满唐春 - xp1024.com
《满唐春》


001 生死勿论

萧娘脸上难生泪,桃叶眉头易得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唐·徐凝《忆扬州》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杜牧

《寄扬州韩绰判官》

扬州,自古以来,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物丰特产,就是繁荣昌盛的代名词,引得无数文人豪客留下足迹文墨,不知多少才子佳人,又在这里传为佳话。

树再茂盛,也有枯枝,再威猛的虎父,也会教出犬子,而在繁华的扬州,也有经营不善的商店。

在金水街的一间名为金玉世家的首饰店内,袁掌柜正拿着一条又韧又长的藤条,正在用力的鞭打一个光着趴在地上的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生,这是他的学徒,一边抽一边骂道:

“看你还偷懒不,叫你做银扣子,做了五个有二个是坏的,你是猪啊,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

“师傅,我不敢了”

“师傅,饶命啊,弟子下次一定用心听话。”

“啊~~师傅,痛死我了~~”

趴在地上的那个学徒还是一个孩子,那藤条又长又韧,一抽就是一条深深的淤痕,每抽一下,那都是钻心的痛,可是他只是一边哭一边求饶,不敢躲也不敢闪。

袁掌柜全名叫袁富贵,因为汹酒过度,头发差不多都掉光了,认识的人都叫了光头袁,因为店子的生意不佳,娘子早就不知所踪,脾气很差,心情不好拿店里的学徒出气,对几个学徒动辄不是打就是骂。

听到徒弟求饶,袁掌柜一点也不同情,反而用力又抽二下,气呼呼地说:“打死了更好,拖到乱葬岗喂狗去,这样我也省心。”

袁掌柜打得也有点累了,一手拿着藤条,一手指着那两个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徒弟说:“你们要是不听话,你师兄就是你们的榜样,听明白了没有?”

两个学徒一听,马上低着头,就像应声虫一样应道:“是,师傅。”

这个两个学徒,一个叫刘远,一个叫李方。

在李方眼中,满是敬畏、机械式应答,而叫刘远的那个,只有十四五岁,眼珠子不时灵活的左右转动,很明显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小家伙,虽然低着头,但他的眼光带着不屑、郁闷、又有点无奈。

刘远其是是二十一世纪华夏珠宝巨头金玉良缘一个资深老技师,从学徒开始,手镶、腊镶、微镶、做模、抛光等工序都做过,而且是做一项jīng一项,年纪轻轻就做了手工部的部长,高薪厚职,又得到上层器重,一时风头无俩。

这本来是好事,没想到人一有权位,饱暧思yín,心也花起来,和美女下属眉来眼去几次后,二人就在一个周未的晚上直奔宾馆来个“坦诚相见”,正在爽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一个纹身的壮汉踢来,拿起一根棒球棍对着两人就是劈头盖脸打下来,边打边骂,刘远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的是那女下属的老公,察觉到老婆异常,就跟踪了过来。

没想到,正好捉jiān在床,刘远一句话没说出,就被那壮汉一棍打中脑壳,然后一阵剧痛,然头上的血就不断的涌出来,刘远眼一翻,眼珠子白来黑少,意识糊涂了起来,接着就感觉到被人提了起来,从人十三楼的窗口扔出出去。

本以为死定的,没想到大叫一声,醒来的时候,人己经穿越到了唐朝,附身在这个同样是叫刘远的学徒身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阎王判官弄错了,刘远就yīn差阳错地占据了他的身体,还融合了属到那个倒霉鬼刘远的一部分的记忆。

旧社会的壳,己经悄然换上了二十一世纪的忒了。

附身己经有一个多月,刘远一直都很低调地做自己的应做的事,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先慢慢了解这个社会的知识还有生活习惯,免得自己露馅。

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足够刘远摸清现在的境况,结果是一喜一忧:喜的是穿越到了一个好的朝代,唐朝,皇帝是唐太宗李世民,现在是贞观七年,牛马遍野,百姓丰衣足食,夜不闭户,道不拾遗,斗米二三钱,非常富足,刘远知道,这正是唐朝兴旺的开始,估计到自己老死,也不会有什么战祸出现。

忧的是,自己在这世上名义上的父母双亡,被不待见的婶婶送来这里做学徒,摊上了一个眼高手低的师傅,心情不好就对刘远、李方还有趴在地下那个大师兄赵元出气,刘远绝对不敢驳嘴或还手,很简单:

每一个学徒拜师时都要签一份契约,除了没工钱、要无条件听师傅的话外,最后还加有一条:如有不听教,师傅可以代家长责罚,打死勿论。

这也是三个学徒害怕,不敢反抗的原因。

古时拜师不乎二种,一种是花重点请他教授,这一种是有钱人家的权利,学生做错事,也就是罚抄或用戒尺打一下手掌心而己,并不会下狠手。

第二种就是穷人家的做法,没钱交学费,就把儿子送到师傅家,什么都做,简直就了师傅家不要钱的使唤仆人,叫做什么就做为什么,为的就是学到一技之长傍身,可以在社会会上安身立命,碰上好的师傅还好了,碰上像袁富贵这样的人,刘远他们三个只有自倒倒霉的份了。

刚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免费的午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这首饰店名字不错,叫金玉世家,非常大气,其实在繁华的扬州来说,根本就是一间不入流的小店子,做的首饰,都是低档货,款式陈旧,工艺不jīng,多是做一些不值钱首饰,点缀一些很小颗不值钱的小珍珠或那些类似宝石的绿松石等物,专门卖给那些没钱又喜欢扮靓的姑娘。

别说金的首饰,就是银做的,为了节约成本,很多都是用铜搭配上,档次越做越低,有钱的看不上这里,没钱的又怕在这里被,所以rì子过并不好。

算上天,足足三天没做成一笔生意,就是一笔小小的生意也没有,袁掌柜心情不好,找了一个由头,就把最先入门,也算是刘远的大师兄的赵元出气,也就是了刚才的那一幕。

刘远心里一片郁闷。

别人穿越,不是什么王候将相的后代,就是一个纨绔、富二代,醒来马上就可以追鸡打狗,没事就在房里挑逗一下漂亮的丫环,兴致来了就带上一帮狗腿子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多好啊。

可是,刘远现在只是一个下等的学徒,跟着一个没前途却又脾气暴燥的师傅,简直就是一苦逼。

“爹,你的雨前龙井泡好了,快去喝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就在袁掌柜还想教训赵元的,一个大约十二三岁,高挑大方,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子走出来,笑容满面地对袁掌柜说。

这是袁富贵的女儿,也是他的掌上明珠袁可欣,rǔ名小娘,小小年纪就出出落得像一朵花一样漂亮,聪明好学,深得大家的喜爱。

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娘,袁掌柜的原来绷紧的脸,一下子就变成欢笑了。

“好,好,还是我的小娘最乖,好,爹爹这就去喝。”袁掌柜笑呵呵地说。

这哪里像一个刻薄师父兼掌柜啊,分明就是一个慈父的形象。

“你们都给你当心点,谁再不用心,小心我把你们抽死。”袁掌柜说完,好像恨铁不成钢一样,把地上的赵元一脚踹倒在地,这才气哼地去后后堂享用他的极品雨前龙井。

看到袁掌柜走进了内堂,在场的人这才松了一下气。

“赵师兄,你没事吧,快点起来,我爹脾气不好,你不要生气。”小娘看到老爹走了,就想扶起被打的赵元。

没想到赵元一把地推开小娘,自己有点狼狈的爬起来冷冷地说:“不敢劳犯大小姐,我们这些下人,皮粗肉厚,没事的。”

嘴里说没事,可是眼里,却充满了怨毒。

在他眼内,袁氏父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没一个安好心,在这里工作,比一个仆人家丁还要差,每天不是打就是骂,最重要的是,袁掌柜核心技术看得极严,别说教了,就是连都不能看,每次做的时候,不是躲在密室就是把三个徒弟支开。

防徒弟比防贼还要严。

小娘没想到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赵师兄竟然推开自己,那脸上的冷漠还有那眼里的怨恨,好像换了别一个人一样。

是自己的爹爹做错事,不拿徒弟当人,小娘知道赵元恨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咬咬嘴唇,柔声地说:

“赵师兄,那你等一下,我帮你拿跌打酒。”

“不用,我这条贱命,捱一下就好,不要浪费药了。”赵元再次拒绝小娘的好意,扭头对李方说:“小方,是时候扫地挑水了,我们走。”

“好的,赵哥。”李方应了一声,也不说话,转身就和赵元一起去做要做的家务。

赵远和李方走得很近,关系不错,刘远和小娘以师兄妹相称,但他们之间,就以兄弟相称。

小娘有点委屈地看着两位师兄走开后,嘟着小嘴走近刘远,撒娇地叫了一声:“刘师兄~~~”

002 午夜血案

刘远的内心,不由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

穿越的这些天,刘远一早就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师妹,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不过只有在没人的时候,这才表露出来。

很明显,一个人女孩子经常无端对你微笑,不时偷偷看你的一举一动,就是吃饭时时候,别的学徒只有一碗白饭几根青菜,而刘远的碗里的白饭下面,经常收藏着只有师傅还有小娘才能享用的大鱼大肉。

那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偏呢。

很多时候,袁富贵在吃饭的时候,皱着眉头说:咦,小娘,这鸡怎么不见鸡腿的?小娘撒娇的地说我肚子饿先吃了。

每当袁掌柜说这少哪缺的时候,刘远只要下意识轻轻一扒饭,那好吃的十有仈jiǔ就埋在自己的碗底。

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

“师妹~~”刘远柔声唤道。

小娘嘴角一翘,不乐意地说:“木头,唤我小名啊。”

在古代,女子的小名只有很亲密的人才能叫,如自己的父母、丈夫,不然那就是非礼,轻浮,轻则惹是非,重则惹官非,现在小娘主动示好,那种小心思,还用说吗?

老实说,小娘可是绝对是含苞待放的一朵鲜花,模样jīng致、身段风流,不出三年,肯定是名动扬州的一个大美女,刘远现在这个身体,虽说长得还不错,谈不上玉树临风,但也眉清目秀,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样子,要是追小娘的话,就是排九条街也轮不到自己。

在这具躯壳残留的记忆里,好像是有一次小娘出门被一条发疯的大恶狗追扑在地,张口就要往小娘的小脸咬下,就在最紧急的时刻,原“刘远”冲出来,一把扑倒那大恶狗,不要命要死死按祝狐,一边哭一边大声叫着小娘快跑,自己差点让狗咬到,没想到就咬到自己的时候,那狗口吐白沫,挂了。

原来那大狗无意中吃了老鼠药,死前狂xìng大发,在最关键的时刻毒发身亡。

狗死了,可是这情却留下了,女孩子对那种为英雄救美,特别是救自己的人,特别容易产生好感,就这样,一个大美女就推到了刘远的身边。

总算不幸中的万幸,摊上一个技艺一般、脾气暴躁的师傅,还好有一个美女师妹在身边补偿一下。

有美女送上门,刘远自然不会迂腐得推开,那话怎么说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小娘~~”刘远温柔地叫道。

“嗯~~”小娘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

以前这个师兄就像一个根木头,对自己又敬又怕,好像和自己玩,就是为了自己偷偷挟给他的肉菜而己,现在好多了,偶而也会用那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时让自己的小心脏来一个狂跳不己。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刘师兄,己经换作他人了。

“师兄,你和赵师兄说声抱歉,今天我爹是有点过份了~~~”小娘小声地说道。

摊上这么一个爹,小娘也没有办法。

刘远摇了摇头说:“这个~~有点难啊。”

袁掌柜的坏脾气,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三人自拜师入门起,就是打骂的开始,要是说忍一忍能学到真本事,以后能赚大钱的,打了就打了,就算是交学费吧,可是入了门才知道,袁掌柜的手艺也就半桶水的水平。

吃不好,睡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又把学徒当成出气筒,最惨的就是前途也不光明,据刘远所知,赵元和李方两个一早就在打算,是不是另投他人,还是转个行当,想走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小娘心里善良,不想店里出现不和谐,她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

“师兄,你就帮帮忙吧,平时你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肯定很多话说的。”

刘远郁闷地说:“小娘,不是我不帮,只是,平时他们两个是一伙,干什么都不捎上我的,关系不是很好,话也不多,有什么也不和我说,沟通有点难啊~~”

“这个~~~那怎么办呢?”小娘有有点郁闷了。

看到小娘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刘远的心里不由一阵心软,笑着安慰她道:“好好好,我的小娘心地最善良了,晚上我就和赵师兄说说去了,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嗯~~”小娘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眉开眼笑地说:“谢谢师兄~~”

看着小美女貌美如花的样子,刘远一边搓手一边笑嘻嘻地说:“那好了,小娘,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那样子,十足就是一个大灰狼着着一只小绵羊一样,目光盯着那“羞人”处,小娘脸一红,白了刘远一眼,飞快地走了。

“师兄~~你坏~~”远远还传来一句。

坏?哪里坏?你还没有见到我坏的那方面呢。

刘远有心点逗一下她,不过小娘一早就脸红红的跑完了。

真是一个含羞的少女。

李方扶着赵元下去养伤,袁掌柜回到后堂品茶,小娘也被刘远逗走了,偌大的一间金店,只有刘远一个人在守着。

金玉世家店面也有三十多平方,在扬州也算是中等的店面,换作有点名气的店,起码也得五六个人专心地伺候着,忙得一头是汗,就像旁边的金玉斋,光是学徒都十几个,还请了几个醒目的店小二帮忙招呼生意,一个个忙得连汗都没空擦。

偏偏袁掌柜的这间金玉世家冷清的拍苍蝇,一个人也守得住。

低头看看柜子里的那些款式还有手工,刘远不由摇了摇头。

做生意,信用、质量还有创新都是成功的本钱,这里的款式又老又阵旧,就拿那金钗来说吧,渗的杂质太多,那黄金明而不亮,看起来有一种灰暗的哑光,又没磨砂又没电镀和抛光,第一感觉就不上层次了,偏偏那手工又不够jīng细、款式也很陈旧,就这些东西,哪里能招揽到生意的?

也就是哄一下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罢了。

就这水平,刘远前世刚入行一个月做得比这个还要好,所以每次袁富贵说自己做这行有几十年经验的时候,刘远心里都有一种冷笑感觉。

做首饰加工这类,很讲求天份的,最起码要做到眼明、手巧、心清,手要稳、指要灵活,稳定xìng要高,手力和腕力要协调成一致,做到眼到、心到、手到才算是一个优秀的首饰加工技师。

因为人在十三到十八岁手指最为灵活,等人一到了二十左右,手就变拙,很难学的了。

袁富贵明显是属于赶鸭子上架,没多少天份,就是靠着一份毅力生搬硬学的,手艺一般,不过有点生意头脑又敢赌的那种。

刘远在柜台上守了半天,也就是卖了两个银扣子,一个银烛台还有一个手艺一般的金钗,赚的钱少得可怜,刘远算了一下,不禁摇了摇头。

今天赚的钱,还不够交租呢。

要是没有重大的改变,这金玉世家的倒闭,也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

虽说和小娘好上了,不过刘远还没准备贸然出手,一来自己突然变得厉害了,不知别人会不会把自己当然是妖怪,拿自己去烧了或浸猪笼的,二来自己同刚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东西还没有了解,很多事都要谋定而行。

晚上用过晚饭后,刘远洗刷完毕,回到房间,只见赵元和李方都在床内,二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一看到刘远进来,马上就闭口不语了。

“赵师兄,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刘远关心的问了一句。

住在同一屋檐下,搞好一下关系也是不错的。

“好多了,谢谢师弟。”赵元淡淡地说。

两人的关系一向都是平淡,用现在的话来说,那是不到一个壶里面的那种。

赵元的那话一出,刘远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白费的了。

李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远,今天要你一个人看店,不好意思啊。”

“没事,师傅和师妹去买东西,你也要帮赵师兄护理擦药,还要做饭,你也很辛苦的,反正我也看得过来,没事的。”

赵元在一旁yīn声怪气地说:“那当然,我们金玉世家的生意,在金水街有哪个不知呢,也就是骗一下那些没见识的泥脚子而己,嘿嘿~~前途?~~”

本来还想劝说二句的,听到赵元这样说,刘远就知道,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他对袁掌柜的恨,不是一天二天了,现在正在气头上,越说他就越火的。

换作自己,要不是有小娘在,自己又怕被人看穿,早就拍拍走人,哪里还在这里受这鸟气。

李方对刘远的还是挺不错的,他犹豫了一下,走近刘远说:“刘师弟,我们~~~”

“小方,睡觉,别多说了。”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赵元硬生生打断,李方好像很怕赵元,咽了咽喉咙,也没说什么,走到油灯处轻轻吹熄油灯,三人各自睡去了。

刘远总感到李方有些事想和自己说,可是赵元不让他说。

不说就不说,反正他们的破事自己也没心情知道。

睡到半夜,金玉世家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然后就听小娘大声悲呼着:“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刘远连忙跳起床,也顾不得打火石点灯找鞋,摸黑跌跌撞撞跑到小娘惊叫的地方,一下子被满地的殷红的血迹吓倒了:

袁富贵胸口插着一把尖刀倒在地上,面sè苍白如纸,小娘正抱着他在悲痛的哭叫着。

003 人情冷暧

大唐盛世,治安很好,古代夜晚也没什么娱乐节目,一到深夜除了敲更的声音,四周都一片寂静,半夜的一声惨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周围的邻居闻言都跑过来帮忙。

旧时兴连坐,看到贼人不捉,就会以说你是同伙什么的,连你也抓去报官,别人有事你不帮,要是自己有事了,还有谁帮你?

等刘远赶到的时候,现在己经有几个跑得快的人站在一旁了,刘远认出,来得最快的是金玉斋的几个守夜的伙计。

金玉斋里货品琳琅满目,其中有不少jīng品、珍品,晚上都有专人守夜的,一听见有动静,马上跑过来了。

这也是金水街一个传统,一家有难,八方支援,共同保卫这里安全,让贼人望而生畏,明知这里肥得流油,也不敢随便跑到这里撒野。

“小娘,小娘,你别哭,发生什么事,师傅怎么啦?”刘远吃惊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袁掌柜怎么啦?”

“天啊,出人命了,快,快报官”

“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时人越聚越多,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小娘哭哭啼啼地说:“是赵元还有李方两个师兄~~不是,他们两个中畜生,半夜想偷店里的东西跑路被我~~~被我爹发现,他们看到事情败露,那个赵元,我~~我亲眼看到他捅了我爹一刀,然后就跑了~~~”

刘远一听,一下子呆住了。

他知道赵元还有李方对袁富贵不满,心有怨恨,没想到他们会走这么偏激的路子,竟然卷款潜逃,被发现后,气羞成怒,还用凶器杀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回想起李方睡觉前想和自己说话,被赵元打断,估计他想说的就是这件事,不想再受袁掌柜的气了,晚上偷点值钱的东西就偷偷跑掉,至于行凶杀人,十有仈jiǔ被发现后一惊,脑袋一热,就干出了杀人的勾当。

小娘的话音一落,现场顿时炸了窝,一个个都大骂了起来。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就是,天地君亲师,连师傅也杀,畜生都不如。”

“晕死,没想到那两个人是这么歹毒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快,传出去,是这两个小畜生所为,把他们抓回来,剥皮削骨。”

众人都在骂骂咧咧,刘远连忙一摸袁掌柜的脉搏,没有动静,翻看他的瞳孔,己经死得不到再死了。

其实一看那刀插的位置还有地上的鲜血,刘远就知道袁掌柜没救了,那刀子正中心脏,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小娘,小娘,别哭,哭坏身子就不好了。”刘远连忙安慰小娘道。

大的救不了,小的别伤心过度,那就惨了。

“师兄~~~”小娘一下子扑到刘远的怀里,哭着说:“师兄,我爹没了,我爹死了,没了,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怀里的可人儿,都哭成了一个泪人。

刘远心痛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别哭,别哭,你不是还有我吗?”

“师兄~~~”

小娘大叫一声,扑到刘远的怀里,晕厥了过去。

对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子来说,碰到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太残酷了。

刘远现在的心也很乱,抱住晕倒的小娘,一下子不知怎么办好了。

这时人越来越多,官差、巡夜、更多的是闻讯而来凑热闹的人,刘远无意中看到,有些闲人正眼直直看着柜台上的金银首饰,其中有一个闲汉的手快伸到柜台的饰品了。

不好!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里人多手杂,有人顺手牵羊,随便拿上一样,也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因为这些东西不是金就是银,都是贵金属,损失不小啊。

袁富贵撒手一走,这些东西就全是小娘的了,小娘的,也就是自己的,这些家伙想拿自己的东西?那怎么能行?

“住手!”刘远大叫一声。

在场吵个不停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刘远马上大声说道:“非常感谢各位的帮忙,我们金玉世家今天发生不幸,大家都看到了,袁掌柜,也就是我师傅惨遭不幸走了,现在剩下孤儿寡母的,我希望在场的人不要趁火打劫,让袁家雪上加霜。”

话音一落,刘远看到,那伸向首饰的手收回了。

现在的人,还是有一点羞耻之心的。

刘远继续说道:“张掌柜,大伙都知你是我们这金水街最热心的人,为人实诚、热水助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你金玉斋家大业大,人手也多,今晚我们金玉世家出了这样的事,还得请你老施以援手,rì后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好,好,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说,我金玉斋银多金多人手也多,能帮的,我自然不会拒绝,呵呵~~~”

大腹便便的张掌柜微微一点乐,热心地说。

旧时人,在名和利面前,名比利更为重要。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家财万贯的富翁在一贫如洗的秀才前抬不起头,也是很平常的事。

求不了功名,有点名望也好,特别是商人地位低,对名望的渴求就更大了,换作平时,张胖子肯定没兴趣理会这些闲事,反正不是自己做的,少只香炉就少只鬼,少一个生意竞争对手,自己开心还来不及呢。

不过刘远那么多高帽盖下来,张胖子听得心花怒放,特别说他是大善人的时候,那胖脸都笑出花来了,于是马上拍着胸口连连答应。

要是别学徒,这个时候早就吓得不会说话了,好在刘远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见过世面,知道高低轻重。

在刘远的要求下,很快,追捕的追捕、报官的报官、有人帮忙维持这里的秩序、有人去帮忙买棺材、请仵作等等,总算乱中有序,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第二天,官府派人来知会,经过调查,有人看到赵元还有李方坐船跑了,没有抓到,官府派画师来金玉世家沟通,画人像,准备全国通辑这两个杀人犯,小娘还处于悲痛之中,这件事只好由刘远代劳。

扬州水利四利四通八达,有水乡之称,这个赵元能在半夜找到船逃跑,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刘远只好寄望在两人把赃银没花多少之前抓到他们了,要不然,这经济……

两人跑的时候,店子里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让二人卷走了,为了办袁掌柜的身后事,刘远己经跑了几趟去当铺抵押东西,换钱办理袁掌柜的丧事

袁掌柜的后事,就设在店里。

因为这里位置好,是黄金地段,店面都不是很大,采用狭而长的建筑,后面除了师傅的房间,还有工作坊、小娘的房间、学徒的房间、厨房等,地方小做不了灵堂,只能收拾一下就在店铺里将就算了。

看着小娘披麻带孝的跪在哪里,那泪珠子一滴滴往下滴,刘远心里就不是滋味,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袁掌柜生前对小娘非常好,捧在手心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娘生小娘时难产,只保住了小的,从此袁掌柜就没有再娶,两父女的感情非常好。

刘远有点担心小娘的身体,都哭晕几次了。

“小娘,给师傅上香吧,可不能让香断了。”刘远没事给小娘找点事做,免得她坐得久,就想得多。

“嗯~~”

小娘低声应了一下,有点木然的站起来,起身给死去的老子烧香。

这是昨天晚上仵作说的,死后香不能断,要不然就回不了魂的,这话刘远觉得有点扯淡,不过小娘深以为然,不时订着香看,还要刘远提醒她,千万别断了香,不然她老爹就死不超生了。

看着小娘那孤清的身影,刘远也替她感到可怜,袁富贵为人处世太差,因为一点点利益,和至亲、亲戚什么的都弄反脸了,以至死的时候都没什么人来拜祭,也没大人来帮忙料理后事,以到这大的一个灵堂,就二个十几岁的孩子战战兢兢在料理着,真是又累又怕,都是在硬撑的。

做人失败的经典。

就在小娘点香的时候,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走进了灵堂。

“有人在吗?”

“在,在”刘远连忙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能来的,多是拜祭的,来者都是客,能来这里,那是对死者最好敬礼。

小役把手里的礼盒往刘远的手里一塞,急急说道:“我是郑记玉器铺的伙计,听闻袁掌柜惨遭不幸,我们掌柜深表可惜,这是我们郑掌柜的一点心意,请收下,他有点事走不开,来不了,让我说声不好意思。”

说完,好像怕染上这里的秽气一样,香也不点,飞了似的跑了。

“师兄,是谁?”这是小娘闻言走过来问道。

刘远小声地说:“是和我们有生意来往的郑记,派伙记送来一个礼盒。”

“礼盒有什么用,以前还和我爹称兄道弟呢,现在尸骨还没寒,连香也不上一柱。”小娘冷笑道,看也不看那个礼盒,又回到原来位置跪着守灵。

唉!~~

刘远把那礼盒放在角落里,摇了摇头,走到小娘的身边,陪她一起守灵。

在那角落里,摆着十只手指能数得过来的礼盒,都是平时有商业来往的人送的,好像闻到什么麻烦一样,一个个都没有来,只是派伙计送来一个礼盒,连黄金首饰行会,也只是派人送来一个礼盒就算了事,还真是讽刺。

也有意外,就是金玉斋的张掌柜,不知是不是昨晚刘远夸他是大善人还是什么的,平rì的死对头也派人送来一份小小的帛金。

人走茶凉,可是这情,冷得也太快了。

004 义无反顾

“小娘,来,吃点面条。”

刘远捧着一碗面条放在小娘面前,劝说道,这个小家伙,己经二天了,只喝了几杯水,一点东西都没吃下。

小娘摇了摇头,还是不吃。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衰顺变,你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的,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啊。”刘远小声地劝道。

小娘闻言一呆,可能是刘远那句你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都不放心走的话打动了她,扭头看了一下那副只能算是一般的棺木,然后默默接过刘远递过的面条,大口大口地、味道也不知道一样往嘴里塞。

“谢~~谢谢师兄,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小娘放下碗,一脸感激地看着刘远。

现在这些东西,全是刘远一个人张罗着,要是没有刘远,小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傻瓜,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再说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啊。”刘远安慰她说。

小娘看着带着两只“熊猫眼”地刘远,动情地说:“师兄,你休息一会吧,你也二天没合眼了,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啊~~欠~”刘远打了一个呵欠,强作jīng神地说:“没事,我抗得住。”

“你就睡一会吧,晚上我抗不住的时候,你再守吧,我们只有二个人,还有几天时间呢,还是轮流来吧,反正……也没什么人拜祭。”小娘落寂地说。

经刘远的开异后,小娘也想开了。

按照习俗,棺木在家里停七天再入葬,现在只有二个人,再不轮流休息一下,估计还没出殡,二个大活人都累得起不来了。

刘远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现在也是强打jīng神,眼皮早就打架了,要是一躺下一合眼,估计马上就能睡着了。

“那好吧,小娘,我在这里窝一会,一会你有事就叫醒我。”

“嗯。”

刘远看到没什么事,拿了一件大衣,窝在一张太师椅上,一合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忙出忙入,二天多没合眼了,刘远都不知多困了。

在梦中,刘远好像又回到二十一世纪,在那个温暧的家里,吃上母亲手包的饺子。

就在刘远睡得最香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迷迷糊糊睁大眼一看,第一感觉就是很多人,好像在吵吵嚷嚷说着什么,听了好一会,刘远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好,这些人不是来吊唁,是来讨债的。

“快点还钱,你父亲欠我们陈记一百五十两的货款,看清楚了,这是你老子的画抵,还有他的指印,白纸黑字写在这里,快点还钱。”

“金玉世家这个月的租金还没有给,快点还钱,不给钱明天就给我滚。”

“袁小姐,你瞧好罗,这是你父亲说周转不灵和我借的五十两银子,人死了,这债不能烂,快点还钱。”

“还有我这里的三十两,你也该还我了。”

“你们这个月的肉钱还没结算了,你发发善心,我们全家老少就靠这点钱吃饭的,还帐你不结,我全家得喝西北风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可怜的小娘逼在中间,好像恨不得马上把她剥光搜身,能拿回多少就多少一样。

小娘还是一个未成年女孩子,一直又在袁掌柜的护荫下,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经历这样的事呢,现在“大树”倒下没有yīn遮了,面对一张张追债的脸,这些脸,有几张曾经很熟翻的,可是,现在一张张脸都变得那么陌生。

这些人好像约好一样,一起来讨债,一下子把小娘逼到了死角。

“我~~我没钱~~”小娘喃喃地说。

她一早就翻过了,金玉世家本来就没什么赚头,而袁掌柜又好茶,买的都是极品好茶,从早喝到晚,这个非常费钱,前些天倒家底、借贷做了一批贵价首饰,打算摆脱金玉世家只会做廉价首饰的传言,没想到让赵元还有李方卷走了。

也不是他们是不是一早就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的。

办后事的时候急需要钱,小娘早就把能找出来的钱都找出来了,实在不够,这才被迫拿东西去当铺变卖的,现在哪里有钱还给这些债主啊。

“不会吧,你这这里这么大的金店,竟然会没钱?”有个胖乎乎的掌柜不相信地问道。

一个尖酸的婆娘冷笑着说:“周掌柜,你还真是天真,没听说吗,那两个徒弟卷了值钱的跑路了,哪里还有钱赔你。”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他们的家人赔。”

很快又有人郁闷地叫道:“赔个屁,他们两家,一个比一个穷,估计就是锅卖了,都凑不了十两,老的老,丑的丑,就奴仆都嫌他们不利索。”

“那我的血汗钱怎么办?”一个一脸横肉的肉板老板一下子急了。

“怎么办?凉拌,看到什么值钱就拿什么,不够,那死鬼的女儿长得还挺标致的,拿去卖作了扬州瘦马算了。”

“对,这身段这脸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啊,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卖我,不要~~”一听到把自己卖作扬州瘦马,小娘一下子吓得快要哭了起来。

瘦马是一个对女xìng带有侮辱xìng的词语,意为可以对女xìng任意摧残和蹂躏,如同役使凌虐弱小的马匹一般,做了“瘦马”,也就是成了别人的玩物,那就是跳进了火炕,那是恶梦的开始。

“哼,不要卖?行啊,还钱!”

“对,还钱!”

那个肉店的老板,己经抓住小娘的手,好像马上要把她卖到jì院一样。

这就是人情啊,几天前,这些人还是笑面相对的,三朝还没过呢,就来闹灵堂了。

“住手!”

听到小娘的惊叫声,刘远再也坐不住了,大叫一声,一下子冲了过来,趁几个人楞住,一手把小娘拖回身上,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小娘的身后。

刘远这一举动,先是让众人呆了一下,一看清原来是金玉世家的一个小小的学徒竟然对着众人大叫大嚷,一下子把众人都惹怒了。

陈记的陈掌柜直指着刘远的脸说:“我还以为是谁呢,不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小学徒吗?你嚷什么,这里关你什么事,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那手指,快戳到刘远的眼睛了。

放利子钱的金员外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你还在里,金玉世家都要倒闭,你也学不到什么了,赶紧一边去。”

“就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小伙子,这里不行了,快点走吧,免得连累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讽刺的,有责骂的,也有心好劝刘远离开。

“师兄~~~~”小娘下意识拉住刘远的衣角,生怕刘远一转身就走,在她心目中,刘远是唯一依靠,要是刘远甩手离去,自己马上就无依无靠。

捉住刘远的衣角,不过是一种内心胆怯的表现,而那小手,都有点轻微的颤抖了。

刘远知道她内心惊慌,连忙轻轻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温柔地说:“小娘,别怕,万事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和小娘说完,刘远转身对那些债主大声地说:“好了,各位掌柜,你们好,我知道,我们金玉世家欠在场的各位不少钱,今天还劳烦各位来一趟,是我的不对,放心,人死债不烂,欠下各位的银子,一分都不会少的。”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小学徒,你能代表金我玉世家吗?再说了,你们金玉世家的底子谁不知道,钱银都让人卷走跑路了,连棺材钱都是典当了东西换来的,这钱在场的谁不知道的,人死债不烂,你们拿什么还?”

这说话得又尖酸又刻薄,刘远认出,说话的是茶叶店的老板娘陈李氏,袁富贵生前喜欢喝茶,喝的还是好茶,没少在陈李氏的茶叶店购买,也算是大客,不过他通常是一月一结,欠下的钱银也不少。

这不,陈李氏本想过了“头七”再来追债的,听说别的债户也来了,她把店子交给伙计,马上急急脚跑来了。

“小娘,你说,师傅死之前,把这里托付给我了。”刘远扭头对小娘说。

一边说,一边对他眨了眨眼睛。

“对~~~对,我爹说过~~说过把金玉世家传给~~刘师兄的。”小娘犹豫了一下,应声附和道。

这是对刘远的信任,再说了,店不是自己的,资不抵债,刘远就是要了也没有,小娘知道,刘师兄这是变想法子帮自己。

得到小娘的“配合”,刘远马上就变成了金玉世家的合法代言人。

刘远向在场的债主作了一个恭说:“各位,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有理不在声高,万事好商量,请大家看在我师傅尸骨未寒的份上,我们慢慢商量,放心,我们金玉世家还有一点薄产,一个铜板也不会少的。”

小娘站在刘远的身后,看到刘远正沉着应对着这些讨债的人,刘远那瘦小的身影,一下子在她心目变得异常的高大。

幸好,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刻,他没有退缩、逃避,反而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替自己遮风挡雨,虽说刘远所说的什么薄产,差不多是金玉世家“会计”的小娘知道,那是刘远吹的,现在的的金玉世家,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货没货,还欠下几百两的债务。

不管怎么样,刘远的表现,让小娘心头一阵温暧。

在刘师兄在~~~真好。

005 艰巨任务

听说金玉世家还有一点薄产,再说袁掌柜也算是相识一场,尸骨未寒,众人点点头,卖刘远一个面子,跑到旁的桌子上,开始登记。

用刘远的话来说,死无对证,就是还钱,也得一一核实才行。

这个说法,大家也很认可,纷纷把借据、借条还袁富贵的画抵什么的都交给刘远检查真伪,然后一一登记,作为凭据什么的。

陈记商铺150两

陈李氏茶店36两

肉店老板牛大chūn3贯零18文

周员外50两

孙老财30两……

这些数目一计,刘远都大吃一惊,零零碎碎加起来,自己的“好师傅”、小娘的好父亲加起来欠了近五百两之巨。

五百两是什么概念,路边小茶摊,糖水铺,小饭馆,小酒楼一个月的收入大概10两,在一个中等的客栈当小二,一个月的工资大概2两,一个四口之家丰衣足食一个月所费的银子,也只有5两左右,而买一个标致的小婢女,也就是十五两左右。

五百两,就是刘远和小娘去做小二,不吃不喝也得十多年才能还钱,中间还要不吃不喝,不能生病,不能被扣钱,原来堂堂的金玉世家,也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因为刘远核查过,被赵元和李方卷走的东西,价值也就四百两左右。

难怪袁掌柜最近脾气这么差,原来一早就资不抵债,一早就在拆东墙补西墙而己。

最可恨的,就是这样的境况,他还不忘享受,吃要jīng,穿要好,连茶叶也是不贵不买,借的,其中还有不少是九出十三归利滚利的印子钱,难不成,他一早就做了跑路的准备?

刘远扭着看了看摆在店铺zhōng yāng的那副棺木,心里暗暗想道:你可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知不知道,你留下这个烂摊子,叫你的小娘怎么收拾呢?

众人也不知那个袁掌柜一共欠了多少钱,等这结果一出来,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大吃一惊。

“小子,款项你也统计了,借据你也一一查看了,没有问题了吧,没有问题,那就还钱吧。”放印子钱的张老财敲了敲桌面,一脸yīn测测地看着。

看他的样子,好像拿不到钱,马上把人拿住卖掉一样。

“是啊,现在核对清楚了,可以还钱了吧。”

“租金该给了吧,不给的话,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的钱还也吧,也是利滚利的,早点还,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再不还钱,我就叫人搬这里的东西,有什么搬什么。”

一核对完毕,一个个就开始要钱了。

在一旁的小娘己经闭上了眼睛,五百两,对自己来说,那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别说五百两,现在就是五十两甚至五两都难拿出来了。

五百两啊,够一个四口之家差不多丰衣足食十年了,这让二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怎么拿得出来。

凭你说得天花龙凤,拿不出钱,什么都是假的。

银子最真。

大家都是在这里混的,大多都是知己知彼,金玉世家的底子,早就被这些人jīng摸清了,说到还钱,没商量。

换作别人,早就慌张不行,刘远却很淡定地说:

“陈掌柜,我们金玉世家欠你陈记商行150两,对吧?”

尖嘴猴腮陈掌柜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点点头说:“没错,是一百五十两,怎么,小伙子,是不是现在准备还?”

刘远笑着说:“那倒没有,不过我记得师傅无意中说过,这个是月尾结帐的,现在离月尾还有七八天,现面就追着要钱,有点不合人情吧。”

“可是~~~”

“我们金玉世家也经历很多磨难,可是在座在的各位,我们有失过一次信吗?没有吧,在以前,我家掌柜也曾帮你渡过难关吧,要不然,还不知有没有陈记吧,陈掌柜,你放心,到期的时候,一准和你结算。”刘远打断他的话,信誓旦旦地说。

当着死人的面,再想一下以前的那点恩情,陈掌柜咬咬嘴唇,最后点点头说:“行,看在以前的那点恩情,那我就信你一回,到期之后不还,我马上报官,你小心吃钱银官司。”

说完,径直走了。

小娘面上一喜,最大的债主先走了。

看到周员外要开口说话,刘远马上抢着说:“周员外,孙老财主,我知道我家掌柜跟你们借了印子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看了借据,现在还没有到还款之rì,我大唐建国以来,国泰民安,凡事有例可循,有法可依,这白纸黑字写好,还没有到还银子之rì,你们今天来,不但对死人不敬,对律法也不循,眼内可有礼义,可有君王?”

刘远的一席话,把两个放印子钱的家伙吓得脸都白了,不就是催你还银子吗,用得扯上皇帝吗?那个一不小心,就是触犯皇权,抄家灭族的大罪。

“那个~~别说得那么严重,其实我们今天就是来送一下袁老弟。”周员外忙笑着说。

“就是,就是,我们是出了名的信用,既然还没有到期,那就到期了再说,我的那个份是五天后到期的,也不差那一天,我就等袁老弟过了头七,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我七天后再来。”张老财也大方地说。

周员外也点点头说:“我也是,那就等完头七,我们再登门拜访吧,再见!”

说完,两人朝灵堂小拜了一下,就双双离去了。

作为放印子钱的地头蛇,谁手下没圈养着一帮打手的,派两个人来守着就行了,反正他们平时都是闲得发慌,两个小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走为妙。

刘远松了一口气,讨债的人,又少了两个。

“小子,刚才那几个是rì期没到,那我的呢?现在可以结了吧?”说话的是一个长着长须的男子,刘远认出,这个人是张记商铺的张掌柜。

“我的肉钱,你们掌柜说过,随时可以结算,现在可以了吧。”

连茶叶店的陈李氏也叫道:“我的茶叶钱呢,大家都知我家掌柜是一个药罐子,一年到头不能脱药的,你别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啊。”

“就是,我的可以还了吧”

“你们掌柜说有难时记帐,我们也没二话,现在还钱了,你也知趣一点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不还钱就不肯罢休的样子。

刘远知道,这些可不好打发,因为这些人的借据,都是没有rì期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随时索要。

一共欠约五百两银子,走了占大头的三个讨债人,分别是150两,50两还有30两,加起来是230两,也就是说,还有一半多的债务还没有解决。

对于现在连五两也难拿出来的金玉世家来说,还没有从根本上解除危机。

刘远连连摆手,连叫了几声停,等众人停下议论后,这才一脸诚恳地说:“各位叔伯父老,各位掌柜,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金玉世家的支持,我代表金玉世家对各位,谢谢。”

说远,向在场的人深深行了一个礼,然后继续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次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因为今天实在凑不起钱,不过大家放心,人死债不烂,这债,绝对不会少大家一个子的,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玉世家还有一点产业,不过变卖也需要一点时间,这样吧,头七过后,三天,三内内就是砸锅卖铁,把我和师妹都卖了,也不会少各位的钱,人死为大,看在先人的份上,大家卖个面子吧,谁没一个困难的时候呢。”

现在己经过了三天,头七后,就是变卖家产,也得一点时间cāo作,也就是等上七天的时间。

刘远说得真诚,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那就等上七天吧,现在还在办白事呢,袁掌柜尸骨还没寒,总不能马上把两个孩子往死里逼吧。”都说女人的心是水做的,看到刘远还有小娘这样子,看看看灵堂,开茶叶店的陈李氏摇了摇头,也不理别人怎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好吧,都说到这份上了,七天就七天吧。”

“虽然我不太相信你到时能筹到这么多钱,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等上七天吧。”

“头七还没过,的确有点过份,我也等等吧。”

“回吧,回吧,凡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

“就是,别人那么多的都能等,我的才几吊钱,我也等等算了。”……

终于,来讨债的人群一个个散去,一场看来马上就降临的灾难暂时化解。

小娘的脸上一阵发苦,很明显,刘远费尽口舌,现在死去老爹的葬礼可以顺利完成,至少可以入土为安,可是,七天,七天后呢,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就是砸锅卖铁,能筹到一百两都偷笑了,还有四百两呢?

父债子还,还不上,就是把自己卖了,那也是天经地义,可是刘远呢?他这番表态,把他也拖下水,还不上债,刘远也跑不了。

“师兄,连~累你了。”小娘拉着刘远的衣袖,神情复杂地哭了起来。

在她看来,刘远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好让自己老爹先入土为安,要来的,终归还是来的。

刘远摸着她的脑袋说:“傻瓜,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不是说过要给我煮一辈子的饭吗?早晚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呢?”

“可是,那钱~~~”

“放心!”刘远一脸镇定地说:“钱的事,交给我就行,你只管守好灵堂就行了,因为这几天,我得做点事了。”

“啊,做事?”小娘有点慌乱地看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师兄,我们~~要跑路吗?”

五百两啊,把两人都榨出油来,也筹不够了,和亲戚借?那更不可能,本来就老死不往来,连基本的奔丧都没有,更别说雪中送炭了,除了跑路,还真没的选择了。

可是,到时通辑令一下,两个小家伙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跑?”刘远好奇地说:“谁说我要跑的?”

“那~~”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我要在这七天之内,把债务全填上,我要在七年之内,把金玉世家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金店。”

什么?七天赚四百多两?七年做行业龙头?小娘听刘远的话,就像听天书一样。

可是,刘远没有理会小娘吃惊的样子,反而自言自语地说:“嗯,七天,时间紧了一点,任务有点艰巨啊,抓紧一点,应该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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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异想天开

小娘静静的跪在灵堂,扭头看看守在门口附近游荡的那两个人,又转过头,很专注地往化宝盆里化了一把纸钱。

门口那两个人,很明显就是债主派来监视,以防自己跑路,小娘也没介意,这是人之常情,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能宽限rì子,己经是很大的恩德了。

化完纸钱,抬头看看里面,里面传来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那是刘远里不知做什么东西,小娘也问过几次,刘远就是让她不要理会,专门守好灵堂就行。

刘远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七天之内,最少要筹到四百两后花花的银子,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要在七天内,空手套白狼一样至少赚四百两银子,在很多人眼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不知为什么,小娘对刘远的话深信不疑。

明天就是头七了,头七后,自己老爸就可以入土为土了,也就是是说,还有四天,四天之后,原来散去的债主就会重新找上门,到哪时,一还不上钱,自己和刘远师兄就要卖身还债了。

虽说小娘对刘远很有信心,可是七天的限期己经过了三天,刘师兄不但一个铜板没赚,还把所剩不多的钱银花了不少,问他干什么也不说,四天,赚四百两银子,行吗?

后堂刘的房间大房紧锁,也不知他在干些什么。

看到灵柩前的香快烧完了,小娘马上把杂念抛在一边,不想了。

到时就是卖身为奴,也希望和刘远师兄卖在一起吧……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愁三餐不饱的时候,有人却丰衣足食,想着吃饭后怎么去消遣。

放印子钱周员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别看周员外己经年过五旬,其实保养得很好,jīng力还是很旺盛,一笑起来两只小眼就咪成一条线,一副人蓄无害、善长人翁的样子,其实他靠放印子钱起家,手上每一个铜板都沾满了穷人的血汗。

借了他的钱,及时还得上还好,要是还不上,那惨了,有东西就抬东西,没东西就房子、土地什么都抢,实在没钱,就逼人家卖儿卖女,少一个铜板也不行,认识的人都叫他周扒皮。

那胖胖肚子,乡里都说那些不是肥肉,全是害人的坏水。

别看他年事己高,娶了四房太太还不满足,上个月又新娶了第五房姨太太,现在正在后花园,拥着第五房美娇娘在嬉戏呢。

“老爷~~”一个心腹家丁走进了后园,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周员外头也没抬,一边和小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阿财,让你盯着金玉世家那两个小家伙,有什么异常没有?”

“回老爷的话,这几天小的一直都在盯得紧紧的,没什么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说。”

阿财小心地说:“那个姓刘的伙计,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后堂,不知在干什么,对了,他还买了不少酒,还叫人造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自己说这些袁掌柜当地的习俗,我看价钱不贵,也合情合理,也就没有阻止。”

“那些都是小事,看住人最重要。”周员外冷冷地说:“期限还没到,别管他,如果到时敢跑,马上给我先抓起来,男的卖奴,女的卖作瘦马,记得下手小心点,别弄伤了,特别是脸。”

“是,是~~~“

周员外扬扬手说:“下去,这两天要看紧一点,不要松懈,跑了我的三十五两银子,我扒了你的皮。”

“是,老爷~~~”

借出去的是三十五两,收回来的五十两,很简单,借的是五十肉,不过那利钱在借的时候己经先扣掉了,也就是说,借五十两,实拿到手的,只有三十五两而己。

笑话,要是没有利钱,周员外偌大的产业,怎么得来,几个娇妾怎么养活,那些仆人、家丁护院、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来的。

周员外的信条是,对别人友善,就是对自己残忍,把以,周员外对自一向都非常友善。

而在金玉世家,小娘站在刘远的房门犹豫着是否敲门。

昨天父亲己经入土为安,可是刘远还是神神秘秘,虽说下葬时他也在场,

可是仪式一完,他又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不知要干什么,后天那些债主就要上门了,可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娘心急如焚,忍不住走到刘远的房间,看看他在干什么。

可是她在拍门的一刻,她犹豫了。

酒味,很重的酒味,这些酒味从刘远的房间飘出来,小娘站了一会,也不敲门了,无力的低着着,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间。

很明显,刘远师兄那是为了父亲可以入土为安用的计策,知道明天跑不掉了,现在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房间里的刘远师兄,应该是在借酒消愁吧……

想想也是,就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能在七天内赚到五百两呢。

小娘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刘远师兄,正在房间里挥汗如雨地忙碌着,一脸的汗水都顾不得擦一下……

这一晚,小娘想了很多很多,她的心很乱,想起以前的rì子,又担心以后rì子,胡思乱想了很久,最后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而就是这一晚,一向早起的小娘破天荒睡了懒觉,直到rì上三竿才让一阵阵的拍门声叫醒,打开门一看,敲门的,是刘远。

“师~~兄,是你啊~~”小娘庸懒的叫道,一边说,一边还伸着懒腰。

还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开门前,也不知梳洗一下。

“太阳都晒了,还不起床,看以后还有谁敢要你。”刘远取笑她道。

小娘撇撇嘴说:“你要就行了~~~咦,师兄你~~你今天怎么啦?”

现在才发现,刘远今天头发梳得光亮,身穿天蓝sè绸衣、手执描金纸扇脚踏黑sè皂靴,显得格外有jīng神。

“快点洗刷,我们赚钱去。”

“赚钱?我们去打短工吗?”

刘远摇了摇头说:“那一天能有几个铜钱,我们要去赚的,是大钱。”

“大钱?”

“对。”

“师兄,有多大?”

刘远指了一下桌面上一个坛子:“起码用银子把这个坛子装满。”

“这个装~~~装满?师兄,我~~~们去抢~~劫吗?那得杀头的。”小娘吃惊地说道。

两个人,一天能赚多少钱,那个坛子那么大,装个上千两银子都不是问题,就两个人,一天时间,赚上千两银子?

就是发梦,也没这么多啊。

刘远只是笑笑,也没有解释,拍了一下小娘地说:“叫你去洗刷就快去,不然一会我不带你你去了。”

“嗯,好的。”小娘很是乖巧的应了。

看着小娘去洗刷了,刘远笑了笑。

其实今天想自己去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怕小娘找不到自己,以为自己跑路什么的,把她吓坏或做什么傻事就不好了,这才把她叫醒,带她一起去。

要不然,到时自己拿到银子回来,到时她又问东问西,又要解释一番。

很快,小娘就洗刷完毕,又应刘远的要求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跟着刘远往外走。

在出门前,刘远还真的抱着那坛子往外走,小娘心里嘀咕着,还真想用这坛子装银子,刘师兄,不会想钱想疯了吧……

007 冒牌侄子

“师兄~~”小娘往下意识地往刘远的身上靠了靠。

有二个人就像狗皮膏药跟在后面,毫无顾忌的打量着两人,那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别怕,我走我们的,别理他们,不会有事的。”刘远轻轻拍了一下小娘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小娘不解地问道:“师兄,我们去哪?”

“我们起得晚,早餐都没吃,现在肚子都有点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去哪吃?”

刘远笑着说:“我问你,我们这里,哪间酒楼最贵、最好吃?”

“当然是天府酒楼还有金月酒楼,不过我只去过天府酒楼尝过一次,听说掌勺的大师傅的先人做过御厨的,那里做的菜,sè、香、味俱全,让人吃得停不了口,不过就是太贵,我~~~爹上次带我吃那次,好吃极了,回去后,我们吃了半个月的素菜。”小娘一边说,一边咂咂舌头,好像在回味一样。

这事刘远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不关自己的事,自己穿越了以后,吃得还不错,主要是小娘很勤快地往自己碗底放肉。

“走,我们去哪里大吃一顿。”

“可~~可是,我们没钱啊?”

刘远神秘一笑道:“放心,跟着我,不用我们付钱,有人请客。”

“有人住客?谁啊?”

“不要问,跟着我就行。”

说完,刘远捧着一个坛子,一脸镇定往前走,小娘哪里有什么主意,看到刘远走了,用手把自己的裙摆稍稍提起一点,快步跟上刘远。

天府酒楼,是扬州的顶尖酒楼之一,座落在最繁华的天府街边,这里众商云集,附近有一个大码头,每天都很多南来北往的客船停靠,可能他们也想感受下扬州的繁华,体验一下这里的“瘦马”,所以附近的酒楼、食肆的生意也不错。

虽说附近的船楼、酒楼多不胜数,不过说到生意还有口碑,这里天府酒楼的风头独一无二,经常座无虚席,到了饭点的时候,经常是一桌难求。

好在现在还没到饭点,刘远和小娘很轻易找了一张靠近窗边的桌子。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一看到有客人来,勤快的小二马上走了过来,一边卖力地擦着桌子,一边非常有礼貌地问道。

顶级酒楼的小二,勤快、jīng明,礼貌又周到,那种让人如沐chūn风的笑容,一看就好感大增。

刘远笑着说:“小二哥,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肯定要尝一下,不过这事不急,我有事找你们家掌柜,你们家掌柜在吗?”

“二位客官,你找我们掌柜,有事吗?”一听说要掌柜,小二一下子就有点犹豫了。

这两个,不会是想投诉自己吧,做小二的,最怕就是客人向掌柜的投诉,那得扣月钱的。

只是隔了两条街,这里的人没一个认出金玉世家的大小姐,更别说名不经传的一个小学徒,这也是金玉世家名气太小,很少来这些高档的地方消费,虽说同一个地方,不过也可以说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了。

刘远笑着说:“哦,没什么,你们钱掌柜是我世叔,我们从乡下过来,准备拜访一下他,小二哥,麻烦你了。”

原来是这样!

小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穷亲戚来投靠,这种事,一年到头也没少见,有时隔了几辈的人也跑来认亲,不过奇怪的是,别人来投靠亲戚都是有点怯生生的,这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小客官,镇定自如。

“好的,两位,请候着,我马上找掌柜的。”小二说完,把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搭,一溜烟般走了。

“师兄,你是钱掌柜的亲戚?你是来找他借钱的?”小娘一脸兴奋地叫道。

她心里暗想着,难怪师兄这么镇定,原来有这条后路,谁不知天府酒楼,每rì都是rì进斗金,五百两是多,对钱掌柜来说,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刘远的一番话,一下子把她的的美梦给淋熄了。

“不是,我和他非亲非故。”

“哪~~你又和小二哥说是钱掌柜的亲戚?”小娘吃惊地说。

刘远一脸狡猾地说:“这天府酒楼的掌柜,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哪里这么容易见到的,我们要钱没钱,要名没名,人家肯见我才怪了,不过一说是亲戚,无论真假,他怎么也得见我一面了。”

旧时重农轻商,商人的的地位很低,一个老穷酸也可以大声地训斥一个有钱土老,一个商人地位本来就低了,如果在宗族姻亲看得极重的社会,连亲戚都不见,要是传出去,那会让万夫所指的。

“可是,你不是他的亲戚,就是见了他,他也不会借钱给我啊。”小娘着急地说。

“放心,不用借,他会主动把钱送上来给我。”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小娘一脸不相信看着刘远,不过刘远只是笑笑,并没有向她解释。

很快,一个戴着方帽,身穿墨绿绸长袍的中年男子在小二的陪同下踱了过来。

“小人钱如山,恕我眼拙,二位是~~~~”天府洒楼的掌柜,扬州有名的商人钱掌柜把刘远还有小娘上上下下看了三遍,脑瓜里回忆了所有的亲戚,实在找不到在场两人的记忆,只好开声询问道。

刘远对钱掌柜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他坐下了,笑着说:“其实,不认识是正常的,我和钱掌柜非亲也非故。”

“两位客官,难道,你觉得钱某好消遣吗?”钱掌柜的脸sè当场就变了。

事实上,如果自己被两个rǔ臭都未干的孩子调戏,传出去就是笑柄。

“钱掌柜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也没有骗你,在这社会,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们都是银子的仆人,所以说,说是亲戚,倒也没有说错啊。”

“好!”钱掌柜忍不住拍了一下桌面,大声赞道:“好一句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好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说得太好了,小兄弟,就凭这二句,我得敬你一杯。”

钱掌柜原来是一个秀才,因为屡试不第,最后也就死了那心,为了吃饭,开了一间天府人间的小饭馆,结果越做越大,现在都发展成扬州城中顶级的酒楼。

人虽然做了商人,但他骨子里还是对学问非常敬重,刘远那两句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惊世名言,忍不住大声叫好。

刘远开玩笑地说:“这个简单,可惜,这里只有茶,没有酒。”

“阿旺,拿酒来,拿上等好酒。”钱掌柜什么也没说,大声地吩咐小二了。

“好咧,掌柜的,马上就来。”

刘远在一旁都有点楞住了,以前看书,说有人偶得得了一句好诗,半夜拿棍敲鼓一个人翩翩起舞,有诗人为了啄磨一句好词或为了其中一个字,着了魔一样苦思个二三年的,自己看到的时候第一印像就是夸张,现在看钱掌柜这样子,什么目的还没问,就因二名好诗,马上就请起客来。

刘远还真有点相信了。

叫完了酒,钱掌柜一脸感触对刘远说:“小相公说得对,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想当年我一心读书,食不裹腹,连上京赴考的盘缠也没有,还是老父把家里的老黄牛卖了才凑了盘缠,都说读书人清高,视钱财如粪土,实则还是要吃饭睡觉的。”

刘远点点头:“对,有时候,钱也是一个好东西。”

店里没什么,再加上是自己掌柜的吩咐,小二很快就拿了一壶酒还有三个杯子过来,又麻利帮三人斟起酒来。

“去,叫掌师傅炒几个拿手小菜,今天我要和这位兄弟好好喝上一杯。”钱掌柜细心地吩咐道。

有酒无菜,的确不美。

“来来来,为小相公的好句,当饮一浮白,这是我们酒楼最好的十里香,干!”钱掌柜举起了酒杯。

“来,我们走一个。”刘远扭头对小娘说:“你沾一下唇意思一下就行。”

“嗯~~”小娘应了一声。

对她来说,有点像做梦一样,她心里不明白,为什么刘远师兄说了几句,这个原来很生气的钱掌柜突然心情变好,还请自己和师兄喝酒。

钱掌柜仰头一举杯,杯到酒干,喝完,还把杯子来个底朝天,意思自己并没有耍赖,那酒是实打实的喝光,轮到你了。

刘远笑了笑,把杯子端起,一口倒进口中。

就在钱掌柜等着刘远赞自己的酒好时,“呼”的一声,刘远一下子把酒都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摇头晃脑说:“什么酒,太难喝了~~”

而一旁的钱掌柜,脸sè一下子又变得铁青,看着刘远的目光也不友善了。

008 极品美酒

“师兄,你怎么这样说话的啊?”一旁的小娘急了,连忙拉着他的衣袖说道。

这个钱掌柜不见不怪刘远乱认亲戚之罪,还请他们喝酒、吃饭,就是不喜欢喝,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啊。

这时脸sè铁青的钱掌柜,把水袖一甩,一脸不悦地说:“我原以为来了个知己,没想到来了一个踩场的人,不好意思,这里店小,容不下二尊大神,恕不接待,请吧~~”

自己最好的十里香酒来接待,没想到换这样的评价,还当着自己的面吐了出来,钱掌柜以为刘远是竞争对手派过来捣乱的,马上就不客气,出言逐客了。

“别别别,钱掌柜,我的话还没说完,你等我说完再作决定好不好?”

“没说完?难道你还想钱某听你奚落吗?”

刘远一脸真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其实,我有一笔生意想跟你做,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哦?”钱掌柜的脸sè稍好了一点,不过只是“哦”的一声,也没说什么。

刘远知道刚才是有点过份了,现加上现在时间不多,也不转弯抹角,把自己带来的坛子往中间一推,笑着说:

“钱掌柜,天府酒楼菜式新颖、选材上乘、做工又jīng细,就整个扬州来说,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食府,可就是~~~”

“就是什么?”一说到自己酒楼的生意,钱掌柜一下子就来了jīng神。

“酒!”

“酒?”

“对,就是酒”刘远解释道:“天府酒楼主打的是十酒香,绵、香、纯,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在扬州来说,也是上等的好酒,不过,这种酒有点柔,女子喝就差不多,要是文人豪客来喝,总觉得差点什么的。”

钱掌柜的眉头皱了皱,有点不服气地说:“我的十里香不好,难道你还有更好的酒吗?”

十里香酒是钱掌柜的家传秘方酿成的酒,又绵又香,刚刚成酒时,一打开泥封,就是一个条街都闻到它的酒香,所以取名十里香,天府酒楼能有今天的地位,十里香绝对有不小的功劳。

现在说热卖了多年的十里香不好,钱掌柜心里肯定不舒服。

刘远没有说话,让小二拿过两只空碗,“扑”的一声,把坛子上面的盖子掀了下来,在碗上倒了两碗酒,然后拿起其中一碗少的一饮而尽,然后对钱掌柜说:“请~~~”

有些事,事实胜于雄辩,说得再好,也得让他尝一下才能知道个中滋味,至于一下子倒二碗,自己又先喝了,不过是解释除钱掌柜的疑惑,别让他以为自己要下毒害他怎么的。

看着眼前那碗酒香四溢的酒,酒sè清醇、酒香醉人,和平时自己卖的酒不同,无论自己用了多少层纱来清除杂质,酒sè怎么也有一点浑浊,可是,这碗里的酒,就像山泉水一样清澈。

钱掌柜的鼻翼动了动,舌头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上唇,眼里露出一丝贪婪的神sè,其实刘远刚刚拍开酒坛的时候,钱掌柜己经被那股浓郁的酒sè所吸引,现在那酒放在他面前,酒香更浓,肚里的酒虫己经要作反了。

看起来,光是卖相就不错,钱掌柜拿起碗,放在嘴边,一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咳~~咳~~~”钱掌柜没有做好准备,一下子被被呛了一下。

“慢点,慢点”刘远不好意思地说:“钱掌柜,这酒有点烈,第一次喝要慢一点。”

钱掌柜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次他不再慢了,而是送在嘴边,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品尝,喝得高兴,眼睛都眯了起来。

很快,一碗酒喝得一滴不剩,钱掌柜原来白净的脸,也喝有点面红耳赤,喝完酒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会,猛地睁开眼,忍不住对刘远叫了一声:“好酒!”

这酒刚喝的时候,感到有点呛,那是自己喝习惯了十里香,没有准备,这酒劲力十足,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是暧洋洋的,缠绵而不烈,回香连绵,入口柔,一线喉,钱掌柜感觉到,这才叫好酒,自己以前喝的,简直就是马。

对于钱掌柜的表情,小娘则是暗暗吃惊,可是刘远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很简单,虽说酒的历史很久长,但是在唐代还没有出现蒸馏技术,酒的浓底不高,刘远试过,也就是比二十一世纪的啤酒差不多,喝起来淡淡的,这让前世喝惯白酒的刘远感觉就像汔水一样。

难怪那些故事说哪个哪个英雄相见恨晚,一见面就喝酒,来个千杯不醉什么的,刘远喝了那酒发现,自己也可以做得到,喝多了,撒一泡臊屎就排出来了,哪里醉得去,不像刘远的这个蒸馏酒,经过蒸馏,刘远估摸这度数在四十多度,只要尝一下,高低立现。

“咦,掌柜的,这个~~~你们酒楼出新酒了?”

“好香啊,不过这味道,不像十里香啊。”

“就是就是,这味道,把我的酒虫都馋出来了,怎么样,让我也~~~尝一下?”

刘远还没来得及和钱掌柜谈这酒的味道还有价钱,旁边有几个仗着自己是熟客,不请自来,眼睛盯着中间那个酒坛,鼻翼一抽一抽的,那口水都流出来。

钱掌柜看一下,刘远轻轻点了一下头。

“好,三位都是本楼的熟客,来,尝一下,给点意见。”自己喝得好,jīng明的钱掌柜也想听听客人的意见,因为客人不会说谎,他们全都是真金白银花钱在这里消费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三位爷,要酒得慢一点喝,不同以前的酒。”刘远不忘提醒一下他们。

“好说,好说~~~我说钱掌柜,你快点吧,不会昨晚在小妾身上用力过度,现在手坛子都抱不起了吧。”一个胖胖的客人闻着酒香,口水都流了一地,偏偏这钱掌柜动作慢吞吞的,看到就着急。

另一个手执香扇的公子笑着说:“说不定啊,听说钱掌柜几天前新纳了一个美艳的新罗婢,估计这些天,没少下功夫吧。”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钱掌柜也不怒,也跟着笑,对于男人来说,这是光荣、还是很风光的事,上次那个六十多岁的大盐商郭老爷,为了显示自己老当益壮,在chūn花院拍下花魁破处,那可是羸得满堂喝彩呢。

很快,三碗酒倒好,那三人马上端起,先看个清楚,又放在鼻翼前方闻了一会,一下子就显示他们资深酒鬼的特征,最后才听从刘远的建议,慢慢把那酒喝完。

一碗酒下肚,喝酒的那三人眼眼睛都出现了异样的光芒,不由而同的看着刚才倒酒出来的那个坛子。

“三位,这酒怎么样?”钱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

“太好了,虽说这这酒并没有十里香那样绵、回味悠长,但是,这酒劲力十足,一喝下去,我感到豪气万丈”

“就是,就是,钱掌柜,你做人不厚道啊,有这么好的酒不拿出来卖,就拿十里香那货sè来打发我们,是不是看爷几位喝不起这好酒啊。”

“就是,就是,给我拿两坛来,钱不是问题。”

钱掌柜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快了起来,飞快地把酒坛的盖子再次合上单手抱起,一手拉着刘远一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酒还在尝试阶段,晚点,晚点再正式推出请各位品尝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完,也不顾仪态,拉着刘远就往帐房跑,刘远也没有反抗,只是跟在后面的小娘走的有点狼狈。

“怎么跑了?”

“把酒留下啊。”

“刚把酒虫勾起来,一转眼就跑了,姓钱的,你信不信以后我不光顾你了。”……

人虽然跑了,但是那三个试了酒的家伙还在后面,同样不要仪态地骂着,引得在座的人一个个都好奇的观望着。

“小相公,不好意思,刚才情况有点特别,你不要见怪。”回到只有自己才能进的帐房,钱掌柜从衣袖里拿出一方丝巾,轻轻擦了一下自己额上的汗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远拿出的那酒绝对没问题,问题是那酒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在没有把好东西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之前,钱掌柜以商人小心,把刘远拉进帐房里谈,免得被更多的人得知,免得节外生枝。

“没事,钱掌柜心思慎密,小子佩服,佩服。”

钱掌柜老脸一热,好在刚才喝了一大碗酒,也看不出来,他热情的邀刘远还有跟随来的小娘坐下,亲自献上了极品好茶,这才开门见山地说:

“小相公,我对你那酒非常有兴趣,你要什么条件,说吧。”

009 讨价还价

“钱掌柜你见多识广,是我们扬州有名的大商人,不知你准备用什么代价收购呢?”刘远深知道,谁先开口,就是谁先失了先机,很jīng明的让钱掌柜先开口。

这也是一个探测对方底线一个方法。

钱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把手一扬:“这酒不错,我愿五十两购买小相公的酿酒技术。”

五十两算不少的了,现在是太平盛世,物产丰富,老百姓丰衣足食,东西都很便宜,一斗米三十斤(有人说是12.5市斤,有人说30,本文按30斤计算)也不过二三钱,这还是jīng米的价钱,算起来,五六个铜钱也就能购买一斤上好的米了,酿酒的成本也不高,就拿天府酒楼的十两香来说,十文钱就可以买上一小壶慢慢品尝了。

一两银子可以购买到一百壶,五百两全买酒的话,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也喝不完了。

可是,刘远一点也不动心。

“钱掌柜,我听到的是,你要的是我酿酒的技术,五十两就想购买我这顶级美酒的技术?你当我是小孩子好哄了吧。”刘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

“不,不,不,小人是很有诚意的,其实,我们的十两香也才卖十文钱一壶,而金月酒楼招牌美酒天仙醉,其实也只是卖九文钱一壶,五十两,真的不少了。”为了增加自己可信度,钱掌柜继续说道:

“我得承认,这酒很不错,有劲,不过那是第一印象,不过这酒的口感稍显苦涩,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缺点,另外,我并不知道,你这酒的所费的粮食是多少,不过我知道,肯定要比我那十里香要多,其实,我这也是很冒险的。”

真不愧的饮食界的老行尊,只是喝了一碗酒,马上就把蒸馏酒的特点说了出来。

刚刚蒸出来的时候,味道其实不是很好,最好是埋在地下一段时间,让酒挥发一下,这样口感还有软和度就会得到很大的改善,只不过,刘远实在等不起,因为他要在七天内筹够五百两银子。

刘远也不否认,赞了句才说:“钱掌柜真是了不得,几句话就说中了这酒的缺点,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隐瞒,其实这酒我的家传秘方,酿成酒之后,埋在地下,时间越长就越醇、口感也越柔和,半年,只有埋在地下半年,它不光保持现在的劲道,也会变得更香、更醇,口感绝对不比十里香差,至于所费的粮食,大约比普通酿的酒多用三到四成。”

“真的?”钱掌柜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脸惊喜地看着刘远。

“真的,其实,我可以当面给你验证。”

“工艺复杂吗?所需要人工多不?”钱掌柜仔细地问道。

刘远如实相告:“一点也不复杂,人工方面的要求也不高。”

“能给我看看吗?”

“那不行,要是你一看,我的秘方就曝光了。”

钱掌柜看看刘远,再看看桌面上的酒,咬着牙说:“那我再加三十两,八十两。”

“我不喜欢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钱掌柜,你给一个老实的价钱。”

“一百两,这价钱满意了吧。”

“师妹,我们走。”刘远把那坛酒抱起,拉着小娘佯装要走。

“别,别,别”钱掌柜忙一手拉住刘远说:“小相公,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价钱我们可以谈,不合适可以谈到合适。”

刘远一脸不高兴地说:“我听闻钱掌柜做人厚道,我有好东西第一个拿给你看,也没价高者得,你却把我当成小孩子,还有什么好说。

“是,是,是,是我不对,我不应轻视小相公的,要不,小相公,你给一个合适的价钱,我们看看,相差多远。”

“五百两!”刘远斩钉截铁地说:“一个铜钱也不能少。”

“什么?五百两?”钱掌柜心疼得叫了起来:“小相公,五百两啊,哪有一加就加十倍的,还不能还钱,你这也太恨了吧。”

一旁的小娘刚听说五十两的时候,因为远远不够还债,心里有点失望,当升到一百两的时候,心跳有点加速了,一百两啊,七天赚一百两,就是自己老爹在世,也不可能赚得这么多,她以为刘远会同意,没想到刘远想把她给拉走,现在好不容易再次谈价的时候,刘远师兄张嘴就是五百两。

自己的心情都让刘师兄弄得七上八下的了。

看到位钱掌柜的那么急,刘远也不生气,反而一脸自信地说:“钱掌柜,我觉得你忽略了二个问题。”

“哦,是吗?那请小相公明示。”也不知是不是被刘远那个自信的笑容感染,钱掌柜也不耻下问。

有时候,一个主意、一个点子,在商业上就有点石为金的作用。

刘远自信满满地说:“这种酒,走的是高价路线,十里香卖十文一壶,天仙醉卖九文一两,价值都差不多,不过我大唐国富民强,大家的口袋都都是鼓鼓的,并不是消费不起,我觉得,这酒的定价,最少也是十里香的五倍以上,这样一来,这钱回收就快了”

“另外,这么好的酒,无论到哪里都很受欢,我大唐地大人广,哪里没有市场,打响名堂后,到时你卖酒水都赚翻了。”

钱掌柜听得心头大动,区区五百两,没什么压力,也能拿得出,不过就是这风险有点大了。

别看天府酒楼生意这么好,扣除人工、灯油火蜡、税收、官员流氓的考敬,最后进入自己袋子的,一年也就三五百两,运气不好的话,这里差不多是一年多的收入了,还不能出意外的那种。

“那个,小相公”钱掌柜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酒我是挺喜欢的,那价钱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你怕有风险?”

“有点~~吧。”

刘远轻轻一笑,压低声音说:“这样吧,钱掌柜你怕有风险的,我们签个合约,一年之内,你赚不回本钱,我花双倍的价钱买回来的,不过,要是一年之内回本的,以后除了天府酒楼的用酒,你卖出去的洒所赚钱的利润,你分我百分之五,也就是二十分之一,怎么样?”

“钱掌柜你先考虑一下,不急,我到别的地方转转。”刘远也不催,反正好东西不愁卖,东家不买卖西家。

“行,有小相公这番话,五百两就五百两,我钱某人认了!”钱掌柜一冲动,做了一个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在他看来,这酒的好,自己也亲自品尝了,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金月酒楼的金夫人也绝对出得起这价,到时不光是酒的问题,估计那客人都让她给抢光,这个小家伙,还说一年内不回本,就双倍购买回去,自己怎么也不吃亏。

到时我卖多少,那是我说了算,够一年的时候,我说不够,让他花一千两购买回去,白得一个秘方还净赚五百两,多划算~~~钱掌柜心里那校恒盘敲得响。

可惜,钱掌柜以为自己看得够远的,没想到rì后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到刘远的手里拍着大腿直呼后悔,就差没扇自己两耳光了。

“爽快!”刘远笑着说:“成交!”

“对了,小相公,你这秘方,卖给了我,你就不能再卖给别人,做人要有信用。”就在两人快要签名的时候,钱掌柜醒起独门秘方这回事。

“行,那得加三百两。”

“三百两?”

刘远点点头说:“那当然了,我要是多卖几次,收益也会增多,可是你只想一个人独霸我这独一无二的秘方,那肯定得多掏钱。”

“我能讨价还价吗”钱掌柜苦笑着说。

“不能!”

“那成,加三百就三百,五百都出了,也不在乎那三百两了。”钱掌柜咬咬牙,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两人谈妥,很快签了合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按了手摸,这样算完事。

“好了,刘公子,你那秘方呢?”签完字,画了手押,钱掌柜从合约书才知,原来眼前这位小相公跟刘,于是,也不叫小相公,改叫刘公子了。

刘远大手一挥:“有些事,说比较麻烦,你还是现在跟我回去看吧,我就住在金水街,到时我做一遍你就会了的。”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钱掌柜高兴地说。

耳听为虚,眼看为实,他也不知眼前这个刘公子会不会故意使坏,不过当场酿出来更好,一探就知其真伪。

“可是,这酒~~~”

刘远知道,像钱掌柜这种酒鬼,喝了自己的酒,哪里还忍不住的呢,喝了还想喝,算了,反正自己哪里还有一点。

“就留给钱掌柜好好品尝一下。”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谢谢张公子了。”钱掌柜连连感谢,最起码,自己今晚可以尽情的畅饮一番了。

就在钱掌柜抱着那坛酒收好然后好跟刘远去学习酿酒秘方的时候,刘远忽然大叫了一声:“慢!”

看到钱掌柜有点误会,刘远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那个~~坛子我得留着,因为我答应我的师妹,回去的时候,这坛子要装满银子的。”

“师兄~~~”一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娘,听说刘远这样说,俏脸一下就红了。

“这个~~~哈哈哈~~”钱掌柜哈哈大笑起来,爽快地说:“没问题,就按张公子说的办,八百两银子装不满,我补到满,不过,我用铜钱来补。”

刘远和钱掌柜对望一眼,接着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010 非君不嫁

蒸馏其实非常简单,刘远当着钱掌柜的把蒸馏的过程做了二遍,jīng明的钱掌柜很快就掌握了,刘远又让他品尝了刚刚蒸馏出来的酒还有几天前蒸馏出来的当中的差别。

钱掌柜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摸着刘远自制的简易的蒸馏器连连称奇,最后听从了刘远关于这些器具的建议下后才带着几个心腹面带微笑着走了,当然,走的时候,把那装满银子的坛子留下。

至少,他认为还是很值当的。

最令小娘感动的是,离开之前,钱掌柜以同是商人的名义,亲自给自己的亡父点上一柱清香,连说了好几声感谢。

对她来说,亡父能得到天府酒楼掌柜的尊重,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虽说这尊重与他在商业上的成绩没关系,估计也就是敬他收了一个好弟子而己。

“小娘,怎么站在这里发楞呢,你没事吧?”刘远看到小娘站在哪里半天都不动,忍不住走过来发问,还用手摸她的额头,看有没有感冒。

“师兄~~我~~我没事。”小娘身体打了颤,好像想躲开一样,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站着不动,任由刘远的手放在自己额上。

不经意间,俏脸己爬上朵朵红晕。

“没事就好,呵呵~~”刘远一边笑,一边把手移开。

大唐虽然风气开放,但是把手随意放在一个还没婚嫁的女子头上,显得有点孟浪了,看到小娘害羞,刘远也不好过份,忙把手拿开。

“师兄,对不起~~”小娘突然低头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说来就来,“叭答”“叭答”一滴滴往地下淌。

刘远最怕就是女人哭的了,一看到心都慌了,想去抱祝糊安慰又怕她误会,只好在一旁焦急地说:“小娘,小娘,别哭,怎么啦?谁欺负你,师兄马上把他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

“不,不是有人欺负我~~”

“那为什么好好的就哭了起来?”

小娘抽泣二下,一脸伤心地说:“都是我家的事,连累师兄把家里的祖传秘方都卖了,这可怎么办~~~”

今天的表现,小娘一直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连钱掌柜都赞不绝口的酒,肯定能赚很多钱,可是为了还金玉世家的巨额债务,刘远二话不说,就拿出来卖掉了。

见识了那些人的冷漠,小娘一下子感动极了,现在终于把情绪爆发出来。

刘远笑了笑,用衣袖替她擦干了泪水,笑着说:“谁叫你是我的小娘呢,那是我心甘情愿的,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小娘睁大泪眼,好点好奇地问道。

刘远调侃地说:“那是我准备用来赚钱娶媳妇的,现在那秘方卖了,没钱娶媳妇,小娘,你嫁人不能嫁给别人,要嫁就得嫁给我哦,知道吗?”

小娘的脸,一下子涨得一片嫣红,双手放在身前不断的扯着衣角,抬头一看刘远,没想到正看到刘远正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马上又把头低下去了。

“师~~师兄,小娘~~小娘的心,一早就在你~你哪里了,我袁可欣发誓,这辈子非刘远师兄不嫁。”小娘前面还有点羞涩,不过说到后面,神sè坚毅了起来。

就像男人一样,说话掷地有声。

刘远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玩笑,引得小娘这么大的反应,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小娘,己有艳压群芳的迹象,提前把这个扬州大美女收下,那可是美事。

别的可以让,美女不能让,在美女方面,刘远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好好好,没事了,以后万事有我。”刘远走过去,轻轻抱住小娘,温柔地说。

“师~~兄,那个,我们还没~~拜堂成亲,虽说不是长子嫡孙,不过还是要守孝满一年才行,我~~~~”

按照习俗,家人有老人仙去,长子嫡孙要守孝三年,就是为官的,也要回家以尽孝道,三年内不得嫁娶、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不过女子有点特殊,最怕就是误了婚期变成老姑娘,所以要求稍为宽松一点,按当地的习俗,只需要一年就行。

刘远连忙放开小娘,有点不好思地说:“没,没,没这意思,我只是安慰一下你而己,你还小,你还小。”

现在小娘,还是一个处于发育期的小,就是她肯,刘远也做不出这种事啊,那是畜生才能下得了手,就算守孝满一年,现那时小娘也不过是十四岁,古代女子十五岁成年,称为“及笈”,十六岁可结婚。

旧时说“小女年方二八,闺中待字”,二八十六,也就是表示十六岁方可结婚,当然,这字说的不是书信,而是八字,男女有拜堂成亲之前要请算命先生算过八字,要八字相生才算是金玉良缘。

现在的刘远,虚岁也就十五,就是放在早熟的古代,也未成年,不过小娘人虽未成亲,不过那心智倒跑先了。

“咕噜~~咕~~”

解释后,两人都不知找些什么说,就在尴尬间,突然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

“咦,什么声?”

刘远有点郁闷地说:“是我肚子的叫声,一天没吃,饿了。”

原来想去天府酒楼大吃一顿的,没想到还没吃上就被钱掌柜拉到帐房里谈生意,谈好后,马不停蹄回到金玉良缘,又是教又是指导,还亲自做了一遍给他看,现在太阳都快要下山,也就是说,二人一天都没吃饭了。

不饿才怪。

小娘“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有如梨花带雨一般,让刘远都看到有点痴了。

“那我去弄点斋菜,师兄你等一下。”小娘再次让刘远看得面红耳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轻移莲步去厨房准备饭菜。

与早上沉得的脚步相比,此刻小娘的脚步,变得轻盈多了,最起码,今天解决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关于金玉世家的,而另一件则是关于自己的……

看到小娘走后,刘远这才擦了擦鼻子,忍不住咂了一下嘴巴。

古人最讲求那些礼义,亲人去世后,“头七”只能吃斋饭,“二七”可以吃水果,而要吃上肉,不好意思,要“三七”后,二十一天啊,这对一个无肉不欢的小伙子来说那是难受的一件事,现在几天不吃肉,刘远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是绿幽幽,估计就是一整头烧猪都吃得下。

天、地、君、亲、师,这是古时做人的信条,亲虽然排在第四,不过天地漂渺,帝君高高在上,最亲近的,只有亲了,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刘远算是亲人,做商人地位本来就不高,要是再让人说不忠不孝,那这个社会都容不下你了。

刘远咬咬牙,就当为了美女,不就二十一天吗,我忍!!

小娘心灵手巧,再加上只是做斋饭也不用费什么功会,刘远只是等了一会,小娘己经做好斋饭,拿出来,二人一起享用。

“师兄~~”

“嗯~”刘远一边飞快的扒饭,一边应道,他可饿坏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现在正是长身证的时候,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那银子怎么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有人来抢怎么办,要不,我们把人叫来,今天晚上就把这债给清了吧。”

早上的时候忧哪里去找钱,现在小娘却担心那坛银子了。

八百两呢,小娘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刘远一脸轻松地说:“大家都知我们金玉世家办个丧事都得典当,欠了一大债,谁还会来我们这里,再说了,那监视我们的那几位,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我们呢,放心,有免费的保镖在,出不了事。”

周员外还有孙老员这两个放印子钱的“吸血鬼”,生怕两人走了,那两个手下一天都吊在两人的后面,半夜都轮流看着呢。

还真是两个免费的保镖。

“可是,钱掌柜不会说吗?”

“我们说好了,就说这酒是他的,谁也不会说出去,今天的事,他会说是我想把一个古董卖给他,结果是赝品,不会有人知道的。”刘远一早就作好了对策。

“哦,那要把它埋到地下吗?”

刘远的头上出现了二条黑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人家本来不理的,可是听到这怪声,估计没事都整出事来了。

“你别掺和了,快吃完饭洗洗睡觉。”刘远拿出师兄的威严一脸严肃地说道。

“哦~~”

小娘应了一声,看到刘远认真了,也不敢说话,忙低下头飞快地扒饭,其实,不光刘远,小娘也快饿晕了。

011 一言九鼎

商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行行各有特sè。

有的一开张就忙个不停,可是一天到晚也没赚到几个小钱,有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有的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准备,有的却要太阳晒了,才打着哈欠把店门打开。

因为卖的是金银首饰,所以客人一般都会中午或下午才会前来选购,所以金器一类的店子开门比较晚,rì上三竿才会陆续开门,可是金水街今天有点特殊,天sè刚刚破晓,一群人就围在一家首饰店前用力地敲门了。

“开门,快点快点。”

“快点把银子还上,不然就我就把这里拆了。”

“拆什么,这房子是我的,他们是租的,小心你吃官司,哼”

“快点,快点~~别磨蹭了。”

“就是,给了这么多天,够面子了吧。”……

一群人一边敲,一边大声嚷嚷着,那声音,把旁边金玉斋的伙记都惊动了,打开门瞄了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一想没自己什么事,也懒得多管闲事了,打着呵欠再次把门着上睡觉。

刘远昨天晚上构思着金玉良缘的发展想了一整晚,外面敲更的报到三更时才迷迷糊糊睡下,睡得正香,没想到让一阵敲门声给吵醒,迷迷糊糊起床,差点鞋子都穿错,打开门时,刚好看到睡在对面的小娘,也睡眼醒松揉着眼睛。

“啊~~师兄,早。”

“早,怎么,你也被吵醒了?”刘远关心地问道。

“嗯,不知是谁~~大清早也不让人安生~~”

刘远心疼地说:“估计是官差又派什么通辑令吧,你先睡一会,我去开门去看看就好了。”

“不了,我梳洗一下,一会做早饭。”小娘虽然有点困,不过一看天己经亮了,作为女子,刘远师兄都起床了,自己自然不能再赖床,和刘远说完就把房门关上,估计换衣服梳妆去了。

刘远也顾不得偷看小娘换装的美态,因为敲门声越来越响,连忙跑去把门打开。

“你们敲什么?有事吗?”刘远开门的时候,还打着呵欠。

站在最前面的周员外叫道:“小兄弟,今天是什么rì子了?”

“什么rì子?”刘远这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一听刘远这么说,站在周员外旁边的张老财马上就不高兴了:“各位,听到了吧,我早就说了,他是信不过的,信誓旦旦说什么七天一定还,其实就是缓兵之计,好让那袁老鬼顺便入土为安,然后找机会溜走,应是被我的人跟着,觉得跑不了,这才有一天拖一天吧,你看,今天什么rì子都忘记了。”

卖肉的牛大chūn舞了一下手里的猪肉刀说:“这么多年的街坊,还这样骗我们,我就在街口天天盯着,难怪这几天都不见你们怎么去筹备银子,原来是想好赖帐的了,你问过我手里的刀没有?”

“赚钱?嘿嘿~~”一旁的陈记商铺的陈老板冷笑着说:“那天他带着天府酒楼钱如山来,我还以为他有法子呢,听说是想卖个古董给他筹钱,可惜,那是赝品,不值钱,我想,他说一个铜钱都不会少,就是准备卖古董吧,现在黄了,我先说了,欠我陈记商铺最多,一会清场的时候,我陈记商行先拿银子。”

有人好像先知先觉一样大声叫道:“我早就说嘛,他是骗我的,你想一下,连做场法事都要去当铺,哪里有那么多钱还我们,近五百两啊。”

“我想过了响午再来的,没想到看到周老外一大早往这里赶,好在我也跟着来。”

“对对对,好在茶叶西施热心提一下,要不然,哼哼,你们把钱分了,我一个子都收不到了。”

众人一时间吵吵嚷嚷,都是说在钱的事,有人甚至说几天前就和青楼的老板说好,今天把两人带去卖,女的做瘦马,男的也不错,卖给那些喜欢“男风”,有断袖之好的客人也不错。

刘远原来有点迷迷糊糊的,经这些一说,马上清醒过来了,今天是自己说好还债的rì子,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来讨债的。

看样子,是两个放印子钱想抢先一步来拿钱,能拿到就最好,拿不到就抢东西拿人,力保自己的财产不失,没想到被另外的债主看到了,生怕自己的拿不到,也跟着来,有热心的还提醒别的债主也跟着来,一传开,所有的债主都齐了。

刘远的心中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吵什么,谁说我金我玉世家不还钱了?”

正所谓,凡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现在连这一线都不留,刘远能不气吧。

有些东西,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还是遵守的,比如说看到人家有白事不能笑,过年时不能伤人的话,路上遇到老人要忍让,

做生意的,最忌讳就是早上有人欠帐、讨债,认为这样很不吉利,影响自己的财运,一大清早说要欠帐或跟人要债,十有仈jiǔ遭人骂,就是再急,也要吃完午饭,这是一个不成文的习俗。

这也是刘远有点迷糊的地方,说好今天来,准备吃完午饭来,来一个结算一个,反正欠债还不够五百两,现在坛子里,装了八百两上好的雪花银,没想到,这些人,一大早的就敲门要债了。

上次三朝没过,尸骨未寒,马上就来要债,打扰死者安宁,现在可好,一大早,早饭还没用,这些人又来了,事情还没弄清楚,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还有人一早就和青楼的老板约好把自己和小娘卖掉。

简直就是太可恶了,刘远不气炸才怪。

周员外冷笑着说:“还钱?拿什么还,不是靠嘴巴,我的五十两呢,快点还,不还别怪我不怪气,马上抄家,抄不够的,拿你去卖。”

“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银子,还有我的三十两。”张老财也在一旁叫嚷着。

“是啊,说好今天还的,那就还吧,”

“我还等着钱给我娃做一身衣裳呢。”

“我那八两银子可是救命钱,我老婆病在床上,还等着我拿来这钱回去买药呢。”

人没出来之前,就拼命敲门,现在人出来了,还是吵吵嚷嚷,好像一会儿也不想多等一样。

人情冷暧,立见分晓。

刘远知道,这有向个原因造成的:一是袁掌柜在世时,又孤傲、又吝啬,有时又太斤斤计较,人缘很差,二来大伙都知金玉世家被二个学徒卷走了值钱的东西,估计没什么家底,要不办个简单的法事,也不需要拿东西去当铺了,最后就是,刘远和小娘的年纪太小了,谁也不相信,他们在七天之内能筹够近五百两的巨款。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有的人家里不富裕,还是贪一点小便宜借出来的,现在急也情有可愿。

“各位,请进吧,我马上就还钱。”刘远也不坚持了,打开大门,让众人走了进来,准备还钱。

早也是给,晚也是给,自己要想在商业上有所作为,首先就要做一个一言九鼎的人,还就还吧,没必要为了这些人生气。

012 亥时再来

众人也不客气,马上跟了进去。

“师兄,他们是……”刘远领一大群人进去的时候,小娘刚梳洗完毕,看到刘远带了一大堆人进来,正在吃惊,不过一看到走在前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一下子就明白什么回事了。

来的是客,不过却是一群恶客。

小娘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换作别人,小娘早就在一旁伺候着茶水果品了,不过对这帮人,还真的提不起一点客气的心来,这帮人,简直就是赶鸡下河,要把两人往死里赶啊。

“快点拿来银子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是,说了,那个什么赝品的古董就别拿了,人家钱掌柜都没收,别拿出来献丑。”

周员外还有张老财一唱一和,这金玉世家弄一个简单的法事都要把随身物品拿去典当了,再说这些天也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卖田卖地筹钱的举动,现在不过是装模作样拖延时间罢了。

而他们的几个手下,一早就把门给守住,以免刘远还有小娘逃跑。

狗眼看人低。

刘远没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行动最实际。

“砰”一声,刘远把那坛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摔,一下子把那个坛子摔破,众人的惊叫声中,一块块诱人的、白花花的银子显露了出来,在阳光的反shè下,白花花的一片,一下子把众人的眼睛都闪花了。

“哗~~”

“好多的银子。”

“上千两呢。”

“上等的雪花银,这~~~这是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的?”

“难怪他说还我们的钱,一个铜板都不会少,原来一早就有准备。”……

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银子,不少人眼晴都绿了,谁也想不到,前几天还要借钱下葬的两个小家伙,几天之间,就有了这么多银子。

难不成,这银子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成?

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的不说话,有几个有点后悔为什么一大早放下生意不做跑来这里要债了,这是不厚道的事啊。

“谢谢各位的宽限,我们金玉世家也不负众望,在限期前把银子准备好了,各位肯借,也算是有情有义,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家怕钱收不回去,我也理解,不管怎么说,我代我师傅谢谢大家的帮助和支持。”

“我代我爹谢谢大家。”小娘也跟着刘远对在场行了一个礼。

众人都有一些沉闷,有人回想昔rì袁富贵为数不多的好,有人则是有点自责自己做得太过了。

“呵呵,不用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周员外呵呵一笑,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笑着说。

那声音,就像一个慈爱的老者,哪里刚才尖酸刻薄的语气,变得还真快。

“对,对,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张老财也一脸的笑意,笑得唇长的那“老鼠须”一动一动的,再加上他那双小小的绿豆眼,活像一个大老鼠一样。

刘远冷笑地说:“不好意思,刚才的感谢不包括周员外还有张老财你们两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员外老脸一红,马上气呼呼地说。

自己还接过话头,原来是自作多情了,一向又爱钱又好面的周员外能不气吗?这简直就是当着大伙的面,把自己热脸贴在冷上了。

“就这个意思,我谢谢,是因为我师傅欠他们的钱,体凉我们的情况,宽限我们,就是欠的债也没要利钱,这本来就是一种信任还有情义。”刘远语音一转,冷冷地说:

“你们不同,比九出十三归还要狠,晚一天没还上,逼人卖儿卖女都干,我可不欠你什么恩情,还要感谢你鼓动乡亲前来讨债,头七还没过,尸骨还没寒,你们就带头来闹事了,怎么,还要再谢你不?”

“嘿~~”

“没事找事。”

众人都乐了,实际上,这个周员外的名声也太差了一点,袁富贵不讨人喜欢,那是他xìng格有点孤僻高傲,并没干什么坏事,再加上手里有一间金玉世家,大伙怎么也给一点面子,不过放印子钱的就不同了,像周员外、张老财这两个,简直就是声名狼藉。

刘远也懒得理这两个人,早也是还,晚也是还,不来都来了,就现在来了吧。

“陈掌柜,这是欠贵宝号的一百五十肉银子,请你点收。”

“老板娘,这是先师欠你的茶叶道,请你点收,顺便把帐给销一下。”

“常掌柜的,你的是二两外加三十二文钱,对,你把欠据给我,这钱就是你的,我们两清了。”

按照前面所登记核实的数目,刘远一笔笔把欠帐消去,只是记帐的,让他们当场销帐,要是写了欠据的,当场核实后,当然毁去,不到一柱香的功会,台上的那堆银子就少了一半,不过一旁协助的小娘心情却是不错。

把债全还清,算是帮死者了却尘世的困果,让他在黄泉路上走得更加安心。

“太好了,这钱终于拿到了。”

“是啊,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金玉世家还真是言而有信呢。”

“谁说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叫你们不要急就是不信,一个个就是火烧一样火急火燎地赶来。”

“对对对,这次我还真是看漏眼了。”

“我也是~~~”

一个个领完钱之后,有的在领钱时一边说金玉世家做事有信用,一边说以前做得不厚道,不过赚钱困难什么的,刘远也一一表示凉解,等欠债清得差不多时候,袁掌柜的灵位前也多了几柱清香。

毕竟前面做得不厚道,有的人心中有愧,就点上一柱清香表示内疚吧。

周员外还有张老财看到一个个都领钱时,他们一点也不急,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瞄上那么一眼,这银子的数量还有成sè都猜个仈jiǔ不离十,那堆银子有上千两,金玉世家一共也就欠了不到五百两,自己的那份怎么少不了的。

可是当他们看到刘远把钱都还给了人,除了自己这两位,就不还了,用一块布准备收起来时,顿时急了。

“咦,小兄弟,我的钱还没给呢。“

“对,我的也没给,白纸黑字,你不会是忘了吧?”

刘远嘿嘿一笑:“没忘啊,你们两个,一个是五十两,一个是三十两,没错吧?”

“对,对,欠我是五十两。”周员外叫道。

“我三十两。”

“知道了,你们晚上亥时三刻来拿吧,我现在要关门睡觉悟了。

013 未来规划

周员外一听就不乐意了。

“小相公,你这样就不对了,为什么别家的都还上了,就剩我还有张老弟的不还,这是什么哪门子的道理。”

“就是,当时你说还不上,我们都等了,现在你这样做,不是为难我吗?”张老财也在一旁附和着。

刘远冷笑着说:“是吗?为什么我只记得你们说把我们两人卖到青楼,大清早又带头来闹事,这几天还一直派人监视我们两个,就凭这些,不给你们添点堵,我还不高兴呢。”

周员外把手里的借据扬了扬,生气地说:“看清楚了吗?这是你们死去掌柜亲笔书写,上面还打了手模画了押,还想不认了不成?”

“上面说是今天还你五十两,对不?”

“对”

“今天过了吗?”

“……还没,怎么啦?”

刘远笑着说:“对啊,我又没说不还,你们两个能在今天大清早带人还我这里追债,我为什么不能在今天最后一刻才还给你,今天这么人在场都听到了,今晚丑时三刻,你不来拿钱的,那是你的事,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对于这种人,刘远可不跟他们客气,你做得初一,我也可以做十五,反正以后也没打算和这种人打交道,这几天让他们派人监视得刘远都有火了。

这口气,不吐不快。

“哈哈哈,行,我老陈这个证。”

“也是,反正周员外还有张老财二位大人物,别的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不少。”

“对,要是他们丑时三刻没来,就当他们放弃了,那这银子也就不用给他了。”

“好,算你狠,丑时三刻就丑时三刻,你等着。”

放印子钱的,多是乘人之危、坏事做尽之辈,大家对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印象,周员外还有张老财看到这里没一个帮他们说话的,姓刘那个小子也占着歪理,放下一句场面话,二人灰溜溜地走了。

“老实说,这两老子小做得也有点过份,哎,要不是他们,我今天也不用多做一回小人了,好了,各位告辞,两位,多多包涵,等你们金玉世家再开张之时,我一定要来光顾一番。”

茶叶店陈李氏也一脸愧疚地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次做得也太不厚道了,我得给袁掌柜上柱香,对了,你们以后再来我店里买茶叶,一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钱。”

说完,恭恭敬敬在灵堂前上了一柱清香才离开。

“我也上柱香才走,以后你们来我哪里割肉,买肉搭骨头,不好的都不卖给你们。”

“资金周转不灵,见凉见凉。”……

等人都走后,刘远从那堆银子中捡出八十两面,这里有五十两是周员外的,有三十两是张老财的,刘远想教训他们,特地留到深夜再给他们。

捡出八十两后,剩下的,就是两人可以随意支配的了。

从几天前就是铜板也得省着花,到现在桌面上的剩下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简直就像做一场一样,两人数了一遍,一共是三百二十三两上等的雪花钱外加一千三百五十六文钱。

那些铜钱,就是那银子没满满,钱掌柜言而有信用铜钱把它装满的。

“张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娘看着刘远,眼内露出迷醉又感激的神sè,这个男人,说七天之内把债还钱,还真做到,不光如此,还剩那么多。

一看到这钱,小娘就想起刘远和钱掌柜交锋时情形,原来想到能卖个二三百两,就是能卖一百两,小娘都非常满意的了,没想到刘远就是咬着一口不放,说好了五百两,后面又硬是多要了三百两,加起来一共弄了八百两,换小娘去谈,估计能有二百两都欢天喜地了。

刘远那种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样的样子,看得小娘眼里都冒小星星。

“师兄,那,现在这些银子怎么办?”小娘看着桌子上那一堆的银子问道。

“你想怎么办都行。”

“我?”小娘有点吃惊地说。

刘远点点头说:“对啊,这些银子,你想怎么花都行,有什么好吃、好穿的、好玩的,你要什么,师兄都给你买。”

“师兄~~”小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啦,怎么说得好好的,眼睛说红就红,是不是哪个欺负你了,师兄帮你出气。”

小娘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师兄,我只是……只是有沙子进了眼晴,没事的。”

“有什么要吃的,要穿的,你说,师兄这就帮你买。”

“不,不,不,我不用,师兄,我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们有钱的话,还不如好好经营下我爹留下的店子,他老是说留下来给我做~~~做那个嫁妆的,有这钱,我们就可以进货,然后再请一个坐堂师傅,慢慢搞起来吧。”

小娘的眼晴又红了:“我想,我爹在天有灵的话,他会很高兴看到这个的。”

“请坐堂师傅?”刘远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最好的师傅在这里了。”

“你?”

“对,就是我,不夸张地说,全扬州,我的技术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娘摇了摇头说:“师兄,这个不可能吧,你是我爹的弟子,我的什么水准,其实~~~我也知道的,这能行吗?我知道坐堂师傅工钱很高,不过,我们怎么还是要请的。”

原来她也是有自知知明的。

好在,刘远一早就想好了对策。

“小娘,你知道师傅为什么借了那么多的银子吗?”

“为什么?”

刘远一脸“敬仰”地说:“那是师傅研究出了一种新技法,所以借了那么钱来练手、研究,其实他己经研究成功,因为师傅偷偷找我做帮手,所以,我也会了,可惜师傅还没有扬名立万就……/小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师傅创下的金玉世家发扬光大的。”

“这个,真的?”

刘远“郑重”地点点头说:“真的,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手艺己得到师傅的真传吗?”

“信,信,师兄,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小娘抹着眼泪喃喃地说:“爹,爹,我就知道,你一定很厉害的,都是那些人误解你,你是最好的,最好的~~~~”

果然是好女儿啊,什么都把老爹往好里想。

不过刘远也暗松一口气,有了死鬼师傅作掩饰,自己这手顶尖的手艺终于可以再次发扬光大了。

袁掌柜的手艺在自己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就是整条金水街、整个扬州也没人敢跟自己较量,不是巧手的总是,主要是技术的问题。

古时候皇帝认为农业是一国之根基,重农抑商,这就是商人地位低下的主要原因,整个大唐的工业都很差,而作为首饰业来说,更是举脚维艰,现在市面的款式、设计、工艺、搭配等等,还停留在最初萌芽阶段,和二十一世纪发展得非常成熟的首饰技术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举个例子,唐朝现时的首饰加工业,还是停留在挫、磨、夹、串、刻花等一些基本的工序,是一种粗放简单的模式,而到了二十一世纪,发展成起版、制蜡、磨砂、镶石、电镀、雕花等工序,就拿镶石来说,发展成蜡镶、迫镶、爪镶、微镶、嵌镶、钉镶、筒镶等多种很成熟的表达手法。

虽然缺少工具,有的条件还不够成熟,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刘远很有信心,凭着自己的手艺,绝对能在刚刚发展的大唐独占鳌头,创造自己的美好生活。

想前世,金玉良缘要求高、待遇好,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工别人也挤破头来,只有在金玉良缘出来的人,去那些小厂随便也能做一个师傅级的人马,何况刘远还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呢。

嗯,明天得订制一些特别东西,回来自己加工什么的,得有一套属于自己独有的工具才行。、

刘远一早就有了绝佳的计划。

看看自己的手,十指纤细、灵活、有力,条件非常好,这是一双巧手,这是一双天生就为了做首饰的巧手,比刘远前世的手还要巧。

只要努力,肯定有一番作为的。

014 火漆妙用

债还清了,手里又多了一笔银子,虽说刘远买材料、订制工具什么的,花了一大笔钱,不过负责管帐的小娘手里加起来还有好几十两银子。

虽说金玉世家办完白事又快一个月了,不过小娘可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不但不慌,整个人在刘远的帮助下,走出了丧父的yīn影,最近的心情还好了起来,脸上的气sè,也红润了起来。

心情好的原因很简单,刘远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首饰,刚开始没觉什么,等到那些成品的出现,小娘简直就是看得眼都花了。

那些首饰一件比一件jīng美,一款比一款好看,一件件栩栩如生,首饰上的那鸟、那花、那树简直就是真的一样,又大方又好看,小娘看了这件又舍不得放那样,要不是还处于守孝期,她真想马上戴出去炫耀一下。

小娘最喜欢的,就是那支刘远师兄称为“蝶恋花”的作品,在一支凤头叉上,盛开着三朵鲜花,以白银作花叶,用金丝做花忒,非常漂亮,花的上面还停着一只黄金打成的蝴碟,栩栩如生,最绝的是,那两只用金叶子做成的翅膀,还可以动的,戴在头下走的时候,那两只翅膀扑扇扑扇的,好像活的一样,很多时小娘都舍不得放下来。

其它首饰也很多,连一件都没有重复的,真了不起。

虽然自己老爸是开首饰店的,虽然自己所住的地方全是做首饰的,比自己亡夫手艺好的也不知有多少,可是,就没有一件比得上自己刘师兄所造的。

简直就神了。

看到这些首饰,小娘感到,金玉世家的chūn天来了。

小娘原来准备让刘远请人来做,这样刘远就不用那么辛苦,没想到刘师兄只是说,自己只走高档的路线,也不准备请人大规模地生产,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金玉世家出品,必是jīng品。

让所有的女人都以能戴上金玉世家的首饰为荣。

“师兄,吃饭了,今天有你最喜欢烤鸡脚”小娘把饭菜送到刘远的房里,甜甜地叫着。

小娘觉得刘师兄什么都好,就是一工作起来就非常专心,经常不记得吃饭,有多次走到他后面也不知道,好像他一工作的时候,手时只他的饰点一样。

非常的专注,为了自己心上人身体的健康,小娘每次都把饭送到刘远的房间内,亲自看到刘远吃完了才走开,不碍着他工作,为此刘远没少抱怨。

“哦,等一下,马上就好。”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挺配合的。

“咦,师兄,你干什么,怎么又用火来烤那些火漆呢?”小娘好奇地问道。

刘远点了一根蜡烛,拿一块很大的火漆在上面烤啊烤,也不知他要干什么。

“哦,做首饰用的。”

小娘好奇地说:“做首饰,不是金、银、宝石这些就行了吗?你个火漆干什么,还是这么大块的。”

“哪,你看着,是这样用的。”

刘远看到那火漆己经烤软了,把那个大得像酒坛的火漆抱下来,然后把一个半成品的镯子一下子摁在那被火烤软的火漆上。

火漆是一种易软易硬的物质,把镯子放上去一会,重新凝固的火漆一下子变成硬了起来,把那镯子牢牢地固定火漆上面了。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小娘有点想不明白。

“这个就是利用火漆的特xìng来制作首饰。”刘远解释说:“我们做首饰的话,无论一方面都要做到妥妥当当,怎么拿,这就是一个问题,如果用手去拿来,做一段时间就会累,稳定xìng就不够,影响工作效率,也会影响那质量,手上出的汗对首饰也不好。”

“如是果用其它硬物来强行固定,那更不好,你也知,金和银虽然是钱,贵重属,不过它们的质地其实很久,纯度越高就越软,用硬特固定很多易弄花那些饰物,用火漆就不动了,软得快,硬得也快,固定得好,做完了用火一烧,首饰表面的漆就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所以,用火漆就是最合适的。”

小娘连连点头。

没想到做首饰,还有这么多窍门呢。

“师兄,你这次做的这件,又叫什么名堂?”小娘好奇地问道。

“这只手镯叫七仙贺寿,看到没有,我在表现面了很多人物,这七个就是七仙里的七个神仙,这个是荷仙姑,这个倒着骑驴的就是张果老,这个长胡子的吕洞宾……他们一起下凡给人祝贺,怎么样,漂亮吧。”

小娘连连点头说:“张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小的地方,你还刻了那么多人物,我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是谁,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嘻嘻,这些都是牛刀小试罢了。”刘远特意地说。

刘远很想解释,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刻了,这己上升到雕的级别,那可是一门比它高明得多的技术了。

算了,烦得解释了,免得这丫头又好奇心发作,缠住自己问动问西呢。

刘远坐下吃饭,小娘也坐在一旁陪他一起吃。

“师兄,你不是说很快就开业的吗?我们金玉世家都关上一个月了,因为我们不开店,很多熟叹息一下,然后走了旁边这间金店光顾,一个月的租金又那么贵,要不,我们还是早点开店吧,能赚多少就是多少,我可不想跟你喝吃山空。”

“嗯,快了,做完这件,我还弄一条项链就算完事,放心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到时你就知道了。”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我们金玉世家,肯定会名声大振,你就等着出名吧。”

“真的?”

“真的。”

小娘嘟起小嘴说:“师兄,你都是做起来卖的,我想要你又不给我,那么漂亮的首饰卖给别人,我想想都觉得心疼。”

女生嘛,都喜欢漂亮jīng巧的东西,别看小娘年纪小小,平时也是很注意把自己扮得漂漂亮亮的。

女为悦己者容。

刘远刮了她一下鼻子说:“笨,你守孝还没完毕,又不能戴,要来干嘛,再说这些都是普通材料做成的,算不得名贵,我想一下,对了,等你守完孝,我就送你一顶全世界最漂亮的首饰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娘高兴的叫了起来。

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小娘也有一点郁闷,实际说,这些东西做得还真的不错,除了设计还有jīng巧,材料方面却落了下乘,卖不了很高的价,不过,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买材料花了那么多,又要订这样又要补那样,那银子共得像流水一样。

要是有钱,多好啊。

015 名动扬州

金水街每天都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结婚的、下聘的、买首饰送名jì、清倌人、青楼里那些茑茑翠翠欢心的,数不胜数。

换一个角度来说,金水街的繁荣,也就是扬州的繁荣。

作为金水街知名商铺,金玉斋的伙伴一向都是很勤快的,每天都是早早开门迎客,今天负责开门的伙记叫陈三,他一开门,就发现了一件奇事。

隔壁关门停业的金玉世家也开门了,他一直暗暗喜欢的那个袁姑娘正一脸喜sè地在扫着地,奇怪了,今天金玉世家怎么啦?

“袁姑娘,早上好。”陈三笑着打着招呼。

“早上好。”小娘也没小看他是一个小小伙计,那天晚上,自己家里出事,这个伙计是最先赶到现场帮忙的人,所以小娘对他也很客气。

听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回应,陈三心里更是高兴,忍不住问道:“袁姑娘,你这是,准备开张吗?”

“是啊,因为家父的事,都停业了一个月,也是时候开店了。”

不是吧,那个光头袁都挂了,就是光头袁在世的时候,金玉世家的生意都是拍苍蝇,现在老的不在,只剩下一个不成器的小弟子,就水平,还想在竞争白热化的金水街立足?那是白给租分子钱的份。

不过想劝这事也劝不起,也轮不到他管,刚开门事多,他作为一个最低等的伙记,也没功夫闲聊,对袁姑娘又恭维了几句,然后又回头忙去了。

小娘很认真把门前的空地扫完,然后又进去帮刘远了。

“师兄,准备好了吗?”小娘回到店内,看到刘远正在把首饰放在一个特制的案台上,笑着问道。

刘远把自己最得意、耗时最长的三件作品放在案上,一边放一边说:“不用,很简单的事的,对了,镖局的人来了没有?”

“还没来吧,不过,师兄,请他们划算吗?两个人,虽然不用包他们的伙食,一天还得三两银子,一个月得六十两银子的呢,这也太贵了。”

小娘一想起刘远搞的那个活动得请保镖,一请就是一个月,六十两啊,很多路边的商铺一个月也就赚个十两八两,现在六十两,顶一间生意不错店家半年的利润了,要是一个月内没什么进项,那差不多把金玉世家再一次给掏空了。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放心,这钱不是白给他们,永泰镖局是一间很信用的镖局,除了了口碑好、信用高,实力有保证,要是他们看不好我的东西,那是得十倍赔偿,这价钱,还算厚道吧,你就等着收钱就行了。”

“师兄,你作什么,我都支持,不过,那件蝶恋花不要作为奖品放上去好不好,我~~很喜欢。”小娘看着那案台的那个闪闪发亮的首饰,那双美丽的大眼晴里,都冒出星星了。

这小妮子,到现在还是死心不息呢。

刘远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还想着啊,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个只是一般般的,晚点我肯定做一个更大、更漂亮的给你,别掂记着了。”

“哦~~”小娘调皮的吐了一吐舌头,然后就笑着不语了。

这时有两个穿着永泰镖局衣服的镖师走了进来,一看到刘远就行了一个礼说:“刘公子,你好,我是永泰镖局司徒长信,这是我的弟子陆永强,我们掌柜的说,让我们来听候二位的吩咐。”

刘远连忙回了一个礼说:“司徒镖头有礼了,估计铁掌柜也和你说了,你只要帮我看着摆在外面的货,不让宵小抢跑了就行。”

“明白,就全包在我们身上,定保贵宝号的货品不失。”司徒镖头连连点头。

做镖局的,就是从事帮忙押运、保护这一类的角sè,在扬州,像刘远这样要求保护贵重货物的也不少,他们也有一套自己经验和流程。

客套完了,刘远在两位镖师的帮助下,把一个摆着几件饰物的案台抬了出去,然后一左一右守在哪里。

这时外面的街道,己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了。

一张放着三件首饰的案台,两个严阵以待的保镖,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目光。

“哗,这是~~首饰,真漂亮。”

“是啊,这是谁做的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首饰。”

“就是,就是,你看,那胡蝶好像活的一样。”

“那条项链真漂亮,又是星得又是月亮的,我一看就喜欢了。”

“那镯子才是漂亮呢,一看到,我的心就扑嗵扑嗵地跳了。”

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金玉世家由刘远jīng心制作的三件首饰一摆出,那超时代的设计、巧夺天工的手艺,一下子就吸引了外三层,内三层的人停在哪里欣赏,面对那些jīng美绝化的首饰,一个个都赞不绝口,很多大婶小娘子看着那些首饰,脚步都走不动了。

“喂,伙记呢,这些首饰售多少银子呀?”这时有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衣拖着面小声地问道。

“对啊,怎么没有标价钱的?”

守在一旁的司徒长信谨记着刘远的吩咐,大声地回答道:“对不起,这三件首饰是非卖品。”

“什么?不卖?不卖你摆在这里干什么?”

“就是,以为我们出不起钱吗?”

“那件有蝴蝶的我喜欢,一百两银子我要了。”

“一百两很多吗?我出一百五十两。”

“那手镯我真的喜欢,你就开个价吧。”

众人开始鼓燥了起来,一个被娘子捏了好几次腰的公子走到前面,向司徒长信行了一个礼说:“这个大哥,这个既然摆出来,为何又惜售呢?”

这位公子身穿的一袭青sè的儒衫,脚踏皂靴手执纸扇,风度翩翩、一表人表,一看就知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那地位可比自己高多了,忙回了礼说:

“这位公子,我只是被雇在这里看着这三件首饰的人,负责的只是看护,至于掌柜怎么处理,我还真的作不了主,刚才他说这些是非卖品,我也没办法。”

司徒长信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

“怎么办,我娘子就看中了首饰了。”

“是啊,东西做出来不就是卖的吗?摆出来又不卖,看得我都都庠庠的。”

“掌柜在哪,怎么不出来的?”

“我们走,不卖就不卖,这里这么多首饰店,我就不信除了它,别的地方没有。”

“就是,我们走,都不光顾它,让它倒闭算了。”

“走~~~”

一大堆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半天,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舍得走。

因为,那三件首饰实在是太美、太漂亮了,能来号称首饰一条街的金水街,都是抱着买一件称心如意的饰品来的,现在看到这么好的,没有理由放着好的不要要差的,那东西摆出来不到一刻钟,围观的更多了,很多同行都被招来了。

金玉斋的赵二掌柜,看着那三件首饰,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那嘴张成一个o型,半天没有合拢,扭头看看那几个相识的同行,表情大都是一样的。

不会的人看热闹,会的人看门道,赵二掌柜心里直打鼓:奇了,怎么做得这么漂亮的,这是手法?这是什么技法?自己做这个也有二十多年的经验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首饰。

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不,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也不差,虽然那材料一般,但手工则是极为上乘。

一阵风吹来,放在最上的那支称为“喋恋花”的头钗上的蝴蝶上那两只漂亮的翅膀,竟然随风动了起来,两只翅膀一扇一扇的,好像要振翼飞翔一样。

“哗,你看,那翅膀动了。”

“对,对,就像真的一样。”

“太漂亮了,要是我的多好。”

“相公,不管了,我要那支蝴蝶钗,买不到,你今晚睡书房。”

“秦公子,你不是想约我湖里泛舟吗?只要你送上那个镯子,我就诺了你。”

“相公,你不是想买个美婢吗?只要你把那项链给我买下来,我就让你如愿。”……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这时刘远拿着一个锣携着小娘走了出来,而小娘手上,还拿来一张大红告示。

016 名动扬州(二)

ps:求收藏,求推荐,本书己签约,合同寄出中,另外本人有二本百万完本记录,不会tj,请放心收藏,谢谢~~~~~~~~~~~看到外三层、里三层的人群,全是惊讶、赞美那那三件首饰的,刘远得意地笑了。

和自己的设想一样,这三件jīng美绝伦的首饰一出现,马上吸引了众多的眼球,就摆出来一会而己,己经有三个人进店里询问价钱了。

“咚咚~~~”刘远连敲了几下手里的锣,等到大家都静下来的时候,刘远向四周行了一个礼,笑着说:

“因为一点事,我们金玉世家歇业了一段时间,今天重新开业,为了答谢广大客人的厚爱,今天我们搞一个小小活动以回馈尊敬的客人,这个活动就是对下联,得彩头,就是大家所看到的这些,我们jīng心打造的三件首饰作为彩头。”

“什么?这么漂亮的首饰作为彩头?”一个衣着普通的妇人吃惊地说。

“难怪摆到这里,原来是彩头。”

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唰”的一声把手里的纸扇打开,笑着说:“对对子,没想到碰到这么有趣的活动,有趣有趣。”

“这彩头也太大了,那个首饰看起来非常名贵,一个就很值钱。”

“相公,你不是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吗,这次你一定帮我拿下,那个镯子人家很欢喜。”

“好,娘子喜欢,为夫一定为你争取。”

“不是说对对子吗,怎么还不开始的?”

“就是,小伙子,快点开始啊,我都有点急不及待了。”

“就是,快点开始。”……

刘远一说完,下面马上就是炸开锅一样,马上就吵吵嚷嚷,文采不好的,有点懊怒,而文采好的人,则有点急不可待了。

这可是无本的生意啊,要是自己对上了,那可是好处还有面子双丰收大好事,对出对子,脸上大大有光,而那三件饰品,一看就知是极品,绝对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就是不拿去当,拿去送给娘子或心仪的姑娘,也是一件绝佳的礼物。

不少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书生才子眼睛都有点红了。

这也难怪,古时候都只认一个死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人,不劳作、不经商,关起门窗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家境富裕的实在有限,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很多读书人,平时就是靠给别人写点对联、卖一下字画、教书、起名、写信等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很多人平时都袋中羞涩。

穷酸、穷书生,这些名字可白叫的。

刘远笑了笑,也没再吊那些人的胃口,帮忙小娘在店门口处贴把大红告示在醒目的位置贴好,然后又让一旁的镖头司徒长信帮忙,把一早准备好的两卷大红卷轴挂在屋檐上。

“各位,各位,请静一下。”刘远示意众人静下来后,指示告示大声说:“这两个对子是我无意得来的,一直想不出下联,我知很多公子都是才高八斗之辈,今以重奖征下联,只要对上其中一条,就可以任意挑走由我们金玉世家jīng心打造的首饰一件,要是两个对子都对是,那么祝贺你,这里三件首饰都可以全部拿走。”

“好了,再说下去,估计很多人都嫌我罗嗦,现在马上开始,先对上的先得!”

刘远说完,对小娘使了一个眼sè,两人把手中细绳一拉,“唰唰”的二声,两条写着上联的大红布条一下子打开,从上面飘飘扬扬地垂了下来,那斗大的字就是站在几丈之外,都清晰可见。

对联一出,原来有点吵吵嚷嚷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有好事者为了显示自己识文断字,摇头晃脑地念道:“此木成柴山山出,”

“点灯登阁各攻书?”

“好对,好对,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绝妙的对子。”

“是啊,是啊。”

“此加木,那是一个柴字,山山加起来,就是一个出字,把两个字拆成一个对子,其意境又是那么深远,妙,妙,妙啊~~”

“灯和登是谐音,阁和各又是谐音,一个对子由两个双叠的谐音组成,难得,难得,又是一个千古绝句。”

“绝,绝了,没想到,玩对子,竟然还玩和这么出神入化的。”

刚才那个手执金扇的公子,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脸上尽是不相信的神sè……

很多对自己满怀信心才子文人,一个个闭口不语,低着头,搜索枯肠,绞尽脑汁,踱着步子,那额上的皱纹都快皱成一个“川”字了。

“孤峰兄,刚才看你信心满满的,现在可有佳句来个先拨头筹?”一个才子“笑”问平时有点不对眼、有点清高自傲的秀才。

“这个~~~这个~~刚刚有点苗头,还有酝酿当中,惭愧、惭愧~~~”

一个年青貌美的妇人拉祝糊相公的衣服说:“相公,你不是说你是对子之霸吗,什么对子都对得出的,那个手镯我要啊,你快点啊,别让人抢先了。”

“娘子,这个稍稍有点难度,让为夫想想,想想~~~”一个还算风度翩翩公子,一头是汗地向一旁妻子解释起来。

“这个怎么对呢”

“是啊,太难了~~”

“那个小家伙才多大,怎么能想出那么奇妙对子。”

“是啊,简直就是天才。”……

看着那些快要纸扇摇破、脑袋抓穿的所谓才子文人,刘远得意地笑了。

嘿嘿,老子花了很么多心思做的首饰,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上的,这二句都是自己jīng心挑出来的千古名句,要是这么容易对出来的,那就不叫千古名句了。

此木成柴山山出,据说是清王尔烈所作。

王尔烈,字君武,号瑶峰,辽阳人,乾隆年间的翰林,曾做过皇家教师,与纪晓岚交情很好,与清帝乾隆的关系也不错。乾隆与纪晓岚在他七十大寿时都曾亲笔题字送给他。王尔烈的才思敏捷很有名。据说有次在某座山上,一个樵夫把他拦住,出了个“此木为柴山山出”的上联刁难他,说是对不上就不放他走。王尔烈被考住了,久久对不上来,直到黄昏时候,当他看到山下炊烟袅袅,忽然灵机一动,才想出了下联:“因火成烟夕夕多”。

现在是唐朝,王尔烈要一千多年才出世呢,现在这对子提前“出世”,没有王尔烈,别人估计要对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点灯登阁各攻书”则是出现宋朝包公智断离奇案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个秀才爱慕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那个女子看这个秀才人品还有相貌都不错,就出了一个对子让他对,对上了就嫁给他,这对子的就是“点灯登阁各攻书”,那书生百思不得其解,无意中透露给自己的同窗好友,那个好友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半夜冒充他对上把那女子给侮辱了,那女的后来得知**的,并不是自己相中的书生,就上吊自尽……最后包公用把他讹出来,智破了奇案。

这两个对子,都是刘远在二十一世纪听故事听来的,当时就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现在一下子用上。

对吧,想吧,最好多多宣传,只要这名传开了,那么那财自然就跟着来。

“两位,这里就拜托了。”刘远笑着和永泰镖局的两位镖师打招呼。

司徒长信连忙回礼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们是收了你的银子,掌柜的,你放心,就是拼了老命,我也要保这里的周全。”

“那就有劳了。”刘远笑了笑,扭头对还楞在哪里的小娘说:“小娘,走,我们回去。”

“啊~~回去?”小娘有点转不过弯来:“回去干什么?”

刘远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当然是赚银子啊,这里人气这么好,我们摆出来的那三个手工那么jīng湛,还没没顾客上门?等着收银子就行,走。”

对啊,有哪三件首饰作模板,还真的不怕没顾客上门啊。

提到赚钱,小娘的双眼亮晶晶的,一副小财迷的模样,跟着刘远的后面走回金玉世家,准备做生意了。

“嗯,好的,师兄,我们走。”一

017 名动扬州(三)

“咦,还不是周公子吗?还在想金玉世家那对子的事?”两个相识的读书人在湖边相遇,其中一个向好友询问道。

“是啊,这对子太妙了,要是对不出来,吃饭都不知道肉味了,枉我自认是才子,没想到想了二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一间学院内,一个年轻的学生走到授课老师前提问:“夫子,昨天我偶然得到一个佳句,可惜只有上联,可是怎么想也没想到下句,夫子你学富五车,还望你能赐教。”

“哦,难得你这么用心做学问,得了什么佳句,且说来我听。”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先生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欣慰地说。

“是,夫子,这句是这样的,此木成柴山山出。”年轻人一喜,马上把这句念了出来。

“啪”的一声,老夫子手中的戒尺一下子就打到他的手上,大声喝道:“整个扬州谁不知这是金玉世家出的上联,想从我这里得到下联去拿彩头,其心不正,其术悉(属)邪,枉为读书人,今天罚你抄论语三遍,不抄完不准吃饭,快去~~”

“是,是,是,夫子,我~~~我这就去抄。”知道自己的意图暴露,年青人连忙退下去自抄论语不提。

“啧,的确是好句,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去,真是想煞老夫了,那彩头,挺不错的啊。”等弟子退下,老夫子马上就思索起金玉世家挂出的那两个对子来了。

在大街上,一个书生兴奋地对朋友说:“听说了吗,扬州李大盐商家女儿李小姐看中了那件叫蝶恋花的首饰,开价到三百两雪花银,那店主都不肯卖呢。”

“那是,做生意的,得有诚信,说是彩头,那就是彩头,这事我也听说了,那李小姐放出风来了,谁要是拿到那首饰,她愿出三百八十两让物主割爱,三百八十两啊,要是我得到,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对,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多费点心思把那对子对出来。”

“听说吧,陈家的千金看中那首饰,磨了半天那金玉世家都不肯卖呢。”……

“陈家算什么,连李侍郎的侄子亲自去购买,软硬兼施还拿不到手呢,他们陈家,也就是一个铜臭之家,算个屁啊。”

“天啊,玉chūn楼的花魈杜三娘当众许诺了,谁把金玉世家那件用作彩头的项链拿来送她,就可以做她的入幕之宾,与她共渡良宵……”……

旧时的娱乐活动少,平时谈的多是谁得到了什么佳句,哪个有钱人又娶了几房,某某公子在喝花酒时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要不就是东家郎勾了西家女、红杏出墙等茶余饭后的谈资,金玉世家那个对对子,得彩头的活动一出,活动风雅、首饰jīng美,彩头丰厚,当天搞活动就吸引了不少多少人的注意,不出三天,整个扬州都知道这个活动,并随着南来北往的客船和驿马,好像瘟疫一遍,向整个大唐传播。

在扬州,有点身份的人,开口就是金玉世家,闭口就是“此木成柴山山出”“点灯登阁各攻书”的话,然后又是一片沉默。

那是在思索着怎么工整又有意境把它对上,先拨头筹,名动扬州。

对上对子,拿到彩头,面子银子双丰收,竟然成了扬州读书人的头号目标,一时间,街上多了很多低头走路、搜索枯肠的频频出意外的书生,什么诗会、踏chūn活动中,少了很多有名的才子。

一时间,盛况空前。

作为整个活动的发起地,金玉世家的店前,每天都是内三层,里三层,有少人都是闻言特地来亲眼看个仔细,男的来里观摩一下,碰碰运气,有点朝圣的感觉,而不少娘子、姑娘、小姐、千金什么的也特地闻风而来。

一来看看大家口中那jīng美得舍不得把目光移开的首饰,然后嘛……这里每天都那么多公子、才子、文人到这里,说不定能碰出一段美好姻缘呢。

人一多,商机也多,不少人看了,顺便也到店里转悠一下,对不上对子,就是买上一二件好的首饰也算不虚此行,于是,金玉世家的人气高到了极点,连整条金水街都受益非浅,就昨天,金玉斋的掌柜张胖子,拉着刘远的手直叫好。

这些天,金玉斋的伙记说得嗓子都冒烟了,他的生意额足足翻了一番,能不高兴吗?

而作为始作俑者、又有三件jīng美绝伦的作品作广告的金玉世家,生意更是用火爆来形容,大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能做出那么好的首饰,这店里师傅的手艺还能差吗?

刘远和小娘都忙得半天,连茶都没空喝上一口。

“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们金玉世家既然拿出去做彩头,断没有收回来高价出售之理,其实我们这里的首饰也很不错的,你看,这边是五十两银子一件,而这边的则只需要三十银子。”刘远再一次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重复着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

“唉,真可惜,头一次那么喜欢一件珠宝,掌柜的做生意真是实诚,那么好的首饰拿出去做彩头,我出那么高的价钱也不肯相让,也罢,这些款式也不错,就买上一件吧。”

那华衣女子倒也好商量,也不为难刘远,挑上了一枝jīng美的镶花头钗,略带遗憾的离去。

刘远还不忘在后面说了一句:“欢迎再次光临。”

“小娘,拿着。”刘远擦了一把汗,把手里银子递给小娘。

这小妞,其实是一个财迷的,一见白花花的银子就笑逐颜开,刘远干脆让她掌管银子,每次收到的银子,都是交给她收藏了。

“嗯,好的,师兄。”果然,小娘一接过三锭白花花的银子,两眼都笑成一弯新月,拿过银子,转身打开放在柜子下面的银箱,一打开,满堂银光,里面全是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整整齐齐叠在一起,少说也有好几百两,小娘一看那银子,心里就像喝蜜那样甜。

一个差点被银子逼疯的人,知道银子的重要xìng后,转过来对它的热爱,那是超乎常人的。

太好了,小娘美滋滋的合上箱子,扭头看一下又在接待顾客的刘远,眼中满是骄傲:一个头钗,银子加上饰品,十两银子的成本都不到,可是刘远最低也卖三五十两银子,还非常好卖,只是卖上一件,都抵上普通店铺一二个月的收入了。

刘远师兄,真是太棒了。

文能挥笔写词,武能提刀(小刀)雕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师兄,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子,小娘的年纪还小,可是早熟的她眼里又是冒出很多“星星”。

不好,又来了一位美女,正在刘师兄聊天,一脸笑容的,小娘心生一股危机感,马上走近去挨住刘远,显示自己的存在。

哼,刘远师兄是自己的,可不能让人给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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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名动扬州(四)

小娘刚开始的时候,对刘远把那么贵重的首饰拿去做彩头很不乐意,认为那是败家,最舍不得的,还是那件蝶恋花的首饰,没想到,这个办法的效果那么好。

那些便宜一点的普通饰品,根本不够卖,售价在三五十两的贵价首饰,最多的一天卖好十二件,净赚三百多两。

三百多两啊,一间普通的小店一个月能赚个十两就不错了,一天赚三百多两,等于一间小店三年的利润了,那天晚上,小娘是抱着银箱睡觉的,还是头一次失眠了。

原来刘远说七年之内做大唐首屈一指的行业龙头,小娘还以为刘远只是安慰自己说空话,现在看来,这个刘师兄还是心里有数的。

现在的刘远,可以说是痛苦并快乐着,快乐的是,金玉世家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生意越来越好,随着传诵的人越来越多,来这里对对子、欣赏首饰的人络绎不绝,原来只属于三流的金玉世家一下子声名大振,一跃成为扬州一流的知名金铺。

而刘远最痛苦的是,整个金玉世家,就自己一个人在打造首饰,一个帮手都没有,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包办,白天做伙记掌柜,晚上得做学徒技师,从起模到打磨,全是一个人,累得要抽筋。

刘远和小娘商量好,找机会买几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回来调教,一来刘远不用担心自己的技术外泄,让自己在大唐保持技术方面的领先,二来出了李方、赵元杀师的事件,小娘也很反对再收学徒。

在唐朝,买卖奴隶那是合法的,穷人家的儿女、开疆拓土时战俘、新罗婢、昆仑奴等等,应有尽有,买几个奴隶,也不是什么大事,买到手后,还有官府的认可,胆敢逃跑那可以杀头大罪,只是最近没什么时间去选购而己。

这不,刚刚歇了一下,椅子还没坐热,一对年轻夫妇一进一后跟了进来。

“两位客官,请随便看,我们金玉世家的首饰,质量那是一等一的好。”小娘是一个女子,虽说生在商贯之家,不过还是不太适合抛头露面,所以接侍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在刘远的头上。

当然,刘远也不舍得自己内定的女人抛头露面,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无权无势,碰上什么纨绔子弟,像花一样小娘,那是很危险的事情。

“掌柜的有礼,我的朋友说金玉世家的首饰别具一致,特地来挑选一下。”那个公子态度倒是很不错,至少没有读书人对商人那种眼高过顶。

也轮不到他眼高过顶,整个扬州的人都知道,挂在门口难倒整个扬州读书人的对子,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刘掌柜之手,不经意间,刘远的名声也在士子中传播开来,同样是名声大振,对于有学问的人,大家都会尊重的。

刘远笑着说:“那些都虚名,虚名,只要两位挑到心头好就好了。”

无论那个朝代,首饰都是女生的至爱,就在刘远和个公子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女子双眼发光指着其中一件首饰问道:“掌柜的,这件首饰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刘远从柜子里拿了件首饰放在柜面上,笑吟吟地说:“这位夫人好眼力,这件听雨兰花也是一件少有的jīng品。”

“听雨兰花?这名字真好听,掌柜的,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那个娘子显然是一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一听那名字就感到充满了诗意。

刘远拿起那件首饰,耐心的解释道:“夫人,你看,这件首饰是一枚头钗,钗头是一朵jīng心打造的兰花,栩栩如生,在兰花下方,有十八个好像雨滴一样镂空小饰物,里面用特别的手法加了一根鼓锤一样的小银针,一摇动时候,银针就会和镂空的小饰物相撞,发出悦耳的清脆之音,也可以说是一个别样的小风铃,无论谁戴在头上,一摇一曳之间,伴着清脆耳的声音,肯定是非常引人注目。”

说完,刘远把手里的头钗轻轻一摇,“铃铃~~铛~铛~~铃铃~~~”,那件饰物马上就发出清脆迷人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唐时手工业还不发达,像奢侈品之类,更是刚刚萌芽,那些款式多是比守旧,要么就是牡丹,要么就是吉祥如意的东西,在jīng美程度大打扣折,在创新方面更是一糟糊涂,在那么多凡品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漂亮得让心醉的作品,那绝对让人眼前一亮的。

用黄金打造成鲜花,用白sè银子做成雨滴状再以绿松石镶嵌,光是外形和手工己经非常讨喜,再加上那动人的清脆之音,简直就是锦上添花,那个夫人的眼睛,就像小娘一样的直冒星星了。

“真的很特别~~”

刘远笑着说:“那当然,只要买了这根头钗,那绝对是大唐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

“很简单,这手艺只有我懂,你看到了没有,本店专柜里的首饰,每一种只做一件,只要你购买了,那么祝贺你,除了你,没人能戴同一款式的头钗了。”

这时那个公子说话了:“原来是这样,我有个亲戚说,他想让你重新打造一件和彩头里那件叫蝶~~”

“蝶恋花”刘远提示道。

“对,对,就是蝶恋花同一款式的珠宝,他花高价让掌柜的打造,可是你就是不同意,原来是这个道理,独一无二,妙,妙啊。”那个年轻的公子忍不住赞叹道。

刘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事,那款式很多人喜欢,不少人知道自己无缘拿到那个彩头,就提出高价让刘远再多打造,然后好像就是那叫杜碱娘的花魁说谁送她“蝶恋花”就能与她共渡**,引得不少好sè之徒千方百计要得到,不过刘远为了彩头的魅力,全部拒绝。

当然,也有很多人想来偷师的,别的不说,就是旁边的金玉斋,那几个资深的老技师老是站在那首饰前观摩了不知多久。

为的就是想模仿而己,好像最后都没什么声息,估计放弃了吧。

“掌柜的,这钗我喜欢,不知售价几何呢?”那个夫人轻声地问道。

谈了这么久,终于入到正题了。

刘远五指一张,笑着说:“不贵,五十两,恕不还价。”

“什么?五十两?这~~~有点贵吧。”那年轻的公子一下子变了脸sè。

寻常的首饰,也就是三五两,放在街边的地摊,几百文钱都可以买到一支不错的首物了,五十两,那相于子一个三口之家几年用度了,一个普通的伙记,不吃不喝储几年才买得起。

“相识公子的慧眼识物,看得出好和一般的差别,如果想便宜的吧~~”刘远指了指旁边说:“金玉斋不错,物美价廉,保证让你挑到心头好。”

“相公,我就要这样,大不了,今年我不买别的首饰,不做新衣裳了。”那个夫人轻轻拉住丈夫的衣服柔声地说。

刘远的话,说的是婉转,不过却暗指买不起这些好东西,就移步旁边吧,旁边的便宜。

经过刘远婉转的“挤兑”,还有娘子的请求,那公子一下子就火了,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元宝“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豪气地说:“谁说我不要,不好的,不贵的我还不买呢,只要我娘子喜欢就行,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元宝一落柜台,刘远眼前一亮,那金灿灿的,赫然是一锭五两重的金元宝,拿到手里一看,沉甸甸,sè泽明亮金黄,用指甲轻轻一划就有一条浅浅的划痕,是上等的金元宝。

在唐朝,货币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银子,一百文等于一钱银子,一千文就是一贯,一贯的价值就是一两银子,五两重的金元宝,刚好就是五十两银子。

“是,是,是,这位公子豪气冲天,看到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恩恩爱爱的,真是让人羡慕不己,公子、夫人请稍等,我用上等的木盒帮你们包起。”刘远马上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然后找了个漂亮的盒子帮他们打包装。

等两人走后,刘远的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

“澎~~澎~~铛~~”刘远正想把金元宝给躲在一旁小娘那个小财迷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锣打鼓的声音,好像有人大叫着什么,然后街上的人都往哪里涌去,连原来站金玉世家门前苦苦思索的人也走了不少。

“刘掌柜,你好算计啊。”刘远还没弄清什么一回事,突然金玉斋的张胖子,张掌柜信步走了进来。

“张掌柜的,什么风把你吹来啊”刘远嘻嘻一笑道:“我又怎么好算计?”

金玉世家和金玉斋最近关系不错,刘远和张胖子也哥弟相称,毕竟这个活动,让金玉斋也受益不浅。

张胖子不客气地说:“还没算计,别人嫌贵你就指来我,明着是介绍我生意便宜我,实则暗指你的好,我的差,我金玉斋这些年攒下的名头,都让你踩着上啦。”

“这个~~~一时失言,没想得周全,请张掌柜见凉。”在现代来说,那叫激将法,可是的确有把金玉世家凌架在金玉斋之上,还让人家听仔细,刘远只好认错。

“哈哈哈~~~”张胖子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的,老实说,现在你的技术还有样式,的确比我金玉斋优胜多了,说金玉世家在金玉斋之上,我也口服心服,这次来找你不是说这件事,而是特地邀你去看热闹的。”

“看热闹?什么热闹?”刘远好奇地问道。

“听到刚才的锣鼓声没有,街头那间玉满楼也学你搞活动呢,听说彩头是一锭重达百两的金元宝呢,走,我们看看那个姓陈的小子搞什么花样。”张胖子一脸冷笑地说。

019 东施效颦

刘远知道,张胖子说的那个姓陈的,名叫陈昌,是金水街最大那间名为玉满楼金铺的掌柜。

这人原来只是一个落第的秀才,后来在他舅舅,也就是扬州首饰行会会长的帮助下在金水街立足,偷别人的技术、高价挖同行的熟悉技师、散播竞争对手的谣言等等,金水街没一个不恨他的。

都说文人多计,可是这计要是用到坏处,那就是一肚坏水,这个陈昌仗着舅舅的行业会长,他妹妹又嫁给作扬州司马的第六房小妾,朝里有人好办事,弄了一个什么官方发的诚信商家的牌匾,还垄断了扬州教坊司首饰的供应,生意越做越大。

不过他靠的是官方撑腰,一家独大,要说金玉世家的袁掌柜是金水街被遗忘的小人物,那玉满楼的陈昌,则是整条金水街的公敌,可惜民不与官斗,只能看憋在心里。

这不,一看到金玉世家搞活动赚到盘满钵满,玉满楼的陈昌马上就坐不住了,也学着刘远的方法,搞活动来拉人气、促销,估计以行业老大自居的陈昌看到金玉世家的上升的势头,有点坐不住了。

听到张胖子的邀请,刘远欣然同意,拜托门口的司徒长信照看一下,就跟着张胖子看看玉满楼到底有什么搞作。

玉满楼就在街头的头一间,和别人的小店相比,它是三层的小楼,装饰得金碧辉煌,绝不是金玉世家那小小的门面可比的,光是装修的档次,就甩金玉世家九条街那么远。

刘远和张胖子来到这里时,己经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双眼发光看着前面。

就在玉满楼的门前,供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金光灿灿好像把人的眼都晃花了一样,估计这就是这次活动的彩头,而在三层小层上吊着一个巨大的幌子,上面写着斗大的五字上联:

一木本是禾。

在金元宝旁边,赫然就是扬州官府颁发的:诚信之商

的金漆牌匾,还真会作生意。

一大群才子、文人、豪客,一个个都在低头苦思,其有几个刘远看得很面熟,很明显是常到金玉世家前对对子的,估计是看到那个太难太妙,就先来这里碰碰运气。

把一字放在木里里面,就是一个“本”字,放在上面则是一个“禾”字,拆字jīng妙,意味深长,绝对一个上乘的佳句,难怪在才子辈出的扬州,也敢出百两黄金作为彩头,也不怕人家拿走。

“刘掌柜,看到没有,这个姓陈的倒好算计,知道比首饰肯定比不上你那三件巧夺天工的首饰,就直接弄了金元宝,他倒没糊涂。”张胖子冷笑道。

刘远无所谓笑着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不过不得不说,这个陈昌倒有点才学,这对子出得有水平。”

“他?”张胖子不屑道:“这事我早就听说了,据说一个大文豪偶然得之的,苦思了很久也没下联,他从他那做司马的妹夫哪里听来的,这不,用上了。”

“嗯,挺舍得出本钱的。”刘远点点头。

不得不说,玉满楼能做得这么大,可不是仅靠官方照料的,做掌柜本身的魄力就很大,一百两黄金,那得一千两银子,不是整个金水街,也没几个能拿得出来,可是陈昌却拿出来了。

那硕大的金元宝,仿佛在彰显着玉满楼强大的实力。

有实力,有官方送的牌匾,再加上质量的确也属上乘,人家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值得信任,这不,原来人来人往的玉满楼,那客人就像车水马龙一样进进出出,生意红红火火,刘远没觉什么,可是一旁的张胖子却点不爽。

“哟,这不是金玉世家还有金玉斋二位掌柜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里取经?”刘远正在想着那对子,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那一百两黄金给赚了,没想到旁边响起一把尖酸的声音。

两人扭头一看,脸sè微微一变。

刘远认出,这个一袭青衣、手执白扇、眯着一又三角眼的的人,正是玉满楼的掌柜、金水街的公敌:陈昌。

“哦,听到这里热闹,我们刘掌柜就过来凑一下热闹而己。”刘远还没有开口,金玉斋的张胖子就淡淡地说。

“凑下热闹~~”刘远也附和着说。

陈昌虽然以商人,可是读过几年书又得了一个做大官的好妹夫的他,心里还是以读书人自居,很看不起金水街这些同行,对二人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哦,那好好瞧好了,以次充好,蒙骗客人下九流的事不要做,以免坏了我们金水街的声誉,张掌柜,你说~~~~对不对?”陈昌故意拖长语调对张胖子说。

“哼,受教了,陈掌柜的金玉良言,张某一定铭记于心,他rì有机会一定有厚报。”

张胖子恨恨地说道。

陈昌的暗有所指,张胖子的“咬牙切齿”,刘远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前天,有一个客人拿着一个破损的首饰上门,硬说质量有问题,好说歹说怎么也不乐意,最后还闹上了公堂,最后官府硬是判金玉斋败诉,要把银子如数退还,别说那首饰只是三两多银子,可是那口碑的损失却难为估算,金玉斋原来蒸蒸rì上的生意,一下子就打回了原形,虽说没有证据,但是整个金水街的行内人都知道肯定与玉满楼的陈昌脱不了干系。

一肚坏水的他,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这也是玉满楼一搞活动,张胖子马上就拉上刘远前来观来的原因,看看这个死对头到底在干什么?

最好找个机会报仇!

这是陈昌看到有几个当地有名的才子也来凑热闹,也没心情理会这二个同行了,扭头大声对跟在后面伙记说:“这两人是金水街的同行,不用接待了,要是他们想看什么,就让他们看看,贵重的那些就算了,要是摔坏了,那得伤和气的。”

“是,掌柜的。”

陈昌说完,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热情地问道:“赵老夫子,苏老先生,今天什么把两位吹来啊,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声音亲切,小步迈得飞快,热情到不得了,刚对刘远和张胖子的态度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太嚣张、太嚣张了。

不光张胖子,就是刘远也是让他弄得一肚子是火,大家都在金水街找一口吃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可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简直把两人的脸面都踩在地上了。

“两位,要不要进里面看看,小的给你领路。”那个伙记的态度还算恭敬。

“免了,免了,我们这种小人物上了不大堂,你忙你的去吧。”张胖子不耐烦地挥手让那个伙计走开。

现在他被陈昌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虽说二人的心情不差,但是现场还真的非常热闹,毕竟,黄金百两,那可是一笔巨款,就购买力来说,旧时一两银子,大约折成为600到1000华夏币,取一个中间值800,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一千两白银,一千两银子大约可以折成八十万。

八十万,不用花钱不用纳税,对上一句对子,马上就可以拿到手了,名利双利,换成哪个都得动心。

“妙,妙啊,这对子,和金玉世家的那两个对子一样奇妙,没想到,小小的金水街,竟然出了三个绝世好对。”

“黄金百两啊,只要一对上,房子、娘子、新罗婢就可以一步到位了。”

“一木本是禾,一,木,本,有什么字可以这样拆呢?”

“周兄,有头绪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参详?”

“夫君,快点啊,你不是说你才高八斗的吗?前面的二个对不出,这个还是对不出吗?奴家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众人都在讨论着这对子,不少人还轻声讨论起来。

“刘掌柜,你怎么啦,在想什么,这里不看也罢,我们看。”张胖子低声地对刘远说道。

刘远还是低着头没有反应。

“刘掌柜?”

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张胖子用轻轻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有了!”刘远突然大叫了一声。

周围的人一下子把目光投过来,以为那对子有人对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有了不是对子,失礼、失礼了。”刘远一把拉张胖子,快步走到外围,张胖子还没开口,刘远就神神秘秘地说:

“张掌柜,我知你恨那个陈昌,怎么,想不想报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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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把饵吃掉

“想,想,刘老弟,你可有办法?”一听到可以打击对手,张胖子马上就来了兴致,平时受那个伙不少气,现在听到刘远有办法帮自己出气,马上就客气多了,现在改叫刘老弟了。

这样亲近很多。

刘远嘿嘿地笑了二声,然后压低声音说:“我们出门行商的,那个不是为了财,这个陈昌东施效颦,拿一百两黄金作诱饵,不外是想让他玉满楼的声名远播,让更多的人光顾他的玉满楼而己,要不,我们就把他的诱饵能咏了,让他偷鸡不到蚀把米。”

“刘老弟,你的意思是~~~那对子,你对上了?”张胖子大吃一惊,看着刘远的眼光都有点不一样了。

刘远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张胖子一拍脑袋,轻轻扇了自己一下,一脸祟拜看着刘远说:“你看我,真是笨到家了,刘老弟你连此木成柴山山出、点灯登阁各攻书的名句,这对子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刘老弟啊,我现在还真的佩服你了。”

“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谁也不知道原来你一直是深藏不露,不瞒你说,光头袁~~不,是袁掌柜去了后,我们都以为金玉世家要断了,我还准备把你们的店面盘下来扩大经营的,想不到、想不到啊,你简直就是神了,这么短的时候,非但欠下的帐全清了,还把金玉世家搞得有声有sè,现在还隐隐压住了我金玉斋一头,要不是我那婆娘还有二个小妾不争儿,蛋都没给我下一个,有女儿的话,一定许你一个。”

刘远压低声音说:“你叫我老弟,那是看得起我,就冲这一声老弟,最近我风头太盛了,树大招风,这风头就让张老哥出,至于那采头`~~~~”

“那当然全是刘老弟的,不仅如此,天府酒楼上等酒席一桌,算我的,你千万别推辞啊。”张胖子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拍着胸口应道。

做商人,除了赚钱外,名利也很得要的,要不然,为什么每年要捐那么多钱修桥补路的,为的不就是名利吗?

现在可是一个好机会啊,这么多才子文人在这里都没有对出来,自己一个小小商人对出,肯定让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也不是一席酒席而己,简直就是便宜过白菜价了,就是捐钱建座小桥也是不止这个数啊。

看到刘远有点犹豫,阅人无数的张胖子哪里不明白刘远想的是什么,从怀里掏出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古玉塞在刘远的手里:“刘老弟,这是块古玉有人出过五百两我都不肯卖,你先拿着,等我拿回金元宝再跟你换回来。”

百两黄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刘远有点犹豫,就是怕张胖子见财忘义,到时反口不认,那自己损失的,就是一千两银子啊,现在那块古玉一入手,玉质细腻、触肉生暧,说是五百两,肯定是有涨没有跌的份。

刘远也不推迟,反正这个张胖子在金水街,从没出信誉问题,拿到古玉后,凑过头,在张胖子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妙,妙`~~”听完刘远想的下联,张胖子都想给刘远跪下了。

这个难到这么多人的绝句,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刘远就完美的对了出来。

“张老哥,你看这句还中不?”说完后,刘远笑着问道。

“中,太行了,虽说我只念过几年私塾,叫我写肯定没那水平,不过鉴赏高低的能力,还是有点儿的,刘老弟,以你的才华,考科举吧,定能光耀门楣。”张胖子有感而发说。

刘远笑了笑说:“算了,我对那个没兴趣,这事不是说中就了就行,每年的学子那么多,光是犹如众人挤着过独木桥,再说对对子也是助兴之物,考试又不学的就是这些。”

“对对对,还是我们商人的自在,虽说地位不高,不过过得也挺美的,不过老弟,这么难的对子,怎么你这么容易想出来的?”

“嘻嘻,刚好有灵感啊,那个陈昌不是叫我们二个人走的吗?当时我就发火了,不是尊重一下我们俩,称为二位的吗?为什么要叫两个?然后我无意中听到有个小娘子称她相公为夫君,我心里一个激动,马上就有了,他的是一木本是禾,一加木字可以变成本也可以合成禾字,二人可以组成一个夫字,也可以组成一个天字,现在可是我们男人的天下,自古以来,男尊女卑,一男一女结合,男人注是女人的天,二人夫为天,对“一木本是禾”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张胖子听得一楞一楞的,接着轻轻鼓起掌来:“了不得,了不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说这些,刚才我也在场,可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可你却悟出了下联,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了。”

刘远把那块极品古放在袖口中,笑着说:“快点去吧,这对子不是很难,我能对出,说不定别人也能对出得,先对先得啊。”

“对对对,刘老弟,你今天别吃饭了,空着肚子,晚上去天府楼我们好好喝上几盅。”

张胖子说完,急急脚往玉满楼跑去。

此时玉满楼的陈昌,满脸红光接受着那些相熟朋友、文人豪客的赞颂,多是说他风雅,为增强扬州的良好读书氛围而努力,不忘一个读书人的本份,喜得陈昌抓耳挠腮,喜不自禁。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赵老夫子、周老先生,你们都是我扬州文坛的巨匠,读书人心中的楷模,我要多向你学习才对。”陈昌高兴地说。

能当面得到两个大儒的赞助,陈昌的心里就像吃了蜜那样甜。

被称为赵老夫子的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花白胡子,一脸坦然地说:“哪里,哪里,孔子曰,学无止境,像我等,其实也就是倚老卖老罢了,什么巨匠这些就别说了,前些rì子金玉世家那两个绝世好对让我苦思了几天几夜,也没一点头绪,现在你这里又想出了

一木本是禾的好句,实在惭愧,一句也对不出,我等都没脸见人了。”

苏老先生笑着说:“小昌,你准备拿这么多银子做彩头,真是太豪气了。”

“哪里,哪里,其实也就是一个娱乐的方式而己。

“要是对出来,陈掌柜你不是要赔很多吗?”百两黄金啊,周老夫子都有点心动了。

哼,真是这么容易的,早就让人对出来了,还真以为我傻啊,这对子在名流上层流传了很久了,他们那么多文人门客也没想出来,我这一百两黄金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拿,没那么容易。

陈昌一早计划好了,就挂个十天半个月就收了,到时名有了,利也有了,而黄金,还是自个的。

“这黄金拿出来,我就当它是不是我的了,就让它等待有缘人,为活跃我们扬州的文坛出一分力吧。”陈昌假惺惺地说。

“撕~~~咝”

就在陈昌刚刚说完,突然一声丝帛撕裂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陈昌扭头一看,马上就火了,大声吼道:“姓张的,你要敢在我的地头捣乱不成?”

撕下那幅特制的、写着五字上联的布幌之人,赫然是金水街金玉斋的掌柜:张胖子,陈昌想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家伙被自己激怒后,故意来捣乱的。

张胖子挺着一个啤酒肚子,扬了扬手里撕下的红布幌子得意洋洋地说:“这对子我都对出来了,自然要撕榜,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什么?眼前这个貌不经人的胖子,对出了那句绝顶佳句?

不光陈昌,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就在一瞬间,大家都楞住了。

021 刺史驾到

“就凭你?”陈昌斜着眼睛说:“还没对好就撕我告示,张胖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对得好,这金元宝拿走,我没二话,要是对不上或对得不好,你小心吃官司。”

打死陈昌也不相信,这个三年前参加扬州首饰行会时玩行酒令输得一塌糊涂、让众人嘲笑的张胖子能对得出,虽说自从那次受辱之后,这丫经常苦练,可是陈昌还是不信。

就这点底子,也敢跑到这里撒野。

众人也在议论纷纷,准备看看哪位才高八斗的才子对出这么jīng妙的对子。

张胖子昂头白了陈昌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也懒得和他争辩,拿过一旁的文房四宝就刷刷地写了起来。

只上过几年私塾的张胖子肚子并没多少文墨,好在这些年记帐什么的练得一手好字,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张胖子潇洒地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在一宣纸写下几个大字,然后豪气地把狼毫一掷,用嘴吹了几下,然后双手执着宣纸,把他的下联公诸于众人而前。

大家屏气凝神,看到宣纸上洋洋洒洒的五个大字:二人夫为天。

众人一下子变得沉默,原来想看他笑话的想法也没有了,一木本是禾,二人夫为天,不但对得工整,下联的意境明显还高上联不止一筹,妙,妙啊~~~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沉浸在这副绝妙的对子的意境当中,而一旁的陈昌,则是双眼瞪得老大,额上的汗珠都下来了。

自己看金玉世家就二个对子就搞得红红火火,原来快要倒闭的店子,一下子咸鱼翻生,声势直逼自己苦心经营那么久的玉满楼,据出去的伙计回报,人家收银子都收到手软,刚好妹夫哪里有一个很久都没人能破的绝世好句,他感到玉满楼的chūn天来了,一咬牙,让人铸了一个百两金元宝,用来吸引人的眼睛。

其实陈昌也就准备挂个十天半个月就取消这个活动,这样一来,名声有了,生意有了,银子也有了,如意算盘打得那是“”直响,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刚挂出来还没半个时辰,那该死的张胖子竟然~~`竟然对出来了。

一百两,一百两黄金啊,别看玉满楼生意不错,又有官方的认可、又包揽了扬州教坊司的生意,实则月月都要孝敬,逢年过节礼数也不能断,一来二去,利润也就没了一大截,这一百两黄金,就是陈昌也要一年多才攒得起呢,可是就是刚冒了个泡,这金元宝就没啦~~

割肉一样痛啊,这笔钱就是买美艳的新罗婢也能买几十个了。

要是让大文人、巨匠之流拿到,还没那么心痛,最可恨的,还是张胖子对出来了,看着他那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样子,陈昌想捏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陈昌勉强一笑:“这个对得还整齐,不过~~~~”

“好!对得太好、太妙了!”陈昌的“不过”才刚说起,刚才闭着眼睛品尝个中深意的赵老夫子猛地一拍手,大声叫好了起来,硬生生把他的话打断了。

苏老先生也点头付和道:“这下联对得不仅工整,在意境方面,更是深远幽长,对得好,对得好。”

陈昌的脸sè,一下子变得铁青。

刚才他说这个行不行,还得请人来品评一下番,到时说他的不好,要不就是拖过几天又有人对新的出来,想办法把彩头摊开,最后能昧了他的最好,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出来,扬州两个公认的大文豪,周老夫子还有苏老先生都齐声叫好,就是他想挑刺,也轮不到他说话了。

“陈掌柜,我这下联还算对得上?”张胖子笑吟吟地问道。

“对~~上了。”陈昌那话好像是用气硬生生从肚子里逼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那我不客气了。”

张胖子说完,众人的赞叹声还有羡慕的目光中,走到台上双手捧起了那个百两重的金元宝,底下的一众才子文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一听到掌声,张胖子双手把金元宝举高,那张胖脸因为兴奋都成猪肝sè了。

“好,好,对得好。”

“这不是金玉斋的张掌柜吗?没想到这么有才华的。”

“对得妙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我还看轻他了呢。”

“啪~~妙,妙啊。”……

下面赞声如去,掌声如cháo,张胖子感到,自己从来就没这么威风过,这么多才子佳人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鼓掌、喝采,连全扬州都尊仰的苏老先生也对自己点头,人这一辈子有一次这样的待遇,值了。

在人群中看到金玉世家的刘远,也笑容满面给自己鼓掌,那真诚的笑容让张胖子感动极了,真是一个好兄弟,把这么大的一个风头让给自己,简直不知怎么感谢他了,看着他真诚的笑容,卖力的鼓掌,刘远那瘦削的身形一下子在张胖子高大起来,在人群中是那的显眼。

jīng湛的手工、化腐朽为神奇的技法、新颖的设计还有惊人的文采,在张胖子的心里,刘远简直就像黑夜里的茧火虫,闪闪发光,非常拉风的一个男子汉。

事后一定得好好谢他才行。

一旁的陈昌看到自己刚刚还在贬的张胖子那样拉风,下面不少人认出他是金玉斋的掌柜,好像风头都让他一个人抢光,忙站出来说:“谢谢大哥的光临,也祝贺张掌柜的先拨头筹,古有君人千金市骨,今天我陈某人也百金求佳句,我们玉满楼以后”

“刘掌柜,刘掌柜~~~”

玉满楼的陈昌虽说心里非常窝火,用来作宣传的活动不到半个时辰让人把丰厚的彩头拿走,拿走的人还是和自己不对头的敌人,同行如敌国啊,眼光活动就要结束了,马上站出来宣传自家的玉满楼,没想到说得正爽,却让一个小厮大声给打断。

从台上望向小厮的目光,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有事吗?阿chūn?”刘远认出,来叫自己的人,是金玉斋一个叫阿chūn的伙计。

阿chūn跑得一头是汗也顾不得擦,无视陈昌想吃人的目光,一边喘气一边说:“快~~~快,张掌柜的,崔刺史来了,还带了一个尊贵的客人来,指名要~~~见你,快,快点回去呀。”

什么?

掌握整个扬州政权的崔刺史也来了?还指名要见我?

一听到这话,不光刘远楞住了,连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听得目瞪口呆。

旧时阶级森严,皇帝下面有臣、臣下面有官,官下面有民,民下面还有奴隶,一级一级就像金字塔一样,官员们自持身份,平时都是高高在上,少有与民同乐的,就是民来说,也分读书人、农民、工匠、军士、商人等等,其中商人的地位在民中相对较低,大家认为他不事生产,专摊投机倒卖获利,多为不耻。

现在一州最高的官亲自上门,指名要见一名小小的商人,那是多大的荣誉,那是多大的恩宠,在场的人一下子全都听呆了。

“刘老弟,快,快走啊,刺史大人等着的呢。”还是张胖子反应得很快,跑到刘远面前,拖着他就跑。

自己和他哥弟相称的,说不定还能沾上一点光,和刺史大人搭上话呢。

张胖子算盘打得那可是响。

“刺史大人了”

“是啊,肯定是为了那两句绝妙的对子。”

“我猜也是,听说这二个对子都传到京城了,连那些大臣举人们也在想呢。”

“刺史大人不会想出来的了吧?”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崔大人那可是出自清河崔氏,一等一的大宗族,出口成章的。”

“李兄,我们快走,看看去。”

“对,这里的对子让人破了,也没意思了,我们走。”

“走~~~~”

很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很快就走过jīng光,全跑到金玉世家看热闹去了。

陈昌的一席话才说了一半,硬生生让人打断,然后眼看着一个个人好像cháo水一般退去,偌大的玉满楼前一个人也没有。

那脸气得铁青铁青的,半天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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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云中仙子

刘远一回到金玉世家,就看到哪里人山人海,不少带着兵器的衙差在护卫,在门口处,还停着一乘八人大轿和一辆豪华jīng美的马车。

一看就知是扬州的崔刺史还有那位神秘的尊贵客人。

“草民参见刺史大人,不知刺史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刺史大人恕罪。”刘过在张胖子的指引下,快步走到自己到唐朝看到最大的一个官,扬州的催刺史前,深深来了一个鞠躬。

其实不用张胖子指点,刘远也一眼就分辩得出来,这崔刺史中等身材,白脸无须,皮肤很白,一袭深绯的官服显得非常显眼,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霸王之气。

唐代官服有考究,三品以上着紫sè;四品,深绯;五品,浅绯;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衣紫为贵”的由来。

最简单的,他站得笔直,别人在他面前,都是稍稍弯腰低头,以示尊敬,不用说这些人就是以他为首了。

“不知者不罪,你就是金玉世家的刘远?”崔刺史声音倒是和蔼,问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草民正是。”刘远恭恭敬敬地应着,没有崔刺史的应允,那腰一直还是弯着的。

崔刺史和蔼可亲地说:“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站起来说话吧。”

看到刘远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小小年轻,还是一个少年,比自己想像中年轻多了,倒也知书懂礼,举止大方得体,崔刺史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自己的管治之功,这不,随着那两句绝世对子传到京城,连文武百官、皇室贵胃也兴致勃勃加上其中,就在昨天,在朝为官的族叔给自己来信,大大夸奖了一番,说扬州在他的管治之下搞得有声有sè,经济发展,文化繁荣,连皇上也知他的名字了,这对他的仕途大有帮助。

崔刺史收到信后,当晚乐得差点睡不着,和最宠的小妾嬉耍了一晚,第二天还神彩弈弈,刚好族中一个很有威信族老之女途经扬州,闻言那三件jīng美绝伦的首饰,忍不住要去欣赏一番,崔刺史一看今天衙中没事,就亲自陪同来了。

一来向族老示好,二来对出对子的人,也有一睹真人的兴趣。

“是,谢大人。”

崔刺史仰着头看看那两幅吊在空在的对联,忍不住念道:“此木成柴山山出,

点灯登阁各攻书~~~好句,好句。”

“刘掌柜的。”

刘远连忙应道:“大人,小人在。”

“这两句都是你想的?”崔刺史指着那两个对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是无意中得来的,妙手偶得之。”

崔刺史一抚掌道:“好一个妙手偶得之,佳句,佳句啊,看到你能想到两个这么妙的上联,也绝非偶然了。”

刘远笑而不语。

崔刺史也是大家族走出来的jīng英,才高八斗,当年也是士子中有名的才子,对对子,这是他平常很喜的一个活动,那种把对子解出的快乐,让他乐而不彼,虽说现在贵为一州的父母官了,可是他还是乐而不疲。

看到刺史大人在深思,大家知道在他在思索着怎么破解这个对子,大家都不敢出声讨论,生怕妨碍了刺史大人的思考,六辆马车都可以并驾的金水街聚集了几百人,可是这里静悄悄的,就是有人咳嗽,也是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打扰了大人的思路。

崔刺史只是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有点感慨地说:“好联,一时半刻我也想不出,没想到这对子能把文字驾驭得炉火纯青。”

顿了顿,崔刺史有点感慨地说:“这二个对子jīng妙,把音和字用得出神入化,称得得绝世名句,我想,谁对得出这两个对子,谁即可称为江南才子之首。”

此言一出,在场听到的读书人心里激动不己,崔刺史当年的才华,誉满京华,连大文豪王子安(王勃,字子安)也对他赞赏有加,现在又贵为扬州刺史,位列四品之卿,他说的话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差不多就是真理了,要是谁对得出,那江南才子之首的美誉肯定坐实了。

崔刺史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中的一句感叹,竟然成为江南才子最大的目标和动力,不少才子远道而来,为的就是破解这两个绝世佳句,而金水街也成为很多文人豪客来扬州必到之地。

你不是说你才高八斗吗?想在江南才子称雄?先破了金玉世家那两名绝世对联再说吧,很多文人豪客喜欢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这里找找灵感,因为这两个名子都是这里酝酿而出的,说明这里人杰地灵,说不定一个启发,马上就对上呢,一旦对上,那可是名利双收,马上就是文人中的明星人物了。

名气就是富贵的敲门砖,有了名气,求仕还是求出路,那都会容易得多了。

刘远也没想到崔刺史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

“老弟,刺史大人专程来到,你不请他到里面坐一下吗?”一旁的金胖子急了,连忙提醒道。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要是来找自己的,马上就设宴款待了,到时刺史大人一高兴,留下墨宝什么的,挂出来,那就是活招牌啊。

“刘老弟~~”看刘远没有回应,又走神了,张胖子不乐意地推了他一把。

“啊,怎么啦~~张老哥。”刘远楞了一下,马上问道。

刚才他是走神了,他正想和刺史大人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那停着的马车掀起了一角,隐隐看到一张秀美绝化的脸正对着马车旁的婢女说着什么。

那是一张轮廓非常漂亮、秀气十足的脸,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光是隐隐看一个侧脸,刘远就被吸引了。

被张胖子推了一下,刘远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刚才他说什么又没听到,只好再问一次。

张胖子没好气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刘远连连点头。

刘远这才发觉怠慢客人了,人家身为一州之刺史,特地来自己这里,请茶也没一杯,那的确有点不像话。

“刺史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到寒舍喝杯粗茶?”刘远走去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道。

没方法啊,现在没钱没势的,谁知以后还有什么事,在古代,那可是官字二个口,他想怎么就怎么说的,得拉好关系啊。

“这个~~~”崔刺史也有一点犹豫,主要今天是陪族老的独生女来的,别看自己是一州之刺史,位居四品,可是就家族地位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次子,也就是通房丫环所生的,在清河崔家,还是一个核心之外的家族成员。

“大人~~”一个婢女走到崔刺史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而崔刺史则是连连点头。

等婢女说完,崔刺史对她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把她打发走,然后又对跟在身边的师爷叮嘱了几句。

“刘掌柜。”

“小人在。”

崔刺史笑着说:“你诚心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别外,马车上的是我的亲戚,也想仔细端详你那做彩头的三件首饰,毕竟在马车上看不得多真,你看方便不?”

“这是我的荣幸,崔大人,请。”

“好好好”崔刺史一边应,一边扭头对那婢女说:“去请小姐移步。”

“诺,奴婢这就去。”

那婢女应了一声,转身就退了下去。

很快,刘远看到马车的帘门一挑,一个衣着华丽、身材婀娜、面蒙纱巾手执丝帛的女子在两个婢女的扶搀下,慢慢走下那辆豪华马车,朝自己款款而来,看样子,年纪还不足二八,不过给人一种从心灵上的悸动:

那步伐,轻盈;

那身段,风流;

那气质,高贵;

那举止,优雅。

刘远感到,好像一个云中的仙子,自款款向自己走来。

估计是养在大户闺中的女子,蒙着面巾,那是不想抛头露面,没想到,还挺神秘的。

刘远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跟她搭讪,忙对崔刺史行了一礼,小心在前面带路。

一间小小的商铺,居然有刺史大人光临,这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誉,要是袁掌柜还在世的话,估计诚惶诚恐,生怕招待不周什么的,事后高兴得几天睡不着了。

不过刘远倒时有点淡然,现在不过是一个州刺史,也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市委书记,相当年,省厅、厅级不少都找刘远打造过私人订造的饰物呢。

刘远不太在意,可是一旁的张胖子、后面偷偷过来凑热闹的陈昌还有几个金水街的同行,一个个羡慕得双眼都红了,就像兔子一样。

023 能否割爱(求收藏)

“大人,请上座,这位姑娘,你也请坐。”刘远恭恭敬敬地对崔刺史和那蒙面的华衣女子说道。

“好~~”崔刺史也不客气,把裙褂向后一扬,当之无愧地坐上了上座,而那个华丽女子则是坐在下首的位置,不过她的坐姿有点怪,只有半个落座,以示对男人的尊敬。

即使了是族老的女人,但是她的地位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位官居四品的族叔,当然,他老子在这里就不同。

请两人坐下后,刘远小声地吩咐小娘道:“去,把那三件首饰拿进来给那位姑娘欣赏,我给她们弄点喝的。”

“哦,知道了,师兄。”小娘闻言马上跑到外面拿首饰去了,老实说,面对这么大的一个官,小娘还真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刘远唱了个诺,然后走到厨房准备东西。

这就是刘远最郁闷的地方了,整个金玉世家就刘远和小娘两个人,没有学徒、没有帮手,一有客人来,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连前台的生意也只能暂时放弃,刘远捣弄着那些喝的东西,而买点奴婢帮手的决心就更大了。

东西都是现成的,刘远说了一句“两位请慢用”后,就笑着把一杯自己压制的果汁放在崔刺史面前,而那杯花茶则是放在那个神份高贵的华衣女子面前。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崔刺史有点疑惑的问道,连那华衣女子也好奇看着眼前那杯花茶,好像也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刘远不好意思笑着说:“这些都是我捣弄出来的,主要是那个茶我不太喝得习惯,大人你面前的果汁,是用几种水果做成的,味道还可以,至于姑娘那杯,是花茶,两位可以尝一下。”

有茶不喝,要自己弄果汁、花茶,其实刘远也是被逼的,虽说唐代也盛产茶叶,不过那手法还是不够成熟悉,刘远以前喝的茶,都是茶sè清澈、茶韵悠长,茶香怡人,可是这唐代的茶,泡好后有一股苦涩难闻的味道,需要往茶里加点调料,通常不是盐就是糖,这是制茶的工艺还没有形成的缘故,刘远也无力改变这个情况,于是自己搞了点果汁、花茶之类的东西来喝,调剂一下生活吧。

现在己经艳阳当空,出来这么久,崔刺史还真有点渴了,一拿起那果汁,脸sè就有点诧异,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感觉挺香,就尝试着喝了一小口,果汁一入口,人都楞了一下:就感到口感很特别,那酸酸甜甜的果汁刺激着自己的味蕾,生津解喝,非常好喝,最重要的,这果汁还是冰镇的。

“这小小店子,竟然有冰?”崔刺史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也难怪崔刺史吃惊了,这是唐朝,平时要用冰,那就得花大价钱建一个冰窖,到冬天就把大块大块的冰存在里面,有需要再取一点出来来,不过成本很高,只有大户人家才建造得起,实在想不到,就金玉世家一间小小的金铺,竟然也有冰,自己来得突然,他们就是想准备也准备不了,很明显,这冰不是临时买来的,而是一直就有的。

刘远笑着说:“用这个招待尊贵的人,不算什么,刺史大人喜欢就好。”

冰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刘远来说,一点也不难,就是用一块硝石丢到水里,硝石化解时大量吸热,盘里的水就变成冰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刘远小时候都会玩这个游戏,现在天气炎热,当然不能亏待自己了。

“公子,你这花茶里,可放了花蜜?”那华衣女子也轻轻喝了一口花茶,顿时感觉到满口芳香,一种非常怡人感觉,就好像躺在百花中校函一样,那是一种与众不同、全新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赞叹道。

“姑娘真是厉害,一下子就试出来了,没错,我在花茶里加了一点野生蜂蜜,如果姑娘不喜欢,我可以给你换别的。”

“哦,不用了,挺好喝的,谢谢。”

这时小娘用一个托盘把那三件作为彩头首饰拿了进来,轻轻放在那蒙面女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姑娘,首饰拿来了。”

“谢谢,其实,你们不用那么客气,我叫崔梦瑶,你叫我梦瑶姐姐就行了,小妹妹很漂亮啊,叫什么名字?”看到纯真可爱的小娘,崔梦瑶忍不住就想和她亲近。

“梦瑶姐姐,我~~我叫小娘。”

“小娘?呵呵,这名字倒是有趣。”崔梦瑶笑着对小娘说:“来,坐下吧,我们一起欣赏,真想不出,你们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的首饰,你看这只蝴蝶,做得多么jīng美啊,咦,两只翅膀还动的呢,太漂亮了,我看京城金至尊最好师傅做的,也没你们做得jīng美,嗯,不错,不错。”

崔梦瑶一眼就相中了那件名为“蝶恋花”首饰,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把玩着。”梦瑶姐姐,这个其实我也很喜欢呢,可是师兄不肯给我,硬是拿出去做彩头。”

“这样啊,怎么,你们是师兄妹?”

“嗯~~~其实是这样的……”

两女一见面,很快就聊在一起,崔梦瑶觉得小娘天真可爱,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一样,而小娘则觉得眼前这个贵客,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高傲,反而说话温柔、举止大方、平易近人,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两人说话又说得来,很快打成了一片,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咳~~唔”

刘远在一旁听得正入迷,听到那声干咳后,猛地醒起,这里还有一位刺史大老爷坐在这里呢,自己一时失察,还真有点怠慢他了。

“刺史大人rì理万机,又这么平易近人,我们扬州有大人这样的父母官,真是太有福气了。”两人的身份差异太大,刘远不知该说些什么,据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远不知说什么,就拍起刺史大人的马屁来了。

崔刺史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边淡然地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个是我应该做的,不过看到你们发展得这么好,还搞了那么好的活动,这对我们扬州的繁荣那可是大大的有功,以后这些活动,要多搞。”

“是,小民谨记大人吩咐。”刘远恭恭敬敬的应道。

刘远说完,无意中抬头一看,只见崔刺史手里还是把弄着那个空杯,顿时一个激灵:坏了,忘记给这位爷倒饮料了。

当官的就是当官的,就是要杯饮料,也做得那么巧妙,一声干咳先把你的注意力吸引住,一边跟着聊天,一边把玩着手里那个杯子,做到这样你还不醒觉的话,那做人就是太不识趣了。

“大人,草民这里还有很多饮料,现在天气这么热,你~~~是不是再多来一杯?”刘远恭敬的问道。

“哦,是吗?”崔刺史看了一下手中的空杯,然后点点头道:“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盛情难却了,那个,记得冰镇。”

得,看看,这话说得那么漂亮,真不愧是为官的,明明自己想喝,可是那话一转,就变成了刘远请他喝,他喝还是给刘远面子了。

“是,是,大人稍等,草民马上去。”反正这玩意不值钱,用这个得到刺史大人的喜欢,刘远当然也不会吝啬。

刘远干脆拿了一大壶出来,让感到新鲜好奇的刺史大人喝个痛快,席间刘远又有心奉承,两人交流得倒是很愉快。

“刘掌柜~”刘远刚给刺史大人倒满一杯果汁,没想到一旁的崔梦瑶叫自己了。

“崔姑娘有什么吩咐?”刘远也不敢怠慢,连忙应着。

崔梦瑶轻轻扬了扬手里的那支“蝶恋花”,小声地说:“我很喜欢这支头钗,不知刘掌柜能否割爱?”

024 一个约定

“崔姑娘所指的,是不是你手上的首饰?”

“正是,这个我很喜欢,不能刘掌柜的能不能割爱?”崔梦瑶淡淡地笑着。

一旁的崔刺史笑着说:“你这小妮子,那是刘掌柜拿来做彩头用的,这让他多为难啊。”

刘远心里一楞,要来的,终于来了。

那个崔梦瑶一提出要看首饰,刘远就猜想到这个结果了,没想到她还真的开口了,而那个崔刺史明面是轻责她,实则上是暗示刘远:我们崔家的姑娘看中,你就想办法吧。

要是别人,刘远直接就拒绝了,毕竟这些首饰,己经成为这次活动的主角,不少女人就是奔它来的,突然之间,这首饰说没就没了,就显得很没公信力,对金玉世家的诚信,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不过,刘远不能直接拒绝,因为在坐的这两个人姓崔,不仅姓崔,他们还是来自清河崔氏。

唐太宗李世民能在乱世中取得天下,靠的就是士族的力量,得天后,作为功巨,士族的力量得到很大的扩展,说到士族,最有名的就是七宗五姓:清河、博陵崔氏,唐朝士族之首,出了20多个姓崔的宰相之多,其他还有范阳卢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

李氏,就是李世民一族,也就是皇族。

崔刺史出自清河崔氏,官居四位,而那位催崔梦瑶,就是这位刺史大人也得敬着三分,现在她亲自开口了,如果刘远拒绝,那就是驳崔氏一族的面子,作为氏族之首,人家伸一个小指头都能捏死自己了。

一边是诚信,一边是权势,刘远能不纠结吗?

“崔姑娘很喜欢这件饰物?”刘远没有回答崔梦瑶的问道,反而岔开了那个话题。

“做工jīng致、设计新颖,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我的确很喜欢,不过再过几个月,就是老太君的大寿,我知道拿出来做了彩头,现在又要收回来,有点为难,请看在做人子女孝敬老人的份,请刘掌柜割爱,我愿出黄金百两请刘掌柜割爱。”

“原来为是为了老太君的大寿,小瑶,你真是孝心可嘉。”一旁崔刺史在一旁赞叹道。

又是孝道、又是重金,还有当地最高长官刺史大人的帮腔,刘远就是想拒绝都难开口了,而一旁的小娘,更是不知所措。

“原来老夫人大寿,不知离大寿还有多长的时间?”

“还有三个月多一点。”崔梦瑶也不隐瞒。

三个多月?足够了,刘远且露喜sè。

“崔姑娘”刘远一脸直诚地说:“现在这三件首饰作彩头,全扬州的人都知道了,也有很多外地的才子商客也见证道,如果晚临时把彩头换了,我们金玉世家失诚事小,到时给扬州抹黑那就罪过了。”

看到崔梦瑶想说什么,刘远连忙抢先说道:“不过,崔姑娘的一片孝心,实在让人敬佩,幸好,还有三个月的时候,这段时间里,足够我重新打造一件更加jīng美的首饰代替这件普通的首饰,让崔姑娘一尽孝道。”

听到刘远拒绝,崔梦瑶有点失望,而一旁的崔刺史,脸sè都不点不好看了,不过听到刘远这样说,崔刺史的脸sè才好转,想想刘远说的也有道理,这事不是都传到dì dū了吗,要是言而无信什么的,那就是自己管治不力了。

“不会吧,这件还不好?”崔梦瑶有点吃惊地说。

刘远笑着说:“那个~~不瞒两位,刚做这几样首饰之时,我们金玉世家蒙受大难,资金方面不足,为了节约成本,这几件首饰的用料并不是名贵,就拿崔姑娘手里那件蝶恋花来说吧,那蝴蝶每只翅膀都有三百六十八颗石头,如果正常的来说,用绿石或猫眼石最佳,不过我们金玉世家店小,刚刚又蒙上大难,为了节约成本,我采用的是不值钱的绿松石,这不适合老夫人的身份,这也是拒绝两位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个月”刘远自信地说:“只要给我三个月,我一定做出一件比蝶恋花更jīng美的首饰,保证能让你满意。”

崔梦瑶闻言,把首饰举在眼前细看,果然,那翅膀上的石头,绿而不够明亮,透而不够清澈,就材质来说,就落了一个下乘,拿来送给族里最受尊敬的老太君,的确不适合她的身份。

“刘掌柜说话倒也实诚,既然这样说,那好吧,我期待三个月之后,刘掌柜你能带给我惊喜。”崔梦瑶说完,向后面打了一下手势,很快,就有一个婢女走了近来,把一个鼓鼓的钱袋子放在桌面,然后倒退了回去。

崔梦瑶把桌面的钱袋子轻轻一推,推到刘远面前

:“这里三百两银子,算是我先付的前期的银子,也好让刘掌柜的好好准备,价钱不是问题,差多少,到时再补。”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听说因为财力问题没法做得完美,崔梦瑶一看这店的规模很小,一点也不上档次,生怕刘远没本钱做好饰物,就预先支持一部分的价钱,算是下订金,这样一来,也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崔姑娘想得真是周到,那我先谢谢了。”有钱收,当然是好事,他们家大势大的,刘远还怕她买东西不给钱呢。

这样也好。

崔梦瑶笑了笑,转头对崔刺史道:“族叔,刚才我和这位妹子聊了一下,知道她的父亲被两个学徒所杀,还卷了黄金细软逃跑,累得她差点要卖入勾栏,把凶徒绳之于法,让小娘妹妹的父亲的亡魂早rì得到安息,还请族叔多留心,还死者一个公道。”

小娘够jīng明的,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在聊天的时候,把自己那可怜的身世那么一提,崔梦瑶马上同情心大发,不由替小娘向崔刺史求情。

“我扬州一向是民风淳朴,出了这两个杀人凶手,不用说,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袁姑娘,你放心好了。”崔刺史一脸严肃地说。

“谢大人。”刘远和小娘一起感谢。

看到崔梦瑶首饰看完了,生意也谈好,崔刺史也不想在这里久待,拂了一下衣袖站起来说:“那好,一会还有点公事,小瑶,我们走吧。”

“是,族叔。”崔梦瑶闻言站了起来,双手并立,礼仪很是到位。

刘远和小娘一起鞠躬道:“恭送大人、崔姑娘。”

“那个,刘掌柜~~”

“草民在。”

“嗯,你这个果汁挺不错的,不知平时有可有售卖?”

得,这位大爷喝果汁喝高兴了,还问刘远没有售卖。

刘远笑着说:“大人,这个挺简单的,一教就会,要不,大人让厨子来跟我学一下,到时大人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

“那好,这就是这么定了,这是我的名刺,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到刺史府找我。”对于刘远的识时务,再加上因为他的缘故,自己也在皇上面前挂了号,真是越来看顺眼,一高兴,就把自己的名刺给了他。

别看是一张小小的名刺,在很多时候,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谢大人,谢大人。”刘远双手接了过来,激动得连连感谢。

这年头,官重商轻,有了这个名刺,等于自己找了一个靠山啊,还是扬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花的代价只是几杯不值钱的果汁,值,太值了。

临走前,崔梦瑶再次叮嘱道:“刘掌柜,那首饰一定要做好啊。”

“一定,一定”刘远连连保证道:“一准忘不了,你就等着好了,三个月后,小人亲自送到府上给崔小姐,保证崔小姐满意。”

“那好,三个月再见了。”

崔梦瑶说完,跟着崔刺史打道回府。

等两尊“大神”都走后,刘远和小娘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阶级特权社会,官大一压死人,还好,虽然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过总算没有为难两人,还留下了三百两的银子。

运气算得不错的了,要是碰上那些不在乎声名的纨绔子弟,估计只抢走东西那还是小的,弄不好看中小娘,连人都得抢走呢。

刘远拿起那包银子,在手里抛民抛:清河崔氏,有意思,那个叫崔梦瑶的女子,那气质、那身段、那声音,肯定是一个绝sè大美女了,可惜,一直蒙着脸,看不到她庐山真面目,有机会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就好了。

025 扬州奴市(一)

刘远在大门上挂了一块“东主有事外出”的木牌,又叮嘱守在门口的司徒长信好好看住那三件首饰后,就携着小娘出门了。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奴市。

小娘不宜太多抛头露面,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什么都要刘远一个人包圆,忙得天昏地暗的,白天要看店,晚上还得点灯来赶制饰物,一个月不到,刘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别人回到古代,不是皇子就是纨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就带手恶仆街上溜狗,泡泡千金调戏良家什么的,快活极了,刘远感到自个就是一苦逼,先是差点被人卖身为奴,然后就是做苦力一般,什么都要自己搞,连个助手都没有。

刘远下定决心,不管了,小娘心里有yīn影,不喜欢收学徒,那就买奴隶吧,反正手里不差钱,减轻一下自己的工作也好。

昨天晚上小娘盘算了一下,加上崔梦瑶那三百两定金,扣除要进货的款项,两个手里可以用的银子有七百多两,这还不包括刘远手里那锭百两重的黄金,现在的刘远,在扬州比不上那些年入几十万两的大盐商,但也勉强达到小康水平了。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扬州城南门口。

“小娘,你想买什么样的奴隶?”刘远笑着问道。

小娘听了想了想,然后扳着手指说道:“嗯~~乖巧听话的,还要jīng明的、干活要勤快,对了,我们做生意的,那模样也不能太差。”

“两位,买奴啊,我劝你们买新罗婢或者官奴吧,千万别买那些番奴和游牧奴,不然你会后悔的。”赶车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听到两人要买奴,忍不住就开口了。

“是吗?老人家,这是为什么呢?”小娘好奇地问道。

老者很不屑地说:“那些番奴,多是没有教化,不是我大唐打仗俘虏过来的,就是他们内部乱斗失败送过来的,特别是草原的那人,天天打,一打胜就把俘虏押来我们大唐来换茶和盐巴,他们又凶悍又嗜酒,一喝多了就不听管教容易闹事,这不,城北的那个赵财主,贪便宜买了两个番奴做家奴,这不,偷酒还不算,喝醉了还把他女儿硬生重给糟蹋后就逃了,现在还没抓获归案呢。”

“那,谢谢老人家提醒了。”小娘听得有点心惊胆颤的,连连感谢。

那老者高兴地说:“不用,不用,就是提个醒而己。”

“师兄,我们就买老人家所说的新罗婢还有官奴吧。”小娘位住刘远的手说。

刘远知道,这老者说的都是实话,像是挖矿、做苦力什么的,选那些番奴、游牧民族的多是战败的士兵,不容易控制,像自己需要的是做首饰的人,手灵手巧、有耐xìng、有悟xìng之辈。

“行,小娘你说了算。”

“谢谢师兄~~”听到刘远迁就自己,小娘马上就笑脸如花了。

刘远扭头问赶车的老者:“老人家,你在扬州市见多识广,不知哪一家的奴婢好一点呢?”

赶车的,天天都在扬州城走来走去,那些小道消息是最灵通的,跟他打听,比那些奴主王婆卖瓜、自吹自擂可靠多了。

“买奴首选官奴,这个很畅销,只有教扬州的教坊司代售,不过要看运气,很多有身份的人都盯着呢,有的还没送到奴市就就让人买走了,扬州最大、信誉最好的,就是马三眼,也就是马三爷的货sè最好。”

小娘有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官奴好卖呢?”

不用赶车的老大爷,刘远都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了:“这个简单啊,做官的,多是书香之家,会识文断字、知廉耻、懂礼义,特别是那些女人,很多有钱人都喜欢的,再说做官的,多少都会有一些朋友或仇家的,不过最好还是落到一个好人家手里,要是落到仇家手里,那就惨了。”

“就是,特别是那些有钱人,就好这一口呢,嘿嘿~~”老大爷也附和道。

以前那些官家小姐是高高的存在,只能远远眺望,现在把她拉下神坛,压在身上,让她在自己的跨下奉承婉转,这对那多有钱而没有地位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真是可怜~~”小娘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忍不住偷看一下旁边的刘远。

要不是在刘师兄在,估计自己可以还被关在哪里,就像猪羊一般,任人挑选呢。

马上在赶车老大爷的cāo控下,走得又快又稳,大约一柱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一个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集市前停了下来。

“公子,小姐,你们要去的奴市到了,你们下车后向右边走,左边是畜市,右边才是奴市。”马车一停下,赶车的老大爷马上就跳下车,拿了一张小凳子放在车边,方便两人下车。

刘远扶着小娘下了车,然后塞了一把铜钱放在老大爷的手里,算是车资。

“这位公子,只要十文钱即可,这太多了。”手里那一捧铜钱,少说也有二十多个,赶车的老大爷是一个实诚人,连忙说了出来。

“没事,多的,就当我请你喝茶吧。”

刘远说完,携着小娘就直奔奴市,赶车的老大爷在后面又是鞠躬又是连声感谢。

小娘一边走,一边拿出一方香巾掩住鼻子,蛾眉轻皱:“嗯,臭死了。”

奴隶的地位很低,从把奴市设在畜市旁边就可见一斑了,奴隶的地位,比牛马高不了多少,不过这个时候,对卫生看得没那么重,在畜市,牛、羊、马什么的,屎满地、种类多、气味大,不光是小娘,就是刘远也有点想吐的感觉。

二人快步离开那片区域,快要走近奴市了,那气味才好闻一点。

刘远和小娘都是第一次进入奴市,一进来奴隶,两人都忍不住惊讶起来。

首先感觉就是大,这里有上万平方米,里面划分成一个个区域,那些奴主不是建起一一个平台就是用木桩围起来,把一个个奴隶就像牲口一样圈起来出售,一些体格强壮的人,还用铁链锁住,除此之下,不时还有一列列的士兵拿着兵器,来往巡逻,以免有奴隶闹事,就在奴市的最里面,还有一个奴籍司,估计是负责奴隶买卖时作公证的。

还成了产业化了。

奴市里人来人往,不时还有人讨价还价什么的,热闹极了。

“喂,小子,你身边的这个小婢卖不?我出高价。”刘远和小娘正在观看间,一个轻浮地声音在旁边响起。

扭头一看,是一个脚步轻飘、双眼发黑,明显是荒yín过度掏空了身子的一个有钱家的少爷,他看着小娘那双眼睛,绿幽幽的,就像饿了几天的狼突然看到一头小肥羊一样。

“师兄~~”小娘吓了一跳,忙躲在刘远的后面。

“滚,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小心我揍你,再告你调戏良家妇女。”刘远闻言大怒,拳头都挥起来了。

“你~~~一时失察,误会,误会~~”那个公子一看刘远怒了,还说要告他,吓得他飞快地跑了。

“没事了,小娘,有我在,别怕。”刘远一边安慰小娘,一边盘算着,以小娘的姿sè,的确很惹那些狂蜂浪蝶的,得,以后少让她出门才行,就是出门,也要像那个崔梦瑶那样,弄个纱巾蒙面才行。

026 扬州奴市(二)

“客官,你看,这番奴不知多jīng壮,买回去,那肯定一个顶二个用,不信你看,砰砰砰~~”那奴主为了显示他的奴隶jīng壮,一说边,一边用力捶打那拨头散发的番奴。

殊不知,用力过度,那饿得有点瘦的番奴嘴角都流血,打得内伤了。

“这位大爷,你看,这个新罗婢又温顺又可爱,你瞧。”那奴主当众就扒开那一脸畏惧、不敢反抗的新罗婢的胸膛,露出一双还算坚挺的淑rǔ,就像魔鬼一样诱惑对那个老财主说:

“大爷,你看,这小婢白天地上干活,晚上又可以伺候你,床上干活,一天不停地做,一个顶二个用,大爷,真的,我胡老九说话对得起天地良心,她可是还没呢,十三两银子真的不贵了,你去青楼找个妞开个苞那还得十两银子呢。”

“快来看,快来看,新到草原游牧奴,又膘又jīng壮,干活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昆仑奴,昆仑奴,又jīng壮又听话,买回来那可是大大的长脸啊。”

“还剩三个,买二个大的,那个小孩当添头,买大送小啊”……

奴市上热闹非凡,一个个奴主都甩开膀子叫卖自己的奴隶,这个也是正常的,虽说这物价低廉,不过每天消耗的粮食可是不少的啊,要是收在手里三五个月还卖不出,那光是粮食都不是一个小数了。

“师兄,这里好多人啊,我这才知道,这里是这么热闹的。”小娘有点吃惊地说。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其实她不想来的,不过刘远说让她挑自己喜欢的,小娘听了心里甜滋滋的,这才跟着来了。

刘远太了解这种方式了,现在的扬州,有点像后世的那种经济增长方式,用美景、美食、美sè相结合,从而引异其它行业的蓬勃发展,试想一下,有人要买奴隶,他到扬州后,看着美景,品着美食,怀里玩弄着“扬州瘦马”,游玩一番后才携着买回来的奴隶尽兴而归,那是多少舒服的一件事。

“这里交通方便,品种齐全,选择多多,所以就这么多人啊。”刘远也不想说大多,说了几个很明显的理由。

小娘点点头,反正她不懂这个,师兄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两位,可是购买奴隶,要人引路吗?这里的人都叫我猴成,这里我很熟悉,无论你要什么样的奴隶,我都可以地帮两位找到合适的,嘻嘻。”就在两人到处看的时候,一个尖嘴猴腮,两眼骨碌碌转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自我介绍。

“哦,那怎么收费?”刘远也不驱赶他,淡淡地问道。

这种人又叫掮客,就是利用自己的熟门熟路、小门消息赚一点中介费,有利也有弊,不过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机灵的主,有可能有些小道消息对自己有用,刘远也不拒绝,问起他的“中介费”来了。

“一钱银子,只要一钱银子,保证你们买到满意的奴隶。”听到生意有门,猴成马上就高兴起来。

一钱银子,也不算什么,十两八两的都能出了,也不在乎那小小的一钱银子了,刘远就爽快地说:“那好,前面带路吧,这银子不会少你的。”

“是,是,谢谢公子小姐”猴成一边前面带路,一边讨好地问道:“这位少爷,不知你想买什么样奴隶?”

“优先是官奴,然后是新罗婢,再买一个昆仑奴吧,对了,你别为了抽头,把我们给坑了”刘远淡淡地说道。

像这些掮客,除了赚钱客人的那份钱,经常还有第二份收入,那就是带到熟悉的奴主哪里,只要成交了,多少都有一点抽头的,当然,奴隶主赚得越多,他分得越多,有些无良的奴主勾结一些黑心的掮客,把伤了、病了的奴隶带坑带骗卖给客人的事,也不少,刘远特地提了一下,让这个猴成别以为自己两个年纪轻,好糊弄。

猴成楞了一下,心里一个咯登,这个小子,老成啊,昆仑奴、官奴都是抢手货,价钱不低,他开口两样都要,得,好心侍候着,说不定好处不少呢,于是忙解释道:

“不会,不会,别人不要名声,我还要呢,我就靠这吃一口饭的,哪能拿石头砸自个的脚,这位公子,你把心放回肚子去好了,小的说了,要是您不满意,这一钱银子我就不收了。”

“师兄,你看,那个台上人不少啊,女孩子不少呢,要不,我们去哪里看看吧。”小娘看到有一个台上的女孩子面sè还算红润,拉了一下刘远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相对其他那些面带菜sè的奴隶,好像是不错的。

“别,这位姑娘,那里去不得。”猴成连忙小声阻止道。

小娘好奇地问:“为什么?”

猴成为了显示自己消息灵通,也不隐瞒,压低声音说:“那里是虎爷的摊,我们都叫他黑心虎,他开了一间小窑子,这些女的还没卖前之前,他己经强迫她们去接客了,面sè有点红润,那是为了好看一点,并不是他有良心,吃食好,听说其中不少还带病的,要不得,要不得。”

原来是这样,挺会压榨的啊,难怪这里的奴隶,一个个都是面带菜sè,唯独他的奴隶有jīng神,原来一早就开发她的价值了。

一想到有可带病,刘远马上马没兴趣了。

“猴成。”

“小的在。”听到刘远叫自己,猴成马上应了。

刘远淡淡地说:“这里你熟悉,你说,我们现在去哪里选好。”

猴成抬头看看太阳,估摸一下现在的时辰,扭头对刘远说:“公子,新罗婢和昆仑奴只要舍得花钱,货是不会少,但是好的官奴不多,我收到风,今天扬州的教坊司会出售一批新到的官奴,要不,公子先去瞧瞧?”

现在新罗婢、昆仑奴只要花点力气,就可以捕来,而官奴不同,现在也有繁荣安定的势,犯官越来越少,物以稀为贵,再加人们的一些特殊癖好,自然是水涨船高了。

“那行,前面带路吧。”

“是,两位,这边请,小姐,小心,前面有堆狗屎~~~”猴成殷勤地说。

真是一个机灵的主。

在猴成的带路下,三人来到一个样式比较正规、搭了一座高台、有士兵把守的摊位上,在旁边的一条木柱上,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扬州教司坊。

这是罪官及被其牵连家属决定后半生命运的地方,被好的人家或亲朋戚友买了,那还算好的,要是被生前的政敌或别有用心的买了,那就是跳进了火坑,要是卖不出的,不好意思,官府的钱银那可是皇上的,不能白养你,一个月之内卖不出,直接发配到幽州那些地方充军,闲时耕地、修要塞,碰上战时就得拿起兵器充当炮灰兵,消耗敌军锐气。

反正都是九死一生的命。

三人来到扬州教司坊的奴台前,这里己经围了一圈的人了,一个个都引颈以待,等待教坊司的人把官奴拉出来,不少人己经在小声地交头接耳了。

ps:要是大伙给力,炮兵也准备给力,一天来个三四更什么的~~

027章 扬州奴市(三)

“听说了吗,这次出售的青州司马一家,可惜啊,听说还是一个清官呢。”有人小声地说道。

“清官有什么用,还不是革职查办,发配最荒凉的伊吾,全家入奴隶籍,这不,都成了官奴,现在公开来出售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一脸不屑地说。

“听说他有个sè艺双全的儿啊,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嘿嘿~~~”

“小声点,官家的事,是我们能讨论的吗,小心吃官司,等着就好了。”一个老人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忍不祝耗下张望,生怕有密探在附近一样。

刘远忍不住问道:“猴成,你消息灵通,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吗?”

“这事这里有心的人,全都知道了”猴成一脸兴奋,把手挡在嘴前压低声音说:“公子,

听说是这样的,赵国公的亲侄子长孙胜文路过青州时,负责招待的赵司马只按常规,给他供应粗茶淡饭,对长孙胜文提出要教司坊的歌jì跳舞伺寤的要求严加拒绝,这不,寻了一个小过错就往死里整,最后祸及全家了。”

赵国公是长孙无忌,这可是一位牛人,唐太宗李世民的忠实盟友、内兄一样的人物,在历史上极负盛名,没想到他的亲属里出了那么一个败类。

应了那句老话:树大有枯枝,家大出败儿。

小娘奇怪地问道:“平时也有不少官奴的,怎么今天这么多人的?”

唐朝的官员队队伍庞大,光是州都有三百多个,下辖着一千多个县,官员多了,什么人都有有,所以找出几个犯事的,还真不少。

猴成小声地应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有点不同,据说这个据赵司马膝下有一女,年方二八,豆蔻年华,长得婷婷玉立,不光识文断字,琴棋书画、纺织刺绣无一不jīng,在当地也是有名的美人,现在也拿来出售,肯定引人注目标了,其实仔细听一下就知了,这里不少人都带着青州的口音。”

刘远和小娘点点,原来如此。

两人才聊了一会,就听到有人叫道:“来了,来了。”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群人被绳子绑成一串,有老有嫩,有男有女,哭哭啼啼地在士兵的骂声、斥骂声中,一步步走到拍卖台上,其中一个女子最引人注目,身材高挑、气质迷人、哭起来像梨花带雨,行起来像弱柳扶风,真是我见犹怜。

这个,肯定就是猴成口中那个原青州司马的女儿,没想到,从高高在上官家大小姐到任人欺凌的官奴,绝对是云泥之别。

“小云,小云~~”

这女的一出来,人群里有一个年轻的公子,突然一边叫一边发了狂一样要往前冲,那个女子一直低着着头、双眼无神,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小名,梨花带丽小脸一下子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那个往前冲的公子,一下子楞子,接着一脸的惊喜:

“陈郎、陈郎,快,救我,救我~~”

这二个,肯定是恋人,不知是媒妁之言还是私订终身,不过倒也不错,最少这个小云落难时,这个叫陈郎的人对她不离不弃,都从青州追到扬州,还不顾她的奴籍。

“砰”的一声,就在两人走近的时候,那守在台上的士兵突然一脚踢出,一下子把那个叫陈郎的公子踢下台,大吼一声:

“干什么?这是官家的奴隶,你敢乱动?再冲撞别怪我刀剑无情,要想抱得旧情人归也行,用银子就行。”

“陈郎~~~陈~~~”那个小云一看心上人被踢了下去,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可是刚叫一句就叫不下去了,因为一个士兵己举起了一条马鞭。

这条马鞭一出,在场奴隶马上变得哑口不语,那小云眼里也是一片惊恐之sè,估计被那鞭给抽怕了。

“小云,没事,我没事,你看,我现在蹦蹦跳的,一点事也没有,你放心,等我一会,很快我们就可以一起回青州了。”被士兵一下子踢在,真心的痛,可是为了不让小云不担心,这个陈公子倒也血xìng,一声不吭站了起来,强忍着让小云宽心。

故事是挺感人的,陈公子的表现也不错,可是也有人不领情的,一个个交头接耳的。

“就是,一天没卖出,那就是官家的财物,他胆子不小,敢去抢。”

“原来是一个痴情郎呢。”

“可惜了,好好的一段姻缘拆散了。”

“那男的我认识,青州辖下长河县陈县令的公子,听说二者是世交,那是指腹为婚的姻缘,没想到赵司马惹了官非,唉,这下可就悬了。”

“哼,这家伙,一看那衣掌就是一个穷主,我劝你别在这里了,那妞我看中了,今儿得一定把她带回家,做我的暧床丫头。”

“你算老几,这是我看中的。”

“我看中的~~”

人群很快就吵吵嚷嚷了起来,就在众人吵得热闹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花衣裳,嘴角边上有一颗很大的痣,就像一个大媒婆的老妇笑逐颜开地走到台上,笑嘻嘻对众人说:“各位,估计在场有不少都认识我的了,我是教司坊的柳执事,今天,就由我来处理这些官奴。”

“柳执事,快点开始吧。”

“就是,等你好很久啦。”

“真是,有这么好的货sè也不通知我,差点错过了。”

现在场有不少人还认识那个柳执事的,好像熟人打招呼一样和她聊着。

柳执事咧嘴一笑,露出二门大板牙,笑嘻嘻地说:“好了,叙旧的话我们晚点再说,我知大伙多是为了这女子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官奴原姓赵,名紫云,年方二六、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刺绣针纸无不一jīng,是难得的好奴隶,到现在为止,还没哦,我不多说了,估计不少人都有她资料,我们现在就开始。”

“这赵紫云现在开始拍卖,十两起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两,价高者得。”

寒一个,这不是等于拍卖场的拍卖了吗?

十两起拍,十两,都可能买到一个上等、美艳的新罗婢了。

话音刚落,那个从青州远道而来的陈郎马上叫道:“我出十两。”

要是十两银子,可以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绝对非常值得的一件事,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两!”一个土财主盯着台上那梨花带雨俏脸,毫不犹豫一下子加了一倍。

“刷”的一声,一个风流倜党的富家贵公子一下子民把手里的描金纸扇打开,嘴里毫不在乎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佳人,值得值得,我出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这人疯了?

一个jīng壮的番奴,不过三到五两银子,一个美艳的新罗婢,也不过十两银子,五十两,那可以买五个美艳的新罗婢或十个以上的番奴了,可是,这公子却毫不犹豫叫了出来。

在他眼里,五十两的巨款,就像花五文钱在街边买一个大肉包子一样。

一看就是富贵之家出来的公子。

很多原来有兴趣事人,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退出了竞争。

开玩笑,就是去给一个清倌人,也不过十两银子,五十两,可以做五次大爷,可以给五个漂亮可人的清倌人破瓜了,何必买这种千金大小姐回去了,瞧她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估计也就是发泄一下,别的什么也干不了,不值当。

“五十二两。”那个土财主犹豫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口袋,再看看台上那个千娇百媚的曾经官家大小姐,一咬牙,再次加了二两。

虽说自己家有钱,可是只能取平民的女子,要是把像赵紫云这种漂亮得勾魂的女子压在身上,那自己这一辈子也没白活了。

“六十两。”那个陈郎明显是有备而来,犹豫了一下,马上又报出了一个价钱。

“不就是一个官奴吗?有什么了不起,哼,让给你们,六十两,都够我找丽chūn院的花魁了,疯子,不陪你们玩了。”土财主虽然嘴角还在流口水,不过还没发烧,一看出到六十银,马上明智地选择退出。

没必要为了这个女子死磕。

土财主走后,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台上那个赵紫云一脸惊喜,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出到六十两银子来赎买自己,这笔钱,估计就是拿出来,陈家也得勒紧裤子过一段时间了。

“陈郎~~~”台上的赵紫云喃喃地叫道,眼里一片迷离。

“嘿~~有意思,八十两!”那个富家贵公子冷哼一声,就在众人以为二个年轻人可以重新一起,都快要鼓掌的时刻,那一声“八十两”一下子就让众人沉默了,没想到,都六十两了,这个贵公子还能出价,一出就是多出了二十两之多。

这财力,不是世家就是大盐商之流。

台上的女子,一下子脸sè都变了,扭头看着那位贵公子,眼里尽是哀求的眼sè,可是那贵公子,冷冷地回应着,眼里闪烁着奇怪的光,他依然很潇洒的摇着纸扇,好像志在必得的样子。

小娘在一旁小声地说道:“哼,君子有chéng rén之美,这个人太可恶了。”

“我的姑nǎinǎi,小声点”猴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知道他是谁吗?扬州首饰协会会长的掌上明珠,金家的金大少爷,他的一个姑姑,那可是京城最大金店的金至尊的老板娘,手段通天,富可敌国啊。”

028 扬州奴市(四)

金至尊?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己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在所有首饰人的心目中,金至尊就像一个不可逾越的山峰。

它作为京城首屈一指的金店,己经连续五年成为皇家指定的首饰供应商,它所出售的饰物,是王公大臣们的至爱,很多走上新轿的小娘子,佩戴着金至尊的饰物为荣,幸福感倍添。

难怪这玉满楼发展得这么快,原来背后有靠山的。

一个官奴,一下子涨到八十两了,超乎很多人的想像了,连台上的柳执事,也是喜上眉梢。

“八十五两。”陈郎咬咬牙,一下子就加了五两银子。

看得出,他手中的银子并不是很多,底气明显没有那金家大少爷足。

“八十五两,这位公子出价八十五两,还有再高的没有,要是没有,这位娇滴滴的美人,那就是这位公子的人了。”柳执事笑容满面地说。

卖了这么好的价钱,对自己来说,绝对一个很大的功劳,一笔丰厚的奖赏少不了。

金少爷的脸还是有点波澜不惊的样子,“啪”的一声把纸扇拢合,满不在乎地说:“有趣,有趣,那我出一百两好了。”

别人倾尽家财就想赎买回自己的青梅竹马,那是纯真的爱情,在这金大少爷的眼里,却变成了好玩的事,一下子把价钱抬到了一百两之高。

一百两,在扬州都可以买一幢小一点的房子里,可是他,只拿来玩游戏一般,众人的目光,有不屑、有妒忌、也有不解,可是金大少爷一点也在不乎,反而有点洋洋自得。

那个被赵紫云呼在陈郎的人,紧握着拳头,青筋都暴了起来,换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人专门和自己作对,不生气就才怪。

不过这人衣着华贵,一看就不简单,再加上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不敢轻举妄动,听到一百两的报价后,陈郎下意识摸了一下腰中那块玉佩,毅然叫道:

“一百一十两。”

陈郎叫完价,向金少爷拱拱手说:“这位公子,我与小云是青梅竹马,今她蒙大难,被押到这里售卖,请公子高抬贵手,成全我们这一对苦命的鸳鸯,在下陈子墨感激不尽。”

虽说很愤怒,不过斗不过人家,陈郎陈子墨,也不得不低头,委曲求全了。

就是一百一十两,那也得变卖身上那块祖传的玉佩,刚才那摸一下,就己经打定了那个主意。

“嘿,干嘛要给你面子,看你那样子,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来吧,不用急,等我买回来玩腻了,就赏给我的手下,等手下玩厌了再把她卖到青楼,到时你就不用花这么多银子了,估计也就三五钱银子就可以在青楼团聚了,哈哈哈,多好~~~~”

金少爷说完,扭头大声说:“一百三十两。”

在众人的吃惊声中,一下子再次加了二十两,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陈子墨、赵紫云两人的脸一下子都变了,变得愤怒、伤心、绝望。

这里不讲爱情、不讲情义,只讲**裸的利益还有白花花的银子,一百三十两,可以买十三个美艳的新罗婢慢慢玩弄了,这个女的,只是一个罪官之女,不是贵族也不是王候,脱去官家小姐的外衣,还不如青楼里的清倌人呢。

“二百两!”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个可惜的女子就要落入金家大少爷的魔掌时,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众人顺着声音一看,只见开价的,还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家伙。

“什么?二百两?”

“这个小孩子,能拿得出吗?”

“对啊,不是乱说的吧。”

“你们知道什么,不知道吧,他可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二百两算什么,卖几件首饰就行了。”

“哦哦,这下有好戏看了。”……

众人议论纷纷,全场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了刘远。

“小子,这时可是官家的教司坊,你别乱叫啊。”眼看自己喜欢的类型马上就要到手,没想到被人来一个横马枪,金大少爷一下子不乐意了,指着刘远一脸怒气地说。

是的,刘远终于出手了。

刘远觉得自己够坏的了,前世没少哄骗女孩子上床,不过事后都或多或少都有所补偿,搭上了,那绝对是意外,没想到眼睁睁看着这让人不爽的一幕,特别说当着人家情郎的面说什么玩弄再扔青楼的,简直就是人渣,刘远身上那股愤青之气一下子冒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叫了一个高价。

一下子就提高了七十两,你不是霸气吗?我比你霸气。

“明白,二百两银子,雪花银,我还拿得出,保证一钱也不会少。”刘远淡淡地说。

“你知我是谁吗?”

“听说是金家的大少爷,怎么,这教司坊还是你们家开的?”

金少爷指着刘远,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你~~~”

刘远一脸不屑地说:“怎么,这拍卖,价高者得,跟我说什么,有钱就出,没钱就老了滚蛋。”

出?出什么啊,二百两了啊,那可是一笔巨款了,金大少身上,也只是揣着一百五十多两银子而己,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笔遥不可及的巨款了,这也是他几个月的零花钱了,虽说家里是有钱,可也没多到让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程度。

银子不够跟家里要?

要是自己老爹知道自己为了买一官奴扔几百两银子,估计脚都打断自己的。

“我知你是金玉世家的,行,你等着,我记住你了。”金大少爷思想挣扎了片刻,决定不跟他疯下了,指着刘远威胁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场面话,转身就带着他的贴身书僮怒气冲冲地走了。

“师兄~~那,那怎么办?他爹是扬州首饰协会的金会长啊。”刘远干什么,小娘没意思,袁掌柜在世时跟她说过,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女人要是善妒的话,就会不讨人喜欢,她现在可不想刘远讨厌自己。

不过得罪一个协会的会长,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有点冲动了……

“没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会长,又不是官职,还怕他不成。”刘远淡淡地说。

这会长并没有官方背景,就是在同行中选一个有点威信的人挂个名、有什么事做个牵头人而己,并没多大的实权,大家伙赚钱,凭的还是各自的手段还有手艺。

现在金玉世家和玉满楼一早就结下了梁子,玉满楼的陈昌又是那个金会长的外甥,一早就有仇的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刘远心里暗暗想道:要是一个小小的扬州首饰协会的会长也摆不平,自己也就不用说什么七年就做全大唐最大、最好的金店了。

“二百两,二百两,还有人要再出吗?”台上的柳执事都兴奋了,一边叫,一边望着那个叫陈子墨的公子。

估计在场的,也就他舍得出价了。

可是陈子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要不他的书僮扶着,估计都摔倒在地了。

他的父亲只是一个穷乡僻壤做一个小小的知县,本来没什么油水,而且很爱惜官声,是一个清官,从十两开始一直叫到一百一十两,他~~~己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看台上的爱人。

实际上,台上的赵紫云脸sè白如纸,泪如雨下,一下低着头。

虽说现在近在咫尺,很快就要天隔一方了,两人都不敢抬头看着对方,生怕看到对方那绝望的眼睛。

“好!这位公子,以二百两拍得官奴赵紫云,成交,马上就可以交割文书。”看到没人再叫价了,柳执事很高兴的宣布成交。

这价钱,己经是她心目中的几倍了。

“这~~~这位兄弟,小云是一个好女孩,请你~~~请你好好待她,陈子墨就感~~感谢不尽了。”这时陈子墨感到大势己去,在书僮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走到刘远前行了个礼,一脸哀伤地说。

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刘远笑了笑,佯作吃惊地说:“陈公子,不是你好好照顾她吗?”

“我~~~”陈子墨也不生气,摇摇头说:“这公子,别取笑陈某了,是我没本事,唉~~”

“陈公子,你看我的样子,是开玩笑吗?”刘远突脸一脸认真地说。

陈子墨一下子糊涂了,云里雾外地说:“公~~~公子,你的意思是?”

刘远哈哈一笑,拿过银袋子,拿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不由分说塞在陈子墨的手里,笑着说:“看到陈公子对赵姑娘的不离不弃,着实让我感动不己,小生不才,也不愿看到一段美好的姻缘就在眼前消失,这一百两算是我贺你们百年好合的贺礼,请陈公子万万不要嫌少。”

“这~~~这~~~”陈子墨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了,手里的两锭银子好像两只烫手的山芋,留也不是,扔也舍不得,他实在想不到,还有那样的人,将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转手就送人。

“好~~太好了。”

“没想到啊,这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说送就送。”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

“这银子送给我就发财了……”

“重情义的人碰上有情义的人,天有眼啊。”……

“~~~啪~~”众人一下子感动了,一个个情不自禁用力鼓起掌来,其中小娘鼓得最卖力,小手都拍红了也不知道。

“谢谢~~公子大义,陈子墨铭记了,他朝有机会,定当厚报。”

陈子墨握紧手里的银子,突然立正,给刘远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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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扬州奴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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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大恩大德,贱婢来世做牛做马相报。”赵紫云对刘远深深鞠了一躬,一脸感激地说。

陈郎与自己跟眼前这位刘公子素昧平生,自己两人又什么什么背景,他却百两白银相赠,让陈郎顺利把自己买赎,到时花点钱财打通关系,帮自己把奴籍脱了,转为庶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对自己而言,绝对是再生之恩德了。

什么,做牛做马?看着这个sè艺又全的官家大小姐,梨花带雨、婷婷玉立,刘远马上想起那床上那让人“**”姿势,嘿嘿,别来世,现在以身相报吧~~

想归想,刘远有心成会这对痴情男女,笑着说:“赵小姐言重了,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而己。”

“好一个路见不平,拨刀相助,陈子墨受教了,他rì刘兄来到青州,请你一定要我府上作客,刘兄能割爱,还以巨金相赠,陈某铭记于心。”陈子墨再说表示自己的感谢。

倒,他误会了,老实说,刘远挺喜欢那种高挑、有气质的女生,眼前的赵紫云刚好是那类型,要不是刘远现在身体还发育完,太早行房对身体很不好,要不是这两人表现的实在太痴情,说不定刘远就收下她了,反正以自己的jīng明才智,区区几百两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现在不过是多看了几眼,那个陈子墨就以后刘远对那赵紫云有意思,忍痛割爱成全自己的。

“陈公子你误会了,我年纪尚轻,暂时没那方面的打算,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买几个帮忙干活、看家的人而己。”刘远笑着解释道。

“刘公子~~”一旁赵紫云忽然开口道。

“什么事?”

“如果公子是要找人干活看家的,我有一个提议。”

“请说。”

“台上那个身穿青衫的老者,是我们赵府的赐姓家奴赵安,人虽老一点,但忠厚老实、做理勤快、做事细心,以前就是我们家的管家,没想到家父遭人暗算连累他了,公子如果不弃,把他买回家,我想,还是很值的~~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赵紫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远正好缺一个管家帮自己打理,现在一听,刚好,有人对他知根知底,老实、勤快、有能力,这符合了自己所要的要求,高兴地说:

“那太好了,我正想买一管家呢,这样刚刚好,对了,赵小姐,问句不应说的话,府上还有什么亲人,我也一并~~~赎回家,免得到别处受苦。”

“谢~~公子,这里只有我和~~赵安,其它的,不是被流放就是卖了。”说到伤心处,赵紫云又低头哭泣了起来,一旁的陈子墨连连安慰她。

在奴市,美貌的女子、强壮的壮丁值钱,老弱病残什么的,价钱都很低,那个赵府前管家赵安,又老又弱,也不过标价六两银子,有一个老财主有意思,不过刘远一涨到十两银子,他马上就选择退出。

十两银子,刘远马上就获得一个可靠,肝脑涂地的管家了。

能不肝脑涂地吗?像赵安这种被赐跟主人姓的家奴,那可是从小就被洗脑的家奴,忠心不己,简直把自己当成主人家的一件物品的老家伙,现在刘远把他的小姐救出火炕,他一早就热泪满襟了,赵紫云走的时候,又叮嘱他要好好伺服刘远,他哪有不听。

这不,要不是他老迈,差点都想趴下来的让刘远把他当马骑,免受走路之苦。

好奴才啊!

刘远心里乐开花了,光是这管家,这笔银子花得太值了。

奴籍司的人对流程非常熟练,刘远的手续齐全,根据百而税一的政策,刘远交了一钱银子,赵安的奴籍很顺利办了下来,从大印按下的那一刻起,赵安的xìng命,就捏在刘远的手上了。

“公子,现在准备买什么奴隶,小的领你去,保证让你挑到满意的奴隶。”感觉到刘远对官奴己经没什么兴趣,猴成马上热心地说。

老实说,刚才他看到刘远一下子把百两雪花花的银子就那样送了出去,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又是吃惊又是妒忌,心里想着要是这银子是给自己的,那多好啊,平常在奴市看到那些漂亮的女子、美艳的新罗婢,心里早就庠庠的了,可是口袋里没银子啊,只能看着过过干瘾,要不就去相熟的奴主哪里对那些没卖出的摸摸、揩一下油什么的,不过到最后,猴成对刘远表示出了敬佩。

即使三流九教之人,偷鸡摸狗之辈,也有讲义气的,猴成心里暗想着:就是没什么抽头,也一定帮这位好心主顾挑到好的奴隶。

刘远一早就想好了:“那好,我准备再买一个昆仑奴,三个心灵手巧的童子。”

“好的,公子,这边请,我们这里最好的奴隶,就是马三爷哪里,大头镖的货sè也不错,我带你去看一下,小的和他们熟,一准让他把最好的给公子你挑。”

“前面带路吧。”

刚才赶车的老大爷说马三爷的不错,现在猴成也带自己去哪挑,说明这家伙,还算实诚。

“好咧,公子,这边请~~”猴成一脸殷勤地前面带路。

“小姐,小心一点。”赵安很快进入了角sè,护在小娘的旁边,生怕别人挤到了她,也怕那些孟浪子弟乘机揩油,这让一旁的刘远暗暗点头。

在猴成的带领下,刘远花了三十五两银子,顺利从马王爷哪里购买了二个聪明伶俐、只有十岁左右的童子,一个十一岁,长得很可爱的小丫环。

买丫环的就是平时可以煮一下饭、照顾一下小娘,让小娘上街什么的也有陪,也就是这样的,这个丫环比那两个童子贵上五两银子,用马三爷的话来说,这女孩做针线也是一绝,就是不卖刘远,再调教一二年都可以卖到青楼做清倌人,看刘远一下子买得多,人也爽快,这才减价的。

其实普通的童子也就七两银子己经不错的了,马三爷这里的,则十两银子,不过刘远觉得还是值的,这个马三爷有头脑,没卖出去就请人来给这些奴隶调教,那两个童子还识点字,这可省刘远不少的功夫。

可惜这里的昆仑奴没和刘远心意的,最后猴成把刘远带到大头镖处。

据说这大头镖其实是一间镖局的管家,平时走镖也顺便贩点人口什么的,都不是简单的主,看到有客人来了,这个胖胖大头镖则是非常热情。

实际上,商人的地位普通不高,也不敢高调,无论哪个,都会很热情的。

“客官,你看,这是根据您的要求,我们这里最好昆仑奴,黑巴”大头镖举高手,用力在他胸前捶了几拳,打得“砰砰”作响,以示这个奴隶壮实。

那个叫黑巴的昆仑奴不仅不怒,还敦厚的傻笑着。

一笑,露出一脸整齐洁白的牙齿,和他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师兄,这个,这人怎么这么高啊,那么黑,是不是被火烧成这样,没钱看郎中呀?”小娘点怕怕地说。

这个黑巴身高六尺(唐代一尺约等于现在的30.7cm,六尺就是一米八多),虎背龙腰,那手臂比比刘远的大腿还要粗,全身黑得像炭一样,小娘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不过心里还有点怕怕的感觉。

刘远一听乐了,耐心向她解释道:“没事,他们天生就是这样的,一生下来就是黑sè,跟我们一样,有手有脚,有血有肉,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师兄,他那么壮,我们管得了吗?不会跑吧?”小娘马上说出另一个担心。

这个昆仑奴那么强壮,刘远和小娘还是一个孩子,他发起狂来,两人还不够他一只手呢。

对于这个,刘远更不怕了,唐朝所说的昆仑奴,就是黑人,非州那些地方,非常贫瘠,很多地方都吃不饱,不知多少人饿死,他们能来大唐这么繁荣昌盛的地方,估计心里不知多高兴呢,再说黑人天生也是很温驯、忠心。

说得不好听,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没事的,他们都是很听话的。”

“这位姑娘,你不要怕,他们绝对不会反抗的,不信你看。”那个大头镖不想错过刘远这样的豪客,他耳尖,听到小娘的担心,马上挥鞭就抽那个黑巴。

“啪~~啪~~啪”那皮鞭一鞭一鞭的抽,那个黑巴眼里先是迷茫,好像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一样,接着一脸害怕,没错,就像小孩子一样,嘴里低声地呜咽着,抱着头,缩成一团,一点也不敢反抗。

“那个,别打了。”那一鞭鞭抽得小娘心里发慌,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连忙叫住。

“好咧”大头镖把皮鞭一收,指着一块上百斤的大石说:“黑巴,把石头搬到后面。”

“是,主~~人。”

看到主人不打他了,黑巴下子又高兴了起来,弯下腰,稍稍一用力,上百斤的石头一下子就抱了起来,三步作二步,一会就搬到了后面。

“行,这昆仑奴我要了,什么价钱?”刘远打了一下响指,马上决定要了。

又听话,又强壮,最重要的,能听得懂大唐的话,嘴上还能出简单的词,能交流,刘远决定马上要了。

030 美好生活

“走!”刘远对着两辆马车叫了一声,两个年长的车夫长鞭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马就拉着车“的的答答”的往前赶。

看着那车上的人,刘远开心地笑了。

这一次,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买到管家赵安、做守卫用昆仑奴黑巴、还有三个心巧手巧、灵气十足的童子,两男一女,不过还没有名字,刘远打算把这个赐名字的工作交给小娘。

人是买回来了,不过花费的也不少。

赠了陈子墨纹银百两,赵安十两,三个童子三十五两、昆仑奴黑巴最贵,要二十两银子,一共花了一百六十五两,加上办奴籍所花的百而税一比例,又用了一两多,最后置办一些衣服、鞋袜之类,一百八十两就没了。

刘远没觉什么,小娘却直吐舌头,这笔银子,那些普通的商铺得攒二年了,就是在繁华的扬州,也能买一处不错的宅子。

估算一下,还有五百多两,不过还要全力打造那崔梦瑶下订的那件饰物,所用的材料一定要名贵,估计勉强还是够用的,实在不行,还有一锭重达百两的黄金可供随时调用。

这叫有钱剩、淡淡定。

回到金玉世家的时候,店门口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南来北往的才子,总喜欢到这里亲自目睹一下那两副难绝天下的绝妙对子,时间久了,这里俨然成为扬州才子聚会的一个地点之一,倒给这满街充满铜臭之地带来一股清新书卷之气。

才子多了、文人来了,那些怀chūn的少女也行动了,一来二去,金水街比往rì更热闹、更繁华,现在要是去扬州游玩,要是说没去过金水街,那等于你没到过扬州。

“掌柜的,你回来了?”司徒长信一看到刘远回来,忙笑着给他打个招呼。

刘远回了一个礼,笑着说:“司徒镖头,今天可好?对了,有没有说要对对子的?”

“一切安好,不过还是没人对得出来,我看,有人想拿到江南才子之首的美誉还有这彩头,难罗~~”

“那个不一定,能人辈出啊,司徒镖头,我事先进去,外面就辛苦你了。”

司徒长信忙应道:“这是我份内之事,刘掌柜你请便。”

刘远点点头,扭头就回到店里,随手掩上店门,今天要做的事还很多呢,暂不开门营业了。

一回后院,就看到几个新买回来的人站成一排,小娘坐在右首的位置,而管家赵安现在一旁候着。

“师兄,你快来上座训话。”小娘一看到刘远,马上站了起来,指着左边的座位对刘远说道。

古时以左为尊,刘远可是以说是这里的一家之主,就是以未来女主人自居的小娘,也只能坐在右边而己。

“主人~”

包括赵安在内的五个人,齐声叫道,一边还恭恭敬敬地给刘远行礼。

如果只是帮度是刘远干活的,那叫东家,不过他们只是奴隶,生死都掌柜在刘远的手中,那自然是叫主人了。

在唐朝,一旦入了奴籍,那终身也翻不了身,不光如此,就是生的儿女,世世代代都是奴隶,是主人的私人财产,主人可以任意惩戒自己的奴隶,可是奴隶可不能反抗甚至欺压主人,一旦发生奴欺主,官府马上就会出动处置奴隶,从各方面保证奴隶主的权利。

刘远舒舒服服在左边坐下后,淡淡地说:“行了,免行。”

“主人,您喝茶。”刘远刚坐下,赵安马上奉上了一杯香茶,然后手执纸扇,轻轻帮刘远扇着,细心极了。

爽!,刘远吸了二口茶水,经那小扇一摇,身上的的燥热一下子就不见了,心里大叫舒服,一坐下马上就有人伺候,还真的爽到透了,来到这里这么久,终于一尝做大爷的滋味。

“师兄,你训话吧。”小娘小声地提醒道。

刘远“咳”了二下,清清嗓子,这才说道:“欢迎大家加入我们金玉世家,我叫刘远,不过你们不要叫主人,也别叫我老爷,都把我叫老了,以后就叫我少爷吧。”

“是,少爷!”几人恭恭敬敬地叫了起来了。

反正刘远说什么都是真理。

“那你们叫我小姐就行~~”小娘也在一旁附和道。

刚才赵安还叫自己主母,那几个也跟着叫,这把小娘羞得,自己和刘远还没圆房呢,幸好叫的时候,刘远没有听到。

“小姐。”五人又叫了起来。

刘远看着那四个有点紧张的人,一脸认真地说:“你们是我买回来的奴隶,以后就要听我的,不过我很讲道理的,有功就赏,就错就罚,赵安。”

“老奴在。”赵安忙走到刘安面前,深深把腰弯了下去。

“现任你做金玉世家的管家,以后他们四个都归你管,黑巴主要负责守卫,那三个干完活后,就跟我学习打造首饰,对了,你把要做的事、怎么奖、怎么罚都给我列出来,交给我看完再实施,有什么问题,慢慢解决吧。”

“是,少爷。”

刘远扭头对小娘说:“小娘,他们可都是你的人,那三个,你来取名字吧。”

由于刘远的籍贯并不在扬州,而那户籍证明也不在自己手里,只好把那五个奴隶都放在小娘的名下,反正小娘早晚是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关系。

“我啊?”

“对啊”刘远淡淡地说:“取个名就行,他们原来的名字,还是算了吧。”

现在花了银子把他买回来,也就是说,让他们跟过去作一个了断,过去的名字不提也罢,至于赵安,刘远还是让他保留原来的名字,对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来说,恩比威还要好用,恩威并用,也不怕他不尽心,反正他也跑不了。、

对于可以保留赵xìng,赵安对刘远和小娘,那是打心底的感激。

小娘想了想说:“那行,大的那个叫阿忠,小的叫阿义,那个女孩子,就叫小晴吧。”

忠、义,这两个都是正直的词,刘远知道,小娘这样起这样的名字,主要是她的父亲被自己的两个弟子杀死,弟子杀师,那就是不忠不义的事,给他们起这样的名字,其实是一个愿望,让他们心中有忠义,不像那两个畜生一样没有人xìng。

至于小晴,估计也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大家的心情,都像宁静的天空一样晴郎吧。

刘这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跟在自己后面拉着衣解的小娘,其实也有有不少文采的,从她小小年纪就管理金玉世家的的财政大权就知道了,可惜,她没想到老爹在外面欠了那么多的债,多到差点让她掉下火炕。

“小姐给你们起名字了,还不快点谢恩?”赵安还真的很有做管家的天赋,看到那三个还楞在哪里,马上严声喝道。

“阿忠谢谢小姐赐名。”

“阿义谢谢小姐赐名。”

“小晴谢谢小姐赐名。”

那三个真愧重金买来机灵的主,一点就通,连连感谢。

“那好,你们聊吧,我去买菜,今天是好rì子,今晚都好好吃一顿。”金玉世家重新得到发展,由二个一下子多到七个人,比自己老爹在世时还要强盛,小娘心里难免高兴,小娘起身拿起菜篮子就准备出发了。

袁掌柜在时,他和小娘再加三个学徒,也就五个人而己。

赵安马上作鞠道:“恭送小姐。”然后扭头对小晴说:“还不快点跟着伺服?”

“小姐,我帮你拿篮子吧。”小晴马上跑到小娘身边,拿过篮子,很乖巧的跟着小娘身后,一起买菜去了。

“阿忠,阿义,你们两个把行李都放好,把地扫干净,桌子、柜子、窗台这些地方都要擦干净,不得偷懒。”

“是,赵管家。”阿忠和阿义马三爷哪里接受过培训,应了下来,又和刘远行了个礼,马上就开始忙乎起来了。

嘿嘿,还不错,以前这些事都刘远经常做的,现在人替自己做了,茶有人沏、扇有人摇,真是舒坦极了。

“啊~~”走了大半天,都有点累了,刘远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少爷,老奴给你捶捶背。”

语音刚落,刘远感到背后有双手按住自己的双肩,轻轻的又揉又拍,认准确、力度适中,明显有多年的经验,好像揉到骨子里去了。

刘远闭上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不错不错,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呢。

031 神乎其技

“少爷,我们今天还要划那个铜板吗?还要划多久?”小晴抬抬头,有点可怜巴巴地说。

不光小晴,就是阿忠还有阿义两个,那脸都成了苦瓜脸,要不是自己是奴隶,估计一早就就要作反了。

刘远所谓的教导,就是买了几块铜板,每人一把长刺一柄指甲大的小铲,每天就要他们在上面刻划直线,一划到底不能停的那种,别看是划直线那么简单,要求划得自然、笔直,那小铜板上划满,然后用小铲一点点的,轻轻的铲平。

就是这铲平,也是很讲求的,要铲得薄,薄薄的一层,铲得要平滑、工整,最好像镜子一般,划满了就铲,铲平了再划,周而复始,一块铜板消耗完了,就再换一块。

一天、二天、三天、十天.……很难想像,天天都是这样,简单又烦琐的工作一再重复,那得多闷,现在的小晴,一拿起那铜板或一听到金属相碰的声音就有一种想崩溃的感觉,

有时宁愿干重活,也不想做这些工作。

不干也不行,虽说少爷并不打,就是把待遇分等级,做得最好的,吃饭时有鱼有肉,中等一般的,青菜送米饭,做得不好的,喝清水粥吧,现在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天不吃,双眼都发光,放以前在奴市受训时,吃那些粗米烂菜没觉什么,可是吃过好的,再让吃差的,还真的吃不下……

刘远看着那三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心里暗暗好笑,自己以前受的罪,现在这三个小家伙身上体现了。

遥想当年,自己刚学艺拜师时,也天天刮这个,刮到第五天,忍不住问了和小晴同样的问题,话还没说完,就给师傅踹了一脚,大吼一声: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干的就给老子滚,那时委屈得差点都哭起来,不过,刘远后来才知道这样做的深意。

眼、心、手,眼要快、锐利;心要耐心、细心;手要巧、稳,一个优秀的首饰工作者,这是最基本的三点,当然,要做到刘远这级别,还有敏锐的时尚触角还有风向,把握cháo流的重心。

“怎么,你们都觉得很闷,很烦,觉得这样样没什么用,浪费时间,对吧?”刘远笑容满面的问那三个孩子。

阿忠、阿义还有小晴闻言,拼命点着小脑袋。

刘远摇摇头说:“我想过二天再跟你们说的,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还是提前说吧。”

三双好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刘远的,看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有本事又有爱心的主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刘远随手拿起一件样板首饰,一脸正经地说:“一件首饰,除了它本身是贵重的材质,如金、银、宝石等材料造成,还包括了艺术的价值,就以这枝最简单的紫头钗来说,它包括了锤击、浇铸、焊接、切削、抛光、铆、镀、錾刻、等工艺,除此之外,少爷我还开发了镶嵌、微雕、镂空等新工艺,做这么多,不是砍柴,拿把刀就可以砍了,做首饰,要做到眼明、心静、手稳,手随心动,这样才能做出完美的首饰。”

“让你们做划铲铜板,这是锻炼你们的耐心、手力、腕力、眼光等重要条件,要是这些最基本的都不到,那什么都不成,学不成,那么你们永远只能做最低等的奴隶。”刘远举起自己的右手,五指扬了扬,扭头问三个小爱伙:“你们看得出,我这只手,和你们的手有什么差别吗?”

“少爷,你的手大。”

“对,少爷你的手好白。”

“你的是大人的手,我们的小孩的手。”

刘远摇了摇头笑道:“错了,我的,是一双巧手,我的手,可以做出全大唐最jīng美的首饰、我的手可以让我吃得好、穿得暧,而你们,只是一双拙笨的手,除了洗米扫地砍柴,什么也干不了。”

看到三个小家伙一脸的迷茫,刘远摇了摇头,心里暗笑着,她们年纪还小,这些话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干脆用行动给们示范算了。

“阿忠,拿一块一号银子给我。”

“是,少爷。”

阿忠快步快到贮藏柜,拿了一块代表着高纯度、提纯过的银子送到少爷的手上。

“看好了。”

刘远说了一起,拿起一把小锤子对着银子就捶打了起来,只见锤子在刘远的手中上下飞舞,一边捶打,一边飞快地翻弄着那块银子,好像不用看、不用思考的一般,不到一刻钟,当刘远手中的锤子停下来时,三个小家伙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原来只是一块的银子,刘远只用一把锤子,不到一刻针的时候,硬生生打出一个等边的五角星,每一个边、每一个角、都对非常对称,那像用模具铸出来的一样,用肉眼都看不出误差来,一下子把个小家伙的眼都看值了。

这简直就像变戏法一样,神乎其技啊。

刘远拿起那个亮晶晶的银五角星,诱惑那三个小家伙说:“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阿忠、阿义还有小晴异口同声地说道。

“想要吗?”

“想。”

“想?”刘远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不给,想要的话,学好技术后自己打去,你们少爷,也是铲小铜片铲起的,想成为人上人,就得吃得苦中苦。”

这句话,三个小家伙好像听明白了,三个人、六只眼都是亮晶晶的。

“还楞着干什么,快点,今晚吃牛肉炒黄瓜、红烧猪蹄还有羊肉汤,谁做得不好,别说肉,哼哼,今晚米汤都没得喝。”说完后,刘远严叱一声,吓得那三个小家伙连忙低头干活。

美妙的憧憬还有丰盛的晚餐,特别是那肉,诱惑力绝对巨大。

看到三个小家伙乖乖练基本功后,刘远把手背在后面,得意洋洋地走了。

终于有“菜鸟”给自己调教收拾了,这感觉,还真不错。

“师兄,累了吧,来,喝口参茶润润喉咙。”小娘一看到刘远走出那工作室,马上把一早准备好的参茶送上。

最近还真是辛苦刘远了,又要做首饰、又要准备崔梦瑶的那件jīng美的首饰,还得抽空培训那三个从零开始的小家伙,不是一般的累。

幸好,他们现在还年轻,手指头的关节还没变拙,灵活、易教,刘远倒也教得尽心尽力。

做大老爷之前,得把他们培训出来啊。

“真乖”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小娘的琼鼻,然后接过参茶美滋滋吸了二口,不热也不冷,刚刚好,舒坦得直呼气。

“对了,安老呢?”

安老说的就是管家赵安,他来到金玉世家后,尽心尽责,有时剩饭也舍不得到,偷偷留起来自己第二顿再吃,简直当这个是家了,所以刘远和小娘都尊称他为安老。

小娘高兴地说:“在看店呢,真是厉害,那口才可好使了,比你做得还要好呢。”

“那当然,安老以前负责赵府名下商铺的经营,自然是我们老练多了。”

这次误打误撞,还真捡了个宝,赵安不但能写会算,把里里面面打理得妥妥当当,还能替代刘远做掌柜管理店铺的工作,闲时帮忙训练阿忠还有阿义,这把刘远解放了出来,可以专心做自己要做的事。

“少爷,少爷~~”没想到,一说曹cāo,曹cāo就到,刚说起赵安,这家伙踱着校洪步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少爷,少爷,有喜事。”

“什么事这么高兴?”刘远奇怪地道。

赵安把一张请帖递到刘远的手里,一脸兴奋地说:“大喜事啊,少爷,扬州的文人才子准备明天晚上在瘦西湖泛舟赏月,顺便以诗会友,苏老先生特地推荐了你,邀请你也去参加明天晚上的诗会啊。”

纳呢?

瘦西湖?诗会?还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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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扬州诗会

“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事连我都邀请了,不会当我是水鱼吧?”刘远疑惑地说。

“鱼?少爷,今天你要吃鱼吗?”赵安听得一头雾水。

倒,一时口快,连前世的口头禅,“水鱼”也就是傻蛋、冤大头的意思,这些人文皱皱的家伙,不会搞什么诗会不够钱,看自己最近赚得不少,拉上自己,到时结帐的时候,一个个装醉走开什么的,要自己付帐,估计那一圈人,又是游船又什么歌舞助兴的,自己立马就得破产。

以前也不是没试过,那时刘远刚学艺,人不出众也没什么钱,用那时的话来说,那叫**丝,有一所谓的女神有天晚上打电话约出吃饭,刘远去到的时候差不多己经吃完,那女的就说了一句:“你来啦,快吃吧”,整晚就说了一句话,结果,刘远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差不多口袋都被掏光,吃了大半个月的方便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刘远一听,马上就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刘远小心地问道:“赵老,你知不知道,那个聚会的花销,是哪个出?”

“这个”赵老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青州那边我就知道,各行各业的协会,每年都会捐不少钱修路补桥,赞助诗会什么的,诗会的所花费的银子,就由此而来,其它各州各县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这扬州嘛,估计也不会例外。”

“那好,赵老,你打听一下,扬州往年诗会花销是谁出的,我们别做了冤大头。”刘远马上给赵安下了命令。

“是,少爷,老奴马上去。”

赵安虽说接受了命令,不过心里暗暗摇头: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能被邀请,那绝对是天大的幸事,怎么能那么计较那一点点的铜臭呢,赵安的心理有点难解。

不知多少地主老财、有钱人之流,就是挤破头皮想进,就是奉上多少银子,人家根本就不爱搭理呢,文人有什么好骄傲的,唯有风骨而己。

幸好,诗会作为扬州的一大盛事,打听起来一点也不难,赵安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诗会的花销全由扬州各行各业的协会捐赠的钱款里出,除此之外,天府酒楼的钱掌柜还包办诗会所用的全部酒水,远近驰名的新品好酒天府香,管够。

那可是一钱银子八十文一壶的好酒啊,用赵老的话来说,不少被邀的清贫才子,己经扬言要一醉方休了。

天府香?

刘远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钱掌柜,倒也真会做生意,其实那酒的成本不高,可是在这代表着主流方向、高层次的聚会里用了他的酒,那可是一次免费的广告啊,不过,估计他现在因为那区区的几百两银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少爷,那诗会,您还去吗?”赵安看到刘远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哪里笑得jiānjiān的,有点不解地问了一句。

“去,当然去了。”刘远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说:“白吃白喝,不去不是浪费吗,再说了,到时肯定很多名流贵族去的,正是一个给我们金玉世家作宣传的一个绝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呢。”

赵安再一次无言了,高雅的人,去诗会那是对花赏月、以诗会友,相互交流切搓的美事,可是一到自己少爷的嘴里,马上就变成吃喝的俗事,还把铜臭之气带到那地方,这个,有点不像话了吧。

可惜,自己是奴,刘远是主,这些事情赵安只是想想算了,他可不敢说出来。

刘远看看时辰己经不早,扭头对赵安说:“好了,我要工作了,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

赵安知道,少爷要关起房门,一个人静下心做那件据说是给崔老夫人的首饰,什么样的谁也不见过,因为少爷一直在保密着,谁也没看过,赵安相信,以少爷的技术,到时那首饰一出现,肯定是一呜惊人。

这是刘远的习惯,无论有什么事,每天都会有一定的时间来打造首饰,因为熟才能生巧,一双巧手就像一柄利刃,久不磨了,利刃也就失去了它的锐意。

菜刀久不用,也会生锈呢。

“是,少爷!”赵安说完,忙退了出去,他还得到守着店子呢。

等赵安出去后,刘远把手放在水盆里轻轻洗干净,用手巾擦干水,屏气凝神,慢慢推开属于他私人的工作室,开始首饰的打造,刘远一关门,小娘很有默契一样拿着针线坐在工作室的门口。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华灯初上,刘远就被不知磨了自己多少次赵安拉上了一早就订好的马车往瘦西湖赶去。

刘远原来想晚一点去的,因为重要人物都是晚一点出场的,可是赵安说他的地位还不显赫,迟到会招人嫌,好说歹说刘远才同意,不过还好,那车夫听说去会瘦西湖参会诗会的,不知多高兴,一路小心伺候,碰上迎面的马车,一说是参加诗会,多数都会避让,这让那车夫都觉得倍有面子。

“那个,赵安,我这样好吗?”刘远对身上的装束有点不自然。

原来穿的是方便工作胡服,可是赵安楞是给他弄了一身宽大的仕子装,还弄了一把纸扇,刘远感觉自就是猪鼻插葱---装象呢,老大的不自在,要不是小娘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眼里都冒出小星星了,刘远还真想脱下。

“好,好,一看少爷,就像才高八斗的才子。”赵安在一旁笑着说。

“对对,公子这衣装扮,就像文曲星下凡呢。”连赶车的大叔一边赶车,一边奉承道。

算了,那就这样吧。

刘远出门前,也照过铜镜,感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镜里的自己,的确有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面如冠玉、星目剑眉、风度翩翩,就像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果然人靠衣饰,佛靠金装,经那么一打扮,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地刘远本来长得也不差,最近生活改善,吃好喝好,脸上长肉,那模样就出来了,像小娘那种年纪的怀chūn少女,没点相貌,能那么痴情吗?

越靠近瘦西湖,游人变得越多,连马车也多了起来,从马车上望出去,有不少书生、小姐也在赶路,好像赶庙会一样,热闹极了。

隐约间,还听到他们兴致勃勃讨论诗会的事一样。

“不就一个诗会吗?怎么这么多人的?”刘远有点奇怪的问道。

不用说,赵安也知道自家少爷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以免他出丑,忙给他介绍道:“少爷,无论哪里,举行诗会都是当地最热闹的盛事,通常是这样的,组织者会包办当地最大的船楼停在湖中间,有请帖的就可以登上船楼以文会友,赏月品酒、吟风咏月、欣赏美妙的歌舞。”

“没有请贴的,也可以自己出钱租个小船停在周围,因为组织者会出一些命题来对对子、斗诗什么的,每有佳句,就会让人在船头大声吟唱,供所有人品赏,听到佳名时,四周会发出cháo水般的掌声,如果小船的人听到,也有相应的好句,就大声吟诵出来,真有才华,也有可能被邀上船楼,很多少就是在诗会上大出风头,从而扬名立万,受读书人敬仰。”

“嘿嘿~~”赵安暧昧笑了两声继续说:“除此之外,到时有不少名jì、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也会躲在小船里倾听,要是打动了她们的芳心,还会邀你上船举杯对饮,因为诗会,不知传出成为名jì入幕之宾、大家闺秀的乘龙快婿之类的佳话呢。”

纳呢?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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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北方“九斗”

瘦西湖位于位于扬州市北郊,虽说还没明、清时那样宏伟美丽,不过从隋唐时期起,瘦西湖沿岸陆续建园林,风光如画,景sè秀丽,其名园胜迹,散布在窈窕曲折的一湖碧水两岸,俨然一幅次第展开的国画长卷,是文人雅士最喜欢的一个景点。

(注:乾隆年间寓居扬州的诗人汪沆的一首感慨富商挥金如土的诗作:“垂柳不断接残芜,雁齿红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由此得名,本书为了简洁明了,就提前采用这名称)

今天,瘦西湖灯光如昼、游人如梭,湖里密密麻麻了过百条大小不一的船,因为今天晚上,一年一度扬州诗会在这里举行,扬州刺史、司马等官员也会到场点评、就连宵禁也会推迟二个时辰。

今晚扬州的夜,注定一个不平凡的夜。

有请贴的人,就可以坐上诗会安排小船划到湖中心,然后通过特制的小木梯爬上停在瘦西湖二层高的船楼。

有了手中的邀请贴,刘远很顺利地登上湖心正中的船楼。

“这不是金玉世家的刘掌~~~不对,是刘兄才对。”

“陈兄有礼,羞愧羞愧。”

“对啊,刘才子,你可来晚了,一会当罚三杯酒。”

“李公子,一定一定。”

“佩服,佩服,刘公子,你狠啊,出了那两个两个对子,害得我rì思夜想,很久都不知肉味了,不行,一会得好好罚你几杯才行。”

“愿罚、愿罚!”

“刘公子~~~~”……

一上船,就有不少才子文人跟刘远打招呼,因为那两个对子的缘故,刘远也常常坐镇在哪里,一个二去,也认识了不少,刘远虽然只是一个商贾,不过他能写出那么绝妙的对子,众人对他也很尊敬。

有nǎi更是娘,有麝自然香,有才嘛,自然受人尊敬。

“刘远,你来了”人群中突然响起浑厚的声音,刘远闻声望去,忍不住楞了一下。

说话的,正是扬州最大的父母官,崔刺史。

“草民参见崔刺史。”刘远有功名在身,连忙向他行了一个礼。

“免礼免礼,今晚这里以诗会友,只有年龄长幼之别,没有地位高低之分,老夫姓崔,名雄,字子善,你唤我一声崔前辈或崔先生即可。”崔子善笑着说。

刘远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崔刺史叫崔雄。

“是,崔先生好。”

崔雄的心情明显很不错,不知是不是上次谈得愉快的缘故,竟然给刘远介绍起来:“小远,这位是苏老先生,是我们扬州的公认的大文人,这也是他提力排众议把你邀请来的,你要好好结识一番了。”

“谢谢苏老先生抬爱,小子这厮有礼了。”刘远一听,原来自己能来这里,原来还是这位老先生的推荐,就是上次在玉满楼,那个陈昌还想推托,也因这位老先人的率先叫好,最好那锭百两黄金顺利到手。

学问好、品格高,平时就很有名气,对于这种老先生,刘远可是从心底里发出敬佩。

“年轻人,不错不错,你那两个对子,现在还在为难我呢,呵呵。”苏老先生为人很和蔼可亲,张嘴就是笑容,一点架子也没有,刘远对他印象非常好。

“这位是杨司马,我的同僚”

“这位是我扬州新贵,张御史家的张公子。”

“这位是~~~~”

崔雄每介绍一位,刘远则是连忙作鞠行礼什么的,大家也非常给面子,一一和刘远打着招呼。

当介绍到一位手执白玉扇,穿着桔红长衫、腰佩极品美玉,气凡不凡的才子时,唐雄提高声音说:“诸位,或许很多人没有见识这位公子,这位就是号称北方才子之首的徐鸿济,徐大才子,这些rì子刚巧他来扬州探亲,于是老夫就把他请到这里助兴了。”

苏老先生笑呵呵地说:“说徐大才子,估计在座不少人不知道,不过一说起徐九斗,大伙如雷贯耳吧?”

“失敬,失敬,那时是年少轻狂,现在想想真是有点过了,呵呵。”那个徐鸿济“啪”的一声,把白玉扇全拢,双手合拢,作了一个谦让的礼。

好有自信,自信得让人感到他嚣张、无法无天了。

“八斗”是南朝诗人谢灵运称颂三国魏诗人曹植时用的比喻。他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曹植)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后来人们便把“才高八斗”这个成语比喻文才高超的人。

而那个徐鸿济竟然自称为“九斗先生”,简直就是膜视天下的才子,就是现在,也只是说“有点过了”,并不是说自己说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之辈,刘远一听,就感到不爽,嚣张的人自己没少见,但是这么嚣张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什么?九斗先生?”

“那不是说对中之霸,文采飞扬徐大才子吗?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啊”

“霸气,霸气十足。”

“听说他在北方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的,北方才子之首啊。“

“就是,就是,怎么来场州了?”

文人平时喜欢品个高低,很多时候谁都不服谁,没想到这个时候,徐鸿济说了那么嚣张的话,在场除了苏老先生脸sè有点不自然,不过最后不是闭上口,什么也不说,在场那么多人,那么多视名誉为命根的各位才子,也没人反驳。

“兄弟,那个徐九斗是什么回事?”刘远小声地询问旁边一个高高瘦瘦的才子。

“不会吧,你读书连徐九斗也没听过?哦~~”那人好像醒悟一样:“忘了你平时就是一卖饰品的,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个徐鸿济很利害,好像在娘肚子里就开始学习一样,一岁能言,三岁识字,五岁己经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了。”

“他文章写得花团锦簇、诗作得令人拍案叫绝、连对对子,也是号称对遍北方无敌手,不过刘兄厉害,那两个对子,就是他也对不出,这事我听说了,据说他不想来的,不过听到刘兄你也出现,他才这应邀的,不过,刘兄,你得小心了,我猜他会向你发难的。”

刘远笑了笑说:“那没关系,反正我就是我就是扬州一个小小的商人,他羸了我不光彩,要是输了,估计他得到低着头走路了。”

“这~~这~~妙,妙!”那家伙听了一楞,马上醒悟过来,连连称妙。

试想一下,北方才子之首的徐鸿济被江南一个小小的商人打败,肯定让向来低北方才子一头的江南才子吐气扬眉。

刘远无意中抬头看到徐鸿济正盯着自己,那目光中,透露着强大的战意,好像恨不得马上和自己一较高低一样。

不过刘远倒没想那么多,脑子里想的是,徐九斗?听起来牛逼冲天了,不过自己听过初唐四杰,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以杜甫他祖父杜审言为首的“文章四友”,这些都是有名的才子,自己的记忆中,没有什么徐鸿济徐九斗那么一号人物啊。

难道又是一个淹没于历史长河中的人物?

就在刘远胡思乱想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走到苏老先前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苏老先生听了频频点头。

“崔先生,人己到齐,你看~~~”崔雄贵为扬州刺史,就是开始,也得先询问他。

人家说刚才说人人平等,那只是一句谦虚的话,不可当真的。

“苏老先生,人齐了,那就开始吧。”

“好。”

苏老先生对那管家点点头,那管家领悟他的意思,走到船头敲敲了一下铜锣,“铛铛铛”连敲了三声,原来热闹的瘦西湖,一下子静了下来。

“诗会开始~~~”

那老管家大叫一声,以示诗会正式开始了。

034 琴声悠扬(求收藏)

美酒、美食、各式的瓜果摆满了一张张桌子,唐朝初具规模的造船业己经造出了能载几百的船楼,在船上,摆了二十多桌,过百人可以同时开宴,在船头的位置,还有珠帘和屏风隔开,看不到里面。

估计是搞一些歌舞表演之类的场地。

听到苏老先生招呼大家入席后,刘远特地挑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和一些衣着普通,好像不是很得志的才子坐在一起。

树大招大,在很多士子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充满铜臭之气的商贾,就是坐在这里,也有二个自命清高的才子故意无视自己,幸好刚才和自己聊“徐九斗”的瘦高个兄台也在,二人不时说上二句,倒也显得尴尬。

首席?

别想了,那是刺史、司马、苏老先生还有徐鸿济他们一行人坐的,刘远也不想坐,他现在盘算的是,怎么把带来的首饰显示一番,让金玉世家的名头在这些士子、达官贵人中更加响亮。

“好酒,好酒~~天府香,好酒啊,就是太贵了,舍不得多喝。”

“对,对,对,这酒有劲头十足,好像越喝越香醇了,今天可要喝个够本了。”

众人一坐下,就不客气夹菜、喝酒起来,古人好酒,特别是文人豪客,认为酒能让他们更豪迈、灵感更多,不少人一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酒壶就往自己的杯子倒酒,一边倒一边赞叹。

穷书生,可没那么多享受的机会。

刘远的酒量一般,一边不紧不慢地夹着菜,一边那个和自己最合得来的瘦高个聊天,得知他叫秦朗,他家也是经商的,难怪两人这么惺惺相惜,原来都有被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看的经历。

谈得深一点,秦朗无意中透露到,他家是赎盐的,不是用牛车拉用毛驴驮,人家是用船运,得,在这里还碰上一个大盐商的儿子,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放二十一世纪,凭他的样貌、身材还有家底,那绝对是高师富。

“秦兄,你这么风流倜党,平时肯定很多美女爱慕吧,要是方便的话,也给小弟介绍一个哦。”二人熟悉络了,刘远开玩笑道。

秦朗不动声息的笑了笑:“哪里啊,刘兄弟你开玩笑了。”

“真的,我能看得出,如果你说不受欢迎,除非~~~”

“除非什么?”秦朗好奇地问道。

刘远一脸狡黠地分析道:“男人要吸引美女,有三个条件很重要的,潘安的貌、邓通的财,还有驴大的货,我看秦兄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家里又是富可敌国的大盐商,如果这样都不能吸引美女,莫非~~~~嘿”

“什么~?”秦朗回味了一下刘远的话,楞了一下,以他的聪慧,马上就听出,那是刘远拐着弯笑自己那方面不行吗?这话说得还真有水平,说得粗鄙却又富有哲理。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秦朗苦笑着说:“刘兄你真是太会说笑了,只是~~唉,门户的问题。”

“怎么,官家女子,看不起秦兄这一表人才?”

“非也非也”秦朗凑近刘远的耳边说:“不满刘兄弟,小弟喜欢的,是清倌人。”

什么?这秦朗喜欢这调调?以他的条件,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小家碧玉可以挑着来,没想到他竟然兴趣这么奇特,喜欢青楼的女子。

家花不如野花香?

“要是你家人不同意的话,来个金屋藏娇啊,到时有了孩子,大的小的一起往家里领,小孩子叫长辈,我就不相信,还有不爱自己后辈的老人”刘远做起了狗头军师帮他支招道。

秦朗摇了摇头说:“不是家父不同意,其实家父很开明,就是那女子节气很高,唉~~”

刘远刚想问那位清倌人这么有个xìng,放着这么一位“高帅富”不要,贪青楼好玩吗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各位,各位,今天是我们扬州一年一度大rì子,让我们先敬我们的父母官,崔刺史、杨司马等百忙之中抽空到这里指导,来,都满上,我们先敬我们的父母官。”

酒过三巡,作为组织者的苏老先生,拿起杯号召大家给崔刺史那几个官员敬上一杯,这个也是惯例,毕竟哪行那业的发展,离不开官府的支持。

众人闻言,纷纷拿起酒杯站起来,一起要敬几位大人。

“好好好,你们是扬州之jīng英,也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还望诸位齐心协力,让扬州更安定繁荣,我崔子善敬大家一杯,都干了。”崔刺史心情大好,代表几位官员发了言,然后一仰首,把怀中美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还把自己的酒杯向下,以示自己杯到酒干,绝无酒品不好之说。

“好,干了。”

“大人好酒量。”

“好酒。”

众人拿起酒一饮而尽,然后学着崔雄的样子把酒杯向下倒一下,然后相互哈哈大笑。

苏老先生站起来,举着那酒说:“来者都是客,孔夫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各位,这第二杯,就敬远道而来的徐鸿济才子,感谢他这次的光临。”

“不敢,不敢,苏老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徐鸿济难得谦虚了一下。

“干~~”

有酒喝,当然是好,那个徐鸿济是高傲,但他胆子毕竟有才学,在士子如林的北方被公认为北方才子之首,那才华绝对横溢,也值得敬上一杯。

“第三杯,就敬在座的诸位,你们都是我扬州骄傲,今天在这里相聚,也是一种缘分,来,干了。”

“好,干!”

众人哄然应好,再一次举杯,痛痛快快喝干杯中的美酒。

连喝了三杯,再加上互动,聚会终于热闹了起来,最起码,大家的兴致高了很多,说话互动什么的也多了起来,把气氛推到了一个小高cháo。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们这里少了点什么?”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问道。

经秦朗介绍,刘远这才知道,这个人扬州乡绅,姓洪名矶,是一名饱满正直之士,担任苏老先生的副手,负责统筹诗会的准备工作。

差点什么?美食、美酒、美景、还有站在船上不停望船楼一众才子抛媚眼的美女,还差什么的呢?众人都在苦思着。

“对了,有形无声,这么好的环境,怎么能不让人弹上一曲,让悠扬的丝竹为大家助兴呢?”人群里有人醒悟得快,马上指了出来。

“对,来一曲。”

“难怪有点不自然,原来没有丝竹伴耳呢。”

一人提出,众人纷纷响应。

洪矶笑着说:“诗会这等美事,哪里能少得了这等雅事的,一早准备好了,大家今天有耳福,我们有幸邀请杜三娘为大家抚上一曲,下面有请三娘,请大家鼓掌!”

“什么?杜三娘?”

“太厉害了,连三娘都请来了,今天没白来了。”

“又能再一次目睹三娘的芳容,天啊,太激动啦。”

“今晚我得好好表现,说不定三娘一高兴,招我做入幕之宾,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对对对,杜三娘一向卖艺不卖身,不知有那个有先拨头筹、一亲芳泽的运气。”……

众人一边卖力鼓掌,一边把头伸得长长的,有的都己经站起来张望了。

“噔~~咚~~噔~~~”

是古筝!

随着屏风有人拨动了琴弦,发出几声清脆悦耳之音,整个大厅马上就变得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地听着里面的人弹琴。

那琴声悠扬、曲折婉约、时而像是在闲庭散步,时而像高山流水、时而又像百鸟归巢,那心情好像也跟着琴声高低起伏,说不出的动听,说不出的感人。

刘远想起了一句形容琴音的话:大珠小珠落玉盘。

而坐在刘远旁边的“高富帅”秦朗,更是听得如痴如醉,杯中的酒倒泄了也不知道,整个人就像木头一个坐着,那眼睛都有点迷离了……

035 无耻之徒

古有余音绕梁,三rì不绝的传说,刘远一直以为只是夸张地手法。

现在看来,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老实说,刘远的音乐细胞不多,就是前世喝歌,也是看着歌词吼的主,对这些古代的声乐更是一窍不通,连弹什么都一无所知,只觉得琴声错落有致,每一个音符都像落在自己的心坎上,听得自己有一种心境平静、心驰神往的感觉。

杜三娘一曲抚完,那琴声还在脑海里回味不己。

“好!”

“好,真是太好了,真是天籁之音,把那沁园chūn都给弹神啦。”

“真不愧是琴绝扬淮的杜三娘,好像那琴技,还有jīng进了。”

“你错了,那是sè艺双绝。”

“再一次听到三娘的琴声,此行无悔矣~~”

不知哪个先回过神来,赞了一句,于是大家醒悟过来后都跟着赞叹,一时间掌声雷动、好评如cháo。

等到掌声稍落,里面有人忽然轻拍三下手掌,外面的才子一听,马上停下议论,不少人都屏住呼吸、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珠帘处。

果然,随着那清脆的三下击掌,有两个丫环先是把里面的屏风搬开,接着一左一右把珠帘托起,让众才子可以看清里面的人。

好美!

珠帘一托起,马上看到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坐在一架古筝后面,只见她发如乌丝、螓首蛾眉、明眸皓齿,那双大眼睛极为灵动,顾盼神飞,有一种见之忘俗的感觉。

美女、大美女、绝sè大美女!

刘远心里暗暗称赞,难怪这么多人老是说杜三娘、杜三娘,人家的确有那个资本,原来刘远还以为她是徐娘半老的女人呢,没想到她还是一个美少女。

一看到这个号称艳绝扬州杜三娘,不少所谓的才子、文人眼都睁大了,而刘远旁边那个“高富帅”秦朗,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了。

杜三娘好像以这些情形见怪不怪,盈盈站了起来,双手合拢放在之上,向众人行了一个万福,这才柔声道:“今晚是扬州诗会,小女子能为各位才子弹琴,真是三生有幸,不过琴艺不jīng,还请各位多有担待。”

人光人长得漂亮,连声音也像出谷的黄莺,婉转动人。

“三娘真是客气了。”

“能听到你的琴声,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要说你的琴艺术不jīng,那么我看扬州都没人敢弹琴了。”

“对对对,这话我同意。”

席间只有苏老先生还有崔刺史那几个自持身份,只是微笑不语,一众才子一个个摇头晃脑地赞美着,连那个嚣张的徐鸿济,也看着杜三娘久久不说话,那白玉扇不停在手中又弹开,又合拢,好像思索着什么一样。

这年头,养个小妾、逛逛青楼,闲在青楼唱,醉在花中眠,这是文人才子心中的雅事,要是没点这方面的谈资,别人还以为你不够洒脱呢,才子也有孟浪的,有个别开始有点露骨的挑逗杜三娘了。

“秦兄,秦兄,先坐下,别站着丢人。”刘远把秦朗拉着坐了下来,目光转了转,笑着问道:“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秦兄喜欢的,就是眼前的杜三娘吧?”

秦朗面sè微微一红,不过也不否认:“是啊,要是得到三娘,我此生都无憾了。”

“想获得三娘对你的好感吗?”

“那当然,只不过三娘向来对我没什么好感,唉~~~”

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一笑,在他耳边俏声说道:“秦兄,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秦朗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一下怎么就欠他一个情了,没想到刘远己经起身向船走的位置走去了。

不少人看着刘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刘远也不理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到珠帘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里掏出一个jīng致的木盒。

不能再前进了,那道小小的珠帘就等于一个门坎,自己不请自入的,那就是轻浮,不光大家看不起,说不定还让人说他调戏妇女,还是当着刺史大人的面调戏,罪加一等。

刘远打开木盒,拿出一枝金光灿灿的玫瑰花,侧着身子,双手奉在前面,朗声地说:“杜三娘琴艺jīng湛,秦朗公子深受感动,特在我金玉世家订造黄金玫瑰花一支,正所谓琴声觅知音,鲜花赠美人,还请三娘不要推辞。”

双手举高,侧着身子,动作有点怪,不过主要是为了帮金玉世家做广告宣传,让大家都看到那花的jīng美,在说到金玉世家时,刘远也故意拖长了一下音调。

其实刘远一早就猜出到有这些节目,提前打造了一朵玫瑰花,这花做得栩栩如生,工艺非常复杂,幸好前世流行情人节,那些现实的女生收厌了鲜花,对这黄金做的花非常喜欢,毕竟又漂亮又值钱嘛,刘远试过连续加班做了二天二夜赶工,熟练得,好像闭着眼睛也能做出来一样,原想以自己名义送出去,不过一看到秦朗的表情,心里马上改变主意。

虽说用的是薄如纸的金箔,不过那也是银子,要一个美名,还不如把这费用转嫁在“高帅富”秦朗的身上,就算他不识做,没把银子还给自己,让一个大盐商的儿子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也是不亏本的买卖啊。

坐在珠帘里的杜三娘先是一楞,一开始就想拒绝,不过一听到金玉世家,就犹豫了一下,再看到那朵金灿灿,栩栩如生的的黄金玫瑰时,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一瓣瓣花瓣,有枝有叶有花忒,好像迎着太阳盛放,做工极为细致,要不是刘远说那是黄金打造的,杜三娘还以为真有那么一种金sè的鲜花。

漂亮得,让人砰然心动。

杜三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边盯着那黄金玫瑰花,一边校洪步踱到刘远面前,亲自拿起了那朵花放在手心中赏玩,越看越爱不释手。

“三娘为众才子抚琴,这是我的幸荣,原绝无打算收众位才子的礼物,不过这花太漂亮了,让我爱不释手,秦公子,谢谢你的美意了。”

说完,三娘朝那个被刘远弄得一楞一楞的秦朗微微一笑,盈盈行了个万福,以示感谢。

这一笑,好像千朵、万朵鲜花在秦朗的心海开放,把他美得差点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在他见惯大场面,马上稳下心神笑着对三娘说:

“鲜花虽好,不过一chūn一秋,三娘在我心里,就像这朵永不凋零的玫瑰花,永远都是那么美、那么动人,鲜花赚佳人,这是我应做的。”

才子不愧是才子,秦朗不但马上接受是自己订造饰物的“好意”,还说了一番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今夜过后,不管杜三娘有没有心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扬州又成就了一段美丽的爱情佳话。

“好,真是太好了,秦兄真是太有情趣了。”

“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一句~永不凋零的玫瑰花,高雅,高雅啊”

“秦兄,要是今晚抱得美人归,别望请客啊”

“三娘笑了,太动人了,可惜并不是对我笑。”……

刘远这一招玩得太漂亮了,所有人都觉得秦朗太有情调了,这么绝妙的想法都想得到,真是太浪漫了,有几个有幸跟随来的女子一时看看风流倜傥的秦朗,一时妒忌地看着三娘还有那jīng美得让人心动的黄金玫瑰花,心里暗想着:要是那花送给自己的多好,不过那花做得也太jīng美、太漂亮了。

坐在首席苏老先生不觉什么,只是笑笑,不过在官场上打滚多年,都能揣摩透人心思的崔刺史哪里看不出刘远是借机给他的金玉世家做广告,心里笑骂:

真是一个无耻之徒,还真会找时机,在诗会这等高雅的场合,硬是把他的铜臭之气带进来,可恶、可怒也。

036章 老曲作词

等一个插曲过后,这次诗会的组织者苏老先生站了起来,双手摆了一下,让众人先安静下来。

“各位,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以文会友,互相促进,我一直都在想,找个什么样的题材,不过想起三娘跟我抱怨,说沁园chūn这词牌最近都没什么新词,旧词都弹到烂了,今天,我们就以沁园chūn为题,来一个老牌换新词,各位,文房四宝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大展拳脚。”

苏老先生指了指四周:“那些听众,等大伙的佳作等了很久啦。”

话一说完,就有仆人搬了很多文案一字排开,上面放置了很多文房四宝,谁一有新作,马上就可以到哪里书写。

“没想到苏老先生这样看重三娘,给众位才子添麻烦了。”杜三娘那婉转的声音,珠帘子后面响起。

词牌就是曲,那曲是固定的,就是填不同的词,沁园chūn初唐很有名的的一个词牌,很多人都作过,可以说作出来来不难,但做得好,却也不易,因为是老词牌,很多人己经做过,也有很多佳作流了下来。

刘远知道,这诗会正式开始了。

经过打听,刘远得知,这诗会通常有三个步骤,先是命题,让大家在固定的命题下做诗词,就像苏老生让以老词牌沁园chūn为题,然后就是zì yóu发展,让众才子把最近自己作的好诗词当众诵读,相互交流。

而最后一个流程,则就是斗,斗诗、斗词、斗对子,让那几个文采飞扬、互不服气的才子当众斗法,这个斗法是非常激烈,为了增加刺激xìng还有竞争xìng,通常还带有一些赌约和彩头的,赵安打听到,有一年有个才子输了,脱光衣服跳下瘦西湖,游水游回岸边,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读书人不使坏还罢了,一使坏,那可是一肚子的坏水呢。

“刘兄,这次太感激你了,你放心,他rì必有重报。”刘远一回到座位,秦朗连忙小声对他表示感谢。

“好说,好说。”刘远笑嘻嘻地说。

这大盐商,富可敌国的,拨根毛也比自己的腰还粗吧。

秦朗说完后,就开始低头苦苦思索,并不和刘远聊天了,刘远知道,他的“女神”在这里,旧时女士最爱慕男人有才华、满腹经纶的,要是一炮打响,说不定原来那二分的把握又多增几分了。

抬头望去,虽然屏风没有再摆上,不过珠帘己垂下,估计是怕那些才子分心吧。

杜三娘并没有离去,一会有新的词、好的佳作,她还是会抚琴助兴的。

原来谈笑风生才子文人,一个个都在抓耳挠腮想着新词,对他们来说,作出新词不难,难的就是作到一鸣惊人的佳句。

这可是一个可以一鸣惊人的大舞台啊,那些才子都低头着,在酝酿着,在酝酿着~~~~

“哈哈,有了。”偌静的大厅突然响起一句,大家扭头一看,脸sè稍变。

是徐鸿济,这个号称“九斗”的狂人,北方的才子之首的风流人物,果然是才思敏捷,半盏茶的功夫,那新词就想好了,看他一脸自信的样子,看得作得不错。

只见徐鸿济走到文房四宝前,拿起一枝狼毫就龙飞凤舞起来,那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的样子洒脱极了。

很快,徐鸿济把笔一掷,“唰”的一声把纸扇打开,轻轻扇着那些还没干透的墨汁。

“好,好,徐大才子率先完成,就让我们拜读大下你的大作吧。”苏老先生站起来笑着对徐鸿济说道。

没想到,徐鸿济却把写好的新词折了起来摇摇头拒绝说:“不,不,不,客随主便,但客不能代替主,还是让扬州的才子先来,我怕会影响众位仁兄的思路。”

“这个~~~也好,就那等一会,再欣赏徐大才子的佳作了。”苏老先生楞了一下,马上又笑着说。

崔刺史站了起来,给大家鼓起说:“我们的客人己经作好了,我扬州的才子,也得抓紧啊,莫让客人见笑了。”

众才子低声应了,不过眼里都有了怒火。

这话说得好听,说什么客不能抢主的风头、影响思路什么的,他的潜台词是:你们写得太慢了,估计质量也不好,我的一读出,你们还好意思再交上父的拙作吗?

的确,听到一篇比自己好太多佳作,作得不好的,的确也拿不出手,苏老先生估计也知道这个徐鸿济的才学,于是变相地忍让,不再坚持。

苏老先生能忍,可是作为扬言的父母官崔刺史却不能忍,站起来给扬州的才子打气,要是对方一人,力压扬州这么多人,那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幸好,扬州还有不少饱学之士,徐鸿济嚣张不到一刻钟,一个扬州的才子走到摆放着文房四宝的文案上,唰刷写完,一恭恭敬敬送到苏老先生面前:“学生己作完,请诸位前辈点评。”

“嗯,是子豪啊,不错不错,你是我扬州第一个完成的。”苏老先生高兴地接了过来,对他不免嘉奖二句。

第一个交卷的人叫林子豪,在扬州年轻一代的中也算是个中翘楚。

苏老先生纸摊开,开始看了看林子豪作的词,看完后,半眯着眼,轻轻点一下头,转手把他递给一旁的崔刺史。

“不错不错,还算上乘之作,司马,你看看。”

林子豪新作的词接下几个评委都感到不错,最后苏老先生一点头,那老管家就拿着那份新作去船尾大声诵读了。

“铛~~~”

挂在船尾铜锣一敲,整个瘦西湖的人都知道,有佳作出现,不少人都静下来,竖起耳朵倾听,不少一直关闭的船窗也打开了来,从里面探出一个个年轻女子的脑袋,准备听听是哪位才子有大作现世。

苏老先生的管家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敲完锣,干咳一下,接着声音洪亮地大声说道:“下面念的是林子豪才子新的沁园chūn”

“有意思,今年命题的是沁园chūn。”

“是啊,老词牌了。”

“很多人都做过了啊。”

“就是越熟悉,反而越难,有些是经典,很难超越的,看惟简单,其实很有难道的。”

“对,对~~~”

外面游船上、岸上围观的议论纷纷,都在小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而这时,老管家那洪亮的声音在整个瘦西湖传播开来:

“径竹扶疏,直上青霄,玉立万竿。似冰壶潇洒,虚心直节,清标贞干,风月无边。清荫盈庭,细香满座,凡款公门皆七贤。称觞旦,与松梅并祝,辞表南山。绵延。龙种儿孙。列砌森庭栖凤鸾。况节楼辟命,管城草檄,计台琐试,玉笋联班。盛事重重,荐腾楛茧,渡蚁yīn功须状元。燕山乐,又使符踵至,趣赴淇园。”

一词诵完,四岸皆静。

清新隽永、意境深远,特别是最后两句,更是惹人深思。

“好~~”

“好一首沁园chūn,受教了。”

“林子豪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名,不愧是我扬州之才俊。”

“快点,记下来了没有?记下来了马上拿给妙玉姑娘,我们花满楼的词也得换一下了。”……

半响,叫好声连声一片,掌声也响了起来,就是在船楼上,一众相好的才子也纷纷给林子豪祝贺,林子豪虽然面有得sè,不过倒也一一应了,还挑衅的望了那个徐鸿济一眼。

可是徐鸿济装着没看到,还是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有人先行完成,并得到在场评审的认同,广而告之,不少人都有了紧迫感,一个个闻着目、摇着头,好像这样能把好词摇出来一样。

很快,不断有人走向文案,开始把自己思索好的词写出来,然后一一交到以苏老先生为首的评审团手中品评。

“唐新,你的词稍欠点火候,以后多锻练一下。”

“这词作点工整,不过缺点新意,小小年纪老态龙钟,没点朝气,去、重作。”

“你的词有进步,不过还不够优秀。”

“咦,陆小风,这词是你写的,不错不错,也是一篇上乘之作,崔兄,你看怎么样?”

“嗯,好,可以诵读,赵老弟,你的意见。”崔刺史扭头把陆小风的词递了过去。

赵司马看了,也摸着胡子,连连点头:“大人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意见一统一,船尾那面铜锣很快就响了起来,随即,老管家那洪亮的声音再一次在瘦西湖中传播:

“衮绣堂前,福星开度,寿星入垣。有建隆臣普,上天宰辅,绍兴臣鼎,平地神仙。”

“入秉钧衡,出分藩屏,托住东南半壁天。年来好,甚烽消万里,尘静三边。紫宸几度传宣。刚不肯归班押讲筵。纵云台勋业,已登盟府,金城筹策,犹念中原。好袖山河,更扶rì月,sè正三台第一躔。王韩去,愿齐休社稷,於万斯年。”

037 横刀立马

能被邀请到这船楼上参上诗会的,都是饱学之士,随时时间的消逝,越来越来的人把作好的新词交给一众评审品评。

其中也不乏有上乘之作,那老管家都大声诵读了四五回了,每次有人想代劳,老管家都死活不肯,外面这么多人就为了倾听自己的一把声音,这待遇,对他来说一年只有一次呢。

“刘兄,怎么,还没下笔?”秦朗拿着自己写的新词走回自己的位置。

很明显,他的填的词不够上乘,没有享受当众诵读的资格,不过他的面sè还行。

刘远笑了笑说:“还在酝酿,在酝酿之中,对了,秦兄,你的新词~~~~”

“崔大人的评价是中上,算不得上乘,不过比去年进步多了,呵呵。”

得到刺史大人的鼓励,闻言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难怪秦朗心情不错了。

官和商,自古以来,都有一种割不断、斩还乱的关系,身为大盐商的儿子,官员不掂记着你才怪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看到他这么高兴,刘远也不打击他,对于作词什么的,刘远不急。

那些虚名自己来说可有可无,反正宣传金玉世家的目的己达到,顺便还收获了一个“大人情”,刘远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而在坐在首席的崔雄、崔刺史扭头对徐鸿济说:“徐才子,现在欣赏了这么多扬州的作品,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欣赏您的大作呢?”

崔刺史一直掂记着这事,刚开始时信心不足,随着越来越多优秀作品的展示,到现在为止,大约一半的人提交了作品,都有五篇可作诵读的素材,崔刺史的底气足了起来,就开始对徐鸿济发难了。

主要是自称九斗才子,再加上一直很嚣张,xìng格内敛的崔难,心里最看不惯这种人。

徐鸿济一看时机也差不多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刺史大人对自己狂有点不喜欢,听到他这样说,把一早折好的新词献上:“几位前辈,请点评一下拙作。”

大道无名,大音希声,大器晚成。笑迷人管见,不言便了,似钻冰取火,纽石为绳。使尽jīng神,虚劳神用,缘木求鱼甚rì烹。愚痴辈,磨砖作镜,怎睹光明。何须百计经营。守朴朴淳淳绝爱憎。澄虚心实腹,谷神不死,深根固蒂,久视长生。湛湛澄澄,先天先地,一火寥寥混杳冥。希夷理,这一轮皎月,无缺无盈。

只看了前三句,崔刺史的脸马上就变sè了。

大道无名,大音希声,大器晚成,三句话,十二个字,却折shè出无穷的哲理,整首新词有如黄钟大吕,句句敲在心坎上,引人发省、深思,文笔老练、开局庞大、意境深远,绝对是一首上上之作。

别的不说,光是前三句,就完爆前面所有新词了。

难怪,这个徐鸿济这么自信,说的话那么嚣张,原来还真有真才实学的,这样说来,刚才他没有第一个出示自己的所作的新词,还真的的很给在场的面子了。

就这顶尖的佳作一出,那就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别人都是烂石头了,有钻石在这里,谁还好意思把石头摆出来呢。

苏老先生、赵司马还有另一个段姓大文豪一看,他们脸sè也变了。

崔刺史一摊开的时候,他们也从后面一起观看了。

好词!好词啊,难怪在才子辈出的北方,他能稳居才子之首,也难怪七步成诗的曹植被人称为“才高八斗”,他敢自称“才高九斗。”

这就是他嚣张的本钱啊。

“几位前辈,不知晚生所作的小词,还能入法眼?”徐鸿济“谦虚”的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苏老先生公证地说:“徐大才子真是大才,不愧为北方士子之首,这一首沁园chūn,有如黄钟大吕,真是字字珠矶,连我等,也自拂不如啊。”

赵司怀点也点点头说:“九斗才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徐公子大才,佩服、佩服~~~”最后加崔刺史,也忍不住赞了一句。

崔雄叩心自问,就是自己,也写不出这样jīng妙的诗词,虽然有点看不习惯他的为人,但对他的文采带是十分推祟。

“过奖了,过奖了,只时一时涂鸦之作。”难得徐鸿济谦虚了一句。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得意的成份多过谦虚。

“来,老吕,把徐公子的大作连诵读三遍,让我扬州的才子佳人好好领略一下徐公子的文采。”苏老先生把自己的老管家招来后,特地叮嘱了一遍。

“是,老爷,我现在就去。”老管家拿过新词,快步又去敲锣。

“铛”的一声锣响,四周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又有佳作面世了。

老管家开始大声地介绍道:“这是来自北方徐鸿济才子的新作,请大家用心倾听”,说完,就用更大的声音诵读了起来:

“大道无名,大音希声,大器晚成。

笑迷人管见,不言便了,似钻冰取火,纽石为绳。使尽jīng神,虚劳神用,缘木求鱼甚rì烹。

愚痴辈,磨砖作镜,怎睹光明。何须百计经营。守朴朴淳淳绝爱憎。澄虚心实腹,谷神不死,深根固蒂,久视长生。

湛湛澄澄,先天先地,一*寥寥混杳冥。希夷理,这一轮皎月,无缺无盈。”

这老管家也是一个名文人,一看这词,马上激动了,读起来格外卖力,诵读得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通火通明、游船如梭、人头拥拥的瘦西湖,一时间一片寂静,事实上,当老管家念前三名的时候,嘈杂声一下子都没有了,不光外面的游船、游人,连船楼上的才子,一个个也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表情。

刚才读的,都是上乘之作,可是和这徐才子的新作相比,一下子就相形见挫,那是甩了九条街的水平。

那是压倒xìng的优势,根本没得好比。

过了好一会,cháo水般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间中还有震天响叫好声还有女子的尖叫声,声音之在,好像想把游船都掀翻一般。

“铛~~”的一声,又是一声锣响。

“咦,这么多佳作?”

“是啊,这锣声有点密了吧”

“今晚真是惊喜啊,这么多佳作现世,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众小声地议论道。

老管家又卖力地诵唱了起来:“大道无名,大音希声,大器晚成……”

这时众人才醒悟,原来组织者怕有的人没听清楚,或者说这词填得太好,特地叫人再多读几遍,这在诗会里,是一个极高的荣誉。

不过这词,的确值得再三诵读。

当诵读到第二遍的时候,珠帘里突然响起了清脆、悦耳的琴音,号称琴绝扬淮的三娘,只是听了一遍就把词完美地溶入词牌中,只听到她一边弹一边轻声地唱了起来,那声音,琴音清幽、声音婉转,两者相得益彰,有如天籁之音,众人都产生一种: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感觉。

徐鸿济隔着珠帘盯着杜三娘,嘴边流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而下面的刘远,心里暗暗吃惊。

这首词刘远无意看过的,因为作得的确很好,不过后世收录的时候,注明作者是无名氏,不知道哪个是作者,现在从徐鸿济的手下见证到这词的现世,心中不由吃惊不己。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这个徐鸿济持才傲物,对哪个也不屑一顾,连坐着的四品大员崔雄,扬州刺史、清河崔氏的后人也没什么好脸sè,现在的唐朝,还是士族的天下,他那种个xìng,估计得罪当权者,死得很惨也没什么不可能。

低调才是王道啊。

铜锣响了三通,老管家也一口气念了三遍,每念一遍,都会得到cháo水般的掌声,不少原来停得稍远的游船,也慢慢靠近了许多。

“徐公子,我是扬州城西张府的管家,我们家小姐邀你过来饮酒赏月。”

“徐公子,花满楼的月仙姑娘邀秉烛夜谈,万望你能赏个脸。”

“城南刘侍郎千金刘chūn嫒小姐有请徐公子赏脸,一起湖中泛舟”

“chūn月楼无双姑娘扫寤相迎,不知徐公子是否襄王有心”……

徐鸿济才高八斗,力压群雄,一时引了不少名jì、千金、小姐争先恐后地抛出橄榄枝,把扬州的一干才子的眼都妒忌红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如同一泓肥水,都要流到外人田了。

“徐公子大才,我扬州才子,可有新作呈上?”眼看那徐鸿济的新词己经作出很久,可是剩下那一半,到现在为止,还没一个人上交诗作,苏老先生站起来大声地问首。

有可能,是一些慢热的才子还没想好,但在场的几个评审心里都清楚,有很人因为所作的水平远远比不上徐鸿济的,宁愿不交,也不愿交上去丢人现世,当场献丑了。

面对苏老先生的发问,大家噤若寒蝉,苏老先生的目光看到哪里,那些才子一个个都低下头,不敢与他正视。

技不如人,心中有愧啊。

“怎么,才子辈出的扬州,怎么作首词都那么磨叽的,是不是,那些有才学的有事没来?”徐鸿济一脸得sè的嚷嚷道。

这是他最喜欢的看到的场面,以一人之力,把一地所谓的才子压得抬不起头,一个个在他面前俯首称臣,让他有一种王者君临天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病态的向往。

在场平时自视甚高扬州才子,一个个简直就是怒气填胸却又无何奈何地憋着,什么好的有事没来,他的潜台词不就是在场的都不是好的吗?

可惜好的作不出,现在拿出差的,更是惹他发笑而己,没有把握胜过他或不相伯仲的,都不敢拿出手了。

眼看着整个扬州的才子被徐鸿济打压得抬不起头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有了,我来!”

众人闻言一喜,扭头一看,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脸自信的站了出来,在最重要的时刻,有人横刀立马站了出来。

是刘远!

038 三娘相邀

刘远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直奔文案。

这时船上的才子面sè各异,有的高兴,因为终于有人回应了,也有人表示担心,因为刘远只是一个商贾,胸中有多少才学,还真的没底,那两个对子,说不定是无意中得到,说不定还是高价让人代笔的呢。

苏老先生和崔刺史等人目光有点期待,而徐鸿济的目光则有点玩味。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刘远的身上。

刘远本想低调一下,做点广告宣传、再白吃白喝一顿,然后施施然离开的,不过那个徐鸿济实在太讨厌了,羸尽了风头,还说那么风凉的话,大有以一人之力撬起整个扬州。

“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刘远一气之下,挺身而出。

不就是沁园chūn吗?刘远最不怕就是这个,想当年,在学校的课本里,就收录了咱主席那首旷古铄金的沁园chūn*雪,当年老师讲课的时还说了一个传闻:据说当年咱主席赴chóng qìng谈判,柳亚子以一首《沁园chūn》相赠,咱主席就回了那首《沁园chūn*雪》,登在chóng qìng的《x华rì报》上,轰动一时。

敌党深受刺激,发动其旗下的文人高才也想做一篇来抗衡以鼓士气,结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作出对不分伯仲的词,最夸张的是,好像还请到外国的计算机来分析,评分极高,就大气还有意境来说,也是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佳作。

当然,怎么评分的,有什么标准,刘远并不知道,不过这个故事让刘过对主席那首沁园chūn非常感兴趣,直到现在,刘远也记忆犹新。

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中,只见刘远下笔好龙走游蛇,写得非常快,不过写到后面的时候,下笔慢了点,好像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挥笔书写了起来。

写好后,刘远用嘴吹了吹,然后拿着写好的沁园chūn,双手奉到苏老先生面前。

“小子不才,刚刚作好,请苏老点评一下。”

“好、好~~”

苏老先生接过来,连夸了二个好。

写得不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迎难而上,敢于亮剑,这也是一种态度,最起码,让几个评审不至于冷场。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打开刘远献上的那词,苏老先生忍不住轻声吟读了起来:“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读着读着,苏老先生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崔刺史、赵司马还有附近才子,一个个闻言,不是伸长脖子就是站在后面,一切欣赏这个名不惊人、商贾出身的大作。

而坐在首席的徐鸿济,看到读出自己也认为是得意之作还有人敢继续作词,而这个人,恰好是出了两条件连号称对子之霸的自己都对不上的绝对,心里暗暗有点吃惊,不过看到刘远写到后面有些犹豫的时候,他心里己经开始有点无视了。

写诗词作文章,讲求的是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讲求行云流水,刘远刚开始写得很顺,写到了后面,停顿了一下,明显是思路出了问题。

没想到,这个在他心里没什么威胁的人,竟然写出那么jīng妙的词。

一向淡定自若,信心满满的徐鸿济,脸上也开始变sè了。

“**,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文帝曹相,稍逊风sāo。

一代人杰,武圣关羽,只识拍马舞大刀。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啪!”苏老先生猛拍一下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听一声:“好!好!好!”

激动之下,一边说了三个好。

崔刺史喃喃地说说道:“**,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好句,好句,一言道尽天下事。”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赵司马抚掌称绝:“这是何等胸襟和气概,想不到,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气概,了不得,了不得。”

“这个~~太厉害了吧。”

“是啊,刚才我以为徐才子的己经很难超越的了,没想到,转眼又出这首不相伯仲的上乘佳作。”

“错了,错了,我觉得,这首还在刚才那首之上。”

“对对,我也这样觉,那种缈视天地的气势,真让我等汗颜。”

“yù与天公试比高,这是保等的豪情满怀,光是这一句,就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苏老先生刚开始小声,诵到后面,越来越大声,那声音大到船上的人都可以听到,一下子把众人都给震住了。

这是何等的豪气、这是何等的文采,这首词,给众人描绘了一幅无比壮阔绚丽的北国风光,那种豪气,把以前那些描绘北国风光的诗词全部压了下去,千里冰封,连大河的水也被冰封住,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和天公一比。

敢拿千古一帝秦始皇、开疆拓土的汉武帝、结束长达二百八十六年内乱的隋文帝、一代jiān雄、武圣关羽这些人来做衬托,来显示当今的大唐盛世,这样的气概,简直就是前所未有。

这比曹cāo的短歌行还多出许多豪迈。

坐在一旁的徐鸿济,听完后终于脸sè变了,眼里尽是震惊之sè。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首诗一对比,高低立现。

“刘公子大才,三娘刚才还看轻你了,请恕奴家浅薄,如有机会,三娘愿为刘公子单独抚上此曲,以示敬重。”珠帘后面,幽幽响起了杜三娘真致的声音。

“哗~~~”

整时,船上的才子一片哗然,一个个妒忌地看着刘远,那眼睛都红了,连刺长大人也不例外,看刘远的眼睛也有点异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为sè艺双绝、艳压扬淮的杜三娘,虽说她从不参加那些花魁的评比,但她绝对是众人的心目中“无冕之王”,那些什么名jì、才女都成了“黑木耳”,她还是卖艺不卖身清倌人,清白之躯呢,哪个男的不向往。

刚才徐鸿济那首词,杜三娘只是赞美,当场抚琴唱了出来,并没有邀请,现在公然对刘远发出邀请,这可是做入幕之宾待遇啊,虽说不一定能一亲芳泽,可是谈得愉快、哄得她开心,也不是没有机会啊。

“你敢答应,我马上捏死你。”一旁的秦朗红着眼睛看着刘远,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

面对美女的邀请,刘远瞄了秦朗一眼,笑着说:“能听杜姑娘的弹琴,那是最美妙的一件事,我想邀上秦朗兄弟一起倾听,可以吗?”

“~~~~那,三娘随时恭候两位公子的大驾。”不知是不是刚刚收了秦朗那件黄金饰物,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是犹豫了一下,杜三娘还是欣然点头同意了。

“兄弟,不,你是我大哥,要是小弟是女的,马上对你以身相许了。”听三娘答允,秦朗一下拉着刘远的手肉麻地说。

“滚,别拉手拉脚的,我可以男的兴趣。”刘远连忙把他推开。

而坐首席的崔刺史,拿着刘远新作的沁园chūn又欣赏了一回,扭头一脸“真诚”地对徐鸿济说:“徐才子,你才华横溢,你来~~~点评一下?”

崔刺史心情一片大好,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扬州的才子争气,他的面上也有光。

“刘兄这词,构思独特、波澜壮阔,那种豪迈绚丽,徐某所作的差上不止一筹了,甘拜下风,刚才晚生出言不逊,小看了扬州的才俊,在这里给各位陪个不是。”徐鸿济有点不好意思给众人赔了个礼。

输就是输,羸就是羸,羸的时候chūn风得意,输的时候也干脆利落,一时间,在场的人的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而一旁的刘远,心里则是暗暗庆幸:还是咱主席威武啊,不光仗打得好,驱除外敌、解放华夏,连作词也作得这风sāo,连自己来到这里也沾了他的光,不过最庆幸的自己及时改改。

本来是: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sāo。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shè大雕,不过现在是李唐天下,做臣子的哪有资格评论皇上呢,那可是杀头的,然后像宋祖、成吉思汗这些还没出世呢,真写出来,都不知怎么解释了。

好像刘远灵机一动,用文帝曹相、关公这些来替代,这就是快写完的时候犹豫的原因。

幸好,那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039 平生大敌

“来,把这词拿去诵读,大声点,给我读五次。”崔刺史心情大好,亲自把老管家招过来叮嘱道。

刚才徐鸿济的是三次,这次刘远的比他还要优秀,又是扬州人,少不得要比他多诵二次。

无形中压他一头,打压一下他的锐气。

“是,大人,小的马上就去。”

苏老先生的老管家一脸兴奋的接过了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一首能哙炙人口的好词经自己的口中传播,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一件乐事。

很快,外面的铜锣响了一通,接着,老管家洪亮的声音瘦西湖响起: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yù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rì,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文帝曹相,稍逊风sāo。

一代人杰,武圣关羽,只识拍马舞大刀。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一词诵读完毕,四周陷进死一般的沉默,过了许久,掌声雷动,叫好声一遍,那巨大的声浪,好像想在瘦西湖掀起巨浪一般,刚才不少叫嚷着和徐鸿济认识的那些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青楼名jì什么的,现在都改口要刘远了。

有的生怕刘远听不到,还让人把船弄造船楼,又是羞涩、又是大胆的叫道。

饱暧思**,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大唐现在可以说是国富民强,生意富足,对生活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像喝花酒、夜宿青楼这些不仅不是羞事,反正是得意的谈资,风气很开放,连大唐的女子,也是出奇的大胆。

就差弹上一曲“凤求凰”了。

老管家大声地诵读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获得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叫好声,诵读到第三遍的时候,己经有人跟着他一起大声诵读着这华丽的篇章,读到第五遍时,整个瘦西湖的的人,都跟着齐声诵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声音响彻云霄,十里可闻,而刘远才名,也随着这声音,响彻了整个扬州城。

这才是真正的名动扬州。

先是徐鸿济锋芒毕露,才压群雄,接着刘远一鸣惊人,也没人再有什么新作呈上,于是创记录地有近一半的人没有完成命题。

苏老先生也知道,出了这两首极为上乘的新词,后面的人也难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于是,很干脆的宣布第二流程开始。

让一众把自己最近得到的佳作读出来,让众人品评、交流、相互指点。

这是诗会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也是大家最喜欢的一个环节,不少人早早就为它准备,平rì偶有佳作,也收着掖着,就等在这里发光发热,这也是这么多人涌向瘦西湖的原因,因为在这一天,有大量的佳作出现。

对整扬州来说,今晚,将是诗坛的豪华盛宴。

“小生不才,前些天得到作了一首小诗,先来个抛砖引玉吧。”

苏老先生刚说完,一个相貌普通的才子马上站了起来,在士子间大声诵读自己的得意之作: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赵司马抚掌赞道:“好,好,好,好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真是有一种无语话凄凉的感觉。”

“嗯,有意思,苏老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州学的士子,苏老先生的学生吧?”崔刺史的记忆惊人,扭头对苏老先生问道。

苏老先生那满是皱褶的脸好像鲜花一样绽花,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崔大人好记忆,他叫常庭欢,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学生,倒让大家见笑了。”

说是不成器,不过脸上那骄傲,可是大家都感觉得到的。

“好诗,当诵之,诵之。”崔刺史高兴地说。

“是,大人。”老管家小步踱得飞快,又去船尾敲锣了。

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士子站起来,向众人行了一个礼,自介绍说:“在下黄耀祖,字鹤德,前些rì子得了一首名为《暮山秋sè》的拙作,请大家多给意见”

说完,把纸扇一合,摇头晃脑背诵了起来:

“寥廓凉天静,晶明白rì秋。圆光含万象,碎影入闲流。

迥与青冥合,遥同江甸浮。昼yīn殊众木,斜影下危楼。

宋玉登高怨,张衡望远愁。馀辉如可托,云路岂悠悠。”

苏老先生捻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赞道:“好,曲高和寡,韵味悠长,清新自然,又一上乘之作,不错,不错,应诵之,应诵之。”

崔刺史还赵司马几个,也频频点头。

“在下~~~”

“在下~~~”

黄耀祖刚刚念完,马上有人接了起来,而且接就是两个,两个同时站起来,急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的佳作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知道。

“梁兄,你先请~~”

“燕兄,你先请~~”

原来两个人还是认识的,一番“谦让”后,最还是那个叫梁则成的的才子先诵了起来

二八姑娘九分娇,

三寸金莲四寸腰。

五匣六盒七分彩,

十成真心换一笑。

“哈哈,妙,妙啊。”

“从一而十都齐了,端是有趣。”……

这个流程非常受欢迎,毕竟有一年的时候准备,别说才子,就是普通小书生也能做一首诗了,即使作不到,花点钱也能买一首,总不能丢脸的,是不是。

其实这么多才子争先恐后表现,也是有原因的,以前还好,大家水平都差不了多远,慢慢来也行,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来了一个号称“才高九斗”、北方才子之首的徐鸿济,这可是才子中的霸主,再加上有刘远那个不稳定的因素在,不快不行啊。

谁知他们什么时候出手,到时再拿出什么大道无名、大音希声或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佳句,这让那些水平一般的诗作怎么拿得出手啊。

拿出来就是献丑。

就像刚才的命题,其实有几个才子是有得意之作的,几个人都抱着“好鱼沉归底”的想法,准备最后来个一鸣惊人,没想到来了那二首惊世之作,那酝酿好的佳作,只能胎死腹中,所现在一个个都学jīng了,先拿出来,在这里小扬名一下也好啊。

zì yóu发挥的的水平高很多,毕竟什么都可以写,也有一年的准备,所以佳作频现,船头的锣频频敲响,连刚才小步跑得老欢的老管家也抗不住了,喊得声音都有点沙哑,现在换一个大嗓门的家丁上阵了。

那些喜欢诗词的人,一个个屏气凝神,手里拿毛笔,一边听一边书写,别提多乐了。

眼看时间快过一个时辰,在场的人都交流了大半,可是那个徐鸿济、徐大才子还没有什么表示,一直静静地坐在哪里,不说好,也没说不好,正所谓来者都是客,冷落了也不好,赵司马客气地说:

“徐才子,什么时候能再见识一下你的风采?”

“这个,今天我就是一个过路的客人,来这里见识一下就好,也就不献丑了,呵呵~~”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喜欢出风头家伙,竟然拒绝了这个出彩的机会。

“那真是可惜了”苏老先生感叹一句,倒也没有坚持。

今天是扬州诗会,说到底,这是属于扬州才子的盛宴,很多才子就等着今夜一鸣惊人,他参加也好,能增添不少sè彩;他不参加也好,也能让扬州的才子玩得尽兴一点,免得他一出来,又有很多人没有发挥的舞台。

敢自称“才高九斗”的家伙,他的实力众人也见识到了。

徐鸿济并没有参加第二环节,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些家伙并没多大的能耐,他的眼睛,不时紧盯着坐在角落里刘远,在他眼中,这个人才是他的平生大敌。

挂在金玉世家那两个绝妙的对子,以“对中之霸”的徐鸿济到现在还没破解得出来,这让他引为人生最大的败笔,而刚才那首沁园chūn让人完败,而这个人,又恰恰是刘远,出两个绝妙对子的家伙。

无形中之,两次交手,连压二头,以“才高九斗”自称的徐鸿济不爽了。

刘远不参加,他也不参加。

不过他的眼中有点疑惑:那个刘远,坐在哪里,又是吃又是喝的,别人交流得热闹,他一个人吃得也开心,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他就是来这里喝酒的,别的什么也不管。、

真是一个让人摸不透的家伙。

“刘兄,怎么,不准备诵读你的大作吗?”坐在刘远旁边的秦朗有点奇怪的推了一下还坐在哪里吃得不亦乐乎的刘远。

“没准备。”刘远干脆地说。

“以刘兄的才华文采,现在想也不慢啊。”

刘远毫不在乎地说:“紧张什么,这菜多好啊,特别是那小吃,好吃极了,秦兄,你也来尝尝~~”

“这个~~不了,我己经吃得很饱了。”秦朗摇了摇头说。

不吃算了,刘远也不理,自顾慢慢品尝起来:

拆烩鲢鱼头、扒烧整猪头、蟹粉狮子头

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野鸭菜包、糯米烧卖、蟹黄蒸饺笋肉锅贴、扬州饼、蟹壳黄、鸡蛋火烧……

这么多好吃的,又正宗又美味,尝完一样一样,刘远吃得肚子快撑了。

不吃白不吃,反正不用花钱,哼哼。

ps:今天停电,更新不稳定,去朋友家码的,不好意思~~

040 恶意挑衅(求收藏、推荐)

徐鸿济没有参加,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扬州的才子终于可以畅所yù言,让自己的大作在这里发光发热。

当然,也有例外的,只顾着品尝扬州点心、美食的刘远就是其中之一。

在他心目中,吃点东西比那个作诗有好处多了。

就凭刚才那首,刘远足以名震扬州,没必要抢那么多风头,在这里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地位很低、连科举都没有资格参加的商贾,都把风头抢了,那等于得罪整个士子贵族,没必要吃力不讨好。

经过一番热闹后,到了最后的环节,也是最激烈的环节:激斗环节。

斗诗、斗词、斗对子,又以斗对子为主,这可以一场强者间的战斗。

苏老先生站了起来,作了一个让众人静下来的手势,等众人都静下来后,这才笑着说:“现在到我们最后一个环节,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很多事我们都要分个明白高低,在此之前,我请崔刺史、崔大人给我们先来个点晴之作。”

一州的刺史到这里,怎么也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

其实这也是各地诗会的传统,由出场官职、地位最高的三人轮流出一上联,让在场的士子对下联,最先答出来的给予一定奖励,以示上流阶层对士子的关心和爱护,等这三位考完后,剩下不对眼的才子或捉对相斗、或舌战群雄。

作为一州的刺史,崔雄自然排在第一。

“好,那我就抛砖引玉了。”崔刺史笑呵呵地站起来说:“这支镶金上等狼毫就当彩头吧,谁第一个对上,我就把它送给谁。”

笔、墨、纸、砚号称文房四宝,其中笔排第一位,可以体现出它对读书人的重要xìng,现在崔刺史一拿这笔镶了金子的毛笔出来作彩头,不少才子的眼睛都红了。

“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

崔刺史一说完,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别看似简单,其实这一句,包括了三个人名,孔明、江围、旅步这三个词分明对应了三个历史人物:孙明就是诸葛亮、江围就是姜维、旅步就是吕布,一个上联,就写了三国时期的名人,的确是奇句。

“刺史大人大才啊,这一上联实在是妙。”

“对对对,崔大人为官清廉、才华横溢,这是我大唐之福。”

“也是我扬州之福。”

“真不愧来来自清河崔氏大族,才德兼备啊。”

不少人当场就奉承起来,一来这对子出得的确是妙,他有这个才华,二来他也是当地最大的父母官,于是大伙就大拍马屁。

就在一众才子低头抓耳挠腮地思索时,一个声音突兀响了起来:“鸟处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

槽巢应曹cāo,关羽、张飞都是三国名人,对得工整大气,众人一听,心里忍不住叫声好,扭头看去,果然,还是他,北方才子折首的徐鸿济。

果然是才思敏捷、才高八斗,崔刺史刚说完不久,他这么快就对得上来了。

崔刺史品味了一下,只感到徐鸿济对得大妙,虽说看不惯他嚣张的个xìng,但对他的才采还是很爱惜,抚掌一笑:“对,对得好,这彩头是你的了。”

说完,亲自把那么镶金的上等狼毫赠给徐鸿济。

“谢大人厚爱~”徐鸿济一边接过狼毫,一边挑衅地瞄了角落的刘远一眼。

可惜,吃饱喝足的刘远,正在靠窗向外眺望,好像在猎艳一般,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挑衅。

“呵呵,有趣,我也来凑一下热闹。”在这里地位仅次于崔刺史的赵司马站了起来,把一块油墨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一块安溪松烟墨,我都舍不得用,这次就送给有缘人吧,好了,看我的上联。”

“人过大佛寺

寺佛大过人”

众人眼前一亮,这是回文倒叙,也是妙联。

难怪那么多官员,只有他被邀呢,也是才华横溢之辈。

“僧游云隐寺,

寺隐云游僧”

赵司马的语音刚落,马上就有人对了出来,还是那个徐鸿济。

“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苏老先生出了一个含了三个节气的上联。

“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

三句上联一出,徐鸿济思如泉涌,都是马上对出了三个下联,三个下联一出,崔刺史的镶金狼毫、赵司马的上等安溪松烟墨、苏老先生上等方砚,全让他收入囊中,真不愧号称对中之霸,实力超群呢。

一股压抑、挫败之感重重的压在一众才子的头上。

在这么多扬州才子的面子,一举把最有意义的三件彩头拿走,把一干扬州的才子都踩在脚下,虽然明知他才华惊人,不过众人总有一种郁闷的感觉。

“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有个才子忍不住,把自己一早准备的对子说出来。

他是冲着徐鸿济说的,很明显,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誓要为自己、为扬州的才子争一口气。

“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徐鸿济“唰”的一声,一下子白玉扇打开,不紧不慢地说。

“蚂蚁树下马倚树”

“鸡冠花前鸡观花”

“天上星,地下薪,人中心,字义各别。”

“云间雁,檐前燕,篱边鷃,物类相同。”……

一时间,好像三英战吕布,诸葛亮舌战群儒一般,扬州的才子瞄准徐鸿济来围攻,没想到人家坐在哪里,淡定自如,一边喝茶,一边玩弄手里的白玉扇,每有新联,略一思索,把众人的攻势一一化解,真不愧为对中之霸。

霸气外露!

“好了,大家出了这么有意思的对子,现在我也来出一个吧。”等扬州的才子稍歇,徐鸿济把手里的白玉扇“啪”的一声合拢,笑着说。

一时间,众人皆静。

问了这么多,的确轮到别人来提问了。

看到众人静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徐鸿济有点得意,自己稍露几手,就抢尽了风头,其实他最想把那个连压自己两头的刘远逼出来,和自己一较高低。

要不然,这将会成为自己的郁结,干什么都不舒畅。

就刚才那沁园chūn压了自己一头,自己拿不回这个面子,就是羸尽了船上这些家伙,自己还是输,可是他发现,那个刘远作了沁园chūn后,他的心思都不在这里了,不是顾着吃喝就是顾着看美女,。

不会是压了自己一头就放弃,到时传出去,说自己在诗会上压过自己,踩自己来出名吧?

不行,得把面子拿回来。

于是,他不客气了,一出手,把那三件最有意义的彩头拿下,挑起扬州才子的同仇敌忾,想办法把他逼出来才行。

徐鸿济站起来,踱了几句,脑海里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一个绝妙的对子:

“各位,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众人一听,大感辣手,琵琶琴瑟,这四个字每个字上面都有两个王字,加起来就是八个王,这个怎么破?

对中之霸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就不凡。

“各位,请对吧,无论谁对出,我这刚刚得来的彩头,随你任意挑一件,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徐鸿济面露笑容,不过那话是挤竞着说的。

挑衅啊~~

众才子都低着头苦思,就是不为了那三件彩头,为了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挽回扬州才子的美名,众人也必定尽心尽力。

不光那些才子,就是崔刺史、苏老先生他们几个,也陷入了沉思。

要是才子不力,他们也得救救场是不,总不能让人传出,扬州无人吧。

船楼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而坐在解落里的刘远,心里大吃一惊。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这个对子刘远一听过,不过不是和别人斗诗,而是在一本故事会看到的,空闲时,刘远挺喜欢看这些故事的:那是在一个屈辱的年代,外国的联军很嚣张地出了一个对联,就是这个对联来讽刺大清官员,结果那官员从容的回答了。

尼玛,过千年后才出现的对子,怎么现在提前出现了?这是纯属巧合,还是别有隐情呢?

“怎么,不是说扬州文风鼎盛、才子多如牛毛的吗?这个这么简单的对子也没人对?”徐鸿济摇摇头说:“我才不信,肯定有人藏着掖着,我记得,扬州还有高人出了二句难绝天下的上联呢,小弟是来讨教的,都不用给我面子,请吧,诸位。”

徐鸿济的话尖酸到不得了,众人听到,差点没把肺都气炸了。

那话说得好,什么文风鼎盛、才子多如牛毛,又说不相信什么的,这个是把整个扬州的士子都摆上桌面**裸地出丑了。

可是大伙心中越急,越是没有头绪,不过徐鸿济的话倒时给众人一个暗示和方向,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刘远。

他出过两个连徐鸿济都对不上的对子,刚才在他嚣张的时候力压他一头,为扬州的士子挽回了不少颜面,现在这对子,估计也得看他的了……

尼玛个巴辣,刘远有点郁闷地看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徐鸿济,那个家伙真是不省心,千方百计把祸水东引到自己这里,在他暗示下,一大群男人好像看着英雄一样直直的盯着自己,连崔刺史、苏老先生也看着自己,那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那感觉,怪怪的,

041 一鸣惊人

“刘兄,快呀~~”一旁秦朗压低声音催促道。

“快什么?”刘远有点明知故问地说。

刚才那两个嫌刘远身上有铜臭,刻意无视他的两个才子也催促道:“刘兄,这事,看来扬州的面子,还得放在你身上。”

“对,请你务必为我们扬州的士子争一口气啊。”

刘远抬头一看,心里一个无言,明明是一个诗会,这么多人,可是一个个都这样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一样,这让原来打算在这里做做广告,打打酱油的刘远倍感觉无奈。

唉,想低调一点都不行,连一州的最高的长官刺史大人也这样看着自己了,不站出不行啊。

刘远站起来,向四周行了一个礼,然后淡定地说:“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

“好!对得好。”己经把刘远引为知己的秦朗,闻言大喝一声,率先接着鼓起掌来。

“对得妙。”

“没想到,可以这样对的,妙,妙啊。”

众人一边赞叹,一边鼓起掌来。

连崔刺史也面露微笑,苏老先生说了二句“孺子可教也~~”也不知是不是动了收徒之心。

徐鸿济心里也暗暗叫了一声好,不过他的斗志更高昂了起来。

“刷”的一声,徐鸿济把下子把白玉扇打开,低着头,轻轻踱着步子,很快,他又有新上联了: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

“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刘远马上对了出来。

真是好运到了极点,刘远心里暗暗庆幸,这不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出现斗诗吗?刚好有这么一句,星爷的表演夸张又搞笑,那部电影刘远少说也看了十多次,在读书的时候,还和宿舍里的同学一起背这些台词呢。

众人又哄然叫好,掌声大作,而那老管家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船头大声诵读二人对子,不光船楼上,就是外面的游船还有岸边的围观者,不时掌声雷动,好评如cháo。

刘远也很佩服这个徐鸿济,这丫虽说孤高自傲,但的确有这样的本钱,刚才那些对子,都是他临场发挥,简直就是神了,而自己,凭的就是剽窃加运气。

眼看这这个“才高九斗”的家伙又在低头苦思,刘远急了,要是他弄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对子,那自己绝对是对不上的,不行,得主动出击才行,既然想低调都代调不了,干脆一棍子就把他“打倒”算了。

“徐公子,如果还没有想好,我也刚刚想了一个对子,不如我来出上联,你来破下联,如何?”刘远面带笑容地说。

“这个,当然,当然,刘兄请~~”徐鸿济一想也是,自己一边出了三个,都是自己问,刘远答,理所当然,也该到他问,自己答了。

不过好像想到什么,徐鸿济补充道:“那个,刘兄,我们对的,都是新出的对子,以前出的,那就别问了,怎么样?”

就是对对子,可是徐鸿济生怕刘远拿挂在金玉世家的两副自己现在还没对得上的对子来问自己,那可答不出,虽说这是示弱的一种表现,不地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鸿济也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烧。

果然,他的话一出,场上响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用说,十有仈jiǔ说自己胆怯的事了,徐鸿济咬咬牙,就当没听见吧。

刘远楞了一下,马上笑着同意了:“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就依徐公子的好了。”

怕什么,唐以后,还宋、元、明、清几个朝代呢,人才辈出,创立了无比灿烂的文化,随意拈来就行。

刘远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自己最喜欢一种诗体,微笑了一下,走到文案前,拿起笔“唰唰”的写了起来,众人都有点奇怪:不就是出一个对子吗,念出来不就行了吗?何必故弄玄虚呢?

苏老先生则是笑而不语,微笑着看着刘远。

这个小家伙己经带给自己太多的惊喜,不知道,在他身上,还有多少惊喜呢?

刘远要写的东西不多,很快写完,向一个在一旁侍候的婢女过来,双手拿着自己写好的上联,然后笑着对徐鸿济笑着说:“徐兄,请看,我的上联在此!”

“莺啼岸柳弄chūn晴夜月明?这是什么?”有个才子忍不祝盒读了起来,有点不大理解。

这十个字包涵的信息很多,可是在意境上,有点冗余的感觉。

一众才子也有点疑惑,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对于这些议论,刘远都装着听不见,笑着对大家行了一个礼,自顾坐回自己的位置,挟起一块糕点扔进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徐鸿济刚开始的表情和众人一样,有点疑惑,很快,他的脸sè变得凝重起来,看了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向刘远行了一个礼:

“刘兄大才,惭愧,徐某对这种诗没有研究,请~~~请刘兄另出他题。”说完这话,徐鸿济的脸都红了。

先是被刘远压了一头,然后又提出人家创的两个绝对不能出,现在出了,又说自己不jīng通这个体裁,一二再,再二三处于下风,自己都脸红了。

“咦,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认输了?”

“张兄,我看你一脸赞叹的,你看出什么?”

“啪、啪、~~”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苏老先生站起来,连连用力拍了几下手掌,然后对刘远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本来我就觉得小子了不起,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你了。”

“苏老先生,怎么回事?能说一下吗?”

“对,我等愚顽,未能看出个中深意,还请苏老为我等解惑”

“正是,正是,老师,你就讲一下吧。”

不少才子对苏老先生行礼,请他解释,苏老先生也不推迟,扬了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笑着说:“其实很多人都看出其中的奥妙了,不过我还是唠叨一下,再说一次吧。”

“莺啼岸柳弄chūn晴夜月明,其实不是一个对子,别看它只有十个字,其实是一首诗,这是我们文体中最为玄妙的回文体,大家请看,我们可以这样读:

莺啼岸柳弄chūn情,柳弄chūn情夜月明。

明月夜情chūn弄柳,情chūn弄柳岸啼莺。

这是七言绝句,若仅从回文角度来读,也可各自成五言一首,可读成:

莺啼岸柳弄,chūn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chūn,弄柳岸啼莺。”

苏老先生忍不住赞叹道:“厉害,厉害,区区十个字,可以演化成一首七言一首五绝,把文字玩得炉火纯青,简直得到了字中之三昧,老夫也甘拜下风啊。”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回文是汉语特有的一种使用词序回环往复的修辞方法,文体上称之为“回文体”。

而回文诗是一种按一定法则将字词排列成文,回环往复都能诵读的诗。这种诗的形式变化无穷,非常活泼。能上下颠倒读,能顺读倒读,能斜读,能交互读。只要循着规律读,都能读成优美的诗篇。

史上最高的回文体是以西晋初期苏伯玉妻《盘中诗》为最早,而前秦才女苏惠所创的璇玑图更是号称回文诗中之千古绝作。

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回文体,可以说是现在数学中的奥林匹克了。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看着刘远的目光,充满了火热、祟敬。

据说仲永五岁能诗、甘罗十二罗位居宰相,难道这个还没成年、稚气未脱的刘远,也是那种少年成才的妖孽级人物?

都说我们扬州人杰地灵,难不成,这份灵气降到刘远身上,我们扬州也能出这么一位天才级人物?

几个跟着来的少女,用那火辣辣的眼光盯着刘远,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而珠帘后面,也响起了有如雨打芭蕉、泉水叮咚的悦耳琴声,接着响起了杜三娘有如出谷黄莺的声音:

“刘公子大才,请允许三娘为公子弹奏一曲,以示三娘对公子的敬仰。”

什么,对我敬仰?

那柔柔的声音一下子刘远吃了一惊,手一震,刚挟到嘴边一块糕一下子掉在新买的衣服上,刘远连忙用手弄开,以免脏自己的新衣服。

要是别人夹东西掉在衣服上,那叫出洋相,惹人发笑的,可是这是刘远掉的,众人反而觉得有趣,几个少女双眼含chūn地想着:

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就是吃东西,也这么有趣,真是帅呆了。ps:有亲爱的读者mm我,说有些诗词怎么没见过的?怕有出入,弄的多数都是唐以后无名氏的诗词,其中有一首还是炮本捣弄的,你们猜得出吗?呵,不用说,肯定那首水平最低的就是了。

042 鸿济跳水

“徐才子,这个不要出,那个不好对,我看你这九斗的才华要分我们刘兄一斗了,呵呵~~”

有扬州才子不满徐鸿济刚才视扬州才子如无物,高傲张狂的表现,看到他在刘远的手下一再被压,心里异常高兴,不由出言挤兑道。

徐鸿济自称“才高九斗”,那是极度的孤高自恋,要是分刘远一斗,那他的“九斗”就变成了“八斗”,号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多了去,也就是暗示说,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高才,而是喜欢自吹自擂之徒、好高骛远之辈。

另一个中年胖子那嘴却是更损:“没什么,我们扬州大气得很,来者都是客,要是不合适的,咱再出,肯定有合适的。”

这话讽刺徐鸿济说那两句绝对不能拿来比,然后又说那个回文体自己很少研究,并不jīng通,明明是对不上,却偏要东拉西扯地找理由。

“哈哈~~~”船上的才子都很有“风度”地笑了起来。

刚才受了那么的气,憋闷了那么久,终于一笑为快,文人嘛,有时较起来,那可是比女子还要小肚鸡眼,气量小得很的呢。

文人说话就是损,一个脏字都不带,却把号称北方才子之首的徐鸿济臊得脸上发烫,原来英俊不凡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来。

偏偏他找不到什么理由反击,这让他憋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耻辱啊,耻辱啊。

“这次是徐某做得不对”徐鸿济低着头发狠道:“刚才那三件彩头,全归刘兄所有,从现在起,我们玩狠一点的,我们两个斗对子,要是哪个对不出,这里就没他的位置,直接跳水游回岸边算了。”

什么?输了就要跳水,玩得这么狠?

众人都吃惊了,虽说相人捉对相斗,很多时都带点彩头,通常都是请对方吃一顿美食或逛青楼、喝花酒什么的,都是雅事、乐事,现在激到要跳湖,太偏激了吧。

这怎么办,那家伙,一看就是被憋得一肚子气,一个人先是被捧得很高,突然掉下来,掉下神坛,掉到谷底,那种心情很复杂,心态不平衡,那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来的。

要是刘远输了,以他那憋得脸都快滴血的样子,还不调转枪头来对付船上的一干才子吗?

这时大伙都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刘远,心里暗暗为他加油,最好马上把这个不“安分守己”的货弄走。

刘远,你要加油啊。

坐在角落里的刘远有点傻眼了。

原来想自个随便出一个,让他对上,然后自己顺其自然地对不上,说上几面谦恭的话,今晚的事也就这样了了,没想到被众人一激,这个徐鸿济竟然赌起跳水来了。

晕死,sāo年,现在己经是深夜了,湖水清凉,一不小心那可以感冒的,现在的医学水平不高,要是碰上庸医那不得翘辫子啊?

刚才

“敲打”了几下,他却越发能耐了,不行,这次得一棍把他打倒才行,别弄出什么意外,虽说自己并不想踩在他的头上出名,可自个也不想高高兴兴地来,最后还得跳水游回岸边,成为别人的笑柄啊。

刘远表面在构思,心里却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没办法啊,虽说那些好的诗词很多,但也不是马上就能想出来的,自个不是文科出身,一肚子的墨水,想要多少就弄多少,喝二杯酒,然后来个诗百篇的壮举。

真是后悔,自己肚子里记得最妙的两句上联都拿去搞活动了,现在怎么办?现在要出绝句,还是此句一出,他肯定对不上的那种,想不出来啊,怎么办,怎么办~~

“刘兄,别忙,来,先喝杯酒再想,一定要想一个难的,把他赶下水,看他还敢小看我们江南才子不?”一旁的秦朗看到刘远有点着急,脑门都出汗了,有心替他解压,笑着拿起那壶天府香就要往刘远的杯里倒酒。

“别别别,我不太习惯~~”现在哪里还喝得下酒呢,别人一喝,那是豪情迸发,文思泉涌,自己一喝,估计得倒下。

刘远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推开那只装着酒的锡壶。

西湖、锡壶?突然间,刘远心里一个激灵:有了。

刘远想起了一个故事:相传某个夏天晚上,苏东坡与朋友泛舟西湖。一位朋友手提锡壶想给苏东坡斟酒,不慎失手锡壶掉入湖中。站在旁边的另一位朋友脱口而出,作出一联到后世都没对上,应是没法完美对上的千古绝对: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此情此境,一下子就把刘远心里的记忆给激发了出来。

“我自己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刘远一手提着酒壶,一手举着杯子,边走边斟,那样子,潇洒极了。

大家都知道他在构思好联,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他的思路,连刘远的对手徐鸿济也很有风度地沉默不语,不催促也不打扰,一来他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也迁就了自己两次,二来,就是他才学再高,也不是电脑,总得花点时间来酝酿的。

刘远构思的时间,自己刚好利用得上。

边走边斟,不时轻抹二口,这在船楼上的少女,感到刘远真是太有风度、太有个xìng了,一个个美目睁得大大的,芳心又在期待着,这位有趣的小才子又有什么惊世的大作问世。

不光是那几个怀chūn少女,刘远走到哪里,船上的才子的目光也追随到哪里,大家很想看看,刘远到底又能拿出什么好的佳作现世。

简直是全民偶像了。

刘远装模作样的走到船栏边,眺望着瘦西湖的美景,只感到湖面上、岸边灯火通明,那一盏盏的灯笼就像天空中的点点繁星,漂亮极了。

靠在船栏边,提起酒壶,举起杯子,准备给自己倒酒,然后手不经意那么一震,好像拿不稳,“扑嗵”的一声,那酒壶一下子掉到湖中了。

“唉啊,可惜那一壶天府香了。”有好酒之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苏老先生正准备下人再给刘远送去一壶酒的时候,突然听到刘远大叫一声:“有了。”

有了?

船楼上才子一下子把耳边竖得高高的,心里暗暗期待着,这个给人无限惊喜的家伙,又有什么佳作现世。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大声地念道:“徐兄,你听好了,我的上联是: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什么?

不光徐鸿济,船楼上的所有人,一个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那嘴巴张大得,拳头都可以塞得进去。

这对子,双重谐音,把物、地名还有心情完美的溶为一体,简直就可以作为千古绝句!

就是拿着一壶美酒,自斟自饮,一不小心,那装着美酒的酒壶掉到湖里,就那么简单的事,平时酷爱湖中泛舟的才子,一年哪里没碰上过三五回的,可是刘远却灵感迸发,一下子作出了这样的绝句。

这就是距离啊,别人抓住了这个灵感,而自己没有抓住。

目睹整个过程发生的才子佳人们,一个个都被震惊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

一个个好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刘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而有幸坐在船楼上的几个少女,大大的眼睛,媚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刘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影帝不好当啊,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自己好像案情重演一样,把苏大学士的当年的情形模拟一次,好好的震摄那些家伙一下,他们不是说金玉世家那两个对子是自己请人做的吗?还用这个来抵毁自己的高尚的“品格”,现在就来一个即景生情,看他们以后还敢乱说。

既然准备出风头了,那就再装逼一点,哼哼。

刚才一看到刘远掉酒壶时,内心对刘远那番做作有点不满的徐鸿济心里有点发笑,这人怎么啦,刚才挟东西也挟不稳,现在一个酒壶也脱离手,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就这么掉了一个酒壶,竟然让他灵感迸发,得到那样的绝世好对。

一联既出,大家把目光都集在徐鸿济身上,只见的脸sè当场就变了,接着脸sè越来越凝重,眉头紧锁,那前额都皱出一个“川”来了。

良久,徐鸿济向刘远行了个礼:“果然是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刘兄高才,小弟才疏学浅,甘拜下风,真是小看扬州的才子了,以前年少轻狂,自命什么九斗先生,从今而后,我只叫徐鸿济,请大家不要再说什么九斗先生了。”

说完,三步作二步走到船边,纵身一跃,“扑嗵”的一声,实践自己刚才说的彩头,跳下到湖里,自个游上岸~~~~~

众人盯着刘远还带着稚气的脸,心里暗叹道:妖孽啊,竟然把北方才子之首徐鸿济给逼得跳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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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善意邀请

“刘公子,奴家告退了,你今晚真的没空吗?”

诗会结束的时候,杜三娘俏生生的站在刘远面前,一脸幽怨地说道。

以自己的容颜才名,不知多少公子少爷、文人豪客哭着求着要做自己的入幕之宾,自己都一屑一顾,可是自己都主动邀请了,可他竟然拒绝了。

这对向来对自己容貌非常自信的杜三娘,简直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个,今晚有点不方便,下次,下次一定。”刘远擦擦汗,有点为难地说。

要不要自己还在发育,要不是家里还有小娘在等着,刘远还真想晚上把她给收了,可是不行啊,小娘还在家里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呢,本来她想来的,不过刘远怕狂花浪蝶多,就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来。

男人嘛,很多事都可以很大方,唯独在女人方面不能大方,不仅不能大方,还要小气才对。

算了,就当发发善心吧,什么威风都拿足了,这个大众的“女神”还是先放着,别把大家所有的念想都给断了。

“哦~~”杜三娘应了一声,然后幽幽地说:“三娘的大门,随时为公子打开。”杜三娘对刘远盈盈行了一礼,带着那个帮自己抱古筝的侍女下了小船,功成身退。

而在一旁看着的才子,口水都流下来了,恨不得被邀请的那个是自己。

听到杜三娘主动邀请刘远时,其中秦朗最紧张,生怕刘远今晚就把自己的女神给“吃了”,心里暗暗后悔为什么不把刘远给灌醉,听到刘远拒绝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娘走后,那些才子也一一告辞,对他们来说,今晚还是很尽兴的,中间那个环节两尊“大神”都没有参加,大家都得到露面的机会,再说听了那么多名句佳作,还亲自目睹了扬州才子大败北方士子之首、名气极大的徐鸿济,让他自己跳入湖中游水上岸,这简直就是吹嘘时最好的谈资。

怎么也值了。

船上的才子过百,但接送的小船只有三艘,刘远也不着急,那个老管家告诉刘远,诗会散后,先不要走,苏老先生还有话对自己说。

不过苏老先生没有空,他正在和崔刺史、赵司马他们在讨论着什么,有时还小声的吵起来,刘远细心听了一会,好像是为哪首诗上榜,哪首诗排在什么位置而热烈的讨论。

每年的诗会,都会有大量的佳作产生,而诗会开完了,把这些优秀的诗作推广出去,让那些童生、士子们有更多的借鉴和学习的模范,这也是一件很得要的事情,不过刘远听到的是,他们只是上百首诗中只选十二首,然后在扬州各地张榜宣传。

各花入各眼,除了几首实力超然的诗作,还有几个位置的争论还是有的。

“几位前辈,为什么不把这些诗司樱孩成册,这样一来,收集的诗作多了,也可以更方便的推广啊。”刘远忍不住提建议道。

崔刺史和苏老先生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我们也知道,不过现在黄扬木难找,雕板的工钱也很昂贵,所以还是很难,只能用张榜的方式来宣传了。”

雕版?

刘远这才想起,虽说樱孩在前秦就有了雏形,拓石和盖印就是最简单的樱孩,真正得到长足的发展,那是在宋朝,一个叫毕升的人发明了活字樱孩后,樱孩术蓬勃发展,而在唐朝,还是用雕板樱孩。

找那些坚硬的木材,多是黄扬木,请技师把它刻成雕板,因为不常用,费用也高昂,不过多用来樱孩一些佛经、宣传单张之类,用于诗集什么的樱孩还是很少,以至很多书籍都是靠抄,人工抄写,不过这种方式成本大、费时多、错误也多,很不科学。

“大人”刘远用字谨慎地说:“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大大地降低樱孩的费用,把一些重要的书籍印出来售给那些有需要的士子,官府会支持吗?”

“哦”崔刺史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刘远,坚定地说:“绝对支持,这对我大唐是一件大功德之事,本州无论是谁能做出贡献,我都会凭功论赏,除此之外,我还会向皇上启奏,让皇上也对杰出工匠给予重赏。”

倒,那个工匠的地位,也比商人高啊。

崔刺史说完,扭头对刘远说:“怎么,小远,你有这方面的兴趣?”

“是有点想法,不过还得努力一下才行。”刘远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一个全新的市场,就是巨大的金库,谁能抢先占领那个市场,谁就可以率先把手伸到金库里,随心所yù掠取财富。

“此事我看可行,这是对我大唐做点有利于功在千秋的好事,总比做一个商人强。”崔刺史点点头道。

刘远苦笑一下,也不说话。

旧时商人被认为不事生产,靠投机倒把为生的社会寄生虫,被所有人轻视,就社会地位来说,君主最高、然后是皇族、公卿大臣、官员、士卒、农民、工匠,最后才轮到商人,崔刺史的话里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一个勤勉的工匠,也比一个投机倒把的商人强。

“什么工匠、商人都是下九流,读诗书、知礼义,在科举中一鸣惊人,这才是正道。”苏老先生摇了摇头,正sè对刘远说:“刘远,我觉得你是一个好苗子,以你的才华,做一个商人真是浪费了,做人要有风骨,我给你开个方便之门,你来州学做我的入室弟子,以你的才华,肯定大有一番作为。”

果然是这样~~~

刘远一早就猜出苏老先生的用意,很明显是见才心喜,要把自己收到他的门下。

要是别人,听到州学里最有学问、最受人尊敬的苏老先生收自己为弟子,肯定觉得自己的祖坟冒青烟了,二话不说,肯定马上跪下来,“澎澎澎”先来三个响头,不响不算的那种,然后乖巧的叫上几声老师。

苏老先生不仅知识渊博,学富五车,最重要的是,他一生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中,光是六品以上的官员就超过十位,这是多大的一个人脉啊,拜了他为师,马上就和那些人拉上关系,对自己的士途大有帮助啊。

“这个,谢谢苏老先生的错爱,兹事关系重大,容我考虑考虑。”刘远恭恭敬敬地回道。

其实刘远一早就想好了,自己来到这里,打定主意就是享受生活的,先不说自己没什么古文的基础,四书五经无一jīng通,在诗会上“大杀四方”不过是沾了前人的光,无耳的剽窃罢了,真是入了苏老先下的门下,说不定会气死夫子。

古文没基础,这是其一,刘远也知道,官场并没有那么好混,虽说现在国泰民安,人民生活富足,但刘远知道,外有突厥未平,吐蕃蠢蠢yù动,内有几位皇子为了帝位明争暗争,不知刮起多少政坛风暴,以自己的城府,估计被卖了也帮别人数钱的命。

还是安安乐乐,做一个知足常乐的大富翁算了。

“那好,想到了,你就到州学里找我,呵呵~~”苏老先生也知道这是一件大事,毕竟这是不同职业的选择,现在刘远的那个金玉世家搞得红红火火的,突然叫他弃商从士,的确需要考虑一下。

“不知苏老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刘远恭恭敬敬地问道。

“夜了,估会一会也快宵禁了,回吧,不过要记得,学问万万不能荒废。”

刘远连忙谢过苏老先生的教诲,婉拒崔刺史安排人护送自己回家的美意,又跟在场的几个前辈告辞后,这才和秦朗一起坐上回岸的小船,今晚可以说是出尽风头,胜利归来。

044 饱主饿奴

“少爷,你真的太厉害了,今晚过后,扬州的读书人无人不知你的大名啊。”赵安笑脸如花地恭维着。

刘远有点无奈地说:“好了,赵老,从瘦西湖一路回到家,你都说了十多遍,行了,别说了,我也就是一个地位很低、充满铜臭的商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哪里没有,那个车夫不是说你是文曲星下凡,坐他的车那就是给他面子,回来的连车钱都不收我们的呢?”赵安高兴地说。

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听说刘远就是那个把北方才子逼得跳湖的人,那车夫说什么也不肯收钱,说刘远是文曲星下凡,他坐自己的车那就是自己的福气,收了钱就不灵了,他明天让正在私塾里学习的儿子也坐一下刘远坐过的地方,沾点才气~~~

“好了,到家啦,小声点,别把小娘给吵醒了。”刘远叮嘱道。

“是,少爷。”主人有令,赵安自然言听计众,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看着前面挑着灯笼,尽心尽职为自己照路的赵安,刘远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个赵安经验老到、办事谨慎小心,对自己也忠心耿耿,很快就进入了金玉世家管家的角sè,能里能外,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刘远对他可以说是,十二分的满意。

“少爷,你回来啦~”等赵安把门敲开后,黑巴一看到刘远,就单脚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

那门只是敲了一遍,叫了一声,黑巴马上就出来看了,看得出,黑巴一直很用心的看护店铺,并没有偷懒。

嗯,的确是一个好奴才,这也是是昆仑奴的特点,只要让他吃饱饭,干什么都卖力气。

“黑巴,今晚没什么事吧?”刘远随意问道。

“没事,主人,黑巴在看着,什么事都没有。”

嗯,还不错,刘远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娘惊喜地叫道:“师兄,你回来了?”

扭头一看,只见小娘穿着一套杏sè长裙跑了出来,一见刘远,两眼都亮晶晶的,后面跟着粉嘟嘟的小晴,小丫头一边跟在伺候小娘,可是不时用手掩着嘴巴,明显有点困了。

听听外面敲更的声音,现在己经是子时三刻,都快进丑时了,这诗会开得,还真是太久了,不过也难怪,那么多才子,就是一个人背一首诗,每人只占一分钟,那也得一个多小时啊。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啊?”刘远爱惜地摸了一小娘的头,有点心疼地说。

自己回来的时候,特地让赵安小声点,别把小娘吵醒,没想到小娘到现在还没有睡,一直等着自己回来呢。

幸亏没有答应杜三娘的邀请,要不,自己伤了一个颗少女的心了。

“知道师兄要晚一点才能回来,肚子估计也得饿了,我就和小晴一起下厨给你作了一碗面,一直在锅里热着,我给你拿去。”小娘温柔地说。

“这么晚了还不睡,这些活让小晴干不就行了吗?”

小晴在一旁插话道:“少爷,这些全是小姐一个煮的,我想帮忙还不让我帮呢。”

“小晴~~”小娘的老底被揭穿,有点恼羞成怒地叫着小晴。

看到未来的“女主人”生气了,小晴吓得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这次诗会,作为组织者的苏老先生很得力,弄了很多好吃的,有不少刘远都还没吃过,于是大吃特吃,现在肚子还滚圆滚圆的,哪里饿呢?不过最能消受的,就是美人恩。

小娘这么晚还在这里等自己,还亲自下了面给自己吃,自己好意思拒绝吗?虽说刘远还饱得很,不过也装得很高兴地说:

“小娘真是太细心了,刚好有点饿呢,一回来就有面吃,真是太好了。”

“小晴,快点把面拿出来给少爷。”

“是,小姐。”

等小晴把那碗面拿出来,刘远眼都大了:满满一大海碗的面条,上面还搁着葱花和三个荷包蛋,这,这也太多了吧,猪撑大,人胀坏啊。

看着小娘那殷切的目光,刘远只着头皮坐下来,当着小娘的面,大口大口把面条往肚子里咽。

“对了,赵老,我忘你做你的那份,米和面厨房都有现成的,你要什么就自己去弄吧。”看了一会,小娘终于想起老管家也是跟着刘远一起去的,刘远饿,他肯定也饿了,就让他自己找吃的。

在小娘的眼中,奴隶就是奴隶,那是高低有别的,即使自己也是地位不同的商人,但也看不起地位低的奴隶,做主人的,哪能亲自给奴隶准备饭呢?传出去也有损自己的名声,说不定有人还说自己和那个老奴通x什么的。

“谢谢小姐,老奴不饿~~”赵安摇了摇头,拒绝了小娘的好意。

在他心目中,奴隶就是奴隶,现在一天三餐放开肚皮吃,己经很大恩典了,哪能大半夜的还要吃东西,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这里就变得没规没矩的了。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做主子的可以没有束缚,但做奴才的可不能没有规矩。

“哦,那你早点休息吧。”小娘的眼中只有刘远,对下人也就一般,反正关心到了,你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事了。

小娘扭头又含情脉脉地对刘完说:“师兄,你多吃点点,不够我再下厨。”

“够了~够了。”刘远一边摸着吃得滚圆满的肚子,一边对着那只是平时三碗多量的大海碗犯愁,可是一看到小娘那柔情的目光,不由狠下心来。

我吃,我吃~~我不饱,我不饱~~~

刘远一边发狠着往肚子里塞,一边心里暗暗给自己催眠。

当晚,金玉世家里,有二个人是在床上翻滚,硬是睡不着,一个是刘远,一个是老管家赵安。

刘远是在船楼上胡吃海喝本来饱得不行,回来又强行吃了一大海碗的面条,撑得睡不着;而老管家赵安则是为诗会的事忙出忙入,匆忙扒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又折腾到半夜,给饿得睡不着。

真是冰火二重天。

第二天一早,赵安刚安排好几个人的工作,连负责守卫的黑巴也得打扫完才能回去睡觉,刚刚安排完,猛地看到刘远己经起床了,忙拿了热水和洗刷用品侍候着。

“少爷,你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儿咋这么早啊,你多睡一会,店子的事老奴看着就行啦。”

刘远笑着说:“没事,睡一会就好,事情还挺多,得抓紧时间了,崔家那件首饰,三个月的期限己经过了快一半的时间了,做商人的,要守诚信,我得抓紧才行,对了,赵老,我有件事你帮我打听一下。”

“少爷,你吩咐。”

“你帮我打听一下,这里附近,有哪里有烧陶瓷的窑子要转让的,规模不用大,小的就行,不过那师傅的手艺一定要jīng湛,对了,有空去奴市转一下,有出sè的烧瓷师傅买下来最好,我有大用。”

赵安小声地提醒道:“少爷,我们现在人手足够,再说做首饰的,也用不着陶瓷师傅啊,那些手艺jīng湛的工匠不多,就是奴市有,也是很昂贵的~~~”

在奴市,工匠都是宝,一个有手艺的工匠,他的价值己经相当于两个新罗婢了,而一个手艺术jīng湛的工匠,价格更是高昂,据说有一个酿酒师傅在奴市曾经拍出五百两银子的天价,原因很简单,据说他原是一个王府专门给王爷酿酒的酿酒师,好像那个王爷获罪被流放,而作为王爷的奴隶,他也被视作财产没收,最后出现在奴市拍卖。

给专职给王府酿酒的,手艺肯定不差,卖出天价,也不在话下了。

刘远挥挥手说:“好了,我心里有数,就按我说的去办吧,再说也要先打听一下,又不是马上就买的。”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主人都这样说了,赵安也没什么好说,点头领命去了。

这时小娘也起了床,两人一起用去早点,刘远擦擦嘴,和小娘招了一声招呼,然后走进自己的工作室,关上门,准备全身心把崔梦瑶订制的那件首饰。

华夏人干什么事,都喜欢有个好的意头,刘远也把自己的那件作品取名为:松鹤延年。

045 松鹤延年

刘远坐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心中总有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

主要是材材还有工具太缺乏了,说得具体一点,那就是适合刘远用的工具不多。

像以前,刘远在金玉良缘时,分工非常明细,设计、绘图、起版、蜡镶、微镶、抛光、电镀等等都有专职人来做,就连所需要的材料,如金银、碎钻、各式宝石等,都有专人分等级、数量来配送,非常轻松自在。

可是现在,没电脑绘图,没有抛光机、没有电镀机,这就好像一只老虎没了利爪一般,缚手缚脚,很多手段都没法施展起来。

华夏民族,是一个智慧的民族,在商殷以来,己经有做工jīng巧的饰物出现,到了唐朝,工艺技术也极其复杂、jīng细‘当时已广泛使用了锤击、浇铸、焊接、切削、抛光、铆、镀、錾刻、镂空等工艺。

刘远要在同行里独占鳌头,高人一等,就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jīng,而刘远最大的优势是在设计还有细致做功夫,就拿微镶来说吧,用一些细小的宝石、碎钻做点缀,通过棱角、角度还有布置,让光来回折shè,从而营造出光芒耀眼的效果,这些是古人还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一想到微镶,刘远心里就有一股淡淡的蛋痛。

先不说这里没有高倍数的显微镜,只靠一个大约只能放大十倍放大镜,没办法,这己经是刘远能找到最高倍数、最好的放大镜了,这是从一个胡商哪里花了一百两银子的天价买下来的。

由于倍数不够,做那些细微处的镶嵌处理别提多费劲了,很多时候用眼过度,刘远的两眼都是红红的。

然后就是材质,以前那些碎钻、小颗宝石都是切割好,大小、重量都差不多,大颗的也做了棱边角处理,直接镶嵌上去也就行了,可是现在,为了得到那些颗粒匀称的颗粒让刘远费尽了心思,除此之外,宝石的棱角处理,也成了老大难。

阿忠、阿义还有小晴,现在都不用练习那个铲铜板了,一来他们学得差不多了,二来刘远也要他们帮忙处理那些材料,先用挫子磨边角,然后再用磨剑石慢慢磨平、磨滑、磨亮,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

三个小家伙的手都磨得起泡,要不是他们是奴隶,没得反抗,估计一早就“造反”了。

桌上摆着几张一早绘好的设图还有几件还没完成的首饰,刘远计划打造是一枝头钗,设计的概念是“松鹤延年”。

每一件好的饰物,都是一个活广告,项链还手镯不容易看到,刘远自然不会考虑,首选还是发钗,戴在头上,又是好看又是引人注目,到时人家一看到这么jīng美的头钗,恭维几句后一问,是金玉世家打造的,那可是活生生、最有说服力的广告啊。

七族之首的崔家老太太,那可是上流社会中顶尖的人物,要是她都喜欢、说好了,那金玉世家一下子就出名了,这可是一个打入顶级上流社会的好机会。

不过她生rì那天,肯定会收到很多珍贵的礼物,金银珠宝绝对不少,为了自己的首饰不会只看一眼就束之高阁,刘远这番可以说费了不少心思。

把钗的本身打造成一枝稍稍有点弯的松枝,然后在钗头的位置用蓝宝石、绿翡翠、赤金等巧妙的布置成一枝苍翠挺拨、生机勃勃的松柏枝,然后用吊坠的手法,在“松柏枝”的下方弄了几只翩翩起舞的白鹤。

白鹤用白银为体,黄金镶嵌,那眼睛,那是用极为名贵的猫眼石啄成的,最jīng妙的是,白鹤的身体刘远用了后世的秘法,七孔玄音法打造,那白鹤的肚子里被有计划的镂空,那风一吹,风从那设好好的小孔进去,就会振荡发出特殊的音阶,响起听起来让人愉悦的音sè,在不需要它响的时候,往鹤的左脚一拉,那些小孔就会关闭,吹再大的风也不会发出声响。

其jīng美的程度,绝对比“蝶恋花”那件作品还要复杂几倍,不光设计和jīng美方面优胜,就连造价,也完爆“蝶恋花”。

“蝶恋花”用的是金银结合,点缀了绿松石、玉石、红昌石等,而“松鹤延年”用到的翡翠、猫眼、红宝石等等,别的不说,光是造价就用了近五百两银子,造价是“蝶恋花”那件首饰的十倍以上。

因为做工极为jīng细,刘远每天只有jīng神最好的那几个小时才做,为了加快速度,把整件首饰分成六个部分,第一部分都可以单独成为一件饰品,或是手链、或是项链、或是胸针,六件组合在一起的话,就成了一件巧夺天工的头钗:松鹤延年。

从另一种说法是,六六大顺,意思是事事如意,一切顺利的意思,这也是对老人的一个良好的祝愿。

要设计这么巧妙的首饰,没三五个月肯定不行,刘远这么快做出来,那是以前他代表金玉良缘参加过一次世界级的首饰大赛,刘远还有几个设计人员合力用了近四个多月才设计完成,作为设计者还有打造首饰的主力,刘远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得出来,其实,那件作品也获得了金奖,轰时一时,当时老板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奖了刘远三十万,这事刘远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哎,昨rì己成了回忆,有如庄周梦蝶,一觉醒来,己经是物是人非了。

别想了~~

刘远提醒自己,用力揉了揉太阳,用火石把蜡烛点燃,把海碗大的那块火漆放在火上烤软,然后用镊子把一个还没完成的白鹤放在火漆里固定,趁着它冷却凝固的时间,把自制一个架着放大镜的木架子搬了过来,放在那“白鹤”的上面,两只拿着非常jīng巧的工具的手小心翼翼伸到下面,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开始小心翼翼镂刻了起来。

因为太jīng细,不得不借助放大镜来协助工作。

当手伸到首饰的那一刻,刘远的腰一下子挺得笔直,双眼炯炯有神,一脸严肃、认真,注意力高度集中,什么事都不能妨碍他的工作。

特别是那双手,好像机械手一样,稳定得可怕。

这是一位顶尖首饰打造师的范例式的表现……

刘远以为,自己在诗会一鸣惊人,当天晚上不少大家闺秀、名jì什么的大声向自己示爱,本以为第二会有很多美女偷偷地看自己,碰上心急的,都派媒婆来说亲了,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想多了。

据忠实的赵安说,这几天金玉世家的生意了好很多,也有不少姑娘特地来转转,估计也是看看刘远到底怎么样的人,其实刘远也感觉到,只要自己一站在柜台,总会有那么几个姑娘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但是投怀送抱、鸿雁传情的这些一次也没发生,更别说什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主动示爱的事情,刘远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身上挂着商人的身份。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攀上枝头当凤凰很多姑娘会很愿意,可是要委身嫁给社会地位那么低的人,换谁也不乐意啊,再说,脸上稚气未脱的,让人笑“老牛吃嫩草”那就不好了。

刘远心里虽说略略有点失望,不过也不介意。

在金玉世家,刘远最大,一心成为刘远惠贤妻子的小娘不用说了,买那回来的几个奴隶一个个当刘远是文曲星下凡,恭敬到不得了,虽说要做那件“松鹤延年”的首饰作品,还要做些饰品供金玉世家售卖,不过rì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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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亲人上门

“主人,你看,这个窑怎么样?”赵安把刘远带到一处窑炉前,高兴地指着它说。

这是在扬州西城郊的一个小型窑子,那大木牌上书写着斗大的字:陈家窑,窑的规模不大,不过这搞得很干净、整洁,无论是师傅还是工人,一个个都各施其职,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

这窑子并不是那种低等的、只有贩夫走卒光顾的jì院,而是烧制陶瓷器具的窑洞,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这是赵安打听了很多天才探到的消息,说这里的窑主有意转让,所以赵安把刘远拉到了这里观看。

刘远点点头,细心地问道:“赵老,这窑怎么样,师傅的手艺还行?”

“手艺很不错”赵安解释道:“这里的大师傅姓古,大伙都称他老古师傅,据说祖上景德的,制陶烧瓷是他祖传的绝活,手艺很好,是一名很优秀的陶瓷师傅,很多人都说,以他的手艺,就是去多大的窑也能当上掌火的,可就是脾气有点怪,最后只能到这种小窑干活了。”

“脾气怎么怪?”刘远好奇的问道。

正说话间,一个老者指挥着两个弟子抬了一筐很jīng美的瓷器出来,这些瓷器造形优美,美观大方,就在刘远以为他们要出货什么的时候,没想到那个老者大叫了一声“砸”,那两个弟子挥起锤子“砰砰砰”就砸了起来。

转眼之间,那些jīng美的瓷器在刘远惊讶的目光中,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而砸瓷器的地方,那是一片大约近米厚的碎瓷片,估计都是以前砸的,砸的还不少了。

等那三个人转身进窑后,赵安走到刘远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少爷,你看到了吧,那个老头就是老古师傅,他手艺是不错,就是脾气太倔,那些瓷器有一点点瑕疵也不行,他好像说是,他烧的东西,要是不好卖给别人,那是扇他祖宗的耳光。”

“多可惜啊,那么多的瓷器,少说也能卖个几两银子,现在一砸,全没了,就是这个脾气,很多大窑都不敢用他,幸好这里的陈掌柜是一个乡绅,很爱惜名声,虽说早年他靠这个发家,不过他在别的产业发展得很好,早就不指望这里赚钱,所以也在在乎,最近他有个侄子等到空缺到外地做官,这个侄子自幼父母双亡得到他不少的照顾,而陈乡绅也膝下无儿女,就打算把他接到一起伺奉,陈乡绅哪有不乐意的,所以他才打算把这里转让,然后一心一意享儿孙福了。”

原来是这样。

难怪肯卖,试想一下,侄子当官,把自己当成父母供养,要是再做地位低微的商人,那可是给他抹黑,影响他的仕途啊。

“挺有趣。”刘远淡淡地说道。

“少爷,你不会看中这里吧,这窑是不错,名声也佳,不过那个陈乡绅有个条件,就是价钱少一点了没关系,不过这里的人,无论是奴隶还是工匠,要全部收下,不能解雇,要是真让那个古师傅在,我们一年得让他砸掉多少银子啊。”

“想不出这陈乡绅倒也有情有义,嗯,没事,让他砸,看他能砸多少。”

“少爷,你的意思是?”赵安小声地问道。

刘远点点头说:“就它了,你和陈乡绅好好商谈一下,争取用最低价把它盘下来,我有大用。”

“是,少爷。”听到刘远的语气很肯定,赵安也不劝了,反正刘远吩咐他的事,自己做好就行了。

之前也看过座窑子,好像就是这个最让刘远满意。

“走吧,我们回去,小娘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刘远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一个小型的窑也就一百多两到二百两之间,卖几件首饰就有了,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候,金玉世家柜台的首饰近些天卖得不错,刘远计划下午再做几件jīng美一点,做生意嘛,有货才有财,总不能空着一间铺子不卖东西吧。

现在店里多了五个人来干活,也就多了五张吃饭的嘴,每天的开销可不小呢。

“是,少爷。”

看到刘远走了,赵安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刘远后面往回走。

一路平安回到金玉世家,下了马车,刘远的眉头皱了皱,在自己金玉世家的店门前,竟然停着一辆牛车,在自己的门车停车,这不是妨碍自己做生意吗?今天谁看店的?怎么不让人把这车停远一点的?

有钱人坐马车,坐轿子,只有穷人才会坐牛车,因为马车快、稳,牛走得太慢了,不过马一向是军需物质,有好的马会被军部第一时间征走,民间多的一些劣马,老马,虽说如此,马的价格还是居高不下。

刘远有点奇怪地往店里走,因为金玉世良走的是高档路线,首饰jīng美、昂贵,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买得起,坐着牛车来的人,多是贫民兼没有地位的人,他们买得起吗?最奇怪的是,这辆马车,刘远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爷”

“少爷,你回来啦。”

一进店,阿忠和阿义看到,马上弯身向主人请安。

“阿忠,门口的马车是什么回事?你没让人把赶开的吗?都妨碍我们做生意了,要是那牛把我们客人的衣服都熏臭了,那怎么办?”刘远不说,跟在后面的赵安就不乐意了,马上发问责问道。

真是刘远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用刘远提醒,他就把刘远的想问的问出来了。

阿忠闻言,连忙解释道:“这牛车是少爷的亲戚的,他们来看少爷,小姐吩咐过,这车就放这里就行。“

亲戚?

刘远楞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来这里这么久,好像还没有亲人来看过自己,自己都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有家的人。

难怪没有看到小娘呢,以前自己出门一回来,小娘都是第一时间走上前来欢迎自己,就像一个惠贤的小娘子,今天还以为特别呢,原来是自己有亲戚来了,正在帮自己招待他们吧,难怪小晴也不见。

是谁来看自己呢,难怪这牛车有点熟悉,原来是自己亲戚的。

刘远楞了一下,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怎么说出好,虽说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但自己的身份没变,亲朋好友什么的,还是要应付一下的,就当是给这躯壳的“刘远”,相当于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一个交代吧。

“好好看店,不要偷懒。”刘远转身走进去时,不忘叮嘱两个小家伙一句。

“是,少爷。”阿忠还有阿义连忙应道。

刘远带着赵安,还没走进内堂,就听到一个听起来很虚假的大笑声,好像有什么人很高兴地说着什么,接着又听到小娘小声地说着什么。

“刘远,你回来了,你看看,谁来看你了。”刘远走进来,小娘眼前一亮,马上站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对刘远说。

“是阿远回来了啊,都长大了,来,让嫂子看看,有没有饿着。”一个长得粗手粗脚又一脸横脸的胖女人,偏偏又涂脂抹粉,生生把自己涂得像一个小丑的女人咧嘴一笑,一脸欢笑地走过来,又是摸刘远的头,又是拍刘远的肩膀,热情极了。

“阿远回来啦。”一个面容和刘远有点相似,不过长相有点粗旷粗鲁的中年汉子也站了起来,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高兴地说。

刚那虚伪的笑声,正是他嘴里发出的。

可是刘远一点反应都有,从他一看到内厅坐着的那两个人时,一直呆呆地站在哪里,一句话也不说,可那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漠~~~~~

047 毫不留情

“你这个老不死的,天天都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死啊?”一个中年汉子,指着睡在病床的老人指责道。

所谓的病床,只不过铺在牛棚里一张简易的床,床上的被子又单薄又破,被子上都数不清有多少补丁,而这牛棚又破又臭,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风,一阵北风吹来,老人冷得那是直打哆嗦,相反,那个中年汉子又是毛衣又是棉袄,暧暧和和的。

“小小年纪,做得少,吃得这么多,真是猪投胎啊。”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一边把一大块肉挟到嘴里,一边骂道。

这冬天白菜炖猪肉味道还真的不错,又香又好吃,坐在她对面那个中年男子直吃得停不了口,可是在饭厅的角落里,一老一小正捧着一盘稀得照得出人影的粥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坐在饭桌上的一男一女大口大口的挟菜吃肉,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一声也不敢哼,因为一开口要的代价就是鞭打。

“哥,嫂子,爹~~爹快不行了,快请郎中给爹看看吧?”一个冷得直流鼻涕的小孩子走到他的哥嫂前一脸着急地说。

“是吗,老家伙挺会装啊,以前那么多次不是要死的吗?又有哪一次是真的,闲着没事干,逗我们玩呢,没空,我们一会还要下地呢,没时间陪他老人家演了。”胖女人一边照镜,一边毫不在乎地说。

中年男子一脸恶狠狠地说:“看郎中,不用花钱啊,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快去割草,可把牛给饿瘦了,小心我剥你的皮,今天你要是割不够一担草,小心不给你饭吃。”

“哥,可是爹~~~”

“快去,小心我揍你~~~”

“爹,你老人家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还没享什么福呢,你叫我们怎么办啊~~”一个女人在灵前大把大把的洒着眼泪,可是在她的眼里,却是流露出欢喜的眼神。

“掌柜的,这是我弟,我们是庄户人家,庄稼欠收,快要吃不下饭了,你就发发善心把他收了吧,我弟很听话的,要是不听话,你用棍揍他,往死里揍,出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怨掌柜的一句,求你了……”

一幕幕不堪回忆的回忆好像放电影一样在刘远的脑海里回放,很明显,回忆中的那对极品夫妇,就是眼前这两个自称哥和嫂子的人,而那个瘦小、整天喝粥咽糠的小孩子,自然就是原来的“刘远”了。

虽说这躯壳被刘远占了,现在那些回忆,并不属于刘远的,刘远只是用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去看那些回忆,可就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回忆,刘远都被那两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两个人激怒了,不管年迈多病的老父,巴不得他早点死去,虐待年幼的弟弟,把他当成长工一样使唤,稍有不如意,挥起鞭子就抽。

很明显,最近刘远的名扬整个扬州,再加上金玉世家生财有道,rì进斗金,刘远也成为了一个名人,这名气越传越远,这两个所谓的家人听说到一直把他当包袱一样送出去的刘远发迹了,马上就套上牛车来套近乎,准备来拿好处。

还真是不要脸,也不想想以前是怎么样对待刘远的,现在还好意思上门,难怪那辆马车有一种似曾想识的感觉,想当年,就是这辆马车把自己送来这里的。

难怪这么久,都没人来看望,脑里一直没什么回家的念头,原来是摊上这样极品的哥嫂,换谁也不乐意啊,刘远也是看到两人,脑里自然地想他们是什么人,这才打开记忆的阀门,回忆起这些伤心的往事。

可惜善良小娘并不知这些事情,见是刘远的哥嫂,马上把他们迎了进来,给他泡好茶、上点心,又陪他们聊天,都把他们当成上宾了,估计在她的心里,把他们当成是自己人,还怕自己表现不好,进门时他们还要为难自己呢。

那个胖女人的头上,还穿着一枝刘远最近打造出来送给小娘的头钗,小娘一直都是视若珍重戴在头上,直到睡觉前才舍得摘下,现在到了那个胖女人的头上,不用说,十有仈jiǔ是小娘为了自己而刻意讨好他们。

胖女人一接近刘远,刘远就闻到一股狐臭还有廉价胭脂混合在一起味道,熏得刘远有一种想吐的感觉,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图她什么?图她凶、图她自私、图她好生养?刘远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大哥”不外是图她有个当族长的舅舅,这样自己可以得到那么多的照顾。

古代很重视礼义廉耻,不敬老那可以被被人戳着背来骂的,连官府也会惩罚,可是那个胖女人硬是说老头子失德,逼着自己要“扒灰”(和自己儿媳妇通jian),老而失德,不值得尊敬,在她族长舅舅的帮助下,老爷子申冤无门,整天抬不起头,就是被儿子媳妇虐待,也没人开口为他说话,也因这样,一向身体硬朗的老爷子的身体就开始差,最后一命呜呼,在寒风孤独地死去。

可以说,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己所谓的“父亲”硬生生逼死的。

换作以前的“刘远”,一看到这两个人,肯定吓得手足无措,唯唯诺诺地任由他们摆布。

可惜,现在的并不是。

“滚开,臭死了,离我远点。”刘远用力一推,把这个黑心讨厌兼有狐臭的女人推开。

“你~~~~”胖女人脸sè一变,好像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可是她想到什么,马上又硬生生的掩饰下去,装作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对刘远说:“小远,怎么啦,我是你嫂子啊,认不出来了?今天来扬州城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你的。”

“阿远,尊重一点,阿枝可是你嫂子。”中年汉子一看到老婆被弟弟推开,心里一急,马上训斥道。

在他心目中,什么么也没老婆重要,包括自己的老爹、早死的老娘还有一个突然成器的弟弟,他到被他老婆训练得不错。

“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想把小远吓着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呢,对不,小远。”胖女人骂了自家男人一句,然后笑容可掬地对刘远说。

刘远一脸冷漠地说:“刘光、陈贵枝,你们演什么戏呢,我可没福气有你们这样的哥嫂,这里不们,马上给我滚!!”

对于这样的人,刘远还真提不起半点兴趣,张口马上就让他们滚蛋。

看着就讨厌,想起就痛心。

这一声滚,叫得坚决又响亮,不但张光、陈贵枝夫妇面sè大变,就边一旁的小娘、赵安还有小晴脸sè都变了。

“刘远,干什么啊,他们是你的哥哥和嫂子啊?”小娘忍不住叫了起来。

当年张光驾着牛车把刘远送到金玉世家时,小娘也在场,当时的刘远一点胆量也没有,畏畏缩缩,好像一个小老鼠一样,小娘觉得很好玩,这也也记在心上,都是女大十八变,小孩子一年一个样子,可是大人就没怎么变,今天张光还有陈贵枝找上门时,小娘一下子就把他们认了出来,知道他们是刘远的哥嫂,对他们还非常热情呢。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把家人往外赶,那是大不道的事情啊。

“你闭嘴,这事论不到你管。”不知为什么,刘远心里全是气,就是小娘,刘远也听不进去,扭头就对小娘吼道。

“师~~兄~~哇……”小娘鼻子一酸,眼睛一红,那豆大的泪珠就顺着光着的脸庞流了下来,然后一掩嘴,扭头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了。

委屈着呢,以前是袁富贵的掌上明珠,袁富贵走后,刘远又待她如珠如宝,责备都没一句,今天突然这样对着她吼,小娘哪里受得了,哭着回房间抹泪去了,还是老管家清醒,推了一旁看傻眼的小晴一下,小丫头这才醒悟过来,跑着跟着去伺候小姐去了。

“刘远,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大哥,你要把我往外赶?你还有我这个大哥没有?”张光一听火大了,他没想到,以前在自己面前吭也不敢嘀一声弟弟,现在一下子不怕自己了,不但不怕,不认自己还要把自己往外赶,说什么自己也是他大哥啊。

他倒好,只记得自己是刘远的大哥,他怎么不想想以前都对刘远做了一些什么。

“都是一家人,你们两兄弟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吵什么呢?”陈贵枝充当“和事佬”一样,很虚伪的装着和稀呢。

048 不安好心

不和不行啊,以前默默无闻的小叔子,一下子变成了大名人,学得一手好手艺,刚才和小娘聊天时,小娘单纯,几句话就把这里的事套出来了,原来那些几十两一件的首饰,全是出自那个小叔子的手,一件几十两啊,自己两夫妻,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一年,也没几两银子呢,再说这金玉世家,听小娘说,这里还有刘远的一半,一半啊。

光是这些,可以在乡下舒舒服服地做个大财主,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生,哪里还要早出晚归那么辛苦,听镇上的秀才说小叔子突然富贵了,自己那不成器的丈夫还不相信呢,幸好自己知道,那些秀才老爷是不会说谎的,这不,富贵着呢。

看在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份上,无论刘远怎么对他,她都忍了。

刘远懒得和这两个“禽兽”磨叽了,扭头对赵安说:“赵老,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看到他们就烦。”

“少爷,这~~~~”

一向被礼义忠信所教化的赵安一时不知怎么做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奴隶,他应对刘远言听计从,叫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奴隶,一个忠心耿耿的奴隶,他知道这样做不好,弄不好会引起很大的非议,一时间他都有点进退两难了。

可是刘远并没理会他的难处,大声地说:“听到没,赶他们出去。”说完,又扭头对门口张望的黑巴说:“黑巴,把他们给我赶出去,记住以后不能让他们再进门。”

“是,主人。”身形巨大的黑巴闻言,马上大踏步走了过来。

他可没赵安想那么多,在他心里,谁给他饭吃,他就听谁的,再说刘远待他真心不错,饭菜管够,还有肉,他感觉自己过的都是神仙一样的rì子,对刘远自然是言听计从。

这也是昆仑奴的好处。

“是,主人。”赵安一看刘远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把合力把一脸不甘的刘光还有陈贵枝往外赶。

临出门刘远还叫道:“慢着,那女头上那钗是我送小娘的,给我拿回来了。”

“是,少爷~~”

那胖女人陈贵枝感到头发一松,那支她流了半天口水、准备带回去显摆的的珍贵头钗一下子就让黑巴给拨了下来……

等张光、陈贵枝,自己所谓的“哥嫂”走后,刘远坐在厅里的太师椅上,静静坐着。

其实,刘远一脸的郁闷:是这躯壳前主人的怨念太深影响了自己,还是自己太文青了,怎么自己对那两个人那么生气的?如果自己理智一点,说上几句,然后给点小钱就能把他们给打发走了,可是自己却采用了最激烈的方式。

自己,还是那么冲动啊。

不过转眼一想,自己本来己经死了,现在又重活一次,活一天,那就是赚一天,做人就要快意恩仇,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活得憋闷,做人也没什么意思,虽说现在家族、宗族的观点很大,自己把他们赶出去,估计有点麻烦,不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有什么就使出来就行了,反正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相信,自己一个现代人,还弄不过两个乡下的愚夫蠢妇。

对,就是这样。

没叫人用棍子把他揍出去,己经是相当给面子的了。

“少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用午饭了?”赵安在一旁小心地说。

刘远在想问题的时候,赵安一直静悄悄地站在一旁伺候着,他知道刘远在想东西,不敢打扰,直到他看到刘远的眉头舒展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起床洗刷完,简单用过早点就进他的专属工作室进行工作,一直做到他累才出来,一出来马上又跟着自己去看窑子,一早就到了用餐的时间。

像刘远和小娘这年龄的孩子,饿得快呢。

经赵安提醒,刘远这才感到自己的确有点饿了,点点头说:“好吧,开饭,对了,叫小姐出来一起用餐。”

“是,少爷。”

赵安应了一声,扭头就去张罗了。

“那个,少爷,刚才叫小姐了,她说不吃,让你先吃。”过了一会,赵安出来汇报,说过错,想了想,又补充道:

“少爷,我觉得~~~最好你去一下,小姐心情好像很不好,还在~~~哭。”

头大,刚才一生气,连小娘也骂了,刘远现在一回想起小娘好委屈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真不是人,怎么能那样侍一个这么爱自己,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人呢。

像小娘这样的人,说不上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胜任有余,大方、漂亮、有气质、优雅,平时最看不起就是那些粗鄙之人,可是为了自己,她还特地去讨好这种人,一心一意自己好,可是自己还对着她吼。

不伤心才怪呢。

“好,我去看一下,你让黑巴他们先吃饭吧。”反正自己和小娘是主,他们是奴,都不在一个桌子吃饭的,让他们先吃好了。

那守门口的黑巴,都舔自个的手指头了,这是他肚子饿想吃饭的习惯动作。

“是,少爷,我这就安排。”

安排好下人的吃饭,刘远就径直走到小娘的房间。

“少爷。”一看到刘远,守在门口的小晴忙行了一个礼。

“小姐怎么样?”

小晴连忙答道:“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把我赶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吃饭吧。”

“是,少爷。”听到可以吃饭,又不作自己在这里候着,小晴很高兴地走了。

小娘的房间门掩着,刘远叫了二声,里面也没有人应,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里面没有拴上。

一进房间,刘远就看到,小娘趴在床上,把头埋进了枕头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那一耸一耸的肩膀看得出来,小丫头还有伤心着呢。

“小娘,吃饭了,我们去吃饭吧。”

小娘的身子抖了一下,估计听到了刘远的声音激动,不过只是抖了一下,然后还是没有反应。

“哭鼻子,小心把脸都哭花,到时变成大花猫就没人喜欢的了。”刘远继续逗着。

可是小娘还是没有反应,趴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刘远苦笑了一下,这丫头,跟自己还要耍孩子气呢,自己惹她生气,她就等着自己把她哄回来呢。

“小娘,刚才不知为什么,一下子不生气了,真不是故意那样的对你的,我也不知说什么好,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刘远知道小娘一直竖起耳朵在听的,也就自顾看开始说了。

“话说在一个叫金田村的,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突然间老来得子,不过这个儿子来得不容易,估计是年纪太大生孩子的缘故,老汉的娘子一生完,就耗尽元气含笑死去了,可是有人就不高兴了,这个人就是老汉的大儿子,他长得牛高马大,还娶了一个很凶的胖女人做媳妇,这个女人的舅舅,就是老汉那一脉的族长,他们认为这个初生的孩子会跟他抢家产,于是……”

刘远记忆里的那些故事大致说了一遍,说完后,愧疚地说:“小娘,你打我骂我吧,千万不要生气,我不知把气撒在你身上的。”

“师兄~~”小娘猛地爬起来扑到刘远的怀里哭着说:“不怪,不怪,是我做得不好,我不知道他们是哪样的人,要是我知道了,打死我都不让他们进了,师兄,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一听刘远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小娘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心里有一种为什么不早点认识刘远的悔恨。

要是自己早点认识他,那么刘远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至少,自己有吃的,还是很愿意和师兄分享的。

“好,好,好,要对师兄好,那就不想哭了,要吃多点饭才行。”刘远闻着小娘的香,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

小娘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脸一红,低下头说:“师兄,我知道,要是不吃饭,那个~~~那个是不会变大的。”

刘远心中一楞,马上想起小娘在袁掌柜去世的一段时间里不爱吃饭时,自己就哄她,说不吃饭,那胸就不会变大,不变大,那就会不漂亮的,漂亮果然是女人的命根,一听说会不漂亮,生怕师兄不要自己,小娘吃饭的时候都卖力了很多,这不,头发乌黑浓密,皮肤白里透红,瘦削的脸也长了点肉,越来越漂亮了呢。

“知道就好,走,吃饭去。”

小娘的头更低了,脸红的快要发烫了,小声地说:“师兄,你不是说要让你多摸摸,才容易变大的吗?你~~~你这二天都没摸人家的哪里了……”

这个,这个~~~

放着这么一个美娇娘在这里,虽说不忍心辣手摧花,不过刘远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平时揩一下油什么的,还会做的,那个帮小娘摸摸胸部就会变大,就是刘远的其中一个借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借口,那可是有科学依据的,刘远不止一次心里想着:

这可是真的,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以后着想啊。

怀中的小美人,真是娇若桃花,妩媚动人,都这样说了,刘大官人能说什么呢,用手掀起了衣裳,轻轻探了进去,一下握着那一团rì益变大的“柔软”,轻轻揉了起来……

少爷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小姐哄好,这时躲在窗下,等着刘远吩咐的赵安听到小娘的娇羞声,摄手摄脚地走开。

作为一个好的奴才,再听下去就不好,不过赵安一想到那刘光夫妻走时那不甘心的眼睛,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唉,希望这事不会出什么风浪才好~~~~

049 当众斗殴

把刘光那对禽兽不如的夫妇赶走后,刘远一点也没有后悔,每天该吃吃,该玩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要做的事多着呢,没时间想那些琐事。

赵安担心了二天,看到也没发生什么事,心想着不过是一对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夫妇,也搞不出什么大浪,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每天忙出忙入的,除了忙金玉世家的事,还有就是和那个陈乡绅耗时间和耐xìng,因为二者在价钱方面还有比较大的差距。

可是,当一大堆人出现金玉世家的门口时,赵安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们干什么?站住,黑巴,把他们给拦住。”

这天刚吃完午饭,赵安舒舒服服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阿忠还有阿义卖力的擦着柜台,无意中就看到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朝店里走来,有两个手里还拿着木棍还有绳索。

这光天化rì之下,还敢做这些抢劫的不法的勾当?这把赵安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大声向黑巴喝道。

“你们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打你们了。”黑巴拿了二米多米的大木棍,六尺多的身材哪里一站,就像一尊守护神一样。

“唰”“唰”的两声,司徒长信还有他的徒弟也把剑拨了出来,指着众人大声喝道:“铁血镖局司徒长信在此,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那一行人原来还气势汹汹的,不过昆仑奴黑巴、司徒长信师徒三个往哪里一站,一下子就把们他唬住了。

“怕什么”这时人群里有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前面,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刘光,来捉那我叛逆的弟弟,也就是你们的掌柜刘远回去,这是我们刘家的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都让开,一会不光拳脚无眼,你们小心还要吃官司。”

什么?家事?司徒长信师傅面面相觑,想了想,最后还是收起刀,退到一步继续守着那三件作为彩头的首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被请来这里,说好只是保护那三件首饰,现在与这三件首饰无关,再说也是人家的家事,这个男人司徒长信也认得,就是那天说是刘远的哥哥,然后被赶了出来那个人,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少理为妙。

“走,我们去把那个逆子抓住,施家法。”看到两个拿着寒光闪闪的镖师退下后,刘光胆气一壮,率人就把刘远捉拿。

听到要捉自己的主人,黑巴哪里答应,他可不管什么家法族规什么的,大吼一声“谁敢上来,我就打死谁”,然后把手里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风的,那来的的人有十多个壮汉,竟然没一人敢走近前来。

“反了,反了,我们刘氏一脉,怎么出了这种逆子的。”一个身穿青衫、留住三缕胡须老人家一脸痛心地说。

“是啊,是啊,阿光这样说,我们原来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一个老头也失望地附和道。

另一个一脸严肃的老头生气地说:“连我们三个老家伙来了,也没看到他出门接迎,目无尊长,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时原本半掩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少年人大步走了出来。

“黑巴,停手。”

是刘远,他在里面听到了动静,大步走了出来,看到黑巴那激动的样子,马上让他先冷静一下。

看到正主出来了,一个个停下手,看看他怎么说。

“又是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刘远冷冷地看着所谓的“大哥”刘光,冷冷地说。

那冷冷的目光,让刘光的心里打了一个寒噤,不过他一看到这么多人,连族长还有族老都来帮自己撑腰了,刘光的胆一时又壮了起来。

“干什么,你目无长兄,这次把你捉里祠堂里执行家法,让你知道,我们刘远还是有家法的。”

“是吗?”刘远讽刺道:“那你呢,刘光,你不伺奉老父,虐待幼弟,你有家法?你这种不孝子,老天怎么不长眼把你劈死呢。”

“啪”人群中走出那个手拄拐杖、脸留三缕长须的老头子,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点,然后生气地说:“什么刘光,你有家教的没有,他是你的兄长,双亲不在,长兄为父,你就是这样对你的长辈,社义廉耻何在?社义廉耻何在?”

一副怨天尤人的面孔。

“老杂毛,你的侄女目无尊长,诬蔑长辈,你作为一族之长,为一己之私,帮亲不帮理,让我父亲含冤死去,你还有脸在这里嘴我什么礼义廉耻,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吗?”刘远毫不留情的大骂道。

刘远认出,这个一脸“正sè”的老头,就是自己的族长,那个陈贵枝的舅舅,就是他出面,说他亲自看到过刘家老子要非礼儿媳妇,从此那时候起,刘家老爷子的声誉扫地,一气之下,从此刘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最后一命呜呼。

这个刘族长,可不是什么好货sè,刘远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客气可言。

“你~~你~~~你……”刘族长平时族里那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哪个见他不是点头弯腰、刻意讨好的,现在刘远只是一个晚辈,当众把他骂得就体无完肤,气得他脸都涨得紫红,差点没吐血了。

老实说,要不是贵枝是自己的外甥女,说刘远现在赚钱有方,而且才高八斗,那金玉世家,他现在竟占了一半的份子,贵枝还有张光请他出头,暗示只要把刘远给收拾了,就送他一个美艳的新罗婢还有二头健壮的耕牛,刘族光这才砰然心动,最后想了一个法子,把两个族老也一起拉来,不顾路途遥远,一起来收拾刘远了。

别看陈贵枝只是一个妇道人家,长得粗手粗脚,实则肚子里也有不少小聪明的,像刘远今年十四岁,快十五岁了,一旦到了十六岁,自己夫妇就再也管不了他,现在他还没成年,于情于情,现在自己管他,还是合情合理的,谁也无话可说,夫妻一合计,就把刘族长给拉上了。

那个一脸严肃的族老气得大喝了一声:“大胆!”然后走出来大声说:“刘远,你是怎么和你兄长还有族长说话的?俗话说得好,天地君亲师,上敬天地,中敬君王,下敬亲人和师长,这里站着的,全是你的家人宗亲,你竟口不择言,真是不知廉耻,该打,该打,你敢藐视我刘氏金田一脉的族规不成?”

“你们干什么?快点走,这金玉世家是我的,小心我报官把你们全拉了。”这时小娘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指着那些人大骂道。

她的心里只有刘远,对这些什么族长、族老什么的丝毫不放在眼内,特别听刘远说过以前他们对刘远不闻不理,让刘远吃了那么多的苦,对他们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出来指着他们就骂了。

那个一脸严肃的族老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这个姑娘,我们并不是闹事,这只是我们刘氏宗室的家务事,现在清官难断家务事,按照惯例,这些都是我们族中的长老在宗祠里开堂公审就行,就是官员在此,也管不了我们的家务事,我们只抓刘远,并不会对你不得不利的,还请姑娘行个方便,不要包庇这个目无尊长的畜生。”

“不行,谁对我师兄无礼,我就跟他拼了。”小娘抓刘远的衣服,一脸着急地说。

“小娘,没事的,你回去。”刘远生怕拳脚无眼,伤了小娘,忙推她回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他们把师兄抢~~~走。”小娘说到伤心处,泪珠就“叭叭”的掉落在地上。

这时刘族长再没有耐心,对带来的那些族里的小伙子说:“上,把不肖子刘远给我抓起来,仔细点,别伤着人和东西就行。”

他在族内积威己久,那个族人一听,硬着头“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找死,”黑巴一棍横扫,一下子扫倒二个,然后就和那伙人扭打成一团,阿忠还有阿义看到,两人冲到厨房里各拿了一把菜刀,一脸紧张地护在刘远还小娘面前,倒也忠心耿耿。

“啊~~”

“痛死我了”

“大伙先把这昆仑奴拿下,抱祝蝴的脚”

这次刘氏的族人来了十多个,占了人数的优势,可是黑巴身高身壮,六尺多高的身材,比别人高上不止一个头,胳膊比别人大腿还要粗,占了身材方面的优势,这可以三十两银子的高档货啊,在身体方面自然是很强壮的,再加上刘氏的人在扬州城内,地陌人怯,也不敢下死手,一时间倒也斗个旗鼓相当。

050 官字二口

看热闹,免费看“戏”向来都是人的最爱,很快,在金玉世家的门前,就围了外三层,里三层了,还有人出言让两方加油,这样打得更热闹一些。

“停手!”

“都给我停手,大胆,敢在扬州城市公然打斗,真是活腻了。”

“速速住手,违者格杀勿论。”

众人正在激斗间,突然马蹄声大作,众人扭头一看,大惊失sè,两个鲜衣怒马的官差骑着马冲了过后,后面还有十几个跟着跑的官差,一个个把剑都拨了出来,刀峰颤动时,寒光闪闪。

扬州作为一座繁华的城市,向来治安很严,而经营贵重首饰、贵人云集的金水街,更是治安的重点保护区,这里开始闹事还不到一刻钟,就这么多官差冲了上来,肯定是从别的地方也调来了人。

反应不是一般的迅速。

那些乡下人哪里看过这种架式呢,一看到官差,一个个吓得不敢动了,他们不动,黑巴可不管这些,连连挥拳,一下子又打倒二个,直到刘远出声让他停手,这才停下。

一看到官差来了,那些看热闹的马上散得远远的,那十几个官差顺利的把所有人都抱围了起来。

“尔等何事,竟然敢在这里斗殴?”那领头骑着马的中年男子大声用官腔喝道。

刘远认出,这是扬州府衙的一个捕头,上次诗会就是他负责保护崔刺史的安全,当时他自我介绍过,姓刑,叫什么刘远却忘了。

没办法,当晚的人太多了。

“刑捕头,你来得正好”刘远走了过来。

“刘~~掌柜”刑捕头一看是刘远,马上从马上跳了下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客气地说。

作为崔刺史的心腹,他知道刘远的才学,也知道崔刺史对他挺有好感,本想叫刘公子的,不过想想有点不妥,还是叫掌柜的算了。

刘远指着那一群人对刑捕头说:“刑捕头,把他们抓起来,他们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rì之下要冲进店里,图谋不轧。”

“什么,找死!”刑捕头一听,马上怒了,在自己的辖区之内,竟有人这么大胆,传出去,自己的饭碗都都得丢掉。

那看着刘族长等人的眼睛,绿幽幽的,那像一条饿极的狼一样,看到那些人心惊胆颤,害怕不己。

“这位大人,你别怕他一派胡言”毕竟是一族之长,刘族长虽然也害怕,不过他还是站了出来大声说:“他叫刘远,这是他的哥哥刘光,我是金田刘氏一脉的族长,因为刘远目无尊长,他哥哥刘远请我等为他主持公道,没想到他顽固不化,拒不听教,逼于无奈,这才让族人想把他强行抓回去我刘氏祠堂公审,请大人明察秋毫。”

“哼,两人狼狈为jiān,谁信服你?以前我让你主持公道,哪里公道在哪里,现在想跟我说公道,晚了,刑捕头,他们聚众闹事,请把他们抓起来。”

“大人,他不听教化,有失礼义,请你施以援手,把他抓起来。”

“刑捕头,不要客气,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大人,请你主持公道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刑捕头弄得头都大了,原以为是有人斗殴,没想到个中还那么复杂的。

“都给我住口”刑捕头大叫一声,一下子众人都噤若寒蝉,不说话了。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了,刑捕头这才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我管不了,谁是谁非,让刺史大人公断去,来人,把这些都押回衙门。”

刑捕头一声令下,那些官差马上行动,驱着那些人往衙门押去。

“找死啊,别推,让刘掌柜自个走,他可是我们扬州的才子。”看到有一个官差对刘远有点粗暴,刑捕头走过来踹了他一脚,大声喝道。

“是,大人。”那官差动作马上变得温柔起来。

“师兄~~师兄~~”看到刘远要被官差抓走,小娘急了,马上冲过来,要把刘远往回拉一样。

幸好这时官差很识趣的站在一旁,刘远很顺利地搂祝糊说:“没事的,没事的,一点小事而己,我去去就回,你回家等我,多做点好菜。”

“嗯嗯嗯”小娘泪如珠下,连连点头:“是,我听师兄的,师兄,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不会有事的,放心,我们奉公守法,不杀人,不放火,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刘远又安慰了几句,小娘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的眼里,满是担心。

对她来说,己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在她心目中,刘远就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再也~~~~不能再失去了。

安慰完小娘,刘远看到黑巴也被官差押着,扭头对刑捕头求情说:

“刑捕头,这只是一个家奴,只是护主心切,请捕头明察,把他留在店里帮忙看店。”

这种小事,也就是自己一句话,刑捕头也乐于卖刘远一个人情,点点头,对手下说:“把那个昆仑奴放了,不关他的事。”

“是,大人。”两个手下一听,一手把jīng壮的黑巴一下子从包围圈中拉了出来。

黑巴着急地说:“主人,我。,……”

“没事,你回去好好看店,别让人捣乱了,知道不?”刘远大声地叮嘱道。

“是,主人。”

这边刘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被押送着,稍有不配合,就被官差拳打脚踢,而刘远那边,不光官差,就是捕头也对他客客气气,最令刘族长气不过的是,只是刘远一句话,这个捕头就把那个叫黑巴的昆仑奴给放了。

刘族长气得脸都红了。

就是这个高大的昆仑奴,打架就是下狠手,打伤了自己几个族人,就是官差来了,别人都不敢动,他还放倒了二个,现在他竟然没事,能不气吧。

“大人,不能把那卑贱的昆仑奴放了,刚才就打伤我们几个人呢。”刘族长一脸不服地叫道。

一个乡下小小的族长,竟然敢质疑自己的决定?

刑捕头在整个扬州,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给面子刘远,那是因为刘远不光替扬州增光、长脸,虽是商人,实则是一个不扣不折的大才子,连刺史大人也对他赞叹有加,可是现在一个乡下的土包子,也敢对自己决定指手划脚,他马上就不爽了。

“你们现在只是因为家务事起争执,我给面子当看不到,一抓他,xìng质就变了,你们就是当众斗殴,所有人未见官,先打三十大板,你可得想清楚了。”刑捕头的语气冷嗖嗖的,那寒意,让刘族长从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正所谓官字二把口,他说什么都行,自己所谓的权威,仅限于金田村内,看他的样子,直是定xìng为当众斗殴,三十大板下来,不死也残疾了,惹不起,惹不起啊。

“大~~~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刑捕头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大手一挥:“走,全部带回衙门。”

051 国法家法

“啪”的一声,威风凛凛坐在公堂之上的崔剌史猛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就是官威,一声令下,犹如当头棒喝,第一次来到公堂之上的刘远,心头也不由震了一下。

不过刘远来自后世,大场面见多了,知道这只是一种震慑的手段,很快就回过了神,虽说不愿意,也不得不跪下说道:“小人刘远,金水街金玉世家的现任掌柜。”

相对于刘远的镇定,那以刘族长为首的几个人,哪里见过刺史那么大的官呢,这可是位居四品的大官,平时能见一下九品的芝麻小官都觉得很了不起,认为自己见过世面了,现在一个吓得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那头都快贴住地了。

“快点回,刺史大人回你话呢?”一旁的师爷一看几个磕头虫,只知道跪着磕头,和一旁落落大方的刘远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从心里鄙视起他们了。

“大~~大人,小人刘德魁,金田村刘氏一脉的族长。”

“回~~回大人,小人刘德勇,金田村刘氏一脉的族老。”

“小人刘德胜,金田村刘氏一脉的族老。”

“回~~~回~~大~~大人的话,小人刘~~刘光,金田村人,是刘远的大哥。”三人中,刘光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还没开审,就己经吓得脸都青了。

由于人太多,一干人等在堂下押着,以刘德魁为首的四人作为代表,上来和刘远对质。

崔刺史有点恨铁不成钢一样地望了刘远二眼,然后又是一拍惊堂木,“啪”一声,一脸严肃地说:

“尔等何事,公然在大街上斗殴滋事?”

刘远抢先说道:“大人,这些人突然要冲进来抓拿我,我是迫于无奈才让家奴挡祝蝴们的,是他们滋事。”

“不对,刘远目无长辈,胞兄来看望他,他竟然让人把胞兄亲嫂赶了出去,连族老等来了,也是出言不慎,公然顶撞我等几个族老,请大人为我等作主。”族长刘德魁大声辩解道:“就是这样,我们无奈之下,为了宗族的声誉,这才出手把这畜生抓住,准备带回我刘氏祠堂公开审问,以敬效尤。”

刘远冷笑地说:“凭什么?”

“凭的就是我是族长,凭的就是你就在我们刘氏的族谱内,依照族规,我就有权管你。”

“是吗?那么家族给我过什么?我一天不停的工作,天还没亮就得起床干活,天黑看不见才能爬上床,每天吃不饱、睡不暧的时候,你的族规又在哪里?我被打得爬不起床时,族规又在哪里?大冬天我睡在牛棚冷得一夜睡不着的时候,族规在哪里?我老父硬生生饿死、玻豪的时候,族规又在哪里?我小小年纪就送出来当学徒的时候,族规又在哪里?”刘远失声的大叫了起来。

往事的那一幕,好像又在脑里中重演一样,虽说这些苦并不是刘远所受,但这些记忆也是刘远接受这具躯壳附赠的一部分,刘远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一想到这些,刘远就心如刀割,忍不住大声疾呼。

那个稍有点胖的族老刘德勇不以为然地说道:“刘远,你们家境贫困,受点苦也是正常的,至于送你学徒,也是征得你同意,你应该感激你的兄长,要不是他,你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吗?”

刘光连磕了两个头说:“大人,冤枉啊,我承认有时他做得不好,我是严厉了一点,可是,哪家不是这样的吧,至于吃睡,那绝对是他乱说,庄稼人家,本来就吃得不好,有好吃的,我都是让弟弟先吃,他吃完我再吃,睡牛棚确有其事,不过那是风大,把他的那间房吹坏了,我怕就危险,就让他到牛棚住了二天,一修好马上就让他搬回去了。”

这个刘光,前时都是唯唯诺诺,什么都听老婆的,今天突然这么有主意了,不用说,十有仈jiǔ就高人教他这样说的,而这个高人,十有仈jiǔ就是那个胖女人陈贵枝的舅舅刘德魁教的。

厉害啊,只认轻的,不认重的,把一切都轻描淡写,好像这些都是他应做的一样。

“刘光,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眼里只有那个胖婆娘,爹是怎么死的,你忘了,真是白养你了。”刘远盯着刘光,眼里尽是讽刺与无视。

一提起老父的死去,刘光心里的最深处,还是有点愧疚的,别人说他无话可说,可是刘远一说,那像碰到他的逆鳞了,马上生气地说:“什么资格,老爹不在,长兄为父,你都得听我的。”

几个人在下面吵吵嚷嚷的,坐在堂上的崔刺史也听明白了,既然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事也就好办了。

“啪”崔刺史大拍了一下惊堂木,一下子正在争吵的几个人一下子静了起来,重新把头又再次趴下。

“大胆,公堂之下,哪里轮到你们随意喧哗,本官也听明白了,也就是刘远、刘光两兄弟的矛盾,刘光,你是兄长,让你先说。”来到公堂,什么都有一个程序,崔刺史就让刘光先说。

“是,大人。”刘光喜出望外,于是添油加醋把刘远学成之后,心高气傲,不尊长兄、不爱长嫂,把自己从金玉世家里赶出来的事说了出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自己这样做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刘远好,生怕他年纪小,容易被别人误导云云。

说得倒是富丽堂皇。

崔刺史捻着自己的胡须听刘光说完,然后扭头对刘远说:“刘远,现在轮到你说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出来了,要是所说的是事实,本官将会为你作主。”

刘远一听,心里暗暗高兴,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自己和这个崔刺史可以说有两面之缘,二次见面,彼些的印象都不错,现在说成这样,好像偏向自己一方,看来判罚对自己有利。

于是,刘远把刘光、陈贵枝怎么诬蔑老父、任由老父自生自灭,小时候又怎么虐待自己的事说了一遍,说到伤感处,全堂动情,连那些旁听的妇人都听不下去,对着那刘光指指点点。

“好,你们两兄弟的证辞我都听了,刘德魁”崔刺史听完,也没说什么,反而叫起刘氏一族的族长来。

“小人在。”

“你们他们的族长,这事你怎么看?”崔刺史不紧不慢地问道。

刘德魁的内心有害怕,感到这里的人那像对偏颇刘远,不过他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听到刺史大人问自己,连忙应道:

“大人,我们他们族长,对于两个后辈同室cāo戈,真的感到很痛心,虽说刘光是我的外甥女婿,但我知道,他的为人还是挺不错的,他老父老而失德,这~~~这是我亲眼所见,族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罪孽深重,不待奉他,也没什么问题,那是报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两兄弟有点吵骂,也是属于正常,小人~~~小人觉得~~~”

崔刺史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什么,直说。”

“是,是,是”刘德魁抹了一下自己额上的汗滴,小心地说:“按照律规,这是家务事,应交由我们几个族老在祠堂公审就~~~就行。”

旧时对家还有宗室家族看得很重,律法规定,碰上一些纠缠不清的家务事,官府是不受理的,直接交由宗族里的长老开会决定,这就是旧时那些族长、长老那么大权力的原因。

李唐得天下,开创大唐基业,刚开始打江山的时候,靠的也是士族的支持,所以在“家务事”方面,则是放权。

“你们两个又有什么意见?”崔刺史扭头问那两个跟着刘德魁一起来的两个族老。

“族长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请~~~大家把刘远交给我们处理。”刘德勇鼓起勇气说道。

刘德胜则是磕了一个响头后恭恭敬敬地说:“大人,刘远小时候吃了点苦,我也略有所闻,不过我觉得那是训练的他的意志,父母不在,长兄为父,管得严一点,也无可厚非,我们这次来,除了为刘光找回一个公道,以正族法家规,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现在刘远自学成才,在文学才华方面天赋惊人,做商人太可惜了,我们几个老的商量好,让他兄长出面替他经营,他专心修读圣贤之书,我们刘氏一脉都会全力支持他,他rì能学业有成谋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为我们刘氏一脉光耀门楣了。”

这刘德胜倒是说得合情合理。

并不是所有的族老都是坏的,偏心眼的,他能跟着来这里,就是刘德魁用培养刘低一脉读书人的想法把他吸引来的。

崔刺史沉思了一会,扭头对刘远说:“刘远”

“小人在。”

“你说你哥嫂诬蔑长辈,又虐待你,可有人证物证?”

什么?人证?物证?

这件事过了那么多年,哪里还有什么物证,那时自己年小,也不会收集这些东西啊,至于人证?那更不用说了,一个刘光做得隐秘,吓唬自己不要对外宣扬,要不要就不给自己饭吃,揍自己,就说真的有人看到,在族长的威严下,谁会帮自己出头?何况刚才黑巴打伤了好几个,现在那些乡亲看自己,目光里都带着怨恨的……

以前的伤疤倒不少,不过过了这么久,伤疤都长好,看不出了,即使找到,也不能证明是刘光打的。

“回大人,事情得太久,再加上我很少对外人说,我手里,并~~~没有物证人证。”刘远咬着嘴唇暗恨地说。

崔刺史“啪”的一声敲响了惊堂木,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后,这才缓缓地说:

“无人证,也无物证,这事也就无从谈起了,俗话说,清官能断家务事,按我大唐惯例,这事改为刘氏宗室祠堂用族规家法公审,念你等无知,免你们扰乱公堂之罪。”

此言一出,刘远面sè大变,而刘光、刘德魁还有二个族中长老,而是面露狂喜之sè。

谁也没想到,刚才好像偏向刘远的刺史大人,竟然会做出只利于刘光的判罚。

052 公堂私审

跟随而来,在堂下听审的小娘差点想晕了进去。

她实在想不明白,刚才刺史大人明明很偏爱刘远的,为什么作出的判决却完全不利于他。

不光小娘,很多在堂下听审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刺史大人只向着几个乡下的土包子,也不帮这个为扬州争光的大才子,虽说他只是一个商贾,可也是才子啊,特别是他还有那样悲惨的遭遇。

学徒没那么容易做的,商人本来就地位低的了,还要把人送到商人哪里,还是往“火坑”里跳吗?

也就哪些活不下去的人,这才投身到商人做一个没有地位的学徒,袁富贵虽说也是一名工匠,但他开了金玉世家,也就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商人,刘远被送到哪里做学徒,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己。

很多人都不明白,但刘远却一下子明白了。

很简单,因为崔刺史就是来自一个大家族、大唐首屈一指的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作为七族之首(一说陇西李氏为首,不过李唐取得天下后,称为皇族了),是天下士族的楷模,自然要维护士族宗室的威信,他对刘远好,那是爱才、惜才,但在这件事上,他会毫不犹豫维护士族宗室的威信,他是一个聪明人,喜欢只是一种兴趣,在兴趣和原则方面,他会会保持绝对的清醒。

“谢大人,大人明镜高悬,明察秋毫,真是清官啊。”

“谢大人。”

刘光还有刘德魁他们闻言,自然是狂喜,这样一来,无论刘远怎么样做,都翻不了风浪,特别是刘光还有刘德魁,他们一个仿佛看到了大堆大堆的银子,而另一个看佛看到了两头健壮的牛还有一位美艳的新罗婢了。

“退下吧。”崔刺史张张嘴,想帮刘远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改变主意,挥手让他们退下。

官司得胜,刘德魁意气风发,拐杖一顿,对堂下那些族里的后生说:“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绑住,押回祠堂公审,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大的能耐?”

那样子,好像要把刘远的皮给扒了,好让自己消消气一样,刚才他被刘远气得够呛的了。

“是,族长。”几个小伙子走了上来,准备把刘远押回去。

刘远心里大急,一回到金田村,那自己就像龙游浅滩、虎落平阳,不光处处受制,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刺史大人,我有事要汇报”就在崔刺史准备走回后堂的时候,刘远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

“哦,有什么事?如果你想求情的,那免开口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判决己下,断无改判之可能。”崔刺史毫不客气地说。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是,刺史大人,是这样的,我金玉世家接了一位姓崔的姑娘的订单,她准备订造一件华丽的首饰祝家里的老夫人祝寿,订金我都收了,如果这时走了,那个姑娘的心愿不能完成,而我金玉世家,也要因违约赔一大笔银子,请刺史大人为我做主。”

什么,姓崔的姑娘?不是梦瑶吗?

对了,小丫头说要给老太太买一份特别的礼物,然后去挑首饰,当时还是自己陪着去的,也目睹了梦瑶把订金交给刘远,老太太大寿啊,要是没完工,不是怨自己吗?到时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故意的,故意让她送不上礼物,得罪她,相当于得罪了那个长老,以自己在家族中可有可无的地位,那不是自己找个不痛快吗?

“你弄那件首饰,到底要多长时间?”崔刺史没好气地说。

崔梦瑶去金玉世家时,自己也在场,亲自目睹她下了三百两的订金,不过时间己经过了二个月,怎么还没完成的?

刘远知道他的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回刺史大人,因为这件首饰是特别订造的,工艺非常复杂,当时我就对买家说仅能在限期内完成,现在正是打造的最紧急关心,我对大人的判决没有意见,但做人守诚为先,请大人为我作主。”

“大人,别信他的,这个逆子肯定是在找理由。”刘德魁生怕节外生枝,连忙向崔刺史请求道。

“那我收到的订金怎么样?”

“简单,退还就行”刘德魁、刘族长大言不惭地说:“这里这么多长辈、叔伯兄弟在这里,有什么事都帮你处理。”

先开公审大会,把刘远的财产都全抢过来,交给刘光,这样一来,自己侄女就有钱,那牛和新罗婢也到手了,对,那金玉世家的首饰也不错,到时让他们给自己送二件,回去哄哄自己家中那个黄面婆也不错。

免得夜长梦多,刘德魁自然是不想再拖。

刘远冷笑地说:“那行,族长还有这么多叔伯兄弟帮我作主,我自然是不怕,也没多少,就是有人下了三百两的订单,不守诚诺,那得三倍奉还,我这么多族亲在这里,估计凑个九百两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什么?九百两?

九百两,那是什么概念,平时这些人都是在地里扒食,赚的钱不多,农闲时去地主家帮一天的工,不过也就一百几十文,累得半死,按一两等于一千文来算,那是九十万文,换成铜钱,都能把在场的那四个人压死了,真是金田刘氏一脉替他偿还,估计不知多少人要破产了。

“你信口胡言,哪有人下三百两的订金那么愚蠢的,你分明是想欺骗我们。”刘光大怒,跳出来指着刘远大骂道。

“骗你?有必要吗?当时刺史大人也在场见证的,不信,你问一下大人就知道了。”

崔刺史也有点骑虎难下,沉着脸说:“没错,此事是我在场做公证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没话可说,人家堂堂刺史大人,四品高官,难道还联合一个商人骗自己不成?如果他真是偏帮刘远的,刚才一早就帮了,不会做出完全不利于他的判决。

刘德魁和刘光他们一下子傻眼了,他们的打算是用刘远还未年不会保管财物的借口把财产全抢过来,可是不开公审,这事就不能实施,要是强行把他带去回,那交货的期限一到,交不出货,三倍赔偿,九百两啊,刘远那间小店要是赔了九百两,那还有多少剩,一个不好,那钱还不够赔,那事还不落在自己头上啊。

刘远还未成年,人家肯定找他的家人长者偿的,到时偷鸡不到蚀把米。

一时大堂的气氛有点沉重,刘远静静地跪在哪里,什么也不说,就看他们怎么处理。

最后,还是崔刺史头脑灵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刘德魁”

“小人在。”

崔刺史淡淡地说:“这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刘远自小就被送去做学徒,平时少了父母兄长的教诲,年轻人,心高气傲、有时作出一些不当之事,也情有可愿,正所谓血浓于水,本应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则他的确收了巨额的订金,这样吧,没必要回金田村开祠堂公审了,你们族长还有族老都在,刘氏也这么多人在见证,这等小事,你们就在这公堂之上公审就行了,仅当权宜之计吧。”

此言一出,不光刘德魁他们,就连刘远也呆住了,不会吧,在州衙的公堂开金田刘氏一脉的公审大会?

“这个~~~这个~~”刘德魁不知怎么说好了。

一很严谨的刘德胜有点犹豫了:“大人,这是我们刘氏一脉的份内事,应是我们自己公审吧,在这里审,好像不合规矩吧。”

“本官爱民如子,谁说干涉你们宗族的事了,不过为你们着想而己,借个地方给你了,并不干涉你们内部的事,此案己判决,自可屏退闲人左右,至于本官,你等我在管辖之下,我也就你们的父母官,在一旁旁听,也并未有什么逾越之举。”

刘德魁还有刘光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扭头对崔刺史说:“大人爱民如子,小人感激不尽。”

反正他们的目的,也就是谋取刘远手上的那份财产,只要达到目的便可,刺史大人明确说不干涉自己族里的事,在这里开和在金田村的祠堂开,没什么二样,要是回金田村,一来一回至少两天时间,到时又要祭祖先、召集人等,几天就过去了,到时真的限期内交不了货,九百两啊,几个庄稼汉,能赔得起吗?

权衡之下,刘德魁、刘光还有两个族老都同意了。

刺史大人都帮到这份上,再拂他的好意,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于是,崔刺史让官差把闲杂人驱走,屏退左右,一场家族宗族的公审,就在扬州的公堂内进行,而被公审的对象刘远,没有一丝的反抗之力,因为家规宗法就像两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他身上。ps:请收藏和推荐啊,这二天不求票票,都很可怜地说,炮兵知自己水平有限,不过还是很希望大伙能多支持一下,这样码字也有动力的说,谢谢~~~

053 小人得志

“干什么,快点干活去。”

“让开一点,你只是一个奴才,这位置是你能坐的吗?”

“袁姑娘,中午买点牛骨头来熬汤吧,小远一会做完工作,还要读书写字,太辛苦了,得补补。”

最近几天,金玉世家变天了,原来是刘远说了算的,现在变了刘光夫妇,整天在吵吵闹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没有办法,双亲不在,长兄为父,在刘远还没有成年之前,都得受他管辖,那个所谓的公审结果没有意外,刘远现在所有钱财都由刘光代为掌管,除此之外,一有空闲,就监督刘远读书写字,为了刘远的前途,刘光夫妇顶替刘远出面经营金玉世家,为此,刘光还有陈贵枝以监督刘远的功课还有经营店铺为由,强行入住了金玉世家。

而刘光夫妇,一下子从乡下的土包子变成了坐掌金玉世家话事人。

不过看他粗鲁不堪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刚刚洗脚上田的暴发户,不光赵安,连阿忠阿义还有小晴都看不起他们。

刘光坐金玉世家的掌柜的位子,像模像样品起茶来,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阿忠阿义二个干活,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虽说商人的名声不好,可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那些什么风骨之类的对他来说那是狗屁,吃饱喝足,然后还有大把的银子拿,那就是神仙一般的rì子,虽说还有一年多刘远就dú lì,然后闹着要分家的。

不过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肯定捞足好处了,反正族长是自己老婆的舅舅,又收了自己送的牛和新罗婢,能不向着自己吗?

刘光得意的想: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尝一下做富翁滋味。

公审一结束,刘光夫妇马上回金玉世家要掌握属于刘远的那一财产,即然老管家赵安作了准备,不过刘光夫妇还是拿到近三百两银子分成,店里那些摆来售卖的首饰,也有一半的份子是刘远的,也就是刘光的,加起来,有好几百两的家财呢。

幸好,那锭黄金刘远一直偷偷留着,没被他们找到,买奴隶时,贪方便,直接挂在小娘的名下,那蒸馏酒的配方还有和天府酒楼钱掌柜的协仪也瞒着那对极品夫妻,要不然,估计刘光夫妇更加得意。

“伙计,这镯子十两太贵了,能便宜一点吗?”一个中年少妇拿着一个制作jīng美的镯子,有点爱不释手地问正在招待她的阿忠。

“不好意思,夫人,我们金玉世家是不讲价的,其实,十两真的一点也不贵,这么重的镯子,放哪里最少也得八两银子,不过你看看这材质,这手工,那是一等一的好啊,夫人,你看这镯子和你多配啊,戴上一看就知是个贵人,十两银子便宜啦。”在赵安的jīng心教导下,陈忠和阿义己经慢慢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伙计了。

那话说的,滑溜溜了。

那个中年妇女有点心动了,不过有点犹豫地说:“要不,再减点,九两行吗?”

“阿忠,算了,她买不起就别管她,干别的去,别在哪里浪费口水。”就在阿忠再说几句好话就能完成这笔交易的时候,在一旁刘光己经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说话的你,不买了。”中年妇女一气,把手镯一扔下,转身就走了。

得,这刘光刚刚“洗脚上田”没一会,脾气也见长了,几天前,连几百文的首饰也舍不得买的人,现在讽刺起买高级首饰的人来了。

一旁的阿忠看着他的嘴脸,马上就想起少爷教他的一个词:小人得志,这个刘光,就是那么一号人。

“还楞着干什么,去,给你大爷泡一壶好茶过来。”刘光看到客人都走了,那个阿忠却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不由大声喝道。

阿忠两眼一翻,一脸不爽地说:“这位大爷,不好意思,要喝茶,自己泡去,我只是小姐的人,不是少爷的人,自便吧。”

说完,都懒得理他,自顾擦柜台去了。

这个小贱奴,竟然敢给自己甩脸子,真不想活了,刘光一下子就气了:哼哼,你们小姐不是很喜欢刘远吗?那小妞好哄,找个机会把你要过来,以后我天天叫你舔脚指头,不高兴就抽,看你还敢这么嚣张不?

生完气,刘光次舒服的坐回那掌柜的位置,看看刚置办的新衣服,又滑又漂亮,这上等绸缎做的衣服真是不错,穿这一身回金田村,看哪个还敢笑话自己穷,对了,手里有了银子,贵枝那婆娘这二天好像越瞧越丑了,买个新罗婢好呢,还是纳个二房好,对了,村头放牛那郑老汉的女儿好像不错,虽说个子不高,不过皮肤很白,胸脯又鼓又翘,自己都眼馋很久的了,对,找他商量商量……

刘光在外面想得真流口水,而他的老婆贵枝,则在房间内把那些首饰一件一件的试佩,试了一件又一件,只感到每一件都非常好,每一件都非常合自己的心意,这个挺有心计的女人,现在在盘想着,怎么把整间金玉世家都霸下来,因为现在她一想到这里可爱的首饰有一半是那个头脑比自己还要简单的小娘所有,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陈贵枝知道这里里里外外都靠刘远一个人,小娘就是完全依赖刘远的,可惜刘远死活不肯跟小娘分开经营,并用一分开小娘,自己就再也不打造首饰来威胁,这让当“嫂子”无计可施,她有心拉上刘光学习,他们握惯锄头的手哪里习惯握着那细得像牙签的刻刀呢,没二天他们就完全放弃了。

他们两夫妻过得开心,可是原来金玉世家的人,一个个都是苦着脸了。

在一间临时改成的书房内,刘远“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毛笔掷地上,生气地说:“烦死了,不写,不写了。”

“少爷,你消消气,你消消气。”一旁伺候的赵安忙把毛笔捡了起来,小声地安慰他说。

刘远一脸生气地说:“什么意思,当我三岁小孩子啊,还说写不满这叠纸,就不给我饭吃,凭什么?就是我写出来了,她能看得懂吗?”

监督刘远读书,多少也要干点事的,那个陈贵枝虽说没有文化,不认识字,不过她的脑瓜还好使,弄了一叠纸,让刘远在每一张都写满字才能吃饭,这把刘远弄得快要崩溃。

“我受够了,这样的rì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刘远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

以前是zì yóu习惯了,现在突然没了zì yóu,还得面对那两个看他后面就憎他前面的人,心情不郁闷才怪。

赵安在一旁小声地说:“就少爷你的年龄来算,你还得忍受一年二个月零八天。”

什么,还有一年多?

这两极品来这里不到一个星期,刘远己经快要扛不住了,现在还有一年多,这还真是要老命了。

“赵老,我知道你办法多,你帮我想一下,有什么办法把这两极品弄走?”刘远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安说。

他做了那么多年管家,还是在官员家里做的,见识还有阅历都非常丰富,想一下,说不定有办法早rì把那两团“狗皮膏药”弄走。

赵安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少爷,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他们,一早就想这个问题了,你想和他分家,各顾自,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的年龄够了,他想不分都不行,二就是你们之间出现了很重大的问题,交给族里的长辈决断,不过你的那个族长和你哥是一伙的,肯定不会让你如愿,所以……你还得忍一年多。”

决断?

重大问题?

刘远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过那眼珠子转得飞快,嘴角不时浮现一丝带着yīn谋的笑容,过了一会,轻拍一下桌子,低声叫道:“有了”

“有了?少爷,有了什么?”赵安好奇地问道。

“没事,你去看看小姐有什么要做的,我出去买点东西。”

“少爷,你要什么,我叫阿义帮你买就行,怎么要你亲自去呢?要不,老奴陪你去?”

“没事”刘远摆摆手说:“闷得慌,正好去散散心,你也不用候着了。”

“是,少爷。”

赵安知道这几天,刘远心里很弊闷,出去走走也好,天天在这里对着那两个所谓的哥嫂,不憋出病来才怪!

刘远慢悠悠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让刘光看到了,这个“便宜”大哥叫道:“阿远,去哪?你写完字了吗?”

写你香蕉个巴辣,刘远心里暗骂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不过暂时还得忍,刘远勉强对他行了一礼:“写字的毛笔坏了,准备买一枝好的。”

“哦,那去吧。”

刘光也懒得理刘远,挥挥手让他去。

只要他乖乖做首饰给自己赚钱就行,也不敢逼得太急,真把他逼急了,什么也不做,不做就没有首饰卖,那这么一大家子的人,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054 天价珊瑚(求一切~~~~)

今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刘光夫妇的心情也不错,其实,他们搬进金玉世家后,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大哥,大嫂,今天不用买菜了,我们今天去外面好好吃一顿,你们来扬州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吃过一顿呢。”就在这对极品夫妇商量今天吃什么,买什么菜的时候,刘远突然走到他们面前很是恭敬地说。

咦,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

平时刘远看着他们,都是那种仇深似海的目光,有时看到他们都绕路走开,今天怎么突然转xìng子了?

刘光和陈贵枝面面相觑,不过两人很快就高兴了起来,很明显,接管金玉世家后,两人就处处束缚刘远,这样不让那样不准,还天天逼他读书写字,这小孩子嘛,楞头青,爱冲动,不过给他一点苦头吃,很快就服软的。

服软就好,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去哪里吃?”一听到好吃的,刘光就双眼发亮了。

刘远笑着说:“扬州有两间酒楼很有名的,一间天府酒楼,一间金月酒楼,我们今天去天府酒楼,那里的酒很得醇,那些菜更是了不得,那掌勺的祖上,那可是给皇上烧菜的御厨呢,肯定让你大饱口福的,哥,嫂子,我们走吧。”

什么?我们这些乡下人,还有机会吃上那个御厨后人烧的菜?

一听到这里,刘光和陈贵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陈贵枝犹豫了一下,有点为难地说:“那么高档的酒楼,肯定很贵的了,要不,我多割点肉,家里吃点就好了。”

女人就是这样,那银子一到她手里,好像就是她的命根一样,现在吃去大餐,吃的好像是她的银子,自然就舍不得了。

刘远热情地说:“没事,嫂子,这次是小娘请客,她说没请过你们吃饭,就今天请你们吃一顿。”

“是啊,刘大哥、贵枝姐,你们来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请过你们吃饭,今天就赏个脸吧,以前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千万不要放心里去啊。”这时小娘及时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说。

哈哈,又一个服软了,这小妞还不错啊,待老二挺好的,估计是怕我们不同意,到时入不了门,这才刻意讨好我们的,刘光和陈贵枝心有灵犀地想着,心里得意非凡。

有好吃的,还有人请客,干嘛不去呢,不去才是傻冒。

于是,把赵安留下来看店,刘远一行四人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扬州的一等一的酒楼:天府酒楼。

四人很顺利地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刘远和小娘己经来过几次,没什么好奇的,可是刘光夫妇,就像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样,都看花了眼。

他们感到,这天府酒楼比他们乡下地主老财的宅子气派多了,高梁大柱、飞桅走栏、装修得金碧辉煌,好像传说中皇宫的宫殿一样,那桌椅是上等杉木制成,连喝茶用的杯子,也是上等的陶瓷,非常jīng美,听说还是景德镇的出品呢,酒楼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才是真正的rì进斗金。

“这里……真是气派。”刘光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陈贵枝则是笑着说:“那算什么,以后你们两兄弟合作,齐心协力的,那rì子定比这里还要红火。”

她倒是挺会把握时机的,一看到刘远有出息了,千方百计拉拢两人的关系。

刘远和刘光难得都一起点头称是。

“四位客观,你们想吃点什么呢?”一个长得很jīng明的小二,一边用毛巾卖力的擦着桌子,一边热情地问道。

“那个,你们点好了,我第一次来。”刘光对这里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干脆让刘远还有小娘点。

小娘笑着说:“嫂子,要不,你点吧。”,说对小二说:“阿位夫人负责点。”

陈贵枝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地方,心里有点怕怕,不过她记得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这餐饭,是小娘请客,自己一个铜板也不用花的。”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全给我端上来。”陈贵枝豪气地说。

刚才刘远说出来的时候,她怕贵,说要在家里吃,小娘一说请客,她马上就不客气了,连菜都懒得问,直接吩咐有什么好吃的全给端上来,反正机会也难得。

“这~~~”小二有点犹豫了。

刘远笑着说:“就这样,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的,不会少你银子就行。”

小二笑着说:“哪的话,扬州谁不知刘掌柜才高八斗,生财有道啊,四位,稍等一下,很快就上菜,请稍候一会。”

说完,很有礼貌地退了下去。

“师兄,你看,这么多人都认识你,你的名气大着呢。”小娘满心欢喜地说。

其实刘远一路走来,都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其中不乏一些文人豪客,这让视刘远为自己未来夫君的小娘倍感有面子,其实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看中的男人是人中之龙凤的。

“对啊,二叔,你要用心读书了,以后做个一官半职,我们也跟着享福了呢。”陈贵枝了笑着说。

“都是一些虚名,呵呵。”

四人有说有笑、气氛热烈地说了一会,那边开始上菜了。

冷盘、热盘、小吃、特sè菜、招牌菜一个跟着一个上,那味道好极了,刘光和陈贵枝吃得简直就是停不了口,不知比自己做的好吃多少倍,四人都吃得很是尽兴,除了菜,那天府香也非常好喝,刘远和刘光这两兄弟干了一杯又一杯,整一个“哥俩好”的大戏,而小娘跟陈贵枝则是小酌了一点果酒。

“咯~”

大半个时辰后,刘光终于一脸满意地放下筷子,一边舒服地打着“咯”,一边用竹签挑着牙。

刘远他们几个都是满意地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桌子上一片的狼藉,高兴地笑了。

四个人吃饭,可是一共上了四个冷盘、八个热盘、然后还有汤、点心、小吃和酒,一次就把天府酒楼的所有拿手好菜都吃遍了。

“伙计,买单~~”

“伙计”

“伙计,买单~~”

小娘和刘远叫了几声,可是那些伙计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很奇怪,没一个走近来。

“刘远,估计伙计太忙了,你帮~~我去付帐吧。”小娘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来。

“好~~~好的。”刘远粗着舌头,双眼朦胧地说完,拿起小娘的那个钱袋,开始有点摇摇晃晃的往柜台走去。

陈贵枝看到刘远一摇一晃,好像随时都摔倒一样,推了一把身边的刘光说:“二叔有点喝高了,去扶一把,别把他给摔坏了。”

“哦~~好的。”刘光的jīng神还不错,人也清醒,这与他长期喝自酿的米酒有关,酒量很大,他一向很听贵枝的话,闻言马上站了起来,跟着刘远一起去付帐。

刘光走近刘远,有点眼馋看着那只装得鼓鼓的钱袋子,然后一边扶刘远,一边说:“老二,你喝高了,来我扶你。”

“没~~~没事,你走开,我能行。”

刘远一把把刘光推开,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去。

“嘻嘻,柜~~柜台在~这呢。”刘远看到柜台,嘻嘻一笑,就迈步向柜台走去。

“啊~~”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刘远的左脚好像被什么拌了一下,身体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跌跌撞撞冲柜台冲了过去。

“客官,小心,小心啊。”看到有人冲过来,坐在柜台上的钱掌柜吓了一跳,连忙叫道。

可是喝得有点小醉的刘远哪里控制得住啊,一下子撞在柜台上,立足不稳,头重尾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倒栽葱掉到柜台里面去,倒是的时候,那撑开的两手,无意中把放在桌面一个红sè的jīng致的盒子也一并跟着摔了下去。

“澎”“澎”“哗~~~”

柜台里发出一阵混乱之声,惊得众人大叫一声。

“师兄,你没事吧。”

“阿远”

“二叔~~”

看到主心骨一下子摔了进去,小娘、刘光还有陈贵枝一下子就惊得跳了起来,忙冲过来要看刘远究竟有伤着了没有。

没想到,坐在一旁天府酒楼的钱掌柜脸sè一下子变得铁青,很快,整座天府酒楼的人都听到平时那个整天笑呵呵、很有风度的钱掌柜好像杀猪一起吼了起来:

“天啊,我那价值连城的红珊瑚!”

055 巨额赔偿

ps:最近二章好像大伙不太喜欢,也提了很多疑问,炮兵都作了解释,希望大家满意,有什么不明白的,在评论区发贴就行,炮兵有空就会一一解答,谢谢大家的支持~~

天价红珊瑚?

众人一听,一下子都惊呆了。

“不会吧,那支三尺多长的红珊瑚?”

“我见过,那红珊瑚真是漂亮,所说有一个大食国的商人无意中看到,出价一千两银子都不卖呢。”

“一千两?有个波斯的贵族出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钱掌柜都舍不得卖,一千两算什么。”

“不会碎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有下点幸灾乐祸看着刘远掉的那个位置,心想这事要是真的,那有人就真要倒大霉了。

刘光闻言,吓得脸都白了,不过现在轮不到他害怕了,先看看刘远有没有事再说。

一看到刘远那惨况,吓得刘光差点没晕倒:刘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脸都是血,也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摔着了没有,最触目惊心的是,一块尖锐的陶瓷碎片不知怎么一下子把刘远的右手手腕给刺个通透……

“阿远,阿远,你没事吧?”刘光忙把刘远扶了起来,大声地叫着。

“二叔,你没事吧?”

“师兄,师兄,你怎么啦?你应一下我,没事吧?你别吓我。”

这时陈贵枝还有小娘也走了过来,连忙帮扶着伤得不轻的刘远,小娘一边叫,一边开始抹眼泪了。

这时刘远费力地睁开眼睛,“勉强”对众人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没~~~没事,我~~我还死不了。”

陈贵枝指了指前面,没好气地说:“你没事?不过,估计比有事更严重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脸铁青钱掌柜,正在用颤抖的手在解着那个摔了一下jīng美的盒子。

估计也就是他说什么装红珊瑚的那个盒子,等他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一看,那铁青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木盒里,一支体形硕大的的红珊瑚碎成几十块,估计就是刘远“倒栽葱”掉下时,无意中把装红珊瑚盒子弄摔倒在地上,摔碎了。

眼看到一支如些jīng美的红珊瑚一下子摔碎,在场不少倒吸一口冷气。

红珊瑚本来就是稀罕之物,现在这支三尺多长的红珊瑚,更是难得的宝物,个头又大造形又jīng美,肯定价值不菲,那个那个鲁莽的年轻人要倒霉了,有人出一千五百两银子都舍不得卖,那价值,肯定也在一千五百两以上啊,我的乖乖,一千五百两,在扬州城内,都够买一套带园林的宅子了。

这下可要赔惨了。

“没了,没了,我的宝贝珊瑚”钱掌柜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死如死灰,接着好像他的嘴巴在念着什么,一下子跳起来,抓住刘远的衣领大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赔我的宝贝珊瑚,快点,赔我,赔我~~”

惹了大祸后,刘远一下子也清醒了很多,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是我错,我赔,我赔~~”

“那行啊,我这红珊瑚,有人出了一千五百两我都不卖,这还是两年前的事啊,看你是扬州的才子,给你面子,就赔我一千五百两好了。”

什么?一千五百两?

一想到自己要赔这么多钱,刘远吓得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好在小娘还有贵枝一直在旁边扶着,看到刘远晕倒,马上把他扶稳。

“干什么啊,他都伤成这样了”小娘大声地哭喊道:“他还是一个孩子,还没chéng rén呢,平时赚钱都的,都交给他哥打理了,你有什么事,你冲他哥要去”

说完,用力的推开钱掌柜,把晕厥刘远扶到一旁。

“你是他哥?快点,赔钱,一千五百两,少一个铜板我马上把你们送到官府吃官司去。”钱掌柜被小娘那样一叫,楞了一下,再看一脸是血、那手被陶瓷碎片刺穿,鲜血淋漓的刘远一眼,马上倒转枪头,一下子捉住刘光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我~~~我没钱啊。”刘光哭丧着脸说,看到钱掌柜一脸愤怒要吃人的样子,连忙说道:“现在~~现在没那么多,给点时间,给点时间我们筹款,筹款”

一千五百两啊,一想到那么大的一笔钱,刘光都想晕倒了。

“一千五百两,就是财主也得卖田卖地啊。”

“就是,我看他那间小小的金玉世家,就是全卖了,也不见得能赔得起。”

“这算什么,你们看,刘掌柜被刺中的右手,那么一大块陶瓷碎片把手都刺伤了,以我的估计,估计都把筋骨都伤了,十有仈jiǔ,这手都得废了,可怜啊,小小的年纪,没了一只右手。”

“不会吧,城南的张郎中最擅长骨科,找他治治说不定能治好呢”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掌柜那是做首饰,那是什么活,比针线还要细的活,现在伤了筋骨,就算治好,也就是扛大包的命了,真是可惜了,他做首饰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的。”

“对啊,这么不小心,不光他,估计他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了,一千五百两,别说卖屋卖地,逼得急了,老婆都要卖呢。”……

这时旁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地讨论着,每说一句,刘光和陈贵枝的脸就要苍白一分,听到后面,两人都吓得面无血sè了。

真是的,你撞什么不好,偏偏要推那红珊瑚啊,那可是很值钱的宝贝啊。

“我师兄流了那么多血,谁帮帮我抬去找郎中啊,求大家了,发发善心吧,刘哥,贵枝嫂,快,我们把刘远抬去找郎中。”小娘一边哭喊着,一边用丝巾包住刘远那流了血的手。

那块尖锐的陶冶片有点吓人,一下子把手都扎透了,可是谁也不敢拨出来,生怕一拨出来,那血马上就止不住,有生命的危险。

“不行,只是伤了手,死不了人的,我让人把郎中叫来,就在这里看,他打碎了我的宝贝红珊瑚,要是跑了什么办?”钱掌柜一脸紧慎地说:“他就押在我这里,你们去筹钱,什么时候筹够一千五百两,我就什么时候把人放了。”

“阿福、阿寿、阿禄”钱掌柜大声叫道。

“在,掌柜的。”

“在”

那三个伙计一听,马上就站了出来。

“把人给我看好,别让他给跑了,要不然,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掌柜的。”三人一听,就围住刘远,生怕他跑了一样。

这时附近的郎中闻讯带着药箱冲了进来,然后说施计要安静,最后那三个伙计把刘远抬进了客房,一来养伤,二来也算是扣压人质了。

等刘远被扶走后,钱掌柜扭头对刘光说:“还楞着干什么,闲话少说,快点给我筹钱去,你卖屋卖地也得把钱给我筹齐,要不然,别怕我对你弟不客气。”

“是,是,是,我~~我这就去。”刘光被钱掌柜那狠劲吓到了,连连点着道。

“刘哥,贵枝姐,我们走吧,快点回去筹款,能筹款多少就筹款多少,剩下的慢慢想办法,刘远还押在这里呢。”小娘焦急地说。

刘光和陈贵枝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有点闪烁,不过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两人一起点头:“好,我们回去商量。”

于是,来时一行四人高高兴兴,走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一个个还垂头丧气的,特别是刘远夫妇,好像丢失了什么一样。

而在天府酒楼那边,钱掌柜谢了众人的安慰,把店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亲信打理,然后信步走到刘远治伤的那个房间,看到四下没人后,慢慢推开房门,门一开,就看到刘远饶有兴趣地坐在逍遥椅上捧着一本野史看得津津有味呢。

看到是钱掌柜,刘远也不惊谎,相反,两人还竟然相互一笑……

056 前尘己了(二合一)

患难见真情。

自从刘远出事被扣押起来,小娘就多方筹借、变卖,到处筹钱,急得整个人都焦悴了,可是刘光夫妇把自己掌管的那部分钱交给小娘,借口回老家找亲朋戚友借钱,然后就急急忙忙的乘车跑回他的金田老村去了。

没过二天,小娘等来的,不是他们筹借回来的银子,而是二份文书,一份是兄弟不和睦,再加上刘远能自食其力,经过族里同意,准许二人分家,从今以后各顾各的生活;还有一份是追究刘远对族长、族老大不敬的处罚,说刘远在公众场合对族长等人大不敬,犯了宗族的禁忌,为了维护刘氏金田一脉的威严,将刘远在金田刘氏一脉的族谱上除名。

最后,还假惺惺附上十两银子,说是知刘远急钱用,把应分给他的那一份家产变卖折现所得。

很明显,看到刘远有难,大难临头各自飞,用银子维系的亲情,一下子就破裂了;十两银子,把刘远和刘家的遗产、金田刘氏一脉的联系完全斩断了。

够狠!够绝!

看到这两二份文书还有那锭银子,小娘气得破口大骂,当场就把那银子扔了出去。

“小姐,不要急,老奴有几句话要对你说~~”赵安看到时机成熟,这才小声在小娘的耳边言语几句。

“赵老,这是真的?”小娘先是狂喜,接着又出现了将信将疑的表现。

赵安笑呵呵地说:“要是不信,小姐你亲自去看一下不就行了吗?顺便把可以把这文书的事转告少爷呢。”

“那好,我马上去,赵安,让阿忠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是,小姐。”……

等小娘推开“关押”刘远房间那扇门,赫然看到刘远和天府酒楼的钱掌柜正在有说有笑,桌上还摆了酒菜,那钱掌柜笑容满面的样子,哪里当刘远是摔坏他心爱之物的大仇人啊。

“师兄~~”

刘远扭头一看是小娘,笑着说:“是小娘来了啊,来,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

“怎么你们~~~~”

“怎么,赵老还没告诉你吗?”

小娘摇了摇头说:“赵老只告诉我,你没事了,至于怎么回事,他让我直接问你。”

刘远没有马上答小娘,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娘手里拿着两页文书,好奇地说:“小娘,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啊,差点忘了。”小娘一脸愤怒地说:“师~~师兄,这两份,一份是你和你大哥分家,以后各顾各的文书,还有~~~还有一份是,你自己看吧。”

小娘说不出话来了,在宗室家族深入人心社会,被人开除出族谱,那是极大的挫折,她都不知道,刘远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刘远接过两份文书,仔细地看了起来,小娘以为他会伤心,没想到刘远却是越看越兴奋。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小娘吓坏了。

眼前的刘远,会不会一时刺激过度傻了吧。

“没事!”刘远呼了一口气,对一旁的钱掌柜扬了扬了手里的文书说:“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钱掌柜做了一个佩服的动作:“刘兄弟厉害,算无遗漏,老钱我服了。”

小娘有点吃惊地说:“那个,师兄,现在你家人不要你了,连族谱也把你开除了,你不伤心吗?”

一路走来,小娘最担心的就是,刘远能不能承受被驱出家族的打击,心里己经想好了几个理由来安慰他,没想到完全用不上,刘远不光不伤心,好像还隐隐有点兴奋的感觉,这让小娘有点傻眼了。

“哼~”刘远冷哼一声:“我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也没有看到有人帮我说话,出来做学徒这么久,也从没有人关心过我,现在他们凑上来,不过是看到我能赚钱了,这才凑近来的,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家伙,这样的亲人族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一出事,做大哥的,怕受到连累,马上跟我分家;做族长、长老的,怕受到连累,花了他们手中的祠产(祠产,就是一族人有人富贵了会捐钱、平时红白事都多少都捐点,作来一族人的共同财产,多是置办田地商铺,由族长、族老经营,所得收益,用于救助族里生活困难的人、请先生给族里的适龄童子授课、家族祭祀、奖励学业有成者等等),把我开除出族谱,用来保存他们,这样的亲人宗族,不要也罢。”

“可是,可是,没了族谱,你~~~~~”小娘都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刘远一脸骄傲地说:“有了族谱,不过是借有能耐的祖先沾沾光,说自己是什么人之后,又或者做什么事的时候,也能得到同族人的照顾什么的,除此之外,这有什么?英雄莫问出处,真正成功的人,又有哪个不是靠自己真本事成功的,你看着,今天他把我逐也族谱,以后他还得来求我回去呢。”

“好!”钱掌柜猛一拍桌子说:“好一个英雄莫问出处,刘远兄弟,你真是越来越有见地,真是不服不行啊,就是在刚才,我还在啄磨着,我这做对还是做错呢,现在看来,这事我做对了。”

“哈哈,还好钱掌柜仗义出手啊,感激不尽,感激不走。”刘远边边对他礼物。

“不敢,不敢,举手之劳。”

小娘有点郁闷地说:“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明明打破钱掌柜的红珊瑚,怎么你们两个这么好的,还有,钱掌柜帮你干什么?”

刘远笑着说:“好了,这事我就跟你说一遍吧,免你又胡思乱想,这段rì期子我还真是忍受不祝蝴们,也~~测试一下他们是不是真心对我好的,于是我就借口买毛笔走了出来,找钱掌柜帮忙。”

“对,刘兄弟说这事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钱掌柜接过话头道:“那天我正在伤心,因为忘记关密室,我那五岁的儿子把失手把这红珊瑚给撞到地上,摔烂了,于是就拿到酒楼,准备一有空就去找高人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刘兄弟灵机一动,就拿我这破碎了的红珊瑚做文章,于是也就有了后面的那场戏。”

“那师兄的手怎么一回事,不是被东西刺穿了吗?有人还说那手要废了,这是什么回事?那是戏法?可我明明看到是真穿透了的,还流血了呢。”小娘有点傻眼了,不过她还想不明白。

“这个简单”举起那只受伤地手,撸起衣袖指着那己经结疤的伤口说道:“小娘,你看,我伤的这个地方,是两条胫骨之间的位置,在这个位置,没血管、经脉通过,其实就是两层皮,从这个位置穿过,只是受一点皮肉之苦,对身体一点伤害都没有的,你没发觉,那天我这手流的血很少吗?至于有人说这要废什么的,这个太简单了,随便找个人附和一下就行了。”

人体遍布了位、血管、经脉等等,一不小心伤着了,那要出大问题的,但人体也有一些地方是完全避开那些重要位和经脉的,就像关节之间有空隙一样,看中了位置刺下去,只感到有点蚊叮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以前刘远有个死党考上了卫校,有次回来用十几支十多厘米长的长针刺自己的多处地方在刘远面前显摆,当时刘远也被雷得不轻,知道原因后才恍然大悟,最后还在死党的指导下自己刺了二针,的确没什么可怕的。

最记得的是,当时刘远夸了死党几句,赞他牛逼,没想到,他说了一件比他还牛逼的事:他们系的一个学姐,被男朋友甩了,还带着新女朋友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气得她找了个机会拿解剖刀刺了他一百多刀,刀刀避开要害,后来验伤的时候只判了一个轻伤,但对他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

为了增加这次测试的真实xìng,刘远一咬牙,这要招都用上,没想到,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所有人都让刘远给蒙了过去。

不过刘远也不好受,陶瓷碎片不比长针,刺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钱掌柜有点感叹地说:“刘兄弟真是太冲动了,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我知道你喜欢zì yóu,不喜欢被人管,我开酒楼十几多人,三流九教的人见了不少,很多人我只是瞄上一眼,就能断个子丑寅卯,你那哥嫂的确是不好相与的人,不过我有个疑问,要是他们真给你筹钱给你脱身,那你怎么办?”

“好办,那就好好待他们,跟他们有福同享啊。”刘远毫不犹豫地说:“说什么也是亲人,他对我好,我能不好好对他们吗?我还不至于有两小钱就看不起所有人,这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因为小时候受到他们的虐待不少,老父也是他们害死的,现在我还不能原凉他们,对他们一直也仇视,如果他们一心为家人,那我也会抛开以前的恩怨。”

“可惜,他们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刘远补充道。

钱掌柜还有小娘都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师兄~~”小娘生气得突然打了他二拳,郁闷地说:“整件事都是你设的局,钱掌柜知道,赵安知道,怎么就我不知道的?”

也难怪小娘生气,自己把刘远当成最亲近的人,刘远竟然从头到尾都瞒着自己,害得自己这二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到处借钱,为了筹款,差点把自己都逼疯了,可是刘远可好,直到大局己定,才让赵安告诉自己,这个,能不生气吗?

刘远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站起来双手扶着小娘坐下,这才不好意思的道谦:

“小娘,这事你受委屈的,其实我这样做,是逼不得己的,小娘你太单纯了,有什么事都藏不住,明眼人很容易看得出来,你也知道,别看我那个嫂子长得粗手粗脚的,其实那是面朦心jīng,不好对付的人,这事要是你知道了,肯定逃不祝糊的眼睛,没办法,我和赵安商量了一下,狠下心把你也瞒了。”

刘远说的这话没错,陈贵枝也不是没有怀疑,这边刘远刚刚服软,这么快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不会是故意骗自己的吧,不过她看到小娘急成那个样子,再加上想到刘远那只很有可能废掉的右手,就是她的小jīng明,也没看出来,小娘那慌张失措的样子,反而加速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钱掌柜有点感叹地说:“这还真是患难见真情,rì久见人心啊。”

小娘有点暗怒道:“他们简直就不是人,自己人有事,马上撇到一边不理,说是把银子交给我用来还债,赵老估摸了一下,除了那些他们花掉的,还在我们最需要银子的时候偷偷拿了三十多两子走,对了,他们走后,店里的首饰也少了三件,小睛看到就是那个陈贵枝拿的,真不是人,不行,得找他们要回来。”

以前都是叫贵枝姐的,现在直呼她的名字,可见小娘对他们还真生气了。

刘远摆摆手说:“算了,就当破财挡灾,毕竟还有那一层的关系,那点银子,就算是一个了结吧。”

小娘听后,虽然有点不乐意,觉得他们那样对刘远,凭啥还要对他们那么好,他们置新衣服、吃的、用的、花的、带走的三十多两银子还有三件首饰,加起来都一百多两了,这一百多两,只能当是白白喂狗了,不过她向来都是对刘远言听计从,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再坚持了。

钱掌柜则有暗暗佩服刘远的胸襟,这样的做法,完全是以德报怨了。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此时刘远心里也在默默地祈祷:这躯壳的兄弟,yīn差阳错之下占据了你的躯壳,但今天也算给你的家人那么大的帮助,因为我从你没有消散的记忆中可以感觉到,虽然你很怕、很讨厌你的那个大哥,但是那个家你还是很喜欢的,错也好,对也罢,也算还了你的情,现在什么都清了,现在起,我就要为自己而活了。

以前的“刘远”,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学徒,技术很一般,没本事也没什么上升的空间,估计一辈子也就碌碌无为的地过了,现在刘光夫妇拿了三十多两银子、三件jīng美的首饰走,这里都一百多两了,加个他们买新衣服、送礼给帮他出头的族人还有族老、给族长送的两头健牛还有新罗婢等,加起来也花了近二百两银子。

这笔钱,估计原来的“刘远”一辈子也不定能攒得到,算是报恩吧。

“师兄,师兄,你在想什么?”小娘看到刘远呆在哪里,一动不动的,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摇了摇头,好像和过去告别一样,定下神来,笑了笑说:“也没什么,突然感到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不过怎么说也好,这次怎么也得谢谢钱掌柜的帮忙,要不然,我还真的搞不好呢。”

钱掌柜笑逐颜开地说:“不用,不用,说到底,我也不是白帮忙的,倒是有趁火打劫之嫌了。”

“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小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也没什么,上次我们不是把酒卖给钱掌柜吗,当时有个协议的,说半年后收不回本,我们就把这配方给买回来,而附加条件是除天府酒店外,他卖出去的酒要给我二十份之一的利润,现在他想把酒完全买断。”刘远笑着解释道。

小娘吃一惊:“什么?现在几个月就把成本收回来了?八百两银子啊!”

几个月,卖酒水赚八百两银子,说出去那可是吓死人的。

钱掌柜笑着说:“那倒没有,为了天府酒楼,我卖的价钱并不高,还没回本,不过我看到它的远景,就厚着脸皮想完全买断,哎,当时就是想省一点银子,现在想想,我还真想抽自己一巴呢。”

“那条件是什么?”

刘远看了小娘一眼,笑着说:“钱掌柜负责把金玉世家所租的铺店还有附属的院子房间全买下来送给我们,然后我们两个到天府酒楼吃饭半价优惠,酒水免费。”

“什么?房子?”小娘的俏脸,一下子就激动得红了起来。

“对啊,就是你们现在租的那里,老实说,我和业主己经达到交易意向,就等你们这事了,马上就可以过户了。”

家是最温暧的地方,有房子才能有家,有了房子,以后就有根了,有了房子,也不怕突然间就被业主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了,房子,对华夏人来说,无论是古代还是今天,都是非常重要的生活必须品。

金水街,那可是扬州最繁华的地方,租金不是很高,但买的话,价格是贵得离谱的,寸土尺金,那店铺加后院,少说也要过千两,还要有交情的那种才肯出售,毕竟谁也不想把一个会下金蛋的鸡给杀掉,也不知钱掌柜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业主同意出售。

057 大功告成

刘远把一条小小的绸布举在眼前,仔细察看。

还不错,绸布没有磨损或被勾起丝的现象,这说明,自己的抛光工作做得非常不错,首饰的表面很光滑,没有尖锐凸出来刺手的东西,这样佩戴在身上,就不会损伤人的皮肤。

一件优秀的首饰,除了材质名贵、设计大方时尚、还要手工jīng湛,手工jīng湛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首饰表面没瑕疵,不能对人造成伤害,如果佩戴了一件首饰,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肌肤,那就伤害了人对首饰的喜爱之情,正因为这样,好的首饰,都是圆边圆角设计,就是看似很尖锐的边角,其实经过多层棱边处理,就像一个个梯形,就是拿来划自己的皮肤,也不会划破。

刘远把绸布条放回在桌面上,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最麻烦、也最磨人的一道工序己经完成,终于可以大大松了一口气,在绸布条的旁边,还散落着小挫子、大毛刷、小毛刷、麻布条、白蜡等东西,这些都是抛光所用到的。

一件首饰的形成,经过锤打、镶嵌、倒模、焊接、切削等工序,等到完成时,首饰的表面就会有很多毛刺、尖锐的断口等问题,因为粗糙也会不够闪烁,这时就要求用各式工具把首饰打磨得光滑、平整、完滑,做好镜面处理,让首饰通过折shè,看起来金光闪闪、耀眼迷人,放在以前,有抛光机、黄布轮、白布轮、绿蜡、白蜡、滚筒打等机器辅助,做起来事半功倍。

可是现在是在唐朝,那些机器统统没有,全部要用手工己经很惨的了,刘远做的首饰,偏偏极为jīng细,jīng细到要用放大镜来辅助,再加黄金不比玉石,偏软,抛光的时候要极为小心,要不然很容易就会弄坏,这六件首饰,全部要刘远一个人动手,把一个个毛刺挫平,把一个个面、一个个角处理好,那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一坐就是一天,一弄就是十天八天的,没有耐心的人,还真吃不了这碗饭。

定了定神,刘远拿起一件首饰放在自己的手背,闭着眼睛,轻轻摩挲着自己的皮肤,这是检查的最后一关,那些有可能接触到皮肤的地方,全要检查一遍,原因很简单,因为手背处的皮肤反应很灵敏,眼睛可能看错,但真实的触感不会说谎,要是感到不平滑,马上就会察觉出来,而严重的,还能手背处划破皮肤、留下伤痕。

又花了近半个时辰详详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刘远睁开眼睛时,脸上那是带着笑容的。

还好,自己的技术还是很值得信赖的,这六件首饰全部没有问题。

稍稍休息了一会,刘远马上又开始工作了。

一件首饰的材料的价值是限定的了,要想让它升值,变得名贵,那就得增加它的附加值。

一个普通首饰工匠是把材料打造成首饰,但是一个顶尖的首饰工匠会把材料打造成一件jīng美绝伦的首饰,并让这件首饰上升为收藏品、艺术品的行列。

很明显,刘远就是顶尖的首饰工匠。

轻轻把放大镜上的灰尘用绸布拭去,把那件作为主体的、形像一枝松柏首饰拿过来,在火漆里紧紧的固定,放在放大镜的下方,调试了一下焦距,然后起一柄头部比针尖还要小和尖的小刻刀可始进行最后的一道工序了。

针尖大的刻刀能干什么?

答案只有二个字:微雕。

中国微雕历史源远流长。远在殷商时期的甲骨文中,就出现微型雕刻。战国时的玺印小如累黍,印文却有朱白之分。众所周知明代的王叔远的《刻舟记》,也是中国历史上微雕艺术的经典之作,到了近代,放大镜、显微镜的普通应用,微镶的发展可以用rì新月异来形容。

像刘远的作品“听雨兰花”还有现在制作的“松鹤延年”都大量采用的镂空法,这也是微镶的一部分,不过现在刘远要做的不是镂空,而是刻字。

刘远和崔梦瑶的谈话中了解到,崔家的老太太长年信佛,每天早、中、晚都要诵经三次,初一十五还吃斋以示诚心,为了让自己的这件首饰更加出彩,刘远决定在自己的首饰上,刻上一部金刚经,到时就算有再多的奇珍异宝,也比不上自己的有心思。

还怕那崔家的老太太不动心?

后世微镶的那些大师,可以在一粒米上刻上一部有8208个字的金刚经,可以说神乎其技,刘远现在没有显微镜,也没有那种特制的刻刀,不过有了这个估计是唐朝最好的放大镜,在小指般大小的一枝头钗上刻现在版本只有5180个字金刚经,简直就是绰绰有余。(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5180字,唐玄奘取经后的译本,有8208个字,是一个重要的补充)

刘远屏气凝神,先在一旁的一件普通的首饰练手,练了一会,等到自己的进入状态后,这才小心翼翼开始进行雕刻……

小娘又像往常一样坐门外,一边刺绣,一边不时看一下那扇紧闭的门。

师兄在里面打造着首饰呢,随着那件“松鹤延年”越来越接近成品,那种大胆的构思、jīng湛的手工,让小娘叹为观止,虽说她出生在金玉世家,平时都是与这些首饰为伴,对首饰的理解也很高,但是她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透刘远了。

如果说刘远做的是首饰,那么以前自己老爹做的,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差距太大了,这个师兄,他的到底有多厉害,还有极限没有?不过越有本事的男人,就越讨女孩子喜欢,现在的小娘,简直就当刘远是偶像了。

“小晴~”

“小姐~”听到小娘叫自己,在一旁伺候的小晴忙小声地应道。

小娘细心的吩咐道:“你去厨房看火,看那盅燕窝炖雪蛤汤,阿义毛毛糙糙的,我怕他不好好看火,师兄为了赶工,最近那脸都瘦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小姐,你对少爷真是太好了。”小晴忍不住赞了一句。

“那当然,我不对他好,还对谁好了,嗯,不和你这小妞子说了,快点去,小心看火”

小晴笑着说:“是,小姐。”然后就往厨房走去。

等小晴走后,小娘又看了一眼那关闭的门,笑了笑,好像看到刘远专心致致在做首饰一样,接着又拿起针线做衣服,这是一个男生的长袍,小娘看看到刘远穿的衣服有点旧了,正准备给他做一身新衣裳,虽说买一身花不了多钱,不过小娘还是喜欢刘远穿着自己新手缝制的衣服。

“哈~~”

“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在刘远专属的那个工作室里,响起了刘远疯狂的大笑。

“师兄,师兄,你怎么啦?”听到有异常,小娘吓了一跳,把手里的针线一扔,忙推门过去。

刘远猛地一拍桌子,发出“澎”的一声,兴奋地说:“完成,终于完成了,哈哈,不容易啊。”

三个月,刘远废寝忘食的做了足足三个月,就为了这么一件首饰,现在终于完工了,能不兴奋吧,简直就学生在听到宣布放假的那一刻还要兴奋啊,要不是怕小娘误会,刘远都想把看到的东西砸了出气。

当然,那件“松鹤延年”是不舍得砸的。

小娘这才发现,刘远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件jīng美的首饰,一枝栩栩如生的松柏枝上,有几只白鹤正在翩翩起舞,好一片和谐、歌舞升平的景像,整件首饰在窗口透过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煜煜生辉,好像把人的眼都耀花了一样,特别是那白鹤的眼睛,晶莹剔透,好像有了灵xìng一般。

这时从打开的门吹进一股清风,那风一下子把吊坠的几个白鹤吹得动了起来,那几只金玉打造的白鹤,竟然一边“飞舞”一边发出一几种很悦耳的声音,几种不同的声音汇聚起来,好像成了一首欢乐的曲一样……

小娘的眼睛都瞪大了。

ps:弄了一个聊天吐槽群,欢迎大伙加入和炮兵吹牛打屁,有美女哦,嘿嘿~~

058 有“惊”无“喜”

社会稳定,国富民强,南北往来交易频繁,连出门游历的人也多了起来。

最明显的,就是官道上南来北往的马车络绎不绝,路边的驿站人来人往,休息的、吃饭的、换马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赵叔,请你快一点,要是来不及就惨了。”

在一辆豪华马车里,刘远不时探出头来,催促那个赶马的大叔,手里紧紧抱着一个上等红木制成、异常jīng美的首饰盒子。

首饰完成,还得抓紧时间从扬州送往贝州清河,在崔氏老太太的大寿前,把自己jīng心打造的“松鹤延年”送到崔梦瑶的手中,这才算完成交易,这也是刘远当初为了让崔梦瑶放弃那个作

为彩头的“蝶恋花”首饰而作的承诺,现在要做的,就是赶路、抢在时间的前面。

从扬州到贝州,少说也有二千多里的路程,旧时没有飞机火车,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

幸好刘远和大盐商的儿子秦朗在诗会结了点交情,为了让自己舒适一点,刘远开口向“高富帅”秦朗求助,幸好,秦朗很大方地借了一辆豪华供刘远使用,除此之外,把还秦府一名熟悉

路况的车夫借给了刘远,马是骏马、车是豪车,连赶车的车夫,也是一名经验十分丰富的车夫,在他的驱赶下,那马车走得又快又稳,可是刘远还不满足,不时催促这名姓赵的车夫。

赵叔“啪”的一声,熟练的把鞭子一甩,让那马又跑快了几分,一边赶边一边笑着说:“刘公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这贝州我都走了十多趟,熟着呢,肯定不误你的大事,我估摸

了一下,再走个二三里地就到驿站了,这马有点累了,到时我们再换一匹好马,天黑前肯定还能多跑几十里地。”

“那辛苦你了,赵叔。”

“别别别,您是大少爷的朋友,出门前大少爷再三叮嘱,一定好好伺候你的,公子,这最少还得走几天的路程呢,你就休息一下吧。”赵叔关心地说。

“哦,好,那赵叔你小心一点了。”

刘远把头缩了回去,半躺在里面,想睡可以马车太晃,根本睡不着,这所谓的官路,也就是平整一点的土路而己,马车也没什么减震设备,一跑起来就摇摇晃晃的,差点把身体都摇散,

两天下来,刘远全身骨头都痛了。

本来以为不远,一路可以散散心,顺便看看名震天下的清河崔氏有多显赫,刘远一冲动,就答应做好后亲自送上门,现在想想,真是自讨苦来吃了。

刘远掀开窗帘,看看马车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及时赶到啊,要不然,不说违约金的问题,还有错过了一个把金玉世家的首饰打入顶级上流阶层的绝佳机会……

清河崔氏在chūn秋时乃齐国公卿之一,至西汉时居住在清河郡(今河北清河县),东汉以后成为山东望族,其中崔琰曾投曹cāo门下。南北朝时讲究士族门第,在北方后魏把崔氏被列为一等

大姓王崔卢李郑,是有名的望族。

在七族五姓中,崔氏名列士族之首。

贝州的青河城内,姓崔的人占了大半,古人有衣锦还乡的习惯,作为士族之首,崔氏一族人才辈出,在清河城内,那些豪门大宅,十有仈jiǔ都是崔氏一族的,以至大家一说到清河,就一

定想起崔氏,清河崔氏,说出去那就是一块很不错的敲门砖,清河城在崔氏一族的发展下,经济稳定、市场繁华,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天是yīn历七月二十八,整座清河城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唱戏的、变戏法的连绵十里之长,大家不光有免费的大戏看,在清河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都有施粥摊,供穷苦人家填

饱肚子。

无他,今天是清河崔氏的老太太崔王氏的六十九岁大寿。

古有“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yù,不逾矩”的说法,五十岁以后,每十年都可以看作大寿,儿女子孙都要大力cāo办以示孝道,不过古时女子

地位不高,为了表示对丈夫的尊敬,多会选择提前一年cāo办,老太太崔王氏今年正好六十有九,所以,整个崔氏都震动了。

老太太崔王氏,出身名门,是太原王氏的大家闺秀,秀丽端庄、知书识礼,嫁入崔氏以后一心相夫教子,格守妇道,她的品格,连长孙皇后也称赞有加,深受儿孙的敬重,这不,老太太

的六十九大寿还没到,崔氏一脉外出做官的纷纷赶回清河,不光如此,连博陵崔氏也早早派人来帮助cāo办老太太的寿宴。

崔氏当代族长名礼,字思远,是崔王氏的膝下的长子,他的府第就坐落在清河城东,占地近百亩,高墙大宅,里面琼台楼阁、雕梁画栋,非常气派,除此之外,假山、走廊、花园、荷池

等一应俱全,尽显崔氏大家之风范。

早在半个月前,崔府就开始张灯结彩,打扫卫生,开始准备老太太的大寿,到了七月二十八这天,崔府人山人海,除了族里的后辈,像同气连枝的另外六族,也派有份量的人送上厚礼、

皇族、王公大臣等,或是亲自登门祝贺,或是派人送上厚礼,从早上起,登门的人络绎不绝,把崔府的家丁丫环、贤子贤孙忙得好像陀螺一样转过不停,那记录贺礼的帐簿换了一本又一本,

送上来的贺礼,那特地空出来的五间大房子都快装不下了。

这就是豪门大族的显赫,别的不说,就连一早赶回来的崔雄、崔刺史,四品大员,也只能坐主厅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陪着客人寒暄。

“小妹,老太太平时最疼就是你了,这次老太太大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对啊,你不是说这次的礼物一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

“对啊,对啊,礼物在哪,让姐姐先看看。”

“小妹姐,我也要看”

在崔府的后院里,几个容颜娇美,衣饰华丽的女子,正围着一个清秀绝伦、顾盼神飞的女子打趣道。

这个女子,正是崔梦瑶。

这房间里的,都是崔氏的年轻一代的女子,都是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什么的,因为女子地位不高,再加上她们都是待字闺中,这时候不宜抛头露面,都聚在房间里聊天解闷呢。

崔梦瑶微笑如花地说:“那个,嘻嘻,保密,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这么保密?不行,我非得看看~~”一个年长的女子不依叫道:“姐妹们,来,我们搜小妹的身,我猜,她肯定是藏在衣服里了。”

“好,大姐说得对。”

“搜,我让你卖关子~~”

“啊,不要,不要,我怕庠,嘻嘻,,不要,不在我身上呢~~”

很快,几个女子就嬉骂成一团,一时间,房间里chūnsè无边,要是哪个男人看到,肯定大呼有艳福,可惜这是崔府,没哪个敢跑到崔府的后院撒野。

崔梦瑶表面嬉嬉哈哈和姐妹们嬉耍着,可是心里却暗暗焦急:那个叫刘远的家伙,收了自己三百两的订金,还跟我信誓旦旦说保证在大寿前亲自送上门,绝对给自己一个惊喜的,现在“

惊”倒时收到了,“喜”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要是敢骗我,还真的不想活了,哼哼……

ps:受打击了,谁安抚一下,呜呜呜~~

059 崔氏显赫

作为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最受尊敬的老太太六十九岁的大寿,排场绝对不会小的。

参加寿宴一来可以祝寿、二来可以促进、联络彼此间的感情、三来那些年青的才俊也可以在这么多的亲朋戚友前面露露脸,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谋个前程也好,找一段好姻缘也好,总不会是什么坏事,也算是上流社会中的一个大型聚会。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那马车、官轿都停放不下了,只好顺着路边一路停放,以至崔府门前的十里长街的两边都停满了马车、轿子,做生意的那些商人,看到店面前停了官轿、马车,妨碍了做生意,一个个不但不怒反而暗暗高兴,能来崔府贺寿的,又有哪个是普通人?都贵气着呢,停在门前,自己也能沾一下贵气。

再说崔家是大家,这次寿宴,尽显大家族的风族。府前的十里长街多是崔氏一族的产业,就在昨天,崔府就派了下人,不分亲近,给各店各铺的掌柜都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来老太太寿辰,普城同庆,二来也是对造成的不便还有扰民之处以示道谦,地位在哪里摆着,礼仪也做到十足,商家们哪敢说半个不字。

在崔府的正厅内,更是热闹非凡,崔王氏坐在大厅的正中位置,被一众贤子贤孙好像众星伴月一样包围着,这个叫母亲大人、那个叫老祖宗,一个个都说费尽心思说好话,把老太太哄得非常开怀。

现在儿孙满堂,子贤媳孝,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报,赵郡李孝~李司马来贺~~~”门子大声唱道。

“赵郡李氏来人了。”一个宾客小声对身边的朋友说道。

“是啊,李孝是李侍郎最得意的儿子,虽说现在只做一个小小的苏州司马,但是仕途不可限量啊。”

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压低声音说:“据说他对崔氏的一个女子一见钟意,这么好的机会,能不来吗?”

“哪是,哪是,听说崔府现在有几位美女侍字闺中呢,不知谁有福气攀上这棵大树还可以抱得美人归。”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年约二十,相堂堂堂、玉树临风少年才俊带着一个手捧着礼盒的随众走到厅前,离老太太还有约有十五步远时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向老太太行了一个大礼:

“赵郡李孝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我还道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俊呢,原来是李家的阿孝啊,嗯,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来玩,不过也有些年不见你了,令尊可好?”

“老太太真是好记xìng”李孝恭维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家父奉旨巡视河务,分身无术,只好派我前来为老太太祝贺,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还请老太太笑纳。”

李孝说完,扭头向随从打了一个眼sè,随从马上低着头往前走,双手把礼盒呈上,自有崔府的管家和下人接收。

“赵郡李孝,送上玉如意一柄、玉壁一对,明珠一斗,祝贺老太太金安。”那管家拿着随礼盒一起奉上的礼单大声地唱道。

普通人只能把礼交在门口的登记处,由崔府的管家收下后记录成册,然后呈给老太太观看,到时喜欢什么再从仓库里拿出来供她欣赏,只有那些身份很尊贵的人或非常重的礼,才能在老太太还有众多宾客前露露脸,亲自在大厅上呈送上去,作为七族五姓之一的赵郡李氏,自然有这个权利。

像这些寿宴,玉如意一柄、玉壁一双,己经很体面的了,外加明珠一斗,那说明李氏看重这次寿宴。

这是一份重礼啊。

“贤侄真是太客气”站在崔王氏一旁的崔氏一族的族长笑着说,然后扭头对一旁的小儿子说:“小金,去,你陪你世兄一起聊聊。”

“是,父亲大人。”那个叫崔金的年轻人连忙领命,然后拉着李孝的手,一起入席。

这可是贵客,要自己人招待才行,以示自己对他的敬重。

赵郡的李孝刚刚送完礼,那个门子大声叫了起来:“报,太原王立宪王御史到~~~”

老太太一听,面上露出很欢喜的表情,一下子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儿子说:“快,你舅舅来了,他也不小的了,跑这么远干什么,那身子骨能吃得消吗?真是的,也不早点来。”

娘家来人了,崔王氏自然十分高兴,再说这个王立宪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胞弟,小自己十二岁,长姐幼弟,还没出阁前对他很是疼爱,现在半截身子都埋身黄土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弟弟路途遥远跑来给自己贺寿,心里那高兴劲就别提了,连忙催促儿子们去迎接。

“是,父母大大。”

崔族长不敢怠慢,忙带人去迎接自己的舅舅,正所谓天上雷公,地下舅公,礼数断然不能少的。

一番亲人来贺、姐弟相见的亲情大戏过后,那前来贺寿、送礼的好像走灯花灯一样,转个不停。

“报!御史大夫杜浑到”

“报,驸马房遗爱公子到,送上白玉碗一只、象牙筷子一双、千年人参一支”

“报!汉王贺寿使者到!”

“报,长孙大人贺寿使者到!”

“报!魏王殿下派人送上夜明珠一颗、猫眼石一对、明珠一斗”……

作为根深蒂固的名门望族,清河崔氏的显赫,光看那个来宾、贺寿的使者就知道了,不光王子派人送上贺礼以示拉拢,像房玄龄、长孙无忌这样的朝中重臣也纷纷派人送上贺礼,来个“士族一家亲。”

现在的天下,还是士族的天下,作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得到了它应有尊重。

“报!圣旨到,请老夫人接旨!”

“报!圣旨到,请老夫人接旨!”

“报!圣旨到,请老夫人接旨!”

门子连连激动地叫了三遍,老太太闻言马上站了起来,在儿孙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堂前跪前,这时早有仆人摆案焚香,以接圣眷。

以崔氏一族地位的地位还有崔王氏的品行,在六十九大寿时得到皇上的嘉许,虽在意料之处,但又在情理之中,合情合理。

“圣旨到,崔王氏接旨!”刚跪下不久,一个小黄门拿着着圣旨到了大厅之上。

圣旨一到,在常葫有人都跪下了,包括那些来宾、使者。

“崔王氏领旨”老太太连忙应道。

小黄门点点头,打开圣旨,用他那尖嗓门大声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清河崔王氏,贤良淑德、品行端庄,可作天下妇人之楷模;崔氏一族,为国效劳者甚多,都是国之栋梁,崔王氏训导有方,实在功不可没,现赐崔王氏一品诰命夫人,赏凤冠霞帔一袭,金、银如意各一柄、白玉一双、金丝宫绸十匹、黄金百两……”

崔氏一族,正在崔府的大厅内沐浴着浩荡的皇恩,在崔府外,一个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只红木箱子的年青人刚跳下还没停稳的马车,飞快地往崔府的大门跑去。

这个年青人,正是从扬州千里送首饰来的刘远!;

060 终于来了

“什么人?站住!”

刘远还没走近崔府的大门,马上被戒备森严的家奴拦住。

里面的宾客,非富则富,在安全方面,肯定是做足功夫,能登门的客人,哪个不是气宇轩昂、衣饰华贵、前呼后拥的,像刘远,虽说穿的衣服还算不错,不过一个小僮的打扮,只有自己

一个人,连个盒子都要自己亲自来拿,不用说,地位肯定一般,于是两个守门的家奴马上把他拦住了。

“两位大哥,我找崔梦瑶崔姑娘,麻烦两位给我通报一下,有劳了。”刘远客气地对二人说。

“你是哪位?”其中一个看打量了刘远一下,感到刘远还有那么一点“人模狗样”,其中一人家丁还算客气地说。

大家族调教出来家奴,不是那些“暴发户”所能比拟的,虽说并不看好刘远,但在没弄清楚他的身份前,应有礼义还是不会缺的。

刘远笑着说:“我是扬州金玉世家的掌柜,姓刘,失敬失敬。”

“哼,一个卑微商人,还想见我们家小姐,给我一边去。”一听到刘远只是一个商人,两个家奴马上就翻脸了,一下子就把刘远推到一边。

另一个家奴不客气地说:“离这里远点,看到没有,崔府,这可是高祖御赐的金漆牌匾,瞎了你的狗眼,小姐是你们这种人能见的吗?”

汗,商人的地位,还真的不高,连看门的家奴也不屑一顾。

应了那句老句,阎王易过,小鬼难缠,不过没法啊,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刘远心里非常不爽,不过还是强忍住自己的不满,对两人讨好地笑了笑,伸手一摸,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就出现

在手心里,刘远笑嘻嘻塞到其中一个家奴手里说:“那个,大哥,通融一下,帮我通报一下就好。”

不过刘远低估了天士氏族之首的崔氏的门奴,那家奴一点也不动心,好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随手就把银子一掷在地上,严声喝道:“大胆,敢当众贿赂门房,要吃官司不成,快走快走

,今天我们老太太大寿,算你运气好,不和你计较。”

回头想想也是,现在的崔梦瑶,还是待字闺中,那些豪门、世家的才俊也不能轻易看到呢,刘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哪里可以随便看到崔家的姑娘呢。

“大胆!”刘远一大喝一声,然后“啪”的一声,把红木首饰盒打开,让两人见识一下,然后厉声道:“这是崔姑娘订造,特地作为礼物送给老夫人的,现在时间刚刚好,要是你们误了

大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两个,承担得起吗?“

软的不行,刘远就来硬的了。

那红木的首饰盒子一打开,两个家奴只觉得眼前一花,在盒子里,赫然是几件jīng美的首饰,两人在这里当差,好东西不知见过多少,一眼就看出这件首饰的不凡,别的不说,就是那只栩

栩如生的白鹤眼里所用的猫眼石,光是这里就价值不菲。

要是没点眼力,能在崔府的大门当门客吗?这可以进入崔府的第一关啊。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然后扭头对刘远说:“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找人通知小姐去,至于她来不来,那不知道了,对了,你是~~~”

“扬州金玉世家刘掌柜,刘远。”

“那好,候着~~”看门的家奴说完,转身就去通报。

在崔府大厅里,老太太谢过圣恩后,崔大族长马上安排下人把小黄门还有跟着来的两个卫士下去,奖赐、吃饭什么的不提。

皇家的赏赐过后,众人又齐齐祝贺崔王氏获得一品诰命夫人荣耀什么的,喜得老太太那老脸都乐开花了。

看到母亲大人高兴,崔大族长笑着说:“好了,孩子们有什么孝心,都拿给老祖宗看吧,来人,去请小姐们出来为老太太贺寿。”

像崔族长老一辈的礼物,己经在前几天的家宴上就奉给老太太了,免得送什么让别人非议,至于晚一辈的小家伙们,则是把送礼留在最后,算是让老太太多高兴高兴。

孙儿们都在大厅里,所以就先送上礼物。

“孙儿崔爱知,给老祖宗献上上等苏州丝绸十匹,祝老祖宗老当益壮,益寿延年。”

“孙儿崔爱书,寻得白玉手镯一对,祝老祖宗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孙儿崔爱识,无意中购得沉香拐杖一枝,祝老祖宗松龄长岁月皤桃捧rì三千岁。”

“孙儿崔爱礼……”

外面的孙子把孝敬老太太的礼物一个个送上,喜得老太太夸完这个又赞那个,乐得脸都开花了,而一直在后院里聊天的孙女们,也得到下人的汇报,是时候出去给老太太祝寿了。

“小妹,你就准备这样出去啊,你的礼物呢?”这是一个要好的姐妹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刚才众姐妹把她的身都给搜遍了,别说礼物,就是一个礼盒也没有,之前还一直得意洋洋地说自己一定要让大家吃惊的,可是现在就要奉上礼物了,小妹(崔梦瑶)还是没什么行动。

“你们找不到,这样才能吃惊啊。”崔梦瑶表现不动声sè,心里却是快要气炸了。

有人骗了自己的感情还有信任。

就在说话间,崔梦瑶不经意轻轻摸了一下自己腕上的那玉镯子,那是父亲前些rì子送给母亲的,母亲疼惜女儿,看到自己很喜欢那个镯子,就把它转送给自己,现在看来,到时只能把自

己这只镯子当成寿礼送出去算了,这下惨了,就是赔上自己的心爱之物,肯定还让姐妹们笑话自己,母亲大人哪边怎么交待呢?

那个可恶的刘远~~一想到这里,崔梦瑶就想起刘远答应自己时,那张显得非常真诚的脸,现在想想,还真想把那张脸给撕破。

可恶~~~

好在,别的姐妹们不再把注意力放崔梦瑶身上,她们一边走,一边把矛头指向另一个姐妹。

“真姐,你的大才子怎么没来?”

“是啊,北方才子之首,才高九斗,一想到他在洛阳以一敌百时的样子,真是太潇洒了。”

“对,对,对,有个老朽和徐公子斗诗,急得把胡子都扯下来了,痛得他直跳脚,真是想想也笑得我肚子都痛了。”

“唉~~”走在前面的一个美貌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我也写信让他来的,他说学业不jīng,为了防止自己分心,,现在自己把自己锁了起来,闭房苦读,真是……太执着了。”

真姐,名为崔梦真,长崔梦瑶三岁,在一干姐妹中挺有威信,不过暗中一直和崔梦瑶暗暗叫劲,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堂妹抢走了原来老祖宗给她的宠爱,别的不说,所在的姐妹每个

月都只是十两的月钱,偏偏小妹就有十五两,那是老祖宗每个月从自己的月钱里抽五两给小妹,这让她妒忌不己,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比她优秀。

众女听了默不作声,她们都知道,真姐的未婚夫徐大才子不光不来,很不给她的面子,还借学业未jīng、家业功名未立为由,把婚期延后了二年,这让崔梦真以为找到如意郎君,可以早早

嫁入徐家的美梦落空,现在崔梦真己经是十八的姑娘了,等到于二十岁,那时候不是让人笑话自己是老姑婆了吗?

崔梦瑶无意关心那个徐大才子来不来的事情,她要想的是,把镯子当成礼物送出去后,怎么跟娘亲交待,她正在走着,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扭头一看,是自己的房里的丫环chūn儿。

“小姐~”

“什么事?”

chūn儿小声说:“守大门的长贵说,有个扬州姓刘的人要找小姐,好像还找得很急。”

什么?扬州?姓刘的?

崔梦瑶心头一个激灵:那个家伙,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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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扬州刘远

“姓刘的,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诚信没有?”

几个守在大门前的家奴,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姐,一出来就不顾仪态地对一个陌生的男生吼道,那样子,好像恨不得把对方吃掉了一样,柳眉一竖,凶巴巴的……

崔梦瑶现在可以说憋着一肚子的气,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想着自己在寿宴上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差一点点就成姐妹们的笑话,心里叫着自己不要生气,没想到一看到刘远

,那气就再也压仰不住,一下子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那个,我第一次出门,没想到这么远的,再说路上也出了点意外,崔小姐,还来得及吧?”刘远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远的肚子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原来打算是旅游,一路游玩,看看风景,到了清河,也看一下七族五姓之首的清河崔氏,可刘远低估了路程的遥远还有官道颠簸,扬州城内,那路

是又平又大,可是出到了城,到了外面,那路就变得崎岖难走了,刚开始第一天的时候,刘远的兴致还很高,一边看风景,一边喝歌,快乐无比,第二天还行,到第三天就有点抗不住了,好

像全身都要散开一样,哪里有什么兴致看风景,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了,要不是年青人,体格好,估计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天有不测之风云,倒霉起来,漏屋偏逢连夜雨,那马车在野外时出了状况,把原来就有点紧的时间,一下子变得更紧了,至于后来为了赶时间,差点连马都跑死,一来到崔府,刘远急得

马车还没完全停稳就跳下马车。

不过很多事情,说再多也没用,人家要的只是结果,并不是过程,面对崔梦瑶的发飚,刘远只能低着头不敢应对,没办法啊,错在自己身上,再加上自己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人家

可是崔家的小姐,崔族长幼弟的掌上明珠,自己要是一句不慎,刘远绝对相信,那几个守在门口、一直寻思着怎样表忠心的家奴乐意把自己往死里揍。

经刘远一提醒,崔梦瑶猛地醒起,现在没时间跟刘远说这些,自己的那些姐妹,估计快走到大厅跟老太太祝贺了吧,平时老太太最疼就是自己,要是自己去晚了,老太太肯定不高兴的,

算了,这笔帐晚一点再跟他算。

“我订造的首饰呢,在哪,让我看看。”崔梦瑶焦急地问道。

“在,在这里。”刘远一手托着,一手把那盒子打开。

“啊~~~”盒子一打开,崔梦瑶的嘴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o形,闪闪耀眼的首饰,在夕阳余辉把阳光层层折shè,好像把人的眼都耀花了一样,那手工、那设计,简直就是巧夺天工,那份

视觉上的震撼,一下子就把崔梦瑶征服了。

“崔小姐,让我介绍一下,这六件首饰可以单独佩戴,不过也可组合起来,六件组合起来,就是一支头钗,彼此间有活扣,一套就就行的,除此之外……”

“小姐~~”刘远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匆忙着小跑过来的丫环打断:“小姐,快,老太太在找你呢。”

不用说,肯定是老太太不见自己的最宠爱的孙女,这就派人来找了。

崔梦瑶一听急了,扭头对刘远说:“听起来这么复杂,你跟着我,一会在大堂上你自己跟老太太说明。”

“行,行,行,没问题。”刘远连连点头。

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在这里做一下广告吗?到时在那么多达官贵人而前宣传自己金玉世家的首饰,自己来说,肯定比眼前这个崔梦瑶说得好,这绝对是天载难逢的机会,简直就是超过

了刘远原先期待,能不答应吗?

一看到停在街边一溜长的官轿、豪华马车什么的,刘远的眼睛那像冒出了一锭锭的金子一样:只要自己表现好,只要自己的首饰打动了那些达官贵人,那就大发了。

刘远仿佛看到,一顶顶的轿子、一辆辆的马车,就像一只只等着自己剪毛大肥羊一样,看到口水都流了。

“走啊,还楞着干什么,直是一个呆瓜。”看到小姐都走了,刘远还瞪着眼睛在哪里发呆,崔梦瑶的贴心丫环chūn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刘远嚷了一嗓子。

“好的,好的~~”刘远这才发觉自己走神了,忙跟在二女后面,往崔府里面走去。

这一次,倒没人拦截他。

一进里面,刘远看到又是假山异石、凉亭流水、又是雕梁画栋,非亮漂亮大方,就连里面的家奴、丫环一举一动,也沾有大族的风范,除了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惊艳,给人更多的,就是那

种让人从心底发出折服的底蕴,准确一点来说,崔府,己经凌驾在豪门大族之上,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世家!

啊,真是笨~~~

一进崔府的大门,刘远一边跟着崔梦瑶走,一边小心东张西望,无意中把目光放在前面时,刘远暗暗骂自己笨死了。

前世故宫都去过,皇帝坐的那张龙椅也偷偷摸过,还有什么没见过的,这里再好,还能比得上皇宫不成?俗话说,最好的风景,永远在前面,走在前面崔梦瑶,走起路来仪态万方,那一

袭杏红sè的长裙并不能掩饰她美妙动人的身材,走起来那翘翘的小一扭一扭的,风情万千啊,再回想起崔梦瑶是没有戴面纱的,刚才那脸,竟然比自己想像还要好看。

晕倒,自己刚才只顾着低着解释,一心只想着首饰的事,竟然没有注意看得仔细点,不过回忆起来,的确美得有点惊心动魄的。

放在后世,绝对是秒杀宅男的超级女神啊。

这个是不是唐朝的时候没有工业的污染还是美女都让这些上流阶层全霸占了,怎么那么多美女的,要是这样的女子收下,压在身下,那得多有成就感啊,刘远不禁yy了起来。

“刘掌柜,在这里候着,叫你再进来。”快到正厅时,崔梦瑶扭头对刘远吩咐道。

“哦,好的。”

刘远连忙应了下来,这些大家族规矩多,还是能理解的。

“孙女梦瑶,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年青。”崔梦瑶一回到大厅,马上向高高坐在大堂上的崔王氏行礼。

崔王氏一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孙女,马上就高兴地笑了起来:“来来来,让nǎinǎi看一下,今天还没和我的校猴女说话呢,刚在你不在,都急死nǎinǎi了。”

崔梦瑶闻言,忙走到崔王氏的跟前,让崔王氏左看右看,好像看宝贝一样,那溢爱之情显而易见。

其它孙辈看到,眼里有点羡慕,不过倒也没说什么,都习惯了。

“小瑶,你看老太太多疼你,今天是你nǎinǎi的六十九大寿,你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吧。”一直候在老太太旁边一个满身书卷气的中年人笑着对崔梦瑶说。

他是崔梦瑶的老子,崔王氏的幼子,崔敬,在北方,年纪最小的孩子都被父母称为“老麽”,通常所得到的宠爱也最多的,俗话说“麽仔拉心肝”就是这个道理,爱屋及鸟,崔王氏对崔

敬的女儿也异常疼爱。

对孙子还平衡一点,可是对孙女,老太太偏心眼了,那么多孙女来贺寿,她偏要先找崔梦瑶,让崔梦真为首的那些姐妹,没提多郁闷了。

“早就准备好了。”崔梦瑶笑着说:“老祖宗,孙女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

“好,好,好,小瑶送我,我老太婆都喜欢。”崔王氏笑呵呵地说。

崔梦瑶对一旁的chūn儿使了个眼sè,chūn儿马上领会,转身去叫刘远了。

很快,刘远就跪在厅前,恭恭敬敬地说:“扬州金玉世家首饰店的刘远,祝老夫人身体健康,延年益寿,年年有今rì,岁岁有今朝。”

“你是~~”崔王氏有点糊涂了,自己大寿,怎么跑出一个扬州的商贾来了。

“是这样的,崔姑娘路过扬州时,觉得小的手艺还不错,就特地托小人为老夫人jīng心打造一件首饰,今天是特地来献上的。”刘远连忙解释道。

“咦,刘远?怎么这名字有点熟悉?”

“扬州?刘远?”

“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出了两个难倒天下读书人对子的那个小商人吗?”

“对对对,不光这样,还把我们北方的徐鸿济才子气得跳湖呢。”

“他怎么来了?”……

一听到刘远,在场的人很快就想起这个人来,不由一边好奇地看着刘过错,一边交头接耳,连站在崔王氏身边的几个中年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

文人的圈子其实不大,一有什么名作佳句,很快就能传播得很远,刘远弄了两个绝对本来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后来又在诗会中大放异彩,几次打压号称“才高九斗”的北方士子徐鸿济

,还把他“斗”得自己跳落湖中,自己游水上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不认识他都难了。

“你是扬州的刘远?”

突然间,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姿卓约的女子,语气有点不善地盯着刘远问道。

众人循声看去,是崔梦真。

062 隔空对战

“是,这位小姐,不知有何指教?”

刘远楞了一下,心想到妞是谁啊,自己不认识她,怎么一开口,那话都不太友善的。

坏了,怎么忘了这事,一旁崔梦瑶心里暗叫不好。

刘远不知道,但是作为姐妹崔梦瑶,倒是很清楚为什么崔梦真为什么针对刘远,很简单,崔氏作为士族之首,平rì往来的都是有学问的人,崔家的女子,也喜欢找一些有地位、有学问的

士子作为自己的如意郎君,凭着家族的优势,长得秀外慧中的崔梦真和徐鸿济订了婚,一个家世显赫、秀外慧中,一个才高八斗、风度翩翩,可谓天作之合,两人快要准备喜结连理的了,没

想到徐鸿济就是到扬州转了一下,没传出什么风流韵事,却传出斗诗输后,要自己跳湖的传闻。

徐鸿济知耻而后勇,知道自己以前小看天下的读书人了,为了重新夺回自己的名望,就闭门不出,专心攻书,还把婚期向后延了两年,两年啊,这让一心想作家徐家妇,连**都偷偷

看了几本,就等上花轿这一天到来的崔梦真怎么暗中生怒,崔梦瑶都听她说过二次,这个一直和自己不对头的堂姐想教训刘远的了。

破坏她的幸福,现在送上门,肯定不能他好过。

崔梦真不理刘远,扭头对老太太说:“老祖宗,小妹送的是首饰,我送的也是首饰,要不,我们两个一起献,让老祖宗一下子就能看到两份孝心,还可以比较一下心思,不知这样可好?”

“好,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孙女。”崔王氏对这个聪慧的崔梦真喜欢的程度,仅在崔梦瑶之下,听到这建议也有趣,马上就笑着同意了。

崔王氏都同意了,她身边的儿子们也就不说什么了,都是自己的小辈在玩闹,就随她们玩闹吧,反正寿宴那可是越热闹就越好。

看到老祖宗同意,父辈们也没人反对,崔梦真就知这事成了,转身从自己身边的丫环手上拿了一个盒子,和刘远并排在一起,准备一齐向老太太献礼。

崔梦真有意有无看了刘远两眼,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刚才刘远自我介绍,聪慧的她马上想到刘远是想籍着这个机会来宣传他的金店,心里就有点鄙视他身上的“铜臭味”,一想到刘远给她的“不愉快”,让自己的如意郎君在他手下吃了亏

,间接要自己还要待字闺中,她心里就有一团火,于是她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为难他一番,也算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出气,她看了看自己手中jīng美的盒子,嘴边露出一丝的得意的

微笑。

刘远献上的,是他金玉世家打造的首饰,而自己心捧着的,那可是dì dū首饰业中巨头金至尊的出品,手工jīng湛、造形优美,绝对是首饰中的极品,等刘远献礼物时,自己也献上去,他想

出名做宣传,自己就用金至尊的产品把他狠狠打压,就是不让他如意,除此之外,还要在别的方面刁难一下他才行。

“咦,对了,小真,徐家那孩子,怎么没来?”崔王氏好像想起什么,不由好奇地问道。

崔梦真一下子有了一点感动,老祖宗终于想起那个自己订了婚的如意郎君了,于是她微微一笑地说:“老祖宗,鸿济最近感到自己学业不jīng,现在闭门读书,不能来了,不过为老祖宗写

了一首祝寿诗,祝老祖宗长寿百岁。”

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张纸,奉上面前。

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崔敬笑着说:“嗯,不错,不错,这孩子能戒骄戒躁,倒也是一件好事,来,我看看他作了什么诗,学业有多少jīng进。”

崔敬说完,走了近过来,把那诗拿起来,看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头,高兴地说:“果然又有jīng进,我给大家念一下。”

“泛水红荷十里香,蔽天浓绿木千章.

旁无俗子同居巷,中有臞仙一瓣香.

羽觞添筹宁有涯,彩蔼绕屋瑞无疆.

双凫便合青松上,笑看儿孙乐未央.”

“好,这诗做得好。”一诗诵读完,便有人大声叫好。

“妙啊,不愧为徐九斗,年轻人是有点狂妾,不过的确有那本钱。”

“是啊,听说这徐鸿济和崔家的千金订下婚约,这下好了,以他的才华,前程无可限量,崔氏一门又得了一员虎将”

“那是,那是,珠联璧合啊。”

在场多是文人雅士,听到这首祝贺诗,一个个频频点头,连崔族长面露嘉许的神sè,崔王氏也笑着说这孩子有心什么的,就更别说崔梦真了,这诗虽然不是她做的,这是她未来的夫婿作

的,夸奖他,比夸奖自己更开心。

特别是那些姐妹看着自己的那些妒忌的眼光,崔梦真的心里就更得意了。

瞄了一眼旁边的刘远,崔梦真心里也暗暗有点惊诧,在她心目中,刘远不过有点墨水但又卑微的商人,可是他站在崔府大堂之上,面对着这么多的达官贵人,他的动作还有说话虽说充满

了尊敬,崔梦直看得出,刘远的内心一点也不慌乱,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应付自如,就像自己家一样,哪像普通人,要是站在这样的场合,出冷汗、打颤、说话结巴这些都是轻的,紧张过

度的,晕厥都有。

有点不简单。

看到老祖宗心情好,崔梦真趁机说道:“老祖宗,这个刘远,虽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但是也有一点文采,他想的对子[此木成柴山山出],[点灯登阁各攻书],还有上次在扬州诗会作的[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至今也没人对得上,现在他在这里,何不叫他也作一首祝寿诗让大家高兴一下。”

“对,这事我也听过说”说话是崔王氏的第二个儿子,崔琏,也是崔梦瑶的二叔,平时最喜欢吟诗作对,闻言摇头晃脑说:“除此之外,他那诗回文诗还有沁园chūn的词也是难得的上乘之

作。”

崔王氏一听,也高兴了:“哦,连老二都赞你,那你就作一首吧。”

刘远一下子都呆了,自己不过送件首饰,赚笔银子、作个宣传,拍拍就走人的,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自己作诗的。

崔梦真笑脸如花地说:“刘掌柜,以你的文采,肯定能作出一首不光好,也与众不同的好诗的,对吧?”

“这个,这个,我只是一介商人~~~~”刘远犹豫了,都不知道怎么答。

“老太太高兴,你就作一首吧,作得好,重重有赏,作得不好,今天这里肉熟酒香,你一滴也尝不到。”看到娘亲的兴致很高,崔族长下令道。

众人一个个微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上次扬州诗会他们多有听说了,北方的才子竟然让南方的一个商贾压了一头,这事想不火爆都难,现在有徐鸿济作的一首上乘的祝寿诗,再让

刘远作一首,这样又间接让两人对上了。

有点隔空对战的味道。

要是刘远作出来,为寿宴平添一些喜庆的气氛也不错,可以看到jīng彩的斗诗,要是作不出来,又可以为北方的才子争一口气,也没有什么损失,虽说刘远是一个商人,但是那些读书人还

是乐意把刘远视作只是为了生活而要劳作的人。

泱泱大唐己经慢慢开始展示它的包融还有博爱,众人虽说有点不屑,到没人和他为难。

抬头望去,不光崔梦瑶,场上还有几个女子都望着刘远,有二个女子还流露出了一丝期待。

又要作得好,又要与众不同?

刘远马上开始在回忆,崔氏一族的族长都说话了,如果自己说做不出或做的不好,那之前在诗会的表现怎么解释?天啊,要是人家以为自己不给面子,得罪七族五姓中的清河崔氏,还是

在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得罪,那自己会死得很惨的,现在叫自己做,肯定没那个功力和修为的,刘远现在想的是,怎么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一首合适的剽窃过来,拿为己用。

对了,刘远脑中灵光一闪,马上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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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儿愿为贼

刘远猛地想起了一个人,徐谓。

徐谓,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中国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可是民间也普遍流传他的故事传说,多是关于他年轻时如何聪明,后来如何捉弄官宦等,大家都喜欢叫他

徐文长的。

有一次,有个为富仁的财主请他为自己的母亲写一幅寿联,结果徐文长有心戏弄他,就写了一副前后意增差别极大对联,把他戏得一跳一炸的,可是偏偏拿徐文长没有办法,最后还得低

着头重重谢他。

嘿嘿,你不是要特别的吗?那行,而那副四句对联,今天刚好被刘远用上。

刘远向崔王氏行了一个礼说:“长者有令,不敢辞,要是作得不好,还请老夫人万勿见怪。”

一向喜欢舞文弄墨的崔敬笑着说:“你就当以文会友就行了,就是作得不好,也不会怪你的,你就大胆地作吧。”

“那小人就献丑了。”刘远行了一礼,然后走近二步,好像饶有兴趣地看着崔王氏这个老寿星来了。

崔王氏也不是十八青chūn未艾的少女,看到刘远看她,也不为怒,知道刘远作诗要对她为对象,反而很是慈祥地对他笑了笑,刘远不是说长者有命不敢辞吗?自己是长者,那就表现和蔼一

点好了。

场上的宾客一个个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他们绝大多数的人,都听过刘远在扬州的作为,特别是力挫北方的徐鸿济,更是让他一夜成名,他作的那三个对子,至今还没人完美的地对

上,众人对他的兴趣可不小,特别现在看到本人现场作诗,更是兴致十足,看看这个诗坛新冒出来的家伙,又作出什么让人惊喜之作。

崔梦瑶好奇地瞄向刘远,她知道,虽然刚才只看了一眼首饰,但崔梦瑶己经对那件首饰信心十足,首饰不用担心,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刘远能不能作出好的祝寿诗,他可以说是自己带来

的人,要是刘远表现得好,自己脸上也沾光啊,上次走得急了一点,要是再在扬州停留几天,自己就看到他怎么才惊四座。

现在刘远低着头,踱着步子,崔梦瑶好奇地想:难不成,这个刘远要学三国时曹植,来个七步成诗?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好像知道崔梦瑶在数着步子,一踏到第七步,刘远的头己经抬起来,面上带着笑容,在场等他表现的人,也是面带笑容,不用说,一看他的样子,就知他的诗己经有了。

还真是才思敏捷,好像就是走了几步,这诗就在腹中了。

刘远心里嘿嘿一笑,其实一早就想到,不过以免别人想到自己早就想好的,怎么也得装装样子,摆摆架子,现在摆足了架子,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他身上,这才开始把自己的诗

念出来。

“回老夫人,小人有了。”

崔琏没好气地说:“那就念出来,让大家品评一下。”

崔梦真的老子,正是说话的崔琏,老实说,他对自己未来的女婿很满意的,虽说他也认为徐鸿济狂妄的xìng子是要收敛一下,对徐鸿济把婚期押后二年的事也表示赞成,还亲自开解了爱女

,不过他对硬生生压了自己未来女婿徐鸿济一头的刘远也很有兴趣,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才学,打败徐鸿济,是必然还是偶然?

“是”刘远应了一声,看着老夫人,然后大声地说:“崔老太太不是人”

什么?不是人?还当着别人寿宴指名道姓说别人不是人?

一众宾客一下子全都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竖耳而待,听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话,不少人嘴巴都张成一个o字型,半天合不拢嘴。

当众骂七族五姓之首崔家,还是骂崔家最尊贵的崔王氏不是人,这份胆量,就是当今的皇上,也不敢这样说,不然那些以魏黑子为首的史官、御史等人,为了自己的清名,能把太宗耳朵

磨出茧子。

崔梦瑶吓了一跳,脸sè都白了,而坐在上面的崔王氏原来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就沉了,而她的三个儿子,崔氏最大权势的崔族长、崔琏、崔敬三兄弟脸sè一下子变得铁青,作为士族之首

,尊老爱幼等传统美德绝对不能丢的,现在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当着这么多权贵的脸污辱自己的母亲,简直就当众在天下人面前扇自己的耳光、骑在崔氏一族的头上拉屎。

崔族长的脸,铁青

崔族长的手,颤抖

崔族长的眼,锋利。

崔族长的内心,好像一座就要喷薄yù出的火山,随时爆发……

“九天玄女下凡尘”就在一干人马上就要发火时,刘远的嘴里又崩了了一句。

什么?九天玄女下凡尘?

崔老太太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妙,妙啊,前一句虽然无礼到极点,可是用来作来后一句铺垫的,也没什么好说,加上了一句,那意境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文字玩得,简直就是炉火纯青,妙不可言。

众多宾客那张成o型的嘴一下子就回复了正常,崔老太太原来沉下去的脸一下子又变得笑逐颜开了,连崔家三兄弟,也由一脸铁青变得面露笑容。

崔王氏越到了老年,就越信佛,早、中、晚都要诵经三遍,每逢初一、十五都吃素以示诚心,不时还施粥散药什么的,她生前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当然也希望自己死后能有个好归宿,上

的是天堂而不是地狱,现在刘远赞她是九天玄女下凡尘,这么好的祝福,能不高兴吗?

站在一旁的崔梦瑶,暗暗抚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肝,忍不住白了刘远一眼:这个冒失鬼,差点把自己吓死了,真是可恶~~~

众的的心情还没平复,站在堂上的刘远又大声念了一句:“生出儿子皆作贼”

什么?贼?

崔氏三兄弟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读书人,要的就是文学、品格、风骨、脸面,贼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连三流九教都比不上,一个商人敢说声名显赫、天下士子士族都敬仰的崔氏

三杰为贼?

好大的狗胆!

崔氏三兄弟,刚刚平复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铁青,而堂下的宾客,一下子又被这句诗给楞住了。

“偷来仙蟠献母亲”好在刘远这次相隔的时间不长,上句只是稍为停顿二秒,马上又道出了下一句。

仙蟠,也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仙蟠桃,古时贺礼,都喜欢把寿包做成蟠桃的样子或直接用仙桃,这是缘自《神农本草》上“玉桃服之,长生不死”的文字,《神异经》说“东方树名曰桃,

令人益寿”。

多说了一句,由原来说三兄弟为贼,一下子变成孝敬母亲,为了母亲长寿百岁,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取天宫的仙蟠来孝敬为母亲,这份孝义,说出去,那是感天动地的,即便是贼,也

是“孝贼”“好贼”。

那意境、含义一下子再来一个惊天动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就是令人拍案叫绝。

“妙啊!”

“这祝寿诗做得太妙了,听得我的心一上一下的。”

“对对对,有点像听那阳关三叠一样,一叠一个意境啊。”

“祝寿诗我听得多了,就这个最特别。”

“那是,那是,初听起来有点不堪,感觉难上大雅之堂,可是仔细一品味,顿觉意味无穷,以前听说徐九斗被这个人压了一头,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输得倒也不冤”

“咦,对了,刚才他走了七步,马上就成诗了,莫非学曹子建(曹植,字子建)的七步成诗?”……

一众文人豪客、达官贵人听到这么新奇有趣的诗,一下子兴致勃勃讨论了起来,都是赞这诗写得奇妙的:你听一句,气得你要和他拼命,可是多听一句,你又得对他感激不尽,文笔如刀锋

,也不过就是这种境界了。

崔氏三兄弟相互望了一眼,然后齐齐走到崔王氏前跪了下来,齐声说:“儿愿为贼,偷来仙蟠,祝母亲大人益寿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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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堂前斗宝(第三更到)

“好、好、好”崔王氏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在侍女的搀扶下,亲自把自己的三个儿子扶起。

看到崔氏一门,母淑子孝,一团和气,简直就是士族的楷模,众人都轰然叫好,一时间,掌声雷动、好评如cháo。

这掌声和好评,也有刘远的一半。

“好啊,这诗听得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过还是好欢喜,赏、重赏。”崔王氏在三个儿子的搀扶下,一坐回自己的座位就高兴地说。

崔族长看着刘远的目光都有点复杂了,老实说,那祝寿诗实在太坑人,自己的城府气量己经很不错的了,也有二次想把他捏死的冲动,可是偏偏又拿他没法子,现在连母亲大人都开口说重赏,自己想不赏都不行了。

这是一首喜庆的怪诗,传出去,很有可能成为一段佳话,这钱赏得倒也不冤。

“刘远,想不到你还真有一点急才,不错,不错。”

刘远也知刚才自己吊胃口一样玩得有点过份,把七族五姓中的崔氏都敢“调戏”,简直就是胆大包大,看到崔氏的族长说话,连忙服软道:“刚才崔小姐说,这诗一定要特别,所以~~~这诗做得有点怪异,堂上多有得罪,不过幸好这里是向来待人宽厚的崔府,要不然,估计我那诗还没说完就让人打死了。”

戴高帽不用花钱,为了避免以后有崔家的人找自己麻烦,刘远把一顶“宽厚”的高帽戴在崔氏一族的头上,讨一下他们的欢心。

崔族长在官场沉浸那么久,哪里不知刘远的那点小心思,没好气地笑着说:“得了,我们崔氏一族,没那么小气,老太太都说重赏你了,领赏吧。”

说完,崔族长大声说:“这诗作得jīng妙,老太太说重赏,来人,赏刘远白银百两。”

崔家老太太的寿宴,打赏肯定少不了的,下人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崔族长一声令下,马上有下人把赏银送到刘远面前,十两一个锭的银子,在托盘上摆了十个,托在刘远的眼前,闪动诱人的光芒。

“谢老夫人厚赏,谢老夫人厚赏。”说几句诗,马上有银子收,刘远可不会傻得不要,一边说,一边把银子抓到自己的怀里。

一间生意还不错的店铺,一个月能赚个十两己经很开心了,一百两银子,就是顺顺利利的话,也得做一年才能攒得起来,崔家一打赏就是白银百两,这是非常重的赏赐了,别说崔府的那些下人、丫环,一个个眼睛红得像兔子,就是堂上那些不得宠的崔氏子孙,也有人羡慕不己的,可就是这样,我们刘大掌柜还是有点不满足:以前看戏,动不动就说赏黄金百两、千两,又是房子又是美女什么的吗?现在才一百两,还是银子,真是太小气啦,还说是七族五姓之首呢,哼哼~~~

“老祖宗,要不,现在看看我和小妹送你的首饰吧?”崔梦真笑着对崔王氏说。

想用诗打压刘远的,没想到没打压成,反而让他大出风头,自己未来的如意郎君作的那首诗,还没刘远作的那首歪诗得到更多的赞赏,最后让他白白得了百两银子的重赏,崔梦真心里更

不爽了。

幸好,自己还有后着,就用金至尊jīng心打造的首饰,让刘远拿出来首饰见不了人,到时自己再损他几句,让他宣传金玉世家的如意算盘落空。

金至尊出品,必是jīng品,再说还是自己jīng心挑选的,绝对比一间根本听都没听过的金玉世家的要好,对此,崔梦真那可是充满信心的。

“好,好,看看真儿有什么孝心,也不错。”现在心情大好的崔王氏,别人说她什么,都是说好的。

“我先来。”崔梦真抢先一步,从自己侍女的手上拿过首饰盒,轻轻揭开,从里面拿出一枝美伦美奂的头钗出来,红红绿绿的,非常好看,一眼就看出,这枝头钗的造形是一只孔雀。

崔梦真笑着介绍道:“我献给老祖宗的,是由金至尊打造的作品,名曰孙雀开屏,大家请看,这头钗由赤金的打造,镶以翠玉,这眼睛,用的顶级的红宝石,最难做的就是尾巴,每一根

的羽毛都是jīng心打造,足足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打造完成,维妙维肖,巧夺天工,正好寓意着老祖宗的健康长寿、幸福满足,祝老祖宗越活越有jīng神。”

龙和凤最吉祥,不过那是代表皇家的瑞兽,龙是皇上,凤是皇后,就是崔氏也无权打造带有凤凰的首饰,而孔雀就没这方面的限制,孔雀一方面漂亮、优雅,深受人们的喜欢,特别它开

屏的时候,更是美不胜收,开屏时,像一朵鲜花盛放一样,还有一点“花开富贵”的意思,所以富贵人家都喜欢用它作为题材。

虽说以孔雀作题材的很多,但是崔梦真手里的这件首饰一拿出来,还是羸得满堂的喝采:栩栩如生的造形、jīng湛的手工、把手工和材料完美地结合,在首饰上,配上了各式的宝石,十足一个动感的孙雀在翩翩起舞,给人眼前一亮、惊艳的效果。

站在一旁的刘远看得仔细,心里也暗暗点头:难道这么多同行视金至尊为首饰行业的巨头,自叹不如,看得出,这件首饰算是金至尊出品的一件一般的首饰作品,不过从它的表现来看,它己经把打造、切割、焊接还有镶嵌等现有的工艺发挥得淋漓尽致,在造形上也取得突破,别的不说,光是看那孔雀的眼睛的镶嵌,就高人一筹了。

懂的人看门道,不懂的人看热闹,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对其它动物也是一样,我们通常用“画龙点晴”来称赞一件事做得妙,从这里就看出眼睛的重要xìng。就像孙雀的眼睛一样,虽说它的尾巴很漂亮,但是没有灵动的眼睛,总会缺少什么一样,不够完美,金至尊出品的这只孔雀头钗,它的眼睛是由红宝石啄磨而成,镶在眼眶上,镶嵌得很jīng妙,大约百分之五十五裸露在外面,这是一个了不起突破,因为现在的水平,很多人要镶那红宝石一半以上的面积才能把它牢牢镶紧,不会脱掉下来。

就美学来说,肯定是露得越多,就会越显得晶莹剔透,灵气活现,因为自然界的宝石虽多,但漂亮又个头大的却很少,个头越大,就越罕有、值钱,所以首饰师都会尽可能地把宝石裸露出来,提升饰品的价值,不过这镶嵌是一门技术活,有等级。

就分级来说,在镶嵌时,在不损坏材质的前提下,掩盖了三分之二面积的,只算勉强合格,学徒级;掩盖了三分之二以下,二分之一以上,那就是优良,jīng英级;掩盖的面积低于二分之一的,那就是大师级;如果只掩到三分之一以下,有三分之二以上可以完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那就是世界顶级大师的水准。

唐朝的水平来说,多是槽镶,就是预先设好一个大小和宝石差不多的槽,然后把宝石放进去镶紧,这个工艺术就限制了它的发挥,可是金玉尊的这个饰品,己经有创新技术意图,稍稍有一点点更高级别、号称镶中之王“爪镶”的味道了。

难怪金玉斋的张胖子对它赞不绝口,甘认下风,就技术来说,金玉斋己经走在行业的前列。

“真是漂亮,小真,来,拿给你nǎinǎi看看,nǎinǎi的眼睛不是很好。”崔王氏虽然年迈了,但是对金银珠宝还是很喜欢的,看到这件这么漂亮的首饰,忍不住叫孙女拿过来,让自己细细地把玩。

女人嘛,好像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生的,一看到漂亮的,都转不动眼珠,迈不开步子。

“是,老祖宗。”崔梦真看到老祖宗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自然非常高兴,连忙送上去,让崔王氏可以看得仔细点。

看到老太太很喜欢,一边看一边赞不绝口,崔梦真扭头示威地白了刘远一眼,然后假装好奇地说:“对了,小妹不是托刘掌柜给老祖宗也打造了一件首饰吗?怎么不拿出来一起让老祖宗欣赏?”

065 艺惊四座(第四更到)

这妞,跟她没仇吗?前世把她xxoo后不给钱还是不负责,怎么老是针对自己的?

刘远都有点无奈了。

那个叫崔梦真的大小姐,她弄了一首诗,又要自己也要写一首,看到自己献上首饰,她要插上一脚,怎么处处针对自己的?哦,对了,刘远一下子想明白了,刚才崔王氏不是说徐家的孩子,然后她又说鸿济什么的,叫得那么亲热,不用说,这妞和那个号称“才高九斗”的徐鸿济,十有仈jiǔ是有一脚的。

刘远一下子都有点看不起徐鸿济了,丫的斗不过自己,把骈妇都派出来跟自己作对了?

还说是什么大才子呢。

崔王氏的兴致也来了,对崔梦瑶笑骂道:“都是自家人,那么破费干什么。”

“老祖宗,这肯定要的,平时你这么疼爱我们,今天是你的六十九岁的大寿,平时再省,今儿也不能省的了。”崔梦瑶笑着说。

崔敬也笑着说:“母亲大人,小瑶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只要你老人家开心就好,你要是不收,她会很难过的。”

崔梦瑶对刘远使了一个眼sè,刘远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了一下头。

“老夫人请看,这是崔小姐特地为你订造的首饰,松鹤延年。”刘远说远,轻轻把那盒子打开。

盒子一打开,顿时满室的珠光宝气。

这时己经rì薄西山,不知什么时候,家奴丫环们己经把一个个灯笼点着,夕阳那金黄sè的光芒加上灯笼所发出光芒叠加照shè在那几件首饰上,这时刘远jīng心打造的棱角就起了作用,光线一照到那光滑如镜的梭边,马上就折shè到另一个棱边,一个梭边的折shè,可能没什么效果,可是每件首饰都有数以百计的棱边反shè后,那效果,用光彩夺目来形容也不为过。

众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刘远手里拿着的首饰,比刚才那件金至尊打造的“孔雀开屏”亮丽了近一倍,他们不知道,材料其实都差不多,只是刘远有棱角折shè经验还有抛光时做得也很用心,这才有那样的效果。

再看看刘远手里拿的首饰,只感到无比的jīng美,那松柏枝好像是刚从松柏哪里折下来的一样,那白鹤好像马上就会飞走的一般,在场的人,非富则贵,一眼就看得出,几件首饰所用的材料,全是一等一的极品材料,特别是那白鹤的眼睛,一看就知是顶级猫眼宝石,光是这个,就价值不菲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刘远的一比,崔梦真手里的,好像是他山之石,而刘远手上的,则是他山之玉。

崔梦真的眼都直了,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商人,竟然给自己一次又一次打击,自己每次都是信心十足,可是每次都让他无情地把自己美梦打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作诗压了自己

未来如意郎君一头,连做的首饰,比金业巨头金至尊的还要好,这是他做的吗?不过,好在自己还有底牌~~

可是崔梦真的震惊还没完,刘远又开始介绍了:

“松鹤延年的意思,是崔小姐祝老夫人如松鹤一样如意吉祥,这一套首饰由六件首饰组成,这些饰物,由赤金、和田美玉、红宝石、蓝宝石、翡翠、猫眼石、白银等珍贵材料花费无数的心血和jīng力打造而成,这六件首物,分成名为:松柏青翠、鹤翔九天、延绵画卷、年有余庆、明月当空、星耀银河,它们可以dú lì成一件首饰,也可以把六件首饰合成为一,六件的意思是六六大顺的意思”

刘远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六件首饰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主要是为了做广告),然后慢慢组合起来,因为这六件饰物之间都有活扣,很容易就组合在一起,不到十分钟,一件更加光彩耀人的首饰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哗~~~”有人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要不是亲眼看到刘远一件件给合的,众人都不相信,还有人能那么巧妙的构思,把六件首饰合而为一,给合起来以后,还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痕迹,神乎其技啊,有文采就是有文采,先来一个六六大顺的好意头,然后给那六件首饰起的名字也是那样的华美。

就在众人惊叹不己,不少小姐、夫人的眼睛都红的时候,刘远好像不把别人雷倒不罢休一样,向崔王氏行了礼说:“老夫人,这首饰还有一个妙处,不过要展示出来,还得请老夫人帮忙?”

“帮~~帮忙?怎么帮忙?”崔王氏也有点发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借一个人还有一把扇子就行。”

崔王氏笑着说:“这个简单,秋兰,你拿扇子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这位小哥的。”

有才能、有才华的人就是不同,一个小小的商人,能让崔王氏叫小哥,那是有点亲昵的称呼了。

这可是一种荣幸。

“是,夫人。”

一个容貌秀丽的侍女应了一声,对崔王氏行了一个礼,然后校洪步走到刘远的跟前,看样子,她还是崔王氏的贴身婢女呢。

“有劳这位姐姐,你拿扇子向我扇风,也不用很用力,就是把头发吹动的风就够了。”刘远向秋兰道了一声谢,然后才叫她扇风。

秋兰只是一个婢女,看到刘远这么有礼,吓了一跳,一边回礼,一边用轻轻对刘远扇起风来。

美女给自己扇风,感觉都特别不同,刘远只感到特别凉快,那风,还是香风,估计那扇子是用香薰过的,有钱人,还真会享受,不过刘远不是来享受的,也不敢让崔家崔老太太的贴身侍女来侍候自己,让她扇风,只不过让大家见识一下自己这件首饰的玄妙之处。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好听的?”一个身穿紫袍的老者吃惊地问道。

“这声音,好像是那首饰传出来的”

“太神奇了,人没动啊,就是扇扇风,还能发出类似金玉的声音?”

“啊,你们看,那些白鹤动了,没错,两只翅膀一上一下的,好像会飞一下”

“这~~~~就是他说的鹤翔九天?”

“古有诸葛武候的木牛流马,今我大唐也有这等jīng湛的手艺,难得,难得。”

“天啊,我不是在发梦吧?”

在风的作用下,那白鹤的两只翅膀好像在飞一样,用七孔玄音秘法镂空地方,也发出类似金玉的清脆的声音,音sè纯净,好像来九天之外的天簌之音,让人听了,好像有一种心境平静,心旷神怡的感觉。

众人都有了一种陶醉的感觉,在他们眼里的刘远,好像一下子少了铜臭味,不再是一个卑微的小商人,而是一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大能,非常可爱,有几个年青貌美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心里都冒出一种羞人的想法:要是他不是商人,那该多好。

可是在崔梦真的眼中,正享受老祖宗最喜欢的婢女秋兰侍候的刘远,那样子,是那样的“sāo包”。

真是看到都有气。

“大家请看,要是需要心境平静时,就在那白鹤的右脚轻轻一拉,就不会发出声音了。”刘远说完,用手往那些白鹤的右脚轻轻一拉,那像一下子什么都静止了一样:翅膀不再振动,声

音也不再响起。

崔王氏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感触地说:“老身虚活了六十九岁,没想到还有这样巧手,这般巧妙的设计,这下算开眼界了。”

又让他把风头全抢了?

有点不甘心的崔梦朱唇轻咬,突然向前跨了二步……

ps:今天大家很给力,明天还是这么给力的话,没二话,还是四更~

066 万千宠爱

“老祖宗”崔梦真叫了一声,然后指她的“孔雀开屏”,很有孝心地说:

“这首饰我买下了以后,又托人送到南华寺,就摆放佛祖的莲花座下,由弘水大师主持,每天早、中、晚各诵经三次,为它开光,足足诵了九九八十一天,现在灵xìng十足,老祖宗要是戴上,肯定得到我佛的庇佑。”

崔王氏信佛,崔氏一脉都知,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投其所好,正中她的弱点。

果然,崔梦真那么一说,老太太一下子就感兴趣了:“是吗?还在南华寺由弘水大师开过光的?他不是说不再开光的吗?”

“那是别人,我个有姐妹以前在南华寺筹款翻新时,捐了很大的一笔钱,,所以南华寺的人欠她一个很大的人情,这次是她开口,弘水大师很爽快地答应了。”

“对对对,佛家讲求的是因果报应,欠了别人的情,那自然要还的了,好,好,小真你有心了。”老太太心里很高兴,在她心目中,经过弘水大师开个光的东西,肯定可以做为法器了。

崔梦真趁热打铁地说:“老祖宗,要不,我帮你戴上。”

“老祖宗,我的也好,让小瑶帮你戴上我的好不好?”这时崔梦瑶也可始撒娇着,要崔王氏佩戴自己的给她打造的头佩。

这个一直跟着自己不对头的堂姐,老是跟刘远作对,也间接就是跟自己作对,再说平时也没少说自己的坏话,拿自己未来的夫婿在姐妹的面前炫耀,大家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也是不爽

的,现在崔梦瑶决定不忍她了,就跟她争宠。女生想东西,有时候就是一根筋,你可以恨刘远,但你不能一二再,再二三破坏自己的这点孝心。

“这~~~”老太太有点犹豫了。

一件是“开过光”的法器,一件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女送上的,无论造形还是手工都是极为jīng湛首饰,这让她有点难取舍,有一种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的感觉。

而崔梦真和崔梦瑶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把脸扭过一边,眼里都擦出点火花了。

“崔小姐,你就不要再骗老夫人了,还是老实说出来吧。”这是刘远幽幽说了一句。

“什么,我骗老祖宗?姓刘的,你别信口雌黄?”崔梦真一听到刘远说自己骗老祖宗,马上就气得柳眉直竖。

刘远摇了摇头说:“我说的不是你,而是她。”

手指所指的人,赫然是崔梦瑶。

什么?临阵倒戈?不光是崔梦真,就是崔梦瑶也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刘远会说出这样的话,心情一急,马上指着刘远说:“你,你别胡说啊。”

“小妹,那么急干什么,敢做就要敢认嘛,刘掌柜,你说,我小妹骗老祖宗什么了?”崔梦真得意洋洋地对刘远说,连对刘远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因为刚才叫他姓刘的,现在叫他刘掌柜,友善了很多呢。

一听到有人要揭自己爱女的不对,崔敬心中大急,但是在这个场合,也不能包庇她,为了显自己的风度和胸襟,反面和颜悦sè对刘远说:“你说,小瑶怎么欺老祖宗了,不要怕,有什么事,我会帮你作主的。”

“刘远,你~~~~”崔梦瑶批着刘远,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脑瓜里,想的刘远是不是被自己堂姐收买,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刘远不理会崔梦瑶的抓狂,双手把首饰奉在面前,一脸感动地说:“崔小姐看到老夫人天天家在诵经,错过了很多游玩机会,再三请求小人,把《金刚经》刻在头钗之上,别看这只是一根小小的头钗,实际上,它上面刻了整部的金刚经,这样一来,老夫人只要把头钗戴上,就相当于时刻都诵读经书,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什么?

在那根小小的头钗上,刻了整部的金刚经?可能吗?普能人,估计连一个字也写不了吧。

因为刘远之前表现出来的巧夺天工般的神奇,很多人倒没多少怀疑,因为他给大家看的奇迹己经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现在大家多把目光放在崔梦瑶的身上: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孩子的这份孝心,倒也值得称赞了。

“是吗?小瑶,快,拿来给nǎinǎi看看。”崔王氏一听高兴了,她也很想见识一下怎么样把整部金刚经都刻在一根小小的头钗上。

很多时候,形容面积很狭隘,就会用方寸之地或立锥之地,可是这首饰那么小,就是方寸之地也没有,还能在上面刻完整部的金刚经,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了。

“是,老祖宗。”

崔王氏都下命了,崔梦瑶哪敢不从,连连点头,走到刘远的面前,望着刘远的目光是带着询问的,可能她也不相信,小小的一枝金钗,怎么能刻下整部的金刚经,刘远知道她的顾虑,对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刚才刘远说自己骗老祖宗时,崔梦瑶可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把自己吓得,不过好像这家伙就喜欢这调调,就是作祝寿诗的时候,也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真拿他没话可

说。

“哼~~”的一声,崔梦瑶冷哼了一声,从刘远的手上拿走自己订造的“松鹤延年”。

“咦,这金刚经,在哪啊?”等崔梦瑶送上首饰后,崔王氏翻来覆去也看不到哪里有字,不由疑心惑地说。

崔梦真马上趁机对刘机喝道:“大胆,连老祖宗也敢欺负,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呢。”

看着崔梦瑶那着急的目光,刘远一下子醒过神来,掏出自己那面放大镜说:“老夫人,因为刻的字很小,要用上这么放在镜才能看到,就在那头钗的头部,没有分散,是一气呵成。”

在老太太的示意下,刚才一直轻轻帮刘远扇风的秋兰,拿着那面放大镜送到崔王氏的手里。

放大镜什么时候出现的,有点无从考究,不过在唐代,己经很多人都知道这玩意的作用,崔王氏一拿到秋兰送上来的放大镜,先是“咦”的一声,小声地说“这放大镜倒也jīng致”的话,

然后就像寻宝一样细细找了起来,很快,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崔王氏就找到了雕刻在头钗上的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没错,没错,是金刚经,很好,很好,真的全篇都在,都在。”崔王氏每天念佛诵经的习惯己有多年,对那些经文都己经烂熟于心,只是看了一次,就知道刘远所说的,所言非虚。

崔梦真听了老祖宗的话,吃惊得用手掩着嘴巴:还真人这么厉害,那么小的地方也能雕刻整部的金刚经,这,还是人吗?而崔梦瑶还有她老子崔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姐姐,能让我也看看吗?”一个年纪比崔王氏小一点的妇人站起来问道,老实说,她的好奇心让她拉下面子。

崔王氏一看,是张御史家的季老太,和自己关系挺好的,就隐居在清河,平时跟自己也多有往来,也就是她才敢说。

“好妹妹,来,你来看看,有什么不能看的。”崔王氏有好东西,心里得意,也想显摆一下。

“哎,好咧。”季老太在丫环的搀扶下,高兴地离席来看看。

“老祖宗,我也想看。”

“老祖宗,让我看一下好吗?”

“老祖宗,我也想见识一下。”

“老夫人,不知我们没有福气见识一下呢。”

一看到有人可以看那首饰了,在场一个个都勾起了好奇心,不少夫人、小姐、包括崔家的那些孙子孙女,都想看过新鲜。

“呵呵,来,都来看看~~”崔王氏笑逐颜开,大方地说。

很快,一群人好像走马观花一样,这个看完那个看,一个个看完后都啧啧称奇,连赞手艺jīng湛,刘远都有点担心,那样抢来拿去,自己那面放大镜会不会弄碎,那才是宝贝,刘远找了很

久,花了巨资购来的。

终于,等于人散后,老太太看着眼前两件首饰,有点为难了,这是真正的为难。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崔王氏会拿起刘远所打造那件“松鹤延年”的首饰时,崔王氏则是出人意表的拿起那支“孔雀开屏”的头钗插在头上,笑着对崔梦真说:“真儿送的礼物不错,我这个老太婆很喜欢。”

“谢老祖宗,谢老祖宗,老祖宗喜欢,那真是太好了。”崔梦真喜出望外地说。

“秋兰,从宫里送来的金丝绸缎,一会送二匹到真儿哪里,让她做身新衣裳。”崔王氏开口吩咐道。

“是,夫人。”

崔梦真闻言大喜,这金丝绸缎可是贡品啊,非常漂亮的,做起衣服来,肯定美艳动人,这次自己羸了,于是看崔梦瑶还刘远的目光,都有点得意洋洋了。

“瑶儿。”崔王氏又叫道。

“老祖宗,小瑶在。”

崔王氏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记得节俭,勤俭才能持家,以后记得不要再打造那么奢侈饰品了,知道吗?”

“是,瑶儿谨记老祖宗的教诲~~”崔梦瑶有点可怜巴巴的应道。

一片孝心换来训斥,换哪个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好了,好了,别委屈,nǎinǎi也不是骂你,来,陪nǎinǎi坐在这里,一会让管家陪你到库房挑几件你喜欢的礼物。”

“是,老祖宗。”

崔梦瑶闻言大喜,忙走到崔王氏的身边坐下,还不忘回敬了自己堂姐崔梦真一个得意的眼神。

一个只是赏了二匹绸缎,可是另一个,不仅能坐在老太太的身边,还能自己到库房里挑礼物,这宠爱也太厚了。

今天是老太太的六十九大寿,王公大臣、名门豪族送来的东西,无一不是jīng品,有的价值千金,现在让崔梦瑶自己去挑,不知多少人眼红得快要冒火了。

堂前斗宝,谁输谁羸,实则一目了然,崔梦瑶,简直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067 我没银子

刘远对自己的推销策略还是感到很满意的,因为他在家奴带下去用饭的时候,听到不少人都在讨论着那件首饰还有自己的那间金玉世家,猜得不错的话,凭着自己打造的那件“松鹤延年”的作品,金玉世家己经成功地在众多的达官贵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崔王氏没有佩戴刘远献上的首饰,出人意外的当场佩戴崔梦真献上的“孔雀开屏”,不过这并不代表崔王氏不喜欢那件首饰,相反,她当场就交给贴身侍女保管好,还对崔梦瑶加以万般宠爱,理由很简单,现在摊上了一个千古有名的好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而长孙皇后也是唐以后历代皇后的楷模,太宗和皇后都反对奢侈、浪费,主张节俭。

因为崔氏的缘故,崔王氏的地位很特殊,一言一行,可以说对士族影响甚大,虽然她很喜欢那件“松鹤延年”,可她不能在公众场合佩戴,免得士族之间相互效仿,让皇上还有皇后的主张成了一纸笑话,所以她不光不选择佩戴,反而对自己最喜欢的孙女加以谴责。

当然,并不是真的怪她,只是做做样子的,这不,这边刚责骂完,马上又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以示宠爱,还让她到自己的库房挑选礼物,作为补偿,这点心思,刘远哪里想不到呢?

刘远的诗作得很妙,首饰也做得很巧,可惜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商人,在这不是王公大臣就是豪门名族的宴会,的确没有他的一席之位,不过老太太心情不错,知道他是风尘仆仆从扬州赶来的,特地吩咐下去,做一席酒菜,让刘远在客房里享用。

做了一首那么好的诗,又打造出巧夺天工的首饰,那是才子加工匠大师啊,不过挂了一个商人的头衔,上不了大堂,吃个饭总有的,老太太一高兴,法外开恩,准许刘远在这里留宿一宵,好生招侍。

现在天也黑了,也不赶刘远出府。

“小相公,这边请吧。”一个机灵的家奴在前面带路。

老太太对刘远另眼相看,做家奴的,自然不敢对他无礼。

“这位大哥有礼了,你请。”刘远眼里没那么特权思想,就是一个家奴,也对他彬彬有礼。

刚走到转角处,刘远突然停下了脚步,跟那位家奴打了一个招呼,笑嘻嘻地走到一个漂亮的侍女身边:“chūn儿姐,怎么在这里坐着?”

刘远停下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崔梦瑶的贴身丫环正在这里无聊的坐着。

“是刘掌柜啊,哦,没什么,现在小姐不用我侍候,我就在这里等小姐出来啊。”刘远刚才拉风的表现,早就在家奴和丫环中传开了,chūn儿对倒也没有什么什么成见。

“那个,有件事,我想拜托chūn儿姐。”

“你说~~”

刘远压低声音说:“那个,崔小姐什么时候方便,请她过来一趟,那首饰的帐,得结算一下。”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要银子的,商人就是商人,什么时候想着银子,chūn儿的脸一下子就没了笑容,眼里也多了几分看轻,懒洋洋地说:“哦,知道了。”

妈个巴辣,怎么一说银子就翻脸的,老子做东西不要成本、不要工钱啊,还千里迢迢从扬州送来,坐马车坐得人都快要散架了,这么辛苦,也就是出门求财而己,还给我面sè呢。

刘远也不理会她,反正有银子收就行了,这里一个个都是眼睛长在脑门上,难交流的。

“小相公,你今晚就在这里歇着吧,你坐一会,酒菜很快就送来的。”家奴笑着说。

“这个拿着。”刘远在钱袋子里翻了一下,挑出一块大约二两重的碎银塞到家奴的手里,笑着说:“大哥辛苦了,这个拿去喝茶,对了,不知方不方便帮我打桶热水来,我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

“没~~没问题,公子,你候着,我马上给你弄热水去,再弄个浴桶,洗得干干净净,让你好好泡一下。”那家奴兴奋地说。

二两银子,那是自己三个月的例银了,没想到眼前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比那些大老爷还大方,像自己侍候的大老爷不少,很多都是没打赏的,就是有,多是一把铜钱或给个银豆子,哪有人一出手就给二两的,得了这么一笔厚赏,家奴自然是十分高兴,反正老夫人也说好生侍候,就是给他送浴桶什么的,估计也没人说话。

“那就有劳这位大哥了。”

“不敢,不敢。”

刘远的“上路”,让家奴激发出异常的热情,很快,他让人抬进一个大浴桶,给刘远注满了热水,不但撒了干花,还拿了一条大毛巾卖力帮刘远擦着背,把刘远侍候得就像一个大爷一样,洗完澡,马上就送来热气腾腾的酒菜,这让刘远非常满意。

这二两银子花得值啊,反正自己刚得了一百两的打赏,等会崔梦瑶和自己结帐的时候,又有几千两的收入,这二两碎银子,对刘远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公子,你慢用,我先出去干活了,你有什么事,就在门口喊一声,小的马上就来。”

这家伙,真不愧是在大家族培训过的,一感到自己的存在让刘远吃得不太舒服,马上就要告辞出去,让刘远一个人慢慢享受。

“这位大哥等一下。”刘远又摸出一块二两多重的碎银放在他手里说:“有一个姓赵的车夫送我来的,估计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就是写一个秦字的马车,他人生地不熟的,你辛苦一趟,帮他找间客栈安置好,有多的,权当大哥的跑路费吧。”

“谢公子,谢公子,你放心,我马上去办,一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家奴说完,马上就给刘远办事去了。

这位爷,大方着呢,清河的客栈,天字号的房也就一两银子一天,他就一个车夫,给他开一间地字号的房己经够了,再给他二百铜钱吃饭什么的,这块碎银子,自己最少赚一半,嘻嘻,

发财了,到时又可好赌一把,运气好的话,就去丽秋院找小桃红去,嘿嘿~~~~

等家奴走后,刘远关上门,都饿了半天,肚子一早就唱“空城计”了,也不客气,连筷子也不用,抓起桌子中间那中烧鸡,一只捏着鸡脖子,一手提着两只脚,好像古代的那些侠客一样,整只啃了起来。

嗯,不错,真不愧是名门大族,吃得就是jīng细,那烧鸡的皮又香又脆,肉又鲜嫩多汁,吃得刘远停不了口,咦,那猪蹄子不错,很肥美、这鱼很鲜、那银耳也很爽口、这是獐子肉吧,好香啊……

刘远一个人大吃特吃,一桌子酒菜就他一个享受,再加上这里厨师的功夫的确了得,刘远吃得满意极了。

吃得正欢畅,没想到房门一下子推开,两个美人儿走了进来,正是崔梦瑶还有她的贴身侍女chūn儿。

这时刘远还捧着那肥烧鸡在啃,一只烧鸡都快啃定骨架子,场面杯盘狼藉,那样子搞笑极了。

崔梦瑶有修养,掩嘴轻笑,可是chūn儿不客气地说:“干嘛啊,饿死鬼投胎啊,吃相难看死了。”

“你~~你们怎么不敲门的?”刘远有点郁闷地说。

“这是我们崔府,你以为是你家啊,我们想进就进。”chūn儿凶巴巴地说。

刘远有点悻悻的放下烧鸡,又在chūn儿的鄙视下用桌布擦了几下,不好意思地说:“不知崔小姐来到,有失远迎了。”

“没事,是我谢谢刘掌柜的才对,千里迢迢的送来,我堂姐还对你刁难。”

大家闺秀,果然是很修养和风度,就是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商人,也给予难得的尊重。

崔梦瑶坐下后,一边拿出自己的钱袋子,一边说:“我听chūn儿说,刘掌柜准备要结帐,这是应该的,不知道,我现在还要付你多少银子呢?”

给钱?那最好不过的了,一说到银子,刘远就双眼发亮,两手不自觉地搓了二下,笑容满面地说:“那个,都是熟人了,就三千两银子算了,你给了三百两订金,再给我二千七百两银子,至于那差旅费什么的,崔小姐你随意就行了。”

“啪~~”的一声,崔梦瑶手中的钱袋子一下子摔到在地上,她还没说话,她旁连chūn儿惊叫了起来:“三千两?你狮子开大口啊,敢讹我们家小姐?”

“没有,真没有”刘远冤枉地喊道:“赤金、红宝石、绿宝石这些,全是顶级的,特别是猫眼石,更是昂贵,光材料都去了大半,我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以我的技术还有手艺,一天做的首饰赚五十两绝对不难,这点崔小姐你也看过,一天轻轻松松就五十两,一个月就一千五百两,三个月就四千五百两,这收你三千两,绝对绝对很便宜的,这要是拿到出售的话,没六千两以上,根本不考虑,你要是拿三千两,还有人做得出和我一样的首饰来,我管他叫爷。”

听到刘远的话,崔梦瑶的脸更白了,连chūn儿和面sè也变得难看。

“崔小姐,你~~~没什么事吧。”刘远感觉有点不妙,一脸焦急地问道。

“那个~~那个,我没银子~~~”崔梦瑶低头,一脸通红地说。

“啥?你没钱?”客房里,刘远好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ps:今天数据没昨天给力啊,没人要加群吗?群里有又多加了一个美女哦,另求一副版包养,有人有兴趣的没有?

068 暧床丫环

“那个,也不是没有,就是,就是没那么多。”崔梦瑶小声地说道。

崔梦瑶知道刘远说的是实话,她到过刘远在扬州开设的金玉世家,知道他的首饰很受欢迎,听说很多南来北往的人途经扬州,都喜欢到哪里看一下那二句绝句,就是看过了,也看看有人

对出了没有,顺便采购一下金玉世家的新款式什么的,都成一个景点了。

刚才老祖宗偷偷问自己,是不是要几千两银子的时候,自己还笑着说不贵,不用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老祖宗的眼睛毒啊,一眼就看出它的价值来了。

东西都收下来了,现在才说没钱,崔梦瑶感到自己都丢脸死了。

没那么多?那就是有了。

刘远一脸殷切地问道:“那你有多少?”

“五百,五百多两。”

“大小姐,你一出门,就给了三百两银子的定金,又是崔家的人,让我不要怕成本,往好里打造,五百多两,加上那三百两,连三分之一的钱都不够呢,你~~~你是我和开玩笑的吧,你们崔家这么有钱,那么多田地和产业,你会没钱?我还真不相信。”刘远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崔氏一门,贵为七族五姓之首,家中金银如山、奴仆如云,那田地,动辄数以万亩计,哪里会没钱的,打死刘远也不相信。

崔梦瑶连忙解释道:“那个,你们哪里的首饰也就三五十两的,我想你做得再好,也就几百两而己,没想到你打造出这么好的首饰,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至于我们崔家,有钱的确不

假,不过那不是我能支配的,都是族长还有长老们负责分配,我们崔家赚的钱是多,但人也多啊,像我,平时就是领一点月银、父亲大人不时周济一些,剩下的,就靠老祖宗打赏什么的,我

一个月的月银也就十五两,好不容易才攒到这么多的,那……那三千两,我现在……是还不起啦。”

说到后面,崔梦瑶的脸都红了。

寒死,你们这些所谓的豪门小姐,你有多少钱,就直说啊,那边嚷着往好里做,这边货都交出去了,这才叫没钱。

这样看来,业大,家也大啊,就一个小女生来说,一下子拿出几百两,的确也很了不起啦。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默~~~

“对了。”刘过突然间想到一个主意:“那崔老夫人,也就是你nǎinǎi,不是让你去挑礼物的吗?你去挑几样值钱的不就行了,好像那柄玉如意不错,有株三尺高的红珊瑚也很值钱,反正你买东西都是给她的,就当她给钱就行了。”

崔梦瑶摇摇头说:“那不行啊,刚我爹跟我说了,老祖宗她最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我不能没有规矩,我爹说老祖宗太宠爱我,这己经引得兄弟姐弟们不高兴了,自己再拿大的好处,估计会引起兄弟姐妹间的不和睦,所以就叫我低调一点,刚才我就挑了,都挑一些不值钱的点心,所以……”

大家族,就是麻烦,规矩那么多。

“那你找你爹去要啊,你不是他的独女吗?找他最合适,你有多少银子,他不会不知道吧,你没钱,你爹可是崔家有头有脸的人,区区几千两银子,对他只是九牛一毛吧?”

“那个,我爹也问我,不过我想,这礼物是我送的,要是我爹出钱,就不诚心了,我就跟他说那猫眼、翡翠还有宝石都是老祖宗以前偷偷赏我的,只要给个工钱就行,他……他就没问了。”崔梦瑶小声地说。

被这个女人打败了,诚心,你为是求神拜佛啊,这个不拿,那个也不要,欠下的银子不用还了?

刘远无力地说:“那这事怎么办,要不,算我倒霉,你找你老祖宗把头钗还给我,我把三百两银子还给你,然后各行各路,怎么样?”

崔梦瑶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个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办?我就是一个小小生意人,要是让你欠了我这么银子,我还怎么做生意,你不会想着仗着你们崔家有权有势,想来个客大欺客吧?”刘远郁闷地说。

“不,不,不”一说到崔家的声誉,崔梦瑶连连摇头道:“绝对没有这个想法,那银子我肯定还给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

崔梦瑶小声地说:“那个,我先想办法凑出一半给你,剩下的,我再慢慢还给你行吗?我保证还的,绝对不会骗你的。”

“一半?”

“对啊”

“那剩下的一半呢?”

崔梦瑶小声得像蚊呐一样:“我慢慢还,行吗?保证还,等我一发月钱,马上就托人拿给你,我给你写借据……”

果然是有理走天下,崔梦瑶是千金大小姐,崔氏名门出身,可是欠了钱,还是得低声下气的,刘远一个小小的商人,也能为难她,这娃太善良了,换作别的纨绔子弟,你说三千两,他能给你三十两,都算他心情不错,你走运了,不过像这些豪门大族,儿子就要放出到外面锻炼、打滚,女儿则要好好培养,以嫁个好人家,俗话说,穷养男,贵养女,把生活的艰辛让男孩子知道,让他以后好接过家族的担子;把女儿的气质修养培起来,这样才多好男儿追求,女婿也是半个儿子嘛,不过常年养在闺中的小姐,心思都是很纯洁的。

刘远看看崔梦瑶那微微涨红的脸,再看看崔氏的客房,也不敢逼得太紧。

反正自己的成本不到一千两,现在有一千五百两,也算有赚了,真把她逼急了,一叫一声非礼,估计自己皮都让人扒了。

“那行,你先给一千五百两,剩下的慢慢还,不过你得拿东西抵押,要值钱的。”刘远妥协了。

东西?还要值钱的?

崔梦瑶开始打量身上身上有什么值钱东西,无意望到一旁的chūn儿时,chūn儿吓得面容失sè,马上跪下来说:“小姐,不要卖我,不要把我抵押出去啊,我不要,我这里还有三十多两的私己钱,都是以前存下来的例钱还有小姐老爷的打赏,我全交给你吧。”

chūn儿害怕极了,生怕崔梦瑶把她押给刘远,呜咽地说。

“没有,没有,chūn儿不怕,我没这样想过。”崔梦瑶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安慰道。

“真的?”

“真的,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还能骗你不成。”

“刘掌柜,那个,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要不,我把这头钗押给你好不?”崔梦瑶小声地说。

盘算了一下,最少先给一半,也就一千五百两,自己订金那里有三百两、身上有五百七十多两,加上chūn儿的私己钱算六百两吧,那还有六百两的缺口,跟自己要好的姐妹借一点,再变卖一下用不着的首饰,勉勉强强也凑得够,不过一变卖,自己身上也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刘远接过那头钗,马上又摇了摇头:“这钗重量太轻,最多也就一两二钱,款式是旧的,做工也不够jīng细,上面的宝石也不够通透,磨损也挺严重的,估计最少也戴了近二年了,不要。”

“你~~~~”崔梦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咦,你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不错,就拿它抵押吧,你随身带着,估计也是你的心爱之物,就这样,你把它押给我,什么时候还清,就什么时候还给你。”刘远无意中看到崔梦瑶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那是块极为上品的羊脂玉,明亮、通透,一眼就看出不是凡品。

“不行,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

刘远这时己经摸透了她的脾气,马上转身道:“那行,趁现在这么多人还在,我找老夫人要去,就说拿来看看的,现在没钱给,我还是拿走,我还不信,这里这么多客人,你们崔家还敢把我灭口不成,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慢慢还,你一个月才十五两的月银,就是你一点不用,我也得收猴年马月啊,算了。”

说完,径直往外走,当他要摸到门时,崔梦瑶大叫一声:“别,给你。”

在寿宴当天,被人要回礼品,那得多丢脸啊,崔梦瑶可不敢这样做,被逼着答应了。

刘远心中一喜,扭过头来崔梦瑶笑着说:“这不就成了,我又不要你的,只帮你保管罢了。”

“小姐,不行啊,那是你~~~”

“住口!”chūn儿刚想说些什么,马上被崔梦瑶打断了:“只是押给他,怕什么,你再多口的,把你押给他。”

chūn儿连忙双手掩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一脸不舍的崔梦瑶从脖子上把那玉佩解下来,咬咬嘴唇,然后递给刘远。

“你要是敢弄丢或弄坏,我要你死得很惨!”崔梦瑶凶巴巴地说。

“不会,绝对不会,这里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呢。”刘远接过玉后,摸了摸,还不错,a+级货sè,晶莹剔透,触肉生暧。

“chūn儿,我们走。”崔梦瑶拉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那银子留这里,明天我被差的补上。”……

“三老爷好。”

房间的走廊里,崔敬刚刚出现,一个丫环马上向他行礼道。

“是小音啊,你怎么在这里的,小姐呢?”这个丫环是自己女儿的丫环,崔敬自然认识。

“咦,爹爹,你怎么在这里的?”小音还没回答,崔梦瑶突然出现了。

崔敬笑着说:“哦,没什么,我来安排除一下客人,路过这里,觉得这个刘掌柜还有趣,我来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暧房丫环罢了。"

旧时有实力人家,都会眷养一批美女,等有客人来的时候,晚上可以陪客人一起渡过漫漫长夜,这些女子被称为暧床丫环,谁家的暧房丫环漂亮、有风情,主人也倍有面子,估计是父母官们上清楼对官声不好,于是就相互拜访什么的,早就形成了一种风气,崔敬无意中经过这里,觉得刘远这人还不错,有意思,就来看看他,问一下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到时叫人安排。

“爹,不要,那刘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干嘛要人侍候他,传出去,人家还说我们崔家要讨好一个商人呢,走吧,我们给nǎinǎi请安去。”

崔梦瑶一边说一边拖着崔敬往前走,她恨死刘远那个家伙了,一来就给自己弄了那么多的债务,还想我们崔府的美女侍候他?想得美。

“这,算了,听你的吧,对了,小瑶,你怎么在这里的?咦,你的面sè好像也不太好啊,怎么啦,要不要叫郎中看一下?”

“我有点累,没事,爹,他千里迢迢帮我送来,感谢他一下而己,对了,爹,那些客人都走了吗?”……

躺在床上把玩着玉佩的刘远不知道,就是崔梦瑶这么一阻止,一次香艳的“艳遇”和自己擦肩而过了……

069 定情玉佩(求收藏、推荐)

谢谢luoweiquan11慷慨的打赏,谢过谢过~~~

xxxxxxxx第二天一大早,刘远就爬起床,刚洗刷完毕,就看到一脸寒霜的chūn儿来了。

“这是昨晚答应给你的银子,你点收一下。”chūn儿说完,“啪”的一声把一包银子扔在桌面上,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速度还是挺快的,昨天晚上说筹款,几百两这么快就筹到了,还一大早就送来,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果然有信用还有实力,不过看chūn儿那不甘心的样子,估计为了筹这笔银子,她的私己钱都捐出来,还变卖了不少东西吧。

不过刘远可不客气,三千两的确很便宜的了,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刘远清算了一下,五十两的黄金外加一百多两的白银,不错,数目对,估计为了省便,还帮刘远把大部分的银子兑成更易携带的黄金。

“数目对了,崔小姐还真有信用。”刘远笑呵呵地说。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们家……”chūn儿说到一半,突然指着刘远的脖子惊叫了起来:“你~~你怎么佩戴我们小姐的玉佩?”

刘远一脸不在乎地说:“放别的地方我怕弄丢了,又怕一不小心弄坏了,放在这里是最好的,再说了,这玉可是一块美玉,得用人气来滋养,谁知你们什么时候还清,到时这玉没给我那么通透,我还怕你们不认帐呢。”

好玉就要用人气来滋养,人养玉、玉养人,男戴观音女带佛,至于玉佩谁带都可以,昨天晚上本来放在口袋里的,又怕丢又怕压坏,刘远干脆就自己佩戴了起来。

“可是,可是,那是~~~小姐的啊。”chūn儿着急地说。

“一天还没还清银子,这玩意就是我的。”

“可是~~”

刘远打断她的话说:“行了,没那么多可是了,想拿回去,就快点赎回去吧。”

“你~~~你~~~”chūn儿咬咬,好像一副眼不见为净,哼的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刘远摇了摇头,郁闷地想:这年头,债主成了孙子,欠债的,反而成了爷爷,幸好,本钱收回来了,还小有利润,这块玉,那像两人都挺看重的,也不错,越重要越好,这样她越着急筹款赎回去。

玉和一千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对比,刘远更喜欢后者。

chūn儿的前脚刚走,昨天那家奴又殷勤地送早点进来了。

还不错,管吃管住,还有人侍候,这大家大族的,安排得就是周到,再看那早餐,油饼、油头、白面馒头、花卷、还有一碗稠稠的小米粥,做得都很jīng致,都是清河人喜欢吃的早点。

“刘公子,你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小的帮你。”家奴很是殷勤地说。

这大家族的家奴,说话就是有水平,明明让刘远走,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说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实则是你吃完就快点滚,可是他婉转了一下,让刘远有台阶好下,不至于那么尴尬。

“哦,不用了,我没什么行李,一会吃完,还得赶回扬州呢,估计崔大人他们都很忙,你帮我感谢那几位大人吧。”刘远一边吃,一边说道。

让自己在崔府留宿一晚,不过是人家心情好,大发慈悲,像自己这种吃饭都躲在自己房里吃的人,其实是没有资格继续住在这里的,这不,一大早的,这家奴就热情地问自己是否需要“收拾行李”了,以自己的身份,自然没什么资格去跟那些大爷们告辞,赶紧的吃完从偏门走出去就行,免得让别人以为自己赖着不走惹人嫌。

“对了,刘公子,你的车夫安置在长隆客栈地字三号房,到时你去哪里找他就行了。”家奴想起车夫的事,马上刘远汇报。

刘远一手把一块花卷全塞进嘴里,然后笑着说:“麻烦你了。”

大约二刻钟后,收拾好的刘远在家奴的带领下往外走,快要走到门口时,看到那扇大门正缓缓关闭,崔家的崔三老爷:崔敬,正在一个管家的陪同下往回走。

不用说,肯定是昨天晚上留宿,今天一大早就赶路的客人,中门大开、崔敬亲自来送客,不是很亲的亲朋,就是什么达官贵人了。

“崔老爷好。”刘远想躲也躲不及了,忙弯腰向崔敬行礼。

“是刘远啊,你这是准备走了?”没想到崔敬对刘远的印象还是挺深的,一眼就认了出来。

其实刘远昨晚可以说是大出风头了,弄了一首让人哭笑不得的歪诗,然后又展出一件巧夺天工、让人赞不绝口的首饰作品,这么拉风的家伙,就是想忘记他都是难事。

“是啊,还有店子需要打理,昨天晚上,盛蒙款待了。”

崔敬看了一眼刘远,笑着说:“你的事我听说过,以你的才华,做一个商人可惜了,好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就当考取功名、建功立业,我看你的才华不错,只做一个商人,可惜了,如有心致仕,或许我也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七族五姓中清河崔氏的第三号实权人物说引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虽说也有科举,不过还是“九品中正制”当道,能得到崔氏一脉的帮助,在官场上肯定能平步青云。

九品中正制,又称九品官人法,是魏晋南北朝时期重要的选官制度,是魏文帝曹丕为了拉拢士族而采纳陈群的意见。曹丕篡汉前夕即延康元年(220年)由魏吏部尚书陈群制定。此制至西晋渐趋完备,南北朝时又有所变化。它上承两汉察举制,下启隋唐之科举,在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乃中国封建社会三大选官制度之一,从曹魏始至隋唐科举的确立,这其间约存在了四百年之久,直到后唐才被科举取士替代。

像现在的七族五姓,靠的就是九品中正制的扶持,就拿重要的品评来说,这些对家世、行状还有品行非常重要,晋以后完全以家世来定品级。出身寒门者行状评语再高也只能定在下品;出身豪门者行状不佳亦能位列上品。于是就行成了当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也就奠定了崔氏历经几百年辉煌、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

是金子,果然是到哪里都会发光,这也是第二次有人向刘远伸出橄榄枝了。

第一次是扬州的苏老先生,第二个就是现在的崔敬,他们都很爱惜刘远的“才华”。

可惜,刘远对官场的事不感兴趣,也知道自己那靠剽窃来的“才华”做不了一个好官,还不如安份守己在这太平盛世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大富翁好了。

“谢崔老爷的厚爱,不过小人无心仕途,倒让大人失望了。”刘远毫不犹豫把不知多少才子做梦也梦不着的好机会推走。

崔敬心里对这个不思进取的家伙有点失望,不过他的气量很大,也不生气,说了一句一路走好,然后就带着管家往厅里走,他今天的任务就是送客,把那些要走的客人一一送出崔府。

刘远也在家奴的带领下,从崔府的偏门走了出去,问清楚长隆客栈的方向,走去和赶车的赵大叔汇合了。

“三老爷,您用茶”陪崔敬一起送客的管家把一杯浓茶放在崔敬的面前,小声地说道。

来这里参加寿宴的,很多都是大忙人,不少人天刚刚亮,就起身赶路了,崔族长的身份太特殊,只有几个特别的客人需要他亲自送的外,其他的就全交给崔敬了,本来老二崔琏也要来送客的,不过昨天晚上他喝酒喝得太多了,现在宿醉未醒,这任务就落在崔敬一个人的头上,大清早的起来安排工作,恭送客人等,累啊。

“嗯,放着吧~~”

崔敬头也不抬,好像想着什么心情。

“三老爷,有心情?”管家小声地问道。

“也算是,今天我看那个刘远,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怎么奇怪,又说不来~~”崔敬自言自语地说,顺便把茶杯端了起来。

管家不明白这个三老爷说什么,只好恭敬的站在一边,随时听候崔敬的吩咐。

哪里感觉不妥呢,崔敬仔细地回忆着,想了一会,脑里一个激灵:玉佩!那个刘远脖子上那个玉佩,好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对,好像自家梦瑶心爱的那块,不对不对,那块玉佩是瑶儿生母留下来的,这可是瑶儿的最心爱之物,将来那可是要送给她未来如意郎君做定情信物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在他身上?崔敬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有所类同吧,估计自己有点累,眼都花了,嗯,一会二哥起来替我,我要回去睡个回笼觉才行……

070 检查身体

酱牛肉、薰火腿、糕点、花生、瓜子、大肉包子等等,应有尽有,刘远一边吃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的风景,感到凉风怡人、江山如画,心情好、风景好,连马车的颠簸也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来的时候,为了赶时间,赶在老太太寿宴前送到,可以说心急如焚,披星戴月,不过回去的时候,首饰送了出去,银子收了回来,可以不用那么赶了,一边赶路,一边领略大唐的风光,沿途有什么名胜古迹,刘远都去游玩一番,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也大方采购,以至花了二十多天才回到扬州。

回到扬州的时候,那马车己经装满各种各样的礼物。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一看到刘远走下马车,守在门口的黑巴一边冲进店内,一边大声地叫道。

小姐吩咐过,少爷回来,要第一时间通知她,最近这些天,小娘可没少站在店门口望着那马路出神,大家都知道,小姐那是想少爷了。

“少爷”

“少爷~~”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一看到刘远回来,赵安、阿忠、阿义他们一个个都跑出来向刘远行礼问好。

“好、不错,看到大家都挺好的,行了,不用行礼了,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回去,全是我买的,你们有口福了。”刘远一看到这些下人,心里也暗暗高兴,老实说,一个多月不见,也有点掂记他们了。

众人闻言,连忙称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去马车上拿东西,少爷说自己有口福,不用说,车上的,肯定就是有好吃的,像阿忠他们正是最馋嘴的时候,闻到有好吃的,口水都流了。

“师兄~~~”

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慢慢走到门口,一看到刘远,马上深情地叫道。

是小娘!

刘远眼前一亮,女大十八变,一个多月不见,小娘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身材也好一点,有点羞涩的站在店门口,那高挑的身材、淡雅的气质、yù说还羞的表情,简直可爱极了,小娘俏生生的站在哪里,就像一株迎风起舞的兰花,风姿卓约,让人看到,有一种忍不住要想抱入怀中好好疼爱的的冲动。

“小娘,最近还好吗。”刘远笑着上去,轻拉着她的小手道。

“哎呀,师兄,这里是大街,你~~~放手,让人看到不好。”被刘远拉住小手,小娘的内心又是欢喜又娇羞,连忙挣脱。

小娘长大了,也学会害臊了,刚才她一听到刘远回来,手里的针线都不要了,随手一扔就冲了出来,不过快出到门口时,她又不想刘远看到自己焦急的样子,于是快跑到门口时,又故意放慢了步伐,走得最快,出现得最慢,可是她不知道,她那有点凌乱的呼吸、还有不断起伏的胸部早就出卖了她。

刘远故意装着不知道罢了。

“嗯,不错,又长高了一点。”刘远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

“师兄~~”小娘有点郁闷地说:“高是高了一点点,可是我怎么吃都胖不了……”

唐代的审美观点和后世有点不同,喜欢有点肉感的女人,用那时的说法是丰盈,像最有代表xìng的就是杨贵妃杨玉环,也是应一个特殊时期审美观点而出现的美人,小娘的脸像梨花带雨、腰盈盈一握,臀部不大,但是挺翘,双脚直而修长,放在现在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可是放在唐代,倒是不怎么受欢迎。

听小娘说,以前袁掌柜还偷偷安排了一次相亲,对方是一个土财主的儿子,也算是竹门对竹门,可惜那土财主的父子都看不上,用他们的话来说,面无二两肉,身似瘦藤,一看就没福气贵相,娶回去肯定不能旺夫益子,为此这对小姐的打击不小;金玉世家是店铺,小娘抛头露面也不少,可是没有什么纨绔子弟调戏过,一来可以说是治安好,二来也说明她还不足以引人犯罪,为此,小娘没少暗自下决心加大食量,把自己吃胖一点。

可惜,有的人吃豆腐青菜也能长肉,有的人却怎么吃也吃不胖,眼看原来默默无闻的师兄越来越优秀,自己却增不了肥,也就漂亮不了,小娘也不知多少次为这个烦恼了。

殊不知,刘远早就乐开花了,现在小娘的模样,正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体态,一边对古人的审美观点不屑,一边却暗暗庆幸有绝sè美女也没人和自己抢,特别感谢那对“好心”土财主父子,要不然,这么好姑娘,哪里轮得到自己,那么胖干嘛,又不是养猪,该大的大,该小的就小嘛,再说胖了抱不动,很多动作都用不上,少了很多闺房之乐啊。

“没事,这样挺好的,真的,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刘远笑着安慰道。

这话刘远都说过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说,小娘的双眼都是亮晶晶,满心欢喜。

“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娘拉着刘远的衣袖问道。

刘远竖起一只手对天发誓道:“要是假的,天打五雷轰。”

“别,别,师兄,我信人就行了。”小娘连忙拉下刘远的手,急急忙忙地说。

她可不想刘远出事,不过小娘看着刘远的眼睛,眼媚如丝,心甜如蜜,很多人都说自己瘦,没有福相,唯独师兄对自己一往情深,古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师兄肯定是爱极了自己才这样

说的。

被师兄宠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两人聊天间,赵安己经带领黑巴他们东西都搬回店铺里面。

“刘掌柜,东西都搬完了,我也得告辞回去跟少爷复命了。”赵车人走过来跟刘远告辞道。

“赵大哥,要不,一起吃完饭再走?”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复命。”

刘远感激地说:“那好,一路辛苦赵大哥了,回去后,代我谢谢你们家少爷。”

“不辛苦,我得谢谢刘掌柜你的大方呢,这是我走过最舒坦的一趟远门了,至于谢谢少爷的话,不用带了,少爷说过,如果要谢谢的话,你陪他去喝酒就行了。”

这一路上,刘远出手大方阔绰,住得好、吃得jīng,说话好商量,就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拿自己是外人,两个都是一起吃的,林林总总的打赏足有四五两银子,赵车夫都不知多高兴呢。

“那行,那你说我过二天找他喝酒去。”刘远没好气地说。

什么一起喝酒,不过是去杜三娘哪里而己,不过杜三娘对秦郎并不感冒,次次去都避而不见,但他和刘远一起就不同,不光可以见到三娘,还可以听到赵三娘亲自为二人弹起古筝,还添香加酒什么的,那小子,估计自己会让车夫感谢他的,很有预见的把话都搁下了。

“好咧,话一定带死到,刘掌柜,后会有期”

“赵大哥,一路好走。”

等马车走后,刘远扭头对小娘说:“来,我们回去,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给你。”

“嗯,好的,师兄。”小娘又乖巧地跟在刘远的后面回去。

百依百顺,就像一个夫唱夫随的好娘子一样。

“少爷”

“少爷”

阿忠阿义还有小晴他们一看到刘远,一个个卖乖一样叫得亲热,连守在门口的黑巴也把那嘴笑得像个”四万”,馋着脸叫主人,可是那口水不停地流下来,看到觉得好笑。

不用说,一个个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一个个都馋得不行。

“赵老,这是粟子糕和豆沙饼,对了,这有你说过最喜欢的驴打滚”

“黑巴,这是酱牛肉,你肯定喜欢的。”

“阿忠,这里有龙须粮、花卷还有桂花糕,你们几个拿起一起吃~~~”

刘远根据他们个人的喜欢,见者有份,分了一大堆好吃的,把他们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连赞刘远英明神武,然后一个个很识趣跑到前面看店去了,这几个家伙,一个个都jīng得很,早就知刘远和小娘的事,这么久不见了,肯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的,要是不识相,下场会很“惨”。

上次阿义不会做人,少爷和小姐在房间里说“悄悄话”,阿义因为一点无关要紧的跑去敲门,坏了少爷的兴致,结果被少爷派去买东西,差不多扬州城都跑遍了才买完,那是跑,不是坐马车,那家伙抱着几十斤重的东西足足跑了半天,第二天走路时腿直打颤~~

“小娘,喜欢什么,吃吧。”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刘远笑着对小娘说。

“那个~~那个~~”小娘抓紧自己的衣角,看了刘远一眼又马下害羞地低下头,小声地说:“我看到师兄回来,就比吃什么都~~~都高兴了。”

这话说的,太有感觉了,刘远听后都感到心里暧暧的:这小妞,真是太会说话了,看着越来越标致的小娘,刘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小娘就往房间走。

“啊~~师兄,你干嘛~~~”刘大官人的动作太突然了,小娘吃了一惊,忙叫了起来。

“嘿嘿,这么久不见,又长个了,师兄得给你检查检查身体才行。”刘远那笑得,贼jiān贼jiān~

小娘哪里不知刘远说的检查身体是什么,羞得脸都红了,不过她没有反抗,反而有点期待地反手抱着刘远越来有力的腰身,把脸贴在刘远的胸膛,压低声音小声地说:“师~~师兄,我哪里好像又大了一点……”

“是吗?嘻嘻,一会我检查一下”

刘远哈哈一笑,把步伐放大,急急往房间跑,不见了这么多天,又漂亮了不少,虽说现在不能“上”,但是“豆腐”不能不吃啊,手都庠了……

071 广告效应

在小娘的身上占远便宜后,刘远这才有点心满意足地坐大厅上,而金玉世家的忠实老奴才赵安,则汇报刘远不在这里那段时间所发生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刘远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小娘不过就是挂一下名而己。

“少爷,你走后,金玉世家的生意还好,少爷走了四十二天,金玉世家在这四十天里,收入为一千三百五十两,扣除成本、赋税还有各种开支,净赚五百二十两零八十五文。”赵安恭恭敬敬地向刘远汇报道。

四十二天,扣除了各种各样的开支,还有近五百多两银子的收入,听起来不少,实则就金玉世家的高档首饰来说,一天也就是卖个一二件,不过也算不错了,普通的小店,一个月也就十两八两,就是老字号金玉斋,一个月也就一百两左右,可是算一下他有五六个坐台师傅,光是接待的伙计也有七八个,小小的金玉世家现在能有五百多两,己经是旁边金玉斋的四到五倍。

很不错的了。

“恩,还不错,阿忠、阿义还有小晴的他们三个,有没有练习?”刘远淡淡地问道。

赵安低下头说应道:“有,有,我每天不时都会监督他们学习,早上先搞卫生、做杂务,做完就一边看店,一边练画线、铲铜板等基本功,吃过午饭后,就是请一个能写会画的老师给他们上课,写字、画画什么的。”

“嗯,不错,你做得很不错,我很满意。”刘远点点头,表示对赵老的工作的认可。

一听到刘远赞,作为忠实的老奴,赵安连连磕头说:“不敢,不敢,老奴是少爷的人,这样做是应该的,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直说无妨。”

刘远听得出赵安话里有话,就连忙问道。

“是,少爷”赵安连忙应道:“老奴觉得,阿忠他们只是培养做小工的,只要识几个字、会算钱就行了,这些老奴都可以教他们,可是专业请一个老师教导他们,这费用就不低了,别外再加上笔墨纸砚、画笔、宣纸等,这些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如果要识字绘画的,我们去奴市购买一个能写会画的奴隶也比这个划算啊。”

还真是忠心,赵安自己都是奴隶,千方百计帮刘远想着怎么压榨别的奴隶。

“不用,一个优秀的首饰工匠,他自己的修养不能低,提高他们的素质,也就提高他们的审美观念,这样做起来才能更加美观、大方,现在的他们,就像一张白纸,随我怎么画,这样才是最好调教的,别在乎那点小钱,以人为本那才是最重要的。”

刘远看到赵安那一脸疑惑的样子,知道像什么素质、审美观、以人为本这些超现现代的话他听不明白的,干脆懒得和他解释了:

“行了,这个我自有主张,你按我的说的办就行了。”

一个是主,一个是奴,有时候,你带着耳朵就行,没必要什么都说到他理解,这就是强权主义的好处。

赵安连忙应道:“是,是,主人,是老奴多嘴,请主人责罚。”

“算了,你也是一片忠心,罚什么,这些小事我们就不讨论了,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吗?”

“有”赵安干脆地答道。

“说!”

“现在有二个重要的信息要汇报给主人,一是经过四十二天的销售,库存的不多了,主人得赶制一批出来供应销售,第二件事就陈家窑我们己经花低价购买了下来,包括奴隶,不过少爷不在,我寻思也不能让他们闲着,就让他们继续做原来的工作,除此以外,我还在奴市购买了二个手艺不错的工匠,对了,其中还有一个是景德镇出来的,据说是无意中打破了贡品,所以就被痛打一顿后投入了监狱,然后就变成拍卖的官奴,最后我花三十两银子买下来了。”

对啊,赵安不提的话,刘远差点忘记,自己还想在樱孩业方面大展鸿图的,买下这坐泥窑,其实也就是为了弄自己的樱孩事业的,现在赵安不说,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天下读书人那么多,可是在樱孩业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简直就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地”,只要自己发展起来,不光能大大推动社会文明的步伐,还能让自己谋来滚滚的财源,弄得好的话,那利润,绝对比金玉世家还要可观。

“好,做得好,这些人都是有大用的”刘远高兴地说:“赵老,我们吃完饭,就去和他聊。”

赵安摇了摇头说:“少爷,这个恐怕不行。”

“不行?怎么,有事?”

“是啊,就在少爷回来的前几天,先后有三四拨人等在你呢,多是外地的口音,都要找你商量打么订制的,不过我不知他为什么找上门来,问他也不多说,听说这里的首饰都是少爷做的后,一个个都说等少爷你回来再说呢。”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马上不知这些是什么人了,肯定就是在崔家老夫人看到自己那件“松鹤延年”的客人,他们看做得实在是jīng美,忍不住就派人到扬州和自己商谈,订造属于自己的首饰,不过刘远回来的时候游山玩水误了时间,结果他们到了,可是正主还没有回到。

这些可都是大客啊,放在后世,这就叫私人订制,一个顶十个普通客人,如果他们真是那些达官贵人派来的,一个都顶自己这间小小的金玉满堂几个月的生意了。

“他们人呢?”刘远连忙问道。

“都住客栈呢,不过特意吩咐过小人,等你一回,马上派人通知他们,他们就住在~~~住在~~对,他们就住在顺风客栈,我想起来了,他们说过,天府酒楼的菜jīng酒香,方便他们用餐,少爷,要不,我叫人把他们叫来?”赵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当然,让阿忠去吧,就说掌柜回来了,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过来商讨吧,记得要客气点,这些人估计来头都挺大的。”

“是,少爷,我这就去。”

以赵安的jīng明,也把那些人的来意猜得仈jiǔ不离十,知道这些是大生意,闻言急急脚就处理这件事去了。

看着他走得屁颠屁颠的样子,好像赚钱的不是刘远这个主子,反而是自己这个奴才一样,看样子,比刘远还急,还真是买了一个好奴隶,什么事都当成是自己家的一样,鞠躬尽瘁啊。

能有这样的人当管家想不兴旺发达都难了。

赵安出去后不久,就带着一胖乎乎、长着一张大圆脸的人上来。

“小的王五,见过刘掌柜。”来人衣饰华贵,带有一点上位者的气息,但是还算很有礼貌和刘远打了个招呼。

刘远略有点吃惊地说:“你见过我?”

王五笑着说:“当然,刘掌柜在崔老太太的寿宴上大放异彩,成为最瞩目的明星,虽只见过一次,但想不记往你都难呢,只不过小的没有想到,刘掌柜回得比我还要慢,呵呵~~~”

还真是把生意招来了,刘远心里暗爽:这广告还真的很有效,这么快就有效应了,自己这边还没有回到,那边银子都送上门了。

072章 终极梦想

“王大人是太原王氏的吧?”刘远试探地问道。

动不动就说小的,那一脸的胖相还有身上携带的那一点上位者的气息,不用说,十有仈jiǔ是七族五姓中的太原王氏的人,看他老练jīng干的样子,估计是山西王氏的一个家奴,不过由于表现突出或立过什么大功劳,赐他跟顾及主人姓王,然后随便起个名字,算是恩典,不过对家奴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掌柜的好眼力,没错,我太原王氏的五管家,这次受我们老爷的所托,特地来订造一件首饰,还请刘掌柜的不要推辞。”王五客气地说。

崔王氏寿宴的当天晚上,作为崔王氏的弟、崔琏、崔敬等三个的舅舅,王家的那位王立宪大人自然可以和崔王氏他们坐在一起,还能第一时间拿到刘远jīng心打造的首饰,王御史看的时候,眼珠都瞪出来了,久久都不舍得放手。

要是往rì,他看中什么,崔王氏心疼幼弟,大都会转赠给他的,可是这次不同,崔王氏也是非常的喜欢,王大人拿在手里玩了好一会,自己的姐姐就是装着看不到,让王大人好生失望,他想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快要过五十大寿了,如果她在寿宴上能戴这样的首饰,肯定会非常高兴,于是,他早早就打了找刘远订造一件首饰的主解。

当晚寿宴,因为是舅舅,几个外甥轮着灌他酒,把他当场灌醉,没法和刘远沟通,第二天酒劲过了,起床一问,刘远己开崔府多时,打道回扬州去了。

没有办法,只能派自己心腹管家直接往扬州跑了,没想到,还跑到正主的前面。

五管家?王五?肯定那管家也有几个啊,不过也不奇怪,山西王氏,家大业大,还要不时听候几位爷的吩咐,五管家叫王五,那前面的,不就是王一到王四吗?

不知有没有人叫王八的,哈哈~~

有意思。

这时小晴送了二杯好茶上来,刘远一边做个让下人们都下去的手势,一边指着茶对王五笑着说:“王管家,你来了,这就是财神爷往我店里走,哪能往外推的呢,别急,慢慢讲,先喝口茶润一下嗓子。”

王五谢过后,拿过茶杯,小喝了两口,然后就直入主题了。

原来到明年开chūn时,就是自家老爷的元配夫人王范氏的五十大寿,王范氏出身于七族五姓中的范阳卢氏,十六岁嫁入王家,这多年以来,一直克守妇道,相夫教子、上敬老、下爱幼,中间还能和妯娌和睦相处,夫妇也非常恩爱,王立宪娶妻这么多年,也只添了一个小妾罢了,为了让爱妻高兴,御史大人决定不惜工本,给她打造一件漂亮的首饰。

“刘掌柜的,不知这费用怎么算?”简单把背景介绍完了后,王五直接开山见山谈起了生意。

刘远也单刀直入地说:“我这里的做法,通常要二个三”

“两个三?”

“对。”

王五拱拱手说:“愿闻其详。”

刘远竖起一个手指说:“第一个三,就是订造的饰物,价格不能低于三千两银子,低于这个数的,还不如直接挑一件买好了。”

接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头说:“jīng工细作,时间肯定也少不了,每次饰物的时间打造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如果简单一点的,也可以提前,不过要先和我商量一下,经得我同意才行。”

“以我范阳卢氏的实力,三千两不是问题,夫人的寿宴在明年开chūn,时间也完全充裕”王五点点头说:“刘掌柜,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了。”

刘远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了,不过不急,先喝口茶~”……

等刘远把四个来访的客人招待完,金玉世家的人这才可以吃上饭。

刘远和小娘在大厅里吃,剩下的人,就躲在厨房里吃,小娘有点好笑,自己的这个师兄,从上饭桌以来,一直都在笑着,很得瑟的样子。

刘远的确可以得瑟一番,今天一共来四拨人,都是想打造首饰的,其中谈成了三个订单,工作都排到明年的开chūn了,这三个订单也有一张是很好完成的,有要想让自己在一对镯子里雕刻一整本的《金刚经》,不用说,又是一个信佛的,刘远仗着自己是“独门生意”,一天就可以完成的,硬是“敲”了人家二百两银子后让他半个月后来拿,大赚特赚“黑心银”。

那个没谈成的订单也不是东西不好,而是来是一个小家族的管家,财力不是很充足,再说他的权根不大,作不了主,要请示过主人才能确定。

这个爽啊,两张订单,一张太原王氏,一张是一个二品大员的,每张都是先收一千五百两的订金,一个早上收的钱加上刻金刚经的二百两,都有三千二百两了,这些大主顾厉害,为了方便携带,支付的都是市面少有的金子,五十两一锭,成sè十足,小娘的钱箱里,一下子多了六锭黄澄澄的黄金,乐得她眼睛、嘴巴都笑得弯弯的,挺好看。

“师兄,又要辛苦你了,来,吃个鸡腿来补补身子。”小娘挟一只鸡腿放在刘远的碗里,笑眯眯地说。

虽说有一间店铺,可是出于谨慎还有技术外泄的可能xìng,并没有请外面的师傅来坐镇,阿忠他们虽说进步很快,但实在太嫩、不堪重用,还得好好锤炼一番,整个金玉世家,就刘远一个人在干活,一个人干活,养活这么大的一家子人,的确也不易,这钱来得容易,可也是血汗钱啊。

刘远笑着说:“当一个人喜欢做一样事,你就会沉醉在其中,乐在其中,越做越会越开心,就是累,也是高兴的,你别看整天坐在哪里好像很辛苦,其实我rì子过得很充实的,当你看到,一件件jīng美的首饰出现在你的手下,你会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师兄做这么久,也没什么,以前我爹做半天就骂半天,原来做得好,还要像你那样才行的。”一说起“光头袁”,小娘语气又有点哽咽了。

倒,这能比较吗?一个是大师级的水准,一个连学徒的水准也达不到,就像做枪,一个做的是弹弓枪,一个做的是狙击枪,这水准得差多远啊,就袁掌柜那水平,放在后世,给刘远提鞋都不够格呢。

不过看在小娘的份上,刘远怎么也要嘴上留点德,最起码,他还是有功劳的,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没必要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刘远一脸“伤感”地说:

“是啊,师傅刚刚创造出新的打造之法,就这么去了,一想起师傅,我就恨赵元、李方那两个连师傅都敢杀的畜生,不行,那通揖的奖金只有五十两,少了,我们明天再衙门,我们出钱,把赏金加到三百两,让他们想跑也跑不了。”

“嗯~~师兄”小娘双眼呆呆地看着刘远,动情地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傻瓜”刘远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谁叫我只有一个小娘呢?”

小娘从心底发出笑容,不过马上摇摇头说:“不要,师兄你这么好,以后肯定很多好女子喜欢的,师兄看中就娶回家,小娘~~我绝对不会生气,也不会妒忌,我听说书先生讲过,说女人善妒不好的,很多善妒的女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尼玛,哪个说书先生竟然和单纯的小娘说这些啊,真是太……好了,刘远恨不得亲他二口。

“这个以后再说,才多大年纪,这么快就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刘远不说好,也没说不好,打了个哈哈就胡搪过去。

前世就是一夫一妻制,这才让刘远怕太早“吊死”在一颗树上,这才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几分风流就有几分折坠(倒霉的意思),一时玩出火来,这才弄了这么一出穿越的大戏来。

要是前世也能像现在这样,能娶三妻四妾的,刘远还用那样子吗?

现在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条件,刘远决定,自己一定要完成每个男人都渴望完成的终极梦想:打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质量杠杠的**。

073 未雨绸缪(推荐票)

“东家~~”

“东家~”

“主人”

刘远在赵安的陪同下,再次来到陈家窑时,那些工匠、伙计、帮手都在一旁欢迎,很简单,刘远己经买下了陈家窑的所有权,属于陈家窑所的一草一木现在都归刘远所有,包括陈家窑里的奴隶,于是,在这里打工赚工钱的,就叫刘远为东家,而从奴市买回来在这里工作的,则称刘远为主人。

“这里谁负责的?”刘远数了一下,陈家窑老老小小加起来,也就十二个人,有老有小,于是就询问一下,哪是是这里的头。

“东家,是我。”一个满脸是灰的老头走上来,对刘远讨好地笑着说。

赵安附在刘远的耳边小声地说:“少爷,他姓郑,名汉,是这里的窑头,这他十五岁就在陈家窑里工作,现在己经干了几十年,对这里了如指掌,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虽然是窑主,不过他干活很卖力气的,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大家都服他,连那个老古师傅也只有郑窑头才能压得住。”

刘远点点头,笑着说:“你年纪大,我就叫你一声郑大叔吧,听说你这是这里的老人了,陈乡绅要享儿孙福,这里己经转让给我,估计你也知道了本来我早该来了,不过有一点私事,现在才来看看,我对这个窑不太熟悉,你给介绍一下吧。”

“是,东家。”郑汉知道,这也是新东家对自己的一次考验,点点头,然后把一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陈家窑从建军窑现在己有近百年的历史,是一口有年头的老窑,这里依山傍水,交通便利、龋寒、采土方便,最重要的是,这窑的的土细非常细密,干燥、不开缝,从开窑到现在,从没出过事故,温度稳定,不但省柴火,烧出来的东西,特别jīng致、细密,在扬州也算是小有名气。”

“现陈家窑有十二个,小老不才,是窑主,这位是我们这里的大师傅,老古师傅,然后还有六名奴隶、四名学徒,我们这里可以做各式的碗、筷、碟、花瓶、陶枕、水缸等等,只要是很挑剔的,我们都可以烧得出来。”

有技术就是不同,这话说得,信心满满的。

刘远点点头,一针见血地问道:“上个月,陈家窑的帐如何,有多少结余?”

“这个~~~”一说到业绩,郑流一下子就低去了信心,低下头小声地说:“上个月收入三十八两,开~~开支三十五两零二百八十文,余二两七百二十文。”

倒,难怪陈乡绅卖得那么便宜了,六名奴隶加上百年老窑,不到一百两银子就拿下来了,十几个人,有六个还是不用给工钱的奴隶,居然只结余二两多银子,换句话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不赚也不亏,只是白忙乎,赚声吆喝罢了。

和金玉世家一个月赚几百两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渣。

商人,赚的就是利,图的就是财,你这窑再好、你的技术再好,没钱赚,谁愿意吃饱没事撑着玩啊。

刘远看看这十二个人,除了老古师傅穿得周正一些,其他的,包括窑头郑汉,衣服都有点破破烂烂的样子,特别是那几个学徒还有奴隶,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一看就知待遇不是很好,陈乡绅没指望在这里赚钱,但也不会傻到拿钱在补贴这里。

“郑大叔,老古师傅,我们进去商量点东西。”刘远说完,就自顾往旁边的房子走去。

郑汉和老古师傅对视了一眼,二人就跟着刘远走了,他可是东家,这里他最大,他开口了,两人只好跟上,看看新东家有什么吩咐。

“两位,坐吧。”刘远自来熟坐在上首的位置,坐下后四周看看,还行,这地方是招待客人用的会客厅,虽说有点简陋,但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谢东家。”两人连声道谢后,然后坐了下来,不过没敢全坐下,只是半个坐着椅子,斜签着坐下,以示对刘远的尊敬。

他们可听说了,别看眼前这个东家年纪轻轻,脸上还带着稚气,可是本事大着呢,不光做生意好,就是学问都大着,连什么北方最有才华的人也让他逼得跳湖,大大长了扬州的志气,乡间柳苍都传说他可是文曲星下凡,对于有学问人的,他们可是一百二十分的尊重。

看着两人有局促的样子,刘远笑着说:“郑大叔、老古师傅,你们不要紧张,现在我们也算是宾主,我就开门见山吧。”

一听到刘远说正事,两人的腰不自觉挺直了不少。

“陈家窑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早晚都会经营不善而关闭,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利,我们~~”刘远说着说着,看到眼胶两个老头瞪大眼晴,一头雾水样的样子,不由停了下来,试探着问道:“那个,我说的你们能听明白吗?”

“好,虽然听不明白东家说什么,不过感觉他说得很有学问。”郑汉一脸佩服地说。

老古师傅也点点头说:“我也不明白,不过听起来很有意思。”

刘远的有点想晕倒的感觉,跟你们说道理,还真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时民智未开,那番话跟一个读书人说还差不多,跟这二个大字也不识几个的老匠人来说,根本听不明白。

“好了,我说直白的吧,我们现在不准备做那些盘盘碟碟了,我们要做一种全新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外传,如果你们要留下,就要签合约,一辈子都在这里做,就是不做了,也不能到别家的窑子干活,同意留下的,工钱翻倍,逢年过节还有打赏;要是不想在这里干的,我也不勉强,每人送二十两银子你们养老,算是给陈乡绅一个交代吧。”刘远也不废话了,干脆利落地说了出来。

“东家,那个,工钱翻倍?”郑汉小声地问道。

“没错,翻倍。”

老古师傅则是一脸紧张地说:“东家,那个跟窑子有关的吗?我~~我只会做陶器、烧窑什么的,别的我不会啊。”

“那当然,要不钱,我干嘛买下这个陈家窑啊。”

两个老头相付望了一眼,眼里都有欢喜。

饭碗不用丢,工钱还翻倍,哪找这样的好事啊,再说越是秘密的东西,自己一掌握后,那就越离不开自己,这等于拿着一个铁饭碗了啊,郑汉开始老了,老古师傅的脾气也太怪,就是出去找,也很难再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啊。

不过老古师傅有点担心地说:“东家,我有个臭脾气,烧出来的东西不好,不砸了它,我就不舒服的,这个~~~”

他担心新的东西忍受不了自己这个脾气,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就是烧得不好的东西,也包含了材料、人工等成本的。

刘远哈哈一笑,然后正sè地说:“老古师傅你的这个习惯我知道,我不但不怪你,还鼓励你做得最好为止,这个不是问题。”

老古师傅松了一口气,而郑窑头则是一脸好奇地问道:“东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能~~稍稍透露一下吗?”

“嗯,就跟你说一下吧,我做的这些,绝对是对天下有利的事,就是有关书籍的东西,把书籍樱孩,然后廉价卖给那些才子,让他们可以好好读书,为我大唐出力,你们想好了,这可是大功德的事情啊,好了,话我就搁在这里了,你们考虑一下,走还是留?留,那以后就只能给我打工干活,要是走,我送二十两银子,让你们有个小钱,养老也好,做个小买卖也好。”

“东家,不用考虑了,这里这么好,我决定留在这里了。”

“就是,做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了,一直都没有打算离开这里。”

“对对对,东家对我们这么好,这样工作哪里找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不用考虑,马上就同意留下了。

刘远笑了笑,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从身上拿出两文写好的文书放在桌面了:“这是合约,郑大叔,我知你能看得明白,看清楚就签了,我先去外面看看。”

“赵老,你这里怎么样?”刘远出门后,看到赵安正在门口哪里候着,就问一下那四个学徒的态度。

刘远太清楚垄断的重要xìng了,虽说早晚都会被别人学去的,不过在被人学去之前,让自己先狠狠的赚一笔银子才行。

“他们都是鼠目寸光,四个人,每人领了五两银子,走了。”赵老有点岔岔不平地说道。

一听说有五两银子拿,一个个双眼发亮地把拿着银子走了,简直就是鼠目寸光,跟着少爷多有前途啊,一想白花花的银子白白送给四个学徒,赵老心里就不爽。

“没事,反正有郑窑头还有老古师傅留下攻关技术就行了,忠诚最重要,几两银子就能把他们迷住的人,留着也没用,反正有奴市,买几个更稳妥。”刘远毫不在意的。

改编这里事在必行,在搞樱孩时未雨绸缪,把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先解决掉,免得出了事后才手忙脚乱。

074 师兄加油

收到郑汉还有老古师傅亲手画押的文书后,刘远终于放下心,从现在起,这两位就是自己人,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和两个老行尊式的行家里手交流了。

“东家,你说吧,怎么做,我们全听你的。”郑窑头签了那份合约,工钱从原来三两一钱真接暴涨到六两二银一个月,这可是一笔很不错的工钱了,心里对刘远自然更为感激,立马就表忠心了。

这可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合约上说好,就是东家不经营陈家窑,也会一次xìng被给自己一百两银子,旱涝保收啊。

老古师傅则有点疑惑地说:“东家,刚才你说的樱孩,恕我直言,那雕板怎么和我们这些烧泥制瓷的联系起来了,小的怎么想也不明白,还请东家明示。”

刘远神秘地笑了一笑,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问起他们来:“我问你们,雕版这么好用,为什么不能推广,现在要一本好书,多是用手抄呢?”

“这不简单吗?”郑窑头马上应道:“做雕板对雕功要求很高,不是大师傅都不来,费时,工钱高;二来木质坚硬的木料不多,最好的木材是黄杨木,不过黄扬木生长不易,成材难,所以价格居高不下;最后就是雕刻成板后,也难保荐,防cháo防虫,又怕它断裂又怕它腐朽,就是保存得很好,不过木质容易损耗,所以一直都很难推广。”

“对啊,一个雕板也刻不了多少字,要是字少一点还可以,要是一部书字多的,要用到上百成千块刻版,去哪里弄那么多黄杨木啊,不行的,也就是印印年画、佛经之类还勉强可以。”老古师傅也附和道。

“嘿嘿~刘远得意地笑了笑:“谁说一定要用黄杨木的?”

郑汉好奇地说:“不用黄扬木,那用什么?”

“那你以为我买这窑子干什么的?”刘远反问道。

“不~~不是用泥吧?”老古师傅好像明白刘远的意思,马上又摇摇头说:“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个很有难度,烧成陶瓷的话,很容易破碎,再说,也没人这样干过。”

没人干过才好,要是有人干过了,哪里还轮得自己来“吃肉”呢,以商人的贪婪,汤都没得喝了。

火药、指南针、樱孩术还造纸术,是华夏的四大发明,这是写进课本的内容,刘远自然非常清楚,樱孩术到了宋朝,一个叫毕升民间奇人,用胶泥刻字,然后再用活字排版,循环再用,极大的提高了效率还有降低了成本,这才让樱孩业得到肥沃的土壤,从而得到极大的发展,可惜,刘远的出现,蝴蝶扇动了它的翅膀,产生了奇妙的蝴蝶效应,从而使历史出现了一丝变动,樱孩术也提前几百年面世。

“没人试过,那我们就试”刘远信心十足地说:“没试过,又能怎么知道呢,黄杨木要十年、几十年才能成材,可是我要要用的泥呢,到处都是,就是一点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我有个想法,你们想,如果我们把胶泥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在上面刻成字,然后用火烧,等烧好后,再弄一个方形的框版,要哪个字就排那个字,当然,常用到的字就要多烧一点,排好后固定、樱孩,只需两块板,我们就可以一边印一边排,这样效率就上来了,等印好后,再把那字给拆下来,留着下次用,等到以后,就是光排版就行了,这多好啊。”

郑汉和老古师傅又眼瞪得大大的,那张开的嘴巴,可以吞得下两只鸡蛋,这个想法太妙了,简直就用“点石成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喂,喂~~你们没事吧?”

看到两人就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站在哪里,刘远就感到好笑,连叫几声,再伸手在他们面前挥了几下,郑窑头还有老古师傅这才回过神来了。

“东~~~东家,妙!实在是太妙了,这么好的法子都让你想到,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老汉对你服得五体投地了。”郑窑头被刘远的奇思妙想震惊了,心中更肯定他是文曲星下凡的想法。

老古师傅也点点头说:“我可这样可行,胶泥软,刻字一点也不费劲,到时烧好后,就变得坚硬,我们只要制成统一的标准,就能绵绵不断地生产,只要结实一点、短一点,还是那耐用的,就是不小心破碎了,也容易换,反正泥巴不用钱,就是一点人工和柴火,便宜,东家,我觉得,此法可行。”

刘远提出一早想到的问题:“要解决的问题不少,像用什么胶泥、要烧成怎么样,多大多硬才好,靠你们研究,除此以外,还有二个问题要解决的,一个是谁会在泥上刻字,这个要刻得很小心、字也要工整、清晰;第二个问题是,要印书的话,那字不能大也不能小,字大了,樱孩时浪费纸,字小了,看起来也费劲,我估摸着,蝇头大的字就好了,不过要就要求做的字要非常jīng细,这手工方面~~~~”

“东家,没问题,我们平时也要学别人一样在瓷器上写字、绘画什么的,老汉我都可以胜任,至于工艺方面,以我的经验,相信老古师傅也会没有问题的。”郑窑主很自信地说。

老古师傅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很有信心地说:“东家,给点时间,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刘远点点头说:“你们两个多啄磨、多实践一下,不要怕失败,一定要把所有的难关都解决,要是成功了,不光赚钱,也是一件很功德无量的事情,这事做好了,那可是千古留名的大好事”

郑窑头还有老古师傅闻言连连点头,那二双有点昏暗眼睛闪着jīng光,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像恨不得马上就投入研究一样。

刘远小心的吩咐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记得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连你们的家人也不要透露,以防隔墙有耳,等赚到钱了,除了工资,少不了你们大红包。”

“东家,你放心,这事绝对不说,东家把这么机密的事也知诉我了,要是我说了,那就天打五雷轰。”郑汉连忙表忠心道。

老古师傅也兴奋地说:“我也一样,不过东家,如果保密的话,这样还不够,就怕有心人掂记,防不胜防啊。”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那当然,我己经叫人去买一处僻静的地方,作为樱孩的工作地方,到时会派人rì夜守着,不让外人进出,至于这里,也会围起来,你们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让别人看见就行,其它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是,东家。”

“是,东家。”

郑汉和老古师傅连连点头称是。

“郑大叔~~”

“东家,小的在。”

刘远淡淡地说:“你们老古师傅研究,不过那几个奴隶也让他们闲着,他们其中不是有一个也是烧瓷师傅吗?你就让他带人烧点瓷器什么的去出售,是亏是赚都没关系,过二天,我会请泥水匠把这里围起来,总之一切都要小心。”

“是,东家,这点我知道~”

刘远又和两人聊了很久,也就是一些生产和工艺上的问题,又叮嘱了几句,这才领着赵安一起打道回府。

一回到金玉世家,刘远就大声叫道:“小娘,饭弄好了没有,快点,肚子都饿坏了。”

“师兄,你回来啦,来,擦擦汗吧。”

一看到刘远回来,小娘就眉开眼笑地拿着一条干净的丝巾给刘远擦汗。

“有点饿了,叫小晴上饭吧。”现在的刘远,还处于发育期,消化得很快,肚里的吃食一会就消化完,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的就个时期,从这里到城郊的陈家窑,一来一回路程可不小,早上是刘远铁打不动是打造饰的时间,现在有三个大客户的订单在手呢,金玉世家也不时要补点货什么的,吃完午饭去处理,回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披星戴月、华灯初上了。

小娘掩着嘴说:“师兄,不好意思,今晚没做你的饭。”

“什么?没饭吃?”刘远夸张地说:“就是错过了饭点,也不至于饭菜不留吧,我是有功者,最多也就是留饭不留菜啊?”

“哈哈,刘兄真是太风趣~~”这时从一旁走出一个人,一边抚掌一边笑嘻嘻地说。

“秦朗?你怎么在这里的?”从一旁走出来的人,正是大盐商的儿子,扬州的“高富帅”:秦朗。

这厮穿一身崭新士子青衫,腰佩和田美玉、手执青竹纸扇、脚踏墨绿皂鞋,面带笑容、玉树临风,显得sāo包极了。

秦朗笑嘻嘻地说:“等你啊~~”

“等我?”

“对啊,刘兄,你忘了,我们约了三娘湖中泛舟,我猜,现在三娘己经为我们准备了好酒好菜,所以,我让袁姑娘不必帮刘兄留饭,嗯,时候不早,现在是时候出去了。”秦朗笑得贼兮兮的。

晕死,,这家伙,自己要去找杜三娘喝花酒,怕不待见,就拉上我,可你丫不能在我未来娘子前,公然拉我去喝花酒,你这不是陷我不义,要我后院起火吗?

虽说也陪你去了两次,那都是偷偷背着小娘去的,这家伙,去就去,别当着小娘的面坑我啊。

“那个不好,我要和小~~啊,不对,我要和师妹一起用餐,然后研究一下新式饰打造之法,喝花酒那个,不适合我,你自己去吧。”刘远“大义凛然”地说。

“这~~~”秦朗一下子疑惑了起来。

“师兄,你去吧,你都很久没出去玩了,秦公子都这么诚心来请你,你怎么能拒绝呢?研究什么的,什么时候都行,还用什么餐啊,都没留你的饭,别负了秦公子的盛情。”小娘一听刘远不去,竟然比秦朗还急。

刘远一下傻眼了,这是怎么啦?换作后世,男生带女朋友上街,就是多看别的美女一眼,都有人打翻醋坛,小则捏腰间,大则回家跪搓衣板,要是管不住下面“老二”,剪了它都有,现在小娘不但不生气,还鼓励自己去?

“那个,小娘,我们去喝花酒啊,你~~~没意见?”刘远小声补充了一句。

小娘毫不在意地说:“我干嘛有意见,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喜欢那个的吗?师兄,加油,三娘可是有名的美女,争取把她拿下。”

刘远本来很有前途的,他被州学的苏老先生亲自邀请的事,全扬州皆知,可是刘远却出人意料的有高尚的读书人不做,反而做一个卑微的商人,小娘以为刘远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老爹留下的产业,心里一直都很内疚,现在有人请他去喝花酒,吟风咏月,这可是有学问的读书人才能做的事,请刘远去,也就是说当他是读书人,能进那个圈子,这可是一个很有面子的事情,小娘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对呢?

至于喝花酒、狎jì什么的,这对读书人来说可是美事,要是没点这个传闻,人家还以为你腹中没有墨水、没本事呢,三妻四妾小娘都没意见,对于喝喝花酒什么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对,说书先生说过,善妒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小娘很相信这句话的。

“走,走,走,还拿你师妹当借口了,现在袁姑娘也没意见了,走吧。”秦朗不由分说,拉起刘远就往外走。

他可一早就想见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了。

“师兄,要是喝得晚了,碰上宵禁,不要急着回来啊,我明天再让赵老去接你~~~”走时,小娘还很高兴地叮嘱着。

刘远突然有点想哭的感动:自己不光碰上一个极品小美女,还赶上一个美好的年代啊,风流是福,女人不善妒……

ps:碰上一点琐事,更新慢了,大家给力点投票,大伙给力,我就三更、四更……

075 佳人多情

唐朝风气开放,像官奴、新罗婢、昆仑奴等允许公开买卖,连青楼、jì院、花船这些寻欢作乐的常葫,也是得么官府的认可,只要交足了税银,不仅可以公开营业,还得到官府的保护;文人才子也以喝花酒、风流倜党为荣,作为水陆交通便利、生活富足、经济繁荣的扬州,这种“娱乐”事业更是显得朝气十足。

歌舞升平的扬州,好像rì益强盛大唐的一个缩影,让人感受盛世的繁华。

杜三娘所住的地方,就是一条叫”蓬莱”的花船,不大也不小,这与三娘的艳名有点不相附,不过考虑到整艘蓬莱船只有三娘一位名jì、一个侍女、一名护卫还名一名老船工,这也足够了。

今晚,月华如水照在瘦西湖上,秋风送爽,华灯初上,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最好时刻,很多特意来瘦西湖一众花船上抒发自己豪迈之情的文人豪客,惊喜地发现一向停在湖中心,属于杜三娘的那艘蓬莱船竟然靠岸了。

花船靠岸,无非有二种原因,一是招揽生意,二是有人包了,在迎接贵宾。

一众文人豪客一下子激动起来了,因为蓬莱船向来都是皇帝女、不愁嫁,向来高高在上,很多人是坐着小船跑到湖中心碰运气,或大声请求或大声诵自己的诗词以显自己的才华,要是杜三娘心情好,就会邀他上船,一渡**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说话、聊聊天,弹弹琴什么的,费用还不便宜。

可是人就是那么怪,越不容易得手就越甘之如怡,在刘远看来,那不过杜三娘一种比较高明的“营销”手法罢了,可惜一众人不知道,变相抬高了杜三娘的身价。

“唉,看到花船靠岸,还以为有机会呢。”

“想想算了,也不想想三娘是什么样的人物,她需要跟那些低贱的女子在船头卖肉吗?”

“对对对,三娘肯定不用,她可以艳绝苏淮的人物,只是不知哪个才子那么好福气了。”

“就是,想起都让人妒忌~~~~”……

一众想登船的才子,无不让那个护卫拦住,不由围着那花船评头品足。

从马车上跳下的秦朗,听到这些妒忌的话,心里都乐开花了,因为,杜三娘下令花船靠岸,等的就是自己,当然,还有跟在自己旁边的刘远。

“这不是赵才子吗?你好,你好。”

“张公子,有些rì子没在一起喝酒了,改rì,改rì一定跟你来个一醉方休。”

“陈兄,听说你新得了一名美艳的新罗婢,看你满脸chūn风的样子,小rì子过得很不错吧~~~”

“哪里,哪里,今天和三娘约好,湖中泛舟而己,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秦朗一边和相识的文人才子打招呼,一边不经意地“泄露”自己的行踪,惹得一干人等频频对他表示祝贺,秦朗自然是喜上眉梢,显得到风sāo极了。

相反,刘远就低调多了,虽说他是一个商人,但是他的文采名动扬州,还重重打压了北方才子的嚣张气焰,为扬州士子大大争了一口气,所以大家见到他,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相互问好一下。

在一众人妒忌加羡慕的目光中,刘远和秦朗登上了三楼的蓬莱花船。

两人一登船,船夫马上解绳收船,用长长的竹杆一点,船就直向湖中荡去……

“刘公子,你都很久没来看三娘了,奴家在你的心中,就那么不堪吗?”刘远刚进船厅,就看到一个如花般的女子站在哪里,一脸幽怨地对自己倾诉着。

那幽怨的目光,好像深潭中的寒水,让刘远内心也不由荡漾了一下。

一头乌黑发丝高挽发髻于后脑,鹅蛋形的玉容,长得细致清丽。线条柔美的香腮俏脸,秀眉凤目。一双美眸似一潭晶莹泉水,清彻透明,楚楚动人。鼻梁挺直,瑶鼻秀丽。下巴圆润尖翘,薄薄的双唇娇嫩yù滴,唇角微微上翘。轮廊优美的两颊透着晕红,带着几分羞涩。那细美柔韧晶莹润泽的玉颈,好像一个天鹅般优美动人,婷婷玉立,俗说说的“人比花娇”,也不外如是。

刘远也不由楞了一下:自己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杜三娘是那样的标致迷人的。

“那个~~~最近事忙,还跑了一趟清河,所以前些rì子来不了,这不,一回来,马上就来看你了。”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三娘听了大为感动:“去了清河啊,难怪,一路辛苦了吧?”

“那倒不会,一边游玩,一边赶路,见识一下沿途的风土人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倒也有趣。”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嗯,刘公子说得太在理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崔府作出像《崔老太太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生来儿子皆作贼,偷来仙蟠献母亲》这样的佳句,都传为一时的佳话了。”

什么?在清河的作的诗,从清河到扬州,相隔千里之遥,这才多久啊,这么快就传到这里了?

刘远吃惊地说:“不会吧,这么快就传到这里了?”

杜三娘掩嘴一笑:“公子,你也不看看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像我们这种地方,三流九教的人都来,可以说是消息最最灵通的之处,闲时和姐妹们一聊,很快什么就知道了,你也知道,女人闲时,那可是无话不谈的。”

“那个,你们平时都谈些什么?”刘远好奇地问道。

“公子想知道?”

“那个,有一点吧,不过不说也没关系~~”

三娘美目含chūn,又一脸幽怨地看了刘远一眼,自顾自怜地说:“都在聊,说我多久才能把公子拿下~~~~”

晕死,就是无聊,也不能拿我来开玩笑啊,要是天天说这个,好像自己是花场老手一样,自己虽说来过几次,可每一次都是坐怀不乱,“一弹”也没发的啊,这青楼的女子倒也可爱,什么都敢说……

“那个~~三娘是开玩笑了,你看,今晚月sè多好啊。”杜三娘一直白,刘远马上有点不知所措,指着窗外大声说道。

“哧”杜三娘一下子笑了:“刘公子,月亮都让乌云遮住了,哪里看得到~”

刘远往窗外一望,顿时老脸都红了,这贼老天太不识趣了吧,刚刚还明月高照,怎么一转眼就给乌云给遮住了呢。

“这~~这~~~”

好在,杜三娘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作来一个聪慧的女人,她明白怎么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不能惹男人讨厌,点到即止最好。

“刘公子,要是下次你再行万卷路,可以带上我吗?我也想见识一下,到时给你铺床叠床什么的都可以,你就当带个不要钱的丫环就行了。”杜三娘盯着刘远,一脸期待说。

“这个,这个,近期我不出远门,以后,以后再说好了。”面对杜三娘的“攻势”,刘远竟然有点狼狈了。

“咳~~咳~~”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朗干咳二下,笑着对杜三娘说:“三娘,你不会让我们就站在这里,连茶都没一杯吧?”

秦大公子此时气得肺都炸了。

自己来,不是说不舒服,就是上来随便弹个小曲就把自己打发走,没个好脸sè,刘远那厮明明的自己拉来了,可是他丫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一有空马上就来看三娘,杜三娘竟然一点也不怀疑,好像他说什么三娘都甘之如饴,还频频示好,好像当着自己的脸就想勾搭一样,刘远那衣服带尘、头发松乱,好像一个民夫一样,自己jīng心打扮过,可以说是风流倜党,可是杜三娘一开始就把自己无视了,二人有说有笑的,把自己当成超级路人甲……

听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还说让刘远去游玩时带上自己,什么铺床叠被的话也说得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犹如**,能把持得住吗?这样的话,那自己更没有希望了,听到这里,秦郎再也忍不住,就是杜三娘不悦,还是故意插话进来。

人比人,怎么就差别就那么大呢?秦朗还真点yù哭无泪的感觉。

076 秦少得意

“哎呀,我都忘记了,你们都是我的贵客,哪能站在这里呢,酒菜我都准备好了,请进,快快请进,秦公子,这边请~~”

杜三娘这才察觉怠慢了一旁的秦朗,看在以往他豪爽的份上,对他展颜一笑,总算热情地邀请了。

秦朗身为扬州大盐商之独子,在经济方面毫无压力,面对自己心中的“女神”,出手异常大方,动辄花个上百两,银锭、金锭就那样像孙子一样恭恭敬敬的献上,出门都不带铜钱的,上船后有风度而不逾礼,这样的大客,杜三娘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怎么也不能得罪,毕竟,每个月的税金、柴米油盐酱醋茶、花船的维护,自己买下的四个奴隶平时也得吃饭的吧。

“好,好,好,三娘,你请。”

秦朗这个没有节cāo的家伙,刚刚还一脸的不爽,不过三娘只是对他笑了一下,马上感到骨头都软了,全身轻飘飘的,那些什么不满、怒气全部飞到九霄云外,马上变得眉开眼笑,笑呵呵地再次风度了起来。

一进到里面,就看到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酒菜,而在一个角落里,照例还是摆放着一架古筝。

这是老节目了,刘远和秦朗喝酒吃饭时,杜三娘就为他们弹琴助兴。

“三娘,你真是偏心,上次我来,你只给我上二指大的小黄鱼,现在刘远这家伙一来,这小黄鱼就变成大黄鱼了,比我上次那条大了二倍不止啊。”秦朗上次,杜三娘给他准备的饭菜很少,味道不错,可是几下就吃完,特别是那条小黄鱼,更是小得可怜,好像有钱人家喂猫猫狗狗的那种小鱼,可是刘远这家伙一来,那条是是用特大号碟子来装的。

自己花了大钱的,就那个待遇,刘远那厮,白吃白喝还白玩,却是一等一的待遇:蓬莱直接停在岸边等刘远上船,杜三娘亲自迎接,连吃的、喝的都上升了几个层次,这让以风流倜党自居的秦朗情何以堪啊。

大盐商之后,说话风趣、长得帅还有几才文采,这对女生来说,是非常诱惑的,这让秦朗追女无往不利,连官家小姐也有对他另眼相看的,可是偏偏在杜三娘里这里一点也不讨好,这让他郁闷万分。

“呵呵~~”三娘笑着说:“秦公子见笑了,上次你是一个人,三娘就只准备一个人的饭菜,可是这次你们是两个人,这菜多一点,也不足为奇,对吗?”

这~~~~秦朗一时语塞,明知三娘是偏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算了,要不是沾刘远的光,估计自己连二指粗的小黄鱼也吃不上呢。

“秦公子、刘公子,二位请慢用。”杜三娘的贴身侍女小蝶帮二人倒了满满的两杯好酒后,就退到一旁侍候。

“来,刘兄,祝你安全归来,并在崔府大放异彩,来走一个。”秦朗笑着举起了酒杯。

刘远知道这杯非喝不可的,也不推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好,我们来吃菜~”秦朗最喜欢刘远这种豪爽之人,大赞了一声,然后准备吃菜,可是放筷子的地方摸了个空,定眼一看,桌上并没有筷子,抬头看看刘远,刘远的手上也空空如也,也在桌上找筷子。

“那个,小蝶,你忘记拿筷子了。”刘远扭头提醒道。

小蝶笑嘻嘻地说:“这是小姐吩咐的。”

“三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考我俩不成?”秦朗好奇地询问三娘。

杜三娘含蓄地掩嘴一笑,显出风情万种,只见她笑着说:“我们三人在湖中泛舟,有赏有罚,这才有意思,小蝶~~”

“是,小姐。”

小蝶应了一声,转身拿过一只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又退了下去,可是刘远和秦朗己经吃惊地叫了起来。

只见托盘里摆着两双筷子,一双是正常的筷子,可是有一双快子,比普通筷子大三倍以上,显得非常奇怪。

杜三娘笑着说:“三娘今天准备的,都是一等一好酒好菜,你就是到天府酒楼,也就这个味道,不过三娘的酒菜并不是那么好吃,两位都是扬州的少年才俊,就作一诗吧,谁做得好,

就用好的筷子享用美酒佳肴,要是那位作得稍逊一筹的,那不好意思,那巨人筷子就是他的了。”

又是这招,饿得快要眼花的刘远看着上桌子的好酒好菜猛流口水,这年头,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要吟诗作对,好像时时都要考文采一样,真是让人费解。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虽说十有**是我输的,不过我还是愿意献丑一下。”秦朗积极响应着杜三娘的建议。

一来她是这里的主人,现在所有东西都是免费的,包括最基本的茶位还有吃食,二来在女神面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也好,反正输了是正常,羸了,那可就是爆冷,不光让杜三娘刮目相看,说不定自己从此就声名大涨,一鸣惊人了。

百利而无一害啊。

“三娘请出题。”刘远拱拱手道。

早点弄完,吃饭,反正好的筷子也好,差的筷子也好,有得吃就不错啦。

杜三娘妙目一转,笑着说:“就是小女子为题,作诗一,让我也沾一点两位的才气。”

“我先来!”三娘的话音刚落,秦朗马上抢答道。

“佳人在面前,楚楚惹人怜;

二八好年华,再遇犹初见;

有缘独缺份,心如百千转;

思伊夜难眠,泪湿孤枕边。”

秦朗一诗念远,便双眼含情脉脉看着三娘,那眼里的柔情,好像钢铁也绕指柔一般。

秦大公子才思不算敏捷,每次作诗作对什么的,速度只能算中等,这次能这么快,主要是他一想自己的“女神”杜三娘时,就喜欢为她作诗,一来二去,一下子就作了不少,这次三娘出

题,好像就是让他作弊一样,他马上把其中作得比较好的一拿了出来,这一诗,以诗表意,把自己对三娘的思念之情表露无遗,也算是一上乘之作。

“好一句《再遇犹初见》,没想到小女子得到秦公子这般谬赞,真是受之有愧。”那诗作得不错,杜三娘一下子也被他感动了,心软了几分。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猛的?威武啊。

秦朗一作完,就论到刘远来应对了。

“刘兄,轮到你了,千万不要客气啊。”秦朗“背”了一诗,得到三娘的称赞,高兴得快要忘记自己姓什名谁了。

三娘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刘远,心想这个创造了那么多奇迹的人,这次又能作出什么样的好诗。

刘远看着桌面上的大鱼大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听到秦朗催,略加思索,很快就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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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痴情女子

“娉娉袅袅十五馀,豆蔻梢头二月初。chūn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一诗念完,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秦大少爷一下子口目似呆,他的文采一般,但不妨碍他对好诗词的理解,就像一篇好文章,很多人都会欣赏,但却只有很少的人能写得出一样,刘远诗一出,他马上就知道,和刘远的一比,自己完败了。

“好诗,好诗,好一句豆蔻梢头二月初,形容得太贴切了,刘兄弟,我对你真是五体投地了~~”秦朗输得可是口服心服,一边低吟一边抚掌惊叹,反正他一早做好了落败的准备,现在输得也口服心服。

杜三娘的则是一脸震惊,看着刘大官人,眼里出现了一丝迷醉。

把一个少女形容二初初的青葱嫩白的豆蔻,形容实在太美妙了,特别是最后二句“chūn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把杜三娘的美艳赞得彻彻底底,试想一下,繁荣似锦的扬州,青楼jì院林立,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在静候着客人的到来,可是把珠帘卷起一看,又有哪个比得上三娘的娇艳呢?

虽说杜三娘sè艺双全,艳压苏淮的事己经众所周知,可是这话从刘远的嘴里说出来,要是一传出去,那肯定是言之凿凿:说这话的,那可是名气越来越大的刘远之口,刘远是谁?那可是号称“一树梨花压海棠”,才高九斗的北方才子徐鸿济也对他口服心服的人物,虽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但是在众多才子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座大山,是众人征服的目标。

要是不把他打败,说什么自己文采出才,无人出其左右呢?

“刘公子,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杜三娘一双大又亮的美目内光彩流漓,眼内的chūn情,好像是泓chūn水,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刘公子,当众赞自己艳绝群芳,这是~~~~暗示奴家吗?三娘的心,好像一个调皮的小鹿一样,蹦跳个不停。

至于吗?刘远有点郁闷了。

你说吃饭就吃饭,我饿到肚皮都贴后背了,可是又要搞什么作诗,作得好,就能吃得好,要不然,用那双特大号的筷子让人怎么吃啊,刘远哪里作得什么诗呢,幸好,读书的时候,有一篇课文是欣赏唐代大诗人杜牧写的诗,刚好就有那么一,为了吃饭,刘远也懒得理会了,直接拿来套用,只是把十三改成十五罢了。

这叫天下文章一大抄,刘远想想也得意,现在还是贞观七年,大约是公元633年,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个时低并没有什么特别有名的大诗人,别说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等那些变态一个都没出,就是很有名气的初唐四杰,记忆中最出现的卢照邻还得过三四年生下来,而刚被自己剽窃的杜牧,那是二百多年后的才出现,按时间来算,估计现在他太爷爷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

这是一个美好的年代啊。

“那个,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吧?”刘远答非所问道:“那个,我用哪双筷子?”

杜三娘踏着校洪步走了过来,一下子坐在刘远的旁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拿到那双正常筷子,挟了一块香獐肉,举到刘远的嘴边,柔声细语地说:“承蒙公子错爱,实在受之有愧,这次,就让三娘侍候公子用餐吧?”

说完,一脸期待的样子,而一旁的秦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没想到,艳绝一方的三娘,竟然放段去侍候一个人吃饭,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刘远都得被文人才子妒忌的目光“淹死”,要是喂的是我,那该多好啊,就是吃完这一口,马上跳湖游岸边也干了。

看着刘远的眼睛,又开始像兔子一样红了。

这~~这个怎么破,刘远都有点郁闷了,让人侍候着自己吃饭,好像还有点不习惯,再加上秦朗那妒忌得来好像有点幽怨的目光,这让人怎么吃啊,再过一两年,等身体长成,不用秦朗叫,有空闲刘远也来这里体验一下醉卧花丛中的滋味,可是现在行啊,现在主要和秦朗那个家伙搞好关系,再说人家把豪华马车借自己用了一个多月,还搭上一个孔武有力、经验丰富的“司机”,怎么也得还点人情吧。

“那个,放在这里就好,我~~我自己来就行了。”刘远拿起自己的那只碗,放在那块肉下方。

“像刘公子那样有文采,又洁身自好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杜三娘观人入微,发觉刘远是真不习惯,不是做作,不以为怒,反而暗暗高兴,对刘远笑了笑,轻轻把筷子塞在他的手中,对两人做了一个请慢用的手势后,然后重新坐回古筝的后面。

女人嘛,当然是越漂亮、感情经历越少不越好,男人也一样,越不就越值得追求。

“来,秦兄,我们用菜。”刘远吃掉那块香獐肉,又夹了一片红烧鱼肉扔进嘴,吃得有滋有味。

嗯,还不错,虽说现在的条件没后世那么好,不过在细致方面,却非常用心,知道湖中风大,菜容易凉,就在菜的下面加了一个小炭炉一直加热着,刚才花了不少时间,但那菜还是热气腾腾的,吃起来味道很不错。

秦朗拿起那双特大号的筷子,试了试,又沉又不好用,挟个猪蹄子挟了几次都挟不起来,一脸的无奈,反而让刘远在一旁看着笑容,心里郁闷极了。

“秦公子,请换这双筷子吧。”这时杜三娘的侍女小蝶又托盘拿了一双jīng美的筷子过来,这筷子,不光jīng美,还是一双正常的筷子。

“这个~~不好吧,不是说输了就要罚的吗?”秦朗不好意思地说,他倒是愿赌服输。

杜三娘宛尔一笑:“两个都是扬州的大才子,我哪敢罚二位啊,不过是跟两位公子开个玩笑而己,好了,两位请随意好了,你们一边吃,一边小女子为两位公子弹上一曲,以助酒兴。”

说完,调了几下琴弦,好像测试一下音sè,然后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把振动的琴弦抚定,略一提神凝气,就开始轻轻弹了起来,先是琴声叮咚,好像是空山谷呜,慢慢又加快了速度,好像高山流水,随着她的手越来越快,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起来,接着,三娘那婉如出谷黄莺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刘远没觉什么,只感到弹得好听,唱得也很妙,而一旁的刚刚因杜三娘不罚他沾沾自喜的秦朗,听到琴声先是一楞,等听到杜三娘所唱的歌后,更是脸sè一变:

痴女爱情郎,竟是一曲凤求凰!

078 国公来访

《凤求凰》传说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古琴曲,演绎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 .

以“凤求凰”为通体比兴,不仅包含了热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着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丰富的意蕴。全诗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楚辞sāo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

一个美丽、果敢的女子,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竟然当众弹起凤求凰来,这份率xìng,还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杜三娘的这份心意只能算是对牛弹琴了,好像饿死鬼投胎的刘远只顾“消灭”眼前的美食,不仅不明白杜三娘弹唱的是什么,连杜三娘频频抛给他的媚眼,也没有发现。

竖不知,一旁秦朗,一脸幽怨地看着那稍有羞赧的杜三娘,妒忌得,想把刘远捏死的心都有了。

一曲凤求凰弹完,一直没有表示的刘远率竟然没心没肺地鼓起掌来:“好,太好了,三娘弹得真是太好了,每次听到三娘弹琴,好像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这刘远,人家都这么露骨了,以自己的琴艺、姿sè还打不动不了他的心,他可好,佯装不明白,只赞自己的琴艺,只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好在三娘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心态放得很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败,但心中对刘远更为佩服了。

她认为刘远志存高远,所以做事一直都是实而不华,再加上他内心坚毅,能拒绝外界的诱惑,这就是他在商业上取得成功,可是在文学修为方面也技高一筹的原因,这样的男子,比起那些满嘴口花花,功名未立,rǔ臭未干,但是吃喝piáo赌己经样样jīng通的人,不知强多少了。

“刘公子真的过奖了,没想到,我这点小东西还能入你的法眼~~~”杜三娘白了刘过一眼,一脸幽怨地说。

秦朗也在一旁大声喝采起来:“每一次听三娘抚琴弹曲,都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真是太有耳福了。”

杜三娘盈盈地站了起来,向二人行了个礼说:“谢二位公子的赞赏。”

“三娘,弹得太好了,再来一曲吧。”秦朗意犹未尽地说。

刘远也附和道:“对,三娘弹得太好了,再多来一曲。”

听到刘远也要自己再多弹一曲,杜三娘也感到有些意外,那明亮的双眼泛着神采,直接无视秦朗,笑意盈盈对刘远说:“刘公子,你想听什么样的曲,奴家这就弹给你听~~”

刘远来这里,这次算是第三次,不过他都是秦朗拖来的,有一次刚来这里坐了一会,板凳还没坐热就走了,从来没向三娘提过什么要求,这是第一次主动开口让三娘弹琴,倒让三娘有一种受宠若惊、喜出望外的感觉。

“随便,要不,就来个十八摸吧。”刘远随意地说。

这话音一落,秦朗和杜三娘的脸sè马上都变了。

“刘远,你这什么意思,你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找死,竟然让三娘给你弹唱十八摸这种下流小调,你,你,找死啊。”一向以护花使者自居的秦朗一下子就冒火了,一转身拎着刘远的衣领就吼,那口沫星子都不少溅在刘远的脸上了。

简直就是气死了,虽说青楼、jì院、花船这一类,都是寻欢作乐的常葫,调戏一下美女、喝花酒、狎**、听一下艳曲小调什么的,这些都正常,出来玩,为的不就是一个开心吗?不过就是去这些常葫,也是分等级和场合的。

按等级来排列,最高级的是jì院,像是丽chūn院、百合院、吟月院等等,jì院之后依次是青楼、花船、窑子等,像窑子,都是一些年老或长得粗手粗脚的女子,适合一些民工、挑夫、伙计一类,像艳曲一类,只有那些低贱的才会用来讨好客人时用的一种手段,清倌人一类的都不会唱,更别说像杜三娘这种站在行业最高端,卖艺不卖身的名jì。

严格来说,刘远的刚才的话,那可算是对杜三娘**裸的侮辱,难怪二人面sè都变了。

“干什么?至于吗?不唱就不唱,当我说没过好了,动手动脚干嘛?”刘远让他弄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挣扎二下,把好像要发疯的秦朗推开。

“你~~~”秦朗指着刘远,气得话也不说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杜三娘马上就关门送客,然后把他列为黑名单,再也不让他再踏上自己的“蓬莱”半步,可是,那个人,是刘远……

“那个,那个~~没想到刘公子还有这等雅兴,三娘学艺不jīng,不是很会弹那种小调,如果~~~如果刘远公子喜欢,下次你一个人来,三娘就给公子献丑~~”杜三娘说完,轻咬着半片朱唇,面sè微微有些发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反正凤求凰这样的曲都能弹唱出来,就是~~~~就是弹十八摸给他听,又有什么难呢,杜三娘对自己容颜极具自信,自己一再向刘远示好,没想到刘过一次次自己视而不见,这让她不由产出一种无力感,再加上没听说过刘远有什么风流史,还怕那个才华横溢的家伙有断袖之癖,喜好男风呢,现在竟然想听十八摸这种下流小曲。

杜三娘心中暗喜:最起码,可以确认刘远并没有断袖之癖,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一旁的秦朗无力的一坐下了,有什么办法呢,连三娘都不介意,自己还瞎cāo什么心呢,自己对杜三娘一见倾心,没想到杜三娘对刘远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是一见钟情,两个都是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人物,唉啊,都是可怜人啊。

不过转眼一想,这样也好,他对刘远还是挺了解的,最起码刘远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三娘跟了他,总比跟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强,扬州那么多的风流韵事,玉成好事的多,惨败收场的

不少,很多人买了花魁、名jì回去,一旦玩腻就当玩物一样送给别人,有的还拿去讨好上司什么的,至少刘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要说三娘跟了自己,虽说老爹看得开,自己娘亲肯定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秦朗看刘远的目光友善多了,至少捏死他的心暂时没了。

刘远这时也察觉自己轻浮了,连忙对杜三娘解释道:“那个,开个玩笑,三娘不必在意,你就随意弹一个好了,不怕你笑话,我这人对音律方面的事,不是很了解,弹什么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对,三娘,你就随意好了,我这人很简单,能听你弹己经心满意足。”看到三娘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秦朗连忙说道。

杜三娘想了想,菀尔一笑:“要不,就弹刘公子上次作的那沁园chūn吧。”

转了一大圈,向着的还是刘远。

秦朗没有意见,刘远自然更没意见,老实说,这杜三娘无论是琴艺还是唱功,己得个中三味,比后世那些什么歌星、大明星唱得好听多了,sè艺双绝,还真不是吹不出来的。

很快,一曲悠扬琴声响起,接着就传来三娘那婉柔中带还着几分豪迈的歌声了: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杜三娘就是杜三娘,虽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用她有婉转柔和的音sè,硬生生唱出了豪迈、铿锵之意,让人听到心中顿生一股冲天的豪气,原来歌舞声平的瘦西湖,在三娘这曲一开腔后,慢慢静了起来,很多人都洗耳恭听,不少人走出了船舱,走在甲板之上,不少人为了听得仔细一点,下令船近造近。

在蓬莱花船的四周,己经转了一大圈各式各样的船,三娘凭着自己的实力,把整个瘦西湖,变成了自己个人表演的地方。

这,就是杜三娘的实力和魅力。

一曲唱罢,众人轰然叫好,掌声雷动。

“船家,我们家大人被你船上的歌声感动,想登船一睹船上女子的风采,银子不会少你,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三娘正想询问一下刘远下一曲唱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声询问起在船尾负责划船的老船工了。

像这种情况,可以说屡见不鲜,来瘦西湖游玩的,不见有花船,也有很多文人、豪客、游人什么的来这里湖中泛舟,吟风弄月什么的,要是看到合适的,也会登船造访什么的。

“这位大人,实在抱谦,我们家小姐己经有客人了,恕难从命。”一早得到杜三娘吩咐的老船家,好像往常一样很客气的拒绝了。

即使是花船和青楼女子,也有她的尊严,你可以不光顾她,她当然也可以拒绝你,按往常的习惯,说了拒绝,有意的人不是用金银来诱惑就是失望而归,可是今天却是例外:

另一个中气十足的人大声喝道:“大胆!我家候大人,官至兵部尚书,天下都去得,就你一条小小的花船,还去不得?”

什么?兵部尚兵候大人?不就是潞国公候君集吗?

079 他有心事(求推荐)

一听到是兵部尚书,还是被封为国公的大人物要上船,那老船工一下子不敢回答了。

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划船奴隶,而候君集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三品大员,两者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候君集是唐皇的得力助手,从发迹时就一直跟随左右,硬是靠军功一步步升起来

的,放在整个大唐,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一个掌实权的三品大员,要上一条花船,虽说名声有点不好,但的确没人敢拒绝。

“子俭,不得无礼”一个威信十足的声音响起,训斥那个嚣张的手下,然后对着杜三娘的蓬莱客船叫道:“在下候君集,听闻小娘子歌声中唱出铿锵之意,所填的词也豪气冲天,只想拜

访一下,绝无其它的意思,另替我手下向诸位致歉,他只是一个粗人,绝无欺压的意思。”

“小~~小姐,怎么办?”老船工不敢擅作主张,快步走进船舱,听候三娘的意见。

“这~~~”杜三娘有心拒绝,又怕得罪不起尚书大人,不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刘远还有秦朗二人。

刘远点点头说:“人家尚书大人都这么赏面,还是请他上船吧。”

“对,对,我也是这样想,这些军人,都是二楞子,一个处理不好,就怕他们发飚。”秦朗也附和道。

秦家长年走商,平时遇到军人不在小数,深知这些人的脾气,大唐靠的就是军队夺取的天下,皇上李世民更是一员猛将,朝中重武轻文,这些武官手中的权限都大得很。

杜三娘艳压群芳,往rì碰上的达官贵人也不在少数,看到刘远还有秦朗也同意了,点点头,扭头对那老船工说:“去,请尚书大人上船,仔细点,莫让大人受惊了。”

“是,小姐~~”

片刻,刘远感到花楼稍稍抖动了一下,接着听到几个脚步声朝这里走来。

“小的参见大人~~”

等人一进来,刘远、秦朗还有杜三娘都站在门口迎接,一起给来人行礼请安。

“请起,候某只是一介武夫,最烦是那一套,都坐下,坐下,我在船上听闻这里琴弹得好,而歌唱得更是妙,这才忍不住上来目睹一下歌者的风采,呵呵,免了,都免了。”候君集一进

来,看到三个都这么谦恭有礼,不由高兴地说。

“谢大人~”

三人谢过后,这才站起身子,原来刘远和秦朗想一边的角落哪里呆着,不敢和位居三品的候君集同台,不过被候君集叫他们坐回原来的位置,说自己才是外来者,特别是听到那词是刘远

填表的,显得更加亲热了,说什么也要拉两人同台而坐,而小蝶则是很熟练地送上了筷子、酒杯,因为那菜没多少了,还拿了几碟点心放在桌面上。

“啪~~”的一声轻响,候君集把一锭大约十两重的银子放在桌面上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拿一点酒肉招待一下我几个部下。”

还不错,自己喝酒吃肉时,还没忘跟随自己一起来,保护自己的部下。

“是,大人,奴婢这就去准备。”小蝶就顾一声,拿起银子,然后自顾退了下去张罗。

趁早着候君集和刘远交流时,刘远这才看清在史上也赫赫有名的唐代名将:候君集。

这是刘远到唐代以来看到的第一个名将,只见候君集中等身体,不是很壮,脸有点瘦削,但四肢孔武有力,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鹰眼一样锐利,眼中的那种睿智、坚毅、让人见之难忘

,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只是,刘远从他的眉楣上,感受到他有一种难言的弊闷。

别人不理解候君集,以为他一开始就押对了宝,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军功,年纪不大,就当上了尚书一职,这看得出李太宗对他是非常看重,可刘远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的:

实则上,候君集过得并不是很如意。

李世民没坐上皇位时就一直在暗忍,积蓄力量,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招贤纳士,手下猛将如云、能人无数,成就帝位后,光是挂在凌烟阁的,就有二十四名功臣的图像,候君集也是其

中之一,不过太宗手下的能人太多了,文有长孙无忌、魏征、萧禹、房玄龄、杜如诲,武有蔚迟敬德、程咬金、李靖等人,候君集虽说军功显赫,但在一众“变态”面前,只能算一个小角sè

,因为出身还有学识的问题,吃了不少苦、也被别人笑话了不少,官至尚书因为需要,还要被迫开始学习,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尴尬。

早年被人死死地压了一头,好不容易出头了,感到越来不受朝中重用,最后还勾结太子李承乾密谋造反失败,落得个斩下场,总的来说,他是一个怀具的人物,不过他在后期指挥过几

个极为出sè的战役,所以刘远对他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不知大人想听什么样的曲?”杜三娘向候君集行了一个礼,有点拘束地问道。

候君集笑着说:“刚弹唱刚才的那个就好,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是,大人~~”三娘应了一声,马上就开始再次调试琴弦,很快,那熟悉的琴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三娘也低声地吟唱了起来。

“来,大人,学生秦朗敬你一杯。”坐在旁的的秦朗有点讨好地说。

刘远也跟着说:“草民刘远也敬尚书大人一杯。”

因为候君集的到来,他马上成为这里地位最高的人,刘远和秦朗没功名在身,虽说候君集一脸不在乎,可是他们却不能无礼,这不,坐也不敢坐正,小半个挨着凳子,斜签着坐下,

腰身还是微微弯着以示尊重,别提多难受了。

“嗯,不错,我最喜欢就是和你们这些年青才俊一起的,这里好酒好菜,今晚相见,我们得好好喝上二杯。”行伍的人,说的就是爽快,武将出身候君集也不计较刘远还有秦朗的地位,

举起酒杯,和二人就来个一见而尽。

“大人好酒量,我们再来”秦朗一喝完,马上又拎起酒壶帮候君集倒满。

刘远也笑着说:“大人,好事得成双,我们再干一个。”

“好!有意思,”

“碰”的几声脆响,三人就开始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三人彼此也有点熟络了,秦朗趁机问道:“尚书大人怎么出现在此地的?”

候君集摇摇头说道:“替皇上办一点差事,途经这里罢了,有几个部下没来过瘦西湖,听说这里风光如画,到了晚上更是热闹非凡,就包了一条船准备在这里饮酒作乐,没想到听到如此

美妙的琴声还有喝声,特别歌声中那种大气和豪迈的感情,让我忍不住想上来目睹一下真人的风采,没想到这次不虚此行,不但琴弹和好,就真人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哈哈哈~~”

“来来来,把酒满上,今天高兴,我们来个一醉方休~~”多喝了几杯,候君集喝出兴致来了,举起酒杯,一脸豪气的地两人说。

三品大员邀酒,两人哪敢不从,连忙举起酒杯和他一饮而尽。

“来,喝~~”

“快点,给我满上。”

“酒呢~~快拿酒来~~”

“太没意思了,这么小的酒杯,一点不也过瘾,来人,给我拿大碗来~~”

“哈哈哈~~~好酒,不错不错,酒人错,人也妙,那词填得也是极妙,哈哈~~”

那候君集越喝越有兴致,越喝越来劲,从天府酒楼高价买来的天府香,大家都是小杯小杯来品的,他倒好,好像牛饮一样,连饮了几碗天府香,人还保持着清醒,酒量那是极为了得。

“刘兄,我怎么觉得,候大人好像有心事的?”瞅了个机会,秦朗小声对刘远说道。

080 高原反应

秦朗的话一出,刘远也深以为然。

像候君集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和平的rì子,让他倍感无奈,试想一下,一只舞惯大刀、执惯长弓的手,突然要拿起毛笔了,那种感觉的确是挺奇怪,看他穿着一身华

丽的衣裳,总觉得有点别扭的样子。

估计战甲比较适合他吧。

“候大人,你有心事?”又喝了二盅,刘远忍不住发问道。

一说到心情,候君集楞了一下,把手中的碗轻轻放在台上,叹了一口气:“没什么,现在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就是感到自己有点空闲,尸位素餐而己。”

从贞观元年(公元626年)突厥颉利可汗入侵,唐太宗亲临渭水,与颉利隔水而语,结渭水便桥之盟,突厥军队方始退还,629年,唐太宗派李靖、李绩出兵与薛延陀可汗夷男等夹攻颉利

,次年大败颉利于yīn山,颉利被擒送长安,突厥东汗国灭亡后,几年以后,也没什么大的战事,社会得到休养生息,经济得到极大的提高,这不,扬州的繁荣就可见一斑。

没仗可打,习惯征战沙场的武将落寂,也在情理之中。

总的来说,大唐由军队起家,对军功极为看重,有一套完整的晋升制度,武将想晋升,靠的就是赫赫的战功,现在大唐国力强盛,四境还算安宁,没打仗,哪来战功?

秦朗劝道:“候大人,你可是大唐的开国元老,今天的繁华,少不了大人的功劳,可惜家父并不让我从军,要不然,我早就加入军队,跟随大人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了。”

候君集笑而不语,只是用手百无聊赖地轻轻摇了一下杯中之物。

“大人,你要振作啊,现在大唐虽然强盛,但是四境还没有真正平定,突厥、吐蕃、吐谷浑、西突厥、高句丽、龟兹等势力垂涎我大唐的的繁华,一直在蠢蠢yù动,到时战事一开,少不

了将军这种中流砥柱。”

“哦,你说,还会有大的战事?”候君集眼中出现一抹异的光彩。

他虽然贵为兵部尚书,但是战争这种大事,不能他能作主的,因为战争极耗国库,影响民生,平时他也只是负责收集一些情布等工作,再说他顶上还有李靖等名将,很多机密的大事他都

不太清楚。

刘远点点头说:“我皇立起做千古第一皇,重视人才,从谏如流,开疆拓土,自然不在话下,再说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我们也有那个实力。”

“哦,看你说得这么有见地,那你说说,谁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候君集一下子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盯着刘远问道。

刘远有点为难地说:“这是国家大事,论不到小人来评论吧?”

“没事,随便说,就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说错了也不会怪你的。”

“吐番吧,枪打出头鸟,最近也嚣了一点。”刘远看故事会时,看过不少有关唐太宗李世民开疆拓土的事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继突厥之后,吐番就是下一个出手教训的对象。

候君集闻言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老实说,他身为兵部尚书,对情布收集工作很看重,根据最近的情况,大唐加强对吐番的情布搜集工作,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在对外敌上,把吐番摆

在了第一位,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黄毛小子,竟然也洞察了。

有意思。

“是吗?你怎么想到吐番的,那地方山高林密,地形复杂,特别还有特别的诅咒,不适合我们作战。”候君集摇了摇头“否诀”道。

“诅咒?什么诅咒?”刘远好奇地问道。

候君集神sè有点复杂地说:“就是我们的士兵一到吐番,好像天降惩罚、yīn魂附体一样,失去大部分的作战能力,战力不及平时的三分之一,还有士兵无端的死亡,吐番人对此非常得意

,说他们有神灵庇佑,要是敢侵犯他们,就会被神灵诅咒,为此,大唐士兵有点抵触去吐番作战。”

诅咒?yīn魂附体?没有战斗力?

这些东西,吓唬普通人还可以,可是对刘远来说,简直就是笑话,要是真有诅咒的话,吐番后世也不会拼入华夏的版图了,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一看候君集的神sè也不像在开

玩笑,诅咒,什么诅咒呢?突然间,刘远脑里灵光一现,马上就想明白什么了。

“大人,士兵们是不是出现头疼、头晕、眼花、耳鸣、全身乏力、行走困难、难以入睡等症状,严重者出现腹胀、食yù不振、恶心、呕吐等情况?”

吐蕃,也是今rì的青藏高原地区,有“世界屋脊”和“第三极”之称,

“咦?你怎么知道的?”候君集吃惊地问道。

刘远笑了笑说:“大人,只是那些人故弄玄虚罢了,其实这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症状。”

“症状?”

“对”刘远肯定地说:“因为那里地势必很高、空气稀薄,所以很容易就出现上述的那种情况,这只是一个症状,不是诅咒。”

“啪”的一声,候君集激动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望着刘远。

听到这个消息,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太震惊了,要说最恨吐番的人,莫过于大唐的军人,国力rì益强盛的大唐,好像一头猛虎,虎视眈眈地看着周边的国家,很多国家对大唐又是畏惧

又是羡慕,不敢轻易开罪,唯独就是吐番,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趁你不注意就咬上二口,大唐一兴兵报复,马上就龟缩回去,对大唐而言,吐番是一个很落后的农业国家,生产力极

其低下,连兵器、护具、盐巴、茶叶这些完全靠大唐来输入,可就是这样的国家,妒忌大唐的繁荣富饶,视大唐为一块肥肉,趁你不注意就咬上二口。

要是技不如人,那受了委屈,也没话可说,可是大唐的军队一开始就是打出来的,先后平定了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等军阀,然后在建国后把突厥也给灭了,多年的战争,虽

然很多将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大唐也练出一支jīng兵,兵多将广,武器jīng良、再加上将士悍不畏死,吐番哪里是大唐的对手,可是它却很烦人,你一不注意就犯境,一集结兵兵就撤回吐

番,可是大唐的士兵好像中了诅咒一样,一踏上那片土地轻则头昏眼花,重则昏迷呕吐甚至丢了xìng命,从而让吐番一直逍遥法外,可是不理解的民众还是指着将士脊梁痛骂他们没用。

委屈没少受。

现在无意中听到刘远说这不是什么令人谈而sè变的诅咒,而只是一种症状,候君集能不吃惊吗?

要是能把那个问题解决,那些拿着破旧兵器、穿着皮甲的吐番兵,能挡得住大唐所向无敌的刀锋吗?

被候君集那样盯着,那双如苍鹰一样锐利的眼睛让刘远心里也有一种发寒的感觉,真不愧杀人无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就那么一盯,就像一头猛虎盯着自己一样,浑身上下都有

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那个,也~~~也不用怎样,就是慢慢适应就好”刘远连忙解释道:“这是由地势造成的,只要派些士兵那些地势较高的地方cāo练,由低到高,每个阶段适应一时间,很快就能和吐番人一

样,就是到了那些地方,战斗力也不会减弱多少。”

“就这个简单?”候君集吃惊地叫道。

“是啊,就这样的行了,我也是听一些胡商说的,大人可以试一下。”

候君集紧盯着刘远,好像想看穿他一样,盯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这事我记下了,要是你所言属实,rì后定请为你请功,好了,三位,老夫告辞!”

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部下喝道:“快,通知下去,我们马上起程回京!”……

这当兵的,就是火里火燎的,来得快,走得更快,一转眼的功会,几人就下船,闻言还要连夜赶路,十有仈jiǔ是破解了吐番那个“诅咒”之法,急着回去报喜吧。

“刘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秦朗好奇地问道。

杜三娘也听得云里雾外的,什么高原反应,还是第一次听说,她也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刘远。

怎么知道的,这在后世很简单的知识,电视里旅游节目经常说怎么预防高原反应,听得多了,就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不过刘远不能说出来,只好把这个推在一个神秘的胡商身上,反正每

年来大唐做生意的胡商也不知有多少,是哪个也没法查去。

刚才有位大人在这里,几个人都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现在他一走,气氛马上活跃了起来,有说有笑的,快要到宵禁时,刘远和秦朗这才和杜三娘告辞,告辞时,刘远对三娘那幽怨的目

光故意视而不见,让三娘不知多郁闷~~~……

“少爷,这里有一封邀请信是给你的。”刘远一回到金玉世家,赵安给他送上好茶后,把一封jīng美的邀请信送到刘远的手上。

刘远凑近灯光一看,咦,是扬州首饰协会送来的。

081 胖子**

打开邀请信一看,原来是一封邀请金玉满堂参加本年度扬州首饰竞赛的信件。

“赵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行业竞赛的?”刘远扬了扬手里的邀请信,有点不解地问道。

“少爷,是这样的,各行各业都会抱团建立商会,一来资源共享,二来相互切搓,共同进步,最后有什么商业上的琐事或纠纷,这个不适宜上公堂的,就在行业协会里私下解决,为了促进会员间的交流,每年都会举行一些活动什么的,通常会在秋高气爽的rì子举行,现在搞个竞赛,也在情理之中。”赵安把自己知道的很详细的和刘远解释。

不过赵安转而奇怪地说:“对了,少爷,你不是在这里干了很久的吗?那么大的一件事,你还不清楚?”

“这个,呵呵,当然清楚,只不过那时我只是学徒,没资格去参加,每次都要店里看着,去不了,没想到现在是轮到自己去了。”刘远打了一个哈哈岔开话题。

自己穿越到这里不过几个月,上次扬州首饰协会搞什么活动,哪有自己什么事。

刘远随手把邀请信往桌面一丢:“这玩意,浪费时间,现在我金玉世家,在扬州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说,不去行不行的?”

这信上说,每个首饰店的东家参赛时都要上缴十两银子参与费,可是并没有说获得第一名会有什么奖励,刘远对自己的技术极为自信,不敢说整个大唐自己最了得,但是在扬州,绝对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就是让一只手,也能把他们完爆,参加这样的活动,不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吗?

“估计不行,少爷,你最好还是去一下,走一下过场也好,如果不去,那是看不起整个商业协会,你就是整个行业的公敌,到时这里所有做首饰的人都和你作对,把你挤出这个行业。”

“这个,还真有一点麻烦。”刘远郁闷地说:“这个首饰竞赛,到底要比些什么呢?”

赵安摇了摇头:“这个,小人以前帮太太小姐买过不少首饰,但对它比赛什么的,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少爷,你何不找金玉斋的张掌柜的请教一下,你们现在关系不错,张掌柜又是一位老行尊,要不,明天你找他了解一下不就行了?”

] ”刘远一看天sè己经很晚了,外面宵禁的锣声己经响起,赵安老胳膊老腿的,累坏就不好了,还是让他早点去休息。

这是一个好奴才、忠奴,刘远也舍不得他太劳累。

赵安有点感动地说:“少爷体恤,不过主的还没睡,哪里轮到老奴睡呢,让我侍候少爷沐浴更新再说吧。”

“赵叔,你去睡吧,师兄交给我就行了。”赵安的话刚说完,一旁响起了小娘的声音。

“小娘,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刘远不用看,就听出这是小娘的声音,扭头一看,小丫头穿着一身桃红sè的衣裳,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前面,头上的发钗还没有摘下来。

估计一直都等着没睡,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等自己回来呢。

“师兄,那个~~我怕黑巴睡着,你敲门他听不到。”小娘低下一头,一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寒一个,这理由,一向极为尽忠职守的黑巴听到会哭的,负责守卫的黑巴,那是绝对不会偷懒的。

看到小娘出来,赵安的嘴边也露出一丝微笑,少爷和小姐的感情还真不错,一个无论多晚都回家,而另一个无论多晚都等他回家,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样。

“少爷,小姐,那老奴先退下了。”看到二人你情我浓的样子,赵安也识趣地退下。

刘远又好气又好笑的摸了一下她的头笑道:“下次不用等我了,你看这么晚还不睡,衣裳也穿得这么少,现在秋风都起了,夜里凉呢,去,多加一件衣服。”

“哦,那师兄,你等一会,锅里还热着水呢,我叫黑巴扛到你房间去,用浴桶好好洗一洗,你闻闻,你身上都是酒味,嗯,臭死了~~”

“好,好~~呵呵”刘远能说什么呢~~~

“师兄,你肚子饿不?要不,我给你下个面?”小娘体贴地说。

“不用了,我和秦朗都吃得挺饱的,现在还撑着呢。”

“那我帮你拿衣服。”小娘说完,一蹦一蹦地跑开了,看得出,小丫头的心情不错。

当然不错了,刘远现在去喝花酒,去的还是艳压苏淮的杜三娘哪里,可是这么晚了都不留宿,小娘嘴上说不介意刘远去哪些烟花之地饮酒作乐,可是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情郎喜欢自己多一点,对自己怜爱更深一点。

半响,刘远刚脱了衣裳,泡在撒了干花的浴桶里洗澡,接着,背后就伸出一双柔嫩葱白的小手,有人温柔地说:“师兄,我帮你搓背~~~~”……

第二天,刘远早早起床,完成自己当天的工作量后,伸了伸懒腰,在刘安的陪同下,转悠到旁边的金玉斋去了。

主要是打听一下首饰协会举办那个竞赛的内容。

“刘掌柜来啦,大驾光临,快,快,上好茶。”刘远还没进门口,就看到金玉斋那个陈福夸张地叫道。

他是金胖子的心腹,主管这里的工作,可以说是金玉斋的二号人物,金胖子不在,这里就是他最大,陈福知道自己东家和刘远的关系,看到刘远进来,连忙满脸堆笑地上门招呼着。

刘远摆摆手说:“不用客气了,我是来找金胖~~不是,我是来找你们家金掌柜的。”

我x,平时叫金胖子叫习惯,一不小心,差点在他的手下面前叫他的外号了。

“这,刘掌柜,真对不住,我们家掌柜的,还没来。”陈福有点为难地说。

“什么,还没来?”刘远吃惊地叫道。

天刚亮,刘远就起床工作,一直做到现在,别说rì上三竿,太阳晒,现在都快要吃午饭了。

陈福连忙解释道:“那个,真不骗你,平时我家掌柜很早就来的,不过今天有点特别,可能有事吧,刘掌柜的,反正我们这么近,要不然这么着吧,一会我家掌柜来了,我马上派人通~~~咦,不用了,我家掌柜来了。”

说话间,一辆写着头大“金”字的马车在金玉斋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个胖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定睛一看,不是金胖子还是谁?

看到正主来了,陈福马上跑过去,小声地说:“掌柜的,刘掌柜有事找你。”

其实金胖子一下车,就看到刘远站在自己的店前了,闻言笑笑,也不理会,而是走快二步,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说:“刘兄弟,怎么这么有空过来老哥这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让你久等了。”

人未至,声音和热情先到,那张红光满面的胖脸,时刻散发出一种让人很友善的信号,感染力不低呢。

刘远笑呵呵地说:“金大哥,你的rì子舒坦啊,把店搁在这里,就有人替你赚钱,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是时候,只管花钱就行了,我可就惨了,现在那几个学徒还不成器,什么事都要我一个人干,忙出忙入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金胖子一脸妒忌地说:“行了,你别装啦,谁不知现在很多达官贵人找你打造饰物,听说现在那订单都排到一年之后了,如果我有你的一半那么好,那我就偷笑了,我的人也是不让人省心的主,不瞒你说,平时我可以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驴还晚,只是今天有点事,嘿嘿~~”

“不会吧,有什么事?”

“嘿嘿~~~”金胖子那胖脸笑得好像开了花一样,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前天买了一名突厥美女,才十五岁,别看年纪小,又xìng感又漂亮,那眼睛好像蓝宝石一样发亮,比我还要高,我一眼就相中她了,不过她的xìng子烈着呢,我把她绑在床上给她开了苞,弄了一晚,终于把那匹烈马给驯服了,哈哈哈~~~”

找个美女,chūn风一渡以示自己的强壮还有风流,这可是一件足以自豪的美事,就是没人问,金胖子还会找个机会说出来,现在刘远这么配合的问了,他自然是说得眉飞sè舞了。

“刘兄弟,不要说老哥没义气了,今晚来我家,我让她好好侍候你,想怎么玩都行,嘿嘿~~~~”金胖子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显得无比的yín荡。

082 缺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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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胖子说的突厥美女,应是那个身材高挑、鼻子高挺的那种外国美女吧,听到他“很有义气”的邀请,刘远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个前凸后凹的异域美女,小心脏不由“扑嗵”“扑嗵”猛跳了几下,不过转眼一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老慢慢享受吧。”

笑话,自己家里有小娘,瘦西湖里有一个杜三娘,哪个不是国sè天香一等一美女,那样的美女刘远不“吃”,还是去“啃”张胖子玩过的“二手货”,自己找不痛快啊,一想到那美女让张胖子那堆肥肉压过,刘远就没啥想法了。

张胖子嘿嘿笑了几声,把刘远二人迎进金玉斋,在后堂奉上香茶,然后好奇地问道:“刘兄弟,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想找你聊聊还是挺难的,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店转悠了?”

刘远把那个邀请信放在桌面上:“张大哥,这个你也收到了吗?”

张胖子拿起来一看,点了点头说:“邀请信?收到了,怎么啦?”

“竞赛,是比赛什么?我以前没去过,有点奇怪,张大哥你是老行尊,所以来请教一下。”刘远笑着说。

张胖子摇了摇头,坐下来说道:“不说你奇怪,连我也奇怪呢,这几年,协会都是把人约齐了,大伙各自拿出一件得意的作品,然后互相点评、交流一下,一团和气的,不过今天突然举行竞赛,倒让我有点意外。”

“以前没试过吗?”

“试过。”张胖子点点头说:“不过很少,正所谓各花入各眼,有些东西,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一比赛,就有个高低之别,有时候为了一个名次的事还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佛争一炉香,一争一口气,对吧,不过我收到风声,估计这次竞赛,是针对你的。”

刘远吃惊地说:“针对我?不会吧?”

张胖子一脸深为然地说:“那有什么奇怪的,最近你的金玉世家大出风头,什么彩都让你一个人拿光,你这一折腾,在扬州,你金玉世家一跃成为顶尖的金店,像玉满楼、珍重阁、我金玉斋等都让你踩在下面了,据说玉满楼的掌柜对你很不满,我估计,这比赛就是他们的一个yīn谋,准备夺回他们的顾客还是声誉,你小心一点。”

市场就那么大,有人占得多了,自然有人占得不季,这是情理这中的事,市场优胜劣汰,就是这个道理。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张大哥,不是我吹,就是比赛,我也有足够的信心打败他们。”刘远自信满满地说。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都听说了,玉满楼从京城的金至尊请了一个顶尖的老师傅加入,估计就是对付这场比试的,再加上他们差不多控制了扬州的首饰协会,兄弟的手艺我也见识,真刀真枪,我张某人敢说没人是你的对手,就怕他们用yīn的。”

刘远伸伸腰说:“公道自在人心,随他们折腾,反正我也在意那点虚名。”

从崔王氏的那件巧夺天工的“松鹤延年”,金玉世家就有了一个美妙的开始,很多达官贵人派人来预订,只要刘远保持质量,口碑越传越好,都是高级私人定制,现在就是做一件,那利润够普通的金店做上一年了,那些做给普通人看的荣誉,对刘远来说,可有可无。

知道了是什么一回事,刘远也不放在心上,反正还有大半个月才开始,和张胖子又寒暄了几句,刘远就带着赵安告辞离开了。

临走时,张胖子一再邀请刘远到他家参观一下。

“这张胖子,丫的过得比我还要滋润多了。”刘远快回到金玉世家时,忍不住发了一句牢sāo。

还清了债务、盘活了金玉世家,那赚来的银子就像猪笼入水一样,吃得好了,穿得好了,还买了几个奴隶来侍候着,当上大爷了,刘远原来挺满意的,不过今天和金下斋的金胖子一比,马上就落了个下乘。

张胖子住的是瘦西湖边的一座带有园林景观的大房子,一回家就娇妻美妾侍候,出入有豪华马车代步、穿的是顶级丝绸、喝的是冻顶乌龙、一回店里什么也不用做,就在后堂上和美婢调

戏,什么事都有人前面看着,那是神仙一般的rì子;可是刘远呢,是有几个奴隶,可是还要费心费力去调教,自己一停手,金玉世家马上就断货,经常忙得天昏地暗什么的。

差别太大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一旁的赵安好像知道刘远想些什么,走近刘远小声地说:“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吧。”

赵安小声地说:“少爷,金玉世家只是一个产业,不能像替代家,这店铺的后院也小了一点,现在一起住了那么多人,显得就有点挤了,别的不说,就是只一个茅房,这就很不方便了,再说小姐的年纪也大了,女子人家,和这么多男的挤在一起,的确有很多不便,等少爷成亲、生子以后,那就更挤了。”

“现在金玉世家的生意很稳定,这店子的地契天府酒楼的钱掌柜也早就派人送来,可以说,我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少爷还是寻一处好的房子来住,有空就回这里看看就行,像掌柜、伙计什么的,该添我们就添吧,反正帐上的钱非常充裕。”

赵安的一番话,一下子说到刘完的心坎上,最近自己老是觉得差点什么,现在明白了:自己欠缺的,就是一幢房子。

自己、小娘、赵安、阿忠、阿义、小晴、黑巴,加起来有六个人,一起挤在金玉世家的后院,而这后院还得分了一间房给自己做工作室,的确是挺挤的,刘远也试过急着上茅厕时,里面有人,把自己憋得发慌得要揍人,美好的生活,怎么能没有一幢属于自己的漂亮的房子呢。

“赵老,你知道扬州的房价吗?”

“大概了解一下吧。”

“说说。”

“是,少爷”赵安想了想,就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城郊的房子,三五十两就买到带有小院的房子,至于扬州城内的房子则有点贵,就是偏辟的也要七八十两银子,路段好的,几百、几千两的都有。”

扬州在当时来说,也是顶级的大城市,一套房子七八十两,一个jīng明的店小二,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就二十四两银子,少吃俭用只要四年左右就能买下来了,那是很便宜的了,换作后世,要是普通人工作,一年也买了一个平方米呢。

刘远直接问道:“瘦西湖边上的房子,要多少银子?”

“瘦西边的?”赵安吃了一惊:“少爷,那是扬州最贵的,动辄都要几千两、上万两银子呢。”

要买,肯定就是买好的,懒得搬来搬去,麻烦。

“我们现在可以动的银子有多少?”刘远平时要钱就支来用,不管帐,小娘管钱、赵安管账,相当于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可是刘远现在自己有多少银子,自己都不知道。

“大约有五千八百两可以使用。”

赵安真不愧是一个优秀的管家,一问帐目的事情,对答如流。

刘远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的?”

“少爷,是这样的,金玉世家的生意一直都不错,每个月不少于一千两银子的收入,还有就是少爷打造松鹤延年所收回来的银子,对了,还收了不少订金在里面。”

赵安很想说,要不是你太大方,花钱起来大手大脚,估计那银子更多,别的不说,就是吃的方面,一点也不省,那几个奴隶吃得,比扬州的普通人家还要好,特别是一想起那个一顿能吃二三斤肉的黑巴,老忠奴赵安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这些都是钱啊,用赵安的想法,只要饿不起他们,少爷都己经很仁慈了。

不过,这些话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083 大义凛然

“赵老~”

>”听到刘远有事要吩咐,老忠奴赵安马上恭恭敬敬地上门听候吩咐。

刘远点点头,神气地说:“现在起,有空就打听一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要转让的,就在瘦西湖附近找好了,价钱不是问题,爷,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哼哼。”

“是,少爷,老奴一定用心打探。”

赵安说完,张张嘴,又汇报道:“少爷,有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不知我不知应不应该说出来。”

“哦,说吧。”

“是,少爷,是这样的,最近那陈家窑的开支很大,又是修路又是砌墙,不光在铁匠铺哪里订了不少器具,还购买了很多名贵的木材,除此之外,连烧窑所用的柴火也猛增,那陈家窑管

事的郑老头,早上刚刚又在帐上支了三十两银子走,我们是不是~~~要查一下帐?”赵安小心翼翼地说。

刘远大手一挥,大方地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搞研究是我特批的,你只管满足他们,不过,在每个月的例行查帐时,多一点用心就行了。”

现在看来,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正在很用心根据自己所指明的方向进行着研究,研究嘛,那可以说是摸着石头过河,经费什么的不能少,从他们去铁匠店订购器具,又购买名贵的木材,

估计是作排版用的,这样看来,那研究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自己的樱孩事业,估计很快就可以实施了。

“是,少爷。”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还没进门,就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

“嗯,好香~~~”闻着空气中那股诱人的香味,刘远忍不住赞了一句。

那是一股煎鱼时散发的香味,刘远一闻就知道是香煎小黄鱼,这是刘远最喜欢吃的菜,小娘经常买这个煎给刘远吃,扬州近海,各式海产品丰富又实惠,拳头大的龙虾比羊肉还要便宜,

主要是海洋的资源还没有过度开发,然后就是没有保鲜的条件,受限于保鲜还有路程,捕获的海洋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出售,这就限制了它的价格。

这让从后世来的吃货刘远异常高兴,向小娘解释一下海鲜的的价值后,于是金玉世家的饭桌上经常飘着海鲜的香味。

走近饭桌一看,刘远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香煎小黄鱼、爆炒大闸蟹、蛇羹、清蒸桂花鱼、水煮大海虾、还有一些肉类果蔬之类,把饭桌放得满满当当的,一看就胃口大开。

秋风起,三蛇肥,鱼虾鲜甜、膏蟹肥美,现在吃这些,就是最好的进补时机了。

“师兄,你回来啦,刚想叫阿忠去叫你回来吃饭呢。”小娘把一瓶果酒放在饭桌了,笑意盈盈地对刘远说道。

刘远指着一桌子的好菜,有点好奇地问道:“嗯,小娘,今天是什么rì子,怎么弄这么多好吃的?”

“你猜~~”小娘调皮地说。

“嗯,今天好像不是什么大节,也不是你我的生rì,好像也没什么节rì啊~~”

看着刘远着急地抓耳挠腮的样子,小娘也就不逗他了,笑着说:“师兄,今天是你正在授业的rì子啊,小晴他们三个天天盼着这天呢,这不,这里很多菜都是他们三个用我们平时打赏的

银子买来孝敬你的。”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差点还忘了这件事。

把阿忠阿义他们从奴市买回来,不知不觉,差不多也有半年光景,这些rì子里,他们天天画直线、铲铜板,帮忙处理材料,把基本功都练得非常扎实,这也有点难为他们了,要知道,很

多人坚持二三个月都很了不起了,可是他们都坚持了半年,真不枉刘远花了那么多心思把他们从奴市里挑回来,可以看得出,刘远并没有看走眼,他们都是可造之材。

不过刘远还没有放松,扭头问道:“授业?小娘,你的意思是,他们都通过测试了?”

“通过了”小娘点点头说:“我亲自检测的,全部挺过了二刻钟,其中阿义成绩最好,三刻钟那杯里的水才溢出来。”

刘远所谓的测试就让他们双手伸直,摊开手掌,两只手掌各放一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茶水,然后纹丝不动,最起码杯里的水一滴也不能泄,这对一个人的耐心、手力、腕力还有平衡力要

求极高,刘远一早就说过,他们什么时候做至坚持二刻钟一滴水也不溢出来,那就正式教他们做首饰的本事,没想到今天,他们终于做到了。

以前自己刚入行时,要求是15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啊,刘远故意抬高标准,改为二刻钟,没想到,现在三个小家伙都做到了,加小晴是一个小女生也做到,这的确让刘远心里有了一丝的

动容。

应了那句老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少爷”

“少爷,你~~你就教我们吧,我很想学。”

“对,少爷,我想和你一样有本事,以后一定会好好干的。”

这时阿忠阿义还有小晴一起走到刘远面前,怯生生的叫着。

刘远看了一下他们三个,轻轻摸着三个小家伙的头说:“好,你们都是好样的,小娘说你们通过了,我就相信你们是真的通过了,好了,吃饭吧,吃完饭,我就教你们做首饰。”

“谢谢少爷”三个小家伙一听,高兴坏了,连忙感谢道。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刘远摇了摇:“赵老~~”

“老奴在”

“这菜太多,我们两个也吃不完,这样吧,每样菜你倒一半下去,你们五个也一起尝尝。”刘远笑着说。

赵安有点为难地说:“这~~~少爷,我们吃得己经不错了,这样做~~~好像不太合规矩。”

在金玉世家,吃饭是分等级的,刘远和小娘可以大厅上吃,但阿忠阿义他们,包括赵安,都只能厨房或自己的房间躲着吃,即使吃同样的菜,最肥美、最好的那部分是刘远和小娘享用的

,不过这点谁也没有有意见,一个是主,一个是奴,地位不一样自然就不能一起吃,赵安他们自己的伙食很满意的了,每顿饭管饱、荤腥、青菜也够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了,现在刘远要把

自己吃的分给他们,这可是很大的赏赐啊。

虽说二人吃剩,也是他们这些下人捡去吃掉,不致于浪费,不过还没吃,就分人一半,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刘远有点不耐烦地说:“什么规矩,在这里,我说的是规矩,快点,一会害到我菜凉不好吃,我要你好看。”

“是,是,是,少爷,我~~我这就拿去分。”看到刘远生气了,赵安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指辉着几个乐呵呵的小家伙去分菜。

少爷真是太仁慈了。

虽说分菜,不过最好、最肥美的菜还是留在刘远上面那桌上,小娘把不断咽口水的小晴也打发走,让她不用侍候,然后帮刘远倒了一杯西域胡商弄来的葡萄酒,笑着:“师兄,祝贺你,

你现在也是一个授业的大师傅了。”

嘿嘿,授业好啊,教会了几个弟子,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叫他们出马,自己就像张胖子一样,天天端着一个茶壶转悠,有空就指点一下,要不然就在后堂和美婢嬉戏,多好,阿忠阿义

还有小晴都是自己购买回来的奴隶,这辈子都跑不掉,也不怕出现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

面对小娘,刘远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那当然,我要继承师傅的遗愿,把金玉世家发扬光大……”

“师兄~~~”小娘深情地叫了一声,看着刘远的眼睛,又开始冒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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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刘远授徒

吃完饭,稍稍休息了片刻,刘远就把阿忠、阿义还有小晴带到自己专用的工作室。

这是三个小家伙第一次来刘远的工作室,因为平时,他们都不允许进入这里,因为这是少爷专用的。

一进到里面,三个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只见这工作室非常整洁、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除了干净,给人的第二印象是这里工具非常之多,估略估计也有几十把之多,所有的工具都摆得整整齐齐,就是方向,都是一样的,就像车队一样,除了工具,像那些原材质,像不同成sè的金、银、宝石、绿松石、石蜡等东西,都排得非常整齐。

众人一想起自己每天完成任务后,都是把工具随意一丢,和少爷的一比,真是脸都红了。

小晴吐吐舌头,惊讶地说:“少爷,你这里工具真多,做饰要这么多工具的吗?”

刘远摇摇头说:“多吗?这里算少的了,不同的作法,就要不同的工具,要学好,就得努力,你别看这里这么多刀,其实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怎样做,才能让你的作品变得更加完美,就拿这刻刀来说吧,我这里半分刀、一分刀、二分刀、五分刀,圆刀、弯刀、倒角刀、平刀、尖锥刀、左右斜争刀等等,你们平时铲铜板的,用的只是最普通平头刀而己,才学一把刀就天天叫苦,以后得多学着一点。”

三个小家伙听到,都有一种跳下火坑、头痛的感觉。

才学了一把刀就那么惨了,这里几十把,怎么学啊~~~~

刘远不理他们的反应,继续讲解道:“一件饰,分多个工艺,如锤击、浇铸、焊接、切削、抛光、铆、镀、錾刻、镂空等工艺,每个工艺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只要有一个工序没做好,都不是件完美的作品,不过”刘远话音一转道:“你们不用学那么多,我决定根据你们的特点,每人学几个工序,以后只要用心做好自己的那几个工序就行。”

阿忠他们这才松一口气,只学同几样好,要是全学了,那真是头都大了。

“少爷,我们今天就学吗?这里这么多工具,我们先学哪一把?”小晴怯生生地说。

三人的眼晴,都有一点期待,老实说,他们喜欢也喜欢多学习一点,因为他们了解:自己只是一个奴隶,一个没用的奴隶,丢在哪里都不受欢迎,只有学好了,主人觉得你有用了,你的地位才会稳固,也不会把自己随意出卖或转送给别人。

这里这么好,吃好睡好、主人待他们也很不错,傻子才舍得离开这里。

刘远笑了笑,伸出一根指头摇了遥旱:“不急,我们今天不练刀法。”

“那~~少爷,我们干什么?”阿义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说得好”刘远笑着说:“你要做好一件事,那一定要对它有一个详细的了解,不拿做饰吧,你别以为就敲敲打打那么简单,你打造饰之前,你要了解这些材质,知道他们的特xìng,先要想好怎么搭配才好看,你做一件饰用的材料值多少钱、从开始到打造完成要多少时间、饰打好后,你可以卖多少钱,而和它类似的饰,别人又卖多少等等。”

三个小家伙似懂非懂地不停点头。

做饰的,到时真金假金都分不清楚,对材料也是一知半解,到时做出有问题的给别人也不知道,刘远知道,磨刀不误破柴工,这三个小家伙,多是家贫被卖当奴隶的,别说银子,估计平时连银子都没摸过几下,刘远决定先普及一下他们基本知识才行。

“好了,你们三个坐好,我现在准备给你们启蒙一下。”

阿忠、阿义、小晴他们三个闻言,连忙坐了起来,好像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地等着刘远教导,而小娘也不知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拿着一张小板凳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

真是调皮~~

不过刘远只是对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马上就开始他的训练大计了。

想看就看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做饰,有一样东西是少不了的,那就是黄金”刘远拿出一锭金子在众人面前扬了扬,又抛了几下,然后继续说道:

“黄金,又分为生金和熟金,生金又称为天然金、荒金、原金,是熟金的对象,是从矿山或河底冲积层开采的没有经过熔化提炼的黄金,生金主要分为矿金和沙金两种,矿金,也称合质金,产于矿山、金矿,大都是随地下涌出的热泉通过岩石的缝细而沉淀积成;而沙金,是产于河流底层或低洼地带,与石沙混杂在一起,经过淘洗出来的黄金。沙金起源于矿山。由于金矿石露出地面,经过长期风吹雨打,岩石经风化而崩裂,金便脱离矿脉伴随泥沙顺水而下,自然沉淀在石沙中,在河流底层或砂石下面沉积为含金层,从而形成沙金。”

刘远接着解释道:“当然,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去野外挖金、去河里淘金,只是让你们了解一下。我们做饰,用到的,都是熟金,所谓的熟金,就是冶炼过的黄金,考你们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收到黄金时,都喜欢用牙咬一下吗?”

“那个,是高兴吧,少爷,要是我中了,我也咬一下。”阿忠异想天开地说。

小晴想了想说:“少爷,是不是那个人以为自己是发梦,不舍得打自己耳光,所以咬一下,看看是不是发梦?”

“是习惯吧?”

三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意见,刘远在一旁听得笑呵呵。

这也难怪,现在黄金不流通,大家有点黄金都是收着捂着,这三个小家伙没摸过几次黄金,也在情理之中。

“小娘,你就是在金店长大的,你跟他们说说。”刘远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小娘。

“是,师兄~~”现在的小娘,对刘远可以说百依百顺,闻言点点头答应。

作为金店的“太子女”,袁掌柜没少把这方面的知识传授给小娘,所以小娘在这方面也可以称得上一个专家级的人物。

“是这样的,越好的黄金,硬度就越软,上好的黄金,用指甲能划出浅痕,牙咬能留下牙印,用牙一咬,大约不知道那块是不是金子,金子的成sè如何,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检测方

法。”

阿忠他们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

刘远笑了笑,补充道:“检验金子的成sè,除了测试他的硬度以外,还有看、掂、听、烧四个比较常用的方法。”

“看,是看颜sè,黄金的纯度越高,sè泽越深。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可按下列sè泽确定大体成sè(以青金为准则。所谓青金是黄金内只含白银成分);深赤黄sè成sè在九成五以上,浅赤黄sè九成到九成五之间,淡黄sè为八成到八成五,青黄sè六成五到七成,sè青带白光只有五到六成,微黄而呈白sè则不足五成,通常所说的七青、八黄、九赤可作参考。”

“掂,是掂重量,同样大小的黄金,比银、铜、铅等重多了,托在手中应有沉坠之感,而假的则觉轻飘”

“听,就是听声音,成sè九成五以上的真金往硬地上抛掷,会发出“叭哒”声,有声无韵也无弹力。假的或成sè低的黄金声音脆而无沉闷感,一般发出“当当”响声,而且声有余音,落地后跳动剧烈。”

“烧,就是用火烧,真金不怕红炉火嘛,烧完冷却后,如表面仍呈原来黄金sè泽则是纯金;如颜sè变暗或不同程度变黑,则不是纯金。一般成sè越低,颜sè越浓,全部变黑,那就是假货了。”

看到阿忠、阿义还有小晴看起来有点云里雾外的样子,估计一时也难以消化这么多内容,刘远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一边拿一边说:“你们看,我都己经准备好,这里有十块大小一样,不过纯度不同的黄金,从一成到九成都有,我都在上面作好了标记,你们可以对比一下,然后还有银、铜、铁、等金属的,自己好好感受一下,多摸索,好了,今天的内容就是这个,你们好好看着吧。”

临出门时,刘远又扭头叮嘱道:“这里的东西,只能看,不能摸,弄坏了,小心我拆了你们的骨头。”

“是,少爷。”

“少爷,知道了。”

阿忠他们连连答允。

刘远笑了笑,拉着小娘走了出去。

085 有待改进

“师兄,你真厉害,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的,奇怪了,我和你都是在这里学的,怎么你知道的,我不一点也不知道?”

一出工作室,小娘就一脸敬佩的地对刘远说道,老实说,虽说她能分得出黄金的真假,可是让她说出那些黄金的来龙去脉,还真的说出不来,或者说得没刘远说得那么详细。

“这个都是很简单的,平时多留意一下就行了,也就是了解一下而己,算不了什么。”

刘远转头看看正在小声讨论三个小家伙,扭头对小娘说:“小娘,你看着他们三个,我去陈家窑转转。”

“嗯,知道了,师兄,你早去早回啊。”小娘关切地说。

“知道了。”

赵安知道刘远要去陈家窑的时,忙细心地问:“少爷,要不,老奴叫车陪你去?”

“不用了,现在他们三个在学习,人手不是很够,店里也要有人看着,反正也就是随便转转,你留在这里看店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是,少爷。”

赵安应了一声,忙打发站在门口的黑巴跑到街头给刘远雇了一辆马车代步。

刘远暗暗点头,有一个好的管家就是省心,很多事不用自己吩咐,甚至连眼sè都不用打,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来赵安还想黑巴跟着保护,不过刘远拒绝了,店里现在值钱的东西不少,再说那两个镖师在三个月约定期满之后就离开,黑巴可以说是金玉世家最有力的保卫者,现在国泰民安,社会稳定,大的抢劫是不用怕的,就怕一些人小偷小摸或拿起来就跑,有一个身高六尺多的黑仑奴在这里镇守着,又抢眼又可让哪些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

“东家,你怎么来了?”有人把刘远来的消息报告了郑老头,闻言他飞快地跑出来迎接了。

“没,有些rì子没来了,就看看你们干得怎么样。”

郑老头笑嘿嘿地说:“回东家的话,都挺好的,小的带你去看,不知东家想看窑子还是想看我们捣弄的那点东西。”

自给自足都可以偷笑的窑子,也没什么好看,是赚还是赔,刘远也不放在心上,现在主要就是落实那个樱孩方面的事,提前把那个庞大的市场给开发出来。

“去,看看你们弄得怎么样了?”刘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是,东家,这边请。”

刘远跟郑老头,穿过了两重门,这才来到一间密室,进到密室一看,只见老古师傅正在把小指粗、方方正正的泥柱一根根排在一个木框之内,看样子是在排版,那个板不大,估计也就放三十五个带字的泥柱。

他干起活来的时候,干活干得极为认真,连刘远来到了,他还是一无所知,看到郑老头想要提醒他,刘远轻轻拉祝蝴,摇了摇头,示意在一旁看着就好。

老古师傅把字排好以后,又用力那木框敲实,然后拿出把刷子,沾了墨汗在字的上小心的刷了一遍,最后拿出一张纸盖在上面,用一块小木块,好像拓碑一样轻轻地压着,也有二三个呼吸的功夫,轻轻把纸掀起来,上面就有字了。

“我来看看~~”老古师傅还没看清楚,手里的那张纸就让人抢去了,刚想发飚,一看清抢的人是刘远,马上就噤声了。

“东~~东家,不知你来了。”

刘远没理他,反而很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字不多,只有有十多个字,稍稍啄磨一下,马上认出这是一首很有名的诗,出自《诗经·国风·周南》的《关睢》: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错,清楚整齐,那字横坚撇捺都有版有眼,显得非常工整。

“嗯,不错,不错,干得挺好的。”刘远一边看,一边点头表示满意。

看到东家表示出满意,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是喜sè。

刘远扬了扬手里刚印好纸,笑着问二人道:“两位,你们做了这么多次的研究,有什么心得体会或碰到有什么问题,现在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

“老古,这方面你最熟悉,你来。”郑老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一旁的老古师傅,在樱孩这方面,老古师傅是主力,而他只是负责在一旁协助,再说陈家窑的正常运转,也离不开他。

老古师傅也不拒辞,向刘远行了一个礼道:“东家,你说的那个法子太奇妙了,可行xìng非常高,总体来说是没问题,不过就是细节方面需要推敲一下。”

看到刘远没有说话,反而鼓励他继续说出下,老古师傅又继续说道:“用胶泥刻字,速度快、价格低廉,修改也方便,就是刻错了也没关系,我和郑窑头试验了很多次,发现刷大字时,把泥字烧得六到七硬就行,这样修改起来也方便,不过樱孩的小一点的字,最后就是烧到八分硬最好,因为我们做的是泥,字小了,那凸出来的字太单薄,稍一用力就容易折断或变形。”

刘远一想,这样也对,要是字小了,字体单薄,的确容易折断,再说你要刷印的话,也不是只印一次二次的,当然是以耐用为上。

郑老头在一旁高兴地说:“东家,按你的方法,我们的测试很成功,反正我们的材料也就是胶泥,可以一边做一边积累经验,东家,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樱孩书籍来出售了。”

“窑主说得对,一边印一边积累经验。”一旁的老古师傅也兴冲冲地说。

刘远接下陈家窑后,大大改善了这里的情况,吃的、用的方面非常大方,知人而善用,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工钱直接翻倍,这两个都是实诚的人,拿了那么高的薪水有点过意不去,一直都寻思着怎么帮刘远赚钱呢。

“那行,那就先印《诗经》这本经典之作吧,一边印一边吸取经验,看看一个活字可以樱孩多少次,印一本的成本是多少,不过~~~~”刘远拿着手上那张纸,陷入了沉思。

老古师傅紧张地问道:“东家,不过什么?”

刘远盯着那印着《关睢》的那张纸,自己也疑惑了起来:纸张厚实、字清晰可见,一眼望去没什么问题,但心里总有一股别扭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别扭,一时又说不出来。

“东家,你怎么~~~说话只说半句的,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好,我和老古师傅全听你的。”郑老头又在一旁表忠心了。

只说半句~~~对了!刘远的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想是什么问题了:标点符号。

纸的《关睢》只有四句、十六个字,可是印在纸上时,那是没有分开的,就是十六个字一起印,第一行写了十个,而第二行只有六个,诗是全部在哪里,要是要理解的话,你还得揣摩着字里行间的意思自己区分开一句一句的。

要不是那首《关睢》名气太大,估计刘远还得想好一会,才能分辩得出来。

古时的习惯,那字是从右开始,坚着写,也坚着读,这个习惯到了近代才改了过来,对于这点,刘远都感觉有点别扭了,可是这是大势,刘远也改变不了这个习惯,不过在段落分句上,刘远觉得,还是得创新一下。

那些才子、文豪可以轻易做到分字断句,可是对那些大字不识一筐的普通人,那是很麻烦的事情。

对了,纸上只有字,也显得比较单调。

看着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那期待的目光,刘远自信地笑了笑:“两位做得很好,不过,有些方面我们还是要改进一下。”

086 标点符号

“有待改进?东家,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您~吩咐,老汉马上修改。”郑老头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摆低了自己的姿态。

开始尊重他,因为刘远是东家,自己的米饭班主,可是得知刘远是名振扬州的才子,文曲星下凡,更从内心发出尊敬,现在又想出那么一个点石成金的鬼主意,对他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闻言连忙请教。

刘远指着纸上的字说:“纸没问题,字也很清楚,但是一眼望去,有点难理解,段句之间的含义,还要自己用心啄磨,太费劲了,一个不好,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全变了,这样樱孩,不好。”

“可是,东家,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啊。”老古师傅有点委屈地说。

“这不怪你,来,我有个主意。”刘完说完,从一边随意拿过一支毛笔,在墨汁点了一下,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再递给一旁的二人说道:“你们读一下,在我作记号哪里就停一下,看看有什么效果。”

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闻言,就按刘远所说的那种方法试了一下,大吃一惊,读起来非常通畅,一点也不费劲。

“东~~东家,你又是点,又是小圆圈的,这些是什么来的?”老古师傅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这是逗号,就是一句话没有说完,需要停顿一下的标记,那就是用这个符号,那个小圆圈,我称它为句号,说明一句话己经说完、表达完了,比如说,刚才你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说:东家,不知你来了。东家这里停顿了一下,说完后面那句,这句话才结束,如果你没有停顿,那意思就变成:东家不知你来了。”

“这样一来,那意思就完全变了,同样的字,可是一个理解不好,就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刘远得意地说:可是有了那两个符号,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了。”

老古负责烧窑的时候,平时也需要在瓷器上舞文画字什么的,有一定的文字功底,而身为陈家窑的管理者,郑老头也是能写会算之辈,刘远说得通俗易懂,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稍稍一啄磨,他们马上就体会到这种貌不惊人符号的特别之处。

这一下,他们真的震惊了,就是这么一点,那对天下读书人来说,它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最起码,以后少很多邪论歪义出现,读起书来,肯定也没那么吃力了。

两人的震撼还没完,刘远继续说道:“除了逗号、句号,我们可以用问号、感叹号、分号……”

等刘远一一介绍完,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都呆住了,那嘴巴张成一个“o”形,半天没合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看着刘远的眼睛,就像进庙里看到那些神明的雕像一样,就差没烧香上供了。

“东~~东家,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果真是文曲星下凡,小老全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可是一件大功德的事,好啊,好啊。”

“就是,就是,这样樱孩的话,那些童子、秀才一了解以后,那还不都得买我们的书用来啊。”

“那这样,我们可真的就要发财了。”

“对对对~~~”

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一想到那书的前景,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兴奋地讨论着。

现在那些书的传播,绝大部分是靠人工抄写,一来工价高,二来容易出差错,特别是最后一项,有的时候就是差一个字,那意义就差远了,请人抄书,就是检对几次,还是有错误出现,自己排版这里,只要多校对几次,那质量肯定是越来越好。

至于成本?泥值多少钱?到时买几个奴隶回来,就是费点纸张还有墨汁,那财源滚滚来啊。

还是东家jīng明啊,刚开始一下子把自己的工钱翻了一番,还说逢年过节都有红包收,当时吃惊极了,不是以为碰上一个败家子,就是祖坟冒青烟,诚惶诚恐慌的,现在一看,和东家那座“金山”相比,那点工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了。

“对了,到时开两个版本,一个是原文加上标点,再弄一个豪华版,找一些名师注释一下,对,让那些人没缘听名师讲解的人,也能接受到名师的指导,有了,那个苏老就是很合适的人选,这叫包装,这个价钱嘛,嘿~~~”

刘远在一旁一边yy一边自言自语,又是什么豪华版、又是名师、又是包装什么的,听得郑老头还老古师傅一头雾水,不知他说些什么。

“好了,这些事都与你们无关,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始大量制作这这些字,用小一点的字的话,一张纸就能多印一点内容,郑大叔,新印的字,是这字的二分之一就行,纸比泥巴贵多了,以后就用小字樱孩吧,这样把成本降到最低,排版什么的不急,等我把标点符号什么的先弄好,到时抄一份给你,然后再找一些大文豪来注释一下,说出去都有面子,嗯,就这样吧,关大叔,我们先印《诗经》。”

郑老头哪敢说个“不”字,闻言连连称是。

刘远想了想,然后又叮嘱老古师傅道:“老古师傅,我知道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你自己啄磨一下,在书里加点插图,如花、鸟兽、人物什么的,最好和内容相配,就像关睢一样,到时一首诗就是一页,空白的地方多,我们为什么不画点什么上去点缀一下,如画个很有气质的仕女什么的,这个你好好啄磨、练习一下,我们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是,东家,小的一定竭荆葫能,小人就是不睡觉,也一定要做到你满意为止。”

刘远高兴地说:“那行,做得好的话,我会考虑在书的后面提一下你们的名字,说这书你们也有份樱孩的。”

本来就喜欢追求美美的老古师傅闻言狂喜,那是青史留名的机会啊,马上好像鸡磕米一样连连点头,心想跟这个东家打工真是太划算了,工钱高,待遇好,还有青史留名的机会。

不光老古师傅,连一旁的郑老头也呼吸加速,那张老脸也透着红光,好像只等刘远再说一句,他扛着一根木棒就敢一边“嗷嗷”叫一边敢一个人往千军万马冲锋一样。

看到士气高涨,刘远又鼓励了二句,把两人原来高昂的斗起再撩高一点,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张掌柜,现在回金水街吗?”赶马车的殷勤拿了一张小板凳,让刘远踏着好上马车。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了,去州学院,回去那车钱再一起算。”

“州学院?”

“州学院!”刘远坚定地说。

“得咧,掌柜的,你坐稳啦~~”车夫照例喝了一声,手中的长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马车就飞快往前赶。

唐朝对科举还是挺重视的,唐高祖一进长安,天下未定,就下诏设立学校,安排宗室子弟和其它青年上学。唐朝从zhōng yāng到地方,都设有官办的学校,用来劝导和奖掖青年人学习上进,谋求士宦。这些官办学校都归国子监(类同高教部)管,大约有这样几种:

一、国子学,学员规定为三百人,专门招收高干和京城干部的子孙;

二、太学,学员规定为五百人,招收中、高级干部的子孙和近亲;

三、四门学,学员规定为一千三百人,其中五百人是普通干部的孩子,另外八百个名额是专留给老百姓中优秀青年的;

四、此外有专科的律学(法律)、书学(书法)和算学(计算)等,招收小官和平民子弟;

五、京都及各都督、都护府(类同今天的军区)、州(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省)、县都分别设立学校,招收学生,人数不等。

六、zhōng yāngzhèng fǔ中和太**中又设有弘文馆和崇文馆,各收学生三十名,都是皇亲国戚、宰相、一品大官和大功臣的子弟。

一个地区的经济是否繁荣,就看当地官立学校的规模还有招生人数就知道了,贫瘠的地区,官办学校破旧不堪、请不起好的先生,也招不到好学员,一个学校也没几个学生,可是经济好的地区就不同,官府用心、乡绅名流等齐心协力,不断的培养出好的学子,不仅官员受到嘉奖,也地方百姓为之对骄傲。

例如,繁荣似锦的扬州。

087 大义凛然

清风书院,位于扬州城西处,占地近百亩,依山而建、傍水而筑,环境幽静、风光秀丽,院舍错落有致,那不时响起的朗朗读书声,让人悠然神往,真是一处学习的好地方。 . .

清风,取自于两袖清风的意思,希望学有所成的学子,有朝为官作府时能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书院的先生一个个博学多才、管理严格,要不是现在的院长苏长风、苏大院长严格控制求学子的人数,估计远远不止现在一千八百多、不足二千学子的规模。

这规模,放在整个大唐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州级学院。

刘远跳下马车,饶有兴趣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有几个月前,这里的院长苏老先生还情真意切地邀请自己加入这里,可惜自己给拒绝了,如果~~自己接受邀请的话,估计一早就是这里众多学子中的一员吧。

走近chūn风书院,看到院子的大门上贴有一副对联:

今天我以清风为荣,他朝清风引我为傲。

自信之余,还异常的有霸气。

“站住,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刘远刚刚想进去,没想到二个孔武有力的健仆,一下子从一旁拦住了刘远的去路。

学府重地,的确不宜随便出出进进。

刘远向他们行了一个礼说:“两位,我姓刘,找你们的院长苏老先生,他跟我说过,只要我有意,随时都可以找他的。”

两个健仆对视了一眼,估计是刘远那沉着的气质、华丽的衣服打动了他们,倒也不敢小看刘远,其中一个对刘远行一个礼说:

“刘公子,请你稍候,小的这就通知苏院长。”

这大学院训练出来的健仆,还真是不错,机jǐng又有礼。

“刘远?我就想到,是你小子来找我了,哈哈哈~~~”很快,就转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一看,只见苏老先生面带笑容、脚步轻快地走了出来,那个健仆,则是很恭敬地跟在他的后面。

苏老先生当然很高兴,古语有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一直认定刘远是一个可造之材,还没进正规的学堂,就己经击改了赫赫有名的北方才子徐鸿济,名振扬州,要是自己名下有这么一个学生,说出去,那真是大大的长脸啊。

与上次邀请过去那么久,苏老先生心里都不抱什么希望收刘远为徒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护院的健仆报告说有一个姓刘的人找自己,根据他的描述,他心里就猜那人是刘远,没想到,一出来,还真的看刘远在门口候着。

终到想通了?

“苏老先生,小子无礼,打扰你了,还劳你亲自来迎接,真是失礼了。”刘远对这个慈祥、品格高尚的人也极有好感,一看到马上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不打扰,不打扰”苏老先生笑呵呵地招呼刘远进去。

这一次,有院长的亲自迎接,那两个健仆没有再拦着,刘远很顺利地走进了就是在大唐的州学来说也是数一数二清风书院。

进到里面,环境很幽美,卫生搞得也很不错,一幢幢的房子建得那是错落有致,隐隐还符合九宫之形,应是出自高人之手,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充满了书卷之气。

纸张的气味、墨汁的幽香,还有那些古人留下来手抄本、古卷、孤册的韵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估计这就是所谓书卷之气吧。

苏老办公的地方,就在一幢dú lì的小木楼上,房间很大,但是家具还有装饰都很少,只有一张很大的胡床,一张雕花屏风、两张桌子,然后就是几张席子什么的,显得有点空旷的感觉。

这时候没有椅子、沙发这类家具还没有出现,大家还是习惯席地而坐,睡觉的时候好一点,有胡床,在苏老的示意下,刘远有点不太习惯地坐在地上。

幸好,这里做得很细致,有一个软垫坐着,倒不是坐得很辛苦。

等下人上完茶,两人都品过后,苏老这才高兴地说:“小远啊,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呢,没想到终于把你盼来了,这几天,我还啄磨着要不要再去劝一劝你呢。”

坏了,这个苏老头误会自己是来拜师的,自己这一开口,那得多失望啊。

不过他再失望,自己还是要说。

刘远硬着头皮说:“那个,苏老先生,我来这里,并不是拜师的,而是,而是有事找你帮忙的……”

“帮什么忙?”一心等着刘远跪地拜师的苏老,连鼓励的话都己经准备好了,没想到刘远直言指出自己不是来拜师的,而是有事找自己帮忙碌的,那脸sè一下子都变了,语气也没刚才那么热情了。

“那个,是这样的”刘远连忙解释道:“因为很多原因,所以不能跟随苏老的左右,但我又想为天下的读书人做点有用的事,我们先人留下了很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学子们抄起来很辛苦,也容易出差,我就想把它印出来,方便广大学子。”

苏老先生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然后随意问道:“那你准备售价几何?”

说来说去,原来还是为了做生意,估计所说的帮忙,也就是在自己这里,找一本可靠的官方文本而己,苏老先生原来有点不高兴的脸,一下子变得不爽了。

在他看来,空有才华却不思进取,把心思都用在投机倒把之上,简直就是:堕落。

像樱孩书籍出来,也不是没有,不过因为成本过高,而导致印出来的书也是居高不下,羊毛出在羊身上,有的售价高达一两甚至数两,这叫那些贫苦的学子怎么负担得起,一身正气的苏大院长,最反感就是看到有人用学问来赚取不义之财。

书卷的謦香,怎么能注进铜臭之气。

“五十文一册”刘远语出人惊人地说。

“什么?五十文?”苏老先一下子吃惊得叫了起来。

想对于动则要千文甚至数千文的价格,五十文简直就是白菜价了,别的不说,就是去天府酒楼美美喝上一壶极品的天府香,也要几十文啊,一壶酒的价格,就可以买上一本书,那对天下的学子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这~~这么便宜,能行吗?对了,那个质量能保证吗?”苏老先生马上问道。

刘远拍着胸口,一脸“大义凛然”地说:“我只想为天下的读书人做点事而己,又不是奔着银子去的,质量方面绝对保证,至少字字清晰,绝不模糊,当然,五十文只是一个普通的版本,我准备再出一个注释版,就是在一些重要或难解的地方,请家注解一下,让学子可以轻松掌握,学起来事半功。“

“我想了一下,整个扬州最合适的,就是苏老先生了,你是公认的大文豪,又是清风书院的院长,找你最合适,我想让很多仰慕苏老先生的才学,又不能拜入门下的弟子有一个跟您老人家学习的机会,而我们也会在每本书的前面印上,这是由家苏老亲处注解的书,对了,这序言也得苏老先来题,让买书的人知道,这是苏老先生的教导,不过,这字多了,我想,每册得卖八十文,一来这成本增添了,二来怎么也不能贬低苏老你的才学,对不?”

“当然,这润笔费肯定不能少的。”为表自己的诚意,刘远一边说,一边把二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面,轻轻推到苏老先生的面前。

二十两,也相当于他三四个月的奉银了吧。

苏老先生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睁得老大,看也看桌面上的银子,盯着刘远,声音都有点颤抖地说:“真~~真,让我注解,还让我题序、印上我的名字?”

读书人,讲的是风骨,求的是名声,要是在一本古书上印上自己的名字,那绝对流芳百世的大好事啊,严格来说,谁买了那书,那变相就是自己的弟子了,卖得多了,那才叫桃李满天下啊。

“刷”的一声,苏老一下子把银子全推回给刘远这边,然后紧紧握着刘远的手说:“小远,好样的,好样的,之前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高风亮节的,这是为天下读书人造福的大好事,说什么银子呢,用得上老夫之处,一定尽心尽力,谈银子就俗了,再谈这个,我马上就把你赶出去,你能不计成本去做,我就不能出一分力?哈哈~~~”

“哪是,哪是~~苏老你为人师表,德才双馨。”

“哪个~~”苏老忽然小声说:“小远,那个,印我名字的时候,能不能印得大一点,还有,那个我注释的书,售八十文还是少了一点,一百文怎么样……”

“晚辈谨遵苏老教诲。”刘远心中一乐,连连答应。

嘿嘿~~读书人,这风骨好啊,要名不要利,这样好啊,润笔费都省下了。

苏老先生以为刘远要为天下读书人做一点事,赔本经营,他实在没想到,刘远己经把活字樱孩弄出来了,不用到处高价搜购黄杨木,也不用请手工jīng湛的雕刻师傅,只要一些不用钱就能挖到的胶泥就行,造纸术汉代己经出现,到唐代己经很发达了,几文钱就能买一大捆,墨汁普通的就好,费不了几个钱,一册书的成本十文都不到,卖五十文、一百文,那是几十倍的利润啊。

再说了,谁说一部书只印一册的,我可以分开来印,来个上、中、下三册,要不然,来个几十册,这利润不就上来了吧?

一条有名又有利的康庄大道啊,刘远面上一片“大义凛然”,内心都乐开花了,仿佛看到自己的一只手,己经伸进了一座金山……

088 宅子闹鬼

看到苏大院长的兴致很不错,刘远又趁机给了他一点建议,不外乎是注释时内容要简洁、拉拢一点名家巨匠帮自己粉sè什么的,听得苏老头频频点头。

那看着刘远的目光,真是越看越是满意,估计有女儿的话,马上就许配给他了。

又聊了一会,刘这才告辞离开,反正这事又不是一时半刻能搞好的,这才刚刚起步,到时还得再三敲定才行,rì子还长着呢,再说还得回去培训那三个小家伙。

苏长风本来想留刘远吃饭的,不过刘远以有事推辞了,这让他多少有点遗憾,他还有很多想法想跟刘远交流呢。

“老爷,什么事这么高兴?”一个老奴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苏长风说。

“哦,没什么,怎么,老方,有事?”

“老爷,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时候去甲班授课啦。”

这是他的家奴,从小就是玩伴,长大后就是书僮、跟班,再到现在的管家,所以说话没那么多的顾忌。

什么?授课?

苏大院长摆摆手说:“你去安排一下,让他们~~~对,让他们把我昨天所讲的课全部抄二遍,明天我检查。”

一想到自己能作书立传,青史留名,苏大院长现在还心情澎湃,哪有什么心思去授课呢,现在好像时光倒流二十年一年,一腔子的热血沸腾呢。

“是,老爷~~”……

自从那个活字樱孩弄出来后,刘远的生活就忙开了,早上起来,就打造那些订造的高级饰,吃完饭后就培训阿忠他们三个,顺便做点饰供应柜台,除此之外,不时去陈家窑看看老古师傅造字的进展,要不就造访一下苏大院长,看看他的注释,不时给出一点“合适”的建议,生活中忙中有序,倒也过得非常充实。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一个星期。

今天刘远算是忙里偷闲,刘远指点了一下三个小家伙,就在后堂给小娘说笑话。

工作再忙,美人怎么也不能忽略的,有空多培养一下感情什么的,这个很有必要。

“师兄,你说要开那么多的金店,搞什么连锁,会不会太贪心了?”小娘听完刘远的宏图大计后,怎么都有一种不相信的感觉。

现在的生活对小娘来说,简直天天都像在做梦一样,吃好、睡好,师兄对自个好,睡到天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这样的rì子,对小娘来说,简直就是太幸福、太满足了,可就是这样,师兄刘远还天天说自己有多惨……

“有吗?我不觉得啊,现在还不够啊,得努力。”刘远笑呵呵地应道。

“师兄,不是说知足常乐吗?这样你还不满意,难道你还想当驸马不成?”小娘白了刘远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对对刘远说。

刘远笑嘻嘻地说:“做驸马倒没想过,一来麻烦大,第二就是规矩多,还不如做一个快乐的富家翁呢,至于说贪心,我所那不叫贪心,这叫**,人要有足够的**,才能驱使自己去奋斗,不过一说起这个,不如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吧。”

小娘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祈求的是安居乐业就好,说什么时候宏图大业,对她来说的确是过份了,这个丫头,虽说是商人的女儿,地位不高,但也是自小就在“温室”培养起来的“花朵”,天生的贤妻良母型,在刘远的眼中,她就像一张白纸那么纯洁。

有时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要cāo心,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既然上天安排我来守护你,那就让你就这样开开心心地下去吧~~所有的事,都由我来扛。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师兄讲笑话的了。”小娘一听,好像馋嘴的孩子有糖果吃一样,高兴得直拍掌,不过小脸一红,赶忙补充道:

“大白天的,不许你说那羞人的笑话。”

刘远经常在没人的时候,给小娘说一些荤段子,后世来的嘛,那年头,肚子里没点这些存货,你都不敢意思出去混,不光男的说,连女同志大敢讲,一来二去,刘远肚子里就有不少存货,每次都弄得她面红耳赤,偏偏听了还想听,就像中毒了一样。

“行,听好了,真是笑话。”

“嗯~”

“咳~”刘远干咳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说了:“有一个土财主,生前也做了不少好事,死后见阎罗王时,阎罗王就问他,你想投胎到什么样的人家,他一听,高兴地说,大人,我的要求很简单,随便有一间大宫殿、二万顷良田、三十个妻室、四十个妾侍、五子登科、六畜兴旺、七层宝塔镶金珠、八仙贺寿到家中、九十岁再得贵子、一百岁再做新郎哥,千年不老,万寿无疆,仅此而己”

“阎罗王大吃一惊,忙问道,难道,人间还有这样的人家,土财主连说,应该有的,应该有的,阎罗王马上说,那好,你来坐我的位置,我去股胎。”

“哈哈~~师兄,那个财主太逗了,哈哈~~还说不贪心呢。”小娘的笑点不高,再加上刘远用两种不同的声音来描述,说得活龙活现的,小娘一下子就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美女就是美女,笑得花枝招展的,不过就是笑,也是轻掩着嘴巴,笑不露齿,很有仪态。

小娘笑着笑着,不过很快面sè一红,马上就坐正闭口,不再笑了,小脸都微微有点涨红,很简单,不知什么时候,金玉世家的管家赵安静静站在一旁候着。

当着一个下人笑成这样,真不像一个主子,小娘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

“赵老,说吧,有什么事?”刘远有点郁闷地说。

刚刚和小娘聊得开心,他就进来了,还不是扫兴吗?

其实刘远刚开始说故事他就进来了,不过刘远示意他别打断,先在一旁候着,等自己说完再说,现在小娘发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问他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进来打扰自己的。

“啊~~好的。”赵安楞了一下神,忙应道,不过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太粗心。

不过少爷说的那个笑话还真有趣,自己一时间都听入迷了。

“少爷,有两件事要汇报给你,一件是有人给你送了一包银子,说是一位姓崔的姑娘托他转交的,三十五两上好的银子,不过少爷还没发话,小的不敢收,就让他在门房里候着,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少爷的。”

姓崔的姑娘?银子?

刘远心里一动,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行清秀飘逸的小字:一千五百两银子,现还三十五两,尚欠一千四百六十五两。

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不过刘远早就猜到这是崔梦瑶给自己的分期还款。

嘻,还行,挺有信用的,老实说,无凭无证、再加上她身世显赫,她要是不还,自己还真的拿她没办法,这块玉不错,不过实在当不了一千五百两啊。

刘远下意识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那块玉佩,嗯,挺好,一直好好地挂在脖子上,回来的时候怕丢,就一直戴在身上,戴了一个月,还习惯了,刘远也没有拿下来。

“嗯,这事我知道了,一会你把银子收下,给他打个收据就行了,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是,少爷!”赵安毕恭毕敬应了一声,接着又说道:“少爷,你要找的房子找到了。”

刘远面sè一喜,急忙问道:“找到了?快说说,是怎么样的?”

天天憋在这里,刘远可是天天都想住大房子,这些天也没少催赵安出去打探,做中介的牙子也找了不少,现在听到有消息

,自然是十分高兴。

“挺好的,就在瘦西湖的边上,依山傍水,一出门,就可以看到瘦西湖最美的景sè,位置好,闹中带静,请高人设计,大宅子就建在园林当中,后面除了有个大花园外,还有一大片空地圈起来,准备跑马用的,除此之外,大宅子所用的材料也是非常上乘,别的不说,家具是檀木所制,那大堂前,还有几根十分罕有的金丝楠木作的大柱子,非常气派,我打听过了,这宅子的主人是朝中一个二品大员,刚建起来,还没住过人,可以说是全新,据说造价花费了过万两的银子,现在售价仅要八千两,可以说非常实惠,不过~~~”

赵安说一句,刘远的眼睛就光一分,说到后面,都流口水了。

“造价过万两银子的府第,没住过人的,只售几千两?”刘远吃惊地说:“不过,不过什么?赵老,你照直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

赵安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少爷,特殊的条件倒没有,这事我打听清楚了,卖得这么便宜,那是因为~~因为那宅子闹鬼?”

啥?闹鬼?

089 祸害来了

“闹鬼?”刘远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赵老,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少爷,这宅子在建造之初,有个工匠被砖头砸破了头,私下都说这宅子的风水不是很好的了,那临时的厨房还差点走火,差点烧了起来,等到建好后,那位二品大人选了一个好rì子,准备搬进来入住,就让下人先把家具什物的先搬进来,那些东西一搬进大厅,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 . ”赵安心有余悸的说道。

刘远有点不耐烦地说:“出事?出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是,少爷,就在那下人把东西搬到大厅时,突然之间,放在家具最上面的那口小铜钟自己响了起来,不敲自鸣,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听说那钟来历不凡,是当年铸白马寺那口大铜钟时剩下的物料,再请高人打造而成,经过高僧开光,几经转手到了那位二品大员家的老太太手上,那位老太太是一个信徒,天天焚香祈祷,出了这事,大伙都说那可是通灵之物,现在那小铜钟不敲自鸣,那是通灵之物示jǐng,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以前这里有人被砸伤、厨房走火等不顺利的事被重新提起,还有人说以前有人掉湖,捞起来时死得很难看,尸体就是埋在这附近的,这是鬼灵作祟什么的,众说纷坛,最后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发话了,说这里不宜住人,除非请高人作法把不干净的东西赶跑,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老太太的授意下,高僧吟过佛经、道士作过法事、什么山人、半仙、驱鬼世家什么轮番上阵,结果一点也没用,那个通灵之物还是经常不敲自鸣。”

“这样一来,大家真的怕了,老太太也不愿在这里住下,怕折了自己的寿,就带人走了,这不,造价过万两银子的大宅子,八千里银子就可以买到了。”

铜钟不敲自鸣?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心里泛起了心思,不过还是面没表情,撇撇嘴说:“八千两,你以为为是八百两啊,就是扬州,能买得起的也没几个,他说造价过万两就过万两啊,我猜那是故意抬高价钱,那宅子不能住人了,又不想亏,想讹人。”

赵安摇摇头说:“那倒不会,少爷,这事我也听说过了,很多人看过那房子,都说值,那材料、那手工,都是一等一的好,家具什物用的又是上等的材料,像园林里的奇花异草,那是从很远的地方采买用船运回来的,最厉害就是大堂前那几根金丝楠木,好东西啊,对着阳光一看,就可以看到一根根的金丝,耀得人的眼睛都花了,据说一根没几百两银子都拿不下来。”

“这么厉害啊”刘远搓搓手说:“那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压点价什么的,八千两也忒贵了一点~~”

“这事我看没谱,也有人想压价什么的,那二品大员说了,不做也做了,最少八千两,再降的话,他宁愿留在手里捂着算了~~~啊,少爷,你不会……想打它的主意吧?”赵安吃惊地问道。

刘远也不否认,点点头说:“嗯,有点意思,怎么,这事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怎么,你告诉我,你不想我买那宅子?”

赵安哭笑不得地说:“少爷,我告诉你这消息,其实想跟你说,瘦西湖旁边的房子,其实没你想像中那么好,要不,你就在别的地方挑一处好了,买现在的行,买地自己盖也好。”

“嘿嘿~~别人怕,我可不怕,赵老,现在我们有多少银子,所有的银子加起来。”

“少爷,你不会真的想~~”

刘远打断赵安的话说:“叫你说就说,这事我心中有数。”

“是,是~”赵安一看刘远认真了,也不敢再问,飞快地跑到柜台,粗略地算了一下,马上向刘远汇报道:“少爷,现在所有的银子加起来,有六千七百八十二两。”

那大宅子八千两,这里有六千七百八十二两,还有一千多里的缺口,上次在玉满楼对对子弄了一百两黄金,用了一点,现在大约还六百多两,刘远就把它当成私己钱,没有入库,加起来的,大约有七千四百两。

如果那宅子真的合自己的心意,那剩菜下的六百两,可以借一下,金玉斋的张胖子、天府酒府的钱掌柜还有大盐商的儿子秦朗,都是很好的债主,暂时借几百两来周转一下,估计问题不大。

对别人来说,什么通灵之物不敲自鸣恐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财神爷敲门的声音。

主意打定,刘远马上下令道:“黑巴,去街头请马车,赵老,拿五百两银子,我们马上去那大宅子看一下,要是好,那银子就算下订了。”

“可是少爷~~”

“照我说的去做,有什么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去!”

赵安有心想劝刘远放弃那座不祥的大宅子,不过现在刘远心意己决,一个是主,一个是奴,一旦主人决定了的事,做奴的,只能无条件服从。

“是,少爷。”赵安连忙领命。

瘦西湖,位于扬州的北郊,刘远和抱着紧紧抱着一大包银子的赵安,坐上马上,直奔瘦西湖而去。

在马车上,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赵老,我看你说得那么好,你看过吗?”

“回少爷的话,我透过门缝,看了一下。”

“怎么样,漂亮吗?”

赵安点点头说:“漂亮,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宅子,真的很漂亮,老实说,那个大官真是亏了,听说建房子的时候,他得了很多便利,先别说很多东西他买起来比别人便宜得多,就连砌砖的工匠,都是托情,从工部派来的,都是好工匠啊,不少有建皇宫的经验,上好的金丝楠木,普通人有银子也难找买到,可他一搞就是几根,都是大板材料子的那种,这是人脉啊,要是普通的商人,就是再多花一倍的银子,也不见得能弄得好呢。”

“哦,是这样,那更好,哈~~”

刘远得意地笑了起来。

正在笑着,那马车突然停下来了,然后还隐约传来一些打斗、哭骂之声。

“什么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马车一停下,刘远就有点不爽地询问道。

“回掌柜的话。”赶车的毕恭毕敬地说:“前面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

刘远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前一看,只见前面黑压压围着一大群的人,不少人把脖子伸得长长的,都在凑着看热闹,好像有个女子在求饶,请放过自己相公什么的,然后又有人骂她不识抬趣,连什么公子的道也敢抢,活得不耐烦之类。

“赵老,你去前面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要是此路不通,我们就掉头改道。”有点想早点看大宅子的刘远不耐烦地说。

“是,少爷。”

老忠奴赵安听了,马上把银子放下,迈着老胳膊老腿屁颠屁颠为自己的主人效劳。

大约过了一刻钟,等赵安回来的时候,原来堵着马路也变得通畅,只不过,赵安的脸sè有点不好。

“赵老,刚才是怎么回来?”

“那个~~也没什么事,有两个从乡下来的小夫妻驾着一辆牛车探亲,在转弯时因为官道小,妨碍了后面一个贵家公子的去路,那贵家公子一生气,就让豪奴把那可怜的两夫妇给揍了一顿,那驴车也给劈烂,现在他们出完气,跑到瘦西湖狎jì去了。”

又碰上这仗势欺人的事,刘远摇了摇头,只能算他们倒霉吧,都说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可是那只是气话,做大侠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刘远现在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连

一介布衣都比不上,也只能同情一下。

何况,这是官道,路~~还是挺平的,刘远心里暗暗安慰自己道。

“咦,赵老,怎么你的脸sè这么苍白的?有什么事?”刘远终于感到赵安的不太寻常,关心地问道。

“这~~老奴没事,谢谢少爷关心。”

“有事说事,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赵安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少爷,我~~我看到长孙胜文了,刚才就是他下令手下打人的。”

长孙胜文?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的?刘远脑里灵光一闪,长孙胜文,不就是赵国公的亲侄子吗,对了,就是他害赵府家破人亡,也就是他,害得赵紫云沦为官奴,这也间接造成赵安来自己身边辅助。

这个纨绔子弟,简直就是一个祸害,怎么跑到扬州来了?

090 五门纳福

经过一段小插曲后,刘远一行所乘坐的马车终于一座气派非凡的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好一座幽雅别致的宅子!

那宅子占地很广,气派的大门、青砖红墙,两只白玉狮子栩栩如生,站在门前威风凛凛,好像一尊守护神,百邪不侵,在墙体的外面,还移种了一排青翠yù滴的竹子,大门的旁边种了很多jīng心打理过的花草,让人感到大气之余又不失别致。

秋风送爽,幽香暗送。

这宅子,真是不错,刘远一边看,一边暗暗点点头。

“少爷,这位是看守这宅子的人,吕三管家,这二位是府上的护院,管家,这位是我家少爷,姓刘~”刘远在门口只是稍等了一会,赵安就带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牛高马大的下人。

这么大的宅子,平时也得有人看护、打理清扫一下,毕竟里面值钱的东西不少呢,这个吕三管家,就是被主人安排留守在这里的人,反正名门大族什么的,家里的管家也有好几个,不重要的,放在这里守门刚刚好。

吕三管家的名字并不叫吕三,而是他在府中任三管家的职位,所以叫吕三管家。

“吕管家,幸会,幸会。”刘远闻言,跟他行了一礼。

“刘公子,你这是,对这大宅子有意?”相当于刘远的热情,吕三管家的表现,则是有点冷淡。

这也难怪,这宅子作价高达八千两银子,八千两,不是八千个铜钱,扬州能一下子拿来得出来的也没多少个,眼前的刘远,rǔ臭未干,连来这里,也是雇马车来的,就这样的一个人,还说要买下这个宅子,还真的不大相信。

在吕三管家的心中,把刘远归纳为一个好奇、想见识一下豪门大户的气派,什么买宅子,一个借口来的,这几天,这种人,吕三管家见得多了。

刘远一看他的表情,就和他想什么了,也不在意,这是人之常情,有点费力把那包银子拿过来,在吕大管家面前打开,让他瞧清楚了,这才笑着说:

“是啊,听朋友说这里有个宅子不错,就过来看看,如果合我心意,就买了,你看,订金我都带来了。”

“哈哈,刘公子真是年轻才俊,好说,好说~~”一看银子,吕三管家的双眼都放光了,看着刘远的目光也不同了。

真想不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家伙,一下子竟然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看来他不仅有诚意,还很有实力。

老实说,要不是东家的命令不能违,吕三管家才不想在这里呆,这里“不干净”的呢,大白天站在外面,一阵凉风吹过他都疑神疑鬼的,一早想把这里早点甩手,这样他好离开这鬼地方了。

“那个,管家,买宅了,是一件大事,不知我等是否可以进里面看看?”赵老在一旁提出了条件。

刘远在一旁笑而不语,很明显,赵安的意思,也就自己的意思。

八千两的宅子,不仔细看,谁敢随意买下呢。

“应该的,应该的~~”看得出刘远是诚心想要,吕三管家心里大乐,连忙应道,不过他有点愁眉苦脸地说:“请二位稍等一下,负责打扫的陈老头出去买菜了,要等他回来才行。”

赵安好奇地说:“怎么,他不在,我们就不能参观?”

吕三管家连连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我们几个要守在外面,不太方便,那个,里面其实没什么的,就是一些家具、花草石头什么的,就想找个人给你们介绍一下而己。”

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种恐惧感,自从老太太的通灵之物不敲自鸣,甚至白天也是这样,结果越传越夸张,越传越玄乎,弄得一众下人草木皆兵,好像里面还真有一个索魂的厉鬼一样,现在除了一个扫地的、行将就木的陈老头,其他人都不敢进里面,就是吕三管家,也是和二个守宅子的家丁挤在门房里。

这事在今天来说,我们感到有点可笑,但在民智未开、很多事解释不了古代,就归于鬼神一类,对这些事极为敬畏。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自己进去看一下就好,保证不会损会贵府的一草一木。”

“这个,也罢,公子,请吧~阿诚你陪公子走走,好好侍候着。”吕三管家生怕刘远这个金主不高兴,可是自己又不敢去,里面不少东西挺值钱的,没人看着也不行,干脆让手下去好了。

就是有事,也不是自己有事。

“管家,我~~~”那个叫阿诚的小伙子一听,面sè都变了,连忙求饶道。

“叫你去就去,大不了,今晚不用你当值。”

“是~~”

终于,刘远和赵安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了,虽说走的是偏门,不过刘远也没什么不满。

哗,好别致!

一进去,刘远忍不住要喝采:一进里面,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一般,房子结构jīng美、设计巧妙,把房子、假山、走廊、圆池、凉亭等完美结合起来,真是有一种三步一小变,十步一大景的感觉。

最令刘远吃惊的是,这宅子里的树木高拨挺立,生机旺盛,很多断枝处长新叶,很明显不是自小种植,等它慢慢成材,而是直接相中品种好、造型优美大树,用人工直接移植到这里,其中有一棵大树,一个大人都合抱不过来,刘远看到也暗暗咋舌:这得花多少人力财力把它从深山中移出,然后运到这里栽上。

好大的气魄、好大的手笔,别人至少要二三十年才成型的宅子,它刚刚建起,己经初具规模了。

赵老第一次见识到这等别致的宅子,又是假山又园池,层峦叠嶂、曲径通幽,不时看得眼花缭乱,倒是刘远,前世经济不错,又喜见旅行,像故宫、颐和园、苏州园林都有幸目睹,倒是显得波澜不惊,这让跟在后面那个叫阿诚的健仆吃惊不小。

在刘远之前,也有不少看过这宅子,多是吃惊不己,不少土包子看得都呆住了,像刘远那样轻描淡写的人,还真的不多。

一想到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阿诚就感到心里有凉,惊慌向四周看了一下,然后走快二步,和赵安并排走在一起。

“老人家,那个,你不怕吗?”阿诚小声地问道。

“怕?”赵安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说:“你是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阿诚吃了一惊:“那个,你~~知道了?”

“废话,扬州城有哪个不知道。”

“知道了,还~~敢买这宅子?”

赵安得意地说:“老实说,刚开始的时候也怕,不过一想我家少爷,我就不害怕了。”

“为什么?”

“为什么?大伙都说我家少爷是文曲星下凡,神仙啊,就是有什么小鬼,看到我们家少爷,还不是有多快跑多快啊,在我家少爷在,有什么好怕的呢。”

“咦,你家公子姓刘,是那个大败北方才子的刘远?这事我也听过,大伙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现在看来,还真的没说错啊,明知这里有问题,一个个都避之则吉,可是他倒好,知道还特地过来捡现成的。”

赵安没说话,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骄傲。

刘远边走边看,真是越看越满意,很明显,这里的主人,有心打造一个安乐窝,花费了极大的心血,没想到,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咦,这木梁之上,怎么有蝙蝠的?”刘远站在一个偏厅的门前,有点好奇地问道。

在门前那梁和窗之间,雕梁画栋,上面雕了很栩栩如生的东西,有花有鱼、有人物等等,这些都代表着一些良好的祝愿,如雕花寓意着“花开富贵”,雕鱼寓意“年年有余”,雕松鹤则是寓意着“松鹤延年”,可是,弄几只有丑陋爹蝠在上面,感觉有点大煞风景。

赵安一听乐了,笑着说:“呵呵,少爷,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呢。”

“哦,赵老你知道?”

“别的不知,不过这几个蝙蝠,还是略知一二,不瞒少爷,这其实叫五门纳福阵”

刘远好奇地问道:“五门纳福?”

“少爷,你请看”赵安指着上面说:“上面一共有五只蝙蝠,蝠的谐音就是福,五只蝙蝠的头所抽的方位都不同,分别向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用五行来说,木为东方,火为南方,金为西方,水为北方,土为zhōng yāng,这五个方向,恰恰代表了五行万物,顺应天时、地利、人和,开门纳福,所以又叫五门纳福阵。”

刘远听了连连点头,心里对古人的智慧佩服万分,真是生活之中,处处都见其智慧

091 三娘有难

听了赵安的解说,刘远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继续转身往前走。

没走几步,刘远眼前一花,眼睛一片金光,眼睛都要耀花了一样,还没回过神,而一旁的赵安己经失声地叫了起来:“天啊,这么漂亮的金丝楠木。”

刘远知道,那四根在太阳斜照下闪闪发现的柱子,就是极负盛名的金丝楠木,这可是宝贝啊,前世只是听过它的名声,但没有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现在在这里看到,心里有一种莫名激动的感觉。

那正厅的门前,直直的竖着四根直径近三十厘米、高近十米的楠木巨柱,木柱浅黄sè,乍一看很平常、很朴素,一点都不张扬,但是新切的剖面,在阳光下会折shè出丝丝金光,就是我们所谓的金丝。

刘远知道,这是楠木中质量极为上乘的金丝楠木。

据介绍,楠木主要在三种,香楠、金丝楠还有水楠三大类,好像金丝楠木最名贵,香楠最特别,而水楠则是要逊sè多了。

刘远对楠木的认识,其实就是缘于一话谚语:生在苏州,吃在广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最后一句说的就是楠木,因为柳州出楠木棺材。

关于它的神奇之处,最玄乎的是某个朝代,有个很显赫的皇族在京城挂了,他的亲属一边把他的尸身放冰窖里冷藏,以防**,一边根据他的意愿派人快马加鞭,从千里之外把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运回京城,临出发时,有人把一碗热汤放棺木里然后盖上,等一个月后到达京城,打开一看,那汤还微温,尝一口还是鲜的,极为神奇。

也有说柳宗元去世以后,他的家眷在柳州当地订购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殓装着他的遗体千里迢迢地运回老家去安葬。可等回到河东打开棺材重新殓装遗体的时候,却发现柳公的遗体一点儿也没有腐烂,面目仍栩栩如生,大家都十分惊讶。柳州棺材因柳宗元作的名人效应而从此名满天下,那些达官贵人无不以拥有一口上好的柳州产的楠木棺材为荣。

不过怎么说都好,这种木材稳定,不容易开裂或变形,带有特殊的香味让人闻了jīng神抖擞、蚊虫不近,埋在地下千年也不会腐烂,是木料中的极品,这里一下子出现了四根,全是大板料式的,光这里就价值不菲了。

看着那几根金丝楠木,刘远的眼睛更亮了。

“刘公子,你进屋里看看,里面还有很多jīng美家具呢~~”阿诚殷勤地叫道。

“哈哈~~`好”……

就在刘远兴致勃勃在参观瘦西湖边的大宅子,有人却一脸yīn沉地出现在扬州教坊司内,几个一身伤痕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哭诉着:

“刺史大人,你要为我作主啊。”

“是啊,一句话不合,就对我们拳打脚踢,把我的腰都弄伤了。”

“他们~~~他们还当众猥亵奴婢,请刺史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这里是扬州,刺史大人,当然也就是扬州刺史崔雄、崔子善了。

崔刺史一脸yīn沉地说:“林嬷嬷,你是这里的教坊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孙胜文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不知道吗?”

现在的崔刺史,一个头比二个大,现在就是轮到自己倒霉,大唐有名的纨绔子弟跑来扬州来游玩,这是祸害扬州啊,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没想到他一来,还和教坊司的人冲突了起来,幸好没伤到,不过出了这事,崔刺史想不出面都不行了。

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的胖女人姓林,叫什么大家都忘记了,不过教坊司的人都喜欢叫她林嬷嬷,闻言一边揉着自己被打得青肿的左眼,一边哭喊诉道:“大人,你为小的作主啊,那个长孙家的少爷来到这里喝酒,刚开始还是不错的,几角酒下肚,就拉住乐师动手动脚,大人你也知道,那乐师是清倌人,哪能干这勾当,稍一反抗,他马上对乐师拳打脚踢,这还不算,到了~~~到了后面,他竟下令给他弹奏郑乐之音,刺史大人,你是知道的,朝廷再三下令禁止弹奏这种音乐,那可是触犯律法,要下牢收监的啊”

“小的不敢,于是他一怒,就让手下把教坊司都给砸了,我们也挨了不少拳脚,两个看门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大人,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那些跪在地下的侍女、乐师等,一齐跟着说:“请大人作主~~”

崔刺史知道,所谓的郑乐之音,是一种一味追求感官刺激,yín佚放荡的颓废音乐,有一种yin乱的味道,又被称为“亡国之音”,厉jīng图治的皇上再三下令不准弹奏郑乐之音,这事可是写进了律法,违者要被追究的。

要是别人在自己的地盘闹事,有皇上的律令在手,有崔家这座大山可以依靠,崔刺史哪会跟他客气,直接就差人把他拿下了。

可是现在,他不能。

长孙无忌,被封为赵国公,皇上未登基之前的兄弟、谋士、玩伴、大舅,皇后的哥哥,深得皇家恩宠,权倾朝野却又张驰有度,在各种势力之间游刃有余,所以很多时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长孙胜文是长孙无忌很喜欢的一个侄子,别的子侄犯错都会被他严惩,唯独这个长孙胜文例外,赵国公一次次为他开脱、包庇,作为一个优秀官坛新星,崔刺史自然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可是,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来扬州飞扬跋扈的吗?崔刺史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们收拾一下,这事我会处理的。”崔刺史有点不耐烦地说。

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只是低贱的教坊司,哪头轻哪头重,自然分得清楚,现在刺史大人心情烦燥,连安慰的话也懒得欠奉。

官家的奴隶,不就是为了侍奉官人的吗?

“是,是,谢大人。”

林嬷嬷心里清楚,这番诉苦,其实是间接为自己脱罪,表示这次得罪了大人物,并非自己的过错,而是有缘由的,至于刺史大人会捉拿长孙家的少爷为自己这教坊司的女子出气这事,她想都不敢想,把自己摘身事外就行了。

“大人,要不,我安排一下酒席,让几个新来的姑娘给你唱个曲,请你检验一下她们的成sè,你看怎么样?”正事说完,林嬷嬷脸上一变,变成了一副献媚的表情。

巴结一下这位实权人物,那是很有必要的。

崔刺史看了看一片凌乱的教坊司,一下子就兴味索然,再想到怎么处理长孙胜文的事,哪里还有这个心思,摇了摇并没有说:“多事之秋,免了,对了,那长孙胜文离开这里,去哪了?”

“好像~~听说准备去瘦西湖饮酒作乐,说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的~”

哦,去瘦西湖喝花楼了?那好,那地方,青楼jì院林立,找jì女喝花酒总比祸害良家女子强多了,就是出了事,自己也可以轻松抹平。

崔刺史内心一松,扭头就吩咐手下,打道回府。

而另一边,刘远也是携着赵安,高高兴兴地乘着马车往家里赶。

那八千两银子是死价,也没什么下降的空间,那个没有露面的二品大员一早就说下了,八千两银子包括了整个宅子的全部东西,刘远越看越满意,参观完后,当场把那五百两银子作了订金,至于割交过户什么的,则放在三天之后,介时一起到官府的相关部门交割。

这么大的事,吕三管家也得向主人汇报拿到授权书才能办理,而刘远也得筹措那六百两的缺口。

刘远心情大好,只要再过三天,那大宅子就跟自个姓了。

“少爷,里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赵安心里还有一点介蒂,忍不住发问道。

能住进那样的宅子,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不过一想到里面有可能厉鬼索命,他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刘远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是,少爷是天神下凡,哪里怕那些小鬼呢。”赵安忍不住又拍了一个马屁。

刘远笑而不语,虽说这个马屁拍得很没水平,也很假,不过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唏~~”

这时马一听嘶叫,接着那马车就停了下来,那车夫讨好地说:“掌柜的,到啦~~”

不知不觉,又回到金玉世家了。

老忠奴赵安把马车的帘子拉起,然后细心地把手放在车顶,以防刘远不小心把头给撞了,刘大掌柜很顺利的跳下马车。

“刘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啊,求你了,刘公子。”刘远刚跳下马车,那衣袖马上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拉住,还没来得发问,她就焦急地说了。

细眼一看,很快就认出这是年青的女子是杜三娘的贴身婢女:小蝶。

什么?杜三娘有难?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不由想到自己路遇那个纨绔子弟长孙胜文,他走的时候是朝瘦西湖去的,以杜三娘的的艳名,那家伙肯定不会错过,调戏挑逗是不会少的,霸王硬上弓也说不定啊。ps:求推荐啊,亲们~

092 崔雄翻脸

“小蝶,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刘远看到小丫头急得快要哭了,连忙安慰道。

其实不用问,刘远十有仈jiǔ都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先让小蝶心静下来,多问一点线索。

“刘公子,我~~~我家小姐被一个恶霸在光天化rì之下抢走了,公子,请你在看小姐对你的情份上,一定要救救她啊,求你了。”小蝶一边说,一边己经跪下,准备给刘远磕头了。

还真是一个好忠奴。

“起来,起来说话,我不兴这一套。”刘远一边说,一边忙把她扶起。

赵安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小姑娘,你家小姐是不是被一个叫长孙胜文的人抢走了?”

小蝶吃了一惊,然后连连点头:“老管家,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我们在路上碰见他欺压平民,走的时听他好像说是去瘦西湖,你一说我就猜想是他,没想到,这真是的他,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赵安一脸愤愤地说。

很明显,赵安对公孙胜文还深怀仇恨,想当年,就是他把赵家弄得家破人亡,死的死了,活着的还入着奴籍在受罪呢。

“对啊,他自己说叫长孙胜文,我家小娘都说了不见客,他硬是把船靠近强行登船,把老船工都打伤了,说他不识抬举,小姐看躲不过,就勉强给他弹了一曲,没想到他变相要小姐给他

弹郑卫之乐,小姐没同意,他就借机发难,打了小姐一巴,然后把小姐给抢走了,走的时候还非常嚣张,说他是国公的侄子,就是刺史大人看到他都得避着走,有本事就告他去。”

小蝶说完,又焦急对刘远说:“刘公子,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小姐,整个扬州,估计能救我家小姐的,就只有你啦。”

“那个,我只是一介商人,你实在太抬举我了,秦公子在扬州不是有很多朋友吗?找他也可以啊。”

“找过了~~”刘远刚说完,小蝶马上说道:“秦公子说他想办法拖住那个恶少,然后叫我来找你,说你比较特别,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关系很好,找你更有办法,刘公子,你就救救我们家

小姐吧,小蝶给你做牛做马也行。”

说完,又想跪下一样,刘远连忙拉祝糊:“别,别,这事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一想到小娘,刘远脑海里马上就浮现一个sè艺双绝,一直对自己青睐有加的女子,对自己可以说一直默默在付出,默默在等待,甚至说做自己的暧床丫头也愿意,要说刘远不动心,那绝

对是假的,至于她是青楼女子的身份?后世来的刘远还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虽说她的户籍是奴籍,但杜三娘可以说是出于淤泥而不染,冰清玉洁,这就是好女子,不知多少所谓的名门淑女,褪下一身光靓的外表,比还不如呢。

秦朗说的话其实也没错,在大唐,地位的排位大约是士、农、工、商,士是士子、农是种植农业的人、工是工匠、商就是商人了,军人的地位则有点特别,战时在士之上,闲时又稍逊一

筹。

和刘远一比,秦家的地位有点低,纯粹的商人,虽说秦朗以士子自居,不过他才华一般,没得到多少人认同,大家还是把他当成商人之子,不像刘远,虽说是商人,可他又是手艺jīng湛的

工匠,做的首饰深受名流上层厚家,最重要的是,他的文采横溢,名振扬州,还替扬州的才子大败徐鸿济,扬州的才子都习惯把他当成同道中人。

论地位,估计秦朗的大盐商老父也比不上刘远。

商人?商人是什么,对那些名流上层来说,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箱”而己。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蝶一听刘远愿意拨刀相助,俏脸一喜,连连作鞠。

刘远扭头对赵安说:“赵老,你把小蝶姑娘安排一下,外面乱,她一个跑来跑去也不好,现在事态紧急,我就不回去了,你和小娘说一声,我现在就得找人想办法去。”

杜三娘落入纨绔子弟长孙胜文手里,那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刘远对杜三娘魅力深有体会,秦朗说想办法,也不知能拖多久,救兵去迟一刻钟,有可能对杜三娘来说,有可能关系到她一生

的幸福啊。

“是,少爷!不过,少爷,那畜生势大~~~你,得小心啊。”赵安心里也很恨那个长孙胜文,不过看到刘远的样子,还是小声地提醒道。

幸好马车还没有开走,刘远跳上了马车,一边催促车夫快走,一边扭头对赵安说:“行了,我心中有数。”

“刘掌柜,我们现在去哪?”快出金水街时,车夫扭头问道。

刘远只催他出发,也没说让他去哪。

“去扬州府衙,快,有多快跑多快~~”刘远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找崔雄。

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勇,也不是找人打架,虽说长孙胜文的身份显赫,但他来到扬州的地头,也得按受崔刺史的管辖,一来崔刺史是这里的父母官,找他天经地义,二来他的背景大,真下

决心,只要做得不过份,长孙无忌也得卖七族五姓中的崔低一族面子,再说了,刘远只一介小小的商人,也没认识多少个大人物啊。

“好咧,刘掌柜的,你可坐稳啦。”车夫说完,长鞭一甩,“啪”的一声抽在马背上,那马猛地加快脚步往前冲了。

在车夫的全力赶路下,本来二刻钟的路程,一刻钟就到了。

“站住,什么人?”刘远刚刚走近州衙,马上被一个带刀的官差拦住了去路。

刘远笑着说:“这位差大哥,小人姓刘,名远,找刺史大人有急事,还望给通报一下。”

“请回,刺史大人今rì政务繁忙,有什么事,改rì再说。”一个年长的官差听了刘远的话,摇了摇头,还没通报就拒绝了。

他早就得到叮嘱,刺史大人心情欠佳,不是重要的事,一律推开。

估计是崔雄觉得那个长孙胜文不会干什么好事,干脆来个闭门谢客,一来可以眼不见为净,二来也可以明哲保身,一个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国公,皇上的大舅子、皇后的哥哥,一个

只是小小的刺史,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刺史大人说过,只要我有事,随时都可能找他的,你就帮我通传一下就好。”

“这个~~~”

刘远故意板着脸说:“我这次来,是和刺史大人谈大事的,是有关樱孩书籍的大事,快去通报,这是很重要的,要是耽误让刺史大人生气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刘远故意吓唬起他来。

“这~~那好,你在这里候着,我这就去给你通报一下,至于大人见还是不见,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有劳差大哥。”刘远很有礼貌应了一句。

不知道是刘远这个名字好使,还是樱孩两个字引起了刺史大人的兴趣,一刻钟不到,刘远就在一间偏厅里看到了眉头紧锁崔刺史,从他有点不耐烦的举动看得出,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很

不好。

“刘远,坐吧,以前我听你说过要搞樱孩,还想得到本官的支持,怎么,进展得怎么样?”崔刺史现在的心情很差,不过一听说是樱孩,有利于天下士子的大事,还是接见了刘远。

“大人!”刘远突然行个礼说:“樱孩的事有了突破xìng的进展,一切正在密锣紧鼓中进行,不过小人今天不想说这事,我想,有一件比这件更为紧迫。”

崔刺史的眉头一皱,他有一种被耍的感觉,眼神也变了,冷冷地说:“哦,那你说,什么事?”

刘远听得出,这位由清河崔氏出身的刺史大人心情开始变差,不过一想到杜三娘那楚楚动人的容颜后,联想到她被人凌辱时的惨况,还是把心一横,硬着头发说:“大人,有个叫长孙胜

文的人光天化rì之下在瘦西湖作恶,强行把一名女子抢去,意图不轨,大人,请你马上行动,要不然,一个女子的清白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

“大胆,敢戏弄本官,怎么做,本官不用你一个小小的商人教导,念你是初犯,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十大板,逐出衙门!”崔刺史脸sè都变了,破口大骂道。

他闭门谢客,就是装作不知道,也算是找个台阶下,现在刘远骗了他见面,说的就是自己最怕的事,还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吗?

作为一州之刺史,到处都是自己的耳目,长孙胜文弄出那么大的一件事,自己能不知道吗?打脸啊,打脸啊,虽说平时很欣赏刘远的才华,但在这个时候,不打也得打了。

没打三十大板,己经很给面子了。

“啊~~崔大人,你~~你听我说~~啊,你们干什么~~”

“大人,大人,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刘远话还没说完,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一下子冲了进来,捉住刘远就往外面拖去,用力挣扎之下,把刘远胸前的衣服都扯开了,一块jīng美的玉佩一下子现了出来,随着刘远的挣扎不停的

摆动着……

“停手!”

崔刺史突然大叫一声,双眼紧紧地盯着刘远,不,应是盯着挂在刘远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眼里出现了疑惑的神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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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两全其美(第二更到)

刺史大人的一声令下,几个虎狼之差闻言马上松开了刘远,等候大人的下一步吩咐。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你们退下吧。”崔刺史挥挥手,让官差退下。

“是,大人。”

这些官差虽然有点奇怪刺史大人一会要抓人,一会又要放人,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能想的,他们只需要知道,刺史大人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己经足够了。

真是的,这些家伙,身手都不弱啊,为了在刺史大人面前争表现,一个个下手都不轻,刘远身上都有几处地方很痛,也不知有没有伤着,真是倒霉,刘远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整理被扯

乱的衣服。

“呵呵,小远,没事吧,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崔刺史呵呵一笑,还安慰地拍了拍刘远的肩膀。

玩笑?有这样开玩笑的吗?刘远可是吓得够呛,一想到自己开花,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给行刑的官差送点银子,这些门门道道,刘远在后世的书里、电视里看过不少,那水深着呢,得到照顾的,一百几十大板下来也只是皮外伤,但是行刑的人一发狠,,几板都能要了你半条小命,那骨头都有可能打断。

幸好,还没用上,崔雄那天杀的改为主意了,翻脸翻得还真快。

“没事,没事,谢谢大人厚爱。”就算有事,刘远也不敢说啊。

“来,坐吧,我们随便聊聊~~”崔刺史和颜悦sè地对刘远说后,还让侍女给他奉上香茶。

这些文人就是这样,明知刘远都心急如焚了,可是那一套所谓的礼仪还是不能免套,见识到眼前这位刺史大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刘远也不敢再催他,只能陪他喝茶,随便聊一些与樱孩有关的题外话。

“小远,我看你那玉佩挺不错的,祖传的?”突然间,崔刺史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就是那么随意的一句,这让刘远心里一紧:难不成,这老小子发现这块玉佩是他们崔家的东西,不过这不可能啊,这玉虽然很不错,但上面没什么特别的标记啊,清河崔氏一族兴旺发达,那族人是上千成万,其中一个女子的玉佩哪里认得出,不会的,不会的,不然他就直接抢回去了。

刘远内心一松,马上想到另一个可能:这个崔刺史看中了自己的这块玉佩,他询问这块玉佩的潜台词是:这玉佩我看中了,识相的就快点上供。

“大人,那个,这玉是一位朋友所赠,不便转送,如果大人喜欢,我一定找一块比这块更好的玉给大人献上。”刘远恭恭敬敬地说。

这玉对那个崔梦瑶来说,绝对非常重要,从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了。

“哦”崔刺史的嘴角不着痕迹微微往上翘,眼里多了一丝暧昧,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摇了摇头:“呵呵,不用,你舍得钱财,我还舍不得那点官声呢。”

“是,是,是,大人高风亮节,是我唐突了。”刘远连连道歉道。

崔刺史笑了笑,没继续再在这个问题说扯下去,向左右的侍女挥了挥手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全给我退下去吧。”

“是,大人。”两个留在房间里的侍女应了一声,双双行了个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一时间,偏厅内只有崔刺史跟刘远二个人。

刘远知道,这个崔刺史估计要跟自己说些私密的事了。

果然,崔刺史盯着刘远,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直诚说道:“小远,我知道你的来意,实际上,我对那个长孙胜文的一举一动也了如指掌,不瞒你说,我比你更想把他抓进大牢,他来到这里,就是针对我、不给我面子,你不知道吧,我这官算是做到了尽头,现在的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动不如一静,唉,难做啊。”

“大人,你此话是何解?”刘远吃惊地说:“长孙胜文在这里,受到你的照顾,他们应感谢你,说不定大人你以后就平步青云,说什么这官做到了尽头,这话有点过了吧。”

说到后面,刘远的话里都带有嘲讽之意,什么受到你的照顾,分明就是在其位,不谋其职,用自己辖下之民来讨好权贵,有人在你的地盘为所yù为,自己故意装着看不见,现在还在假惺惺说什么想把长孙胜文抓进大牢,一想到还在魔爪下的小娘,刘远的心内就燃起了一团怒火,心里燃起对权力的向往:最关健的时刻,手里有权比手里有钱靠谱多了。

崔刺史也听出刘远话中有话,不过他不以为怒,叹了一声,用一种长辈和晚辈交心地语气说:“小远,我一直都很看好你,那个杜三娘对你青睐有加,佳人爱才子,这事全扬州谁不知道?现在你内心肯定怨我,为什么不阻止他,对吧?不过,你认为,这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和一个青楼女子的问题?”

“这~~~”刘远犹豫了一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告诉你吧,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刘远忙行了一个礼,一脸诚恳地说:“小人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官场上的门道多着呢,都靠自个啄磨,要是别人和崔刺史谈这个问题,崔刺史肯定避而不谈,要不然就是谈而不实,不过对于刘远,他却破天荒跟他说了实话,扭头看看四周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

“小远,你要知道,古有一句俗话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rì之士族势力太大了,大到可以影响国之政策、社会之动转,现在他们派出一个卒子来捣乱,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打压,我若出手,他们就有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报复我,给我下绊子,到时也没人帮我;就是我不出手,有心人就会抓住这点,说我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的官名也因此受损,这官升到尽头,那还是运气好的,倘若人家一发狠,用一个小卒子换我的仕途,我也无力反抗,真出了事,那长孙胜文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又是皇亲国戚,倒下了也不可惜,扶起来也更易,而我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

刘远闻言,一下子就明白崔刺史所说的话。

李唐取得天下,其中士族出力甚多,取得天下后,士族还是士族,可是李氏一族,己贵为皇族,成为皇族后,自然对士族势力过于庞大感到担忧,坐稳江山后,便是有意识地削减士族的影响力,像长孙胜文的举动,可是说是一个试探,也可以说是一个棋子,他到你管辖的地方滋事,你一管,就得罪他背后的大靠山,到时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击你,就是你不管,他牺牲一个没有前途、无足轻重的纨绔子弟,就可以拼掉你一个有潜力的官场新星,怎么来说,他都是赚了。

二两拨千斤。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纨绔子弟,背后还牵涉到当金两股最大势力的碰撞。

在崔刺史的心中,肯定很痛苦吧,这么多人,偏偏挑中了自己,只能只身倒霉,没了官职,总比没了xìng命好吧。

刘远有点疑惑地说:“这点,你们族中的长辈没有想到?”

“嘿嘿~~他们那些家伙,都jīng着呢,哪里没想到,只不过,我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庶子,在家族内无足轻重,他们不会轻易出手助我的,在适当的时候,示之以弱,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明智之举,我也是一个随时牺牲棋子而己。”崔刺史说到最后,有点嘲笑一样说道。

身在官场,果然是步步惊心,一个小小的事件,也可能是jīng心编织的陷阱。

现在这是放弃?

刘远心中一寒,崔刺史听天由命,可是杜三娘不能听天由命,现在的她,还落在长孙胜文的魔掌之中,此刻,应是柔肠寸断,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去救她于水火之中呢。

用钱?不行,那种人,绝对是喂不饱的狼,到时不光钱被他榨光,连人也保不住;强行去抢?不行啊,这事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啊;煸动百姓去闹事?这个会不会被砍头的?……

一时间,千百个念头在刘远的脑海里盘旋,可是又一个个否定,现在最好就是把眼前的崔刺史拉上,但又要想办法不能让他有事,要不然,这老狐狸是不会轻易帮自己的,思来想去,突然间,刘远的脑里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里浮现了出来。

“大人,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助你一举摆脱眼前之困。”刘远一脸笑意,面带笑容对崔刺史说。

094 刘郎妙计(求推荐票)

“哦,愿闻其详。”

正在一旁喝茶润一下嗓子的崔刺史闻言眼前一亮,马上把茶杯放下,一脸惊讶地看着刘远。

自己的荣华富贵就系在这官位之上,如果可以避过一劫,那是最好不过,崔刺史并不是没想过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把那个青楼女子买下来,然后转赠给长孙胜文,cāo作得当,不仅不会有

损自己的名声,勉强也算是一段佳话,可是那个杜三娘的运气实在太好,碰上一个对她极好的老鸨,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别人花多高的钱都不舍得让她接客,得了重病杜三娘又像亲生女儿一样侍候左右,老鸨死前,又把卖身契交还到小娘手里。

可以说,除非她自己要卖,否则谁也卖不了她。

现在听到刘远有个好点子,崔刺史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虽说他表面看起来还是很镇定,不过他的内心己经非常激动、澎湃~~

刘远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说:“大人,那个长孙胜文最大的靠山,就是赵国公长孙无忌,长孙大人,对吧?”

“这个没错,据说此子颇得长孙大人欢心。”

“大人,我想问一件事,你和那个长孙胜文认识吗?”

崔刺史摇了摇头说:“他是豪门的贵家子,哪里和我们这种小角有交集呢,我不过是远远见过他几面而己。”

刘远哈哈一笑:“那就好办了。”

“好办?”

“对”刘远正sè地道:“刺史大人,有人冒充国公的侄子,顶着国公大人的名头招摇撞骗,欺压良民,请刺史大人派人把他捉拿归案。”

“可是~~~”

刘远打断他道:“我大唐上下,谁不知长孙大人贤能,他是皇上的好帮手、臣民之楷模、国家之柱梁,以国公的贤良,肯定是教导有方,子侄谦虚有礼、奉公守法,这个骗子,饱读圣贤之书,却行苟且之事,还敢打着国公的名号招摇撞骗,实在可恶,刺史大人,我建议,把这个人捉住,审理画押,然后交由国公长孙大人处理,我想,长孙大人一定会感激大人的。”

崔刺史听完,先是一楞,不过马上就明白了刘远的“险恶用心”,摆明就是让他背后指使的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此招实在太妙了,到时长孙无忌就是生气,不过顾及面子,只能让这事不了了之,他总不能说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就是自己家子侄吧。

崔刺史稍稍一犹豫,最后咬咬牙,狠心大声喝道:“来人,给我传赵捕头!”

本来还顾着以后会得罪不少人,不过一想到现在都火烧眼眉,官位不保,只能见步行步,到时姿势放低一点,再孝敬一点财物什么的,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一咬牙,决定就按刘远说的办。

到时用点手段,把白的弄成黑的,只要弄得漂亮,谁也无话可说。

听到崔刺史直接叫捕头了,刘远心里一松:总算达到目的了。

与始同时,扬州一间驿站外,路过的行人还有商旅都远远避开,很简单,几个驿站打扮的人被人绑在驿站外面的栓马桩上,不停在挣扎、求饶,有二个手执马鞭的健仆不停抽打着他们,

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

“找死,我家少爷的吩咐,你们竟敢不听。”

“听个曲怎么啦?还敢拦着,也不称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真是不知个死字怎么写。”

一个驿长打扮的人求饶道:“二位爷,那是郑卫之乐,皇上有旨,驿站内不能演奏,违者严惩,小的~~小的吃罪不起啊。”

“啊,现在还嘴硬,我让你还嘴硬~~”一个敞开衣裳,露出浓密胸毛的恶仆不由分说,一鞭抽来,“啪”的一声,随着驿长一声惨叫,他原来伤痕累累的身上,又多了一条鞭痕。

“痛~~这位爷,别~~别打了~~”

“啪~~啪~~”

外面教训得热闹,而驿站内,鼓瑟吹笙,琴笛相鸣,其音靡靡,其乐轻挑,其意颓废,让人平生一种纸迷金醉之感,正是在弹奏号称亡国之音的郑卫之乐。

虽说往常也有人偷偷弹奏郑卫之乐,不过那都是跑到偏僻的庄园偷偷地欣赏,只要不要外人所知就是了,有钱有势的人家,谁没蓄养几个几个乐师舞者,让她们学习一下就行,但有人却

在官道之旁、驿站之内公然弹奏郑卫之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正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侄子:长孙胜文。

从瘦西湖得胜而归后,嫌有人进进出出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先把住在这里的人全部驱逐出去,然后让强行拉来的青楼女子弹奏自己最喜欢的郑卫之乐,刚刚开始,那驿长带人又作揖又是鞠躬,说什么驿站之内不允许弹奏郑卫之乐,长孙胜文一气之下,就让手下那几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全部绑在外面,这才清静了。

从瘦西湖回来,除了带了一票乐师,还带回了几个当红的头牌,清倌人,最令人惊奇的,还有一个艳绝苏淮的杜三娘,在驿站的大厅内,几个长孙胜文的狗肉朋友、心腹己经抱着几个头牌美女,一边饮酒作乐,一边随意玩弄着怀中的美女,有人在抱着美女人在亲吻,有人把手伸到jì女的衣裳里上下乱摸,有的按住不配合的清倌人大占着便宜,有xìng急的,己经在角落里滚成一团……偌大的一间驿站,娇笑声不断、chūnsè无边,俨然变成了寻欢作乐的青楼jì院一般。

在大厅的zhōng yāng,一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坐在一张小巧珠胡床之上,被两个健壮的女仆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里出现又惊恐、又是期待的神sè,紧张地盯着前面。

这个女子正是被长孙无忌强行掳来的杜三娘。

按长孙胜文那xìng格,看到这么美艳的女子一早就“提枪上马”了,可是,他一反常态,手里拿着一支长箭,双眼目视前方,稍一瞄准,用手轻轻一扔,“嗖”的一声,把手中的长箭扔出,那支长箭在空中划过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铛”的一声,一下子就大约十步之遥一个酒壶之中,在那酒壶之内,己经歪歪斜斜的有几支箭插花在哪里了。

玩的,赫然是现在士族上流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投壶。

chūn秋战国时期,诸侯宴请宾客时的礼仪之一就是请客人shè箭。那时,成年男子不会shè箭被视为耻辱,主人请客人shè箭,客人是不能推辞的。后来,有的客人确实不会shè箭,就用箭投酒壶代替。久而久之,投壶就代替了shè箭,成为宴饮时的一种游戏。

投壶时,就是把一个壶放在一定的距离,十步、二十步等,没有准则,众人商议好就行了,把手中的长箭投进去,规则也很简单,有先投中为羸,也有一定数量内,投中多的为羸。

“哈哈哈,秦兄,你十中其二,而我十中其七,五十两一支,这次你输我二百五十两银子。”说话的正是人见人怕的祸害,长孙胜文。

他回来的,没有第一时间享用美女,一来有人介绍了一个叫姓秦的人和他玩投壶,彩头挺大,一箭为高达五十两银子,这让他非常兴奋;二来他在瘦西湖时,己经和一个名为金灵的花魁来个chūn风一渡,元气还没有回复,面对杜三娘这种绝sè美女,他想在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玩弄,这样会更尽兴一点。

于是,他就和眼前这个自己送上门“冤大头”先玩投壶的游戏,好好赚上一笔也好。

长孙胜文这人有点意思,读起四书就头晕,捧起五经就说眼花,但是吃、喝、piáo、赌、斗鸡、击球、投壶等玩意,无一不jīng,这不,和秦朗玩了不到半个时辰,秦朗口袋里的二千多两银子己经跟他跟“姓”了。

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秦朗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讨好地笑着说:“厉害,厉害,长孙兄真是个中高手,不服不行啊,行,二百五十两银子,我愿赌服输。”

可是当秦朗一摸自己的钱袋时,脸sè一沉:空了~~~

095 目无王法

秦朗一共带了二千七百多两的银子前来,没想到,现在输个jīng光,原来鼓鼓的钱袋子再也掏不出银子了。

真不愧是大盐商之后,普通的人家,拿出十两八两己经很不错了,秦家的公子一下子拿出二千多两,真不愧是名副其这的富家公子。

这二千七百多两,其中七百多两,是秦朗一直存下来的零花钱,那二千两是他在帐房能预支到最大的数额,饶是这么多银子,在五十两一箭赌注下,很快就输个jīng光。

这不是秦朗故意放水,刚开始时,他想到的先故意输一点,激起长孙胜文的赌xìng,要是能让他欠自己一笔银子,然后用杜三娘来交换也好,就是不行,多拖延一点时间也好,说不定有什么变数。

呢,有句话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秦朗没想到,那个长孙胜文竟然是一个高手,十支箭中,秦朗多是投中二支、三支,最好的记录也就四支,这在扬州的上流社会中,己经是个中高手了,没想到和长孙胜文一比,简直就是班门弄斧,那个长孙胜文通常也能掷中六七枝,最高记录是九枝。

虽说秦朗见势头不对,又是借瞄准拖延时间,又是喝茶、聊天、如厕什么的,但是平均一次也输个一二百两,金山银山也不够输啊。

这不,几个银袋子都空了。

“长孙兄,小弟现在囊中羞涩,容小弟派人回家,把银子取来,我们再玩个痛快。”秦朗是巨贾出身,输了二千多两,并没有大惊失sè,也没呼天抢地,反而很平淡地对待。

换作星斗小民,估计输个二三十两,就得倾家荡产,呼天哭地了。

“那行啊,随时恭候,趁现在这个时间,我也来享受这个美人,嘻嘻~~放了这么久,我一早就心庠庠的了。”长孙胜文一边玩弄着手里的两锭银子,一边笑嘻嘻地走近杜三娘,那双眼晴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yín光四shè。

像一头饿狼,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那他那**裸、毫无收敛的目光,饶是见多识广的杜三娘看到,也不由心中一慌。

她虽是奴籍,青楼女子,但她一直守身如玉,还是一个处子,一看那长孙胜文的目光,就可以猜测他要干什么了,能不害怕吗?

看着美人儿又怕又紧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长孙胜文不仅没有同情之感,心中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满足。

“哈哈,想干什么?”长孙胜文舔了一下舌头,sè迷迷地说:“想玩你啊,真是个绝sè,都说苏杭美人多,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碰上这么一个美人儿。”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杜三娘吓得花容失sè,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他敢光天化rì之下抢人,还敢把这里驿站的人拳打脚踢,一个个绑在外面,公然弹奏郑卫之乐,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好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换作平时,那如狼似虎的官差一早就扑过来带枷抓人了,可是自己出事这么久,竟然一个官差还没有到。

杜三娘心中一片戚然:自己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长孙兄,我哪里离这里太远,一来一回得省不少时间,要不这样,我从长孙兄这里借下一点,无论输羸,明天连本带利还给长孙兄,你看这事……”眼看杜三娘马上就被长孙胜文轻薄,秦朗一急,马上说道。

老实说,秦朗要家世没家世,要文采没文采(就是有文采这个纨绔子弟也没兴趣),要交情没交情,除了用银子开路,还真的没有什么法接近这个来头极大的纨绔子弟。

输了二千多两还不放弃,明知是一个无底洞还要填,秦朗倒也算得有情有义了。

听到秦朗的话,长孙胜文扭头皮笑肉不笑地说:“秦兄,看你这人还大方的份上,我问你,你和那个杜三娘是什么关系,为了她,明知是输还是跟我玩,

“哪个~~长孙兄说到哪去了?我们这叫相见恨晚,所以~~”

长孙胜文得意地说:“所以什么?”,说完,脸sè一沉:“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想些什么,你一进来,就和我看中的女子眉来眼去的,还真当我是瞎的不行,一早就知道你们有关系的了,不过看到你送银子的份上,我就隐而不发而己。”

秦朗的面sè一下子就白了,他以为自己一直掌握着局势,没想到人家不过是牵着的他的鼻子走而己。

像长孙胜文这种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小就见惯那些勾心斗角,可以说是早早炼了一个七孔玲珑心,像秦朗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呢。

“嘿嘿,小妞长得还挺滑的啊”长孙胜文走到杜三娘面前,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美女,脸上露出得意的神sè,突然在三娘那吹弹可破俏上摸了一把。

“啊~~你干什么~~”

“哎哟~~臭,你敢抓伤我~~”长孙胜文突然一声暴怒,然后用力一甩手。

“啪”的一声,一巴甩杜三娘那娇嫩的俏脸上,一下子就杜三娘扇倒在地,那白嫩的脸上,一下子多了一只清晰可能见的巴掌印。

刚才突然被长孙胜文调戏,杜三娘一急之下,双手乱舞,那纤纤玉手上留着的长指甲,一下子划伤了长孙胜文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在深的地方,还渗出了血珠,这让长孙胜文大为震怒,什么怜香惜玉、风度都不管了,毫不犹豫就扇了她一巴。

“长孙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家一柄由名家雕成白玉宝扇,和长孙兄非常相配,不如我让人送来赠给长孙兄,何必和一个不识抬举的青楼女子见怪呢~~”一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打,秦朗一下子急了,连忙走上来跟长孙胜文客套,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纠缠被三娘划破手腕的事情。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当我是傻的?给我滚!”长孙胜文一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伤痕,怒火中烧,然后一回想那个秦朗进来后和杜三娘频频眉来眼去,内心早就不满,看到秦朗走过来,二话不说,“澎”的一声,一脚就把秦朗踹倒在地。

这一脚势大力沉,秦朗痛得好像张大嘴巴,半天踹不上气,腹中好像有一团火在五脏六腑中焚烧一样,难受死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羸彩头、拿银子时称兄道弟,一个不爽,马上就得翻脸。

“找死,敢坏了我家少爷的雅兴。”

“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长孙公子看中的女人,你也敢在这里指手划脚。”

“刚才我就发现,你跟那女的眉来眼去,胆小还真不小~~~”

长孙胜文一生气,他的忠实的狗脚子、酒肉朋友马上围了上来对躺在地上还没回得过气来的秦朗拳打脚踢,打得秦朗叫苦连天。

“秦公子,秦公子,你没事吧~~”秦朗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杜三娘一直都看在眼内,现在看到他无端被揍,杜三娘一下子急了,指着不可一世的长孙胜文大骂道:“你~~你,你们还有王法没有?”

“王法?哈哈哈~~~~”长孙胜文嚣张地大笑了起来,猛地一手捉弄住杜三娘的脖子,得意地说:“王法?我就是王法,最好就去告我,到时我就说你和那个姓秦的勾结,设下圈套,用美sè诱惑本少爷,想讹诈的我的银子,哈哈哈~~到时候,你说官府是信你一个卑贱的,还是信长孙世家的少爷,告诉你,赵国公,那是我堂叔。”

“少爷,是这两个人勾结,想陷害少爷,小人到时候可以作证。”

“长孙兄,兄弟我也可以作个证人,证明长孙兄的清白。”

“对对对,我可以作为证人,不过这男的还好说,有的是银子来赔,可是这女的都己经是奴籍,又没什么财产,怎么赔偿我们长孙兄弟呢?”

“哈哈哈,那不简单,直接把人判给我们长孙兄不就行了?”

“妙啊,这样就人财两得了,哈哈~~”

听到这些话,杜三娘气得脸都红了,盯着长孙胜文的眼睛都有火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这个畜生!”

长孙胜文眼皮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说:“畜生?是吗?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更畜生!”说完,那只空着的手猛地一撕,“咝”的一声,杜三娘外面那件红sè的裙褂一下子被撕开,一下子露身贴身的白sè小内衣。

“啊,你干什么,放手,放手啊~~”杜三娘吓得花容失sè,马上惊叫了起来,并用力地挣扎起来。

“长~~孙兄,我有银子,我~~我给你~~求你别~~别动三~~娘~”被得得倦成一团的秦朗听到三娘的惊叫声,心中太急,连忙叫道。

可惜他受了伤,声音不大,又断断续续,被淹没在一片拳打脚踢中了。

长孙胜文看到杜三娘拼命反抗,生怕她再伤到自己,连忙对两个健妇喝道:“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抓祝糊,让她乱别动,不是英雄救美吗,行,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本少爷当着你的面,让我看着我怎么玩弄她,玩完再赏给我的几个心腹,哈哈~~~”

“是,少爷。”两个健妇闻言,连忙一左一右架住杜三娘的左右手,杜三娘一下子就像接在肉板的鱼,想反抗都没有能力,只能任人宰割,眼看着长孙胜文那只罪恶的手,越伸越近,心里想起刘远的音容笑貌,不由绝望地把眼睛一闭:

本来就配不起刘远那样出sè的男人,现在自己的清白之身一失,那么今生,再也没指望。

思到痛处,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俏脸无声的滑落~~~

刘公子,永别了!

就当长孙胜文就要作进一步行动时,“砰”的一声,那扇紧闭的大门一下子被人暴力踹开……

096 秀才遇兵

“全部不许动,都给我老实一点。”

门一被踢开,马上冲进一群身穿制服,手执长刀的官差,一进门,一个领头的捕头就大声喝道。

大厅里正等着看好戏的人全部都楞住了,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踹门冲进来,还是拿执利刃、一脸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哪些吹奏郑卫之乐的乐师也吓得停下了演奏,脸上出现了一片惊慌失措之sè,只有杜三娘原本己经绝望的眼睛,泛起了一丝希望。

“谁让你们来的?知道我是谁不?你们这些贱民找死,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长孙胜文心中暴怒,每当他“雅兴”来的时候,最反感就是有人在一旁打扰他,就是京都长安,当他寻欢作乐时,京兆府尹也装作看不到,不敢管,现在来到一个小小的扬州,还有人敢破门而入?

这帮贱民,简直就是要反了。

“大胆狂徒!”带队前来的赵捕头大喝一声:“光天化rì之下作恶,强掳青楼女子不算,还打伤驿站人员,无视朝廷禁令,公然弹奏郑卫之乐,简直就是胆天包天,来人,这把人都给我锁回衙门,严加审问。”

“诺!”跟着赵捕头一起来的官差大应一声,拿着枷锁就要上来拿人。

“大胆!你敢动我一根寒毛试试。”长孙胜文踏上一步,指着领头的赵捕头吼道:“你知我堂叔是谁吗?我堂叔的名字说出来吓死你,听好了,我堂叔及是当今的赵国公,长孙无忌。”

不得不说,长孙胜文的嚣张是有他的本钱,作为长孙家族嫡系的一员,长孙无忌的侄子,的确是一个硬得不能再硬的关系,试想一下,国公是堂叔、姑母是当朝皇后,而姑父更是贵为天子,绝对不是那种拐了七代八亲的旁系亲戚,而是正而八经的皇亲国戚。

普通人,一听到这个关系,很多人吓得脚都会发软,语无伦次,然后是跪地求饶什么的,长孙胜文己经在盘算怎么拿这伙妨碍自己“快乐”的倒霉蛋出气,对,还要这里的官员也吃不了兜着走,不来孝敬自己都己经很让自己很不爽,还不约束好手下,破坏自己的雅兴,简直就是罪不可恕,哼,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本少爷就让你乌纱不保。

可是~~

“大胆,竟敢冒充国公的子侄招摇撞骗,罪加一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没想到,赵捕头根本不受他的威胁,大声喝道。

什么?冒充?招摇撞骗?

长孙胜文嘴巴张成一个“o”型,他实在想不到,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冒充的。

“说什么?冒充?我是冒充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本少爷就站在你面前。”好像为了显示自己就是长胜胜文的本尊,长孙胜文还举起一块令牌叫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到没有,皇宫的令牌,拿着这个就可以zì yóu出入皇宫,不过我想,你们这些狗脚子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了,现在就开开的你的狗眼。”

“嘿嘿,你继续编啊~”赵捕头yīn深深地笑了笑:

“装得还挺像的,我们早就收到消息,你就是冒牌货,真的长孙胜文公子,正在长安的祟文馆里修着学问,没想到,你的胆子生毛啊,皇亲国戚都敢假冒,一会回到衙门,有你好受。”

说完,对那帮手下说:“还楞着干什么,把人全给我拿下,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诺!”

一帮如狼似虎的官差拿着利刃,杀气腾腾走了上去,二话不说,见人就绑,稍有反抗就拳打脚踢,长孙胜文的随从、手下、酒肉朋友哪见过这场面,虽说他们当中也有武艺高强的人,不可都被那句“格杀勿论”给吓到了,不少自以为聪明的人,还以为自己出来的这些rì子,长孙世家在政治斗争中落败,失了帝宠什么的。

而长孙胜文也楞了:什么,自己是假的,那个捕头说还真的在祟文馆里攻书?这是什么回事?有人冒充自己?不会吧,长安城,还有谁不认识自己的,竟然还有人敢冒充?是不是哪个出问题了?

可是,那在他一走神的功夫,两个如狼似虎的官差一下子把他控制住,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人,也全部被人控制住,刚才还飞扬跋扈的众人,一下子变成了阶下之囚。

“是不是~~赵国公出事了?”长孙胜文猛地想到一个可能,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问一旁的官差。

“澎”的一声,那官差顺手就用刀柄猛击一下他肚子,然后大声训斥道:“大胆,国公大人好好的,出什么事,国公大人是你这些囚犯能议论的吗?”

什么?没事?

长孙胜文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只要自己的靠山不倒,那么犯再大的事,也有人帮自己擦,堂叔还在,他的底气一下子就回来了。

“放手,找死,我才是真的长孙胜文,你们今天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让你们全门抄斩,放开”长孙胜文大喝一声,不知是不是他那上位者的气息震住了两个官差,听到什么满门抄斩,让他们一走神,长孙胜文一下子就挣脱,把那块烧jīng致华美的令牌举在面前,大声地说:“看清楚了,这可是当今皇后亲自赐我的令牌,假冒的,有这个吗?”

“放手,我家少爷是长孙家的少爷,你们找死啊。”

“我可以担保,他是长孙家的长孙胜文少爷。”

“就是,就是,长安的那个是假的。”

那些手下、酒肉朋友一一个大声附和道,他们知道,只要长孙胜文不倒,他们才能没事。

赵捕头走到长孙胜文面前,一把夺过那个玉牌,看也不看,随手就放入怀中,一脸凶狠地说:“我不管那么多,反正真的长孙少爷就在长安的祟文馆里读书,你这玉牌做得再像,也是白搭,再要多言,休怪我不客气。”

长胜傻眼了,他出来横行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他就不明白,就是在长安,自己也是横着走的主,怎么到了一个小小的扬州,竟然还行不通了,这个捕头一口咬定真的就在祟文馆,自己怎么说也没用。

这叫什么,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玉牌被夺走,双手被官差绑在后面的长孙胜文咬牙切齿地说。

赵捕头盯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放心,你会看到国公大人,你也会看到正主的,看你到时还有什么好说,我大唐上下,谁不知长孙大人贤明,是臣民的楷模,长孙一门子弟,一个个奉公守法,谦虚有礼,哪有像你这种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视大唐法令的纨绔子弟,如果你真是,那不就是说国公大人是那种瞒上欺下,欺世盗名的jiān诈小人了?”

“这~~~”

长孙胜文就是再纨绔,再无脑子,也不敢说自己的堂叔是那样的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就是别人放过自己,长孙家族也容不下自己了。

一时间,哑口无言,无言应对,最起码,在这里不宜再说话,再加上他不想和这些愚昧无知捕快说话,连皇宫的令牌也不认识,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也就任由捕快把他押走。

“陈三、大头,放人,她们都是被人强掳到这里来的,带那两个老鸨回去录口供画押就行,你们二个,放尊重点,那是秦府的秦少爷,走了,走了。”

赵捕头安置妥当,然后就带人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擦了一把冷汗。

他做捕头多年,观人入微,是真是假,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别的官差不知道,作为刺史大人的心腹,他还是知道内情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好说话,按往常惯,一见面,二话不说先让他些不法之徒受一顿皮肉之苦,哪来跟你“文明执法”,还讲什么道理呢。

不过刺史大人的计还真妙,自己按他教的只说了几句,那个飞扬跋扈的长孙胜文就无话可说,乖乖跟自己回去。

不好,有二个手下又在习惯xìng地打人了,大爷啊,那是你能打的吗?一手指头就能捏死你的,赵捕头一看冷汗都冒出来了,本想回头安慰秦朗他们几句的,现在也顾不了,一边叫一边快步跟了上去阻止。

站在大厅时杜三娘一下子都呆住了,她没想到,转眼之间,这事就发生了翻来覆去地变化……

097 秦朗认妹

“秦公子,你没事吗?啊,你流血了~~~”

等那些青楼的头牌、乐师一窝蜂走后,杜三娘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秦朗,忙走了过来,一边叫,一边轻轻把那个多灾多难的“高富帅”扶起,难得关切地问了一句。

就是这么一句,倒在地上的秦朗突然有种一切都值了的感动,那花出去的银子不心疼了、身上原来火辣辣的伤,也没那么痛了。

“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这血~~”秦朗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都是殷红的血,自己也吓了一跳,换作平时,秦家的大少爷肯定大呼小叫的了,不过在美人面前,他毫不在乎的随手一甩,还有心思安慰杜三娘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杜三娘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替秦朗拭去嘴角上的鲜血,幽幽地说:“为了我这么一个青楼女子,秦公子,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有那么一个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为了自己,一掷千金也面不改sè,甚至不怕得罪权贵,何况他人长得又不差,说话也风趣,换作哪个姑娘,内心都会非常感动的,杜三娘也不例外,此刻的她,难得柔情外露。

被疼爱的感觉,是温暧的;被爱的感觉,是幸福的。

一只温柔的手,拿着一条还带着体香的手帕,轻轻替自己拭上嘴角的鲜血,而这只手,还是自己女神的,此刻的秦朗,无疑比杜三娘感到更幸福,此时他恨不得自己多吐一点血,这样那幸福的感觉可以更持久一点。”没事,这是我心甘情愿的。”秦朗挣扎着坐了起来,一下子捉住杜三娘的手说:“三娘,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跟我回家好吗?我保证,你做正室,我爹要是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我爹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肯定会同意的,我答应你,以后只对你一个好,绝对不花天酒地,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待你的,好吗?三娘。”

眼看着机会难得,秦郎大胆地说出了这番多情的话。

要是有他老子在这里,肯定以为他疯了,先不说以他风流的xìng格许下那样的诺言,还说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做正室,这传出来,秦府颜面何在,还说要什么离家出走,逆子啊,简直就是:气死老子找坟拜。

杜三娘一下呆住了,她知道秦朗很喜欢自己,但她没想,现在他竟然会说那样的话,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知书识礼、玉树临风、年少多金,偏偏又对自己一往情深,三娘的心,在一瞬间有一种应了他的冲动,不过,等她稍稍一清醒,原来迷茫的眼睛又变得清明,杜三娘轻轻抽回自己的小手,一脸抱歉地说:

“秦公子的深情,三娘要辜负了~~~”

“是不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就不能考虑一下?”秦朗有点可怜巴巴地说。

“我曾经心动过,不过,我很快又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杜三娘低着头说:“你很好,真的,你真的很不错,不过,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哥哥一样,是那种兄妹的感觉,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你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动,但我不会冲动,就像你们男人,看到美女都有冲动,但是冲动并不代表心动,那只是纯粹的占有yù,并不是希望和她过一辈子的那种。”

“秦公子,你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子,并不值得你这样做,如果~~~如果有下世,小女子一定为秦公子做牛做马~“

秦朗看着三娘那认真的眼神,心乱如麻,他无力地问道:“三娘,你拒绝我,是不是心里有了那个人?”

“秦公子,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可是,他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了。”

“那又怎么样,他对哪个好,那是他的事,我对他好,那是我的事~~~”

人比人,气死人啊,秦朗一下子无言了。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一种莫名尴尬的气氛。

此时,在门外听个清楚的刘远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其实赵捕头一冲进去,刘远就己经在门外候着了,赵捕头押人走后,又是刘远花钱买通那几个驿站的人,让他们稍等片刻,让秦朗还有杜三娘有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现在听到杜三娘简接的表白,心里突然然泛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来到唐朝,一来有了小娘,刘远感到一切都很满足,为了回报小娘对自己的深情,其实也不奢望有别的美女,二来他前世死在风流之下,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畏惧,这也是他一直拒绝杜三娘的原因之一,现在听到这种表白,心里感动极了,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两位绝sè美女的垂青。

听到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刘远对那几个还摸着银子的驿站的人员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太好了,你们都在啊,秦兄、三娘,你们没事吧?”刘远一进去,马上就大声叫着,以示自己来了。

“刘远?”

“刘公子~~~”

秦远吃了一惊,而杜三娘一看到刘远,笑容满面,如花的脸庞好像鲜花一样绽放,那种从心底里发出的微笑,让一旁的秦朗也看痴了。

“哟,怎么那么差的,这么轻易就挂了彩?”刘远看到伤着的秦朗,也吓了一跳,这家伙,鼻青脸仲,身上那华贵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烂,就一难民一样,哪有平时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样子呢。

丫的活该,看在兄弟的份上,让你先上你也撬不了老子的墙脚,打不过人的时候,也不知道要优先护着脸的吗?挨了一身伤,不用苦肉计己经是败笔了,表白之前还不照照镜子,揍得成一个猪头的样子了,美女看到都怕了,还怎么心动,笨啊笨。

“你这个家伙~~”秦朗一拳朝刘远揍去:“小蝶没去找你吗?怎么来得这么晚的?”

这一拳有点重啊,打得刘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这是秦朗故意的,一半是怨刘远来得慢,一半是有点气不愤,杜三娘对他如珠如宝,待自己如絮如草,妒忌啊~~

“大哥,你以为现在是玩过家家啊,这了这事,我差点被打得开花了,幸好,还算及时。”

秦朗也是一个jīng明之人,刚才那赵捕头的表现有点怪,那里就有点怀疑了,现在看到刘远这么及时出现在这里,转眼一想,很快就把事情猜得个仈jiǔ不离十。

“这妙计,是你出的?”

刘远微微一笑,双手一摊:“什么妙计?我不知道啊~”

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安抚完秦朗,刘远又扭头对杜三娘说:“三娘,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刘公子关心,要你辛苦一趟,真是有劳刘公子了。”杜三娘外秀慧中,悟xìng极高,把来龙去脉一归纳分析,也把这事猜得七七八八了,对于刘远的急智,内心非常佩服,特别是刘远为了救自己,差点挨了板子,这让她感动不己。

要不有外人在场,还真想投怀送抱了。

“好了,没事就好,这里这么乱,这些驿站的人也要清理一下,我们走吧,马车就在外面,你们今天受了惊,我请客,去天府酒楼摆上一席,为你们压惊。”刘远提议道。

“那~~谢谢刘公子,小女子敢不从命?”杜三娘没所谓,这是刘远第一次主动请自己吃饭,说什么也要去的。

秦朗没好气地说:“那肯定的,到时不贵的我不点,把你吃穷,唉啊~~”

“行行行,你有本事就把我吃穷,来,我扶你起来。”

“你让开,不要你扶”秦朗一把推开刘远,扭头对杜三娘说:“妹妹,你来扶我一把?”

妹妹?

此言一出,刘远和杜三娘都呆住了,不过,杜三娘马上醒悟过来,一下子满脸笑容,轻轻走到秦朗的面前,轻轻拉了一把,秦朗那家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一旁的刘远摇了摇头:痴男怨女不少见,但像秦朗这般傻的,还真的不多见。

做不成恋人夫妻,做兄妹也没关系,只要她过得好,一切都是值得了,这是他的爱,升华了吗?

098 一封书信

“来,来,吃吧,不要客气,就是把我吃穷了,我也乐意。”

在天府酒楼一间厢房内,拆烩鲢鱼头、扒烧整猪头、蟹粉狮子头、笋肉小烧卖、大煮干丝、琵琶对虾、菊花海螺等扬州名菜把一张大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刘远正热情的邀请秦朗和杜三娘用餐。

这餐一来为他们压惊,二来也算是他们结为异xìng兄妹庆贺一番,所以也隆重一点。

“一边去,谁跟你客气了。”秦朗倒也想得开,虽说少了一位红颜知己,但也多了一个妹妹,总的来说还不是很吃亏,他愤愤地白了刘远一眼,扶了一片最鲜嫩鱼腩肉放在杜三娘的碗里,笑着说:

“三娘,这肉最好吃,你尝一下,小心烫。”

“谢谢兄长。”杜三娘嫣然一笑,又挟一根鸡腿还给秦朗:“兄长,请慢用。”

“谢了,我~~我自己来就行了。”我们的“高富帅”秦朗连忙谢过,不过心情复杂啊,好不容易等于杜三娘主动给自己挟菜劝饭了,可是自己的身份己由追求者变成了她的哥哥。

真是有一种无语哽咽的感觉。

“刘公子,让你破费了,来,吃菜。”三娘并不厚此薄彼,挟了一块肉放在刘远的碗里。

“好,好,谢三娘了,我看,我们都不要客气吧,放开肚皮吃,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个兄妹相认,好像一下子把三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都赶跑,以前可是有点复杂的三角关系,感觉总有点怪怪的,三人有说有笑,吃得倒是非常开心。

“刘兄,你说,那个长孙胜文被抓后,刺史大人会怎么处置?”酒过三巡,秦朗忍不住发问道。

杜三娘一听,也把筷子放下,想听一下那个无法无天、差点害自己**的纨绔子弟,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要是真是假冒的,不用说,发配边疆做苦力、做炮灰那是跑不了的,情节严重一点,推出午门斩首也有可能,不过秦朗既然问出来,自然是看得出,那个长孙胜文并不是冒牌货,现在想看看,扬州刺史会怎么处理。

刘远打个哈哈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是官家的事,以我猜想,估计是画押之后,就会送到长安,交给国公亲自处理吧。”

“哦~~~”

秦朗应了一下,心想这也是眼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了,其实他想问刘远到底用什么办法,竟然说得动崔刺史不怕长孙家的报复、开罪那个长孙胜文,这得多大的魄力啊。

不过他看刘远说话吞吞吐吐,什么事都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

反正有个好的结果就行了,过程不重要,唯一让他揪心的是,那二千多两的银子被当成证物收走了,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些银子,会变相送到国公府中,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弱和讨好。

“妹妹,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看那烟花之地,你也别待了,要不,你上岸吧,做哥哥的,送你一份产业,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丰衣足食、颐养天年是没有问题的。”吃着吃着,秦朗忽然开口道。

今天能来一个长孙公子,谁明天、后天、大后天又来一个什么难缠的人物呢,小娘只是一个弱女子,逗留在烟花之地,偏偏又长得美艳无比,周旋于那些狂蜂浪蝶之间,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谁知会不会再出事,以秦朗的能力,帮助一下三娘,轻而易举。

其实他一早就表示出这种善意,不过三娘一直不接受,现在好,两个结为异姓兄妹,自己关心下,名正言顺。

“谢兄长的美意”杜三娘感激地说:“那里的确不宜久留,三娘就听从兄长的教导,弃船上岸,不过资助一事请免提,小妹也算是略有积蓄,嬷嬷去世前,也留下一笔银子供我用度,所以钱银方面不用担心,只是~~~”

“只是什么?”秦朗紧张地问道。

杜三娘瞄了刘远一眼,继续说道:“要是没有进项,终归会坐吃山空,我知兄长家是贩盐的,不过贩盐太辛苦,又要抛头露面,不太适合我,我知刘公子做首饰的手艺举世无双,如果能跟刘公子学过一招半式,那就好了。”

寒,没想到杜三娘转了一圈,始终还是不离刘远。

杜三娘还没懂事,就被卖到老鸨手里,当成是一项长远的投资,未来的摇钱树,可以说人生之大不幸,不过万幸的是,她和那个同样是名jì的老鸨极为投缘,那老鸨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把杜三娘当成女儿来养,不仅不让她卖身,死前还留了几百两银子还有那艘船楼给她,而杜三娘sè艺双绝,艳绝苏淮,即使她卖艺不卖身,虽说收费不菲,但是客人还是趋之若鹜,打赏也异常大方,一来二去,杜三娘攒下了一大笔银子。

估算一下,老嬷留下的加上自个攒的,到时卖掉那条“蓬莱”船楼,杜三娘也有过千两的家财,只要省一点,安逸过一辈子也不是问题,在扬州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也就是这样,她有底气谢绝秦朗帮助。

秦朗妒忌地白了刘远一眼:“刘兄,我妹妹都这样说了,怎么样,表个态~~~”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妙,有的人能一见钟情,然后白头到老,有人谈了很多年,相互了解了很久,不是有缘无份,就是最后落了一个劳燕分飞的下场,秦朗单恋杜三娘由来己久,没想到让只见过几面的刘远后来居上,还是女的倒追,不服还真不行。

或许是,有些事,冥冥中自有主宰。

“那行吧,三娘不嫌我那地方臭,不嫌辛苦就行。”刘远咽下一块鱼肉,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刘公子,真~~~真的?”杜三娘的声音都激动得有点变了。

她和秦朗都以为刘远会拒绝,估计就是能行,也得费不少功夫的,没想到刘远这么爽快应下,倒有点让她喜出望外,主要是杜三娘的心意,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刘远以前没少拒绝她,二来收徒弟的,多是收男弟子为多,当然,像刺绣、针织一类也收女弟子,但做首饰,好像还没有先例。

“真的,不过只包吃包住,其它的不包啊。”

杜三娘笑脸如花地说:“行,行,刘公子肯收留,三娘就感激不尽了。”

“哼,算你还识相。”看到三娘的笑容,秦朗也受到了感染:“来,干了这杯,刚才你祝我找了一个好妹子,我也祝你收了一个好弟子吧。”

“来,干杯~~~”

“干~”

一时间,包厢内气氛十分融洽,三人有说有笑,吃得好不开心。

而在扬州府衙里,崔刺史在询问着师爷道:“陈师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学生己依照大人的吩咐,一拿到证词让他们画押后,马上派人用豪华马车把他们送到赵国公府交给长孙大人处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押送的马车己经出了扬州城。”陈师爷恭恭敬敬地回应到。

“办得好,希望这一关,我们能顺利渡过吧,现在尽了人事,听天命吧。”

陈师爷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大人,那一笔银里,有二千多两是秦家所有,按理应归还,这……”

为了变相讨好长孙一族,不光长孙胜文的那些银子分毫未动,崔刺史还往里补了一笔银子,连驿站也是扬州官衙出钱修理,可以说是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崔刺史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这事那秦家的小子也掺和过来,算上他一份吧,好了,你密切留意这事的发展,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

二千多两,就是让崔刺史赔,估计也得大伤元气,这本来都破了一大笔,说什么也不能再从口袋里掏银子了。

“是,大人,学生还有点事,先行告退。”陈师爷一听,就知顶头上司变相下逐客令了,马上识趣告辞。

等师爷退下后,崔刺史前思后想,一一总结了一番,看看自己有什么遗漏之处没有,一想到这些,马上想到刘远,原来是准备做“瞎子”“聋子”的,就是刘远的出现,让自己改变了主意了,其实,如其说是刘远改变了他的主意,还不如说,是刘远脖子上那块玉佩改变了他的主意。

那玉佩,崔刺史看得很清楚,是崔家的崔三爷、崔敬掌上明珠:崔梦瑶的贴身之物,而那来历,崔刺史也是一清二楚。

奇怪,那么重要的玉佩,怎么到了刘远的身上的,我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啊,嗯,也好,反正出了这事,正是要和家族里的长辈通通气,争龋蝴们的支持,正好以这个为借口套一下近乎,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很快,一封寄往清河的信,就从扬州的府衙寄出,此刻,正陪着秦朗还有杜三娘饮酒作乐的刘远并不知道,就是这封信,极大地改变了他的人生……

099 仅此而己?

“什么?和我借钱?你那金玉世家rì进斗金的,还需要从我这里借银子周转?你不是开玩笑吧?”秦朗吃惊地说。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看到“高富帅”的心情很不错,刘远趁热打铁地问道。

虽说金玉斋的张胖子还有天府酒楼的钱掌柜,都是富得流油的主,不过他们都是商人,周转一下,意味着就得欠他一个人情,人情债,很难还的,最适合的就是秦朗了,这家伙,大盐商的独子,拨根毛都比刘远的腰还粗。

“那个,瘦西湖边有一大宅子,挺合我心意的,作价八千两,现在还有几百两的缺口。”

秦朗瞪大眼睛问道:“八千两?我没听错吧,在扬州,八百两银子的宅子就很不错,八千两,谁这么黑,要命啊。”

“嗯,他就要八千两,少一个子都免谈。”

“你不要跟我说,你要买的,就是闹鬼的那宅子。”秦朗盯着刘远问道。

刘远笑嘻嘻地说:“朗朗乾坤,哪有什么鬼邪,身正不怕影斜,平rì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鬼不惊,不瞒你说,我订金都下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嘴短,可是秦朗一点了也没有那个觉悟,他把手上吃得只有骨头的鸡翅膀往碗里一扔,很光棍地说:“不好意思,我最近也周转不灵,爱莫能助。”

“不会吧,你没钱?开什么玩笑?”刘远吃惊地说:“你老子用船运盐,用马车拉银子,你丫竟然这么小气?”

秦朗郁闷地说:“最近手紧~~”

这也难怪他,虽说他是大盐商的儿子,一个月的用度也就三十两,这也算不少的了,这三十两是他的零花,吃的、穿的家里都有,他老娘平时也偷偷补贴一下,所以他的小rì子过得还是挺美的,不过今天一下子填了二千七百多两,现在的他,差不多是穷光蛋了,一个处理不好,不把他老子给摆平,不追究那预支二千两银子的事,估计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挨穷了。

一下子预支了二千两银子啊,路边的小店一个月也就十两左右,这二千两银子,差不多是一间小店二十年的利润了,他老子就是再宝贝他,估计也得发火。

揍他、捏死他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取消他的月钱,禁足什么的,还是很有可能。

“兄长,都是是我的事,害你输了这么多,要不,我还你吧~~~”杜三娘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心烦如麻,并不清楚秦朗到底输了多少银子,但她知道输的银子绝对不少,秦朗那都是为了自己,听到现在秦朗没钱用了,这让她觉得非常惭愧。

“没事,没事~”秦朗连连摆手说:“赵捕头跟我说了,那银子是拿回去做证物的,到时自然会归还给我,现在只是一时周转不灵而己,刘兄弟不也是周转不灵吗?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这银子要是让杜三娘还,估计她得卖身了,秦朗自然舍不得,听到她这样说,忙应下,至于那作为证物的银子,秦朗一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能全身而退,都是祖坟冒青烟,祖宗庇佑,不过,这个自然不能让杜三娘知道。

到时找朋友周转一下,到娘亲哪里撒一下娇,这银子估计就下来了,再不够,家里的玉器古玩多,大不了拿一个去当掉算了。

杜三娘闻言神情一松,笑意盈盈地说:“不知刘公子还差多少周转?”

刘远和秦朗对视一下,这三娘,真是太聪慧了,明明说拜刘远为师,酒都喝了,可绝口不提师傅二字,这有很简单,叫了师傅,那就是师徒的关系,到时师徒之间有什么交葛,那会被世俗所不耻的。

“不多,也就是五六百两的事。”

三娘美目一转,笑着说:“这银子,我有,我就借与刘公子周转,就当是报答你传授我技艺的一点心意吧。”

“这~~~”

秦朗明白三娘的意思,也在一旁鼓噪道:“这什么,你又不是不还,到时借据那断然不能少的,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那还的时候,再加上利钱不就行了,你也知官府的事,哪有这么快就把银子还给我,现在三娘跟你学艺,也不算是外人了吧。”

“可是~~~”刘远还有一丝犹豫道。

“兄长,算了,刘公子可能嫌我的银子不干净~~”杜三娘在一旁幽幽地说。

寒,怎么能这样说话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刘远马上应道:“只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罢了,既然三娘愿意帮这个忙,那刘某就却之不恭了。”

杜三娘闻言一喜,笑脸如花地说:“那以后,请刘公子好生教导小女子了。”

寒,看她脸上含chūn,眼中带媚的样子,说什么好好教导,在刘远耳中,怎么听着有一种在床上好好调教的味道呢~~~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散,杜三娘由她刚认的好兄长秦朗送回她的“蓬莱”船,而刘远则是一个人打道回府。

回到金玉世家时,天sè都己经黑透,酒足饭饱的刘远洗刷之后,二话不说,就抱着小娘进了房间,然后大门紧锁。

半个时辰后,刘远气喘吁吁地一边擦汗,一边问道:“怎么样,小娘,舒服吗?”

床上的小娘衣裳己尽然褪去,赤着身体子趴在胡床之上,身上只披着一块光滑的绸子,在灯光下的她,眼如媚丝、面如桃花、肌肤胜雪,身体凹凸有致,就像一个折了翅膀,落入人间的天使一般,给人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小丫头,不知不觉间,己经变成了一个“绝sè尤物”。

小娘一脸庸懒地说:“嗯,师兄,你的推拿之术真是太厉害了,我现在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好像骨头也轻了三两,舒服极了。对了,师兄,怎么以前不知道你会推拿之术的?”

你当不知道了,你师兄的推拿之术,那是在前世学的。

所谓的推拿,其实就是按摩,在前世,刘远最喜欢就是工作一天后去找技师按摩一下,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有效驱散一天的疲劳,俗话说久病成良医,去得多了,那些位在哪里,怎么按才舒服,刘远慢慢心中有路,有时也帮人按一下,特别是漂亮的女同事、女下属什么的,这可以揩油的好借口呢,就像最后那次致命的风流,也就是借按摩之名,慢慢发展成功的。

都是往事了,幸好,虽说手生一点,不过好像技果还不错,看小娘一脸满足的样子就知道了。

当然,在按摩的时候,刘远可是没少占便宜,差点还“擦枪走火”,幸好定力比普通人强。

听到小娘称赞自己,刘远得意的笑了笑:“那当然,你也不想想你师兄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小娘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师兄~”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啊?”小娘调皮地问道。

虽说刘远平时对自己是极好,不过今晚怎么都觉得,自己这个师兄有刻意讨好自己的的感觉,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女人的第六感那可是非常灵敏的,小娘一早就觉察出,刘远肯定是另有所图的。

“这个,小娘,跟你说点事,你可别生气啊。”刘远小心地说道。

“嗯,我先听着。”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也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刚才也和你说了,怎么说呢,那杜三娘认了秦朗做异姓兄长,然后又借钱给我们周转,她现在想跟我学做首饰,于情于理,也是挺难拒绝的,你看这事~~~”

“只是这样?”小娘有点惊讶地问道,那双双大又明亮的眼睛里,好像带有疑问一般。

“嗯,就是这样。”

小娘摇了摇头说:“师兄,你太差劲啦,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把她娶进门呢,没想到仅此而己,师兄,你得加油了,只要你喜欢,我是不会善妒的~~”

那话说得,无比的真诚,一点也不做作,绝对是出自小娘的肺腑之言。

一时间,刘大官人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也就是这样的朝代、也就是小娘这样的好女子才有这样的话,换作后世,别说什么红颜知己,就是在街上多看美女二眼,说不定身边的母老虎就醋xìng大发,亮出她那锋利的“虎爪”行凶作恶了。

“小娘,这事,你~~这算是同意了?”

“同意,干嘛不同意啊,师兄,这里你最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别说一个,只要你喜欢,十个都没关系。”小娘笑着说。

感动啊,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师兄,我听那个小蝶说了,那个什么公子很凶的,谁也不敢反抗,今天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吧,你跟我说说吧。”小娘拉住刘远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好”刘远把自己的手伸了手,双手交叉轻轻一用力,手指的关节“”作响,然后对小娘说:“小娘,来,师兄给你按摩,我一边说,一边帮你按,刚才是按后面,这次给你按前面,来,把这被子拿开”

“别害臊,你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乖~~”

“啊,师兄,别~~哪里酸,你坏~你坏~~~”

现在天气己经入秋,屋外的秋风己带有丝丝的寒意,可是在金玉世家刘远的房间里,风光无限,温暧如chūn。

100 刘远驱鬼

天下诸郡,应有田宅产业,先已亲邻买卖。

这是唐朝时对地皮、房产的限购政策,而这种政策,延续了一千多年,全国不管哪个城市,一切地皮和房产,想出售,先问你亲戚和邻居是不是同意,缺一不可,和现在有钱就可以做“房叔、房爷、房姐”不同,受到挺多的限制,就是谈成了交易,也得到官府辖下主管户部的户部同意,才同完成交易。

要不然,就算你的契约做得再好,也得不到官司方的认同。

幸好,现在刘远被驱逐出金田刘氏,孤身一人,无须经他们同意,至于那位神秘的二品大员,无论是领居还是亲人,也没人敢开罪他持反对的意见,在交割时异常的顺利,等刘远把凑到的七千五百两银子交了出去(己交了五百两作为订金),终于换来了一纸薄薄的地契。

地契上,白纸黑字地注定,瘦西湖边那大宅子完全归刘远所有。

从拿到地契的那一刻开始,大宅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一草一木,都归刘远所有了。

不容易啊,刘远托着那一纸地契,这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点来之不易,这是他的第一份产业,也是来来大唐后最奢侈的一次消费。

“刘公子挺爽的,祝你好运,我要带银子回禀老爷才行。”那吕三管看到尘埃落定后,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点幸灾乐祸对刘远说。

怎么也好,这宅子终于出手了,自己也不用在这里提心吊胆地守着,老爷他们己经放弃这宅子,现在成功售出,回收了八千两的银子,他可算立了一大功,老夫人说了,重重有奖,吕三管家乐得不行,心情大好之下,难得还安抚了一下刘远。

“有劳吕管家了。”刘远的心情也不差,笑着和他挥手告别。

“还楞着干什么,搬银子上车,都走啦。”吕三管家大手一挥,那几个守留在这里的家奴好像听到大赫一样,一个个奋勇当先,抱着箱子就往马车上搬,急急忙忙离开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安的是非之地。

而扬州户部人官差,也收拾东西走人。

不得不说,唐太宗厉jīng图治,政通利达,官员也勤勉有加,连一个宅子的交割,也是派人到现场办公,当着双方的面作公证,算得很不错的了。

“哈哈,怎么样,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刘远哈哈一笑,对身后的高兴地说。

今儿算是金玉世家的大rì子,除了黑巴还有阿忠阿义在金玉世家留守外,小娘、赵安、小晴都跟来了,连“好基友”秦朗、卖船上岸、跟刘远学艺的杜三娘也携着小蝶跟着来看热闹,差不多是全员出动了。

“不错,不错,这宅子,比我家的还要气派,了不起,了不起。”秦朗忍不住赞道。

杜三娘美目流转,牵着小娘地手说:“姐姐,你真是好福气,以后就住在这样的好宅子,整个扬州城,不知有多少姑娘羡慕你呢。”

“别人羡慕是别人的事,不过妹妹,别人羡慕,可是论不到你啊,这里还不是有你的一席之地?”小娘笑呵呵的,意味深长地说道,喜得杜三娘喜上眉楣,挨着小娘的身子,红着脸连叫着姐长姐短的。

寒一个,这二女好像认识并不久,现在好像亲生姐妹一样亲热了。

不得不赞杜三娘jīng明,小娘的大气。

杜三娘知道小娘在刘远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再加上自己身为奴籍,顶多也只能为妾,绝对做不了正妻的,心态放得很好,投其所好,有心讨好小娘,以她在烟花之地也以游刃有余的本事,用在一个纯真的小娘身上,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一点贴心的知己话、几句赞美、一点妆容之术加上自己一点悲惨遭遇,小娘很快把她当成自己无话不谈的姐妹了。

而小娘为了师兄不为难,也知十有仈jiǔ以后要和杜三娘共处的,也有心接纳她,于是,出现在一片美美和和的情境。

“赵老~”

“老奴在。”

刘远指着大门那几个属于自己的家奴问道:“这几天还好吧?”

订金一下,这宅子可以说是很有诚心购买的,为了防止有人偷里面的财物,刘远知道陈家窑有一个叫赵强奴隶以前当过兵,立过功,当过伍长,干脆升他做小队长,直接从陈家窑哪里把他调了出来,顺便多叫了几个奴隶放在他手下,也算维护自己的财产。

“没事,那吕三做人还忠厚,他的几个手下一个都胆心如鼠,别说偷,就是进去不敢,老是说哪里面有什么索魂的厉鬼,赵强说了,这几天,里面的草都没少一根。”

刘远高兴地点点头说:“嗯,那就好。”

刘远说好,可是后面的人,脸sè都变了。

赵安不提还好,一提到厉鬼,后面的人一个个都面露畏惧之sè,他们都想起相传在里面的厉鬼,正所谓十人成虎,传得多了,越传越玄,大宅子的蟋蟀叫几声,也当成是索命的呼叫,老赵和秦朗因为是男的,尚能镇定,可是小娘一干女子,一个个吓得有点花容失sè,有意无意靠近号称是文曲星下凡的刘远,生怕有厉鬼飞出找自己索命一般。

买到新宅子的喜悦,一下子被恐怖的传说冲得一干二净。

刘远苦笑一下,现在的人,封建、愚昧落后,毕竟是科学的发展还远不够,民智未开啊。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走,我们看房子去,在我在,大家都不要怕。”刘远对众人笑了笑,率先走上前去,双手一推,“吱”的一声,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应力而开,刘远毫不犹豫举步就走进这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大宅子。

“少爷,等等我~~”老忠奴赵安生怕刘远有什么意外,率先追了上去。

小娘和杜三娘相视一眼,虽说还有一点害怕,但是坚定地走了进去。

就算有事,自己也陪着刘远,小娘甚至做好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己就挡在刘远的身前,让自己替师兄受过。

“这家伙,真是要钱不要命,不过有两个美女肯为他舍身涉险,运气真好~~~算了,我也舍命陪君子吧,反正娘亲说我胸前这个观音是开过光的,鬼邪不侵。”女子都进去了,男人的尊严还是要的,秦朗摸了摸胸前的玉观音,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宅子内,建筑成群,绿叶成荫,再加上设计巧妙、用工jīng湛,绝对是一座一等一的府第,可是疑心生暗鬼,众人感到这里有点怪,那里也有点yīn凉,总是有点心神不宁之感,一个个好像众星抱月一样围着刘远。

没办法啊,众人都说他是神仙下凡,神仙吧,哪个厉害敢动他?站在他身边,无疑是拿着一个护身符呢。

刘远无奈地笑了笑。

“刘兄,要不,请个法力高深的道长做个法事吧,这样住得也安心一点。”走着走着,秦朗忍不住建议道。

“对啊,师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娘也附和道。

杜三娘也小声地说:“刘公子,如果银银方面不方便,我这里还有~~~”

她知道刘远为了这座大宅子,可以说倾尽了所有,还欠自己五百两银子了呢。

刘远看了,众人一眼,神秘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我一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大伙看我怎么把那厉鬼弄个魂飞魄散。”

“你~~你~~~你还会驱鬼?开哪门子的玩笑?”秦朗指着刘远吃惊地叫道。

不光他不相信,连小娘、杜三娘她们也不信,一个个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刘远。

“那个~~我自然不会驱鬼什么的了。”刘远擦擦鼻子道:“我以前无意中碰到一个隐世的高人,那可是真正的高人,他给过我一把仙符,说哪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把它放在yīn气最重的地方一烧,方圆十里内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魂飞魄散,不然,你们真当我是傻的啊,倾家荡产买一处不能信人的宅子。”

“真的?真有那么神奇?”秦朗摇了摇头,那样子,分明是不信。

“咦,就是哪里了”刘远往假山里一个有点幽暗的洞一指,神神秘秘地说:“那东西肯定就在那里,赵老,你帮我把这把仙符给烧了,把那厉鬼驱走。”

赵安脸上一白,吃惊地说:“主~~~主~~主人,我~我去?”

“怎么,你怕?”

“不~~怕,主人叫~~我,上刀山、下锅老奴也不违背。”赵安嘴上说不怕,可是那脚都有点打颤了。

这也难怪,本来排到下午才来办手续,户部的那些人真是磨蹭,又是测量又交割什么的,弄了大半天,现在是夕阳西下,天sè有点暗了,现在又入了秋,一股秋风吹来,在疑心生暗鬼之下,好像那寒意都加重了几倍一样,从心底于发寒啊。

刘远又好气又好笑道:“算了,这事我来吧,我是户主,这事我来稳妥一点。”

说完,也不顾小娘还有杜三娘的阻拦,刘完拿了火折子,径直走到那有点黑暗的假下洞里,摸出一把好像鬼画符一样的符咒,嘴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摆好符咒后,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把符子点燃后,这才退了出来。

“这~~就行了?”秦朗有点疑惑地说。

话音未落,突然那假山的洞里猛地发出耀眼的白光,接后一大团白sè的烟雾凭空升起……

101 心病心药

“主~~主人,这是什么一回事?”一旁看着的赵安的眼睛己经瞪得牛眼那么大,有点结巴地问道。

有点像被风闪了舌头的感觉。

“刘兄,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秦朗,也指着那些白烟,面sè苍白地问道。

其实不光他们两,三个女的神sè也有点紧张地看着刘远,下意识地再靠近一点。

平时的烧符,大家都没少见啊,就和拜天神时化的元宝蜡烛差不多,也就是烧完就算了,可是刘远烧的这道仙符不同,不但发出奇怪的光,还有那么多白烟,显得怪异极了。

刚才刘远说那里yīn气最重的,难不成……

一想到这些,众人的面sè不由有点发白。

刘远哈哈大笑起来:“厉害,真是厉害,我就说那个高人不会骗我的,你们看到了吧,仙符就是厉害,一下子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大家可以放心了,那仙符的威力是方圆十里,这宅子以后那可是宜室宜居,绝对不会有什么yīn邪出来捣乱了。”

小娘瞄了刘远一眼,高兴地说:“对啊,刚才我感到这里有点yīn冷yīn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感觉到舒服多了,嗯,真不错,这风吹得很舒服。”

众人闻言大喜,自己也感觉现在舒服多了。

“少爷,少爷,你快来看,那厉鬼都被仙符烧成灰啦~~”这时跑过去看赵安兴奋地叫着。

众人跑过去一看,果然,那烧成灰烬的仙符中,有不少白sè的粉末,平常烧东西,那留下的都是黑sè的灰,现在竟然是白sè的,众人终于把心头最后一丝恐怖驱散,那发出的光、产生大团的烟雾还有地上的白sè粉末,不用说,那厉鬼肯定除去,这里己经安全了,众人看着刘远的目光,都带有一丝狂热的祟拜。

威武啊,那个大官请了那么多高僧、道长都没法驱走,刘远一出手,那厉鬼就烧成灰烬了,一旁的秦朗看着刘远眼睛都红了起来:天啊,扬州怎么出了他这么一个妖孽:银子赚得多,风头抢得猛,美女尽倾心,就是买个宅子,还有一个二品大员替他cāo心,最后是别人种树他摘桃,花小钱干大事,尽捡现成的……

没天理啊,那风水大师不是说我家祖坟风水好得要冒青烟的吗?怎么和刘远一比,自己简直就成了陪衬的。

放下心头的恐惧,众人再次看这宅子的时候,处处都感到顺眼多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宅子,一个个都看花了眼,一想到以后就要住在这漂亮的宅子当中,小娘、杜三娘还有待女小晴小蝶,一个个都欢呼雀跃,在杜三娘的提示下,她和小娘还挑起了房间来。

“刘兄弟,你看我俩的的感情怎么样?”走着走着,秦朗突然走近刘远,一脸亲热地说。

刘远瞄了他一眼,jǐng惕地说:“你想干嘛?”

秦朗笑嘻嘻地向前指了指,一脸真诚地说:“那几根木头我看着挺喜欢的,不能刘兄能不能割爱,把那几根烂木头送给我呢,作为我们友谊见证的呢?”

尼玛,这货指着那四根一样大、直径约三十厘米粗的金丝楠木大柱,竟然说成是烂木头,还真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虽说这金丝楠木不算最大最好的,但胜在找到四根差不多的配成一套,也极为难得,像这种大板材的料子,不仅仅是有钱就能搞得到的。

这几根金丝楠木,简直就是刘远的心头肉了,割爱?做梦吧。

刘远毫不犹豫地抛了两个白眼给他,撇撇嘴说:“如果秦兄能答应把你家的金银珠玉、美玉古玩送给我,以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我也很乐意把这几根烂木头送给秦兄,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

“哼,当我没说。”秦朗咬牙切齿的,直接无视他了。

这家伙,比自己还要黑,无法交流。

只是粗略巡看了一番,天气己经黑了,众人只能作罢,只能明天再看过仔细,反正今天也来不及搬家,明天慢慢来吧,反正这宅子现在都是刘远的私人产业,有的是时间,在刘远的的规划中,要做的事还很多。

这宅子总体来说很不错,不过在细节方面,刘远觉得,还要作不少的改进,别的不说,就是坐具方面,刘远就很不习惯席地而坐,弄得自己有点腰酸背痛,多坐一会好像脚都麻了一样,刘远不能改变别人的习惯,但自己的宅子,肯定要为自己服务,嗯,到时找人做点家具、沙发、逍遥椅什么的,这样才舒服,算了,慢慢来吧。

“师兄,你在想什么?”在马车上,小娘有点奇怪地问道。

小娘、杜三娘还有刘远三人坐一辆马车,而赵安、小晴她们几个下人则同乘一辆马车,上车后,小娘和杜三娘一直都在“吱吱喳喳”,不断地讨论那宅子的事情,可是刘远一上马车,就想着改进那宅子,和二女相比,就显得静了。

刘远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着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一下,毕竟那宅子是按别人的喜好起的,大的方面很不错,不过有些细节,还需要斟酌一下。”

杜三娘笑着说:“还要改啊,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嗯,我也是。”小娘也认为很满意了,不过她风一转,马上对刘远表示支持:“师兄,那宅子是你的,你喜欢怎么改,就怎么改吧,我没意见的。”

“我也是~~”杜三娘马上附和道。

刘远自信地说:“你们放心,改得肯定让你们满意。”

前世见得多豪宅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以后世成熟的审美观点,肯定会让她们大大惊艳一番。

“师兄~~”

“嗯,什么事?”

小娘掩嘴笑着说:“今天你耍什么把戏,快点告诉我。”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还是装着不明白的问道:“我耍把戏?什么把戏?”

“哼,还骗我?你知不知你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一说谎就会不自觉擦一下自己的鼻子,你驱鬼的时候就擦了一下鼻子,当时我就知道你是骗大伙的,你快点说,怎么那么怪的,又是发光又是冒白烟的,真好玩。”小娘笑嘻嘻地说。

刘远不由直冒冷汗,自己一说谎就擦自己的鼻子?我有这个习惯吗?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身边最关心自己的人,这些小习惯自己都不知道,小娘竟然留意到了,看来真是失算啊。

“什么,那是刘远骗人的?好啊,刘远,连我们都骗,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杜三娘一听,马上也凶巴巴质问刘远道。

刘远笑了笑,说就说吧,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没关系。

“很简单”刘远语出惊人地说:“这大宅子根本就没有厉鬼,老太太不是说那通灵钟不敲自鸣吗,这就是传说有厉鬼的源头,那钟不敲自鸣,其中音频和另一个乐器相同,当另一个乐器在敲的时候,引起它的共振,所以才会不敲自鸣,你们都知道吧,那宅子的东头有一座叫千山寺的寺院,哪儿经常敲大铜钟做法事的,我猜得不错的话,千山寺那口大钟的的音频和老太太那口小铜钟相同,这才会不敲自鸣的原因。”

看到二人有点不太相信,刘远继续说道:“其实在东汉后三国纷争的时候,在洛阳宫殿中也有一口铜钟产生不敲自鸣的现象,当时很多大臣以为是上天给什么样的jǐng示,闹得人心惶惶,当时一个名叫张华的人就说那是四川有座山发生崩塌引起的,几天后,从四川传来山崩的报告,众人皆为信服,所以说,这些东西,没什么可怕。”

杜三娘忍不住追问道:“那,你烧的那些仙符怎么回事?”

刘远笑嘻嘻地答道:“那个更简单,这叫心医还须心药医,有些事难说明白,你们都认为有厉鬼,这是你们心里的刺,我就帮你们拨掉好,我在那纸符面上,抹了一点白磷的粉末,白磷遇热时就会发光发热,产生大量的白烟,烧完所还有白sè的粉末留下,你看到没有,这所谓的厉鬼一死,你们一个个不是都放下心、,一个个都不怕了吗?”

ps:得到大伙的很多的支持和鼓励,炮兵很感动,以后会更加努力写,适当的时候,也会加更爆发~~~

102 教坏小娘

白磷,白sè或浅黄sè半透明xìng固体。质软,冷时xìng脆,见光sè变深。暴露空气中在暗处产生绿sè磷光和白sè烟雾。在湿空气中约30℃着火,在干燥空气中则稍高,大约四十度就能自燃。

别的化学品有点难搞,不过白磷挺容易,那乱葬岗多的是,细心一点就能找到,就是有点臭而己,像以前所说的鬼火,其实也就是死人产生的白磷自燃罢了,这年头,那些葬不起的穷人、战俘、奴隶什么的,都是扔到乱葬岗的,刘远没费多少劲就弄到了。

小心把白磷沾在符上,一点燃,40度就能自燃的白磷自然一下子就燃了起来,这就是发光有大量白烟的原因。

远说得头头是道,小娘和杜三娘其实也就是一知半解,这些都无妨她们对刘远祟拜,特别是小娘,总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好像无所不能,只要他去做,好像没什么他是做不了的。

杜三娘看刘远的目光,好像也是越看越有趣了。

回到金玉世家后,开始忙乎开来了,像刘远和小娘要搬到新宅子居住,像随身衣物、一些重要的私人物件等等,那都是要搬去新宅的,像小娘,估计她一搬出去,就很少回来的了,说什么也是一个正经人家的闺女,不会经常抛头露面。

一想到离开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小娘心里总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这个想拿,那个也想搬去,那感觉,好像以后不再回来一样。

“小娘,不用什么都拿,又不是不回这里了,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啊。”刘远在一旁笑着说。

“真的,师兄,我以后还可以回来看?”小娘惊喜地说道。

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傻瓜,这里的产业,也有你的一份,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看啊。”

“师兄,谢谢~~~~”小娘把头贴在刘远的怀里,幸福极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贴心的话,小娘又开始收拾行李,她打算今天晚上就得收拾好,明天好搬到大宅子,虽说那大宅子家具都齐全了,但像那些碗碗碟碟什么的什么的都需要重新置办,工程量不小呢。

小娘弯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稍稍一用力,就把它抱到桌子上,打一开看,清秀绝伦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愁容。

箱子里,只有一堆铜钱,另外还有几块零碎的银子,加起来,估计也不过十多两而己。

为了凑够七千五百两,这一次金玉世家可以说是倾尽了所有,好不容易凑够,没想到陈家窑哪里又得支付薪水、购买原材料什么的,一下子支走了一百多两,为了凑够那笔银子,把做首饰用的原料材也变卖了不少,原来那个装满金银、小娘都拖不动的箱子,现在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

一想到明天又要买碗蝶被子等rì用品,还要买几个奴隶补回陈家窑,这银子远远不够,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平时她掌钱财的,现在拿不出银子,忍不住小声叹息一声。

“小娘,怎么啦?”刘远听出小娘有点情绪,忍不住问道。

“师兄,现在要用银子,可是我们~~~~是我不好,没有掌好银子。”小娘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刘远凑过去一看,也呆了一下,这经济,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差啊,自己估计还有几十两的,没想到,就剩这点碎银子了,看来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这哪里你的事呢,是我太急了,在陈家窑哪里投入了太多,一下子又要拿了那么多银子出来买那大宅子,是我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习惯了,幸好是小娘当家,要是我,这大宅子肯定买不起了。”刘远看到小娘有点自责的样子,连忙把责任揽了过来。

小娘平时对刘远那大方,吃好的、穿好的,相对自己就很节俭,天生丽质,省了胭脂水粉的花销,对衣裳什么的也不计较,根本没花几个钱,再说就是她花得再多,刘远也没话可说,反正对自己来说,银子只是小事,动动脑子,那银子还不是如猪笼入水啊。

原来又是搞彩头、又是在诗会上做广告,为了生意和银子,最后还跑到清河崔氏一族的寿宴上做了宣传,弄得那一个真叫轰轰烈烈,那银子也哗哗的流进小娘那钱箱,没想一个宅子的出现,一下子把刘远打回了原形,多了一处大宅子,不过也欠帐几百两了。

这叫啥,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师兄,这怎么办?人手不够,那么大的宅子,添几个丫环也是应该的,那陈家窑里,怎么也得再加点人手,可是,现在……”小娘看着那空箱子发愁。

“哈哈~~”刘远大笑几声后安慰她说:“别怕,活人怎么可能让死物逼死呢,你放心,不就是银子吗?三娘哪里还有不少,我去再借一点渡过难关,小娘,你放心,不出十天,你这箱子里,重新又装满银子。”

什么?十天之内把这银子再次装满?

“师兄,你别开玩笑好不好,银子没了,我们慢慢挣就行,幸好我们金玉世家的口碑不错,一天赚几十两是有的,钱慢慢挣就好,小娘不求什么,有口饭吃就行。”

以前刘远试过几天就还清袁掌柜欠下的巨额债务,能人之所不能,不过那只是几百两,可是自己这口箱子,又大又深,少说也能装个几千两,几千两啊,那是一笔巨款,不出十天就把这箱子装满,天上掉银子啊?

小娘生怕刘远为了银子铤而走险,连忙劝说道。

“放心,我不会做那些犯法的事,怎么,不相信你师兄?嘿嘿,小娘,你以为师兄哄你开心?那你把箱子给擦干净一点,到时好装银子。”刘远牛逼烘烘地说。

真是的,怎么老是不相我的呢?

“师兄,你挖到金矿了?”小娘好奇地问道。

刘远神秘一笑:“金矿那可都是皇上的,我哪里敢挖,不过,这也和挖到金矿差不多了,哈哈~~~”

“师兄,你就告诉我嘛,看你的样子,十天之内,好像要赚几千两子,那怎么可能?不过你的样子也不像说笑,弄得人家心庠庠的,你不说的话,我晚上睡不着啊。”小娘一脸幽怨地拉着刘远的衣袖说道。

寒一个,纯真的小娘也学会撒娇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刘远一拍脑袋,不好,十有仈jiǔ是那个杜三娘教的,杜三娘看得出,小娘最在意的就是刘远,然后就投其所好,把那些控制男人的招数传授给小娘,难怪经常看到两个小声嘀咕的时候,不时偷看自己,那时小娘的目光有点躲躲闪闪的。

近朱者红,近墨者黑啊,刘远咬牙切齿地暗想好:这个杜三娘,有空要好好惩罚一下她才行,竟敢教坏我家小娘。

“那个,你想知,我就透露一点吧。”小娘连撒娇这大杀器都用上了,刘远自然不能让她失望,不过还是卖了一个关子说:“小娘,你知我们金玉世家所在的这条街叫什么?”

“金水街啊”

“那为什么叫金水街呢?”

“街的后面一条金水河啊。”

刘远笑着问道:“为什么叫金水河呢?”

“那个,好像太阳照在那河的时候,那河水好像金光闪闪的,所以大家就叫它金水河啊。”

“啪”刘远打了一个响指:“对了,正所谓水为财,我们的银子,就问金水河要。”

小娘疑惑地问道:“跟金水河要?它怎么给啊,它不是人啊~~~”

“好了,说了透露一点的,现在透露很多啦,夜深了,师兄我也要沐浴,乖,听话,早点歇息吧。”刘远说完,哈哈一笑,自顾出门去了。

哼,坏师兄,就喜欢吊我的胃口,小娘看着刘远那得意的背影,忍不住翘了小嘴。

不过,她很快又转怒为喜了,看来三娘教的那些方法很好用啊,刚才师兄不想说的,自己只是一撒娇,他马上就说了,看来三娘说得对,拴住男人的心,是要有点手段才行,这招这么好用,那三娘说的那招“吹雀儿”那不是更厉害,到时候,师兄肯定不会不要我的了,哎啊,不好,那个,太羞人了……

小娘想着想着,那梨花带雨的俏脸红得像发烫。

103 无商不奸

“三娘,昨天晚上睡得可安好?”

一大早,刘远起床后,在后堂碰到起床洗刷的杜三娘,笑容可掬地跟她打着招呼。

现在她的船楼己由秦朗代她出售,虽说她跟秦朗结为异xìng兄妹,不过还是不太方便跟她那哥哥回秦府,毕竟身份有点尴尬,就在刘远的金玉世家暂且住下。

“睡得挺安稳的,谢刘公子关心。”看到刘远这么主动,三娘喜上眉梢,笑意盈盈的回道。

“那就好,呵呵~~”刘远一边说,一边吹着口哨去洗刷,老忠奴赵安早早打着洗脸水侍候了,刘远拿扬柳枝沾了点盐,就开始刷起牙来。

真有点麻烦,这时刷牙还没有牙刷,不是用手指就是用杨柳枝,古语说的“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意思。到现在为止,刘远还是有点习惯不了,寻思着不能再懒了,有空自己用猪鬃毛做几把牙刷用才好。

不过,牙刷不好,也为妨碍刘远的好心情,他怎么没想到,一向挺保守的小娘,昨晚突然一脸羞涩提出帮自己“吹雀儿”,还真把刘远弄得一惊一咋的,最后当然笑逐颜开的接受了,这一晚,感到风光无限的美好,也不阻示小娘再跟三娘“学坏”了。

那话怎么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得睡得大床才是好姑娘嘛。

这不,一大早起床,神清气爽,看到杜三娘也觉得格外的顺眼,主动关心起她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了,倒让三娘有种受惊若宠的感觉。

吃早点的时候,刘远让阿忠、小晴负责协助小娘还有三娘搬家、买rì用品,因为行李不多,很多家什都准备换新的,赵老还有阿义负责金玉满堂的销售,自己一会有要事去做。

行李不多,众人一向唯刘远马首是瞻,也没什么意见,不过用完早饭后,小娘把刘远拖到一边,小声地说:“师兄,那银子和三娘借到了吗?”

刘远说过,那么好的宅子,买的东西也得jīng致一点才能配得上,要买东西,银两那是不能少的,可是到现在为止,刘远还没把银子交到自己的手上,小娘难免有点焦急,以为刘远忘记了。

“不用借了。”刘远淡淡地说。

“不借了?”小娘吃了一惊,转而小声地说:“要不,我和妹妹开口好了。”

她估计刘远身为一个男子汉,不好意思和一个小女子一再开口借贷,既然师兄不好意思开口,不如自己开口算了。

“真不用,我一会搞个活动,把店里的金饰售出几件,这银子就有了,杜三娘也就那点压箱的银子,那些都是血汗钱,能不动她的,最好还是不要动吧,你们先搬家,那银子很快会送到你手上。”刘远早上起一思索,很快想了一个方法。

准备降价销售,先收回一笔银子应急,虽说少赚一点,也算是庆贺一番,感恩回馈顾客什么的。

“嗯,我听师兄的。”小娘向来不会拿主意,师兄都这样说了,她自然对他言听听从。

等几辆拉着家什杂物的马车走后,刘远扭头对老忠奴赵安说:“赵老,去给我准备一张红纸和笔墨纸砚,我要写个通告,我要在一个时辰内,至少回笼个三五百应急。”

“少爷,这,有点难吧,虽说我们金玉世家的首饰在扬州非常有名气,可是买得起的人,也不多,一个小时辰,这~~~~”

“别废话,叫你去就去。”刘远不耐烦地说道。

“是,少爷。”

刚开始的时候,赵安不明白刘远要干什么,不过,等那大红告示一出,他马上就明白了。

“铛”“铛”“铛铛铛~~~”

“快来看啊,快来看啊,有好事,有好事。”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阿义在刘远的指点下,一边用力地敲着锣,一边卖力的叫嚷首。

今儿一大早的,途经金水街的行人商旅就被一阵锣声吸引,发现是金玉世家的伙记在敲锣,众人一下子全涌到金玉世家门前,看看这个名振扬州的刘掌柜又准备搞什么活动,上次搞的那个对子拿采头就轰动一时。

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大的搞头。

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啊,才一会儿的功会,这人就里三层外三层的了,刘远看到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就示意他停下。

“各位,请静一下,容我说上二句。”刘远笑了笑,示意着围拢的众人先静一下。

让刘远有点意外的是,这一通锣响,还吸引了不少羽扇纶巾的读书人,继上次的表现,估计他们又在想,是不是这次金玉世家又有什么新动作,毕竟上次那出的那三个对子,至今还没人能对出,那诱人的彩头一直还摆在金玉世家的柜台内呢。

可惜,这次与彩头和文学无关。

看到人都静了下来,刘远笑着说:“金玉世家一直盛蒙各位的照顾,在下在这里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又逢本人的乔迁之喜,我现在宣布~~~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之内,本店的所有首饰八折优惠,也就是原来需要十两银子,现在只需要八两银子即可,为了照顾后面的客人,每人限购一件,逾时不候。”

话音刚落,赵老就把刘远写的那个降价的大红告示贴在店外醒目的地方。

刘远玩的,就是打折促销,这也是商人惯用的一个手段,反正金玉世家凭着自己jīng湛的手工,所售的价钱也比同行高上不少,即使是八折促销,那利润也比同行的高,所以,刘远有足够底气降价。

“什么,八折?”

“难得啊,金玉世家从没降过价的。”

“废话,换刘掌柜上任后,那首饰那么抢手,一些款式都不够卖,哪里需要降价。”

“就是,就是,你没听说吗,是乔迁之喜,这是大喜事,可人家也只是优惠一个时辰,事前也没大张旗鼓的,摆明就是不想卖太多,你看哪家降价什么的,事前不是大张旗鼓的?”

“对对,上次我娘子看中一款首饰,作价三十两银子,舍不得买,这些天都没给我脸sè,现在只需要八成,也就是二十四两银子,省下六两啊,划算,陈兄,先借我十两,回头还你,可否?”

“哎啊,我也要买,尚差五两,不如你先借我~~”

“chūn儿,快,告诉我姐妹赵小姐去,只有一个时辰啊,快去快回”

“什么,一人只限购一件?这是我的侍女,她不是人吗?这一件是我代她买的,快点,快点给我包起来~~”……

刘远没有想到,场面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火爆,一个个挤在柜台上,好像不要银子一样在选购,招待得慢一点都不满意,连刘远也不得不上前帮忙。

特别是那些女子,犹为热情,平时她们就看中不少的了,一时舍不得,现在稍稍一降价,又是限时又是限制,她们马上认为自己的运气来了,说什么也要抢上一件。

事实上,无论古今,很多女子都弄不清一件事:就是降价,那物品还是要付钱的,她们站在你降多少,我就赚多少的角度,美滋滋的当了冤大头,还乐而不彼。

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

不到半个个时辰,那钱箱子里己经有八百多两银子进帐,而柜上的首饰却越来越少,都快要见底了。

不好,最近太忙,根本都没来得及做存货,卖完都没有存货了,刘远对此心知肚明,瞄了个机会,在赵安的耳边嘀咕几句,赵安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伙计,快上货啊”

“就是,好的都让人挑走了,快补货”

这时后面的人挑不到什么好的,眼看柜台有点空了,就有不满,连催伙计补货好让自己挑。

“赵老,快点到仓库拿货~~”刘远吩咐赵安道。

“是,少爷,老奴马上去。”赵安领命,马上跑到后面库房。

不一会,赵安就从后面抱来一盒子首饰,放在柜台上面,准备放进去。

“等一下,叫你拿货,这盒子装的不是淘汰掉的次品吗?你拿这次残次品出来干什么?”一旁的刘远无意中看到,大声地问道。

赵安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少爷,我们的首饰一直很好卖,没什么存货,这些不拿~~出来,我们没货卖了啊。”

“啪~~”的一声,刘远不由分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要坏我名声不成,我金玉世家出品,皆是jīng品,你让卖那些不好的首饰出去,这不是当众打我的脸吗?滚回去,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往死里打。”

“是,是,少爷,老奴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还不快滚~~~”

等赵安“灰溜溜”地走回后堂后,刘完一脸大义凛然地对说众人说:

“诸位,实在抱歉,这次受欢迎的程序在我的意料之外,本店也没存货了,虽说有一点,不过质量不好的,那绝对不会卖的,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结束吧,谢谢各位的支持。”

“不行啊,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还没有买到呢”

“就是,就是,说好一个时辰的,现在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不公平,不公平~~”

“我听到姐妹的报信,从城西赶来的,怎么我刚来就说活动结束了,掌柜的,你不能欺负人啊。”

“不能就这样算了~~~~”

听到刘远那番大义凛然的话,那些买到的笑逐颜开,没买到的,总以为自己亏了,很明显,一件同样的首饰,现在买二十四两,过一会,那得多掏六两啊,六两银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街上的大肉包子才卖二文钱一个呢。

最后,刘远好说歹说,答应一个月之后,再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到时保证货源充足什么的,这才把那些没买到的人安抚住……

而后院后,挨了一巴的赵安把那盒子放在桌子上,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一点怒气也没有,反而笑了笑,把盒子打开。

那盒子内,根本就没有什么首饰,而是放着两个肉包子,一手拿起一个,一边吃一边美滋滋地想:

少爷真是太厉害,这样的方法都让他想到,今儿的事一传出去,以后金玉世家想不生意兴隆都不难啊,嗯,这一巴挨得太值了,果然是无商不jiān。

ps:小区停电,更新晚了,请多见凉,对喜欢本书的朋友致以万分的抱歉!

104 最终目的

刘远的降阶促销起了非常好的效果,不但及时回笼一大笔银子应急,顺便借势把“金玉世家出品,皆是jīng品”的信念借众人悠悠之口,在扬州传播开来并深入人心。

简上就成了扬州商界一个可以写进教科书的经典案例。

可惜事后不少同行模仿他,效果却很一般。

货卖得差不多了,银子也有了,刘远的底气一下子又壮了起来,让赵安马上把银子给小娘送去,然后陪着小娘去奴市再选购一批合用奴隶,阿义和黑巴留守金玉满唐,而刘远,则是屁颠颠跑到扬州的府衙去了。

来府衙,不一定要报官,像刘远,这次来就是找扬州刺史聊天,当然,最近对刘远颇有好感的崔刺史,听到刘远上门拜访,竟然扔下繁忙的公务,和颜悦sè在后堂的偏厅接见刘远,

来个官民一家亲。

一番问好敬茶后,崔刺史笑呵呵地说:“刘远,上次你跟我说樱孩之事,如今进展如何?”

刘远笑着说:“回大人的话,进展顺利,大约下个月初,就可以樱孩出售。”

说完,刘远就把一些准备筹划的事向刺史大人汇报,连托苏老先生为书作诠释的事也一一禀报,听得崔刺史到连连点头。

当然,那些不能说的机密,自然是闪过不提。

“好!好!好!”崔刺史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高兴地说:

“这是一个创举,幸事,幸事啊,让那些没有机会聆听名师教导的士子,也有机会看到名师的风采,不错,不错,如此一来,我扬州士子的学业定所益进。”

一想到以前为了学业,有时跑得老远,等上半天,也就为了一句晦涩难懂名子的解惑,如果当时自己有一本那样的书籍,肯定非常美好。

看到崔刺史的心情不好,刘远乘机说道:“大人,小的有几个不自之请。”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刘远这次上门,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嗯,你说。”崔刺史微微一笑,边说边捧起香茶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第一件事是,这樱孩书籍,总得有一个名号,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大人德高望重,学富五车,还请大人为其取个名号,最好是能留个墨宝,到时好让能工巧匠模仿大人的笔迹刻在封面。”

什么,取名?题字?还是一本有可能流芳百世的书上题字?这可是打得灯笼也难找的大美事,崔刺史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刚才听到刘远找苏老先生诠释而不找自己,心里还暗暗羡慕呢。

嗯,现在取名还有题字的美事留给自己,还算你上路。

“这事不难,题字这个好说,这取名吧,得仔细一点,让本官斟酌一下,印者,墨也,不如就叫墨韵吧。”

墨韵?墨香动人,文韵悠长,刘远心里嘀咕一下,连连点头,难怪都说崔刺史是有名的才子,看来果然不差。

“大人学富五车,这名字也取得这么文雅,那就墨韵好了。”刘远连忙送上一顶高帽。

崔刺史笑骂道:“行了,别拍马屁了,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跟我还打什么马虎眼?”

这话说得,怎么听起来,好像家里长辈训后辈的味道。

刘远嘿嘿一笑,在扬州,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能和刺史大人可以这样谈话的,自己绝对头一号,这年头,商人的地位很低,就是你再有钱,哪个见了刺史大人不是战战兢兢,就连坐也坐得不安稳,哪像自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zì yóu。

“大人,是这样的,樱孩的成本很高,还要请聘请名师名士作诠释,那润笔费也不能少,可为了一众清贫士子,每本的售价都是很低,所以想大人能在各个方面行个方便,这是第二件事,第三件事是我朝科举以来,有不少才华横溢之辈在科举的考试中大放异彩,小人大胆,请其中才华横溢的人写一入篇介绍介绍经验学习文章,教化一下后辈,好让年轻一辈的才子能少走弯路”

“小人得知崔大人是士林中也是杰出人物,当年更是鹤立鸡群,所以特地想请大人为了后辈写一篇,让小人收入书册,以供士子们学习,当然,这润笔费是断断不能少的。”

刘远每说一句,崔刺史眼睛就亮上了一番,当说到他当年在科举考试中力压群雄,名振士林时,双眼不由眯了起来,一手轻轻摸住自己的胡须,好像又回到当年意气风发之时,特别是得到皇上的赞许,这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事。

“嗯,你说得有理。”崔刺史拍板道:“樱孩圣贤之书,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官府理应支持,本官在这里说了,一应手续能免则免,赋税杂项一律全免,如有捣乱者,官府也会严惩不殆,至于写文章指导后辈,本是我等份内之事,那润笔费就免谈了,这等神圣之事不能让铜臭沾污了。”

“是,大人,是小人迂腐了。”刘远连忙应道。

“咳~~咳~~”崔刺史干咳二下,装在不经意地说:“到时出这书,一定要给本官也留下一本,对了,到时那文章怎么排列?”

“大人德高望重,自然是排在第一位。”

“嗯~~”崔刺史满意地点点头,这可是好事。

如果按刘远说的,有那么一大帮名人雅士立说作说,说的都是考试的技巧和方向,那可是金科玉律啊,毕竟那成功的例子都明摆着的,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还不踊跃订购啊,由此可以看得出,要是此书能出,必然红火。

到时名气不涨,就真没天理了。

读书人嘛,不就是求个名吗?这等好事,崔刺史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刘远心中大乐,有了崔刺史这番话,等于官府给自己大开绿灯,不会有人借机为难,最重要的是,连税都不用上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过,这事得做得保密一点才行,要是让崔刺史知道自己的成本和利润还要求豁免税项,不捏死自己才怪。

“大人,小人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哦,你说。”崔刺史心情很不错。

刘远小心翼翼地说:“大人,金水街后面的那条金水河,因为长年没有清理,再加上废水杂物又多,不时还有一点异臭,请大人派人清理一下,因为每年一度的首饰行业技能比赛就要开始,到时不少游人前来观看,小人怕影响不好,所以……”

什么?清理河务?

崔刺史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清理河务什么的,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最是浪钱银,扬州经济繁荣,照理说不差这点银子,不过现在一年己过大半,很多银子己经撒了出去,本来还有不少剩的,不过那个“混世魔王”长孙胜文那么一捣乱,又是赔偿又是讨好打点,府衙所剩的银两己经无多,而手下吏差的福利又不能削减。

这事还真难过崔刺史了,总不能,自己出这笔银子吧?

“这件事~~~”崔刺史敲着桌子说:“是你们金银店所造成,你们所赚银钱甚多,总不能事事都要官府善后吧,如果个个都以你们为榜样,那成何体统?”

“可是~~~”

崔刺史坚决地说:“没什么可是,此事自行解决。”

刘远一咬牙:“大人,金玉世家愿意出资清理,为扬州出力,可是官府能不能~~~~”

“那好,清理之事全权交给你负责,事后给你颁发模范商户的牌匾。”崔刺史斩钉截铁地说。

只要不用自己出钱就好,牌匾什么的,费不了几个小钱,再说,就看在那玉佩的份上,自己也得多点得他亲近才行。

眼前这位,可是奇货可居啊。

刘远闻言大喜:“谢大人,小人保证,十天之内清理干净。”

拿到金水河清理的权利,这才是刘远前来的最终目的。

刘远对小娘夸下海口,十天之内用金银把小娘那口箱子装满,而前提就是获得金水河清理权,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做自己要做的事又不引人怀疑。一想到那闪着金光的金光河,刘远忍不住都要流口水了。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听到刺史大人答应自己全权清理那条金水河,刘远的双眼都放光了,他仿佛看到,那一锭锭诱人的金子、银子,好像正向着自己挥手打招呼呢……

105章 大发横财(一)

“你知道不,金水街那条臭水河有人清理了。”

“是吗?早该清理了,有时从哪里经过都闻到恶臭。”

“何止臭,用那河水浇菜,菜都死呢,你看看,这河有鱼吗?早该治理了。”

“那是,听说平时炼金什么的,用山奈(氰化钠)炼的,那玩意,是剧毒啊,能活就怪了。”

“老王,看到没,那金玉世家又出新招了,现在清理后面的那臭水河呢,真是什么风头都想出,我们金水街就他风光了。”

“笨,就是他不出风头,我们比不过他,幸好他不做中低档的首饰,要不然我们都没活路了,后面那金水河清理一下也好,搞一次,至少也花个几十两银子,你出几十两来出这个风头,你干不?”

“那不了,他喜欢出风头,就让他出好了。”……

一大早的,不少人围着金水河指指点点,谈论是全是有关金玉世家出钱出力清理金水河的事,话说商人地位低下,赚了钱,修桥补路什么的并不在少数,不过清理河务之类,一个麻烦,二来所费钱银也多,做的人就少了。

面对刘远的做法,有赞有弹,态度不一,不过总的来说,他们乐于接受有人在修理河道上出钱出力,特别是扬州的才子、传说中的文曲星、金玉世家的掌柜刘远,还亲自在场指挥。

不少人都是挺感动的,这就是觉悟啊,人家就是作秀,拿出来的都是真金白银,不怕苦不怕脏,像他这样己经名利双收的人,其实根本就不用这般作秀呢,秀什么呢,人家的首饰还不够卖呢,现在出告示休业几天,全力补货呢。

再对比那个玉满楼的陈昌,那品行真是差远了,上次有一对要饭的爷孙坐在他店门前休息一下,没同情心就算了,他一脚就把人家的饭碗踢飞,大伙没少背后议论他。

“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勤快的人吃饭吃肉去,偷懒的喝稀粥”

“那里挖了没有?什么?臭?臭就不想挖,那你吃饭要不要挟菜?”

“船家,上面己经把水给截住了,往中间哪里走一点,要做就做好一点,银子是不会少你半分的。”

“满了,满了,快拉到郊外那宅子里,郎中说这土有毒,要烧过才投放的,赶车的,记住啊,别给我中途倒了,我有人在哪里验收的,拉到了要签名,到时就按名册付钱。”

刘远站在金水河边,额上的汗珠也顾不得擦,jīng神抖擞地在指挥着一众民工还有自家奴隶,老忠奴赵安劝了很多次,让他别这么辛苦,可是刘远就是不听,赵安只好撑着一把油纸伞给刘远遮挡着阳光。

别人不识宝,刘远可知道,现在挖的不是烂泥,而是诱人的金子、银子啊。

在首饰的加工过程中,在切割加工时,会产生大量的金银粉末,特别是抛光时,那擦掉的,都是金粉、银粉啊,从锤打到抛光成品加起来至少有十多个工序,每一个工序都有损耗,从开始到成品,那损耗就多了,一件半件不算多,也就是毫不起眼的一丁点,风一吹就没了,但是天天积,月月累,积少成多。

这些金店损耗的金银,绝大多数都用水排到后面的金水河,金水街的创立己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几十年啊,那金水河里到底沉积了多少金粉、银粉啊,这金水河绝对是名副其实一个金矿。

可惜,现在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就是现在的当权者,也是着重开采那大块大块的矿金,对沙金这些都不甚至重视,大家都把黄金白银当成很神圣,很纯洁的,谁也没想到,其实在一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也会有诱人黄金。

其它,这些在后世,被称为“地金”。

所谓地金,就是从地上打扫出来的黄金,在前世,刘远认识到地金,还是从一个叫金水的发小哪里见识到的,当时刘远和金水一起学艺,刘远天赋极佳,一点就明,一学就会,而金水的资质太差,师傅说他是牛皮灯笼,怎么点也点不着,后来金水实在学不了,只能含恨退出了学艺的行列。

等到后来刘远再碰到他的时候,丫的这家伙开豪华轿车、抱着绝sè美女,气派到不得了,一打听之下,这才发现,金水就是搞“地金”发财的,他弄地金很简单,花一点钱包了首饰公司的卫生,在地上铺上地毯,一段时间换一次,把地毯里的金银拍打出来收集一起,像洗手盘的u字口,厕所、空调口、排气扇等地方,都可以收集到金粉银粉,他收的是垃圾,炼出来的是金银,能不发财吗?

别人不注意的地方,金水却看到了,闷声发大财,一年赚二三千万,没几年就成了亿万富翁,刘远当时才知道,自己洗手什么的,那冲掉的金粉银粉都贡献给别人了。

像前世,刘远在金玉良缘做大师傅时,一件首饰从起模到成品,白银便宜一点,要求低,损耗率大约在百分之六,黄金大约在百分之二,这些还是熟练工人损耗率。

而在大唐,那黄金白银还多了一个损耗严重的锤打工序,在损耗方面把关得也不够jīng细,那损耗率起码翻上一番,由此可见,后面那条金水河,里面得藏有多少金银啊。

刘远一早就打它的主意了,这次向小娘夸下海口,打的就是这金水河的主意,把沉甸在河泥里的黄金白银给提炼出来,大大发一笔横财。

虽说不能像后世那样用机械提纯,不过刘远跟着发小,也见识过他提炼黄金,经过多rì的调查,自己从金水哪里学来的那套土法提炼完全能用得上,土法提炼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利用“物理还原法”,把金砂与水银混合在一起,以水银“咬金不咬砂”的特xìng将金子与砂石分离,再逐步用火烧,回收水银,既环保又节省成本,而后再加入数倍的银,将金子置换出来。

像提纯需要用到的水银、山奈等,在这个时候己经有了。

后世那些人为了黄金,连首饰厂厕所里的“米田共”都没放过,还有人站在工厂的门口,工人一下班就在哪里拖啊拖,把一丁点的金银粉收集起来赚钱,这只些有点发臭的河泥而己,刘远自然不能放过。

反正又不用自己亲自出手。

刘远借郎中之口,说这些河泥有毒,说要把它烧一烧才好,然后用马车一车车运到郊外低价买来的一处dú lì大院里提炼,当然,挖和拉,都是请民工来干,最后的提炼,则全部使用自己人。

赚钱的点子,自然是保密第一。

阿忠和阿义是提炼的主力,要不然,也不用关门休市了。

看到周围那些不同的嘴脸,刘远心里冷笑道:嘿嘿,笑吧,你们笑我傻,以为我银子多,好虚名,你们都不知,我现挖的可是金矿,闷声发大财,有名又有利,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啊。

刘远心里都乐开花了。ps:终于上三江了,请在三江页面投满唐chūn一票,谢谢各位,炮兵一定用心写,从明天起,每天保底三更~~

106 大发横财(二)

忙了一天,刘远在傍晚时分,在赵安的陪同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位于瘦西湖的宅子。

按别人的作法,这么气派的宅子,早早就在大门挂一个牌匾,不是写什么某府就是某宅,要不然就是什么居之类,刘远没有功名在身,写刘府又不合适,说成刘宅,又太小家子气,配不起这大宅,至于什么居,还没有想好。

就让它空着好了,反正刘远又不拘泥于形式。

“小娘,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有?”

“小晴,快点给我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泡一下,热死我了。”

刘远一进门,就若无旁人地大声叫着,按住rì,小娘早就出来迎接,小晴也乖巧在一旁应着,可是今天~~~

一个应着的人也没有。

寒,忘记这里可不是地方狭隘金玉世家,这里可是价值上万两银子的豪门大宅,进了大门之后,还要走过一shè之地才到居住的后院,相隔这么远,二女能听见才怪呢。

少爷还是不习惯啊,一旁的赵安心里对刘远“土包子”式错误微微一笑,贴心地说:“少爷,要不,老奴走快一点,替你通传?”

“算了,你也累得不轻,回去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刘远摇了摇头,体恤他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算了。

累了一天,估计他也累得够呛。

“好咧,少爷,老奴先整理一下帐目,有事少爷你喊一声就到。”今天支出的工钱、车钱、伙食还有损耗什么的,还得做个帐目呢,虽说银子不多,但终归不能坏了规矩。

后院是刘远和一干女眷住着,没有主子的允许,除了刘远外,所有男的都不能随意进入后院,老管家赵安也不能例外,刘远干脆自己走回去算了。

今天的进展很顺利,刘远出的工钱很高,白米饭、大肉包子、大块的肉待候着,虽说有点臭,不过工人的劲头都很足,工程的进展可人,才一天的功夫,就完成了近五分之一河段的整治和挖掘,估计再有四天的时间,就能全部整理完毕。

心情大爽啊,那些河泥河沙,刘远亲自观察过:自己的猜想没错,那河泥沉甸甸的,放在阳光底下,都能隐隐看到闪烁的金光,里面可是藏有不少真金白银啊,这些河泥河沙一挖起来马上就用马车运到郊外自己指定的位置,在哪里的阿忠还有阿义,就用自己教他们的法子,根据密度和比重的不高,先进行第一次的分流过滤,把那些浮泥杂物己过滤掉,像融合、置换、吹铅等工序,则等到最后几天才集中提炼。

这才叫真叫吹尽黄沙始得金。

一想到那可爱的金子银子,刘远就忍不住心中的得意,真是心中有才学,处处有黄金。

“哎呀”

“哎呀,谁走路不长眼睛的?”

刘远边走边想得入迷,没想到在一转弯处和一个人迎面相撞,两人都吃了一惊,定眼望去,和自己相撞的,正是杜三娘。

“那个,实在抱谦,一时没注意。”刘远现在心情大好,也不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美女嘛,很容易获得别人凉解的。

杜三娘用手轻掩着自己鼻子,轻皱着眉头说:“刘公子,怎么你身上这么大一股汗酸之味,好像那民夫一般?”

“呵呵,今天去监督他们清理河涌,天气有点炎热,所以有点失仪了,还请三娘见凉。”

听闻今天陈记绸缎庄来了一批上好的料子,杜三娘一大早兴冲冲拉着小娘去挑选,准备给自己置办几身新衣裳,没想到途经金玉世家时,看到大门紧锁,停业休市的告示,这本来就有点不高兴了,再走过一点,竟然看到刘远在哪里,亲自指挥那些民工清理河道,听闻还是刘远一个人出钱出力清理河道,杜三娘就更不高兴了。

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跑来这里做善事?金玉世家的货都清空了,也不打造一些来经营,现在还欠自己几百两的银子,五百两啊,那可是一笔巨款,他还不寻思怎么赚钱早rì归还给自己,还有闲钱做这些东西,一早暗中把自己当成这家一员的杜三娘,心里肯定不爽。

“张公子,你刚刚置了家业,欠下的钱银还没还清,这么大的一宅子,还有那么多的下人,每天都要不少银两维持,你还不思进取,还有心思做那些沽名钓誉之事,你知不知就是昨天,小娘还要银子之事发愁,偷偷跟我说要变卖她心爱饰物呢,你现在……你对得起我,不对,你对得起小娘吗?”杜三娘一下子教训起刘远来了。

“这~~”刘远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咦,对了,这小妞,不是说跟自己学艺的吗?说到底,只是自己一个弟子而己,自己是一家之主,怎么轮到她来教训自己呢。

要作反啊。

“三娘,你不要这样说师兄,师兄说了,他要十天之内,要赚银子把我那箱子装满呢。”刘远刚想以师傅的身份教训一下杜三娘,没想还没开口,就听到小娘帮自己辩解的声音。

原来小娘听到刘远的声音,连忙跑出来迎接,听到三娘这样数落自己的师兄,连忙出言帮他辩解道。

“哪口箱子?”

“那是今天我拿银子那口箱子啊。”

杜三娘撇撇嘴说:“可欣姐,你别被他骗了,那口箱子能装好几千两呢,你看刘公子,他可是菩萨心肠,把店铺关上大门做善事,不仅没有进项,还倒贴不少,别说赚个几千两,估计没把那点家底都赔光就算不错啦。”

小娘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对,师兄很厉害的,从没骗过我,他说行,那就一定行。”

“我就不信了,这十天之内,他还会变银子一样,就他这样子,估计现在就是去挖金山也来不及了。”

刘远闻言心中暗怒:你说小娘跟你学习那些所谓的“绝招”,增添一些情趣,自己不怪她,反而暗暗鼓励她,没想到,她竟然挑拨起刘远和小娘的关系,刘远自然很不爽。

“要是我十天内把那金银填满那箱子呢?”刘远突然插话进来。

杜三娘美目瞄了刘远一眼,疑惑地说:“那不可能,你准备去偷还是去抢?”

“不偷也不抢,绝对奉公守法赚取。”

“不信~~”杜三娘连连摇头说。

装满那口大箱子,得几千两呢,十天赚几千两,真有那么好赚?真有那么好赚,也不用跟自己借银子买这宅子了,就算你手艺再好,打造一件顶级的首饰也得二三个月啊,杜三娘认为刘远是哄小娘开心的。

男人嘛,哄女孩子开说说些好话,可这些话又能相信几成?杜三娘在烟花之地,早就把这一套看透了。

“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杜三娘毫不退缩地说:“赌就赌,要是你输了,你就给我打一件和那恋蝶花一模一样的首饰,你敢吗?”

到现在为止,杜三娘还是对那件“蝶恋花”念念不忘呢。

“没问题”刘远毫不犹豫地说:“要是你输了,你就给我搓背按摩。”

“成交!”杜三娘干脆地说。

反正自己说做刘远的暧床丫头也没关系,搓背按摩什么的,只是小意思罢了,自己内心还真翼望着发生一点什么事呢,反正怎么来说,自己都不亏:羸了有一件喜欢己久的首饰,就是输了,也可以和刘远拉近距离什么的。

杜三娘美目流转,笑意盈盈,那心里的校恒盘打得“”直响。

一旁的小娘看呆了,没想到,就是吵了几句嘴,二人还斗气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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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大发横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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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也真是的,这么大还像个孩子一样和三娘斗气,欺负一个小女子,不是大丈夫所为,也不怕人笑话。”

在刘远的房间内,刘远舒舒服服地泡在一个撒满鲜花的大浴桶内,小娘那双温柔的手不停地替他搓着背,反正两人的关系整个金玉世家的人都知道,倒不用避什么嫌,一边洗,一边聊天,这也算是两人的一个习惯。

刘远有点郁闷地说:“欺负她?是我上当了,我看她早就想被我收了吧。”

“师兄,那你就收了三娘啊,虽说出身不好,不过还是一个好女子,不知多少富家子弟想收她都收不了,也就师兄有这个福气。”小娘倒也不吃醋,反而大度地劝刘远把杜三娘收下。

苏淮一带是水乡,一方水养一方人,这里美女辈出,能在这么多美女中敢号称艳绝苏淮,那绝对一等一的美人,再加上杜三娘sè艺双绝,待人谦恭有礼,最重要的,她和自己很谈得来,小娘倒也有心接纳杜三娘。

看到小娘这么懂事、大气,刘远内心感到不己,自己又不是什么圣贤,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身边放着那么一个大美女,刘远的心就像猫挠一样,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来个“就地正法”,不过最让自己郁闷地是,自己的身体还没准备好,身体发育还没完善,一想到以后的“xìng福”生活,只能一忍再忍了。

再忍过一年半载的,那就差不多,嗯,算了,先放着吧,反正也跑不了。

“那怎么行,就是收她,也得等收了你再说,你是正室,她最多只做过偏房,哪有偏房比正室还大的。”刘远一本正经地说。

“师兄,我就知道,你心里对我好~~~”小娘一听,笑逐颜开,眼里的一汪chūn水快要溢出来了,笑得柳眉弯弯,心里好像喝了蜜一样甜。

这个小娘,真是太好哄了,刘远感叹一下:难怪真爱多要在学校里找,纯真的女孩子好啊,前世拍拖要谈房子、车子、票子,就在大唐,也得讲求一个出身、学问,讲求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呢。

看着一旁清秀可人的小娘,再想想美艳大方的杜三娘,刘远心里得意极了:什么出身背景都是虚的,就是公主也可能是恐龙呢,娇滴滴的美女才是真的,现在身边有了小娘还有杜三娘两个极品美女,真是心满意足。

小娘知道刘远的心情很好,但不知他为什么得意,不过她没有发问,反正师兄高兴,自己也高兴,帮刘远搓完背后,又细心帮刘远按摩起来,帮刘远按摩一下肩膀和脖子,舒服得刘远直哼哼。

“小娘,现在我们还剩余多少银子?”刘远闭着眼睛,一边享受小娘的按摩手技术,一边随声问道。

“嗯,买奴隶、买rì用商品花了三百多两,赵管家支了一百两作为清理河务使用,大约还有三百两吧。”小娘想了一下,很快就总结了出来,她是负责管银子,出多少,进多少,心里一清二楚。

买了几个奴隶,还买了一个管家,毕竟赵安一个人忙出忙入的,太辛苦了,得给他找个帮手,奴隶不贵,就是管家花了二十两,然后就是买一些普通的字画、古玩什么的装饰一下,三百多两就没了。

要是买名家真迹什么的,再多的银子也不够填啊。

降价促销得来的七百多两,才二天的功夫就花了大半,这银子还真不经花,不过还有三百两,也足够了。

“小娘,你明天让那个新买的管家找人,就在后面那块跑马用的那块空地,给我盖三间大房,就是工坊用的那种大房,到时我有大用。”

“盖房子?可是~~~”小娘有点吞吞吐吐地说:“师兄,那金玉世家的饰物卖得差不多了,原材料也所剩无几,这银子~~是准备购买原材料用的,如果这银子花了,那怎么办啊。”

这小丫头,嘴上说相信自己十天给她变出个几千两,可是心里却不敢相信,刘远真的想晕了。

“过几天就有大把的银子花了,就按我说的办,”

那樱孩的地方,总不能在陈家窑吧,那地方樱孩,说不定就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最保险的,就是放在自家的家里,反正自己对跑马溜狗什么的不感兴趣,那块地起樱孩的工坊最合适不过。

“哦,我听师兄的,明天就让二管家找泥匠。”一看到刘远主意己决,小娘也就不反对了,师兄比自己jīng明,听他说的肯定没错。

说远正事,两人又嬉弄了好一会,刘远这才在小娘的侍候下穿起,让然后让下人准备开饭,顺便去绣楼哪里通知杜三娘过来一起用餐。

第二天一早,刘远又早早指挥民夫挖掘、清理河道,把一车饱含金银的河泥河沙运给郊外的阿忠还有阿义处理,抽空还去了一趟清风学院,拜见为书作诠释的苏老先生,看看他作诠释的进展,然后贴心地送上时令的水果,让苏老先生感激不己,一大把年纪还嚷着什么闭关,说什么不作好这书的诠释就不出这门口什么的。

刘远赞了一通他的高义,然后假惺惺再次送上润笔费时,差点让苏老先生拿着墨砚砸他,说刘远有辱他的清名。

投其所好这招果然好用。

辞别苏老先生后,刘远马不停蹄跑到陈家窑,看看那造字的的进展。

“东家”郑老头老兴地说:“这个太简单了,老古师傅越来越熟练了,以前一刻钟(一刻钟=15分钟)能做五个活字,现在能做十二三个,做得又快又好,除此之外,老古师傅还做了不少插图什么的,我们试过那效果,真的很不错,绝对比现在市面的印刻本还要好得多,东家,请看,这是最近试印出来的。”

刘远接过那纸,看了一下,暗暗点头,虽然还是一首《关睢》,但是那字多了二分飘逸,在空白的地方,还有配了一幅体形优美的仕女图,诗与图,相得益彰,感觉挺不错的。

“嗯,不错,做得好!”刘远不吝赞许道。

郑老头有点担心地说:“这陈家窑人来人往,人多眼杂,如果在此里印,好像有点不稳妥啊。”

没想到,郑老头也看出这里的隐患了。

刘远笑着说:“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一早想到了,现在新的工坊正在盖,一盖好马上搬过去。”

“还是东家想得周全。”郑老头送上一记马屁。

“行了,行了,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是,东家。”

看到进展顺利,刘远也不多待,交待几句,又继续去弄自己的淘金大业去。

第一天,第二天,刘远都是亲自在场指挥的,他生怕别人跟他抢那些“宝贝”,可是第三天起,刘远去得就越来越少,有时就是坐个马车转一圈就回去,看看工程的进度,指导一下阿忠和阿义怎么进行下一个步骤把黄金白银分离出来,其它的时间,多是待在瘦边湖边的那个大宅子里,不是和两女吹牛打屁,就是躲进自己新开的那个工作室做首饰,一个月之后,还要做一次降价大促销呢。

不去现场的原因很简单,刚开始时,刘远生怕有人跟自己抢,也的拉车的把自己的“地金”给偷了,可是在哪里守了二天才发现,那些臭薰薰的河泥河泥,自己当它是宝,别人当它是草,别说有兴趣,就是碰到也远远绕开走,刘远这才明白,这里面的利润,除了自己,根本没人发现,说得不好听,就是有人知道里面有金银,可是他们也没有那一套工艺。

就算拿走了,也没办法把里面的黄金白银给提炼出来。

一想通后,刘远也懒了起来,叫赵安在哪里看着就行,自己则是舒舒服服的躲在瘦西湖边的大宅子做大爷,偶尔出去巡视、指点一下就行。

到了第八天,刘远这才认真起来,一大早赶到城郊那个提炼金银的那个院子。

108 大发横财(四)

初秋的清晨还是稍感清凉,很多早起的人下意识多加一件衣裳以防着凉。

刘远刚刚出门前,也冷得哆嗦一下,赵安见状马上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可刘远刚一到扬州城郊那座炼金的宅子时,远远就感到一大股热浪铺天盖地的扑来,一下子把自己身上那一点寒意驱个干干净。

“少爷。”一看到刘远来了,站在门口的黑巴还有两个奴隶恭恭敬敬地向刘远行礼。

刘远点点头,然后拍了一下黑巴的肩膀说:“黑巴,没什么事吧?”

黑巴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少爷,有黑巴在,肯定没事,我一直都盯得紧紧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远怕有人来偷师,也怕里面炼金的奴隶见钱眼开,卷金潜逃,于是就派最忠心不二的黑巴带着二个表现不错的奴隶守在这里。

“嗯,不错,都好好干,等这事完了,重重有赏。”

“是,少爷。”三个奴隶闻言有赏,一个个都高兴万分,大声地应着。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领着赵安,举步往里面走去,赵安赶在刘远之前,把门推开,等刘远进去后,他才紧紧跟上。

一进里面,二人就被眼前的情况看呆了:5口特制的大铁锅一字排开,下面用抽风机来鼓气加热,上面用一个大的人力鼓气机来吹风,那五个负责鼓气的奴隶一个个都很卖力地工作着,不断地吹着了那口滚烫的大铁锅。

这就是土法炼金的最后一步:吹铅。

利用黄金和铅沸点的不同,铅的沸点低,容易先蒸发,用风把它吹走,这就是吹铅,用这种方面经过反复吹铅,最高能获得九成以上的赤金,说是土法炼金,并不是说它不行,而是过程有点麻烦。

“东家,你来了,快,蒙上湿毛巾。”阿义一看到刘远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拿着一条湿显的毛巾供刘远蒙住口鼻。

在炼金的过程中,要用到山奈、水银等剧毒有害的物质,一不小心,很容易中毒,刘远让人把那锅架在下风口,鼓风机大力地向外面吹,除此之外,一众奴隶都是湿毛巾捂着口鼻,虽说不能把完全把有害气体隔绝,但也尽力把它的伤害减到最低,这也是刘远坚决不带小娘和杜三娘前来观看的原因,就是出到撒娇这招也没用。

在前面,刘远记得很清楚,有个老板在郊外开了一个化金场,也是炼那些收集回来的“地金”,除了收那些手续费,别人炼完的废渣他也要,因为他一门炼金的技术,别人炼得不彻底,他却可以把别人没炼出来的黄金再炼出来,从而可以闷声发大财,也就三五年的时间,就他积起千万的家财,做了千万富翁,没想到他在土法炼金时没注意防毒,有毒气体吸入过多,据说那肺部都烂了,赚的二千多万身家还不够医药费,算得上祖坟冒完青烟之后,又冒起了黑烟。

所以,二女就是撒娇都没用,这等有危险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让二女涉险。

刘远和赵安蒙上湿毛巾后,一边随意走动,一边问道:“阿义,进展得怎么样?”

阿义好像邀功一样说:“少爷,真是有效,你真是神仙下凡,这样都能炼出金子,顺利,很顺利,我们从前天就开始大量的炼制,前面送来的河泥,啊,不对,是少爷你说的地金,我们己经炼了五分之一,这批是八批,现在我们rì夜不断的炼制,再过二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些都炼完了。”

“少爷”

“少爷”

“少爷~~”

刘远走到哪里,那些奴隶就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问好,在他们心目中,这个少爷真是神人,他们的印象中,那金子、银子都是要付出劳动、流血出汗换回来的,那银子都是东家或首领给的,至于他们的银子怎么来,他们也没想明白,不这看到刘远用这样的方法,那金光闪闪的金子、银子那像凭空出现一样,他们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一来,刘远是文曲星下凡,只是烧几张符咒,就连官家大老爷都没有办法赶走的厉鬼也让他给灭了,一众家奴越传越玄乎,最后得出的结论,少爷不是普通人,跟着他干,肯定不会吃亏,再加上刘远一向善待下人,所以那些奴隶都非常忠心、听话。

刘远一走走,一边和他们点头示意,尽显一个善良的主人形象。

走着,走着,刘远突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前面,前面有一个脸上还着着稚气的少年郎,一边看着火,一边拿着一支毛笔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那眼睛始终盯着锅里的东西,非常专注,连刘远一行人走到了他的旁边,也没有发觉。

这个人就是刘远手下的重点培训的学徒之一:阿忠。

“阿忠,楞什么的,少爷来了你还不行礼,你眼里还有没有少爷啊。”阿义一看阿忠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在盯着着,不由走上前推了他一把。

“啊~~少爷”阿忠这时才看到刘远来了,忙走过去,一边对刘远行李,一边诚惶诚恐地说:“少爷,小的知罪,请少爷责罚,小的不是目中无人,小人~~小人没注意到您来了。”

刘远笑了笑,大手一挥说:“没事,不要怕,你在专心工作,我都看到了,不但无过,还有功呢。”

两人的表现刘远都看在眼里,阿忠忠厚老实,办事稳固,在学习时很下功夫,特别是在首饰上颇有天赋,而阿义心眼活,是个机灵鬼,口才不错,很会察颜观sè,不过在学习的时候,注意力不够集中,刚才那举动,很明显是在邀功争宠,不过还是嫩了一点,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刘远的。

嗯,以后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也不错。

“少爷,先看看我们炼出来的成果吧,就放在那角落里。”看到刘远无意责备阿忠,阿义略显失望,不过马上又镇作起来,拉着刘远那些炼好的成品。

“哦,那去看看。”

一行几人走到旁力一口大木箱里里,刘远一走近,阿义就高兴地说:“少爷,我们炼好的金银都在里面呢。”

“打开看看。”

“是,少爷。”阿义忙把那大木箱一下子打开。

箱子一打开,在场的人都感到眼前一片金黄,那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底下发出耀人的光芒,把人的眼睛都耀花了。

刘远满心欢喜,这刚炼出来的金银还没有倒模,好像一个金饼子、银饼子一样,拿起两块在手里一掂量,沉甸甸的,相互敲一下,发出沉闷之声,从成sè还有重量来看,这些家伙倒没有偷懒,按自己的要求把功夫都做足了。

jīng略估算一下,里面大约近二百两的金子,还有五六百两的白银,都是上好的品质,刚才阿义说大约炼了五分之一,一两黄金对十两银子,二百两黄金大约是二千两白银,加起来一共就二千五两银子,五分之一就二千多,那全部提炼完,那不就是过万两银子吗?

过万两啊,刘远的小心脏不由狂跳几下,这可是一大巨款啊,有了这一笔的收入,一下子就把买大宅子花出去的银子给补回来了,还有几千两赚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就这么十天八天,所挣的银子抵得上自己在金玉世家辛辛苦苦干上一年,自己不光赚了大钱,还捞了一块官方的牌匾和不少好名声。

这才叫一石三鸟。

“好,好,全部重重有赏!”刘远大声地对几个奴隶说:“都给我好好的干,等这事完了以后,表现好的,一人配一个新罗婢做娘子,不想打光棍给我打起jīng神来。”

什么?新罗婢?做娘子?这些卖身作奴,以后这辈子都没机会碰女人的奴隶一听,双眼都放光了,一激动,好像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把那鼓风机弄得风风火火的,好像要把它弄破一样。

“是,少爷~~”几个奴隶一起大声地应着,那声音里,好像带着对未来无穷的盼望。

109 谁说我输?

“姐姐,今儿天气真好,秋高气爽,要不,我们一起去大佛寺烧香祈福吧?”杜三娘拉着小娘窜掇道。

小娘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昨天不是刚去过了吗?祈福不用天天去的,那大师不是说过,心诚就灵,你想去,就让小蝶陪你去吧。”

“要不,姐姐,我们去买点胭脂水粉吧,我听小晴说今天又来了几个胡商,带了很多新货来呢。”

“不了,我一直不用那些的。”

连碰了二次壁,小娘还不死心,她美目一转,马上又出了一个主意:“姐姐,要不,我们看去刘远在捣弄什么吧,都这么多天了,说好的银子一分也未见,整天也不知在瞎忙些什么。”

“那不行”小娘连连摇头道:“师兄说过,不许我们跟着去的,不行,不行,那样师兄会生气的,至于他说的银子,我想,师兄能说得出,他肯定就能做得到,我们还是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

左一个师兄,右一个师兄,师兄师兄,你以为他是神啊,真是他说什么你都信,这些天,他天天都游手好闲的沽名钓誉,那银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啊,小娘真是太天真了。

杜三娘看了小娘一眼,无言了,一副被她打败的样子。

看到杜三娘有点郁闷地表情,小娘笑了:“三娘,你就是好动,要不,让小晴和小蝶陪你上街诳吧。”

这个杜三娘,还在蓬莱船卖唱之时,一举一动都是进有章,退有度,显得很温文尔雅,彰显苏淮第一名jì的风范,可是打自她一上岸,不用再刻意做作,不用对人强颜欢笑,慢慢回归了天真烂漫的本sè,平时喜欢跑来跑去,用她的话是在船上坐得太久,现在要多点走动才对,尤其喜欢和刘远“作对”。

用刘远的话来说,她现在是一个“问题少女。”

“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是第十天,我和刘远打了赌的,我看他今天哪里去凑那么多的银子,哼哼~我就在家里等着他。”一想到自己终于可名正言顺的打击一下刘远,杜三娘想着都觉得解气,因为刘远平时没少以师父对待徒弟一般的语气教训她。

小娘摇了摇头,现在刘远和杜三娘好像一对小冤家,见面都喜欢抖上二句,看三娘那样子,今天是不会出门的了,于是笑着说:“三娘,要不,你弹一下琴吧,你弹得真好听,我都二天没听你弹了。”

“弹琴?”杜三娘点点头说:“嗯,也好,最近有点小惰,弹得少了一些,手都有点生疏了,小蝶~~”

“小姐”

“我去弹琴,你去门口候着,刘公子一回来,你马上就跟我汇报,那蝶恋花,我都跟他要了那么多次,就是不肯如我所愿,今天说什么也要拿到手才行,嘻嘻~~”杜三娘得意地自言自语。

贴身婢女小蝶连忙应着:“是,小姐。”

杜三娘和小娘告辞后,施施然回到自己住的那座绣楼,不多时,清脆悦耳的琴声就在宅子里响起,那悠扬的琴声,一会像高山流水,一会又如万马奔腾,让人叹为观止。

小娘暗暗赞叹,三娘真是极是聪慧,年纪不大,可是那琴技己属大成之境,自己也跟她学过,可是什么宫、商、角、徵、羽什么的,弄得自己那可是头大如斗,好像脑汁都化成浆糊一般,实在没那么天赋,最后只能悻悻放弃,

听了一会,小娘微微一笑,继续拿起手里未完成的针线活做了起来,手里缝的,是一套用上等绸缎做成的衣裳。

秋风起了,是时候做师兄做几套秋衣了……

平时刘远都是早早就回来的,可是今天,二女望穿秋水,,还没等到他回来,在门口等候的小蝶站到腿都酸了,直待到戌时三刻,才看到刘远一脸疲倦的跳下马车。”小姐,小姐,刘公子回来了。”一看到刘远回来,小蝶就跑得飞快去跟杜三娘报信。

杜三娘虽说住进了刘远的大宅子,明眼人都知道,未来她是为刘远填房的,不过现在那事还没定下来,三娘名义上还是dú lì的,小蝶是三娘的婢女,所以现在还不能叫刘远为少爷,而是跟着三娘唤他作刘公子。

什么?终于回来了?

小娘和杜三娘一下子都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下,然后一起往外走,迎接刘远去。

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回来,再不回来,小娘就得派下人找他去了。

刘远,刘大官人的心情不错,一边走,一边还吹着口哨,一脸的得意洋洋,还没回到后院,意外看到杜三娘还有小娘有点焦急地迎了出来,不由高兴地说:“两位大美女,意yù何往啊?”

“师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也不派人通知一声,都急死我了。”小娘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哦,是我忘了,呵呵,有点小事拖了一下,所以……啊,三娘,你干什么,你是狗啊?”刘远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杜三娘就凑了近来,鼻子伸得长长的,围着自己闻来闻去,怪异极了。

杜三娘自言自语地说:“嗯,没有酒味,也没胭脂水粉的香味,估计不是去喝花酒。”

寒,至于吗?男人喜欢下馆子,那是女人的厨艺欠佳,男人喜欢喝花酒,不是自家女人没什么情趣就是长得不如人意,整个扬州最漂亮的二位大美女都让自己供奉在家了,至于吗?

“倒,说什么呢”刘远敲了一下小娘的头说:“别教坏小娘。”

“别敲我的头”杜三娘最不喜欢就是刘远拍自己的头,好像显得他比自己大一样,接着又转着刘远左看右看,一脸戏谑的样子。

“大小姐,刚才不是闻过了,没有酒味,也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怎么,还想找唇印、头发什么的吗?”刘远苦笑着说。

杜三娘摇了摇头说:“我记得和某人打个赌,某人说十天之内要赚大一笔银子,把姐姐那口大箱子给装满,现在时限己到,不过,怎么我看不到银子在哪里呢?”

刘远的衣裳很合身,一眼看去,挺养眼的,不过身上都没有什么凸出的地方,钱袋子也是“瘦瘦”的,一点也不鼓,别说几千两,就是十几两,估计刘远现在也拿不出来。

这就可以说明,刘远并没有挣到他吹嘘那么多的银子。

“你输了”杜三娘得意地把手一伸,把掌摊开:“你说过输了就给我那件蝶恋花的,快点,拿来。”

赌约?

刘远得意地笑了笑:“是吗?谁说我输的?”

“那你的银子呢?”

“嘿嘿,那么多的银子,我一个人肯定带不了在身上,下人们都挑着跟在后面呢,因为银子太重,他们挑着脚步没我轻快,所以走得慢一点而己。”

刘远说完,扭头向后面喊道:“赵老,让他们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是,少爷~~”后面的赵安闻言连忙就着,然后又催促道:“都给我快点,别让少爷等急了,小心你们明天没肉吃。”

很快,几个健奴抬着三个沉甸甸的箱子,快步走到了刘远面前,在刘远的指示下把箱子放在地上一字排开。

刘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嘻嘻地说:“二位美女,请开箱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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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女子难养

“师兄,这是?”小娘看着那三个箱子,有点吃惊地说。

“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心急的杜三娘己经急不及待打开那箱子,一打开,就看到黄的金,白的银在烛光下闪烁。

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装的赫然是金和银,打开第二个箱子、第三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这些黄金之物。

杜三娘和小娘都看呆了,三箱,整整三箱的黄金白银,这里得有上万两吧,难怪这几个抬箱子的奴隶那么吃力。

“这~~这些,全~~全是你的?”杜三娘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刘远得意地说:“当然,不偷不抢,全是我刘某人的了。”

小娘有点吃惊地说:“师~~师兄,这里,这里得有多少银子啊。”

“嗯,大致估算一下,黄金四百多两,白银七千多两,马马虎虎也就一万多两而己。”刘远一脸不在乎地说。

这时的两不同后世的“两”,大约是四十克为一两,较后世五十克为一两差上不少,即使这样,这提炼出来的金子和银子也和几百斤,得几个人抬才能抬回来,再加上炼出来都是不规则的金饼子、银饼子,所以用了三个箱子才能装起来,如果倒模成了金条银条,那就省地方多了。

杜三娘还有点不相信,拿起一个黄澄澄的金饼子,有点不淑女地往嘴里轻轻一咬,然后吃惊地说:“没错,这金子没问题,是真的。”

一时间,两女都有有点祟拜地看着刘远,好像看一个神迹一样,虽说刘远说过,十天之内要挣足够的银子,把小娘那口装银子的箱子装满,不过两女都保持怀疑的态度,小娘嘴上相信,但心里也不肯定,而杜三娘干脆以为刘远是吹牛,还和他赌上,现在子时还有没到,还算是十天,也就是说,今天真的天十天内做到。

不但做到,看这样子,还超额完成目标。

一万多两而己,这话说得好像只是一千几百个铜钱一样,二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银,一个个都有点目瞪口呆,以为自己正在做着梦呢。

“刘公子,这银子是怎么赚来的?”杜三娘再三确信自己是发梦,由由暗暗吃惊,忍不住问道。‘

像她以做所生活的地方,最为复杂,三流九教之人都有,消息非常灵通,在诗会上刘远一鸣惊人后,她也暗中打听刘远的底细,也查到金玉世家的一些情况,在刘远还没有接手之前,金玉世家不过是扬州城内一间毫不起来,沦落为三流、快要倒闭的小金店,没想到刘远一接手,马上就变了模样,好像鸟枪换炮,一跃成为扬州首屈一指的顶尖金店。

对刘远了解得越多,就越是佩服,越是佩服,也就越是倾心,这不,杜三娘问的时候,那眼晴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有对刘大官人可是倾慕不己。

“对啊,师兄,这怎么赚来的,你说说。”小娘看着那些黄白之物,也是满心欢喜地说。

一旦穷困过,特别为了银子,差点被逼上绝路,有了这些特殊的经历,小娘反而对这些黄白之物有一种很难说出来的喜爱,现在看到这么多金子银子,两眼都发光了,十足一个小财迷。

刘远故意吊她们的胃口,故意岔开话题说:“这事以后再说,啊,好饿了,小娘,还有没有饭菜,快点叫人热一下,饿死我了。”

“啊,有,都在锅里热着呢,师兄,你先坐一会,马上就好,小晴呢,没听到少爷说饿了吗?快点去备饭……”小娘一听到刘远说饿了,马上就什么都顾不上,连忙吩咐下人给刘远张罗。

“是,小姐。”小晴听完,急急脚地去准备了。

在这里,可是说是少爷为最大的。

刘远吩咐赵安把那炼出来的金银先放在库房,改天还要运回金玉世家铸成定量的金条银条什么的,方便使用,要不然,每次要用,又要剪又要称重,挺麻烦的。

一时间,抬的抬,忙的忙,只有刘远和杜三娘主仆站在哪里。

“三娘,这打赌,你输了,记得要认帐哦,哈哈哈~~~”刘远突然走近杜三娘,轻轻捏一下她娇俏的下巴,然后得意洋洋地走了。

输了?杜三娘看一下这里,猛地发觉,这里也是自己和刘远打赌的地方,没想到,自己打赌还有落败,都在同一个地方,难道这是天注定的?一想到自己输了要给刘远搓背,杜三娘的俏脸就飞了一丝红晕。

摸摸被刘过捏过的地方,面红耳赤地想着:真是坏,竟然在这里轻薄我。

看着刘远的背影,在烛光上显得格外的高大……

十天时间,雇了近百个民夫来清理金水河那段河道,前前后后花费了近二百两银子,现在总算完工,赚了一个好名声,这落了一个实实大在的大便宜,白白得了过万两银子,有了这笔银子,无论是做什么,都不用畏手畏脚了。

刘远的心情不错,在小娘的细心的侍候用完了迟来的晚餐,休息片刻,又泡在水温刚刚好大浴桶里。

嗯,舒服啊,累了一天,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好像那疲劳立马驱走了几分一样,感受着热水的温度,闻着干花的清香,刘远舒服得闭着眼睛,整个人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坐在宽大的沐桶内眯着,舒服得,好像快要睡着一般。

“吱”的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刘远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接着又小心地关上,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很快,刘远就感到一双温柔的手在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按了起来。

刘远没有睁开眼睛,反正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个,小娘又来帮自己按摩、搓背了。

“咦,小娘,不错啊,你这手艺又有长进了,嗯,舒服~~”

背后那双小手,认准、力量适中,又拍又打的,刘远感觉好极了,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小娘没有出声,还是专注的按摩。

“小娘,你说金玉世家要不要翻新、修补一下,那房子反正都是自己的了,也多年没有修补过,上次我看到有条屋梁都让虫给蛀食了,很危险,而西面那墙裂了一条缝,反正我们现在又不差钱,你看怎么?”……

小娘还是没有出声,一直都在很用心的擦着绊脚。

连问了二句都回答,刘远急了,一边张开眼睛一边扭头问道:“小娘,你怎~~~~啊,三娘,是你?怎么是你的,小娘呢?”

刘远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帮自己按摩的,不是小娘,而是杜三娘。

杜三娘幽幽地说:“谁叫我运气不好,输了赌约呢,我三娘做事,向来是言出必行的,刚才就是求小娘让我来完成约定的,怎么样,我手艺还行吗?”

“行,行~~`挺好的。”

杜三娘嫣然一笑,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道:“刘公子,就让奴家侍候你沐浴更衣吧。”

说完,在自己的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拉,把衣带就解开,双手一拉,那套大红外套应声而滑落在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杜三娘就身穿着一套白sè的亵衣、亵裤,俏生生地站在刘远面前。

清丽姣好的面容、肌肤胜雪、身材高挑匀称,那笔直修长的长脚,能引起人无限的瑕思,那薄薄的亵衣,掩盖不了她绝好的身材,丰满挺挺的胸膛、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迷人的翘臀,能引起所有男人本xìng里的疯狂,那无比的娇媚的微微一笑,刘远整个人都看得呆住了。

她好像来自天上的仙子,是造物主最宠家的jīng灵,上天把所有的美好都赋予给她,难怪她在美女辈出的苏淮敢号称第一美女,果然鹤立鸡群、艳压群芳。

“刘公子,这桶够大吗?奴家进去帮你搓背好不好?”杜三娘轻轻走到浴桶边,一边轻轻在刘远的胸膛还有背部摩挲着,一边凑近刘远的耳边呵气如兰地小声说道。

那小手所摸之处,刘远感到兴奋无比,身体内一头“恶魔”好像被唤醒一样,身体都有点颤抖了。

“够~~~够大,你~~你进来吧。”

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了,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美女,如果自己再拒绝,那自个还算是男人吗?原则、风度、廉耻、身体什么的,统统扔在一边,是个男人,就得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武器”不是摆设的。

一想到艳绝苏淮、才艺双全的头号美女、无数才子文人眼中的“女神”,将要被自己压在身下,刘远jīng神亢奋、呼吸变粗,全身热血沸腾,好像就要兽化一般,兴奋得想大叫几声。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我还有事,刘公子,你自便~~嘻嘻~~”就在最紧张的关心,杜三娘突然捡起自己衣裳冲了出去,一边去跑一边戏谑地说了一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跑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只剩下一个兴奋得热血沸腾,但又目瞪口呆的刘远,双眼傻傻的目视前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跑了?

天啊,孔夫子说得太对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自己不就是挑逗了一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至于这样逗自己吗?

刘远看着“怒火冲天”的,再看看空空的屋内还有那扇紧闭的大门,有种yù哭无泪的感觉。

111 是个高手

求一下三江票,二天没求,被人爆得不成样子了,谢谢~~

经过大半个月的筹备,扬州首饰行业的终于迎来了一个属于自己盛会:扬州首饰行业竞赛。

往年通常是交流一下经验、联络一下感情,拿几件首饰对比一下,就算走过场了,可是今年有很大的不同,几十张桌子在宽阔的金水街一字排开,几十个扬州首饰行业最优秀的匠师,一个个信心十足的站在桌子的后面,期待着比赛的开始。

而坐在一众优秀匠对面的,除了有扬州首饰行会的会首章成器、还有特别邀请扬州的一干名流,如扬州的崔刺史、扬州司徒别笃、扬州赵司马、扬州清风学院的苏大院长等等,可谓阵容庞大。

当然,这些名流不是白来的,一来他们可以露露脸,二来只要来这里坐一下,随便说上几句,就有好吃好喝候着,临了还根据地位的高低,可以拿到五到五十两不等的“出场费”,可以说是一举双得,像崔刺史,如果光靠朝廷的奉碌,估计养活一家子的人是没问题,但是住大宅、买奴隶、打点上司这些可就捉襟见肘了。

所以,每年各行各行的开业、竞赛、聚会什么的,都会有选择xìng的出席,虽说面子不太好说,不过换一种说话,说是体验民情,与民同乐,也没人说什么,毕竟这可是一大笔进项。

除了名流,金水街四周也站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对他们来说,见识一下这首饰打造过程倒也新鲜,再说了,首饰行业为了扩大影响,不光请了那么多名流,还会随机派送小礼品什么的,这对扬州的百姓来说,也是很吸引的。

“咦,玉满楼那位师傅好面生啊,新招的?”

“你的消息不灵光了吧,他来头不小,是长安金至尊请来的师傅,传说手工非常jīng巧,是一位老行尊来的,玉满楼重金请来的。”

“玉满楼那么大,他自己不是有师傅吗,干嘛还要请?”

两人正在小声议论,一个消息灵通人士在旁插口道:“这事不知道了吧,最近玉满楼被金玉世家稳压一头,翻不了身,这次特地从金至尊请了老行尊前来助阵,看样子想扳回一城呢。”

“不会吧,金至尊?那是~~~那是给皇亲国戚打造首饰的金店啊,宫里很多娘娘也喜欢它的出品,这么容易请来的?”

“这也不知?现在的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章成器,他是玉满楼陈掌柜的舅舅,而他又来金至尊关系又是极好,我看这事十有仈jiǔ是他掺和在其中。”

“就是,平时都是走走过场,今年竟然大张旗鼓,我正奇怪呢,原来假公济私,为外甥出头。”

“这也难怪,玉满楼的首饰在金玉世家前矮了一头。”

“嘻嘻,妹妹,你看,咱娘说的那个文曲星又俊俏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对着一众人指指点点,而坐等比赛开始的刘远,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等得都有点郁闷,无聊的伸了伸懒腰。

每家金店都要派代表参加比赛,可以说,这次扬州首饰行业的jīng英汇聚一堂,来个一比高低,很多金店派出的都是其中的优秀弟子出战,而那些掌柜则是在捧着茶盏在一旁观战打气,他们的校恒盘打得“”响,论手艺,整个扬州也就是玉满楼、金玉斋、陈记金饰、金多福这几间实力雄厚的老字号最佳,所谓比赛,第一名也是这几间老字号中产生,当然,今年还得加上异军突起的金玉世家。

反正都是拿不到第一的,还不如派弟子去参加,输了,就是徒弟的学艺不jīng,也不算丢脸,要是侥幸羸了,那不得了,变成师傅指导有方,立马就扬名立万。

“刘兄弟,怎么,倦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太辛劳了,虽说美女难得,也得有节制啊。”一旁金玉斋的张胖子笑呵呵地说。

杜三娘搬进了刘家,张胖子不知多妒忌,虽说他也有三妻四妾,不过他觉得那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杜三娘的一根指头,现在他看到刘远有点倦了,不由存心打趣道。

换作他自己,守着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估计都起不了床呢。

美女?

不提还好,一提刘远就郁闷极了,被三娘那么一挑逗,刘远当晚在床上翻腾了一晚睡不着也算了,过了二天心里那股邪火都没法发泄,本想找小娘帮忙,就是小嘴解决一下也好啊,没想到三娘真是坏得出水,借口晚上害怕,硬是拉着小娘跟她一起睡,整天缠住小娘,不给二人独处创造机会,刘远不止一想冲上绣楼把她给ooxx了。

“谢张老哥的金玉良言了”刘远也取笑地说:“张老哥真是神人啊,那几个美艳的妾待没没把你榨干?你来参加比赛,那手还握紧锤子没有?”

张胖子倒也不以为怒,笑呵呵地说:“不瞒老弟,这几天我都是搬到书房睡的啊,还天天进补,要不然,还真像你说的,别说锤子,就是刻刀也举不起来呢,我家那几个母老虎,整天争风吃醋,把心思都花在争宠上,哎呀,没当年勇了,老啦。”

“你金玉斋不少能手啊,怎么还要你出场的?”

“能手?”张胖子摇了摇头说:“明人不说假话,我那几个弟子,手艺是学了几分真本事,不过火候还不够,特别现在是比赛,听说这次还要排名,这可是很重要的,要是排名太低,谁敢光顾你啊,你没看到,琅玉轩的赵老掌柜,五十多了还是亲自出马,玉满堂花了重金请了金至尊的一位老行尊啊,你也不是亲自出马吗?”

刘远无奈地说:“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还不了解我金玉世家啊,就那几个人手,还是刚刚培训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想坐在这里无聊啊。”

“幸亏你们这点人手,要不然,我们这些哪里还有活路。”张胖子悻悻地说道。

“张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张胖子无奈地笑了笑说:“别人搞活动,赚的是一个嘘头,你倒好,搞一个活动,那客都跑到你哪边去了,打从你说一个月后再搞什么促销活动,金水街让中上档的首饰就有点难卖得动了,一个个都等着你打折呢,你得准备一下货源才行,老弟啊,这活动你可不能经常做啊,要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西北风都没得喝了。”

“就是,我有一老顾客,相中一个坠子,说第二天就来拿的,可是一听到金玉世家促销后,就改变主意不买了。”一旁那陈记金饰的陈掌柜郁闷地说。

“那个,那个~~”刘远笑哈哈地说:“都是各位掌柜的赏面,赏面。”

张胖子苦着脸说:“我最惨,就在他旁边,很容易就对比,不行,我看我得多做一下中低档的首饰才行,嗯,就是这样,避免跟你直接竞争太多。”

陈掌柜不着痕迹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老头小声地说:“两位,看到没,玉满楼从长安金至尊花重金请来的老行尊,刘掌柜,你得当心了,他就是冲着你来了。”

“怕什么,自家人比赛还要找帮手,未战先怯,光是这里就够丢人的了。”张胖子有点不屑地说。

刘远看了一下,那玉满楼的代表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人,这个年纪,心境平和,经验累积得很丰富,火候修得很足,而手脚有力,耳不聋、眼不花,可是以说是这个人处于工艺最颠峰的时刻,除此之外,他的两个小指好像女人一样戴着护甲套,显然是保护两个小指,不过显得有点另类。

应是有点渴了吧,只见他轻轻拿起一盏茶,轻轻地喝了起来,刘远的瞳孔一缩:那手,好平好稳,拿起那茶的时候,那只手纹丝不动,那像行文流水一样流畅,说明他有一手非常灵巧、稳定的手。

“是个高手。”刘远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人也严肃了几分。

112 行业竞赛

这时中年人好像有所察觉,扭头朝刘远望了过来,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之感,接着又安静地喝他的茶了。

那眼里,尽是嚣张和狂傲。

虽说现在是竞争对手,但毕竟也是同行,趁着那些请过来的名流人士相互攀谈、寒暄时,众人也聊聊天、交流一下经验什么的,只有这个从金至尊出来的家伙一脸孤傲的坐在哪里,极本不用开口,己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所以也没人愿意拿热脸贴他的冷,于是就造成他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品茶,和这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刘远也懒得理他,反正一会比试,看的是实力。

就实力来说,刘远谁也不怕。

而在主席台哪里,一干名流己经寒暄得差不多了,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章成器,走到崔刺史前,讨好地说:“大人,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开始?”

“嗯,开始吧。”崔刺史大手一挥,示意可以开始,不过看得在那丰厚“出场费”的面上,赞了一句:“不错,你这个活动搞得还是挺好的。”

“谢大人夸奖,这是小人应做的。”章成器心中大喜,连忙应道,然后小声问道:“大人,要不要说二句?”

这里又不是文人雅士的聚会,没有好诗探讨,也没丝竹怡情、美人邀杯,不是看在首饰行业纳税不小且有不菲的出场费,崔刺史还不想来呢,现在还说要在这里说话,还是免了。

“平时也没少教导,今天是比赛,又不是来听本官训示的,免了吧。”

“是,大人。”章成器连忙应道。

能请到这么多名流来捧场,都不知花费了多少功夫,至于让这些大人说几句话什么的,那就想也别想,能请到场都很不错了,章成器也不敢勉强。

谁叫自己这些商人地位太低呢,那像州学,就是没事,那些大人也乐意到哪里给仕子们鼓励一番,自己这费了那么多心思还是银子,可是这些大人名流一来,都自顾着聊天,好像来这里不是做裁判、见证,而是来这里喝茶聊天一般。

看到时间差不多,章成器站起来,示意众人先静下来。

“好了,诸位,今天是一个好rì子,我们扬州首饰的同行汇聚一堂,理应好好亲近,我们今天就来几个小比赛,以艺会友,相互切蹉一番,好了,各位掌柜今天都是休市参加本次竞赛,该说的,之前也说过了,闲事少说,现在我们开始马上开始。”

“现在我在说一下本次比赛的规则吧,本次比赛分为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辩识材质,这里有几十个箱子,每个箱子里都五十块大小不一的金块银块,每一块都有编号,各位各要做的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里面灌了铅、有问题的假金银挑出来,把假的编号记下来,列在纸上交给一边的婢女,有一个问题要注意,就是不能剪断这些材质来查看,限时半柱香的时间,介时用时最短,失误也少的人,将得本次第一名。”

“第二个环节就是快速修补损坏的首饰,而第三个环节,就是现在打造一件成品首饰估在场的诸位大人评比,最后综合三个环节,选出成绩最好的人,就是本届的获胜者,最终的获胜者,除了可以获得本行业协会颁发的牌匾,还可能获得本行业协会提供的白银五十两作为奖励,各位,努力了。”

五十两?

不少人闻言,也不由眼前一亮,一场比赛,除了牌匾,竟然还有五十两的银子采头,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奖赏了,那些经营得一般的小店,这五十两相当于几个月的收入,有名又有利,谁不动心??

“才五十两?太小气吧,不过也好,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刘远闻言,有点自言自语言地说,好像那第一名己是自己的襄中之物,一旁的金胖子耳尖,不过他闻言并没有觉得刘远狂妄,反而笑了笑,对他伸了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比赛一开始,有侍女拿着一个箱子,从左至右让人抽签,刘远随意抽了一支,上面显示是第二十六签,很快,有健仆把第二十六号箱子抱起,送到刘远的桌面上。

不得不说,那个章成器的组织很得力,整个过程显得很公平公正,快而迅速,忙而不乱。

很快,参加比赛的人都拿到了一箱装着原材料的箱子,然后在章成器的一声令下,同时打开箱子。

刘远拿到的是与签文对应第二十六号箱子,打开一看,只见里有两堆颜sè不一的材质,黄的是黄金,而白的则是白银,为了方便赛后统计,每一个块都标有编号,显得非常专业,工作做得可是很细致的了。

这一关不难,一个做首饰匠,要是连材质的真假都分不清,那的确不用混了,刘远还没有开始辩,旁边就传来金属的敲击之声,扭头看了看左右,刘远顿时乐了。

金玉斋的张胖子拿起一块黄sè的金子伸舌头去舔,好像根据不同金属细微的味道去分辩,不知他品的是黄金还是提炼黄金时吹剩下的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味蕾肯定很发达,以前听说有些老行家去挖金矿,就是舔一下泥土就知下面有没有黄金,神乎其技,从张胖子用的这招,看来那传说还是很靠谱的。

陈记金饰的陈掌柜用的是看,拿着一块块金子、银子放在阳光下观察,察看它的成sè、然后通过七青、八黄、九赤这些标准来判断它的真伪。

而那位从金至尊出来的高傲的老行尊,则是用指甲去划那些金子、银子,看样子是想通过测试硬度的方法来检查验材质的真伪,只见他每个面都有规则的划上几下,显得专业又严谨,做得又快又好,看来老行尊之称,的确是没白叫。

有人用牙咬,有人拿出一块真的来对比较,还有人带了火折子来,准备用火来烧,真是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有。

刘远笑了笑,双手一伸,一手抓起一块,在手里抛了一下,放在眼前看一下,然后一扔在桌面上发出“叭叭”的两声,然后又是从箱子里抓出两块,抛一下,望一下,然后扔在桌面上周而复始,同样一抓、一抛、一望、一扔,大约五六秒就完成了对原材料的鉴定,极为迅速。

一拿到手,那中指己发力检验它的硬度;抛一下,也就是掂量一下它的重量是否有沉甸之感,确认一下它的比重是否符合比例;看一下,就是看它的成sè、光泽还有是否人人动过的痕迹;至于扔在桌面上,则是从声音上检测它的真伪,因为真金白银掉在地上的声音很特别,有点沉闷,发出叭哒之声,有声无韵也无弹力,有经验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了。

一抓、一抛、一望、一扔,看似简单,实则包括了测硬度、掂重量、看成sè、听声音四个环节,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经过了四重的检测,可以说慎之又慎了。

可就是慎之又慎,在场的选手、旁边的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别人都在认真的检查、挑刺,眼神不好的,那眼睛都快碰到材料了,那个金玉斋的张掌柜伸舌头去舔,样子是很搞笑,可也比刘远认真啊,刘远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来这里是闹着玩的,有的扔一块,不时又捡出一二块放在另一边叠着玩。

这是,小孩子玩泥巴?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刘远就检测完了,施施然坐下,美滋滋地品了一口茶,然后拿起笔和纸龙飞凤舞写了起来,看样子,他己经完成了检查,开始写答案了。

而这时,那个金至尊出来的老行尊这才刚刚检测了一半。

“啊,这样就检测完了?”

“是啊,他一块都没有用心仔细地看过呢。”

“就是,就是,这太夸张了吧,就这样就行了?”

“一会结果看出来就知道。”

“对,看到我都有点玄乎”

众人议论纷纷,连坐在最zhōng yāng的崔刺史也忍不住了,扭头问一旁的章成器道:“章会首”

“小人在~”章成器闻言,马上把自己的心绪收回,一脸讨好地应道。

“那个,你看金玉世家那个刘远,他这是~~~什么样的检测方法,好像速度很快啊。”

章成器楞了一下,老实说,他看得出刘远是在检测,他也觉得刘远有点狂傲了,自己为这次比赛jīng心准备了很多真假难辩的金块银块,就是资深的老匠师,也不敢掉以轻心,自己外甥处心积累要对付的家伙,这么轻易就分出来了?

不过想归想,刺史大人开口,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等的,章成器连忙应道:“这个,估计是刘掌柜自个啄磨出来一套法子吧,一会一问就道了。”

看得出崔刺史对刘远有点偏爱,坐下后那目光经常关注他,马上顺着他的口气应道。

“哦~~”崔刺史应了一声,也不再作声。

而有幸坐自己舅舅旁边的陈昌,则是一脸yīn暗地盯着这个横空出世、抢光自己风头的刘远,那狡黠的目光中,好像在酝酿着见不得光的yīn谋

113 教化之功

刘远不管别人怎么想,把自己检测的结果写在纸上,交给一旁的侍女,然后就悠闲地品起茶来。

现在可是一个做广告最佳时机,平时再低调也好,现在能多高调,就多高调,很明显的一个道理,这么多人在看着,如果你的技术出众,那么客人自然对你有信心,这就是品牌效应。

原来参加比赛的行家里手一个个都是气定神闲的,可是他们一看到有人己经抢先完成,一个个都急了,能站在这里参加比赛的,哪个不是首饰行业中优秀匠师中的佼佼者,距离是有的,但他们心里都不愿意承认,特别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得太多,一看到刘远都己经做检测完,急了,都加快自己的检测进展。

特别是金玉斋那个张胖子,舔得更起劲了。

金至尊出来的那个老行尊,看到刘远率先完成,也惊诧地望了刘远一眼,又面无表情继续检测手中的材料,不过速度明显加快。

“快,拿来给我看。”坐在主席台上的首饰协会的会首章成器,吩咐侍女拿刘远上交上来的结果给自己看,他急于查看一下,刘远检测得这么快,到底和真实结果相差多少。

“是,老爷。”侍女不敢怠慢,连忙把结果呈上。

章成器接过来一看,刘远在纸一共写了八个号编,他马上翻出现第二十六号箱的结果,开始对比起来。

三号,对了,第十七号,也对;第二十七号、第二十九、第四十一号、第四十三、第四十七号、第四十九号

什么?全对?无一失误,也无一遗留?

章成嚣双眼都瞪得牛眼那么大,自己jīng心打造的假材质,无乎可以说以假乱真,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在慎之又慎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差错,没想到,那么金玉世家的刘远,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己经全部找出来了,现在看看,自己托情替外甥从金至尊请来的老行尊,现在估计还有三分之一还没有检测完,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真实差距?

玉满楼的陈昌脸sè也大变,章成器对比的时候,他也伸着头在后面看着,没想到刘远竟然这么快就检测出来,而结果也无一差异,自己舅舅jīng心布置的“陷阱”,一个也没有踩上,太惊人了吧。

扭头看看自己重金挖来的老行尊,陈昌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名头那么响,自己事前也把一些内幕告诉他了,现在还有将近三分之一还没有检测完,不是说是老行尊吗?自己不计成本把他挖来,就是想力压他一头,打击刘远的威风,没想到现在还是完败。

好像感受到东家不满意的目光,老行尊检测的速度明显再次加快。

“章会首,结果怎么样?”崔刺史也很有兴趣知道结果,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大人,无一失误,亦无一遗留。”虽说有点不情愿,章成器还是老实回答。

崔刺史吃惊地说:“这小子,还真有几分真本事,难得,难得~~”

一旁的苏老先生扼腕长叹道:“可惜了,这份聪颖,放在考取功名上多好。”

他对刘远不肯拜入自己门下一事,还耿耿于怀呢。

“这倒也有趣,他身兼学子、匠师还有商人几种身份于一体,都有点难评价他了。”崔刺史打趣道。

一旁的赵司马楞了一下,不过他对上司的心思很会揣摩,马上附和着说:

“大人言之有理,据闻刘远以前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学徒,现在能做好本职之时,还乐于上进,自学成才,卑职认为,说他是商人,倒是有失公允,不过怎么说也好,这都是刺史大人教化有功,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此乃扬州之幸、百姓之福,属下认为,此事理应向上禀报,以彰显大人之功德。”

这马屁拍得,简直拍到崔刺史的心坎里去,无法抵挡,难怪别人能做到司马,还深得刺史大人的信任,这就是为官之道啊。

“对,这是大人的教化之功。”

“以前都说我扬州为声sè犬马之地,现在都改口说我扬州人才辈出,人杰地灵。”

“对对对,也不想一下,连徐九斗也被我扬州才子力压一头,这是大人的教化之功。”

“是啊,前些rì子,刘远出钱出力清理河道,也是受刺史大人的教化,主动为扬州添砖加瓦。”

“大人真是明如镜、清如水、教如贤~~”

有了赵司马带头,众人连连对崔刺史歌功颂德,把崔刺史喜得心花怒放,觉得这次也虚此行了。

这把一旁的陈昌气个半死,有了崔刺史这一番话,无形中刘远的地位大大提高,不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崔刺史这么一说,他就由一位低下的商人,隐隐成为了半个读书人,地位大大提高,这银子也要、名也要,这样的好事,也让他给摊上了,妒忌啊,妒忌啊~~~

而一旁的章成器,听闻崔刺史半是开玩笑的一番话,不由高看刘远二眼:这家伙,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刺史大人那样的评价,别以为这是一句玩笑,其实上,可以说特地为他正名、抬高他的身份地位。

刺史大人,就这么看得起刘远?

这时刘远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此时他无意中看到小娘携着杜三娘正在人群中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用目光为自己加油打气呢,内心不由一喜,于是别人在埋头苦干,检测材料,刘大官人却和二女来个隔空相望,眉目传情,sāo包到不行。

“这里~~”坐在金胖子旁边的老行尊突然轻声唤了一声,把手里写着结果的纸扬了扬,示意一旁的侍女来收。

继刘远之后,他是第二个完成检测的,而一旁的金胖子,足足还有将近一半还没完成,速度也算不慢了。

一看到玉满楼的代表终于也检测完了,章成器马上让侍女把结果呈上来,马上对比结果,而陈昌也把脖子伸得老长,幸好,虽说速度比刘远慢一点,但是最后检则的结果和真实答案一比,无一失误,也无一遗留。

陈昌心里松了一口气,虽说比刘远慢上二分,不过做到无一出错,也算对得起自己在他身上花费的那一大笔银子了。

半柱香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在场的行家里手也一一呈上自己的检测的结果,不过也有一点小插曲,参加比赛的选手中,有不少是大字也不识一筐,要找人代笔,替自己写上去,引得旁观的百姓乐不可支。

看来多读点书,还是很有用的。

半柱香烧完,在场的无论检测的结果怎么样,全都把结果上交了上去,以章成器为首的一众裁判团,在崔刺史为首的公证人监督之下,开始一一对比起来,准备评个对错高低。

“张老哥,不用那么夸张吧,怎么流那么多汗的?擦擦~~”刘远看到,一旁金玉斋的张胖子一脸都是汗,那胖脸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红,油光满脸,有点像煮熟的猪头一般,有点滑稽。

张胖子很不文雅地用衣袖擦了擦,苦笑地说:“不瞒老弟,我小时候有个不好的习惯,一紧张就冒冷汗,到现在还是改不了,让你见笑了。”

刘远笑着说:“不会吧,你可是前辈的级别,目光如炬,这点小玩意,哪里瞒得过你呢?”

“不,不,不”张胖子摇摇头说:“这章成器有几手,老实说,那些材料弄得差点以假乱真,有两块我还真的没有多大的把握,感觉不太对劲,可就是找不出原因。”

“小老这有这种感觉,真是怪了。”旁边陈记金饰的陈掌柜,也是一脸疑惑地说。

刘远看看那些同行,有信心的人不多,不少人都面有忧sè,估计这次难倒不少行家里手呢。

114 先拨头筹

很快,结果就统了出来,并根据正确率、还有速度把名次排了出来。、

作为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章成器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拿着统计出来的结果开始大声宣布道:

“诸位,第一轮的成绩己经统计出来,比赛的结果就在我手上,鉴于团结起见,名次也就不一一公布了,我只公布一到十名。”

成绩优异的,自然是高兴万分,可是一旦考差,排在末位,现在见证的人那么多,谁还敢光顾他?现在只公布前十,有利于同行之间的稳定和团结,要不然,以后搞活动、聚会什么的,谁还乐意来参加?要是没人参加,大家都不买帐,那行业协会的影响力就大大降低了,作为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章成器自然不会做犯众怒地事情。

看到众人都静下来倾听自己说话,章成器暗暗点了点头,干咳二声,就开始宣布:

“第一名是金玉世家的刘远、刘掌柜获得,他抽中的是第二十六号箱子,并用最快的速度把八块有问题的材料挑出,无一失误,无一遗漏,这第一名,实至名归,请各位给点掌声祝贺金玉世家,先拨头筹。”

“好!!”

“厉害啊,没想到这样先能拿第一,我还以为他来这里玩的呢。”

“废话,金玉世家的刘掌柜谁不知他厉害,人家是文武双全。”

“我们扬州出人才了。”

“是啊,人家的首饰做得那么好,连很多大官也捧他的场,盛名无虚啊。”

众人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叫好,小娘和杜三娘也微笑如花,四只小手都拍红了,而阿忠阿义他们更是扯开喉咙就喊了起来,又叫又跳的,好像获奖的是他们一样。

大家都看到刘远那近乎神奇的表现,别的不说,光是那速度就比别人快上不止一筹,竟然无一失误,这掌声是绝对要给的,不光围观的人,就是扬州的同行,都给予衷心的掌声,有本事的人就值得大家赞扬,再说有刘远的名人效应,连带扬州的首饰行业也获利不少。

别的不说,就是慕名来金水街的人就不少了。

等掌声停了下来,章成器继续念道:“第二名是代表玉满楼的金辉师傅,他抽中的是第十三号箱子,里面的九块有问题的材料全部被他挑了出来,无一失误,亦无一遗漏,虽说成绩一样,不过因为速度落后于金玉世家,所以,只能屈居第二。”

金辉抱拳向四周作扬了几下,以作感谢,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工匠,现在刺史等人坐在哪里,这些礼数是断断不能少的。

拿到第二名也很不了起的了,虽说比刘远慢了,不过他也全部挑了出来,也没有失误,也很了起来了,真不愧从长安金至尊出身的老行尊,实力不是摆在哪里,于是大家也不吝啬掌声,一边叫好一边鼓掌。

“老行尊”金辉脸上没什么笑容,老实说,以他的经验还有名头现在输给刘远,就是拿第二名,对他来说也是失败,能开心就怪了。

他看了刘远一眼,第一次眼里有了一丝敬意,他没想到,在扬州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能手,自己岁数比他大,也事前得到内幕消息:双数全是好的,有问题的只存在编号为单数的材质上,五十块材料,他只需要检查一半,也就是二十五块,即是这样,还是比刘远慢,对此,他感到自己输得也心服口服。

“第三名是金玉斋张得胜,张掌柜,在时间他只能排在第六,但是他挑出来的问题材料无人失误,只是遗漏了一块没有挑出来,名列第三。”

“第四们是陈记金饰的陈关,陈老掌柜,时间排在第四,不过失误一块,遗留一块,所以名列第四。”

“第五名"

章成器把第一名到第十名的全部念了一次,详细地把众人的失误数、遗漏数还有时间的快慢说了一声,总的来说,又快又准是最好,但是“准”比“快”,在成绩相等的情况下,就比较谁花费的时间较短,说得合情合理,不偏不歪,大家也口服心服,每念一个,都给矛热烈的掌声,一时间气氛很和谐。

“好了,以上本环节成绩优异者,不知诸位还有什么异议没有?”念完之后,章成器还是很大方询问一下众人的意见,以示自己的太度。

一个一脸不愤的年青人站了起来,大声地说:“章会首,晚辈不服。”

众人闻声望去,原来站起来是郑记金店的少东:郑东,他所属的郑记金店资格很老,又称百年郑记,原来的郑老掌柜在同行中颇有名气,手艺也很jīng湛,不过再jīng湛的手艺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人老了,眼花手颤,再也做不了,这不,郑东作为他的儿子还有继承人,就接任了郑记金店掌柜的位置,在扬州年青一代的首饰从业人员中,也属佼佼者。

现在他觉得自己在这次分辩材料中没有什么过错,所用时间也不多,前十竟然没有郑记金店的份,自己的可是百年老店啊,这让他怎么能服气?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马上就站出来表示了不满。

章成器也不怒,只是笑着说:“郑掌柜对些成绩可有异议?”

“当然,最起码,就是输也让我输个明明白白,晚辈并非输不起,老实说,我每天都与那些黄白之物打交道,摸的金子银子比摸女人还多,我就不信,就检测一下真伪有那么难吗?”郑东一脸不相信地说道。

“哈哈~~~”

他那摸金银比摸女人还多的话引得围观者哈哈大笑,一些围观小姐千金都一边啐他,一边掩脸,这话说得太粗鄙了,边坐在主席台上的崔刺史也不由眉头一皱,不过他的涵养很好,倒也没说什么。

“章会首,那你就把原因说出来,让他口服心服这就不会了吗?”

“就是,我摸银子也比摸我家娘子还要多,我也输得莫明其妙的,会首你就说说吧。”

“对,对,我也是。”

一些以为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同时挤不进前十的人也纷纷嚷了起来。

“好好好,大家静一静,竟然大伙都有这个疑问,那我就在这里说个明白,让大家心服口服好了。”章成器说完,扭头对郑东说:

“郑掌柜,介意我公布你这上此次的检测成绩吗?”

郑东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表示同意:“没关系,只要能求个明白,公布成绩也未尚不可。”

章成器笑了笑,拿出一叠纸,翻出郑记金店的资料,当场读了起来:“郑记金店,代表人郑东,抽中第十八号箱子,上交时间排行第七,挑出五块有问题的材料,无失误,但遗留二块有问题的材料没挑出去,综上所述,名列第十二名,嗯,可惜了。”

“什么,还有二块没挑出?没可能!”郑东不相信地说。

“根据资料,你挑出编号为三号、十一号、十三号、十七号还有二十五号是正确的,但你漏了二十三号和四十七号没有挑出,如果不信,你可以当场检验。”

二十三号和四十七号?

现在那材质还摆在桌面上,郑东有点疑惑地从中挑出了那两块材料,二十三是黄金质地,四十七则是白银质地,郑东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又看了几次,又是抛又是看又是咬,可是他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会首大人,请恕晚辈资质愚蠢,看不出这两块有什么问题。”郑东大声一说。

章成器笑了笑:“你有异议,本会首一向以德服人,自然让你心服口服,其实很简单,把它剪开就能一目了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请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分享一下经验,大家都看到,他检验的方式又快又好,无一错漏。”说完,章成器扭头对刘远说:

“刘掌柜,还望你不吝指教一下。”

对刘远轻易就分辩出自己jīng心设置的材料,章成器也非常好奇,不过这些东西,那是人家的经验,肯定不轻易示人,现在趁这么多人在这里,询问他,相信他也难拒绝。

“大家给刘掌柜鼓掌声。”生怕刘远拒绝,章成器还鼓动扬州的那些同行鼓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115 阴谋的味道

刘远先是有点无言,接着却有点飘飘然了。

哥就是那么拉风的男人,无论去到哪里,能发光发热,引人注目。

介绍经验什么的,刘远倒没什么意见,金玉世家的利润够丰厚的了,没必要在材料上做手脚,把自己分辩金银的经验传授一下,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再加上这可是一个露脸的大好机会,怎么也不能错过。

等众人的掌声还有赞扬声表达得差不多了,刘大官人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示意众人安静了,这才笑着说:“其实会首大人太抬举了,这里这么多行家里手、前辈,晚辈哪敢说什么指教,勉为其难说是切蹉还差不多。”

“刘老弟,你就指点一下吧,老实说,我张胖子服你了,我在这里舔得舌头舔得快麻了,你就是抛一下扔一下,又快又准,看得我都眼花了。”一旁金玉斋的张胖子一脸敬佩的说。

许记金饰的许老掌柜说心悦诚服地说:“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啊,不服老还真不行了。”

“两位,有空我们再好好聚一下~~”刘远对两人笑了笑,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郑东的面前。

“你请,你请~~”张胖子请忙说道。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不光一些同行,就是崔刺史、赵司马还有苏老先生等人,一个个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看看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在这么多资深的同行中脱颖而出。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远走到郑东所在的位置,拿那两块有问题的材质,细心地观察了起来。

那两块东西一入手,刘远马上看出,这金块还有银块在sè泽还有硬度方面没有问题,sè泽自然、和谐,硬度有点偏软,从表面上看,都是上好金子、银子,但是

“啪叭”的二声,刘远把那两块材质一扔在桌面上,心中己经有数了。

“刘掌柜,不知你是否看中其中的端倪?”看到刘远胸有成竹的样子,章成器心中一动,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笑着说:“虽说这材质经过jīng心的伪装,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晚辈还侥幸看出来了。”

“哦,洗耳恭听。”

刘远举起其中那块黄澄澄的金块说:“拿这一块来说吧,sè泽方面没有问题,上好的金子,硬度方面也没问题,用手轻轻一划,上面就出现划痕,这也是上好黄金的特征,很多掌柜或顾客看到这样,就觉得没有问题,实则上,这是错的,因为,这只是表面。”

“盛蒙在座各位赏脸,晚辈也不敢藏私,把我的一些经验跟诸位分享一下,一个完整的检测,包括看颜sè、掂重量、测硬度、听声音四个步骤,看颜sè还有测硬度是其中的两种,不过能检测外面那层黄金,里面有没有问题就难说了;掂重量还有听声音,则是有效全面检测那金银成sè的重要一步,前三个方法,这里很多都是老行尊,知之甚至深,在下就不说了,至第四个听声音,是晚辈无聊时自己总结的。”

“好的金银扔在地上时,会发出类似叭嗒的沉闷之声,没回响、没颤声,反之亦然。”

“刘掌柜,你说那听声音,我第一次知道有这个检测方法,的确不会,不过你说的掂重量,这个我也会啊,为什么我就测不出你手上那块是有问题的,还请刘掌柜不吝赐教。”郑东虚心求教道。

刘远信心十足地说:“这个很简单,其实像掂重量这技巧,靠的就是熟能生巧,平常的假银子、假黄金,用得最多的,就是灌铅,在金银里的里在灌铅,灌得多,个头大、重量轻,显是轻飘飘的,没有沉甸之感,一掂量就能找出来了,像我手中这块黄金,其实采用的,也是灌铅,不过他做得极为巧妙,大家被它蒙蔽。”

“通常的灌铅,就是在金银的内部灌,因为铅比金银轻,无论他做得多好,拿到手里,总有一种很轻微的别扭感,很简单,不是这头重了,就是那轻了,要不就是这边重、那边轻,其实这关系到平衡点的问题,而我手中的这一块有问题的金块,我猜得不错的话,里面不止一处地方加了铅,而是分了几处地方灌了铅来作平衡之感,另外故意铸成金饼子、灌的量又少,这样一来,那就不容易掂得出来了,我说得没错吧,章会首?”

“哈哈,jīng彩,jīng彩,果然后生可畏。”章成器没有直接说“是”,不过这话也侧面印证了刘远所说的话。

“真的?我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虽说刘远说得头头是道,不过耳听为虚,眼看为实,郑东让下拿来一把专门剪金银剪刀,当众就剪了开来。

管你说得天花乱坠,一剪开就看得出真假。

“咦,流出来了,是铅、是铅”

“对对,有两个处呢,啊,中间还有~~”

“这个~~~~这么大的金饼子,才掺那么一点铅,至于吗?”

“难怪,我哪里也有两块感觉不大对劲,可是找来找出都找不出原因,现在看来,肯定是和这个一模一样。”

“这章成器,还真是好手段,这么多老行家都在yīn沟里翻船了。”

郑东在剪金子的时候,旁边围了一大圈的脑袋,他们都想看看,难倒这么多行家里手的材质,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现在看到金子剪断,铅流出,和刘远所说的一模一样,细心的人还数出,婴儿拳头大小的金块,一共在八处地方灌了铅,估计是为了刘掌柜所说的平衡感吧。

厉害啊,就这样掂一下,再扔一下,这么快就分辩得出来?

一时间,一众同行看着刘远的目光都有点异样、变味,变成祟拜的味道。

神乎其技啊,现在他才多大?毛都还没长齐,rǔ臭还未干,估计在场那多人做首饰、做大师傅的时候,刘远还撒和着泥巴玩呢,况且他跟的还是金水街手艺出了名差的袁光头,袁光头那点水平简直不值一提,估计一些老字号金饰学徒的手艺都比他好,神人啊,别人的徒弟,能学师傅七八分的手艺都很不错,这个刘远,那手艺比他师傅还要强上几十倍、上百倍。

这就是差距。

看着这些眼光,刘远哪里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心里暗暗想道:如果你有一段代表公司参加世界行的行业竞赛的经历,二个月关在工作房里寸步不离,天天对着金子又看又抛又扔,睡觉都是抱着金条银条睡、连发的梦也是与金银有关,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什么种的感觉了,后世那些金银的造假,出动到jīng密机械,现在章成器jīng心设置的“陷阱”是不错,不过比起后世的作弊,简直差了好几个档次。

轻易分辩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好好好,果然是年青有为。”章成器笑着说:“我建议诸位再一次把掌声给我们的刘掌柜,感谢他不吝把经验分享给我们。”

一时间,现场掌声雷动,不光那些同行,连围观的老百姓也纷纷给予掌声。

有能耐的人,自然担当得起。

等掌声停下,章成器站起来,一脸大义凛然地说:“估计诸位都很奇怪,好好的一次交流,怎么特地设置了这么以假乱真材料?原因很简单,最近我收到消息,市面上出了一些类似这种材料的金银首饰,使用的,就是同一个方法,在金银里小量的掺假,坑害客人,这些人,简直就是我们首饰行会里的害群之马。”

“如果本行会里出这样的人,本会首绝不姑息,坚决驱逐出行会,然后交由官府严惩。”

章成器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斩钉截铁,让扬州一众的掌柜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言发驳。

只是刘远心里有点纳闷:这话说得没错,不过为什么,自己怎么好像闻到有一股yīn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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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不进前十

对于章成器的一番话,大家议论纷纷,刘远虽说有点怀疑他这样做的用心,不过众人都赞章成器办事老到,虽说平时对他的外甥还有玉满楼的偏爱颇有微言,不过他及时给行业协会的成员提醒,倒也尽职尽责。

然后又是一番讨论,猜测是谁会干这种缺德、自绝生计的事情。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因为第二个环节:修补首饰开始了。

首饰作为奢侈之物,戴得久了,难免会松落断掉的情况,而金银首饰不像衣服,拿针线缝缝补补就能弄好,得送回金店请师傅好生修补,除了打造,修补破损的首饰,也是一门很重要的技艺。

“这一次,我们行业协会在扬州征集了近百件破损的饰物,按照老规矩,以抽签的方式,每人抽一件,然后用心修补,届时由这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三位扬州的”老行尊”综合评价,诸位请多用心了。”章成器说远大手一挥,很快有侍女送上签筒让众人一一抽签,以示公允。

至于那些破损的首饰,都是以免费修补为代价,从民间收集上来,那些人一听闻是免费的,一个个都争着把自己的破损的首饰交上去,你不收还不行,所以收集起来还是很方便,也算是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宣传,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首饰有好有差,破损的程序也不一样,只能对每一件做一个评估,然后再交到众人的手上,等到修好后,再作评论。

刘远这次抽到的,是一枚头钗。

挺普通的一枚头钗,头钗黄中带青,按七青、八黄、九赤的的定义,这次发钗的含金量大约在七成到八成,相当于后世的21k黄金,不光材质普通,款式也陈旧,估计是穷人家的饰物,不过损坏的地方有点尴尬,钗头好像少了一个角,显得有点难看。

别人来说有点难,不过刘远只是瞄了一下眼,马上就知道怎么样做,坏了就补啊,这支发钗上的主题是莲生贵子,那缺少的方,肯定是一个莲子,刘远吹了一声口哨,拿起桌面的专用剪刀,剪了一小块黄金,拿起小锤子,就开始“叮叮铛铛”地敲打起来。

这太简单了,原来一柱香的时间修补时间,刘远不到半柱香就己经修补完成,看着自己修补的成果,刘远不由得意地笑了。

那断口处,己经完美的接上,在刘远的一双巧手下,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有修补的痕迹,钗头的莲子栩栩如生,不光修补好,刘远还花了一点时间,把头钗上的污物清理了一次,原来貌不惊人的一支小头钗,好像一下子有了生命力一样,不得不说,这就是手艺jīng湛的完美表现。

一修补完,刘远就悠然自得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别人修补。

这个太没挑战,太简单了,刘远生出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想法,扭头在人群里看看,嘿嘿,不错,两个小美人还在哪里给自己捧扬,笑脸如花似的,看得刘大官人心神都有一点荡漾了。

不知为什么,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个美女在看着,男生通常都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有小娘和杜三娘一旁给自己加油打气什么的,刘远心中也隐隐有点兴奋,恨不得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艺都一一显示出来,虽说这年头的女xìng还是很含蓄,不善外露,像后世大声叫唤、尖叫、示爱什么的,那不可能,不过显示自己的能耐,让美女对自己倾慕,这样也不错。

“你们看,金玉世家的又是第一个完成。”

“太厉害了吧,又是他拿第一?”

“是啊,刚才你看到捶击没有,那一个真叫快,那锤子我都没看清。”

“是啊,好像他很轻松啊,好像看也不用的一样。”

“废话,人家的首饰都卖到王公大臣家了,你以为没几分真本事,哪能创出这么大的一个名头”

众人又在议论纷纷,多是称赞刘远工艺jīng湛的,这时坐在上面陈昌也有点急了,他的请来的老行尊的运气不是很好,抽中一件有点复杂首饰,破损得也厉害,虽说他手脚一刻也没有停过,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尾的迹像呢。

不会吧,自己重金请他回来,就是为了让刘远踩着他的肩头,站得更高的?

“舅~~~”陈昌小声地叫了一声。

章成器白了一他,看没人注意,刻意压低声音说:“急什么,现在是修,又不用赶时间的,修得好就行了,至于修得好不好,又不是他说了算。”

陈昌点点头,刚想和舅舅商量点事,不过他的舅舅却把脸转了过去,低头弯腰在对着崔刺史他们说些什么,于是无奈地退了下去,无意中看到得意洋洋在喝茶的刘远,他的眼睛又红了,刘远那悠闲自在的样子,在他眼中显得异常碍眼,总觉得刘远那是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哼,一会你就知道怎么哭了,陈昌心里暗骂了一句,马上又把目光放在自己高价挖来的老行尊身上,嗯,还不错,一直都是专心致致,不受外人的影响,看样子,他也快修补好了。

一壶茶下肚,一柱香的时间也到了,不用刘远动手,有侍女把修补好的作品收上去,主席台的名流、老行尊们评价,准备分个高低。

“师兄,热不,来,擦擦汗。”趁早这个空隙,小娘、杜三娘还有小晴他们一下子围了过来看望刘远,小娘拿着丝巾替刘远擦汗,小晴拿着纸扇卖力地替刘远扇风,而阿忠还有阿义,一早就讨好地给刘远捶背捶腿,非常卖力呢。

少爷兼师傅这么厉害,做徒弟的自己不但心生敬佩,面上也有光,连最近跟刘远有点不对路的杜三娘也笑着说:“刘公子真是厉害,这次比赛,好像专门为你而设一样,风头都让你一个人拿光了。”

“哈哈,哪里,哪里,这些都是玩玩而己,较不得真。”刘远笑呵呵地说。

“少爷,刚才你甩那锤子真的太有型了,教教我好不?”

“少爷,我看你刚才在修补的时候,发现你都不用带眼看的,简直就是太厉害啊,这招教教我。”

阿忠和阿义一个个一边卖力地帮刘远按摩,一边讨好地说。

刘远得意地说:”行,没问题,只要你们肯用心,肯定也能像我这样的。”

小娘看看天sè,有点郁闷地说:“师兄,这比赛什么时候结束啊,从巳时开始,现在都快申时了,你饿不?要不,我给你拿点吃的?”

在小娘的心中,刘远的身体比什么比赛重要多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今天也快结束了吧,就算我们不吃,可是那些官老爷、名流也得吃饭吧。”刘远倒时很淡定。

有两个美女在旁,有说有笑,还有人给扇风、捶腿什么的,时间倒也很好打发,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也过去了,而第二轮比试的结果,也终于出来了。

“好了,诸位久等了,这一轮的比赛结果己经在我手中了。”章成器扬了扬手里的结果,继续说道:

“第一名,玉满楼的金师傅。”

“第二名,郑记金饰演的郑掌柜。”

“第三名,金玉斋的金掌柜。”

“第十名,陈记金店的陈老掌柜。”

“哗~~~”

章成器一念完,不少人都哗然了起来,大家惊讶的,不是玉满楼拿了第一,而是最先完成,而是做得很不错的金玉世家,那个手艺jīng湛的刘远刘掌柜,竟然连前十名都不进。

刘远也吃了一惊:什么,前十都不进?

117 同行如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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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我家少爷做得那么好,为什么连前十也不进的?”刘远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阿义大声抗议了。

这个阿义,挺聪明的,小娘刚刚想说,不过她是一个小女子,也不好在大庭广众喧哗,忍而不发,没想到阿义这个鬼jīng灵率先说了出来,小娘忍不住给他投了一个赞赏的目光,这把阿义给乐坏了。

“是啊,我以为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又能拿第一的,毕竟他是第一个完成的啊。”

“就是,就是,我在一旁看得清楚,修补得很完美啊。”

“对对,以他的手艺,怎么可能连前十都不进~~”

有人说话,很多少都跟替刘远说好话,一来刘远的人缘不错,二来他在修补饰物时,很多人都亲眼目睹,那拉风的动作、扎实的基本功、jīng湛的手艺也让众人折服,修补好比原来还要好,现在竟然连前十都不进,难免让人觉得有点不公。

“章会首,我看那刘远做得挺好的,为什么十甲都不入呢?”这时苏老先生忍不住发问道。

刘远的表现,他一直看在眼里,虽说做不了自己的弟子,不过对刘远还是另眼相看,青睐有加,再说读圣贤书之人,自然是一身正气,看到不平之事,那对象又是刘远,自然乐于仗义执言。

崔刺史没有说话,不过也笑着看着章成器,很明显,他心中有点不解,不过自持身份没有说出来,现在听到苏老先生提了,他也在等章成器一个合理的解释。

坐在这里,多少表示关切一下比赛的进程,不能在这里尸位素餐吧。

“苏老先生,你的意见提得好,不过隔行如隔山,请容小的给你解释一下,顺便也跟在场诸位解释一下。”章成嚣对苏老先生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回了话,这才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站了起来,示意众人暂且静下。

“诸位,金玉世家的刘掌柜,手艺jīng湛在场的都看到,不过对于他前十不入也颇多异议,就让小老在这里解释一下吧。”

看到众人没有异议,章成器开始大声说道:“在先说结果之前,我得肯定一点,刘掌柜的手艺jīng湛,那枚破损的头钗修补得天衣无缝,甚至比刚购买时更胜一筹,但是”

章成器语风一转,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是修补首饰,并不是打造首饰,我们目测了一下,刘掌柜用了将近三钱的黄金进行修补,不光如此,还主动为那枚头钗清了维护清理,就成本来说,这修补得实在奢侈了,不算人工,光材料就花了近三两银子,而这枚头钗的价值也就是七八两银子左右,这里有二种情况:如果是免费推护的话,那就是赔钱赚吆喝,不符合行业的规矩;还有一种情况是客人需要支付修补费用的,七八两的头钗修补费用竟高达三两甚至更高,和买一枚的价钱所差不远,大大加重了客人的负担。”

“所以,即使刘掌柜做得很好,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件不能进入前十甲,而是只给予第二十八名的成绩,希望刘掌柜还能体凉。”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许。

“会首大人言之有理,小人也心服口服。”听闻章会首一番话后,刘远也心悦诚服,站起来向章成器表示感谢。

刘远前世做的是生产,销售方面另人他人负责,金玉良缘也是首饰业的行业龙头,面对的顾客也是高档的那一类,刘远只需要把货做好、做jīng,其他的就不用管了,甚至连售后也有专人负责,所以对修补这些并没有那个经济观念,看到坏了,就不记成本、理所当然帮它补好了,现在章成器一说,刘远也口服心服。

有理行遍天下。

看到众人也没有异议,章成器心里挺得意。

其实不少人意见是把刘远放在第十位,毕竟那手艺在哪里摆着,不过一心想帮自己外甥的章成器硬是力排众议,硬是把刘远排在十甲之后,减轻一下玉满楼争第一的压力,看来现在效果不错,连刘远也没异议。

这样一来,综合排名方面,玉满楼一下子爬升到第一名。

“章会首,按你这样说,如果这钗要是免费修的话,那你说怎么修才合理?拒绝不修吗?”这时人群有好奇地问道。

“对啊,如果不是免费修,可是又没那么多银子修补,那又怎么办?”

这些问题有点尖锐,不过章成器不慌不忙地说:“这个很简单,如果那头钗是店家承诺免费保修的,我们会劝客人把头钗折旧让店家回收,再给好的折扣让他重新选,要不就会采用相当低廉的材料替客人修补;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头钗不是免费保修,而客人又不想折旧出售又不想出太多的银子,我们通常的做法的,把这根头钗的钗身磨细一点,用磨出来的金子对它进行修补,也算是割肉补肉吧。”

众人听闻连连点头。

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也没什么可争执和地方,商人做的是生意,总不会是善堂吧。

“刘老弟,真是可惜了,不过不要紧,还有一个环节,你用心一点,这第一肯定还是你的。”一旁金玉斋的张胖子笑呵呵地说。

刘远笑着说:“也没什么可惜的,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倒是张老哥,发挥一直都很稳定啊。”

果然是无商不jiān,同行如敌国,刘远和金玉斋的张胖子的关系还有交情都不浅了,刚才他一直就在刘远的旁边,也停下来看了几次刘远修补,以他那么多年的经验,肯定知道刘远这样做有所不妥,不过就装作不知道,不说也不提示,等到那结果出来了,这才假惺惺地说什么可惜,自己第一个环节是第一名,现在是第二十八位,两位相加,很明显把名次拉低了很多,而张胖子的金玉斋由于表现稳定,刘远一掉下,它都进前三甲了。

老狐狸啊。

好在现在金玉世家的生意很好,刘远也不太重视这扬比赛,所以也不太在乎。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这时章成器开始宣布今天的比赛结束。

“诸位,现在天sè己晚,今天的比赛就暂且告一个段落,明天同样的时间继续比赛,不过明天的比赛有点特别,是多人协作的比赛,每人可以带不多于五位的帮手前来帮助,散了吧。”

章成器宣布完毕,马上讨好对崔刺史一行人恭恭敬敬地说:“诸位大人今天辛苦了,小的在天府酒楼包了一个厢房,摆了二席,还请赏个光、,喝上二杯,玉玲珑姑娘己经在哪里静候各位大人多时了。”

“玉玲珑?”赵司马心头一动:“就是那个称得上一绝,sè艺双全的玉玲珑?她不是很难请的吗?”

“正是,玉玲珑姑娘仰慕各位大人,闻言是诸位大人光临,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哈哈,有佳人相伴,这杯水酒我可一定要喝的了。”

“对对对,算上我一个。”

名jì,就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出一茬,杜三娘不在了,很快又冒起了一个玉玲珑。

章成器、陈昌等人,众星伴月陪着崔刺史为首的一干名流,坐轿的坐轿,乘车的乘车,浩浩荡荡往天府酒楼来个“官民一家亲”,可是坐在比赛桌子后面的刘远,却陷入了沉思。

118 阴谋阳谋

明天的比赛,竟然还能带助手?

通常比赛,都是一个人参加,现在章成器突然宣布,明天的比赛最多可以带五个助手参加,很明显,明天要比赛的,肯定是大的物件,一个人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这才需要助手帮忙。

规则是面对扬州所有的首饰行业协会的成员,看起来很公平,但是仔细一想,事实并不是这样:

很明显,之前考的是个人技巧,一个人参加就行了,但是要多人合作的话,那不光考参与者的技术水平,也要考那些助手的技巧,好的助手,做起事来事半功倍,但是不合格的助手,反而会帮倒忙。

这就要看一间金店的综合实力了。

大的金店、老字号金店,人多学徒多,挑几个jīng明的出来不是问题,例如陈昌的玉满楼还有金玉斋的张胖子,他们找五个jīng明能干的师傅、学徒出来调教不是难事,可是那些小店呢?连掌柜带师傅、伙计,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够五个人呢。

金玉世家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现在金玉世家,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刘远一个,小娘是前任掌柜的掌上明珠,可是袁富贵哪肯让她动动半个指头,对首饰可以说是一知半解,嘴上评伦还行,不过仅限于纸上谈兵的能力,动起手来估计连刻刀也拿不稳,至于阿忠、阿义、小晴,再加上那个“半吊子”杜三娘,也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到时找她们几个做助手,把她们全带上?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估计指导他们的功夫,刘远都自己做好了,老忠奴赵安很忠心,黑sè也很强壮,可是这些都与做首饰无关。

厉害啊,这一招使出,一下子把刘远缺兵少将的这块短板给暴露了出来,难怪章成器一宣布这个条件时,两人都有一种欢呼雀跃的表情,刘远以为自己一直稳cāo胜券,没想到人家一直把主动权握在手中。

就像第二环节那个修补首饰,如果按工艺的角度来说,刘远拿第一谁也没有异议,但他选择从商业法则来说,把刘远放在二十八,谁也没有意见,是好还是差,就在乎他一心想哪个获胜。

现在只是扬州首饰同行的一个聚会,自然不会太较真,然后明天那个环节,他说最多可以有五个人做助手,他说可以,又不是说一定,再说现在是以店为单位比赛,又不是以个人,那些小金小铺明知不公平,可是又说不出口来。

谁叫你比别人差,谁叫你不发展呢。

那个章成器玩的是阳谋,摆到明是偏帮他的外甥陈昌,可是谁也说不出半句“不公允”的证据,手段实在是高明。

要是技不如人,那还算了,可是被他那么一搞,一心想拿个第一的刘远空有一身实力,却无计可施,实在郁闷。

这股郁闷,一直维持到金玉世家吃饭的时候。

刘远、小娘,还有被小娘拉着坐上的杜三娘一桌,而在走廊里,阿忠和阿义他们几个也围着一席准备开饭。

这比赛就在金水街比,刘远也决定在金玉世家吃完饭再回去,大家心情都有点郁闷,因为刘远在比赛前做过动员,说什么这次一定拿第一名,堂而皇之做金水街的龙头老大,没想到一个团体的比赛,一下子就刘远为难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良将手下,也得有兵才行啊,像不可一世的楚霸王没了兵,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自刎乌江的下场吗。

刘远看了看小娘和杜三娘,再看了一下还没成器的阿忠阿义他们几个,不由摇了摇头,什么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就说金玉斋的那个金胖子吧,他能那悠闲,什么事都有徒弟打理,其实那十几个学徒,也花费了他好几年的培养呢。

“师兄,要不,我们去请子几个首饰师傅回来帮忙吧,反正现在我们也缺人手,那个章会首也没规定那五个帮手一定要做多长的rì子。”看到刘远有点郁闷的样子,小娘想了想,说出现条她认为最合适的法子。

有了上次刘远提炼出来的那一大笔银子,金玉世家现在可以说是财大气粗,再加上现在生意那么好,打造出来的首饰都不够卖,请几个大师傅来帮忙,

金玉世家还是养得起的。

“算了,现在火急火燎的,也难找。”刘远摇了摇头,否决了。

老实说,这个想法刘远也想过,不过团体合作要求默契度很高,现在临时请人,肯定不会有那个效果。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场比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事,都吃饭、吃饭,那菜都快凉了,先吃饭,现在急也没有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刘远看到一个个都闷闷不乐的,笑了。

这些家伙,在自己“要做就做得最好”理论的灌输下,都变得有点争强好胜了呢,不过有野心、有斗气也是好事一件。

杜三娘白了刘远一眼,郁闷地说:“刘远,亏你还笑得出,明天再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法子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啊,怕什么”刘远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说:“都吃饭、吃饭,要是焦急有用的,世上没难事,只担有心,再大的事,也要先吃好,把jīng神养好,再说了,明天比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谁说我金玉世家明天一定会输的。”

刘远拍着胸膛说:“你们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

众人听刘远这么一说,再想起他以前的种种神奇,心里暗暗舒服了一口气。

对啊,有刘远(少爷)在,好像没什么是不可能,再说明天比试什么,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呢,再看到刘远那么有信心,于是众人也放开了,一个个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

第二天,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比赛继续在金水街举行,因为昨天的比赛很jīng彩,很多人都慕名而来,一条宽敞金水大街,被围个水泄不通,像崔刺史、赵司马、苏老先生等名流也一一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好了,诸位,请静一下,静一下。”章成器站在一个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让众人先静了下来,全场只有他一个声音时,这才继续说道:

“昨天己举行了二个回会的比赛,今天是最后一项,主题是打造一支头钗:花开富贵的头钗,要求越美越好、头钗上的花越多越好,全具自备,材料马上有侍女送上,到时头钗上花最多的,就为之获胜,就从这一切开始吧,到申时结束。”

章成器大手一挥:“好了,上材料。”

一声令下,几个侍女就开始送上打造花开富贵的所需用到的材料。

果然是这这样,刘远和小娘面面相觑,最担心的事出现了:一件好的首饰,特别花开富贵为主题的头钗,通常都很复杂的,一个人打造,就是简单一点,做一件怎么也要二三天的时间,现在可好,打造一支复杂的头钗,从巳时到申时,加起来才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要打造出一枚首饰,那是非常困难的事,难怪章成器昨天晚上说,今天最多可以带五个助手呢。

“师兄~~现在怎么样?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说。”小娘一脸着急地说。

杜三娘也表态道:“我也帮忙~~”

“少爷,我们干什么?”阿忠阿义还有小晴异口同声地说。

等那装着材料的箱子送上来后,别人都是急急忙忙打开,收集那些始打造那个什么“富贵”为主题的首饰时,刘远沉着脸一动也不动,一言不发,好像想什么,他不急,小娘、杜三娘还有几个学徒都急了,连声问道。

“什么都不要做!看着就行。”坐在桌子(一说是胡案)后面的刘远,突然眉头一展,对众人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119 我行我素

在四个时辰之内完成一件首饰制作,还要求那配饰越多越好,这简直就是刁难,很多人一拿材料就“叮叮当当”争分夺秒的打造起来。

一件完整的首饰,包括锤击、浇铸、焊接、切削、抛光、铆、镀、錾刻、镂空等工艺,四个时辰完成,本来就是苛刻,可是还要求“花”越多越好,绝对很考究参赛者的手艺、大局观、多人协作的能力,对那帮手的要求也很高。

总的来说,很考验一间金店的综合实力。

和很多人手不足、问苦连天的店家不同,几家有实力的金店,像玉满楼、金玉斋、郑记金饰等心里却是一阵欢呼,这简直为他们而量身定做一样,就人手的配备来说,就是用脚指头来想,没有什么大的意外,这几间大的首饰店己经半只脚跨入前五甲之列。

“每人先锤打出三朵花的轮廓,都给我jīng细一点,半寸即可。”

“阿郑,一会你负责浇铸”

“阿明,你的最擅长焊接,记得动作要快、手要稳,别整出太多毛刺”

“大奔,你负责抛光,我一吩咐完,你马上把我昨晚准备好的屏风搬出来,围好,别让别人把我金玉斋的手艺偷去。”

“小信,剪水**给你了,你的活比较轻,做完马上帮大奔的忙。”

“二蛋,看什么呢,说的就是你,专心一点,一会镀的时候手脚给我放麻利点,弄砸了,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好,就这样,我来做主体,这次关系到我金玉斋荣誉,都给我jīng明点、麻利点,干得好,晚上重重有赏。”张胖子大手一挥,金玉斋的人,一个个马上就像绷紧的弹簧开始工作,“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不光张胖子,其他的同行一个个也忙乎开来,人手足的,就把活分得细一点,人手不足或手艺不够娴熟的,则是会的人多做一点,其它人打下手什么的,不管怎么说,最起码从巳时到申时这几个时辰内,有得忙了。

不少人为了独家的技巧还核心技术不外泄,也像金玉斋一样搬了几面屏风遮住围观者的视线,一时间,在金水街上,形成了不少dú lì的空间。

想得倒时很周到。

“师兄,别人都开始了,我们还不开始吗?”小娘看着四周的人都开始打造起首饰来,特别旁边的金玉斋,一个个卵足了力气锤得欢快,可是刘远还说什么“什么都不用做”的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娘都急死了。

人手是少一点,可也要做啊,连忠信金店那对年迈的老夫妻,虽说只要二个人,可人家也不服输,熟悉地打造了起来,师兄不会…….放弃了吧。

杜三娘也在一旁叫道:“刘远,你快点啊,要干什么,做不了,我打个下手也行啊。”

“少爷,你就吩咐吧。”

“少爷,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啊,少爷,金玉斋都打了几朵金花了~~”

章成器说的,最多可以带五个助手,小娘、杜三娘还有阿忠、阿义、小晴他们三个,刚好五个人一起跟着刘远身边,准备齐心协心帮忙刘远,没想到刘远这时候抽了那根筋,明知时间紧、任务重,还不抓紧时间,别人都干得热火朝天了,可是刘远呢,还是悠然自得地在喝着茶水。

刘远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地说:“急什么,有我在,没意外。”

“没意外?你就快输了,不快点安排做事?”杜三娘不乐意地说。

“好”刘远放下茶杯,稍稍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接下来我安排,你们全部听我的吩咐。”

“是,少爷。”

“师兄,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一听到刘远终于安排正事了,包在小娘在内,几个人一下子坐得直直的,看刘远怎么吩咐和安排。

虽说能力有限,终归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打个下手也好,连准备走走过场的杜三娘,也在一旁跃跃yù试。

看到他们一下子这么严肃,刘远笑了笑说:“那好,阿忠,阿义,天气热,胃口不好,一大早吃得少,你们两个马上去天府酒楼替我捡几样jīng致的点心给少爷充饥,小晴替我按摩,小娘帮我沏茶,三娘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皆jīng,陪我下几盘棋好了。”

小娘、杜三娘还有阿忠他们几个,一个个都眼目瞪口呆站在哪里,半天没说话……

本来想着做点什么的,没料到刘远竟然叫他们干这些事,那个,不比赛了?晕倒,又要吃、又要喝,还要人捶背、下棋的,大爷啊,这里是大庭广众,不是自家后院啊。

“师兄,现在是比赛啊,你~~别开玩笑了。”小娘终于反应过来,不由白了刘远一眼,郁闷地说。

“就是啊,刘远,别玩了,只有四个时辰,本来人手就不够,现在还落后别人那么多,快点动手吧,就是拿不到第一,争取进入前十甲也好啊。”杜三娘在一旁也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二女的地位特殊,不过阿忠、阿义还有小晴不知干什么好了,按少爷说的办吧,好像这些不是正事啊,想劝二句,可是一个是主,

一个是奴,哪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刘远摆摆手说:“你们都听我的,就按我说的办,阿忠,阿义,还不快去?对了,记得多拿一点蜜饯,让钱掌柜多加点蜜,少爷我喜欢吃甜的,楞着干嘛,快去。”

“是~~少爷。”刘远一严厉,阿忠和阿义吓得飞了似的跑开了。

小娘一下子急了,本来人手不够,阿忠和阿义可以说是刘远最得力的助手,现在他们跑去买糕点,那谁来帮刘远啊。

“师兄,你干嘛啊?”小娘忍不住埋怨道。

杜三娘也睁大那双漂又大又漂亮的眼睛盯着刘远,自言自语地说:“也不像有恙啊,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胡来说了。”

“师兄,你~~没事吧?”刘远的反常,让小娘也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道。

刘远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什么名次好一点?我们花了这么多心血,老实说,拿不到头名,我们就是输,他们搞那么多不就是想踩着我的肩膀扬名立万吗?哼,想得美,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现在很简单,第一个环节,不过是故意以示公正,掩人耳目,而后面二个环节,则是有效针对刘远,名义是扬州同行的一次切蹉,但是章成器一早就大力宣传,然后又以免费为人修补饰物作为嘘头,大洒钱银邀请扬州一干名流到场,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玉满楼把金玉世楼打败,到时他就可以宣扬金玉世家是他玉满楼的手下败将。

先前刘远费尽心思做的宣传传还有推广,都给他玉满楼做了嫁衣裳,那校恒盘打得“”直响,刘远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乾坤呢。

整个比赛,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那,师兄,我们怎么办?”小娘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刘远一提点,她马上就想明白了,不过她有点担心地问道。

来到这里,总不能不做吧,未战就先怯吧。

刘远嘴解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盯着她们说:“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我问你们,你们相不相信我?”

“师兄,小娘当然相信你了。”小娘没有一丝的犹豫,马上点头说道。

小晴一看刘远盯着自己,连连点头,表示信任,刘远在她们下人中,威望不是一般的大。

杜三娘犹豫了一下,看到二女都点头相信,再联系到刘远之前的种种神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对刘远点了点头。

看到三个女的都选择相信自己,刘远得意洋洋地说:“相信,那就对了,麻利点,小晴,给我揉一下脖子,小娘,沏茶,三娘,准备棋,不过,我是一个棋艺很臭的,你得多让我一下,别让我输得太难看了,哈哈~~~~”

很快,围观的众人都吃惊地看到一个奇景:别的金店又敲又打的,忙个热火朝天,可是金玉世家哪里,铁锤未举,刻刀未动,那刘掌柜一边享受着着美婢的按摩,一边和以前艳动苏淮的杜三娘下棋,居然还有心思和他的俏师妹在谈天说笑。

这个,干嘛呢?这不是比赛吗?

ps:谢谢lhjn1号shang1mu的打赏,有书友说更新不给力,一直想加更,可是这几天得了重感冒,很多时候写几百字就在床上躺上一会,真心有点难受,明知早上发上来好抢推荐票,可是就是写不了,不过现在好多了,等炮兵好一点,再加更,抱歉了。

120 谁说放弃?

“咦,这金玉世家怎么还不开始啊。”

“对啊,你看,别人都忙得不可交,他怎么一点也不急的。”

“哎呀,那不是杜三娘吗?听说她己弃船上岸,不知道谁那么好福气呢,原来是我们的文曲星金屋藏娇了。”

“妒忌啊,那个婢女长得也细嫩娇俏,一个男三美女,啧啧~~~那人要是我,那得多好呀。”

“做梦吧,你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你家祖坟升不起青烟的,冒黑烟就差不多。”

……….

刘远做得那么明显,真是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不光同行的议论纷纷,连围观的老百姓也在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多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三个美女上。

一个美女就己经很养眼,现在一下子出了三个,简直就像沙漠中的一方绿州,不引吸眼球都难了。

“舅舅,你说,那姓刘的现在要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的?他不会傻了吧?”坐在一旁陈昌,打量了刘远很久,别人很认真在比赛,他倒好,不仅不开始,反而和一众美女有调笑,貌似很认真地下着棋。

这太反常了,反常到陈昌忍不住,瞅了个机会,再次找他的舅舅商量。

章成器那小三角眼盯着刘远瞄了二眼,眼珠转了二转,好像恍然大悟地压低声音说:“傻?他鬼jīng着呢。”

“舅舅,为什么这样说?”

“很简单,虽说这里的人都想争前十甲,这样也在众人而前露一露脸,但对你玉满楼还有刘远的金玉满堂来说,抢不到头名都是输。”

“玉满楼规模大、品种多、师傅的手艺还算jīng细,曾长期作为扬州首饰行业的翘楚,最近被新冒起的金玉世家压在下面,不早rì拿回昔rì的荣光,早晚都坠落;而金玉世家也算是异军突起,他的首饰我也见过多次,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很高超,在手工还有设计方面都屡有创新,那个刘远也很会投机钻营,这次能拿到第一,就能坐实他扬州头号金店的美名。”

章成器冷笑道:“可惜,他冒得太快了,根基太差,手下也没几个拿得出来弟子,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他设计了,今天这个比赛,靠的就是团体的协作,整个金玉世家全靠他一个人,不用比都输了,他动手是输,不动手也输,他还不如直接放弃,这样以后也有借口把失败说得好听一些,我看,现在他算是放弃了。”

“嘿嘿~~”陈昌冷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故弄玄虚的,不过,就是他不放弃又怎么样?就是今天他拿到头名,他还不是……”

“停!”陈昌说得正开心,可是章成器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你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自己的做什么事,最好三思而后行。”

“是,舅舅~~”受到章成器一训斥,陈昌马上低下头认错。

章成器看了自己这个不简单的外甥一眼,表情有点复杂,不过最后还是摇摇头,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有说出口,这时听一旁的赵司马等人哈哈大笑,好像刺史大人说了一个笑话,他忙转过头去,附和着笑了起来。

陈昌原来以为舅舅还要训导自己几句,不过看到舅舅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凑到崔刺史哪里去后,把头抬起来,先是盯着刘远看了几眼,接着又把目光放在那貌美如花的杜二娘身上,那眼睛里,闪着yīn谋的火花………

别人爽不爽,刘远并不在乎,反正自己的心情好就行了。

阿忠和阿义的脚步不慢,刘远和三娘一盘棋还没下完,阿忠还有阿义就把刘远要吃的的东西买了回来,刘远着让小娘和三娘也吃,心情好时,还扔二块给嘴馋的几个弟子,那样子,敢情来这里不是比赛,而是野餐一般。

刘远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美美用完糕点,又和杜三娘又下了几盘围棋,不过棋艺太差,就是杜三娘有心相让“放水”,刘远不是没看到,就是没把握好机会,最好都是孔夫子搬家,全是输(书),最后刘远都感到无趣了,还趴在桌子,竟然睡了过去。

这个…….还真的放弃了?

阿忠还有阿义不敢发问,小娘和杜三娘虽然也问,不过一想起那刘远那自信又神秘的笑容,,也就忍了下来。

杜三娘对这个没多大在意,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产业,相反,她想看看刘远现在这么高调,她倒想看看刘远有什么手段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而小娘的思想更简单,一来她对刘远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二来她现在很满足了。

以前的金玉世家的生意,可以用门可罗雀形容,生意惨淡、入不敷出,整天都听到自己死鬼老爹长唉短叹,别人一提金玉世家出的饰品,都是摇头、失望,好像一个廉价的代名词,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做的首饰都不够卖,客人都抢着要,不光家里粮满仓钱满箱,别人一提起金玉世家,都竖起大拇指。

很满足啦,这个头名,不拿也罢。

时间慢慢流逝,等于烈rì当空时,大约到了午时三刻,离比赛结束的时间还有二个时辰左右,阿忠走到刘远的身边,轻轻地摇了摇:“少爷,少爷,醒醒~~~”

刘远在睡觉前叮嘱阿忠,在午时三刻左右叫醒自己的,一向尽忠于职守阿忠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过来把刘远摇醒。

“啊~~~”刘远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揉了一下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阿忠,现在什么时候了?”

“少爷,现在己经过了午时三刻。”阿忠连忙回道。

刘远坐正了身子,小娘在一旁,好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给刘远奉上茶,刘远接了过来,猛吸二口,在嘴里鼓弄几下,然后才咽了下去。

“师兄,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和三娘己经用过了。”小娘在一旁小声地说。

“咦,杜三娘呢?”刘远四周望了一下,看不到杜三娘,不由好奇地问道。

“三娘习惯这个时候小息一会,她说有点困,我就让她回金玉世家休息一会去了。”

刘远郁闷地自言自语道:“不是吧,她不是说给我打下手,帮我羸得比赛的吗?真是的,要用到人的时候却跑了。”

“什么?师兄,比赛?你不是放弃了吗?”小娘楞了一下,不由好奇地说。

原来四个时辰就不够,刘远又是玩又是睡,时间都过了一半,这还怎么比啊,小娘以为刘远己经放弃,然后想法子再把这次的失利给扳回来,现在突然听到刘远说比赛,难免吃了一惊。

“谁说放弃的”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我这次是来拿头名的,要是我不比,别人还说我金玉世家怕了,未战先逃呢,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我的手段。”

“少~~少爷,现在~~时间怕是不够。”阿义在旁小声地提示道:“我们最多只有二个时辰了。”

二个时辰,打一枚普通头钗还差不多,可是这次比赛可是说找得越多越好,刚才阿义瞄了一下,一旁的金玉斋头钗己经成形,那金花己打了几十朵之多,那玉满楼,怕是只多不少。

现在才开始,还来得及吗?

“二个时辰?”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自信地说:“时间还有多呢,别废话,准备开始,对了,阿义,把屏风搬来,一会打造核心部件时,别让人看了去。”刘远吩咐道。

“是,少爷。”

“刘远,那个,要不要去唤一下三娘~~”

刘远大手一挥说道:“不用了,这个半吊子徒弟,学而不jīng,教而不善,来了反而碍手碍脚。”

“哦~~~”小娘应了一声,也不再作声了。

阿忠把装着材料的箱子打开,拿出材料,然后递了一把羊角锤给刘远:“少爷~~”

“嗯~”

刘远接过锤子,在手里抛了抛,然后一锤敲在桌面那块铁板上,发出“砰”一声闷响,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看到一直云淡风轻的刘远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还拿了工具锤,大家心里不由纳闷道:这是,要开始吗?

这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金玉斋、玉满楼都己遥遥领先,现在才开始,还开得及吗?

121 以假乱真(求推荐)

随着“当”的一声闷响,原来一直很高调,貌似放弃的刘远在比赛时间过半的时刻,突然动了起来。

这一动,自然引得众人侧目,一个个议论纷纷。

说话在场明眼人不少,很多人看出金玉世家的短处,以为刘远战略xìng放弃比赛的时候,大伙都理解,不过时间将近过半,突然又开始,这倒让很多人费解。

苏老先也注意到刘远那里的动静,看了一眼,接着又把注意力收回,专心致致和棋力跟自己不分伯仲的崔刺史继续下棋。

在他看来,刘远此举,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而章成器、陈昌也是看了一眼,也没理会刘远了,在他们看来,刘远不过是“垂死挣扎”,做一些无意义的抵抗罢了,别说现在玉满楼成形金花己有数十朵,而刘远连钗身还没开始打造,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来不及,而陈昌的目光,很快又转移在杜三娘美妙的身躯上,那目光,火辣而**

刘远不理会别人的想法,虽说只有二个时辰的时间,还不忘指导自己的几个弟子:

“打一件好的首饰,首先就要专注,就是山塌下来,你眼里也应只有那件要打造的首饰,你一直看着它,想着它,想着怎么做才是最美,锤打的时候,要看中地方,有规律地锤打,打的时候,要看准落锤点,做到眼到、心到、手到,指东不打西"

从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金玉世家的刘远刘掌柜,一边打造,一边点拨起徒弟来,倒也显得从容不迫。

此时的金水街,己成了打造首饰的乐园,那锤打之声、吆喝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原来当空的太阳己经西斜,在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之时,章成器很尽忠尽责地提醒道:“还有一刻钟,比赛就算结束,请各位没有完结的,抓紧最后的时间,一刻钟后,铜锣一响,比赛就算结果,届时不能再举锤挥刀,违者倒扣成绩。”

章成器说完,下意识看一下金玉世家所在的那个位置,只见它用四面屏风紧紧围了起来,看不到里面,那五个所谓的帮手就站在屏风的外面,很明显,应是在打造核心部件,技不外传,就让学徒们在外面候着。

这个很平常,像有些技术,那是传男不传女,传亲不传贤,就是再亲的学徒,就是再努力,也极难学到师傅的全部技术,谁都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就是这个道理。

算了,随他折腾去吧。

一刻钟相当于十五分钟,喝得慢一点的话,一刻钟还品不了一杯茶呢。

“当”一声锣响,无论做评审的还是参赛的,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无论成绩如果,这环节己经结束,剩下的,就是那些评审要商量的事了。

一众参赛者主把把屏风给撤了下去,把打造好的首饰醒目的摆放在桌子,等待评审的检查、评比、给分。

虽说金玉世家最后也参比赛,也在最后二个时辰内完成,一枚jīng致的头钗摆在桌面上,那优美的造形、jīng致的手功无不彰显着刘远那jīng湛无比的手艺,可是~~~~

桌面上那枚头钗,造形是优美,那头钗上的的金花也栩栩如生,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可是,那钗头上的金花,却只有一朵。

只有一朵?那怎么行,章会首明明说过,以金花的数量来定优劣,再看那玉满楼,虽说那金花比刘远打造的稍逊一筹,不过人家胜在数量,足足有好几十朵之多,头钗之下,吊坠着一朵又朵的金花,金光闪闪,花团锦簇,这才是花开富贵的象征。

一看那头钗,顿时有一种想据己为有的冲动。

比赛一结果,自有侍女把标了记号的作品呈上去,以供章会首为首、几个首饰界的老行尊、还有,崔刺史一干人等,就开始为众人即场打造的首饰,而所有的参赛者,则站在下面等待宣布结果,也有一些忍了很久,不舍得花费时间上茅屋,等做完再去,那专注的神情,就是刘远也不得不服。

“嗯,不错不错,这珍玩轩虽说小是小了一点,加上老掌柜也就三个人,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来人,记下,珍玩轩头钗手工为优良,头钗上合格的金花,等我数一下,一、二、三十二,记下,金花十二朵。”

“郑记金饰也不错,头钗手工优秀,头钗上金格的金花二十八朵。”

“金玉斋,头钗手工优秀,头钗上金格的金花四十八朵。”

终于看到刘远打造的那枚头钗了,不错,头钗做工极为考究,那朵盛放的花正是牡丹,远看去,好像活的一样,绝对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上乘之作。

章会首走到哪里,看到刘远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还是大声评价道:“头钗手工顶尖,头钗上珠花仅一朵。”

“对了,这刘远,没听准比赛的要求吗?那金花是越来越好,怎么他只打造了一朵呢?”赵司马指着那件首饰,不无遗憾地说。

“嗯,我也奇怪。”崔刺史难怪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跟在一旁的陈昌有点幸灾乐祸地对刘远叫道:“刘掌柜,章会首不是说那金花越多越好吗?为何你钗头上的金花只有一朵?虽说打造得jīng美无比,可是不符比赛的规则啊。”

陈昌的话一出,众人都不由都把目光投向刘远,看他有什么样的解释。

嘿,一早就知道有人会这样问的了,刘远微微一笑,随口就道:“花开富贵,打造得太多,有哗众取宠之嫌,我打造的是盛放的牡丹。牡丹,有花中之王的称号,牡丹一朵足以傲视群芳。”

“这~~~”陈昌倒后悔了,估计刘远就是故意等着有人问他,自己这番发问,正中了他的下怀。

“不知刺史大人对此有何高见?”章成器一时也傻了眼,他没想到,刘远只是打造了一朵金花,居然还说出这样的歪理,简直就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崔刺史对他印象不错,章成器在作出结论之前,他想听一下崔刺史的意见。

崔刺史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说:“说到政务断案,那是本官的份内之事,至于行业竞技,当然是章会首更为擅长。”

刘远那番造作还有取宠,华而不实,那辩伦固是jīng彩,不过解释得很牵强,崔刺史并不喜欢这种做法,还有就是这二天的出场,崔刺史己经收了一百两白银的“出场费”,钱拿得爽了,人家行业协会之事,还是少管为妙。

章会首心中一动,知道刺使大人不会就这种偏颇刘远,心里也就放心了,他笑着对刘远说:“刘掌柜的解论固然是jīng彩,不过我们身为工匠,练手艺不比做文章,年青人,还是务实一点、脚踏实地为好,呵呵~~~”

也没说什么,继续评价下一个作品。

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出,章会首并不认可刘远的那个解释,估计这次金玉世良想要一个好名次,难了!

“嗯,这是玉满楼做的花开富贵?不错不错,头钗手工优秀,头钗上金格的金花六十八朵。”

章会首一句话,众人都惊叫了起来,这是至今做得最好的作品,手工jīng良,那头钗上的金花,竟然比金玉斋戒还要多上二十朵,这可是实力的表现啊,而旁边的陈昌也是面露笑容,一脸得sè,仿佛己经把头名拿到手一样。

当然了,除了搜罗了不少能人大匠,花大价钱从长安金至尊挖来老行尊,这出题之人还是自己舅舅,自己一早就知会比这样,早早就作了jīng心的准德,现在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自己是威名有扬,面上有光了。

评完玉满楼的打造的饰品,章成器一行继续评审、登记后面那些金店的成绩,有好也有差,当然,比起一骑绝尘领先的玉满楼,其它的都是陪衬绿叶。

一件作品也是一小会,半柱香不到,所有参赛者的作品还有成绩己记录在册,根据记录的成绩,很快就排出了前十甲的名字。

“好了,诸位,请静一下,现在成绩己在我手上,为了不耽搁各位宝贵的时间,现在我宣布,本次拿到头名的是~~~”

“啊,你们看,那是什么?”章成器刚想来一个yù扬顿挫,没想到被一个很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头。

“天啊,这~~~这也大厉害了。”

“那~~那花活了?”

“这才叫栩栩如生,这才叫以假乱真,了得,了得~~~”

“我不会在梦吧,这样也行?”

桌子zhōng yāng,两只蝴蝶停在一朵黄金花上面,好像把它当成鲜花就要采蜜一般,要说一只,或可以无间叫在哪里停脚,可是一下子来了两只蝴蝶,还是同在一朵黄金打造的鲜花上停留,很明显,这不是意外,这是因为那花做得太完美了,完美得连蝴蝶都看错眼了。

那朵黄金花,正是刘远jīng心打造的花中之王: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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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你好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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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金石打造的牡丹花竟然吸引蝴蝶来采?

一时间,偌大的的金水街鸦雀无声,一个个睁大双眼、张开嘴巴,半天也没人出声,原来胜券在握的陈昌,眼眼更是睁得像牛眼那么大,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虽说朵牡丹花的手艺的确jīng湛,可是,没那么夸张吧,那两只蝴蝶到底是瞎的,带是他家养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陈昌如考砒霜一般,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心头不由涌起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以假乱真,竟然突到如斯田地。

“啧~~啧~”崔刺史连感叹二声,忍不住赞道:“了不起,了不起,相传武乡候发明木牛流马,可惜无缘一见,今天看到能工巧匠这巧夺天工的表现,不错,不错,此乃我大唐之福。”

“此乃大人教化有功。”赵司马不失时机又在一旁大拍马屁道。

苏老先生也是感慨不己:“难怪他不肯做我的入室弟子,原来他在这方面的造诣竟然如此之高,难得,难得,文采如此飞采之余,技艺也如此jīng湛,人才,人才啊。”

站在刘远旁边金玉斋的张胖子一下子傻眼了,本来他还想安慰一刘远,卖一个便宜的人情给他,没想到,刘远竟然破釜沉舟,竟然还有这样手艺,一下子就被他给震住了,本来他己经给予刘远很高的评价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刘远的实力。

看着刘远那镇静自若、风度翩翩的样子,张胖子心头一动:这样人才不收下来,真是太可惜了,凭他的手艺,简直就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对了,他不是还没有成亲,又孤身一人,招他为婿多好,哎啊,自己女儿是贪吃好懒的胖姑娘,拿不出手啊,估计倒贴大床人家也不要,对了,二弟的女儿年纪挺合适,人也长得挺水灵的,得,得找个机会撮合一下,如果

张胖子的胖脸一下子好像充满了红光。

像崔刺史的人都这么想,更别说那想围观的百姓了,当他们醒悟过来后,一个个都兴奋了。

“太厉害啊,以前听说画龙点睛,现在金花引蝶,不虚此行啊。”

“是啊,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上次张掌柜说,金玉世家出品,皆是jīng品,看这个就可以知道了。”

“牛二,你说,这张掌柜不是文曲星下凡吗?怎么做首饰也这么厉害的?”

“这个,可能是仙人法力高强,想干什么还不容易?”

“对对对,我家那婆娘上次买了个镯子,金玉世家买的,你说,要不要把它,供起来?”

众人都是议论纷纷,到了后面,不知谁行带的头,围观的人一下子都大声叫了起来:

“第一”

“第一”

“第一~~~~~~”

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他哪管你什么规矩、什么打首饰不是做文章之类的屁话,他们只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毫无疑问,这第一为是金玉世家的刘远而叫的,这一场比赛,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刘远都己经是他们心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

听到围观百姓、士子都是这样叫,陈昌的情绪先是由震惊转化为愕然,接着又从愕然转化为愤怒。

这个环节自己那是极具信心,说白一点,就是为他而量身订造的,他也提前有针对xìng训练过,一早就自信满满,比赛开始的时候,刘远那放弃式的表现,更是让他心头大定,没想到,二个时辰,就是最后二个时辰,竟然让刘远“咸鱼翻生”,自己费了很么大的心思,设计了那么久,耗费了那么多钱银,最后竟然落得一个竹篮打空一场空的结果。

不光如此,这坐实了金玉世家踩着玉满楼上位,成为扬州第一家的金店美名。

这叫陈昌怎么甘心???

陈昌扭头看一下自己的舅舅,他知道,章成器手里拿着的那条纸,排在头一位的就是自己名下的玉满楼,谁知章成器对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一副此事不可违的表情,然后不理会外甥那憋闷的表情,故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陈昌了。

对章成器来说,手段可以玩,暗箱可以cāo作,但是进退有度,他做那么多的事,都是维护自己的地位还有形象,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破坏自己“经营”己久的形象。

“各位,各位,请稍等一下。”章成器先让众人静下来,然后一副公事公办语气说:“现在情况有点变化,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请各位稍等一会,我和几位评审商议一下,再公布成绩。”

现在宣布金玉世家的刘远为头名,估计在场也没人反对,不过那样做,显得自己太dú cái,有损自己的公允的形象,现在说重新商议,显示出自己无私的一面,能很大地为自己的“形象”加分。

很明显,章成器的举动获得众人的一致称赞,说他是正直而不迂腐,是一个好会首。

很快,章成器就拉着几位行业协会里的老行尊商量了起来,当然,像崔刺史、苏老先生这些名流,也是可以发表意见。

“刘远,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杜三娘走近刘远,压低声音问道。

这小妞,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在船上弹曲卖唱时,一口一个刘公子,那叫得一个尊敬,现在倒好,公子没了,师傅也不叫一声,一品一个刘远,幸亏刘大官人心胸广阔,不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

刘远一脸得sè地说:“那不明摆着的吗,少爷我手艺jīng湛,巧夺天工啊。”

“少吹牛皮了,快说。”杜三娘一脸不信地说。

虽说她刘远的手艺也很有信心,但总觉有点不太现实,特别是他觉得刘远前后的举止有点怪,总有一点不大对劲的感觉,可是哪里不大对劲,又说不上来,看着刘远现在一副镇定自若、一副高人自居的模样,她就心中的疑团就更大了。

“师兄,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娘也凑近来,一脸好奇地问刘远。

很明显,她也不多大相信,再说她和刘远相处己久,对刘远禀xìng、脾气都非常了解,以女子敏锐的第六感,她也觉得,师兄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怎么,你也不相信我?”刘远故意板起脸说道。

小娘一下子急了:“啊,不是,不是,只是,小娘这么相信师兄,师兄有什么事,也不能对小娘隐瞒啊。”

蛾眉轻皱,小嘴微微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好像滴得水出来一般,楚楚惹人怜啊。

“刘远~~”杜三娘那双柔软、葱白的小手轻轻搭在刘远的肩上,一边轻轻揉起肩,一边把红唇贴到刘远耳边,吐气如兰、妩媚地说:“刘~公子,你就告诉奴家,好不好?”

寒,这两个小妞,为了套口风,竟然双双出起“杀手锏”来了。

这感觉不错,自己的骨头都轻了几两,看到小娘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再听到杜三娘的无敌媚功,刘远心中大爽,看两个不是外人,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再说自己心中的得意没人知道,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于是示意两人靠近,压低声音,用仅能两个女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起来:

“其实很简单,我把花的一些位置镂空,在里面放了点花蜜。”

“啊,师兄,你怎么时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你做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旁边看着呢,没看见你放花蜜啊,再说了,家里也没有蜂蜜啊。”

刘远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早上我不是让阿忠阿义他们买吃的吗,我特地让他买了点蜜饯,还让多加蜂蜜,在吃的时候,我用小指的指甲沾了此许,睡觉的时候,那香味己散去大半,而那藏在指甲内的蜂蜜也变成胶质状,在镂空的时候,乘机放进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嘿嘿,谁又能看得出来,就是拿在手里观察,我不道明,行家也看不出来。”

“你好狡猾~~~”这是杜三娘知道内情,一脸震惊地看了刘远好一会,思索良久才说出的一句话。

123 出尽风头

实在太狡猾了,竟然想到用蜂蜜吸引蝴蝶的法子,瞒天过海,瞒过所有人。

最绝对的是,刘远还等那蜂蜜先挥发一下,成胶质状后也更具粘xìng,让香味不用那么浓郁,就有人不相信,拿起来检查也发现不了,人发现不了,可是对那些蝴蝶来说,只要有一丁点的花香,它们老远就能察观,更别说这比花香更有诱惑的蜂蜜了。

也也得不说,刘大官人的运气也不错,在最后关头,终于有蝴蝶闻香而动,一来还了二只,你不服还真不行,在最后的关心来了一个惊天的大逆转。

杜三娘看着那故作淡然,笑着和一众同行委与虚蛇的刘远,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无论什么事,一到他的手里,马上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每每在你感到绝境之时,他马上又给你找出一条康庄大道,他文采飞扬、他才华横溢、他心灵手巧、他手艺jīng湛,他聪明绝顶

这真是一个像迹一样的男人,看着看着,杜三娘嘴角不由微微向上翘,那眼神越来越炙热了。

一旁的小娘也差不多也成了花痴状。

事实上,章成嚣说等一会,其实众人并没有等多久,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加上民意难违,且那些名流也乐于看到刘远这“半个读书人”出这个风头,所谓的商议,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不到一刻钟,章成器就开始宣布这次的比赛结果了:

“刚才让在场诸位久候了。”章成器向四周的商户、围观者行了一下礼,以示抱歉,这才大声地说道:“经过商议,我们一致认为,金玉世家的刘远,刘掌柜,虽说他只打造了一朵金花,不过他做的是花中之王:牡丹,这朵牡丹设计巧妙、做工jīng细,特别是工艺方面得到极大的创新,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简直令人赞为观止,所以,我们评判一致同意,金玉世家的刘掌柜,获得这个环节的第一名。”

“好~~~”

“早就知该如此了,还开什么会商议呢。”

“实至名归。”

众人一边叫好,一边卖力地鼓掌,有几个大胆的少女,有意无意间,对刘远暗送秋波了。

以前富是富,不过只是一介商人,地位太低,不足以托付终身,可是现在不同了,刺史大人都说他是“半个读书人”,那苏老先生对他也是极为喜欢,别人换个身份千难万难,可能对刘远来说,轻易而举,前程无量啊,如果自己做了刘夫人,吹点枕头风,让他发奋致士,要是那天他祖坟冒青烟,为官做府的,那自己还不是成就一段佳话吗?

这样一来,小娘和杜三娘深感到威胁,两女紧紧跟在刘远的身边,不时有意无意挡在刘远身前,一来可以挡开那些“不要脸”的媚眼,二来也是暗暗宣示自己的存在,弄得刘远在一旁都有点无言了。、

“第二名是玉满楼的金师傅,在他带领下,玉满楼一共打造了六十朵金花,成绩最为突出,估计大家都看到,我们的金师傅还是一个左撇子呢,我们给点掌声我们的金师傅。”可能作为对外甥女的补偿,章成器还额外介绍了一下玉满楼的掌锤大师傅,从长安金至尊挖来的“老行尊”。

其实刚才就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了,一个人的左手竟然比右手还要灵活,的确有点怪怪的,再看到他的手艺的确很jīng湛,的确也值得给个掌声,于是,一时间好评好cháo、掌声雷动。

“第三名是金玉斋的张掌柜,金玉斋此次的成绩也很不俗。”

“第四名为郑记金饰的郑东、郑掌柜。”

“第五名为陈记"

最后的结果没多大意外,因为聚在一起这么久,彼此之间都知根知底,不过郑东稍有点屈闷,原来他是三甲之内的,没想到金玉世家的刘远突然异军突起,一下子抢了头名。

当然,最郁闷的,莫不过玉满楼的陈晶,别人获得前十都眉开眼笑,他的名玉满楼名列第二,居然一点笑意也没有,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那像死了老爹一样,没半点jīng神,正正是应了章成器的那句话:拿了第二,也是输了。

很明显的,现在你输给了别人,那就是你技不如人,先前好不容易攒下的名气,好像作了别人的嫁衣裳一般,名气越大,别人所得到好处也就越多,陈昌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被刘远踩在脚下,这叫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技不如人,要花重金挖人,这己经是输了一筹,现在帮手来了,还是拿刘远没办法,这叫往rì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忍受~~~

章成器把一至十名念完,看到现在时间也不早,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宣布这次的结果:

“诸位,经过二天的比试,本届扬州首饰行业协会举行的比赛己经全部结束,经过这二天的交流,我想大家获益非浅,一言概之,诸位多用心、努力,把我扬州的首饰行业发扬光大,有比赛,也就有高低,现在我公布前十甲成绩优异者,并请前三甲怕参赛选手上前,按受协会的嘉奖。”

“第一名,金玉世家的刘掌柜,三个环节,两夺头名,拿到第一,实至名归。”

“第二名,玉满店的金师傅,第二环节夺得头名,其它二个环节,也在三甲之列,实力超然。”、

“第三名是我们这里的老字号,金玉斋的张掌柜,多年的经验的老行尊,发挥一直很稳定。”

“第四名是陈记金饰的陈掌柜”

“第五名是郑记金饰的郑少掌柜。”

章成器一口气把前十甲念完,然后一边鼓掌一边说:“请大家给点掌声,欢迎我们位列三甲之内,三间金店的三位掌柜上来领奖,有请金世家的刘掌柜、玉满楼的陈掌柜还有金玉斋的张掌柜。”

一时间,掌声雷动,叫好声、欢呼声不断于耳。

刚才听说了,好像头名是五十两银子,第二、第三分别是三十两还有二十两,这几十两银子对三家来说,毛毛雨可有可无,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三人在意的,是行业协会还会发一块代表荣誉的牌匾,这才是三人最看重的。

其中以刘远最为风光,硬是以一己之力,力压扬州两大首饰巨头,拿到头名,可谓出尽了风头,那得意劲就别提了,有人向他恭喜,一律照单全收,然后不停邀请同行晚上到天府酒楼来个一醉方休,风sāo到不行,张胖子则像一万金油,见人都是笑容满脸,人缘还真是不错,只有陈昌有点安静,跟在刘远后面的他,看到刘远那sāo包的样子,不仅不怒,嘴角反而出现了一丝冷笑

“好了,现在就请我们扬州的父母官,刺史大人为前三甲的三位掌柜颁奖。”章成器大声地问道:“有请崔大人,大家鼓掌~~~~”

拿了一百两“出场费”的崔刺史终于有点事干了,只见他一脸“爱民”地站了起来,拿起健仆用托盘双手奉上来的银子,准备颁奖,可就在快要颁奖之时,站在上面的陈昌,不经意用左手擦了几下鼻了

124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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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名的奖励是一块行业协会颁发的牌匾外加五十两银子的奖金。

“刘远,干得不错,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呵呵。”崔刺史拿着那袋五十两的银子,一边笑一边朝刘远走去。

眼前的这个年青人给他太不少的惊喜。

别的不说,光是赵国公府派人送来那封回信,“感谢”自己明察秋毫,捉拿了打着赵国公侄儿“幌子”招摇撞骗的骗子,维护长孙家族名誉云云,这让崔剌史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什么回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那层纸是不能捅破的,最起码,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刘远一个妙招,就让崔刺史巧妙的化解了一场官场危机,延续了自己继续致仕的希望,心里对刘远自然是赞赏有加。

“谢大人赞赏”刘远也笑容满面的应道,伸出,准备接那五十两银子。

花了这么多心思,还休了二天的市,终于把这头名拿到手,坐实扬州金店第一家的美名,那银子虽少,也算是一种补偿,聊胜于无吧,再说今晚还得出点血,大宴同行什么的需要用到银子。

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这些银子都是平rì各首饰协会成员上交的份子钱。

“大人,请为小人做主。”

“大人,不能给这个jiān商颁奖”

“金玉世家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坑害小人,请大人明察。”

“民妇花了二十两银子满心欢喜买了这一镯子,没想到是假的,那是民妇的全部嫁妆啊,就这样没了,请大人作主啊。”

眼看刘远就要接过银子,一众围观者手都举了起来,准备鼓掌的时候,突然冲进三男一女,跪在地上,举着首饰,大声喊起冤来,都是说金玉世家卖假首饰的事。

什么?

金玉世家、近期炙手可热的金玉世家,卖假首饰?

不光围观的人一点愕然,就是刘远也一脸愕然,自己什么时候卖过假首饰?只是楞了一下,刘远马上愤怒了,不用说,肯定有人栽脏嫁祸,看不惯别人风光,跑来这里故意低毁自己还有金玉世家的声誉,还是很有机心和预谋地抵毁,刚开始时不出现,比赛中段不出现,等到自己摘到头名准备领奖再跑出来捣乱、申诉。

摆明就是要让刘远爬得越高,跌得越狠。

“你们在这里乱说什么?我金玉世家所产出的饰物,一向都是品质优秀的饰品,光天化rì之下,刺史大人又在这里,你敢诬蔑我?”刘远有点怒不可恕了,金玉世家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在做,什么样的品质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

凭着jīng湛的手艺,刘远做出来的东西比同行胜出不止一筹,有心和别的金店区分开来,把价钱大幅提高,在保证利润的情况下,谁还会做那些杀鸡取卵的蠢事?很明显,人怕出名猪怕壮,最近出尽风头的金玉世家引起有某些人的不满,故意找人来抵毁自己,坏金玉世家的声誉。

明来斗不羸自己,就玩损的?

至于背后的始作俑者,刘远心里也猜得不仈jiǔ不离十,难怪自己一度感受到有一股yīn谋的味道。

“敢做不敢认是不是?很多人能作证我这首饰就是从你金玉世家买的。”

“就是,你真是黑心,那首饰卖得那么贵,竟然还坑害我们。”

有一男一女冲刘远面前,指着刘远大声漫骂,还有两个男的拿着那些所谓的“假首饰”不停地跟旁边围观的看,然后还很气愤说着什么,这三男一女的出现,就像平静的湖里扔进一块石头,一下子打破这里应有的平静和气氛,刘远还没得及发应,那负面效应马上就产生了:

“咦,这首饰剪开后,怎么中间几处地方有铅的?”

“对啊,这不是刚昨天比赛弄的那个一模一样吗?多处地方掺铅,厉害啊,这么丁点的地方也能掺假。”

“没想到,金玉世家的刘掌柜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还准备银子等他优惠那天抢购的,幸好还没买。”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金玉世家,名气那么大,不至于吧,这不是杀鸡取卵吗?”

“笨,谁会嫌钱多的,说不定人家卷一大笔银子就跑啊,现在想想,昨天那么多老行家都马前失蹄,只有金玉世家做得又快又好,一扔一个准,现在又从他的店里买到这样的首饰,你们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玄机呢?”

“对对对,这事你们没听说吗,以前金玉世家入不敷出,然后又发生血案,欠了一的债,他几天之内就还清,不光这样,那瘦西湖边那作价八千两的宅子,就是他买的,不作点手段,那银子还从天上掉下来?”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世家公子、大盐商或大地主买下的,后来才知道是他,嗯,估计这事很有可能能是真的。”

“那~~~怎么办,我娘子哭闹着要,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簪子,很有可能也有问题,那,那怎么办啊?”

“快要金玉世家的人退啊”

很快,那些买了“假货”人不敢冲到刺史大人面前大呼小叫,都围着一旁的小娘、杜三娘嚷着要退货,反正她们是金玉世家的人,刚才比赛的时候,两女都跟着刘远在哪里下棋、聊天什么的,大家都看到了,而她们长得还娇俏,大伙的印象就更深刻了。

被众人围着,有的还拉拉扯扯的,小娘一脸惊恐,吓得脸都发白了,一边躲一边解释道:“各位,各位,那是误会,那是误会,我们金玉世家绝不会做那样的事,不会的,啊~~不要~~”

“你们干什么,啊~~别拉我。”杜三娘也在一旁惊叫道。

二女越是解释,人们越是不信,见她们不退银子,心里越来越怀疑心自己买了假首饰,人也越来越焦急,一焦急,那手的动作也大了起来,有人都拉扯着衣服了,要不是阿忠阿义、小蝶、小晴几个人拼命挡在前面,把两女保护起来,围在中间,说不定两女都要出事了,其实小娘委屈得,双眼都红了,眼里泪光泛动,估计只要一眨眼,那泪水就流下来了。

那一男一女手里的首饰刘远也看到,的确是做了手脚,在金银里掺了铅,不过做得很巧妙,要不是剪断了首饰,还挺难分辩得出来,估计就是作假,也是自出高人之手作假,刘远无意中扭头一看,看到被众人围攻的小娘还有杜三娘,一股子怒气冲天而起,刘远快要失控了。

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啊,围攻两个女流之辈,这算什么君子。

“砰!”一声脆响,一个上好的越窑三花清瓷茶杯被崔刺史一下子扔在地上,然后崔刺史威严声音响起:“停手,在光天化rì、大庭广众之下喧哗,成何体统,来人,再有人蓄意闹事,抓回去严惩不怠!”

这事情发展得太快,自己还没回过神来,现场己经乱成一团,快要不受控制了,好端端的一桩好事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桩丑闻,扬州最有名的金店出了这等丑事,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作为扬州的刺史、一地之父母官,那面sè也不好看,何况围观的,还有很多南来北往的客商、四方的游子。

传出去,扬州就声名扫地,那就不是自己的“教化之功”,而是自己“教而不善”了。

“都别动,站好。”

“干什么,干什么,要吃官司是不是,都给我放老实一点。”

崔刺史一声令下,两边的官差一下子冲了进来,呼喝着众人分开、噤声,那鲜明的制服、明晃晃的佩刀,一下子把这个小sāo动镇压住了。

“刘远,这是怎么回事?”崔刺史双眼如炬地盯着刘远。

“回大人的话,这是有人故意诬蔑,请大人明察秋毫,以证小人之清白。”面对那如炬一样的目光,刘远镇定自如,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来人,把一干人等全部带回衙门,马上开审迅!”崔刺史看了刘远二眼,衣袖一甩,扭头带人率先走了。

125 站着听审

“啪”一声,崔刺史把那厚重“气拍”在案首上用力一敲,顿时满堂皆静,然后一脸威严地说:“堂下所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看着堂下跪着的五个人,崔刺史一脸的铁青,就是堂下的这几个人,把一桩美事化为丑闻,早不闹,迟不闹,恰恰是宣布金玉世家为此次比赛的头名后闹,自己是有份出席的,这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面吗?别人会不会议论自己包庇、甚至勾结不良商家在发黑心财、藏污纳垢什么的,这对自己的官声那可以大大的打击。

一怒之下,就是天气己晚,还是坚持升堂审讯。

这当堂一拍,犹如晴天霹雳,让众人心神一震,堂上的跪着人几个人,神sè一变,眼神显得更畏惧。

官贵民贱,还没审,胆先寒三分。

刘远也跪在堂下,虽说不愿意,不过自己身份还是一介商人,崔刺史那么敲了一下,刘远也吓了一下,不过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审迅的一种手段,不仅不害怕,反而对崔刺史的腕力有点折服了。

一块木头能敲得这么响,没点腕力还真做不到呢。

“气拍”也叫醒木,其实就是后世所说的“惊堂木”,通常作震慑之用,而开堂审迅时,通常都会一“拍”一“问”,别小看这一拍一问,其实里面包括了很多学问:

拍,就是拍一下惊堂木,一来可以宣布审讯开始,二来显示自己的地位,第三可以用官威震慑下面的犯人;而问,通常都是问跪着的是什么人,贯籍何处,这不是审讯官想认识下面的人,而是问个清楚,这受审的人里面,有没有特权之人、有没有自己惹不起之人又或者符合“八议”之人。

八议,源于西周的“八辟”,是“刑不上大夫”的礼制原则在刑罚适用上的具体体现,主要体现为:议亲,即皇帝的亲戚;议故,即皇帝的故旧;议贤,即德行出众的人;议能,即有大才干的人;议功,即对国家有大功劳的人;议贵,即三品以上的官员和有一品爵位的人;议勤,即特别勤于政务的人;议宾,即前朝国君的后裔被尊为国宾的。

符合条件的,那审讯还有判决尺度还有方式都是有所差别的,这就是阶层社会的的特点。

“小~~小人周~~周有财,扬州城南孙家村人氏,拜见大人。”

“小人孙多田,扬~~~扬州西郊花溪村人氏,拜见大人。”

“小~~~小~~人曹福,扬州城南孙家村人氏,拜见大人。”

“贱~~贱~~贱妇人钱李氏,家~~家住扬州西城同德巷,拜见大~~大人。”

这四个人,刚才金水街比赛场大呼小叫,大闹比赛会场,现在一回到官府的大堂,一个个就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多言,不敢多动,不敢多看,连说话也不利索,结结巴巴的,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这就是国家机器的好处,任你再能说会道,还不是只有俯首听命的份,现在又是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亲自审讯,不怕才怪了。

刚才刘远也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四个人说完了,微微一笑,然后恭敬地说:“小人刘远,扬州金水街金玉世家掌柜,拜见大人。”

嗯,此子在公堂之上,在自己刻意立威之下,还能镇定自若,谈吐自如,的确是一个人才,崔刺史看着刘远那大方得体的表现,眼里的厉sè少了二分,看刘远也顺眼多了。

有了那四个一看,畏畏缩缩、形象猥琐,特别那钱李氏,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不顾仪态,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一比较,刘远就显得那么鹤立鸡群,气度不凡了。

“嗯,很好。”崔刺史点点头说:“刘远,念你为扬州争光,近rì又清理河道造福百姓,还没定罪之前,特许你起身听审。”

什么?站起来听审?

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在审案时竟然可以站着听审,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别的不说,以刺史大人的品级,也是那些德高望重的乡绅名流、有点名气的士子才能有这个待遇,士农工商,商人仅比那些除了xìng命不由自己控制的奴隶高,现在崔刺史竟然让他站着听审,简直太看重他了,堂下围着听审的人,不少人都惊讶得说不出来。

不过,崔刺史此言一出,众人也没什么异议,一来刺史大人位高权重,威名赫赫,没人敢多管闲事;二来刘远在扬州诗会力压北方的“徐九斗”为扬州争光,此事现在众人还津津乐道,此外,前些rì子,刘远出钱出力清理扬州的河道,众人也有目共睹,再加上他文才飞扬,崔刺史一早就说他是“半个读书人”,现在让他站起来听审虽说有点不合情理,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有一点可以肯定,刺史大人很看重眼前那个年轻人,小郎君。

这下倒有趣了,告状的三男一女跪到在地,而被告的刘远气定神闲地站起来,还没开始审,就显示出一丝怪异的味道来了。

堂下有人的目光都有点闪缩了。

“周有财,本官问你,状告何人?”例行程序一完,崔刺史马上开始审起案来。

“大~~大人,小人告诉金玉世家的~~刘掌柜,把假的饰品卖给我。”周有财一边磕头一边说:“请大人为小人作主,请大人为小人作主"

“可有证物?”

“有,请大人明察~~”周有财怀里掏出一条剪成几截的项链,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双手托起。

崔刺史点点头,使个眼sè,自有官差用托盘收下,呈到案首上。

这是一条被剪坏的链接,看得出,做工倒是jīng细,但是在那截面可以清楚看到,有几根细小的铅柱植在首饰的内部,那样子,好像老鼠打洞一样把金子挖走,然后又用铅给补回来。

在那黄澄澄的截面上,整齐地排列了三根白sè小铅柱,几个截面也是这样,手法好高明!崔刺史心里忍不住赞了一下,他了席了二天首饰协会的比赛,耳听目染之下,对首饰的了解也有了一个新的提高。

这手艺普通人也做不来,难道真是刘远那小子急功近利?崔刺史忍不住瞄了堂下刘远,只见他气定神闲站在哪里,面上并没惊谎之sè,心里又闪过一丝犹豫,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孙多田、曹福、钱李氏,尔等三人也是状告金玉世家的?”崔刺史坐在高堂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堂上等人。

“是,大人。”

孙多田等人连连点头称是。

“可有物证?

“有,有,”

“快呈上来。”

很快,官差分别把三人的证物一一放在托盘之内,再呈到刺崔刺史的案前。

和前面那条项链差不多,都是在饰物中用铅替代了黄金,做工也同样jīng细。

崔刺史“啪”的一声,敲了一下惊堂木,曹福,本官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所购饰有异的?”

“大人”曹福好像不那么怕了,连忙应道:“小人跟周有财是邻居,关系还不错,有一天他拿着首饰跟小人说,金玉世家所购的项连有问题,里面掺了铅,还问小人的有没有问题,小的也害怕,拿到扬州一家名为金多轩的金训,找掌柜的帮忙看了一下,掌柜的也不能肯定,于是就用剪刀剪开,果然有问题,小人心痛那被骗的银子,马上就找金玉世家的人算账,没想到大门紧闭,打听了才知道他参加比赛去了,这才找了上来。”

“哦”,崔刺史应了一声,扭头问周有财:“周大财,你且说说,掌柜的都难辩真伪,而你却分辩出来,这是何由?”

126 各执一词

崔刺史一问,堂下的众人心里也纳闷,很多老行家也分不出来,凭啥他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却能分辨得出来呢。

周有财好像一早就想好答案,虽说他内心还是有点慌张,不过他还是很快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并不是看出来的,此事说来也奇怪,这条项链本是买给我家那婆娘,奖励她上个月为周家添了一男丁,延续我周家的香火,没料到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那项链给损坏了,小人正在心痛,无意中发现损坏的地方有点不对劲,有白sè的东西露了出来。”

“小人知道,黄金断断断不是这样的的颜sè,于是我就小心把它挑出来一看,是铅,小人这才知道上当了,于是去问一下和我一起购买首饰的曹福,一看这样子他也慌了,于是我们一起找金多轩的掌柜帮忙检查测,结果他也没有检查出来,说没把握,我们一狠心,请他帮忙剪开,那问题就出来了。”

崔刺史闻言,回头翻看周有财呈上的那件首饰,果然有一地方破损的位置不平整,挤成一团,很明显不是切割或用剪刀剪出来的样子,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孙多田,钱李氏,你们两个又是如何发现首饰有问题的?”崔刺史扭头又可始审问另外两个人来。

“回~~回大人的话,小人为曹格的表弟,今天我在市集里准备扯几尺布做身衣裳,没想到碰见我表哥急匆匆地赶路,细问之下,这才知道金玉世家的首饰有问题,想自己家也购了一件,于是急匆匆回家,拿到附近的金多轩检查,果然有问题,于是马上跑到衙门准备状告金玉世家,那时我表哥他们也在,就跟着一起来了。”

“钱李氏,你呢,你又是怎么发现首饰有问题的?莫非你也是其中一人的亲戚或邻居?”

“大~~大人。”钱李氏慌忙磕头道:“奴~~奴家不认识他们,非亲也非故,只是当时我在金多轩准备选购首饰,看到接二连三有人来鉴定首饰,鉴定的还是金玉世家的首饰,奴家想起,自己也买了一件金玉世家的饰物,也不敢怠慢,就跑回家拿来检查,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大人,你可要为奴家主持公道啊。”

“啪”的一声,崔刺史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厉sè地喝道:“住口,不能公堂喧哗,没有本官的批准,谁不能胡乱开口。”

这一下又急又响,吓得钱李氏缩了一脑袋,身体打了一个激灵,规规矩矩地跪在哪里,不敢说再说了。

“来人~”崔刺史大叫一声。

“大人,小人在。”两个身穿制服,腰挎佩刀的官差一早就在旁边候着,闻言马上单膝跪在堂前领命。

崔刺史把一令签掷在地上:“去,唤金多轩的掌柜前来作供。”

“是,大人。”两个官差捡起令签急急忙忙去拿人了。

金多轩就在金水街的街尾处,离衙门不远,只是一会儿的功会,一个年过半百但jīng神弈弈的小老头就被带到堂前。

“小人赵金贵,参见刺大人。”金多轩的赵掌柜一到了堂前,二话不说,双脚跪上,恭恭敬敬地先磕了三个响头。

“赵金贵,本官问你,今天是不是有几个人到你店里检查首饰?”

“是的,大人。”

崔刺史问道:“你看看,可是堂下跪着的那四人。”

赵金贵抬起头,飞快的望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回应道:“回大人的话,正是这四个人,当时他们拿首饰来让小人检查,小人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也不能肯定那是真的,后来他们主动要求小人帮他们把首饰剪开,没想到真的发现了问题,有人用以铅替代黄金,偷金的方式非常高明,这事小人也不敢作主,就劝他们报官。”

“好了,你退下吧。”崔刺史扭头对刘远说:“刘远,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远面sè有点凝重,不过他摇了摇头说:“大人,现在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小人一向奉公守法,绝无半点有失cāo守的问题,小人斗胆,想看一下那几件首饰。”

作为被告人,看一下证物,这也是很合理的要求,在崔刺史点同意以后,两个官差拿着四只托盘上放着很多剪断、剪烂的首饰,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远拿起那托舟的首饰的首饰看了起来,只见他把首饰放在自己的眼睛,睁大双眼在看着,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刘远,证物你看完了?”

刘远大声说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己经看完。”

“可有异议?”

“有~~”刘远坚决否认道:“大人,小人己经看过,这里四件首饰,一枚发钗、一条项链还两只手镯,只中发钗、项链还有其中一只手镯是出自我金玉世家没错,但是有一只手镯并不是我金玉世家所出。”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大家都认为刘远会千方百计推搪,没想到刘远竟然干脆的承认,这是承认他自己弄虚作假吗?

“天啊,他还真认了。”

“现在铁证如山,他不认能行吗?还不如少吃一点苦头,那大刑加身,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看来有人说他要卷一笔钱银子就走,这事是真的了,天啊,我也买了一件,怎么办?”

“不会吧,要是他要跑路的话,那为什么他还花重金置了一个大宅子?”

“这个,那不好说,不过,能买下作价八千两的大宅子,这银子怎么来的,还得好好商榷一上。”

“金玉世家,退货,退货~~~~”

“退货,退货~~~”

不知谁叫了一声退货,不少买了金玉世家饰物又跟着来看个究竟的人,一下子叫嚷开来,那小娘一脸苍白,咬着牙,想说什么,可是什么说不出来,一旁的杜三娘的面sè也没好到哪时去。

“啪”一声脆响,惊堂木再次用力敲在案首之上,崔刺史大怒:“住口,公堂之上,哪里论到你们在此喧哗,再有喧哗者,重打十大板然后逐出衙门。”

崔刺史的话音刚落,两个如狼似虎的官差走到堂下,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好像谁再喧哗,马上就抓出来杀一儆百一般,吓得众人连忙噤声,不敢再大声嚷嚷。

让堂下一众下停止喧哗后,崔刺史面sè一寒:“你的意思是,这四件当中,有三件是你作假出来的饰物,你可认罪了?”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大人,小人的意思是,有三件首饰是从我金玉世家出的,没错,不过其中让人做了手脚,其中一件是很明显是诬告,拿其它不知名的饰品,冒充我金玉世家的饰品。”

“哦,那你说说,哪件是冒充的。”

刘远指着其中一个手镯说道:“大人,这件首饰明显不是出自我金玉世家。”

钱李氏面sè一变,因为刘远所指的,赫然是钱李氏所呈上的证物。

“大人,冤枉啊,奴家这手镯的确是购自金玉世家,当时我买手镯时,和姐妹一起购买的,她可以为我作证。”钱李氏急了,连忙叫冤道。

刘远冷笑道:“谁知你中途还有没有置换。”

“刘掌柜,你不能含血喷人,奴家身为一妇道人家攒点银子容易吗?你不但卖假的饰物给我,现在反脸就不认了,老天啊,天理何在啊,大人,你可要为奴家作主啊~~~”钱李氏开始在公堂之上哭哭啼啼地大呼小叫了起来。

“住口,公堂之上不能喧哗,再喧哗,马上掌嘴!”崔刺史最烦就是有人哭哭啼啼的了,闻言不耐烦的让钱李氏闭嘴,看着堂下的几个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审理好了。

几个人说金玉世家卖假首饰,刘远承认首饰是出自金玉世家,不过做过手脚,其中一件还是别人要陷害他的,这谁对谁错的,还真不好判断。

“大人,正所谓隔行如隔山,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我等也难为判断,何不把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人还有在首饰行业有名望之人来协助办案呢,这样一来,谁是谁非,我等也有个依据不是?”坐在下首协助审讯的赵司马看到崔刺史为难,马上献上一计。

崔刺史眼前一亮,对自己的心腹点了点头,然后一拍惊堂木,掷下一令签:“来人,把首饰协会的会首章成器给本官唤来,协助办案,另外把玉满楼的陈昌也叫上。”

127 堂前审讯

事实上,领了令签的官差并不费劲就把章成器还有陈昌给请了过来。

很简单,因为二人就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听着审呢。

作为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这次是在比赛的过程中出了事,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跟着一看究竟,而作为对手,玉满楼的陈昌也非常乐意看到刘远倒霉,于是,两人都在围观的人群当中,听到刺史大人有召,不用官差去请,两人主动站了出来。

“小人章成器,拜见大人。”

“小人陈昌,拜见大人。”

章成器还有陈昌在扬州的首饰行业赫赫有名,但仅限于首饰行业而己,一跳出首饰行业的,两人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所以他们一看到崔刺史,还得恭恭敬敬跪下见官。

“好,我知两人在首饰行业都是个中翘楚,刚才你们都在堂下,估计什么事也听到了,现在你们来鉴别一下,钱李氏的首饰是不是出自金玉世家,另外,你们鉴别一下那三件首饰。”

“是,大人。”

“是,大人。”

章成器和陈昌两人领命后就开始检测那几件有问题的首饰,在场的人发现,两人都检查得非常用心,眼神不好的章成器因为天sè的问题,还拿着首饰拿到灯笼前观看,不过可惜,只是过了一会,章成器一抱手道:“大人,现在天sè己晚,小人老眼昏花,请恕小人看得不太真切。”

刚才在比赛大会上中气十足、神采飞扬的章成器,现缩着头,偻着腰,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崔刺史一看,心里也觉得不能为难一个老人家,老眼昏花的,看错了,对案情也没有帮助,于是就挥挥手,饶过他,让他退下,在一边旁听。

刘远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道:这个老家伙,天生的影帝啊,有风头就出,一有什么有可能得罪人的事,能躲就躲,不得罪人也不授人以柄,难怪他在会首这一位置上待了这么久,一直没人撼动他的位置。

“哦,现在天气己晚,你又年过花甲,倒是本官强求了,好吧,你在一旁旁听吧。”这章成器平时对自己够恭敬,逢年过节也有孝敬送上,坐了二天,白白得了一百两银子,崔刺史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谢大体恤,大人,小人趁现在人多,想借此地宣布一件事,不知是否方便?”

“说吧~~”

章成器谢过刺史大人后说:“鉴于金玉世家卷入官非,为了我扬州首饰协会的名誉,小老代表协会暂且把金玉世家在行会里除名,直至查明真相,如果查明没事,协会也欢迎金玉世家再次加入,刘掌柜,为了扬州一众同行的利益,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我想,为了一众同行的生计,你会体谅的,对吧?”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不少人都冲着刘远指指点点了。

很明显,驱逐出协会,这是很严重的一件事,章成器的话是站在扬州首饰协会的利益出发,就是这样做,众人也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章老会首是一个老好人,他在宣布之前还拿起过那首饰看过,虽然他说不清,可谁又能保证刚才章老会首是真没看清,还是假看不清呢?

原来还有六七分相信刘远的人,一下子把信任降了一半,很多人看刘远的目光都有点不友善了。

章成器退出,很快另一个在首饰行业协会担任职务的一位叫王海的“老行尊”被推选出来,顶替了章成嚣的位置,和陈昌一起为那些假首饰做鉴定。

二人很是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对视一眼,面向刺史大人,恭恭敬敬地说:“回大人,小人己经鉴定完毕。”

“鉴定结果如何?”

陈昌倒是很会敬老,作势让“老行尊”先讲。

王海行过礼说:“大人,像我们做首饰的,我们协会规定,每一件首饰在出手之前,都要打自己的独特记号,以便追溯来源,由于提炼的原因,其实每一批金银的成sè都略有所差别,用我们的话来说,一百批黄金,就有一百种不同的成sè,不过有的差别很少,不过内行的人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这四件首饰,有标记还有成sè来看,有三件可以确认出自金玉世家,而有一件,那标记倒是金玉世家的,不过就黄金的成sè还有手艺,倒是略有差别。”

崔刺史眉毛一挑:“你确定,是出自金玉世家吗?”

王海用词小心地说:“按标记还有表面黄金的成sè来看,其中三件确是单间金玉世家的无疑,至于那件稍有差别的,以小人的眼光,不能确认是金玉世家所出,也不能断定并不是金玉世家所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更多的物证还有人证。”

“陈掌柜,你的意见如何?”崔刺史扭头问陈昌道。

“回大人,小人的判断和王前辈一致。”陈昌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崔刺史稍一思量,大声一声:“章成器。”

“小人在。”原来站到堂下的章成器闻言刺史大人唤他,连忙连跑带蹦回到堂下跪下。

“我在比赛时,听你所言,用打洞偷金的方式,巧妙地偷梁换柱是最新才出现的骗术,现在这首饰同样是用这个方式,本官问你,你是从何处而知,又是何时得知的?”

章成器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这是我无意中家门口发现,也不知是谁送来的,时间大约在三天前。”

“哦,这样的事?”崔刺史紧紧地追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事千真万确,我想,应是有人发现了问题,不敢指证或有急事离开,信得过小老,就放在家门口吧。”章成器老老实实地说。

“哦,只是饰物,就没有书信吗?”

“有是有,不过~~~~”

崔刺史眼前一亮:“不过什么,说出来,不得隐瞒。”

“是,大人,信上说,这首饰购自~~~~金玉世家。”

此句一出,堂下再次哗然,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章会首为什么急于把金玉世家踢出行会,原来手里己经有证据了,再联想起刘远在第一环节那神乎其技的表现,众人心里都暗暗想道:难怪他那么快就找出,一抓一个准,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搞出来的,一时间,那些以后自己购了假饰物的人,又开始在鼓噪了。

崔刺史把目光投向人群,那些老百姓一看他那严厉的目光,一下子又变得鸦雀无声,看到围观的都静下来,崔刺史继续说问道:“哦,既然是这样,那你不何不报官?在比赛时,你还把头名颁给他,这又是为何呢?”

“那个是有疑问,只不过是猜测,还没有查清之前,那么它还是清白,我们协会自然不能剥去它应得荣誉,就是现在吃着官司,也是暂时把他逐出行会,一旦查明真相,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协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话说得富丽堂皇,硬生生挑不出一丝的毛病,他开除金玉世家之时,也不想想金玉世家给行业协会凑了多少份子钱。

横竖都是他有理了。

刘远一直站在旁边,不应允也不反驳,无论别人怎么说,刘远好像一个旁听者一样,一言不发。

这是一个幕僚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向崔刺史行了一个礼说:“回大人,刘远的资料己调出来了。”

“哦,就拣有用的念。”崔刺史瞄了刘远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让刘远重新跪下听审的意思,但也没有作出对刘远有利的判词,那态度,倒是让人耐以寻味,像那几个被告,包括陈昌,都跪得双腿发麻了。

“是,大人。”

幕僚打开一个卷宗,稍稍看了一下,开始大声地念了起来:“刘远,金水街金玉世家掌柜,替前掌柜偿还了四百八十二两零二百三十个枚铜钱后接任金玉世家掌柜一职,在其上位几个月里,合共从奴市购买了管家二名,奴婢五名、工匠壮汉十八名,合共二十五人,合共花费二百三十五两,购陈家窑,作价七十两、最近购入瘦西湖边大宅子,作价八千两、最新购入豪华马车一辆"

一项项、一件件、大至买窑买宅,小至买车买衣,竟然是一一收录在案,好像整天有人跟在刘远身边记录一样,刘远都听得有点呆了。

而堂下的人,听闻到那一笔笔帐目,好像流水一样,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才叫花钱如流水啊。

128 不能搜查

这花费,那银两少则数以十计,多则数以千计,粗略估计,在刘远接任掌柜后,花费不下万两。

万两啊,这一万两银子如果换成铜钱的话,接一两银子换一千铜钱算,一千万枚铜钱啊,足够堆成一座钱山了,在场不少自认为身家丰厚之辈都汗颜了,和跟前这貌似还没成年的刘掌柜一比,自己那点家底简直不值一提。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不少人都眼红了,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远,不少人都知金玉世家生意经火,银钱有如猪笼入水,但谁也没有想到,刘远竟然如此挥金如土的,一旁的陈昌眼睛都红了,最近玉满楼生意连连下挫,他一早就觉得是刘远的金玉世家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客人,也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银两。

“大人,小人掌握的资料,就是这些了。”当读完最后一个字,幕僚向崔刺史行了一礼后,恭恭敬敬地说。

崔刺史听了也楞了一下,他知刘远挺能赚钱,但他也没想到,刘远竟然如此富贵,醒悟过后点点头说:“不错,你做得那好。”说完,扭头对刘远说:“刘远,这份资料你也听完,可有错漏之处?”

幕僚领命,忙退到一边,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刺史大人让自己留意刘远的举止,自己一直用心收集,这时拿出来才会毫不费劲,要不然还真是抓瞎了,话说,怎么刺史大人这么关心这个小子的?奇怪啊。

刘远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在官府的掌握之内,你说买宅子、买奴,这些都要到官方登记做册,官府知道,也没什么奇怪,把档案一调出来就行了,可是自己买件好的衣裳、买辆代步的马车什么的,这样的小事他们也知晓?特别是那马车,其实也就前二天才买下,现在都在册了。

突然间,刘远心头一寒:不会是这崔刺史那个老狐狸,把自己当成猪了,一养肥就下刀吧

想归想,不过刘远还是很快回应道:“大人,以上所说,属实。”

“啪~”一声,崔刺史猛一敲惊堂木,把刘远吓了一跳,只见他盯着刘远的眼睛,厉声地问道:“刘远,你的巨额财产如何得来,是否弄虚作假、坑骗钻营客人所得?”

这崔刺史深谙为官之道,先敲惊堂木,来个先声夺人,然后再利用环境、眼睛、官威对你的jīng神施以重压,普通人那见过这种阵势,估计一个照面就让他打开心理防线了。

可惜,他的对象是刘远,一个有两世为人经验的家伙。

“大人,小人做生意,一向都是循规蹈矩,绝无半点逾越之处。就像一块泥巴,在很多人眼中一文不值,可是这泥巴一到了越窑的师傅手中,烧制出jīng美的瓷器后,马上就身价百倍、千倍,小人的金玉世家一直生意兴隆,货品供不应求,再加上小人的手工还算细致,很多达官贵人下重金订造,不瞒诸位,就上个月收到的订金,就高达三千五百两,至于那座宅子花费八千两也不假,不过那己经是小人倾荆葫有,还借了一大笔银子所购买。”

刘远继续说道:“至于这状告小人的人,小人有点纳闷:为什么别人的没问题,反而是他们的有问题,大人,小人觉得,他们有人看到我的生意好,故意来讹诈钱财。”

堂下众人忍不住惊呼起来,一个月收到的订金有几千两,这是什么概念,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几千拿出来,的确也能办得到。

崔刺史“哦”的一声,扭头对周有财、曹福一行四人说:“为什么别人的都没问题,偏偏就你们的出事呢?”

“大人啊”周有财磕了一个头,焦着地说:“就是给一个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做这样事啊。”

孙多田也哭诉着说:“大人,小人就是告种田营生,这些比女人绣花还要jīng细的话,小人想做也做不了啊。”

“就是,就是,大人,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这些事呢。”

“大人,你明毫秋毫,为我等作主啊。”

“就是给我一个天大的胆,也不敢诬告啊。”

那四个告刘远的人,一有机会,马上就呼天抢地叫冤枉了,不是做“磕头虫”就是一味说冤枉,说了半天好像说没什么新的证据,反正站在一旁的刘远,问什么就答什么,在回应之余,还有反击,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住口,这里是公堂,不是闹市。”崔刺史喝住那几个人后,扭头询问陈昌道:“陈掌柜。”

陈昌连忙应道:“小人在。”

“依你之见,此事应如何处置。”

“这~~~”

“直说无妨。”

陈昌行了一个礼说:“大人,首饰是一门很jīng细的活儿,小人刚才观察了他们几个的人手,又大双粗,手带厚茧,估计就是想作假,也做不了,不过光凭这几件首饰,没证没据,把金玉世家定罪也有失公允,凡事都需要依据,小人提议,带人去金玉世家还有刘掌柜的住处搜查,此事就一清二楚了。”

末了陈昌又说:“不过隔行如隔山,如大人有所差遣,小人定当效劳。”

“大人”刘远突然走前一步,对刺史大人行了一个礼说:“现在天sè己晚,再去传唤证人、搜集证据的太麻烦,小人有方法,证明他们四个所说的,全是假话,”

这事发展到这一步,刘远不作出反应都不行了。

哪个做首饰的,没有自己的秘密,就拿金玉世家来说,刘远为了教导几个弟子学习,弄了不少掺了铅的金块银块给他们练习,到时在金玉世家搜出铅什么的,简直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另外自己的工作室是有不少秘密的,如新式的工具、火漆的妙用、微雕工具、特殊刻刀等等,这些都是刘远称霸首饰界的秘密武器,到时让有心人看到,麻烦那就大了。

再说了,要是搜查,那些官差可都是雁过拔毛的主,自己哪里,不是金就是银,要是搜查完,自己都不知损失多大了,小娘和杜三娘的房间,那是女孩子的闺房,哪能让人随便搜的,最后有一件事很重要的,就是自己从金水河提炼出那一大笔巨额的金银,自己刚刚说倾荆葫有、还借了一笔银子购买了宅子,现在再搜出那笔金银,这不是当众自打耳光吗?这样一来,自己提炼“地金”的法子就要公开,以后可就少了一条一本万利的财路了。

本想先忍一会,把一些人的嘴脸全看清楚,把那些“牛鬼蛇神”全引出来,再来个一网打尽,不过现在不能等了,一来一些人太嚣张,二来刘远也怕人有故意栽脏嫁祸什么的,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拖久了,对金玉世家的影响不好,很多人都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小娘他们,谁知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来的?

总之,坚决不能搜,也不能再拖了。

刘远那话一出,有人面sè变了变,而堂下的小娘还有杜三娘却是面sè一喜。

“什么?你说,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崔刺史盯着刘远,饶有兴趣地说。

“是的,大人。”刘远自信满满地说。

一旁周有财突然大声叫道:“大人,他是不让人搜,当中肯定有鬼。”

“对对对,大人,搜他的店铺和宅子,肯定有收斩获。”曹福也在一旁帮腔道。

刘远冷冷地说:“我说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何必劳师动众呢,现在天sè己晚,大人还有各位官差大哥为了寻找水落石出,尚未用膳,刺史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还需要你教他怎么作事?”

一完说,刘远马上转身对崔刺史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大人,小人并不是不敢让搜,而是家中有女眷,多有不便,传出去对她们声名有损,二来做首饰,有不少窍门是不外传的,所以"

“你们几个住口,本官办事,不用你们教,再胡言乱语,休教本官无情。”崔刺史喝住那几个还想继续争论的人,然后对刘远点点头说:“刘远,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你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省去劳师动众之苦,倒也是美事一桩,好吧,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谢大人!”刘远对崔处刺史行了一礼,环视了在场相关人士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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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跳梁小丑

“大人,在说之前,还需要一样工具,请允许小的派人取来。”

崔刺史大方地说:“既是破案需要,允了。”

刘远把阿忠叫了,在他耳边校旱声说几句,阿忠闻言连连点头,转身就往金玉世家走了,出人意料的是,还有两个官差跟在后面,看来这崔刺史做事,还是挺谨慎的。

阿忠跑得很快的,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交到刘远的手里。

拿到自己想要的工具后,刘远内心大定,随手拿起一件首饰,就开始说道:

“为了让每件首饰,都可以寻根问底,首饰行业协会规定,每一件出品,都会要作上属于自己的专用标记,通常都是在隐蔽的地方作个记号,例如玉满楼的标记就是一柄玉如意,金玉斋的标记为一方美玉,而我金玉世家是一朵梅花,当然,这些是行业的秘密,客人很少得知,这三件首饰是出自金玉世家的没错,可是各位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要售卖假的首饰,又何必自找不在自在,把自己的标记给刻上去呢?”

“章会首,可有此事?”崔刺史好奇地问道。

“这个~~”章成器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确有其事,这是协会内部对成员的要求。”

周有财闻言,大声反驳道:“大人,小~~小人觉得,这种说法有点牵强,虽说这标记是隐蔽,毕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还是知情的,小人无意中也听人说过,肯定姓刘的怕有人买的时候察看标记,所以给标上,再说他的事做得隐蔽,就是老行家也不轻易看得出来,所是他标上独家印记,也不足为奇啊。”

众人闻言,暗暗点了点头,这周有财说的话,也有道理,再隐蔽的事,也瞒不过有心之人,首饰卖得多了,那些标记被人看出来,也不足为怪,周有财说很多人都知道这点秘密,倒也不是夸张。

刘远笑了笑说:“的确,金玉世家出的首饰有一朵梅花的标记,这事很多人知道,但是~~”刘远语气一转:“为了防止有人假冒金玉世家的名头,凡是本店所出的所有首饰,还额外添加了一处隐蔽的标记,你不知道了吧?”

“什么标记?”周有财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

“金玉世家”刘远大声地说:“凡是金玉世家所出的饰品,都会刻上金玉世家四个小字,不过,这种标记极小,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很明显,这四件都没有这个标记,其中那三件由金玉世家所出的首饰,不是隐藏的标记被破损,就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很明显,首饰被人动过手脚,可惜,他们不知道我还偷偷做了这个无人知的暗号。”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优,在后世那山寨满天飞的世界里,防假冒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刘远可是有很深刻、丰富的经验,现在到了大唐,金玉世家一枝独秀,出尽风头,刘远心知会遭到有心人的算计,也早早做了准备,在首饰上都为了特殊的记号。

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哦,有这事?”崔刺史一下子来了兴趣:“让本官看看。”

“是,大人。”刘远扭头对众人说:“如果我现在从自家店里拿来,诸位也会觉得不可信,这样吧,在场应有人购买我金玉世家的首饰,借来一用,顺便检测一下。”

堂下围观的人有点犹豫,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远笑了笑说:“你们不是怕首饰是假的吗?现在当场验个明白不好吗?这样吧,谁拿上来配合的,本人保证免费修补好,下次在金玉世家购买首饰时有一件可以半价优惠。”

不用再担心首饰的质量问题,免费修补,还可以半价购买一件金玉世家的首饰?

刘远的话音刚落,刚才稍有犹豫的人一下子就嚷开了:

“这里有,我这里有。”

“我这件是一个月前买的,用我的。”

“帮我检查一下吧”

“我的,我的~~”

果然是重赏之下有“勇夫”,一个个都争着要把自己首饰送给刘远检验,半价啊,现在金玉世家的首饰供不应求,就是一件二十两的首饰,半价的话就是白白赚了十两啊,要是价值三十两银子,那就相当于赚十五两啊。

又可以让自己安心,又可以少一大笔银子,不干才是傻瓜呢。

“咳咳~~”坐在下首赵司马干咳二声后说:“那个,贱内也有金玉世家购买的首饰一件,愿拿出来作证据使用。”

司马不比刺史,俸禄还有油水都不多,平时还要打点什么的,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那当然最好的,赵司马的品格,扬州也是有目共睹的”刘远马上点头同意,然后向一旁的位官差说:“官差大哥,为了公允,请你再从下面随意挑二件首饰上来,有劳了。”

“这~~~~”官差一下子犹豫了,没有刺史大人的吩咐,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崔刺史挥挥手说:“去吧,挑二件上来,供办案之用。”

这个赵司马,反应还真快,自家娘子也买了几件,崔刺史刚想说的,自持身份犹豫了一下,没想到让他抢先说了,刘远己经开口向下面征集了,崔刺史的内心暗暗有点可惜。

很快,官差挑了二件送了上来,交到刘远的手上。

堂下挑了二件,再加上赵司马的那件,一共三件,刘远检查过无误后,这才笑着说:“没错,这三件都是金玉世家所出,现在我就让大家看看,正宗金玉世家的首饰是怎样的。”

刘远把那几件剪得零碎的首饰拼起来,然后把那三件并列摆到一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终于把用布包住的工具拿了出来,是一个jīng致的放大镜,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说道:“大人,现在可以看了。”

“哦,那我看看。”

崔刺史从座位走了下来,在刘远的帮助下,透过放大镜,果然看到临时征集的那三件首饰上,除了金玉世家的梅花标记,还有四个非常细小的字:金玉世家,三件首饰都有,无一例外,而那四个状告刘远的人呈上来的首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回,要不是没有那个金玉满堂的标记,就是标记遭到破坏,比如说有一件,少了“金玉”二字,只有“世家”二字剩下,很明显让人做了手脚。

“咦,这个,还真是神奇。”崔刺史拿着一件正品的首饰,放在放大镜下,可以清晰看到金玉世眼两个字,可是一拿出来,用肉眼来看,却发现不了,只是意识感觉有点异样而己,不由大呼神奇。

上次在崔家老太太的寿宴上,据说刘远在那首饰上雕刻了整篇的《金刚经》,当场让众宾客震惊,不过那时人太多,崔刺史地位又低,无缘一见,现在终于见识到这微雕的神奇之处,忍不住连呼神奇。

崔刺史看完,又让在场的赵司马、章成器等人一一察看,最后还让官差拿到下面,让围观的人看个清楚,好在这是衙门,准备一向充分,灯笼又大又亮,要不然,还真看不清楚。

没有意外,所有人看到那个标记,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大呼神奇,很多人刚才对金玉世家所丢失的信心,一下子全都回来了。

等众人了,刘远拿起一起专门剪金断银的剪刀说:“赵司马,不知能不能麻烦你老,这外面是没问题了,但也让在场的诸位看清里面,劳你大驾,用剪刀把这些首饰随便剪几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问题。”

“区区小事,又是为了方便审案,乐于效劳。”

这可是露面的大好事,赵司马自然乐于效劳。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司马干脆利落地拿起剪刀,对那三件正品的首饰“卡嚓~~卡嚓”就剪刀了起来,每件都剪刀了那几下,剪完后,仔细观察每个截面后,弯腰向崔刺史汇报:“禀大人,小人一共剪了二十下,检查过后,全是真金白银,并无偷工减料之事。”

“嗯,有劳司马了,请就座。”

“谢大人。”赵司马向四下一拱手,笑呵呵坐回自己的座位。、

有了赵司马的当场演示,堂下的小娘还杜三娘刚才一直绷紧的脸终于松了下来,脸上也出现了笑意,而那些以前自己买了“假货”的人,也变得心气平和了,也不再嚷嚷,只是堂上陈昌目光有点闪烁,而章成器那是一脸侥幸的神sè,至于周有财、孙多田他们四个原告,脸sè都发白了。

“啪”的一声,崔刺史猛地一敲惊堂木,把四个原告吓得了身子都抖了一下。

“周有财、孙多田、曹福、钱李氏,刚才都看到了吧,尔等还有何话要说?”崔刺史猛敲一下惊堂木后,厉声喝道。

堂上的几个被告一下子吓得脸都绿了,不过那个周有财明显见过世面,未到最后一刻,还不肯放弃,他咬着牙说:“大人,那好的当然有标记了,可是这些不好的,他肯定不做标记啊,那贼还会在额上写着[我是贼]啊,对,说不定,他卖好的,又卖差的,我们几个运气不好,都买到差的了。”

“对,对,对,他就欺负我妇道人家”

“大人,他就欺负我们见识短浅~~”

一有人带头说话,几个人马上跟附和着,特别是那钱李氏,又哭又闹的,好像真是一个苦主一般。

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一旁的刘远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一群跳梁小丑,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行,这次不光让你口服心服,还得让你见识一下子老子的手段,让你一次就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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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这事没完(求推荐)

稍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凭金玉世家现在的地位、名气,绝对不会做杀鸡取蛋的事,这周有财说的,不过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顽固到底罢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致命”的一击。

此时,崔刺史不说话,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远拿起其中那条项连,在众人面前扬了一下,然后介绍道:“这件首饰是我金玉世家的普通款式,由金、银、玉石还有绿松石打造成而己,整件首饰重达一两八钱,售价二十两。”

“当然,很多事我说了不算,为了让我的说法更可信,现在请首饰协会里,德高望重的章会首,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刘远扭头对章会首说:“章会首,我认为,为扬州的金店洗脱嫌疑,这事你老人家不会置身事外吧?”

“这~~~~哪能呢?”章成器大义凛然地说:“刘掌柜有甚差遣,只管道来。”

这件事,他一直都是置身事外,因为在两者搏弈中,他不知哪个输,哪个羸,现在事情己经明朗,出来露露面也是有必要的了。

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刘远把那条项链交到章成器手上,笑着说:“会首大人,现在请你把首饰里的铅全给挑出来,看看一共有多少?”

“这个~~~”章成器有点犹豫了,这公堂之上,自己总不能听刘远的吧,不由把目光投向堂上的崔刺史,让他定夺。

崔刺史好像对刘远很看重,听闻刘远的话,二话不说,对章成器挥挥手说:“就按他说的办吧。”

“是,大人。”

章成器虽说“看不清”那些标记,不过让他挑出那些掺到首饰里的铅,以他多年的经历还有手艺来说,简直就是轻易而举,只见他拿起那剪刀,“卡嚓”“卡嚓”地剪起来,看到铅,就用钩子给钩出来,放在托盘上。

“叮~~叮~~~”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章成嚣己经在那条作假的项链中挑出了七八根好像牙签大小的铅体。

“回大人,小人己经把首饰里面的铅全部挑出来了。”

崔刺史给刘远使了一个眼sè,刘远会意,这是刺史大人让自己处理,看自己怎么做,那铅是刘远让章成器挑出来的,现在挑出来了,怎么做,自然是刘远看着办。

“会首大人,请你称一下,这这些铅有多重?”刘远对章成器行了一个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

很快就人送来了一把小秤,就是秤银子用的那种,章成器熟悉地秤了起来,只见那眼睛都盯到那刻度上了,显得非常认真。

“大约三钱,稍稍有一点点不足。”

“就按三钱来算。”刘远继续问道:“章会首,假如,我说是假如由你来作假,要这样天衣无逢地把这些铅掺到这首饰里面,你估摸一下,得花多长的时间?”

章成嚣突然脖子一伸,一脸大义凛然地说:“刘掌柜,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章某人一生光明磊落,这等鸡呜狗盗之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个,只是举例,举例,是审案的需要,绝无有抵毁会首大人的意思”远心里非常鄙视这个老狐狸,不过还是得和他虚以委蛇。

“那就好,反正作jiān犯科之事,小老是绝对不会做的,至于张掌柜所提之问题,还真难倒我了,掺点铅不难,不过掺完后,还要做得天衣无缝,这个得很费劲了,小老来做的话,最少也得三个时辰吧。”章成器估摸了一下,给出自己的答案。

刘远鼓鼓掌说:“谢谢会首大人的配合。”说完,拿起那条项链大声地解释道:“诸位请看,刚才我己经介绍过,这条项链重达一两八钱,由黄金、白银、玉石、还有绿松石构成,虽说黄金是主体,大约也就是占一两左右,在一两的黄金里掺也三钱的铅,十占其三,这己经是很大的一个比例了。”

“我们就按这三钱是黄金来算,三钱黄金相当于三两银子,也就是说,这里可以盗三两的银子,三两的银子也不算少,都可以去花楼喝几回花酒,的确挺让人心动的,不过~~~”刘远话风一转:“就以我们首饰行业的老师傅,我们章成器章会首,就是他出马,把铅掺进去,再打磨得天边无缝,好像没有动过一样,最少也得二个时辰,晚辈不才,虽说经验欠缺,不过欺负会首大人老眼昏花花,手脚不便,就算二个时辰好了。”

章成器闻言在一旁说道:“刘掌柜客气了,你的手艺,青出于蓝,比小老快上一倍不止。”

“会首大人过奖了。”刘远笑着行了一个礼,继续说道:

“二个时辰,通过弄虚作假,可以白白得三两银子,看似不错,可是在二个时辰,足够我做好一到二件的首饰,金玉世家的首饰,估计大家都听说过,就拿一件二十两的首饰来说吧,二个时辰足够我做上一件,还有空闲时间喝茶呢,也不瞒大伙,二十两的售价,除去材料、灯油火蜡、税金等,不计人工的话,有五两银子的毛利。”刘远冷笑一声说:“你们说,我放着五两银子的利润不去赚,跑来挣那自毁生计的三两吗?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刘远一说完,整个公堂一片哗然,而周有财、孙多田、曹福还有钱李氏都面如死灰,下面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

“啊,这话也没有错啊,刚才他二个时辰就打了那么漂亮的一枚发钗了。”

“嗯,对对,不过想不到,他一件首饰能赚五两那么多,这个太吓人了吧。”

“这算什么,这是人家的本事,没听说吗?那泥巴在你手里还嫌脏,可是到了那些烧窑的师傅的手里,弄个花瓶什么的,要是做得好的话,那要上百两银子呢。”

“就是,那是人家的本钱,像那大盐商,用船运盐,用马车拉金银,问题是,你有哪个能耐吗?”

“听这样说,那四个人是陷害刘掌柜的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嘿嘿,这水,深着呢~~~~”

“啪”的一声,崔刺史猛敲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尔等还有什么好说,速速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威武!”

“威武!”

惊堂一敲,以周有财为首的四个“惊弓之鸟”吓得身体一哆嗦,崔刺史的官威一压再加上官差的威吓,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穿透了四人的心里防线。

“大人,奴家愿招,奴家原招。”钱李氏作为一个妇人,心理防线崩溃得最快,知道这事己经铁证如山,铁案难翻,再不招,绝对是大刑侍候了。

“大人,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周有财更是瘫软在地,一脸的绝望,他知道,自己再也跑不掉了。

一个个知道再抵赖没用的了,都抢着招供,争取宽大处理,这是诬告,幸好这不诬告他造反、杀人什么的,要不然根据《斗讼律》,那结果自己得杀头了,现在只是一件首饰,估计也就是罚点银子,徒刑一年半载,倒也能接受,于是一个个都抢着自首了。

“住口,一个个来,钱李氏,你先说。”崔刺史大声喝道。

“回大人的话,是扬州一个叫大强的混混给了我二十两,要我做的,还说这事有人照应,不难做成。”

“你们呢?”

周有财、孙多田还有曹福几个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哭丧着脸说:“大人,大人,招了,我招了,是大强给我二十两银子,唆使小人做的。”

“大人,是小人好赌,欠大强十五两银子还不上,他逼小人做的,还说这事完了,那债就一笔勾消。”

“都是小人鬼迷心窍,收了他十五两银子,做了这样缺德之事。”

四人一下子全招了,原来是一个叫大强的混混让他们做的,崔刺史闻言大怒,把令签一掷:“尔等见利忘义,损坏我扬州名誉,晚点再跟你们算帐,来人,速速把混混大强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是,大人!”四个官差行了一个礼,其中一个官差捡到起令签,一溜烟跑了。

看到官差连夜追捕犯人,崔刺史终于也松了一口气,一定程度来说,金玉世家关系到扬州之脸面,那么多南来北往的商旅在它哪里购首饰,此事传出,对扬州的影响甚大,就算刘远关系不到扬州的脸面,崔刺史也不好动他啊,毕竟

幸好,刘远总算争气,没自己出乱子。

“报!大人,属下去抓捕大强时,他的家人说二天前他己出了远门,说到很远的地方访友,他的邻居也证实了这一点。”

很明显,他生怕事情败露,提前离开扬州。

什么!自己晚膳都不用,连夜升堂审案,好不容易审理清楚,竟然让主犯跑了?

“快,马上出通辑令,犯了事,天大地大,本官要你没立足之地。”崔刺史怒不可恕地喝道。

“是,大人,属下马上去办。”一旁的赵司马看到刺史大人动了真火,马上应道。

刘远扭头看看旁边的陈昌,只见他一脸淡然,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看到刘远看他,一脸不屑的把脸转到另一边。

我x,挺能装啊,刘远心里冷笑一下:这事,还没完呢。

“刺史大人,小人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刘远突然对崔刺史行了一个礼,一脸认真地说。

ps:大伙知啥叫坑哥的妹吗?现实版的是,二货妹子看完一个捉弄人的电影后,学习里面的情节,晚上把你的被子偷走,关好门窗,把空调开到最低,一晚过后,有人在三十多度的高温里,穿着风衣盖着棉被捂汗,我会告诉你这人是我吗?

131 天网恢恢

“哦,还有其它线索?”崔刺史闻言一喜,大声说:“好,快说。”

刘远从托盘里拿起一只有问题,但还没有损坏严重的手镯对崔刺史说:“大人,请你仔细看清楚一点,这件首饰有何不同?”

有官差用托盘捧上,再次摆上崔刺史的案首。

陈昌和章成器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点迷茫,不知刘远想搞什么,章成器的目光盯着陈昌,不过陈昌的目光有点躲闪,干咳一下,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不和自己的舅舅作眼神方面的交流。

章成器的瞳孔一收,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是抱着看戏的心,突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大人,你可以用放大镜观看~~”刘远看到崔刺史有点纠结的样子,不由好心提醒道。

崔刺史把面前的托盘轻轻一推,有点不耐烦地说:“伤神,刘远,你想说些什么,直说好了。”

“是,大人。”刘远连忙应道。

“诸位,请看。”刘远举起自己右手说:“这只是右手,很多人都习惯用右手,因为右手通常来说,有力量、灵巧,其实,很多人平时都没有注意到,同一只手在工作时,正手比反手要更顺畅一些,越是jīng细的物件,那感觉越是明显,同一只手,正手肯定比反手灵巧,做起细活来,正手也比反手更细致,也就是说,同一只手做出来的物体,右边多多少少都会比左边jīng细一点。”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继续说道:“而这几件假首饰,我仔细观察过,它却是恰恰相反,左边比右手细致,这,又说明什么呢?”

“造假人的左手比右手更灵巧。”赵司马忍不住应道。

“啪~~”刘远鼓了几下掌说:“司马大人果然是jīng明绝伦,没错,他们四个,不过都是普通的百姓,平rì多是在田里劳作,没有打造首饰的能力,那个叫大强的,据说只是一个混混,同样不具备打造首饰的能力,说到底,他们都是别人手中的工具、马前卒,真正的想陷害我金玉世家的人,还隐藏在幕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人斗胆,请大人把扬州用左手做首饰且手艺jīng湛的人请回来调查,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远的话一说完,一旁陈昌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而很多人,则是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很明显,玉满楼跟金玉世家是竞争的关系,两者表面相安无事,但是另一方出事,对方绝对很乐意喝上几个杯庆祝一番,最重要的是,在比赛的时候,那个从长安金至尊挖来的那个“老行尊”,金辉金大师傅,他是一个左撇子,在比赛的时候使用左手打造首饰的手,大家都亲眼目睹,用左手打造首饰,还做做得好、做得漂亮的,估计除了他,也没人能做得到了。

“那~~~那个,只是猜~~猜测,并没有真实依据,刘掌柜真会开玩笑。”陈昌突然笑着说,不过,谁都都看得出,他笑得有点勉强。

“章会首,刘远这番话,你觉得可信吗?”崔刺史直接无视陈昌的话,扭头盯着章会首询问道。

章成器被崔刺史那样一盯上,心里马上就感到有一种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案都审在这份上,明眼人都知,有人要倒霉了,而这个倒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甥,崔刺史这一句,其实就看看自己站在什么立场。

什么立场?还用想吗?肯定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其实陈昌一开始想跟他说点隐秘事的时候,他一早就猜到自己这个野生勃勃的外甥不会对金玉世家的掘起坐视不理,以自己对他的理解,他肯定会有所行动,所以章成器一开始就有意识远离这件事,把自己摘了出去,不要眼着陷进去。

如果自己外甥计划妥当的话,不用自己,照常把金玉世家拿下,要是计划有漏的,自己也能置身事外。

当然,有适当的时机,章成器还是暗中向自己外甥倾斜的。

不过,这个时候,可顾了很么多,先保往自己要紧。

“回大人的话,刘掌柜这番话听起来是挺新鲜的,不过仔细一啄磨,的确是这个理。”章成器恭恭敬敬地说。

“来人啊~~”崔刺史从签筒里再捡起一支令签掷在地上,厉声地说:“去,请玉满楼的金师傅回来协助办案。”

“是,大人!”四个如狼似虎的官差拿起令签急冲冲地跑了。

崔刺史直接下令签拿人,还是指名道姓地拿人,很明显,他己经全相信了刘远的话,把玉满楼的金辉作为第一号嫌疑犯,众人没觉什么,一旁的陈昌,身体快站不住了。

陈昌抬头看看自己的舅舅,可是章成器好像一早就猜想到自己会跟他求救一样,把头扭到一边,津津有味看着一旁静立的官差,官差有什么好看的,分明是不想把自己卷进这件事情。

难怪,自己一开始想告诉他一点内幕时,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兴趣,还借故走开,很明显,他嗅到危险的味道。

“刘远~~”崔刺史一脸赞叹地看着刘远,一脸好奇地问道:“没想到,你真是越来越令我感到惊喜了,什么事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文采飞扬,手艺jīng湛,连观察也这么入微,这个家伙,还是人吗?崔刺史看来看去,怎么都觉得,刘远不像一个未成年的男人,反而像那些活了千年的老狐狸一样,真是接触得越多,就越有惊喜。

刘远一脸谦虑地说:“这个~~~只是听从圣贤教诲,每rì三省其身,多总结而己。”

“是吗?每rì三省其身?不错不错。”崔刺史摸摸自己的胡子,不吝赞赏说:“不骄不燥、才思敏捷又心细如发,嗯,是一个可造之材。”

“谢大人的赞赏”

在等待金师傅的时间内,刘远和崔刺史有说有笑,好像这里不是公堂,而是在客厅闲话家常一样,引得不少人暗暗眼红,为啥刘远运气那么好,竟然让一州之刺史这样看重他。

“快走,小心我抽你。”

“走快一点,都在等你着你呢。”

刘远和崔刺史只是聊了一会,就看到二个官差绑住一个人,推推扯扯地走上堂来,而那个人,刘远一眼就认出,正是陈昌从长安金玉尊重金挖来的老行尊:金大师傅。

“回大人,金辉己经抓到。”一个官差中的小头目拿着令签回复命令。

赵司马皱了皱眉说:“不是让你们去请的吗?怎么还给绑上了?”

“回大人的话。”官差恭恭敬敬地说:“我们找到他时,他一看到我们,马上就想跑,小人一看神sè不对,就把他抓住了,对了,因为他可疑心,小的搜查了他的房间,找到一些很可疑的东西。”

“哦”崔刺史眉毛一挑:“呈上来。”

“是,大人。”

官差把搜到东西放托盘上,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给崔刺史送去。

刘远眼尖,一看到托盘中的东西,心里马上就乐开花了:是铅!

132 诬告反坐

这下好了,不但贼捉到,还当场拿到了赃。

有了这些铅,还是在玉满楼哪里找到的,陈昌这下简直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不知是这个“老行尊”看到官差心中有鬼动作可疑心,引起那些官差的怀疑心,还是那些官差有意讨好刺使大人,抓人的时候,看到有可疑的物品,就一起带了回来。

一看自己重金挖来“老行尊”被抓,陈昌的心己经先凉了一半,再一看到那带回来的铅后,物别是有些铅还加工成牙签大小状,和现场挑出来的一模一样,陈昌的身体有点站不稳似的晃了二晃。

脸sè苍白如纸。

“好哇~~~金师傅,亏我玉满楼花了重金请你,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老行尊,竟然作出如此下作之事,看以后还有哪家金店敢用你,我倒要看看,到时你的妻儿老少怎样饿死,哼!”一旁的陈昌“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像自己遇人不淑,有眼无珠请了你这个品行败坏的师傅回来掌锤一般。

“老行尊”金师傅楞了一下,马上脸sè一白。

他听明白陈昌所说潜台词了,大意就是:你做了这么品格低下的事,以后没人敢再用你了,识相点,有什么事你一力扛下,到时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大胆!”崔刺史当堂就怒了,他为官多年,哪里没听出这里的弯弯道道,厉声喝道:“未经允许,再有人胡言乱语者,掌嘴。”

陈昌本想再暗示、威胁二句,闻言连忙噤声,因为他看到有一个官差手拿着木牌,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小~~小人金辉,拜见刺史大人。”金师傅战战兢兢地“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以前他工作在繁荣似锦的长安,天子脚下,觉得自己好像胜人一筹,这是他来到扬州后,整个人都给你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只不过大家以为他是手艺jīng湛,是“大师”级的脾气罢了。

现在一到了危急关头,摘去那些光环,他不过是一名快要入狱的疑犯,特别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官差这么快就会找到他的头上,以至还被当场拿了赃。

“老行尊”金师傅跪在地上,脸sè苍白,腿抖似糠,说话有点不利索,差点都出来了。

同样是首饰jīng湛的技师,怎么人比人,差别就那么大呢?崔刺史看了一旁淡定自若的刘远,再看看金师傅那熊样,心里暗暗感叹道:果然,一样米养出百样人,有时候气质、个xìng,真与手艺的jīng湛程度无关。

堂下的金师傅自报名字后,崔刺史并没有马质问他有关案情的事,反而很有深意看了他几眼,这让金师傅内心更受折磨,低下头,冷汗都滴到地上了。

饶是自己是一个大匠,在首饰行业也算是赫赫有名,可是一跳出首饰界,知道他的人就不多了,走到街让,士农工商,一个农家的腰杆都比他挺得更直,更别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大老爷了。

崔刺史淡淡说道:“金辉,本官惜你一身手艺所学不易,若是他人指使,你受人钱银,只是奉命行事,可视作从犯,若你顽固不灵,你应知诬告反坐这条律令吧。”

自秦汉以来,诬告反坐一直出示在律法当中,晋律张斐《律注》:“诬告谋反者反坐。”北魏律:“诸告事不实,以其罪罪之。”,而《唐律·斗讼》诬告反坐条:“诸诬告人者,各反坐。”但是诬告品官使之受到除名处分的,判罪比反坐还要加重。

要是诬告刘远偷一只鸡、一只羊什么的,这样还好,最多就是自己赔出一只鸡或一只羊,可是像这种诬告竞争取对手,志在把竞争对手往死里整,连行业协会都把它给除名了,这“反坐”的效应,要说大,也大,要说小,也小,是大是小,全在乎审案者一心,不过在场的,就是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出,崔刺史的判罚,绝对偏向刘远的。

开玩笑,在扬州,什么时候看到被告一直是站着听审的,而这个被告,没有功名在身,也没强亲悍戚撑腰,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或者说是匠师又或是刺史大人笑称的“半个读书人”,这份偏爱,己经是天大的厚爱了。

“大人,大人,小的招了,小的全招了~~~”金师傅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叫道。

刺史大人说得对,他只是受人银钱,受东家指使行事,现在铁证如山,一看就是绝路,他可没有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再说他跟陈昌也不是什么知己,有的,只是用钱银维系的宾主关系罢了,他知道如今这罪,距朝廷所定普通罪限最多流放三千里的法令尚有距离,不过以自己的身板,就是流放几百里己够要自己的小命了。

陈昌深知大势己去,一下子软瘫在地,面sè如灰地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金师傅一招供,陈昌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和发展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很快,在场的人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金玉世家全面掘起之前,玉满楼可谓是一枝独秀,为扬州首饰行业的翘楚,可自金玉世家的前世掌柜袁光头去世后,就由刘远接手,刘远一接手,金玉世家就像一下子鸟枪换炮,又是宣传又是搞活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一举力压玉满楼成为金水街、也是扬州的风头最猛的金店。

作来玉满楼的陈昌,自然心有不甘,经过一番思虑,就定了一条毒计,就是用计使金玉世家名誉扫地,在扬州混不下去,到那时,玉满楼自然就是扬州最好的金店。

其实让对手名誉扫地,最好就是收买对手的匠师,故意使坏,到时他就是有冤也是百口难辩,可是金玉世家只有几个买回来的奴隶弟子,就是这几个奴隶弟子也是新手,最多也就打打下手罢了,所有的首饰都是刘远一人亲手打造,此路不通之下,陈昌就想了一个更毒的计划,那就是让刘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声名扫地,于是他就怂恿会首把今年聚会搞成比赛,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他托关系重金挖来了长安金至尊的“老行尊”金辉,挖他的主要原因是,他对掺铅、分辩假金银很有心得。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找了一个叫大强的混混去办事,一办完马上把送到外地,就是事发也没个对证,这计划算得上很完美的了。

成了,玉满楼重夺扬州首饰行业的霸主之位,就是输了,也能摘身事外,不受牵连,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左手和右手的特xìng,刘远抓住唯一个自己没有注意的漏洞,一下子就把这个自己自认天衣无缝的计划摧毁得体无完肤。

事也,命也。

金师傅陈述完毕,众人先是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大骂陈昌可耻之处,也有人赞刘远心细如发,观察入微的,堂下的小娘看到刘远再一次化险为夷,全身而退,一时忍不住,眼晴都有点泪光闪闪了。

崔刺史也非常满意,自己连夜升堂审讯,一来搞个水落石出,二来也证明自己勤政爱民,断案如神,传出去,又有助自己的官声了。

“啪~~”的一声,崔刺史猛敲惊堂木:“肃静,现在本官宣判"

133 双喜临门

“哈哈哈"

“来来来,吃,少爷说了,明天放假一天。”

“喝,上好的天府香,多好的酒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吃个饱饭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又是酒又是肉的,敞开肚皮任吃,好像做梦啊。”

“跟着少爷没错,就能过上好rì子。”

“对,今晚真是解气,你们看到了,那个玉满楼的陈昌最后那怂样,好像死了老子一样。”

“是啊,无论他出什么招,咱少爷都轻松接下,少爷真是威武。”

“玉满楼?以后还有玉满楼吗?”

在金玉世家的后院内,一众奴隶、婢女齐齐围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快活得不行,原因很简单,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刺史大人又有心偏颇的情况下,金玉世家自然是大获全胜,刘远高兴之下,连夜叩开天府酒楼的门,好酒好菜一下子抬走了不少,赏给一众手下,大半夜的来个大聚餐,那一个真叫热闹。

幸亏金水街的一众同仁知道刘远挺讨刺史大人的欢心,刘远往rì的人缘挺好,大家对金玉世家大半夜搞庆祝什么的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也没人告它夜半扰民什么的。

奴隶坐在院子,做主人的,自然是坐在后厅里。

后厅里,小晴不时往炭炉里小心翼翼地放了几块上好的枫炭,小蝶则是不时把切得薄薄的羊肉片、青菜、豆腐等物放进上面那个热气腾腾的锅里,看似有点简陋,实则就是一个古代版的涮火锅了。

小娘小心捞起一块羊肉,放在酱里轻轻拨了一下,然后贴心地放在刘远的碗里:“师兄,你今天累了吧,多吃点。”

“好,不用老挟给我,你也吃。”刘远笑呵呵地说。

“一个晚上,把玉满楼那栋二层半的小楼拿到手,这可是金水街最大也是最好的店铺啊,再累也值了吧。”杜三娘说完,把一块又烫得又滑又嫩的羊肉放入口内,轻轻嚼了几下,忍不祝旱道:“刘远,你的鬼主意真多,没想到这样吃饭,又有新意又好吃。”

小娘还有一点不愤地说:“这还值?我们金玉世家差点让他们给害惨了,没把他砍头己经很便宜他们了。”

崔刺史根据诬告反坐的法令,把陈昌、金辉、还有那周有财、孙多田等人或是判流放或是二到五年的刑期,而如果他们诬告刘远的yīn谋得逞,刘远的金玉满堂就会查封,相反,诬告失败,玉满楼被官府查封,可惜,里面的万贯财产没金玉世家的份,全收归国库,鉴于金玉世家是受害者,刘远破案有功,崔刺史又有心助刘远,当场承诺,清点完毕,那玉满楼的地契将会交给刘远。

玉满楼的地契?

那一瞬间,刘远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除着扬州越来越繁华,过往商客越来越多,金水街可以说是一店难求,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就上个月,就有三间经营不太好的金店易手了,听说光是转让费就高达上百两,引起不少人的眼红,玉满楼的规模最大,位置最好,价值都不好估算了,现在崔刺史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判给刘远。

这里又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刘远微微一笑,有点遣憾地说:“我们得了玉满楼,也算不错的结果了,我可惜的不是陈昌没被砍头,而是让章成器那只老狐狸给跑了。”

“也对,他做那首饰协会的会首,权限挺大。”杜三娘点点头说:“他和陈昌是甥舅的关系,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没有参与其中。”

“他肯定知情,不过故意把自己摘身事外而己,其实他一直不着痕迹地帮陈昌,真是人老jīng,鬼老灵,这样都让他嗅到危险。”刘远摇了摇头,有点可惜地说。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虽说那个章成器永远是一脸公允、容人的样子,好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不过刘远觉得,这样的人才可怕,要么不发动,一发动就置人于死地的那种。

无声狗咬死人,形容的就是像章成器这种人。

“师兄,那那玉满楼你打怎么处置啊。”小娘小声地问道。

“这里这么小,当然是把金玉世家搬到玉满楼啊,扩大规模,多好,到时银子也能多赚一些。”杜三娘在一旁高兴地建议道。

小娘一说话,刘远就知道,小娘担心金玉世家这点基业了,她是在这里长大,对这里感情一直很深厚,再说这金玉世家的地契上写着的,是小娘和自己的名字,算是两个的共同财产,也是两人关系的一个见证,这里有小娘最美好、最难忘、最深刻的回忆全部都在这里,现在有了更好的玉满楼,她有点担心刘远抛弃这里。

“不,金玉世家是我们的根,不能丢,玉满楼很适合我们的发展,所以,两者都不能丢。”刘远坚决地说。

“可是,师兄,我们人手有限啊,光这里你一个人就做不了,再加上玉满楼,你就是能分身也赶不及啊。”

刘远笑着说:“要自己亲自动手赚的钱,那叫小钱,大钱是怎么来的,就是动动脑子,让人别帮你赚,你在这里数银子就行了,谁规定那首饰每一件都要我亲自出手的啊,那我还不活活累死啊,放心吧,刚才我一早就想好了。”

“金玉世家照开,就卖一些独一无二的首饰,然后接一些订造为主,而玉满楼还是按原来的方式经营,不过我会不时设计一些新款进去,让掌锤的师傅、学徒们照我的样品做,只要抓好质量就行了,至于人手方面好说,玉满楼倒了,那些请来的匠师、学徒、伙计什么的生计都没有着落,我让赵老明儿一早就去那里招揽,至于那些原来属于陈昌的奴隶,我也找崔刺史求了一个情,到时教坊司会优先出售给我们金玉世家。”

小娘闻言金玉世家不会关门,而刘远还说这是他的根,不由满心欢喜,一边贴心地给刘远挟羊肉片一边说:“师兄,原来你一早就做好打算啦,你真是太厉害了。”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你师兄是谁,嘻嘻。”刘远一脸得sè地说。、

杜三娘有点奇怪地问:“刘远,你是怎么想到有人要诬告你,早早做戒备的?你能掐会算啊?”

好人出一招,刘远就拆一招,好像什么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最绝的就是第三场比赛,明明就是针对刘远做出的,他倒好,一肚子坏水,人家几个个,把命豁出去打造首饰,弄得一头一脸都是汗水,可是让他弄一点蜂蜜给破了,硬是把别人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刘远楞了一下,悠悠地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小娘和杜三娘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小娘看着刘远,心中却满满都是骄傲:师兄说七年之内,必让金玉满堂成为大唐首饰行业的翘楚,当时自己以为他是吹牛的成份比较多,现在看来,师兄说的靠谱啊,不到一年的时间,金玉世家己经成在扬州首饰行业中称王了。

还有六年多的时间,嗯,一定行的。

“对了,刘远”杜三娘忽然说:“你在后场工地要起的几个工房己在完工了,那工头让你有空去瞧一下,如果没问题,那就把工钱给结了。”

“什么?盖好了?怎么这么快的?”刘远一脸惊喜地叫了起来。、

杜三娘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那算什么,又不是盖大宅,只是工房,简单,盖起就行,你工钱给得足,人家干活自然卖力。”

“好,明天又有得忙了。”刘远把一大块肉扔进嘴里,咬了几下咽下去后,兴奋地说。

刚刚打倒了扬州的头号大敌,让自己的这份产业更加稳固、兴旺,而那工房盖好后,自己期待己久的樱孩大业马上就开始启动,到时又多了一条财路,双喜临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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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一个误会(上)

夕阳西下,那天上的太阳,好像奋起最起一丝余热,为稍稍有点寒意的大地送上最后一丝晚霞和祝福,金黄sè余晖好像在大地披上了一件金sè的倪裳,漂亮极了。

清河城也不例外。

路边的小摊己经散去,不少商铺己经升起了灯笼,准备迎接夜的来临。

“驾驾"

一辆标着一个“崔”字的豪华马车从远方急奔而来,然后猛地一个收缰,在崔府的大门停下,很快,一个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下了马车,径直从偏门走去。

“三老爷,您回来啦。”

“三老爷好。”

根本不用通报、递贴,几个负责守门的家奴一看中年男子,一边飞快打开偏门,一边点头哈腰地问好,有机灵,抢着跑去给里面报信讨赏钱去了,无他,因为这个中年人是这个家的主人,清河崔氏主家的三老爷:崔敬。

“嗯”崔敬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回礼,以示自己的风度,可是跟在他后的贴身家奴崔阿福就没那么好风度了,大声喝道:

“没想到三老爷回来了吗?一个个是木头啊,快,把马车上的东西搬回到三房去。”

崔阿福小时候是崔敬的玩伴,长大一点就是书僮,然后是跟班、心腹,深得崔敬的信任,几年前还赐他崔姓,这可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所以崔阿福的地位很高,对众人指手画脚的,也没人敢反驳。

“是,小的马上去。”

几个家奴抢着帮忙拿东西去了,这些崔敬不管,只管信步往家里走去。

笑话,要是这点小事还要让他劳心的,那自己这个三个老爷,也是白叫的了。

嗯,不错,虽说代天巡察河务,一段rì子没有回家,不过家里还是那样整整有条,热闹非凡。

“三老爷”

“三老爷,你回来啦。”

“奴婢见过三老爷。”

一路上,那些家丁、护院、婢女一看到崔敬,一个个都很有礼貌地跟崔家三老爷行礼请安,崔敬不时点点头,有时还回应几句。

刚想回房梳洗一番后好去见母亲大人,没想到一个俏婢校洪步跑了进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后,恭恭敬敬地说:“三老爷,老太太让你净手后马上去后院用膳,现在开始起菜了。”

这个俏婢,崔敬认出,是老太太身边的一名唤为秋菊的贴身婢女。

崔敬吃惊地说:“这么晚了,老太太还没有用膳?厨房是怎么搞的,把老太太饿坏了怎么办?”

一听到老母亲还没用膳,崔敬一下子急了,马上厉声问道。

秋菊不慌不忙地应道:“回三老爷的话,老太太知道三老爷今晚回家,说有些天没和你用膳了,特吩咐厨房推迟开饭。”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一听到儿子公干回来了,连饭都不急着吃了,非得要等上儿子才一起吃,算算时辰,己经比往rì晚点半个多时辰了,做儿子的居然要老母亲等着,真是罪过了。

“走,马上过去。”崔敬连房都没有回,转身朝后院走去,为人子,孝为先。

崔敬走在前面,秋菊则校洪步紧紧跟在后面,崔敬一边走一边随意问道:“我大哥、二哥安在?”

“大老爷被兵部请去议事,博陵那边的大老爷的小妾产下一子,二老爷作为代表祝贺去了。”

“哦~~”

没想到,大哥二哥都不在,博陵那边的大老爷己经年过花甲了,这么老还得儿子,老来得子,风流啊,的确值得祝贺,至于大哥,去兵部商议什么呢,大哥和兵部尚书一向不是话不投机的吗?

怪事,怪事。

很快,崔敬就走进了饭厅,一看到崔老太太,马上走上去,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母亲大人金安,孩儿回晚了,还劳母亲大人久待,实在是罪过。”

“好,好,好,回来就好。”崔老太太在婢女的搀扶下,把崔敬拉了起来,仔细摸了一下他的面,有点疼惜地说:“我儿黑了,也瘦了。”

崔敬在工部为官,主要是管理河务,最近刚好拨了一笔钱款疏通河务,部里派他去监督工程的进度,天天在外,黑点、瘦点这是难免的。

“孩儿挺好的,有劳老母亲牵挂。”崔敬连忙应道。

“好了,好了,去看看小瑶吧,小丫头天天念叨着你呢。”崔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这时崔梦瑶一早就候在旁边,看到崔敬见完老太太了,这才高兴地叫了一声:“爹~”

“好,好,好,我家小瑶越发标致出众了,不错不错。”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崔敬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这么大的年纪,就一个女儿,能不疼惜吗,如果别的人家,都是叫父亲大人比较正规一点,不过崔敬一点也不怒,反而取笑起自家的小公主来。

“好了,好了,哪有当爹的这样夸自己的女儿,让人听见了还不笑话,都入席吧,菜快凉了。”崔老太太心情不错,那脸都笑开花了。

小儿是心肝啊,崔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子,一看到崔敬回来,那老脸一直都是笑逐颜开的。

“三叔好。”

“三叔好。”

崔敬这才发现,厅里只摆了一张大桌子,十多个侄儿侄女都坐在上面,一个个看到自己,都小声地问好。

“这”崔敬看着崔老太太,有眼里有点吃惊。

按规矩,这里最少要摆上两桌,老太太还有崔家的成年男丁可以坐上首席,陪老太太一起用膳,而女流之辈、未成年的孩子而一起坐在次席,以示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可是,今儿怎么都坐在一起了?

崔老太太笑骂着:“看什么,是我吩咐的,今儿我高兴,别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让儿孙们陪我好好吃个饭,你有意见?”

“孩儿不敢,母亲大人你喜欢就好。”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yù,不逾矩,老太太现在办了七十的大寿,怎么做也没人有异议了。

崔敬挨着女儿坐了下来,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享用起丰盛的晚餐来。

位置一早就安排好的了,崔老太太当仁不让坐在正中,崔梦瑶、崔梦真一左一右伴着,崔敬在女儿的旁边坐下,其它的则按辈份一一个坐安,很显然,就是吃同一锅粥,有人会稠一点,有人会稀一些。

崔敬应老太太的要求,先是说了一下自己这次巡察河务的情况,又说了一些奇闻趣事,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后辈也笑个不停,都说三叔幽默、风趣。

这就是大家庭的惯例了,长子的肩负重,长兄为父,长兄为父,自然是严厉有加;中间的有点尴尬,比上不够长兄受看重、够威严,比下又不够小的受宠,xìng格多是有点沉闷;小的就不同了,小儿是心肝,疼爱有加,有些规矩也可以不守,xìng格也顽皮、开朗许多。

说完趣闻,又答应一会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礼物收,于是席间的气氛更好了。

“唔~”正吃着,崔梦瑶突然反胃的样子,一手捂着嘴巴,飞快离席跑了出去,她的贴身婢女chūn儿连忙跟了出去。

荷花池边,chūn儿一边轻轻帮崔梦瑶捶背,一边焦急地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干呕了几下,吐不出,崔梦瑶有点难受地说:“刚才有点饿,莲子羹吃多了一点,胃有点腻,不想吃。”

chūn儿数落道:“多了一点,小姐,你吃了一大盘好不好,吃了那么多甜食,有胃口才怪呢。”

在饭厅:

“小瑶怎么啦,是不是这菜不合胃口?”崔老太太好奇地问道。

“嘻嘻,说不定梦瑶姐珠胎暗结,我看到四姨娘怀着孩子时也是这样的。”坐着席间,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名为崔梦芙的女孩子嘻嘻地笑了起来。

崔梦真老大持重,闻言吓了一跳,这崔梦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胞的妹妹,这里不比闺房,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的话,那要受大罪的,于是连忙喝道:“芙妹不要乱说,快跟三叔道歉。”

“姐,我又没乱说,我还亲眼看过梦瑶姐偷偷给人寄银子呢,借了婉姐姐的银子还没还,还要寄银子给人家,还不是养汉是是什么。”

女孩子家,经常三步不出闺房,平时私己话不少,真是什么都敢说,这崔梦芙不知是不是轻松过度了,这样的话竟敢当着老太太还有崔敬的面前说什么珠胎暗结,这不是说她和jiān吗?简直就是**裸的打脸了。

通jiān,在古代来说叫“和jiān”,为历代律法不容,最早关于通jiān罪的说法见于《尚书》:“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对通jiān者处以宫刑,那是生不如死的惩罚,不过大唐是一个开放的朝代,按唐律:“诸jiān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疏议曰:“和jiān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也就是说,通jiān者只要有结过婚,也就判一年半到两年的刑期,这可以历代以来最轻的惩罚了。

就是轻,作为士族之首的崔家出承受不起啊,传了出去,肯定被天下人耻笑,对崔梦瑶的名节也是极大的打击,崔敬闻言,当场就黑脸了,要不是自家的侄女,估计拼了老命,也得把她往死里打了。

崔敬不方便动手,醒是黑着脸忍受,不代表老太太能忍受,崔家她最多,听到什么养汉,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起盅里还没喝完的炖品往她脸上一泼:“该死泼货奴,这么多饭菜还堵不上你那贱口,平rì的教养都让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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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章 一个误会(下)

幸好那炖汤放置时间够长,汤水是温的,要不然,那汤水劈头盖脸地倒下来,就不止惊吓那么简单,估计人都要毁容了。

崔梦芙没想到,只是说说笑,老祖宗竟然会暴怒,不光骂,还用汤水泼,楞了一下,好像等到确信自己是被一向还算挺疼自己的老祖宗给教训了,马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祖宗,小芙年纪少,天真烂漫,有时口无遮拦,但是绝对不是有意的,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己,你老千万不要动了真怒,消消气吧。”看到自己的亲妹妹有事,崔梦真连忙打圆场,劝完崔老太太,又扭头对崔敬说:

“三叔,你大人有大量,小芙年幼不懂事,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了,我在这里代芙妹向你赔个不是。”

诬人清白,这是很大的侮辱,作为一个名门望族、书香世家的女子,更不应说出这般没脑子的话,最基本的礼仪也丢掉,崔梦芙不知道,即使是名门大族,女子的地位也不高,现在说出那样的话,那她以后的地位,那就更低了。

最起码,很长的一段rì子,老太太不会宠着她。

崔敬的脸sè这才好了一些,本来很生气的,不过经侄女这么一说,倒也不好计较了,自家人的一时语失,总不能兴师问罪吧,再说小芙还是一个孩子,也叫自己三叔的,做小的不懂事,但做大的,可不能不大气。

“都是自家人,一时戏言,不可当真,三叔哪能当真呢,好了,母亲大人,您老也别动气,这事就此揭过吧。”

不仅不追究,还劝崔老太太也别动气,显示出一个大人应有的风度。

崔老太太的脸sè也缓和了一些,扭头一脸严肃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错了,就要罚,小真。”

“老祖宗,你吩咐。”

“带小芙下去,换一身衣裳,禁足三天,这个月的月钱减半,不得踏出闺房半步,每天就由你给她送饭菜吧。”崔老太太作出了处罚。

“是,老祖宗。”崔梦真知道,这是最轻的处罚了,要不崔敬帮着求情,肯定不会这么轻的,忙拉着妹妹向崔敬再行礼后,这才把她给拉下去。

崔老太太用目光扫视了一遍,一脸严肃地说:“以后谁也不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不然我绝不轻饶,还有,刚才的事,谁也不也许说出来,不然直接家法侍候,明白了没有。”

“是,老祖宗。”

“是,老夫人。”在场的连忙都应了一下来。

一场好好的家宴,一下子气氛都变得有点凝重了。

“咦,怎么这么静,刚才好像我听到还有人哭了,哪个哭鼻子啊。”刚处完,崔梦瑶走了回来,看到气氛有点沉闷,不由好奇地问道。

那些兄弟姐妹一个个低着头,都不吭声,崔老太太关心地问道:“小瑶,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吃了一个坏了的东西。”崔梦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笑意坐回自己位置,接着又奇怪地问了起来:“咦,梦真还有梦芙呢,她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一个机灵的堂兄笑着说:“小芙有点不舒服,真姐陪回她房了。”

“哦,是这样啊。”

“有坏的东西?哼,厨房的那些田舍奴,一天不敲打,骨头都庠了,秋菊,一会你去找敲打一下那些田舍奴,让他们用心一点。”

秋菊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崔敬有心揭过这件事,笑着说:“来来来,还剩这么多菜,都多吃一点,不然就负了老太太一番心意了。”

在崔敬的带动下,众人又开始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不过出了那样的事,众人心里都有点介蒂,气氛怎么也不比刚才那么热闹了,只是吃了一会,在老太太的提议下,这场家宴连活动都不搞,早早就结束了。

虎头蛇尾。

在结束前,崔敬找了一个机会问崔梦瑶说:“小瑶,听说你还欠小婉的银子,怎么,月钱不够用吗?差多少,爹这里有。”

小瑶吃了一惊,不过马上笑着说:“爹,没事,月钱够了,欠婉姐的,不过是女儿看中稀罕之物,一时银子不够和她借了点,很快就能还上的,您就放心好了。”

崔敬点点头,他对自家的女儿很有信心。

散席后,大孝子崔敬亲自扶母亲大人回房,然后又在老忠奴崔阿福陪伴下,走回自己的房间,还没打开门,就闻到干花的清香,打开门一看,自己新纳的那个出自官宦之家的美妾己经命人准备了一个大浴室,准备热水等他了。

能嫁入清河崔家,即使是小妾,也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看着这个千媚白媚,白嫩得可以做自己女儿的美妾,崔三爷挥手把崔阿福赶走,嘻嘻一笑,一改在下人面前的威严之相,三下五除二,把yù拒还迎的美妾剥成一个"小白羊",然后一把抱起来,双双泡进了那个特订的特大号浴桶,来个鸳鸯戏水,很快,房间内就响起了阵阵扉靡之音

“老爷,喝茶”大约半个时辰后,老忠奴崔阿福一看到略有点疲惫、但一脸满足的崔敬走进了书房,马上奉上一杯参茶,让自家老师好补补元气。

回家了,做老爷的可以找小妾享受,可是做奴的,却没那个待遇,崔阿福知道崔敬沐浴完毕,肯定会到书房处理一下杂务,例如他没在家里的时候,没有亲朋戚友专门拜访他,又或者亲人或同僚与自己有书信往来,所以提前到书房里归纳、整理一下。

崔敬喝了二口茶,回了回气,然后慢吞吞地说:“我不在家之时,有什么书信往来没有?”

“回老爷的话,有两个你的门生途经清河想拜访你,见你不在,留下仪礼就走了,然后有三封给你的书信。”

“哦,何人所寄?”

“有两封是拐了九门子的亲戚寄来,所料不差的话,都是来信求个前程,还有一封是老爷的侄儿所寄。”

崔敬好奇地问道:“哦,哪个侄儿?”

崔氏一族家大业大,崔敬都不记得,自己有几个侄儿。

“在扬州做刺史的那个。”

“哦,先看他的信,看他写信给我有何事。”

“是,老爷。”崔阿福挑出崔刺史所写的那封信,撕开一个口子,抽出信纸,递给崔敬,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角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老僧入定一般,不动也不言,等候自家老爷的吩咐。

崔敬的脸原先是很平静,有时还会轻舒一下眉,不过很快,他的脸sè变得越来越严肃,最后那脸变得铁青了。

“阿福!”崔敬突然大叫一声,把站在角落里的崔阿福也吓了一跳。

“老爷”

自家老爷这么失态,还真是少见。

“去,快去,把小姐这二个月的一举一动查个清楚,有多细就查多细,记得,不要惊动府里的人。”

“是,老爷。”崔阿福听崔敬说得郑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领命后连忙跑出去调查了。

等阿福走了出去,崔敬又拿起那信看了一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办,怎么办,这丫头,不会真的做了傻事吧,要是真的做了,那那”

崔敬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人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

在焦急中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崔阿福终于打探好消息回来了。

“老爷,这"

“直说无妨。”崔敬心头一紧,隐隐有一种不好预感,不过他强作镇定地说。

崔阿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说:“老爷,小姐这两个月是有点不妥,上街少了,花会不参加了,月钱好像也不够花,欠其它少爷、小姐大约有二三百两之多,还有,小人打听到,小姐最近两个月,一发月钱就全部寄给一个人”

“这个人,是不是扬州那个刘远?”崔敬一下子打断他的话,焦急地问道。

“老爷,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啊。”崔阿福吃惊地问道。

崔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不动声息地说:“找个由头,把chūn儿唤来这里,记住,不要惊动小姐。”

“是,老爷。”崔阿福应了一声,也顾不得行礼了,飞快地往外跑去。

怎么办,怎么办,崔敬在书房内急得团团转,扬州做官的侄儿暗暗提示说,看到崔梦瑶的贴身定情之物在刘远的身上挂着,信中除了大赞了一番刘远,又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好事将近?一看到这信,崔敬马上想起刘远出崔府时,自己看到刘远身上佩着一块和自己女儿那个定情玉佩有点相似的玉佩,现在想想,实在可疑至极。

据自己知道的情况,崔梦瑶去省亲时,曾经拜访过刘远,这是她说的,然后说刘远是多少有趣,做的饰物有多jīng致,然后一个做掌柜的,弄了几个绝妙的对子,竟然难倒那么多所谓的才子等等,当时不在意,现在看起来,估计就是当时埋下的伏笔,崔敬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难怪,当晚刘远在崔府留宿,自己还准备安排一个家jì给刘远侍夜,崔梦瑶说不用。

平时女儿从不管这些琐事的,再说一个女子人家,也羞于启齿,可是她却偏偏说不用给他安排了,别人的都不管,为什么偏偏管他啊?

崔敬突然有一种想咬死刘远的冲动,一种可能是女儿吃醋,不让刘远碰别的女人,还有一种最坏的可能就是,女儿自个以身伺狼,自然不用再找女人去侍伺他,现在一联想今晚吃饭时崔梦瑶的反应,再算算rì子,十有仈jiǔ是后者了。

天啊,难怪那件送给老太太价值几千两的首饰,才说值几百两,原来其中有那么一层关系,对了,对了,自己劝过母亲大人说别赏那么多名贵的东西给女儿,老太太说没有,平时是有赏,但名贵的女儿都拒不接受,这

“老爷,chūn儿带到。”崔敬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老忠奴崔阿福的声音。

“让她进来,你到外边守着,别让人靠近。”

“是,老爷。”

很快,chūn儿有点畏畏缩缩走了进来,舌头都有点打结地说:“三三老爷,唤奴婢有什么吩吩咐?”

听说有主子喜欢把婢女在书房里什么的,chūn儿现在还是一个处子,长得还算清秀,大半夜被叫到这种地方,不怕才怪。

可她偏偏不能反抗。

“在老太太寿宴那天,小姐是不是偷偷见过刘远?”崔敬一脸威严地说。

“这”chūn儿一时犹豫了,这事崔梦瑶说过,不能外泄的,再说,那个出来的时候,三老爷不是撞见吗,贵人多忘?怎么还问的呢?

chūn儿不知道,崔敬以为是chūn儿去和刘远交涉,崔梦瑶最多也就在外面候着,毕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一个是低低在下小商人,两人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以女儿的高贵,会主跑到一个小厢房去会见一个小小的商人?

那不可能。

崔敬生气地说:“快点说,不然把你嫁给倒夜香的崩牙六。”

“不要不要啊,三老爷,我说,我说了,小姐,小姐是偷偷去客房见过刘远。”一想到那倒夜香那个崩牙六那恶心的样子,chūn儿马上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果然如此。

“那个梦瑶把月钱都寄给刘远,也就是因为当rì之事?”崔敬犹豫了一下,把原来想两人没有苟且之事换了另一种不伤大雅的说法。

一来饱读圣贤书,太粗鄙的话说不出口,二来那主角是自己的心肝儿肉,掌上明珠,总不能把那种话施在女儿身上啊,藕断还丝连,断骨还连着皮呢。

chūn儿以为自己老爷知道崔梦瑶欠下巨债的事,一想到自己的月钱也上交小姐,一主一仆rì子过得紧巴巴的,因为凑不起份子钱连最喜欢的花会也没去了,现在老爷知道了,那太好了,三老爷就小姐一个女儿,肯定会帮助她的,为了自己的月钱,chūn儿一下子跪下哭诉道:

“三老爷,你就小姐一个闺女,你就帮帮小姐吧。”

不说还好,chūn儿这么一说,崔敬差点要吐血了,以为女儿腹中真是有了刘远的种,chūn儿现在怕了,让自己救救女儿。

“快点,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崔敬突然飞起一脚,一下子把chūn儿踹倒在地,吓得chūn儿脸sè都白了,也顾不得痛,挣扎起来赶紧往外跑,她不明白,为什么三老爷突然这么暴怒,不就是一点银子吗,你就一个女儿,还舍不得?

不过她只是一个做下人,哪敢问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照顾好小姐,不然我扒了你的皮。”远远还闻到崔家三老爷的吼声。

崔敬背着手,在书房里不停地来回踱着步,那眉头时舒时皱,那脸sè一会疼惜一会狰狞一会又咬牙切齿,好像变脸一般,jīng彩极了。

来回踱了好几回,千百个念头不时在脑里交替,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刘远那厮不仅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丫的吃完抹抹嘴就跑,完了还哄自己女儿每月拿月倒贴,真是气死我了,我崔敬的女儿,堂堂清河崔氏的小姐,还需要拿钱贴汉子?越想越气,忍不住一脚把书房内一红木案首踢翻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闻到异样,外面的老忠奴崔阿福一下子冲了进来,生怕崔敬出事。

崔敬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自己内心的怒心,装作一脸平淡地说:“拿上灯笼前面引路,找老太太商量一点事。”

木己成柴,米己成炊,事己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还是找老太太商量,怎么挽救崔家的声誉,怎么救瑶儿一命吧,要是自己多儿多女的,早就让她投井了,可是,自己就那一点血脉,还等着女儿生个儿子过继,以至自己这一房不至断了香火呢。

“是,老爷。”崔阿福本想说现在太晚,老太太都憩息了,不过一看自家老爷很反常,很知趣什么也没说。

很快,当把下人、丫环尽遣出去,室内只有两母子时,崔敬突然跪下,“”就给自己两记大耳光,痛哭流涕地说:“母亲大人,孩儿教导无方,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救救瑶儿吧”

此时,远在扬州的刘远,正对着那几间工房的草图,就准备怎么安置那些樱孩的事烦心,半响,扔下笔,揉揉双眼,自言自语地说:“不是说左眼福,右眼祸,怎么我左眼和右眼的眼皮都跳个不停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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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美女难缠

崔府发生什么事,远在扬州的刘远并不知情,现在他也忙得团团转。

樱孩的工具、材料等,要搬到瘦西湖那大宅后边刚盖好的工房里,另外玉满楼的地产、工匠、奴隶什么的,都要接收,这些都是不能拖的。

昨晚太爽了,不光找回了清白,还把自己的死对头硬生生踩在自己的脚下,除此之外,刘远还收获了一份特别大礼:玉满楼地契还有那些做首饰的工匠,这些才是真正的财富。

培养一个合格的首饰学徒、匠师,不知要花费多少银子、多少心思才能培养出来,陈昌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虽说他的人品不怎么样,不过眼光还不错的,手下养了一批有潜质的学徒、匠师,其中有不少是不用给工钱的奴隶,这个好啊,一个个都是赚钱的机器。

昨天晚上筹划得太晚,第二天rì上三竿刘大官人才醒来。

“师兄,你醒来啦,快来洗刷一下,早饭在锅里给你热着呢。”刘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娘俏生生地坐在哪里,好像很入神地看着自己,一察觉被自己发现,俏脸都升起了红晕,忙把头扭到一边,有点害羞地说。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晚上经常两人一起相拥而眠的,也就是最近那个可恶的杜三娘来了,这种温香软玉的机会才少一点而己。

温熙阳光透过窗户,轻轻的照在小娘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好像折现出一种特别的光晕,给了她一种圣结的味道,最令刘远羡慕不己的是,小娘的脸上的肌肤是那样白皙、细致,整张脸找不到一点瑕疵,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施粉黛,却也能楚楚动人。

这就是天生丽质。

这小娘,虽说比不上那些能独当一面的女子那样聪慧,也不像杜三娘那样sè艺双绝,相反,她对刘远有一种过份的依赖,好像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刘远的,连杜三娘入门,她也站在刘远的角度着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手握财政大权,也从没为自己打算,在很多人眼中,小娘的脑子有点不灵光,但是刘远知道,其实小娘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只是更愿意依靠自己罢了。

因为女人漂亮,男人才喜欢她;又因为女人愚笨,她才肯屈身于男人,这种女子,要好好珍惜才对。

刘远笑着伸手捏祝糊的鼻子说:“不是让你睡得久一点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女孩子要多睡一会才会标致的。”

小娘忙挣扎开,跑到一边,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翘着小嘴说:“师兄,你坏,又捏人家的鼻子,捏坏了怎么办啊。”

“怕什么,反正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养你的。”刘远把被子一踢,一下子坐了起来,笑呵呵地说。

“那~~那~~师兄,你快点吧,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接收玉满楼的人,还要去教坊司把那些奴匠赎买回来,现在都己经rì上三竿了。”

刘远慢吞吞地说:“这事不急,先晾一会,看看有没有闹情绪的人没有,别以为是大作坊出来的,就心高气傲,以后难以管教,至于教坊司哪里更不用怕,有崔刺史开口,那些奴匠除了我,谁也买不走。”

“哦,师兄,先刷牙吧,我来侍候你。”

“也好,咦,赵老呢,平时他不是一早就候在这里的吗?”刘远走到水盆前,张开嘴,小娘把手帕湿了水,蘸了点盐末,细心整刘远清理起牙齿来。

绝对是做大爷的料子。

“赵老一大早就出门了,说去陈家窑监督那些人搬东西。”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那些活字、器具都要打好包,用马车搬运,以免泄密,的确需要一个持重的人去看守。

还不错,不愧在官员家做过管家的,有他在,刘远还真的省心不少。

“那我放心了。”

“啊~~~”小娘突然惊叫声,然后飞快用手悟着嘴巴,那脸红得好像火烧一样,很简单,那老不正经的师兄,那两只“咸猪手”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有一只,还在胸前探了进去

大白天的,小娘觉得很别扭,不过又怕师兄不高兴,以至脸上的红晕到吃早饭的时候还没完全消去。

“小娘,怎么啦,大清早就一脸红通通的,不会是思chūn了吧。”吃早餐时,杜三娘看到小娘的异常,不由有心打趣道。

“没,没有。”小娘连连摇头道:“我我”

这个小丫头,好像撒个谎也不会,刘大官人就不同了,面不改sè地说:“最近有点上火吧,小娘,有空叫小晴找朗中捡二剂清热的药来喝,多吃点瓜果。”

“嗯,知道了,师兄。”有了刘远帮忙解围,小娘马上说:“我一会就叫小晴去。”

刘远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杜三娘,心知这么鳖脚的借口是瞒不过她的,这是她没有拆穿而己,这个“祸水级”美女,穿着一袭杏红sè的长裙,化了一个淡妆,显得很娇艳动力,特别是那二片朱唇鲜红yù滴,刘远看到都有忍不住咬二下的冲动。

“三娘,听小蝶说你很早就起床,怎么这么晚才用早点的,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们两个的。”刘远笑着说。

杜三娘号称sè艺双绝,琴棋书画都很了得,她喜欢早上都练上一练,以免生疏,这一点倒与刘远相同,每天早早起床,弹下琴、画幅画、练练字什么的,好像过得也挺充实的。

“一个吃有什么意思,闷死了,还不如等你们一起吃,反正我也不饿。”杜三娘郁闷地说。

“闷?不会吧?”

“这么大的宅子,聊天的人也没几个,你说能不闷不?”杜三娘看着刘远,眼前一亮,娇滴滴地说:“要不,刘远,你帮我找点事做吧。”

晕死,又来这招,一有事找刘远,杜三娘的眼睛就变得又大又漂亮,那声音又娇又柔,刘远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刘远无奈地说:“找事做?这个简单,你不是要学一技之长吗?去金玉世家和阿忠阿义他们一起多加练习吧。”

“那个,人家怕把手指磨粗嘛,要是磨粗了,以后怎么弹琴画画?”

“那你上街,买点新的胭脂水粉。“

“不好,前些rì子一天逛几遍,都逛得厌了。”

“要不,让小蝶陪你去郊野踏青、扑蝶?”

“那是无知少女才玩的游戏,你看我像很无知吗?”

“去寺庙上香,求神庇佑?”

“我一向都不信这些,再说现在也不是初一十五,不去。”

刘远无言了,无奈地说:“大小姐,那你想干什么?”

杜三娘一脸得意地说:“很简单,跟你一起去长见识,看你接收玉满楼,肯定很威风吧。”

“师兄,我也想跟着去"小娘也在旁怯生生说道。

无言了,不就是接收玉满楼,有什么好看的,连小娘也让她说动心了,两个女的都眼巴巴地看着,这让刘远郁闷极了,现在是去“抢”地盘啊,又不是游山玩水,以前住在金玉世家靠得近,就没什么关系,现在住在瘦西湖这边了,来回折腾有什么好玩的,干什么跟着两条小尾巴,难缠啊。

都是“闲”闹的。

“好了,好了,去吧,都去吧。”刘远无奈地摆摆手。

喜欢就跟着,反正有两个美女在身边,看着也养眼。

137 先晾一晾(求推荐)

年月的变迁,沧海也会化作桑田,对住在金水街十多年的秦大业师傅来说,最感触的不是看到街面人来人往,而是一间间的金店开张、又因为经营不善而一个个倒闭,一年到头,总有几个新的东家和掌柜上任。

可是秦大业怎么也没有想到,玉满堂竟然也倒闭、自己被驱赶出去的一天。

因为东家处心积虚要把金玉世家搞垮,虽然准备充分,没想到那个钱李氏和那个金师傅勾搭,把真的藏起来,弄了一条假的去,这让金玉世家的刘掌柜抓住机会,一步步反击,最后硬是把幕后指使的陈昌挖出来,因为诬告反坐的法令,在金水街威风八面的玉满楼一夜之间就这样退出了金水街的舞台,都是女人累事啊。

不过仔细想一下,陈昌输得倒是没冤,人家刘掌柜确是了得,先不说他留有后着,在首饰上做出肉眼都看不清的暗号,就凭着他只看一眼,就看出非常小的差别,断定那首饰是金至尊出来的那个金师傅打造的,就眼光这一点,所有人都口服心服,谁又会想到,最强的一环,竟然是最弱的一环。

不行不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让开一点,看什么。”

“动作都麻利一点,这里的东西,都登记在册的,哪个龟儿子手脚不干净,小心我把他的狗爪子都剁下来。”

“都放松一点,这些可都是值钱的玩意,碰坏了,刺史大人饶不了你。”

昨晚审案一结束,刺史大人马上派心腹赵捕头带人把里面的人全部驱赶出来,连夜查封,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抄没里面财产,这可是一大笔财产啊,赵捕头昨晚起就一直看得紧紧的,谁都知道,抄没财产是一件发财的美差,刺史大人一早就暗中交待下来,刺史大人上次在长孙家族的损失,还有自己的三房小妾,都指望着这次抄没行动呢。

而以秦大业为首的一众人,包括匠师、学徒等,都站玉满楼的外面,看着官差把一件件的首饰、一块块的原料全部打包装走,一个个心里都有点黯然的感觉,在这里做了这么久,多少都有一些感情的,现在说没了没了,难免有点舍不得。

还有就是这这个月己过大半,大家的工钱一个铜板还没拿,没想到店说封就封,东家说下狱就下狱,就要工钱也没地方要去,人家赵捕头说了,刺史大人不追究他们协同犯案还有知情不报己经是很大的恩惠了,再有闹事的,严惩不怠。

一个地位低下的工匠,那敢跟刺史大人叫板呢,明知吃亏,可是都不敢吭声啊,没看到吗,那个姓季的匠师想要回自己那套打首饰的工具,那官差二话不说,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要不是赵捕头大发慈悲,估计得吃上官司了。

不过,他们站在这里候着,主要是昨天晚上,金玉世家的那个管家跟他们说,东家很有诚意收下他们,约他们今天来这里集中、详谈。

做工匠的,还不是谁给工钱就给谁干活,于是大伙一直都在这里候着。

“哎呀,怎么刘掌柜还不来的啊,都rì上三竿了。”秦大业使了一个眼sè,一个叫三顺的学徒看到,故意抬头看太阳,有点自言自语地说。

季师傅无奈地说:“都候着吧,人家做掌柜的,那有这么早起床的呢。”

“就是,比赛那天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杜三娘都跟他了,如果是我,第二天能起得了床才怪呢。”

“做梦吧,人家杜三娘是什么人,你再看看你是什么货sè?”

“我们早饭都没吃,一直候在这里,这么久人影也不见,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吧。”

“对对,虽说我们没他那么厉害,不过在扬州,我们也不错啊。”

“就是就是"

说着说着,众人都有了点脾气,不少人心里都有了怨气。

看到时机一到,秦大业走到众人中间,小声地说:“诸位,大家静一下,听我说上地二句,都是关系到大家的前程问题。”

一听到有关前程的,众人纷纷静下来,看看秦师傅有什么要说的。

秦大业看到众人都静了下来,心中微微得意,然后小声地说:“诸位,听我说,现在东家出了事,玉满楼也易手了,我们也失去了养家糊口的生计,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不过,我们倒也不能太示弱了,要不然,真都成后娘养的了。”

“这样不好吧,说什么刘掌柜肯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季师傅有点犹豫地说。

“怕什么,我一早就分析过了。”秦大业压低声音说:“大伙想想,金玉世家虽说声名在外,实则上只有姓刘的一个人在扛着,那三个学徒你们也看到了,嫩着呢,我估计没历练一二年,根本派不上用场,现在很明显的,刘掌柜手里根本就没人,你们想想,我们玉满楼这规模多大啊,一个都顶十个金玉世家了,这么大的店子,没人行吗?虽说现在匠师不少,但熟门熟路,手艺也好的,哪里去找啊,这玉满楼空着,每天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秦大业舔了舔舌头,胸有成竹地说:“所以说,他一定得靠我们,你们想想,金玉世家的那个赵管家,为什么连夜找我们,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们东家,很明显,他们很在意我们。”

这番话一出,在场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

原以为能找个养家糊口的活就不错,现在想想,是自己太担心、太小看自己了,其实,可以要求更多一点

“诸位,不如我们抱成一团,人多力量大,这样一来,新东家也不容易欺负我们,随意克扣我们的工钱,在工钱方面,我们也可以提点合理的要求。”秦大业一脸得sè地说。

“秦师傅,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秦大业的得意弟子三顺,又是第一个表态。

“秦师傅,我也听你的。”

“我也是”

“对,抱成一团”

“我也支持你,秦师傅,一会谈的时候,让东家不能随便打我们这些学徒。”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愿意抱成一团,不让新东家欺负,特殊时期嘛,工钱也得多要一点,秦大业自然是连连点头,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商议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远处就来了几辆马车,等人一下车,众人发现,原来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来了,而后面跟着,赫然是原来属于玉满楼的匠奴。

原来刘远先去教坊司把当成财产的奴隶没收的匠奴赎回来,看到有几个想走上去迎接未来的新东家,秦大业连忙眼sè阻止了,一群人就静静站在玉满楼的旁边,等着刘远主动上去和他们交涉,以免失去主动。

去赎买的过程很顺利,有了崔刺史的口信,不光价钱便宜,在办手续时还出乎的顺利,果然是衙门有人好办事。

“咦,这些人,怎么看到你来了,也不上来问好的?”跟着刘远身边的小娘有点好奇地问道。

刘远也注意到了,匠师、学徒、伙计近二三十人聚在一起,就是没人上来跟自己打个招呼,要说不认识,那不可能,同在金水街这“锅”里捞饭吃,平rì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前天还刚举行行业比赛,要说不认识自己,那真的是瞎子。

很明显,自己估计得没错,有心人趁自己立足未稳,准备闹事,趁机要好处。

嘿,看谁耐xìng好,先把你们晾一下,看谁的耐xìng更好。

刘远并不急于走近那堆人,看到赵捕头亲自抱着箱东西出来,笑着迎了上去:“赵捕头,很忙啊,怎么劳你亲自动手了?”

“刘掌柜”赵捕头一看到刘远,知道他深得刺史大人看重,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着说:“也没什么,衙门人手不是很多,反正也闲着,早点抄完好把地方让给你,得了这么大的一间店铺,刘掌柜的好福气,这顿饭,你可不要小气哦。”

“一顿饭?不行。”刘远摇摇头,看到赵捕头一脸愕然,然后才笑着说:“起码要请您吃十顿才行。”

刘远和赵捕头对视一眼,接着两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惹得旁边等了半天匠师们纳闷极了,不是说金玉世家手里没人吗?怎么一点也不急,不早点来招揽自己这些工匠学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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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官商勾结

两人寒暄了几句,刘远假装随意的指着赵捕头放在地是箱子说:“赵捕头,这箱子装着的是什么?”

“哦,都是一些材料什么的,一大堆,说真的,有很多我也不知是什么。”

“这个,看一下方便吗?”刘远笑着问道。

“没事,反正那些好的都己经收归入库了,这些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刘远打箱子一看,果然,像翡翠、玉石、猫眼等名贵材料一件也没有,箱子里的剩下的,全是一些绿松石、虎眼石、白晶石等一些用于点缀的配料石,虽然不值钱,不过数量极多,很多还分割好成小块,打磨得很漂亮。

不值钱,刘远相信,不过至于入库,看着赵捕头这“热心过度”的样子,这话就值得推敲一下,像他们登记入库的,都是只记数量,比如说首饰一百件,他可以用廉价的把贵重的换出来,那些宝石什么的,用小的把大的换出来,好的记成差的,差的直接记成垃圾,这一出一入之间,那好处就出来了,反正入库也是归国库所有,进自家的口袋,那才叫实惠。

这些都是官场上的潜规则,没点好处,谁愿意十年寒窗啊。

“赵捕头,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放着也妨地方,对了,我看你的手下把那些工具什么的都抄,你们拿去,也没什么作用,要不这样,变卖给我吧。”

“你肯收?那最好不过。”赵捕头高兴地说:“我正烦着怎么处理呢,刘掌柜是自己人,你来收了更好,要是你不要,我也扔去当铺换银子花的。”

刘远小声地问:“这个,要不要跟刺史大人知会一声?”

“不用,这些琐碎物,其实就是弟兄们跑脚钱,刺史大人是不会过问的。”

“不是说抄没家财吗?”刘远吃惊地问道。

赵捕头哈哈一笑,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刘掌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抄家产,也就是抄没一些贵重、值钱的玩意,你不当国库是收那些破铜烂铁的吧,像这些不值钱的针头线脑,那些官老爷才懒得要呢。”

说完,看到四周没人,赵捕头压低声音说:“抄没入库那些首饰、材料,刺史大人让我跟你提一下,最好筹措一下银两,你明白,这些东西,也不方便入库,开支也难,大人和司马的意思是先变卖掉,再入库。”

什么?和官家做生意?

刘远的双眼都放光了,赵捕头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明显,这些就是暗箱cāo作,像当官的,每年都会罚有不少财物,有的东西不易保存,如没收一担桃子,看到有人私宰牛,把牛肉没收,这些都不能入库吧,入库还不变烂变臭啊,于是,那些和官府相熟的商人就会有福了,通常会有机会便宜获到,双方利益均沾。

前世时,刘远跟过老板参加某银行的拍卖会,主要是拍卖一些到期还上不贷款的商品房,让银行收回然后拍卖的,好家伙,这是秘密进行的拍卖会,里面的人不是高官的亲戚,就是银行的高级客户,外面价值六七十万的房产,里面的起拍价只要十万,成交价才是价值的一半,不过是工作人员慷国家之慨,用国家的财产,赚自己的人脉人情罢了,可惜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参加的游戏。

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进一步拉进刺史大人的关系,还可以从中获得不少利润,这么好的事,傻的才不干呢。

难怪崔刺史对自己这么好,在匠奴哪里给自己这么大的便利,原来一早就想到找自己“套现”了。

“明白,明白,赵捕头真是仗义”刘远拍着胸口说:“事成之后,自有一份孝敬送上,对了,什么时候方便?”

看到刘远这么上路,赵捕头大笑了几声,让手上还搜集来的配料、打造首饰用的工具都放在刘远面前,笑容满面地说:“好说,好说。”,然后压低声音说:“最好是今晚。”

“行,行,就今晚。”刘远说完,看看地上装满配料的箱子,抓紧机会说:“赵捕头,这么配料,还有那些工具,你看”

“这个,我也不知值多少钱,你说吧。”

“工具这么旧了,不值什么钱。”刘远翻着那几箱配料说:“这些倒七八十两银子还是值的。”

赵捕头眉毛一扬,好像瞳孔都收缩了,兴奋地问道:“这个,值这么多吗?”

像他们这些捡点剩落的,能弄个十两八两分分,再换点酒喝,都己经不错了,现在听刘远说值个几十两,能不高兴吗?那些配料在刘远的眼中是宝,可是在赵捕头的眼里,这些东西连铜板都比不上,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一看赵捕头那兴奋的样子,刘远心里马上后悔了,大约价值一百五六十两的东西,自己说七八十两还是说多了,道行不够,心还不够黑啊,换成当铺的那些“吸血鬼”,估计说成二三十两都多了,像这些配料,虽说不是金银、玉石这些,有些还是很难得的,例如有盒虎眼,那可是达到a+级的标准,材料还好说,那些分割、打磨好的配料,化费的工时算成钱的话,肯少也值个一百几十两。

就像那虎眼,一个熟悉的人,估计一个星期才能打磨出一粒呢。

想归想,刘远还是一脸义气地说:“别人估计出不了这个价,不过是赵捕头是自己人,这价,总不能往低开吧。”

不说也说了,多少赚回一个人情,刘大官人可没那么笨。

赵捕头感激地拍了一下刘远的肩头说:“好,够意思,也不用七八十两那么多,兄弟说什么也要赚一点才行,这样吧,我作主了,就六十两好了,老哥知道你这次赚得不多,不过我你身家丰厚,今儿是个肥差,兄弟来得不少,多分一点,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像抄家这些有油水的事,官差们自然是一个个奋勇争先,原来四五个就行的,一下子就来了十多个,没法啊,现在的崔刺史爱惜官声,官差们能拿到的份子钱、油水不多,现在有好处,还不是抢着上?赵捕头算过了,加上自己,一共来了十四个兄弟,拿个六十两,到时跟自己好的,资格老的,那就分多一点,分个四五两,其它的就分个二三两,去天府酒楼再摆个席好好吃一顿,最后自己还能落下二十两左右,也很不错了。

“得,赵捕头你说了算。”刘远没想到,这个家伙还肯让二十两,当然马上应下。

谈妥了生意,刘远和赵捕头两个都极为满意,对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让一旁的人看到都有点莫名其妙。

“兄弟们,刘掌柜体恤我们不容易,高价全都盘下了,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另外,查抄完了,里面的东西都属于刘掌柜的了,把都爪子给老子放轻一点,别弄坏了,磕花了,兄弟我可不答应,一会去天府酒楼喝酒,可别怪我不能给他酒喝。”

“放心吧,老大,一准小心。”

“这么快就弄好啦”

“发财了,看老大那么高兴,还说去天府酒楼喝酒,这一票肯定赚了不少。”

这些官差一听到有听的,还是天府酒楼,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连忙把那些东西全搬回玉满楼内,刚巧刘远购买官奴时带了足够的银两,二话不说,当场就清点了六十两给赵捕头。

在远处看到刘远连笑了几次,小娘好奇地说:“三娘,看到没有,师兄好像很高兴啊。”

杜三娘撇撇嘴说:“得了这么大的一间店铺,换谁不高兴?不过看他笑得贱兮兮的,不用说,肯定是官商勾结,又拿到什么好处了,真是蛇鼠一窝。”

这也怪不得杜三娘恨那些官差,她在船上卖艺的时候,除了要交很重的税,每个月不上台面的“份子钱”也断断不能少,所以一看官差就没有多少好感。

杜三娘对官差有没有好感,刘远就不知道了,不过刘远对官差就非常有好感,先不说晚上和崔刺史谈的那笔大的交易能赚上多少,光是刚才收购那些配料,少也赚了一百多两,其中还不算那些工具还有打磨配料所需要的工时呢。

赚大了。

难怪历代这么多人想做官商,得,以后要多点合作才行。

送走了赵捕头一行,刘远面带笑容地朝秦大业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胃口吊得差不多,是时候解决这些匠师的问题了。

ps:我知很多读者想看到刘远怎么承受崔家崔三老爷的怒火,估计要再多等几章了,很简单,清河离扬州有千里之遥,古代出行只能靠马车,所以,还有一小段逍遥的小r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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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宾大欺主?

看到正主终于走过来了,那些原玉满楼的匠师、学徒还有伙计,一个个面露欢喜之sè。

秦大业还有几个领头之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娘和杜三娘带人巡视现在属于刘远的玉满楼去了,刘远则是笑容可掬地走到众人面前笑着说:“有点小事耽误了一下,有劳诸位久候,在这里刘某先跟诸位赔个不是。”

“刘掌柜,您太客气了。”

“其实也没等多久。”

“对对对,你贵人事忙,我们这些现在都是闲人,等一会也没事。”

众人一看到刘远这么好说话,一个个心里都非常高兴,老实说,都在金水挣口饭吃,每家的情况多少都会了解一些,像金玉世家的那几个学徒,吃得好住得好,还不用挨打,这事一早就在金水街的匠师还有学徒中传开了,据说每天不但吃得饱,顿顿还有肉呢,不知多少匠师、学徒想到金玉世家哪里效力。

可惜从没看过金玉世家贴招人的告示。

“咳~咳”秦大业突然干咳二声,众人这才想起,说好抱成一团来寻找好的待遇,现在的确不宜说这么多,于是一个个都噤声,等侍秦师傅帮他们出头。

主角来了,刘远看着那个干咳的秦大业,心里马上就猜出,估计就是这个人想要闹事的。

刘远看着秦大业,笑着说:“这位师傅,不知怎么称呼呢?”

“小人姓秦,名大业,刘掌柜有礼了。”秦大业给刘远行了一个礼,笑呵呵地说。

秦大业?怎么这么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的。

“少爷,秦大业是陈昌的远房亲戚,我听玉满楼的学徒说过,这人好像是陈昌的心腹,不少人背地里叫他笑面虎的。”跟着刘远一起前来的阿义悄悄地在刘远的耳边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一看秦大业,这家伙,说话时那眼珠骨碌碌地转,整个人就给你一种感觉:他是那种不安份守己的人,说得好听,那叫心眼活,主意多,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不安心工作,背地小动作多。

刘远笑着抱拳道:“原来是秦师傅,久仰,欠仰。”

“不敢,不敢,现在整个扬州,谁不知刘掌柜手艺好,为人豪爽。”秦大业把一顶高帽抛向刘远。

“好了,大家都不是什么斯文人,我们就开门见山吧,诸位也知道,这玉满楼现在是我的产业,这么大的店子,需要不少人手,诸位都是这方面的能手,这玉满楼也大伙做过的地方,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跟我干,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刘远现在时间有限,一会还要看看樱孩方面的事,也就懒和再弄什么客套了。

一说到正事,那些匠师、伙计还有学徒全都把眼光投向秦大业。

这是刚才谈好的,所有人抱成一团,趁刘掌柜手下无人,趁机要价,秦大业是提倡者,现在暂时也是众人的主心骨。

秦大业心中暗暗得意,不过脸上倒是平静,听到刘远忍不住提出来,秦大业觉得,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了。

“我等自然没有意见,反正都是东家不打打西家,掌柜的赏一口饭吃,那最好不过了。”秦大业笑着说:“不知刘掌柜能给多少工钱呢。”

刘远笑着说:“工钱好说,你们都是首饰方面的好手,有手艺,有经验,跟着刘某人干,肯定不会让尔等吃亏。”

众人听了,面上一喜,这个刘掌柜,的确很好说好。

秦大业乘机说道:“刘掌柜果然豪爽,不过我们还有几个小条件,如果刘掌柜同意,我们二话不说,愿为刘掌柜效劳,如果不答应,那我们说不定要另谋生计,我们都说好了,共同进退的。”

嗯,开始来了。

刘远不动声sè地说:“虽说做同一份工作,不过换新的东家,提点要求也无可厚非,好吧,有什么要求,请你提出来,万事有商量。”

真好说话啊。

众人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刘掌柜比传说中还要和善,看来秦大业师傅说得没错,金玉世家没人,这么大的一间玉满楼,刘掌柜手里可以说要将没将,要兵没兵,要依靠的,就是自己这些人,“吊”起来卖是对的,嗯,这次爽了,待遇肯定可以大大提高。

秦大业刚想提条件,这时机灵鬼阿义抱了一个木墩子出来,放在地上,用衣袖用力的拭了二下,拭干净了才说:“少爷,你站得也累了,你坐着。”

不错,这小子有前途,刘远刚刚站得有点累了,闻言笑着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听着,看看这个秦大业有什么要求要提。

刘远站着的时候,两人差不多高度,可是刘远一坐下,秦大业显得居高临下看着刘远了,只见秦大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蹲坐了下来,话说你一个匠师,在讲求礼义廉耻的时代,总不能高高在上对着未来的东家吧。

论身份,刘远可是掌柜,未来的东家;论手艺,在场没有一个跟说跟刘远相提并论;说到地位,那更不说了,刘远是刺史大人说的“半个读书人”,就是上了公堂,刺史大人也是让他站着听审的。

所以,尽管有点不太情愿,姿势也有点难看,秦大业还是不得得蹲了下来跟刘远提条件。

看了看一脸笑容的刘远,秦大业小心地说:“我们第一个要求很简单,就是在工钱方面,大伙希望掌柜的能在原来的基础稍涨二成,不知刘掌柜意下如何?”

刘远还是一脸笑意,不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淡淡地说:“嗯,还有吗?”

看到刘远没有拒绝,脸上的还是一脸笑容可掬的样子,秦大业一下子放下心了,继续提他的“合理”要求:

“掌柜的,你也知道,一天到晚,大伙都很辛苦,有时吃得不好,干起活来也没什么jīng神头,我们希望一rì三餐,餐餐有鱼有肉,每个月最好还要去酒楼小摄一顿,维持一下感情。”

“嗯,还有吗?”刘远还是那话句。

秦大业双眼都放光了,心想小伙子就是小伙子,rǔ臭未干,这么沉不住气,就是再缺人也不能表现这么沉不住气啊,不过这样最好,自己可以多捞一点好处。

“也没多少要求了,就是要是我们匠师、学徒、伙计有个头晕身热的,掌柜的要出钱请郎中看病,负责到底;住的地方也不能太简陋了,匠师每人一间房是不能少的,要是配个丫环就更好了,学徒、伙计最多二人一间,要不然太挤;一年到头,夏衣二套、冬衣二套也不过份吧,逢年过节,有个红包就最好,对了,不能打骂我们,有什么事,以和为贵,工作时要签合约,对了,把刚才的条件也写进去,在官府处备案,一签最少三年,五年就最好。”

“就这么一点要求了,刘掌柜的,你看怎么样?”秦大业笑呵呵地说。

这么一点要求?

工钱一涨就要涨二成之多,吃要jīng、住要好、病了要负责、还要配个丫环侍候,连衣服什么的都要包了,不能打也不能骂,像大爷一样供着,一签最少要签三年,一下子就想拿三年的肥约,还说这只是一点要求?

一旁的阿义听到,气得脸都红了,这要求太横蛮了,只听过店大欺客,现在倒好,宾大欺主了。

少爷,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这太过分啊,看着刘远始终都是一脸笑容的样子,阿义心里都不知多焦急,生怕刘远因为缺人,不顾后果同意下来。

刘远看了看那一张张期待的脸,站了起来,笑了笑:“秦师傅的要求提提得很到位啊,要求也不过分。”

秦大业一行人,闻言心中狂喜,以为刘远屈服了,这下好rì要来了,现在秦大业还有点一点懊悔,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再胆大一点,再提多一点要求。

不过,他们没高兴多久,刘远语风一转,掷地有声地说:“不过,我一条也不答应。”

140 舌如巧簧

刘远的话就像一盘冷水,一下子把正在发着黄梁美梦的一票人淋醒。

谁也没想到,刚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刘掌柜,那脸怎么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刘掌柜,这~~~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秦大业没想到刘远竟然这样强硬,一开始好端端的,那脸说翻就翻,真让人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有点心虚地说:“你看,在这里站着的,都是手艺娴熟的匠师、伙计还有学徒,这些都是很适合的人选,现在你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人了。”

刘远冷笑一声:“人?我看你们全是大爷吧,你说要涨工钱,这个好说,只要你有能耐,别说二成工钱,就是二倍我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是你呢,又是这样又是哪样,要求甚多,我请你们回来是干活的,不是当神一样供奉的,这店刚开张,要人手,这诚然不假,但要求这么多的人,刘某还真请不起。”

“刘掌柜,那你出什么条件雇我们呢?”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

“就是,我们有什么待遇,你给说说。”很快有人附和道。

刘远伸出了一个指头说:“每人每月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

众人一下子就闹开锅了,一个月才一两银子,这怎么够,那洒楼里jīng明的小二哥,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啊,一两银子对学徒来说,勉强还算过得去,可是对那些熟悉的匠师,这不是侮辱吗?一个手艺jīng湛的手饰技师,待遇还没一个小二高?换谁乐意啊。

“刘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错吧,一个月一两银子,你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

“就是,以前玉满楼和金玉世家是冤家、死对头,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啊,今天不是特地过来报复的吧?”

“对啊,昨天晚上连夜派人对我们说,我还以为很有诚心的呢,原来是戏弄我们,看我们笑话的。”

众人一下子不乐意了,秦大业更是大手一挥:“大伙走,咱另让人当猴耍了。”

“走”

“我也走”

眼看众人快要走了,刘远突然叫道:“等等,你们不等我说完走吗?”

秦大业的弟子三顺不乐意地说:“说什么,一个月才一两银子,这工作,不做也罢。”

刘远一下子踩上那木桩子,大声招呼着众人说:“诸位,等等。”

看到刘远再次说话,一众人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他要说些什么,要是涨工钱还是什么的,毕竟这么多人,也没那家金店吞得下,特别是那些手艺好的师傅,那工钱不是一般的高。

刘远笑着说:“我所说的一两银子,并不是每个月只能从我这里拿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叫基本工钱,意思是一年的十二个月,无论生意好坏,只要你给我工作,这一两银子是雷打不动发到大家手里,让大家维持每月最基本的生活开支。”

“以前诸位领的都是月钱,一个月无论做得再多,再好,也是东家赚的,做得多,做得好没奖励,要是弄坏了首饰什么的,还要赔偿,工钱不加反而减了,活多的时候,一天做到晚,就是没什么活干,东家也找活让大伙干,让大伙不得安生,要是有事,请假多了,赚的工钱还不够扣,结果大家干活都不得劲,对不?”

刘远的一番话,简直就说到众人心炊上,做得再多,一个月也就那么一点银子,左减右扣的,一个月拿到手里的,都少了一截,有时候不舒服不想干什么的,东家可不管这些,拿了钱就得玩命给他干,手艺好的匠师还好一点,东家要依赖他赚钱,态度还算和谒,可那些学徒、伙计就不同了,干得不好,大巴掌抽,那还是轻的,碰上东家不高兴,直接就是用大木棍侍候,一提就是泪啊。

于是一个个频频点头,眼睛看着刘远,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跟我干就不同了。”刘远继续诱惑道:“每个月,只要做完了一定数量的首饰,那恭喜你,你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里,你每多做出一件首饰,就可以多挣一份银子,下有保低,上不封顶,我在这里打保票,只要踏踏实实的干,那一个月下来的工钱,绝对比你在玉满楼拿得多,还要多很多的那种,只要完成了规定的数量,你可以继续挣银子,碰上家里有事、身体不舒服或想个窑姐谈谈心情什么的,都不用扣钱,伙计也一样的道理,每个月卖出一定数量的首饰,以后每多卖一件,也可以多提成,多拿银子。”

“当然了,如果你老是偷懒,闲事屁话多,手艺不jīng,一个月赚不多,或者还不够规定的量,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一个看似新入行的学徒小声地问道:“刘掌柜,像我这种刚学不久,手艺还不熟,要是做不够那规定的量怎么办?”

刘远笑着说:“那只能领保底的一两银子了,不足一两,全按一两足额发下,不过,一个人一年有三个月领保底的,不好意思,你挣得少不是为我省钱,是你没用,占住茅坑不拉屎,自己卷铺走人,我这里可不养废物,各人各凭本事,谁挣得越多,就越明他越能干,我反而越喜欢他。”

一个姓陈的匠师有点担心地说:“要是大伙为了快,不管做得好不好都交上去,到时卖不出去怎么办?”

“这个简单”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我会请qc检查,对了,qc你们不懂,也就是把关质量的人,做得合格的才算,不合格的要拿回去返工,要是弄坏的,还要照价赔偿,当然了,你们有手艺清湛的技师,也有刚刚入行的学徒,还有只负责售卖的伙计,到时会有不同的分工,如做jīng细一点首饰工钱会高一点,打磨材料这些则会低一点,到时都会详细的说明。”

刘远看了看一群被他说得有点意动的人,继续说道:“至于吃和住,诸位放心,和你们以前在玉满楼相比,只好不差,那打人什么的,更不会,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金玉世家的刘掌柜,也就是本人什么时候打过人了?闲话不多说,有意思跟着我干的,请到金玉世家哪里报名,这里我刚刚接手,还要修葺、装饰一番才能重新开张,诸位,请吧。”

说完,刘远就径直走进玉满楼找小娘还有杜三娘去,顺便看看怎么整修一下,这里换了主人,怎么也要做点改变,以示自己的存在不是?

这就走了?

刘远一走,玉满楼出来的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了。

“老陈,你觉这刘掌柜说得怎么样?”一个姓金匠师小声问关系还得不错的陈大匠。

“嗯,听起来挺不错,再说刘掌柜这人,在扬州声名还是很不错的,小金,心动了?你可是我们这里手脚最麻利的,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发财了。”

姓金的匠师点点头说:“的确有点这个打算,再说了,再说刘掌柜是文曲星下凡,跟着他干,说不定能沾点福气呢。”

两个师傅一讨论,下面的人好像一窝蜂地讨论开了。

“这样好像不错啊,多劳多得,时间也可以好好安排。”

“就是,就是,刘掌柜的手艺大家都看见了,跟着他干,说不定他指点几下,以后一世衣食无忧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刚才你们听到没有,刘掌柜保证,说只要努力,赚的肯定比以前多。”

“是啊,吃住什么的,也说过比以前只好不差呢。”

“干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们玉满楼出来的,声名可不是很好,都是那该死的陈昌拖累的,看到没有,都没什么掌柜来这里挖人,估计信不过我们,大的有自己的匠师,现在也算是淡季,不需要再请;小的请不起,因为我们不少工钱是很高的;中间的还在犹豫,你自个好好啄磨吧,我先去报名了。”

“哎,等等我,我也去”

有一个人带动,很快,有了刘远的人品和保证、那些诱人条件,一个个都往金玉世家走,跑去报名了,刚才那什么临时结建起来联盟,一下子就土崩瓦解,秦大业拉了好几个,可是没一个人理他。

“那个,师傅,我家几口子人,就等着我拿点工钱回去吃饭,手停口停,我,我先走一步了。”看到大家都走了,秦大业的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不好意思说了一句,撒步就跑。

转眼之间,二三十人一下子只剩下秦大业一个人了,在场的,都是找碗饭吃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有nǎi便是娘,给谁不是打工?刘远那番说到心炊的话,一下子就打动了众人,一个个都跑去金玉世家报名去了,那秦大业说得倒是好听,可是拿不出真正的实惠,谁又真正在意他,连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都跑了。、

秦大业的脸sè一会红一会青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去金玉世家,扭头走了。

估计还有后路吧。

“刘远,你太仁慈了吧,完成任务了可以多拿银子,zì yóu安排时间,那些人还不作反啊。”一直在窗边倾听杜三娘有点担心地说:“他们这些人,很多人都不敢用的,你没降工钱都算不错了,为什么保证比以前赚得多,吃得好,住得好,以后不就难管理了吗?”

小娘也担心地说:“师兄,三娘说得对,这样对他们也太好了吧。”

刘远嘿嘿一笑:“固定工钱的,再自觉、再逼迫也是有限的,哪能调动他们的积极xìng,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嘿嘿,我刘某人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事?”

小娘和杜三娘没见识过后世那些资本家的手段,真是榨干骨头你还得谢他呢,仁慈?到时候再说吧。

“啊~~啊~欠”刘远突远突然打了一个长长喷嚏,用手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地说:“大白天打喷嚏,是哪个美女想我啊~~~~~”

而此时,一辆由清河赶往扬州的豪华马车里,一位衣着华贵、表情严肃的中年人啪的一声把手里酒杯扔在地板上,恨恨地说:“气煞我了,气煞我了,该死的刘远,竟然欺我崔家无人,管家,赶车的老六没吃饱饭吗?叫他快点"

141 诚不欺我

“这里拆掉”

“这挖一个槽,弄点花种在这里,到时可以把地方隔开,屏风都省下。”

“这里摆几张沙发、马扎,方便客人休息一下。”

“把那窗户开大一点,这样光线更好。”

在玉满楼内,新主人刘远不停地对着摆设指指点点,几个新买回来的工匠跟在后面一边应一边记着。

“主人,那个,什么是沙发?”一个白sè苍苍的木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远扭头一看,马上认出提问题的人是一个叫老白的老木匠,老白人如其名,人老发白,不过他木工非常jīng湛,听说给前朝修过行宫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最后贬为官奴,几经转手,最后被刘远买下,因为人品好,手艺jīng湛,他也是这些工匠里无形的首领,说话很有份量。

对了,刘远一拍脑袋,忘点忘了这是初唐,现在没什么坐具,很多人都是跪坐,只有非正式的场合会出现从胡人如里传来的马扎,哪里有什么沙发,刘远平时也是弄一个木墩子坐坐罢了。

不过,刘远早有准备了。

“老白”刘远直呼其名道:“沙发是我想出来的一种坐具,我画了图纸,你是木工里的老行尊了,就看着图纸打造,有什么不明白,自个好好啄磨,对了,我还设计了逍遥椅、太师椅等,这是我自用的,给我打造出来,记得用上好的木材,钱银不够,找赵管家支钱。”

刘远说完,拿出几张事先画好的图纸,交给老木匠老白,这是他闲时画的,都是一些桌椅的草图,一个坐惯、躺惯的后世人,突然要跪坐,别提多别扭了,那腿也痛得要命,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作罢,现在有了老白一干匠人,自然要做出来。

人是奴匠,不用给工钱,也就是费点材料而己,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刘远自然不会吝啬。

“咦,这些东西好新奇,让我想想,嗯,虽说有点新奇,不过以老奴的手艺,应该没什么问题,主人,你这个沙发、逍遥椅什么的,什么时候要?”老白寻思了一下,以他的目光和经验,刘远拿出来的东西,虽说有点新奇,见都没见过,不过目测工艺还是挺简单的,自信作出来的没什么困难。

刘远笑着说:“那太好了,尽快吧,做好了,就让人送到我的新宅子上。”

早点做好,早点脱离跪坐之苦。

“是,主人,老奴一定加紧时间完成。”老白连忙应着。”刘远,你说,这里要不要改一个名字啊?”一旁的杜三娘突然说道:“这玉满楼是陈昌所创,现在己经是物是人非,这名字,也得改一下了吧。”

小娘也点点头说:“三娘说得对,师兄,改个名字吧。”

对啊,刘远一拍自己的大腿,老实说,还差点忘记这事了,刚才自己还叫他玉满楼呢,皇帝登基也得换国号,刘远一接手不是马上就重新搞过装修吗,换个名号,一来新人新气象,二来淡化它的印记,这也是一件大事情。

“小娘,你来说,这间玉满楼改什么名字好?”

“这种事,师兄你拿主意就行,小娘全听师兄的。”小娘听到刘远征求她的意见,这是刘远心里有她,这让小娘非常高兴。

不过,她习惯地“听”师兄的。

杜三娘有点吃醋地说:“刘远,不如就小娘金饰好了,再不然就叫刘袁金饰,你们两个人的姓都在这里了,袁和远还同音呢。”

小娘笑嘻嘻地拉杜三娘说:“我有金玉世家了,师兄,这里不如叫三娘金饰吧,三娘艳绝苏淮,整个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三娘的名义,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小娘,还是用你的名字好。”

“三娘,用你的名字最妥当。”

两女当场就你推我让的在说了起来,一旁的刘远脑袋都出现黑线了,这两个小妞,好像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做生意呢,你以为是过家家啊,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就没一个说完之时。

刘远苦笑着说:“好了,两位小姐不用争了,我己在想好新的店名了。”

“叫什么?”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金玉世家。”刘远毫不犹地说。

小娘心里暗喜,不过还是犹豫地说:“师兄,那不是有两家金玉世家了吗?”

“是啊,会不会把人扰乱的?”杜三娘也在一旁附和道。

“嘿嘿,这个简单。”刘远得意地笑了笑:“金玉世家,还是叫金玉世家,玉满楼,我们就叫金玉世家二号分店,这样的一来,客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卖的,和金玉世家是同样的品质,一样jīng巧、一样可靠,不光如此,我希望在大唐三百六十个州府中,以连锁的方式,每个州都开设一间属于我们金玉世家的分号,每一间分号,都是用金玉世家的名义,而用从二开始排排列,这样一来,整个大唐都可以买到我金玉世家出品的优良首饰,而我金玉世家,将会成为大唐首屈一指顶级商号。”

小娘和杜三娘看完,有点吃惊地看着刘远,眼里满是崇拜之sè,她们没想到,刘远的志向这么高远。

从这一刻,小娘才真真切切感到,原来师兄当rì说,要把金玉世家打造成大唐最大、最好的金店,现在看来,绝不是戏言。

招揽完原属于玉满楼的匠师,安排完玉满楼的改造,刘远马上又吩咐跟着自己身边的阿义去准备马车,又得去樱孩工房哪里看看,现在到底搞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回家,看看工房那边的事进行成怎么样,你们两个呢?”刘远扭头问小娘还有杜三娘的意思。

这二条可爱的“跟屁虫”。

小娘刚想说话,杜三娘马上拉祝糊,抢先说:“刘掌柜是干大事的人,奴家这些小女子就不妨碍你干活了,小娘,听说李记绸店又运来一批上好的江南丝绸,还有,杂货铺哪里,好像那些胡商又送了新货过来,听说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我们看看去。”

“好啊,三娘,我们一起去。”小娘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不是她喜欢那些玩意,而是她觉得,师兄干大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妨碍他。

两女没跟着,刘远也不介意,反正现在不是玩,而是工作,她们不跟着,也是好事。

于是,刘远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新宅子后面新起,用来做樱孩的工房。

墨韵!

刺史大人书写的两个二个龙飞凤舞、粗大如斗的字刻在一块牌匾上,公而堂之挂在工房的门上。

要进入工房,要经过两道关口,一道是宅子的护院,别一道则是守护在工房外面家奴,这不能怪刘远太小心,这活字樱孩,可是刘远的未来一条大财路呢。

“东家,您来啦~”郑老头一看到刘远来巡察,马上迎了过来。

“整理得怎么样了?其它人呢?”刘远有点好奇地问道。

整间工房,也没几个人,像油墨、纸张、雕版什么的不少,可是那活字还有老古师傅,都没见踪影,搞什么?

郑老头习惯地看了看四周,看到没人了,这才一脸jiān笑地说:“东家,这里只是摆个样,做给别人看的,到时大量樱孩,我啄磨着到时会有人来参观,就弄个假象,真正的樱孩,就在后面呢。”

说完,领着刘远从一大堆纸张、杂物中现出的一条小小通道,穿到后面,突然豁然开朗,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几个奴隶正在熟悉地把纸张、油墨、印板等东西整理好,老古师傅则是很认真地把一箱箱己经雕好的活字细心在一个木架子上摆好。

妙啊!

这么大的樱孩工场开张,谁知崔刺史他们这些官员什么时候来巡查一番,或有同行、朋友来参观什么的,至时外人一来,就停下时面的活,跑到外面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这样一来,活字樱孩的秘密就可以保住了,到时凭质量还有价钱,垄断书籍的发行、大发横财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想得比我周到,干得不错。”刘远对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道:“郑师傅,你办事,我放心。”

这是很高的赞扬了,郑老头那老脸快笑成一朵花,一边笑一边谦虚道:“东家过奖了,这是小老应做的,应做的。”

“老古师傅,这活字我看你这样放,到时找的时候,会不会很费时间找出来?”刘远看到老古把那些己经制好的活字一捆一捆地放在架子上,这封闭的空间,有好几个大架子专门是摆活字,要算一下,光是常用的活字有二三千,到时找一个字,怎么找啊。

刘远准备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拼音方法抛出去,用字母的方式排列,准备让众人再大吃一惊。

“东家,这个简单啊,分好类就行了,老实说,刚开始有点难,不过掌握方法后,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一点也不费时。”老古师傅高兴地说。

有方法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刘远吃惊地说:“你用什么方法?”

“偏旁啊再加笔画数啊,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的,不过我和郑工头想了几天才想出来的,这方法挺好使。”

对啊,华夏的文字,都是象形字,用偏旁还有笔画的方法,的确可以很好的分类好,例如一个“偏”字,就可以把它放在“亻”的一类,那“扁”字一菜九笔,只要分类好,的确很容易找出来,相毕升发明活字樱孩之时,也没什么拼音字母区别,人家还是印得飞快吗。

都说古人的聪明才智是很超群的,古人诚不欺我啊,几天就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这让本想再一次大出风头的刘远也折服了。

“东家,你放心,今天肯定能安置好,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樱孩赚银子了。”郑老头高兴地说。

“现在先印什么?”

郑老头恭恭敬敬地说:“诗经,原版的诗经,然后还有苏大学士他他注释过的诗经,而东家发明的那些标点,也会在头一次在注释版中使用,对了,东家,我们头一批印多少?”

“每种先印一千本试试。”

“是,东家。”

刘远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里有你还有老古师傅在,我就放心了,好好干,晚点我让天府酒楼送二席酒菜来,你们好好享用,明天就给我甩开膀子干。”

“东家仁慈啊,在这里谢谢东家了,到晚上,小老一定要好好敬东家几杯。”郑老头闻言一喜,连忙说道。

“免了”刘远摆摆手说:“晚上还有事,就过样吧。”

崔刺史有请,要把玉满楼抄没的东西折成银子,方便入库,其实就是官商勾结的一出老戏,刚刚吃到甜头的刘远自然不会放过大捞一笔机会,有银子赚又能搞到和官员的关系,一举二得,爽啊。

刘远说完,转身就走了。

“东家慢走。”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都一脸恭敬地说。

142 官商勾结(上)[求首订]

天sè昏暗,夜幕刚刚降临,“吁——‘的一声,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停在扬州府衙的后门。

“刘掌柜,这边请,司马大人己经在里面候着你了。”一早得到吩咐的门史,如迎上宾一样把刘远欢迎了进去。

为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总喜欢选择在晚上的时候来交易呢,来的时候,刘远不是堂堂正正从前门进入,反而有点偷偷摸摸的从后面潜入,好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样,弄得刘远自个都有点郁闷。

不过一想到从中获得的好处,刘远心中又由得意了起来:这州衙的后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呢。

“好的,有劳官差大哥了。”刘远一边说,一边若无旁人把一块大约二两重的碎银塞到那门吏的手里。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一个貌似不起眼的小门吏,在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反正今晚是来发财的,刘远出手也大方了起来,一出手就二两碎银,收买一份人情再说。

“好说,好说,掌柜的,小心看路。”深谙此路的门吏很麻利地把银子揣进腰里,低着头,弯着腰,很用心为刘远提灯引路,生怕刘远摔倒一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小小的门吏。

穿过后花院,就看到挎着腰刀在走廊里站着的赵捕头,刘远连忙走上去,笑着说:“赵捕头,你也在啊。”

“你下去吧,好生守好门。”赵捕头挥手让门吏退下,然后热情地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刘兄弟,你终于来了,跟我走吧,刺史大人、还有司马大人都在等着你呢。”

果然是无利不赶上早,刘远天一黑马上就赶来,没想到几位大人己在哪里候着了。

“有劳赵捕头引路,刘某还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等候,真是罪过了。”刘远心头一凛,连忙说道。

“不急,时间刚刚好,你跟我走就是了。”

于是,赵捕头在前面引路,刘远小心的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准备交易变卖,里面的下人还有奴仆都不多,看来这些事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难怪赵捕头暗示自己晚上才来。

“刘老弟,你是第一次和官府合作吧?”走着走着,赵捕头忽然低声说道。

“正是”刘远连忙说道:“不知其中要注意一些什么,还请赵大哥不吝指点一下,事后必有一份孝心奉上。”

赵捕头暗暗点头,心想刘远真是太会上路了,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一会机灵点,顺着刺史大人的话说,还有,那些没收上来的东西,你大不可按市价,给个七八成就不错了,刺史大人指定你来收,其实就是让你得这份好处的。”

这些果然是金玉良言,刘远闻言连连点头。

他听出赵捕头的意思:钱再多,也是皇上的,只有落在自己的口袋里,那才叫实惠。

“祝贺赵大哥了,今晚有份出场的,肯定刺史大人的心腹之人,赵大哥深得刺史大人看重,前途不可限量啊。”刘远说完,又特地压低声音说:“赵大哥这次也能捞上不少好处吧?”

听到刘远说自己是崔刺史的心腹,赵捕头心中难免一阵得意,不过说到好说,有一点郁闷地说:“哪有,都是官老爷们吃肉,我们这些小卒子喝口汤罢了,刘兄弟,看你也不是外人,也不瞒你说,这次变卖,刺史大人还算公道,只拿六成,司马拿二成,主簿、我、还有参与抄家的兄弟,只可以分其中二成,僧多粥少啊。”

六成?二成?

看来做什么,还是做一把手吃香啊,有好处,一个人拿六成,手下还说他仁慈。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赵捕头让刘远先在门外候着,他先进去禀报,很快,刘远也被邀请了进去。

“小人参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刘远一推开门,就看到崔刺史还有赵司马正在下着围棋,厢房内摆了一个个托盘、木箱,都用红布盖着,猜出得没错的话,从玉满楼查抄的那些金银首饰、玉石、翡翠等物,都放在这里了。

崔刺史手执一枚白sè的棋子,看样子正考虑着怎么下,看到刘远来了,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接着继续想着下一步子怎么下,而赵司马则是很和蔼可亲地对刘远笑了笑,大加赞赏地说:“刘掌柜急官府之急,大夜里还主动来衙门帮助解决这些杂物琐项,其心可嘉,实为商人之楷模。”

真不愧是当官的,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明明是他们叫自己来吃下那些抄没的金银首饰,准备官商勾结,来个刀切豆腐两面光,都有好处,现在经他嘴上一说,好像说明抄没上来的东西,都是很难处理的东西,刘远这番前来,还是抱着一颗为官府解忧的心。

这话说得,实在太有水平了。

刘远连忙说道:“能为各位大人办事,这是小人的福气。”

赵司马指着一旁手拿着笔纸的小吏说:“这位是负责登记入库的王书簿,你们慢慢看吧。”

“是,司马大人。”

赵司马说完,便不理会刘远,因为崔刺史手中的白子己下,轮到手执黑子的他下了。

这就是境界啊,现在进行着一大笔的交易,两位大人竟然还有心思下棋,刘远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换作自己,一早就在一旁盘算,怎么能拿到好处,能拿多少好处

“刘掌柜,请吧,这次查抄回来的东西,都在这厢房之内。”王书簿用手轻轻一拉,把一个托盘上的红布揭去。

红巾一揭去,露出一盘金光闪闪的头钗,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满室生辉啊。

刘远拿起其中一枚准备细看一下,一拿起,沉甸甸的,一拿到手,马上就知这是真品,放在灯光下轻轻把玩,只见头钗做工jīng细、款式新颖,那隐蔽处,赫然有一柄小巧的玉如意,这正是玉满楼的标记。

不错,这正是玉满楼查抄真品,出自老匠师之手,放在金水街,也是上等的货sè,可惜,这样好的首饰,还没有卖出去,就被官府没收,正是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

再过几天,按自己原先说好的,还得再搞一次优惠促销活动,自己还愁首饰准备得不够充足呢,因为金玉世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最近事又特别多,现在好了,有了这一批首饰,只要把玉满楼的标记抹去,再刻上金玉世家的标记和暗记,马上就可以投出去了。

事实上,玉满楼做出来的东西,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没点真功夫,哪有这么容易坐稳扬州金店的头一把交椅呢。

放下了头钗,刘远又开始把红布一一揭开。

这托盘装着的是手镯,咦,这款没见过的,估计是准备新推出的吧,不错不错。

这盘是项链,材料倒是十足,不过款式有点陈旧,可能要多打点折头抛掉。

刘边一边看,一边心里暗暗盘算着,而一旁的王书簿,则是一直跟在刘远的后面,准备随时商量一样。

不知不觉,走到靠近窗边那张案首上,上面摆着两个托盘,刘远双手一伸,一左一右,一下子把两块红布拉开,这次红布一拉开,刘远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好东西都在这里了。

左边那盘是是名贵的材料,有猫眼、玉石、翡翠、玛瑙、珍珠等物,右边则是一个个用jīng致红木箱子装起来的首饰,堆得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刘远知道,玉满楼以前有个贵宾室,里面全是做工jīng细的一些上等珠宝,都是出自手艺jīng湛老匠师之手,用料上乘、做工jīng细、款式新颖,现在看来,都在这里了,不过,粗略估计一下,应不止这点数目的啊,不用说,肯定是崔刺史他们己经挑过一遍, 把好的挑下,虽说不一定进自己的腰包,也有可能用来打点上司什么的。

那个衙门没个小金库什么的。

刘远随意打开一个盒子,是一柄手工很不错的金如意,以黄金打造,镶嵌以玉石、猫眼,少说价值也在百两之上,刘远玩赏了一下,正想放回去,突然停住,把金玉意拿到手上细眼一看,顿时呆眼了:按它的设计,应是在如意的柄上镶上七颗漂亮宝石,可只是现在只剩六颗,那镶嵌处有刀痕,看样子,有人用小刀把硬是把最大最漂亮的那颗宝石给撬走了。

尼玛,这也行?

跟在王书簿干咳二声,一脸不在乎地说:“嗯,这件估计还没来得及做完,刘掌柜,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还没作完?刘远把金如意翻了翻,上面玉满楼的标记清晰可见,按做首饰的规矩,只有做好了,无误了,可以拿去直接出售的首饰,才会打上自家的独家印记,现在这主簿睁着说瞎话,刘远只是笑了笑,仍旧放在原处。

不怕你有问题,问题越多,这价钱越好压。

刘远开始又看起那些名贵的材料,看起来不少,不过仔细一看,稍稍有点失望,要不是品质不够好,就是个头不够大,没有次品,但特别好的材料也没有,中规中矩吧。

很明显,这东西让人过滤了一遍,看着崔刺史还有赵司马那淡定的样子,不用说,十有仈jiǔ进了二人的腰包。

“嗯,东西挺多的,可惜个头都不够大。”刘远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这话王主簿听见了,不过没什么表示。rs

143 官商勾结(下)

简单的检测后,就是漫长的估算。

首饰不是瓜豆,也不是石头,每一件不是金就是银,不同的款式就有不同的价钱,不同的材料,价格也有所区别,特别那些贵重的材料,鉴完成sè又得看个头的大小,玉满楼在查封前,那可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商铺,二层半的小楼,饰品琳琅满目,多不胜数,现在要刘远一个人来一次盘点,简直就是一项大工程。

工作繁重,再加上为了鉴别时有足够的光线,里面又灯笼又是蜡烛,空气里都有火气,不到半个时辰,刘远的衣衫己湿了一大片。

都是汗啊,早知这样,带几个弟子来清点好了。

难怪崔刺史指定要自己,一个刘远和他的关系搞得不错,他相信刘远的人品;二来这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整个扬州能一次吃下这么多的货的,还真没几个人,而刘远刚好二个条件都符合,一来二去,刘远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huā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

“白玉如意八支。”

“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

“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

“中等白玉二十二块”

“上等滚圆珍珠半斗,中等珍珠二斗”

“中品猫眼六颗,其中二颗有破损”

清算到后面,刘远也懒得一件件清算了,抽几件检查,没问题就直接清点数量,碰上那些廉价的东西,直接就按王主簿的数目清算了事,只有到了那些jīng品,名贵的材料,这才用心查看一番。

饶是这样,刘远足足huā了二个时辰,这才勉强清算、估价完毕,弄完后,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看那个粗略的估价,刘远倒吸了一口冷气:金玉世家能力压玉满楼,绝对是自己的营销、广告做得好,再加上自己会取巧,硬生生推上去的,但是论到〖真〗实的硬实力,金玉世家还真的只配给玉满楼擦鞋,虽说崔刺史等人“洗劫”了一次,现在摆在这里的东西,价值还高达一万两到一万二千两左右。

一万两,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一个美艳的新罗婢不过是十两,一个强壮的昆仑奴二十两顶天了,一头健壮的小母牛,不过也是二三十两,一万两,可以买一千个美艳的新罗婢或五百个强壮昆仑奴了。

要是买新罗婢的话,一天换一个,夜夜做新郎,也得三年才能轮上一遍“袁光头”作掌柜之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个金玉世家所有饰品加起来的总值,也就是四五百两。

也就是说,一个缩了水的玉满楼,相当于三四十个袁掌柜时代的金玉世家,这实力,难怪在金水街一枝独秀。

刘远不顾仪态用衣袖抹了一把汗,重重呼了一口气,扭头对同样一脸疲惫的王主簿说:“主簿大人,小的清算完了,现在我们可以议价了。”

“此事我只负责统计,至于价钱方面”王主簿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崔刺史。

他的用意很简单,这价钱的多寡,那是刺史大人说了算。

这样看来,今晚在场的,应该都是崔刺史的心腹之人了,一个司马、一个捕头、一个主簿、一个门吏,有里有外,有了这几个人,的确可以把整个府衙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了,这才是为官之道啊,在重要的部门,都安插上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崔刺史的耳目,在府衙里,他可以搞“一言堂”了。

收到王主簿的暗示,刘远拿笔和纸,轻轻地走到崔刺史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崔刺史和赵司马也不知下第几盘了,此刻下得正酣,每下一步都犹豫再三,刘远看看棋盘,只见在棋盘之内,黑白两子好像两条巨龙纠缠在一起,虽说刘远不jīng此道,不过也看得出崔刺史还有赵司马两力的棋力也就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一子错,满盘皆落萦,有时候胜负就在倾刻之间,刘远看得出,两人并不是故意拿捏,而是全副身心都沉浸于这棋海当中,虽说有点急,刘远还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打扰了这两位扬州的大“boss”。

当官就是好啊,在这里,崔刺史就是干什么,别人都得顺着他的意,现在不光刘远站着,连赵捕头还有王主簿也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只是站了一会,外面传来清晰敲更之声,敲三下,也代表三更到了,三更,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零晨一点,刘远估算了一下,现在大约是凌晨,不知不觉间,夜sè己经很深了。

“赵老弟,这盘算是平分秋sè,你我都没好的方法破解,不如就和了吧。”崔刺史也被敲更声惊醒,看了一下天sè还有房间里的众人,不着痕迹地笑着对赵司马说道。

赵司马更是干脆,把手中的棋子一丢,笑着说:“我也没好的法子,一早就想和了。”

“哈哈哈~~~~”这两个扬州的“boss”相付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远,等久了吧。”崔刺史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着对刘远说。

“没有,因为数目繁多,小人也是刚刚清点完毕。”刘远恭恭敬敬地回道。

赵司马在一旁接上话头:“嗯,繁繁种种,的确有点多,刘掌柜,不知其中的价值,你计算出来了没有?”

终于说到正点了,不过崔剌史这只老狐狸,一说到钱银这些事,他马上闭口不言,交由赵司马出面了,事实上,以他身为扬州刺史一职,和一个小小的商人讨价还价,的确有损身份。

一说到价值,厢房里所有人都看着刘远,看看他计算出来的价值有多少,这价值的大小,直接关系到众人的福利。

就像赵捕头刚才说的,有好处,齐齐分,刺史大人拿六成,司马二成,剩下的二成,则是余下众人瓜分。

刘远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说:“这里首饰不下百种,各种材料也极多,根据统计,有huā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白玉如意八支、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猫眼八颗”

“停!”崔刺史摆摆手说:“这里都是自己人,那些数目就别念了,开门山吧。”

“是,是,大人。”听到崔刺史说是自己人,刘远突然感到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说不明白崔刺史为什么自己那样另眼相看,不过以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得到一州最高长官这样的看重,还真的挺感动的。

“名贵材料还有名贵首饰不少,不过名贵材料很多的个头还有成sè不算顶尖,只是一般,有很多首饰也有破损的现象”刘远一边说,一边看着崔刺史的脸sè,看到他有点不耐烦了,马上斩钉截铁地说道:“按照市面上的估价,这里大约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赵捕头还有王主簿惊得双眼都突了出来,虽说他们知道这次的的总值不少,但他没想到竟然高达万两之巨。

崔刺史和赵司马对视一眼,彼此都暗暗点头,像他们这些做大事的,做之前心里都有一个底,绝对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其实一查抄回来,他们一早就找人估过价了,大约价值为一万五千两,不过他们替换、贪没了一部分jīng品,而崔刺史对宝石特别喜爱,不光把材料里大的、好的全挑走,有些镶在首饰上的,也让人用利刃撬走。

就是这样,刘远还估出一万两的高价,不得不说,这个价很老实,很公道了。

赵司马点点头说:“刘掌柜,刚才你说市价值一万两,我想,你不会出这个价钱,不知你愿意出多少呢?”

一万两,那是这些首饰材料的价值,卖给刘远,自然卖不了这个价钱,要是准备卖一万两的话,也不会让刘远偷偷走后门了,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总不能一点也不让他赚吧。

刘远伸手扬了扬,再竖起一根手指头:“六千两。”

赵捕头楞了一下,有点不太乐意地说:“刘掌柜,一万两的财物,你只给六千两,少了一点吧,按规矩,最少也少七成啊。”

每少一点,赵捕头就少分一点,刘远一张口,最少一千两银子就没有了,一千两的二成就是二百两,这两百两,赵捕头最少也能分个三四十两,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远笑着说:“赵捕头,这银子是少一点,不过你也知道,出了假冒那件事,玉满楼己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还敢购买他的首饰?再说我也不知他没有没这些首饰中掺假,估计多是要回炉重造,这中间的人工还有成本就难计算了,一着不慎,里面真有假货,我还得赔上银子,所以,这六千两真的很合理了。”

刘远最擅长就是察颜观sè,刚才崔刺史还有赵司马的表情,刘远一点不剩全部捕捉到,有了玉满楼的前科、有崔刺史的关照,现在还挑出那么多毛病,崔刺史都说刘远是自己人了,摆明就要给刘远好处,要不是再开低一点,多赚一点,刘远就真的跟银子过不去了。

“都是自己人,刘掌柜此前又修河务有功,我看”

这价钱己经达到自己的理想线,反正这银子再多,也不是自家的,赵司马刚想说好,没想到一下子被崔刺史打断了:“什么?这些假冒的首饰还能卖三千两?嗯,不错,不错。”

赵司马楞了一下,马上附和着道:“对对对,刺史大人英明,查封了一家制假售假的金店,最后把那些假冒饰品卖了三千两的高价收归国库,真是我大唐官员的楷模。”

三千两?不是说六千两吗?崔刺史不会聋了吧,可是赵司马怎么也听错了?

刘远脑里一个激灵,马上明白崔刺史的意思了:收入国库的,的确不用六千两,三千两收归国库,而另外三千两嘛,崔刺史、赵司马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总不能空手而归的,对吧?

“不错,这批首饰有质量方面的问题,我金玉世家愿出三千两购下。”刘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起来。

价值过万两的东西只huā了六千两购下,这还是往低了算的,刘远可以狠狠大赚一笔;崔刺史他们除了先挑出来的好东西,还白白得了三千两瓜分,这才是官商勾结,利益均沾,个个都皆大欢喜。

刀切豆腐两面光。(未完待续

144 登徒浪子

“刘掌柜,你购买瘦西湖边的那宅子还欠着银子,现在这里数目这么大,你能应付过来吗?”赵司马突然有点怀疑地询问道。

在解释购买大宅子时,刘远在公堂上说过,买那大宅子还是借了不少银子,现在价钱谈妥,可是什么时候能还上银子,那才最重要的,总不能一个小商人,得好那么大的好处,还要拖欠着官家的银子吧,没这个规矩。

“小远,你哪里没问题吧,官家的银子,那是缓不得的。”崔刺史在一旁淡淡地说。

刘远听明白他的意思,那额外的三千两可以缓一缓,但是用于入库的那三千两不能拖,要尽快交上来,估计是抄没了后,生怕夜长梦多,干手净脚把那帐弄漂亮了再说。

无论哪个朝代,除了要有人脉,自身的实力也很重要啊,刘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要不是刘远在金水河哪里大发了一笔,今儿这六千两,还真的拿不出来,幸好,泥中炼金,一下子凭空多出了过万两的银子, 就是一次xìng把帐都结了,对刘远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

刘远一脸感激地说:“大人放心,刚巧我收了几份特别订造首饰的订金,再说家里还有一千多两,凑一下,那三千两还是拿得出来的,至于给几位大人的那份孝心,三天之内绝对清帐,我想,凭着金玉世家声誉还有我刚置的那份产业,跟朋友筹措一点周转一下,这点脸面还是有的。”

古语有训:财不可露白,刘远刚当上掌柜的没几个月,又是买奴又是置业,花钱如流水,早就引起不少有心人的猜测,特别是一举买下那个作价八千两的豪华大宅,更是让不少人妒忌加羡慕,要是贸贸然再把那些银子取出来,说不定就让有心人给盯上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虽说难看一点,总比让人妒忌强。

如果说自己接掌柜一位才几个月,又买奴隶又置大宅子,花费了过万两,现在一口气再拿出好几千两,别人人吃惊才怪了,最让刘远有点害怕的是,这崔刺史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兴趣,在公堂之上,那手下对自己最近的开支了如指掌,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也不知崔刺史要干什么,最起码,留意自己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赵司马笑着说:“那就好,没想到刘掌柜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

“哪里,哪里,那个,也不怕两位见笑,那订金是先挪用的,至于剩下的一千多两,是三娘的体己钱,现在手头紧,暂借过来,等资金回笼了,还得给她补上的。”刘远笑着说。

“啧啧啧,刘老弟,厉害啊。”赵捕头挤眉用眼地说:“三娘之艳名,苏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只是一介ji女,不过三娘卖艺不卖身,还是清白之躯,最难得的是,不花一个铜板,美人儿还带着大笔私己倒贴,羡慕啊。”

找名ji不但不用钱,还带着一千多两私己投靠,投靠时,刘远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不得不说,可谓桃花运畅旺,就连咱刺史大人,心中也有羡慕之意了。

“刘远,年青人,最重要的还是要上进,美人再好,也不过是红fen骷髅,有时候,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崔刺史好像一个长辈一样,语带双关的说着。

“刺史大人说得是,小的谨记大人教诲。”刘远连忙低头应着。

崔刺史高兴地拍了拍刘远的肩头,那股亲热劲,在场的心腹都妒忌了。

刘远看着外面的天sè,有点为难地说:“大人,没想到一转眼都三更,想必家里人等得急了,可外面正在实施宵禁,这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我送你回去不就行了,反正巡查的都是我的人。”赵捕头拍着胸口道。

“此法可行。”崔刺史点点头说:“赵捕头,刘远带那么多首饰回去,也要找个人护送方能周全,那就有劳你走一趟,顺便把库银押解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在场的人都明白崔刺史的意思,既然清点完毕,刘远也说好马上可以支付三千两,另外三千两在三天之内筹措完毕,那就让他连夜先搬回去,外面宵禁,正好没人发现,赵捕头也可以顺便把银子收回来,归纳入库。

“是,小人领命。”这里所有人都唯刺史大人马首是瞻,既然他都决定了,赵捕头哪有反驳之理,连夜躬身领命。

解决了此事,崔刺史也累了,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对众人说:“你们安排吧,本官明rì还要下乡巡查,先去憩息了。”

众人连忙恭送崔刺史,热心的王主簿还提着灯笼鞍前马后地照着,一时间,房内只有赵司马、赵捕头还有刘远三人。

“刘掌柜”赵司马突然走近刘远说。

“司马大人,请吩咐。”

赵司马小声地说:“银子什么的就算了,长乐巷转角哪里,有一间卖野茶的,刺史大人就喜欢喝那个,到时去哪里买一斤差人送来就行。”

有银子不要,要野茶?

刘远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他都这样说了,只好先应下来,到时看清情况再说。

等赵司马走后,刘远就忙乎开来了,把值钱的、贵重的先打包好,用布包裹着,系在身上,剩下的在赵捕头的帮助下,放到三口厚实的大箱子里,忙里忙外,小半个时辰后,这才在赵捕头的陪同下,几辆马车一起往家里赶。

回到家后,没想到小娘和杜三娘她们还没有睡,一个个都在厅里等着刘远回来,用小娘的话来说,刘远是这家的顶梁柱,他不回来,睡都睡不得安稳,看着两个貌美如花的美女为自己牵肠挂肚,刘远备受感动。

在刘远的授意下,小娘准备的那三千两银子中有金子,有银子,还有几十两碎银,要不是小娘觉得太造作,刘远还想弄几百铜板进去,那感觉,好像为了这三千两,把刘远和金玉世家的老底都掏空了一般,小娘没说什么,反正师兄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只是杜三娘一旁直翻白眼,说刘远太jiān诈,那行为,一点都不像一个正人君子。

刘远抱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心态不和她争。

那三千两有整有零,幸好,赵捕头也不嫌它零碎,清算完毕就让手下抬着银子回去交差了。

“啊,怎么这么多首饰?这~~这口箱子全是珠宝?”三娘好奇的打开那几口箱子,那眼都让金银珠宝给耀花了,她还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珠宝。

刘远说有事商量,并没有说明是去收购这批首饰,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谈得妥,要是崔刺史他们要价太高,利润太少,这样刘远可不干。

小娘随意拿起一只镯子,放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金玉世家的标记,不由好奇地说:“师兄,原来你是去收玉满楼首饰啊。”

“嗯,官府抄没了玉满楼的首饰,这些东西终归要入库的,首饰难以估算,就是拿去花也难,所以入库前怎么也得套现成金银。”

杜三娘有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里加起来才三千两银子?不会吧,这么便宜?”

在金玉世家混多了,杜三娘也知道一些首饰的价值,这三口箱子,少说也值上万两,如果只是三千两买到的话,天啊,就这么一转,利润就能翻几番?

刘远摇了摇头说:“哪有这么好运气,别当那些官老爷是傻瓜,哪有那么便宜,现在不过是他们吃肉,我跟着他们喝点汤罢了。

“刘远,你辛苦一个晚上,不会是只是渴汤吧?”杜三娘太了解刘远那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每当他得意就是这得xìng,十足一个jiān商,看他那样子,肯定不会喝汤那么简单,忍不住发问道。

三大箱首饰,大半夜才偷偷地由官门的捕头送回家,不用说了,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交易了。

“那个,跑腿费当然赚一点点的,不然谁大半夜谁乐意折腾啊。”

“能赚多少?”杜三娘一脸八卦地问道。

小娘也引起好奇之心了:“师兄,这个能赚多少?”

刘远一脸不在乎地说:“也没赚多少,保守点三四千两的利润还是有的,cāo作好一点的话,六七千两银子也不是很困难,挣个零花钱而己。”

什么?三四千两?cāo作好一点的话,六七千两也不是困难?两女听得双眼都瞪大了,嘴巴张大了半天没合拢。

特别杜三娘,内心震惊极了,以前她艳绝苏淮,捧场的客人如过江之鲫,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了几年,不知弹了多少首曲子,强颜欢笑了多少次,再加上那个视自己如女儿、把一生积蓄都留给自己的老鸨的遗产,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两,这一千多两都不知包含了多少姑娘的泪与血了,可是刘远就那么出去转了一圈,轻轻松松就赚了几千两。

这家伙,还是人吗?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我说的不相信?”看着两女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刘远不乐意了。

小娘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师兄你说的,自然都是真的。”

杜三娘则有点不平地说:“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多狗屎运。”

有了刘远一次次神奇的表现,特别是烂泥都让他提炼出过万两的银子,二女对他这些逆天的表现都有点免疫了,好像什么事在刘远身上出现,都没有什么稀奇一样。

“师兄,你这衣裳怎么那脏的,你去哪了?”小娘突然发现刘远的衣裳有点脏,好像还有蜘蛛网,忍不住走上前,替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刚一走近,忍不住掩住鼻子道:“师兄,你身上好大的股汗酸味,你干嘛去了?”

刘远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去吃喝玩乐啊,干苦差呢。”

刚才累得一身都是汗,身上有汗酸味,也在情理之中,难怪回来时赵捕头不肯跟自己同坐一个辆马车,自己还以为他摆架子,看来原因在这呢。

“师兄,去泡个澡再睡吧,这样好睡一些,我叫人准备去。”

刘远一把拉祝糊说:“不用你去,一会你帮师兄擦背就好。”说完,对着门便大声叫了起来:“赵老,赵老”

“少爷,老奴在。”一听到刘远叫唤,赵安飞了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快点。”刘远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主人未归,这个老忠奴哪里睡下呢,刘远一早就觉察到赵安在门外候着了。

“是,主人。”赵安一听,连忙领命下去安排。

小手被刘远拖着,还是当着三娘的面,小娘的脸都红了,可是挣扎了几次,都挣不开,刘远生怕杜三娘使坏,又把小娘给拖走,捉得自然是紧紧的。

“刘远,你干什么,快把小娘放了,夜深了,我们要去睡觉。”杜三娘叉起腰,“凶巴巴”地对刘远叫道。

刘远笑嘻嘻地说:“睡那么早干什么,长夜漫漫,一起睡嘛,两个都帮我搓过背,但是还没跟你们两个一起搓过,来来来,三娘,你也来帮我搓。”

一边说,一边说伸手朝杜三娘抓去,吓得杜三娘花容失sè,啐了刘远一口,骂了一句登徒浪子,然后飞了似的往自己住的房间跑去,慌得杜三娘的贴身侍女蝶儿连忙跟了上去。

杜三娘跑到外面走廊,突然停了一下,银牙较咬着嘴唇,脸上出现了几丝犹豫之sè,很明显,刚才刘远那个建议让杜三娘动心了,自己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接近刘远,然后作为一个妾侍进入刘家的吗?不过一想到刘远那轻挑的样子,杜三娘最后还是一跺脚,转身走了。

而厢房内,刘大官人不顾小娘的反对,一把起娇羞的小娘,大踏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s

145 天价野茶

“东家,您来了。”

“主人”

“主人好”

刘远一出现在墨韵樱孩工房,看到的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奴隶叫的是主人,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叫的,则是东家,因为他们不是奴隶,只是受雇于刘远罢了。

樱孩工房就建在宅子后面原来用于跑马的那块空地上,刘远去查看一下,挺也方便,也就是走一会就到了。

在工房内,几个奴隶都干得热火朝天,有的干脆把上衣都脱掉,露出剑憾的肌肉,有的抬印板、有的刷油墨、有的拿纸张,一切有条不紊,那印板往纸上一按,一页书稿己经完成,二个印板同时开印,那速度飞快,只是一会,那印好的纸张就铺到一地都是,还有专人拿到外面晾晒,以便油墨早些晾干。

随意拿起二页看看,嗯,还不错,字形优美、清晰,排列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一目了然,赏心悦耳之感,不过这樱孩的,还是古版的那种,并没标点符号,刘远看起来稍有点费劲。

看来这些奴隶工作起来己培养了默契,配合起来忙而不乱,应是前些rì子在陈家窑时训练的,刘远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跟在自己身边郑老说:“郑老,现在进展怎么样?”

郑老头恭恭敬敬地说:“东家,现在开印的是《诗经》,按东家的要求,此次樱孩一千本,业己完成五分之一,我和老古师傅估摸着,抓紧进度的话,最多三到五天,一准完成。”

“哦,我看你这速度挺快的,那注释版的,什么时候开始?”刘远淡淡地问道。

自己让他两本同时开印,他可好,两版都是印同一本,在书里直接注解、加入自己“首创”的标点符号,这是刘远第一次尝试,有点急不及待想看到测试的成本,没想到郑老头竟然安排只印一本,这让刘远有点不爽。

郑老头听出刘远有点不悦,连忙说道:“东家,我是这样想的,先印好一本,卖个开门红,先赚上一笔再说,至于那本有名人注解的,暂缓一下,一来可以观察,二来也怕那些人买新版的,那旧版的就无人问津了。

说来说去,自己的想法还有做法都属于首创,郑老头心里没底,既然心里没底,就先做有把握的事,再说万一真是受欢迎,让那些士子买了一本再买一本,赚双份的钱,那岂不更好?

刘远指着那些樱孩好书稿问道:“郑老,你觉得,我们印出来的书籍,和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书籍比较,孰胜孰负?”

“不夸张地说,我们这边开张,书斋那边都可以关门了。”郑老头信心十足地说。

说完,从一旁拿过一本装订好的书说:“东家,你看,这本《诗经》是我二天前刚从书斋所购买,我检查过了,里面的错误有好几处,不知是不是印得过多,雕板损耗严重,有些地方有点模糊不清,所采用纸张也是相对低廉的麻黄纸,内容单调,由头至终,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再看我们新版的樱孩的,每个字都是老古师傅jīng心所制,字体优美、工整,樱孩起来非常清晰、明白,用的纸,也是从川商所购的上等好纸,洁白、厚实,排版时也适当配以插图,而排版前后,一共四次检查,把错漏减到最低,随错随改,最重要之处,这本《诗经》买来时huā了我二百文钱,而我们的定价,仅需六十文钱,光是价钱方面就能把客人便吸引过来了。”

一本书二百文?

刘远拿过来一看,还是卷一,估计一套分为几卷,要是四书五经全部购置,以一本二百文钱计算,全部置办完,估计都要好几两银子,这对读书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很沉得的负担,很多人逼于生计,只能千方百计借书,借到后rì以继夜地抄写,因为把主要的jīng力都用于温书,无心经营生计,平rì笔墨纸砚、束修、游学、参加诗会等等都需要huā费用度,真正家境殷实的又有几人。

穷书生,穷书生,就是这样来的。

难怪自己把价格定在几十文时,崔刺史的表情那么动容,以一个刺史的名义向一个小小的商人保证,不仅不征税,在各方面还大开绿灯,敢情真心为扬州的读书人出一份力了。

无论是质量还是价钱,都远远优于现在所樱孩的书籍,特别价钱方面,六十文和二百文、甚至高于二百文相比,简直就没得比。

算算成本,就按每本六十文钱,扣除杂七杂八的灯油火蜡等开支,每本至少净赚五十文,十本就赚五百文,一百本就赚五千文,要是一千本的话,五十两稳稳入袋;要是印jīng装版或注释版,那价格更高,到时再印一些什么名人名诗、科举达人的心得体会什么的,利润绝对可观,士农工商,天下士子那么多,凭着活字樱孩,刘远完全可以独霸整个市场。

虽说不能一下子暴富,但胜在细水长流,长印长有。

“好的,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刘远拍了拍郑老头的肩膀鼓励道。

“东家,你放心,我这命就交给你了。”看到刘远这么礼贤下士,郑老头一时感激涕零,拍着胸口说卖命。

刘远又鼓励了几句,这才带着赵安离开樱孩工房。

“赵老。”

“少爷,老奴在。”一听到刘远有所吩咐,老忠奴赵安马上上前领命。

“今天的事有点多,一会安排人手把那三箱首饰运去金玉世家,原来玉满楼那批工匠也别让他们闲着了,通知那几个手艺好的匠师到金玉世家待命,一会我自有安排;那间专用的工作室不要动,下午我得教阿忠阿义手艺才行,要是什么事都要我做,还不把我累死啊,对了,你找找看,现在哪个放利子钱信誉好,明天找个时候安排他见我一面,跟他借点银子。”要做的事多,刘远一口气下达了几个指令。

赵安有点郁闷地说:“少爷,找放利子钱的?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不用借钱吧?”

现在一直有人盯着呢,不借点银子,怎么好过关?反正那点利钱对刘远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弄个假象什么的也好,财不露白,现在还是低调一些好。

“这事我知道,你就按我说的办就行了。”刘远也懒得和赵安解释,一锤定音地说。

“是,少爷,我马上就找人安排一下。”看到刘远心意己决,赵安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应了下来

一边三天,刘远都是家、樱孩工房还金玉世家…一线地像陀螺一样转着,既要查看樱孩的进度,又要把首饰分工、定好那些匠师每个月要做的定额,还有怎么把首饰分等,每个等级的工钱是多少,损坏怎么赔偿等细则,忙得不过可交,除此之外,还要抽时间把自己微雕的手艺传阿忠阿义二人。

规模扩大了,像做暗号这些,以后不可能每一件,都要刘远亲自动手,要是这样,别说在大唐三百六十个州全部开上金玉世家的分号,估计就是十个州,也能把刘远生生累死。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距崔刺史所说的三天限期到了。

三天后,刘远经过“七拼八凑”终于筹措来的三千两银子,包括跟秦大少爷借来的三百两银子,一个叫杨大善人哪里借来的五百两的利子钱。

当然,刘远并不缺银子,只是做一个态势给有心人观看而己。

“少爷,我们现在往府衙里送吗?要不要,伪装一下,这样太直接,会不会影响不好?”赵安前任主人是一名官员,对官场这些事情忌讳莫深,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妥,再黑的官员还要脸面呢,三千两银子,就是重量也不轻,得两个下人抬着,用担子光明正大抬着往府衙里送?

太嚣张了吧。

赵安忍不住问道:“少爷,虽说这三千两是说好的,刺史大人他们就别的暗示吗?”

“暗示?”刘远一拍脑袋说:“对了,赵司马叮嘱我说,刺史大人喜欢喝野茶,叫我给他买上一斤。”

“他有说去哪里买吗?”

“有,好像长乐巷转角哪里有售卖。”

赵安双眼一亮,一脸自信地说:“少爷,我们先去买野茶吧,估计买完野茶,送银子的事也有着落了。”

既然是特意吩咐的,刘远大手一挥,对赶车地说:“走,去长乐巷。”

长乐巷其实是一条有点破落的巷子,房屋破旧,行人稀落,就像一个垂垂老去的老人,没什么生气,那些路边的的店铺生意也很差,一个个无聊得在拍苍蝇,刘远只是找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赵司马口中那间专卖野茶的小店。

小店连个门牌都没有,地上杂物很多,那窗户的尘土少说也在三尺厚,角落里还有蜘蛛网,进去后,也没伙计招呼,只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趴在一案首上打着瞌睡,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

而整间小店,也就是随意摆了几个瓦罐,里面装着的,估计就是野茶吧。

真想不出,这样的小店,怎么还没有倒闭。

“掌柜的,你这野茶怎么卖?”刘远大声地问道。

“三千两银子一斤,概不还价,要买就买,不买就滚。”掌柜的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

什么?三千两一斤?这野茶就是黄金做的,也卖不了那个价啊,刘远先是一楞,不过很快醒悟过来了。

尼玛!这做官还真的做成jīng了,自己要额外给崔刺史他们送上三千两,赵司马特意交待让自己在这里买上一斤野茶,而这里一斤野茶就是三千两,概不讲价,很明显,那三千两经过这么一转,就是东窗事发,崔刺史他们不出头不露脸,谁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厉害啊。

一想清这一层,刘远笑着说:“这野茶不错,给我包上一斤吧。”

那掌柜闻言,一下子抬起来,满面笑容拿出一包茶叶,笑着说:“是刘掌柜吧,你要的茶叶一早就给您包好了‘(未完待续

146 养徒如儿

看来一早就准备好了啊,提早就包好,人家在这里,就是守株待兔,守的就是刘远这只自动送上门的“兔子”。

弄清楚了状况,刘远也不犹豫了,爽快地把三千两交割完毕,“买”下了那包价值三千两的野茶。

买下野茶后,刘远也懒得送到府衙了,吩咐赵安给刺史大人送去,自己回金玉世家传业授道去了。

反正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己,也无须自己亲自出马。

野茶一送,这笔交易就算结束,不过那关系还有路子还在,只有有合适的机会,双方还是会继续合作的,这种事嘛,做生不如做熟。

金水街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些天,金水街的一众商户都是笑口常开,心情大好,原因很简单,金玉世家因为上次搞捉销活动卖断了货,过几天还要搞促销活动,这些天都是全力在赶货,暂时关门休业中,而玉满楼因上任掌柜诬告反坐,以至基业不保,现在玉满楼都跟刘远姓了,正在大搞装修呢。

一下子少了两大“劲敌”,其它商户都迎来短暂的chūn天,金玉斋的张胖子最近那张胖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金玉世家看起来是关着门,门清一片冷清,里面实则热闹非凡:从玉满楼投诚过来的匠师因为装修的问题,全部都挤在这里,一个个正在叮叮当当地打造着首饰,为金玉世家还有金玉世家的二号分店同时开张而准备货源呢。

要说速度,最快的绝对是坐在角落的小金师傅,以前他在玉满楼就是有名的“快手”,只见他拿着一把刻刀飞快地在一未完工的饰件上镂刻着,工多艺熟,好像都不用带想的,显得非常娴熟悉,完全达到刘远以前所说的心到、眼到、手到的境界,那两只手有如两只蝴蝶在花间飞舞一般。

案边那杯热茶早就凉了,可是小金师傅一点也没有喝的意思,按往常,这个时刻他早就喝上了几杯茶,茅房也跑了好几趟,慢慢地磨工,不过现在不同了,掌柜的说了,做多少,就拿多少,完成一个月的定量后,每多做一件,那就是一份额外银子,刘远分得很细,不同的工序,每完成一步,就会有相应的银子,要是单独完成一件,那工价更高,小金师傅算好了,只要努力,一个月拿的银子,至少是在玉满楼的双倍。

在银子的刺激下,也不磨工了,连水都没时间喝,抓紧时间,眼急手快地干活。

时间就是银子啊。

不光是小金师傅,在场一个个都卖力气地干着,就是那些做不了细活的学徒,一个个都卖力地啄磨着材料,用他们的话来说,不要命也得把每个月的定量做完,做完后,每多做一点,那就多一份银子,最怕的是,要是拿了三个月的保底月钱,那就得卷铺盖离开这里,可是,尝到甜头的众人,谁舍得离开这里啊。

先不说工作随便,没人打骂,不像以前,偷个懒那东家也在身边“干咳”,地位低的都一脚踹来了,这里住得好,吃得更满意,在金玉世家,学徒的伙食快赶上在金满楼时匠师的伙食,匠师的的伙食差不多可以赶上东家的伙食,吃好、住好、工作顺心,再加上银子没少拿,想走的人都是傻瓜。

外在热热闹闹,而在金玉世家刘远那间单独的工作室内,则是相对平静。

刘远正指导阿忠、阿义还有小晴三个心腹奴隶怎么进行微雕,最先教他们的,就是怎么在首饰上雕上自家独有、别人难以模仿的的暗记。

“你们看清楚了”刘远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在三人前面轻轻摇动着五根手指头,又得耐心地教导着:

“每个人都有一双手,为什么有的人只能执锄头、有的人可以执笔,而有的人却能在方寸之内极尽灵巧之事,无他,看你怎么运用而己,很简单,用手的人,只能握锄头;用手腕的人,可以执笔、作能工巧匠;但是,如果你能灵活动用指力的人,你就可以学到我的微雕技术了。”

刘远继续说道:“微雕,就要在放大镜下干活,就拿少爷我这个十倍的放大镜举例,什么东西,在这放大镜下能放大十倍,同样,你的动作也会放大十倍,就是只是小小的一点,但在放大镜的放大下,也是很大的了,这要要求你在做的时候,专心致志,一举一动都不能有失,好了,说得再多,也是纸上谈兵,你们好好看着,盯着我的手。”

说完,刘远随手拿过一枚需要做暗记的发钗,轻轻放在放大镜下,拿起一支细如毛发的刻刀,就在放大镜下开始工作,众人死死地盯着刘远的手,只见他的手很沉很稳定,那手腕好像纹丝不动一样,细小的小晴看到,只有刘远的指头好像稍稍动了动,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一件首饰的暗记己经做好。

刻四个字而己,费不了多少时间。

“好了,你们看吧。”刘远把刻刀轻轻摆在一旁的架子上,一脸轻松地说。

阿忠、阿义还有小晴连忙挤到那放大镜上面,从放大镜往下看,只见“金玉世家”四个小字出现在眼帘之上,字迹工整优美,好像写书法一样,一气呵成,刻得不深,但清晰可见。

阿义看了一下,再把那头钗从放大镜下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三个脑袋挤在哪里看,不由再次发出惊叹之声:用肉眼来看,只是稍稍看到一点不自然,但是的确看不出有字,这真是太神奇了。

听少爷说,要不是工具不够好,要不然,在一粒米上刻一部《金刚经》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神乎其技啊。

阿义搓搓手,一脸兴致勃勃地说:“少爷,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吗?”

“你们想学?”刘远笑着问道。

“想!”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头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刘远一脸jiān笑地说:“想学,那简单,上午要做的事不能变,每天要做的事不能落下,下午才能抽二个时辰练微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好好练一下基本功再说吧。”

“少爷,练什么?”小晴怯生生地问道。

老实说,上次练那个铲铜板、打磨材料的,一练就是三个月,把他们几个都弄得怕了,现在一听到又要练基本功,心里马上就有一种怕怕的感觉。

“这个没那么复杂,相反,挺好玩的。”刘远笑着说:“一个时辰练穿针引张,一个时辰练字。”

练穿针是十几根针一字排来,用一个小镊子挟住线头,慢慢穿过,练一个人的眼力还有巧力,至于练字,完全是为了美感,一个字都写不好好的人,雕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美感呢?这些都是基础和修养啊,养个徒弟都当成儿女养了。

三个小家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rs

147 墨韵开张

“刘远,今儿一大早,这么好心请我们到这里喝茶吃早点,真是难得,不过,就是去,你就不能去好一点的地方吗?你rì进斗金的,怎么还是那么吝啬。”杜大美人有点不乐意地撇撇嘴说。

老实说,虽说杜三娘出身低微,不过那老鸨视她如珠如宝,年少成名,穷养男富养女,一向都是穿得华丽,吃得jīng细,这路边的小饭馆,她还真心看不上。

在她心,要吃最少也得去天府、金月这一类的顶尖酒楼才衬得自己,不过这是刘远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的,虽说有点不满,不过还是很开心地坐下,还拿出手帕帮刘远拭干净前面的桌子,显得很关怀备至。

刘远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吃惯大酒楼的,其实街边小摊,味道也很不错的,有空尝尝。”

细心的小娘笑着说:“三娘,师兄请我们来这里,应是另有深意吧。”

“另有深意?什么意思?”杜三娘有点有点疑惑地说。

小娘指了指对面,笑着说:“三娘,你看,对面那间新开的店铺叫什么。”

“墨韵书斋?”杜三娘顺着小娘所指的方向一看,忍不住读了出来。

咦,墨韵?大宅子后面那樱孩工房不就是叫墨韵吗?听说还是刺史大人亲笔题字的呢,转眼一想,杜三娘一下子明白了:刘远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小饭馆吃早点,其实就是想看看书斋开张时的生意如何。只可惜一向聪慧的自己,一听到刘远请自己出来吃饭。内心暗自欢喜,眼只有刘远,周围的事都不注意。

这事小娘都发现了,自己都没发现,杜三娘的的脸sè都有点发红了。

“刘远,这么快就印好啊,书的品种多吗?”杜三娘很快就调整了心情,笑着问道。

“不多。今天卖的,只有《诗经》一种。”

“不是说品种多,才容易招揽生意的吗?只是卖一种书籍就要开一间书斋出售,有点浪费了吧。”杜三娘忍不住地说道。

刘远笑着说:“不浪费,现在樱孩工房才刚刚起步,品种肯定会越来越多,一边刷一边卖。也不耽搁工夫,再说这洗笔街不比金水街,做的都是笔墨纸砚的生意居多,位置一般,租金也便宜,就是没生意。也不用亏损多少。”

和金水街一比,洗笔街的地理位置就差多了,不过胜在这里读书人多,也是去清风书院必经之道,刘远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把书斋开在这里,既然有自己的樱孩工房。人手也充足,刘远决定吃“独食”,也不找别人代售,把利润分一部分给别人,自产自销。

“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又开了一个产业。”小娘一脸祟拜地说。

“这个嘛,难说,说不定还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呢。”刘远一脸谦虚地说。

说得倒是谦虚,不过那脸上笑意盈盈的样子,小娘和杜三娘说什么也不相信刘远会做赔本的买卖,相反,越是说赔本,他就越赚,上次清理河道就是一个很好例子,全城表面对他赞誉有加,其实内心都说他笨,钱多没地方花,花那么多的银子换一块不值钱的牌匾,可是又有谁想到,他们眼的傻子正在闷声发大财,三百两银子不到的投资,硬生生得了过万两的收入,几十倍的丰厚利润。

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傻子呢。

“刘掌柜,您来啦,请坐请坐。”三人刚刚坐下,一个小二马上就走了上来,生怕不干净,把桌子擦了又擦,一脸殷勤地说。

“小二哥,你认识我?”

“整个扬州,不认识你的人,还真的不多,大家都说你是曲星下凡,前些rì子还出钱出力清理河道,我家掌柜的说了,你是扬州商人的楷模,今儿你在本店的消费,一概免了。”小二哥一脸高兴地说。

什么?免费?

刘远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商人,没权又没势,还有白吃白喝的命?

“小二哥,你不是认错人了吧,我跟你家掌柜素昧平生的,怎么可以免费的呢?”

“你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小的没有认错。”小二哥往柜台一指,小声地说:“我家掌柜信佛,说刘掌柜是曲星下凡,平时又很敬重您的为人,他说你能来这里是小店的荣幸,说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银子。”

刘远顺着小二所指地方向一看,一个满脸笑容,一脸慈祥的老者冲着自己抱拳一笑,刘远连忙对他还以一礼。

虽说是免费的,不过刘远也不好占别人太多的便宜,最后在小二哥的推荐下,只点了几样jīng致的点心。

等小二走后,小娘掩着嘴,一脸高兴地主说:“师兄,你太厉害了,现在名气大,就是吃喝也可以免费了。”

“哪里,哪里,一时侥幸而己,较不得真,较不得真。”虽说这一顿下来,这种路边小摊也就一百几十钱的花销,对腰缠万贯的刘远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这可不是一百几十的问题,这可是面子啊,这代表着脸面还有地位方面的问题。

最重要的,人家那可是出自真心实意请的。

杜三娘酸溜溜地说:“何止白吃白喝,你都不知道你师兄多有本事,很多青楼的花魁、名jì,扬言只要是他光顾,不但分不收陪他共渡良宵,还倒贴上酒席呢。”

“有这事?是哪位姑娘说的?”刘远闻言,一下子jīng神起来,饶有兴趣盯着杜三娘看道。

前世读书时,最羡慕的两个家伙,一个叫柳永,一叫杜牧。这两个家伙,都是极尽风流之辈。整天流连在青楼花魁、名jì之间,杜牧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羸得青楼薄悻名”,这里包含了多少得意之sè,试想一下,十年之间,在烟花繁华的扬州享尽美人之福,十年之间。又能抱着多少佳人在怀欢笑,简直就是阅尽天下美sè啊,就是千古之后,也让多少男人妒忌不己。

柳永这家伙也不差,虽说运气不太好,仕途不顺,不过凭着他写了一手好词。所到之处,受到青楼女子的热烈欢迎,不仅白吃白喝白piáo,完事后还偷偷往他口袋里塞银子,把他供养起来。

男人得一红颜知己足慰平生,这个家伙。可不止一个红颜知己那么简单,能不招人妒忌吗?

一听到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待遇,刘大官人一下子来了jīng神。

杜三娘一看刘远兴奋的样子,内心马上就后悔了,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事说给刘远知道,事实上。她弃船上岸前,不少相识的姐妹托她介绍给刘远,最好请刘远上船一渡**什么的,这可是抬身价的事,到时一宣传,说像刘远那样的人物光也顾自己,这可是涨名气、涨身价的好事,不过,杜三娘一住进刘家大宅,很没义气地把好姐妹的“请求”有意识的遗忘了。

多只香炉多只鬼,现在自己的地位还没有稳妥呢,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杜三娘看得出,刘远还是“青头仔”,可不能让那些“狐狸jīng”给抓走了,那些姐妹,多是jīng通房术,就怕刘远食之知髓,那自己就危险了。

自己还没实践过啊。

“看你那sè相,跟你开玩笑的,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真不要脸”杜三娘一脸“不屑”地说道,也懒得跟刘远说话了,免得说多错过,刚巧小二哥把点头送了上来,忙挟了一个包子放到小娘的碗里,接着二女就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小气!又不是真的去piáo,只是问一声而己,不说就不说。

上了点心,三人就有说有笑地用餐起来,而就在三人用餐之时,对面那墨韵书斋也“吱”的一声,把大门打开,开始打开门做生意,正式开张了。

只见一个伙计拿出一个铜锣出来,二话不说,就用力地“当当当”地敲了起来,很快,那围着人就里三层,外三层了。

等锣声停下来后,刘远刚请的那个孙二管家走了出来,向四周行了几个礼后大声说道:“诸位,诸位,从今rì起,墨韵书斋就正式开张了,本书斋是由刺史大人亲自题字,志不在赚钱,而是真心实意地为扬州的士子服务,每本质量上乘的书籍,仅售十钱,数量有限,yù购从速。”

孙管家,不对,现在叫孙掌柜才对,话一说完,现场马上就一片哗然,很明显,刺史大人新自题字,平时最少也是二百起书籍,现在仅售十,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很多人当场就跟着孙掌柜走了进去。

“不会吧,一本书才售十。”

“是啊,就是去天府酒楼喝一壶天府香,也得几十呢,怎么这么便宜。”

“你说会不会是有问题的?”

“不会吧,刺史大人都题字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走,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看看走,反正就在对面。”

刚才孙掌柜的声音很大,很多在小饭馆里用餐的读书人也听到了,一听到那书籍卖得那么便宜,很多人按捺不住,纷纷起立到对面一探究竟,刘远几个,则是面面相觑,接着就相付一笑。

杜三娘压低声音说:“刘远,最少二百一本的书,你才卖十,太便宜了吧?”

“对啊,师兄,其实可以再卖高一点的。”小娘也跟着附和道。

她们知道刘远搞樱孩,但是不知道刘远竟然卖得那么便宜。

刘远笑着说:“这事你们看着就行了。”

三人一边吃,一边着饶有兴趣看着对面的墨韵书斋,很快,很多士子走出书斋时,手里都拿着一本或几本墨韵印的新书,刚才吃了一半走到对面看热闹的几个士子,有二个人手里握着刚买的新书,不过好像都在抱怨着,好像只有一种书出售,实在太少一类的话。

刘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些人手里的书大笑,很明显,每卖出一本,最少就五十钱的利润流入自己的腰包。

很快,很多士子都买了书散去,也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到了后面,刘远惊讶地看到,有人还一捆捆地抱走。

还有打包的?

不过刘远也不在乎,反正真金白银买的就好,多卖一本,自己就是多赚一份银子,看到后面,刘远也不看了,心情大好之下,和两女有说有笑的,说了几个笑话,逗得两女仪态尽失,捂着肚子真叫饶命。

“jiān商”

“jiān商”

“jiān商”

刘远刚想结帐走人,突然听到有人齐声高呼,听语气还颇为气愤,扭头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墨韵书斋门外,又是内三层,外三层的,都是那些一脸气愤的读书人。

发生什么事?怎么好好的,突然闹腾了起来?

148 霸气外露(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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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闹腾起来了。

“不会吧,jiān商?一本书才卖十,这样还叫jiān商?”杜三娘有点气愤地说。

商人本来地位就很低,现在还让人唤作jiān商,这可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陈昌只是诬告刘远,结果整个玉满楼被查封,有心人都知道崔刺史借题发挥,谋龋蝴玉满楼的财产,可硬是没人替他周旋,除了诬告反坐的律令可以借题发挥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商人的地位太低,而jiān商的名声也太臭,以至没人愿意为他出头。

要不然,崔刺史也不是那么容易把玉满楼吃下。

刘远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二女说:“你们都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别人不知道,但是亲笔题字的崔刺史不可能不知道,要真是墨韵出了事,那就是打崔刺史的脸,到时崔刺史不找刘远算帐才怪。

“师兄,小心一点。”小娘有点担心的叮嘱道。

“没事的,反正我们又不做什么亏心事。”刘远对二女笑了笑,大步就走了出去。

“让让,让让”

难为赵安一把老骨头。一直在前面帮刘远开路,也幸亏这些读书人身体单簿。刘远还是挤了进去,看到被众士子围在间的孙二管家,此刻他正被一帮士子拉扯着,可是不敢还手,一脸委屈地解释着什么。

“孙掌柜,到底怎么回事?”刘远一脸严肃地问道。

“少爷,您来了,你来得正好。快点救救我。”孙二管家一看到刘远,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脸的激动。

赵安向四周连连作辑说:“诸位,诸位,请稍安勿燥,稍安勿燥,我们家少爷来啦。有什么事好商量。”

再这样闹腾下去,不是办法,赵安连忙安抚一下情绪越来越高涨的一众士子,生怕他们闹出什么事了,真是出了事,官府帮也偏向这些士子的。再说了,法不责众嘛。

“咦,这不是刘掌柜吗?”

“就是,怎么他也来这里了?”

“你消息太不灵通了,我一早就收到风。这墨韵就是刘掌柜所创,请刺史大人亲笔题字。你刚才没听说吗,那掌柜唤他为少爷呢。”

“对对对,我就怕哪个掌柜这么善心,把书卖得那么便宜,原来刘掌柜,难得,难得,赚了银子不忘回馈社会,上次是清理河务,现在又这么低廉的价钱出售书,仁商,仁商啊。”

可能是刘远在扬州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一众士子一看刘远出现,还是这书斋的东家,一时大家都静了下来,不再闹腾了。

孙二管家有点委屈地说:“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书卖光了,这些士子老爷们不乐意,非说我们弄虚作假骗他们,所以”

“什么?全卖光了?不会吧?”刘远吃惊地说。

这次虽说品种单一,不过那可是实打实印足一千本,刘远估计可以卖上一二个月的,普通的书斋,一种书有一百几十本库荐,那己是很多的了,从开门到现在,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一千本,就这么没了?

就是放在更加繁华的dì dū长安,也没这销量吧。

“少爷,小的刚才使人打听清楚了。”孙二管家郁闷地说:“这一千本,大约只有一成是被扬州的士子所购,剩下的,都被那些有心人购走了,所以,后面来的士子老爷们才购不到书,这才发脾气的。”

刘远吃惊地说:“还有这事?他们买那么多干什么?”

“少爷,你真是太仁慈了”这孙二管家也是一个七孔玲珑心的主,一脸心疼地说:“别人最少也卖二三百的书,你只卖十钱,卖得太便宜了,况且这书的质量又那么好,你仁慈,赔钱赚个吆喝,可是有些人就不同了,花十在这里购下,转手就加个几十卖出去,有的赚的比我们的售价还多,我们在东市开卖,他们买了转手在西市出售,好像还有人卖一百八十,一本都净赚一百二十,于是他们都是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一会就把存货给全清空了。”

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看到有人一捆一捆的购买的,原来那些都是看那个商机,准备转手赚一笔。

细想一下,这里的确充满了商机,十和二百相距甚多,再加上墨韵樱孩的,无论是质量还是排版、纸张等,都完胜现在市面上所出售的书,别说低价出售,碰上“不差钱”的主,就是卖贵一点,要的人也多的是,眼前很多是士子不错,不过看到不少人的目光闪烁,估计并不是为买不到书而愤怒,估计是少赚了银子而不爽吧。

都说读书人很率直,也不排除是这些“投机者”鼓动起来围攻这里的,果然是财帛动人心,不过换作自己,自己也会这样做,毕竟一转手,就能赚个几十,卖掉一本,那赚的钱都够那些工匠们辛苦劳作一天的酬劳了。

只是一瞬间,刘远就理清了这些门道,心里也有了对策。

刘让大声对众人说:“感谢诸位对墨韵的支持,今天出了一点状况,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大家放心,这书会一直出售,价格维护在十不变,绝不升价,为了防止有商人再倒卖,从明天开始。每人限购二本,以便让有需要的士子购到心仪之书。不仅如此,墨韵书斋会一直致力推出质量上乘、价格低廉的书籍,为我扬州的士子服务。”

“好!此言大善!”刘过的话刚落,人群就有人大声叫好,接着有人大步走了过来,众士子一看到说话之人,马上把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通道。让他走得畅行无阻。

在场不少人认出,说话之人,正是扬州之父母官:刺史大人崔雄。

刘远一看到这人,整个人不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崔刺史会出现在这个场合,身上所穿的,还是便服。算得上是微服私访,估计是看看,刘远说得这么好,还有他亲笔题字的书斋开办如何,是不是真如刘远所说的,售价仅仅只有十。

“小人参见刺史大人。有失远迎,请多见谅。”刘远忙迎了上去,一边行礼一边笑着说。

崔刺史高兴地点点头说:“刚才你那番话,掷地有声,本官这下放心了。有你这样的仁商,扬州之幸。扬州之幸啊。”

“哪里,哪里。”刘远也是恭恭敬敬地说:“这是小人受到大人的教化,尽自己一分力,为扬州的士子出一分力而己。”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墨韵书斋并没有惜售,而在此事上,刺史大人出力也甚多,特别是听到刘远说那书不光不涨价,还要多印其它类型的书,继续是“赔钱赚吆喝的那种,这让众人深受感动。

“刘掌柜真是太仁慈了。”

“对啊,在扬州,像他这样的商人真的太少了。”

“难怪刺史大人放份愿为一间小小的书斋题字,事出有因啊。”

“就是,就是,真不愧是清河崔氏出来的,身为士族之首,这么关心我们这些寒士。”

众人议论纷纷,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还有刺史大人在这里,也没人再次闹腾,反而一个劲地歌功颂德,把适时出现的崔刺史喜上眉梢,看着刘远的目光也更和善,心里暗夸刘远会说话,没负自己的提隽之心。

刺史大人很友善地和众士子聊了几句,勉励一番后,坚决拒绝刘远请吃饭的再三邀请,坐上候在一旁的官轿,在一分赞扬声打道回府,做出一副勤政爱民的良好形象,崔刺史走后,一众士子也慢慢散了。

反正围着也没用,再也要也等新货上架再说。

“少爷,这是今天的售书所得,请你查收。”等人散去,孙二管家恭恭敬敬把今天的营业所得送到刘远的面前。

刘远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以为是来收帐的,连忙把银子奉上。

打开一看,里面有小锭的银子、有碎银,还有铜钱,一大袋子,拎起来那份量可不轻。

“少爷,今天一千本《诗经》全倍售馨,每本十钱,实收十两银子,这里一个有四十八两银子,铜钱折算为十二两,请您点收。”孙二管家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刘远倒吸一口冷气,一本书净赚五十钱,看起来不多,但是积少成多,一间貌不惊人的小书斋,仅仅是卖一种书,一天也给自己带来超过五十两的收入,最难得的是,这银子赚得轻松至极,整个扬州甚至大唐,无人能在质量和价钱方面综合的xìng价比上优过自己,现在可以想想,到时各种书籍一一推出,种种加起来,那收入是多少可观。

“这钱送回帐房登记,今天你做得很好。”刘远笑着对孙二管家赞了一句,让他把银子自行交到帐房就行了。

这一大袋子铜钱什么的,沉啊,不可能带着它到处跑吧,又不是炫富,不过就是炫富也不是带着铜钱去炫富的。

“是,少爷,可是这书斋”

“都没书卖了,暂时关门吧,我会让工房加紧樱孩的。”

孙二管家看看周围没人,这才小声的说:“少爷,这书这么抢手,何不就地起价,就是把价钱翻个一番也是很受欢迎的。”

刘远摆摆手说:“这书就按这价钱,没有提价的必要,要不然,我墨韵书斋物美价廉的美名怎么打开,嘿嘿,等其它书商都倒闭得差不多,到时是涨是跌,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以本伤人?把别人挤垮再坐地升价?

孙二管家双眼瞳孔一缩,他不知刘远樱孩的真实成本,以后为刘远要把整个市场都抢下来,那种气概,霸气外露,一下子让他折服了。

“少爷,那些二贩子赚得比我们还多,是否要对他们惜售?”

149 新书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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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辛辛苦苦印出来,别人一转手,赚得比自己还要多得多,孙二管家难免心里有点不痛快。

“不用”刘远摇了摇手说:“暴利只是暂时的,慢一点,那利润就会降下来的,要是没有他们,我墨韵书斋哪里找那么多免费的商家帮我们卖到大江南北呢,我不怕他们赚得多,就怕他们对我们书没兴趣。”

“少爷,刚才你不是说每人每次限购二本吗?那些商家就是有心,怕也无力了吧,要不要把那限令解除呢?”

孙二管家有点糊涂了,自己东家想那些jīng明的商人帮他打开市场,却又加了那个限制,好像有点矛盾,不过从心里说,自己还是希望有人大量采购,一次收钱总比几十次收钱轻松吧,反正那银子都是一样的,买一本是十,买一百本,还是十一本。

“要是他们就那点脑子,也做不了投机的生意,这个限制,就是帮扬州的士子百姓做一点好事而己,放心好了,你就只管卖你的书就行,别的不要管,今儿你也辛苦了,去帐房领赏钱吧。”

“是,谢少爷。”孙二管家虽说不明白加点限制对扬州的士子百姓有什么好处,不过听到有赏钱,马上就高兴了,连忙感谢刘远。

原来让他从一个二管家流放到这里做掌柜,心里还有一点不太乐意的。现在看到活儿那么轻松,动辄还有赏钱。在家里被赵安压了一头,可是到了书斋,少爷不来,就数他最大,心情倒也不错。

事实上,很快孙二管家就明白刘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虽说出了那个每人每次限购二本的规定,可是对那些jīng明的投机商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直接在墨韵书斋旁边的小巷子里收购,这边十出售,那边十五钱收购,反正加个几十也以卖出,让一丁点利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这样一来,乐坏了那些穷困潦倒的读书人还有那些空闲的百姓,一个个争着来排队,左手进右手出,十钱就到手了,一家几口齐齐出来。运气好的话,一天的口粮就有了。

这种现象一度持续了很久,直至后来墨韵书斋在大唐遍地开花后才慢慢结束,而这种做法一度让繁华的扬州没饿俘,市集上没乞丐从而让人律律乐道。还饿什么呢,再不济就去排队购书。一转手十钱就到手了,街边的大肉包子才二三钱一个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解决了纷争,刘远也无心在这里逗留,带着两女径直回家了。

一回家,刘远二话不说,马上找到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让他们把原来的四块印版加到八块印板,这样一来,就可以同时有四块樱孩开印,那边四块印板排版,一刷完,把印板一换,刷上油墨,马上又可以继续樱孩,速度极是迅速。

好在像晾晒、刷油墨、樱孩这些都是手板眼见功夫,也不用怎么学,即教即会,因为人手的问题,刘远又特地买了几个健婢回来协助,晚上也不省了,点上灯笼巨烛,rì夜加以樱孩。

这些都是银子啊。

又是一天的晚上,夜sè己深,坐在工作桌的刘远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揉揉眼睛,有点奇怪地说:“怪了,最近我的眼皮怎么老是跳的。”

“师兄,是你太累了吧,来,先吃个汤补补。”小娘双手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

刘远吃了一惊,扭头看到小娘一脸疲惫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心疼地说:“小娘,现在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的,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孩子要早点睡才会漂亮的。”

这个小丫头,让她去睡,老是不听话,有时看到她睡下了,可是过了一会就看到她拿着夜宵送到刘远的桌前,因为金玉世家要搞优惠活动,分号也开张在即,很多人事方面要调整,而墨韵方面最近同时开刷几本书,有些细节方面也要跟踪一下,每天晚上刘远都要工作到深夜。

没办法,没上正轨之前,那得事事注意,时时忧心,老是害怕出什么差错。

小娘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小娘不像师兄那么多事要做,整天都是无所事事,要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师兄不睡,我睡得也不踏实。”

刘远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说:“那也得早点睡,别拿这个做理由。”

“师兄,你快喝了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听郎说,这杏仁炖羊脑很养神的。”

补是补,可是那种腥臊之味,刘远闻到都想吐,不过一看到小娘那一脸期待的样子,想到是这是她亲自下厨给自己弄的,刘远把心一横,眼一闭,拿真炖盅就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暗诅咒那个把这法子教给小娘的郎,有空得把他的牌子拆了才解气

“师兄,肚子还饿吗?要不,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去。”看到刘远把补品喝完,小娘眉开眼笑地问道。

“不用了,饱了。”

“师兄,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睡,我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劳苦。”

刘远站在窗前,看到灯火通明的樱孩工房,摇了摇头说:“你先去帮我暧被窝吧,我先去工房哪里转上一圈。”

“嗯,那那师兄你快点啊。”听到刘远主动要自己去暧床,一想到今晚又可以抱着师兄一起睡了,小娘眼里出现了一抹欢喜的神sè,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很高兴地点了点头便扭身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害羞?刘远摇了摇头。扭头朝后面走去,老忠奴赵安扛着灯笼在前面为刘远照路。

他就刘远的影子。刘远一动,他也跟着动了。

“啪”

“啪”

“啊郑工头,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别打,小的不敢再偷懒了。”

刘远还没走进樱孩工房,就听到有皮鞭抽打、还有人大声求饶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郑老头正在教训樱孩工房里的奴隶,走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健奴被绑在一根木柱之上,**着上身,身上一条条皮鞭痕让人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而郑老头拿着一边皮鞭气喘吁吁地盯着他。

“郑老,发生什么事?”

“东东家?”郑老头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远这个时候还来巡看,连忙扔下皮鞭走到刘远面前行礼:“东家,没想到你这时候还来,也没什么,就是这个贱奴偷懒,让他刷油墨。他竟然在一旁睡着了,小的这才教训他的,东家,这种人不能纵容,要不把他卖去挖矿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主人,主人。小的小的没有偷懒,只是一天一夜没休息,也就是想闭一下眼养养神,没想到一下子就睡着了,不要,不要卖我,我不敢偷懒了,不敢了,主人,饶命啊。”那健奴听说要把他卖去挖矿,大惊失sè,连忙求饶道。

这里虽说辛苦一点,可是吃好住好,不用风吹rì晒,顿顿吃饱、餐餐有肉,去哪里找这样的工作和主人啊。

郑老头冷笑着:“是吗?我怎么看到你一整天屁事多,又喝水又休息,茅房都上了好几回,一蹲就是半天,还有空挑逗新买回来的健婢,那时候怎么不看见你累,真以为我没看到是不是?”

“这,”那健奴一下子无言以对,连忙求饶道:“主人,小的以后不敢,再也不敢了,请主人随便打骂,不要把我卖掉就行了。”

刘远听了一会,马上就明白是什么回事,很明显,这是劳动积极xìng的问题。

最近墨韵书斋大火,印出来的书供不应求(主要是投机商太多,很多买了转手贩到外地赚取差价),那边生意好,货源不足,这里加班加点也在所难免了,一来时间安排得不够好,二个奴隶的积极xìng也有待提高。

卖身为奴,要打要骂,全凭主人的喜怒,每天只求温饱,生活没什么盼头,工作提不起劲,这也是很自然的事,他们不像郑工头还有老古师傅,拿着很高的工钱,做得好,东家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干起活来自然是全身有劲,多跑几次茅房偷懒什么的,也在情理之。

再看工房里其它的奴隶,虽说一个个都忙个不停,不过感觉像个机器,干活没什么劲头,那些动作好像慢上半拍一样,有点像行尸走肉,看着都有点别扭,看来那吃饱喝足这些“优厚待遇”给他们的刺激己经过了。

刘远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页己经印好的纸张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页纸上印的字,行清晰、段落分明,不仅有原著,下面还有注解,虽说刘远还不太习惯竖着阅读,不过那些用标点区分开的,刘远再也不用费心把句子分开,读起来朗朗上口,非常省劲,正是自己力主樱孩的,有标点区别、有名师名人注解的版本。

“原来是印这个啊,郑老,印了多少了。”刘远扬了扬心里的纸张问道。

“是,东家,还是印一千本,今晚加把劲,明天就可以送到书斋上架了。”郑老头恭恭敬敬地应道。

明天,也好,估计明天就可以知道这种全部版本、颠覆古人认识的新型书籍就要面世了,特别是标点符号的提前应用,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呢。

嗯,明天约上那二小妞,一起看戏去。

看着那个垂头丧气,一脸求饶的健奴,刘远很快就有了主意。

“郑老”

“东家,小老在。”

“把人解开,把工房里所有的奴隶都叫过来,我要训话。”刘远淡淡地说。

“是,东家。”郑老头虽然不知刘远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把工房里工作的奴隶全都集在一起,听东家训话。

刘远看着一个个畏畏缩缩、一脸惶恐不安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一言就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奴隶,心里隐隐有一种站在云端之上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美妙

150 标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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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人都齐了,请您训示。”郑老头讨好地说。

除了外面守卫不能进来的人,其它的全部集了起来,包括己经休息的老古师傅,也让郑老头从里间的胡床上拉了起来,加起来有三十多人,不知不觉,这樱孩工房的规模也不算小的了。

刘远笑了笑,对众人说:“诸位,不用紧张,这次集,不是责骂,也非惩罚,而是想跟诸位说,这些天,辛苦了。”

什么?一个主人竟然跟奴隶道谢?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一个个奴隶都受宠若惊了。

“主主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受不起。”

“是啊,主人,这些都是我们们应做的。”

“主人实在太仁慈了,每天能吃饱喝足的,这己是天大的慈悲了。”

“是小的偷懒,以后不敢了。”

那些奴隶一个个都诚惶诚恐,一个个直言担当不起,觉悟高一点的,开始为自己的懒惰道歉;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刘远竟然对那些贱如牛羊的奴隶这样看待。

刘远摆摆手,让众人停下来,继续说道:“一天到晚,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没个盼头,你们干活也没劲。对吧。”

一众奴隶面面相觑,刘远这话说到他们的心坎上去,不过他们都不敢出声,因为他们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东家,他们都是你的奴隶,您让他们干什么都是应该的,谁敢不听话。直接用皮鞭抽就行了,再不听话,动了家法然后送去挖矿,何必跟他们这般客气呢。”老古师傅忍不住在一旁劝道。

在他眼,刘远这个东家实在太仁慈了,平时让他们吃好住好,现在还对他们以礼相待。这简直不符合规矩。

一听到说动家法,不少奴隶眼里都出现了畏惧之sè,所谓的家法,就是不讲劝告的奴隶,直接卖去那些很危险的地方挖矿,不但死一生。有的主人家为怕奴隶泄密什么的,送去之前割舌、挖眼、穿耳什么的都有,真是这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老古师傅”刘远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继续往下说,一脸严肃地说:“等我先说完。”

“是。是,是。东家。”一看到刘远的脸sè有点不爽,老古师傅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东家年龄不大,不过气场rì益强大,就是让刘远那么瞪了一眼,老古师傅有一种无所惜从的感觉。

看到没人再插口说话了,刘远继续说道:“近期之内,工房里会作一些调整,到时会给出一个定量,如每个印板每天要印多少的量,印完后就可以休息,当然,你不休息继续干的话,多做的部分就会有奖励,多印的就可以换取积分,把积分攒起来,可以换假rì,可以换吃的、可以换穿的,攒得多的话,喝一下花酒、找个婢女做娘子暧床,也不是没可能。”

刘远越说,下面奴隶的的眼睛就越亮,当说到喝花酒、找女人来暧床的时候,下面不少奴隶己经双眼放光,呼吸加重,虽说是奴隶,可是谁没七情yù?一度以为,做了奴隶后,这些都没什么可能的了,可是刘远这么一说,不少人心里开始活络了起来,好像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jīng神了起来。

“好了,这批书很重要,今晚尔等还要辛苦一下,加把劲完成,好不好?”

“好”一众奴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之大,差点把屋顶都掀了。

刘远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大半夜的,惊动了武候铺(相当于现在的jǐng局)的官差,我们就麻烦了,郑老,你去把厨娘唤醒,给诸位弄夜宵,量要足,多放点肉,大半夜的,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郑老头连忙行了一个礼说:“东家仁慈,谢东家了。”说完,扭头对一众奴隶说:“还楞着干什么,你们祖上积德,碰上这么好主人,还不给快点干活,先说了,哪个再敢偷懒,我第一个不肯放过他。”

“是,工头。”

那些奴隶听完,先是应了一声,走的时候,一个个还不忘给刘远行个礼,有了主人的承诺,一个个jīng神亢奋,全身都充满了力气,一回到自己干活的位置,一个个都卖力的干起活来,恨不得把自己劈开二边来干活一样。

和刚才死气沉沉、做事慢半拍相比,简直就是装了马达一样,工作得又快又好。

刘远暗暗点了点头:果然,单靠压迫是很难的,要激发他们的工作的热情,一点小小的甜头还是要给的,就像一头牛,如果你抽它一鞭,它会快跑,但你抽得多了,它就会习惯,它也会累,但是你换个方法,在它的前面放着一把看得见吃不着的草,就是不用鞭子,它也会跑得飞快。

那把草就是叫“盼头。”

看到奴隶们一个个卖力地干活,刘远暗暗点点头,给一旁的赵安使了个眼sè,打道回府,啊,不对,打道回房,香喷喷的小娘一早就暧好床等自己了,嘿嘿!

不过小娘最近发育得很快,身材越来越好,刘远有二次差点忍不住,定力,定力啊

太阳刚升起不久,天边带残留着那一抹殷红朝霞,属于扬州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宣告可以开市营业的市署的大钟刚敲完,没有例外。墨韵书斋的大门还没开,门外己在排了二三百米长的长龙。全是排队买廉价书的,排到前面的,笑容满面;排在后面的则有点担心,生怕轮到自己之时那书己经售完,特别是一些真正需要购书而又囊羞赧的读书人,不得不和那些凡夫走卒挤在一起,就为了买上一本心仪的书籍。

而墨韵书斋对面小饭馆内,刘远又是有说有笑陪着小娘还有杜三娘一起用着早点。

今天是新版书开售的rì子。刘远很想知道,新书开售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响,毕竟,这是一个很大胆的革新。

不光是银子的问题,身为华夏的传人,如果可以尽自己的一点绵力。推动社会的发展,刘远还是很乐意做的。

在万众瞩目下,终于,墨韵书斋那扇大门“吱”的一声推开半扇大门,一个jīng明的伙计拿了一个铜锣出来,就在众人纳闷间。伙计开始卖力敲起锣来。

“当当当‘

等人外三层,里三层围住后,一脸笑意盈盈地孙掌柜一边拱手行礼,一边走出来,笑着对众人说:“有劳诸位久候了。不好意意思,今天本店的书有点特别。只有《诗经》一书出售,每本售价为一百,也就是一钱银子。”

“什么,不是说好不涨价的吗?昨天还是十铜钱的,怎么一下子就涨了四十之多。”

“正是,正是,我还特地赶了十多里路来,怎么能说涨就涨。”

“你们东家刘掌柜不是说不涨价的吗?怎么出尔反尔。”

“无耻,言而无信。”

孙掌柜一说价钱,门前排队的人马上就闹腾起来,特别是那些想倒卖的人,原来只售十的话,他们极具优势,现在一下子涨了四十,也就意味着他们每本要少赚四十,关乎到自己的利益,能不闹腾吗?

也不知街角那些收书的人,肯不肯加钱收呢。

“诸位,诸位,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孙掌柜连忙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原版的还是十不变,不过,此次是新版,新版和旧版有所不同。”

“有什么不同?”一个排在前面,手执纸扇士子好奇地问道。

孙掌柜从怀里掏出一本新版的《诗经》说道:“新版的书,除了继承旧版排列整齐、印字清晰、质量上乘的优点外,还请了我们扬州有名的大豪苏老先生为主编,连同十数位名人才子,为书疑点、难点作诠释,买了此书,相当于聆听了十多位坛巨匠的教导,这可很难得到的机会,是我们东家花费了很多心思才促成的,弥足珍贵啊。”

什么?这新版的诗经里有清风学院苏老的诠释讲解,还有十多位坛巨匠的讲解?

孙掌柜的话音刚落,不少人眼前一亮,一些士子好像看到美人一样,呼吸都加重了,别的大匠孙掌柜没有说明,不过有资格跟苏老一起作解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苏老择徒极严,不知多士子费尽心思都不能投到他的门下。

一百,现在只需要一百,两壶美酒的价钱,就可以间接聆听这么多名师教导,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还没震惊完,孙掌柜马上又抛出一枚“炸弹”:“众所周知,古有些句子晦涩难明,有的还很难断识句,有时一字之差,意义却有天壤之别,为此,我们东家特别自创了一套特别的工具,以助诸位学业jīng进,这套工具叫标对了,标点符号,有了标点符号,以后诸位可以省去推敲啄磨之苦,攻书教学,如鱼得水。”

标点符号?可以帮助人识断句?什么来的?一众士子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孙掌柜所说的标点符号到是什么东西。

“好了,新版《诗经》每本一百,现在正式开售,数量有限、yù购从速。”孙掌柜说完,转身领着伙计走回墨韵书斋。

“吱”的一声,墨韵书斋的大门完全打开。

正式打开店门做生意了。

151 亵渎圣人?

每本一百,虽说比平rì十贵了四十之多,可与别的书斋动辄二三百,贵的上千的书比较,仍然便宜了一半以上,再加上有苏老等名人大士作诠释,好像还那个神奇的标点符号,总的来说,还是极具吸引力。

孙掌柜一说开售,虽说走了一些举棋不定,想倒卖的投机者,不过还是很多士子走进了墨韵书斋,慷慨解囊。

别的不说,就是冲着苏老先生那个名头,这银子花得也值了。

季常礼是头一个购买到新版《诗经》的人,心里兴奋万分,他家里有良田二十亩,做不了有钱家的公子,但也算不上寒士,一钱银子对他来说虽说有点心疼,但还是能拿得出来,他一直以不能拜入苏老门下为憾,现在花一百钱就可以看到苏老先生的诠注。

这简直就是简接授业啊,季常礼心非常激动,掏钱的时候,半分的犹豫也没有。

季常礼闻了一下新书,墨香悠悠,轻轻打开,没想到第一页就是介绍那些标点符号的:

“,”逗号,表示间停顿,一句话沿未说完。

“。”句话,表示一句话己说完。

“?”问号,带有疑问之语气。

“!”感叹句,用于有感触的语句。

………

哪些标点符号有十数种之多,季常礼觉得分得异常jīng妙,只是匆匆看了一下,随意翻开诗经开始观看起来。看这新版的,有什么新奇之处。一打开,马上就觉得以前的书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的书,都是从头到尾,并没有标点之分,每读几个字,都是推敲一下,从字里行间领悟是不是一个名子完结。刚看还好,多看一会,脑袋都乱了。

可这新版的就是不同,每句都有标点隔开,再配上语气感叹的符号,读起来异常爽快、流利,拿来起来就读。一点阻碍也没有,省下了不知多少功夫,一口气把一章读完,后面还用小一号的字,对本章一些疑点、难点作了诠注,旁征傅引。妙笔生花,显然出自名师之手。

一章看完,季常礼感到自己受益非浅,有二个小处,自己原来的理解是有误的。光是这里,这一百己值物超所值了。

“好。好,好,非常新奇有趣,新版就是新版,这一百钱花得太值了。”季常礼重重呼了一口气,大声赞好。

“对啊,这识断句的,还真的很方便呢。”一个长脸阔耳的士子也高兴地在一旁附和道。

“天啊,我终于可以聆听到苏老先生的教诲了,看到苏老先生的诠释,真是字字珠矶啊。”很明显,这个人是苏老先生的“粉丝”。

“有趣有趣,用那标点标号一分开,阅读起来,还真的不费力,真是太神奇了。”

“正是,正是,小生也觉得,注释极为jīng彩,把释见解和原著同时印在一纸之上,可谓神来之笔,但是那标点符号,也非常jīng妙,可谓是锦上添花,这《诗经》新版,莫说只加了四十,就是加四百,也是物有所值。”

……….

在场购书的,都是有一定底子的读书人,正所谓外行的人看热闹,懂行的看门道,新版的好处,特别是标点符号的出现,刚开始看有一点别扭,但是仔细啄磨一番,慢慢就会体现那小小符号的魅力之处。

一时间,称颂之声四声,有人赞苏老不愧是学富五车,那诠释起来,有如黄钟大吕,发人深省,有人则赞那标点符号很神奇,作用极大,刘远真不愧是力压徐斗,名震扬州的鬼才,竟然创造出这么一套如此神奇的工具。

看到一本本摆在架子上的书籍换成一串串的铜钱或一角角的银子,孙管家笑脸如花,高兴极了,心想今天为了试水,整个书斋只有一千本新版的诗经,只要一卖完,把银子往帐房一交,自己的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介时又可以去调戏少爷新买回来的那几个美艳的新罗婢了。

嗯,听闻工房那些奴隶只要做得好,拿到足够的积分后,少爷还同意给他找暧床的婆娘,这可是天大的美事啊,自己虽说也是奴隶,不过身份是管家,比那些只是甩膀子卖力气的奴隶有用多了,只要自己表现得好,待到少爷高兴之时,求上一下,让他把一个婢女许配给自己,也未尝不可。

想到得意之处,孙掌柜面上也有了得sè。

可是,孙掌柜得意得有些早了,至少,不是每一个都认同或称赞新版诗经的,有些人购买了新书观看后,不言不语,眉头紧锁,面上却是一片凝重之sè,其一个年近年,衣衫泛旧的年士子,脸sèyīn得就像月快要下雨的天。

“荒唐,太荒唐了。”那年士子突然把手的书一把砸向正在得意孙掌柜,大声吼道:“可恨,实在太可恨了,圣人之书,岂是你这等低贱的腐商可亵渎的,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啊…”孙掌柜一声惊叫,猝不及防之下躲避不及,被砸了额头,用力一摸,手上湿湿的,竟然让厚实的书砸出血了,吓得大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要见官是不是?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孙管家一脸愤怒地叫道。

“干什么?打的就是你,圣人之言,是你这等低贱的商人能亵渎的?简直就是不知所谓。”那年士子指着孙管家大声骂道,说到激动之时,口沫横飞。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sè,竟敢妄改圣人之言。”

“说得太好了,读书本是一件神圣之事,哪能投机取巧呢。”

“商人就是商人,不思劳作、不学廉耻、不识礼仪,竟然把投机钻营之术搬到圣人之学上了,简直就是有辱斯。”

“打他,实在太可恨了。”

……….

孙掌柜刚想反驳,没想到那年士子的一番话,好像一石激死千层浪,一些和他持相同意见的士子,也纷纷站了出来,大骂孙掌柜的无耻和不是,一个小小的商人,竟敢妄动圣人之书。

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也不怕,好端端地的,让人砸出血了,孙掌柜心大怒,正想教训那个穷酸,看他衣着普通就知他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读书人,没想到经他一说,一下子好几个士子都跟着指责了。

那样子,好像孙掌柜动了他们家祖坟一样,狠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这…这个小的不知情,小的只是负责售卖,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孙掌柜一下子就怂了,说话都有点结巴,生怕惹上什么大事一般。

士农工商,士子居首,商人为末,地位相差甚远,现在又那么多士子一起指责,孙掌柜哪里敢与这么多士子为敌,明明吃了亏,却是一声也不敢吭了。

声讨还在继续,众人开始沉默了,连刚才说好的那些士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虽说心里很认同,但是一旦涉及亵渎圣人,这罪名可谁也负不起啊,只能站在一旁,作壁上观了。

“打倒jiān商”

“打倒jiān商”

“无耻”

“亵渎圣人。”

很快,一群士子就开始在门前高呼了起来,估计不是刺史大人亲笔题词的话,都要放火把这里给烧了。

“什么,又叫jiān商?”正在吃着点心的刘远楞了一下,听到外面士子叫什么jiān商,一下子无奈地叫了起来。

“师兄,出了什么事?”小娘也在一旁紧张了起来。

知道一些内情的杜三娘点点头说:“刘远,估计你那新版的书引起众怒了。”

“众怒?”刘远摇了摇头说:“听清楚一点,众怒说不上,也就是几个迂腐的穷酸在闹腾罢了,不过动静比我想像要小啊,好了,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回来。”

刘远说完,再次一个人走了出去,准备去解决麻烦了。

今天新版《诗经》开售,刘远就知道有人会闹事,因为每样新生的事物出现,总会有守旧的势力阻拦,明知这里有赵捕头暗关照,不过还是特地来这里吃早点,以应付突发情况,现在看这情形,还真的来对了。

小娘和杜三娘相视一眼,彼此点点头,小娘扔下一串铜钱以作饭资,二女静静跟在刘远身后,看看他怎么化解这次危机。

“咦,刘掌柜来了。”

“快让让,刘掌柜来了。”

刘远一出现,很多士子马上认了出来,让开一条通道给刘远,连刚那些叫着口号的人的,也停了下来,一个个都看着刘远,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也就是刘远有这个面子,虽说是一介商人,可是他的身份特别,亦商亦匠亦士,在扬州诗会一战成名后,很多士子心暗暗把他作为扬州士子之首,要不然,这“罪魁祸首”一出现,那些说这书是亵渎圣人之言的士子,早就扔石石吐口水了。

“诸位兄台,久仰久仰,别来无恙吧。”刘远好像不知刚才发生什么事一样,一见面就笑呵呵一走边,一边跟众人作辑,打招呼。

“刘掌柜,你来得正好,凭什么你妄古籍,这不是亵渎圣人吗?”那个年的士子一肚子气,连最基本的的客套都放弃了,看到刘远,二话不说,马上质问道。

行啊,刚来就给我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刘远嘴角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看来就是你丫带头闹事的了。

ps:家人身体告急,心急如焚,更新慢了,见谅。

152 牙尖嘴利(求推荐)

“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刘远不动声sè,笑着对那个衣衫有点寒酸的年士子询问道。

“免尊,弓长张,名固,刘掌柜有礼了。”带头闹事的年士子勉强向刘远行了一礼,颇有不识抬举地说。

刘远称他兄台,其实是以同辈相交,即是同是读书人,以刘远的才情盛名,算不上是攀谈,可是张固很是勉强回了一礼,口却以商人的称呼,很明显是不给刘远面子,当众打脸。

“原来是张兄,刚才听闻,你对我墨韵书斋所出新版图书颇有微词,不知所为何事呢?”刘远还是一脸笑容的说道。

一说到正事,张固马上换上一副“卫道士”的脸孔,一脸气愤地说:“樱孩书籍,本是好事,但你只是一介低贱商人,有什么权力妄改圣贤之书,这不是亵渎圣人吗?枉我以前还引你为知己,没想到商人就是商人,永远改不了投机钻营之本xìng,还弄什么标点符号,强行插到圣言之书,简直就是有辱斯。”

张固越说越气,说到后面,整张脸都红了,显得面目狰狞、口沫横飞。

张固,真是人如其名,固执万分,不通世务,不懂变懂,左一个商人右一个低贱,开口就得罪人,难怪混得这么差,年近半百还是个士子,连进士都没考上,一看那身泛旧得好像地上捡起来的衣服,就知道他过得很穷困潦倒,这就是传说的书呆子。读书都读傻了。

“此方差矣”刘远很淡定地说:“新版书籍的第一页,就说明标点符号只作辅助之用。整部书,严格按原著樱孩,未增一字亦未减一言,哪里算是妄动圣人之言,再说了,现在市面所售书籍要价几何,我墨韵书斋又售价几何?十,才十。哪里有这么质量上乘、价钱低廉之书籍?因为这书多了注解,成本大大增加,这才酌情加了四十而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是赔钱赚吆喝,这与什么投机钻营联系不上吧,吾以一己之绵力。推广圣贤之学说,教化芸芸众生,虽不敢说有教化之功,但亵渎圣人之言也无从谈起吧?”

刘远的这番话合情合理,简直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古典一字不差,别人动辄二三百。上千,刘远这里才卖几十,按现在的成本,的确是赔钱赚吆喝,说他投机钻营。根本就说不通,一众士子连连点头。连不少刚才骂刘远为jiān商的士子,面sè也开始有所缓和。

“可是,可是,你这样加了标点符号,我等便少了识断字之趣,加上那些所谓的标点符号,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张固咬牙切齿地说。

拿到一本新书,从一篇字,慢慢推敲、啄磨其的深意,每解决一个疑点难点,心就暗自得意,这是很多人的乐趣所在,张固这样说,倒也理直气壮。

刘远一脸轻松地说:“识断字,慢慢推敲,的确没有错,我记得很清楚,我墨韵书斋出的第一本书,同样也是《诗经》,那是严格按原版樱孩的,间也并没加标点符号,你说要慢慢推敲什么的,大可买旧版即可,没必要多花银子购买新版。”

“这这”张固的口才哪里比得上刘远,被刘远那么一驳,一下子就词穷,不过他还是不放弃,倔强地说:“荒唐,荒唐,任你牙尖嘴利,这圣人之言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的更改,否则就是对圣人不敬,有辱斯。”

丫的,这么固执,说不羸,还横着来了。

刘远也不跟他客气了,冷冷地说:“依你所言,这圣人之言,不能更改,圣人怎么说,我们就要怎么做才行,对吧。”

“这个当然。”张固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好”刘远毫不客气地说:“圣人有言,食不言,寝不语,为何前些rì子,我看到你在对面饭馆之内就餐之时,高谈阔论呢?”

刘远认得这个家伙,当rì墨韵书斋刚开张时,他就坐在刘远领桌夸夸其谈,开张时他购买了一本,当时还说可惜品种太少,当时他穿的,也是这一身泛旧的衣衫,所以刘远记得很清楚。

“这这”张固一时知说什么好了。

像现在读书人聚会,一边吃喝,一边论诗考究,行行酒令什么的,那是越热闹越好,哪有人坐在在一起,一言不发地吃的呢。

看到他没话可说,刘远继续说道:“古言有云,睡如弓、坐如钟、立如松,读书人应静如处子,动若赤兔,知廉耻、懂礼仪,张驰有道,你看看你,为了一点小事,竟然拿书砸人,持强凌弱,面露狰狞之sè,口吐张狂之言,你不要说,这些都是圣人所教。”

“好,说得太好了。”

“就是,我也觉得是那姓张的在无理取闹。”

人群有人大声叫好,原来出了这样的事,一下子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以致整条大道都堵住了,不少马车都在路边停放着,奇怪的是,没人吆喝着开路,不知是听得有趣还是堵路的都是身份高贵的读书人,不好出言驱赶。

其还有一辆做工极为考究的马车,拉车的马神俊无比,连赶车的车夫也孔武有力,如果从车窗往马车里望去,就会看到一位神情严峻的老者,身穿一袭紫sè长袍

看到现场那么多人为刘远喝采,张固一下子急了,不由分说指着刘远说:“你你你这是诡辩,反正圣人之言,绝不容许你这个低贱的小商人亵渎。”

刘远现在胸有成竹了,便有心逗他玩玩:“张兄。你说圣人之言,都是对的。我等要遵守,不能随意改动,对吧。”

“这个自然。”张固楞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刘远突然那么好说话了,不过下意识觉得,刘远这话没错,很自然应了一下。

“我记得有位圣人说过,,这是圣人之言,张兄你为何不尊圣训,热衷于交游广际、呼朋唤友呢?”刘远慢悠悠地说。

“不对,这是老子说的,我们学的是孔孟之道。”张固的学识不差。马上反驳道。

刘远大义凛然地说:“荒唐,老子也是圣贤,你的意思是,老子所言是胡话?在误导世人?”

“不敢,不敢,张某绝无此意。绝无指责圣观之意。”刘远的一番指责,吓了张固惊慌失措,连连否认。

老子在众士子心目的地位很高,他的很多思想言语,那都是被后人奉为经典的。《道德经》、《易经》和《论语》被认为是对华夏影响最深远的三部思想巨著,张固哪里担得起评判先贤这个罪名。

“再者。老子乃孔圣人之师,老子所言老死不相往来,孔圣人却周游列国宣传儒家之学说,你的意思是,是不是指孔夫子是一个不尊师道、离经叛道之小人?”

“不敢,不敢,不敢”张固想反驳,可是找不到一句反驳的理由,刘远那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过来,他现在己经一头一脸都是冷汗了。

“这也不敢,那也不是,我看张兄很矛盾啊。”刘远冷笑地说:“孙夫子都学会变通,而却一味固执,不懂庸之道,我看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哈哈~~~~”

“哈哈哈”

很多围观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张固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少人是看不过眼的,现在看到他被刘远数落得只有招架之功,没还手之力,一个个都乐得得笑了出来。

论到咬嚼字、寻经问典这些刘远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一说到这些学说什么的,刘远可比他多了几千年知识积累和总结,一辩一证之间,不费吹灰之力驳得他无话可说。

张固怒气攻心,头脑一热,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再次指着刘远,蛮不讲理地骂道:“孔夫子是孔夫子,你是你,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你有何德何能与孔圣人相提并论,简直就不知所谓,竟敢把那些什么标点符号、注解和孔夫子的圣言相提并论,任你如可诡辩,都是有辱斯。”

得,这下不讲理了,的确,一个是孔夫子,一个是小商人,根本没有可比之xìng,张固这样说,一时倒也站得稳,反正就是一句话,胜者王,败者寇,即使孔夫子有错,也不是你一介小小的商人所能评论的。

他这番话虽说有理,不过刘远马上就捉到他漏洞,马上反驳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有辱斯,为本书作解的,是清风书院的苏老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崔万同、赵子墨等十多位大儒巨匠通力合作,你的意思是他们所写的都是垃圾,所教的都不是正统?”

一人势单力薄,刘远决定很没义气把苏老先生的等一票名人拉下水,嘿嘿,这里离清风学院近,这里应有不少他门下的弟子吧。

“张固,你才是斯败类。”

“正是,几次求苏老收他,可是他资质实在太差,根本不入苏老的法眼,现在竟敢在这里造谣生事,实在可恶。”

“前些天还听说他夜敲寡妇门呢,吾等不耻与之为伍。”

“不过是个田舍奴,装什么清高,谁不知你天天来这里排队买书,实则就是为了倒卖赚几钱,读圣贤之书,行狗且之事,亏你还是读书人自居,刘兄所言不错,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在场之人,就读于清风学院或拜入苏老门下士子甚多,刚才还能作壁上观,但是经过刘远二两拨千斤,一下子把他们拉拢过来,关乎到授业老师清誉问题,他们马上就坐不住了,读书人说话就是有水平,嬉闹笑骂间,把张固那些龌龊之事全翻出来,把张固讽刺得老脸通红,恨不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你等着,别以为诡辩就能过关,走,我们告他去。”张固再也站不住了,一边骂咧咧,一边往外狼狈地走了。

令刘远始料不及的是,还真有二三个跟在张固后面,扬言要告刘远的“卫道士”。

“有意思,倒也牙尖嘴利,不过这新版的书到底是什么样,标点符号?老夫倒真要看看”豪华马车的紫衣人自言自语,接着轻声唤了一句:“阿福。”

“老爷,阿福在”车夫连忙应道。

“去,把那什么标点符号的新版书买一本来,此距长安路途遥远,途解闷也好。”

“是,老爷。”车夫阿福麻利跳下车,快步朝墨韵书斋走去。

153 兴师问罪(上)

张固还有几个顽固不化的“卫道士”一走,场面一下子安静多了。

要买书的买书,不买的走人,还有人走到哪些书贩子哪里讨价还价,看看是否愿意加钱收购。

厉害啊,季常礼再一次领教了刘远的风采:不仅采飞扬,连口才也非常了得,旁征傅引,字字珠矶,硬生生把一个那个迂腐的老士子驳得体无完肤,真是太厉害了,等众人走后,季常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刘远的面前。

“刘兄,在下季常礼,久仰大名,幸会幸会。”以同辈相称,并不像刚才张固那样直唤刘远为掌柜,把他定为商人一阶层,以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原来是季兄,幸会,幸会。”看到别人这么有礼,虽说并不认识眼前之人,刘远还是很有礼貌地给季常礼回了礼。

季常礼很认真地说:“刘兄不但采飞扬,没想到也jīng于雄辩,果然是博学多才,不过小弟提醒一下,那个张固是我同乡之人,所以我对他知之甚深,此人就像一头倔驴,穷措大、田舍奴,一旦认定之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刚才他走之时,说要到官府告你,以我对他的理解,绝不是逞口舌之利,此事可大可小,还请刘兄做个准备,小心应对。”

原来是好心提醒的,刘远连忙道谢道:“谢谢季兄提醒,量他一个跳梁小丑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个刘远可不是吹牛,先不说自己信心十足。光凭自己和崔刺史的关系,肯定不会有事。

这新书是十多个大儒巨匠联合诠释。连墨韵的牌匾也是崔刺史亲笔书写,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加上最近和扬州的“大boss”崔刺史关系正密,刘远还真不怕一个穷措大、田舍奴。

嗯,不错,和这热心的季常礼一交谈,刘远又学会两个骂人的词。原来在唐代,骂人相对来说还是挺斯的,士农工商,说得最多的,就是把人把更低一层说,如刚才把士子骂作田舍奴,把一个人说成是妇人。那己经是“战斗力”很强的骂人说话了,和后世动辄扯上祖宗十八袋、问候对方全家女xìng的器官什么的,显得相当雅。

季常礼也只是提醒一下,一想到自己还要在开堂授课之前赶回学院,提醒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哼。刚才那人真是面目可憎,硬要鸡蛋里挑骨头,一点小事,还说要告上府衙,真是好生无趣。”杜三娘一脸气愤地说。

现在跟在刘远身边。一早就以刘家人自丑,杜三娘自然是事事以刘远为心。

刘远不在意地说:“算了。像他这种自封的卫道士,一根筋,没暴起打人就算不错了,随他怎么闹腾,反正也闹不出多大动静的。”

“卫道士?嗯,这词起得有趣。”杜三娘忍不祝旱道。

小妹则有点忧心仲仲地说:“师兄,旧版书卖得好好的,我们何必折腾什么新版呢,那银子赚少一点,图个心安也好啊。”

一听说刘远有可能吃官司,小娘心里就有点惊慌,和星斗小民的心态相同,不管好事还是坏事,最好就是别见官。

“小娘,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一不杀人放火,二不作jiān犯科,就是告到官府,也没什么可怕的。”刘远自信满满地说。

刚才在辩论之时,刘远也曾想过,自己安安稳稳地做个快乐的大富翁算了,尝尽天下美味,坐拥美女,笑看社会风云变幻,就像新版书籍,加上苏老等人的诠释,就是不用标点符号,也照样卖得很好,可是,刘远还是把它搬了出来,很简单:我来故我在,好不容易来到大唐一趟,总得留一点什么吧。

世界因我的存在而有了一点改变,说起来,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之事。

刘远又安抚了二女几句,让她们不用担心,临走之时,对孙掌柜的忍辱负重、顾全大局表示赞赏,许诺会认真考虑把婢女计配给他的请求,乐得孙掌柜喜上眉梢,拍着胸口说一定用心工作、死而后已一类说话不提。

看看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刘远也不在这里侍了,携着两女,直奔金玉世家,准备查看一下进度,顺便指点一下阿忠、阿义他们学习自己独门的手艺,再说明天是刘远公开承诺优惠促销的rì子,也是金玉世家分号重新开张的之rì,很多准备工夫要做呢。

一想到明天的生意,刘远仿佛看到一锭锭闪着诱人光芒的银子向自个飞来,飞进自己的腰包里,以现在金玉世家的口碑还有众人的期待,那银子绝对是猪笼入水,赚个盘满钵满。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刘远回金玉世家刚刚安排、指导完,还想去分号处,也就是原来的玉满楼看看准备工夫做得如何,准备作最后的指示,没想到,一个老熟人找了上门。

一脸哭笑不得的赵铺头。

“刘远兄弟,跟我走一趟吧,有人告你有辱斯,刺史大人还有苏老先生在府衙里候着你呢,走吧。”赵捕头一脸好笑地说。

“那个,不用戴枷锁吗?”

“不用,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己,怎么能给你枷锁呢?”赵捕头奇怪地说。

刘远拍拍胸脯说:“幸好,我还以为要用枷锁把架走呢。”

“开玩笑了,我哪敢,来之前,刺史大人还特意嘱咐我注意一点,是把你请去,而不是捉拿呢。”赵捕头笑着说。

崔刺史,竟然对自己这般看重?

“难怪我最近眼皮老是跳,我还啄磨着怎么回事,看到赵捕头我才醒悟了,原来我官非之灾。”刘远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抖落一上的粉末。

赵捕头都亲自出马了,这一趟说什么也跑不掉的了。

“师兄”小娘一下子拉住刘远的衣裳,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

“没事,没事”刘远连忙安慰她说:“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一不杀人放火,二不作jiān犯科,也就是去解释一下,什么事都没有的,你就放心好了。”

“小娘子,莫怕,我请刘兄弟去,只是了解一下,一帮穷措大闹事,刺史大人都把他们赶回去了,公堂都不用上,就是询问一下,没什么好担心的。”刘远那么上路,刺史大人对他又如此看重,赵捕头不仅对刘远礼遇有加,还耐起心来替他开解小娘。

小娘连忙回了一礼,一脸感激地说:“有劳捕头大人了。”

“客气,客气。”赵捕头应完小娘,扭头对刘远说:“我们走吧,莫让大人等急了,马车就在外面。”

“好”

小娘忧心忡忡目送刘远上了官府的马车,然后绝尘而去,扭头看到一脸淡定的杜三姐,不由奇怪地问道:“三娘,好像你一点也不担心的?”

杜三娘一脸轻松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没看到,那赵捕头对刘远,比对他老子还恭敬,你看到哪个被捕快拿人,还带上马车的?”

“嗯,好像也有道理。”经杜三娘那样一开解,小娘暗暗点了点头,心情轻松多了。

金水街距府衙不过几shè之地,刘远很快就在后堂看到一脸气愤的苏老先生,还有一脸高深莫测的刺史大人崔雄。

“晚辈见过刺史大人,见过苏老先生。”一见面,刘远二话不说,就恭恭敬敬地给二人行礼。

礼多人不怪,不是说:大哥叫得多,好处自然多吗,刘远用晚辈自称,把三人的关系又再拉近一步,卖个口乖。

刺史大人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苏老忍不住责问道:“刘远,你这个混帐的东西,你说好好的印书,我给你作诠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端端的,还搞什么标点符号出来,现在我那学院都闹腾来了,一方支持,一方反对,骂得不可开交,课都上不了,还有士子竟然骂我离经叛道,不务正业,真是气煞老夫了,都是你这竖子弄出来的好事。”

刘远:“这”

“还有我呢”崔刺史没好气地说:“你搞什么标点符号,怎么不和我们知会一声?你那牌匾还是我亲笔题写,现在把本官也牵涉进内,你倒是好算计,一招不慎,我可招天下士子唾弃了。”

崔刺史和苏老先生都在樱孩上给刘远很大的便利,崔刺史在政策上大开绿灯,还替刘远给樱孩工房起名、题字,苏老先生则是把学院内的正本借与刘远樱孩,费心费力替他作诠释,不仅分不取,还卖了不少老脸,找那些相识的大儒巨匠替他粉墨装饰,他倒好,什么事也不说一声,竟然弄出这么一桩事来。

两人虽说一致责骂刘远,不过刘远知道:崔刺史还有苏老先生并不是真的生气,这标点符号一事,自己以前跟他们提过,以他们敏锐的目光,自然看到这标点符号带来的好处,不过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么大的事,也不找二人商量一下,擅作主意罢了,像“竖子”这一词,虽说是骂人的话,不过相当于“你小子”,这是笑骂。

刘远心明如镜,两人要是真生气,自己现在就不会还站在起来,估计赵捕头早就给自己戴上枷锁了。

“刺史大人,苏老,晚辈并非陷两位于不义,相反,晚辈把一项流芳百世的美誉赠予两位。”刘远微微一笑,语出惊人地说道。

ps:爷爷生命垂危,百行孝为先,未来几天更新不敢作什么保证,请原谅。

154 兴师问罪(下)

流芳百世的美誉?

崔刺史和苏老生面面相觑,眼内都出现惊喜之sè,做人,哪个不想声名远播,名流青史的。

“小远,你这标点符号我仔细推敲过,的确有神奇可取之处,犹其初学者,帮助甚大,但说到名流青史,此话过了吧。”苏老有点不相信地说。

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想名流青史,可是真能成功之人,屈指可数。

崔刺史没有说话,只是用茶盖轻轻拨弄着杯的茶,似是无意,实则双耳都竖了起来。

刘远笑了笑,像这些情况,自己一早就想到了。

“一种新事物的出现,它的好坏,并不是某个人说了算,是看它是否起到积极的作用,在这里,我给两位说个笑话吧。”

“有个教书先生,在一个为富不仁的守财奴家里教学生,虽然主人家产万贯,但还是很吝啬,总不做点好吃的,先生实在忍不住,又不免当面说,就留了个字条:“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这教书先生的意思本来是“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留了字条后这教书先生就静静的等待改善伙食,可是过了好几天,主人总是端来青菜豆腐给他,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主人说:“难道没看见我写的字条吗?难道没看到我对伙食提出要求了吗?”主人毕恭毕敬的说:“看到了看到了,先生的字条上不是说了吗?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我严格按照先生的要求提供伙食啊!”

刘远的笑话说完。崔刺史和苏老并没有发笑,相反,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

虽说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其所包括的深意却是发人深省,同样的字,经过不同的断句,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也幸好是笑话。要不然,那后果就严重了。

古往今来,其实因断章取义而造成例子、争执、冤案不少,很多土豪恶绅也利用这些“字游戏”来剥削、欺压目不识丁的农夫,而更多的学子,因为没有拜入名师门下或没得到好的指导,一开始走了岔路还浑然不知。几经回头后,才浪费了不知多少美好的光yīn。

苏老先生有点犹豫地说:“小远,你的意思我明白,提议好是好,但这样是否有点不妥。”

“不妥?苏老直言无妨。”

“书籍原售价高达二三百,碰上孤本珍本的。价钱更是昂贵,不少疲于生计的士子可以用代抄,换取微薄的收入,你每本只售几十,价钱比士子抄写还低。这己经影响了不少士子的生计,现在这能断识字的标点符号一出。怕是很多以私塾的先生,也会受到影响,这样一来,得罪的、受影响的人可不少啊。”

刘远笑着说:“苏老此言差矣,先说抄写,其实现在抄写的人不多,有钱的人家,谁不蓄养几个识断字节的家奴,要抄什么,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他们做了,没必要请外人,没钱的人家,与其花费银子,还不如自行抄写,可以温习之余还能节省钱银,何乐而不为。”

“事实上,一个士子,一年最多也就是抄个几本而己,并不能赖以糊口,很多寒士,也就是替人起名字、修家谱,写信读信、写一些挥chūn奠之类帮补生计,影响其实不大;至于说那些导师怕丢饭碗,晚辈觉得言过其实了,身为老师,如果他的学问仅限于识断句,那么这种沽名钓誉、误人子弟的导师不要也罢。”

刘远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苏老先生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喃喃地说:“说得不错,总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苏老你太仁慈了。”刘远继续说道:“虽说近期内有点不好的效果,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至少,很多圣贤之说,不会让人歪曲,也不会有人轻易拿学问去陷害别人,政通令达,百利而无一害,这绝对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如果真能推广出去,虽说是刘远首创的,但由自己诠释、崔刺史题字,也算是伯乐识马之功,刘远要是不贪心,把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自己不光有支持的美名,一个不好,别人还以为自己和崔刺史也有可能有参与这标点符号的创新呢。

“此言大善”崔刺史突然大声说道:“这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之事,吾等又怎能因小利而失大义呢?”

崔刺史一下子变得正气凛然地说:“我决定向朝廷上旨,把这种标点符号上报给皇上,请大家(旧指天子)下旨,在大唐上下使用这种简明扼要之读书利器。”

“这……崔大人,是否需要商榷一番,毕竟这改变实在太大,苏某认为,只事可行,不过要徐徐图之。”苏老有点小心翼翼地说。

“为了天下士子,大不了拼掉这身绯红不要,回乡当闲野野鹤去。”崔刺史斩钉截铁地说,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味道。

衣紫为贵,崔刺史身为三品有大员,有资格穿绯红sè的官服,说什么拼掉这身绯红,其实就是大不了这官我不当了意思。

苏老一下子被感动了,他没想到崔刺史贵为一州之刺史,为了一个信念,竟然连三品上官都可以不要,和他一比,畏首畏尾的自己,简直就是自私自利,实得差得太远了。

“刺史大人真是深明大义,苏某不才,愿意取络几个知交好友,为刺史大人呐喊助威,也愿为天下士子出一份绵簿之力。

崔雄三言二语,一下子把犹豫不决的苏老先生拉扰到自己的阵营。以苏老先生的影响力,再联络他那几个同样是当代大儒巨匠一样的朋友。只要他们言调一致,那就是士子一股很强的声音,对崔刺史的上旨帮助很大。

苏老被崔刺史感动,立即表示支持,而一旁的刘远,则是看得非常通透,心对崔刺史的手段更是佩服有加。

很明显,崔刺史是在进行着一场豪赌。赌注的是自己的前程xìng命。

上次长孙胜一事,崔刺史虽说听从刘远的妙计,硬说长孙胜是假冒的,强行把他扭送回长孙府交给赵国公处理,随行的,还有大量的财物,表现上看。做得滴水不漏,躲过了一场仕途危机,可是事实上,崔雄己经把长孙一系得罪透了。

得罪声名显赫的赵国公,崔刺史的官运也就到此为止了,能守住刺史之位就不错了。还要担心别人随时把自己掀下来,而崔家也不会为他一个小小的旁系而得罪功高权重的长孙一族。

有了这个标点符号,野心勃勃的崔雄马上感觉到,他的机会来了。

与其在这里惶惶不可终rì等着长孙氏的报复,还不如找个机会。突围而出,只要一进入天子的法眼。拼上一把,说不定另有一番际遇。

左想右想,崔刺史决定就抓住标点符号这个机会,做一篇花团锦簇的“章”。

刚才刘远和苏老在商议那些事时,他一直都没有作声,表面上是自持身份,没有参与讨论,实际上,刚才他一直在想,是否要搏弈一番,等他听到刘远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话后,崔雄当场决定:拼了。

可惜,他说得再大义凛然,骗得了苏老,可是骗不过再世为人的刘远。

这算盘,打得可是“”直响。

“刺史大人深明大义,愿为天下士子谋福利,晚辈深受感动。”想归想,刘远还是很适时奉上高帽。

做人嘛,有时候知趣一些,这样才讨人喜欢。

崔刺史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语气深长地说:“哈哈,这个晚辈两字用得好,他rì发迹,可别忘了我这个前辈啊。”

这家伙不是让门挟坏脑袋了吧,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的?他可是大名鼎鼎清河崔氏之子弟,位居扬州刺史一职,为人jīng明老练,在官场玩起权术来,胆大心细,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居然说要自己照顾他?

这玩笑开大了。

刘远连忙说道:“大人言重了,他rì真能发迹,绝不敢忘记今rì大人提隽之恩。”

“好,好。”得到刘远的承诺,崔刺史难得脸上露出欢喜之sè。

“大人,那个张固的事怎么办?”趁着崔刺史高兴,刘远乘机问道。

要是那个家伙像一狗皮膏药缠住自己,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乘机让给这个大“boss”提一下,让他帮自己解决。

“一帮穷措大,翻不了什么风浪,到时我让赵捕头敲打他几下就安份了,对了”崔刺史扭头对苏老先生说:“苏院长。”

“刺史大人,苏某在。”

“你不是说你学院里的士子因为标点符号之争,分成二派吵得不可开交吗,别理他们,随他们争辩,随他们去闹,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营做一种兴论,这样方便上旨。”

崔刺史都亲自下令了,苏老也没二话,很干脆地说:“正好,现在想禁也禁不了,干脆放任他们,让他争辩好了,只要不出格就行。”

三人又热烈地讨论了一番,其实主要就是刺史向刘远询问一下那些标点符号的奇妙之处,估计是为上旨方便,至于兴师问罪之事,早就抛到霄云外了。

其实一开始,也就没有问罪的意思。

崔刺史还有苏老都是士子的大儒,一讨论起学问就滔滔不绝,再加上有了标点符号这种新形东西,加在学问之上,更感到玄妙无穷,至于刘远,在两个坛巨匠前只能多听少说,不过他比人多了后世的知识,偶有发言,也是惊人之句,让二人也不敢对他小视。

三人讨论到rì暮西山才散去,崔刺史本想留刘远用餐,不过刘远掂记着明天的生意,也怕两女担心,还是告辞了,见刘远走了,苏老感到二人无趣,也告辞离去。

等人走后,崔刺史一个人躲进了书房,开始草拟上报的材料,正在写到得意之外,没想到管家突然闯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老爷,有客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崔刺史见状大怒,当场就斥责了起来。

这份上报可是关乎到自己仕途xìng命,自然是万分用心,写到得意之外,最怕就是有人打扰,现在突然闯进来,虽说是自己的心腹,心里仍然非常不爽。

管家也不管他是否生气,急忙贴近他耳朵说了二句,崔刺史听完,眼晴瞪老大,一脸震惊之sè,二话不说,把笔一掷,急急忙忙就往外走,等他走到一辆马车前,在扬州不可一世的崔刺史就像一个卑微的下人,把腰深深地弯下去,恭恭敬敬地说:

“侄儿不知三叔驾到,有失远迎………”

155 加个枕头

“什么?竖子岂敢?”在书房之内,崔刺史一脸难以置信之sè:双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那嘴巴张大得,好像吞得下二只鸡蛋一般。

听说刘远的“无耻”后,崔刺史勃然大怒,不过他没有蠢到再说什么“三叔,这不是真的吧”这类蠢话来确认真情的真实xìng,那绝对是崔敬的心头之上,再撒一把盐。

一脸焦悴的崔敬,清河崔氏声名显赫的崔三爷,哪有平时chūn风得意、温尔雅的样子,他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一样,一脸落寞地说:“小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暂且只告你一人得知,看在三叔这张老脸上,万万传入外人之耳。”

“三叔,要是我传出去,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崔敬连忙发毒誓表忠心。

“嗯,知你是口实之人,不然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你,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崔刺史咬牙切齿地说:“狂妾,实在太狂妄了,竟敢骑在我清河崔氏头上拉屎,简直就是目无人,三叔,你稍等,我马上派心腹之人把他捉回来,不把他折磨个求生不死,求死不能,他还不知道那个死字怎么写。”

一切源自那块崔梦瑶的贴身玉佩。

崔刺史无意发现属于崔梦瑶的订情玉佩系在刘远身上,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虽说刘远只是一介商人,但他非常聪明、才情采更是不凡,以他的才能。就是求个仕途轻易而举,成为清河崔氏的女婿也是指rì可待。崔刺史一直把他当成是“奇货可居”的奇货。

从那时起,崔刺史一直对刘远青睐有加,暗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有好处率先想到他,就是在公堂之上,还找理由让他不用跪拜,心里想的是刘远成为崔敬的女婿后,凭着以前的交情。自己可以借助他靠近三叔崔敬,一步步挤进崔氏核心成员之列。

可他做梦也没想刘远“竟然”那么大胆,他不是和崔三爷的掌上明珠两情相悦,而是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崔家的最骄傲的“公主”给上了,不仅上了,还敢擦干嘴巴就跑。不光如此,让人感到人神共愤的是,他还敢哄人家每个月把月钱都倒贴他。

难怪,难怪,刘远走了一趟清河以后,根据自己收集的情报。好像吃穿用度都变得大方,在吃下那批首饰之时,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压力,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进项。

要是刘远在这里得知崔刺史的想法,肯定觉得自己冤死了。那崔梦瑶虽说是崔家的公主,可是手上没一个可进帐的项目。平rì也没人孝敬,靠的就是父亲祖母的一些打赏,其它的全是从月钱攒下的,虽说比寻找子弟的身家丰厚不少,可在刘远眼内,那还是一个打肿充胖子的“穷小姐”,欠着自己一千多两的银子呢,哪里还有什么进项。

“此事我自有主张,到时你见机行事,配合我即可。”面对崔刺史的积极的表现,相反,原来一脸怒发冲冠的崔敬反而淡定地说。

现在他反而不急了。

“是,一切都依三叔的。”崔刺史心有所悟,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如果崔敬是想刘远死,以清河崔氏的势力,只需要一个命令,自然有人替他cāo办,别说一个低微的商人,就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也不敢轻易接士族之首,清河崔氏之“兵锋”,崔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刘远像捏蚂蚁一样捏死,可是他没有,反而选择亲自从清河千里迢迢赶到扬州,这说明什么?

很明显,崔敬并不想刘远死。

想通了这一层,崔刺史心里不由暗叹二件事:一是崔家实在太宠崔梦瑶了,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仅不受到惩罚,很明显还想为她善后,由到可以印证一件事,长兄如父,大事是听长的,小事则是宠着小的,没有老太太的赞同或默许,就是崔家的崔三爷,也不敢这样处理。

第二就是刘远那个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做了天下男人都想干的事,看样子,好像还能全身而退,天啊,这家伙,他们家祖坟冒了多少次青烟啊。

“你安排一下,老夫年纪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往rì。”崔敬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有点疲倦地说。

从清河到扬州,千里之遥,一路马不停蹄,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在马车上渡过,就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啊,崔敬感到自己快要散架了。

一个优秀的政客,他可以一时冲动,但他不可能经常冲动,刚开始的时候,崔敬、崔三爷狠不得把刘远生吞活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理xìng了很多,开始猜想想各种各样的可能xìng。

真到了扬州,他反而沉稳了下来,不急了。

“三叔,小侄己经让人打扫好房间,您是洗沐浴还是小侄先陪你小酌几杯?”崔刺史小心翼翼地说。

“改rì吧,把酒菜送入我房即可。”崔敬毫不客气地说。

一个旁系子侄,自己能来这里,己经是相当给他面子,客套什么的一概免了。

自己的一番好意,可是崔敬连和他同台共饮的兴致也没有,都说客随主便,可是崔敬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过崔刺史半分不满也没有,那脸上还是一脸恭敬的样子,很随意地小声问道:“三叔,长夜漫漫,要不要加二个枕头?”

“这…….”崔三爷犹豫了。

“教坊司新调教出来的绝sè清倌人,其一个年方二八,出自清白人家,sè艺双绝,那钱嬷嬷捂着藏着很久不肯露出来,现在看来,原来一直候着三叔这个贵人。”

人,睡觉时要用枕头,一个人枕一个枕头,加枕头的意思是加个人,也就是让美女来侍候过夜,这是人间一种雅的说法,那个美女,崔刺史本想留着自己享用,不过崔敬一到,他毫不犹豫贡献了出来。

人生在世,有舍,才能有得,不知多少人想把结自己这个三叔还没门路呢,再说烟花繁华的扬州,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那就加一个吧。”崔敬也一脸随意地说,不过很明显,语气对崔刺史又多了二分亲近之意。

“是,侄儿这就去安排。”

……….

“当当当~~~”

市署的钟声刚刚响完,一早就守候在坊门之外的人cháo水般向金水街走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金玉世家刘掌柜兑现承诺的rì子,声誉越来越好的金玉世家,将会在今天再来一次降价促销的活动。

不过,这活动改在了昔rì的玉满楼,也就是现在更名为金玉世家二号分店处。

这里够大、够豪华,这才衬得起金玉世家的名头。

ps:今天二更,爷爷的病稳定了,谢谢书友们关心,炮兵感激不尽!

156 崔敬驾到

“刘掌柜,祝贺你分号开张,财源滚滚。”

“厉害啊,这下金玉世家名列金水街首饰第一家之名头,更是稳如泰山了。”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那袁掌柜有一样比我强,就是调教出来的弟子,一看到刘掌柜,我就想到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

“一间开业,一间开张,还搞活动,看来今天我等可以早点休息了,不休息干嘛,整条街的生意都让刘掌柜一个人全抢去了。”

……

虽说同行如敌国,不过表面的功夫还需要客套一下,金水徒的同行都跑来贺喜一下,祝贺新店开张,这也算一个好的传统,同一坊里街间搞好一下邻里关系,有事情的时候,可以守护相望。

因为金玉世家的名头太响,连扬州首饰行业协会也捎人送来贺礼,祝贺一番。

作为主人,刘远自然是一脸笑嘻嘻跟众人相互客套、恭维着,而小娘还有杜三娘一干女眷则是在金玉世家分号的顶层处眺望,倒也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少爷,吉时己到。”捏算好时辰的的赵安走到刘远面前,小声地提醒道。

“好。”

刘远应了一声,满面笑容走到门前,向四周作辑行礼后,用手轻轻一拉,那蒙在招牌上的红布一掉,由扬州德高望重苏老亲笔眷写“金玉世家”四个大字露了出来,大字的右下角。还有“第二分号”四个小一号的字,以示这是金玉世家的分店。

“好!”一揭完牌匾。一众围观者哄然叫好,齐齐鼓起掌,特别是那些等着购买心仪首饰的顾客,掌声更是热烈。

“诸位,欢迎各位来参加本店分号的开张仪式,也为了感谢诸位对本店一路以来的支持,今天继续一个月前的活动,本店所售首饰。一律八折优惠,为了防止有人大宗采购,每人限购三件,当然了,也不是不准买,而是超过三件的,不能享受降价的优惠。”

“好了。闲话不说了”刘远大手一挥:“开门,迎宾!”

“吱”的一声,重新重修过的金玉世家分号的两扇大门一下子打开。

正式开门做生意。

大门一开,早就等得有些心急的客人一涌而入,令刘远吃惊的是,跑得最快的反而是几个小女子。心里不由感叹一句:看来女人对首饰这一类的追求,是不分年代和界限的。

很快,金玉世家分号的每个柜台面前,都挤满了热情的客人,训练有素的伙记。根本不用掌柜的督促,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招待着客人。无他,现在不是月钱制,而是掌柜所说的按劳取酬,卖得多,就赚得多,每卖一件,都有专人记录,发月钱时,这些都是依据。

“少爷,这来的客人还真不少。”赵安一脸兴奋地说。

在赵安眼,那站在柜台前一个个顾客,那就是一锭锭的金光闪闪的金元宝、银元宝,他跟刘远是二位一体,看刘远的事业兴旺发达,作为老忠奴,赵安打心底替刘远高兴。

“才一间而己,不值得骄傲。”刘远淡淡地说:“要是大唐的每一个州都有我们金玉世家的分号,有三分之一的店铺有这样的生意,那才值得高兴一下,现在,差远了。”

想前世,刘远在金玉良缘工作时,金玉良缘生意火爆,每年内销外售,一年下来销售额高达上百亿,记忆最深刻的是,当年做了一件镶钻骷髅头,各式钻石用了近三千颗,十几个世界级顶尖技工通力合作,用了足足二年才完成,价值逾十亿之高。

现在的金玉世家在很多人眼,己经是非常惊人的成绩,不过在刘远眼,还只是小儿科而己,并不值什么兴奋。

赵安一听,心里对刘远更是折服,胜不骄败不馁,目光长远,胸怀大志,好像一个雄图大略的大人物,可是一看刘远那稚气未脱的模样,又很难把两都跟联系起来。

或许,自家少爷真是街传巷闻神人下凡呢。

“少爷,人都进去了,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吧。”赵安小心地劝说道。

刘远摆摆手说:“算了,也没什么好看,去,叫人把木匠新送来的那张逍遥椅给我搬来,再弄点果汁、点心什么的,就放在大树底下,这时候,吃个点心倒也不错。”

刘远和很多东家都一样,看着有人在自家的店进进出出,一锭锭的银子都流入自己的腰包,那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是,少爷,老奴马上去办。”

很快,黑巴还有小晴等人,抬来了逍遥椅,端来了点心,还弄了一张小案首摆在逍遥椅的旁边,上面摆了新鲜出炉、甘香酢脆的胡饼、包子、糕点等等,还弄了一个大瓦盆盛满了用硝石制的冰,里面冰镇着一大壶自制的果汁。

坐上逍遥椅上,轻轻一摇,逍遥椅便上下轻轻的晃动,口里吃着点心,老忠奴在一旁摇着竹扇,小晴不时把东西放到自家少爷的嘴里,刘远只顾着张嘴就行了。

舒服到不得了,这才是人过的好rì子。

“刘远,今儿你又是赚个盘满钵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小娘和杜三娘也来到刘远的身边,看到刘远的生意这么红火,杜三娘忍不住有点妒忌地说道。

原来觉得自己挣钱,己经很厉害的了,可是和刘远一比,简直都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差得太远,这个家伙,真不知是什么人,赚起银子,好像不费吹灰之手就能手到擒来,你不服还不行。”

“一般般吧,一天下来,马马虎虎千把两还是有的。”刘远很“谦虚”地说道。

什么?马马虎虎千把两?

杜三娘双眼都红了,前几天才“勉强”赚个四五千两。今天又“马马虎虎”进个一千多两,这银子。赚得也太容易了,一想到那个侍自己如生母的鸨不知暗里陪了多少笑,流过多少泪,缺德的事也没少做,终其一生,也不过留下几百两的家财,可是刘远就这么轻轻松松,真是不让人妒忌也不行。

“刘远~~~”杜三娘突然温柔地叫道。那娇婉的声音,撒娇一样,又如黄莺出谷一般。叫得刘远的心都要软化了一般。

撒娇是女人的专利,撒娇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无上利器,特别是像杜三娘这种祸水级的美女使出来,更是威力无比。

“别,三娘。你这样我害怕,有什么事你说。”虽说很享受一个绝sè美女跟自己撒娇,但是刘远心生jǐng惕,连忙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杜三娘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对刘远说:“看你说得。好像我就不能对你好吗?”

“得,我现在心情很好,有什么事,你还是直说吧。”

“嗯,我要那蝶恋花。你给我做一个。”杜三娘笑脸如花地说。

“什么?”刘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郁闷地说:“上次不是给你做了一个模一样的吗?怎么。还不满足?”

刘远跟杜三娘借了几百两周转时,为了表示感谢,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蝶恋花送给杜三娘,不是有了吗?怎么还要?

杜三娘撇撇嘴,不乐意地说:“你哄别人行了,还想哄我吗?你用的那些都是低档的宝石,连绿松石、白蜡石这些都用上了,没一点诚意。”

“那你说,怎么才有诚意?”刘远无奈地说。

“你上次不是带回很多猫眼、绿宝石、白玉等很多名贵的材料吗,用那些才显得你有诚意。”

刘远无言了,看来杜三娘跟自己多了,见识涨了,普通的材料都看不上了,像以前自己把“蝶恋花”送给这小妞时,乐得差点没跳起来,现在可好,普通的东西都不入她的法眼,指明要猫眼那一类高档材料。

难怪当晚拿来那些材料回来时,杜三娘当时双眼放光,原来一早就掂记着那些极品材料了。

“不行,那些可是好东西,你张口就想全要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刘远可不上当,就是撒几句娇,就想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极品材料拿走,没那么容易。

“你还要想什么好处?”杜三娘有点不乐意地说。

“师兄,三娘又不是外人,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要什么好处的?”这是小娘也在一旁帮腔道。

在小娘心目,杜三娘就是自己人,早晚要嫁入刘家的,既然是自己人,那还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像三娘sè艺双全,外秀慧,这么好的女子去哪里找啊,师兄那是上辈子积了不知多少德才换来的,怎么也不能委屈她。

于是,她就主动替三娘说话了。

这小丫头,手胳膊怎么往外拐啊,那些收藏的好东西,不就是留你的吗?

杜三娘喜上眉梢,有点示威地对刘远说:“看到没有,小娘也说你做得不对了。”

刘远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看到二女都这样说了,眼珠转了几下,看着杜三娘笑迷迷地说:“行,不过三娘你得替我按摩一下,你的手艺那么好,就替我按摩一会,我亲自动手给你做一件绝无仅有的蝶恋花,你看这事可公允?”

“成交。”杜三娘闻言,马上点头应允了下来。

不就是按摩一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刘远沐浴之时,为了捉弄报复他,连衣服都脱了,衣服都脱了,这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住刘进的大宅子,一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按摩几下什么的,一点难度也没有。

很快,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落在刘远的肩膀上,接着轻轻揉了起来,认准、力度适,松驰有度,一出手就不凡,说到按摩,杜三娘绝对是个高手,不一会,刘远就舒服得直哼哼。

“吁~~~”就在刘远最享受的时候,一辆豪华马车一下子在金玉世家的分号前停下,很快,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从马车走下,看到树荫底下刘远那风流的作派,其一个面sè有点复杂,而另一个人的脸sè是马上就变得铁青。

没错,这两人,正是扬州的崔刺史还有从清河远道而来的崔敬,七族五姓之首清河崔氏的崔三爷。



157 嘴贱惹祸(求月票)

“小雄,这金玉世家,是那小子的产业?”崔敬城府极深,一开始脸sè铁青,不过瞬间又恢复平静,把心不快强行压住,一脸平静地问着。

这一切,崔刺史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

自己的三叔厉害啊,真不愧是清河崔氏的第三号人物,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沉得住气,要是换作自己的话,估计早就冲上去用双手把他活活叉死了。

“是的,三叔,他就是以刚才那间小小的的金玉世家起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己经拥有这么大的一间分号,确是了得。”崔刺史不失时机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他知道,现在崔敬想听一点好的,就是刘远在场,也会希望说他说好的。

“哦,有这事?”

崔刺史趁机把陈昌设计陷害,刘远沉着应对,一步步,滴水不漏从一个小小的破绽作为突破口,一举把对手的yīn谋挫败,最后白白赚得一份这么大的基业。

“居安思危,那一招后着果然了得,看来他还是一个心思慎密之辈。”崔敬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很肯的评价。

崔刺史本想再说几句,不过刘远己经在赵安的提示下急急忙心地迎了上来。

“刺史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崔三爷也来了,失敬失敬。”刘远没想到崔家那个老三崔敬也来了,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大人物。至少崔敬和他相比,那是小胳膊和大腿的区别。

难怪他们站的时候。崔刺史稍稍落后半个身位,微弯着腰,脸上带着一副讨好的表情,自己还奇怪哪方神圣值得崔刺史这么讨好呢,原来是他本家来人,还是处于决策层的核心人物。

“途经此地,随便看看。”崔敬不冷也不热地说。

崔敬一说完,崔刺史马上打圆场道:“族叔说参观一下扬州的特sè。我就把他往这时领,可巧碰到刘掌柜开张,嗯,还是挺热闹的。”

“哪里,哪里,都是为养家糊口而己,两位大人到来。简直就是蓬壁生辉,欢迎,欢迎。”

崔刺史还没拿定主意,崔敬己不客气地抢先一步,径直往前走去,崔剌史见状。连忙紧紧跟着,刘远这个作为主人家,也只好跟在后面,准备做导游什么的。

两人的身份太特殊了,要是他们捧场买上一二件的话。那对金玉世家,这也是一种很不错的广告。

刺史大人还有清河崔氏的崔三爷也在自己的店内选购饰物。传出去,这可是名人效应啊。

刘远看着崔刺史的目光也不同了:这个刺史大人还真的没话说了,真够意思,崔三爷来了,还往这里领,给自己打广告,嗯,有空找个机会给他送上一件上好的首饰以示孝敬才行。

今天是搞捉销活动,刘远一早就做了jīng心的准备,在金玉世家的分号内,各式的首饰琳琅满目,一件件jīng巧夺目,一个个伙记jīng明能干,因为金玉世家一向明码实价,今天又是搞优惠活动,所以成交量极高。

一双双手把银子递到伙计的手里,伙计稍拿来慢一点,还要招到顾客的不满,崔敬吃惊极了:就是一会儿的观察,他己经目睹了十几单交易,也就是说,一会儿的功会,二三百两的银子己经落放刘远的腰包当。

厉害啊,扬州,什么时候这么繁荣昌盛了?

“你往rì的生意,也是这般红火?”崔敬突然发问道。

刘远连忙谦虚地说:“也不是都这般好,主要是今天是搞降价捉销的活动,所以客人多一点,其实这层是的饰物的价格是不高于二十两的,上面的价格要高上一点,上面的那二层,生意也没这里好。”

接着,刘远又带崔氏的两位大爷逛了一圈,就是最上层的那个尊贵客人单间都去了,可是两人只看不买,倒是浪费了刘远不少口舌。

不知不觉,三人又走回到门口。

“这玩意是什么来的,看着挺有趣。”崔敬径直坐上刘远刚上坐着的逍遥椅,这一坐,就像坐在棉花的堆上,下面软绵绵的,舒服极了,轻轻一摇,那逍遥椅便上下晃动,异常有趣,坐在上面,好像那烦心的事也抛到一边,于是崔敬忍不住询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是小人自行设计的,一种叫逍遥椅的小玩意。”刘远恭敬地说。

逍遥椅?嗯,挺有趣的。

崔敬不动声sè坐在逍遥椅上,毫不客气拿起一旁案几的上的胡饼咬了一口,甘香酢脆,那糕点是出自天府酒楼的大厨之手,美味可口,喉咙刚有一点干,一旁的崔刺史很有眼sè的把一杯冰镇的自制果汁递到崔三爷手。

这是什么?只是喝了一口,刚才还半眯着眼的崔敬突然有点不相信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杯之物。

这东西生津止渴、口感丰富、美味可口,还是冰镇的,喝下去味道好极了,就是崔家的崔三爷,也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美味可口的饮品,不由大吃一惊。

这玩意,比皇上御赐的冰镇酸梅汤还好喝,记得那是崔敬完成了一件治理河务的大工程,皇上龙颜大悦之下赏的,那种滋味,崔敬现在还记得,可是他回到家后,无论吩咐厨子怎么做,可也做不出那种味道,回头想想,估计除了厨子的水平比不上皇家之外,心情也一个因素。

可是,这自制的果汁,怎么如此美味?

崔敬用眼瞄了一下那盛果汁的大瓦盆,心再次大吃一惊:盆里放着大半盆冰,这冰镇的果汁,不是放杯放入冰块,而是直接用冰在外表冷却的。这样一来,就不会冲淡果汁的美味。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这,太奢侈了吧。

像很大户之家,都花费巨资建造冰窖,每逢冰封之时,让人开采,把大块大块的冰库存起来,待到有需之时再到冰窖取用,不过就是有冰窖之人。也是小心的使用,通常是往饮品之加小块的冰块,可是,刘远竟然如斯浪费。

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有冰,这并不算有多稀奇,但一个人竟然如此浪费冰。堪比官家的作派,除了说明他很会享受外,他的财力也是非常惊人。

坐上舒服的逍遥椅、喝着美味的冰镇果汁、吃着可口的点心、忠奴摇扇送风驱蚊蝇、绝sè美女按摩松骨,再看着自己名下的产业财源滚滚,这可是人生的顶级享受,崔敬坐在这里。虽说少了美婢的侍候,不过也感到非常的享受。

不过,很快,崔敬的内心就愤怒,怒火烧了。

刘远“欺负”自家女儿后。自己在这里风流快活,吃好、住好、用好。别的一不说,光是那一壶什么自制的果汁就价值不菲了,那个金玉世家,也是经营得极好,用rì进斗金来形容也绝不过份,据说那瘦西湖边的大宅子,那几根罕有的金丝楠木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作价逾成万两之高,就是这样,居然还敢哄自己女儿把每个月那可怜的月钱倒贴给他,从而在兄弟姐妹债台高筑。

这不叫无赖,简直就是无耻至极了,刘远在这里风流潇洒,自家的女儿一昧替他掩饰,小瑶啊,你不知道,纸包不住火,再过些rì子,待到肚子大了,任你怎么掩饰也是于是无补的。

这个刘远,简直就是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啊。

“吃完”抹完嘴就跑,现在还装着若无其事,这装得够深啊,看到自己之时,半分慌张之sè也没有,他不知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小雄,听说扬州有不少小吃是很有名的,你给介绍一下。”崔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询问起来,一边问,右手倚在椅背上,不紧不慢敲动着。

“三叔,扬州的小吃是多,不过我个人觉得最好吃的是城西的李记的葱油饼,城南张老倌的桂花糕,城北的赵记的细磨豆浆,城东钱婆婆的毛鸭血粥,这些都是非常美味可口的。”崔敬的七孔玲珑心,一看那敲着椅背的手,马上猜出三叔的心意,略一思索,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听起来不错,那劳你去一趟了。”崔敬毫不客气地说。

崔刺史马上应道:“三叔稍候,小侄去去就来。”

“刺史大人,这等小事,交给我就行,你在这里陪着崔三爷即。”刘远在一旁很适时地说着。

买个小吃这等小事,哪里要刺史大人亲自出马,有一个拉近和两位大人关系的机会,刘远自然不肯放过。

不就是买个小吃吗?简单。

“这不好意思吧?”崔刺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远拍着胸口说:“这没什么,小意思,刺史大人,这种小事交给我办就行了。”说完,扭头对赵安说:“赵老,刚才你都听到了吧,快去快回,莫让崔大人等久了。”

“慢!”老忠奴刚想答应,没想到崔刺史一下子打断他的话说:“刘掌柜,我家三叔有个规矩,所食之物,不能经奴仆之手,嫌他们不干净,否则难以下咽,此事还是劳你亲自走一趟。”

尼玛,这是什么爱好,吃点东西,一经下手的人,就不能下咽?

这不叫爱好,这叫怪癖。

刘远刚想吩咐赵安准备马车,没想到崔剌史又慢理斯条地说:“对了,不要坐马车去,那畜生有体味,把吃的东西熏臭,那就不美了。”

崔敬这位三大爷躺在逍遥椅上,眼皮也不抬地说:“老夫这点坏习惯,倒是有劳刘掌柜了。”

刘远心里一万头“草尼玛”跑过,买四样小吃,城东、城南、城西、城北都要跑一趟,这样一来,整个扬州都要跑遍了,还不能用马用车,要用两只腿去跑,那不得累死,腿都要跑细了吗?

“不敢,不敢,这是小人的荣幸。”刘远强忍着心里强烈不满,咬着牙,脸上勉强挤出出欢喜的笑容应道。

真想抽自个两巴掌,都是嘴贱惹的祸,谁知道这个崔三爷还有那么变态的怪癖,一想到一会要跑遍整座扬州城,刘远把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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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诸事不顺

“大…大人,你要的东西都…给您买齐了。”

当刘远把城西的李记的葱油饼,城南张老倌的桂花糕,城北的赵记的细磨豆浆,城东钱婆婆的毛鸭血粥都置办完,一路小跑回到金玉世家分号的时候,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两腿直哆嗦了。

辰时一刻出发,等刘远买完回到之时,差不多己经快到未时,算算时间,足足走了二个多时辰,刘远感到,自己到唐朝,今天走的路,比以前加起来的还多,那两条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最令刘远郁闷的是,自己这次去买这些小吃,旁边还有两个家奴一路跟着,好像生怕刘远在食物给崔敬下毒一般,要是走得慢一点,那家奴还上前推拉,说什么莫让他家主人等急什么的。

就像赶狗一样,把刘远弄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远终于体会了一句话“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是什么样的滋味。

“啊~~~~”

崔敬在逍遥椅上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好像刚刚睡醒一样,打了一个呵欠,看着前面两腿好像抖糠一样的刘远,微微一笑:“刘掌柜辛苦了,来人,把东西拿上来吧。”

刘远心里一阵腹诽:这位崔大爷还挺会享受的,坐自己的逍遥椅,吃自个jīng心准备的糕点还有果汁,小晴也让他拉来给他扇风,自己在外面累得像条狗,他倒好。在这里做起大爷了。

幸好,这老家伙没对小娘还有杜三娘下手。要不然,自己都不知怎么办好,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涉小。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排场就是大啊,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二个人的,没想到回过头,至少十多家奴围在他们身边。其有几个太阳高高鼓起的,一看就知是身手不凡的高手,看来这些人就是暗是保护他的。

难怪他一挥手,都不知哪个角落里钻出两个家奴跟在自己后面监视着自己呢。

腹诽归腹诽,刘远一边连说不敢,一边把东西交给崔敬的家奴,让他转交给崔敬。

四份小吃摆在崔敬的面前。崔敬开始准备吃了。

“咦,这葱油饼软了,香味也散掉,不好吃,扔了。”

“桂花糕也馊了,扔。”

“这豆浆出了沙。连凉水都比不上,扔了。”

“这毛鸭血粥怎么闻起来怪怪的,还有一股腥臭之气,闻着就想吐,扔了。”

崔敬说一个“扔”就丢一样。在刘远吃惊地目光,那四样千辛万苦买回来的有名小吃。一下子就扔在地上。

这几样东西,在外面晃了二个多时辰才回到,再香脆再新鲜也会变味啊,要是别人这样糟蹋自己的一番心意,说不定刘远冲上去就给丫的两巴,可是,现在他不敢,连一州之首的崔刺史也在崔敬面前装得像个孙子一样,刘远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哪里敢得罪像崔敬这样的大人物,不仅不敢得罪,还得赔礼说道:

“大人,是小的不对,是小的跑得太慢以至东西都变味了,请大人责罚。”

说完,刘远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一旁的崔刺史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想想办法,毕竟两人最近的关系还不错,就是前些天还官商勾结,大发横财。

“三叔,不要生气,刘掌柜也不是故意的,我想,扬州这么大,他一时找不到那店铺在哪里,这才误了时间,要不,我们让他再跑一趟就行了,我想,他这一次熟门熟路,肯定不会像上次那么慢的了。”崔刺史收到刘远那求救的目光,马上很有“义气”地替他说了好话。

什么?再跑一趟?

刘远闻言差点要晕倒,崔刺史啊崔刺史,大哥,你是帮我还是害我,现在我走路一步晃二下了,再跑一趟,那还不是要了我老命吗?

“算了,他一趟走下来,差不多把整个扬州城都跑了一遍,也辛苦了,虽说买回来东西不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来人,看赏。”

幸好,崔敬崔三爷还算厚道,没有听从崔刺史的建议,反而体谅刘远的苦处,不仅不罚,还说有赏。

这一声“算了”在刘光的耳,有如天籁之音,动听极了,闻言连忙行礼说:“谢大人,大人宽洪大量,小人铭记在心。”

“拿着,这是我家老爷赏你的。”一个家奴把一块碎银抛给刘远,一脸不客气地说。

“谢大人~~~”刘远有点哭笑不得地拿来着那银子,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感谢眼前那位崔大人。

这块碎银重约二两,这相当于一个jīng明级店小二一个月的工钱,就这跑跑腿什么的,这赏钱算不少的了,可对动不动就赚个一千几百两的刘远来说,这二两银子还真的不放在眼内,如果可以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交二十两出去,不用受那跑断腿之苦。

可就是这二两碎银,那家奴却是一脸妒忌地看着自己,估计是妒忌吧,这二两银子,顶他一个月的月钱了,可他不知道,刘远根本就不稀罕这点校洪银。

刘远在笑,崔敬也在笑,不过刘远那是苦笑,而崔敬却是很解气地笑,看到那两腿直抖的样子,崔三爷乐得差点没笑出来,好像最近受的气,稍稍可以释放一点,自己就那么几句话,就把刘远玩弄得苦不堪言。

现在来说,看到刘远倒霉,这是崔敬最乐意看到的事。

最好就是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自己这个旁系的侄儿配合得不错,为此,崔三爷对崔刺史投了一个鼓励的睛神,喜得崔刺史乐不可支,这可清河崔氏最有权势之一的崔三爷对自己的赞赏,这可是多少银子都换不回来的。

高兴之下。心里更是暗暗决定,一会要好好配合自己这个位高权重、深得老太太欢心的三叔。只要讨得他的欢心,就能得到家族对自己的支持和扶助,功名前途什么的,还不是指rì可待吗。

不过,崔敬笑得很含蓄,只是嘴角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眼角含笑,只有细心观察的崔刺史才看到。心不由大为佩服:自己这个三叔,办起事来,还真有点与众不同。

“小兄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免礼。”崔敬笑着让他起来,扭头对家奴说:“来人,赐座。”

“谢大人。”

刘远有点郁闷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这石头就是他的“座”了,虽说是在街上,可是走进去,就是自己的金玉世家,就是进去搬一个蒲团也好啊,可是那家奴也太懒了吧。直接搬了一块石头就让刘远坐下。

这石头金水河边的大石,在太阳暴晒了一整天,热得发烫,刘远坐在上面,好像坐在一堆火上。这让刘远好生不自在,也不知会不会烫熟。不光如此,就是坐的位置也不理想,刚刚坐在那树荫的外面,被太阳直直晒着,再看看崔敬,躲在树荫底下,坐在舒服的逍遥椅上,吃着点心,有小晴细心侍候,舒服到不得了。

这,原来是属于自己的位置啊。

要是别人,刘远就是不抢回自己的位置也动手把石头搬到树荫底下,要不就是弄点东西垫坐着也好,可是,这赐座之人,是清河崔氏的崔三爷,连崔刺史也得小心侍候的人物,刘远哪敢推迟,虽说不愿,不过刘远还是如坐针毯一样坐在那发烫的石头上,“享受”着石头的煎熬。

不仅不能推迟,还得感谢呢,这不,崔刺史都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崔敬的身边,以他的身份地位都没有座,刘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却有座,这不是荣幸是什么?

暴晒了一天的石头很烫,再加上太阳正照shè在刘远身上,上下夹击,刘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是坐了一会,就全身大汗淋漓,特别是好像着火一样,难受极了。

刘远故意坐得左右摇晃,待那位崔三爷发问或崔刺史训斥自己礼仪不端时,乘机提出来。

可是,崔敬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依然是坐得稳如泰山;而一向很注意礼仪的崔刺史,对自己那无礼的举动,好像无视一样,刘远冲他眨了一下眼,崔刺史看到,还冲着他笑了笑,面露羡慕妒忌之sè,好像羡慕他这样被崔敬所看重。

尼玛,刘远心里好像一万头“草尼玛”跑过,心里郁闷极了。

今儿怎么啦,怎么事情都那么邪门的,诸事不顺啊,只是刘远没有看到,崔敬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远~~”崔敬突然问道。

“崔大人,小人在。”刘远连忙应着。

“刘远,听闻你才思敏捷,连北方的徐斗也被你打败,现在正闭门苦读,以致婚期也押后两年,你可能有所不知,徐鸿济与我二哥之女梦真,那是订了亲的,就是因为你的出现,以致我崔家婚事都押后了二年,此事你可知?”

什么?那徐鸿济还和清河崔氏勾搭上?

刘远还是知道,为什么在崔老太太寿宴上,那个崔梦真为什么一直针对自己,就是献个首饰什么的,她一直跟自己作对,要不是自己手艺jīng湛,真金不怕红炉火,估计都得现场出丑了,现在崔敬这样坦荡荡说出来,刘远反而不怕了。

虽说这崔家的崔三爷做事有点怪,不过做事倒也公允,就像刚才那样,虽说自己买小吃的小事是做得不好,不过他没有惩罚自己,还赏了那么二两碎银。

“大人既然发话,小的自然听从,要是做得不好,还望大人见谅。”之前创出的名头不算小,刘远说不会作诗什么的,那就是不给面子了。

不过以刘远的水平,要是不剽窃,绝对是见不得人的,害怕没找到合适的,刘远预先留有后路。

“呵呵,徐斗都让你打败了,要是作得不好,那就是你不用心了。”崔敬笑着说:“作得好,有赏;做得不好,要罚。”

“是,请大人出题。”刘远毕恭毕敬地说。

一旁的崔刺史则是有点复杂地看着刘远,心里暗想着:这可怜的娃,实在太天真了,被三叔玩弄于鼓掌之还浑然不觉,活该!连清河崔氏的女子都敢玩弄。

不过,如果是自己下的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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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上乘下乘

崔敬瞄了刘远一眼,眼珠转了转,心很快有了主意。

“扬州乃烟花之地,逢场作戏之事甚多,这样吧,就以薄情人为题,赋诗一首,限你半柱香之内作出,作得好,有赏;若不然,那得重罚。”崔敬笑了笑,开始说出自己的条件。

题材一出,马上有家奴拿出一根细香来,很利落地折掉一半,把另一半点燃,插在地上,以示计时马上开始。

薄情人?

一旁的崔刺史心里一凛,不由扭头看一下刘远,眼里出现羡慕之sè。

很明显,崔敬是借诗jǐng人,看看刘远有什么反应,“薄情”非“负心”,这比负心轻多了,现在是给刘远一个台阶下,其实,从崔敬亲自从清河赶到这里,一早就是定下了“和平”的基调。

这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后果。

狠心的,直接把女儿逼死,以保全贞节和家族的荣光;碰上像崔敬这种把万千宠爱施加在女儿身上的人,能做的,只是怎么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特别是崔敬,虽说事业得意,官运畅通,可是偏偏香火不旺,除了相濡以沫正房给他生下崔梦瑶一女,那几个娇妾却一无所出。

生怕女儿受委屈,崔敬连责骂都没一句,把一个慈父的本sè发挥到极致,瞒着女儿,直接替她善后了。

在崔敬的心目,最好的结果是女儿高高兴兴嫁出门,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而崔家的颜面也可以得到保存,至于那个微不足道的刘远。那好办,以清河崔氏的能量,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出身,谋取一个功名,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刘远不知这些弯弯道道,听到“薄情人”的题目后,心里还暗想着这个崔大人还是挺有意思的,别人要写的。不外乎什么风花雪月这些雅的题材,这个崔大人倒有兴致,别出心裁,以“薄情人”为题材。

不会是怕自己一早就准备,故意出这些比较生僻的题材吧?

不过,这个时候论不到刘远腹诽,一个贵为世家名门之后。出入朝堂的大人物,一个则是市井小商人,整个社会最低贱的行业,虽说这里是刘远的地方,不过客比主大,现在刘远是主随客便了。

薄情人?

刘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陈世美。其实后世人都是这么想,可是,那个故事刘远记得,编成戏曲的词也能唱上二句,可就是想不起。有什么描写他的诗,肚子里记得的诗也不少。可是找一首合适的,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来。

要是不能剽窃,自己的水平,那可是童生刚学作诗的水平,哪里能见得人呢?

一想到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名气马上就要土崩瓦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结识朝廷大员的机会,就这样错过,看着那根细香越燃越短,刘远急得大汗都出来了。

崔敬表面在悠闲地吃着点心,其实一直观察着刘远的一举一动,算算自己给出限定的时间快到,刘远还是没有把诗给作出来,特别是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更是失望:听说他才华横溢,很有急才,可是传说毕竟是传说,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虽说他那首诗技惊四座,可是仔细品味起来,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是自己出的题材太偏僻,还是眼前这个小商人根本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崔敬越想越失望,眼前的刘远和自己想像相差甚远,听说他力压北方第一才子徐鸿济,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现在想来,野路子毕竟是野路子,不属正统,终归不入大雅之堂,想到失望之处,崔敬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今rì刘掌柜不比往rì,莫非有什么烦心之事,以致影响发挥?”一旁的崔刺史把崔敬的摇头的动作完全捕捉,情急之下,想了一个理由替刘远开脱。

从公孙胜开始,崔刺史就一直暗是给刘远方便,把他当成自己奇货可居的“奇货”,自己把一大半的富贵都系在刘远身上,要是刘远没能攀上清氏崔氏崔三爷这颗大树,那么自己之前的示好和投资那就全浪费了。

眼看那半柱香的时间快到,他比刘远还急,转眼一想,马上替刘远想出一个办法。很多人巨匠都是这样的,有时候思如泉涌,有时候却搜索枯肠也没什么好句,这个理由,放在刘远身上也合适。

毕竟,崔刺史对刘远还是很有信心的。

今rì?往rì?

刘远脑灵光一闪,马上想出了一首和此情此景很贴切的诗来。

“咳~~咳”刘远突然干咳了二声。

这干咳很有效,至少在场的人,包括崔刺史还有崔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去年今rì此门,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

桃花依旧笑chūn风?崔敬喃喃的吟着这首诗,心感概万分。

这一首借物言情的诗,道出了男子贪新忘旧,女子强颜欢笑的诗句,崔敬仿佛看到,与自己相亲相爱的元配夫人,因为婚后二年没所出,眼看着自己纳入一房又一房的娇妾,常常独守空房,可每次看到自己时,还是对自己笑容满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可是当她产下梦瑶后,自己再想重温旧情之时,她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想想当年她的音容笑貌,用这句“桃花依旧笑chūn风”来形容,又是何其的贴切。

自己以“薄情人”为题材,暗讽刘远薄情寡义,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贪新忘旧呢,连为女儿的幸福奔波之际,忙里偷闲,还不忘“加个枕头”。

可是崔敬还没感叹完,刘远继续念道:

“去年元年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年时,花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chūn衫袖。”

那“袖”字话音刚落,那支点燃的细香最后一点烟灰掉下,半柱香时间刚刚好。

在场的人一下子脸sè都变了,刚才一个个以为刘远欺世盗名,才华己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还作不出一首指定的诗,虽说那题材有点生僻,不过能力压北方第一才子的人,连一首诗也作不出,实在太丢人现眼。

可是谁也没想到,刘远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作的不是一首,他是一作就作了二首,二首都极为贴切,两首都是诗的极品,一首比一首好。

崔敬的采也非常出众,在风鼎盛的崔家,也是出类拨萃的人物,刘远的两首诗一出,他的双眼都直了,两手想拍掌叫好,可是心又对刘远有介蒂,以至那双手都有点颤抖了。

什么叫鬼才,这才是鬼才,刘过的两首诗一出,他马上就知道,二哥的未来女婿,号称“斗才子”的徐鸿济输得不冤了。

在半柱香内,做出一首上乘的佳作,不少人都能做到,可是在半柱香内,连作了两首,两首都是堪称上上佳作的诗,这绝对是才华横溢,在那么一瞬间,崔敬越看刘远就感到越满意。

摇头想看看自家子侄,在扬州做刺史的崔雄,只见他双眼呆滞,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没有合拢,显然还在神游太虚。

一首好的作品,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鸣。

刘远的第一首诗,引起了崔敬的共鸣,很明显,第二首诗,则是引起了崔刺史的强烈共鸣,想当年,崔雄还是一个地位很低的旁系子弟,在长安求学,元夜在街上欣赏花灯之时,懈逅把现在的夫人,当年两人一见钟情,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互订盟约,回想起来,当年是多么情深似海,可是当自己考取了功名,在官场上青云直上,直到现在的高居三品,作为上州繁华的扬州刺史,官升了,权大了,身边的美女也多了起来,自己在扬州风花雪月,原来那海盟山誓的夫人却在清河独守空房,望穿秋水。

那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引的女子,会泪湿chūn衫袖吗?

崔刺史有点绸怅了。

看着两人呆立似鸡的样子,刘远就知道,自己的这两首诗涉险过关了。

虽说过关,不过刘远还是暗暗擦了一把汗,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少弄一点玄虚好,要不是自己从崔刺史的那句话得到灵感,一下子回忆起两首附合“薄情人”的诗,估计自己今天都不知怎么下台了。

嗯,看来要找个机会,学别人金盘洗手什么的,人可以一时走运,但不可能一辈子都走运,没有真才实学,玩弄学问什么的,那是在刀尖上跳舞,危险着呢。

“好,好,好,再一次见识刘掌柜采,能在半柱香之内作出一首上乘之作,己经是有点强人所难,但你能在半柱香内连写出二首上乘之作,绝对是才华横溢,jīng彩,jīng彩。”崔刺史很快从神游回过神来,开始大声赞扬道。

“哪里,哪里,差点完不成了,只是突然有了灵感,要不然,真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刘远连忙谦虚道。

采才情倒是上乘,可是人品却是落个下乘,崔刺史看了刘远一眼,心暗暗思量道。

“的确在半柱香内完成,一作还是两首,该赏、该赏。”崔敬突然说道。

又有赏?刘远神sè一喜,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这位崔大人连说了两个“该赏”,这次不是跑跑腿那样只赏二两那么简单吧,像清河崔氏那样的人物,瘦死的骆驼比大人,拨根毛都比自己的腰还要粗啊。

刘远的目光开始有点炙热了。

160 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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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敬有点戏谑地看着一脸喜sè、等待着自己赏赐的刘远,嘴角不由出现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赫然是官场上修炼难度最高“皮笑肉不笑”的境界。

“以你的才华,黄金、美婢、商铺大宅、古玩名器这些”崔敬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口水快要流出来的刘远一眼,继续说道:“给你都不适合,那是对你才情的侮辱。”

什么?侮辱?

刘远一下子楞住了,还没反应过来,而崔敬继续说:“这样吧,本官特许你为本官牵马。”

“刘远,还不快点行礼?我三叔贵为工部尚书,官居正三品,深得皇上器重,现在允许你帮他牵马,这对你可是极大的爱护,不知多少人做梦也梦不着呢。”

那老小子还是尚书?

不过想想这也不奇怪,以清河崔氏的实力,崔敬还是崔氏的第三号人物,在品正制的扶持下,世家大族进入官场或得提升的机会很大,他做到一部之尚书也不足为奇。

在古代,马车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能赶车的车夫相当于现代的司机,不是信得过的心腹手下,就是自己养的老忠奴,这可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给皇帝牵马之人,还会专业设立一个驸马都官职呢。(御马总监。知道为什么皇帝女婿叫驸马了吧,帮皇帝牵马,够亲近了吧)

能为比自己地位或德高望重的人牵马,那是莫大的荣誉。

现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让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商人牵马,对小商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以后就是茶余饭后吹嘘时,跟别人或同行说自己给尚书大人牵过马。绝对是一件让人惊艳的事情。

特别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这绝对是一件极为风光的之事。

崔敬此言一出,别的不说,就是扬州的赵司马,都眼露羡慕之意。

“谢~~谢崔尚书。”刘远心里郁闷得想吐血,可是表面还是装着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

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让别人说自己不识抬举吧,拂了尚书大人的脸面,谁知有什么后果,什么牵马,真是赏的话,留下一幅墨宝挂在正堂之炫耀也好啊。

刘远yù哭无泪。刚刚走了二个多时辰的路,现在又要牵马,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吗?

“小雄,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游玩的?”崔敬不理刘远,扭头对崔刺史问道。

“回三叔的话。集市算这里最为热闹,但说到风景最佳之处。非瘦西湖莫属,哪儿的风景还算别致,风光秀丽、碧波荡漾、鸟语花香,还有很多人才子在哪里吟诗作,很是热闹。”崔刺史恭敬地说。

崔敬大手一挥:“那就瘦西湖吧,嗯,那个叫什么,对了,那逍遥椅刚才我不小心弄花了,小雄。”

“小侄在。”崔刺史恭恭敬敬地应道。

“这张逍遥椅就搬回你哪里,按工价赔偿刘掌柜一张,以免说我们崔氏以势欺人。”崔敬不紧不慢地说。

“是,三叔。”崔刺史忙应了一声,扭头对刘远说:“刘掌柜,这逍遥椅造价几何?”

“不敢不敢,现在看来那逍遥椅并没损坏之处,哪敢要什么赔偿。”

崔刺史看出,什么损坏弄花不过是自家三叔的一个说词,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他看上这个别致的家具,想据己为有,从他一坐就坐了二个多时辰就可以看得出了。

老实说,这种特别的家具,崔刺史一看到也心庠庠的,要不是崔敬先入为主,他一早就想坐上去试试了。

“让你说你就说,不要让人以为我崔氏欺负你。”崔刺史面sè一寒,那官威一下子就“霸气外露”了。

“这…….”

最后,在崔刺史的坚持下,唐朝第一张、也是刘远让大匠jīng心打造的逍遥椅,就很公允地让刺史大人以三十买走。

不是三十两,而是三十钱。

看到那张逍遥椅被下人抬了回去,崔刺史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两人说:“好了,时辰不早,我们动身吧。”

尚书大人一开腔,很快,一辆在马车上龙飞风舞写着一个“崔”字的豪华马车在刘远面前停下,崔敬在崔刺史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挂上了珠帘,刘远还在楞着,猛地被人拉到一边,还没开得及出声,一条缰绳就塞到了他手里。

“拿稳,记得,风光好的时候走慢一些,环境不好则要走快一点,不要松开缰绳,别让尚书大人受惊了。”原来那个赶车的车夫拉着刘远说。

“这个~~~明白了。”刘远接过缰绳,无可奈何地说。

两个两间店,一是开业,一张开张,看着rì进斗金不知多好,自己偏偏被套这里牵马,看着那一脸笑逐颜开的崔刺史,刘远真的想哭了。

“那你快点出发吧。”那车夫有点不乐意地看着刘远,一些细点要点也不提点刘远,径直走开了,就剩下刘远一个人在哪里。

幸好,还有对自己不错的崔刺史,可刘远刚扭头想找崔刺史时,刚看到崔刺史还有赵司马钻进了两乘青轿之。

晕死,忘了他们是官老爷,可以坐轿子的。

“还楞着干什么,快牵马,莫让我家主人等急了。”刘远还在发呆,一个豪奴走到刘远面前,毫不客气地催促道。

“是。是,是。马上走。”刘远心里一万个“草尼玛”奔过,不过看到人家一脸面sè不善的样子,还是一边喑骂这些家奴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一边连忙应着。

“咝~~”步子一迈,刘远不同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两只脚又酸又软,好像灌了铅一样,抬起来都费力,而也一点火辣辣的痛,别说去游瘦西湖了。就是走路都费劲极了。

给点金银古玩、美女田宅这些多好啊,什么侮辱我,如果这些是侮辱的话,那狠狠地侮辱我吧,什么牵马的,别人稀罕,我可一点儿也不稀罕。

刘远强忍祝横痛。慢慢往前走,听到后面笑语阵阵,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看到坐着官轿的崔刺史让人把桥子抬近马车,一叔一侄不知说些什么,引得崔敬不时大笑几声。看样子心情不错。

做大官的确不错,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要做什么事,一声令下马上有人替他cāo办,别人的命运。就在他的一念之差。

“看,崔家的马车。不知什么大人物呢?”

“那不是我们扬州摧刺史的官轿吗?那马车的来头有定不小,没看到刺史大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吗?”

“刺史大人也是出自清河崔氏,估计是他的本家吧。”

“那~~~那不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吗?他给大人物牵马?这人的地位还在刺史大人之上,天啊,他走运啊。”

“对啊,这下他威风了,听说那些官老爷都喜欢吟诗作对,刘掌柜又是曲星下凡,要是没猜错的话,肯定作的诗得到那位大人物的赞赏,特许他牵马的。”

“听说上次在奴市很有名气的马三眼想给苏老先生牵马,增加一点好名声,出到纹银百两苏老先生还是严词拒绝。”

“我呸,一个贩卖奴隶的下三滥,竟然还想给苏老牵马,就他?提鞋都不配。”

“你们不知道吧,刚才我无意听到了,马车坐着的,是尚书大人”

“天啊…….”

一路上路人不时指指点点,都是妨忌刘远的,其有不少士子还小声暗骂刘远只是小小的商人,拍马溜须之辈,根本配给大人物牵马云云。

看到别人妨忌眼红,刘远的心情好了不少,感觉到这牵马好像也没有想像那么一无是处,好像还能捞上那么一点名气,特别看到金玉斋那张胖子眼晴红得像兔子一眼,心里升起那么一丝得意。

好像那腿也不那么沉了。

不过,很快刘远心里那么一丝得意被现实打败得无影无踪:

“那小山风景倒是别致,我们上去看看。”

“哪边的凉亭不错,我们去哪看一看。”

“哦,那边有很多名人题的诗?这个一定要看看看。”

“西北角哪里好像有人聚会,看起来挺热闹的,走吧。”

“这里倒时不错,可惜有点闷热,我们到别处转转。”

………

崔敬的游兴很浓,一到了瘦西湖,这个要看,那个要转,就是听到有琴瑟之声,也要凑上去看一下热闹。

他坐在豪华舒适的马车之上,壶有美酒、案几有佳肴、身边有美婢细心侍候,快活到不得了,可刘远就惨了。

指哪去哪,走到后面,好像那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那个崔刺史,好像去哪里,无论去到哪个景点,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刻钟,让刘远可以休息的念头落空,最令刘远无言的是,那崔家的叔侄好像忘记有他的存在一样,别说差人送饭递水什么的,就是问候也没一句。

本以为这些人到了风景好的地方,会诗兴大发,吟几首诗什么的,刘远一早就准备好了几首,不对,是剽窃了几首上乘的诗句,到时大声唱出,崔敬或会邀请自己坐上马车,来个相见恨晚什么的,一边品酒一边研究学什么的,这样自己可以乘机逃脱这劳役之苦,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崔家叔侄好像一直都没有吟诗什么的兴致。

郁闷得让人无言。

崔敬坐在马车上,看着刘远一步一步艰难地迈着步子,心里有说不出的解气,对他来说,这些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呢。

这一次,不把刘远弄个生不如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对不起自己大半个月奔波劳碌了,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不知死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无知,“吃完”后还敢若无其事走开,还让自己女儿倒贴?真是不知死活,看他身边左拥右抱的,过得很逍遥自在吧。

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知道欺负梦瑶就是欺负自己,欺负自己就是欺负整个清河崔氏,得罪清河崔氏那就相当于得罪整个士族吗?

这是李氏的天下,更是士族的天下,李氏,不也是士族晋升皇族的吗?

就在崔敬一肚子坏水开始运转的时候,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一下,抬眼望去,只见刘远弯下腰,好像是鞋子掉了,正在整理呢。

突然,崔敬眼前一亮:就在刘远弯腰之时,那块原本属于崔梦瑶定情信物的玉佩从衣服里滑落出来,悬在半空,崔敬的眼神极好,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现在还戴着女儿玉佩。

就在一瞬间,崔敬一下子心软了,决定再给刘远一个机会。

女儿这般维护他,不但把最重要的玉佩送给他,每个月的月钱都不舍得用,托人送给他,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很明显,女儿梦瑶对他极为钟情,如查她知道,自己这样对他,父女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就此冲淡呢?

除去身世,其实刘远这小子,还是挺优秀的,心思一变,崔敬又想起刘远的优点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1 极品享受(上)

“尚书大人、刺史大人,前面正是小人的宅子,何不到小人的家憩息一下,喝上几杯水酒呢?”就在崔敬看刘远有点顺眼的时候,刘远突然开腔说道。

累得快要趴下了,狗屁荣誉什么的,刘远可一点也不在乎,要不二人地位相距太远,刘远早就撇手不干了,可是没办法,刘远在别人眼,只是蚂蚁一样的存在,可有可无,没人在乎他的感受,走着逛着,不知不觉自家宅子就在前面,刘远连忙邀请着。

他们两位官老爷喝酒的时候,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再这样走下去,那真是要命的,那两条腿,快要不听使唤了,现在看到自己新购入,位于瘦西湖旁边的大宅子,连忙发出邀请。

总不能装着看不见,过门不入吧。

崔刺史笑着说:“这就是你买的那宅子?早就听说了,不过还没看过,嗯,看起来还算大气,三叔,你意下如何?”

今天的主角,绝对非崔敬莫属,这些事,自然要看他的意思。

“去吧,看看也好。”崔敬微笑着说。

语气柔和了很多,不像刚才一本正经,他倒想看看,这个刘远家里怎么样,女儿以后要是跟了他,会不会跟着吃苦。

有了崔敬的话,一行人直奔刘远那大宅子。

不过赵司马因为府衙有事要处理,途告辞了。

崔氏叔侄原以为刘远那新宅子,也就是普通的宅子。最多也就是像那些大盐商那样堆金砌银,不是奢华过度就是刻意求雅。弄得不伦不类,可是他们一走进刘远那大宅子,他们内心都大大震惊了一番。

宅带园,引以活水,明显是苏扬一带园林的风格,假山凉亭、楼台走廊、大树藤蔓等等,都经过jīng心的设计,布局jīng妙、张驰有度。大方得体,显然出自名家之手,从那墙身看这宅子是新建的,绝对不超过二年的光景,可是宅内己经绿树成荫、花盛枝茂,看得出,很多树木都是强行从山搬移过来的。

光是这一费。耗费的银财就是一笔巨资。

“刘远,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两银子买来的宅子?”崔刺史在一旁吃惊地说。

崔刺史命人留意刘远的举动,虽刘远的一些情况非常了解,他知道刘远花费了八千两巨资在瘦西湖边购入一大宅子,前因后果他都知道一点,只是没空过来看而己。主要是刘远没有置办入伙酒,也从没主动邀请自己来这里作客。

以他的身份,总不能主动登门造访吧。

现在看来,这八千里花得太值了,要布局有布局。要空间有空间、不光做工考究,用料上乘。连地段也jīng心挑选,靠近瘦西湖边,坐北向南,把瘦西湖最美的风光尽收眼底,如果当时自己有空,这八千两说什么也得筹措出来,把它购下。

话说,这宅子是自己的,那该多好。

刘远听了崔刺史的话,连忙说道:“正是,小人捡了一个便宜。”

“嗯,这便宜还不小呢。”崔刺史附和道。

一旁的崔敬听到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捡了什么便宜,快快道来,你们别打什么暗谜。”

“刘远,你说吧,这宅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给我仔细说说。”

晕倒,这崔氏叔侄怎么这么八卦的?

没办法,刘远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一些隐蔽的事倒没有说出来,生怕那神秘的官员后悔,强行把宅子收回那就不好了。

“刚才你说这宅子闹鬼,铜钟不敲自鸣,别人都不敢要,而你偏偏不怕,花费巨资购下,肯定看得出了其的玄机,这点我倒有兴趣知道,不知小郎君能否解释一二?”听说这里曾经闹过鬼,崔敬没有一点恐惧之sè,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

态度变了就是不同,现在都叫小郎君了。

崔刺史一旁说道:“在扬州很多人都传闻,刘远是曲星下凡,学问无师自通,所以无论哪里都是百无禁忌?”

“小雄,你听小郎君细说就行了。”

“是,三叔,是小侄多言了。”

这个老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寻根问底的,看样子,不把那点奥秘说出来,这二个家伙是不会满足的了。

刘远眼珠一转,恭敬地向崔敬问道:“崔尚书,不知你对鬼神一说怎么看?”

“鬼神一说~~嘿嘿,信则有,不信则无”崔敬有点傲然地说:“哪个太平盛世,不是建立在皑皑的白骨之上,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太平盛世的建立,白骨又何止千万,要是这样,那还是鬼神遍地?不管有没有,人,自学好进才是最重要的。”

这老小子厉害啊,放在后世来说,他就是无神论者,看他那傲然的样子,可以看出他的无畏无惧,这让刘远对他又高看了几分,很多人都说古人愚昧,事实上,大智大慧者也不在少数。

知道不好糊弄,刘远只好实话实说,让崔敬把左右屏退后,这才把对小娘还有杜三娘解释过音频相同的道理又说了一遍,听得崔氏子侄连连称奇,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说得最多的就是哪个把这么好的宅子赔本卖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商量那个是“水鱼”的可能xìng,刘远以为崔刺史会知道,没料到崔刺史也不知,那宅子的名字,并不是官员本人的,而是登记在家族成员之名下,估计是被被人弹劾吧,古往今来,官员的做派多是这样,刘远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

为官清,但为官的家属未必明。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正厅。崔氏子侄感到眼前一花,好像一片金光迎面扑来。细眼一看,四根金光闪闪、又粗又高的金丝楠木柱在太阳的照shè下,金光闪烁,显得那么气势不凡。

“哈哈~~~”崔敬抚掌大笑道:“我知道是哪个为刘远这位小郎君作嫁衣裳了。”

“三叔,你的意思是?”崔刺史很识趣的附和道。

崔敬高兴地说:“我记得一年前,长安的王御史到处筹措金丝楠木,为了这四根上好的金丝楠木,把老脸都卖光了。没想到,最后给你小子做了嫁衣裳,哈哈,活该,谁叫姓王那田舍奴老是跟老夫抬讧呢,哈哈~~~”

一看到那四根大小差不多一致的金丝楠木,崔敬马上就看出这几根金丝楠木的主人是自己的政敌王御史。他是太原王家的子弟,而太原王家跟清河崔氏近二年老是暗里较量,崔敬简直就是看他前面就厌他后面。

崔敬心里己暗暗计划好,等女儿嫁入刘家后,得千方百计把这物业转入她名下,然后再给姓王的家伙写一封“感谢信”。估计肯定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哈哈~~

崔刺史和刘远对望一眼,接着两人又开始附和陪笑了起来。

三人有说有笑,最后在刘远的带领下,进到宅子的大厅。

“刺史大人。尚书大人,请坐这里。”崔刺史和崔敬正犹豫在哪里就坐之时。刘远连忙招呼两位“boss”级人物坐在自己让打造的沙发之上。

通常来说,在厅正的位置,会置一案几,席地而坐,上面放几个蒲团什么的,可在刘远的正厅之,放着几件奇怪的东西,那蒲团等物,却放在角落的位置,这让崔氏叔侄有点迷糊:以两人的身体,总不能坐在角落里吧。

“这是~~什么?”崔刺史指着那几样奇怪的家具问道。

刘远笑着解释道:“这是我自个啄磨出来的东西,这叫桌子,这叫沙发,坐在上面可以让身体可以更好地休息,就像这样。”

说完,刘远率先坐在一张沙发之上,把背轻轻靠在背面,一脸享受的样子,当然,这享受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地累了。

要不是崔刺史叔侄在这里,刘远估计直接就躺下了。

只是示范了一下,刘远马上就站了起来:两位大爷都还站着。站起来后,刘远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崔敬有点疑惑地试探着坐下,一坐下,就感到接触处一片很舒服的柔软,那感觉觉,就像压在一个二八少女的美妙的**一样,舒服极了,慢慢把身体靠在沙发,腰肢一松,靠在沙发上,好像整个人为之一松,那种感觉,很美妙。

这时坐在另一个沙发之上的的崔刺史也体会出这沙发的好处:上乘红木所制的沙发,看起来大气又雅致,沙发上面的蒲团,是用柔软的皮革缝制,里面应是填充一些丝帛之物,坐起来柔软又不炙热,坐在沙发之上,只有受力,上身的腰肢可以靠在后面放松,连那二脚不用受力,把力都压在沙发之上,舒服极了。

要是跪坐在蒲团之上,腰和脚都无从受力,非常辛苦。

这个叫“沙发”的玩意真是太实用、太舒服了,崔刺史暗暗想道:怎么自己以前就没想到样这样呢?这样就不用动不动就躺在胡床之上休息了。

崔氏叔侄还没从沙发的震憾醒悟过来,马上再次被刘远的豪气震惊了:刘远的老忠奴赵安指挥几个健仆抬着几大桶冰进来,放置在正厅的几个角落里,接着几个美婢走了进来,拿来着扇子大力的扇着,把凉风吹到坐着的众人,和这个方法来降温。

天啊,这刘远建造的冰窖有多大,现在己经到了秋天,经过chūn夏二季的消耗,无论是官家还是私人的冰窖,里面的冰都用得差不多了,这些都要省用着,刚才刘远用一大盆子的冰镇着一壶果汁,二人都觉得很浪费了,现在……竟然都几大桶的冰块来降温?

饶是出自名门大族的崔氏叔侄,眼睛都瞪大了:这太奢侈、太浪费了。

“尚书大人、刺史大人,一路辛苦,不知你们想吃点什么,吃点果汁还是吃酒?”刘远笑着问道。

“三叔,你的意思是?”崔刺史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吃点酒解解乏吧。”躺在沙发上的崔敬懒洋洋地说。

崔刺史扭头问道:“刘远,你这里,有什么酒?先说了,那些浊酒别拿上来献丑,我三叔的口可是很刁的。”

酒?那多得很,刘远为了研究一下这时代的酒,手头阔绰以后,把有名的酒都收集回来,多着呢。

“酒的很多,郢州富水、乌程若下、荥阳土窟chūn、富平石冻chūn、宜城坛、浔阳湓水、齐地鲁酒等等,要是要京佳酿也有,西市腔、新丰酒、虾蟆陵之郎官清、阿婆清,不知尚书大人想吃哪一种酒”

“对了”刘远补充道:“还有新出的极品天府香。”

这个时代的名酒,刘远可是都搜罗回来,如数家珍一样说了出来,听得崔氏叔侄再次傻了眼:就是一等一的酒楼,也没这么齐全,现在都出现在一个小商人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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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极品享受(中)

崔刺史在一旁笑着介绍“三叔,那天府香是我扬州新出的美酒,入口柔、甘醇悠长、劲儿十足,你还真要尝一尝。”

“哦,是吗,别的名酒我倒也尝过不少,那天府香有所耳闻,但最近忙于政事,尚未品尝,贤侄也这样说,那就天府香吧。”崔敬淡淡地说。

刘远连忙应道:“是,尚书大人,不过有美酒没佳肴不美,再说空腹吃酒对身体不好,请两位稍候片刻,我去安排一点饭食再说。”

“去吧,去吧,本官正好腹有点饥渴。”崔敬挥挥手,示意刘远下去安排。

他倒想看看,刘远平常都吃点什么,这里厨子的手艺怎么样。

要是女儿嫁到这里,吃得不好,那可要消瘦的。

不知不觉,崔敬是以未来老丈人的眼光来考查刘远的各个方面,刘远浑然不知,而一旁的崔刺史都妒忌得眼红了。

尚书大人可没那么空闲,特地跑来一个小商人家作客,说得好听,那叫礼贤下士,说得不好听,那叫和下等人混在一起,官商勾结什么的,有损自己的名声。

自己这个三叔为了她的掌上明珠,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吃“霸王餐”,那要被揍还得赔上官司,白上人家的清白女子,那就是打死官府也不理会,可刘远不仅白“上”了,还“上”出一个好岳父、好靠山还在好前程,看来就是选对象还得看运气的…….

尼玛。那小子,硬是有那狗屎运。天生“小白脸”的命。

“小雄,你对此子的评价如何?”等是刘远去安排酒席,崔敬挥手让身边侍候的美婢退下,有点推心置腹地向自己的子侄崔刺史征求意见。

崔刺史心里一凛,心里明白,看样子,自己这位位高权重的三叔对刘远有了几分喜欢,要不然。那会有心思询问一个小商人的好坏什么的,这个刘远,相貌还算俊俏、采才华出类拨萃、身家丰厚、名下有豪宅、产业有金玉世家、墨韵等产业,在扬州无论士子还是百姓声名很高,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恶名声。

就是出身太低微,身边的美女也多了一点。

“刘远就像埋在泥里的一块美玉,可塑xìng极高。只等有慧眼之人来开发,假以时rì,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崔敬心里有了主意,只是等人附和而己,崔刺史略一沉思,马上就说出自己三叔想听的话来了。

反正他在刘远身上也花费了不少心思。要是刘远做了崔敬的乘龙快婿,对自己进入清河崔氏核心决策层也有好处。

崔敬捻着自己下巴的美须不说话,不过看样子,心情倒是不错。

崔氏叔侄说些什么,刘远不知道。他先跑到厨房让厨子把把自己新教给他们菜式尽快弄出来,家有贵客到。然后让婢女先送上一些点心果汁,让那两位官老爷可以边叫边等,刚安排完走出厨房,迎面碰上了小娘还有杜三娘。

“你们回来了?”一看到两女,刘远马上就高兴了。

小娘有点心痛地说:“师兄,其实我和三娘一直坐着马车跟在后面,走了一整天,你累了吧。”

一直跟在后面?

两女还是挺关心自己的,换成别的女子,关心的肯定是为大官牵马捞到多少好处或资本,最不济也有向亲朋戚友吹嘘的本钱,要是得到大官的赞识什么的,那就更好,可是刘小娘一开口,关心的却是刘远的身体。

刘远心一暧,笑着说:“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个官老爷也太不体恤别人了,跑了一整天,还要折腾你去拉马,师兄你的身子弱,哪里受得了啊。”小娘说道,还埋汰起崔敬来。

“没事,没事,你不知道,跟上多少人眼红我呢,那金玉斋的的张胖子,眼晴都红成兔子了,这可不是普通官员啊,那可是出入朝堂的尚书,尚书大人你们知道不,那可是皇上倚重的人物,给他牵马,那是一件非常风光的事,以后说出去,也没人敢瞧不起咱们,不知多少人想牵马还没有机会呢。”

“师兄,你没事就好了。”看到刘远一脸轻松得意的样子,小娘也开心了。

貌似给大官老爷牵马,的确是一件很不起的事情。

“刘远,像他们这些官老爷,很是注重氛围的,要不,我给他们弹琴唱曲去?”杜三娘在一旁小声地说。

作为曾经艳绝苏淮的名jì,杜三娘对官员的作派了解甚深,看到刘远被尚书大人看重,内心也非常高兴,说不定,人家心情一好,就给刘远谋个好前程。

为了刘远的前程,她决定助刘远一臂之力,主动请缨,准备重cāo旧业,歌舞助兴什么的,反正自己最擅长此道,为了刘远那个家伙,牺牲一下sè相,助他一程,自个也是心甘情愿。

“别别别~~”刘远连忙摆手兼摇头,急忙说道:“我刚想找你们呢,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我先回金玉世家,就在哪里呆着,谁也不许出来,到时我现接你们回来。”

家里的两个美女越来越出sè,刘远的危机感越来越强,崔刺史还好说,可是那崔敬那老小子就不同了,一看就是一个为老不尊的老sè狼,刘远在牵马时,没少听到那马车美婢发出的娇笑声,如果真是sè饿鬼,看小娘和杜三娘什么的,那怎么办?

自己无权无势的,哪能阻止那老sè鬼下手,以崔刺史在扬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那陈昌的昨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杜三娘心一甜,从刘远那焦急的样子,马上猜刘远担心什么。从这可以说明,刘远的眼有自己。并不会因为前程什么的,把自己当成是筹码一样送出去。

换作别人,恨不得一早就把那些美婢美妾什么的都拉出来,用来讨贵人的欢心,留个人情或换个前程什么的。

第一次看到刘远这么在乎自己,杜三娘心里甜得快要溢出蜜来了。

“那你怎么办?要不,我找一个相熟的姐妹来替你接待他们?”杜三娘马上替刘远出个主意。

自己不能上阵,找个姐妹上阵也好。要是招待不周,那个什么尚书大人怪罪下来,对刘远可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行了,这些小事,我会解决的。”刘远说完,扭头对身边的老忠奴赵安说:“赵老,马上安排两位小姐回金玉世家。回来时,顺道到教坊司请个有名气的清倌人回来歌舞助兴,要最红的那个,不答应就说刺史大人、尚书大人在这里,让他们掂量着办。”

有两个官老爷在这里,刘远连花费都省下了。反正清倌人是官家的,就不信他们敢不卖两位“boss”级人物地面子。

“是,少爷。”赵安马上应下。

杜三娘眼前一亮,刘远这个方法不错,从教坊司哪里要人。从哪里出来的人,对官员的喜好更为了解。虽说不一定有那些名jì那么出sè,但肯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那,刘远,我们先走了。”

“师兄,你要小心一点啊。”

两女走之前,心里有点不舍的感觉,连连叮嘱道。

“放心,没事的,又不是公堂上见官,一点事也没有,说不定把他们招持好了,送个我一个大美女、招我做乘龙快婿,一步登天也不一定呢,嘻嘻。”刘远口花花地说。

小娘掩嘴笑着没说话,而杜三娘则有点不屑地说:“大白天呢,别做梦了,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清河崔氏,就是一个家奴也比你风光多了,就你一个小商人还想做名门大族的女子?你真能娶了崔氏的女子,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杜三娘最看不惯刘远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反讽道。

不知为什么,和刘远斗斗嘴,看着刘远尴尬的样子,三娘的心里就很高兴。

“行,这话你说的,我记住了,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那两位大老爷还在厅里等着自己,刘远可没那么多时间跟她们在这里磨牙,一边随口应着,一边把二女推了出去。

走后门,别上那老sè鬼看到。

把二女安置后,刘远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唤了一个健奴到后院的桂花树下,小心翼翼挖出了一坛jīng心泡制的白酒,这才笑着往正厅走去。

一进正厅,刘远的不由颤了一下,很明显,正厅里的温度比外面的低上几度,很舒服,很舒适,崔刺史坐得还算周正,因为有长者在,而崔敬则是有点随心所yù,整个人都靠在沙发之上,没个正形,二郎腿都架起来了。

没办法,人家不但官位高,连辈份也最老,这里就数他最大。

“刘远,你这降温的法不错,这沙发也做得挺好。”一看刘远,崔刺史就笑着说。

跟他在一起,很少有冷场的时候。

“只要两位贵人喜欢就好。”刘远连忙应着。

“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天府香?”崔敬一看到刘远抱着那酒坛,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般的酒,都是让家丁奴仆送上来的,可是这酒却是刘远亲自抱出来的,一看就像有点名堂的感觉。

“尚书大人真是好眼力”刘远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后说:“这就是小人珍藏的天府香,不过小小地作了一些改良,估计口感会更佳一点。”

作了改良?口感更好?

天府香出自扬州,崔刺史平时没少品尝,深知它的酒xìng,现在听刘远说这是珍藏且作了改良的天府香,口感更佳,一下了就来了jīng神。

“好,好,那就一定要尝尝了。”崔刺史摩拳擦掌地说。

这时二个婢女用托盘,上面各放着二盘菜走了过来,向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少爷,冷盘好了,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二位贵人也饿了。”

两位婢女应了一声,把四个冷盘放在桌面,然后另有美婢给三人送上杯碟碗筷。

虽说是主人,但地位悬殊,刘远只得坐了一个下首。

“尚书大人,刺史大人,冷盘己经好了,我们先吃边等吧。”刘远笑着说。

三个人吃饭,刘远也没准备做多少菜,就让厨房弄了四冷四热,四个冷盘、四个热菜。

崔刺史好奇地问:“冷盘?这是什么来的?”

崔敬也坐正了身子,冷盘是什么的,他也是头一回听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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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极品享受(下)

() 唐朝的饮食远没后世那样发达,不是说味道差,而是缺乏创新,像什么开胃菜、冷盘、热盘、点心、饭后甜心等,还没有普及。

看到崔氏叔侄一脸好奇的样子,刘远只好笑着解释道:

“食用时是吃凉的,称之为冷盘,也叫凉菜,通常在吃饭时最先端出来,作开胃醒神之用。凉菜切配的主要原料大部分是熟料,因此这与热菜烹调方法有着截然的区别,它的主要特点是:选料jīng细、口味干香、脆嫩、爽口不腻,sè泽艳丽,造形整齐美观,拼摆和谐悦目,令人胃口大开。”

刘远指着桌上的冷盘开始介绍道:“尚书大人、刺史大人请看,这是醋拌鸭掌、这是卤牛肉、这是醋拌藕片、这是什锦sè拉,这些都是为两位jīng心制作,请两位品尝一下。”

“咳~~咳~~”崔敬面sè一变,干咳二下,脸上出现怪异之sè。

虽说这些四个冷盘经过jīng心的拼摆,红红绿绿的,看起很有喜感和食yù,可是他并没有举起筷子。

崔刺史的脸sè也不友善起来,yīn着脸。

刘远一下子醒悟了,差点想抽自个两巴:在唐朝,牛是很重要的物资,朝廷是明令禁止禁止不能屠杀耕牛,违者那可要受到追究和处罚的,自己当着两名官员面前弄出一盘卤牛肉,这不是**裸的打脸吗?

要是被他们的政敌得知,参上一本。说当朝大员,公然吃牛肉。被训斥一番事小,说不定还要受降职处罚呢。

“这的确是牛肉,小的不敢欺骗两位贵人,不过那牛赵家村赵大富的,掉落悬崖,两只脚都断了,这才杀牛取肉,筹款重购新牛。此事有里正作证,完全是合情合法,请尚书大人还有刺史大人放心享用,要是这牛肉是私宰的,小人也不敢把它端上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刘远连忙解释道。

私宰牛是犯了律令,但是像误杀、牛意外受伤没法医治、年迈无力再耕种的。找到有名望的人作证,就可以杀牛取肉,特别是现在物产丰富,百姓富裕,越是吃不着就越想吃,觉得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总之一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能耐的人,弄点牛肉并不是很困难。

“哦,原来如此,你心有律法就好。要是你作jiān犯科,休怪本官翻脸无情。”崔刺史松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

有了台阶好下,这事总算揭过了,反正也没人会细心追究。

“请慢用~~”刘远笑着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崔敬面sè也缓和多了,老实说,他对牛肉有一种喜好,现在看到盘牛肉颜sè棕黄,看起来美味可口,忍不住夹了一块扔进嘴里。

那牛肉一进嘴,轻嚼二下,崔敬就动容了:牛肉表面有光泽,无糊焦,不牙碜,无毛和辅料渣,略有弹xìng,五香味浓,酥软可口,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牛肉。

这时的牛肉,多是煮熟后用点佐料沾着吃,又或是直接炒熟悉,就是到了武松打虎那时,也是用把牛肉煮沸,有客人要,要多少切多少,牛肉那种特有的腥臊之味,可是刘远的卤牛肉不同,加入了桂皮、丁香、大蒜等物,很是巧妙把香味提出上来,把腥檀之味除去,那种香而不腻、入口即化的感觉,能让人不忍停口。

“味道不错。”崔敬很诚意给了一个肯的评价。

崔刺史看着那盘醋拌藕片就觉得挺有意思,也挟了一块放到口块,一咬,鲜脆多汁,爽口不腻,连渣都没有,不由又连吃了几块,顿觉胃口大开。

“好,没想到这藕还有这样的吃法,又鲜又脆,让人感到食yù大震,有意思,有意思。”

“嗯,这什锦sè拉不错”

“鸭掌也别有一番滋味。”

崔氏叔侄一边赞一边吃,那冷盘造形优美、颜sè鲜艳、脆爽而不腻口,越吃越好吃,两人好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只是过了一会,那四个冷盘己经少了大半。

“那个,尚书大人,要不要来点美酒送菜呢?”刘旁口瞪口呆看了一会,忍不祝旱道。

好像只吃菜,这样不太好吧,这菜是凉的,吃多了,对肠胃不是很好。

崔敬楞了一下,看着一旁还抱着酒的刘远,再看看面前空了大半盘子,这才感到自己的吃相有点雷人,大失仪态,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好像自己没见过世面,没吃过好东西一般,自己堂堂一部之尚书,让一个小商人笑话了。

都怪这东西太美味了,一吃就停不了口。

“咳~~”崔敬干咳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巧有点饿了~~”

刘远连忙说:“不,不,是我准备不周,份量不足,几筷就见底。”

这话说得有水平,崔氏叔侄的脸sè一下子平缓了很多,崔刺史笑着说:“事出突然,也无须过多准备,也就吃个便饭而己,不必过份自责了,对了,你手上这天府香,有什么特别之处?”

很巧妙地把这个话题转移了。

刘远笑着说:“天府香,刚烈有余但柔顺不足,有点呛,我加了几样杂粮和了一下它的口感和层次,再埋到桂下树下,来,尚书大人、刺史大人,来尝一下。”

说完,刘远解开上面的封布,一拍开封泥,一股怡人、奇特地酒香一下子把从坛子里冲出来,直扑崔氏叔侄的鼻腔,那是一种很吸引、很柔和的酒香,一下子就把两人肚子里的酒虫都给勾了起来。

光是这酒的香味,就相当不俗。

崔尚书的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双眼盯着那坛子不放。看动作,好像想把它抢过来一样。

刘远也不吊二人的胃口。不用奴婢,亲自替两人各倒了一小杯,崔刺史看到,那酒的颜sè好像山上的泉水那样清澈,经过杯子的碰撞,厅里的酒香更浓了,一旁的崔敬鼻翼动了动,好像拼命吸空气的酒香一样。

倒完后。刘远也不说话,只是对两人做了一个“请”姿势。

崔敬有点急不及待地拿起那酒杯,轻轻放在鼻了闻一下,酒香怡人,那种奇特的芬芳,好像让人闻到都陶醉了一下,光是闻就是一种享受。闻了一下,轻轻放在唇边,小抹了一口。

“嗯?”

崔敬的眉头一皱,脸sè一变,那白净的脸升起一丝红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杯之物,把杯子一往嘴边一送,一仰头,一口就把酒给干了,接着闭上眼。脑袋轻轻晃了晃,好像还回味那酒的味道。

“好!”一旁的崔刺史对刘远伸出大指指赞道:“这酒好。这是我喝过最好的酒了,入口柔,一线喉,酒劲绵绵悠长、后劲十足,喝了让人平添一种豪迈之感,口感丰富、酒味独特,虽说和天府香有点相似,可是又远远优于天府香,不错,不错,真不错。”

崔刺史一共用了三个“不错”来赞美刘远这酒。

“喝了这酒,感到平rì所喝的酒都像白开水了,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扬州,还有如此佳酿。”崔敬盯着崔刺史,有点不满地说:“有这等好酒,也不懂得孝敬一下你三叔,真是白疼你了。”

还说尊敬自己,明知自喜欢喝酒,也不送差人送上几坛,崔敬一下子有点不爽了。

“三叔,冤枉啊”崔刺史差点想给他跪下了:“那天府香,我己差不往老家送了一马车,这酒虽说有天府香很像,但是在颜sè、口感、味道方面又略有差别,老实说,我还真是第一次品尝呢。”

崔刺史说完,白了刘远一眼,好像在埋怨刘远为啥有这么好的酒不早点上贡给自己,害得自己被骂。

“尚书大人,这不关刺史大人的事,这是刚刚才研究成果的,刺史大人说得没错,他也是第一次吃这种酒。”刘远连忙帮崔刺史开脱道。

崔刺史也连忙站起来,一脸认真地说:“既然三叔喜欢,以后小侄会常差人给三叔送去。”

“那还差不多,坐下坐下,都是自家人,还信你不过吗?”崔敬笑咪咪地说。

“三叔,再多喝几杯。”崔刺史一下子从刘远手里夺过那坛特制的天府香,恭恭敬敬给崔敬再次把酒杯满上。

崔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对崔刺史更为满意。

昨晚给自己贴心加了一个“枕头”,今天与自己一唱一和,表现得相当有默契,最重要的是,观察入微,有些事甚至眼sè都不用,他就会自己要什么,和这样的自家侄子在一起那感觉的确不错。

就这一个小插曲,四个婢女一字排开,托着四个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了。

“小远,这四个菜,又有什么名堂?”崔刺史笑着问道。

一进这宅子,刘远就给二个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以刘远说法,那冷盘是前菜,这热盘才是正菜,那几个婢女还没走近,崔氏叔侄己经闻到那菜的香味了。

不知道,刘远这次又给二人有什么惊喜。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开水白菜”刘远一一介绍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知两位贵人来访,没有好好准备,还请尚书大人、刺史大人见谅。”

在唐代,像猪、鸡这些肉类,只能是下等人吃的食物,猪形象不佳、坑脏,被士族上流所抛弃,鸡太普遍了,又好养,只是平民百姓家所食,像士族大夫、上流贵族所喜欢食用的肉类是羊肉、鹿肉等,就是皇帝奖赐,也多是赏牛羊,而不是猪鸡。

要是刚刚上这些肉食,说不定崔敬就不吃这等低等的食物,不过有了前面铺垫,崔敬倒也不客气,不用刘远相邀,直接就动筷挨过品尝了一遍。

很快,崔敬的脸sè就变了:这些菜都极为美味,一样比一样好吃,一样比一样jīng细,就是自己有幸参加几次御宴,那厨子做的东西,也没这般jīng妙、美味,自己差点把舌头都吃下了。

和刘远一比,崔敬觉得,自己每天吃的,简直就是猪食了。

我的天啊,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随随便便就弄出这八个极品的菜?

尼玛,崔敬一下子就妒忌了:名下产业众多,听说订造一件首饰的银子就数以千计,名下产业rì进斗金、身边美sè成群、住豪宅、吃得jīng细住得舒适,什么逍遥椅、沙发等东西,舒服透了,自己堂堂清河崔氏的三老爷,出入朝堂的工部尚书,人不够他逍遥、连吃住还比不上他那个小小的商人。

他过的,才是极品的生活,极品的享受。

崔敬很快又愤怒了:你在这里过得这么好,丫的不带我家梦瑶来享享福,敢让我女儿一个人在清河受委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4 尚书媒人

()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回锅肉、开水白菜这四个菜听起很普通,其实大有名堂。

宫保鸡丁是一道名菜,据传,此菜创始人丁宝桢,用净仔公鸡肉为主料,糍粑辣椒等辅料烹制而成。此菜为黔味传统名菜,红而不辣、辣而不猛、香辣味浓、肉质滑脆,极为可口。

鱼香肉丝、回锅肉和开水白菜看似简单,其实都列入华夏八大菜系的名菜,就拿开水白菜来说,并不是简单的白开水滚白菜,开水白菜名说开水,实则是巧用清汤,其关键在于吊汤,汤要味浓而清,清如开水一般,成菜乍看如清水泡着几棵白菜心,一星油花也不见,但吃在嘴里,却清香爽口。开水白菜事实上是一款高级清汤菜。

诚然,刘远的厨子在刘大官人的指导下,做的这“四冷”“四热”其实水平只算马虎,就刘远的话来说,只能算是勉强合格,可是在崔氏叔侄口,却是异常的美味,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这并不是怪崔氏叔侄这样猴急,虽说这时饮食还不算差,很多地方的菜sè都有其特点,可是总的来说,创新还是很少,龙肉吃多了还会肥腻呢。

举个例子,在武则天时期,武氏宠臣张易之,新创一种食法,就是烧热一块铁板,把鹅放在上面,四周围起来,间有一汤槽,那鹅在铁板上越来越热,那鹅掌不断肿起,蒸汔让它渴了。就会饮汤槽里的高汤,最后把那肿得肥大的鹅掌斩下食用。就是这样,也被众人引以为美味了。

酒,是极品美酒,千杯嫌少;菜,四个冷盘、四个热菜搭配均衡,好吃得停不了口,就是所用的餐具,也是上品刑窖出品的青瓷。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摸着就让人爱不惜手。

再加上四周置有冰解热,吃起来不是一般的爽。

什么高谈阔论、行酒猜拳都省了,连教坊司匆匆送来的那几个美女,费尽心思弹琴跳舞,也没引起两位大人的注意。得到两位大人的青睐,都说民以食为天,崔氏叔侄也不是什么圣人,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都不用刘远请,二人好像风卷残云清理着桌面上的美味佳肴。

一个盘空了。二个盘空了……

刘远还没吃多少,那看到桌面上的碟子差不多空了,就有意识喝点果汁什么的,不跟两位官老爷抢吃,看到崔刺史的衣襟上有剩菜而崔敬的胡子都让菜汁弄脏了。菜汁沾在胡子上不时滴下来,那样子滑稽到不得了。刘远死死忍住,这才没有笑出来。

什么刺史尚书,还不是凡人一个?做说做惯乞丐懒做官,看来还是自己自在啊。

刚才刘远还羡慕两人出走时的威风和排场,现在看来,自己大不必妒忌别人,无论做什么,目的是让自己吃得更饱、穿得更暧、活得更滋润,坐拥万贯家财、怀抱绝sè美女,没有束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是理想的生活。

不到二刻钟,八个菜盘空了七个,只有那碟红烧肉还有一块sè泽光亮的、层次分明、闪着异样光泽的红烧肉,突然一声轻响,两双象牙筷子相撞了一下,两双筷子同时向那块红烧肉,就这样相碰上了。

看到就要挟到的红烧肉被人截了,崔刺史心一怒,猛地一抬头,正想看看是个不长眼的家伙敢自己堂堂刺史大人抢吃的,没想到一抬头,看到崔敬正一脸冷冷地看着自己,吓得崔刺史冷汗都出来了。

尼玛,吃得爽,都忘了这不是在府衙,坐在对面的,不是自己同僚或下属,是自己本家的族叔,堂堂工部尚书大人,此刻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很明显,对自己敢跟他抢吃生气着呢。

“那个~~~那个我饱了,三叔请慢用。”崔刺史连忙“谦让”,把自己那己经挟住红烧肉的筷子悻悻松开收回。

崔敬这才得意地笑了笑,把最后一块红烧肉挟起,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喔~~”

吃完后,崔敬舒舒服服打了一个嗝,十分满意地放下筷子。

虽说这食材普通,但是非常美味,崔氏叔侄吃得非常满意,特别是工部尚书大人崔敬,刚才吃了吃了那么多果汁、点心,现在又吃了那么多的美酒、佳肴,面sè有点像嫣红,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不时用手摸一下吃得点滚圆的肚子,心里高兴极了。

很久没有吃得这么痛快了,记得上一次是视察河务时碰上洪水,困在一座小山上二天二夜,后来下山时,一个人就把一只烤羊吃了大半,吃得那一个叫痛快。

吃完后,有婢女送上热毛巾、水盆,并细心替两位官老爷把衣服上的菜渣子拿走,这一顿简单又美味的大餐才算完成。

号称千杯不醉的崔敬有了几分醉意,又坐在沙发上,睁着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有点拘束的刘远,嘴角带着二分笑意。

这改良过的天府香,酒jīng浓度大约有四十度,和大唐那些只有二十度,也就是和啤酒差不多,很多甚至还没啤酒的度数,诗所说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样,也不算夸张,喝下去,一会就变成了,一撒就没了。

那时斗的不是谁的酒量好,而谁的胃大,能装得多。

有几分醉意的崔敬就那样盯着刘远看,哪有什么什么官威,分明就是长者看晚辈的目光,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是现在崔敬也越看刘远越满意了。

长得相貌堂堂、有采、有才华、能赚钱、会享受生活,活得比自己还要滋润,最重要的是,他看过刘远的资料,刘远成长的道路上,没有背景、没有贵人扶持,一句话来说,靠的是自己的两手白手起家,饶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可同样是一个出sè的工匠、力压北方第一才子的风云人物,以他还没成年就有如此理想和追求,非常难得。

崔敬扣心自问,那种环境,就是换作自己,也做得没刘远出sè。

其实,最令崔敬满意的,是刘远对家族的态度。

在争夺家产时,刘光夫妇的所作所为,不像一个兄长,反而像一个强盗,在兄弟富贵时夺产,可是一有难,为了划清界线,连弟弟都驱出宗族,行为极度不齿,可是最后刘远还是把他轻轻放过,以德报怨,有能力也不追击报复。以家族为先,可在玉满楼陈昌设计陷害时,出手又非常果断。

恩怨分明,这些作为,和崔敬“凡事以家族为先”的意念很相符。

烂泥是扶不上墙,但是,一棵好的苗子,扶起来那就容易了,一块美玉,只要稍加雕琢,就能散发属于它的光彩。

“尚书大人,刺史大人,准备不足,粗茶淡饭的,让二位委屈了。”刘远谦虚地说。

崔刺史笑着说:“不错,不错,越是简单平凡的东西,方是最能彰显厨艺,看来本官以后要多点往这里跑,蹭饭吃才行了。”

“刺史大人能来,无任欢迎,那是小人的幸荣。”刘远连忙应道。

崔敬则是笑骂道:“你小子,吃用倒是舍得花费jīng力,把这些心思放在学问上,定能有更大的成就。”

骂作小子,这相对来说,这是一种亲近的意思,能得到尚书的笑骂,这可是一件很值得让人羡慕的事情,刘远听到也心生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是,尚书大人所训极是,小的一定用心读书。”刘远连应接收崔敬的善意。

忙活了一整天,有他这句话,值了,到时有人要打自己的主意,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毕竟自己和尚书大人这么亲近。

崔敬瞄了一刘远一眼,稍稍坐正,笑着对刘远问道:“刘远,听说你被驱逐出金田刘氏,可有此事?”

不会是替自己报仇吧?

刘远心里一凛:千万别,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为的就是把家族“那座大山”搬掉,这样自己没人管,可以zì yóu自在,再说那一票势利又贫苦的族人,带给他,可没什么帮助,有的只是麻烦。

“尚书大人,过去的事,己经过去,小人不想再提此事了。”刘远连忙应道。

一个小小的金田刘氏,小得可以说是忽略,崔敬自然不会有兴趣理会这些事,听到刘远没有家族在后盾,没拖没累的,这样反而更好,到时招他入赘的机率也就越高。

“嗯,原来是这样,哪你可有婚配?”崔敬淡淡地问道。

一旁的崔刺史心一凛:三叔终于出手了。

婚配?这老小子要干什么?怎么像个婆娘一样,那么喜欢八卦的?

腹诽归腹诽,刘远一脸“悲痛”地说:“自幼家贫,父母去世得早,很早就送去金玉世家做学徒,又有哪个女子能看得起我呢。”

果然是没有婚配,崔敬心一松,这下放心了,他最怕就是刘远有了婚配,到时cāo作起来麻烦,也容易招惹是非,以后传出去,说崔氏一族以势欺人呢。

“不错,你今天做得极好,本官非常满意,这样吧,你看哪家的姑娘,说出来,本官卖你一个面子,做你媒人,替你说项。”

此话一说完,崔氏叔侄都盯着刘远,眼似有所期待。

刘远闻言,大吃一惊:什么?尚书级的媒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5 不识好歹

() 出了一口恶气,见识到刘远的才情、考察了刘远起居饮食,看在“生米煮成熟饭”的份上,总算还算顺眼。

现在从崔敬的嘴里说出替刘远作媒这样的话,很明显,崔敬给刘远一个机会和台阶,从他嘴里主动说出希望追求自己女儿梦瑶的话,这样一来,就是刘远主动求亲,而不是自己主动提出把女儿嫁给他。

虽说最后结果是一样,但先从谁的嘴里道出,那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不成,自家那个秀外慧的女儿,是嫁不出、没人要的“剩货”?

要不是女儿情窦初开,平rì多是养在深闺之,思想单纯,哪里被刘远那臭小子哄上手,不知多少王公大臣、名门望族想跟自己结为姻亲呢,真是可恨。

一想到这里,崔敬心头又是火冒。

他一早就想好,刘远开口了,就是答应,也不会那么爽快,一定要好好修理他,若不然,他还真不知清河崔氏的厉害,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他一早就死上十次了。

崔刺史则有有点妒忌看着刘远,眼光有点复杂,自己都不知第几次妒忌刘远那家伙了,自家三叔,堂堂清河崔氏的第三号人物,为了掌上明珠,这话暗示得有点明显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姓刘的小子祖坟风水好啊,敢情一个月也得冒好几回青烟吧。

一个低微的商人,把士族之首的崔氏的女子哄上了床。擦完嘴就跑,还让人家的老爹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善后。不仅没有受惩罚,还有一份天大的前程在哪里候着,天啊,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崔氏叔侄的心思刘远并不知道,他此刻心里纠结着呢。

有一个做尚书的人做媒人,这绝对是一个极为风光的事情,以商人的地位,就是请一个里正来做媒人。也得花费不少钱银,还得看他们的脸sè,媒人不同于媒婆,本质很大的区别。

不做,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这是对媒人的概括。在唐朝,又称为月老,要是摄合得不好,那是害了二家人的,不是专职的,很少人肯做。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做媒人,那可是一个大难事,,现在一个尚书大人主动说做媒,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刘远也知这机会极为难得。不过,他犹豫的是。到底是把这个“名额”给谁呢。

现在很明显的是,自己身边有两个红颜知己:一个是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青梅竹马一样的小娘,另一个是对自己一见倾心、sè艺双绝,曾经艳绝淮的杜三娘。

就情理来说,请崔敬作为自己和小娘作为媒人最合情理,毕竟她一直是自己正房的人选,识自己于微时,可谓是患难见真情的真爱;可是如果把这个机会给了杜三娘,以崔尚书的名望和能耐,自然不会为一个奴隶作媒,说不定借这个机会,帮杜三娘脱了奴籍。

一个是青梅竹马,准备做大老婆的人物;另一个是红颜知己,红袖添香的美女,这个千载难缝的机会,给哪个,不给哪个,这让刘远好生为难。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刘远,还在想什么?我三叔贵为工部尚书,现在给你一个小商人做媒人,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他老人家看得起你,看好你,有什么就直说,不要害怕,以你的才华,终归有一天会有出头之rì。”一旁的崔刺史看到刘远一脸纠结的样子,以为他没有勇气说出来,马上给他鼓劲。

现在自家三叔心情大好,再加上有几分醉意,这时候那是最好说话的,小子,机会啊,以后上位了,可别忘记我今rì的提携之情就行了,崔敬都说成那样了,可刘远还在一旁犹豫不决,崔刺史在一旁都暗替刘远着急了。

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三叔,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自己可是在刘远身上压了不少宝呢。

刘远瞄了崔敬一眼,果然,那老小子笑着看着自己,眼出现鼓励之sè,看样子,挺好说话,果然,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白吃白喝自己的,果然有所回报。

“尚书大人,那个~~~我的要求有点…过份,你老听了别生气。”刘远把心一横,终于下定了决心。

有便宜不占,那才是乌龟王八蛋。

崔敬和崔刺史面面相觑,眼内都出现了复杂之sè:终于还是让他说出来了。

哼,你也知道这叫过分?一个低贱的商人,竟然看上名门望族的女子,最令人不耻的,丫的还敢“吃白食”,最后还哄那名门女子把月钱倒贴给他,最最不可原谅的是,那个名门的女子,还是自己的心肝肉、掌上明珠。

“说吧。”崔敬心里怒火在上升,但还是一脸平地说。

这时候,莫把他吓怕了,这小子在这里住豪宅、吃香喝辣、美女环绕,那rì子,自己都羡慕,哼哼,先把这事定下来,以后有的机会收拾他。

一瞬间,崔敬心里己经升起了无数个坏坏的念头。

刘远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尚书大人,不知同时做二次媒,方便不?”

“当然了,那红包绝对让尚书大人满意的。”说完后,刘远好像有点过意不去,马上又补充道。

“什么?”崔敬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楞住了。

他听刘远说要求过分,心想是开口请自己把女儿许配给他,乘机攀上高枝,借助崔氏的势力,摇身一变,变作上流阶层什么的,自己都准备给他一个机会攀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说让自己做两次媒人,还说少不了自己的红包?

崔敬一下子有种吐血的感觉:自己故意多贪几杯,平生几分醉意,然后借着醉意说给他做媒人,这多好的借口,让他可以大胆说出来,给机会他攀上清河崔氏这棵参天大树,就是有人不解,自己也可以借用酒后误事来解释,cāo作得当,自己还落得一个言而有信的好评。

多好的理由,多好的条件,可是偏偏就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呢?

自己贵为工部尚书,清氏崔氏的第三号实权人物,名下奴仆上千、良田万亩,还说什么红包,我一个尚书就是为了图你一个红包?

崔敬缩在袖的手都捏成拳头,牙齿都快咬碎,可是他的蕴养极佳,不动声sè地说:“哦,是那两个女子,你说说看。”

刘远心一凛,他听出崔敬有点不高兴,估计是责怪自己太贪心吧,不过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的箭,还是决定说出来,机会难得嘛。

上次收购玉满楼的那些饰品时,有几柄玉如意,自己加工翻新过,到时把它献上,估计能让他心情变好一点吧。

“那个,我师父,也就是金玉世家的前任掌柜惨遭毒手,留下一女,也就是我师妹,我们也算是两小无猜,如果尚书大人能为我们作媒妁之言,那感激不尽,还有一个是红颜知己,对我也是一往情深,可惜她身世比我还凄惨,现在还是奴籍,请尚书大人成全,好事成双,要是能出把力,帮她脱了奴籍,那简直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功德无量了。”

本想看看是哪两个女子,没想到一个是商人之女,一个更是奴籍之后,宁愿要这些低贱之人,也不要自己那如珠如宝、身份高贵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就是那么不堪吗?

“啪”的一声,崔敬越听越气,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再也忍不住了,一掌用力拍在桌面上,指着刘远大骂一声:

“荒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晚点还有一更~~~我要努力

166 栽赃嫁祸

() 这一声“荒唐”,犹如平地一声旱雷,把刘远吓了一跳。

一看崔敬情绪失控,崔敬也吓了一跳,脑里一个激灵,马上指着刘远骂道:“刘远,你太过份了,我三叔贵为尚书,就是做媒人,也得好人家的女儿才行,你现在要他为商人之女还有一个青楼女子作媒人?你这是埋汰他老人家,传出去,你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崔刺史生怕好好的一桩美事就变成坏事,在说“好人家的女儿”时,故意拖长了声调,意在提醒崔敬:别冲动,还得为崔梦瑶的未来还有幸福着想。

果然,一听到崔刺史的话,崔敬狠狠地瞪了刘远一眼,冷哼一声,一下子就坐了下去,正眼都不看刘远了。

刘远吓了一跳,听崔刺史那么一说,也感到有点过分,人家堂堂一部尚书,竟然给青楼女子作媒,这说明什么,尚书大人放着正事不做,天天往青楼里钻,道什么媒妁之言?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就是小娘的身份也有点尴尬,一个商人之女,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到时让一个人说堂堂一部之尚书,和低贱的商人勾结在一起,没让人参他一本才怪。

看来,自己想法太单纯了,现在可不像后世,只要有钱,一个电话就能让官员屁颠颠地跑过来热乎,围着你转,在讲求门当户对的唐朝,等级制度还是很严的。

“尚书大人,是小的孟浪。考虑不周,请你恕罪。”刘远闻言连忙边行礼边请罪。

崔敬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珠转了二下,摆摆手说:“算了,不知者不罪,坐下吧。”

“谢尚大人。”刘远下意思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看着崔敬也有点怕怕的感觉。

这老小子不发威的时候笑嘻嘻,看起来不难相处,可是他一旦发起火来,官威十足。就他那一吼,自己都出冷汗了。

“咦,那是什么?”崔敬突然指着角落里几柄刻刀好奇地问了起来。

刘远看了一下,马上解释道:“回尚书大人,那几柄是我专用的刻刀,就是有点钝了,让下人把它重新磨锋利。他们磨好后就送回来,可能是我和管家不在家吧,下人们就把刻刀送到这里了。”

崔敬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依你所言,你那些巧夺天工的首饰,就是靠它们打造的?”

“是的。尚书大人。”

“拿来给我瞧瞧。”

老子吃饭的“家伙”,有什么好瞧,不过你对首饰一窍不通,就是给你看,你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刘远为了表示谦意。亲自把那几柄刻刀拿过来,拿给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尚书大人看。有些人嘛,好奇心就是大,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简单,但都是极为细致的活,就是看了也不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堂堂一位尚书大人,总不会偷自己的师吧,除非他的脑袋有问题。

“大人,请看,这些就是小人雕刻时所用的工具,刻刀。”刘远捧着两把刀,恭恭敬敬地递到崔敬的面前,请他观赏一番。

以他的身份地位,估计没见过这些工具,感到好奇和有趣吧。

突然,崔敬一下子捉紧刘远的手,双眼一瞪,厉声喝道:“大敢,拿着凶器竟想刺杀朝廷命官,你活腻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什么?刺杀朝廷官杀?

刘远一下子楞住了,自己怎么就刺杀他了,不是他要看自己刻刀,自己拿给他观赏的吗,怎么一下就抓住自己的手,张口就说自己要谋杀朝廷官员?尼玛,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谋杀三品大员,那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能承担得起的吗?

这下真是yù哭无泪,刘远都想给他跪了:大哥,玩人不是这样玩的,不就是媒人吗,你说不答应,我也拿你没法啊,没必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用力抽了抽,纹丝不动,那老子握得紧紧的,死不放手呢。

“尚书大人,别,别误会,我只是拿刻刀给你看,刻刀,刻刀啊。”刘远想抽手抽不开,刚想松开把刻刀扔在地上,没想到崔敬用力握着,不让自己松手。

那样子,好像自己想行凶,可是被这位“勇敢”的崔大人奋力反抗一样。

“尚书大人,放手”

“这是刻刀,不是刀,我没有恶意的。”

“求你了,放手吧~~”

无论怎么说,可是崔敬就是不放手,这时一旁的崔刺史终于回过神了,大声喊道:“来人,来人,有人行凶~~~”

崔刺史这么一叫,门外的侍卫、随从马上冲了进来,其要数赵捕头冲得最猛,拨刀就冲了进来,一眼看到刘远和尚书大人纠结在一起,手里还着一柄小得可怜的刀,他不方便用刀,手疾眼快,把刀一转,用刀柄一下子砸在刘远的脖子后面。

刘远“啊”一声,眼前一黑,就这样昏倒了下去…….

“老爷,你没事吧?”

“老爷,让老奴看看,有哪里伤着没有?”

“大人,你没事吧?”

“打他,往死里打,一个小小的商人,竟敢谋杀官员,直是吃了豹子胆了。”

那些随从、侍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先紧紧把崔敬围着,以防有人对他加以伤害,显得训练有素,看到崔敬没事,有人就把气撒在刘远身上,要冲上去揍刘远,有一个站得和刘远很近的一个侍卫,己经一脚踢在刘远的肚子上。

这一脚,又重又沉,就是昏迷的刘远,也忍不住痛得把身子倦了起来。

“停手,都别打!”崔敬马上喝道。阻止随从对刘远的进一步伤害。

“赵捕头,马上把犯人带回府衙。”崔刺史在一旁马上说。

“是。大人。”赵捕头马上应道。

崔刺史看到崔敬递过来的眼sè,马上补充道:“回去给他找一间干净的单人牢房,别让人动他,等我回去,再亲自审问。”

赵捕头作为崔刺史的心腹,根本不问原因,直接应了下来,给两人行完礼的。带着几个手下把昏迷的刘远直接抬走。

“这,这,还那个”崔敬指着那二张新式的沙发还有桌子说:“这些都是证物,给我抬回扬州府衙再作处理,都给我细心一点,谁损坏弄花的,我揭了他的皮。”

那几张沙发不错。坐起来非常舒适,崔敬非常喜欢,上次逍遥椅还给了一点工钱,这下好了,工钱都不用,直接搬回家。

女儿都让他糟蹋了。拿点东西又怎么啦?

崔敬心里那可是理直气壮的,而一旁的崔刺史,则是很知心一样吩咐手下把整座宅子的都控制住,当然,没忘记叮嘱:谁敢伸手拿这宅子里针头线脑的。把手都给剁掉。

要是刘远真做了崔家的女婿,那是自己也得巴结的对象。要是手下手脚不干净,偷了什么东西,那自己就难交待了。

“三叔,这事~~~”崔刺史等手下还有下人一干人等都离开,厅里只有叔侄二人的时候,这才小声地询问崔敬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还有要务在身,明天响午前,把结果向我汇报。”崔敬拍了拍刘远的肩膀,微微露出笑意。

崔刺史深受鼓舞,连忙表态道:“三叔放心,此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那就好~~~”

………

在扬州的监牢里,今夜有点不同,原来一片漆黑牢房光亮了很多,在牢房最尽头,最干净也是最卫生的牢房内,刘远被紧紧地绑在一根木头上,一动也不能动,而在不远处,崔刺史正一脸神sè复杂地杂看着还处于昏迷状刘远,赵捕头就在他身边。

“把他泼醒吧。”崔刺史淡淡地说。

“是,刺史大人。”赵捕头闻言,走到旁边一个水桶边,拿起一个水瓢弄了水,一下子就劈头盖脸向刘远泼去,正常昏迷的刘远惊叫一声,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这是,这是哪?”刘远被水一淋,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看到这陌生的环境,一下子惊叫了起来。

赵捕头小声地说:“刘掌柜,这里是牢房。”、

什么?好好的,把自己捉到牢房了?那个崔敬不会那么小气吧,自己不过是提了一点相对有点过分的要求,你直接说不拍,那也没人逼你啊,这得多大的仇啊。

“刺史大人,救我啊,救我啊”刘远忙大声求饶:“刚才只是一场误会,绝对没有谋害朝廷官员的意思,真的,苍天在上,这绝对是冤枉啊,刺吏大人,我愿把所有的财产都捐出来。”

刘远现在想到的是,树大招风,己经有人瞄准自己大笔家财。

“你先退下,到前面门口处守着,无论是谁,没有我的命令,一进也不要让他们靠近。”崔刺史挥手让赵捕头退出,顺便小声吩咐手下道。

“是,大人”赵捕头知道,有些事不方便自己知道,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退了出去,守在外面。

这间单独的牢房现在只有刘远和崔刺史的两个人了。

“你目无王法,蓄意谋害朝廷官员,依律当斩,名下所有财产,都归被害者所有。”崔刺史瞄了刘远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只要这罪名定了下来,后果怎么样,我想你也知的。”

什么后果?不就是让这帮人把自己身上最后一滴血都榨干榨净,然后被杀,来一个死无对症。

刘远心暗暗自责:都尽财不可露白,现在树大招风,都让瞄上了,像历外的沈万三、石祟等大富翁,就是最好的例子。

自己还是太高调了。

“刺史大人,救我,只要你饶我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刘远心里一个激灵,马上求饶道。

很明显,如果想自己死的,这崔刺史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把手下都打发出去,还不让人偷听,肯定还有事要和自己商量。

“啪”崔刺史打了一个响指,很干脆地说:“很简单,现在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自己?”刘远一下子都迷糊了。

“应该说是你未来的妻儿。”崔刺史很认真的更正道,语音里,还带有几分妒忌之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终于写了三章,累啊,最近懒了,书友们都说更新像龟速,好吧,我加油~~

167 买大送小?

() “未来的妻儿?”刘远眼睛都瞪圆了,一脸迷惑的样子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真能装啊,崔刺史心忍不住赞道:人家的父亲都找上门了,还装着浑然不知,就像一头纯洁无知小羔羊一般,堂堂尚书竟然被他逼到做出如此没有风骨之事了,这境界,高啊。

“刺史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未来的妻儿?”醒悟过来的刘远,看到前面的崔刺史,好像看到一条救命的稻草,连忙询问道。

崔刺史有点不悦地说:“行了吧,本官待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怎么对我也是这般说项。”

“刺史大人,你说的哪一件?老实说,我现在越听越是糊涂了。”

“怎么,你有很多事瞒着我的?”崔刺史眼眉一挑,语气有点不悦地说道。

刘远连连摇头说:“没,没有,刚才是说错话了,刺史大人,小的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你明示。”

一会说自己谋杀朝廷命官,一会又说自己未来的妻儿,刘远现在可是丈二的脑袋,摸不着头脑了,事情一开始是崔尚书那老小子主动说替自己说媒,自己不过要求过分了一点,一下子要求他说二个,怎么转眼就发生那么多令自己一头雾水的事情。

都什么时候了,还装?

崔刺史懒得和刘远磨牙,虽说这间己经是整个大牢最干净最卫生的牢房,可是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弄得他都想吐了,回房抱着新纳的美妾修炼一下房术多好。再说三叔哪里还要照顾呢。

也不知今晚他要不要加“枕头”。

“好了,你和梦瑶的事,我不想掺和,不过纸包不住火,你小子知足吧,一只脚己经踏进了清河崔家,一只手己抱住了大树,虽说你做得很过分。不过,我想三叔会看在外孙的份上,也不会过份为难你,一份美好的前程也会等着你。”崔刺史有点妒忌地说:“现在你还在犹豫什么?”

“什么?”刘远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孩子?什么孩子?没有啊。”

这小子有前途啊,“吃完”擦擦嘴就跑,现在都铁证如山了,打死都不认。这脸皮才是做大事的主,崔刺史不由暗暗赞道。

别的不说,光是以他一个小商人的身份,敢追求一个世家小姐,竹门追木门,光是这份勇气就可嘉了。换作自己,绝对不敢像他那样痴心妄想,更别说什么始乱终弃,还哄那女的拿月钱倒贴自己,崔刺史有点恶趣味地想:刘远这家伙。会不会在追求自己侄女不顺时,用霸王硬上弓这招呢?

崔刺史冷冷地说:“没有?现在我那可怜的侄女己经珠胎暗结。快纸包不住火了,要不然,我三叔贵为尚书,有空和你一个小商人游山玩水,那是他老人家慈爱,替你们两个善后来了。”

珠!胎!暗!结!善后?

每一个字就像一道霹雳,击在刘远的心上,一下子把刘远给雷倒了。

“刺史大人,这,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你~~~”

“住口!”崔刺史毫不犹豫地打断刘远的话,有点不耐烦地说:“我真不知你还想什么,我家侄女秀外慧,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针织刺绣无一不jīng,不知多少世家子弟求之不得,没想到让你捷足先登,你还想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本官没空听这些,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知道你会怎么做的,我明天早上再找你,相信你会有一个明智的决定的,对吧?”崔刺史说完,径直走开了。

过了一会,一个狱卒走过来,替刘远解开绳索,还扶他坐在地上,然后“啪”的一声把粗大的门关上,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显然得到了吩咐。

刘远郁闷地坐在还算干爽的稻草上,心情别提多糟糕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个尚书大人,怎么有空光临自己的小店,又是买点心又是牵马什么的,那是人家给自己下马威呢,自己还天真以为,他是看自己的才情,没想到,那是另有目的的。

那崔梦瑶刘远算起来见过两次,那种风采和气质刘远可以记忆犹新,老实说,刘远也不止多次幻想过把她推倒,压在她美妙的**上任意纵横驰骋,可是,一想到两人的地位,刘远还是放弃了,在唐朝可不像后世,有钱根本算不了什么。

再说,要是比钱,只是有几间小店的刘远,哪里能和清和崔氏这个庞然大物相提并论,祖荫加上经营,名下良田万顷,物业不记其数,他们可是像刘远这样一个店二个铺什么的,动辄就是整个街道都是他们的产业,rì进何止斗金。

很明显的是,那个崔家小姐不知哪个人通jiān,甚至和那些奴仆有了一腿,把肚子搞大,现在就要找一个替死鬼,替她把事情遮过去,像嫁给那些王公贵族、世家子弟是不行的,谁肯吃这个哑巴亏?再说也容易泄露出去,有损崔氏一族的名声。

于是,这位“偷情”的崔家大小姐只能屈尊降格,找一个地位不高,但条件不算差,最好还能死死压制的男子来“遮羞”了,而自己很不幸,被他们挑了。

论才学,自己打败过北方第一才子,号称“才高斗”的徐鸿济,也算是一个苗子,从而进入他们的“法眼”;论相貌,说不上什么美男子,但也相貌堂堂,有几分风度;论环境,名下有金玉世家、陈家窑、墨韵书斋等产业,rì进斗金也不为过;论家境,那简直就为崔氏一族量身定做,一个小商人,还是一个被宗族抛弃的小商人,无权无势,有什么事也没人帮,有什么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非常容易受控制,绝对是最佳的人选。

这崔敬一行,估计就是来考察自己的吧。

刘远恨不得抽自己两巴:尼玛,犯抽啊,表现那么出sè干什么?

现在被关在这里,有“物证”有“人证”,如果不妥协,那谋杀朝廷官员的罪名坐实,“卡嚓”的一声,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一旦自己不在,单纯的小娘还有地位低下的杜三娘,哪里是这两个官油子、老狐狸的对手,还不是任他们捏圆搓扁吗?

要说娶那个气质高贵,美艳不可方物的崔梦瑶,刘大官人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可是,跟别人偷情,然后再领个孩子进自家的门,刘远就有点不乐意了,其实,刘远可是有挺重的处子情结,你说玩玩、逢场作戏什么的,刘远不介意,可是,真是娶回来一生朝夕相对,那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刘远一拳砸在牢房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难不成,这次真是传说的买大送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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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人生如戏

() “啊~~”

崔梦瑶半坐在红木制成的豪华胡床上,长长打了一个呵欠。

“小姐,你怎么啦,眼圈黑黑的,人也没jīng神,昨晚发恶梦了?”chūn儿一看到小姐醒了,马上走过去侍候,当她看到一脸焦悴的崔梦瑶,忍不住问了起来。

“那倒没有。”崔梦瑶有点郁闷地说:“不知为什么,昨晚有点心绪不宁,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天快亮了睡了一小会。”

“那我叫厨房给小姐熬点汤水补补,看你这么累~~“

“嗯,也好,最近皮肤有点干。”

………

“啊~~~”在崔梦瑶打呵欠的同时,崔敬也长长打了一个呵欠。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身材小巧玲珑、体态风流的女子,这女子是自家子侄昨夜加的“枕头”,练过柔术,jīng通房之术,花样繁多,再加上崔敬昨晚怒气攻心,正想找点东西来发泄,以致状态大勇,好像回来青年少年时,这不,那女子现在还没睡醒呢。

都是累的。

“老爷,洗刷吧,温水和丝巾都在外面准备好,侄老爷一早就在门外候着,等你接见呢。”和女儿不同,贴身侍候崔敬的,是老忠奴崔阿福,一看到崔敬醒来,马上上前替他更衣,顺便把最新情况向他汇报。

“哦,知道了。”

崔敬点点头,应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眼难掩愉悦之sè。

自己这个侄子。还算能干,让他在响午之前把结果向自己汇报,没想到自己刚起床就听到了好消息,心情未免大为高兴。

昨晚自己情绪失控,导出刘远“刺杀”自己的戏份,虽说“人证”“物证”俱在,把刘远入罪轻而易举,但是实在是下下之策。因为这其破绽颇多,很容易让有心人发现,像他这么个级别的官员,要是有谋杀,那得惊动大理寺,一查起来就麻烦了。

当然,那只是一个手段、一种恫吓而己。真想刘远死的话,崔敬只要一句话,有的是人替他去处理。

现在时间尚早,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不用说,肯定是好消息。崔敬暗点点头:自己这个侄子观察入微、能作官、会变通,可堪大用,嗯,找个机会,提拨一下番。又是崔氏一员干将了。

希望的是,不要用刑。就是用刑也要用在看不到的地方,要不然,好像还是自己崔氏一族逼他一样。

别人急,崔敬反而不急了,先是慢腾腾洗刷完毕,又花了小半个时辰用完早点后,这才召见在外面候了很久的崔刺史。

崔刺史跟崔敬行了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说:“三叔,刘远想拜见你老人家,托我说情。”

“哦,他有什么事?”崔敬一脸“疑惑”地说。

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那层纸却不能捅破,做事要仔细,说话要雅,这就是人上流不成的游戏规则。

“他没说,他非得说见了你面才说。”

“那好吧。”崔敬摆摆手说:“让他进来吧。”

很快,有点郁闷的刘远在在崔敬的带领走,走了进房间。

这~~~一进门,刘远就楞了一下,房间里,赫然摆着一张逍遥椅,两张特制的沙发,尼玛,这些不是自己的吗?怎么全搬到这里来了,这个崔敬,不会是有喜欢收藏家具的癖好吧?

不过,只是楞了一下,刘远装着没有看到一样,给崔敬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尚书大人好。”

“嗯,坐吧。”

“谢尚书大人。”刘远应了一声,自顾坐下首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有沙发,自然不想跪坐着,又累又酸,跪坐久一点脚都麻了。

至于昨晚那“谋杀”一事,三人都很有默契没有提起,至少现在不提。

崔敬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这才慢悠悠地说:“听说,你有事找我,所为何事啊?”

这老小子,装得真像,刘远心里暗暗腹诽道:来这里干什么?来这里戴绿帽子,来这里买大送小,还不是你逼我来的吗,又没外人在这里,还装什么装,老实说,刘远有点讨厌这些官员的作派,当了还要立贞节坊,自欺欺人。

刘远无法,只好一脸恭敬地说:“昨晚尚书大人说原为小人说媒,后来喝得有点高,这事就耽搁了,今天小子斗胆,请尚书大人为小的说媒。”

“是吗?我有说过吗?”崔敬有点“诧异”地问道。

崔敬在一旁提醒道:“三叔,没错,那是你喝得稍稍有点高了,确是说过要为刘远说媒,此事我在一旁听得真切,不过是也算是酒后戏言,可以不较真。”

“这哪行,我堂堂一部之尚书,向来是言也必行,刘远,你看谁家姑娘,本官定为你作主。”崔敬一脸正经地说。

厉害啊,一个酒后戏言,把什么都给掩盖住了,然后又把戏言当真,以示他言而有信,以后这事传说出,就是一桩笑事也变成了美事了。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只要把它利用好了,可以真真假假,就算有什么错事,也可以用一个“酒后失言”或“酒后失德”就可以把事情给掩了过去。

这些话,和昨天晚上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一个时间、换了一个空间再说一遍,相当的无聊,那感觉,好像在演戏一样,昨天演得不好,今天重拍一般。

刘远咬了咬嘴唇,一脸忐忑地说:“上交在崔老太太寿宴时,无意看令嫒,也就是崔梦瑶小姐,她天生丽质,秀外慧,我真是一见钟情。小的斗胆,请求与崔梦瑶小姐结秦晋之好。还请尚书大人成全。”

早这样说不就行了?这样就不用搞那么东西了,一旁的崔刺史闻言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小子终于上道,也不枉自己的一番苦心。

“什么?你想追求我家梦瑶?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崔敬闻言“大怒”道。

刘远无言了,这老小子,还真能装,难怪可以混到工部尚书这个肥得流油的部门做老大。那做出的都是大工程啊,动辄数以万计、十万、百万两的这类大项目,随便弄一点,就可以衣食无忧。

“尚书大人答应过小人的,堂堂三品大员,不能言而无信吧,再说。我和崔梦瑶小姐是两情相悦的,请尚书大人成全。”刘远按一早想好说法,大声地说道。

崔刺史在一旁询问道:“两情相悦?不可能吧,我侄女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而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商人。你说跟她两情相悦,此话可有证据?”

刘远掏出脑前那块玉佩道:“刺史大人请看,这是崔小姐赠给我的。”

算了,你们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好了。不就是要什么物件吗?把这个给你们好了,反正这是那个丫头抵债用的。也没人会较真。

人生如戏啊。

崔梦瑶,你狠啊,还没结婚,你就先给老子戴绿帽子了,还多了一个便宜儿子…….

“啊~~~”崔刺史夸张地叫了一声,一把抢过那玉佩,大声地说:“三叔,你看,这真是梦瑶的贴身之物,我记得她说过,此物是亡母所传,叮嘱这是给未来夫君用作定情信物用的,现在此玉佩出现在刘远手上,两情相悦,我看是真的了。”

什么?那玉佩是定情之物!

刘远犹如当头一棒,又好像五雷轰顶,一下子楞住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之前种种的不合理,一下子全想通了。

难怪自己要这个玉佩作抵押之时,崔梦瑶死活不肯,自己说要直接找崔老太太要回什么的,她才咬着牙答应,还扬言自己要是弄丢还是弄坏,就要自己命什么的,原来原因在这里:这玉佩是她亡母所赔,是用作定情信物用的。

对了,上次杜三娘被公孙胜强行掳走,自己找崔刺史帮忙的时候,刚开始时,他根本不理自己,还差人要把自己轰出府衙,就在出门时,突然又改了主意,然后一切变得很好商量,还耐心给自己解释,最后顺得把人救了出来。

然后又是行业竞赛、堂上审案免跪待遇、作出对刘远有利判决、官商合作收购被封的珠宝、墨韵书斋的开张等等,这些背后都有崔刺史的身影,不客气地说,崔刺史一直在暗帮助自己。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刘远想起,那些人拉扯自己的时候,那玉佩的确是露了出来,就是那时起,崔刺史就能自己青睐有加了。

尼玛,他肯定以为自己跟崔梦瑶有jiān情什么的,然后把自己当然奇货可居的“奇货”吧。

至于崔梦瑶“指认”自己,找自己作替死鬼,估计是家人发现她肚子有问题,珠胎暗结,一来记恨自己敲诈她,二来那玉佩在自己身上,也好交待定情玉佩的事,所以…….

自己就成了“替罪羊”。

想清楚了来龙去脉,刘远一下子无言了:尼玛,早知就不贪那点小便宜,一定要把那个玉佩抢了。

一切的一切,就是由这块玉佩所引起。

崔敬拿着那玉佩,一眼就认出,这是亡妻留给女儿的玉佩,一想起亡妻,不由感概万千,因为,这块玉佩就是自己送给亡妻的定情信物,没想到,现在落在刘远的身上了。

“这~~~这~~~”崔敬犹豫着,他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三叔,我看刘远是可造之材,又与梦瑶两情相悦,不如就成全他们,也是美事一庄”崔刺史苦口口地叫道。

“这~~~~”崔敬心里早就叫答应了,可是口里还是犹豫着。

答应得太容易,倒显得自己的女儿不矜贵了。

崔刺史不动声sè地踩了刘远一脚,给他打了一个眼sè。

“尚书大人,此事你答应过我的,得言而有信,再说,宁拆一座庙,莫拆一门亲,求你老成全。”刘远说完,人都给他跪下了。

做戏做全套,再加上早上崔刺史跟他说过傍上崔敬的好处,特别是他名下数不胜数的良田美宅、古玩产业等等,好像,也不错,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

崔敬也懒得演戏了,一咬牙说:“此事我也作不得主,还需老太太的点头,这样吧,你尽快动身,带上媒人聘礼,到我清河崔府提亲。”说完,扭头对崔刺史说:“贤侄,刘远不识路,你亲自陪他走上一趟。”

“是,三叔。”崔刺史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晕死,要跑到清河提亲,还怕自己不认识路,让崔刺史名言上带路,实则是监视自己,以防自己跑路吧。

至于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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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苦中作乐

() 崔敬还是面带着笑容走了。

这一趟扬州之行,总算还是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扬州的美景、美sè、美食都享受到了,这个刘远也没想自己想像那么不堪,相反,还是一棵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在己成定局、很难改变情况下,也算是不幸的万幸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不错的收获,那就是那些家具的图纸。

扬州距清河,千里之遥,把那两张沙发还有逍遥椅运回清河,运费都不知多高,现在有了准岳父的名头,崔敬光明正大地把图纸索走,反正崔氏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到时把图纸交给他们打造就行了,对了,要打造多几套,给大哥二哥也送上一份。

“刘远,恭喜,恭喜了。”等崔敬一走,崔刺史很亲热的拍了拍刘远的肩膀恭喜说。

“谢刺史大人,要是没有刺史大人在一旁替我说话,估计这事就不是这么顺利了。”刘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崔刺史明里暗里替自己说了不少好话,虽说帮助是带有目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给了自己不少的便利。

“呵呵~~别客气了,现在叫我刺史大人,晚一点你就得唤我做叔了,等你做了崔家的女婿,地位一下子就水涨船高,说不定,以后还要你多关照呢。”崔刺史笑呵呵地说。

“刺史大人言重了,以后能帮得着的地方,小的定当效劳。”刘远连忙说道。

虽说这崔家小姐很大可能就要进入自家的大门。抱上了崔三爷的大脚,以后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什么的指rì可待,可是,那还不是还没有成真吗?

像这些事情,只要还没拜堂,那还存在着变数,再说一入候门深似海,有一个朋友相互提携也不错。

从崔刺史敢把公孙胜强行押送回长安这事,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敢打敢拼的狠角s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在他眼是“奇货”,他在自己眼何尝不是一只“潜力股”呢。

看到刘远这般上路,崔刺史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己这一番努力没“向东流”。

“好了,回去准备一下,二天。最多给你二天时间准备,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崔敬板着手指头算道。

“准备?准备什么?”刘远一下子楞住了。

崔刺史盯着刘远,好像盯着一个史前怪兽一般,手上的青筋都冒起,要不是看到崔敬的份上。真想踹他几脚了。

“荒唐!”崔敬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咆哮道:“准备什么?你是去提亲的,媒人呢?手信呢?礼金呢?你丫不是准备空着手把我们崔氏的千金小姐给娶回去吧?你是去提亲,你以为是游山玩水?”

“还有,你不要脸,我们崔氏还要脸呢。你不会想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娶我们崔氏的小姐吧?”

崔刺史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三叔昨天晚上握着刘远的手说他“谋杀”了。这个家伙,明明是个jīng明人,可有的问题上才总是犯浑,看到他一脸无知单纯的样子,好几次都想用大脚丫头踩他的脸。

清河崔氏最得宠的女子,崔家最漂亮的一朵花都让狗rì的采了,还装着一副清纯的样子,现在弄得好像崔氏逼他娶亲一样,身为清河崔氏的一员,崔刺史心里都有点不爽。

换作别的世家子弟,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力求做得最好,那像刘远,好像都不上心,什么都要自己教一样。

刘远小心翼翼地说:“刺史大人,我~~我没什么功名,也不是名门之后,现在就是一个商人的身份,没有别的身份啊。”

崔刺史有点无言了,之前做商人抢生意时的jīng明哪去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自己教的?难怪有“大腿”送过来让他抱也不会抱,要是换作自己,早就抱得紧紧的了。

“我知道你无心做官”崔刺史有点无奈地说:“但是身份还是很重要的,士农工商,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追求世家小姐,的确不像话,苏老先生不是一直想收你做入室弟子吗?一会赶紧的备上束修、礼仪去拜师,谋取一个学籍,然后把名下产业转给信得过之人,要不就直接转给手下的奴隶,把自己从商人的行列退出来,务必在二天内完成,至于一干件手续,赵司马自然会给你提供便利。”

什么?不做商人,做士族?

这可是一个地位的巨大提升,有了士子这一身份,刘远走路也可以抖起来,记得有一次,刘远乘马车经过一条窄巷时,前面有一个担着东西的老农,慢腾腾地走,那车夫也不敢催更不敢训斥,只是慢慢地跟在后面,很明显,这是地位的差别。

比刚来大唐这时,刘远可是变得jīng明多了。

崔刺史看到刘远陷入沉思,以为他舍不得那点物业,不由好心相劝:

“只是转个名字而己,你还是可以暗cāo作的,像现在哪个世家大族,名下没点物业的,要不然,光凭那点薪俸,连奴仆都养不起呢,怎么装饰门面呢?只不过都是挂在别人名下而己,就是那些王子公主,也得弄点物业应付rì常开销呢,这差不多是公开的秘密,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是,刺史大人教训的是,小的这就回去准备。”刘远连忙应道。

“去吧,是挺多东西要处理的。”

刘远咬咬唇,忍不住问道:“刺史大人,那个~~手信和聘礼,就该怎么准备,还有,那个说媒的月老,要请什么人才合适?还请大人指点一番。”

对这些礼仪之事,刘远可以说一无所知。给那些人送手信什么的,有多少人、要送多少、要送多大价值的东西。一点也不知道,还有,扬州那些小媒婆,知道那些名门望族有什么特别的礼议和规则什么的吗?别一看到那气派,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手信嘛,分个等次,亲的送好一点,疏的意思一下。不要太小气就行了,以免惹人笑话,至于聘礼,这是代表你心意和诚心的问题,关乎到你未来妻子的脸面,你自个掂量着办。”

崔刺史顿了顿,一脸笑容地说:“至于媒人。那些所谓的媒婆连我崔家的大门也进不了,此事就交给我吧,小瑶是我侄女,而你又是扬州新一代才俊,没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个月老了。”

很明显,谁做这个媒人。都是抱上清河崔氏第三号实权人物的粗腿,肥水不流外人田,崔刺史自会放过这个机会。

至于崔敬所说替刘远说媒一事,别再提了,总不能自己作媒把女儿嫁出去吧。古代婚嫁,讲求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要是二都他都占了,有违纲常,不被人参上几本才怪。

“那太好了,谢刺史大人。”刘远闻言大喜,有他指点什么的,自己也可以少吃一些苦头了。

“行了,客套的话不要说了,快点准备吧,你要做的事,多着呢。”

刘远也没有多言,很有礼貌地跟崔刺史告别后,坐上刺史大人安排的马车,顺利地回到了瘦西湖边的那个大宅子。

尼玛,要不是自己机灵,估计崔氏叔侄那两个家伙还玩狠的呢,一回宅子,刘远双眼都直了:那些官差正在收队,粗略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几个之多。

这些人围在哪里,把自家那个大宅子围得紧紧的,估计一声令下,别说人,就是老鼠都跑不掉一个,要是自己不肯妥协,不肯戴上那“绿油油”的帽子,吃“哑巴亏”,里面的人都得送到教坊司为官奴了。

有权就是好啊,论不到你不服。

刘远不由一阵心痛:这么大的阵仗,自己又彻夜不归,小娘肯定被他们吓坏了吧…….

一想到这里,刘远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崔氏叔侄的祖宗十八代:吓坏我家小娘,老子不放过你们,哼哼~~~

就在下马车的一瞬间,刘远原来苦瓜般的脸一下子变得笑意盈盈,意气风发。

不能看到自己委屈的样子,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让身边人不要为自己担心,不能再给她们惊吓了,得给她们一点正能量才行。

捕快衙差一撤走,老忠奴赵安则是鬼鬼祟祟打开一条门缝,从里面探出头,打探一下什么情况,当他一看到刘远时,楞了一下,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接着连礼都不行了,一推开大门就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叫:

“小姐,少爷回来了。“

“小姐,少爷回来了~~~~“

那声音之大,就是十多米远的刘远,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用说了,一下子没了刘远这主心骨,里面肯定乱成一团了吧。

“少爷~”

“少爷”

“少爷,你回来啦~~”

一进门,那些家奴婢女,一个个都热情的招呼着,脸上都出现莫名兴奋的神sè,刘远也一一点头示意。

“师兄,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我看看,有没有把你伤着,昨天晚上他们有没有打你,饿了吗?”一见面,一脸焦悴的小娘就冲上来,一边问一边围着刘远左看右看,生怕少了一块肉一样。

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泪光,眼睛都有一些红肿了。

“刘远,你~~~没事吧?”杜三娘也在一旁一脸关切地问道。

走的时候,被人说是谋杀尚书大人,被捕快打昏抬出去的,接着那些官差还把整个宅子围住封锁起来,不能进也不能出,杜三娘见过世面,还能强行镇定,可是小娘则吓得六神无主,以为刘远遭受不测,整晚以泪流洗脸。

“哈哈哈~~”刘远哈哈大笑起来:“看你们吓得,没事,一点事也没有,都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弄出一点小误会。”

杜三娘疑惑地说:“没事?我看到那些官差可是一脸凶狠地把你抬出去的。”

刘远得意地说:“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不但没事,还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好事?师兄,有什么好事?”小娘马上高兴地问道。

这小妞,一看到刘远没事,马上又阳光灿烂了起来,都破涕为笑了。

杜三娘也是脸好奇一看着刘远,想看看失踪了一晚的刘远有什么好事。

刘远嘿嘿一笑,指杜三娘说:“少爷我昨晚还没洗沐呢,你去准备一下,一会侍候本少爷沐浴更衣,要香艳那种,这次可不准你途跑掉。”

“凭什么?”杜三娘一下子俏脸都红了,一脸凶巴巴地说。

虽说自己不介意和刘远亲近,甚至想早点献身,以便早点进入刘家,把名份确定下来,可是刘远当着小娘还有一众下人这样说,饶是她见过很多场面,还是羞得俏脸都红了。

刘远得意洋洋地说:“你不是说过,我要是能娶到崔家的小姐,叫你干什么都行的吗?嘿嘿,告诉你,崔尚书答应了,过二天我就正式去清河提亲,怎么,服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70 三娘出马(二合一)

() 什么?

娶尚书家的千金?还是一个小商人去娶尚书家的千金?

刘远的一番话就像平地一声旱雷,一下子把众人雷得不轻,娶士族上流阶层的女子,还是赫赫有名清河崔氏,正儿八经正房的女子,那感觉,那像一个屠夫举一把杀猪刀叫嚷着要攻破长安做皇帝一般。

不光杜三娘不相信,就是小娘,也面带着怀疑之sè。

“师兄,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吗?”小娘摇着头说:“可是,这个不好笑。”

杜三娘直接把手放在刘远额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没发烧啊,怎么一大早就乱说话的?”

刘大官人有点无言了,虽说自己有点口甜舌滑,可是,好像在人品方面,自己没有问题啊,说过的,没有都做不到的,可是这两妞,怎么还要怀疑自己。

“拿开,拿开”刘远把杜三娘的小手拨开,一脸认真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小娘脸sè一凝,有点吃惊地说:“师兄,这是,真的?”

杜三娘也盯着刘远的眼睛,想看看他怎么说。

刘远缓缓地点点头,然后小声说:“小娘,三娘,你们来,我们到里面去说。”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神sè复杂的两女往书房里跑。

书房内,刘远把此事说成尚书大人喝大了,令自己作诗,自己作了一首,尚书大人极为满意。当场就招自己为女婿,自己拒绝了。没想到尚书大人就说自己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女儿,大怒之下就让人把自己抓了,然后来两女来威胁自己云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身边人牺牲的伟大形象,听得小娘都感动极了。

刘远说得绘声绘sè,他的形象,一下子在两女的心目变得高大起来。特别小娘,看着刘远的眼睛都放光了:自己这个师兄,实在太伟大了。

“刘远,那个女子,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又或者长得不堪入目?”杜三娘奇怪地问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只有嫁不出,条件极差的女人,才会这般屈尊降贵选择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吧。

“这个,小娘也见过,就是上次崔刺史带来的那个。我们第一个订造首饰的客人。”

小娘对崔梦瑶的印象很深,闻言马上说道:“那个崔姑娘我见过,不过当时她是蒙着脸的,不过声音很好听,教养很好。看她的身段也很风流,我想。她肯定是一个非常出sè的女子。”

杜三娘白了刘远一眼,有点不屑地说:“又是名门之女,又是绝sè女子,你一个小小的小商人,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走大运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吃了大亏一样,我看你是得瑟。”

“这唉”

一声叹息,道尽心无尽心酸,这辈子,就算自己再成功、赚再多的银子,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将要陪随自己一生了,以清河的崔氏的强势,那正室之位绝对是她的了,除非自己想被抄家灭族了,那个一直跟随自己,一颗芳心全系在自己身上小娘,原来那正室之位是给她的,现在看来,这个愿望要落空了。

刘远现在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娘了。

“师兄,你唉气干什么啊,那个崔小姐我见过,很有教养,虽然贵为士名门千金,但是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气,待人彬彬有礼,绝对是良配,怎么师兄好像不太满意的?”小娘有点奇怪地问道。

良配?

教养?

有教养就不会先婚先育了,什么良配,你为是买块肉搭块骨头啊,那是买大送小,帮别人家养自己,说不定等自己挂了以后,估自己那份家产都抢了去,什么士族,不过是虚名而己,还不是二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一样要吃喝拉撒?别人稀罕,我可不稀罕。

可是,这些委屈可不能对两女明言,刘远只是有点郁闷地说:“不是不好,这样一来,小娘你的正室之位就没有了,委屈你了。”

刘远话一出,小娘心甜蜜如丝,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原来,自己师兄为什么这般为难,娶到世家之女还那么闷闷不乐,原来只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正室之位;原来,自己在师兄的心是那么重要的,一瞬间,小娘的眼睛都有点模糊了,只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师兄,有你这话,我就满足了,只要留在师兄身边,和师兄在一起,就是做个暧床的丫环我也愿意,我爹说过,女人不能善妒,要不然,就没人喜欢的了。”小娘喃喃地说。

“傻瓜,什么暧床丫头,在我心,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看着这个柔弱起来有点倔强的小娘,刘远忍不住走上去,轻轻搂住小娘的双肩,小娘也乘机伏在刘远的胸膛,感受着刘远的温暧和心跳。

这就是小商人的悲哀,教导自己儿女时,教导的是要让他们万事“忍”为先,不能与人发生冲突;教导女儿时,让她不要善妒,因为商人之父,就是长得再漂亮,也多是嫁为妾侍,娘家无权无势,不能为她出头,曲意奉承,哪像那个名门望族,教导子女,估计多是怎么样才不坠自己的威风和名气什么的,就是教女儿,也是怎么控制丈夫、打压偏房小妾什么的。

看到两人若无旁人地亲密,一旁的杜三娘心里不由妒忌了起来:无论怎么样,可以说是两小无猜的小娘在刘远的心里都有很重要的位置,可是自己呢,杜三娘不由有点自怨自艾起来。

虽说自己艳绝苏淮,sè艺双全。可是归根结底,那个奴籍就像一座大山。一座压住自己永远翻不了身的大山,嫁得好了,还能有个好归宿,可是一旦遇人不淑,自己只是一个玩物,供男人玩弄发泄的玩物,好不容易进了刘家,可是刘远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距离。看着越来越出sè的刘远,杜三娘眼流露着幽怨:

这个刘远,他不知道,自己和他顶嘴,只是为了让他更关注自己吗?他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晚上那门都是虚掩的吗?

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推门进来呢?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现在他让名门望族看,世家小姐进入了刘府,自己还有地位吗?碰上那位喜欢独霸丈夫的,杜三娘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种危机感迎面扑来:要是没有刘远的骨血或没有得到刘远的宠爱,这宅子,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

刘远安慰完小娘,刚想说话,看着平时那个喜欢和自己抬讧的杜三娘。眉头紧锁,一直沉默不语。

“三娘。在想什么呢?”

杜三娘没有回话,好像走神了。

刘远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香肩笑问道:“三娘,在想什么呢?”

“啊~~”杜三娘吓了一跳,醒来神一反常态没和刘远顶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走神了。”

“没事就好,三娘你放心,这次我和崔氏关系搞好,一定帮你想办法脱了奴籍,此事崔刺史己经答应给予方便的了,等脱了奴籍,以后就没人敢小看你了。”

“什么?脱了奴籍?”三娘一下子瞪大双眼说:“此话当真?”

一入了奴籍,从此生生世世都没有了zì yóu,永远都低人一等,就是有幸碰上有心人,所生的儿女,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谁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受到那样的遭遇的?现在听到刘远想方法为她脱去奴籍,杜三娘能不高兴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远自信地说:“我一会沐浴后,换套衣裳,带上束条和礼物,就去清风书院拜苏老先生为师,做他的弟子,谋取一个学籍,以后我也是士子了,要是我做了清河崔氏的女婿,以他们的实力,脱个奴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什么?士子?师兄,你改变主意,准备做官了?”小娘一脸惊喜地说。

苏老先生要收刘远为徒的事,全个扬州都知道了,小娘也劝过刘远好几次,可是刘远是做惯乞丐懒做官,死活不干,这才没了下,小娘心暗感可惜,也知师兄要做大富翁而不想做“穷秀才”,是为了自己好,也就没有坚持,现在听到刘远主动去拜师,心里自然高兴万分。

而听到刘远要脱商为士,一旁的杜三娘也不由眼前一亮。

刘远无奈地说:“崔家的门木槛太高,不抬高一点身份,我连门都进不去呢,做官的事以后再说,先弄一个学籍吧,这事崔刺史说了,这事好办,以我的才情还有在扬州的名气,再说有修理河道的功劳,就是把学籍给我,也不会招人非议,现在我才知道,为了等我,苏老先生一直空着一个名额呢。”

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道:“这是我把你们叫进来商量的原因,因为做了士子,再经商就不合适,当然,是不适宜出面经商,只能在暗经营了,我准备把名下的几个产业转到你们的名下”

经过大约二刻钟的讨论和安排,金玉世家、墨韵安排小娘的名下,只杜三娘只有一个陈家窑,一碗水严重的不端平,不过杜三娘一点没意见也没有,反而一脸的笑意,看着刘远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很明显,金玉世家是人家小娘亡父留下的,虽说是刘远一力在经营,其实有一半也是小娘的,把金玉世家给小娘,那是天经地义,剩下二个产业,分一个给自己,那己经是非常大度了,财产是小事,最重要的:刘远把自己视作自己人了。

半个时辰后,刘远己经舒舒服服泡在大浴桶,准备沐浴更衣后,就得去找苏老头拜师了。

正洗着,那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很快又关门。

“小娘,快来帮师兄按摩一下,我这肩酸得厉害”刘远头也不抬地说。

在自己洗澡时进来的,也只是小娘一个。

“我是三娘,不是小娘”三娘那婉如出谷黄莺的声音有点幽怨地响起。

什么?杜三娘?刘远猛地一抬头,果然,站在自己房间的,正是那个号称sè术双绝、艳压苏淮的杜三娘,此刻,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浴袍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三三娘,你怎么来了?”刘远有点吃惊地说。

“你不是说,我输了,就要侍候你沐浴更衣吗?还要香艳的那种,我愿赌服输。”

杜三娘说完,往腰间一拉,那浴袍一下子滑落在地,刘远的瞳孔猛然一缩:杜三娘连贴身衣裳都没有穿,里面是真空,那浴袍一掉,一具没有遮掩、完美无瑕的**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乌黑如瀑的秀发,面容jīng致,身材高挑,柳叶眉弯弯,那双大眼睛好像把人的魂魄都要勾掉;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那如天鹅般细长的脖子,能引起人无限的瑕思;饱满挺拨的淑rǔ、细腰肢、完美均称的大长腿,就这样俏生生站在刘远的面前,把自己的美好,毫无保留地、骄傲地展示在刘远的面前。

这个女人,天生都像是为了男人而生的,每一分都恰好处,每一处都散发无穷的魅力,她是天下间最完美的艺术品,她是倾倒芸芸众生的妖jīng,她是“祸水级”美女,这一刻,她对刘远投怀送抱,刚才刘远都当是一个玩笑,没想到,她主动送上门了。

很明显,以前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她可以慢慢等,等刘远发现自己的美,发现自己的好,可是,现在她等不了,很快,强敌就要上门,一个世家的大小姐,她会和小娘一样心地善良、对自己情如姐妹吗?

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杜三娘觉得,再也不能等了,看准了这个男人,那就得出手,在刘远赴往清河崔氏提前之前,终于出手了。

这个艳绝苏淮的顶级美女一出手,刘远双眼都直了,一下子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加得,全身热血沸腾,一股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在心底升起,下面都坚硬如铁,快要把持不住了。

“三三娘,你别挑逗我,我我会失控的。”刘远重重咽了一下口水,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杜三娘的俏脸升起两片红晕,因为娇羞,那细长的腕脖子都红了。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失控。”杜三娘也豁出去了,轻咬着红唇,说完还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眼神里,分明还带着二分的挑衅。

什么?

好像当自己不是男人,刘远一下子火了,“哗”的一声,就赤条条从大浴桶站起来,一下子跳出桶,三步作二步冲杜三娘面前,一把就抱起为这个“祸水级”的美女,径直朝浴桶走去

双手紧紧抱着刘远脖子、面带红晕的杜三娘,因为紧张,全身绷得紧紧的,但是眼里却出现一抹高傲的神sè:哼,我杜三娘出马,哪会空手而归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票票姑娘啊,你在哪?

171 筹备远行

() 刘远从房间时走出来时,顿觉神清气爽、一脸的心满意足,连杜三娘,则是一脸骄羞地偎依在刘远的身边。

除了没进行最后一步,男女之间,能干的,两人都干了,杜三娘虽说差一点就献身成功,但她知道,刘远是准备把一次留小娘,所以在最后关头止住了,她没怪刘远,相反,对刘远还是敬佩,像他这么有原则,有定力的人,肯定能做一番大业。

当然,jīng明的杜三娘也探知了刘远的心意,得到了刘远的承诺,满心的欢喜。

其实,她不清楚,刘远没有“提枪上马”的原因,主要是刘远觉得昨晚在牢房里关押了一晚,没有睡好,今天有点疲劳,像杜三娘这种绝sè的女子,肯定要在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享用”,反正谁也放不走,就当放在锅里热热算了。

当然,也不是说一点收获也没有,嘿嘿!

“少爷,金师傅有事找你,就在外面候着。”刚走出房门,角落里走出老忠奴赵安,一脸恭敬地汇报道,说完,扭头谦卑对对杜三娘行礼道:“杜姑娘好。”

就是傻的都知道杜三娘上位成功,她是未来的女主人之一,老忠奴赵安自然不敢怠慢。

杜三娘眉目含chūn,笑容满面,赵安那如向女主人行礼的语气,让她感到心花怒放,好像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值了,知道赵安是老忠奴,对刘远忠心耿耿。地位很高,也不故意作派。笑着唤了声:“赵老好。”然后扭头对刘远说:

“刘远,你们有事先聊,我,我先回绣楼了。”

这小妞,还害羞?刚才不是挺大胆的吗?不过刘远现在也没空,要做的事一大堆,便点点头,让她先离开。

“走。我们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等杜三娘走后,刘远领着赵安在偏厅接见了金师傅。

金师傅是原玉满楼的首席匠师,技术jīng湛、xìng格沉稳,现在又被刘远任命为金玉世家分号首席掌锤大师傅。

“东家”金师傅一看到刘远,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着礼道。

刘远大摇大摆地坐下,然后挥手示意他坐下。这才问道:“金师傅,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东家上次交给我的草图,小人己根据草图制出了模具,现在产出第一批样品,小老和其它几个匠师商量过。其它几位匠师也说没问题,特地拿给东家过目,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大批量生产,摆上货架了。”金师傅高兴地说。

一旦摆上货架。这就意味着,他可以从获得提成了。能不高兴吗?

“哦,样品拿来给我看看。”刘远心头一喜,焦急地说。

“是,东家。”

金师傅连忙应了一声,拿出一个jīng致的盒子,轻轻放在桌面上,等待刘远的查收。

刘远随手拿过那盒子,轻轻一打开,那盒子一打开,刘远顿觉眼前一花:十二件栩栩如生的饰件,整整齐齐摆在盒子里,看清楚一点,竟然是一套金光闪闪、制作jīng良的饰品,是黄金制作的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就就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一种来自然的动物加上华夏民族的图腾组成,它与华夏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是华夏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用生肖来记录年份;根据生肖出没的特xìng,创立了十二时辰: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等等,用途非常广泛。

现在金师傅拿来的,正是一套十二生肖的模型,大约婴儿拳头般大小,有一点点动漫的元素,用可爱和夸张的手法,把动物那可爱、积极向上的一面表达出来,这是由刘远设计绘图,再由金师傅他们出模,只要一注入金水,就能灌注成型,再经过执模、打磨还有抛光等工序,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jīng工细啄,那流动如水一样的金子,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一套十二生肖的黄金模型,是刘远前世参加一个首饰原创设计时的作品,当时花了近三个月的设计,几经易稿才最后定型,当时这个带着浓郁华夏气息的作品一出世,就吸引了大片的目光,最后获得了最佳创意奖,而那十二生肖一推出,供不应求,火了很长时间,赚个盘满钵满,刘远瞄准那些客人的心思,准备重磅推出,大发其财的。

哪个人没有生肖的,买上一个戴着,等于有了生肖之神的庇佑,就是看着也心安,刘远早就估计过了,这饰件一推出,肯定大受欢迎。

刘远随手拿起那龙的模型,说是龙,其实只是一条隐隐有两只角的小蛇,没办法,龙那是皇帝的化身,爪金龙那是真龙,代表的是当今天子,刘远可不敢弄什么张牙舞爪的真龙,天上的飞的,那是“皇上”,只好挑地上爬的,那就是“地龙”,也就是蛇了。

轻轻一掂,满意地笑了笑,重量大约重达二两,不过考虑到这用的不是赤金,而是用硬度相对较高的青金,成本控制在十二两左右,这样一来,就是卖三十两,也有一倍多的利润,很不错的了,当然,里面是空心的,要不然,十两黄金都不够灌注一个呢。

“很好,不错。”刘远点头道:“现我要五套青金的,十套白银的,后天宵禁一解除,马上送到我府上,急用。”

“什么?十五套?后天早上?”金师傅吃了一惊,接着诉苦道:“东家,你这太为难我了,我手下也就那么几个人,灌注没问题,可是打磨和抛光,那是最费功夫的,只有不到二天的时间。十五套,一套十二只。加起来一百多只,这,这怎么来得及啊。”

刘远摆摆手说:“那是你的事,金玉世家所有的工匠、学徒全归你支配,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得帮我搞出来,我有大用。对了。再弄一套赤金的,就用,就用实心吧”

这些新式的黄金模型,刘远准备拿去清河崔氏当送礼用,用奇珍异宝成本太高,送衣裳美食什么的,又显得小气。干脆送小首饰最划算,黄金白银什么的,谁不喜欢?

亲的就送金的,疏的就送银的,刘远可不充大头,当“水鱼”。

一个个都送礼物。那个崔家小姐、还没进门就给自己戴了绿帽的大小姐,总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吧,刘远咬咬牙:给她一套,不记成本了,反正听说崔敬那老小子是工部尚书。身家异常丰厚,他就一个女儿。到时嫁妆总不能小气吧,说不定心情一好,大手一挥,自己马上就身家百倍了。

拨根毛都比自己的腰还粗。

“是,东家,我这就去办。”金师傅一咬牙,应了。

东家这么看重自己,把所有的人手都交给自己调配套,说啥也不能让他失望了,这叫什么,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

“少爷,给苏老先的束条还有礼物都送好了,在你沐浴之时,老奴派人去看了,苏老先生正在清风学院授课,当他听到你一会就要拜他为师,当场就高兴得大笑起来,连声叫好,估计现在正等着你行拜师之礼呢。”

刘远细心地问:“准备了什么拜师礼,虽说苏老先生不在乎,可只拿十条肉干当拜师礼,那可太寒酸了,况且在出版上,苏老先生帮了我那么多的忙。”

“上等徽墨十锭、黄金狼毫一支、上品澄泥砚一块,极品宣纸三刀,少爷,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笔、墨、纸、砚,房四宝都齐了,送人,送这个最合适,就是有人知道,也没人说什么闲话。

刘远很久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与人的交情就像银行里的存款,拿一点就少一点,当你拿完了那点交情,估计两人的关系也就淡了,就像一个同学到你家住,住上二三天,你还能热情相待,住一二个星期,你还能笑脸相对,可是住上个二三个月,你就觉得他讨厌了,很简单,他在你“银行”里的“存款”花光了而己。

当然,也有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父母,不在那套理论的行列之内。

在感情投资上,刘远从不吝啬。

刘远点点头说:“行了,再丰厚,以苏老的风骨,肯定不会收的,就这样吧。”

“少爷,马车己经在门口候着,那束条还有礼物也在马车上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老管家就是老管家,刘远一回来,把事情稍一透露,就在刘远沐浴的时候,都不用吩咐,赵安己经做了那么多事:派人看看苏老先是否在清风学院,并告之苏老先生刘远要来登门拜师,免得刘远来时扑空,另外还把拜师的礼物很妥当地准备好,省了刘远不知多少功夫。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当然,因杜三娘的缘故,刘远那香艳的沐浴有点久,就是现在,刘远还怀念着三娘用那樱桃小嘴、柔软的红唇,把自己带到极乐高峰时的那种难言形容的快感,极品啊,要不是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刘远都不想出来了。

“赵老,你不用跟我去了,我另有事要你去办。”一主一仆走了几步,刘远突然停下来,扭头对赵安说。

“是,少爷,您吩咐。”

“你马上去墨韵樱孩工房哪里,把己经樱孩出来的书,每样要三十本,要jīng装本的那种,要是不够,就在库存里拿,让人用油纸打包好,我现在想起,那清河崔氏是书香世家,送点书也是很实惠的事。”

赵安马上应道:“是,少爷,老奴马上去办。”

于是,刘远携着小晴还有二个健奴,带着束条和礼物,直奔清风书院。

哪里,有一直很欣赏自己的老师,

哪里,有能改变自己身份地位的学籍,

哪里,有可能是改变自己一生、改变命运的地方。

马车在路上奔驰,刘远推开车窗,看着前面那条通往上清风书院的路,仿佛看到,这是一件通往未来的康庄大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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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冤家路窄

() 萧飒的秋风轻轻一吹,卷起地上片片枯黄的落叶,天空刚泛鱼肚白,那种刺骨的寒意,就是打啼的公鸡只是应付式啼叫几声就缩起脖子,然后和母鸡紧紧挨在一起,毕竟现在己到了深秋,白天温度还行,可是清晨己经是有点冷了。

就在很多人还搂着自家婆娘舒舒服服猫在被窝里的时候,三辆马车、十匹健马己经踏着清晨的露水,在扬州的官道上奔驰,直扑清河。

正是刘远、崔刺史一行。

刘远忍不住把身上的衣服再拉紧一点,以免寒风钻进自己的衣服。

“少爷,你不要紧吧,要不,老奴替你生个小炭炉取暧?”赵安一看,马上关切地问道。

“算了,一会太阳升起来就暧了,我年轻力健,没问题,赵老,你要是冷,就生一个吧。”

赵安笑着说:“少爷真是太体恤了,老奴不冷,比这冷得多的地方,老奴都呆过呢,呵呵。”

“昨天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睡一会吧,从扬州到清河,这路远着呢。”

刘远完说,率先闭上了双眼。

刘安看到,知道少爷要休息一下,也识趣地闭上嘴巴,生怕自己吵着刘远休息,轻手摄脚地走出了车厢,找车夫聊天去了。

其实,刘远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罢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比自己发前加起来发生的事还要多,特别是这二天。又要拜师又要转移名下物产,教导弟子、安排墨韵、金玉世家的任务、发展方向。还得为清河之行准备礼物什么的,忙得一个头比两大,除此之外,还得抽空安抚小娘还有杜三娘,得让她们宽心。

幸好,一切都非常顺利。

墨韵和金玉世家也算进了正轨,只要方向不错,那银子就像猪笼入水。哗哗地流进刘远的腰包,在拜师和转让物业方面,进展都很顺利,苏老先生原以为收徒无望,没想到刘远这次主动投入自己门下,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当刘远问。为什么给自己保留一个学籍时,苏老先生笑着说:很简单,我知道你会回头的,在大唐,有钱没地位,人人都你是“大肥肉”。哪能活得舒心?

只是,以刘远的xìng格,肯定要辜负苏老先生的一片好意了,最明显的是,刘远一行完拜师礼。马上就要告辞离开,忙别的事。别说授课,就是教诲也没听到几句,而刘远对这科考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在品正制的扶持下,正官都把持在士族的手,历经多年,从而形成“上品没寒门,下品没士族”的局面,科考并不是那么重要。

掀起车窗往外看,前面有护卫骑着健马开路,后面强壮的家奴守护,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朝清河赶去,很多人行商或游历的马车看到这阵式,都有意识地退在官道的一边避让,这让刘远再一次感到权力的美妙。

一共三辆马车,十匹健马,马车在间,前后在护卫家奴保护,刘远看了看最后那辆马车,内心不由一阵肉痛:里面装的,都是这次求亲所用的礼物、礼金等物,那些都是银子啊,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刘远那一万多两的现银花费了大半,以前那个什么王御史、陈昌给自己做“嫁衣裳”时,刘远那可不是一般的得意,现在自己把辛苦赚到的银子给别人当“嫁衣裳”时,刘远才明白是什么滋味。

生不如死啊。

突然间,刘远感到第二辆马车有点不同寻常的晃动,正在疑惑者,一只葱白的小手从车窗伸出,手腕上的那只金手镯非常显眼,很快,那手又伸了回去,接着,那马车又不同寻常的晃动了起来。

尼玛!

刘远暗骂了一句,很明显,崔刺史正和他的贴身美婢在白rì宣yín了,这老小子,挺有情调啊,在马车上弄这个,那个美婢刘远见过,是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胡姬,好像是个混血儿,有白种人的血统,长得那是一等一妖艳、狂野,据说还是什么落难的胡人贵族,前rì才被崔刺史重金购下,估计就是为了应付这漫漫路途呢。

天雷滚滚啊,他自己携带美婢,却暗示自己不要带女的,说什么去求亲,别让人看到自己去哪都带着美女,以为自己是什么好sè之徒,结果他自己带了,一回想到那个胡姬那迷人的风情,再看看自己带着赵安那老态龙钟的样子,刘远别提多郁闷了。

要是杜三娘在这里,那该多好

马车一直路往前走,遇到驿站,也不下车休息,通常是换了马继续赶路,那换马时的速度,让刘远感到羡慕,一下车,把公一交,不用说好话,也不用塞红包,那驿长自把最好的良马交与崔刺史一行使用,还非常热情邀请休息什么的,哪像刘远第一次去清河,干什么时候都用银子打点、开路,别提多郁闷了。

很简单,那驿站是官府开设,主要是为了官员往来方便,房间有限,优先招待官员及其有公务在身的官差,碰到忙时,其它人就是有银子也不好使,刘远试过睡在驿站,大半夜让人轰出房间,要到外面露宿的经历呢,原因很简单,大半夜的来了一个官员,好像后台还挺硬的,其它人那驿长不敢惊动,就赶地位最低的刘远,谁叫他是商人呢,后来刘远找他退钱,发生了冲突,最后差点还让他给打了。

想着想关,刘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不过官路的状况不太好,马车也没有减震,刘远睡了小半个时辰就被马车颠醒了,闲着没事,就把那套准备送给崔梦瑶十二生肖拿出来打磨抛光一下,老实说,在马上雕刻什么的做不到,不过打磨抛光什么的,倒是没问题。

人一专注,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刘远刚刚把一件处理完,就感到马车越走越慢,车夫“吁~~~”的声,那马车停了下来。

“少爷,少年。”坐在外面的赵安小声叫了起来。

“什么事?”

赵安小声地说:“天快黑了,车夫说,前面近百里没有驿站的,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这马车没有车灯,官道没路灯,摸黑走路非常危险,说不定半路山上跑下一只白额吊晴大虫也没人看到。

刘远点点头,拉开车门,在赵安的侍候,走下马车,抬眼一看,原来己经到一处驿站里停下了,今天就准备在这里过夜,咦,这里怎么感觉有点熟悉的?

“咦,崔刺史呢?”刘远下车后,发现崔刺史那辆马车没有动静,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带着那么一个妖艳的胡姬在路上解闷,那老小子,不会jīng尽人亡吧?

“少爷,你先坐着,我去打听一下。”赵安说完,就往崔刺史那边走去,只见他和那个车会耳语了几句,频频点头,很快就跑了回来。

赵安小声在刘远耳边说道:“少爷,那车夫说刺史大人睡着了,刺史大人说过,他要好好休息一下,没事不准吵醒他,现在他们都在等他醒来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吧。”

得,虽说没猜,没有jīng尽人亡,但也筋疲力尽,马车都到驿站了,崔刺史还没起得来,有身份就是不同,想怎么样都行,那十个跟随来保护的护卫和家奴,四个照顾马匹,四个守着崔刺史那辆马车,还有二个守着那一车的礼品,硬是没人来保护刘远。

这就是待遇啊。

“算了,我们先随便逛一下。”刘远也不介意,就随意走动参观一下。

老实说,这驿站的位置真不错,依山傍水,四周树木茂盛,繁花似锦,外面还有木篱笆围了起来,估计是荒山野岭,怕野兽来袭吧,此时夕阳西下,那金黄sè的夕阳把大地染得一片金黄,在这青山绿水间,这用木篱笆围住的驿站,显得有点像是世外桃园的味道了。

非常漂亮。

其实,官驿并没有传说那么多,在大唐最强盛的时候,全国有水驿260个,陆驿1297个,那时,专门从事驿务的员工共有20000多人,各道陆驿分为六等:第一等驿配驿夫20人,二等驿配驿夫15人,三等以下递减,最后一等第六等驿为驿夫二至三人。水驿则根据驿务繁闲,也分为三等:事繁水驿配驿夫12人,事闲配驿夫人,更闲水驿配备驿夫六人。

不过,那些为了赚钱作经商之用,由当地富户经营的私人旅馆就另算了。

不知不觉,刘远走到驿站的前面,看到那驿站的招牌:飞来驿。

原来,这时驿站的名字叫飞来驿,刘远点点头:这名字倒有点意思。

刘远正在看的时候,从驿站的里面走出一群人来,为首的,就是一个矮胖身材,打扮像是驿丞的人,估计听到有这么大的一伙人到来,迟迟未投宿,忍不住出来看看,至于纠结这么多人,那是预防万一吧。

毕竟荒山野岭,要是有贼人就不好了。

“是你?”

“是你?”

刘远和那矮胖的驿丞一照面,双方都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六你进来,这次撞到我这里,看我怎么收拾你。”那矮胖的驿丞一看刘远,眼里快冒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骂道。

胖驿丞手一挥,一下子好几个驿卒围了上来,把刘远围在间,一个个摩拳磨掌,好像要好好教训刘远一样。

刘远二话不说,二步冲上前,在胖驿丞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结结实实赏了他一大记耳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73 狐假虎威

() 这一巴,刘远是用尽全力抽的,“啪”一声,异常清脆,那张油乎乎的胖脸一下子就出现五条清晰可见的掌痕,那脸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呸”那胖驿拯刚想说话,感到嘴里有点异样,张口一吐,一口血水吐出,在血水,还有一只断掉的大牙。

他瞪着刘远,那瞪大的眼睛里,尽是不解,他不明白,二个多月前,还是让自己追着跑的小角sè,对,记得他还是一个小商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大胆,看到自己不仅不跑,二话不说还抽了自己一巴,瞧他只有一老一幼的,反了?

刘远毫不客气地说:“你你你什么,打的就是你。”

这个又矮又胖的驿拯,刘远太记得他了,此人姓陈,因为长得又矮又胖,好像一些熟悉的人都叫他肥驿拯。

就是他,一只鸡一小壶葡萄酒,然后住了一晚,丫的敲诈了自己三两银子,银子给出去也就算了,大半夜的把自己赶出去,起得稍慢一点,就让人把自己的行李扔出去,找他理由,还诬蔑刘远像朝廷钦犯,想趁机抢刘远的东西,幸亏走得快,这才没事,临走之前,气不过的刘远拿了石头扔去,没想到一击即,砸他的额头,当场鲜血长流,现在隐隐还能看到那疤痕,两人也算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更没想到,两人同时认出对方。

当时这个家伙是在一间秋岭驿的驿站的做驿拯,怎么调到这飞来驿了?

“大胆。来人,快。给我抓祝蝴,我要把他满嘴的牙都要打掉。”肥陈气急败坏吼道。

自己也算是一驿之驿拯,竟然让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商人给揍了,传出去,还不是让同行笑掉大牙吗?

“是,驿拯””是,驿拯”

那一干驿卒闻言,哄然答应。平时几个和他交好的驿卒就冲上来,准备捉住刘远,然后让他们的顶头上司好好出气。

“少爷”老忠奴赵安一看急了,马上冲到刘远面前,准备以身护主,拼死也要保少爷的周全。

“住手!”刘远突然大喝一声。

这一声,有如炸雷。霸气外露,一下子把几个准备上前教训自己驿卒给震住了。

“小子,你要干什么?”

“叫得再响又有何用,这里荒山野岭,喊破喉咙也没用。”

“就是,也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

这几个人一边大声嚷嚷给自己壮胆。一边慢慢靠近,倒是没有楞头青一下子冲上来,估计一时看不清刘远的底细,心里有顾忌。

像他们这些驿卒,平常三流教的人都侍候。官员也不少,最擅长的。就是察颜观sè,揣摩别人的心思,刘远打了人,若无其事站在哪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眼里没有一丝畏惧之sè,一看就像心有所持,这让他们心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刘远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的,这些驿卒绝对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追得快。

这也难怪,在唐代,在驿站工作,那是一件苦差,官府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像是送书、物品,晚一天就得打四十大板,晚二天就得加倍,像礼仪不周、物品受损、驿站的东西损坏、马匹生病、死亡甚至掉膘等,都要受处罚,规定得很细,没什么zì yóu,都是由一些囚犯或流放的人担任,就是像肥陈这样的驿拯,也是一个连编制都不入的小吏,地位很低,平时也就敢欺负一些异乡的商人匠师罢了。

刘远面sè一变,冷冷地说:“我是清河崔氏的人,你们哪个不怕死,动我试试?”

清河崔氏,那是一面金漆招牌,刘远想清楚了,既然他们挑自己做“替罪羊”,买大送小,硬是要自己吃哑巴亏,那么自己也不客气了,直接扯过他的旗号来用,仗势欺欺人,反正是他们欠自己的,一路以来,这车队差不多是横冲直撞的,让刘远深深体会到权力的好处。

反正自己快成崔氏的“便宜女婿”了,自己有什么事,他们还能不出面帮自己摆正?要是他们觉得自己人品不好,对自己生厌,那更好,自己可以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转到别人的头上,要是别人,能傍上清河崔氏,估计就是一头母猪都肯要了,可是刘远还真的不在乎。

此计,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绝无坏处。

什么?清河崔氏?

刘远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对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人来说,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绝对一个庞然大物,先不说年老的一代有人位列公卿,贵不可言;就是年轻的一代,崔氏三杰的老大崔礼,身居户部待郎,虽说是副手,但是户部尚书长年卧床在家休养,户部的大小事务一把抓,升为一把手只是时间问题,而老三崔敬,工部尚书,深得圣宠,崔氏一族为官做府的,数不胜数,门生遍布天下,就连飞来驿所属于的地界,还是归扬州管辖。

而扬州刺史,正正属于清河崔氏的成员。

围上来的人,眼里都出畏惧之sè,忍不住后退了二步。

“嘿嘿”突然间,又矮又胖的陈驿拯冷笑了起来:“你是清河崔氏的人?我还是皇上的人呢,都给我上,往死里打,我没调来这里之前,是在秋岭驿做驿拯的,这个小贼投宿过,当时他介绍信上,注明他不过是一个小商人而己,就一转的功夫,还能翻天了不成,现在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清河崔氏的人,把牛皮都吹上天了,打,给我打,天塌下来,有我扛。”

“上”

肥陈一说,那些手下的胆一下子又大起来。细想一下,真是清河崔氏的人。哪能没一点排场的,看到年纪轻轻,除了一个快要挂的糟老头,连个护卫也没有,家里人能放心?

对,一直是假的。

众人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拥了上来,赵安刚才阻拦。没想到让一个壮汉就是那么一拉,一下子就跌到一边去,半天没爬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摔得背过气去了,刘远没想到,他们还真不怕自己的身份,错了。应是相信自己的身份,说上就上了,只挣扎了几下,就被两个壮汉死死拉住了两只手,怎么也拉不开。

混乱之,刘远还吃了几拳。

“放手。放手,你们想死啊。”

“我是清河崔氏的人。”

刘远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可是那些驿卒就是死死按住不放手,而那个肥驿拯,一边松着手指。把手指的关节弄得作响,一边狞笑着走了过来。冷笑地说:

“叫啊,叫啊,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哈哈~~”

晕死,自己都这么大声了,那些人怎么还不来的?那崔刺史,不是睡糊涂了吧,刘远一下子郁闷了,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崔刺史,怎么现在还不出动的?

可别让我破相啊。

眼看那肥驿拯越走越近,刘远一下子冷静起来,刘远连忙说道:“别,别打,我可以给你银子,我有很多的银子,全给你。”

什么?银子?肥驿拯一听,那双眼眼都放光了,把原来扬起的手放了下来,走到刘远面前,冷冷地说:“你能拿多少银子赎你的命?”

不管怎样,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反正只是一个小商人,也没人敢为他出手,要是没人看到的话,嘿嘿,打死了往山涧里一丢,又有谁能查得出?

“一百两够不够?”刘远突然高声地说。

一百两?肥驿拯一听,眼里出现贪婪的目光,他一个月的薪银也就二两多,虽说收留一些过往的商客、提供一点好的伙食什么的,一个月也有三两多的收入,一百两,那顶自己几年的收入了。

刚想说好,突然双眼一瞪,张眼yù裂,嘴巴张成一个o型,“啊~~”的一声,好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接着双手捂裆,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又蹦又跳,那眼角边,泪光闪闪,痛得流泪了。

刘远趁他不注意,一招撩yīn腿,一下子踢在他的子孙根,这个个号称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肥驿拯也不例下,痛得他快要晕厥过去。

“你你跟拆我祠堂?想害我绝后?”肥驿拯指着刘远一脸凶狠地问道。

拆祠堂和断子孙根一样,是一种方言,都是“无后”的意思。

“哈哈”驿卒有人轻声笑了起来,很明显,这个肥驿拯平时也不是很得人心,最起码,暂时也没人替他报仇,包括他的那几个心腹,看到肥驿拯像着了火一样的猴子一样蹦来跳去,那样子,滑稽极了,众人看到都想笑,可是一个个只能死死忍住。

刘远一脸不屑地说:“拆就拆了,打你还要看rì子,择个良辰吉rì吗?”

“找死!”这时肥驿拯这时己从剧痛挺了过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脸狞笑道:“嘴硬是吧,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就算你是清河崔氏的人,我也把你弄残了。”

说完,红着眼睛,拿着石头一步一步就向刘远走近,好像要用石头把刘远砸碎、撕裂一般。

“是吗?我清河崔氏的人,你也敢动?”突然,从后面传来一把yīn森森的声音,那语气,冰冷刺骨。

肥驿拯扭着想看看说的是谁,没想到扭头一看,刚才因为痛而涨得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啪”的一声摔倒在上,而被驿卒捉住的刘远,则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自己是狐假虎威,自己这“狐狸”闹腾得差不多了,听到动静,崔刺史这头“老虎”,终于也出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三更了……

174 借势发泄

() “刺刺史大人,不,不,小人绝不是这个意思。”陈驿拯面sè惨白,结结巴巴地说。

崔刺史每年都要往返清河,就今年己经往返了二次,作来驿站的驿拯,陈驿拯自然认识他,而这飞来驿还属于扬州的地界,也就是崔刺史是他的绝对上司,让他撞见自己当众行凶,这己经是非常不妙的了,而还让他听到自己要把清河崔氏的人弄残,这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吗?

崔刺史yīn森森地说:“本官亲耳所闻,此事还有假的不成?”

“剌史大人,他还说清河崔氏不算什么,只要来到这飞来驿,就数他最大。”刘远在一旁扇风点火,插赃嫁祸什么的,张嘴就来。

尼玛,陈驿拯差点吓得都,自己一个小小驿拯,连编制都没入,小得不能再小,自己什么时候敢说清河崔氏的坏话,什么自己最大,一个不好,这个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啊,那个姓刘的小贼,真是什么都敢说,张口就说瞎话,分明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看着刘远那有点嚣张地脸,肥驿拯感到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往rì自己欺负那些商旅、平民时,也是那么一副嘴脸,用读书人的话来说,那叫小人得志,没想到,自己有天也看到这样的脸孔。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诬蔑我,刺史大人,没。没有,小人。小人绝对没说那样的话,冤枉,冤枉啊,不信,你可以问一下这些驿卒,他们可以为我作证。”肥驿拯吓得面无人sè了。

可惜,崔刺史根本没听他的,刘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有点厌恶地瞄了一下地下的又矮又肥的陈驿拯,冷冷地说:“是吗?好大的官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李唐的天下。什么你最大,简直就是荒谬!。”

看着刘远,崔刺史眼内出现一丝莫名的、神秘的笑意,至于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驿拯,训了也就训了,根本不用考虑他的感觉。收拾他也不用看黄道吉rì。

说完,扭头又问刘远说:“小远,你没事吧?”

在场的人脸sè都变了,很明显,一个是一味训斥。另一个则是一味偏颇,以一州之刺史。以长辈唤晚辈的语气说话,还用了呢称,这谁轻谁重,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挨了几拳,没事。”刘远笑着应道,接着瞪着左右捉住自己手的人,大声喝道:“还不放手?”

那几个捉住刘远手的驿卒这才醒悟过来,好像触电一般连忙把手松开,然后一脸惊惶地退后二步,低着头,一个个成年人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刘远面前吭都不敢吭一下。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崔刺史随手指着一个驿卒质问道。

“这”

“刺史大人让你说,你就说,想清楚一点,别说错话了。”不知什么时候,赵安己经爬了起来,一脸恭敬地站在刘远的身边,听到崔刺史质问,马上附和着喝问,那句“想清楚一点”故意拖长,显然是另有所指。

这老家伙,jīng着呢,一摔倒干脆就装晕,反正他老胳膊老腿的,也帮不上刘远什么忙,现在没事,马上就爬起来跑到主子的身边,助纣为虐了。

那驿卒吓了一跳,偷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刘远,再看一下无力坐在地上、那那焉茄子的“驿拯”,心里马上就有了主意:

“回刺史大人的话,陈驿拯看到这位小郎君衣饰华丽,就想敲诈他,小郎君不从,两人就起了冲突,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听说陈驿拯以前也敲诈过这位小郎君。”

崔刺史眉毛一扬,扭头那帮站着有点手足无措的驿卒:“他说的,可属实?”

“属实,属实。”

“对,就是这样。”

“这姓陈的一肚子坏水,没少欺压过往客商。”

墙倒众人推,谁敢为了一个小小的驿拯得罪一个刺史大人呢?这里属于扬州地界,崔刺史是他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一句话,就是他的终极boss,一向擅长察颜观sè的驿卒,一下子倒戈相向,包括陈驿拯所谓的亲信也不例外。

陈驿拯就像一摊泥瘫坐在地上,也不反驳了,人家刺史收拾一下小小的、不入流的小史,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自己挣扎越多,人家就越生气,越把自己往死里整,这次踢到铁板,干脆认了,爽快一点,说不定还有好处。

崔刺史指着刚才问话的的驿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刺史大人的话,小的叫李阿旺。”那驿卒恭恭敬敬地回道。

“好,李阿旺,本官命你为飞来驿新一任的驿拯,即时上任,马上安排我们一行住下,然后,协助小远把事情调查清楚,还他一个公道。”崔刺史懒得理会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睡得好好的,让手下唤醒说刘远出事,吓得他差点没晕死,连忙赶来。

要是刘远在途出了事,崔梦瑶没了丈夫,孩子没了亲爹,以自己三叔护短的个笥,那会把自己活活捏死的。

作为一州最高的行政长官,崔刺史对手下有一定的任免权,撒换一个不入流的小史,那绝对没问题,就是一句话,一下子改为了李阿旺的命运,那李阿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一脸的狂喜,连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谢刺史大人,谢剌史大人,小人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负了刺史大人的美意。”

磕完头,新任驿拯使出浑身解数,把一行迎了进去。安顿好后,又陪着刘远去审问前任驿拯的“经济作风问题”。

“李驿拯。刺史大人让我们审这个老贼,你说怎么审?”刘远一边看着那个一脸愤怒看着自己的陈姓前驿拯,一边询问陪自己一起审的新任驿拯李阿旺。

“小郎君,担不起什么驿拯,你唤我小李就行了。”李阿旺谄媚地说:“当然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刺史大人一味护短,对刘远自称为清河崔氏的人也没异议,很明显。那个肥猪陈(驿卒平时给前任起的外号,他原名陈二)说人家是什么小商人是胡编的,李阿旺对刘远真是又敬又爱,敬的是他是崔家的人;爱的是,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自己祖坟冒起了青烟,白白落得了一个驿拯的职位。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一旁的陈二一听火了:“李阿旺,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对我,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好?”李阿旺冷笑道:“我们口粮你也扣,平时吃饭。你吃肉,我喝汤,就是客人有打赏,还得给你上贡六成,上次你侄子负责的马掉膘了。考核时硬是和我换了,累我被打了三十大板。这还叫好?嘿嘿,你也有今天。”

“小郎君,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你,求你,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你叫我做什么都行,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一看旧属根本不为自己开脱,马上又求起刘远来。

陈二明白,虽说什么配合审查,其实那个李阿旺就是一个摆设,自己是好是坏,全凭眼前这个年轻的喜怒,把上把李阿旺撇到一边,开始求起刘远来了。

一看到这张献媚的胖脸,刘远马上就想到自己在秋岭驿时受到欺负,当时就是这个贪婪的家伙,收了自己的银子,然后大半夜不由分说把自己从温暧的被窝强行拉下床,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往外赶,想找他理论退钱什么的,还想诬陷他像朝廷钦犯,想乘机抢劫,要不是跑得快,估计不死也掉一层皮了。

“我让你欺负我。”刘远越想越气,忍不住一腿就把他踢倒在地,毫不客气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我让你敲诈我”

“我让你横”

“一只鸡收我一两银子是不是很好赚?”

“一两一壶的葡萄酒,你丫还敢给我最低等的”

“我让你叫我跑腿”

“我让你要我牵马”

“我让你要我戴帽‘

“啪~~”

“砰‘真是脚脚用力,拳拳到肉,痛得陈二连声求饶。

刘远一边打一边骂道,最近这几天,让他郁闷得不得,好像就像一只木偶,被人用线牵着,干什么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偏偏又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摆布,就是现在,还得巴巴跑到千里之遥的清河去求“绿帽”戴,一肚子的委屈,还不能说出来,得装着心满意足的样子安慰身边的人。

早就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在心里憋得难受,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人品坏、看着面就想打脸的人送上门,刘远自然不会错过,都不知去哪找这么一个合适的“出气筒”,二话不说,对着陈二劈头盖脸就狂揍了起来。

一旁的新任驿拯李阿旺都看到傻眼了,看到刘远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心里暗暗吃惊:原来这位小郎君跟那陈二是那么多仇恨的,这次是故意拉着刺史大人来报仇的,啧啧,清河崔氏的人就是不同,就是打人,也得很那么潇洒、有型

双手抱着头、在地上倦成一团的陈二则是一头雾水:

自己敲诈他、一只鸡卖了一两银子、一壶最低等的葡萄酒吹成最高档的的葡萄酒,收了他一两银子的高价等等,这些都属实,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让他牵马,怎么什么时候让他戴帽了?

对了,那戴帽是什么东西,送他帽子?没有啊,是不是自己把一顶帽子很贵卖给他?怎么没有印象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75 纨绔子弟

做首饰的,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白领,天天窝在室内,身体少锻炼,再加上坐在那颠簸了一天的马车上,筋疲力尽,还真的没有多少力气去教训他。

“小郎君,你先休息一下,别跟他一般见识,像他这皮粗肉厚的,别把自己打累了。”一旁的李阿旺看到刘远累了,马上上前劝道。

刘远看了一下在地上装“死狗”的陈二,冷冷地说:“起来吧,我知道你死不了的,再装我就拿棍子侍候了。”

这个陈二,绝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家伙,刚打就乘机倒在地上,双手抱头,把身体就像刺猬一样倦成一圈,把重要部位都护得紧紧的,刘远打到的,都是背、脚这些部位,对他来说,只痛不伤,只是他叫得夸张、装得可怜而己。

“大爷,你是我亲爹,你饶我一命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刘远一下打断他的话说:“下有刚出世的孩子要养,对吧?”

“是,是,小兄弟真是料事如神,只要小郎君放我一马,我陈二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这套说辞我都听得耳朵出油了,现在说还有人信?再说做牛做马就算了,把敲诈我那三十两还我,这事就算结了。”

“是,是,是,我还”陈二连连点头,连忙答应。只要不把自己投进大牢就行,可是醒过神来。一下子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什么?三十两?那个,那个我只收了三两啊,三十两,我哪有那么多啊,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凑不出这么多啊。”

一个月辛辛苦苦赚那么三四两,除去孝敬、家庭的开销,所剩的也就不多了。三十两,就是很顺风顺水,陈二最起码也得攒个一二年,敲诈了刘远三两,扣去成本等,也就是黑了二两多一点,还要分点给一众手下。落在陈二手里的,也就是一两多,现在一下子拿出三十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割肉。

“三十两是不是很多?”刘远一脸关切地问道。

“是,是。小的不比小郎君,实在凑不出三十两啊。”

刘远根本不吃这一招,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凑不出,那就不凑了”

异常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

刘远一走,一旁跪着的陈二脸sè马上就变了。他本想压压价,没想到正主说走就走,一点也不和讲价,那脸sè马上就变得惨白,刘远说不凑了的意思不是这事就这样算了,而是打算不把这事私了,真接把他往大牢里整,要不就把他流放什么的,这对陈二来说,绝对是一个恶梦。

有时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就怕有些事情,就是用钱也搞不好。

三十两也不算多,辛苦过一二年就能攒起,自己做驿拯多年,也算是微有薄产,就是一下子给出三十两,也不用倾家荡产、卖田卖儿那般凄惨,一看到刘远要走,陈二一下子急了,连忙叫道:

“三十两,三十两,小郎君,我认了,我认了。”

刘远这才扭头冷笑道:“早说不就行了,磨叽。”

“是,是,是,是小人不对,是小的犯浑。”陈二说完,打了自己两巴。

二刻钟后,老忠奴经过清算了,向刘远汇报道:“少爷,三十两银银子没错,齐了。”

“嗯~~”刘远应了一声,不由看看地上那个一脸献媚地陈二,心想这个家伙还真算有点本事,二刻钟不到,那银子就准备好,虽说有碎金、有碎银,连铜钱也有一堆,但是,一个小小的驿拯,应是前驿拯还有这能力,倒真让刘远刮目相看了。

“不错,不错,挺有能耐的吧”刘远拍拍了跪在地下那个陈二,一脸戏谑地说。

陈二额上都出了大汗,生怕刘远以为自己凑三十两容易,以后自己家底很丰厚,向自己勒索更多,连忙叫解释道:“小郎君,这是,这是我跟好几个人借的,光是借据都写了好些张,小的现在己经是山穷水尽,欠债累累,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

刘远双眼一睁,看到陈二的脖子上那项链不错,吊着那块玉好像还是古玉来的,不动声sè朝他脖子上指了指,陈二一时不明白,刘远还是不说话,再次用手指了指他的脖子。

“小郎君,这是,这是小人的传家之宝”陈二终于明白刘远这是看那戴着的那块古石了,不由哭丧着脸说。

刘远不说话,把头仰起来,眼睛却看着别的地方。

陈二没有办法,现在形势比人强,咬着牙把脖子上那块的传家宝解了下来,在刘远的暗示下,把项链轻轻放到地上。

刚放下项链,刘远又指着他腰间,那块刚用十两银子买来的和田美玉,很明显,又看了。

晕死,这是,蝗虫啊,一点也不留,他说要三十两,自己都凑给他他,他说要自己那条家传之宝,自己也给了,没想到那小贼眼尖,转眼又看了自己的和田美玉,这,这可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看到刘远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陈二的心都碎了,双手都点颤抖地把腰间悬挂的和田美玉解下,一脸肉痛的把它和那条项链一起放在地上,虽说他有点不解,那个刘远为什么要自己把东西放在地上。

“咦,赵老,你看,怎么地上有好东西,不知谁不要了扔掉的,快点捡起来。”刘远突然“夸张”的叫了起来。

“是啊,少爷,地上真有东西啊。”赵安心领意会捡起。递到刘远面前说:“少爷,怎么办?”

刘远扭头问李阿旺还有陈二:“两位。你们说,这,怎么办?”

“既然是无主之物,自然是有缘者得之,这是小郎君的运气,收下吧。”东西不自己的,慷他人之慨,李阿旺自然没什么问题。

陈二都想吐血了。这些东西明明是自己刚刚解下的,还是在刘远的威胁下解下来的,那和田美玉是托了很大的人情才花十两银子盘过来的,自己异常喜爱,而那带着古玉的项链,更是自己的家传宝物,曾经有人也二十两。自己也没舍得卖,没想到一转眼,就变成刘远的了,睁着眼说瞎话,说什么是有人不要扔在地上的,是无主之物。

有谁把传家宝扔在地上的?有谁把价值不菲和田美玉扔在地上的?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傻子才这么干,明明是敲诈,可是偏偏说成是捡到的,睁着眼说瞎话,还真够无耻的。最无耻的,还是当着自己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说还给我。你肯吗?

陈二都yù哭无泪了。

“对,李驿拯说得对,无主之物,有缘人得之。”陈二把银牙都咬碎了,不过还是满脸堆笑地说。

刘远这才点点头,对赵安说:“既然二位都这样说了,那就留下吧,以后拿来做点善事,也算是积一下福吧。”

“是,少爷。”在陈二那杀死人的目光下,赵安把那两件饰品塞进怀里。

等东西收好,刘远扭头一脸戏谑地对陈二说:“陈二,你欠我的银子,什么还?”

“银子?什么银子?”陈二一头雾水地问道。

“三十两啊。”

“那个”陈二小心翼翼地说:“小郎君,刚刚,不是己经交割清楚了吗?就是您管家清点的,你不会忘了吧?”

刘远点点头:“没错,是收了三十两银子。”

“那,为什么还说我欠银子呢?”

“没错,我是说三十两,不过,我说的是三十两黄金,没说过三十两银子啊。”刘远扳着指头算道:“三十两黄金,折算成三百两银子,,你刚才交割了三十两,三百两减去三十两,那你还得欠我二百七十两。”

什么?还欠二百七十两?陈二双眼瞪得老大,激动之下血一充满,头一歪,一下子昏倒在地。

硬生生让刘远气昏的。

赵安吓了一跳,连忙摸了一下陈二的口鼻还有脉搏,然后松了一口气:“少爷,他没事,只是背气昏过去了。”

“哈哈”刘远哈哈大笑了起来,扭头往外走了,一边走一边说:“解气,解气,好玩,好玩。”

飞来驿只是一个小插曲,那个陈二只能说运气不好,流年不利,第二天一早,刘远一行又踏着晨曦出发,前往清河。

崔敬还有崔老太太都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无论是崔敬还是刘远,都没有敢让一品诰命夫人还有工部尚书候着他们的胆子,只好用最快的速度往清河赶,不过从飞来驿出来后,刘远的胆都是大了很多,不知为了好玩还是发泄,一路走来,行为都有点飞扬跋扈的感觉:

“干什么,敢超我们的车?找死啊,没看到我这马上的旗号吗?”

“让开,让开,清河崔氏的路你们也敢挡?”

“什么?天字号房没了?去,让他们滚,你就跟他说我们是清河崔氏,让他掂量着办。”

一路上,刘远过足了纨绔子弟的瘾,一有不顺,就恶言相向,动不动就抬上清河崔氏这座大靠山,而清河崔氏的名号的确好用,很多人一听他是清河崔氏的,都非常给面不与他争,而最惊讶地是,面对刘远这种不良的行为,崔刺史不闻不问,非常纵容。

“老爷,你提点一下那个刘远吧,最近嚣张得有点过份了,实在有损我们清河崔氏的名声了。”崔刺史身边贴身老奴终于忍不住了,找了个机会,忍不住询问崔刺道。

崔刺史都没有生气,他一个小小的士子凶什么?最不爽的,动不动就把清河崔氏抬出来,狐假虎威,这让他非常不满。

“算了,没多大的事。”崔刺史一脸睿智地说:“权力、特权是一件好东西,很容易让人着迷和上瘾,他越体会权力的魅力之处,他就越离不开我们崔家,其实,我以前以为他是一个完美的人,没什么缺点,现在看来,他也是有缺点的。”

“一个缺点的人,这样才更好互相利用和控制。”崔刺史淡淡地说:

“我就喜欢他这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今晚有点饭局,陪mm的父母吃饭,所以

176 长安风云

() 唐太宗李世民,李渊的第二个儿子,呢称李二郎,史上难得的一代明君,终身以成为一代贤君为己任,即位后,虚心纳谏,厉行俭约,轻徭薄赋,使百姓休养生息,他就像优秀的舵手,大唐这艘“巨无霸”在他的掌控下,驶上一条欣欣向荣的康庄大道。

大唐国势如rì中天,繁华昌盛、欣欣向荣,而京都长安,更是车如流水马如龙,极为繁华,卖力吆喝的商人中,不泛胡商、大食、波斯等不远万里远赴大唐的异域商人,他们带来各式奇珍名玩,那繁华的情境,己隐隐有繁华盛世的前兆。

而在大兴城(唐初皇宫,众所周知的大明宫还没扩建)的上空,却凝聚着一股凝重、沉闷的气氛,那紫苑上黑压压的乌云,给人一种树yù静而风不止,山雨yù来风满楼的征兆。

李二陛下的御书房里,坐满了大唐最有权势的人,此刻,他们眉sè中带着几份凝重,只有几个武将眉sè中带有几分兴奋之sè。

是战争!

作为一代贤君圣主,每逢大事,李世民喜欢把器重的文人武将召到御书房内商议,虚心纳谏,制定各种策略,此刻,御书房就你像一台强劲的发动机,因为这里制定的每一个决策,都会驱动大唐这台庞大的“机器”前进。

除了坐在最上方的皇帝李二,长孙无忌、萧禹、房玄龄、尉迟恭、李靖、候君集等一行十几位,这些大唐最在权势的人。此刻齐聚在书房之内,一脸凝重看着一份地图还有一份奏报。

“啪”的一声。李世民一拳击在案首上,愤怒地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奏报上,赫然是最近强敌犯境的一些记录:

三月上旬,吐番出兵犯桧州、姚州,破两城,杀一千余人,掳走青壮、妇女合计近三千人。钱粮牛羊无数;

四月中旬,吐谷浑可汗伏允遣兵寇兰州,破城,击杀游骑将军一名、三百多戴甲之士命丧沙场,百姓死伤无数;

六月上旬,吐谷浑再兵犯廓州,掳走青壮妇女三百余人。为泄兽yù,把大唐女人四肢钉死在墙上泄yù,甚至连幼女也没放过,所过之处,有如修罗地狱,惨不忍睹。

八月下旬。河州三条村庄被人屠杀一空,横尸遍地,疑为外族作为,未明待查

最令人感到气奋的是,同年。吐谷浑可汗伏允派使节到唐朝进献贡品,上贡完了。没有直接返回原地,而是跑到鄯州抢掠一番而归。太宗派使臣责怪他们,征召伏允到唐朝来,伏允声称有病不来,但为他的儿子尊王求婚;太宗准许,让他们来唐朝迎亲,尊王又不来,于是断绝婚姻。

难怪李世民怒火冲天,那一份份记录,代表的,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些都是自己的子民啊,那些野心不足的豺狼,把rì益富饶的大唐当成一块大块肉、一个狩猎的常葫,哪天心情一好,就仗着马快箭利,窜入大唐境内烧杀抢掠,jianyín妇人、掳夺人口,无恶不作,一但事情闹大了,又派人到长安请罪,一向仁慈的唐太宗,以和为贵,多是遣责一番,少有惩戒。

于是,他们越来越大胆,就连一个小小的吐谷浑,也敢多次犯边闹事,最令人不耻的是,在上贡回家的路上,还要抢掠一番才走,加遮掩一番都懒了,朝堂之上,那叫臣子,一下了朝堂,马上就换了一副强盗的面孔,公然挑战大唐的尊严,其实纵观大唐建国,四周的边境还是很复杂的,突厥、吐蕃、吐谷浑、高昌、焉耆、西突厥、薛延陀、高句丽、龟兹等,这些就像一只只恶狼,时刻想着咬大唐一口。

只是,他们不知道,李二的韬光养晦的计划己初具成效,经过多年的休息生息,大唐这头“猛虎”,己经舔好了它的伤口,磨利了它的獠牙

“是太过份了,皇上,下决心吧。”长孙无忌轻轻点了点头。

作为李世民身边最倚重的第一位重臣,皇后的哥哥、皇帝的大舅,长孙无忌的表态,无疑让一众武将大为兴奋。

“皇上,打吧,我们一早就准备好了。”一向好战的程知节、程咬金兴奋地叫道。

大唐以武夺取天下,极重军功,早早就制订了一套升封、奖赏的制度,武将要升迁、奖赏、封号等等,全凭军功,现在兵强马壮,作为武将,自然是希望多打仗,多立军功,这样才能多得封赏。

房玄龄摸摸胡子,点点头说:“现在我大唐是国力强盛、国库充盈,老臣也同意出兵,扫除那些毒瘤,还我大唐边境一个安宁。”

在场人人纷纷点点头,表示对出兵的支持。

“李爱卿,你的意见如何?”李二扭头问下一向心思慎密的李靖,刚才别人都在热议之时,他却很少说话,一直都在沉思。

李靖闻言连忙应道:“回皇上,臣对征伐没异议,只是,吐番、吐谷浑皆是我大唐大敌,微臣在考虑,哪个先,哪个后,或是同时开战。”

程咬牙大咧咧地说:“怕什么,不就几个放羊的家奴吗?等我老程出马,立马把他收拾了,那什么什么伏允可汗、吐番的松赞干布,我把他们抓回来,给皇上喂马。”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禹开口说道:“一个小小的吐谷浑只是跳梁小丑,微臣所虑的,是吐番,对于吐番,我们守有余而攻不足,并不是我们兵不如它强,甲不如它jīng良,可怕的,是那莫名的诅咒,一踏入上吐番的土地,还没开战,我军将士就感到身心疲累,还有人毫无征兆地暴毙。未战先怯,多次用兵未果。反而折了自己的志气,长了吐番、吐谷浑的威风。”

战争机器一启动,战士加后勤,动辄以十万计,每rì所耗的军响、粮草那是数以万计,那绝对是烧钱的游戏,一有不慎,那对国力产生很严重的影响。

“哈哈哈哈”萧禹一说完。李世民和一向智勇双全的秦琼,秦叔宝哈哈大笑了起来。

书房时的众人一下子楞住了,萧禹更是一头雾水,面sè有点尴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

幸好,秦叔宝对对萧禹还是很尊敬的,见状忙解释说:“宋国肃公莫急。其实陛下一早就有了良策,只是时机还没有到,陛下,现在时机到了,可以说了吧。”

李二点点头,一脸喜sè地说:“是时候了。诸位爱卿”,李二顿了顿说:“吐番那不知名的诅咒,现在找到方法解决,我大唐士兵,就是踏入吐番的土地。也能保持十之**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和吐番的军队一决高下了。”

什么?解决了诅咒?

大唐立国初时。士兵经过南征北战锤炼,早己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jīng兵良将,面对吐番还有吐谷浑三番五次的犯境,那死去的将士、路边的白骨、被掳去当奴隶的同胞还有他们犯下的兽行,哪个有血xìng的大唐军人不怒发冲冠?恨不得把来犯之敌杀光为快,可是他们一踏入吐番的土地,战斗力大幅下降,又呕又吐,严重的莫名的丢去xìng命,以至追到边境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飞扬跋扈离开,牙齿咬碎也没有办法。

现在,解决了诅咒,战士的的战斗力能存十之**,虽说不能百分之一百,凭着大唐的兵jīng将勇,护甲jīng良、兵器锋利,绝对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足以在战斗中占据上风。

“陛下,此事是真的?怎么老臣一点也不知道的?”长孙无忌有点惊地问道。

作为皇帝李二的玩伴、忠臣、国舅等多重关系,李二有什么事,都喜欢找他商量,但是今天这事,好像李二和秦叔宝都知道,可是自己却一无所知,不由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那些不知情的文臣武将,也一脸好奇兼祟拜地看着李二,看看他们的皇帝陛下有何良策。

感觉到众人那好奇且祟拜的眼光,李二心里非常满足,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长孙无忌的问题,反而扭头对一旁的一直“只带耳朵,不带嘴巴”的兵部尚书候君集问道:“候爱卿,你是负责破虏军训练的,这个建议也是由你所出,就由来向诸位爱卿解释一下吧。”

“微臣遵旨。”候君集连忙领命。

虽说候君集作战英勇,屡建奇功,但是唐初名将实在太多,像秦叔宝、李靖、程咬金等人还没退下,他只能排在后面熬着资历,像今天这样的密会,其实他没有资格的,不过正是他献上了那个破“诅骂”的方法,还有负责训练新建的破虏军,李二特许他进来。

候君集的神情很激动,对他来说,进入这个书房,也就意味着,他进了大唐最核心的圈子。

“我们平时所畏惧的请诅咒,其实不是诅咒,这是一种叫高原反应的症状,只要”候君集把从刘远哪里听来,给李二讲过一次的理解再一次讲了出来,然后还把李二秘密命他用那种方法训练新军,新军也就破虏军的事出来,还把士兵的反应前后对比等也做了详细的介绍。

像刚才李二说新军在吐番上能保持十之**的战斗力,也是他总结出来的。

“诸位爱卿莫怪,并非有心隐瞒,而是此事事关重大,再说也不知效果如何,就叫候爱卿先亲自训练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见效,哈哈,哈哈哈”李二高兴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好像看到了吐番、吐谷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小人的凄惨下场。

程咬金一拍自己的大腿,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有了这次新军,我看吐蕃还有什么玩样,没了那个倚仗,和我大唐对战,简直就是找死。”

“没了诅咒,小小的吐番,不足为患了,天佑我大唐,天佑我大唐啊,哈哈哈”房玄龄高兴得直捻自己的美须,捻掉了二根还浑然不知。

李靖一脸傲然地说:“没了诅咒,看吐番怎么抵挡我大唐无敌之兵锋。”

长孙无忌一脸赞赏地看着候君集,高兴地说:“候尚书果然天资聪慧,这样的办法也让你想到,真不愧是兵部尚书。”

“不,不,不”候君集连忙摆摆手说:“小的愚钝,不敢居功,这个方法,并不是我想出来,而是扬州一个叫刘远的小家伙告诉我的,现在看起来,的确有效,我还想请陛下对他论功行赏呢。”

“刘远?你是说,扬州的刘远?一个还没成年的毛头小伙?”秦叔宝突然吃惊地叫了起为。

候君集有点疑惑地说:“正是,大将军也知此人?”

“不知,不过听说过”秦叔宝解释道:“犬儿淮玉,前些rì子代我参加清河崔王氏七十大寿后,回来给我讲了一件趣事,有能工巧匠,竟然在一小小的首饰之上,刻了整部的《金刚经》,肉眼几不可看,我刚开始引为奇趣,不过最近有几个细作因携带秘密书信被查出,最后身死异乡,我想着,如果这技巧能运用到情报中去,那绝对是一大利器。”

“什么?整部的《金刚经》刻在首饰之上?”唐太宗李二吃惊地叫了起来。

“是的,犬儿言之凿凿,应不会有假。”秦叔宝肯定地说。

萧禹也附和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没想到可以用作情报。”

“对对对,我也听我家婆娘说过,好像那小子做首饰极为出sè,我家小女缠了我几天,就为要银子订制一枚首饰,不过现在还没完工罢了。”程咬金大咧咧在一旁应道。

老程喜欢用大音量加上抢话头,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这等破敌良策,好像还有不凡的技艺,该赏,该赏。”李二一下子对那个还没成年的小商人来了兴趣:“来人,拟旨,速宣扬州刘远前往长安见朕。”

“啊啊切,啊切”马车里的刘远一时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咒我啊”刘远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地说,张开眼睛,扭头看到老忠奴不在,大声地问道:“赵老,现在到哪了?”

车外传来赵安一脸兴奋的声音:“回少爷,刚刚进入清河的地界,快到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最近炮兵对节奏感到不太满意,写了二章,加起来有六七千字,不满意,删了,虽说水平有限,但也得为读者负责~~~~~

177 再见梦瑶

() 即使诸多不愿,经过十多天起早赶黑的赶路,那马车还是离清河的崔氏的大门越来越近了。

“少爷,到了。”赵安小声在车厢外唤道。

“知道了。”刘远淡淡地应了一声,整理一下头发妆容,准备下车。

不用赵安提醒,刘远从车窗老远就看到崔府那个金漆招牌了,那金漆门匾,还是那么的瞩目耀眼;那大门,还是那样气派大方;那守门的家奴,还是那样的jīng神抖擞,处处都透露着名门望族、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显赫。

刘远不由有一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几个月前,自己来到这里,还是以一个小商人的身份,百般讨好,刻时卖弄,就是为了在上流社会中宣传自己金玉世家,当时就像一只小蚂蚁一样看着清河崔氏这株“参天大树”,没想到,几个月后,自己再一次出现在这里时,却是以清河崔氏的准女婿出现的,虽说八字还没一撇,不过以崔敬那老小子亲赴扬州的情况,这“好事”估计自己是跑不了的。

刘远叩心自问:自己这算是一步登天吗?

那扇火红的漆门,是不是自己鱼跃龙门的那扇“大门”呢?

刘远盯着那扇火红的漆门楞神的时候,那马车却转了个弯,一下子从大门旁边走过,顺着围墙,最后从后门处进入。

果然是一入候门深似海,别说那大门没开,就是旁边的偏门。都没有打开,只是让自己从后门进入。还真看得起自己,刘远的嘴皮动了动,没有出声,因为他看到,崔刺史的马车,走的也是后门,一州之刺史啊,崔刺史在扬州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一回到清河,马上就变得规矩多了。

家族的底蕴果然很深。

像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的大门,也就是正门,可不是那么好开的,要么就是很尊贵、要么就是非常有名望,那才值得敞开正门恭迎出入。普通人只能走偏门或后门,即使敞开大门,也有讲究,是全开还是半开,是开二分还是开八分等等,那还得酌情处理的。现在刘远的身份在崔刺史的cāo作下,一下子由排在最末商人一下子升到了士族,可是在这里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

蝼蚁变成了小虫,可是大树还是大树。

马车驶进了后院。刘远在赵安的搀扶下,有点腿发软一样走下了马车。

嗯。好香~~

这里树木成荫,向四周看看,种值了很多奇花异草,都打理得非常妥当,很明显有花王看护,现在己经深秋季节,依然传来阵阵花的幽香,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品种,不过闻那花香倒是不俗。

“小远”这时崔刺史也下了车,看到刘远,笑着打招呼。

“刺史大人。”

崔刺史摆摆手,阻止他行礼,笑着说:“算了,这算是到家,这俗礼就免了吧,你先在这时候着,不要乱跑,我先去通传一声,商议一下。”

“是,我听刺史大人的。”刘远连忙应道。

“赵安是吧,你协助这些人先把东西都放在我房里,我也不知到时会安排什么房间给你,那东西放在这里也不合适,你就跟着我的人先放置好东西吧,来到这里,你家少爷就不用你照顾了。”崔刺史淡淡地安排道。

老忠奴哪里有什么主意,看到刘远没意见后,连忙答应。

老实说,一来到天下有名清河崔氏这里,这老家伙都像骨头都少了几根,连腰都挺不直了,简直就是天生的媚骨,做了那么多年的管家,把xìng格都磨圆了,对他来说,能来这里见识一下清河崔氏的风采,估计心里异常兴奋。

很快,崔刺史去跟崔家的长者请安问好,汇报自己回来了等等,赵安也着崔家的奴仆一起搬运那些从扬州带过的各式礼品,整个后院一下子就剩刘远一个。

既来之,则安之,虽说站在赫赫有名的崔府,刘远并没有畏手畏脚,反而用一种很坦然的态度去面对,等了一会,还没人叫唤自己,刘远则是饶有兴趣在崔府的后花院里参观了起来。

好笑,前世那是些什么名园、皇帝老儿住过、睡过的皇宫都看过,这崔府的后花园是jīng致,刘远倒没有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觉得样样新鲜,款款别致,不过,他没想到,此刻有几个人正透着窗子的缝隙,同样是饶有兴趣地偷看着刘远。

正是崔敬、崔老太太还有崔刺史三人,这也算是一个考察吧。

“母亲大人,这么远,你能看得清楚吗?”崔敬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人是老了,可是眼睛还没有花,看得清楚着呢。”

“是,是,是,母亲大人老当益壮,自然身壮力健。”崔敬连忙小声地陪笑道。

崔老太太满头白发,那脸上满是皱纹,但是jīng神不错,那眼睛还闪着jīng光,显得的心眼儿活。

“看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个人做些什么,这就是最好观察一个人的品行xìng格,这个刘远,进入我们堂堂崔府,竟然没有一点畏惧之sè,淡定自若,落落大方,颇有大家之气,看他相貌堂堂,一看也是有福之人,我家小瑶嫁给这等男子,也不算太过委屈。”崔老太太认出刘远正是那天给自己送上首饰的人。

只不过当时只是照了几眼,没能看过仔细罢了,现在仔细看看,倒也不差。

“好是好,可惜只是一个小商人,人倒时jīng明,才华也不差,二哥相中的那徐鸿济,也就是被他打败,以致自尊受挫,闭门苦读以致辞推迟了与梦真的婚期,虽说现在己经脱商为士。可是一点功名也没有,唉”一想到刘远还是一介白身。崔敬心里就有一点不爽。

自己那女儿,自己还想她嫁入皇族享福,做个王妃的呢,过下可好,什么妃都没了。

崔老太太闻之一动,吃惊地说:“就是他把鸿济那孩子打败的?”

“是,老太太,当时我也在场。这刘远的才华的确不错。”崔刺史好不容易能插上话了,连忙应了一声。

“嗯”崔老太太点点头,反而劝慰崔敬道:“老三,事己至此,多想也无益,那刘远我也了解了,文采才华不错。心灵手也巧,是棵好苗子,假以时rì,也不会差,我相信。”崔老太太一脸骄傲地说:

“以我清河崔氏的能力,就是一介白身。也能把他培养成国家的栋梁之材。”

崔敬连忙应道:“母亲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只是就怕大哥、二哥哪里不太好交待。”

生米都煮成熟饭,崔敬哪里有想不开呢?要是想不开,哪里还会隐着火,急巴巴跑到扬州替自己的女儿善后呢。回来后,还暗中叮嘱厨房。把女儿的饮食规格提高,生怕一大一小饿着,而整天还要装着不知道,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一个慈父的本sè发挥到了极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不过现在他担心的,就是大哥、二哥那关怎么过了。

要是他们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知怎么对侍可瑶呢?

崔老太太铿锵有力地说:“你嫁女,又不是分家夺产,有什么好怕的?老身还没死呢,这事就说是我作主的就是了。”

“是,孩儿谢过母亲大人。”

有了崔老太太的话,崔敬内心一宽:只要这位老祖宗肯发话,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一旁的崔刺史闻言暗暗暗感叹道:小儿都是心肝肉啊,出了这样的事,还一味宠着,那老话说得不在错,兄长为父,做母亲的,都是敬着大的,宠着小的,中间的最吃亏了,两头都不到边。

“母亲大人,你先坐着,儿子在这里盯着就行了。”崔敬很有孝心把一张逍遥椅搬过来,好让崔老太太躺着,毕竟是年近七十的古稀老人了,老是站着对身体不好。

一旁的崔刺史看到,连忙搭把手帮忙。

为了保密起见,偌大的房间,就三个人,连丫环都没一个在身边待候,毕竟,谈话的内容,是关系于崔梦瑶的名节和未来的幸福。

“你说,那刘远那小家伙,那脑袋都是怎么长的,你说那学问不差,对吧,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那件首饰我非常满意,他就一个孩子,也没过什么书,怎么就那么多鬼主意呢?”崔老太太舒舒服服地躺在逍遥椅上,倒想着刘远的好了。

崔敬一从扬州回来,马上命木匠打造了几张逍遥椅和沙发,崔老太太是清河崔氏最尊贵之人,还是崔敬的母亲,第一套自然是孝敬崔王氏了,没想到那逍遥椅还有沙发都非常合崔王氏的心意,那老胳膊肘儿老腿的,躺在那逍遥椅最是舒坦了,以致崔王氏去到哪里,都让两个大力士抬着逍遥椅跟着,以便随时可以享受。

“这个,儿子也很想了解清楚,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的悟xìng极高。”崔敬一边说,一边轻轻替崔老太太摇着那逍遥椅。

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后来干脆也就不想了。

“老祖宗、三叔,快看,小瑶往后花园走来了。”

来了?

崔敬和崔老太太面面相觑,很快,崔敬就小心扶着崔老太太站起来,几个人站在窗边,紧紧地盯着着看。

他们想看看,崔梦瑶和刘远见面,那是怎么一样的情境?

是否两情相悦

“是你?”

“是你?”

当刘远和崔梦瑶在后花园里撞见的时候,两人都失声惊叫了起来。

崔梦瑶一看到刘远,马上就慌了,一手就拉住刘远的衣袖,叫了一声:“跟我走”,然后拉着他就朝假山那边隐蔽地方走去。

她急死了,不是说好每个月都给他寄银子,那笔债慢慢还吗?怎么,还追债追上门了,要是让别的姐妹看到,那不是笑死她们吗?

崔大小姐看刘远的目光,都有点不善了。

“这小妮子,估计是动真心的了。”不远处房间里,通过缝隙偷看的崔敬母子对视了一眼,崔敬什么无奈地说。

一见面,自家闺女不顾矜持,拉着人家往隐蔽走,哪还不是找无人的地方倾诉相思之苦吗?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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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各怀心事

() 崔梦瑶面sè红润,那白里透红的俏脸光彩迷人;还有那样的高挑,还是那样的高贵,还是那样的勾人心魄。

因为两人贴得近,刘远甚至还闻到从她身上散逸出来淡淡的、怡人的体香。

这小妞,走得挺快的啊,她就不怕腹中的孩子有事吗?那个凶巴巴的chūn儿呢,怎么没见过搀扶的,要是这崔梦瑶出了什么事,她能有好果子吃?刘远一边走,一边不时盯着崔梦瑶肚子看,心里暗暗思量着:这肚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啊,浑身上下,就没一点怀孕的迹像啊,怎么看得出来的?

不过听说古时那些名医极为了得,就是隔着一根长长的红线,也能隔空诊治那些不宜见面和接触的女病人,那才叫神乎其技,估计诊看出来,也没那么奇怪。

可惜了,多好的一个绝sè女子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让人糟蹋了呢?刘远心里不由暗暗婉惜:这人是我,那该多好啊。

人的思想就是那么怪。

“看什么看,再乱看,我就叫人把你的眼珠子都抠出来。”崔梦瑶故意拉长了脸,有点凶巴巴地说。

虽说负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自己和他说好,除去己经还了的,剩下的慢慢还,自己每个月一得月钱,就想办法托人带给他,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可是他不满足,要债都要上门了,敢跑到清河崔氏要债,要不是自己无意中从丫环的聊天中得知。估计自己这脸就丢大了,崔梦瑶又气又急。闻言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准备防止这事扩散。

堂堂一崔家大小姐让人追上门要债,此话要是一传出,自己的脸还往哪放啊,一想到这样,崔梦瑶恨不得咬刘远二口。

不过她不知道,她自认为凶恶的样子,在刘远的眼里。却有另一番说不出的风韵。

美女就是美女,就是发怒也是另一番的美态,不像东施效颦的人,想扮可爱没想到还能把人吓晕的份。

刘远郁闷地说:“干嘛,看几眼你又不会死。”

刘大官人心里有点不爽了,这位姑nǎinǎi,我大老远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帮你掩盖你的丑事,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从头绿到脚了,看几眼,看几眼又怎么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看的rì子。长着呢。

崔梦瑶此刻也懒得和眼前那个市侩的小商人计较,反而焦急地问:“姓刘的,你来这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刘远一下子不爽了:“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吗?”

果然是来要债的,崔梦瑶心里一阵气结,要钱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要是没钱还。那得坐钱债牢,抄家没产,为奴为婢那也是天经地义的,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崔大小姐现在没钱。

为了筹措银子,崔梦瑶偷偷把自己少用的首饰都典当了,以偿还欠下兄弟姐妹的银子,一发月钱,全部托人送到扬州还钱,一主一仆就花chūn儿那份可怜巴巴的月钱,别提多惨了,可是知书识礼的崔梦瑶硬是没向祖母还有父亲求助,倔强地一个人扛了下来,因为她觉得,孝心是发自内心,不能打折扣。

没银子还,欠别人的气短,崔梦瑶不由低下头,也不计较刘远的无礼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刘掌柜,我现在手头不方便,不过你放心,一有银子马上给你还上,还请你担当一下。”

什么?银子?

刘远看看那有点羞涩的崔梦瑶,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真不愧是大家族的名门小姐,还真能演,都到这个份上,那崔刺史都跑到里面通报、带着自己的庚帖说提亲的事了,她还在这里若无其事,只说小的,不说大的,好像对什么事都一无所知的样子,光是这份沉着和机智,自己就不得不佩服。

看着那因为还不起债,面sè有点泛红的崔梦瑶,刘远突然发觉,眼前的美人儿,是那么漂亮,那么的楚楚动人,贵而不娇,美而不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真的让人很着迷,古时有“穷养男,贵养女”的习惯,出身于清河崔氏的崔梦瑶,绝对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幸运儿,良好的家族环境还有优越的生活,才培养出那么高贵迷人的气质。

很明显,以清河崔氏大小姐的身份,竟然还为了区区的一千多两愁眉不展,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她心地的纯洁和善良。

刘远盯着眼前的绝sè美女,不由恶趣味地想着:以这妞的家教,偷汉之事估计做不出,平rì都是深藏闺中,别人别说勾搭她,估计就是见上一面都难,很有可能是外出时某个贱奴见sè见心,霸王硬上弓,最后才找自己来顶包,上次听说兰州有个官家小姐出门到寺庙里烧香,中途只是和赶车的家奴说了几句,那家奴见sè心起,就把她拖到荒郊野外给污辱了,后来听说被主人家抓住,折磨得快死时,还把他点了“天灯”。

眼前这个美人儿,会不会

尼玛,这么好的一颗白菜,哪头猪拱了的?跟敢我抢?

“问你啊,你这眼睛看哪里?盯着我看干什么?”崔梦瑶不由有点不高兴了。

放低了姿态,摆下了身段,自己很有礼貌和他商议了,可是自己小心翼翼地说了后,半天没看到他回话,心里一纳闷,忍不住抬着看看他在干什么,没想到看到刘远死死盯着自己胸部,那眼神有点复杂,好像还有不爽的样子,一下子就怒了。

自己可是清河崔氏的大小姐,那刘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自己肯跟他说话,那己经是他的福气,没想到。他还敢不理自己,还一二再。再二三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看,实在是太无礼了。

刘远无所谓的收回眼光,淡淡地说:“都这一步了,什么银子不银子的,给不给都无所谓了。”

“什么?真的?”崔梦瑶眼前一亮,忍不住惊叫着,不过盯着了刘远一又镇定下来说:“不用拭探我。欠别人的债,早晚都会还清的,我还是还给你写了借据台球,你怕什么?对了,你还没说,来这里到底干什么呢?”

少了一千多两银子的债务,就是对崔家大小姐来说。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地说,没了债务,很明显,崔梦瑶又可以过上像以前的一样的生活,再也不用省吃俭用了,买胭脂水烟、买衣裳、买好吃、买各式好玩的新奇玩意等等。不过崔梦瑶不相信刘远有那么好心,一下子就免了自己那么多债务。

不会是,另有企图吧?

刘远懒得跟她磨叽,反正成了亲,她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总不能做丈夫的要做娘子的还债吧,要是专到崔敬腹黑的老小子耳中。那还是活活劈了自己吗?

再说刘远也没小气到那个程度。

“这里干什么,我来这里,还不是你老子让我来和”

“小妹,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原来你在这里啊。”刘远话都还没有说完,没想到从旁边跳出一个女子,一下子就打断了刘远的话,刘大官人扭头一看,眉头不由皱了皱:来人正是崔梦瑶的二姐,徐九斗的未婚妻子,老是和自己作对的崔梦真。

不知什么时候,她却跑到这里来了。

“二姐~~”崔梦瑶一看到二姐崔梦真,吓得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自己偷偷拉刘远到这里,就是防止有人知道,可是一向和自己不太对路的二姐突然跳了出来,能不惊吓吗?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欠债,现在被商人上门逼着要债,那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吗?以后自己会被那些姐妹笑得脸都黄的,她突然跳出来,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知有没有被她听了去,再说自己和刘远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在这里私聊,也不知她没有误会呢。

这是崔梦真也看到了刘远,不由吃惊地说:“你不就是扬州那个小商人吗?这里可是清河崔府,谁让你进来的?”

崔梦真对刘远的气还没有消,先是弄得自己未婚夫推迟婚约,让自己早rì嫁给年青才俊的愿望落空,还要在深闺中多养二年,而几个月前,刘远又在寿宴上一下子把自己jīng心准备的礼物比了下去,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风头,这上一直让她感到不爽。

“二姐,这是,这是”崔梦瑶这才想醒起,那个刘远是怎么进来的?自己这崔府守卫森严,普通人进不来吧,可是,他怎么混进来的?刚才一急,还没问这个问题。

“哦,我知道了,小妹又准备打造新首饰了?”崔梦真一下子想到什么,不用崔梦瑶解释,自己就自以为然地替她想出了一个答案。

老实说,刘远上门提亲之事,一直都捂得严严密密的,清河崔氏,也就是崔敬、崔老太太还有崔刺史知道,其它人一概不知。

“对对对,就是这样,把刘掌柜请来,就是想打一件新首饰,二姐,难得刘掌柜来了,要不,你也订造一件好的?”那么好的一个台阶,崔梦瑶自然乐于下。

偏心啊,偏心啊,崔梦真一听到小妹又要打新首饰,妒忌得眼睛都红了。

她一早就听说扬州金玉世家订造的首饰非常昂贵,最少也要一千两银子起才接受订造,一千两不多,可问题是自己攒不起那一千两啊,自己老爹平时懒于经营,妻妾又多,平时都甚少有什么额外的零花,那像三妹,三叔贵为工部尚书,那可是一个肥得流油的部门,而他又只有梦瑶一个女儿,肯定不会让她委屈的,再说老祖宗对她又是极为喜欢,今天送金,明天塞银

崔梦真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三个人,三种心思,竟是各怀心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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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你收下吧

() 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奇妙。

刘远以为崔梦瑶演得好,崔梦瑶以为刘远来追债,崔梦真以为崔梦瑶又有大把的银子订制昂贵的首饰,崔敬、崔老太太以为崔梦瑶一看到刘远就忍不住倾诉相思之苦

“你二姐没你那么好福气,我就那点月钱,哪里订购得起那些昂贵的首饰。”崔梦真有点酸溜溜地说。

别人看自己好,殊不知,自己也在妒忌别人啊。

崔梦瑶无言了,只好陪笑着说:“二姐说笑了,未来二姐夫为家中独子,家财何止百万,再说未来二姐夫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他rì位列公卿,二姐想要什么还没有呢?”

这话听着舒服,崔梦真一想到美好的rì子,马上就眉开眼笑,不过一想起那推迟了二年的婚约,又忍不住白了刘远那个罪魁祸首一眼,然后对崔梦瑶笑道:“刚想找你一起玩游戏,现在既然你有事,那就算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早点走吧,免得看着眼馋,幸好徐鸿济家道殷实,最重要的是,他是徐家唯一的男丁,崔梦真心里发狠了:等到自己做了徐家的少nǎinǎi,掌握财政大权,说不得也要订造个十件八件的,到时再戴里崔家显摆显摆,让那些姐妹都眼红妒忌一番也好。

崔梦真一走,刘远和崔梦瑶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刘远,对那崔梦真那是极度的郁闷。自己一直都没招她惹她,可是她一见自己就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动不动就给自己抛白眼,偏偏还拿她没办法。

“刘掌柜,你是怎么进来的?”崔梦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个小商人,竟然随意进入了崔府的后院,旁边还没有下人看着,的确有点匪夷所思,幸亏来的不是什么坏人。

刘远有点无言了,这大家族就是大家族。那么简单的事情,竟然搞得弯来曲去,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硬是不愿捅破,留着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虚伪尊严,实在太费事了。

好吧,你喜欢玩。我了陪你玩好了。

“回崔小姐的话,是刺史大人带我来来的。”

“哪你来干什么?”崔梦瑶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你来就是跟我催债,对吗?”

怎么还提那债?刘远都有一点想骂人的冲动了,不过一想到这是崔家,一个弄不好。把自己点天灯那就不妙了,刘远连忙摇摇头说:“那不是,而是,找令尊有点事。”

找他提亲,找帽子戴。那是老王八蛋逼我来的,刘远心里多加一句。不过,看在美女的份上,倒时没有说出来,给她留了几分情面。

找我爹?

崔梦瑶马上想到,眼前这个刘远,十有**想在那些工程中分一杯羹,自己老爹贵为工部尚书,掌管全国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等,每一个大的工程,所耗的银子都数以十万计,其中蕴藏了无限的商机,别的不说,光是承包那些材料,就是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不知多少人天天打着自己老爹的主意呢。

这个刘远,十有**是想趁着上次的脸熟,也想趁机赚上一笔,那头脑,还算机灵啊,对了,刚才看到在扬州做刺史的那个堂兄提着大量礼品走进去,现在看,刘远十有**是走了这条路线。

一想明白,崔梦瑶马上就得意了起来,有点得意地瞪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你回去吧,我爹没空,不会见你的。”

得,我还真回去呢,问题是你说的不算啊,要你老子说的,那才算数,要是自己敢这么一走,那腹黑的老小子,肯定联同那个狡猾的崔刺史,弄得自己家破人亡的。

现在这崔梦瑶故意为难自己,可能生怕自己以后待她不好或对她不够尊敬,现在故意给自己下马威吧。

对,十有**是这样,那崔敬老小子这么急要自己来,现在自己来了,崔刺史拿着礼盒进去老半天,还没有叫自己个进去,很明显是把自己晾在这里,故意挫一下自己的锐气,以便更好控制和对付,光那还不算,还特意让崔梦瑶出来,测试自己的忍耐程度,嗯,肯定就是这样。

刘远史前史前嘴唇,接着笑着说:“我不急,可以慢慢等。”

“等也没用,我爹是工部尚书,而你只是一个小商人,他不会见你的。”

“别闹了,说什么我也是你的”本想说是“夫君”的,说到一半,刘远这才醒起,现在人家还没有正式同意,酒席还没有摆呢,现在说这个,人家还以为自己贪慕虚荣,屁颠颠跑来想换清河崔氏的粗腿呢,一想到这些,刘远把“夫君”两字硬是咽了回去。

崔梦瑶眉头一皱,不乐意地说:“说啊,你是我的什么?”

“债主”刘远反应很快,马上就说了出来。

崔梦瑶脸sè一红,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还欠刘远很多银子呢,说是债主,绝不过份,不过她不想让刘远太得意,倔强地说:“我欠你的银子,那是我们两之间的事,反正我就不让你见我爹,哼哼”

好家伙,还耍起了小xìng子。

这种小孩子一般的心态,刘远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在前世,那叫“发嗔”,就是故意使小xìng子,要你去哄她,逗她,刘远在这方面,那可是个中高手,不过,刘大官人这次弄错了,崔梦瑶并不是向他撒娇,而是对刘远有点不爽,故意为难一下他而己。

刘远笑着说:“崔小姐,难得一见,小的给你送一份见面礼吧。”

“见面礼?”崔梦瑶一下子就jǐng惕了起来:“你想通过我,赂贿我爹?”

“光明正大。哪有什么赂贿。”刘远笑呵呵地说:“一点扬州的特产而己,谈不上什么赂贿。保证你喜欢,你收下就行,绝不要求你干任何事。”

崔梦瑶有点不屑地说:“你的口气太大了,什么保证我喜欢,我才不信。”

刘远从怀中掏出一个jīng致的木盒,轻轻递了过来,笑着说:“你看看就知道喜不喜欢了。”

“看看就看看,还怕你不成。”崔梦瑶接了过来。心想无论是什么,自己一概说不喜欢,看他还有哪门子的自信。

那是一只很jīng致木盒,刚接手时有点沉,手还往下坠了一下,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重,崔梦瑶识货。光是那盒子,就价值不菲,是用上等红木、再由手艺jīng湛的能工巧匠打造而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特产,竟然用这么贵重的盒子来盛放。

轻轻一揭开,眼前金光大盛。崔梦瑶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马上用手掩住嘴巴,眼里出现了震惊之sè。

好漂亮金饰!

在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二只做工jīng湛,造形奇特的十二生肖的造形。猪、难、狗、牛、虎、蛇等等,一件件都jīng工细啄、栩栩如生。那些金饰都是用黄金为主体,在在眼睛处,都镶有猫眼作为点缀,那奇幻的宝石,好像赋矛了这些动物生命一样,漂亮极了,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些造威武的带着几分调皮,原来猥琐的透着几分可爱,无论是山中之王老虎,还是人人喊打的老鼠,都是一样惹人喜欢,并不因它本身卑贱就故意丑化它,非常漂亮。

那种带有一点漫动风格的造形,一下子就把崔梦瑶给吸引住了,双眼瞪得大大的,一个个爱不释手和抚摸着,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了。

要是她的贴身婢女在这里看到崔梦瑶眼睛,肯定又得拍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好,小姐又看上东西了。

其实,崔梦瑶对首饰的喜欢,在扬州时就可见一斑,特地让崔刺史陪同,跑到金玉世家转了一圈,明知是彩头,还是开口索要,现在这套jīng装版的十二生肖,完全征服了她,亮晶晶的东西、jīng致的物件再加可爱的造型,刘远把这三样完美的揉和在一起,不“秒杀”她才怪了。

刘远看着崔梦瑶那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小妞,果然和自己所料的不差。

“这,这明明是黄金饰金,你说这是特产?”看了很久,崔梦瑶把盒子盖上,有点不解地说。

不过她一直紧紧的拿着那木盒,并没人还给刘远的意思。

“那个,那些糕点什么的,实在太配不起你了,众所周知,扬州繁华如烟,黄金多,美女众,说是特产,也不足为过。”刘远一本正常地说:“送美女那不合适了,就这个好”。

崔梦瑶摇了摇头说:“你的这个说法不错,不过这个太贵重要了,我不能要。”

不能要?不能要你还紧紧的拿住干什么?刘远心里好笑着。

那崔梦瑶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刘远都猜到她的意思了:想要,可是又有点矜持;想买,可是旧债还没清,估计也多少现银,犹豫着呢。

刘远笑着说:“这个,随便吧,听说崔小姐眼力极好,要不这样吧,你替我保管几天,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瑕疵或要修改的地方,过几天再还给我,你看怎么样?”

“好,我答应了。”崔梦瑶正想好好玩赏一下,现在不是要他的,只算是借看一下,免费帮他挑刺。

没错,就是这样,一想通后,崔梦瑶就乐滋滋地答应了。

“是刘小郎君吗?老太太还有三老爷请你进去,你跟我来吧。”这时一个婢女找了上来,一看到刘远,马上叫道,顺便跟崔梦瑶问好。

得,正事来了。

“麻烦带路。”刘远连忙应道。

奇怪,为什么老祖宗也要见他,崔梦瑶一边往自己的闺房走,一边好奇地想着,走到一走廊的转角处,突然看到父亲大人崔敬正在哪里等着,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爹”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崔敬好奇地问道。

“那个那个是从,是从刘远,啊,不对,是从刘掌柜哪里借来玩赏的,他说要送给女儿,女儿不敢收,只是,只是玩赏二天。”崔梦瑶结结巴巴地说,她生怕老爹以为自己背着他收别人的好处。

“你觉得,刘远那人怎么样?”

“还,还不错吧。”崔梦瑶对说对刘远有点不满,不过对他的才情还有能力还是很赞同的。

在商言商,人家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了,至少能宽限自己还银子的时间,也没偷工减料,为人还算实诚。

崔敬有点溺爱地看了女儿一眼,出乎崔梦瑶意外地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嗯,知道了,你收下吧,就是收再多,也是应该的。”

说罢,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扭头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崔梦瑶楞在哪里,好像要消化老爹的话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0 不!我拒绝

() “刺史大人。”

刘远跟随婢女进到一间偏厅,没想到并没有看到崔敬还有崔老太太,只有崔刺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不用客套,坐吧,我三叔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我们在这里先候着。”崔刺史倒没架子,反而有点热情地邀刘远一起坐下。

刘远笑了笑,也不说话,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

嗯,不错,是沙发,用的是赫然是上等的花梨木所制,手工非常jīng致,在创新方面,也得到了改良,他不像刘远那样弄一个皮的坐垫,而是直接在上面铺了一块非常华贵的虎皮,坐在上面,软软暧暧的,真的非常舒服,给人的感觉都与众不同。

崔敬好像很喜欢这沙发和逍遥椅,这厅里就摆了四张沙发,二张逍遥椅,全是用料上乘、做工jīng巧,不光做得jīng巧,还在上面雕花刻兽,显得十华美,不过只有沙发,没桌子,摆得有点简单,不配套,显得不伦不类,有点像戏院的感觉,一个华丽的大厅,弄得像个戏院,刘远还真有一点想笑的感觉。

一个工部尚书,为了这点家具,弄得像个乡下的土财主一般。

不过光是四张沙发,就用了近十张虎皮,刘远可没有那样的手笔。

“这虎皮,可真是漂亮。”感觉气氛有点沉闷,刘远特地找点话题说。

“嗯,是不错。”崔刺史点点头说:“二房有个叔叔。在冀州参军,闲时喜欢带着手下狩猎,他箭法极佳,shè老虎只shè眼睛,这样就不损坏那老虎皮,一来是兴趣所至,二来也算为民除害,当地老百姓都称他为打虎将军,这些老虎皮都是他派人送回来的,一年都有好几张。积着积着就多了,这不,刚好用得上。”

这个好玩啊,打老虎,放在后世,那都是得罪不起的“虎爷爷”,受国家保护的动物,敢打老虎?那得蹲大牢的。

老虎是山大王,可是这里这么多虎皮。显得战绩彪炳,很明显老虎在他眼中都成猫了。刘远也不禁赞他厉害。

这年代,没有热武器,就靠着那弓箭,就把老虎打死,还是shè中眼睛的那种,无论胆量还是箭法,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此时崔刺史开始指点刘远道:“一会看我眼sè行事,提亲之事,刚才我己提了。一会你主动一点,再向我三叔再提一次,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刻意隐瞒,只要我们愿意,你一天拉几泡我们都知道。谦虚一点,对了,要是长辈有什么奖赐的,你就收下。不用推,就这样吧。”

要来的,还是来了,看样子,那些规矩都进行得差不多了,难怪自己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这话说得有点像威胁,刘远有点不爽,不过没表现出来,应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后世讲求的是见家长,男方接受女家的询问和考核,谈得拢了,那就开始商量一些礼数、费用等问题,可是古时讲求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无论什么事,全凭媒人一张嘴,什么事都要通过媒人来传递,旧时有“说成一回媒,跑断一双腿”的说法,在乡下,也有“媒百餐”来形容跑动之勤,这就是礼数,不过也有变通的时候,经过媒人的说合,男女会约同一天进哪里远远见个面,通常是一起去烧香求神什么的,不过只能看,不能说话。

像现在说是提亲,刘远都跟着一起来了,有点不合情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崔敬实在等不及了,真要像媒人那要来回跑,从清河到到扬州千里之遥,一来一回那得一个多月,要是那样,估计崔刺史什么都不用干,专门来回跑算了,幸好,刘远只是一个小商人,没家族没宗族,一个人饱全家不饿,也好说项,也算是一个逼于无奈的变通,不过现在有媒人在场,也不算逾规。

从侧面来说,也说明崔氏的强势:他可以不守规矩,可是,你不行。

崔敬笑着说:“呵呵,现在叫我刺史大人,再晚一点,你就得唤我月老大人了。”

“还得刺史大人多费心。”刘远笑了笑,向崔敬表示感谢道。

从陈昌的事,刘远得出了一个经验:命只一条,英雄逞不得,自己没什么逆天的本事,也没百万雄兵,该低头的时还得低有头,只要留得青山在,终归有报仇之时,再说那崔梦瑶,其实也不错,女神级的美女,放在后世,肯定论不到自己。

不知为什么,看到崔梦瑶,刘远总是很难迁怒于她。

要不然,也不会下血本,亲自加工,送了她一套极品的十二生肖了。

崔刺史也有点好奇地看着刘远,眼里带有疑惑:很多人做梦都得到不的东西,刘远现在得到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兴奋的表现,哪怕是高兴的表情,反而反而给人一种逆来顺受的意思?清河崔氏的大小姐,他还不满意?

“三叔,老祖宗。”

刘远正在想着,突然听到崔刺史满是恭敬声音,抬眼望去,原来是崔敬还有崔家的老太太进来了。

刘远也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小的见过尚书大人,老太太。”

“娘,你慢坐。”崔敬没有理会二人,只是小心扶着崔老太太坐下。

“都是自己人,免了,都坐吧。”崔老太太的心情还算不错,挥手让两人坐下。

刘远学着崔刺史的样子,刚斜签着坐下,便感觉崔敬还有崔老太太都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也不害怕,反正把腰杆挺得更直一些。面带着笑容,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自信一些。

这样子,有点像前世自己刚到金玉良缘时见工一样,当时十个人中挑二个人,最后刘远就是那两位幸运者中的一个,当时面试官跟他说的一番话让他现在还记忆犹新:你的水平只能算是中等,不过我很喜欢你的自信,喜欢你的眼里的野心。

果然,老太太高兴地说:“不错,不错。相貌堂堂,有大将风度。”

一个市井的小商人,进入清河崔府,那气派、那威严都没把他震住,来到这里,好像闲庭信走,面对尚书还有一品诰命夫人,也毫无惧sè,单是这份胆sè。就值得喝采,不像有些人。一进崔府,好像骨头都没有了,说句话也结结巴巴的,一看就感到厌恶。

“老太太过奖了。”

崔老太太笑着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双亡,有一兄长,自小把我送去学徒,后来还为了一己之私,把小人逐出了家门和宗族。小的,现在可以说只是孤身一人了。”刘远有点“悲戚”地说。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崔老太太同情心泛滥了,对刘远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倒很自立,不错不错。”

崔老太太化身为一个慈爱的老太太,招手让刘远过去。拉着刘远问长问短,无非问刘远以前一些事,怎么学艺,怎么学习等等。对些这些,刘远一早就想好了答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勤奋聪明、认真好学的形象,很大方得体一一回应,惹得老太太连连称好,足足说二刻钟,这才让刘远坐回原位。

“咳咳”崔刺史不着痕迹咳了二下,刘远马上会意,把心一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小的大胆,与崔梦瑶小姐两情相悦,恳请尚书大人把爱女许配给小人,小人一定全心全意待她好,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聊了这么久,终于说到正事了。

崔敬心有不舍,本想还为难一番刘远,不过想到在扬州也为难过一次,而梦瑶一看到刘远,马上拉着他到隐蔽处倾吐相思之苦的样子;刚才双手紧紧抱住刘远送他的礼物,那紧张的样子,而自己亲自问她对刘远的感觉,女儿也亲口说他不错,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罢了,罢了,看在小瑶的份上,也不为难他了,就这样吧。

崔敬扭头问崔刺史道:“小雄,刚才两人之八字,袁道长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刚才你不是在场吗?怎么还问我这事?

不过崔刺史知道这是一种姿态,这是故意说给刘远听的,连忙应道:“回三叔的话,袁道长说那是天作之合,大吉,大吉。”

“母亲大人,你的意思是?”崔敬扭头又向崔老太太请示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梦瑶是你的女儿,你是他的父亲,理应你自己作主,不过,这位小郎君倒是不错,老身也很喜欢,既然两人是两情相悦,袁道长又道是天作之合,宁拆一座庙,莫拆一门亲,你看着办吧。”崔老太太笑着说。

这门婚事成了,估计惹来不少人的非议,一个名门望族,一个刚脱商为士的小人物,竟然结成亲家,特别是那些求亲未果的人,心里也会有所怨恨,崔敬人在官场,很多事都不便,也不敢轻易得罪人,崔老太太的这番话,其实是把责任揽过去,rì后也可以为儿子减压。

反正自己己经快七十,又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怕别人非议。

“是,母亲大人,孩儿领教了。”崔敬连忙感谢道。

对他来说,崔老太太明着护他,那种护犊之情,他哪能没有感觉到呢。”

崔敬看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看在瑶儿的份上,虽说你并不是我心中的良婿,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你们的亲事,我应了。”崔敬继续说:

“婚礼就设在清河,彩礼全免,酒席等一概费用,全由我清河崔氏一力承担,至于嫁妆,除了三书六礼必备之外,再资以黄金百两、大宅一套,奴仆婢女百名,另外,我在清河有田庄二处,长安和洛阳各一处,每个庄子每年都有过万两白银的进项,你可随意挑一处,以作rì常之用度,除此之外,我也会在仕途上全力扶持你。”

丰厚!实在太丰厚了。

刘远听得眼都大了,自请了道长配八字不算,彩礼分文不收,酒席等费用全包,除此之外,还有大笔的嫁妆,以清河崔氏的名头,它的嫁妆绝对是非常丰厚、体面,这还不算,还有黄金、大宅、奴仆,一个每年能进项过万两银子的田庄,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什么都有了,不光这样,有了崔敬那句“全力扶持”的话,在九品中正制的制度下,刘远的仕途绝对不可限量。

绝对是一跃进了龙门。

但是,刘远被崔敬那种骄傲、理所当然的语气激怒了,为了小娘和杜三娘,自己可以忍受很多不满,把委屈都深埋在心底,但是,这不代表着自己没有骨气,不代表自己没有底线,面对这些唾手可得、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不,我拒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第三章了,过万字了啊,晚点,四更~~~~

181 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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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拒绝?

刘远的那几个字就像平地一声炸雷,一下子把在常葫有人都给雷住了。

崔敬楞了一下,好像不相信一样,一脸疑惑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拒绝?”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光是他,就是崔刺史还有崔王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商人,竟然敢对一个三品大员,一部之尚书说“拒绝”?还是人家下嫁女儿、倒贴大床的情况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一旁的崔刺史急得汗都出来了,刚才刘远还答应得好好的,婚事同意了,“长者赐莫敢辞”也点头称好,现在这算什么?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错,那就是他这个媒人做得不好,一下子得罪了崔氏大房的崔三爷,还有崔氏最德高望重的崔老太太,嫌命长啊,于是,崔刺史拼命朝刘远打眼sè,让他不要说胡话。

刘远把腰杆挺得笔直,很认真地说:“是的,我拒绝。”

崔老太太的面sè变了,而崔敬更是气得面sè铁青,怒不可恕地喝道:“拒绝?你是嫌我崔敬的女儿不好,配你不上。还是嫌嫁妆太薄?”

自己都不计较刘远是一介白身,低贱的商人,把如珠如宝的女儿嫁给他,自己的女儿冰雪聪明兼秀外慧中,几年前求亲的人就踏破门槛了,只是自己舍不得,一直没答应,现在米己成炊,逼于无奈,这才咬着牙答应。一文礼金都不收,所有费用全包,黄金、大宅、奴仆一样不少,连每年有过万两银子进项的田庄也任他挑了,嫁女都倒贴大床了,这还不满足?

就是佛都有火了。

刘远连忙解释道:“尚书大人息怒,请听小的解释。”

“你说吧。”崔老太太阻止一脸暴怒的崔敬,冷冷地说,刚才那慈爱还有关怀之情。早就没影了。

“崔梦瑶小姐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知书识礼,难得看得起小人,无论如何,小人都不会辜负她的一番情意。”刘远一脸真诚地说:“我说拒绝,只是不要嫁妆罢了,小人绝不是嫌嫁妆太薄,相反,实在是太丰厚了,小人想自食其力。凭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不想不劳而获。”

看到崔敬想说话,刘远忙抢着继续说:“我知道,小人的出身不好,虽说现在勉强算是一个士族,可是做过商人,这点估计也瞒不过有心之人。尚书大人对彩礼分文不收,估计是怕有人诬蔑,说贪商人之财物,所以把女人嫁给商人。所以不仅不收,还大笔倒贴,尚书大人怕人说闲话,其实小人也怕有人说小人贪较钱财权势,故意攀附清河崔氏。”

“为了崔小姐有一个站直正,走得直的夫君,小人斗胆,不要嫁妆。”

崔氏叔侄对视了一下,心中暗暗有种想喝彩的感觉,这个刘远,看似娇弱,没想到竟然那么有骨气,连一旁的崔刺史,感到自己要重新认识刘远才行,以前有点看不穿,现在更看不透。

纵然刘远说得有理,可是崔刺史叩心自问,当有这么一笔富贵和机遇摆在自己面前时,自己能拒绝吗?崔刺史暗中摇了摇头,很明显,自己做不到。

崔老太太盯着刘远,摇了摇头说:“刘家小郎,你说的有道理,老身也很敬佩你的为人和骨气,不过,那嫁妆我儿子给我孙女的体己钱,是她的私产,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在意。”

在古代,女子出嫁,父母给的嫁妆的确是她是私人财产,没她的同意,谁也动不得,要是那女子婚后没所出就死掉,那嫁妆还得退回娘家的,崔老太太也不例外,现在她给儿孙、奴婢下人的赏钱,都是她出嫁时那个田庄的进项呢,那进项,一直都是归她私人支配。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那我会劝梦瑶放弃这笔嫁妆,要不,就劝她把这笔嫁妆拿去周济保穷苦人家。”

“我女儿的嫁妆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我是堂堂崔家三大爷,嫁女没有嫁妆,那还不让同僚笑掉大牙吗?”崔敬怒不可恕地吼道。

真是不识抬举,别人只会嫌嫁妆少,千方百计想要多讨一点,有的还吵架呢,这个混帐的刘远,竟然还嫌多,真是气得崔三爷吹胡子瞪眼睛,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真想扇他二巴,是不是烧糊涂了。

“出嫁从夫,她得听我的。”刘远倔强地说。

崔敬针封相对地说:“要是不从呢?”

刘远淡淡地说:“那就不是我妻子了。”

“你~~~”崔敬一下子就站起来,一手拿着茶杯就想砸人了。

“老三,坐下!”崔老太太突然喝道。、

“母亲大人,我”

崔老太太眼一瞪,厉声喝道:“坐下!”

“是,母亲大人。”崔敬非常孝顺,一看老太太生气了,悻悻地坐下,临了还不忘瞪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小贼一眼。

崔老太太笑着对刘远说:“你有这份自强自立之心,老身很欣慰,想我崔氏先祖崔琰,何尝不是由一介布衣,最后身居庙堂,不过,你也知道,穷养男,富养女,我家梦瑶,自小锦衣玉食,住得舒适,吃得jīng细,身边从不缺下人婢女,若然跟了你,你又不要那份嫁妆,岂不让她委屈,你又于心何忍呢?”

要是刘远还是小学徒时,自然不敢说出那种大话,可是金玉世家还有墨韵书斋都是非常赚钱的生意,有这两个产业,刘远绝对是衣食无忧,至于住的方面,也好解决,瘦西湖那宅子,虽说比不上崔府那样讲究、但也绝不失礼了。

“小人虽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是让妻儿老小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自问还可以做得到。”刘远说完,向崔刺史打了一个求救的眼sè。

崔刺史都想哭了,搞成这样,三叔要是追究媒人的责任,自己那可是送多少个“枕头”也不顶事的啊,不过事己置此,也论不到他置身事外了,只着头皮说:“老祖宗,这刘远住的不错,吃得也不错,家里奴仆、婢女、车夫一应俱全,想必,想必也不会让小瑶受委屈的,这个,三叔也到过刘宅,不信可以问三叔。”

你小子,这时候竟敢推到我?崔敬不满地盯了崔刺史一眼,没想到那小子一早就低下头了,看到老母亲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还算公允地说:“哪个,勉强还行吧,马马虎虎。”

崔老太太吃了一惊,以自己三儿子的挑剔,还能说出这般话,看来那个刘远家的条件很不错的了。

扭头看刘远,只见这个小郎君坐得笔直,面带着自信的微笑,显得极个xìng和风骨,崔老太太不由暗叹一句:这年头,这么有风骨的孩子,还真的不多了,嗯,小瑶还算有眼光。

人老jīng,鬼老灵,崔老太太只是想了一下,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嫁妆是必须的,要不然,我崔氏一族的脸面也没处放,刘家小郎,我们来个君子之约吧。”

“君子之约?请老太太明言。”

崔老太太笑着说:“刚才说的嫁妆,还是照旧,不过,这份嫁妆就由留崔府,财物还有产业派专人管理,要是三年之内,你有实力向我们证明,你的确不需要这份嫁妆也能过得很好,那么,这份嫁妆我们收回;要是三年之内,你还没有向我们展示你有那个能力,那么你就不能阻碍小瑶掌管这笔嫁妆,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有那么能力,你有多少财产,我们还是知道的,就是翻上一番,还是不算什么,我想,你对这个赌约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同意了。”刘远点点头,同意了有关自己风骨和尊严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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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相谈甚欢

() 看到刘远并没有一头楞到底,崔老太太高兴地点点头,眼露赞赏之sè,扭头对崔敬问道:

“老三,你的意思如何?”

崔敬瞄了刘远一眼,点点头,淡淡地说:“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少年人有志气、有冲劲是好事,哼,那我可要拭目以待,看你三年之后,有何成就。”

“谢尚书大人体谅。”以一部之尚书能说出这样的话,刘远知道,那是很大的让步了,自己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闻言连声感谢。

从那笔丰厚得让刘远一度动心的的嫁妆,还有崔敬亲赴扬州,解决崔梦瑶的善后问题,从这里看得出,这崔敬是将慈父的本sè发挥到了极致,要不是崔家的老太太在这里压着,估计这事还没那么顺利呢。

崔刺史在一旁取笑道:“还叫尚书大人?应该叫岳父大人才对。”

崔敬听后,也没生气,反而捻着自己长长的美须微笑着,看着刘远,似有鼓励之意。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刘远这会倒是真心实意给他行礼,不为什么,就是他那份护犊之情,也足以让刘远动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呵呵,起来,起来,都是一家人了,以后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崔敬笑脸如花,亲自把刘远扶了起来,老怀开慰地说。

现在的刘远,越来越让他满意了,少年人有志气。能变通、会经营,细水长流方为长远,否则就是金山银山,终会有坐吃山空之rì,刘远的jīng明能干,给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他能毫不犹豫拒绝了那笔极为丰厚的嫁妆,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诚然,若是刘远选了钱财,他以后都要在崔氏面前低头。仰崔氏的鼻息,rì后就是再有成就,人家也会说是攀附清河崔氏的结果,终身都打上崔氏的烙印,在钱财在尊严方面,刘远选择了尊严,自然也得到崔敬等人尊重。

刘远应了一声,然后又拜见了崔王氏,不过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刘远分不清这些辈份应该怎么叫的,后来还是崔老太太解围。让他跟崔梦瑶一样,唤自己“老祖宗”即可,刘远又叫了她一声“老祖宗”,把老太太乐得见牙不见眼,在爱屋及鸟下,当场就赏了刘远一块随身携带的古玉。

崔家的老太太就是不同,一出手就不凡,随手送出的,就是一块最上乘的和田美玉。温润细腻,触肉生暧,刘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连连感谢。

看到刘远以新的身份和崔敬母子客套完,时机差不多了,崔刺史高兴地说:“按规矩,两位新人要互换信物。”

刘远刚想送什么合适。没想到崔敬在一旁淡淡地说:“送了,这一步可免了。”

崔梦瑶的那个定情玉佩,现在还挂在刘远的胸前,而刘远一来。又送了崔梦瑶一个礼盒,这一切,崔敬是亲眼目睹,也就可以把一步给省下了。

刘远楞了一下,自己和那崔梦瑶什么时候交换了定情信物的?没有啊,不过未来的岳父大人都这样说了,刘远自然不好当众反驳他,最后沉默不言,有可能崔梦瑶己经和别人交换过了,不能交换二次,这也算是哑巴亏。

不知为什么,刘远心中,莫名多了一丝烦燥。

“是,是,是”崔刺史忙应着说:“善,那我们就挑选黄道吉rì吧,我拿两位新人的庚贴让袁道长捻算过了,半个月后,也就是十月二十八,那是难得的黄道吉rì,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崔刺史现在说话都有点兴奋了,这媒说成了,可以说自己就是刘远和崔梦瑶的月老,一桩媒成,有两个好处,最大的自然是拉近了和崔敬的关系,自己的三叔崔敬,清河崔氏的三大爷,工部尚书,威名远播,有了他的青睐,他rì平步青云,步入崔氏的核心决策层,指rì可待;第二就是刘远,崔敬觉得他是一个“潜力股”,本来己经聪明能干,有了清河崔氏的扶持,前途无可限量。

这媒人做得,实在是太划算了。

什么时候,刘远都没关系,用晚辈之礼对崔敬说:“岳父大人,小婿现在可以说是孤身一人,像这些大事,你是长辈,我全听您老人家的。”

父母双亡,又被兄长刘光联合族长把他驱逐出金田刘氏,刘远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遗憾,自己是穿越来的,在情感上并没什么感情,自己以德报怨,也算是还了他们一个情,现在可好,像dú lì、分配什么的,自己无须向他们请示,乐得一个zì yóu。

“嗯”崔敬对刘远的上路很满意,稍稍思量一番,马上便点头同意:“既然说是难得的黄道吉rì,那就定在十月二十八吧,办大事,不拘小节”,接着大声向窗外叫了声:“阿福。”

“老爷”崔三爷的老忠奴崔阿福连忙小跑着进来,听候吩咐。

“按计划,马上派人rì夜兼程去派发请贴,十月二十八,为小女新婚之喜,要是远路的,直接飞鸽传书,现在就去,立即出发,哪个敢误时间,家法伺候。”

“是,老爷。”崔阿福听完,知道时间紧急,给新姑爷行礼都省了,马上小跑着出去安排了。

崔敬最怕的,就是崔梦瑶肚子变大,时间长了遮掩不住,到时在婚宴人让人看出,那样就招人是非了,如果让他选择,最好就是明天,不过考虑到留点时间通知和让亲朋好友有时间赶路,还要准备嫁妆、张灯结彩等等,这些都要时间,十五天的时间也不算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这样一来,肯定让不少亲朋好友手忙脚乱的了。

厉害啊。刘远都有点吃惊了,敢情自己这便宜岳父大人一早就把rì子什么的算了,连请贴都准备好,就等一声令下了,周到啊,一个尚书大人去cāo心这种事,还真为难他了

“老三,你什么时候告诉梦瑶那丫头呢?”崔老太太笑着问道。

崔敬有点舍不得地说:“多过几天吧,让我好好再多宠几天,一旦告诉她。我可就提前几天把女儿送给人家了,你们也是,替我保密。”

“真是小孩子的心xìng。”崔老太太知道儿子很宝贝女儿,只是笑了笑,也没反对。

到时也算是给孙女一个惊喜吧,太早告诉她,反而让她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再说刘远也在这里。到时两人心生尴尬就不美了。

听到崔敬的嘱咐,刘远和崔刺史连忙应下。只是心中暗想这个崔敬真有意思,rì子都定下了,到时始终都要嫁人的,早说和晚说还不是一样?不过这里除了老太太,就是数他最大,女儿是他的,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三叔,那酒席方面。怎么安排?”崔敬小心地问道。

崔敬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地说:“我崔敬嫁女,万万不能丢了体面,我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更不能小气,我决定诞开三百席流水席,让所有人都吃得开心。除此之外,在我崔府外面,搭十里戏台,与众同乐。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三百席流水席?十里戏台?

刘远一听,急了,无论什么时候,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这三百席流水席?十里戏台得花多少银子啊,自己手上那点银子,够花销吗?

“岳岳父大人,这,得多少花销,小婿也好做个准备。”刘远有点底气不足的地说。

本想让他们别大事cāo办,省一点算了,不过这话说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自己刚刚表现在非常硬气,坚决不要崔家那份嫁妆,显得非常有风骨,可是现在有点英雄气短了,以七族五姓的骄傲,像婚嫁这样的大事,特别是崔梦瑶深得崔敬还有崔老太太的喜爱,哪能草率了事,说了也白说,干脆也就不劝了。

有时候,一文钱也逼死英雄汉呢。

“不用了,这费用,我们崔家出了。”崔敬笑着说。

刘远急了,一脸焦急地说:“这,哪行呢,虽说嫁妆不要,由专人看护,可是礼金也没收啊,这开销要是全由崔家出,那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

崔老太太笑着问:“哦,那你带了多少银子?”

“只只带了六千两银子。”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六千两?

崔敬母子对视了一眼,眼中倒是有点惊讶,六千两虽说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一个小小的商人,一下子就拿出了六千两的现银,除了说明他的财政很不错,从侧面来说,也说明他对这婚事的重视xìng,所以惊讶中,也有几分满意。

最起码,不是贪图崔氏的钱财而来,并不是空手套白狼,看来,刚才他说有能力照顾梦瑶,看来说的也不是空话。

崔敬笑了笑:“你放心,这次宴席,不用你出银子,也不用我们崔氏的银子,我崔氏办婚宴,宾客总不能空手而来吧,到时就由我先垫着,到时再从那贺礼贺金中取出即可,剩下的,就算是长辈们给梦瑶的私房钱,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

刘远这才醒悟,像崔氏这样人家办宴,客人自然不会少,来的话,总不能空手来吧,特别是到七族五姓之首清河崔氏,那贺礼和贺金更不能失了体面,这里也是一笔很大的财路啊。

“岳父大人都说到这份上,小婿自当遵从。”这是关爱,与风骨无关,刘远也不好说什么,自然应下。

“哈哈哈”偏厅内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也算是宾主尽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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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大受欢迎

() “公子,三老爷吩咐,你就在这个院子里休息,您的行李,侄老爷己经派人送到里面了。”婢女chūn兰地把刘远领到一处幽静的独门小院,恭恭敬敬地说道。

三老爷吩咐过,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不得怠慢。

崔氏家大业大,空置的房间小院不少,像这个叫秋枫院,环境幽静、装修得典雅别致,平常都作招待贵宾之用,现在空闲着,正好安置刘远,以前只是一个普通商人,让他住客房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身份不同了,己升格为崔家的准女婿,女婿也算半个儿,自然要住得好一些。

“那好,对了,跟随我一起来的那个老奴呢?怎么不见他的,他在哪?”刘远没看到赵安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道。

“己安排府外的长隆客栈住下,老夫人说了,那些下人不够仔细,来到崔府,自有崔府的下人侍候。”

刘远无言,这大家大族的规矩就是多,估计觉得老忠奴赵安不够资格在崔府住,就打发他到外面住去了。

“公子,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唤一声即可。”chūn兰向刘远行一个礼,准备退出去了。

刘远摸摸腰间,钱袋没带,对chūn兰说了一声:“你等一下。”然后径直走到屋内。

chūn兰不知三老爷吩咐的,这位不能怠慢的贵客有什么吩咐,只好站在哪里。静静的候着。

突然,眼前一晃,还没回过神,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也不知赏点什么给你,这里是十二生肖,你随便挑一个,就当是赏给你的。”

这出来走动,讲求的,就是一个体面,上次刘远在崔家老太太的寿宴就见识到了。那些达官贵人动不动就赏,这样那下人才跑得勤快,叫得欢心,就像后世去高级宾馆一样,动不动就要给小费,这也算是一种风度和不成文的规矩。

做下人的,很多人就眼巴巴看着那点奖赐了。

“哗~~”chūn兰的一下子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然后连忙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眼前十二个银光闪闪的小动物,造形优美。特别那眼睛,也知用了什么材料。一看就很高档,都会转动的样子,显得栩栩如生,就像用了很高档的猫眼石一样,看起来漂亮极了,chūn兰一下子双眼都放出异样的光芒了。

“刘,刘公子,这个太名贵了吧。”chūn兰都有点不敢接了。

“没事,随便挑一个。”

“真的可以吗?”

“挑吧。再不挑我就改变主意了。”

其实chūn兰一早就相中那个小白兔,闻言也不再犹豫,马上拿起那个小白兔,千恩万谢后走了出去。

这小兔子太漂亮了,chūn兰忍不住拿在手上把玩,没想到一不注意,一下子撞到人。吓得她连说对不起。

“chūn兰,在想什么呢,冒冒失失,好像一条失魂鱼一样。”一个穿着奴婢一样衣服的女子有点不乐意地嚷道。

chūn兰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庆幸地说:“是你啊。夏荷,还以为撞着哪个主子呢,吓死我了。”

“干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夏荷有点不太满意地说。

“你看这个”chūn兰好像献宝一样,把刘远赏她的那个银子铸的小兔子放在夏荷面前炫耀道:“怎么样,漂亮吗?”

“啊,chūn兰,哪里买的?真漂亮,真漂亮,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那只手工jīng湛、造形优美的小兔子,一下子就把夏荷吸引住了,忙伸手来抢,没想到chūn兰一下把它放在身后,好像很宝贝一样藏了起来。

“不,不要抢,这是我的,我的。”chūn兰焦急地说。

“去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个。”

chūn兰得意地说:“不是买的,是刘公子赏的,刚才他叫住我,我还以为他想干什么,没想到,就是带带路,回几句话,他动手就赏了我一个,真是太走运了。”

夏荷眼露羡慕之sè,用商量的语气说道:“chūn兰,要不,你转让给我,我给一百文钱怎么样?”

“一百文?”chūn兰摇了摇头,得意地说:“刚才你看到的,是银子铸成的,我验过了,那是上等的雪花银呢,光银子都有一两多重,你那一百文钱,省省吧。”

“是银子铸成的?难怪这么漂亮,chūn兰,我们是好姐妹,我给你二两银子,你转让我吧。”夏荷拉着chūn兰的衣袖央求道。

“不行,不行,这么漂亮,你就是给五两银子都不卖。”看到姐妹失望的样子,chūn兰也有一点为难,不过她眼睛骨碌一转,很快就有了主意:“要不,你去秋枫院碰碰运气,我看,那个刘公子挺好说话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夏荷有点为难地说:“那个,他没唤我去啊。”

“真笨。”chūn兰在夏荷耳边耳语了几句,夏荷听得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很快,夏荷端了一碟水果进去,没半响,出来了,拿里捏着一只银光闪闪的小老虎,高兴得眼晴都笑成一弯新月了,举着那只银光闪闪的小老虎向着好姐妹直摇,那脸笑得那一个叫灿烂。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小圈子,很快,秋枫院住了一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动辄就送有银子铸成,非常jīng致漂亮的小动物,好像全是十二生肖的,每个都有一两多重,特别是那眼睛,好像是用猫眼石镶成的消息好像一阵风一样,很快整个崔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你听说吗?秋枫院来了一位出手很大方的公子呢。”

“对对,我听说了。好像是跟侄老爷一起回来的,我听侄老爷的跟随说,他就是老太太寿宴时献那松鹤延年的首饰匠,好像现在脱商为士了。”

“难怪看着有点熟悉呢,原来是他,啧啧,听说他做的首饰都很昂贵,七房的三太太订制了一件,花了二千两呢。”

“刚才护院的赵教头出价十两,那夏荷都不能卖呢。”

“还在说什么。有空的小厮、丫环都跑到秋枫院转悠,看看有没有机会呢。”

“啊,小丁,等等我”

秋枫院,一下成了一众下人、婢女眼中的天堂。

此时,秋枫院里的刘远,感觉到崔家的人实在太热情,从那个婢女送个一碟水果后,前前后后又有几个婢女送来水果。不是说是小姐说的,就是说老爷吩咐的。刘远也不知哪个是哪个,反而有点受宠若惊。

原以为崔府的人是挺高傲的,没想到一个个都派人送来“关心”,也不疑有它,估计是收到了自己要做崔敬的女婿,所以一个个都来走动,于是高高兴兴地收下,大方地把特意带来打赏下人用的十二生肖小动物打赏出去。

一只才一两多重,那灵动的双眼。用的并不是昂贵的猫眼石,而是有点类似猫眼的虎眼牙,猫和虎差一个字,但价钱却是天壤之别,每一只成本才一两二钱银子左右,不算什么钱,刘远带了十套。足足一百多个,所以打赏的时候也不心痛。

送走一个叫小叶的婢女,刘远刚刚坐下,没想到又有人敲门了。

“谁?”

门外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奉小姐之命。给公子送上水果。”

又送水果?刘远看看案着上放着六七盘的水果有点傻眼了,自己就是猪,也吃不了那么多水果啊,怎么还送?这崔府的人,也太热情吧。

“进来吧,门没关。”来者都是客,再说人家是送温暧的,刘远自然不能拒绝。

那婢女一进门,刘远就眼前一亮,吃惊地说:“chūn儿,是你?”

那进来的,赫然是崔梦瑶的贴身婢女,chūn儿,当时她一个小女子,拿了那么重的银子放自己面前摔,让刘远记忆犹新,没想到,崔梦瑶竟然指使她给自己送水果,还真是让刘远有点意外了,有惊又有喜啊。

chūn儿有点不爽的把水果往案首一放,有点硬邦邦地说:“刘公子,请享用。”

“哦,哦,好的,替我问候一下你家小姐。”刘远笑着说。

心想还算你有点良心,自己都不介意她的过去,接受“买大送小”,一来马上又给她送了一套豪华版的十二生肖,现在让婢女送一点心意,总的来说,刘远还是挺高兴的。

chūn儿不客气地伸出手:“喏,我的呢?”

“什么?”刘远吃惊地问道。

“小动物啊,你都送给别人,就不打算也给我一个?”chūn儿有点不高兴地说。

崔梦瑶有一套,可是那是金的,爱不惜手,说只是借用的,让自己眼馋不己,无意中听说有人得了刘远的打赏,再由很谈得来的姐妹夏荷面传耳授,虽说有点不乐意刘远的为人,可是一看到姐妹手里的小老虎,一咬牙,还是来了。

偷偷打着的,还是小姐的旗号。

刘远这才醒悟,马上开拿出一套新的十二生肖,打开在她眼前笑着说:“来,不要客气,随便挑一个吧。”

“我要二个”chūn儿翘起小嘴,有点凶巴巴地说。

“行,两个就两个。”刘远也不介意,反正也就一两多的东西,自己也算是腰缠万贯,自然也不在乎。

chūn儿一下马上挑了一只可爱的小猴子还有一头看起来很有喜感的牛,临出门时,忍不住对刘远小声说了声:“傻大个。”

傻大个?

这是骂人的话,相当于“傻大冒”“冤大头”一类的话,刘远马上醒悟过来了:估计崔府的人并没有那么热情,而是那些下人看到自己这么好说话话,出手那么大方,这才变着戏法来讨赏,这才有一会儿的功夫,水果就送了好几趟的事情。

想想也是,身为七族五姓之首的清河崔氏,哪会轻易看得起一个还是白身的士子。况且这士子前几个月前还是一介低贱的商人,也不会那么没有风骨,毕竟名门世家、第,自小就教礼义廉耻,就算知道自己成了崔氏三大爷的女婿,就是有心巴结也会找合适的时机,而不会如此不加修饰。

从扬州到清河的路上,刘远向崔刺史询问过打赏下人的惯例,原来很上流阶层对主人家很客气,对那些有地位的丫环也会大方。但对普通下人婢女,却是很苟刻,因为根本就不放在眼内,也异常吝啬,通常都不赏,要是赏,也是赏一百几十个铜钱,要不就赏个银豆子什么的。

当然,这点小钱。他是给不出手,只需要说一个“赏”字。自己随从替他打赏了。

自己一出手,就是银铸的小动物,难怪这些下人这么踊跃了。

名门世家就是名门世家,这些下人敢抽空到这里讨赏,不过从此也看得出,崔府对侍下人也很宽厚。

刘远摇了摇头,没想到,一向jīng明的自己,竟然在这里翻了船。成了一众下人婢女眼中的香饽饽,chūn儿眼中的“傻大个”了。

不过,刘远很快就释然:算了,也一两多的银子,换个好名声也不错,都是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像这世家大族的,有时候小人物,也会发挥大作用,反正也不费几个钱。

有了这种想法。刘远于是继续大方。

而一个个下人,一瞅到有机会,就往秋枫院跑,想方设法的侍候刘远,好讨个赏。

刘远这回还真做大爷了,半躺胡床上,有健奴扇风,有婢女按肩、美婢捶腿,一张嘴,旁边那个娇俏如花的侍女又会把剥好皮的水果小心放到刘远的嘴里,一开口说想洗澡,好家伙,平时二三个人抬的大浴桶,足足来了七八个一起用力,简直比这里的主子还大爷了。

要是崔敬看到,肯定要大骂这些下人,到底是崔府的人,还是刘家的奴了。

刘远这里下人走,自然有地方下人不够用了,就像在崔梦真所居dú lì小院的凉亭里,崔梦真正一脸娇嗔对一个陌生的男子说:

“表哥,我就知道,你来看我,还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是没安什么好心,果然,你是另有所图的。”

那男子笑着说:“表妹,表哥这次还真的要你多多帮忙了,再说清河崔氏和我荥阳郑氏联婚,也算是亲上加亲,何乐而不为呢。”

来人赫然是荥阳郑氏,崔梦真的表哥,郑玉成,而崔梦真的母亲,正是出自荥阳郑氏。

崔梦真娇笑地说:“我那梦瑶妹妹,可是我清河崔氏最漂亮的一朵花,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郑玉成哈哈大笑说:“表妹,你不是说想订造首饰,但是周转不灵吗?只要事成,此事全包在我身上。”

一想起崔梦瑶那仙人之姿,郑玉成心头一阵火热,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烦燥之感,连也有蠢蠢yù动之意。

“成交!”崔梦真马上应了下来,然后高兴地说:“表哥,我这里有从胡商哪里购来上等的葡萄酒,表妹知道你最喜欢此物,特地给你留了一壶,你稍候一下,我马上叫人给你拿来。”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郑玉成高兴地说。

“秋荻”

“秋荻”

可是崔梦真连叫了二声,自己那个形影不离、非常机敏的婢女,连没一丝的回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4 抢我女人?

() “回二小姐的话,秋荻姐好像出去了。”一个手执抹布的婢女走了过来,一脸恭敬地回答。

“出去了?”崔梦真有点不悦地说:“去哪了?”

“这”

“快说,不然这让管家扣掉你这个月的月钱。”

那婢女一听,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忠实地汇报道:“好像,好像往秋枫院去了。”

崔梦真的脸都拉长了,当着自己表哥的面,贴身侍婢竟然这样没规矩,传出去,人家还以为自己管教无方呢,不由冷冷地问道:“她去哪里干什么?”

“听说哪里的客人很大方,去哪里的下人都有赏赐,就是十二生肖的造形,非常漂亮,都是白银打造的,每个都有一两多重呢,那眼睛也厉害,好像活了似的,大家听了,有事没有都往里面跑,奴婢要不是还有窗门还没抹完,我早就想去了。”那婢女有点不甘地说道。

秋枫院?大方的客人?

崔梦真不管这些,她不爽的是,自己的婢女竟然在侍服自己的时候,竟然脱离了岗位,害自己在表兄面前出丑,崔二小姐决定,得拿出一点主子的威严治一下才行,秋荻这丫头,仗着自己的宠爱,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崔梦真说完,扭头就朝秋枫院走了。

教训倒是其次,她倒要看看,是哪位客人这么大方。弄得自己婢女都跑去侍候别人了。

“表妹,别走那么快,小心”郑玉成见状,连忙追了上去,老实说,他也有一点好奇。

到底是什么礼物,让崔府的下人都失去了冷静,而这个出手大方的客人,又是何方神圣。

“二小姐”

“二小姐”

“二小姐好。”

一路上,那些看到崔梦真的奴仆婢女。一看到崔梦真,都低头恭敬地行礼,越走近秋枫院,那问好的人就越多,当她赶到秋枫院时,看到几个奴仆和婢女正在院门的外面转来转去,好像等着什么一样,看到崔梦真出现这里,一个个都露惊异之sè。醒悟过来,又收过来行礼问好。只不过崔梦真心情有点不同,冷哼一声,然后径直走进了秋枫院。

还在秋枫院的门外,崔梦真就听到不少曲意奉承、嬉笑之声,一走进秋枫院的大厅,顿时气得七孔都冒烟了:自己哪里找个斟茶递水的下人都没有,这里可好,扇风的、递水的、按肩的、捶腿的、剥果皮的,那架式。老祖宗都没那么讲究,还有三个婢女在哪里跳舞助兴,最让崔梦真掉眼镜的是,自己唤了几声都不见贴身侍女秋荻,正弯着腰,给那个刘远捶腿捶得挺欢呢。

都造反了?

“秋荻,你在干什么?”崔梦真寒着脸叫着。

“啊小姐”秋荻一见崔梦真。好像老鼠见了猫了,脸sè都变了,吓得连忙跑回崔梦真身边,低着头、垂着手。

喝回了贴身侍女。崔梦瑶还不满足,环视了厅内的一众下人,面sè不悦地说:“你们到底是我们崔府的奴才,还是刘家的下人?都不用干活了吗?都跑到里讨好一个小商人,崔府的脸都让人丢光了。”

“二小姐,我己经交值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丫环小声的分辨道。

交值,相当于放风,不用侍候主人,可是zì yóu支配时间,就是奴隶,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不休不眠吧。

大家大户,就是算是下人,也有混得好的,有的权力比普通的主子还大,崔梦真认出,这丫环是老祖宗的贴身侍婢之一,冬雪,深得老太太的喜欢,从衣着就知道了,就是偏房的小姐,穿得还没她华贵呢,所以她并不害怕自己。

“二小姐,我也交值了。”

“小少爷还在由先生授课,小的也没偷懒。”

有了人带头,那些下人也纷纷自己找理由,不过也有下人低头快速地离开,最起码,也没人跳舞了。

“小姐,听说梦瑶小姐也有一套十二生肖的造形,还是纯金的,一只七八两重,一套光是金子都上百两了,听说那眼睛还是猫眼镶嵌的,非常漂亮,秋荻就来这里替小姐打探消息,没想到这里大派银子铸成的首饰,和梦瑶小姐的一模一样,只有材料不同,所以,小荻就想办法弄上一只”秋荻深知崔梦真一直都妒忌崔梦瑶,一瞅到有机会,马上附到自家小姐的耳边小声回报道。

经这一说,自己就从偷懒变成忠心耿耿耿,没过反而有功了。

果然,听秋荻说完了,崔梦真原本像寒霜一样的脸,终于缓和了很多,盯着秋荻的眼光也变得缓和,不过很快又不爽了。

都是崔家的小姐,凭什么三妹万千宠爱,上次花了那么多银子购买首饰哄老祖宗欢心,这么快,又有那么多的银子买首饰,一套纯金的十二生肖啊,光花的金子都要上百两,加上贵重的猫眼,那不是天价吗?三妹虽说有老祖宗偏爱,每个月有十五两的月银,可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哪里弄那么银子?

分明是偏爱,就不知老祖宗偷偷给她多少了。

“你看,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生气呢。”刘远站了起来,有点无奈地说。、

这崔梦真一来,奴仆俏婢们,跑的跑,停的停,刚跳舞也没了,刚做大爷做得过瘾刘远一下子没得做了,那心情还真有点失落。

虽说这是用打赏换来的,不过刘远觉得还是很值啊,这名门大族的,在下人方面的培训就是出sè,无论是按摩还是捶脚。力度刚刚好,想吃水果张张嘴什么的就行了,一个眉头,那婢女甚至猜出自己哪里庠了,还没开口,细心的俏俾根据自己的口唇有点干,一早就在旁边备好了果汁,光是这份心思,就能彰显名门大族另类的底蕴。

哪像自己的婢女,没大没小的。特别是小晴那丫头,让她按摩时不是没按中位就是力度掌握得不好,要是心情不好,还故意使坏,故意大力捶打,差距,差距啊。

哼哼,回去得好好调教才行,做得不好。那就捆绑、皮鞭、滴蜡

“什么自己人?”崔梦真一脸不屑地说:“别乱攀亲,就你一个小小的商人。大言不惭说什么自己人,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那个,本人己脱商为仕,努力攻书,致力做国之栋梁,现在我们都是士族了。”

“哈哈”崔梦真笑得有点夸张,虽说很淑女地用手掩着嘴,不过还是忍不住嘲笑出来:“都是士族?差远了,就好像同样是碗。有人拿着碗是盛山珍海味,有人,却是拿着那碗去要饭的,天下之大,士子何其之多,就算你是脱商为士,在我崔氏比较。就如云泥之别,什么自己人,那是你自欺欺人,不知所谓”。

太解气了。太解气了,崔梦真觉得,自己这么一训斥,好像神情气爽,什么气都出了。

这个该死的小商人,不光打压自己的未来夫君,让他声名受损,一气之下闭门苦读,连和自己的婚约都押后了二年,不光如此,在老祖宗的寿宴上,还抢了自己的风头,让自己jīng心准备多时的贺礼成了陪衬,最后让三妹可以进入老祖宗的私人仓库里随意挑选礼物,这一件件事加起来,对崔梦真来说,绝对是“血海深仇”,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气。

刚才还欢声笑语的秋枫院,一下子变得寂静,俗话说,打人莫打脸,凡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可是一众下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二小姐怎么对这个豪爽刘公子那么有成见,说话毫不留情。

来都都是客啊,一点情面都不留,别说打脸,简直就是踩脸了。

刘远也不生气,有时候,别和女子较真,特别是小心眼的女人,横竖都是她有理的。

看着一脸得意的崔梦真,刘远很认真地说:“嗯,的确,清河崔氏家大业大,我就一个一价白身的士子,的确配不上叫自家人,不过,如果我和崔氏结为姻亲,那就是自己人了。”

“就你?还想追求清河崔氏的女子?”崔梦真指着刘远,一脸的惊讶之极的神sè。

“正是。”刘远很实诚地说:“像我这样相貌堂堂、才华横溢的男子,无论去到哪里,都很受欢迎的。”

“哈哈哈”崔梦真指着刘远,都笑得直不起腰了,仿佛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这时一个响亮的男声响了起来:“表妹,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原来是一个刚刚洗脚上田的泥腿子,这有什么好聊的。”

是郑玉成,他一直都跟在崔梦真的后面,听完他们的对话,总算了解了一个大概,说完后,盯了刘远一眼,有点不以为然地说:“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但是长着想两条腿的癞蛤蟆遍地都是。”

损,这话够损的,刘远一听,马上就不高兴了,这个长得像娘娘腔,说话还还有兰花指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物?

刘远强忍着心中强烈的不快和暴打这小白脸的冲动,客气地说:“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好说,荥阳郑氏郑玉成。”郑玉成一脸骄傲地说。

刘远刚在心里骂又一无良的世家子弟,而一旁的崔梦真则是一脸戏谑地说:

“这是我表哥,荥阳郑氏年青一代的青年才俊,告诉你,你想什么联婚,那是白rì做梦,我表哥才是上门提亲的,要是他和我三娘梦瑶结成一对,那我们又亲上加亲了,至于你这泥腿子,一边晾快去吧。”

尼玛,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小白脸,还是跟老子抢女人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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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炸金花吧(第二更送到)

() 看着他一脸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刘远心里乐了。

哈哈,来提亲?还想跟崔梦瑶提亲?

刘远得意地想:小白脸,你来晚了,就在半个时辰前,崔家的老太太还有崔敬,己经把崔梦瑶许配给你大爷我了,要是没有意外的话,送喜贴的各路快马,一早就跑出了清河城,在通往各地的官道上奔驰了,现在还想着提亲?

提你的chūn秋大梦。

估计是崔敬叮嘱不要那么快透露,多宠女儿几天,所以消息还没扩散,这两个人还蒙在鼓里呢。

不过,崔梦真和郑玉成两个,不是“泥腿子”就是“癞蛤蟆”什么的,还真把刘远心里那把邪火给激出来,以前只是一个小商人,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现在好了,和崔梦瑶换了庚贴,连订婚都省了,十五天后,直接拜堂成亲,送入洞房,现在说啥也有三品大员,清河崔氏的崔三爷替自己撑腰,哪里还怕眼前这两个人。

刘远的眼珠骨碌转了几下,瞄了那郑玉成一就有了主意。

“原来是荥阳的郑氏的的青年才俊,久仰久仰。”刘远笑容满脸的地笑。

“咦?你认识我?”郑玉成有点吃惊地说。

通常不认识的人见面,都是说“失敬失敬”,没人说“久仰”,现在刘远这样说,不是认识,就是听闻过他的事迹。

“嘿嘿”刘远笑了二声只有男人才能意会的笑声。然后笑着说:“郑兄的风流才名,小的就是远在扬州,也略有耳闻,佩服,佩服啊。”

还真听过自己?声名还传到扬州?

听到刘远那饱含深意的笑声,郑玉成一下子以为找到知音一样,面sè一缓,语气也少了几分嘲讽:“没想到这我点小事还传到了扬州,失礼,失礼了。哈哈哈”

都说过门都是客,刘远还是一介白身,居然能进崔府,看样子还不是第一次进来,进来后不住小房,反而安排这套jīng致的小院给他单独居住,很明显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再加上刘远放下了身段,对自己恭敬有加。隐隐又是自己的知音,于是。郑玉阳决定屈尊降贵,和这个原来看不起的“泥腿子”聊聊天。

在他身上,多找一点优越感,也不错。

刘远哪里听过什么郑玉成、郑狗成什么的,不过看到他年纪轻轻,就头发稀疏,印暗发暗、双眼无神兼脚步虚浮,像他这种世家子弟,肯定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吃喝piáo赌,样样jīng通,早早就掏空身子,不是荒yín过度是什么,玩女人玩多了,多少也会有点名气的,没想想一猜即中。

随手抽出一盒白银版十二生肖的玩偶出来。刘远也不让他们挑了,在场的婢仆,一个赏了一个,然后打发出去。再盛情邀情郑玉成坐在刚才自己的位置,说什么好不容易见到般风流的人物,一定要多多请教的一类话,于是,郑玉成不顾表妹的反对,还是施施然坐在了最尊贵的位置。

崔梦真不知刘远要干什么,看表哥不走,她也站在哪里,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而作为崔梦真的贴身婢女,秋荻自然也跟在主人的身边。

“刘兄,刚才你也太客气了吧,像那些贱奴,干什么都是应份的,你的赏赐也太丰厚了,会惯坏那帮贱奴的。”郑玉成有点替刘远心痛。

像他这种世家子弟,那眼光很毒,只是看了一下,就知那些银子铸的十二生肖,最低也能卖个五六两,刘远就这么一派,几十两就这样派出去了,像他一个月十两的月银再加上名下产业每个月三十两左右的进项,一个月也就四五十两,刘远眼也不眨,这几十两就撒出去了,就是郑玉成,也心生羡慕。

连世家子弟郑玉成也心生妒忌,更不说一旁囊中羞涩的崔梦真了,要不是顾着自己崔家二小姐的身份,她都想要几个了。

刘远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一些小钱,不足挂齿,下人们高兴就好。”

一旁的秋荻忍不住看了一下刘远,眼里出现敬佩之sè,最起码,这个刘公子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哪像表少爷,开口一个贱奴,闭口一个贱奴,秋荻听得满心不是滋味。

“那些小玩意,看起来挺jīng致的,招人喜欢,一整套的,更是难得。”郑玉成瞄了一刘远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其实的实则的含义就是:还不错,拿来让大爷瞧瞧,识相的,最好给我送一套。

幸好,刘远是挺识趣的,闻言二话不说,就笑着说:“这种粗鄙的小玩意,没想到郑兄也有兴趣,稍候,我找一套完整的,让郑兄指点指点。”

说完,刘远就开始翻找起来。

翻找很简单,那些行李都还在墙角堆着,还没来得及搬回房间,刘远好像不记得放在哪里一样,走到哪里,随手掀起一个箱盖,看了看,没有发现,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合上箱子继续翻找。

刘远没找到,好像有点失望,可是在他身后,一直瞅着他郑玉成还有崔梦真,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金子,一箱子的黄金,刘远一掀起箱盖,就可以看里面摆着一锭锭金光闪闪的金定,好像有几十锭之多,排得整整齐齐,粗略估计有二百多两。

两人的惊讶还没完,刘远又掀起一个大一点的箱子,一翻开,整时银光闪闪,郑玉成还有崔梦真,那嘴巴都张开老大: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全部铸成了十两一锭,都是上好的雪花银,这么大的一箱,少说也有上千两。

天啊。眼前这个“泥腿子”,竟然如厮有钱。

一箱、二箱、三箱、四箱、五箱,刘远好像献宝一样,一共郑玉成表兄妹前,展示了五箱黄金白银,一箱黄金,四箱金银,全是成sè极好的那种,郑玉成看得眼勾勾的,恨不得那眼睛是勾子。把那几箱黄金白钱全部抢过来,要是有了这笔银子,什么名jì清倌人、什么古玩名器,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看着,看着,荥阳郑氏的年青才俊郑玉成少爷,感到嘴角有一丝异样,忍不住用手一擦:擦,都流口水了。

而他的表妹崔梦真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向“发钱寒”的崔梦真,看到么多的金银。嘴巴都张成一个“o”字形,眼珠死死盯着那些银子不放,她心里暗想着:这些会不会是三妹买什么黄金十二生肖支付的银子呢?又或者是其它的姨娘太太订造的,现在货到付款,自从那个小商人在老祖宗的寿宴上献了那件绝世珠宝后,听闻家里有几个嫁妆丰厚或很得宠的太太千金,在金玉世家那里订造了首饰。

这个低贱的小商人,竟然如何有钱?难怪母亲大人老是怪父亲平时只顾吟风咏月,不去好好经营什么的。以致手头不阔绰,原来,做商人是这么有钱的。

小箱有二百两黄金,四个大箱,每个箱子一千两银子,加起来刚好是六千两银子,这是刘远咬着牙拿出来。准备用在礼金和各项费用的开支,现在正好拿来显摆。

“啊,在这里了。”刘远“终于”在一个小箱里找到一套完成的十二生肖玩偶,送到郑玉成表兄妹面前。一脸抱谦地说:“惭愧,惭愧,这些俗物都是我管家打点的,不过,他不能住在这里,就到外面的客栈居住,找了这么久,让郑兄久候了。”

“哪里,哪里,是我打扰了才对。”不知是不是看到那么多银子,郑玉成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了。

看到刘远把东西递了过来,郑玉成连忙接过,稍稍玩赏了一会,赞了几句,转手就递给一旁的崔梦真玩赏了。

他的心思,此刻不在那十二个栩栩如生的银铸玩偶上,反而掂记着刘远那几箱金银来,对一个吃喝piáo赌,样样都爱的世家少爷来说,口袋里,永远都缺银子。

一旁的崔梦真有点爱不释手欣赏、把玩着那十二生肖的玩偶,别说金的,就是银的她很喜欢,她把目光投了几次给刘远,心想刘远连下人都送一个,自己堂堂崔家二小姐,送自己一套不是问题吧,可是刘远故意装着没看到,也没说送她,气得她直咬牙。

可是刚刚说得那么高贵,偏偏又拉不下面皮去求刘远。

郑玉成的眼睛转了转,笑着问道:“不知刘兄还要在这里玩多久?”

“这个,还有一点小事还没处理好,估计还得盘桓几rì。”

“哦,不知刘兄平rì有什么消遣?不会,就躲在这小院子里吧?”郑玉成笑着问道。

刘远郁闷地说:“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去哪里逛,再说也得看着这行李,对吧,唉,麻烦,就是找点乐子都不行。”

乐子?郑玉成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好像找到了一条黄金财路一样,什么看行李,是看那几箱银子吧。

“刘兄,莫怕,万事有我,刚巧我也有点无聊,要不,我们就找点东西玩玩,带点小彩头,博弈一番,也好打发时间,你看怎么样?”

“那个,玩什么?我很多东西不会的。”刘远有点“犹豫”地说。

不会最好,要是你会,你的银子怎么会流入我的腰包,这个泥脚子,估计天天都是不要命似的赚钱,论到赌术,肯定没有本少爷那么jīng通,想到这里,郑玉成不由看了一下那些装着金银的箱子,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没事,没事,都是随意玩玩而己,一两二两不算少,一百几十两也不算多,你打赏下人,也是几两银子,这小小的彩头,你也不会在乎,对吧。”

“那,那好吧,郑兄要玩什么,刘某奉陪就行了。”

看到刘远答应了,郑玉成差点想跳起来,不过他强作镇定,笑着说:“玩骰子如何?”

“不会”

“斗蟋蟀呢?”

“好像没有带,也比较麻烦。”

“投壶怎么样?”

“这个逢赌必行,吾己发誓不再玩这游戏。”

“那,叶子牌总可以了吗?”

“叶子牌?好像是姑娘家玩的游戏呢。”

说了一会,刘远不是说不好,就说不会,郑玉成无奈的投降道:“算了,刘兄,还是你说我们玩什么好了。”

等的就是这一句!

刘远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的笑容,张口说出四个字:“炸金花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说件好笑的事,前天在街上看到一对逆天的情侣,穿着情侣装,男的上面有两个大字:“锄禾“,女的上面写着:“当午”,尼玛,当场把我雷翻了。

186 扮猪吃虎

() “炸金花?”郑玉成喃喃自语道,一边在脑海里寻找这种玩法,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扇。

不可能啊,自己在荥阳,也算是有名的玩伴儿,各式道具、玩法都略知一二,但是炸金花,还真的没有听过,于是郑玉成虑心请教道:“刘兄,这炸金花,是什么玩意?”

不会吧,在后世,这玩意可是风靡全国的,特别是在像荥阳这些地方,斗地主,炸金花那可玩得很凶的,不过这些玩意一带上赌xìng,那危害非常大,不知多少人一夜之间,散尽百万家财,也不知多少人家,一夜之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深渊。

总的开说,游戏规则很简单,但是非常刺激,在玩的过程中非常考玩家的胆略和智慧。

“有叶子牌吗?拿一副来,我一比划,以郑兄的聪慧,绝对很快就能上手了,保证简单,好玩。”刘远笑着说。

郑玉成没带,扭头对崔梦真说:“表妹,我没有,你哪里有吗?先借上一用。”

“有”崔梦真知道自己表哥要干什么,应了后,马上吩咐一旁的秋荻把自己那副玉制的叶子牌拿来,供两人博弈之用。

博弈其实就是赌博,表兄妹有不少地方,也算是臭味相投,郑玉成一开口,崔梦真就知道,自家表哥盯上刘远那几箱银子,她知自己表哥平常最喜欢就是吃喝piáo赌,好像在荥阳也有点名气,让他来对付那个刘远。肯定没问题,要是表哥赚多了,肯定也有一份是自己的,所以她不仅不反对,还乐于提供便利。

崔家的家规很严,为免年轻一代玩物丧志,严禁博弈,不过,这两位都不是崔家的子弟,是客人。自然不是问题了。

很快,秋荻就把崔梦真收藏的那一套美玉雕成的叶子送到刘远手里。

咦,不错,这名门的小姐,玩的就是jīng致,一副小小的叶子牌,也是用上等美玉雕成,少说也值个十两八两的,刘远看了一下。这叶子牌以后世的扑克略有不同,四副牌分为四十八张:文钱:一文钱到十文钱。共10张;百子:一百子到十百子,共10张;万贯:一万贯到十万贯,共10张;十万贯:一十万贯到百万贯,共10张,此外,另外八张是万贯、万万贯、京万贯、无量数、金孔雀、玉麒麟、空荡瓶、半齾(è)钱。

这个简单,相当于后面的扑克没有j、q、k而己,四种牌相当于四种花sè,略一思索。刘远把那额外的八张抽起,就开始给那位自以为是“老虎”的荥阳郑氏的郑玉成少爷计解,什么叫三条,什么叫顺子,什么叫对子等等。

还真的要说,这位郑少爷对赌,不对。叫博弈方面的东西非常jīng通,刘远只是解释了二遍,他马上就能举一反三,二人试着玩了不到三局。他马上就上手了。

“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想法,刘兄的奇思妙想,的确让人耳目一新。”郑玉成抚掌一笑,忍不住赞起刘远来。

这种玩法,简单易上手,一学就会,中间还讲求胆量和智慧,非常刺激,一下子就俘虏了郑少爷的心,老实说,他有点急有及侍要想开始了,毕竟,那五箱的黄金白银,就像五位国sè天香的绝sè美女,在向着他呼唤,在向着他招手,这让他心庠庠的,一边的崔梦真,眼睛转了转,好像若有所思。

很快,刘远和郑玉成商议好,先玩玩,押底一两,封顶十两。

这玩意,要是没封顶,那就是看谁的现银多了,有可能一把就翻不了身,也就意思一下,先封顶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jīng明级别的店小二五个月的薪水,一把牌也就是三张牌,也就是喝口水的功夫,还只是“玩玩”而己,上流阶层就是上流阶层,拨根毛都比普通人的腰还粗。

“这个,谁来发牌?”郑玉成有点急不及待地说的。

“下人派的话,弄脏这名贵的叶子牌就不美了,我不会洗牌,要是郑兄不介意,就你来好了。”刘远看了郑玉成一眼,随意地说。

我派牌?郑玉成一个激灵,内心狂喜,不过他强忍住激动,故作拒辞道:“这个,不好吧,又是我发牌又是我玩,好像对刘兄不太公允,再说,这派牌之人,也要人品好的人的,方能胜任。”

得,一边说不好,一边说要人品好的人才能胜任,那意思不是,要是不让他派牌,那是怀疑心他的人品吗?

这算盘打得真好。

刘远一脸真诚地说:“还不相信郑兄的人品吗?郑兄七族五姓中的荥阳郑氏,誉满天下,从荥阳郑氏出来的人,那人品还用说吗?郑兄,麻烦你了。”

“都说成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郑玉成心中暗喜。

要是自己派牌,那么自己花重金从一名叫“金手指”的博弈高手学来的绝招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嘿,人品?人品值多少银子?成王败寇,只要能羸,什么手段不能使?只要不让他看出来就行了,郑玉成心中冷笑道,洗着手里的叶子牌,仿佛看到,那箱子里的金锭、银锭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停地飞进自己的腰包。

博弈开始。

刘远第一把拿了一个二文,一个五文,还有一个七百子,没对,也没花,连扛得起一大牌也没一个,不过投到五两的时候,郑玉盛摇了摇头,弃了,刘远不战而胜。

“哈哈,有意思,就这样赚了五两。”刘远一边把银子拿回来,一边笑呵呵地说,神情也一点激动了。

这个郑玉成,还有一点头脑。还知道故意输掉,先把自己陷进去,嘿,有意思,刘远一边收银子一边暗想道。

哼,让你先羸一点,让你高兴高兴,晚一点要让你哭都没眼泪,对面的郑玉成看着刘远笑容满面的样子,心里冷笑道。而崔梦真看到表哥有一对子都没有跟,反而放弃,刚想叫可惜,不过她也算冰雪聪明,马上就明白表哥安的是什么心,也不动声sè,静静在一旁看着。

刘远的手风很旺,连输三把,一下子就羸了二十五两。高兴得有点手舞足蹈,连叫好运。而郑玉成也没有生气,还赞刘远今天很有运气,财星高照,显得很有风度。

等于第四把时,出了一点小意外,没想到一旁的崔梦真中途要加入,在这一把上押一点彩头,刘远的确很有风度,点头同意。结果比刘远只有一对,而郑玉成的运气不错,有一条金花,一下子就输出十五两,因为有五两算是崔梦真的额外押注。

总的来说,玩了四把,刘远还有十两银子的赚头。不错。

两人有输有羸,总的来说,刘远输少羸多,不到二刻钟的时间内。赚了五十多两,算得很不错了,战绩辉煌。

玩了十把,刘远对场上的局势己经了如指掌,用二个字开形容,那就是“水鱼”,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得叫“冤大头”了。

并不是说郑玉成很笨,相反,他有点jīng明,开始先吊住刘远的瘾,慢慢引刘远入陷阱,而他依仗的,就是“扣牌”,所谓的扣牌,就是洗牌的时候,把一张大牌扣在手里,发派牌的时候派给自己,别看一张牌不算什么,在只有三张牌的博弈中,很有可能,一张牌就定输羸,最起码,增加了羸的机率。

在第七把的时候,刘远就己经看出他扣牌了,在唐初还算是一种手段,但在后世,这只能算是小儿科了,一般街头的混混都能“扣三张”,而他只会扣一张,不能左右赌局,再加上,刘远也不是吃素的,任由他扣牌又说他是“水鱼”的原因,那是刘远比他更高明:

郑玉成缺点实在太多了,拿到好牌时,瞳孔不自觉放大,紧张得连眨眼,拿到坏牌时,显得没什么jīng神;想唬刘远弃牌时,眼珠不自觉向左转,按后世的科学分析,一个人在回忆时,眼珠是往右边转的,而在编理由撒谎时,眼珠子却往左边转,这是左脑和右脑分工不同,一个储存一个记忆。

最大的缺点,就是腰间的玉牌还有手中的白玉扇,这两样都打磨得很好,形成一个镜面,别人看不到,但能在大米上刻字,非常善于利用眼力的刘远,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而崔梦真站在表哥身边,腰间那块玉佩也是极好的“反shè镜”,可以说,郑玉成拿到什么样牌,刘远都一清二楚,让他自作聪明扣一张牌,又有什么关系。

博弈还在继续。

“刘兄,这一二两的太没意思了,不符合你我的身份,你赚得也不少,要不,我们提升一下吧,封顶一百两好了。”没多久,郑玉成嫌赌注太小,时机也成熟了,主动要求加码。

刘远很干脆地点头,应了一声:“好”

“啊,怎么搞的,这样都输,再来。”

“真是邪了,又让你大一点点,不服,再来。”

“一百两没意思,加到三百两吧。”

“表哥,你怎么派牌啊,好不容易跟注一次,又输了,刘刘公子,我这发钗值三十两的,用来低押行不行?”

“刘兄,这是我家传的玉佩,上次有人出二百两我都不卖,就当二百两,押了。”

“秋荻,去,把我床底下的银子拿出来,我就不信了。”

“那个,刘兄,又清袋了,再借一千两,得,我明白,白纸黑字,我这就写借据。”

“刘公子,我,我借一百两行不?一定还的,什么,你同意了,嗯,明白,我这就写借据。”

十赌九输的下一句,就是十赌九骗,“无意”哪里羸得过“有心”,很快,郑家少爷郑玉成就输红了眼睛,输光了现银,把最后一块碎银都输光后,又把值钱的东西都抵押,为了翻本,连祖传的玉佩都抵上,最后大举借债。

有“难表哥”就有“难表妹”,在开头赚了八十多两的情况下,崔梦真想多赚一点,不时跟注,跟着跟着把自己也赔了进去,不光羸了的全吐出来,把自己私房钱、首饰什么的都赔了进去,到了后面,也开始写起了借据。

刘远面前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有玉佩、有豪华马车的抵押、有首饰,连那叠借据,也越发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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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千古一人(太给力了)

() “不好意思,两位,你是一对,我是顺子,这把还是我羸了。”

刘远笑了笑,站起身,两手一扫,把桌面上的银子全部收拢到自己面前。

“今天真是邪xìng了,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再来,我就不信你把把运气都这么好。”郑玉成猛地一拍桌首,很不服气地叫嚷道。

这就是赌徒的心态,羸的时候觉得自己运气旺,可以大杀四方,要羸更多一点;要是输了,老是觉得下一把会有转机,说什么也要把输掉的银子羸回来,反正就是要么输光自己最后一个筹码,要么就把对方羸个彻底。

他习惯往腰间一摸,顿时面sè一凝:刚借来的二千两,再次输干干净净,别说博弈,就是押底注的银子都没有。

现在一次封顶是三百两,底注得要三十两,别说三十两,就是三两,郑玉成,荥阳郑家的郑少爷现在也拿不出来了,扭头看看表妹崔梦真,只见她也是一脸苦sè,不光输光了私房钱,包括头上的发钗、腰间的玉佩、手腕上的玉镯等首饰,现在都堆刘远的面前,改姓刘了。

不光如此,还签了好几张借据,具体多少,自己都忘记了。

“刘兄,手气不佳,再借,再借三千两给我翻本,你放心,我是堂堂荥阳郑家的少爷,绝对少你一文铜钱的。”郑玉成拍着胸口应道。

现在身上无金无银,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翻不出来。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荥阳郑氏的金漆招牌了。

七族五姓之一的郑氏,放在大唐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名号。

这一次,刘远没有像以前那样豪爽,拿起手起一大叠借据摇了摇头说:“亲兄弟,明算帐,郑兄,你看,天sè都差不多了,我看今天先玩到这里。先清算一下我们之间的帐目吧。”

“那好,算吧。”郑玉成看看天sè,只见现在己经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不知不觉,天sè己黄昏,玩得的确很久了,看到刘远没有再借的意思,只好无奈地说。

实在背得不能再背了。虽说互有输羸,可是自己出多入少。那银子好像飞了翅膀一样,怎么捂都捂不住,慢慢地,全部流到刘远那哪里了,可是他不能埋怨任何人:叶子牌是表妹拿来的,还上品美玉雕成,只此一副,别无分号,一直都捏在自己手里。牌是自己洗的,自己派的,刘远根本没什么机会作弊。

除此之外,自己还作弊了呢,每次都把一个大牌分给自己,而这张牌,也给自己羸了不少的银子。作弊都羸不了人家,可以说是输得心服口服,只能算是对方的运气太好、太逆天了。

一旁的崔梦真,看着刘远面前那堆银子还有首饰。悔得肠子都青了:最多的时候,自己羸了八十多两,可是自己不满足,心里暗暗想着,羸够一百两就收手,可是就没再羸,反而一路黑到底,输得干干净净,其实自己刚开始时,想着羸个二三十两就满足的,可是,自己却一直不舍得收手。

还是老人家说得对啊,“贪”字得个“贫”。

刘远的口算极佳,片刻的功夫,就算出了总数目,轻轻把这些借据放好,笑着对两人说:“算出来了,其实两位也没欠多少,以两位的身份地位,这只是一点小钱而己。”

郑玉成和崔梦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多就好,郑玉成还故作镇定,还拿起一杯水喝了起来。

“郑兄一共才欠我二万一千三百两银子,崔小姐更少,二千三百五十两而己。”刘远一脸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才二万一千三百两?

什么?二千三百五十两而己?

“啪”的一声,有瓷器跌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扭头看去,刚才不可一切的的郑少爷,手里的杯子都摔到在,那两手在颤抖,双眼都发直,好像一“失魂鱼”一样,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小姐,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刘远还惊讶完,突然听到秋荻的叫声,扭头一看,只见小婢女用力的扶着自己小姐,那崔梦真好像想晕厥一般,楞了一下神,这才回过神来,无力的拨了一下自己眼前的秀发,站好了身子,苦笑地说:“不用扶,我没事。”

头上的发钗、抹额、珠花己尽数归刘远之手,头上用的那枚,是从侍女秋荻头上拨过来的,现在小俏婢头上,只是用一根布带系住头发,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了那么东西,两女现在看起来,有点像乡下的土财家的假千金、小土妞了。

一间普通的小店,一个月能有十两的收入那己经很不错了,清河崔氏和荥阳郑氏的确非常富用,大宅、田庄、地皮、店铺等数不胜数,但那是家族的,个人的不多,特别是还没有成家,每个月只能帐房领那点月钱,像崔梦真,一个月十两的月钱,加上其它一点进项,一个月最多也就十五两,而郑玉成好一点,在外面还有一处产业,每个月有三四十两的进项,一个月能有五十两,那己很不错了。

一个月进项十五两的小姐,欠债二千三百五十两;一位月进项五十两的少爷,欠二万一千三百两,也就是说,要是没有意外的收入或横财,每个月一文铜钱都不花,崔梦真要十三年才能才还清,而荥阳郑氏这位郑玉成少爷更惨,那得要用三十五年零六个月才能还清。

中间还得刘远大发仁慈,不收他们的利钱。

此事要是让家里知道,那绝对把自己的“狗腿”都打断,两人听后,有那些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刘刘兄,你算清楚了吗?不算算错吧?”郑玉成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崔梦瑶也附和着说:“对。对啊,我有借哪么多吗?”

刘远很真诚地点点头:“我算过两次,不会错的了,这里每一张借据,都是你们亲手书写,还打上了手指模,你们不会不认帐吧?”

说完,刘远淡淡地说:“那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想,两位的身份这么高贵,这点小钱对你们来说,只是毛毛雨,你们看,什么时候合适,把这帐结了呢?”

“这,这”

郑玉成无言了,刚才还拍着胸口说一文钱都不会少。现在哪有银子还啊,这次出来。加上家族赞助的五百两银子,一共带了近二千两,这二千两己经包括自己所有的零花钱,还预支了六个月的月钱,准备好好威风一次,搞好和崔梦瑶的关系,只要两情相悦了,再找媒人一说项,成功机率会很大。

可是。现在输得分文不剩,还欠下二万多两银子,两万多两啊,真是哭都眼泪。

“都是兄弟,这笔数目太大,多宽容一点时间,让我筹备筹备。”

“我。我也是。”崔梦真咬着嘴唇,低着头,小声地哀求道。

此事一捅出去,表哥郑玉成还好一些。自己一个女子人家,竟然参与豪赌,欠下巨额银子,到时这时传出去,别说未来夫家不敢要,估计崔氏也再没自己的立足之地。

刚才两人嘲讽刘远时,眼高过顶,不可一世,一口一个“泥脚子”,一口一个“癞蛤蟆”,叫得一个痛快,现在可好了,两人被刘远一弄,本想螳螂捕蝉,没想到黄雀在后,一下子背起他们现在根本还不起的巨额债务,一想到这债务有可以带给他们的麻烦,也不轮到他们不服软。

这表兄妹,倒成了难兄难妹。

看着他们一脸服软,甚至带着一点恳求的样子,刘远感到一股爽意从心底直奔出来,舒爽、痛快极了,这一口恶气,出得还真tmd的解气,畅快极了。

什么名门少爷、世家小姐,一剥掉那一层外壳,还是要吃喝拉撒的凡人一个?

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刘远没有把事做绝,凡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自己都快和崔梦瑶成亲了,一旦成亲,这些都是亲戚啊,总不能把他们往死里逼吧,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

刘远笑了笑说:“说什么呢,都是兄弟姐妹,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利钱什么的免了,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还就是了,慢慢还,我不急。”

一边说,一边却把那些借据折好,小心翼翼放在怀里。

“刘兄实在太仁义了,在下感激不尽。”听说不要利钱,也不逼着还债,郑玉成总算松了一口气,暂时躲过一劫。

要说兄弟姐妹的,把那债免了,最还把自己输出去的钱物退回来啊,郑少爷心里暗叫着,不过他不敢说出来,二人非亲非故,刚才自己所言所行也有失妥当,现在刘远这样做,己经是以德报怨了。

崔梦真也松了,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哎呀,我这肩膀怎么有点酸啊。”刘远伸伸肩膀,自言自语地说。

郑玉成听了,白皙的脸抽了抽,最后咬咬牙:“刘兄,来,我帮你揉一下。”

做人要识趣,现在主动权就在刘远手上,要不是看到刘远身体比自己强壮,要不是这里是崔府而不是郑府,要不是怕抢夺不成事情败露,郑玉成还真想动粗把借据抢回来,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人家答应不催债,不要利钱,这是天大的仁慈了,那二万多两,真要利钱的,自己那点进项还不够利钱呢。

郑玉成忍了忍,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很识相替刘远卖力揉起肩来。

“秋荻,给,给刘公子捶捶腿。”崔梦真知道刘远故意摆下姿态,很明显是对刚才自己表兄妹对他侮蔑的不满,为了自己的名声,咬咬牙,吩咐秋荻替刘远捶腿。

表哥都服软了,自己一个小女子,服软也没什么吧,这事自己做不来,让秋荻来好了,反正刚才她捶得挺欢的。

“这天怎么一点风都没的,热啊。”刘远又再自言自语地说。

崔梦真没说话,默默地拿起案首上那把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刘远扇起风了。

刘远心里都乐开花了:荥阳郑氏的少爷,清河崔氏的小姐,两人一起侍候自己,传出去,那会把人吓晕的,如果没意外的话,自己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哈哈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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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轻薄梦真

天啊,怎么回事,自己的二小姐,还有荥阳郑氏的郑玉成少爷,一个在替这位刘公子揉肩,一个在替他扇风?

这,这是自己眼花了吗?

下人有点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是否看错了。

堂堂荥阳郑氏的少爷,竟然被人撞破替人揉肩,郑玉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有把柄落在刘远手里,所以对刘远投鼠忌器,但对一个低贱的下人,那可没有那么耐心了。

郑玉成马上松开手,拉长双脸道:“有规矩没?也不通报一声,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小心我叫人打折你的腿。”

“郑郑少爷,小的,小的看到没人守着,这里大门也开着,所以,所以”那郑玉成说话yīn森森的,把世家少爷的气派表露无遗,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把这下人吓得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了。

好像,自己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崔梦真应变得很快,那下人一进来的,她马上就改变了扇风的方向,改扇自己了,对于下人的冒失,她也大感不爽,不过她的涵养比表哥郑玉成好上不少,闻言淡淡地问道:“你刚才说老太太让你,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老太太的事。就是清河崔氏最重要的事,骂归骂,可别误了正事。

“是,是,老太太设了家宴,所有人都去参加,也邀请郑少爷和刘公子前去用餐。”下人恭恭敬敬地说。

崔梦真楞了一下,这姓刘能住进秋枫院,这己经让人感到奇怪了,怎么举行家宴。还邀请他去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老太太亲自派人来请,对他也太优待了吧。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扭头对那下人说:“行了,这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小姐。”下人本己吓出一身冷汗了,闻言叫他退下,心里大呼庆幸。连忙一边应着,一边退下。

“慢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下人扭头一看,正是这里的正主,刘公子。

“刘公子,您吩咐。”下人不知刘远为什么叫他,不过还是很听话静立着。

笑话,自家小姐还有那个威风八面的郑家少爷都给眼前这位刘公子使唤了,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家奴,哪敢不听话呢。不过现在他的心情有点忐忑不安了。

好在,刘远并没有为难他,反而把一个十二生肖的银饰玩偶还有一锭五两的银子塞到他手里,客气地说:“辛苦你了,有些事,知道好了,不要宣扬出去。要不然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明白?”

“是,是,是。小的今天有点眼花,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那下人也是一个机灵的主,表态完,一溜烟就跑了。

这么急冲冲跑来,就是想讨一个那银子铸的十二生肖玩偶打赏,毕竟是银子啊,没想到还撞到这样的事,不过也好,又多了五两银子的赏赐,这刘公子还真是大方,其实不用银子,自己都不敢把刚才看到的事说出去的。

自己可不是什么九命猫,没那么多命给这些少爷、小姐折腾。

“刘兄,请了,郑某还要回房梳洗一番,告辞。”发生这事的事,郑玉成大感无趣,现在不用照铜镜,也知自己形象不佳,也不再给刘远揉肩了,自顾说完,扭头就走。

今天对他的打击,也是够大的了。

“我也得回去梳洗一番,刘公子,告辞了。”看到表哥走了,再说一会老祖宗开家宴,首席是坐不上的了,不过偏席也要坐,现在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还真的要回去梳打一番才行。

不在崔梦真就要离开时,刘远突然叫道:“崔小姐稍等。”

“还,有事?”

刘远随手拿起属于崔梦真随身戴带的饰物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堂堂崔家的小姐,身上没件值钱的首饰,让人看到了笑话,一会吃饭时让老太太发现,也不好交待,嗯,站着别动。”

崔梦真听刘远那么一说,一想到一会一件首饰也没有,还真的不好交待,刚一站定,就感到一股男人的气味扑近,还没有回过神,一根发钗,己经轻轻穿过了自己的头发,插在发髻之上。

这让她一下了就芳心大乱:什么,一个陌生的男子给自己戴首饰?这要是传了出去,会让人笑话的,这个刘远,太可恨了。

没想到还没惊乱完,感到脸上庠庠的,定眼一看,一下子花容都失sè了:刘远用手指,轻轻帮她把一缕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拨到耳后

“啊,你,你干什么?”崔梦真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开一步,这会真吓得花容失sè了。

男女授授不亲,这刘远,又是替自己戴首饰,又是拨自己的秀发,那是非常轻挑的表现,说得严重一点,那叫轻薄了,吓得崔梦真差点想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只是顺手而己。”刘远把原来属于她的首饰递了过来:“拿着吧,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不然一会老太太察觉,你不好交待。”

可恨啊,可恨啊

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刘远手里,要不是一件首饰也没有,不符合自己崔家二小姐的身份,要不是自己己经“破产”了,没力再置新行头,崔梦真还真想把人叫来,把刘远暴打一顿然后送官,告他轻薄,可是,这不行啊。

吃人家的手短,拿人家的手软。那几件首饰,有二件意义很重大的,一件是母亲大人送给自己的,属于她的家传之宝,别一件,则是未来夫君给自己订情信物,都怪自己刚才翻本心切,输得眼红之下,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押了出去,要是刘远不还。自己都不知怎么赎回来了呢。

“谢谢。”

崔梦真说完,拿起那些饰物扭头就走,那脸都红得发烫了,自己都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秋荻,如果你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把你的嘴撕碎。”这是走到没人地方,崔梦真对贴身侍女说的第一句话。

秋荻连忙表忠心道:“小姐,我是你的人,打死我也不说。”

“哈哈哈”等郑玉成和崔梦真走后。刘远得意的大笑起来,什么少爷小姐的。刚才不是蹦得挺欢吗,自己略施小计,就弄得他们狼狈不堪,你家刘大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最后以后表现好一点,不然就天天追债,无聊就追着玩,追到你哭,反正有借据在手,什么理都占了。

看着自己的手。刘远有点羡慕地想:这崔梦真,那皮肤不错啊,小脸蛋挺滑溜的,就像煮熟刚剥了蛋壳的鸡蛋一样,没想到,徐鸿济那书呆子艳福还不错,找了这么一个未婚妻。不过笨蛋啊笨蛋,还读什么书呢,你未来的娘子都让我轻薄了,嘿嘿。

一想到自己把那目空一切“徐九斗”的老婆给调戏了。刘大官人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轻薄崔家的小姐,调戏北方第一才子的未婚妻,还能全身而退,不得瑟才怪。

乾:元亨,利贞。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rì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上九:亢龙有悔。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在一间古sè古香的书房内,一个风度翩翩、满腹经伦的士子正捧着一本《周易》摇头晃脑地拜读,周易又称易经,属于四书五经里原五经之一,科考时常有涉猎,士子拜读、钻研也是常事,如果刘远看到这个才子,肯定会认出,此人正是自己“踩”着上位的“徐九斗”,徐鸿济。

“啊切,啊切”正苦读间,徐鸿济连打了两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哪位仁兄牵挂我了,嗯,这闭关虽好,没人打扰清修,很容易进入状态,但也失去呼朋唤友之乐,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争取早rì出关。

一想到自己一输,连北方的士子也声名受损,徐鸿济更感到压力巨大。

现在他的心愿就是早rì出关,再找刘远比个高低,挽回自己的名誉才行

崔梦真和郑玉成一走,秋枫院就只剩下刘远一个人了,没办法,刚才在博弈时,崔梦真把派来照顾刘远的两个丫环赶走,免得她们看到自己参加这些活动,没想到现在还有没再回来。

哈哈,不错,看着案首上的那些金银珠宝,刘远得意地笑了。

清点了一下,除了这对“难表兄”“难表妹”欠了自己二万多银子外,还有贵重的金银首饰二十多件,此外还有玉佩、玉牌五件,豪华马车一辆,黄金银子合计有现银二千三百多两,绝对是赚个盘满钵满。

崔梦真是崔梦瑶的二姐,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再说也少少收了一利息,刘远把她随身佩戴的饰物还给她,至于那个不可一世的郑家少爷,非亲非故,还一口一个“泥腿子”,刘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点东西都不还给他。

什么刘兄,叫得这么亲热,就是叫爹都没用,想要回东西?哼哼,没银子那就一边玩泥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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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浑羊殁忽

() 天sè己暗,夜幕才刚刚落下,崔府好像急不及待显示它的权势和繁华一样,早早就挂起了大红灯笼,燃起了巨烛。

那灯火通明的景像,仿佛暗示着崔氏一门,蒸蒸rì上,气运如rì中天的境象。

还是原来那个庆贺寿宴的那个正厅,上次贺寿之时,刘远作为一个小商人去献宝,虽说在堂上很风光,但最后连一个位置都没有,回到自己住的那个小房间里用餐,事过境迁,现在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在奴仆的提点下,刘远知道,自己的位置在首席。

这是很大的面子,还没成亲,就可以坐在首席,主要是崔家的大老爷、二老爷外出为官,此刻不在清河老家,而崔老太太和崔敬对崔梦瑶又非常宠爱,在爱屋及鸟下,刘远也沾了崔梦瑶的光,得以位列首席。

可能是老太太还没有来,晚宴还没有开始,大厅里有少人在走动,几个小屁孩还相互追逐着玩闹,笑声不绝,他们不怕,倒时那些负责的婢女倒是急得一身冷汗,跟在一旁看护着,生怕这些娇贵的少爷小姐们有什么损伤,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们还真的吃罪不起。

这些都是大房的至亲,要是整个崔氏都来,估计就是府外的十里长街都摆上酒也坐不下。

经过和崔刺史的聊天,刘远了解到,清河崔氏的大房就是崔老太太当家作主,崔老太太三子一女,在场的这些。不是那三位大爷的妻妾就是他们的儿女什么的,一个人几个偏房,这人就多了,那年龄的差异很大,就像崔大老爷,大女儿都出嫁了,可是那二八年华的小妾年中又给他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名门望族的还真不错,无论多大年纪,还有人费尽心思把年轻貌美的女儿送进崔府,为的就是攀上崔氏这棵大树。

刘远真走着。没想到突然有人拉着自己的衣袖,扭头一看,正是一脸凶巴巴,好像一只小辣椒的chūn儿。

“都叫了你二声,怎么不应人的?”chūn儿有点不乐意的嚷嚷道。

“刚才走神了,怎么,找我有事?”

chūn儿往角落里指了指说:“我家小姐找你。”

刘远往chūn儿所指地方一看,果然,两个美女正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自己。出人意外的是,一个是正主崔梦瑶。别一个,却是崔梦真。

这两妞,一向不是针尖对麦芒的吗?怎么走到一块了。

“两位美女,不知找我有什么吩咐。”刘远笑着走近两女,开口就叫美女。

崔梦真轻轻咬了一嘴唇,没有说话,换作以前,这可是很轻浮的话,她一早就出言训斥了。可是,她现在说不出,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大债主,一个要她还十三年才能还完的大债主,她可不敢开罪于他。

刚才的轻薄都忍了,更别说言语上的轻浮的。就当,没听到吧。

崔梦真没有意见,不代表崔梦瑶也没有意见,崔梦瑶有点不悦地说:“刘公子。请你注意一下风度。”

因为借了刘远那套豪华版的十二生肖玩偶,现在还没有玩赏够,再说现在也是有求于刘远,崔梦瑶也不好太过训斥刘远,只是提示一下。

“是,是,是,是我孟浪了,二位小姐晚上好。”刘远有点无奈地说。

由于封建礼教等因素,那玩笑可不像后世,不能随便开的,特别是对那些未出阁的女子,要是较真的话,就刚才那声“美女”都可以把刘远送到府衙见官了。

崔梦瑶有点好奇地说:“今晚是家宴,你怎么来了?”

本是无心的话,可是一到刘远的耳里,马上就变味了,崔梦瑶的潜台词就是:你能来这里,全靠我的的关系,要不然,你是没有资格出值这个晚宴的。

我倒,用得着特意提醒吗,不就是一顿晚饭吗,老实说,自己还不稀罕呢。

不过这些话不好说破,刘远也只能暂且忍着,再怎么说,现在是别人的地盘,现在自己是寄下篱下,再说有个女子在婚前会有一些郁闷什么的,故计是故意找茬的,刘远也懒得和一个“怀孕”的女子计较,一语双关地说:

“老太太派人叫我来的,我就来了。”

崔梦瑶也不疑有它,不点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听说你有很多银子铸的十二生肖玩偶,能给我看看吗?”

本想问刘远要的,奴仆都可以送,送给自己没关系吧?不过那套纯金的还没有还,而自己还欠着刘远一大笔银子,再说让自己和一个男子要东西,还真的说不出口,临时改了主意。

刘远心里暗笑道,这小妞,好像对首饰天生有一种偏爱,最好的那套金的都给她了,看到chūn儿拿回了二只银的,估计又看上眼了,先暗示自己因为她才能进这里,然后马上开口要好处,还挺聪明的。

其实,不用搞那么多,只要和自己开口说要就行了。

刘远爽快地说:“送你一套吧,不用说什么借了,我哪里多的是,反正也不值什么钱,”

听到刘远很大方地说送自己一套,崔梦瑶高兴得眉开眼笑,对她来说,又省下了一笔,不过看看一旁有点羡慕的二姐,崔梦瑶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那个,可以送二套吗?我二姐也没有。”

崔梦真喜欢,刘远自然知道,记得自己箱子里好像还在四五套,也不介意,点点头说:“行,没问题。”

“真的?”

“当然是,一会你就可以派人去取就行了。”

崔梦瑶眉开眼笑地说:“你真好,谢谢你。”

“呵呵,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这时崔敬突然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看到女儿和刘远这么聊得来,有说有笑,崔三爷老怀开慰,笑着走了过来。

“三叔。”

“尚书大人。”

刘远和崔梦真连忙行礼。

“不告诉你。”崔梦瑶不好把自己跟刘远要东西的事告诉老爹,于时调皮地说。

“呵呵呵,免了,免了,只是一个家宴,俗礼都免了。要不然显生”崔敬也不生气,以为他们说的,是年青人的私密话,也不追问,而是笑着对刘远说:“小远,走吧,我们坐首席,老太太快出来的了。”

原来叫刘远的,现在看到他和自己女儿相谈甚欢。女儿笑容满面的,崔敬心里更高兴。连称呼都换成“小远”了。

亲近了很多。

“是”刘远应了一声,跟在崔刺史后面,坐上首席。

崔梦瑶和崔梦真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身份差别这么大的人,怎么走得这么近。

估计是在工程上有联系,两人也不在意。

“老太太,你慢走,慢走。”刘远刚坐下,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尼玛,刚才那个输得差点自己老子是谁、自己姓什么的都不记得的郑玉成,化为一个谦虚的县青年才俊,亲自扶着老太太出来,那一脸献媚的样子,刘远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从宫里跑出来的太监呢。

“好。好,好,你也坐吧,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崔老太太的心情很不错。坐下后笑着说郑玉成说。

郑玉成应了一声,乘机坐在老太太的旁边,然后很有礼貌地跟崔敬问好,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并不和刘远打招呼。

那感觉,在公同场合和刘远打招呼好像很丢脸一样,这脸变得,还真是快。

名门世族也有矩规,就是坐首席的,只能是地位最高的人,然后就是家里的男丁、客人等,像妇幼,只能坐在次席,首席上的人,只有崔老太太、崔敬、刘远还有郑玉成,连最得宠的崔梦瑶也没有例外,只能老老实实和崔梦真等人坐在另一张桌子。

崔老太太笑着说:“好了,都坐下吧,今天有两位客人,一个是亲家荥阳郑氏的郑玉成,一位是扬州的刘远,都是两个年青有为的年青人,所以举行一场家宴,吃个便饭,你们以后也多多亲近。”

刘远笑着说:“见过了。”

“见过了。”郑玉成也笑着说,不过笑得点勉强。

老实说,刘远在他心目中,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崔敬笑着说:“原来己经见过了,嗯,年青人,多点走动是好的。”

嘿,不光见过了,还把他坑得都当了呢,刘远瞄了郑玉成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了,老三,让人上菜吧,别让客人都等急了。”崔老太太笑着说。、

崔敬连忙应了一声,扭头吩咐管家开始。

很快,一个个丫环拿着托盘开始上菜了,随着那丫环一一报菜,刘远终于见识了上流士族吃的什么:香炙羊肉、烤驼峰、一品全羊煲、八方三珍鹿肉汤、寒食饼、香煎油鱼、五味胡饼等等,吃的不是羊肉就是鹿肉,寻常听鸡鸭猪肉什么的,在饭桌上一样也找不到。

究其原因,他们把食物分为三六九等。

刘远还没来得及品菜,只见有仆人在大厅当中熟练地架起柴火,把一只剥洗好的羊架在上面,当场就烤了起来,很快,一股烤肉的焦香味就大厅里弥漫开来。

不会吧,都快吃饭了,这时才开始烤羊?

“崔叔叔,这是浑羊殁忽?”坐在刘远对面的郑玉成突然惊叫地叫了起来:“这,这太隆重了吧。”

崔敬笑着说:“不隆重,贤侄难得来清河一次,这是应该的。”

说完,扭头对刘远说:“小远,一会别吃得太饱,好戏在后头呢。”

浑羊殁忽?

这是什么来的?刘远听得一头雾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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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三个铜板

() “刘兄,这浑羊殁忽是天下难得极品的美味,我想,你一定没少品尝吧。”郑玉成一脸“熟络”地对刘远说。

这话说得,诛心啊,自那下人架柴烧火起,有点眼sè的人都看得出刘远那是一脸好奇的样子,特别是听到那名字后,满脸的疑惑,哪里像“没少品尝”的样子啊。

有的人,总是喜欢踩着别人以彰显自己的高明,这个郑玉成,伤疤未好就忘了痛,还暗中嘲讽起刘远来,不是他小看刘远,主要是这浑羊殁忽做法很奢侈,工序很复杂、配料很jīng细,特别是火候要掌据得分毫不差,非大厨不能胜任,一个厨子不知要拿多少只羊练手,才能完美的做出这道茶,也只有在王公大臣、名门望族才能承担得起这种花销。

刘远只是一个刚刚脱商为士的小人物,哪里品尝过这种美味的。

“不怕郑少爷见笑,刘某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美味,估计也不是什么人能吃得起的,像一些穷人、欠债的人就吃不起。”刘远笑了笑说:“我还是沾了尚书大人的光、托崔老夫人的福,这才有幸尝一下这道美食,在这里,感谢尚书大人还有老夫人的厚爱了。”

刘远的话,一语双关,说什么欠债的人吃不起,郑玉成一听,马上听出刘远暗指的是自己,一下子面sè都有点变了,自己有二万多的借据捏在刘远的手里,白纸黑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打到皇帝老子哪里,也是判自己输,到时还不上,坐牢、流放、为奴什么的,全凭债主的意思,惹不起啊。

都怪自己一时得意,差点误了大事,郑玉成闻言。给刘远投了一个求饶的目光,然后低头不言了。

“呵呵,老夫解释给你听吧。”刘远没有不懂装懂,那坦诚的态度,反而让崔敬欣赏,难得耐心向他解释:

“浑羊殁忽是一道名菜,就是把羊腹掏空,然后根据宾客的人数,把洗刷干净、伴了调料的肥鹅填入羊腹之中。再仔细缝合,最后开始烤羊。不过羊腹不大,至多只能放三只鹅,待到烤熟之后,取出肥鹅,因为羊的jīng华己尽,把它弃掉,仅食鹅肉即可。”

什么?

用一整只羊,就是为了烤鹅?烤完后,还要把整只羊丢掉?怎么给人一只买椟还珠的感觉。这年头,羊作为达官贵人、上流士族最喜欢的肉类,价钱可不便宜啊,普通的老百姓也就逢年过节才舍得割点羊肉回去,平常只舍得购买一些便宜猪肉鸡肉,可是这上流社会,动辄整只弃掉。还真是奢侈。

“听起来肯定很美味,不过有点奢侈了。”刘远忍不祝旱道。

崔敬笑着说:“倒也不浪费,这弃羊可以赏赐给下人。”

得,刘远摇头想道。发明这道菜的,多半是那些下人,到时主人吃鹅肉,他享用羊肉。

“好了,好了,这菜都凉了,边吃边聊吧。”崔老太太看到这对未来的翁婿这么好聊,也在一旁笑着说。

老太太是老了,但是眼睛还很好,人也不糊涂,和郑家那个郑玉成一比,刘远的品xìng好上不止一筹。

“是,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今儿这么高兴,要不,来点酒?”崔敬对老母亲很是尊敬,言听计从。

“也好,那就来点葡萄酒吧,这酒甜甜的,挺好喝。”崔老太太笑着说。

崔敬连忙让人拿出珍藏的葡萄美酒,让待女给刘远和郑玉成也倒了,又是一番复杂推让礼仪,酒过三巡后,刘远终于可以拿起筷子品尝这上流士族人家的家宴了。

一个字:赞!

这些美食,要么鲜美、要么甘甜、要么爽脆,sè香味俱全,味道、火候都是一流,就凭这一手,天府楼掌勺的大师傅给这他打下手,也不一定配,这名门世族的,果然处处胜人一筹。

都是食五谷杂粮,一样要吃喝拉撒,但是他们住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穿是好一点,名气大一点,下人更优秀一点就这一点一点加起来,就形成了士族在普通人巨大的差距,刘远现在一脸的羡慕了。

虽说自己的小rì子过得不错,但和这崔府的主子比起来,距离还很远啊。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中间说说点趣事,讲点笑话,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己过,连那浑羊殁忽都散发着阵阵诱人的肉香了,费尽心思,把崔敬和崔老太太哄得很开心的郑玉成感到时机到了,把酒杯轻轻一放,一脸真诚地说:“崔叔叔,小侄有一个不自之请,还想请崔叔叔成全。”

崔敬笑容稍稍一收,也不马上答应,有点谨慎地说:“贤侄但说无妨。”

郑玉成一脸恭敬地说:“梦瑶妹妹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小侄对她一见倾心,虽说上次叔叔拒绝了,奉父亲大人之命,小侄厚着脸皮,再次恳求叔叔成全,这样一来,荥阳郑氏和清河崔氏就是亲上加亲,守护相望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欢声笑语的首席,一下子变得有点寂静了下来,崔敬母子、刘远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提亲不是不行,而是在今天,崔敬和崔老太太,己经替崔梦瑶与刘远换了庚贴,连rì子都选好,所需物品,现在己暗中准备,连送请贴的快乐马,也在行进当中,现在还提亲?

黄花菜都凉了。

一旁刘远不爽了,听他说,崔敬己经拒绝了,拒绝了就不要再来嘛,这么厚脸皮,nnd的,刘远好不容易不介意“买大送小”,都等着做新郎了,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一个名门世家的劲敌,自己己经把他坑得翻不了身。别说钱锭,刘远相信,丫的连碎银都没一块了,就这样,身无分文的,还敢提亲?

“贤侄,你也知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平rì待她如珠如宝,婚姻这件事。我还和听听她的意见,你的诚心我知道了,等有时间,我和小瑶沟通后,再给你一个答复,你看此事可好?”崔敬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准备拖过去。

就怕郑玉成这个家伙脑子发热的,一再寻根问底,让他知道自己瑶儿“未婚先孕”。不光崔氏一族丢了名声,连自己的女儿这辈子也难抬得起头做人了。

“崔叔叔。我”

崔敬打断他的话说:“好了,今晚这么多人,我很高兴,今晚只谈风月,休要谈俗事,以免坏了雅兴。”

“对对对,难得这么高兴,尚书大人说得说,今晚只谈风月。不谈那些俗事。”刘远连忙在一旁帮腔道。

“老夫人,三老爷,浑羊殁忽己经烤好,随时都可以破肚取鹅了。”一个厨师模样上前请示道。

这动作也真够快的。

崔敬正找个台阶下,闻言暗喜道:“嗯,不错,那就取出来享用吧。给郑少爷和刘公子先品尝一下。”

“是,三老爷。”

刘远看到,那厨子拿了一把牛耳尖刀,很熟练地把缝补住羊肚子的线挑开。然后把一探,轻轻一拉,二只把鹅就的两声掉到托盘之上,可是这还没完,那厨子换了一把薄薄的起肉刀,开始熟练地切起肉来,只见他的动作很快,轻轻一割,露出一小片肉,然后二根手指挟住,再用刀轻轻一割,一块两指大、厚薄的均匀的肉片就割好,然后轻轻放在一旁另一个jīng致的小碟上。

动作真是又快又好,那别是那刀功,真是让人称道。

一旁的刘远看得有点呆住了,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来这浑羊殁忽是这样吃的。

那厨子的动作很快,很快就把肥鹅肉切成一片片,放在两个小碟子,大约每个碟子切了二三十片,配上酱料,就让一旁的侍女先给刘远、郑玉成先送去。

“刘公子,请慢用。”一个侍女把切成薄片的浑羊殁忽还有小碟装的酱料放在刘远的面前,小声地说道。

“小远,尝尝我们这里姚师傅的手艺。”崔老太太笑着说。

刘远连忙应道:“是,老太太。”

轻轻挟起一片切得薄薄的鹅肉,扔到嘴里,轻轻嚼二下,刘远眼中出现了惊讶之sè:鲜美极了,羊肉的鲜美味道已经渗透到鹅肉里,两者的味道好像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一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味道,口味独特,只是吃了一口,那那种鲜美,好像停留在舌尖了。

“好,实在太好了。”刘远忍不住大声赞叹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拍马屁,的确是一等一的美味,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别说一只羊,就是十只羊,刘远认为都是值得的。

一旁的的郑玉成也赞不绝口:“美味,美味啊,和去年相比,姚师傅的手艺又有益进了,不错,不错。”

刘远刚想吃第二片时,突然发现,那婢女还端着盘子俏生生站在自己的前面,眼睛好像若有所期待一样,刘远突然会意,差点忘了:听崔刺史说过,如果到别人家作客,要是有新菜出品或大菜让自己先尝的,如果做得好,那得赏赐,以示感谢和鼓励,彰显自己的风度。

这道叫得很呦口的大菜,叫什么浑羊殁忽的,主人家都还没有尝,就先拿给自己尝,自己都大赞美味了,不表示一下怎么行?

刘远也不小气,随手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托盘上,笑着说:“这道菜真jīng采,该赏。”

“谢谢刘公子。”那婢女一看到那锭十两的银子,眼睛都放光了,平常的客人,赏个二三两,那己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刘远一出手就是十两,简直就是喜出望外,连忙感谢道,要知道,这定银子,也是有自己的一份的。

一时间,在场的人,特别是下人,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在荥阳郑氏的郑玉成少爷身上,刘远是一个普通的士子,也赏了十两银子,那位郑少爷,贵为名门子弟,总不能小气吧,站在郑玉成面前的那个婢女,也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名门少爷。

一看到刘远那锭重达十两的银锭,郑玉成面sè变了变,再看到眼前那个婢女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随手往腰间一摸,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摸,脸sè一下子变了: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吃饭前刘远豪赌,输光了最后一块碎银,还欠了二万多两的债务

众人看到,荥阳郑家的少爷在身上左摸右摸,好像找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还以郑少爷要打赏什么重宝呢,没想到,这郑少爷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连那等赏的侍女也也目光也越为炙热,把手里的托盘递得更近一些,拿得更稳妥一此。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当”的三声,这位出身名门世家的少爷,竟然在那托盘里扔了三个铜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91 未卜先知

() 什么?

堂堂荥阳郑家的少爷,那赏钱才给三个大钱?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确信眼前这位郑少爷不是跟自己开玩笑,不过崔府教导有方,没有丝毫不满的表示,反而甜甜一笑,道了一声“谢郑少爷的打赏”,然后退了下去。

侍女做得很好的了,没给郑少爷一点尴尬,可是郑玉成郁闷得想要吐血,自己堂堂荥阳郑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寒碜的了,身上就这点钱,还想着干脆不给,不过刘远给了,自己不好不给吧,再说也在自己身上摸索半天了,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把那三个大钱放到那托盘里去了。

那侍女礼貌的一笑,在他眼中,好像是嘲笑一般,让他心里憋闷极了,可是实在没办法,全身都摸遍了,只找出三个铜板,连一块值钱的戴件也没有,全输给刚才那位,一出手就赏了十两银子的大豪客刘远了。

要是传出去,还不是让人笑得抬不起头吗?

郑玉成臊得脸都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何尝不知大家看他的目光都有点异样啊,可是,自己冤得都想哭了:自己己经把全副身家都赏出去了,可是,堂堂荥阳郑氏的少爷没钱,说出去谁信啊?

老太太的脸sè有点不太好,老实说,这“尝头盘”其实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意思一下,通常也就赏一二两,能吃得起浑羊殁忽的。谁也不会在意那一点点钱,可这郑玉成给个三文钱算什么意思?这是施舍给街边要饭的?自己崔府的下人,还差这三文钱吃饭?

打狗要看主人,打赏下人的,就不用顾一下主人的脸面?

崔敬的心里也不爽,心里有点看不起郑玉成了,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对于这位郑玉成的“名气”,也略有所闻。也就是这样,去年才婉拒了他的求亲,自己刚刚拒绝他,没想到,他马上就用这样的方法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这气量,也太小了吧。

“好吃就多吃一点,娘,你也好好尝尝。”这时又有侍女把美味的浑羊殁忽端了上来。崔敬笑着把话题岔开。

“好,好。”崔老太太只挟了一块肉。就示意婢女把剩下的拿给崔敬:“老了,牙没了,也咬不动了,尝尝那滋味就好,你也别只顾着吃,也让人给孩子送些去。”

都说是隔代亲,老太太对那些孙儿孙女的,还是很疼爱的,当然。这疼爱也分个三六九等。

崔敬哪敢不听,连忙安排,幸好这羊不算小,羊腹内能置三个只肥鹅,人虽说不少,但三只肥鹅也够每人都能尝一下味道。

“崔叔叔,听你在汾州主持修理河道。不知工程进展如何?”不久,郑玉成又主动挑起了话题。

“是啊。”崔敬有点无奈地说:“去年黄河缺堤,淹死人畜无数,皇上还有几位大臣痛下决心。今年大修河道,造福百姓,我作为工部尚书,理应在在引监督,不过也好,离老家不远,有空闲之时,也可以回来侍奉一下母亲大人。”

黄河,华夏的母亲,孕育着华夏文明,但是这位“母亲”也会有发怒的时候,一旦缺堤,那就是生灵涂炭,历朝历代绕不开这个难道,修堤护坝,每次都是一笔天文的开支,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大唐终于恢复了许多元气,一旦国库充盈,李二马上命崔敬来治水患了。

“崔叔叔”郑玉成有点讨好地说:“修理河道,所需要的木石等各项物资极多,小侄最近空闲在家,不知叔叔能否念在两家的情份上,安排一个差事呢?”

无论什么时候,做工程都是很赚钱的,和官家合作,那更是一本万利,郑玉成此次来清河崔氏,除了想提亲,和崔氏来个亲上加亲,还有一件事,就是在黄河的修整工程中分一杯羹。

他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先提亲,要是提亲成功,那自己跟崔敬就成了翁婿的关系,凭着这一层关系,身为工部尚书的崔敬,自然对自己照顾有加;如果提亲不成,自己趁机提出谋个差事,崔敬肯定心中有愧,再加上提到两家的交情,崔敬总不能一二再,再二三地拒绝吧。

这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响亮。

郑玉成说完,一脸殷切地看着崔敬,现在自己可以说是穷得一塌糊涂,对那差事的渴望更是迫切。

“贤侄”崔敬好像一早就预知他会提这个要求,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说:“以崔郑两家的关系,如有空缺,只要你一开口,做叔叔的,自然不能不照顾一二,只是,你来晚了。”

“来晚了?”郑玉成一脸吃惊地说:“崔叔叔,听说次朝廷拨了三百万两之巨,虽说大的差事没有,不会连小小的差事,也没一个空缺?”

“贤侄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崔敬耐心地解释道:“这工程一出,太子、三皇子还有几位公主,都伸了一只手进来,秦淮玉和程处亮也联手找老夫要差事,不瞒你说,就是我崔氏的子侄,也仅仅安排了二个,一个个都盯得紧紧的呢。”

郑玉成一下子楞住了,这么抢手?看来自己的想法有点简单,不过他还不死心,现在囊中羞涩,厚着脸皮继续问道:“崔叔叔,三百万两之巨,一个小小的差事都安排不出吗?这”

崔敬眉sè中有一点不耐烦了,自己都解释过了,这郑玉成还像一狗皮膏药似的,不知进退,真是让人好生厌烦。

不过看在崔郑的关系上,崔敬还是解释说:“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瞒你了,此项工程,的确拨款三百万两,不过,那是分成三期的,工部收到的,只有第一期的一百万两银子,户部的人知会了,国库用紧,黄河工程的二三期工程只能暂缓。至于何时再拨银子,我心里也没数,现在一期的差事全部安排了出去,只需一个月,估计就能完工了,所以,不是老夫不念旧情,实在安排不出。”

“这不会吧,国库用紧?我大唐国富民强。现在是太平盛世,还会。还还缺钱?”郑玉成失望之极,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对他来说,这打击太大了,高高兴兴而来,本来结一门好姻亲,实在不行,还弄一个好差事,没想到,什么都没捞着。不光身上携带的银子全部输光,还欠了二万多两的巨额债务,没点进项,自己猴年马月才能还得清?

刘远忍不住插话道:“尚书大人,是不是朝廷准备有大动作了?”

崔敬眉毛一扬,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问道:“哦,如何见得?”

这老小子没有一口否认。那就是默认了,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要是估计得不错的话,自己来到大唐的第一场大战就要开启,李二己经下定决心。准备对吐番开战,教训越来越狂妄的吐番人了。

前世最喜欢就是听故事,特别对唐朝的名将有一种偏爱,如秦叔宝、程咬金、李靖等人特别喜欢,听得多了,对唐初的历史有不少的理解,虽说哪些小事不清楚,但对一些大事,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如果自己没记错,明年将是大唐很忙碌的一年,除了对吐番还有吐谷浑的讨伐,除此之外,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明宫,也会开始兴建,估计现在那建筑的图纸,还有工程的造价,一早就摆在李二的御案之上了吧。

又要打仗,又得大兴土木,还得修理黄河,都是巨额的开支,特别是打仗,俗话说,三军未行,粮草先动,谁也不知是输是羸,一个控制不好,那就是一个无底洞,现在大唐只是恢复了不少元气,还不是全盛之时,应付不了三线的财政开支,这样一来,并不很急切的黄河工程暂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总不会,年年都缺堤吧。

“吐番和吐谷浑rì益骄纵,不时越境烧杀抢掠,不管怎么样,那些都是大唐的子民,皇上是不会不管的,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把他们打痛了,才知我大唐的天威。”刘远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太节俭了,现在住的,还是前朝留下的宫殿,为了我大唐的颜面,就是不建新的,也应好好修葺一番才是。”

什么?

崔敬心里大吃一惊,原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刘远竟然全猜对了。

身为七族五姓之首的清河崔氏,再加上身居要职,对吐番用兵那么大的事,崔敬哪里不知呢?而前朝的皇宫有点晦暗,对患有老风湿的太上皇不好,建造大明宫的几年前就提上rì程,并在工部再三修改、完善,最终定稿己在几个月前呈交了上去,工部的第二把手,jīng通土木工程的工部侍郎一直在跟进此事,没有意外的话,的确是在近期破土动工了。

自己是一部之尚书,这些机密大事自然是了如指掌,可是刘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这些事,他怎么得知的?还猜得这么准,难道,还有未卜先知之能?

“哦,你是凭什么作出这些判断的?”崔敬佯装不在乎,笑着问道。

刘远笑着说:“从南来北往的客人处听各处发生的奇闻趣事,也比较留意邸报上的消息,虽说这些都不会写出来,不过言语间,总会看到一些端倪,尚书人,不知我猜测得可对?”

什么可对?就差拿着机密文件在读了,那些小道消息,还有哪报喜不报忧的邸报,还真的有那么多端倪让他发现?要不是崔敬对刘远的底细了如指掌,还真的把他当成未卜先知的活神仙了。

“哈哈,现在只是家宴,刚才说了,不谈公事,更不谈国事,只谈风月,二位贤侄,要不要,来点丝竹歌舞助兴?”崔敬忍不住高看了刘远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笑道。

这些有关国家机密之事,还是少谈为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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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极品萝莉

() 这一顿丰盛无比的名门盛宴,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散去,刘远也吃得非常满意。

算是尝到了平时吃不到的美味佳肴,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士族上流,还是黎民百姓,都会想方设法改善,只是没这些名门世族做得那么jīng细罢了。

“郑兄,怎么不说话的,是否有什么心事?”家宴散后,刘远和郑玉成一起往回走,看到那郑玉成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刘远笑着叫问道。

刘远住在秋枫院,而郑玉成就住在旁边的夏竹院,所以散宴的时候,两人结伴而行。

“算是吧。”郑玉成有气无力地回答。

带来的银子花光了,人没娶到,自己都不挑肥拣瘦了,没想到连个小闲差都没拿下,还欠下一笔天文巨款,简直就是人财两空,不郁闷才怪,而刚才一时糊涂还做了一件大错事,也许过了今晚,自己打赏三文铜钱给下人的事,就会成为士族上流茶余饭后的笑谈,哪里还提得起jīng神呢。

刘远“好心”的劝道:“郑兄你也不必心急,以你荥阳郑氏的势力,要干什么不成,再以那工程只是押后了,并没有取消,尚书大人都答应你了,只要后继工程一开,绝对给你留一下肥差,到时那银子,还不像那流水一样哗哗流进你的口袋吗?”

“希望如此吧。”

郑玉成才不相信这种事,当官的话,又有几句是真心实意?就算真有关照。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看着郑玉成好像死了老爹一样垂头丧气,刘远心里说不出的解气,这种纨绔子弟,所有的底气来自他的家族,吃喝玩乐样样jīng通,一朝得志就飞扬跋扈,但凡有一点挫折,马上没有一丝斗志,一想到他说自己是“泥腿子”时那鼻孔朝天的表情,刘远的心里就有气。

得。今晚让你睡不着才行,刘远暗暗打定了主意。

“郑兄”刘远突然笑着说。

“刘兄,何事?”老实说,要不是看到那巨额债务的份上,郑玉成还真的不想和刘远这种“泥腿子”聊天。

那话虽说没问题,但语气里的那一丝亲热,倒显得有些虚伪。

刘远饶有兴趣地说:“我听仆人们说,郑兄输给我的那辆马车,装饰得非常豪华。又大又舒服,最难得的那两匹马。来自西域的良马,不但高大神俊,加颜sè、体格、外貌也极为相似,好像孪生的一般,弄得我心庠庠的,恨不得马上坐上那豪马的马车之上,到处游玩,肯定能引很多良家的眼光,哈哈对了。还得谢谢郑兄的承让呢。”

承让?要是有机会,我还想把你捏死,你信不信?一想到自己在yīn沟里翻了船,郑玉成不是一般的气。

不过

“哪里,哪里,是刘兄手气太旺,哪个。现在天sè己晚,那马车我明天再带刘兄去接收,如何?”郑玉成哪里不知道,刘远那是在暗示。他要接收马车了

那马车可是自己老爹的心爱之物,特别是那两匹骏马,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大宛马,浑身洁白如雪,四肢强壮有力,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杂毛,平时都以jīng料喂养,那毛发好像绸子一样细滑,自己为了装点门面,求了很久老爷子才同意让自己乘来的,要是这马车丢了,那脾气暴躁的老爹,说不定真的把自己的腿都给打折。

现在听到刘远暗示接收马车,郑玉成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xìng,眼睛转了二下,很快就有了主意:拖字诀。

先把事情拖下来,再慢慢想办法,把那借据弄回去。

要是刘远的手段比他强、地位比他高、靠山比他大,那么,郑玉成或许会认命,左右钻营,慢慢把那窟窿填上,可是,自己可以士族上流,刘远仅仅是一个刚脱商为士的小人物,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果自己乖乖服软的,那就不叫郑少爷,那叫郑软蛋了。

最好就是拿着借据跑到荥阳找自己,到地自己的地盘,到时二话不说,抢回借据,抓起到先揍一顿,然后再送到官府告他诬告,然后通过诬告反坐,把他的家财都弄到手,这才是荥阳郑家郑少爷的手笔,还钱?就是有钱还,你也没命花。

郑玉成一早就打好了主意。

刘远见他两只眼睛骨碌碌转,就知他没安什么好心了,装着没看到,继续逗他:“郑兄,我想想了,虽说我们是知己,但是亲兄弟,明算帐,那数目太大,你不意思一下,那也不好,起码把那零头先付了,那大头我们慢慢解决,下午和你博弈时,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处产业经营得很不错的,一个月进项不少,要不,我们就谈谈那个产业吧,放心,我一定给一个好的价钱。”

什么?自己府外的那个产业?郑玉盛身体一个哆嗦,那产业,可是自己的命根啊,平时吃喝piáo赌的花销,大多来自它的进项,要是没了这产业,自己喝西北风都行了。

“那个,那个”郑玉成左顾言他地说:“平时都是下人照我照料,现在帐目什么的也不清楚,看来暂时没法谈了,要不这样,找个时间,我把那帐目什么的先弄清楚再说,哎哟,不知为什么,我的头很痛,刘兄,先失陪了,我要回去躺一会才行,哎哟,我这老毛病。”

说完,快步往前面走了。

“郑兄,长夜漫漫,要不,我们挑战夜战,再来炸金花,啊,不对,是博弈才是,你意下如何?”刘远冲着郑玉成的身影大声叫道。

前面那个疾奔的身影楞了一下,好像在犹豫不决着,不过。很快,郑玉成还是很快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不了,不了,下次吧,哎哟,我这头又痛了,再见”

郑玉成还真的怕了,自己作弊都弄不过刘远。要不是他运气太好,就是最近自己运气太差,看到刘远现在风头正旺、运气正佳,还真的不敢和刘远再斗了。

看到郑玉成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开自己,刘远嘴角微微往上翘:什么名门望族,把那神化的“外衣”一扒下,还不是普通人一个?

刘远很洒脱地哈哈一笑,在丫环的引路下,一路顺利地回到自己居住的秋枫院。

“刘公子好。”

“刘公子好。”

刘远刚回到秋枫院。没想到门口处,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婢女。一看到他回来,两女都很有礼貌地向自己问好。

在烛光下,刘远认出,两个俏婢,一个是崔梦瑶的贴身侍婢chūn儿;另一个,则是崔梦真的贴身侍婢秋荻。

极品的啊,刘远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这两个俏婢,大约都是十三四岁,娇俏、可爱、虽说身体还没发育好。但是,那身段、那脸蛋一副小美人胚子的模样,,己经让人着迷,真是可爱极了。

像这种名门世家的婢女,都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模样身段绝对不错。特别是贴身婢女,以后要陪自家小姐嫁到夫家作暖床用的(女主人不方便时,可以替她安抚男主人,一来可以笼络他的心。二来也防止他到外面乱搞),更是在百里挑一,chūn儿有点小xìng子,热情如火,而秋荻则是温顺,温柔如水。

这两个俏婢,倒是很不错的一对。

刘远明知道她们的目的,不过还是故意挑逗她们说:“chūn儿,秋荻,是你们啊,这,太厚礼了吧,你们小姐太客气了。”

chūn儿有点奇怪地说:“客气?客气什么?”

“哪个,长夜漫漫,知道我一个人孤枕难眠,特地派你们侍候我过夜,真是太客气,太客气了。”

秋荻的小脸一下子就行了,马上焦急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想得美,凭你,也佩?”chūn儿一脸愠sè地说:“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发你的chūn秋大梦。”

虽说是丫环,但也算崔府的高级丫环,作为清河崔氏的高级丫环,平时见到的,不是王公大臣的公子,就是名门望族的少爷,对于这个几个月前还是小商人的刘远,chūn儿还真心看不上呢。

嘿嘿,刘远心里暗笑道:现在还吃不上,不过再过十多天,你就得跟你家小姐进和我刘家了,到时看你还敢这样说你家老爷不,不过秋荻那丫头还真不错,天生一张娃娃脸,又可爱又听话,呢玛,这么好的便宜徐鸿济那头猪拱了,那实在太可惜了,得,看来要想一个办法把她弄过来才行。

一想到崔梦真欠自己的那几张借据,刘远的嘴边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刘公子,是这样的,你说过送我家小姐一套十二生肖的玩偶,我,我家小姐吩咐我来取。”秋荻有点不太好意地说。

chūn儿也凶巴巴地说:“我也是,快点拿来,不要让我家小姐等急了。”

这女人,一喜欢什么,要是没拿到手,估计都吃不香,睡不好了,现在天sè很晚了,还叫婢女来拿,女人对首饰这些,还不是一般的热爱啊。

刘远笑了笑,看到两个小妞一个气一个羞,哈哈一笑,也不逗她们了,走到门前眯眼看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拿出一套十二生肖的银铸玩偶送到两个小妞的手上,让她们回去交差。

等两人走后,刘远松了一口气,很不错,刚才检过了,那标记还在,也就是说,自己的东西没人动过,为了预防万一,刘远在大门处夹了一根头发,刚才检查过,那暗记还在。

这崔府还是挺安全的,毕竟是名门望族。

很快,就有人送来浴桶、抬来热水,侍候刘远洗刷等不提,大床高枕再加上全新的被席,刘远很舒服地在秋枫院度过了自己在清河崔氏的第一个夜晚。

稍稍有点遗憾,好像一个人睡寂寞了一点,也不见有家jì前来暧床。

第二天一早,刘远刚刚起床,就听到一个消息:荥阳郑氏的郑玉成,天sè刚刚破拂,就乘车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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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人心难测

() 刘远听到郑玉成跑了的消息,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郑玉成的行为,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自己一早就料到了。

欠债跑路,这很正常,不过像他的身份也用到这一招,刘远还真心瞧他不起了。

“刘公子,这是郑少爷托我转交给你的信。”一个下人恭恭敬敬地双手把信递给刘远,这才退了下去。

其实,不用打开,刘远都可以猜到什么内容了,无非就是自己有急事,所以先走一步,那马车就当是借用,至于所欠的银子,会尽快筹措,然后给刘远送去什么的,刘远看完,也不把它当一回事。

那个郑玉chéng rén财二失,还欠下大笔的赌债,而昨晚自己又向他索债施压,留在这里毫无意义,还不如早点归去,至少先把马车保住再说,这也是刘远想看到的情况。

免得一只苍蝇在自己面前飞来飞去,看着就烦。

“公子,来洗刷吧,早点己经准备好了。”就在刘过楞神的功夫,一个俏婢俏生生的站在刘远的身后,轻声地唤道。

“好的,马上来。”刘远笑了一声,马上洗刷去了。

刘远己经闻到汤饼、chūn卷还有小磨香油煎胡饼的香味了,一大早起床,肚子空空的,闻到这香味,还没吃,就感到食yù大开,那感觉美妙极了。

汤底浓厚、胡饼焦香松脆、小米粥清香可口,各式糕点又美味异常。除此之外,还有一杯鹿nǎi,刘远心中暗暗吃惊:看来这唐代的人,就很懂得养生了,据说鹿的全身都是宝,鹿nǎi更是营养丰富,真不愧是清河崔氏,别人还为吃上一顿鹿肉费劲的时候,它己经喝上营养丰富的鹿nǎi了,连刘远这个客人都能享用一份。

难怪崔梦真、崔梦瑶这两姐妹的身段那么风流。原来还有鹿nǎi功劳。

“雪雁,吃完早点之后,你家三老爷,有什么吩咐没有?”刘远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

这个新来的侍女叫雪雁,长着一张瓜子脸,模样很清秀,人也聪颖可爱,算是专职来秋枫院专门侍候刘远的。从而也结束了一大堆奴仆有事没事都注这里转、讨赏的事。

那样的确也乱了一点,崔府的管家征求老太太的意见后。便把乖巧、懂事的雪雁派来专职侍候刘远了。

雪雁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刘公子,三老爷并没有什么吩咐,他说过,公子有空,可以到处走动一下。”说完,雪雁自告奋勇地说:“雪雁可以为公子带路。”

“好,一会吃完早点,我们到外面的街市逛逛去。”刘远笑着说。

崔敬的意思。刘远知道,无非就是让他多和崔氏族中子弟熟络一下,免得到时太过生分,不过刘远还是决定先到外面转上一圈,一来老忠奴还在长隆客栈等着自己的消息,二来刘远一早就计划好了,有心在清河开一个书斋。墨韵书斋的分号。

清河崔氏为七族五姓之一,天下士族之首,这里的学风非常鼎盛,据说这里有三大学堂。崔氏子弟私塾、三思堂还文庆馆。

崔氏子弟私塾是三大馆中,规格最高、人数最少的学堂,只有崔氏的jīng英子弟才能进去,除了有当朝大儒担任先生,不时还有崔氏出来的高官对他们言传身教,为崔氏培养后继的力量。

三思堂为崔氏普通子弟、亲朋戚友子弟还有其它世家士族子弟学习的地方,在三大学堂中规模最大,而文庆馆,取自文众同庆之意,所收之人大约为三类,一是成绩优异的寒门子弟,二是交得起高额束条(学费)的富家弟子,最后一类是有心进入官场,有心拜门崔氏门下的“准官员”。

一大早就书声朗朗,学习气氛浓厚,难怪在为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圣地”。

崔氏一族定居清河以后,人才辈出,繁荣昌盛,这里可谓人杰地灵,很多士子特地到这里游历一番,用他们的话来说,来这里沾一点灵气也好,以至这里士子众多,要是来这里开一间书斋,那绝对是一本万利,反正活字樱孩方便,到时这里建个分号,那银子就如猪笼入水。

雪雁听说要到街上去玩,高兴得眉开眼笑,连忙点头道:“好的,刘公子,一会我带你去。”

大约二刻钟后,刘远在雪雁的带领下,从打开一半扇的偏门走出,开始逛街了。

“刘公子,你想去哪里玩,或想买些什么,奴婢带你去。”雪雁高兴地说。

一出了崔俯的大门,看到她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看来在这里士族上流家当差,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刘远摇摇头说:“那些事,晚一点再说,先带我去长隆客栈,我还有一个下人在哪里等着。”

“明白了,刘公子,这边走。”

“少爷,你,你没事吧?”老忠奴赵安一看到刘远,马上就激动得跳了起来。

看他眼圈有点黑黑的,也不知是床生睡不着,还是担心刘远。

刘远摆了摆头说:“有什么事?没事,好着呢,倒是你,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好,很好,少爷有心了”赵安高兴地说:“那崔府的三管家给我开了一间地字号房,那掌柜看到我是崔三管家亲自送出来的,对我异常客气,昨晚还请我吃酒呢。”

嗯,那就好,一个小小的下人,还能给他安排一间地字号房间,也算是做得很周到的了,赵安本人也没什么异议。

赵安看了刘远一眼,小声地问道:“少爷,那事,有着落了吗?”

“嗯,昨天就谈好了。这个月的二十八是一个好rì子。”刘远淡淡地说。

自家的老忠奴,也没有瞒他的必要,反正到时还得让他跑腿呢。

两人说得那隐晦,雪雁也听不明白两人说些什么,不过她倒时很有规矩,看到刘远跟他的手下聊天,也下意识站远一点避嫌,显示出极好的教养,真是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刘远一说二十八,赵安就知道。这事定了下来,自家的少爷,很快就会成为清河崔氏的女婿,天下士子羡慕、妒忌的对象。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了。”赵安笑容满面地说。

“算了,没什么可喜的,什么事你也知道,名门世族的,规矩多着呢。对了,你用完早点没有?”

“用完了。少爷,有事您吩咐。”

“也没什么”刘远点点头说:“跟我在清河转一转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估摸着,这清河士子甚多,要是在这里开上一间书斋,专门出售我墨韵樱孩的书籍,我想,这利润应该不会太差。”

“高”赵安大声赞道:“的确是高。少爷,这里读书人那么多,绝对一本万利。”

刘远笑骂道:“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可不吃那一套,走吧。”

“是,少爷。”

于是,在侍女雪雁的带领下。刘远携着赵安,开始在清河的大街小巷逛荡了起来

一连几天,刘远都是一有时间就外出,携着赵安。在雪雁的带领下,在清河转悠起来,其实,除了文风鼎盛,还有很多名胜古迹值得观赏,像鲧堤、汉墓、张氏祖庭、崇兴寺、崔氏祠堂等,特别是崔氏祠堂,那规模还有气势,简直就是让人望而生畏,可惜刘远只能在外面转了一圈,并不能进到里面。

很简单,那是崔氏的祠堂,并不是刘氏祠堂。

夜,己经深了,因为宵禁,四周都一片寂静,在古代没多少夜生活的人们,很早就吹熄了蜡烛,钻进了被子,而在崔家三老爷的书房里,还透着明亮的烛光。

“回三老爷,今天刘公子吃了一碗稀饭、二个包子、三个胡饼另外还有一杯鹿nǎi,然后和往常一样,出到崔府外面逛街,一出门,他的赵姓管家就在门外候着,汇合一起就一起在外面转悠。”

“不上青楼,不听丝竹,就是大街小巷地到处走,婢女留意到,刘公子多是在三大学堂的附近转,对了,今天他们还过走一间书斋,是清源书斋,问掌柜的是否愿意转让。”

崔敬闭着眼睛,那搭在案首上的手,不时用手指头轻轻敲动桌面,似乎若有所思。

“嗯,他有没有找过三小姐?”崔敬突然淡淡地问道。

“那个,刘公子出门时,碰到三小姐,两人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下招呼。”雪雁回忆了一下,很快说了出来。

“他说转让之时,有没有说,盘下来,准备做些什么,你有没有打探清楚?”

“回三老爷的话,好像他准备让下人经营书斋。”

崔敬点了点头:“还有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了。”雪雁摇了摇头,表示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了。

作为崔敬的心腹,她明里是侍候刘远的起居饮食,实际暗里替崔敬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每天晚上侍刘远睡下,她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到书房向崔敬汇报刘远的一举一动。

要是刘远看到这一幕,肯定惊叹人心不固,画皮难画骨,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那个温柔可爱,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像邻家妹妹一样的的雪雁,竟然隐藏得这么深,是崔敬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枚棋子。

可是,要是让他再看下面的一幕,估计更加无言:汇报完后,崔敬用手指了指下面,那雪雁突然跪了下来,就像一只小狗一般,连忙爬到崔敬的面前,双腿跪在地上,用手轻轻掀起他的褂套,把头伸了进去,片刻,崔敬闭着眼睛,脸上出现了一片享受之sè,嘴巴微微张开。

大约过了一刻钟,只见他的身体一哆嗦,然后睁开眼睛,脸上出现一丝满意的神sè。

竟然是让雪雁替他“品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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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偏心老太

() “chūn儿,你看,这些玩偶真的很漂亮,你说,他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怎么把东西弄成这个样子呢?”崔梦瑶桌面上的十二生肖的玩偶,有点爱不释手地说。

在案首上,她把两套不同的十二生肖摆在一起,再一次欣赏着。

像老鼠、蛇之类的动物,平时自己一看到都吓得尖叫的,现在可好,刘远把这些做成卡通可爱的类型,看起来不仅不怕,还有忍不住抚摸的冲动,就拿那蛇来说吧,把脑袋做得圆圆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嘴角弯弯,很明显是面露笑容,就像一个可爱的孩子一般,看起来可爱极了。

chūn儿也在一旁欣赏着,闻言点点头说:“是啊,真是漂亮,听说大老爷的三姨娘想收集一套,出了一百两跟那姓刘的拿都没有了,只好在那个下人手里收,还差一只老虎才能凑够十二生肖,听说她悬赏十两银子在收集了。”

一百两?

崔梦瑶大吃一惊,不过心里对刘远大为感激:就自己说一下,刘远就把高达二百两的饰物送出,对自己实在是很不错了。

看着那套纯金打造,并镶有昂贵猫眼的黄金十二生肖,崔梦瑶心头一片炙热,多漂亮啊,一个个好像活灵活现一样,特别是那眼睛,纯净、清澈,好像会转动一下,好像画龙点睛一样,把动物都给“镶”活了。

玩赏了几天,崔梦瑶还是舍不得还给刘远。幸好,刘远也没有追问;想购下来的,可是没银子,那套银的一百两都求不了一套,而这套金的,绝对过千两之巨吧。

“当当当,咣”

这时门外传来敲打之音,崔梦瑶朝窗外看去,只见几个下人正在张灯结彩,还有奴婢在很细心打扫着地地面。显得非常忙碌。

“奇怪,府上有什么喜事呢,怎么张灯结彩的。”崔梦瑶好奇地问了起来。

chūn儿摇了摇头说:“昨天就开始了,我问丫环,她们一个个都说不知,都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老祖宗的大寿?不对啊,不是搞过了吗?大伯、二伯的寿宴?不对啊,一个三月一个八月,早就过了;有人高升?不对啊。这事我怎么收不到一点点风声的?崔梦瑶一边想,一边不停的否决。

“应该是有人办喜。对了,今天一大早的,我就看到博陵崔氏的人送来一马车的贺礼,当时我正给小姐拿早点,也没问个仔细。”chūn儿把自己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崔梦瑶好奇地说:“真是怪了,以前一有喜事,我们都是早早得知的,怎么今儿捂得这么密的?咦,chūn儿你看。”崔梦瑶吃惊地指着那灯笼说:“那灯笼上。还有一个大红的喜字,啊,难道是二妹夫改变主意,提前出关迎娶二姐了?”

“有可能,听下人们说,二小姐每旬一封,每个月三封情书寄给未来夫君的。雷打不动,非常痴缠,都说才子都是很多情风流的,估计二姑爷心动改变主意了。嘻吉,二小姐一走,马上就轮到小姐你了,不知道,哪家公子少爷那么有福气,娶到我们这个又漂亮、又多才多艺的三小姐呢。”chūn儿笑嘻嘻地说。

“好啊,chūn儿,你敢取笑我。”崔梦瑶面sè一红,接着佯装生气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去挠chūn儿的庠庠,chūn儿最怕就是这个,连声求饶,很快两人就闹成了一团。

“三,三小姐。”两人正在嬉问间,突然丫环出现绣楼的门口,有点吃惊地说。

“咦,墨竹,你怎么样来了?”听到有人唤自己,崔梦瑶马上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叫自己的不是别人,是老祖宗最信任的婢女之一:墨竹,不由好奇地问道。

墨竹笑着说:“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你一个人去就行了。”

原来是老祖宗要见自己,崔梦瑶点点头,整理一下衣裳,临走前还不忘记让chūn儿帮自己把那两套十二生肖的玩偶小心收好。

那可是自己宝贝。

二人走到老太太的房间,墨竹停了下来,笑着对崔梦瑶说:“三小姐,我就送到这里,老太太要单独见你,对了,小的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恭喜自己?

崔梦瑶刚想问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可是墨竹己经退下了。

怎么说话莫明其妙?算了,还是先看看老祖宗去,又不知要和自己说什么私密话了,崔梦瑶摇了摇头,叫了一声“老祖宗”,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小瑶,来,坐到胡床上来。”出人意料的是,崔老太太并没有坐在地上,而是坐在床上,而胡床之上,还有放了二个箱子,几件很漂亮的首饰就摆在床上,那像坐在宝物堆上一样,而房间里,一个下人也没有。

老太太一看到崔梦瑶,眼里也现了怜爱之sè,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那老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唤她直接坐在床上。

崔梦瑶笑着爬上了胡床,紧挨着崔老太太坐下,一边叫着老祖宗,一边轻轻把头放到老太太的怀里,就像一个要宠的孩子一样,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

崔老太太轻轻捏了一下崔梦瑶的琼鼻说:“快要出嫁的大姑娘,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羞不羞?”

“嘻嘻,我不嫁,我要在家里陪着老祖宗。”

“傻瓜,哪有女人不嫁的?何况”崔老太太的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老祖宗,何况什么?”

崔老太太笑了笑,取笑孙女道:“何况我家梦瑶长得这么漂亮,要是我说不让你嫁。你未来夫君还不是恨死我吗?”

“老祖宗,你笑话我,你笑话我。”崔梦瑶脸上升起一丝红晕,没想到,老祖宗竟然拿自己开起玩笑来了。

“好,好,好,别闹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呢。”

崔梦瑶闻言。忙坐正,生怕自己不小心,把老太太给伤着了。

一番婆孙亲热过来,崔老太太笑着对崔梦瑶说:“瑶儿,你把这几个箱子打开看看。”

“是,老祖宗。”

崔梦瑶闻言,轻轻把崔老太太面前的箱子打开,没想到一打开,那嘴巴就张得老大。大得能塞进一个大鸭蛋:三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首饰。还是非常漂亮、华贵的首饰,每一件,都是jīng品中的jīng品,其中刘远打造的那件“松鹤延年”也在其中,有小部分,自己见过,但是绝大部分,就是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

很明显。这些都是老太太的珍藏的宝贝。

清河崔氏,名振天下,富甲一方,在九品中正制的扶制下,崔氏子弟进入官场的,数不胜数,门生更是遍布大江南北。作来清河崔氏最得高望重之人,崔老太太每年都收到数不清的贵重礼物,就是当今的皇上皇后,为了笼络崔氏。也多有赏赐,几十年积下来,那jīng品不计其数,而这三个小箱子里的首饰,更是异常的贵重。

崔梦瑶看得眼睛都亮了。

“这,这些都是,都是老祖宗收藏的?”崔梦瑶看着那三四十件极品的首饰,吃惊地说。

婴儿拳头大的猫眼石、大如龙眼的珍珠、巴掌大的田黄石雕、大如鸡蛋的玛瑙、镶满宝石的玉如意、晶莹剔透的玉镯全是难得一见珍品,此刻,一件件摆在崔梦瑶的眼前,那珠光宝气,把崔梦瑶的眼都要耀花了一般。

崔老太太好像打开了回忆的了记忆的闸门,随手拿起一条jīng美的项连,开始说起了故事来:

“这条项琏,是你祖父送我的的定情信物,我还记得,当时他年仅双十,就己经官居四品,深得先皇的信任,年少得志,风度翩翩,想当年,你祖父真是一个美男子,可惜他走得太早。”

“这玉镯,是我出家时,母亲大人从手下摘下来送我的嫁妆,没想到一晃眼,我都快七十了。”

“这是你大伯官升三品时,花费重金从波斯商人购来送我的猫眼石。”

“这是我六十大寿时,皇后娘娘赐我的玉如意。”

“这是”

每拿起一件首饰,崔老太太都如数家珍地讲出一段故事,崔梦瑶在一旁听得入迷,她没想到,这些首饰是这么有意义的。

“小瑶,你觉得得这些首饰怎么样?”一一介绍完,崔老太太笑着问道。

崔梦瑶认真地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故事的,嗯,真的很漂亮。”

“呵呵呵”崔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取笑孙女说:“你啊,一看到好的首饰和珠宝,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珠动也不动,这一点随我,想我当初是和你一模一样。”

崔梦瑶一下子脸红了,老太太还是真的把自己看得很透。

“我家小妞子还会害臊呢”崔老太太笑着说:“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啊,不,这些对老祖宗很有意义的,梦瑶不敢贪。”崔梦瑶说了一半,猛地醒觉,连忙摇头道。

崔老太太又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琼鼻,乐呵呵地说:“长者赐,莫要辞,反正我活了这么多年,也知足了,这些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小瑶,你在这里挑上六件,喜欢哪件就拿哪件,记住不要在你的兄弟姐妹面前拿出来,要不又说我偏心眼,我老太婆的东西,喜欢给谁就给谁。”

这样还不偏心?

老太太虽说只有三子一女,但是孙子、孙女、外孙了、外孙女加起来有几十人,这里一共就三四十件珍藏,要给崔梦瑶六件,还是让她先挑,这样还不偏心?

要是一件未得的崔梦真看到,估计眼红得要喷火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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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作封建迷信,实际上,相术就如同中医一样,是几千年来民族智慧的结晶。

年轻人秦冲,获得了这种能力,行走于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振兴相术的同时,面对各种蜂拥而至的美sè桃运,是宁死不屈呢,还是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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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晴天霹雳(求个首订)

() “可是老祖宗,这”

崔老太太笑着说:“真是笨孩子,让你拿就拿,女子人家,肯定要多一点首饰,拿来防身也好,再不拿,我可真的就生气了哦。”

崔梦瑶看到老太太的态度坚决,又在老太太的好说歹说下,有点心情复杂地挑了六件。

这孙女,真的随自己,当崔梦瑶首先拿起那块猫眼石时,崔老太太心里一乐,因为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那块猫眼,等崔梦瑶把六件都挑完,崔老太太更乐了,那六件,都是自己比较喜欢的,看来孙女和自己是心有灵犀。

真的很像年轻时的自己。

“谢谢老祖宗。”挑了六件后,崔梦瑶笑着说。

崔老太太虽说有一点点心痛,不过还是不忘告诫道:“仔细点,别让梦真他们知道了,不然又要妒忌你了。”

“是,老祖宗,我一定捂得紧紧的。”崔梦瑶也知对兄弟姐妹影响不好,老祖宗把最贴身的丫环也使了出去,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不能负了老祖宗的一片心意,崔梦瑶连忙应道。

等崔梦瑶把那六件宝贝收好,崔老太太变戏法似的,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紫檀打造的箱子,放在崔梦瑶面前,轻轻地抚着那箱子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了。”

“老祖宗,这个是什么?”崔梦瑶好奇地问道。

崔老太太有点感触地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临终时吩咐待你出嫁时交给你的。那时你刚出世,眼睛还没睁开呢,没想到,一晃眼的工夫,你都这么大了。”

娘的遗物?

崔梦瑶瞳孔一缩,一下子楞住了,至于后面出嫁的什么的,都充耳不闻了。

自己只是在画像中看到母亲的的遗容,脑海里,对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她在生出自己后,就难产崩血而死,现在目睹她的遗物,睹物思人,两眼一下子朦胧,一眨眼,那泪珠就顺着光滑的面孔滑落,滴在檀香床上。

“莫哭,莫哭”一看到崔梦瑶真情流露。老太太心疼了,连忙把她抱入怀里哄着:“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娘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每天都过得欢欢笑笑的,你娘不在了,万事有姥姥,万事有姥姥。”

劝了好一会,崔梦瑶这才停住了,打开那紫檀的小箱子。只见里面放着金钗、金抹额、宝石项链、玉手镯一双,金手镯一对,此外还有一个非常jīng美的长命锁,估计是给未来外孙准备。

这些首饰虽说也是jīng品,但和崔老太太的没得比,不过崔梦瑶觉得jīng美无比,就是老太太的珍品。也没法替代它了。

不过她心里有个疑问:不是说出嫁时才给自己的吗?怎么早早就给了,不会是老太太觉得身体不太好,现在就把东西先给了自己呢?

还没把疑问说出来,老太太神神秘秘从被子底下拿出二册图书。一脸神秘地说:“小瑶,有些事,应该做母亲说的,不过你母亲不在,你父亲又不方便说,你的那些姨娘,都是不吉利的人,就托你姥姥指点你了。”

“老祖宗,指点什么?姨娘她们怎么啦?”崔梦瑶听得是一头雾水。

怎么说着说着,还有父亲不方便说,要老祖宗说的,几位姨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不吉利的人了?

“女人方面的事,你父亲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方便说道,至于你那几个姨娘,进了我崔家的大门多年,连蛋都没生一个,还不是不吉利的人是什么,好了,小瑶,你好好看这二本书,以后你就会体会它的好处了。”

什么书这么神秘?

崔梦瑶有点疑惑地拿过来,只见书面上写着《chūn宫秘图》,一翻开,马上就脸sè一红,只见一男一女赤身**,以一种很羞人的姿势抱在一起,再翻开第二页,崔梦瑶都看不起去了,只见那女子把男的那耻物含在嘴中,那男的出现一脸欢愉之sè

这些画的画功极为jīng美,人物栩栩如生,甚至连人物表情都跃然于纸上一样。

“啊”崔梦瑶好像触电一样,一下子chūn宫图册扔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娇羞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老祖宗神神秘秘的,原来是给自己看哪些男女苟合交欢之事,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老祖宗,你,你怎么把那些羞人的东西给我看的,羞死了。”崔梦瑶面红耳赤地埋怨道。

“呵呵,我家梦瑶,还害臊了呢。”崔老太太唠唠叨叨地说:“这些都是女人要经历的,其实看清楚一点,也没什么可羞人的,等嫁人后,这些就用得上了,现在的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得看紧一点他们才行,把他们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要让他离不开自己,小瑶,这chūn宫图是由皇宫传出,由御画师所绘制,不但jīng美,而且招式繁多。”

崔老太太有些得意地说:“现在市面和民间流传的,只有三十六式,而这里记载的,足足有七十二式之多,想当年,你祖父一进了房就舍不得出去,娶了我几年后才纳的妾,就是纳了几门妾,也是在你姥姥的房里逗留得最多,就是因为你姥姥jīng通房事,这一点你得好好地学习,本来不是现在说的,不过这书博大jīng深,得多花一点时间学习。”

此时的崔梦瑶双眼发直,有一股越来越不妙情绪拥上心头:府内张灯结彩、那大红灯笼、老祖宗的馈赠、亡母留下的嫁妆,特别是,只有出嫁前,才能家里女xìng长辈传授的之道,现在竟然对自己说了。

难怪说什么父亲不方便说,原来说的是这些事。

崔梦瑶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问道:“老祖宗,府里张灯结彩,大红喜字高高挂,好像有人要出嫁,那个人,不会是是我吧。”

“不是你是谁”崔老太太呵呵笑道:“你的心思,我和爹都知道,放心好了,都安排妥当了,你就等着做新娘子。高高兴兴地嫁人吧。”

“什么?我嫁人?”崔梦瑶一下子感到自己被晴天霹雳击中,面sè都变得惨白了。

崔老太太轻轻摸着她的头说:“小瑶,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还好说,等再晚点,你的肚子大了,那就再也掩饰不住,传了出去。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族老们也不会放过你的。毕竟关系到清河崔氏的清誉,我们想护都护不住,幸好,一切还得及,那刘远虽说家境一般,幸好人品还不错,以后记得督促他,好生努力,将来为官为府。位列公卿,你也面上有光。”

“等等,老祖宗”崔梦瑶惊叫道:“什么我的肚子大了,掩饰不住?”

“你肚子里的孩子啊,你爹早就知道了。”

崔梦瑶都快要哭了,一脸悲奋地说:“什么?孩子?谁说我有孩子的?谁毁我清白?”

崔老太太面sè一凝,一脸郑重地说:“小瑶。跟姥姥说实话,一句也不能隐瞒,你,到底怀上孩子没有?”

“老祖宗”崔梦瑶一脸郑重地说:“我崔梦瑶现在还是黄花闺女。清白之身,绝无有什么孩子,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扑”的一声,崔老太太手里的那个首饰盒子一下子掉在胡床之上,脸sè大变,也顾不得收拾了,对着窗外大声地喊着:“墨竹,墨竹。”

在房间远处守候的墨竹闻言,连忙小步跑了过来:“老夫人。”

“快,快,把三老爷叫我唤来,马上。”崔老太太焦急地说。

“是,老夫人。”看到崔老太太一反常态,急成那个样子,墨竹也急了,提起裙褂子小跑似的跑了出去。

一刻钟不到,孝顺儿、极品好父亲崔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二刻钟不到,当崔梦瑶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崔家的三大爷,大唐的三品大品、工部尚书崔敬,那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下巴差点掉了。

要说崔梦瑶得知自己要出嫁,犹如晴天霹雳,等崔老太太告诉自己,自己要嫁的夫君是扬州的刘远时,好像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二次一样,而此刻的崔敬,就像被晴天霹雳劈中了好几次一样,一下子整个人都呆了。

“小瑶,你还记得,就在为父出发扬州前一天,你不是反胃想吐吗,那不是有孩子的反应?”崔敬有点疑惑地说。

崔梦瑶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父亲大人,那是女儿贪嘴,饭前吃了不少糕点,以致肚子有关点撑了,胃气上涌,根本就没那么事?”

崔敬马上问道:“那你的定情玉佩怎么在他的身上?还有,为父想安排一家jì给他,你为什么要反对?你每个月的月钱,怎么不花,反而暗中托人送给他?看到刘远来到,你又急急忙忙把他拉到一边谈情说爱?为什么时候他会赠送你那么贵重的物品?这些,你什么解释?”

“父亲大人,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发现你有不妥,自然要查得仔细一点。”

崔梦瑶哭笑不得地说:“那,那是女儿欠他的银子。”

知道此事不能再隐瞒,崔梦瑶就从扬州为老祖订造首饰开始,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崔梦瑶一脸幽怨地说:“爹,知道你疼爱瑶儿,可是,女儿在你眼中,就是那般不自爱之人么?”

经崔梦瑶一解释,所有的谜团都全部解开,一切的一切,原来全是误会,难怪刘远那小子那么“好戏”,难怪女儿那么“大胆”,原来是自己这当爹的太不了解女儿,好心却做了坏事。

崔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两声,突然猛抽自己两巴,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说:“我去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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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崔梦瑶的决定

() “回来,你要干什么?”看着儿子的举止怪异,崔老太太忍不住喝道。

崔梦瑶也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崔敬的衣袖心疼地叫道:“爹,你怎么打自己啊?”

崔敬如丧考妣一般喃喃地说:“瑶儿,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

如花似玉、才艺双全的女儿,原本有机会嫁入王候将相,就是进入皇宫,也未必没有机会,可就是自己的一连串误会,最后要下嫁一个小商人,可以说,女儿的幸福尽毁在自己手上了。

这是自己的女儿啊,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这是自己与最至爱亡妻的结晶,一想到这里,崔敬就心如刀割,真是想死的冲动也有了。

崔老太太冷静地问道:“敬儿,现在只是一个误会,尚未拜堂成亲,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崔敬想了想,最后痛苦的摇了摇头。

“母亲大人,估计难了。”崔敬有点苦涩地解释道:“那喜帖己经送出,现在估计大部分己送到亲朋戚友的手中,还几天就要拜堂,一些远道的亲友,估计己经在贺喜的路上,婚姻岂能儿戏,瑶儿下嫁普通的士子,而这士子曾经还是商人郎,这事怎么也掩饰不住,为了减轻兴论的压力,孩儿一早要人放风出去,把此事宣染成醉酒误事,在刘远做了一首好诗后,一时兴起把瑶儿许配给他,把原来的一件丑事完美地遮掩过去,还能博得一个礼贤下士、言而有信的好名声。”

“为了那些虑名。你就忍心瑶儿嫁给一个普通人,老实说,那刘远是不错,还有很志气,并非有心攀附我们崔家,但毕竟是一介白身,瑶儿跟着他,那是要受苦的,虚名重要,还是瑶儿的幸福重要?”崔老太太忍不住训斥道。

在没得选择的时候。看刘远还是挺顺眼的,人品不错,才情也好,特别是有勇气拒绝那唾手可得的丰厚嫁妆,可是一旦有得选择了,刘远没有背景、一介白身的缺点,就被无限放大。

士农工商,曾经为商,这也算是污点了。

崔敬一脸苦sè地说:“我是不在乎。为了瑶儿的幸福,就是拼着这顶乌纱不要。又有何妨,可是,清河崔氏的颜面可不能不要,出言反尔,原来理解和赞誉之人,也会转头耻笑我清河崔氏欺世盗名,最难处理的是,我己上书告假,也上送了奏本。呈给皇上,如果没意外,以我清河崔氏的的名气再加上孩儿这段时间的功劳,皇上也会下旨赏赐。”

“弄不好,这可是欺君大罪”崔敬有点敬畏地说:“今不比昔,我们和帝王家的关系,远不比逐鹿天下之时那般亲密了。”

这是说得比较婉转。实则是,同是七族五姓,可能陇西李氏现在己贵为皇族,在很多利益上。皇族与其它的几个大家族,己经在暗中拉锯,有心削弱士族的影响力,把权力进一步收拢在皇家手中。

崔敬相信,要是自己弄这那么一出,自己的那政治不会装着看不到,连皇上李二,也乐于找个由头打击崔氏。

两母子一直在商议,可是,作为主角的崔梦瑶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好像若有所思。

崔老太太的不说话了。

如果可以遮,那费点心思,用点手段,也不算什么,可能一旦关乎到家族的利益,那又得慎之又慎了,家族的利益绝对要凌架在个人利益之上,凭什么清河崔氏可以传承百年,一直保持着繁荣昌盛,那就是所有人一直以家族的利益为先,一个个用心为家族添砖加瓦,这才造就了清河崔氏的辉煌。

很明显的一件事:大错,己经铸下,兴论己经形成,经过酝酿发酵,不仅朝堂得之,就是皇家,也获悉了此事,有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味道了,崔氏悔婚,那就是欺世盗名,就是刘远退婚,大家也有所议论,是不是崔氏获得低层士子的支持后,过河抽桥。

崔梦瑶的聪慧多才,早就在上流士族中传开,那上门提亲的,把门槛都踩扁,刘远只是一介白身,那么好那么有背景的娘子,傻的才会退婚,这事说出去,有人信才怪呢?

再说很多亲朋好友己经赶赴在路上,就是贺礼,也收了不少了,这,这

简直就是骑虎难下。

崔敬一咬牙:“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那小子出了意外,只要做得干脆利落,只要人一死,那就一了百了。”

“啊,父亲大人,不要。”崔梦瑶听到崔敬要杀人,惊得连忙劝止。

最近越来越信佛的崔老太太也出言训斥道:“亏你出身书香世家,饱读圣贤之书,别动不动就杀,杀了能解决问题吗?就算你做得很干净,可是梦瑶怎么办?还没进门就把未来夫君给克死了,背后还是让人指着她的脊梁骂她是扫把星,专门克夫的吗?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吧?”

克夫,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特别是在民智未开的古代,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没人敢要的,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拼啊,像那些裂眉断掌、面带克夫之相的女子,很有可能就嫁不出了。

结也不好,不结也不行,就是想点歪主意,也得瞻前顾后,饶是“官油子”崔敬碰上这种问题,也是触手无策了。

时间太紧了,还有不到五天的时间,这么大的事,这么多眼睛盯着,就是cāo作也来不及了,崔敬郁闷得,双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哪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崔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愁云,饶是她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巧得不能再巧了。

“老祖宗,父亲大人。”崔梦瑶突然抬起头,大声地说:“不为再为此事为难了,梦瑶想过,这就是我的命,就这样吧,婚宴如期举行,其实,刘远那个,也是不是很样让人讨厌。”

什么?

同意了?

崔氏母子面面相觑,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崔梦瑶,间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好像,并不介意委身于一介白身的人。

“瑶儿,你可要想清楚,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那个人,那是相伴一生的。”崔老太太劝道。

崔敬也劝道:“好女儿,事情还没到最后,还会有转机的,你容为父好好想一下,想一下。”

“不了”崔梦瑶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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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绝不抛弃

() 在得知自己被嫁了的消息,一瞬间,崔梦瑶心中泛起无数个念头。

其实,像自己这种出身名门世家的女子,绝大部分一生下来,就注定做政治方面的筹码,当家族需要时,就会成为一种特别的筹码牺牲出去,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崔梦瑶曾经一度想像,自己是嫁入王候将相的府邸,还是与世家子弟结为连理,但是,崔梦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嫁给了一个小商人。

刘远?

崔梦瑶眼前马上就浮现那个一直都是笑容可掬,有原则,jīng明中透着能干、还有几分风度的男子:他做首饰的技艺非常jīng湛,可以说未逢敌手,不但首饰做得好,生意做得jīng,还文采飞扬,连号称北方第一才子的未来来二姐夫,崔梦真的未来夫君徐鸿济,也败在他手下。

而每逢有空闲之时,自视甚高的崔梦瑶,也会尝试着对刘远悬挂在金玉世家门口那三个绝世“上联”,可是一直都没有对出,心中对刘远的才学,也暗生折服。

听到是刘远娶自己的一瞬间,崔梦瑶只是心情复杂,但并没有反感或强烈反对的情绪,而在心底里,反而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欢喜,是喜欢刘远的才华?是钟情刘远的幽默?是被刘远风度打动?又或者觉得他年少多金?

仔细想想,都不是。

崔梦瑶喜欢的,而是一种平等、放松的气氛。每当初看到刘远时,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刘远和他的师妹、婢女、徒弟等人,都有一种和睦相处的气氛,那种气氛,很舒服,很让人放松,并没什么阶级森严、勾心斗争的现象,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真诚。那是发自内心的欢笑,哪里像自己,虽然生在豪门,自小锦衣玉食,但没有zì yóu,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就像关心笼中的鸟一般,外面天大地大,可都与自己无关。不光这样,就是兄弟姐妹也为了争宠、利益等东西相互猜忌、尔虞我诈。

其实。自己只是要求很简单的人,对吃多少、用多少、是否高高在上,享尽富贵荣华这些并不在乎,自己要想的,是那种温馨、和谐的家庭气氛,为了这样,崔梦瑶一直不与兄弟姐妹们争宠,对很多唾手可得的奖赐也放弃了,为的就是不想兄弟姐妹们妒忌自己。破坏彼此间的感情,没想到,其实适得其反。

刘远那家伙,虽说贪得得无厌,害得自己穷困了几个月,不过细想一下,也不能怪他。在商言商,其实是自己空口开大话弄成的,说到底,他答应让自己慢慢还。不收利钱,这算很不错了,细想起来,他算得不错的了:模样有几分,人品还行,才华横溢,最让崔梦瑶看重的是,刘远那种不卑不亢,待人平和有礼,即使是女子和下人,也能也能公平对待。

算了吧,其实还算不错,崔梦瑶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道:至少,自己嫁的,不是病秧子、不是老头、也不是那些模样不堪入目或有缺陷的人,印象最深的,小时候和自己很聊得来,一个五房叫梦雪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年过五旬的王爷,当时自己看到,那老头都可以做自己的爷爷了,又老,样子又猥琐,真是看到都想倒胃口,可是在家族的安排下,还是做了那老王爷的小妾。

为的,当然不是真爱,而是家族的利益。

一个小小的误会,竟然促成这么一段奇怪的姻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崔梦瑶也不想自己的父亲大人为了自己的事愁眉不展,要是他与整个家族为敌,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算那个臭小子好运”崔敬咬牙切齿地说:“不过,也不能太便宜他了。”

“父亲大人,你要干什么?”崔梦瑶一脸疑惑地问道。

崔敬摆了摆手说:“此事你不用管了,为父自然会处理。”

知子莫若母,崔老太太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拉住崔梦瑶说:“算了,男人之间的事,就像男人们解决好了,那书你才看了二页,得继续学习,你姥姥当年就是”说到一半,扭头对崔敬吼道:“干什么,女人间的私密话你也要听吗?还不快点给我出去!”

“是,是,是,孩儿这就出去,母亲大人辛苦了。”崔敬知道,老太太要代自己的亡妻传授人伦之道,自己在这里听着不合适,连忙退了出去。

崔敬走到外面,只见自己的贴身侍众崔阿福正和老太太的几个贴身侍女站得远处,冲着他招了招手。

“老爷。”崔阿福看到崔敬找自己,连忙小跑着过来听候吩咐。

“去,把刘远那小子找回来,让他到我书房,我有要事找他。”崔敬面无表情地说。

崔阿福连忙应下,连忙安排人去找刘远,接他平时这个习惯,肯定在清河城里到处逛了

半个时辰后,刘远己经在崔敬的书房里给他行礼了。

“尚书大人,不知找我有何事呢?”虽说婚事己定,不过还没有拜堂,刘远还是叫尚书大人,而不叫岳父大人。

换作别人,一早就岳父前岳父后叫得亲热了,这也是崔敬有点不解的地方,这个刘远,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多大的敬重,开始时以为他是故作拿捏,以示他的风骨,好让自己高看他一眼,现在看来,他的xìng格就是如此。

崔敬瞄了刘远一眼,然后不动声sè地说:“坐吧,闲着无事,准备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

一个官居三品的人,有空给自己讲故事?这个老小子,不会闲得无聊。没事找事做吧?

不过刘远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能听尚书大人教诲,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崔敬把手里的书放下,面无表情地说:“有一个粗心的父亲,有一天,发现自己还养在闺中的女儿有呕吐,以为她有了身孕,通过调查,发现她与一个小商人交往甚密,每个月还偷偷把月钱寄与小商人,一系列yīn差阳象牙的误会后。粗心而又溺爱女儿的父亲,为了不让女儿难做人,为了家门的名声,怀着一颗慈父之心,不计较小商人身份地位,就把两人撮合,没想到就在拜堂之前,终于发现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误会。自己饱读诗书、才貌双全的女儿还是赤子之心、清白之身。”

“刘远”崔敬盯着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如果你是那个父亲。你会怎么做?”

什么?刘远心理一个激灵,心里升起一种狂喜:原来,崔梦瑶还是处子,自己,并没有戴绿帽,也就更没有所谓的“买大送小”。

这个所谓的故事,很明显的就是眼前之事,那个所谓的慈父,就是崔敬本人。刘远听他说到第三句话时,就己经猜出来了。

难怪自己数次观察崔梦瑶肚子,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也难怪崔敬那老小子在扬州把自己来回折腾,原来他以为自己跟崔梦瑶有一腿,那女儿的肚子就是自己搞大的,原来崔梦瑶那小妞。不够银子,也不找老爹帮忙,每个月的月拿来偿还欠自己的债务,这老小子以为是她来帮补自己

尼玛。刘远心里暗暗庆幸:以他贵为三品大员,一部尚书,当时没把自己五马分尸,真的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自己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士子,这士子的身份还是在崔氏的帮助下获得,事情到这一步,刘远完全是被逼迫的,面对崔氏这个庞然大物,刘远在扬州时无能为力,来到清河,在崔家的地盘上,更是无还手之力。

“这个嘛,得看那个溺爱的女儿的慈父的意思了。”刘远的思维很快,崔敬问完,只是思索片刻,很快答上。

摸不清他的意思,还是听他先说吧,反正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无力对抗,本想说“那个粗心的父亲”的,不过转眼一想,这时崔敬那老小子肯定窝得一团火,马上改口“慈父”了。

这小子,还不算很笨。

看到刘远听到自己女儿还是处子之身的一瞬间,那脸上露出的惊喜之sè,崔敬心里不由一阵气恼:真是太便宜眼前的臭小子了。

崔敬冷冷地说:“人贵自知,那小姐贵为名门之后,而那小子还是一介白身,我想,碰上了这么好的事,娶到一位这么有背景、才貌双全的好女子,自应倍加珍惜,如果我是他,就把身边的野花浪蝶全部驱走,划清界线,不寻花问柳、不纳小妾之外,还得把名下的财产物业,全归到那女子的名下,这才算知情识趣。”

刘远的内心一沉:这个老小子,图尽匕现了。

什么野花狂蝶,说的不就是小娘和杜三娘吗?他的意思,是娶他的女儿崔梦瑶后,不光什么都要听她的,把自己的财产全交给她掌握之外,还不能再碰其它的女人,连小娘还有杜三娘也要赶走,让他的女儿独霸自己。

这脸转得真是快,两人都以崔梦瑶有了孩子,为怕别人发现,所以尽快成亲,把这事掩饰过去,两人都有意识地把这些问题丢到一边,没想到突然之间,剧情大变,现在崔敬改变主意,要自己把身边两人最亲的人赶跑。

难怪火急火燎差人把自己从杂市中拉回来。

一个是出自名门世家、才貌双全的世家女子,另二个,一个是相濡以沫、两小无猜,一心系在自己身上的小娘;一个是艳绝苏淮,为自己甘心付出的杜三娘,为了一个世家小姐,竟然放弃二个和自己最亲的人?

一想到自己从扬州出发时,小娘和杜三娘眼里那种不舍、担心、幽怨的目光,刘远心里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这二女,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抛弃。

刘远的眼珠转了二下,犹豫了一下,很快拿好了主意,再次坚定地说:“不,我拒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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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翁婿斗法

() “什么?”崔敬的脸一下子拉长了,有点不悦地说:

“你身无背景、一介白身,能娶我崔敬的女儿,那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再说我家梦瑶,秀外慧中,知书识礼又才貌双全,怎么你还不满足?她委身于你,这都很委屈了,你还要她和二个女子一起分享你,那不是更委屈吗?”

刚才还顾着脸皮,用讲故事的方式说出来的,可一听到刘远的拒绝,崔敬一下子就怒了,脸皮也扯破,直接指责道。

这个小商人简直不知好歹,一二再,再二三地挑战自己的权威,简直把崔敬气得不轻。

要不是事情有点特殊,早就不知把他捏死多少次了。

刘远心明似镜,整件事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自己与崔梦瑶地位相差太大,而崔敬也并不喜欢自己,水落石出后,大可退婚,不用讲什么条件,偏偏崔敬觉得吃亏了,跑来讲条件而不是解婚约,不是他对自己改观了,而是骑虎难下。

喜帖己经发出,兴论也形成,没有意外的话,远方的宾客也携着贺礼动身,说不定皇上也得知了,以清河崔氏的名望,也承受不起解除婚姻的负面影响,这老小子只是气不过,故意给自己找点不痛快罢了。

刘远看清了形势,知道还有五天时间就成亲,崔敬这老小子不敢拿自己什么样,再加上小娘和杜三娘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能见利忘义。做大唐的“陈世美”呢。

“尚书大人,既是一场误会,小的自觉配不上崔家小姐,自愿写上悔婚书,这样可算交待?”

“什么?悔婚?”崔敬一下子就火冒了,指着刘远训斥道:“你以为你是谁?还看不我崔敬的女儿?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啊,就是悔,也轮不到你悔,是我们崔家悔。”

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有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根本就是二回事。

笑话,堂堂清河崔氏,把女儿下嫁给一个小士子,己经是够震憾的了,要是那个小士子还悔婚,这事传出去,那清河崔氏就成了一个笑话了,还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记得尚书大人在扬州之时。还令我以薄情人为题,赋诗二首。想必也恨那些薄情寡义之人,小的还听闻,尚书大人的元配夫人不幸病逝后,一直都没有扶正,从此看出,尚书大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人,我又怎么能为了荣华富贵把曾经共患难的女子抛弃呢,要是我这样做,估计尚书大人也会看我不起我。”

崔敬面sè微微一红。按理说,自己不应这样做,但是人是有私心的,当涉及到自己掌上明珠的幸福时,又会变得蛮横无理:

“也不是抛弃,我可赠她们一份产业,可保她们此生衣食无忧。这样也算是一个交待了。”

“要是我不同意呢?”刘远针锋相对道。

“那她们有什么意外或有什么牢狱之灾,那就与我无关了。”

威胁!**裸的威胁,刘远看着崔敬那一脸云淡风高的样子,就有想揍他一顿的冲动。这老小子,简直就是没有下限,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再次拿二个小女子来威胁自己。

什么三品大员,一部尚书,简直就是一个老流氓。

崔敬本以为刘远一下子服软,为了保护那二个女子,就是自己受点委屈也要保她们二个的周全,一想到这里,崔三爷的嘴角己经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笔,没想到,刘远一开口,就把气得差点蹦起来: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大不了,我跟她们一起上路算了,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刘远一脸倔强地说。

要是有转机,崔敬眼巴巴地找自己来要要挟了,很明显,这是吓唬自己的。

还有大约五天的时间,没有重大的意外,只要时辰一到,拜完堂那就抱入洞房了,而清河离扬州千里之遥,就是拿小娘和杜三娘威胁自己,至少五天之内就不靠谱,想通了这一点,刘远一下子有了风骨和底气。

“你你”崔敬气得胡子直抖动,那拳头松了又抓,抓了又松,显然气得不轻。

本以为马到功成的件小事,没想到刘远坚决拒绝,这让崔敬非常不愉快,可是,眼前的刘远好像把形势摸得很透,吃得很准,硬是和自己抬讧,一时间,崔敬再次陷于两难的境界。

“阿福”崔敬突然大叫一声。

声音之大,就是刘远也吓了一跳,以为这老子小要发飚要揍自己。

“老爷,阿福在。”崔敬的忠实老走狗阿福闻言,马上跑了进来听差,心里奇怪极了。

平时自家老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保持着上流士族的风度,沉着冷静,轻描淡写地应对,怎么今天一下子就一再反常呢?

崔敬指着刘远说:“把这不识抬举的小贼送回秋枫院,派人门守住门口,没必我的批准,谁也不许进出,对了,把待女果品都撤了,饭菜清水等一概免了,让他一个人好好清醒一下,哼。”

说完,崔敬气得拂袖而去。

“刘公子,你和我们老爷快成翁婿了,怎么”崔阿福摇了摇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

刘远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点点头,也不用别人推,自个苦笑地往秋风院走。

就这样,刘远就被崔敬变相关押了起来,不但不许别人出入,还不许给他递饭送水,准备变相要刘远屈服。

当天傍晚,崔阿福奉崔敬之命,走进秋枫院问刘远,“想清楚”了没有?

刘远很坚决地说:“想清楚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崔阿福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走之时没忘让下人把门守口,不能忪懈云云,下人自然满口答应。

第二天中午、下午,崔阿福又前去询问了二次,特别是下午那次,还耐心地劝他要识趣,低个头算了,别跟尚书大人斗气。毕竟是翁婿一场,不知多少人想尽方法,也进不了清河崔氏的大门,要刘远好好珍惜来之不易机遇,老人家说得那一个叫真挚,可惜刘远就是吃了称铊铁了心,好像饿得不行了,还是不肯改口。

第三天中午,崔阿福踏入秋枫院时。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

出了这么大的事。崔府的人全部都知了,不过他们只知道,未来三姑爷激怒了三老爷,所以被关了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至于为什么被关,就不知晓了。

曾经下人尝试着问三老爷的老忠奴崔阿福,没想到崔可福二话不说就给了二耳光。让他多干活,不理闲事,再乱咬舌头就把他的嘴撕裂,这才没人问了,不过越是神秘就越引起人的八卦之心,暗地里风传得更厉害了。

崔梦瑶有点心情重重看着那套黄金版的十二生肖玩偶,最近她的心情有点烦乱。那个刘远,因为不肯把身边的人赶走,以至和自己老爹的谈话不欢而散,最后还让关押了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昨天听下人们说,那未来三姑爷走出院子里时,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好像饿得快不行了,加上今天,刘远己经三天没吃饭了。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崔梦瑶的心中就有一丝痛痛的感觉。

其实,把刘远身边的人赶走,绝对不是崔梦瑶的本意,崔梦瑶也没想过这些问题,相反,她有点佩服刘远,佩服他的有情有义,不是见利忘义,贪新厌旧,事实上,自己也有点喜欢那个一脸恬静的小娘。

刘远被关的第二天下午,崔梦瑶就主动找到老爹崔敬,让他把刘远放了,暗示自己不是善妒之人,并不介意那些事,让父亲大人把刘远给放了,没想到,崔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如果刘远低声下气求一下他,说不定还会考虑饶过他,没想到,拒绝得那一个真见“风骨”,崔敬也让他给气怒了,说什么也要给他一点“颜sè”看看,这次就是女儿替他说话也没用。

用崔三爷的话来说,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嫁,手就往外拐了,这样的娘子去哪里找,刘远那小贼还不懂得珍惜。然后就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一个死活不能同意,一个说什么也不放,这对未来的翁婿,就这样杠上了。

崔梦瑶拿起那只长着长耳朵的兔子,一边轻轻摸着它那长长耳朵,一边有点担心地想着:都三天了,滴水不进,会不会饿出毛病来啊,唉呀,这事怎么办?连最疼自己的老祖宗,这次也站在爹爹的那一边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人未到,声音先到,语音刚完,那扇房门“咣”的一声打开,chūn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小脸都涨红通通的,直喘大气。

“什么事?你说。”崔梦瑶心中暗叫不好,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

chūn儿一边喘着气,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不好了,那,那刘远变成兔子了。”

什么?大活人变成兔子?

崔梦瑶吓了一跳,无意中看着手里的黄金铸成的兔子玩偶,面sè发白,“啊”的一声把金兔子扔回在案首上,好像自己拿着的金兔子,就是刘远变的一样。

“怎么回事,人怎么变成兔子的,你别吓我。”崔梦瑶的脸sè都发白了。

“是真的,有下人看到刘远饿得头晕晕,一步深一步浅走到院子里摘了树叶回去,都说他饿得慌,要吃叶子了,那不是变成兔子了吧?”

崔梦瑶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下,忍不住敲了一下chūn儿的小脑袋:“说话不好好说,吓死我了,还真以为他变成兔子jīng了呢。”

chūn儿吐吐舌头,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话该,谁叫他欺负小姐呢,哼。”

不过闹完了,chūn儿又有点担心地说:“小姐,怎么办,再饿下去,那可要饿死了,三天不吃饭了,换是我,一天都扛不了。”

崔梦瑶眼中也出现担忧之sè,轻皱柳叶眉,那乌漆漆的大眼珠转了几下,最后一跺着,把嘴巴附在chūn儿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chūn儿闻言连连点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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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太狡猾了

() “秦哥,你说,三姑爷会不会被饿死啊?”站在秋枫院门口的一个下人有点担心地说:“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怎么行,要是饿坏了,三老爷会不会怪我们的?”

那个叫秦哥的摇了摇头说:“算了,这些事不是我们下人能理会的,三老爷叫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有事,也不怪不到我们头上。”

“哦,明白了。”

两人正窃窃私语,突然看到三小姐崔梦瑶从远处走来,二人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三小姐好。”

不过两人一边叫好,一边暗生jǐng惕:里面关着的是未来三姑爷,现在三小姐来了,不会想送东西给里面那位饿得头晕眼花的未来夫君吧?

崔梦瑶招了招手说:“过来,问你们一点事。”

“这”那叫叫秦哥的,不知道三小姐要干什么,一下子犹豫了。

“叫你过来就过来,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我爹不让我靠近秋枫院,又不是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尽忠职守是对的,我只是问点东西而己,怕什么?”崔梦瑶点不悦地说。

原来是这样,现在没什么人,再说里面的三姑爷己经饿得走不动了,也不怕他跑得掉,二人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讨好三小姐。

一个是三老爷,一个是三小姐,都是主家,哪个都不能得罪。

“里面那个,现在怎么样?”崔梦瑶小声地问道。

两人心里恍然大悟。这三小姐,还真是来关心他的未来夫君,真是妒忌啊,听说未来三姑爷刘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子,做了一首文皱皱的什么诗,三老爷喝得高兴了,就糊里糊涂地把这个美得像仙女的三小姐许配给他。

他们刘家的祖坟,一天得冒多少次青烟啊。

“三小姐,昨天他挺有jīng神劲的,今天估计饿得没什么力气了。”

“就是。就是,早上看我们吃馒头,拿了十两银子想跟我们换,可是小人是崔府的人,这哪里敢,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过我看他饿得也挺厉害的,好像走路都没力气了。”

“对对,我们只听老爷。后来他又出二十两买一口水喝,我们都没答应”

两个下人不断地在奋力讨好。以示自己的尽忠职守,崔梦瑶也认真的地听着,听着听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那个“野小子”chūn儿,很是灵巧从围墙翻了进去,又敏捷又轻盈,以至两个只顾邀功的下人,一点也没有察觉。

香儿从围墙爬进秋枫院后,贴着墙走。生怕两个下人看到,见到里面大门紧闭,也不敢敲门,凭着自己对这里的熟悉,绕到侧室哪个窗前,一看到那个打开的窗口,心中暗喜:那窗是开着的。

三姑爷。你别饿死了啊,这二天为了你的事,小姐可是吃不香,睡不好。都差点和三老爷吵起来了。

一想到刘远有几天没吃东西,跑去摘叶子吃了,chūn儿心里就急了,四周看看没动静,急忙溜到那窗下,那像一个狸猫那样一钻、一窜,很快就钻了进去。

这间房没什么,只是放着一行箱子、行李等人,估计是给客人充当杂物房用的,刘远并不睡在这里。

chūn儿摄手摄脚走到前厅,一出到前厅,顿时被眼前那一幕惊呆了:那案首的上面,竟然放着一堆树叶,有的还有撕烂的样子,chūn儿一下子就揪心了,这个三姑爷,真是可怜,饿得要吃树叶子了,这叶子能吃吗?你又不是兔子。

虽说刘远出身低微,一介白身,但是出手大方,对下人也很有礼貌,崔府很多人都得到他的重赏,在下人中口碑不错,最起码,比那个什么郑少爷好多了,眼高过顶,老是拿白眼看人,出手又小气,不比不知道,和郑家的少爷一比,刘远还是挺不错的。

chūn儿摸了一下放在怀里的几个馒头,心里暗暗想着:三姑爷,你忍着,给你送吃的来了,不用吃树叶了,等着啊

嗯,说不定,自己还有重赏呢。

这秋枫院其实就是一厅四房,刚才杂物看过了,大厅也没人,剩下的三间房,二间的门是开着的,一眼看去就看到没人了,只剩下最大的那间的房门轻掩着,耳尖的chūn儿,好像还听到人有索索地吃东西之声,一闻这声音,chūn儿心里就一阵难过:这三姑爷不是饿得在房里里啃树叶充饥吧?真把自个当兔子不成?

chūn儿摄手摄脚走过去,轻轻把虚掩的房门一推,发出“吱”的一声。

“啊”门一打开,chūn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忍不住惊叫了出来:自己这位未来三姑爷坐在蒲团上,左手拿一个好像盛着酒的竹筒,右手抓着几块酱牛肉往嘴里塞,吃得那满嘴是油,在他面前,摆开了好几样东西,粗略看了一下,有酱牛肉、鹿脯干、千层糕、大白馒头、皮鸽蛋等,除此之外,还闻到酒的清香,估计就装在那几个竹筒子里。

晕死,不是说他饿得走路轻飘飘、好像一阵风就把他吹倒吗?

不是说他饿得想花十两银子只想买一个普通馒头吗?

不是说他他饿得把树叶摘回去吃吗?

自己这么辛苦偷爬进来,就是小姐怕把他饿坏,不忍心,这才和自己合计,把看守的下人支开,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为的就是偷偷给他送吃的,免得真的把他饿死了,自己以为他在饿得要啃树叶,没想到,他这小rì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所有人以为他饿得快不行了,没想到,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开大食会呢。

自己和小姐最没他吃得那么好呢。

看到chūn儿惊叫。,刘远连忙做了一个噤声手势,然后奇怪地问:“chūn儿,你怎么进来的?为啥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的?我明明记得关上门的了。”

“怎么进来的?当然是偷偷爬进来的。”chūn儿没好气地说。

刘远眼前一亮,一脸高兴地问道:“那个,是你家小姐不忍心看到我饿,特意叫你来的?”

不错啊,自己关在这里,还有美女这么关心自己,刘远闻言自然是十分高兴。

“啐”chūn儿毫不犹地小声讽刺道:“想得美。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家小姐怕你死了,到时背着一个克夫的罪名,你可别想歪了。”

说完,看看刘远吃的那些东西,再摸摸自己怀里的那几个包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递到刘远面前:“我家小姐叫我拿给你的。你还要不要?”

刘远马上把酱牛肉扔进嘴里,用手在那包着食物的纸上擦了一下。然后美滋滋的接了过来,笑着说:“要,当然要,是你们送来的,这可是你家小姐的一片心意。”

“那个,三老爷不是说不让人给你递饭送水的吗,你这些,怎么来的。”说着说着,chūn儿好像想到什么。勃然大怒道:“肯定是你买通门口那两个奴才,让他们给你送的?肯定是这样,好啊,秦三和赵五两个家贼,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寒一个,这女人的心思就是怪,那两个是奴才。自己就不是奴才了?就算是别人收了好处给予自己方便,那也不关她的事啊,自己还是不干净,偷偷代自己小姐给自己送吃的?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例子。

刘远笑着小声说:“算了,不关他们的事,这些东西是我的。”

“你的?”

“嗯”刘远点点头说:“我这人贪嘴,看到好吃的东西,就会多买一点,自己吃也好,给家里人捎回去尝尝也好,特别是旅途中,还可以吃点东西解闷,所以行李中,什么时候都有很多好吃的,当然,都是能放上一段时间的那种小吃,尚书大人把我关在这里,不允许有人给我递饭送水,可是他没检查我的行李,所以,我饿了,自然就拿出来吃了。”

chūn儿有点不解地说:“那为什么,下人说你走路轻飘飘,浑身无力,好像一阵风就能刮倒的?”

“那是装个样子给你们三老爷看的,要是他知道我吃得好,睡得好,还不派人把吃的东西都抢走啊。”

“那,那你摘那树叶干嘛?”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个,这里的玉扣纸用完了,我让他们送一点也不肯,没办法,只能用那个了”

chūn儿有点恶心地捏着鼻子说:“行了,行了,别说了,快恶心死了。”

看着刘远,chūn儿还真的无言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一时看起来那么猥琐,一会看起来又那么jīng神,一时很小气,一时很大方,真是让人看不透,特别这次,装得那么像,把整个崔府的人都给瞒住了,要不是自己无意中这么偷偷闯进来,自己还会像所有人一样,以为这个刘远很有风骨,宁可饿死也跟三老爷强硬到底呢。

所有人都以为他饿得快要死了,没想到,他明里装模作样骗人,暗地里躲在这里吃香、喝辣的,自己来的时候,以为他饿得脸青口唇白了,没想到,他不仅没饿着,丫的还面气红润,看仔细一点,好像还胖了一点点

刘远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要不,你也尝一点,很好吃的,那竹筒里,还有极品的葡萄酒,来一点,不过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滴在地上,不然一会那酒味很难散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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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众矢之的

() “小姐,来,尝尝。”崔梦瑶一回来,chūn儿己经在闺房之内候着她,还指着桌上的美食笑着对她说。

“咦?千层糕、桂花糕?”崔梦瑶一看到桌面上摆着几样jīng美的小吃,不由眼亮一亮,伸出纤纤玉手,拿起一条银汤匙,很优雅地挖了一块千层糕,放进嘴里,然后小心地品尝了起来。

“嗯,好吃,chūn儿,你什么时候买的?”

chūn儿故作神秘地说:“不是买的,是有人送的。”

崔梦瑶“哦”的应了一声,也不以为意,兄弟姐妹间,相互赠送一点糕点,这是很正常的事,又吃了二口,这才醒起还有正事没问,马上把银汤匙放下,焦急地问道:“chūn儿,里面那个人怎么啦?”

“哪个?”

“再跟我耍心眼,小心我罚去倒夜香。”

chūn儿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指了指桌面的小吃、点心说:“他?好着呢,这些都是他让我拿给你品尝的。”

“什么?”崔梦瑶吃惊地说:“这,这是他让你带出来的?不是说他饿得变兔子啃树叶了吗?你没有骗我吧?”

“小姐,我们白担心了。”chūn儿有点哭笑不得地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没吃没喝的,饿得快要死了,没想到,这些全是假的,他在里面吃好、喝好、睡好,都不知过得多滋润呢。”

说完,chūn儿把自己在秋枫居的所见所闻了出来。

崔梦瑶先是听得傻眼,然后忍不住就掩嘴浅笑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父亲大人这次失算了。”

香儿也忍不住笑道:“只怪他扮得太象了,连老管家崔阿福也让他骗了过去,到时让他知道了,估计这次要老猫烧须了,亏他天天说什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又说他走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嘻嘻”

两女又嘻笑了一会,香儿忍不住问道:“小姐。那个,我们要不要告诉三老爷刘远的事情?”

崔梦瑶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算了,他们现在是在斗气、抬讧,越帮越忙,而现在不少亲戚己经到了,他们还要招呼客人,后天后天”

“后天小姐就要和他拜堂了,对不对?”香儿笑着接上了话头。

崔梦瑶面sè一红。想到自己还有二天就要披上红盖头,嫁作人妇。一时之间竟然娇羞了起来,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表小姐、三舅妈到。”

“六房梦琼小姐到。”

“四房梦雪小姐到。”

守在门口的丫环开始大声叫了起来,不是怕崔梦瑶没听,而是大声通知她做好准备,像出嫁什么的,姐妹、女xìng长辈就会来陪崔梦瑶聊天、交流心得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个学习大会,说一些怎么与人相处、为人妇、为人母要做的事,一些己作人妇的姐妹还会偷偷传授一些房中术技巧、御夫之术什么的。

虽说是名门望族。但是这些也算是华夏民族流传下来的规矩,一来找个机会聚一聚,二来夫家不比家里,要学会怎么处理人际关系等,其实还有一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少女子在出阁前,会出现一些忧虑、恐惧的情绪。放现在来说,那叫婚前恐惧症,有人开解和聊天,有效缓解。

而这个习俗。一直还保留到现在。

“快,chūn儿,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乱,衣裳没有脏,口红呢,我要补一下,可不能让她们笑话了。”崔梦瑶紧张地说。

“是,小姐”chūn儿一下子就忙了起来,一会儿还要倒茶送水什么的,估计有得忙了。

崔梦瑶开始忙了,而崔敬,更是忙得团团结。

身为七族五姓之首的崔家,根深蒂固、交游甚广,像皇室贵胄、王公大臣、名门世家等都会出席,特别是崔敬贵为工部尚书,门生数不胜数,听闻恩师唯一的掌上明珠出嫁,就是没有收到请帖,也屁颠颠提着大礼前来祝贺,崔敬忙得就像风车一样转个不停。

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王大人,没想到你这么赏面,这边请”

“没想到八王爷您亲自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刘御史,你这礼太厚了,这,这怎么好意思。”

“赵公,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程世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越来越有卢国公的风采了,好,好。”

各路祝贺的人陆续到达,能收到崔家请帖的,一个个非富则贵,崔敬虽然累得要抽筋,不过一想自己这一生,也就那么一次,jīng神一直很亢奋,在宾客中左右逢源,普通的,就安排在客栈里暂且住下,反正早在几天前,清河几间最大的客栈都让他包下来,以供亲朋戚友、信使、代表们住下。

要是身份显赫的,那得安排在崔府之内才行。

不能怠慢啊。

幸好家中的下人训练有素,老太太几个月前搞了一次隆得的大寿,也算是有了接待经验,家族的子侄也很帮忙,特别是崔刺史,办起事来比崔敬还要用心,崔敬一天之内夸了他二次,把崔刺史乐得,走路都带着风了。

当晚,崔家灯火辉煌,光如白昼,欢笑声、丝竹声,显得热闹非凡,那种喜庆之气,就是整个清河都可以感觉得到。

作为主人,崔敬在大厅里延开了十数席款待各位同僚、亲朋戚友,特别是坐在首席的,包括了尚书、御史、国公、世子、将军、王爷等人,一个个都贵不可言,全是大唐的jīng英人士,宴席之上,一个个呼朋叫友、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现在己进入初冬。凛冽的北风带来阵阵寒意,天地万物都处种萧瑟之中,一片寂静,一片冷清,让人深刻体会到,老天爷的威力,可是,再凛冽的北风也攻不破巍峨宏伟的崔府:里面欢歌畅舞,温暧如chūn,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众人的兴致来了。

不知谁的提议下,众人马上就达成公识,是就是文人士族最喜欢的作诗,一位喝得有几分醉意的老王爷,当众解下了一件御赐龙纹玉佩作为彩头,这玉佩一出,不少自命不凡的、肚子里几两墨水的人,一个个都像饿狼一样。双眼都放出绿光,盯着那玉佩不放。

这玉佩。是当今天子李二曾经佩戴过的,因为这位老王爷立了奇功,一时高兴,当场从腰间取下赏他的,用大家的话来说,那玉不仅是难得一见、世间罕有的美玉,清透、温润,观如秋水,触肉生暧。还因李二佩戴过,沾了很多贵气,别在腰间,那不是一般的风光。

“老王爷,请你出题吧。”

“对,王爷,请你命题。”

“我都有点急不及待了。”

几个心急的年轻才俊有点焦急地等这位大方的老王爷出题了。很简单,他是王爷,皇亲国戚,在这里他地位高、辈分高。身份高贵,再加上这可是他拿东西出来作来彩头,也理应他出题。

“好,好,那本王就随便出一个,嗯,让我想一下,出什么好呢。”老王爷明显有了几分醉意,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王爷,且慢!”人群中,突然有人出言阻止道。

众人闻言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穿着剑眉星目、衣着华丽、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众人认出,这是太原王氏的子弟,名为王子琛,此子被誉为太原王氏最为杰出的年青人物,被视作太原王氏新的希望,此子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不但写得一首好诗,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还jīng通音律、绘图,在棋艺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也算是年青一代的翘楚。

老王爷显然认出王子琛,对他也欣赏,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子琛,你有何提议?”

众人也静了下来,不知这个王子琛要干什么,本来热热闹闹的一个活动,一下子让他打断,心里有点不爽,不过他的地位特殊,很有可能成为王家下一任的家主,连老王爷也对他欣赏有加,众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只是崔敬感到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王子琛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比诗是不错,不过,这里少了一个很重要之人,要是他不来,这味道就差多了。”

“王兄,是谁这么重要?”

“对啊,我们比个诗什么的,不用一定要哪个出席吧?”

“就是,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连老王爷也忍不住问道:“此人是谁,怎么如此重要?”

“刘远”王子琛大声地说道:“要是此人不来,那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了”

看到众人有些疑惑,王子琛看了崔敬一眼,继续说道:

“估计不少人一时没醒悟,那我就介绍一下吧,就是这婚宴的新郎,崔叔叔的乘龙快婿,扬州三个绝对,大家对也不陌生,就是他出自他之手,连我北方第一才子,徐兄徐九斗,也败在他手下,凭一己之力,硬是打压了我整个北方的士子,今天是清河崔氏的大喜,很多北方的士子、七族五姓的子弟,也多汇集于此,怎能不好好找他讨教一番,说什么,也不能坠了我北方士子的威名。”

七族五姓,五个姓氏,七个家族,分别为陇西李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和太原王氏,是天下士族的代表,就位置而言,的确是全部位于北方。

王子琛的几个话,一下子把刘远拉到众矢之的风口浪位。

“崔叔叔,这么多亲朋故交在这里,我们想请刘兄出来切蹉一番,不知您老人家的意思怎么样?”王子琛眼内jīng光一闪,恭恭敬敬地询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为了故事的完整xìng,今天去不了长安见李二了

201 午夜圣旨

() “难得诸位这么有兴致,都是自己人,理应多多亲近。”崔敬笑呵呵地说,扭头就吩咐下人把刘远找来。

表面笑呵呵,其实崔敬内心对这个王子琛还是有点不满,很简单,这个王子琛,在一次聚会时无意看到崔梦瑶容貌,惊如天人,于是三番五次地来提亲,开始时虽然崔梦瑶对他的反应一般,但崔敬对他挺看好,一度以为他就是自己的未来女婿。

就在这事快订下来的时候,清河崔氏和太原王氏在政见和权力的争夺上产生了很大的分岐,由原来的相互扶持发展成暗中对抗、相互拆台,出了这样的事,五子琛和崔梦瑶的事,自然宣布告吹,没有下文,现在王子琛亲自赶赴,还出言邀请刘远,安的,自然不是好心。

估计是死心不熄,准备不让刘远好过了。

刘远力挫徐鸿济,踩着他上位的事崔敬一清二楚,这也是他肯把女儿许配给刘远的一原因,你可穷,你可以没地位,但你一定要让我看到你的潜力,你要让我觉得你不是扶不起墙的烂泥。

要是刘远是那些身无所长的贩夫走卒,崔三爷早就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现在崔敬担心的不是刘远的才华,而是饿晕了头的刘远,会不会面带菜sè,站都站不稳,像个软腿蟹,让人看到笑话。

要是传了出去,那不是一般的丢脸,刘远要是饿得头晕眼花,作诗没有平时应有的水准。对刘远、甚至崔家的声名也有损。

崔敬心里有点自责:都快拜堂了,还和他较什么劲,反正来rì方长,慢慢调教他也不迟,这下好了,他失礼,那自己更是面上无光。

众人一边吃喝,一边等着这个刘远的出现,很多人没有看过他的,对他非常感兴趣。其中几个自认才华不错的士子,更是jīng神振奋:这可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原因很简单,“徐九斗”虽说败在刘远的手下,不过他在北方士子中的地位稳固如山,谁也动摇不了,到时候挑战他,输了不丢人,要是侥幸羸了。那不得了,名气地位什么的马上就来了。

众人一边吃一边等。而在绣楼哪里也不寂寞,有负责探听消息的丫环跑回去报告道:“小姐,小姐,他们现在要斗诗了,还让人叫了未来三姑爷去,看起来,很热闹。”

丫环接着绘声绘sè把事情的说了一遍。

一席话说完,不少女生眼睛都亮了,特别是一些待字闺中的少女。都蠢蠢yù动了。

“走,我们看看去。”

“是啊,斗诗啊,看谁作得好。”

“小蹄子,我看你想借机会看哪个长得俊,对吧?”

“你还说我呢,你也不是吗?本来你父亲都不想带你来的了。但你听到太原王家的王少琛来了,死活缠着要来呢。”

众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有关比试诗才的,这人一多。胆子就大了起来,再加上一个个好奇心又奇大,最后商议了一会,决定一起躲在正堂的屏风后面,看看那些年轻才俊那个文彩更飞扬。

崔梦瑶也不例外,老实说,她听说地刘远力坐那徐九斗的事,也看过他作的诗,心里暗暗敬佩,现在看到他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也想看看自己的未来夫君怎么应对。

其实,也想目睹一下他的风采,要是再来一个力挫群雄那就在姐妹面前面上有光了,老实说,听她们口气,对一介白身的刘远评价不高,这让崔梦瑶心里有点不爽,听闻那些人要斗诗,崔梦瑶也没反对,反而跟着她们,一起躲在屏风后面。

“刘远拜见尚书大人。”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之下,刘远终于来了,一进来,就很有眼sè地先跟这里的主人,未来的岳父崔敬请安。

刘远一踏进大厅,崔敬的目光就投在他的身上了,看到刘远面sè红润、步伐稳而有力,面带笑容,满面chūn风的样子,倒也显得有几分风度翩翩,崔三爷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他面带菜sè,走路乏力,没一点jīng气神,那就真的失礼了。

虽说不明白,他饿了几天,为什么还那么jīng神?

想归想,现在众目睽睽这下,也不好当众询问,只好当众对他稍加严厉之sè询问道:“让下人找你,这么多客人都在等你一个,怎么做事没点分寸的?”

还不是你把我关在秋枫院,哪里都不给去,想用食物来逼自己屈服,这不,贼喊捉贼,掉过枪头却当众对刘远发难了。

这些是场面话,说给别人听的,刘远也没笨到和他计较这些事,闻言忙应道:“是,是,是,是小的失礼,只是昨晚挑灯夜读,到今天中午才躺上胡床之上,没想到一睡就睡过头了,还请尚书大人、还有在场这么位多有包涵。”

“扑哧”一声,躲在屏风后面的崔梦瑶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只是笑一下,感觉不妥,连忙用玉手掩着:那个刘远实在太逗了,明明是被父亲大人关押了起来,不给饭吃,现在两人一问一答,崔敬故作糊涂,刘远却大吹旗鼓,倒像是在唱戏了。

特别是刘远,自吹自擂说自己挑灯夜谈,一副很好学的样子,其实除了关的第一晚有蜡烛油灯之外,后来就没有送过去,晚上都是一片漆黑,哪里能挑灯夜读呢?

就是不用问,崔梦瑶就知刘远吹的是牛皮,哈,还真敢吹。

崔梦瑶笑完,再偷偷往外看去,只见崔敬己经带着刘远,把在场重要的客人一一介绍,那刘远也不时行礼什么的。

也算是把崔氏的人脉介绍给他吧。

经过一轮繁重而又复杂的招呼后,刘远被安排在崔敬的下首坐着。算是给他这个未来崔氏的女婿面子吧。

“老王爷,现在人己经齐了,就请您出题吧。”看到刘远来了,王子琛那要红了,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崔梦瑶就要投入到他的怀里,然后任他“欺负”爱抚,就气得直咬牙。

这朵“鲜花”,自己曾经一度很有希望摘下,没想到现在要插到刘远那“牛粪”上了,能不气吗?

最让他难受的。这个刘远,刚开始还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一介白身,那崔氏宁愿把崔梦瑶许配给刘远,也不让自己如偿所愿,简直就是把他气得七孔生烟,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当场就掀翻了一张案首,摔破了几件jīng美的古玩。现在看到刘远,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挑恤地望了一眼刘远。

对于那个王子琛的挑恤,刘远直接过滤了,其实不光是他,满场都有妒忌加暗恨的目光盯着自己,无非是妒忌自己命好,自己能娶到崔梦瑶,而他们只有眼巴巴、流口水份?

刘远都懒得理会他们。其实那崔阿福放出自己出来时,就告诉他要来斗诗的了,有空理会他们,还不会留点jīng神,一会好好剽窃几首上佳的诗作,也不至于让自己落不了台。

老王爷闻言呵呵一笑,就在等刘远的时候。他己经想好题材了。

“咳咳”老王爷习惯xìng的干咳二下,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这才慢斯条理地说:“木王虽说是一介文人,但平生最敬重英雄。像风花雪月的这些题材,诸位都己经做了不知多少遍了,今儿就换个题材,就以力拨山河气盖世的项羽为题,赋诗一首,诸位才子,哪位作得最好,那么,这块玉佩就归谁了。”

什么?项羽?

像风花雪月、美人歌舞这些,都是吟诗作对时最常用的题材,有士子平时偶有佳作,也不肯轻易示人,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得意洋洋诵读出来,一鸣惊人,所以在那些诗会上,一下子涌现很多上乘的诗作,也不足为奇,有些不学无术的人,还会特地花重金买下各类题材的上好诗作,留作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装点门面。

而这老王爷出的这题材,也算是独具匠心的,最起码,就是那些欺世盗名的士子,也不会轻易得逞,以免自己这块玉佩落在那些人手上,明珠暗投。

果然,这次比试的题材一出,有几个士子的面上,隐隐出现了失望之sè。

王子琛闻言,不喜也不怒,笑着对刘远一拱手说:“刘兄,期待你的大作了。”

“好说,好说。”刘远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在这里,谦虚是没用的,特别是那些想看自己丢人现眼或想踩着着自己上位的人,更要霸气外露,让他们生出无力感,他们反而更佩服你。

“哼”看到刘远那样大言不惭,王子琛感到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微哼一声,把头转到另一面,开始构思有关项羽的诗句。

毕竟,在这里比试,逞口舌之利没什么用,最后还是在诗才上见真章。

“啊你打人?”

“打你又如何,快点开门,小心你吃罪不起,脑袋搬家。”

“砰砰砰”

一众年青才俊比试,沉思,众人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打断他们的思路,扰乱他们作诗的情绪,没想到,好像大门处传来争执打骂之声,还有人大力的敲打崔府的大门。

虽说正厅离大门处距离不近,但在夜深人静之时,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在场的人一下子惊讶了,到底什么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竟然抠打崔府的护卫,还敢大力的敲打崔府的大门,连一旁的崔敬,面sè也有点愤怒,还有一点忐忑和不安。

在崔府,大半夜的,谁这么肆无忌惮,不给清河崔氏的面子?

“老,老爷,宫里来人了。”一个下人跑得飞快,跌跌撞撞的冲进正厅向崔敬汇报道。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圣旨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早上起来,看到书友说最近节奏不够紧凑,有注水的嫌疑,其实是对豪门大族的理解有所差异而己,还要留一些伏笔,早上一边看球一边想情节,球打完了还不知道,最后决定在不破坏结构的情况下,加快节奏,更慢了,不好意思~~~

202 特诏进宫

() 一听到是圣旨到,崔敬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说现在世家的力量很大,大到皇帝也要顾忌几分,但圣旨代表着皇帝的意愿,李二务实,宣读圣旨时,不用什么出城十里迎接,但是让人沐浴焚香,以示尊重这些,总的来说还要的。

平时宣旨,都是白天或傍晚时宣读,宣读圣旨之前,还有快马预先通知准备,现在什么预兆都没有,就半夜用力敲门,好像还打了守门的家奴,非常焦急的样子,好像连堂堂清河崔氏都不留一点情面,在场的人心中都暗暗吃惊:这清河崔氏不会牵涉到夺权、造反什么的,现在东窗事发,皇上大半夜就派人来收拾他吧?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都向一旁的崔家的主事人,清河崔氏的崔敬。

“去,把老太太扶出来听旨,仔细一点,莫惊吓到她人家。”是福不是祸,是祸事躲不过,崔敬强作镇定,命人把老太太扶出来听旨。

很快,一个穿着太监模样的人,在两个士兵的挽扶下,带着几个人,有点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形象颇有点狼狈,崔敬一,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大半,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了一眼,崔敬就出很多有用的信息:那几个士兵,衣甲的制式,是御林军无误,宣读圣旨的太监并没有嚣张之焰,反而有一种忐忑之sè。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行加上太监也就五人,肯定不是抄家灭族的,要不然,后面应跟着一支军队了。

就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这般焦急。

“尚书大人安好,咱家姓黄,因为事态紧急,顾不上礼义,刚才冲撞了崔府的大门。多有得罪,一会宣完旨,是打是骂,全凭尚书大人处置,啊,诰命夫人也惊动了,罪过,罪过。”那太太监不等崔敬发问,一走到跟前马上向崔三爷请罪。到崔老太太,更是连称罪过。

不是崔敬的地位太高。而是太监的地位太低,唐太宗时,对宦官限制较严格,规定内侍省宦官最高官阶为三品,数额亦有限制,平时也不得宠,所以太监横行霸道的情境在这时还没有出现,那些地位低下、自视低人一等的太监,平时都要夹起眉巴做人。战战兢兢,这个黄公公只是七品太监,碰上三品大员,自然是恭敬有加。

出来跑腿干苦差的,自然是地位不高的太监。

“哪里,哪里,黄公公是公务在身。大半夜不在驿站休息,连夜赶路,肯定是有很着急的公务吧?事出有因,崔某又怎能责怪公公呢。”听到这姓黄的阉才那样低声下气。身段放得那么低,崔敬心里虽然不爽有人冲撞自己崔家的威严,不过也不好发作。

堂堂三品大员,总不能只一个不成气的阉人较劲吧。

“啪”黄公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地说:

“哎呀,咱家差点把正事都忘了,刘远可在?上前接旨。”

什么?刘远?

这份圣旨是找刘远的?

不光刘远有点转不过弯,就是在场的人,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刘远?扬州刘远可在?不是说跟随崔尚书回清河的吗?怎么,没在?”就在刘远怀疑是不是有人跟自己重名之时,那姓黄的太监焦急地叫了起来。

在场之人,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刘远,大家都好奇,为什么有圣旨找他,还是连夜找的那种,而王子琛也吓了一跳:不是说这姓刘的是一介白身吗?怎么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他,现在连圣旨都连夜追来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这,这位公公,我就是刘远。”刘远硬着头皮,站出来承认了。

黄公公闻言眼前一亮,着刘远好像到宝一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有点埋怨地说:“你可把咱家吭苦了,一路三百里快马,没想到坐你不在扬州,跑到清河来了,咱家找你,可是差点把腿都跑断了,好了,好了,跪下听旨吧。”

“是。”刘远也不知怎么应答,只好应了一声,有点不太情愿跪了下去。

原来这旨是找刘远的,厉害啊,从扬州都追到了清河,所用的,就是最高规格的三百里快马,这一路折腾,难怪到他跌跌撞撞,一脸狼狈的样子,不过,什么事这么急,好像那刘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子吧,至于吗?

众人想归想,不过一听到宣读圣旨,众人只好跟着跪了下来,以免落个大不敬的罪名。

到正主找到,众人都己下跪接旨,黄公公也不敢怠慢,连请出圣旨,干咳一声,就开始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虚中以求治,实赖股肱之任臣,扬州刘远,学贯经史,才通世务,属文切事,搜罗尽古今之秘,现特赐进宫面圣,马上执行,切勿有语钦此。”

说了一大通,说什么学贯经史,才通世务,属文切事,搜罗尽古今之秘这些,刘远听得有点糊涂,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连皇dì dū知道了,好像,还要自己进宫?这发什么了什么事?来清河之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就是进了崔家,做了崔氏的女婿,这李二,也没有巴结自己的必要吧。

“想什么,快点谢主龙恩。”读完圣旨,自然要叩谢皇帝,一旁的崔敬到刘远一动不动的,知道他走神了,站在未来老丈人的角度,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

怎么搞的?听圣旨也敢走神,一个不好,那就大不敬之罪啊,想什么呢?

“谢主龙恩。”

被崔敬那么一提醒,刘远一下子醒悟过来。连忙谢恩,众人也跟着谢恩。

“啊,尚书大、诰命夫人、王爷,诸位大人,请起,请起。”到这么多达官贵人跪在地上,黄公公不敢怠慢,连忙请众人起立。

“好了,小郎君,你收拾一下。我们连夜赶路,皇上急着见你,咱家在扬州扑了个空,现在己经耽搁了不少时rì,这得rì夜兼职,莫让皇上等急了。”等众人都站起后,黄公公也顾不上刘远走神这些小节,宣读完后,把圣旨一卷。随手塞到刘远的手里,马上就说要出发了。

“什么?”

“什么?”

刘远和崔敬同时叫了起来。

刘远惊叫的是。有哪么急见自己吗?摸黑走夜路,这年头,没车灯没路灯,那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而崔敬惊叫,那是因为后天就是自家女儿崔梦瑶和刘远拜堂成亲的rì子,酒菜己经备齐,宾客就是还没有来到,也在在赶赴的途中了,现在皇上突然召见。从清河到长安,就是用三百里快马,二天二夜也不一定能赶到,到时婚宴怎么办?到时客人来了,新郎却跑了,自己怎么跟亲戚朋友交待?

传出去,不是笑话吗?

“尚书大人。有什么问题吗?”黄公公有点奇怪崔敬的发应,好像,这反应也大了一点。

崔敬小心翼翼地说:“黄公公,此事再过二天不知可行?实不相瞒。刘远和我家小女梦瑶己经换了庚帖,就选择在两天后拜堂成亲,酒席等物己买好,各方宾客也差不多来齐,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若然到时少了刘远,那,我这婚礼还怎么进行?”

“这,这”黄公公一下子傻眼了,他只知刘远来了清河崔氏,据说就住在崔府,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远竟然了崔府的乘龙快婿,还是二天后拜堂成亲。

这不是他消息不灵通,而是一天到底都在马车上渡过,的确很难收到这些消息。

犹豫了一下,黄公公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说:“尚书大人,估计让你为难了,皇上并不知晓此事,我本一边直奔扬州,一边放信鸽让人护送他往长安赶来,这样可以节约时间,没想到收到回信,刘远己随尚书大人到清河了,没办法,中途掉转车头来清河寻人,现在己经耽搁了不少时rì,今晚都要连夜赶路,不是我不肯方便,实在皇上的意思是,无论他在干什么,马上带他回宫面圣的。”

崔敬老脸抽了抽,不死心地说:“就没有通融之处?黄公公肯通融,崔某自有一份孝敬送上。”

黄公公左右了,拉着崔敬走开几步,这才小声地说:“尚书大人,不是小的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事实在不太好办,不光皇上,长孙大人、李将军、程将军、房相等诸位大人,也在等着他,你说,这事”

“什么?都是等姓刘那小子?此事当真?”崔敬吃惊地说。

这些可是大唐真正的实权人物,随便一个在长安跺跺脚,朝野都会震动的人物,竟然会等一个小小士子刘远?

这也太夸张了吧。

黄公公郑重地点点头说:“小的就是有几个胆,也不敢欺骗尚书大人啊,此事千真成确,至于什么事,小的职低言微,也无从得知。”

“那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好阻拦了,不过你一路辛苦,人疲马倦了吧,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让人准备良马大车,供你们路上所用,肯定也不会慢上多少。”崔敬脸sè抽了抽,还是一脸细心地说。

“有劳尚书大人,你想得太周全了。”黄公公闻言一喜,连忙感激道。

现在的确又累又饿,人疲马倦,能休息一下、替换一下当然最好,再说就是走,也得给点刘远收拾行装不是?

清河崔氏的面子,怎么也得给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冤枉啊,像炮兵这等腐男,哪有约炮那样的好事,只是喝酒而己,只是喝红酒也喝醉,今天六点不到就爬起床码字赎罪了,够诚心吧~~~虽说起得早,不过千字每小时的速度实在太渣,再说有点酸痛,不容易哇

203 抛玉引砖

() 崔敬差人去备车、备马后,又安排下人给他们安排酒菜,好让他吃饱喝足才上路。

当然了,像黄公公这等阉人,是不配坐在崔府大堂和诸位达官贵人坐在一起的,能在偏房里给他安排饭菜,己经很显示出崔氏的风度了。

刚才还有点看轻刘远,以为他走了狗屎运的人,都有点羡慕地看着刘远,虽说不知为什么要他进宫面圣,但从黄公公那态度可以得知,这次前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先是让崔敬看上,不计门户之嫌,木门配竹门,把宝贝女儿许配给他,现在连当今皇上,都要召他进宫。

众人看他的目光,都有点异样了,一旁的王子琛,更是妒火中烧。

“好了,小远,你跟我来一下。”崔敬若有所思地看了刘远一眼,向众人做了一个抱歉的的手势,转身往外面走去了。

今晚这事来得莫明其妙,有关皇家的事,都是大事,崔敬不敢马虎,自然要问个清楚,弄个明白了。

不过那声“小远”,叫得顺口,语气柔和,很明显,崔敬对他的态度又改观了不少。

“是,尚书大人。”未来岳父大人叫到,刘远自然不能拒绝,闻言跟着他走了出去,快出到门口时,扭头看了王子琛一眼,面露笑容地说:“本想和诸位才子好好交流切蹉一下,没想到临时有事,就不能陪诸位尽兴了。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的思绪,这样算了,我刚想了一首拙作,算是抛砝引玉吧。”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开始大声诵读了出来:

“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死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有事,先失陪了,诸位尽兴。”刘远一脸谦逊地跟众人行了个礼。转头就走了。

一时间,大厅里沉默得,好像一根针都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不少人目瞪口呆,都说不出来了。

项羽在历史上作为一个颇受争议的人物,他的力量、他的军队、他的丰功伟绩,让人惊艳不己,再加一匹百年一遇的乌骓宝马,一个倾城倾国的绝sè美人虞姬。绝对是一个很有话题xìng的人物,世人写了很多诗评价他的功过。不是写他勇猛无敌,就是描绘了有情有义,手握江山,坐拥美人,但是刘远这短短的二十个字,则是把他的热血而又凄婉的一生,描绘得淋漓尽致。

当然,这不是刘远想出来的,而是剽窃清著名女诗人李清照的写的夏rì绝句。极有气魄,和她写得婉约的词简直一个强烈的的反比,再加上这诗水平上佳,极被后人推祟,刘远在前世读书时,学到李清照的词,老师也拿那首绝句出来让大家欣赏。所以刘远对它记忆很深,那个老王爷刚一说完,刘远就己经有了对策,只是突然之间圣旨到。这才没有说出来。

现在就要离开,奔赴长安,见那个想做千古第一贤的李二,走之前,刘远故意谦虚把自己的诗诵读出来,抛“砖”引玉。

可是,这是“砖”吗?

此诗一出,有如黄钟大吕,在场的,多是饱读诗书之辈,品学兼优之士,哪里没有体会到它的好处,可谓是字字珠矶,慷慨雄健、掷地有声,众人都有点骇然:老王爷刚出题,就让一宣旨的太监打断,众人的心思都被他打乱,大家都只顾猜测那黄公公的来意,把作诗的事抛到了一边,没想到这个刘远,经历了那么多事,临出门时还做诗一首,水准还非常之高。

这么短的时间,出了这么多事,而刘远却能第一个拿出一首这么高水准的书,说明他的才思极为敏捷,真不愧是能打北方第一才子“徐九斗”打败的人,真是不服他还不行。

王子琛喃喃的念着刘远的那四句话,一脸沮丧的样子,因为也作了一首,自感觉良好,没想到和刘远的一比,简直货比货得扔,刘远的这首一出,他马上就知道路是自己输了。

高低立见啊。

不少人开始在思索,这清河崔氏是不是换了一套发展战略,利用婚姻,吸引外族优秀的士子来进一步壮大崔氏的实力,像号称北方第一才子的徐鸿济刚刚出头,就与崔家的二小姐崔梦真结为姻亲,而刘远最近风头太劲,这不,不声不响的,都要拜堂成亲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很多人心里盘算想,是不是要学崔氏,用家族里的女子吸引那些有潜力的士子了。

而躲在屏风后面的一众女流,此刻也被刘远那首豪放、霸气十足的诗给震惊了,这要多大的才华、多广阔的胸襟还有多大的豪气,才能作出这样豪放的诗句,那个有点瘦削的刘远,一下子在众女子的眼中高大了起来,有几个还流露出迷醉的神sè。

崔梦瑶也是一脸震惊地的神sè,只见她喃喃地念着那两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诗句,沉醉其中,不能自拨,眼中流露也异样的神采,芳心怦然心动,可是一想到,刘远马上就要被皇上派来的使者接走,婚礼也不能如常举行,心里面,又多了一丝淡淡的愁怅。

“好!好!好!”这时老王爷终于反应过来,连连叫了三个好字。

“不错,不错,没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就作出这么上乘的佳作,难得,难得。”

“老是觉得,徐九斗输在这人的手下很不真实,以为是鼓吹出来的,现在看来,所言不虚啊。”

“就是,就是,从一首诗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才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言之中,又把刘远的才气抬上了另一个台阶,毕竟,刘远在扬州诗会发威的事,众人没有目睹,在崔老太太寿宴上作的那歪诗,也不能登大雅之堂,这下好了,在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一鸣惊人,自然捞了不少名气。

几个想先拨头筹的人一下子怂了,而刚才信心满满的王子琛,更是无力地坐在蒲团之上,老实说,这一把偷鸡不成,反而替刘远多捞了很多的名气,徐鸿济不在,这里就诗情才气来说,就数自己最高,本来可以大出风头的,没想到,风头都被刘远抢走,简直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尼玛啊,都不让活了,说什么抛砖引玉,你抛的是“玉”好不好?

玉都出现了,自己的那些“砖”哪里还好意思拿出来献丑呢?

老王爷一脸期待往四周看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哪位才子再多一首那新样的上乘之作,可是那几位有名气的才子,一碰到他的眼光,都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很明显,自己实在拿不出比它更好的诗作,哪敢出头呢,这几人,包括了刚才提议的王子琛。

“好了,估计诸位还没有想好,这玉佩,我就放在这里,要是还没人作出比刘小郎君更好的诗作,那么,本王言出必行,这玉佩就归他了,哎,老了,你们慢着点吃喝,我老头子回去,一个人好好品味这首绝句才行。”

老王爷说远,把那块龙纹玉佩解下,留在案首之上,自己却带着下人,施施走出了正厅,估计是一个人细细品味这首新出的佳作了。

众人只能看着那块龙纹玉佩流口水,可是就是没人敢再诗作出来给大家评比,崔敬和刘远走了出去,德高望重的老王爷也走了,这宴都不成宴了,于是,一个个纷纷借故离开。

没有意外,这玉佩最后由崔老太太拿起,派侍女墨竹把它拿给崔梦瑶保管。

这是应该的,虽说二人还没有拜堂,但己经交换了庚帖,由她保管最合适不过了,当然,崔梦瑶也满心欢喜地替刘远收收藏起来。

而另一边,刘远则是轻轻地走进崔敬的书房,顺手把门关上。

“坐吧。”难得崔敬和颜悦sè地对刘远说道。

“是,尚书大人。”刘远倒有点受宠若惊地坐下,这老小子突然这么客气,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崔敬直接了当地说:“到底是什么事,皇上派人召你,召得这么急?”

刘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崔敬有点疑惑地看着刘远,好像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做皇上的,rì理万机,特别是皇帝李二,一心想做千古第一帝,凡事亲力亲为,别说一个平凡的士子了,估计就是后院有几个妃子,都记不清楚,哪里会理会一介白身的小士子呢。

难不成这小子的那点文才让皇上知道了,敬得他才情,特别看一下?

不会吧,皇上对那些文治武功更重视一些,就算是他一时兴致,想召见刘远,也不会急成那个样子,三百里快马,一程要跑三百里才能休息,很伤马匹的,要是这样,还不怕魏征那老匹夫又指着骂他吗?有什么事,这么重要呢?

“我想到了,十有**就是那事了。”刘远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一惊一咋的,把正在沉思中的崔敬也吓了一跳,要是往rì,他早就开声训斥了,不过这事太怪异,闻到刘远想通了,也顾不得训斥他,反而焦急地问道:“什么事?”

刘远看着崔敬那迫切的目光,张口吐出了三个字:“候君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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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章 一笑倾城

() “候君集?”崔敬吃惊地叫了起来。

刘远也不隐瞒,把巧遇候君集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连“高原反应”也没有遗漏。

“明白了,明白了。”崔敬吃惊地地说:“自年中起,军部就秘密从工部调了几个能工巧匠走,而皇上对出后吐番一事,一直摇摆不动,最近下定决心,把河务工程的后二期都暂停了,原来是你从中出力啊。”

崔敬一下激动了,背着手在书房里团团转。

很明显,以他官场老油的xìng格,知道马上就要开战了,肯定是想怎样做,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收益。

“刘远,这是一个机会”崔敬很认真分析道:“不管怎样,你己经立了大功,无论如何,你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你的出身是一个诟病,就是有我崔氏相助,也得熬上多年方能上位,但你要是在这里立下大功,有皇上御赐,那出发点,也会高很多,到时再有我崔氏助你一臂之力,仕途自然一片光明。”

刘远没有说话,显然,崔敬的一番话打动了他的心,刘远现在越来越体会到,权力还有特权所带来的好处。

这年头,不光要学会赚钱,更重要的,那就是有保护自己辛苦赚来钱的能力,没有能力,给别人作嫁衣裳还是轻的,一不小心,还会陷入万复不劫的境地,那个陈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吗?

最后,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在老管家崔阿福的再三催促之下,刘远这才从书房里出来。

没法,本来己经误了rì的黄公公都急得想哭了。

大约二刻钟后,刘远站在崔府的马车之旁,和崔敬挥手告别。”刘远,一路小心。”崔敬难得关怀了一下。

“啪”前面坐在健马之上的四个护卫,手里都拿着一根大号火把,沾了松油的缘帮。烧得响,火光通亮,那火光照在崔敬那有点干削的脸上,在火光下,倒显得他说话的样带着几份真诚。

“是。谢谢尚书大人关心。”刘远忙应着。老实说,难得崔敬那老小那么大方,把自己的专属马车都肯借让出来,借与刘远坐着直奔长安。

据说这马车内镶了铁板。刀枪不入,坚固之余,装饰也豪华,马车之内还铺了虎皮,一就知气势不凡。为了未来女婿的安全,崔敬难得大方了一次。

尚书大人?

崔敬心中有点郁闷,这个家伙,虽说还没拜堂,好像叫一声岳父大人让他委屈一样,一直还是叫尚书大人,倒让崔敬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还差二天的功夫,刘远就得用另一种方法称呼自己。可是,现在

当然,要不是在女儿的份上,崔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送行。

“黄公公。”

一旁的黄公公也不敢怠慢,忙笑着说:“尚书大人。咱家在呢。”

崔敬一脸平淡地地说:“一路小心,特别是走夜路,宁慢勿快,莫拿小命开玩笑。”

“尚书大人请放心。在咱家在,定保刘小郎君的周全。”黄公公连忙应着。

这位赫赫有名的崔三爷出来相送。送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未来女婿刘远,差二天就拜堂成亲,连那酒席都装备好了,,现在硬生生的,让自己给拆开了,都是说宁拆一坐庙,莫拆一门亲,弄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坏人,从崔老太太那一脸寒冰的样就知道。

再说那崔府的三管家,借送干粮之名,把一包银送到了马车之内,那意思,还不明摆着的吗?

做了阉人,五根不全,不但没有后代,连家族宗族室的祠堂也不再许进入,了无牵挂,最喜欢的,就是那黄白之物了,虽说人家什么都没说,不过他一早就心领神会:除了路上要照顾好刘远,适当时,还得指点一番。

又说了几句客套之话,刘远和黄公公分别钻上了两辆不同的马车,“啪”的一声,车夫一甩鞭,马车就连夜从官道上直奔大唐的心脏:长安。

就在马车往上往前拉的时候,刘远掀起马车上的窗帘,挥手向崔敬等人告别,就在刘远正想把窗帘放下的一瞬间,刘远的眼晴一下亮了:就在崔府之中,门柱之后,在明亮的烛光之下,从柱后面闪出一张绝美的、倾尽芸芸众生的俏脸,最难忘的,是那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即使隔了几十米之远,刘远还到那眼里的一汪秋水,着崔梦瑶的眼睛,刘远有一种就想这样生生世世和她对望下去的冲动。

好美,好深情。

到刘远发现了自己,崔梦瑶倒也没躲避,反而冲着刘远微微一笑,这一笑,灿若朝霞,生如夏花,把刘远的魂儿都勾走一般。

刘远觉得,无论自己这一生走得有多远,崔梦瑶这一笑,将会永远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再也挥之不去。

回想到崔梦瑶不介意自己一介白身,毅然同意这门“糊里糊涂”撮成的婚事,那种淡然洒脱,还有她的善良、她的容颜,回想到相识的那一幕幕,刘远此时此刻,还是有大梦一场的感觉。

真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可以牵挂之人。

着四周一片漆黑的天地,刘远心中不由想了远在扬州的小娘和杜三娘,不知道,她们此刻可好,金玉世家和墨韵书斋的生意,是否还一枝独秀

“小姐,不要再了,那马车都不到一点影了。”chūn儿陪在崔梦瑶的身边,小声地劝说道。

刘远那一行人,早己消失在视线之内,可是崔梦瑶还是没舍得走,从马车消失的方向,倚柱相望,若有所思的样。

“嗯,我们回吧。”崔梦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扭头往自己绣楼走去。

chūn儿撇撇嘴道:“小姐,你明明想送他的,为什么就不去送一下,反而躲在这里。有什么害臊的,你们都交换了庚帖,有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没人笑话你的。”

崔梦瑶淡淡地笑了笑道:“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

“小姐。你很久没去梦兰姐了,听说她的肚皮又大了,你就不想去探探亲吗?”chūn儿的目光转了转,很快就有了主意。

“大姐?”崔梦瑶马上想起一个笑容满面。待自己很好,经常派人给自己捎来异域各式玩意的大姐,不知道她,现在在长安可好。

咦?长安?崔梦瑶眼前一亮,扭头着chūn儿一副鬼jīng灵的样。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嗯,探探大姐也不错,不过此事还得询问过父亲大人的意见才行

“笃”“笃”“笃”

“啪”

刘远一行,沿着官道,一路狂奔,马休人不休,一到对应的驿站,马上就会替换最好的马,最有经验的车夫。马不停蹄,直奔长安奔,细心的刘远到,每到一个驿站,那车夫的第一件事是找驿丞登记时间。经过询问下才知道,每一段路程,都会有规定的时间,不由缘由。只结果,规定得极严。若是不在规定时间内到达,那得吃板的,不过提前到达的,好像也有一点点奖赏。

难怪一路上,那车夫好像玩命一样赶车,根本不用黄公公催促。

马车又大又舒适,舒适到,刘远可以平躺着舒舒服服地坐下,里面有酒、有肉、有果品,除此之外,还在里面准备了几册古典,以供解闷之用,刘远对此非常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整辆马上只有自己一个,别说有美婢侍候,就是赵安也不许上车。

用黄公公的话来说,那马车本来就重,再多坐一个人,就影响速度了,再加上事情突然,赵安的年纪也大了,刘远怕他身体受不了折腾,也就不带他去长安了,只是托人给他带话,先呆在清河城内,筹备墨韵书斋的分号。

最佩服的,就是那此一路骑马保护的御林军了,一路上人不解甲,吃在马上,睡在马上,一路那么遥远。这些士兵竟然扛得住,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扛过来的,听黄公公说,这些人都是军队jīng英中的jīng英,上到战场上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身经百战的英雄,刘远听了好生佩服,几次邀他们上来休息一下,可是他们都坚决婉拒了。

军令如山!

御林军不愿上来,那黄公公,倒是经常不请自来,找刘远下棋。

很明显,他到刘远身上的潜力,中刘远身后支持的崔氏,有心和刘远搞好关系,而刘远也想通过他,了解一下长安的风土人情、势力分布、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等等,不知道黄公公是收了银还是有心卖弄,一边下棋一边兴致勃勃地谈着,把一些风流轶事什么的,都饶有兴趣地告诉刘远,以示自己的消息灵通。

“嘻嘻嘻,小郎君,这一盘胜你二个半,又是咱家羸了。”黄公公把手里的棋放下来,那脸笑得如一朵菊花一样,得意极了。

“黄公公果然好棋力,刘某佩服。”刘远把一块大约二两的碎银放在棋盘之上,笑着说:“黄公公,这是你的彩头。”

一到那碎银,黄公公眼前一亮,手一抄,那碎银己到手里了。

“嘻嘻嘻,是小郎君承让了,咱家就却之不恭了,嘻”

可惜,刚开始以为刘远棋力很强,一盘只说二两的彩头,要是说五两,十两的,说不定现在己经发了,黄公公一边把碎银揣到腰里,一边暗叫可惜。

刘远心中也冷笑道:不过是二两碎银,就高兴成这样,不是想从你哪里了解长安,谁想和你这种不男不女的阉人下棋什么的,特别是笑,那尖尖的嗓音,听着心里就寒碜,而且

突然间,正在得意间的黄公公身体一个激灵,打了一个颤,很快,就有一股屎躁之味传来,那黄公公面sè一紧,连忙吼道:“停车,停车,咱家要回自己的车。”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着刘远。

等黄公公走后,刘远连忙把马车的窗帘全部推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把马车里的躁之气散去。

像黄公公这种阉人,割了那“孙根”,平时小便都不能自主,只能用厚布放在哪里以作吸之用,所以经常有一股躁之味,为了掩饰这股味道,他们都会佩戴香囊,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是喜欢把自己当成女人,也算是难言之忍。

未来老丈人英明,刘远心里暗暗赞叹道:明明是要自己和多和黄公公交流,还是准备了两辆马车,一人一辆,现在想想,幸好啊,要是天天和这样的一个阉人在一起,光是那股味道就受不了,要是他再在自己面前换那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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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医系技术宅陈萧,就穿越到了这个类似于金庸群侠传的世界里。

穿越就穿越了,竟然还附带一个坑爹的大武侠系统,这一下陈萧彻底郁闷了。你瞧瞧这系统给发布的这些坑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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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章 扬州刘远?

() 长安是西安的古称,从西周到唐代先后有十三个王朝及政权建都于长安,总计建都时间077年,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早,历时最长,朝代最多的古都,是中国历史上影响力最大都城,唐代的长安,也是史上第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城市。(无。,弹窗

皇上的特使,威名赫赫,马车所经之处,前有驿站的驿使开路,前后有士兵护卫,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要站在一边让路,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经过七天七夜的rì夜rì夜兼程,终于,心中那个繁荣如烟的长安越来越近。

“呜呜”

这天刚刚亮,睡在马车里休息的刘远,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醒来仔细一听,原来是随同护卫的御林军士发出的兴奋之sè,刘远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拉开车窗一起,终于,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墙远远地出现在刘远的眼帘之内,在金黄sè朝霞的笼罩下,显得那么夺目、那么神圣

难怪随行的御林军士那么兴奋,原来终于快要回到长安,他们不用再rì夜奔波,可以交差,可以回家,不用再风餐露宿,rì夜担心吊胆。

刘远也有点激动,着那高大的城墙,心里暗暗呼唤道:梦里的长安,我,来了。

此刻,长安城的大兴城皇宫之内,勤政爱民的当今天李二,正在和大臣们进行朝议。

大唐分为十道三百六十个州,人口几千万,再加上边境情势严峻,各行各业百废待兴,虽说虽为一国之君,但唐太宗李世民却非常严于律己,每天天还不亮,就在宫女的梳洗下沐浴更衣上朝,与身边的重臣们商议各种大事要事,一道道奏报从全国各地飞报而至。待李二审批后,又以一份份施政命令向四面八方发布。

长安,就是大唐的心腹重地,也是大唐的经济、文化、行政中心。

坐在高高在上龙椅之上,着朝堂里一个个低着头。谦逊有礼的各位朝臣。李二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优越感,与其说他勤政爱民,还不如说他眷恋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这份权力。甚至背上杀兄戮弟的千古骂名,八年,快八年了,李二对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没有一点点的厌倦。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李二坐龙位之上,一脸笑意地问着。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没事,那今天的朝议,就到此为止,散朝,各归各家。

众人你我,我你,彼此都摇摇头,天还没亮就议政,一个多时辰过去。有什么重要的,都己经议完,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没什么事,还不如早早退朝。上朝只是其中一件事,一会还要回自己的岗位工作呢,像什么从早议到晚,那是出现非常重大的事件。意见相持不下,这才有可能很晚都退不了朝。

再说这李二小气。要是上朝晚了,虽说中午还管饭,不过那饭是在走廓里吃,有点粗陋,吃得也不自在。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今天顺顺利利结束朝议之时,站在前列走出一个文臣,拿着朝cháo笏,恭恭敬敬地向李二请示道。

眼就能顺利退朝,在场的诸位都不用站得这么累了,突然又跑出一个人说有事要奏,这不是招人怨恨吗?特别是那些年迈的老臣,心中更是不悦,可是众人了一眼那上奏之人,很快又眼观鼻,鼻观心,静下心来,谁也不敢稍在怨语。

“高仆shè,不知你有何事启奏?”饶是李二清此人,也得客气对待。

很简单,这上奏之人,是高士廉。

高士廉,他的出身非常尊贵,是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高劢之,他出身于官宦之家,其妹为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妻,生一一女,为长孙无忌,女为长孙氏。妹夫长孙晟病故后,高士廉将妹、外甥全接到自已家中抚养,恩情甚厚。高士廉到李渊次李世民才能出众,便将外甥女长孙氏许配给了他,就是后来的长孙皇后,除此之外,在玄武门之变中,他也参与了谋划,非常爱到器重。

差不多可以称是李二的“岳父”,尊贵的长孙皇后、位极人臣的长孙无忌,到他也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舅父大人”,再加上他的儿、女婿也位列高官,所以说,他的地位很特殊。

高士廉并没有持宠生娇,依然恭恭敬敬地说:“回皇上,也不是什么正事,而是老臣发现一件有趣之事,所以临时起意,想禀告给皇上。”

“高仆shè请直言。”李二还是笑着说。

“老臣上次省友,途径扬州之时,在途中买到一本很有趣的书籍,请皇上品阅?”高士廉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恭恭敬敬地地双手平举。

“哦,有此事?来人,快快呈上。”李二一下来了兴趣,能让这位德高望的高仆shè说有趣的书,那肯定有趣。

闻言给一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sè,很快,高士廉手里那本书就用金盘托着,送到李二的面前。

诗经?

李二满心期待是什么书

,没想到一到那封面就呆了一下,虽说有封面有点jīng美,不过书名却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四书五经里的《诗经》,不夸张地说,最多借三次,自己都可以把整本都背出来,不客气地说,这可以说是幼儿识文断字,启蒙的书了,这可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高士廉的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李二犹豫了一下,就把那书一翻,没想到一翻之下,眼前一亮,一下来了jīng神,堂下朝臣到,只见李二收了刚才兴致勃勃的样,眉头轻皱,神sè也严肃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些书。

堂下不少人面sè有点凝重了,朝堂无小事,无论什么东西,一旦cāo作得当,那就是手里一件利器。这高士廉怎么送了一本书上去,李二的脸sè就变了,会不会是什么攻击政敌的书吧?

以士族为首的,像清河崔氏的户部侍郎崔尚、太原王氏的御史大夫王迁等人,则是面面相觑。暗中打着眼sè。以为像高士廉这些保皇派,是不是又借机生事,准备打压士族的力量?

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忍不住朝高士廉望去。心里想的是,舅父大人要干什么,怎么不和自己知会一声的?想和舅父来点眼神交汇,没想到,高士廉交上去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李二不管堂下的反应,快速把书翻完,然后闭上眼睛,似在思索着什么。

半响,李二虎目一睁,面带笑容地说:“高仆shè,此书确实有趣。”

“皇上圣明。”高士廉行了个礼。又站回自己的的行列。

“去,把这书给在场的各位卿家,我想听听众人爱卿的意见。”李二大手一挥,让一旁的太监把高士廉献上的书交给在场的大臣。

“是,皇上。”一旁的太监忙应了一声。托着书,毫不犹豫拿到长孙无忌的面前,让他先行阅读。

长孙无忌终于清这是什么事了,当他封面那二个异常熟悉的字楞了一下。那表情和刚才李二一榜一样,翻开第一页。眉头皱了一下,轻轻的读着:“逗号,句号,顿号,疑问号”

要是刘远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认出,这本诗经,正是自己墨韵书斋出的那本,一出来就极具争议的,带着标点符号还有注解的《诗经》,没想到被途经扬州的高士廉带回到这里了。

“房相,你来一下。”长孙无忌快速了几页,转手把那本《诗经》递给一旁的房玄龄,让他也跟着。

地位显赫的人,翻几下就递一旁的人,而那些品级低的人,则是好几个围起来一起观,不时发出窃窃私语之音,而高高在上的李二到,也没有出声训斥,就连平时最重朝纪的魏征,此时对这些事也视而不见,而是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换作平时,早就出言相斥了。

大约二字二刻钟,那本《诗经》在众文武大臣中传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李二的御案之上。

“诸位爱卿,不知你们对此书,有何见解?”李二有点郁闷地了下面的不动如山高士廉一眼,然后开声询问道。

这个老家伙,有什么事就扔给自己,然后自己躲到一边,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也就是他,李二才忍的,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让金执吾把他打出去了。

“启奏皇上,微臣有事要说。”李二的语音刚落,崔尚马上走出站着的行列大声叫道。

“崔爱卿,你有何高见?”李二和颜悦sè地问道。

崔尚行了一个礼,拿出一份奏本,大声地说:“仆shè大人所说的,也是微臣想上奏的,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微臣就收到扬州刺史的汇报,说扬州有一奇人,除了乐善好施,自费印书又以极低的价钱卖给士外,自创一套有利于攻书教读的工学,叫标点符号,可当攻读诗书之利器,因为不算是公务,就托微臣代他参详,微臣一直犹豫不决,现听到连高仆shè也注意到,也就把一早写好的奏本拿出来了。”

几个月前,崔尚就收到自家在扬州做刺史侄的来信,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现在到高士廉拿此事出来说话了,意识到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趁机把一早准备好的奏本拿了出来。

要是此事成了,自己侄也算是教化有功,自己是推荐得力,快要成为自己侄女婿的刘远,也能获益不少;要是有什么不妥,还有高士廉那老不死的做挡箭牌,崔尚这招用得非常巧妙。

等太监拿上来后,李二一边翻着奏书,一边随口说:“说,我大唐扬州境内,还有这样的奇人异士?姓甚名谁?”

“刘远”崔尚马上应道。

什么?扬州刘远?

李二还有朝堂上几个重臣的面sè也变了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写手最惨的,不是卡文写不出,而是好不容易写出后,让人删了,邻居家的小屁孩,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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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初见李二

() “皇上,微臣以为,这标点符号端的神奇。”

“微臣窃以为,这是攻书教化的一大利器,理应交与六部推广。”

“臣亦附议。”

先是高士廉提出,然后又由崔尚附和,这两人,一个是保皇派的领军人物,另一个,则是天下士族的翘楚,代表着朝堂上的两大股势力,二人出一提议,后面支持他们的门生或同僚马上附和,颇有一呼百应之势。

这也是大唐欣欣向荣的一个缩影,虽说这二派在利益上时有纷争,甚至当朝互相攻击,但是在一些有利于国强民生的措施上,也会相互支持,算得上,有纷争,也有合作,这次派的领头人物意见一致,后面的人自然是很识趣地推波助澜。

“皇上,臣以为,此法甚为不妥。”有人支持,自然也会有人反对,就在朝堂一片歌功颂德声中,有人跳出大声反对。

李二一,跳出的是一把花白胡子的老头,眉头皱了一下,这个老家伙叫周世石,任礼部侍郎,用长孙无忌的话来说,这老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张口闭口不是圣人之言,就是祖宗遗训,凡事都是认死理,二话不合就说请皇上赐死来要挟,以示他的风骨,李二对他只有二个字,头痛。

说到底,他是前朝礼部官员,像高宗和李二的登基,也是他在主持仪式,算是三朝元老的人物,可见,他对礼法极为jīng通,像礼仪、祭祀这些,还非得他主持不可,祭天、修祠起庙、纳封嫔妃等,这些都离不开他,偏偏为人太固执,要不然,就是熬资历。别说一个小小的侍郎,估计尚书省都能进了。

“周爱卿,有可不妥?”

周世石大声说道:“皇上,人,要知礼义。才会识廉耻。祖宗之法不能违,圣人之言不能忘,一个小小的凡夫俗子,胆大妄为。把圣人之言视作儿戏;再说用了那些什么符点符号,就少了识文断句之乐趣,而士子们,也不会认识钻研文章,简直就是得不偿失。有辱斯文。”

“皇上,周侍郎所言甚至是。”

“祖宗之法不能违,圣人之言不能忘。”

“都不钻研学问,一味投机取巧,容易走上歪路。”

“那个刘远,妖言惑众,微臣认为,把他抓拿归案。”

周世石一开口,朝堂之上的顽固派纷纷附和。说什么也不同意推行那套“标点符号“。反而把它当成妖魔化,有人还提议把发明之人揖拿,和刚才大加赞扬相比,大相径庭。

御史大夫王迁冷笑道:“好笑,这标点符号只是一套工具。刚才我也了,不曾加一字,亦末减一言,何来有辱斯文呢?”

“那不是画蛇添足吗?”周世石反驳道。

又一出自七族五姓的官员反驳道:“什么是蛇。又什么是足,在诗经之中。作解的有几个当世之大儒,你说他是足?难不成,你说他们的注解有误,欺世盗名不成。”

很快,堂下吵了起来了,那保守派的老顽固人不多,地位也不够尊贵,但是他们对引经据典非常在行,不但认为自己有理,那声量也高,在李二没有刻意控制的情况下,朝堂之上,吵吵闹闹,乱成一片,要不是有金执吾在,估计都要打起来了。

李二着自己的臣子在吵,刚开始还有乐呵呵的,他深谙御人之道,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下决定之前找个机会让他争个高下,反正无论如何,最后作裁判的还是自己,而他们争得这么厉害,为的,也是自己的李氏江山。

可是这次吵了很久,还没消停的迹象,有几个大臣还有拉拉扯扯,快要由文斗改成武斗了。

“哎哟,真是头痛,又是那个刘远弄出来的,怎么净是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呢?”李二摸着额头,有点无奈地说。

那个刘远,一个高原反应,大大坚定了自己对吐番开战的信心,也极大地加速了战争的进程,极有可能,把形势一举扭转,可以说立了大功,现又弄一个什么“标点符号”来,把自己的臣子分成两派,都快要在金殿上打起来了,没听说他有什么功名,原来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真是有点让人无言了。

对了,不是派人传他来的吗?怎么还没到的?

在出军吐番之前,他有什么建议或补充,有时候一个好的建议或法子,顶上千万将士的生命,那刘远既然知道“高原反应”,破了诅咒之说,道出了应付的法子,在候君集的测试下,极为成功,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好主意。

“皇上,奴才有要事向你禀报。”一旁侍候的的太监忽然小声地说。

李二是皇帝,自己只是一介奴才,自然不敢以“咱家”自称,而李二对太监也很鄙视,严禁他们弄权,也不敢说是建议,只敢说禀报。

“说。”李二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得到允许后,这位侍卫在李二身边的三品太监吕公公小声地说:“刚才奴才去外面给皇上添水,碰上去召扬州刘远的黄公公,他们一路rì夜兼程,现在己在门房里候旨了,皇上。”

“扬州刘远?”

“正是。”

终于来了,李二正想着什么时候召见他,忽然到礼部侍郎周老头,追着一个户部的官员绕着大柱走,旁边还有人起哄,晕死,朝堂当成菜市了?

“大胆,朝堂上不得喧哗,都给我站好。”李二龙颜大怒,厉声训斥道。

皇上龙颜大怒,一众大臣不敢再拉扯了,松开了手,合上了牙,不过都改成了怒视对方。

“魏爱卿”等众站好的,李二扭头询问魏黑子道:“朕你在沉思,两不相帮,似在中立,不知有何高见?”

魏征不卑不亢地回道:“皇上双方都言之有理,谁也没法说服说,微臣也是一样。”

“这么多位将军,你们的意思呢?”李二把目光又投向了一边的武将们。

程咬金笑呵呵地说:“皇上。我们这些大老粗,上场杀敌还行,这些咬文嚼字东西,我们可不会,就在一旁热闹好了。”

像李靖、秦叔宝还有候君集他们。都在一旁笑而不语。朝堂上文武有别,文臣内讧,他们这些武将,自然是乐于作壁上观。就当热闹,刚才周世石追打户部的官员,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那老小子在一旁起哄的。

“好了,都不用争了,创立这标点符号的刘远来了。就让他怎么说吧。”说远,李二不由分说,吩咐一旁的太监道:“宣扬州刘远。”

刘远正在门房里,喝着水,吃着点心,没想到,一声“召见”,就得跟着一个小太监三步作二步地往前走,接受李二的接见。

这大兴城。的确有点破坏了,刘远到皇宫很多地方都有破败之相,不少地方都掉漆了,李二也舍不得修葺一番,主要是刚建国时。由于长年的征战,人口较隋朝全盛之时减少了三分之二,可谓百废俱兴,样样用银。外处缺钱,李二规定。由他开始,把皇宫的费用大幅削减,把沉冗的宫仆送出宫,加长孙皇后也只佩普通的饰物,修葺皇宫的之事,自然是一拖再拖。

现在都破落成这样,连清河崔府都比不上了,难怪连河务工程都暂停,也要修筑大明宫,一是孝敬,一是颜面。

也就在明年了吧。

穿过了几层大门,还让尽职的金执吾仔细搜了身,这才在进了大唐最高权力的殿堂:太极宫。

“草民扬州刘远,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远进去后,依照黄公公的指点,也不敢东张西望,连高高坐在上面的李二还没清楚,跪地就拜。

这跪得也不冤,总的来说,李二在史上还是一个明君,他一手开创的唐朝,曾经辉煌至极,经济、文化、疆域都得到极大的发展,那万国来朝的盛况,就是听着也让人由然向往,而后人也以唐代为荣,在后世,世界各地,华人聚居的地方,多叫做唐人街。

李二有异sè地着刘远,他听候君集说过,那刘远很年轻的,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哪样年轻。

“把头抬起来,让朕。”

这里敢称自己是朕的,也只有李二一个了,刘过闻言,把头抬了起来。

一抬头,就是一张英俊而慈爱的脸,白面少须,头戴乌纱金冠实在太重,像皇帝也佩乌纱的,不过镶有明珠、猫眼等物,式样也有所差别,身穿龙袍,双眼炯炯有神,此时的他,年近三十,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之时,似是到刘远也在观察他,李二还是很亲民地对刘远微微一笑。

美男子啊,刘远忍不住心里暗叫道,这老小子出身贵族,生母窦氏,是出了名的美人,基因肯定不会差,李二长得相貌堂堂也不足为怪,到李二对自己笑,刘远心中一惊,知道和皇帝对视是不礼貌的,忘把目光转到另一边。

这李二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刘远知道,这家伙,一狠起来绝对心狠心辣,在他即位前,像薛举、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等军阀的尸骨成就了他的赫赫功业和威名,在玄武门之变中,杀兄戮弟,逼父退位,终于上位成功,哪一次又心慈手软了?

刘远知道,那笑容的背后,那是对权力的执着,他的个xìng,绝不像表面起来那样仁慈:一旦超越了他的底线,不在他掌控之内,他就会变得很可怕

扭头一,有点失望,没有到号称“千古第一贤”的美女:长孙皇后,只到二个手执扇的宫女,本以为皇宫之内,个个宫女都是天香国sè,没想到,那两个宫女白白胖胖,面如鹅蛋,这才想起,现在的女子,以脸圆体丰为美,刘远失望之余又得意了:

来这李二,在艳福方面,还不如自己呢,如果以李二这样的审美观,自己大不可妒忌他、羡慕他,话说,自家里那三个美女,每一个,都是千里挑一、绝对合自己审美观的绝sè佳人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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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朝堂之争

()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无。,弹窗шwщ”刘远一抬头,李二到他脸上还着稚气,不由暗叹一声人不可貌相,然后很和谒地对刘远说:“平身吧。”

真没想到,一个破敌良策,一套把满朝文臣弄得吵吵嚷嚷的“标点符号”,都是出这个少年之手,还真的感到很意外。

“谢主隆恩”刘远闻言,依足黄公公所教的,行过礼,这才站起来,可是一站起来,发觉自己站在两列大臣的中间,都不知站哪里去了,显得有点尴尬。

“小远,过来这里。”崔尚对刘远招了招手,招呼他到自己身边。

刘远不知站哪里,到崔尚叫自己,马上走了过去。

上次在老太太寿宴见过他一次,而他的面相,和崔敬也有几份相似,刘远一下子就认出他崔梦瑶的大伯父,户部侍郎崔尚。

刚站定,刘远就感到有人着自己,扭头一,是候君集,到自己他,竟然对自己微微一笑,不光候君集,就是候君集身边的几个武将,对刘远也露出赞许之sè,好像挺有好感,刘远也连忙谦虚地笑着回应。

刘远心中肯定,肯定是自己给候君集的建议收到的了成效,这帮好战的家伙,己经磨刀霍霍,准备拿吐番人的xìng命来换取属于自己的不朽战功了。

“崔侍郎,听说你们崔氏有喜,工部尚书喜嫁千金,女婿姓刘名远,老夫要是没猜错,此刘远就是彼刘远吧?”长孙无忌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地说。

长孙无忌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不少官员的兴趣,有人还不相信地着刘远,原因很简单,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清河崔氏为天下士族之首。在场的差不多都收到崔府的喜帖,虽说大部分都不能亲自前往,也派合适的代表前往贺喜,派人送上体面的贺礼,现在吃惊地到。贺礼己送了出去。而新郎则出现在这里。

这,出了什么事?

崔尚笑着说:“正是那我不成器的侄女婿,还望长孙司空rì后多加督导。”

“好说,好说。呵呵”长孙无忌笑着回答。

李二好像想起什么事,着刘远问道:“崔尚书之女婿?扬州刘远,同一个人?我记得崔尚书上旨告假,就是为了千金出阁,现在你来到这里”

“回皇上。黄公公原本到扬州找草民,扑了个空,中途改变行程到清河,因为rì程紧,见旨起程,草民倒没关系,孤身一个,了无一物,倒是让未来老丈人为难了。因为还有二天就是拜堂成亲的rì子,连酒席都准备好了。”

还有二天就拜堂成亲,硬是把人拉走,老实说,这太不地道了。这对象,还是天下士族都敬仰的崔家,这不是摆明打脸吗?

得知这个消息,李二也楞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对崔尚说:“崔待郎,关于你侄女婿之事。实在不好意思,朕也没想到,也做是不够周全,没想到啊,这世事竟是如此的巧,rì后定得多补一份贺礼方可。”

知道就好,本来只要再过二天,就能把女神拿下,享尽美人恩,就一破旨把我弄到这里,真是气死了,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晚上就送十个八个秀女来暧床,要有气质、有身段的才算。

只有yy一下而己,刘远也不敢说出来,而一旁的崔尚很配合说了一论什么皇上、江山社稷为重的话,而这闹剧的主角刘远,反而没他什么事。

本想退朝的李二到刘远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致。

“刘远”李二举起手里那本《诗经》说:“这本书很有趣,据说有一套叫标点符号的东西,是由你所创,此事可是属实?”

怎么,这么快就贩到京城,还落到李二的手里了?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李二又说有趣,身后还有清河崔氏扶持,底气足了不少,反正这事在扬州人尽皆知,也无需隐瞒,倒也很干脆地说:“回皇上,是草民无聊中想到的,没想到倒是让皇上见笑了。”

李二笑着说:“不过,这位周侍郎不太满意你的做法,我想,你们两人需要交流一下。”

“小小年纪,不好好攻读圣言之书,反而弄些投机钻营之物,真是可惜。”周世石也没想到,这标点符号,竟然出自一个rǔ臭未干的少年之手,虽说很想大骂刘远一顿,不过两人年龄相差太大,就是自己做他的爷爷估计还嫌老,一时倒也没有恶言相向。

主要是拉不下面子,到时让人笑话,羸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侍郎大人,我想你错了。”刘远认真地说:“我创这套标点符号,并不是投机钻营,而是造福天下士子。”

周世石一下子怒了,指着刘远的鼻子骂道:“荒唐,你小小年纪,还想造福天下士子,简直就是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你吐凡也不凡,想必学问也不差,你读圣人之书启蒙开窍,本应怀着感恩之心,为何随意修改这圣人之书?还想藐视圣人之书不成?”

骂了一大通,周世石这才总结道:“不仅弄出一套什么标点符号,还樱孩成书,我你就是借着圣人之名,投机获利,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或许,这不是你的主意,背人指点罢了。”

好家伙,指桑骂槐,好像想把清河崔氏也带下水,很明显,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知道,这个受到皇上接见的小子,竟然搭上了崔家的千金,做了清河崔氏的女婿,不少人己经在想,获得崔尚书青睐,会不会与他力挫徐鸿济的事有关呢?

刘远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据理力争道:“待郎大人这话就不妥了,没错,这书的确是樱孩成书,也的确是我出资樱孩,出售给有需要的士子,但是,可能你没想到,这本樱孩jīng良,纸质上乖,还有名师大儒亲笔作诠释的书,仅售一百文钱。”

“一百文,仅是一百文,贫困的士子就可以买到一本质量保证的书籍,有了标点符号,就可以省了他们很多功夫,那些名师的诠释,也可以助他们少走弯路,诸位大人可以想一下,天下间,有多少囊中羞涩的士子,因为拜不上名师或交不起束条,最后被拒之于门外,就是读错了,理解也错了,也浑然不知,这得多走多少弯路,浪费多少光yīn,可是有了这书就不同了,一笔小钱,就可以聆听有名师大儒的讲义啊,这对寒门子弟来说,绝对是难得的好事,相于市面书斋动辄要三五百文,甚至上千文的书,这还叫投机获利吗?”

这番话,不过是扬州反驳那些穷酸的升级版,事后刘远再次完善了。

什么?一百文?

周世石楞住了,李二楞住了,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也楞住了,包括刘远身边的崔尚,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本《诗经》,刚才在场的人都过,纸张厚实,樱孩jīng美,不光印的字有美感,连配有图片,最难能可贵的是,还请了名师大儒诠释,成本大为增加,可是这样的本,最少还比市面上的书还要便宜一半以上。

少亏都偷笑了,还获利?

礼部侍郎周世石有点不相信地说:“这么便宜的书,仅售一百文?你信口开河吧?”

刘远淡淡地笑着说:“皇上可以,在倒数第二页右下角处,上面标明售价是一百文钱,再说,谁买的,也可让他说说是多少钱购得。”

“咦,还真是印着只售一百文呢,难得,难得。”书在御案之上,李二翻开一,果然,上面的确标有售价一百文的字样,心里大吃一惊,扭头向上贡书籍的高士廉问道:“高仆shè,此言可属实?”

“回皇上,此言属实,此书正是老臣家奴花费一百文所购。”高士廉出列,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回话。

大义啊,这是,这是赔本赚吆喝吧。没也没想到,这个面带稚气的小郎君,竟然有这样的善举。

善,大善啊。

此时太少子博萧瑀也难得开言称赞道:“我大唐多几位像刘远之士,忠厚之流,何愁天下不兴呢,此乃天下士子之福,虽说年幼,微臣也得说一声可敬了。”

萧瑀因弹劾李靖带兵征讨突厥杀了突厥颉利可汗的妻子、隋室的义成公,被人乘机进言,说萧瑀弹劾李靖不当,被李二免去了御史大夫,赐为太子少博,在朝堂上甚少发言,现在也为刘远仗义执言了。

刘远的举措,获得了在场绝大部分文臣武将的认可,很明显,国家要中兴,需要人才;士族要扩大影响力,也要增加士子的数量,不与国家的政策相抵,也不与上流士族争利,所以反对之人很少,只有

周世石再次出列,语言铿锵训斥着:“皇上,不要被这小贼所蒙骗,所谓把价定得太低,这是他的yīn谋,借以宣扬他那套所谓的标点符号,扩大它的影响力,让士子们学会钻营之风,习成懒惰之气妄动圣人之言,简直就是斯文败类,长始以往,动摇国本啊,皇上,微臣恳请皇上,禁止此书流通,把此贼收入大牢,以敬效尤。”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刘远和一旁的崔尚,脸sè一下子就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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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唇枪舌剑

() 本来只是符点符号的争论,让他那么一说,小事化大,都上升到动摇国本了。(无。,弹窗

这不是断章取义,往死里推吗?

崔尚气得脸都直抽抽了,要不是在周世石那老骨头,胡子都全白,一脚有可能弄出人命,还真想用力踹他几脚: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连李二也得给留几分情面给清河崔氏,这老不死的,那么大的一盆脏水就泼过来,能不生气吗?

刘远一下子就站了出来,对这种老顽固,也不客气了,大声反驳道:“本来敬你是一位老丈,不与你计较,怎么你越来越过分的,什么动摇国之根本,我你这是倚老卖老,顽固不化。”

很明显,现在有高士廉、长孙无忌还有士族的支持,刘远说话也大胆多了。

就不会揣测一下圣意吗?李二都说好了,你还在这里一个一口祖训,一口一个圣人之言,最重要的,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你还咬着不放,那绝对是神憎鬼厌。

“什么?你这个rǔ臭未干的小贼,敢说老夫倚老卖老,顽固不化?你眼中还有没有祖训,心中还有没有圣人?”虽说胡子都白了,可是周世石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说他老了,自己是从三品大员,三朝元老,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来骂,简直把他气炸了。

竖子欺人太甚!

刘远不紧不慢地说:“祖训是拿过记的,圣人是拿来敬的,小的虽说一介白身,年纪尚轻,也知道尊师重道,不像有些欺世盗名之辈,表里不一。”

“你这话,是不是暗示老夫欺世盗名?”周世石气得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李二的身边的三品吕太监本想训斥一番,让他们不能在朝堂上喧哗,不过到李二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一脸兴致地着,像长孙无忌等人也不理会,最后把想说话的话咽了回去。

得,都热闹好了。

“你,你这是毁老夫的清白!”

刘远冷静道地说:“以事论事而己。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好,好,好”周世石连叫了三个好,怒极反笑了:“那你说说。老夫又如何欺世盗名了?”

嘿,和我争,一会可别气得翘翘了,刘远心里冷笑一声,心里早就有了对策。

不得不说。着这老头,刘远心里反而觉得他可爱了:来自己长安一行,第一个威名,就得踩着这个什么待郎上了。

白送上来的一个好对手啊。

等众人把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这才笑着问:“侍郎大人,下朝后,有什么消遣,晚上睡什么床?”

“老夫有什么消遣,睡什么床。与你何干?”

“你不是让我说,你怎么倚老卖老,顽固不化的吗?怎么,还不敢明言了?”刘远笑着问。

周世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地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下朝后。老夫喜欢和几个同僚把酒论政,偶作吟诗泼墨,睡的是胡床,那又如何?”

“错了!”刘远大声地说:“依圣人之言。应食不言,寝不言。还要老死不相往来,待郎大人把酒言欢,不是己违圣人之言了吗?再说先贤都是席地而睡,你却睡在胡床之上,你怎么不效法古人呢?难道你是说的是一套,做的,却又是另一套?”

“这”周世石楞了一下,不过他学识渊源,马上就找到了说辞:“荒唐,我们学的是孔孟之道,无治而为那是老子之说。”

“你的意思老子不是贤人?他欺世盗名?”

“这”

周世石一下子又语塞了,老子的思想影响甚远,自己敢说他不是圣人,估计出了朝堂后让人用唾沫星子喷死,可是,要是说他是圣人,又坐实自己不听圣人之言,变成自己欺世盗名了。

刘远嘴角多了一丝冷笑,很大度地放过周老侍郎,不在这个问题纠缠他了,转了一个问题问道:

“那个问题难回答,是吧,我们再转一个话题,待郎大人,你觉得,孔子怎么样?”

“是圣人。”

“那尊师重道,是不是每个读书人要做的事情?”

“这个当然。”

“那为什么孔子不尊老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师训,周游列国宣传他的儒家之说,为什么不尊重和发扬老子的学说,反而另立一派,以你的说法,孔夫子就是一个不尊师重道之小人?”

“这”

周世石都想哭了,饶满腹经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硬是反驳不得,那情境,好像前有狼,后有虎,怎么也不行,自己不能说老子的思想有问题,更不能说孔夫子是小人,横竖都是死。

刘远冷笑地说:“说不出来了吧,就让我来告诉你,事物是不断发展的,社会是不断进步的,就像河水,这河道走不了,它也会而势而导而改流,孔夫子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他的意思是好的东西就学习,不好的东西就无须理会,就像胡床一样,虽说出自粗陋的胡人,但他们在胡床之上有创新,我们也可以拿来用。”

“就像标点符号一样”刘远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有利于社会发展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推广呢,就像刚才的故事,用孔夫子的话来说,谁言无过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圣人都说人不可能没错,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只是在书中添加一些有利于识文断字的标点符号,你就如反动,还为此大动干戈,至于吗?”

数次被刘远问得哑口无言,堂堂礼部侍郎,从三品大员,三朝元老,被一个一介白身,rǔ臭未干的小子说成是倚老卖老,欺世盗名,竟然没有一丝反驳气力,堂上己经有不少文臣武将在暗中窃笑,这让他更是羞愧难当,老脸都红得发烫。全身因为气极,打着颤抖,牙齿“咯咯”真响,眼里快冒出火了。

周世石大叫一声道:“荒唐!圣人就是圣人,你就是你。你一个小贼。竟然还痴心妄想和圣人并肩?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寒,辩驳不了,就耍无赖,说刘远不是圣人。圣人可以这样做,但你不能。

真是横着说了。

刘远心里也有几分真火了,自己一再手下留情,没把他往死角里逼,虽说是语言锋利。但也留有余地,给他留有台阶下,没想到他一点也不领情,硬是跟刘远纠缠,不气才怪。

得,给你来一剂狠的,你还服不耸服,刘远眼瑶一转,很快又有了主意。

“侍郎大人。那你说,要是没了标点符号,那有什么好?”

“当然好,士子们可以钻研学问,慢慢探索字中真义。也可以在推敲、识文断句中找到乐趣。”周世石毫不犹地说。

“哦,是这样吗?”刘远笑着说:“侍郎大人年纪这么大,平时也没少做学问,那一定学问很好。识文断句也很厉害吧?”

周世石一拱手,有点自负地说:“不敢说是名家。至少也胜你这黄毛小子几十倍。”

刘远也不介意,反而有点“虚心”地请教道:“那大好了,小人刚刚得了一篇小文,在识文断句时处理得不是很好,不知侍郎大人能帮一下眼,让我也见识一下侍郎大人的风采呢?”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拿来吧。”周世石也听出,刘远那是要考自己了。

考就考吧,自己什么时候怕过?正好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功力,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功夫。

刘远向高高在上,戏心情不错的李二行了一礼:“皇上,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来人,文房四宝侍候。”李二毫不犹豫就让人满足刘远的要求了。

那个周世石真是一个老顽固,老是像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转,动不动又什么祖训家法的,要不是为了顾着自己千古第一贤的美名,李二早就把他踢出去了,现在到他被刘远质问得哑口无言,有人替自己训斥他,心里暗爽,听到刘远又要出招对会这“臭石头”,二话不说就应了。

很快刘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笔,当堂就写了起来。

崔尚离得近,眼力也好,刘远写了一会,脸sè抽了抽,很快就扭头不了。

虽说刘远的字自认还不错,不过在书法大家崔尚的眼中,简直就是有点入堪入目,听说这个刘远年纪轻轻的,手工很jīng湛,吟诗作对很有一手,很多人都惊为天才,来人没完人啊,这么差的字也敢拿出手,有书法大家之称的崔尚都躁得不行:丢脸啊,让人说是清河崔氏的人写的,不是丢人吗?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是我崔家的人了,有空得多多督促他练字才行。

刘远倒没这方面的觉悟,只觉得皇帝的东西就是不错,笔好、墨好、纸好、连那砚,一就知值不少银子,弄出去,还是宫廷之物,真是拿到出去,肯定值不少钱,就是不典当,收着作传家宝什么的,要是后世子孙不才,拿去拍卖什么的,也可以换一套房子啊。

可惜,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想下手也没没机会。

刘远写的东西不多,再说也没有好的书法可以卖弄,二刻钟不到,要写的己经写好,刘远用用嘴吹了吹,把未干的墨迹吹干,然后示意一旁的宫女拿给那个鼻孔朝天,站得笔直的周世石。

“侍郎大人,小人不才,请你替我识文断句。”刘远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不过还是佯作恭敬道。

而此时,站在前列的高士廉听到刘远的话,嘴边也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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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快传御医

() 这有什么难,这么简单的,这小贼竟然不会?

一拿到那篇文章,周世石楞了一下,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还以为刘远那小贼会出多难、多诲涩的考自己呢,没想到这么简单,简单到自己以为眼花了,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句话,用得着这般劳师动众吗?

那纸上写着: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无。,弹窗算起来,也就二十一个字。

周世石有点不屑瞄了刘远一眼,冷冷地说:“老夫还以为是什么文章要请教呢,没想到,竟是这般简单,你实在太小老夫了。”

“那有劳侍郎大人,给小的解惑一下吧。”刘远笑呵呵地说。

“听好说。”周世石干咳一下,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

“侍郎大人,你错了。”

周世石刚想以长者的身份训斥刘远二句,叫他把心思用在学习之上,别弄什么标点符号,最后那么简单的句也不能识文断句,了解文中真义,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刘远就大声驳斥了。

什么?错了?自己研读学习几十年,连悼文那样诲暗难明的文章自己也能驾轻就熟,这短短的二十一字,还搞不好?

刘远话一出,满堂皆惊,周世石读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也就是那么一点字,以识文断句见长的礼部侍郎,竟然还读错了?

周世石一下就怒了:“大胆,不是这样识文断句,你还有第二种不成?”

“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侍郎大人,应这样读才对。”

“你”

刘远一念完,周世石就感到有点被雷击中的感觉,他明白。自己掉进了刘远的文字游戏,像这种句,同样的字,只要断句不同,就会有两种不同的意思。而两种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自己的可以说得通,他的也可以说得通,根本就没有标准的答案。

刘远笑着说:“侍郎大人,刚才是你一时准备不周。不如,我再多请教一道,请侍郎大人不吝赐教。”

“嗯,刚才的确是老夫没仔细,你再出吧。”周世石有点脸红地说。

刚才是自己大意了。只想着用最快的度识文断句,然后嘲笑他学业不jīng,一时不觉,没推敲出它还有另一种不同的意思,对,再来一次,只要再来一次,自己用心推敲,再不给这小贼机会。把丢了的面找回来才行。

若不然,自己被一个rǔ臭未干、一介白身的小难倒之事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真的不要了。

多一次机会,自己肯定不会再上当。

“题目己经在侍郎大人手上了。”

周世石下意一,正是刚刚在yīn沟里翻了脸的那二十一个字。以为刘远暗讽自己“老马失蹄”一事,不由勃然大怒:“你以为我老得记不住不是,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老夫虽然须俱白,还不至于这般没记xìng。”

“侍郎大人,你又错了。”刘远大声地否认道。

“什么?错了?”

刘过很认真地说:“应是: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

“你”周世石气得差点晕倒了,刚才自己说的就是这个,刘远说不是,现在自己按刘远的说话,他竟然又说错了,不由气羞成怒,指着刘远骂道:“翌尔敢调戏老夫,可怒也,可怒也。”

刘远一本正经地说:“我华夏地大物博,学问jīng深,经常出现一词多义或一文多解的现象,最后形成分岐,刚才侍郎大人也见识到了,同样的字,却能断成两种不同的意思,孰对孰错,对错难定,也有很多豪绅利用百姓不识咬文嚼字,断章取义,玩文字游戏,从而欺压百姓,如果,我们有一套工具,把每句话都分开,把字里行间的意思清晰地表达出来,那么世上就会少了很多冤案了。”

到周世石又想说话,刘远补充道:“当然,也有士人喜欢识文断句,慢慢摸索字里行间的真义,那就也是好的,那也可是买旧版,我也出资,按同样的质量樱孩旧版,每本仅售六十文钱,所以说,两者皆不误。”

什么?六十文一本?

刘远的话音一落,朝上众人都大吃了一惊,以那么好的质量,一本只卖一百文,己经市面的便宜一半以上,而还有古版式,售价仅仅六十文,连市面动辄二百文以上的书相比,三分之一的价钱还没到。

这才是大义,这才是造福天下士啊。

“说得富丽堂皇,实则狼野心,任你舌吐莲花,正统就是正统,圣人就是圣人,那些包藏野心之人,自有大唐律法管束,论不到你cāo心,老夫坚持认为,圣人之言不能改,祖宗之法不能忘,识文断句也是读书人一个基本要诀,这样可以锻其心xìng,磨其锐气,无规矩,不成方圆,千百年来是如此,现在还应如此,这些邪门歪道,老夫绝不接受,礼部也不会推广。”

周世石就像一个卫道士,一个最忠心的卫道士,虽说刚才刘远说的话,他听到也觉得好像很有道量,

自己的信念也有所动摇,不过很快就坚定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同意。

好像要为了他心中的真理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顽固不化,顽固不化,刘远都想爆粗了,怎么这世上,还有那么一根筋的人。

刘远咬了咬嘴唇,深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快要飚的情绪先冷静起来,着周世石,很认真地问道:

“侍郎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官阶是从三品,可对?”

“正是”周世石很傲然地答应。

“不知侍遇如何?”

“皇恩浩荡。皇上体恤老臣,虽说是从三品官员,却按正三品领取俸禄,rì还算过得去。”

“哦,不知大人平时出行。是坐马车还是乘轿呢?”

“需要。有时乘车,有时坐轿。”

刘远继续问道:“侍郎大人身居高位,深得皇上的信任,不知有几房妻妾。府中又有多少下人呢?”

“这”

“哈哈,刚才待郎大人不是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吗?怎么,还怕说出来啊。”刘远嘲讽道。

周世石一下怒了,大声地应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有一房正室。四房小妾,家中有庖丁二人,杂役十二名,丫环婢女八人,不算多,也就马马虎虎的水平。

问问题的时候,刘远还是笑咪咪的,一问完问题,刘远的面sè突然变了。

“无耻、自私。”刘远骂了二句。

“你。你说什么?”周世石气得蹦了起来,指着刘远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最当面侮蔑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个刘远,一二再。再二三地挑衅自己的权威,这让周世石极为不爽,他知道,要不把刘远折服。自己这张老脸一出去,肯定被人笑得直不起腰呢。不行,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刘远信心满满地订了他一眼,然后深呼吸了一句,突然就开始飚了:

“你是三品大员,身居高位,俸禄优厚,出入有官轿,锦衣玉食,有美妾相伴,有婢女杂役侍候,你心中可想着天下的士?士农工商,士虽排在位,但是士不事农业,不擅经商,没有收入来源,多接家人供养或亲朋接济,所以绝大部份的士生活过得很清贫、拮据,用寒士就可以他的困难了。”

说着说着,刘远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你坐着官桥出入之时,可知很多士在烈rì寒风中靠着双腿行走?”

“你享受锦衣玉食之时,可知很多士正为生计犯愁,或是在街头独坐,靠为人读书写信、卖字卖画为生,即使刮风下雨也不敢松懈,因为他们是一rì不劳,一rì不食。”

“你拥着娇妾进入温柔乡时,又知不知道,多少寒士因为囊中羞涩,交不起高额的束条,又因租不起马车,拜访了文友而暗自神伤。”

“同样的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明明一个标点符号就可以把文意分清,何必故设障碍呢,同样一件事,当然越快做完就越好,这样可以节约时间做更多的事,同一章节,要是分对了,那多费点时rì也没关系,如果是一个交不起束条,拜不起师的寒士呢,断错了文,领悟错了意思,直到科举之时才现是错的,那浪费了多少的光yīn?”

“人的一生,又有几个青chūn年少?而这些,就是为了你一个所谓的规矩,一个所谓的兴趣。”

“你用官轿马车代步,为的可以节约时间,而用了标点符号,则是让士读书时更容易理解,不用每一篇、每一句都要识文断字,还得担心识错了文,断错了句,而用了标点符号,文更清,句更顺,学起来,节约一半的时间都不止,而这节约下来的时间,可以学更多的知识,或可以更多时间去谋生,改善生活,减轻家人负担,或为大唐的展添砖加瓦,有何不好呢?”

“你红袖添香享受识文断句之乐时,又知不知大多数寒士是扎紧裤带,饿着肚去识文断字的?对你来说是乐趣,对别人来说,那是折磨,你饱读圣贤之书,不思进取,不作变通,明明可以把学问变得简单易懂,偏偏以一己私心,妨碍天下士进步,实则包藏祸心”

“说一套,做一套,心口不一,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规矩,那就像圣人所说的,清心寡yù,把俸禄捐出去,把娇妾送走,把婢女解散,和普通士一样粗茶淡饭,这才是名士,这才是名节,你做得到吗?”

“,什么,说的就是你,我说话就是这么直,你读圣贤之书,行苟且之事,自私自私,我你这么多年,都活到狗上面去了,要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不过你没关系,脸皮比城墙还厚,砍二刀都不见出血呢。”

“还有‘

“啊”“啪”

刘远还没说完,只见周世石的脸越来越红,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啊”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啪”的一声,硬生生被气晕在地。

“啊,不好,周老侍郎晕倒了。”

“御医,快,叫传御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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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书房觐见

() 一场闹剧,最后以周老侍郎吐血晕倒告终。

凶残啊,满朝的文武大臣,包括李二都一脸惊奇地看着刘远:这个有几分风度,面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子,怎么这般厉害,一番唇枪舌剑,竟然把朝堂上最能说会道,喋喋不休的“臭石头”气得吐血晕倒,这番功力,厉害。

人才啊,第一次面圣,虽说还有一点紧张,不过还应对有度,没有失礼,相对那些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或说话结巴,身体僵硬的人相比,这己经表现得很好,很大方得体了,没想到他竟然把堂堂礼部侍郎说昏过去,简直就是让人眼珠都要掉下来。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话一句接着一句,中间没有停顿,信手捻来一般,骂人起来滔滔不绝,那周世石还真够倒霉的,他猜中刘远就是口绽莲花也不能说服他,但是他怎么也没猜到,刘远口吐“枪剑”把自己气得吐血倒地。

“请皇上恕罪,草民不小心,把侍郎大人气着了。”等金执吾还有御医把昏倒周世石抬出去后,刘远连忙请罪。

还可不是街头骂战,自己一介白身,竟然堂堂一个侍郎气晕了,这事可大可小,刘远只是收到崔尚一个眼sè后,马上请罪了。

“皇上,刘远只是一介白身,并不知朝堂上的规矩,再说只是朝堂上争辩,并未动手,只是周侍郎着相了,还请皇上恕罪。”刘远刚说完,崔尚马上挺身而出,出言维护。

真不愧是自己人。

有罪?心中暗爽不己的李二差点都想赏他了,这刘远可是替自己大大地出了一口气,不过他现在不再是年青时的楞头青了,在位近八年,像这些帝王之术玩得炉火纯青,面上并没有露出自己的感情,闻到刘远和崔尚的话,他没有立即批示。反而扭头问道:

“魏爱卿,依你之见,此事应如何处理?”

那“臭石头”只是在礼法上纠缠李二,可是魏征可是有名的“麻烦”,专挑李二的错处。这个不应。那个不好,没少把李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干脆把这个问题抛给他,看他怎么处理。

魏征那张老黑脸波澜不惊。好像早就猜到李二把这辣手问题抛给自己,闻言很快就出列,大声回道:“皇上,扬州刘远为一介白身,虽说与周侍郎只是口舌之争。但是他在朝堂之上,对三品侍郎出言不逊,己有犯上之嫌,但是”魏黑子话音一转,面不改sè地说:

“微臣以为,标点符号一事,利国利民,特别是重大事件上,利大于弊。而扬州刘远亦心思天下士子,不计成本,把书籍的价格大幅降低,又请名师文匠作注解的创举,乃天下寒士之福音。利国利民,有功亦有过,功过相抵。”

得,魏黑子又和稀泥。

刘远以为。这个死后被李二誉为“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魏征、魏黑子有多么耿直。眼里多揉不下沙子,没想到,他也会和稀泥,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各打一大板。

不过想想也对,以李二那果伐的xìng格,魏征不知顶撞了他多少次,最后还能得个善终的下场,看来也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物,无论他怎么谏,一直没有超越李二的底线,再想深一刻,刘远感到,眼前的的魏征,绝对是一个非常聪明、敢于博弈的老滑头,李二慧眼认人,手下人才济济,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禹等能臣,将领方面有秦叔宝、程咬金、李靖、候君集等名将,他文不成武不就,还是前朝官员,估计也只有直谏一途,可以入了李二的法眼,取得李二的信任。

厉害啊,估计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就在刘远思索间,李二己经开口,为此事作总结了:“此言大善,就依魏爱卿所言,刘远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现在时辰也不早,今天就这样,退朝吧。”

“退朝”在那个三品吕太监大叫声中,李二在众宫女侍卫的簇拥下摆驾回宫。

当然,回的是后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远学着崔尚的样子,向李二跪了安,等李二走了以后,这才站了起来。

崔尚就站在刘远的身边,起身后叮嘱他道:“你的事,三弟己飞鸽传书通报,事己至此,多说也无益,京城不比长安,皇亲国戚,大臣将相多的是,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切勿好勇斗狠,撩事斗非。”

“是,小人谨听待郎大人教诲。”刘远知道,这也是一片好意,连忙谢过。

这里可是京城,大臣多如狗,皇亲满地走,不像扬州,就是崔刺史,在运气不是很差的情况下,都可以横冲直撞,不像这里,就是在路边撞到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哪位贵人七弯八拐的亲戚呢。

“你在长安没有住处,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搬到我府上住吧,正好让老夫督促你好好练一下字,你那字一看就是野路子出来的,架构没文法,下笔没走势,字是文人的脸,让别人看到了,那得贻笑大方的。”崔尚苦心婆心地劝道。

家族之中,自己和三弟脾气最合,关系最好,二人又同朝为官,相互守望,崔梦瑶又天真烂漫,讨人喜欢,是崔家的“小公主”,很多时候,崔尚侍崔梦瑶比对自家亲生的女儿还要好,虽说他心里很不满意三弟给梦瑶找了一个一介白身的夫君,在他心里,自家侄女要嫁的人,不是王候也得是将相,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挑了刘远那样的人。

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还没洞房,不过换了庚帖,叫自己声伯父以示亲近,也不为过,崔尚心里暗暗想道:这刘远,好像对权位也不甚热心………

“哈哈,小郎君,我们又见面了。”刘远正想对崔尚称是,感谢他的栽培之情什么的,没想到走来一个武将,边走边向自己打着招呼。

正是在扬州时看到的集君集。

在扬州时,看到他郁郁寡欢。无jīng打采,好像快要发霉一般,可是现在不同了,喜气洋洋,未语先笑。眉间还带着几分愉悦之sè。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来他在快要对吐番用兵的战略中,提出意见,又亲自暗中训练新军的他。受到了重用。

“候将军好。”刘远连忙应道。

候君集对刘远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热情地说:“难得来长安,欢迎来我府上作客,上次吃酒吃得不够尽兴。一定要找个机会,与你来个不醉无归。”

难怪众人说他xìng子怪僻,但是手下军士甘心为他效命,现在看来,他说话豪爽,没架子,话语中透着一股热情,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难得候将军看得起小人,一定。一定。”

现在离这老小子作反还早着呢,以后他会越来越位高权重,特别是像秦叔宝这些老将走后,候君集慢慢就会成为大唐军队中的支柱,和手上握有实权的人打好关系。总不会是坏处,必要的时候再划清界线就行了。

二人边走边聊,而崔尚则是不动声sè地站在一边跟着,老实说。他和候君集的关系一般,也就同朝为官。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现在他有点惊奇,那个一介白身的侄女婿,好像越来越给自己惊喜,先是在朝堂之上,硬生生把周世石那老匹夫气得吐血晕倒,看他的样子,估计有段时间不用看他的臭脸了,现在出了朝堂,刘远和候君集这颗军中新升起的明星关系还不错。

崔尚有点疑惑地看着刘远,似是有点看不透的感觉。

“候将军,请留步。”

“刘小郎君,请留步。”

三人正往外走着,没想到后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边小跑边叫住了两人。

刘小郎君?是说我吗?刘远知道,这个年代呼人,通常是姓加官名或封号,如崔尚书、长孙司空、候将军等,自己一介白身,没有官职封号,也就是只能唤作小郎君,左看右看,也没人站住,只好用疑心惑的目光看着那位小太监,疑惑地说:

“这位公公,可是找我?”

“你是扬州刘远吗?”

“正是。”

小太监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献媚的表情:“那就好,皇上有命,命二位到御书房觐见,二位,随咱家来吧。”

候君集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事一样,也没感到意外,客气地行了一个礼:“有劳公公了。”

刘远则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李二这么快就召见自己,只在犹豫间,崔尚说道:“去吧,我吩咐下人,在宫外候着,免得你不认路,走失了也不知。”

“是,谢侍郎大人。”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人照顾肯定不错,再说了,崔尚身为清河崔氏的大人物,府上肯定比他些客栈好多了,不仅安全,还可以蹭吃蹭喝的,这可以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候将军,刘小郎君,请进吧,奴才只能送到这里了。”

跟着那小太监,都不记得穿了几个走廊、走过几扇门,终于来到御书房前,小太监在门口小声地说,估计这御书房的权限很高,他都没有权力进去。

一路上,刘远看到,这大兴城虽说有点破旧,但是规模还在,不由暗暗称赞:皇宫毕竟是皇宫,普通的豪门大宅是根本比不了的。

听闻里面己有不少言语声,推门一看,刘远楞了一下,眼前出一片紫sè,好像看到一片紫sè的花海一般:好几个身穿紫服的人坐在里面热聊。

衣紫为贵,里面坐着的,都是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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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李二认错

() 刘远都有点坐卧不安了。

经过候君集一番介绍后,刘远悚然动容:坐在这御书房里面的,全是跺一脚,长安都要抖三抖的人物,长孙无忌、萧禹、房玄龄、尉迟恭、李靖、秦琼、程咬金、候君集等,全是大唐的核心高层。

就是放在后世,这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历史名人啊,能和这些名人面对面,刘远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几个月前,自己还为能吃上几块肉而沾沾自喜,没想到风云突然,现在自己和大唐最有权势的人坐在御书房这样顶尖的常葫,商量着有关大唐国运的大事了。

可惜,这些大人物并没有想像中那般平易近人,刘远问好时,多时点头示意,也有随口赞上二句以示鼓励的,没有一见到刘远,就觉得他前途无量,霸气外露,一个个和他亲切交谈,赞他的人品才气、动不动就认亲认契,甚至把自己女儿侄女许配给刘远什么的。

没有。

很明显,地位相差太悬殊了,他们高高在上,不认识刘远,也没什么利益的交集,自然是自持身份,再说一会李二就要来,他们也要思索一下,怎么应对李二有可能提出的问题、怎么在这场战争中,尽可能让自己的家族获取更多的好处。”皇上驾到”

刘远刚坐下没一会,就听到太监尖着嗓子在叫,李二终于来了。

“咣”的一声,御书房的大门一下子推开,一个身穿黄袍、一脸笑容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刘远抬眼一看,正是李二,只见他身上那套jīng致的龙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黄sè的便服。

估计刚才他是换装。

“参见皇上。”众文武大臣连忙站起行礼,包括不知所措的刘远,也是有样学样。

“好了。好了,都免礼,坐,坐吧。”李二对眼前这些心腹,态度还是很好的。

一番君臣之礼行完。众人依主次坐下。不用说,刘远坐在末席,不过他到没有什么不满,因为现在还没立多少功颁的小候。候君集,也就是坐在他的上面,别看候君集位高权重,但和长孙无忌、房玄龄、秦琼那些**oss一比,还是一个小弟的角sè。

李二坐下后。就直接开口见山地说:“客套的说话就不说了,我们……”

“皇后娘娘驾到”李二还没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了太监那独有的尖噪子的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长孙皇后会突然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尚书房的大门再一次打开,接着走进一个穿着风冠霞披的女子,一进来,就对坐在正中的李二行了一个礼。

“观音婢,你怎么来了?”李二连忙站起来。亲自把自己的皇后扶起。

御书房里的文武大臣再一次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长孙皇后行礼:“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敢在李二谈国家大事时闯进来的人,估计只有高祖和长孙皇后二人,是女人又被李二深情地唤作观音婢的人,也只有长孙皇后一个了。

坐在最下首的刘远看得清楚。那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面容姣好,身段风流,气质非凡。仪态万千,优雅中带着大气。大气中又透着妩媚,妩媚中还掺着几分可爱,特别是那恬静的脸上,让人有一种忍不住亲近的味道,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

她,就是号称“千古一后”的长孙皇后。

刘远吃了一惊,在记忆中,这个长孙皇后一生贤良淑德,她十三岁就嫁给李二,一生为李二生下三子四女,如果自己没记错,贞观十年,她就要在重病中驾崩,享年才三十六岁。

没想到啊,眼看这她像一个美艳的少妇一样,没想到己经生过七个孩子了,真不知她是怎么保养的,李二的艳福不浅啊,可惜,她的寿命最多还有二年,就要香消玉损,只能叹一句天妒红颜了。

“胞兄平身,诸位爱卿平身,在你们开会之时打扰,实在有愧。”长孙皇后连忙请长孙无忌起来,然后再请其它大臣平身。

虽说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但长孙无忌还是恭恭敬敬地谢过恩后,这才站起来。

刘远也学着众人的样子站了起来,站在候君集的身后。

“皇上,你今天是空腹上朝,现在rì己当空,也该用膳了,太医说你要按时饮食,要不然老毛病又要犯了,臣妾替你准备了紫米粥,你多少用一点再议政吧。”一番行礼过后,长孙皇后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劝丈夫用餐了。

昨晚李二又再驾幸长孙皇后所居住的立政殿,老夫老妻聊发少年狂,贪恋床第之欢,二更才睡下,今天起得稍晚了一点,早点也来不及吃,急匆匆就上朝,一下朝,换过便服,饭也不吃,就赶来御书房开密会,长孙皇后担心李二的身体,太医说不按时就餐,他胃痛的老病又会重发的,这不,追上来了。

李二摇了摇头说:“观音婢,朕正在开会讨论有关国运的大事,这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你先放下,朕一会就吃。”

“不行,皇上又在哄臣妾了,臣妾一定咳……咳”长孙皇后用拿丝巾掩着嘴巴,有点难受地咳了二下,继续说道:“臣妾要看到皇上喝完,我才退下去。”

“观音婢,你怎么样?怎么又咳上了?太医给你开的药没效吗?”一看到长孙皇后开始咳,李二一下紧张了,转而生气地说:“都是一帮庸医,这么小的病,医了那么还不好,真该把他们推出去斩首。”

“不要,皇上。”一听要斩首,千古第一贤长孙皇后马上制止道:“皇上,臣妾这些都是老毛病了,很早留下来的病根,看了很多名医都没看好,此事也不能怪他们。”

病根?很早就落下了,现在还没治好?

跪坐在最下首的刘远心里一个激灵:听说这长孙皇后患的,是气疾方面的病,这病在后世好治。但在唐朝还算是一个还没攻克的难道,就是有这下病,然后再受一点惊吓,最后病情加重,一命呜呼。从现在来看。李二还有这个被后世人喜爱的长孙皇后,也没意识到那病爆发得那么厉害的。

刘远眼睛转了转,这长孙皇后的病,对自己来说。倒是一个很不错的筹码。

“皇上,我都叫宫女拿粥还有点心到御书房外面,你还是先用完膳、休息一下再议政吧。”长孙皇后又再小声地劝道。

李二有点犹豫地说:“可是,你看这么多文武大臣等在这里,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小事。而把国家大事置之不理呢。”

“皇上,龙体为重,请皇上先用膳。”李二的话音一落,长孙无忌马上一边行礼,一边劝说道。

“皇上,先用膳,臣等没所谓。”

“就是,皇上,你不能辜负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先用膳。”

“皇上勤政爱民,此乃我大唐之福,臣请皇上先用膳。”

长孙无忌一开口,御书房里的文臣武将纷纷开言相劝,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送”给李二。连一社的程咬金也大咧咧地说:“皇上,你若是不用膳,我等就不说话了,让你开会也开不成。”

一个个老持稳定的大臣。此刻都变成了热心人,一边给李二“戴高帽”。一边再三劝说他以龙体为重云云,李二则是装作不好意思,再三推让,坚决以国家大事为重。

刘远突然明白一个理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一个人位在什么位置,他喜欢听到的,还是好话,对名利还是产生渴望,就像现在那样,喝一碗紫米粥,再享用几个点心什么的,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可是现在又推又劝的,那时间加起来,估计都够李二吃几回了。

不过,貌似他们都很享受这个劝说与推让的过程,李二喜欢用这个来证明自己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而文武大臣则是利用这个机会,和李二搞好关系,毕竟,他们的荣华富贵,升或贬,全在李二的一念之间。

他就是大唐的皇帝,他就是大唐的天子,只有他说你好,那你才是真的好。

“皇上,草民想斗胆说几句,还请皇上恩准。”就在李二和一众大臣“你推我让”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正是所有人都忽略了的刘远。

李二楞了一下,没想到刘远的胆子这么大,敢在这里发言,不过他倒也没怪责他,反而亲切地说:“小郎君,有话不妨直言。”

“草民不敢说。”

“说吧,就是不好听,朕也恕你无罪。”

“谢主隆恩”刘远先谢过,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草民在这里,得谴责一下皇上了,你这样做是错的。”

刘远的此话一下,众人一下子楞住了,说是恕你无罪,也不能这么直白啊,当众要谴责天子,就凭你一个身无寸功、一介白身的小士子?有这个资格吗?李二原来笑容满面的脸,一下子变得有点铁青,连贤惠的长孙皇后,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悦之sè。

两夫妻相敬如宾,听到有人说自己丈夫的不是,哪能高兴呢。

刘远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反而振振有词地说:“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皇上的,同样,皇下也是属天下臣民的,皇上你就错在太勤政爱民了,只顾着处理国家大事,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要是有损龙体,也是天下臣民的损失,草民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要说出来,请皇上为了天下苍生,保重龙体,因为我们都不想这么一个勤政爱民、轻徭薄赋、善侍百姓的好皇帝有什么损伤。”

“草民xìng子耿直,犯了天颜,请皇上责罚。”

说完,刘远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等着处罚的样子,其实心里暗暗得意:一个个全都拍李二的马屁,拍来拍去,都没什么新意,名臣都能拍,自己一介草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好像这招明贬暗褒的手法,在后世是很让领导受用,这李二,估计也不会例外吧?

一番话说完,众人还真的楞住了:高,高啊,这一招,看似谴责,实则是坐实李二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名声,用另一种手法,虽然是骂,但是骂到心坎里,听着也舒畅啊。

这不,不仅长孙皇后一脸笑容,连原来脸sè一点不爽的李二,更是笑逐颜开,估计心里都乐开花了。

当然,这话也得分不同的人说的,要是像官油子说的,李二说不定只是笑笑,不以为意,可是刘远只是一介白身,还带着一脸稚气,所说的,自然是可信多了。

“呵呵,是朕的错,是朕的错,小郎君敢于直言,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该赏,该赏。”李二笑逐颜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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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刘远献计

() 这李二,还真是抠。

刘远一边想,一边把一块千层糕扔进嘴里,再美滋滋喝了一口御赐的鹿nǎi。

那李二说了二声“该赏”,刘远还想着是赏良田百亩还是黄金百两,毕竟自己拍马屁拍得那么有水平,没想到,所谓的赏,就是听从萧禹的建议,让宫女把糕点果品送进御书房,众人一边吃,一边商讨国策,而刘远则是很幸运地“赏赐”跟众人坐在一起。

这抠门的李二,要不,就是在长安送个商铺给自己也好啊,就吃个糕什么的,还说是重赏了,惹得一向很现实的刘大官人不止一次腹诽着心情很不错的李二。

“刘远”说到正事,李二认真了起来,不再叫小郎君了。

刘远连忙应道:“草民在。”

李二一脸疑惑地说:“你在扬州给候将军提的那个高原反应,一举破了吐番所宣称什么神佛庇佑和诅咒,而所训练出来的新军,对吐番土地也呈现了很强的适应xìng,我让人查过你的底细,你们金田刘氏一脉,三代为农,并没饱学显赫之士,亦无外出经商的经历,而你也从没到过吐番,为什么你会知高原反应,还有破解的方法?”

这是李二还有候君集等将领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的事,那个刘远,还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说起来也怪候君集,喝得半醉,一听到有破解之法,二话不说就告辞,也不问一下他怎么知道的,后来觉得,虽说有点玄乎,不过还是挺有成效的,于是慢慢就扩大规模,直到准备出兵吐番,才想起把刘远找来,看看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皇上。是这样的。”刘远一早就想好对策了:“草民在扬州做学徒时,无意中认识一位吐番来的老者,那个老者学识渊博,知道的东西很多,我听人说贩东西到吐番出售。利润很高。不过就是有诅咒,于是我就问那老者,有什么方法可以破那诅咒,于是他就把那个法子告诉了草民。这才有了高原反应一说。”

长孙无忌紧张地问道:“那吐番老者呢?还在扬州?”

“不见了,听说要贩丝绸等物回吐番,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不知他是因为年老体弱不再行商,还是行商途中出事了。”

李二叹了一声:“可惜。要是能找他,这次吐番之行,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秦琼安慰道:“皇上,破坏了那所谓诅咒,吐番那破旧的兵器、脆弱的皮甲,哪里挡得住我大唐的兵锋,没了吐番老者,但上天赐给我们一个扬州刘远,总算对我大唐不薄了。”

李靖马上行礼道:“皇上。臣愿领大唐雄师,深入吐番不毛之地,以扬我大唐的赫赫威名。”

“皇上,新兵是微臣亲自训练,是带兵的最佳人选。”候君集怕论不到自己。连忙提示自己的功劳。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皇上,让我老程去,把吐番囊rì论赞那老小子抓回来给你洗马拉车。”

“我去”

一听说打仗,还是打吐番。一个个武将都奋勇争先,努力向前。

军功就代表着荣华富贵。以前不知什么高原反应,一听说讨伐吐番,一个个都你推我辞,不要怕死,而是吐番那里有诅咒,还没开打就先输了一半,打败仗那得受罚的,不仅受罚,对声名来说也很大的打击,谁乐意?

现在好了,破了那什么诅咒,拿着大唐后勤兵都不屑的破旧兵器,再穿上那一枪就能捅破的皮甲,还想跟刀锋甲jīng的大唐雄师斗?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这分明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笔大功劳,不想去才怪了。

看到手下又吵成了一团,李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停,停,选将此事,rì后再议,我们现在是要询问刘远,出兵吐番,到底还有什么补充或建议,毕竟他知道高原反应,说不定还有很多对我们有利的情报。”

“的确有一点建议。”刘远早就把自己前世去xī zàng旅游时的一些经验结了出来:“就是营养要足够,那个,意思就是要吃得好,多吃一点肉类、鸡蛋还有甜的东西,这样可以降低高原反应的作用,毕竟随着深入或地势进一步加高,那高原反应可能会更剧烈的,对了,最后就是多准备当地人吃的那种酥油茶,那玩意最好。”

众人暗中点点头,看来这次把刘远召进宫来算是作对了,像这些经验之谈,听起来很简单,实则非常宝贵,特别对行军打仗来说,每一条建议,都有可能挽救很多大唐jīng锐将士的xìng命。

李二点点头,对候君集说:“潞国公,你可测试一下,两队同时训练,一队按大唐标准口粮,一队依刘远所说的提议,看看效果,不过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是,皇上,微臣遵命。”候君集连忙应下。

这时一直很少发言的萧禹出言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刘小郎君,假若除了训练的那支新军,还需要再派一支部队增援,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组织出一军队,而这支军队,战力没新兵那么高,但最起码也要和吐番兵有一战之力。”

萧禹的这番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在刘远身上,看他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作为试验,人数肯定不多,因为同时要训练新军、备战、为建新宫购买材料、修理河务等多线开支,国库也得收紧,这也就限制了新军的数量,打仗向来是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打算,萧禹的问题很尖锐,但也很现实。

刘远这下有点为难了,你说几个人的,有一个人晕倒,还没觉什么,但是大军出动,又是先锋,又是后勤,动辄得数以万计,就是有百分之一的人出事,那也是几百条。上千条人命啊,那不是闹着玩的。

一时间,御书房里的人都看着刘远,这些期待的目光,就像千斤重担压在刘远的肩上。让刘远感到压力山大。

“有了”搜索枯肠的刘远。突然叫了起来。

李二面sè一喜,连忙问道:“小郎君,有什么法子,快快道来。不要卖关子。”

这下好了,一有事求刘远,马上又称小郎君了,脸变得挺快,也可以看得出。他的确很在乎胜负还有将士们的xìng命。

“人参,给他们吃人参。”刘远斩钉截铁地说。

记得那次高原之旅,是报团的,有个旅客的心脏是有点问题的,不过他隐瞒了这个事实,等到了高原之上,面sè突变,这才说了出来,当时把导游吓得差点就要晕了。幸好,导游还算有点常识,给那旅客吃参片,说来也奇怪,那族客很快就没什么事了。直到结束高原之旅,还是生蹦活跳的,当时刘远好奇地问那个美女导游,最后才得知。吃点人参片,那高原反应减少百分之八十。非常有效。

现在被李二他们一逼,刘远终于想起了这件事,马上说了出来。

“什么?人参?”李二的脸sè变了变。

人参是名贵药材,每年出产的不多,军队动辄万人,就算李二为了手下将士之命,这次不抠了,也不够啊。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说:“还有别的方法没有,这个太耗费钱粮了,就是我们不吝钱银,也没地方收购那么多人食用的人参啊。”

这时候,家参还没大规模种植,要人参,还得背着一篓子,跑到深山野岭里挖,像大唐一年顶多就二三百斤,就是皇上不享用,王公贵族们不食用,也没有那么多啊,像军队这些,动辄是数以万计的人,别说参片了,就是参须也分不均。

候君集眉头皱了一下,有点疑惑地问道:“微臣曾经去高句丽游历过,那里的别直参可否,听说它们可以人工种植,价钱不贵,产量也颇大。”

别直参?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记起这是高丽参的别名,降此之外,还叫朝鲜参。

“可以,可以。”刘远记得,当时那旅客吃的,正是高丽参片。

估计不舍得用野生人参吧,到了后世,随着到处开发,滥挖滥掘,人参的数量越来越少,一年也就三五十斤的产量了。

众人闻言可行,都呵呵大笑了起来,隋炀帝虽说不是明君,但他却具个xìng,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在位时几征高句丽,极大地损耗了高句丽的国力物力,以至在大唐建国初期,吐番、吐谷浑在边境闹得欢,而高句丽不仅不敢乱动,还遣人上贡,估计是被打到怕了,要别直参,还不是一句话吗,难道它还敢为了一点别直参敢跟大唐叫板?

“长孙司空,搜集人参一事,就交给你了。”李二笑着说。

“微臣领旨。”这是一件闲差,长孙无忌很高兴地领了旨。

估计也就是一封书信就能把那功劳给拿下。

一番讨论完,众人的心情都不错,特别是李二,面露笑容,有了刘远的提议,出兵吐番一事,又多了几分胜算,他仿佛看到,大唐的兵锋己在吐番的土地上所向披靡,以宣扬自己的赫赫威名。

众人看刘远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这真是上天派来的宝贝,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想讨伐吐番,就有人送来向导,虽说他说的话,还有待检验,不过有了前面破除“诅咒”的成功例子,众人对刘远也很有信心。

秦琼看着刘远,笑着问道:“刘小郎君,传闻你有一手绝活,能在方寸之地刻字,肉眼都不容易看出来,不知传闻是否属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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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二个愿望

() “老将军,你说的微雕吧,那个,的确是不易发现”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以前我做学徒时学过,也做过商人,不过很早就脱商为士,老将军若要订购上好的首饰,可以到扬州金玉世家订制,恕小的不能为老将军效劳了。(无。,弹窗”

自己的这点老底,哪里瞒得过有心人?只要稍稍一查,马上就能查出来了,刘远干脆自己说出来,倒显得自己坦荡荡。

在场的一众大员相互一笑,也并不放在身上。

虽说做官俸禄不少,一个人锦衣玉食不难,但是要维护一大家子人的锦衣玉食,平常送礼、宴请,维护自己官家的体面,养奴蓄婢、照顾本族亲友等等,一年的开销下来,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在场的,谁手里没有几个赚钱的物业,每个月都给自己提供大笔的进项,只是大家都要体面,交给心腹之人,自己不露面而己。

这些都是官场的潜规则,谁也没捅破。

李靖一本正经地说:“非也,非也,小郎君,秦老哥的意思,不是想订什么首饰,而是想把这手绝活用于情报之用。”

“什么?用作情报?”

“对”李靖解释道:“就是没有战争,四周的边境也不能停止派遣细作来收集情报,当战争一至,来往传递情报就更加频繁,而细作的暴露的危险也加大,有不少细作就是过关时被搜出秘密书信而被捕,一年不到,军部在吐番己损失了近十名的细作,细想起来,主要是我们缺少一种行而有效的方法,听说小郎君能把字刻在首饰之上,哦,对了,在一品诰品夫人的七十寿宴上,你在一件小小的首饰上。竟然刻了满满一部《金刚经》,很多人都亲眼目睹,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李靖继续说道:“如果小郎君肯把此法传授,用于细作传递消息,那么就是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他们也发现不了。这样一来,不仅人安全,而消息也会准备送达。”

刘远楞了一下,不是吧。用微雕来传递信息?

这时御书房里众人都盯着刘远看,特别是李二,深知情报对战争的重要xìng,闻言也开门见山地说:“刘远,此事关乎国运。只要你把此法献出来,朕重重有赏。”

唐代没有电话,没有发报机,没有间谍卫星,要探取情报,多是派细作前往,探得消息后,再设法传回去,最常用的就是用信鸽和细作。因为信鸽经常会出现意料,敌军也会很注意天上飞的信鸽,在边境处布下大量的神箭手,一看不对,马上把它shè杀。所以用得最多的,还是用人随身携带。

科技发展还是很低下,看历史就知道,古代的对传递消息的方法还简陋。有一个故事就能讲述得很清楚,古罗马的细作把重大的信息传回国内时。有一个极为费劲的办法,那就是找个人来,把他的头发剃光,在头发上刻字,等头重新长出来之后,再去传递,这一来一回得几个月的时候,极为耗时。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主要是和交通便利的现在不同,古代边镜通常都是闭关,特别敌对的势力防范得很严格,往来甚少,没多少交集,路上更是关卡重重,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人过关,所以在搜查方面查得很细,能搜的地方,绝不放过,有是拿一根木头,也会拿东西敲敲,查一下里面有没有暗格,就是侥幸过了一关,但后面的关卡呢?每一次都这么走运?

不到一年的时间,在吐番地区就损失了近十名细作,这损失也是挺大的。

“此术对大唐有利,草民愿献出来。”刘远坚定地说。

现在连李二都开口,就是刘远想保留,现在也没法,现在他是好说话,可真把他惹怒了,绝对没自己好果子吃,李二南征北战,死在他手下的敌人不计其数,连至亲的兄弟妨碍他,也在玄武门被他干掉,刘远只是一介草民,根本一点还手之力。

赚钱的主意多的是,这微雕,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保密是做不了的,还不如趁机多要一点好处,幸好,这李二很有容人之量,任人唯贤,也不计较出身,要不然,现在蹦得最欢的程咬金,还是一个山贼呢,当然,这御书房,也没刘远的一席之地了。

“好,好,好,要是天下多一点你这样的忠勇之士,何愁我大唐不兴。”李二摸着胡子,笑得那一个chūn光灿烂。

看到李二心情不错,刘远乘机道:“皇上,只是,此事还有一点不妥。”

“哦,有何不妥?”

刘远小心地说:“那个微雕,是一种技巧,不是一个配方,就是草民愿意献上,工匠们也不容易掌握,还得小人口传手授,慢慢练习,得花费一些rì子,多久不好说,要看个人的悟xìng,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二三年还不能掌握的也有,第二就是经费问题,培养一个合格的微雕人才,花费甚巨,最后一点是,草民刚脱商为士,突然转做工匠,未来岳父哪里,也,也不好交待。”

说完,刘远小心看了李二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心里暗叫着:李二啊李二,说这多话,要的就是二样,一是银子二是身份,自己大老远跑到这里出谋划策,连微雕这门技艺也献出来了,你就是再抠,也不能不表示一下吧。

李二果然没令刘远失望,一拍案首大声说道:“只要对大唐有利,就是再多的经费也值得的,朕向来是任人唯贤,从不计较出身,不得不说,你很坦率,这点我很喜欢。”

说完,李二觉得有点不妥,补充道:“你没有经过科考,安排文官估计引起很多争议,你的破敌之策还有微雕秘术都是有关于战争的,可以算作军队,就给你安排一个军职吧,你先是献上了破敌之策,现在献出微雕之秘术,这两件都是大功,朕向来有功必赏,现在两功并赏,只奖你一个军职,好像也少了一点,说吧,朕满足你一个愿望。”

抠的时候,李二很抠,但对有功之臣,李二绝对是非常大方,想当年他做秦王时,带领四处征战,每次破城后得到的战利品,他都是让手下先挑,最后才是自己的,冲锋在前,又能礼贤下属,所以,极受将士爱戴,这也是他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底气。

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跟你要什么的时候,这绝对是天大的馅饼,只要提得不过份,他都会满足你的,这不,李二的话一出,就是像长孙无忌、秦琼等人都妒忌了,率直的程咬金,看着刘远口水都要流了。

李二不轻易许承诺,但都言出必行,现在他跟刘远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简单,一旁的候君集己经在想,皇上突然这么大方,会不会与刘远刚才拍的那个马屁有关系呢?

刘远也楞了一下,李二说给自己一个军职,不过没有当面说什么职位,估计是自己一介白身,没有好的腰板,没打过仗,所谓的武艺更是稀疏平常,得找一个不大不小的虚位给自己,所以没有当常旱出来,不过他倒算实在,还让自己说要什么,除了为了奖赏外,估计也有对自己和清河崔氏一个交代:还有二天就拜堂成亲,硬是被他一纸召书拉走,老实说,很打崔氏的脸面。

算是对刘远笼络,也是向清河崔氏示好吧。

一瞬间,刘远脑里出了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黄金、美女、功名、利禄、豪宅、田地等等,像这些要求不过份的,只要自己一开口,李二当着这么多重臣,金口一开,肯定会言也必行,难选啊,还不如你直接赏给我好了。

看着刘远一脸犹豫,左右为难的样子,李二捻着胡子,得意地笑了,这是一种很骄傲、很自负的笑容,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有胆量和底气说这种话了,对刘远这种小人物来说,自己就是他们的神。

刘远犹豫了一下,伸出二个小指头,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我,我能提两个小小的愿望吗?”

“哦,且说来听听。”李二的眉头皱了皱,对他来说,给他一个愿望己经是很大方的了,现在他竟然不满足,张口要两个,简直就是贪心,不过李二的气量大,他倒想听听,刘远想提的那二个请求,到底是什么请求。

“第一个请求,我身边有一个红颜是奴籍,草民想请皇下旨,替她脱掉奴籍;第二个请求是,请皇上在长安赐一间商铺给草民,草民想过,若是皇上赐了军职,白领俸禄问心有愧,不如要一个商铺,一边教他们学习微雕,一边把他们练习过程中所做出来的东西卖掉,这样一来,赚的银子就够补贴训练他们的花销,一来可以减轻国库的开支,二来大隐于市,这样也比较隐蔽,敌国的细作也难探听。”

李二楞了一下,有点吃惊地问道:“就是这二个愿望?”

“是,皇上,要是,要是多了,那只要前面一个也行。”

还以为要什么呢?就是这样?李二的心里都乐了:这也叫要求?

给一个人脱奴籍,一纸圣旨就行了,一点难度也没有,还不用花钱,符合李二抠门又能捞名气的个xìng;至于第二个,那更好,一来此事够隐蔽,二来连花销也省了,原来为补偿一下闹了一个大笑话清河崔氏,修补一下关系,毕竟刘远也算是清河崔氏的女婿,工部崔尚书的半个儿子,自己都准备大出血,没想到,竟然这么好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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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西市商铺

() “我还以为两个是什么条件呢,你这小兔崽子,笨啊,这么好的机会,就是不要一官半职,就是多要点田地也好啊,破了吐番所谓的诅咒,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你真是笨啊,像是脱个籍什么的,这点小事对崔家来说轻而易举,你却要皇上来颁旨,实在是太浪费了。(无。,弹窗шwщ第一,”

那么好的一个承诺,刘远却只办了那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众“老大”都暗呼可惜,率直的程咬金干脆直接骂了出来。

秦琼也笑着说:“老程说得对,刘远,你啊,还是太嫩了,机会难得,也不捡点好的来要。”

朝堂里,估计也是程咬金和秦琼两人敢这样和李二说话的了,他们是跟李二一起打江山,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时说错话,李二也不气,只是呵呵一笑,也不追究。

因为他们之间的友谊,己经超过了君臣的关系,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叫异xìng兄弟了。

李二笑骂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起哄,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们那么贪心的,不过,刘远,这是何解,朕也有点好奇。”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一来想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二来也可以让那位红颜可以风风光光脱去奴籍,至于功名利禄,只要有心争取,还怕它们不来吗?”

“好!”萧禹点点头说:“有志气,我想你的那种红颜知己,肯定非常激动,心中对你更为爱慕了。”

相对于出生贵族、很有情调的萧禹,当过劫匪、做过山大王的程咬金还是一脸地替刘远不岔道:“真是笨,笨死了,无权无名,一介白身,就是为了一个奴籍的女子,这不是浪费吗?早知这样,你把那个愿望给我,我给你送两个红颜知己。你有赚我也有赚,哈哈哈”

长孙无忌和稀泥道:“好了,好了,陛下金口己开,小郎君也作了自己的决定。我们就不要再捣乱了。”

李二点点头说:“刘远。看在你一心为国的份上,朕,允了。”

“谢主隆恩。”李二答应得这么爽快,倒让刘远喜出望外。这次行礼倒是真心实意的。

自己无心官场,只想做一个快乐的太平富翁,再者李二说了,凭着自己献策献艺,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军职。这样最好,自己连科举什么的都省了,直接弄个功名;至于钱财,刘远从不担心自己自己会挨穷,一肚子赚钱的主意还没有出动呢,再说以培训微雕为名,在长安弄一间店铺,然后让李二给自己派免费的工人,直接就在长安再开一间金玉世家的分号。一下子离自己的梦想又走近了一步。

这里寸土尺金,商业繁荣,往来的胡商众多,再加这里是大唐的京都,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名流富户。数不胜数,绝对是商业黄金重地,以自己的超前的手艺和设计,肯定能赚个盘满钵满。老实说,现在大战在即。估计国库也得吃紧,以李二的xìng格,未必能打赏多少,就是赏个黄金百两,换成银子也就是一千两,就是在扬州,刘远不用半个月就能赚到了。

那点钱,真的不稀罕。

刘远想好了,要银子还不如让杜三娘风风光光地脱去奴籍,她一心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答应过找机会让她脱去奴籍,正是给她最好的回报,虽说清河崔氏能很轻松办到,但刘远还真不想看到崔敬那副“你总得有求我的时候”的脸孔。

到时他旧事重提,要自己把小娘和杜三娘赶跑怎么办?

“不是封官加爵,只是脱去奴籍,这个好办”李二自言自语地说:“只是商铺,在长安城里,给哪里合适呢?”

长安城,即隋大兴城,是隋唐两朝的首都,也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城市和中国古代最大的都城,长安城中东西、南北交错的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其中以朱雀大街为界将城区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隶属万年县,本应有五十五坊,因城东南角曲江风景区占去两坊之地,故实领五十三坊;西部属于长安县,有一市五十五坊,但最繁华的,是东市和西市。

东市:隋代称都会市,唐改为东市。位于长安城东约在今西安交通大学西边,东西南北各长六百步约1000米。四面各开二门,中有“井”字形四条大街,把该市划分成九个方形区域。据北宋初作的《长安志》记载,东市经营的商品门类有220行,“四方珍奇,皆所积集”。唐武宗时,一天东市失火,烧毁曹门以西12行4000多家。由此推算,一行有300多家,东市的220行,店铺总数估计应超万家,可想当时东市的繁荣景象。

西市:隋代称利人市,唐改为西市。位于长安城西约在今西安市城西南l公里多的糜家桥与东桃园村之间,四面各开二门,市内有四条大街,把该市分成九个方形区域。街宽各百步,两侧有衣肆、药材肆、坟典肆、鞧qiu秋辔pèi配行、绢行、秤行、麸行、帛行、寄附铺,经营各种商品交易的商贾近千家。大街四周又设有很多旅舍、旗亭酒肆及饮食摊点。通过丝绸之路来到长安经商的西域及中亚、西亚等地的“胡人”也多聚集该市,经营金银珠宝,并购买有中国特点的丝绸、瓷器等运回国去转卖。盛唐以后,西市的繁荣超过了东市,被人称为“金市”。

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实则的好处只要一间商铺,而这商铺还免费替自己训练用于情报用微雕好手,最重要的是,刘远还是七族五姓中清河崔氏的女婿,这次让清河崔氏丢了颜面,怎么也得补偿一下,这事就不是那么好糊弄了,最起码也要东、西两市的商铺才拿得到出手。

问题是,那两处商业旺地,实际上都是皇亲国戚、士族大臣暗中把持,一时间也不知哪里找合适的。

“皇上”长孙无忌真不愧是李二的好帮手,只是一看到李二那犹豫的脸s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由在一旁提醒道:“尚书左丞陈武贪污枉法,被流放幽州,所有物业抄归入库,在物业中,正好一间西市商铺,皇上何不”

对啊,李二心中一动,暗想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事他有印像,几个嫔妃都想要,最后谁也没给,现在正好拿来奖给刘远。

“刘远,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破解了吐番所谓的诅咒,不仅对出征吐番提出很多宝贵的意见,还愿把独门的秘术献出来,理应重赏,朕就把长安西市”

长孙无忌在一旁小声提醒道:“甲第十二号”

李二干咳一下,继续说道:“长安西市甲第十二号赏赐于你,还希望你多加用心,早rì把人替朕培养出来。”

“谢主隆恩,草民定当尽心尽力,以报皇上赏识。”刘远心中一乐,马上谢恩。

从清河来的路上,刘远早就打听清楚了,东西两市是长安最繁华的地方,而根据地理位置的好坏,用甲乙丙丁来划分,这甲第十二号商铺,肯定是属于很不错的黄金地段,这可是好事啊,在长安,这可是有银子都不定能买到,现在李二赏赐给自己,刘远二话不说,马上谢恩。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李二一脸郑重地说:“你扔下娇妻上京听遣,这是朕做得不够周全,以你的心思,肯定想早rì回去完婚,不过,近一段rì子不能回去,你得留在长安,一来可以尽快帮朕训练细作,这样他们就可以早rì执行任务,二来说不定训练新军适应那高原反应,有可能还需要用到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必争在一时了。”

得,一来到这里,连家都不能回了,他不说,刘远还真的跑回清河,和崔梦瑶把那未完成的婚礼完成,没想到李二好像看穿他的心思,率先就说好了。

一句话,快要交战了,训练那是越快就越好,这里也有可能需要你。

这商铺,还真的不那么好拿。

“是,皇上,草民一定留在长安,只要有需要草民的地方,绝不私藏。”刘远向李二行礼道。

“好,好,好。”李二一掌击在案首这上,一脸自负地说:“吐番,朕看你这次能往哪里跑。”

商讨完毕,刘远谢绝了候君集到他府上喝酒的邀请,在宫门和他分手后,很快就看到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站在自己身边了。

“三姑爷,老爷命我在这候着,马车就停在哪边,我们回府吧。”下人恭恭敬敬地说。

“崔侍郎呢?”

下人虽说有点奇怪,为什么刘远还叫自家老爷的官名,他们都不是自己人了吗?

不过这些不是他能理会的,行了一个礼应道:“老爷回户部当值去了,怕三姑爷找不着路,所以命小人在此守着,对了,老爷说现在天sè尚早,坊门还没关,如果你有兴致,小的就拉到到处看看。”

“去西市甲第十二号。”刘远淡淡地说。

刚在御书房喝了二碗鹿nǎi还有一肚子的点心,刘远不饿也不困,jīng神十足,估计就是睡,也睡不着,刚刚来到这里,到处见识一下也好,于是,就让侍候他的奴仆把车拉到西市。

刘远倒要看看,李二赏赐自己的商铺,那间位于西市的商铺,到底是什么样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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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命中对手

() 实在太壮观了!

刘远坐在马车上,挂起窗帘,吩咐那个崔府的下人放缰慢行,他要体会一下大唐的风景人情。

出了皇宫,前面就是一条朱雀大街,而这条宽阔的大街,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刘远,也被眼前景象所震惊:宽达一百五十米的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自己坐着的这辆马车,好像淹没在人cháo当中。

一百五十米,那得有多大,一辆马车按一米五宽来计算,那可以同时让一百辆马车并列前进,试想一下,那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坐着马车慢慢朝前行,看得越多,刘远对隋炀帝杨广更加敬佩,一提起隋炀帝,众人想到的,都是他的荒yín无度,都是他残害忠良百姓,其实,换一个角度,他绝对是一个极为优秀的设计师和艺术家。

大运河,全长两千余公里(后修道取直剩1794公里),是世界的第一人工运河,是苏伊士运河(190千米)的9倍,巴拿马运河(80千米)的21倍虽说劳民伤财,但是对南北往来交通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至今后人还大受俾益;对吐谷浑和突厥发动战争,稳定了边境之患,特别是三征高句丽,极大的重创它的国力和财力,把正在兴旺发展、伺机入侵中原的高句丽扼杀在摇篮当中,为大唐消灭高句打得坚定的基础。

他主持兴建大兴城,也是现在的长安,可以视作一件极为出sè的艺术品,最兴旺时,大庆城人口高达百万,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交通、运输、水利、防御、管理等问题都要考虑到,这些都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完成,不得不说他的才华横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功绩很多人是不知道的,隋朝。是历史上唯一个让rì本表示臣服的朝代。

看着这繁荣的街道,刘远总有一种感觉,那隋炀帝的功过,还真的不好说,只能说。一定程度上。李二摘了前人种下的“桃子”,捡到了不少便宜。

“客官,刚到的苏杭丝绸,滑不溜手。来看看”

“刚到的上好胭脂,又便宜又好,不买也来看看啊”

“刚到的波斯毛毯,漂亮得您移不开眼睛。”

“刚出炉的芝麻胡饼,金黄酥亮。又香又脆,快来买啊,快来买啊,保证你吃得满嘴流油”

……

随着越来越近西市,商业更加繁荣,往来的人群中,多了很多金发碧眼的胡商,有时还听到一些说着外语的胡商一边走一边聊,满脸笑容。估计是商量着怎么样多赚一点钱吧;路边的伙记,为了生意也在卖力的吆喝着,显得非常繁华、热闹,还没到长安之前,刘远都得扬州够繁华的了。可是一来到长安,方知天外有天。

己在几分盛世大唐的味道了。

和车夫聊了二句,刘远知道,赶车的人没姓。周围人都叫他阿寿,名字倒是挺吉庆的。起码比阿牛、阿大、阿二这些有内涵多了,阿寿的赶车技术不错,那辆马车就像一条游鱼一样在众多马车中钻来钻去,一点碰磕都没有,难怪这个阿寿穿得比普通的奴仆光鲜不少,原来还是有一技之长的。

“三姑爷,你要买什么,小的可以帮你参详一下,这长安小的熟,就是哪个旮旯小的都可以翻出来。”

刘远笑着说:“哦,是吗?看来你还是挺熟悉这里的。”

阿寿有点骄傲地说:“那当然,小的父亲大人就是替老爷赶车的,还没坐稳我就坐在马车上了,很多路,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

“呵呵,不赖嘛。”

“三姑爷,这里很多胡商,有的红毛子很坏的,和他们打交通的时候要小心,他们不少都是下三滥,骗你一笔就走,西市的赵掌柜就被骗得差点要上吊,那死该死的胡商,用一胡姬把赵掌柜哄得找不着北,再多贪了几杯,等他醒来时,三百多两买来的那几包香料全是假的,一下子血本无归,等他去武候铺报案,派人来抓的时候,那胡商携着胡姬早就跑个无影无踪了。”

“对了,那赵御史家的公子,学着人家包胡姬,听信了胡姬的枕头风,偷偷拿了五百两出来交给她的哥哥做什么药材的贩运,没想到最后人财两空,赵公子被他老子揍了一顿,据说在床上躺了三天还没能下地呢。”

那个阿寿话不少,一看刘远很好说话,慢慢那话匣子就打开了,主动和刘远说起那些坊间的奇闻趣事,看得出,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刘远第一次来长安,也想通过阿帮了解一下,一边笑一边倾听,不时和上二句。

“好俏……的小郎君,来啊。”

“上来啊。”

“来啊,奴家一定好好侍候你。”

马车刚转过一个坊时,一间青楼跃然出现在眼前,站在二楼倚栏的姑娘,一看到刘远,马上暗送秋波,出言挑逗了起来,倒让刘远吃了一惊。

大唐民风开放,百姓上窑子、官员逛青楼并不是什么丑事,做官的,要是不去哪些地方展示一下男人的风范,还会被同僚说是“乡下人”“土老冒”,于是青楼娼馆林立,并没什么稀奇,让刘远吃一惊的是,那楼上站的,全是金发碧眼的胡姬,穿着暴露的衣服,把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摇着细小的腰肢、cāo着生涩的大唐话,正在招揽着生意。

那门的老鸨还大声地叫道:“客官,刚到的胡姬,一流的货sè,服务周到,包您满意,若是你舍得银子,未的都有,异域风味,保证你玩得开心。”

刘远都有点无言了。

这些胡姬和胡人的地位很低,就是一个赶车的家奴也看他们不起,那些异域的美女,还不远万里跑到这里“卖肉”,花上一点银子,就随所yù为,而很多有钱人家,还会眷养一些胡姬作为家jì,招待亲朋好友所用,处处显示出“天朝上国”的傲气,再看看后世那些祟洋媚洋的嘴脸,为了所谓的出国,妙龄少女嫁外国老头,一个落魂洋乞丐,来到华夏能随意玩弄那些漂亮的高素质女子,有的连非洲的黑人也要傍,说出去还真的让人感到无言……

还是国家强盛好,看这大唐多好,大唐的子民走路都是昂首阔步,话语中带着骄傲,而那些胡商都是低着头,挨着路边走,看着大唐的子民也是一脸的恭维,在路上,刘远还看到一个高大白胖的胡商,正给一个武候铺(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的武候磕头,好像在求着什么一样。

随着经过一道很大的坊门,一个巨大的市场出现在眼前,这里人来人往,那商铺一眼看不到头,丝绸店、布店、药店、米铺、瓷器店、杂货铺等等,一路排开,商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吆喝声、还价声不绝于耳,那声浪之在,就是坐在马车里的刘远也感受得到。

“西市”两个巨大的字,一下映入刘远的眼帘:经过三个坊口,刘远终于来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长安的两大商业重地之一:西市。

这,这能叫市吗?

一排排的商铺错落有间地坐在在西市之上,一眼看去到处都是商铺,按这规模,少说也有几千间之多,要是每间商铺只算一个掌柜、二个伙计的话,光这里都过万人了,然后还有往来采购的客商、往来游历的旅客、需要采购的百姓,少说也在几万人,一个市场有几万人,那得是什么样的规模,什么样的热闹。

普通人看到是好奇,感慨、惊艳,被这里的繁华吸引、被这时的热闹震惊,身为大唐的子民,心里也会升起一种骄傲之感,但对刘远来说,看到此情此情,简直就是热血沸腾。

商机,巨大的商机啊。

刘远的内心都有点热血沸腾了。

虽说现在己经是一个士子,等李二的旨意一下,刘远就不再是一介白身,有一个官职,也算有官场人士,不过刘远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喜欢赚钱的商人,一看到这里的人流,就看到其中蕴藏的商机,刘远看到都热血沸腾了,那一个个来来往往的商旅,在刘远眼里,就是一锭锭闪闪发亮的银子啊。

李二这下,算得上大手笔了。

“三姑爷,西市甲第十二铺到了。”刘远正感叹意,那阿寿己经把马车停下,掀起帘子,拿了一张小板凳放在地下,细心服侍刘远下马车。

显得很有眼sè。

刘远走下,看到门口那个“甲第十二铺”的牌子,不过大门被封条封着,一看就知是长孙无忌口中那间被没入国库的商铺了。

这是一幢二层的临街商铺,面积大约一百平方米,位于十字路口,两边还种有树木,旁边还有一条小河流过,地理位置、环境还有装潢都不错,那门窗一看就知是红木的,大方结实,商铺上还歪歪斜斜挂职着一个钱氏丝绸的牌匾。

很明显,它的前身是做丝绸生意的,这样也好,算得上高档的商铺,里面应该挺干净的。

不过,现在这间漂亮的商铺的地契,很快就会交到自己的手上,没多久,金玉世家分号的牌匾就在挂在这里,成为长安商铺的一份子了。

刘远点点头,心里非常满意,随意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突然,刘远一个激灵,双眼呆呆地望着对面商铺的那个牌匾,整个人都呆住了:对面是甲第十一号商铺,它是一间经营首饰的商铺,那门上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匾:

金玉尊!

ps:有点事不得不推迟了,十分抱歉

216 刺探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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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至尊,号称大唐最好的首饰店。

有一句在大唐流传得很广的话,那就是“金至尊出品,必是jīng品”,相传金至尊的师傅,一个个手工jīng湛,就是一件作品,从打造到放上柜台出售,至少要经过六道检查,一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出现在顾客的视野。

行内有句话:只要是从金至尊出来的,就是一个打下手的伙计,都可以到别的金店做掌锤大师傅。

这样一来,金至尊的质量和口碑自然得到保证,即使价钱比其它金店高上不少,依然很受追捧,特别是皇亲国戚、名流贵族的喜欢,据说官里很多娘娘、妃嫔也会让宫女到金至尊订购,隐隐有“皇家专供”的味道,在大唐声名极高,甚至有些有地位的夫人、名嫒,不戴上金至尊特订的饰品,好像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巨无霸、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刘远在扬州金水街的时候,就己经听过它的大名,特别是张胖子,一听到那金至尊就像看到他死去的亲爹一样,非常尊敬,而刘远在扬州那个比试,就是一个金至尊出来的老行尊代玉满楼出战的,老实说,那次虽说羸了,其实羸得也是挺险的。

冤家路窄啊。

刘远知道,金玉世家要走得更远,走得更高,肯定会和这金至尊对上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最令刘远无言的是,自己在甲第十二号商铺,而金至尊就在就在甲第十一号商铺,刚好是正对面,低头不见也抬头见。

这下有乐子看了。

不过。碰上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刘远一点也没害怕的感觉,相反,心里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还没开战,就己经闻到硝烟的味道了。

自袁光头走后。刘远掌控了金玉世家,除了玉满楼弄了一点小挫折之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稳稳当当地拿下了扬州第一家金店的美誉,这让刘远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羸得太容易了,好像都兴奋不起来了,现在和金至尊面对面打擂台,刘远倒时战意昂然了。

当然,刘远知道,自己在扬州羸得那么容易,也有崔刺史在暗中相助,要不然,玉满店也不会垮得很么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抗个三五年是没有问题,只是它太肥了,让崔刺史看中,够大够肥。下手自然不留情了。

“三姑爷,要买首饰吗?”阿寿只知刘远是三姑爷,而他一直都是在长安留用,并不知刘远的过去和手艺。看到刘远有点发呆看着那金至尊,以为刘远要买首饰。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装作不知,笑着问道:“怎么,这金至尊,很厉害?”

“厉害”阿寿伸出一个大拇指说:“不但背景了得,连首饰,也是顶呱呱的,在就京城头一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么夸张?”

阿寿很认真地说:“这里的首饰,不仅款式多,而且质量上佳,三姑爷,你听过一句话吗,金至尊出品,必是jīng品,虽然价钱高一点,但是质量方面绝对没问题,款式也很新颖,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太太姨娘小姐们,都喜欢到金至尊里采购,yīn妃、崔才人还有几位嫔妃也是它的常客,所以非常有名气。”

生意的确不错,刘远从门外看进去,只见里面有不少客人在挑选择首饰,就一会儿的功会,刘远就看到那身穿统一服饰的伙记笑容满面把几锭银子收回到柜台上,从顾客进门才交易,一直都保持笑容,没一丝的不耐烦,就是客人离开,也有人送到门口。

嗯,这伙计的素质不错,不仅那店铺搞得干干净净,伙记们一个个jīng明醒目,衣装整齐,连穿的衣服,也是统一的,一看就给人一种很专业的感觉,这金至尊的掌柜,不简单。

“阿寿,那金玉尊的掌柜不简单,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

“知道啊,西市有哪个不知金大娘的,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非常聪明能干,不仅金至尊的掌柜,还是金至尊的头号师傅,像宫里的娘娘,都是找她订造的,最重要的是,她长得也很漂亮,号称西花最娇艳的一朵花,嘻嘻,虽说是个寡妇,但那皮肤比那些黄花闺女还要白嫩、细滑,很多公子哥儿就是冲着她去的。”阿寿说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嘴角都流口水了。

什么?大娘?师傅?掌柜?寡妇?

刘远一下子楞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那大唐最有名气的金店,行业的龙头,竟然是一个女人当家,貌似还是有一位有几分姿sè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这个,不是开玩笑吗?

自己一定以为那金至尊的掌柜,是一位很有胆sè、很有魅力中年男子呢,现实是,一名寡妇?

“阿寿,你没记错吧,我问的是对面那间金至尊的掌柜啊?”刘远还有点不相信,不由再多问一次确定。

阿寿一脸无辜地说:“哎呀,佛祖在上,小的就是骗谁也不敢骗三姑爷啊,金大娘原名金巧巧,真是金至尊的掌拒,不信你你可以亲自去看看,如果小的敢骗你,你用力抽我。”

刘远踌躇了一下,有点好奇地问道:“阿寿,你不是说这个金掌柜很有背景吗?她是什么来头?”

“三姑爷,你看一下,这甲字街有什么特别没有?”阿寿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说。

“不错啊,这里人流密集,交通便利、环境不错,商铺很多,也没什么特别啊。”刘远左右看了一会,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阿寿摇了摇头,也不敢再卖关子。小声地说:“这里原来叫金字一条街,刚开始的时候,整条街有一半以上都是金店,售卖金银首饰,可自金至尊搬进来的以后。它们却全搬走了。”

“金至尊的背境太深。把其它的金店都吓跑了?”刘远猜测道。

“不是,是把周围的生意全抢了,俗话说货比三家,可是这比。也得看看和哪个比啊,不管你做得多好,可是和金至尊一比,得,都成笑话了。同行谁也抢不过它,再加上好像有宫里的关系,谁也不敢轻易动它,都搬到丙字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这里就是金至尊独一份了。”

说完,阿寿好奇地问道:“三姑爷,怎么你对它那么有趣的,你不会对金大娘也……”

这家伙。笑得不是一般的猥琐。

刘远也不和一个小小的仆人计较,淡淡地说:“很简单,因为这甲第十二号商铺是我的,而很巧的是,我……我的亲戚准备也在这里开一间金店。”

刚想说自己在这里开的。不过一想起士农工商排行,刘远马上又改成自己亲戚了,反正很多有地位的人都是这样做。

阿寿的嘴巴张成o型,好像难以至信一样。

“怎么。有什么问题?”刘远有点疑惑地说。

“没,没什么”阿寿醒过神来。连忙应着,转而小心地说:“三姑爷,那个,不如叫你亲戚转行做其它的吧,要是估首饰的话,估计会被金至尊打压得很惨的。”

做下人的,最擅长的就是察颜观sè,刘远刚才一改口,阿寿就知眼前这位三姑爷想开金店了,不过他还是很尽责地告诉刘远,最好别和金至尊打擂台。

刘远微微一笑道:“这事不说了,你在这里候着,我先到处转一转。”

“是,小的明白,不过三姑爷别逛太久,这收市的钟声一响,我们就得马上离开,要不然,到时坊门一关,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阿寿领命后,还不忘记小心提醒。

“明白,我会注意时辰的。”刘远点点头表示明白,扭头朝金至尊走去。

长安,就像一像巨大的、军事管制的城市,像早上什么时候开坊门、晚上什么时候关坊门都有严格的规定,坊门关上后,武候铺的武候就会出动,乱闯不按规定的,不管你是官还是民,都是先揍一顿再说,就是找死也算你运气不好,像东西两市,都有官府设立的市署,每天中午,两市击鼓三百下,各家店铺开始营业。rì落前七刻,再敲锣三百下,店铺关门,顾客回家,不准开夜场玩通宵。

这些规矩刘远早就从黄公公哪里打听到,阿寿一说,刘远就知他担心自己逛过时辰,到时关了坊门就麻烦了。

嗯,这个金大娘,挺不简单的,一走进金至尊的大门,刘远心里就暗暗赞了一句。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就是店铺,也得讲求门面和装潢,就像在后世,一瓶汔水在街边只能卖二三块,可是到了五星酒店或高级会所,把汔水往杯子里一倒,转手就能卖个几十块,而金至尊的掌柜也深谙此道,别的金店,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那些金光闪闪、到处摆满耀眼的金饰、银饰;可是这里不同,一进来,就感到一种很优雅、很舒舒的感觉。

是布置。

别的金店,到处都摆满了金饰、银器,显得琳琅满目,很有实力、很引瞩目的样子,而金至尊则是恰恰相反,里面的金银首饰不是很多,同一式样的饰品只有一件样品摆着,在饰品的周围,摆有一些种着名贵花草的小盆饰,古玩、瓷器等物,好像众星捧月一样和首饰陈列起来,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尼玛,刘远心里暗叫一句:这金大娘高明啊,这样一来,把金银首饰这些奢侈品都包装成艺术品了,别人堆金砌银的庸俗和她的清雅一比,马上就落了一个下乘。

这个对手,不简单。

217 故意找碴

() “客官,欢迎光临金至尊,请问,你有什么想买的?”刘远一进入金至尊,马上就引起了伙计的的注意,热情地招呼道。(无。,弹窗шwщ第一,

上门都是客,再说刘远也衣着华丽,年少多金的样子,自然很引人瞩目。

刘远淡淡地说:“哦,也就是随意逛逛,看到有合心意的再买。”

“是,你随意,要看哪一款,只管吩咐小的就行。”那伙计没有一点的不耐烦,还是一脸笑意地说。

像刘远这种人,他平rì见得太多了,像金至尊这样的价位,说想买的,最后买不买,还是对半开,反而像这种随意逛逛的人,成功率反而高很多,再说刘远那衣着和气度,也让他不敢轻视。

刘远就饶有兴趣的随便逛了起来,同行如敌国,自己这次也算是刺控敌情吧,把金至尊的品位、价钱、路线还有擅长什么,和自己对比一下,哪方面自己的首饰更有优势,这些都要打探清楚,到时也可以找相应的策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客官,这件发钗叫繁花盛开,以黄金作钗身,用白银制作梨花,九十九朵梨花,取长长久久之意,若是给你心上人买,也是很讨喜的。”

“客官,你真有眼光,这件手镯叫百年富贵,在我们金至尊也是上乘的货sè,你数数,那手镯jīng雕细啄,非常漂亮,这那一排排的格子漂亮不,不瞒你说,要是那格子的中间镶上宝石,那更是珠光闪闪,抢尽风头,我们掌柜的说了,戴的人多少岁,本店就免费送他多少颗宝石,以后每过一年,他都可以戴着镯子到本店免费镶一颗宝石。算是我们金至尊送他的寿礼,绝不吝啬。

“客官,你可看好了,这是鸳鸯双链,是一对的。男一条。女一条,不能分开,用的都是上乘的材料打造,打造的师傅也很用心。你看看,那两只鸳鸯的多漂亮啊,好像活的一样,还有那眼睛,得看仔细了。鸳的眼里镶嵌的是金珠,鸯的眼里镶嵌的玉珠,取金玉良缘的意,以示两人白头偕老。”

一路上,刘远对某一件饰物表现出稍稍有一点兴趣的样子,那伙计马上热心在一旁介绍,口才非常了得,估计专门培训过。

刘远故意找碴道:“这两只鸟那只是公,那只是母的?怎么我看到都一样的?”

那个伙计楞了一下。这个问题太怪了,常人一听到鸳鸯,便知一只是公,一只是母,其实两只都是一模一样。也不分什么公和母的,买的人知道是那么一回事就行,再说说那鸟怎么还不是一个样?也没人纠结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过这个伙计还的表现还算十分机敏,只是楞了一下。拿起那两位项链看了一下,很快就言之凿凿指着其中一条链说:“客官。你看,那鸟,啊,不对,鸳鸯眼里是金珠的是公的。”

“啊,为什么?我感到两个都差不多啊。”

“客官,你仔细看一下,那镶金珠的,那哪里,比另一个大了一点,这个你也明白,公的比母的,是多一点东西的。”伙记一脸暧昧的说道。

尼玛,人才啊,这样的理由他也说得出来,这份急智还真不是吹的,刘远都想跟他说一个服字了。

刘远看看手里首饰,心中暗暗点头,俗话说盛名无虚,这金至尊这么受行内人那样追捧,绝对有它强大的一面,就拿这首饰来说,做工细致,设计新颖,从焊接到镶嵌,全部一丝不苟,就是刘远这双“十八k的氪金狗眼”,也没找到可以说服人的明显毛病,就连打磨,也做得很细致,刘远用手轻轻摸过,光滑如镜,一点毛刺也没有,显得很用心,也不知打造这件首饰的师傅在这里属于第几等级的。

放在扬州,那得掌锤的大师傅,才能做出这么漂亮的首饰。

的确很有实力,刘远笑了笑,把手里的首饰放下,继续往前走。

“客官,你看到的这件,是最近卖得最火的蝶恋花,你看,那蝴蝶多漂亮,不瞒你说,那两只翅膀镶的,都是宝石”

刘远一下子站住,不走了。

这,这不是自己亲自设计的那个蝶恋花吗?怎么在这里出现的,虽说那镶嵌在翅膀上的宝石排列有所差别,但是在外形设计和创意上,和自己的确一模一样,刘远可以肯定,这金至尊是派人看过自己的作品,回来后,请大师傅出马,把刘远设计的那件蝶恋花复制了出来,售卖、获利。

看着这件蝶恋花,刘远一下子都楞住了,至于一旁那伙计兴奋地讲着什么,刘远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客官,你觉得,这首饰怎么样?”伙计介绍完了以后,看到刘远还站在哪里不想走,以为他对这件首饰有兴趣了,马上趁热打铁地问道。

“哦”刘远玩弄手里那件蝶恋花饰物,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件首饰多少银子。”

伙计觉得生意就快做成了,笑脸如花地说:“不贵,不贵,千金难买心头好,可是现在只要八十八两,就可以把这件漂亮的首饰带回家了,客官,你看,那位置是有标价的,是多少,就卖多少,多一文不收,少一文也不卖,铁价不二,这是我们金至尊的规矩,恕不讲价。”

黑啊,自己在扬州开的那个蝶恋花,估计也就是三五十两,材料并不比自己做的名贵,虽说看起来一样,可是在行家的眼里,这技艺和自己的一比,还得差上二筹,开价就是八十八两,还真是猴子开大口,把别人都当成冤大头了。

看起来不错,不过刘远己经把它的底子摸得差不多了,一个字,黑!

那件繁花盛放,说得是好听,售价六十两,不过是把银当成金来出售了;那个百年富贵手镯,打的嘘头不错,除了当场按佩戴者的年龄来送石头,然后每一年。也就是佩戴者长一者,再免费送一粒,替他镶上,如要你有命活到一百岁,它就免费替你镶够一百粒。听起来非常吸引。也很让人感动,不过他镶的都是很低价的红宝石,亮而不透,清而不澈。只能算是中下品,再加上需要的个头太小,估计也就十把文的价钱一粒,更别说那标着六十两的价钱一早就把所有银子收足,就是送上一百粒。也不心痛了。

有几个人,还真能活上一百岁的?

再说一年用十多文钱换一个好名声,在他的亲朋好友面前做做广告,简直就是太划算了。

那个鸳鸯双链,走的也是创意的点子,价钱也不便宜,意头却很喜庆:139两9钱,还是长长久久。

那就更别说偷窃了刘远的创意和经验弄的蝶恋花,公然堂之在这里卖。现在可好,都卖到原创者的手上了,不过刘远没办法,这年头,还真的没有偷窍创意的定罪。

“客官。客官,你没事吧?”那伙计看到刘远一下子走神了,连忙问道。

刘远醒过神来,笑了笑:“没事?”

“客官。不用犹豫了,买吧。只要八十八两,小的马上替你包起来。”小二很热心地说。

老实说,侍候了刘远这么久,他也不想白费口水,看到刘远终于对一件首饰感了兴趣,自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只要?”刘远轻轻一笑:“伙计,你多少月薪一个月?”

伙计听明白刘远的意思,八十八两一件,还说不贵,问自己多少银子一个月,就是想说,自己要多少个月才能买得起这么一件首饰。

“那个,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哪能跟公子你相比呢。”伙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远不和他纠缠了,单手拿着那蝶恋花轻轻地摇着,眼珠转了两下,然后很爽快地说:“行,八十八两,买个心头好也不贵,就替我包起来吧。”

说完,眼里jīng光一闪,食指猛地在蝴蝶和花连接的那个点很有技巧的轻轻一弹,这一弹是有名堂的,叫“一指弹”那是刘远无意中练出来敲打微雕一些毛刺位的技巧,就是做一个指甲套,戴在手上,用手指快速一弹,就能把毛刺压平,这一指指得又快又急,力量不大,不过用得很巧,一下子击中两者之间的那个脆弱点上。

虽说没有戴指甲套,不过这里也没有毛刺,弹得很顺利,普通人都看不清有什么动作,“啪”的一声,那只镶满宝石的蝴蝶一下子脱落摔在地上。

好像都有点变形了。

“啊,不会吧,我,我就是这样轻轻摇二下,怎么一下子就掉了的?”刘远夸张地叫道:“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那伙计听说到刘远说要买,刚高兴又完成了一桩生意,可还没高兴完,只见那首饰“啪”掉地上,看着掉在地上的首饰,那脸都变绿了。

“客官,客官,这”伙计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刘远虎着脸说:“干什么,你也看到我只是轻轻摇了二下,不是说金至尊出品,必是jīng品的吗?怎么就那样轻轻摇二下就掉了,要是我娘子戴上,那还不是只能轻轻走路,走快一点都不行?”

“对啊,我看到这位小郎君只是轻轻摇了二下,那首饰就自己掉下去了,金至尊的质量,怎么变得那么差了?”旁边一位买首饰的中年妇女看到刘远可爱、稚气未脱的样子,一时母爱大发,用母xìng的光辉替刘远仗义执言。

就是她刘远很近,也没注意到刘远的“一指弹”,不过就是她盯着看,也一样是看不清。

刘远半眯着眼睛,一脸冷笑地看着那伙计:不错,自己就是故意找碴,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和后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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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蛇蝎美女

() 刘远这么一叫嚷,一下子把金至尊里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不少人看着甩落地上那饰件,几个贵妇人己经窃窃私语了。

219 崔尚发飚

() “小郎君,你想替他求情?”

刘远点点头说:“我是一个心软的人,而且,我觉得张掌柜这样的处罚,尺度也太重了。”

“有些人是不值得可怜和同情的。”金巧巧一语双关地说:“有些东西,规矩就是规矩,有时候处罚一下他,总比一棍子打死他强,你说对吧?”

金巧巧把规矩二字说得很重,似有所指。

“有时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总不能被规矩逼死吧。”刘远有点怜悯地看着还在抽自己嘴巴的朱师傅,摇了摇头说:“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告辞。”

说完,也不理会别人是什么反应,刘远扭头走了出去,跳上马车,然后一骑绝尘而去。

“金掌柜,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改rì再来选购。”

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会可能还要挑断手筋,众人只觉心头发寒,一个个告辞走了。

等众人都走了,金巧巧原来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变得有点铁青,头也不回地说:“好了,朱师傅,人都走了。”

“那,那,掌柜的”朱师傅的不知道掌柜的怎么处置自己,心情还有一点忐忑。

金巧巧亲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朱师傅,刚才有外人在,为了金至尊的声誉,委屈你了,你是我金至尊的甲级师傅,也就是我金至尊的基石,哪能不要你呢。”

“谢掌柜的,谢掌柜的。”算是死里选生,朱师傅高兴得咧嘴真笑,可是那脸都肿了,一笑之下痛得他直抽冷风。

“今儿算是工伤,薪水照算,这几天你到小金铃哪里住几天,让她好好伺候你。一概包销,全由柜里替你支,去吧。”

什么?

去小金铃哪里住几天?朱师傅一下子喜形于sè,好像刚才受的委屈一下子全没了,冲着金巧巧千恩万谢。这才退了下去。

“姓刘的好像看出了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金巧巧的的身后,若有所思地说。

如果刘远在这里,肯定认出,这个白发苍苍老头。正是陈昌请去的老行尊,金辉师傅。

只是,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老行尊,地位反而凌驾在金巧巧之上。

金巧巧一点也没有意外地说:“幸亏叔父看到。不然他来我们这里察看,我们还不知情呢,据门口的小六说,那个刘远在十二号商铺站了很久,难不成,那间被封了一个月之久的商铺,被他盘下来了?”

金辉点点头说:“这也没什么希奇的,刚才他坐的那辆车,就是清河崔氏的马车。以清河崔氏的能力,这一点也不难做到,现在他又扮成客人到我们金至尊来察看,我看这事机率很大,嘿嘿。有意思,抢生意抢到金至尊来了。”

“哼,我们都放弃扬州了,竟然还没满足。竟然跑到我金至尊的对面开,分明就是想和金至尊打擂台。”

“巧巧。你行的,我看好你,那个小贼在扬州落我面子,这个场子你替我找回来。”

金巧巧连忙应道:“是,叔父,要不是叔父替我争取,巧巧哪有机会出头,叔父的事,就是我巧巧的事。”

“哈哈哈”金师父的一只手轻轻搭在金巧巧的细如黄蜂的腰肢上,肆无忌惮的轻轻抚摸着,然后手慢慢往下移,饶有兴趣用力捏起她xìng感的翘臀来,一脸yín笑地说:“是吗?那就先替你叔父解决下面的问题,不知为什么,一见你这sāo蹄子,我就忍不住。”

金巧巧眼里闪过一丝委辱的神sè,不过她掩饰得很好,一闪即逝,很是妩媚的白了叔父一眼,轻咬着嘴唇,嘟着嘴说:“这里人多,我们回房,那胡床够大,你想怎么样巧巧都依你。”

“好,好,好,回房,哈哈哈”金辉得意的大笑起来。

于是,一老一少搂抱着回房,那金辉一边走,一边上下其手,而金巧巧则是嘻笑着连连告饶,则是唐伯虎早生几百年,看到此情境,估计会触景生情,写下“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佳句。(老的一头白发,有如梨花,年轻的肤sè红润,美如海棠)

金至尊里的伙计,一个个低着头,擦桌的擦桌,整理首饰的整理首饰,一个个好像变了聋子、瞎子,充耳不闻,充眼不看

而此时,阿寿正赶着马车在街上赶。

“三姑爷,现在,回府?”阿寿一边赶车,一边恭声地问道。

“回吧。”刘远有点懒洋洋地说。

李二都己经说了,在开赴吐番之前,自己要留在长安待命,回不了清河,现在快到十一月中旬,对吐番用兵,肯定要等到明年chūn暧花开之时,这也意味着,自己在最少也要在此刻世界上最大、最发达的城市呆上三四个月,有那么多时间,到时候去哪里不成,从清河到长安,一路奔波劳碌,早就累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

有几个月的时候,到时想怎么逛都行了。

“三姑爷,你坐好啦,我们回胜业坊罗。”得到准信后,阿帮一甩马鞭,“啪”一声,那马就放蹄往前飞奔了。

胜业坊?

刘远点点头,以崔尚还有清河崔氏的地位,能入住胜业坊,也没什么奇怪。

长安一共一百一十坊,达官贵人都喜欢住在城东,特别是靠近皇宫的位置,刘远从黄公公里得知,城东北的入苑坊和胜业坊更是王府云集,入苑坊王子喜欢聚居的地方;而胜业坊多名门望族;公主第宅集中在崇仁坊,东阳公主宅,清河公主府第等;安仁坊则多云集的是亲王外家。翊善坊和来庭坊“多为阉人居之”。而位于皇城与东市间的平康坊,入北门向东的三曲,为jì女所居之地,当时的名jì杨妙儿、王团儿、王苏苏等就住在此南曲之中,京都侠少,也都萃集于此,这个坊也被戏称为“风流薮泽”。

而城西则因有西市,加之西市的贸易又极为繁盛。所以来自中亚、南亚、东南亚以及高丽、百济、新罗、rì本等各国各地区的商人都在西市附近的里坊居住,所以有人戏称是“富人云集之地”,由此形成了“东贵西富”的局面。

当时刘远听到黄公公介绍这些的时候,就想起近代时的广州,西关多名门淑女。而东山多官家子弟。西关小姐和东山少爷都是同龄人很抢手的异xìng,和现在长安的情形,真是非常相似。

也许,这就叫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

阿寿在赶车,刘远则是想起在金至尊发生的事。

刚开始,刘远还抱着一颗仁慈之心,想救下那个可怜的朱师傅,没想到。那个金巧巧很明显暗有所指,说什么规矩,刘远心中肯定,那个女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借机让自己看看她的手段,暗示自己要听她的,这才懒得理会,直接走人。

话不投机半话多,自己的分号还没装潢。硝烟己经起了。

有意思,一看那个金巧巧,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也不知她有什么后台,不过刘远只是想了一会。心里很快就释然了,要是公平竞争,自己和她慢慢玩,碰上一个强劲的对手。这样才有意思,要是她出什么肮脏的手段。自己有清河崔氏全力支持,未必就怕哪个。

碰上天下士族之首的崔氏,就是李二,也得掂量着办。

没多久,马车进了一认府第,刘远在官家的的安拍下,入住了一套独居的小院,吃点东西,洗刷沐浴等不提,一切处理完后,什么也不理了,倒头就睡。

马车上颠簸了那么多天,一睡到松软的胡床上,简直就全身都舒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好像还看到杜三娘接到圣旨,知道自己成功脱去奴籍笑脸如花的样子,还看到小娘穿着大红嫁衣,披着头盖,一脸娇羞地等着自己去揭

“三姑爷,三姑爷”

“三姑爷,醒醒。”

刘远梦到有人叫自己,努力去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秀丽的小脸,看仔细一点,原来是管家分配伺候自己的丫环小莺。

再看看四周,窗天的天空己经变成黑sè,房间内,燃起了巨烛,不知不觉,己经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这一觉睡得爽啊,足足睡了三四个时辰,醒来后,只觉到神清气爽,jīng神饱满。

看到刘远醒过来了,小莺笑着说:“三姑爷,你终于醒来了,快点,大老爷等着你呢。”

“大老爷,崔尚?”刘远疑心惑地说“他等我干什么?”

小莺掩嘴一笑,小声地说:“今天是三姑爷第一次来崔府,大老爷吩咐要好生伺候,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好菜,等着和三姑爷喝上二盅呢。”

得,不错啊,现在还有一部之侍郎待自己这么好,不见没有厌弃,反而给自己接风洗尘,算得很不错的了,估计是给面子那个同他同朝为官的岳父吧。

“好的,我整理一下衣裳,马上就去。”

二刻钟后,刘远己经和崔尚一起坐一张不大不小的案几上,准备好好吃上自己进入长安的第一顿饭,中午在李二哪里吃的那顿不算,只能算是开胃点心。

“小远,既然你和小瑶换了庚帖,那老夫也不把你当成外人了,以后住在这里,你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就行了,来,走一个。”崔尚对刘远的态底,还是很不错,

刘远忙把酒杯举起来,和崔尚碰一下,然后嘴到杯干。

这酒不是天府香,酒jīng浓高不高,大约后世啤酒的度数,刘远只是尝了一下,就知道,今天这酒,自己想醉都很难。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后,崔尚突然叹息了一声,然后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案,一脸不爽地说:“李二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20 刘远献计

() “侍郎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刘远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可是封建社会,天大地大,李二最大,乱说话让小人打小报告,那后果不堪设想。

崔尚有点不在乎地说:“在崔府,都是再三挑选,信得过的老人说不什么都不用怕。”说完,崔尚有一点得意地说:“李二为什么怕我们?那简单,那就是我们的人都捏成一根绳,力往一处使,嘿嘿,就是他是一国之君,要干什么大事,还能离开我士族的支持?”

士族天下,现在明显的是,做皇帝的想收拢权力,以确立自己的权威,而士族却一直在谋取更大的话语权,两者相互依存,又相互斗争,一直缠斗了几百年,直到打破九品中正制,科举取士,这就是刘远了解到的历史。

所以像崔尚说出这番话,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不想再和崔尚再讨论骂李二的事,而是好奇地问道:“侍郎大人,你怒发冲冠的,所为何事?”

崔尚举起杯,一昂首,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从嘴里崩出两个字:“军费。”

“军费?出兵吐番的军费?”

“正是。”

刘远疑惑地说:“不会吧,侍郎大人,大唐欣欣向荣,百业兴旺,百姓生活富足,收点税赋打仗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你不会说,出兵吐番,连军费都出不起吧?”

崔尚点点头说:“可能很多人都不信,事实上就是如此,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天下大定,那是一个破碎的旧山河,什么都破损得严重,人口大量减员,前几年多注重温饱的问题,后面还要照顾民生,如修理官道、挖渠通河等等。每一样都是开支巨大,李二、长孙皇后为什么要身先士卒,提倡勤俭节约,很明显,是国库空虚。没钱。近年才好一点,要不然,哪个打下天下后,不是好好享受的。”

“可是。富饶的地方那么多,就像长安和扬州,光是这两个地方就繁华如烟,收点税金,不是问题吧。”刘远小声提点道。

“不妥不妥”。崔敬摇摇头说:“你的话没错,可惜,大唐天下,只有一个长安和扬州,很多地方,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像靠近吐番还有吐俗浑的百姓,不时还要遭受兵灾呢,可是国家那么大。摊子那么多,样样的都要钱,我只是一个户部侍郎,不是会变钱的神仙。”

“就像这次,李二和我说。大明宫是建来给高宗皇住,以示孝心,而吐番不打不足平民愤和军心,让我想办法。可是又说明今年的税赋己经够重的了,又不让我从民间征税。真想让我变出钱来不成?”

崔尚气冷冷地说:“他安什么心,我还看不清楚吗?哼!”

“皇上安什么心?不征税,怎么有钱打仗,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刘远也替崔尚为难了。

虽说只是户部待郎,可是他顶上的那位尚书大人,几年前就抱病在家,户部实则让崔尚一个人把持,所以这次筹集军费的事,也是他一个人负责,听意思,是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李二孝心不能少,打仗扬威也不能少,而这些的前提,就是他“圣王”的声名也不能坠,不能加重百姓的负担,免得百姓对他有怨言,还真够为难崔尚的。

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崔氏一族的显赫,六部尚书,工部和户部分别被崔敬和崔尚掌握,六有其二,落入崔氏之手,这二个部,还是很重要的部门,听说崔氏一门还有太傅、大夫、宫里还有侍候皇上的崔才人等等,清河崔氏,的确不是一般的显赫。

“很简单,想要我们士族出,江山打下来了,他做了皇帝,我们士族也过了一些安稳的rì子,手里也多了几个钱,这不,掂记上了。”崔尚没好气地解释道。

刘远恍然大悟,难怪崔尚心里这么气。

很明显是一个陷阱,收不起税款,李二可以说他办事不力,趁机打压他,或直接不扶正,恶心崔尚;收得起税款,那不是从民间收,而是从士族收,损害了士族的利益,也让士族对崔氏不满,有利于进一步瓦解士族之间的团诚,削弱士族的力量。

这一下子把崔尚推到两难的境地了。

崔尚长叹一声:“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清。”

说完,示意一旁的侍女给他倒酒,一个人饮起闷酒来。

刘远这才醒悟,愿来李二的大方,是和崔家挂钩的,难怪他对自己一个小人物那么大方,又是让自己进御书房,又是让自己吃东西,最后还有愿望送给自己,现在想来,未尝是有:打崔尚一大棒,再简接在自己这里补偿一个甜枣的成分。

看着崔尚那郁郁寡欢的样子,这接风洗尘的宴,刘远也吃得有点索然无味了。

“除了不能往民间收征税,皇上还说有什么限制没有?”刘远小心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让我想办法,真是好笑,想就能把银子变出来不成?”

刘远的眼珠转了几下,很快就要了主意,笑着对崔尚说:“侍郎大人,其实你不用忧虑,是危机,也是转机,如果处理得好,不仅没有损失,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呢,我己里己经有了上中下三策,可助侍郎大人解忧。”

“哦,说来听听。”崔尚一下子来了兴趣。

“下策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巧立名目增加税收,例如收取入城税,按人头,一次一文,别小看这一文钱,积少成多,大唐每rì出入城者,何止千万,除此之外,还可以在别的地方想办法,这做法虽说担有一点骂名,但大唐富饶,那军费还是能筹集得够的。”

“中策就募捐,吐番和吐谷浑屡次犯境,血债累累,民间早就有很多爱国之士呼吁出兵吐番,可以利用这股热cháo让他们慷慨解囊。每州每府把款项分摊下去,利给不了他们的,就给名吧,要是捐得多的,就送个牌匾什么的。要是再捐得多的。给个虚名,例如让他们见到多少品以下的官,可以不跪,实在不够吸引。那来个皇宫一rì游,拉着他们到皇宫溜一圈,让皇上见个面,口头嘉奖几句,估计他们都乐上天了。

“还有一个上策。那就是发行债卷。”

刘远这些捞钱的方法实在太巧,一旁的崔敬越听眼睛越亮,听到刘远说上策,忍不住问道:“小远,你说债卷,什么是债卷?老夫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的?”

“债卷就是欠条,借据,意思是国家和个人借钱。”刘远解释道。

“不妥,不妥”崔尚摇摇头说:“那不是皇上跟百姓借钱吗?那有失龙颜的。”

刘远笑着说:“不怕。只要cāo作得好,宣传成皇上宁愿借钱,也不愿意增加老百姓的负责,这可是非常有利于增加皇上的名望,我猜皇上也不会有意见的。老百姓的银子放到钱庄里,那还得交保管费,我们不收保管费,还酌情给他们一点利钱。那商店还有百姓就很乐于购买这些债卷了。”

崔尚还是有疑惑地说:“就算行得通,那偿还的问题呢。怎么偿还?”

“那更好办了。”刘远一脸jiān笑地说:“待郎大人,你把打仗看成一门生意就行了,举个列子吧,有一个人叫王三,他想上山砍柴赚钱,可是他没钱买刀,怎么办呢,他可以先去铁匠哪里用记帐的方法先拿到了刀,砍了柴卖钱后,用柴钱付了刀钱,那落下的,就是他自个的吗?”

“以战养战?”

刘远点点头说:“我把战争也看成一门生意,这次用兵吐番,胜率极高,打胜了仗,缴获战利品的,除了分去将士应得的,全部收起来,用于偿还债卷,除了财物,像俘虏的士兵、人口这些,可卖作奴隶,战马能卖个好价钱、牛羊也可入库,打到差不多了,也可让吐番割地赔款,那地也可以抵成银两,反正吐蕃是外敌,剥弱它也有好处。”

刘远的话,就像一根钥匙,把崔尚心里的潘多拉盒都打开了,不过他考虑得长远,很快又想出了一个问题:“你的说法不错,不过,据我所知,这次对吐番用兵,只是报复和震慑作用,投入的兵力不会很多,像你那掘地三尺的方法,我们哪里去找那么多的人手把战利品运回大唐,按以往的习惯,只是拿值钱的走,像人口、牛羊这些,都是丢弃不要的。”

“嘿嘿,那更简单了”刘远一脸jiān笑地说:“如果说,这些东西足够便宜的话,商人也很愿意跟收购的,组织一些商人随军出征,一有战利品,马上就可以转手获利,甩开包袱,不用负累,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商人去的时候,也可是让他运输一点军粮什么的,到时卖给军队,他可以先赚一小笔,也可以减轻我大唐军队的后勤压力,当然了,我们崔氏属下的商人,也可以组队前往,到时优先采购”

什么优先采购,真有好的战利品,好的可以说成差的,差的说成坏的,价钱压下来,回来一转手,马上就是一本万利了,崔尚是官油子,自然知道其中弯弯道道,一时双晴都放光了。

崔尚饭也不吃了,站起来,背着双手,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兴奋地说:“这三条计策都不错,只是,商人随军,我朝没有这个先例,也不知可不可行,这事还得向皇上请示一下才行,倒是发行债卷什么的,细想一下,cāo作得好,也不是没有好处,嗯,得好好筹划一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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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宫里来人

() 崔尚背着手在厅内踱了一会,然后轻轻拍了二下刘远的肩膀,一脸和蔼地说:“嗯,不错,不错,你的三条计策,其实都可以称为上策,你收入城费这个推行没问题,一人一文钱,谁都负担得起,也不会引起什么纷争,而给名誉还有商人随军这两件事,cāo作起来有点难度。”

“给名的话,估计礼部那帮老顽固又得出来蹦达,不过那个最臭的周世石被你气得卧床不起,剩下的那几个老东西威望不足,估计也没什么问题,至于商人随军,听起来有点难度,cāo作起来更是不易,一是吐番山高路远,肯去的人不多,二来军队的行踪还有机密方面也得注意,在安全方面也是一个问题,估计只有几个世家抱团组商队才行,此事还要仔细参详。”

“好了”崔尚大方地笑着说:“小远,介时我崔家结商队去的话,算你一份”

人才啊,自己头发都白了好多根还没解决的问题,刘远三言二语,这事就有了眉目,崔尚心里第一次正视了刘远一眼,这个在眼中幸运得难以形容的小子,其实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

心中隐隐有了爱才之心。

能和崔氏一起做生意,绝对是有赚没赔的生意,有银子送上门,刘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侍郎大人的提携。”刘远连忙感激到。

崔尚眉头皱了一下,有点不悦地说:“虽说我们崔家不少人对这婚事抱有不解,不过我清河崔氏是名门望族,绝不是见利忘义、出尔反尔之人,连下人以三姑爷的身份侍你,这里又没外人,怎么你还唤我做侍郎大人的,太生份了,难不成,你还看不起我家梦瑶?”

“不是。不是,只是伯父”刘远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的,干脆直呼伯父了。

“嗯,这不就行了?”崔尚摸着胡子笑着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清河那宴改为订亲宴了。到于你们两个的婚事,我们会再择一个良辰吉rì,到时再热闹应祝一番。”

“全凭长辈主持。”

“你慢慢吃,我要去书房谋划一下。”有了这么好的主意。每一个主意,都能为国库收入大笔的银子,这可是一件大功劳啊,崔尚内心的都有点激动了。

自己顶头上司病休了几年,上次去看望他。己经糊涂得认不出人了,全凭参汤吊命,估计也快入棺材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大功劳,让李二无话可说,把自己扶正。

一个尚书一个侍郎,虽说户部现在也是自己把持,不过官品上就差了一品,别的不说。自己作为清河崔氏的大当家,竟然差了三弟一个官阶,平时总有点言不正,气不顺的感觉。

只要把刘远那上中下三策做好,就可以一举解决国库之困。李二就是想打压自己也打压不了。

“恭送伯父。”

“对了”临出门崔尚扭头对刘远说:“皇上对你嘉奖之事,我也知晓了,脱籍一事,你只需和我言语一声。我是户部侍郎,掌管天下户籍。这些只是举手之劳,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己,不过既然你己经作了选择,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以后有什么事,先想着我家梦瑶。”

脱个奴籍,对掌管户籍的崔尚来说,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刘远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反而用了一个“愿望”去替一个jì女脱籍,崔敬听到这个差点吐血,这个承诺,让李二把自己转正了多好,要不然替崔梦瑶谋个诰命夫人也面上有光啊,可是偏偏替一个jì女脱奴籍。

不过,有好也有失,李二很是高兴地赞了崔尚一通,说崔氏教导有方,不贪不婪,官行端正,是官场的清流,这倒是让崔尚心里好受了一点,此时憋在心里,现在还是说了出来。

“是,谨记伯父教诲。”刘远心头一松,连忙谢过。

就怕崔家的人纠缠不休,现在崔尚这个态度,至少是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好吧,等以后再弄到什么功劳,得给崔梦瑶弄点好处,也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才行,老实说,在知道婚事的误会后,崔梦瑶不嫌弃自己是一介白身,毅然决定跟自己,特别是自己走的时候,那眼眸里的那一抹深情,刘远怎么也忘不了。

一想到崔梦瑶,刘远突然又牵挂起远在扬州的小娘和杜三娘来了,自己走了这么久,也不知她们两个怎么样了,对了,金玉世家和墨韵书斋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了,没出什么问题吧,最郁闷这是在唐朝,不是后世,若是在后世,就是不打电话,也可以视频聊天什么的,现在不同,来往靠的都是马车,从扬州赶到这里,少说也得大半个月,一来一回就得一个多月。

对了,写信。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差点忘记了,自己怎么不写一封信呢,虽说没有电话,但这时有传用传送书信的邮驿(也叫飞来驿),就是不能见面,也可以写信的,从扬州到清河,又从清河到扬州,小娘还有杜三娘她们己经有一个多月没自己的一点消息,音讯全无,估计一定很担心了吧,特别是小娘,她一定视自己为最亲的人,以她的个xìng,肯定,肯定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

现在都不知瘦成什么样子了。

一想到这里,刘远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饭也吃不下了,扭头就往自己住的小院里赶。

“小莺,磨墨,我要写信。”

这是刘远回到住处后,对婢女小莺说的第一句话

“当”“当”“当”

每天五更三点时(夏天是五更二点),负责看时辰的官员就会很尽责的敲响打开坊门的声音,而这响声的钟声,也把长安这座规模宏大的城市叫唤醒,迎接它朝气而辉煌的一天,住在长安的居民,己经习惯着听着钟声过rì子了。

“啊”

刘远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还没睁开眼,先是一脚把被子踢开,一骨碌地坐了起来。这是前世的一个绝招,防止自己因为怕冷,倦在温暧舒服的被窝里不肯出来,破斧沉舟,没被子了。想赖床也赖不了。

冷啊。刘远一个哆嗦,这京城位置属北,入冬比较快,气温也比扬州低。本来多睡一会,不想起来的,不过那钟气此起彼落的,刘远就想睡也睡不着,一想到自己来长安。还有很多事要做,也就再也睡不着了,对了,昨晚写的那两封家书,一会还得拿去寄呢。

“三姑爷,你醒啦,外面冷,先披一件衣服再说。”刘远刚起来,一旁专门伺候他的小莺马上就察觉到了。马上拿了一件大衣替刘远披上。

“好”刘远捂紧一点衣服,坐着又小眯了一下,然后就在小莺的伺候下,换好衣服,又洗刷完毕。在房间的案几上享用自己的早点。

“小莺,我伯父,不对,大老爷呢?”刘远一边吃一边吃道。

小莺恭敬地应道:“回三姑爷的话。老爷一起床,连早点都没用。上朝去了。”

这老小子,肯定是写好怎么充盈国库的奏本,急忙邀功去了。

“我问你,府上是不是有叫老牛的管家?”

“三姑爷,你问的是这里的牛二管家吧,他在呢,要不要,现在唤他来?”

刘远点点头说:“好,我正好有点事找他。”

小莺闻言,马上就按刘远的吩咐去找人,不到一刻钟,把一个穿得着很得体,但看起来有点貌不惊人的老头走了进来。

“老奴牛大山,拜见姑爷。”绰号老牛的管家,一看到刘远马上就行礼了。

他和别人不同,他是属于崔敬的私奴,崔敬是他的主人,而刘远又是崔敬的女婿,因为只有一个女的缘故,他并不叫三姑爷,直接叫姑爷。

刘远从怀里掏出带着私人印章的信,递给了牛。

看完信,老牛恭恭敬敬地说:“三姑爷,主人在信里说得清楚,你可以一次xìng提取六千到一万的银子,不知三姑爷要拿多少?”

刘远给他看的,是崔敬亲笔签画、盖有印章的字条,上面白纸黑字注定,如刘远有需要,可以不高于一万两白银的款项,这是刘远赴京城时,带着那几箱金银不方便,崔敬就帮他收下,让他到京城找他的家奴置换,这个他叫老牛的家伙,就是替他打理京城的生意和物业,包括那个一年大约有一万两进项的田庄。

“先拿六千两吧。”刘远也不想占未来老丈人的的便宜,是多少,就要回多少好了。

“是,姑爷。”牛二管家并不问原因,刘远一下子要六千两,他马上就应了下来,很快,他又问道:“姑爷,你要黄的还是白的?”

黄的,指的自然是黄金,而白的,则是白银,牛二官家的意思是询问刘远,那六千两,是要黄金还要白银。

刘远想了一下,淡淡地说:“我要二千两银子,其它的,就兑成黄的吧。”

“是,姑爷,不过这笔钱款稍稍有点大,要明天才能筹措送来。”牛二管家想了一下,很快应道。

估计崔敬那老小子有不少产业,一下子拿出六千两现银,还挪措一下,不过也没关系,刘远现在也不马上就要用。

“行,没问题,到时你送来这里就行了。”

刘远正和牛二管家说着,一个婢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刘远马上行礼道:“三姑爷,有个从宫里黄公公要见你。”

“哦,他在哪?”

“偏厅。”

估计是李二答应自己东西送到了,军职和西市商铺的地契,刚准备筹措银两装潢,没想到东西马上就送来了,这个李二,还真有效率。

“告诉他,我马上去。”刘远说完,把手里剩下的小半块馒头一下子全扔进嘴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22 阉人爱财

() “黄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啦,有失远迎。”刘远一踏进偏厅,马上笑着对坐在下首的黄公公笑道。

他倒是识趣,不敢坐在上座,只是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半个斜签着坐在下首,很简单,这里是七族五姓之首的崔府,论不到他一个低贱的阉人在这里耀武扬威,事实上,要不是他有公事来的,估计都难进崔府的大门。

黄公公一看到刘远,马上站了起来,那老脸笑得像朵菊花一般:“不敢,不敢,小郎君现在可是长安的大红人,奴才哪敢让你迎接。”

这个黄公公,还是挺有眼sè的,换作宦官当道的朝代,说不定能混得风山水起,可惜他碰上的是强势兼看不起阉人的李二,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了。

刘远也懒得和这种无权无势的阉人闲扯,开山见门地说:“不知黄公公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不敢”黄公公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双手递到刘远面前,献媚地说:“小郎君,这是皇上派来我送来的,西市商铺的地契。”

“有劳黄公公”刘远心中一喜,连忙接了过来。

运气还真不错,一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刚弄钱想装潢,这边地契就送上来了。

地契交到刘远手后,黄公公不说话,只是对刘远眨了眨眼,使了一个眼sè。

“你们先下去。”刘远明白黄公公有私密话跟自己说,也不知什么,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把偏厅里两个伺候的婢女使了出去。

“是,三姑爷。”两个婢女对刘远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到婢女都出去后,黄公公这才压低声音,用那尖尖的嗓音说:“小郎君,皇上说了,地契收到后。时间紧急,要马上动工,己知会工部,由工部派出工匠配合,一应物料。全由国库支出。算是作为给你的嘉奖,让你切勿拖沓。”

刘远连忙表态道:“这太好了,我刚筹措银子准备装潢呢,这下工匠有了。连物料都有了,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看来李二征战的决心很大啊,昨天才决定,今天己开始着手,极具效率。估计这与他征战沙场的经历有关,深知情布对战争的重要xìng,所以执行上不遣余力,连装潢什么的都包了。

“关于军职一时,皇上说了,几个大臣还有门下省的意见有点差异,所以今rì还不能和地契一起送达,不过皇上让你放心,他说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末了。黄公公小声地提点说:“此时最好和崔家的几位相公商量一下,让他们出出力,这样可以谋一个好一点职位。”

“谢谢黄公公指点,小的感激不尽。”这姓黄的这么识趣,刘远也放低姿态。给他一顶“高帽”戴一下。

难怪连个圣旨还没有,原来还职位还没落实,不用说,肯定是自己一介白身、又做过商人的经历。那是给仕途抹黑啊,好在。好在刘远对当官没多大的热情,再加上崔尚这官油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自己坐着等消息就是了。

“其实,除了公事,还有一件私事要想跟小郎君说说。”

“黄公公请直言。”

黄公公轻轻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斯条理地说:“扬州杜三娘脱奴籍的圣旨己经拟好,咱家是天生劳碌命,摊上这差事,跟小郎君说话甚至是投机,特多嘴一句,可有书信琐物相托,顺便带一下,这样倒也方便。”

“什么?圣旨下了?”刘远面sè一喜,连忙问道。

“下了,办完这趟差事,咱家又得去扬州了,哎哟,可怜咱家这老骨头又要折腾了。”

刘远闻言心中一喜,这样一来,杜三娘就不再是奴隶,毕竟奴籍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一道迈不开的坎,要是她知道自己己经脱了奴籍,都不知多高兴了,没了奴籍,这个艳绝苏淮的女子,身上再多一份自信,估计到时更加美艳和迷人吧,想到这里,刘远仿佛看到杜三娘那笑脸如花的笑容。

总算,也算是为她做了一点事,毕竟,她卖掉船楼,义无反顾地跟随自己,当时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从这里看得出,她做那个决定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

刘远笑着说:“那太巧了,昨天晚上刚刚写了两封书信,正想送去飞来驿呢,有公公代带,简直最好不过,不过请稍等,我去取一下。”

“没问题,小郎君去吧,咱家就在这里候着。”

刘远告了个罪,回到书房,从枕头底下翻出两封书信,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拿出信纸,在下面多加了几句话,吹干,重新装信封,打上印记,这才带着信重新回到客厅。

“黄公公,这事,就有劳你了。”刘远把信放到案几上,轻轻推到黄公公的面前。

不知是听不到,还是没注意,黄公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在玩弄着他兰花指,那指甲留得很长,看样子,还花了不少时间保养,很多女人的指甲,都没他的长,都没他保养得漂亮。

刘远楞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拿出一只十两重的银绽,轻轻放在那两封家书之上,笑着说:“一路辛苦,这点校洪银,黄公公路上买果子吃,也算是,小的一点小心意。”

郎君爱娇,姐儿爱俏,不男不女的阉人,最喜欢的,自然是黄白之物。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这黄公公这么热心自己之事,以他刚跑了那么多天的路程回来,很少会马上又派出去,很明显,这是他“争取”过来的,不是和刘远关系好,而是知道刘远出手豪爽,再想多拿一笔,现在故作姿态,不就是想刘远多出一点钱。

果然,那银子一出,黄公公的眼前一亮,好像一个sè狼看到美女一样,那么大的一锭银子,就像一个大美女,那脸再次笑得像花一样,十两银子,算得不少了,顶自己二三个月的月银了,这一次还真的来对了,那些贵人,多是给几个银豆子,要是那些两袖清风的家伙,用铜钱打发的都有,现在这么一大锭银子,黄公公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还是小郎君体恤,嘻嘻告辞”黄公公嘿嘿一笑,用手一卷,一下子把书信还有银子卷入袖中,然后立马告辞。

拿到东西马上走人,还真是不客气。

刘远客客气气地把他送了出去,回来时,摸摸怀里的那一纸地契,心情一片大好:在长安,自己也算有了一席之地,一想到和金至尊一起竞争,刘远的心头就有一些激动的情绪:总算又有挑战了。

人逢喜事jīng神爽,送走了黄公公,刘远感到天清气朗的,内心高兴极了:一会要放假期,到时先去工部看看,还是先到西市,把封条撕了,然后就自己好好想一下,到底怎么装潢,难得李二大方,把费用全包了,不用自己出力,反正不用出钱了,刘远决定不客气,肯定要装潢得漂亮一点。

如此同时,远在扬州之外的杜三娘,则是一脸惊奇地看着窗外,大清早的,竟然还看到喜鹊在枝头上跳着,唱着,自己心头也不由感染喜悦之情,抬头看着清河的方向,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刘远现在过得怎么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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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逐出崔府?

() “秦师傅,这个位置,装一个屏风,客人来了,有一个dú lì的空间”

“这里做一个柜台,就是上次我给你画的那种,不要嫌麻烦,什么,没人柜台是那样的?这样正好,我做的,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这里的窗门不够大,把墙打了,再弄大一点,我要坐在里,透过窗,就可以看到外面那个湖,明白吗?”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一来有李二的旨意,让工部好好配合刘远,二来工部的**oss崔敬,也就是刘远未来岳父,给上司的女婿干点活,一个个能不用心吗?

所以无论刘远提什么意见,这位由工部派来的工匠无不言听计从,就是有自己的意见,也是小心翼翼地提出,生怕刘远有什么不满,好在刘远也不是蛮横的人,只要提的意见是对的,也会接受,当然,前提是不能破了自己的风格。

刘远平时吊儿郎当,不过一旦认真,倒也很专心,长安城都很少去逛,更别说那些烟花柳巷,一连数天,每天有空就是往西市转,准备先把分号先开起来,等事情先上了轨道,那自己就可以清闲了。

还有一个原因,李二那边催得急,刘远也不怠慢。

这天刘远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金至尊有点发呆,金至尊内,还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很明显,那金巧巧己经知道自己装修,还是准备在她的对面开一间金店跟她竞争,可是她好像没看到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能在这里开店,还把规模搞得那么大,没背景没后台,哪能玩得转,可是就不见她派人来捣乱,老实说,现在人是工部出。料子也是工部带,刘远还真盼金巧巧派人来捣乱,这样一来,不用自己出手,自然就有人收拾她。可是一边几天都风平浪静。

那个蛇蝎一样的女人。还真沉得住气。

金至尊的那个大门装潢得还真是不错,门窗都是用上乘的木材所制,显得很有底蕴,听说悬挂在门上的那块招牌。是前朝传下来的,都传了几代,显得非常有底蕴,刘远打听到,金至尊是由金氏一族所创。这金氏一族,世代都是经营金店,在首饰方面很有才华,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倒,那经验和底蕴肯定非常雄厚。

这样的大家族,那么大的一盘生意,竟然让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寡妇来把持,这反而显得她的可怕。

要斗底蕴。那十年历史都不到、一直只做低档首饰的金玉世家,绝对斗不过金至尊,而在人手还有还有后备人才上,更是远远跟不上金至尊,刘远寻思着。要想出奇制胜,只能在奇字上下功夫,刘远盯着金玉世家的门槛,陷入沉思了。

“小郎君。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只管开口。改到你满意为止。”秦师傅看到刘远盯着那门口不说话,以为他有什么不满意的,马上走上前来讨好地说。

现在装潢己经开始,因为多次接触的原因,工部派他负责这里,这是一个好差事,说不定表现好,尚书大人心情一好,自马上就平步青云,为了摊上这个差事,秦师傅可没少跑腿。

“秦师傅,你觉得,这门口和金至尊相比,有什么差别?”刘远突然问道。

“这”秦师傅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刘远补充道:“什么也不要理,就说真实的感觉,别跟我整虚的。”

秦师傅有专业的眼光对比了一会,有点心虚地说:“金至尊无论是料子还是设计,都比这好上不少,对了,似乎看起来,多了一点底蕴。”

这话说得还实诚,和刘远想的一模一样,这样看来,的确是一个问题。

还没开张,那门面己经低人一等了。

秦师傅都这样说了,更坚定了刘远重新装潢门面的想法,无意中一想起自己在扬州瘦西湖边的那个大宅,刘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秦师傅,你们工部做那么多工程,应该什么料子都有吧?”刘远笑着问道。

“不敢说都有,不过还算齐全,我们有专人管理仓库,还有专门的采购使,各式各样的材料堆积如山。”

刘远笑着问道:“那金丝楠木有没有?”

“这个有,不过板材小一点,小郎君你不是想用金丝楠木吧,这,这也”秦师傅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怎么眼前这个刘远那么贪心的,皇上都免费帮他装潢了,这是多大的宠幸,多大的圣恩,这个小子,好像什么都不客气,把工部的大匠使来唤去,所有木料,无一不jīng。

要不是看在崔尚书大人的份上,都懒得理会他了。

一闻到工部有金丝楠木,刘远马上就高兴地笑着说:“也不用多大的,我准备用金丝楠木把外面的门窗换一遍,这样那档次才不会比对面比了下去,对,就这样决定了。”

扬州大宅的那几根金光闪闪的金丝楠木,给了刘远诸多的灵感,要是这门窗都放了金丝楠木,不用说,那效果,就是整条街都是独一无二的,试想下,一走到这里,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金光闪闪的,能把人的眼睛耀花,金光灿灿的,也符合金店的主题,效果绝对抢眼。

比不了底蕴,那就比装潢和创意吧,也让金至尊看看自己这“新贵”的能力。

秦师傅有点为难地说:“小郎君,这个不是小的小气,只是,那金丝楠木数量不多,平时还有修葺皇宫之用,这个,恐怕有点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皇上不是说知会你们,要全力配合我,满足我要求的吗?皇上金口己开,就不会计较这点零碎的,你也不会为难,按旨办事就行了。”刘远一脸理直气壮地说。

“荒唐,这工部之库存,是官家的,还是你的?做人要有分寸。”刘远正在劝说时,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威严而熟悉的声音。

“参见尚书大人。”

“参见尚书大人。”

一看到来人,秦师傅面sè一变。马上恭恭敬敬地下礼,而商铺内正在装潢的一众工匠也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恭恭敬敬地给来人行礼。

不用回头,刘远就知道,来人肯定是就是崔敬那老小子。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了。

“小婿参见未来岳父大人。”刘远其实对崔敬这老小子也不待见。不过看在崔梦瑶还有他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

这婚宴结不成,估计那河道的工程也完成检收了吧,他回京城述职。不过听语气,好像一肚子气啊。

“哼”崔敬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远一眼,冷哼一声,就在商铺内随意看了起来。

就在节骨眼上把新郎召走,一场本来热热闹闹的婚宴变成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话。崔敬本来就气得瞪眼吹须的了,没想到一回长安,更是听到一个很不爽的消息:刘远那家伙竟然把一个“愿望”变成了一道脱奴籍的圣旨,话语间,大哥还有点不太满意,这可把崔敬气得要晕了,那么好的一机会,想到刘远,竟然替一个低贱的jì女脱去奴籍。而自己的宝贝女儿那么好,也不见刘远替梦瑶争取。

就是讨个低品的诰命夫人,自己也面上有光啊,现在竟敢这样做,这把崔敬气得差点没头顶冒烟。

用他的话说。给狗扔块骨头还摇尾巴呢,何况自己把最骄傲的女儿许配给他,嫁妆什么的也是出奇的丰厚,一点也没有待保蝴。没想啊,竟然这样对自己的女儿。简直就不可原谅。

刘远也猜出他生气的原因,心里有愧,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

“你真想用金丝楠木装潢?”半响,崔敬淡淡地问道。

“是”

崔敬眉一扬:“虽说皇上说让工部配合你,满足你的要求,但是做人要知分寸,识大体,不能持宠生娇,随意妄为,我查过了记录,你这装潢己经用了很多名贵材料了,这样吧,你要用金丝楠木也不是不行,不过要花银子购买,这样也可免得有人说我这做尚书的岳父,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谨遵未来岳父的教诲,不知要花费多少银两呢?”刘远铁了心要力压金至尊一头,就是花费银子,也在所不惜。

崔敬淡淡地说:“秦匠,你是部里的老人,估算一下所需要费用花销,该计算的就计算,不用给本官面子。”

晕死,你们翁媚搞什么,皇上都说满足他了,还搞什么估价啊,那银子在自己人口袋里就不是银子?这不是没事整事吗?最重要是没摸准这尚书大人的脉膊,估少了,说自己不专业;要估多了,到时尚书大人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流放,那不是冤死吗?

“是,尚书大人。”没办法,秦师傅只好先应下来,就观察起木窗所需料子的多少,然后暗暗估算造价。

“禀尚书大人,门窗全用金丝楠木的话,花销大约需要一千八百多两。”秦师傅也是工部里的老人,参加过的工程上百个,早就练就一双金晴火眼,只是瞄几眼,所需要的料子就在他脑中形成,折成市价,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他很聪明,只说材料的价钱,并没说工钱。

“收足他二千两,反正诸位也辛苦了,扣去成本,余下的,完工后,就一起去乐乐。”崔敬毫不客气地说。

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你不是连嫁妆也不要吗?你不是要骨气,有事也不开口找自己人吗?崔敬心中暗想道: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总有求我的一天。

“是,尚书大人仁慈。”秦师傅脸露气sè,一众师傅听到,也喜形于sè。

一百多两,在常葫有人都可以好好乐上一番了。

刘远无奈地说:“是,未来岳父大人,我尽快把银子交上。”

崔敬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指着秦木匠说:“再给他好好装潢一间房,很快他就搬到这里住了。”

秦师傅还没应,一旁的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什么意思,这是,要把自己逐出崔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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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崔尚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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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顿感有一种很不爽、甚至有点屈辱的感觉。

自己进入崔府,完全是一个yīn差阳错的意外,并不是自己想抱崔府的大腿,为了能把头抬得更高一些,刘远还丰厚的让人流口水的嫁妆都给拒绝的了,没想到,崔敬说什么自己很快就到这里住的话,而事前又没和刘远商量,刘远感到,自己有一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就因自己替杜三娘脱奴籍的事?

表面没说什么,但内心实在很不舒服,这些情绪,一定到在崔府吃晚饭的时候,刘远还有情绪。

“真看不懂,你们说什么也是翁婿,怎么好像八字不合一样的?”晚饭吃了大半,一旁的崔尚忍不住问道。

晚饭上,都是自己兄弟在聊着时政,刘远全程低着头吃饭,翁婿二人,竟然一点交流也没有,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很明显,爱女超过一切的崔敬。对刘远不抓紧机会给自己女儿争取荣誉感到不满,在他的意识里,现在是木门对竹门,女儿做了极大的牺牲,刘远就是一个捡了狗屎运的人。应怀感恩之心。应事事以自己女儿为先,可是刘远却第一个想起一个身入奴籍的jì女,这能让他不气吗?而刘远对崔敬对自己有种“呼之即去,挥之即去”的态度深感不满。特别是为了让自己就范,还想饿死自己,新仇旧恨一起涌出来,管他是三品尚书,直接来一个无视。

于是。这二人就倔上了。

“没什么好谈的,大哥,小弟还有公事,先回书房了,请慢用。”崔敬白了刘远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回来的时候,抱里一大堆图纸还有资料,刘远估计是大明宫的资料,一部之尚书不好做啊。偏偏工部管得又比较宽。

崔尚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三弟,有时候,还真像一个孩子。

“小远,算了。别管他,我这弟弟,心硬心软,对了。住处找到了吗?”崔尚饶有兴趣问起刘远的事来了。

“打算在商铺住下来。”刘远实言相告。

“荒唐!”崔尚大骂一句:“你的事,我知道了。虽说装潢还有还培训这些,少不得出面,不过尽量少露面一点比较好,毕竟做商人对你的仕途影响不好,要是住在哪里,还不是坐实你是商人吗”

“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先住客栈吧,我和三弟的庄子离长安有点远,来回颇有不便,几间宅子也有人,一时半刻也腾不出,等晚一点再给你寻个宅子,毕竟有自己的产业,那才是长久之计,这样一来,你们小俩口见面也容易一点。”

刘远吃惊地说:“小俩口?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崔尚笑着说:“哦了,你今天一大早就去西市,并不知道,小瑶跟随她父亲大人,也就是你的未来岳父大人一起从清河来长安了,不过她现在并不在这里,去宫里看姨娘娘去了,这个估计你不知道,她有个姨娘娘,也就是皇上身边的崔才人,她们感情不错,皇恩浩荡,天佑我崔氏,崔娘娘怀了龙种,于是梦瑶就随三弟一起来到了长安探望她姨娘了。”

“虽说你们换了庚帖,毕竟还没正式拜堂,住在同一屋檐下,怕是遭人非议,所以就让你搬出去,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人替你留意,最好就是在胜业坊附近寻个宅子。”

啊,崔梦瑶来了?

刘远吃了一惊,自己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崔敬那老小子一字也不提,张口就说自己搬出去,自己还以为他心中不满,扫自己出门呢,原来是崔梦瑶来了,不过,崔尚说得也对,两人还没正式拜堂成亲,崔梦瑶不在这里,自己蹭吃蹭住还没什么关系,可是她来了,的确需要避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搬出去,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崔敬那老小子实在可恶,一字也不说就让自己走,差点还误会了呢,会不会因为自己还在崔府,所以崔梦瑶不得不先去探亲的?

崔才人,崔家的女子,送入宫侍候李二,这也算是政治联婚的一种吧。

以大唐现在的体制,皇后自然是最尊贵的,于皇后下设有:夫人四名(贵妃、淑妃、德妃、贤妃),秩正一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为九嫔,秩正二品;婕妤(秩正三品)、美人(秩正四品)、才人(秩正五品)各九人为二十七世妇;宝林(秩正六品)、御女(秩正七品)、采女(秩正八品)各二十七人为八十一御妻。

崔氏的女子仅列才人,看来在宫中的地位也不高,不知是容颜问题,还是李二有心抑制崔氏,现在总算还不错,后宫妃嫔那么多,有幸怀上龙种,也算是有福之人,若是为皇家生下儿子,说不定马上就母凭子贵,皇后就免了,毕竟有长孙皇后在哪里,不仅生前没得争,就是她死了,李二还坚决空着皇后之位,谁也坐不上,升个夫人,那也很显赫了。

哦。对了,刘远心里一个激灵: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那姓武的才人,不知上位了没有?

“小远,想什么呢?”崔尚看到刘远有点发呆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听说我们家梦瑶来了。怎么,想她了吧”

“哪个”刘远都不知怎么回了,这种事,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

崔尚笑着说:“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种老头子,也懒得理会了。不过嘛,那些烟花柳巷、青楼楚馆还是不要去,你岳父说过了,要是发现你敢去,他就拿棍子把你的腿敲断,哈哈哈”

这老小子,不对,是老sè狼,刘远心里暗骂道:妻妾都好几房。身边的丫环,一个比一个俏,一看就是一个老sè虫,丫的,你倒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没人品啊,没人品。

刘远苦笑一下,也没说话。只是对崔尚行个礼说:“伯父,那我先回房。也得收拾一下,明天好搬出去。”

“等一下,有点正事得跟你说一下。”崔尚示意刘远坐下。

“不在伯父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崔尚不紧不慢地说:“那三策,皇上都采纳了,而今天的朝会上,皇上也接受了前任户部尚书乞骸骨的请辞,而老夫,也成了新一任的尚书,也算是小媳妇熬成婆婆了。”

“恭喜伯父,贺喜伯父,难怪看到伯父大人红光满面,笑口常开,原来是高升了。”刘远连忙祝贺道。

一个崔家的大人物,一下子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原来是高升了,难怪,平时就是有话,也是三言二语,没今晚这么热情的,看来是念着自己给出谋划策的好了。

晕倒,崔敬那老小子,依然什么也不和自己说,那嘴巴,够密的了。

“呵呵,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崔尚现在越看越刘远就越顺眼,把他当成自己的福星福将了。

按在侍郎一职上几年了,死活不让自己再进一步,那个死老头,病得只有一口气,几年没上朝堂了,还是不让他请辞,这不是故意恶心自己的吗?没想到刘远一来,三个计策就盘活了国库,而自己也受到李二的赞赏,资历加功劳,升迁意外的顺利。

别看这小小的一步,对崔敬来说,那是很大的一步了,要是再过一二年没扶正,按官场的规矩,自己的仕途做到侍郎差不多可以宣告结束了。

“这也伯父cāo作得好。”

“好了”崔尚摆摆手说:“一个人,客套的话也就不说了,我叫你留下来,其实有件事向你透露一下的。”

“伯父请直言,小的洗耳恭听。”

崔尚干咳一下,然后淡淡地说道:“很快,各行各业的会首,会召集你们这些行业开会,主题是募捐,为了保密,只是笼统地说,是巩固边防所用,你们首饰行业打头阵,这也是一个露脸的好机会,我和三弟商量过,希望你能把握这次机会,毕竟士农工商,士居首商为末,关于你的军职一事,最大的障碍就是你的出身和资历,希望你把握这次的机会,改变一下那些老顽固对你的印象。”

刘远心中一动,这后世屡试不爽的招数终于在这里用上了,只不过官府并不出面,给各行各业的行首通气,或许下什么诺言,他们自会卖力地替官府做事了,崔尚这么说,自然是希望拿个开门红,正所谓“头坛稀,二坛薄”,要是肥得流油的首饰行业也捐不了多少钱,那后面的更是难说,反而亦然,要是开头捐得多,后面捐得少也拿不出手。

这就是榜样的作用。

“如果有困难,做长辈的,也会支持你的。”崔尚补充道。

刘远疑惑地说:“不是说让我少沾那商铺,说商人不好吗?现在参加那行业的募捐大会,那不是”

“你的身份是业主,参加那是听闻为军队捐款,自愿去的。”崔尚面不改sè地说。

老狐狸啊,这样昧心的话也说得出

“是,小的知道,一定不会让伯父失望。”刘远爽快地说。

前世就是一个愤青,现在听说李二要为中华民族开疆拓土,抵御外侮,刘远自然不会推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25 波斯美女

()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样子,崔尚是准备让自己做“内应”之余,用银两来刷点声望,谋个好前程了。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这个是至理,像王公贵族、名门世家,又有哪个不暗暗派人经商,有了额外的进项,生活才过得滋滋润润的,像经营田庄、出租物业等,细算起来,这些也是商业,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只是刘远没想到,自己也会变相成为官方的“托子”,为的就是从商家口袋中,把银子多点掏出来,充盈国库。

第二天一早,刘远先不去西市,反而乘着马车先到了祟仁坊。

自己知情识趣好一点吧,都说了崔梦瑶回来,自己在,她就要避嫌,崔家那二兄弟也没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刘远赶紧的自己先搬出去,免得到时让崔敬那老小子用大脚丫子踹出门。

那才叫丢脸呢。

祟仁坊,位于长安城东处,是一个旅店集中地,这里邸舍林立,邸舍就是古代旅馆,这里也成为很多商客到达长安时必到地方,到了晚上,你总得找个地方住下吧,要不然宵禁的钟声一响起,城门坊门全部落下,到时你还在街让游荡,让巡逻的武候发现,二话不说,肯定先胖揍一顿再说,没揍坏那是你祖上积行德,就是打死也没地方说理。

谁叫你宵禁还在外面游荡呢。

口袋里有钱,刘远也没亏待自己,在一间叫大福客栈的邸舍租了一个独院住下,考虑这是长安,寸土尺金,再加上地理位置是闹中带静,那院子装潢得也算别致,二百个铜钱一天,反正也不算贵,一个月十两银子都不到。对别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对刘远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金玉世家卖一件首饰所赚的钱,也够自己住几个月了。

“客官。你的行李全在这里了。如果有甚吩咐,你只管唤一声就好。”客栈的伙计客气地说道。

“好的,辛苦你了。”刘远随手赏了他十多个铜钱,那伙计就一脸高兴地退下了。

这钱虽然不多。可是不用上交给掌柜的,是客人给自个的打赏。

刘远看着空空房间和小院,一时之间有点无言了,这里的环境,很像自己还是在金玉世家做掌柜时。为了宣传,一个人从扬州火急火燎赶到清河时一样,一个人住着,四面墙都是空空的,没人聊天也没人侍候,昨天还在豪门名族里吃香喝辣,奴仆成群,也就一夜的功夫,自己就剩一个人。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出发点一样。

刘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关上门,准备去西市,看看装潢的事,记得今天是要把柜台架好,也不知自己画的图。那秦师傅他们意会多少,这需要看着,另外用于培训的训练室今天也开始整理,刘远也得看着。

“吱”的一声。刘远把独门小院的门关上,准备出发。

“这。这位小郎君,你,你好。”刘远正想走时,突然前面走出一个蒙着白纱的少女,有点结结巴巴地对刘远说。

刘远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起来:“小娘子,你好。”

眼前的,应是一个外域少女,大约十三四岁,用一条白纱蒙着脸,清丽高挑,刘远估算过,自己的高度大约有一米七三,这高度在唐朝算得高的了,站在人群中也算是鹤立鸡群,引人注意,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只是略略矮半个肩膀,估计在165到167之间,在平均身高还不足一米六的大唐来说,算得是高挑出众了。

这少女的头发呈粟sè,显得非常漂亮,那双宝蓝sè眼眸犹如漂亮的宝石,眼睛又大又漂亮,隐在面纱下的俏脸,留给人无限的构想,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俏生生的站在刘远的面前,好像一株迷人郁金香,婷婷直立,散发着它无限的魅力。

对了,刘远想到用两个字来形容:天使。

好像是传说中,折了翅膀,落入人间的天使,从她的装束、头发还有眼睛的特征,这应是掉入波斯的“天使”,是一位波斯美少女。

虽说她说得点结巴,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大唐语说得不错,字正腔圆。

看到刘远那么和善,这个波斯美女脸sè微微一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小郎君有兴趣听故事吗?我有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什么?故事?”刘远楞了一下,好像有点不明白,这大白天的,有美女要给自己讲故事?

波斯美少女小声地说:“我,我平时和父亲大人喜欢到处游历,哪里都去,一来增长见识,二来寻找真主的踪迹,虽,虽然没有找到真主,但是路上遇到有趣和奇怪的事,如果你有兴趣听,我可以说给你听,你随便给点小钱我,那就行了。”

游历者?这不是后世的旅行家吗?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到处去看,见识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风土人情,不过旅行是要花销的,要吃可喝要睡,像后世,可以拍照、写传记、拍风土人情的记录片等方式来赚取旅费,以资自己继续旅行,可是到了古代,这些收入都没有,只能是给人讲故事或唱不同风情的歌舞赚点赏钱,在西方,他们应是被叫作“游吟诗人”。

难怪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大唐女子的娇柔,显得很有朝气。

“我很喜欢听故事,不过现在有事要做。”有美女给自己讲故事,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域美少女,刘远自然乐意,不过一想到今天还有督促他们装潢,如无意外,响午还有一个属于长安首饰行会的募捐大会,刘远那是答应过崔尚做“托子”的。

只能遗憾地拒绝了。

波斯的美少女急了,连忙说道:“就,就不能听一会吗?”

刘远看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马上就醒悟了,眼前这位漂亮的“异域吟诗女诗人”,应是囊中羞涩,急需银两来花销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找上来,询问自己要不要听故事了,奇怪,就是讲故事,不是去大街哪里或小吃馆里讲的吗,那样人多一点,收的赏银也多一点啊。

“你,急着用钱?”

“是,我,我父亲病了,没钱请郎中,还有,我咕,咕咕”说着说着,这女的肚皮响了起来,不用说,肚皮都替她“说”了。

以刘远二世为人的经验,不难猜出,这个少女自小跟着父亲一起游历,虽说胆子有一点,不过平时应是他父亲来“吟唱”,她就是跟着结伴的角sè,估计是她父亲病倒,积蓄花光,不光病得没钱请郎中,就是吃饭也成了问题,那“咕咕”叫的肚子就说明一切,不过她一个人有点害羞,不敢到大街上给人讲故事,看刘远,为了父亲的xìng命,硬着头皮走上来了推销自己了。

刘远一下子犹豫了,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心软了,拿出一块大约二两得的碎银放在她手里说:“我最喜欢就是听故事了,这样吧,这银子你先拿着,等我办完事回来,你再给我讲故事,这样好吗?”

“啊,这,这太多了。”平常听故事,收到的都是铜钱,刘远现在还没听,一出手就是一块碎银,这倒让美少女震惊了。

眼前这位东方的友好人士,实在太大方了。

刘远笑着说:“要是多,等我有空的时候,就给我说多一点故事,嗯,不说了,你快请郎中替你父亲看病,顺便买点吃的吧,可别饿急了。”

说完,刘远连名字也没问,转身走了。

看着刘远远去的背影,异域外美少女紧紧捏着那块珍贵的碎银,心里感激极了:感谢真主,让自己碰到乐于助人的一位东方少年,刘远那瘦弱的身影,在她心目中,也变得高大起来。

做了一件好事,刘远的心情也一片大好,雇了一辆马车,想了想,让车先回胜业坊,吩咐牛二替自己送二千两银子到工部,这也算是替换门窗的费用,金丝楠木嘛,绝对这个价。

牛二管家闻言连连答应,还跟刘远说,剩下那四千两己经准备好,刘远可以随时去拿,不过刘远觉得这么多银子留在客栈很不安全,还是留在崔府的账房内,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再支。

处理完事情,刘远马不停蹄,坐上马车,直奔西市。

“秦师傅,你们,这是,怎么啦?”一回到商铺,刘远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

一晚不见,只见包括秦师傅在内的几个工匠,一个个都红着眼睛,黑着眼圈,强打jīng神在工作着,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处理放在里面的几根木头,金黄的木质,那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金线,刘远眼前一亮,正是自己要求的金丝楠木,没想到,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李二亲自交待的事情,还真的很有效率。

秦师傅一看到刘远回来,笑着行个礼说:“小郎君好,我们几个昨天晚上一宵没睡,就做一些动静小的工作,部里有令,十天内把这里的全部工作完成,然后调回听任调用。”

“哦,原来是这样,辛苦诸位了。”刘远笑着说。

催得这么久,十有**史上有名的大明宫开始着手兴建,像他秦师傅这些经验娴熟的工匠,自然有很多准备工夫要做的。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等份内之事。”秦师傅一众匠人连连谦虚地说。

“扬州刘远,有你的请帖。”刘远刚想多说几句,没想到门口有人大声叫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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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募捐大会

() 果然来了。

户部出手,果然不凡,送请贴的人,并不是什么小厮,而是市署的官差,商人的命脉就捏在他们手里,由他们亲自来送帖,哪个敢不接,又哪个敢不重视呢。

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就别在长安混了。

刘远的嘴角微微一笑,上面没说募捐,只是说行业聚会,务必出席,否则开除出行业协会,看那时间,啧啧,还真够霸道的,时间就定在当天的午时三刻,真是一点时间也没让你准备和交流,以防串通。

“有劳差大哥了,到时准时出席。”刘远一边把请帖放好,一边微笑着说。

“不敢,不敢,小的,先行告退。”虽说刘远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市署的官差也不敢造次,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接着去通知下一家。

刘远坐的是清河崔氏的马车,工部的大匠听凭他调动,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市署的人又怎么不知道?所以那送帖的官差一直夹着尾巴,一直都不敢有一丝的不敬,换作另一家,估计就不会那么好说了。

有意思!

这就是特权的好处。

聚会的地点就选在西市的醉月楼,这时午市差不多散去,当刘远准时出席时,醉月楼上却是人头涌涌,近百名金店的掌柜齐聚一堂,都是在商量着一会该怎么办的,毕竟要商议什么事,很多人还是一无所知。

自己差不多己经是最后一个到达了。

金巧巧坐在酒楼里,有点坐卧不安的感觉,往年的行业聚会时,她都会很活泼,凭着自己是长安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拿着酒杯到处呼朋唤友,杯筹交错,但今天她有点郁闷,甚至有点骑虎难下。

往rì聚会,都是同行的交流。商量一下rì后的发展、处理一下同行之间的纷争,但这次不同,这次她得替市署背黑锅,这次不是为了同行业的发展和赚钱,而是想方设法从同行的口袋里。把银子掏出来。可以想像,那些有损失的同行,对自己肯定是颇有微词了。

“刘掌柜,你怎么来了。来来来,这里给你留着一个位置呢。”金巧巧一看到刘远,心中一动,对刘远马上就是妩媚一笑,盛情地邀请道。

自己只负责主持、带头。但是请帖,那是市署的人负责的,请了哪个,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看到刘远,简直就像看到宝一样,她心里暗暗有了主意,那就是把刘远下水,因为刘远有崔氏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把他和官府联系起来,到时就把逼同行捐款的事推在刘远身上,尽可能把自己摘身事外。

“金掌柜,你错了。”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哦,错了?”金巧巧瞄了刘远一眼。笑脸如花地说:“不知奴家,哪里说错了呢?”

“在下己脱商为士,虽说以前曾做过掌柜,不过己经陈年旧事了。”刘远面不改sè地说。

脱商为士?真是脱商为士。还有把那金店开在老娘的对面干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厚着脸皮说谎不脸红,金巧巧心里暗骂道,不过她表面一点也不表露,还是笑着说:“哦,那这次是我长安首饰行业聚会,不知小郎君来这里,意yù何为?”

刘远微微一笑道:“听说金掌柜美艳动人,刘某特地来一睹风采,你信吗?”

“咯咯咯”金巧巧一手轻掩着嘴,笑得花枝招展地说:“不信,平康坊的姐儿,又白又嫩,一掐就能出水,小郎君怎么能看中奴家这种残花败柳呢。”

金巧巧笑得很夸张,连胸前那两团“雄伟”上下抖动,波涛汹涌,一时间,酒楼内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特别是几个老掌柜,双眼半眯着,盯着不放,就差没流口水了。

“不信就好,你说得对。”刘远一脸真诚地说:“听说金掌柜,哦,不对,应叫金会首有颗爱国之心,近来边境不急很忧虑,特地把同行们都请来,全力为大唐募捐,此心可昭rì月,刘某听闻,深受感动,故特地赶来,响应金会首的号召。”

刘远扭头一看,好像这才看到有一个市署的官史在,大吃一惊地说:“金掌柜想得就是周到,连市署的老爷都请来见证了,真是太细心了。”

“你”金巧巧面sè大变,刘远那么一大盆脏水泼过来,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市署的人就在一旁坐着,自己戏说自己残花败柳,按理刘远应反驳这个观点,再恭维自己几句,可是,他那句“你说得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示自己就是残花败柳吗?

金巧巧气得银牙暗咬。

众人“哄”的一声议论开了,不少人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金巧巧,他们心里都有一种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欺骗了。

说是什么同行聚会,没想到是募捐大会,连那个刘远都知道这种要捐款的,可是自己一干人等什么都不知道,很明显,会首金巧巧欺骗了自己,一看坐在墙角,悠然自得喝着酒的官史,众人心里想的都是,姓金的为了讨好官府,拿自己同行开刀了。

尼玛,钱多没地方放啊,官府都没说要捐,自个为了拍马屁,主动要捐?要捐怎么不自己捐啊。

刘远懒得理她,自顾坐在金巧巧对面,一脸笑容,这把金巧巧气得真想咬他几口,再揣他几脚。

虽说金玉至尊也有后台,而且后台还不小,不过这商人募捐是户部暗中发下来的,而这又是小事,自然不好麻烦那些贵人,香火就那么多,烧一次香那就会少一次“求神拜佛”的机会,最后只好忍了。

虽说人还有吵吵闹闹,但是人数也到齐了。

金巧巧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市署的官吏面前,小声地说:“大人,人都集了,请你训话。”

“好。”那个官吏也不客气,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近来边境贼子猖獗,军队甚苦。朝廷甚忧,国库压力甚重,幸有金会首主动提出募捐钱银,以为眼前危机,还请本吏前来见证。真是jīng忠报国。诸位都是好样的,好了,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品酒、吃点心。

这话说得有水平,用了三个“甚”字。

这可是不是后世,后世要那些有钱人捐点钱。做官的求爷爷,告nǎinǎi,就差成孙子一般了,但这是在唐朝,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仅比奴隶高,所以自然得不到应有的敬重。

用周世石这种老顽固的话来说,国家肯接受这些银子,也算是给商人面子了。

那市署的官吏一走开。众人又把不满的目光投向金巧巧,坐实她为了邀功请赏,把全行业的人都绑上马车,虽说给国家捐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但众人最不爽的,就是一直蒙在鼓里,事前一点商量也没有。

金巧巧心里把市署的人骂个狗血淋头了,又要脸子。又要银子,可是又没拿你当人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商量也没有,自己两头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偏偏商人的声音太弱,连反抗的声音也发不出。

或许这就是,商人的悲哀。

算了,先把这事弄好吧,事后慢慢解释,他们怎么也会明白的。

“诸位”金巧巧站起来,虽然心里憋闷得要死,可还是笑脸如花,很违心说:

“很感谢市署给我们提供这么好地方,还安排了酒水,让我们有机会替家国家出力,我们在长安安居业,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少不了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为他们募捐一点钱银,让他们可以拿更好的武器、更坚固的兵甲去打败敌人,这样我们才有一个好的环境,可以安安心心的经营,诸位,你们说对吗?”

好地方是临时借用、不花钱的酒楼,安排酒水,那是官在品酒,商在喝水

“对”众人有气无力地应着,心里盘算着,这得出多少银子,一来不会太心痛,二来也会脸上有光。

金巧巧那如花的俏脸抽了抽,摊上这种事,又没有办法。

“金掌柜,金至尊首饰行业公认的翘楚,里面的首饰,件件都是jīng品,生意兴隆,银子就像猪笼入水,rì进何止千金,现在又积极组织在场诸位募捐,不知道,金会首准备捐多少呢?”刘远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啊,金至尊捐多少呢?”

“就是,这么积极,那肯定得多捐一点”

“金至尊就是拨根毛,都比我那小店的腰还粗,这可以不能少啊。”

一众同行都对金至尊不满,这叫这什么,卖同行求荣了,又不是每个同行都像它那样rì进斗金的,听刘远一说,众人都起哄了。

金巧巧不慌不忙地说:“这银子,金至尊自然不会吝啬,不过我倒是有兴趣问一下,曾经坐享扬州第一首饰店,娶了清河崔氏之女,做了崔家乘龙快婿、现在又主动跑来捐款的刘小郎君,你又准备捐多少呢?”

众人闻言,不由吃惊地看着刘远,要说做了扬州第一,在场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也能称大王,但是做过商人,还能娶得崔氏之女,那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了。

很多刚才看不起刘远的人,也不由高看一眼,尼玛,祖坟冒青烟啊,简直比天上掉下一块金元宝砸中还难,这也太好运了。

刘远话一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代表个人,哪能和你们这些大商人有得比呢,只是略尽绵力而己。”

金巧巧心中一动:果然,自己没有猜错,看他做了崔家的女婿,居然还要抛头露面,肯定是在崔家地位太低,崔家看中的,就是他的经营才能,所以才招他为婿,一个商人进了崔家的大门,地位还不如得宠的下人呢,这样说来,他手里能动用的银两肯定有限。

嘿,年青人就是年青人,脑髓还没长全,就凭一腔热血,没权没势的,还想来捐钱,出风头?

金巧巧嘴角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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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自损八百

() 金巧巧的脸上的笑容更盛。

“刘小郎君,你身为士子,饱读圣贤之书,又是清河崔氏女婿,身份尊贵,理应你做个表率。”金巧巧笑着说。

“对,小郎君身份高贵,你先领头吧。”

“就是,就是,我等唯小郎君马首是瞻。”

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jīng,金巧巧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现在官府这么隆重其事,捐得少,脸sè自然不好,要是捐多了,自己又心痛,最重要的是,很多掌柜都是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的代理人,有经营权,但并无所有权,在这里制约了他们随意花费。

刘远那不自信的样子,他们一下子来了jīng神。

要是崔府的女婿、饱读圣贤书的士子捐得少,那“头坛稀,二坛簿”,有刘远顶在前面,到时就是捐得少,也不怕了。

刘远有点“羞涩”地说:“那个,刘某力量有限,不能和诸位对比。”

“募捐靠自愿,无论多少,都是一片心意。”金巧巧微笑如花地说:“小郎君说个准数吧,在场的各位掌柜,都在等着呢。”

这时那位市署的官吏闻到有人准备募捐了,也放下了美酒,拿起了毛笔,就等着有人报数了。

“诸位掌柜,想捐多少就捐多少,现在不用马上给现银,先报个数,稍候再到各自商铺上收,这名单要上贡给户部,崔尚书说了,忠心爱国者,有可能获得朝廷的嘉奖。”

刘远终于鼓起“勇气”说:“那,那我就捐四百两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四百两还不算太多,刘远捐个四百两,后面的就捐个几十两就行,就怕他一下子捐得太多,后面捐得少反而拿不出手,特别是还要记录下来。呈上户部的,捐得少,到时说你把官家都当成要饭的,你能有好rì子过?

金巧巧也松了一口气,刘远捐四百两。自己说什么也松动多了。一千几百两,对金至尊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问题,不用上报家族。自己都能拿这个主意了。

“金掌柜,我捐了四百两,不知财大气粗的金至尊,又准备捐多少呢?你不会说和我捐一样多或比我还少吧?”刘远笑着问道。

“小郎君都捐四百两了,我金至尊自然也不甘落后。无三不成几,金至尊就捐过一千二百两,尽一下自己做臣民的本分吧。”金巧微笑如花地说。

一千二百两的确不算少了,就是财大气粗的金尊,这也近个半个月的利润了。

“这么厉害,你捐我的三倍?”刘远吃惊地说。

金巧巧笑着说:“虽说金至尊本小利薄,不过我想,有机会为皇上效劳,那是我的荣幸。这点银子,奴家还是能拿得起主意的。”

“一千二百两啊,在长安可以买两幢大宅子了,你当真舍得?我这四百两也是忍痛捐的,你真要捐我的三倍?那我挺没面子的。”刘远有点郁闷地说。

“奴家虽说是一名小女子。不过这点主意,还是拿得起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小郎君觉得不够。”金巧巧妩媚一笑,眼眸中依佛有碧波流转。一语双关地说:“崔府家大财大,去求一下你家娘子,一万几千两对崔府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己。”

金巧巧一说完,在场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话说是建议,实际上是暗讽刘远没本事,靠女人吃软饭,堂堂一个崔氏的姑爷,几百两也说舍不得,简直就是丢了清河崔氏的脸面,自己虽说只是一个女子人家,但是一千几百两,说拿就拿了。

刘远双手一摊,有点无奈地说:“唉,可惜我不是姓崔的,崔氏即是金山银山,又与我无干?这些己是倾尽我所有,问心无愧就行了。”

说完,也不理众人复杂的眼光,扭头对那准备记录的那官吏说:“还愣着干什么,记上名字啊,扬州刘远,还有金至尊的金掌柜、金巧巧要为大唐捐款。”

要是别人,这官吏说不定就面sè一沉,然后说上一句“不识抬举”,可是这人是刘远,那背景大得吓人,听到刘远的训斥,吭也不敢吭一声,连忙在大纸告上写下了二人的名字。

刘远看到他写下了二人的名字,这才继续说:“我捐四百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黄金,金掌柜是我的三倍,那就是一千二百两黄金,楞什么,写啊,黄金,你不会写字?”

那官吏还真是吓得楞了一下,四百两银子不是很大,可是四百两黄金,兑成白银,那就是四千两白银,那一千二百两黄金,兑换成白银那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这一加起来,那就是一万六千两银子,能不吓人吗?

不过刘远一训斥,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边写一边念道:“扬州刘远,黄金四百两,金至尊金巧巧,黄金一千二百两,呼,好了。”

“啪”的一声,金巧巧手里的杯一下子掉到案几上,失sè地说:“什么?黄金?”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她脸sè都白了。

金巧巧还真的吓倒了,一千二百两,还是黄金,兑成银子,那得一万多两,一万多两,金至尊并不是拿不出,可是,自己并没有这个权限,一千多两,估计也得跟家族好好交待一番,一万多两,那些老家伙,还不是把自己的皮扒掉吗?

刘远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嗯,不错,是黄金,你说像金至尊这样rì进斗金的行业翘楚,当然得用黄金,用银子都是对它侮辱了,怎么,这点银子,金至尊不会拿不出来吧,又或者,金至尊一向言而无信,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跟大伙闹着玩的?”

这样yīn大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想着的一句话,那个刘远,一开始先示弱,让人感到他没什么实力,依附清河崔氏吃软饭一个人物,所有人都以为,他能调动的银子不多,像很多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给后辈的月钱。也就是十多两到几十两不等,自己的骨肉血亲也才那么一点银子,刘远说四百两的时候,众人都吃惊了,心想崔氏不愧是崔氏。就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手头也那么阔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四百两是一个数量,而黄金和白银是不同的单位,刘远只说四百两。所有人都以为是银子,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设了一个陷阱,最后才道出是黄金,黄金白银都是货币。不过相差十倍之距。

“当,当然不是,我金至尊言出必行,一千二百两黄金就一千二百两黄金。”金巧巧咬着牙说完,然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现在是骑虎能下,为了金至尊的信誉,为了不在同行面前丢了面子,保住会首一职,金巧巧心里闪过千般念头。最后不是把牙一咬,硬生生把这苦果咽下。

表面是风光,但回去后,要承受多大的怒火,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好,好”他负责跟进的市署名官差眉飞sè舞地说:“两位慷慨解囊,大唐有你们这样的子民,绝对是大唐之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如实上报。向二位申请嘉奖。”

一下子募集到这么多银子,这绝对大功一件,不在这官吏的心中,己经想好怎么上报了:扬州刘远,倾荆葫有,把能筹集到的四千两银子全部捐了出来,在他的感染下,长安首饰的行业的各位成员,也慷慨解囊,其中表现最好的金至尊,对了,那扬州刘远,还是清河崔氏的女婿,积极响应崔大人的号召,是大唐的好子民

钱?钱算什么,商人也不算什么,找机会攀上崔氏那棵大树才是好,到时崔大人一高兴,只要言语一句,自己马上平步青云了。

金巧巧硬着头发捐了一万二千两后,在场的各位掌柜都愁眉苦脸,虽说捐不了那么多,但也不能相差太远啊。

“王掌柜,你的千金楼号称京城第二大金店,不知这次准备捐多少呀?”记下刘远和金巧巧的捐款后,市署的官吏扭头对一个白白胖胖的王掌柜说道。

王掌柜有点哆嗦地说:“大人,小,小的捐四千四千一百两。”

“银子。”看到官吏在记,王掌柜生怕再像金巧巧中招,连忙补充道。

他想说少的了,不过第一的金至尊捐得太多,就是刘远个人,也捐了四千两,堂堂千金楼捐的总不能比个人捐得还少吧。

王掌柜说完,全身好像没了力气一样,对他来说,捐了这四千一百两,最少半年的利润没了,还要很顺利的那种,这,能不伤心吧。

“我捐一千两。”

“我捐五百两。”

“玉轩斋捐三百两。”

“惭愧,小店还有亏损中,仅捐五十两,只是表示一下心意。”

有了刘远和金巧巧的带动,众人或多或少都认捐了,不差异极大,多的几千两,少的只有几十两,总数记下来,刘远和金巧巧加起捐的占一半多,因为总数加起来,也只二万八千多两,不过估计只能募集到二三千两的官吏,却是欢天喜地拿着捐款名单回去,当市署的长官听闻那数额时,一楞神,摔破了一套jīng美的前朝瓷器,鞋子还没穿好,就跑去上一级的官员哪里报喜

这一天,长安首饰行业哀鸿遍野,一下子损失了二万多两,很多掌柜在回忆这一天时,都把这一天,视为黑暗的一天。

刘远虽然成功yīn了金巧巧一把,不过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扬州带来的六千两银子,二千交到工部,为的就是把门窗全换成金丝楠木,和金至尊死杠到底,然后又听从崔尚的吩咐,用银子刷名声,把最后四千两填了进去。

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刘远,一下子蔫了,银子花光后,腰板一下子都直不起来一样,好像身上的银子,加上碎银,五十两都不到了,如果按自己的猜想,要在长安买住宅,买奴添仆等等,根本无从谈起,就是西市那店铺开起来,请工人、进货、购买工具这些,根本无从着落。

一想到这些,刘远还真的傻眼了。

当自己还为一个包子奋斗时,一把铜钱都能很满足;当自己为几百两欠债奋斗时,赚到几百两银子就像抱回一个大美女一般,现在不同了,一万几千两,说没就没有了,好像花的时候,还不知道心痛。

刘远深吸一口气,猛地握紧拳头:自己还信誓旦旦和崔敬来了一个三年之约,说自信给让崔梦瑶过锦衣玉食的rì子,可是,现在这样子,能行吗?别的不说,就是刷“名声”,也有资本啊。

不行,得想办法弄银子了,最好还要弄一笔横财,想着想着,刘远不回旅舍,也不去看工匠们装潢了,扭头朝乙字街走去,甲字街只有金至尊一间金店,而长安绝大部分的金店,都集中在乙字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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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多情梦瑶

() 作为一个人口高达几十万的城市,只开设了二个市场,庞大的人流决定了巨大的商机。

整个西市,是根据位置,用甲乙丙丁来区分,地理位置、商铺的大小、式样等,都有严格的规定,最显眼的特点是,内部可以随便你怎么装修,但是装潢的式样、建筑的图纸,必须按官府指定的,这样式看起来整齐统一,显得整整有条。

“胡饼哎,刚烤来的胡饼,又香又脆,保证你吃了一个,还要一个。”

“刚来的胭脂,又细又滑,小娘子,不买也来试试。”

“本店有胡人专过来的各式新奇玩意。”

“卖酒咧,荥阳富chūn、汾州老曲、郢州富水,乌程若下,荥阳土窟chūn,富平石冻chūn,剑南烧chūn,应有尽有啊”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天山雪莲,吃了延年益寿。”

繁华的城市,很成熟的商业体系,一个个伙计卖力地吆喝着,形成一种很特别的氛围,让人感到热闹又繁华。

刘远发现,因为乙字街区的店面要求不高,面职也不大,反而有利于商人们灵活经营,商货的品种也是繁多,南来北往的货品交汇,大唐与异域文化的碰撞,都在这里得到体现,这里经商的胡商很多,很多人都能用大唐的语言在叫卖着,显然来大唐的时rì也不短,连语言都学会了。

胡人,并不是胡族之人,而是唐人对异域商人的统称,因为当时来大唐经商的,多是来自天竺(印度)、骠国(缅甸)、波斯(伊郎)等地方的商人,其中又是波斯人为主,这些商人,把香料、药材、象牙等物输送给大唐,当然,也送来令人迷恋的胡姬。美艳高挑的中亚美女,而走的时候,则是把大唐的丝绸、瓷器等物装上骆驼、马背,运回国内售卖。

有人地方,就有商机。刘远走在挤拥的人群中。心里有点感慨,不时暗暗盘算,怎么样才能尽快再弄一笔银子。

这也是刘远第一次认真的逛长安的街市,亲临其境之后。才发现想像和现实是有差别的,如长安那巨大的规模,帝王的手笔,都是令刘远敬佩不己的,也就是这些帝王的雄心壮志。不断开拓进取,这才让华夏的文明越来灿烂,疆域越来越宽广。

不过也有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细致上的建设。

刘远理想中长安,繁华如烟,接踵摩肩,车如流水马如龙,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可是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例如有穿着华贵的贵人,也有衣衫褴褛的穷人,有美女也有丑妇,坊间的墙是用夯土所筑。高度不足两米,再加上rì晒雨淋,显得有点破败,最令刘远感到吃惊的是。长安的街道。

除了宽达150米的朱雀大街,像其它的街道也不窄。通常都有十米左右,在布局还有规划上够了,不过在细致上,仍有很多不足,最让刘远觉得不可接受的,就是长安城内、甚至主要的街道,还是泥路,据说铺以黄泥,然后压实,时间一长,总会有点高低不平,坐在马车下,总感到有点摇晃,自己一直以为长安是铺着石条,很结实、很漂亮的街道呢。

难怪那些贵族子弟欺男霸女时,都是骑着马出场的,只听说有人纵马伤人,很少听说纵车伤人,一来骑马威风,二为也舒服。

“掌柜的,你这药怎么买?”

刘远正走着,心想着是不是想办法把弹簧捣弄出来,发点横财,是没料到旁边突然听到有人cāo着生硬的大唐话在询问,那话有点怪怪的,不由好奇的扭着看着,原来是一个戴着羊皮帽子中年大汉,正蹲子,跟一个卖野茶的老者在谈着价钱。

“哦,你说的是这野茶吧,一百个铜钱一斤,客官,你要多少。”

“诺,你这个是粗药,不对,是粗野茶,你看,那梗那么多,便宜一点吧。”

“一百铜钱不贵了,老汉上山采茶也不方便。”

两人很自然就讨价还价了起来,一旁的刘远听了,不由想起自己那个死去便宜师傅,也算是便宜老丈人袁光头来,当时他也喜欢喝茶,自己没觉什么,不过后来才知道,这茶在唐初并没有兴起,茶叶,还当是一种药的存放于药店的抽屉之内,喝的时候,放盐放糖、生姜等物一起喝,远远还没有那么讲究,喝茶的人也不多,只有像扬州、洛阳、长安这些繁华的城市才有专门的茶叶店出售,茶叶真正风靡全国,还用茶叶换回黄金、白银等,那还得再过一百年,等到号称茶圣的陆羽横空出世,那时起,茶叶才长盛不衰。

那个买茶的汉子,不用问,凭他身上那股膻腥味,就可以知道他是突厥人,平时吃肉太多,是用茶来调剂肠胃,估计也就是那样,这茶叶才叫唤作药的。

咦,刘远眼前一高:这些东西,cāo作好的话,绝对是一本成利的生意。

不过现在不是做茶叶的时候,一来自己没什么经验,二来现在茶叶的产量不高,只能作长远之计,解决现阶段贫困的局面,还是要赚一笔快钱才行。

刘远把主意,放在了地金哪里,准备把金水河赚金的经验在这里再用一次,长安比扬州还繁华,这里的金银,应该更多吧,这也是刘远毫不犹豫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的原因之一,因为银得来得容易。

就是这条街了,全是金店,好像是首饰一条街,一眼望过去,千金楼、金凌阁、多宝店、金玉之缘等金店,一字排开,显得非常有气势,

尼玛!少说也二三百间。

越多越好,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刘远的定位和这些人的不同,因为这些人不足为患,无论多少家,刘远只要把金至尊打败,到时候,想干什么都行了。

“我x,谁这么缺德?”刘远一绕到首饰街后面一看,忍不住就爆粗了。只见后面那条河清澈见底,流水淙淙,还有小鱼在里面游,这,这像一条被重金属污染的河吗?

一来这条有活水。不断地更换、冲刷。二来很明显,这河道刚清理不久,这一清,则是把河泥里的地金也给清走了。

楞了一会。刘远看到有一个老头在河边散步,有很有礼貌地问道:“这位老丈,不知可否问个事?”

刘远恭敬有礼的样子,让那老头挺高兴的,笑着说:“小郎君要问什么?”

“这条河。不知是什么时间清理的?”

老头笑着说:“每年chūn、秋都会清理一次,上个月工部派人清理了,听说是为了欢度上元节吧,到时要到这河里张灯结彩的。”

刘远有点不死心地问道:“不知这河泥,运到哪?”

“这个老身就不道了,听说运去筑堤坝,至于哪里,那就无从所知了。”

刘远谢过老丈后,有点心情低落地往回走。能不失落吗,原想着长安比扬州更繁华,不求比金水河哪里掏出来的金银多很多,就是跟金水河掏出来的金银一样多,刘远都感到不错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刘远也不打听了,那泥都拿去筑堤坝。就是自己打听出在哪里,自己也不敢去挖啊。

挖堤坝?那就是找死。碰上运气不好,杀头都有份。

偷偷清算了一上的银子,刘远的脸马上就长了,自己估计有五十两左右,没想到,实则只有二十多两,估计是自己大手大脚习惯了,花了出去也不知道。

准确的数字只有二十三两,外加二百个铜钱。

寒死,就这点银子,别说经营生意、买宅买奴,就是在长安住下去,也住不了多久,就是做生意,那也得本钱啊。

难道,真的要回崔府向崔敬那老小子低头?一想到崔敬那老小子高高在上的表情,刘远就连连摇头。

好不容易挣回几分面子,可不能就这样折了,可是,就是做生意,那本钱又从哪里来呢?

“喂,叫你啊,怎么老是听不到我说的?”一边走,一边想得入迷,突然被人拉住衣袖,耳边响起一个熟悉但很不满的声音。

扭头一头,不是chūn儿是谁,这小丫头穿着一袭粉sè的衣裳,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刘远,一脸的不爽,活脱脱一个小辣椒一样。

刘远好笑地说:“呵,是你啊,刚才想点时事情,没注意,怎么,找我有事?”

chūn儿把手里一个钱袋子塞到刘远的手里,一脸不乐意地说:“拿着,小姐让我拿给你的。”

“什么来的?”

“你没眼睛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到手的时候,就沉甸甸的,打开一开,果然,里面有几锭银子,十两的小金锭一个,十两的银锭十个,加起来有二百两银子之多。

刘远吃惊地说:“这,这是?”

“我家小姐还你的,可别说我们小姐懒帐,有钱也不还。”chūn儿一脸不爽地说。

对了,chūn儿是崔梦瑶贴身婢女,chūn儿在这里,那崔梦瑶肯定也在这里,刘远张眼四望,很快,刘远就在离自己大约十多步的一辆马车上,找到了那又美丽而又多情的眼眸。

是崔梦瑶。

有些rì子不见,崔梦瑶有些清减了,原来稍带稚气的脸庞,越发美艳妩媚,那双大眼睛,就像一汪潭水,怎么看都看不到底,把刘远的心神深深地吸引了进去,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

没想到,再次相逢,竟然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两眼相对,竟然相对无言,不过那眼眸里的深情,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在那一瞬间,任大街人来车往,喧哗连天的环境里,但在两人的眼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此时无声胜有声。

崔梦瑶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少女,看着看着,一丝红晕慢慢爬上吹弹可破的俏脸,有点羞涩对刘远微微一笑,然后快速放下了珠帘,不敢和刘远对望了。

“看什么看,我家小姐都不看你了。”chūn儿一边说,一边有点不乐意地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有点不甘的对刘远说:“你真是一个大笨蛋,哪有把银子都捐了的,你想饿死你自个啊。”

说完,三步作二步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就绝尘而去,消失在人流当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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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开挂圈钱

() 消息传得真是快啊,自己捐了四千两银子的事,好像没多久的功夫,怎么崔梦瑶就知道了?

家里有人做官,这消息就是灵通,两人换了庚帖,如果不是发生那次意外,早就拜堂成亲,结成真正的夫妻,自然不存在什么欠不欠帐的,就是刘远送她那套十二生肖,也没听说她要还,很明显,细心的崔梦瑶,猜想到自己有可能在经济上吃紧,想给自己送银子,又怕伤及自己的自尊心,于是就用还债的方式,给自己送了两百两银子。

募捐完,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她这么快就知道,还这么巧碰上自己,而她身上,又那么巧带了那么多现银,世上有那么多巧合吗?

估计是听完后,特意出来寻找自己的。

刘远的内心真有点触动了: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了。

掂了掂手里那袋银子,刘远还是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有了这一笔银子,自己可以放手做很多事情,不过二百两能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为了金玉世家分号的顺利开张,也为了宅子,刘远准备拿这二百两作本钱开挂,大量圈钱了。

要是崔敬给的,刘远说不得会拒绝,不过这是崔梦瑶给的,刘远却是欣然收下,也问心无愧,用刘远的话来说,两夫妻要是不能共患难,那何必在一起。

远期的投资做不了,因为等不及,要是做长期投资的,还不如让人回扬州取银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圈钱,赚快钱。

刘远暗暗寻思着:正当的生意多是细水平长流,投资大,回效慢,要想赚快钱,那就得走偏门。而偏门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吃喝piáo赌。

吃和喝,刘远都会一点,比如说果汁、新式的菜式等等,这点貌似不错,最起码。就是嘴很刁的崔敬。那老小子上次在刘远那新宅子里吃得很满意,问题这些投资大,回报得太慢,累也赚不到大钱。再说刘远也不可能新自下厨给别人做饭啊。

刘远摇了摇头,把“吃”和“喝”这二项先推掉。

piáo这玩意好赚,那窑姐儿往床上一躺,双腿一张,那就等着收银子。可谓一本万利,不过jì院一开,少不了做那些逼良为娼的丑事,刘远虽说不介意到清楼潇洒一番,但叫自己做这些缺德的事,还真的下不了手。

四去其三,最后就只剩下“赌”了。

赌,是人的天xìng,华夏人的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冒险的天xìng,这天xìng,也就赌博,反正是大有赌,小有小玩。一赌起来,那可不分昼夜的,就是士子们斗诗什么的,也喜欢带点彩头。刘远的眼珠子骨肆转了几圈,很快就有了主意。

“去。到六部府衙。”刘远拦下一辆马车后,马上吩咐道。

“好咧,小郎君坐稳啦,走”车夫一甩鞭,“啪”的一声,那马车便飞快地朝前奔去了

崔尚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户部尚书之位,即使他掩饰得再好,部下都感受得到他喜悦之情,而此刻,崔尚更是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多人的这三把火,大多都是用在对付或制约自己人身上,但崔尚决心,这三把火放在业绩之上,让李二看看,自己的能耐。

就在一个时辰前,一份快报,一下子把崔尚书的心情荡漾了起来:长安的首饰协会,当场认捐的银两高达二万八千多两。

二万八千多两,用二三文钱能买到一个大肉包子的年代,绝对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而最让兴奋的是,这笔银子,仅仅长安百行百业中的一个行业的捐款,若是长安所有的行业都捐了银子,那总数得有多少银子,要是把整个大唐,每个地方的各行各业都捐出一笔银子,总数加起来,那得有多少?

算着算着,崔尚都大吃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对吐番开战,对国库也不会有多大的损耗,而大明宫的如期开工,黄河河务的二三期工程,也可以继续,而这些的实现,估计不用因为战争,需要从民间征收赋税,对李二的贤名也不会有损,崔尚连明天上朝的奏本都写好了,无非是嘉奖有功的人士,而捐款的大红告示,早早就张贴在长安的各城门坊口。

让别的行业捐款时,看到那些巨额的数目,也识趣一些。

作为户部尚书,崔尚第一次认识到,商人的作用也是那么大的,当然,这中间少不了刘远的出力,真是一个主意抵万金。

再看一次市署的那份详细报告,崔尚一边敲着案首,一边暗念着:这个刘远,倒是一个人物,最后的四千两,说捐就捐,老三的目光还不错,光是凭着这份气的魄和机智,此子rì后,必成大器。

“报,尚书大人,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刘远的少年要见你,说是你的亲戚。”崔尚正在想着刘远,一个衙役上门禀报道。

咦,刚一想着他,马上就来了?有趣,有趣。

“唤他进来。”

“是,尚书大人。”那衙役领命,很快就退了下去。

很快,刘远就在衙役的带领下,见到了意气风发的崔尚,一番礼仪后,刘远终于坐在崔尚的对面,可以这位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大人面对面,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在刘远的暗示下,崔尚左右屏退后,这才好奇地问道:“小远,有什么事,不能回家里说吗?须知你我乃是一家人,在衙门中谈私事,终归影响不好,而有些事,也得运作一番,切勿心急。”

刘远的事,哪里瞒得上崔尚呢,崔尚心想的是,刘远捐了那么多银子后,就急不可待地找自己落实好处,这好处,自然是一个好前途,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这边刚捐了银子。那边马上就要拿好处,这也太心急了一点。

至于刘远的职位,明天还要上堂再议呢,主要是刘远是一介白身,怎么也得把握一个度的问题。

刘远摇了摇头。笑着说:“在家里谈的。那叫私事,伯父大人正直无私,就是侄女婿,也不会偏心。干脆我就来这里找你商量了。”

“哦,那为什么,你让我把左右都屏退了呢?”

“这事怕让有心人听了去,所以还没有确认之前,还是保密一点好。”刘远神秘地说:“这事对我、对伯父大人有好处。就是大唐,也是有利无害。”

崔尚眉毛一扬:“哦,有这等好事?自己人,不要卖关子,说吧。”

“我准备搞个彩票,准备在大唐推行,希望户部能推广一下,培加百姓对它的信心。”刘远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彩票,这是什么?”崔尚疑惑地问道。

刘远耐心地解释道:“彩票就是一种凭证。就是用很少的钱,去博弈一大笔彩头,例如每张彩票只售十文钱,而彩头却有五十两,用十文铜钱去博弈五十两。当然了,以小博大,概率不大,但其中却蕴含着不少利润。”

说完。刘远又详细地把玩法还有一些规矩,详细地和崔尚说了一遍。

崔尚闭着眼睛。一边听,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案首,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当他想问题的时候,习惯轻轻敲着,等刘远说完,崔敬眼睛猛地睁开,炯炯有神地盯着刘远,吃惊地说:“我有时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的?”

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用十文钱去搏弈五十两,一两一千文,五十两相当于五万文,以一搏五千,去哪里找那么高的比例,那些百姓、整天幻想着发财的人,还不是拼命买吗?

钱银经手无数的崔尚并没有被刘远的宏伟蓝图迷失,很快找出关键点:

“你说的是好,以你的设想,头彩和尾彩加起来,高达一百两之多,一百两,那相当于十万文,每注彩票仅售十文,这样说来,要发售一万注才能把本钱收回,中间还不算人工和纸张的成本,能找得回成本吗?”

“还有,你的主意是好,可是你要户部替你出面作商人的勾当,那户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远一早把这些想好了,自信地说:“当然有好处,现在也算是国富民足,百姓有了几个闲钱,虽有大唐疏律禁赌,实则效用不大,把赌说成是博弈,很多人因为赌,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如果我们加以引导,那也是大功一件,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实在的好处,所有的收益,我会捐二成作为支持大唐的公益事业,二成给予户部,作为酬劳,利国利民,一举三得,一箭三雕。”

“而伯父大人”刘远补充道:“也会在政绩上,添上极为华丽的一笔。”

财政可以增收,百姓可以引导、户部也有好处,自己也可以刷政绩,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很不错事情,刘远这么热心推动,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不过这不算什么,作为自己的侄女婿,肥水也没有流外人田,如果是别人跟崔尚说,十有**不相信,不这说这话的是刘远,有了他的增收三策,刘远的才华己经被他肯定了。

崔尚没有说话,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刘远:“你说得不错,不过,我只想问一句,你对这彩票,有多大的信心??”

“信心十足。”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前所未有的创举,加上华夏骨子里的赌xìng,以十文搏五十两,以一赔千,去哪找这么高的赔率?这种彩票法,只适合地区,等成时机成熟,那就采用选号法,在全国推行,可以猜想,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作法,这也是刘远把户部拉进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有了官方的背景,推行起来才会顺利,也更让大唐的臣民信任。

崔尚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淡淡地对刘远说:“你是崔氏的女婿,干这勾当,不方便出面吧,看来,我们得细谈一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30 爱卿有才

() 听了崔尚所谓的详谈,刘远无言了。

崔尚的意思,那就是这个赚钱的项目由刘远设想的官方出面,变成官方置办,然后交与商人代理,不用说,这个商人就是崔氏名下的商人,而刘远,则是名义上给予半成收益作为奖励。

好家伙,都说过河抽板,这河还没过,崔尚就想着抽板了。

用他的话来说,刘远一个人的jīng力有限,但是交与官方和崔氏合办,那就可以很快地在全国开展,那半成,可能比刘远自己吞的六成还多。

“小远,一个好的行当,就像一块肥美的鹿肉,谁都想咬一口,你想在长安做买卖,方方面面都要打点,三流九都想占便宜,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己经是我崔氏的人,也理应以崔氏的利益为重,三弟就一个宝贝女儿,再说你身为士子,不适宜抛头露面,老夫也是为你着想,我清河崔氏还能亏待你不成?”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崔尚说完后感到,自己都快被感动了。

刘远再一次无言了,这崔敬,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表面说得好,什么不亏待自己,把好处都拿了,像他们这种所谓的名门望族,什么都是以他们崔氏的生存和发展为中心,别说一个小小的女婿了,必要的时候,亲生的女儿、血溶于水的兄弟,也照样抛弃不误,刘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子,哪会放在眼内呢?

尼玛,自己刚才种下树,这老小子就蹦出来摘桃了,一心想捞快钱的刘远,这指望着从这里赚上一大笔,好买个宅子,把自己安置下来,不用寄人篱下,也不用去住旅舍。然后还得一大笔资金,把金玉满堂的长安分号给搞起来,跟金巧巧斗上一斗。

在募捐大会上,狠狠地坑了她一道,从她惨白脸sè还有怨恨的目光中。刘远知道。以前的纷争还没解决,现在反而积怨更深了,到时一开业,两店对望。估计到时又是一番龙虎斗。

就是商业竞争,除了本事和能耐,雄厚的本钱也是很重要的。

没钱?还想争龙头老大?一边玩撒和泥去。

刘远强忍住要抽崔尚那张胖脸的冲动,眼珠转了几下,便笑着对崔尚说:“伯父大人。这彩票,只是我的一个构想,成与不成,尚属未知之数,如果马上交由官办,一旦失利,伯父大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弹劾,不如。就让小的先试验一段时间,等于真正成熟,积累经验后,再由伯父大人接手,那不是更好吗?”

崔尚的心里一个激灵。内心一震:对啊,没有什么事是一帆风顺的,这要是亏损了,也不好交待。有人替自己试一下水也不错,刚刚立了一个大功。扶正了位置,这时候,需要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个也是一个好主意。”崔尚斟酌地说:“你说,这一段时间,多长合适?”

“三五年。”刘过心中大喜,不过面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崔尚摇了摇头,伸出三个手指说:“我给你三个月,最多三个月,赚了,我接手,三个月不出成绩,户部也不陪你瞎闹了。”

三个月?

刘远点点头,有三个月的时候,也应赚到一大笔银子来开展自己的事业,于是刘远爽快地应了下来。

“好了,有些细节问题,我们再好好商讨一下。”崔尚意味深长地说:“我一会去皇上哪里走一趟,顺便把这事也向他禀报一下。”

“好,伯父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就行了。”

于是,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

二刻钟后,刘远崔尚分乘两辆马车分道而驰:崔尚直奔皇宫,找李二面圣,则刘远看到天气尚早,又担心工匠们为了赶工,不注意质量,想了想,还是回西市哪里看看才安心。

做商人,有一句:力不到,不为财,虽说是免费装潢,但好歹自己也投了二千两银子进去,说什么也得好好弄。

打败金至尊,这是刘远近期内最大的目标和心愿。

不得不说,崔尚的运气不错,碰上一个能帮忙的侄女婿,也碰上了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一听说崔敬求见,李二就在立政殿召见了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崔尚。

陪在李二身边的,正是他一生中的最爱:长孙皇后。

在皇宫中,有二座殿是很重要的,一是甘露殿,二是立政殿。

甘露殿,太宗皇帝便在此批阅奏章,读书、用膳,以及宣招嫔妃侍寝;而立政殿,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便居住于此,李二和长孙皇后感情深厚,空闲时,大多留在立政殿陪着爱妻,连批阅奏章还有召见大臣,也在立政殿。

对于长孙皇后来说,这是一个宠爱和荣耀。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崔尚一进宫看到李二还有长孙皇后,连忙行礼道。

李二的心情不错,笑着说:“崔爱卿平身。”

“崔尚书不必多礼,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国家大事,哪容得上本宫指手画脚,你们自顾商谈就行了,不必理会本宫。”长孙皇后浅浅一笑,语气平和地说。

长孙皇后的话缓而不疾,面带微笑,语带chūn风,让人听起来如沐chūn风,就是坐在哪里什么也不做,那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容就散发开发,让人感到亲切之余,又感受到话里的威严,让你不自觉中就对她产生敬重。

相传李二很喜欢和她倾吐,把一个国家大事、官员任免等事情告诉她,和她商量,可是长孙皇后一向都是只听不说,绝不轻易在国家大事上开口,生怕影响李二的决定,可是李二就是和她说,这也可能是他需要一个倾听之人吧。

“皇后过谦了。”崔尚恭敬地说。

李二有点心急地说:“崔爱卿,这么急进宫见朕,所谓何事?”

“大喜啊,皇上。”崔敬一边说,一边把奏本递了上去。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微臣可以断言。就是不用挪用国库,不向地方百姓征税,用那几个方法收起来的银子,足够对吐番用兵。”

李二看着那奏章,一边看。也一边点头。看完后轻啪了一下案首,高兴地说:“好,好,有这些爱国的大唐子民。何必四海不平,难得,刘远一个人就捐了四千银子,这”

“皇上,这些都是他脱商为士前所赚的利润。是他个人所捐,与崔氏无关。”崔尚马上澄清道。

“嗯,不错,崔爱卿,这事你做得很好,对了,债卷的发行,淮备怎么样了?”李二随口问道。

“回皇上,式样准备好了。不过就数量方面,还得斟酌一下,如果意外,上元节后,就可以公开发售。这样一来,即使多处用钱,国库也不会一下子空虚。”

李二站起来,看着墙壁上新绘制的地图。深有感触地说:“大唐虽稳,但四方还不算安宁。四夷还未驯服,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大明宫是朕孝敬太上皇的一片孝心,工期不能有误,黄河之河务,关系天下苍生,也不能置之不理,方方面面所费甚多,崔爱卿,你的担子不小啊。”

在大唐的边境,吐番、吐谷浑、高丽句、高昌、突厥、百济、新罗等势力错综复杂,武将出身的李二,做梦都想把它们并入大唐的版图,以彰显自己的武功盖世,可是,隋朝正是因为穷兵黩武、最后土崩瓦解的。

前车之辙,后车之鉴,这也是这几年大唐韬光养晦的原因,一直谋而不动,直到今rì,时机才成熟。

“微臣领旨”崔尚一下子拿出一本奏折,恭敬地说:“禀皇上,微臣还有事启奏,还请皇上定夺。”

“呈上来。”李二心情一片大好,马上让一旁的太监把崔尚的奏本递了上去。

太监传上来后,李二一翻开,一看“彩票”二字,就轻轻皱起了眉头,接着继续看了一会,少倾,看完后,把奏本一合,略略思索了一会,这才开腔道:“崔爱卿,这利与弊,我也看了,若然cāo作得当,可增国库、能疏民陋,自然百利无一害,朕不是迂腐之人,只是,这想法,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特别是全国发行方面,偏远的州府,快马一个来回就要一个多月,防伪打假方面,也是一个问题,这能行吗?

“能!”崔敬自信地说,他把刘远劝他说的再次搬出来,用来说服李二:

“皇上,这彩票的玩法,可是分为二种,一种地方发行,一种全国发行,地方发行的,一旬一期,每期必中,至于全国的,则是从一至三十六,自行选号,每次选七个,然后根据中的多少分为几个等级领奖,开奖就设在朱雀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抽奖,由户部派官员作公证,不过由于路程太远,可考虑一季一期,开奖的结果,可印在发往各地的邸报上,中奖者可到当地府衙领奖,资金方面,由户部调动一下即可。”

崔敬补充道:“至于防伪方面,那更好办,可以考虑用皇室专用的龙岐御纸,民间根本没有,无也从作假,一纸两份,填写后,随意中间撕开,兑奖时只要一拼凑,也是一个鉴别的方法,只要在发行和封存上,严格派人把关就行,为了一点奖金,我想,没人会滥用皇室御纸吧,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李二越听,眼睛越亮,等崔敬说完,忍不住再一次轻拍了一下案首说:“妙,此计大妙,崔爱卿,你太有才了。”

重金收买、封官许愿、破城纵掠、杀兄戮弟像这些,坐在皇位之上的李二都做过,对他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谋都是好计谋,现在听到崔敬这个金点子,不用强征滥捐,就能达到目的,李二自然双手支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31 异域少女

() “皇上,其实,微臣还有一事还没有向你禀报。”崔尚小声地说。

“哦,崔爱卿还有何事?”

崔尚恭敬地说:“这个妙计,乃我侄女婿刘远所献,充实国库的三个计策,他也提了不少意见”

说了半句,崔敬就停口不说了,有些事,点到即止就行。

“此事朕知道了。”李二大方地说:“关于授职一事,我会责令吏部还有门下三省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拖了这么久,的确太不像话了,崔爱卿放心,对于有功之士,朕绝不吝啬。”

“谢主隆恩”目的己达到,崔敬连忙谢恩。

李二饶有兴趣地说:“不是说让他搞三个月吗?你身为户部尚书,又是他的长辈,好好配合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这么有信心的彩票,一旦发行,会有什么效果。”

“是,陛下。”

长安,这个时代最宏伟城市,就像一台jīng密的机器,在尽职守责官员的控制下,一直忙而有序地运转,昏而闭,五更而启,刘远差不多踏着最后的钟声回到祟仁坊,然后学那些百姓加快脚步,一溜烟往自己住的旅馆走去。

夜禁啊,没有特别通行令,那些急于立功的武候,白天不见多厉害啊,一到了晚上,好像拿到尚方宝剑一般,看到有人在外游荡,那可是见一个打一个的,战斗力惊人,曾在仗毙过中待郎的恐怖记录,刘远也不敢跟他们作对。

“小郎君,你回来啦,差点就赶不及了,下次记得早一些,那些武候,可不是好说的。”那胖胖的掌柜一看到刘远回来,不由好提点。

很多外地来的人,因为不熟悉长安城的规则。犯了夜禁,被武候收拾得,那一个真叫惨。

刘远知道这掌柜也是出自好心,连忙谢过:“谢掌柜的提点,下次会注意的了。”

“哦”胖掌柜马上笑脸如花地说:“小郎君。还未曾用饭吧。今rì有猎户送来一只香獐子,小的给小郎君留了一只獐子腿,不知小郎君想清蒸还是红烧?”

哟,真会做生意啊!

刚刚一脸关心地提点。然后又一脸热情说给你留了一只香腿,显得不知多关怀备致,让人感动不己,刘远心明似镜:这不过是一个经营的小手段而己,十有**是那獐子不太好卖。留到明天又怕发馊,这才那般说辞。

“那行,我一个吃不了,给我弄个一碟红烧吧,另外弄二个小菜,送到我哪里去。”刘远心情一片大好,也不揭穿他,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租住的小院子走去。

那胖掌柜脸sè一变,忙拉住刘远说:“小郎君请留步。小的有话想和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

“小郎君住的那间云溪小院稍稍有点不好,不符合小郎君的身份,不如搬到月朗小院好不?那里又大又通气,小店保证。价钱还是一样,绝不加价。”胖掌柜一脸讨好地说。

“谢你的好意,住得挺好,免了。”刘远摇摇头。

刘远猜想。这胖掌柜不是吃错药,就是看出自己的身份。准备讨好自己?

算了,无功不受禄。

胖掌柜一改刚才笑容可掬的样子,一脸苦笑地说:“小郎君莫要多疑,只是本店碰上了倒大霉之事,不敢连累拖累小郎君,并没多余之想法。”

“倒霉事?”刘远好奇地说:“没纳税,让武候铺的人打麻烦了?”

“哎哟,小郎君,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店一向是奉公守法的,绝不做作jiān犯科之事,也不瞒客官了,住在你隔壁的那个老胡人死了,偏偏坊门己关,只能明天再找仵作收拾到义庄,那个小丫头,也真是晦气,想让人把那遗体搬到后面柴房,死活也不肯,说什么人死为大,碰上这样的老子,算她运气不好,希望能卖个好价钱吧,要不然,我看薄棺都买不了一副。”

什么?那个异域少女的老爹挂了?

刘远奇怪地说:“这长安的棺材很贵?”

“有贵有便宜,贵的高达百两,便宜的,薄薄的二三两就行了。”

“普通的一个胡姬,也要好几两银子,那小娘子我看过,姿sè也不差,怎么说还买不了一副薄棺呢?”

胖掌柜冷笑道:“卖了她买一副好棺木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得先还了欠我的二十八两银子,她们父女在我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不光房租没交,饭费未交,还跟我借了不少银子替那老头看病,还了欠我的二十八两,剩下的才能用来安置那老家伙,现在就在门口哪里插着草标,卖身葬父呢,希望她能卖个好价钱吧。”

又是卖死葬父,好老套的剧情。

刘远心里暗暗感叹一句,真是无商不jiān,这个胖掌柜长着一张胖胖的、人畜无害的脸,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值得信任,实则一肚子坏水,明知那胡人父女没钱了,不赶她们走,也不让他们迁出那租金昂贵的独门小院,改住普通客房,还借他们银子看病,其实就是居心不良,知道他们还不起,但是,他知那个女孩子值钱。

凭那身段还有脸蛋,卖到青楼调教一年几个月,绝对是一等一的胡姬,能卖个好价钱,那胖掌柜不仅赚上不少房费,说不定还能从中捞上不少好处,反正是一对外地来的异乡人,没权没势,没亲没戚,就是出了事,也没人替她出头。

那算盘,打得不是一般地响。

一想到那异域的小姑娘在卖身,刘远心里一急,连忙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小郎君,房子还换吗?”胖掌柜看着刘远的背影叫道。

“一会再说”远远传来刘远的声音,就一会的功会,人己经走远了。

刘远急急忙忙走回自己的院子,还没回到,就看一大圈人转着,不时还传来几声猥琐的笑声。

“小姑娘还不错啊,长得还挺俏的。”

“是啊,皮肤看起来也很滑。”

“极品啊,一看就是一个雏”

“出个价钱吧,小妞,你在卖身葬父,问你要多少也不说。”

“啊,你放手,别拉我”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声,估计是有围观的急sè人在动手动脚了。

“你到是卖还是不卖,爷们不伺候了,听说西市来了一批新罗婢,那可比你听话多了。”

“不要,不要,大爷,我,我收了一个小郎君的银子,我还得给讲故事,这是承诺,要是违反了承诺,真主会降罪的。”传来的,依然是那个清婉中带着傍惶的声音。

但她说得有点害怕,但语气又是异常的坚定。

刘远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讲故事给自己讲故事,早上出门前,她鼓起勇气找自己说要听故事,当时就听她说父亲病重,刘远还听到她肚子的“咕咕”声,当时心一软,就给了二两银子,没相到,有了银子,还是没来得及,那老头还是挂了。

走近一看,只见一大群商旅转着一个坐倒在地,低着着,一脸伤悲的年轻女子,而旁边,还站着两个伙计打扮、应是胖掌柜派人盯着,以防那女子跑路的人。

一个白白胖胖,一脸横肉的胖子一边抻手去抓那女子的小手,一边笑眯眯:“还讲什么故事,你老子挂了,按我们这里的规矩,那得入土为安,跟着爷吧,老爷我有一间车行,三间米店,只要你做了我的五姨太太,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再把你老子的身后事办得风风光光。”

一捉住那小女葱白的小白,嘴里“啧啧”赞道:“真滑,嘿嘿”

“啊,你干什么?放手,放手。”那女子吃了一惊,马上用力想挣脱,没想到,那胖子力气还不小,情急之下,还就挣不开。

“放,放什么放,说,你不是卖身葬父吗?你要多少银子,爷就给你多少银子,你肯定是我的人,现在摸摸又怎么啦?”胖子眯着那双三角眼,有点肆无忌惮地笑道。

旁边的人只是嬉笑着看热闹,就是那两个看人的店伙计,也视而不见。

“放手!”就在那少女最傍惶无助,委屈得要哭的时候,刘远终于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了。

“兄台,混哪条道的?”那胖子被人一打岔,正想发怒,不过看到刘远气质不凡,衣着更是华贵,也不敢太放x,松开了手,有点不客气地问道。

“啊,你,你终于回来了。”那异域少女一看到刘远,眼里泛现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下意识地往刘远身后。

刘远身子轻轻一移,就把受惊的少女掩在身后,还柔声地安慰道:“不怕,不怕,没事的。”

“小,小郎君”那异域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的银子,我,我全花完了,可恶的郎中,收了银子,我的父亲还是没救回来,这,这,怎么办?”

刘远一脸无所谓的说:“你收了我的银子,那就给我讲故事啊,我最喜欢就是听故事了。”

“可,可是”

“不用什么可是了。”刘远淡淡地说:“这事,就交给我吧。”

两人在哪里若无其事地聊着,好像当别人不存在,特别是那个一眼就看中了异域少女的胖男子,那张胖脸慢慢变得涨红,不脸不爽地叫道:“喂,干什么?我在跟你说话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急事出去,有可能修改不太完善……

232 少女认主

() “你叫我?”刘远扭过头去,一脸不屑地说:“你哪位?”

那胖子窒了一下,的确,他只是仗着腰包里有银子,又欺负她是一个异域女子,无依无靠,就想据为己有,人家虽说准备卖身葬父,可是还没说要卖给他,字据更是未立,刚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那,那是掌柜的说她卖父葬父,价高者得,大爷我看到她可怜,一个流落他乡,有心照顾她,发发善心,不行啊?”一说到银子,这长着一双三角眼的胖子,一下子多了不少底气,大声地说:“我出五十两,谁还要跟我争?”

众人一片哗然,看这胖子有点猥琐,没想到财力还真丰厚,五十两,可以买三到五个美艳的新罗婢了,为了一个胡姬,还真舍得下本钱。

那胖子说完,还有点挑衅地看着刘远,那样子,好像老子有钱,你要是敢跟价,我就敢加钱的样子。

异域女子一下子拉着刘远的衣袖说:“小,小郎君,救我,我不想卖给他,他很可怕。”

“怕?到床上就不怕了,嘿嘿,掌柜的说了,价高者得,我就出五十两,怎么,谁的价钱比我的还高?”胖子得意洋洋地说。

“去,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刘远不理那个猥琐的胖子,踢了一旁看热闹的伙计一脚,一脸冰冷地说。

“是,是,客官稍等”那伙计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一看到刘远这么强势,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应下,一溜烟地跑去报信了。

很快,那个白白胖胖的掌柜,一边擦着汗,一边小跑着进来。

“诸位客官有礼了,不知找小的有何指教?”

刘远把手一抻:“掌柜的,拿来。”

胖掌柜楞了一下。有点疑惑地说:“拿?拿什么?”

“卖身契啊,你不是跟这些客人说,这个少女是价高者得吗?我有兴趣,不过我我要先看看她的卖身契。”

“这个”胖掌柜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她又没卖身给我。”

刘远脸sè一冷。冷冷地说:“没有卖身契。光天化rì之下竟敢强卖良家妇女,还是强卖异邦友好通商人士,陷我大唐于不义,你好大的狗胆。”

胖掌柜脸上那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连忙解释道:“冤枉啊,我就是看这位姑娘身世可怜,不光欠下的银子没法偿还,房费、饭费未结,连处理那老人家身后事的银子都没有。她说要卖身葬父,我还发动诸位爷来看看,说是价高者得,也是让老人家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的,天地良心,什么强卖良家妇女,这事我还担当不起啊。”

这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任谁也没法说他的不是。还真是一个老油条。

“欠你多少银子?”

“二十八两零一百二十文钱,不过看那老人家也可怜的,零头抹去,二十八两就行了。”

刘远扭头问那个异域女子:“这个数目对吗?”

“小郎君,对。”异域女子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喃喃地说:“我,我不知那些伙食是那么贵的,早知那样我就不吃了,然后。然后我还跟好心的掌柜借了五两银子给,给父亲看病。”

得。不用说了,肯定是那胖掌柜特地让他们住好的小院,然后又一股脑把那些卖不完的山珍海味给她送来,消费在她身上,至于后面她饿得发急,肚子都“咕咕”叫,那是因为掌柜的觉得她的价值就值这么多,再多的话,他就收不回成本,于是就停止了供给,平时也没催债吧。

一个胡姬的价格和一个漂亮的新罗婢的价值相仿,大约都是十两银子,不过以这异域少女为例,粟发碧眼,脸庞绝美,身材高挑,身段风流,那眼睛好像蓝宝石一样漂亮,一举一动间,带着一股诱人异域风情,让人感到非常诱惑,放到奴市,估计价格可以翻二番,大约能卖三十两,而异域小女欠他二十八两就停止了供食和借贷。

做生意,还做成jīng了,什么天地良心,简直就狼心狗肺,心都黑了。

刘远从身上拿了二十八两出来,放在胖掌柜的手上,冷冷地说:“二十八两,收好,以后她的事,与你无干。”

“小郎君仁义啊”那胖掌柜一见那银子,两眼都放光了,一边赞一边把银子紧紧握住,还拿了一锭银子往嘴里咬了一下,检查无误后,这才喜滋滋地把银子放到腰间。

半响,胖掌柜有点为难地说:“你这,这那遗体放在本店这里,对生意很有影响,你看”

可是当他看到刘远那双很不爽的目光,心里一寒,马上改口道:“出门在外,谁没个烦心的事,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你们明天尽快处理就行了,前面柜台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话完,收了银子的胖掌柜有识趣地走开,临走时,把两个负责看管、生怕少女逃跑的伙计也撤走。

现在都巴不得他们早点走呢,客栈里停着一条“咸鱼”,要是知道真相的,谁还敢入住自己的小店呢。

一旁那个长着三角眼的胖子傻眼了,没想到就是这远那么一插足,到嘴这的美女都丢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小姑娘,那你父亲的身后事呢,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怎么样?”

“不用,你这条不怀好意的恶狼,万能的真主会惩罚你的,我父亲不用什么风光,就是用草席一张就够了。”躲在刘远身后异域少女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轻薄,不由怒从心起,再加上有刘远撑腰,她的胆子也大了。

“你,你”矮胖子气得脸都红了。

刘远自言自语地说:“根据大唐疏律,当众调戏妇女,是流放三百里,还是五百里?这个,好像不记了,回去找人问问才行。”

“啊,忘记还有事没做,先回去做完再说。”那矮胖子一听。冷汗都出来的了,的确,刚才他强行捉住那少女的小手,态度嚣张,动作下作。正所谓男女授授不亲。人家要告诉他,很有机会把他定罪,商人一进衙门,那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先走为妙。那个小郎君,一看就知是一个读书人,衣着华丽,出手也阔绰,人家士子的身份比自己一个低贱的商人高多了。就是闹上公堂,那官老爷也肯定是偏着他的,现在不用说,那女的轮不上自己了,留在这里不计好,说不定还会激怒对火,只好暗中狠狠的盯了刘远一眼,转身回房。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走得有点急。再加上现在天黑,没注意到刘远伸出来的腿,一不小心,脚绊了一下,毫无所备“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痛得他“啊”地大声叫起来。

这一声惨叫,直冲云霄,就像杀猪一般。

这一摔。还真够分量的,摔得得那是眼冒金星。头晕眼花,那头都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磕破了,血流满脸。

“你你”

那矮胖子好不容易才被跟着他的家奴扶起,指着刘远就要骂,刚才说两个字,感到口里有点异样,用力一吐,把一口血水吐在地上,在灯笼的烛光下,血水里还躺着两颗门牙。

好家伙,连牙都摔掉了,现在的他,一脸血水,连说话都漏风,狼狈不堪。

“哟,摔得还不错啊,别看着我,没证没据的事,你还是不要说,小心我告你诬陷。”刘远面无表情地说。

最后,那矮胖子还是不敢跟刘远斗,抱着商不与士争的明智想法,一咬牙,在跟随的帮助下,一脸弊闷地走,而围观看热闹的人,知道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希望,再加上里面还有挺着一具尸体,晦气得很,也早早就散开了。

现场还有刘远和那异域少女两个人。

“这个不要戴了。”刘远走近那异域少女,把头上那示意卖身的标志拨掉,扔在地上,好奇地问道:“这种插标的方式,谁教你的?”

在古代,把要卖的东西插上草标,以示售卖,相当于现在商品的标签到,三国时关二哥杀颜良时说了一句“插签卖首”的话,显示出他舍我其谁的气势。

异域女子咬了咬嘴唇,低声地说:“这是,打听来的,我和父亲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很用心地收集当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和笔和纸记录下来,所以,这个还是知道的。”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这妞连大唐语也说得那么流利,对于这种基本常识,知道也不奇怪。

“嗯,长安你熟悉吗?我再给你二十两,你好好把你父亲葬了,要是不熟悉,我找人替你cāo办。”刘远边说边摸出两锭闪闪发亮的银子,递在异域少女面前。

“真主在上”异域女子看着那两锭银子,再看看刘远,眼里出现一丝坚决,突然跪在刘远面前,在刘远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突然亲吻一下刘远的鞋子,大声地说:“黛绮丝决定认眼前这位小郎君为主人,把自己的**和灵魂全部奉献给他,如有违背,就让我的灵魂永久坠入恐怖的深渊。”

“你干什么,起来。”刘远吓了一跳,加忙把她扶起来。

原来这个女的,叫黛绮丝,不过好像胡姬,名字后面,都有一个什么“丝”。

“是,主人。”黛绮丝一下子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刘远的身边,小声地说:“主人,按我哪里的风俗,其实不需要什么买棺木,只需要把它的尸体放在野外的高处,它已被鸟或狗撕烂之后才会被埋葬,草席一张即可,还请主人替黛绮丝办最后一件事。”

刘远摸了摸脑袋说:“你不用叫我主人,其实,我只想帮助你。”

虽说这女的极有姿sè和魅力,还有一种神秘的异域风情,但刘远并不打算把她收下,总不到一看到美女都要收下吧,因为家中小娘还有杜三娘的事,还跟崔敬那老小子闹得很僵,而崔梦瑶也还没表态,刘远都烦着,再来多一个,估计崔敬那老小子还不找自己拼命?

帮助这个黛绮丝,只不过刘远知道她走得很多地方,知道很多地方的风情人情、生活习惯等东西,除此之外,好像还jīng通几门语言,这是什么,外交人才啊,以后要发展国外的业务,她就是最好的“外交人才”,没想到,刘远还没开口邀请,她倒好,感恩之下,竟然自己认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33 难忘之夜

() “好了,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有空给我讲一下故事,唱一下歌吧”刘远有些无奈地说:“如果你哪天要走,跟我说一声就好,我不会拦住你的。”

好说歹说,那个自称来自波斯的黛绮丝就是不同意,她一口咬定,她用真主的名义起誓,此生就绝对不会违背它的诺言,以后她就是刘远的贴身待女了,除非刘远用利刃把她刺死。

刘远没想到,自己一时起意,想笼络这样的人才,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把这么漂亮异域美女收归帐下,至于什么刺死,那绝对是罪过啊,就是黛绮丝舍得生命,刘远也舍不得美女啊,上哪找这么一个sè艺双全奇女子?

当然,她的艺,并不是琴棋书画,而是对大唐境外那一大片的未知的疆域了如指掌,还jīng通几门外语。

放到后世,那绝对女神、天之骄女一样的风云人物,现在做了刘远的侍婢,刘远简直就乐得找不到北,嘴上说得富丽堂皇,心里却一直在呼唤着黛丽丝的“忠诚值”要爆表。

“主人”

刘远摆摆手说:“叫主人听着别扭,叫少爷好了。”

黛绮丝很听话地叫了一声“少爷”,然后开口问道:“少爷,现在,要给你讲故事吗?黛绮丝早上答应过少爷的。”

这小妞还真是倔啊,这个时候,想着的,还是早上的的承诺,果然很有原则。

“不用了,今rì有点特殊,你还是守候你父亲好了,对了,你一个人胆怯吗?要不,我雇两个人陪你?”刘远细心地问道。

古代有守灵的习俗,一来是尽考心,二来怕入棺前,遗体被老鼠或猫破坏,不过刘远有点累。明天还要处理彩票的问题,除此之外,还得抽空看看金玉世家的分号问题,忙得团团转。

其实还有一个很深层的原因,那就是一个意外。穿越到了后世。刘远虽说过得很滋润,但是父母失了儿子,肯定很难过,亲生父母都不能尽到孝道。对于那个死去的胡人老头,刘远也提不起什么孝心和兴致。

“不,少爷,这事我一个人来处理就好,我不怕。以前,我们很多次就在那古战场和乱葬岗上睡过觉的。”

刘远安慰了几句,又细心地替她点了饭菜,这才回到自己住处,不过在走之前,刘远还是留下了二十两放在黛绮丝哪里,以作不时之需。

回去后,刘远摸着又空了不少的钱袋,心里感叹一句:尼玛。这钱真不能经花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五十两银子就花了出去,不过幸好的是,这五十两换回一个sè艺又全的大美女。好像还是挺划算的。

一番洗刷完毕后,刘远躺在胡床之上,闭着眼睛想睡觉,可是翻来覆去都是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乱通通的:一会是小娘那天真无邪的的俏脸。一会又是杜三娘全身**、毫无保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抹惊艳、一会又是崔梦瑶那高贵淡雅的容颜、黛绮丝那诱人的异国风情,甚至,金巧巧sè诱自己时那对白花花、巍抖抖的“**”也在自己眼前晃动这让刘远有点心猿意马,感到有点异样,往下一望。

尼玛,“一柱挚天”啊。

几个娇滴滴的大美女,都不自己身边,远水救不了近火,有一个说**和灵魂都奉献给自己的异域美女,又刚有了丧亲之痛,自己再禽兽也不能这个时候把她推倒吧,苦啊。

算算rì子,那传旨的黄公公也该快扬州了吧,不知小娘和杜三娘收到自己的信,会有什么感觉,特别是杜三娘,脱了奴籍,估计她高兴得蹦起来吧,嗯,希望她们快点跟黄公公一起上京,刘远在信中说了,除了分拨工匠上来,很希望在上元佳节,陪着几位佳人,在长安城走马观花

这一夜,注定漫长而有特别,刘远泛起了相思之苦,黛绮丝饱受丧之痛,在同一片星空之下的小娘、杜三娘、崔梦瑶,也在思念着未来的夫君刘远,而在西市金至尊的一间密室之内,也有人深夜难眠。

“”

“啪”

又长又结实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一具凹凸有致、曼妙的**上,一鞭下去,就是一条红sè鞭痕,而每一鞭抽下,都起响起一声无比诱惑,从鼻子里哼出来甜腻的鼻声,好像是女人在交欢最情深时发出的欢愉声。

“打死你个贱人,就是因为你的过失,让金至尊损近一万多两银子,枉我还全力推荐你,现在叫我怎么跟其它的长老交代”说话的,正是金至尊的金辉,就是到扬州和刘远交手的那个老行尊,只见他余怒未消,手执着一条皮鞭,一说完,对着像狗一样四肢爬在地上、全身**的金巧巧又是一鞭。

“嗯”

金巧巧拨头散发爬在地上,鼻里发出让人**的鼻音,面对金长老、自己叔叔的惩罚,好像不感到一丝弊闷和痛苦,对她来说,反而像是一种享受,她扭过过,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看着金辉,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红唇,娇声地说:“叔,你惩为巧儿吧,我是你的贱人,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鲜红的鞭痕、白皙皮肤,在烛光下,形成极为鲜明视觉冲击,媚眼如丝,美人如玉,暴露在空中的那具**是那样的美妙,特别是胸前双巍抖抖的**,好像每动一下,每说一个字,都会不自觉地抖一下,再加上那娇嗔的声音,在这个密室之内,绝对是香艳至极、诱惑至极的现场版chūn宫图。

没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你这个浪蹄子,真是sāo透了,打得你叔我都火起了,哈哈哈”金辉猛的把皮鞭一扔,把自己的外褂一撩,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很快,两人就缠作一团,密室里面,香艳无比,chūnsè无边,窗外弯弯的月儿,好像也不忍看到人间如些丑陋的一幕,悄悄地躲在黑云的后面,夜禁后的长安,更显得寂静了。

第二天,刘远破天荒地睡了一个大懒觉,rì上三竿才起床。

没办法,昨天晚上成了半失眠状态,好像四更的锣都鼓响了,刘远还没睡着,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幸亏这里没“王”管,不用上班也无须上朝,倒也自在快活。

“伙计,隔壁那异域的女子没事吧?”刘远一边洗刷,一边对旁边伺服的伙计问道。

“客官,那坊门一开,武候铺就来人,检查无异常后,就催促那胡女处理了,不过那胡女倒是挺抠的,几间凶肆铺(今称棺材铺)的伙计上门推销,无论贵贱,她一概不要,好像就雇了两个把尸体抬到乱葬岗就算无事了。”那伙计摇着头说:

“真是可怜,连请人挖个坑也好啊,不能入土为安,上辈子没积yīn德吧。”

刘远笑着说:“不懂的就别问,这是胡人的一种风俗,就那样处理,有点像吐番的天葬吧,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刘远随手打赏了他一大把铜钱,然后吩咐道:“去,准备几张胡饼帮我打包,然后叫辆马车候着,我马上就要出去。”

“好咧,谢客官赏赐。”伴计喜欢出望外,屁颠屁颠替刘远办差去了。

临出门时,刘远特地看了一下黛绮丝住的那个小院,只见大门紧闭,门把上系着一块红布,门口还有一些符咒还有纸钱之类,刘过不用问也知道,这是那掌柜派人作法,就是驱鬼去邪,求个心安理得,以刘远对黛绮丝的理解,她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只是,那些纸钱,是因为愧疚,特意烧给那个刘远也不知名字的胡人老头吗?

“两位尚书大人好。”刘远笑着打着招呼。

真是巧了,今天特地来工部的制作工房,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崔尚还有崔敬这两弟在谈天说笑,刘远就是想避都避不开,只好笑着上前打招呼。

“哼”,崔敬微哼一声,并不理会刘远。

反而是崔尚笑着说:“小远,你来了啊,用过早饭没有?”

“某些人就是夸夸其谈,说什么三年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看,学业未见有jīng进,产业也未见有所成,倒是睡功修炼得挺勤快。”崔敬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倒,至于吗?

刘远都是有点无言了,没想到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实则是一个闷sāo男,之前己证明他好sè了,没想到那调侃的功力也是非常深厚。

“那个,昨天晚上着着伯父大人送来的字贴练字,没想到一练就练入迷了,所以这才”刘远的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有书法大家之称崔尚,早前遣人给刘远送了几本他的字贴,叮嘱刘远好生努力。

现在正好拿来作为借口。

听到刘远是因为努力用功,这才误了时辰来晚了,崔敬的脸sè这才好看一点。

说好今天来看樱孩彩票事宜,做女婿的竟然要让未来岳父等,还要二位尚书等他一介草民,简直就是逆天了。

“三弟,都准备好了吧,事不宜迟,我们走。”崔尚懒得理他们翁婿斗法,直入主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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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商机无限

() 长安,大唐的心脏、京都,规模宏大、庄严,这里是大唐的政汉、经济、文化中心。

在这个城市里,有当今天子李二、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名流贵族、官员、将军等等,在长安街头,要是一竿子扫倒十个人,起码也有半数是跟那些特权人士拐了七里八门攀成亲戚,当官的不好当,除了那几高高在上的人物,其它人,不是看到同僚就是碰上官儿比自己大的人,当官的不好当,而当兵的,那就更惨了。

像御林军还好一点,要说京城最苦的,莫过于武候了。

最低级别公职人员,拿最低的俸禄,干最沉重、最累的工作,除了可以欺负一些目不识丁的平头老百姓,就只能在外乡人哪里敲诈一点好处,就是多拿一点,也怕监督使发现,像王婆婆不见了一只鸡、赵家婆媳不和、张员外被人摸去了钱袋,有时候连哪疏通下水通这样的活都要干,偏偏俸银少得可怜。

位于繁华地段、如东西两市、祟仁坊、平康坊这些武候铺的油水还不少,但那些偏远一点的武候铺,就只能盯着那份俸禄,全家吃不饱,饿不死,别提多无趣了。

辰时一刻,通常是象和坊武候铺最热闹的时候,这时巡夜的武候回来交差,而论休的武候也会在这里点卯,不过气氛都有点沉闷,巡夜的累得半死,而刚来点卯又多还没睡够,jīng神头都不足。

不过今天气氛有点不同,一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盯着前面的武候丞,眼里都流着异样的光。

一向像清水衙门一样的武候铺,竟然摊上了一件有油水的事情,对整个武候铺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

平时他们眼中那个没什么能耐的武候丞,此刻正眉飞sè舞地说着他的光彩事迹:

“老实说,听到张司户说那样的好事。我自己还不信呢,等我拿到那彩票后,才发现那不是做梦,又能办差公事,又能光明正大地吃回扣。多好的事啊。”

“老大。什么是彩票啊?”一个抱着刀的武候点不明白摸着头脑,好像听钱武丞说了半天,自己还不明是怎么回事,连忙问道。

“说你笨。就是笨,让你多点识字你也不听”,钱武候丞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得意地说:“那户部的大红告示,城门和坊门贴得到处都是。彩票是一种新的玩法,就是你花很小的银子,去买一个票票,如果到时抽中你,你就中了大奖,以小博大明白不?”

“买多少,彩头有多少呢?”一说到彩头,马上就有人来了兴致。

钱武候丞的有点不乐地说:“都别嚷嚷,再插嘴。我就不说了。”

最讨厌说到一半的时候让人打断,钱武候的心情都有点不好了。

“是,是,是,丞长大人。你快点说,兄弟们都听着呢。”众人连忙保证不再打断“劳苦功高”钱武候丞说话。

“咳咳”钱武候丞看到众人都不说话后,这才继续地说:“这个彩票还是挺简单的,每注十文。要是抽中了,头彩有一百两银子。一百两啊,各位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几年才能攒得起,十文钱博一百两,那是一比一万的赔率,去哪时找这么大的赔率啊,简直就是逆天,要是中了,有了一百两,嘿嘿,能干很多事了。”

“就是没有中头彩,还有一至十两的彩头,也很吸引人,再说那彩票,也会很公平的,到时会在朱雀大街公开抽奖,户部的官老爷们也会当场监督,公平公正。”

等钱武候丞说完,有个瘦瘦的武候忍不住问道:“丞长大人,这经商不是不好吗?怎么户部也掺和了?”

“问得好!”这次钱武候丞出奇地没有生气,反而一脸高兴地说:

“这就是好处的所在,这十文钱,有一成五是我们的跑腿费,这可是雷打不到的,一成捐给国库,还有一成,那得拿出来做善事的,例如开粥棚、施医散药,建桥修路所用,也就是说,我们卖得越多,赚得也就越多,听说这彩票是一旬一次,每月三次,这次我拼了,一口气要了二千张,只要这二千张票都卖出去,那我们就可以赚三两银子,一个月三次,这里就得九两银子,我们武候铺只有四人,这样一来,每人又可以多一个月俸银,拿回家,给那婆娘看看,咱面上也有光不是?”

一个年老的武候有点担心地说:“丞长,一下子拿这么多,要是卖不出,怎么办?”

众人眼里也多了一分忧虑,二千张,扣去工费,那也得十七两银子啊,要是卖不出,那怎么办,做武候的,多是穷人,就是武候丞,一个月也就三两银子,武候自然就更少了。

钱武候丞哈哈大笑:“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点怕怕的,不过,现在不怕了,我回来时,在张记粥铺里坐了一会,你们猜猜,我卖出多少张彩票了?”

“多少?”

“丞长,多少?”

“就是,你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

钱武候丞伸出一只手扬了扬:“说出吓倒你们,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卖了五百多张。”

众人闻言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年老的那个结结巴巴地说:“怎么那么多的,这不会,一会儿的功夫,就赚好几百文了?”

“一赔一万,十文钱又不多,谁拿不出?要是不小心中了,就可以发财了,再说这买这个彩票,就是做善事,积yīn德,又可以拼一下自己的运气,谁不想做呢,我喝粥的时候,就顺便和周围的人说了,好家伙,他们听说这事户部做公正,又是做善事,连法源诗的大师也买了一注,说是积福,那周大善人,拿出二两碎银一下子就买了二百张,啧啧。”

钱武候丞说完,舔了一下嘴唇,高兴地说:“我决定了,我们这里。每次都留几张,就当是兄弟合买的,中了大伙分。”

“好,丞长,听你的。”

“嘻嘻。其实。我也想买点,拼一下,要是中了,买上一个新罗婢。再弄一个**大的胡姬,那rì子才叫舒坦呢。”

“对,不piáo不知身体好,不赌不知时运高,我也有此意。”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个有四肢孔武有力。脑袋有点楞的武候突然问道:“一成做慈善,一成入国库,一成半是我们的跑腿费,那还有六成半哪去了?”

其它三个有点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最后,那个年长的武候敲了他的头说:“说你是二楞子就是二楞子,灯油火蜡不要银子啊?那加起来二百两银子的彩头你出?再说了,人家搞得那么大,费那么多心思。不赚谁干,不给你月俸,你干不干武候?”

“不干!”二楞子坚决地摇了摇头。

钱武候丞拿出几叠大约只有三指粗,用黄sè的纸樱孩,还有不少花纹和数字的纸片。挥手把众手下招来说:“来来来,我教你们怎么卖,一会都出去给我卖掉,哪个龟儿子敢偷懒的。到时分银子的时候,不要眼红就是了。”

几个人一下子围了上去。准备开始他们的发财大计……

不光象和坊的武候铺卖彩票,整个长安城的武候铺都出动了,每个武候铺的武候丞,都从顶头上司哪里拿来了大批的彩票,然后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售,虽说交通不便,有的地方也偏远,不过胜在一旬一期,有足够的时间,每售出一张,就能赚个一个半的铜钱,这差不多一个大肉包子了,再说了,一比一万的赔率,傻子才不干呢。

大不了少吃一顿肉,怎么也得买上一张,可以行善积yīn德不说,要是哪天祖冒一下青烟,那一百两就是自己的,这对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大笔横财,于是,很快,彩票在户部的大力宣传还有武候铺全力推广下,很快就成长安的话题,不但民众踊跃购买,就是不少士子、小姐、小媳妇什么的,也偷偷购上二张。

不少人眼中有了那一百两的银子,十文铜钱都不是钱了,有时还看到有人拿着铜钱追着那武候要购买,感觉一定是自己中奖一般。

好像不买上一张彩票,都不好意说自己是长安人了,就是有卫道士想说不是,不过那彩票又是做善事,又是充实国库,利国利民,谁也不好说什么,再加上李二放任,清河崔氏大力推动,一时非常顺利。

三天后,刘远、崔敬,还有崔尚开始在工部制作室算起了帐来。

刘远一边计算一边说:“一共卖出了六万张彩票,每张十文钱,一共就六十万文,折成白银六百两,一成国库,一成慈善,一成半是武候铺,一成为雍州府(唐初管理京城的机构,京兆尹玄宗后才设立)大力推广报酬,半成为工部制作费用,成本足足去了五成,六百两余三百两,而奖金合计二百两,最后,落得一百两。”

厉害,现在的长安,估计也就是几十万人,也就是说,十个人中,肯定有一二个买了彩票,这比例太高了,高到刘远吃惊,自己太低估古代人博弈的热情了,很大可能是这世代娱乐事业太少,百姓jīng神空虚,没事就得找一个乐子。

两个尚书再加刘远,忙乎了几天,就得了几百两银子,其中最大得益的刘远,也只赚了一百两。

一百两对清河崔氏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谁也不会放在眼内,可是,那只是明面的,以这三个人的智慧,看到的,不是那一百两银子,而是蕴藏在后面巨大的商机。

就以一百两为例,一个城市一旬赚一百两银子,一个月三百两,大唐有三百六十个州,每州只算一个城市好了,三百六十个城市一个有的利润就有超过十万两的利润,一年就得轻松过百万两,而国库也有好几十万两的进项,一算到这个,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亮了。

崔敬、崔尚兄弟呼级都加速,看着刘远的目光,好像就看到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一般。

啊。

尼玛,人才,人才

“尚书大人,外面有几个武候丞还有雍州府的人,要求再购买彩票,闹得很凶,说拿不到就不走,可是,我们的库存己经卖光了,怎么办?”有衙役一脸焦急地前来报告。

“怎么办?凉拌”刘远大声吼道:“快,叫工匠们马上开工,给我印钞票,啊,不对,印彩票。”

印得越多,刘远自然是赚得越多,不印就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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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翁婿争利

() 在崔尚和崔敬惊讶的目光中,刘远又再次吩咐工部的大匠多印二万张。

要是全部卖出,这就意味着,刘远的腰包里,又多了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大唐的娱乐活动还是太少了,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叫物质文明发展了,jīng神文明还没跟上去,像当官的,整天啄磨着高升;士子寒窗苦读,求的就是怎么样才能高中;商人们想着怎么赚银子,名流贵族们想着怎样吃喝玩乐,空闲之余,也就是听个小曲、逛下青楼、举行诗会诗社什么的,rì子倒也过得去。

但老百姓的生活就单调、乏味多了,rì出而作,rì落而归,吟风弄月又不识字,逛青楼?口袋里就那么一点银子,不用吃饭了啊,听曲什么的,听“十八摸”还差不多,有时无聊,二年前一个御史大夫从马车掉落朱雀大街的陈年旧事还翻来覆去说上好几遍,现在有了彩票,也就是十文钱,少吃一顿肉,买彩票的钱就有了,每天不是多了一个盼头?

于是,长安的老百姓们,爆发出超乎想像的热情,他们只知道,买得多,中的机会就大得多,没想到刘远哪叫卖的多,赚得也多。

崔敬有史以来终于正视了刘远一眼,眼中也带了赞许之sè。

文采飞扬的人不少,文采飞扬之余,又能做到灵活变通,那就少之又少了,很多所谓的才子,就是死记硬背,不谙世事,不通俗务,被人称作“书楞子”的居多,像刘远这样又有才华、又有智慧的人,那就真的不多了,而且,有一副好皮囊之余,还能保持几分风骨,还真是挑着灯笼也难找。

刘远拒收嫁妆。还不贪新忘旧,把李二那个“愿望”替红颜知己脱去奴籍,算得很有志气,有情有义,说真的。崔敬一直对他不爽。但是心底里,却对刘远非常赞赏,而在彩票的发行时,崔敬嘴上没说什么。但暗中把最好的工匠抽调过来供刘远使用,护犊之情,不用意表。

看着刘远,崔敬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按刚才的推算,一年的利润在百万以上。就是按事前约好的,给刘远半成的利润,那么他一年的进项,高达五两银以上,就是再不好,三万两以上总会有的,这不算他设想一季一期的全国xìng彩票的收益,三万两银子,不用干活、不用跑腿、不用上朝。也无风险,稳稳当当的,天下间哪里找到这好的工作。

难怪他底气那么足,连丰厚的嫁妆也不要,还扬言三年之内。就让别人看到他的成绩,当初还以为他笨,快死的鸭子,嘴硬。没想到,这么快就让自己看到他的前途和潜力了。

自己给女儿最大的嫁妆。就是一个每年能进项一万两银子的田庄,如果没什么意外,刘远光是那半成的分成,就顶自己三个田庄,还是旱涝保收的那一种。

对了,崔敬心里一个激灵:按照约定,不是刘远有三个月的经营权,三个月后就算收归国有,以刘远的能力,三个月也赚不了多少,国为他没什么人脉,什么都要官府的配合,可是,如果这三个月的经营权落在崔氏的手里,那么

崔敬扭头朝大哥崔尚看去,没料到崔尚也望着自己,那眼中的神sè,和自己一模一样,算得上心有灵犀。

得,本来还等着刘远来求自己,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倒过来了,自己得反过求他了,

刘远内心也非常高兴,心想着还是偏门本钱少,来钱快,这么快,二三百两就己经入袋子了。

“刘远,跟你说件事?”崔敬有点别扭地说。

崔尚是自己大哥,又是清河崔氏的家主,肯定要自持身份,像这种谈条件,和后辈讨价还价的事,自然只能由崔敬代劳,再说了,二人的关系还是翁婿呢,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什么事?”刘远有些jǐng惕的说。

这老小子,一向就没安什么好说,现在语气有点怪怪的,刘远自然要倍加小心。

看着刘远那种好像防贼的表情,崔敬的脸皮抽了抽,忍住抽他耳光的冲动,淡淡地说道:“关于彩票的事。”

刘远吃了一惊,不过他马上醒悟到崔氏兄弟要干什么的,很明显,这块蛋糕这么大,他们也想分上一块。

“不知未来岳父大人有何指教呢?”

崔敬开门见山地说:“现在来看,你有三个月的独家经营权,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不过你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人手严重不足,严重影响了收入,机会难得,我想,你可以把这三个月发行彩票之事交给我们崔家替你筹办,免得浪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所赚到的利益,分你”

“二成,不能亏了侄女婿”一旁的崔尚马上开口说道。

“对,二成,你虽说是二成,绝对你一个人做的好很多倍,再说了,不到你东奔西跑,皇上也不许你离京呢。”崔敬接口道。

崔尚面带着笑容,看了刘远一眼,轻轻吹了一下加了糖的茶,摇了摇头,轻轻吸了一口,这茶,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不过醒神提气,喝着倒也不错。

一切尽在无言中了。

很明显,刘远发行彩票,少不了户部的推广,还有各地武候铺、官吏的配合,崔尚就是户部尚书,从中使一下坏,刘远就什么也弄不到。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都说赌场无父子,可是这商场,一说到利益,什么翁婿之情也不顾了,别说帮助,弄不好还暗中使坏。

这就是家族利益至上。

刘远可怜巴巴地说:“岳丈大人,你也知道,小婿为了婚事,生意也扔下不顾,装潢商铺花费了二千两,为了募捐之事,又把最后的四千两都给捐了,住在客栈,开销又大,手头也不宽阔了,你也不想梦瑶跟着吃咸鱼豆腐吧,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赚钱的行当,你不帮就算了,还要伸手进来,这这样吧,小婿要分五成就好了。”

“小远,这就不对了,”崔尚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家族,就是一个人的根,你娶了我家梦瑶,那你也是我崔氏的半个人了,崔氏还能亏待你?就是梦瑶,每个月还领着月钱呢。”

“要不,多少你半成吧。”崔敬一想到女儿,心头一软,多加了半成。”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干,我太亏了,你们不干,我想,在长安城,很多人愿意找我合伙的。”

除了清河崔氏,还有太原王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等世家大族,然后王公大臣们,有这么好的机会,谁不乐于合作?

崔敬的脸成抽了抽,碰上这么一个斤斤计较的极品女婿,还真的没办法,换别人,一早就恭恭敬敬地说任凭岳父大人作主了,一边是家族利益,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女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哪有肥水流外人田之理”崔敬不好说,崔尚亲自出马了,他盯着刘远说:“小远,看你最近表现不错,这样吧,最多给你三成。”

一个是家族,一个是个人,以清河崔氏的势力,给你三成也算不少了,因为这不是长安,有很多人脉之类要疏通,再说就是赚了银子,也不能吃独食啊,像不少地方是别人的地盘,从别人的盘子里抢食,还要吃独食,那可是不讨人喜欢的。

当然,这事要李二出面,那就不同,不过刘过独自经营三个月,这事要是有心之人,也不难打探到。

“谢伯父大人,岳丈大人,既然都说成这个份上了,三成就三成吧。”刘远也见好即收。

什么这个份上,刚才说二成的时候,怎么就没听见你同意?还扬言找别人合作,这小子,有时候说话要气死人的。

“刘远,你的彩票也卖了几天,有什么感悟没有?”崔敬淡淡地问道。

“有”刘远点点头说:“在防伪上,我们还可以做一些改进,例如加设编号,然后在两纸间加盖一个骑章,对了,我觉得头彩最好还是再加一点,这样百姓们会更热情,最好是有一夜爆富的神话。”

崔敬点点头说:“此言有理,一百两,对平头百姓的确不少,但对那些有钱人,公子小姐什么的,缺乏吸引力,我在想,增投彩票的发行量,还是章方面把那售价再提高一点。”

“老爷,老爷”崔敬的贴身家奴崔阿福,突然一脸兴奋地边叫加跑了进来。

“慌什么,没规矩。”这里是工部,但是有客人在,慌里慌张的,有失自己的颜面。

“大老爷好,姑爷好。”崔阿福受到崔敬一训斥,马上收敛自己的表情,恭恭敬敬给崔尚和刘远下礼问好。

崔尚笑了笑说:“没事,都是自家人,客套之事,能免则免。”

“崔管家请起。”刘远笑着回礼。

崔敬笑着说:“大哥说得是,不过,下人就是下人,总不能没了规矩。”说完,扭头问道:“阿福,这么慌张,到底有什么事?”

“大喜啊”崔阿福兴奋地说:“姑爷,快点回府吧,宫里的公公带着圣旨来了,听他的意思,好像皇上要封赏您了。”

来圣旨了?

刘远、崔敬、崔尚三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暗想着:许下的好处,终于来了,这也算是迟来的圣旨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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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官拜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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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二天,一道圣旨,硬是把准新郎刘远从清河拉到长安,献策有功、愧疚再加上清河崔氏的面子,李二主动许诺给刘远一个官职,赏赐一个功名,可是因为出身问题,一拖再拖,远远不像给西市商铺那样爽快。

因为募捐效果极好,崔尚暗示有刘远的动劳,在李二的过问下,刘远的官职终于落实下来了。

只是不知什么品阶,什么职位。

“大哥,你有没有收到风声,给的是几品?什么职位?”崔敬好奇地问道。

最近忙着大明宫的筹备工作,还要配全刘远的彩票事业,崔敬最近对朝堂的动态也不甚了解,再说翁婿关系太明显了,有时也得避嫌一下。

崔尚摇了摇头说:“立了军功,不过还没见成效,身世经历也是一个污点,好像围着七品之下还是七品之下争议,别期望太大。”

“嘿,肯定是山西那姓王的老狗在捣乱,真是可笑,区区七品芝麻官拖了如此之久,还真给我们清河崔氏脸面。”崔敬一脸不爽地说。

清河崔氏和山西王氏由于利益的纷争,最近颇有一些针锋相对的感觉,在很多事务上,原来暗斗有变成明争的趋势,清河崔氏显赫,六部中工部和户部由他们把控,不过山西王氏也逞多让,牢牢捏住了官员升迁的吏部,所以两个世家斗得挺厉害。

“哼,人无百rì好,花无百rì红”崔尚淡淡地说:“悠着点,来rì方长。”

崔敬点点头说:“也好,官职下来后,也有利于管理,听说那边人选都挑好了。”

刘远接下商铺。暗中替大唐训练细作之事,崔敬和崔尚都知道。

yīn谋啊!

看到崔敬一提到山西王氏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刘远就知道,这是李二玩的帝王之术。把一点权益抛出来二家抢。暗中把他们分化,找机会把这些名门世家削弱,有进于皇家把权力进一步收拢,现在看来。好像效果不错。

自古以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帝王之家最喜欢做的,世家一起打天下,最后陇西李氏坐大。由士族做了皇族,自然不想和那些士族平起平坐,唐高宗做了皇帝后,回去省亲,李氏族长敢闭门不见;排世家的顺序时,礼部还是习惯把清河崔氏排在首位,最后李二发脾气,说李氏做了皇帝,没理由排在崔氏之后。这才做了一会第一。

从这些故事可以看得出,在九品中正制的扶持下,士族的势必力之大,也看得出,皇帝对士族的忧虑。

刘远想过。要不要把这些告诉岳父大人,不过细想一下,还是算了,削权一事。只能温水煮青蛙,自己记得。好像是晚唐刻除了九品中正制后,这世家才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现在边境未平,四夷未服,皇家还是很需要世家的支持,这段蜜月期,还长着呢,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

再说了,你崔尚这种官油子,能看不通透吗,或许,人家哪叫难得糊涂,只要没伤着本源,皇上喜欢看什么戏,就演什么戏给他看,一个个都是人jīng。

三人说了几句,最后刘远和崔敬打道回府接圣旨,而崔尚则是走不开。

他得谋划怎么尽可能在三个月之内,怎么利用彩票好好赚上一笔银子。

半个时辰后,换过衣服,焚香净手的刘远和崔府的人,跪在正堂之上,一个宫里出来的太监,拿着一道圣旨正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扬州刘远,博学而多才,忠坚而爱国,虽一介白身,怀爱国赤子之心,献上平敌之策,功绩彪炳,现特封为昭武校尉,允五品官服加身,佩银鱼袋,钦此!”

“谢主隆恩。”堂上听旨的刘远、崔敬还有一干管家下人,连忙跪谢圣恩。

“诸位请起,咱家可担当不起。”宣读圣旨的太监连忙请众人起来。

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而是堂堂崔府,怎么也论不到他一个小太监在这里耀武扬威。

“校尉大人,请拿好。”微笑如花的太监一脸讨好地对刘远说道,一边双手把圣旨递到刘远手里。

昭武校尉属于正六品上阶,远比自己七品太监高贵,再说六品的官,特允他穿五品的官服,还佩戴银鱼袋,这可都是越级使用啊,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皇上对刘远的器重。

绝对可以说是皇恩浩荡了。

“有劳公公。”刘远一脸激动的接过圣旨,内心有一种莫名兴奋的情绪。

不容易啊,从一个低贱的商人,先是顺利脱商为士,没有上战场、没有进考场,一举拿了一个校尉的官职,绝对是一步登天了,虽说和那些太师、太傅、太尉这些**oss相比,简直就是蚂蚁一样的存在,但与一进官门就做衙役,然后慢慢爬升的那种,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了。

捧着那沉甸甸的圣旨,刘远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哥这下子,也是官啊。

这圣旨,还是挺漂亮的,黄sè的祥云丝绸,黑sè的卷轴,看起就是不一样,刘远己经打算收藏起来,说不定放在以后,那就是珍贵文物,后代不争气时,还能拍卖几个小钱帮补呢。

圣旨是中国古代帝王权力的展示和象征,其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严格区别: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品和五品为黑牛角轴,而旨的材料十分考究,均为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图案多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圣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sè巨龙作为防伪标志。作为历代帝王下达的文书命令及封赠有功官员或赐给爵位名号颁发的诰命或敕命,圣旨颜sè越丰富,说明接受封赠的官员官衔越高。

封六品官,用黑牛卷轴,这也是一种荣幸了。

“阿福,赏,顺便带布公公用过点心方才送出府门。”刘远有了功名,女儿不用嫁给一介白身。崔敬面上有光之余,心情亦一片大好,平时不喜欢太监的他,开口给赏了。

“是,老爷。”

布公公那脸上露出献媚之sè。那张老脸笑得皱眉尽现。好像一朵菊花一般,对着崔敬连连行礼:“谢尚实在太体恤了,咱家那可是受宠若惊啊。”

客套完毕。一脸欢喜的布公公被管家崔阿福带去领赏赐食,崔敬心情大好:“我儿出来吧,不用躲藏了,哈哈哈”

崔梦瑶?

刘远下意识往屏风哪里一望,果然。在屏风的下面,隐隐看到一角白sè的衣裙,不用说,宣读圣旨时,崔梦瑶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爹”崔梦瑶娇嗔一声,有点羞涩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触到刘远炙热的目光,慌得马上低下头,轻移莲步。校洪步来到崔敬和刘远面前,不知是不是有点羞赧,耳根都有一点红了。

“你干嘛说出来啊,女儿就想偷偷看一下热闹而己。”自己的未来夫君敕授官积(唐代对三品以上官,用“册授”;五品以上官。用“制授”,六品以下官,用“敕授”),作为妻子。自然要目睹他的风采,刘远都没有发现。没想到让自己父亲点破,崔梦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每天的等待,都是甜密还带点苦涩的,不过每天都看到刘远在上进,崔梦瑶还是满心欢悦的。

“哈哈哈”看到自家女儿这般小儿作态,崔敬感到一个做为父亲的骄傲和喜悦,对自己女儿也调笑着说:“都是一家人,还害什么羞?”

刘远拿着圣旨,一脸微笑地打开话题:“梦瑶,有些rì子不见,你又清减了。”

本想说一rì不见,如隔三秋,不过崔敬那老小子在这里,刘远又不好意思说那样的话。、

“你,你也是,外面多注意身体,还有,恭喜你当了校尉大人。”羞涩过后,崔梦瑶落落大方地说。

“谢谢。”刘远笑着说:“听说这官封得,还是挺多波折,好在那帮官老爷没让我等太久,这事还得感谢岳父大人,要不是他出力,说不定还没这么顺利呢。”

找个机会,给崔敬那老小子戴一顶高帽,搞好一下关系,老实说,老是看到他一张冷脸也不爽。

崔敬摇摇头说:“此事我避嫌,没出什么力,至于吏部那帮田舍奴,不用谢他们,不出绊子就烧高香了,这是皇上亲自封的。”

“爹,你怎么知道?”崔梦瑶好奇地说。

“如果是吏部那些人,办事也就中规中矩,绝不会逾越体制,但是你看,封正六品上阶,又是特许穿五品绯红官服,戴五品才有的银鱼袋,连圣旨也是五品的黑牛角轴,明显是逾制了,也就是皇上才有这个权力。”崔敬高兴地说:“皇上对我们清河崔氏,总算还给几分薄面。”

刘远心里暗暗庆幸,那六品穿的,正是深绿sè的官服,那样子,一看就像一个青蛙一般,衣紫为贵,绯红的官服,那可比深绿的威风多了,在王公多如狗、贵族满地走的长安,穿着深绿的官服都不好意思出街了。

不过,真正评起功绩,这些还是低的了,献计破诅咒,献艺训细作,献策充实国库,献彩票惠民生、促税收,样样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现在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官,对李二来说,这笔生意真是太赚了。

崔敬突然说:“小远,准备一下鱼尾宴吧。”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扬州,刚刚宣读完圣旨的黄公公,也把卷起来的圣指,塞到浑身颤抖,泪流满面杜三娘手里,然后对跪下,还有点不敢相信的众人说:

“诸们都请起吧,对了,两位小娘子,这里还有二封家书是刘小郎君托我转给你们的,嗯,你们快点准备,咱家最晚后天一早,就得回京交差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37 花前月下

() 刘远听了崔敬的解释,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上流贵族的一个习惯,凡是皇上逾制亲封的官员,应宴请皇上,以谢皇恩,叫鱼尾宴,相传是锂鱼跃龙门里会斩去其尾,取直上青云之意。

据史上记载,到中宗时期,流行一种叫“烧尾宴”的活动,士人新官上任或官员升迁,招待前来恭贺的亲朋同僚的宴会。这一看来奇怪的名称,来源有三种说法:一说老虎变chéng rén时,要烧断其尾;二说羊入新群,要烧焦旧尾才被接纳;三说鲤鱼跃龙门,经天火烧掉鱼尾,才能化为真龙。

最有名的烧尾宴是唐中宗时期,一个叫韦巨源的人宫拜尚书令,为此弄了一席非常盛大的烧尾宴,那丰富得,众人都吃得非常满意,据说唐中宗吃得非常满意,怀念,还考虑着再升他的官呢。

这“鱼尾宴”,会不会就是烧尾宴的前身呢?

“岳父大人,这,这宴有什么要求呢?”刘远也就是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怎么弄,一点头绪也没有。

“就是吃个便饭,没那么多规矩,不过皇上主张俭朴,也别太铺张浪费就是。”崔敬摸着自己的胡子,有点得意地说。

刘远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什么时候宴请皇上呢?”

“三天之内吧。”崔敬又解释道:“当然,皇上来不来,那就另作别论。”

刘远点点头,不过一下子又犹豫了,请吃饭不是问题,吃好一点,吃差一点也没关系,唯一有点不足的是,自己在长安没有宅子,现在住的是客栈,总不能让李二到客栈里吃饭吧,自己和崔梦瑶还没成亲。在崔府宴请又怕授人以柄,可买宅子,暂时囊中羞涩,这长安之中,不知有没有租赁业务呢?

好像看出刘远的困惑……崔敬淡淡地说:“我在城东,有一处宅子,环境和装潢也不错,一应奴仆。用得也趁手,现在没人居住,售与你吧,就折价八百两好了。”

崔敬说完,难得老脸出现一丝难以觉尴尬。那宅子,本来住着一个胡姬,是他金屋藏娇之地方,前天才让人把胡姬处理了,腾出来给刘远居住,毕竟刘远也算是自己的女婿,堂堂清河崔氏三大爷、三品大员的未来女婿,还要住客栈,到时受到笑话的不是刘远。而是自己,不过为了照顾刘远的自自尊心,随便收八百两银子好了,反正他也不缺银子花。

城东靠近皇宫,达官贵人喜欢在哪里聚居。所以环境还有安全方面都不错,位置好,好宅子那是一房难求,虽八百两不低。不过以崔敬的品味还有地位,宅子肯定不会差。在寸土尺金的长安,也不算贵了。

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银子。

这第一期彩票的分成,也就是三百两,加上崔梦瑶赠予的二百两,也就是五百两,可以在黛绮丝身上花了五十两,现在也就是余下四百多两,就是扬州再有银子,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刘远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暂时,手头有点紧,这宅子”

看到刘远尴尬,崔敬心里大乐,心想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早该干什么了?

不过今天说什么也算是荣升,正六品上阶,那可是比七品足了足足一品,这比自己想像中好多了,大唐官阶有三十一级,刘远一下子比意料之中升了四级,虽说六级官在崔敬眼内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一介白身的刘远来说,这己经是很大的赏赐了。

“那彩票的事,你也交与崔氏打理,本来打算预支五千两给你,现在扣去八百两,你一会到帐房最多只能支四千二百两,我还有奏章要写,你,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崔敬看了刘远和崔梦瑶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翘,转身回书房去了。

他们两个也有些时间没见面了,就让他们好好聊聊吧。

“你”

“你”

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可一发现在对方也在说,就停了下来,没想到一下子又陷入沉默当中。

气氛有点暧昧,也有点尴尬。

“刘远,你先说。”崔梦瑶小声地说。

刘远看了看貌美如花的崔梦瑶,温柔地说:“梦瑶,要不,我们到后花园里转转?”

崔敬那老小子,虽说有点不对脾气,不过倒是挺知情识趣的,这不,特地避开,给两人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

“嗯”崔梦瑶轻点了一下螓首,神sè中,有几分娇羞,几分向往,几分欢跃。

哪个怀chūn少女,没想过和自己的夫君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互吐心扉,最重要的是,自己老爹还默许的。

于是,刘远走在前面,崔梦瑶虽说名门千金,但是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感觉,走在刘远的身边,稍稍落后三分之一个身位,以示对刘远的尊敬,很照顾刘远的大男人的尊严。

“这天气不错,园子打理得也好。”刘远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没话找话说。

换作晚上,那就得说什么星星、月亮之类的了。

崔梦瑶笑了笑:“这个虽说是老宅,但是伯父的三品官职,限制了这里的规模,这后花园,比我清河老宅中的小多了。”

长安的面职虽然大,但是规划得非常完整、细备,就拿宅子来说,没有三品,别想把门面朝街市,而是面向坊门,而不同的等级,那房子的大小、规格、装潢都有详细的规定,不能随意逾越,哪里像清河,崔氏一族都己经经营了几百年,把哪里经营得稳如泰山,那宅子想怎么起就怎么起,所以新宅比不上老家,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听头认同道:“的确是这样,我第一次去你清河的老宅时,也被它震惊了,没想到,世上还有那么漂亮的房子。”

崔梦瑶掩嘴一笑:“哪时看你笨笨的,像个土包子,不过一肚子的鬼主意,趁着祝贺,在老太太的寿宴上替你的金玉世家作广告,还作了那么一首歪诗,想想都有趣。”

刘远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想当时为了赚钱,为了扩大金玉世家的知名度,自己在打广告上,还真的花不了少心思呢。

幸好的是,现在看起来效果不错,起码清河一行之后,金玉世家的生意就一步步变好,把玉满楼斗垮后,金玉世家就坐大,成为整个扬州最大最好的金店,而收留了玉满楼原来的那批工匠,刘远更是如虎添翼,现在都敢和金至尊叫板了。

不过,也就是那次清河之行,摆了一个大乌龙,两人因首饰相识,又因首饰最后yīn差阳错结成一对,不得不说,世间有些事情就是那样奇妙,有些人,对面相见不相逢,而有的人,即使远在千里,也能千里姻缘一线牵。

不是有一句话,叫“缘订三生”吗?

一想到这些,刘远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摇头看看一旁佳人,没想到崔梦瑶正是一脸柔情注视着他,四目相对,爱的火花在燃烧,刘远一时忍不住,轻轻捉起崔梦瑶的柔荑,只觉得温润细腻,滑滑的,软绵绵的,摸起来舒服极了。

“啊”崔梦瑶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把手抽出来,一脸不好意思地说:“chūn儿在后面跟着呢,这里人多。”

刘远扭一看,没错,chūn儿和一个丫环是跟在后面,不过她们离得远远的,现在还背着两人在摘花儿玩,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事,她们看不到。”刘远心里一乐,这里人多,就不能过份亲热,那么人少,那岂不

崔梦瑶这才松一口气,刚才刘远只是摸了一自己的手,自己感到心跳加速得快要蹦出来,心如鹿撞,脑袋好像一片空白的,心里又是羞涩又是甜蜜,这就是,花前月下的浪漫感觉吗?

“刘远,听说你在扬州打败了我未来的二姐夫,连我爹都跟我说,你才华横溢,文采飞扬,可能你不知道,我爹很少赞人,那个,你就为我作一首诗吧,好吗?”崔梦瑶小声地说道。

什么?崔敬那老小子也赞过自己?

刘远楞了一下,估计是在扬州时,崔敬为了暗示自己,出了一个什么“负心人”的题材考自己,好在自己一下子剽窃了两首,一下子把那老小子雷个不轻,也就是那时起,崔敬刘远的态度才有所改观。

男人喜欢女人漂亮之余,最好还识情识趣,有气质,女人喜欢男子,除了长得帅,有安全感,最好还有才情和担当,古今都是如此。

“那你出个题目吧。”刘远也不拒绝,美人嘛,就是要哄,要宠的。

崔梦瑶高兴地说:“你随意发挥即可。”

随意发挥,没有题材?

刘远心中一乐,这真是太没难度了,这不是给机会让自己的光辉形象在崔梦瑶脑海里更加光芒万丈吗?

“那好,你让我思索一下,作一首什么诗好。”刘远说完,用手摸摸鼻子,低着头,好像那些士子一样踱起步子来了。

崔梦瑶眼里出现欢喜之sè,双眼盯着刘远的脚步,心里暗暗数着:一步,二步,三步七步。

刚数到第七步,果然听到刘远那厮突然叫了起来:“哈,有啦。”

爹爹说得不错,果然是七步成诗,崔梦瑶美目中泛出点点涟漪,有点祟拜地看着刘大官人,看他又有什么大作面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68 玩个游戏

()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chūn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刘远背着手,慢慢地吟诵出一早就想好的诗句。

崔梦瑶虽说是一介女流,但出生在清河崔氏,又是崔敬的独生女,自小极受疼爱,不能去学堂、私塾念书,崔敬就用重金聘请大儒私相授教,不仅jīng通琴棋书画,在学问上也有很深的造诣,刘远的诗一吟出,她马上就品味出诗中三味了。

“好一句chūn蚕到死丝方尽,我想,是思方尽吧。”崔梦瑶幽幽地说:“这诗千锤百炼,字字珠玑,刘远,没想到你才思敏捷,而人,也这般风流多情。”

又是剽窃了一首名诗,刘远心里又升起一丝愧疚。

《相见时难别亦难》是李商隐大约十五六岁时在玉阳山学道所创,是一首以女xìng的口吻抒写恋情,表达了作者与灵都观女氏宋华阳爱情,也是诗人的代表作之一,其实全诗有八句,不过后面四句女子气息太重,刘远也就没有念出来。

刘远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作得不好,你不要见笑就行了。”

“见笑?”崔梦瑶摇了摇头说:“要是这诗还不好,估计世间的士子都不会作诗了。”

刘远正在窃笑,这不花钱、不伤脑筋骨的活动,又哄了一位少女的芳心,刚想谦虚二句,没想到崔梦瑶幽幽地说道:“诗是好诗,可惜,这诗不是写给我的。”

“梦瑶,为什么这样说?”

“不是吗?我在胜业坊,你祝侯仁坊,来回一个时辰也不到,只是你极少来看望我,相见不难,别也不难,思念是不假。断断没有诗中描绘到那么夸张,我想,你这首诗,写给你在扬州的红颜知己才对。”

停了一下,崔梦瑶继继说道:“一个误会。父亲大人把你从扬州逼到清河。算算时间,你们分离也有一段rì子,从你放着功名利禄不取,急不及待地替远在千里之外的红颜知己脱去奴籍。很显然,你虽是为我写诗,可是写的对象却是别人,此言可有说错?”

刘远一脸暴汗,晕倒。虽说也有思念,但这次还真是技术xìng失误,剽窃错了,而崔梦瑶不仅心思细腻,而学问也很jīng深,一下子就品味出其中深层的意思,说话都有一丝幽怨了。

“嘻”看到刘远一头大汗的样子,崔梦瑶以为刘远被自己说破心事,反而掩嘴笑了:“刘远。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善妒之人,你和扬州的知己相识在前,和我误结良缘在后,说到底。也是我父亲仗势压人在先,是我向你那红颜知己致歉才是。”

啊,不会吧,这么大方?

刘远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崔梦瑶。以后自己听错了,这么优秀的女子。作无论是学识、修养、气质、容貌、背境等,简直就是无可挑剔,能委身给自己,那是自己天大的福气了,别说以前自己还是一介白身,就是三品五品的青年才俊,要想攀上清河崔氏这棵大树,抱得美人妇,还得望自家的祖坟多冒几次青烟。

这样优秀的女子,还肯和别的女子分享一个夫君?

还真的不敢相信。

“小女子所说,句句出自真心,刘远你不要多虑。”好像看得出刘远有点怀疑,崔梦瑶一脸认真地说。

“这怎么说呢?”

“慢慢说吧,我想听听属于她的故事,能让您这么朝思暮想,那女子,一定很优秀吧。”

纸,始终包不住火,真相、总有需要面对的一天,托黄公公带回的私信中,刘远也让小娘还有杜三娘随他一起来到长安,准备在热闹的上元节时,骑上俊马,怀抱美人,在繁华如烟的京城长安,来一个走马观花,无论如何,到时几女都要见面的,也就是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现在好生说出来,也好调节。

刘远点点头说:“你想听,那好,我们去哪边凉亭,慢慢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

“嗯,好的。”

于是,两人就来了平生第一次坦诚相待,促膝长谈

一个多时辰后,刘远从崔府出来,脸上的挂着chūn天般的笑容,事实上,和崔梦瑶的谈话很愉快,刘远把自己的事告诉崔梦瑶,在很多地方引得崔梦瑶发自内心的感叹,刘远也翻出来很多陈年往事,和崔梦瑶分享;从她的口里,也知道很多关于崔梦瑶的人生趣事。

崔梦瑶暗示过了,她会学会和小娘还有杜三娘和平共处。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把正室之位让给和刘远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小娘,那份真诚和谦让,简直把刘远感动一塌糊涂,要不是崔梦瑶眉宇间依稀有崔敬那老小子的身影,刘远真的以为,他们是不是亲生父女。

一个蛮不讲理,咄咄惹人厌,一个则是顾全大局,楚楚惹人怜。

而此刻,在扬州通往长安的官道上,马蹄声骤起,几辆马车连成一线,车夫快马加鞭,直奔长安,前面开路的,竟然是京城的御林军,在车队的中间,坐着二位二八的绝sè佳人,其中一个拍着另一个手背说:“三娘莫急,师兄在长安等着我们呢。”

“嗯,知道,我想,刘远肯定很掂记姐姐了。”三娘笑着说。

小娘一脸笑容地说:“我想是掂着你吧,给你送了这么大的一份厚礼,我可什么都没有呢。”

“嘻嘻,估计到时再给你惊喜吧。”

“是吗?”小娘反而一脸忧虑地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女子,现在师兄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小姐,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我们呢。”

杜三娘很有信心地说:“姐姐莫怕,我相信,刘远不是那种贪新忘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替我脱去奴籍,也不会让我们千里迢迢跑到长安去,我们要相信他。”

“嗯,你说得,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坐在马车中的小娘和杜三娘。她们尾随黄公公的马车,结队而行,朝着长安的方向,一往飞奔

接下来,刘远的生活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先是去吏部报到。拿到了自己的官服、银鱼袋等物,又要看西市商铺的装潢,还得抽空把行李搬到未来老丈人折价八百两转给自己宅子,熟悉环境。买奴添婢,不仅要安排分工,还得为招待李二的“鱼尾宴”作准备,真是暗恨自己分身乏术。

好在崔敬知刘远很忙,派他的老忠奴崔阿福前来协助。那提前分红的五千两银子,也帮了刘远很多忙,最起码,有银子在,刘远买材料、买奴置婢等需要银子时,也不至少手中无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那就是黛绮丝,她拿着刘过的银子办完她老父的身后事。没有趁机逃跑,很有诚信地回到刘远的身边,异域就是异域,并没有大唐那么多规矩,迅速就进入贴身婢女的角sè。不但在生活上对刘远关怀备至,侍候刘远的起居饮食,在工作上,也勇敢替刘远分担。像搬进新宅子,打扫卫生、给婢女分配工作等。都是她一手包圆,不知是不是见多识广,黛绮丝越做越好,一点也没有胆怯。

换着大唐的女子,说不得还要守孝个三五年呢。

不知不觉,刘远领到圣旨己有三天,今天晚上,己经答应赴宴的李二,就会驾临刘远在长安的新宅子,品尝他刘远为他准备的“鱼尾宴”,这对刘远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刘府在黛绮丝的的指挥下,一大早就张灯结彩,打扫卫生,从崔府借来的大厨,己经在厨房里准备一些需要提前准备的食材,整个刘府都是一片忙碌的样子。

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正主刘远却不在这里。

此刻,穿着一袭绯红官服,身佩银鱼袋的刘远,一脸严肃地出现在金玉世家一个密室之内,在他面前,站着十几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的普通人,而这些人,正是军部送来由刘远培训的细作,据说有几个己经不是小卒子,不过有是什么官品并没有透露。

老实说,刘远有点失望,本以为那些细作有很多美艳的女子,训练美女做细作,那是很多人都乐于做的事情,可惜这些人中,一个美女也没有,全是普通人,之所以说他们是普通人,不是他们的地位,而是他们的容貌,老实巴交,长得太普通了,都是长着一张人走进人群里就挑不出来的脸,没什么特征。

或许,也就是这些人才适合做细作。

学会低调,首先是不引人注意。

刚开始,刘远还有点压不住场面,这些人看到刘远年轻,毛头小子,还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一个个有点随意,不听指挥,刘远也懒得和他们吵,出去换了一身官服,佩起那个银钱袋,人还是那个人,但在官服的衬托下,显得威严十足,一个个这才噤若寒蝉,一下子变得恭敬有加。

这一批送来的学习的细作,一共十二人,小的只有十三四岁,老的快三四十岁了。

刘远有点头痛,微雕,这玩的是心灵手巧,比女人绣花还难,用行内人的话来说,那是用指尖在跳芭蕾,那些大叔,手大得像蒲扇一般,能玩得好吗?这军部,没听清自己的要求,故意给自己增加难度?

“好吧,我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诸位,都是大唐的jīng英,我知道在场很多人都不服气,肯定心里在想,为什么要在这里听我一个rǔ臭未干、小屁孩的话呢,看来,不露两手是不行的了。”刘远嘴角微微向上翘:

“现在,我和诸位玩个游戏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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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口服心服

() 玩游戏?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jīng神,知道眼前这位小郎君,佩着银鱼袋、年轻得有点过份的校尉大人,准备要露二手了。

老实说,要不是兵部下令,在场的这么多位,还真不想来呢,有时间耗在这里,还不如多收集一些情服,积累军功,早rì升官发财,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来还真不行。

刘远拿过一只首饰盒子,打来,从里拿出一大把头钗出来,一共有十五支,把它们放在案首上,一字排开。

这头钗,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镶花头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也不名贵,普普通通,就是市集上卖菜的老太娘、在路边nǎi孩子的小媳妇也会戴带的那种。

“好了,兵部说你们是大唐的jīng英,心细慎密,现在案首上一共有十五支头钗,其中有一支是有问题的,你们在一柱香之内帮我把有问题的那支头钗找出来,就算你们羸。”刘远的嘴角翘了翘,语音一转,继续说道:

“我和兵部的协商好了,月俸还是兵部支,但食宿由这里全包,在这里先说了,表现得好的,吃美酒肥肉,表现不好的,残羹剩饭,还要打扫卫生,好了,现在开始吧。”

一声令人,那十二个由兵部选来的细作就开始检查首饰有什么问题,而刘远,点燃一支细香计时后,就坐在坐在一边的逍遥椅上,悠闲自在地闭着眼睛。

这些椅、案首都是工部的那些大匠打造的,那么好的机会,有人出工出料,刘远也乐于捡现成的,像逍遥椅、沙发这些都让他们做了一些使用,像工部,平rì做工程,哪个不是动辄就得劳师动众,旷rì持久的大工程,里面的各式材料堆积如山。弄刘远这片小店,所费的材料不过是九牛一毛。

反正李二家大业大,不会计较这一点零碎,摆明让你占便宜都不占,那就真是傻瓜了。

孙大牛。职业是走南闯北的伙记。跟着只想赚钱的东家到处去作生意,顺便替军部收集情报,别看他才二十出头,细作的经历有七八年了。外表憨厚的他长着一颗细腻的心,算得上是一个细作的老人,平rì以胆大心细著称。

一拿起首饰,孙大牛看了一下,心里暗赞一句。这首饰虽说很平常,不过做工很jīng细,特别是那镶钗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不过只是欣赏了一下,孙大牛马上开始检查那头钗是否有问题,先是查头钗有没有暗格,里面是不是空的,哪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槽。检测到了后面,孙大牛拿出一根长针,轻轻敲击那根头钗。

以他的经验,要是头钗有问题,通过金属敲击时。那种震荡的回音,是有所差别的,虽说这种差别很小,不过受过兵部训练的孙大牛可以轻易看听得出来。

那头钗就那么一丁点。不大也不重,十息之间。就能检查一遍了,孙大牛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没有机关暗槽,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孙大年轻轻一笑,把这件首饰轻轻放在一边,对他来说,这件首饰可以排除了。

很快,孙大牛又拿起另一支头钗仔细看起来,十二个人,十五根头钗,众人需要仔细检查,这个检验不出,就交换着互检,直至有人把那根有问题的头钗找出来为止,看着刘校尉那自信爆棚的样子,一众细作憋了一肚子的气,对他们来说,这个所谓的游戏,就是争一个面子的战斗,一个个下决定心,一定要把那根有问题的头钗找出来,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不能这那个年纪轻轻的校尉大人看轻才是。

检查了一根又一根,孙大年原来一直很沉稳的心,一下子有点急了:十五次金钗,自己己经全部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扭头看一下号称jīng英的伙伴,一个个轻轻摇摇头,眼里有一丝愧疚,同样是一无所获。

几个人相视一眼,不敢稍有松懈,马上又开始检查了。

像收藏东西,私自夹带,对这十二个人来说,个个都是行家里手,现在刘校尉己经说明十五支钗里面,有一支是有问题,范围己经这么小了,而自己方面又有那么多人,如果还找不出来,那面子真的掉光了。

密室之内,升起缕缕青烟,正是那根小香燃起的烟火,可是随着细香化成了青烟慢慢升高、飘远,在场那十二个细作的信心,好像也跟着那青烟慢慢飘逸,然后慢慢消散,每个人至少检查了三遍,可是依然没有一丝的发现,等到最后一缕青烟升起,最后一摄烟灰掉落,众人的心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不用饱受折磨了。

“校尉大人”一个年长细作看了一下燃尽熄灭的那根香骨,恭恭敬敬地说:“我是一号,这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请恕我等无能,未能在一柱香时间内找出,实在有愧,还在刘校尉指点一二。”

作为细作,自己的真实姓名只有心中紧记,平常用的都是化名,彼此之间,只用代号相称,就像这十二个人,一号为队长,二号为副队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听从兵部的要求,学习一种方便传递消息新式秘术,刚才的确有点从心里看不起,现在倒是有点佩服了。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会不会是根本就没有问题,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李校尉,不会是跟自己开玩笑吧,其实根本就没有问题,不然检查了这么久,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发现呢?

孙大牛是队副,他看刘远,也有点疑惑地说:“校尉大人,请你指出哪根是有问题的,也好让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输,也要输个明白。

众人都盯着刘远来看,他们也想弄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时躺在逍遥椅上的刘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慢的睁大眼睛,看也不看案首上的首饰,语出惊人地说:“不用指了,案首上的十五支头钗,全部都有问题。”

什么?

众人的眼一下子就瞪大了,本以为只是一根有问题,怎行找也找不出来,现在没想到,这十五根都有问题,可是,为什么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不会真的那么神奇吧?这打击,也太大了。

孙大牛,也就是这队人的队副吃惊地说:“这个,校尉大人,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你们传递情报,多为夹带,你们能想到的,那些检查的士兵也会猜到,要想不被他们发现,你们就要比他们更高明,这的确不是开玩笑,这十五支头钗上,每支头钗都有不低于一百字的内容,只是你们太不小心了。”

“好了”刘远点点头说:“不让你们看个明白,你们是不会死心的,等着。”

说完,刘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个架子,把一个放大镜镶紧在木架之上,拿过一根头钗放在下面,稍稍调了一下位置和距离,然后对那个队长招招手说:“好了,你来看看,看仔细一点。”

“是,校尉大人。”

一号闻言,对刘远行一个礼,依言走了过去,对着放大镜看,他的脸sè先是疑惑,很快,他的脸sè一变,样子好像很震惊,过了一会,一号队长恭恭敬敬对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刘校尉技艺jīng湛,巧夺天工,在下万分佩服。”

“过奖,过然”刘远对余下的众人说:“好了,你们也看看吧,多拿几根头钗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我有没有说大话。”

孙大牛是二号,也是队副,理所当然排在第二位,为了验刘远的话,他自己还带了一根自己多次观察过头钗看看,到底哪里出问题,自己竟然多次察看,竟然一无所获。

走到那个案首前,学着队长一样,对着那个放大镜由上而下,刚看一眼,没什么特别,可孙大牛刚仔细看过几眼后,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里忍不住爆粗:尼玛,这这也太狡猾了。

首饰一看起来,没任何问题,没有机关,也没开凿暗槽,而经过一指点,这才发现,那秘密就在那头钗镶花的那片叶子上。

叶子一眼看去,没什么特别,只是觉得栩栩如生,连叶脉都刻画了出来,可是通过放大镜看仔细一点,孙大牛惊愕地发现,那叶脉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个比蚂蚁的脚还有小的字组成,一字排开,小得用肉望几乎放不见,需要借助放大镜,最令人吃惊地是,那字是虽然很小,但是一笔一画,井然有序,看得非常清晰,可以轻易看出来。

小小的一片吐子,也就几条叶脉,但是孙大牛粗略算了一下,上面的字至少也在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字,足够了,平常情报,通常十数字就足够,一百多字,那可以说得很详细的了。

孙大牛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兵部这么重视,的确,有了这技术,就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敌人的关卡,任凭他们怎能搜,也搜不到了,当然,戴着首饰过关也有危险,说不定就遭痞兵抢了,如是刻到别的地方呢?

拿开原来放着的那支头钗,把自己手里的头钗放在放大镜下面,没有意外,那叶脉,依然是一个个小字组成的。

厉害,这下还真是输得心服口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没那么多烦琐事,无忧无虑,安静地写我喜欢写的书呢?

240 针锋相对

() 心悦诚服之下,一个个看着刘远的目光都不同了。

有本事的人,就是值得别人尊敬。

看着原来有点傲气的那十二个细作,一个个就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在刘远面前站面一排,等着刘远的给他们作训示。

当兵的,最佩服的就是真本事,眼前这个小郎君,那手艺可以说惊为天人,再加上年轻轻就官拜正六品上阶校尉,这己经很了不起,六品官越阶着服,还佩着银鱼袋,皇恩何等浩荡,就是用来想,也不能得罪他了。

再说人家教自己真本事,要是在这里学不到真本事,那还不是少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啊?

一招出手,就把这些兵油子治得服服贴贴,刘远心里也暗暗得意,不过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老实说,其实我还不真想教你们的。”刘远有点无奈地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摇摇头,只有孙大牛小声地说:“校尉大人,这技艺,是你祖传的技艺,舍不得公开吧?”

刘远点点头说:“这位兄弟说的,只是说对了一半,这门虽说不是祖传的技艺,但也可以说是绝步天下的技艺,的确有点不舍得,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天赋。”

“天赋这玩意,就是悟xìng,特别是刚才那个技艺,对一个人的悟xìng要求更高,用行内的话来说,这叫在指尖上跳芭蕾,芭蕾估计你们不懂,那是要求极高的一种舞蹈,我观察过你们,说出来也不怕伤人,在座诸位的天赐其实并不好,不过我听说在场的这么多位,都是立功无数、忠心耿耿的军中好汉。风里来,雨里去,为了大唐的利益,冒死收集情报,还真不忍心在场的诸位少了一个晋升的机会。”

刘远顿了一下说:“希望诸位多加努力了。”

众人被刘远那么一鼓动。激动得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在一号的带领下,一起跪下来大声说:“校尉大人仁慈,小的一定用心学习,有劳刘校尉了。”

“请起。请起。”刘远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让众人起立后,然后问众人道:“诸位有人学过做首饰吗?”

众人摇了摇头。

“诸位有人jīng通很细致的技术活吗?比如说雕花、刻字、刺绣之类?”

众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其中包括二个姿sè很一般女细作,虽说会缝缝补补。但算不上jīng通。”

刘远有点失望地说:“那个,你们听说过微雕吗?”

一问三摇头,众人摇头的时候,脸上都有了一丝羞愧之sè。

刘远心里还真有一点失望了,看来古代特工的质素看来还需要提高才行,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什么都不会。正好从最基础的做起,管几顿饭,一下子收了十二个听话、任劳任怨的免费工人(月俸兵部支出),怎么也不吃亏。

新店开张,肯定很多材料要处理。分割、打磨、镜面处理、棱角处理等等,这些功夫看似简单,但极费功夫,需要大量人手。让这些人做就最合适了,一来可以替自己干活。二来也可以修炼一下他们的耐xìng和手腕和手指的灵巧度,一举双得。

“好吧”刘远叹了一口气,语气一变,冷冷地说:“那你们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叫你们做什么就干什么,做得到的,就继续做下去,要是受不了的,不用找我诉苦,自己卷铺盖走人。”

“校尉大人放心,我们死都不怕,这些算什么,咱们绝不给后部丢脸。”一号大义凛然地说。

“队长说得对,虽说没有天赋,但我们流血都不惧,流点汗算什么。”二号孙大牛一脸坚定地说。

众人也纷纷表态,不怕苦不怕累,一定听刘远的吩咐云云。

刘远把一早想好的纪律向他们一一讲明,主要是要保密身份,不能泄露自己是细作的事,只要还没出这里的门,就要以伙记的身份自居、平rì要心做事,不能偷懒摆谱、不能欺负其它伙记等事宜,一众军部派来的细作自然是一一答应。

像这些保密措拖,其实不用刘远说,兵部也有很详细的准则。

刘远看到他们一个个斗志昂扬,信心十足,只是笑笑,也没打击他们,示范了一遍后,留下几个四角圆边的绿松石还有白蜡石的样板给他们,让他们照着范本就行,反正都是很简单的东西,手板眼见功夫。

到时别哭就行了,刘远走出密室时,心里暗暗笑道。

像是后世,谁都知做首饰很赚钱,很多人都想投身学习,但是实际上,真能学成的没几个,一是天赋问题,二是出师前,那种孤单还有烦躁让很多心志不坚的人,忍受不了寂寞,最后只好默默放弃。

出了密室,只见工部的大匠还在叮叮当当的干着活,看样子是把金丝楠木分锯成木材,估计是为了做门窗,商铺的装饰己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估计一个星期左右,这里就可以进驻,开张,现在只是兵部催得急,刘远不得不先在密室内开始培训。

和负责这里的秦师傅打了个招呼,刘远准备打道回府了。

没办法,本想去奴市转转,准备看看有没有做首饰方面的人才,不知是不是运气问题,一点收获也没有,不过今天有点特别,因为李二亲封了一个正六品上阶的昭武校尉,又允自己越阶穿绯红官服,佩银鱼袋,要请他吃饭以示感谢,这就是“鱼尾宴”。

皇帝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亲临府上品尝,那是多大的宠幸,那是多大的荣耀,要是不这样,崔敬也不会把崔府的厨子借给刘远,连贴身老忠奴崔阿福,也暂时派到刘远身边,听候刘远吩咐,为的就是好好接待好李二。

菜sè什么的,刘远一早就确定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刘远说什么也不能松懈,还得早点回家候着,顺便检查一下准备得怎么样。

也怕李二突然提早驾临,到时人不在迎接。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哟。这不是刘校尉吗?怎么,堂堂正六品上阶的官员,怎么也会在商铺出出进进,难不成。有官老爷不做,还干这些低贱的勾当?”刘远刚想上马车回府,没想到突然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那种娇中带媚,媚中带嗔的语气,刘远都不用扭头。就猜出这人是谁。

因为这声音只有一个人拥有:金巧巧。

扭头一看,只见金巧巧手执一把jīng致的金丝镶边小圆扇,身穿一袭红sè长裙,肩披一件银鼠皮小披肩抵御寒冷,全身虽说罩得严实,但过胸前却露出一片雪白的肤sè,衣领开得比普通女子要低,再加上她的天赋本钱非常雄厚,隐约间。那条深不见底的rǔ沟,风光独好,引起人无限的瑕思。

如沐chūn风的笑容、勾人心魄的媚眼、娇嗔得让人酥的声音,无可挑剔的身段,简直就是“雄xìng动物”的超级杀手。

这个女人。非常会打扮,也非常显露出自己的天赋本钱。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下倒好,刘远没惹她。她反而讽刺起刘远来了。

消息还真是灵通,刘远受封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在京城,一个六品小官,也没那么引人注意,刘远现在是穿着五品绯红官服,身配银鱼袋,一眼看去,就知这是五品官的“标准装备”,而她一口却道出刘远的职位,很明显,她的消息非常灵通,而且,对未来对手的事也一直在留意。

换作平时,刘远也就大方认了,不过现在身份是官员了,自然不能和“商”字走得太近,只好笑着说:“呵呵,金掌柜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你,刘某不过是看到这里有趣,就顺便多看几眼,金掌柜没意见吧?”

金巧巧一手捂着自己胸口,一脸“吃惊”的样子,然后笑得花枝招展地说:“刘校尉真会开玩笑,你现在是六品大官,又娶了一个好娘子,不得了啊,清河崔氏的千金,有一个官拜尚书的岳父,而崔氏一族,更是金如山银如海,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不,刘校尉一娶到好娘子,战场都没上过,剑没离鞘、弓没上弦,还不是官运亨通,升官又发财?奴家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哪敢有什么意见呢?”

这话表面说富丽堂皇,实则把刘远贬得一文不值:做了六品官,又能在西市这么好地段开店,连仗都没打过,却能荣升六品武官,看似威风,实则全靠女人上位,吃软饭的一个贱男人。

刘远一下子有点气结,虽说自己现在取得这样的成就,崔氏出力不少,实际上绝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奋斗得来,自己可以说是无愧于天地,可是偏偏不能一一解释。

有些事,越描越黑,再说了,自己的军功,现在可以说是大唐的最高机密,不能随意透露,看着金巧巧那张似笑非笑的笑俏脸,面sè红润,眼媚如丝,那种成熟的妩媚,就是冷冷的北风也不能阻挡,好像要从毛孔里渗透出来,在冷冷的冬季,是那样显眼,那样的的令人瞩目,让人一看到,也有一丝暧意。

不知接受多少男人滋润,才会这样如花一样“绽放”。

刘远眼睛一转,马上笑意盈盈地说:“眼红我?其实我更眼红金掌柜的呢。”

“眼红奴家?”金巧巧还以为刘远怎么否认、反驳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楞了一下。

“对”

“校尉大人真是会说笑,奴家就是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值得校尉大人眼红的?”金巧巧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笑脸如花地说。

一笑,前面那两座巍抖抖的“**”又再波涛汹涌了。

刘远很认真地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位贤内助;而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一大群男人支持,金掌柜一个女子人家,掌柜这么大的一间金至尊,那数量肯定不少吧,哈哈哈”

说到“支持”时,刘远故意拖长了声调,说完后,刘远也不理她的反应,跳上马车,然后在金巧巧要吃人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说我吃软饭?直接把你说成水xìng扬花,靠“卖肉”上位,哼哼,即使在口舌上,刘远也一点也不肯吃亏。

“啪”的一声,金巧巧把价值不菲的金丝镶边小圆扇摔倒在地,盯着刘远坐着的那辆马上,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刘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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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吃大户去

() “少爷,你回来啦,奴婢给你揉揉。”

有了专职的贴身待婢就是不同,一回来,黛绮丝马上细心替刘远拿去外套,侍候他坐下,用那双葱白的小手替他轻轻揉着肩膀,这让刘远心里暗爽,心想有个极品的贴身待女就是好。

也不是没有侍女,只是没有黛绮丝这么专职而己,小晴算是第一个,不过她的身份有几种,一是小娘的侍女,二来还是刘远首批三大弟子之一,一来二去,这时间就摊薄了,自然不能更好地替刘远服务了;第二个贴身的不是美女,而是赵安这个老忠奴,虽说能力超群,不过刘远从来不叫他按摩、红袖添香之类。

这人嘛,有一些事情就是再忠心也没法替代的。

“姑老爷,请吃茶。”知道刘远喜欢喝茶的崔阿福,亲自把一杯好茶给刘远送上,退下时忍不住瞄了一眼黛绮丝。

姑老爷真是有福气啊,娶了小姐那么好的女子,才来长安多久啊,这么快又弄到这么一个绝sè的胡姬,真是艳福无双,对了,在扬州还有两个极为出sè的女子,啧啧,厉害啊,崔阿福有点犹豫,这事要不要禀报老爷和小姐呢?

作为崔敬身边的老忠奴,还在扬州看过刘远跟自家老爷交锋,特别在清河严拒嫁妆的事,这让崔阿福对刘远不由另眼相看,也就是刘远的傲气和自力更生,崔家这才没法对刘远指责更多,要求更多。

若不然,刘远肯定没现在这般zì yóu。

“崔管家,一会皇上要来,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刘远随口问道。

作为崔府的管家。像接待这些事,肯定很有经验,刘远可以说把这个全权委托给他。

崔阿福连忙应道:“回姑老爷的话,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有姑老爷指定的糖醋活鱼稍欠火候,两位大厨一直都在训练当中,看进度,晚上设宴时,应能做出合乎姑老爷的水准。到时做此菜时。同时做二盘,哪盘做得好,就拿哪盘上菜,肯定不会出问题。”

“嗯,那就好,有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管家在,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刘远点点头,高兴地说。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像这些接待达官贵人。要办什么,吃什么,还要行什么礼仪之类,刘远那可以说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会,不过有崔阿福在,有他指点,什么事都好办了。

阿福在,无意外。

“姑老爷。只是”

“直说无妨”

崔阿福小心地说:“姑老爷,来的人,可是皇上。我们所用的食材是不是太普通了一点,对了,菜sè也不多,就怕皇上吃得不好,也容易招人非议,我们要不要再多加一点,老爷说过,要是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从崔府中调用。”

刘远明白崔阿福担心什么。

李二吃宴,刘远决定,照搬扬州招待崔敬的“四冷四热”,不过考虑到李二是皇上,也不能太省了,于是在四冷四冷的基础上,多加二冷二热,凑成“六冷”“六热”,这样一来,也有“六六大顺”的好意头,讨个口彩,那盘还在练习的糖醋活鱼是刘远前世在旅游时吃到的,印象极深,为些还特地亲自到厨房看厨师泡制,自己在家也试过几次,最近才想起,特地让厨师加进去的。

至于食材普通,像燕窝、熊掌、鹿尾、凫脯、哈士蟆(黑龙江林蛙)这些都没有,连上层名流最喜欢的一道名菜:浑羊殁忽也没准备,唯一算得上名贵的,只有驼峰肉了。

当然,有了上次的教训,在冷盘中,刘远把牛肉剔了出去。

在刘府,刘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府中也没什么人作陪,二来人生地不熟,刚刚升了一个六品的小官,也不打算请什么同僚前来赴宴,就自己和李二两个人,这鱼尾宴,十二个菜,二个人吃,这样还不多?

吃撑了都。

“没事,一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小官,也没必要太过铺张浪费,再说我也不打算邀请同僚,有酒有肉,十二个盘二个人吃,怎么也吃不完了,现在皇上和皇后号召臣民要节俭,我还怕皇上怪罪不体国情,铺张浪费呢,对了,崔管家。”

“姑老爷,老奴在。”

刘远吩咐道:“一会让厨子做菜的时候,份量酌情少放一点,别太浪费了,我一个六品校尉,职低俸少,可别让他怪罪我不量入为出。”

崔阿福犹了一下,觉得刘远说的还是挺有道理,应了声,马上退下去安排了。

等崔阿福退下去后,黛绮丝一边轻轻地揉着,一边小声地说:“少爷,你让我找的房子有眉目了。”

“哦,是吗?在哪?”

黛绮丝小声地说道:“掮客带我看过了,在象和坊,哪里环境安静,地价便宜,刚巧有两户人家要举家出外经商,两家紧挨着,正好符合少爷的要求。”

“符合要求,如果没问题的话,就买下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刘远笑呵呵地说。

“少爷,要说商铺,你有了西市甲字街的商铺,要说宅子,住的宅子那么好,怎么还要买宅子,一买还要买两间之多,这是,少爷准备金屋藏娇?”

刘远敲了一下黛绮丝的头说:“净是往坏处想,别多想了,那是准备用来作工坊的。”

“工坊?”

“对,长安商机无限,只要你用用脑子,那可是遍地黄金,我准备在这里开个樱孩工坊,弄点有意思的东西。”刘远面带微笑,一脸兴奋地说。

众彩票的热销可以折shè出,这长安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以至彩票一出,全城兴奋,如果自己能在娱乐活动、jīng神生活这里下一点功夫。绝对能闷声发大财,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掌握兴论之喉舌,还可以替自己做势、做广告什么的。

刘远一早就想好,在长安搞一个樱孩工场,一边卖书,一边个报刊杂志什么的,绝对能赚个盘满钵满,到时就是和金至尊的斗争处于下风。甚至亏损。入不敷出,自己也可以从其它方面帮补一下。

“有意思的东西?少爷,你说得,好像很深奥啊。”黛绮丝不明白刘远要干什么,不过看到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替他高兴。

“好了,不用问那么多”刘远摆摆手说:“现在都快响午了,你去厨师哪里吩咐厨子,把今晚吃的东西给我做一遍,我看那味道正不正。不求数量,但质量方面也不能马虎。”

“是,少爷。”黛绮丝冲着刘远就是甜甜一笑,扭头就往厨房走去。

刘远双手抱头躺在逍遥椅上,闭着眼睛,心里暗暗想着:黄公公去扬州宣旨也有快一个月了,小娘、杜三娘她们,现在也快到长安了吧,不知不觉。现在己经入了冬,团圆是好,不过在这样的天气赶路。倒是苦了两个美女了

“父皇,你看,这花漂亮吗?”

“母后,你看敬儿的这字写得怎么样?”

“好,吴王殿下的箭术又有jīng进了。”

“呵呵,好”

在皇宫的御花院内,正举行着皇室一家亲的活动,勤政爱民的李二。难得抽空陪着着一众儿女在后花园里玩乐,在坐享大唐的万里锦绣江山之余,也享受一下与家人的天伦之乐。

在御花园内,李二坐在jīng美的地毯之上,后面面宫女举着华盖仪仗,左边拥着一生致爱长孙皇后,右边抱着出身尊贵的杨妃,看着一众儿女在御花园里玩耍、嬉闹,倒也乐也融融。

此时,太子李承乾、吴王李恪、魏王李泰这些孩子,虽说长得也相貌堂堂,但是还是仅有十三四岁的小正太;未来的高宗李治,现在还没有一点皇者之气,还是一个年仅五岁、还注着鼻涕的小屁孩;长乐公主李丽质、临川公主李孟姜、清河公主李敬、兰陵公主李淑等等,现在不过是六到十二岁的小,一个比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可爱,现在都还年幼,兄弟姐妹还没有那么多利益冲突,倒也乐也融融。

绝大多数都玩得很疯,嬉闹成一片,不过像太子李承乾、吴王李恪、魏王李泰这些心志己经有点成熟,在一旁拉弓shè箭,以引起贵为天子李二的注意,以多得一点表扬。

而清河公主李敬,因为己经下旨嫁给程知节之子程怀亮,知道自己和姐妹们不太一样,心志开始有点成熟,也不敢疯玩,就在一旁安静地练字,不知是不是耳濡目染,倒有几份长孙皇后贤惠的风采。

杀兄戮弟上位的李二,最不喜欢就是看到兄弟相争、姐妹不知这些事情,生怕自己这一代的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现在看到这一派乐也融融之境像,从内心发出商兴。

“父王”这时小屁孩李治跑过来邀宠,那jīng致的小脸蛋哗哗地流着泪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投诉:“太子哥哥欺负我。”

李二对这个唯一亲自养大的李治最为宠爱,一把抱起他,细心擦去他的眼泪说:“好,治儿,你跟为父王说说,太子哥哥怎么欺你了?”

“治儿要shè箭,太子哥哥不让治玩。”

“呵呵”李二笑了几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慈爱地说:“你现在只有五岁,哪能拉得开强弓呢,等你长大了,力气也大了,到时再好好学习也不迟,现在强行拉弓,会把你自己拉伤的,你太子哥哥也是为你好。”

李治倒是很听李二的话,很是乘巧地说:“哦,那治儿听父王的话,不生太子哥哥的气了,父王,我们今天晚一起吃饭好吗?治儿二天没和父王一起用膳了。”

“父王,淑儿也要和父王一起吃饭”这是年仅六岁的兰陵公主也在一旁撒娇地说。

这里一直在长孙皇后怀里撒娇的城阳公主,好像生怕吃亏,nǎi声nǎi气地说:“父王,我也要和你一起吃饭。”

小孩子的撒娇就是无敌,李二看着那几张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下子就心软了,笑着说:“好好好,这里的都去,父王带你们去吃大户,哈哈哈”

原本答应去刘远哪里吃鱼尾宴的,正好,老婆孩子一起去,李二有点愤愤地想道:那彩票那么好赚,让刘远那小子独家经营三个月,这国库得流失多少进项啊,正好,全家出动,狠狠吃他一顿,也是当体察民情。

此时,正在和黛绮丝调笑的刘远,猛地打了二个大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说:“咦,哪个想我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感谢:水鸟大宝的打赏~~~晕死,查得越多史料,炮兵反而写得越慢了,这是什么样的节奏?

242 措手不及

() 长安的冬夜,来得特别早,远方的游客还有异域的商贩好像还没好好品味这繁华盛世,rì落黄昏,随着阵阵的钟声,城门、街门、坊门,依次一一关上,喧闹了一天的长安,再次显露它寂静、温柔的一面。

街门坊门一闭,也就是宵禁开始,一干闲人,不能随便在外晃悠,免得被立功心切的武候揖拿,除非你持有特别的通行证。

有一个人例外,无须通行证,无论去到哪里都是通行无阻,这个人,就是大唐的天子,当今皇上:唐太宗李世民。

天sè刚刚落幕,紧闭的宫门“吱”的一声打开,先是一队彪悍的金执吾在前开路,然后是仪仗、宫女、马车等,自是李二领着长孙皇后、杨妃、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吴王李恪、晋王李治,豫章公主、长乐公主等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往刘远的所在的宅子驶去。

去品“鱼尾宴”。

“皇上,我们这么多人去,也不提前告知,这样会不会有点欠妥当?”坐在李二身边的长孙皇后有点好笑地说。

这个皇上,不知为何今天这么高兴,竟然童心未泯一般,搞突然袭击,一个六品官的“鱼尾宴”,竟然劳师动众,皇上皇后,太子、王子、公主,加起来十多个,一国之君,还偷偷跟自己扬言,说什么“吃大户”的话,这让长孙皇后有点好笑。

虽说赴宴时,携个妃子、王子或公主前往,活跃一下气氛,也不是没有,但断断没有这般劳师动众。一家大小齐出动。

有点像未成大业时,在太原新年走亲访友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自从贵为皇室后,变味了,有的只是君臣之交,少了血亲之谊,丈夫贵为天子,平rì都把心思扑在政事上。难得他今天样高兴。长孙皇后也就陪他“荒唐”一次,给刘远搞个突然袭击。

长孙皇后都想好了,一大家子的,打扰那个叫刘远的小子,一会多给点奖赐才行。

李二笑着说:“虽说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但他却帮朕放下了几块心头大石,最近连睡觉也倍觉香甜,你说,这样的人才,朕能不重视吗?”

“哦。还有这样的人才?”长孙皇后忍不住问道。

“此言非差,有了他的献计,心腹大患吐番,对大唐再无优势可言,据我推测,那充盈国库的三策,十有**也是出自他之手,这样一来,出兵、修建孝敬太上皇的大明宫、整治黄河水患就能同时进行。不会顾此失彼,你说,这样的人才。朕能不重视吗?”李二说完,又有点遗憾地说:

“要是早点发现这样的人才,朕就招他做驸马,哪里轮到崔氏那些田舍奴呢?”

李二想收权,可是世家的势大,试探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四境不算平,再加四夷未臣服。还需要世家的支持和协作,只能徐徐图之,在别人面前,那就是爱卿,国之栋梁相称,不过到了结发妻子面前,李二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骂他们是田舍奴,长孙皇后劝了几次也没用,只好作罢。

听到李二的感叹,长孙皇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政事不评论,只是笑着:“那是天佑大唐,皇上洪福齐天,所以这些英才都为皇上所用。”

看到皇后对政事不感兴趣,李二笑着说:“皇后,其实,这个刘远你也听过的。”

“有吗?”

李二笑着说:“你忘了,上次朕给你说的那三个非常难对的对子吗?就是出自他之手,对了,上次一品诰命夫人崔王氏的七十大寿,有个少年郎不是作了一首诗把崔氏那几个田舍奴气得一蹦一跳的吗,就是他作的,嗯,我想起来了,崔老太太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生来儿子皆作贼,偷来仙蟠献母亲。”

这两件事都是很有名,当时在达官贵人、名流上层中相传,连李二也有听说,然后告诉长孙皇,有一段时间,自认才华不低的二人,还搜索枯肠,想对出那三个对子呢。

“啊,是他?”长孙皇后吃了一惊,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如此说来,那个刘远还真是一个人才,这崔氏,还真有眼光”

李二点点头说:“出身虽说低微,但背景倒也清白,这种人才得好好磨练一番,方能成材,这次出兵,我打算让他去前线历练一番。”

刘远站在门口,探头往外看看,街道静悄悄地,除了四个刚刚巡过的武候,人影都没有一个,心里不由有点焦急:李二不是说来品尝“鱼尾宴”的吗?现在都天黑了,怎么还不来的?

冷盘己经摆好,热菜的材料,也己经准备妥当,一一排列在案板,两个大厨正在待命,只需要一命令下,马上就可以炒菜了。

“崔管家,这皇上,通常什么时候到的?”刘远忍不住问道。

“这个,不清楚。”崔阿福有点无奈地说:“皇上习惯处理完政务再赴宴,有时坊门还没关就来到,有时半夜来到也不奇怪,姑老爷,急也没用,还是慢慢等吧。”

哦,刘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当别人是君,自己是臣时,就得无条件遵重他的生活习惯。

“崔管家,那酒菜准备好了没有?黛绮丝,我让你弄的果汁,你都榨好了吗?”等了一会,刘远有点不放心,需要再确认一次。

崔阿福连忙应道:“姑老爷放心,酒和菜老奴都亲自检查过了,绝对不会有问题,而关坊门前,也派人到崔府里,借了一套银餐具过来,有银碟、银碗、银筷子等物,这样也能让皇上吃个安心了。”

银,遇毒就会变sè,用银餐具来吃饭盛菜,杜绝有下毒的可能,的确可以让人吃得很安全。像那些常年走江湖的人,也喜欢携带几根银针防身,以防有人下毒。

黛丽丝也应道:“少爷,果汁都榨好了,随时可以拿来享用。”

嗯,不错,现在窗明几净,灯火通明,虽说这宅子是简陋一点。不过也符合自己的身份。

“踏踏”“踏踏踏‘

三人正在聊天间。突然看到两个穿着明晃晃盔甲的军官,骑着高头大马从远处走来,二人后面,跟着两队衣甲鲜明的御林军,一直跑到到刘前的宅前,二话不说,就把宅子围个严严密密,然后就站一个跟着一个,一动不动地守在哪里。

刘远、崔阿福还有黛绮丝三个面面相觑,心里只有有一个念头:李二就要来了。

“崔管家。你去叫厨房开始做菜,对了,那条糠醋活鱼要最后时刻才做,要是做得早了,味道就不地道了。”

刘远猜想,虽说是李二越矩亲封,又答应来品尝“鱼尾宴”,其实也就是看在清河崔氏的面子才来的,试想一下。大唐六品的官员何其之多,李二又怎么肯屈尊降贵,来到自己这种小宅子呢?十有**是准备对吐番出兵。一出兵,绝对少不了世家的支持,隔山打牛,向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示好而己。

那么多奏章要改,后宫还有那么多美人要宠幸,能在这里待多久呢?估计来自己这里也就是走一个过场,所以吩咐老管家让厨房的马上准备饭菜,节约时间。

“是。姑老爷,小的马上就去。”崔阿福闻言,马上领命而去。

刘远在门口大约等了一刻钟,终于看到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正朝着自己宅子的方向来,一看那仪仗还有架势,不用说,皇帝亲临。

李二终于来了。

好大的规模,刘远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远远望去,那用于照明的宫灯连绵好几百米,宫女、侍卫、御林军加起来数百人,马车十多辆,队伍显得极为庞大。

刘远心里暗暗惊叹,心想皇帝就是皇帝,这么大阵仗,其实也就是吃个便饭而己,从皇宫到胜业坊,其实距离并不远,用得着这么多人吗?估计也就这样驾式,才能显示得出帝王家的威风吧。

接着,刘远心中一阵狂喜,看着后面那些马车,口水都流下来了:一个人,用得着那么多马车吗?后面的那些,不会是赏赐吧,听说李二在打江山时,对手下有功之士是非常大方的,破城之后的战利品,黄金美女,绝大部分都是赏给手下,收买人心,看看程咬金、秦叔宝那批武将富得流油就知道了,这也就是他发动玄武门之后,军队基本没有什么异常,不少将士都欣喜若狂,高呼万岁。

自己替他解决了吐番那让人闻风丧胆的“诅咒”,又充实了国库,然后还亲自替他训练细作,老实说,随便一个,都是天大的功劳,最后只是封了一个不入流的六品小官,严重与军功不相符。

刘远眼前一亮,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了:难不成,李二觉得亏待自己,赏得太多,怕魏黑子他们进谏,于是趁这个机会,把黄金白银、绸缎、珍奇古玩、人参什么的悄悄地给自己送来,不过以李二抠门的xìng格,金银珠宝估计有点悬,算了,哥也不是挑剔的人,给啥就要啥吧。

嘿,也不知库房能放得下没有.

想归想,刘远还是按崔管家的教导,在门外老老实实的跪下,等队伍一来,那太监高叫“皇上驾到”后,大声地叫道:“微臣刘远,恭迎皇上大驾光临。”

没想到,刚说完,那太监又继续大声叫道:

“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吴王殿下驾到”

“魏王殿下驾到”

“晋王殿下驾到”

“豫章公主驾到”

“清河公主驾到”

不光刘远,就是陪刘远一起跪着的下人,一个个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一回事,李二来了,长孙皇后来了,像太子、王子、公主什么的,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

刘远好像一下子脑筋都转不过弯,双眼发直,整个人都楞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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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天生丽质

() “怎么,刘爱卿,看到朕等,不欢迎?”李二看到刘远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暗爽,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远看着李二一大家子的,都有点无言了,心想你是皇帝,这里你最大,只有嫌命长的,那才敢不,晕啊,不说说一个普通“鱼尾宴”吗?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少人的?也不会提前知会一声。

得,十有**这李二跟自个玩惊喜?几个女儿都带了,不会想挑自己做驸马吧?

刘远连忙应道:“皇上、皇后,太子,各位皇子、公主能来,这是小人的荣幸,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哪敢不欢迎,求之不得呢。”

这时牵着李二衣角,站在李二旁边的晋王李治神气活现地说:“父王说要来吃大户。”

此话一出,简直就是石破天惊,李二的的脸sè就绿了,忘记今天在御花园和长孙皇后开玩笑说的时候,这小家伙也在场,现在让他当常旱出来,堂堂一个皇上还带着一大家子来“吃大户”,传出去这脸面都没地方放了,而跟在旁边的几个皇子公子一脸的愕然。

刘远感到自己的神经快要短路了,什么“吃大户”,自己不过是有几个小店,赚个小钱,连块收租的田都没有,更不要说像崔敬那老小子一样,手里地契、大宅、商铺物业无数,光是一年进项过万两的田庄也有三个,府中金银堆积如山,这些才是大户,自己就是比普通人多几个小钱,至于吗?

哦,估计是看自个最近在彩票赚了那么一丁点。这抠门李二心里不舒服了,看这太子、皇子、公主的,十多个人,这些就是大唐最尊贵的人了,难怪吃个便饭也这么大阵仗,金执吾、御林军也出动几百人,刚才自己还以为那些马上拉着的,是给自己的赏赐呢,原来都是李二的子女。真是表错情。白高兴。

还是长孙皇后聪慧,刘远还没想好怎么圆上,给李二弄一个台阶好下台,长孙皇后就笑着说:“治儿,你错了,你父王只是跟你说前朝的故事,当官在位者不好好施仁政,碰上灾年,老百姓食不果腹,就要集体到大户家强行要吃的。那才叫吃大户,这次我们这么多人来看望刘校尉,至多也只算是探望,和吃大户那是截然不同的,等你将来有能力了,心中也要想着百姓,知道吗?”

李治是出了名的乖巧,虽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时候母后说的和父王说的不一样,不过还是连连点着小脑袋说:“是。母后,治儿知道了。”

教导完李治,长孙皇后扭着笑着对刘远说:“刘爱卿。皇上这次赴宴,顺便带孩子们体验一下,这么多人不请自来,实在打扰了。”

这一笑,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真不愧是一国之皇后,刘远都被她感染到。

“哪里。哪里,这么多贵人能来,这是的前生修来的福气,只怕这里简陋,怠慢了这么多贵人了。”这时刘远己经从惊震中醒悟过来,谈笑自若地说。

太子李承乾笑着说:“刘校尉过谦了,父王说你是我大唐的功臣,来看望你是应该的,至于简陋,我看这里挺不错的,不少官员都住不上这么好宅子呢。”

刘远苦笑着说:“不瞒诸位,也不怕诸位笑话,说来有愧,这宅子是我未来岳父低价折让转给我的,若不然,现在还住着客栈呢”

“父王,你看,有功之臣差点没宅子住,你也不赏赐的一套。”这时有个公主掩嘴一笑,竟然笑话起李二来。

刘远闻言朝说话之人看去,那看到她的一瞬间,不由目瞪口呆:这个公主,实在太漂亮了。

只见她年约十二三岁,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转眼间,眼波流转,顾盼神飞;投足间,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那绝美的面庞,让人见之忘俗,那高贵的气质,婉如九天的玄女,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特别是烛光底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惊艳,美得让人心醉。

“丽质,你是一介女子,怎么能评论你父王还有政事的呢?”长孙皇后有点不悦地说道。

长孙皇后不干涉朝政,只是相夫教子,督导后宫,对女儿的要求也很严,不许她们涉及政事,听到长乐公主说有关朝政之事,马上就不悦了。

听长孙皇后这么一说,刘远马上醒悟,原来说话的是李二的长乐公主李丽质,啧啧,果然是人如其名,天生丽质,李二其也算是个英伟的男子,长孙皇后更是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奇女子,眼前这信长乐公主,无疑继承了李二和长孙皇后最好的基因,年纪不大,就己经是一个无可争议的美人胚子。

可惜,刘远记得,长乐公主李丽质,xìng格聪明开朗,为人仁爱,以美闻名又擅长书画,深受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宠爱,后来为了亲上加亲,嫁给长孙无忌的窝囊儿子长孙冲,长孙冲虽为名臣长孙无忌之长子,但是才学不突出,对政治既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野心;爱好游玩和书画,时常喝的大醉,虎父犬子,长孙无忌死后,忧郁成疾,后来还得罪武则天,惨被流放。

唐代公主很多少,但让世人记住也就是文成公主、太平公主、长乐公主等几个,刘远前世最记得就是这个号称完美的大唐公主,因为嫁得不好,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常替她婉惜,没想到,现在看到了真人。

比传说中还漂亮啊。

好在刘远并没有被美sè迷惑,虽说眼sè有异,不过只看了一眼,稍稍停留就移开,现在天sè也黑了,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念如电转,听到长孙皇后的话,马上替李二开解道:

“公主过奖了。微臣只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皇上己经破格提拨,还在西市赐了商铺一间,皇恩浩荡,不敢再奢想了。”

李二有点溺爱地看了自己的爱女一眼,难得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丽质,听到没有,为父会是非不分吗?要想得到朕的赏赐。那就立功去。只有功劳,要什么赏没有?”

“父皇英明,丽质知罪。”长乐公主李丽质连忙告罪。

“刘远,你商铺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一说起这事,李二有点想问一下事情的进展。

“虽说装潢还没完成,不过一些准备工作己经开展了。”

刘远正和李二说着,站在刘远旁边的贴身待女黛绮丝下意识的往刘远的身后躲了一下,因为她感觉,有一个皇子打扮的人。从第一眼看到自己,那目光就再没移开过,眼里还有了挑逗的神sè,这让黛绮丝有点害怕,所以不自觉就找保护了。

可惜,在场的人没有注意到。

一阵北风吹来,让人感到有点寒冷,连挂在屋檐上的灯笼,也随风摇曳。

长孙皇后笑着说:“刘卿家。本宫一行来到,怎么,也不请入屋坐坐?”

看到刘远和李二谈得正欢。其实根不想打岔,不过现在己入了冬,外在寒冷,晋王李治的小手凉凉的,爱子心切的长孙皇后也不得不打断二人的谈话了。

“啊,你看,皇上、皇后、太子还有各位皇子、公主请进,是微臣怠慢了各位贵客。实在罪该万死。”刘远吓了一跳,好像迎接客人,是让客人先进去的,自己可好,就在家门和李二闲聊起来,让那一众“龙子”“龙女”在寒风中站着。

这可不比马车啊,马车的车厢里,像取暧用的小炭炉肯定不会少的,即使外面寒冬腊月,马车里也能温暧如chūn,这也是他们全部坐马车来,不坐宫轿来的原因,这不,未来的高宗都拖着一条鼻涕了,估计大唐敢让这些皇子公主在大冬天里等的,刘远绝对算是头一号。

刘远陪着李二、长孙皇后进屋,黛绮丝是一个奴婢,只好一直低着头,恭迎贵客进门,没想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突然有一个站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离开,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这一望,吓得一跳,正是刚才站在皇帝身边,一直盯着自己,那目光好像想把自己衣服看穿的那个王子。

“你叫什么名字?”黛绮丝正在紧张,没想到那个人却率先开口问了。

“黛绮丝”有心想不说,不过这个人的气场太大,黛绮丝知道他是唐朝的贵族,自己得罪不起,又怕连累主人刘远,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黛绮丝?嗯,这名字不错”皇子一脸笑意地说:“好漂亮的胡姬,嘻嘻,本王喜欢,记住了,我是蜀王李愔,有时间,到蜀王府找我,少不了你的好处。”李愔说完,哈哈一笑,忙走快几步,跟上李二一行。

黛绮丝一脸惊慌,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这个蜀王的猎物,从刚才他那毫不收敛他眼中的**就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黛绮丝还是一跺脚,忙跑了回去,看有什么能帮主人刘远的。

刘远带着李二一行十数人,简单地带他们参观一下这套、自己也才住了几天的宅子,总的来说,这宅子的布局还有装潢还是不错,而李二和长孙皇后,还兴致勃勃体验了一下刘远宅里的逍遥椅还有沙发,连连叫好,刘远乘机说进贡几套,李二很高兴地接受了,连长孙皇后也没表示反对。

众人只是聊了一小会,就有下人前来禀报,饭菜己准备好,刘远在征得李二同意后,大手一挥,吩咐下人准备开饭。

错了,应是“鱼尾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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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僧多粥少

() 正厅之内,按李二的意思,把两张桌子拼起来,众人围起一起用餐,作为这宅里的主人,这次鱼尾宴的的主角,刘远很幸运的和这些大唐最尊贵的人坐在一起,虽说坐在末座。

这也算是一种恩宠了。

没有那些人左一名正统,右一个祖训的老顽固在,行军出身的李二,有时xìng子也很随和的。

“皇上,不知你喜欢吃哪种酒?”看到婢女开始上菜了,刘远连忙问道。

“可有山西汾酒?”

李渊是在山西太原发家,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拜太原留守,进驻山西后,也喜欢上了山西汾酒,这一点也影响李二,天下名酒很多,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汾酒。

“有,有,有,小的马上让人取来。”刘远说远,扭头向长孙皇后、太子、皇子、公主等人询问。

长孙皇后酒量浅,生怕酒后失仪,笑着婉绝了,杨妃也示意不要,而太子和魏王、蜀王他们几个,有意在李二面前显示自己己是一个男子流,一个个也跟着要了汾酒,至于那几个公主,一来年纪小,二来看到母后都不喝了,也就全部示意不要。

得,挺好应付,几坛山西汾酒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刘校尉,你怎么不问我啊?”刘远正想吩咐下人去抱几坛汾酒来,没想到坐在一旁的晋王李治有点不满地叫道。

他觉得,自己被刘远给忽视了,这让他有点不爽,于是像个小大人一样叫住了刘远,事实上。刘远还真的忽略他了,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吃什么酒,伤身呢。

“不知晋王殿下,你想吃什么酒呢?”刘远忍住笑,扭头问道。

就当陪他玩玩了,谁叫他是皇子而自己只是臣子呢?虽说是一个小屁孩,自己也吃罪不开,要是历史没改变其轨迹的话。这小家伙可是下一任皇帝呢。别看他xìng格乖巧,等那些哥哥斗得你死我活,最后让了捡了一个大便宜。

李治一脸坚定地说:“我也要和父王一样吃汾酒。”

“哈哈哈”李二高兴地笑了起来,而长胜皇后断然拒绝道:“不行,治儿,你年纪尚幼,不能吃酒。”

“是啊,九弟,等你长大一点再喝吧。”太子李承乾在一旁笑着着。

长乐公主也摸着小李治的脑袋说:“你现在太小了,喝酒会伤身体的。知道吗?”

“哦”晋王李治有点郁闷地应下,不过看样子有点不高兴了,看来古今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想早点长大,看到在场的哥哥和父王都能喝,自己不能喝,可是又不能不听话,样子都有点委屈了。

刘远笑着说:“晋王殿下,我这里有有刚榨出来的果汁。不要,你来一点,很好喝的。皇后娘娘、杨妃娘娘还有公主们也来一点尝一下,喝多少都不会醉,滋yīn养颜,对皮肤很有好处的。”

这话让在场些女生都眼前一亮,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觉得不能拂刘远的一番心情,再说试一下什么果汁也不错,一听就感觉不错。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上好的山西汾酒,鲜甜美味的果汁被下人端了上来,心急的李治还有城阳公主闻到那诱人的果香,忍不住拿起杯子就喝了起来,先是品了一下,然后眼前一亮,端起杯子“咕咕咕”一口喝光,然后意犹未尽地说:“好喝,好喝,来人,快倒,我还要。”

“我也要”三岁的城阳公主nǎi声nǎi气地说。

一旁的待女有点犹豫,刘远笑着说:“殿下和公主喜欢喝,就多喝一点,这个喝了对身体有益的。”

长孙皇后看到里面有点红红的液体,闻起香香甜甜的,轻轻尝了一口,那味道,酸酸甜甜的,味道鲜甜、口感丰富,吃起来感觉很不错,长孙皇后忍不住再喝了二口,扭头看看杨妃,一杯果汁都己经喝完了。

“刘爱卿,这果汁是怎么做的,这味道不错。”长孙皇后忍不住赞道。

“回皇后,这时用葡萄、扬梅、枇杷还有一些时令瓜果榨汁,按一定的例混合,再加以jīng糖调济而成,这样一来,这些水果的jīng华就会都在那果汁里,所以喝多了,对身体有益无害。”刘远解说道。

大唐海纳百川,四面八方的商人很愿意到大唐经营,行商,除了大唐固有的梅、杨梅、梨、柿、枣、橙、枇杷、甜瓜、荔枝、樱桃、杨桃等水果,还引进了葡萄、扁桃、西瓜、番石榴、哈蜜瓜等,所以品种还是很丰富的,刘远也不难找到材料。

“是吗?”长孙皇后高兴地说:“御医说治儿和晋阳要多吃一点瓜果,可是这两个小家伙非常挑食,现在他们那么喜欢喝,这个正好,两个小家伙也喜欢喝,刘爱卿,怎么做的,你能教一下本宫吗?”

“当然没问题,这些都是很简单的,皇后娘娘想学,待微臣用笔抄写出来,再献给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说:“有劳刘卿家了。”

魏王李泰有点疑惑地指着那几个菜说:“刘校尉,你这菜是不是需要热一下,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今天在后花园嬉闹,骑马shè箭,洗刷完后,稍稍用了几块点心垫肚,然后就跟着父皇来“吃大户”,众人都有一点肚饿了,看到桌上摆着一盘盘油光闪闪,sè彩鲜艳的菜,一个个都食指大动,可是大冬天的,看到这菜一点热气也没有,不禁有点犹豫了。

御医说过,吃不熟的东西,容易肚子痛,这个刘远,不会早早就做好了菜等人来,现在菜都凉了吧?

魏王李泰一说完,众人都看着刘远,连李二也有点不悦的看着刘远,好歹自己也是一国之君,屈尊降贵。跑到这六品小官的府上,竟然用冷菜来招待自己?也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不,不,不”刘远连忙解释道:“魏王误会了,这是小人新想出来的菜式,这叫冷盘,就这样吃就行了。”

“冷盘?”

刘远点点头说:“对,这叫冷盘,选料jīng细、口味干香脆嫩、爽口不腻、sè泽艳丽、造型整齐美观、摆盘和谐悦目。餐前食用。吃好又开胃,皇上、皇后、娘娘、太子还有各位王子、公主,可以品尝一下。”

然后又一一介绍道:“这是醋拌藕片、五香驴肉、五香青鱼、盐水鸭、冰糖白芸豆、什锦sè拉,各位贵人请品尝一下。”

李二看着那藕片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那淡黄yù滴的颜sè也很喜人,忍不住挟了一块,放在嘴一咬,轻轻嚼动,顿时感到鲜脆多汁,爽也不腻。不知怎么处理的,一点渣都没有,风味极佳,那种藕片在嘴里咬裂、破碎的声音,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忍不住把剩下的那一块再扔进嘴里。

长孙皇后近年信佛,对素菜很感兴趣,那盘什锦sè拉很感兴趣,挟了一瓜片放在里。也感到味道很鲜爽,就像刚刚从瓜地里摘下,就在它最新鲜的时候。一口咬去那种脆生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没有夹带那种泥土的味道,别具一番滋味。

再看看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等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吃得正欢,满嘴流油,现在他们正是发育期,消化能力极强。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的就是这个年龄,骑马shè箭最是消耗能量的,虽说出宫前吃了几块点心,可是一会儿就饿了,那些冷盘都是jīng心拼成,选材上乘,爽口、颜sè又鲜艳,光是看着就胃口大开,一个个吃得不亦乐乎。

一来这些菜sè他们没见过,觉得新鲜,二来他们的确是饿了。

太子、皇子吃得爽,连公主也不甘示弱,因为李二说了,不必守规矩,豫章公主因为够不着,人都站起来了;而长乐公主也不甘落后,挟起一块醋拌藕片,张开那樱桃小嘴,轻轻一送,那藕片在她那口里只是绞动几下,就己经消灭得差不多了,左手轻掩着嘴巴,右手执着筷子,往盘里一点,一大块五香驴肉就在筷子上了,真是吃得快而又雅致大方,就连年纪小小的晋王李治还有年仅三岁的城阳公主,一边吃,一边对身边的贴身宫女指指点点,让她们替自己挟吃的。

刘大官人举着筷子,停在半空,一筷还没动,就看到李二一家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那盘里的菜越来越少,由一盘变成半盘,然后慢慢变薄、见底,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虽说吃得很有风度、文雅,但是速度很快,一刻种都不到,那六个冷盘己经全部见底了。

其实也不怕李二一家吃得快,大象也架不住蚁多,蚁多还会咬死象呢,刘远家中没家人作陪,奴仆上不了台面,没邀亲朋,也不请同僚,以为李二只是一个人来,最多少也就带一二个皇子或公主什么的,只做了三四个人的份量,没想到皇上、皇后、太子、王子、公主的,一来就是十几个,还是刚刚玩闹完,肚子空空的,用李二的话来说,要是吃饱了再去,那还吃什么大户,于是就那样来了。

僧多粥少,再加上刘远花了不少时间指点那些厨师,做出来的东西又是美味异样,所以不经吃,一会就见底。

这下糗大了,刘远终于知道有备无患的好处,皇上驾临这里享“鱼尾宴”,竟然饭菜不管够?没菜下饭?

说出去,不知是让人笑自己白痴无知,还是让人给自己参一本,说自己目中君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眼看一个个盘子空了,刘远都急得快要流汗了,吃饭之前,不是要勉励几句的吗?不是要作首诗、行个酒令、听个歌舞或玩一下投壶吗?怎么这家子,一来就吃个不停的?

就在刘远正想拿起酒来敬李二,免得吃空盘的尴尬时,突然松了一口气: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里都捧着热气腾腾的热菜上来了。

六个冷盘己吃完,现在上的是那六个热菜,可是一看到盘中的份量,刘远的心沉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45 灵机一动

() “开水白菜”

“宫保鸡丁”

“红炙驼峰肉”

“鱼香肉丝”

“回锅肉”

“糖醋活鱼“

每上一个菜,都让在场的人感叹不己,尝过后都大声叫好,刘远在扬州招待崔敬的菜谱上,加了加了红炙驼峰肉还有糖醋活鱼两个菜,这样一来,就有了六个热菜,六冷六热,恰恰应了“六六大顺”的好意头。

这些菜式,一个比一个jīng细,一个比一个美味,最重要的时,除了驼峰肉不是很陌生之外,其余几个,还是第一次品尝,这样一来,李二一家都吃得很满意,特别是那条糖醋活鱼,刚端上来的时候,那鱼嘴还一张一合的,众人惊奇不己。

“父王,那鱼的嘴巴怎么一张一合的?”晋王李治好奇的问道。

在小孩子的眼中,父亲通常都是无所不能的,特别是李治,对李二很祟拜,觉得父王什么都知道。

“这个”李二有点踌躇了,老实说,自己也是非常好奇,刚想问刘远这鱼是怎么做的呢?

一旁的杨妃替李二开解道:“会不会在鱼的肚子里放一条黄蟮,这样它就可以动了,我听人说过,有的厨子会这样做。”

长乐公主李丽质xìng格开朗,心也比较细,看了一下否定道:“要是用黄蟮的话,那像鱼身还有鱼尾都会动,可是杨妃娘娘你看,此鱼只是嘴巴在动呢。”

“是有点奇怪,孩儿替父皇先尝一下。”李承乾的心智比弟妹成熟,为了在李二面前表示出自己的英猛果敢,第一个伸出筷子挑起一块鱼肉。准备看看味道怎么样。

“鲜,好吃,这是儿臣吃过最好吃的鱼。”只吃了一口,李承乾眼前一亮,连忙称赞道。

“哦”李二心中一动,李氏也算是世家,太子自小锦衣玉食,像山珍海味吃的不计其数,现在还给出一个这样的评价。那绝对味道一流了。

豫章公主拿着一个汤匙。很有孝心分别给李二、长孙皇后还有杨妃分盛了最肥美的鱼肉,一边盛一边很乖巧地说:“父皇慢用,母后慢用,杨妃娘娘慢用。”

“乖”长孙皇后赞道。

李二尝了一下,果然鱼肉极嫩鲜美,口味甜酸适口,让人吃起来食指大动,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父皇,那会动的鱼好吃吗?”李治咬着小指头,有点可怜巴巴地问道。

很简单。想吃,可是李二没有说好,他不敢妄自动筷,不光李二,其它的公主、皇子也一样。

“吃吧,都多吃一点,今儿高兴,不必守规矩。”李二笑呵呵地说。

一众皇子、公主一阵欢呼,马上高高兴兴地吃饭。李二饶有兴趣地盯着刘远,笑着问道:“刘远,此鱼是怎么做的?怎么朕以前没吃过的?”

心情大好之下。不叫爱卿,也不叫校尉,反而叫起刘远的名字,在古代,这也算是亲近的一种表现。

刘远心里笑道:没吃过就对了,要是你你吃过,那真是活见鬼了。

“糖醋活鱼”一菜,是从传统菜品“糖醋鲤鱼”演变而来的。清代时个别厨师为了迎合达官显贵奢侈腐靡、在饮食中猎奇斗富的心理,先后研制了一些烹制手段残忍的菜肴,以炫耀其厨艺、哗众取宠,“糖醋活鱼”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看到李二有兴趣,刘远耐心地解释说:“皇上,这做法有点特别,讲求是“三快一jīng”,三快是:一是加工快,无论去鳞、开膛、去五脏,鱼身上两侧切花刀,都要迅速干净利索;二是烹调快,挂糊、油炸、烹汁必须敏捷而协调;三是上菜快,即出菜端上桌快,要求刀工娴熟,当然,个中还需要一定的技巧,就是炸的时候,用糖醋沾匀糊,然后用冰毛巾包住鱼头,只需把鱼身炸熟即可。”

众人好像听天书一样,叹为观止,没想到天下之间,还有这样的做法,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蜀王李愔有点吃惊地说:“那你的意思是,这鱼还是活的?”

“正是。”

众人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论,只有笃信佛祖的长孙皇后觉得有点残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也就不再食用糖醋活鱼这盘顶级的佳肴了。

长孙皇后不食用,不代表其它的皇子、公主也不食用,越是新鲜好玩,他们就越有兴致,只是一会儿功夫,那身都翻了过来,吃得只剩一个鱼骨架子,众人也看清楚了里面,的确没有放什么黄蟮。

李二一家吃得倒是满意,可是刘远的冷汗很快又出来了,因为,台上面的六个菜盘很快就要空了。

一来份量不大,这二好菜也架不住人多啊。

李二扒了一口米饭,刚想伸筷子去挟菜,没想到筷子举到半空,就停住了,桌上的那六个菜盘子,都己经吃得干干净净,别说是肉,就是点缀的青菜都吃完了,刚吃得正爽,突然都没了,李二感到,好像有一阵冷风吹过

“皇上,是微臣准备不周,请皇上恕罪。”刘远再创一个记录,皇帝驾临,竟然饭菜不够。

长孙皇后似笑非笑瞄了李二一眼,那眼晴那像在说,看吧,吃大户吃成这样了,然后扭头看着刘远,笑着说:“刘卿家不必自责,是我等不请自来,打扰你了,现在吃得也差不多,不多不少刚刚好,也不浪费。”

虽说贵为皇后,高高在上,但长孙皇后总是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李二在她面前没有压力,连刘远也觉得她很亲切,果然有母仪天下的风范,难怪华夏上下五千年,皇后不计其数,而唯独是她被奉为“千古一后”。

说是吃得差不多。其实只是给刘远一个台阶下,吃了一点东西,肚子也不是饿,大不了回宫再让御厨作就是,看到刘远那陪着小心,一面尴尬的样子,长孙皇后有点不忍心。

这也算是一个恶作剧。

“母后,治儿还没饱。”一众皇子、公主虽说有点意犹未尽,但也知礼识耻。没有再说什么。小家伙李治只得正高兴,闻言很老实地说了出去。

“唉”不知哪个公主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难乎不太满意。

刘远臊得脸都红了,低下头,无意中看到墙角那用于取暧的炭炉,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皇上,其实还有一个菜,只是吃法有点新,稍费一点功夫。不过保你满意,微臣去催一下,马上就来。”刘远一下子又找回了自信。

李二眼前亮:“去吧,正好朕要吃几盅,哈哈哈,还没有品尝刘爱卿的美酒呢。”

“父皇,儿臣陪你吃酒。”

“儿臣也要和父皇好好吃盅。”

几个皇子听到李二要吃酒,这才想起,刚才好像光顾着吃了。还没怎么好好吃酒呢,于是,一招手。让侍女倒酒,几父子就喝起酒来,而长乐公主她们也趁机多吃一点那个果汁。

刘远不是说吗,多喝了漂亮。

“姑老爷,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皇上他们吗?”正在厨房里督促着厨子干活崔阿福看到刘远跑了进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准备得太少,都清盘了。”

崔阿福一脸着急地说:“我都听说了,这不。让厨师们赶紧做呢,不过有些材料处理要时间的,老奴正准备和少爷商量呢,要不能做什么,就先做什么,先应着急。”

刘远摇了摇头说:“做事最忌就是虎头蛇尾,就是做出来了,刚刚品过的菜再吃一遍,那味道也变差了。”

“哪,哪,少爷,这可怎么办?”崔阿福一下子急了。

崔敬派他来,就是好好协助刘远,让他别在这次“鱼尾宴”中出错,免得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倒好,一个不慎,出了这么大的批漏,要是真传出去,那可真成了笑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听我的就行了,对了,我记做清水白菜时,有一锅高汤的,还在不在?”刘远大声地问道。

一个胖胖的厨子连忙跑过来说:“少爷,还在,还在大半锅呢。”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那就好,现在全听我的,崔管家,你马上找个大炭炉来,把炭点着,记住,要用上等银霜炭,再找一口小的锅。”

“少爷,这是要干什么?”

“叫你去就去,别在这里磨蹭。”刘远面sè一沉,虎着脸说。

崔阿福看到姑老爷刘远一认真,马上应道:“是,是,老奴马上去办。”

等崔阿福去准备时,刘远又马不停蹄指挥着:

“你,把肉切成薄片,每样都切一点用大盘子装上,用拼盘的样式,每样放一点,动作要快。”

“你,准备时令青菜,只要好的,嫩的,快。”

“你,准备酱料,姜、小磨香油,多准备一点,动作要快。”

厨房的人,一下子被刘远使得团团转,不过没人敢有怨言,他们都知道,今儿不比往rì,这准备的,都是皇上吃的东西,那叫什么,那叫御膳,以后就是传出去,说自己给皇上、皇后还有一帮皇子、公主做过饭菜,立马就是身价倍增。

这可是很长面子的事

正厅之内,李二和几个儿子说了一会话,酒过三巡,有酒无菜,正感到有些乏味时,就看到刘远一脸笑容地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待女,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后面还跟着两个健仆,一个提着大号暧炭炉,一个则是双手端着一个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锅里还有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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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凤体有恙

()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远让人把空盘都撤走,命人将取暧用的炭炉放在桌面之上,然后把盛了高汤的锅架在上面。

一个简易版的火锅就出来了。

“刘校尉,这是什么来的?”开朗的长乐公主李丽质,忍不住发问道。

刘远笑着说:“这是火锅,吃法简便,新鲜,风味也是一绝,诸位请看。”

说完,刘远拿起一双新筷,挟起一片切得纸薄的鱼肉,就在滚烫地高汤游滚了几下,看到那鱼片己经变成了嫩白sè,马上收起筷子,然后在事前准备好酱料中沾了几下,再送入嘴中。

嗯,美味,这年代,没有工业的污染,也没化肥、农药,像鱼肉蔬菜都是绿sè食品,就是水质也是极好,这鱼肉又鲜甜美味,火候刚刚好,再加上那大师级的大厨出马,那酱料配得也是恰到好处,高汤、鱼肉、酱料三者相得益彰,刘远只觉得滋味无穷。

用公筷的原因是为了干净卫生,虽说麻烦一点,但是很有必要,要不然,到时要是一传出,皇后娘娘和还有一众公主,都吃过自己的口水,尼玛,平时那和蔼可亲的李二,还不把自己来个三刀六洞?

幸好,李二一家的素质极好,对公筷只是犹豫了一下,马上想到新筷的好处,一个个欣然接受。

“这里有羊肉、鹿肉、獐子肉、鱼肉、香茹、时令青菜等,请各位贵人慢用,酱料都己经配好了,中间几个碟子里有姜丝、蒜容、花生酱、小磨香油等,可以酌情添加。”

李二兴致勃勃地夹起一片鹿脯。放在高汤中烫了一会,然后再放在酱料中沾了几下,再换了筷子挟起,送入口中,顿时觉得鲜美异常,特别是用了美味的高汤,肉类中多了高汤的jīng华,还有酱料提味,更是别一番风味。

“这个法子倒是新鲜”李二笑骂道:“难怪最近没什么长进。净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了。”

当然。骂也看人的,对李二来说,这笑骂己是亲近的意思,刘远自然很识趣地连忙告罪,当然,这不算是拍马屁,两人的身份地位就在哪里摆着,他是皇帝,所以他说什么刘远都得敬着,而李世民也算是果敢勇伐的人。虽说自玄武门之变后,为了一改他杀兄戮弟的形象,处处标榜自己,甚至允许魏黑子对自己指手画腿,把屠刀深埋在心底。

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从战场学会的生存法则,阿谀奉承的招数对李二没用,曾经有一个太监。拍马屁哄得李二很是高兴,过了一段时间,反应觉得不对。马上就把他远远调开,他坚信的,是远小人,亲君子原则。

在大冬天时打火锅,绝对是一件很舒服、很爽的一件事情,皇子、公主们,一个个吃得不亦乐乎,真是又好吃又热闹:

“父皇。这鱼肉好了,你品尝一下。”

“太子哥哥,帮我把把蒜蓉递一下。”

“快,给我吃羊肉,快点放进锅内。”

“呼,呼,有点烫,这滋味真是太美味了。”

很快,一大家子就开吃起来,大人小孩一个个都吃个亦乐乎,连一向对饮食很有节制的长孙皇后,也胃口大开,吃了不少,李二也尽显一个好丈夫的职责,亲自给长孙皇后喜欢的菜烫好,放在她的小银碗里,长孙皇后也频频给李二倒酒挟菜,显得琴瑟和鸣,乐也融融。

刘远在一旁看得也有一点羡慕,一个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慢慢变老,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再看看一旁的皇子公主,一个个穿得衣饰华丽,贵不可言,就是同一个锅里吃火锅,也有不同,吃着吃着,他们都有专门的宫女替他们烫,只顾着吃就行了,而刘远只有自己烫自己吃,本想叫黛丽丝帮自己烫一下,又不太好意思。

自己一个六品的小校尉,总不能和皇子、公主一个待遇吧?

做男人,做到像李二那样,还真是人生无憾,有皇帝做,有相濡以沫的好妻子、有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他们李氏一族,享尽荣华富贵,但是,凡事都不会完美的,例如

“咳”“咳咳咳”突然间,长孙皇后突然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喘着大气,一手捂着胸口,紧皱着眉头,很辛苦的样子,连脸sè都涨红了。

“母后,母后,你怎么啦?”

“皇后娘娘,你的脸好红,快,皇后娘娘不舒服了”

“快拿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

一个个宫女、皇子、公主看到长孙皇后这个样子,都吓得有点六神无主,连忙走到长孙皇后身边嘘寒问暖,而李二也面sè大变,一边抚着长孙皇后的背部,一边焦急地说:“观音婢,你没事吗?莫要吓朕。”

一时间,席间乱成一片。

幸好,长孙皇后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宫女又是揉又是按,还给长孙皇后喝了一杯温水后,长孙皇后这才慢慢平复。

“臣妾没事,有劳皇上挂心。”长孙皇后向李二行了一礼,一脸谦意地说。

李二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真是把朕给吓坏了”接着勃然大怒道:“那群庸师,简直就是浪费朝廷俸禄,一个小病,竟然这么久还治不好,一个个都应推出午门斩首。”

“正是”太子李承乾也附和道:“不仅没有治愈,好像还有加重的迹象,以前是一月两发,这次己是母后这个月的第三次复发了,一个小小的咳嗽,竟然这么久还没治好,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父皇,杀一儆百才行。”魏王李泰也一脸愤怒地说。

“咳”长孙皇后又咳了一声,连忙说道:“不可,本宫这病,恐是医石无效,也就是吃了御医的药,才好过一些,皇上,有些事,天注定的,臣妾己经很满足了,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伤害无辜,有损皇上的圣名呢?”

“朕坐拥万里河山,享尽荣华富贵,为什么,就不能治好观音婢的病呢,若是谁治好了此病,朕一定重重有赏。”李二一脸动情地说。

长孙皇后拉着李二的手,感激地说:“皇上有此心,臣妾就是死,亦无憾矣。”

豫章公主虽说不是长孙皇后亲生,但自小被长孙皇后收养,慈爱逾于所生,对长孙皇后的感情也是极深,只见她两眼汪汪的拉住长孙皇后的手,一脸认真地对李二说:“父皇,上次贴皇榜,招纳天下奇士替母后看病,不过没有成效,一定是那些奇人异士还没有看到,儿臣恳请父皇再次张贴皇榜,一定要找到高人替母后把病看好。”

“皇上,此事不可,上一次己是劳民伤财,再张榜一次,估计也是没有效果,这些老毛病了,多吃几剂药,慢慢就会好的。”

连杨妃出言道:“皇上,要不派人微服出宫,到处寻访有真本事的奇人异士,下旨召他进宫替姐姐看病,或许也是一个方法。”

一大家子在顾及长孙皇后的病情,而一旁的刘远,脸sè一下子复杂起来。

根据历史的记载,长孙皇后有呼吸道的疾病,一直都没有治好,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伏在身体内,随时爆发,如果自己听广播隋唐故事时没听错的话,就在公元634年,也就是明年,在宫中惊闻有人叛变,李二披甲出去观看敌情,长孙皇后内心惊恐万状,不过还是勇敢当在李二面前,防止有人暗算,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长孙皇后却病情加重,一病不起,贞观十年,崩。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风姿态绰约,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也只有二三年寿命了。

史传是呼吸一类的疾病,但是现在刘远可以确认,长孙皇后患的,就是后世也颇为麻烦的病:哮喘。

支气管哮喘(简称:哮喘)是一种常见病、多发病,治疗不及时、不规范,哮喘可能致命,刘远之所以那么肯定的原因,就是长孙皇后的病症,和前世把房子租给刘远的那个得了哮喘病的房东发病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皇后,而一个是普普通通,靠收租过rì子的中年妇女。

一想到这层,刘远看看桌上的食材,不由缩了一下脖子:哮喘这病很怪,有的闻花粉、宠物的气味、毛发等都能引起病发,而像坚果、牛nǎi、花生、海鲜类等也不能食用,这里又是花生酱又是鱼什么的,很有可能就是长孙皇后食用了这些,然后引起病变。

尼玛,幸好这年代没人知道这个病,要不然,这就是谋害皇后,那可要抄家灭族的。

“皇后娘娘,你这病发作时,是不是有喘息、气急、胸闷或咳嗽等症状,有时还感到有胸痛的感觉,很难受,呼吸也不太顺畅?”刘远突然开腔问道。

长孙皇后楞了一下,看着刘远吃惊地问道:“刘爱卿,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一下全都吃惊地看着刘远,这个小校尉,怎么对皇后娘娘的病情如此了解的?好像他也没见过几次皇后娘娘啊。

李二对长孙皇后的病情最为焦急,闻言连忙问道:“刘爱卿,你认识此疾?”

刘远点点头说:“皇上,如果微臣没有看错,皇后娘娘的病,叫哮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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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引狼入室

() “哮喘?刘爱卿,你能治这病?”李二闻言,一下子激动得他坐了起来。

刘远不会怀疑李二的诚意和真实感情,历史记载,在长孙皇后病逝后,李二还在宫中建起了层观,终rì眺望昭陵,而长孙皇后死后,那皇后之位一直悬空着,再无第二个妃子能扶正,包括后来叱咤风云的武某人也未能如愿。

“这个病比较难治”刘远实话实说道:“要彻底治愈,并无把握,不过微臣有几点建议,相信对皇后的病情有所帮助。”

李二听说刘远说出这种病的时候,激动万分,以为找到了医治的方法,没想到刘远只是老实说并没有什么把握,这让李二非常失望,不过他还是笑着说:“有帮助,也是好的,要是观音婢的病治愈,朕当记刘卿家一大功。”

这些年,御医可是费尽了心思也束手无策,宫外所谓的名医也不知找了多少,最后还是徒劳无功,以刘远的身份地位,没说能治好,只说有帮助,李二反而觉得他很实诚,没有说谎话。

长乐公主盯着刘远,一脸焦急地说:“刘校尉,有什么方法你直说,切勿隐瞒。”

“不敢”刘远认真地说:“微臣说的有帮助,这是无意中得来的一个偏方,取鸭梨一个,jīng糖一小汤匙,将鸭梨去心,加入糖糖上锅蒸熟,如有条件可再加燕窝少许同蒸,每天一剂,可治哮喘,另外,取大蒜二瓣,洗干净后捣成泥状。装入小瓶内备用。用时把鼻子凑到瓶口闻蒜味,每月三次,多闻也无妨。大蒜要每rì一换,对治疗哮喘效果很好。”

看到李二想要说话,刘远马上把话说完:“除此之外,皇后娘娘也要戒口,如牛nǎi、鹿nǎi、鱼鲜海鲜、坚果、花生不能食用,对了,少闻一些花香、远离宠物。对身体也有好处。”

“难怪母后今天还是好好的。一到你这里就不舒服,又给我母后吃鱼、又给她吃花生酱,哼,我看你是故意的。”有一个一直很活泼的公主反应很快,马上指着刘远骂道。

刘远正努力回忆这位公主的封号时,长孙皇后出面替刘远开解道:“高阳,不得无礼,刘卿家也不知本宫有恙,不知者不罪,再说我等不请自来。本己是无礼,怎么能怪罪给别人呢?”

“是,母后,儿臣知错了。”长孙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对儿女管理甚严,高阳公主一听长孙皇后训话,马上就低头认错。

当然,以她贵为公主,自然不会向刘远认错。

细心束起的长发。大红衣裳,衣领开得有点低,大眼晴、瓜子脸。头上、颈上还有手上都带着首饰,而嘴唇鲜红yù滴,虽说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光景,可己一个美人胚子,经给人一种妩媚、惊艳的感觉,刘远一时间心里天雷滚滚:尼玛,这个小丫头以后可不得了,风sāo入骨。给房遗爱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那“千古绿帽王”的名气,与他老爹,房媒杜断中的“房媒”房玄龄都有得一拼了,全是拜她所赐。

小小年纪就这般狐媚,难怪长大后那样风sāo,真是三岁定八十。

“皇上,微臣这方法不能保证治愈,不过微臣想推荐一个人,只要有他在,我想皇后娘娘的病定能药到病除。”看着李二略带失望的样子,刘远忍不住补充道。

李二高兴地说:“什么人?快快道来。”

“孙思邈”

“孙真人?”李二楞了一下,马上一拍大腿道:“对,对,对,是他,只要能请到孙真人,观音婢的小恙肯定能药到病除,只是,听说他游山玩水,隐名埋姓,朕几次想招他做官,屡召不至,近年都没听过他的踪迹了。”

孙思邈,世称孙真人,后世尊之为药王,唐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孙家塬人,约生于隋文帝开皇元年,也一说是542年,他自幼多病,后来学得一身好医术,二十岁左右就在长安替人看病,因为医术高超,很多达官贵人都愿意找他,年少成名,隋文帝、唐高宗、唐太宗多次召他做官,都辞而不就,后来厌倦长安的尔虞我诈,就到终南山隐居了几十年。

隐居其间,一边尝试百草,一边用于临床试验,留下了很多传奇故事,从而被华夏铭记。、

刘远看着那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想了想,凭着记忆说道:“皇上,听说孙真人最喜欢就是看那些名山大川,何不派人到天下名山碰碰运气呢?”

“好,朕马上派人去寻找,若是找到孙真人治好观音婢的病,刘远,朕给你记大功一件。”李二盯了刘远一眼,马上应了下来。

“谢皇上”有好处,刘远自然连忙应下,然后又殷勤地说:“皇后娘娘不宜吃鱼和花生酱,微臣再去准备一口新锅供皇后娘娘享用。”

李二没应,扭头看看长孙皇后的意思。

长孙皇后笑着说:“今晚都吃得差不多了,就到此为止吧,兕子睡醒不见本宫,又要哭闹了,皇上,今晚有劳刘卿家了,你可好好赏赐他。”

兕子就是晋阳公主,长孙皇后和李二的小女儿,两人对她极为宠爱,这次外出,因为寒冷,并没有把她带在身边,长孙皇后早就掂记着她了,只是看到李二还有儿女们兴致都很高,也就没有开口,现在吃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一说起小女儿,李二也有点挂念了,点了点头说:“这赏赐自然不能少的,来人,赏。”

然后大声地说:“回宫。”

“起驾,回宫”李二一声令下,太监马上亮出那尖嗓子,大声地叫道。

“恭送皇上、皇后、杨妃娘娘、太子殿下、皇子殿下、公主殿下。”终于要走了,刘远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门面功夫还要做足,把这一伙大神恭恭敬敬地送出去。

低着头的刘远没看到。走在后面的蜀王李愔,临走时意味深长看了跟在刘远身后的黛绮丝一眼,然后才施施然地离去。

等到李二一行走远了,一个公公拿出一张礼单,yīn阳怪气地对刘远说:“刘校尉,上前听赏吧。”

“有劳公公了。”

那公公也不想拖沓,等刘远行好礼后,大声念了起来:“昭武校尉刘远,盛意拳拳。设下鱼尾宴。忠心可嘉,现赐笔墨纸砚一套,玉壁一双,宫缎十匹。”

“谢皇上”刘远接过那礼单,接着就看到外面走进几个侍卫,手里都捧着东西,轻轻放在一张案几上,然后跟着那公公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案几上的几个盒子还有那十匹宫缎,刘远心里不由腹诽道:晕啊,又是笔墨纸砚又是绸缎。一点黄白之物都没有,这就叫厚赏?

这李二,抠啊。

“黛绮丝,把这些都搬回库房,登记入库。”刘远今晚有点累,坐在逍遥椅上,也懒得打看这些打赏之物,挥手吩咐黛绮丝道。

“是,少爷”黛绮丝原本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领命收拾案几上的那些打赏去了。

而此时,马车上的李二。抱着长孙皇后关心地问道:“观音婢,你还好吧?”

“好多了,臣妾有劳皇上挂心。”长孙皇后现在的病情还不算严重,虽说发作的时候有点吓人,不过好起来,和正常人没任何区别,这也是两人一直都没过多重视的原因。

李二笑了笑,突然摇了摇头说:“可惜了。”

“皇上可惜什么?”长孙皇后有点奇怪地问道。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六品校尉,也有这么美味的佳肴,竟比御厨做的还好吃,又是冷盘又是热盘,搭配得很好,那个火锅,也是画龙点睛之笔,那个刘远,一脑子的鬼主意,早知封他一个九品小官,慢慢升他,这样鱼尾宴也能多吃几次了,哈哈”

长孙皇后听后也笑了笑,不过马上正sè地说:“皇上,国家大事,岂能儿戏,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

“是,是,是,朕的观音婢说的是,朕也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己,嗯,明天得派人寻找孙真人的踪迹了,让朕想想,派谁去合适呢?”

刘远刚在逍遥椅上坐下,还没坐热,一个家奴急急跑了进来,焦急地说:“少爷,有个自称是蜀王府的管家要见你,我让他稍等一下也不行,现在都进来了,我”

“行了,不用说,我知道了,一边站着去。”刘远猛地打断他的话,因为,他己看到一个一面jīng明、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带着豪奴,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管家,面无表情,傲气凌人。

“谁是昭武校尉刘远?”那管家大声地问道。

刚才他在外面候着,没资格进来,刘远就站在他面前,也不认识,不过听他的语气,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不仅没有听通传,径直闯进来,找人时,普遍都是姓加官职,也就是叫刘校尉,可他倒好直接就唤名字了。

的确,一个是蜀王,贵为皇子,就是文武大臣看到,也得恭恭敬敬的问好,一个是长安根本不入流的六品小武官,两者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再说蜀王李愔,向来嚣张,飞扬跋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管家也是极度无礼。

“在下正是刘远。”

“哦,你是刘远?”那管家勉强行了一个礼说:“在下姓季,任蜀王府大管家之职。”

刘远抱拳笑着说:“原来是季大管家,失敬失敬,不知季大管家有何吩咐呢?”

“好说”季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家主人看中你身边那个高个子的胡姬,心生怜悯,特出白银百两,还望刘校尉能割爱。”

蜀王李愔,生母是隋炀帝女杨妃,年少就多劣迹,李二曾骂其不如禽兽,没想到,竟然看中黛绮丝的美sè,前脚刚走,他的管家后脚就来强买了。

好家伙,这个祸害,竟然祸害到自己头上了,刘远心里一个激动:尼玛,引狼入室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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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千里相会

() “砰”的一声,有东西摔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远扭头一看,一脸惨白的黛绮丝有点惊恐站在哪里,在她脚下,是一只打碎了的茶杯,旁边还有茶叶的残渣,很明显,刚才这个蜀王府的季大管家在说用一百两银子购买胡姬时,黛丽丝全听到了,生怕自己如货物一样出售,一下子吓得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黛丽丝自幼跟着父亲到处游玩,每到一处地方,都是悉心打听当地的风土人情,后来他们来到大唐,在他们眼中最繁荣的国家待了将近一年,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也有了很深的了解,黛绮丝知道,就权势来说,自家少爷绝对不是那个蜀王的对手,而在利益上,一百两购买一个胡姬,这也是很慷慨的价钱,两者综合之下,自己的前途堪忧,于是才有这各惊慌失措的举动。

“嘿嘿,这位就是皇子看中胡姬吧,嗯,不错,不错。”季管家看也不看刘远,扭头给那两个豪奴下令道:“留下一百两,把人给我带回去。”

“是,管家。”一个豪奴从怀里拿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砰”的一声,放在桌面上,看样子马上就想拿人。

中间一点也不需要经得刘远的同意。

黛绮丝一下子就泪流满面了,她甘心为奴,一来是感激刘远,有感恩的成份,二来刘远的学识、相貌还有人品也让黛绮丝心动,最后这也是她最好的选择,现在看到就要落入蜀王的魔爪了,哪能不害怕呢?那个蜀王李愔虽说是皇子,但在长安己是臭名昭著。据说他有一个习惯,玩厌的女子会赏下属玩,下属玩厌了就会卖入勾栏,哪家女子能不害怕?

“少爷,请看在真主的份上,不要卖黛绮丝,要不然,我就撞死给你看。”黛绮丝突然坚定地说,说完。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去。

以真主的名义发誓。认刘远为主,自然不会再跟第二个主人,如果实在不行,唯有早点去找自己心中的神灵真主了。

“等等!”刘远大声地说:“谁说我要卖?不卖!”

黛绮丝楞了一下,有点怀疑地说:“少爷,真的?”

刘远坚定地说:“真的,你先回房,这里交给我。”

黛绮丝看了刘远一眼,看到的,是刘远坚定的和鼓励的眼神。顿感一种温暧从心间升起,轻咬着红唇,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冲着刘远点点头,然后快步往自己的房间小跑开去。

眼看着黛绮丝消失在门外,回过神来的季管家勃然大怒:“姓刘的,给你几分面子还得瑟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尊重的皇子。跟你一个六品小官要个奴婢,那是看得起你,要不是看在刘远是崔家的女婿。又与皇上、皇后相谈甚欢,蜀王李愔早就直接派人抢走就是了,哪里还会花一百两银子来购买呢?在季管家眼中,刘远应该识事务一点,把皇子看中的那个绝sè胡姬双手送上才对,然后把那一百银子退回来。

没想到,一个六品的芝麻小官,竟然敢拒绝?

别说有崔家作为靠山。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奴婢,就是他的未来岳父崔敬,也得乖乖给皇子殿下送上,现在,吃了豹子胆了?

刘远对季管家打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sè,然后一脸神秘地把他拉到门外一个僻静的角落。

“刘校尉,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季管家很不乐意地说道。

要不是顾虑刘远最近风头正劲,背后还有清河崔氏撑腰,季大管家早就下令让人强抢了。

刘远解释道:“季管家,你别误会,蜀王殿下看中的东西,我哪敢不交呢,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这种异域的女子不是跟大唐信佛信道的,xìng子烈,动不动就要撞墙,要是她有什么损伤,到时殿王殿下在玩的过程中不爽或出什么意外,你我都吃罪不起啊。”

一边说,一边把两锭十两的银子若无其事地塞到了季管家的手里。

“刘校尉,你这是”一看到银子,一出手就是二十两,就是季管家也不得不心动了,拿着银子,没往衣服里塞,也舍不得还给刘远,只是有点疑惑地问道。

刚才刘远一给他打眼sè,以他的经验,就知道刘远要给自己好处了,要不然,给不给刘远这个面子,还说不定呢。

“收下,收下,这小钱是让你在路上喝杯薄酒的”刘远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这样,人呢,先留在我这里,我好好调教调教,等我把她给调教好了,再献给蜀王殿下,到时候,季管家替我美言几句,那就感激不尽了。”

季管家有点犹豫地问道:“那胡姬,有多烈?”

作来蜀王府的大管家,蜀王李愔的心腹,季管家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听他的说话还看他的神态,就知他今晚就想占有那个绝sè胡姬,老实说,那个胡姬的确非常迷人,要是有机会,季管家马上就把她扑倒在地,虽说银子不错,可是完不成任务,以蜀王的xìng格,又不知给自己什么苦头吃呢。

“哦,也没多烈,就是有次上街,看到混混看她漂亮,想调戏她几句,没想到她就是那么一脚,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刘远一脸怕怕地说:“一脚就踢在裤裆上,要不是大冬天穿着厚实的裤子,这一脚就把子孙根给踢没了。”

“咝”季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把裤裆夹紧一点,生怕哪里出来给自己那么一脚,那可是真是要命的。

看到季管家还有一些犹豫,刘远继续说:“要不,季管家,你叫人把她带走吧,那银子我也不要了,不过事前声明。她要是半路撞墙死了或掉下马车死了,又或者和皇子一起时出什么意外,统统与本人无关。”

季管家刚才还有一点犹豫的,不过看看手里的银子,心想谅刘远也不敢哄骗自己,再说自己得到了刘远的答复也可以跟主子交差了,要是那胡姬在自己手里出了意外,那主子还不是打死自己啊。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才是长远之道。

思想挣扎了一会。季管家终于有了决定,不动声sè把银子放到自己的怀里收好,然后拍刘远的肩膀说:“那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会给皇了一个交待,不过在训练方面,你得抓紧,可别让皇子殿下等得太久了,那怒火,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是。是”刘远连忙应下。

二十两银子,还凭空画了一个大饼,总算把蜀王府的官家打发走,给自己争取一段时间。

“姑老爷,为了一个胡姬,得罪一个皇子,这样很不划算,天下美sè何其多,就说西市的那个奴市。今天下午又送了一批漂亮的胡姬,有银子,还怕没有女人?如果把她献给蜀王殿下。还能换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不知什么时候,崔敬的贴身老忠奴崔阿福出现在刘远的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说。

崔敬只有一个女儿崔梦瑶,作为老忠奴,崔阿福己经把未来姑爷当成自己的主人一样效忠了。

这老家伙,怎么那么像赵安的呢,突然神出鬼没的。差点把刘远吓了一跳。

刘远摇摇头说:“要说别的奴婢,他要哪个都行,唯独这个不行。”

“姑老爷,小姐和老爷知道,会很不高兴的,为了一个小小的胡姬得罪势大的蜀王,姑老爷,得不偿失啊。”崔阿福一听急了,以为刘远舍得不到那个绝sè胡姬,少年人也比较冲动,要脸面,不知进退。

“行了,不说这个,此事我心中有数。”刘远也懒得和一个老奴争论,斩钉截铁地说。

一个个家伙,只看到黛绮丝的外貌,不知道她脑中所知东西的价值,刘远测试过她,黛绮丝的智商很高,在学习和记忆方面极有天赋,去过哪里,看到什么东西,好像都能记往,说得夸张一点,那叫过目不忘,要不然,也不会jīng通几国语言,还对很多国家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地理地貌倒背如流。

不夸张地说,她就是一个活地图,一个人型翻译机,这可是人才中的人才,他可是刘远未来商业王国重要组成的一环,rì后要是开拓国外的市场,黛绮丝就能派上大用场,这也是刘远一开始就赠予她银子的原因,只是没想到yīn差阳错之下,黛绮丝会主动认自己为主人。

刘远都有点苦笑了,虽说自看到美女也会心动,但不至于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据己为有,要是这样,小娘、杜三娘还有黛绮丝,哪里还有完壁之身,早就让自己“推倒开发”了。

算了,反正就自己知道的历史,那个蜀王李愔也翻不起什么浪的,先拖着,走一步,算一步。

“是,姑老爷,现在天sè也晚了,你洗洗睡吧。”看到刘远听不进劝,崔阿福知道自己多说也无益,干脆不说了。

他一早就打定主意,明天跟老爷回报,自己身体太低,这种事,还是要老爷出马才行。

“好,崔管家,你明天走的时候,去库房里把那一对玉壁拿给梦瑶,对了,那御赐的宫缎挺漂亮的,你也拿三匹给梦瑶做衣裳。”刘远好像想起什么,扭头吩咐道。

这里事己了,明天一早,坊门一开,崔阿福就会离开刘宅,返回崔府,因为他只是临时借用,崔敬才是他的主人。

姑老爷对小姐还是很好的,崔阿福心里想着,一时间看刘远也顺眼多了。

“是,姑老爷。”崔阿福连忙答应,然后退了出去下去。

崔阿福走后,刘远抬后看看天空,天空有点yīn霾,有点寂静,有点凄清,幸好,在乌云的间隙中,还有几颗星星,洒下点点星光。

刘远的心情有点沉重,以前一向顺风顺水,一来是自己运气不错,有贵人相助,二来自己也刻时低调、有时宁愿委屈一点,也不开罪权贵,避重就轻,但是这一次,估计不能那么如意了,无论从战略上还是道德上,自己都不能把黛绮丝推向“火坑”。

到哪时,自己要面对的,不再是“绵羊”一般的对手,而是一头凶狠的“老虎”。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外一间叫“悦来驿”的驿站里,一个俏丽的的身影出现在窗门上,仰着尖尖的下巴,仰望着天空,似是若有所思,突然,一只娇嫩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膀,轻声地说:

“小娘,在想什么,别急,今天太晚,城门都己关上,黄公公说了,明天城门一开,我们马上就进城找刘远,我想,刘远肯定等到很心急了。”

“三娘,我看,你比我还急吧,别以为你给车夫塞钱让他们走快一点的事我不知道,你也很想见师兄了吧。”小娘幽幽地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一弯新月,从厚厚的乌云里钻了出来,把柔和的月光,轻轻洒在那两张国sè天香的俏脸上。

月儿弯弯,夜sè朦胧,千里的奔波,只为明天的重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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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这不科学

() 第二天一早,坊门刚开,刘远就直奔西市。

蜀王哪里,自有那个季管家替自己去说项,忧也没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要做的事,一件件做好。成功,那就是一件件小事堆积起来的。

自己还得向崔家证明,即使没有嫁妆,崔梦瑶跟着自己,依然能锦衣玉食,生活无忧,而李二方面,刘远要向他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现在来说,唯一和李二保持联系的,就是他深深看重的那十几个细作,刘远决定要好好教导他们。

强将手下没弱兵。

“三号,你的的姿势不对,这样做是很费劲的,你要让手能自然伸展”

“五号,你以前的职业是杀猪吗,这是宝石,要轻轻地、慢慢地来,不要那么大力,宝石,不是烂石头,晕菜,都让你磨掉大半了,看什么,再不认真,损坏的宝石,我让兵部从你的月俸里扣。”

“九号,说过你很多次了,做首饰,要用的是巧力,yīn力,不是蛮力,你看着我怎么做,用腕力和指力相结合,这不是打架劈柴,不用臂力的,诺,就这样,对了,有空你买两个铁胆练习一下,对手指和手腕的锻练很有效果。”

刘远一个个耐心地指导,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在金玉良缘做领导时的风范,那十几个细作虽说进行很缓慢,不过胜在是军人,听教听话,任劳任怨,对刘远也非常敬佩,所以相处得。还是挺不错。

“刘校尉,你真的太厉害了。”一号组长忍不说赞道:“看你做得那样娴熟,就是那些闺房千金,那手也没你那么巧。”

孙大牛有点感概地说:“说真的,我宁愿在山上赶大车,也比干这个好,看似坐在这里,不用rì晒雨淋,没想到那么难。愁得我头发都白了。看来做什么也不容易啊。”

队长和队副都发话了,众人连连称是,都是说想像中难多了,就是上战场也比在这里舒服。

刘远等他们发完牢sāo,这才笑着说:“这就叫难了?难的还在后面呢,成功都是来之不易的,我想送你们一句话,希望你们能好好品味一下。”等到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后,刘远用眼睛扫了他们一遍后说:

“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华。”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什么反应,笑了笑,走出密室,再轻轻把门带上。

“少爷,来,渴了吧,先喝口水,我替你揉揉。”一看到刘远出来,黛绮丝马上跑过来侍服。

成了蜀王的猎物。刘远生怕黛绮丝出什么意外,早上出门的时候,把她也带上了。留在自己身边,一来有个照应,二来身边也有人待候,怎么说,也是今非昔比,自己说什么也是一个官了,身边没个贴身的跟班或丫环,都不像那回事了。

“好!”刘远坐在自己最喜欢的逍遥椅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前几天订制了一批工具,算算rì子,也该去拿了,到时自己的人一到,再到奴市挑一批心灵手巧的好苗子悉心培养,要不也招几个大师傅,这金玉世家的业务就可以开启了。

人才,人才,刘远感觉到,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人才,这己经成了刘远扩张的短板了。

以前在金玉世家,第一次只收了三个徒弟,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小家了,一个想着在首饰行业称霸大唐的来人说,没有人才和技术,就是多少钱都做不起来,自己还梦想着在大唐360个州,每个州都开一间金玉世家的分号,现在想想,自己的动作还是太慢、步伐还是太小了。

步子得再加快一点才行。

对了,也不知道小娘她们来到哪到了,算算rì子,那黄公公离京宣旨己经快一个月了,以他皇帝特使的身份,驿站都会给他安排最好的马,最有经验车夫,商客行人都要回避,速度自然比普通人快很多,没意外的话,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吧。

“少爷”刘远正想着问题,突然有人叫自己,睁开眼一看,是自己宅上的健仆阿四。

不在家里守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四,什么事?”刘远冷静地问道。

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不用说,肯定是家里有事,刘远表面冷静,内心却如翻江倒海:那个蜀王别脑抽抽啊,一个不爽,直接就带人把自家给砸了,以他皇子的身份,砸了也就白砸,最怕他还闹别的事,现在刘远在思索着,要不要先把黛绮丝先藏起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呢?

虽说那个季管家收下了自己的银子,但刘远不敢保证他一定能把事办好,别看他是大管家,可事实上,蜀王李愔的一句话,就能左右他的命令,说不定今天还是高高在上的管家,说不到那天一不高兴,马上就从管家发配到洗马、倒夜香的了。

阿四恭恭敬敬地说:“少爷,崔府的梦瑶姑娘来了,让你回去一趟。”

“什么?谁?梦瑶?”刘远有点不相信地说。

“是,少爷,她还带了几个很漂亮的侍女呢。”阿四忍不祝旱道。

不是要避嫌吗?自己为了避嫌她,都搬出崔府了,先是住客栈,现在好不容易才住上自己的宅子,这下可好,怎么她还跑到这里找自己?不会chūn风荡漾,特地找自己吗?

刚刚指导完,装潢方面也不用跟了,毕竟有秦师傅这个木匠中的老行尊在,刘远一点也不担心质量问题。

刘远一下子站起来说:“走,回家。”

不到半个时辰,刘远终于在自己门前下了马车,一下马车,马上就看到一辆写着一个斗大“崔”字的马车停在门前,不用说。这车肯定是崔梦瑶乘着过来的,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

刘远也懒得猜了,径直跑回里屋,果然,还没进大厅,就看到崔梦瑶很优雅地坐自己特制的沙发上,看到自己回来,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

“梦瑶。什么时候来的?”刘远好奇地说。

“听说你升了官,就有心来看看热闹。”崔梦瑶微笑如花地说。

刘远倒不好意思了,笑着说:“也就是一个六品的芝麻小官,你平时见的那些,都是名门望族,高官子弟,哪里看得上我这等小官呢。”

崔梦瑶掩嘴一笑,笑得那一个娇媚,眉儿弯弯,眼角含chūn。看得刘远都有点痴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带了客人来看你。”崔梦瑶难得有心跟刘远卖了个关子。

“谁?哪家的千金或哪位公主?”

“不对,再猜。”

“不会是你们家的下人,管家之类吧?”刘远心想会不会提前把什么田庄交给自己处理,然后带来会见自己。

崔梦瑶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她也没再逗刘远,只是拍了二下手掌,大声地说:“好了。两位妹妹出来吧。”

姐妹?

等两个俏丽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原来己自己坐下的刘远“腾”的一声站起来,双眼发呆。失声地叫道:“小娘,三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从屏风后面出来的人,就是刘远做梦也想不到的,竟然是小娘还有杜三娘两个。

“师兄”

“刘远”

一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二女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左一右扑进了刘远的怀里。三人相互地抱在一起,抱着那两个美人儿,软玉温香,刘远的心情又是高兴,又是复杂,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小娘一脸满足把头倚在刘远的肩上,笑脸如花,好像只要在师兄的身边,内心就会得到安稳、满足,其它什么都不在乎了;而杜三娘更把整个人都倚在刘远身上,整个人都无力了一般。

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吧,一旁的崔梦瑶看到,心里顿时有一种酸溜溜、但又被他们的真挚感动了。

良久,小娘和杜三娘才有点依依不舍地分开。

“你,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刘远好奇地问道。

“那个黄公公指点的,说你就住在哪里,去到哪里一问,这才知道你搬了出去,崔姑娘知道后,还请我们进府,用完了点心,又聊了好一会,还亲自送我们回这里呢。”杜三娘一脸感激地说。

黄公公出发之前,刘远的确住在崔府,所以把小娘和杜三娘指去崔府也没什么奇怪,可问题是,这二女都找上崔府了,那崔梦瑶还对他们这么好?这三个人,没有争吵?打架?

“你们,那个,没事吧?”刘远小声地问道。

小娘看出刘远担心什么,笑着说:“你放心,我们没事,崔姑娘对我很好,不但指路,还邀请我们去吃东西,有说有笑的,谈得可开心呢。”

“刘远,我们的东西放在哪个房?”杜三娘看着那行李还没有摆好,就摆在正厅里,于是就想先安置好。

崔梦瑶自告奋勇地说:“你房子以前我来过,你们跟我来,我知哪两间房最好,你们住在哪里肯定很舒服。”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两女往着后院走,剩下刘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这不科学啊,这三女,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和其共处,亲如姐妹的?自己还想着怎么夹在中间,两边调和呢。

不过,也样也好

“什么?到了?”在刘远吃惊的同时,在金至尊的金巧巧也一脸惊讶地说。

“是,掌柜的,他们就在祟仁坊的长风客栈,小的都己经摸清了。”

金巧巧一下子站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马上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去办。”

“是,掌柜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50 挥锄挖角

() 长风客栈,位于祟仁坊,档次算是中等,因为干净卫生,价格公道,很受过往商旅的欢迎。

跟随小娘一起来的,除了准备开拓长安樱孩事业的老古师傅,还有从金玉世家分号抽调过来,准备开拓新市场的几位首饰匠师,也被安置在这里,等待着刘远的下一步指示。

金峰,金玉世家的人都尊敬地叫他一声:小金师傅,绰号闪电金,不但手艺jīng湛,心巧手巧,做得又快又稳,别人一件还没做完,他都做好三件了,目明心清,十指纤长有力,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做首饰而存在的,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

在玉满楼时,小金师傅是被寄以厚望的首饰师,曾被陈昌托关系到金至尊观摩学习了几天,大有所获;玉满楼倒下后,进入金玉世家,虽说没有什么重要的职务,不过在多劳多得政策下,小金师傅还是所有工匠中,月钱拿得最多的师傅,这不,刘远一在长安立稳脚跟,马上又许以重金,把他从扬州调到更加繁华的京城长安。

年纪轻轻,身怀绝技,又有贵人赏识扶持,可以说是前途无限。

小金师傅己经想好了,再好好做几年,到时成家立业,买奴购婢,再置上一所大宅子,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当然,这是没有意外的计划,但是,意外来了。

不是前途暗淡,相反,现在多了一个更加美好的选择:金至尊。

金巧巧坐在房间里,还是那样的xìng感,还是那样的妩媚,稍稍一低头,胸前就chūn光乍泄。让小金师傅眼睛都飘忽不定,不时走神。

“金师傅,还有什么好想的,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你来来金至尊观摩学习过,相信你对金至尊也不会陌生,只要你跳槽,来我金至尊,以后掌锤师傅的职位就是你的。奴家亲自到这里邀请。相信金至尊的诚信你也知道了。”金巧巧笑脸如花地说。

金至尊,目前是大唐最好的金店,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能在金至尊里工作,是每一个首饰匠的梦想,是实现理想的殿堂,现在机会就在面前,还是金至尊的金掌柜亲自来邀请,对小金师傅来说,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小金师傅犹豫一会。最后摇了摇头说:“谢谢金掌柜的抬爱,不过,我在金玉良缘做得也很开心,做生不如做熟,只能只能说抱谦了。”

现在做得好好的,但是换一个环境,不一定就能做得更好,再说小金师傅对自己现在的月钱还是挺满意的,zì yóu度也高。伙食和管理也很合小金师傅的胃口,虽说有金至尊的邀请,不过小金师傅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了。

金巧巧也没有意外,只是饶有兴趣地用一把jīng巧的小挫刀修理自己的指甲,头也不抬地说:“哦,金玉世家和金至尊没有可比吧,金师傅,说说,有什么金玉世家能给你,而金至尊给不了的。你说出来,金玉世家能给你的,我金至尊加倍给你。”

“这,这,东家对我不错,不仅月钱给得高,伙食好,在京城一有机会,马上就把我叫过来这里发展了,这份知遇之恩,也不能说忘就忘。”小金师傅有点为难地说。

很多事,虽说是宾主一场,有时候人情牌也很重要的。

“恩情?值多少银子一斤?”金巧巧一脸不屑地说:“在商言商,他给你高月钱,也是看在你能给他赚得更多的份上,你别看金玉世家现在还算混个人模狗样,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装大王罢了,你觉得,金玉世家一旦碰上金至尊,哪一个会羸呢?”

“金至尊吧,金玉世家的底蕴是差了不少。”小金师傅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金巧巧嫣然一笑:“看来还没有糊涂,你知金玉世家的的商面开在哪里吗?”

“刚刚进城,尚未到分号。”

“哦,那我告诉你吧,你们金玉世的长安分号就在以前有名的周记绸缎庄。”

“周记缎庄?”小金师傅一听,感到这名字很熟悉,突然面sè一紧,有点吃惊地说:“那,那不是在金至尊的正对面吗?”

小金师傅以前到金至尊观摩过,对周围的环境也很清楚,对面正正就是周记绸缎庄,当时回扬州这时,还去哪里购买了一匹,当时那价格让他心疼了大半天,所以记忆犹深。

金巧巧面sè一变,冷冷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你觉得金玉世家把商铺开在金至尊的对面,摆开擂台跟金至尊对着干,哪个胜算会大一点?金师傅,我有点担心啊。”

“金掌柜担心什么?”小金师傅下意识地追问道。

“担心他会不会连月钱也出不起给你,我金至尊开业至今,想挑战的不泛其人,这事情见多了。”

小金师傅期期艾艾地说:“这,这,好像有点不仗义吧?”

金巧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yīn谋得逞的微笑,事情进行到这里,很明显,这个叫金峰的首饰匠己经动心了,只是给自己找一些自欺欺人的理由而己,其实他的内心己经动摇了,自己的计谋己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再给一点好处,此事就算是马到功成。

“人往高处走,人往低处流,谁不是这样干的,我查过了,你在金玉世家一个月最多是拿十七两,你来金至尊,每个月二十两,签字为证,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还年纪,等再过几年,那几个大师傅一退下,金至尊还不是你掌锤,你的天下吗?”

说完,金巧巧还有意无意说了一句:“忘了和你说一件事,跟你一起来的五位师傅,除了一位是奴籍匠师,钱师傅、张师傅还有赵师傅,己经同意转到我金至尊。契约都签了,金师傅,赠你一句,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这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什么?二十两?

小金师傅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这个价钱,可以说是非常优待的了。自己在金玉世家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也就十多两银子,那还要活儿充足为前提,如果转到金至尊,凭着自己年纪,只要有耐心,绝对大有可为,不是说金玉世家不好,最起码比金至尊轻松几倍,问题是,和金至尊竟争。还是对门竞争,金玉世家是它的对手吗?

虽说小东家很神奇,可是,机会太低了,除了小东家一个,其它的可以说只能处二流的水平,哪能和金至尊抗衡呢?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安这里水深着呢,金至尊的背景大得吓人。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把它扳倒的。

要不然,凭什么金至尊能一直在长安稳固如山、一枝独秀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明显。很明显,小金师傅当机立断地说:“盛蒙金掌柜看得起,金峰愿弃暗投明。”

“哈哈哈”

此行目的完全达到,金巧巧得意大笑了起来。

金玉世家不比金至尊,对手下的工匠伙计太仁慈,没签那些生死约,再说根基太低,后备人才严重不足。拿得出来的人才,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眼前这个金锋,无论是潜力还是技术,在金玉世家都是数一数二的,也是金巧巧此行的重要目标之一。

金巧巧心中冷笑道:刘远从扬州抽来的五个最能干的匠师,最重要四个都让自己高价撬走,五去其四,剩下的那个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不是挖墙角那么简单,差不多把整面墙都挖倒了,没有匠师,就是有钱开起来,也没用。

哼,和自己斗嘴时,倒是牙尖嘴利,气得自己差点没晕倒,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这是契约,金师傅,你可要看清楚了,要是没问题,我们就把这契约签下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名字一签,你就是我金至尊的一员”金巧巧拿出一纸早己准备的合约,她的的声音,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在诱惑着

而刘远,对此事还是一无所知,正和小娘、杜三娘坐在客厅时,相互诉说着离开后发生的事。

崔梦瑶知道他们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倾诉,只是逗留了一会,很知趣的先回崔府,把时间留给三人。

二女最关注的,自然是刘远和崔梦瑶的婚事,第一时间询问的,就是这件事。

刘远也没打算隐瞒,于是就把离开扬州后所发生的事简单的描述了一遍,刘远说得简单,可是小娘和杜三娘听得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没掉下来了,简直比听街头说书的还要jīng彩。

那特别刘远和崔梦瑶那段歪打正着的姻缘,简直就像听神话一般,二女都听得呆了。

“师兄真是艳福不浅,没想到一个误会,竟然抱得美人归,我初时以来那崔姑娘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嫁不出去的哪种,还暗暗替师兄担心,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出sè,又是漂亮又是知书识礼,又非常有风度和容量。”小娘一脸感概地说。

杜三娘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虽说是名门千金,一点架子也没有,刚才我一知她的身份,心里还害怕呢,没想到她很友好,拉着我的手有说有笑,真是好像做梦一样,特别是她明知只是一个误会造就的姻缘,也没有盛气凌人,反而勇敢的面对,还接纳了刘远,真是难能可贵。”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们在扬州的事吧,我不在扬州这些rì子,你们过得好不好?”刘远一脸关切地问道。

自己不在扬州的这段rì子,二女应受了不少苦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今天看了差不多十四五个小时的电脑,回来后写了一章,眼睛有点模糊,看不清字,不敢再写了,欠一章吧,希望大伙理解一下,谢谢。

251 硝烟弥漫

() “还好,金玉世家的名气在哪里,再加上从玉满楼招来的那些人的确能干,所以师兄走后,生意没多大的影响,只不过jīng品方面的销量稍有下降,不过中低档的首饰卖得很好。”负责掌管财务的小娘向刘远汇报。

三娘也在一旁小声补充道:“这事还得感谢崔刺史大人,一直对我们很关照,上个月有不长眼的小混混要来收保护费,结果让崔刺史派人把他们全抓进大牢后,也就没人敢动金玉世家了。”

每个店铺就像一个企业,只要把架构设置好,上了轨道,它就会一直向自己设置的方向前进,也就是一句话,找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就对了,自陈昌诬告失败之后,刘远不仅接收了玉满楼的产业,原材料,连人才也一网打尽,简直就是蛇吞象经典案例,也是那批人才的加入,刘远才能走得这么从容。

刘远满足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墨韵书斋的经营怎么样?”

“很好,现在的销售稳定了,一天大约有十两银子纯利润进项,虽说获利不是很多,但是很稳定。”小娘高兴的汇报道。

一天十两,一个月就三百两,一年就在三四千两,这生意的确很不错的了,最重要的是,这不仅赚钱,还可以为刘远刷声望,从刘远脱商为士之事就可以看出,整个扬州波澜不惊,好像早在所有人的预料中一样。

“对了”小娘补充道:“这次按你的吩咐,老古师傅还带着两个弟子跟着来了,还带了一套活字,好家伙,他的东西都装了一马车。只是那框架太重,也就没带,只要去铁匠铺打几个框架,马上就可以在京城开设墨韵的分号了。”

三娘也抢着说:“现在不少书塾还有大家族,都跑到墨韵哪里,成批成批订购四书五经,生意一直很好,哦,还有一个赵姓大族。以每册三百文。订了一千册私自订制的族谱,据说分给那些族中的长者,以铭记根源什么的。”

“哈哈哈”刘远得意笑道:“那不错啊,没想到可以听到这么多好消息,不错,不错。”

“不过,也有有不好的消息。”三娘语言气一塞,有点失落地说。

“什么不好的消息。”

“就是师兄接的那些私人订单,因为中途出了事,你不得不离开扬州。以至那些订单未能如期完成,所以,那违约金得赔不少。”小娘有点郁闷地说。

啊,刘远一拍脑袋,的确,自己是收了不少私人订制,订金也收了,可是崔敬那老小子把自己从扬州弄到清河,一下子把计划都弄乱了。人不在,自然无法工作,那些订单也就不能如期完成了。如果按约定,那得把订金双倍奉还。

刘远自己内心一阵肉痛,自己订金收得到挺高的,得,收得多,那赔的,自然也就不少了。

“那得赔几千两银子吧?”

“三千多两。”小娘也有点心疼地说:“幸好,有二位要货不要银子。宁愿多等一些时rì,也是要首饰,不要赔银子,说不定,这银子都没法筹齐赔给那些客人呢。”

刘远走的时候,又是礼品又是黄金白银,留给小娘的现银不多,在资金上也就有点捉襟见肘。

“师兄,我们此次上京,也就带了几百银子,没法再多筹款,赵老在扬州坐镇,怎么也给他留一点银子应急,所以对师兄的拓展事业也就”小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前途的投资是很大的,金玉世家还有墨韵书斋虽说很能挣钱,但不是一夜能暴富的那种,虽说知道要用钱,但小娘也是有心无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刘远笑着说:“没事,这里开展得还是挺顺利的,最大的好处是商铺是自己的,不用租金,就是经营差一点,也可以慢慢经营下去,我不在的这段rì子,难为你了,小娘。”

现在商铺装修快要完工,原材料买齐,工匠也到位了,到时锤子一响,黄金万两,那利润就像猪笼入水。

对于钱银,刘远倒也不急。

杜三娘也笑着说:“刘远,听说你在京城这里开分号,跟着来的那几个工匠都很兴奋呢,一个个都说要好好做,有二个师傅一到,就说要看看那商铺在哪里,不过我们不知道,就让他们先住在长风客栈,要不,带他们一起看看那新商铺在哪里,我也很好奇呢,你在信上说得那么好。”

“行,我们出发吧,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刘远豪气地说:“先带你们看看我们金玉世家在京城的分店,到时别看花眼就行了,然后再一起去最好、最豪华的酒楼吃一顿,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

两女都点头欣然同意,老实说,听刘远说得这么好,二女都想一睹为快,特别是小娘,一想到自己亡父创立的金玉世家,竟能在繁华如烟的长安开设分店,那可以发梦都不敢的美事。

真好,师兄真的把金玉世家发扬光大了。

于是,一行几人同坐一辆大马车,径直往祟仁坊赶去。

“小金师傅,小金师傅,开门”刘远一行来到长风客栈天字六号房,轻轻拍着门道。

这里面住的,就是刘远很器重的闪电金,小金师傅。

对手下的匠师算是不错的了,一路北上,虽说有点辛苦,不过一路好酒好菜奉上,吃得好,住得舒服,就是到了长安,小娘还是很大方叫人给他开了天字号的上等房,而刘远也亲自来请,也算得上盛意拳拳了。

敲了好一会,也没人反应。

刘远和小娘、杜三娘几个面面相觑: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东家都亲自来请,门都拍烂了,竟然还不开门。

“师兄。会不会,他太累了,所以睡得太沉了吧。”小娘小声地说。

杜三娘有点怕怕地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在刘远想着是不是一脚把门揣开的时候,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客官,有事吗?你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伙计,我问你,里面的人是不是外出了,怎么我叫了半天,也没人应的?”刘远好奇地问道。

“这间?结帐走了啊。”伙计一脸笑容地说道。

“走了?出外面玩了?”小娘吃惊地问道。

伙计摇了摇头说:“是结帐走了。真是怪了。刚进来没半天,就结帐走了,一走还走了几个呢。”

“什么?结帐走了?”刘远吃惊地说:“这里面住的,是不是一个叫金锋的人?”

“对啊,客官,你怎么知道的?”伙计有点奇怪地说。

刘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脸寒霜地说:“打开门我看看。”

本来不太舍规矩,不过那伙计看到刘远一脸铁青的样子,就像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打开,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别说人,就是老鼠都没有半只,这伙计说得没错,金峰不知去哪里了。

“刘远,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这里住得不习惯。搬到别的客栈住了?”杜三娘虽说感到有点不妙,不过还是安慰xìng的说道。

刘远没有说话,他知道。从扬州抽调来的几位师傅,就住在长风客栈的六到十号,这些人刚到长安,又能去哪里?就是搬客栈,也绝对没有那样交待的,肯定中间有了什么变化。

六号没人,刘远就顺着走廊一直往下走,看看有几个人还在。

七号没人。

八号没人。

刘远来到天字九号房。照例轻轻敲了一下门,刚想叫旁边的伙计打开门,没想到,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门没锁,请进。”

按小娘的说话,这里住的,应是赵师傅,他是焊接的一把好手,怎么变成女声了,听到这个女声,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推开门一看,果然,一个妩媚的少妇正跪坐在浦团之上,很有心情品尝着案几上的美味小吃,有一个娇俏的贴身婢女在她身后伺候着。

是金巧巧。

“哟,是刘校尉来了,奴家还真是失敬了。”金巧巧无意中看到跟在刘远身后的小娘和杜三娘,不由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刘校尉果然风流,身边竟然有如此出sè的女子,难怪正常校尉大人正眼都没瞧奴家一眼。”

十有**,这变数就出现在这金至尊的金巧巧身上。

刘远懒得和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金掌柜,明人不做暗事,我的那几位师傅哪去去了?”

“你说的,可是金师傅、赵师傅、钱师傅,还有张师傅?”金巧巧笑着问道。

“是”

小娘在一旁吃惊地说:“你,你是哪位?赵师傅去哪了?”

金巧巧直接无视了小娘,一边很优雅地吃着点心,一边懒洋洋地说:“有几个首饰匠托人来求我,说以前的东家太吝啬,干得多,赚得少,还没什么前途,害得他们连家都顾不上,你说,一个优秀的首饰匠,没苦练个十年八年,能成火候吗?看到他们那么可怜,奴家一时心软,就把他们给收留了,怎么,刘校尉,你不会是那个黑心的东家吧?”

换作别人,挖了墙角还这样冷嘲热讽,早就怒气冲天,双眼一红就要闹事,可是刘远却出奇的冷静,冷静得,让人感到有点可怕。

“这么说,金掌柜,是你挖了我的人?”

刘远目光如矩:行啊,还没有开业,这么快就开始硝烟弥漫了,有趣,有趣。

“错了,应说是我好心收留了他们。”金巧巧针锋相对地说:

“刘校尉,你不是说过,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要有很多支持她的男人,我也就是听了你的劝告,才找这些能支持我的男人,嘻嘻,还得感谢你的金玉良言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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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醋坛倒了

() “山水有相逢,金掌柜这份好意,刘某心领了。”刘过说完,拉着小娘还有杜三娘径直走了。

现在金巧巧摆明和自己斗的,说再多的话,也没用,一山容不了二虎,现在不过是提前发作罢了。

奇怪,以金至尊的名气和底蕴,对自己的防范也太严重了吧,好像还没出世,就想扼杀在摇篮当中,有这个必要吗?是把商铺开放它对面,挑衅了它在行业的地位,还是自己在扬州重挫那个老行尊,从而引起它的重视。

刘远都想不明白了。

“巧姐,是不是对他们太重视了?那几个师傅,水平其实只算一般,除了那个金峰有潜力,这挖角的代价,也高了一点吧。”跟随在金巧巧身边的贴身侍婢有点奇怪地说。

金巧巧摇摇头说:“花点小钱,可以打掉一个潜在的对手,这笔生意还是赚的,你不和道,那金玉世家也就是这半年成长起来的,那个刘远,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只是半年的经营,现在名气己经传到长安,据我所知,有二个金至尊的忠实的顾客己经在金玉世家下了订金,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我不得不重视。”

顿了一下,金巧巧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他的作品,我们也搞到了一件,老实说,他己自创出一套我们没有的工艺,不得不说,在款式方面,他己经走在金至尊的前列。”

那婢女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成一个“o”型,她没想到,一直自视甚高的掌柜,竟然也会有夸奖别人的时候。

刘远并没有走完。而是走到那个带着奴籍的陈姓匠师哪里看望了一下,安抚二句,然后马上就把老古师傅还有二个弟子接回象和坊购下用作樱孩的宅子,开始准备做樱孩前的准备功夫了。

开书斋不比开金店,特别是刘远有超前的活字技术,可以把成本压得极低,无论去到哪时都有优势,在金店前境没有明朗的时候,多一个财源。总不会是什么坏事。成本低,cāo作灵活,市场优势极大,刘远毫不犹豫把书斋优先提上rì程。

老古师傅是那种寄情于工作,少说多做的那种,听闻刘远的吩咐,二话不说,当场就指挥两个弟子开始打扫院舍,买纸买线等物,由于他直接从扬州携带了整整一大车的活字来。老古师傅拍着胸口、底气十足地说,如果再给他买三五个奴隶,三内可以开工,十天内就有书上架售卖,刘远闻言大喜,当场给了一百两银子给老古师傅作为前期经费,还暗示他,现在天冷,挑个好的新罗婢来暧床。

虽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老古师傅还是很感激的。

“师兄,现在怎么办?那商铺再过二三天就装潢完毕,那么大的商铺。现在就陈师傅还有二个弟子,这么少人,到时怎么开张?”回到家后,小娘忧心仲仲地说。

刘远郁闷地说:“是啊,没想到,他们竟然那样卑鄙,出手那么快,五个首饰匠。现在只有一个了,是我的错。”

现在是按劳分配,多做多得,一时疏忽,忘了立那些生死约,最后被金巧巧捡了一个大便宜,半途把人给高价截走,挖角成功,这很是一个问题啊。

杜三娘看到刘远纠结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地说:“刘远,别难过了,现在我们衣食无忧,三百六十行,行行赚大钱,要是金店暂时开不成,我们可以干别的啊,斋,我们可以开一个最大、最好的书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三娘说得有理,师兄,要不,我们还是别跟金至尊斗了,它是行业的龙头,又在长安经营多年,我们很难跟它斗的,一不小心栽进去,那就不好了。”小娘的胆子小,也没什么野心,丰衣足食就己心满意足,杜三娘一开腔,她马上就附和道。

刘远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坚决地说:“不,先不说理想的事,光是金至尊摆了我们这么一道,此仇不报,我睡梦都梦不好,我决定了,就是不赚钱,往里面倒贴,不把金至尊弄倒,势不罢休!”

小娘和杜三娘面面相觑,没想到,刘远这下吃了秤砣铁了心,跟金至尊给杠上了。

在这行业越久,知道的就越多,二女看到刘远那坚决的样子,心里都有不安的感觉,这次实力相差太悬殊了,无论是名气、规模、底蕴、背景、口碑等,金至尊都完爆名不经传的金玉世家,和金至尊那艘行业“巨舰”相比,金玉世家不过是一只想挡车的“螳臂”

看到两女的面sè,刘远一脸自信地笑着说:“看你们这样,正如谓商场如战场,仗还没打,你们就怕了,你们以为我就一定输了?”

两女摇了摇头。

“师兄肯定羸的。”

“刘远,我对你有信心。”

那话说得很响亮,不过,刘远却听出她们话语中底气不足,明显是口不对心,纯粹是迁就自己的意思。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刘远笑着说:“好不容易来长安一趟,你们有空就到处逛逛,看中什么就买什么,不用怕花钱,我现在银子是不多,不过养起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其它的事,就交给我就行了,对了,出去时,别打扮得太漂亮了,最好拿条丝巾蒙着脸,这里好sè的家伙很多。”

看到两女的花容月貌,刘远有点担心,黛绮丝的事还没处理完呢,再碰上多几个像蜀王那样的sè狼,那不是很危险吗?对了,小娘瘦削的身材,很是符合自己的审美观,不过在其它人眼里,只是姿sè一般,当她是营良不良。身体有恙的那种,兴趣不大,所以还是挺安全的,而杜三娘则是有点丰盈,有肉感,适合唐朝丰满为美的审美观,危险系数很高。

得,让她多运动一下,少吃一点。那样自己就安心多了。

小娘有点担心地说:“师兄。那开张怎么办?现在手里没人,做不了首饰,有人来购买怎么办?”

“简单”刘远一早就盘算好了:

“我们以高级私人订造为主,先是招聘一些首饰师傅回来,奴籍的优先,要不也签个生死契,不让他能轻易离开,到时我们就在一个奇字做文章,做一些新颖的款式吸引客人,到时把一件首饰分拆成几个工序。每人负责一个小工序,这样就能又快又好,对了,我们不是有一套十二生肖吗?这次就在这里率先开卖,拿个头彩。”

刘远做好了“先立足,再发展”的打算。

小娘和杜三娘点点头,现在看来,刘远还是挺冷静,先不跟金至尊死扛。

“少爷。是时候吃点心了。”说话意,黛绮丝款款而来,端着一个香软的糕点送到刘远的面前。温柔地说。

“嗯,好的。”刘远正好有一点饿了,这个时候吃个点心刚刚好。

小娘和杜三娘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点担心和无奈,这个师兄(刘远),好像天生的情圣一样,去到哪里都有美女贴近,先不说他突然走了狗屎运。一个误会,泡了一个那么漂亮、优雅的世家小姐,这还不算,突然间又冒出那么绝sè的一个异国美女,那样貌、那身段,那气质,又是一个绝对佳人。

特别是那凹凸有致,好像葫芦一样的身材,再加上她有点野xìng的气质,杀伤力极强,一向对自己身材很满意的杜三娘,看了看黛绮丝的胸部,再与自己的比较一下,第一次升起自惭形秽的念头,好在这前看过金巧巧那不过逾越的“高峰”,打击才没那么大。

看着黛绮丝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二女心里都有点咬牙切齿地味道:厉害啊,出去半年都不到,一下子又增加了二个大美女了,照这样下去,那还了得?难怪古人有云:丈夫丈夫,一丈之外,就不是自己的夫君了。

二女暗暗下定决心:得把刘远拴紧一点才行。

刘远不知道二女在想什么,还是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点心。

不过,刘远很快就体现到这二女情绪的变化了。

傍晚时:

“小娘,帮我搓一下背吧,很久没和你一起沐浴了。”某人一脸兴奋、嘴角都流着晶莹的口水叫道。

“不了,师兄,我有点累,下次吧。”

“三娘,来,帮我搓一下背,很久没有考察你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长进?”某人故技重施。

杜三娘一脸幽怨地说:“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容易吗?身子骨都快震散了,你忍心?”

某人:好吧,不忍心,我自己洗好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

刘远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娘房前,轻轻敲门说:“小娘,小娘,睡了吗?”

“是师兄啊,找我有事?”小娘很快就应声了。

刘远面sè一喜,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什么比窃玉偷香更浪漫、更刺激的呢?以小娘对自己百依百顺的xìng格,绝对是手到擒来,刘远决定了,今晚不能再委屈自己了,得推倒

“没有,听说你累,师兄来给你按摩,让你轻松一下。”刘远此刻,就像一大尾巴狼,就是刘远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一个拿着一根棒棒糖对那些小女生说,来来来,叔叔给你糖,顺便帮你检查检查身体

换作往rì,小娘不是说“师兄坏”就是“一脸羞涩地打开门,引“狼”入室,可是今晚

“不用了,刚才三娘帮我按了,师兄,我很累,你也早点睡下吧。”小娘竟然拒绝了。

刘远一下子呆若木鸡,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以为小娘真累了,也不好用强,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那,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我看看三娘去。”

“不用了,我和姐姐一起睡”三娘的声音一下子小娘的房间传出来:“你找你的黛绮丝按吧,我们都不需要。”

一股冷风吹过,除了冷意,刘远感到,好像还嗅到一股很强烈的醋酸味,至少有两坛子醋倒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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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一山二虎

() 窃玉偷香不成,刘远还真的感觉冤得不行。

虽说那个可以有,问题是自己还真没有啊,黛绮丝的老爹尸骨未寒呢,自己再无良,也不能这个时“欺负”她吧,还不如去勾栏找个头牌发泄呢,其实最主要是刘远觉得自己还小,处于发育期,这个时候放纵,很伤身体。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再说,现在刘远一来要应付蜀王,二来还信誓旦旦把金至尊打败,最好把扬州时那样来个蛇吞象的再演,把金至尊收归名下,那么自己在首饰行业的称霸之路,那可是迈出结结实实的一步啊。

接下来的rì子,刘远开始书斋和金店两边跑,把全副jīng力都投在自己的事业上,幸好,要培训那十二个细作的缘故,兵部也没给刘远安排什么任务,只是让他好好训练细作,月俸照领,当然,刘远对那点小钱没看在眼内,只是看中那个身份而己。

穿上那套绯红的官服,别着银鱼袋,年纪尚轻,有几分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感觉,那可不是一般的sāo包,走到街上,那俏姐少妇,没少给刘某人抛媚眼。

不过在发展上,倒是有二重天感觉。

凭着质量上乘、价格低廉的优势,墨韵书斋长安分号一面世,马上就变得炙手可热,打遍长安无敌手,当天上架的一千本书籍全部售馨,当然,这里不是扬州,物价高,在扬州只卖六十文的,刘远涨到一百文,原来卖一百文的。刘远直接涨到一百八十文,可是还是出乎意料的抢手。

刘远也叮嘱老古师傅,在排版时,慢慢加重带有标点符号的书籍,借以推广这套符点符号。

幸好,有了前期的朝堂之争,发行时倒也没有什么障碍,据老古师傅汇报,有几个老穷酸在门口骂了几句。看到没人理会。最后悻悻地走了,而金玉世家的长安分号则有点麻烦。

主要是没人。

刘远计划在十二月的上旬开张,先赚点名气,到时在一年黄金消费的上元节,好好赚一把,不过被挖了四个师傅,手下只一个师傅可以使用,带来的那二个弟子做做助手还可以,还担不了大旗,上不了台面。

费尽了心思。又是张告示,又是找掮客,连挖带招找了七八个勉强还算将就的首饰匠师来,又花了重金购买来了五男五女,十个心灵手巧的童子来打下手,也算是培训金玉世家的后备力量。

当然,吸取了前面的的教训,刘远也跟那些招来、挖来的人,全部签了生死契。把他们绑死在金玉世家这条“船”上,免得再一次被动,有时候。不狠下心来,还真的不行。

在商言商,在利益面前,人情往往比纸还薄,最令刘远不爽就是金峰的背叛,原来刘远想培养他打理整个金玉世家,没想到他过不“利”的那一关,道义放两旁。利字在中间,不过这样也好,看清一个人的本xìng,刘远终于明白,有些人明明低庸,却能身居高位,有的人才华横溢,只郁郁不得志。

只要忠的,不要jiān的。

刘远充分利用后世的经验,把一件首饰分为多个步骤,然后根据各人的特点,让他们每人负责一个步骤,自己和陈师傅负责指点和把关,又亲自设了几款新颖的款式,rì以继夜地工作,终于如愿地赶在十二月上旬的最后一天打开大门做生意。

坊门刚开,不少人过往的行人发现,那间奢侈得用金丝楠木作门窗,装潢得金碧辉煌的商铺,终于打开了大门,揭起了那块蒙着红布的牌匾,看清楚一点,竟然是金店,牌匾上面写着:金玉世家,下面还有几个小字:长安分号。

好家伙,不仅开的是金店,还开在金至尊的对面,简直就是摆擂台,不光过往的行人有兴趣,就是乙字街做首饰的商铺,也不时派伙计来看看热闹,毕竟,也有很长时间,没人敢挑战金至尊的权威了,同行如敌国,看看别人斗个你死我活也不错。

死道友,莫死贫道就行。

刘远一大早,就携着小娘、杜三娘一起来观看第一天销售情况,最令刘远意外的是,崔梦瑶竟然也在chūn儿的陪伴下,前来捧场,和小娘她们混在一起,聊得很愉快,不时笑得花枝招展,有时连刘远好奇她们有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好笑。

“好了,一会儿都让他们给我jīng神点,不要怠慢客人,知道吗?”刘远叮嘱陈师傅道。

这里就他拿得出手了,刘远身居校尉之职,不方便出面,只好在暗中指挥。

“是,少爷。”陈师傅连忙应道。

刘远又扭头对那参与培训的十二个细作训道:“你们一会都给我客气一点,要听陈掌柜的话,不能打骂客人,要不然,哼哼”

一号队长连忙说道:“校尉大人放心,哪个龟孙子不老实,我就大巴掌抽他。”

“那好,你们去吧。”刘远手一挥,让他们出去,各就各位,自己就在密室里等待着好消息,不时也偷偷看看店里的情况。

孙大牛和八号被派到街上宣传。

“当当当”八号大力敲着铜锣,把人吸引来后,孙大牛大声地说:“诸位,诸位,今天是我金玉世家开张的第一天,我们掌柜的来了,开张大吉,所有商品,七折优惠,先到先得,手快有,手慢无,大伙抓紧啊。”

“当当当当”

孙大牛刚刚说完,从金至尊哪里突然跳出两个眉清目秀的伙计,一边敲着锣,一边大声叫说:“金至尊,长安第一金店,货真价实,童叟无斯,提醒诸位看首饰的时候,要小心品质,莫要贪小便宜中了圈套,最后得不偿失,今天。就是今天,金至尊回馈广大顾客,九折优惠,只此一天,抓紧机会啊。”

“咦,金至尊的搞活动啊。”

“是啊,他说什么莫贪便宜,平时不说,现在才说。那金玉世家不会是”

“有什么奇怪。以前都没听过这名号,什么七折,我宁愿要九折也不敢要它的七折。”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

“金玉世家的伙计怎么一个个看起来像怪兽的,你看金至尊的,真是又顺眼又有礼貌,走,去金至尊看看什么新的款式。”

“我也去。”

众人自言自语,绝大多数听了那伙计的话,原来想去金玉世家看看的。最后还是涌进了金至尊,而负责招揽客人的孙大牛气得差点头顶冒烟,对一个军人来说,每一个吩咐和安排都是任务,自己让人捣乱,不能很好地招揽客人,还让人说自己是怪物,真是佛都有火。

“你这厮,没看到我在招揽客人吗?你来捣什么乱?”孙大牛指着金至尊两个伙计骂道。

“嘿。好笑,这甲字街,还是你家的不成?你来得。我也来得,至于招揽客人,那是靠本事的,你们什么金玉世家,依来看,叫垃圾世家才对。”

“就是,你看看你,目光呆滞。手指又粗又短,一手老茧,一看就是地里刨食的田舍奴,哈哈哈,这样的人,还想做首饰?啧啧,我以为你那金玉世家能撑一二个月的,但是多了你这样的极品,我看能掌一个月就不错了。”那个敲锣的伙计附和道。

“就是,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长得这么丑还要出来吓唬人,那就是你不对了,哈哈哈”

两个金至尊的伙计对孙大牛热嘲冷讽,反孙大牛气得七窍生烟,拳手都握起来了,不过一想到军令如山,说过不能闹事的,把牙一咬,拉起八号,回去报信去了。

“什么,他们做得这么绝?”听完孙大牛的汇报后,刘远勃然大怒。

孙大牛一脸气愤地说:“就是,还骂我们这里是垃圾世家,还污辱我是怪兽,要不是给校尉大人保证过不闹事,我都想把他打得满地打牙了。”

好家伙,早不搞活动,晚不搞活动,自己一开张,它马上搞活动,说什么小提防,平时不嚷,现在在叫,还不是含沙shè影说自己金玉世家的质量有问题吗?

还真是一棍打死,一点生路都不给?

刘远冷笑道:“此事我心中有数,先忍着,我己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倒要看看,他能促销到什么时候。”

开业了二个时辰,进来的看的客人不多,三三二二,不过出手的很少,半天时间,才出售了一支中等的头钗,十两银子的七折,也就是售得七两银子,这里匠师加伙计一起有二十多,大半天才卖了七两银子的营来额,不光刘远的面sè不好看、三女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喜sè,更别说伙计的情绪低落了。

相比之下,对面的金至尊生意兴隆,客人进进出出,好不热容,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越热闹的,越多人去捧场,而越是清淡的,则越少人光顾。

“走,我们去后面玩叶子牌。”刘远懒得在这里傻等了,拉着三女到后面玩牌去。

眼不见为净,反正真金不怕红炉火,只要是好东西,总会有人要的,来rì方长,自己刚接管金玉世家时,那环境比现在还要恶劣多了,现在呢,金至尊不和自己慢慢玩,想一棍子打沉金玉世家,哼,那是发梦。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刘远心里发狠:看到时谁的手段更高明。

小娘、杜三娘还有崔梦瑶看到刘远的情绪不太好,也没说什么,都很善解人意陪刘远玩叶子牌去了。

玩了小半时辰,四人正玩出兴致来的时候,只见那一号队长冲了进来,一脸兴奋地说:“校校尉大人,卖完了,首饰全部卖完了。”

刘远“腾”的一声站起来,失声地叫道:“什么?卖完了?”

“卖完了,一件不剩的,哈哈哈”一号队长高兴地笑了起来。

一件不剩?刚才二个时辰才卖了一件,现在一下子售馨,是口碑突然传开,客人欣赏自己的设计?还是价钱吸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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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全面开战

() “突然这么受欢迎起来?这么快就把名头打响了?”小娘兴奋地说。

一号队长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来了几个人,问清楚价钱后,非常大方,一下子全部买走了,刚开始我还以为银子有问题呢,一连检查了三遍。”

几个人,一下了全买走了?刘远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金玉世家刚刚开张,在长安还没什么名气,怎么有人会这么大方,还有,现在人手不足,开张时准备的货源不足,现在一下子买光,那不是断货了吗?

“走,我们看看去。”刘远没作什么评论,扭头往前台走去,几女一并跟着。

一众伙计看到刘远,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叫出来,当官了嘛,得避嫌一下,不过一个个眼里都是欢喜,货一下子就清光,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谁看到不高兴?

“这位客官,真的抱歉,本店的首饰卖完了。”

“明儿再来吧,今天的卖光了,主要是款式好,价钱也公道。”

“哟,这位小娘子,真是不碰巧,一搞活动,那客人就抢光了,下次请早。”

新店开张,再加上装潢得金碧辉煌,架势十足,还是能引到一些客人进来观看,不过那些伙计一个个都是很“遗憾”地告诉他们,店里生意太好,全部都卖光了。

这也是一种骄傲和荣辱。

“刘远,没想到,金玉世家在长安也算是一炮打响了。”杜三娘高兴地说。

崔梦瑶有点奇怪地说:“没想到,这买卖做得挺火的,不过为什么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呢。”

是有点怪。刘远也感到了,一间刚开张的商铺,一下子柜台空空的,无货可卖,让人感觉有点怪异,显得底气不足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整件事透露着一丝诡异。

“陈掌柜,一号。你们过来一下。”刘远突心里一个激灵。示意店里两个重要人物过来。

“东家,有何吩咐?”

“校不,东家,有何吩咐?”

两人很快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小声地说。

“听好”刘远压低声音说:“一会有人来退货,只要损毁得不是很严重,什么也不要说,直接退给他,不要和他吵,也无须跟他闹。这一个回合,金玉世家落下风了。”

“啊,为什么?”陈师傅对商道不是很jīng通,有点疑惑地说。

刘远面sè不是很好,也懒得解释:“别问了,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东家。”

小娘、杜三娘还有崔梦瑶在一旁面面相觑,不明白刘远为什么这样说。

刘远刚刚吩咐完,外面突然走进一个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一边走一边大声叫嚷道:“黑店,黑店,掌柜的。快点给我退货,要是有半个不字,马上报官查办,什么玩意,质量这么差,自个都脱掉了。”

这声量很大,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有两个进来想看首饰的客人。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找茬的,终于来了。

刘远对暂任掌柜的陈师傅打了个眼sè,让他好好处理。

“来了,来了”陈师傅小跑走到柜台,一脸笑意地说:“管官,有知有何吩咐呢?”

彪形大汉“啪”的一声,把一个首饰盒子拍在柜台上,大声说:“你们怎么弄的,刚从你这店里买的发钗,我那婆娘一戴上,上面那珠花就掉了,扣都扣不紧,这么差的东西你们还要拿出来卖?快点,我要退货,什么玩意?”

一边大声咆哮,一边拍着柜台,别说店里的人,就是店外的人都被他惊动了。

“客官,你消消气,我看一下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师傅拿起那发钗瞄了一下,没错,这发钗的暗记和标志都在,的确是金玉世家的出品,只是那破损的地方,就有待商榷了,原来一个扣子,把一朵珠花扣紧的,可是那扣子大开,有一个近三分的口子,这怎么可能,就是刚进门的学徒,也不会犯这种错误,更别说这成品还要经过自己和东家两道检查。

从断口来说,很明显有人有蛮力破坏。

“客官,给你赔个不是,这是十五两银子,您,收好。”换作平时,陈师傅二话不说,肯定和他理论一番,不过一想起刘远的叮嘱,把不满压在心底,很是爽快地退了银子。

彪形大汉楞了一下,他等陈师傅拒绝,然后发飚,好好闹上一番,怎么也没想到,连怎么坏的都没问,很干脆就把银子退了回来,让他好像把力量打到了空处,就是想发火也找不到一个由头。

“算你识相。”彪形大汉一抄起一大一小两锭银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陈师傅还没松一口气,又有两个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吼道:

“掌柜的,退货”

“掌柜的,你们这是黑货,我就说便宜没好货,果然是这样,快点退银子。”

还没进门,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是退货的,大声嚷嚷道。

刘远冷眼看着陈师傅和一号队长好像孙子一样在接待,赔不是,然后让他们退货了事,这两个刚出门,又一个很是泼辣的大妈嚷嚷着要退货什么的,那个泼辣货刚走,又有一对小夫妻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三女面面相觑,想说什么,不过看着刘过一脸沉默地样子,嘴皮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换作别人,早就暴跳如雷,可是刘远还是很冷静,不仅冷静,好像还饶有兴趣地,看戏一般看着那些人在吵,在闹,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校尉大人,门口有几个拿着我们金玉世家的首饰,逢人就在诋毁我们的信用和质量。这怎么办?”孙大牛突然走进来,一脸气急败坏的对刘远说道。

“校尉大人,真是气死我了,一看那些人的小人嘴脸,我就恨不得马上揍他们一顿,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领兄弟们把他们往死里打,兄弟们都让他们搞得一肚子的火气,真没想到。这些家伙嘴脸。比战场上的敌人还要让人讨厌,出了事不怕,在市署和武候铺,我有熟人。”孙大牛补充道。

当兵的,又有几个是好脾气?

刘远摆摆手说:“算了,让他们闹去,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可是”

“听我的。”

“是。”孙大牛应了一声,一脸不岔的退了下去。

现在工作在这里,学在这里,住在这里。吃在这里,都把自己视作这里的一份子了,看到别人都骑在脖子上拉屎了,不气才怪。

崔梦瑶有点奇怪地说:“刘远,那个,你不反击一下?”

“是啊,最起码也是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太欺负人了。”杜三娘也一脸愤怒地说着。

很明显,有人故意闹事。而这闹事之人,一下子出了几千两来清货,又找了这么多人闹场。不光有背景,还很有实力,就是瞎的都猜得出来,这是金至尊给下的绊子,先是高价挖角,然后是以本伤人,最后还来一招泼脏水,一计连着一计。还真是想一棍子把刚刚冒起的金玉世家打死呢。

同行如敌国,还真的所言不差。

这些手段,两世为人的刘远见识多了,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一个龙头老大竟然也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刘远反而有点看轻了,心想女人就是女人,这手段也太不讲究了,还不如玉满楼那个陈昌有技术含量呢。

刘远摇了摇头说:“这些只是小儿科,他们恨不得我们把事情闹大呢,如果我们和那些小角sè吵嚷,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小娘有点焦急地说:“那,怎么办啊,师兄,要是他们再这样诋毁下去,我们金玉世家以后在长安就臭了。”

看看那些伙计双目喷火,两拳紧握,一脸憋闷的样子,刘远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打了一个响指:“好了,你们看着就行了,都别掺和。”

说完,一下子站了起来,径直朝一号队长走去。

“阿大,你过来一下。”刘远向一号队长招了招手。

“校尉大人,不知有何吩咐呢?”一号队长走了过来,一脸恭敬地压低声音说。

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郁闷地说:“现在你也看到了,有人故意泼金玉世家的脏水,骂我金玉世家的人,这样下去不行,名气都臭了,以后也就没人光顾了,要是没人光顾,对我们整个计划都有影响,所以,我们要做一点事才行。”

“校尉大人,有什么事,你说,我们都听你的。”

“你带着你队上的人,拿着原材料,到店门口去打磨,让客人们看看,我们是专业的,我们的首饰是真材实料,这样可以挽回声誉,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记得认真一点。”

一号队长楞了一下,虽说有点怀疑这样做的实用xìng,不过还是很听话地领命而去。

很快,在金玉世家的门口,十二张案几一字排开,以一号队长为首的十二个细作,一个一张案几,很认真地就在众人面前打磨起原材料,有人做镜面,有人在磨棱角,有人做圆边,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还有一个口齿伶俐的伙计,大声地向一众围观的人介绍金玉世家如何认真、如何用心去做好一件首饰什么的。

“师兄,这样做,有用吗?”小娘找了个机会,走近刘远,一脸疑惑地说。

刘远很干脆地说:“老实说,没什么用。”

“那,那为什么还做,师兄,你看,这些人有点笨手笨脚的样子,看起来也不jīng明,这样做,好像适得其反吧?”

“嘿嘿”刘远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意味深长地说:“不用jīng明,也不用熟练,会闹事、能打架就行,不过,不知有没有人配合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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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打他娘的

() 十几个人在打磨材料,一下子引了不少人关注,绝大多数人都有首饰,但是真正知道怎么打造的人,绝对不多,所以引了一大群人围在一旁看热闹。

“这不是刘校尉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刘远在一旁抱着双手观看的时候,金巧巧摇着那描金丝小圆扇,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边走边笑,天天都有好心情一般,看她的时候,都是笑脸如花,走路的样子也很迷人,和后世的模特走t台时的猫步很相似。

刘远笑道:“是金掌柜的,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呀?”

“嘻嘻”金巧巧掩嘴一笑,娇笑地说:“这里这么多人在热闹,奴家就是一个最喜欢热闹的人,忍不住过来瞧瞧。”

一旁的小娘都听得傻了,这两个明明是斗个你死我活的死对头,怎么一见面,竟然这般好说话的。

刘远只是笑笑,没有再理他。

“刘校尉,你说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听说有间金店,师傅都让人给挖光,没人没本钱的,还敢照常做生意,结果那质量太差,当天就有不知多少人退货,都闹成笑话了。”金巧巧笑着说。

女人就是女人,有些事,她会感你一辈子的恩,很多事都不在乎,但是有些小事,她反而怎么也放不下。

就像金巧巧,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刘远,总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因为刘远那句“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贤内助;而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一大群成功的男人支持”而生气。其实细想起来,自己那是妒忌,没错,是妒忌。

丈夫早死,落得一个“扫把星”的骂名,一个低贱的女人,要经历多少艰辛、忍受多少屈辱、咽下多少泪水,最后才能站在这个位置,就是现在站在这个位置。还不能zì yóu。谁会想到堂堂金至尊的金掌柜,能力超群,美艳无双的金掌柜,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玩物,而刘远,一个小学徒,就凭自己的一双手,混得顺水顺风,从一个小小的学徒做起,现在竟然敢叫板行业龙头了。

金巧巧觉得。那不是一般的妒忌。

听了金巧巧的热嘲冷讽,刘远一点也不生气,一脸平静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商场如战场,今天失去了,明天再抢回来不就行了,再说输给强大的对手,输了也不丢脸,不过。我倒是为一些人担心了。”

“哦,担心什么?”

“人无百rì好,花无百rì红。有些人,年轻貌美,有几分姿sè的时候,的确很风光,可是等她人老珠黄了,还有人支持她吗?”刘远说完,扭头看着金巧巧,一脸担忧地说:“哎呀。金掌柜,你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怎么,最近cāo劳过度?你要注意身体啊,对了,听说华记的珍珠不错,不如买二颗碾成粉末敷一下,说不定,还能扮扮嫩。“

扮嫩?

金巧巧不明白扮嫩是什么意思,不过刘远话里夹着枪棒的,她还是很容易听得明白,眼看他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说得越多,自己反而越丢脸,再说了,刘远的身份是官,自己是一个商人,当场和他吵,也容易让他抓到把柄,看了看那十几个卖力打博眼球的的学徒,露出不屑的眼sè,令哼一声,回金至尊去了。

连下三计,目的是达到了,效果也不错,按理说金巧巧应该很高兴,可是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很简单,她的对手刘远,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被激怒,见了面,还有心情跟自己斗嘴。

越是冷静的对手,那就越可怕。

金巧巧回到金至尊后,看到金玉世家的那十几个学徒还在哪里笨拙的表演着怎么打磨、倒角,老实说,在金巧巧眼里不入流的动作却羸得围观的人阵阵喝采声,很明显,金玉世家想通过这样的活动来挽救人气和声誉,金巧巧眼里露出不屑,一想起刘远那张讨厌的脸,心里一狠,做了一个后来让她rì后后悔不己决定,招手叫来一个jīng明的伙计,在他耳边小声吩咐几句,那伙计闻言连连点头。

既然脸皮都撕破了,那就往死里整吧,一开始就要打压,不给它成长的空间,刘远耗得起,自己却斗不起:一旦金至尊的的生意和利润受到冲击,家族里那些不满自己的人,就会乘机发难。

看到二个伙计走了出去,金巧巧得意的笑了笑,拿起描金线小圆扇,跑去上妆了,刚才刘远说自己眼角有皱纹,这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如果真有,一会还得叫人去买什么珍珠碾粉才行。

孙大牛很卖力地磨着镜面,那双满是厚茧的大手捉着一颗苍蝇大的绿松石在打磨,手脚不是很灵活,动作也略显笨拙,但是却引得不少的喝采和赞叹,这让他生出一种骄傲和自豪的感觉。

隔行如隔山,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人没见过,并不算真的赞美,不过孙大牛还是很高兴。

这是为金玉世家长脸,也是为自己长脸,这事要是传回兵部,说不定又得上级的赞赏呢,不光孙大牛,其它那十一个兄弟的脸上也有喜sè,赞扬嘛,有几个不喜欢的?

“哟,你们这是,在打磨材料?”众人正干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一个金至尊的伙计突然夸张地大声叫起来。

孙大牛抬头一看,是金至尊的伙计,虽说有点不爽,不过还是冷冷地应道:“是,怎么,没见识过?”

那伙计摇了摇头说:“的确少见。”

咦,这金至尊的伙计,也有服软的时候?孙大牛楞了一下,脾气耿直的他也没有多想,很大方地说:“是吗?那你多学学。”

那伙计随手拿起一颗打磨好镜面的绿松石,随便看了一下,突然哈哈大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不少人看得出那是金至尊的伙计来踩场子,开始兴致勃勃看起热闹来。

坐在孙大牛旁边的,是和孙大牛相交不错的七号,看到金至尊那个伙计在笑,有点不悦地说:“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那金至尊的伙计停住笑,一脸不屑地说:“别高兴得太早,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想说什么?”孙大牛知道眼前的人是来踩场的了。一脸yīn沉地说。

“我说的确少见。是像你这么笨的确少见,哈哈哈”那个伙计得意地笑了起来。

另一个有点胖的伙计也是一边笑一边指着孙大牛说:“对,对,对,一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就想笑,我金至尊就是倒夜香的杂工,做得也比你好。”

“就是”那个一脸jīng明的伙计也笑着说:“两手像蒲扇那样大,抓着小小的绿松石,那样子好像猩猩一样。”

“强哥”胖伙记对那个jīng明的伙计叫道:“不用看了。那手哪里时做首饰的手,一看就是田舍奴抓锄头的手,又粗又短,一身蛮力,哪里像我们,十指又细双长,灵巧无比。”

金至尊的伙计强哥附和道:“有道理,照我看,这十几个是不知哪里逃来的难民。那金玉世家舍不得花钱雇像我们这些jīng明的,就发发善心收留他们这些废物,也算是废物利用。不是吹牛,我一个顶他们十几个,你看,最基本的材料打磨,磨得大半天了,凹凸不平,那镜面也不明显,失败。”

胖伙计点头说:“诸们今天没看到吗?这第一天开张。就那么多人退货,我还奇怪呢,现在明白了,就是有你们这帮废物,质量能好才怪,我劝一句,早点关门回去放牛,别骗长安的百姓,别给大唐丢脸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字字诛心,句句顶肺,又是废柴,又是垃圾,把一帮功勋卓越的军中细作气得七孙生烟,能派来这里的,多是有功劳或大力培养的人才,不少己经有官职在身,现在被一个小小的伙计嘲笑,一个个气得快要了。

孙大牛“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那强哥说:“你这狗奴才,你算个屁啊,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死你这个阉才。”

打?

强哥心里一乐,掌柜的叫自己来踩场,还让自己不要留情,说到打,还真不怕呢,金至尊在长安经营多年,背景可以说深得吓人,自己也知道,今天掌柜派人去捣乱,一早就和官府的人打好招呼,一闹事就把他们全抓回去,没想到那金玉世家的人那么能忍,随你怎么说,一个劲的道谦,二话不说就退钱了事,准备好的关系还没用上呢。

还怕你不动手呢。

“打?你敢吗?让你看看这个”强哥拿出一颗金至尊打磨好的绿松石,大声地说:“你们这帮田舍奴看清楚了,这才是合格的材料,好好学着一点,不过我看你们是没机会了,一个个七老八十的,早点回家放牛吧。”

那十二个细作一下子站了起来,包括那个一号队长,一个个的脾气己到了临界点,只差一点点火星就要爆了。

“那个明哥,拿了一颗金玉世家的绿松石,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想偷东西?”刘远站在一旁,突然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声。

孙大牛面sè一动,眼睛盯着明哥手里拿着的那颗自己打磨的、让他嘲笑的绿松石,然后照着他的面门一拳打过去,大声地说:“兄弟们。上,这家伙,光天化rì之下竟敢偷东西。”

“好,打死他,目无王法。”

被嘲笑得七孔生烟的那十一个细作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不由分说而上,对着金至尊的两个伙计就抠打了起来,这些家伙,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兵油子,下手一个比个狠,不一会就打得两个哭爹叫娘,大声求救。

“什么?敢打我金至尊的人?兄弟们,抄家伙上啊。”

“快,揍他,金至尊的人出来了,兄弟快来帮忙。”

两个不同金店的伙计,一下子冲出街面打斗了起来,打成一团,金巧巧有心搞大这事,好上官府的人收拾金玉世家,没有管,刘远更是没有约束手下,一时间越打越激烈,特别是那十二个细作扮成的学徒,本来心情就差,再让那明哥和胖伙计一顿嘲讽,气得七孔生烟,下手哪里还留情,越打越来劲,打到后面,眼睛都红了。

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同,虽说金至尊的伙计多,但是以一号队长、队副孙大牛为首的十二个细作,战斗力那可不是一般,脚脚有力,拳拳到肉,打得金至尊的伙计哭爹叫娘,最后抵抗不当,跑回金至尊躲避去了,那十二大“杀神”打得火起,直接追到金至尊里打了起来。

“砰砰砰”

“当当”

“澎澎澎”

在刘远的不可觉察的jiān笑中,几十人的械斗一下子把金碧辉煌的金至尊一下子弄得一个满地狼藉,价值连城的古玩、jīng美盆栽、红木架子、美伦美奂的瓷器,破的破,烂的烂,散到一地都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那个,宅男也有约,请体谅一下,晚更一点点,特地多写一点情节以示道谦……

256 神仙打架

() “停手,停手,干什么?你们快停手。”

金巧巧在后堂听到异常后,从房间走出来一看,原来装潢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的的金至尊变得支离破碎,jīng心收集的古玩珍器,摔了;大匠用红工打造的架子,散了;重金购置的名花珍草,折了;原来放得整整齐齐的确首饰,全掉在地下,一跳一踩之下,都不知多少首饰变形,多少珠花散落,到处都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好像被土匪洗劫过一样,别提多乱了,金巧巧先是吓得傻了,然后厉声喝道。

做梦也没想到,有人竟敢在金至尊闹事,这算什么,光天化rì之下还敢在这里抢砸?

金至尊这些年,在长安经营的人脉再加上宫里的背景,谁见了不是敬着、让着,别的不说,就是市署的官员来收税时也得赔着笑脸、说着好话,武候泼皮,看到金至尊也得避着走,现在竟然在光天化rì之下来砸店。

平rì的雌威犹在,那些金至尊的伙计一听到金掌柜的声音,一下子住手不敢动了,可是那十二个细作扮成的伙计,哪里把她当一回事呢,你不还手更好,照打不误:

孙大牛看到那个叫强哥的伙计,一下子气不打不过来,这个家伙,打架猴jīng,把别人推在前面,自己在背后下黑手,刚才一个不着,孙大牛让他用棍子敲中脑袋,血都流得半边脸都是,形象有点吓人,现在看到他不敢动,机会来了。

孙大牛随手抄起一个瓷器花瓶,看也不看,一下子就朝强哥的头上狠狠砸去。“澎”的一声,这力量够大,花瓶一下子爆碎,而强哥也“啊”的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血就从他的手指缝间流了出来。

“啊,我的前朝珍鸟花瓶”眼看着那个价值过百两的花瓶就这样砸了,金巧巧好像被下击中脑袋一样,身子晃了晃。差点就立足不稳。刚一扭头,看到一个金玉世家的学徒一脸杀气地拿棍子一扫,自己的那个伙计很灵巧的一躲,人没事,不过那一棍扫在架子上的一尊羊脂玉雕成的玉器上,那价值不菲的玉观音当常洪裂,然后跌倒在地,摔成碎片。

听说玉是通灵之物,能替人挡灾,不过一挡灾。就会碎裂,现在它就为强哥挡了一劫。

“嗯”金巧巧感到胸口一闷,好像有吐血的感动,好像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一般,脸sè都白了,心中狂叫着:躲什么躲,让他打不就是了,那玉器可比你值钱多了。

“哗啦”的一声,又一个红木架子被推倒在地。

“砰”的一声。七号一拳把一柜子打了一个窟窿。

“啊”的一声惨叫,又一金至尊的伙计被放倒在上,一个瘦小的“学徒”正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打得那伙计快成猪头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些伙计手笨脚拙,悟xìng不行,手的灵活xìng不行,但他们证明一件事,他们打架很行。

这些战场上走下来的兵油子,下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黑,虽说只有十二人(有几个伙计想冲进去的,刘远让人拉住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硬是力抗金至尊三四十人,虽说前面吃了点亏,一个个都挂了彩。不过打到后面,己经慢慢呈压倒xìng的优势。

这就是专业的力量。

此时的金巧巧快要晕倒了。

“住手!”

“大胆狂徒,竟然在光天化rì之下聚众斗殴,简直目无王法”

“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市署的人来了,武候铺的人来了,最后连雍州府的人也出动了,“唰唰唰”一个个抽出刀来,一下子冲了进去,进去,迅速控制了全部人。

雍州府相当于后世的京兆尹,负责京城的治安,以高资格的亲王担任雍州牧,唐太宗、中宗、睿宗未即位之前都曾担任过这一职务。实际上这些亲王主要是挂个名,总大纲而已,真正主管雍州事物的是州府长史,雍州府没有掌管军队,但掌握了步兵衙门,在京城中也极有势力。

步门衙门的人一到,市署的人还有武候铺的人马上退到一边,不敢和那些雍州府直辖区的官差抢功。

“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一个参军模样的人大声喝道。

金巧巧对京城的大小势力了如指掌,一眼就认出这带队的正是雍州府的司兵参军曹广,刚好,和他有一点交情,而他对金至尊的背景也知之甚至详,马上走上去,一脸悲戚戚地说:“曹参军,这些人实在无法无天,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来这里抢掠,好好的一间店铺招谁惹谁了,请曹参军为奴家作主啊。”、

那一脸的悲情,真是我见犹怜。

曹参军看清楚一点,大吃一惊,原来金碧辉煌的金至尊,四处一片狼藉,那些珍玩玉器,破碎了一地,就是不是自己的,看到都感到可惜,无论如何,这金至尊损失够大的了。

扭头看看那些伙计,曹参军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金至尊伙计一个个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有好几个捂着裤裆,痛得眼泪都出了,这下手,也太黑了吧。

“简直就是大胆,来人,把他们全部锁回去,敢在京城闹事,胆子长毛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渣滓。”平时收的那些好处,还有忌惮于金至尊的强大背景,曹参军一下子就偏向了金至尊哪边。

金巧巧嘴角露出一丝狠sè,向曹参军行了一礼说:“曹参将,他们是金玉世家的学徒,哪里敢做这些事,肯定背后有人指使,因为妒忌我金至尊的生意好,所以故意指使他们来打砸泄愤,奴家恳请曹参军把金玉世家的人也全部带回去,严加拷打。”

“竟然有这样的事,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视大唐的律法不顾。光天化rì之下行凶?来人,把金玉世家的人给我全部带回去。”曹参军大声地说。

“是”几个步兵衙门的士兵准备出发,刚迈出二步,马上就闪到一边,把头低下,因为这时来了一位大官。

身穿绯红官服的官员。

是刘远。

只他穿着一袭绯sè官服,腰里别着银鱼,年经轻轻有功名加身,算得上年少得志了。

“曹参军是吧。大唐的律令是你定的?两方斗殴。你仅听一面之词,就仓促下了定论,会不会草率一点?”就在那些细作准备发难的时候,刘远终于来了,一见面就给那带队的曹参军扣了一屎盆子。

孙大牛等人心里暗暗叫道:“校尉大人仁义啊,还以为他自持身份高贵,不肯出面呢,没想到他不怕别人说他官商勾结,马上就出面护犊,替自己人“仗义执言”了。真是够瞧义气。

“这不知尊驾高姓大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曹参军,马上就变得客气起来。

很明显,曹参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司兵参军,这是从八品下的小官职,就是就和在长安这种要地,也不过是从七品下的小官,穿的不过是淡青官服,而刘远穿的是绯红官服,腰间还系着一只银鱼袋。一比这下,相形见拙。

好像玩游戏一样,一个是蓝装。一个则是白板,差得太远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好说,在下姓刘名远,司属昭武校尉。”刘远很谦虚地说。

咦,昭武校尉不是正六品上的官职,怎么能越规穿五品才能穿的绯红sè官服,还系着五品以上才能系的银鱼袋?

“参军大人”一个市署的官差看到曹参军有点迷糊。走上前小声地说:“此人是皇上亲封的官员,还特旨允他逾矩,对了,他还是清河崔氏的未来女婿,他的丈人就是当今工部的崔尚书,开罪不起啊。”

皇上亲封?

光是这四个字就把曹参军吓得一哆嗦,听到还是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女婿,一下子没脾气,那可自己这等蝼蚁得罪不起的人物,再说了,除了雍州牧、雍州长史,雍州府的第三号实权人物雍州的崔司马,就是出自清河崔氏,哪里还敢有半分傲气?

刚才微弯的腰杆再次弯下了几度,面sè更加恭敬了。

“是,是,是,刘校尉所言甚是,属下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曹参军说完,转身一脚踢在两个架住金玉世家“学徒”的士兵身上,大声吼道:“架住干什么?放松一点,要是弄伤了人怎么办?”

“是,是,参军大人。”那两个士兵一下子把手里的人放松了一点,有几个把刀架在细作头上的士兵,也识趣地收刀入鞘。

形势一下子又对金玉世家有利了。

金巧巧面sè一冷:“曹参军,我的商铺砸成这般光景,我的人伤得那么重,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你还想徇私不成?奴家倒没所谓,只是你做得太过份,那就是打了某些大人的脸面,你可考虑清楚。”

曹参军一下子犯难了,金至尊在长安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据说后台还是宫里的,深不可测,自己得罪不起,而眼前这个刘校尉,很明显是偏向金玉世家,以皇上对他的态度还有清河崔氏那庞大的势力,绝对也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干脆两不相帮,让你们斗着去。

“此事滋事太大,小的官低权微,不敢妄作评论,先把斗殴人等带回府衙,到时长史大人会给一个公断,请双方各位准备一下,告辞。”曹参军说完,什么也不说,挥手让士兵把斗殴的人全部带走。

事关不己,高高挂起,你们想斗,慢慢斗,到时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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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八仙过海

() “欺人太甚,姓刘的,你就等着瞧”金巧巧盯着刘远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气得那胸脯一鼓一鼓的,原来金碧辉煌的金至尊,硬是砸得满目苍荑,原来装潢包装成一件jīng美的艺术品,现在好了,加上那些水和血到处都是,又脏又乱,简直就和鸡窝差不多,望着那些变形的首饰,满地的珠花,金巧巧都快要哭了。

这里的总值,超过十万两银子啊。

想不明白,刘远那个家伙为什么那么肆无忌惮地默许下人来砸自己的店,找回一个场子?砸了东西,就凭一个清河崔氏,就天子脚下,就能无法无天,不用赔偿吗?

刘远双手一摊说:“我只是路过,实话实话而己,金掌柜的没有证据,最好不要胡说,小心我告你一个诬告之罪。”

“你”金巧巧气得一跺脚,一扭身,转身走了,走了二步,扭头刘远说:“咱骑驴看本,走着瞧。”

刘远笑了笑,慢悠悠走了出去。

参与打架的,正是李二器重,由兵部高层直接安排到自己店里的那批细作,这些细作,全部都是功勋之人,天大的事,也有兵部替自己扛下的,有什么可怕的。

“师兄,现现在怎么办,都砸成这个样子了?”小娘一脸忧心地说。

杜三娘有点郁闷地说:“要是真要赔的话,那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

连崔梦瑶也摇了摇头说:“刘远,怎么你不拉祝蝴们的,真是太冲动了,就是去到雍州府,也会在理字上吃亏。”

金玉尊出施三计,一下子把金玉世家弄个鸡毛鸭血。差点开不了张,好不容易开张了,仗着自个财大势众,立马弄得金玉世家声名扫地。以崔梦瑶对刘远的理解,肯定会作出反击的,试想一下,一个小小的商人。敢跟三品尚书叫板、斗气,那胆子都包天了,现在只是一个低微的掌柜,刘远哪里会轻易屈服。肯定会反抗。、

崔梦瑶猜到刘远会反击,通过反击证明自己的实力,通过反击来挽回人气。让对方不敢轻视自己。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这么快,还这么凌利,直接把别人商铺给砸了,这个刘远,心中所持的是什么呢?

刘远摆摆说了:“这事我心中有数,现在也没什么好看了。都先回去吧。”

“那师保兄,你准备怎么办?”

“刘远,你准备怎么办?”

杜三娘和小妨两都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被揖去雍州府了,连陈师傅也作为店长揖去问话,我要跟着去才行,可不能让他们对金玉世家寒心,好了,你们也回吧,小心点。”说完,刘远就跳上马车,而站在一旁的黛绮丝,也赶紧的跟着上了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小娘有点担心地说:“这,这可怎么办?”

杜三娘摇了摇头说:“算了,姐姐,刘远肯定留有后着,不然也不会那么镇定,我们还是别担心他了,在扬州时,什么时候见过他吃亏?”

长安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一群鲜衣怒甲的士兵在前面押着一大群人,全部绑着手,一边牵着一个,径直往雍州府去,而后面跟是跟着二辆很豪华的马车,不超前也不转弯,就是吊在那一串长长的队伍后面,好像看热闹一般。

是金巧巧和刘远,两人的身份,一个是金至尊的掌柜,而另一个则是,路见不平,仗义执言的“路人甲”。

很有一点自欺欺人。

坐在马车里的金巧巧,感到有一辆马车好像都是跟着自己,不由好奇的掀帘一看,不算还算了,一看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见刘远连窗帘子都不放下,有滋有味地品着点心,那个妩媚无比的胡姬,正在替他揉着肩膀,刘远那表情,有说不出的满足。

敢情还不是去打官司,而是和美女去约会,野外踏青一样。

“金掌柜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要不,过来聚一聚,品上几个jīng致的糕点?”刘远一脸微笑地邀请道。

金巧巧面sè一寒,冷冷地说:“刘校尉真是有兴致,希望吃的不会是最后的断头饭吧,奴家可是受不起,哼”

一脸怒气地放下车帘,再也不理刘远那个气死人不赔的家伙。

金巧巧心里一发狠:无论如何,这次一定把他们往死里整,就是把人情全部卖光都没关系,宫里的那位娘娘,往rì孝敬了那么多,是时候让她干点事了,到时看姓刘远的怎么砸锅卖铁,对了,还不上,到时贬他为奴籍,天天让他干最重最赃的活,吃最差的饭食,还有,让他天天给自舔脚指丫头。

想到得意之处,金巧巧的露出一丝残忍之sè。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雍州府衙,那曹参军押着参与斗殴的一行几十人进了府衙,让刘远和金巧巧先府衙外面候着,准备升堂时应召,刘远和金巧巧等人自然应诺。

可是,没到一刻钟不到,就有人出来告知二人,长史大人在一刻钟之前出了衙门,有争事处理,现在暂时没法审讯,按照惯例,雍州府也得派人调查取证等,最早也得三天后才能开堂审讯,然后又说会照顾两家的人员,不会让他们在牢中吃苦。

刘远暗笑了一下,心里对那个雍州长史赞叹不己,长安是京都,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权贵等数不胜数,注是打起架来,也不能像普通百姓那处理,所以说,能当上雍州长史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肯定就是官场的官油子。

金至尊和金玉世家发生械斗不算稀奇,但这两者涉及到清河崔氏和皇室贵族之间的斗法,一个处理不好,这个长史也就干到这里了,而他在快要开堂审的一刻钟离开,显然收到了消息。故意玩失踪,把审讯的rì期押后,在这时间内,双方各显神通就行了。到谁的能量大,背景深,理据足,那就好办了。到时就是输的一方,也不怪他,只怪自己能耐不如别人。

这也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金巧巧率先离开,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得回去,向族长、长老们汇报事情的经过,陈述厉害关系。然后所有人一起出谋划策。怎么处理这一突发事件了。

不知为什么,刘远那冷静得有点过份的表现,让金巧巧心里有一点虚。

一想到刘远那一脸不所谓的样子,金巧巧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就是一个祸害,一来就自己“捐”了一万多银子,差点掌柜之位不保,虽说成功挖了墙脚。实则也是有损失的,花了重金请了庸手,得不偿失,这次竟然还让人光天化rì之下把自己的金至尊给砸了,克星啊。

“少爷,那,那我们怎么办?”陈师傅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定罪之前,金至尊的掌柜没有扣押,在刘远的干涉下,金玉世家的掌柜自然也就放了出来,陈掌柜出来后,一脸的后怕,没一点风度,和金巧巧相比,差了九条街那么远,果然是不了台面之人。

刘远挥挥手说:“你自己回金玉世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些货继续做,优先把那些珠宝都修理好,明天继续开张做生意,对了,提前一个时辰吃饭,就去醉月楼订了二桌酒席,叫好一点,就在店门口吃,动静闹大一点,让金至尊的人好好馋一下。”

“是,少爷。”刘远说什么,陈师傅问都不问就直接应下,然后找也一辆代步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黛绮丝轻地说:“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崔府找你丈人出面?”

刘远哈哈大声了几声:“找他干什么,我是皇上亲封昭武校尉,是兵部的人,就是找帮手,那也是去兵部找啊。”

说完,就吩附车夫往兵部奔跑。

兵部尚书那是三品大员,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不过刘远的身份特殊又负有特殊使命,最重要的是,这兵部尚书也算是刘远的老熟人,候君集那老小子,所以只是通报了一下,很快就见到了候君集。

“刘远,哦,不对,唤你刘校尉才行,难得你来看老夫,还真是稀客啊。”

候君集对刘远的印象不错,因为他的献策,自己一下子在众多名将中脱颖而出,掌握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也得到了皇上的重用,所以看到刘远,没有上司对下属的那种傲慢,相反,还开起了玩笑。

六部尚书中,清河崔氏占了二席,同朝为官,特别是军部的开支常需户部的支持,这个面子,说什么都要给。

“尚书大人,你还是叫我刘远吧,这样亲切一些。”

“刘远,看你一脸着急的样子,有话直言,老实说,老夫现在军务繁忙,没空跟你这小屁孩胡扯。”候君集懒得和刘远吹牛打屁,没好气地说。

刘远有点犹豫地说:“尚书大,这个”

候君集挥挥手,屏退左右后问道:“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尚书大人”刘远未语就有点哽咽地说:“你救救一号他们。”

“他们怎么啦?快说,出了什么事?”候君集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严峻地说。

这十二个细作,全是军中的jīng英,有三分之一是吐番地区极为重要的情报人物,现在对吐番作战的计划在即,对情报的工作极为看重,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那后果是不敢想像的。

刘远有点气愤地说:“就是一点小事,对方势大,背景深,几十人打他们十二个,他们让人打个头破血流,全部挂了彩,也不知伤得有多重,尚书大人,虽说他们是我的伙计,实际上是你的人,你可得为他们出头啊。”

“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候君集脸sè铁青地说。

“其实没什么,那十二个人不是在练习吗,那金至尊的人就嘲笑他们手太粗,茧太多,不是做首饰的手,是握锄头的手,骂他们垃圾、废物,田舍奴,劝他们回家放牛,骂得极其难听,对了,还在光天化rì之下抢东西,你也知道,军中的好汉,脾气耿直,一时气不过,就想拿回来,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冲出了几十人”刘远开始加油添醋地、有选择地说了起来。

听到气愤处,候君集一踢就把案几给踢翻了。

与此同时,有一间高档酒楼的包厢内,金巧巧低着头,眼里泛着泪花向一个身穿紫袍的官员诉说着什么,那官员不时很有风度地安抚她几句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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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一杆好枪

() “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

“候尚书好”

乔装打扮的候君集出现在雍州府的府衙的大牢看望那十二个细作jīng英时,气得脸直抽抽,浑身都哆嗦了。

那些低贱的商贾,竟敢这样对待大唐的功臣?

队长一号,是一个元老级的细作,立功无数,他发展的几个线人,都在敌国内部处于重要的位置,是大唐从吐番取得情报的主要来源之一,现在他躺在地上,一脸是血,好像是有点晕厥,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着。

五号绰号飞毛脚,在那些崎岖山路上疾步如快,曾在雪夜狂奔几十里为军队送信,让军队及时退出包围圈,避免全军覆没,一下子挽救了数万将士的xìng命,可是那双立了大功的双腿,不知被谁扫了一棍子,都肿得像大象腿了。

七号绰号活地图,专业负责绘制地图,为行军寻找捷径小路,可是那攀山越岭所用的左手己经脱臼,虽说郎中己经接驳回去,不过关节处还是一片红肿。

九号是一个女子,拨头散发的,都一脸泪光了,也不知伤到哪里。

其余的细作,都有也是伤的伤,挂彩的彩,弄得大牢好像伤兵救助站一样。

候君集真是越看越窝火,越看越是愤怒,士农工商,排在最末的商人竟然把一众军中功臣暴打,在战场上都没伤没残的,回到这里,反而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打伤了,这天理何在?

刘远在一旁“自责”地说:“尚书大人,是我没照顾他们,主要是现场有点混乱,再加上还有几个女眷在,也得周全一二才行。”

孙大牛有眼sè,马上替刘远说好话:“哪里。是我等连累校尉大人了,那金至尊的狂徒那么凶,要是校尉大人出了什么事,我等也内心不安,再说还有女眷要照顾,崔尚书之女也在现场,保证她的安全。也是责无旁贷的,这哪能怪罪刘校尉呢?”

自一众细作入职金玉世家,虽说在训练上很严格。但是刘远待他们的确不错,不打不骂,吃得好住得舒服,不时还送上点心、美酒的,一众细作都是看在眼里,感恩在心里,现在一出事。主动替刘远开脱了。

“对。这事是那些人欺人太甚,那雍州府的人把我们抓了,刘校尉一直跟在后面护送。还要求他们找郎中给我们抱扎,此事真不能怪他。”一号队长也仗义执言。

候君集点点头道:“刘校尉身体素质不好,没有上过战场,还有女眷要照顾,此事并不怪你。”

一锤定音,刘远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些家伙受伤的事。不用追究到自己的头上了。

“尚书大人,属下恳请解甲归田。请尚书大人恩准。”

“属于无能,再加上年岁己大,请求尚书大人恩准告老还乡。”

“真是太气人了,我也不干了。”

一有人说不干,一众家伙马上附和,都要说什么不干一类的话,把一旁的候君集气得脸都绿了。

“干什么,军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候君集训斥道,看到众人低下头,看到他们一脸受伤的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安慰道:“你们受了委屈我都知道,你们放心,本官在这里说了,一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刘远在一旁小声地说:“尚书大人,此事估计不太好办,那金玉世家的后台太深,听说,还有宫里的势力。”

“尚书大人,要不,就说此事是我挑起的,跟兄弟们无关,我一个人全抗下好了。”孙大牛在一旁说道。

一号队长也说道:“我是队长,当时我在场也参与斗殴了,算我一个。”

“行了,行了。”候君集指着那帮兵油子说:“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兵部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都给我好好养伤就行。”

候君集说完,就领着刘远往外走了。

看到候君集的脸sè铁青,刘远小声地说:“尚书大人,现在怎么办?”

“找长孙祥那老小子去。”

长孙祥,刘远认识,他就是雍州长史,维护京城治安的实际话事人,在长安的势力极大。

雍州长史,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还真的不多,势力大,管辖区的人也多,容易得罪人,像有些纨绔子弟犯了事,依治严惩的话,得罪他的家人;要是不按章办事,又会让御史弹劾他尸位素餐,不仅要有能力,还要能左右逢源,不遭人讨厌。

作为长孙无忌的族宗,那就是和皇家拉上了关系,也算是皇亲国戚,他为人圆滑、处事老到,再加上能力出众,在雍州长史这个位置上,公孙祥坐得还是很稳的,用他的话来说,最喜欢的案件就是一面倒的案件,这样没什么争议,也就是从轻或从重的问题;最难办就是那种各执一词,难判对错的案子。

可是眼下就碰运到一桩,两间商铺火并了没起来,两间商铺长孙祥不在看眼内,可是一听到心腹说起两家的背景,长孙祥不禁也得暂时躲起来,不敢马上开堂审理,很简单,里面涉及到世家和皇族之争,虽说这个从没有公开,不过皇家和世家在利益上的纷争,上流社会早就心知肚明。

一到这样各执一词、难分谁对谁错的案子,拼的,就是双方的能耐了。

这不,公孙祥刚刚送走一个替金至尊说情的御史,下人又来禀报,兵部尚书候君集来访,放到嘴边的茶马上推到一边,马上跟着着下人上前迎接,心里想着,金玉世家的说客终于也出动了,金玉世家的幕后东家就是刘远,刘远破格升为昭武校尉,授受兵部的管辖,兵部尚书护犊,看在崔氏的面上,替刘远一个小小的校尉出面,虽说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来访的正是兵部尚书候君集、昭武校尉刘远。

三人一番客套后。分主次坐了下来。

“候尚书,听说你军务繁忙,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衙门?”长孙祥笑呵呵地明知故问,不待候君集说话,又对刘远说:“这不是新晋的昭武校尉吗?皇上亲封,还特允逾矩着红披袋,深得皇上器重。他rì定是我大唐之栋梁之材。”

果然是八面巧玲珑,还没开谈,就先给二人戴了一顶高帽。

刘远笑着应道:“长史大人见笑了。不过是六品的芝麻小官,和治理整个京城治安,深得皇上器上的长孙长史一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了。”

“呵呵,过奖。过奖。只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混一碗饭而己。”长孙祥笑呵呵笑着说。

虽说刘远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不过有皇上允他两项逾矩。还靠上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绝对不能小视,这不,名下物业出了一点小事,估计自家人避嫌没有来,兵部尚书,大唐的老功勋却替他出面了。所以长孙祥对刘远很是客气的。

候君集没那么好脾气,对长孙祥等小辈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长孙长史,这案,你准备怎么结?”

“这个,自然是依法办案。”

“依法?”候君集冷笑一声:“我看不尽然吧,刚才还还看到王御史刚走呢,来说情的吧?”

“这个,他也是关心一下案情。”

“关心?你没收贿赂吧,小心我参你一本。”

长孙祥苦笑地说:“候尚书莫笑话我了,碰上这事,能全身而退都算不错啊,哪敢收什么好处?”

刘远振振有词地说:“听说金玉世家的伙计伤了很多,金至尊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几十人殴打十几个,简直就是人间惨剧,长史大人一定要惩办凶徒,以正视听。”

什么?金玉世家的伙计伙了很多?凶徒?

长孙祥差点没笑出来,金玉世家那十二个学徒是伤了,虽说有几个装得快要死一样,不过诊断郎中偷偷说了,他们脉像平和,多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被打的地方,多是肉多皮厚的地方,避过要害,只痛不伤;而金至尊的就惨了,一个个痛得呼天唤地,伤的地方都是要害处,其中两个的腿还折了,十多号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最令人无言的,就是有几个还被人打在下yīn上,据说有一个伙计的还给生生抓坏了,郎中说就是进宫都不用动刀子,光是听到就倒吸冷气。

这帮孙子,下手太黑了吧。

“这个,刘校尉放心,此事关系甚大,像吏部的王尚书、礼部李侍郎、鸿胪寺的公孙少卿、赵常待等,都要求本官依法办事,此事连宫里都惊动了,唉,责任重大啊。”

候君集面sè一动:“什么,宫里的人都惊动了?”

长孙祥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远明白,像这种商业的小纠纷,谁对谁错,长孙祥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哪边势大,哪边势大,就会作出对哪边有利的判词,现在他说某某官员关心,宫里的人也惊动,潜台词是金至尊有这些人撑腰,光凭一个兵部尚书,不比对方势大,特别是皇宫里还有人给它撑腰,如果要羸,那么还得再争取多一点支持。

厉害啊,一家商铺,竟然能说动这么多人替它说情,不得不说,金至尊的背景深得可怕。

候君集知道,说得再多也没益,和长孙祥客套了几句,就带着刘远告辞了。

“尚书大人,现在怎么办?对方势必大,连宫里的贵人也惊动了,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输了,那些学徒,会不会被流放?”刘远担心地说。

“宫里哪个人支持,你有点底没?”候君集小声询问道。

“听说是yīn妃”

候君集白了刘远一眼,有点不悦地说:“老夫怎么感觉到,被你当了枪使?”

刘远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事真是始料不及的,不信你可以找那些弟兄询问,若是我指使的,你怎么处罚我都行。”

“算了,我没打算深究,不过既是我兵部的人,自然不能任由他们受人欺负。”

“连yīn妃都替他们说话了,这事,我估计有点难办。”

候君集冷笑道:“yīn妃?大唐是皇上最大,好了,你自个回吧,我入宫面圣去。”

一杆好枪啊,当刘远看到候君集的马车向皇宫疾驶时,脸上露出得意之sè:哼,想学我的独门绝技,不给点好处,哪能这么容易。

嘿嘿,金至尊,你喜玩,我就陪陪你,等着吧,游戏这才刚刚开始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最近更得的确是慢了,主要涉及到的官员太多,不能像在扬州时乱来一通,就拿长安的治安长官来说,以前是京兆尹,现在得叫雍州牧,然后又得查这个时期哪个人任此职位等,很是复杂,这本很多书友寄了厚望,水平有限,只能尽量不犯大错了……

259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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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唐境内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在当时也是世界最大的城市,被胡商称为镶在东方最明亮的一颗明珠,人口几十万,每rì发生的事多不胜数,平民百姓之间的琐事,多是在武候铺就得到最快的解决,不过也有一些武候铺也处理不了,只能交由雍州府处理。

就像西市两间金店之间的斗殴,金至尊和金玉世家。

今天城门刚启、坊门刚开,而在雍州府衙,雍州长史长孙祥,就在戒务森严的雍州府衙升堂,坐在主审位上的长雍州长史长孙祥,看了看两旁的官差,再看看堂上跪着的双方一干人等,然后猛甩一下惊堂木,“啪”的一声,仿佛把堂下的人最后一丝睡意也震开,大声说:“开堂!”

“金至尊掌柜金巧巧何在?”长孙长史大声喝道。

金巧巧跪在地上,连忙应道:“奴家在。”

“金巧巧,你状告金玉世家,率众闹事,殴打金至尊的伙计,然后捣毁金至尊,何有此事?”

“长史大人,你可要为奴家作主啊。”金巧巧可怜巴巴地说:“确有此事,那金玉世家仗势欺人,二话不说,殴打我金至尊的伙计在先,故意捣毁我金至尊商铺在后,现在还有几个伙计负了重伤,躺在床上不能自主呢,而商铺更是让他们打砸得不成样子,损失估计超过六万两白银,长史大人,请你为奴家作主。一定要惩罚他们这帮狂徒,实在无法无天了。”

雍州长史长孙祥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是否有旧怨?”

“金玉世家的待遇一般,有几个工匠跳槽到了金至尊,不知这算不算,长史大人,我估计他们是妒忌我金至尊的生意好吧。”金巧巧一脸气愤地说。

这个女人。面带着忧郁之sè,话还没说出口就先哽咽,再加上她泪光点点。不光负责审讯的长孙祥,就是在堂下担当看客的刘远,也觉得这个金巧巧好像受了很多委屈一样。

还真是一个人才,给她这么一说,好像她做的全对,别人做的全错一般,还没审讯。己经对她抱几分同情和怜悯了。

长孙长史扭头询问一旁的陈师傅:“陈定。你是金玉世家的掌柜,此事你何话要说。”

一早就接于指示的陈师傅马上否认道:“长史大人,金掌柜那是一派胡言。金玉世家的伙计给百姓展示一下手艺,这本来和金至尊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没想到金至尊故意挑恤,派人出言侮辱我金玉世家的伙计,本来金至尊是行业的领头羊,批评几句就当是教导,忍忍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当众抢夺属于金玉世家的宝石。”

“我方的伙计想索回,没想到他不但不给。还叫来他的同伙,几十个打我们十几个,迫于无奈,这才反击的。”

人才啊!

长孙祥心中不由暗暗称叹,这事就在繁华热闹的西市发生,当时围观者甚众,只需询间几个在场的证人后,到底什么回事,自己早就了然于胸,可是这两位谎言张口就来,半分犹豫都没有,哪像那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只要一来到这森严的衙门,估计自己还没问,只需惊堂木一拍,他们就像竹筒倒豆子,出来了,现在看看,还真是表演的人才。

幸好,自己一早就有了对策。

轻轻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回过神,雍州长史长孙祥接着问道:“哦,有此事?那抢宝石之人,姓甚至名谁?”

“禀官老爷,叫什么名字,小的不知道,不过我听有人唤他强哥。”看到陈掌柜一时答不出,跪在另一旁的孙大牛马上应道。

“啪”的一声,长孙祥猛地敲了一下惊堂木:“伙计强哥何在?”

一听到提自己,强哥楞了一下,那一声清脆惊堂木,差点把他的心给蹦出来。

“官老爷,小的,小的在。”跪在堂上的强哥连连磕头。

“你可有抢金玉世家的宝石?从实招来,小心大刑侍候。”长孙祥猛喝一声,这一声,霸气外露,官威十足,吓得强哥身体都一哆嗦。

强哥有点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不,不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

“那个,我只是拿了一颗绿松石来评价,官老爷,那玩意不值钱的,说是宝石,其实二文钱就‘

“啪”的一声,长孙祥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是你胡言乱语之地,本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那个伙计强哥一下子不敢说话了,而跪在堂上的金巧巧,眼里出现一丝慌乱的神sè,从这雍州长史的态度来看,情况有点不妙,难道,发动了这么多的关系,把扳不到那个刘远吗?

扭头看看刘远,只是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脸笑意,不知是不是刘远感觉自己在看他,竟然还对自己眨了一眼,气得金巧巧马上就把头扭开。

真是一看到都有一种想暴打他的感觉,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金巧巧眼里出了不妙的神sè,而刘远恰恰相反,虽说事情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不过脸上还是出现了喜sè。

很明显,此事牵连了兵部,而兵部的行动又关乎到李氏的江山,大唐的国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现在征战在即,对情报的需求很大,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只是一点商业的纷争,就是用想,也知道李二会偏向哪一个了,这也刘远的计划。

明知那十二个细作笨手笨脚,刘远故意把他们放到店门口,名义上是展示怎么做首饰。实际上想故意引起纷争,果然,金巧巧很配合,金至尊的人不会放过这个奚落的机会,两者发生矛盾,以那军人的耿直的xìng格,特别是对地位低下的商人。的确没多大的忍耐,就像装满火药的火药桶,一点就着。至于那十二个细作战斗力那么强,打得火起之下,连金至尊也砸了,对刘远来说,这是意外的惊喜。

借刀杀人不见血。

“是,是,是”强哥连忙应着。

雍州长史长孙祥继续问道:“你拿那宝石。可经得他人同意?”

“这”

“这什么?你只需要答或即可。”

强哥老老实实地说:“没有”

“你拿走之时。有可付钱?”

“没有”

雍州长史长孙详继续问道:“为什么你看完,不马上放回原处?”

“小的,小的一时忘了。”

“啪”的一声。雍州长史长孙祥猛地一拍惊堂木说:“不问自取即为盗,你在光天化rì之下,竟然盗龋蝴人之财物,你可知罪?”

官字两个口,说想什么就什么,被长史大人那么一吓,本来胆子就不大的强哥脸sè一下子就白了。冷汗直冒,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全身都在颤抖了。

“长史大人,就算我的伙计是盗了一颗不值钱的宝石,那也不至于打人砸店铺吧,金至尊是长安最有名的商铺,里面除了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之外,还有名贵的古董古玩,名人字画、玉器、各式珍品等等,破的破,损的损,绝对不是一颗小小的宝石能够相提并论的。”金巧巧一看势头不对,那个雍州长史一个劲倾斜,好像一个劲替金玉世家脱罪,感觉不对,马上出言替金至尊说话了。

陈师傅马上反驳道:“这个斗殴的,混成一团,谁又知是哪个打破的,再说了,要不是你的人先冲出来欺人,我们能打吗?”

“是你们的人出手在先,我的人才冲出去的。”

“你的人,要不是盗我金玉世家的东西,能他吗?年纪小小,就这么大胆,按照律列,就是把他揍死也活该。”

金巧巧生气地说:“要说到打人,也是你们金玉世家的人打人,你看看,我的伙计和大匠都伤成什么样了。”

陈师傅一脸冤枉地说:“这话就不对了,参加斗殴的,我方才十二人,你们有三十多,那得一个打三个啊,傻了才跟你打,那叫被迫反击,至于你们伙计伤了,我的人就不伤?我有三个学徒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呢。”

这话说得,实在太诛心了,当时雍州府的步兵衙门抓人后,那十二个细作为了显示自己的军人的强壮和威猛,虽说有伤,一个个咬着牙强忍着,都是昂首挺胸跟着去雍州府的,反而金至尊有三四个是抬着去的,怎么一眨床,就有人重伤卧床不起的?

“啪”的一声,长孙祥重重敲了一下惊堂木,冷声喝道:“住口,这是衙门,不是商市,再有吵闹者,就以咆哮公堂定罪。”

主管京都治安的雍州长史,官属从三品,也算是一方大员,一旦发火,下面的争吵立马停止,看到众人一脸噤若寒蝉的样子,长孙祥心里升起高高在云端的感觉,不过无意中看到堂下刘远,眼里露出一丝诧异的神sè,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好了,此事本官己调查清楚,其实就是金至尊的伙计挑恤盗窃在先,金玉世家反应过大在后,以致在闹市斗殴,影响极坏,本应从重处罚,鉴于初犯,亦无案底,本官决定暂不作追究,下不为例,所有关押者,当堂释放,而双方伤者,皆由双方自理,此事就此揭过,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啪”的又是一声,重重敲了一下惊堂木,宣布审讯最后一个程序:“退堂”

金巧巧的脸sè一下变得惨白,晃了二下才稳住,差点没有瘫倒在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60 收买人心

() “长史大人,这”金巧巧忍不住地叫道。

可是雍州长史公孙祥冷着脸,根本没理会,径直退回了后堂。

金巧巧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沮丧,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憋闷,那种强烈的挫败感,让她有种吐血的冲动,实在没想到,一直无往而无不利的金至尊,这次发动了这么多关系,连宫里的人都惊动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把金玉世家一撸到底,连金至尊都给砸了,损失高达近六万两。

六万两啊,这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了,像很多东西是没法替代的,不光这样,重新装潢、给受伤的伙计、工匠养伤,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以金至尊多年的积累,还不算伤了根本,金至尊还赔得起,最重要的是,金至尊多年一直维护的,行业老大的形象一下子塌陷了,行内人都看到,金玉世家狠狠涮了金至尊一把,竟然能全身而退,算得上是毫发无损,到时大伙就不像现在这般恭敬了。

都赔到了姥姥家。

“掌柜的,我们回去吧。”一旁的侍女看到金巧巧的情况,马上前来扶起她,慢慢朝衙门外走去。

就像一个失败者一样离开。

“叔,现在,现在怎么办?”金巧巧一出衙门,就看到金至尊的长老,也是跟自己不清不白的叔叔金长老,就站在哪里等着,不由委屈地叫了一声,泪眼汪汪的。差点就没哭出来。

金长老有点沉重点点头,苦笑一声:“此事不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叔,那姓刘请哪个出面说项,崔家?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咱金至尊留的?宫里的那位,没有出手吗?”金巧巧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崔家为了避嫌,根本没有出手。”金长老有点无奈地说:“姓刘的是兵部的人,估计些兵部的候君集为了拉拢清河崔氏的支持,所以替他出头,讲情不成。直接面圣去了,候尚书的面子刚加上刘远圣眷正浓,所以我们落败也就理所当然了,宫里的娘娘这次也受了牵连,不过还好,宫里放风出来,只要是光明正大羸他的,没人会有意见。”

此次是由金长老负责公关,很明显。公关很成功,但是所有人的声音加起来也没李二大。这也只能说是人品不好,运气太差,金长老也不好过份责怪金巧巧,最起码,在公关时,金巧巧也积极出面。

金巧巧有点为难地说:“现在金至尊一片狼藉,伙计和工匠,伤的伤,躺的躺。叔,现在该怎么办?”

“哼,我金至尊还没到关门的时候”金长老突然大声地说出来:“放心,以我金我至尊这么多年的底蕴和实力,打败一个区区的金玉世家,就是不用yīn招,也能光明正大地胜出!”

这一番话。说得霸气十足,这哪里像一个好sè、专断的长老,反而像一个雄心勃勃的野心家,金巧巧心里暗道:自己好像对他还是小看了。不过,能稳定长老席第一把交椅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绝对不让他好过!”金巧巧的斗心一下子就激发了起来。

一想起刘远漫不经心的样子,金巧巧忍不住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好像想把他踩死一般:那个祸害,才来长安多久,就那么一折腾,加上“捐”的那一万多两,一下子让金至尊直接损失都高达七万多两了,一想到这个数字,金巧巧就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

事实证明,有些快乐,的确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金巧巧气得七窍生烟,满地抓狂,而刘远则一脸chūn风得意,好像迎接功臣一样,把那十二个战斗力非同凡响的细作迎回了金玉世家。

陈师傅高兴地说:“少爷,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看金至尊的人,都气得快要吐血了。”

“人无百rì好,花无百rì好,金至尊也在长安称霸多年,是时候把宝座让出来了。”刘远说完,又拍了一下陈师傅的肩膀说:“刚才你表现得挺好,不错,不错。”

“那些都是东家教的,我只是背出来而己,这功劳都是少爷的。”

“校尉大人,怎么感觉,兄弟们都给你当了枪使啊。”在金玉世家内,看到也没了外人,一号队长有点郁闷地说。

做细作的,胆大、心细、思维谨慎,一切以大局为重,不会轻易冲动,当时有人打了起来,对方人多,被迫还手,不过事后一号队长一回味,就感觉不对,特别是刘远提醒有人抢东西,给正在暴怒中的队员一个宣泄劲的借口,然后就开打起来了,最诡异的是,斗殴的时候,有几名伙计也在场的,怎么一冲进金至尊,怎么他们就不见人了?

还有一点,就是发生了这种情况,刘远仗着自己的官职还有身份,大可喝止队员的冲动,阻止更严重的事发生,没想到由此至终,这位刘校尉从没阻止或试图阻止,放任他们闹事。

反正一队人都是兵部的人,把事情闹大了,有利于挫伤对手,让金玉世家有一个好的经营环境,就是出了事,也不关金玉世家的事,自然有兵部这个冤大头替他背黑锅,厉害啊,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实在是太巧了。

众人也一起看着刘远,看看他怎么说。

刘远哪里肯认,这种事,打死也不会认的,摇了摇头说:“哪里的话,是你们先打起来的,然后又到别人的店铺里打砸。”突然间,刘远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们这帮家伙,打架就打架,怎么砸起东西来的,你们砸爽了,那些是古玩玉器啊,知道砸了多少吗?足足砸了别人六万两银子的东西。要是你们得赔的话,估家一家老小卖身都不行了。”

“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托了多大的人情才把你们捞出来吗?”

张大牛马上赔笑地说:“校尉大人仗义,要不是校尉大人,小的估计现在在大牢时啃窝窝头呢,以后有什么事帮得上,我张大牛绝无二话。”

“对,校尉大人仗义,以后有什么吩咐,一句话就行。”

“我也是。”

众人一想。的确也是这么一回事,虽说刘校尉由始至终没有阻上,但也从未说过什么,倒是自己一厢情原的说法。

有二个躺在床上,因为自己挂了彩,准备讨了赏的细作,也不敢吭声了。

“哈哈哈”刘远得意地笑了起来,一脸坦诚地说:“不说真的,你们砸了金至尊。给我狠狠出了一口气,解恨啊。再说了,诸位兄弟也是为了给金玉世家出气受的伤,刘某怎么能不理会,这样吧,没受伤的兄弟每人十两银子,受伤在床的兄弟赏十二两。”

“啊,我这胸口被人打中了一拳,现在隐隐作痛,不行。我得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才行。”刘远语音刚落,八号就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倒在床上了。

“哎哟,我这头痛,估计是打人敲了一棍的后遗症。”

“我的腿痛”

“我的腰也闪了。”

一下子,又躺下了八个,加了刚才的二个。十二个细作躺下了十个,只有二个女细作有点郁闷站在哪里,很简单,这里没有床位了。她们是女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另一个房间。

刘远的额上都出现黑线了,这些还是大唐的jīng兵吗,一个个兵油子似的,为了二两银子,竟然还装起伤号来了,那个十二号还搞笑,抱着肚子说腿痛,这不是分明找抽吗?

一旁的陈掌柜气得脸都抽抽了,他没想到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是军中的细作,以为他们只是廉价的学徒,现在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讹诈自家少爷,真是胆大包天,刚想训斥,没想到刘远摇头用眼sè阻止了。

刘远没介意,只是一脸可惜地说:“这样子啊,那太可惜了,本来我在醉月楼订了一桌很丰盛的大餐,准备和诸位一起好好大吃一顿,然后再到百媚楼好好玩乐一番,对了,我都请了菲菲姑娘替我们弹琴跳舞助兴,还订了十多个南国佳丽侍候,没想到诸位兄弟都伤成这样,那算了,我去取消吧。”

“别别别,一点皮外伤,坐一下就好,现在没事了。”

“就是,相当年我背部中了一刀,后面还插着两支箭,还不是轻伤不下火线?一口气跑了二十里地呢。”

“什么伤,咬咬牙就抗过去了。”

酿月楼也是长安一流的酒楼,虽说价钱昂贵,但是味道很好,百媚楼简直就是男人的**窝,不光有天南地北的佳丽,连金眼碧发的异国美女也有,那个菲菲姑娘是百媚楼的头牌,红透半天边,全身柔若没骨,sè艺双绝,就是有银子,也难一睹真容,现在刘远竟然把她请到,一众平rì在刀尖上讨吃饭吃的细作,能不心动吗?

再说了,不是还有十多个南国佳丽吗?这是刘校尉的一番好意啊,于是,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装了,全部站了起来,拍着胸膛对刘远歌功颂德。

“好了,好了,你们都休息一下,饭点的时候再去。”刘远吩咐完,就笑着带陈师傅离开了。

出来外面后,陈师傅找了机会问道:“少爷,按照惯例,赏个一二两己经够多了,怎么对这帮学徒这么客气?”

“他们砸了金至尊,替我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能不多赏一点吗?再说也伤了,给点药费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刘远笑着说。

有一个原因刘远没和陈师傅说,这十二个人,是军中的jīng英,将来的仕途一片光明,现在交好他们,总比rì后他们上位再交好强多了,这些家伙,长期活跃在边境和邻国,说不定,rì后行商还用得上他们的关系呢。

咦,这金至尊,还真不简单,是个好对手,刘远朝对面看了一下,忍不住赞许道。

对面的金至尊,好像一下子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收拾的收拾,打扫的打扫,己经木工师傅在搞装潢的事了

换了一般的人,估计气还没消停呢,他们这么快就接受现状并恢复,嗯,有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61 各出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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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世家和金至尊一场大战之后,皆有所伤,只是有“重伤”和“轻伤”的区别而己,不过辩雨过后,也出了难得平静。

金至尊要收拾心情,把『乱』成一团的店铺重新装潢,损毁的首饰要跟进,修复,受伤的伙计工匠,也得细心调理、安抚一下他们的心情,金巧巧的能力的确很强,在她的打理下,一切都整整有条,连那酗计也好像洗脑一般变得斗志昂扬。

刘远也难得趁这个时间,按扬州总店的经验,把各项规章制度修订好,奖罚条例列好,分工合作细化,一有时间,也趁机把手头上那几件私人订制的首饰加工,毕竟客人这么看好自己的确手艺,有赔金都不要,就是时间长一点也等自己,光是这一份欣赏,说什么刘远也要好好用心做好才行。

十天,只是十天,金至尊就让刘远见识了它的底蕴和效率,虽说破坏得不轻,不过很多地方只是部份受损或推倒在地,只要小修或擦干净就行,破损的地方则是整块换掉,所以装潢起来速度很快,而金至尊雄厚的人才储备,也让受损的首饰得到最快的修复,不少珍藏在仓库的新款也提前上架,在装潢方面,还吸收了金玉世家的优点,现在好像比破坏前,更加漂亮大方了。

“我知道诸位很强壮,臂力很强,在稳的方面胜人一筹,但是在指力方面稍有欠缺,最重要的就是灵巧度上。更要多加锻炼,不过,我己经想到方法训练你们了。”刘远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掌。

“少爷”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向刘远行礼道。

一众兵油子都有一点傻眼了,不是练手的灵巧度吗?怎么叫了一个婢女来,这个有什么用?

刘远点点头,对那婢女说:“小安,你给他们表演一下。”

“是,少爷。”

婢女小安应了一声。拿出二根长长木制圆针,一团『毛』线,当场就织起『毛』线,只见她十指就像蝴蝶一样上下翻飞,看得众花一阵眼花,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就织了一小块了,动作非常娴熟。

这是刘远无意中发现小安有这个技术,当时她上下翻飞的两手给刘远很深的启发。那帮细作大爷们的手太笨拙了,笨得刘远都不想教的程度。这样刚好,就让这帮大爷织一下『毛』衣,这样可以有效地训练他的指关节和手腕关节,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打磨材料的练习方法提升得不快,刘远决定,临时多加一个织『毛』线训练。

“好,小安,可以停下了。”刘远说完。扭头对十几个细作说:“好了,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今天的训练内容。”

孙大牛郁闷地说:“那个,校尉大人,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堂堂七尺汉子,不会像那些小娘们一样。要打『毛』钱这些小玩意吧。”

“没错,我刚说了。”

三号则是一脸郁闷地说:“刘校尉,能干别的吗?这个,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就是。就是,就怕传出去了,让别的兄弟知道了笑话。”

“换个别的法子不行吗?”

大男人主义还是挺重的,一听说要织『毛』线,一个个都都苦着一个苦瓜脸。

刘远笑着说:“艺多不压身,这是命令,执行吧,小安,你教会他们,哪个不听话、偷懒的,你告诉我,昨天好像还有一点剩饭菜,每也得找人清理一番,缺人呢。”

小安掩嘴一笑,小声地说:“知道了,少爷。”

“你们一大群的男子汉,大丈夫,可别欺负一个小女子,也不要让一个小女子看扁了。”

一众细作郁闷地应道:“是”

刘远摇了摇头,扭头走了出去,让小安好好地教他们织『毛』线去了。

看似轻松,不过刘远心里暗暗焦急,别人挑徒弟,又是看禀『xìng』又是看资质,左挑右挑这才选定,教起来也得心应手,但是刘远收的那十二个细作,都是一股脑塞进来的,老的老,小的小,有的老茧都有二寸厚,蒲扇一样的大手,却是教他们用一根比绣花针要还要小的东西,还真有点强人所难。

简直就是赶猪上树,赶鸡下河。

这次斗殴事件,这么小的事情,最后还是李二亲自作了批示,轻轻揭过,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兵部还有李二对这些人的看重,到时要是教不出几个好苗子,估计就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了,得好好想个什么办法才行,这技巧要是水多好啊,这样刘远给那十二个细作,每人灌上几筒不就行了?

刘远一边走,一边寻思,等黛绮丝走到面前叫自己,这才醒悟过来。

“少爷,在想什么呢,叫了你二声都没听见。”黛绮丝好奇地说。

“没,想一点事情,怎么,看你一脸焦急的样子,有事?”

黛绮丝点点头说:“少爷,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一头雾水的刘远跟着黛绮丝走到店门前一看,马上就明白黛绮丝说的事情了:几个金至尊的伙计在街上派发着传单,店门贴着大红告示,而顾客都在店门前排起了一条好几米长的队伍,因为生意太好,那金至尊的伙计忙得汗都顾不得擦,一个个分身乏术一般,而有了不少生意的金玉世家,此刻则是冷冷清清,和对面金至尊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明显,金巧巧又开始展示她的经营技能了。

“黛绮丝,到底怎么一回事?”刘远好奇地问道。

现在金玉世家的师傅严重不足,陈师傅作为最能信任的人,要紧紧地盯住生产,刘远一来要指导那些细作,二来也不方便出面,聪明能干的黛绮丝,差不多成了代理掌柜了,陈师傅不在,她就帮忙看着。

“少爷,金至尊借口金老爷子八十大寿,大降价,一个月内,所有饰品降价二成,哦,对了,每购买一件首饰,可以在金至尊免费清洗或修理一件首饰,这是前所未有的优惠,再加上可以免费清洗什么的,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呢。”

金银首饰戴久了,人体的汗还有其它东西就会附在首饰上,而金属在空气中也会有一定的氧化作用,就会让首饰有点暗谈、不光泽,脱戴多了,挂钩的地方,也会松落,这时候就需要修理、清洗。

这个女人,手段还真不少,绝对是一个经营的奇才。

一个子损失了几万两,估计金家的现银不多,降价二成,一来可以造势,二来可以快速收拢资金,至于免费清洗修理这些,也就是出一点人工而己,反正金至尊的工匠都是包薪制,无论做多少,每个月领的月钱都是一样的,也就是劳累一点,对金至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反而取得不错的口碑。

终于放段,准备跟刘远的金玉世家来个“拨刀见血”了。

“那大红告示上写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多人看的?”刘远好奇地问道。

黛绮丝小声地说:“少爷,我刚才让小五子看过了,和派传单的相同,是一个以旧换新的告示,谁家有破损的、坏的、款式旧的,都可以拿到金至尊,补一点差价就可以换一件新的,据说很受欢迎呢。”

尼玛,刘远都想爆粗了,那个金巧巧不是奇才,简直就是经商的天才了。

以旧换新,看起来是顾客占了便宜,其实中间猫腻多多,拿去换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好了,在讲价方面自然吃亏很多,到时好的说成差的,差的说成垃圾,这个不好,那个不行,七除八扣,那价值就不多了,碰上好的,商家换一根比卖一根赚得还多,反正像金、银、宝石这些也不会贬值的,就是清洗一下就能回炉了。

像后世,偏地都是以旧换新的,家具以旧换新、电器以旧换新、首饰以旧换新.他们可不是活雷峰,而是盯上里面那丰厚的利润罢了。

不是说女人的胸和智慧成反比吗?那个金巧巧的“本钱”那么厚,丫的还jīng得像个狐狸,胸和智慧都成正比了,这几招一出,金至尊一下子就有名又有利,生意兴隆,尽显它在首饰行业的霸主地位。

只能说,这妞是一个妖孽。

士气不能丢啊,越强的对手,刘远感到越有意思,刘远眼一眯:得,一直都是金巧巧出招,自己应招,现在看来,自己也要出点好招,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能耐,不然还真让她给看贬了。

“黛绮丝”

“少爷,有什么事,你吩咐。”黛绮丝感受到刘远语气中的战意,不由jīng神一振,马上应道。

刘远『jiān』笑着说:“弄一个特价专区,就是明天要上的新款,在我原来订好的售价上涨三成标在柜台上,然后卖给顾客时,再少三成作为优惠,弄一个抽奖券,只要在本店消费十两以上,就有机会参加抽奖,奖品从一两到一百两不等,到时中最高奖的是自己人就行了,这些你来『cāo』作。”

黛绮丝眼前一亮:先升了三成,然后再降三成,表面看起来降的幅度很大,实则没降多少,不过那嘘头就足够了,降三成比金玉尊的降二成还要吸引眼球,至于抽奖方面,直接给真金白银,绝对比那些小恩休强多了,刘远的这二个计策,完全克制金巧巧那个二个促销方法。

当然,那真金白银又不是给得很多。

少爷真是太jīng明了。

就在黛绮丝正想去落实的时候,又听到刘远yīn测测地说:“对了,听说金至尊有几款卖得很火的首饰,派人给我买个样品回来,我有用。”

刘远心里冷笑道:要玩,就玩大一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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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礼尚往来(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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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水鸟大宝大哥,这是要包养的前奏?呵呵~~

“客官,你在本店花销超过了十两,这是抽奖券,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当众开奖,最高有一百两呢,您,拿好了。”伙计把一张有骑章防伪的抽奖券递到那个中年男子的手里。

中年男子一边接过,一边吃惊地说:“是不是真的,有这等好事?”

“当然是真的,我这金玉世家,店大财大,还能骗你不成。”那伙计一脸实诚地说:“当然,这个也不哄你,那个一百两彩头,只有一个人能中,其它的就没那么高,都是看谁的手气好了。”

“忘了给我闺女也买一件了,伙计,有什么好的饰件,带我瞧瞧。”一件是买,二件也是买,伙计那实诚的话打动了中年男子的心,他的思维一下子活络了,这奖金,可比得上彩票的了,但是十两银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出的,也就是说,那中奖率可比彩票高多了。

多买一件,那就多一个机会,若是运气好,抽了个头奖,那不光二件首饰的钱有了,还可以白赚几十两,何乐而不为;就是不中,这金玉世家的首饰也非常漂亮、款式也新颖,怎么也不会吃亏,再说了,哪里找降价三成的首饰啊,很明显是和对面的金至尊死磕,这才让自个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

“好咧,客官。这边请,这几款都是新出的,卖得老火了。”伙计闻言大喜,马上又推销开来了。

刘远和小娘看到这情况,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师兄,没想到你这二个法子一出,我们金玉世家的生意马上就好转了,真是厉害。”小娘一脸敬佩地说。

“算是站稳了脚跟吧。”刘远也满意地点点头。

刘远二招一出手,创意好。款式新,吸引力大,再加上首饰的质量过硬,马上就立杆见影,虽说生意没金至尊那么红火,但也有隐隐分一杯羹的架势,毕竟,金至尊在长安经营多年,手里有了很多忠实的顾客。就是皇宫的妃嫔,也有不少她的支持者。根深蒂固,绝非一时半刻能扳倒的,那金巧巧左右逢源,刘远看过几次,她和一些女子的私关极好,一些大的生意,好像就说笑几句间就完成了。

人才啊。

小娘也高兴地说:“能从金至尊的虎口里抢吃,的确不易。”

是不易啊,刘远不由也暗暗点头。一件小小的打架事件,雍州长史长孙祥明知崔敬、崔尚站在刘远哪边的,再加上候君集出面,六部尚书出动了户部、工部还有兵部三位尚书,这样还不能把金至尊搞倒,最后幸好是对吐番之战迫在眉梢,连宫中的李二都出面了。这才轻轻揭过,但也没能把它扳倒,从这里看得出它的背景。

水深着呢,要是没点倚仗。估计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想像在扬州,只有要崔刺史一出面,马上把玉满楼连根拨起,整个产业都刘远吞了,出演了蛇吞象的神话,那只能做梦了。

“刘远,刘远,你快来看看,金至尊的人太可耻了,哼。”刚才出去买衣裳的杜三娘在小蝶的陪伴下走了进来,一脸气愤地说。

“什么事,看把你气的。”刘远笑着说:“什么事,慢慢说。”

杜三娘一脸不爽地说:“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金至尊也学了我们那招,现在也搞什么抽奖,最高奖金是一百五十两,比我们的一百两还要高出五十两,真是气人。”

刘远和小娘走到门口处一看,果然,在金至尊的门外,张帖的大红告示,就是模仿金玉世家搞抽奖活动,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在一百两的基础上,多加了五十两,看起来金玉世家的还有吸引。

这叫什么时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拍死在沙滩上。

“他,他们怎么能这样啊?难怪今天客人比昨天少了,原来还整了这么一出啊。”小娘一看,心情也不好了。

刘远反而看得很开,摆了摆手说:“算了,这是很正常的,没规定谁能用,谁不能用,再说了,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抄我,就是我抄你,就是吵嚷也没有,不要急,这二天我也在准备做一项工作呢,嘿嘿”

小娘和杜三娘一看刘远那样子,就知他准没憋好屁了,那一肚子的坏水,估计又要往外流。

“少爷,少爷。”陈师傅突然拿着一个小布包,急急地走过来说:“你吩咐的事,总算凑齐了。”

刘远有点不悦地说:“怎么这么久的?”

“没办法,这几件比较好售,也就是今天才买到货。”陈师傅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小包递给刘远。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刘远接过小包后,挥挥手让陈师傅继续忙他的去了。、

陈师傅应了一声,马上又去忙他的,只有二女一脸好奇地盯着刘远手里那个小布包,陈师傅和刘远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一下子把她们的好奇心吊起来了。

“师兄,你手里拿着那些是什么呀?”

杜三娘也一脸不屑地说:“刘远,我觉得你笑得好『jiān』。”

“哈哈,走,我们到后面商量。”这里人多眼杂,刘远没在这里打开,径直带着二女走到自己专用的工作室,这才慢慢把那小布包打开。

“啊,这个好漂亮。”

“是啊,好jīng致着呢。”

小布包一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四件光彩夺目的首饰,闪闪生辉,一下子把二女的眼睛都给闪花了,忍不住马上就各拿起一件细心观看。

“刘远,这是金玉世家的新品?好漂亮啊,你看,这梅花开得真是漂亮。”杜三娘一边把玩一边笑着说。

小娘摇了摇头说:“三娘,你看清一点,上面打着的金至尊的标记,这几件首饰都是金至尊的出品。”

“啊,真难看,刚才看花眼了。”一听到是死对头的,杜三娘面『sè』一红,马上把手里的首饰扔回桌面上,摆明了就是再漂亮自己也不会要,用坚定的立场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远拿起那件以梅为主题的首饰一看,也点点点。

金至尊能在首饰业称霸,盛名无虚,确是有过人之处,就拿这枚号称是“雪里梅花”首饰来说,以一块白『sè』的银子作来背景,经过巧妙的处理,好像成了一幕茫茫的雪景,然后在银子里以玉石为干,红宝石为花,这三个材质经过巧妙的搭配,显得非常淡雅、高贵,把梅花在冰天雪地里,别的花草都凋零时,它却无畏寒冷,在冰天雪地中骄傲地绽放的风姿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叶知秋,从这件首饰上来,无论是锤打、焊接、镶嵌、抛光等工序都己经非常成熟,除了用了寻常的工艺,金至尊的能工巧匠还在首饰上雕梁画栋,不仅用的材料名贵,还通过手艺和设计,都弄成艺术品,真是看起来,都感到赏心悦目。

看了一会,刘远忍不祝旱道:“好看就是好看,不能因为它是对手就故意诋毁它,你们看清一点,这四件首饰是金至尊卖得最火、也是名气最大几件首饰,有长安行内有一句,说金至尊就是光靠这几款首饰,就可以全年高枕无忧。”

“你们看,梅、兰、菊、竹,号称花中的四君子,分别代表了傲、幽、坚、淡四种高贵的品质,自古以来,一直受到文人豪客的喜欢,像很多诗词歌赋都喜欢拿它们做题材,而金至尊也拿它们做文章,以它们设计了四件首饰,据说这四件首饰,是由金至尊的创始人所设计,也算是金至尊的成名作,凭着这四件首饰,一下子声名雀起,虽说经过一代代的更替,但只是在它的基础上稍作创新,多是材料方面的,几个款式卖了几十年,简直就是首行业中的神话,车中的甲壳虫了。”刘远忍不住赞叹道。

“师兄,什么叫甲壳虫?”小娘有点不明白地问道。

倒,说漏嘴了,大唐没有汔车,自然不知什么叫甲壳虫,但在后世,那可是家传户晓的一个汔车品牌,风扉全球,据说一个车型总出线超过三千万辆,堪称车中的经典,历久不衰。

经小娘这么一问,刘远有点尴尬地说:“没,一个虫子而己,不提也罢。”

杜三娘看了看桌面上的四件首饰,忍不祝旱:“刘远,你不是想偷偷买来送给我小娘吧,要什么自己商铺什么没有,要是让人知道你购买对手的首饰送人,一传出去,什么脸面都没了,那是一种认输的行为,好像技不如人。”

“我绝对不戴。”

刘远狡黠地笑了笑:“我是说它不错,可没说它的比我的好,再说了,这也不是买来戴的。”

“哪买来干什么?”小娘心里一个激灵:“师兄,你不会想仿制吧,这要不好吧?”

仿别人的东西,虽说也有效果,但这做法终归是落个下乘,自认技不如人。

刘远把手里的首饰在手心抛了一下,一脸诡异地说:“经典是好,有名有利,但不是我金玉世家的经典”

“啪”的一声,刘远一下子把那首饰扔在案几上,冷冷地说:“那就把这经典毁掉,金至尊对我们下了不少黑手,怎么也得礼赏尚往来一番,对吧?”

商场如战场,现在都撕破脸拨刀见红,刘远自然也不会再客气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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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面善心黑

() 263 面善心黑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101

“师兄这是在干什么?”小娘有点不解地说。

杜三娘一脸不屑地说:“什么事都会干,除了好事,哼,算了,小娘,我们走吧。”

“走?去哪?”

“你忘记了吗?”杜三娘提醒道:“我们和崔小姐相约好,一进去慈恩寺上香的,我可听崔小姐说了,哪里许愿可是最灵验的,姐,你不是想早rì和刘远成亲的吗?说不定那么一许愿,马上就灵了,过年前就能成亲,多好,明年就可抱娃了。”

“不行吧,现在离过年不到一个月”小娘心里一个激灵,马上气愤地说:“好啊,三娘,你坏,竟给我设陷阱,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娘说完,就想去挠杜三娘庠庠,杜三娘最怕就是这个,一边躲一边连连求饶,闹了好一会,这才整理衣裳,一起高高兴兴找崔梦瑶,三人一起去慈恩诗烧香许愿。

不知不觉,刘远和陈师傅还有几个学徒在密室捣弄了四天三夜,刘远这才带着一脸疲惫出来,虽说一脸疲惫,不过脸上出现莫名的笑意,招手叫来一个心腹,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那个心腹连连点有头,然后拎着一包东西走了出去一

寒风淋冽,片片雪花随风飞舞,街上己经积了薄薄一层小雪,伙计在掌柜的督促下,一边呵着手取暧,一边有气无力的吆喝着生意,而街上的行人都下意识把衣服拉紧一些,以免寒风灌进衣服里,在这种鬼天气里·最好就是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觉,在火堆旁边或烤着炭炉也不错,要是有点家底的人家,说不定就凉亭里摆上几碟小菜·暧上一壶美酒,一边和佳人举杯欢饮,一边欣赏着雪落梅花,那是何等的畅快。

不过有人例外,那是张御史家的小妾**氏。

昨天晚上,**氏使出浑身解数,让张御史好像唤发了第二chūn一样·以年近花甲之躯大发神威,在枕头风的鼓吹下,大手一挥,**氏就如愿以偿在帐房支了一笔银子去购置一件漂亮的首饰,好让她在热闹的上元节之时,在一众名门贵『妇』中更出彩。

**氏拿着银子,带着丫环,马上就到长安最有盛名的金至尊购买·一眼就看中最有名的那个花中君子系列:雪里梅花、风中幽兰、月映青竹、花开菊盛四件,梅、兰、竹、菊对应风、花、雪、月,那可绝配·有心购买一套,不过价钱太高,张御史所在的官职只是一个清水衙门,家中产业也不多,银子有限,只能挑了一件,再三思量之下,买了那件雪里梅花。

交割了银子,**氏美滋滋地拿了首饰就往外走,准备回去在姐妹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夫人行行好·赏个小钱吧。”刚出金至尊,一个要饭的中年女乞丐可怜巴巴地走到**氏面前乞讨。

要是平rì,**氏绝对冷眼走开,不过今天她心情好,买到心仪的首饰,于是得意的一笑·拿出几个铜钱就往那饭碗里一丢:“大冷天的,也不容易,赏你吧。”

当当的几声,那碗里就多了几枚铜钱,那衣衫褴褛的女乞丐喜出望外,连连向**氏行礼道:“夫人真是活菩萨,谢夫人,谢夫人。”

“夫人,天冷,我们快上马车吧。”一旁的丫环小声催促道。

叫了二声,**氏一动也不动,丫环好奇看一下,只见**氏双眼发直看着那个乞丐,好像看呆了一样。

丫环不由拉了一下**氏,担心地说:“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氏回过神来,猛地叫了声:“不要动。”

那女乞丐一头雾水,不过眼前这位贵人叫自己不要动了,也就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站在哪里,**氏一下子伸手拿住了那条挂在他脖子上的首饰,然后再从自己身上拿出那件刚刚买来的首饰“雪里梅花”,两者一比较,不由吃了一惊:两者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这件比较沉,女乞丐身上那件,轻飘飘,没什么重量。

可是只看不掂量的话,看不出有多大的差别。

**氏吃惊地说:“不会吧,你佩戴这么贵重的首饰,还在要饭?”

在金至尊的柜台上,一件花中君子系列售价高达八十两,就是只要八成,那也得六十四两银子啊,现在这乞丐也这么有钱了?

女乞丐一脸傻笑地说:“夫人,这个不值钱的,只要三十文铜钱就能买到,昨儿是我的寿辰,几个要好的乞丐就凑钱给我买了一根显摆显摆。

“什么?三十文钱?”**氏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对啊,昨天有几个人在卖,和我一起住的那几个乞丐,个个都买了,我们的老大还买了一套呢,挂在脖子上,还真是漂亮。”

“什么?”**氏吃了一惊:“你说,很多乞一很多和你一样要饭的,都有这个?”

“对啊,你看,那是我的姐妹,她的只有几根竹子的,没我的好看。”

**氏顺着女乞丐指着方向看去,另一个有点老的女乞丐正从自己面前走过,在她的胸前,的确有一件漂亮的首饰,**氏的眼很尖,一眼就看出,那件首饰和自己在金至尊看到的那件“月映青竹”极度相似,还没楞过神,一位挑着菜篮沿街卖菜的大婶从自己身边走过,身上有一件首饰在晃啊晃,又是和自己这件差不多一样的“雪里梅花”。

“走,小翠。”**氏二话不说,扭头就往金至尊走去。

“哎,夫人,我们去哪?”

“退货”**氏咬牙切齿地说。

本想买一件首饰在姐妹们面前显摆一下,好不容易挑了一件·没想到要饭的乞丐、卖菜的大婶都戴着,自己戴出去,还不是惹人笑话吗?

金至尊店内,金巧巧看着钱柜里码得整整齐齐金锭、银锭,再看看对面金玉世家生意清淡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辛苦了一点,不过金至尊还是挺过来了,这几天的活动也很成功,虽说金玉世家的出现,也抢了一些金至尊的生意,不过没关系,这势还在金至尊这里,现在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人才的储备是刘远的一块短板,可惜他现在学聪明了,学着自己要工匠签生死契,要不然再挖上二三个,对面的金玉世家差不多可以瘫痪,嗯,一下子金至尊损失高达六七万两,此仇不能不报,还得想多一点办法才行。

“掌柜的,出来,我要退货,快把我的银子退给我。”金巧巧正想得开心,没想突然听到有人嚷着要退货,惊得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金巧巧一看,这个还算认识,就是刚刚买了一件首饰的女人,不由微笑如花地走了过去:“张夫人,怎么突然这么生气的?是哪个伙计怠慢你了,我替你教训他。”

“那个,免了,刚买的,一次都没戴过,你把银子退给我。”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先不要急,你是你金至尊的老客人,无论什么事,绝对给你一个好的交待。”金巧巧看得金林氏很生气,但她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笑容满面地询问。

金林氏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一五一十把刚才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金巧巧原来一脸笑容的脸,一下子就绷紧了,语气也变得严肃。

“这个骗你干什么,那乞丐就在门口,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金巧巧隐隐感到不妙-,连忙叫了二个jīng明伙计在耳边叮嘱了几句,那二个伙计闻言连连点头,一下子走了出去。

刚把金林氏安抚好坐下,其中一个伙计一脸焦急走了进来,把自己花了两个银豆子从乞丐手里买来的首饰交到金巧巧的手里,金巧巧一看到那首饰,差点没晕倒。

这件首饰,要是自己不看清楚,还是金至尊的出品呢,那样子和雪里梅花差不多是一模一样,拿过来一看,差点没气晕,轻飘飘的·一掂量,就知道用的材质不是金银,应是铁一类,不过用外面用镏金的工艺弄了一层金『sè』,所以看起来非常相似,再看一下那标识,金巧巧差点没

金至尊的的标记是一个老虎头,而这冒牌却是一个猫头,“金至尊”变成了“全至尊”,这不是故意找茬的吗?

这份心思,再看这手工,金巧巧马上就可以断定,肯定是金玉世家刘远的手笔,气得差点牙都咬碎,自己出招是让他在长安没法立足,乖乖退回扬州,别在这锅里捞饭吃,没想到,刘远一出手,就想把金至尊的品牌一举踩碎。

金巧巧倒吸了一口冷气:光是这份心机,那个刘远,面善心黑,一肚子坏子,不好对付啊。

“掌柜的,退还是不退,你给个话”金林氏有点不耐烦地叫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应,门外又走进一个怒气冲冲的贵『妇』人,一进门就大声吼道:“金掌柜,你给我出来,枉我引你为知己,你却把卖菜田舍奴都戴的款式推荐给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巧巧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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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皇后懿旨

“小姐,小姐,你息怒,你说扫地的丫环也有和你一样的首饰,让你在姐妹面前丢脸?本店表示很遗憾,金至尊一向买卖公平,我们可以替你换一个款式,可是你说要赔你双倍的钱,这个,实在太为难了,你也清楚,金至尊的首饰,那是货真价实的。”

“这位小郎君,恕小的冒昧,你这款是去年的,不能换,如果你要换的,只能作以旧换新。”

“官老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都购买了半年,首饰不少地方都弄坏了.”

那一批山寨品一出,马上冲击了金至尊的经典花中君子四件套的地位,很多人都不接受最低贱之人所佩戴的首饰跟自己一样,豪门大户人家的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束之高阁,不用就算了,可是对小门效,平时就靠那么一二件首饰装点门面的夫人小姐来说,简直就是拿不出手了,二话不说,就走来抗议了。

如果同意顾客的无理要求,那金至尊就要蒙受钱银方面的损失,可是一旦不同意他们的要求,那那就要蒙受信誉方面的损失。

难啊

一向八面玲珑的金巧巧此刻在密室里急得团团转。

金至尊在自己手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生意做到异域,做到宫里,利润年年都在上涨,可是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金巧巧感到,就是金至尊被砸时,自己都没有这样窝火过。

店铺被砸了,只要有银子,随时都可以装潢回来,甚至比以前更大、更漂亮。可是名气还有口碑不同,那是用实际行动,一点点地,rì积月累起来的,花中君子四件套,可以说是金至尊的镇店之宝,现在眼看着就要毁在自己手里,能不急吗?

“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到办法?平时那么高的月银是白养你们了?”金巧巧坐在上面。看着下面跪坐的几个心腹和工匠,一脸气愤地说道。

别人出招。那自己就得接招,问题是到现在为止,金巧巧还没想出什么好的方法,抱着一人计短,三人计长的想法,把心腹和几个金至尊的得力助手一起召进来商议。

“掌柜的,就那手艺还有险恶用心,十有**是金玉世家干的,我们官衙告他去。”一个年轻的工匠大声说道。

“不行”一个老匠师摇摇头说:“没有律法规定。那首饰只准我们做,告他什么,再说了他在刻标记的时候,故意把虎头刻成猫头,刻成,我们就是想告他也没有把柄啊。”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专利法保护,做生意。就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

“要不,我们也防制他们的去售?”

“不行,这个行不通”金巧巧否决道:“虽说金玉世家刚来长安,实则我留意它很久了。它的款式很多,更替得也快,差不多一旬就有一个新款出来,极尽奢华奇巧,一来他不像我们经营那花中君子四件套那样,把最好的材质、最好的师傅还有店内最显眼的位置都安排给它,当成经典来诡,仿制了作用也不大,二来他的饰品,普通人还做不了,费时费劲,最后利润太少,得不偿失。”

一个胖乎乎的工匠开口道:“要不,找市署的人找他麻烦,反正市署和我金至尊的关系不错,逢年过节我也有孝敬。”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出动了尚书、御史还有宫里的关系,在占理的情况下,还扳不倒金玉世家,连宫里的人也被训斥了,就是用想,也知道别人的背景深得可怕,别说市署,就是雍州府也让敬着三分,何况市署还归户部管辖的,而户部尚书就是清河崔氏的的人,它敢?

金玉世家不用官衙的势力来打压自己都偷笑了,刘远和他们是自家人,什么事开口就行了,而金至尊的都是人情,需要用财礼开路,这样成本都吓人。

一位何姓老匠说:“掌柜的,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金巧巧急忙说:“何师傅直言无妨。”

“把市面上的都收回来。”

“收回来?”

何老匠点点头说:“现在打探清楚,那些乞丐的还有那些cāo贱业的小民,都是花三十文铜钱购来的,我们可以到一百文,甚至于一两银子跟他们高价收购,这首饰做工复杂,所耗工时也多,金玉世家的人手不足,赚得不多,小的甚至可以推断,他是赔本出售的,做得不多,能收一件,那对我金至尊就是稳固一分。”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金巧巧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锤定音说:“好,我马上安排伙计去办!”

虽说不能根治,可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先把影响降得最低,有行动,总比坐以待毙强。

金至尊乱成一团,而金玉世家则是一片喜气洋洋,无论是工匠还是学徒,看到有客人冲进金至尊大吵大闹的,看得那一个叫心情愉快,小娘和杜三娘此时也知道了刘远那个报复的手段,也不禁暗暗叫好。

“刘远,你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啊。”杜三娘不由敬佩地对刘远说。

“倒,你这是赞我还是损我?”刘远一脸苦笑地说。

“赞!”

受到金至尊的一再挖角、打压,差点都在长安站不稳脚跟,要狼狈地退回扬州,没想到刘远先是用计把金至尊砸了,现在还搞得他们鸡犬不宁,小娘心里也说不出的解气,微笑如花地说:“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

杜三娘点点头说:“是啊,之前在扬州,把玉满楼都收编了,我感觉有点不现实,那是靠崔刺史的偏坦,现在看来,即使那个陈昌没有挺而走险,败在你手下,也只是早晚的问题,我看现在金至尊也悬了,嘻嘻。”

外门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金玉世家的掘起,在扬州,一开始就受到玉满楼的算计,而到了厩长安,还没开张就和金至尊针锋相对上了,很明显,金玉世家成长的速度还有刘远的技术,一开始就感受了威胁,把它视作大敌对待。

刘远摇摇头,很实诚说:“百年老店,根深蒂固,哪里这么容易倒下,现在只能说打个平手,平分秋sè,rì子还长着呢。”

“师兄,你看,金至尊一下子派了几个伙计出去,不知要干什么?”

小娘眼尖,从金至尊走了几个伙计出来,她一下子看到了,马上就指给刘远看。

杜三娘也看到了,有点奇怪地说:“刘远,你看,他们腰间的钱袋子都是鼓鼓的,不会是生意不好,金至尊要减少人手,打发伙计走人了?”

刘远头不也抬,一脸肯定地说:“那倒不会,肯定是准备花银子把市面上的冒牌货高价买回去吧,如果他们这一点都想不到,哪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

用的虽说是铜铁,但是打造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的,要做的手工不少,再说外面那一层镏金也得成本,卖是卖三十文,实上成体要四十文左右,不过为了恶心金至尊,都是卖给那些最低层的人,赔钱赚个吆喝,损人不利己。

“那我们以前做的事,不就浪费了吗?”小娘有点郁闷地说。

刘远笑着说:“别急,我早就准备。”

说完,刘远笑了笑,招手叫来一个伙计,在他耳边叮嘱几句,然后又递几张纸给他,那伙计连连点头,拍着胸口说没问题后,马上急忙冲出去办事了。

杜三娘也在一旁聆听,听得明白,原来刘远让下人去散布谣言:说金至尊的那个花中君子系列那好售,金至尊为保自己的信誉,肯定全力收购回去,成本只要几十文,金至尊花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钱购买回去,谁做了绝对是有利可图、一本万利。

然后还附上几张一早就准备好的制作图纸,这样做起来更不费劲。

以前金至尊背景深、技术高超、又是行业龙头,手段也非同一般,所有同行都让着三分,敬着三分,别的不说,光是看这么好的一条街道,只有金至尊一间店铺在就知道了它地位的高度和地位了,金至尊在长安所有的同行眼中,那是不可攀登的高山,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是,自从金玉世家来了后,先是抢了它的生意,特别是把金至尊给砸了,最后还能全身而退,毫发不损。

这个时候,金至尊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大家发现,其实金至尊并没想像中那么厉害,那么可怕,那么,一众同行还会那么敬着它吗?以前敬着它,不会仿制它饰品的款式?

现在,还会吗?

杜三娘仿佛看到,刘远把一只恶魔放了出去,正在一点点点啃食着金至尊多年才积累起来的金身.

扭头看看刘远,只见他静静坐在哪里,一脸睿智,眼内jīng光四shè,那轮廊分明的脸庞,散发出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气质,那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自信,迷人得,让人心醉。

“皇后娘娘懿旨到,昭武校尉刘远接旨”

众人正沉思间,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路,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太监双手捧着一个圣旨,急急忙忙冲了进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65 蝴蝶效应

皇上下的旨,那叫圣旨,而皇后娘娘下的旨,则是叫懿旨,刘远有点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千古一贤的长孙皇后,怎么下旨让自己进宫的?本想去金至尊哪里“问候”一下金大掌柜的,没想到,宫里一下子来人了。

“这位公公,不知皇后娘娘找我有何事呢?”刘远一边接过懿旨,一边好奇的问道。

“刘校尉你进宫不就知道了?咱家只负责宣旨,别的还真不知道。”宣旨的公公不敢有一丝的骄纵,恭敬有加地回道。

像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会的就是察颜观sè,欺软怕硬,最近刘远圣眷正浓,背后还有清河崔氏撑腰,哪敢有半分的盛气凌人呢。

“皇后娘娘的心情不错,估计是好事。”那公公凑近了一点点,小声地透露风声。

出来宣旨的,多是想赚个赏钱、跑腿钱,这个公公一脸讨好的样子,还把自己知道的透露出来,无非就是想赚个赏钱而己,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刘远也没有看轻,随手塞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在他手里,那太监面sè一喜,不动声息就收在袖袋当中,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宫里的黄公公就是跑了二趟与刘远有关的差事,一下子腰包就变得鼓鼓的,没想到还真是不错,就这么随意透露一句,五两银子就到手了。这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差事。

刘远和小娘她们交待了二句,就跟着这位自称何姓的公公去见长孙皇后,有了上次的经验,刘远很是客气地拒绝了与何公公共乘一车的邀请,自己坐了一辆车。

生怕再闻到难闻的屎臊味。

穿过了层层的宫门,在何公公的带领下,刘远直奔皇后娘娘所居住的立政殿。

yīn盛阳衰啊,一路走来,一个个千姿百媚的宫女进入刘远的眼帘,这是后宫。李二的地盘,女多男少,平时看到的都少,那些皇子一成年,就不允许留中宫中,都要出宫开设府第,那些宫女还有妃嫔看到刘远都感到新鲜,不少宫女在背手对着刘远指指点点,有时还轻笑几声。这让刘远感觉有点怪怪地。

莺瘦环肥,一应俱全。有几个连刘远看到都有心动的感觉,一个个宫女嫔妃,就像一朵朵绽放的鲜花,就等着李二来采摘,难怪做皇帝的,一个个都是艳福无边,这种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挡的,纵观华夏五千年。贪恋美sè而不上朝的皇帝绝对不少,而李二却把绝大部分的时间处理政务上,难怪能在青史留名。

“刘校尉,快”刘远正在感慨,一旁的何公公猛地拉了他一下,站在走廊的一边,刘远还没回过神。那何公公己经在行礼了:“参见长乐公主殿下、晋皇殿下。”

刘远扭头一看,原来是长乐公主李丽质和晋王李治两人,连忙跟着行礼。

“免礼。”长乐公主倒没有多少架子。

“咦,是你啊。刘校尉,是不是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李治一认出刘远,马上高兴得跳了过来,拉着刘远手高兴地说。

皇子也是子啊,一个小屁孩,除了玩,就是对吃的最上心了,上次刘远的宅中,又是果汁又是火锅,吃得非常开心,这不,一看到刘远,立马掂记起吃的来了。

“这,这个,皇后娘娘一时召得急,没有准备,请晋王殿下见量。”临急临忙的,哪里准备好什么好吃的,再说了,皇宫大内,还有什么吃的没有,让这个小屁孩老气横秋那么一问,刘远倒有点不好意思。

李治一听,满脸失望:“没有啊,那下次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啊。”

“一定,一定。”刘远一边擦汗,一边连声应道。

站在旁边的长乐公主李丽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训斥道:“皇弟,不能调皮。”

现在的李治,没有一点皇帝的样子,李丽质平时对他也很严,心里对这个漂亮的姐姐又敬又畏,闻言连声说:“是,皇姐。”

李丽质对刘远微微一笑,柔声地说:“刘校尉,皇弟顽劣,倒是让你见笑了。”

这一笑,有如寒冬中吹来一股chūn风,又如驿外的梨花,朵朵绽开一样,让人有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真不愧是号称大唐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公主,那种让人忍不住亲近、迷醉的气质,就是刘远看到,也砰然心动。

“晋王殿下那是天真烂漫,怎能说是顽劣呢”刘远心头一动,笑着问道:“听闻公主殿下与长孙公子喜结连理,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呢?”

刘远清楚地记得,这位容颜、气质、修养都堪称完美的公主,就要下嫁给碌碌无为、文不成,武不就、一事无成的公孙冲,明珠暗投,因为遗传了李氏气疾的毛病,年纪轻轻就去世,现在不足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皇帝嫁女,公主下嫁,那是非常隆重的一件事,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哦,有点事推迟了。”李丽质面上没有娇羞,也没有激动,淡淡地说。

那样子,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

“啊,不会吧?”

好像觉得自己说得不清楚,对刘远不够尊重一样,李丽质解释道:“父皇有要务在身,而长孙少卿也要随军出嗯,委以重任,所以,只能推迟了。”

出征吐番!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很明显,李丽质说了一半,说什么随军的,又醒起这是军机要事,不能随便说出来,最后说是委以重任,如果自己猜得不错,那是长孙无忌看到出征吐番,克服了诅咒,以大唐的兵锋,绝对能在出征吐番时所向披靡,于是,就把儿子长孙冲塞出征的队伍,以他的人脉和关系,让长孙冲在出征吐番的过程中刷一点军功,大大的稳固长孙一族的地位。

长孙冲虽为名臣长孙无忌之长子,但是才学不很突出,对政治既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野心。爱好游玩和书画,时常喝的大醉,名望不高,娶得长乐公主,也是靠着父荫,一直让人看轻,诋毁,于是,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长孙无忌和李二宁可推迟婚期限,为的就是长乐下嫁之时能风风光光,看李丽质说到自己婚事的时候,有点木然的样子,就知她对长孙冲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她身为大唐的公主,天生的政治联谊工具,身不由己而己。

那个长孙冲,会不会为了搏佳人一笑,冒着生死的危险上战场呢?

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让历史有了偏差?

刘远一时间,竟然呆了。

“喂,喂,你看着我皇姐干什么,小心我叫侍卫打你。”李治一看刘远眼盯盯看着自己的五姐,不由生气地说。

刘远这才发觉失礼,连忙赔礼道:“公主殿下,在下无意冒犯,还请你恕罪。”

正所谓男女授授不亲,就是在街上盯着一个女子看,也是很无礼的表现,让人骂是登徒浪子,现在盯着一个快要嫁人的公主看,那更是非常失礼的举动。

“刘校尉只是走神了,又何来罪可恕呢?”李丽质妩然一笑,把此事轻轻揭过。

刚才刘远盯着她看的时候,的确有点气怒,这个举动实在是太无礼了,枉自己还以为他是世间的奇男子,不但才华横溢,文采飞扬,而为人处事、自力自强方面也有可取之处,特别那三个对子,以聪颖自称的自己,苦思了月余,竟然毫无进展,又听闻他为了大唐,献谋献策,实属不易,再看他盯着自己时,眼中没有**之sè,目光清澈,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看到李丽质这般聪慧,又有急智,刘远也暗生敬佩。

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女子,竟然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世家子,有点像鲜花插在手屎上。

当然,只要美女不是落入自己手中,别的男人都可视作牛屎。

“何公公,你这是带刘校尉去哪?”李丽质这才醒起,何公公带着刘远进宫,肯定是有事,不由好奇地问道。

“回公主殿下的话,皇后娘娘有懿旨,宣刘校尉进宫。”何公公连忙应道。

李丽质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和九弟正好去立政殿给母后请安,这样吧,就由我带刘校尉前去即可,反正也顺路,顺便还想在学问上请教一下刘校尉。”

刘远连忙说道:“不敢。”

“是,公主殿下。”何公公行了个礼,向长乐公主李丽质、晋王李治告辞后,很认趣地退了下去。

李丽质对刘远笑了笑:“刘校尉,请吧。”

“公主先请。”

于是,刘远落后李丽质半个身位,准备去参见长孙皇后,也不知这么急着召自己进宫,有什么事。

“皇妹参见皇姐。”

刚转一个弯,猛地看到两个公主打扮的人向李丽质行礼,而小李治,也在很乖巧地叫皇姐。

“刘远见过清河公主殿下,兰陵公主殿下。”刘远认出,这二个人,一个是清河公主李敬、一个则是兰陵公主李淑。

没想到,清河公主李敬,一看到刘远,面生不悦,一下子把头别过去,鼻子“哼”地闷哼一声,显得对刘远不待见。

咦?怎么这副表情的,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炮兵yīn历的生rì,在这里提前许愿本书成绩越来越好,而喜欢本友,时时有个好心情。

266 红脸白脸

() ps:谢谢各位书友的票票和打赏,虽说是炮兵的节rì,不过今年痛失最亲、最敬的人,不作庆祝,一个人静静过就行了,不过怎么都好,谢谢你们~

刘远一下子都有点纳闷了。

好像自己没有得罪她啊,怎么看李敬的表情,那像自己欠了她一大笔银子似的,不光清河公主李敬,就连一旁的兰陵公主李淑,也是嘟着小嘴,怒视着刘远,那感觉,好像一个痴情女子看着一个薄情郎一般。

“刘校尉,以前我觉得你好,没想到你这么坏的,哼。”小李淑一脸不爽地说。

“这.这”刘远一下子不知怎么答了。

长乐公主苦笑一下,替刘远解围道:“两位皇妹不要闹了,母后找刘校尉还有要事呢。”

“是,皇姐。”长乐公主是皇后娘娘亲生女儿,极得李二的宠爱,再加上素来在姐妹中有威信,李敬和李淑只是庶出,地位有天壤之别,李丽质一开口,她们只能服从了。

刘远向二人行了一个礼,有点不好意思说:“不知刘某哪里做得不对,请公主殿下指正。”

李敬咬咬嘴唇,没说话,李丽质生怕在这时纠缠久了,让母后等得急了,笑着对刘远说:“都是一些小事情,刘校尉不必挂怀,我们先走吧,母后有事传你,可别耽搁了正事。”

“是。”对二个小公主行了一个礼后,刘远满头雾水跟着李丽质继续朝立政殿走去。

“公主殿下。刚才清河公主和兰陵公主好像刘某有点误会,不知是哪里做得不足呢?”走着了一嗅,刘远感觉到有点不妥,连忙问道。

老实说,让一个美女掂记着,那绝对是一件好事,可是让二个小美女记恨着,而这二个小美女,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唐公主,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特别是以她们的身份,有时候往往一句话就能左右别人的命运,不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还真点坐卧不安,左思右想,刘远决定,还是先弄清楚什么一回事。

李丽质一边说,一边笑着说:“李校尉,你真想知道?”

“请公主殿下明言。”

“墨韵书斋。是刘校尉名下的产业吧?”

“这个,算是吧。”刘远模棱二可地应道。

“生意还好吧?”

“听说挺红火的。”

李丽质幽幽地说:“有人红火。也就有人萧条,有人赚银子,自然就有人赔本钱。”

刘远楞了一下,小声地说:“公主殿下,你的意思是,墨韵的存在,妨碍了两位公主的.进项?”

“聪明”李丽质赞了一声:“其实不光清河和兰陵二位皇妹,就是我还有几位皇妹都有所损失,对刘校尉可是记恨不轻呢。”

看到刘远有点疑惑的样子,李丽质还是不愠不怒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做公主的,其实每个月也是像大户人家一样拿着月银过rì子的,父皇厉行节约,大力削减皇宫的开支,即使贵为公主,虽说锦衣玉食,但月银也不多。除去一楔销和打赏,所剩的就更少了,可是又不能像做哥哥那样一成年就可以搬出皇宫自立府第,有自己的物业。每月进项甚至多。”

“几个姐妹,就合伙开了一间长安最大的惊书斋,专售各式书籍,每月的进项也不错,只不过墨韵书斋来势汹汹,根本没有一丝还手之手,虽说不至于倒闭,但也仅能维挂rì常开支,而姐妹们的进项,自然也就没有了,清河有点小xìng子,还请刘校尉不要见怪。”

不会吧?

抢生意,还和几个公主杠上了,可以说是断了别人的财路。

刘远喃喃地说:“这个,这个,不瞒公主殿下,我对书斋之事,都是交给下人打理,甚少过问,也不知那惊书斋就是”

李丽质笑着说:“你没想到,做公主的,还要沾近这些贱业吧?其实放眼整个大唐,又有哪个达官贵人手里没点进项和物业的,要不然,光靠那一点俸禄,哪能维持体面的生活呢?我一个远亲的堂姐妹,为了丰厚的彩礼,还让下嫁地方新贵家呢。”

“估计你不知道,公主是好,但不是每个公主都是得宠的,有的还比不上王公大臣家得宠的千金呢,像清河,就想在出宫前多攒一点物业,到时嫁入程家也能风风光光,不过我看了墨韵的书,无论质量、创新还有价钱,都比惊的吸引,特别是那价钱,让千万士子受益,这是一件好事,我并没有怪罪孽刘校尉的意思,请放心好了。”

刘远无言了。

俗话说无商不富,无农不稳,自己以为是那惺亲国戚、达官贵人会经营产业,有人为了得到大笔的彩礼,还有女儿下嫁给那些地位很一般的富家子弟,一个好名,一个好财,两者一拍即合,只是没想到,就连皇宫大内的公主们,也按捺不住,几个公主也偷偷联合起来了,弄了一间全长安最大的书斋。

这些事,李二和长孙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不知道罢了,士、农、工、商四大阶层,商人虽说地位最低,但大唐也引得四方商人前来做买卖,这与它包容、海纳百川的胸襟和气度有关,经商的环境还算不错。

一想起清河公主李敬,刘远忍不住有种吐槽的感觉,年仅十岁,这么小就想着攒下一大笔私己,离开李二的庇荫下,也能风风光光,这个也早熟了吧,也不知是遗传还是大环境造成的。

长孙皇后,在公成晟的安排下。十三岁嫁与李二;长乐公主,十二岁就嫁与长孙冲;清河公主,十岁许给程咬金的儿子程怀亮,十二岁就己为人妇,而其它的公主,也早早就出嫁了,历上赫赫有名的武则天,不足十四岁就被召入宫做了才人,也不知李氏一族是不是对**特别有兴趣。

“刘校尉,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禀告一下母后。”刘远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长乐公主李丽质突然笑着说。

不知不觉,立政殿己经到了。

刘远应了一声,就看到李丽质携着李治,施施然走了进去。

这里是她的家,自然通行无阻。

看着李丽质那个倩影,刘远不禁暗自擦了一把汗,尼玛,这次悬啊。厩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就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几位大唐的公主还浑然不知,这可惹不起,先别说这些公主一个个尊贵无比,就是支持她们的家族,也是刘远惹不起的,长乐公主李丽质,未来的夫家,那是极为尊贵的长孙一族,清河公主李敬的未来夫家。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程家,随便哪个都是招惹不起。

厩的水,还真是太深了。

刘远没想多久,就有侍女出来,把刘远带了进去。

“昭武校尉刘远,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刘远进去一看,心时一个激灵。李二和长孙皇后并排坐在上席,连忙对他们行礼。

据闻李二喜欢在立政殿处理奏折,现在看来,果然不错。其实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和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相伴在一起,倒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至于李二专属的甘露殿,倒是不常在,那“甘露”大多都给了长孙皇后,其它的嫔妃得到的“甘露”,自然就少很多了。

“嗯”李二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而长孙皇后则是一脸笑意地说:“免礼,刘校尉请起。”

说完,扭头对一旁的宫女说:“赐座。”

“谢皇后娘娘”刘远一边致谢,一边心里嘀咕道:通常说“免礼”就己经足够,这长孙皇后还特点出自己的名字,还让人赐座,显示对自己的敬重,看得出,她非常友善,李二那不咸不淡地就应了一下,感觉他的情绪很一般。

等刘远坐下后,长孙皇后笑着说:“刘爱卿,你真是再世华陀,本宫按你的那个法子饮食,现在身体好多了,无论是呼吸还是身体,御医都说有了很大的改善,这些都是爱卿的功劳,本宫在这里谢过了。”

刘远偷瞄了长孙的皇后一眼,果然,现在的长孙皇后气sè越来越好,那眉间的忧郁还病态尽消,白皙皮肤透着红晕,脸上洋溢着青chūn幸福的笑容,虽说己经生了几个孩子,不过那脸蛋、那身段还保持得极好,那种自信、智慧和母xìng的光辉相互交影,形成一种特别气质,即使天生丽质的长乐公主站在一起,长孙皇后显得一点也不逊sè,反而比长乐公主更具吸引力。

难怪李二对她这么钟情。

“那只是一些民间的偏方,有没有效,因人而异,皇后娘娘福泽缘厚,这是皇后的福气。”

稍稍松了一口气,刘远给长孙皇后的那个偏方,并不是凭空杜撰的,而是后人总结出来,并且得到无数的实践,现在长孙皇后的病情有所好转,看来是对症下药了。

长孙皇后笑着说:“无论怎么样,刘爱卿的献方有功,这是不能抹杀的,本宫很高兴,不知刘爱卿想要什么赏赐呢?”

什么?有赏赐?还是问自己要什么好处?

刘远眼前一亮,这样刚刚好,上次李二那个愿望给了杜三娘,没能为崔梦瑶弄点好处,崔敬那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自己也在有意无意中,受崔家的恩惠也不少,怎么也得表现一下。

就在刘远想给崔梦瑶索要一点什么好处时,李二突然冷哼一声:“哼,他还想要赏赐?朕没办他都要烧高香了。”

纳尼?

刘远楞了一下:这要干什么?怎么李二和长孙皇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67 软硬兼施

“皇上,微臣有知罪,请皇上恕罪。”刘远老老实实地说。

李二乐了,看着下面跪着的刘远,故作严肃地说:“知罪?那你说说,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

什么事都不能较真,要说做错的,好像怂恿崔刺史强拿长孙胜文算上是一件,暗箱cāo作户籍,脱商为士也算一件;把一众细作作牛作马也算一件;怂恿众细作打人闹事也算一件,也不知断了几位公主的财路,算不算也是一件罪呢?

“怎么,还不说,是不是犯了很多错,都数不过来了?”李二看着刘远那发呆的样子,不由生气地问道。

刘远灵机一动,无奈地说:“微臣在心中想着,哪件能定义为罪的,不过一直还没想出来,皇上圣明,你说我哪件是做错的,那就肯定就是错的。”

李二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两人身处高位己久,这样为难臣子也不止第一次,但是这种“无赖”式的回答,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模棱二可的回答,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要说玩心机,刘远哪里是李二这种权术高手的对手呢,相当年,那份哑忍和手段,在太子李建成的打压下,硬是忍耐了下来,最后谋定而动,在玄武门一举扭转乾坤,刘远这种城府很浅的官场新丁。心里那点小九九,李二一眼就猜得**不离十。

“对吐蕃开战在即,朕把那么重要的事交托给你。”李二一脸严肃地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刘远低着头,的确没话可说。

“朕封你为六品昭武校尉,特允你身着五品绯红官服,腰挂银鱼袋,不用到军营报到,为的就是让你好好调那些军中的jīng英,这可是军机要事。你看看你些天都干了什么?把手下扔在一边,自己游山玩水,只顾着赚银子,还有心思跟对手斗个你死我活,前些rì子还闹出事,行啊,就你那么一鼓动,就把朕的十二个功臣置到危险当中,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信任的?”

刘远没话说。可是李二却有话说,那话冷冰冰的。虽说外面是冰天雪地,但是刘远却感到,自己的背都出冷汗了。

李二的话说得对,把西市那商铺赏给自己,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帮他训练细作,把自己那门微雕的手艺教给细作,让他们用在战场上,运送重要情报,封了自己武官一职。俸禄照领,没有任务,也无须自己到军营报到,可是回想开业后,好像自己的心思,都是一门子放在怎么把金至尊打败上。

指点是有的,但是说jīng心指导。那个的确没有。

在金玉世家,就是刘远最大,没人监管,要不是李二这么当头一棒。刘远还真把那十二个细作看成不要钱的打手,不要月钱的工人,他没有想到,李二和军部把这么重要的交给自己处理,哪能没有一点安排呢,再说了,自己调教的,就是一群极为出sè的细作,自己有什么举动,还能逃得出李二的眼线?

实在太大意了。

“微臣该死,有点本木倒置,请皇上责罚。”刘远本想辩解一下,不过想了想,最后老老实实地认罪。

在李二这种“人jīng”面前,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最好不要卖弄自己的小聪明,刘远知道,自己的偏方对长孙皇后非常有帮助,以李二对长孙皇后的宠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再说长孙皇后一脸微笑坐在李二身边,自己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还不如痛痛快快认了吧。

在位者都喜欢聪明人,欣赏有才人,最受重用的反而是听话之人。

李二点点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刘远,朕问你,那些人都训练成什么样了?”

“像微臣这手艺,最好是年少时学习,那时候身体还在长,骨头也未长牢,最是心灵手巧的时候,那个时候学习最佳,他们己经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机,即使再用力,也因天赋等条件限制,能取得的成就不高。”刘远很老实地回答。

聪明的徒弟能举一反三,而天资低劣的徒弟,举三还不能知一,行内有句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其实还一句,那就是:教不会徒弟,气死师傅,要不是兵部硬是塞进来,至于那十二位中的绝大部分,刘远是不会收的。

“朕不想听这些”李二斩钉截铁地说:“过程是你的事情,朕只想看到结果。”

语气铿锵,掷地有声,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刘远无奈地说:“由于天赋的原因,微臣不能何保证每一个都能学有所成,但可以保证,一定让他们在战场上能有一技之长来传送情报。”

十二个人中,刘远估计最多也就是三到四个勉强能学会一鳞半爪,其它的人的确没这个天赋,有些东西,不是勤就能补拙的,虽说不排除有奇迹发生,但刘远不抱太大希望,一早就替他们想别的法子,早早作好了准备,现在李二问到,刚好派上用场。

李二等的就是这一句。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朕记下了。“李二高兴地说。

根据细作的回报,李二也知道他们的难处,让一帮拿习惯刀枪的汉子去摆弄那些比刺绣还要细致的活,简直就是有点强人所难,李二也不期望他们都能成材,不过最近刘远闹得有点不像样,一门子的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于是李二想趁机敲打一下,让他别忘乎所以,早点把心思到训练细作上去。

没想到,就是这这么一敲打,竟然逼出刘远表态,说让那十二个细作都能学有所长,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有了这个承诺,一向只注重结果的李二,就不用费心思担心这件小事了。

刘远注意到,这时立政殿内的宫女待卫很少,只有两个一直跟在长孙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估计为了说这机密的事,都让下人退下了,不过刘远李二在聊这些的时候,长乐公主李丽质还有晋王李治,一直都在旁边听着,一来以示对他们的宠爱,二来让孩子从小耳听目染,对他们也是一种锻炼,刘远心里一个激灵。

长乐公主深得李二喜爱,就是嫁妆也倍于其他姐妹,得天独厚,自然不用再说了,而小屁孩李治也在,难不成,这李二一早就想培养他做接班人?

刘远正在思索着,李二笑着对长孙皇后说:“观音婢,这次刘远的方子治好了你的病,最近的气sè都好多了,你说,该赏点什么才好?”

“皇上,臣妾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能议这些大事?你是大唐的天子,刘爱卿是你的臣子,自然是你拿主意。”长孙皇后笑着说。

“呵呵”李二笑着说:“观音婢,总是让着朕。”

长孙皇后只是雍容一笑,并不作声。

“刘远”

“微臣在。”

李二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朕对你委以重任,你却忘乎所以,简直就渎职,念你年纪尚幼,资历尚浅,暂且记下,不与你计较,等到培训结束后,若能将功补过,还会论功行赏;若是做得不好,到时二罪并罚,知道吗?”

“是,微臣领命”刘远无奈地说。

“不过,朕赏罚分明,你治好了皇后的病,要是不赏,也说不过去,让朕想想,赏你什么好呢,这样吧,朕记得,你宅子后面有一块带有竹林的空地,朕就把那块空地赏你以作后院,规格可向三品看齐。”

长安城,是一座规划得极为严谨的城市,城门坊门的开关不仅规定得极严,就是每座宅子的建筑的样式、规格也受到严格控制,如普通住宅只能面向里坊,而品阶高的大臣,则可大门面向街市,几品的官,可以起多大的房子、什么样架构等等,都有严格的规定,像刘远在象和坊购买的两处宅子,因为不够大,所以只能一次买连着的两处宅子,很简单,那些老百姓没有功名在身,就只能起那么小的,刘远要购二套才能安置得下。

这些不像在扬州,只要你有银子,就是cāo贱业的人,也可以把房子起来金碧辉煌。

刘远现在住的那宅子,位置不错,不过是崔敬从百姓手中购入,用来金屋藏娇所用,面职小了一点,显得不够大气,有心想扩大一点,也没有那个权限,虽说一个人住着不觉什么,可是杜三娘和小姐来了后,加上刘远,就有三人,再加上护院下人丫环,显得就是那么宽敞了,李二说的那块空块,大约一百平方米,差不多有宅子那么大了,有了这块空块,刘远能挥霍的空间就多了,再加上李二亲允,可向三品的规格看齐,有了这两个条件,刘远绝对能弄出一个舒适的宅子来。

就是有银子,买不来的啊,这可比赏金赏银实惠多了,再说刘远名下的产业不少,也不缺那点银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昨天让人拉去灌醉了,今天三更,补回~~

268 拉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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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脸『sè』一滞,马上一脸严肃地说:“观音婢的气『sè』越来越好,怎么,还没有治好?”

“本宫感受最近不闷不喘,连觉也睡得分外香甜,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呀。”长孙皇后有点吃惊地说。

刘远有点不确定地说:“皇上,微臣不敢有所隐瞒,那个方子,虽说卓有成效,究竟有没有根治,微臣不会岐黄之术,很难确认,需要御医确认一下最好,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找到医科圣手孙思邈,最好让他诊断一下,这样才能高枕无忧,对了,还有.”

“还有什么,说!”李二连忙问道。

“微臣不敢说。”

“说,朕恕你无罪。”

“听说有些病是天生的,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医理上说,有些小恙,也会带给儿女的,最好是给皇子、公主他们也用上一点,这样可以以防万一。”

虽说这好处要到了,不过拿着烫手啊,刘远连半吊子的野医也算不上,那个偏方,也是听来的,究竟有多大的功效,还真不清楚,到时长孙皇后有个三长二短,刘远也脱不了干系,干脆先把自己撇个干净,小心没大错,再看到长乐公主那样楚楚动人,刘远忍不住提点一下。

史书记载,好像李丽质也是死于气疾。终年仅仅二十有三,还真天妨红颜,刘远惜香怜玉,忍不住提点道,反正因自己的出现,蝴蝶己经扇动了它的“翅膀”,刘远并不介绍再改变多一点点。

李二沉默了一下,接着点点头说:“爱卿有心,朕会加派人手去孙思邈,虽说不知根治与否。不过金口己开,解了观音婢的痛楚,亦属大功一件,领赏吧。”

“谢皇上恩典。”刘远一脸惊喜,连忙跪谢着。

这一次,接爱李二的赏赐可以说是毫无压力了。

“好了,你回去吧,记得一定要好好培训他们,他们的作用。有时抵得过一支百战雄师。”李二不忘叮嘱道。

帝王心术啊,打了你一棒。再给你一个甜枣,软硬兼施,让你对他又敬又怕,自然甩膀子卖力替他干活了。

刘远闻言,依例向立政殿里的李二一家请辞后,就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径直出宫,没料到,刚到半路。就看到清河公主李敬还有兰陵公主李淑,正带着几个宫女和侍卫在半路候着自己。

一看到那群人的目光,刘远心里打了冷颤:目光不善啊。

“参见二位公主殿下。”刘远虽说不想和这些身份高贵、偏偏对自己没有善意的公主碰面,不过二位公主都在候着自己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和她们打着招呼。

兰陵公主指着刘远说:“来人,他是大坏蛋,快点抓起来他。”

客套话都没一句。李淑就指着刘远吩咐一众侍卫上前抓人,刘远连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就被两个强壮的宫廷侍卫一下子架了起来,一动都不能动了。

“公主殿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刘远连忙求饶道。

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对,什么错,还有顾全大局和影响什么的,偏偏身份高贵,那些侍卫都得听她们的,真是弄出了事,还能怪罪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成?

就是碰上,也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想想,还是长孙皇后生的孩子好,应是生的女儿好,看看长乐公主那美貌与智慧并存,优雅中处处表『露』着高贵的气质,放在后世,那可一等一的“白富美”。

“不放,我让侍卫把你扔下湖。”兰陵公主哈哈一笑,一脸兴奋地说。

小的不懂事,刘远扭头对清河公主李敬求饶道:“清河公主殿下,有事好说,先把我放下来不好,皇上还有事交待我去做,到时误了大事,那就不好了。”

“这样最好,让父皇罚你。”兰陵公主一脸得意地说:“来人,把他扔下湖里。”

“是,公主殿下。”那两个侍卫应了一声,举步就准备执行。

刘远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自己是一个旱鸭子,真让扔进湖里的话,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停手,放下他。”清河公主突然叫道。

刘远闻言心情一轻:毕竟李敬己经十岁,比兰陵公主知晓了很多道理,李二对自己的嚣重是知道了,就是因为刘远的献方,皇后娘娘病情大大好转,这些就是自己的功劳,现在也算是圣眷正浓,非是普通人可比。

二个侍卫一听,马上领命,一下子把刘远放下,不过放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友好,两人猛地一松,刘远一个立足不稳,差点就把脚都给扭了。

得罪公主,好像下场的确不好,刚才刘远都想和她们和解,就是放弃长安这个市场也没什么,反正出售书籍所赚的银子也不多,没了长安,有洛阳、徐州、兰州等到地方,大唐三十六十个州,哪里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银子再美好,也没生命宝贵,可是急着见长孙皇后,也就没有进一步的谈心。

刘远擦了一把汗,笑着对清河公主说:“公主殿下,书斋那事,真是一个误会,我也不知惊书斋是你们的产业,要是知道,就是打死也不会敢抢你的生意了,要不这样吧,我让他们搬到洛阳发展,这个就不会公主殿下发生冲突了,你看此事怎么?”

“不必了!”

清河公主李敬刚想说好,没想到有人突然高声拒绝,众人扭头看去,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只见她很优雅地、款款地走过来。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和动人,就像一个九天玄女从天边降临一般。

“参见长乐公主殿下。”

“见过皇姐”

刘远、李敬、李淑还一众宫女、侍卫马上向这个高人一等公主行礼。

李丽质走到两个皇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兰陵你真是太顽皮了,刘校尉是父皇的人,还在要事在身,你们怎么如何为难他呢?”训完李淑,扭头对清河公主李敬训示道:“做妹妹的胡来,你也不阻止一下,小淑不懂事,你做姐姐的也不懂事?是不是没看到我来。就让把人扔到湖里?”

刘远退下后,李丽质突然想起进来时,二个皇妹对刘远的态度,特别是李敬的黑脸,生怕她们对刘远不利,然后追了出来,没想到真看到二个侍卫架起刘远就扔到湖里,李敬看到自己亲自来了,这才开口让侍卫停下。

真是胡闹。

听到皇姐骂。李敬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没有,皇姐。我就是想吓他一下,没打算”

刘远见状马上帮腔道:“没事,公主殿下,我们只是闹着玩的,没事,没事。”

“刘校尉真是大度,我替两位皇妹向你赔个不是,还望刘校尉不计较,最好不要张扬出去.”李丽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皇宫内的公主不甘寂寞。竟然联合起来做了商贾之事,结果还是技不如人,还要用武力来威胁,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都让人笑掉大牙了,再加上刘远的身份有点特别,不能和别的官史一样对待。

“公主殿下请放心。在下绝对不泄『露』一言半句,明天墨韵书斋就会关门大吉。”刘远连忙表态道。

长乐公主摇了摇头说:“不用,刘校尉那是造福士子,哪能让你关门呢。是我等技不如人,长乐虽说是一介女子,也知道不能仗势欺人之理。”

“皇姐”

清河公主一下子急了起来了,很明显,她很看重这份产业,刘远说都相让,明天就会退出长安这个市场,那么明天,长安的书斋还是惊书斋的天下,只有在它的存在,每个月就能收到一笔不小的进项,可是,这么好的事,皇姐竟然拒绝了。

这是不是傻吗?

刘远在一旁看得仔细,很明显,这个惊书斋,李丽质并不上心,估计是几个姐妹想搞,又怕李二责骂,而李丽质这么受宠,把她拉进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就是有什么事,也有她在扛着,李丽质虽说锦衣玉食,深得李二和长孙皇后的宠爱,用度自然不少,不过为了帮助和团结姐妹,还是加入,作了其中的一份子。

“此事我有分寸,皇妹不要说了。”李丽质对李敬摇了摇头,柔声地说了一句。

刘远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长乐殿下,在下冒昧问一下,不知惊书斋售出一本书籍的利润有多少?”

李敬一下子jǐng惕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远笑着说:“不是,只是交流一下,没什么恶意的。”

“皇妹,此事你最清楚,还是你来说吧。”李丽质笑了笑,扭头对清河说道。、

“大约一成五吧。”

在长安,物价高,一本书的售价大约二三百文,孤本珍本例外,一成五的利润,也就是一本书籍的利润大约是在四十文,看来赚得也不多,走的是薄利多销的策略,不过这书不像其它货品,不会贬值,也不会放久了会腐烂什么的,开书斋这门生意,倒也适合公主他们投资,虽说赚不了多少银子,但是想亏损也不容易。

此时的刘远己经胸成竹了,笑着说:“三位公主,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合作一下。”

“哦,你想怎么合作?”李丽质笑着问道。

“你们做我的独家代理就行了。”

“独家代理?什么来的?”清河公主李敬好奇地问道。

刘远笑着解释道:“你的的利润只有,你们在控制成本上做得不好,不如我们合作吧,以后墨韵书斋印出来的书籍,别人不卖,只卖给惊书斋,以后墨韵只作樱孩,而惊只管销售,两者联手,绝对做得更大、更好。”

“那墨韵印的一本书卖到给惊书斋,是什么价钱?”李敬马上究根问底。

“这些俗事,自然是那些手下去谈的”刘远笑着说:“不在我可以何证,惊书斋每出售一本书籍,利润最低不低于五十文。”

厩的水太深了,虽说有崔家撑腰,不过刘远不愿一棵树上吊死,要是能把李二的几位公主拉进自己的利益圈子,就是牺牲一部分的利润也是物有所值,反正有了活字樱孩技术,自己把成本压到最低,只是赚少一点,那又如何,反正银子是赚不完的。

李丽质和李敬对眼一眼,眼里都有了喜『s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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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吹萧才人

() 不用裁纸,不用雕版、不用校对、不用樱孩、装订等,只黹要摆上书架销售,每本的利润高达五十文?

这可是找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利润虽说有一成五,不过扣除灯油火蜡的损耗,有一成就差不多了,现在不用那么麻烦,刘远就能保证京华书斋有那么大的利润,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送银子吗?

李丽质有不由疑惑道:“李校尉,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玩笑”刘远压低声音说:“就是哄哪个,也不敢欺骗三位殿下,虽说有结个善缘的原因,其实墨韵书斋初来长安,很多路子还没打开,低价抢了不少市场,但也结了不少冤家,也不是每一个对手都像几位公主那样好说话的,现在都有不少官史受人所托想来闹事,不胜其扰,如果和京华书斋合作,那就没什么人敢来扰乱了。”

刘远说得半真半假,墨韵籍廉价、优质,错漏之处甚少,一下子就打开了市场,长安的同行自然心生不满,明里暗里下绊子的不少,好在来头都不大,老古师傅一暗示后台,他们都知难而退,不过和这几个公主搞好关系,好处自然不会少。

清河公主李敬闻言有点得瑟地说:“那当然,我们京华书斋,从来就没人敢上门捣乱的。”

刘远心里暗笑,书斋只是一个利润很低的行当,赚得不多,几位公主要赚点进项作零花,谁都会给几分面子,要是换成青楼、勾栏、酒楼等rì进斗金常葫,就是皇亲国戚也得打破头,哪会轻易相让?

没听说吗,像青楼比较集中的平康坊,光是上旬就打了几次架,那青楼又封又开的闹了很多回据说是几个皇子在斗气呢。

皇子成年后出宫自设府第,想要争权弄位,自然得拉拢大臣、收养门客,眷养死士这些都要巨额的花销,月银就那么多,封地也不是想刮就有,而田庄更是一年一收,想要银子,最好就是派人经商,自己在暗中保护自然就能财源滚滚,这些在上流社会都不是什么秘密。

“刘校尉既然这样说,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有人把银子送上门,又是合作关系,在自己的能力之内,李丽质自然不会傻得往外推,爽快地应了下来。

刘远和她们说好,会尽快派人前去找京华书斋的掌柜也就是几位公主的代理人商议合作一事。

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刚才还是一脸敌对李敬和李淑,一下子对刘远好了起来,连李丽质的语气也是更为柔和,就是刘远走的时候,三位公主也以礼相送。

这笔生意做得过啊,虽说几个公主合股不知道,不过那些公主出嫁,都是嫁给那些王公贵族,名门望族一类的上流社会这个善缘说不定,还会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都不知多少人想示好还没机会呢。

刘远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皇宫太大,虽说这是第二次重游,但是刘远还是不认路只有跟着前面引路的小宫女,慢慢往前走,眼看那面高高的红sè宫墙,就要出宫的时候,一个小太监突然从柱边走了出来,拦住了刘远的去路。

“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昭武校尉刘远?”小太监一脸恭敬地问道。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就点了点头:“在下就是刘远,不知找我有何事呢?”

听到刘远自认了,那小太监面上一喜,笑逐颜开地说:“刘校尉请留步,崔才人有请。”

崔才人?

刘远知道,崔梦瑶此次来长安,就是打着看望那位才人姑姑的幌子来长安,听说大婚前,这位崔才人也托人送一块极为上乘的玉佩以作贺礼,不过刘远还真没见过她的尊容,都说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嫁入皇家更是规矩重重,不能轻易出宫,没想到,她竟然派了小太监在这里候着自己。

这下有趣了,长孙皇后召见自己,然后是李二要见自己,清河公主、兰陵公主要见自己,就是快要出宫门之时,崔才人又要见自己,还真是巧了。

“可是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才人?”刘远小声确认道。

小太监笑容可掬地说:“校尉大人真是心如细发,没错,我家才人正是出自清河崔氏,无意中得知刘校尉被召进宫,特让咱家在此守候,刘校尉,我们走吧。”

崔才人出自清河崔氏,是崔家人,刘远和崔梦瑶订了亲,也是半个崔氏人,她来邀请自己相见,倒出合情合理,据说崔梦瑶和这位才人的关系很好,估计是想看看自己的人才相貌如何,于是就派小太监在这里候着。

“有劳公公带路。”

“校尉大人,这边请。

刘远从黄公公哪里知道,皇宫虽大,但是很讲究地位的,什么样就住什么样的地方,像皇上住的地方叫甘露殿、长孙皇后住的地方叫立政殿,各妃子住院,才人住椒房宫,通常是越是尊贵,住的地方就越大,位置也就越靠近zhōng yāng,而不受重视的妃嫔则往得有点偏,就像崔才人,住得快要靠近宫墙了。

这也难怪,现在皇家和世家明争暗斗,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才人就是再优秀,只怕也要备受冷落了,像在这种王权至上的年代,女人很多时候,是充当政治筹码的,要是两个势力处于蜜月期时,这“筹码”自然得宠,要是处于矛盾中时,往往被视作发泄的工具。

咦,谁在?

走着走着,刘远突然听到一阵很悠扬的萧声,那萧声,婉转动人,在声调的转接之间,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畅顺,又像高山流水一样自然,让人听到心生一种轻快、愉悦的感觉,显示出之人极高的造诣。

没想到在皇宫之中,还有这般乐器高手。

“真好听,是宫廷乐师在演奏吗?”刘远忍不住询问道。

小太监笑着说:“校尉大人,这是崔才人在,她的萧技,那是乐师也是自愧不如的。”

是崔梦瑶的姑姑在吹奏?难怪崔梦瑶无意中说过,自己在众乐器中,最擅长就是,当时刘远就坏坏地订着她的小脸蛋浮想连翩,现在看来,估计师承这位萧艺一流的才人了。

听得出,曲子轻快,技术娴熟,只是,刘远敏锐地感觉到,曲中有一丝丝道不出的幽怨。

“刘校尉,你稍等一下,咱家去禀报一下才人。”小太监带着刘远到一处院子的门前,笑着对刘远说。

“慢”刘远小声地说:“别打扰才人,刘某不急,待她吹完这一曲再说,我可以慢慢等。”

小太监楞了一下,不过很快点点头,在门外陪着刘远,静静倾听着,刘远看到,那小太监也是一脸陶醉的样子,好像他的心情也随着悠扬动人的萧声在放飞一般,让人感到jīng神一松,人生好像充满了希望一般。

好的音乐,能陶冶人的情cāo,陶冶人的xìn。

太监也不例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刘远还沉浸在萧声之中,而那小太监径直进去禀报了。

很快,小太监走了出来,对刘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刘远忙跟着后面,看得出,这崔才人所住的宫殿无论是规模、装潢、侍女的数量还是士兵巡视的频率,都远远不及长孙皇后所居住的立政殿,这就是地位的差距。

“昭武校尉刘远,参见崔才人。”刘远进去后,按例行了一个礼。

刘远本想看看这个萧技堪称一绝的崔才人是什么模样,可是一进来,马上就失望了,并不是对崔才人的容貌失望,而是那个崔才人就坐在一道珠帘的后面,刘远只是瞄了一眼,从那缝隙之中匆匆看了一眼,隐隐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端庄丽人,很美、很有气质,只是看了半眼,就被她吸引了。

不是宗族姻亲,怎么都得避忌一下,免得招人非议,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就像那些嫔妃身体不舒服,那些御医不能近距离看,不能用手直接触摸,只能在她的脉门上搭上一根金线,隔着几米远根据金线震动的频率来判断她的病情,硬是逼出一门让世界震惊地绝技。

里面没有声音,很明显,里面的崔才人,也在观察着刘远。

刘远的目光很坦然,神情也很从容,李二、长孙皇后都见过了,一个小小的才人,刘远并没感到什么可怕的,再说她是崔家的人,那就是自己人,自然不会对自己不利。

“嗯,一表人才且年少得志,难得的是,面无骄纵之sè,小瑶的眼光倒也不差。”珠帘当中,突然传出一个很柔和、很悦耳的时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炎炎的夏天,躺在竹椅上,静静听着清风拂动竹林的声音,好听极了。

“才人过奖了。”听到崔才人的赞赏,刘远心里暗暗得意,毕竟好话谁都喜欢,何况这话还是从一个嫔妃口中说出,可信度自然是大大增高。

崔才人嫣然一笑:“怎么,你娶了我家崔梦,连一声姑姑也要吝啬吗?”

“姑姑”刘远也不惺惺作态,卖口乖地叫了一声。

270 宅男本质

“哗”一声轻响,有宫女掀起珠帘,手捧着一只jīng致的托盘走了出来。

就在珠帘放下的一刹那,刘远和珠帘中崔才人四目相对,那端坐在珠帘后面的美女,让刘远不由暗叹一句:好一个玉人。

香腮俏脸,秀眉凤目,瓜子般的小脸楚楚动人,一双美眸似一潭晶莹玉泉,刘远趁机在看着崔才人,而珠帘内的崔才人也在观察着刘远,四目相对间,崔才人浅浅一笑,就是这么浅浅一笑,梨涡显现,显得极是妩媚动人。

漂亮啊,又是一株好白菜让李二给拱了。

珠帘落下,两人又隔一堵墙似的,欣赏归欣赏,刘远可不敢挖李二的墙脚,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宫女把托盘放在刘远面前的案几上,然后退到一旁墙角,静静地站着,显得很训练有索。

咦,这是

刘远楞了一下,因为放在托盘上的,是一块极为上乘的玉石,准确来说,这是一块碎成了几块的玉石,刘远一眼就认出,这是最顶级的和田美玉,看起来悦目,摸起来温润,不知为何,竟然碎裂了,真是可惜啊。

“小远,看到了吧。”崔才人的话里略带着伤感。

“嗯,看到了,这玉是姑姑的吧,可惜碎了。”

“唉”珠帘里响起一声轻轻的、仿佛来自云外的叹息,让人听了。也不由内心一紧的感觉,崔才人幽幽地说:“情如此玉,破玉难圆,若非是此玉,陛下也不会”

说到后面,好像醒悟起来,便闭口不再言语,看样子,这位萧技堪称一绝的崔才人,和李二的感情还不错。然后就是因为眼前这块美玉,最后破裂什么的,也算是一件挺伤感的事情,刘远也不好打听李二的“感情生活”,只好小声地询问道:

“刚才姑姑说有一事相求,不会就是关乎此玉吧?”

“正是。”崔才人幽幽地说:“我听梦瑶说,你在金玉方面的造诣极高,就想托你帮个忙处理一下这块玉石。”

刘远用眼晴估摸了一下,点点头说:“虽说裂了。但是这块美玉的个头很大,处理一下。还能取到不少有用的材质,再做一件首饰没问题,估计还略有富余呢,不知姑姑想做什么首饰呢?”

一块美玉碎了,在别人眼中也许一文不值,但是在刘远眼中,却是一块美玉分成多块美玉,个头小了,但数量却多了。虽说在打磨过程中必定有一丝损耗,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就像一辆汔车撞得没有修理价值了,但它的价值不止是废铁,如一些螺丝、小配件什么的,还是很有用的。

量材度用,很多人都会。但变废为宝,才是一门真本事。

崔才人断然否决道:“不,我的意思,首饰是要做。但前提是,这块美玉不要断裂,是一个整体。”

刘远吃惊地说:“姑姑,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把这块碎裂的玉石重新拼回?你,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聪明,要不是有难度,我就不会找你了,怎么样,有办法吗?”崔才人焦急地问道。

俗话有云,破镜难圆,碎玉难补,这不是小孩子和泥巴,玉是石头一类,碎裂了,差不多就废了,不过,那是普通匠人的想法,因为他们的学识还有技术水平仅限于此,刘远,可不是普通匠人。

他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刘远沉默不语,坐在珠帘之内的崔才人反而紧急了起来,老实说,崔才人也找了不少名师名匠,就是想修补此玉,可是一个个说的时候天下无敌,做的时候有心无力,一看这块碎玉,马上就摇头兼摆手,直言不可能,反而暗示这是她异想天开,而刘远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崔才人心里反而升起一丝希望。

“把此玉拼回,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刘远在心里估算了一会,这才开口慢慢地说道。

“什么”崔才人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你说真的?你能把此玉重新拼回来?”

刘远点点头说:“别的工匠估计做不了,而我,刚巧有办法,不过此玉碎得挺严重的,我只有七成的把握,就是修好,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怎么都会有一点瑕疵,这点我不能瞒你,得事先声明。”

凡事不能说得太满,需要留有一点余地,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有争执。

“七成?足够了,本来此玉我都不抱希望的了,只是心中难以割舍罢了,小远,那你把此玉拿走吧,此事就交托给你了,放手去做,都是自家人,无论成还是不成,姑姑都不怨你。”崔才人果断地说。

本来就没有一丝希望,平时也睹物思人,心中难过,刘远说有七成的把握,那是非常大的把握了,反正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拼一把。

其实,崔才人己经做好了打算,要是刘远说不能拼回,她就会让刘远把此玉处理一下,做成一件首饰也好。

“是,我一定尽力而为。”

崔才人笑了笑,柔声吩咐宫女道:“桂枝,把我箱底那匹新赐的五彩宫绸拿出来,交给小远。”

“是,娘娘。”那宫女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东西了。

刘远连忙说:“不,姑姑,不用了,这点小事,也就是举手之劳,哪能让你破费呢。”

“那不是给你的,你一个男子汉,穿那宫绸也不好看,是让你带给梦瑶的,上元节快到了,让她好好做一身衣裳,到时你们在上元节之夜,一起畅游长安时,也能赚得一声喝采。”

原来不是自己的,真是表错情了,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代梦瑶谢谢姑姑了。”

崔才人调侃道:“我和梦瑶是血亲姻亲,做长辈的送点东西给晚辈,怎么还用你来谢的?”

刘远:

倒,一时口快,替崔梦瑶说了出来,倒是让人笑话了,她们是一家人,做长辈的送点东西给晚辈,自己只是转转手而己,的确不好说些什么,可是这么一说,倒也让崔才人笑话了。

幸好此时那宫女桂枝拿了一匹华丽的宫绸出来,刘远用手接过,放眼一看,手工极为jīng细,滑不溜手,sè彩艳丽、绸缎上的图案栩栩如生,是绸缎中的极品,就是在皇宫大内,也是一件稀罕之物,估计就是崔才人也不多,不过她舍得送给崔梦瑶,这说明,她对崔梦瑶还是很宠爱的。

“好了,知你事忙,也不留你了,桂枝,替我把刘校尉好生送出宫去。”事情己交待清楚,一个是皇上的嫔妃,一个是外臣,两人共处得太久也不好,崔才人就婉转地送客了。

“是,娘娘。”

“姑姑,那我就先走了,你放心,那玉一处理完,我马上就给你送来。”刘远也向崔才人告辞。

“去吧”

来的时候理空着两手,走的时候,刘远多了一匹五彩宫绸、一块碎裂的美玉,此外,还有李二奖赐的那块带竹林的空地,总算也是拿到了不少好处。

自家的马车一直就在宫外候着,待刘远上了车,车夫讨好地说:“少爷,这是回府,还是去西市?”

刘远看了一下手里的那宫绸,开口说道:“去崔府。”

“好咧,少爷。”车夫应了一声,长鞭一甩,“啪”的一声准确地打在马的上,那马“嘶”的一声,撒腿就往崔府赶去。

这么好的绸缎,给女子做衣裳是最合适的了,现在上元节快到了,得先把那东西拿给崔梦瑶才行。

一说起上元节,刘远突然想起,上元节对大唐来说,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rì,chūn节后的第一个重要节目,届时大唐上下,都会尽情庆祝,上元节快到了,那么chūn节,不是更快就到了吗?难怪自己看到处处都是张灯结秋的,自己却是一头扎进商海里,和金至尊斗个不亦乐乎,现在想想,当一个把jīng神都放在工作上时,那时间过得还是真快。

对了,像chūn节这么重要的节rì,怎么崔梦瑶还留在长安的,她家在清河,崔老太太还健在,不光是崔梦瑶,就是崔尚、崔敬也得赶回去尽为人子的本份才对,自己的身份有点尴尬,都不知是去还是不去,怎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点动静的?

也没有听崔梦瑶说过啊。

皇宫近胜业坊很近,刘远还在想着,那马车己经停了下来,崔府到了。

守门的家奴自然认得刘远,稍稍通传了一下,刘远很快就在崔府后花园的水榭边,看到了一脸笑容的崔梦瑶。

“刘远,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找我来了?”崔梦瑶看到刘远,眼里出现了一丝惊喜。

现在的刘远,好像事情挺多,再说身边有了小娘和杜三娘,也不会感到寂寞,现在还特地来找自己,倒是让崔梦瑶也感到有一丝的受宠若惊地感觉,看到刘远手里拿着一匹漂亮的五sè绸缎,内心泛起了一丝甜蜜。

这个看起来jīng明,实则没什么情趣的家伙,现在也会玩浪漫了?

不过,刘远一句话就让崔梦瑶认出刘远那小宅男的本质:

“刚刚去了一趟皇宫,碰到了崔才人,也就是你姑姑,她托我给你捎一匹宫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71 碎玉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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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梦瑶接过那匹宫绸,转手交给chūn儿收好。

“谢谢你,刘远。”崔梦瑶笑着对刘远说道。

“只是举手之劳”刘远有点疑惑地询问道:“那个,chūn节快要到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回清河过,还是在这里,对了,你们过年,都给长辈们送什么礼物的,我要不要送?”

刘远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成亲的前二天被一道圣旨召走,现在和崔家的态度有点暧味,虽没说什么退婚的事,但也没说什么时候再次举行婚礼,本来一早就是枕边人的崔梦瑶,现在还得像个公主一样供着,除了心里暗骂李二办事太不地道,刘远也没别的想法。

崔梦瑶低着头,小声地说:“今年,我们全家在长安过年,欣赏完上元节才回去。”

“是不是放假太少,回不去,所以让老太太他们来这里过节?”

唐朝官员的假期还不少,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称为“旬假”,此外,还有各种节令假(如chūn节假七天)、定省节(三年探望父母一次,共三十五天)、婚假(九天)、丧假(视与死者关系而定时间长短)、病假(最长不超百rì,过百rì则解职)等,像是chūn节放假七天,对崔敬他们来说,要是回家过节,以唐代的交通路状,估计假rì都放在路途上了。

这就是很多人出门做官,就会举家出行。而官衙的后院,都是足够大,就是为出门为官的之人的家眷准备的。

“不是,听父亲大人说,皇上准备宴请一品诰命夫人,也就是请老太太一起吃团年饭,以示对老太太的敬重。”崔梦瑶小声说道。

明年有几件大事,出征吐蕃、治理黄河、建大明宫,这几件大事都与工部和户部有直接的关系,特别是户部。所有的大动作,都离不开银两的支持,在刘远的促收三策的推到下,国库rì益充盈,这就意味着,不用强加赋税,就能同时进行几件大事,这对李二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有功嘛,自然要赏。过年时请臣子一起吃个饭,好像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宠络方法。

难怪崔梦瑶说看望姑姑,到现在还没有打道回府,原来一早就计划好了。

刘远笑着说:“那是好事,这样一来,就不用来回奔波了,我能蹭一下饭吗?”

这话说得暧昧,这一来,以一个客人来还是以崔家女婿的身份来?这可以是变相在调戏崔梦瑶了。崔梦瑶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盯了刘远一眼,笑骂似的骂了一句“你坏”,转身就就小步跑开。

“姑爷,你要想光明正大的见小姐,那你就早rì和三老爷商议一下成婚的rì期,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要崔家主动找你,小姐自己提出不成?”chūn儿抛给刘远一个白眼,冷哼一声。接着小跑着追崔梦瑶去了。

这女人,都是水做的,那一抹娇羞的风情,让刘远也感到眼前一亮,怎么也没想到,崔梦瑶竟然也有这种小女儿家的姿态,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高高在上,难以接近,水做的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不过听chūn儿那样一说,刘远有点冤,也有一点苦恼,绝对不是自己嫌弃崔梦瑶,而是李二说了,不允许自己离开长安,要替他训练细作,眼看这就就要过年,现在也来不及,不过刘远一早就计划好了,到时自己卖力点,帮那十二细作脱胎换骨,攒下功劳,一来可以升官,毕竟六品官在长安还真的不够看,二是找个机会让李二和长孙皇后做证婚人,让崔梦遥风风光光地出嫁。

也让崔敬看看自己的能耐,到时别说有好处不给她女儿留着。

想通了,刘远朝崔梦瑶消失的地方看了看,伊人早就离开,不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一回到金玉世家,刘远还没坐下,黛绮丝马上回报到:“少爷,有一个士兵找你,就在后堂里候着。”

有军人找自己?不会是兵部给自己下达什么命令吧?

“好,你看着,我去看看。”

刘远点点头,转身就走向后堂,一走到后堂,就看到一个好像是雍州府的人坐在哪时候着,一看到自己进来,马上坐起来行礼道:“参见刘校尉。”

“请起,不知这位兄台是”

“属下是雍州府步兵衙门的伍长,受长孙长史之命,给刘校尉送来特别通行令符一枚,方便刘校尉zì yóu出入。”那士兵恭恭敬敬奉上一面朱红sè的令符,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字,估计这就是长安城的特别通行证,有了这个证,就是宵禁后,也能在长安里zì yóu活动,不怕被巡视的士兵、武候揖拿、殴打。

十有**李二对目前的进度不满意,让人给自己送来这么一面特别通行令符,这样自己就是天黑了,也不用急着走,可以安心教导那些细作,想得还真是周到。

刘远高兴地接过令符,让人赏了他两个银豆子才把他打发走。

这下好了,就是走晚一点,也怕武候找自己麻烦了,那些武候,可是御史也敢往死里打的主,和他们不能较真,有了这个令符,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可以在长安通行无阻了。

刘远先去密室,耐心又详细教导了一番那十二个细作,又布置了新的任务,这才回到自己专属工作室,崔才人既然这样委托自己,刘远说什么也要尽力做好,虽说她不限定时间,不过刘远准备在chūn节前给她修好,让她有机会在李二面前露露脸,看能不能让她和李二重修旧好什么的,真不忍心看到一个大美人变成怨妇。

要是她得宠,对自己也是有百利无一害。

轻轻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那碎裂的极品和田美玉,刘远不由暗叫可惜,因为自然界形成一块玉要数以万年来计算,而一块极品美玉更是可遇不可求,无论什么时候,好玉都不会嫌多。

刘远数了一下,这块摔得还真够破的,大大小小都摔成十二块了,有大的,有小的,很不均匀,而刘远要做的,就是把这十二块碎玉重新拼回一块,最好是看不出那种,如果有别的玉石匠在这得知刘远的想法,肯定骂他异想天开,白rì做梦,不过,刘远还真有这手绝活。

无缝拼接技术。

这是后世开发出来的一门技术,能把两块不同的石材完美的拼接在一起,完美到就是用眼睛看不到,用手摸都摸不出,前世刘远给厨房换桌面时,无意中发现那两个石材师傅在拼接,因为自己平时也加工一些玉石,玉石也是石,只是材质更细密、sè泽和亮度更好而己,看到那技术,刘远一下子就惊呆了,软拉硬磨,最后请其中一个师傅喝了几顿酒,再送了一条高档烟,这才把那技术学会。

道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镜面的原理,无毛细孔,尽最大能力贴合在一起,只要功会到家,就能实现无缝对接,不过刘远没有专门的切割机、液压机,那种专门高级粘合剂也没有,所以不敢跟崔才人打包票,不过好在这玉不大,自己只要特制几样特别的工具就能完做好,至于粘合齐,用牛膀骨熬出那种近乎透明的胶质,再加入几样材料就可以制成。

当然,经过切割和打磨,会有一定的消耗,那玉石的个头肯定没原来的那么大,不过刘远己经想好了,届时可以用银子镶边,做一些饰什么的,这样就感觉不出来了。

刘远把那一块块的玉石稍稍分散一些,开始计算着怎样进行切割、打磨,根据不同材质的厚度来处理,这些都要计算好,怎么样处理,那样的话,按比例缩小,不会惹人注意,就静静地坐在哪里,那些碎裂的玉石在刘远眼里,仿佛就像像一个个美女,等待着刘远处理。

不知不觉,刘远都坐了近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别看刘远一动也不动,实则全副身心都放在那玉石上,那脑子就像一台电脑,一直在计算着,怎么样做,既能天衣无缝的拼合在一起,又能最低地减少玉石的损耗,看着那些玉石,看得久了,刘远觉得眼睛有点痛,不由用手揉揉眼睛,就在闭眼的一瞬间,那十多块石头的形状一下子出现在刘过的脑海里。

突然间,刘远脑里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出在脑海里。

猛地睁开眼,把那些玉石轻轻移了一下位置,很快,就在那些空隙之间,隐隐成了一个“福”字。

对,就这样,现在没有后面的机械和特种工具,在拼接时肯定会有一定的瑕疵,如果巧妙处理一下,用那拼接时的“缝”化作福字的笔划,那不是一举两得吗?试想一下,那玉字中隐隐现出一个“福”字,一摸那外面,光滑如整,那字好像天然生成一般,这样一来,那玉不仅没有降价,反而是升值了。

刘远越想眼睛越亮,马上行动,随手拿起尺子开始计算了

接下来的rì子,刘远一来要用心教导那些细作,二来则是分心替崔才人修补那块极品美玉,倒没时间去拆金至尊的台,而金巧巧一直疲于对付那些劣质的山寨货,维护金至尊招牌“花中君子四件套”,也没时间和金玉世家纠缠。

两者之间,难得出现短暂的“和平”。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一年之中最重要的chūn节,倒是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72 隔空写字

() “啊”

刘远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揉了一下有点发红的双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jīng工出细活,又因为缺少工具的原因,前世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完成的东西,刘远足足花了十二天,就在刚才那一刻,这才完成了,看着桌面上的那件首饰,又是一件能让人难忘的作品,刘远自己都忍不住骄傲一下。

那个崔才人到时看到了,肯定会大吃一惊。

刘远拿起那件首饰,轻轻摸了一下表现,光滑如整,看不出有什么修整过的痕迹,那接口处理得极好,俗话说天衣无缝,而这首饰也是无缝,两面紧紧地贴在一起,中间别说有缝,就是气泡都没一个,要不然,刘远也不会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处理这无逢拼接上面了。

不过,十全十美的事是不存在的,把那块极品美玉放近眼前,就会隐隐看到石里面有痕迹,那些痕迹,横七竖八,敲拼成一个“福”字,非常漂亮,好像天然生成一样,不知道的,会暗叹一声大自然的神奇,而知道这是一块摔碎的美玉重新拼凑回来的,也得大赞一个巧夺天工。

此刻,碎玉重修,化作一颗漂亮的玉石,镶在一支很漂亮的发钗之上,刘远得意地笑了笑:玉神奇,那发钗的来头自然也不小,不过可惜地是,这件珠宝是给崔才人打造的,她是崔梦瑶的姑姑。也就是自己的亲友了,手工费、材料费自然是免了,刘远也不好意思收银子啊。

赔本赚一声欢笑。

看了一会,刘远小心把首饰放回从宫中带来的那个盒子上,扣好,这才打开门。

“少爷,你终于出来了。”门口的黛绮丝一看到刘远带着一副“熊猫眼”出来,不由心疼地说:“少爷,你以后还是少熬夜吧,那样对身体不好。”

刘远又伸了一个大懒腰说:“不是要干活吗。不过好了,终于在过年前处理好了。”

黛绮丝轻轻走过来,替刘远揉了一会双肩和脑门,然后体贴地说:“少爷,你等一下,小娘姐己差人给你送来鹿nǎi和鹿脯粥,奴婢去给你热一下。”

“嗯,有劳你了。”

等黛绮丝走后,刘远没有坐下休息。扭头就走去细作训练的那个密室看看。

“校尉大人”

“校尉大人。”

让刘远感到欣尉的是,就是没有自己在一旁督促。这些细作做得非常认真,自己进来了一会,他们这入发现,有几个投入到,自己走到他们身边还不知道,现在他们训练的是穿针引线。

一段木条上,插着十几根针,要求他们一口气把一根线穿过,中间不要停顿。对他们的眼力、手的灵巧度要要求非常高,这也是微雕的基本功,现在看来,这些细作完成得还不错,虽说天赋有限,但是他们会百分之一百、不折不扣地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刘远对他们期待又高了一点。

刘远此时轻轻地站在二号。也就是副队长孙大牛的旁边,看他穿针引线,只见他双眼一眨也不眨,两手捻着线头。对着针孔一穿就穿了过去,右手在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沾了些许口水,重新捻住线头,两指很自然卷动一下,把有些松散的线头捻成一根,马上又向别一个针孔醋了过去。

也就一嗅的功夫,一口气把十几根针全部穿连了起来,又快又准,一气呵成,基本功很是扎实。

“干得好”刘远忍不住在一旁拍了一下掌,送上一声喝采。

孙大牛吓了一小跳,扭着一看是刘远,马上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刘校尉好。”

刘远笑着说:“好,好,都干得不错,都很用心、努力。”

众人听到刘远难得称赞自己,一个个军中的好汉子有点像孝子一般,憨厚地笑了。

“只是赞一句,你们可不要骄傲啊,这只是基本功而己,难的还在后面呢。”刘远点点头说:“看你们也练得差不多了,我们进行一阶段的练习吧。”

七号好奇地说:“校尉大人,我们这次练的是什么?”

刘远微微一笑,张嘴吐出四个字:“隔空写字。”

一众细作都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明白刘远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穿针引线是拿线穿针,大家一听就明白,但是,隔空怎么能写字呢?

刘远也懒得解释,直接叫人把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搬了进来,一捆大约半丈(一丈三米三,半丈大约就是一米六左右)长的小木条,上面好像还有一个笔头,一堆板子,刘远拿了个钉子把一块小板挂了起来,上面放上一张普通纸,然后用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挟起那那小木棒的一头,在墨上沾了一下,隔着一米多远,就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起来:

“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

这二行字,虽说离书法大家距离甚远,但也工工整整,一笔一划都有可取之处。

众细作眼睛都瞪大了,三根手指要挟住半丈长的特长号毛笔,那得多大的指力,隔着这么远,还要在那纸上写字,简直就有强人所难,看得出,就是手指头稍稍动一下,到了笔头那边,动作就会变得非常大,可能你只想点一下,可是就是那么一抖,一点都变成一画了。

原来,这就是隔空写字啊。

刘远指着那两个句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二句话送给各位,希望你们用心努力,不骄不燥,以苦作舟,这样才能获得成功,刚才大家都看清楚了。就是这么练,先把稳和准训出来,然后我们再进入下一个阶段,努力!”

“谢校尉大人教诲。”一众细作一下子全站起来,心悦诚服地说。

一开始众人看到是一个rǔ臭未干的孩子教导自己,心里有点不自然,迫于军部还有刘远的职位妥协,没想到相处越久,就越见识到刘远的厉害,一众细作都把他当成偶像了。

“那好。你们用心,我去忙别的事。”刘远现在都己经闻到肉粥的香味了,腹中空空,闻到都想流口水呢。

就在刘远想离去时,一号队长好像想起什么一要,突然说道:“校尉大稍等一下。”

说完,就在刘远奇怪目光中,跑到角落里,拿着两包东西。恭恭敬敬献给刘远,刘远接过来时手里一沉。好奇地捏了一下,马上就知道两个袋里装的,都是银子。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远好奇地问道。

一号队长笑着说:“校尉大人,我昨天回了一趟军部述职,那袋大的是你的俸禄还有过年的例子钱,尚书大人让我顺路给你带回来了,免得你多走一趟,候尚书说了。你的年假照休,就从二十八开始放,正月六rì早上,回兵部报到,对了,因为时间紧,我们这队人没假放。尚书大人让你有空多劳心一下。”

年假是七天,大唐的官员都一样,没想到候君集那么有意思,都不用自己去领。就让人把自己俸禄给捎过来了,用手一掂,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有三十两,刘远只是六品小官,俸禄没那么多,估计也就是特殊的打赏、例子钱什么的多,刘远也没指望那点俸禄过rì子女,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介意,随手就放到了怀里。

“那这一袋呢?”刘远抛了抛另一袋小的,里面好像在碎银、银豆子还有铜钱,怎么来的还不知道。

“刘校尉,这是小的们孝敬您的,我们这些个,又蠢又钝,没少惹你生气,可是刘校尉对弟兄们没得说,吃好睡好,还把家传秘技传给我们,知道刘校尉不在乎这点小钱,不过是弟兄们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千万别嫌少。”一号连忙说道。

这些军中的热血男儿,虽说有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也懂得知恩图报,那一袋子的银子,约有十多两,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了。

刘远把银子往上一号手里一塞,佯装生气地说:“干什么,都拿回去,我不缺银子花,你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赚点银子不方便,有银子,还是多安顿家里的老老小小,别跟我来这一套。”

做细作的,一旦让敌人抓住,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说是刀尖上跳舞也不为过,要是有个三长二短,家里的老小怎么办,刘远是喜欢银子,但是这些带着血汗的银子还真不能收。

君子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一号队长马上又把银子塞回给刘远,坚决地说:“这是弟兄们的一点心意,请校尉大人务必收下,若不然,那就是看不起我们,若是嫌少,那就算了。”

“校尉大人,收下吧。”

“是啊,都是弟兄们凑合的”

“这是我们心甘情愿出的,不要推了,要不真是冷了我等的心。”

一众细作也纷纷开声表态道。

看着那一双双真挚的眼睛,刘远知道,这银子不收不行的了,要是不收,那就冷了众人的一片心意,都是军中的好汉啊,有时候,只要将心比心,自然就倍加亲近。

刘远捧着那包钱银,有点动情地说:“那好,这银子我收下了,改天,我请你们去醉月楼好好吃一顿,要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去就不给面子啊。”

看他们平时不怎么舍得吃喝,刘远决定,就用这笔银子请他们好好再搓一顿,要是不够,自己再贴一些进去,好好款待一下这些军中的幕后英雄,谁知道,战事一起,在座的十二位,还有几个能从战场上活着走回来呢

“好啊”一听到刘远请客,还是去那豪华华醉月楼,一众细作都欢呼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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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挺胸做人

() 把一帮细作安排好,刘远这才施施然去享用自己的早点。

现在坊门己开,不过开市的钟声还没响起,还不能开门营业,黛绮丝自然很有空去侍候自己的主人。

“少爷,你要多吃一点才行,看你最近都瘦了。”黛绮丝有点心疼地说。

刘远最近忙个天昏地暗,饮食不定时,有点消瘦是难免的,其实不光是刘远,就是金玉世家上下,也忙个团团转,主要是快过年了,辛劳了一年的老百姓都会难得慷慨购买一些东西过年,增添一些喜庆,金玉世家用质量和创新,在长安也打响了不少的名头,总的来说,生意还算红火,不过人手还是少了一点,所以上下都要齐心。

除了金玉世家,墨韵书斋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虽说关闭了书斋,不过由惊书斋合作后,只负责樱孩,渠道多了,利润不降反升,有了利益的联系,刘远和几位公主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就在前二天,李丽质携着两个皇妹特地光顾了金玉世家,当彻挑了二件首饰,那可不是一般的给金玉世家长脸。

也算是为墨韵书斋和惊书斋的合作增添多一点善意吧。

刘远拿过那杯鹿nǎi,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这才叹了一口气:“力不到,不为财啊,不过也好,等一切都上了轨道,我就轻松多了。”

“少爷,你看,窗外又下起雪来了,还真是冷。你快点喝粥吧,要不都凉了。”黛绮丝细心地叮嘱道。

“那好,黛绮丝,去叫人把马车备好,我一会要去崔府走一趟。”

黛绮丝笑着说:“少爷,你要去看崔姑娘吗?”

“是,也不是。”

那崔梦瑶最近不见找小娘和杜三娘玩了,刘远估摸着崔家的老太太来了,要在家里陪着,出不来。自己有些天没去崔府拜访了,刚好崔才人的那块玉石还有首饰弄好了,无缘无故,自己进不了宫,眼看chūn节就到了,刘远准备让崔敬那老小子自个想办法送进宫里去,反正他是尚书,进出皇宫可比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容易百千倍。

黛绮丝也不追问深究,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就在她刚想走出门口时。突然冲进一个伙计,一脸焦急地说:

“少爷,少爷,有人找你。”

“谁?”

“是我,姑老爷。”门外走进一个老头,还真是老熟人,崔敬的官家,崔府的崔阿福。

刘远好奇地问道:“三管家,怎么你来了?有事吗?”

“的确有事”崔阿福笑着说:“姑老爷。快,随我走,老爷找你。”

崔阿福称崔尚为大老爷,称崔敬为老爷,现在说老爷找自己,那就是崔敬那老小子找自己了。

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动。一股幸福感从心底涌起:该不会是崔老太太他们从清河来了,现在人齐,会不会特地找自己商量自己和崔梦瑶的婚事,毕竟双方己交换了庚帖。男女方面都没问题,自己上次去崔梦瑶捎去宫绸时,崔梦瑶那娇羞的女儿家作势,还有chūn儿说让自己早rì娶崔梦瑶,贴身侍女都说这样的话,很明显,崔梦瑶也有意了。

襄王有心,神女也有梦。

这也不是刘远心急,而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崔梦瑶一天不过门,自己就一天给不了名份小娘和杜三娘,唐朝女子早熟,十二三岁就成亲的比比皆是,好像晚一点出嫁就嫁不出、没人要一样,过了年,刘远就是十五岁,小三个月的小娘也是十五岁,而出道较早的杜三娘,己经十六岁,心智早熟,一早就急得不行,自己一个人说话不响,就拉拢小娘,明里暗里给刘远施加压力。

别的不说,就是一rì没给名份,晚上就紧关房门,两女共睡一床,刘远在门外赔多少好话都不行,就是进不了,眼看着美sè当前,硬是不能越雷池半步,刘远别提多难受了,偏偏又不忍心对二女用硬,yù哭无泪啊,推倒计划一再落空.

现在好了,是时候和崔敬那老小子摊摊牌了。

刘远一激罢,粥也不吃了,把粥碗一推:“走,现在就出发。”

“少爷,先喝完粥吧?”黛绮丝着急地说。

“不吃了,你吃吧,别浪费了。”刘远说完,都不用黛绮丝侍候,自己穿好皮外套,再小心拿起装着崔才人那件首饰的盒子挟在腋下,跟着崔阿福往外走了。

真是一说曹cāo,曹cāo就到,刚准备吃完早餐就去崔府的,没想到他们竟派马车来接了,巧!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见过崔伯父。”小半个时辰后,刘远在崔府的书房见到了崔敬,她感到意外的是,崔尚也在书房之中。

“嗯”崔敬淡淡地应了一声,反倒是崔尚对刘远很热情,笑着说:“小远,都是自己人,坐吧。”

刘远应了一声,也不客气在下首坐了下来。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虽说刘远借了不少崔氏的势,但也一直在回报,替崔尚坐正尚书之位、把彩票的收益跟它分享,还帮宫里的崔才人修补那有重要意义的首饰,这些都是很大的回报,刘远并不觉得欠崔氏很多,所以给予足够的尊重就行了,没必要再挟着尾巴做人。

男子汉大丈夫,虽说有时要能屈能伸,但挺起胸膛做人,也是很有必要的,这是刘远不要崔家嫁妆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此刻能抬头挺胸的本钱。

崔敬的目光里稍稍有点不悦,不过崔尚倒是眼前一亮。

“不知岳父大人急召小婿有何吩咐?”刘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种开门见山的话,崔敬心里更不爽。便端起长辈的架子训道:

“百行孝为先,你看看你,平rì少问候也就罢了,就要快过年,也不知多走动一下,更别说有何表示,多少天没来了,是不是老夫不派马车去接,就请不动你大驾不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脸疲惫,双神无神,走起路来如娇如女子,年轻人,应以事业为主,莫要贪恋床第之欢,免得一事无成,哼。”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就是亲朋戚友都送来年礼。偏偏自己的女婿一点动静都没有,崔敬心里本来就点不太乐意了。崔府家大业大,不在乎刘远那三瓜二枣,但这是例规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再说拜堂不成,那是有圣旨因素,可现在事情不是过去了吗,这么久也不见刘远过来商谈,好像对此事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着急的样子,崔敬嘴上不说。内心一早就窝火了,自己同不同意是一回事,而刘远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现在看到刘远双眼发黑,全力无力的样子,就像是纵yù过度一般,崔敬心里马上就不爽了。

这是什么意思。身边有几个绝sè,天天快乐不知时rì过?自己那可怜的女儿还独守空房,下人己偷偷向他禀报崔梦瑶几次看着那嫁衣发呆,不时还露出娇羞的小女儿家模样。现在看到刘远这么快活,能高兴就怪了。

刘远一听,心里顿感委屈无比,冤得都快六月飞霜了,在出征吐蕃前,李二不许自己出京,婚事无从所提,而崔梦瑶不进门,也没法给小娘和杜三娘名份,给不了名份,两妞死活不上刘远推倒,还真应了那个句话,一个和尚挑水喝,二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守着国sè天香三个大美女,现在一个也不让下手了,身边虽说有一个黛绮丝,这妞又是刚失去至亲,也不好不下手。

纵yù?左手还是右手?

哼,这老小子,说是崔家的老三,可是头上的白发比老大崔尚还要多,不知哪个纵呢?

刘远没有说话,默默掏出一个盒子,轻轻推在崔敬的面前,小声地说:“岳父大人,小婿最近这些rì子,rì以继夜,就是忙这个东西。”

有时候,行动比辩解有效多了。

崔敬将信将疑地把盒子一打开,顿觉眼前一亮,盒子里,赫然放着枚有钗,一块极品美玉充当皎洁的圆月,而四周点缀着朵朵盛开的鲜花,美玉透流澈,鲜花栩栩如生,采用最新流行的金镶玉的手法,把一件首饰完美的表达出来。

“小远,好漂亮的首饰,是给梦瑶的吗?”崔尚笑着说。

“不是”刘远老实地回答,这话一出,刚刚面上点喜sè的崔敬,那脸又拉长了。

刘远解释道:“这是宫里的崔才人,也是梦瑶姑姑托我做的,估计你们也知,她有一块碎裂的极品美玉,想碎玉重修,就托我给她想办法,拿到后,我又不能推托,只好苦苦思索,花了无数的功夫,这才修补好,顺便做了这件首饰,不过我官阶太小,进不了宫,就想托岳父大人想法给崔才人送进宫去。”

“什么?那玉石,你修好了?”崔敬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

刘远点点头说:“算是吧,你手里那件首饰上的那块玉石就是那崔才人的那块碎玉石,就是我拼起来的,岳父大人你看看拼得怎么样?”

崔敬连忙拿到眼前细看,有点不相信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发现光滑如整,一点瑕疵也没有,怎么也看不出,这玉摔碎过,而坐在旁边的崔尚也把头探过来观察那块玉石,只是看了一眼,崔尚就认出这是自己妹妹手里那块,不由吃惊地说:

“没错,就是这玉,是皇上赐给小玉的没错,奇怪,这玉不是摔破的了吗?玉妹还托我找了不少能工巧匠都没修好,现在竟然修好了,这,这是真的吗?”

“啊”崔敬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吃惊地说:“大哥,你看,这玉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字,太神奇了吧?”

看着崔敬那老小子像个土包子进城一样大呼小叫,刘远在一旁,脸上出现了一丝骄傲的笑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74 分赃不均

() “小远,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崔尚一脸吃惊地说。

简直就是看花了眼,碎裂了的玉石竟然还能重新修回,最神奇的是,玉石里还出现了一个如意吉祥的“福”字,简直就是颠覆了崔尚还有崔敬这两个老小子认识感知,要不是这玉极为熟悉,很难再找一块同样的玉,崔尚肯定以为刘远是找了另一块代替。

刘远心里得意非常,不过生怕崔敬那老小子说自己轻浮,只好忍住内心的得意,轻声解释道:“的确是碎裂了,不过我用无缝处理,也就是天衣无缝处理的意思,经过特殊的处理,把它们重新拼凑在一起,你们看一下,那“福”的笔划,其实就是不同边拼凑的结果,这也是做一件首饰把它固定的原因,怎么说呢,这个关系到角度折shè的原理。”

“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就是一个福字,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下去,有可能看到就是裂痕了,什么,不明白?举个例子吧,你把手放在眼前时,那手是直的,可是你把手放到水里时,你感觉那手好像折了一般,这个就是角度和折shè问题。”

崔敬和崔尚面面相觑,两个眼里都有一点茫然,不过兄弟二人,眼里又出现一丝狂喜。

以崔才人的姿sè才艺,绝对是能在后宫出人头地,只是她不小心把李二御赐的美玉摔破,从而让李二觉得她是一个没运气的人,最后还疏远了。如果能把玉补好,说不定再有得宠的希望。要是崔才人得宠,自然就对清河崔氏有利,二人能不高兴吗?

虽然听不明白,不过知道这结果,那就足够了。

崔尚高兴地说:“小远,是我们误解你了,原来你这些天都是忙首饰的事,你放心。我一会就托人送进宫里去。”

“这首饰还有别的巧妙之处,待我先向你解释一下,要不也难发现。”刘远把首饰轻轻轻从崔敬手中拿了过来,开始正式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

“这件首饰名曰,以美玉为月,金银为花,金镶玉。有月圆人团圆之意,也有金玉满堂之祥,这首饰经过棱边倒角处理,层层反shè,看起来很耀眼、漂亮,而我在面见崔才人之时。刚好听到她在,技术一流,所以我特地做了一点点改装。”

说完,刘远在钗头扭了二下,轻轻一抽。在崔敬那惊得目瞪口呆的发钗中,抽出一根好像箫子的乐器。然后笑着说:“这是一根缩小的箫管,赤金太软,这由青金jīng心雕刻而成,配以七孔玄音钻孔。”

崔敬吃惊地接过那箫管,仔细一看,这简直就是一杆缩小版的箫管,难怪这发钗比寻常的大了一点点,原来内有乾坤,缩小版的箫管,该有的全有,不光这样,在管子的四周,还雕龙刻凤,极尽奢华,比婴儿手指还要小的管子上,竟然还雕了一只七彩的孔雀,简直就是挑战了人体的极限,崔敬感到,自己都落后了。

“刘远,这个缩小版的箫管,有用吗?”

刘远肯定地说:“当然可以,我用七孔玄音之术定好了音频,用金玉为箫,少了二分丝竹的绵长,却多了三分金玉的清脆,更增添了几次悠扬,我经你演示一下。”

拿回那支箫管,放在嘴边,轻轻就吹了起来,不过那箫孔太小,刘远只能用指尖轻轻点,随着手指轻轻拨动,一曲《泌园chūn》词牌就在书房里悠扬地响了起来,崔敬还有崔尚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箫管不仅是装饰,还真能当乐器用。

用现在的话来说,崔敬和他的酗伴们都惊呆了。

吹了一嗅,刘远停止吹奏,一边用丝巾再三擦试,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水平有限,就不好意思再献丑了。”

“,啪”崔尚感忍不住拍起手来,一脸赞叹地说:“厉害,果然神乎其技,领教了。”

崔敬也难得说:“这份心思还是很不错的。”

刘远把首饰交给老丈人崔敬后,三人再次重新坐下。

“伯父大人,听说老太太来长安过年,不知到达了没有?”刘远笑着说:“到时候,我也得给她老人家请请安啊。”

崔敬没好气地说:“知道要请安就好,不过母亲大人三天前才出发,考虑到她老人家年事己高,车速不能过快,估计还要几天到才到达,候着吧。”

人到七十古来稀,老太太一把年纪还奔波劳碌,真是皇帝一张嘴,臣民跑断腿,一道圣旨,崔老太太就得眼巴巴地从清河赶到长安,不过看崔尚、崔敬没什么不满,反而觉得,这是备受宠幸的一种表现达,这是皇恩浩荡。

谁叫这是封建社会,皇权至上呢。

看到崔敬那老小子心情不错,刘远趁热打铁地说:“小婿有事想请岳父大人允许。”

“什么事?”崔敬有点jǐng惕地问道。

刘远心里暗骂道:这个老小子,怎么对自己唯一的女婿也这样防备,还真心对他无言了。

“那个,上次拜堂不成,那是皇上急召,眼看现在也没什么事,岳父大人,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把那个仪式再补办呢?”刘远小声地说。

终于忍不住了?

崔敬心里一松,这家伙,总算还想起有一个还没过门的妻子,现在主动开口了,一听到下人说女儿独守空房,有时候还看着大红礼服发呆,崔敬恨不得马上就让女儿如愿,可是一想到一些事,马上又摇头了。

“现在己经快要过年了,就是有心cāo办,也来不及了,总不能亲朋戚友年都不过,跑来喝喜酒吧,年后再议。”崔敬轻轻把这个问题推开一边,押到过年后了。

“那,那好吧,我听岳父大人的。”刘远心里有点不太乐意,不过崔敬说得也在情在理,只能听他的。

看到刘远一脸失望的样子,崔敬心里大乐,想当初是怎么样的,好像自己嫁女给他,他不乐意一样,气得崔敬那可是差点吐血,现在看到刘远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报复xìng的快感。

崔敬笑着说:“这次让你来,其实是有好事的。”

“好事?”刘远吃惊地说。

“对,分银子。”崔敬点点头说:“你把那三个月的独家彩票经营权和我崔氏合作,距今己举行了四期,现在快要过年了,按照惯例,过年前分帐。”

对啊,刘远一拍脑袋,整天只顾着工作,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自己想出来的金点子,有三个月的过渡期,因为人手和人脉的关系,自己经营得肯定没有崔氏经营得那么好,最后就把经营权交给了崔氏cāo办,自己坐享其成,不过崔氏拿大头,自己拿小头。

一说到银子,刘远不由搓两下手道:“那好啊,我能分多少?”

最近小娘那小财迷才是说那银子一会儿就清点完了,不够多呢,刘远估计,以彩票火爆,自己可以分一笔很丰厚的提成,这样自己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过一个肥年,这也是自己穿越来的第一个新年,值得庆祝一番。

崔敬一早就心中有数,淡淡地说:“扣去预先支付你的五千两,一会你到帐上支二万九千五百六十两银子吧,今年的帐就这样,你是自己人,我清河崔氏做事公允,也不占你便宜,有了这笔银子,你也得好好置上几个产业,以免坐吃山空。”

“多少?”刘远吃惊地说。

“二万九千五百六十两银子”崔敬有些心痛地说。

帐房一下子没了近三万两,心情自然不是很好,虽说那银子不是自己的,看到刘远一脸吃惊地样子,崔敬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心想刘远该不会是被一这么大的笔银子给吓到了吧,以他一个小人物,平生肯定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刘远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少的?我还以有几十万两呢。”

“扑”崔敬差点把嘴里那口茶水给喷出来,真是站着说话,自己还以为他被那一大笔银子吓傻了,没想到他竟然嫌少了,还说以为有几十万两,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痛,以为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想要多少就刮多少?

那目光,好像说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欺骗他?

崔敬都有抽他二巴的冲动了。

“几十万两?你给我啊?”崔敬冷冷地说。

刘远连忙解释道:“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岳父大人,我第一期在长安搞的,一期就赚了差不多五百两,大唐有三百六十个州,一州之地,怎么也有不少城吧,合起来不说超过长安,最起码差不多,三百六十个州,每个州算四百两好了,这样一期就有十四万四千两银子,十rì一旬,每个月三旬,三个月就有九期,首期去了一期,剩下还有八期,这样一来,加起来有一百多万两才对,我占三成,最起码也得到分三四十万两银子才对,而这是旬彩票的钱,还不算全国xìng、一月一期那彩票的银子呢。”

本来想赚个几十万两,一举成为富中的巨富,没想到只有三万多两,刘远别提多希望了。

尼玛才给这点钱,打发乞丐?当自己是孝子呢,要是差个三五千两,刘远还不理,可是差得太远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太好欺负了。

崔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指着刘远骂道:“三四十万两,你这是白rì做梦!”

“呵呵,都是自己人,别吵”崔尚难得出来做和事佬,笑着对刘远说:“小远,此事还是让我来给你解释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75 横财三万

() 崔尚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刘远的野心这般大。

老实说,为了这彩票,清河崔氏可以说是顷尽全力,准备在那三个月的期限内,好好大赚一笔,以至崔敬和崔尚天天都忙着这事,费煞了苦心,别的不说,光是大唐的地域广阔,而交通却是非常不便,特别是偏远的州县,官路又破又旧,实施起来颇为不易。

幸好,付出是有回报的,看到那银子如流水一般哗哗地流入崔府的帐房,崔尚表面没什么,心里却兴奋极了,真是一个好点子值万金啊,当时帐房先生算好应给刘远的那份银子后,高达近三万,当时他还请示要不要做做帐目,减少一点,崔尚心动了一下,不过考虑到没有刘远就没有这么好的点子,过板抽板的事不能做,最起码,不能对自己人做,于是摇头否决了。

一个jīng明的伙计,一个月的月钱不过是二两银子,一年不过是二十四两,十年二百四十两,近三万两银子,那得一个子也不花,干上一千多年,普通人看到这么多银子,估计眼睛都红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可是刘远看到了这笔银子却有点不爽,甚至是不满,嫌少呢。

真看不出,他年纪不大,心志却不低。

崔尚按住想要发飚的三弟崔敬,笑着对刘远说:“小远,你算错了。”

刘远吃惊地说:“算错了?”

“对!”崔尚解释道:“你的想法是好,实则太不切实际了。长安城是不大,但是人口密集。商业繁荣,商业豪族云集,乃是大唐最繁华的之地,你一期能赚近五百两,这不奇怪,问题是整个大唐,只有一座长安,大唐一共有三百六十个州。实则很多州的人口不足,就拿上州来说,三万户可作上州,一户计老、中、青各两口,也只有二十万人左右,还比不上长安的人口呢,一些偏远的州。人口那就更少了,只有几千户,当地老百姓很贫困,没多少余钱娱乐,有的销量还拿不回奖金的银子,得亏损。”

“这样一来。高低一均,那赚的银子也就低了,你说一旬一州可以赚四百两银子,太高了,实则平均起来。大约只有五分之一,也就是一个州大约八十两。从到你手上接过来到今天,一共才发行了四期,全国xìng的彩票刚刚在发行中,帐目还没有汇总,也就是说,你现在只能分三万多两,而崔府提前预支了五千两银子给你周转,现在还有二万九千多两,可以说,应给的,全都给你了,绝无半分克扣。”

刘远一听,心里恍然大悟:对啊,这大唐人口不多,一个上州二三十万人,那些小的州,也就是下州只有一万几千人,自己的想法也太理想了,回想了一下,这是一种习惯xìng的思维,以为现在一个州,就是后世的一个省,现在想想,那是假的,到了后世,那才二十多个省呢,而现在人口远远没后世多,而州却却有三百六十个。

的确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二万九千多两,的确也很不少了,看来,自己还真的冤枉崔敬那老小子,难怪他想发飚。

知错就得改,刘远马上向他行礼道:“是小婿无知,刚才误会岳父大人了,请岳父大责罚。”

崔敬刚才也是一时肝火旺,现在己经气过了,看到刘远有心认错,看在他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很大度地挥了挥手:“算了,懒得跟你这黄毛小子计较。”

尼玛,这个家伙是个财迷,娶梦瑶时,没见他这么积极,跑官时,也没见他吭声,也没请自己出手,本以为他无yù无求呢,没想到一提银子,这家伙隐隐有和自己抬讧的勇气,还真是一个极品,崔敬都有点无言了。

也算是对他有一个新的认识。

心里虽然是有点愤怒,不过崔敬反而高看了刘远二分,那份胆sè倒是不错,一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小官,还是晚辈,竟然敢跟自己叫板,是个男人,做官有点迷糊,不过捞钱倒都是一把好手,因为他的缘故,崔府的帐目肥得流油,今年可以风风光光地过了一个大肥年。

众人又聊了一会,刘远就告辞出来了,一想到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刘远就有点坐立不安,想快点搬着金银回府,也好在小娘面前风光风光。

“刘远”就在刘远想走出书房时,崔敬一下子叫住了他。

“不知岳父大人还有何吩咐?”

崔敬淡淡地说:“少年人,要上进,莫恋床第之欢,莫贪黄白之物,好学、上进,学问切切不能丢,记住了?”

现在刘远在崔敬眼里,还是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子,像他这样有点特殊,聪明能干、才华横溢,偏偏被宗族除名,应是为人处世不够好,刚才在书房公然质疑自己,说明他做事不够圆滑,还需磨练,偏偏只有他孤身一人,没有至亲宠爱,没有长辈督促,年轻人,气血旺盛,最容易走歪路的时候,身为他的岳父大人,崔敬忍不住教导他几句。

处事更圆滑一些更好,最好,那艳福也要减,来长安才多久?又弄了一个绝sè胡姬带在身边了。

“是,小婿谨记岳父大人教诲。”刘远恭恭敬敬地说。

崔敬这一番话,也是为自己好,刘远自然没有必要拒绝,有时候,身边有个人提点自己、监督自己,也是一种无言的幸福。

慈父啊,啊,不对,慈岳父,那一脸敦敦教导,真是大显风骨。

看到刘远退出后,崔尚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崔敬说:“三弟,你这女婿,可是越来越给我们带来惊喜了,本以来家门不幸。来了一个贱商贾,没想到还是一个小财神呢。运气啊。”

崔敬也有些许得意地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侄女就是有福之人,就是随便捡一个,也是人才。”

“哈哈,人才,的确是人才。”

此时,崔敬一改刚才一脸慈父、一身正气的样子。一脸暧昧地说:“大哥,你托人买来的那几个绝sè胡姬,可否与小弟几个,最近睡得不好,正想找人暧床呢?”

“自家兄弟,你开口了,自然不能叫你失望。一会我叫管家带去你哪里,你自个挑二个吧,剩下的,我留有他用。”崔尚深知自己三弟的脾xìng,大方地说。

崔氏三兄弟,老大崔尚好官。老二崔链好zì yóu和丹术,老三崔敬则好女sè,幸好没什么冲突,崔尚不止想过一次,要是崔敬不是好女sè。年纪轻轻就淘空了身子,也不至于最后只“播出”崔梦瑶这么一根独苗。

“谢大哥”崔敬一听。喜不自禁,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要是刘远看到刚才一脸正sè的崔敬现在这副嘴脸,肯定惊讶得摔个大跟头,这丫变得也太快了。

不过刘远的心情也很不象,径直去崔府的帐房准备提银子去。

二万九千五百六十两,巨款啊,那银子本来就是自己应得的,自己占三成,崔府可以占了七成,赚得可比自己多得多,银子是自己的,当然是搬回自己的府上最好,别到时要银子,还得看别人的脸sè,那多不爽。

小娘自那次家中剧变后,对黄白之物就特别喜欢,自己这一次带回这么多银两,估计能把她美死吧,哼哼,近三万两,都可堆成一座金山银山了,有了这笔银子,想干什么不行?估计长安城中,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现银的,还真的不多呢。

“姑老爷来了,请坐,请坐。”帐房那胖乎乎的莫帐房,一看到刘远,连忙站起来问好。

这家伙,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崔府的待遇太好,吃得那个叫“珠圆玉润”,那张胖乎乎的脸好像要滴出油来,这是很多主人家都喜欢的帐房类型,胖乎乎,一脸福相,像个“猪头”,寓言就是有他在,银子就像猪笼入水,越赚越多,帐目越来越肥,像影视里的帐房多是瘦巴巴的,像根干柴一般,要不美得像个孔雀,那是误导。

刘远笑着说:“不,不了,我是来提银子走的,你们老爷有没有交待?”

“有,有”莫帐房讨好地说:“大老爷一早就下了令,小的也己准备妥当了,姑老爷,请你跟我来。”

刘远跟着莫掌柜穿过几层厚厚的大门,最后来到一间房间内,只见房间的一角,整整齐齐放着十二个贴着封条的箱子。

莫帐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着那些箱子说:“姑老爷,小的都准备好了,两箱黄金,每箱十两重的金锭一百个,合计二千两黄金,十箱银子,每箱是五十两的银子二十锭,每箱一千两,最末那口没贴封条的,是五百六十两,您清点一下。”

金子,银子。

刘远闻言走近旁边一个箱子,把封条一撕,箱盖一掀,里面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就一下子展现在眼前,满目金光,好像一下子,整间房子都亮堂了,随手拿起一锭,一掂、一抓、一抛,刘远马上就鉴别出,这是上好的黄金,没假没掺。

金元宝、银元宝、银元宝、银元宝

随着一个个箱盖打开,一箱箱的金元宝、银元宝出现在刘远眼前,一时间,一屋子的珠光宝气,耀得人的眼睛都花了,老实说,刘远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现金、现银,一时间,竟然有种看痴了的感觉。

“姑老爷,这些金银,小的都是给你挑好的。”莫帐房一旁讨好地说。

“赏你的,”刘远从后面那箱拿出一个五十两重的银元宝,随手就扔给了莫帐房,心情大好啊。

莫帐房连忙双手接紧,那张胖脸都笑出花来了:“谢姑老爷,谢姑老爷”

听说这姑老爷xìng格豪爽,今rì一见,果然如此,五十两,嘿嘿,横财啊,今晚可以去找个头牌乐呵乐呵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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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当众打脸

() “都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你们几个在看什么,快点,全部过来帮忙。”

孤身前往,回来的时候,一共来了三辆马车,刘远坐一辆,另外二辆运金银,另外骑马护送的家奴就有七八人,为的就是护送这批金银,毕竟这数量太大了,为了安全起见,崔府的大管家亲自安排了人给刘远作护卫,一路畅通无阻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后,刘远意气风发地指挥下人搬动金银。

那一箱箱装着的,不是金就是银,贵重着呢,别人带着钱回家,不是用钱袋装着,就是放在怀里揣着,轻轻松松,哪像刘远,大箱装着,大车运着,两个人抬着,那肩担压得弯弯的,吃力着呢。

“全部给我抬进大厅,都小心点,阿牛,你看着点,给他们带路。”

“一共十二箱,一箱也不能少啊。”

刘远指挥着崔府跟着来的人,让自己的下人也来帮忙,把这十二箱金银抬回去,刚进门,就看到一大群人向自己走来,有小娘、杜三娘,那几个是公主和皇子?

看仔细一点,刘远一下子呆了,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巴陵公主李淑、晋王李治,还有几个没记住名字的皇子公主,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多人的?

“昭武校尉刘远,参见诸位公主、皇子”身份摆着,刘远虽说有点不愿给这堆小屁孩行礼,不过他们的身份摆在哪里。刘远也没办法,只好走上前行礼。

李丽质笑道:“刘校尉请起。这里没外人,就不必那么客套了。”

没外人?

这句说得好啊,刘远感觉到,一下子就和这些公主皇子的距离拉近了,而这话又是从那相貌极为出众的李丽质嘴里说出来,给人一种很温暧的感觉,还有一丝丝的暧昧。

“谢公主。”刘远挺直腰杆后,笑着问道:“公主和皇子驾临。实在有失远迎,不和找在下有什么吩咐呢?”

“我们是来吃大户”

“咳”李治刚想说下去,一旁的的清河公主就用力咳了一下,李治这才想起说错话了,不过还是嗡声嗡气地说:“我们是来吃饭,快点,给我们上次吃的那些饭菜。晋王要吃。”

这孩子,实诚啊,连撒个谎都不会,来吃霸王餐也叫得这样理直气壮,真想不出,他会是做皇帝的料。不过也难怪,俗话说三岁定八十,现在都六岁了,还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难怪rì后被武则天玩弄于鼓掌之中。

一旁的清河公主一下子着急了。连忙说道:“皇后娘娘的一根珠钗坏了,听说刘校尉会。不,刘校尉认识有人会修,就来麻烦刘校尉了。”

就是长孙皇后的珠钗坏了,也不用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吧,估计这些小祖宗,在宫里闷了,就打着替皇后娘娘修首饰的名义出来玩,其它地方都玩腻了,掂记自己这里的美食,于是就一股脑全来了,还真给自己面子,刘远不好捅穿,只好附和地说:“那太感谢了,刚才我会一点点,也不知能不能修好呢。”

李丽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指着那些抬箱子的人说:“刘校尉,他们这是干什么?抬些什么这么重?”

“没什么,都是一些材质,杂七杂八。”刘远随口应付道。

总不能当着一众公主、皇子面前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六品昭武校尉,一箱箱地往家里搬运银子吧?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李丽质笑着说:“刘校尉真是见笑了,以你的聪明,无论干什么都是很厉害的,先是献了那么多策,还身负重任,买卖也做得极为出sè,不瞒你说,我们几个还得谢你呢,因为和墨韵书斋的合作,京华书斋的利润翻了一翻多,本宫想,刘校尉也赚个盘满钵满吧?”

“哪里,哪里,像我等六品的芝麻小官,业不大,家倒不小,这长安柴米油盐样样都贵,就是赚个小钱,混个肚皮圆就心满意足了。”刘远一脸感概的样子,特别是说到后面,语气中透着一股生活的质厚感,让人唏嘘不己。

一个六品的小官,在物价高企的长安,还要养活这么多人,在俸低底薄之下,被迫做一些商贾之事帮补家计,也属无耐之举,几个公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生活不易,自己一等人还来白吃白喝

“啊,小心”

“哗”

刘远刚说完,几位公主还在感叹自悔当中,有两个抬着银子的下人从众人面前经过,走在前面的那个下人的一只脚突现绊了一下,一个收足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而那装银子的箱子并不厚实,刚巧又撞在小道边的一块石头上,一下子就摔破了木箱,那一锭锭的银元宝一下子滚出来,滚得一地都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好像把众人的眼睛都要耀花一般。

抬箱子的下人傻眼了,刘远傻眼了,几位公主、皇子傻眼了,小娘、杜三娘等也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特别是刘远,一下子脸都涨红了,刚刚影帝一般说得自己那么惨,好像全家人连馒头都没得啃似的,话音刚落,马上就人让看到大箱大箱地往自己的府中搬运银子,那地上一锭锭、在阳光下闪着耀人光芒的银两,就像一个个嘲笑的脸孔

打脸啊。

刘大官人,很难得地脸红了。

李丽质盯着刘远的脸,语气深长地说:“刘校尉的rì子的确不易啊,天天守着这金山银山的,还得天天想着怎么钱不露白。”

“这银子,是真的,刘校尉,你不会刚打劫了国库吧?”李敬捡起滚到脚边的一锭银子,在手里鉴别了一下真伪,确定是真的,一边抛了抛银子,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晋王李治和城阳公主也一人捡了一锭,拿在手里兴致勃勃地玩着。

打劫国库?这话说得诛心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那是要死人的。

小娘和杜三娘,那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老开,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就是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刘远一下子拿回这么多银子,特别是胆心单纯的小伙,一听到打劫国库,吓得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抬进去的那十多口箱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要是全是银子的话,那不是过万两现银吗?

刘远恨不得把那个害自己当众打脸的家伙生吞活剥了,尼玛,在这么多美女面前打脸多难堪啊,最巧的,自己刚刚表演完,这边马上就砸一大堆银元宝暴露在众人面前,**裸的打脸啊,看到那两个家伙还楞在哪里,刘远不由吼道:“还楞着干什么,快点收拾好。”

吼完后,刘远忙跟清河公主李敬解释道:“公主殿下,东西可以乱吃,饭可不能乱讲,打劫国库这样的大罪,微臣可担当不起。”

“那你这么十几箱银子怎么来的?”

不说实话不行了,这事可大可小的,刘远苦笑一下,连忙解释道:“其实这些是做彩票赚来的银子,可能几位公主不知道,那个彩票正是在下想出来的,现在大唐各地推广,皇上允许在下先试验三个月,三个月后就由官府经营,这不,就赚了一点点辛苦费,绝对是辛苦所得,绝非从不法之途赚取的。”

李丽质吃惊地说:“什么?那个彩票也是刘校尉想出来的?试行这么短的时候,竟有如何利润?”

刘远挠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是无聊时想到的,也没想到还能赚几个零花。”

众人都不屑地撇撇嘴,都有点鄙视刘远了,刚刚说得动情,说什么只是混个肚皮圆,没想转眼就一箱银子掉到地上,那是制式银两,五十两一锭,估摸一箱有一千两,那十几箱,不是一万多两吗?一万多两,这还叫几个零花?这笔银子,就是在场的几个公主都眼红啊。

幸亏那二箱金元宝没摔破,要不然,估计想得更多了。

这时那两个抬银子的下人己经把地上的银子收好,一人用着绳子捆那个银箱,一个下人则是有点不安的站在哪里,好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张张嘴,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还楞什么干什么,快点给我抬进去,再毛毛燥燥的,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刘远在一旁训斥道。

这个下人在犹豫什么,刘远是看出来了,那银子掉在地上,滚了几锭到公子皇子的脚下,让他们捡起来玩,小李治一手一个,相互碰撞着玩,清河公主手里也有一个,不过看样子并没有还回来的意思,有一个小皇子直接把那锭银子放到怀里,大有我捡到就是我的样子,那表情真叫人无言。

看来,在皇子没有出外自立府,没有什么产业进项时,光是靠那月银也是不够花的,这李二抠啊,看把儿子女儿们都弄得,一个个见钱眼开似的,都不像一群公主、皇子了。

得,就这么一个摔跤,目测损失四百两左右,刘远光是看到的,就有八锭银子没收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77 丹凤朝阳

() 现在只能当作没看到。

刘远心里腹诽道:那几百两,就当哄小孩子买糖吃好了,李二那厮抠啊,看看吧,这些小公主们看到银子眼睛都发光了。

不过,也没人不喜欢银子吧,除非是傻子。

李丽质幽幽地说:“刘校尉,本宫特地出宫,是有事和你商议的,现在看来,都不用商量了。”

“公主殿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唉”李丽质叹了一口气,有点郁闷地说:“墨韵售价那么低,而刘校尉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肯定有降低成本的法子,本想趁这个机会询问一下能不能把那技术转让,现在看来,估计不太好谈了。”

年关近,各行各业都会结帐清算,京华书斋也不例外,等到掌柜的把账目一呈上,长乐公主等人大吃一惊,最近的账目可以说明肥得流油,最近一个月的帐目,都以顶以往一季的了,细想一下,除了有过年促消费,销量有上扬,这也与和墨韵书斋的合作有关,就一转手,赚得比以前多,再加上少了一个环节,不用再雇人樱孩,省了一大笔工钱,一高一低之下,利润立现了。

于是,就打着替母后修理首饰的名号出来,准备花个一千几百两,把刘远手中那个技术买来,没想到还没开口,就看到刘远大箱大箱往家里运银子,一下子就失望了。

有那么多银子,哪会看得起自己一千几百两的。不急钱用,谁会舍得把下金蛋的母鸡给宰掉的。就是用想,李丽质也想得到,刘远不会轻易卖他那个技术的了。

果然,刘远笑着说:“合作得好好的,还是有银子一起赚吧,那个技术是舍不得卖的,公主殿下是不是容不下我了?”

“哪里,其实是刘校尉在让利。要不然,我们几个早就没了京华书斋。”李丽质摇摇头说:“刘校尉善意十足,我们又怎能过河抽板呢,放心好了,既然说不卖,那还是按现在这样合作吧。”

不得不说,长孙皇后执掌后宫。教育女儿方面还是很成功的,最起码,她生下的那些公主没扰乱朝纲、泼辣刁蛮、在历史上也没留下什么骂名,对比高宗执政后,太平公主那敛财弄权的表现,简直就是贤良淑德到极点。

现在几个公主才弄了一个小小的书斋。就看得出这些公主的禀xìng真的很不错了。

看到气氛缓和了,杜三娘眼睛转了二下,马上走到刘远身边,一边替他拨落衣服上的雪花,一边埋怨道:“刘远。你看你,外面风又冷。雪又大,几位殿下都是金枝玉叶,可别冻坏了,还不请他们进屋里暖和?”

很jīng明的女人,一下子就把话题给错开了,刘远忍不住给三娘一个赞赏的目光。

“公主,皇子,我们快进屋吧,外面冷,屋内有很多好吃的,正好孝敬你们。”

李丽质看一下,只见李治的小脸冻得通红,而小城阳的小手也是一片冰凉,不由一阵心疼,刚才只顾和刘远聊得开心,没注意弟妹年纪尚幼,忙一把抱起小李治,招呼着弟妹进屋去了。

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好啊,有好东西吃了。”几个小的都笑着拍着手跳了起来,估计上次吃大户的让他们记忆犹新。

并不是说皇宫的东西不吃好,而是很多时候,吃东西都讲求一个心情,像上次那样,人多菜少,再加上菜式新颖,抢着吃,不知多香,不过像他们这些锦衣玉食“龙二代”,是很难体会的。

进去后,刘远先让人拿一些点心给那些小屁孩先吃着,然后坐在边上,跟李丽质还有李敬商量修补首饰的事。

幸好唐时的风气比较开放,未出阁的公主前来拜访一个未婚的臣子,也没有什么非议,有不少公主是嫁了再嫁,亦无人说是丑事;要是到了明代,断断是不可能的,男女授授不亲,像有名的清官海瑞,就是因为女儿在街上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说了一句话,就让他逼得跳井自尽以保持清白,可以说是拘束到让人喘不过气。

“刘校尉,这是母后的一根发钗,不小心弄损了,你看能不能修好?”李丽质拿出一个jīng致的盒子,轻轻推了过来。

“我先看看。”刘远没有一口应下,而是先看看那首饰怎么样,然后再拿主意。

一打开那盒子,刘远眼前一亮,盒子里是一枚凤钗,旁边还有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最显眼的是,那只凤凰的嘴张得老大,嘴内空空如也,很明显,这颗宝石应是镶在那凤嘴之内,凤凰含珠,一看就知是类似“丹凤朝阳”为主题的首饰,可能是一时不小心,把那红宝石给磕出来了,现在想找刘远给修好。

一看到这件首饰,刘远心里马上有二种想法:

第一种想法是,长孙皇后实在是天下人楷模,当得起“千古一贤”的称号,隋朝穷兵黩武,以至国库空虚,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大唐的建立,又历经多场战役,以至大唐建国初年,国力不振,百废待兴,为了大唐,李二和长孙皇后以身作则,厉行节约,大幅削减皇宫的开支,以至长孙皇后很省,而李二则很抠。

这件首饰,一看那工艺就知是前朝制式,那凤的翅膀都损了,头钗上蒙了一层淡淡污垢,看起来都不够耀眼,要不是这是凤头钗,上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凤凰,还以为这是一件普通饰物呢。

而刘远的第二种想法是,太浪费材料,实在有暴殄天物之嫌。

不说首饰上其它玉石、宝石,就说那凤凰嘴里含着的那颗红宝石。估计是前朝的首饰加工还没到家,为了稳固。所以镶嵌固定的位置有点多,那样子,不像叼着那珠子,好像是把红宝石珠子吞了一半似的,让红宝石不能更好的散发属于它的光芒,而在打磨时,红宝的处理也稍有点欠佳,折shè率不够。显得不够耀眼。

如果让刘远来处理,用爪镶的手法,再把它稍稍打磨一下,绝对可以这块红宝石焕发第二个chūn天,闪耀非常。

刘远把首饰放回那盒子,点点头,肯定地说:“修这个没问题。很简单,只是”

“你放心,该收多少手工费,我们是一文钱也不会少你呢。”清河公主李敬会错了意,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说。

寒一个,现在说得那么响。估计这银是不用她出,可以报销的吧,真是那么有信用,还不如把捡走自己的银元宝还回来啊,虽说她手上只有一个。不过刘远看到她还放了一个给小李治的口袋里,一回宫。肯定又拿回去的。

“不是,不是”刘远摇摇头说:“不是银子的问题,这些只是举手之劳,我只是感觉,这件首饰的款式有点旧了,你们看,很多饰纹都磨平了,材料都是极品,就是手工方面差了一点,皇后娘娘乃天下妇人之典范,这件首饰,配不起皇后娘娘吧?”

堂堂一国之皇后,好像穿戴方面,还比不起一些得势的贵妇,说什么也有点过不去。

李丽质有点为难地说:“此事我也劝过母后,可是她就是不听,还老是教育我们现在国家初平,四境敌视,还得厉行节约,不可掀起奢华之风,说什么也不肯打造新首饰,只是让我们帮她把这件首饰修好。”

“这件首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没有。”李丽质摇了摇头说:“此事我也问过母后,这只是一件父皇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看到不错,就留下赠给母后。”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大唐有长孙皇后这样的好皇后,何愁天下不兴,不过太朴素,让异国的那些使者看到了,还以为我泱泱大唐国势不强呢,不购置,要来修也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一修就大修,以这发钗为基础,把这发钗好好拾掇一下也好,在下保证,几天之后,二位公主殿下会看到一根全新的发钗,如何?”

李丽质和李敬相视了一眼,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买是买,修是修,把活干得漂亮,到时长孙皇后就是骂,估计心里也高兴。

“不知刘校尉要多久才能修好,而我们要付你多少银子呢?”李丽质也不想占刘远的便宜,主动提到修补费。

刘远看着那材料,点点头说:“虽说要改动,不过都是很小的问题,也不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就当是微臣敬仰长孙皇后,现在有机会替皇后娘娘做点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收银子呢?”

李丽质有点不高兴地说:“那不行,如果这样,母后会不高兴的。”

“就是,我们出来时,母后还叮嘱我们不能以势欺人的。”李敬也在一旁说道。

刘远伸出一个掌说:“那就五两修补费吧。”

“那有劳刘校尉了。”李丽质听过刘远的名头,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到这里找他修理,知道那五两银子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本人,都不算什么,只是象征xìng地意思一下,有点感激地感谢刘远。

这时小娘看到他们谈得差不多了,走过来小声询问道:“刘远,一会吃什么,让厨房准备上次的菜sè?”

刘远想了一下,摇头否决道:“重复就没什么意思了,这样吧,晚饭吃烧烤。”

“哦”小娘应了一声,就退下去准备了。

看到出宫要做的事都办完了,李敬不引人注意轻轻伸了一下她的小懒腰,有点无趣地说:“刘校尉,你这里有什么玩意儿没?有点无聊啊。”

小孩子就是坐不住,李敬只是坐了一会,就感到无聊,有点坐不住了。

“公主殿下想玩点什么?”刘远笑着说。

李敬一下子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说:“什么都行,好玩就行。”

刘远的眼珠转了二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颜的坏笑,然后笑着提议道:“要不,我们玩斗地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78 鱼儿上钩

() “牌?是玩叶子牌吗?我还以为什么呢,这个本宫在宫里天天玩,没甚意思。”清河公主李敬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像做公主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皇宫里,除了学习一些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空闲时候就会玩玩游戏,扑扑蝶什么的消磨rì子,像这些无伤大雅的玩意,也没人道个不是,玩游戏总比她们颠鸾倒凤什么的强吧,像叶子牌,其实就是先从达官贵人的深院大宅里流行,慢慢传到民间的。

李丽质笑而不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显得很矜持,不像妹妹李敬那样xìng格有点直。

刘远暗暗点点头,虽说公主嫁给臣子,也算是一种笼络手段,不过李二也不是乱点鸳鸯谱的,像温婉的的李丽质,许配给一身书生之气的长孙冲刚刚好,而xìng格有点直的李敬,和武将出身的程怀亮简直就是绝配。

“斗地主很好玩的,牌规千变成化,上一把还是合作,下一把可能就变成敌人,笨一点的人,还真的玩不转。”刘远笑着说:“当然,两位公主冰雪聪明,玩起来肯定很厉害的。”

刘远在一旁说得天花龙凤,而一旁看着刘远嘴角jiān笑的杜三娘,心里暗思道;不会吧,这刘远那么大胆,连公主也敢坑,不会是想借机把刚才掉落的银子给收回吧

“有意思,有意思,怎么玩,你说说。”李敬一下子来了兴趣。

刘远让人回房拿出一副自己闲时弄的纸制扑克出来。详细地说了规则,又演示了二遍。李丽质和李敬的确冰雪聪明,很快就能掌握,都不用刘远叫,李敬就催着开始了。

“我三带一”

“炸”

“飞机”

“这个对子没人要了吧,一个顺子,完了,又是你们洗牌。”李敬笑面如花地说。

这小妮子手气真的不错,把把都抓着大牌。刘远还真没让,玩了五把,李敬一个人羸了三把,而刘远和李丽质一人只羸了一把,那大小王好像被李敬养着一般,经常派给她,不像刘远。运气奇差,玩了五把,一共才拿了一个小王。

打了几盘,李敬的眼珠转了二下,笑着说:“这样玩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带点彩头吧?”

“这个随便,公主殿下你们商量好了。”刘远笑着说。

李丽质有点犹豫,有点为难地说:“带彩头?好像有点不好吧?”

“皇姐,这个没事的,也就是增添一点乐趣而己。快要过年了,娱乐一下。父皇和母后都不会责怪的。”李敬马上劝道。

“那,那好吧,不要玩得太大了。”李丽质拿这个皇妹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李敬有点笨拙地学着刘远洗牌,一边洗一边说:“玩小一点,那就一两银子一炸,然后按规则往上翻。”

刚才在刘远的院子里“捡到”两个五十两的银锭,那可是一百两,,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李敬说话也硬气了起来。

“没关系,就按清河公主说的办好了。”刘远没什么意见,现在以自己的身价,一千几百两,还真不放在眼内,就算输了,也就是当给两个小美女压岁钱好了。

刘远和李敬都没问题了,李丽质自然也没什么问题,她作为李二和长孙皇后的长公主,深得二个的宠爱,一直都是打赏不断,手头也非常宽松,要不然也不会准备拿一千几百两出来想购买刘远手里的樱孩技术了。

带彩头后,第一把刘远就抓到了把好牌,大小王,三只二,还有四条九组成的个炸,剩下的牌子也很顺,牌面的羸面很高,刘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李丽质看了看手里的牌,虽说有一个小炸,不过牌面最大的,只有一个“a”,她并不冲动,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卖庄”

她不要,就轮到坐在她下首的刘远要了,按规定,有大小王或四条二,那就一定得要,刘远笑了笑,拿起好那三张底牌,一拿起那三张底牌,刘远乐了,三张都用得着,两张相同的组成了一个炸,而另一个则是组成了“飞机”。

“知道你牌好了,快点出吧,别磨蹭了。”李敬有点不爽地说。

刘远笑了笑,一下子把一把牌放了出去:“一个顺子。”

“我有,刚好大过你。”李敬马上跟上。”

李丽质:“过”

刘远一下子扔出四条九,大叫一声:“炸”

“这么早就炸,你厉害,不要。”李敬要不起,只好摇头放弃,而李丽质虽说有炸,不过不敢轻举妄动,也摇头不要。

牌不好,输少当羸吧。

“飞机要不要?”

“没人打?没人打我也还是再炸一个,呵呵,太多炸,留着没用。”

“好了,没人要?那就双王,最后一张校耗,没了,哈哈,你们输了。”刘远很顺利的羸了一把,乐得呵呵直乐。

第一炸是二两,第二炸翻到四两,第三炸则是高达八两,这一把就羸了十六两,这可相当于一个jīng明伙计大半年的月钱了,李敬给银子时,小脸都有点涨红了。

都不知怎么搞的,不带彩头时,自己的牌不知多好,可是一带了彩头,马上就是自己输,一输还输了八两,还真是有点疼,虽想说刘远作弊,不过那牌都是自己洗,自己派的,就是想说出说不出来。

刘远哈哈一笑,把羸来的银子交给一旁的小娘收着,反正她喜欢这些东西。

李敬有点不服地说:“先别得意,我们再来。”

“刘校尉的运气不错。”李丽质倒是很有风度,就是输了,也没什么怨言。

“第一把,运气,运气。”刘远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拢案几上的纸牌,准备下一把。

小娘有点高兴的看着羸来的银子,而坐在另一边的杜三娘,则是轻轻把伸在刘远的大腿处,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刘远扭头看她,只见杜三娘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一下头,刘远知道,杜三娘是在提醒他别羸得狠,把这几位公主都给惹火,那样对自己没有好处,刘远对她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牌局继续。

“炸”

“我的飞机比你的飞大”

“嘻嘻,是我羸了。”

“皇妹、刘校尉,不好意思,这把是本宫羸了。”

“两位公主真是太jīng明了,明明有炸,硬是扣着不打,真是想羸多一点都不行。”

“超级一条龙啊,第一次拿到这样的顺子,三条二带一个,你们没炸的了,再来一对王,然后就是一个小三,你们输了,刘校尉,这次你和皇姐可是一个牌子也没出,是不是那个,这个算一炸吧?”

刘远的牌运好像仅限于第一把,然后一直都不佳,虽说他把把不是说要羸就是要报仇,可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多是失败而告终,输多羸少,等于天sè不早,小娘提示是时候吃饭时,清算一下,李敬一脸兴奋的说:“哈,我羸了一百二十多两。”

李丽质数了眼前那一小堆银子,吃了一惊,虽说没皇妹那么多,也有七八十两,也算是一笔小财了,不由扭过头笑着对刘远说:“倒是让刘校尉破费了,要不,我还你好了。”

两女加起来有二百多两,也就是说,刘远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输了二百多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了,那六品校尉一年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啊,李丽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斗地主讲求的是合作,她和李敬平时打牌多了,无形中有一种默契,特别是李敬羸多了,自己当地主时,她就有意无意“放水”,把刘远当成“水鱼”了。

一听到要还银子,李敬马上就不干了,马上拒绝道:“皇姐,还是我们羸来的,刘校尉不会连这点小钱而放在心上的,你没看到吗,刚才他可是成箱成箱往家里搬银子,地库里金山银山的,哪里在乎这点毛毛雨,对吧,刘校尉?”

吞进肚子里的,哪能些这么随便吐出来呢?

刘远也笑着说:“金山银山说不上,不过这一二百两,刘某还真不放在眼内,长安的商机这么多,随便想个主意,赚个一万几千两,那还不简单吗?两个公主请把彩头收好,要是这点银子还输不起,那可是打我的脸了。”

什么?随便出个主意就能赚个一万几千两,还很简单?

李丽质和李敬面面相觑,自己几个人经营一个书斋都不易了,这刘远说赚个一万几千两就像玩似的,真是听到都有点气人,好像他赚银子就是抬个筐走到路上,对着一地散路的银子捡啊捡什么的。

要是别人说这种话,二位公主听完笑笑就算了,不过说这话的是刘远,这话真不是狂妄,金玉世家的生意rì进斗金,搞那个彩票,就是出个主意,刚才就看到他一箱箱把银子往家里搬,一想到刚才那一地白花花的银子,有现成的成功案例在此,这话就不算是狂妄了,而两个公主的内心都有点炙热了。

李敬双眼放光地说:“刘校尉,有什么赚银的好主意,和我们也说说啊,说不定,我们可以好好合作呢。”

看在那白花花的银子上,李敬不光笑容满面,连语气也变得相当的和蔼可亲。

刘远一个激灵,内心一乐:这鱼终于上钩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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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最佳拍档

() “刘校尉,如果有这样的好事,也不要忘记叫上我们几个。”李丽质也心动了。

老实说,书斋的在各行各业中,利润算得低的,如果卖得高,那些士子就会选择自行抄写,一本书的利润就那么点,刘远的墨韵书斋拿走一些,灯油火蜡花去一些,然后几个姐妹一摊薄,简直就少得可怜,李丽质也越来越体验到,钱银的作用,就像那些宫女太监,平rì要是打赏得少,就是干活也没劲似的。

钱银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银却是万万不能。

刘远有点踌躇地说:“这个,不太好吧”

“莫非刘校尉认为我们是女流之辈,不堪一用?”李丽质有点生气地质问道。

“不是,不是”刘远连忙摇头道:“几位公主冰雪聪明,堪称女中豪杰,又是皇室公主,贵不可言,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昭武校尉,哪敢小看几位公主呢?”

李敬连忙问道:“那你刚才说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对啊,刘校尉,有什么事,理应坦承相待。”李丽质被刘远那一箱箱往家里搬银子的情境刺激到了,那一箱箱银子,自己仅靠惊书斋那一点点分红,什么时候才能赚得很么多,现在看刘远没有否认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有赚钱的妙招,虽说以自己堂堂公主说这些有点不不好意思,不过刘远都知道自己开惊书斋,他身为昭武校尉。又是搞彩票,又是经营金店。他都理直气壮,自己怕什么?

五十步笑百步而己。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说:“在下的确有一个赚钱的好方法,不仅一本万利,还利国利民,正准备找一位有担当的皇子合作,然后开张大吉,至于几位公主。那就有点对不住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皇子,我们几个公主不行?”李敬有点不服地说。

“是这样的”刘远解释道:“通常皇子有担当,有什么事出宫也方便,不仅官府给几分薄面,也可以镇住那些宵小,至于几位公主,也不是不好。只是有时候出宫没皇子那么便利,有什么事,有时也不好出面啊。”

原来是这样,李丽质和李敬两姐妹面面相觑,心想刘远说的也有道理,皇子出宫相对比较方便。那猩年的,还可以出宫开设府第,相对公主来说,优势太明显了。

不过,李丽质姐妹不舍得放过这个难得机会。

“刘校尉。你放心,可能平时不便出宫。照料会少一点,不过你放心,若有什么事,我们退不后退,再说父皇和母后也很疼本宫,只要本宫开口,出宫不是问题。”李丽质表态道。

李敬也认真地说:“正是,若然一体,自然休戚与共,有事也不退缩,我们这些大唐公主是没皇子那样能量,不过几个加起来,能量也不低,无论什么事,各方都会给个面子,就是我们没空,也可以找人帮忙,我怀亮哥说过,谁敢欺负我,他就第一个去揍他。”

得,还怀亮哥,清河公主李敬,前不久己许配给了程咬金的儿子程怀亮,虽说还没过门,清河公主李敬,己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私家打手了。

“怎么样,看到我们的诚意没有,刘校尉,现在你那个方法可以说了吧?”李丽质笑着问道。

一个公主的力量是不大,但几个公主联合起来,那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惊书斋就是一个很好的尝试和开始。

刘远点点头,终于把自己的计划道了出来:“二位公主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我想办一份报纸,也就是私人樱孩的邸报。”

从下人抬银子摔破在地、那几位公主双眼放光而被刘远尽收眼帘,刘远思绪转得飞快,很快就制定了后面的一系列计划,为的就是把这几位公主拉下水。

现在社会发展了,老百姓不仅仅满足于衣食住行,对jīng神方面的追求也大了起来,从对彩票迷恋和疯狂就知道了,刘远一早就想发行一份影响力巨大的报纸了,不过长安的水太深了,各行各当都有不同的势力在交织、纠缠,刘远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在留心观察,未雨绸缪,经过慎重的考虑,刘远把目光停留在几位公主身上。

很简单,从皇子一出生,围绕着皇位的斗争就展开了,现在几个皇子己经长大,斗争更加剧烈,不停地相互斗法、争宠、拆台,就是没有希望的人,也被迫站队,刘远虽然知道那个一脸乖巧的小李治,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但现在他还是流着鼻涕,根本就没有能力护着自己,明知是没有希望的,刘远作为一个小小的六品昭武校尉,也不想打上那个皇子的标签,免得哪天飞来横祸。

现在蝴蝶效应己经有了一丝体现,刘远也不敢肯定,历史是否还和自己记忆中那样进行,至于找崔家的保护,那就更扯谈了,现在皇家和世家正在斗法呢,谁知一个不痛快,就拿自己作出气筒,一下子给封了的?

思来想去,那几个没政治立场、身份高贵又不需要站队的公主,就是刘远眼中的最佳合作伙伴。

一来她们身份高贵,必要时候有保护的能力;二是她们背后和未来的势力,每个公主,都有自己的母妃和母系那一脉的亲属,像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等,还有未来的夫君,这些未来的夫君,绝对是一大打手,必要时候能替自己出面处理难题。

最后一点是,这些公主长期在宫,无论是时间、学识、认知方面都比不上自己,也没什么野心,只要给她们一定的利益和好处,她们就满足了,不会想着吞自己的产业,也不怕她们干涉自己的运作,乱指挥,简直就是天生的合作好伙伴。

最佳拍档。

“报纸?”李敬有点奇怪地说:“你说像邸报,有利润吗?所我所知,官府的那邸报是不花银子,有时候还贴在城门处,让老百姓免费观看,花钱的,有人看吗?”

刘远认真地解释说:“私人樱孩的,自然不同于官府印的,印的是一些奇闻趣事,文章、故事等东西,会多一些趣味xìng,适合老百姓为主体之人观看,花点小钱,我想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李丽质心如细发,很快就提出她最关心的事情:“刘校尉,你说的那个报纸类似邸报形式,以我的猜想,估计所耗的纸张也不会多,那售价也不高吧。”

“具体的售价看反应,不过不会高于每份十文。”

“十文?”李丽质有点疑惑地说:“就算一份十文,那得卖多少份,才能成为刘校尉口中那一万几千两的大生意呢?”

若是十文一份,一百份才一两银子,一千份才十两银子,一万份才一百两银子,这得卖多少才赚得够一万几千两啊,李丽质心算了一下,心里马上就有疑问了。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是骨感的。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长空几十万人,发行一万几千份不是问题,就按五千份来说,一天也有五十两银子了,我们这报纸是天天都樱孩的,一天五十两,一个月按三十天算,那就有一千五百两,而一年,则有一万八千两,这是最低的打算,除了长安,我们还发行到洛阳、徐州等地,那销量肯定要可以翻上多番。”

刘远继续说:“当然,这仅仅是最基本的售价,我还有办法,从通过报纸,从其它渠道赚取更多的钱银,不过这些暂时还是商业机密,恕我卖个小关子。”

李丽质打破沙锅问到底地说:“刘校尉,你有把握,每天都能卖个几千份吗?”

“几千份?那是最保守的估计,等它成熟了,绝对不止这个数字,当然,一开始刷的数量会少一些,在选择方面,计划是最初时,三天发行一期,然后慢慢改成一天一期,别人没信心做得到,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二位公主放心,你们的那份本钱我可以先替你们出,你们就等着吃红就行,就是赔,也绝对不用花你们一个子,赔了全算我的。”

不用出本钱,一年还可以参与几万两的分红,换谁听了不兴奋,两位公主听了,双眼都是小星星了。

当然,她们也明白,刘远就是骗谁,也不敢骗自己,自己有权利参与分红,当然也就有义务在有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李丽质虽然被刘远描绘的“钱景”深深吸引,不过还是一脸慎重地说:“刘校尉,你的这个报纸,不会触犯大律疏律、作jiān犯科的吧?”

刘远哈哈一笑,然后一脸认真地说:“绝对是循规蹈矩,绝无半点逾越,不仅这样,报纸还会教导百姓,开发民智,引人向善,在下也算是饱读圣人之书,知廉耻、懂礼仪,绝不会借着几位公主的名义做那些苟且之事。”

“那好吧,那你说,你想怎么合作?”长乐公主李丽质终于放下最后一丝顾虑,一脸兴奋地问道。

而一旁的小财迷李敬,包括听呆了的小娘和杜三娘,都是两眼冒着星星一样看着刘远,她们也被刘远说动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80 心有灵犀

() 刘远和李丽质等经过反复的商议,最后决定是七三分成,当然,这与崔敬那腹黑的老小子不同,人家公主拿是三,刘远拿的是七,而这些公主还负责提供各种秘闻、在报纸上发表诗作等等。

而报纸的名称,己经定为《长安rì报》。

不过现在快要过年了,什么都还没有开始,什么还没准备,想马上开始也来不及,再说匠师们也得放假,轻松一下,刘远决定过完上元节就开始,又对二位公主传授了几招,李丽质和李敬闻言连连点头,眼内现出异样的神彩,目光越发炙热了。

老实说,听到刘远说的那几个点子后,李丽质和李敬越发对刘远所说的那个报纸抱有希望,现在二人仿佛看到一锭锭的银子、金子好像飞了翅膀一样飞进自己的口袋。

“刘校尉,真的佩服你的奇思妙想,这样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李丽质一脸佩服地说。

李敬也难得佩服地说:“是啊,我看这个比那彩票还好赚多了,刘校尉,要不,本宫再投一点本钱?那本钱让你一个人出,多不好啊。”

这小妞,看到“钱途”无限,顿感觉得三成少了,顿时眼珠转了二下,就想扩大份额了。

刘远左顾右盼,自言自语地说:“皇子说只要二成就行,哎呀,忘了找他商议了。”

明显的是不同意,李丽质知道,以刘远的背景。就是不找自己几个合作,以崔氏的势力。也没几个敢他的麻烦,现在能这三分利益分也来,己属不易,现在几个公主的利益己经和刘远连在一起,利益可以沾,但是过于贪心,就会惹人生厌,闻言笑着说:“皇妹。就是三成,也很不少了,再说刘校尉还有其他方面的花销呢。”

“哦,那好吧。”李敬也明白刘远能让三成,都是看在自己是公主的面子上,再说真有那么多银子赚的话,就是三成也不少了。也见好就收。

这时有下人来说,烧烤己经准备好了,刘远趁机笑着请众人去吃烧烤,而烤烤的地方,并不在室内,刘远把它放在了后院的的凉亭里。

李丽质一行随刘远来到后院的凉亭时。有点好奇地看着凉亭的石桌上面放着很多燃着的炭火,而在炭火的上面,还铺着一大块黑黝黝的大铁板,旁边还用碟子装了很多肉类、蔬菜等食物。

“刘校尉,快点把铁板拿开。晋王要烤东西吃了。”李治玩得有点肚饿了,看到碟子里的肉片。再想着烧烤,小嘴角都流口水,对着刘远不客气地说。

在皇宫里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一下烧烤,还是挺不错的。

刘远笑着说:“不用,晋王殿下,我们就这样吃就行了。”

李敬吃惊地说:“就这样?没有炭火,怎么把东西烤熟啊?”

“很简单的,诸位看我示范就行”刘远说完,用手放在铁板上感受一下热度,感到温度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小磨香油倒一些在铁板上,那铁板马上就“滋滋”地响了起来,油在铁板上被蒸发,众人马上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刘远马不停蹄,马上用筷子挟起一块鹿肉放在那块有油的铁板上,那肉马上就滋滋地响起来了。

是烤的。

那肉片切得很薄,只是一小会,就有点一点点焦了,刘远马上把它翻个身,用小勺子在上面洒了一些香料和盐巴,不一会,就肉香四溢,巴陵公主忍不住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是给馋的。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刘远把肉片挟起来,放在jīng致的小碗里,送到巴陵公主的面前笑着说:“请公主殿下品尝一下。”

一旁伺候的宫女拿起筷子,细心的吹了吹,然后再把它送到小巴陵的嘴里,巴陵公主吃得一嘴是油,眉开眼笑地说:“好吃,好吃,我还要,我还要。”

“各位公主,皇子请”刘远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不用他叫,几个公主、皇子自己找位置坐下,有点急不及待地开始了。

“滋滋”

“唰唰”

“多放一点肉。”

“皇妹,帮我递一下蒜容”

“香,好香,快点再烧。”

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再说也有合作的关系,几位公主、皇子现在也没什么架子,遗传了长孙皇后平易近人的好xìng格,众人老来熟地围着那块铁板,高高兴兴地自己烤了起来。

李丽质不用宫女伺候,自己动手,把一块烤得刚刚好肉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纳放口中,只感到满嘴肉香,那种特别的香味,简直就是回味无穷,看着凉亭外面飘落着雪花,冰冷凄清,而凉里喝着好喝的饮料,烧着烤,人多气氛好,热热闹闹,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一时忍不住对刘远说:

“刘校尉,真是每次看到你,都有惊喜,你这个烧烤异于常人,有什么名堂?”

这样烧烤好处很还是很多的,一来充分利用空间,可以同时供多人烤烤,二来油烟少,三来杜绝了炭火燃尽时产生的烟灰,让食物更加干净卫生,最后这样做也容易掌握火候,不容易烤焦,真是奇思妙想,就是一个烧烤,也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李敬也在旁附和道:“是啊,这样很有意思呢。”

刘远笑着说:“这块是铁板,我们就叫铁板烧,公主们喜欢,那就多吃一点。”

“以后我来多点来这里吃饭,每次来都这么多好吃的,真开心。”李治吃得那一个叫满嘴流油,一边的宫女看到了,连忙给他擦擦。

“皇弟,我和你一起来。”小巴陵也马上表态道。

看着那些公主、皇子吃得一脸足的样子。刘远心里暗暗得意,弄个烧烤。不用花什么银子又可以让他们吃得满意,哥还真是天才,今天收获还真不少,先是分了近三万两的银子,然后又成功地找到最佳合伙人,真是爽透了。

好不容易把那群借着修首饰,实则是想“吃大户”的公主、皇子们送走,刘远、小娘还有杜三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今天也累了,要不,好好休息吧。”小娘看到刘远有点疲惫的样子,忍不住有点疼惜地说。

越近年关,别人是越来越空闲,刘远倒好,越来越忙碌。可是小娘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就是想帮助也有心无力。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急,来,带你们看看好东西。”

说完,一脸满足带上两个到放银子的库房,刘远一脸得瑟地坐在旁边的逍遥椅上。指着那十几口箱子说:“你们打开看看。”

杜三娘走到一口箱子前,轻轻一揭开,顿时觉得满眼银光,一锭锭光滑美丽的银元宝在烛光上耀眼生辉,显得可爱极了。全是上等的雪花银,虽说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不过还忍不住惊叫道:“哗,这么多银子。”

小娘也满心欢喜地揭开另一口箱子,虽说猜想到里面是钱银,心里让自己不要吃惊,可是一打开,不由双眼瞪得老大,一手捂着嘴巴,“噔噔”就后退二步,一脸震惊之sè:“黄黄金?”

一旁的杜三娘听到异样,忍不住扭头看过去,一看过去,就看到在灯光下,一箱黄澄澄的金锭在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好像把整间房都染成一片金黄一样,一时间,惊讶得合不拢嘴。

满满的一箱黄金。

杜三娘忍不住叫道:“这么多黄金,刘远,你不会抢了国库吧?”

二女越惊讶,刘远越得意,成就感就越大,一脸得瑟地说:“这叫多?我还嫌少呢,你们把箱子都打开看看。”

小娘和杜三娘闻言,连忙把库房里的十二个箱子全部打开,赫然发现,箱子里的,全是黄金白银,光是黄金,就有满满的二大箱,一时间,两女都有傻了一般的感觉,杜三娘手时最多银子时,也就卖掉船楼时,手里握有一千多两的银子,而小娘手里最多银子的时候,就是刘远在金水河哪里一下子淘了过万两银子出来,一箱箱金饼子、银饼子,远远没有这一箱箱铸注成元宝的金银来得震撼。

“师师兄,这里,有多少银子啊?”

杜三娘砸了一下舌头说:“至少也有二万两啊,我的天,刘远你发大财了。”

刘远得意地说:“准确地说,这里是折合二万九千五百六十两,不过刚才让那几位公主打劫了一下,大约还有二万九千两吧。”

都说女人喜欢那些发光的东西,小娘看到这些银子,两眼都放小星星了。

“刘远,这些银子你准备怎么花?”杜三娘忍不住问道。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道:“简单,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要给我省,对了,快过年了,你们两个,一人给一千两银子,就当是压岁钱。”

二女面面相觑,一下子都听呆了,一千两的压岁钱,就是豪门大族家的千金小姐,给个一百几十两,己经很不错了,一千两的压岁钱,就是说出去,估计吓倒不少人。

“师兄,这不用,这太多了。”小娘连连摇头道。

杜三娘可没有客气,眉开眼笑地说:“姐,收着,给我们花好过比他拿去给别的女人花,哼哼。”

一提到别的女人,小娘猛地想起崔梦瑶,忍不住问道:“师兄,快过年了,崔小姐哪里,你不表示一下?”

崔梦瑶?

刘远忍不住窗外看了出去,只见窗外繁星点点,隐隐看到那片片雪花慢慢在天空中慢慢飘落

而在崔府,崔梦瑶也躺在一个老妇人的怀里,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同样注意着夜幕下属于长安的那一片天空,老妇人有点溺爱地摸着她的头发说:“小瑶,怎么啦,nǎinǎi来看你了还不高兴?是哪个欺负你,nǎinǎi给你出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81 傲气老襟

() ps:写得再多,翻看的资料越多,越感到自己的不足,前面犯了不少硬伤,谢谢书友们一直以来的包容

刘远拿出一个火折子,熟练的打着,点燃一根蜡烛。

现在是白天,点燃蜡烛不是为了照明,刘远把一大块火漆放在上面慢慢地烤软,等到火候差不多,再轻轻放在桌面上,把一支头钗插在己经软化的火漆中,然后吹熄蜡烛,把那架视如珍宝的放大镜拿来,最后拿出一个jīng致的木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大小不一的几十把刻刀,刘远把排在最末,刀尖细如牛毛的刻刀小心拿了出来。

看着火漆中的那枚可以脱胎换骨的凤钗,刘远满意地笑了。

一只骄傲中带着优雅凤凰,羽毛毕现,栩栩如生,那经过特别处理的猫眼石,镶在凤凰的眼眶内,好像有了灵气一般,凤凰的尾部刘远用不同颜sè的宝石镶以七彩,极尽雍容华贵,而嘴巴上叨着的那颗稀世红宝石硕大无朋,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好像把人的眼都耀花一样,还没有修改之前,那红宝石好像是吞了一半进肚子,经过刘远的改造,采用难度最大的爪镶,那红宝石和凤凰接触的面积,仅占百分之五左右,但刘远可以用自己的赖以生存的右手保证:除非那首饰摔得稀巴烂,不然绝对那红宝石绝对脱不掉。

刘远只是在羽毛部分加了不到五百块的四sè宝石碎片镶嵌,费用大约是五两银子左右。这不是赔本,而是对宝石一类来说。是个头越大、品质越好就越值钱,但是那些很细小的宝石,是不值钱的,用行内话来说,是上不了台面的,就像后面,所以人都以为钻石很值钱,实际上。只有达到“卡”数的钻石才值钱,那些细小的,例如小得只能用小镊子挟起来的,也就是一毛几分钱一颗。

这不是吹牛,像有些饰物,一下子就要用微镶的手法镶个一千几百粒,一订就是几千件。谁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呢?

最绝的是,刘远在凤凰的肚子里掏出一块金子,经过特别的处理,形成圆圆的、极为细小的小金球,填充在凤凰的一下面,在其中一根羽毛上一拉。那小金球就会落下,当最后一个小金球落完之时,刚好是三个时辰,小半天的时间,给了它增加了计时的功能。

除了镶嵌翅膀的宝石碎片。其它的都是原来的材料,但经过刘远的巧手一转。好像山鸡变凤凰一般,刘远敢肯定,就是长孙皇后看到了,也绝对认不出了。

看了一会,刘远感到时间差不多了,用手按了一下那火漆,嗯,不错,坚硬如铁,那首饰紧紧的固定在火漆之中,一动也也不能动,刘远满意地点点头,架好放大镜,拿起微雕刻刀,对着前面那部金刚经,准备刻字了

为了表达对长孙皇后的敬意,刘远准备倾尽全力,帮长孙皇后打造出一件漂漂亮漂的首饰。

原来计划是chūn节前改造好,不过工程太大,也急不来,刘远最后改变主意,改为上元节前修好,这样一来,自己也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改进。

“咚咚咚咚咚”

刘远整个人正沉浸于工作中时,突然有人不停地敲门,好像还有人的叫唤声。

“啪”刘远一掌拍在案几上,然后小心把刻刀放好,合上自己的专用工具箱后,这才一脸怒气地去开门。

最不喜欢就是工作进入状态时被人打扰,要知道,进入一种全神投入状态不易,虽说刘远开始雕刻有小半个时辰,其实至少有二刻钟是在另一件废弃首饰上练习,等自己进行状态才开始在“丹凤朝阳”上雕刻,刚刚施展开,马上就让人扰乱,能不气吗?刘远决定,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自己先抽他二巴再说。

“谁”刘远刚想发飚,突然发现敲门的是小娘,刚才的怒气一下子不见,马上换上一个笑脸说:“小娘,你不知师兄在干活吗?找我有什么事?”

小娘撇撇嘴说:“师兄刚才的眼神好凶,好像想吃人一样,难怪没人想来敲门,都推我来了,哼,师兄的脾气长了。”

同样的人,在不同的环境,无论心境还是xìng格,慢慢都会改的,经小娘这么一提,刘远这才发现,自己己经由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学徒劳变成一个也会霸气外露的东家了。

刘远笑着说:“哪里,就是对什么人发脾气,也不能对你发脾气啊,小娘,你还没说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呢?”

“崔府的人来了,说老太太突然让你去崔府用餐,马车都在外面候着呢。”

“这个时候?不会吧,估计我们的饭也差不多好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都把我当她家的长工了。”刘远有点郁闷地说。

小娘倒是看得开,劝慰他道:“七十不逾矩,随心所yù,老人家的脾气是怪一点的了,再说了,是吃饭的时候掂记着你,又不是干活的时候记着你,那是人家对你好啊。”

“那好,我先去换一身衣裳,你让马车再候一会。”

“知道了,师兄。”

虽说崔敬那老小子不够地道,没少整自己,不过刘远对崔老太太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老人家年纪大了,看得也开了,特别是自己寿宴上那样作弄她,不仅不生气,还留自己宿夜,在崔梦瑶的婚事上,也大开绿灯,要不然,估计也没有那么顺利,现在她亲自开口要自己去陪她吃饭,刘远说什么也得云了。

临出门时,小娘突然叫道:“师兄,等等。这个你拿好。”

刘远扭过头,看到小娘把一袋东西塞到自己的手里。沉沉的,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全面黄灿灿的,一大袋子的金豆子。

“给我干什么?”

小娘笑着说:“师兄,你工作都忘记时间了,今天是二十七了,明天就是二十八,过小年了。你出门在外,要是没有零头赏钱打赏下人,那会让人笑话你小气的,再说你是去崔府,那可是一等一的府第,可不能马虎,带着吧。”

不说还差点忘了。刘远把那金豆子放好,轻轻刮了一下小娘那可爱的琼鼻笑着说:“还是我家小娘细心。”

小娘的脸皮薄,虽说她和刘远只是差越雷池的那一步了,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有点害臊,俏脸一红,轻着嘴唇小声地说:“师。师兄,好好说话,趁这个机会,央求老太太答应了你和崔小姐早rì重新拜堂成亲啊。”

什么?让自己去早点把崔梦瑶娶回来?

刘远扭头一望,只见有一扇窗突然放下。刚才好像还看到一个倩影向在窗子的后面。

得,不用猜。肯定是那个早rì恨嫁的的杜三娘掇窜小娘来出头,刘远都有点无言了,这年头,好像嫁得越早就越风光似的,像长乐公主和清河公主,一个十二,一个十岁,都选好了夫家,而那些十六七岁嫁不出去,好像都变成“萝底橙”,没人要的剩女一样。

以杜三娘那样sè艺双绝、曾经艳sè苏淮的花魁,至于吗?在她的影响下,小娘好像也有点急了

大过年,刘远也不想自己过得不愉快,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应了下来,然后跳上崔府的马车,直奔崔府。

刘远住的地方和崔府相隔不远,刘远刚打算过年时,给崔家的人送什么礼物适宜,没想到,还没想好,马车己经停下,车夫恭敬地向他禀报说,己到崔府了。

“赏你的,接着。”刘远跳下车,右手拇指一弹,一粒金豆子飞了出去。

“姑老爷新年吉祥,谢您啦。”那赶车的接的时候还以为是银豆子,没想到接来一看,黄澄澄的,赫然是金豆子,大约五钱重,好家伙,一打赏就五两银子,难怪去接姑老爷时,一个个车夫都想抢着去,幸亏自己发现得早,也最先揽下差事,这下发了。

就在刘远正想走进崔府的时候,不远处又一辆马车飞奔,快到崔府门口了,那车夫猛一勒马头,“吁嘶嘶”那马一下子前两脚悬空,硬生生停了下来,刘远看到,那马车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徐”字。

大过年的,今天都是年二十七,官员都要放年假了,现在还有人来拜会崔家的人?

等那马车的人一下来,刘远先是楞了一下,接着马上就醒悟过来了,是徐鸿济。

都不用询问,那高昂的头,自视高人一等、仿似站在云端俯视一切的气质,刘远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号称北方士子之首,自称才高九斗的“徐九斗”,徐鸿济,徐大才子了。

说到底,自己和他,也算是老襟呢,他娶的崔梦真、自己要娶的,是崔梦瑶,估计他是住在长安或长安附近,老太太有点久没看到两位孙女婿了,就一起叫来看看。

老太太不省心啊,崔梦真的未来夫婿让刘远那么一激,竟然闭关苦读,还说把婚期押后两年,气得崔梦真把自己当成仇人;而崔梦瑶差二天就拜堂成亲了,没想到李二的一道圣旨,又是让婚期押后,这次二个都叫来,不会是

“徐兄,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你,失敬失敬。”刘远笑着上前打个招呼。

“是你?”徐鸿济一看到刘远,双眼都瞪圆了,样子非常吃惊地说。

他当然认得刘远,也就是刘远,让自己老脸丢尽,最后还要闭关苦读,一来感到自己的不足,二来也可以躲一下风头,免得自己被人耻笑,那张无数次在脑海中出现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不光认出,还吓了一跳。

刘远有点感叹地说:“徐兄,没想到,扬州一别,我们也有半年多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相遇”

“慢!”徐鸿济突然打断刘远的话头,一本正经地说:“徐某乃饱读圣贤之书的士子,汝只是一介贱商,不要见过一面就跟我称兄道弟,免得别人听到了误会。”

尼玛,本想都是“老襟”的份上,打个招呼,竟然是热脸贴冷,刘远简直就是气炸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书呆子闭关这么久,学问有没有长刘远不知道,不过那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肯定是关起来不问不闻,只顾攻书考究,对刘远的认知,还限在那个借诗会做宣传的小商人身上,殊不知,刘远一早就今非昔比,不仅脱商为士,还由李二亲自任命,官拜六品昭武校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82 天上地下

() 徐鸿济对自己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虽说在扬州受到了刘远的打击,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闭关,慢慢地,他又找回了昔rì的骄傲。

主要是他想通了,刘远只是一个cāo贱业为生的小商贾,可能偶然会灵感暴发,或又在一些无名古卷上发现在一些奇诗妙句,其实不足为患,自己能在人才济济的北方号称“才高九斗”,占据第一才子的美誉,也不是靠吹来的,若不然,只凭自己老父仅仅一个礼部的祠部执事,哪会连清河崔氏也主动抛出橄榄枝,招自己为婿呢。

固执的人就是这样,一旦给自己找到了理由,那自信马上就回来了,虽说还有点顾忌刘远的歪才,不过“士农工商”的观念深植徐鸿济的内心,对那些cāo贱业之人极为不屑,一看到刘远,就像看到一铊会移动的人形便便一样,臭不可闻。

于是,一见面,马上跟刘远保持了距离。

面对这种书呆子中的奇葩,刘远都有点无言了,看到刘远无言,那徐鸿济以为自己说中对方的软肋,心中暗暗得意,一想到崔府里面有佳人和富贵等着自己,便不理会刘远,径直朝崔府走去,心里己经暗暗酝酿着佳作,因为他的未来岳父大人,崔氏的二老爷崔涟,最是喜欢好诗句。

“姑老爷新年好”

“姑老爷新年好”

“姑老爷,祝你万事如意。”

徐鸿济还没走到崔府的前面,那些门子、家奴一个个都笑容满面、点头哈腰。那脸都笑得像一朵花了。

这就是人上人的好处啊,徐鸿济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优越感。崔府乃天下士族之首,不知多少人想投靠而无门,自己仅仅是一个士子,连功名还没考取,可是别人挤破脑袋都进不了的崔府,自己不仅能出入自如,看看这些奴才巴结讨好那媚态,更是彰显自己的尊贵。

虽说看不起这些奴才。往rì也没个好脸sè,不过看他们表现得那么好,再说快过年了,赏个小钱也是应该的,徐鸿济从腰间拿出装满铜钱的袋子,一脸骄傲地说:“来,给赏了。”

“啊。姑老爷”

徐鸿济刚拿出钱袋,那守在大门前的几个家奴脸sè大变,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嘴里还叫着姑老爷什么的,徐鸿济心里暗想着,下人就是下人。给点小钱就摇尾乞怜,还一窝蜂的拥过来,生怕走得慢没份一样,真是没前途,心里是那样想。不过在崔府,徐鸿济也不敢太傲慢。大声地叫道:“慢点,慢点,都有,都有。”

掏出一把铜钱,刚想打赏,没想到那几个人对他视若无睹,一下子从他身边冲过

“姑老爷,小心啊。”

“就是,差点就滑倒了,现在下雪,地滑。”

“打扫那老丁也不扫干净一点,姑老爷你放心,一会我替你赏他一个耳光。”

徐鸿济一个人拿着一把铜钱在门口,如蜡人一般站着,头上好像有两只乌鸦飞过,别提多尴尬了,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阵讨好献媚之声,扭头一看,不由气都炸了:几个家奴真团团围着刘远嘘寒问暖,有人轻轻拨落他衣服上的雪末,还有人弯下腰,脱下刘远鞋子清理里面的积雪,很明显,刚才是下雪地滑,刘远不小心滑了一下,那帮家奴就是去搀扶他的。

敢情刚才点头哈腰问好,也不是冲着自己,只是自己领错情了。

徐鸿济一下子都愤怒了,自己堂堂崔氏的姑爷在这里,这帮田舍奴竟然视若无睹,跑到扶一个cāo贱业的商贾,还叫什么,叫他姑老爷?

徐鸿济气得脸都红了,指着那些家奴大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他只是一个贱商,姑老爷我在这里,简直就是没了规矩,看我不禀报崔老爷,让板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一个腿脚有点不太灵便的老门子走到徐鸿济而前,小声地说:“姑老爷,请息怒,你是二姑老爷,而刘校尉,是三姑老爷,己经和三老爷的女儿订了婚姻,交换了庚帖,当时那请帖还是小的送到徐府的呢,不过当时姑老爷你正闭门苦读,也许忘记了吧。”

喜帖?

徐鸿济记得,自己刚刚闭关苦读这时,第一天就有一个亲戚儿子的百rì宴,想请自己去让他的儿子沾沾才气,他不胜其烦,就吩咐下人,无论哪个的喜帖,一律扣住,无须给自己,因为自己要闭门苦读,不知道那个最得宠的崔梦瑶嫁人,也情有可愿。

不过,徐鸿济现在不关心这件事,而是吃惊地说:“刚才你说什么,校尉?他是什么?校尉?”

老门子高兴地点点头说:“是啊,六品上昭武校尉,皇上亲封的,还特允姑老爷着绯红官服,佩银鱼袋呢。”

什么?六品官还特允他穿绯红官服,身佩银鱼袋?徐鸿济一下子眼睛都瞪得像牛眼那么大,他老子就是礼部执事,对礼法这些极为熟悉,自己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这是极大的恩宠。

才半年多的功夫,一个cāo贱业的小商贾,不仅抱得美人归,皇上亲封,一举做了六品校尉,还连逾二制,着绯红官服,佩银鱼袋,天啊,这是多大宠爱,一时间,就是徐鸿济也傻眼了,摇了摇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姑老爷,姑老爷,你没事吧?”那老门子小心的问道。

“没事”徐鸿济把手里那一把铜钱伸到老门子前:“诺,过年赏你的。”

“是,是,谢姑老爷赏赐,谢姑老爷赏赐。”那老门子又是点头又是赔笑地领了赏。

徐鸿济心道,还是这老门子见得多人情世故。知道自己前途无限,所以特地来讨好自己。不像那几个家奴,好像目中无人,眼中只有那个cāo贱业出身的家伙。

可是徐鸿济还没想完,只见那老门子毕恭毕敬接到铜钱后,看也不看,随手放入怀里,一边走一边叫道:“姑老爷,你没事吧。刚才老奴腿脚不灵便来慢了,你们这些家伙,手脚放轻一点,可别碰损了姑老爷”

徐鸿济感觉,就像寒冬腊月,让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

就是都是姑爷,本以为还会有人看重自己。知道自己前途无量,没想到唯一凑上来的老门子,也是因为腿脚不灵便,又看到实在没人应付自己,这才凑上来的,特别是接到赏钱后。看也不看就很随便塞进怀里的动作深深刺伤了徐鸿济的心。

很快,他就明白待遇的差别在哪里了:

“哟,金豆子?姑老爷真是太客气了。”

“姑老爷对小的真无话可说”

“就是,就是,真是太慷慨了。”

“姑老爷。姑老爷,我。我,我谢姑老爷”

徐鸿济扭头一看,只见刘远拿出一个钱袋子,拿着黄澄澄的金豆子正在派放,那些家奴围着他,一个个笑脸如花,不停在恭维讨好着,而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心里暗生羡慕,不过脸sè上还是装着厌恶之sè,小声骂了一句:“哗众取宠,哼。”

也懒得这里作陪衬了,大步往里面走,有了刘远那金豆子的比较,自己这一袋子铜钱就拿不上台面,难得大方一次,随手与了给守在门前不能随便乱动的守卫:“你们拿去分了。”

“谢姑老爷”那守卫多是军人出身,并没有门子那般会说话,徐鸿济一大袋子铜钱就换了几个字,心生一丝不快,不过也无可奈何,yīn着脸径直往里面走去。

两个姑爷头一回交锋,自己完败,还是完败在自己最想打败、最输不起的人身上。

刘远没有什么架子,再加上最近财运亨通,小娘也有心替刘远造势,弃银豆子,改为金豆子,这样一来,就大受那些下人喜欢,其实刘远刚下马车这时,那些眼尖的门子就看到他打赏的,赫然是金豆子了,一个个,能不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吗?

散了一圈金豆子,收到无数祝福,又拒绝了一个家奴背自己进府的好意,解说自己只是滑一下,没什么大碍,这才一脸笑容,施施然走进崔府。

要不是家主有规定,这些门子家奴都想打开中门,让刘远大摇大摇进崔府了,与徐鸿济的待遇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等徐鸿济和刘远两位姑爷进去后,那些门子家奴马上就小声音议论开了:

“好家伙,都说刘姑老爷大方,真是吹的,那金豆子少说也有五钱,哥几个也算小发了一笔。”

“那是,那是,你那天休息不知道吧,大管家亲自派人给他送了十几箱东西,压得扁挑弯弯的,后来有份抬东西的老四回来说,啧啧,那十几箱,全是黄金白银。”

“这事我也听说,据说是他出的主意,老爷们狠狠赚了一大笔呢。”

“真是人比人得怂,货比货得扔,那个徐姑老爷,平时眼高过顶,鼻孔朝天,根本就没把咱们当人看,平时又是极为吝啬,打赏都是给铜钱,都把咱崔府的下人当成要饭的了。”

“吁,别吵,这种事不要在这里说,估计你不知道吧,他老子就是礼部一个小官,和礼部周尚书是一个货sè,顽固不化,本来就是一个清水衙门,平时又清高,该收的例银也不要,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能大方就怪了。”

“正是,我老子教过,忠忠直直,终须乞食;jiānjiān狡狡,有煎有炒。”

又小声议论了一会,这门子家奴才散了,不过一个个喜上眉梢,不时摸一下那金豆子,生怕掉落了一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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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刮目相看

() 就是不看在赏钱的份上,一众下人还会高看刘远一眼,很简单,刘远的未来岳父是工部尚书,而崔家的二老爷,也就是徐鸿济的未来岳父崔涟,只是作了一个五品的散官,平rì好游名胜古迹、好诗好丹术,对官场没兴趣,就能量来说,二哥可比不上三弟。

然后就是人情世故,徐鸿济跟刘远相比,被甩了九条街还不止。

“姑老爷好”

“姑老爷,新年好”

一路上,崔府的那些下人一看到刘远,有时相隔很远,也屁颠屁颠地走过来祝贺什么的,谁不知这位刘姑爷出奇的豪爽,对下人也没什么架子,在下人之中口碑非常好,再说不少人己经听闻刘远大散金豆子,有事没事都跑到刘远的必经之路候着。

问候一声,就得一个金豆子,至少抵二个月的月钱,傻子才不干呢。

“好,新年好,新年好,来,赏你的。”刘远一边微笑着回应,一边大散金豆子,赚个一路喝采。

家丁、奴婢、花匠、护院等等,虽说不是在清河本家,但也是家大业大,从前门到大堂,刘远原来装着二百颗金豆子的钱袋起码少了一半,一半大约就是一百颗,一颗五钱来算,一百颗就是五十两,折成银子都五百两了,果然是花钱如流水,赚得多,花得也不少。

还没到正堂,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外面吹风下雪。萧瑟冷清,里面却是人声鼎沸。济济一堂,清河崔氏的jīng英,己俱于此,在席,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老妇人如众星捧月坐在正中处,不时出爽朗的笑声,正是被封为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崔家老太太崔王氏。

刘远一进来,大厅内很多目光就停留在他身上。而刘远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崔梦瑶,只见她穿着一袭杏sè长裙,披着狐毛披肩,淡扫蛾眉淡扫唇,显然是经过jīng心打扮,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有如一泓秋水。让人迷醉不己,就在两目对视的那一那刹那,刘远感到,好像整个世界,就是两个人彼此的存在。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不过崔梦瑶很快就娇羞地把俏脸别过一边。只让刘远看到那个好看的后脑勺,刘远突然看到一旁有人掩嘴一笑,细眼一看,也不由轻轻一笑,是崔梦真。看到自己现她,还给自己抛了一个白眼。

寒。这小妮子,这么好笑?估计是看到她的如意郎君来了,眉开眼笑吧,真是该打,好像欠自己一大笔银子,竟然敢给自己的债主抛白眼。

这时先行一步的徐鸿济己行礼完毕,刘远连忙走过去,笑着行礼道:“刘远拜见老太太、岳父大人和各位伯父、长辈。”

“好,好,好,孙女婿请起吧,都是自己人,那些俗礼能免就免了吧。”老太太的心情不错,对刘远也是和颜悦sè。

崔敬的心情也不错,笑着骂道:“老太太都吩咐了,自个找地方坐着。”

刘远闻言连连称是,站起来一看,只有下的有一个空位,崔府是天下士族之,那些礼数不知多严,哪能随便乱坐,十有**那个位是自己的,刘远也不客气,走到哪里坐了下来。

唯一不太爽的是,坐在自己上的,就是那个自视过高的徐鸿济,这也没办法,崔梦真比崔梦瑶大,变相地,在辈份上徐鸿济也压了刘远一头,等刘远坐下时,徐鸿济好像有点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把两人距离再拉远一点,好像还是当刘远是会移动的人型便便一般,对于这种迂腐的人,刘远也懒得理,你躲你的,我坐我的,躲远一点,自己也少闻一些那些迂腐之味。

徐鸿济对刘远不感冒,而坐在一旁的年青人却对刘远礼待有加,看到刘远坐下,笑着说:“妹夫,来,这是从清河带来的点心。”

刘远认出,此人是崔家的长子嫡孙,崔尚的大儿子崔广,崔氏把他当成未来的一任的家主来培养,此刻他和崔氏新一代的几个男豆坐在刘远的下,估计是过着来者是客的道理,刘远和崔鸿济虽说都是崔氏的女婿,不过二人因不同的原因,都还没有拜堂成亲,按理说,那还是客,所以就位居崔广的上。

要是二人拜完堂,那就算是半个崔家人,地位一下子就缩水一半,只能坐在末位了。

崔广这般热情,倒让刘远有点意外,想在清河时,自己一个人在清河乱逛,也没什么崔氏子弟和自己亲近,看来是自己替崔氏狠狠赚了一笔,崔家的人对自己也看重了起来,刘远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要别人看得起,的确要有成绩给别人看才行。

“大舅子有心,谢谢,谢谢。”刘远本想叫大堂舅的,不过崔广都叫自己妹夫了,还叫得这么亲热,明显是有意亲近,刘远也就顺势和他交好,和崔氏的未来族长交好,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崔广饶有兴趣地地看着刘远,老实说,这是第三次看到刘远,第一二次给自己的印象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只是没想到,也就是几个月不见,竟然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有皇上的亲封,以一介白身青云直上,官拜六品校尉,更难得的是,他的一个主意,让崔氏收到了无数的人情,还赚取一笔估计有二十万两之巨的好买卖。

最难得的是,皇上和皇后对他印象很好,和几位皇子、公主的关系也密切,最重要的是,他非常聪明,常有奇思妙想,连老父崔尚都对他非常看重,说他前途远大,暗暗下令让他与刘远交好。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父不说。崔广也心知胆明:崔氏有三子,崔尚、崔涟、崔敬。除了崔敬只有一女,老大崔尚和老二崔涟的繁殖能力不错,崔尚有四子,崔涟有五子之多,未来家主之争,虽说别的房也有一二个厉害的角sè,不过暂时不足为患,崔涟虽说无心官场。不过生了一个极为出sè的儿子崔仁,算得上是犬父虎子,他得到不少长老的支持,暗暗有争夺下一任家主的苗头,如果崔广能与刘远交好,那就相当于获得崔敬这一势力的支持,继任家主。自然是顺利很多。

待刘远坐下后,崔广小声地说:“妹夫,我有个相好,看中了金玉世家那件,可惜己售馨,不知有没有办法呢?”

很聪明。如果一开始就给别人好处,别人也会jǐng惕的,还不如拉近关系,慢慢图之。

“大舅子说话了,就是有问题也要变作没问题啊。到时打上我的名号去拿就行了。”

“那太感谢了,到时一定重酬。”

“别。未来的舅夫人能看上,那是金玉世家的福气,说钱银什么的就俗了,就这样,要是说钱的,那不好意思,没货。”刘远一本正经地说。

崔广微微一笑:“那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相付一眼,然后哈哈一笑,那关系一下子就亲近来了。

“你们这二个小家伙在说些怎么啊,怎么这么好笑的?”刘远和崔广的举动引起了崔老太太的注意,坐在上面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来妹夫随便聊聊而己。”老太太话,崔广连忙站起来行礼回道。

刘远也站起来说:“回老太太的话,就是向大舅子讨教讨教。”

老太太高兴地说:“坐下,坐下,今儿也算是小团年,一家人聚一下,毕竟皇恩浩荡,过年要到宫里过,大过年的,你们也要在家里过,若不然别人说是崔氏仗势欺人,大过年的都不让女婿陪家人过了,现在那些俗礼,能免则免了吧。”

刘远和崔广连连称是。

难怪这个时候老太太让自己来,原来是顾忌这个,不过这也是道理,总不能过年扔下双亲,跑到岳父哪里过吧?

老太太看着刘远,有点感叹地说:“小远,真是每一次见你,都感觉不同,每一次见你,都有惊喜,对了,听小瑶说,你现在己经做官老爷了,对了,是正六品上昭武校尉,不错不错,没想到,我崔氏也出了一个武将,怎么来看老身,不把官服穿上的?”

刘远连忙起立说:“回老太太的话,不是官大官小的问题,而是今天是家人团聚的rì子,这是回家,不是办公听差,自然是便服最为妥当。”

“有道理,倒是老身矫情了,老实说,这凤冠霞帔穿着,还没自己那衣裳舒坦呢。”老太太看着自己穿得花团锦簇的,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崔敬连忙赞道:“母亲大人,其实你穿起来很有jīng神,很妥当。”

“哦,是吗?呵呵呵”老太太闻言又高兴地笑了起来,而一旁的众人,也连称好看,逗得老太太笑脸如花。

徐鸿济有点复杂地看了刘远一眼,实在没有想到,当时的一个小掌柜,现在不仅和自己平起平坐,还比自己先入了仕,好像踩到了狗屎运一般,没听到有什么作为,竟以一介白身扶摇直上,不仅官拜六品昭武校尉,还能逾制身着绯红官服,腰戴银鱼袋,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儿郎来说,简直就是威风八面。

敢情,自己的十年寒窗,也比不上他了,十有**是靠着崔氏上位的,不过幸好,自己也有这个机会。

把眼光收回的时候,徐鸿济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装什么装,穿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在长安放马而行,那是何等的风光估计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不敢穿而己,要是自己现在有了功名,哼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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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自作主张

() 就在众人热聊的时候,有下人在堂上堆起了火,很快,二被塞满肥鹅、缝了肚皮的羔羊架在上面轻轻地烤着,随着火苗的跳动,一股迷人的肉香就在大堂上弥漫。

这时是宴会开始的前奏,在名菜“浑羊殁忽”烤好的时间内,正是交流、游戏的好时间,可以猜暗谜、投箭壶、下棋、吟风咏月的好机

崔广和刘远聊得火热,而徐鸿济也不寂寞,以他的才名,吸引了三四个崔氏的至亲弟子跟他交流、请教学问,毕竟他那北方第一才子的名头就摆在哪里,简直就是士子中的偶像人物,自然有不少捧他场子的

坐在上面的崔涟看到自己亲自挑选择的女婿这么受欢迎,特别是那些崔家的小辈对他唯唯诺诺,更是让他高兴,徐鸿济越是出sè,那就证明自己越有眼光,看看徐鸿济,再看看刘远,突然想起自己的未来女婿曾经败在刘远的手下,从而闭关苦读,连婚礼都推迟了,现在看到徐鸿济一脸自信,有心替他挽回声誉,不由笑着说:

“母亲大人,不如趁现在济济一堂,让那些小家伙吟吟诗,一来可以热闹热闹,二来也看看他们的学问有多大的长进?”

崔老太太笑着说:“你们闹吧,老身在一旁看着热闹就好。

“大哥,你意下如何?”

崔尚笑着说:“好,此计甚妙。”

“父亲大人,让姐夫不要参加,他号称北方第一才子,要是他也参加了,我们都拿不出手了。”崔尚的话音一落,他的小儿子崔德就大声提议道。

“对对,徐姐夫不要参加,刘妹夫也不要参加,他可是连第一才子都打败过的。”

几个小的都在吵吵嚷嚷·好不容易有一个出头的机会,要是徐鸿济和刘远二个都参加,他们自然就是作绿叶的份了。

刘远只是笑笑,而徐鸿济面sè大变·他生平未尝一败,没想到在扬州输得要跳水,这让他引为奇耻大辱,现在被人当众揭他的伤疤,简直就是让他感到难堪,这里要不是崔府,他恨不得马上就站起来·再与刘远论个高低了。

听到小辈们在吵吵嚷嚷,老太太喜欢热闹,也不训斥,崔敬笑着说:“大哥,那就只让小辈们参加,反正上元节还是要好好再聚上一次,到时再让他们两个好好切磋一番。”

崔尚有点意味深长地看了刘远和徐鸿济一眼,然后笑着说:“那行·就把出彩的机会留给小辈们吧,两位崔氏的女婿暂且不参加,不过·也不能闲着,就让他们各自挑出一认为好的诗点评一下,也算是提携一下后进吧。”

“长辈有令,鸿济不敢推迟。”徐鸿济闻言,马上应允下来。

刘远也笑着说:“我亦无意见。”

崔涟的儿子崔仁笑着说:“请大伯父命题。”

崔尚是清河崔氏的家主,像这种命题的权利,自然是在他手中,崔敬闻言点点头,也不客气,略一思索·马上就有了主意。

“这次命题特别点,就以丨忠孝自古两难全丨为题,亦为起句,诸位自可畅所yù言,孙字辈全部要参与,新年讨个彩·只奖不罚,表现得最好的,月钱翻倍,起居饮食、假期亦可翻倍。”

有假期、有银子、吃好住好,崔府的小辈们一下子来了热情,准备在一众亲友前好好出一把风头。

只是,一句话作起句也亦作命题,大大限制了创作xìng,而还是一个选择式的新命题,也挺有难道的。

“伯父大人这命题限制过多,不宜挥啊。”徐鸿济一边品着酒,一边摇头晃脑地说。

刘远心中微微一动,也没说什么,反而对崔广笑了笑,那是鼓励的笑容,崔广也对刘远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崔广、崔仁、崔德这些小辈开始在搜索枯肠,刘远看到,崔敬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转了出去,不一会,有一个下人在刘远耳边提示崔敬在院外的走廊等着自己,刘远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岳父大人,不知请小婿来有何吩咐?”刘远看到崔敬,虽说有点不情愿这个又小气又好sè的老小子打交道,不过看在崔梦瑶的份上,那一声岳父大人还是要叫的。

不是哪个做父亲的,都能教出像崔梦瑶那样优秀的女儿,看在他辛辛苦苦地“种花”,最后让自己摘了,说啥也得让着他三分。

崔敬笑着说:“你给小妹,也是崔才人修理的饰,我找了个机会,托人送到了,她看到饰后非常高兴,没想到破玉还能重修,特别是那饰的功能更是让惊喜,一到手就爱不释手,对你赞不绝口呢,最近得到消息,皇上回心转意,前晚还召小妹到甘露殿侍寤,这些全是你的功劳,崔氏得为你记一大功。”

“哪里,哪里”知道自己的作品得到别人的赞扬和厚爱,刘远表面一脸谦虚,不过内心不是一般的得意。

赚钱只是其次,最高兴的,莫过于自己的作品受于别人赏识,一件饰作品所赚的银子,或许很快就会花光,但一件jīng美绝伦的饰,那可是会流芳百世的,而制作饰的技术,也会被后人所铭记。

崔敬继续说:“崔才人心情很好,她说你也是崔氏的人,自家人,工钱就不给了,不过赏了你两样东西,作为你过年的礼物,一件是一株千年人参,而另一件是三瓶高丽旬上贡的雪参养颜丸。”

这大门大族的就是好,知道做小的不易,自己做崔才人的那件“花好月圆”也不易,先不说做无缝拼接有多难,就是做好简易版的小箫,还得用七孔玄音法一一定位,控制每个音符,当时为了测试,那嘴巴都吹得有点肿呢,再说拿回来的是一块破石头,可是送出去的,却是一件完美的饰,像金、银、宝石等,刘远可是搭出不少呢。

不过也好,从宫里赏出来的人参,还是号称千年人岁,肯定很值钱,而那高丽旬进贡的雪参养颜丸,一听也像是高档货。

应该不会亏吧。

刘远搓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姑姑实在太客气了,那些东西好像用不上,真是让她破费了。”

“对”崔敬点点头说:“你年纪尚轻,年壮力健,自然无须进补,免得虚不受补,而雪参养颜丸也是女儿家所用之物,你用不上,所以,我都替你处理掉了。”

“啊”刘远瞪大双眼道:“帮我处理掉了?没了”

“嗯,千年人参就孝敬了老太太,她刚好用得上,到于雪参养颜丸,就说你送的,全给了梦瑶,怎么样,老夫这样安排,你没意见吧?”崔敬一脸“和颜悦sè”地问道。

尼玛,那是老子的东西,还没照面你就全替老子处理掉了,那好处敢情转了一圈还是全落在你们崔氏一家的手里,那个雪参养颜丸,有三瓶之多,你也不用一股脑全给你的女儿啊,我家里还有两个呢一¨

这老小子,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岳父大人安排得太妥当了,小婿没意见。”刘远内心郁闷得要滴出水来,不过还是一脸感激地说。

285 羸得太易

() 285 羸得太易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456

崔敬辛苦种的“花”,自己摘了;而自己好不容易种出的果,崔敬给摘了。

得,又算打个平手吧。

刘远还真拿这个老小子没办法,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斗法,不过一直都是他占便宜的多。

就在刘远想着怎么开口跟崔敬说自己和崔梦瑶拜堂成亲的时候,崔敬突然一脸严肃地说:“刘远,老夫有几句话还是要点醒一下你。”

“岳父大人请直言。”

“士农工商,这是不变的定律,你好不容易才脱商为仕,虽说没有成为想像中的文官,但也有功名在身,诚然,你有一手令人惊叹技艺,但也不能过多在别人面前显『露』,以免打上匠师的名号,工匠虽说比商人高一等,不过还是被人看『cāo』贱业之人,传出去,对你的仕途大为不利。”崔敬苦心婆心地劝道。

当你没能力去制定规则或改变规则时,你只能尊重规则,没有把握的抗争,不仅徒劳无功,还会枉送『xìng』命,当然,对崔敬来说自古使然,没有必要去改;而刘远则是没权没势,也没惊天的武艺或力量,就是想去改,也无能为力。

“岳父大人,那帮别人修补首饰这些,是不是也不能做?”

崔敬『摸』『摸』胡子,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这个当然,如果没必要,最好不要碰,你现在年纪尚轻,人也算jīng明,再加上我们清河崔氏的能量,仕途自然不可限量。”

“哦。长孙皇后托我修补一件首饰,修到了一半。我明天让人给她送回去。”刘远一脸“受教”地说。

“什么?”崔敬大吃一惊,焦急地问道:“什么?皇后娘娘找你修补首饰?”

刘远点点头说:“嗯,是长乐公主她们送来的,岳父大人说得对,为了仕途,不能修,最好碰都不碰,我明天找人给她送回去。”

崔敬忍不住轻敲了一下刘远的头。没好气地说:“别给老夫装犊子,赶紧修,有多好修多好,皇后娘娘的东西,可不能马虎,对了,修好后。拿来给我,我让你姑姑给皇后娘娘送去,这样一来,也可以借机亲近。”

“这些不是贱业吗?还做?”

“那也得看情况啊”崔敬白了刘远一眼,明知他在闹小孩子脾气,不过看在宫里做才人的妹妹份上。又好气又好笑地哄着他说:“英雄莫问出身,刘皇叔还是鞋匠出身?我清河崔氏也不嫌弃你是一个商贾出身呢,对吧?人生处世,最重要的上进、变通、果断,记住。做好了,你就送来崔府。让你那做才人的姑姑也能在皇后娘娘而前『露』『露』脸。”

不嫌弃?

说得比唱还好听,要不是种种误会,再加上崔梦瑶的无代替代『xìng』,估计刘远此刻早就人间蒸发,哪里还站在这里,在清河之时,为了让自己把身边的小娘和杜三娘赶走,那老小子还把自己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的,要不是自己的行李里有吃的和喝的,估计就真的做chūn儿口中那个“兔子”了,他的话,刘远最多只信一半。

刘远马上趁热打铁地说:“那岳父大人,那我和梦瑶的事”

“过完年,我再找个高人择个良辰吉rì,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崔敬半真半假地应付着。

没有确切的消息,回去后,估计小娘和和杜三娘又得失望了,刘远也没办法,快过年了,现在想『cāo』办也『cāo』办不了,只好郁闷地应了一声。

又随意聊了几句,崔敬摆摆手说:“好了,我们出来有点久了,回去吧。”

刘远回去的时候,只见案几上己经放着几首己经写好的诗,崔尚等人一边看,一边评头品足,偶尔发现佳句,还会小声诵读出来。

“三弟,小远,你们翁婿两人聊什么这么久?”崔尚看到二人走了回来,有心打趣地说。

“没人,只是听岳父大人教导。”

崔敬笑了笑:“大哥真会开玩笑。”

“好了”崔尚笑着说:“现在家中的子弟差不多都写完,小远,你去案几哪里挑一首你觉得有意思的诗点评一下,也算是提携一下族中的后进。”

“不敢,谁不知崔氏的子弟,有名师大儒口传身授,一个个都jīng通文墨,指点谈不上,最多就是切磋一番好了。”

刘远客套了一下,也不再矫情,径直走在那案几上面,认真地看起那些诗作来,而由崔尚亲自点名的徐鸿济,则一早就在认真的挑选,看样子是准备好好地出一番风头了,看到刘远也走了过来,把脸转到另一边,不看刘远,不过倒是向旁边退了一点,算是给刘远空出一块地方。

也不知是有意相让,还是实在不愿和刘远走得太近。

刘远看着那些诗作,心中不由暗暗点点头:虽说时间不多,命题也有点苛刻,不过有名师大儒指点,再在崔氏长辈的悉心栽培下,那作出的诗的水平不差,还有二首写得还不错的佳作,不过内容就径直分明。

自古忠孝两难全,用这个作题,也作为诗的起始句,除了在“忠”和“孝”中选一个为题之外,也限定了所写的,也一定是七言绝句。

案几上的诗作也就那十多首,在这当中还有那些不服输的女子也写了几首进来,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徐鸿济看了刘远一眼,生怕下手慢让刘远抢去一样,一下子就抄起了一篇诗作。

刘远笑了笑,也拿起了自己的一篇诗作。

“回伯父大人,鸿济己挑好了。”

“刘远也准备好了。”

崔尚三兄弟坐回自己的位置,看到两人都准备好。崔尚高兴地点了点头:“那好,两位贤婿可以开始了。”

“我先来!”生怕刘远抢了自己的风头。徐鸿济马上抢了个头彩。

“徐兄先请。”刘远一脸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看这个徐鸿济准备怎么发表他的理论和见解。

崔涟大声地对那些子侄说:“好了,都静一下,好好听一下鸿济的点评,对你等也大有裨益。”

一时间,正堂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就是角落里烤着浑羊殁忽的二个厨子。也放轻了手脚,生怕破坏了里面的气氛一样,徐鸿济嘴角『露』出笑意,整个人好像一下子也神采飞扬起来,对他来说,最喜欢就是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

“忠孝自古两难全,

万事自是忠字先。

天子有令自不辞。

四境有忧心似煎,

一颗丹心朝君王,

满腔热血谱忠坚,

不求赫赫威名显,

羸得美名寄堂前,”

念完自己最欣赏的诗作。徐鸿济摇头晃脑说:“这首诗,在忠和孝的大是大非之前,选择了,这是徐某首选的第一要素,古语有言。天、地、君、亲、师,君在“天地”之后。又在“亲”之前,圣人也是道出“君”比“亲”更为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是换种说法,没有国,哪有家,当国家需要你的时候,自是有问题、有危难要你挺身而出之时,好男儿,无论内忧、或是外患,自应挺身而出,为国洒热血,为己赚功名,这首诗,把一个热血忠君的少年郎描述得淋漓尽致,看到这首诗,不由想起吐蕃、吐谷浑、高昌、高句丽等到未臣服之夷族,徐某虽说是一介书生,也恨不得披甲上马,追随我大唐之铁骑,驰骋天下。”

徐鸿济稍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综上所述,这首诗设词用句不够老练,水平也算一般,但是真情流『露』,行见激情,字见忠心,以徐某之愚见,此诗可作这次比试之首。”

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铿锵有声,不仅解释了他选择这首诗的理由,还把诗里的意境还有感情都一一表达了出来,好像伯马遇到了千里马一般,众人都听得有点呆了。

刘远清晰地捕捉到,崔涟的表情略显失望,而崔尚和崔敬两个对望了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把目光移开,刘远知道,这轮所谓的比试,自己羸了。

其实,从徐鸿济在案几上抽起这首诗时,刘远就知道,徐鸿济说得再好,在有心人眼里,他只会是一个失败者。

看似是一场游戏式的点评,其实,这是崔府对两位姑爷最后一道考验,看两人的内心,是“忠”还是“孝”,忠的,自然是忠朝廷、忠皇帝;而“孝”则是爱家护宗族,像清河崔氏这种士族,在他们心目中,自然是把宗族放在第一,现在李二跟士族的矛盾,其实就是“王权天下”还是“士族天下”之争。

什么皇帝,要是不附合宗族的利益,马上就是作反的,像打仗之时,通常都是一个将军,领着自己本族的子弟冲锋陷阵,生死与共,特别是在军队,外姓的将军很难驾御非本族的士兵,除非他们是心甘情愿,就像崔敬,以前也说过,很欣赏刘远的一点,就是明明是宗族负了他,等到他有能力时,也不去报复。

这是心中有宗族的美德。

李二虽说是大唐的君王,但也是暗暗威胁士族壮大、发展的一个潜在敌人,现在徐鸿济还在口口声声在宣传忠君爱国,还不是抓只老鼠放在自家的米桶里面吗?

据说他老子是礼部的一个小执事,和那周顽固是坐同一条船的,心里脑里想的,都是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思想,估计是把那直脑筋遗传给他了,学问jīng深而人情世故浅薄,说话也不看环境和对象,光是敢自称“才高九斗”就知了,虽说够霸气,其实也可以看作小看天下人,把天下的读书人都当成傻瓜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叫iq高,eq低。

刘远摇摇了头,他这叫未战先输,自己可不像他那样死脑筋,不过,这羸得也太容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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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梦瑶护夫

() “好,徐贤侄这番话,有如黄钟大吕,人深省,真不愧是誉满大唐的才子,不错,真不错。

287 定情香囊

() “梦瑶,刚才谢谢你替我出头了。”刘远笑着说。

跟chūn儿走了一会,刘远终于在崔府的后花园看到正在欣赏着漫天飘雪的崔梦瑶,一时间有点惊艳的感觉,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崔梦瑶己换了一套白sè的长裙,站在漫天雪地当中,配上她那白暂的皮肤,好像一位雪中的jīng灵一般迷人。

“不用,就是,就是看不习惯姐夫那样瞧不起人罢了。”崔梦瑶看到刘远盯着自己的衣裳,面sè稍稍一红,不等刘远问,自己小声地说:“吃饭时,不小心弄脏那套衣服了,所以就换了一套。”

“嗯,无论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崔梦瑶笑了笑,然后有点感激地说:“那个,刘远,听说那个雪参养颜丸很珍贵的,有银子也难买,就是姑姑平时也是省着用,你全部送给了我,小娘和三娘怎么办?”

刘远都有点yù哭无泪了,大姐,别说珍贵,就是什么样子我都没看过,还没到手,你老子己经替我拿好主意全给你了,我也没有办法啊,对了,还有那株千年人参呢。

“她们用不习惯,你用就好了。”都这个时候了,就是不太乐意,也没有办法了,刘远只好陪笑着说。

幸好那老小子不是自己留着用,好东西用在自己未来媳妇的身上,总的来说还值。

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吧,幸好小娘和三娘也不知道这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远也没打算再说给她们知道。

“嗯”崔梦瑶轻轻点了一下好看蝶。小声地说:“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

崔梦瑶看了站得远远的chūn儿,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到刘远手里:“诺,你拿着。”

接过来的时候,刘远心里一沉,手不由坠了一下,好奇地找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钱袋里,全是一锭锭黄澄澄的金元宝,刘远掂了一下,嗯,钱袋里有十锭金元宝,十两一锭。一共一百两,要折成银子,这里有一千两。

这是,看自己打赏得多,从家里拿银子倒贴郎?

刘远连忙把银子塞回崔梦瑶手里说:“不,不行。我怎么能花你的银子呢,你放心,我现在手头很宽裕,不缺银子花。”

崔梦瑶“扑哧”一下就笑了,笑着解释道:“不是给你的。而是托你办事的。”

“办事?”

“嗯”崔梦瑶点点头说:“我nǎinǎi把她最喜欢的一块猫眼石送给了我,当时我不知知是她老人家最喜欢的。无意中知道后,一直想给她老人家再买回一颗,听说至宝斋新采购了一大批宝石,其中有一颗很大的猫眼石,我就想买来送给nǎinǎi,不过一会宫里要来人,这几天的应酬也多,估计走不开,就.就想拜托你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给自己一大袋子的金元宝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刘远有点疑惑地说:“那个,梦瑶,你不会又别人借银子了吧?”

上次就是为了老太太的七十大寿,不够银子支付,不但和兄弟姐妹借了不少银子,最后还把那个定情玉佩押给了刘远,一系列的yīn差阳错,最后刘远抱着“喜当爹”的心情被崔敬硬是弄到了清河拜堂成亲,幸好是一个美丽得祖坟冒青烟的误会,刘远因祸得福,不仅没有“喜当爹”,还赚了一个聪慧、气质优雅的大美女。

崔梦瑶一下子就想起自己跟刘远的那个误会,不由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没借,爹把他的钥匙给了我一把,让我随意调动他的银子,这是经得他同意的.”

刘远心里暗暗感叹道,都说虎毒不食子,那么小气的吝啬的崔敬,对女儿还是极好的,他上位己久,手里物业无数,再加上身居肥缺,捞钱又是一把好手,这崔梦瑶,手里握着金山银山呢。

强忍住打听老丈人家底的好奇心,刘远细心地问道:“除了猫眼石,还要别的需要购买吗?”

“不用了,其它的,三管家己经替我准备好了,你拿着,要是不够,再跟我要。”崔梦瑶说完,把手里那袋银子再塞到刘远的手里。

刘远把那袋银子在崔梦瑶的眼前掂了一下,笑着说了一声“收到梦瑶买猫眼石的一百两黄金”,然后就把那袋银子塞回崔梦瑶手时说:“好了,这是我给你的零花钱,拿着。”

“啊,干什么,这是给你的买宝石的钱款。”崔梦瑶着急地说。

“收下了啊,这衅金,这是我给你的,两者不冲突。”刘远笑嘻嘻地说。

崔梦瑶都有点傻眼了:“啊,给我的?不用啊,我还有几十两零花,再说nǎinǎi和爹经常给我打赏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刘远摆摆手说:“别说了,就这样,你也知我最近赚了一大笔银子,平时也没给过你零花,你要是不好意思花你爹的银子,就花我的吧。”

一下子给一千银的零花,估计就是公主,抠门的李二也没舍得给这种待遇呢,崔梦瑶平时的零花,一个月也就一二十两,现在刘远突然说给一千两,还真是大大震撼她了。

“这,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小娘和三娘我也是每人给了一千两作为体己钱,你也不比她们多,你就收下吧,要是你嫌少,那我拿走好了。”

崔梦瑶看到刘远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听到小娘和和杜三娘也是一个给了一千两,一下子就不再推搪了,论地位,自己还是刘远名门正娶,做正房的,那二个偏房都受得起。自己哪有受不起的?没多要一些都算自个贤惠了。

“嗯,那。我先替你收着,你什么时候要,开口就行。”

这时雪下得大了一些,还轻轻刮起了北风,刘远有点心疼地地说:“雪又下大了,梦瑶,你快回屋吧,屋里暧和。这里冷,可别着了凉。”

崔梦瑶下意识把漂亮的狐毛围巾拉得更紧一些,闻言点点头,就在想和刘远说再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只见她脸sè突然升起一丝嫣红,轻轻咬着红唇。突然拿出一个样东西往刘远手里一塞,然后扭头就跑。

“刚学做的,做得很丑,要是不喜欢,你就扔了吧。”走了几句,扭头冲着刘远说了一句。然后拉着chūn儿一溜烟地跑了。

刘远看着崔梦瑶的倩影消失走廊了,这才拿起手里的东西一看,不由笑了,还笑得很开心。

这是一只绣得很漂亮的香囊,上面绣着两只很漂亮的鸳鸯。栩栩如生,特别是那眼睛。活龙活现,手工极是jīng细,看来花费了不少心思,哪里像崔梦瑶口中说的很丑,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还有女儿家的体香。

刘远突然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送香囊,那相当于定情的信物,虽说刘远的脖子上戴崔梦瑶的定情玉佩,不过当时是在崔梦瑶不情愿的情况下抢来,不是崔梦瑶心甘情愿送给自己的,严格来说,那算不得真;现在不用开口,崔梦瑶主动送上送亲手所做的香囊,那是她对刘远的认可,一颗芳心全系刘远身上,开始自愿送上女儿家的贴身之物了。

这就表示着,从这一刻开始,崔梦瑶的颗芳心,全系在自己的身上,这也说明,自己的才华、自己的人品、还有自己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崔梦瑶的的认可,也感动了她,然后,一切就像水到渠成那般自然。

收到这只香囊,刘远比收到崔敬那老小子给自己结算的近三万两银子还要兴奋。

刘远忍不住连亲了那香囊二口,哈哈大笑二声,再珍而重之把那香囊收入怀中,这才心花怒放、满脸笑容往崔府外边走去。

实在太爽了。

等刘远身影消失在后花园的时候,在花园的拱门露出两张秀丽的脸庞,赫然是崔梦瑶和chūn儿。

“哎哟,某人还怕别人会真扔掉她的绣的香囊呢,现在看到他又是笑又是亲,这下满意了吧?”chūn儿掩着嘴取笑道。

崔梦瑶小脸红得好像比火烧一般,好不容易送出去后,又真怕刘远地呆瓜会不喜欢,把它扔掉,跑到半路又偷偷溜里来,刚好看到刘远又是笑又是亲,那种感觉,好像一朵朵心花在心田内绽放一般,心甜如蜜,特别是刘远对着香囊亲的举动,崔梦瑶感觉,那像亲在自己的脸颊上一样,心“扑嗵”“扑嗵”响个不停,那俏脸,红得好像苹果了。

本来就臊得不行,现在再让chūn儿那么一调戏,更是那脸都没地方放了。

“好啊,敢笑本小姐,看我不抓你庠庠。”崔梦瑶一下子忍不住,转身就要挠chūn儿的敏感点。

chūn儿一下子跑开,一边跑一边说:“嘻嘻,抓不到,我告诉别人去。”

说出去?那得多丑啊,崔梦瑶一下子就急了,刚想去抓那个情如姐妹的侍女,突然那双灵活的眼睛转了二下,淡淡地说:“好啊,反正我快出嫁了,笑就笑吧,守门好陈二一直求我把你许配给他,嗯,我觉得挺合适的,陈老是丑了点,年纪也大了点,听说老男人会冬女人,明天我跟我爹说一下。”

“小姐,别,我.我不要嫁他。”chūn儿一下子就急了。

按照俗例,崔梦瑶出嫁之时,chūn儿也会作为侍床丫环跟着过去,作用是当小姐不方便时,就顶替她陪姑爷上床,以免他憋得慌,到外面寻花问柳,一听到崔梦瑶说把自己许配给守门的陈二,chūn儿脑里马上浮现那个一脸横肉,一笑露出两只大板牙,一见自己就流口水的恶心人,真是想想都恶心,哪能跟姑爷相比。

刘远也算是年少多金,前程似锦,家中没上人,也就少了两座山,特别是他穿着那一身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的样子,那是多么拉风,多么让人砰然心动,陈二和他一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

“不要?”崔梦瑶“jiān笑”地说:“那就接受惩罚,不准动,我要狠狠地挠你痒痒。”

“小.小姐,只挠一下好.好不好,奴婢怕庠。”chūn儿紧张得双手捏着衣角,闭着眼睛,身体都有点颤抖了,显然是有点怕怕。

“想得美,谁叫你敢取笑我的。”

“嘻.哈哈哈.小姐,放手”

“不放”

“那我也挠你‘

chūn儿现崔梦瑶只是吓唬她,很快就反击起来,两女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玩闹、嬉戏,倒是给这个严冬增添了一丝暧意和chūns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88 西市遇险

() “姑老爷,现在送你回府?”赶车的一看到刘远出府,一边讨好地说,一边忙从车上搬下一张马凳,方便刘远上马车。

崔府派人接刘远过来的,自然也不能放任不理,得力的管家一早就安排马车在这里候着了,至于那车夫高于期望的热情,估计那颗金豆子还在起着作用呢。

“去西市的至宝斋,有点事要处理。”

“是,姑老爷,您,坐好咧。”车夫嘱咐了一声,长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马车就飞快地往前跑去了。

刘远决定,先帮崔梦瑶把事情给办了,因为长安的达官贵人、殷商巨贾太多了,谁能保证那颗媳的猫眼宝石一定还在至宝斋,要是买不到,估计崔梦瑶肯定要很失望,这是崔梦瑶第一次托自己办事,可不能搞砸了,说什么也得对起得她个漂亮的香囊不是?

再说这行也是一举三得,刘远知道,那赫赫有名的至宝斋,就座落在西市,与金玉世家只是一街之隔,而惊书斋就在它的对面,这一行,刘远可以完在崔梦瑶的嘱托、可以看看和墨韵书斋合作的惊书斋的经营情况,到时多走一会,又可回金玉世家看看那一众细作最近的进展,指导一下什么的。

聪明人,总有提升效率的好办法。

至宝斋,长安城内最大的古玩杂器商铺,相传它的幕后东主是东宫太子,这是他筹备钱银的其中一种手段。反正就没人敢找它的麻烦,除了背景深。至宝斋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货品jīng良,品种齐全,不仅有前朝的古董,连各式各样的珍玩、玉器、来自异域的上好宝石、珍嚣等,应有尽有,很多远道而来的胡商,有不少一到长安,就选择把好东西卖售与至宝斋套现。

简单。至宝斋的6掌柜是西市的名人,不止一次宣称,有什么好东西,只管拿来至宝斋,里面的万两的现黄金等着你去拿。

“姑老爷,到了。”还在思索间,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点点头,跳下车,客套一下,把车夫打走,这才打量起眼前这间至宝斋:只见它是二层半的小楼,装修得非常雅致。里面的货品琳琅满目,最令刘远吃惊的是,这至宝斋的伙计,竟然是清一sè的绝sè胡姬,难怪生意这么好了。一个个没事也往里面凑凑热闹,也算是不错的创新了。

“客官。不知你要找点什么呢?”刘远一走进至宝斋,很快就有一位金碧眼的胡姬迎了上来,笑脸如花地询问道。

没想到,这胡姬的大唐话也说得那么好,不仅说得好,连话说讲得好,普通人一进店,店伙计就会问“你要买什么”,但是这胡姬不说“买”什么,而是说“找”什么,虽说是一字之别,但却给顾客留下很不错的印象。

刘远笑着说:“我想找猫石宝石,不知贵店有没有出售呢?”

“客官,你的消息真是太灵通了,我们至宝斋前二天刚刚进了一批宝石,其中刚好有几颗质量很上乘的猫眼石,说不定有你喜欢的,一楼是古董珍玩,二楼是宝石杂项,我带你去二楼看看。”胡姬热情地说。

“好,那走吧。”刘远此行正是替崔梦瑶买猫眼宝石的,闻言也不浪费时间,径直开口说。

“客官,小心楼梯”

刘远的身影刚刚消失,大街上一下子出现了几个靓丽的倩影,一边走,一边到处看着、逛着。

正是小娘、杜三娘还有跟着杜三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小蝶。

三人正结伴逛着街。

小娘用嘴对小手呵了一口气,有点吃惊地说:“没想到天气这么冷,这里还是那样热闹。”

“可不是吗”三娘有点感概地说:“厩就是厩,比扬州还要繁华多了,嘻,真不错,姐,拉你出来还不错吧,你还不想出,说街上冷清还不如在家暧和,现在该感激我了吧?”

三娘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满意极了:家中没有上人唠叨训斥,刘远又年少多金,前程似锦,最重要是没什么架子,对自己也非常敬重,早上想什么时候起床也没人说半个不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锦衣玉食,干什么都有奴仆鞍前马后,简直就是太满足了。

当时幸亏自己的看中了就捏住不放,态度够坚决,要不然,这样的好男儿,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小娘点点头说:“嗯,是比扬州热闹多了,chūn两二季还多人,要是这个时候,扬州也没多来商旅来往,自然是要萧条一些。”

小蝶拿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一脸高兴地说:“这里很多东西很好吃的,小姐,要不,我们多买点回去吃?”

“你这个小蹄子,一天到晚都是馋嘴。”杜三娘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小蝶说:“今天你又是炒粟子、又是冰糖葫芦、又是烤肉,又是胡饼什么的,你就不怕吃撑啊?”

今天高兴,杜三娘让小蝶敞开了吃,这小丫头,光是烤肉就吃了三大块,冰糖葫芦就吃了四串,没想到现在还能再吃,杜三娘都有点服她了,像自己,只是吃了吃了半块烤肉还一些果脯,就觉得饱得不行了。

“还还能再吃一点点。”小蝶期期艾艾地说。

“行了,好好拿着,一会想吃什么,再你买去。”杜三娘笑道。

“是,小姐。”

小娘看看天sè,再看小蝶抱着那旭缎、胭脂水粉等物,皱了一下眉头说:“三娘,要不,我们回吧,你看,都买了这么多了。”

杜三娘笑了笑说:“姐,我们再买一样东西就回。”

“什么东西?”

“我们过年给刘远送份礼物吧。我们有礼收,也给他送上一份。让他高兴高兴。”杜三年有点感叹地说:“今年,他够累的了。”

今年的确生了很多事,对二女而言,如换了新生也不过份,杜三娘不再cāo卖唱的贱业,卖楼船上岸,在刘远的帮助下脱籍,现在成了一个待嫁的幸福小女人;小娘的经历更是曲折。先是丧父之痛,家业不保,眼花就要卖身入青楼,幸好师兄力挽狂澜,几经波折,最后才过上这么好的rì子。

不知不觉,时间己经过了大半年。只能感叹光yīn飞逝,世事万千。

小娘有些动情地说:“师兄太辛苦了,是要送份礼物让他高兴高兴。”说完,小娘看看那间装潢得很好的至宝斋说:“三娘,我们要去至宝斋给师兄买礼物吗?我.我身上只有几十两了,也不知够不够。”

杜三娘摇摇头说:“那些珍玩什么的。我看还是算了,一来贵,二来刘远就是做饰的,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我们不买些书送给他,让他在有空闲时。能多好学上进,你也知道,那些官老爷,一个个都是满腹经伦的,要是没学问,不仅当官的看不起,就是升职也难,刘远最近只顾着赚银子,把学问都荒废了,这可不行。”

“三娘,还是你想得周到,刚巧这里有一间这么大的书斋,我们进去看看。”

“嗯,好。”

“嘻嘻,两位美女,准备去哪里啊,不如让我来陪陪你们吧?”两女正准备进书斋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张开双手,拦住两人的去路,一脸yín笑地说。

三娘抬头一看,瞳孔都收缩了,吓得后退了二步,吃惊地说:“是你?”

此人正是在扬州时,把杜三娘掳走,差点被他得逞的纨绔子弟:长胜胜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他。

“没错,是我,小美人,没想到,你还记得本少爷,嘿嘿嘿,看来,是我们俩的缘份到了,就是想打都打不开,还不,扬州一别,没想到你跑来厩找我来了,模样还俊了呢。”长孙胜文一脸得意地叫着。

“校尉大人,我看这小娘子是爱慕你的才华,千里迢迢找你幽会来了。”

“就是,就是,长安谁不知长孙校尉风流倜傥,前程无限呢。”

“不错,美人啊,校尉大人,一下来还来了俩呢”

“两个大美人,是我们校尉大人老相好吧,啧啧,校尉大人真是艳福无边。”

一众士兵把两女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就调戏起小娘和杜三娘来了。

看到有人想伸手伸脚,小娘吓得脸都白,有点害怕地,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我师兄是六品官呢。”

有一危险,小娘马上想起自己的“保护神”刘远,马上把刘远的官职搬出来。

站在前面的长孙胜文好像吓了一跳,有点不相信地问:“什么?六.六品大官?”

看到他怕,小娘的勇气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数,大声地说:“就是,我师兄是六品官,你们敢得罪我,他把你们抓进大牢。”

“哈哈”

“哈哈哈”长孙胜文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差点眼泪都飚出来,捂着肚子,都想满地打滚了,而那些手下,一个个也都笑得上仰后俯,好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厩,那可是待郎多如狗,亲王满地走,三四品的大员在这里,要是没实权或背景不深的,那都得挟着腚走路,六品小官算什么,要不是京官,人离乡贱,估计就是一个武候铺的武候,也能欺负他呢。

长孙胜文被人用一种很屈辱的方式押送回京,本想报复的,不过那对方是清河崔氏的人,背景太深,别说自个做雍州长史的父亲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很疼他的长孙无忌,也不支持,最后只能埋藏在心底,隐而不,不过也好,长孙无忌和长孙祥认为他太空闲了,就给他寻了个差事,就在雍州府的步兵衙门做了一个校尉,算是给他谋了个前程。

这个步兵校尉可非同一般,就是长安的武候铺也得接爱他节制,再加上他身世显赫,很多人都敬着他三分,让着他三分,平时带着人到处巡巡,又自在好处又多,长孙胜文也非常满意,今天循例到西市巡视时,没想到,一下子找到让他心动不己的猎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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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栽赃嫁祸

() 其实,长孙胜文一早就现杜三娘,毕竟无论在哪里,绝sè美女总是那样鹤立鸡群的,只不过上次在扬州被整得有点莫名奇妙,再说京城的水太深,长孙胜文决定谋定而行,先观察清楚,再行动。

看到杜三娘一行只是坐着一辆没有徽记的普通马车来的,没有护卫跟随,只有一个小婢女候着,公孙胜文心中窍喜:这二女,肯定没什么后台,也不知是来游历还是探亲,看准以后,瞄了个机会,出手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这是长安,大唐的京都,就在天子的脚下,你还要强抢民女不成?”杜三娘见多识广,没有一下子乱了方寸,反而大声的责骂道。

民女?

长孙胜文心里冷笑道:几个月前,还不是卖唱的jì女?一转眼就说自己是什么民女,jì女就jì女,恬不知耻,骗别人还可以,想骗自己?难了!

二女越是害怕,越是气急败急,在长孙胜文眼中就越是没有威胁,真有背景,哪里这般慌张,估计自己刚动手,就有人围上来了,现在围住二女也有小段时间了,根本就没人替她们出头,长孙胜文心中肯定,这两女没有背景,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至于那个什么六品校尉的师兄,长孙胜文根本不放在眼内。

论背景,还真没多少人比得上自己,雍州长史的老史,权倾朝野的伯父,长皇孙后也是自己的长辈。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虽说不是很亲的那种。

“大胆。本校尉怀疑你们是外族细作,你们三个跟我回雍州府衙接受调查,违者,绝不轻饶。”长孙胜文可不会像那些白痴那说什么之类容易授人以柄的话,反而是搬出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说完,对手下说:“把她们三个,抓回去。”

只要人一到雍州府衙。那就是自己的地盘,到时想干什么不行?

“是,校尉大人!”

一众士兵哄然应下,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老百姓怕官,正所谓官字二个口,它想说什么都行,看到一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刚才众人还有一点义愤填膺的,不过长孙胜文说她们有可能是外族的jiān细,众人一下子没人敢说话了,虽说有点怀疑的真实xìng,可是这可是关乎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这事可大可小。众人也没人替二人开腔说话了。

小娘气得快要哭了,这个人不由分说,什么脏水都往自己分上泼,含泪怒骂道:“你无耻!我我们安份守己的臣民,绝不是什么jiān细。”

“少废话。是不是真的,现在只是让你们去府衙协助调查。不就清楚了?再有不听劝教、执迷不悟者,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长孙胜生说完,手一挥,那些手下的士兵又慢慢靠了过来。

“慢着!”杜三娘突叫了一声,等一众士兵停上,杜三娘解下腰间的钱袋,里面有一锭金元宝,还有不少银子,这里少说也有一百多两,看也不看,递给其中一士兵,然后赔笑着说:“校尉大人,我们两个只是弱女子,哪是什么jiān细、细作什么的,那绝对是误会,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校尉大人笑纳,小女子感激不尽。”

小娘见识过长孙胜文那种肆无忌惮的作风,深知道,一落入他手或一跟他进了衙门,进去容易出来难,马上把身上的钱袋交出来,这银两也不算少了,希望他看在银两的份上,放自己和小娘一马。

长孙胜文很是无礼地把那钱袋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然后得意洋洋地说:“哈哈,好香。”

杜三娘面sè一沉,脸yīn得快要滴水了,可是还是死死地忍着,跟随长孙的那些步兵衙门的士兵,一下子肆无忌惮地哄堂大笑起来。

长孙胜文打开那钱袋,嗯,还不错,里面有金有银,少说也有一百多两,这算得上一笔不少的银子,没想到这个女子倒是挺有钱的,随便都携带着这么多现银。

“大胆!本校尉食朝廷之俸禄,为朝廷作事,汝一个个小小的妇道人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贿朝廷官员,简直视大唐律例如儿戏,这些银子,就是证据,来人,把这三个嫌疑犯抓回去,严加审问,对了,对付几个小女子,把刀收起来,都给我轻点,别弄伤了。”长孙胜文抛了抛手里的那锭金元宝,突然出言喝道。

惨,好心做了坏事!

杜三娘一下子傻眼了,本想破财挡灾的,没想到那个长孙胜文根据看不上这点银子,对他来说,银子也要,人也要,自己这样做,更是给他送了借口,坐实自己是细作的猜测,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了。

“小美人,跟我们走吧。”

“这么嫩的皮肤,一会弄伤了,校尉大人会很心痛的”

“乖乖地跟我们走吧,现在没人能救得你了。”

一众士兵一边狞笑着走近,一边说着那些不干不净的话语,小娘、杜三娘还有小蝶吓得脸sè都白了,一边叫着不要,一边不停地后向退,杜三娘还算镇定,而小娘觉得,这些人比以前迫自己还债的那些债主还要可恶,还要可怕,吓得都快要哭了。

不是说那些债主比这些士兵还吓人,而是那时有师兄挡在她面前,替她挡风遮雨,让她可以倚靠,可是现在刘远不在

杜三娘后悔叫小娘出来逛街了,实在没想到,在扬州碰到那个纨绔子弟,来到长安,这样都让他碰到,这个二世祖,不仅还自己的美sè念念不忘,还做了一个什么校尉,随便扣了一个罪名放在自己头上,说自己是外族细作,就要把自己抓走,以他嚣张的个xìng,不用猜,杜三娘都想到落在他手上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了。

这下惨了,不仅自己跑不了,还把小娘也陷了进去,要是善良的小娘有什么事,自己就万死也难抵罪,可是现在身边一个熟人也没有,虽说内心惊谎,但杜三娘深知,此刻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给他抓去,进了衙门,很有可能,就是白的,也弄成黑了。

正在后退时,杜三娘突然碰腰间有硬物,脑里一个激灵,这是刚才买的一盒水粉,小蝶拿不了,自己就随手塞到怀里,眼看这些一脸狞笑的士兵就要伸手过来抓人了,杜三娘一把掏出来,一下子打开然后用力一扬,那盒自称来自波斯的水粉一下子撒开,那白sè粉尘形成一股烟雾,那几个走在前面的士兵一下子就满头满脸都是,一下子就蒙住了眼睛。

“小心有诈”

“哎哟,我的的眼睛”

“我也看不到路了。”

“姐,快走”趁着那几个士兵陷进混乱,杜三娘一下子抓住小娘的手,飞快往外走。

只要能逃出,找到刘远,以刘远和清河崔氏的关系,肯定能摆平这件事。

“想跑?”长孙胜文一脸狞笑,伸手一挥:“给我抓回来。”

一大群人士兵一下子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杜三娘拉着小娘刚跑出几步,猛地看到有二个士兵拿着刀包了过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情急之下,拉着小娘就往一旁的京华书斋跑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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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武器之首

() 刘远从至宝斋出来的时候,那神情是心满意足的。

凭着自己鸡蛋挑骨头的jīng神和口吐莲花的“技能”,那颗标价一千二百两的银子的猫眼石硬生生砍到一千两,虽说那胡姬的笑意里有一点点异样,但这不妨碍刘远有一个好心情,在一定要购买的前提下,砍下二百两,那就相当于一会儿的功夫就赚了二百两。

就是勾栏里顶级头牌碰上“银蜡枪头”,也得哼哈好一会,可也没这么一大笔银子呢。

一出门,就见街上围着一大群人,指着对面指指点点,还说可惜什么的,此外还有不少武候、雍州府衙步兵衙门的士兵在守着,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这位仁兄,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官差的?”刘远好奇地问一个暗叫可惜的士子。

这家伙“唰”的一声把纸扇打开,摇头晃脑地说:“世风rì下,人心不固啊。”

刘远最烦就是这种作态,也不符和他,只是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哎,两个小女子,走在大街上,没想到被雍州府衙的长孙校尉见sè起yín心,硬说她们是外族的细作,要抓拿回去审问,以他声名,那两女,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士子一脸可惜地说。

“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厩又要多磨难了。”一个老者叹息地说。

有一个流里流气,一眼就看出是混混的大汉说:“真是好笑。那女子大难临头还说什么师兄,六品小官。真是太天真了,这是厩,六品的小官,简直就是不入流,不过也怪,一听就知不是厩的口音,也不知自己碰上的,是长孙一族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嘿嘿”

一瞬间,刘远一下子被雷击中一样:师兄?六品小官?不是厩口音?两个大美女?

这不是说自己吗?

刘远一下子急了,马上往前挤去,听这些人的话,那二个小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小娘和杜三娘。特别听到什么长孙校尉,刘远心里就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干什么,干什么,雍州府在办事,闲杂人等通通走开。”刘远刚想冲进惊书斋,没想到被二个士兵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唰”的一声拨出横刀,恶狠狠地说:“滚,雍州衙正在揖拿外族细作,还不快滚!”

根本都不让靠近,刘远说了几句好话。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回答,那个抽刀的士兵。那横刀都架在刘远的脖子上了。

“啊”

“轰隆隆”

刘远隐约间,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接着听到什么倒地的声音,那一声尖叫,好像似曾相识感觉。

一下子不能淡定了,刘远急得团团转,突然脑光一现,记得惊书斋的后面,有一个扇作通风用的木窗,连忙绕过去,幸好,没人守着,那木窗也开了一条缝,可是往里面一看,刘远顿时气炸了:书斋里一片狼藉,很多书架倒在地上,那些珍贵的书籍撒得一地都是,显然是经过一番追逐和搏斗,而此刻,两个弱女子被四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抓着,不停在挣扎,可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挣得开,弄得披头散,杜三娘的骂声,小娘的哭声,都飘到刘远的耳中了

哪种无助的哭声,让人闻之都感到心碎。

突然间,刘远双目一睁,一眼就认出,那个所谓的长孙校尉正是在扬州强抢杜三娘,最后让自己用计把他赶回长安的长孙胜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又出来招摇过市,还捞了一个步兵衙门的校尉来做,手握重权,在长安也算是一号人物,更令刘远想不到的是,长安那么大,几十万人,杜三娘竟然被他碰上,现在还被他抓起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刘远的眼一下子就红了,在扬州是抢对自己有好感的人,现在更是过份,竟然要对属于自己的两个女人下手,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脑门一热,就低着寻找趁手的武器,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刘远的目光停留在一块板砖之上.

而书斋之内,杜三娘头凌乱,双目尽赤,冲着长孙胜文吼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长孙胜文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杜三娘挣扎,好像挣扎得越厉害,骂得越恶毒,他就越有快感一般,走到杜三娘面前,一脸得意地说:“小美人,扬州让你跑了,这次,看你怎么跑?”

“你当街强抢民女,你就不怕御史告你?”杜三娘大声地叫道。

“民女?”长孙胜文一手捏住杜三娘的下巴,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卖唱的,何来民女?别给本少爷装了。”

俏脸被这纨绔子弟捏住,一股屈辱感从杜三娘心中升起,心一横,突然用力一吐,一下子把口水吐在长孙胜文的脸上,长孙胜一惊,一下子放开手,那像毒蛇一样盯着杜三娘,慢慢用袖子擦干脸上的口水,突然出手,“啪”的一声,杜三娘的俏脸一下子多了五只手指印。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时候还敢跟本少爷嘴硬?”

“你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你就等着吃官司吧!”杜三娘声嘶力竭叫道。

长孙胜文冷笑道:“哼,叫吧,你们两个,不过是外族的细作,雍州长史就是我爹,看谁能救你?等你尝完雍州府的三十六种酷刑,我就不相信,你还不乖乖招出来,要不然,到时把你关在男牢房,估计第二天都可以替你收尸了,哈哈”

强抢民女,长孙胜文担不起。不过捉住两个“外族细作”,就是怎么对付小娘和杜三娘。也没人会说什么,非常时期,对待外族的细作,那可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雍州长史是他爹?

杜三娘的瞳孔再度收缩,她知道,这雍州府就是负责管理整个长安的机构,最高长官叫雍州刺史。按列是由最得宠的皇子担任,像李二登基前,也做个雍州刺史,不过堂堂皇子,自然不会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只是挂名而己,真正负责管理的。就是雍州长史,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一个雍州长史能量之大,可想而知。

以他能力,要对付二个弱女子,简直就手到擒来。特别是,他背后站着的,是权倾朝野的长孙一族.

“长孙校尉”杜三娘一下子冷静了起来,幽幽地说:“你的目标是我而己,只要你放我姐。你你叫我干什么都愿意。”

事到如今,挣扎也是徒劳的。杜三娘清楚,以刘远的能力,绝对不是长孙一族的对手,而刘远的最大靠山,也断然不会为了自己和小娘两个弱女子会跟长孙一族死磕,实际上,他们心里巴不得这做干呢,这样一来,崔家的女儿就可以独霸刘远了,说不定还暗中感激他呢?

杜三娘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小娘拉出来逛街,要不是自己,小娘就不会遭此横祸,很难想像,两人出了事,刘远得多伤心,自己本是一个低贱的jì女,主动贴上刘远的,也不知刘远有几分真心待自己,如果牺牲自己,换回小娘,到时候,估计刘远也不会那么伤心吧,毕竟,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小娘回到了他的身边.

也就是一瞬间,杜三娘决定牺牲自己,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尽最后一分力,把小娘救出“深渊”,她知道,长孙胜文感兴致的,只是自己而己,因为由始至终,那长孙胜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嘿嘿.”长孙胜文忍不住得意笑起来,老实说,他很喜欢那种cāo纵别人命运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神一样,闻言冷笑地说:“没想到,你倒有义气,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倒可能考虑放过她。”

“别,别,三娘,不要,师兄会救我们的,不要答应他。”小娘大声叫道。

“姐,没用的,一个六品的小官,斗不起他的,就是他背后的人,也不会为了我们两个女人和长孙一族交恶的。”杜三娘有点沮丧地说,她可没小娘那么天真,以为刘远是万能的。

长孙胜文嚣张地说:“听到没,一个六品的小官,还想跟我斗?要不你们都乖乖的听话,跟着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心,有什么不好的?”

刚在大街上,闲杂人多,长孙胜文不敢太嚣张,不过在书斋里,一番追逐打斗后,那酗记和客人都跑了出去,没了外人,又有手下守住了门口,就是说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小娘突然把心一横:“我留下,你放三娘走。”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三娘的牺牲,一下子感动了小娘,她脑里一热,马上自己站了出来。

“不,姐,你听我的,你对刘远来说很重要,他们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他不能离开你。”

“三娘,师兄喜欢你,你多才多艺,留在师兄身边最合适,不像我,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会。”

一时间,众人都呆了,这两女为了对方,争相以身伺狼?这也太伟大了吧。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用争了,你们两个在我心目中都很重要,有我在,谁都不会有事。”就在杜三娘想再劝小娘的时候,突然在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扭头一望,杜三娘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说这话之人,是刘远!

小娘也有抬起本己垂下去的头,在缝之中,看到一个人背着手,从书斋的后面慢慢走出来,那悉的身影,那关切的眼神,刚刚止住的泪水,一下子再次涌了出来,嘴里轻轻地念着:“师兄,你终于来了,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大胆,什么人,竟敢阻雍州府办事!”一个站在长孙胜文身后的心腹大声喝道。

没想到,守住了前门,还有人从后面翻了进来。

“唰”的一声,另一个心腹一下子拨出锋利的横刀,指着刘远大声道:“站住,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把手伸出来,背后拿的是什么?”

刘远一改刚才的沉稳,低着头,哈着腰,讨好地笑着说:“长孙校尉,小的就是她们口中的师兄,六品小官,都是一场误会,有话好好说,小的有一份大孝心送上。”

把背后的手伸到面前,只见是用衣服包着一团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长孙胜文伸手示手下放松,一脸冷笑地说:“哦,是吗,算你还识相,我倒要看看,你的孝敬在哪里。”

刚想怎么对付这个六品小官,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看着他低头哈腰的样子,长孙胜文得意极了,这种奴才的脸孔,自己见得太多了,这样刚好,人也要,钱也要,顺便把隐患一把解决,那用衣服包着东西,估计是好东西,嘿,赚了。

“这是什么?”等刘远走到跟前,长孙胜文饶有兴趣地问道。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一边慢慢掀起那衣服,一边笑着说:“当然是好东西,不好的东西,也不敢献给长孙校尉啊。”

“嗯,算你识相,要是我心情好,说不定就放你一什么,砖头?”长孙胜文说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眼睛一呆,那衣服一掀开,里面包着的,赫然是一块普通的板砖。

还以为拿什么好东西孝敬自己,竟然是一块不值的砖头?

“正是砖头,赏你的”趁着长孙胜文楞的功夫,刘远眼疾手快,一下子cāo起砖头,在说到“砖”的时候,己经把那砖头高高举起,说到“赏”字时,那板砖己经结结实实一下子拍在长孙胜文的头上。

“砰”一声闷响,长孙胜文哼都没哼一声,眼珠往上翻,眼睛白来黑少,头一歪,一下子就昏了过去,那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甚是吓人。

板砖,七大武器之,干架随手可拾,远可作攻作暗器,可近身肉搏拍头,因不属管制刀械范围,就是有事也以不能算故意持械伤人,方便趁手,威力还非常惊人,要不是天气寒冷这丫戴着一顶狼皮帽子,刘远估计,就这么一拍,脑浆都能把它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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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粉墨登场

() 这一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头领己经砸晕在地了。

谁没想到,刚才还是点头哈腰的刘远,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凶悍,那包着的不是“孝心”,而是“祸心”,借着送礼靠近,冷不妨施冷箭,一下子就把刚才还不可一世长孙胜文给砸到了。

尼玛,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那眼神、那力度,虽说砸的不是自己,但是在场的人看到都胆颤心惊,心中直冒冷气,就这么一砸,脑瓜子还有吗?士兵们一下子惊呆了,而一旁的小娘和杜三娘,一下子也目瞪口呆,嘴张成一个“o”型,半天也没合拢。

特别是杜三娘,刚才看到刘远点头哈腰的样子,以为刘远畏惧长孙胜文的权势,为了自己的前途准备妥协,内心一片悲凉,心里己准备着接受屈辱、牺牲自己,成全刘远和小娘,虽说刘远的表现有点窝囊,但杜三娘并没有怪刘远软弱,事实上是形势比人强,反抗也是徒劳,只怨自己命太薄,没想到刘远突然那一板砖,霸气外露,一下子颠覆了自己的认识感知。

特男人!

杜三娘在那一刹那,芳心大动,只感到,刘远在自己眼中,无比的高大,高大得,顶天立地!

“不好,校尉大人被人打晕了。”

“找死,竟敢当众行凶?”

“快,别让他跑了”

“杀了他”

“唰唰唰”一个个士兵把腰佩的横刀抽出来。作势就要往前冲,一时间书斋内刀光剑影。这些士兵差点吓了,这么多人,竟然一个rǔ臭未干的家伙得手,要知道,雍州长史是他的长史,这位校尉大人官职不大,背景却大得吓人,要是他出了事。这里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刘远的反应更快,一下子抽出长孙胜文腰间的佩剑,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吼道:“退后,谁再敢走前一步,我马上把他杀了。”

一众士兵投鼠忌器。连忙退后,一个伍长打扮地人连忙说道:“别,别,不要伤人,你知他是谁吗?”

“他刚才不是说了吗?雍州长史的儿子,有一个做国公的好伯父。和皇后娘娘还是姻亲呢。”刘远冷笑道。

“知道就好,快点把剑放下,或许我可以替你求情,饶你个不死。”那伍长连忙许诺道。

一个小小伍长,还真是大言不惭。出了这样的事,也算是一种失职。估计自身都难保了,还在开空头支票。

刘远懒得理他,把那剑放得更近一些,沉声地说:“把两个女的放了。”

“不行,你把长孙校尉放了,我马上放了她们两个,要不然,我把她们的脸划花。”伍长知道,眼前这个人费这么大劲,也就是想求这两个女子的,可不能放了,为了威胁刘远,还把那横刀放在杜三娘的脸上,作势要划。

刘远一巴得重刮在长孙胜文的脸上,一下子就把他给打醒了。

“啊,你好汉,饶命,你要什么都行,刚才是我错,是我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爹是雍州长史。”刚才那一下板砖,虽说力量很大,但是因为天气寒冷,长孙胜文戴了一顶厚厚的狼皮帽子,虽说伤得不轻,但是还不至于丧命,给刘远扇了一巴,很快就醒了,刚想飚,猛地看到前面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刀,再感觉到脖子间的冰凉,只感到全身冰冷,差点魂都飞了。

纨绔子弟对自己的xìng命都是很爱惜的,刘远还没威胁,马上就认怂了。

刘远冷冷地说:“让你的人,把我的两个朋友放了。”

“是,是,是,放了,放了。”长孙胜文连忙应着,然后冲着那一群手下吼道:“听到没有,放人,快放人,你们想我死吗?我死了,你们全部都得陪葬!”

“是,是,校尉大人”那伍长闻言,一咬牙,对那几个手下一挥手:“放人。”

有了长官的命令,那几个士兵马上松了手。

“师兄”

“刘远”

小娘和杜三娘一得脱,马上跌跌撞撞地跑到刘远的身后,又惊又怕之下,都有点泣不成声了。

“你们没事吧?”刘远担心的问道。

“师.兄,我,我没事”

“刘远,我也没事。”

刘远暗叫一声好运,真是太幸运了,如果没有崔梦瑶的嘱咐,自己这个时候不是在家里弄着长孙皇后那件饰就是在金玉世家的密室里指导那些细作,就是要购买猫眼石,刚巧才能碰上,就是来晚一刻钟,估计后果都不堪设想了。

“兄弟,人我给你放了,可以放了我吧?”长孙胜文讨好地说:“误会,都是误会,把我放了,此事就算揭过了,既往不究。”

嘴上说得好,心里己经狠,脱身后,不把刘远这几个整得生不如死,自己就誓不罢休。

刘远不理他,左看右看,好奇地问道:“就你们二个?小蝶呢?”

“刚才还在这里的,人呢?”杜三娘这才想起自己的贴身婢女不见了,连忙吃惊地四处张望。

“小姐,少爷,我在这里呢?”小蝶从一张案几的下面爬出来,飞快地跑到杜三娘的身边,原来刚才混乱中,她挨了一下,跌倒在地,趁机滚到案几的低下藏了起来,也没人注意她,现在听到没事,忙跑了出来。

这小妞,倒是挺jīng明。

刘远松了一口气,起码三个都安全没事,要是出事了,这年就不过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今年都是二十七了,明天就是过小年。还弄了这么一出,还真不想自己过一个好年是不?

“你的人都放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士兵中的伍长连忙叫道。

长孙胜文被劫持着,自己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再说那利刃一直悬在那脖子上,还真怕一时失手,出了事,这里的所有人,都负不起这一个责。

“放,一定放。”刘远冷笑着说:“你当我是傻瓜。我现在放,转头你把我们重新抓了。”

“不,不,不,都是误会,绝不打击报复。”为了能脱身,长孙胜文也在旁连连保证道。

“别废话了。跟我打御状去,我倒要皇上评评理,看看谁是谁非。”刘远知道,随着这一板砖砸下,事情就己经闹大,为了长孙家族的脸面。即使是自己这一方有理,也很难善后,长孙一族肯定会找回颜面,要不然,以后长孙一族还怎么在长安混?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六品校尉?

既然脸面己经撕破。那就别逃避了,趁现自己和宫里的关系好。对李二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又没出人命,大过年的,喜气冲天,总不能把自己往死里整吧,现在处理好,也不怕长孙一族放冷箭什么的,因这件事,自己就是有什么事,有心人也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到他哪里,干什么也得三思而后行。

在场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刘远竟然要打御状,这是很严重的事情,皇上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闹到皇上哪里,就是羸了,那也得惩罚,毕竟皇上平rì处理的,都是关军国大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得惊动他,那简直就是胡闹,要是以后这种事都找他,估计一天都不得安宁了。

未见官,先打三十大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弓箭手准备!”伍长一声令下,几个携带着弓的士兵一下子把弓箭拿出上,搭箭拉弓,一下子对准了刘远。

“如果你再不放了校尉大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伍长现刘远根本没心放人,心中大怒,要是闹到皇上哪里,长孙胜文是皇亲国戚,又是长史的儿子,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有事的只是自己而己。

“给我对准那三个女的,听我命令行事!”那伍长倒是一个人物,刘远用长孙胜文威胁他,他马上用那三个女的要挟刘远。

刘远一边让三女躲在自己身后,一边把剑握紧一些,冷冷地对长孙胜文说:“让你的手上放下武器,快!”

“住手!都放下武器!”

这一声中气十足,响亮且威严,只是并非出长孙胜文之口,众人朝声音看去,不由楞了一下,一队鲜衣怒甲的御林军护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的那个年青人眉清目秀,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只是一脸愠sè,而跟着他后面,跟着二个气质高贵,雍容华贵的女子。

“放下,放下”那伍长有眼sè,一看到来人,连忙让人把武器放下,然后快步走到这三个面前跪下:“参见两位公主,见过驸马爷。”

来人赫然长乐公主和清河公主,贵不可言,而前面那领头的之人,身份高贵程度也不逞多让,正是长孙家的长子嫡孙,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皇后最喜爱的大侄子长孙冲。

李二己经把最聪慧、最漂亮的女儿许给了长孙冲,也算是回报长孙一族对自己的恩情,现在二人出现在西市,估计是寻个机会,特地一起逛逛街,也算是拜堂前培养一下感情吧。

“堂兄,救我,救我,这个人杀我。”一看到长孙冲出现,长孙胜文好像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大声地求援。

长孙冲不理那个伍长,扭头对刘远说:“这位是刘兄吧,在下长孙冲,对你神交己久,万事有商量,还请你先放开在下那个不成器的堂弟。”

不成器?还神交己久?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长孙冲这么好说话,和这个长孙胜文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纳尼,对自己神交己久?这个长孙冲,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看到刘远有点犹豫,以为刘远怕长孙冲和长孙胜文是一伙的,信不过,长乐公主李丽质对刘远点点头说:“刘校尉,你放心,本宫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292 长乐执言

() 长乐公主的话音一落,在场不少人面sè都变了。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这话明显就是偏帮刘远,意思差不多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我罩你。

长孙胜文是长孙一族的人,深得长孙无忌的喜欢,而长乐公主李丽质的生母,正是长孙皇后,算起来,两人还是有点疏的表兄妹的关系,没想到,李丽质竟然帮一个外人,不仅长孙胜文的目光有点不相信,就是长孙冲,也不由意外地看了李丽质一眼。

刚刚还想有多大闹多大的,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两个大人物,貌似对自己还有利的,刘远喜出望外,一下子就收了佩剑,站在一旁,对长孙冲还有李丽质拱手行礼说:“谢公主和长孙兄的仗义执言。”

“堂兄、公主,快,抓祝蝴,这人刚才差点就杀了我。”感到脖子那冰冷刺骨的感觉不在了,长孙胜文心里狂喜,连滚带爬跑回到长孙冲的身边,气急败坏地说。

刚才长孙冲和李丽质对刘远客气,长孙胜文想到的是他们为了麻痹刘远,故意这样说的,这里这么多人,断不会帮理不帮亲吧?刚才还是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一脱离危险,马上就凶形毕露,那咬牙切齿狠不得生噬了刘远的神情,再配上那满脸的鲜血,好像来自地获的恶魔一般,小娘看到都有点怕了。

“啪”的一声脆响,长孙胜文“噔噔”地了两步,一手捂着脸。眼里出现不可置信的神sè看着长孙冲,好像不认识眼前的堂哥一般。那脸火辣辣的,好像火烧一样,都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又急又狠,打的,竟然是长孙冲。

“哥,你.”

“知道为什么打你?”

“不,不知”长孙胜文哼都不敢哼。唯唯诺诺地说。

就是嚣张,也得看对象的,虽说长孙胜文也算是纨绔子弟,但在长孙冲面前,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严格来说,长孙胜文只能算长孙一族的一只棋子。而长孙冲,那是长孙一族的长子嫡孙,驸马爷,长孙家无可争议的未来家主,贵不可言,别看长孙胜文是雍州长史。可长孙无忌是只需要一句话,换个长史,简直轻而易举。

无论长孙胜文有多嚣张,碰上长孙冲,也只有俯首听命的份。

清河公主李敬在一旁一脸不悦地说:“好大的威风。竟然带人把这书斋给砸了。”

长孙冲一脸yīnsè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在.在惊书斋戒闹事。好在是我,要是程怀亮那小子,就这么一巴,没在床上躺二个月算你命大!”

长孙胜文这才想起,这惊书斋虽说利润一通,装潢也不够气派,但是来头极大,是宫里几位公主合资经营的,几个公主就这么一处产业,都盼着在这书斋多挣几个零花,开在这里,没人敢闹事,一有人闹事,马上就引出一帮“观音兵”,长孙冲口中的“程怀亮”正是程校咬金的儿子程怀亮,他也是未来的驸马爷,他的就是刚才说话的清河公主李敬!

程怀亮是武将出身,一对天罡斧使得出神入化,掌上全是老茧,要是让他打一巴,估计一巴就能把人打昏,把牙齿打飞。

长孙冲对官场不热衷,才学不很突出,对政治既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野心,爱好游玩和书画,可以说不爱“江山”,可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集聪慧、美丽、高贵、优雅于一身的李丽质,简直就是长孙冲心中的最爱,李丽质拜托长孙冲平时对惊书斋多加照顾,长孙冲拍着胸口应允,没想到,今天当着美人的面,砸这里的不是别人,竟是自己人,还是自己长孙家的人!

这绝对是**裸的打脸,长孙冲可是气坏了,不由分说,立马就赏了他一巴!

长孙胜文连忙对长乐公主和清河公主赔礼道:“两位公主,是我不好,小的该死,不应在这里闹事,请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李丽质没应,只是皱着眉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是,是这样的,今rì我带人巡视,看到那两个女的可疑,很像外族细作,就想把她们带回衙门审查,没想到她们竟然公然拒捕,还用胭脂水粉暗算我的部下,趁机逃到这里,为了抓捕,一时不察,这才把这里弄乱了。”

杜三娘怒不可恕地说:“他说谎,我们两人都良家女子,看到我们是弱女子,就见sè起心,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外族的细作,你有什么证据?”

长孙冲一向以读书人自居,也就是不喜欢官场那套所以有意无意远离官场,最烦就是强抢民女、无法无天的那一种,闹言冷着脸扭头问道:“你说她们是细作,可有证据?”

长孙胜文哪有什么证据,现在看到堂兄也不帮他,吱吱唔唔地说:“就是,就是看到她们可疑,想请她们回府衙调查,再说,这个女的,明明是奴籍,竟然说自己是良家妇女,一看就知有问题。”

刘远给杜三娘打了个手势,让她先消停一下,然后朗声地说:“这位小娘子,是良家无误,刘某可以作证。”

“胡说,前段时间,我还在扬州看到她,她只是勾栏的贱奴,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杜三娘就是化成灰,长孙胜文都认得,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记错。

“以前身不由己,的确卖过唱”刘远淡淡地说:“不过,前些rì子,我跟皇上讨了一道圣旨,这位小娘子己经二个月前脱了奴籍,请长孙校尉大人对她尊重点。”

李丽质闻言心一动,笑着说:“原来是她,难怪刘校尉这么用心。”

刘远用愿望替一个女子赎身的事,在宫内也有流传,很多人说刘远傻,但也有不少女子暗中称赞刘远有情有义,是可托附之人,此事李丽质也听说过,现在看到圣旨中的女子,心中也暗暗点头:的确是非常出sè的女子,难怪刘远对她念念不忘,把一个珍贵的愿望放在她脱奴籍之上。

长孙胜文刚想讽刺刘远是哪根葱,竟然找皇上下旨给她脱奴籍,大言不惭,不过李丽质这么一说,间接就证实这事的真实xìng,一下子把他的嘴给堵住了。

看到刘远和公主不断交流,长孙胜文一下子急了:“堂兄,公主,他,是他,拿板砖砸我,把我的头都砸破了,要不是我命大,估计这一下都把我拍死了,你们看,你们看。”

长孙胜文一边说,一边咬牙忍痛脱下自己的狼皮帽子,只见那帽子还在滴着血,众人看了也倒吸一口冷气:头顶处有地方模糊一片,头发都让血凝成一团,一脸血淋淋的,刚才没细看,现在一看,还真有一点吓人,像清河公主李敬看到,都不忍心看了,把头转到另一边。

杜三娘最恨这个人,看到他越惨就越高兴,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还不解地想道;好人不长命,坏种活千年,砸成这样,怎么还砸不死这个畜生的,砸死了,大唐也就少一个祸害了。

只有刘远心里暗暗得意,心想幸好自己砸的时候砸得准,比如用板砖砸人,也得讲求技巧的,人的头盖骨最硬,就是后世用工具也拆不开,只有利用种子的力量才能把头盖骨完整的拆开,也就是说,头顶的位置最硬,而前额和后脑都是容易致命的,刘远只是出气而己,也不敢光天化rì之下真砸死人,还是砸死一个大有来头的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还不错,震慑力有了,人也死不去,唯一遗憾的是,没附带一点震荡作用,给他来个轻微的脑震荡什么的,这个有点遗憾。

“来人,这个人当众谋害朝廷命官,肯定是反贼,把他抓回去严刑拷问!”长孙胜文大声喝道。

刚才说冤枉二个女子是外族细作欠缺证据,没法抓人,现在刘远袭击自己,那可是证据确凿,就是那个明显不帮自己的公主表妹,也无话可说吧。

有一个做长史的老子,又有官职在身,平rì长孙胜文的话很管用,手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是这一次不灵光了,那个伍长闻言,手里虽说执着刀,可是把目光投向了长孙冲还有长乐公主李丽质,这两位才是真正的“boss”。

长孙冲还没开口,李丽质开口了:“慢,既然碰上了,那就弄个明白吧,刘校尉,我想听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度到刘远家中用餐,又是让利又是合作,帮母后修首饰,还有一个巨额利润的项目己经在酝酿中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李丽质觉得,自己要拉刘远一把,再说长孙胜文在长安什么名声,刘远什么名声,自己还不清楚吗?

李丽质身为一个女子,对那些欺男霸女之事极为反感,忍不住站出来替刘远说话,虽说她没什么实职,可是她的身份贵为公主,还是李二最宠爱的公主,谁也不能忽视她的意见和存在。

“对,刘兄,有什么事,你只管直言,我是帮理不帮亲。”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开口,长孙冲马上附和道。

刘远眼珠骨碌碌转了二下,微微一笑,心中己有了对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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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打也白打

()

294 所嫁非人

()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敢情长孙冲还有这样感情在里面,难怪一见面就对自己说什么“神交己久”的话,然后对自己所说的话也不抱什么怀疑,自己刚开始还以为他好男风呢。

看来,有点名气还真不错,至少无意中为自己增分不少,嗯,有机会,还得多刷一点名气才行。

“那能让你破费呢,应是我请少卿大人才对。”刘远笑着说。

长孙冲的文人气息又冒出来了:“那什么官职不要提,今天你们的身份就是士子,兄弟相称即可。”

“长孙兄教训得是,就官员也得放个年假,平时这些俗礼应付来,应付去,确实有点俗,那今天我们就不分高低,好好吃上二盅,来个煮酒论英雄,如何?”刘远摸准了长孙冲的脾气,笑着说道。

“对极,对极”长孙冲抚掌笑道:“刘兄所言极是,不瞒你说,长孙某最讨厌的,就是官场那套,多是一些献媚无德之徒睁眼说瞎话,你我兄弟相称即可,走,我们到醉仙楼好好吃上几盅。”

李敬在一旁插话道:“去哪里多麻烦啊,我们就到刘校尉哪里吃就行,你都不知道,刘校尉弄的东西很好吃的。”

去了二次刘远哪里用餐,每次都有新的惊喜,先是没见过的菜式,打火锅,然后还来一个铁板烧,二次都吃得非常满意,弄得李敬这个公主有空时,都有点怀念刘远哪里的味道了。可惜她是公主,又许配了人家。出入不方便,要不然,还真想天天往刘远哪里跑。

“什么?刘兄,你竟然会下厨?”长孙冲两眼瞪得老大,一脸吃惊地说。

“那个,略有研究吧。”刘远有点谦虚地笑着说:“如果长孙兄有兴趣,改天欢迎到寒舍品尝一下。”

长孙冲一脸失望地说:“可惜、可惜!”

杜三娘忍不祝旱道:“可惜什么?”

“君子远苞厨,刘兄可是有名的才子。连北方第一才子都曾败在你手下,堪称我辈之楷模,怎么做那些低贱的工作呢?”长孙冲摇头晃脑地说:“这般不务正业,真是可惜,难怪这么久时间没有听闻刘兄有什么佳作面世,你可要知轻重啊。”

长孙冲说的时候,那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刘远看得出,这个家伙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长孙无忌一生英明神武,难怪他死后,长孙家族就开始凋零,而程咬金、尉迟敬德、房玄龄、秦叔宝等功臣的儿孙都有所作为。而长孙一族却一直在坠落,长孙冲也是没什么名气,这是由他的xìng格决定的,迂腐、固执、不会变通,生活在理想当中。诗写得再好,在官场上也没什么作用。像他专心好学,研究学问,放在普通的人家,这本来是没错的,但以他现在的条件,其实只要学习用人之道足矣。

错的,只是他投错胎了。

李丽质、李敬、小娘还有杜三娘的眼神都有点不容置否的神情,显然不太认可长孙冲的话,觉得他有点小题大作,不过刘远只略一走神,马上就清悟过来,一脸“惭愧”地说:“长孙兄之话,有如黄钟大吕,小弟荒废了学习,沉浸于小道之上,幸得长孙兄点醒,失礼,真是失礼了。”

对待这种书呆子,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他、哄着他,不能和他较真,刘远也不在意,顺着他就是了。

看到刘远服软,长孙冲这才转怒为喜道:“刘兄迷途识返,也不枉吾的一番苦心了,好,好。”

说完,扭头对李丽质说:“公主殿下,我们到醉仙楼用餐,再请上刘兄一行,不知你意下如何?”

“表兄你拿主意就行,长乐全听表兄吩咐。”李丽质本想拒绝的,和这等无趣之人一起,的确有点郁闷,不过母后却一个劲地劝她长孙冲到处走走,培养一下感情,李二也是这个意思,一向孝顺的李丽质只能照办,不过出门前把皇妹李敬拉来,现听到长孙冲说去用餐,也不逆他的意。

幸好,还有刘远他们几个在,李丽质和小娘他们的感情不错,挺聊得来,到时也不至于太闷。

“走,那我们去醉仙楼。”长孙冲高兴地说。

刘远在上马车时,无意中听到李丽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不得不说,长孙冲为人有点迂腐,但做人却极为豪气,为了不和那些俗人待在一起,一个人就包了醉仙楼最高的那一层楼,和跟刘远举杯畅饮,刘远也乐于他这样干,毕竟女眷有点多,一个个都是光彩照人,要是在下面的那些大厅,估计都不用吃饭,应付那些好sè的眼光都有得忙了。

反正不用自个出银子。

有权有势就是好,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最好的酒、最拿手的招牌好菜很快就上了满满一大桌,在长孙冲殷勤的招呼下,众人就开吃了,酒过三巡,味过五番,长孙冲“啪”的一声轻响,把酒杯放下,笑着对刘远说:“刘兄,有件事想问你。”

“长孙兄客气了,请直言。”刘远笑着说。

“你在扬州出的那三个对子,那可是极为巧妙,长孙某不才,闭门苦思月余,也毫无头绪,不知道,现在可有人对出了?”

刘远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说:“尚无。”

长孙冲反而有点高兴,点点头说:“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

那样子,敢情别人对不上来,那是对的,最好就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他来完成一般。

李敬有点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好奇地说:“什么对子。很难吗?”

“公主你不知道吧,刘兄以前出了三个对子。许下彩头,结果到现在还没人对得上,可以说是轰动一时,这三个对子分别是。”说完后,长孙冲摇头晃脑地说:“这可谓深得字之jīng髓。文之三味!”

李丽质吃惊地说:“刘校尉,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看刘远的目光,己经有了异样,本以为刘远是一个有点学问、技艺不错,鬼点子不少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有才华。那三个绝句,也传到皇宫之内,只是不清楚是哪个,相传是一介cāo贱业的商贾所作,冰雪聪明的李丽质有点不服气,也像崔梦瑶一样试着对破解。最后还是一无所得,现在听到出这对子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能不吃惊吗?

看到美女那类似祟拜的目光。特别是李丽质这种“女神”顶尖级别的目光,刘远都有点飘飘然了。有点“谦虚”地说:“哪有,哪有,只是随便想的,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李丽质目光转了二下,笑着问道:“刘校尉,既然是你想出的上联,那必定有下联,我等见识浅薄,不知能不能解个下联,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砰”的一声,长孙冲突然一拳砸在桌面上,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兴奋地说:“对啊,刘兄出的,自然有对应之联,我还苦苦思索呢,刘兄,就说出来让我等见识一下吧。”

刘远:“这.”

“怎么,看不起我等?”长孙冲一想到可以破那对子,一下子都兴奋起来了。

“那倒不是”

李丽质盯着刘远说:“还请刘校尉不吝赐教。”

小娘最近和李丽质很聊得来,闻言也开口说道:“师兄,你就说出来吧,公主都亲自开口问了。”

我晕,那可是我的生财之道啊,要是说出来了,以后还会到自己店门面“朝圣”,眼看一个个都盯着自己,就是小娘帮腔了,像长孙冲和李丽质这种级别的人也不好打发,刘远一下子都为难了。

“那个,其实,刘某也只是想出了一个下联。”刘远知道,要是不对出一个,不光这些人不放过自己,估计还会令他们失望,怀疑自己的“真才实学”了。

“快说,快说,一个也好。”长孙冲兴奋得搓了搓手,连忙说道,那耳朵伸得长长的,生怕听漏一个字似的。

看着众人那祟拜的目光,刘远干咳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火因成烟夕夕多。”

“此”加“木”是“柴”字,两个“山叠加起来是”出“字,可以说是妙于毫处,众人都以为极难对得出来的了,没想到,刘远转眼就吟出这句同样妙于毫处的下联,一时间,一个个都惊呆了。

半响,李丽质“啪”鼓了几下掌,一脸佩服地说:“刘校尉果然是高才,本宫佩服。”

“师兄,真厉害”

长孙冲也兴奋地说:“妙,妙,妙,听到这样的佳作,当取一瓢白。”

说完,不用别人劝,自己连喝了三大杯,好像有什么高兴到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而几个女的看刘远目光都有点异样了,有才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很吸引人的。

一个千古绝句出现后,气氛有点热烈,可是令人有点遗憾的是,无论怎么磨,刘远都不再开金口了,这让众人有点遗憾,不过嗜酒如命、又喜欢舞文弄墨的长孙冲一下子就诗兴大发,现场作了十多首拉着让刘远品评,数量不少,但质量就一般般了,如:

桌上一壶酒,

对酌乐悠悠。

痛饮三百杯,

一醉消万愁。

又如:

长夜漫漫独无眠,

古书一卷油灯前。

红袖添香何处觅,

镜中孤影暗自怜.

不是一些打油诗,就是没病呻吟,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喝到后面,还一个人把筷子当脸舞了起来,席上只有刘远一个男的,又是陪着他“论诗”又得看着他别摔着,都快成他的侍女了。

当着未婚妻还喝成这样,难怪史书说他文不成武不就,喜欢喝酒,还常常喝醉,现在看来,所言非虚了。

刘远这才感悟到,刚才李丽质的那一声叹息,是那么“沉重”,理想和现实有差异,所嫁非人吧.

终于等到散席时,长孙冲挣开几个随从的挽扶,一把搂着刘远的肩膀,醉熏熏地说:“刘.刘兄,这酒喝得真,真痛快,你放心,我我们很快就能并肩作战了,哈哈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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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上元佳节

() 好不容易把喝醉的长孙冲送走,刘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伙,没醉之前风文质彬彬,一壶酒下肚,整个人就开始放荡起来,变得不羁,和那些醉猫没什么区别,哪里有半分世家子弟的风度?说真的,看到长孙冲那醉后的丑态,刘远有几次差点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不过他的未婚妻李丽质在这里,刚才又帮了刘远,把一场“”消散无踪,这个脸面,说什么也要给的,只是暗中替李丽质感到有点不值罢了,一个好白菜,给猪拱了。

对了,长孙冲临走时,还神神秘秘地什么以后就要并肩作战什么的,难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小道消息,知道自己要升官,和长孙冲作同僚?晕啊,都忘记问那家伙是什么官职了,只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少卿,但具体做什么的,并不清楚。

嗯,自己对官场的事,实在是有点糊涂,看来得多加强这方面的学习才行,现在才是六品的小官,仕途漫漫,想要出人头地,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刘远,刘远,干什么?”杜三娘看刘远隐入了沉思,用那纤纤玉手在刘远的眼前扬了二下都没反应,不由大声叫道。

“啊,三娘,你唤我何事?”刘远这才醒悟过来,好奇地问道。

杜三娘有点郁闷地看着刘远,一脸调谑地说:“我的刘大校尉,想什么这么入迷,不会是。又想着祸害哪个良家女子吧?”

“倒,我像哪样的人吗?”

“不像。”

嗯。看来杜三娘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知道自己的人品,可是杜三娘下一句话就把刘远给打败了。

“你是这样的人,不用像。”杜三娘一脸正经地说。

刘远一脸“痛心”地说:“难道,刘某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哼,还好说呢,你不像?你看看,家里的美女还少啊”杜三娘郁闷地说:“我可告诉你。别看着那公主对你祟拜有加,你就有别的心思,不许你再有别的心思。”

经杜三娘一提,刘远这才发现,好像家中的美女的确不少了,小娘、杜三娘、崔梦瑶、黛绮丝四个了,细算的话。加上杜三娘的贴身侍女小蝶、崔梦瑶的贴身美女chūn儿,加起来都六个了。

寒一个,好像自己太失败了,一个都还没有推倒呢。

“你想多了,长乐公主己经许配给长孙冲,哪里有我的份。再说我看得上人家,人家能看得上我这个六品芝麻小官?”刘远苦笑道。

“所以让你别作梦。”

刘远无奈地解释道:“只是想一些事情,不是想人家公主,好三娘,你就少捕风捉影了。”

小娘在一旁掩嘴一笑:“师兄。不怕,小娘支持你。往家里多找美女,替你开枝散叶。”

“小娘,你就别添乱了”杜三娘一听急了:“你这小妮子,刘远那家伙给什么你吃了,这样死心塌地的,唉,我服了”

刘远和小娘相视一眼,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了长孙冲的保证,长孙胜文果然不敢再找麻烦,有时为了避开刘开,带队巡逻的时候还绕开刘远开设的金玉世家,看到这情形,刘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也刘远来到大唐的头一个chūn节,再加上前半年也累得够呛,于是刻意减少工作量,每天练完手后,就会携着小娘、杜三娘、黛绮丝一干女眷,每天不是弄美食就是打牌消磨时间,要不携上银子,乘着马车,在长安街道上信马而行,在东西两市大肆采购,rì子倒也进得悠闲自在。

过年时,刘远以准女婿的身份,给崔府送去了二件珍玩、几件首饰,然后还有瓜脯什么的,作为贺年礼,也不用太破费,像老太太和崔梦瑶,崔敬以刘远的名义,把原来属于刘远的千年人参还有雪参养颜丸分别送给了老太太和崔梦瑶,礼己经送过了,也就不用太破费,至于崔敬那老小子,刘远干脆就是无视。

老是欺负自己,凭啥还要给他送礼。

把礼物送了出去,崔府很快也回了礼,多是一旭缎、衣饰等物,此外还有一些珍贵的食材和时令果蔬,金银玉器一件也没,也不知是不是知道刘远赚了那么多,不需要这些一样,最刘远无言地是,自己故意不给崔敬送礼,那老小子在竟然在随礼的那个压岁红包只给刘远包了一文钱。

一文钱,至于吗?堂堂工部尚书,就是包给路边的乞丐也不止吧,刘远简直就是对他无言了。

貌似,相互斗气,己经成了翁婿交流的一个新方式。

除了崔府的回礼,李二难得大方,派人送了宫绸十匹,玉壁一双以示奖赏,就是前几天才相识的长孙冲,也派下人送来鹿肉三十斤、羊三只,各式糖果糕点一担,面子给得是很足,刘远也不敢怠慢,当场就让人回了一份厚礼,算是礼尚往来,不过有一份特别的贺礼刘远没法回了,是扬州刺史崔雄专程派人送来的一份厚礼,文房四房一套,都是上品,价值不菲。

刘远暗生惭愧,老实说,崔刺史虽说抱有别的目的,不过对自己诚意不错,自己在长安算是混个风山水起,那些故人反而在无意中疏远了,刘远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是一帆风顺的。

不过现在己经是过年,就是驿站也在半休息状态,除非紧急的公务或战报,就是现在给崔刺史回礼也来不及了。

只能是过了年,再慢慢补偿这笔人情债了。

年三十。崔府全家应邀到宫内吃团年饭,举府兴腾。就连崔府的一众下人也感到非常荣幸,可惜刘远只是准女婿,没在受邀之列,不过刘远教会了几个女的玩自制的麻雀,玩个不亦乐乎,差点连年夜饭都给耽误了。

年初一,陪一众女眷到寺里烧香许愿。

年初二,西市举行活动。有戏曲有杂耍,热闹非凡。

年初三,全国式的彩票在朱雀大街举行现场抽奖,户部侍郎亲自抽奖,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至少也有过万人参看了现扬的抽奖。最戏剧xìng的是,长安有个小妇人中了二等奖,当场兑现了三百两白银,据说当耻多人的眼睛都红了,转头就到武候铺购买,以求讨个头彩。

年初四。刘远到崔府拜年,转了一圈,收到打赏若干。

年初五,长安下起鹅毛大雪,出不了门。刘远携着一众女眷在后院,一边烧烤一边玩叶子牌。

年初六

年十五。正是chūn节后第一个大节,上元节,李二下旨全国放假三天,与民同乐。

每年农历的正月十五rì,chūn节刚过,迎来的就是华夏传统节rì之一的元宵节,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正月十五rì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chūn的夜晚,人们对此加以庆祝,也是庆贺新chūn的延续。元宵节又被称为“上元节”。

在上元节这天,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等活动,年轻的男女,也会趁着这个佳节,盛妆打扮,看灯又猜谜,赏月又赏人,有不少男女就在上元节邂逅,最后喜结连理,传下一段又一段的佳话,上元节,堪称古代的情人节,就是平时管理得极严的厩长安,在上元节的三天,暂时取消宵禁,城门、坊门大开,就是长安城内的所有商铺,也允许其通宵经营。

介时到处张灯结彩,白天热闹非凡,晚上灯火通明,人们通宵达旦地游玩,就是李二,也会坐在城墙之上,与民同乐,共享人间的繁华盛世。

刘远也很期待这一天,因为在年初四到崔府拜年时,己和崔梦瑶约好,届时会很“巧”地在街中相遇,然后一同在长安游玩,赏花灯,赏明月。

到了正月十五这天,天sè刚刚暗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己经迫不及待升到半空,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刘远带小娘、杜三娘、黛绮丝还有chūn儿、小蝶等一众人,在朱雀大街汇合,然后兴致勃勃地欣赏各式各位的花灯。

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蘑菇灯、锂鱼灯、莲花灯等等,这些都是竹木、绫绢、明球、玉佩、丝穗、羽毛、贝壳等材料,经彩扎、裱糊、编结、刺绣、雕刻,再配以剪纸、书画、诗词等装饰制作而成的综合工艺品,在劳动人民的一双巧手之下,创造出无限的可能。

在朱雀大街上,挂满了漂亮的灯笼,款款不同,样样新鲜,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接踵摩肩,有一家大小齐赏花灯,有呼奴喝婢的贵家公子,有圆扇掩脸的名门千金,风流倜傥的士子、风姿绰约的小姐、骑着高头大马的少爷等等,一个个笑容满面,就连平rì一脸凶狠的武候,一个个也变得平易近人,满脸堆笑,刘远都看到眼花缭乱,大呼过瘾,这斜华的景象,就是后世也难以复杂制。

“真漂亮,我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花灯,真是太热闹了。”小娘的眼中,出现了迷醉的神sè。

“是啊,长安可比扬州热闹多了。”杜三娘感叹道。

黛丽丝眼里泛起一丝祟拜:“真是镶在东方的一颗明珠,这良辰美景,还以为在神话中才有,没料到,神话中的美景,在这里出现。”

就连崔梦瑶也笑着说:“这是我第三次在长安过上完节,上二次长安还没这么般繁华,真漂亮,要是天天都是这样rì子,那该多美好啊。”

众人闻言,也是一脸的向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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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贻笑大方

为了与民同乐,官方会搞一蓄动,带动百姓的热情,像猜灯谜就是其中之一,每条街道都有,灯笼上都贴有字谜,只要猜中就能把灯笼拿走,这也算是给臣民一种福利,这些灯笼都是普通的灯笼,只有猜中那些难度很大的灯谜,才能拿到那些漂亮的灯笼,当然,如果你猜不出而你又很喜欢那个灯笼,也可以,用银子购买亦可。

“刘远,要不,去看看?”崔梦瑶虽说名门闺秀,但是没有一丝的架子,在人面前,给足刘远面子。

刘远还没有说话,喜欢玩的杜三娘就跳着撒娇道:“刘远,去玩,去玩嘛,这个好玩。”

“少爷,去看看吧,我还没看过那样的热闹呢?”黛绮丝也一脸好奇地说。

她来大唐时rì不短,但是长安的上元节,还是第一次欣赏,今天因刘远那充实国库的三个计策,国库充盈,举办起这蓄动来也没什么压力,所以今年的花灯格外漂亮、璀璨,很多达官贵人也举家步出欣赏。

“出来就是玩的,去吧。”美女们有求,刘远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答应了。

在这里负责看守灯笼摊的是一位老丈,看到刘远一行人来了,眼前一亮,上前行礼道:“这位小郎君风度翩翩,几位小娘子明艳照人。真是旁煞路人了。”

守灯笼摊的,多是一些在衙门吃闲差之人。平rì最会察颜观sè,看到刘远这一群人衣饰华丽、举止不凡,知道是贵人,不敢怠慢,马上前来行礼,说不定.

刘远示意一下,黛丽丝走上前去,把一个银豆子递给那位老丈:“我家少爷赏你的。”

“谢公子。谢公子”那老丈喜出望外,连连行了两个礼,像他们这些人,上元佳节还守在这里,除了职责所在,其实也是为了得一点赏银,要是生意好。也有一些补贴,像卖灯笼会有提成,而赏钱,则可全入自己的口袋。

小娘指着那些漂亮的灯笼说:“这位老丈,这些灯笼是不是猜中灯谜就可以拿走的?”

“对对对,只要猜出谜底。只管拿去。”说完,这老丈压低声音说:“就是猜不中,小娘子喜欢哪个,只管拿去即是。”

一个灯笼的成本也就几文钱,好的二三十文钱。刘远给的那个银豆子有两钱重,换成铜钱。那足有二百文,就是送几个灯笼,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说中谜底就是白送的,猜得中不中,谁知道?自己说中,那就是中。

“谢老丈,我们还是先看看。”小娘感激地说。

刘远开玩笑地说:“不用,说不定,我们全猜出来,到时老丈莫要心疼才是。”

“哪里,哪里,这是官家之物,这位公子要是全猜中,小老也可以早点回家了。”那老丈也是一风趣之人,满脸笑容地说。

杜三娘在一旁鼓掌道:“好啊,我们来比赛,看哪个猜中得最多,拿到的灯笼最jīng美。”

“好啊,这个有趣。”崔梦瑶对自己也很有自信,闻言也附和道。

只有小娘有点怯生生地说:“你们都是才女,我,我什么都不会。”

杜三娘曾是扬州的头牌,才艺双绝,像作诗猜谜,正是她陪客人消磨时光的拿手好戏;崔梦瑶是名门闺秀,饱读诗书,光是看她的气质就知道不凡;师兄刘远,那更是了得,扬州有名的大才子,曾经力压北方第一才子,一个个都是高手,只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最会的,就是躺在刘远的背后做小女人,现在说要猜谜这些高难度的,还真没把握。

刘远拍着胸口,信心满满地说:“没事,你跟着我就行,我罩你。”

“哦,好的,师兄。”小娘心中一松,马上应下,反正有师兄在,自己就不怕了。

都没意见,几人就分头开始猜谜了。

刘远领着小娘走到一盏漂亮的莲花灯下,伸手托住灯底那张字条,开始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点点是黄金(打一字)

“师兄,快猜啊,这莲花灯我喜欢。”小娘在一旁焦急说道。

“这.”刘远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一时不会,我们再看别的吧。”

“哦,我听师兄的。”

刘远刚转身,就听杜三娘一脸惊喜地说:“点点是黄金,点点是两点,咦,不是那个字吗?太容易了,先下一城。”

小娘看着刘远,张张嘴,不过还是很乖巧地什么也没说。

刘远不服气地走到另一个灯笼前,拿起那灯谜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枝头梨花遮半帘(打一字),怎么也想不明白,梨花和帘有什么关系,明知是一字,可是实在没那个天赋,呆着了半天都想不出来。

“刘远,你也想出这个灯谜了?”崔梦瑶突然对刘远询问道。

“那个,这个挺难的,猜不出来,怎么,你,你猜出来了?”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崔梦瑶掩嘴一笑:“嗯,刚才一时想不出来,想放弃的了,没想到突然有了灵感,不过既是你在看了,还是你来吧。”

“不,不”刘远对崔梦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我猜不出,既然你猜出来,那就请便,最好能给讲解一下,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呢?”

说完,刘远还很绅士把灯笼下的灯谜摘下来,送到崔梦瑶的手上,好让她一会好拿到那守灯笼的老丈处对谜底,若是对的,那老丈就会替她摘下灯笼。若是猜错,那这纸条还得放回原来的地方。

“嗯。谢谢”崔梦瑶内心一甜,轻轻接过那纸条,然后柔声解释道:“枝头也就是一个旁,梨花是白花的,而半帘则是一个字,加起来就是一个字。”

又是头,又是什么梨花,刘远听到都有点傻眼。这些人才是拆字的高手啊,刘远平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所以解起来可是非常吃力。

崔梦瑶笑着说:“刘远,你才华横溢,没想到这么简单也把你难住,看来你不屑于做这些小道了。”

挺不错的,虽说笑刘远的不是。不过还是很体贴地替刘远找了理由,不至于刘远没有阶好下。

刘远只好推搪道:“不知为什么,今晚脑子有点不灵光。”

寒喧了几句,刘远和崔梦瑶就分头继续解灯谜,毕竟两人聊天的时候,杜三娘一直都没停住呢。就在聊天的功夫,又从老丈的手里接过一盏漂亮的灯笼,交到侍女小蝶手上,接着马不停蹄又拿起字谜解了起来,崔梦瑶有些急。她有心想拿和杜三娘分个高低,以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所以聊了几句,又急急去解灯谜了。

刘远不服气,继续看起来,深信总有一个自己是能猜得出来的。

户户垂杨(打一成语),这个好像不会。

尚有疏梅傍池旁(打一花卉树木),也看不明白。

孟德中计斩蔡阳(打一成语),想不出来。

等着鱼儿上钩来(打一成语),刘远兴致勃勃找到老丈,对以,老丈很遗憾地告诉他,这是错的,谜底应是.

刘远一下子傻眼了,本以为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这些只是小儿科,没想到自己的脑子不会急转弯,对这些实在是有心无力,到了后面,小娘都跑去看杜三娘解谜了,也不知是对刘远没信心,还是怕刘远太过难堪,看来那句是对的,猜中就能免费把花灯拿走,即使是免费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天下又有多少才子呢?

刘远无意中看了一下,脸都红了:崔梦瑶的贴身侍女chūn儿拿了六七盏漂亮的灯笼,好像快拿不下了,而小蝶的手里,也拿了七八盏,看那二女的势头还很猛呢,再看自己双手,空空如也,一盏灯笼都没有,真是失威。

突然,刘远眼前一亮,只见一旁的小灯笼有个灯谜自己前世见过的,是,刘远记得很清楚,是,心里长长呼了一口气,也不摘灯谜纸了,直接整个灯笼拿着,走到那老丈面前,一脸自信地说:“老丈,这个我猜出来了,是,对吗?”

这一下心中有把握,说得那可理直气壮。

“这位公子,对是对,只是.”老丈的神sè先是吃惊,接着有点不相信,最后那神sè都有点为难,那话说了一半,都说不下去了。

“扑哧”地两声,一旁的杜三娘还有崔梦瑶忍不住看着刘远掩嘴窃笑了起来,特别是杜三娘那小蹄子,笑得花枝招展,笑到刘远心里都有点发毛,连忙问道:“那个,是不是我做错了?”

这是一旁穿着士子衣裳、正在猜谜的男子嘲笑地说:“真是出息,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拿给童子准备小灯笼去猜。”

什么?这是给童子准备的?

难怪那老丈神sè这么丰富,而杜三娘和崔梦表都笑来,晕死,这个糗大了。

“让开,让开,不想让死的快让开。”就在刘远想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远听到有人叱喝还有健马奔跑之声,刘远闻声看去,在烛光下看得清楚,一个士兵模样的人骑着一匹健马,一边叫一边拼命挥鞭,众人都飞了似的退避、让路,一时慌乱成一片,突然间,那健马“嘶”的叫了一下,两腿一软,接着“啪”的一声闷响,一下子摔倒在地,而健马上的士兵也摔了两个跟头。

细眼望去,只见那健马全身是汗,倒在地上,累得嘴角直喷白沫了。

“让开,让开,妨碍军机大事,你等吃罪不起。”那士兵运气不错,这么摔了一下,也只是只痛不伤,一爬起来,马上又跌跌撞撞朝皇宫跑去。

“师兄,这人,这人怎么啦?”

杜三娘生气地说:“吓了我一跳,什么人这么大胆,在长安这样骑马,也不怕撞伤人?”

刘远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只怕有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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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吐蕃犯境

李二也不例外,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李二就携着长孙皇后、韦贵妃、yīn妃,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蜀王李愔、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等一大家子,再邀上长孙无忌、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敬德等到十几个位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就在朱雀门上面那宽大的宫墙之上,摆下宴席,臣民同乐,一起欣赏不眠长安的美景。

朱雀大门正对面,正是宽度达到一百五十米的朱雀大街,有足够大的空间布置,再加上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在官员的安排下,可以说,整个长安,最热闹、最漂亮地方,正是李二一行人可以欣赏到的朱雀大街,坐在高高的城墙,不对,是宫墙之上,居高临下观赏,也算是一件美事,没事还可以接受那些臣民的敬仰呢。

当然,为了安全,臣民只能在二百步开外远远的敬仰着。

君臣在宫墙上一字排开,桌上摆满了各式果品、糕点、美酒,李二居坐在正中,看了看身后的娇妻爱子,身边的战友贤臣,再看看面前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繁华如烟的境象,不时还有人在大街上对自己遥拜,心里踌躇满志:多美好的河山,多美妙的情景,就是大隋极盛时,也没今夜这般美丽、璀璨,这是自己的山河、自己的臣民,当然,也是自己开创的盛世。

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杀兄戮弟,成就大业后,又鞠躬尽瘁。亲力亲为,就是天天指责自己、经常让自己下不了台的魏黑子,自己都咬牙忍了,付出还是很值的,即位后,大唐就走上了国富民强的道路,经过几年的励jīng图治,大唐这头雄狮己经舔好了伤口,磨利了爪牙,虎视耽耽地看着四邻了。

即使让自己再作一次选择。李二还是毫不犹豫举起屠刀。

有什么,比名传千古更动人心魄呢?

李二心里一高兴,举起酒杯说:“来,众位卿家,朕敬你们一杯。大唐能有今天,诸位爱卿功不可没。你们都是大唐的功臣。朕要好好和和诸位喝上一杯。”

“皇上,应是微臣敬你才是。”长孙无忌坐得和李二比较近,闻言连忙拿起酒杯说。

尉迟敬德也举起酒杯说:“这些都是皇上贤明,皇上的功劳最大。”

萧禹也笑着说:“应是我等敬皇上一杯才对。”

“皇上,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程咬金拿着酒杯大咧咧地说:“喝酒不用大碗也就算了,要喝才喝一杯。这哪里过瘾啊。”

除了三板斧,程咬金最会的,其实就是插科打浑,只是二句话。一下子把原来有点严肃的气氛驱散了,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二也让他逗乐了,哈哈一笑说:“对,对,是朕的错,来人,给几位将军换上大碗。”

等宫女换上大碗,君臣痛痛快快地连喝了三大杯,这才哈哈一笑,重新坐下,一起欣赏上元节时长安美丽的夜景,李二坐下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小声对长孙无忌说:“国舅,冲儿呢?”

自己明明让长孙无忌把长孙冲带来一起同乐,毕竟是自己人,很快就亲上加亲,自己一会还想让他和李丽质两个孩子一起,去逛灯会,好好亲近一番,没想到,长孙冲竟然没来。

“对啊,大哥,冲儿怎么没来,刚才我都想问的了。”长孙皇后也好奇地问道,相对于一众后辈,相貌出众、风度翩翩的长孙冲,最得长孙皇后的宠爱,他和李丽质的亲事,就是长孙皇后一力促成的。

长孙无忌有点无奈地说:“今天冲儿参加长安城的诗会,一时贪杯,竟然喝醉了,灌了二碗醒酒汤,还是有点迷糊,微臣就不带他来献丑了,还请皇上、皇后见谅,明天一定带他到宫里给二位请罪。”

“国舅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冲儿多交益友,多长学识,也是好事一桩,责怪一事就免提了。”李二大方地说。

长孙皇后则有点担心地说:“大哥,酒多伤身,你得多嘱咐他注意,这孩子也任xìng了一点。”

“是,谢皇后训导。”虽说不用多礼,但这不是在内室,这里这么多大臣在这里,长孙无忌还是很注意影响的。

坐在李二后面的李丽质听个仔细,不过也没说什么。

李二是武将出身,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多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再说是喜庆的rì子,也没必要太过严肃,很快,文臣们凑在一起作诗拼句,武将在围在一推,比腕力,各说自己的威风史,还有人拿来了箭壶在比试了,连李二也兴致勃勃投了几支,投三中一,引得众人一片喝采,那欢乐的气氛,好像要直冲云霄一般。

李丽质一边品着糕点,一边看着下面那人来人往的大街,感到自己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般,没有zì yóu,但她只是一个女子,并没有说话的权利,能做的,就是沿着父母安排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咦,怎么有人朱雀大街上纵马的?

李丽质的眼神很尖,突然看到,有人骑着一匹健马在大街上飞奔,差点就撞到人了,吓得游人把手时的灯笼都扔倒在地,蜡烛倒地,点燃了灯笼,引起了不小的sāo乱,刚想说话,而坐在前面的太子李承乾一下子站起来,一脸愤怒地说:“哪个,竟敢在长安纵马伤人?”

李承乾住在东宫,除了太子一职,还兼任雍州刺史,管理长安,现在有人在自己管辖的地区,当着李二和百官的面纵马伤人,能不生气吗?

太子一声大叫,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放在朱雀大街上,果然,只见,只见有一匹健马正在人群中飞奔,有一个汉子还为了救孩子,都让撞了一下,那sāo乱的人群、燃着的灯笼还有惊叫声,与这繁华盛世格格不入,一众大臣都愤怒了:在上元佳节,在皇上、皇后还有一众重臣面前纵马伤人,至大唐律法何方?

简直就无法无天。

就在众人正愤怒间,眼尖的程咬金眼前一亮,吃惊地说:“是军驿,看装扮,是八百里加急信件。”

众人闻言心时一沉:在chūn节和上元时这种喜庆的rì子,动用这种最高级别的急件,一定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有大事发生!

“砰”的一声闷响,只见健马倒地直吐白沫,那送信的士兵也摔倒在地,翻了一个跟斗,众人也吓了一跳,幸好,那士兵好像没什么事,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也被他的jīng神所感动。

大唐也就有这样尽忠职守的士兵,才能保护四境之安宁,让大唐免受战火的侵害。

“来人,快去帮忙。”李二大喝一声。

“是,皇上”李二的一声令下,二个金执吾马上领命下去,不一会,只见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一个脸sè惨白的士兵走了过来。

那士兵咬着牙,勉强跪在地上,在这寒冷的冬季,整个人好像刚从水捞出来一样,还不断滴着汗,城砖一会都湿了一大块,只见他费力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声音颤抖地说:“皇上,松州八百里急,急件。”

“砰”的一声,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士兵一下子晕倒在上,不省人事了,明显是一路奔波,没有休息,体力己经严重透支,也就是凭着意志挺过来的,现在把信件送到皇上手中,完成任务后,身体一松,马上就抗不住了,直接晕厥了过去。

李二沉着说:“来人,扶下去让御医好生救治。”

“是,皇上。”两个金执吾领命,一下子抱起那个尽职的士兵退下去,自找御医救治不提。

“皇上,急信。”一个老太监小心翼翼把信件捡起,恭恭敬敬地递到李二的手中。

李二拿到那信,神情都有点激动,可能是急信的缘故,那信有一大块都让汗水打湿了,真是朕的好士兵啊,一看那信上还打了三下火漆印记,心里吃了一惊,这种印记,是发生极大的变故才会使用,是密信的最高级别,验过火漆无误后,李二有点心情沉重地打开了信件。

这时候,刚才那热闹祥和的气氛早己不见,换而是一股严肃、压仰的情绪,一个个都屏住气,盯着李二看,他们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原来热热闹闹的宴席,一下子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一看到信件,李二的脸sè一变,变得铁青,突然飞出一脚,一脚就把面前盛满果品、糕点的案几踹翻,怒不可恕地吼道:“怒杀我也,松赞干布那小子欺人太甚!”

“皇上,到底什么事?”程咬金焦急地问道。

“是啊,皇上,发生什么事?”

“松赞干布?吐蕃哪边出事了?”

一众大臣一下子就急了,吐番是大唐的心腹大患,现在闻到李二提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马上就知是吐蕃有变。

李二长长呼了一口气,把信递给旁边的长孙无忌:“国舅,你给大伙念一下。”

长孙无忌拿过急信,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就面sè大变,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松赞干布借口吐谷浑坏其求亲,提兵二十万犯境,松州告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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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 计划提前

() 听长孙无忌念完急件,众人愤怒了,可是愤怒过后,很快又变得有点沉默了。

沉默得,有点可怕,文官不表态,武官不吭声,就是像程咬金、秦叔宝这样的名将、好战份子,也没有急于表态。

众人不能回避的一个事实是,在唐朝堀起之时,那个众人眼中的不开化的蛮荑之国吐蕃,也悄然成为一个威胁大唐的庞然大物,他们来去如风、作战凶悍,虽说装备不如大唐,但在作战时也并不是完全处于劣势,一个游牧式的民族,一耽生战争,全民皆兵,又居住在大唐鞭长莫及的“诅咒之地”,不能不让人头痛。

还有一个众人都不想面对的现状,那就是大唐建国时那些南征北战的jīng锐之师,经过这几年的安逸rì子,老的老去,就是还留在军队的,也多丧失了锐气,安享现状,战场上的热血与疯狂,就是在训练场上流再多的汗也是难体会到的,几经淘汰,现在大唐的军队,也不能再以虎狼之师相称。

一头狼,圈养起来,不在荒野中猎食,不与野兽搏斗,每天好吃好住,慢慢的,它的血xìng流失,都不叫狼了,那叫狗,据说那狗以前都是由狼驯养而来的。

“父皇,孩儿愿领大唐jīng兵,斩下松赞干布的头颅,献给父皇。”李承乾初生生犊不怕虎,一众武将都没有请命,他倒先请起命来了。

李檀到让李承乾抢了先,连忙跟着说:“儿臣也愿为父皇解忧。”

李二一脸欣慰地说:“好了。你们两个勇孝可嘉,但带兵打仗。那是国之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你们这么多叔字辈还健在呢,哪里轮到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上阵,都一边去,学着点就行。”

长孙无忌冷静地说:“据情布分析,那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此人数次向大唐提亲,迎娶公主不成,竟然提兵犯境,实属可恶。”

松赞干布为了炫耀其武力,数次犯边,还遣使到长安,要李二把公主许配给他。态度还有点嚣张,说什么为避免兵戎相见、和睦共处,暗示如果不如他愿,就会提兵到长安迎娶,这等威胁,李二哪里忍得住。大唐国力强盛,兵多将广,要是被一个蛮荑之国威胁,颜面何在?尊严何在?

李二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把使臣驱出了大唐。

除了不接爱一个蛮荑之国请求和亲的原因。还有一个令李二、还有文武百官都不能接受的原因,那就是吐蕃普赞松赞干布。己经娶了一个尼泊尔的公主为妻,就是大唐愿意把公主嫁与他,其实也就是做别人小老婆,这让李二还有文武百官怎么接受?还不是自认低人一等,把脸伸过去让别人踩吗?

其实,有一个很多人都不愿面对的事实是,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并没史书描绘得那么美好,她只算是松赞干布的第六妃,不仅在地位上不高,就是重视方面也不够,很多时候充当一个侍女的角sè。

没想到,那个松赞干布这么有胆sè,求亲不成,还真的提兵犯境,还选择在一个这么重要、喜庆的rì子,简直就是不把大唐放在眼内,从大唐立国到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敢这样挑恤大唐的,他还是头一号!

李二果断地说:“不过是区区吐蕃,何以畏惧,国舅、程爱卿、尉迟爱卿、程爱卿、候爱卿、陈爱卿,随朕到御书房商量对策,其他人不能乱,继续喝酒赏灯,不能吐蕃破坏了这欢乐祥和的气氛,天,还塌不下来呢。”

“是,皇上。”

“微臣遵命”

“臣遵旨”

众人连忙领命,李二带着几个军中的重臣走了,剩下的人,在长孙皇后劝杯下,又高高兴兴地喝起了酒来,不过己没有刚才轻松的气氛,估计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这里了。

“砰”的一声,御书房内,李二一拳砸在案几上,怒气冲冲地说:“好个松赞干布,还真以为大唐是他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当朕好欺负不成?”

在这么喜庆的rì子里,一下子来了这个坏消息,简直就是极为扫兴,特别是**裸地威胁,简直就是让人无法接受,李二感到,这些年刻意埋藏在心底的血xìng,一下子全被激起来了。

程咬金一脸愤怒地说:“皇上,打吧,再也不能忍了,经过这些年休养生息,我就不信,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吐蕃。”

秦叔宝点头说道:“现在都打上门了,还能不打?只是,现在要讨论的,要怎么打?”

“候尚书,你是兵部尚书,也负责对吐蕃一应事务,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解释?”长孙无忌在问责了,二十万大军压境,大唐竟然对些一无所知,在这里可以看出,兵部在对吐蕃的情报是多么缺乏,简直就是失职。

候君集面sè有点尴尬,跪下认错道:“请皇上责罚,这次情报工作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这是臣的失职。”

李二挥挥手说:“起来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之时,救“兵”如救火,当务之急,是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对应之策,朕问你,为何吐蕃突然在松州,而兵部却一无所知?”

“皇上”候君集解释道:“吐蕃乃诅咒之地,吐番人和中原人有明显的差异,陌生人一到吐蕃,无论干什么,都很引人注意,所以很难派遣细作打入,而且他们都信奉他们本土的宗教,极难策反,军部的情报,多是用让细作装扮成商旅搜集,近期与吐番交恶,情报工作更难开展,这是其一,其次是吐蕃出兵,都是选在天气凉爽入秋季节,没有冬季出兵之先例,所以在情报上也有所松懈。”

吐蕃位于高原,平均海拨高达三千五千,对普通人有强烈的高原反应,就是大唐的士兵,也不能适应,只能“望蕃兴叹”,而吐蕃也极不习惯中原那温热的天气,特别是夏季,往往一病就是病倒一大片,不利于作战;而冬季行军不便,青草被白雪覆盖,不利于牲畜找食,这对习惯出兵时驱牲口跟随,随时宰杀充饥的吐蕃人来说,非常不便,所以出兵多选择在chūn秋两季,具有很强的局限xìng。

可是,没想到,松赞干布竟然在冬季提兵犯境,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在漫天雪野里这么大规模的行军,就是对吐蕃来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是候君集听闻此时吐蕃的大军出现在松州,也不由对松赞干布的魄力表示敬佩。

尉迟敬德有点为难地说:“此次提兵二十万犯边,皇上,此事恐怕难以善后,来者不善啊。”

候君集摇摇头说:“号称二十万大军,也只是自吹自雷,吐蕃近期连年征战,收编周围的部落,劳民伤财,国库空虚,国内厌战的情绪很高涨,需要休养生息,再说他刚打下来的地盘,也需要时间消化,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微臣估计,能有三分之一的人数就不错了。”

作为兵部尚书,候君集这点情报也是有的,虽说吐蕃打破常规,在冬季出兵,让自己措手不及,其实,冬季漫天雪地的,也没商旅行商,而松赞干布肯定也做了jīng密的布署,如关闭关卡、封锁要道等措施,从而做到出奇不备的作用。

虽说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数,但御书房内的李二等人,脸sè还是从容的,吐蕃这眼中刺,一早就想拨掉了,也秘密训练了专门对付吐蕃的新军,只不过,那吐蕃的军队比众人想像中来得早了。

“战!”李二毫不犹豫地说:“绝对不能退缩,现在我们商量,此仗怎么打?”

候君集犹豫了一下,便坚定对李二说:“皇上,用孤狼计划吧,虽说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这机会也很难得。”

“孤狼计划?”李二眼前一亮,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也好,准备了那么久,刚好验一验这支新军的成sè。”

“皇上,那个,刘校尉现在孤身一人,身体还单薄,那种苦寒之地,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了,对了,还有长孙少卿大人,这个也太危险了,比我们原来的计划差得太多,增加很多不稳定的因素,是不是要重新审示一下?”候君集有点担心地说。

李二摆摆手说:“玉不啄,不成器,新兵之计,主是刘远所献,而他对吐蕃之地有颇多了解,带上他,很有必要,至于冲儿,倒要好好斟酌一番。”

本想让长孙冲跟着刷点军功,让他能更昂首挺胸,不过作战的计划是在chūn季之后,现在提前到了冬季,增加了很多不稳定的因素,长孙冲是长孙无忌的长子,战场上刀枪无眼,冷箭难防,就是李二,也不敢随便敢替长孙冲作主。

“皇上”长孙无忌坚定地说:“就让冲儿跟随大军出发吧,越是困难,就要迎难而上,这是一个证明他自己的机会,长孙家,也绝无贪生怕死之徒。”

“说得好,只要计划得好,我们就能狠狠地教训吐蕃,打到它痛,打到它服。”李二赞了一句,扭头对候君集说:“候爱卿,提前执行孤狼计划。”

“是,皇上”候君集连忙领命。

李二亲自拿出一幅地图,招呼众人走近,一脸谨慎地说:“计划提前,情况也有变,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各个细节和环节,对了,派人把昭武校尉刘远给朕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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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战场召唤

() “刘远,给你。”杜三娘把一盏漂亮的宫灯递到刘远的手里,那眼眉笑得弯弯的,就像一抹新月。

那笑容,总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就倍感亲近。

“干嘛给我这个?”刘远一边嚷嚷,一边还是高兴接过了灯笼。

现在一行人个个手里都有灯笼,只有刘远手里的空空的,早就想要一个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其实刚才也猜中一个,不过那个是给童子准备的,刘远就是猜中,也实在不好意思拿走啊,现在看到杜三娘塞一个给自己,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杜三娘微笑如花地说:“我太多了,提着手有点酸,让你替我先提一会。”

什么?

只是替她拿的?这个三娘,冰雪聪明,猜中了八个,实在拿不了,这才不再猜,小蝶两个手上都提着几个灯笼,也不知送一个过来,现在给了一个,还只是替她提一会?

“嘻嘻,逗你玩的,拿着吧,我的就是你的,还用分吗?”杜三娘突然娇滴滴地说。

汗一个,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刘远都有点郁闷了,不过那软绵绵的话,还是挺受用的。

这时chūn儿也拿了一个莲花灯塞到刘远手里,有点不悦地说:“拿着,我家小姐送你的。”

不用说,肯定心里又不爽了,崔梦瑶是名门闺秀,修养极好,虽说知道刘远和小娘还有杜三娘关系暧昧,那是要跟自己分享同一个男子。不过她知道本来就是她们和刘远相识在先,自己yīn差阳错横刀夺爱在后。不仅心里没抗拒,反而有一丝愧对她们的感觉,相当的知情达理;但chūn儿就不同了,看到刘远有了自己小姐那么优秀、甚至说是完美的女子,本己是攀了高枝,现在还不知好歹,当着小姐的面和那“狐狸jīng”勾勾搭搭,就是做丫环的。看到都替自己小姐不值。

于是,对刘远的态度并不是友好,凶巴巴的,像辣椒一样。

刘远一手拿着一盏花灯,心里那可是得意满满,能不得意吗?这两个女子都是如此冰雪聪明,如此的可爱。都是打着自己烙印、等着自己推倒的,自己这也算是有福了。

“逛了这么久,你们饿了吗?要不,一起吃点东西怎么样?”刘远提议道。

小娘是刘远的应声虫,闻言笑着说:“师兄说吃东西,那就吃东西吧”

“吃点什么好呢?”杜三娘想了想。一脸高兴地说:“我们吃点清淡的东西吧,最近吃得太好,人好像都有点一点油腻了。”

“梦瑶,你呢?”

崔梦瑶有点为难地说:“那个,你们去吧。我出来只能陪你们逛一会儿,现在我要走了。因为老太太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得和你们告辞了。”

刘远点点头说:“去吧,陪老人家也很重要。”

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一家团圆,现在能放崔梦瑶出来这么久,己属不易,刘远哪敢挑肥拣瘦,只好把崔梦瑶送上了崔府的马车,依依惜别,也不知是不是怕出来久了要出事,有点像后世规定女孩子要在规定时间内回家一般。

崔梦瑶走后,刘远又携着两女到一小吃摊上吃起东西来,反正时间有的是,也没什么事好做,几人己经决定,今晚不回家,一直游玩到天亮,反正到处都那么热闹,眼花缭乱,长安这么大,到处都张灯结彩,很多地方还没看呢。

刚出炉的芝麻胡饼金黄酥亮又香又脆,带馅的蒸饼一咬顺嘴流油,那些美叶的糕点吃得人停不了口,一边吃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繁华似锦,好像天上rén jiān一般,几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繁华的景象,看得流连忘返,真希望这样美好的景像一直持续下去。

吃完后,刘远擦擦嘴,付清了帐,刚准备带着几个女去祟仕坊看看花灯,刚才吃东西之时听其他游人说的,说哪里达官贵人云集,出钱出力,做了很多jīng美的花灯供游人欣赏,小娘和杜三娘闻言,就拉着刘远要去看热闹,看看富贵人家的花灯做得多jīng致。

寒一个,好像不用妒忌别人吧,自己还不是富贵人家?

“走,出发,我们去祟仁坊。”刘远大手一挥,准备带队出发。

“刘校尉、刘校尉请慢”刚想走,就是听到一把尖细的声音叫自己,声音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扭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黄公公,带着两位侍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刘远吃惊地说:“黄公公,你找我有事?”

黄公公连喘了几下大气,这才焦急地说:“刘校尉,咱家每.每次找你,都是一顿好找,咱家的腿都跑细了。”

“黄公公,不急,慢慢说。”

“快,刘校尉随咱家走,皇上急召。”

刘远心中一动,不由想起那个闹市纵马的士兵,李二现在这么急着召见自己,十有**是边境出了什么变故,不由点点头:“好,黄公公,稍候一会,我先告别一下。”

说完,刘远和诸女叮嘱了几句,让她们注意安全,别玩太久一类,叮嘱完了,这才跟着黄公公急忙往皇宫走,不过这次倒不用走多远,刘远现在就在朱雀大街之下,前面就是高高的宫墙。

“咦,皇姐,你看,那不是刘校尉吗?”清河公主李敬突然眼前一亮,看到有太监带着刘远往宫里走,那脚步,走得倒时挺急的,李敬在朱雀门的宫墙上刚好看个仔细。

李丽质闻言一看,果然是刘远,不由奇怪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让他进宫的?奇怪。”

“你问我,我问谁?”李敬双手一摊。笑着说:“不过他一个六品小官,还能常进皇宫。这倒是稀奇,啊,对了,你说会不会修好首饰了,特意选个时候送进来呢?”

“不会,刘校尉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前天才派人问过了,那首饰尚未完工。估计还要一二天,估计是父皇有事召他吧。”李丽质淡淡地说。

就在她说话之时,刘远己进走进了宫门,消失在两女的视线之外。

“昭武校尉刘远,参见皇上。”刘远一进御书房时,吓了一跳,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人。特别是军中的重臣,差不多都到齐了,一群人正围着一张地图,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刘远更肯定自己刚才的想法,肯定是边境出了问题。现时能让李二如此焦急,还急召自己进宫的,十有**是吐蕃方面出了境况。

据自己所知,吐蕃和大唐,今年的确有战事发生。

“来了?平身吧。一切俗套免了。”李二一脸沉sè地吩咐道。

“是,皇上。”

李二放下手中的地图。盯着刘远问道:“刘远,你知不知本皇这么急召你,所为何事?”

“微臣在朱雀大街观看花灯之时,看到有士兵飞奔送信,而皇上又在这个关头召见,如没猜错,应是边境出了问题,很大可能,是吐蕃方面出了变数。”刘远不慌不忙地应着。

“你猜得不错”李二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刚才边境传来八百里加急,吐番赞普松赞干布,提兵二十万犯境,现在兵锋己到了松州,朕己决定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狂妄的无知小子。”

“祝皇上马上功成,让那可恶的吐蕃人,有去无回!”刘远连忙祝福道。

果然是吐蕃人,刘远心里暗暗吃惊,如果自己记得不错,吐蕃应是先打吐谷浑,然后再在大唐的边境耀武扬威,怎么今儿这么怪,搞了个本末倒置,竟然提兵先来大唐了,还是在上元节时犯境,看来历史还是出现了一丝偏差,蝴蝶效应的作用还在持发酵着。

“错了,应是朕祝你马到功成。”李二一脸认真地说。

“啊,我?”

“对,朕决定让你随军出征,如你所说,让吐蕃人有来无回。”

不会吧,让自己去战场?刘远一下子傻眼了,自己来到大唐,几经辛苦才有现在的成就,那如花似玉的女子等着自己去推倒,而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银子等着自己去花,多美好,多美妙,可是现在却要自己上战场,上战扬,那会死人的,刀枪无眼,冷箭难防,自己细胳膊细腿的,那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去玩吗?

晕死,自己只想做一个快乐的盛世富翁,不想做一个拿生命拼搏的英雄啊。

刘远小心地说:“皇上,微臣没有参加cāo练,对战场上之事,一无所知,派小人上战场,就怕拖大军的后腿.”

候君集在一旁开声道:“刘远,你肩负昭武校尉一职,现在国家有难,身为军人,自然有守护疆土的义务,你当那是闹着玩的不成?”

“不,不”刘远连忙解释说:“只是感觉有很多人比我更合适,看我细胳膊细腿的,就怕到时连武器也扛不起。”

李二和长孙无忌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点无奈,皇上都亲自点将了,换作别人,早就感激流涕,连连保证说什么死而后己的漂亮话了,可是刘远这个家伙竟然推三推四,貌似很不乐意一般,还真是奇了,大好少年,就没一腔建功立业的热血?

长孙无忌一脸正sè地说:“刘校尉莫要推了,不瞒你说,这次出征吐蕃的主角是新军,你对吐蕃那么熟悉,那是最好的智囊,好儿郎,沙场杀敌,建功立业,此乃大丈夫所为,吾儿长孙冲,虽说一介书生,弱不禁风,但也怀着报国之心,也随军出征,刘校尉还比不上一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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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孤狼战术

() 李二一锤定音地说:“这事就这样定了,刘远,虽说你昭武校尉是个闲职,但你对吐蕃之事知之甚详,有你随军出征,有备无患,你放心,你只负责谋略,冲锋陷阵之事,不需要用到你这细胳膊细腿,到时凯旋归来,朕自当会行功论赏。”

“小子,别怕,我家怀亮那熊孩子也随军出征,到时我让他看住你,哈哈哈”程咬金也大咧咧地说。

“是,皇上,微臣领旨!”刘远恭恭敬敬地应道。

自己身负军职,官拜六品昭武校尉,战时上战场,那是理所当然,长孙冲那酸书生都上前线了,比身板,还比不上刘远;说官职,人家是文职,按理说不用上战场,自己是武职,上战场是天经地义;论身份,自己只是半吊子士子,六品小官,而长孙冲官至少卿、驸马爷,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比自己高贵百倍不己。

现在长孙冲还有程怀亮也随军出发,很明显,这一趟任务危险xìng不大,要是危险xìng大,这些人jīng哪里肯让宝贝儿子送命呢?就是程咬金舍得,长孙无忌那老狐狸也舍不得把长子送死啊,肯定是去刷军功,难怪年前长孙冲莫明其妙说跟自己并肩作战,看来一早就收到消息,对了,也难怪崔家对自己和崔梦瑶拜堂成亲之事左推右推,含糊其词,原来一早就收到自己要出征吐蕃的消息,出征立了战功还好,要是战死沙场。那崔梦瑶还不得守寡?

难怪崔敬那老小子咬死不松口,那算盘打得还真响。

不过李二的金口己开。刘远就是想不去都不行了,不过幸好,李二说了,自己只是智囊,不用冲锋陷阵,刘远这才安心一些。

要不是要用到自己,自己这番推搪,没准早就吃罪了。刘远也不敢托大。

“好了,刘远,过来吧,我们现在商议一下出兵的大计,你也帮忙参详一下。”李二挥手让刘远走近来。

刘远走近一看,吃了一惊,这是一幅军事地图。不光标了地形环境,连大唐的军力布置也标得清清楚楚,这幅军事地图要是让吐蕃得到,大唐那就多灾多难了,这也算是大唐的最高机密,只是看了一下地图。刘远惊奇地发现,像河西、剑南、陇右等地区,部署防御吐蕃的兵力,己占了府兵的过半,由此可以说明。吐蕃是大唐的头腹大患。

有机会参与这么重要的会议,刘远心中也升一股难以名言激情。这里一个小小的决定,有可能就是决定几十万人的生死,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候爱卿,你负责这次行动,刚才总结了这么多,现在你把改良的计划描述一遍,让众位卿家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纰漏,顺便听听刘校尉的意见,争取在出发前,把问题都解决。”

“是,皇上。”候君集应了一声,就指着地图开始讲解起来:

“这是兵部制定的孤狼战术,简而言之,就是先想办法把吐蕃的兵力吸引到一个点对峙时,候某亲率五千新军,秘密潜入吐蕃腹地,尽最大可能破坏,扰乱,扩大战果,逼松赞干布回兵,然后就内外夹击,狠狠地打击一下吐蕃的嚣张气焰。”

“现在不用引,松赞干布提兵犯境,屯兵淞州,对大唐来说,是危机,也是良机,由此我军不用故作动静,就可以达到战略牵敌的第一步,而吐蕃一向骄纵,认为我大唐只能守不能攻,不敢提兵进入诅咒之地,从以往的得到的情报,吐蕃对防御一事也是非常放松,jīng壮抽调一空,以往我军的确不敢轻易踏入诅咒之地,但今非昔比,有了刘校尉的献策,吐蕃对我大唐军士不再只是恶梦,虽说我军只有区区五千虎狼之士,但微臣可以确信,这五千虎狼之士,定能长策直入,直捣黄龙,以显示我大唐赫赫武功,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在岷州集结”

候君集开始滔滔不绝讲解着他的计划,哪里出发,哪里休息,哪里利用有利之地势歼敌,刘远在下面听入神,心里暗暗佩服,越听对这个计谋越有信心。

吐蕃,一个建立在高原上的国家,环境恶劣,生产力非常低下,老百姓一年能种植,只是一些豆、高梁等作物,像冶炼、医疗、文化的水平很低,别说兵器,就是做饭的锅,也要从中原地区购买,而高原地区,常年缺氧,都说吐蕃人是一根筋,对首领非常忠诚,反而容易控制,可就是这样一个落后而贫穷的地方,竟然建立起一个高原上的帝国,不得不让人称奇。

不过不能否决的是,吐蕃在地利上,占尽了优势,因为高原缺氧,别人一到了高原地区,就因缺氧而丧失战斗力,不敢轻易犯境,而吐蕃人从高原下到平原,因氧气充足反而像打了鸡血一样jīng神,也就是这样,吐蕃出兵时,敢倾尽一国之力,而不像其它国家,就是出兵打仗,也得留够足够的兵力,防止四邻趁虚而入,兵员是众,但可用机动的少。

一个疏于防守的国度,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防守的国度,长驱直入,不是很轻而易举吗?再说了,这次还是候君集这个军事天才亲自带队,胜率更是大大提高。

刷军功啊,刷军功,升官发财啊升官发财,想到这里,刘远的双眼开始发亮了。

候君集介绍完,众人又提了一些意见,刘远皱着眉头,因为整个会议,听到的都是怎么迂回,怎样御敌,但对补给方面,提得甚至少,好像每人只带十天的干粮,刘远一听急了,三军未行,粮草先动,没粮草怎么能行?到时吃树皮还是啃草根?

刘远忍不住问道:“那粮草补给怎么办?”

一众将领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候君集沉声说:“这次奇袭,人数不宜过多,更不能带上行动不便的辎重兵,我军的补给是,没有补给,就地解决!”

很明显的以战养战,就地抢掠。

刘远闻言,轻轻点点头,没有反对,现在进军吐蕃,是破坏、是扰乱、是尽可能削弱他的有生力量,不是做慈善,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像吐蕃历来从大唐掠夺的人口,无论男女,都视在随意践踏的奴隶,女的还充作xìng奴,供吐蕃士兵泄yù,活活折磨而死的,都不知有多少,吐蕃人认为红sè是权力的象征,是英勇善战、斗志旺盛的刺激sè,并以红sè为尊,赞普史臣及左右官员皆以面涂红为威严,据说有蕃臣以大唐子民之血来涂面,极为残忍。

对于这些人,刘远自然不会客气。

又商议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算商议妥当,李二揉了揉脑门,有点疲倦地说:“诸位爱卿,今晚就商议到此,就按刚才商量好的,各去准备,都散了吧。”

“是,皇上。”

众人向李二行礼后,依次有序地退出御书房,刘远走了十多步,回头张望,只见李二房间的灯还亮着,好像还不准备就寝,作为一个皇帝,也许是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吧,刘远感到,李二的血xìng,因吐蕃的犯境,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刘远,在想什么?”候君集突然问道,不过只呼其名,不唤其职,这是一种亲密的表现了。

“没什么,尚书大人,只是在想有关吐蕃的事。”

候君集笑着说:“别想太多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到时随机应变就好,回去吧,现在己是巳时三刻,我们申时三刻出发,你还有几个时辰和亲人告别,嗯,知你身边有几个国sè天香的女子,抓紧时间享乐吧,战场之事,谁也不好说。”

“什么,这么急?”

“不算急了,兵贵神速,机会稍纵即逝,申时三刻,在安化门集合,对了,记得保密,就说上前线即可,保密你懂吧?”

刘远点点头说:“明白,请候尚书放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卑职心里有数。”

“那就好,去吧,老夫也要回家准备一下,申时见。”

“申时见。”

刘远本想带上黛绮丝,因为她是一幅活地图,但一听到候君集的话,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是去打仗,不能游山玩水,要是被抓住,那会很悲惨的,自己不能以一己之私,置黛绮丝于危险之中,再说现在是打仗,还是奇袭,连辎重兵都不带,就更别说带上自己的女眷了。

没想到,自己也有上战场的一天,还是没援军、没有后援、没有补给的一场战斗,出了宫门,看看依旧热闹的人群、漂亮的灯笼、还有那一张张由心里发出微笑的笑脸,再看看天空那一轮明亮皎洁的明月,刘远不由感叹一句,多美妙的景像,多美好的河山,但是这一却,需要有人来守护,而自己,马上就要为守护它而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了。

半年前,自己还为温饱而努力,而现在,自己却把大唐扛在肩上,成为守护大唐的一员。

刘远心中突然升起一般豪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战吧,就像长孙无忌说的,好儿郎,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既然来了,那就奋力向前,好好建立一番功业,让历史的汗青上,也有属于自己的浓重一笔。

心中决议己定,刘远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家里大步走去。

301 两美献身

() “咦,怎么你们都在?”刘远一到家,惊讶地发现小娘、杜三娘她们都回来了。

还以为她们会玩个通宵达旦的呢。

杜三娘郁闷地说:“你又不在,有什么好玩呢,再说长安纨绔子弟也多,我们只有几个女的,还真害怕呢?”

“师兄,皇上这么急找你,有什么事?”小娘小声地问道。

看来是两女都猜出有大事发生,没了游玩的兴致,其实也很容易猜到,那累倒的军马、倒地的士兵,很快心急如焚的太监又在夜里时分急召刘远入宫,换哪个都能猜到此事不同寻常了。

“刘远,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平时刘远早就回了,但今晚刘远出奇的有点沉默,杜三娘咬着嘴唇小声问道。

刘远突然笑了,笑呵呵地说:“皇上找我,当然是有好事。”

“师兄,什么好事?”

“吐蕃犯境,你师兄我被皇上亲派杀敌立战,你就等着我凯旋而归吧。”

两女一下子花容失sè,都惊呆了,杜三娘一脸担心地说:“你不是说你的武官只是一个闲职吗?怎么还要派你上战场的,战场上刀枪无眼,就你这身板,没有训练过,也没有上过战场,大唐雄兵百万,就差你一个吗?”。、

“对啊,师兄,要不,那个什么校尉咱不干了,就过一些安份的rì子就好。”小娘更是担心到不得了。

上战场,千军万军,谁敢说自己一定没事,就算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上到战场上。也得讲运气了,箭头是否偏一点,刀子是否深一点等等,都关乎到生死,刘远一没强壮的身体、二没作战经验,说不得不好听,就是骑马也是跑得不快,这是去拼命,不是玩,二女能不担心吗?

不过小娘说什么“咱不做了”。你以为当官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啊?

刘远笑着安慰说:“没事,我就是出个主意,智囊一样,不用冲降陷阵。所以没有什么危险的”

看到两女还有一点担心,刘远小声地补充道:“你们放心。没事的。长孙冲那小子也去,长孙冲你们认识吧,就是上次那个少卿,长孙无忌的长子,他也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趟是好差事,你们想想,要是危险,长孙无忌那老狐狸舍得把长子送到战场吗?到时我跟他呆在一起。这样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二女听到刘远这样说,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当兵的,最怕就是被长官派去当炮灰,现在刘远干的文职,还和长孙家的少爷呆在一起,这样危险xìng就大为降低,要是有什么事,也能第一作出反应。

“刘远,那记得和长孙冲呆在一起,像他们这些贵公子,都带有私兵,也叫家丁,多一层保护。”杜三娘小心地叮嘱道。

小娘有点懊悔地说:“家里没有强壮的奴兵,三娘,我们明天去奴市,给师兄买二个顶用的奴隶。”

杜三娘还没说好,刘远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申时三刻就要出发,现在是回来跟你们告别的。”

“什么?这么急?”

刘远点点头说:“救兵如救火,一刻也不能缓。”

小娘和杜三娘面面相觑,一下子说不出来话来了,几个时辰前,几个人还快乐地在长安街上赏月看花,没想到,几个时辰后,就要天隔一方,一个不好,还会天人相隔。

“少爷,你是六品昭武校尉,按规定,可以带两名私兵,就让黛绮丝跟随你,我到过很多地方,野外生存经验也很丰富,路上还可以侍候你。”一旁的黛绮丝突然开口道。

“师兄,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也可以照顾你。”小娘闻言眼前一亮,马上也附和道。

“我也去。”杜三也不甘示弱。

“不行!”刘远摇摇头说:“皇上说了,这次特别,不能携带私兵,更不能带家眷。”

吐蕃,高原地区,就是一个成年男子都有可能被高原反应击倒,更别说几个弱女子,还三个都想去呢,这是深入敌人腹地战斗,生死未卜,以为这是去野外郊游踏青啊,刘远当然舍不得把几个女置身于险境,一时怕她们不听劝,直接李二搬出来挡箭。

沉默了一会,刘远也不知说什么安慰二女,,只好笑着说:“出了一身汗,全身都有点腻腻的,先去泡个澡。”

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好像生离死别的气氛,刘远连忙逃了似的跑去泡澡

刘远走后,杜三娘和小娘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些什么了,突然,杜三娘眼神变得坚决,走近小娘,凑近她耳边,悄悄说起话来,小娘的脸一下子升起一丝嫣红,不过很快就红着脸点点头,让一旁的黛绮丝看到都有点好奇,可惜她什么也没听到

刘远美美地泡了一个澡,也不和众女聊天,借口休息一下,一个人走回房里,准备休息一下。

“刘远,你睡了吗?”。

“师兄,在吗?”。

刚躺下没一会,突然有人敲门,听声音,小娘和杜三娘都来了。

估计舍不得自己,想在走之前多聊一会,刘远连忙起床,给二女开门。

一开门,眼前一亮,只见二女都穿着大红衣裙,明显特意打扮过,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戴着头钗头花,连唇边也抹了口红,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国sè天香,现在刻意打扮过,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美艳得,如出嫁的新娘子。

刘远一时也看走了神,醒悟过来,这才小声地说:“小娘,三娘,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就寝?”

两女没有说话,相视一点,轻轻点点头。就在刘远面前竟然宽衣解带起来,两女突然的举动,吓了刘远一跳,连忙阻止她们说:“你们不是吃错药了吧,要干什么?”

“师兄”小娘咬咬嘴唇说:“师兄,小娘今晚就要做你的新娘子。”

“刘远,你不是,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今晚奴家就把身子给你,这样你上战场”一向大胆的杜三娘说后面,也脸红了。毕竟是一个女人,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顿了一下,柔声地说:

“今天你想怎么样。奴家都依你。”

烛光下的二女,面带嫣红。媚眼含chūn。那绝美的脸庞、风流的身段还有yù说还羞的表情,那样的惊艳,那让让人砰然心动,刘远知道,这是二女生怕他在战场上有什么不测,在出发之际。抱着给自己继承香火、延续刘家的根之念头特来献身,取jīng留种,毕竟,大战一触即发。二女上不了战场,就有这种方法来向自己表态。

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朝廷征兵,多是征己婚有后之男子,就是那些未婚的,临行时,父母也会紧急为儿子张罗,让其洞完房再出征,二女有这样的表现,其实也不奇怪。

刘远一下子感动了,有两个这样绝美的女子,曾经这样默默地为自己付出,曾经默默地为自己奉献,就是自己真的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一辈子,值了,再说,自己这辈子,都是赚来的,看着两女美艳不可方物、还是两女一起前来献身,那可是传说中一王双后,刘远的目光变得炙热,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小娘和杜三娘被刘远那**裸、满含着yù望的目光看得有点害羞,不过一想到刘远就要奔赴战场,生死未卜,现在心甘情愿把玉洁冰清的身子献与他,也算是为他留下刘远的“根”,有什么好害羞呢?

一旦想通了,小娘和杜三娘便不惧刘远的目光,反而有点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让自己的曲线更加凸显,更充满女人味,那样子,就像两只美丽而骄傲的白天鹅。

刘远慢慢走过去,一下子把两女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动情地说:“谢谢,谢谢你们,有你们两个,刘远此生,己经无憾矣。”

小娘捏紧的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接着双手紧紧搂住刘远的腰,动情地说:“师兄”

“刘远,来吧,三娘是心甘情愿的。”虽说两个靠得很近,但是杜三娘还是睁大那双美丽的大眼眼盯着刘远的脸,好像把他的每一处地方都深深印在脑海中一般,说完,还轻轻在刘远的脸上亲了一下。

现在她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让刘远如愿,非要他给自己一个名份,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自己一早就珠胎暗结,不用到这一刻才行动。

也不知一次能不能成功

美人一吻,销人心魂。

刘远突然松开两人,一下子冲出了房,远远飘来他的话:“你们等着,皇上交待有点事,我完成了再来找你们,你们可要等着我啊。”

这一下太突然,两女看着那打开的大门,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了。

“砰”的一声,冲到自己的工作室后,刘远一下子关紧了大门。

不是自己害怕,更不是自己“不举”,而是,再这样下去,刘远自己忍不住,气氛实在太暧昧,两女实在是美艳,自己没有作战技能,原以来很简单,现在想想,风险还是有的,两女实在太善良了,善良得自己不忍心去伤害,假若自己真的战死沙场,两女不是成了寡妇吗?

她们怎么办?总不能因自己一时之痛快,而让她们下半生在伤悲中渡过吧?

不过,一想起两女那美艳不可方物、娇美动人的模样,刘远一下子就后悔了,两个国sè天香的大美女,随便一个,都不知是多少男人的梦想,现在有二个,还二个一起来,自己竟然把嘴边的美女给推开了,如果自己不是一时冲动,这个时候应该在

“啪”刘远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自我鄙视地说:“让你丫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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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崔氏厚礼

() 一时间,内心有如天人交战,良久,长长呼了一口气,好像把心里的杂念也呼出体外一般。

不想了,做了就不要后悔,刘远摸出火折子,把工作室里的巨蜡点起,坐在这里也无聊,为免胡思乱想,不如找点事来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先是看看案几上长孙皇后那件未完工的“丹凤朝阳”,摇了摇头,突然间,刘远看着那那架放大镜,脑里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实用的主意,微微一笑,把那个视如珍定的放大镜拆出下来

“咚咚咚”

“砰砰”

“唰唰刷”

等小娘和杜三娘悄悄地来到门外时,里面发出叮当之声,看样子刘远是在里面打造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好好的,怎么就在里面干起活来了”杜三娘睁大眼睛说:“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小娘连忙阻止说:“别,师兄干活的时候,最烦就是有人在一旁舌噪,让他心烦。”

“那那咱们怎么办?”

“师兄说这是皇上吩咐的,现在才打造,估计也不是很难的东西,他不是叫我们一定要等他吗?那我们就回他房间等好了。”小娘想了想,还是信刘远的话,他说一会儿就来的。

杜三娘犹豫了一下,再听听里面的叮当之声井然有序,也不像是故意敷衍自己,只好顺着小娘的意思退回房静候“刘大官人”临幸,不过边走边嘀咕着:“这皇上怎么这么不通情突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让和家人团聚”

当外面巡夜的更夫敲起了三更的锣声,刘远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看到自己打造的东西还没完工,不过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只好拿一块布小心包起来,还带了一些必备的工具。准备在路上完成,从厩到岷州,就是骑快马,也有几天的路程呢。

一切收拾妥当,吹熄了蜡烛。轻轻关上门。

“少爷”

突然有人柔声唤了一声。把没有准备的刘远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黛绮丝正站在门口呢,睁着那双美丽的粟sè眼睛看着自己。

刘远好奇地说:“黛绮丝。外面这么冷,怎么你还不去睡啊?”

这个小妮子,这么冷的天,竟然在这里一直候着,虽说明月高空。但天空中还飘落着点点,寒风刺骨,呵气成冰,她竟然一直在这里候着,刘远不禁想起了赵老这个老忠奴,估计他在扬州,还是守在店里,趁着上元佳节,替自己多赚一些钱银吧。赵老不在,黛绮丝很完美地顶替了他的位置。

“少爷就要出征了,黛绮丝不能跟随侍候,这己经很不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侍候少爷。现在当然要尽心一点,少爷半夜饿了怎么办?”

好好的一番话,让她说得好像刘远去了,就回不来一样。什么现在要尽心一点,。自己凯旋旭来之时再尽心不行啊,不过外邦人就这脾气,黛绮丝虽说己经溶入了大唐,但说话还是略显生涩。

在这里正好,刘远吩咐道:“我不在,金玉世家你就看着点,金至尊搞什么,你不用理会,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生意好坏、赚钱多寡,也无须在意,我那些设计好的那些新款,一旬推出一件即可。”

金玉世家可是刘远的摇钱树,这可不能松懈的,刚好黛绮丝在这里,刘远就把叮嘱她。

“是,少爷,黛绮丝一定按少爷的吩咐做的。”说完,又小心地说道:“少爷,你这就要出发吗?”

“嗯,你去帮我准备马车,我去跟小娘和三娘告别一下。”

等黛绮丝领命去后,刘远也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门,看到房间的境象,不由会心一笑:可能等得太久,二女爬上了自己的床,闭着眼睛,己经酣然入梦了,而床边点燃的大红蜡烛,只是燃了一半,那扑闪扑闪跳动的火苗,仿佛在埋怨着这个本应chūnsè满堂、无比绮旋的夜晚失约、欠奉了。

这样也好,省得告别时又要伤感。

刘远轻轻走上去,替两女把轻轻把被子拉好一些,拉好后,看着那两张绝美而安恬的小脸,刘远忍不住一人轻轻地亲了一下,拿起一旁小娘一早替自己准备好的背包,再轻轻带上门,准备踏上新的征程了。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可不以让候君集、长孙冲等人久候了,这样的rì子,说不定李二也会出现。

当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轻响关上后,躺在床上的两女同时张大了眼睛,然后蹑手蹑脚起了床,跑到窗门,默默地看着刘远慢慢消在在视线之外,这两个人,竟然是装睡的!

“三娘,为什么我们要装睡?和师兄道别不好吗?”小娘有点不解地问道。

“算了,免得别离之时,他难受我们也难受,到时他心里掂记,在战场上分心可不好。”

“那,我们为什么不送送他呢??”

杜三娘摇了摇头说:“算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说”

小娘抢着说:“再说也怕他担心?”

“那倒不是,刘远走前的几个时辰,都在家里渡过,我想,也得留个机会让别人跟他道别。”杜三娘笑了笑,好像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一般,一旁的小娘看到也有些佩服。

说到聪明机智,自己和这位三娘相差得太远了。

三天暂且取消宵禁,在上元节这三天里,长安是热闹的,繁华的、不眠的,刘远乘马车走的时候,街上的游人还很多,不时对那些玩杂耍的人报以大声的喝采,有些士子碰上心仪的女子,就会大声吟诵着自己的诗句,好让引起佳人的注意,可他们不知道,繁华的背后,是外族的兵锋,直指大唐的边境。

有时候,知得少一些。反而活得更开心。

不知不觉到了安化门,刘远一跳下马车,就看到候君集站安化门的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唐的夜景,但是他站得笔直。那锐气。整个人就像一支刚擦亮的长矛一般,这就是军人的气质。

“尚书大人,刘远来迟,请恕罪。”刘远连忙请罪道。

候君集笑着指着城门的一个角落说:“免礼。现在申时二刻尚未到,又何来迟到之言,老夫也是刚来不久,不过,那边有人却等你有些时候了。好了,过去吧,抓紧时间。”

刘远顺着候君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角落处,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眼里有不舍、有鼓励、有爱的火花

是崔梦瑶,没想到,她也收到了风声,赶到这里送自己一程。崔氏的能量的确厉害,崔尚和崔敬并没参加军事大会,也不知他们怎么知道的。

“冷吗?”刘远走过去,轻轻替她拨去皮衣还有帽上的,一脸关心地说。

崔梦瑶戴着白虎皮帽子、肩披银鼠披肩。身上披着一件漂亮的银白sè的狐裘,全身都是白,站在雪地之中,犹如一位雪中的jīng灵儿一样漂亮、可爱。

“不冷。我还带着小暧炉呢。”崔梦瑶小声说。

“那敢情好。”

崔梦瑶看着刘远,突然叫道:“荒狼、血刀。”

“小姐”

随着崔梦瑶一声令下。突然从黑暗中闪出二个胶,一左一右出现在崔梦瑶的身边,沉声地应道。

好强的煞气,两人一走近,刘远感到,好像凶杀之气扑面而来,瞳孔不由收缩一下,身上不由起了鸡皮疙瘩,那是潜意识中,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意识,这两个,高度都在一米八以上,天气寒冷竟然只穿着二件单薄的衣衫,肌肉发达,太阳高高鼓起,犹如危险的野兽一般,刘远可以肯定,这两人绝对是传说中什么“百人斩”一样,都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狠角sè。

“梦瑶,这二位是?”

“这是我崔氏的顶级护卫,荒狼、血刀,都是极厉害的角sè,我爹和大伯知你去打仗,身边没有私兵,按规定,你可以携带两名私兵,于是就把这两人借与给你,必要时可以护你xìng命。”崔梦瑶小声解释道:“荒狼,行走在荒野上的狼,速度快,擅长双剑和shè术,野外求生本领极为丰富,而血刀,擅长用陌刀,刀重达四十二斤,长约丈余,挥舞起来,滴水不进,威力极大。”

刘远一早就注意到了,站在崔梦瑶右边的那大汉,背着一柄有绸布包着武器,比他的身高还要高出一大截,原来是陌刀,厉害啊,重达几十斤,估计自己细胳膊细腿的,抬都抬不起呢。

这两人,绝对是二员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士,估计这些就是士族所眷养的死士,像士族世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清河崔氏也不例外,这就是李二所忌惮原因之一,这荒狼还有血刀,应是顶级死士,崔梦瑶说得很清楚,这是“借”给刘远的,并不是送给刘远的,堂堂清河崔士,连二人都要吝啬,可见他们的重要xìng。

“好了,荒狼,血刀,你们以后就跟着刘校尉,听从他的指挥,务必保护他的安全。”

“是,小姐。”二人应了一声,然后跨上一步,半跪在地,大声地说:

“荒狼”

“血刀”

“参见刘校尉!”

这是一笔厚礼啊,荒狼善shè,血刀勇猛,近守远攻,配合极佳,有了这两个人,刘远的安全更有保障,最重要的是,这两人是属到刘远的私兵,私人护卫,就是两人所立的战功,也在记在刘远的头上。

看到这两人,刘远心里暗叫道:原来长孙冲是这样刷战功的,高明!(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303 太纯洁了

() 这个清河崔氏的女婿没有白当,在最需要的时刻,给刘远送来两个极为彪悍的护卫。

“两位壮士请起。”虽说只是崔氏眷养的死士,但刘远也不敢托大,亲手扶起半跪在地的荒狼和血刀,好家伙,两人就像两座肉山一般,扶的时候,感到那手臂上的肌肉,好像经过锤打一般,极为结实。

两人应了一声,很快就站在刘远的身后,但刚才那股凶杀之气己收敛,除了刚体形比较彪悍外,也不太引人注意,显然是高手,气息收放自如,刚才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不让新主人小看。

刘远心中暗暗吃惊:这两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内家高手,别的不说,光是看血刀背负着的那一把陌刀,负在身上有如无物,要是上了战场杀敌,以冷武器时代的拼杀,有可能一场战斗就会打个半天,用科学来计算,这得需要多少能量去挥舞这把大刀?

最令刘远满意的是,即使是在长安城内,这两人还隐隐保持jǐng惕之势,也不知什么样的环境,培养出这两尊杀神。

“刘远,你对这二位护卫还满意吧?”崔梦瑶小声地问道。

“满意,满意极了。”刘远好奇地问道:“梦瑶,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出征的?”

崔梦瑶笑着说:“三军未行,粮草先动,大伯是户部尚书,总管天下财货,兵部自然需要他配合,而这次,皇上也特意派人通知出发时辰。”

刘远点点头,现在士族的势力还很大,这么重要战争,李二肯定要取得士族的支持。就像一道命令,朝廷决策得再英明,到地方时说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上行而下不效,再好的决策也是废纸一张,现在派刘远上战场,肯定和清河崔氏谈过,从崔敬一味含糊自己和崔梦瑶婚事就可得知,李二一早就有把刘远推上战场的打算。而崔敬几个,也早早得知,李二派人通知他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让开,让开。”

“闪开一边”

街上突然传来卫士开道的声音。刘远和崔梦瑶扭头一看,见朱雀大街上。御林军正在前面开道。衣甲鲜明的金执吾护着一辆金碧辉煌的龙辇缓缓驶来,是李二,整个大唐只有他能坐这种规格的车,只是没想到,在寒风刺骨、雪花飘飘的夜里,李二亲自为众壮士送行。就是两世为人的刘远,心里也有一股温暧的感觉。

“刘远,把我那香囊还我。”崔梦瑶突然叫道。

“啊?”

刘远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征战吐蕃、生死未卜之际,崔梦瑶向自己讨回赠自己的香囊,这是,取消婚约的节奏?是不是生怕自己战死沙场,变作寡妇,有阻名声,于是就先讨回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而那二个护卫,就当是给自己的补偿?

一瞬间,刘远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的东西失去了一般

看着刘远突然变sè,人也沉默起来,崔梦瑶的脸sè微微一红,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有点扭拧地说:“想什么呢,就是,就是那个不是很好,我重新给你绣了一个,我崔梦瑶不是朝三暮四之人,你大可放心,我我等着你骑着高头大马,凯旋而归呢。”

那一笑,好像千朵万朵梨花在飘雪中绽放一样,漂亮极了,刘远闻言心中一乐,悬着的心放下了,笑着从腰间解下崔梦瑶给自己的香囊,果然,崔梦瑶拿过旧香囊后,一脸羞涩地把一个新香囊塞到刘远手里,说了一句“珍重”就飞了似的跑上了不远处的马车,直到马车离开,还把头伸出来和刘远深情地对望。

刘远对她挥了挥手,送别这个深情的女子。

咦,这香囊好像有点特别,香是挺香,带着女儿家体香的香囊,闻起来让人陶醉,不过鼓鼓的,里面似有东西,轻轻打开一看,刘远一下子惊呆了:里面的,是一小束青丝,崔梦瑶的的青丝。

一束青丝送情郎,从此生死两相望。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女子送青丝,那是此生贞忠不渝的表现,崔梦瑶没有什么誓言,但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就像小娘和杜三娘一样,她们也没说什么天荒地老的誓言,但用最直接的行动,用献身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同样让人感动。

有这三个佳人,人生足矣!

虽说刘远很感动,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感受这一份美好,忙走到候君集的身边,准备一起迎接李二。

不知什么时候,程咬金带个一个比自己大约大二三岁的少年郎也着候君集的身边,估计这就是他的儿子程怀亮,他也有份随军出征,刘远看到,在程怀亮的身后,站着四名彪悍的武士,估计是他带的护卫,一看就知是高手,程家父子看到刘远,轻轻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刘远也连忙点头示好。

“参见皇上”

李二一下马车,众人一起对他行臣子之礼。

“起来,起来,都免了,特殊时期,这些俗套都免了。”李二的心情不错,还亲手,一左一右把候君集还有程咬金这两位有开国从龙之功的臣子扶了起来。

“程将军、候将军,老夫年老体弱,脚步老迈,让你们久候了,真是失敬失敬。”这是跟在李二后面,和李二一起来的长孙无忌一边走了过来,一边很客气地说。

“长孙大人说笑了。”

“正是,长孙大人正值壮年,哪里老迈,倒是俺老程,都舞不动刀枪了。”

候君集和程咬金虽说是一代名将,平rì里也有点瞧不起那些文臣,不过看到长孙无忌,两人都连忙走上去嘘寒问暖,打着招呼。

“刘兄,我们又见面了。”长孙冲被一个护卫扶着走了过来。冲刘远刘挤眉弄眼地说:“我在醉仙楼上说过,我们很快就能并肩作战的,怎么样,没说错吧?”

这家伙,果然是一早就得知了消息,长孙冲知道自己要随军征战,崔敬知道,看样子,程怀亮那小子也知道,估计也就是瞒着自己一个人。寒一个,这一大帮家伙,都欺负自己来着,这叫什么,“弱国无外交啊”。

刘远笑着说:“长孙兄料事如神。刘某佩服。”

“哈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我是听家父所说。什么料事如神,开玩笑而己,你说对吧,程兄。”

程怀亮笑着点点说:“长孙兄、刘兄,以后咱们三人是同僚了,还请两位rì后多多关照才是。”

“好说。好说。”长孙冲高兴地说。

“哪里,谁不知程兄是程老将军的爱子,武艺高强,我和长冲兄都是一介文弱书生。还请程兄多多关照才是。”刘远一脸真诚地说。

作为程咬金的儿子,程怀亮自幼就跟随程咬金习武,在一行纨绔子弟中也薄有名气,这三人中,刘远和长孙冲是不折不扣的书生,长孙冲那家伙的比刘远还不如,不过他身边跟了四个同样彪悍的护卫,身体素质不如刘远,但用作护卫的私兵比刘远多二个,不过貌似没有荒狼和血刀那样彪悍。

“一定,一定,上了战场,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程怀亮一边说,一边朝刘远和长孙冲走过来,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反应很快,突然跨出一步,这才稳住了身子。

纳尼,这样还想上战场?刘远都有点无言了,一个走路不稳,另一个更加不堪,走路都要护卫扶着,两人都脸sè发白,四肢无力,就这样,还想上战场,杀敌立功?赫赫大唐,就靠这样的人去捍卫尊严,开疆拓土?

很快,谜底就解开了:

“程金,看你脚步轻浮,刚才定是艳福不浅吧?”长孙冲对着程怀亮挤眉弄眼,一脸暧昧地说。

“别笑话我了,长孙兄,你还是一样?我们是彼此彼引,半斤八两而己,你比我还要不堪呢,连站都站不稳了,几个?”

长孙冲伸出四个指头,有点骄傲地说:“不多,只有四个。”

“厉害”程怀亮对他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难怪这么劳累,没想到在床上有如此雄风,小弟只是三个就不行了,佩服。”

“也不瞒程兄,那不过是陈御医开的虎狼之药厉害而己,我现在全身无力,都快摔倒了,看来,以后这虎狼之药还是少吃为妙。”

程怀亮也一脸惊奇地说:“我的也是他开的,嘿嘿,不过挺有效。”

二人在哪里若无旁人的小声议论着,刘远一瞬间,终于明白这二个家伙为什么像软脚蟹一样,那是在出发之前,两家的长辈让他们吃下那床上的虎狼之药,然后再安排美女,让他们传宗接代,尼玛,程怀亮出发前,上了三个女子,长孙冲更猛,别看他是一介书生,临上战场之时,连御四女,祸害了四个女子。

这两家人虽说有很大的把握,但为预防万一,还是找来美女,取jīng留种,难怪走路都不稳,看来都被那些女子把他们给榨光了。

相比之下,自己简直纯洁得有点可爱了。

长孙冲看着刘远,有些吃惊地说:“刘兄,你身边美女如云,在出征之际,没好好温存一番?”

“是啊,还很jīng神呢,刘兄不会在某方面,天赋异禀吧?”程怀亮也抗眉弄眼地说?

我会说哥守身如玉,就是美女在身边,也不推倒,我会说美女送上门,哥也狠心拒绝,哥会说现在还是?

刘远心中泪流满面,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敢说,说出去,肯定让两个家伙笑话,早知就

“咳咳”

“这个平时多有播种,所以嘛,不用太急,顺着心意,自然会水到渠成。”刘远干咳二声,一脸高深莫测地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创作不易,请多支持,炮兵不会说什么好话,谢谢可爱的书友们了。

304 荒狼血刀

() 御林军、金执吾把安化门围个水泄不通,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而此刻,大唐的主人李二,正对出行之人训话。

“此行一去,不远万里,路途遥远,更是深入敌人腹地,十分凶险,这一盘关乎国运的棋下得好不好,就看你们的了,朕会下令河西、陇右、剑南的将领,让他们造势,把犯境之敌拖住,给你们创造最好的机会。”李二一脸严肃地说:

“朕要求你们,最大限度扰乱敌人之步骤,上下一心,务必给吐蕃迎头痛击,让它知道我大唐之天威。”

“微臣领旨”

候君集、刘远、长孙冲还有程怀亮一起跪下领旨,候君集作为这次孤狼战术的总执行者,更是当场立下军令状:“不破吐蕃,臣宁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李二摇摇头说:“爱卿言重了,朕虽说久疏战阵,但这点自知知明还是有的,吐蕃为游牧民族,一旦发动战争,全民皆兵,虽说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亲提大军犯境,绝大部分的吐蕃青壮己抽调,但进入腹地后,绝不可抱轻敌之心,这次仅以五千jīng兵深入腹地,也只能作sāo扰之用,让那赞普知道,就是在诅咒之地,朕也随时能派兵惩罚他。”

“可惜,这批新军数量仅仅只有五千,若有五万,朕就把大唐的战旗插在吐蕃的逻些城了。”

刘远松了一口气,这个李二还算英明,知道仅以五千人,不足以灭了全民皆兵的吐蕃,仅作破坏用途,那么任务会变得简单、灵活很多,特别跟着候君集这种战术大师。这也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

候君集虽说名气不如秦叔宝、程咬金等名将,那是他低调,但说到战绩,也不比两人差多少,说到战术的运用还有对大局的把握,更有大师的风范,有勇有谋,像程咬金还有长孙无忌敢把爱子送上战场,除了有刷战功的想法,跟在候君集身边。还有学习一下他的用兵之道还有对战术的运用的想法。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像程咬金、长孙无忌敢提着脑袋。拿全家、全族人xìng命去搏一把富贵之人,把儿子送上有把握的战场。哪里有舍不得的?平时还望挣多一些战功晋升呢。

长孙无忌在一旁劝道:“皇上。吐蕃只是蛮荑之国,民智未开,土地贫瘠,武装装备皆由外族输送,仗着诅咒之地,耀武扬威。终归只是跳梁小丑,现在我们有了破解之法,经此一役,松赞干布那小子。起码把绝大部分的兵力用于防境,他还能上蹦下跳吗?微臣己经打算,未来几年,在逻些城替皇上建一座行宫,以供皇上猎狩之用。”

“哈哈哈,还是国舅最明白朕的心意。”李二高兴得一下子放声大笑。

刘远在一旁闻言心里大叫佩服,这才是“拍马屁”高手中的高高手,不知不觉中,就让你心情舒畅,开怀大笑,那种拍马屁的功夫,刘远自认拍马也赶不上,再看看一旁的候君集,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不知是不会说还是好听的都让长孙无忌说过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而长孙冲和程怀亮,也不敢贸然插嘴。

“皇上,吉时己到。”一旁的太监小声地提点道。

大到皇帝登基、筑城挖河,小到房子升梁、婚嫁起灶等,都会找个大师掐算一番,挑个黄道吉rì,像出征这么重大的事,自然挑个吉时,不然也不会定在申时三刻这么早就出发了。

李二看了在场之人一眼,被他看到的人,包括刘远,忍不住昂首挺胸,以示自己强壮,都是好样的,李二点点头,大声说道:“要说的,朕都己经说了;要准备的,朕也准备好了,以后就要看你们的了,来人,上酒!”

一声令人,就有侍卫送上了碗和美酒,刘远接过碗,看着那琥珀sè的佳酿慢慢倒入碗中,心情突然变得沸腾起来,终于,自己就要踏破上那残酷的战场,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就在此刻。

“朕祝诸位爱卿,马到功成,干!”

“干”

李二嘴到碗空,一口气把酒喝了个jīng光,然后把碗当众来个底朝天,以示自己坦荡荡,然后用力一摔,“叭”的一声把碗摔个粉碎,刘远、候君集一干人等,也有样学样喝完酒后,用力把碗一摔,一时间,碗摔地之声响个不停,一地都是瓷碎片。

候君集对李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吼一声:“上车,上马,出发!”

“轧轧轧”

安化门慢慢打开,候君集喝了一声“出发”,便一骑当先,率先冲出了城门,在官道奔驰了起来,在皎洁、明亮的月光如一次巨大的蜡烛,照亮着地上,在积雪的反shè下,不用打火把,连官道上没被小雪淹埋的小石块也能看清,即是午夜行军,也没有什么问题,马蹄溅起雪花,就像一条游龙向前飞去,属于他十六名私兵,紧紧地把他围在中间,而刘远则是坐在双马并驰的马车上,在官道上一骑绝尘。

刘远坐在马车上,打开车窗,看着那那长安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不由暗生不舍:那里有自己的产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牵挂的人

候君集、刘远、长孙冲、程怀亮,四人每人一辆马车,加起来四辆马车,候君集官拜兵部尚书,身边私人护卫高达十六人,程怀亮、长孙冲身家显赫兼驸马爷,身边各有四名私人护卫,刘远官职太低,只能配备二名侍卫,幸好比较jīng良,四人加上二十六名私兵,一共三十人,再加上一百名负责护送御林军,一共有一百三十人之多,为了速度,一人配双马,这么多人马走在路上,那气势不是一般的强大。

一百多人就有这样的气势,要是一千人、一万人、十万人,那是多么令人震撼的场面。

当长安己经在视线之外,刘远看了看一左一中护着马车的荒狼和血刀,再看看长孙冲等人的私兵,心里突然明悟了一件事:像这古代,高级将领的私人护卫这么多,上战场上,私人护卫的战功理所当然记在主人头上,像古史上记载,哪个大将以一敌百,一人杀敌一千几百的,看起来像是吹牛,不过细想一下,如果带几十个彪悍的护卫,一个杀几十人,然后把战功记在主人头上,一次战斗杀个一千几百,好像也不怎么夸张了。

坐在马车之上,刘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由有点妒忌长孙冲还有程怀亮了,这两个家伙,出发前被“榨”个干净,一路上正好休息,估计现在睡得像猪一样,打都不醒,自己都掀了好几次车帘子伸头出来东看西望,可是就没看那两个家伙伸头出来打招呼。

“刘校尉,先睡吧,此去岷州,要走好几天的路程呢。”一旁的荒狼看到刘远好像坐卧不定,不由小声说道。

相对喜欢沉默寡言的血刀,荒狼的话比较一点。

刘远苦笑着说:“我也想睡啊,不过睡不着而己。”

“第一次上战场,是有点激动的,慢慢就会好了。”荒狼以为刘远为上战场上的事而激动,不由小声地安慰他说。

新兵蛋子,未上战场时,一个个都热血沸腾,狠不得马上就上战场立功,最好杀入敌阵,直取贼首一般,可真是进了战场,看到凶悍的敌人,震天的杀气和吼声,锋利的刀枪、漫天激shè的箭支还有飞溅的鲜血,不知多少人刚上战场时,吓得脸青口唇白,差一点的,都屎裤子了,荒狼对这些人,看多了,不由小心安尉刘远道。

荒狼一早就得到命令,有空时多灌输一些战场上注意事项、生存经验这些传授给刘远,增强他的见识,增加他在战场上的生存机率,毕竟,刘远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刘远看看那彪悍得有点不像样子的荒狼,心里突然有个疑问,像荒狼和血刀,二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像他们这样的高手,一向都会很骄傲的,通常把尊严和名誉看得极重,怎么甘心成为崔氏眷养的死士的?看他们对崔梦瑶那毕恭毕敬的样子,也不像虚伪,武士就这般没节cāo?

“荒狼大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刘校尉不必客气,有事只管吩咐,在征战期间,小人绝对听从刘校尉的命令,原为刘校尉赴汤蹈火。”

刘远好奇地问道:“问一个冒味的问题,二位大哥一看就知是身手不凡,怎心甘心做崔府的护卫了?”

“唉”

荒狼楞了一下,接着一声叹息,好像一下子回忆起昔rì的故事,沉默了一小会,摇摇头,苦笑地说:“也不瞒你,我当过军人,官至校尉,因看不习惯上司屠杀百姓冒认战功,就向上级举报,没想到他后台极大,告他不成反受其害,差点都在牢中被折磨死,是崔家的大老爷把我救出来,还替我报了仇,安置了我的家中老小,为了报恩,在恩人的再三邀请之下,就干起了这一份闲差。”

“那血刀大哥呢?”刘远小声地问道。

“他?”荒狼苦笑着说,他和我差不多,不过是他的娘子很有姿sè,被纨绔子弟看中,派人强行掳走并jiān污,那娘子受辱后投井自尽,血刀一气之下,用那陌刀硬生生把那纨绔子弟斩成两半,为此吃了官司,也是崔府的老爷们费尽了心思才把他救出来的,最后为了报恩,血刀就自愿作了崔府的护卫。”(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305 临阵磨枪

() 上元佳节,朝廷有旨,放假三天,举国一片欢腾,再加上国富民强,在官府的cāo办之下,各地都举办得热热闹闹,唯独,淞州例外。

不仅没有热闹的气氛,相反,整个淞州有一种肃杀之气。

淞州都督韩威瞧不起装备落后的吐蕃士兵,求功心切,放弃淞州城坚墙厚的优势,主动进攻,中了轻敌之计,大败,所出击的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失败之后,又变得妄自非薄,畏惧起来,龟缩在城里,和城外的吐蕃大军对峙着,每到晚上,只需要站在淞州的城墙之上,就可以看到城外连绵数里的吐蕃营地,心中那种震憾是难以形容的,让一众将领发苦的是,吐蕃的实力越来越强,吐蕃的士兵,也越来越jīng锐了。

大唐初战失利,反而增强了松赞干布的信心,派人包围了淞州城,游牧民族多是的是野战,不擅长攻坚,几个小的接触下来,也讨不了便宜,还折了不少士兵,于是便形成相峙局面,都在等对方粮草告急。

而淞州城内的将士,每rì就看着吐蕃士兵四处掠夺而无能为力,此刻他们能等的,就是朝廷派来的,由程咬金、秦琼还有李靖亲率的援军。

淞州城内一片萧索,而在吐蕃的大营内,亦并不见轻松。

琳.芒波结尚囊看着年轻的松赞干布,yù言又止。

很明显,这是一场准备不足,或直接说本应不该发动战争,松赞干布十三岁继承赞普一职,先是贵族叛乱,清除内患后,又连年和羊同、白兰、多弥等西部诸羌激战。国内厌战的情绪很高,经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为了阻止松赞干布出兵,有八个臣子撞墙而死以明志,没想到还是不能消除松赞干布的雄心,也许是一连串的胜利让他太自信、太骄傲了,骄傲到连大唐也不放在眼内,求亲不成,就一意孤行,亲率帐下jīng兵犯境。

有点像赌气的热血少年郎:要的东西不给我。那我就闹。

虽说围住了淞州,但也是仅限于此了,吐蕃实在太贫瘠,实在再经历不起一次大的战争,需要休养生息。好在这些士兵好养,自己赶来牛羊可以宰杀充饥。每天也派士兵四出掠夺。补充粮草,虽说领兵七万,号称二十万,但这点己是吐蕃压箱本钱,不仅要防范吐蕃的大小领主造反,特别是羊同。白兰、多弥等西部诸羌虎视耽耽,而攻下的土地也需要时间和jīng力消化,一言概之:震摄可以,但是拼命。那是不行的。

最希望的,就是大唐首先屈服,同意自己的条件,把公主嫁给自己,当然,就连松赞干布也觉得机率不大。

“穹波.邦sè,今天是轮到你部去筹备粮草吧,收获如何?”松赞干布坐在正上方,突然开口问道。

“伟大的赞普”穹波.邦sè一手放在胸前,恭敬地说:“大唐实在太富饶了,仅是洗劫了三个村落,就搜到粮食一千余石,猪牛二百余头,另外还有青壮奴隶二百余人,年轻漂亮的女子一百余人,属下己把最漂亮的女子挑出来,准备献给赞普大人享用。”

松赞干布摆摆手说:“免了,赏给有功之臣吧,最近心绪有点不宁,不知大唐会怎样应对?”

经过一番冲突,彼此之间都摸了个底,吐蕃极重荣誉,以战死为荣,打起仗来悍不畏死,在战场上很可怕,而大唐兵甲jīng良,墙高城坚,与羊同、白兰这些游牧部落有极大的不同,擅长野外击的吐蕃士兵,一下子很不适应,最重要的是,吐蕃现在国力不强,手里就这一点本钱了,也舍不得耗在这里。

大唐光是士兵也号称有百万之巨,仅以七万对百万,以一当十也没用啊,松赞干布都有点后悔了,自己以前屡试不爽的这招,好像用错了对象。

“回赞普的话,淞州离长安路途遥远,暂时还没收到情报。”

“传我的话,把淞州所有要道全部封死,一只鸟都不让它也飞过,只需围着就行,不用主动出击,我就不信,他们的粮食能顶多少天。”

穹波.邦sè兴奋地说:“这样太好了,只要把他们饿死,那些jīng美的兵甲就是我们的了,不得不说,他们的明光甲比我们的锁子甲jīng良多了,武器也是,一想到城里面有几万套装备等着我们去收,光是想我都流口水了。”

“哈哈哈”

帐内的一众将领闻言都哈哈大笑,在他们心目中,那些武器、装甲、金银珠宝、漂亮的女人,都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就在吐蕃一干高级将领得意洋洋大笑之际,坐在马车中的刘远双眼都快突出来,忍不祝旱道:

“不,不会吧,一刀把人劈成两半?这太夸张了吧?”

人也不是豆腐,要一刀把人劈开两边,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放在后世,就是用电锯,也得锯好一会,仅以血肉之躯,这,可能吗?

荒狼笑着说:“刘校尉,你只是一介书生,不知道也不奇怪,千钧之力,很多名将都能做得到,陌刀的前身,就是斩马剑,斩马剑,顾名思义,就是把马斩开,面对着敌人的骑兵,运气丹口,全身力气聚在双手,全力一击,别说是人,把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也不稀奇。”

刘远注意到,自己和荒狼说这些的时候,血刀都是沉默不语,不赞成也不反驳,他还是那样信马而行,面sè沉如水,就像静如处子一般安静,好像认为说话也浪费他的气力一般,他背在身上的那把陌刀,隐隐散着狰狞之气,刘远绝对不会怀疑,在战场之上,他绝对是一尊无比可怕的杀神!

真是可惜,一个前途无限、项天立地的男子,最后竟然沦成为别人私兵的下场。

又聊了几句,刘远感到有些疲惫,告了个罪。就放下车帘,躺在车厢中躺下,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上元节陪几女走了那么久,又是一夜未眠,和荒狼说话间,人都打着呵欠了。

这一觉,睡到天亮才起,自个简单洗刷一下。用过自带的干粮,就在飞奔的马车当中,用自制砂纸,沾上水,轻轻打磨着手里的一样东西。看仔细一点,是一个单筒望远镜。

望远镜是一种利用凹透镜和凸透镜观测遥远物体的光学仪器。利用通过透镜的光线折shè或光线被凹镜反shè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再经过一个放大目镜而被看到。又称“千里镜”,刘远把放大镜拆了下来,因为放大镜本身就是一块凸透镜,然后找了一块透明度很高的水晶,再打磨成一个凹透镜,然后再组装成一个可调焦距的望远。这就大功告成。

刘远在出发前,就是把望远镜的框架弄好,凹透镜的凿好,由于时间的原因。就在路上打磨、组装,刘远想过了,到了战场上,除了兵力、战术、战阵等,料敌先机也极为重要,有了这望远镜,自己就能提前发现敌人,提前作出反应,抢尽先机,这是刘远在临出发之时,看到那作微雕用的放大镜时,灵机一动想到的,这也算是刘远的制敌致胜的法宝了。

多了这么一件神器,在战场上,特别是游击战中,更是如鱼得水。

刘远打磨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忍不住伸伸懒腰,打了两个呵欠,老实说,有点乏了。

这马车不如床,坐着不安稳,躺着不舒展,上颠下簸的,只是坐了半宵,刘远就腰酸骨痛了,拉开车帘一看,一道和熙的阳光shè进来,抬眼一看,太阳当空,放眼一望,天地之间是白茫茫的一片,那种洁白、安静让人陶醉,要是在这种旷野上骑马,那绝对是一件写意而又浪漫之事。

刘远眼睛转了二下,对还跟在马车旁边的荒狼挥了一下,荒狼马上骑马走近:“刘校尉,不知有什么吩咐?”

“替我安排一匹马,我要学习骑马,以我的骑术,平时还算勉强,不过一到战场上,就怕跑得不快,我得练习一下才行。”

荒狼一口就应了下来,高兴地说:“就是你不想骑,我也会劝你练习一下,毕竟在战场上,马那是最重要的工具,不jīng可不行,您稍等,我去给你找一匹合适的。”

临阵磨刀,不快也光。

不一会,刘远就在荒狼的帮助下,骑上了一匹温驯的母马,这马枣红sè,肥膘体壮,全身没一根杂毛,在冰天雪地中,就像一团火一般,非常漂亮,刘远一下子就喜欢了。

刘远抓紧马缰,双脚蹬紧马鞍,用力夹紧马腹,轻轻一挥鞭,那马便快速朝前奔去,只感到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两旁的树木飞似的向后倒退,在这么漂亮的环境策马狂奔,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而刘远一策马,荒狼和血刀马上一左一右跟着,护着他的周全。

“刘校尉,是不是骑得有点累,腰震得有点痛?”刘远骑了一会,荒狼突然出言发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刘远好奇地问道。

荒狼好笑地说:“看你骑马的姿势就知道了,你骑马是太紧张了,好像用尽全身的气力挂在马背上一样,不仅费力,而很受颠簸之苦,时间久了,肯定不行。”

“那怎么骑,我看别人也是那样骑的啊。”

“那是你学其形而没得其髓,实际上,骑马时,你不应把自己设想成骑马,而是把自己想像成是马的一部分,身体放松,掌握平衡之道,随着马的奔跑而变化,这样可以减轻颠簸之苦,省力,只要能解决这些问题,就是伏在马背上跑个三天三夜,也能应付自如。”荒狼笑着着说:“如果以你刚才那种骑法,最多二个时辰,你就抗不住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306 神器面世

() 刘远骑马不多,平时多是坐马车,骑倒是会骑,但骑术不jīng。

听了荒狼的话,刘远把目光放在荒狼的身上,果然,只见他骑在马上,全身非常放松,一脸的轻松自如,那身体好像还随着马的奔跑有节奏地晃动着,那动作,很自然,很流畅,好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shè,都不用理会那马一样,马跑马的,人干人的,到了一种人马合一的境界,再看看一旁的血刀,只见他的动作也大同小异。

对了,刘远突然醒悟到,要坐得稳,最重要的不是用力抓紧缰绳,也不是用力夹紧马腹,而是重心。

当马快速度奔跑时,那重心也会发生变化,如果没有把握好重心,那就只能用力去抓紧,而如果把所握好重心,那么就可以省下这一份气力,不光人省力,连马也得益菲浅,例如同一匹马,不同的人来骑,也会有快慢之别,这就是骑术的重要xìng。

明悟了这个道理,刘远马上就学着做出调整,让身体放松,慢慢摸索重心的位置和频率,果然,好像一下子就省力多了,骑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是外眼人也看得出,刘远的骑术大有进步。

荒狼和血刀跟在旁边,看到这个情形也不由相互望了一眼,然后轻轻点点头。

孺子可教。

骑马,坐车,打磨望远镜,晚上无聊又不能打磨时,还去和长孙冲还有程怀亮他们聚上一聚,顺便联络一下感情,把关系搞好了,到时在战场上也有个照应。

一人双马,经过七天七夜的奔跑,终于临近岷州了。

“将军有令,所有人就地休息一个时辰。”

随着传令兵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轻勒住马,不少士兵就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

天天伏马背上,刚开始时还挺有意思,慢慢就变成了一种折磨,不少士兵大腿根都磨起了血泡,他们可不像刘远那那样配有还算舒适的马车。最多也就是这匹马换到另一匹马。累得可是够呛的。

“刘兄,来,这里,一起取暧。”这时有士兵熟练地架起了一堆堆篝火取暧。长孙冲对刘远很对脾气,一坐下马上招呼刘远坐过来。

行军途中,候君集不仅是长辈,还是兵部尚书,隔了一代。交流起来有代沟,而程怀亮和他老子一样,是四肢发达的武夫,最合适的聊天对象,自然是刘远,谈诗论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什么都说侃上一大通,就算是勾栏里的姐儿。也能什么黄金分割点、**体位什么的说得头头是通,这可把长孙冲嘘得不轻,多次想拜刘远为师,只是刘远打死也不肯收而己。

程怀亮和候君集也在,亲兵很用心地拿出食物替四人烧烤。幸好这时冰天雪地,哪里都像一个天然的冰箱,带着肉食之类也不会变质,拿来烧烤最合适。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吃上一口热食。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享受。

程怀亮一脚踩在雪地上,用脚碾了二下,把地上碾成雪泥,好像把自己的不满都发泄在那些雪地一样,郁闷地说:“该死的吐蕃狗,竟然犯我大唐,真该死。”

“对啊,以一蛮荑之国,竟敢进犯大唐,真是不自量力。”长孙冲打心眼里看不起吐蕃,在这冰天雪地里行李,一行还是几天,饶是坐马车,他的脸sè也有一点苍白,不过一想到战功,再想像自己打了大胜仗,如大将军一般,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在夹道相迎的道上向欢呼的人群行礼,接受他们的吹呼,到时候,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李丽质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吧。

想到这里,又高兴地说:“诸位努力,这次好好表现,建功立业,到时封妻荫子,也不枉世上活一遭。”

候君集点点头说:“此次我们深入腹地,没有补给,没有援兵,一切都靠自己,虽说吐蕃青壮,大都抽调一空,但绝不能轻敌,每一个士兵,都是大唐的jīng兵,每一个士兵,他的亲人都期望着他们平安归来,每个轻敌的念头、每一个错误的决策,都会让手下的将士送命,知道吗?”

“是,将军!”刘远、长孙冲还有程怀亮都齐声答应。

出门在外,都是军职相称,临出发时,李二封候君集为镇蕃将军。

“可惜,我们对吐蕃之地形,始终没有绘出详细的地图,只有大致的山川地形图,若不然,我的计划可以做得更全面,现在等于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能见步行步了。”候君集有点遗憾地说。

候君集是智将一类,战术型大师,作战前会做各位推演,把每一步都算无遗漏,甚至连失败怎么处理也想好了对策,用他的话来说,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打算,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着那简洁的地图,甚至有些地方还是空白的,就是他是战术大师,也只能望图兴叹。

刘远心中一动,一脸笑容地对候君集说:“候将军,属下有好东西要献给你。”

“不用了,上战场,各凭本事,送礼这一套,就免了。”候君集最烦就是这一套,再说一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家伙,哪敢收他们的礼呢?

“我想,候将军看到这个,就会改变主意了。”刘远说完,拿出一个jīng致的单筒望远镜,呈到候君集而前,一脸自信地说。

候君集好奇地接过来,只见是一个奇怪的玩意,分成二截,一头大,一头小,感觉怪怪的,好像里面还有亮晶晶的东西,说什么的怪异。

“刘兄,这是什么东西?胡人带来的新玩意?怎么我没见过的?”候君集还没出声,一旁的程怀亮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长孙冲也附和道:“是啊,这玩意,倒是挺稀奇的。”

刘远把望远镜拿了回来,一脸神秘地说:“这是我啄磨出来的,这叫千里目。”

“千里目?什么意思?”长孙冲好奇地说。

望远镜,最初是名为千里目的,据记载,最早就元末明初由外邦传入,然后从唐朝王之焕那首《登鹳雀楼》取名的。全诗是:白rì依山尽,黄河入海流。yù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从而取名为千里目,不过因为刘远的出现,提前了几百年,把这神器弄出来了。至于王之焕那小子。还要几十年才出世呢。

“你们听过千里眼,顺风耳吗?”

众人点点头,这是武王伐纣时民间流传的神话传说,很多人都听过。

刘远一脸严肃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目。”

长孙冲一脸不信地说:“刘兄。神话传说就是神话,哪能当真,你这是开玩笑的?”

“哈哈哈,刘兄,你比我还会吹。厉害,厉害。”程怀亮也不相信。

“不信?”

“不信!”

刘远也懒得和他们吵,向四周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一个负责放哨的斥候,站得远远的,又下着点点的小雪,远远看去,只看到一个黑点。刘远指着前面负责探路的斥候说:“你们往前看,看到那个斥候没有?”

“看到,不过太远,看不清楚。”

“就是,这么远。知道是他,不过看不清楚。”

长孙冲和程怀亮老实地回答,候君集也正值壮年,远远望去。虽说自己眼力极佳,也是只能隐隐看着到一个人影。

刘远笑了笑。拿起望远镜,稍稍调好了焦距,然后自信地说:“来,你有用这个试试看,看的时候,另一只眼闭上,这样看得更清楚。”

“啊,是真的,我看到了他横刀和盔甲了,怎么看得这么清楚的?”

程怀亮xìng子比较急,一把抢了过来,有样学样地闭了一只眼,只是看了几眼,马上吃惊地吼起来:“真,真的,啊,这家伙解腰带干什么?”

看二人说得像真的一样,候君集再也忍不住了,一手夺过来,朝那个斥候看去,咦,奇怪了,刚才看得只有一团黑影,怎么这么清晰的,在千里目中,先是看到这位斥候的脸,连脸上的伤疤和胡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往下看,先是看到那挂在腰间长弓和横刀,再往下一看,候君集一下子楞住了:这家伙掏着“老二”在撒,一边撒一边右摇右晃,撒完后,身体还打了一个哆嗦,系腰带,然后用手在雪里里擦了擦,好像洗手一样,最后掏出一个小酒瓶喝了二口。

把千里目一放下,什么也看不出,再放在眼晴上,又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候君集好像乡下的土包子一样,双眼瞪得快要掉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也没合拢。

“来人,把前面派出斥候唤回来问话,马上。”候君集突然大声叫道。

“是”

很快,那一头雾水的斥候就被亲兵叫了回来。

“将军。”那斥候一看到候君集,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虽说这候将军一直盯着自己的剑看有点奇怪。

自己不会是这将军大人的私生子吧?要是这样,那就大发了。

候君集暗暗吃了一惊,这斥候的模样,和千里目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出入。

“刚才你执勤,是不是撒了一泡,用雪擦了手,然后还喝了二口酒?”候君集一边说,一边在他怀里一探,果然掏出一小瓶烈酒。

“将军”那士兵吓得面sè都惨白了,自己那么远干的事,将军好像一清二楚,连自己喝了几口酒都说了出来,简直就是神了,他连忙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就是太冷了,又不能生火,只好喝二口烈酒取暧,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军中禁止酒,这斥候还是在执行任务中喝了酒,还让候君集发现,能不害怕吗?

和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候君集看着手里那个单筒望远镜,眼里出现了一抹炙热,好像一个sè狼发现一个落单的绝sè美女一般,差点就没流口水了。(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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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大唐军魂

() 候君集心思缜密,除了感到神奇外在,马上就想到它的军事用途。

拿起那个神奇的千里目,往远处望去,虽说小雪纷纷,但很远的地方也看得清清楚楚,好像那些东西都是出现在自己眼皮底子一样,神奇之极。

“刘校尉,此千里目能看多远?”候君集突然出言问道。

刘远一早就自己估算过了,很自信地回答道:“天气好之时,约在二十里开外,大约是人视力的五倍。”

候君集闻言一喜,吃惊地说:“这,这,此话当真?”

“嗯,我们用肉眼看,其实是有限制的,通常与天气情况、物体的大小有关,比如说那些大山隔了几十里也能看见,而有些人,走远一点,很快就看不到了,属下测量过,用肉眼看一个人,大约在二千米,即是四里地内可以看得到,有了千里目的帮助,五倍之,也就是二十里,属下无意中做出来,如果在战场上有了千里目,我们就能提前发现敌人,就是有埋伏,也能及前发现,所以准备献给候将军破敌之用。”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五倍的望远镜,其实不算什么,不过在唐朝这个手工术还有轻工业还还落后的年代,这也算是极尽人之奇巧了,刘远也是把物料的xìng能发挥到了极致,换作其它人,估计能做一个三倍的都很了不起了,当然,更不能和后世的天文望远镜相提并论。

二十里地?

候君集一下子狂喜,有了这个神器,在战场上简直就是神器一样的存在,有了它,就能提前发现敌人,可以避开斥候。神出鬼没;可以寻找出敌人的伏击地点,可以侦察敌人的真实兵力、武装配置、队形队列,特别是可以找出敌军薄弱之处,这千里目对喜欢硬碰硬的勇将一类作用不大,但在候君集这种智将手里,发挥的作用,那是无限的,候君集现在己经可以看到,自己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哈哈哈,哈哈哈”候君集放声大声道:“好。好,好,天佑我大唐,实在太好了,刘校尉。我要给你记一大功。”

立功?

刘远一下子喜从天降,老实说。把这东西弄出来献给老候。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都是栓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好自然就是自己好,这千里目到他手上,比到自己手上强多了,没想到。这样还能立上一功,还是一大功,能不兴奋吗?

“谢候将军”刘远连忙感谢道。

“刘兄,你果然是福星高照。还没上战场,就己立了一大功,如果再赚个小功,升职指rì可待了。”长孙冲有点羡慕地说。

长孙冲最渴望的,那就诱人的军功,唐朝有一套很完善的晋升制,杀多少人、击杀重要头目、取得多大的胜利,都有严格的记录和晋升制度,军功够了,自然可以提升,除非有人冒领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功劳,像这大功,那至少要击杀敌人一名将军,或取得五千人首级以上的胜利才能算是大功,这战场还没上,还在大唐境内,就获得了大功一件,晋升在望了。

程怀亮出身将门,为人像他老子一样直率,闻言不仅不妒忌,还替刘远叫屈道:“料敌先机,知己知彼,无往而不利,其实一个大功,还算少了。”

刘远高兴地说:“足够了,我也没想到能换取一个大功,这也算是意外之收获了。”

候君集笑着说:“以五千jīng锐面对吐蕃的老弱病残,军功不会少的,都好好加油,好好表现,搏一场荣华富贵,也不枉男子汉大丈夫一场。”

“是,将军!”众人齐声应道。

“候将军,这玩意不是很牢固,不能颠簸,最好是用柔软的东西包起来收放好。”刘远小声地提议。

“对对”候君集马上从谏如流,拿了一块绸布包住,感觉不够稳妥,直接把那自己脖子那条毛茸茸的的紫貂毛披肩割了一大块,小心的裹好,放在小盒子里,这才交到最信得过的护卫手中,让他好好保管这一神器。

刘远得了军功,候君集得了神器千里目,长孙冲还有程怀亮也感到前途无量,一下子四个人都高兴了起来,好像身上的疲惫也减去几分,高兴之下,候君集还让手下送上美酒,几人举杯痛饮。

天再寒,地再冻,也不能阻止那爽朗的笑声还有冲天的豪情。

刘远的酒量浅,因为还没上战场,就捞了一个大功,一起同来的长孙冲还有程怀亮说是不羡慕妨忌,那绝对是假的,于是两人“公报私仇”,左一杯、右一盏,硬是把刘远灌得醉倒在雪地里,最后私人护卫抱到马车上这才得意地笑了。

哼哼,这战功拿得太容易了,得给他添点堵才行。

看到三个小家伙在胡闹,甚至喝醉,候君集只是笑而不语,也不阻止,因为他知道,越接近岷州,也就离战场越近,这三个小家伙,除了程怀亮见过血,刘远和长孙冲还没上过战场,到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诅咒之地作战,候君集对此还是保留一颗谨慎之心,战场上生死未卜,就让他们上战场时好好闹上一番吧。

谁能保证,这三个小家伙可以一个不少活着衣锦还乡呢?

休息完毕,候君集也不敢怠慢,马上命令所有人出发,真奔岷州。

一路上,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置驿站而不顾,过城门而不入,等刘远醒酒后,己经到了一个隐蔽的军营。

这是建在岷州境内一个秘密军营,建立在一个山谷当中,四面环山,终rì哨兵守卫,用候君集的话来说,这就是那支依照刘远所献之计,专门为了对付吐蕃而秘密训练的新军,刘远一行下马车之时,他们正在cāo练着。

“进攻”一名校尉模样之人,对着一队拿着长约一丈陌刀的士兵吼道。

“死战!”

“死战!”

“死战!”

那一队士兵一边吼着。一边斜举着陌刀,一步一步踏出,每走一步,就大吼一声,全力劈出,那震天的叫声,那整齐的步伐,好像无论眼前是什么,都会让他们无情地碾碎、踏平,那漠视一切的表情、视死哪归的眼的眼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第三小队,上!”

刘远扭头望去,只在另一个角落,在靠近墙的位置,树立几十个禾草扎成的假人。随着将领一声令下,远处突然冲过一队骑兵。快到靶人时。双脚踩在马蹬上,用力夹紧马腹,空手双手,一手拿弓,一手拨箭,然后把身体扭过九十度。张弓搭箭,然后手一松,那箭就破空而出,“嗖”的一声。狠狠扎在假人身上,又快又狠,大约每四支就有一支shè中假人,骑shè有这命中率,己经是极为了得。

到时敌人密密麻麻时,那是一shè一个准。

“列——阵!”

又是一声命令,再扭头看看,只见一队骑兵,手执长矛,以三十人为队,很快就排成几列,然后又在一声令下,一起边呼叫着,一边按着队列一起冲锋,几百人如一体,煞是壮观。

刘远心中一下子起一股难以名状之豪气,这就是大唐的百战雄兵,这就是大唐的jīng锐,这就是大唐的赫赫武功!

有此雄兵,何愁吐蕃不破,四境不平。

长孙冲忍不祝旱道:“真乃我大唐jīng锐之师,虎狼之士。”

“厉害,一看就知训练有索了。”程怀亮也忍不住赞叹道。

刘远忍不住问道:“候将军,这新训之军,与皇上的玄甲军相比,不知孰胜孰负?”

从历史得知,每个朝代都有苦心经营的jīng锐部队,如秦朝蒙恬率领的秦军、东晋门的北府兵、隋朝的骁果军、岳家背嵬军、曹cāo的虎豹骑、戚继光的戚家军等等,而华夏历史上有五支令敌人闻丧胆的jīng锐,分别是岳家背嵬军、李世民的玄甲军、明末jīng锐夷丁突骑、北府兵、大秦锐士,不过只是听闻,刘远还没有亲眼目睹过,不由一脸向往地问道。

刘远一问,长孙冲和程怀亮也是一脸祟拜地看着候君集,想听他说说玄甲军的辉煌战绩。

众人对玄甲军向望己久,那是神话一般的jīng锐之士,李世民曾用1000玄甲jīng兵大破王世充,斩俘6000余人。在决定天下归属的虎牢关之战中,窦建德率领jīng锐主力十余万人前来支援王世充,李世民仅用3500名玄甲jīng兵为前锋增援虎牢关,结果大破窦建德十余万众,窦建德仅率数百骑逃遁,随后,洛阳的王世充看到夏王窦建德的十几万大军也被灭,认为无须反抗,率领文武百官投降。天下的局势完全转向了对唐军有利的一面。

这些赫赫的战功,成为就玄甲兵战无不胜的威名,当然,玄甲军后来战力衰落,沦为装饰品,这些都是后话,历史上真正做到直到解散也未尝败绩的,只有岳飞的背嵬军军和明朝的戚家军。

候君集摇了摇头说:“虽说这些都是军中jīng锐之士组成,几个教官也是从玄甲军的调来的折冲校尉,但组建时rì尚短,也没经历战火洗礼,哪能和千锤百炼的玄甲军相比呢,先不说默契,光是将领就差远了,陛下的玄甲军,有丘行恭,段志玄、秦琼,尉迟敬德等名将加入,冲锋陷时,有如锋锋无比的箭头,所向披靡,这新军,呵呵,差远了。”

刘远听得心驰神往,这些才是大唐的军魂!(未完待续……)

308 最大爱护

() 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候君集手中只有五千jīng锐,就敢直插吐蕃的心脏,看来还是有所持的,至少这次jīng兵,比自己想像中还要jīng锐,据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招特长,不可小视。

“候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程怀亮己经有点急不及待,好像马上就上战场杀敌立功了。

长孙冲表态道:“对啊,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候君集摆摆手说:“再急,也要休息好,今休息一晚,养jīng蓄锐,明rì一早出发,好了,一路辛苦,没什么事你们先去休息,好好放松一下,记住,今晚禁酒禁宵。”

“是,将军!”

很快,就有士兵把刘远引到一间木屋,算是暂且在这休息一晚了。

虽说条件有点艰苦,不过刘远感到这些士兵的斗志很高,训炼时极为用心,细想一下,有传说中玄甲军的折冲校尉亲自传授经验、训练,这些士兵哪能不尽心尽力呢,皇上虽说不亲率玄甲军了,但那支雄兵还在震摄着敌人,还是所有将士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如果完成任务后,被玄甲军的将领看中,保荐进入玄甲军,马上就一步登天,那怕是当个大头兵,也是无比拉风之事。

能不用心吧?

刚放好行李等物,几个士兵抬来一个大木桶进来,然后注上满满一桶的热水,刘远美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等到吃饭时,更是吃了一惊,饭菜送到自己房内,一个人,吃满满的八大盘,羊肉、鹿肉、香獐子等,还有煎饼、汤饺等小食,最令人深刻的,竟然还烤了一条大羊脚放在大盘子。香味四溢,烤得外焦内嫩的,看到都流口水,简直极尽奢华,估计这军营能拿得出的。己经全部拿出来了。

吃光。吃好,上战场。

刘远可吃不了那么多,连请带拖,想把荒狼和血刀拉进来一起吃。不过他们死活不肯,说什么身份有别,最后刘远把菜分了他们大半,自己一个人还是吃了个肚子滚圆,刘远知道。去到吐蕃,估计rì子就没有那么舒坦,弄不好,吃草根啃树皮也不一定。

一夜无语,连长孙冲也没有过来找刘远论诗谈句、下棋什么的,估计也有很多想法吧,刘远想了很多东西,想到扬州、想到长安,想起了袁富贵。想起了前世的点点滴滴,甚至想起了那久而谋面、间接改变了自己人生的便宜师兄,李方和赵元

“刘校尉,刘校尉,起来了。”

“什么事?”刘远糊里糊涂地醒来。听出是自己护卫荒狼的声音,连忙问道。

荒狼在门外说:“现在己是卯时一刻,该起床准备了,镇蕃将军请你到帐内议事。”

“好。马上就好。”

镇蕃将军是候君集出征李二给的封号,镇蕃镇蕃。有镇压吐蕃的意思,也不知候君集找自己有什么话要说,刘远穿戴好以后,一边往候君集的祝葫走去,一边恶趣味地想着:一样是出征,候尚书就变成了镇蕃将军,多了一个响亮的封号,而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不过,好像封的时候,多数有个“大”字的,如平西大将军、镇南大将军什么的,但是这次出征的满打满算只有五千人,再加个“大”字就显得有点儿戏了。

走到候军集的祝葫时,刚好碰上长孙冲还有程怀亮,没想到这二人也被候君集召了过来,三人相互一笑,最后一起进去。

“属下参见将军。”

这候君集己除去紫sè官服,穿上了全副盔甲,身上的那副盔甲,应是细鳞甲的一种,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片片细鳞上都刻有花纹,在烛光下闪着寒光,腰间也挎上了横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肃杀、果伐之气,眼神也变得严厉起来,只是一夜之间,候君集就完美地完成了从“文臣”变作武将的转变。

这就是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典型例子。

“免礼。”候君集接着拍拍手叫道:“来人,替他们穿上盔甲!”

“是,将军。”

随着候君集一声令下,三个士兵就捧着三套盔甲进来,二话不说,就替三人穿戴了起来,估计是懒得慢慢教他们吧。

候君集一旁严肃地说:“战场上,一套好的盔甲,相当于你的第二生命,要保住你的小命,就要谨记,没事万万不能解开盔甲,甲不离身,刀不离手,随时要做好战斗和撤退的准备,你们这三套盔甲,是由甲坊署名匠打造的盔甲,明光铠的一种,又坚固又轻便,这是陛下对你等的厚爱,当然,为了骑马方便,裙甲短一些,不过在关节处绑以甲片防御。”

“除了明光铠,你们还多了一件软甲,犀牛皮制成,多一层防护,在软甲里面有个小口袋,里面备有一包百年人参的切片,这是按刘校尉献计而准备,就是防止那个什么高原反应,这是保命的东西,不要忘了。”

那三个士兵动作很快,候君集说远,他们己替三人穿戴完毕,刘远感到,那明光铠穿在身上的时候,有点沉重,而那软甲处理的不错,很柔软,很舒服,伸展一体,还好,行动还是挺方便,就是有点沉,估计有二十斤左右。

“怎么样?还舒服吧?”

刘远动了动手脚,笑着说:“还行,就是有一点沉。”

“嗯,要是再轻便一些,那就好了。”长孙冲也附和道。

候君集苦笑地说:“这些己是名匠特制,比正规的轻便多了,幸好防御有增无减。”

“就是,这个盔甲太轻了,要是换成那重甲,至少要多重二倍呢,不错不错。”刘远和长孙冲感到有点沉重,但对自小练武的程怀亮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就是重骑兵的装备程怀亮也穿过,这些比轻甲还轻的,对程怀亮来说,不提一提。

候君集挥挥手,把里面的所有侍卫全部退了下去,然后一脸严肃对三人说:“跟尔等说一件事,你们听完后一定要保密,绝不能传出去,违令者斩!”

“是”刘远三个面sè一凝,知道事关严重,连忙应了下来。

“如果战场上出现不可预知境况,皇上特许你们必要时可以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皇上对你们的爱护。”候君集压低声音说。

刘远、长孙冲还有程怀亮一听,三个都傻眼了,什么保全自己,这不允许自己投降吗?虽说两国交战,伤亡在所难免,有重要人物被俘,谁也不能预料,所以在阵前交换俘虏,也是一种常态,但是现在李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说爱护,简直就是溺爱了。

长孙冲的文人情怀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拍着朐口说:“我长孙冲原为皇上开疆拓土,保我大唐四境之安宁,宁死不降。”

“死战!绝不投降!”程怀亮也红着眼睛说:“我程家就没贪生怕死之人。”

好好的张护身符,这二个家伙怎么这般不珍惜啊,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了,刘远自然不能认输了,最起码昨天还立了一个大功呢,随即跟着表态道:“刘某也是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候君集高兴地点点头说:“好cc一句宁着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你们都是好样的。”不过他话风一转,淡淡地说:“有决心是好事,不过,记住我刚才的话也没错。”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只需带一套换洗的衣裳即可,吃完早饭,领完干粮,领取武器战马,到校场上点兵,然后出征,时间紧急,去吧。”候君集看到三个还想争执、表态,也懒得和他们谈这个,反正皇上的意思自己也转达了,漂亮话再得再多也没用,是驴子是骡,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

三人只好领命,对候君集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各自回自己住的地方,不过走的时候,心情都有辛重。(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309 出征吐蕃(求票票)

() 北风洌洌,寒风卷着落雪,片片飞舞,在白雪的覆盖下,天地之地,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有些孤冷凄清。

在岷州这个秘密的军营内,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氛,一个个士兵整齐地站在校场上,横刀挎腰、手执利器、坚甲披身,全副武装地等待着镇蕃将军候君集的检阅,刘远跟随候君集站在点将台上,看着那一列列排得整整齐齐的士兵,心里不由升起一般冲天的豪气。

五千虎狼之士,全是行动速度的轻骑,其中有八百陌刀手,组成陌刀营,由玄甲军出来的折冲校尉亲率,需要打硬仗时下马即可组成队列,唐朝重视对马匹的培养,即是步兵作战时,也是骑马或乘车到了战场再列队,所以普通士兵的骑术也很jīng,陌刀手客窜一下骑兵,完全没有问题。

刘远看了自己的装备,良马青花骢一匹,长槊一柄、长短横刀各一把、长弓胡禄各一,胡禄经过改装,由三十支箭改成能装六十支,增加了一倍,此外还有圆盾一面,为了行军隐蔽,每人还发了白sè披风一件,装备可以说极为jīng良,不过这只是刘远的装备,他只是作为智囊的存在,受到照顾,像其它的士兵,除了像刘远那样的基本装备外,还要带一些如火石、绳索、飞爪、金创药等辅佐工具,绝大多数还要多带一匹马,上面带着一些必要的补给什么的。

现在冰天雪地的,就是人不吃,马也不能饿着啊,谁也不知马能不能找到足够的草来吃,再说要是有马出了状况,也可以换乘,必要时,这些马就是士兵的口粮。

候君集看着下面的五千jīng兵,心情也是澎湃汹涌。一直以来,虽说自己才华横溢,还是被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等名将压住,抢了自己的风头,心有不甘,却鲜有表现的机会,等了这么久。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此次突袭吐蕃,皇上给了自己足够大的发挥空间,独当一面,就是程咬金,也是替自己打掩护的份。建功立业、名扬青史就在今朝,这能不让他jīng神亢奋,热血沸腾吗?

功成利就,就此一役!

“禀将军,全军五千,实到五千,请将军训示!”一个旗牌官恭恭敬敬地向候君集汇报。

当然。这五千只算是镇蕃军,那些私兵并不算在内,加上私兵,估计在五千一到五千二之间。

“吐蕃只是一蛮荑之国,竟敢撸我大唐之虎威,简直就是胆大包天,除此之外,还犯我家园。杀我大唐子民,儿郎们,此仇要不要报?”候君集大声问道。

此话中气十足,声如洪雷,就是整个校场也听得清清楚楚,站在候君集身边的刘远的耳朵差点给震聋了,这候君集。要是到了后世,就是做不了将军,也可以做一个男高音的歌唱家了,每个将军战前都喜欢作一番鼓动。调起士兵的情绪和英勇,这可是万试万灵的灵药,候君集也不例外。

“报!”一众战士的情绪马上被调动了起来,同样大声地吼道。

“我们此行就深入吐蕃,深入吐蕃腹地替我们的同胞报仇,你们敢不敢?”

“敢”声音之大,响彻云霄,这股声波,就是第一次在点将台上的刘远,一时没有准备,也被震得小脸有点发白,扭着看看候君集,只见他却是一脸的享受,果然,这将军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至少刘远现在不行。

候君集俯视着了一眼众将士,又提高声调问道:“只以五千人杀入吐蕃,没有后勤,没有援兵,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要是遭遇大队敌人,那,你们怎么办?”

众士兵毫不犹豫地一边挥动手里的武器,大声吼道:“死战#豪战#豪战!”

死战,就是不计代价,在战场上拼尽最后一个人,这口号是李二创出来,效彷项羽的破斧沉舟,要求他旗下的玄甲军,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全力全意地去战斗,不轻敌、不怯阵,直到到战斗的最后一刻,强悍的玄甲军,几千人即是面对几十人,也拼尽全力,吼叫着冲上去把敌人撕成碎片,就是面对几十万敌军时,同样面不惧sè,一边喊着“死战”一边拼命杀敌,如一把凿子,把敌人来回冲击。

回想一下,虎牢关前,当仅有3500人的玄甲军,一边喊着“死战”,一边向着十几万窦建德部发动冲击时,那是何等勇气,何等的无惧无畏。

于是,每到决胜时,一叫“死战”,那就是不死不止的战斗了。

如魔术师一般神奇,只是几句话,候君集己经把五千战士的斗起全都挑起来了,他们一个个热血腾腾,他们一个个杀气冲天,以前他们只是一味地训练,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虽说知道要执行重要任务,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巨大而艰难的任务。

但是,没有一个人害怕,也没有一个说退缩,有什么好怕的呢,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一个疤,何况这次是兵部尚书亲率大军,坐将士们都听说了,这肖孙家的长子,还有程将军家的驸马,也会随军出征,他们这些贵人都不怕,自己这些贱命还有什么好怕的?

候君集看着站在校场上的士兵,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一手,让士兵们先安静一下来,然后才开始分配任务。

“游击将军程怀亮听令!”

程怀亮闻言,大步走到候君集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来大声说:“程怀亮在”

“令你统率斥候小分队,负责打探事宜!”

“领命!”

程怀亮生于将门世家,对斥候并不陌生,事实上,每一个优秀的将领导,都会先是一个优秀的斥候,因为打仗讲求天时地利,战前侦察战场,那是最基本的功课,而斥候处于战场的第一线,立功容易,程怀亮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照顾,连忙一脸兴奋地领了命,眼看程怀亮拿到了差事,刘远玫长孙冲都有点妒忌。

刘远妒忌的是,程怀亮这家伙,年纪轻轻,己是游击将军,比立下大功、还往里面贴了大把人情才弄了一个校尉的自己,拉风多了,而长孙冲则是妒忌程怀亮这么快就有立功的机会,像吐番现在陈兵于淞州,吐蕃境内青壮抽调一空,唐军是十人一火,五火一队,一队斥候就有五十人,这支jīng良的斥候,碰上小股的吐蕃军队,都可以一口吃下立功了。

“折冲校尉陆广听令。候君集继继点将。

“陆广在”

“令你带兵八百,充为先锋,逢山开路,逢水架桥,并负责搜集粮草,不得有误!”

先峰就是打头阵的,这个人选非常重要,除了有勇有谋,对大局的把握也非常重要,一定要有经验的人担任,陆广是从威震天下的玄甲军调来的,战斗力不用说,经验也极为丰富,有点类似后世放到地方镀金一般,是一个将才,候君集对他非常信任。

“属于领命!”

陆广一退下,候君集马上又下命道:“游击将军长孙冲、昭武校尉刘远听令。”

“刘远在”

“长孙冲在”

“尔等二人负责统领督战队,长孙冲为队正,刘远为队副,违令者杀、后退者杀、散发谣言杀。”候君集大声喝道,是说给刘远和长孙冲听,也是说给校场上那五千新军听。

一到战场,讲求的就铁一般的军纪,除了平时有整风队,惩罚士兵的违纪,而到了战场之上,也有督战队,让士兵断了逃跑或出工不出力的念头,通常来说,督战队都是站在战场的后方,比较安全,而战功也不会分少,不用拼命又可以捞到军功,绝对算是一个肥差,也就是刘远和长孙冲这样的有背景的子弟才会分到这样的职务。

“候将军,我.”

长孙冲刚想说自己要冲锋在前,不过候君集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军令如山,哪容你讨价还价,小心军棍侍候。”

“属下领命!”刘远和长孙冲有点郁闷地领命退了下去。

刘远郁闷:驸马果然是驸马,长孙冲和程怀亮,二人都是驸马,一个要娶长乐公主李丽质,一个和清河公主李敬有了婚约,所以出征时,两人都封了五品的游击将军,程怀亮原来就在军队的,有表现被封为游击将军不奇怪,但长孙冲仅是一介书生,寸功未立,也是游击将军,这让刘远有点无言,好不容易一起在督战队,还抢了队正之位,刘远只捞了一个队副。

李二对这个家伙,实在太溺爱了。

就在刘远郁闷间,候君集又发布也几个命令,然后大手一挥:“众将士,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出发!”

一声令下,军营的大门慢慢推开,程怀亮和他的斥候小分先是冲了出去,接着先锋官陆广点了八百士兵随后跟上,刘远和长孙冲骑着马,跟在候君集的身边。

看到二人紧张的样子,候君集笑着说:“不用紧张,刚开始时,我们只需赶路,至少三到五天内,不会有战事。”

“啊,候将军,为什么?”长孙冲吃惊地问道。

候君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目视前方:只见一队队衣甲鲜明将士,骑着马,整而有序地从营门走出,那一身一鲜明的明光铠,在阳光人下闪着寒光,犹如一股钢铁洪流,直奔远方。

出征吐蕃!(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310 吐纳之法

() chūn节过了,上元节的花灯看完了,话余饭后间,也平添了几段才子佳人的美谈,热闹喜庆了半个月的长安城己恢复了昔rì的平静,老百姓的rì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虽然听说吐蕃犯境,但老百姓也不担心。

大唐的国力蒸蒸rì上,国富民强,兵多将广,李二还有一众名将还在当打之年,所以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茶余话后老百姓讨论最多的是,吐蕃那些家伙是不是疯了,那松赞干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小国的赞普竟然打大唐公主的主意,吃不上,竟然还拧了起来,还有些“大舌头”的老百姓猜测说,今年比往年冷,雪太大,吐蕃那些番子树皮都没得啃了,这才冲进大唐要饭,根本不用打,扔几车窝窝头就能退兵云云,说得有鼻子有眼,说者口沫横飞,听者津津有味。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但是当权者却不同,前线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用快马传回长安供李二参阅,以供李二及朝廷能第一时间对大局作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从而可以下达准确的指令。

今天,退朝后,长孙无忌、崔尚、萧禹等都没有散去,而是跟随李二到了他的御书房,君臣虽说有说有笑,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讨论着政务,但众人都有点心有不焉,似在等待。

“报,皇上,候将军送来战报。”

御书房内众人闻言jīng神一振:等的就是这一刻,淞州战事,二天一报,而候君集离京后,三天一报,像长孙无忌和崔尚。天天都守着这战报的到来,长孙无忌放心不上儿子,而崔尚和崔敬,则是好向崔梦瑶还有老太太有所交待。

“传!”李二一下子正坐自己的龙椅之上,大声地说。

“是,皇上。”

很快,候君集所撰写的战报就呈到李二的手上,李二很小心检查火漆无误后,这才把信拆开。

“哈哈哈,我就知道。带上那小子有惊喜,有此神器,候爱卿更是如鱼得水了。”李世民看完,哈哈大笑,总算看到一件喜事了。

李二看完。顺手递给一旁的长孙无忌,那几个大臣也忍不住站长孙无忌身后看了起来。

“崔尚书。恭喜恭喜。令婿还没上战场,就先立了一大功,可喜可贺。”萧禹笑着对崔敬祝贺道。

崔敬心里高兴,不可有点疑惑地说:“不敢,不敢,只是。千里目,那么像神话中的千里眼,这,可信吗?”。

李二高兴地说:“放心。要是换成别人,我还不信,可是刘远那小子,朕信,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不时给你一个惊喜,崔才人那首饰,那样都能让他修好,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再说这是候爱卿的笔迹,还有他的私印,断断不会有错,以候爱的稳妥,亦不敢欺骗朕,没想到啊,传说中的千里目,竟然还真的出现。”

长孙无忌心里高兴,毕竟越有把握,长孙冲的就越没生命危险,闻言笑着说:“那孩子不错,冲儿也提过他,这是上天给皇上送来的人才,天佑我大唐啊。”

萧禹一脸好奇地说:“候将军在信里说得这么神奇,老臣真想跑到岷州,一睹为快了。

李二摇了摇头说:“难也,这是候爱卿进吐蕃前最后一封书信,下次要再收到他的书信,估计要等到他们凯旋归来了,对了,国舅,怎么看到这个消息,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有什么担心的?”

长孙无忌有点担心地说:“微臣担心的是,冲儿还有刘远,他们没有去吐蕃训练过,就怕他们不适应”

那五千jīng兵就在岷州与吐番交界处训练,可说是训练有成,程怀亮也逗留了二个月,只有刘远和长孙冲没有那个经验,现在直插不入之地,说是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毕竟,以前那可是有名的诅咒之地。

“放心吧”李二安慰他道:“训练这么有效,刘远的那些法子,也会有效的,要是有什么意外,候爱卿也会做出相应之策,我们还是安心等他们的好消息吧。”

“也只以这样了。”长孙无忌倒也放得到,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崔敬手里还揣着那封信,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仅收到安全的消息,还看到刘到还没上战场,己经拿到了一个大功,真是太给自己长脸了,有了此功,别的不说,只要活着活来,升官那是板上钉钉之事,现在希望的,就是他能平安归来吧,这样也好,崔梦瑶听到刘远立大功的消息,肯定高兴得蹦起,就是不知道,刘远他们在干什么,或许,己经和吐蕃冲突了吧

就在李二一干人正在看信之时,候君集正带着jīng兵在雪里艰难地前进。

候君集想这一行会不容易的,没想到现在实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困难,路途遥远,山势崎岖路滑,天上还漂着雪花,地上的积雪有半尺之厚,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很浪费体力,所有的马蹄都包了厚布,一来防滑,二来也把动静弄得最低,毕竟现在人有五千,马匹有上万,动静不会小,用候君集的话来说:越晚让吐蕃人发现,就越能从容进入它的腹地,出奇不意地给它沉重的迎头一击。

事实上,进入积石山的当天,长孙冲就病倒了,脸气有点红,身体有些发烧,幸好队伍中有专职郎中,在这方面也有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候君集就下令让其后撤休养,除了他的私人护卫,还额外拨了十名熟路的战士等着他,若是他在短期内全愈,即可赶上部队,若不然,正好这位战场上的“拖油瓶”留在大唐境内。

一行人选择的路线是积石山!

这是多次讨论后敲定的路线,首要的原因是,相于吐番高地,动辄高达海拨三四千米来说,积石山相对海拨较低,低的地方只有一千多米。有一个缓冲的过程,这也给唐军一个适应的过程;第二个原因是,这里防御相对来说是一个薄弱环节,防御的兵力不是很多,突破了玛沁的吐蕃重镇,接下去就是一马平川,在吐蕃的腹内肆意来回突袭了。

刘远伏在候君集分给自己的青花骢上,就按着血刀在入山时教自己的那一套吐纳之法默默的吐纳着,这是自己磨了很久得来的战果,当时自己是想向他询问有什么绝世武功心法。以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去挥动那把几十斤重的大刀,没点秘技是驾御不了的,没想到把他问得他一楞一楞的,最后想了半天,教了他一套吐纳之法。

用血刀的话来说。虽说没刘远说的那么神奇,但也有强身健脾之效。这一点。刘远深以为然。

当然,也不是白教的,除了“哥”叫得甜,刘远除了答应亲手给他打造一件首饰赠与他妻子之外,另外给他送上美名美艳的胡姬,不过。这一切都是值的。

今天己经进入吐蕃的第四天,除了当天有点脸sè有点苍白,呼吸有点急促,至少没想长孙冲那样病倒。特别是根据血刀所教的那套吐纳之法,刘远也不像刚进吐蕃那样难受,偶尔还有心情看看风景了。

“荒狼大哥,把槊交给我背吧。”刚刚进入吐蕃之时,刘远面sè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粗重,吐番高原之地和大唐的富氧环境有所差别,海拨高,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少,提供心肺的氧气输送量一下子减少很多,这就是高原反应的一个重要诱因,当时荒狼主动替刘远把那杆槊背在自己的身上,算是替刘远减轻负荷。

“你能行吗?”。荒狼关心地问道。

血刀在一旁淡淡地说:“让他背吧,此时不锻炼,何时锻炼?”

“那好,要是不舒服,吩咐一声即可。”荒狼不再矫情,把槊抛给了刘远。

背起槊后,刘远看看到时都是冰天雪地,有些悬崖上,还挂着长长的冰棱,好像一支的箭一样悬在半空,让人看到都目瞪口呆,不能不感叹大自然的的神奇力是,在这高原地带,气温很低,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就是后世所说的三江源所在的地区,长江和黄河的源头就在这里形成,号称华夏天然水库,不少地方终年冰封,是有名陆上冰川。

刘远看了看,然后有点郁闷地自言自语地说:“这鸟不拉屎地方,怎么走了几天,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的?还真够大胆的,兵不设防呢?”

走了三天,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碰到,还真是邪门了。

荒狼解释道:“也就是冬天如此,一来行动不便,无论士兵还是吐蕃人,都抱成一团过冬;二来这里除了雪还是雪,根本就无物可守,第三就这里一直非常安全,一直以来都没发生什么问题,所以防御是松一些,据地图所示,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玛沁,那是吐蕃的一个重镇。”

这时和刘远一起走的伍长高兴地说:“嘿嘿,就那么一点补给,三天己消耗了不少,正好补充一下。”

以战养战,对唐军来说,每遇到的每一个吐蕃的聚居点,都是难得补给之地,虽说对老百姓来说有点残忍,但是对提兵犯境的松赞干布来说,大唐的的百姓、村落、重镇同样是他的补给之地,而从全民皆兵的吐蕃来说,每一个人,只要能挥刀、能控弦,都是它的战士,这几年间,吐蕃在大唐边境犯下的血案,己数不胜数。

用候君集的话来说,以牙还牙之时到了。

“刘兄,,刘兄,等等我。”正在行军间,刘远突然听到有人呼着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脸上出现了惊讶之sè。(未完待续……)

311 致命峡谷(第二更)

() 刘远没想到,长孙冲竟然跟上大部队了。

本以为,他是为了面子而来,本是一介文弱书生,出征前没有经过锻炼,就是病退,也没人说半句闲话,可他只是休养二三天,就急着赶上大部队,没人监督、没人笑话,全靠他自己自觉,赤子丹心啊。

看着那张苍白而又带着微笑的脸庞,刘远一瞬间,感到这张小白脸,也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讨厌。

“长孙兄,你的身体没事吧,怎么不好好休养一下?”刘远停住马,开玩笑地说:“你不是怕小弟抢了你的队正之职吧?”

刘远幽默的话,一下子把长孙冲也逗笑了,骑马走了上来,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刘兄,言重了,我们并肩作战,有功一起赚,长孙某身为游击将军,哪有临阵退缩之理,传出去,那还不让人笑话吗?不过,刘兄你的法子的确不错,我又含人参切片,又喝那个难喝的酥油茶,恢复得还是挺快的。”

“那真是太好了。”

“将军有令,原地休息二刻钟”这时有传令兵大声叫道。

刚准备下马吃点东西,突然听到候君集的声音:“长孙将军,你的裁了?”

这时候君候也听到了动静,带着几个亲卫走过来问候一下,当然,这是看在李二和长孙无忌的面上。

长孙冲一下子跳下马,给候君集来了一个军礼,大声地回答:“回将军,游击将军长孙冲归队,还没及时向你报到,请你责罚。”

候君集原来希望长孙冲知难而退,毕竟在战场上,还得分心保护他,这是一件挺郁闷的事,长孙冲病倒的时候。候君集心里隐隐有一种兴奋之感,没想到他还是跟了上来,看样子,己初步适应了刘远所说的高原反应,这下看来就是想劝他退出也不可能,本来自己还吩咐军中的郎中让他好好休息,难道他就没听明白自己的暗示吗?

而此时。跟在后那个留着山羊胡子随军郎中,正在喜滋滋地摸着钱袋里长孙冲打赏的两锭银子,一脸幸福的表情。

“好样的,努力!”虽说心中有点不愿,不过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像长辈那样。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鼓励地他说。

“是,谢将军。”

正在说话间,远处跑来一个斥候,驱到来到候君集翻马行礼,大声地说:“报!”

“说”候君集简洁地吩咐道。

“前方三里处,有一峡谷,狭窄且湿滑。斥候小队有一匹军马通过时摔断了一条腿,被迫杀马取肉,前锋营过时,也摔坏了二匹马,程将军让小的来禀报,请将军小心,最好更换包蹄的厚布,因为那布包久了。水己经成冰,变得也湿滑起来。”斥候大声地回报道。

候君集点点头,对斥候挥挥手道:“知道了,再探,务必把玛沁的布防全部弄清楚,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将军。”那斥候应了一声。马上又骑上马,扬鞭拍马,继续探路去了。

候君集的心情有点低落,出发第四天。一敌未遇、一箭未发,可是损失的军马己经十匹,如果照这样损耗下去,没有充足的马匹,那对队伍的机动xìng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候君集现在寄望的是,在玛沁除了补充粮草之外,马匹也可以补充。

“刘校尉、长孙将军,跟我走,我们先去看一下那个峡谷。”候君集淡淡地说。

他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地形,竟然让自己的部队连折三马。

刘远和长孙冲连忙答应,连忙跟在候君集的身后,这可是难得学习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看着了。

路有点不太好走,刘远带着荒狼和血刀,跟在候君集后面,大约花了二刻钟的时间,这才来到那斥候所说的那条山峡谷:两面都是高高的山脉,山上都堆着厚厚的的积雪,中间只有一条窄的小道,不知什么原因,地下显得很湿滑,而在远一点的一块岩石下,还有可以看到三匹被杀掉取肉的马尸,除了马头,其实地方只剩一副骨架了,场面显得有些诡异。

候君集的脸sè有点难看,在他心里,简直就是把松赞干布恨个透,在这鬼天气里打仗,估计谁也不会好受,大冬天的不在吐蕃好好暧冬,竟然跑到大唐来耀武扬威,这算什么,这关乎天颜面的问题,无论是谁,也绝不敢替他开口,自己是想立功,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一些?像建立大唐初期,那些军阀只要数量,不要质量,一队jīng兵,就可击溃千人之队,从玄甲军3500人就击溃近二十万的大军就可以得知,那些军队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军功。

该死。

长孙冲有点瞧不起地说:“这些吐蕃人实在太懒了,不架桥修路,连个哨岗也不设立,平时看到他们像个叫花子一般,真没想到,他们竟敢犯我大唐之边境,实在是找死。”

“错了”刘远淡淡地说:“一个荒蛮之地,环境恶劣,能种植的东西,不过是青裸、小麦等作物,工艺的发展十分落后,初期就是一只锅锅,也要从中原购买,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人口不足三百万,不但不自保,还努力扩张,四面村敌,不光和羊同、大食、回纥、南诏、苏毗、西部诸羌军战频频,就是大唐,也敢耀武扬威,很多人都以为它快要亡国了,但是它一直活得很好,你不觉得,它也有其过人之处吗?”

“不会吧,我以为吐蕃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落后国家,经刘兄这么一说,看来我要对它重新评价才行。”长孙冲吃惊地说。

“刘校尉说得很对”候君集也点点头说道:

“在我们在轻歌曼舞之时,吐蕃一直在扩张,虽说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吐蕃在不知不觉中,己成我大唐之心腹大患,他们人口虽少,但是他们可以全民皆兵,以战死为荣。打起仗来,一个个悍不畏死,以战死为荣,吐蕃社会“贵少壮,贱老弱”,以战死为荣,连世战死。视为“荣誉甲门”,赐旗嘉奖。古代吐蕃部落中,哪一家做了对不起本部落的事,或战争中当逃兵者,要么不许他们立杆,要么在旗杆上挂狐狸尾巴。以示嘲讽他像狐狸一样胆小,抬不起头,分不到好东西,也没人愿意和他成亲”

“英雄将领则穿豹饰虎服,懦者头垂狐尾,以及为“荣誉甲门”赐旗,是吐蕃的一大风尚。就制度来说,吐蕃实施的是农权制,领主就是军官,人民都是属于领主的私产,打仗时不用给军响,不用后勤供给,游牧民族,全民皆兵。只要有人,他们这战争就不会停止。”

候君集一点严肃地说:“遇到敌人时,记得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是,将军”刘远和长孙冲心中一凛,连忙答应。

就在几人说话间,大部队也跟了上来,士兵在基层军官的指挥下。准备快速通过大峡谷,几千匹战马,虽说有厚布包蹄,但一起行动起来。那还是相当的震撼。

“走,继续出发。”兵贵神速,毕竟淞州之危还没解、老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候君集也不怠慢,吩咐士兵道:“路滑,都小心一点。”

“是,候将军”士兵哄然应下。

“哗.”

就在众士兵齐声领命间,从右边那坐雪山上,哗地一声,摔下一小块雪末,滚落在地,众人不觉有异,刘远却面sè一变,大声地叫道:“停!全部呆在原地不要动。”

这一声叫得突然,众将士吓了一跳,不过经过几天的相处,众将士知道刘远除了是昭武校尉,还是这次督战队的队副,属于智囊一般的人物,听到刘远叫停,一下子一个个都呆立在原地,不敢动了,而刘远身边的候君集也吓一跳,连忙问道:“刘校尉,发生什么事?”

刘远不理会,而是趴在地上,仔细地倾听着,不过好像也没有听出什么声音。

“将军,现在我没发现危险,不过心里感到有些不妥,为了安全起见,请将军允许我做一个小小试验,也不耽搁多少功夫的。”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候君集也让刘远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冲着刘远之前的表现的神奇,也不究细,点点头说:“好,你试。”

刘远跳上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冲着一众将士说:“好了,现在大家跟我喊口号,都给我jīng神点,大声地喊”,说完,刘远拨出自己的横刀,向前一举大声地叫道:“死战!”

“死战!”

“死战!”刘远次叫道。

“死战!”众将士、包括长孙冲还有候君集也大声叫了起来。

几千人一起大叫,那声如洪雷,犹如一股洪流,在峡谷中来回响荡。

“死战”“死战”“死战”

“洪哗.”

就在刘远准备叫第三次的时候,异象突现,右边那座雪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塌了一大块,小半个山头的雪突然崩塌下来,犹如千军万马,从上面直冲而下,那种气势,好像天崩地裂一般,整个山谷好像都挖震荡起来,站在石头上的刘远,感到一大股寒气扑面而来,身上裹着的那件白sè披皮吹得飞起,差点把自己刮倒一般,吓得刘远一边蹲下,一边叫道:“退,快退!”

其实不用刘远叫,那些士兵己经开始急忙后退,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傻的都看到了。

幸好刘远发现异常,提醒得高,士兵们只是走到谷口,没有深入,那雪崩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涌到,给众将士足够的时间来躲避,除了一个士兵走得急,小腿擦了点轻伤,所有人都是安然无恙。

那雪崩的过程很快,不到一刻的功夫就住了,等到烟雾消散后,众人吃惊地发现:雪崩过后,峡谷中的那条小道,硬生生被填高了一丈多高,人和马要是被它掩盖,肯定就逃不掉了,要不是刘远提醒,等众将士都进入峡谷当中,经这一雪崩,这四千余人,少说也得折去一小半,还没有战斗,就葬身此地,真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不少人看刘远的目光,都有异样了。

“老夫代众将士,谢刘校尉了!”候君集现在还有一点心惊胆颤,虽说寒冬腊月,刚才背都湿了,全是冷汗啊,回过神来,翻身下马,一脸严肃地向刘远表示致谢。

若不是刘远提醒得早,这次任务,估计悬了。(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312 玛沁之战

() “不,不,候将军请起,这是刘某应尽的本份。”看到堂堂三品大员、兵部尚书、镇蕃将军候君集竟然给自己行礼,刘远也不敢托大,连忙把他扶起。

长孙冲一脸敬佩地说:“没想到,刘兄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佩服,佩服。”

刘远摇了摇头说:“哪里,刘某哪有这般通天本事,不过推测得来的。”

“哦,你说说怎么一回事,怎么斥候小队还有先峰营都没有事,而我等大军一过,就会雪崩的?”候君集虽说作战无数,雪崩也听说过,以往碰上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没想到刘远还能让它提前崩塌,这让他感到非常好奇。

“其实,那雪附在山上,越积越多,就越危险,雪不像冰,冰是凝为一体的,而雪则是比较蓬松,积多了就会有崩塌的危险,属下看到这峡谷有湿滑,那是北风被山挡住,峡谷气温相对暧和,有些雪消融成水,冰上有雪水,这才造成湿滑,这种情况,山上的积雪是很危险的,就在大部队到来时,从雪山上掉下一小团雪末,这就是雪层不稳定的迹象。”

刘远继续说道:“我让将士们大声叫,声音汇成声浪,加速雪层的松动,让它提前发生崩塌,其实这个不算什么,有经验的猎人或樵夫都知道,冬天到山里,不要大声说话,因为山神在睡觉,要是吵醒山神睡觉,那山神可要发怒的,其实是同一个道理,只是他们民智未开,就把这些事推给山神。”

“啊,原来是这样啊”人群里一个士兵恍然大悟说:“俺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一直不是很相信,原来是这样的。”

“我娘也是这样说的。”

“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哪里有那么多山神”

众人听完了恍然大悟,一时议论纷纷。

刘远看到有些士兵还有些害怕的样子,大声地说:“各位泽袍兄弟,这山崩没什么可怕,以前不是说这里是什么诅咒之地,看。我们不是来了吗?现在还好好的,我记得有几句说得很有道理的,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

看到众人情绪被拉了起来,刘远趁热打铁地说:“为我大唐,死战!”

“死战!”

“死战!”

一众将士纷纷举着自己手中的槊,一边举一边跟着大声吼道。一时间,群情汹涌,士气如虹,刚才被雪崩所打击的士气,一下子又合提升了起来,候君集暗暗点头:这个刘远不错,很会调动战士们的情绪,说起大道理来。更是头头是道。

是一个良将之才。

这一次吼声,倒没有再引起雪崩,候君集松了一口气,派了二队人拿工具把积雪压实,方便通过,要是铲雪的话,估计要铲几天呢。幸亏没有马车,要不然,这都没法走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路好了。一众战士也不骑马,手牵缰绳,小心翼翼地、顺利地通过了这一条致命的峡谷。

此后,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困难,还有四个战士一不留神,连人带马摔到山谷,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候君集令人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当着全军的面起誓,追他们为烈士,善待他们的家人,不过尸首现在是不找的了,记录他们的位置,rì后再派人来寻骸骨好了。

终于,第二天傍晚,也就是出发后的第五天傍晚,终于悄悄地摸到吐蕃边境的一个重镇:玛沁。

玛沁,吐蕃的边陲小镇,位于积石山中,土地贫瘠、交通不利,经济落后,人口仅仅一万出头,设一千户所,据情报显示,这里驻守的吐蕃士兵近千,以统兵数量分为上、中、下三等。七百人以上为上千户所,五百人以上为中千户所,三百人以上为下千户所,这里镇守边陲的一道防线,所以在兵员的配置上很用心。

刘远在一隐蔽的山沟里,和程怀亮还有先锋营的人汇合了。

翻过一座小山,那就是吐蕃的边陲重镇玛沁,而千户所,设立在哪里,而玛沁千户所,也是镇蕃军的第一攻击目标。

“程兄”

“程兄”

“刘兄,长孙兄”

三人相互打完招呼,还像兄弟一样相互碰了一下拳头。

刘远看到程怀亮的明光铠上有血迹,吃惊地说:“程兄,怎么有血迹的,你没事吧?”

程怀亮心里一乐,心想你终于发现了,这是故意没有拭去的,为的就是这一刻,心里虽乐,不过程怀亮还是“毫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就是端了一个哨所,抓了二个舌头,一时不小心,弄脏爷的铠甲了,晦气。”

“不晦,不晦,这是荣誉和战功的见证,这叫什么,用敌人的鲜血谱写荣誉之花,程兄,快说说,你是怎么杀敌的?”长孙冲第一次上战场,那种战前的窒息感和兴奋感,让他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现在听闻程怀亮己经杀敌立功了,他不仅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地问道。

“嘿,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暗哨,幸亏有刘兄做的千里目,无意中发现的,藏得挺隐蔽的,就建在在雪里,只留几个了望口,我带人摸了过去,冲进去时,里面只有一火人,吃酒醉得不轻,有三个吃得浅一点的,摸起家伙想反抗,都让我劈了,剩下的七个,我的护卫宰了四个,那火长还有二个手下就抓了做舌头。”有长孙冲这样的人附和,程怀亮都想亲他二口了。

花花轿子人人抬,刘远也笑着祝贺他道:“程兄立了一功,祝贺一下。”

程怀亮摇摇头说:“也就一个小功,和刘兄的大功相比差多了。”

“你们两个都立功了,就我一无所获,真是急死我了。”长孙冲一脸郁闷,自己不仅寸功未立,差还点病倒离队,拖累镇蕃军的前进。看到刘远立了一大功,程怀亮立了一小功,眼睛都经了,恨不得马上冲上战场上杀敌。

“不给,机会有的是。”刘远连忙安慰道。

“就是,蕃人据说有三百万,到时就怕杀到你手软呢。”程怀亮也劝说道。

三人正在寒暄。突然候君集的传令兵把三人带到他他临时指挥所,这个所谓的临时指挥所,其实也就是一个山洞,里面点着几支蜡烛,洞口还用布帘遮住光线,总的来说。比在外面露天当中的士兵好多了。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士兵们不大声说话,不点火不生烟,马的四蹄都包上厚布,一来防滑,二来消音,马的嘴巴也套上了络头。以防它嘶叫,人马都在风雪中等待着命令,饿了,就吃一把冷如冰的炒面,渴了,就地抓好起一把雪塞进嘴里,用嘴温度把雪融化成水,没人有怨言。也没人叫苦叫累,刘远就是看到也暗生敬佩。

“参见将军”进到时指挥后,三人一起向候君集行军礼。

候君集摆摆手说:“行了,战时一切从简,都起来坐下。”

有亲兵送来坐垫,刘远一行三人跪坐了起来。

“程将军,你把掌握的情况说一遍。也让刘校尉、长孙将军也帮忙参详一下,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好好参详一下,怎么把入吐蕃第一仗,打得好,打得漂亮。”候君集淡淡地说。

“是,将军”程怀亮一下子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始讲解起来:“玛沁,吐蕃东南部一个边陲小镇,从那三个得知,有三千多户,人口一万左右,设有千户所,千户所有兵员一千人,但是他们的赞普,也就是松赞干布兵犯淞州,抽走一半兵力,实有士兵五百人。”

程怀亮补充道:“据招供,玛沁的仓库里约有粮唐一千石,牲畜一万多头,粮食就在千户所的后面,牲畜则是分布在玛沁的各位地方面,这不算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就是,这里的千户长。”

刘远好奇地说:“千户长特别?很厉害吗?”

“千户长名为于勃论,听说武艺一般,不过身份在吐蕃极为尊贵,他的父亲禄东赞是赞普最相信之人,而他的哥哥论钦陵,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在吐蕃那是战神一样存在,吐蕃很多人都愿意听从他们的指示。”

候君集笑着说:“总算只有一个像样的,要是没点重要人物,这头战就得失sè了呢。”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打?”程怀亮焦急地问道。

“对啊,打吧,我们有五千虎狼之士,还怕他们不成?”长孙冲大声地说。

五千对五百,来的五千人全是jīng锐之士,十比一,人多、武器jīng良,取得一场胜利,绝对没有半点值得怀疑之外。

候君集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说:“五千对五百,取胜犹如囊中取物,没什么意外,我要你们出个主意,怎么攻击这五百士兵,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而我军的伤亡很低,最好是零伤亡,谁的方法好,谁就负责指挥这次的战斗。”

虽说是五千对五百,但要做到零伤亡,那的确很难,听到候君集的要求,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们用五千人包围他们,动之以情,骁之以理,让他们投降,这样就能减少伤亡,不战而胜。”长孙冲首先发言道。

“不行,先不说吐蕃士兵很难投降,他们以战死为荣,暴露了我们行迹,就没了奇兵的优势了。”候君集马上否决道。

程怀亮想了一会,恶狠狠地说:“不如我们先解决所有的哨兵,然后往千户所投易燃之物,用火烧,然后派人守住门口,出来一个shè死一个,逃出一双杀死一双,肯定能减少我军伤亡。”

“还不错,不过稍有遗漏之处。”候君集马上指出道:“刚才你说了,粮食就在旁边,很容易连粮食都烧光,届时我们去哪里补充粮草?”

候君集把这次战斗当成是练兵,有心培养在三人。

刘远想了一会,眼睛转了几下,只是说了几句,候君集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好!此战就交与刘校尉指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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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指挥若定

() 用现代的话来说,吐蕃就是军事帝国,全民皆兵,呼之能来,来则能战。

如没意外,每一个领主,就是当地的军队最高指官,根据实力和势力范围,分为百户、千户、万户不等,千户是由赞普指定,有特殊功劳的大臣可以受封为世袭千户长。

玛沁千户所,是吐蕃境内六十一个千户所中的其中一个。

于勃论拿着酒杯,醉焉焉地看着堂中跳着艳舞的美女,心里得意极了。

这些女子,有大唐美女、有美艳的胡姬、有别具风情的羊同女子,都是从外族抢来的,如今这些都成为自己的玩物,供自己玩享、泄yù。

美酒醇厚芳香、美女艳丽多姿、屋内温暧如chūn,手下对自己曲意奉承,美妙的乐声在耳边回绕,架在火上的的肥羊正散发着迷人的肉香,虽说现在下着小雪,外面是白茫茫的一边,和外面一比,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来来来,都满上,这是我大哥给我送来的大唐美酒,来,吃酒吃酒。”于勃论举起酒杯,高兴地说。

“论钦陵真赞(吐蕃人强雄的男子称之为“赞”),真英雄也,此次兵发大唐,肯定能马到功成。”

“就是,就是,到时多抢粮食和美女,那就太好了。”

“于勃论大人一系真乃我吐蕃的中流砥柱”

一众士兵争相向他们的千户大人献媚,除了他的确勇猛,他的家族是吐蕃的名门望族,很值得吐蕃人尊敬。

美滋滋喝完杯中的大唐美酒,众人都忍不住舔一下嘴唇,这大唐美酒可比吐蕃自产的那个nǎi酒好吃多了,至少没有那股nǎi臊味,从喉咙直达胃部,入口柔和。后劲十足,果然是一等一的美酒。

一个小队长的人好奇地说:“怪了,呼巴,今晚不是你去接替哈伦百户长放哨的吗?怎么你还在这里?”

呼巴得意地说:“战马我都准备好了,就是没看到他回来找我交班,那家伙,不是玩女人就是喝酒。估计十有仈jiǔ又是在哨所喝得醉焉焉的了,这样不错,替我守哨。”

一个有点年长的百户有点担心地说:“老是喝醉怎么行,那哨所是很重要的,是我们的眼睛和鼻子,能看到来敌、嗅到敌人的气味。要是没人放哨,就怕”

“怕什么?怕吐谷浑、怕大唐的士兵摸上来?”那百户哈哈大笑地说:“我玛沁那是天佑之地,有神灵庇佑,外族来到这里都要受到诅咒,战斗力尽失,我们就像宰羊一样把他们宰了,正好赚些军功换酒喝。”

“正是。唐军要是能出现在这里,好比玛噶公主会与我约会一般,这可能吗?哈哈”

“哈哈”

大堂内一众将士闻言都放声大笑,对他们说来,吐蕃境内出现大唐的军队,就像吐番高原上最美丽的公主,他们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的妹妹赞蒙赛玛噶公主垂青自己一般,那是遥不可及的事。赞蒙赛玛噶美丽、高贵、xìn奔放,号称吐蕃之花,那是所有吐蕃勇士心中的女神。

“好了,好了,喝酒。”

于勃论眼里也出现一丝狂热,他对那朵长在高原上的“吐蕃之花”爱慕己久,不过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那哈论敢如此大胆,与自己的包庇分不开的,谁叫他是自己的表弟呢,他举起酒杯道:“为了赞普伟大的事业。干了。”

“干!”千户长有令,谁敢不从,大堂里的众人再次举起酒怀,高高兴兴地放怀畅饮。

“好,哈哈”

千户所热闹非凡,在玛沁城外,刘远趴在一块岩石后面偷偷地往前望,前面,就是镇蕃军攻击的第一个目标,玛沁镇,这是很落后的一个边陲小镇,被大雪笼罩着,所谓的城墙,其实只有二米多高,看起来也不坚固,和大唐那些动辄几丈高的城墙简直就是没法比,不过这也是游牧民族的特点,擅长野战,不擅攻坚,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守着大门的那两个吐蕃士兵用羊皮把全身都裹得紧紧的,把长矛倚在墙上,把手放进袖里,把身子躲在角落里躲着寒冷的北风,刘远一早就摸清了他们的规律,那一队负责巡逻的吐蕃士兵,大约二刻钟巡逻一次。

时间足够!

等巡逻队刚刚走过,刘远手一挥,荒狼还长孙冲身边一叫叫“猴叔”的护卫马上轻声地摸了过去,只见他们两个用白布包头,身上披着一件白sè披风,全身都是白,走在雪地里,不是认真看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

两个吐蕃士兵还在打着盹,对他们来说,在这里守门,不过应付一下而己,是一份苦差,这天冷地冻,谁会吃饱闲着没事干跑来这里,就算有什么人要来,前面还有哈论百户长在前面看着呢,怕什么?

刘远在千里目里看到,只见荒狼还有猴叔,两人都是趴在地下,两只有力的手臂用力拖着身体快而无声地靠近,要不是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很快,两人己悄无声息地靠近,二百五十岁、二百步、一百步等两人悄悄靠近到大约八十步左右,荒狼后胡禄中抽出两支利箭,咬在口中,然后解下他那支犀角装饰的长弓,看了一下那两人的位置,同时支箭一左一右放了上去,瞄准了,把弓拉得弯弯的,突然一松手,“嗖嗖”的两声,利箭破空而去。

jīng壮的那个吐蕃士兵突然感到胸口一痛,睁大会眼睛一看,心中一凉:一支长箭插在自己的心脏位置,那血从皮甲中涌出来,不好,敌袭,张张嘴想提示里面的兄弟,没想到什么也说不出来,用力扭头看看和自己一起守门的那位兄弟,胸口同样插着一支利箭,眼睛瞪得老大会,嘴角有鲜血流出,一早就挂了,接着自己眼前一黑,无力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一命归西。

一箭双雕,正中要害,这荒狼,shè术果然极为了得。

“好”刘远轻喝了一声采,把手一挥,又有几个士兵飞快地跑了过去,躲在城墙下面,轻轻出短的那把横刀,屏气凝神地等待着,而那两个守门的吐蕃士兵,则把他们扶正坐好,一看还是倦着身子在守门一般。

又等了半刻钟,那支巡逻队这才慢慢从远处走过来。

“小远,千里目给我看看。”刘远看得正爽,没想到候君集突然出现在身后,把千里目要了过去。

候君集拿起千里目,刚好看到埋伏在城墙下面的士兵,一人一个,动作非常迅速,一点意外都没有,那十人负责巡逻的小队,全被从城墙上拉下,还没醒过神,就被这些jīng锐的斥候小队干脆地抹了脖子或了心脏,偶然一二声轻声的惨叫,也被掩饰在风雪中,估计就是没有风雪声,千户所里那喧哗的吵骂奏乐之声,那帮死到临头还在寻欢作声的吐蕃军官也不会听到。

只是几个呼吸间,十条鲜活的生命就被收割掉,就是候君集也忍不住在心里喝了一声彩。

放倒了哨兵和巡逻小队,他们并没有马上停下,而是快速把那些吐蕃士兵的衣服的剥下,自己穿上,把尸体堆在墙脚,用雪堆在上面,然后顶替他们的位置,开始“巡逻”起来。

一切处理完了以后,荒狼拿出一块红布,对远处的刘远等人扬了扬,发出一切顺利的信号。

“快,所有人计划行事。”刘远兴奋地一拳砸在雪地上,声音都有点颤动了。

太久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和平的气息己经麻木了他们的神经,没人会想到,有朝一支带任务jīng锐部队带着神圣的使命,深入到这个贫瘠边陲小镇,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他们xìng命。

清除了哨兵还有巡逻队,等于蒙住了敌人的的眼睛、捂住了他们的耳朵,镇蕃军可以众容布置了。

“是,刘校尉”

大军开始行动,有骑兵到路口埋伏,有陌刀手着准备断其退路,除此之外,还有大批弓箭手在城墙下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在松软的雪里挖起了坑,然后埋伏在里面,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刘兄,我们把千户所围住剿杀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长孙冲有点奇怪地问道。

五千对五百,那是秋风扫落叶之势,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刘远解释道:“如果围住,他们就会利用有利的地形,在暗处施冷箭,狗急跑墙,会造成我军损失,万一他发狠,自己放火烧了粮草,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失败,现在只要把他们诱出门外这块空地,他们就避无可避,我们光是用弓箭就足够把他们打发了。”

“原来是这样,高,真是高。”长孙冲说完,扭头骑头一旁的袖手旁观的候君集说:“候将军,请允许我参战,这样的战斗,用不上督战队。”

“去吧,小心点”候君集知道长孙冲立功心切,这样一面倒的战斗,而他身边还有四名极为彪悍的护卫守住,不会出什么问题,闻言点点头,放任他去准备。

早一点上战场,早一点见血,也就早一点成熟。

过了一会,传令兵走过来,小声地说:“禀刘校尉,所有人准备就绪,请指示。”

刘远嘴边出现一丝冷笑,点点头,对传令兵说:“行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14 雪夜血战

() “啪啪”

“轰”

“冲啊,把他们都抢光,烧光。”

玛沁平静的夜,一下子被一阵喊杀之声打破,喊杀声,惨叫声,还有燃烧房子倒塌的声音,一下子不绝于耳,正在千户所内寻欢作乐的一众百户长、亲兵,还是不知发生什么事,酒照吃、舞照看,有些急不及待的将领,一手拿着酒杯,走在大堂中间开始在那女子的身上摸索、轻薄,玩得不亦乐乎。

那个有点年长的百户显然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拿着酒杯,想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料往外一看,吓了一跳,窗外的玛沁镇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隐约间,还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停,全部停下!”这位百户长面sè一变,马上大声叫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都停住了,乐师停止了吹奏,舞女停止了跳舞,很多人把酒杯在半空中,显然是让他给震住了。

“赫尔巴,你要扫我兴吗?”千户长于勃论面sè一沉,一脸愤怒地看着那个不受自己待见的部下,作为部下来说,只要听话就行,可是这个赫尔巴仗着自己几代忠烈,还打不了少大仗,立过不少战功,老是对自己指手划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不,不是,千户长,你看,外面好像出大事了。”赫尔巴指着窗外,大声地说道。

这时众人才把注意力放在窗外,只见外面火光冲天,夹杂着一些喊杀声还有求饶声,一时间众人脸sè都变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个百户还结结巴巴地说:“千户长,你看,那火光好像在你家的那个方向呢。”

不用他指出,于勃论早就看到了。一脸愤怒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快派人去探。”

“报,千户长大人,”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一冲进来马上跪地低头地禀报道:“不好了,千户大人,农奴作反。说什么又冷又饿,要吃酒捞肉,现在正在攻打你的家。”

“砰”的一声,于勃论一下子把手中的杯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大道地吼道:“去。快去,全军集合,该死的奴隶竟然作反,看我不把他们抓起来剥皮。”

说话之时,于勃论全眼通红,咬牙切齿一脸狰狞,自己的祝葫是上任千户长的住处。因为和自己作对,就派人把他给杀了,然后霸占了他的家,他的女儿、他的产业和奴隶,在那宅子里,有自己搜刮来金银珠宝、抢来的各族美女,有二个肚子还大了,怀的正是自己的骨肉。现在那些农奴造反,还去攻打自己家,能不焦急吗?

估计又是哪些吃不饱、穿不暧的家伙造反,真是大胆,上次镇压时砍下的人头又不记得了吗?要是自己家出了什么事,绝对把那些领头的剥皮抽筋,于勃论狠狠地想着。

“是。千户长大人,我等马上就去集合兵力”一众亲信还有百户长连忙应道。

作反在吐蕃来说,实在说不上稀奇,受不了剥削的农奴作反、小领主反大领主。大领主不满赞普,吐蕃之人,脑筋直,几两马nǎi酒下肚,一不服气就要作反,松赞干布年纪轻轻就做了赞普,就是因为贵族作反,毒杀了他的老子,十三岁就登上了赞普之位,现在众人一听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农奴作反,虽说气愤,不过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马上领命去镇压。

他们的家也在这里呢,能不担心、着急吗?

只是,没人注意到那报信的士兵一直是低着头,闻言他们去镇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很快,五百多人就在千户所里集合,有人睡眼惺忪、有人宵醉还没完全清醒,不少人连战甲还没有扣好,就在千卫所的校场上集合了,一众将领也不训斥,反正是镇压那些没武器没装甲,饿得皮包骨的农奴,只需一杆长矛就能把他们镇压了。

于勃论也不在意,对着手下的士兵大声吼道:“去,把哪些该死农奴统统给我抓回来,我要把他们剥皮抽筋,出发。”

一声令下,千户所的大门打开,于勃论领着一众亲兵身先士卒地冲了出去,而那些手下也一边怪叫,一边吹着口哨准备前去镇压,对他们来说,在这大冬天镇压那些农奴,简直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算是一个乐子。

候君集大胆地把这次行动交给刘远,那是刘远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计划周细,可执行xìng极高,也有心给机会刘远发挥,反正无论怎么打,都是完胜的一次战斗,给一众小将练兵,也是候君集的计划之一,而入吐蕃的第一战,全由刘远指挥,也算是对他献千里目、及时提醒雪崩的一个赏励。

刘远看到一个军官打扮之人从领兵从千户所冲出,嘴角出现了一丝冷酷的笑容,对自己来说,只要他们冲出来,计划己经成功了大半,当看到他们己经全部跑出来,跑出来的人数也差不多有五百人众,对身边的传令声大喝一声:“敲锣!”

“当当当”传令兵马上卖力地敲起了那面铜锣,清脆的锣声,在寂静的雪夜,是那样清脆,那样令人瞩目,就在锣声响起的一瞬间,雪夜里,一双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内出来骈shè出阵阵杀气。

这锣声响得突然,于勃论也吓了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刚想让手下小心埋伏,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千户所那扇厚重的大门,一下子被人关上,就在锣响的一瞬间,四周开始亮起了火把。

不好,中埋伏了。

“小心,敌袭,快”

话只说了半句,还没有说完,可是他再说不下去,左眼时出现了惊骇的神sè,因为黑暗中的一枝冷箭,一下子shè中了他的右眼,从右眼窝shè入,一下子他的后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砰”的一声闷响,从马上摔落,而城墙之上,刚刚shè完这一箭的荒狼,轻轻按住还在颤动的弓弦,脸sè也没多大的波动。

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只是一箭,shè下敌首,替刘远赚下了一个军功。

“敌袭,快”

“千户长,千户长”

“快,杀出去。”

于勃论一死,吐蕃士兵一下子就陷入一片混乱,有百户长想退回千户所,有百户长想冲锋,有百户长嚷着想替他们的千户长报仇。

“快,找掩护,是唐军,是唐军”赫尔巴百户长突然看到,那空空的雪地上,突然冒出一个个搭箭弯弓的唐兵,弓箭手有一二千人之多,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疯狂地大叫着。

“嗖”“嗖”“嗖”

可惜,回应他的一支支破空而至的利箭,在空旷的原野上,那些骑兵就是活生生的箭靶子,镇蕃军都不用马,只需搭箭弯弓把利箭shè出即可,一时间箭如雨下,他们收到的命令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胡禄里的箭shè光,然后再参与歼灭战。

“啊”

“啊”

“嘶”

一个百户长胸口连中十余箭,一声不吭摔下马、一个年轻吐蕃战士刚用盾挡住利箭,没想到二支利箭一下子shè中身下的坐骑,那马突然一发疯,一下子立了起来,把他摔倒在地,还没翻身,混乱中有只马蹄往他胸口一踩,他听到自己肋骨断裂之声,一口鲜血喷出,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很快就被踩成肉泥、一个百户长试着组织反攻,刚把手中的长矛举起,便让镇蕃军中的神箭手瞄准,一箭shè中他的脖子,箭劲之大,一下子就把他shè下了马。

而更多的吐蕃士兵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就中箭落地,据估计,第一波箭矢,那五百多吐蕃士兵,至少减员三分之一。

“唐军只有弓箭手,我们冲上去,只要一接近,杀他们就如屠一羔羊。”赫尔巴百户长大声地吼道。

吐蕃士兵也算是训练有素,虽说遇到了突袭,多年的征战让他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马上就围成一团,有人用矛拨箭,有人举起盾牌,虽说伤亡还有,但没刚才那么惨重了。

“不行,唐军至少有一千多弓箭手,估计就是冲到,至少要折上一大半,唐军势大,不宜硬拼。”马上有百户长反对。

“神灵啊,这唐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拼吧,能杀一个就杀一个,在这里,只有活活shè死的份。”

每一个呼吸,都有人在惨叫,每一次眨眼,都看到有吐蕃勇士中箭倒地的情景,一众吐蕃将领都心急如焚。

“看,西边哪里有缺口,快,我们从哪里突破,先逃出去,请了救兵再杀回来。”有一个年轻的百户长看到西方哪里没有唐军,突然眼前一亮,大声地说。

“走,所有人往西边突围,能跑一个就是一个。”

围三放一,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赫尔巴百户长刚想劝,可是那些吐蕃士兵看到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什么也不想,拼命催马往西方冲去,赫尔巴百户长的身边只有三个亲兵,自知冲上去没有用,咬咬牙,一手持盾,一手策马跟上大部队逃亡。、

但凡有一丝希望,谁愿意送死,特别是在千户长都己战死、大部分基层军官己阵亡的情况下,军心己经乱,军队没有一个镇得住的人,所有人都只能随大流了,赫尔巴百户长心情很沉重:西边,那是一条生路吗?

刘远看到那些吐蕃的士兵一窝蜂朝没有设防西边冲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最快阅读校旱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315 陌刀扬威

() 围三放一,那是给敌人留下一丝希望,有了希望,就便不会拼死一战,历史上很多名将攻城都喜欢上这招,以减少自己的伤亡。

当然,真放过还是假放过,就要看实际情况了。

一旁的候君集拍拍刘远的肩膀说:“不错,干得不错,先是故弄玄虚,引蛇出洞,然后给对手一个猝手不及,你那护卫不错,三箭立二功,围三放一,消去敌人的拼死之心,最后来个一网打尽,不错,不错,没想到,己经深得兵法的jīng髓,你以前学过?”

一系列的命令,从战术到对敌人心理的把握,算无遗漏,特别是让一名懂吐蕃语的士兵假扮吐蕃战士谎称农奴作反,降低敌人的jǐng惕之心,更是神来之笔,战事完全照着刘远的设计进行,现在进行到这一步,己经可以算是收宫了。

刘远谦虚地说:“没有,没有,小时家贫,念不起私塾,都是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学来的,现学现卖,倒是让将军见笑了。”

“哈哈哈,自学成才,第一战就有这样的表现,果然是年少出英雄,了不得,了不得。”候君集毫不犹豫地对刘远伸出大拇指。

战事还没完,两位指挥官己经是胜券在握了。

“巴鲁,巴鲁”

赫尔巴目睹着最后一名亲卫为了掩护自己,被唐军的箭矢shè翻在地,双要咬碎。

这三位亲卫,跟随自己越过十年,不知多少次冲锋陷阵,多少次出生入死,对自己是忠心不二,没想到,一刀未挥、一箭未发,竟然全折在这里。一想到这样,赫尔巴的心都碎了。

“嗖嗖嗖”

“啊”

“嘶呜呜”

吐蕃士兵一边逃,一边接受着那些利箭的攒shè,没有防御、没有反攻,那三百多吐蕃士兵就是二千多镇蕃军的活靶子,每一波利箭shè出,都带走吐蕃士兵的xìng命。短短三百多米的路程,留下了至少二百具尸体还有一地呜呼的战马,就快冲出包围圈时,原来五百多人最多仅余出一百出头。

伤亡惨重。

快了,快了,只要冲出这个包围圈。外面天大地大,任由驰骋,报仇雪恨,指rì可待,有幸活下命来吐蕃士兵眼里都出现在一丝狂热,拼命的扬鞭策马,他们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群恐怖的大唐jīng锐,离开这些死神,同时还要把这个消息上报上去,放任这支军队在吐蕃,绝对是吐蕃的恶梦,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有人己经在欢呼了。

“澎澎澎”

“死战”

“澎澎澎”

“死战”

眼看就要冲包围圈,赫尔巴的心情也有一丝狂喜。没想到还没高兴完,前面然然亮起无数火把,一队士兵扛着半人高的厚盾在前面挡住,后面一队队士兵举着长约一丈的陌刀,一边用陌刀有节奏地敲击着盾牌,一边踏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唐军热血沸腾的口号,面对着骑着马冲过来的洪流。面无惧sè,一步步地迎了上去。

“澎澎澎”

“死战”

“澎澎澎”

“死战”

越敲越响,越喊越大声,那声音就像一股洪流。一种力量,一种jīng神,即便慷然赴死,也毫无畏惧,要么把眼前的敌人全部碾碎,要么就让敌人踏着自己的尸体过去,这就是大唐的军魂。

刘远在千里目中,惊讶地发现,长孙冲竟然也出现在陌刀队中,他的四名护卫,两名持盾在他的前方,两名一左一右手持陌刀护着他,因为陌刀太重,长孙冲举不起,他只拿了一杆长枪替代,他神sè异常坚定,一步一步走着,那嘴里不时大声地跟着众将士喊着“死战”,在行如墙进的陌刀阵中是那样不起眼,又是那样的引人瞩目。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只要心中有信念,拿起武器,一样可以保家卫国,沙场杀敌。

是大唐的的陌刀阵!

赫尔巴的脸sè一下子就变了,大唐的的陌刀,那可是赫赫有名,这种为了对付骑兵出发明的武器,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碰上那些力大无穷的猛将,一刀能连人带马砍成两半,不过吐蕃只有妒忌的份,因为陌刀的工艺非常复杂,造价极高,吐蕃根本没法打造这种高端的武器。

可以,现在己经晚了,五百多士兵,在二千张弓攒shè下,现在最多也就一百几十人,前有陌刀大阵,后有不断围杀过来的弓箭手,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眼看相距越来越近,而不少吐蕃勇士面有犹豫之sè,赫尔巴知道,后退,绝无生路,只有冲破陌刀大阵,方有一线生机,他一下子举起腰刀,大声吼道:

“吐蕃的勇士,我们己没有退路,冲啊,冲过去,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说完,猛一挥鞭,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杀啊”

有人带头,剩的的吐蕃士兵激起了救生的yù望,一个个奋勇争先,准备用万均之力,撞开一条血路。

“列阵”看到马上就要撞在一起了,走在前面的陌刀校尉大吼一声,陌刀大阵一下子停了下来,前面扛盾的盾手“砰”一声,把盾重重砸在地上,手一扳,从盾牌处扳起一根撑杆用以固定盾牌,避免直接受到战马那全力的一撞,然后把身体顶在盾牌上,有自己的身体为后面陌刀手竖起一道血肉之墙。

“澎澎澎”一把把陌刀,架在盾牌之上,有平举有斜刺,形成一道刀墙,阻击敌人的骑兵。

“全都都有,放!”

跟在陌刀手后面的,是三百弓箭手,也不用瞄准,把箭朝四十五度角shè出即可,随着一声令下,一大波箭矢飞出,直击正在冲锋的吐蕃骑后兵,“嘶”

“啊”

这一波前箭矢,一下子把冲在最前面十多个骑兵shè翻在地,有人倒,有马毙,一下子把吐蕃人的冲劲缓冲了一下,还有几个吐蕃士兵被绊倒在地,惨叫声、马匹的嘶叫声还有喊杀声,交织成一片,这就是冷武器时期的热血和激情,在远处指挥的刘远看得热血沸腾。

“冲啊,冲”

“死战!”

“死战!”

“砰”的一阵巨响,好像山崩地裂一般,吐蕃的骑兵和大唐jīng锐的陌刀大阵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八百人陌刀大阵,只是在相撞一瞬间松到了一下,竟然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次冲击,而冲在前面的吐蕃战马和士兵,有很多连人带马硬生生被锋利的陌刀贯穿,好像穿肉串一般,那血肉之躯,怎么挡得往锋利的陌刀,有人被刺空了肚子,有人被刺中了心脏,还有人被穿脑而过,红白之物往外直流。

“冲啊,杀啊”剩下的吐番士兵冲不出去,还是不要命往前冲,他们的眼睛都杀红了。

“死战!”陌刀校尉大叫一声,手里的陌万用力一斩,冲在前面,战马被陌刀刺穿动弹不得的赫尔巴还没回过神,那陌刀校尉手里的陌刀说时慢,那时快,一刀就全力砍在他的脑袋上,“卡嚓”的一声闷响,他那顶头盔没有挡住这位唐军陌刀jīng英的全力一击,这全力的一击,力度何止千斤,头盔一下子被斩开二边,而那脑袋,也被陌刀斩成两半,赫尔巴眼里全是震惊之sè,不过他己经说不出来说来,脑袋两边一垂,摔倒下马,死得不能再死了。

虽说不能像传说中名将那样连人带马砍成两边,但这力度还有凶悍,己足以令他自豪。

一个吐番士兵看到赫尔巴百户死里的惨状,大叫一声,悍不畏死把手中的长枪直刺过来,目标赫然是陌刀阵中的长孙冲。

“铛”的一声,那长枪还没刺到,长孙冲左右护卫早就伸槊一架,一下子把他的长枪震飞,还没回过头,长孙冲手中的长槊奋力一捅,一下子捅中他的心脏,吐蕃士兵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长孙冲眼见自己的长槊刺中了敌人,眼里出现莫名兴奋之光,奋起全力一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地把他从马上挑起,挑到陌刀阵的上空,“唰唰唰”的几刀,阵中一下子又伸出几把陌刀,狠狠地插到他的身体内,像举着一个荣誉一般。

“死战!”

“死战!”

陌刀方阵每吼一声,就向前移动一大步,那陌刀手不断的劈斩,每一刀都是全力而击一刀,无论前面是人还是马,都挡不祝蝴们的脚步,任何阻碍他们前进的东西,都让他们劈个粉碎,如墙而进,而他们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堆着敌人的尸体、流淌着敌人的鲜血。

如果五百多人冲击八百人的陌刀大阵,以吐蕃的凶悍,胜负也许是五五之数,但是五百多吐蕃士兵,一出来遭到二千弓箭手屠杀,最高长官千户长于勃论还没说完一个完整的命令就让荒狼用利箭狙杀,一再犹豫之下,就错失了良机,失去叫阵的本钱,只以区区几十人冲击唐军的陌刀大阵,冲锋过程中先是一波羽箭阻击,接着又又锋利又长的陌刀锥杀,撼都撼不动,更别说冲出突破口。

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不过死得到是悲壮。

当陌刀校尉下令停步收刀后,空地上己没一个站着的吐蕃士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玛沁千户所的五百多名吐蕃士兵,被镇蕃军全部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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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收获颇丰 请订阅

() 在战斗中,歼敌七成叫上获,歼敌五成以下叫中获,歼敌二成以下叫下获。

在刘远的指挥下,五百多吐蕃士兵,包括千户长在内,全部歼灭,虽说伤亡还有统计出来,就眼前这空地来说,一目了然,死亡为零,最多是有陌刀手轻伤而己,可以说,这是完美的上获。

战斗一结束,自然有人去清点伤亡,收拾装备,清理现场,刘远看到,长孙冲一脸惨白地在护卫的护送下走了过来,估计战斗时他不怕,情绪被士兵调动,眼里只有敌人,等战斗一结束,一地的死尸,特别是被陌刀手碾压过的,死得更是凄惨,尸体碎块一地都是,还有红白之物,恍过神来的长孙冲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境,看到都吐了二次。

“长孙兄,没事吧?”刘远走上去,关切地慰问道。

“没没事”长孙冲勉强一笑,摇了摇头说:“太残酷了,太残酷了。”

候君集笑着拍了一下长孙冲的肩膀安慰说:“驸马爷,干得不错。”

“候将军不要笑话我了,叫我长孙冲即可,我我只是杀了一人而己,刚才还吓得吐了,哪像刘兄,智计百出,不仅算无遗漏,还shè杀了他们的千户长,夺得头功,简直就是我等之楷模。”长孙冲有点幽幽地说。

刘远献千里目在先,然后是提醒雪崩,挽救了不少将士的xìng命,在军中渐得将士敬重,在这场战斗不仅出谋划策兼shè杀千户长,再夺头功,就程怀亮,也被候君集委以重任。率二千虎狼之士扰乱玛沁,造成农奴作反的假象,从而为计划的成功创立条件,只有自己,只是击杀了一名普通的吐蕃士兵,军功和他们一比,天壤之别。

“长孙兄不必懊恼,这才是我们入吐蕃的第一场战斗,以后战斗多的是,只要吐蕃一rì不灭。何愁没有战功呢?”刘远笑着说:“再说了,长孙兄也不错啊,击杀哨兵,然后是你的人假扮吐蕃士兵给他们送假情报,完成得极为出sè。成功地引蛇出洞,为此战立下汗马功劳。要说战功。长孙兄也捞到不少呢,对吧?”

携带私兵在战场上的斩获,都算在主人身上,像荒狼击杀哨兵,狙杀千户长,这些战功自然就是记在刘远的头上。而那猴叔有份击杀哨兵和巡逻队的士兵,其战功也归长孙冲所有,这是军中不成文的规矩,两人这样说。倒也不算是冒领,刘远知道,长孙冲极度渴望军功,要不然,也不会一介书生,找着一根槊就跑到陌刀大阵里去挡骑兵了。

那陌刀校尉同意让他加入,一来是他的身份,二来是看在他身边的四位极其强悍的私人护卫。

长孙冲一听也对,这才高兴地说:“哈哈,有功我们兄弟一起赚。”

“好。”

就冲刚才他敢扛着一根槊就敢在陌刀阵里混,是个男人,刘远也有心交这个还算有趣的家伙。

候君集这时吩咐折冲校尉陆广打扫战场,顺便带兵到千户所里查抄粮食财货,这才点点头对刘远和候君集说:“你们两个跟我走,我们看看,程将军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是”刘远和长孙冲马上点头应道。

三人骑着马,在护卫还有亲兵的护送下,开始在玛沁镇放马慢走。

此时的玛沁镇,己变成镇蕃军的天下,这些狂妄、一天到晚想着怎么犯境,怎么从大唐抢走财宝、掳走妇女、无恶不作的吐番人,也试试家破人亡的滋味,达到大唐以牙还牙的战略目的,最大限度地削弱吐蕃的实力,让他知道,大唐的礼仪,只是面对朋友兄弟的,像敌人,没必要让他感到礼仪的魅力,而是让他们尝尝大唐兵锋的厉害。

借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刘远看到,只见玛沁住户一家家大门洞开,到外都是吐蕃chéng rén打扮的尸体,有些还是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郎,也倒在血泊当中,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人痛哭,哭声震天,很多宅子被点着,火光冲天,刘远看得有点不忍,而一旁的长孙冲,脸sè都有点发白了。

两人这才明白,程怀亮搞动静,足足带了二千jīng兵走,还以为他干什么,原来他带人来猎杀那些吐蕃人的。

长孙冲脸sè发白,扭头质问候君集道:“候将军,我们大唐一向都是仁义之师,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生命呢?这样一来,我们和”

本想说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不过话出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总不能嘲讽自己的长官还有兄弟。

候君集一脸严肃地说:“吐蕃在我大唐境内犯的罪行,简直就是人神共愤,不施一点手段,还以为我大唐好欺负呢,我们只杀那些对我们有危险的人,算是很宽宏大量的了,严格来说,他们全民皆兵,把这些人全杀了,也合情合理。”

刘远和长孙冲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不说话了,毕竟候君集说的有道理,吐蕃进大唐境内抢掠行凶,有时为了保密,减少外交的纠纷,会选择全村灭口,让其死无对证,极度冷血,现在不对他们进行屠镇,也算不错的了。

走着走着,刘远越来越疑惑了,这死的人,小孩子有,连老人家也有,这算什么一回事?

当刘远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吐蕃老丈也倒在血泊之中,忍不住吃惊地说:“候将军,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老丈罪不至死吧,而我刚才都看到很多吐蕃少年郎也倒在血泊之中,这清理的标准是什么?”

候君集淡淡地说:“凡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人,全部清理,免绝后患。”

“怎么才算有威胁?”刘远追问道。

“很简单”候君集冷冷地说:“能拉得动弓弦的,那就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人,而这些人,就会被清理掉。”

吐蕃全民皆兵,自小就骑马练箭,又天天喝酒吃肉,小孩子比大唐的孩子结实,十岁左右拉开一张弓不是问题,没想到包容万物的大唐,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不用说,肯定是经过李二的同意,从而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他可以忍很多东西,但一触犯他的逆鳞,马上就举起屠刀。

如魏黑子无论怎么反驳李二,让他怎么尴尬,如何下不了台,为了自己的贤名,李二会死忍,虽说他一回到后宫就又是踹案几又是扬言杀了魏黑子这个田舍奴,那只是气话,但是一旦对李二的江山产生威胁,别说魏黑子,就是兄弟也不放过。

刘远不由想起五胡十六国时期冉闵的《灭胡令》: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屠戮胡狗为天下汉人义之所在!冉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记得不错的话,到了满清时期,当权者也以草原上的蒙古族实施减丁政刺策,为的,都是巩固自己的政权。

一想到某些事,刘远的脸sè都白了:“候候将军,我,我没有发布这样的命令啊。”

刘远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候君集说这场战斗让自己指挥,然后就对玛沁的吐蕃人实施血腥的报复,连大一点的孩子都不放过,要是传出来,这臭名不是让自己扛吗?这有可能是千古骂名,刘远可真扛不起,这样的“战功”,自己宁可不要。

“放心”候君集面不改sè地说:“这命令是我下的。”

长孙冲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刘兄,对这些不要仁慈,他们犯我大唐,犯案累累,就应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们赞普不是自称百万子民百民兵吗?这些都是军人,咱们无须客气。”

“对,对,这些都是潜在的危险。”刘远抹了一把汗,只要不把“屠夫”的骂名安在自己身上就好。

候君集还是挺有担当的,这些事也没让手下扛。

“快,快点走,小心我抽你。”这时有军士押着吐蕃人经过,刘远看到,多是一些吐蕃年轻漂亮的女子,她们全部用绳子绑着,每五个连在一起,正被大唐的士兵驱赶着走了过来。

“属于参见候将军,长孙将军、刘校尉”一火士兵在火长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向候君集一行行礼。

候君集摆摆说:“免了,快点清理战场。”

“是”

这队押送俘虏的士兵刚过,很快又有一队士兵,抬着一些箱笼走去,看到候君集一行马上停住敬礼。

“打开。”候君集指着那些箱笼淡淡地说道。

“是,将军。”一个队长模样的人闻言把那些箱笼一一打开,箱子一打开,在火光下,刘远感到珠光宝气,满眼生辉,只见那箱子里全是金银财货,金锭、银锭、珠宝、首饰、名贵皮毛等物,真是财帛动人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边陲重镇玛沁,竟然搜出这么多的财物。

刘远眼光中也有些兴奋,按惯例,这些就是战利品,而这些战利品,自己也能分上一份。(未完待续……)

317 论功行赏

() 候君集挥挥手,那一队的士兵把箱笼合上,继续往前抬走。

骑马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大队走了过来,有士兵,有衣衫褴褛的人,不过他们待遇好很多,不仅没有吃皮鞭、捆绑,有伤的人,还有大唐的兵搀扶着,显得格外优待,刘远一眼就认出,这些人,都是从大唐被掳来的军民,还有年轻的女子。

“参见将军”

“将军老爷好”

“将军老爷,你是奴家救命恩人。”

一大群人看到刘远一行,全部跪下磕头,对他们来说,看到自己的军队,简直就是看到自己的亲人,皇上派兵来解救自己,从这地狱里逃出,可以说,简直就是重获新生,他们能不感激吗?

刘远看到,这些被掳来的军民,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很多少都是伤痕累累,不少人脸上还被刻着屈辱的字样,不用说,外面的皮衣是刚刚才加上去的,这么冷的天,他们只穿二件单薄的衣服,跪下在最前那个六尺多高的汉子,瘦得估计一百斤都没有,一个个面无血sè,这些就是大唐的子民啊。

候君集也动情了,翻身下马,亲自把他们扶起,有点自责地说:“受苦了,我们来晚了,来晚了。”

刘远和长孙冲看到,也翻身下马,帮候君集把跪下之人一一扶起。

“去,要安顿好这些大唐的子民,让他们吃好、住好。”候君集命令那些士兵道。

“是,将军”

送走这些被救的大唐子民后,一行人心情都沉重了很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打仗。受苦受累的,就是老百姓,而刘远和长孙冲心里的罪孽感也减轻了很多,刘远暗暗佩服的候君集的知人善任,这种任务派程怀亮来执行最合适不过,要是派自己和长孙冲来执行,肯定心慈手软,从而下不了手,而程怀是战将出身,对命令百分之一百严格执行。

他老子程咬金。那是劫过道、做过土匪、称过王的混世魔王,他调教出来的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一行人快行到街尾时,只见清理还在继续,程怀亮骑在马上。一个吐蕃的成年男子挥着一把刀冲过来似要拼命,还没近身。就被二支长槊当场捅死。而他旁边,还有一个哭声冲天的孩子。

这孩子只有七八岁,戴着皮帽子,穿着一套八成新的衣裳,粉扑扑的,挺可爱。其中一个士兵觉得有些愧疚,拿着一块银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子。准备塞给他,免得他饿死,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是执行命令而己,估计是看到这孩子,就想起自己家中的孩儿,一时同情心泛滥,准备帮一下这个可爱的孩子。

那孩子楞了一下,一手接过那银子,刘远在火光下看得真切,只见他反手在靴筒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作势就要攻击,刘远一下子急了,大声吼道:“小心”

就在刘远刚喊完,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把刀子往那大唐战士的脖子处奋力捅去,可能是刘远提醒得及时,那个士兵应变能力也强,躲是来不及了,拿手在面前一挡,然后用脚一踹,“啊”的一声惨响,那手己经被刀子捅伤,而那孩子也让他及时一脚踢倒在地。

“啊”那孩子被踢倒一边,只见他马上又爬起来,手执着小刀,那眼神好像一头凶狠的恶狼一般,眼睛都红了,不要命似地扑向那受了伤的大唐士兵,眼看就要扑到时,“嗖”的一声闷响,一支劲箭狠狠地插在他的胸膛,一下子把他shè翻在地,手里的小刀也摔在一旁。

是程怀亮,只见他一脸冷漠,刚shè完箭的弓弦还在颤动。

最令刘远惊奇的,这个吐蕃小孩并没有哭,也没叫痛,拼着一口气,慢慢地,慢慢地爬向那个倒地吐蕃chéng rén,所爬过的路,有一条明显的血痕,刘远还有大唐的众将士都看呆了,也没人阻止他,就当刘远以为他们父子情深,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时候,只见那吐蕃小孩费力的把他父亲头上那顶虎皮帽拉下来,紧紧地抱着,然后头一歪,含笑而逝。

吐蕃朝野上下看重作战丧生,瞧不起病终。如果几代人都是阵亡,被看作是上等人家。对于临阵败北的人,头上悬挂狐狸尾巴,以奚落他胆怯如同狐狸,并当着稠人广众处死。风俗以为这样死掉,十分丢人,而勇士喜欢用虎豹装饰,这个吐蕃小孩,竟然用这样的方式以示自己的“英勇”。

含笑而死,这是证明自己是勇士,配得起用虎帽来装饰。

刘远心中升起一阵寒意:难怪在这种不毛之地,吐蕃也能讨伐四方,成为大唐的心腹大患,有这样的风俗,必然催生一大堆的战斗“机器”,生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进山的猎人,很多人宁杀老虎,也不挑逗那野猪和熊瞎子,原因就是它们一发起狂来,什么都不理,而这些吐番人,就是疯起来不要命的“野猪”。

看来,这次任务没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吐蕃不灭,大唐难安。

“啪”的一声脆响,怒气冲冲的程怀亮一巴打在那个发善心的士兵脸上,暴怒地吼道:“谁让给他银子的,谁让你那般不小心的,要不是刘校尉提醒得早,你小命都没有了。”

“是,程将军,属下知罪。”那士兵想想也后怕,连立正敬礼道。

“还不谢刘校尉,要不是他提醒得早,我现在得替你收尸了。”

“谢刘校尉救命之恩。”

刘远连忙说:“没事,没事,只是举手之劳,下次小心就好。”

“好了”候君集不耐烦地说:“下次都要注意,万万不能出差错了,来人,带他下去包扎,程将军”

程怀亮连忙应道:“属下在”

“加紧速度清理战场。”

“是”

雪,还在飘。北风,还在吹,可是玛沁千户所内,热闹非风,笑声冲天,一个个吐蕃俘虏被捆绑押在一起,一袋袋粮食、一包包的粮草堆积如山,马厩里,挤满了清一sè的吐蕃健马,缴获的武器、战场上清理出盔甲、弓箭都堆成小山了。最令人心动的,就是校场正zhōng yāng那几十箱的金银财货,在篝火的辉映下,闪着诱人的光芒,而在校场上。堆起了几十堆篝火,一只只肥美的羔羊正烤得焦黄喷香。

大胜之后。自然要论功行赏。

候君集坐在大堂正中。游击将军程怀亮、游击将军长孙冲、折冲校尉陆广、陌刀校尉程阳、昭武校尉刘远,还有几个表现突出的队正,济济一堂,此刻正听着一个名为孙大强的宣节校尉宣布此役之战果:

“玛沁一役,共出动战士五千,我军仅轻伤五人。无战亡,杀敌共五百八十三人,其中千户长一名,百户长五名。全歼,表现属于完美上获。”

“好,哈哈哈”一众将士高兴地鼓起掌来,长孙冲更是激动得一拳击在案几上。

五千对五百,又是有备而来,取胜那在情理之中,但是全歼敌人,自己无一死亡,只是轻伤了五个,有一个还是无意中被一个小孩子刺伤的,则在意料之外了。

凭着这份战绩,对在座的众将士来说,都是履历上极为闪光的一笔,就连获胜无数的候君集,对微笑着点头,表示对这个战果很满意。

孙大强等众人静下来后,继续说道:“此役缴获甚至丰,获战甲六百八十套,长矛七百支、长弓三百二十副、长短战刀一千八百二十把、箭矢一批、缴获粮食一批、黄金三千二百两,白银一万三千二百三十五两,铜钱无数,珠宝财货三十二箱,俘获吐番俘虏八百多名,健马一千八百五十六匹、各式牲口过万头,另,解救我大唐军民五百余人。”

“丝”

听完战报,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号冷气,谁也没想到,这么偏僻的一个吐蕃边陲小镇,竟然富得流油,那些兵甲粮食就不说了,光是黄金、白银还有珠宝财货等,折合就越过十万两,而那近二千匹马,价值不菲,众将士的目光都亮了。

唐朝实行的府兵制,府兵是自备军械战马等物的,没有粮响,全靠赏赐和缴获,不过这次特殊,深入吐蕃腹地,战马、武器等物都要jīng良,不是每个士兵都能拿得出,特别是昂贵的陌刀,普通的一把陌刀也要数十两,又有几个士兵掏出得,所以,此次军械全部朝廷筹备,训练期间伙食,也有军方承包,战伤战死,都有赏赐或抚恤,出行时约定,战场上所获,五五分成,当然,像战马、兵器这些,只能按市价的三到五成卖给朝廷。

即是这样,这一次收获,镇蕃军最少也能超十万两的收益,不客气地说,即使分得最少的士兵,光是这一晚的收益,起码顶上以往大半年的收入,没伤没痛,一下子发了一大笔横财,能不高兴,能不兴奋吗?

人为财死,食为食亡,众人眼里都出现异常的光芒了。

长孙冲忍不住问道:“怎么,斩获这么多的?我想这么穷的地方,有个三五万两都不错了。”

“回将军的话,属下统计时也不敢相信,后来审了几个俘虏才知,这里的千户长叫于勃论,是吐蕃的一个大贵族的儿子,祖世代为吐蕃贵族,姓薛氏,他哥哥就是吐蕃名将论钦陵,此人贪财,经常带兵四处掠夺,这里的金银珠宝大半是从他府上搜来的。”孙大强微笑地回道。

坏事做尽,收集再多的财货,最后也是给镇蕃军做了嫁衣裳。

候君集扬了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这才大声地说:“有过必惩,有功必赏,现在,我们就论功行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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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升官发财

() 听到论功行赏,众人一下子jīng神了。

把脑袋拴在裤头上搏杀,对这些大字不识一斗的将士来说,真金白银比什么爱国爱家还要来得实在。

“候将军,这是缴获清单和杀敌名单,还有将士们的杀敌统计。”孙大强恭恭敬敬地名单交到候君集手中。

行军打仗,讲求的是纪律严明、分工合作,一环扣着一环,这才能获得最大利益,要是放着敌人不杀,一个个都跑去抢财货、抢女人,估计死得更快一些,军队破城后和强盗一样,通常都会烧杀抢掠,但两者的区别就是军队的破坏力更强、组织xìng、纪律xìng更好,像有魄力的将领,通常都会先把财物集中,然后论功行赏。

孙大强交上来的清单,把缴获的财物还有众将士所立的功劳列得一清二楚,谁杀了哨兵、那个砍了百户长、哪个搜出地下宝库等,都一一列出,候君集要做的,那就是把这些奖赏发下去,以振军心,以激士气。

“众将听令,除了哨兵和巡逻之人,所有人集合,本将要论功行赏。”候君集对这些早就轻车熟路,估算了一会,心中很快就有了计较。

“是,将军!”一众人听了,知道要发赏赐,马上兴奋地领命。

二刻钟后,一众将士就在全歼吐蕃士兵的旷野上集合,一个个面带喜sè,站得如标杆一样笔直,而候君集带着刘远、程怀亮、长孙冲、孙大强、陆广、程军一干军官,登上了临时堆起来的点将台,准备论功行赏。

候君集先是来了一番激情的演讲,然后孙大强在众将士的欢呼声中,又把这次的斩获大声宣读了一片,念完时,下面的众将士己经是一片欢腾了,按估算,价值超二十万两。镇蕃军最少可分十万两,虽说有五千人众,分到手里的,也是异常丰厚了。

孙大强说完,示意众人静下,最后由候君集来进行最后的论功行赏。

“玛沁此役的头功,应记在昭武校尉刘远身上。”候君集说完。就开始解释道:

“经过峡谷之时,幸得刘校尉提醒,避过雪崩一劫,保存了我镇蕃军之实力,而玛沁一役,则由刘校尉全权指挥。智计百计,算无遗漏,敌军五百八十三人,无一漏网,而我军仅仅付出轻伤五人的代价,战果辉煌,可谓完美的上获。除此之外,刘校尉还shè杀敌首,以上所为,夺得头功,实至名归。”

“威武!”

“威武!”

“威武!”

刘远的所作所为,众人都是看在眼里,这次这么顺利,的确是他的功劳。特别是shè杀千户长,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的,就算前面的不记,光凭shè杀千户长这个功劳,记作头功也不过份,候君集处事公平公正,众将士心中也佩服。齐声为他们英雄喝彩。

候君集扬扬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继续说:“刘远身为昭武校尉,前面献神器有功。今天再立大功,两功并加,本将宣布,昭武校尉刘远,按军功晋升游击将军,即时生效。”

“威武、威武!”众将士又开始大声叫了起来。

刘远一下子都楞住了,没想到自己升官竟然这样顺利,由六品官一下子晋升为五品官,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飞跃,这样一来,自己那件绯红sè的官袍就不是名不符实了,一个是将军,一个是校尉,虽说只是一品之差,但其中的差别是非常巨大的。

难怪这么多人想打仗,赚军功,这对武将来说,才是最快的晋升之路,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要不是来战场,熬资历的话,不知熬到猴年马月呢,不错不错。

“刘兄,刘兄”公孙冲看到刘远双眼呆滞,就知他走神了,忙拉了一下他,小声地说:“快谢礼啊。”

“是,是”刘远这才醒悟过来,候君集给自己升官,按道理,自己应该谢礼,可是刚才一得意,差点给忘了。

刘远连忙走到候君集前,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地说:“谢候大将军提拨,属下一定加倍努力。”

候君集亲自把他扶起来,高兴地说:“好,好好干,我看好你,此时授命有点仓促,官服还有印章也没有,你放心,回京后我会向皇上禀明,到时吏部会向你补发的。”

出征在外,将军有权依照军功给部下升官,这是惯例,当然,也有权限的,升得高的话,则要上奏折,由皇上和吏部讨论决定,候君集身为兵部尚书兼镇蕃将军,把刘远升一级,完全没有问题。

“是,有劳将军。”刘远行了一礼,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

念完头功,候君集继续念道:“第二功应给游击将军程怀亮,他带二千士兵,除了铲除抵抗份子,还出sè地完成诱敌任伤,记小功一件。”

在众将士的欢呼声中,程怀亮也高兴地谢了候君集,对他而言,别说血,就是汗都没流下一滴,轻轻松松就捞了一个小功,这己经很不错的结果了。

“游击将军长孙冲,杀哨兵,诱敌出洞,阻敌逃跑时作勇英勇,当记小功一件。”

“陌刀校尉程阳,折冲校尉陆广,作勇英勇,指挥得当,出sè完成杀敌任务,各记小功一件。”

“谢超,shè杀百户长一名,吐番士兵二名,奖赏二十两,升为火长”

“任长景.”

还真是为难那统计的人了,很小的功劳都记录在案,刘远知道,士兵们在自己的箭上都刻在自己名字,方便计算功劳,战斗一结束,士兵就会把自己所立的战功报给火长,火长再上报给队长,层层报上去,最后汇总,军中的士兵都耿直,不会冒领战功,要是战功有重复,就会派人彻查,冒领战功之人。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也会受到所有人的耻笑,极少有人会冒险。

程怀亮贴近刘远,小声地说:“刘兄,先祝贺你升官发财,一会挑赏赐的之时,记得挑那些贵重之物。方便携带。”

“哪里,哪里,程兄也立了一功,我还没向你祝贺呢。”刘远说完,虑心地问道:“这些赏赐,不是回去才给的吗?”

“是现给的。什么好处,还是到手了,才是最稳妥,有什么就赏什么,没金银,就赏珠宝财货,要不女人也行。当大头兵,空闲时就喜欢耍二把,这些都没伤大雅,你看着吧,那几百个女的,马上就充当军jì了,一会就大把银子流回将军的钱袋子里了,你立了大功。估计能分好几千两,要是只拿银子财货的话,那是一种累赘,这可不像以往,有空可以寄里家里,这里是吐蕃,谁帮你寄?”

“哦。对了”程怀亮补充说道:“这一次不急,听说那些大家族组成的商团也跟着来了,暂时来说,可以把东西托给他们寄回去。不是问题,你是崔家的人,手续费都不用。”

大家族抱团组建商团的事,刘远知道,这个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反正他们蓄养了不少私兵,用来对付吐番也不错,不过估计他们肯定是躲得远远的,像那些奴隶、牛羊多是处理给他们,刘远有点吃惊地是,程怀亮说自己能分上几千两,这吓了刘远一跳,连忙问道:

“程兄,你也知小弟是第一次从军,对那些赏罚不是很清楚,你说我能分好几千两,不会那么多吧,毕竟几千号人呢。”

程怀亮耐心地解释说:“忘了你是新兵了,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我们镇蕃军统一行动的话,战场上的斩获是按功分配的,所得战利品,除去朝廷那份,剩下的就是由镇蕃军来分配,就拿这次来说吧,这次斩获二十万两,按先前的约定,镇蕃军有一半,那就有十万两,这十万两,分成两半,一半是人头银,只要参与战斗的都可以分,按职务等级来份,人人有份。”

“另外五万两,那是战功银,凭功领取,战功银分为十份,大功独占一份,小功占十之一份,剩下的就按功劳分配,如百户长的首级奖多少等等,要是奖不完的,就留在军库,充作军费,待有需要之时再拿出来作赏赐,毕竟不是每一役都有斩获的,刘兄是校尉一职,人头银里可分五十两,大功一件,十分之一就是赏五千两,加起来就有五千零五十两。”

说完,程怀亮小声地说:“金银是固定的,但是那些贵重物品,都是折价的,比市面上还要低一到三成,那孙大强是我们自己人,要贵重物品,可以多赚一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小圈子,比如说一颗宝石,说他它一百两也行,说它值三十两亦可,没人敢有意见,毕竟没有专人鉴别,那些大头兵领到属于自己那份、没克扣就不错了,哪里管这些破事,毕竟,别人身份和地位就在哪里摆着。

刘远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一个个拼死抢战功了,抢的就官职、抢的就银子啊。

爽!太爽了!

自己就在后面指挥,派了自己人去执行任务,抢了一个有利位置,荒狼那一箭,价值千金,要不是狙杀千户长,估计也就是一二个小功,在他的帮助下,大功到手,升官又发财,诚然,一个好的护卫是千金不换,难怪清河崔氏那样的大家族,连两个人都不舍得给,只是借与自己,现在看来,就是借,这份情己经很大了。

官拜五品游击将军,得银五千余银,刘远高兴得合不拢嘴,笑着对程怀亮说:“谢程兄指点,rì后回到长安,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杯。”(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ps:好吧,被你们的热情感动了,三更!

319 再踏征程

刘远从战利品仓库走出来的时候,嘴差点都笑歪了。

散会后,孙大强开始优拿现金现银优先发“人头银”,刘远立了头功,优先在那些金银财货里挑选,没想到,里面的好东西还不少,珍珠、玛瑙、各式宝石、金器银器,连外族表示威严的权仗也有,看来那个于勃论花了不少心思去搜刮,在财物方面也博爱的,值钱的统统都要,金银刘远不缺,金银首饰别人做得也没自己做的好,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宝石、稀有物品之类。

刘远挑了一根镶了一颗硕大极品红宝石的的黄金权仗,还有一柄镶满宝石、吹毛可断的匕首,光是这二样,刘远己经非常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还挑到二颗一模一样的猫眼,极为难得,刘远心想自己那五千多两额度不够了,不过这几样自己都非常喜欢,准备先欠着,或是找长孙冲他们先借着,回长安再还,没想到那孙大强估算了一会,说这里值四千八百两,还可以再挑价值二百五十两的东西。

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黑市,便宜到刘远都不敢相信,这五千多两,光是换那根权仗都有些勉强,现在又加了匕首还有猫眼宝石,这都还不够,刘远喜也望外,可是没看到有什么合适的,没料到在角落里发现几块极品古玉,一问之下这个不值钱,五十两一块,当时刘远就激动着差点都笑了。

有句老话说得很对,认识的人当是宝,不认识的人当时草,这些古玉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过很久没载了,所以看起来色水不好。都说人养玉、玉养人,只要会养玉、会盘玉,只要二三年的功夫,这古玉就能来一个花丽的大转身,没个二三千两碰都别想碰,没想到那孙大强对这个不太精通,那那些珍珠、古玩、金器之类放在显眼处,而这些古玉当垃圾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说是五十两一块,看样子就知是开高了。估计是前面让得太多,想补回一点,刘远看了一下,刚好是五块,正好是二百五十两的之数。

出去时。不由分说塞了一个五两重的小金锭在孙大强手里,孙大强也不拒绝。笑呵呵地收下了。

有些事。都心照一些,大家面上都好过,花花轿子人人抬,反正他也是慷公家之大慨。

赚大了,刘远差点想跳起来,这些东西在自己眼里。也肯也值近二万两,现在只是一个大功就换来了,能不兴奋吗?

“刘校尉,看你心情不错啊。”看到刘远一出来。荒狼就打趣道。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也算是有了交情,说话了方便了很多,他们只是刘远暂时的护卫,并不是刘远的奴隶,即使在崔府,他们也是类似客卿一样存在,刘远对他们也很客气,毕竟小命还得靠他们来护着。

刘远笑着说:“挑了几样好东西,全靠荒狼大哥的帮忙,还有血刀大哥的保护,回到长安后,每人奉上一千两以作一点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一千两,好大的手笔,刘校尉果然是做大事之人,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荒狼知道刘远富得流油,再加上那千户长是他狙杀的,收下这份重礼也理所当然。

而血刀则是一脸冷冷地说:“我免了,无功不受禄。”

“这”血刀的话虽短,却带有不容商量的余地。

荒狼对刘远摇了摇头说:“血刀老哥对金银才货不感兴致,最喜欢就是收藏陌刀,你若有意,可寻找名器送给他,绝对是来者不拒,不瞒你说,崔家的大老爷,也就是用他手上这把紫金山纹陌刀才把他招入门下的,呵呵。”

果然,每一个都有其弱点,这个酷得不行、武艺超群的血刀,竟然为了一把陌刀为别人卖命,真是什么人都有,要想得他的好感,还得其所好才行。

“好”刘远拍着胸口大声说道:“回京后,刘某一定想方设法,替血刀大哥找一把极品的陌刀。”

血刀把头扭到另一边,这次倒没有开言拒绝。

“刘兄,刘兄,快,这里,最好的位置给你留着,最肥美的羔羊,也等着你品尝呢。”看到刘远过来,长孙冲一脸高兴地说。

“客气,客气,长孙兄抬举了。”此时那些羔羊己烤得喷喷香,很多士兵都围着篝火,抽出短刃在割肉吃,吃得满嘴流油,这边吃,那边又烤上了,还有人把羊肉切成小块,串在一起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反正这里牛羊多的是,都是战利品,候君集说了,让战士们敞开肚皮吃,战斗完时,己经午夜时分,候君集让军队休整半天,明天午时三刻再出发,这半天时间,算是稿奖,让士兵们及时行乐。

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大唐的大军还在淞州和松赞干布的士兵对待着,兵贵神速,不能在这里只顾着吃喝玩乐。

“刘校尉,啊,不对,刘将军请用。”一位长孙冲的护卫割了一条烤得焦黄、外香内嫩的羊腿递给刘远。

“谢了。”刘远也不客气,正好有些饿了,拿过来咬了一口,嗯,不错,的确很美味,除了烤的火候把握得刚刚好,羊腿上也撒了一些孜然,这可是稀罕之物,是由胡商带过来的,市面上卖得很贵,用它来烤羊肉,确是异常鲜美。

“不错,香!”

刘远赞道,又连咬了二口,隐隐感到有点不太对劲,认真想了想,这才醒悟,这少了二个人,一个是沉稳的候君集,一个是大咧咧的程怀亮,这两个人不在,一时还感到有点寂寞,不由好奇地问道:“长孙兄,候将军还有程怀亮呢?”|

“候将军在对着着缴获过来的地图,估计在设定行军路线吧。”长孙冲接着暧昧地说:“至于程兄,估计在京城给憋坏了,早就去挑了二个吐蕃女子享乐去了,本来还叫我的,不过我想。和刘远谈天说地,比玩那些贱女人有趣多了。”

刘远闻言心中一乐,程怀亮做了驸马爷,估计平时要慎行慎言,生怕有失皇家的体面,在京城也不敢乱入烟花柳巷之地,少伙子气血旺盛,连美味的烤全羊也先扔在一边,快活一番再说了。

“哪好啊,这里这么多美女。这下程兄是有福了。”刘远笑着说:“长孙兄,怎么,你也不找两个美女侍夜?”

“不了”长孙冲摇摇头说:“自己同胞这么惨,下不了手,而那些吐蕃的女子。多是又矮又丑,面上还着两团难看的嫣红。看着就倒胃口。哪有什么兴致呢?对了,刘兄,要不要让人替你安排一下。”

那些女的刘远也见过,老实说,的确不是自己的“菜”,一个个农奴瘦不拉叽的。脸上也有两团高原特有的腮红,那是被太阳哂、高原风吹的,有几个外族的女子长得不错,不过也不知被人“开发”多少次了。平日身边围绕的小娘、杜三娘、崔梦瑶、李丽质、黛绮丝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就是小蝶和春儿的姿色也属上乘,这让刘远把眼光都养得就挑了。

不是好的,宁缺毋滥。

“免了,谢长孙兄的好意。”刘远突然想一个笑话,幽默地说:“家里有,家里有。”

那笑话是这样的,话说有个小伙子携着新婚妻子回门探亲后就往回走,半路上忍不住就搂着新婚的妻子亲了起来,没想到碰上种地归家的老丈人,小伙子有点尴尬,有点语无伦次地地说:“爹,要不,你来也来二口?”,那老丈人一边摇头一边走着说:“不,不,家里有,家里有。”

“哈哈哈”长孙人冲笑弯了腰,拍着刘远的肩膀说:“刘兄,你真是太幽默了,哈哈,不过,你的几位红颜知己我也看过,的确艳丽动人,看不上这些残花败柳,也在情理之中,来来来,难得找到志趣相投之人,我们得好好吃上二杯。”

“来,吃”

二人就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然后又聊一下文章、说一下人生,倒也不寂寞。

喝到小半个时辰,酒力不佳的长孙冲抱着酒坛子一脸笑容醉倒在地上,他的四个护卫马上把他抬起来,送到里面的房间休息,刘远也有了几分醉意,站起来看看四周,只见士兵们吃酒的吃酒,唱歌的唱歌,还有人拿着刚赏的银子,赌起了大小来,不时还听到大唐士兵的欢叫声、吐蕃女子的呜叫声

这是属于胜利者的夜晚,候君集下令,士兵们可以尽情享乐。

刘远知道,候君集要把他的镇蕃军调出“狼”性,用最原始的**激发他们的斗志和凶狠,这样在孤军深入时也变得侵略性十足,只有“狼”性十足的军队,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刘远没有指责这些士兵,也不会啄磨那些道德伦常的问题,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心里的那一丝不忍还有道德伦常,自从看到那些被吐蕃人掳来,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大唐同胞、还有那个吐蕃孩子临死时的表现后,己经消散得无影无踪,既然礼仪不能让他们臣服,那就改用战刀吧。

第二天,用过丰盛的午饭后,一支由士兵和私兵组成的五十人小战队,加上临时用武器装备把那些救出来的大唐子民武装起来,组成一个大约二百人的方阵,押解着奴隶、战马、财货、粮草等战利品,用缴获的马和牛运输,浩浩荡荡朝大唐开进,把战利品先运回大唐,与其同行的,还有不少士兵寄回的家信、银子等。

反正一路也没有危险,只要镇压好,不让那些奴隶逃跑和暴动就行。

目送这支特别的运输队离开后,候君集大手一挥,对重新补充过粮草军械的镇蕃军吼道:“继续出发!”(未完待续……)

320 玛噶公主

“咯嗬”

“咯嗬”

在寒冷的冬季,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兽藏洞、鸟南飞,用两句诗可以形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可是在冰天雪地的吐蕃逻绝些城上空,还有一只雪白的鸟儿在振翼高飞,一会盘旋、一会俯冲,好像天再寒、地再冻也没能阻挡它征服天空的雄心。

是海冬青。

海冬青的别称矛隼(学名:falcorusticolus)是隼科的一种,嘴、脚强健并具利钩,适应于抓捕及撕食猎物。喙基具蜡膜;翅强而有力,善疾飞及翱翔,海东青释义海东青,肃慎语“雄库鲁”汉译,译为,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含义。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非常珍贵。

一只野兔因为饥饿,冒着寒冷想在雪地下寻找食物,突然间,一种天生的本能令它感到不安起来,抬眼一看,只见一只雪白的海冬青就像闪电一样从天空中冲下来,那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吓得它连忙想蹦起来想逃跑,可是那海冬青速度极快,稍稍调整了一下速度,两只锋利的爪子一下子抓住了它的背部,刺入了它身体,然后带上半空。

这只海冬青身长约二尺,个头不是很大,但两翅伸展时,有一米多宽,虽说体重大约只有十斤左右,可是抓了一只和它体重差不多的野兔在天空中飞翔,竟然没有一丝吃力的感觉,雪白的海冬青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又从天空俯中冲下来,最后停在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面前。

这二个个女子大约十四五岁左右。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特别那高个子的那名女子,眉毛细长、杏眼汪汪,鼻子又高又直,比中原女子漂亮很多,皮肤是如小麦一的健康诱人的肤色,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头上扎着小辫,身穿青毛绫(氆氇)裙,上披青袍。袖长到地,肩上披着羔皮外套,衣饰上绣了很多精美的图案、挂了很多贵重的宝石以作修饰,显示她的确高人一等。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可惜她的脸上没有笑意。就像远方山上的寒冷一样,让人难以靠近。又如神圣的圣女。让人不敢生出亵玩的念头,仿佛和逻些城那些常年不化的确雪山融为一体。

这个女子脸色一直很平淡,也就是那只凶悍的海冬青飞到她面前时,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相反,她的脸上出现一丝春暧花开的笑容。一脸温柔地看着那只抓了野兔子的海冬青。

很简单,这只珍贵的海冬青就是她喂养的,而海冬青抓了野兔来,就是为了向她缴功。纯白色的海冬青是海冬青中的上品,而这只竟然是雪白的,算是海冬青中的异种。

那冷艳少女从海冬青爪下拿过兔子后,那海冬青轻轻落在少女的肩上,少女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从身上摸出一颗红色的丸子塞进海冬青的口里,那海冬青眼中似是出现很欢喜的神色,急忙一昂头就把红色的药丸咽了下去。

“雪儿乖,去玩吧。”

少女一声令下,那海冬青“忽”的一声展翅高飞,片刻之间,又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了。

“公主,雪儿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只是让它看一下图上画的野兔,它马上就能替公主抓来,真不愧是海冬青里的异种,这么冷的天,别的鸟儿都快冷成冰块,雪儿一点也不怕。”那个待女模样的女子一边收着一副画着野兔的图,一边小声恭敬地说。

那只海冬青,竟然看着图画,就能替少女把上面的野兔抓来,非常精通人性。

眼前的这个女子叫赞蒙赛玛噶,是吐蕃公主,松赞干布的妹妹,号称吐蕃高原上最美丽的一朵鲜花,美丽、冷艳,聪慧,自小好舞枪射箭,练得一身好武艺,普通的吐蕃将领也不是她的对手,号称文武双全,那只极为机灵的海冬青就是她亲手饲养的宠物。

赞蒙赛玛噶闻言,轻轻地点点头说:“雪儿终于长大了,它己是天空中的王者,就是天上的雄鹰,也不是它的对手,这四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

“是啊,红参丸太贵重了,雪儿这些年没少吃。”待女小声地说。

红参丸是用人参、枸杞、雪连花、肉参等多种珍贵药材炼成,这是一个高人所传,每天给海冬青吃一颗,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壮,越来越有灵性,赞蒙赛玛噶饲养的海冬青雪儿,不仅个头、翼长、体重比别的品种大一号,就是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也能应付自如,这有它的功劳。

“玛珞,你很快就会发现,无论在雪儿身上投资多少,都会是值得的。”赞蒙赛玛噶说完,把手里那只还蹦蹦跑的兔子一下子扔了出去。

这个肥大的野兔只是被抓破皮而己,并没有丧命,眼看又可以逃生,马上四肢拼命发力,准备离开这里令它无比畏惧的地方,只见它左蹦右跳,一下子窜出了好几米。

赞蒙赛玛噶并没有放走它的意思,一放开它,手一伸,旁边的待女玛珞把早就准备的弓箭送上,赞蒙赛玛噶熟练的张弓搭箭,那张黝黑、镶以黄金的弓让她拉得如满月一般,箭头随着兔子的跑动而不断移着方位,当那野兔一蹦,跃在半空时,赞蒙赛玛噶公主瞳孔一缩,箭一放,“嗖”的一声,还在空中的兔子一下子被一支利箭射中,从脖子处射穿,劲力之大,一下子把它钉死在雪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放了一次,还是逃不出玛噶公主的手掌心。

“玛噶公主,你的射术又精进了,很多吐蕃勇士都比不上公主呢。”玛珞忍不住赞叹道。

赞蒙赛玛噶那冷艳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好像习己为常一样,反而有点失落地说:“我的箭术再好又有什么用,赞普哥哥去大唐狩猎也不肯带上我。整天窝在这里,太无趣了。”

“赞普大人也是为了公主好,战场刀枪无眼,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有危险的”玛珞是赞蒙赛玛噶的一起长大的贴身,两人的感情还算不错,连忙劝道:“玛噶公主,还在在逻些城好一些,赞普走了,也就没人管束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了。”

赞蒙赛玛噶目视着大唐的那个方位,淡淡地说:“可是,我还是想上战场,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良久,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把野兔带走。剥好烤香,赏给雪儿。”

“是。公主。”

赞蒙赛玛翻身了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把两个无名指放在嘴里一吹,发出一声很响地哨声,那名为雪儿的海冬青听到,盘旋一下,一下子俯冲下来,最后轻轻地、准确地落在赞蒙赛玛噶公主的肩膀上。一扬鞭,二女一海冬青,就一骑绝尘朝逻些城跑去

看天吃饭、逐草而居是游牧民族的特点,除了居在城里。不用受奔波劳碌之苦领主大老爷,很多人以天为帐、以地为床,带着仅有的家当,驱着牛羊到处游荡,就是到了冬天,认识的聚在一起,找一个背风暧和地方,窝在一起过冬,虽说吐蕃有近三百万的人口,实则很大一部分分得很散,反正只要在自己领主的势力范围之内放牧就行了。

“禀将军,这里有牧民三十户,人口一百余人,牲口二千余头,方圆二十里内,没有吐蕃士兵驻守,据审讯,最近的百户所有五十里之外,程将军建议,可作大军补给、休息之选择。”斥候单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候君集汇报道。

随着不断地深入,受到镇蕃军攻击的目标越来越多,现在所处的环境,还是处于地广人稀的荒芜之地,别说千户所,就是百户所也少,多是一些四处游牧为生的牧民,毕竟动辄上千上万头牲口,养在城市里是不现实的,候君集是来自不拒,大的照样攻击,小的也不放过,对这种全民皆兵的吐蕃来说,每少一个成年男子,大唐的面临的压力就减少一分。

这些没什么威胁小目标,正好练兵练将。

“游击将军长孙冲何在?”候君集突然开声道。

“属下在”长孙冲面色一凝,马上出列领命。

候君集指着山脚几十个帐蓬说:“给你二柱香的时间,把敌人全部解决,今晚大军就在些扎营,明天一早继续兵发逻些城!”

“是,将军。”、

长孙冲脸上出现喜色,他知道,这是候君集有心给他机会,让他练兵,虽说只有几十户,也只是一个功,军功嘛,都是这样,积少成多的,长孙冲并不多言,领命后马上去点兵。

此时天色己接近黄昏,山脚下几十户人家炊烟袅袅,隐约间,还有小孩子的嬉笑声、大人的歌舞声传来,他们谁也不知道,灾难就要降临,隐在山顶的暗处的大唐精锐镇蕃军,屠刀己出鞘,利箭闪着寒光,在他们眼里可以肆意抢掠的大唐己经不再容忍,现将他们加在大唐边境的灾难,悉数奉还给他们。

战争是双方的,凭什么大唐边境峰烟四起、生灵涂炭,而这里歌舞升平呢?

“众将士长孙冲把手中的长槊举起,大声吼道:“死战!”

长孙冲那战甲上的暗红的血迹,在夕阳的照辉下绽放着荣耀的光辉,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晕。

“死战!”三百虎狼之士跟着大吼一声,士气瞬间升爆。

“杀!”长孙冲大吼一声,在四个护卫的保护下,率先向山下冲去,而三百狼骑也高呼着,向一股无敌洪流向下冲去,他们将会用手中的长槊、背上的硬弓把下面所有的潜威胁抹杀

刘远不用看也知道,不用一刻钟,山下的的抵抗力量就会被那股洪流碾成粉碎,这是镇蕃军在进入吐蕃境内半个月内攻击的第三十个目标还是第三十一个目标,刘远己记不清了,自己的神经有点麻目,在这战场上,良知还有伦理渐渐被爱国情绪所占据,就是刘远,也在候君集的安排下,单独攻击了六个目标。

这些都是进军吐蕃逻些城的顺手消灭的对象,没有想过能攻下逻些城,但候君集知道,要让吐蕃知道痛,就要给狠地一击,大唐的军队在逻些城附近出现,绝对触痛松赞干布的神经。

“将军,你看,吐蕃人的峰火狼烟。”突然有士兵指远处大声叫道。

刘远往他所指的地方一看,果然,一条又黑又直的狼烟从远方的山头升起,直冲云霄,所有人心中一凝:一帆风顺的日子己远去,镇蕃军以后的路,那要艰难多了(未完待续……)

321 踪迹暴露(百万字)

狼烟,是把野外捡到的狼粪放在峰火台上,烧烧的时候那烟又黑又直,直冲云霄,百里之遥都能看到,多用作传递境报,非常实用,在缺乏有效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搭建峰火台就是最有效、最省钱的手段。

峰火台是一个连着一个,守峰火台的士兵一旦发现狼烟起,马上就会升起狼烟,把敌人入侵的消息一个传一个,好像接力一般,把消息传递下去,传于当权者的手中,提早加以应对。

除了传递,峰火台还有一套传递信息的方法,如不同的频率会包含什么样的信息,很实用,最早有关峰火台的故事就是周幽王为了讨褒姒一笑,峰火戏诸候,最后落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从玛沁开始,镇蕃军就开始对吐蕃进行血腥的报复,缴获财货,采取了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烧毁,就是连牛羊牲口也不放过,全部宰掉,特别是马,好的用来更替镇蕃军,不好的全部放倒,绝不便宜吐蕃人,现在镇蕃军己经一人三马,一匹骑乘、一匹替换,还有一匹用于运输粮草之用,非常宽松。

玛沁的峰火台己摧毁,每次扫荡过后,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连一匹马也没有留下,就是想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报信也难,不过什么事,总有暴露的一天,在镇蕃军潜入吐蕃的第十五天,吐蕃终于拉响了警报。

也就是吐蕃这地广人稀的国家,冰天雪地、出行不便,放在人烟绸密中原地区,早就被发现了。

一条狼烟升起,很快,在更远处。又升起另一条,然后一条条的狼烟,传递式地向在吐蕃的心脏:逻些城传送,以后的日子,镇蕃军要面对的,是带有敬惕性、还有准备的吐蕃人了。

就在刘远思考间,长孙冲率领的三百铁骑好像一把凿子,把下面的营地凿穿,所有的“潜在威胁”己经倒在血泊中,己有士兵搜索战利品。打扫战场了。

“孙大强”候君集突然开腔道。

“属下在”

候君集淡淡地说:“把下山所牛羊制成干粮,放弃攻击多玛,明天一早,加快行军,攻击目标改为达日。在吐蕃调集的军队到来之前,渡过黄河。真正进入吐蕃的腹地。”

向北行。就是吐蕃有名的城市多玛,繁华、富饶,号称吐番边陲上的明珠,一从将士早就磨刀霍霍准备大捞一笔,候君集知道,除了繁华、富饶。多玛也是吐番的军事重镇,仿唐制设有多玛守将,常年驻扎超过二万的士兵,本想打一个伏击。搅乱这趟浑水,让喜欢趁火打劫的吐谷浑也拖进来,现在狼烟己起,以五千对二万,即是胜,也是惨胜,候军集决定,马上修改作战方针。

这也是候君集最满意的地方,李二连一个监督的官员都不派,全权交由候君集指挥,候君集决定,暂时把多玛放过,留在最后,争取在吐蕃反应过来之前,渡过黄河,若时到时还没渡过黄河,那就得被迫途经多玛,就是能冲过去,还得进入一片荒无人烟之地,就是抢都没地方抢去,这对准备以战养战、没有后勤补给的镇蕃军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是,将军!”孙大强没说什么,他让候君集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从不问为什么,只管执行。

“程怀亮”

“属下在”

候君集盯了程怀亮一眼,一脸严肃地说:“你和你的斥候小队,把警戒范围扩大到五十里,一定保证我军的安全。”

“是,将军。”

通常警戒范围有二三十里就不错了,不过这是高原开阔地带,对来去如风的骑兵来说,速度极快,候君集也不得不小心。

“出发”

候君集手一挥,几千人就有序地下山,准备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取道达日

“咯嗬”

“咯嗬”

天空中一只雪白的海冬青盘旋了二圈,然后一个俯冲下来,最后停留在吐蕃设在淞州城里军营里一面七彩的旗子上。

“玛噶公主的海冬青来了,快,准备上好的羊肝喂它。”一个火长看到,马上走上去,从它的脚上解下一个竹筒准备送给松赞干布,可他一看到竹筒上还绑着一根老鹰的羽毛,吓了一大跳,这是加急的标志,用这种标志的,肯定是出了很大的问题,吓得他连忙把急信给松赞干布送去,临走时,还不忘吩咐手下稿劳一下这位负责送信的“超级信使”。

只要海冬青到来,肯定是有重大的事件需要赞普松赞干布来做决定。

帅帐内,松赞干布正和一众将领正商量着对策,彼此间,都有些愁眉不展。

大唐不是高原上的部落,墙高城坚,这对没有攻坚经验、没有攻城器材的吐蕃士兵来说,那是冲不过的鸿沟,试探了几次,效果都不好,反而折了不少精锐的吐蕃勇士,就是到城外掠夺也不好外,唐朝建国初期,军阀混战,村落都修有不少堡垒,再加上唐人尚武,善射,每交掠夺都有遭到反抗,搭进去不少人,攻不下,退又心有不甘,松赞干布把肠子都气青了。

只要自己一说提兵犯境,很多人都会屈服,毕竟一个公主和国家的安危相比,不算什么时候,像公方之类,天生就是最好的政治工具,用一个公主换龋耗境的安宁,实际上很划算的事情,就像松赞干布的末蒙,泥婆罗的尺尊公主,就是以提兵五万犯境,威胁泥婆罗的国王而娶来的,当然了,娶也不能白娶,嫁入吐蕃,那得陪上一大笔丰厚的嫁妆才叫体面。

现在提兵二十万,还不能让唐朝认步,二十万人,每天的粮草消耗都是一笔巨大开支。特别是在冬天,后勤补给非常困难,以松赞干布为首的军事集团之压力可想而己。

“伟大的赞普,我军粮草不继,有些部队己经开始杀羊了,是不是”一个首领小声说。

“对啊,到了秋天,把马养膘一点再来,那时大唐刚刚秋收完,粮食充足。正好发一笔大财。”马上有符和道。

其实有几个将军也有想打道回吐蕃的暗示。

松赞干布没有了说话,他的得力助手论钦陵就大声说:“住口,我吐蕃兵强马壮,还会怕大唐吗?你们没看到吗,他们所谓的名将增援后。还不是龟缩在松州城内不敢出战呢,要是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去。不光是赔本的买卖。以后诸族,还有哪个怕我们?”

“可是”

论钦陵不耐烦地说:“波伦,如果你要退,你退,但是你要在你的帽子上系一条狐狸尾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胆小的无能之辈。”

“哈哈哈”

帅帐里的将领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要是帽子系上狐狸尾巴,那这个波伦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谁说我害怕?”经论钦陵一激,那名叫波伦的将领面色一红。马上站起来拍在胸口说:“我波伦是最勇敢的赞,下次冲锋,我一定会冲在最前面。”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松赞干布的威严还是很大的,他一开口,所有人巴闭上了嘴巴。

松赞干布一脸坚决地说:“绝不能白来一趟,一定要让大唐看看,我吐蕃的厉害,论钦陵、芒波,你们明天各领一万人民,攻打四周的小县城,而我,就在这里和他们慢慢玩。”

“是,赞普。”论钦陵和芒波连忙领命。

就在松赞干布准备作下一步部署的时候,传令兵突现在帅蓬外面大声说:“报,逻丝城急件。”

“快拿过来。”

“是”

松赞干布心里升起一安的预感,连忙叫人把信送上来,打开一看完,脸色都变得铁青,一拳砸在案几之上,大声吼道:“可怒也,大唐竟然偷偷派遣军队屠杀我吐蕃军民,玛沁己经失守。”

说远,松赞干布声音一沉,对自己的心腹爱将论钦陵说:“于勃论千户长,己光荣战死。”

“五弟”论钦陵大吼一声,双拳握得关节作响。

帅帐内另一重要将领仲波纳一拍案几大声地说:“简直就是可恶,赞普,我愿亲率二万大军,用他们的鲜血浇灌我高原上的鲜花,让它们开得更加灿烂。”

“赞普,我去。”

“我去。”

一干将领都纷纷纷抢着要去把入到吐蕃境内的唐军消灭,一时群情汹涌。

有一个年老的将领奇怪地说:“奇怪了,我吐蕃对唐军来说,是诅咒之地,他们怎么能出现的?就不怕诅咒吗?以往我们掠夺时,只要我们一进吐蕃,他们就只能望界兴叹,追都不敢再追,此事甚为可疑。”

“不会!”松赞干布坚决地说:“此乃玛噶的亲笔信,又是她饲养的海冬青亲自送来,这不会有错的。”

虽说五弟战死,但这是光荣之事,论钦陵很快恢复他的智者本色,耐心地分析说:“据细作回报,大唐的兵部尚书候君集出征,但到现在为止,他的踪迹全无,如无猜错,那出现在我吐蕃境内之部队,十有**是他带领,至于那些士兵,十有**是吐谷浑哪里招募,甚至是直接征用的,难怪大唐的援军到了,还按兵不动,原来是想拖住我们。”

“又是吐谷浑!”一个武将眼都红了:“老是坏我吐蕃大事,真恨不得马上把它灭了。”

论钦陵摆摆手,笑着对松赞干布说:“赞普大人,属下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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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大师出马

“好?”松赞干布吃惊地说:“大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论钦陵笑着说:“赞普,你忘记我们上次收的那份情报吗?随这次出征的,除了名将候君集,还有三个人也是很重要的,我们不能忽略了。”

“这三个分别是长孙冲、程怀亮还有刘远,长孙冲是大唐皇帝手下第一大臣之长子,与大唐皇后是血亲;程怀亮是大唐三板斧名将的儿子,最重要的一点,此二人是大唐的驸马,己与大唐的公主要了婚约。”论钦陵兴奋地说:

“就是那个刘远,也是大唐最大世家之女婿,这三个,一个个都贵不可言,以属下的推算,这次他们能悄无声息进入我吐蕃境内,一来是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搜集到相关的情报,第二可以说明,他们这次犯境的人数不会太多,至少,我们安排在吐谷浑的细作没有情报传回来,也就是意味着没有大的动作,只要抓住那几个人,别说一个公主,到时就是要装备、要武器、要金银财宝,还不是赞普的一句话吗?”

仲波纳嚣张地说:“对对,抓祝蝴们,要救回去,就拿来公主来换,让他们的妻子来换,到时赞普一下子又多了几个漂亮的公主暧床,哈哈哈哈”

帅帐内的众将纷纷大笑起来。

“赞普,是否需要派兵回援?”论钦陵小声询问道。

松赞干布把手一挥,信心满满地说:“不用,我吐蕃全民皆兵,百万子民百万兵,一股小小的来犯之敌,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大伦。”

“属下在”论钦陵马上应道。

“马上给玛噶回信,我这个不安份的妹子早就想上战场了,她有神鸟海冬青的帮助,在海冬青的注视下,那些来犯之敌就会如老鼠一样狼狈,让你的两个勇敢的弟弟赞婆和悉多都听玛噶的调遣,尽量把那三个小将活捉。”

论钦赞兄弟五人,各有所能,都是吐番有名的英雄,兄早亡。而于勃论也刚战死,而赞婆和悉多也是有名的猛将,有他们的相助,玛噶胜算大很多,二来也可以让他们为于勃论报仇。

只要是活着。有一口气就行,至于其它的。松赞干布一点也不在乎。

“是。属下马上按赞普的意思办。”

没多久,享用了美味羊肝的异种海冬青雪儿,一振翅膀,从淞州城外的吐蕃营地飞起,像箭一般冲上云霄后,飞快朝吐蕃的首都逻些城飞去。

…………

“众将士听众。列阵!”

候君集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镇蕃军马上列成了一队队整齐的编队,战马打着喷嚏、兴奋地用前蹄扒着雪,战士手中的长槊闪着寒光。一场大战在即。

多漠有点不安地看着眼前整齐大唐精兵,他怎么也想不到,有这么的一天,大唐的兵锋竟然到达这里,在自己面前,足足有好几千的大唐精锐,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自己手下,只有一百萎良不齐士兵,毕竟达石只是一个小地方,玛沁有千户所,而多玛也驻守了多达二万的吐蕃精兵,所以在达石只设置了一个百户所,自己,也仅仅是一名百户长而己。

看看自己身后,虽然跟着一千多吐蕃的士兵,实际上正规的士兵只有一百名,剩下的,是达石的居民,多漠领地里的私兵和农奴,没事的时候,下地干活,替自己赚取财富,一有战事,一支矛、一把刀、一匹马,马上就是一个士兵。

不到一千五的杂牌军对几千的大唐精锐,多漠心里没有一丝把握,但是他逃不了,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哨兵、明哨暗哨都悄无声息地被唐军干掉,等自己发现时,唐军己经所能的退路截断,幸亏看到狼烟,早作装备,要不然还拉不起这么多人。

现在能做的,就是拼死一战,能杀一个是一个,能逃掉一个算一个,幸好,虽然敌人势大,但自己手下的将士悍不畏死,士气还算高涨。

刘远和长孙冲跟在候君集的身边,站在队列的旁边,心里有些紧张,和上次偷袭不同,这是一次遭遇战,双方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

镇蕃军只有五千,按理来说,应灵活出击,以趁敌不备,袭击为主,扰为上,但是候君集却准备和对方来一次公正的对决,还把对方逼入死地,激起他们奋死一搏,这不是脑秀逗了吗?诚然,打败这一千多杂牌军不是问题,但镇蕃军肯定也会有折损,只有五千的镇蕃军,那是死一个就少一个,没法补充的了。

还跟这些畏不要命吐蕃人讲什么仁义道德?

刘远不说话,因为他前面己劝过候君集,可是却被严令只准看,不准说。

倒要看看,候君集这名将,到底怎么打这一仗,他可是有战术大师的美誉,肯定不会在占尽优势还会白白折损兵力。

“砰砰砰”

“死战!”

“砰砰砰”

“死战!”

前面陌刀手用力敲着那盾牌,开始呼叫着进攻前的口号,而拿来槊的战士也把槊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五千人的齐声喊叫,声音响彻云霄,犹如一股巨大无比的声浪,好像连远处的雪山上积雪也要震落一般,大唐的精锐之师,好像要用这响亮的声音,宣布自己的到来,用这响声军号,挥起复仇的屠刀。

声如雷鸣,杀气冲天,这声音如一股洪流,一下子冲向吐蕃临时结起来方阵,有些胆小的,脸色都白了。

“嘶嘶”多漠座下的坐骑好像受不了那种杀气,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

不好,多漠心里一个激灵,唐军的士气在飚升,而己方士兵的士气在不停下降,自己的战马都是这样了,更别说平时只在地里干活的农奴了,估计脸色都发白了吧。他们可是不是战士,再这样下去,估不用打都输了。

“吐蕃的勇士们,逃跑者可耻,挥起你手中的刀,用敌人的鲜血证明你的英勇,杀一名唐军,赏一名,杀啊”再也不以等了,多漠说完大吼一声。身先士卒,拍马就冲了出去,多漠的几个亲兵也毫不犹豫地眼着冲了出去。

“杀啊”

“把这些唐狗全部杀死。”

眼看自己的长官、自己的领主这么英勇,还有打赏,吐蕃的士兵一下子又鼓起了勇气。挥着长矛战刀,嘴里大声怪叫着。拼命驱动战马。去和唐军决一死战,明知是凶多吉少,不如拼一把,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

“杀啊,杀”多漠拼命地催动马匹。拼死冲过去,两军对垒,讲求的就冲劲、杀气,自己和唐军相距一百丈左右。哪个先把马力发挥最大、士气升到最旺时相遇,哪个就占便宜,在多漠的全力策动下,战马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拉近了十余丈。

太好了,唐军的指挥官真是一个笨蛋,相遇这么近了,还不让手下冲锋,到时相遇时,他的马还没热,速度还没有拉起来,相遇起来肯定会吃大亏,因为骑马除了速度快,在挥刀举枪的时候,借着马力,力量会倍增,杀伤力大大加强。

“快,快,杀啊”

看到唐军还没有发动冲锋,多漠心里狂喜得,身体都颤抖了,拼命催着战马,唤着手下冲锋,近了,近了,七十丈、六十五丈、六十丈

还余五十余丈,就是唐军想冲锋,在势头和气势方面也比不上自己了,自己的冲队,就像一把锋利的凿子,把唐军狠狠地凿穿,到时是战是撤,有很大的回旋空间。

三界神灵庇佑,此次大难得逃了。

多漠越来越兴奋,而刘远和长孙冲可是急死了,先不说不打游击,用仅有的五千兵边在这里和吐番的杂牌军与耗,这本来就是不对的了,列阵冲锋时,不抢先机,眼看敌人如一股洪流越来越近,还是什么表示都没有,到时冲不起来,那不是吃大亏吗?这几千精锐部队,只是摆设?

可是候君集只是静静地看着,面沉如水,一直按兵不动。

跟看吐蕃人越来越近,刘远急得都想拨刀下去冲锋了,候君集突然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

刘远还没想明白这句的意思,候君集突然叫道:“卧倒,弓箭手上!”

一声令下,只见前面的拿着槊的士兵突然快速地跳下,轻轻一按马头,在刘远和长孙冲惊奇的目光中,只见那几排骑兵一下子连人带马都卧倒在地,显现在刘远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弓箭手方阵,一个个己经弯弓搭箭,弓如满月了。

前成的骑兵都卧倒,弓箭手前面再没阻挡,视野一片开阔。

“放!”折冲校尉一声令下,一大波劲箭朝冲过来的吐蕃士兵射去,快如流星,密如雨下。

这些弓箭手分为三批,一射完,立刻退后,马上就有第二队顶上,最令刘远无言的是,那盾牌手和陌刀手,弯着腰,差不多是爬着一样,慢慢走在了最前面,他们都是趴在地上,估计要漏网之鱼冲过时,一站起来,又是一个陌刀大阵。

“放”

“放”

“放”

“嗖嗖嗖”

这些弓箭手速度极快,配合非常娴熟,那箭矢一波跟着一波,密集型、不间隔射,一支支锋利的箭闪着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扎在那些猝不及防的吐蕃士兵身上。

多漠看到唐军前面的军突然倒地,楞了一下,可是他一看到唐军那个巨大的弓箭手方阵,吓得头皮都麻了,没想到唐军这么阴险,也没想到唐军这么训练有素,他想停,可是停不下来,如是停,他就会被后面人马活活踏死,他想叫手下停住,刚张口,可是一支劲箭一下子射中的头部,接着身体一痛,一下子又中了好几支利箭,可他己感觉不到,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一下子就拌倒了跟在后面躲避不久的几匹马

“嗖嗖嗖”

“啊啊”

“嘶“

箭矢破空的声音、吐蕃士兵惨叫的声音、战马倒地挣扎的声音,一时不绝于耳,那镇蕃军的弓箭大阵极为厉害。有三队人,每队上千人,可以不间断地放箭,吐蕃士兵猝不及防,盾还没举起就中箭了,他们这里只有一个百户所,正规军队才一百人,其中很多还是松赞干部抽走精锐后补上来的新兵,除了那一百士兵,剩下的都是吐蕃的成年男子、多漠领地里的农奴等人。穿着的都是普通的衣服,没有盾牌,更没有盔甲,疾飞的利箭,一上子就刺穿他们单薄得连御寒都仅是勉强的衣服。然后狠狠扎入他们身体。

一个个吐蕃士兵在唐军的利箭前,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肉靶子。每一轮箭矢射出。就如死神挥动死亡镰刀,带走一批生命,刘远和长孙冲都看呆了。

候君集在一旁慢悠悠地说:“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为将的,就要掌握灵活变通之道。俗话说,兵不厌诈,只要取得胜利,一切手段皆可以使用。就如这次战役,因为峰火示警,他们一早就做好了装备,一会儿的功夫,就拉了一千多人部队出来,冲锋、对射都会有不少伤亡出现,于是,本将利用吐蕃人的骄傲之心。”

“佯装和他火拼,让他全副心思都放在和我军短兵相接之上,这也是他希望的,然后再用气势逼他出手,等到他冲锋不能易阵时,临时变阵,打他一个猝不及防,就这样,我精锐的镇蕃军就不用损耗在这些杂牌军身上了。”

候君集说完,再看看那战场,只见战斗己经结束,最后一个吐蕃士兵举着,身中十几箭,眼着面前的敌人,双眼带着不甘,轰然倒下,因为他的战刀,离大唐的军队还有差不多一丈的距离,这也是一千多名吐番杂牌中冲得最近的了。

全歼,镇蕃军无一伤亡,又是一次完美的上获。

长孙冲看得,双眼都值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话。

“候将军威武!”刘远终于领略到战术大师的风采,心悦诚服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候君集得意的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说:“相差得太远,没什么挑战性。”

一个大唐名将和一个仅有百余名手下的百夫长交锋,的确是引不起候君集的斗志,而这时,长孙冲、程怀亮还有孙大强纷纷送上奉承之言,都是大赞候君集指挥若定、算无遗留之类,都是说他是名将,可是进吐蕃后,鲜有出手,都把机会给刘远他们发挥,名将就是名将,稍稍小露一手,就折服刘远他们三个。

“好了”候君集挥挥手道:“陌刀队清理战场,务必不留活口,顺便回收箭矢,你们三个小家伙各领二百人清洗达日,搜集船只和船工,二个时辰后,马上渡河。”

“是,将军”

完胜之后,自然要搜刮战获品,补充粮草箭矢等物,要是以往,说不定还在这里休整一下,但现在狼烟己起,得抓紧时间渡过黄河方行。

五千人马,花了一天一夜才渡完黄河,当最后一名士兵渡过黄河后,候君集看着出现对面的吐蕃斥候长长松了一口气,幸好及时,再晚一点,估计就得从多玛闻讯赶来的援军先战一场了。

“哈哈,他们只能跟在我们的后面吃尘灰了。”刘远有点俗地笑着说。

长孙冲高兴地说:“所有的船只都让我们搜走,渡过河后捣毁,他们就是想追也追不及,只能看着我们大摇大摆地走,就是想吃尘也吃不到。”

候君集挥挥手说:“好了,走吧,这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是,将军。”

一行人在候君集的带领下,继续朝逻些城的方向进军,就当他们暗自庆幸及时渡过黄河,摆脱多玛援军的时候,镇蕃军没人注意到,天上一直有一只白色海冬青一直来回盘旋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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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岂曰无衣

“咯嗬”

“咯嗬”

白如雪的海冬清用嘴一啄,轻巧地叼起一张纸片,轻轻一蹦,一下子从案几的一边跳到另一边放下,最奇怪的是,案几的中间,是一个泥捏成的小河模型,而海冬青嘴里叼着的那纸片,赫然是画着的是一个全副装甲的唐军形象。

玛噶公主把一颗红参丸塞到雪儿的嘴里,摸了一下它头说:“宝贝雪儿,去玩吧。”,那海冬青一昂首,把红参丸吞下后,展翅一飞,一下子就从门口处飞去,倾刻之间,又在天际翱翔了。

“没想到,唐军袭击了玛沁后,竟然渡过了黄河。”玛噶公主淡淡地说。

这得多有灵性的海冬青啊,虽说不会说话,但用赞蒙赛玛噶教它的方式来传递信息,边境的情报还没送到,它却马上告知了它的主人。

一旁的侍女接口道:“公主,多玛也受到他们袭击了吗?”

“应该不会”一个站在一旁,身高六尺有余的彪形大汉摇摇头说:“我弟弟悉多勇猛无双,不会这么轻易败的,再说,要是败了,也会有烽火升起。”

说话的是论钦陵的弟弟赞婆,在松赞干布出征期间,负责逻些城的守卫,现在听从玛噶公主的命令,揖拿来犯之敌。

松赞干布把雅鲁藏布江中下游划分为四个如(ru,亦译为翼),即以逻些城为中心的伍如(dbu-ru,中央翼),以乃东为中心的约如(gyo-ru,左翼),以南木林为中心的叶如(gyas-ru,右翼)。以拉孜为中心的如拉(ru-lag,分支翼),每一个如又分为上下两部分,每如设将军一人,副将一人,分领上下部,各有四个千户所,赞婆是吐蕃的一大猛将,身高六尺有余,善用一把长约一丈。重达五十六斤的铁蒺藜骨朵,据说这是仿三国时番王沙摩柯的兵器,赞婆舞起来虎虎生风,只要让他铁蒺藜骨朵击中,不死也全身伤残。极为了得。

武艺了得,兼得到松赞干布的器重。赞婆是左翼将军。在松赞干布和论钦陵出兵犯唐时调入逻些城协助防守。

一员猛将听女人摆布,赞婆绝对不干,但是这个女人吐番高原上最美丽的一朵鲜花,文武双全,赞婆对她爱慕己久,哪有不听之理。他屁颠颠地跑来,站在玛噶公主的身边,如小猫一样温驯。

赞婆的看着赞蒙赛玛噶,眼里一片炙热。可惜玛噶公主对他深情的目光视若无睹。

玛噶公主点点头说:“据烽火的信息,来犯之敌大约几千人,人数不多,不过装备很精良。”

“公主,此事交给我,你在逻些城等着,我亲提大军,把他们的脑袋全拧下来送给你。”赞婆用拳头擂了一下自己的胸迹旱:“只要我赞婆出马,捏蚂蚁一样把他们全部捏碎。”

只有几千人,赞婆心里有点不以为然,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自己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自己在玛噶公主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勇猛,说不定,玛噶公主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这次赞普让自己协助玛噶公主,实则也是给自己安排一个机会,毕竟,松赞干布要稳坐赞普之位、要开疆拓土,绝对少不了自己一族的支持。

“赞婆将军”

“属下在”赞婆连忙应道。

玛噶公主冷冷地说:“不可以小看我们的敌人,既然他们敢来,心中必有所倚仗,再说赞普哥哥让我们尽能活捉他们,这一次,我决定亲自率领三万精锐之士,把他们全部捉拿,赞婆将军,我需要你的帮助,另外,给你的弟弟悉多将军传消息,让他把唐军后退的道路全部截断,这一次,我要瓮中之鳖。”

“是,公主,属下马上办!”

闻言可以和玛噶公主一起出征,赞婆喜出望外,满口答应,有什么能比和吐蕃之花一起扬马策鞭更有趣呢,到时让她看看自己的历害,肯定就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虽说知道玛噶公主喜欢那些文质彬彬、有学问的人,但是,赞婆还不放弃,他要让赞蒙赛玛噶知道,只有强壮的勇士,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候君集一行不知道,吐蕃的复仇大军己从逻些城出发,在吐蕃之花赞蒙赛玛噶的带领下,从伍如和约如两如抽调的三万吐蕃精锐之士,连同吐番猛将赞婆,浩浩荡荡直奔镇蕃军,而天空中的海冬青,每天都在监视着镇蕃军的举动。

“砰砰砰”

“威武”

“砰砰砰”

“威武”

“杀啊”

渡过黄河后,进入更加广阔的吐蕃腹地,这里地广人稀,防卫力量非常薄弱,镇蕃军如无人之境,一把把战刀挥舞,一个个长槊染血,无敌的大唐铁蹄在吐蕃的土地上肆虐,铁蹄所过之处,是鲜血染血的土地。

贡达窝是吐蕃境内的一个小型的部落,仅有三百多户,人口不足二千,但是盛产勇士,尚武成风,以战死为荣,家家都会舞枪射箭,户户门前都立着忠勇旗杆,三百多户人口,获得甲等列户的就有三十多户,这在吐蕃极负盛名,松赞干布多次嘉奖,亲自下令把贡达窝的税给免了,这里土地肥沃、生活富裕,吐蕃的女子都想嫁到这里。

可是,这个勇士的故乡,今天却落了一个全族被灭的惨况,在得知唐军到来,贡达窝的部落酋长一声令下,整个部落包括女人孩子行动起来,挖陷马坑、伏击、放冷箭等方法,让五十多大唐精锐丧身于此,候君集盛怒之下,下命对贡达窝的人格杀勿论,一天之内,这个盛产勇士的部落就从吐番抹去了。

“全军列队!”候军集一声令下,镇蕃军全体立正,一脸肃穆地目视前方,眼里出现一丝悲壮。

五十二名生死与共的兄弟,此刻再也不能跟自己一起扬鞭策马,再也不能跟自己一起高喊唐军视死如归的“死战”,不能再一起大碗吃酒大块吃肉,此刻,他们一字排开,身下压着的,是一堆堆冷冷的木柴。

是的,他们战死了,战死在沙场,在进攻贡达窝时,被早有准备的吐蕃人伏击,那部落前面的陷阱,就夺去了十多位大唐勇士的性命,他们死了,死在战场,死在异乡,但他们的尸首不能在留在这里,华夏人讲求叶落归根,魂归故里,现在就是集体把他们送别,把遗体化为骨灰,这样回家的时候,可以带上他们,不让他们在这里孤独。

“脱帽、行礼。”孙大强大声地吼道,眼睛有一丝微红。

一众将士,包括候君集、刘远、长孙冲、程怀亮,也纷纷地脱去战盔,抱在手中,双眼行着注目礼,准备送战友的最后一程。

“将军,准备好了。”一个战士手持着一个火把,对手举着,准备递给候君集。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点火的,通常都是部队的最高长官,这样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候君集心情有点沉重的接过火把,心中暗自责备,攻击一个只有一百多名正规吐蕃士兵的部落,除了这个部落反抗异常激烈、凶狠之外,还是与镇蕃军的粗心大意有关,前面的战事太顺利了,顺利到所有人都以为吐蕃人只是一个纸老虎,没想到一下子遭受到这样的打击,虽说在行军、清洗途中,有摔死的、有不幸中箭身亡的,甚至有二个因不适应高原反应,活活玻豪的,加起来,也没贡达窝这一役多。

五十二名大唐精锐啊,候君集都心痛得泣血了。

自责归自责,早就经历无数次这样的情景,候君集早就习以为常了,要是几十人都放不开,哪能指挥几十万人的大作战呢,有时候为了达到战略目标,还特意派人送死、打败仗麻痹敌人呢。

很快,候君集就收拾好心情,拿起火把,轻轻在那木柴一点,那淋了火油的木柴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每点一堆柴火,候君集都会小声地念上一句:兄弟,走好了。

没多久,五十二堆火就烧得旺旺的,火光倒映着的,是几千双同仇敌忾的眼睛、几千张一脸肃穆的脸孔。

不知谁起的头,在候君集点完火的时候,众将士大声地吟唱那首历代军人都喜欢唱的军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遍又一遍,慷慨雄壮,送别战死沙场的战士,用最响亮、最深情的歌声,为昔日的战友送行,声音越唱越响,在群山在回荡,响彻云霄。

点完火后,候君集也不在这里呆了,吩咐亲兵,把刘远一干将领全部叫到了一旁,准备吩咐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参见将军”

“参见将军”

刘远、长孙冲、程怀亮、陆广、程阳、孙大强六人,恭恭敬敬地向候君集行礼,这里就是镇蕃军核心人员了。

“免礼”候君集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都起来,本将把你们叫来的目的,是我吐蕃军准备化整为零,一分为四,我领一路,刘远、长冲冲和程怀亮,各领一路,更好地打击吐蕃。”(未完待续……)

324 兵分四路

什么?兵分四路?

只是楞了一下,刘远马上就明白候君集的意图:此次出征吐蕃,袭击为主,扰为上,尽可能地削减吐蕃有生的力量,并不是找吐蕃的大部队决战,现在碰到的,都是一些小部队、百户所一类,几千人在一起,目标大,清除起来速度也慢,把人分散开来能同时攻击几个目标,在地广人稀的情况下,人数少,反而容易躲避。

刘远三个终于明白,为什么候君集一开始就有意锻炼自己,放权自己三个单独领兵,原来就是培养领兵的才能,等到了腹地,就实行分兵,看来候君集一早就计划好的了,对了,在出征前,李二还跟三人说,如果有危险,允许投降,估计也是迁就候君集的计划,也有心把几个锻炼一番。

尼玛,都是狠人啊。

不过,刘远、长孙冲还有程怀亮的经验还是太少,就是天才,战场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融会贯通的,这个候君集,应该还有后着。

“候将军,这,这合适吗?”长孙冲有点迟疑地问道。

一介书生,举起槊都有些吃力,现在叫他单独领兵作战,简直就是强人所难,程怀亮也有点受宠若惊的表情,好像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候君集一脸严肃地说:“没什么不合适的,你们记得,扰为主,避开敌人主力,每人只配五百人马,另配一副将,平时听你们的,必要时候副将说了算,除此之外,每人一份吐蕃地图。这是在千户所缴获,我认真对观察过地形,没有问题,地图上标得很清楚,不求胜,保存实力为上,彼此间尽量多配合,听到征召时,要立刻归队,本将要把吐蕃捅过底朝天。”

刘远这才明白。这果然是有后着的,五千人,分成四队,刘远、长孙冲、程怀亮各一队,每队只有五百人。加起来只有一千五百人,那剩下的三千五百人自然归候君集指挥。人多一点。对候君集来说,可以攻击大的目标,也可以吸引吐蕃大的注意力,地图加上还有重要时刻可作决定的副将,其实就是派一个帮手。

说是让三人领军,实际上。还不如说是给三个刷军功。

三人一听,也没什么异议,反正有副将,又有地图。说打仗有点难,但是只用于袭击、扰,己经足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现在镇蕃军一人三马,富裕得很,就是跑,也肯定没问题,于是便没了意见。

看到三人都没有意见了,候君集继续吩咐道:“长孙冲,你是第一路先锋,副将陆广,现在马上点兵五百,准备由左路出发。”

“是,将军。”长孙冲二话不说,马上领了地图就去点兵了。

“程怀亮,你伙同程阳,领兵五百,从中路进发,谨记,切勿冲动。”

“是,谨遵将军教诲。”程怀亮闻言,对候军集还有刘远一抱拳,也去点兵了。

现在只剩下刘远了,候君集看着刘远,笑了笑说:“小远,你也去点五百人,从右路进发,多带粮草。”

楞了一下,刘远吃惊地说:“候将军,完了?”

“完了啊。”

“副将”刘远连忙对候君集说:“我的副将呢?”

说好三人都安排一个副将,可以帮忙、可以指点,关键时候还能背黑锅,长孙冲还有程怀亮都有了,只有自己没有,这算什么回事,不会说要自己一个领兵出征吧。

候君集笑着说:“哦,忘了,诺,拿着,给你。”

说完,递了一个他视如珍宝的东西过来,刘远一看,楞了一下,这个正是自己献上去的千里目,自己打造的望远镜,怎么递了回来,这是要,给自己?

这是好东西,有了它,刘远可以提早发现敌人,在战场上,这绝对是一个神器,候君集是一代名将,又是战术大师,这千里目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到了刘远手中,这可是战场上逃命的神器,刘远连忙接过来,继续问道:“候将军,安排给我的副将呢?”

“不是给你了吗?”

“啊,给我了?在哪?”刘远连忙左看右看,附近也没人啊。

候君集笑了笑,指着刘远手里千里目笑着说:“诺,在你手上。”

什么?这千里目就当是给自己的副将?这候君集搞什么,分出三分人马,给长孙冲和程怀亮的一个是折冲校尉,一个是陌刀校尉,都是战场上的英雄,从死人堆时爬出来的狠角色,战场经验非常丰富,有他们在身边,绝对是如虎添翼,这算什么意思,敢情他们两个是“贵二代”,又是李二的女婿,所以有优待。

自己就这么不待见?

刘远郁闷地说:“将军,这不公平吧,他们都有虎将帮忙,你就把我上献的东西给我,这就算是副将?”

“给你千里目不错了”候君集看了站在几丈远的血刀一眼,点点头说:“你身边有一个比陆广还有程阳还厉害的人,再给你配副将,也没那个必要了。”

“候将军,你的意思是我的两个护卫?”刘远马上就意味过来,好奇地问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到两人的气质有别,当时刘远就怀疑两人是军队出身,可是无论刘远怎么旁敲左击,二人都不愿意重提往事,刘远也没有办法,也不好问,不过这两人都非常厉害,荒狼又是替刘远抢夺功劳,有空还教刘远射箭,用得非常趁手,血刀虽然很少说话,刘远亦未看到他出手,但是刘远知道他的可怕,可能还在荒狼之上,刘远学了他的那个吐纳之法,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感到精神好多了,力量大了,手里的那支槊,也没那么吃力了,偶尔还能挽几个枪花。

“嗯,你很聪明,荒狼是猎人出身,怎么招入崔府的,我也不清楚,我说的是血刀。”

“血刀?”

候君集点点头,眼光里有一点遗憾道:“他是将才,武艺好,在战场捕捉战机的嗅觉很灵敏,昔日我也有心指导他,培养他做大唐的栋梁之材,没想到还没收他为弟子,就出了事,然后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说完,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

“小远,即使没有那两个人,我还是很看好你,通过之前几场战斗,你机智百出,算无遗漏,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似的,不过,你的大局观欠佳,可做将军,但做不了元帅,而这次分兵,就是让你占小便宜,让你欺硬怕软,我想,这个任务对你来说一点也没有难度。”

刘远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沉默寡言的血刀,竟然还是一个将才,还是战术大师候君集看中的人才,真人不露相啊。

“是,将军,保证完成任务”候君集都说成这样了,刘远也没什么好说的,身边少了一个副将,自己还乐得清闲呢,不就是在敌人的后方搞破坏吗,前世看了那么多战争片,特别是在敌后搞破坏的电影电视,正好学以致用。

一想到自己可以当一把将军的瘾,刘远就心花怒放,哪个热血少年郎,没有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怀的幻想?说只有区区五百人,这也足够了,咱不是大将之才,人太多,反而指挥不来呢。

既然是决定好,刘远也没二话,和候君集告别后,直接去点兵。

“赵福,带上你的人,带好武器和干粮,准备跟我走。”

“是,刘将军。”

“金勇,你也是。”

“得令”

“钱伟强,升为你火长,你挑一些精明能干的做你手下,快去。”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刘远对镇蕃军有一定的了解,经过多次的战斗,手下也有一批用习惯的人,挑起人来也得心应手,很快,刘远就挑好了五百人马,其中还有一个只有五十人的陌刀小刀队和一火专业的斥候。

不到半个时辰,刘远、长孙冲、程怀亮三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各领着一支人数为五百人队伍站在候君集面前,听候君集一番训话后,然后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己经有深厚感情的三人还相互拥抱一下,道一声珍重,然后翻身上马,长鞭一甩,三路人马如三头出笼的猛虎,分三个方向直扑吐番的腹地。

“将军,这样行吗?”孙大强有点担心地说。

候君集摇了摇头说:“除了刘远有点小聪明,长孙冲和程怀亮还不够看,不过程阳和陆广都是经验极为丰富,自保没问题,而刘远的护卫血刀,也值得信赖,还有一点,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苏毗国的旧址,这里饱受战火,早己繁华不再,再加上地方人稀,也没有强大的对手,吐蕃要对付我们,以我估计,只有二个地方出兵,一是多玛,二是逻些城,多玛还要防着吐谷浑,少了对我们没威胁,多了边防不稳,不敢轻举妄动,最大可能是从逻些城调集重兵”

“而从逻些城到这里,我们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扩大战果,半个月之后,可视情况而定,我军斥候,都有一套秘密的记号,虽说地广人稀,找到他们还是很容易的,就放他们好好锻炼一下吧,哈哈哈”(未完待续……)

325 苏毗往事(求票票)

“放轻松一点,放轻松一点”刘远笑着对众将士说:“这里没有大股吐蕃士兵,何况我们派了斥候前去探路,保持警惕就好了,没必要那么紧张,就当是狩猎好了。”

看到手下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精神有些紧张,刘远笑着让他们放松一些。

一个人神经处于紧张状态,时间短还可以,时间一长,就会失眠多梦、睡不好,吃不香,时间久了,对身体有很大的害处,甚至精神崩溃,刘远不想自己的手下变神经。

“是,刘将军”

“不紧张,不紧张”

赵福和金勇连忙摇着头说,众人也跟着说不紧张,刘远看得出,他们并没有真正的释怀,这也难怪,候君集一代名将,声名在外,士兵们都相信他,跟着他就不会吃亏,跟着他就会立军功、发大财,自己只是中途加进来,默默无闻,即使打了几个小胜仗,众人也会认为那么是候君集在后面指点,很难建立起威望。

再说,时间太仓促,刘远也没多少表现的机会。

刘远眼珠转了二下,策马走到赵福的身边,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说:“赵福,上次在玛沁,我记得你运气不错,挑到了一个漂亮的吐蕃女子,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一说起女人,一众将士的眼睛都亮了,赵福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嘿嘿,那个,还,还行。”

“什么还行,赵福这小子。睡着都喊他的玛花呢。”金勇在一旁揭起他的短来。

“就是,就是”钱伟强也在一旁笑着说:“这小子,不要银子,不要珠宝,就求孙校尉把那女的留给他,托人送回营地里照顾起来,说不定一打完仗,回去就可以抱儿子了。”

金勇附和道:“有儿子是好事,不要是别人播的种就行了。”

“哈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福被金勇这么一挤兑,脸色都红了。马上揭起同伴的短来,指着金勇大声说:“你这一枚铜钱恨不得折成二边花的抠货,你还好意思说,你的那点银子全都塞到那窑姐儿裤裆去了,上次没钱还去快活。结果要跳窗翻墙逃跑,不是老子替你掩护。你都就吃板子了。”

“姓赵的。你不是说不再提这茬的吗?”

“哦哦哦,谁让你挤兑我的?”

“看我不收拾你。”

二人就嬉闹起来,众人看到也嘻嘻哈哈,一勾起这话头,那话题还有桃花趣事就多了,小到秀才偷情。大到老翁扒灰,众人边骑边聊边笑,不觉不觉中那气氛就活泼起来了。

刘远暗暗点头,果然。异性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话题,男人围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怎么玩女人,而女人在起时,话题则是怎么捉弄男人,只要一聊起这个话题,很快就能进入状态,心态也能放缓下来。

为将者,驾御下属,除了赏罚分明,人格魅力也很重要,总的来说,一是威严,二是亲和,刘远在威严方面暂时是做不好的,最好的方法是亲和,和手下将士打成一片,这样有需要的时候,将士才会誓死效命。

一旁的血刀有点惊讶地看着刘远,好像对刘远让手下放松的作法有些吃惊,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和荒狼一起跟在刘远的后面,暗暗提高警惕,随时随地保护刘远的安全。

从响午出发,一直走到太阳下山,刘远这支向右的分队还没遇到一个吐蕃人,更别说吐蕃的村落、部落一类,不过路上倒是遇到几匹野马,被刘远率队玩似的还它射倒了,快要落山的时候,刘远挑了一个靠山背风的地方,就在这里扎营,准备露营一晚。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荒凉,真是鬼影都没一个。”刘远在荒狼的搀扶下跳下了马,一脸不爽地嘀咕着。

赵福在地上铺了一张羊皮,让刘远坐上,讨好地说:“刘将军,这吐蕃就是这样的了,哪有我们大唐繁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是他们才能呆得下去,听说他们无聊时,没有女人,就拉只母羊来发泄呢。”

这家伙,三句都不离女人,还那人兽的事也说得出,引得众人哈哈笑,刘远也拿刀鞘拍了一下他的,笑着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金勇,看下地图,我们现在哪里了?”刘远坐下后,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询问负责执管地图的金勇。

金勇掏出地图看了一下,向刘远回道:“回刘将军的话,这里叫达客尔山,属于苏毗的故土,离我们最近,是向西一百里,有一个部落。”

“苏毗国?很有名的吗?”刘远摇了摇头说:“我怎么没听过?”

“将军,以前非常有名,刚开始的时候,吐番人都是它的附属国,后来被吐蕃人给灭了,真是可惜”金勇摇了摇头说。

这么厉害?那么凶悍的吐蕃人,也向它称巨?刘远一下子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谁知道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反正现在没有战事,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听个故事也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些大头兵都是只知一鳞半爪的,也不敢献丑,这时坐在旁边的血刀悠悠地说:“我知道一点,还是我来说吧。”

“血刀大哥,你说。”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血刀竟然有兴致给大伙讲故事,连忙笑着说。

众人一听,连忙也静了下来,围在一起准备听故事。

“苏毗是羌王苏毗建立的羌人国家,国土以今吐番羌塘为中心,包括整个藏北高原,东接大唐,西接南亚次大陆恒河上游的三波呵国,南接唐旄,不过人口不多。只有三万户,以女子为女王,管理国家,苏毗高原盛产黄金,苏毗国与西域各国和印度以黄金盐巴进行贸易,经济文化发达,而苏毗北地区又是优良的天然马场,畜牧业兴旺,产良马、牦牛,苏毗国统一藏北高原后。成为高原上的名义共主。”

“苏毗女王居九层之楼,侍女数百人,五日一听政,除了苏毗女王,还封了很多小王。共知国政,最强盛之时。吐蕃赞普达布聂西妹亦为苏毗女王之侍婢。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吐蕃掘起,二年前灭了苏毗,为了消除苏毗的影响,把这里荑为平地。把原苏毗的国民贬为奴隶,所以,这里就变得如何荒凉了。”

众人一听,不由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谁也想不到,在这里曾经建立一个强盛的国家,强盛到,连吐蕃人初期对它也要以臣之礼,吐蕃赞普的妹妹,只配做别人待女,这个国家,曾经是多成的强大。

赵福咂了咂嘴巴说:“那个女王,肯定很漂亮吧?”

血刀不理他,低着头,拿出一块肉干自顾咬了起来,这些花边的事,他懒得解释,也就是看到是刘远想了解这里,他才说的。

幸好,他不说,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的老兵接上了:“这事我听说过,我有个叔叔,以前穷怕了,不怕死,敢往诅咒之地贩盐巴,知道得挺多,也远远看过那位苏毗女王,啧啧,你们都不知道,那有多漂亮,就像仙女下凡一般,我叔一看到,整个人都呆住不能动了,据说苏毗的女王,每一代都气质非凡,貌如天仙,有个波斯的王子看过一眼,就舍不得走了,后来用马运来整整三百驮的黄金要娶女王,都被拒绝了。”

“这不是废话吗?人家是女王,又有金矿,谁肯嫁呢?”

“就是,要是娶了女王,那黄金还是他的,连女王的黄金也变成他的了,这主意打得真好。”

“对,我都想娶女王了。”

众人一下子都兴奋地幻想着,如果是自己娶了女王,那该多快活,刘远躺在在雪地上,快要落山的太阳,不由想起两句非常有名的诗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一个国家,说亡就亡,而人生苦短,只有匆匆几十载,犹如流星一般,看来,还要抓紧时间,努力向上,成就一番功业,才不枉自己重活一趟,刘远看着那如血的残阳,暗暗握紧了拳头,然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将军,去哪?”荒狼连忙问道。

刘远淡淡地说:“现在有时间,我练一下血刀大哥教我的吐纳之法,今天还没好好练过呢。”

说完,也不理众人,找了一个偏僻地方,盘腿坐下,先是深深呼了几口气,把杂念屏摒去,然后按血刀教自己的方法,有节奏的吐纳起来,荒狼和血刀对视一眼,便默默地守在一旁,替刘远守卫。

三更造饭,五更出发,休整了一晚的士兵,又再神采弈弈地跟在后刘远的后面,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使命。

天刚刚亮,刘远己率着他的五百虎狼之士,悄悄摸到一座小山之上,而山脚下,则是上百个帐蓬连在一起的营地,山下的吐蕃人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刘远面无表情地吩咐手下几个将领:“一会按计划行事”

“是,刘将军。”几个准心腹连忙领命。

“荒狼大哥,血刀大哥”刘远扭头一脸认真对两人说:

“一会我战斗之时,可以不出手,尽量不要出手,我要亲手建立功勋。”(未完待续……)

ps: 感谢[虚构回忆、水鸟大宝、neo175150、荒漠中的狼1]几位大大的打赏,谢谢logace2011 、培斌、晨语10168、柯里昂mike、厚皮包子几位大哥投的月票,谢谢你们让炮兵在码字的时候有个好心情~~

326 遍地狼烟

冬天最舒服的,就是在睡在舒服温暧的被窝里,等到和熙的太阳晒到之时再爬起来,就是高原上的吐蕃人也不例外。

在地图上,这里的部落叫扎木部落,从山下营地可以看出,虽说上百户人家,但是祝葫都是临时搭建的,显然是游牧式的小部落,山下牛羊成群,一匹匹的战马膘肥体壮,在营地右上角,还树了几个靶子,上面插了不少箭支,看来就是冬天,这些吐蕃人也没把骑马射箭的本领落下。

平时可以用射箭来射杀野兽,一旦首领召唤,马上就是技术娴熟的士兵。

他们的确睡得香,一来这里偏僻,冰天雪地里少有人来往,二来他们也派了人守夜,一有什么事,他们就会大声示警,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两个充当放哨的两名男子,一早就倒在雪地里,双眼瞪得老大,颈间的鲜血早就凝结成冰,他们早就被摸上去的大唐斥候抹了脖子,再也不能守卫他们的扎木部落了。

“点火”刘远冷冷地下冷道。

一众将士把一早准备好的火箭拿出来,凑在火把上点着,在刘远喊了一声“射”的时候,一起射出去。

“嗖嗖嗖”

“嗖嗖嗖”

一支支带着火的火箭射出去,一下子就那些帐蓬上面,那帐蓬多是布、皮一类易燃物品制成,一点就着,再加上为了取暧,帐蓬一顶挨着一顶,风一吹,马上就火烧连营一般,倾刻之间,山下己是一片火海。

“啊”

接着听到有人用吐蕃话大叫“救命”“走火”一类。有经验的吐蕃人一边叫着敌袭,一边还拿着刀冲了出去,不过他们大多在熟睡当中,猝不及防,什么都没有准备,不少人逃出帐蓬的时候,还穿着短衣短裤,有些男女还**着身子,显得极为狼狈。

平常只是他们去掠夺别人,欺压别人。仗着他们口中的神佑之地,享受着和平,他们安逸得太久了,以至看到烽火也不以为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冬天袭击他们,而麻痹大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那们的生命。

“死战!冲”刘远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荒狼和血刀如影随形,紧紧跟在刘远身边保护。

“死战”

“死战”

那五百士兵看到他们的刘将军虽说是一介书生模样,但是作战如此悍勇,一下子士气大振,一个个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一样向下山直扑而去。对于全民皆兵、凶狠的吐蕃人,他们自然不会再心慈手软。

刘远冲在最前面,看到有一个中年蕃人赤着脯,提着一把斧子冲过来。不慌不忙,双脚蹬着马蹬,双腿用力夹紧马背,一下子就在马上站了起来,反手摘下弓娴熟地搭箭弓,一瞄准,手一放,“嗖”的一声把箭射出。

距离不到十米,那箭还是有准头的,一箭射中他的肚子,可那吐蕃人还悍不畏死,举着斧头还要冲过来,刘远再射第二箭己来不及,眼看就近了,旁边血刀手一侧,单手一挥,那把丈余的陌刀划过在一道致命的弧线,一下子把那凶悍的吐蕃男子来了一个身首分家,那脑袋一下子飞了起来,而那脖子断口处,好像喷泉一样狂喷着鲜血。

快、准、狠!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近了,近了,刘远把弓一扔,刚摘下背着的长槊,前面有一个举着长矛冲过过吐蕃男子对着刘远就是一戳,说时慢,那时快,刘远把身体一偏,躲开那刺来的长矛,手里也不停着,双手把手里的槊狠狠地住前一捅,先是感长槊刺穿了一层衣服,然后感到阻了一下,马上又继续前进,仿佛听到,有骨头破裂的声音。

“啊”

这一下正中敌人的脑口,就在刺入的一瞬间,刘远看到敌人那双绝望的眼睛、扭曲的面孔,可能他想说什么,可能他想证明自己的英勇,可能他想保护身后的亲人,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嘴角溢出了鲜血,刘远用力一抽,那个吐蕃男子就这样倒了下去,随后被跟在刘远后面的镇蕃军踩成肉泥。

当槊用从敌人身体抽出来的那一刻,刘远感到自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境好像又上了一个台阶,虽说率军打了几个小胜仗,但这个人却是自己进入吐蕃后亲手杀的第一个敌人,从幕后指挥到亲上前线杀敌,除了勇气,这也是刘远战胜自己心魔的一个蜕变,上战场不杀人,来这里踏青?

当敌人倒下的那一刻,刘远感到,自己终于是一名合格的镇蕃军战士,在气质上,也和镇蕃军融为了一体。

荒狼和血刀对视一眼,点点头,眼内出现喜色。

“嗖”的一声,一支劲箭直取刘远的后背,血刀久经沙场,听到风声不对,条件反射用陌刀一格,一下子把一支冷箭碰飞,抬头一看,只有有个吐蕃少年站在一个帐蓬的顶上施着冷箭,荒狼搭箭弯弓,人在马上,以腰为轴,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瞄都不用瞄,一箭射出,那少年“啊”的一声,一手捂着胸口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刘远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阎王爷哪里走了趟,挥着槊继攻击那些哭叫着从帐蓬里逃出来的人,眼睛都杀红了,而荒狼和血刀,一直紧紧的跟随着左右,保护刘远的安全,而身后的士兵也毫不示弱,挥刀、举槊、射箭,一个个准备不足的吐蕃人倒在血泊中,一时间尸横遍地,惨叫连天,犹如人间地狱。

一方是有备而来,装备精良的大唐精锐,一方是没有防备、连武器、装甲都来不及拿的吐蕃人,而大唐在人数上也是逞压倒性的优势,不到二刻钟,几百人口的扎木部落,所有能抵抗的吐蕃人己被歼灭。

刘远看着槊尖的鲜血,满意地笑了。

这一次。杀三人,伤一人,对于自己第一次的战绩,刘远给自己打了八十分。

“赵福,金勇”

“属下在”两人连忙应着。

刘远冷冷地说:“赵福负责整理战场兼回收箭矢,谨记,用不上的战马和牲口全部宰杀,金勇负责搜刮战利品,给你们二刻钟的时间清理战场,完了马上出发。”

“是!将军”两人领命后。马上出发行动。

吩咐完两人后,刘远又吩咐钱伟强道:“去,带几个人,到附近的山头多放几堆烽火,然后顺着以西的方向归队。”

“将军。为什么要放烽火,这。这不是给敌军探知我们的位置吗?”钱伟强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道。

刘远心情不错,跟他解释道:“我军进入腹地己有大半个月,吐蕃也早就获得消息,也无须再多加掩饰,有机会就多燃烽火,一来震摄吐番人。二来也可以扰敌人部署,让他们分兵不瑕,失误几次后,最有用的烽火台、用来传递讯息的烽火台一旦不值得信任了。你想想,吐蕃这下子就抓瞎了。”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候,最后诸候被戏得都不信了,落个亡国的下场,刘远一早和长孙冲还有程怀亮说好了,多点烽火,好好戏一番这些吐蕃人,。

“是,是,将军英明,小的马上去办。”钱伟明领命,马上带人去办了。

刘远看了一下一片狼藉的扎木营地。摇了摇头,带着两个护卫还有几个亲兵先离开这里,到前面等他们去。

一来还有点不忍看到那些惨况,二来那火烧着尸体的那股焦味刘远闻着想吐,还是躲开一点好。

“将军大人,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全部杀光呢?”跟在刘远身边的陌刀火长有点奇怪地说。

“因为,我们不是野兽,我们是人。”刘远淡淡地应道。

看到那陌刀火长还有点发楞,刘远笑了笑,向他解释道:“很简单,这个连弦都拉不动的人,不是老就是小,照顾自己都不行,留下来对吐蕃也是一个负担,此外留下他们,宣传我大唐的厉害,传播我大唐的赫赫武功,让吐蕃人害怕我们,也是一件好事,至于那些孩子,从小就埋下了畏惧大唐种子,就算长大以后,也不足为患了。”

陌刀队的火长闻言连连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当大将军,而有的人只能只配做小兵兵。

不多时,四周升起几条直冲云霄的烽火狼烟,而手下清扫了战场,一一归队,令刘远欣喜的是,经过清算,自己的手下只有五个轻伤,伤得最重的一个大腿中了二箭,箭头拨了出来,幸好没毒,好在全是骑兵,射中大脚也没什么事。

刘远把手一挥,继续出发。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抢战功去。

在刘远得手的同时,程怀亮和长孙冲也在各自在建功立业:

程怀亮哈哈一笑,一斧把前面的百户长斩落下马,把手一挥:“兄弟们,杀啊,杀光这帮养的,谁杀得多,银子、女人随便他挑。”

麾下将士效命,跟着程怀亮一起进攻,一个个吐蕃士兵被杀落下,整个战场一片狼。

“陆校尉,是时候冲锋了吧?”长冲孙看着下面那个小村落,小声地问道,他知道自己不足,所以很注意听取副将陆广的意见。

“长孙将军,是时候了。”

长孙冲闻方一喜,大手一挥,五百将军杀气腾腾往下面冲去

一分为四,同时攻击,一时间吐蕃境内尸横遍野,烽烟四起,有自己点的,有镇蕃军故布疑阵自己点的,站在高处一看,只见吐蕃境内,一条条狼烟直冲云霄,昼夜不断。

狼烟四起,有如乱世来临,让吐蕃人风声鹤唳。(未完待续……)

327 冲哥有难

伏击、偷袭、打埋伏,刘远领着五百镇蕃军在吐蕃地腹地搞得鸡飞狗走,有了千里目标的帮忙,吐蕃人的哨兵不要神秘消失,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刘远的踪迹,吐蕃高原地大人稀,再加山高地杂,下雪天也很好地替镇蕃军把痕迹掩盖,做了很好的掩护,即使没有掩护,刘远也派人把痕迹抹去,五百人在刘远的带领上,神出鬼没,把吐蕃人揍得哭爹叫娘。

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刘远前后端了三十多个部落,据统计死在刘远屠刀之下的吐番青壮有一万三千左右,而被宰杀的牛羊马匹更是不记其数,以至一些小的部落都不敢在野外过冬,哭喊着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下,赶着牛马往附近的大城市靠拢,寻找保护。

可是他们不是中途被告袭击,损失惨重,就是走得急,草料带得不足,那些牛羊因为粮草不足兼无地安置,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这冬天还没有过,很多牧民就知未来几年都要饿肚子了,一个个气得吐骂唐军无耻,要赶尽杀绝,骂完唐军,又暗暗骂赞普贪得无厌,有了几个妻子还要想着唐朝的公主给他做妾,大冬天提亲犯境,他活得滋润,一众百姓都活不下去了。

扰敌计划非常顺利。

当然,也不是没有损失,刘远单独出行时,加上两个护卫,一共五百零二人,自从吐蕃有警惕后,进展就难多了,虽说上获不少,但完美上获己经很难,自知唐军不会放过,吐蕃人都选择战死,虽说刘远诡计百出。但是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少,特别是一个千户长交战,虽说刘远己经极为出色的把他们一点点磨光了,可是损失还不少,等刘远率兵到高原一个叫奇脉山清点的时候,心情有一丝沉重:整整一百二十人倒在这高原上了。

回头看看那些士兵,那是一张张坚毅、兴奋的脸庞,没想刘远想像中那样沮丧,士气低落。

刘远知道他们兴奋的原因,吐蕃号称全民皆兵。镇蕃军每杀一个人,就有一分功劳,从兵分四路到现在,每个人少说也猎杀了二三百吐蕃人,按大唐的奖励制度。普通士兵每杀五十人就可以晋升一级,也就是火长。每杀二百人。就可以做队正,杀五百人以上,那就是官服加身,回去也光宗耀祖了。

也就是说,现在跟着刘远混的,最差也是队正。不少人还有官职加身,就等回大唐封赏,除也功名,收获也不错。经过多次战斗,缴获的财货不少,差的换好的,好的换更好的,一个个腰包里鼓鼓的,有的带不了,刘远带派人偷偷藏了起来,有机会再拿回来,当然,藏的地方非常秘密,吐蕃人绝对找不到。

“刘校尉,来,喝口水吧。”刘远一坐下,荒狼就把一壶水递了过来,关心地说。

“咕咕咕”刘远连喝了几大口,这才感激地说:“谢谢荒狼大哥。”

赵福凑了过来,讨好地说:“刘将军,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回大唐?”

“怎么,想你那个吐蕃女人了?”刘远笑着问道。

“不是,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赵福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道。

刘远摇了摇头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问哪个,这事是候将军说了算,我们的分队的斥候和候将军大队的斥候也碰了二次面,可是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指令,只是说做得好,继续扫荡,别的什么也没说。”

金勇也凑过来说:“这事我也听说了,候将军真战神也,在黄河边打了一个极为漂亮的伏击,以三千五百人全歼六千从多玛派过来的援军,仅折了不到二百人,真是想想都感到吃惊了。”

“嗯,他们以为我们全在腹地了,没想到候将军一直在等着他们,半夜是火烧连营,估计被烧死的都有一半,真是蠢到家了。”钱伟强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众人开始口沫横飞地说起候君集的英雄事迹,刘远在一旁微笑地听着,对于候君集有近乎妖孽的表现,刘远并不奇怪,历史上,他可以只率一千多玄甲军就把吐谷浑杀得尸横遍野,连那个吐谷浑的国王也让他活捉,现在他手里有三千五百人,战马上万匹,对付几千骄傲自满、没有什么戒备心的吐蕃士兵,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难怪自己一直这么顺利,看来吐蕃也被这些虚虚实实的情况给弄得晕头转向,多玛应该没多少兵力再来围剿,现在就看逻些城的了,照他们的路程,这几天也快到了吧。

看看自己身后那三百多人,刘远心里也不敢肯定,假如哪里还没有撤退,那么,在未来的大决战中,自己这点人马,能翻起多大浪花、抢得多少功劳呢?

“有情况,大队骑兵正在靠近。”躺在地上的血刀耳朵动了一下,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这是他的习惯,睡觉的时候,就枕着他的陌刀睡,很远的地方有异响,他都能听得到,这就是老兵的一个“听地”的技术,百试百灵,在这半个月时间内,立过二次功,吐蕃人想偷袭都无功而返,还让刘远打了个反偷袭,特别是夜色光线不好的时候,很好用。

“报,刘将军,有情况!”就在刘远刚想问血刀什么事的时候,站在高处的哨兵挥着千里目,大声地说:“长孙将军正被人吐蕃人追杀,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跑来。

刘远连忙爬上那放哨的那座小山,举起千里目标一看:果然,领头的人正是长孙冲,只见他在两位护卫的保护下,领着他的人马拼命在前面逃跑,样子非常狼狈,五百人马,身边最多还有一百多,四名护卫只剩两个,而他们身后,两个百户长模样的人一边挥着刀,一边大声地呼喊着什么,而他们身后,足足有三四百穿着锁子甲,很多人周身仅露两个眼窝,凶神恶煞,正在拼命追杀着长孙冲一行。

可惜的孩子,流年不利啊。(未完待续……)

328 峡谷奇袭

没想到,长孙冲竟然这么狼狈,居然被吐蕃人盯上,不过他的运气还不错,祖坟冒着青烟,瞎猫碰着死老鼠,慌不择路之下,竟然碰上刘远。

“众将士听令,准备伏击,援助长孙将军。”刘远毫不犹豫地下令。

“是,将军。”一众将士听说一起出征的兄弟有难,早就焦急得不行,听到刘远说的话,自然无不应允。

刘远在紧张地张罗暗中伏击,长孙冲正在拼命催马狂逃,追在他后面的,是一名以牙格为首的吐蕃百户长。

牙格虽说是一名百户长,但是他作战非常勇猛,平常最喜欢就是练兵、带着自己的兵到处掠夺,除了麾下的一百多将士,还在他的领地里选拨了多名私兵,都是吐蕃的精锐之士,他本是逻些城附近波窝的一个领主,看到吐蕃狼烟四起,有爱国情而又极度好战,都不用赞普下令,他邀了一个相好的索罗百户长,两人联兵一处,直奔狼烟之地。

凭着对着地形的熟悉,再加上当地吐蕃人的带路,没多久他就找到了长孙冲一部的踪迹,几次交锋之下,互有胜负,长孙冲虽说为将领,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短处,知人善任,他的那一路镇蕃兵,多数时候是陆广在指挥,陆广是一个老将,战地经验很老辣,虽说没刘远那样诡计百出,但也很好地保存了实力,势头不对,绝不缠斗,一触即走,这让牙格气得七窍生烟。

牙格毕竟对地形熟悉,判断出长孙冲的进军路线,故意绕近路在前面一个大山洞里埋伏着。长孙冲以为自己摆脱了追兵,斥候一时不察,让牙格夜半袭营成功,折兵损将,最后只剩一百多人惊慌逃命,走得急之下,连替换的战马也没带,从夜半跑到现在,最耐力的吐蕃战马都有些抗不住,马力不足。不断地让跟在后面的吐蕃人射杀,惨不忍睹。

看着前面跑得越来越慢的大唐士兵,牙格嘴边出现了一丝冷笑,反出从胡碌的抽出一箭,拉弓搭箭。瞄准一名落后的大唐士兵,“嗖”一声。一箭射中他的后心。大唐士兵好像倒栽葱一样从马上摔了下来。

又射杀一名。

“哈哈哈,都给我冲,像羔羊一样把他们宰掉,把他们漂亮的战甲给我扒下来,每杀一人,赏牛一头”牙格一边追一边开出奖赏。以激励士气。

“呜呜呜,杀啊”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吐蕃人天生好勇,闻言一个个拼命策马扬鞭。追得更凶。

长孙冲回过头来,刚好看到镇蕃战士倒地那一刻,心神俱震,心里暗叫:我命休矣。

高原不比平地,跑了这么久,那马身上全是汗,喘息声,连马上的长孙冲也感受得到,这马力己到了强弓之末,随时有倒毙的危险,别说马,就是人也抗不住,长孙冲仿佛看到自己这路镇蕃军悲惨的下场了,突然抽出横刀咬牙切齿地说:“我跟他们拼了。”

“不要”副将陆广连忙叫道:“长孙将军,你是金枝玉叶,绝对不能出事,皇上还盼着你回去呢,营地被袭,是小的安排不周,属下一会带人去跟他们拼了,只要将军你能逃出,就能卷土重来。”

“不,我是主将,我怎能弃你而逃呢”长孙冲热血一涌,大声说:“我带人阻击,你们能逃多少就多少。”

“少主,不行”

“少主,你不能有事,要不然,老爷很伤心的。”剩下的两个护卫一听急了,马上一左一右策马骑了上来,他们骑术极精,竟然硬生生夹住了长孙冲的马,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了傻事。

对那些当权者来说,全队覆没,只有长孙冲一人逃出,也是胜利;死长孙冲一个,全队逃出,那就是叫失败!

陆广稍稍放慢马腿步,大声地说:“长孙将军,末将还有一众兄弟的家中老小,以后还请你照料一下,陆某在此拜托了!”,他己作好打算,前面是一条峡谷,一会冲到哪里的时候,正好阻祝蝴们,只要能拖住二刻钟,那么长孙冲他们能逃脱的机率就大增了。

就在峡谷中动手!

“陆校尉,你要干什么?”长孙冲一惊,连忙喝道,想放慢马匹,可是一旁两个待边一右一左夹住了马区,还在拼命催马,就是不让他如愿。

长孙冲的眼睛都红了,大声骂道:“放开,你们两个狗奴才要干什么?再不放手,我杀了你们。”

“少主,回府后,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你出事”一个护卫大声地说。

“是啊,少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另一个也在劝道:“公主还等着你凯旋而归呢”

而这时陆广在一众镇蕃军中大声说:“陈二牛、张彪,带着你的人准备跟我死战,剩下的人掩护将军突围。”

“是,陆校尉”陈二牛和张彪毫不犹豫地大声应道。

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逃不出,壮士断臂,大丈夫,是时候挺身而出了。

张彪大叫一声音:“将军,我家老小就托你照顾了。”

“将军,我家老小就托你照顾了。”被陆广指名留下的三十多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跟着队正张彪形大声喊到,而走在前面的长孙冲,眼中都流出了男儿的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感时,这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若不想起长乐公主李丽质,长孙冲都想跳下马和他们生死与共了。

“转身,迎敌!”陆广大吼一声勒住战马,不逃了,准备实施悲壮的阻击,牺牲自己,拼死为剩下的兄弟拼取一线生机!

陆广一声令下,陈二牛、张彪等人也毅然勒住战马,转身跟在陆广的身后,没有人害怕。面对着死亡,所有人脸色反而平静起来,没人畏惧、没人退缩、更没人害怕,对他们来说,深入吐蕃,早就作好了捐躯的准备,现在面对死亡,反而有一种超然的洒脱。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陆广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座下爱马的头,心中感慨万千,记得自己刚做府兵之时。这马还是小马驹,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自己由大头兵晋升为校尉,小马驹也成长为一匹极为优秀的良驹。十年以来,风雨相随。不离不弃。现在却要和它一起埋骨异乡,而那马好像通人性一般,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仰天长嘶一声,马首摇了摇,似是生死相随的意思。

好伙计!

这只是倾刻之间的事。陆广不再犹豫,“唰”的一声,抽出自己的横刀,举刀过顶。大声地吼道:“死战!”

“死战!”

“死战!”

留下来阻击的三十多人用力的举动着手中长槊,拼命地叫着大唐最响亮的军号,一个个脸色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纵使不敌,也绝不放弃,以生命来谱写大唐之军魂。

吐蕃士兵离镇蕃军不到两箭之地,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他们己追到了一箭之地,那挥着长刀,舞着弓箭的吐蕃士兵,己经开始进入峡谷了解,陆广再也不等了,那一脸狰狞的吐番百户长脸上残忍的笑容都看得到了,横刀一挥,大喊一声“死战”,便悍不畏死地冲上去。

“死战!”

“死战!”、

三十多人明知不敌,一边喊着口号,一边义无反顾跟着冲上去。

就当吐蕃士兵进入峡谷,和陆广他们相距只有十多丈时,突然“砰砰”的几声闷响,接着吃起了吐蕃士兵的惨叫声,只见冲在前面的吐蕃士兵突然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后面的人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摔倒了一大片,这峡谷本来就有点窄,这些人摔倒的人马一下子成为一堵“肉墙”,一下子就当住了吐蕃士兵道路,后面的人,一时收缰不及,都挤在了一起,好像包了饺子一般。

是绊马索!

及时收住马的的牙格看得真切,在峡谷中,突然出现了几根很粗壮的绊马索,掩饰得极好,埋在雪的下面一时不察,就中了招。

牙格心中一惊:不好,自己中埋伏了。

追了这么久,那些人一直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布置,其实牙格也有机会歼灭前面那群大唐士兵,不过激死他们死战的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不划算,当看到他们每人只有一马时,牙格就改变主意了,用猫抓老鼠的方法慢慢玩,一个个把他们射杀,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他们逃的时候大约只有二百人,在自己的的追杀下,射杀了近半,即使有人阻击,牙格也有信心,一刻钟之内解决战斗,在这广阔的高原上,一刻钟能跑多远?再说,还有马蹄印可追呢。

没想到,眼看成功在即,突然出现了陷阱,牙格心里一寒:难道,这些人是准备用苦肉计,诱自己上当的?

“当当当”

牙格还没喊出埋伏,突然一通锣响,峡谷的两边突然冒出一大群弓箭手,两话不说,搭箭拉弓,对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就开始劲射,而后面,也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有人正在自己的后方突袭。

“有埋伏,小心!”牙格当机立断地说:“全部人,给我拼死冲出去。”

是刘远,挑了这个峡谷作埋伏之地,因为事发突然,连挖陷阱的都来不及,只是简直布置了几根绊马素,在峡谷的两边布置了弓箭手,以锣声为号,一起攻击,幸好天下大雪,众人身上也有一件白袍,一直没有让他们发现。

而此时,刘远领着陌刀队,血刀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一队人快速地接近,他要在这峡谷当中,把这股人全部吃掉。

“嗖嗖”

“嗖嗖嗖”

两边箭如雨下,下面的几百吐蕃人挤成一团,密密麻麻的,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射中,一箭一个,一射一个准,等吐番人回过神来,两轮弓箭射完,吐蕃都己经倒下上百名士兵了。

牙格把手里的箭一松,一支劲箭把上面一名大唐的弓箭手射翻,然后把弓一扔,长矛一伸,一下子刺中拦在前面一具吐蕃士兵的尸体,用力一挑,把他挑到另一边,空出道路,大声吼道:“众勇士,随我杀出去。”

“杀出”旁边牙格的兄弟,和他一起出手的索罗百户长只说出二个字,就被一支劲箭射中脑袋,双眼瞪得老大,一声不吭,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素罗!”牙格大吼一声,眼睛都红了。

而在峡谷上面负责射杀吐蕃军官的荒狼,反手一抽,又一支利箭扣在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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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沙场喋血

就在抱着必死之心冲上去之际,没想到突然有大唐援军杀出,幸福来得太突然,冲在最前面的陆广激动得,热泪盈眶,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看那一支支射出的劲箭,听着那熟悉的大唐军号,陆广感动极了,没想到就在全军覆没之际,竟然有友军杀出来,简直就是绝对逢生,兴奋之下,大声高呼着:“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啊,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说完,就红着双眼挥刀冲了上去!

“杀啊,杀啊”死里逃生的将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挥动手中的长槊,好像要把这一役所受的怨气、把倒在高原上战友的仇恨,一下子全都要发泄出去一样。

士气如虹,杀气冲天!

“将军,将军,援援军,援军来啦!”一个士兵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激动得满脸通红。

其实不用他叫,所有人听到一通锣响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张望,因为他们知道,吐蕃人进攻时喜欢吹牛角,只有大唐士兵进攻时喜欢用锣鼓,听到锣响,就知情况有变,一众人惊喜地发现,一个个穿着熟悉明光铠的镇蕃军,正在拼命攻击着那股追杀自己的敌人,敌人的惊恐声、惨叫声不断于耳!

天降神兵,援军真的来了。

虽说不知是哪个出手,长孙冲都想给他跪下了,此刻大唐的镇蕃军己经把这一股吐蕃士兵四面围住,正在不断的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长孙冲再也不犹豫了,一下子勒住了战马,“唰”的一声抽出横刀,大声吼道:

“将士们,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跟我杀回去!”

“杀啊”

“替兄弟们报仇”

“把他们全部杀光。”

“杀”

跟着长孙冲一起逃跑几十人,一下子调转了马头,挥着刀、举着槊。一起杀去。这时长孙冲身边那两个护卫也不夹住长孙冲,而是一左一右护着他,一起杀回去。

他们也受够吐蕃人的恶气了。

牙格百户长做梦也没有想到,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猫”和“老鼠”换了一个位置,到嘴边几百套垂涎己久的明光铠没了,在这峡谷之中。四面楚歌,前有敌人,后有追兵,两边还有不断收割性命的弓箭手。

特别那些居高临下的弓箭手,威胁极大,才二轮的功夫。自己的兵力己处于下风,别说胜利,就是逃得性命也是神灵庇佑了。

两边是高地,攻击不实际,后面有唐军的陌刀队,那长约一丈的陌刀对战马来说,那是恶梦一般的存在,他们一早埋伏在这里。以逸待劳。在体力方面占尽上风,最好的方法。向前继续冲,前面的人,是自己追杀了一整晚的疲劳之师,正是最佳突破找口。

“吐蕃的勇士们,不要回头,跟我一起杀出重围,三界神灵庇佑,杀啊。”牙格的眼睛都红了,冲在前面,前面有一个镇蕃军冲过来,长矛一点,他的长矛有如一条毒蛇一般,往前一吐,一下子刺中那镇蕃军战士的喉咙,这时陆广的横刀杀到,牙格忙把长矛一叫,架在面当,横刀和他特制的铁矛碰撞在一起,“砰”一声巨响,武器都碰出了火花。

两人呈势均力敌之势。

“死战”

“死战”

一下子,峡谷成了人肉绞肉机,几百人狠狠地绞在一起,狭路相逢勇者胜,为了活命,一个个都使出了混身解数,每一处都有凶险,每一秒都在拼命:一个在高处的士兵胸口中了一箭,可是还是拼尽全力把手中的箭射出这才轰然倒下;满脸横肉的吐蕃士兵一刀捅中一名镇蕃军的肚子,嘴边浮现狞笑,可他还没高兴完,明知难逃一死的镇蕃军士兵,在马上奋力一跃,一下子把他扑到在地下,接着几声骨折之音响起,两人都被乱马踩成肉泥;有个镇蕃战士的右手让人破断,左手拨出那把短横刀,一边高呼着“死战”,一边不要命地冲向敌人,疯狂得如野兽一般;荒狼的射速极快,胡碌里的六十支箭,让他用连珠带炮似的一会就射完了,最起码也有二三十人被他射死,包括一名百户长,三名队正还有一名火长,射空胡碌里的箭,把弓一背,反出抽出横刀,又从山上杀下来。

很多射完箭的士兵也纷纷把弓一扔,抽出横刀冲杀下来。

吐蕃的士兵对长官的命令深信不疑,事实上,吐蕃军队打仗时喜欢分队出击,先上一队,等到全部战死才派第二队,所以吐蕃的士兵上战场时,都会拼死作战,绝不偷懒惜力,牙格下令他们向前突围,只顾往前冲,他们就一窝蜂向前冲,放空了后面和两翼的防守,刘远带着陌队刀小队如无人之境,一面喊着“死战”,一面屠杀,简直就是白捡军功。

刘远轻松,被选作突破口的长孙冲一部就承受了吐蕃士兵的绝大部分的压力,每一处都是战斗,每一刻都是拼命,一个个镇蕃士兵和吐蕃士兵同归于尽,伤亡极为惨重,很多人杀得眼睛都红了,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生死,一身都是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恨不得把对方劈成肉泥一般,小小的峡谷,早己血流成河。

铁蹄的踏着的,不再是雪泥,而是鲜血染成的血泥。

弓箭手绝对要立一大箭,四五百吐蕃士兵,超过一半是死在弓箭之下,在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秤己经镇蕃军倾斜,慢慢地,用吐蕃语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峡谷只有大唐响亮高亢的“死战”之声。

所有的吐蕃士兵己经倒下,除了牙格。

这名天生神力、武艺非凡吐蕃百户长,和玄甲军出生的陆广缠斗了近半个时辰,还没分出胜负,而在缠斗的过程中,还有三名想帮忙的镇蕃军让他刺穿了喉咙,含恨倒在吐蕃高原之上,众将士见二人斗得精彩,也不帮忙,围成一圈,观看他们打仗。不断地替陆广加油。

这叫斗将。那么荣誉,不能随便破坏。

眼见一个个手下倒下,牙格气得牙都咬碎了,那些吐蕃战士,是他发家的根本,镇压农奴的利器,这么多年心血都都砸在这里了。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些唐兵全部活生吞活噬。

眼看久战不下,牙格卖了个破绽,陆广也急了,以他的战力,就是吐蕃的千户长、偏将都不在话下,一个小小的百户长竟然这般难缠。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子觉得过不去,现在一看到有空门,一刀就横腰砍了过去。

“来得好!”眼看唐军校尉中计,牙格突然把长矛一插,一下子把长矛深深地插在地上,两手握住长矛,身子一扭。脚一蹦。以铁长矛为轴,一下子腾空转了起来。陆广的刀“当”的一声砍在长矛上,心中暗叫不好,想躲避,可是力己用老,旧力己尽,新力未生,身体也变得迟钝起来,一抬头,只见牙格撑着长矛转了一个圈,那脚己经狠狠地脑袋踢来。

“澎”的一声闷响,虽说陆广己全力躲避,可是还是躲不过,后心重重挨了一脚,一下子收不往,“噔噔噔”连退了几步,差点还站不稳,几个士兵连忙把他扶住。

“校尉”

“校尉,你没事吧?”

陆广“哗”的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显然被牙格那重重的一脚踢成内伤,五腑己受创,一众士兵忙把他扶好,然后二三十支槊把牙格团团围住,有人还举起弓箭瞄准他,以防有什么举动。

“站住,举起手”

“快投降,不然把你射个马蜂窝。”一众士兵厉声喝道,有点色厉内茬的味道。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眼中英雄级的校尉、从传奇玄甲军中出来的陆校尉,竟然在一比一的情况下输给吐蕃一个小小的百户长,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一下子对吐蕃人的战斗力感到有点畏惧起来。

打仗不畏命,训练有素兼武艺不凡,难怪伤亡这么惨重。

这些蕃人,是人还是野兽?

“哈哈,哈哈哈”被围在中央的牙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前俯后仰。

长孙冲一边忍着痛,让护卫替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大声问道:“那蕃人,你在笑甚?”

“笑你们无能”牙格用手指了一圈在场的所有镇蕃军战士后,用拳头擂了二下自己壮实的胸膛,这才用不太流利的大唐语嘲讽道:

“你们大唐不是号称兵强马壮,高手辈出吗?怎么,现在你牙格爷爷就在这里,有本事的,就一挑一,不要人多欺负人少,只要有大唐将士跟我单挑,羸了我,你们才是英雄,若不然,你们就是一帮只会偷袭、打埋伏的跳梁小丑。”

一众镇蕃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内都有一些畏惧,事实上,在场之人,绝大部分都不能在陆广手下走过三招,连陆广都不是这叫牙格百户长的对手,自己去跟他打,不是送死吗?

“哈哈哈,怎么,不敢,我看你们这帮都是怂货,只会欺负妇孺的废物。”牙格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笑得有点肆无忌惮。

长孙冲气得牙庠庠的,就是这个人,不知杀了自己多少手下,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噬,可是现在不能,虽说他是书生,但他知道,要是不用单挑的方法把这人杀死,以后吐蕃人的凶悍就成为在场战士的心中的阴影,以后那军队的气质也会变,眼看没人敢上,长孙冲一怒之下,解下自己的玉佩,在手上扬了扬,大声说:

“哪位兄弟把他砍翻了,这块至少价值三百两的美玉我就赏给他,再替他向候将军请功。”

玉,是极品的古玉,晶莹剔透,非常漂亮,一看就价值不凡。

价值三百两啊,那漂亮的新罗也就十两一个,只要拿到这玉,都可买到三十个美艳的新罗婢,或买一套漂亮的大宅子,除此之外,长孙冲还承诺替众人请功,功名利禄一下子都有了,一众战士看着咽了咽口水,可是看看一旁坐在羊皮上休息的陆广,一下子又退缩了。

“少主,我去。”长孙冲身边的一护卫突然拨刀就想走出去。

“五哥,不行”另一个护卫马上拉往他,指着他腿上的伤说:“你腿上有伤,要是没伤,砍了他绝无问题,可是现在不行,让小弟去。”

长孙冲看着自己的两个护卫,为了掩护自己,一个肩膀受伤,一个右腿受创,灵活性大打折扣,现在去,枉送死罢了,摇了摇头说:“你们受了伤,都不要去。”

“怎么,这么多人,没一个带种的吗?”牙格哈哈大笑:“都是废物,滚回大唐找你娘喝奶去吧,哈哈”

一众将士都羞愧得低下头,士气为之一泄。

“啪”“啪”的两声轻响,两袋东西扔在牙格面前,血刀单手持着他的陌刀慢慢走进圈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牙格一脸戒备地问道。

血刀淡淡地说:“刚才你打了一场,力气耗得差不多了,不占你便宜,你先吃饱喝足,等你力量恢复,我陪你玩玩。”(未完待续……)

330 战神血刀(求票票)

看到血刀出马,刘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吐蕃百户长牙格悍勇,力挫陆校尉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看他一脸憨厚,不但机智,那铁塔一般的身材,竟如灵猿一样灵敏,陆广一招不慎,就被他踢成重伤,面对几百人的包围,竟然够胆大声叫阵,大大打击镇蕃军的士气,如果没人挺身而出,即是胜利,对镇蕃军来说,留下对吐蕃人的阴影,无形中影响了军队的气质。

或叫野性。

什么叫气质和野性,看狼和狗就知道了,模样、体形差不多,有大型的狗只比狼还要大,但是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天壤之别。

刘远的两位护卫,一远一近,一攻一守,都有过人之处,最合适的人无疑就是血刀,但他只是护卫,只负责保守刘远的安全,并不能指挥他们去单挑赌命,现在血刀能主动挺身而出,真是太好了,刘远对他,很有信心。

而圈中的牙格,只是楞了一下,也不客气,盘腿坐下,大口喝水,大口吃肉,一边吃一边对血刀说:“好,我敬重你,你是条真汉子。”

唐军要杀他,一轮弓箭就能自己射翻,没必要下毒,牙格也很放心,这个时候,他不逞英雄,刚才和陆广激战了那么久,的确是累了,力气都有点乏,正愁没有气力呢,现在对手给自己送上肉食,正好恢复力量,牙格一边吃,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虽说身陷绝地,他还在想着一会砍翻了对手,找个缺口伺机突围。

血刀也不理他,把陌血一插,盘膝坐在披风上,闭目养精,静候着对手说“好”的那一刻。

一瞬间。整坐峡谷除了呼呼的北风声。就只每剩下牙格“巴嗒”“巴嗒”吃肉的声音,几百人围着他,没一个人说话,一个个都着决战开始的那一刻,这是关乎到尊严的一战。

是蕃人凶悍,还是大唐的战士神勇,气氛一时间。犹如决战一般凝重、紧张。

战场之上,战术策略不能少,毕竟还是要拼实力、论武功的,冷武器时代,就是造就英雄的年代,士兵们最祟拜的。就是武艺超群的英雄,即使像候君集那样的智将,在武艺方面,也有极深的造诣。

“荒狼大哥。”

“在”

刘远小声地说:“你随时准备好,一旦血刀大哥有危险,你一箭把他射翻。”

荒狼楞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笑着对刘远说:“怎么。你担心血刀会输?”

“有一点。在身形上,血刀大哥吃亏一点。”

蕃人牙格的身形大约在一米九。虎背龙腰,犹如狗熊一般壮实,而身高约一米八的血刀在他面前反而像一位君子了,而牙格虽说身形硕大,但是非常灵活,从他倚矛重创陆广就知道,刘远隐隐有一丝担心。

“刘将军,不用担心,每个都有自己的特点,那蕃将有点战力,如果是我出手,弃弓用刀,和他近身搏杀,胜负也有五五之分,血刀大哥最擅长的就是比拼”荒狼最后有点意味深长地说:“力量,不是体形大就巨的。”

听荒狼说完,刘远把悬着心放下,荒狼都那么有把握,那么这场比试,肯定就没问题,刘远把目光放在场中,只见牙格己经吃完,微微的眯着眼,好像在养精蓄锐,脸上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看得出,他很懂得决战前的准备和放松。

刘远有点焦急,镇蕃军有点焦急,可是偏偏圈中的两人都不急,特别血刀,坐在圈中一直闭目养神,没有半点不耐烦之色,刘远细眼一看,只见他胸膛有节奏地起伏,那节奏非常熟悉,刘远感到自己被打败了,血刀竟趁着这点时间,修炼起吐纳之法来了。

高人就是高人,不按常规出牌的。

刘远生怕有变,连忙招过斥候,让他带上千里目,注意警惕,生怕那蕃将有援军。

又过了一刻钟,就在刘远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那吐蕃的百户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了二声,然后对圈中的血刀说:“那汉子,你姓甚名谁,我们打之前,好认识一下,我不想我的长矛下,又多一个无名鬼魂。”

血刀一下子睁开双眼,眼内精光一闪,很快又收敛了起来,慢慢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血!刀!”

“你怎么不问我什么的,不用你问了,我,牙格百户长”牙格擂了一下自己的胸肌,大咧咧地介绍起自己来。

血刀冷冷地说:“废话真多。”

牙格面一冷,伸手一握,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他单手把可以撑祝蝴身体而插在地上的长矛拨出来,以矛当枪,挽了一个枪花,感到自己的气力回来了,面上出现骄傲而自信的表情,大声叫道:“血刀,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受死了吗?”

“准备好了?”血刀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道。

“准备好了。”

“那,你就死吧!”血刀低吼一句,说“那”的时候一手己拨出他的陌刀,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说到“死”,己冲到牙格面前了。

那爆发的力量极大,每踏一步,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冲到牙格的面前,低喝一声,双手握着陌刀,对着牙格劈头盖脸就劈了下去,从拨刀、冲锋到劈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快又急,牙格没想到血刀的速度那么快,本来他可以就地一滚,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先机,他牙一咬,把他的矛横在头顶上一格。

“砰”的一声,陌刀狠狠地劈在牙格的那支铁矛上,发出一声巨响,牙格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自己的虎口快要震裂一般,眼中出现骇色,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壮的人,力量竟然比自己还要大,天生神力的自己,竟然在力量的对抗中吃了一个暗亏。

大唐果然是人才辈出,这个连官服都没有的士兵,竟然如斯神勇。

他刚想把矛抽回,可是血刀的第二刀马上又到,出刀的速度快如闪电,转眼就己经杀到,根本就没从选择,牙格的凶劲上来了,大吼一声,继续用他的铁矛挡格。

“砰”的一声,血刀的陌刀,狠狠再次劈在那架着的铁矛之上,众人不由一声惊呼,陌刀和铁矛相撞,撞出了火星,而牙格再也站不住,“啊”的一声,单膝跪下,那握着长矛的手,有嫣红的鲜血缓缓流下,第二刀把他震得虎口裂开,那巨大的力量,压得他不得不跪下。

“砰”第二刀的力量还没完全消散,第三刀又如影随形地劈到,牙格一声闷响,双膝一起跪了下去,虎口快没有知觉了。

“砰”挡完第四刀,牙格嘴边溢出了鲜血,显然五腑己经受了创伤。

“砰”

“砰”

血刀的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那一刀拖着一刀,那像连珠发炮一般,什么技巧都不用,什么花巧都扔在一边,用的就是力量,纯力量,一刀一刀对着刚才不可一世的牙格劈下去,那牙格刚开始的时候是站着格挡的,可是血刀的力量比他还要大得多,再加上血刀拿的是陌刀,又是出刀之人,无形中占了上风。

如果看得仔细一点,更是吓人,血刀的每一刀,拿捏极准,都是砍在同一个地方,那铁长矛己经砍出了一个缺口。

牙格先是单膝跪下,很快就双膝着地,虎口裂开,五腑受创,嘴角溢血,一直都是死咬着牙抗着,他想等血刀力竭的那一刻,因为他知道施展这些杀刀所损耗的力量极大,可惜,他等不到,血刀的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那力量竟如用之不竭一般,等挨到完第八刀时,牙格跪在雪地上,双膝己深深陷了进去,腰倦着,口、耳、鼻在巨大力量的镇压下,都流出了鲜血,样子好像魔鬼一般,非常恐怖。

“啊”

血刀突然大喝一声:“九九归一”

那陌刀快速轮了一圈,用力一跃,跳离地面,那腰向后一挺,然后猛地一弯,那刀带着呼啸之声,好像带着重影一般,一刀劈在那铁矛的缺口上,“砰”的一声断响,那陌刀一下子劈断了那根铁长矛,余势未消,刀势直劈向下,一下子把牙格的脑袋破成二半,一直劈到胸口处!

以气御刀,斩金断玉!

那牙格如一堆血肉一般,连惨叫都都不及发出,一下子就倒在雪地上,那红白之物流得一地都是,那把陌血,己被鲜血染得通血,犹如一把鲜血铸成的大刀。

也许,这就是他外号“血刀”来历,陌刀一出,必染鲜血。

一时间,战场上静如寂夜,一众镇蕃军目瞪口呆,好像都忘记呼吸一般,谁也没想到刚才不可一世的吐蕃百户长牙格,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从头到尾,都是挨打的角色,竟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九刀,只需要九刀,就把他生生把他的脑袋都劈开,看着血刀一脸无所谓的提刀往回走,众人只见觉得,他的身影,有如泰山一般巨大、稳重。

“战神”

“战神”

“战神”

不和道哪个先叫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大声地高呼着,包括刘远和长孙冲,所有人都高呼着战神,忘情地为血刀加油,喝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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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各有精彩

“血刀大哥,好样的。”刘远一脸祟拜地说。

难怪他这般自信,战前大方让牙格吃饱喝足,休息好;也难怪他不爱银财,只爱好刀,像他这样劈法,若是普通的陌刀估计早就断折了,而他手上这把,竟能生生把一把铁长矛斩断,当然,这当中肯定少不了那吐纳之法的神奇,刘远看得很清楚,劈最后一刀时,血刀大叫了一声“九九归一”,估计这就是他安身立命之秘技吧。

刘远对血刀教自己的那吐纳之法更有兴趣了。

血刀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这位壮士,这块玉佩请收下。”长孙冲一脸敬佩地走了过来,把他心爱的玉佩双手奉上。

“谢将军”血刀也不推迟,伸手接了下来。

长孙冲连忙问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长孙某好替壮士请功。”

虽说血刀说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血刀只是外号,并不是真实姓名,请功那是要真名实姓的。

“谢将军的好意了”血刀淡淡地说:“我只是一个无名字的私兵,若是有功,请替刘将军请吧。”

这时刘远看到长孙冲受了伤,吃惊地说:“长孙兄,你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谢谢刘兄关心。”长孙冲一下子单膝跪地,冲着刘远就是一拜,一脸真诚地说:“此番大难得逃,多亏刘兄施以援手,再生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代幸存的战士谢你了。”

很明显,如果没有刘远的埋伏,长孙冲一行。估计没人能逃得出牙格的手掌心,说是再生之恩,并不为过。

刘远连忙把他扶起,有点自责地说:“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碰上长孙兄,事发突然,准备不周,以至救援来迟,让长孙兄受伤,这是我的罪过,请长孙兄勿怪。其实,我发现长孙兄有难之时,应及时冲上去,早点救长孙兄出险境,但蕃人势大。如果冲上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麾下的将士伤亡必定惨重,于是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选择在这里设伏,还请长孙兄见谅。”

“不,不”长孙兄摇了摇头说:“吐蕃人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凶悍,如果冲上去。即使胜,也是惨胜,刘兄无须自责,就现在而言。己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长孙冲还是很明情理的,这让刘远暗暗松了一口气。

刘远小心地说:“长孙兄,当时我部杀出,吐蕃人己处于劣势,所谓穷寇莫追,当时只需让出一条生路,吐蕃人自然就退了,可你为什么选择和他们死拼呢?”

“我近三百人,让他袭营,伤亡惨重,那么多兄弟倒在他的屠刀之下,此仇不报,我就是睡都睡不着,再说那蕃将善于用兵,武艺不凡,又熟悉地形,是我军的心腹大患,让他逃掉,无疑是放虎归山,这是最好的机会,就是拼上我的性命,也不能让他逃掉。”长孙冲缓缓地说:

“就是让我再选择一次,还是不放他走。”

此时的长孙冲,目光坚毅,肤色黑了很多,身体也变得壮实了,那胡子拉碴的样子,平添了几分男子的气概,在铁与血的磨练中,他己慢慢成长了。

此时士兵们己经开始打扫战场,包扎伤口,清点伤亡情况,刘远也拉着长孙冲坐在一边,开始交谈了起来。

两人先是聊也一下最近的情况,又感概一番两人能在这里碰上,都大叫缘分。

长孙冲有点妒忌地说:“刘兄,你真是奇人,出发时我们都是五百将士,候将军还把陆校尉分到我的分队中,可是现在,我的部下差不多都己经散了,而你的部下,大部还在,不得不服啊。”

那当然,要说打大仗、打硬仗这些不在行,可是占便宜、放冷箭这些,哥还真是高手,长孙冲只是四百多人就怂成这样了,刘远试过被一名千户长率八百余骑追剿,刘远用声东击西、放冷箭、挖陷阱等手段,硬生生把他们给耗光了,充分利用前世某伟人的名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的游击方针,小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刘远不想再说这些话题,再说的又引起长冲孙的伤感,不由岔开话题道:“对了,长孙兄,最近有看到程兄吗?分兵后,我就没有他的消息,不知他现在可好?”

“程怀亮那小子?”长孙冲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别提他了,一个混帐的家伙。”

“咦,程兄怎么啦?”

长孙冲没好气地说:“一分兵后,他马上全权在握,好战成狂,到处攻击吐蕃的村落,出发时五百将士,现在最多只每剩一百多人了。”

刘远吃惊地说:“不会吧,不是给他配了一副将吗,那程阳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程兄又是将门虎子,两人合壁,就是混得不比我们好,也绝对不会比我俩差吧?”

“有个屁用,那混帐的家伙,故意歪曲候将军的意思,候将军说关键时候要听副将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说不是关建时刻,程校尉和他理论了几次,有二次还被他的私兵绑在马背上,有布塞住嘴巴,什么都说不了,现在他的分队,是他在搞一言堂。”

“那,那他的队伍只有一百多人,力量大大削弱,这家伙,怎么就不听劝呢?”刘远无奈地说。

长孙冲苦笑着摇摇头说:“刘兄,你错了。”

“啊,错了?哪里错了?”

“这小子的实力不仅不弱,还增强了呢。”

刘远楞了一下,有点妒忌地说:“候将军,给他补充兵力了?”

“那倒没有,他每攻下一个地方,就打听那些农奴在哪里,一直在收编那些反吐蕃的人,特别是吐蕃从大唐的抓来的军民,连女子也收在营中,现在他手里有一千多号人马,比你和我威风多了。”

这一下,刘远就真的无言了,应了那句老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混世魔王程咬金的那套,全传给他的儿子,好大喜功,大量收编人员,壮大实力,必要时就派去做炮灰,一派山大王的作派,候君集在的时候,压得祝蝴,程怀亮那家伙还是毕恭毕敬的,一分兵,那小尾巴就露出来了,程阳跟着这样的老大,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必要时还得背黑锅,谁叫人家有个厉害的老爹呢。

不折不扣的“将二代”。

“哈哈哈”刘远大笑了三声,这才摇摇头说:“在这广阔的高原上,最好是少而精,这样才能灵活,像程兄那样做,虽然有一时作用,那是因为这里是吐蕃的腹地,又贫穷又落后,地广人稀,吐蕃大部队还在途中,所以有作用,当敌人大部队挺进后,这些没有军事素养的人,就成了累赘,灵活性大打扣折,到哪时,危矣。”

长孙冲摇了摇头说:“刘兄,这话我就不认同了。”

“哦,长孙兄请明言。”

“这些人,本来就是奴隶,就算战死,也没甚可惜,有了他们的存在,就可以充当炮灰,减少我镇蕃军的伤亡,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必要时可将他们抛弃,弃车保帅,这样不是很好?”

刘远明白这意思了,敢情是利用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战功,话说这招用得不错,不过刘远对此抱怀疑态度。

“长孙兄说得也有道理,刘某受教了。”刘远也不反驳,笑着对长孙冲说。

长孙冲挥了一下拳头,狠声地说:“嗯,我现在想,去哪里补充一下兵源,跟程怀亮学才行,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趟机会,不多立点功晋升,那就太可惜了。”

“禀将军,伤亡统计出来了。”

“禀将军,伤亡统计好了。”

就在刘远想劝一下长孙冲的时候,二个士兵上面汇报这次作战的汇总。

长孙冲深深吸了一口,对手下说:“好,就在这里说吧。”

“是,将军”那士兵开始小声念了起来:“我军被袭营,战马、粮草损耗殆尽,伤二十三人,战亡二百三十六人,余三十六人。”

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了,几百人,一夜剧变,只剩下三十多人,加上伤的,也仅仅是五十多人,十去其九,可以说,这支部队己经打散了,如果他们不选择死战,放牙格他们一条生路,起码还可以多活几十人,当然,也有战功,阻击时杀敌几十人,不过全是普通小兵,那索罗百户长是荒狼射杀的,牙格百户长是血刀斩死的,队正、火长之类,多是弓箭手射杀,死了那么多,才得这点小功,不说好过说。

长孙冲双腿跪在地下,整个人都有点垂头丧气了,对他来说,这己经完败了。

长孙冲的人报完,就轮到刘远的人报告了:

“我军杀伤三百四十三人,其中百户长二名,队正六名,缴获战马六十二匹,缴获占甲三百二十八套,另有长弓、长矛、箭矢、长短腰刀一批,我军伤十二人,阵亡四十六人。”

两份战表,一份在天上,一份在地下。

杀伤三百多,伤亡只有四十六,阵亡率达到一比九,可是刘远还是心痛得直冒冷气。(未完待续……)

332 别样骄傲

这些都是大唐的精锐啊。

刘远来不及心痛,得安慰一旁的长孙冲,他的五百人,经此一役后,只有剩下五十多人,四个精锐的私兵也阵亡了二个,剩下的两个都带着伤,差点可以用全军覆没来形容了。

“长孙兄,你没事吧?”刘远安慰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拘于一时之得失。”

“可是,那是四百多大唐的精锐啊,我还想带着他们在长安的街头接受百姓英雄般的欢呼,可是现在惭愧啊。”长孙冲捶着雪地说。

虽说是贵家公子,但长孙冲并没多少纨绔之色,和士兵一起出生入死那么久,多少也有感情的,现在一下子阵亡了这么多,说是不伤感那是假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沙场杀敌,马革裹尸,这是士兵是光荣,也是最好的归宿,你不能伤心,你得替他们感到自豪,如果你想补偿,那么回去后,替你的将士请功,多照料他们的家人,那就行了,对了,这些日子,我看你们的兵器都杀卷口了,长孙兄,立功不少吧?”

一说起立功,长孙冲的心情好多了,点点头说:“杀敌近万,近中击毙敌人百户长六名,摧毁部落三十多。”

“厉害啊,凭着这份功劳,长孙兄再晋一级,不是问题了。”刘远不忍心打击他,拍手附和。

果然,长孙冲的面色好多了。

杀敌近万,就是五百人全折了,也是一比二十的战绩,这算很不错的了,当然。吐蕃全民皆兵,所杀的平民也会计算在内,不是吐蕃的正规军,长孙冲有这个成绩,也属优异了,若是几百人要杀近万的敌,那得李二的玄甲军或有可能,又或者岳大将军也带着他的背嵬军集体穿越到这高原上或许有希望。

长孙冲有无奈地说:“刘兄,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剩下那么几十人。大部份还带着伤,看来,这段日子,我要投靠你才行了。”

“欢迎,人多力量大。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是长孙冲不开口。刘远也会邀请他在一起的。他那点人,还有那么多伤员,就是小一点的吐蕃部落也能把他们吃下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现在长孙冲不逞强,不肓目,那还不错。

打扫完战场。天色己经开始变黑,夜幕开始降临,刘远和长孙冲两队人合在一起,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刘远安排好斥候警戒后,就让手下堆起了篝火,然后安排人来个大食会,把好的都拿出来,作为庆功之用。

虽说死伤惨重,但是,有时候,这些东西只能埋藏在心底,要用一些别的方法来掩盖伤悲,提升士气,开庆功会就是其中一个有效的手段。

全天然的酱牛肉吃起来味道一流,撒了孜然的羊肉鲜嫩可口,那架子上的烤全羊烤得金黄喷香,胡饼酢脆,麦饼芳香、极品腊肠看着都觉得馋嘴、锅里翻滚的羊肉汤诱得人口水直流,那些不知名的野菜,炒甘香油亮,最难得的,还有醇香的白酒和葡萄酒美酒,看到长孙冲都看傻眼了,要不那盛东西的器具有些简陋,还以为在长安的八仙楼开盛宴呢。

这不是战场吗?怎么弄了很多好东西的?这是打仗还是在郊野野餐?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长孙兄海涵,本应好好庆祝一番的,不过最近没碰到什么有钱的部落或领主府第,很多东西都断货了,现在掏家底,就这么些,你就将就一下吧。”

“这,这还将就?”看着这么多好吃的,长孙冲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嗯,前几天,我们还有鱼、鹿肉、杏仁饼、瓜子什么的,吃的、用的应有尽有,本来以为这地方很穷,后来才知道,吐蕃人很祟尚大唐的文化,喜欢大唐的物品,有钱的人家都会备上一些,就拿酒来说,前些日子我们还喝天府香、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这些名酒,不过只有几坛,喝完后,现在只以喝这些普通白酒了。”金勇郁闷地说。

什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鱼又是肉,还享受起名酒来了,听着金勇诉苦,长孙冲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长孙将军,来尝尝这个,趁热,香着呢。”赵福把串烤好的牛肉讨好地递到长孙冲面前。

长孙冲接过来,咬了一口,马上眼前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这牛肉烤的火候恰到好处,又香又嫩滑,吃起来爽极了,长孙冲也不客气,马上三下五除二,几口就牛肉串全部吃光,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说:“嗯,香,真香,这肉怎么这么嫩?”

刘远笑着解释道:“这叫脊里肉,就是牛脊柱后面藏的那条小小的肉,不多,一头牛也就一斤多一点,肉质特别香滑细嫩,用盐和小磨香油提前二个小时腌制一下,烤起来特别香嫩。”

“那,这脊里肉,一头不是很少吗?”

“不少”赵福笑嘻嘻地说:“这牛在大唐,那可是宝贝,种田用的,不能随便杀,不然要吃官司的,所以牛肉很少,不过这里不同,不稀罕,牛羊遍地,几天前我们碰上一伙牧民在放牧,好家伙,二百多头牛,一头头肥膘体壮,这那能带得走,只好龋狐们的脊里肉,幸好这冰天雪地的,可以放得久一些。”

刚吃完烤牛肉,又有送上烤得香喷喷的烤全羊,烤得外焦内嫩,吃起来美极了。

长孙冲毫不客气,抽出短横刀,自己割了一只羊腿,捧起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好像和难民差不多,吃得一嘴是油也顾不得擦,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一样,吃得太急,那一大块肉卡在喉咙咽不不去,小脸胀得通红。吓得刘远和他的两个护卫又是拍又是灌汤,好不容易帮他把肉咽一下去。

这家伙,战场上没挂,差点吃肉给吃挂了。

刘远拍拍他的背部,小声说:“长孙兄,吃了不少苦头了吧?”

其实不光长孙冲,就是他的两个护卫还有的吃相也吓人,不用说,这段日子混得并不好。

“刘兄,你们这过的才是日子啊。我这些天过的,简直就是难民了。”长孙冲一脸可怜巴巴地说。

“不会吧,怎么回事?”

经长孙冲一解释,刘远这才明白,原来。长孙冲没有带兵的经验,而陆广只是一名战将。杀敌制胜经验丰富。对后勤方面的经验不足,每攻下一处地方,一个个都是兴高彩烈地大肆搜刮金银财货等物,对吃的用的不上心,错过了很多,等于后面的时候。像那些盐巴什么的少了,这才想起补充,白花花的精盐、贵重的孜然等调味品、以前看到都懒得拿,后来连吐蕃穷人吃的黑盐巴都不放过了。可就是黑盐巴,在一次遭遇战中丢掉,得,这下连盐都吃不上了。

没有盐等调味品,再好的牛羊肉吃起来也想吐,如果有人一包盐跟长孙冲换一包金银珠宝,长孙冲二话不说都肯换了,再加上这些天和牙格他们缠纠,吃不好,睡不香,现在看到刘远的日子过得如此滋味,还说生活水平下降什么的,长孙冲都有一种想哭的种动了,同样是在这里杀敌,刘远他们过得快活又滋润,吃好住好,就像旅游一般。

和他们一比,自己都像一个要饭的了。

难怪一个个吃得这么狼狈,那么不会过日子,难怪混得这么差了。

刘远都有点同情长孙冲,你说这肉没调味品,这能吃得下去吗?长孙冲看样子,吃了几天呢,佩服。

“来来来,长孙兄,今把前几天没吃的都补回来,再来一串烤牛肉怎么样?”

“别急,别急,来,先喝碗酒。”

“快,给长孙将军割一块最肥美的肉来”

刘远看到长孙冲那猴急的样子,又给他敬酒,又给他添肉,吃到后面的时候,长孙冲有点不好意思把裤带都要松一松才舒服,肚子吃得滚圆,很是满足地哈哈大笑,好像赚了黄金万两一般。

“刘兄,说真的”长孙冲摸着肚子,躺在铺了几层羊皮的雪地上,满足地说:“我佩服你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个。”

刘远也陪着他躺在雪地上,闻着高原上的清新空气,看看一望无际的星空,心生豪迈,一边感概一边笑着说:“过奖了,刘某只是区区游击将军,就是这游击将军皇上还没下旨,有什么好佩服的。”

“作诗出句,才华横溢,以一个小小的学徒,白手起家,羸得满堂喝采,特别是那手艺,更是大唐一绝,就是到了战场,屡立战功,就是与那些名将相比,以长孙之愚见,并未多让,可谓文武双全,商业奇才、工匠精英、沙场雄鹰,这几样加起来,绝对是大唐少有的奇人,难怪你身边那么多绝色的红颜知己。”长孙冲有点妒忌地说。

我x,原来哥这么优秀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听长孙冲这么一说,刘远都有点飘飘然了。

“哪里,哪里”刘远“谦虚”地说:“长孙兄出身高贵,善文能武,在长安的风评也极佳,刘某还得多向你学习呢。”

长孙冲有点落寞地说:“我们两个,客套虚伪之言就不要说了,大唐之人,只知道我的父亲,又有哪里看到我的努力?可惜我再努力,也及不上我父十分之一,我永远都长在他护翼之下,所以,这次吐蕃之行,我说什么也不能后退,我要证明给那些人看,我长孙冲不是一个吃干饭的败家子。”

刘远听了,都不知说些什么好,长孙无忌是聪明绝顶,偏偏长孙冲就像扶不起的阿斗,文不成武不就,就是有所成就,也绝对比不上长孙无忌,因为长孙无忌是开国功臣,又有从龙之功,现在可以说是位极人臣,长孙冲要想超过他父,除非造反,自己当了皇帝。

或许,这就就是富不过三代的道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刚想安慰他二句,没想到长孙空突然哈哈大笑二声,高兴地说:“刘兄,抛去家势背景,长孙差不多完败于你,唯有一样是你望尖莫及,完胜于你的。”

“哦,是什么?”

长孙冲得意地说:“女人!”

“啊,女人?”刘远楞了一下。

“长乐公主,我的表妹丽质,那真是天生丽质,出身尊重、气质优雅,如云中之仙子一般,可是,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就是有一百个美女也比不上她”长孙冲有点醉熏熏地说:“就此一样,我就比你更幸福了,哈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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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锻造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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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那是近亲好不好,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近亲结婚对后代不好的。

小心生个畸形儿出来,嘿嘿,让给哥就不同。

难怪历史上说长孙冲文不成武不就,从这话就可以看得出来了,别人的骄傲来自于功成名就,他倒好,有一个貌如天仙的未婚妻,就像孔雀一样骄傲得翘起尾巴,显然是一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人。

“是,是,长孙兄你是最幸福的了,大唐最漂亮的公主己被你收入囊中,到时得好好请我喝几杯啊。”刘远一脸郁闷,不过还是附和着说。

“长孙兄”

“长孙兄?”

叫了几声没应,刘远扭头一看,乐了,长孙冲己经在雪地上睡着,还微微打起了呼噜,看来绷着神经被追杀了那么久,整个人己经疲惫不堪,现在找到大部队,又有人替他望风警惕,在吃饱喝足之下,才一会,就己经进入梦乡了。

还是他幸福啊,含着金钥匙出世,自小锦衣玉食,即使才华平庸,亦可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大唐能和他“拼爹”的,还真的不多。

刘远笑了笑,让人把他抬走,让他好好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兵合一处,一起出发,有个志趣还算相投的家伙也好,路上还不算寂寞,不过荒狼和血刀都有意识地远离两人一点。因为他们竟然在吐蕃的腹地中,文皱皱地论诗作句起来,两个武人听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幸好,这一天,没有战事,因为附近的村落、部落不是被攻击,就是感到危险,此地不宜久留,大都迁走了。

也就是这一天。一行人顺利地渡过了澜沧江,进到孙波曾割据的地域,同样苏毗国的故土。

可是,谁也没注意到,高空中有一只白如雪的海冬青一直在盘旋

“啪”的一声。正在淞州城外的吐蕃营地的帅帐内,松赞干布狠狠地把一只酒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此刻,他怒火冲天,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人口,是人口,候君集带人在他的腹地里肆无忌惮地攻击、抢夺,专门扫荡自己人口。消灭自己的有生力量,据他妹妹,赞蒙赛玛噶公主的来信,青壮人口己经少了三到五万。这对人口还算单薄的吐蕃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吐蕃的总人口,也就是三百万不到,如果说几万人口还能承担,但是经济的损失却是难以估计。

吐蕃位处高原,只能种小麦、青裸、高粱等有限的几种作物,经济很薄弱,而漠北高原,也就是原苏毗故国的草原对吐蕃来说极为重要,是吐蕃主要放羊牧马的场地,那里土地肥沃,草资源极为丰富,因为是华夏最重要的河汉发源地,后称“三江源”。

从这里产出大量的肉类和优良的战马,供吐蕃南征北战之用,可是竟然成了唐军攻击的目标,现在那里尸横遍野,狡猾的唐军明知抢不走那些牲口,竟然大量屠杀,光马匹损失就不计其数,那些牧民纷纷逃到城市,可是城市装不下那么多牛羊,冷死、饿死的不计其数。

没有五六年,漠北高原都恢复不了往日牛羊成群的生机,而吐蕃勇士的战马,也不太好更换了。

那支渗透到吐蕃的大唐军队,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捅了吐蕃一刀。

“可恶,可恶,大唐竟如此对待我吐蕃子民,我要马上提兵进攻,攻进淞州城后把他们杀个鸡犬不留。”松赞干布一脸杀气地说。

帅帐内的论钦陵马上阻止道:“赞普,不可。”

“有何不可?”松赞干布一脸阴沉地说:“他们趁我腹地空虚,杀我子民如牛羊,我替我的子民报仇,有何不可?”

论钦陵连忙说:“赞普,我赞成报复,但我不赞成攻淞州,这淞州墙高城固,里面驻了十多万大唐的精锐,我军一无攻城经验,二无攻城利器,即使攻下,那也是惨胜,绝对不能这样做,要是我们把军队都折在这里,别说羊同、吐谷浑这些人虎视耽耽,国内那些不安份的领主,也会伺机作乱的。”

“那本赞普就这样吞了这口恶气?”

“玛噶公主的大军,己快到了,有神鸟海冬青的帮助,还有我弟弟赞婆相助,他们肯定逃不掉,让他们占一些便宜又如何?捉到几个重要人物,这些便宜还怕讨不回来吗?牛羊不足,我们可以去抢羊同,去抢吐谷浑,至于攻城,我们何必守在这里跟他们白耗呢,这里是墙高城坚,驻有十多万大军,既然这里打不了,我们可以分兵攻打岷州、雅州、茂州等地方。”

论钦陵的一番话,一下子点醒了松赞干布,本来只是威胁大唐,没想到大唐拒不受胁,最后就在这里耗上了,既然大唐扰自己后方,那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分兵多路,袭扰大唐呢?

“我的好大伦,你是上苍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松赞干布喜出望外,热烈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吐蕃名将、智者,然后摊开地图,君臣二人就在地图上制订作战计划。

很快,松赞干布率领大部在淞州城外继续震慑,而论钦赞等将领,兵分几路,多处袭扰大唐边境,一时间,大唐边境也是峰烟四起,血流成河。

刘远不知道大唐的边境此刻也是峰烟四起,现在他的任务是找到敌人,尽可能消灭吐蕃的有生力量。

这地方,地广人稀,己经二天没碰到敌人了。

“刘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有番人,也是零星的,不如我们继续向吐蕃的逻些城进发,哪里人多,正好杀个痛快。”长孙冲最近打仗有点上瘾了,又一心想着立功报仇,情绪有点焦急了。

晕倒,这位爷,还真当自己是战神下凡了,什么人多,杀得爽,人多兵也多啊,吐蕃全民皆兵,现在二人合在一起,算上伤残,满打满算才四百人,四百人就想攻打别人的都城,勇气倒是嘉,就是没用脑子,太冲动了,就是候君集,估计现在还在后面晃悠,捡软柿子捏呢。

刘远摇摇头说:“我们兵力太少了,别说只有四百人,就是四万人,也得从长计议,要不然,我们这点人,还不够别人塞牙缝呢。”

“说得也是,倒是我孟浪了。”长孙冲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自我解嘲地说。

“放心,总有机会立功的。”

“报!”一个斥候飞奔着跑了过来,大声禀报着,话语间,还有兴奋之色。

“说!”刘远大声地说。

斥候翻身下马,向刘远和长孙冲行了一个礼说:“报,向东二十里处,发现吐蕃一隐蔽的武器锻造场,从千里目可以看到,里面打造的,是武器和装甲。”

“什么?锻造场?”长孙冲吃惊地说:“这些吐蕃人,竟能自己打造战甲和兵器了?”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不惊讶,吐蕃多次掠夺大唐,据说每抢一处,都会搜罗有一技之长的匠师,估计是用抢来的匠师替他们打造。”

吐蕃人又不是傻子,先不说武器装甲的价钱昂贵,他们购买不起,就是大唐,也禁止装甲的输出,吐蕃人多次掠夺人口,抢到大唐的铁匠,然后把他们集中起来,让他们打造兵器也不吃惊,况且,刘远知道,吐蕃还是有铁矿的,只是没那个技术罢了。

难怪最近吐蕃的实力增长得这么快,原来都可以自己打造装备了,没想到啊,竟然让自己给碰上。

“继续说,越详细越好。”刘远兴奋得大声吼道。

“是,将军”那斥候继续回报道:“那是藏在一条深谷中,旁边有一条小河,他们就在河边搭了一个工棚打造,守卫得很森严,就兵力的配置来看,估约有八百人,属下推测,里面驻守的,应是一位千户长。”

八百人?

刘远和长孙冲吃了一惊。

八百人不多,但相对现在的刘远和长孙冲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啃下的硬骨头,现在满打满算,两人手里算上伤残,也仅有四百人,四百对八百,胜负难料啊,吐蕃少铁少武器,那个锻造场对吐蕃来说,绝对一个极为重要的常葫,在哪里镇守的,肯定是吐蕃的精锐部队。

“刘兄,干不干?”长孙冲搓了搓手,一脸兴奋地对刘远说。

现在他手里的兵力只有五十多人,肯定对付不了那八百吐蕃精锐,现在刘远人马多,又智计百出,长孙冲也唯刘远马首是瞻。

那个锻造场,相当于吐蕃的兵工厂吧,要是端了这个锻造场,绝对是大功一件,给吐蕃沉重的打击,有可能比杀他几万子民还要严重,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负责守卫的,竟然八百人之多,这对刘远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干,肯定要干”刘远重重点点头,然后又谨慎地说:“不过,敌众我寡,要谋定而行,走,我们先看看去。”

“好。”长孙冲听说刘远要干,一脸的兴奋,主动提出一起去观察敌情。

刘远命令部队就地休息,自己和长孙冲跟着斥候,策马扬鞭,去找破敌之计去了。(未完待续……)

334 刘远疯了?

这是一条隐蔽的山谷,旁边还有一条小河流过,而在河边搭了一个大棚,一些铁匠正在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刘远从千里目中可以看到,在锻造的,是横刀、长矛一类相对简单的武器,除了工棚,刘远还看到一个炼铁所用的土炉,不过此时并没有冒着浓烟,在土炉的旁边,还有一个偌大的洞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猜得不错的话,那就采铁矿石的入口了。

这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路,看起来挺隐蔽,矿山、炼铁的土炉、水源、锻造工场,从挖出铁矿石到锻造出武器装备,一站式的服务,省去了运输,又够隐蔽,设计得挺好,这个估计就是松赞干布的秘密“兵工厂”,他建得这么隐蔽,刘远相信这初衷并不是为了防唐军,而是心怀不轨的领主。

从吐蕃建立国家到现在,领主造反的事屡见不鲜,松赞干布就是对手下的领主,也不见得完全信任,所以秘密建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

“刘兄,怎么样,有把握没有?”长孙冲小声地问道。

刘远反问道:“如果换长孙兄来攻打,你有几成把握?”

“最多二成”长孙冲苦笑着说:“这里守卫这么森严,明岗暗哨,箭楼堡垒到处都是,贸然冲进去,伤亡会很惨重,一不小心,我们那点人都得折在这里。”

刘远对长孙冲的话深以为然,这里哪里一个锻造工场,都快成军事堡垒了,别的不说,光是射箭用的箭塔就有十多座,那些士兵。一个个目光坚定、步伐沉稳兼纪律严明,显然是吐蕃士兵中的精锐之士,那一身精美漂亮的锁子甲,很好地防住了全身,头上戴着头盔,只是露出两只眼睛,装甲流露着金属的华彩,武器闪着寒光,显得非常精良。

肉是肥肉,但肥肉里还带着骨头。不好啃啊。

“是啊,我们要好好从长计议,谋定而行。”刘远说远,随手把千里目交给荒狼:“荒狼大哥,好好看看。记好他们的方位,还有防御的点、巡逻的规律。到时把布防图画出来。”

“好。”荒狼一听。就知刘远想打它的主意了,也不多言,应了一声,拿过千里目就仔细观察了起来。

刘远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叫上长孙冲慢慢退下山去。

如果要强攻,要全歼里面的几百人。起码也要双倍的兵力,也就是一千六百人以上,现在刘远手上只有四百人,差得太远了。

回到镇蕃军的野外营地。刘远和长孙冲第一时间把斥候找来,询问情况,这是两人的意思,如果找到候君集,就把这个消息传给他,到时一起把吐番这个锻造工场端了。

“参见两位将军”

很快,几个斥候就受命令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行礼道。

刘远摆摆手说:“免礼,本将问你,你们最近可有将候军的消息?”

斥候火长回道:“回将军,属下刚想把这个重要的讯息禀报两位将军。”

“快说”长孙冲焦急地说。

“是,手下报告,有向西二十多里处,发现候将军斥候三天前所留特殊讯息,有吐蕃大部队进剿,不日将至,让三位将军权宜行事。”斥候火长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细心地问道:“有多少人?什么人带领?候将军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禀将军,这些都没有留下,就只有前面那些信息。”

刘远和长孙冲面面相觑,又仔细查询一番,的确没有什么线索,这才有些无奈让斥候们出去。

三天前出现过在这里附近,过了三天,高原茫茫,现在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斥候的话大约有三个信息:一是联系候君集,一起端锻造工场的目标不能实现了,现在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第二是吐蕃终于行动,派大军进剿在他们腹地肆无忌惮攻击的大唐士兵,以后镇蕃军的日子就难过了。

最后一条信息就有点玩味了,权宜行事。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里面包含的内容非常多,所谓权宜,可以是躲避、可以是进攻、可以袭扰,甚至可以说是撤退,从这四个字可以看出,候君集对目前的战略目标还有取得的成绩表示满意,对刘远、长冲孙还有程怀亮三个小将的表现给矛肯定,现在可以说是放任他们,进亦可,退亦可,但他还不满足,还想取得更大的战果,若不然,他直接召集三人,伺机抽身而退了。

好不容易捞到一个机会,以候君集的野心,绝对不满足眼前这一点利益和军功,吐蕃高原地广人稀,地形时而开阔时而复杂,这给他很多迂回和生存的空间,正是他这个战术大师大好用武之地,他需要这个战场、他需要这个舞台来证明自己,所以说,候君集不会这么快撤退的。

刘远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要把那个锻造工场摧毁,只能靠自己,还要这二三天内完成。”

“啊,为什么这样说?”长孙冲吃惊地说。

“很简单,候将军连去向都没注明,肯定有大动作,近期内抽不出人手,从那锻造工场的防卫来看,吐蕃人极为重视,他们大军一到,肯定会优先增加兵力保护,到时就更难下手了,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嗯,的的确是这样,可惜,我们的兵力太少了。”长孙冲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长孙兄你的伤还未全愈呢,我们等荒狼把侦察好,再从长计议。”

二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坐在营地里闭目苦苦思索,看看如何能把那个锻造工场拿下,最好是伤亡不要过多,刘远抓着头发,心里想的是自己有几发炮弹或有几挺机枪什么的,估计半个时辰都不用,就能把这里全部拿下了,要不有一支狙击枪也好,虽说麻烦一点,但零伤亡拿下这个武装得像一个刺猥的工场肯定没问题。

熬到天快亮的时候,荒狼这才回来,带回来的,还有一份详尽的布防图,箭塔、明哨暗堡一一标记得清清楚楚,连吐蕃士兵的巡逻规律,也作了详细的说明。

“两位将军,小的在入夜后偷偷潜入那锻造工场,里面的情况也摸清了”荒狼指着自己手绘的那份布防图说:“里面大约有八百三十多人,有千户长一名,百户和五名,分成二批,轮流休息,而挖矿的矿工还有铁匠约摸有四五百人,十有**都是大唐人,其中不少是军人,都是被吐蕃人抓来的,因为害怕工匠逃跑,所以戒备非常森严,很多地方都有铃铛,只要一拉,就会把吐蕃士兵全部惊动。”

“哦,对了,那个千户长非常狡猾,炼铁都是入夜才开始,那地方偏僻兼被山围住,所以看不到那些黑烟,夜晚的警戒比白天还森严,即便是夜袭,也难一击成功。”荒狼补充道。

尼玛,白天锻造,晚上炼铁,黑夜很好的掩盖了那冲天的黑烟,难怪一直没发现,看来碰上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白天攻不下,晚上也戒备也森严,还真拿它没有办法。

虽说拿到布防图,几人还是无计可施,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一力降十会,就这么一丁点人,就是有诡计,也难以奏效,平时还可以磨,一点点消耗吐蕃人的实力,但这次不同,到时吐蕃的援军一到,到时就是联合候君集,都难吃下了。

“荒狼大哥,用火攻行吗?”刘远想起上次用火攻所取得的效果,连忙问道。

“没用,一来这房子多是石头砌成,难以点燃,二来那地方就近小河,龋寒方便。”荒狼摇摇头,否决了刘远的意见。

长孙冲眼前一亮地说:“要不,我们下毒,就在那小河里下毒,把他们全部毒死。”

刘远摇遥头说:“这个也难,那地方我们都看过,那小河的水有点急,是活水,下毒一会就冲散了,再说了,你有毒药吗?”

“没有”

三人又提了几个方法,总是觉得把握不大,最后都否决了

“唰”的一声,长孙冲气得一下子抽出横刀,对着旁边的一块石头猛地砍去,气呼呼地说:“哎呀呀,这不行,那不行,嘴边的肥肉都溜走了,真是气煞我也。”

好家伙,没想到这家伙的脾气这么大,看来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话是对了,一向好脾气的长孙冲,居然拿一块充当坐垫的石头出气,还真是挺好笑的。

“唰”的一声,那一刀砍下,竟然把那石头砍下整齐的一角。

荒狼吃了一惊,继而有点妒忌地说:“好刀,斩金断玉,切石如泥啊。”

长孙冲也吃了一惊,摸着自己的刀说:“不会啊,我这刀就镇蕃军配的,不是私带的宝刀,奇怪,怎么锋利如斯?”

奇怪了,就是有宝刀,斩金断玉也需要气力的,以长孙冲的力量,有点扯淡吧?刘远好奇地拾起被长孙冲斩下的那一小块石头,好奇地放在火光下看了起来,突然,刘远眼前一亮,拿到鼻子前嗅了一下,接着好像疯了似的,一边跳一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335 月黑风高

“刘将军,你没事吗?”荒狼连忙问道。

战场上压力太大,恐慌加压力,听到有人因此疯了也不稀奇,这刘远好端端的突然放声狂笑,又是叫又是笑的,吓了荒狼一大跳。

“刘兄,刘兄,你没事吧,你没事吧?”长孙冲也急了,双手捉住刘远的双肩,一边摇一边关心的大声道。

不少士兵听到有异常,也围了过来。

刘远停住笑,挥退士兵后,这才搂住长孙冲的肩膀说:“好在有长孙兄的提醒,现在我们有办法端了松赞干布的锻造工场了。”

“真的?”长孙冲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刘兄,快说,快说,有什么法子?”

荒狼好奇地说:“你说的那法子,不会是与你手中的石头有关吧?”

“哈哈,知我者,荒狼大哥也”刘远嘿嘿一笑,指了指手中的石头问道:“你们知,这石头是什么石头吗?”

长孙冲拿过石头,看了看,皱着眉头说:“这石头不就是软石吗,啊,我明白了,刘兄,你想做投石车,只要占在高地,对着下面的工场轰几轮,肯定能把他们砸个粉身碎骨,这个主意太妙了。”

笑完后,长孙冲又有点为难地说:“不过,听说投石车很复杂的,这高原上,也没那么多木材,军中也没有工匠啊,就是有工匠,也得耗费时日,据说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做成一架,这个,怎么做?”

长孙冲的想像力还是挺丰富的,一看到石头,就想到投石器,可惜想法是错的。

看着众人一脸焦急的样子。刘远也不卖关子了,指着石头解释道:“这种石头名为石灰石,通常藏有深山之中,工匠把它采回去后,能过分层煅烧就可以得到日常所用的石灰。”

“刘将军”一旁很少开口的钱伟强开口道:“这玩意属下见过,可以作房子的涂墙之用,也有人用于墓建造,可是,这玩意对那锻造工场有什么用?我们不会替他涂墙吧?”

石灰的应用很早,相传在公元七世纪之前。大约是周朝,周幽王时期就被人发现,并应用于生活当中,不过古人认为红为喜庆,白为不吉利。所以一直应用得不是很广,虽说到了唐代。用的人还是不多。像长孙冲这种豪门少爷,根本就不认识,而钱伟强是生于寒门,在乡下,反而认识。

“涂墙?”刘远冷笑道:“给他们造坟墓还差不多,想得美。来,你们都过来,我突然想到一个妙计”

刘远把众人叫近,小声把自己的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众人闻言连连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诸位的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长孙冲吃惊地说:“刘兄,那石头真的这么神奇?”

“人命关天,刘某岂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放心好了,要不然,到时我们拿牛羊来做实验。”刘远拍着胸口说。

赵福伸出一个大拇指,忍不住赞叹道:“刘将军,自从跟着你,就没看你吃个亏,这计划,俺觉得靠谱。”

“对,属下也认为可以一试。”金勇点头表示同意。

荒狼只是一个护卫,没权决策,没有发言,不过看他的神色,显得也很认同这个计划,而长孙冲则是一脸感概地说:“刘兄战功显赫,在吐蕃的心腹地带还能游刃有余,长孙一直以为是运气使然,现在越来越能体会到,我们之间的差距,放心,这个计划,我一定全力配合,唯刘远马首是瞻,而这次的战功和斩获,我分毫不要,全归刘兄,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除了全力配合,连战功也不要?在这吐番高地出生入死,不就为了建功立业吗?

这长孙冲,不会傻了吧?

“长孙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攻下这里后,那些被扣押在这里的俘虏全部归我。”长孙冲毫不客气地说。

要俘虏?刘远楞了一下,马上就明白长孙冲的打算了,他的兵折损了大部,现在差不多是一个光棍司令了,不得不和刘远合兵一处,估计现在对那几百俘虏起了心思,想收拢他们,做自己的部下,学程怀亮一样扩充自己的队伍。

这是好事,还以为他要挑肥拣瘦,不能派他的手下去危险的地方,保存实力呢,原来是这个要求。

好办,老实说,这些人,刘远都不准备要,兵贵在精,不贵在多,人少一点,更方便更灵活,你喜欢,那就给你好了。

刘远大方地说:“行,没问题,就依长孙兄所言。”

“哈哈,好,刘兄爽快,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即可,所有人都归你指挥。”

“血刀大哥,你觉得这计划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善之处?”刘远在确定方案之前,询问站在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言血刀的意见,他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刘远知道后,在作重要决定时,习惯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血刀眼里出现赞赏之色,不过他还是淡淡地说:“我只一个护卫,决策的事不掺和。”

他说不掺和,也就是没什么意见,认同的这个作战计划了。

刘远面色一松,马上说道:“时间有限,我计划明天晚上就行动,现在马上分头准备,先派人多挖这种石头,然后商量一下细节,把每一个点都落实到每个人”

就在刘远在计划攻击松赞干布的秘密“兵工厂”的时候,玛噶公主正在临时帐蓬内,一脸愁色地看着地图出神,而目光,正是投在一个红色的圆圈内。

那正是松赞干布建立在高原上的秘密锻造武器装备的地点。

“玛噶公主,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的?有什么烦恼吗?只要你说出来,赞婆愿为你分担,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愿意为你摘下。”论钦赞的弟弟、吐蕃大将赞婆,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一脸愁色。忍不住就上前献殷勤道。

赞蒙赛玛噶的眼内出现一丝不悦之色,不过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赞普哥哥让他协助自己,这个家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自己,好像恨不得睡觉也不要分开一样,当然,他天天发着这样的美梦。

诚然,这个赞婆是吐蕃有名的勇士、战将,武艺超群,立功无数,可是他的相貌和他的武艺成反比。三角眼、酒槽鼻、一笑就是一嘴黑牙,胸口长还了一大堆胸毛,如大猩猩一般,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认为性感。这是英勇男人的象征,有意无意露给赞蒙赛玛噶看。殊不知这朵“高原之花”不知多想对他说:赞婆。你多喝几碗水,撒泡屎,照一下自己是什么模样。

要不是为了赞普哥哥的雄图霸业,要拉拢论钦赞一族,早就把他轰走了。

赞蒙赛玛噶指着地图说:“赞婆将军,按雪儿的侦察。大唐的士兵己经在我们秘密建造的锻造工场出现了,我真怕他们会发现工场,你也知道,从挖矿到锻造。我们花了多少心血,有了它,我们吐番的武器不再依赖他人,现在吐蕃勇士的大部分兵器都是由它所产出,要是让唐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锻造工场是吐蕃的最高机密,知道的人极少,而赞蒙赛玛噶和赞婆身份特殊,恰恰都知道,而松赞干布在指示中明确指出,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工场平安无事。

“玛噶公主,你完全可以宽心”赞婆安慰道:“那工场方圆百里并没有部落和百户所,没有什么值得攻击的目标,估计是唐军迷路,无意中经过那里罢了,那里守卫的,是赞普麾下无比英勇的八百亲兵,还是心思细密的千户长多达亲自镇守,就是炼铁也是晚上偷偷进行,别说唐军,就是我们吐蕃,也没什么人发现。”

“再说了,据可靠情服,唐军此次进入我吐蕃境内的,只有区区几千人,现在还兵分几路,多达千户长完全可以应付,虽说路湿地滑不好走,不过只要三天,我们就能到达,放心吧,玛噶公主,三界神灵庇佑吐蕃,不会有事的。”赞婆一脸柔情地说。

柔情一笑,那脸好像扭曲一样,露出两个标志性大板牙,有点黑黑的,赞蒙赛玛噶看到都有点想反胃的感觉。

赞蒙赛玛噶摇摇头说:“用唐人的话来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再等了,明天,我率轻骑抄近路先赶到工场,这样二天就能到达,麻烦将军押着粮草随后赶到。”

“不,我不能让公主只身冒险”赞婆哪里舍得和自己的女神分开呢,马上一脸正色地说道:“就让赞婆追随公主,至于辎重,我会派重兵看守,到时把他们一网打尽,我要让他们尝尝,敢犯我吐蕃的人是什么下场。”

“那好吧,那就有劳赞婆将军了。”赞蒙赛玛噶也没奢望能摆脱这“狗皮膏药”,闻言点点头。

幸好,自己有雪儿相助,大唐士兵的动向,自己都了如指掌,赞蒙赛玛噶的眼里,出现自信的光芒,所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夜己深,如往常一样,那炼铁的炉子又在冶炼铁矿了,一个个工匠和奴工在吐蕃士兵的皮鞭下,战战兢兢的干活,稍慢一点,那皮鞭就会毫不留情地挥出,一个个奴工和工匠敢怒不敢言。

在这里,除了那些会打武器战甲的大匠师外,所有人的性命在吐蕃士兵的眼中贱如牛羊。

今夜只有一轮牙月,云层很厚,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面,天空只有零星几颗暗淡的星星,那呼啸的寒风,好像吹不散那股沉闷的气氛。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间。

还是荒狼搭挡着长孙冲的那名护卫猴叔,两人穿着一身白衣,和雪地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朝锻造工场大门的两座了望塔摸去,那呼啸的风声,正好掩盖他们轻轻的脚步声,刘远带着十几人埋伏在远处,用千里目紧张地看着那了望上的两个吐蕃士兵,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这二个士兵不但没有打瞌睡,反而非常尽职,不停地左右张望。

那个千户长还真不错,练兵有一手,没人督促,还这么尽责,刘远生怕荒狼被他们发现。

“嗖”“嗖”

两声轻响,荒狼箭无虚发,悄无声息再次把两个哨兵放倒,一个倚在护栏上死去,另一个则是翻身摔了下来,猴叔连忙接住。

搞定后,荒狼挥了挥手里的红绸布,发出顺利的迅号。

“去,小心一点”刘远手一挥,十几个穿得破破烂烂,好像和锻造工场那些匠师一般的衣饰的人,牵着绑住马嘴,用厚布裹着马蹄的马,静悄悄地朝大门摸去。(未完待续……)

336 杀人不用刀

喀尔原来只是墨脱的一个小领主,并没有什么势力,手下也就一二百人,不过眼光很准,在松赞干布刚上位之时他站对了队,坚持支持,有“从龙之功”,从而得到赏识,由一个小小的百户长调入松赞干布麾下,成为亲卫队其中一个百户长。

这可是一份美差,待在赞普的身边,立功多,提升的机会也多,像分配到这里看护这个重要的工场,虽然枯燥一点,但是赏赐极丰,虽说刚晋升不及,但得到的封地,己经比自己祖传的领地还要大了,这主要是得益于对羊同、诸羌战争的节节胜利,占领大批的土地,而这些土地,正是松赞干布拿来给手下论功行赏的最好筹码。

所以,喀尔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因为赞普说过,一个工匠也不许他们跑掉!

锻造工场把八百多亲兵分为二批,每批四百人左右,分日夜二班轮流看管,有人负责看哨,有人负责看管工匠,还有人士兵作后备,哪方面需要,马上就出现在哪里,四百装备精良的亲兵把守,喀尔认为,就是一只老鼠都跑不掉。

“快点干,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们的。”喀尔着半生不熟的大唐话对那些锻造的匠师大声说道。

看着这些匠师,喀尔感觉他们比大唐的美女还要可爱,只要按时完成赞普松赞干布要求二千套装甲,那丰厚的赏赐肯定不少,这一次赞普亲自去大唐狩猎,说不定,给自己打赏几个大唐细皮的女子呢。

喀尔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好,有人逃跑!”就在喀尔发着美梦之际,突然有人大声叫喊着。喀尔循着声音一望,刚好看到锻造工场大门两个箭塔的两个士兵中箭翻身摔下来,接着就是有大用大唐语大叫“快点跑啊”“不好,被发现了”一类话,在火光下,隐约看到十几个穿着破坏的人翻身上马,一阵马蹄声响起,最少也有十多骑飞快地逃了出去。

什么?逃跑?

喀尔好像被锤击了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楞住了。

很快,百户长喀尔扯着嗓子拼命地叫道:“快。快,拉,拉警报,后备队全部随我去追击,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剩下的人看好工所。”

现在,他不关心那些工匠是怎么逃到大门的。他也不关心他们怎么弄到马的。等把他们抓回来,细心一问,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快,快,把他们全部抓回来,不许放箭。要活捉,一个都能不能漏。”战马是吐蕃士兵必备的,在河边就建了长长的一个马厩,喀尔一个箭步冲上去。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一边吩咐一边挥鞭策马,他要去追击那些胆敢逃跑的奴隶。

“啪”

“”

那二百后备亲兵听到百户长下命,二话不说,一个个翻身上马,一阵风似的追去,他们一样知道,要是让奴隶逃出去的后果有多大。

“站住”

“再跑就格杀勿论了。”喀尔骑着一匹“雪里飞”跟在那十几匹拼命在前面逃跑的奴隶后面,大声地叫道,可是好些逃跑的奴隶根本就不敢回应,只是一味地向前奔跑,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喀尔气得咬牙切齿,心想把们抓回来一定要好好折磨,也不知那些人中有没有会锻造的匠师,要只是普通的奴隶,一会追上说什么也不客气,拉弓放箭,直接射杀的了。

这时天空那一抹弯月露了出来,虽说不是很亮,但在积雪的反射上,那路还是看得清楚,马跑起来不是问题,在马背上长大的就是不同,大约追了几里,喀尔率着那二百精兵,己经追到了一箭之地,跟看越追越近,喀尔的面上出现一丝残忍的冷笑。

心里反倒瞧不起这些人来了,一个个都是胆小胆事之辈,逃出来,不分开几个方向跑,到时能跑一个是一个,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抱成一团仓惶逃命,这样更好,自己不用分兵,又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虽说不敢说什么立功,最起码将功赎罪。

“吐蕃的勇士们,快点,把那十几个奴隶捉回去,到时我请诸位吃酒,大唐的美酒。”喀尔一边骑,一边大声吼道,那些手下听闻有大唐美酒吃,又是抓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奴隶俘虏,也就是手到擒来的功夫,士气一下子提上来了。

所有的吐蕃士兵非常有信心,抓到那十几匹,估计小半个时辰己足够。

马跑得很快,不知不觉己追了二十多里地的路程,喀尔和他的手下己成功追至半箭之距,成功在望了。

“哈哈,跑啊,让你们跑,看你们能跑到哪时去。”眼着就要抓到,喀尔一边狂笑一边奋力地策马,而后面的那些吐蕃士兵也跟着尖声怪叫了起来,非常张狂。

前面是一条峡谷,那十多骑没有什么选择,策马逃进了峡谷,而喀尔没想那么多,毫不犹豫地跟着冲了进去。

一进到峡谷,喀尔一下子感到有点不妥,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那空气中,好像酝酿着阴谋和诡计,战马也有点不安起来,那气味也和外面有所差别,脑里一个激灵,心头一股凉气升起:不好,这下中了别人的埋伏。

“不好,有埋伏”喀尔大声示警。

“呜”

“嘶”

“澎澎澎”

“啊”

虽说感到不安大声示警,可是还是慢了半拍,冲在前面的士兵被绊马索绊倒,一下子摔倒了十多骑,前在的倒地,中间的被阻隔,后面的又收不住脚,二百人一下子在峡谷中挤得像罐头一样,和上次在这里伏击追杀的长孙冲的那伙吐蕃人一模一样。

相似的地形、熟悉的情境,设伏的还是同一伙人,只是受害者,只是换成别一伙吐蕃人罢了。

喀尔惊魂未定,只听到“轰隆”的一阵巨响,吓得喀尔的脸一下子白了:只见峡谷的两头滚下一大堆石头,一下子把这二百吐蕃人的前退二路都截断,只需要射上几轮弓箭,今晚这二百人就交待在这里。

“扔”站在峡谷边上的的刘远大声一声,埋伏在峡谷两边的士兵一下子把手里的东西全扔出去。

什么?不是射箭吗?

眼着一团白色的东西飞来,被困在峡谷中的喀尔楞了一下,接着喜出望外,难道是这些埋伏的人没有弓箭,只想用石头来砸自己?

刚才陷入绝望的喀尔眼里出现一丝绝处逢生的光,眼看白色的东西快要砸到自己了,下意识有手里的刀一劈,没想到一劈之下,好像劈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感觉是一个小布包,还没回过神,破裂之外洒出大量的白色粉末,有一些洒进了喀尔的眼里。

“啊,我的眼睛”喀尔突然感到,自己双眼火辣辣的,有如火烧一般,眼前一片黑暗,痛得他连手中的兵器也扔在地上,用手去揉眼睛,谁知越揉越痛,一不小心,竟然从马上掉了下来,而那马好像也很惊慌一样乱蹦乱踢,只见卡嚓的一声,喀尔大腿一阵巨痛,这痛差点让他痛晕开去,刚嚎出来,后脑勺被马蹄踢了一下,一下子就晕厥在地

是石灰粉!

刘远一声令下,手下镇蕃军把一早准备好的石灰粉抛出、洒出,那些不明白的吐蕃士兵学着他们百户长,下意识用刀想去磕开,没想到酒下来,竟然是石灰粉,一时间纷纷中招,一个个捂着双眼大叫救命,战马也着了招,又跳又踢,踢伤、踏伤不少人,吐蕃士兵一下子惨叫连天,简直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好了,效果看到了,动手吧,一刻钟内解决战斗”刘远对身边的说了一句,大喝一声:“放箭!”

埋伏在峡谷两边的弓箭手搭箭拉弓,众容地瞄准、射箭,不断收割着那些吐蕃士兵的性命。

要不是手下不太相信石灰的功用,刘远也不想这么麻烦,直接下令用弓箭攻击了,这样也好,当是一个演习吧。

“刘兄,真,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这些吐蕃人都没有战斗力了。”长孙冲都看得呆了,这些吐蕃精锐在刘远的妙计之下,竟然没了还手之力,镇蕃军杀他们,好像杀猪宰狗一般不费吹灰之力,这才是高人啊。

每每都有出人意料的神奇表现。

不用说,估计又一完美上获。

赵福也凑近来,讨好地说:“刘将军好比诸葛丞相,什么事一到你手里,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刘远踹了他一脚骂道:“行了,别拍马屁,快点解决战斗,把些盔甲全扒下来,动作要快。”

尼玛,诸葛亮一生是神奇的一生,是智者的代名词,所有谋士的偶像,不过刘远敬佩倒是敬佩,也视作偶象,不过并不打算学习,他老人家高风亮节,只娶一个丑女为妻,粗茶淡饭,身居高位,没有好好享福,反而累死在任上,简直就是一出悲剧,刘远希望的那可是富可敌国、妻妾成群,绝不会累死在任上那么傻。

“是,属下马上去办。”被刘远踹了一脚,赵福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一脸贱笑,在他看来,这是刘将军亲昵的一种表现。

普通士兵就是想挨踹还没有机会呢。(未完待续……)

337 设计赚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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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人大获全胜,刘远心里松了一口气。

锻造工场的敌人一共有八百多人,现在歼灭二百人,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不过看到手下在扒吐蕃士兵装备后,又有点郁闷地自言自语道:“这些家伙是什么来头,怎么那装备和平常那些人不同的?真是麻烦。”

不过相对上一次的峡谷埋伏,这次有了充足的时候准备,又有石灰这个利器相助,一群准备不足的吐蕃士兵,先是差不多成了瞎子,然后在几百人的弓箭攒射后,己经所剩无几了。

几轮弓箭再加上陌刀队的一轮碾压,一个丰硕的胜果就拿下来了,一旁的长孙冲看得妒忌,在感受刘远指挥的魅力,也暗叹自己的运气不佳。

倘若当时刘远准备充分,自己的部下也就不会在敌人的拼死突围中,伤亡惨重了。

“所有人都动作都利索点,依计行事。”刘远的声音又在峡谷内响起,声音还带着点幼稚,但是,此时,包括长孙冲在内,己经没人再质疑他的声音。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千户长”

“千户长大人”

那些吐蕃士兵一看他,马上就变得恭恭敬敬的,昂首挺胸,大声问好。

多达的心情非常不好,晚上和泥婆罗的一名美女盘肠大战到深夜,刚刚入睡,突然被警报声吵醒,护卫禀报,有工匠乘着黑夜逃跑。不得不披着装甲出来查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一个人酣睡中惊醒,脾气是暴躁的,多达千户长一直冷着脸,径直走到负责看守工匠的古伦百户长面前,二话不说,“”两声,赏了二巴,这两巴打得结结实实,古伦的脸一下子多了二个红色的手掌印。

“废物”多达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古伦不敢反驳,更不敢躲僻。今晚,正是自己负责看守工匠,喀尔负责机动,一来是自己失职,二来多达不仅是千户长。更是自己的哥哥,被打了一声也不敢吭。低下头不说话。

“怎么跑的?”多达打了弟弟两巴后。怒火这才小了一些。

“暂时还不清楚,他们被发现时,己经夺了马冲出去了,大门箭塔的两个士兵,被他们射杀,都是一箭封喉。”古伦看到他哥一脸的怒气。小心地说:“喀尔百户长己经带着二百人去抓捕,他们肯定跑不了。”

听到是喀尔去追捕,多达稍稍松了一口,他知道喀尔的为人。办事积极、认真,什么事都会全力做好,既然是他亲自带人去追捕,那些匠师在这地形开阔的高原之地,肯定跑不掉,多达看了一下整个工场,还不错,一个个都在认真戒备中。

“跑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工匠参与其中?”多达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他最关心的就是的后面的工匠,对落后的吐蕃来说,三军易得,一“匠”难求,能打装甲的工匠对吐蕃来说,那都是千金难求,多达还记得,为了得到大唐一名有名的铁匠,自己带人屠了三条村子,来回转碾二个月,才带回一名铁匠,而带去的吐蕃勇士差点就全军覆没,要是不能及时完成赞普所要的装甲的数量,就算自己是心腹,估计也讨不了好。

“还,还没有统计。”古伦小声地说。

一班只有四百人左右,喀尔一下子带了二百人去追捕,那么剩下的人就不多,为了防止有人乘机作乱,古伦全副心思都放在镇压上面,一时也不敢分散人手,再说他对喀尔也非常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把所有人都抓回来,所以没有马上清点人数。

多达一听气了,抬腿就踹了古伦一脚,大声吼道:“快去,要漏了人怎么办?”

“在矿洞里的人要清点不?”

“去,只要有一口气的,全部要清点。”

“是,是,我马上去。”

古伦不敢驳嘴,马上带人去清点人数,反正千户长,也就是自己的哥哥在,也不怕有人作乱。

等到古伦去清点人数,千户多达余怒未消,看到那些工匠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像免费看热闹一般,一下子火了,用刀指着一众奴隶和工匠说:“看什么?快点干活,要是月底不完成,看我不抽你们。”

看到蕃将这么凶狠,那些奴隶、匠师那敢反抗,一个个寒噤若寒蝉,被迫继续替吐蕃人继续卖命。

“哗啦”一声,一个骨瘦如柴,约摸十二三岁的少年,可能被多达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经过他旁边时,脚绊了一下,手一颤,抱着木柴一下子全掉在地上。

少年吓得脸色一片惨白,一边弯腰捡木柴,一边连忙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马上收拾好。”

“砰”的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只见那少年郎被多达一脚踢倒在地,那脚力很重,少年咳了二声,嘴角都流血了。

多达冷冷地说:“像你这样的废物,简直就是浪费我们吐蕃的粮食。”

“千户大人,小乐只是只是一时大意,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旁边那个工匠忍不住替他求情道。

这名工匠叫张铁牛,技术精湛,在工匠中威信很高,本想说小乐根本吃不饱,没有力气,一时失手,不过话到嘴边,还是不敢说出口,马上替他求情道。

“是啊,千户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还是一个孩子,饶他一命吧。”

那少年姓陈,单名一个乐字,因为年纪小,平时又会讨一众工匠开心,是大伙的开心果。再说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被吐蕃强得掳来大唐人,大伙同病相怜,平时也抱成一团,互相照顾,。

“小乐,起来吧,下次小心一点好了,千户大人不会跟你计较的。”一个匠师还自作主把陈乐扶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么多人开口求情了,这个千户大人多少还是会给一点面子的。

在这里,匠师是最重要的主体,那些装备全靠他们打造,为了让匠师们用心替吐番人卖命。除了没有自由,匠师的地位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就是吐蕃的士兵也多给他们面子。不敢随意打骂他们,因为所需要装备都得靠他们打造,好几个都开口了,多达也不好一点情面也不给吧。

多达没有说话,那匠师扶起陈乐,他也没当场反对。陈乐抱起木柴,准备给风箱加柴火,一众铁匠都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事就到此为止的时候。只见“哗”的一声,陈乐手里的木柴一下子全掉在地上,他的双眼变成死灰,有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前冒出来的刀,刀尖还滴着嫣红的鲜血,陈乐想扭扭头,看看是哪个杀自己,可是那剑尖突然一抽,这一抽,好像把陈乐最后一丝生命力也抽走。

“啪”的一声闷响,陈乐摔倒在地,抽搐二下,永远倒在异乡的土地上。

而此时,多达正拿着一块绸布在擦试着刀上的鲜血,正是他下的毒手。

“千户大人,你”站在旁边的张铁牛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多达“唰”的一声,一下子把刀搭在张铁牛的脖子上,冷冷地说:“这里所有的事,都是我说了算,你们能做的,就是怎么好好地干活,我做事,无须向你们解释。”

说完,用那冰冷的眼睛看了一遍所有的工匠还有奴工,如神灵高高在上地说:“谁不好好干活,整天想逃跑的,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还在楞着干什么?快点工活,要是这个月不能按时完成任务,你,你、你、你还有你,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多达恶狠狠地威胁道。

今晚竟然出现集体逃跑事件,景响非常大,正好杀鸡儆猴,其实多达放过一个小小的奴隶也不难,立威也可以等喀尔把逃跑的人全抓回来,到时再立也不难,但多达不能接受这些工匠竟然抱在一团结对抗自己,特别是自己还没有让那个瘦小的奴隶少年起来,一个匠师仗着自己还要倚靠他,会打造装备的人受到优待,竟敢替自己拿主意?

他要眼前这些人明白,自己,才是掌握他们生死之人,当然,也有泄愤的成分。

张铁牛咬了咬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拿起铁锤,开始锻造起武器来。

虽说很生气,可是小乐子己经不能复活,在多达的威之下,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能暂时虚以委蛇,不过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心里暗暗想着,到底是哪这么大胆,有本事,竟然能在重重看守下,逃出这个大门,还真了不起,可惜不稍上自己

“开门,开门,快点。”

“喀尔百户长受伤了,快,拿金创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大群穿着亲兵装备的人骑着马从外面回来,还没到门口就有人大声地叫嚷着,那重新派在守门之人看得仔细,是自己人,那喀尔百户长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后面有一护卫扶着,而在队伍的中间,十多人被绳子绑住,一个跟着一个,看来逃出去的人,己经抓回来了。

吐蕃士兵连忙打开大门,让自己人回来,不过有点奇怪,这些士兵好像都不太喜欢说话,低着头默默地走路,像以往兴高彩烈、大呼小叫的样子不一样,难道是,百户长受伤,他们都很难过?

这时锻造工场的千户长多达也看到自己人回来,当他看到位队伍里用绳子绑成一串的逃犯,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好像听到喀尔受了伤,不过那些逃跑的人全抓了回来就行。

他己经想好,把几个不重要的人当众折磨、斩首,要振慑这些工匠和奴隶,让他们知道,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这时百户长古伦一脸疑色地走过来向多达汇报道:“哥,调查清楚了。”

“哦,怎么样,一共逃了多少人?有没有铁匠参与其中”

古伦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铁匠,所有人都在,无人缺席。”

“什么?”多达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地说:“你说什么?”

“我得知这个结果也很吃惊,还让手下重新再清点了一遍,没错,所有的匠师还有奴隶都在,连战马一匹也不少。”古伦肯定地说。

没有逃跑,没战马丢失,那么,喀尔抓回来的,是什么人?

多达心头一寒,扭头看看出去抓捕归来的人:喀尔好像死了一样趴在马上一动也不动,那队伍中的俘虏,在火光下清楚地看到,他们面色红润,步伐沉稳,身强力壮,而不少士兵,都把手搭在武器上,有人不时警惕的东张西望,队伍拉得有点长,正缓缓地朝自己走来。

不对,是陷阱。

多达瞳孔一缩,大声吼道:“有诈,敌袭!”(未完待续……)

338 血战到底

反应还真快,还没接触,这么快就让他看出破绽了。

“攻击!”

刘远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本想尽量接近,最好是擒贼先擒王,没想到还没照面,就让那个千户长看出了破绽。

“嗖”的一声,刘远的话音刚落,一早就作好准备的荒狼抽弓、搭箭、拉弓,只是一箭,旁边箭塔上的一名吐蕃士兵被下来。

时刻在准备着的镇蕃军一听到刘远下达攻击的指示,马上进实施攻击,有人攻击箭塔,有人袭击巡逻队,有人则是直奔哨所堡垒,绝不重复,这是刘远极据荒狼画的吐蕃布防图作了详细的分工,哪火人攻击哪个目标都在明确的标定,一时间,攻击声不断,随着“嗖嗖嗖”的放箭声,一个个吐蕃士兵中箭倒地。

一位在箭塔的吐蕃士兵听到千户长示警,张弓搭箭,对准下面的镇蕃兵,可能那套熟悉的战甲让他犹豫了一下,那是自己人的战甲,眼睛下意识却往别的地方看去,可是就是那么一犹豫,一支劲箭一下子射中他的颈部,惨叫一声,一下子就双手捂着脖子,倒在箭塔上挣扎;几个镇蕃军失去准头,一大型箭塔上六人只射倒三人,有三个吐蕃士兵反应过来,发箭还击,一下子就射伤了两名镇蕃军,眼看情况危急,血刀抽出陌刀冲上去,,两个旋转就把那用木材扎起的箭塔斩断下面的支撑点,上面的三个吐蕃士兵掉下来摔个七晕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几根长槊己扎进了他们的身体;一队穿着吐蕃士兵打扮的镇蕃军冲进哨所,然后就在吐蕃士兵惊呆的目光中,把长矛捅进“自己人”的身体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那些守卫的吐番人,怎么也没想到,唐军会出现在这里,特别那一身自己一模一样的盔甲,极具欺骗性,很多人被射翻、杀死都不明白发什么回事,就倒在血泊中,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防御外敌的箭塔、明岗暗哨、堡垒等被破坏了大半。二百用于防守的吐蕃士兵,起码七八十人就在突袭中丧生。

目标差不多完全达到。

多达的心都在滴血了。

很明显,喀尔中计,原来属于赞普亲卫的装甲穿在敌人身上,而喀尔回来时伏在马上一动不动。就是发生了突袭也没反应,很明显。喀尔己经中了埋伏。那两百吐蕃精锐己是凶多吉少,二百人啊,这些可耻的人,竟然穿着赞普亲卫的盔甲混进来,自己发现得太慢,即是提醒。那些士兵还是惶而失措,即使怀疑,也很难一下子攻击那些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倾刻之间。不仅防御工事损失了大半,再折了几十人。

连对手的挥挥官什么样还不见到,一小半人己经没了,多达能不心痛吗?

这时多达的护卫知道事情有变,拼命地拉响有敌袭的警报,而在警报铃声中,还带着多达声嘶力竭的吼声:“所有的吐蕃勇士集中,有敌人混进来了,所有人把红色的那条丝巾绑在帽子上,以分清敌我,快!!!”

第一件事不是攻击,首先要分清敌我。

一个个吐蕃士兵冲了出来,他们在多达千户长的吼声中,找出自己的丝巾绑在头盔之上。

赛勒花色上衣一件,白色黑皮装一件,羚羊皮上装两件,绫缎面皮袄一件,羚羊皮上装一件,下装一件,新旧丝巾各一条,丝带五条,自将帅至士兵都有一整套服饰规定,这是吐蕃士兵的标准配备,可谓布署严谨,甲仗整肃,现在听到有人冒充自己人,马上取出丝巾,纷纷绑在自己的盔甲上。

碰上了一个极为精明的蕃将,这是刘远的第一感觉。

还没走近,也没有达到最佳的攻击位置,就让那蕃将识破,在拉响警报之后,马上就想出快速鉴别敌我的方法,第一时间得到实施,不再给自己部下混水摸鱼的机会,作战经验极为老到,最令刘远无奈的是,众人只扒下了吐蕃人的盔甲披在身上,那些收藏在怀里的丝巾还真没拿,就是想混水摸鱼都不行了。

可惜啊,要是再晚一刻钟发现,刘远有就信心把绝大部份的“钉子”拨掉,然后还可以把他些轮休中、正在睡觉的士兵在营房里就能解释大半了。

功亏一篑。

“杀啊”

“杀光他们。”

在吐蕃士兵着急绑丝巾之时,趁最后的混乱,又放倒了二十多人,这时吐蕃人都在头盔上绑上了醒目的红丝巾,一下子区分开敌我,纷纷开始还击,保卫这个对吐蕃极为重要的锻造工场。

浑水摸鱼己被识破,现在要做的,就是手底下见真章,刺刀见红了。

吐蕃大约有八百三十人左右,经过峡谷中埋伏还有刚才的一番突袭,大约歼灭三百左右的吐蕃士兵,现在的比兵力的比例是四百比五百,而吐蕃的防御工事还没清理完,大约还有四分之一,从帐面上看,镇蕃军处于下风。

幸好,刘远他们手里石灰粉,峡谷之战中立下奇功,给了镇蕃军平添了不少的勇气。

刘远和长孙冲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个字:干!

以吐蕃的经济和发展水平来说,这个锻造工场对他们极为重要,从那守卫森严的程度就知道了,只要端了这里,比之前所做的加起来更有意义,刘远和长孙冲分析了以后,都决定,不惜代价,一定要把这里拨掉。

刘远和长孙冲很有默契地同时拨出横刀,一起大声喊了起来:“死战!”

“死战!”

“死战!”

一众将士听到,一个个都大声跟着叫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口号,点燃他们心中战火,这个口号,引发他们心中的豪情,吹响了碾压敌人的号角。

要么死,要么战,直至敌人全部倒下,或者所有人战死沙场!

一个镇蕃军战士拿出一个布包,准备就要把石灰粉撒出去,刘远眼疾手快,一巴掌打落地下骂道:“你傻了,我们现在处于逆风,是下风口,一撒出去,害的就是自己人,快,去拨掉那二个箭塔和哨所,先抢上风区,我下令扔才扔,不要急。”

“是,将军。”那士兵闻言马收起了石灰粉,不用刘远催促,马上英勇地冲了上去。

这时镇蕃军和守卫锻造工场的赞普亲卫纠缠在一起,多达挥着战刀,对那些工匠还有奴隶吼道:“都趴下,不要动,要是被冷箭射中,小心丢了小命。”说完,又对自己的弟弟吼道:“古伦,带一队人看祝蝴们,特别是那些铁匠,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

此时锻造工场内的战斗己呈白热化,镇蕃军一边高呼着“死战”,一边舍命杀敌,而赞普亲卫也是吐蕃士兵中的精英,一个个悍不畏死,一旦缠斗起来,不死不休,连刘远看到都热血沸腾了。

长孙冲的护卫猴叔,身法如电,好像猴子一样,只身飞快爬上一箭塔,随着二声惨叫,二具吐蕃士兵的尸体掉下来;荒狼箭无虚发,一个百户长刚冒出头,他目光似电,一箭就射中他的眼窝,而血刀更是神勇,有一伙吐蕃士兵怪叫着朝刘远冲过来,血刀提着陌刀一个人就冲了上去,在昏暗的火光下,只见几道刀光闪起,那吐蕃士兵就惨叫声四起,有吐蕃士兵的脑袋飞起,身首分家,更有两人被拦腰斩断,那惨叫声有如来自九幽地狱一般;有一个战士被一个吐番的火长刺倒在地,等他经过时突然死命抱祝蝴的腿,咬着不放,在临死时硬生生咬下一大片血肉

“死战”

“死战”

刘远亲眼目睹一个镇蕃军士兵身中七八刀,倒在雪地上,鲜花染红了这块异乡的土地,可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一直叫着“死战”的口号,然后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小,最后头一歪,死时手里还紧紧地握住横刀。

这是最冷血的时代,这是英雄辈出的时代,他们用自己的勇气与力量,鲜血与责任,荣耀与生命,迸发出人类最激情的火花、谱写出冷血器时代最响亮的赞歌。

“拉远距离,尽量用弓箭攻击”刘远大声叫道。

二刻钟的时间不到,就有三四十人倒下,看着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刘远的心在滴血,这是世界最英勇、最好的士兵,自己就这点家底了,可不能在这里拼光啊,自己还有王牌还没出呢

“荒狼大哥、血刀大哥,猴候,不要恋战,快点拿下西北那个方位明哨和箭塔,那里是上风位。”刘远大声吩咐道。

“不行”荒狼大声地说:“我们两个都走了,谁保护你?”

他们只是护卫,并不是战士,荒狼和血刀的第一要务,就是保证刘远安全。

“两位放心”长孙冲一下子挡在刘远面前,大声地说:“我来保护刘兄,吐蕃人要想伤害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猴叔,快。”

刘远焦急地说:“快,我就在后面指挥,不上前线,不怕的,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荒狼、血刀还有猴叔三人咬着牙点点头,向刘远和长孙冲行了个礼,如三头猛虎,猛地向前冲去。(未完待续……)

339 天时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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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长大人,我们需要点烽火请救援吗?”一名火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多达摇了摇头说:“不用,他们己经被包围,在天亮之前,我们就以全歼这股狡猾的唐军。”

在火光下,多达可以看到,唐军开始抵挡不住亲卫的攻势,节节败退,龟缩在山谷的左上角位置固守,胜利的天秤慢慢向自己倾斜,从战况来说,唐军人数少于己方,也没援军,要不然也不会在破坏了大部分防御工事后还选择龟缩,在交战中也很害怕短兵相接,害怕伤亡,估计是诡计被自己识穿,功亏一篑吧。

有些唐军带携带着昂贵的陌刀,这对多达来说,那是致命的诱惑,一把把陌刀在在他眼内,犹如一个个绝色美女,这让他心庠庠的,哪肯别人分享?再说了,现在深夜,就是点烽火估计也没人看得见,至于吗?

唐军不肯跟自己硬耗那更合多达的心意,两军弓箭对射,比的就是谁的箭支多,慢慢磨都磨光唐军的箭支,自己这里就是锻造工场,箭支堆积如山,耗到都到唐军先没有,虽说大部分防御工事被唐军破坏,但还有不少工事还在屹立着,时刻威胁着唐军的安全,多达的脸上,己经出现一丝稳胜券的笑容。

那唐军,刚才不是叫“死战”叫得挺欢吗?现在都偃旗息鼓了。

“看什么看,你们以为是来救你们的吗?”正率着一队人看管那些工匠古伦一脚把一名好奇抬起来头的匠师踩在地上,那靴子踩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他们是来送死,和你们作伴的,你们这些贱奴。都给我老实点。”

张铁牛趴在地上,看了看离自己不远锻打用的大铁锤,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眼内出现一丝异样的光芒。

“快,快,结阵,不让能让他们跑了。”一个吐蕃百户长大声的指挥着士兵围拢,防止唐军突围,而千户长就在后面督战,多达千户长下令。生死勿论,一定要让所有的唐军都留在这锻造工场内。

“呼”的一阵北风迎面吹来,把百户长头盔上那绑得不太结实的红丝巾吹掉开来,这可以是区别敌我的标起,吓得百户长马上把它捡了回来。让护卫帮自己紧紧地绑上。

这可马虎不得。

现在应是刚过卯时,天快要亮了。冬日的清晨。寒风总是大一点的。

就在寒冷的北风吹掉百户长头上丝巾之时,刘远原来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眼里出现异彩:风大了起来,机会终于来了。

“所有人准备,撒”刘远兴奋得低声吼了起来。

等的就是这一刻。

镇蕃将军纷纷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石灰粉,荒狼抛了一下手里那一大包石灰粉。笑着说:“我先来,看我的。”

说完,用力一抛,那包石灰粉抛到一大堆吐番士兵的前方。那些吐蕃士兵还没明白什么一回事,一支劲箭一下子把布包射散,隐约间,一大团白色的粉末经北风一风,一下子吹向那吐蕃士兵。

“哎哟,我的眼睛”

“不好,看不见东西了。”

“神啊,我的眼睛好像着了火一般。”

那些士兵猝不及防,一下子中招,一个个丢盔弃甲,双手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而这时,镇蕃军一边佯叫着冲锋,一边把手里的石灰粉撒了出去,那些用心碾压得很细的石灰粉由北风一吹,如一股烟雾吹向那些精锐的赞普亲卫,那些士兵不知什么回事,一听到大唐士兵要进攻,一个个睁大双眼准备迎击,没想到被那石灰粉进眼睛,马上火辣辣的,痛得要命,那眼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那种刺心的剧痛,让他们连手里的兵器也抛下。

为了防止唐军突围而逃,都结成了阵,这样可好,一排排的倒下,原来稳如泰山的防线,一瞬间就崩溃了。

“唰”的一声,刘远一下子抽出横刀,大吼一声:“杀光蕃狗,跟我冲。”

说完,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荒狼和血刀犹如哼合二将,一左一右毫不犹豫跟在刘远身边护卫。

“死战!”长孙冲激动得大吼一声,也跟着刘远冲了出去,猴叔还有另一个护卫也带伤追随,不离不弃。

看到两个非军人出身的将军也如此英勇,二人麾下的士兵的斗志一下子激扬了起来,提着横刀,握着利槊,一个个红着红眼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一个个悍不畏死,舍命向前,一边冲锋,一边跟着长孙冲喊着大唐不灭的军魂:

“死战!”

“死战!”

三百多个人,汇聚成一个声音,形成一股杀气冲天的洪流,在山谷中来回震荡,一个个冲入敌群,肆意宰杀那些因为看不见而没还手之力的吐蕃士兵,形势一下子逆转,只是一个照面,唐军己经冲破了吐蕃的第一道防线。

多达在后面看得真切,原来如老僧坐定的他,一下子就“腾”的一声站来,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挥出战刀,大声吼道:“反击!反击!不能后退,小心唐军那些白色粉末。”说完对身那些私人护卫说:“快,顶上。”

大部分的兵力都压在这里,虽说忌惮唐军手里的那些白色粉末,但多达明白,一旦战线崩溃,出现溃兵,兵败如山倒,一逃跑,后背就露空门,成为唐唐任意射杀的靶子,到哪时,就无力回天了。

一个高个吐蕃士兵,一手拿着长矛,一手不时拭着眼睛,眼睛不小心进了石灰粉,又酸又痛,那涌出的泪水把视线都模糊了,隐约中,看到有一个唐军举着长槊冲了过来,刚想用长柔刺上去,可是刚刚刺出,只感到胸口一痛,低着一望,一把长槊己刺入自己的胸口、一个胖胖的吐蕃士兵运气好,没有被石灰粉撒放眼睛,看到有一唐军举着横刀冲了过来,他虎眼一瞪,英勇的冲上去,没料到那唐军突然伸手一撒,一股白烟迎面撒来,躲避不及,只觉到眼睛一痛,一下子就失去了视力,还惊魂未定,感到脖子一凉,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间狂喷而出,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被割破,“啪”的一声闷响,重重地倒在雪地上

“古伦百户长,怎么办,他们顶不住了,我们要不要顶上去?”一个负责看守工匠的士兵有点惊惶地问道。

山谷就那么大,再加上天己朦朦亮,吐蕃士兵的败况所有人都看到,不仅士兵军心不稳,就是古伦也焦急万分,现在自己也有心无力啊,一来千户长哥哥没叫自己顶上,二是自己这里只有几十人,就是冲上去,也只怕是于事无补。

“镇定,我们等千户长命令。”古伦大声地吼道。

“是。”

机会终于来了,现在吐蕃人乱人一团,大唐士兵节节胜利,趴在地上的张铁牛看得清楚,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抄起自己常用的大铁锤,趁旁边的那个吐蕃士兵还没回去神,一锤狠狠地砸在那吐蕃士兵的脑袋,“砰”的一声闷响,这一锤又快又狠,好像打铁一般,一锤就把那吐蕃士砸了个脑袋开花,那头都扁了。

“兄弟们,皇上派人救我们来了,在这里早晚都得死,拼一把,杀光,咱们回家。”张铁牛一招得手,马上大声呼喝道。

回家?

在场的几百人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自己生在大唐,那根就在大唐,狐死首丘,叶落归根,谁不想回家,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大唐才能安息,听到有人袭击,这几百人有不少是士兵,这些吐蕃人待人贱如牛羊,早就有心反抗了,就差一个带头人而己,现在张铁牛一声号召,众人纷纷行动了起来。

“杀,杀死他们。”

“不把我们当成人,早就该反了,杀啊。”

“跟他们拼了。”

“杀,杀啊,杀了他们,我们回家。”

现在机会难得,张铁牛一呼百应,工场上的奴隶、匠师一个个随手抄起家伙就攻击那些吐蕃士兵,铁锤、没完工的矛、未开封的战刀,反正什么趁手就拿什么,一个个红着双眼就拼命攻击所见的每个士兵。

“你们干什么,造反啊,趴下,快点趴下,不然把他们全都杀了。”古伦见状连忙大声吼道。

可是那些渴自由、渴望回家的人哪里听他的,吐蕃人凶残,每天不是打就是骂,随时有生命的危险,一个个被压得喘不过气,以前受的气、受的罪,现在一下子爆发出来,一个个疯狂得,眼睛都红了。

“找死”古伦也顾不得这些是赞普的“宝贝”了,手起刀落,凭着战斗经验丰富,一连砍翻了四人,谁知一个不留神,一个体只单薄的奴隶一下子死死抱祝蝴的脚,不让他活动,古伦大吃一惊,刀口向下,一刀刺下,一下子就把那奴隶刺了个透心凉,后背入前胸出,刚想抽出战刀,被一旁的张铁牛瞄准了机会,一锤挥出,重重的砸在他的大腿上,“卡嚓”的一声,那大腿骨一下子就折断,整只脚都严重变形。

“啊”古伦的一声惨叫,刚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好几件不同的兵器捅成了一个马蜂窝。

天时地利人和,镇蕃军一下子就是占了基中[天时][人和]二样!(未完待续……)

340 就你话多

好汉难敌四手,好虎不架群群,虽说那些吐蕃士兵很精锐,可是那一小队吐蕃士兵只是抵抗了一会儿,就被愤怒的人群淹没。

不过那些精锐的吐蕃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倒下前,一百多匠师还有奴隶也倒在血泪中,工棚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特别那些吐蕃士兵的尸体,有不少都让人泄愤一般砸个稀巴烂,惨不忍睹。

“谭老能,你带几十人进矿洞,把矿洞里的同胞解救出来,一起离开这里,人多力量大。”张铁牛以前做过军匠的头目,见识不浅,马上就开吩咐道。

“好,我去。”平日大伙都隐以张铁牛为首,谭老能二话不说,马上叫了几十人拿着武器冲进矿洞。

他弟弟还在里面做矿工,就是张铁牛不叫,他都会要去的,说什么也不能把弟弟落在鸟不拉屎的异乡苦寒之地。

等谭老能走后,张铁牛一下子跳到一个案几之上,大声地说:“诸位,我们受够吐蕃人的气了,在这里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不去拼一把,我们替吐蕃人打造武器,而这些吐蕃人就是用我们打造的武器屠杀我大唐的同胞,不知不觉中,我们己做了帮凶,就是回到大唐,也可能受人指责,现在官军有难,我们杀上去,助官军杀贼,一来可弥补我们的过失,二来说不定能立功,衣锦还乡”

“嗖”的一声,张铁牛一声惨声,从案几上被射翻,吓了众人一跳,众人往外一看,只见那个凶狠的千户长多达。手里拿着一张长弓,一脸凶恶地朝这里望来,那双眼,极为恶毒,让人看到都有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

“张大哥,你没事吧”

“张大哥”

众人一下子关心地围了过来,这个张铁牛有过当官的经验,众人还准备跟着他一起回大唐呢,有了他在,估计到时和那些官老爷也好说上话。

“没事”张铁牛自己站了起来。看看那箭,心中暗叫应幸,幸亏距离有点远,劲头不足,肩膀上。插得不深。

“啊”张铁牛咬着牙,硬生生把那箭拨了出来。那箭头有倒钩。拨的时候痛入心肺,拨出来时鲜血直流,张铁牛痛得脸都扭曲了,不过他没有叫,硬生生忍了,显得极有血性。他双手举起铁锤,大声说:“兄弟们,抄家伙,杀蕃奴”

“杀啊”

“杀死这些养的”

在场之人都被张铁牛的血性带动了。他们在张铁牛的带领下,开始向那些剩下的明岗暗哨攻击,那些曾经当过兵,会射箭的人,也纷纷从死去吐番士兵手里夺过横刀和弓箭,跟着张铁牛一起去助大唐官军,先是铁匠、烧火的奴隶,接着那些挑水的、做饭的、挖矿的奴隶全部加入了攻击吐蕃士兵的队伍,声势越来越大,几百人汇集成一股复仇的洪流,杀气腾腾地杀敌去,每一个吐蕃人都在了他们攻击的对像。

匠师、杂工、再加上挖矿的人,大约有七八百人,八百多赞普亲卫即使是分为二轮监视他们,也绰绰有余,有什么事情,骑后列队一个冲锋就能镇压,几百手无寸铁之人不成气候,但现在不同,这里的守卫先是被干掉了近三百人,剩下的五百人要动用绝大部分去围剿刘远率领的镇蕃军,哪里还分得出人手对付这些曾经任意宰割的奴隶呢?

在石灰粉的攻击下,本己经强弩之末,处尽下风,再加上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多达面如死灰。

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手精心编织的圈套,就是刚才打得对对方龟缩,现在想起来,那是敌军无意与自己过多纠缠,只为占据一个上风口,等到风一大,马上发动致命攻击,此刻败局己定,任自己如何足智多谋,此刻也无力回天,刚才弟弟古伦的惨叫他也听到,心如刀割,发冷箭射那个领头之人,可惜距离过远,没能要他小命。

完了。

在多达暗呼“完了”的时候,刘远和镇蕃军上下一片喜色,那些俘虏终于暴动了,有了他们这股力量,在胜局己定的时候,可以尽可能地减压少镇蕃军的伤亡,有实力,才能更好地生存和发展,而长孙冲也是一脸的兴奋:这些人比自己想像中更有血性,战斗力更强,有了这批兵源的补充,自己的力量就再次变大,这样才能在吐蕃的腹地上更有作为。

长孙冲暗想道:即使放弃这次军功,得到这批兵源,还是很划算的。

松赞干布的亲卫队的确凶悍,明知不敌,还是死战不退,直至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千户长多达,吐蕃文武双全的未来将星。

此刻,他己变成了光棍司令,手执双刀,一脸凛然地站在哪里,腰杆站得笔直。

吐蕃是一个国家,也有官位和品级,赞普之下设大论一人(后期增加到多人)、副大论一人,协助赞普掌管军国大事,又设内大论一人,副内大论一人,掌管内政,设司法大臣掌管纠察和司法。他还规定各级官员的品级、职权,以瑟瑟、金、银、铜、铁制作的章饰(告身)区分为十二等,从他战甲上别着的银章就能判断出,他就是这里最高的指挥官:千户长。

镇蕃军把他团团围住,围而不杀,像这种重要人物,还是要听听将军的意思。

“谁是唐军的最高长官?何敢现身与我一叙。”多达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

那大唐话说得有点生涩,不过那意思所有人都能听得明白。

刘远和长孙冲相视一眼,长孙冲笑着后退了一小步,对刘远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又笑着指了着那群远远跪在地上、以张铁牛为首好几百俘虏,意思是不和刘远争功,风头你来出,我去收编那帮人。

这个家伙,还挺会做人的,刘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血刀的保护下走了出来,那些将士也闪出一个空间,让刘远走近。

“我就是,不知找我有何贵干?”刘远懒洋洋地说。

“在下多达,任赞普亲卫之千户长。”、

“刘远,大唐游击将军。”

多达盯着刘远,眼内全是震惊之色:“袭击我锻造工场,是阁下指挥的?”

“不错,不知千户长大人有找我有何事,如果投降的话,我可以保证免你一死。”

“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下。”多达不理会刘远的劝降,自言自语地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指挥这么老定,可以说是算无遗漏,看来大唐果然是人才济济,深不可测。”

刘远冷冷地说:“有志不在年高,你是死还是降,给个痛快,我可没空跟你在这里胡扯。”

多达双手一掷,手上的两把战刀直插地下,他把那一身光亮的盔甲一件件脱下,露出一身剑憾、黝黑的肌肉,稍稍一用力,那一块块精肉突出来,如魔鬼筋肉人一般,一看就知他武艺非凡,爆发力十足。

而他脱下防御用的盔甲,显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自信十足。

“你们用阴谋诡计,胜之不武,现在,多达在这里要挑战你们最强的战士,只要有人能打败我,我才心服口服。”多达做了一个挑恤的动作:“不是说你们大唐名将辈出,武功盖世吗?我倒要好好领教一番。”

“来啊,你们大唐人,都是怂货吗?”多达继续挑恤道。

刘远有点无言了,这蕃子怎么这么喜欢单挑的,一打不过,开口闭口就来一个决斗,上次在峡俗中也是,陆广校尉被暗算,没人敢上,最后还是血刀上场,用压倒性的优势,硬生生把他的铁长矛劈断,把他的脑袋砍成二半,大大涨了镇蕃军的士气,这才刚刚打胜仗,这个千户长又来单挑,他还把盔甲脱下,更为嚣张。

看来书上的说法是对的,因为高原缺氧的原因,很多吐蕃人都是一根筋的货色,不跑也不逃,静静看着部下一个个战死,然后自己像英雄一般来挑战,这个很光荣吗?

镇蕃军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了血刀。

很明显,镇蕃军里面,他的实力是公认最高,如战神一般的存在,除了他,其它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血刀好像没有看到大伙的目光一样,一脸平淡,事不关己站在刘远的身边,要不是他手里握着他的那把名师打造的陌刀时刻保护刘远的安全,还以为他只路过的呢。

“怎么,没人来吗?一个不够,那么二个、三个一起上,我多达全接着。”多达指着在场的镇蕃军,很是嚣张地说。

“嗖”的一声弦响,在众人的惊讶声中,一支利箭一下子正正那吐蕃千户长的心脏位置,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远手里执着弓,那弦还在不停地颤动着。

这一箭,正是他所射!

“你”

多达好像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胸前插着的那支利箭,指着刘远,可是只说了一个字,“砰”一声身体支撑不住,双膝跪下,又是一声闷响,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就你话多,我的将士之性命,每一条都是无价,你说决斗就决斗”刘远冷笑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未完待续……)

341 谋而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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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就要决斗,羸了固然涨士气,要是输了,不光输士气,还会搭上麾下将士的性命,像这种没有必要决斗,能避免还是避免好了,刘远可不想到拿血刀的命去赌。

决斗场上,刀枪无眼,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那么危险的事,可一不可再。

多达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死法,一众将士也有点愕然,没想到刘将军一言不发就把人射杀了,怎么都有点胜之不武、甚至有点下作,传出去有损声誉,不过一听到刘远那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总不能别人说决斗就决斗,明明是败军之将,哪能让你随便提要求的,就是斗将也是刚开始或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才斗的,你以为你是谁?

再说了,贸然为了所谓的荣誉,把麾下将士送去战死,那不是很冤吗?

特别刘远哪句[我的将士之性命,每一条都是无价]的这句话,更是温暧了将士的心,只有能与士兵同甘同苦,体恤下属的将军,这样地才能做到将士归心,令达而无不从。

看到手下先是有点不解,甚至有点羞惭,接着才露出感激之色,刘远知道,自己的做法战士们还是接受了。

在冷武器时代,武人对荣誉看得极重。有时明知不敌,为了脸面冒死也去赴约,自己采用这种手段,是很容易诟人以病的,刘远一向以文人自居,以自己理念,胜者王,败者寇,能羸就行,管它用什么手段。像这个千户长多达,就一傻冒,有一身上好的盔甲不用,自己脱下,就像**在自己面前窜来窜去。吱吱歪歪的,就他话多。给他一箭一切都安静了。

得了爱兵如士的美誉还能捞一个战功。去哪里找这些傻子,最好多来一点。

“是,属下等愿为长孙将军效犬马之劳,来,快,给长孙将军行礼。”

“参见将军。”

刘远听到有人大声向长冲孙效忠。然后几百人一起向分行礼,看来收编非常成功。

这也在刘远的意料之内,这些人被俘获来到吐蕃,现在能逃出生天。全靠刘远和长孙冲攻击这里,他们才有机会逃脱,长孙冲身家显赫又有游击将军之职,跟着他有机会走出高原,返回大唐,要是表现好得到他青睐,说不定一下子就平步青云,再说他们的身份也有一点尴尬,谁知他们回去,会不会让官府怀疑心是细作呢?

其实,他们更怕把刘远把他们留下在这里置之不理呢。

哪有不应之理。

“刘兄,处理完了?”长孙冲满脸笑走了过来,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清理战场。”

长孙冲看着一片狼藉山谷,一时感概万千,昨天,这里守卫森严,箭塔林立,明岗暗哨一大堆,布署严谨,甲仗整肃,犹如军事堡垒,对自己来说,这一只长满刺的刺猬,没想到,一夜剧变,今天这里己经被镇蕃军摧毁。

四百镇蕃军,硬是将有地利之便的八百吐蕃精锐消灭,从千户长到普通士兵,没一人漏网,而最重要的,镇蕃军的大部还在,并没有多少损失,刘远放飞了梦想的翅膀,智计百出,在他近乎完美的指挥下,又创立了一个可以写进青史的战例。

长孙冲简直就视刘远自己的偶像了。

“刘兄,长孙有个请求,万望你能成全。”长孙冲突然小声地说。

刘远楞了一下,马上爽快地说:“你们兄弟一声,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过,先说好了,人不借,我现在手下的人也不多了。”

什么都好说,就怕他跟自己要人,动手之前,大约还有三百四十多人,经此一役,虽说尽量避免短兵相接,有石灰粉的相助,那匠师还有奴隶及时暴动,最大程度上减轻了镇蕃军的伤亡,可是,还是有几十人永远倒在这山谷中,要是手里有个十万八万大军,要是借个一万几千,刘远眼都不眨一下,可是现在人太少,少到刘远就是三五个的伤亡都合不得。

长孙冲连忙说:“不,不,刘兄把那些战俘全让给我,这己是天大的人情了,哪能跟你借人呢。”

“那你的意思是?”刘远松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你也知道,我这次收编了这么多人,这本是好事,要是他们没有武器装备,那和扛锄头的农夫没区别,我知道你手里的武器装备肯定有富余的,不知能不能均点给我。”

刘远大方地说:“没问题啊,这里就是吐蕃的锻造工场,刚才手下说仓库里有上千套全新的锁子甲,各式武器也不少,反正我们带不走也要销毁的,你要的话随便拿。”

“不,不,我不要吐蕃的武器装备”长孙冲一脸正色地说:“我乃堂堂大唐游击将军、胜利之师,要穿的,自然是正规的大唐制式装备,那些蕃子的装备?我宁可不要。”

“你要我们现在穿的制式装备?”

“嗯,有多少就要多少,还望刘兄成全。”长孙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远都不知怎么说长孙冲了,都什么时候了,活着最重要,结果最重要,就像“十年寒窗没人闻,一举成名天下知”,一朝高中,所有人都只看到你成名后的威风八面,可以又有哪个知道成功背后的辛酸呢,你说像在吐蕃腹地,就是你穿得再正式、爱国忠君就是喊得再响,又有哪个看到、听到呢?

穿给谁看啊,真是读书没学精,反而读傻了,两人目标一样,但意训形势相距太远,只能说是谋而不合。

刘远眼珠子转了二下,很快有了主意。

“哈哈,还以为什么事呢”刘远拍着胸口说:“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满意。”

“那太好了,长孙谢谢刘兄成全了。”看到刘远这么爽快,长孙冲心中大为受用,要不是觉得有点不太合适,都想和刘远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性兄弟了,真是怎么看就怎么顺眼。

这时刘远看到长孙冲刚刚收编的手下,正在忙得不可开交,有人破坏那些防防工事,有人挖坑替同胞埋尸,有人搬运武器装备,有人抱着柴火,一个个忙得老欢。

“长孙兄,你这是?”刘远有点好奇地问道。

“我们走了,这里不能便宜吐蕃人,让他们继续用利用这里锻造武器装甲来对付我们大唐,所以我们一定要这里摧毁,我新收编的那些士兵,对这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我让他们把矿洞破坏,最好是倒塌什么的,让他们挖不了铁矿石,然的把那些打造出来的成品还有半成品全部投到炉里熔掉,不便宜他们,哼哼,那张铁牛说了,只要把那炼铁的炉封好,到时一炸炉,他们连铁都炼不了。”

寒一个,没想到长孙冲一坏起来,也是一肚子的坏水,想得比刘远还要周到,刘远想的是把这里破坏,把人才带走,这样他想锻造都不可能,而长孙冲想法更彻底,这把里直接摧毁。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刘远对他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长孙兄,还是你想得周到。”

“哪里,哪里,我也是听了工匠,不,手下的建议。”长孙冲笑着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这时战场统计的结果出来了,一共斩首六百三十八,(二百引到峡谷歼灭),千户长一名,百户长五人,另有队正、火长一大堆,斩获也是很丰富,搜出了黄金二百两、银子九百二十八两,整套的吐蕃武器装甲有八百三十一套,弓、箭、各式武器一大批,那些半成品不计其数。

刘远对那些不感兴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伤亡。

等手下把战报念完,刘远都有点想抽筋的感觉,此役一共阵亡八十五人,伤一百多人,伤亡过半啊,幸好绝大部分都只轻伤,只要休养几日就可以继续作战了,那八十五,有五十三人是刘远的人,剩下三十二是长孙冲的麾下。

这就是胜利者的好处,打完仗后,受伤的可以慢慢养伤,而失败者,就是轻伤,很多时候也被当场处死。

其实还有一个情况,原来工匠、奴隶、矿工等人加起来有上千人,可是他们选择反抗,杀吐蕃士兵,派兵协助官军,把吐蕃最后明岗暗堡全部攻下,可是最后清点后发现,众人吓了一跳:上千俘虏由于没有经验,也没有合适的趁手的兵器,在攻击吐蕃士兵时,伤亡很大,等到长孙冲收编时一清点,仅余五百出头。

又是一笔血债。

刘远下令手下挑出三百套精美的吐蕃装备,剩下的就让人全部扔里炼铁炉里,用高温把他们重新融化成铁块,建设难,但破坏起来却很快,在上千人的通力合作下,这里可以说是荑为平地,估计松赞干布看到他最看重的锻造工场变成这样,估计都要哭了。

“列队”

刘远一声令下,麾下的二百九十五人,包括伤者,都在空地排成列队,一个个都站得如标杆那么直。

的确,他们是值得骄傲的,因为他们勇敢,因为他们自豪、因为他们是胜利者。

“所有人注意,把战甲脱下,和武装一起放在地上。”刘远突然发布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指令。(未完待续……)

342 分道扬镳

“还楞着干什么,快点,装甲还有武器都放在地上。”刘远自己一边脱,一边吼道。

一众将士一头雾水的把身上的明光铠脱下,然后是槊、长横刀、短横刀、弓箭、护膝等等,在刘远的要求下,都小心的摆放在地上,心里郁闷极了,吐蕃的装甲不好,大伙都不喜欢,就是假扮吐蕃士兵的镇蕃军将士,战后也第一时间换回了自己威武的明光铠,没一会又要脱下,这不是瞎折腾吗?

“好了,所有人向前走,快点,快”

等众将士走开后,二百九十五个人,加上刘远身上的那套,地上一共留了二百九十六套,刘远又让人把收集起来,用于替换的几十套也也搬出来,全部放在雪地上,这才走到一头雾水的长孙冲面前,笑着说:

“长孙兄,加上刘某,一共二百九十六人,阵亡的战士的五十三套,再加上用到替换的四十六套,加起来一共是三百九十四套唐式装备,全在这里了,你再要多的,兄弟我也没有办了。”

“什么?你,你把这这些都,都给我?”长孙冲一下子都惊呆了。

他跟刘远均装甲武器,其实打的就是那些战死将士装甲武器的主意,然后从替换装甲里再均上一点,再加上自己手里还有几十套,这样最少也能装备一二百人了,没想到,刘远连身上穿的都给他。

这份礼太厚了,这份情太重了。

“说了让长孙兄满意的,哪能不尽心一点,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实在太满意了。”长孙冲高兴地说,有了这近四百套装甲武器,自己刚收编的几百人,可以说人手一套,战斗力、防御力大增,哪能不满意呢,不过他转而又担心地说:

“刘兄,要是你把装甲武器都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刘远笑着说:“这里有些吐蕃人的装甲武器,我随便将着一点就行。现在麾下的将士所剩无几,不宜硬拼,再说我手中有千里目,可以有效地避开敌人”说到后面,刘远压低声音说:“候将军己经让我们权宜行事。长孙兄,差不多就抽身吧。”

“刘兄连接几个大捷。可以说是功成身就。可恨的是长孙现在职低功微,没有脸面回去见江东父老,还和再建功立业方行,谢刘兄提醒和成全了。”

三人一起出征,照现在来看,刘远混得最好。程怀亮过得最滋润,而自己则垫底,原来只是昭武校尉的刘远也和自己平起平坐,如果回去论功行赏的话。绝对可以再晋一阶,那不是踩在自己头上了?一向骄傲的长孙冲,怎能就这样窝囊地回去呢?

再说前面的那些胜利,也麻痹他的心志。

刘远知道长孙冲心意己决,不过还是作最后的努力:“长孙兄,你真不和我合兵一起吗?”

前面受了夜袭,只剩几十人,迫不得己才和刘远兵合一处,自己也被刘远压了一头,长孙冲心中憋闷,早就想走了,只是手中无兵,再加上刘远待他也真心不错,现在一下收编了五百多人,手中有兵,心中也有倚仗,长孙冲被刘远的斩获刺激到,那心早就野了,哪里还想和刘远兵合一处呢。

“不了”长孙冲握着拳头说:“我也要像你一样建功立业。”

刘远没有说话,说真的,那些老弱残兵有多大战斗力,到底是助力还是累赘,这还难说,最起码一点,带上他们,机动性肯定大打扣折,于是,刘远也就不再劝了,在这茫茫高原,刘远手里这一点兵力,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安全,又哪有底气让长孙冲跟自己一起,保护他的安全呢。

刘远看着那长孙冲把几百俘虏一下子变成大唐的士兵,一番告别后,又目送着他们骑着马浩浩荡荡地离开。

老实说,要是没有在战场上见过真章,光是看那一身的装扮,谁会知道,他们前一刻还是打铁的匠师、烧火的奴隶呢?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少了一身装甲,那金勇也显得没那么自信呢,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了那一身“皮”,原来一身英气的金勇,感觉都像街上的混混了。

钱伟强有点郁闷地说:“对啊,装甲武器都给了别人,我们怎么办?”

“嚷嚷什么,哪里不是还有三百套吐蕃的装备武器吗,那个不能穿啊?”刘远没好气地说。

“那个怎么一样”钱伟强小声地说:“那是锁子甲,怎么能和我们的明光铠相比,越换越差了。”

几个伍正和火长也有点郁闷,一件好的铠甲对他们来说,那就是战场上的第二生命,像锁子甲这种装甲,唐军一早就淘汰了的,换上新一代的明光铠,而二者的差距,这几场战斗就可以体现得出来,镇蕃军的伤亡远低于吐蕃军,除了有奇袭、石灰粉这一类因素,防护装甲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把富余的给友军,这算是仁至义尽,而刘远却是选择把所有的唐制装备全部给了长孙冲,除此之外,那缴获的上千匹战马,也优先装备长孙冲的那几百人,虽说回长安后,长孙冲承诺会给所有人请功,但是不少将士心里都对刘远产生不满:不就是一个长孙无忌儿子,大唐的皇亲国戚吗,至于这样拍马屁吗?

还是赵福最机灵,马上跳出来替刘远说好话,对着那些一脸不爽的将士吼道:“都说什么呢,刘将军是什么人,大伙还不知道吗?你们这些日子立了军功、缴获的金银财货,是谁的功劳?你们都是脑脑子,没想到穿着吐蕃人的那身皮,打仗敲闷棍、占便宜多轻松啊,咱们一共就五百兄弟,现在三百人都不足了,要是每次都打硬仗,这点本钱早就赔光了,你们很喜欢拼命是不是?”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口中嘀咕几句,也就不说了,一个个穿起吐蕃人的装甲来。

刘远也忍不住看了赵福一眼,心想这家伙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啊,自己怎么想,他都知道。

其实这些装甲武器不给长孙冲,刘远都准备弃而不穿了,候君集不是说了吗,吐蕃的大军很快就来了,到时来的,那可就是数以万计吐蕃士兵,猜得不错的话,退路也肯定给截断了,二三百人对敌人的千军万马,还不够别人塞牙缝呢,嫌命长啊,肯定要混水摸鱼才有生机。

那些吐蕃的装甲刘远看过,挺不错,从头包到脚,只露两只眼睛,只要不说话,谁也看不出,简直就是杀人越货、栽赃嫁祸的一等一利器,奇袭锻造工场之前,刘远早就打那个算盘的了,不过当时吐蕃的大部队还没来,高原上都是一些镇蕃军能碾压的小鱼小虾,刘远也就没有行动,现在好了,人数少了,敌人又来围剿,再不变通,那就真的危险了。

过了一会,赵福来报告,一切都准备好,要刘远进一步的指示。

“兵嚣、箭矢、粮草这些都准备好了吗?”刘远事无巨小的问道。

“都准备好了”赵福汇报道:“我们现在人不多,但是战马不少,除了一人二马,以供替代,另外还有二百多战马驮着物资补给,就算没有新和补给,坚持半个月不是问题,必要时候还可以杀战马。”

刘远看了看那二百多穿着整齐的士兵,再看看己经彻底摧残的的锻造工场,满意地点点头。

“荒狼大哥,有事想拜托你一下。”刘远突然扭头对荒狼说。

“刘将军,有事请吩咐。”

“我们走后,肯定有援军到这里的,我们就这样走了多不好了,我记得你说过,对陷阱这一类非常精通,我想请你给他们准备一点礼物,这样才不失礼。”刘远说的时候,一脸的坏笑。

荒狼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我一个人怕忙不过来,你得给我派助手。”

“没问题,要多少人?”

“一火人就足够了。”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吐蕃出兵围剿,这里又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估计他们很快就有人来加强防御了,我先带人走,你弄完后,往西南的方向找我们。”

“知道。”荒狼一边应一边打量着地形,估计是在计算在哪里设陷阱好。

“好,我们走。”刘远在血刀的陪同下,把手中的吐蕃长矛一挥,麾下的镇蕃军一个个都跟在他后面,又奔向新的战斗,而剩下的那一火人,则是按血刀的吩咐,开始在山谷内设起陷阱

刘远和长孙冲在吐蕃的腹地只是联合了几天,又各自散开,队伍短暂联合后又一分为二,一个往南,一个朝北,各自为了自己荣誉和前程去拼杀了。

黑夜褪尽,旭日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了,不知道是和熙的阳光普照还是大胜后的喜悦,沉浸于兴奋中镇蕃军还有新收编的几百人感到这冬天也不那么寒冷了,但谁也没注意到,在高空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正是赞蒙赛玛噶养的那只名为雪儿的海冬青,长孙冲和刘远一前一后走出山谷,它只是盘旋一下,很快就吊在长孙冲那支队伍的后面(未完待续……)

343 喋血凶残(三更求月票)

二天后,赞蒙赛玛噶和赞婆率领着六千吐蕃轻骑到达位于苏毗故土、隐藏在高原里面的锻造工场。

到达后,赞蒙赛玛噶的俏脸马上就变得铁青,眼睛快要冒火了,而跟随而来的的吐蕃众将士先是被眼前一幕震惊,最后一个个都气得七孔生烟。

破坏!彻底的破坏。

整座山谷里己没一座完整的的建筑,全部摧毁,就连养马的马厩也没有幸免,倒塌的箭塔、荑为平地的堡垒、只有半截破破烂烂的炼铁炉、推毁的石屋还有四周的一片狼藉等,好像诉说这里曾经饱受的战火,经受的磨难,最受所有人都受不了的是,在锻造工场哪里,有一座堆得高高的山。

尸山!

把吐蕃将士的身体堆成的山,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下,都结成了冰,从冰里可以看到那些尸体,让人感到震憾且诡异,不少吐蕃将士看到心都寒了。

赞蒙赛玛噶面如死灰,喃喃地说:“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发现,竟然还让他们得手了。”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该死的唐军,抓到他们,我要用他们点天灯,祭祀我吐蕃的三界神灵。”赞婆看到这个情境,气得脸都红了。

这里的守将,千户长多达,还是赞婆的远亲的兄弟,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十有**都是遇难了,即使不遇难,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把吐蕃唯一一个能锻造装甲武器的锻造工场看好,就是赞普也不会放过他。

“去,看看还有活口没有。”赞婆手一挥,一个火长马上带着几个人策马往前搜索。

“嘶”

“啊”

“澎”的一声闷响,地上突然出现一个陷阱,两名吐蕃骑兵猝不及防。一下子摔了下去,几声惨声,后面及时收马的士兵看到,他们的火长还有另一名士兵身上被尖锐的长矛刺穿,原来坑底有尖锐的长矛,一跌下去,马上丧命。

一匹战马受惊,一下子从旁边跑过,好像绊了一下什么,“嗖嗖嗖”几支冷箭射出。一下子又把一名吐蕃骑兵射翻下马。

不好,这里有陷阱,也就转眼的功夫,一下子有三人命丧于此,赞蒙赛玛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是干什么。把这里的八百赞普亲卫全部歼灭,还故意把尸体堆成尸山。明显有意示威。就是这样,走的时候还特意设下机关陷阱,连尸体好像都不想让自己收一般。

“咦,这里有一个马蹄印。”赞婆突然发现了什么,翻身下马,细心地看着地上那个马蹄印。还不时用嘴吹掉上面的雪末,观察了一下,一脸肯定地说:“看马蹄印,他们最多走了不到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也就是半天的功夫,没想到率轻骑前进,最后还是晚了,唐军不仅把这里攻陷,把守军全部杀死,在从容退出之余,还有时间和心思设置陷阱来恶心自己,那种目中无人的示威举动,气得赞蒙赛玛噶面如寒冷,银牙咬得咯咯响:赞普哥哥千叮万嘱,一定要保住这里,原来是多玛离这里最近,派了几千人增援,没想到中了候君集的伏击,全军覆没,忌于吐谷浑的边境压力,不敢再次增兵。

一来二去,没想到还是慢了。

“玛噶公主,现在怎么办?”赞婆扭头问面如寒冷的赞蒙赛玛噶。

“派人清理这里,剩下的人,跟我去把这伙唐军先给灭了”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我要让他们知道,惹怒我赞蒙赛玛噶是什么样的代价。”

赞蒙赛玛噶说完,把两只小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吱”的一声,这声音又细又尖,一下子在群山中回荡,这一声哨声,让正在高空中飞的海冬青听到,盘旋了一圈,认准目标,然后如一支箭一般俯冲而下,快飞到赞蒙赛玛噶面前时一下子收了劲,最后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之上,极具灵性。

“雪儿乖,带我找到这些人。”赞蒙赛玛噶拿了一张穿着明光铠的唐军士兵的像给海冬青看,然后掏出一粒红参丸,用力一丢,那红参丸抛到半空,那海冬青一下子飞了起来,准确的一口叨中红参丸,“呼”的一声,一下子就飞上了高空。

“跟着雪儿走。”赞蒙赛玛噶一下子翻身上马,皮鞭一甩,一下子就冲出了山谷。

在赞蒙赛玛噶召唤海冬青之时,赞婆己经安排一个百户长带着三百人去搜索、安置吐蕃士兵的尸体。

“站住,你们干什么?”赞婆看到那百户长带着士兵小心翼翼地要往前往,不由大喝一声。

那百户长一脸苦色地说:“赞婆将军,这里有机关陷阱,属下得小心一点。”

“啪”的一声,赞婆不由分说,甩手就赏了他一下马鞭,有点生气地说:“废物,你怎么能用我吐蕃勇士的性命去冒这种险,你不会弄一点牛羊,把它们驱在前面不就行了,反正死了又可以宰着吃,你的脑袋子就像逻些城河边的石头,用下脑子。”

说完,赞婆也懒得理他了,双脚一夹,一声轻叱,带下麾下的勇士追他心目中的女神去了。

对啊,那百户长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没想到用牛羊控路呢,就是死了,也可以杀了取肉,一点也不浪费,怎么好让手下去冒这个险了,想到这,不由看着赞婆远去的背影感叹道:赞婆将军果然厉害,不仅善使铁蒺藜骨朵,被它打中的人骨断肉裂,就是智谋方面也很厉害,立功无数,唯一可惜的是,相貌方面太差强人意了,晚上小孩子看到都吓哭。

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

“杀!”

此时,长孙冲并不知道,自己大祸即将临头,赞蒙赛玛噶公主和赞婆率领的先头部队己到,在看到锻造工场被毁,怒气冲天。己经率队在后面狂奔,准备展开血腥的报复,他现在碰上一个小部落在迁移,老老小小加起来才五六十人,驱赶着几千头牲畜转移,刚好被长孙冲碰上,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在功勋上落后太多,长孙冲并不准备放过。

积少成多,也好让手下多见见血。练练胆。

“杀啊”

“把他们全部杀光。”

这是一帮刚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野兽”,绝大部分都受过吐蕃人欺凌和打压,有少被掳来的时候,家里的老小都被吐蕃人给杀了,有着血海深仇。长期的压仰和无边的恐怖,让他们的人性也有点扭曲。一听到长孙冲叫杀。一个个红着眼睛冲过去,没有叫整齐的叫“威武”、没有队列、也没有章法,有如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他们不是军队,他们是群饿狼,四百多人去杀老老幼幼加起来才五十六人的队伍,结果不言而喻。只是一个照面,除了几个略有姿色的吐番女子,其它人,包括老人和孩子。都倒在血泊中,无一幸免,有的甚至死无全尸。

猴叔想说些什么,不过一想到自己只是家奴的身份,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一个分兵时一直跟着长孙冲,现在还幸存的一名火长忍不住劝道:“将军,这这有些残忍了吧,候将军说过,那些拉不动弓弦的人不杀,而他们不顾军纪队列,还在战斗中公然抢夺女人,这样不太好吧。”

这些事情,长孙冲一早就看到了,其实他想喝住那些士兵,他应告诉他们,什么叫廉耻、什么叫荣誉,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甚至拿皮鞭抽打他们,可是,他脑里突然浮现程怀亮对他耳传心授的情景:

长孙冲:程兄,这些人一盘散沙,没军纪,在军中又是赌钱又是玩女人,这样行吗?

程怀亮:嘿嘿,你别看他们现在这样,打仗也没有章法,但是真打起仗来,他们敢玩命往前冲,把生死置之度外,杀伤力绝对不低。

长孙冲:不会吧,我看他们很多都是农夫。

程怀亮:(得意地笑了笑)长孙兄,告诉你吧,**是最强的驱动力,只要有足够的**,就能激起人无止境的贪念和野性,把他们心中的魔鬼诱发、释放出来,加以引导,他们就是最凶狠的士兵,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女人和财物刺激他们,一旦激发他们的凶性,这些士兵,不用训练,不用过多管理,他却可以替你立下功劳,收编了去挣功劳,没了再去收编,反正倒霉的是敌人,何乐而不为呢。

一想到程怀亮那人数众多,凶性十足手下,长孙冲就有点妒忌的感觉,不用说,程怀亮的这些,绝对是他老子程咬金所教,想当年,程魔王劫过道、作过反、占过山、称过王,可以说什么坏事都做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有哪个富贵和显赫了?别看他平时大咧咧的,可是那只是假像,光是看他几次站队都站对,最后做了开国大将军、又有从龙之功,就知的智商绝对不低了。

扮猪吃虎,这是自己老子长孙无忌曾经对他作的评价。

有了程怀亮的先例在,为了自己军功前程,不甘人后,在众多手下死在吐蕃士兵屠刀的长孙冲,终于硬起了心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们只是刚收编制的俘虏,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长孙冲淡淡地说:“反正松赞干布说过,百万子民百万兵,他们全民皆兵,输了作俘虏,也在情理之中,对敌人,不用仁慈。”

长孙冲在给手下解释,其实,也在说服自己。

“这下怎么办,老幼都杀,这,这个会不会太没天理了,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一个有点年长的镇蕃军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啪”那个火长听到,扬手就拍了他一下:“找死啊,闭上你的乌鸦嘴,将军听了,还不扒你的皮。”(未完待续……)

344 厄运降临

北风习习,吹来了阵阵寒意,又带来远方清新的气息。

刘远的运气不错,黄昏前找了一个大山洞,连营地都不用架设,所有人都走进了山洞休息,刘远坐二张羊皮铺着的地上,金勇卖力替刘远按摩颈部、腰部的位置,一边按一边说:“将军,为什么我们看到肥羊都不下手?”

快要黄昏的时候,遇到一个约有一百多人的蕃人营地,这对镇蕃军来说,吃下不难,不过刘远却下令放弃攻击,轻轻绕过,这让到嘴边的肥肉都丢了,金勇大感可惜。

“怎么,心里不痛快?”刘远笑着问道。

金勇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了嘴边,不吃好像对不起自个一般,将军,我们现在准备去哪?”

刘远舒服地闭上双眼,淡淡地说:“去最容易挣军功的后方,打仗的,有一句话叫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我感到,这里有点不太平,吐蕃大军不日来到,这里将会由腹地变成前线,而我要做的,就是再次跑到他们的后方去,准备送他们一点礼物。”

“礼物?”金勇有点吃惊地说。

这时赵福端了一盘热水走了出来,盯了金勇一下眼,有点不屑地说:“笨,咱就这点人,不敲闷棍干啥,吐蕃一下子来那么多人,这里又让我们扫荡得那么干净,肯定得运粮草什么的,要是我猜得不错,将军肯定是想袭击他们的粮草或断他们的粮道去了,对吧,将军。”

没等刘远回答,赵福把热水放下,讨好地说:“骑马老半天的,累了吧。将军,泡泡脚,这样舒服很多。”

尼玛,这小子有前途啊,自己肚子里的小九九都让他看出来,都快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

刘远没有回他,扭头看看旁边的那些镇蕃军战士,只见他们围成了好几堆,好像私塾学院里的读书童子一般,跟着几个会吐蕃语的士兵小声地学着简单的吐蕃话。看到此情景,刘远的嘴边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哈哈哈”

“嘶”

“啊,军爷,不要,不要”

“大、大、大。这把开大”

相对刘远营地的低调,长孙冲的营地却热闹喧天。士兵有的有赌钱。有的在玩女人,有的却在喝酒猜拳,好不热闹,很多人在锻造工场吃尽了苦头,一逃出来,自然要好好补偿自己。再加上长孙冲的放任,他们一个个只感到,还是当大头兵好啊,只要去杀。去抢,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这不,又是女人,又是牛羊,那几千只牛羊敞开肚皮吃。

在大唐,羊肉都是当官的吃,普通人可不能经常吃羊肉,最多就是吃便宜的猪和鸡罢了,牛肉更是吃不起,也没得吃。都不用长孙冲鼓动,这些新收编的士兵都在讨论去哪里立功了呢。

顺便抢掠。

看到此情景,长孙冲皱皱眉,强压心里的不满,扭头问道:“斥候派了没有,现在是多事之秋,绝对不能马虎。”

“派了”那个火长小心地回道:“派了二队斥候,由老兵带着新兵,应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保持警惕。”

长孙冲说完,好像不忍心看到眼前这散慢的情景,带着二个护卫和几个亲兵,跑到山坡上的一个山洞去了,这叫眼不见为净。

等长孙冲走后,刚才那个火长,也就是一开始劝诫长孙冲约束军纪的那个火长,马上带着手下往自己的帐蓬走去,眼里露出莫名的兴奋:那张铁牛还真不错,抢了几个女的,给自己留了一个好的,刚才偷偷对自己说,己经捆好送到自己的帐蓬,这算是孝敬自己吧,谁让自己是军中的老人,他的顶头上司,现在晋升为长孙冲的得力助手呢。

嗯,还真会来事。

一个人坠落,也许也就是一念之差。

欢乐,让人放松警惕,喧闹,也会把掩盖一些动静和真相。

营地对面的小山上,两人倒血泊当中,胸口致命处,都中了一箭,而一个唐军模样的人,被一个彪形大汉一手捏住脖子,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他的样子,好像抓住一只小鸡一样,力大无比,那个镇蕃军士兵根本不能动弹。

是赞婆和赞蒙赛玛噶一行。

在海冬青的指引下,长孙冲一行的踪迹无所遁形,经过半天的追踪,终于在半夜里追上,现在趁着夜色,把他们全部锁定了,此刻,赞婆正对其中一个放哨的士兵进行审迅。

“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要是敢乱来,我马上拧断你的脖子,明白吗?”赞婆一脸厉色地低声喝道。

他早年跟论钦陵一起去过好几次唐朝,都是送贡品,一来二去,他的大唐话说得还算不错,其实吐蕃掘起前,是大唐的附属国,地位高的人,大多都会说上几句大唐语。

那士兵连连点头,眼里满是哀求之色,那脚一直在打颤,差点都吓了。

他本是一个农夫,被吐蕃人掠来,干的是烧火的活,因为身子单薄、性格软弱,一直不受待见,有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别人在营地里喝酒、赌钱玩女人,像这种放哨的苦差,却是推给他,他心里不满,不过也没有办法,心里想着不要出事,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两个伙伴一下子就被两支冷箭射死,而自己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抓了活口,现在交给那个像猩猩一样强壮的人审问,吓得他面色都变得惨白了。

“锻造工场是不是你们干的。”赞婆厉声问道。

“其实”

刚说了二个字,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赞婆凶巴巴地说:“我不要听废话。”

“是”

“你们带头的人叫什么?”

“长孙将军,长孙冲。”说完后,这名农夫士兵马上又求饶地道:“将军,求你饶了我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只有‘

卡嚓的一声脆响,赞婆的手一用力,硬生生把他的脖子扭断,然后像一堆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一脸不耐烦地说:“最看不起你这种混日子的兵油子,唠唠叨叨烦死人了。”

审讯完了后,马上跑到赞蒙赛玛噶身边,小声地禀报道:“审完了,是他们干的,领头之人是长孙冲。”

“长孙冲?”赞蒙赛玛噶眼前一亮:“嗯,不错,这人是块大肥肉,只要抓到他,对我吐蕃大有用途,传令下去,除了他们的首领,其它人,格杀勿论。”

“是,公主。”

赞蒙赛玛噶继续冷冷地说道:“多达真是一个废物,这就这些连望风也如此马虎、军纪溃散的乌合之众,竟然连他们都能摧毁锻造工场,真是不可思议,我很想知道,当时他在搞些什么?”、

赞婆有心想替多达说二句好话,不过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是大唐的精锐部队,那还有话可说,眼前这支部队,人员的素质一般,军纪散漫,还真有他的,在吐蕃的腹地还如此张扬,又是是赌博又是玩女人,从山上望下去,醉倒在雪地里的都有好几个,现在己经被自己的几千大军重重包围,就杀到鼻子下面了,还浑然不觉。

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伙人,竟然端了吐蕃最重要的一个军事目标。

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赞蒙赛玛噶不说话,把那只纤纤玉手轻轻举了起来。

那些吐蕃士兵一看到那举高的手,一个个策马列成一队队、一列列地等候命令,没人出声,没人说话,马蹄上的厚布己取走,一个个显得非常训练有素:刀己出鞘,弓己执手,矛头在黑夜色闪着寒光,那一双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有如黑暗中的狼群一般,准备对看中的猎物露出它的獠牙。

看到手下将士都准备好了,赞蒙赛玛噶手一挥,嘴里轻叱一声:“杀!”

命令一下,那些士兵一下子如箭一般奔出,一边冲,一边大声地叫道:“杀,杀,杀!”

几千人骑着战马,执着战刀,舞着长枪,如猛虎下山一样朝长孙冲麾下的临时营地发动了致命的夜袭,几千匹马一起奔跑,让人感到地动山摇,那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汇聚成一股让人感到窒息的声浪。

不好,吐蕃人袭营!

“敌袭,敌袭,快,起家伙,敌”一个士兵大声地吼叫示警,冲在前面的的赞婆反手拿出一把黑黝黝的长弓,双腿一蹬,一下子在马上立了起来,搭箭拉弓,轻轻一拉,就把弓拉如满月一般,瞄准后一放,“嗖”的一声,隔着二百步远的距离,一箭把那大唐士兵个透心凉,“啪”一声摔倒在地。

“敌袭”

“快抄家伙,盾牌手呢,陌刀手呢,快点快点,组织防线”

“啊,吐蕃人来了,快逃‘

吐蕃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且来势汹汹,这些刚刚收编入伍,绝大部分没有经过训练,没有在作战经验的的士兵一个个吓得惊恐万状,有的到处找自己的武器,有的双眼呆滞,甚至有的吓得都腿都抬不动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打顺风仗还可以,要让他们打逆景仗和硬仗,那是做梦。

“杀”

几十人临拼起的阻击队伍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吐蕃军队冲溃,伤害惨重,多人当场被乱马踩得血肉模糊。(未完待续……)

345 身陷险境

而对着一群没有防备、没有训练,基本防御阻击都组织不起来,甚至有的人连装甲武器还没找到的唐军,凶悍的吐蕃士兵如虎入羊群,手起刀落,一抹抹血花溅起,一个个穿着明光铠的大唐士兵挣扎着倒在血泊中,惨叫声不断,哭声冲天,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营地上己经尸横遍野。

连一次像样的反击也没组织得起来。

虽说有五百余人,实际上有经验的老兵也就二三十人,也就是临时建起阻击防线的那些人,可是人数太少,吐蕃人来得又太快,只是一个照面,就在吐蕃的进攻的铁蹄中淹没,长期的松懈,终酿成大祸。

“稳住,稳住,抄家伙和他们拼了。”危急中,军营中突然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一众人心惶惶的士兵都忍不住朝发声处张望,只见从玄甲军出来,传奇式的校尉陆广,一脸杀气,拖着一把长约一丈的陌刀出来,大声地吼道。

有军官挺身则出,众人一下子稳定了不少。

“找死!”一个吐蕃的火长有人出来稳定军心,大喝一声,挥着一把长矛,策马气势必汹汹地杀了过来,他要枪打出头鸟。

矛,是精铁打造,在火光下闪着让人胆颤的寒光;马,是正值壮年的良驹,冲起来势不可挡,那吐蕃火长骑在马上,人马合一,冲起来有如带着一股劲风,双手持矛,犹如黑夜中划过一道闪光,如凶神一般直扑陆广,杀气腾腾、士气如虹。

“嗨,看矛”眼看就要接近,吐蕃火长大喝一声,那矛如毒蛇一般刺出。直刺陆广校尉的心脏位置。

这下来得又快又急,从他策马到出矛,也就是二个呼吸之间的事,那矛好像带着风声一般,直袭陆广,要是让他这一下击中,就是有坚固的光明铠,也得让他洞穿,看得出,这个吐蕃火长不但经验丰富。力量也很大。

那吐蕃火长行动时,陆广一直都没动,单手持着陌刀,眼里出现坚毅的目光,当那吐蕃火长一矛刺过来的时候。陆广的嘴边出现一丝自信的微笑,眼光那长矛就要刺到。说时慢。那时快,陆广突然身一侧,一下子就躲开了长矛的攻击,双手执刀,两脚稳如磐石,以腰杆为轴。拿陌刀猛地往马身下一斩。

“嘶”

那匹马突然发出极度慌乱的惨叫,它的四条马腿被陆广用陌刀一下子全部削断,重心不稳,在冲力的作用下。一下子倒栽葱一样直插地面,发出“澎”的一声闷响,重重的摔倒在地,那吐蕃火长也摔个头晕眼花,他听到骨头的骨折声,还没来得及检查哪里出问题,陆广己经欺身近来,二话不说,陌刀一刺,以陌刀作枪,一下子把他胸膛刺透,然后用力一挑,朝冲过来的吐蕃骑兵一扔。

“啪”的一声,那尸体撞在两个想过来救援的吐蕃士兵上,一下子把他们撞下了马。

“威武!”

“威武!”

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张铁牛看到陆广如斯神勇,一旁的张铁牛忍不住连喝了二声威武,一瞬间,他把刚才丢掉勇气一下子捡了回来,手时拿着唐军制式长槊,大声吼道:“兄弟位,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跟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都别怂给蕃狗看。”

说过,手持着槊一下子冲了上去,朝一个吐蕃骑兵狠狠一刺,一下子就刺穿的他的锁子甲,把他刺翻下马了。

“杀啊”

“跟他们拼了,兄弟们,抄家伙。”在陆广和张铁牛的带领,再说现在情况危急,想跑都跑不了,一个个咬牙切齿地跟上。

“当当”

“啊”

“杀啊”

一时间喊杀声冲天,明知难逃一死的大唐士兵一个个拿起武器跟吐蕃人死拼了起来,虽说士气低落、准备不充分兼素质不如吐蕃骑兵,但也再像吐蕃骑兵刚杀进来时如宰猪杀狗那那样肆意宰杀了,而不少吐蕃士兵也不时被刺倒在地。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人呢。

“给我死!”陆广一声断喝,那陌刀一下子劈断其中一个吐蕃士兵的木质矛柄,余势未消,直接他的脖子劈去,陆广的手稍稍一沉,那锋利的陌刀一下子从那吐蕃骑兵的颈上划去,等陌刀过后,那骑兵还在哪里一动不动,突然那马一跑,那身子还骑在马背上,而那脑袋一下子掉了下来,血流如注。

就是那么一刀之间,陆广手里的陌刀一下子把给斩首了,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旁边看到的镇蕃军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心里暗暗吃惊,心想这真不愧是玄甲军走出来的英雄,竟然如斯神勇,加上这个吐蕃骑兵,他己连斩了五名吐蕃士兵,果然盛名无虚,在他的带领下,剩下的士兵勇气倍增。

看到陆广如些神勇,那些吐蕃士兵不敢靠近,几十人骑着马把他围了起来,有人还用弓箭对准了他。

“哈哈,是条汉子,我喜欢,都停手,收起弓箭。”赞婆策马慢慢走了过来,他那把武器沾满唐军鲜血的铁蒺藜骨朵扛在肩上,走到陆广大约二丈远的地方停住,大声问道:“你这汉子,叫什么名字?”

赞婆尚武,他和很多吐蕃的将领一样,喜欢单挑以显示自己强大的武力,看到陆广竟然这么能打,心生敬意,一时又技庠,连忙喝住手下将士不要用弓箭。

本来他想直接冲上去就对打,不过又怕眼前之人,又是赞普想要之人,自己一棒打死那就不好交差了。

“在下折冲校尉陆广,你又姓甚名谁。”陆广持刀而立,面无惧色。

原来不是长孙冲,赞婆一下子放心了,两脚用力一蹬,借着马蹬之力从凌空跃起,从马头上跃过,稳稳站在地上,把铁蒺藜骨朵用力往地上一插,哈哈一笑,骄傲地说:“吐蕃左如大将军赞婆,咦,不是说是长孙冲率队吗?人呢?你们的大部队在哪?”

阿广面色一凝,这个赞婆自己也听过,天生神力,有勇有谋,是吐番有名的名将,善使一把铁蒺藜骨朵,有开山劈石之力,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碰上了,看来候将军的情报是很准确的,从逻些城出发的吐蕃军队己经来到,准备围剿自己这些“外来客”,看来在这高原上,又有一番龙虎斗了。

“我家将军自然是坐镇后方,对付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有我出马就足够了。”陆广淡淡地说。

幸好,长孙冲并没在营地上,他看不习惯那些新兵的作为,搬到山坡上的山洞去了,有亲兵有护卫,千万不能出事,要是他出了事,那对大唐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吐蕃来势汹汹,几千人把这里团团包围,就在自己站在这里说话之间,搏斗声、喊杀声越来越低,那是因为一个个战士吐蕃的骑马冲散、分割,逐一歼灭。

就是他们此刻现身,也是于事无补,陆广宁愿长孙冲一直躲着不出来。

什么?小鱼小虾?

赞婆一听,那脸马上就变色了,他尊重对手,可是对手却不尊敬他,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他一手提起自己的铁蒺藜骨朵,大喝一声“好大的口气,看棒”,然后步如流星一样冲过来了。

“砰”的一声,只听一声巨响,那陌刀和铁蒺藜骨朵在半空相撞,撞出了火花,陆广感到双手一麻,虎口剧痛,心里暗吃一惊:这个赞婆的力量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大,就这一棒,手隐隐有点发麻的感觉,那手上的陌刀,隐隐有一丝颤动的迹象。

两人一触即散,赞婆看到手上的铁蒺藜骨朵好像有点破损,仔细一看,只见有几根如花的尖刺己经陌刀斩断,忍不住赞了声:“好刀。”

论锻炼的水平,吐蕃那是落后大唐九条街都不止,陆广手里的陌刀虽说不是名刀,但也是陌刀中难得的精品,对付那铁蒺藜骨朵,的确是没有什么压力,与人品无关,这是大唐治炼技术的优胜。

陆广冷冷地说:“能杀人的,就是好刀。”

“哈哈哈,这话说得好,我喜欢,再来。”

赞婆说完,不由分说,挥到铁蒺藜骨朵又冲上了上来,继续的搏斗,两人一个力大无穷,一把铁蒺藜骨朵舞得密不透风,而另一个刀法精湛,一把陌刀在他手中玩出了花,进可攻,退可守,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猴叔,你松手,我要去战斗,我不能一个人在这里偷生。”看着手下一个个倒在吐蕃的屠刀之下,作为将领的长孙冲,眼睛都红了。

可是,他动不了,吐蕃袭营时,一看势头不对的猴叔马上把他按住,不让他动弹,几个人就在山坡上的山洞上,暗中看着下面激战,现在看到几百手下差不多全死光了,陆校尉又身陷险境,长孙冲再也忍不住就要冲出去。

两个护卫马上把他按得死死的,猴叔劝道:“少主,不要,现在你去于事无补,反而让陆校尉分心,只有你逃出去,不让吐蕃抓住你要挟大唐,那才是对大唐负责。”

“长孙冲宁愿死,也绝对不会让吐蕃人拿我作筹码去作要挟大唐。”长孙冲抓紧拳头,一脸坚定地说。(未完待续……)

346 致命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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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长孙冲的瞳孔一缩,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刚叫出来,就被猴叔手疾的捂住了嘴巴,不让他说话,而他自己,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是陆校尉。

在和赞婆决斗之前,己经力毙二马、一火长、四骑兵,这对他的体力是一个很大的损耗,再加上他身上有旧患,在激烈的振荡下,伤口己崩裂,血水流出,再和无论力量还有武艺都在自己之上的吐蕃左如大将赞婆搏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打了不到一刻钟,折冲校尉陆广一不小心,手中的陌刀被赞婆一下子磕飞。

还没回过神,赞婆手里那把铁蒺藜骨朵一下子重重砸在陆广校尉的胸口,在营地的篝火的照耀下,长孙行一行看个真切:陆广被打得凌空飞起,在空中就狂喷鲜血,那鲜血犹如满天的血花,摔在地上之时,己落在一丈之遥的地方,身体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看样子那是活不成了。

看到长孙冲还在挣扎,那喷火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想去和吐蕃人拼命,他不是一个扔下部下的主帅,可是猴叔一扬手,轻轻在长孙冲的后脑敲了一下,长孙冲感到头一疼,那眼珠子往上翻,很快就是白多黑少,晕厥了过去。

赞婆手持自己的铁蒺藜骨朵,骄傲地站在场中,看着陆广的尸体,摇了摇头说:“你,还不够强!”

“找到长孙冲没有?”这时赞蒙赛玛噶从后面策马走了过来。

她是吐蕃的公主,冲锋陷阵这种危险之事自然轮不上她,看到战局己定,这才从后面走上来询问战况。

“还没有,勇士们还在寻找。刚解决他们一个校尉,还挺能打的,可惜不能过瘾。”赞婆讨好地说:“玛噶公主你放心,属于让人把这里围成如铁桶一般坚固,他肯定是插翼难飞。”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活擒。”

“是,赞婆明白。”

这时副将忽达走过来说:“将军,没有找到长孙冲,只抓到几个小鱼小虾。”

“什么?还没找到?”赞波吃了一惊。现在唐军营地己经没几个是喘气的了,自己冲到营地后,也没听到什么人喊声长孙将军,好像就只有刚刚被自己打死的折冲校尉站出来,自己对这事还纳闷呢。

“是。都找遍了,还没有找到。”

“全都提上来。”

“是。”忽达应了一声。让士兵押了几个用绳子绑着俘虏上来。

这些俘虏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在袭营中保存了生命,同时他们又是不幸,因为他们己经成了俘虏,性命己经己经掌握在别人手中,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将会被贬为地位贱如猪羊的奴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悲惨的命运。

赞婆走到左边第一个唐军士兵身边,用有点生涩的大唐话,冷冷地说:“说。你们的将军长孙冲在哪里?”

那士兵把头一偏,冷冷地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说。”

“砰”的一声闷响,赞婆单手把铁蒺藜骨朵一砸,那士兵泪光一下子呆滞,很快,从头上不断涌出鲜血,血流满面,一声不吭,一下子就倒在雪地上。

赞婆又走到另一个士兵面前,用铁蒺藜骨朵指着他说:“你,说。”

“不知道。”这士兵倒也硬气,宁死不屈。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那士兵在战斗中连头盔也弄丢了,那又重又尖的铁蒺藜骨朵一砸,那脑袋都给砸个稀巴烂,红白之物横飞,头都变形了。

一众唐军士兵让他的凶狠劲给吓到了,根本就不废话,一句不合,马上就是当着一棒,没有一丝的犹豫。

“嗖”的一声,那铁蒺藜骨朵一下子就指在第三个镇蕃军士兵面前,赞婆冷冷地说:“长孙冲在哪?”

“我,我说出来,能不能放了我?”那刚收编的士兵有点结结巴巴地讨价还价,声音有点颤,而说话时那腿一直在抖。

“砰”的一声,这名士兵的话刚说完,赞婆的铁蒺藜骨朵一下子砸在他的脑袋上,他眼里好像有不解的神色,好像在说:为什么我都愿意配合,愿意出卖主将了,还要杀我的?

赞婆冷冷地说:“废话太多。”

“长孙将军就在山坡上的一个山洞里,他身边有二名护卫和二名亲兵。”当赞婆的铁蒺藜骨朵举到第四名士兵头上时,不用他问,那个胆小的士兵马上供出了长孙冲躲藏的地方。

不是每一个士兵都能做到将军,也不是每个士兵都愿作烈士,像现在这些,那是刚刚收编的士兵,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农夫,还是百姓。

“不好,山上有人,快点追。”听到士兵的提示,眼尖的赞蒙赛玛噶突然看到,有几个人正在悄悄地往山上逃跑。

十有**是还没让自己捉到的长孙冲!

“快,活捉他们。”赞婆大叫一声,拖着他的武器就冲了上去,而麾下的亲兵,弃马提刀,也一个个跟在赞婆后面,追杀俘虏敌人的首脑去。

那山路崎岖,再加上积雪厚,就是骑马也没骑不了,只能下马去追。

普通带兵将领,都把帅帐设立在营地的中心位置,旁边林立的营帐就是将领的人肉盾牌,赞婆没有想到,这个大唐的将领竟然跑到山坡上面的山洞休息,一时不察,差点就让他跑了。

这样也好,免得在乱军中被战死,这样一来,把他生擒的机会就大大增加,赞婆二话不说,亲自追了上去,他要亲手捉住敌方的首领,然后献给自己心目中最漂亮的高原之花:高原上最漂亮的赞蒙赛玛噶公主。

“快走#蝴们发现了。”候叔背着昏迷的长孙冲,看了下面密密麻麻追上来的吐蕃士兵,吃了一惊,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下面被几千吐蕃士兵的围得密不透风。根本很难杀出去,在场之人,自问没有赵子龙将军那七进七出、在百万大军中有如闲庭信步的能力,再加上没有马,只能往上爬,见步走步,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吐蕃人审讯出来,只好加快速度逃跑了。

“快跑”

“这边,小心。”猴叔一边走一边提醒。

“快点,抓祝蝴们。谁抓祝蝴们,赏金一百两,官升三级。”赞婆奔走如飞,一边追一边给手下的将士封官许赏。

“呜呜呜,抓祝蝴们”

“看你们往哪时跑。”

“抓祝蝴们。升官又发财。”

重赏之下,必有勇士。何况长孙冲一行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还伤了,要另一个背着,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哪个不眼红,一听到赞婆将军的的重赏,一个个吐蕃士兵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跑得更快了。

山上满是积雪,一踩就到小腿位置,可以说一步一个脚印,碰上结冰的地方。又湿又滑,一个人走己经很吃边,而身上还背着一个过百斤重的男子,更是不易,幸好猴叔身健体壮,为了减轻负重,忍重把武器都舍弃了,背着昏倒的长孙冲步行如飞,在雪山上行走,另一个护卫还有二个亲兵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冬天爬雪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一滑,就会从山上摔下,摔个粉骨碎身,要是碰上雪崩,连坑都不用挖,直接就被埋葬,可是,有时人心比灾难更可怕,明知爬雪山有危险,可是,爬的话有一线生机,要是不爬,落在吐蕃人的手里,估计那是生不如死,最起码,但凡有一丝生机,也不能放弃。

一个优秀的士兵心中,只有[胜利]和[马革裹尸]这两个词,绝对没有[投降]那两个字。

于是,在茫茫的雪山上,出现了一个奇特情景,前面几个人在拼命地逃,后面二三百人正在拼命地追,如果远远望去,就是像一大堆蚂蚁在相互追逐一般。

“老猴,还行吗?”另一个侍卫咬着牙说:“要不,换我来。”

在雪山上逃了近半个时辰,猴叔的速度开始迟延了起来,嘴里不停喘着大气,在不是明亮的月光下,都可以看到他呼着团团白雾,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跑了这么久,体力不下降,那他真的是神了。

没看到后面的那两个只拿着武器的亲兵,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不行,你伤着腿,自个走路还不方便,怎么背人,不怕,我还行。”猴叔坚定地说:“少主是主人的长子,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就是把命豁出去,也得保他的安全。”

“是啊,要是少主出了事,无论对主人还是对大唐,都是受不了的损失。”

突然,长孙冲幽幽地说:“猴叔,你也累了,把我放下吧。”

下手不重,再经过这么久的颠簸,长孙冲也醒了,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感概万千,感受到两人个护卫的一片忠心,而猴叔的背己见湿透,喘气如牛,连忙要求下来,不用他背。

“不行,少主,吐蕃人多,不宜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猴叔一边吃力往上爬,一边劝道。

那两手死死的扣住长孙冲,不让他下来。

“少主,敌强我弱,不能硬拼啊。”

“长孙将军,快逃,不要枉送了性命”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有机会,我们再杀光回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所有人都生怕长孙冲一时冲动,白白送死。

长孙冲语气低沉地说:“放心,我不会再冲动,猴叔,吐蕃人快追上来了,你不放下我,怎么能跑得更快呢?”

“少主,你真的不做傻事?”

“不会。”

猴叔松了一口气,把手一松,轻轻把长孙冲放了下来,幸好,长孙冲果然想通了,于时一行人的速度再次加快。

长孙的心里。还掂记着她的女神,清醒过来,心中有了牵挂,倒不急着寻死了。

“杀啊”

“他们就在前面”

“抓到他们,立功领赏”

“呜呜呜”不知追了多久,吐蕃士兵越追越近,两者距不到十丈的距离,他们也不发箭,只是一边怪叫地拼命追赶,一来他们只想生擒。二来他们也累了,累得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雪地可不比平地,深一脚浅一脚脚,每走一步都需很大的体力。

不过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对这些气候环境很熟悉,刚开始没感觉出来什么。时间一久。他们耐力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那距离越来越近了。

猴叔心中大急,拉住长孙冲往前奔,一边扭头对后面的人说:“老吴,蕃奴的冷箭你得防着一点。”

“老吴”

看到没人应,猴叔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他的老拍挡老吴,手里提着一根长槊,两名亲兵手里拿着横刀,离自己己有好几米远了。在一个有点窄的地方守着,他们面向敌人,背对着着自己,看样子,是准备阻击了。

“吴叔,吴叔,你们干什么啊,快跑啊”长孙冲好像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忙大声地叫道。

“老猴、少主,你们快跑”护卫老吴头也不回地说:“我来挡祝蝴们。”

“快跑,吴叔,我们不能扔下你。”长孙冲大声叫道,语音里都有哭腔了。

“少主,你快跑吧,这里风凉水冷,我喜欢,葬在这里也不错,哈哈哈”老吴笑说,犹豫了一下,大声说:“少主,如有机会,让代我照顾一下我家老小。”

吐蕃士兵越追越近,再不想办法,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老吴的腿受了伤,伤口一直未愈,跑了这么久,伤口早就裂开流血,再也跑不动了,到了后面,只会成为累赘,还不如趁着有一口气,阻杀一会,替少主长孙冲多获一线生机,而那二个亲兵也是悍勇之士,同样累得不行,一看到老吴调转枪头,也毫不犹豫一起留下来阻击。

“将军,我家老小就托给你了。”两个亲兵也齐声悲壮地说。

“少主,来不及了,快,再不走,就白白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好意了。”猴候拉着想跑回头的长孙冲,拼命向前跑去。

长孙冲此时己是热泪盈眶,咬了咬牙,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像又多了不少体力,和猴叔一起,拼命往山顶爬去,而山顶,己经快到了。

举步间,热泪己经夺眶而出,男子的热泪洒在冰冻雪地上。

“死战!”

“死战!”

“死战!”

面对数以计百计的吐蕃士兵追杀过来,老吴热血沸腾,他感到,自己不再是长孙家的私卫,自己又回到自己青葱少年时,骑着良马、手执横刀,和战友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当年,那是多么热血,多么豪迈,虽说做了长孙一族私兵,吃好住好侍遇也好,不用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安逸的背后,那是野性、血性的流失。

我的血,冷了吗?

不!

热血又在沸腾,战意仍在飞扬,马革裹尸,那是战士最好的归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再以这一种热血而悲壮的方式发出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声怒吼,老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有三个人,一边喊着大唐的军魂,面对着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悍然的冲了过去。

“死战”

“死战”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老吴二位亲兵在冲锋的时候,仿佛看到那昔日那些逝去的兄弟、倒在这片异乡的战友,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一起高声喊着“死战”的军号,踏着坚定的脚步,举起锋利的长槊和横刀,一起冲向敌人。

对,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和兄弟一起去战斗,保我大唐,卫我边疆,用敌人累累的首级,成就自己赫赫的威名。

冲在面前的老吴忽然笑了,面对着死亡,他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笑得很坦然。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死战!”

“死战!”

“嗖嗖”长槊如灵蛇,用槊高手老吴在空中划了两个枪花,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吐蕃士兵捂着喉咙倒下,与此同时,两个亲兵也和敌人纠缠在一起,惨烈的打斗声,惊扰了这里的平静,嫣红的鲜血落在雪白的白雪上,仿佛沾污了这片美丽而神圣的土地。

一个人吐蕃士兵倒下,很快有更多的吐蕃士兵补上,不到一刻钟,地上就躺下了十多具尸体,其中有三具,虽说身体被捅成了马蜂窝,可是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嘴有是带着恬静的笑容。

“快,活捉长孙冲”亲手用铁蒺藜骨朵砸死老吴的赞婆大声地吼道。

猴叔和长孙拼命地往面前,不敢一有刻的停留,因为他们知道,正是老吴还有一众士兵的舍命相护,他们才能逃到这里,只要一停下,心里那股意志一放松,很有可能一坐下就永远也起不来了,幸好那路是下山,两人顺着拼命地逃,一路磕磕碰碰往山下跑,他们眼中只有路,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连头也不回一下。

“少主,你看,马,是马”不知跑了多久,快要下到山时,看到路边竟然有一匹马,从装饰和马蹬一看就知是大唐的战马,它静静在站在路旁,因为它在等他的主人,一个背部中箭倒在地上大唐斥候,估计他是放哨过程中被吐蕃人射杀,拼命想赶回来报信,没想到走错了路,或者死后还骑在马上,最后跑到这里

长孙冲和猴叔双眼放光,眼里出现一丝绝处缝生的光。

天无绝人之路!

那军马对穿着明光铠的大唐士兵没有抵触,经过一番挣扎后,两个终于骑上了马。

“少主,快,抱紧我,我们要逃出生天了。”候叔兴奋地说。

“是,猴叔,我我们走吧,去,去找刘兄,让他替我们报仇。””是,少主,抱稳了,我们走.”猴叔猛地一拍那战马,“嘶”的一声,那战马扬蹄向前奔去。

此时,猴叔和长孙冲都没看到,一脸煞气的赞婆己经追至他们身后,就在他们上马之时,己追至身后五丈多远的地方,眼看追不上,他脸沉如水,反手把他那把用黄金和象牙装饰的长弓拿下来,深呼吸一下,搭箭拉弓,一下子把弓拉如满月,从容的瞄准坐在马后面的长孙冲,眼睛闪出如毒蛇一般的眼光:

虽说赞普和赞蒙赛玛噶都希望活捉长孙冲,但是,锻造工场那八百多堆积如山的尸体、自己死去的堂兄弟、还有这次为了追杀长孙冲,被杀死、摔死在雪山上的二十多名亲兵,他们不能白死,自己更不能让那个罪魁祸首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他的行为,就要用他的性命来补偿。

“嗖”的一声,那支带着赞婆的怒火的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下子准确的射中长孙冲的后心。

长孙冲身体一震,感到后背一痛,反而把手抱得更紧,“的得的得”,那马驮着两人,很快消失在山的转弯处(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足足写了一天,写得很郁闷,或许我不喜欢这个剧情,但是,什么都有新的开始,炮兵也要沉静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一下,今晚不更了,这里算二章吧,明天爆发

347 长孙之死

“吁”

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感到安全后,猴叔这才把马停了下来,人休息一下,马也得休息一下,驮着两个人,在雪地里一下子跑了几十里,那马的脚力也有点吃不消,得让它休息一下。

再跑下去,就是不跑死马,也跑伤马了。

“少主,没事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候叔笑着说。

那长孙冲的手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好像很害怕,紧张过度一般,停下马了,也不松开,候叔又是笑着说了一遍,可是长孙冲依然没有反应。

扭着一看,猴叔一下子面色凝重:少主长孙冲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那嘴唇很白,呼吸也有一点微弱,不好,出事了。

猴叔连忙把长孙冲小心翼翼地弄下马,检查时才吓了一跑,长孙冲的背心中了一箭,这箭插中后心,一看那箭支没入的情况,猴叔心中就悲凉,再看那伤口处,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是黑色的,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那箭头还带毒。

为了更好地杀伤敌人,很多士兵都会在武器、箭头上涂毒,吐蕃人喜欢把箭头泡在马中,那样射出箭威力倍增,用后世的解释是地,用马屎让人箭矢的箭头生诱,因为马带有酸和硫,容易让铁生锈,铁锈容易感染伤口,在没有破伤风针的古代,中箭者的死亡率很高,当然,在箭头涂其它动植物提炼出来的箭例外,两者加起来,长孙冲己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口了。

肯定是在逃跑时,被敌人放了冷箭,这个可爱而坚定的孩子,生怕自己分心。硬是一声不吭,直到现在才发现。

“少主”猴叔悲从心起,一下子跪在地上,就在叫的一瞬间,老泪己经纵横。

舍死忘死把他带出险景,没想到就在最后一刻,还是中了敌人暗算,就像赌钱,前面都是羸的,可是却在最后一把输个精光。这能让人释怀吗?

“没没事,猴,猴叔。”这时长孙冲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声地安慰舍命救自己的护卫道。

“少主,你。你醒了?”猴叔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嗯,猴叔。我。我很冷。”长孙冲突然打着牙颤说。

猴叔摸了一下长孙冲的额头,刚刚出现的一曙希望又暗了下去,长孙冲的额头热得有点烫手,可他偏偏却冷得打起牙颤,猴叔的经验丰富,只是摸了一下。就知道长孙冲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此时,太阳己缓缓升起,北风轻轻地吹。雪花飘飘扬扬地下,即使是冬日的太阳,好像也没有让寒冬的气息稍有退减,猴叔的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他默默地脱下披风和围巾包住长孙冲,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小的山洞,二话不说,默默地抱着长孙冲走到那个里。

由始至终,长孙冲身上那枝利箭一直都在身上,不敢拨掉,猴叔的经验丰富:不拨那箭,长孙冲还能捱一段时间,要是拨出来的,没准马上就挂了。

“少主,你稍忍一下,我去找柴给你生堆火。”猴叔有点哽咽地说。

长孙冲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说:“不,不用了,现在生烟,没准那蕃奴就追上来了,猴叔,我,我要写家书,你替我磨墨吧,我,我怀里有墨。”

猴叔楞了一下,看了一下长孙冲,感到他的眼睛亮了一点,原来苍白如纸的脸,也多了一丝红晕,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可是猴叔心生悲戚之感,他知道,长孙冲己走到生命的尽头,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交待后事,就是华陀再世,也救不回他的性命了。

“是,少主”猴叔强忍心中的伤痛,马上替他张罗起来。

这是交待后事,很肃穆的一件事,不用猴叔提,估计就是长孙冲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主动交待后事。

长孙冲以文人豪客自居,打仗时也带了一套精巧的文房四宝,一来记录自己的功迹,二来以待自己豪情满怀时可以吟诗作对,没想到现在用作写遗书之用。、

有了笔墨纸砚,猴叔从洞外抓了一把寻,就着墨就磨了起来,完了没有案几供长孙冲书写,他还跪趴在地上,以自己的背为案几,方便长孙空写遗言,长孙空有点颤抖的手握着那根狼毫,犹豫了一下,就颤抖抖地写了起来:父亲大人在上,请恕冲儿不孝

猴叔趴在地上,虽说那雪地又冰又冷,,可他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趴着,感受到长孙冲正在努着地书写着,一时间心里感叹万千,没想到想跟着候君集刷点军功,竟然把小命都赔了进去,四个护卫,四去其三,最后只剩自己一个,到时候主人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知要多伤心了,无论计算得再好,也得看看老天的眼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倘若,少主听候君集的,必要时可降,那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了,如果,少主听出候君集的弦外之音,不恋战,早点想办法回大唐,甚至不收这些乌合之众,跟在那个智计百计的刘校尉身边,也不会出事了。

临出发时,把一切都安排好,甚至连失败后,允许投降都预先安排好了,可是有一件事他们没有算周详,那就是长孙冲迂腐和好胜,还有宁死不屈书生意气,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猴叔,我,我好了。你可以起来了。”长孙冲幽幽地说。

猴叔马上站起来,看到长孙冲己经写好了遗书,装好了信封,这里没有火漆,为了保密,他还用长孙一族特有的捆绳法,很巧妙的地捆起来,这种结,是死结,只有长孙一族的人才会结,要想拆开。就得剪断那断红绳,那信封上还写着父亲大人亲启的字样,看来,他有一些很隐秘的话不想让外人得知。

“猴叔,拜托你了。”长冲孙吃力地说。

写完了遗书,交待了后事,好像把他身上的气力都抽空了一般,他的脸又变得苍白如纸,现在的他长孙冲,就像一盏风中的油灯。扑闪扑闪的,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不,不,少主,是老奴保护不周。才让少主受伤,真是万死也不能抵我的过失。少主放心。待老奴把封书信送回长安,交到主人手中,老奴我也会以死谢罪,到时我就可以下去陪少主了。”猴叔有点坚毅地说。

对一个护卫来说,受伤只是替自己积累功勋,而保护的人死了。而自己还活着,这可是一件耻辱。

长孙冲摇了摇头:“不,不,猴叔还有那三位保护我的叔叔。舍生忘死,不知多少次救我于危难之间,长孙冲又岂会不知好歹,怨恨于你呢,只能说世事无常,我福浅命薄罢了。”

“少主”猴叔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这是我麾下从将士的功勋册,我,我把他们所立的功都记下来了,虽然他们死了,但他们的功劳不能抹杀,你给皇上送上,让他优抚那些英勇将士家的老少,千万不能丢了。”

“是,少主。”

“哦,对了,最最后一战,陆广校尉英勇杀敌,这笔功劳我还没有记,你就替我记吧。”

“是,少主,我一定照办。”

交待了后事,长孙冲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可以说安排妥当,就是死,也走得安心了。

长孙冲开始急促喘起气来,好像呼吸很吃力一般,他突然问道:“猴叔,你说,我,我像个男子汉不?”

“少主英勇杀敌,保家卫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那,那,长乐公主会替我开心,认同我吗?”

“认同,肯定很祟拜你的,美女自古都是很祟拜英雄的,少主,你是一个大英雄。”

长孙冲一下子坐正了起来,哈哈一笑,大吼一声:“十八年以后,我还是一条好汉”,说完,“砰”的一声闷响,他一下子倒在冰冷的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在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呐喊,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死的时候,他反而有种超然的安祥。

英年早逝。

“啪”的一声,正在喝热茶的长孙无忌突然一不留神,手里精美的茶碗砰的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心里泛起一股很悲伤之感,一种不祥的兆头在心头升起

而几百里外的营地里,程怀亮却在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然后和一众心腹看着那些衣衫破烂得不能掩住自己窈窕身材的吐蕃女子在跳舞,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在这里,可以没有王法,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快活逍遥,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报,程将军”

“说”

“斥候己收到候将军留下的最新命令。”

程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焦急地说:“什么命令,快说。”

“只有四个字,[权宜行事]。”

权宜行事?程怀亮稍思索片刻,马上就领悟了,激动地说:“好,终于可以回家了,来人,把队正以上的人,都叫到这里来,我们要开会怎么走。”

“是,将军”那斥候闻言也大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可是,正当一群人想着如英雄一般衣锦还乡的黄梁美梦之时,谁也也没有注意到,在寒风习习、雪末飘飞的寒冬时节,有一只高傲的海冬青,正在营地的上空来回盘旋(未完待续……)

ps: 新的一周,请多支持,谢谢诸位~~~

348 夜袭粮草

“这里,挖陷阱,标好位置。”

候君集一声命下,一众将士二话不说,马上就在冷得如铁一样冰土地上吃力的挖掘起来,有人用刀劈,有人用槊戳,干得热火朝天。

附近没有敌人,一众将领也没听到有近期有什么作战计划,这只是候君集看中这里的地形,突发其想让人在这里设下一道防线,对他来说,现在可能没用,但以后也许会用到,于是就让人部下在这里设了一个有可能用上,也有可能永远也用不上的陷阱。

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对候君集麾下的镇蕃军来说,命令一下,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服从,一来他是主帅,名将,战功彪柄,威名赫赫,二来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反正跟在候将军后面,就能打胜仗、大仗,谁不乐意效命?

“将军,据斥候回报,从逻些城来的三万吐蕃精锐己到达,届时地方各部落、领主一配合,再加上多玛的守军,随时都能召集上十万人的兵力,我们怎么办?”负责后勤的强大强小声询问道。

他是候君集亲信,心腹,从李渊太原起兵时就跟在候君集的身边,现在整支队伍,也就是他才敢这样询问。

候君集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淡淡地说:“怎么办?凉拌,这里地广人稀,地形复杂,给我们无限大的迂回空间,就算有十万精兵,撒在这高原之上,也只是星星点点,不分散,机动不足,若是分散。又可逐一击破,正是大好的练兵常葫,也让这些蕃奴知道,我大唐的雄兵的赫赫战功。”

像刘远、长孙冲、程怀亮在这吐蕃腹地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之时,候君集却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练兵场,孤军深入,犹如闲庭信步,好像来这里不是打仗,而来狩猎游玩一般。

换作别的将领。只凭着几千人马,取得这么大的战绩,早就满足,打道回道呢,但是候君集却没有一丝满足的意思。他还要奋斗,他还要进取。

为了证明自己。他乐此不疲;而他对成功的渴望。永无止境。

这就是一代名将的追求。

程怀亮见好就收,倒附合他老子的作风,想当年,他不是称过王吗,不过形势一不对,马上就投到李二的麾下。现在大军进剿,在得到候君集的命令后,自然是乐于撤退,对他来说。那些功绩,也足够衣锦还乡了。

相对别人,刘远则是喜欢混水摸鱼,率着乔装打扮的三百镇蕃军,继续不让吐蕃有好日子过,候君集明显是暂时不撤退,长孙冲也不肯撤退,刘远心想,程怀亮是名门之后,应该也不会那么快撤退吧,于是自己个也不好第一个撤出战场。

四个性格截然不同之人,也导致他们在高原上有不同的际遇

入夜时分,刘远带着人伏在山顶之上,看着山沟里的堆积如山的粮草直流口水。

山谷里,正是吐蕃人后勤大队,此刻他们正在这背风的山沟里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出发。

从千里目中可以看到,吐蕃的军粮主要粮草和牲口两类,牲口主要是牛和羊两种,而粮食则是高梁、小麦一类,都打包成一袋袋,用牛马来驮,很是节省人力。

“将军,你说,为什么他们的防御这么松懈的?”赵福就在刘远的旁边,有点不解地说:“这里这么多为粮草地,我看最多也就二三千人在防守,这也轻率了吧,也不怕咱断他的粮道?”

刘远在思索问题,没有回答,一旁的金勇就小声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来吐蕃人骨子里是游牧民族,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哪有什么后勤的,估计这次是让我们搞得惨了,再加上这里地广人稀,就是征粮也不易,对自己的子民也不好抢夺,这才带上粮草的,二三千,二三千就不是兵力啊,你没看到吗?有先头部队和中军先行经过,有什么大部的部队经过,他们的探子能不知道吗?要不是将军有一只千里目,又有这身皮,数次混过关,我们这点人,早就就折腾光了。”

“就是让你知道他这里有粮草,你又能怎么样,你准备去袭击别人三千?”

赵福一下子语塞了,不过他狡猾地说:“我没办法,可是刘将军有办法。”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刘远摆摆手说:“来到这里,不干一票,怎么对得起自己。”

金勇磨拳擦掌地说:“那太好了,看到这里这么多粮草和牲口,不把它们烧光杀光,还真觉得对不起自己,嘻嘻,又是大功一件。”

钱伟强有点犹豫地说:“将军,现在我们连伤员加起来,也就三百人,这是一块硬骨头,恐怕不太好啃下去啊。”

刘远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的确,我们人太少了,只能智取,不能力敌,不过,刚才我己经摸清敌人的巡逻规律,一会你们听我的就行。”

“是,将军!”

翌夜,二更到三更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山沟里赶了一天路的吐蕃士兵己在寒风中呼呼的酣睡,就是负责巡逻的士兵,一个个不停地打着呵欠,有气无力地巡罗着。

他们只是最低等的辎重兵,精锐性绝对比不上赞普亲卫,再说前面有几万大军开路,做梦也没想到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

防守很忪懈,荒狼和金勇领着二个精锐之士,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把门口那几个守门的吐蕃士兵放倒,从千里目可以看到,吐蕃的巡逻队是以火为单位巡夜,刘远就派了以荒狼和金勇为首的一行十人就佯装吐番的巡逻小队,混进了营地之内,很明显,他们就是到里面烧粮草、搞破坏的。

“站住,口令!”走在最前面。一个精通蕃语的镇蕃军士兵看到一个起床撒夜吐蕃士兵,马上低声喝道。

像这些营地,为了区别敌我,大多都由将军设置一个内部的口令,像三国时期,曹就是“鸡肋”作为口令,没想到杨修听到后,就收拾东西说准备要退兵,后来被曹乘机以扰乱军心为由,把他杀掉。这只是一个故事,不过后来将领都喜欢效彷,荒狼一行哪里有什么口令呢,那士兵灵机一动,抢先问了。

“酥油茶”那吐蕃士兵连忙应道。

一行十人心中暗喜。就这个,口令就到手了。那走在前面扮火长的士兵摆摆手说:“走”。然后带着十人继续“巡逻”。

“口令?”

“酥油茶。”

“口令?”

“酥油茶。”

吐蕃的装甲很有意思,由头遮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不开口开说放,谁也看不出来,而这营地里。士兵也分二种,一种是装着刘远那咱盔甲作于作战的战兵,一种就是穿着皮甲的辎重兵,不少士兵对看到荒狼这一行战兵打扮的巡逻队有点奇怪。因为战兵很少参与警戒这种苦逼的工作,不过他们穿着正规的吐蕃军装,又有准确的口令,所以,他们还是很顺利地混了进去,接近了临时堆起来的“粮仓”。

所谓的粮仓,其实就是放在地主,盖上油纸什么的防风雪,也没什么特别,反正吐蕃就是这个条件。

荒狼一行人靠近粮仓,心中暗暗兴奋,粮仓附近,只有一火十人的吐蕃辎重兵在哪里警戒,四周也没什么明岗暗哨,很明显,警戒是外紧内松,也就是做做样子置了。

“口令?”原来那一火辎重兵是倦在角落里躲寒风的,看到有战兵队的人来巡逻,火长哈多按习惯问了一声口令。

“酥油茶”那镇蕃军士兵高傲地回答。

是自己人,那个辎重兵火长哈多打了个呵欠,又懒洋洋地蹲下。

刚一坐车,就闻到有肉香,哈多鼻翼不由动了二下,是酱牛肉,忍不住朝香味那里看去,原来是那队战兵队,正坐下来,把一些牛肉、酥油饼什么的摆在地上吃宵夜,还有二瓶青稞酒,一看到这些,那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进战兵队就是好啊,平时他们吃香喝辣,那肉放开肚皮吃,哪像自己这些无关要紧的辎重兵,平常都是吃他们吃剩的,油水不多,早就眼红到不得了。

现在一个宵夜,也这么丰富,哈多正好有点饿,闻到那肉蚝,口水都流了,可是他可不敢上前讨要,那些战兵一个个都高傲得不行,只好在心里暗骂一句:吃死你们这些。

身旁几个士兵也是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不停地咽着口水。

“啪”突然有一个小雪球扔在哈多的头上,刚想骂人,突然看到那个战兵队的火长对自己招手:“来来来,你们也过来一起吃点。”

什么,竟然叫自己去吃,这些战兵大老爷,今天心情这么好?

“谢谢,谢谢兄弟了,真是大客气了。”刚刚心里暗咒自人吃死,不过一听到请自己一起吃,马上又笑脸如花了,一边搓着手,一边陪着笑走了过来。

很快,哈多和他的手下抓起牛肉、拿起好酒,快活地吃喝了起来,在寒冷的冬夜,有肉吃、有酒喝,简直就是快乐无比的好事,平时油水不多,现在有得吃,还不拼命多吃一点啊。

看到时机己到,荒狼打了一个眼色,镇蕃军的精挑出来的十个精锐之士,有意无意靠近那些没有防备之心的吐蕃辎重兵,突然间一起动手,一人一个,一手捂嘴,一手抹喉。

“唔”

“唔”

几声微不可闻闷哼后,干净利落把那火负责守粮仓的吐蕃辎重兵全部解决。(未完待续……)

349 嫁祸悉多

() “按计划行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另一支巡逻队就会巡到这里,所有事情,都要在一刻钟内完成……”解决那队守夜的辎重兵后,荒狼小声地说。

现在的荒狼,因为身手敏捷,一手弓箭出神入化,屡屡被刘远派来执行这种任务,他的角sè,有点类似后世的特种作战部队了。

金勇和另外八个手下闻言点点头,十人分工合作,有人准备火折子,有人去找那些易燃之物,荒狼在那堆军用物质里找到了几大桶油,看着那些被护栏简单圈养起来的牛和羊,眼睛转了几下,很快就眼前一亮,连忙唤过二个镇蕃军士兵,在他们耳边言语几句,那两个士兵越听眼睛越亮,频频点头。

很快,在准备烧粮草的同时,荒狼和两个士兵拿油往那些牛羊马身上泼,还有士兵用锋利的短横刀在割着那些马的缰绳。

吐蕃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荒狼低点说道:“点火!”

一声令下,几人就在粮堆和草堆拼命引燃那些易燃之物,在易燃之物的助燃之下,一会儿的功会,那火苗就窜到一丈多高了。

“扔”

金勇一声令下,众人把手里众把扔到那泼了油的牛羊当中,那油遇火一点就着,特别是羊,为了御寒,到了冬天那毛又厚又长,被那油泼到,就成了一个极佳的载体,一惊就往羊群里跑,一跑就点燃其它的羊,羊又烧着一旁的牛,一时间,乱成一片。

这一切。就在几个呼吸之间的事,等有人发现在势头不对,时间己经来不及了。

“咩咩”

“哞哞哞哞“

“快,有人袭营”

“啊”

“不好,走火了。粮草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嘶嘶”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风高物燥,再加上吐蕃营地易燃之物极多,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那火苗烧得二丈高,那粮食烧得“”作响,那些烧着了的羊到处奔跑,那简单的围栏哪里困得祝狐们,一撞就撞坏了,跑到哪时就引燃到哪里,。引着了帐蓬、点着了衣裳、撞翻了那一个个闻声冲出来的吐蕃士兵,那牛和马更是厉害,有的被油泼了,剧烈的痛让它们都发了狂,左冲右突,见什么就撞什么,就是那此没有烧的牲口。不是被撞得狂xìng大发,就是被惊着了,一头头牲口都红了眼,冲啊,奔啊,撞啊,乱成一片。

连那几队想赶过来的巡逻队,硬生生被这些烧痛得发狂的牲口冲散、淹没。

“乱袭,快点救啊”一个队正模样的人举着战刀刚想组织人去救火,刚说到“救”字。一头发疯的公牛歪着冲了过来,一冲近对他就是一顶,一阵骨折声响起,那个队正被撞飞几米远,摔下来时己经七孔流血。

一个吐蕃士兵刚刚刺倒一头狂奔的羊羔。还没喘过气,就被后面冲上来的一匹战马撞倒在地,跑过时,一脚踩中他的胸膛。

“快快快,列阵”

几个吐蕃士兵手执长矛,排成一队,想抵挡那些发疯牛羊的冲击,可是那几头牛马势汹汹,虽说他们的长矛刺中,可是几个人实在太单薄了,一下子被撞开,还没得及逃避,一大群疯狂的牲口从他们身上踩过

在这条山条里,驻进二三千吐蕃的战兵和辎重兵,堆积如山的粮草,牛马数千头,羊过万头,可谓说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一火人进去,好像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没想到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竟然翻天了:火光冲天,那粮草被烧时的焦味,几里可闻,帐蓬在燃烧、那过万头牲口发疯地左冲右突,撞了同类,掀翻了手足无措的吐蕃士兵。

过万头疯狂的牲口再交织着几千凶悍的吐蕃士兵,在大火中挣扎、搏斗,那是多么壮观的情况,很多人可以终其一生,也没看到这么壮观的情景,好像在梦中一样……

埋伏在山沟口的镇蕃军战士都惊呆了,一个个看得口瞪口呆,半天没人说一句话,这太震撼了,就十个人,竟然把整座山沟都翻过来一般,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回过神来了,再看刘远时,一个个都想向他跪下了:打仗能打到这种境界,这己超乎了人的想像,如果一次二次,那还叫神来之笔,貌似这位刘将军从分兵以来,一直都是采用奇袭、取巧等方式,避免正面冲突,珍惜每一位将士的xìng命,那立下的战功,如果一一列出来的话,可以说非常吓人了。

打仗打成这样,可以用战神来形容了。

在火光升起的那一刻,血刀就开始在思索了刘远的战术和方式了:以往那些将领喜欢明刀明枪,双方对阵,列好阵式,然后就是生死相搏,对武将的能力要求很高,即使得胜,也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样来的,但刘远恰恰相反,把奇和诡两字发挥到极致,喜欢出奇制胜,喜欢以较小的代价取得较大的胜利,机动灵活,总是准确的找到对手的“七寸”之处下手。

战果极是辉煌。

血刀眼前一亮:会不会,这就是新一代的战术,古语有云,兵贵在jīng,不贵在多,最成功的例子就是当今皇帝李世民亲手创立的玄甲军,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几千人,李世民以1000名玄甲兵先是大破王世充,然后在虎牢关上,仅以3500名玄甲兵,大破窦建军德派来的十几万援军,玄甲军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可以说是为李唐的兴起立下的赫赫战功,力压几个根深蒂固的老牌世家登上皇位,开创了李唐的基业,李世民所走的,也是这个路线。

难道。眼前这位崔家的未来姑爷己经自学成才,掌握了这种新形的战术?看他平时行为举止,深得人心,虽说半路领军,但很快就获得了众将士的信赖和拥戴、对战局的把握、对时机的掌控。对战术的运用,可以说近乎完美,如果让他训练,那么,建立一支强大得足以和玄甲军对峙的部队,不是指rì可待吗?

将才。天生的将才,作为崔氏的忠实护卫,血刀己经想好,一回到长安,就一定要快点把刘远拿下,对。快点把那拜堂之事给办了,这样的人才,绝对绝对不能流失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刘远不知道血刀想什么,看着那山沟里己经乱成一片,那些吐蕃士兵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疯狂的牲口撞死、踩死,心里大叫痛快,原本让荒狼带人把粮草点燃就跑。没想到他临时想了那么一出,把那一万多头牛羊都调动了,特别是那些羊,冬天那毛又厚又长,毛多油脂,一点就着,一惊慌要往羊群里挤,这哪时里羊啊,简直就是一万多个活动的“火把”啊,跑到哪烧到哪。不知帮了镇蕃军多大的忙。

蜡烛啊,点燃自己,照亮别人,光荣啊,当然。这别人指的是镇蕃军,对吐蕃士兵而方,那简就是索命的白无常。

“哈哈,哈哈哈”看到胜局己定,刘远得意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现在大局己定,众人也怕暴露目标了。

取得这样的大胜,就是想低调也不行啊,烧了这么多军用物资,对经济薄弱的吐蕃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要是松赞干布知道,估计都要哭了,再加上他们的盛产牛羊的漠北高原遭到四路镇蕃军疯狂的打击,就是用想,也知道吐蕃下一年得勒紧裤带来过rì子了。

漠北高原,那可是吐蕃盛产肉类的“粮仓”啊。

一众将士看到刘远笑得这么高兴,一个个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钱伟强讨好地说:“刘将军真是厉害,看那样子,就像三国时诸葛丞相的火烧藤甲兵一样。”

“像战国时田单所用的火牛阵多一点。”

“错了,刘将军用的是火牛阵加上火烧藤甲兵,两样加起来,揍得蕃奴打不着北。”赵福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恭维。

刘远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忍不住担心了起来:“那个,荒狼大哥、金勇还有那几位兄弟不会出事吧?”

“不会,荒狼经验丰富,肯定有办法躲避的,不用担心”血刀淡淡地说:“你们还是准备好,剩下的吐蕃士兵要冲出来了。”

众人闻言一看,果然,虽说里面乱成一团,不过还是有几百人骑着冲了出来,果然还是有漏网之鱼,刘远低声喝道:“看准机会就放箭,把他们全部干掉。”

停了一下,刘远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yīn沉沉地说:“一会只管shè,谁也不要开口”

不用刘远吩咐,一众将士早己拿好了弓箭,原来是想给他们阻击,没想到现在变成给他们一锅端了。

“嗖嗖嗖”

吐蕃士兵刚冲沟口,迎面而来的而就密如雨点的箭支,一下子就shè翻了一大群。

“快逃”

“快逃,不要恋战”

现在人心惶惶,谁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谁也不敢恋战,死命往外冲,他们很多人没有因为走得太急,连装甲都来不及穿上,一箭一个,活生生的活靶子,几轮弓箭完了,起码丢下二百多具尸体,可是吐蕃幸存的人很多,还有几十骑仓惶而逃。

刘远用吐蕃语大吼一声:“追,悉多将军有令,一个活口也不要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50 玛噶公主

“是,杀光他们”

只是楞了一下,赵福就明白刘远的险恶用心,他脑袋转得极快,马上着刚学来的吐蕃话应道,领着几十人去追杀,一边追一边放箭,看到射杀得差不多后,稍稍收一下马力,让几个吐蕃士兵“大难得逃”。

一旁的血刀也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刘远,好像看起来不认识他本人一样:这小子,有前途啊,一肚子的诡计和坏水,一挤一大泡,就这么一句话,再加上这些缴获的吐蕃战甲和装甲,就嫁祸给镇守在多玛的吐蕃大将悉多。

悉多是多玛的守将,也是论钦陵和吐蕃左如将军赞婆的兄弟,论钦陵是吐蕃的重臣,其家族在吐蕃也是极为显赫,就在松赞干布亲率大军去震摄大唐之际,突然传出悉多企图叛变之事,在这个多事之秋,肯定给吐蕃增添无穷的麻烦,而吐蕃越乱,对大唐就有利。

这一招栽赃嫁祸,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等赵福等人回来后,刘远低声对众人说:“一会看我眼色行事,记往,开口一定要用吐蕃语,要是不会的,直接不要开口。”

不少人虽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他们都齐声答应,他们对刘远的话己产生了一种个人祟拜感,刘远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像血刀、赵福这些机智的人,才知道刘远打的什么注意:继续抹黑悉多,让吐蕃陷入巨大的麻烦中去。

成功引起松赞干布和论钦陵的相互猜疑,最好就是火拼,让他们内耗,那就是最好不过。

此刻那山沟好像变成了地狱一般,遍地都是人或牲口中的尸体。有的烧焦了,有的一时还没有死去,在哪里挣扎,有时还看到有疯牛跑来跑去,对于这些,刘远还有镇蕃军自然不会客气,毫不客气地把它们捅死,碰上还有呻吟的吐蕃士兵,也会给了补上一刀。

“有喘气的,都他们补上一刀。不然悉多将军会很麻烦的。”刘远用学来的吐蕃语说道。

众人连连齐声答应,一边搜集,一边用长槊不停地翻找,样子似在赶尽杀绝,在刘远的示意下。赵福和另一个精通吐蕃语的士兵一边检查,一边议论着:

士兵:“这么多牛羊还有还有粮草就这样烧掉。多可惜啊。”

赵福:“可惜什么。又不是烧你家的,心痛什么?”

士兵:“悉多将军怎么不让我们运回去呢?”

赵福:“这么多,怎么运?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再说了,悉多将军快成了吐谷浑的驸马爷,有了他的支持。怕什么,到时只要把赞蒙赛玛噶抓住,嘿嘿,那吐蕃赞普之位。还不是属于论钦陵一族?”

这时有一个貌似军官的走过来,大声喝道:“住口,不许讨论有关将军的事。”

“是,是”两人连忙应着。

一个躲在人群里装死的吐蕃士兵听到大吃一惊,当长槊刺中他的手来测试他有没有死的时候,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硬是挺了过去,那长槊的主人也没有怀疑,很快又去查看别外的人去了,那士兵看着微微张开眼帘,看到的,那是一个个装甲精良的吐蕃士兵在打扫战场,他的眼里出现了莫名的愤怒

血刀找回了荒狼一行,原来他们在点燃大火后,全部躲在山沟上的一块大岩石后面,避过了乱兵,也躲过了那些疯狂的牲口,捡回一条性命,找到他们时,他们一个个都兴奋异常,很明显,他们现在可是立了大功,是功臣。

看着还在燃烧的粮草,遍地的烧焦的尸体,这个原来牛羊遍地,粮草堆积如山的山沟,好像变成了传说中的修罗地狱,特别是那种烧焦了的气味,就是闻到都想吐了,在检查了一遍后,刘远就带着人策马扬鞭,跑了。

寒冷的北风肆虐着这片高原之地,点点雪花飘飘扬扬,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裳,高原之上,寂静、孤清,天地万物好像都在臣服的它的威之下,但是,凡事也有例外的:在刘远等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后,那个仿似修罗地狱的战场,慢慢地,有了松动的痕迹,一具尸体被人一下子推开,接着,一个捂着手的吐蕃士兵一边咳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

当他站起来后,没一会,在山沟的另一边又慢慢爬起一个吐蕃士兵,两人一照面,彼此眼里都有一丝庆幸,相互点点头,不过两人看到眼前的惨况,很快,两人的眼内都出现了冲天的愤火,面色铁青,最后相互挽扶着离开这个永远的都能以忘记的伤心之地。

三千人,被火烧死的都超过一半,然后牛马发疯撞死的,不计其数,从那些士兵打扫战场可以知道,虽说有人逃出去,不过肯定有人设伏,估计也没什么人能逃出生天,两人相扶着走到沟口时,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那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两人面面相觑,眼里出现“果然如此”之色,然后咬着牙,加快了脚步离开。

他们要把这个重要的消息上报:论钦陵密谋作反。

等这两人身影,刘远这才面带着笑容,和荒狼、血刀、赵福、金勇等几个心腹要将从隐蔽走出来。

“将军,你这招实在太损,不,太妙了,这下吐蕃有得乱了。”赵福讨好地说。

金勇兴奋地说:“最好他们狗咬狗,打得快要死了,我们出来捡便宜。”

荒狼也点点头道:“不错,君臣猜疑,无论什么事都会大打折扣。”

刘远摇摇头说:“别太开心,松赞干布和论钦赞都是那种大智大慧之人,没那么容易上当,现在他们两个合则利,分则损,不会轻易闹翻,我也是灵机一动,不过怎么说也好。给他们添点堵也好,怎么都有利于我大唐。”

“你这种想法是对的。”血刀难得发言道:“往好的方向想,往坏的方面打算,不过,既然他们不上当,那么我们可以再在这事作一下,给他们添一把火。”

血刀的话里另有所指,刘远只是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血刀的意思了,从血刀的话里。刘远突然想到用另一种方式来打击吐蕃:谣言。

现在吐蕃最重要的两个人,松赞干布和论钦陵都不在,提兵犯唐境,松赞干布一去,那些新兴拥戴他的新贵族。自然跟随在他身边,在自己的调动下。在逻些城坐镇压的玛噶公主和大将赞婆。也提兵来围剿,一来二去,在吐蕃,出现了权力的真空。

有人起,自然有人落,不知那些被打压的老贵族。身体里还有多少野性和血性呢?

嘿嘿!

想明白了,刘远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好,那我们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好好给他们添上几把火,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我们走。”

说完,几人翻身上了在暗处的马匹,有说有笑地扬笑而去。

吐蕃的上空,己经弥漫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二天后,两个死里逃生的吐蕃士兵一搀一扶跪在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面前,面上出现了一片悲戚之色。

他们两个算得好运的,那天晚上一共逃了有二三十人,不过多是那些辎重兵中的兵油子,好不容易冲出了包围圈,也不知还有没有埋伏,一逃出后一伙人拼命跑,跑到最后才发现他们跑的是回头路,最后报信时,反而让那二个装死“逃生”的士兵占了先。

“什么!”赞蒙赛玛噶听二人说粮草己烧光,一下子惊得从地上蹦了起来,一面寒冰地喝道:“快说,这到底是什么事?”

三万大军近半个月的口粮,一下子说没就没有了,在这冰天雪地下,叫吐蕃勇士吃雪吗?原来想在这里就地征收一些粮草补充,免得后勤运输太吃力,没想到,到了这里发现问题比自己想的还要严峻,就在镇蕃军进入吐蕃后,不知多少吐蕃子民被杀,被抹掉的部落不计其数,特别镇蕃军对带不走的牲口也不放过,全部屠杀一空,一头也不留,很多牧民为了自身安全,举家迁徙,向附近的城镇聚拢,可是城镇里哪有草料供给它们吃,哪有那么多地方安置牲口,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

用他们的话来说,牧民的眼泪,己经能把圣湖装满

就地征粮的希望己经很微,现在粮草没了,三万人民怎么办?

赞蒙赛玛噶再也顾不得风度,那脸都气得有些扭曲,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两个士兵有点畏惧地看了一旁的赞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属下,属下不敢说。”

“快说,再不说,马上把你们斩首。”赞蒙赛玛噶厉声地说。

“是,是,是悉多将军干的。”

“什么?”赞蒙赛玛噶和赞婆一下子都给震惊了,仿佛听到一件最不可能事,赞婆的的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

两个士兵抢着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在他们的描述中,就是自己人突然作乱,在戒备森严的营地放火烧了粮草,又放火烧死那些牲口,牲口受惊之下到处乱窜,最后把整个营地都战燃,死伤无数,还把自己装死逃过一劫,敌人在清理战场时无意中的谈话、有人有沟口埋伏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玛噶公主,我们一族是赞普最忠实的的奴仆,末将原以性命担保,我弟弟悉多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叛逆之事,肯定是有人妒忌我们兄弟得宠,然后设计陷害,请公主明察。”赞婆说完,扭头对那两个畏畏缩缩的士兵说:

“说,是哪个让你们来陷害我弟弟悉多的,若然你不说出来,我把你们撕成两半喂野狼。”

那眼神中透着弥天的杀气,犹如长刀利箭,看得那两个士兵心惊胆颤,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身体都颤抖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再后退半步,其中一个胖的士兵咬着大声说:“赞婆将军,你还想灭口不成,我以勇士之名起誓,我所言的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假话,就让三界神灵惩罚我。”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个士兵也连忙附和道。

用了勇士之名,又以三界神灵起誓,对这吐蕃战士来说,一个是荣耀、一个是信仰,同时用荣耀和信仰起誓,那绝对不是开玩笑,一时间,不光赞婆面色大变,就是赞蒙赛玛噶公主,也动容了。

“玛噶公主,赞婆等绝无异心,如若不信,请先把我杀了,赞婆愿以一死以换清白。”赞婆知道多说无益,一下子跪了下来,一脸郑重地说。

赞蒙赛玛噶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一下子陷进了犹豫,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就变得坚定,抽出长刀,“唰”“唰”二声,那二个死里逃生、千辛万苦跑来报信的士兵,两人都是双手捂着喉咙,眼中带着不相信的神色,一下子就倒在血泊中。(未完待续……)

351 止于智者(求月票)

谁也没想到,赞蒙赛玛噶会突然出刀把两个报信的人杀死,就是一旁的赞婆也吃了一惊。

“玛噶公主,你”

赞蒙赛玛噶冷笑着说:“你们四兄弟都是我吐蕃的左膀右臂,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吐蕃难得的人才,对我赞普哥哥又忠心耿耿,哪会作出叛逆之事,肯定有人设计陷害,离间我们两族的亲密友谊,就是不用查,此事肯定是假,不能让这两个小人坏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

此事有很多疑点,如果是普通人,赞蒙赛玛噶早就让人把他先抓起来,慢慢审讯,凡事对吐蕃不利之事,有时候是宁可错过,也不会放过,现在说悉多叛变,这影响实在太大了,大到赞蒙赛玛噶也没法审理。

并不是赞蒙赛玛噶不相信那两个士兵,一看他们的样子,他们所说的差不多是时实,不过,在外敌入袭的时候,最重要,最重要的的是稳定。

松赞干布提兵二十万进犯大唐,没有他坐镇,赞蒙赛玛噶也应付不了眼前的局势,就是自己有心拿下赞婆,估计也不讨好,这三万围剿大军有大半是从他的左如抽调而来,是他的亲兵,如果他要拿下自己,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有什么冲突,镇守在多玛悉多的二万大军也可以随时调动,根本就动不了,不能动。

再说赞蒙赛玛噶也不相信论钦陵会叛变,两人合则利,分则损,不过真也好,假也罢,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缓冲,最起码,要等到自己赞普哥哥回来处理大局,既然这样,为了不激怒赞婆,赞蒙赛玛噶只是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把那两个士兵杀死,以示自己的对赞河的信任。

“没什么,这些是敌人故意挑拨离间之计,我又会岂会轻易上当。”赞蒙赛玛噶笑着说:“这些小人。自然是让他们永远闭口好,赞婆将军,请起。”

说完,赞蒙赛玛噶还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是,谢谢玛噶公主的信任。”看到“女神”对自己这么信任。还亲手扶起自己,这让他有种受惊若宠的感觉。

很快。赞婆就有点为难起来:“古语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我军粮草告急,怎么办,就是现在让人就近调过来,也来不及了。”

“我们的粮草。还可以支几天?”

“最多三天,三天后,粮草就会消耗一空。”赞婆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

三天。来不及了。

赞蒙赛玛噶斩钉截铁说:“作二手准备,一方我会让人从墨脱运送过来,而最近的,就近征收吧,我们出兵替他们把大唐的人驱赶、围剿,保护他们,就当是出点血吧。”

反正这里离多玛近,差不多算是多玛的半个领地,虽说这些子民刚遭到唐军的洗劫和屠杀,不过减弱一下他们的实力,也是一件好事,再说从远处调粮草地,也来不及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就是赞普哥哥,也不会有反对的。

“是,属下马上差人去办。”赞婆犹豫了一下,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还是马上执行。

这里受到大唐军队的洗劫,这里很多人都食不裹腹了,现在再征,等于抢他们活命的口粮,那是把他们往死里逼啊,不过现在没办法,三万大军要吃要喝,每天要的数量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赞婆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变不出来,而且这三万士兵,多是赞婆麾下的精兵,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不管是谁,烧了这批粮草,简直就是在三万大军的腹部狠狠地捅了一刀,狠在太狠了。

“报!”这时有传令兵大声在帐外汇报。

“进来。”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

一个吐蕃的斥候走了进去,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对二人说:“参见玛噶公主,赞婆将军。”

赞婆的心情不好,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快说。”

“是,据神鸟的指引,我们己找到了另一伙唐军的踪迹,我们抓了个舌头审问后得知,领头的是大唐的游击将军程怀亮。”

“程怀亮?也不错啊,唐朝名将的儿子,大唐皇帝的驸马,跑了一个,不能再让他再跑了。”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说说,他们现在哪里,有多少人马?”

斥候恭敬地回道:“据审讯,大约有一千三百人,精兵二百人,剩下的大多是从那些大唐奴隶组成的杂牌军,现在苏毗故都以南三十里处,正向北移动,向格尔木方向移动。”

格尔木?

赞蒙赛玛噶楞了一下,马上走到地图前,仔细观看起来,赞婆也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起来,很快,两人就看出其中的长孙冲的意图,赞婆就指着地图说:“不好,这小子要跑路。”

向南走,是吐蕃的中心,逻些城,哪里人口众多、守卫森严,千户所、百户所林立;向东走,渡过黄河后,主是悉多镇守的多玛和二万多精锐吐蕃勇士,向西,越过吐蕃的领地,就是波斯,程怀亮走哪个方向,都有目标,只有向北,那里是荒漠地区,人烟稀少,有不少地方还是无人区,根本没有军事的作用,现在他向哪里移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得知大军围剿,为了何管自己,准备逃之夭夭了。

穿过格尔木,就是大唐的陇右地区,然后就可以取道回大唐,躲过自己和多玛守军的围杀,啧啧啧,这算盘,打得还真不错,捞一票就跑,倒也拿得起,放得下。

赞蒙赛玛噶也看出了程怀亮的意图,点点头说:“没错,他的确想要逃,鼻子就像长毛狗(藏獒)那样灵敏,刚刚盯上他,马上就要逃了,幸好我有雪儿。他跑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赞婆也冷笑着说:“这是一头大肥羊,我们可不能让他给跑了。”

“赞婆将军,依你所言,我们怎么办?”赞蒙赛玛噶随意问道。

赞婆刚想说话,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升起,又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笑着说:“赞婆现在还没有想云浮,全凭公主吩咐。”

虽说赞蒙赛玛噶把那两个士兵杀了,但谁知她内心有没有介蒂。赞婆知道,自己大哥没有反松赞干布的念头,兄弟悉多,自然就没有烧毁大军粮草的想法,这里近多玛。算得上悉多的半个领地,大唐的军队在这里烧杀抢掠。最急之人。肯定是他,现在大军替他把这些外敌赶走,他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偷袭呢,就算偷袭,这三万士兵。大部是由自己控制的左如里抽来的。

自己人打自己人?

至于吗?为了消除赞蒙赛玛噶对自己的误会,赞婆心思如电,把自己的想法咽里肚子里,改听玛噶的意思。消除她对自己的误会和戒备之心。

赞蒙赛玛噶松了一口气,好像对赞婆的表态非常满意,指着地图说:“赞婆将军,你看,他们要去格尔木,必定要渡过耗牛河,我想,如果在后面追,很难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如先抄近路到耗牛河,在河边以逸待劳,等唐军快要渡完时突然杀出,自然是手到擒来。”说完,看了一下赞婆的脸一直没什么变色,这才继续说:

“我想赞婆将军亲率地五千精锐之士,亲自把程怀亮抓回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是,赞婆一定不负公主所望,把程怀亮抓回来,献给公主作为礼物。”赞婆毫不犹豫地说。

五千对一千三,其中有一千二还是乌合之众,足够了,以赞婆的智慧和武力,就是带几百亲卫去,也有十足的信心,现在有五千,绝对手到擒来。

“嗯,有将军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

“玛噶公主”赞婆对他向了一个礼说:“现在时间无多,属下马上点兵,一定把程怀亮抓回来。”

赞蒙赛玛噶点点头说:“祝将军马到功成。”

赞婆对赞蒙赛玛噶行了一个礼,然后大步离开了赞蒙赛玛噶的帐蓬,就在走出这帐蓬的瞬间,脑里浮现是自己表示原意听从玛噶公主的吩咐时她如释重负松一口气的表情,很显然,表面他杀死报信士兵以证明对自己的信任,其实心里多少还有一点戒备,像一千三百人的乌合之众,何须绕前来以逸待劳呢,以吐蕃士兵的骑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这样做,一来有意支开自己,免得自己对她下手,二来自己走了,她是可以趁机夺取兵权。

虽说一早猜对了赞蒙赛玛噶的心思,可是赞婆还是点头同意,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件小小的事情也有可能造成很大的误会,虽说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女神”半步,不过赞婆还是听她的话。

多事之秋啊。

当然,两人都没说彻查,但是这次会面后,二人都会派人打深和追查的,那么多物质和人中,总不能说没有就没有了,还得查出是哪个干的,是真实的还是泼脏水。

等赞婆走后,赞蒙赛玛噶马上拿出一支毛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起来也,写好后,绑在帐蓬内正在一根横木上休息的海冬青雪儿脚上,拿出一颗红参丸,塞进它嘴里,然后捧在手中,拿出帐蓬,双手一抛,海冬青猛地一展翅,用力扇了几下,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转到茂州城督战的松赞干布看完妹妹写来的密信后,毫不犹豫递给旁边的论钦陵说:“呵呵,我的大伦,你来看看这个。”

论钦赞看完后,面色一变,马上跪在地上说:“赞普在上,我们一族对赞普绝无二心,此信天地可鉴,三界神灵可为我作证,赞普,我现在愿意交出所有的兵权,直到你查清楚为止。”

松赞干布哈哈一笑,亲自双手扶起他说:“论钦陵,你是我吐蕃最英勇的战士,是我这么只高原雄鹰不可缺少的翅膀,我又怎么不信你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看了,大唐有一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我让你看的,是候君集对我吐蕃的破坏,哼,烧我粮草、夺我牛羊、杀我子民,连我最重要的锻造工场都毁了,这仇大了。”

“不行,我们也要加紧对大唐的边境的掠夺,为我子民报仇。”松赞干布停了一下,对论钦棱说:“对了,我的好将军,我那二个宿卫想去体验一下攻城掠地之快感,你替我重新选二名宿卫送来。”

宿卫,就是首领睡觉时的守卫,位置极为重要,松赞干布现在这样做,就是给论钦棱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破坏我对你的信任。

“是,赞普”饶是论钦棱,也感动得连忙答应。(未完待续……)

352 三人成虎

里木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可别看它小,可是出了部落首领殊论运气不错,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一名将军,部凭女贵,虽说人口不多,可是地位却很高,就连附的百户所都很给面子,平时一应税款杂项,能免则免,就是在放牧时,别人在草地上也得让他们三分。

很简单,他们有将军给他们撑腰,普通人惹不起。

可是今天,有人却破了例:就在刚入夜时分,突然冲进一伙吐蕃士兵,二话不说,把整小部落洗劫一空,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掳了二个走,稍有反抗,便拳头相向,有几个部落的男丁因反抗还被当场格杀。

“三界神灵啊,吐蕃勇士的战刀,不指向外族,怎么能指向自己的同胞呢?”一个吐蕃老者指着那些为非作歹的吐蕃士兵骂道。

他家门前坚着忠勇旗杆,说明他们家在几代都有男丁在战场上英勇战死,在吐蕃这可是甲等门第,平时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每逢过节,百户长都会派人送来酒肉以示鼓励,没想到,这伙吐蕃士兵一冲进来,二话不说,把那忠勇旗杆给砍倒,把他家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气得他指着那些吐蕃士兵就骂道。

有本事,去杀,去抢,抢劫自己同胞的,那算什么吐蕃勇士。

没想到,他不说还好,他一骂,一个吐蕃士兵骑马冲过来,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夫,还恶狠狠地说:“老家伙,就你话多。”

这一脚又快又狠,那老头被踢倒后,一下子就摔倒在雪地之下。面一红,嘴一张,“哗”的一声,一下子就吐了一大口鲜血。

“哇”一个老妇人哭着走出来,拉住个吐蕃士兵说:“东西你们拿走,把我女儿还给我啊。”

旁边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是里木首领殊论,也在一旁求情道:“勇士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里木部落一向安份守己。没绝没做什么违法之事,我家小女,是右如塔木将军的第三房妻子,还请几位勇士给个面子,把我家女儿还给我。以免弄出什么误会,到时有什么冲突。那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有水平。表面说怕有什么误会,其实他的意思是我有右如塔木将军的撑腰,识相的就快点把抢我的财货还有女儿还给我,小心我到女婿塔木将军哪里告你们一状,到时谁也保不了你们。

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昔日,要是这话说出来。听到之人都会大惊失色,然后说什么也给他们几分面子,不敢跟他们争执,可是今晚这话不管用了。一个火长一巴掌打过来,一巴就把他打得摔倒在地,张口一吐,在血里有两点白色东西,看清楚一点,二颗大牙都打掉了。

“哼,什么右如将军,就是赞普松赞干布也没用。”

殊论大吃一惊:“什么?你连赞普大人都不放在眼内了?”

那火长阴阳怪气地说:“在的时候当然怕,问题是,现在他己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这时另一个吐蕃士兵冷笑地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二十万人,实则只有十万还不到的兵力,就敢修袭扰大唐,还在行军不便的冬季出兵,真是烧坏了脑子,被大唐的大将杀了,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那火长一脸不屑地说:“他死了也好,他一死,论钦赞就没人压得祝蝴了,现在己经起兵作反,准备带兵进逻些城铲除赞普的势力,还右如将军,他可是赞普的人,第一个不是铲除他,估计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会保你们?”

一个队正走过来说:“和这家伙罗嗦什么,一刀结束他们得了,抢完了快走。”

好不容易等那帮“溃兵”离开,剩下的人的围着首领,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族人的目光,那殊论首领突然一狠心说:“族中的青壮把弓箭准备好,把刀磨利,我们去抢白山部落,把咱们的损失给补回来,要不然的,咱们里木族明年连盐巴都吃不起了。”

“首领,这样行吗?那个赞普是死是活,我们还没有弄清,如果这消息是假的,那我们就能承受赞普大人的怒火了。”

“这些装扮,的确是吐蕃的士兵无疑,我怀疑就是进攻大唐被打散的溃兵”那首领咬着牙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不是说有大唐的军队在屠杀吗,到时我们只要财货不要人,把这些事都推到他们的头上,漠北高原现在这么乱,也没人会理会,听说早就有人趁机发了财。”

里木部落准备趁火打劫的时候,在波窝一个小城里,那狭隘的街上,一间专门经营羊肉的羊肉店里热气腾腾,这可不比大唐,羊肉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起,在这里,烤得喷喷香的羊肉串,一个大钱就有一大串,滋阴补肾的羊腰子,不过是二个大钱一大串,吃得你满嘴流油,焦黄喷香的羊肉烤饼,让你吃一个想一个,清香泛着油花的美味羊肉汤,闻到都流口水。

在寂寞的冬季,和朋友花几个小钱又可以吃,又可以聊,这成了很多吐蕃男子最喜欢做的事,就像后世帝都那些爷,有事没事提着一只三黄雀到处溜达,南方很多人有事没事就在茶馆里泡上大半天一样。

这天一大早,那锅用独家秘方泡制的羊肉汤刚刚出锅时,羊肉馆里己经坐了不少的客人,不少人都在说着话。

“多尔,你听说吗,玛噶和赞婆联军的粮草被烧了,不知哪个这么大胆,你说有可能是唐军吗?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个背着众人,戴着厚厚的皮帽的人小声地问道。

“嘿嘿,唐军,这事你也信?”那个叫多尔的冷笑道。

“你这什么意思,唐军不是派了那个名将候君集来我吐蕃,杀人掳掠。无恶不作吗?”那人惊叫道。

多尔冷笑着:“我有一侄儿,是在赞普亲卫里干的,前天才逃回来,跟你说,这些事,全是假的,惊天大骗局啊。”

“什么?骗局?”

听到这里,一下子,羊肉店里一下子静多了,不少人都坚起耳朵准备听听是什么一回事。多尔好像没有发觉众人的异样,继续说道:

“大唐墙高城坚,哪有那么攻打的,赞普大人在论钦赞的迷惑下,竟然跑去攻打。还是冬季攻打,这不。一下子就被唐军的的玄甲军击溃。连赞普都让他们杀了,现在论钦赞控制了兵权,纠集了溃兵,准备杀回逻些城,准备铲除异己,什么唐军攻击玛沁。其实都是他们兄弟搞出来的。”

羊肉店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多尔的那个朋友连忙说:“玄甲军,那是传说中的神兵天将吗?不过,不会吧。玛噶公主和赞婆将军都带兵去围剿了,这还有假?那么多的军粮被烧,不会是假的吧?”

多尔冷笑道:“你也不用脑想想,唐军什么时候敢进军我吐蕃了,以前我们吐蕃军去掠夺,他们追都是只追到边境就不敢追来的了,因为我们这里是神佑之地,唐军一到这里,就手脚无力,有的还会死去,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叫诅咒之地,根本不敢来,又哪里有唐军进攻呢,就是来,又哪里只有他们说的几千人,以大唐的手笔,起码也有几十万吧。”

“不不会吧,那,那不可能啊,这些天,很多漠北高源的人来投靠,说他们被大唐在哪里到处杀人放火啊,如果不是,他们杀自己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那个明显还是不信。

“说你笨就是笨,那些人不会是自己人扮的?这样可以掠夺大量的粮草,第二还可以借机敛财,征军粮时,你家也不是被征走了五十只羊、三头牛吗?嘿嘿,我们的高原之花玛噶公主还信赞婆他们兄弟,估计现在正被赞婆压在身上玩弄呢,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听说论钦赞得到了大唐的支持,封他为吐蕃王,吐谷浑还把公主嫁给他的兄弟悉多,招他为驸马,这吐蕃啊,要变天了”

这里羊肉店内一个胖胖的吐蕃男子小声地压低声音对同伙说:“我们得做做准备才行,那话可能是真的,我一个侄儿,就是负责押送粮草去苏毗故地的,没想到中途遇伏,就是自己人做的,他逃跑时还听到一个人叫什么悉多将军有命,不能留有活口,天啊,原来是这样。”

“嗯”一个老者一脸凝重地说:“我也奇怪,怎么唐军能跑到我吐蕃肆虐,还以为是三界神灵不庇佑我吐蕃了,原来是这样。”

“不行,我要告诉首领才行”

“不用打仗又可以名正言顺做吐蕃王,难怪他会动心。”

“赞普还是太嫩了”

羊肉店里一下子议论开来,越说越玄乎,越说越觉得真实,可是谁也没有注意,那个爆了这么多消息的“多尔”还有他的同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听说了吗?论钦赞兄弟要造反了。”

“嗯,难怪那么多人反对冬季提兵犯大唐的,就论钦陵兄弟大力支持,原来是个阴谋”

“原来多玛的大将悉多做了吐谷浑的驸马”

“根本就没有什么唐军,屠杀自己人的,就是论钦棱兄弟,乘机敛财。”

“你听说了吗,原来被打压的吐鲁贵族开始招兵买马,收拢族中勇士,看样子是准备造反了。”

“羊同和西部羌族蠢蠢欲动,在边境调兵遣将”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刘远精心设计的一波又一波以假乱真的谣言,再加上交通不便,大雪封山,最重要的人物偏偏又在淞州一带和唐军纠缠,无法出面以正视听,很快,吐蕃的上空充满了不安的气息,昔日被夺权的旧贵族、被欺负的邻国和诸族,嗅到了机遇的气息,一时间风起云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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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赞婆阻击

吐蕃己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连寒风都夹带着阴谋的气息,但在吐蕃的漠北高原上,追逐和较量还在继续。

“实在太可恶了”收到雪儿从逻些城带回来的情报后,赞蒙赛玛噶气得脸都绿了,一下子把那纸条扔在地上,很没有风度地用脚踩啊踩,气得那脸都扭曲了。

虽说亲自率兵围剿唐军,但每隔两天,赞蒙赛玛噶养的那只海冬青雪儿都会往返一次逻些城,逻些城的亲信就会把最近发生的事传递给她,一些大事还需要她拿主意,没想到今天送来的,全是坏消息,什么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战死,论钦赞作反、悉多做了吐谷浑的驸马然后让士兵扮成大唐的士兵抢掠,除了这些,后面还自己被赞婆骗在这里,此刻己经被赞婆肆意凌辱

那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看那心腹的意思,也想问个真假一般,自己的心腹都这样想,更别说吐蕃那些不知清的子民,而在密信的后面,还说那些失势的旧贵族有异常举动,而边境的诸族,也在蠢蠢欲动,密谋着反击。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后面的那些,给赞蒙赛玛噶的震惊不小,赞普哥哥还有论钦赞为了吐蕃的利益,提兵犯唐境,国内可以说是兵力空虚,这本来就是一个隐患,没想到大唐还偷偷派兵到高原上破坏,让她不得不率兵出征,逻些城少了赞普哥哥,又少了自己和左如将军赞婆,差不多都出现管理的真空,要是有人乘机叛乱,再加上边防松动。后果不堪设想。

最难过的是,无论是松赞干布还是自己,都抽不出身以证视听,这样下去,吐蕃堪忧。

不知是哪个这么阴毒,在这个围剿的最后关头竟然传出这样的事情,因来粮草被烧,在这里强行征粮,己遭到不少反抗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的逼得他们作反了。

不行,要尽快结速这里的战事,坐镇逻些城才行,赞蒙赛玛噶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自己有意疏远、提防赞婆的事让松赞干布知道后,在回信里狠狠的批了自一顿。说自己不能怀疑他的忠诚,寒了勇士的心。松赞干布又在信中把自己的应对之法列给。赞蒙赛玛噶看,让她不要错信谣言。

赞蒙赛玛噶有些苦笑,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在吐蕃,大部分是直脑筋、软耳朵的人,又有几个像松赞干布和赞婆那样的智者。若不然,又怎么会有人蠢蠢欲动呢。

现在的吐蕃,一下子变得外忧内患了。

不行,除了要把这事向赞普哥哥汇报。还要尽快把那几千大唐士兵消灭掉,然后回逻些城镇守才行。

赞蒙赛玛噶马上挥笔疾书,把情况用雪儿向松赞干布汇报,然后下令斥候,尽快掌握大唐的士兵的行踪,争取早日一网打尽

当候君集在高原上未雨绸缪,当刘远在吐蕃到处散播谣方,当长孙冲杀身成仁的时候,程怀亮己经带着他的部下,准备胜利的大迂回了。

“程安,叫他们速度再快点,那些奴隶要是不听话,杀几个立威,尽快离开这鬼地方。”程怀亮骑在高头大马上,对自己的护卫说话。

一个彪形大汉恭恭敬敬地说:“是,少主。”

等护卫离开,程怀亮扭头看看身后那长长的队伍,心生一股春风得意之感:分兵的时候虽说只有五百人,经过自己的一再收编,现在队伍中己经有了一千三百人,除了队伍的扩大,斩获也越来越多,那上百匹马驮着的,就是这次吐蕃之行的缴获的财货,除了要上缴的那一半,剩下的属到自己的,也有十多万两,可以说是大财了。

除此之外,还有三百多吐蕃的年青男女,男的健壮,女的漂亮,除了路上可以做仆人,回到大唐后拿去奴市贩卖,又是一大笔巨款,当然,最漂亮的那几个,早就第一时间送到自己的帐内享用,这些天夜夜做新郎,要不是听说吐蕃的大军来了,程怀亮还真的不舍得走呢。

难怪自己老子一说起以前做山大王的事情就眉飞色舞,原来还真的很过瘾。

“程校尉,怎么样,我们此行收获不错吧?”程怀亮看着旁边的陌刀校尉程阳,突然有心想逗逗他,忍不住对他说道。

程阳楞了一下,接着有点苦笑地说:“程少将军年青有为,果然是将门虎子。”

其实程怀亮的脑子不笨,毕竟是出自将门世家,他老子程交金也算是大唐的名将,自幼耳濡目染,有几分能干,不少时候,还有神来之笔,不过在程阳眼中,程怀亮样样都好,就是匪气有点重,喜欢贪小便宜,特别是喜欢财货和女人,感觉他来这里不是扰吐蕃,清除它的有生力量,而是在这里抢掠财货的。

不过程怀亮还是有亮光点的,很会收买人心,程阳就收了二名程怀亮送来的美女,还有一大包的上好财货,虽说有点不满程怀亮的**,但看到他这么上路,再加上平时只要自己不和他抢权,他就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也不好说些什么。

实际上,这样做,也不错,任务完成了,军功捞到了,斩获的财货也甚多,结果也不错。

看到程阳没有再跟自己抬讧,程怀亮得意的笑了笑,指着那正在渡河的士兵说:“只要我们渡过了这条耗牛河,从这里到格尔木,从格尔木到陇右地区,可以说是一马平川,平安回归,说不定还会遇到刘远、长孙冲他们呢,这样最好,我的财货多,跟着他一起,多少也有个照应。”

程阳点点头说:“没错,过了耗牛河,我们就算平安了,一千多人撒在格尔木沙漠上,就像在地上撒了一颗芝麻,别人就是想找到我们也难了。”

“可惜我们走得还是早了一点。”

“不会”程阳难得安尉他说:“见好就收,这是好事,要是贪得无厌,难保会有失手的一天,这亲的结局,很不错了。”

程怀亮想听的就是这样,闻言笑了笑。

反正他让人在功劳簿上作了一点手段,把战果夸大二成,把斩获好的私截留了一些极品,反正这些事也没法查证,就当是自己提前离开“战场”的损失吧,想到这里,程怀亮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去可以风风光光把清河公主李敬迎回家了,想到这里,程怀亮的脸上,就是一脸的笑意,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老爹的指导就是好。

耗牛河就是金沙江的上游,虽说河水有点大,但是水流并不湍急,程怀亮的运气不错,搞到几知木船,分批把士兵、马匹、财货、奴隶等一一运到对对岸,只是半天的功夫,大军己经渡过。

当最后一个士兵己经渡完了,程怀亮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这算了,逃出生天了。

“我们走,回大唐”程怀亮大手一挥,一行人马上出发,一个个兴高彩烈地朝向北的位置走。

刚刚走过一个弯,走在前面的程阳突然瞳孔一缩,连忙对手下喝道:“停下,停下。”

程怀亮也吓了一笑,忍不住左右张望了一下,眼里也现了骇色:就在那山的转弯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队队布署严谨,甲仗整肃的吐蕃士兵,自己帐下的五名斥候,被绑成一串跪在地上,后面有吐蕃士兵拿刀守着,而站在最前面的的那个首领身材高大、气势逼人,骑在一匹油光毛滑、全身没一根杂毛的白马上,单手持着一把铁蒺藜骨朵,看到大唐的军队后冷冷地笑道:

“是程怀亮将军吗?你终于来了,吐蕃左如在将军赞婆,在此久候多时。”

赞婆?

程怀亮心里找了一个激灵,在离开大唐之前,程咬金就把吐蕃几个难缠之长告诉程怀亮,让他碰上这些人时要特别小心,赞婆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一直没有碰上,就在回归的最后一刻,竟然碰上了。

自己用于探路的五名斥候,悉数被他后擒,其实攻击自己,最好的机会就在自己渡河之时出其不意地杀出,可是他却放弃这个机会,放任自己所有人都渡过,这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光明磊落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有必胜的把握。

很明显,无论是人数还有士兵的精锐程度,赞婆都远远代优于自己。

很明显,自己的士兵,很多人一看到吐蕃的那个架势都怕得裹足不前,有少人面上都出现了畏惧之色,而吐蕃的士兵一个个面无表情地静静站立着,一动也不动,静静等待主将发令。

“我是程怀亮,赞婆,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竟然在这里埋偏伏,你想怎么样?要单挑还是冲锋,奉陪。”

程怀亮没有被吓倒,反而冷冷地喝道。

在他心里,己经在猜是哪个泄的密,让敌人在这里设了个口袋等自己,肯定是出了内鬼。

赞婆冷冷地说:“给你二条路,一是战一是降,你自己挑一样吧。”

“不用考虑了”程怀亮抽出横刀,大声地说:“程家,就没有投降的种,将士们,跟他们拼了。”(未完待续……)

ps: 坐了二天车,好像累得不行,都不想码字,晕啊,好像很害怕坐车~~

354 壮士断臂(求月票)

眼看就要逃脱,没想到突然被人截住,那种由天堂掉到地狱的心情是难以想像的,一个个先是喜悦、然后惊恐,最后变得愤怒了。

“兄弟们,杀啊,只要冲过这道坎,回大唐买房置地去。”程怀亮的私护程安也大声叫嚷道。

“杀啊”

“宰了他们”

跟着程怀亮,钱银和女人是不会少的,在场的一众士兵,腰里、包里都是鼓鼓的,回去后买房置地,娶娇妻、买美妾不是问题,现在这些吐蕃人出现这里,就是断大伙生路和退路,一个个眼都红了,就在程安的鼓动下,这伙亡命之徒举起长槊、挥着横刀,一窝蜂前面的吐蕃军队杀去。

不求胜,只求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大唐即可。

上千人的冲锋,声势浩大,杀气冲天,这些人虽说不是职业军人,但他们在程怀亮的调教下,己变成了一个“合法”的亡命之徒,听到命令就舍命地冲上去。

就这样的乌合之众,竟然能在吐蕃纵横驰骋?

赞婆摇摇头,这些人,装甲不整,不少人还是穿着皮甲,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人用弓、有人用刀、有人用长矛,有人连砍柴的刀都有,简直就是一支杂牌军,冲起来没有队列、没有章法,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可是他们竟然能在吐蕃的腹地捣乱,看来,近些年经过四处的掠夺,很多人家里富裕了,手中也有奴隶可供剥削,不少人在享受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性都倒退了。

一千人在对几倍于它的精锐之师发动冲锋,勇气的确不错,不过。他们在赞婆的眼中,农夫就是农夫,和精锐的士兵有本质的区别,看起来杀气腾腾,其实只是一个个活靶子、将死之人罢了。

“射!”

眼看那些乌合之众进入了射程,赞婆一声令下,那些精锐的吐蕃士兵一下子就抽弓,张弓搭箭,无比的娴熟。

“嗖嗖”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犹如一把把收割生命的镰刀。没有经验、缺少装甲的大唐士兵一个个中箭倒地,一时间,马的嘶叫声、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只是一会的功夫,前面就倒了一大遍。起码二百多人中箭倒地。

“嗖嗖嗖”

箭如雨下,缺乏训练还有防护的士兵、马匹不断倒地。吐蕃是游牧民族。善骑射,三四千张弓就是那样的攒射,那些程怀亮临时收编的士兵就是一个个活靶子,死伤惨重。

“少主,我们怎么办?”程安有点不安的看着程怀亮,同时有意识的挡在前面。生怕有流矢射中他的少主一样。

一旁的程阳看到吐蕃军装备精良,军纪严明,看人数少说出有几千人,敌众我寡。面色凝重地说:“估计这一关难过了。”

程怀亮眼里出现坚定地光,看了看身后那一百多名装甲齐整的镇蕃军,咬着牙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能壮士断臂了。”

冲锋在前的,都是新收编的士兵,那一百多人,是正儿八经、全副武装的镇蕃军,程怀亮美其名曰:督战队,打仗时有哪个不奋勇当先的,胆敢溜号的,这些人就会毫不客气地执行战场法例,当场斩杀,这是程怀亮压箱底的本钱,不到最后时刻,那是坚决不能动的,前面的说的先锋部队,说明白一点,是炮灰。

可是现在面对的这些人,再也不是那些老迈或胆小的普通吐蕃人,他们是赞婆手下的精锐之师,那些打习惯顺风仗的“士兵”可是吃够了苦头,一千多人,还没冲到吐蕃人的面前,人己经折损了差不多一半,可是,他们不能后退,一来后面没有退路,二来他们知道,那些督战队手上横刀和纯弓箭绝对不会吃素的,只能舍命向前冲。

“杀啊”

“杀”

很快,剩下的几百人和吐蕃人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惨叫声交织成一条,鲜血慢慢染血了这片原来洁白而神圣的土地。

机会终于出现了,程怀亮突然双眼一睁,猛喝一声:“跟我走”

“炮灰”终于成功的吸引了吐蕃人的注意,程怀亮看到,旁有一条小路守卫不是很足,那些新招收编的士兵和他们短兵相接时,一大部分人又赶上合围了,现在正是冲出去的最佳时机,机会一瞬即逝,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程怀亮一马当先,陌刀校尉程阳、私人护卫程安等人连忙护在程怀亮的旁边,拼命催马前去突围,那充当督战队的一百多,不足二百的镇蕃军好像也习惯了一样,连忙跟了上去。

“不好,有人要跑”有人大喝一声,很快,吐蕃人一下子分了几百人来追击。

“快点,只要进入沙漠地区,我们就自由了,杀啊。”程怀亮一槊挑翻了前面一个吐蕃士兵,然后大吼一声:“撤”

现在逃得性命要紧,哪时还理会那些被吐蕃士兵包围、冲散、被一个个收割的“炮灰兵”,现在是能逃一个算一个了。

众将士一个个奋勇争先,舍命向前跟着程怀亮突围,陌刀校尉程阳、私卫程安等五人就像一支尖锐的箭头,包裹着程怀亮,硬生生在吐蕃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一个口子,一下子冲了出去。

冲出来了,冲出来了,当冲出包围圈的时候,程怀亮嘴边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又一次,再一次逃出生天,虽说用了一千多名跟随自己的“炮灰”,但程怀亮心中并不难过,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拿他们当生死与共的兄弟。

老爹说过,声势越壮越好,有舍必有得,只要身边有一支随时为自己舍命的精兵即可,像那些炮灰,当断即断。也算是弃车保帅,现在看来,非常实用,向后望了一下,不由有点心痛,原来驮着财货的近百匹马,现在最多只剩三四十匹了,就在突围的过程中,丢失了一大半。

那些可都上好的财货啊,程怀亮还想着靠它多置几个田庄的。现在心痛啊。

“呜呜呜”

“大唐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把他们全部杀光”

就在程怀亮刚刚庆幸跑出来,又高兴又为丢失的财货伤心时,前面突然冲出两支吐蕃的军队,一边吼叫。一边挥着长矛冲过来,跑在前面的。还射起箭来。不少没准备的镇蕃军被射翻落马,看来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程怀亮面色一凝,心里想着,就知道那个赞婆不会那么简单的,果然还有伏兵。

“不要缠斗,跟我走”程怀亮当机立断。马上掉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现在手下只有一百多人,不足二百人,刚在突围时又折损了一些。这两吐蕃士兵加起来有四五百人,后面又马蹄声响起,很明显在吐蕃军前来追击,一纠缠,马上就陷入新一个包围圈,程怀亮可不敢相信,那些炮灰能撑得多久,特别是自己不在押阵,把他们丢弃的情况下。

“呜呜呜”

“杀啊,拿他们的人头换牛羊去”

“嗖嗖嗖嗖嗖”

吐蕃士兵一边怪叫,一边嚣张地大声说话,还不忘放箭,这些人骑术很好,骑射也精,不时有镇蕃军惨叫着摔倒在地,永远留在异乡的土地上。

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程怀亮心如刀割,与那些炮灰相比,这些可是自己手下的精兵,自己的亲信,自己的兄弟啊,可他不敢回头,只有好拼命的拍马扬鞭,催马前进,能跑一个是一个。

又跑了五六里,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了,程怀亮心中暗喜,自己这些人骑的,都是精挑的良驹,平日都是用精料喂养,爆发力好,脚力悠长,很快就把追兵甩在身后。

值得啊,程怀亮有冲想哭的冲动了,老爹就是厉害,说战场上,宁愿没个好装甲,也不能没好战马,马是战士的脚,马是战士的第二生命,程怀亮谨记这点,一捕获了好马,马上就给手下的镇蕃军更换,反正东西都是抢来,不花自己家银子,天天吃的都是精粮,晚上半夜还安排人喂一次夜草,经过精心经营,手下的马,匹匹精良,跑起路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信老爹的,没错。

程怀亮刚松一口气,没想到,旁边突然又杀出一队人来,为守的大叫:“把命留下来。”

什么?还有埋伏?

到底有多少伏兵啊,程怀亮都有点傻眼了,这到底还让不让活啊,突围时折了一部分人,前面遇伏,又折了不少,现在身后最多只有五六十人,这队人来势汹汹,杀声冲天,也不知有多少人。

程怀亮这才知道,难怪老爹程咬金老是说自己嫩,现在自己终于领悟到自己和名将之间的差距了,那个赞婆,虽说看来丑陋不堪,看起来很粗鲁,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细密,不仅在这里以逸待劳,还有层层设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把财货抛下,逃命要命”这一刻,程怀咬着牙,把怀里的一包珍宝拿出来,解开,一下子抛到后面,然后又抽出横刀,一刀把旁边马驮着的财货的袋子割开,一时间,上好财宝散落一地。

“撒”

一众士兵也不再犹豫,纷纷把那财宝扔在地上,虽说财货很好,但也有命花才行。

很快,金块、银锭、珍珠、玛瑙、金器银器、各式宝石等散落一地,程怀亮回头望了一眼铺满财货的路,心里都在滴血了。

幸好,追在后面的吐蕃士兵看到那些财货,很快就收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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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怀亮被擒

程怀亮一行抛下财货后,飞了似的逃跑了。

不过,停下马的吐蕃士兵并不像他想像中那样,见钱开眼,为了财货只顾抢夺,而放弃了追杀,相反,他们一个个都勒马不前,没有得到领百户长的命令之前,谁也没有下马,更没有镇蕃军想像中的那样,穷疯了的吐蕃士兵一看到财货,不仅追杀的任务都忘记,相互之间为了财货还斗殴起来。

显得极为训练有素。

一个火长走上来,恭敬地说:“哈乐论百户长,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追上去,虽说大唐的马匹精良,但跑了那么久,只要我们追上去,肯定能追上的。”

哈乐论淡淡地说:“只要他跑的方向对就行,剩下的,自然有人等着他。”

“百户长大人,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当然是把这些财货捡回来交给赞婆将军”哈乐论指着一地财宝,兴奋地说:“这些可不能浪费,有了这些东西,赏赐肯定不会少的,哈哈”

“是,兄弟们,把地上的财货都收起来。”

程怀亮率着剩下的几十人拼命地跑,现在他对赞婆有点怯了,事实上,一天还没进入沙漠,他的心就没法安定下来。

只有进了更加广袤的沙漠地带,几十人一进沙漠,就像在地上丢了一粒芝麻,就是有心找,也得费上一大番功夫,虽说把财货都抛弃了,不过程怀亮感觉还是很值得的,再多钱银,也得有命花才是,程家家大业大。这些斩获对程家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平安回去,把公主娶了,和李二亲上加亲,这对程家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再一次逃出生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即使丢了财货,但是有了那么多战功。皇上的赏赐还会少吗?

只有一个人例外,陌刀校尉程阳,只见他皱着眉头在思索着:这事情有点不简单,先不是说吐蕃的左如大将猜出自己一行从耗牛河逃跑,就是能逃跑。好像是人家故意留了一个口子让自己出逃,每次在岔道口时。都有人杀出。但不是拼命的那种,很明显留有余力,并不死拼,只是自己一行逼到一个方向就行。

程阳眉毛一扬,心里升起一个不详的预感:难不成,这当中有诈?

“程将军。属下”

“嘶”

“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马突然向前倾,一个猝不及防,程阳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原来路中间突然出现几根绊马索,一下子把人都给绊倒了,程阳一下子摔个头昏脑胀,还没回过神,感到眼前一花,从天上落下一张用粗绳织成的大网,罩个正着,还没得及反抗,旁边一下子伸出了几根长矛指着他的身体。

扭头望去,所有的镇蕃军都是同一待遇,而领头的程怀亮,己经给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一个百户长的人高兴地说:“将军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你们会来,早就让我们在这里候着了,没想到还真是候个正着。”

程怀亮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有什么好说的,那个赞婆把一切都算无遗留,有点像诸葛亮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架式,在赞婆这等名将前,可以说是输个口服心服。

“终于抓到一条大鱼了,走,我们带他们跟赞婆将军请功去。”那百户口长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一众将士往回走。

“程校尉,刚才你叫我,想说什么?”程怀亮找了个机会询问陌刀校尉程阳。

程阳有点无奈地说:“我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刚想到刚提起,就碰上情况了,唉。”

“天意啊”程怀亮郁闷地摇了摇头,跟着一众将士在雪地里艰难地行着着。

从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不过输得倒不冤,程怀亮也没有刻意求死,他老子说过很多次,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必要刻意求死,再说自己不是投降的,而是一时猝不及防被俘的,就是说出去,这也不丢人,再说了,临出发时,李二说过,碰到危急情况,允许他们投降。

只是,差了一点点的运气

失败被俘,程怀亮最想希望见到的,就是看到镇蕃将军候君集的出现,虽说那赞婆有几千人马,但对同样有几千人马的候君集来说,这点人还不够他看,要是他能出现,那自己肯定能得救,可是,这个愿意直到程怀亮被押送到赞同面前,也没有见候君集的出现。

不是候君集不帮,也不是候君集放弃,而是,候君集同样也处于危险中,不过和程怀亮不同的是,候君集有方法摆脱。

有些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书籍只需看一遍,就能朗朗上口,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候君集也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记地形,号称活地图,只要他去过、到过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岔路、哪里有什么斜坡等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好像整个地形地势都在他心中一般,非常了得。

在海冬青的帮助下,赞蒙赛玛噶很快就找到了候君集的踪迹,但是候君集非常机灵,他对战争的气息嗅得极准,那些斥候把警戒的范围扩得很大,很多次还没得及包围,就让候君集从容地跳出包围圈,还找到薄弱之处狠狠打击,这让赞蒙赛玛噶气得要命,

今天赞蒙赛玛噶把集结起来的五万多联军早早就扩散,把候君集大约三千镇蕃军团团包围,一步步压缩的它生存和迂回的空间,就在收获之间,没想到怪事出现了:吐蕃士兵不是大量地掉到预先挖好的陷阱,死伤惨重,就是经过峡谷之间,突然从两边滚下大量的石块砸伤吐蕃士兵,又或追着追着,变成别人对自己前后夹击,为了占便宜,镇蕃军无所不用其极。

候君集把战术大师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手中虽说只有三千人,可都是精锐之士,都让他玩出花了,时分时合,时进时退,正正应了他那句话,吐蕃军若是集中,灵活性就不足,虽是分散,又给了候君集逐一击破的机会,以前挖的那些陷阱又可以派得上用场,若不是有海冬青的帮助,赞蒙赛玛噶早就找不到候君集了。

这就是差别。

不过海冬青也有郁闷的地方,一旦候君集兵分几路的话,它就有点狼狈,不知跟踪那一路好,毕竟畜生就是畜生,不能说不能书写,智商有限。

到了傍晚时分,赞蒙赛玛噶在一陷阱前,一脸铁青地看那陷阱,眼光中有点落寞:陷阱不是很大,下面铺有尖锐物体,有刀和长矛,甚至连尖尖的木棒都有,现在它们都被二十多名吐蕃士兵的鲜血所染红。

就是这种陷阱,今天让吐蕃士兵吃尽了苦头,虽说次折损的人都不多,但是那种连人带马被刺穿的惨状一再上演,对吐蕃士兵的士气是沉重的打击,在追击的时候不够主动和积极,让镇蕃军有了更大发挥空间。

经过二天的清算,赞蒙赛玛噶吃惊地发现,斩杀了唐军一百多,但折损的吐蕃军高达二千,简直吓了她一跳,以一敌二十啊,候君集手里的兵力,也就三五千而己,但二天自己的兵就让他吃掉了二十分之一,还是在占优的情况下被吃的,说是不怕、不愤怒绝对是假的。

候君集就是一点点地占便宜,一口口地把吐蕃军吃下,积少成多,一击即走,这让赞蒙赛玛噶有一种很抓狂的感到,很多时候,有一种一拳用力挥出,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难受。

难怪赞普哥哥和论钦陵在书信中叮嘱自己一定要小心候君集,当时自己还有点不以为为然,现在看起来,他们还真有眼光,就战术的层面来说,自己的确不是那个大唐名将候君集的对手。

赞蒙赛玛噶看着北方的位置,心里对那个赞婆倒有点怀念了:那赞婆是丑陋了一点,但是脑子还是挺好用的,现在,他己经成功把人抓到了吧??

漠北高原上的赞蒙赛玛噶一脸郁闷,而在大唐境内进军的松赞干布和论钦赞也是面色凝重。

他们实在太低估了大唐的士气和对颜面的重视,松赞干布的军队,在淞洲、岷州、茂州三州之肆意攻击,可是是大唐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们的皇帝那么多妃子,公主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缺,就是一个也不肯许配给自己,宁愿让自的大片边境陷于战火当中,现在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攻城方面吐蕃不擅长,在野战方面大唐处于下风,而在机动性方面,吐蕃则是占尽上风。

这就是吐蕃能二十万之众,袭扰、肆虐大唐三州之地的原因,不过大城吐蕃攻不进去,多是到一些村落小镇抢掠罢了。

晚上,双方鸣金收兵,虽说白天在战斗中稍占上风,而松赞干布和论钦陵却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一封情报,这是两人都到前方督战时,赞蒙赛玛噶派海冬青送来的,正是有关谣言还有吐蕃边境蠢蠢欲动的情报。

两人的面色都有一点沉重,论钦陵咬着牙说:“好狠毒的计策。”(未完待续……)

356 名将!名将!

松赞干布点点头说:“谣言猛于虎,不过幸好,我还有尚襄在,可保我吐蕃无忧。”

尚襄,可以说是松赞干布手下第一猛将,在松赞干布坐稳赞普之位、统一吐蕃、开疆拓土中战功赫赫,威震边陲,松赞干布敢提兵犯唐,很大原因是有他这一枚“定海神针”的存在,至于喜欢把论钦陵带在身边,那是因为论钦陵是那种智勇双全之人,在关键时刻,可以提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论钦赞面上还是一片忧色,有点担心地说:“尚襄大将军在战场上的确是勇猛无双,但在平日里却是不拘小节,用大唐的古话来说,明枪易挡,暗枪难防,卓论他们几个老家伙,一直还在死心不息,密谋造反,羊同、工布、娘布等部族也虎视耽耽,现在我们提了二十万精兵入唐,国内本己空虚,断断没有料到,唐军竟敢出兵我吐蕃腹地,搞个天翻地覆”

“我弟悉多,抽了几千精兵去镇压,没想到中了候君集的圈套,大败而归,为了防吐谷浑乘虚而入,还要防止大唐再增援军和切断他们退路,多玛的守军己不能再抽调了,现在能动用的,就是在逻些城和左如抽调人手,赞蒙赛玛噶公主和我弟赞婆,从逻些城出发,这样一来,原来就少的兵力,一下子就更空虚了,大军出动,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又谣传赞普被唐军杀死,偏偏又不能抽身回去以视正听。”论钦陵小声说:

“如果我是卓论,我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松赞干布听了,一脸凝重地说:“你是说,吐蕃会有内乱?”

“机率非常大。”

“那你说,我们应怎么办?”

论钦赞想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大军出来这么久,如一无所获回去,对赞普的威信也是一个打击,属下认为,最好是攻下大唐一个州府,然后借此来作要筹码,向大唐索要好处,然后快速回防逻些城。”

顿了一下,论钦赞解释道:“这也是无奈之举,短期内。我们没有与大唐叫板的能力,这次出兵的本意仅为震摄,没想到大唐如此强硬,宁可开战也不妥协,出乎意料之外。伤亡每天都在增加,我吐蕃人口不比大唐。再折损下去。不利于我吐蕃的稳定,再说战事开战己久,大唐的百姓往城里靠拢,我军的粮草补给也越来越困验,有的部落己经在宰杀下崽的羊羔了,再拖下去。有害无利,不如早日决断。”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松赞干布长叹一声。这一把,算是偷鸡不到蚀把米,在吐蕃相比,大唐那是本钱大,底蕴厚,他耗得起,不像吐蕃,要是这点老底都折在这里,只要消息传开,逻些城马上就得换主人了。

“对,不能这样走了”松赞干布握紧拳头说:“我的大伦,你说,我们攻哪个州好?”

“雅州”

“何解?”

论钦陵解释道:“去年我带人去雅州狩猎时,无意中发现雅州有一段城墙受损严重,不过雅州的太守是一个皇亲国戚,平日只顾吃喝玩乐、轻歌曼舞,不理政事,我也派人偷偷看过,那段城墙至今还没修复,我们可以利用那段城墙杀入去,只要攻下一个州,对大唐的震动肯定那大,我们有了筹码,再去谈的时候,肯定更容易要到好处,对赞普而方,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声望。”

“好,就依你所言,我们兵合一处,攻下雅州。”松赞干布也是一个果断的主,闻言只是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漠北高原:

“候将军,我们现在去哪?”孙大强一边拍马跟上,一边小声地问道。

他的装甲上全是鲜血,最近这些天,每天都与吐蕃人战斗,虽说没有吃亏,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原来三千镇蕃军现在差不多减员三分之一,这对候君集还有镇蕃军来说,是巨大的损失,镇蕃军每天都是东奔西走,也只是在晚上才得安生一些。

候君集一脸淡定地说:“只要有路,想去哪就去哪。”

“真是可恨,你说那些吐蕃士兵是属狗的?鼻子那么灵敏,我们去哪里就跟到哪里,现在吃个饭都吃得不安生了。”

这些天可以说被吐蕃军追在后面走,有时刚刚停下做饭,那吐蕃军就跟着上来了,又被迫再次上马逃跑,可以说是非常狼狈,孙大强负责的又是后勤,粮草、财货还有伤员,都归他管,就是到了营地,别人可以休息,他还是安排这样那样的,这些天都累得像狗一般,现在的他,真想找个大床暧被,好好睡个二天二夜补回来了。

候君集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淡淡地说:“他们不是狗,鼻子也和我们一般,不同的是,他们有比狗鼻子还要好的扁毛畜生。”

“扁毛畜生?”

“你看看上面有什么”候君集指了指天上,冷冷地说:“真是好手段,难怪候某也吃了这么大的亏,现在才想明白。”

孙大强抬头一看,果然,有一只大鸟在高空上盘旋,时高时底,那鸟是雪白色的,在寒冷的冬季还不容易被发现呢。

“那鸟?不会吧?”孙大强吃惊地说:“候,候将军,那鸟能把我们行踪告诉别人?不会吧,不过这么冷的天,那鸟还不到南方窝冬,还在这里飞,还真有一点能耐呢。”

候君集细心的解释道:“那鸟叫海冬青,很多地方尊它为神鸟,我们头顶上这只海冬青是雪白色,是海冬青中的上品,能在呵气成冰九寒天气在高空盘旋,很有可能就是异种,自吐蕃大军进入漠北高原后,我就经常发现它他在我们头顶盘旋,从那时候起,我军的行军路线就没有秘密可言,若然候某所猜不错。定是那海冬青为他们指引方向。”

“什么?这扁毛畜生竟有这斯能耐?是通灵之物?”孙大强看了一下高空中盘旋的海冬青,一时间竟然失了神。

“通灵之物?那倒说不上,很久以前,就有猎人训海冬青,以助他们狩猎,后来就有人突发奇想,把海冬青用于战争,其实也不难,只是猎物从猛兽转成人而己,然后就找一些地标。如一条很大的河、很高的山脉、特别的房子、特殊的旗子等,训练它们记住,这样一来,也可大致了解的敌军的活动范围”

候君集自言自语地说:“有趣,有趣。据说海冬青极难捕获,需要很小就培养。也很难培养。没想到这吐蕃竟然有一只,看来,最近吐蕃实力大增,先是打败了原来的苏毗,然后把敌对势力一一打败,把周围的西部诸族打得节节败退。很有可能那只海冬青就活跃在其中,那扁毛畜生立功不少呢。”

孙大强听候君集说完,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将军。那我们怎么办?天天让他看着,那我们不是没有秘密可言,据舌头说逻些城的玛噶公主还有左如大将军赞婆,亲率三万吐蕃大军围剿,加上当地千户所、百户所、领主的私兵,合起来过五万多人,兵力本来就不足了,要是再有那扁毛畜生帮助,我镇蕃军岂不是危如累卵?”

只现在只有二千人,二千对五万,没有后勤、没有援军、没有地利,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普通人要是遇上这种境况,吓得惊慌失措,说不定马上就打退堂鼓了,不过候君集的脸还是非常平静,好像生死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己,游戏越有难度,对他来说越精彩,那是一种泰山倒在眼前也面不改色的修为,这也是名将的自信与骄傲。

“是危机,也是转机”候君集嘴边出现一丝残酷的微笑:“有时候,人连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为实,太过依赖那扁毛畜生,嘿嘿,这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早晚会吃大亏的。”

孙大强一看老上级那神秘的笑容,一下子就感到心安了许多,他跟随候君集多成,深知他的脾气,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会有人会倒霉,当然,倒霉的敌人。

这一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逻些城一间高档的酒楼里:

“尚襄将军,今天是你纳妾的好日子,属下敬你一杯。”

“那胡姬真是美艳,将军今晚可是艳福齐天了。”

“就是就是,还是没经人事,将军可要惜香怜玉啊”

“错了,尚襄将军乃我吐蕃之战神,所向披靡,应该在床上大展雄风,让胡姬也知道我吐蕃勇士之英勇”

“哈哈哈,这话说得好,尚襄将军那肯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你们猜,只要将军一发力,那胡姬不知要多少天才能下床呢?”

“那肯定”

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很多人都窝在家里烤火打发日子,可是在吐蕃的逻些城,这座吐蕃的都市,最繁华的的城市还是很热闹的,在逻些城街头一间名为香里山的酒楼里,高朋满座,酒肉飘香,上百吐蕃人推杯换盏,一个个对他们的大将军,战神一般的尚襄大将军敬酒。

今晚是尚襄将军的大喜日子,他将一个美艳的胡姬纳为小妾,于在就在这里大摆筵席,以示庆贺,尚襄是吐蕃的大将军,在战场上勇猛无双,是吐蕃人眼中无敌的勇士,特别是松赞干布、赞蒙赛玛噶和论钦赞都不在这里,暂时来说,他是逻些城最有权势的人,这样的人举行一次酒宴,谁敢不多?

没接受到邀请,来不了,那说明你在逻些城还进不了贵族阶层。

看着那个手下献上来的美艳胡姬,年方十六,身高腿长,身材火爆,面若桃花,那双金色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话,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绝色女子,饶是尚襄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一想到晚上就可以把她压在身上肆意快活,心情就一片大好,兴奋之下,挥手让侍女把酒倒满,举起来说:“哈哈,好,来,感谢诸位能来,尚襄在这里敬诸位一杯,一口干,谁也不许耍奸啊。”

说完,哈哈一笑,仰首一口气把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啊”就在众人刚想叫好之际,那尚襄一下子双捂着肚子,脸上变得涨红,仰首一下子喷出一大口鲜血,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不好,这酒有毒。”

说完,“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身体抽搐几下,嘴角流出一缕暗黑色的鲜花,这位吐蕃最英勇的战士,竟然活生生地被毒死。(未完待续……)

357 惊天陷阱(二合一)

刘远躺在山坡着,身下垫着温暧的羊皮,嘴里叨着一根枯草,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只觉得残阳如血,照在白色的雪上,别有一番醉人的风景。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风光如画,那感觉,端的是极好。

“刘将军,你要的牛肉串烤好了,来,趁热。”赵福拿着一把牛肉串,递到刘远的手里,讨好地说。

刘远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嗯,不错,香嫩可口,美味爽口,一边吃一边说:“嗯,不错,赵福,你烤肉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听我的,回去要是没有活干,就弄一个烤肉店,保赚你赚钱。”

“嘻,刘将军真是开玩笑,其实水平也就一般而己。”赵福连忙谦逊道。

刘远笑则不语,一边赏着夕阳,一边吃着美味的牛肉串,别提有多快活了。

这牛是漠北高原出产的肥牛,吃的都是全天然的食物,又是现割现烤,那牛肉不是一般的美味,再加上现在位处的是吐蕃的腹地,在战场上竟然这般洒脱和豪迈,嘴有点刁的刘远也忍不住多吃几串。

这时金勇走了过来,轻轻坐在刘远的身旁,有点不解地说:“刘将军,请恕属下询问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山沟烧完粮草后,刘远把一些吐蕃话说得好的人派出去到处散撒谣言,自己却率着大部在群山中找了几个山洞躲藏起来,别人打个半死,刘远却带着剩下的人,在战区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了,每天吃吃饭、下下棋什么的。日子不知得多逍遥。

当长孙冲战死时,当程怀亮被生擒时,当候君集正在用他超人一筹的脑子如何算计对手时,刘远却是在墨脱到漠北高原的地方停了下来,悠闲自在享受着在敌人后方的美好生活,用刘远的话来说,这三百人,在几万吐蕃士兵前面,连塞牙缝都不够格,最重要的不是去送死。而是不去给候君集添乱,守在敌人的后勤线上,伺机破坏、扰,这就是最好的支持。

有些好战的士兵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很多士兵。包括血刀在内都深以为然,认同刘远的计划。在这时过起了悠然自得的后方生活。像金勇,则是好战分子的其中一员,一上到战场不杀人,他就有点不自在。

刘远量才为用,宰牛杀羊的任务就交给几个好战分子,金勇的可不是一般的郁闷。

“别急。断敌人的粮草,袭扰敌人的后勤线,也是非常重要的的工作,我们当兵的。适合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挑肥拣瘦,知道不?”刘远敦敦地教育道路。

寒一个,什么挑肥拣瘦,说得好像祟高无比的样子,好像分兵到来,就一直没啃过骨头,一直挑着“肥”的好不好,不过你又不得不承认,那功劳薄上的一笔又笔吓人的战绩,又有哪个敢说刘远半个“怠战”?

“是,刘将军”金勇无奈地说。

这时钱伟强领着两个吐蕃人打扮地士兵走了过来,对刘远行了一个军礼说:“刘将军,他们回来了。”

他们,指的是刘远派会吐蕃话的人四处散播谣言,刘远出发之时,就特意了解过吐蕃的风土人情,特别是各种势力的交织现状,明白到吐蕃表面虽说是国土广阔,全民皆民,百万子民百万兵,控弦之士达百万,可是国内势力很复杂,他们的主体就是一个个领主,领主都有自己的土地和士兵,势力都很大,松赞干布能上位,那是因为他的势力最大,能团结的人最多罢了,一有政见不同,就会起兵造反,而那些打压的旧贵族、刚刚吞并的土地、被吐蕃打压的西部诸族等等,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呢。

可以用火药桶来形容吐蕃,只要把火点着,它就会,在权力出现真空状态,重要人物又不能现身以视正听,谣言就是最好异火索。

“参见刘将军。”两个士兵对刘远行礼道。

“免了”刘远坐起来,认真地问道:“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那个高个的士兵应道:“回将军,属下等人都是去哪些饭馆、驿站等流动性多地方散播,效果奇佳,完满地完成了任务。”

“对”另一个士兵兴奋地说:“据属下得到的消息,那些失势的旧贵族,都有异常的举动,吐蕃的官府也收到了消息,最近一直派兵严禁谈论那些话题,不过,越是禁低层的吐蕃老百姓就越议论得凶。”

刘远冷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哪能禁的呢,越是禁,就越谈论得凶,三成虎,众口烁金,等着吧,很快就有热闹看了,好了,散出去就好,你们也辛苦了,给你们记一功,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将军”

两人领命退了下去。

这时金勇还搓着双手在哪里站着,刘远瞄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有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

“嘻嘻”金勇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说:“将军,最近闷得有点慌,手下的弟兄都问什么时候去发个小财什么的。”

得,明白了。

像这些府兵,没有粮响,都是靠斩获和战功为生,说到底,打仗就是一门生意,用性命去赌的一门生意,这些兵去打仗,就有斩获,整天坐在这里,虽说有吃有穿,但是没有兵响,这让他们丢下农活来打仗的人来说,这就意味着没有收入,再加上最近太空闲,有些士兵也喜欢赌几手,大头兵嘛,无聊,就是主将刘远,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运气背,输了银子,自然想通过打仗来捞回来。

若是每个月都给他们兵响,估计他们最好天天就是这样,不用上战场拼命,有吃有喝有银子呢。

“好吧,你差人去踩点。附近有什么大户,那些吐蕃的穷人太穷了,一抢就跟你拼命,又没什么东西,就挑肉多的下手好了。”看着金勇那一脸期待样子,刘远最后还是点点头。

关得太久了,也得把他们放出来见见血,保持野性才行。

“是,将军,我一定要只最大的[肥羊]来下手。”看到刘远终于同意了。金勇喜出望外,脸上都放红光了。

这些家伙,都把别人家当自己的钱袋子了,刘远也懒得理他,闭着眼睛。一边哼着歌,一边闭着眼睛。好好感受一下这里异样的风景

赞蒙赛玛噶收到赞婆顺利抓获程怀亮的消息。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终于抓住一个重要人物,到时和大唐谈判时也有好的筹码了,不过,赞蒙赛玛噶倒不妒忌赞婆立下的大功,因为她自己。己经把一条大鱼赶入了精心编制的大网。

是候君集。

经过几天的追踪,在海冬青雪儿的指引和围追堵截下,狡滑的候君集终于被自己的军队重重包围,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刻。

只要把候君集这伙一清掉。漠北高原就可以说恢复往日平静了。

赞蒙赛玛噶兴奋的原因是,经过自己多次包围,己经把候君集一行己经赶至一个叫葫芦谷的地方。

葫芦谷因地形而得名的地方,像一个口袋,只有一个窄小的出口,候君集在自己的几万大军的拼死追击下,慌不择路,竟然躲进了葫芦谷里面,这简直就是找死,或许,他们以为躲进里面自己就找不到,可是他们却少不知道,自己有神鸟海冬青相助,在海冬青的锐利的目光下,大唐军的动向在自己眼里是没有秘密可言。

赞蒙赛玛噶的部下己经紧紧把葫芦谷的的出口守住。

若不是吐蕃现在谣言四起,边境蠢蠢欲动,赞蒙赛玛噶都想死守谷口,把里面的唐军活活饿死算了,这样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不过现在形势紧急,还是尽快拿下,早日班师加逻些城为妙,反正大唐只有二千左右的人,就是是殊死挣扎,也改不了战局。

“公主”

“玛噶公主”

赞蒙赛玛噶一出现葫芦谷的入口时,几个将领连忙向她行礼。

“起来吧,里面的人怎么样?”

“回公主,一直躲在里面,属下也一直守在这里,一只老鼠也没让它溜出。”

“那好,一会我们一起杀起去,把里面的唐军全部清掉,所有人听着,投降者不杀,不投降的,不论地位高低,格杀勿论。”赞蒙赛玛噶一脸冷冷地说。

一众将士连忙领命。

众人都知大唐的名将只带了二千人被困在里面,一个个神情都有点兴奋,击杀敌方敌将或俘虏敌方的名将,那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而赞蒙赛玛噶公主也一早下重赏了,捉到候君集者,奖金一百斤,官升三级,赐勇士封号,就是死的,也赏金五十斤,官升一级,这对吐蕃众将士来说,候君集就像一个狂爆装备的“**oss”一般。

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抢功劳去,由于所有人都想夺得头功,一个个都不甘人后,吐蕃是实行领主制,底下士兵是听领主的,而领主则是听赞普的,相当于一个大王国里有无数个小王国,没有领主的配合,就是赞普也指挥不动那些底层的士兵,眼看就要立大功了,谁肯最后一步落后,把头功拱手让给别人?

争吵得都拨刀相向了,最后玛噶公主拍板,全都杀进去,哪个想夺得头功就各凭本事,一众吐蕃勇士这才罢休。

“玛噶公主,神鸟呢?”在总攻前,一个小领主看看天空,没有这几天为他们带路海冬青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道。

赞蒙赛玛噶没说话,一旁的一个将领马上不屑地说:“笨,他们己经赶进了葫芦谷,插翅难飞,就等我们去收割,哪里还需要神鸟出动?”

“嗯,的确是这样”赞蒙赛玛噶点点头说:“这几天和大唐的大将斗法,己经几天没和逻些城联系,己经派雪儿去传递消息了,葫芦谷里的唐军,己经是瓮中之鳖,无须雪儿出动了。”

众人都点点头。一个个都有点妒忌地看着玛噶公主,心想有一只神鸟就是不同,作战时如虎添翼,让敌人无所遁形,简直就是战争的无上利器,就是用于传递消息也非常好用,因为飞得太高,敌人就是发现也射不到,就拿传递消息来说,从逻些城传信息到这里。用最快的马,也要三天以上,现在大雪封山,少说也四五天,而神鸟海冬青。速度极快,一天就能来回。

难怪赞普松赞干布对她如此器重。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只神鸟。何愁大功不成。

此时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赞蒙赛玛噶也不犹豫,手一挥:“驱牛羊前面探路,重骑兵前面开路,其它部队依次进入,这些人在我吐蕃无恶不作。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上。”

生怕唐军有什么埋伏,特别是那些陷阱,在十拿九稳定的情况下。赞蒙赛玛噶也不随意牺牲吐蕃勇士的性命了,驱牛羊前面开路。

“哞哞”

“咩咩咩”

在勇士的驱赶下,那些牛羊奔地往葫芦谷里跑去,然后就是吐蕃精心打造的重装骑兵跟在后面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前进,等重骑兵走了一会,后面才是吐蕃的普通骑兵、各领主的私兵等,赞蒙赛玛噶也亲自率着自己的亲兵进入其中。

自己这里有一万六千多人,别的不说,就是用人海战术也能把唐军给淹死,对此,赞蒙赛玛噶有绝对的信心。

“哞”

“咩”

突然,前面那些用于探路的牛羊不断发出惨叫,有几头带浑身带血冲了出去,它们身后传的来整齐的脚步声。

“砰砰砰”

“死战!”

“砰砰砰”

“死战!”

是唐军威震边疆的陌刀阵,这种霸道而犀利的特种军种,是很多军队的恶梦,包括吐蕃,那长约一丈,锋利无比的陌刀,能连人带马劈死,所过之处,留下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威力极大,也只有工艺精湛、经济发达的大唐才有这种奢侈的战场利器。

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赞蒙赛玛噶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眼里出现兴奋之色:没错,连陌刀阵都在这里,那么这些日子自己四处围剿的的唐军,肯定就在里面了,这时大唐的陌刀队己出现在眼前,前面是一排厚重的盾牌,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陌刀,组成一个森严刀阵,一步步,坚定的身自己走来,仿佛要把眼前所有的一切地都劈开,为大唐的军队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赞蒙赛玛噶嘴角出现一丝冷笑,唐军的陌刀阵的确可怕,不过,数量太少了,那支陌刀队,充其量也就二百多,不到三百人,而自己这边,不包括在外围的,参与进攻的都有一万六千人,这三百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正好,替自己送来几百把珍贵的陌刀。

“吐蕃的勇士们,唐军这陌刀队只有这点人,把他们都踩成肉泥,杀啊。”前面一个将领往前一捅,把一头冲到面前的牛捅死,看到唐军的陌刀大阵只有二三百人,一下子信心就起来了,长矛一挥,那吐蕃的重骑列成一队队,拼命往面前冲。

“澎”一声巨响,两支部队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死战!”

“杀啊”

一个盾牌手被撞翻,口吐鲜血如败草倒飞出去,马上有人把他的位置顶上;有吐蕃战士被陌刀刺穿,当场毙命,最显眼是唐军站在前面的一个名陌刀队正,光着上身,露出一身剑憾的精肉,看到有两个吐番重骑兵冲过来,大喝一声,那陌刀横着一劈,那陌刀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血光过处,二颗硕大的脑袋飞起。

一刀劈两个。

这是力量的对决,没有任何的花巧,吐蕃士兵人多,悍不畏死,死战不退,镇蕃军人数虽少,但是极为精悍,腰佩横刀,手执陌刀,身穿明光铠,装甲极为精良,两队就在葫芦口处进行激战,这地方空间小,人数上的优势发挥不上去,两支重量级的部队就在狭窄处拼命搏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那小小的葫芦口,犹如一个绞肉机,每一时都有血肉横飞,每一刻都有人轰然倒下,那是用生命堆积战争,镇蕃军的陌刀队和吐蕃的重骑兵发出最激情、最热血的较量,见到那累累的尸体,这才体现出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

“公主,我们要不要发箭相助?”一个将领心痛地看着那些重骑兵一个个倒下,忍不祝旱道。

“不用”赞蒙赛玛噶摇了摇头说:“近距离射,箭矢射到了还没发挥最大冲击力,距离远一点,两队相距太近,很容易误伤,大唐的士兵穿的是明光铠,我军的只有锁子甲,射伤自己人的机会还大,反正只有那么一点人,就让他们公平对决吧,我们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拼人。”

赞蒙赛玛噶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人死了,装甲还在,完了还赚几百把陌刀和几百套明光铠,这笔买卖,还是赚的。”

虽说陌刀队是骑兵的克星,又极为悍勇,但人数还是太少了,劈倒了一个,吐蕃人马上顶上一个,好像怎么都杀不完,随着战事的进行,一个个陌刀手倒下,永远倒在这片己被血肉堆满的异乡之地。

不过他们倒下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满足的笑容的。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战士最好的归宿,这里这么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相伴,临死又拉了那么多吐蕃人垫尸底,值了。

吐蕃士兵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而陌刀手的吼声则是越来越小,当最后一声“死战”消失时,不到一百米的道路,至少堆积了上千具尸体,其中有三百具是属于镇蕃军陌刀队的英雄。

死战!战死至最后一个人,以不到三百的血肉之躯,仗着地利之便,阻挡一万多的吐蕃士兵,一个个悍然赴死,喊着大唐“死战”的军魂,在没人督战的情况下,战死至最后一人,没人求饶,更没人逃跑,就是视战死为荣的吐蕃士兵也忍不住动容。

赞蒙赛玛噶咬了咬嘴唇,这些唐军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顽强,不过她很快就兴奋了起来,大唐士兵没了镇蕃军这张王牌,剩下的人,在重骑兵面前简直就是纸糊一般,自己的军队,就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他们全部清理,然后率兵回逻些城,镇压哪些敢动歪心思的家伙。

“全军前进”赞蒙赛玛噶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向前推进。

“报!”

快到葫芦谷底时,一个士兵突然大声冲过报告道:“报玛噶公主,谷内没有唐军,全是草扎成穿着唐军装甲的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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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功亏一篑

什么?

穿着唐军铠甲而用草扎的假人?

赞蒙赛玛噶一下子楞住了,接着策马狂奔向前跑,她要亲眼看个究竟,到葫芦谷底时,马上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地上密密麻麻坚着一个个草人,少说也有一千多个,上面顶着唐军的头盔,中间穿着唐军的明光铠。

假人!

好大的手笔,在被几万大军追杀,又有雪儿的高空指引,候君集在一次次在合围前跳出包围圈,躲过自己追杀之时,还悄无声息地派人在这里设下了陷阱,看他把明光铠放在假人上,不得不佩服他的决断,一千多套珍贵的明光铠,说扔就扔在这里,躲过了自己的斥候,躲过了雪儿,很明显,自己利用海冬青来监视他的秘密,己经被他获知了。

名将就是名将,不仅很快发现了海冬青的作用,还熟知海冬青的习性,知道海东青是认铠甲来跟踪,把珍贵的装甲摆放在这里,用金蝉脱壳之计,诱自己上当,铠甲在这里,但是人呢?

突然间,赞蒙赛玛噶心里一个激灵:这里明明是一个死地,为什么大唐还派极为重要的陌刀队前来阻杀,送死呢,难道,这是

“轰轰隆隆”

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一阵巨响,众人扭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山顶上突然冒出一个个唐兵,只见他们用力地石头推落,一下子葫芦谷的谷口堵住,一万多吐蕃士兵者成了瓮中之鳖,两边的山顶上,不断冒出穿着一身白色,很好地隐藏雪堆中的大唐士兵。只见他们双手一扒,把上面的积雪扒开,很快就露出一块块大石头。

即使他们没有穿装甲,但谁也不会怀疑,他就是精锐的大唐战士,而人数也不止自己估计的只有二千人左右,而是有三四千人之多。

赞蒙赛玛噶的瞳孔都收缩了:好深的计算,好大的手笔,那狠的手段。

一边跟自己纠缠,一边偷偷分兵派人在这里经营。为了引诱自己上当,把最精锐的陌刀队留在谷中,一来可以守住谷口,不让斥候探个虚实,二来通过和重骑兵死磕。让所有人都以为,候君集还有他的将士就在里面。把一万多人全部引入葫芦谷内。然后断其后路,而那近三百的陌刀手,其实就是一个引大的诱饵,最终的目的,是尽可以杀伤敌人之时,也把他们引入谷中。

他们不是弃子吗?明知是死。却一个个慷然赴死,这就是名将的魅力,以小换大,这就是候君集的打算。

一个字:狠!

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稳住,稳定”赞蒙赛玛噶大声喊道:“快,找人把谷口清理,把石头搬开,全军退出去。”

“稳住”

“盾牌,盾牌呢?”

“结阵”

从猎人变成猎物,以为别人是瓮中之鳖,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个本末倒置,吐蕃士兵一下子惊慌了起来。

候君集站在山顶之上,如神一样俯视着被自己困葫芦谷里的一万多最精锐的吐蕃士兵,脸色还是那么平静,而一旁的孙大强,有点祟拜地看了候君集一眼,接着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下面的被困的吐蕃士兵,心里暗想着:活该。

事实上,收编新兵,壮大的声势这种事,不仅只有程怀亮会,候君集也是个中高手,一边攻城拨寨,一边着手新兵的收编,不过和给程怀亮的用法不同,程怀亮喜欢带在身边,形成声势,而候君集却喜欢派人统率,充当奇兵之用,绝不会带在身边拖后腿,敌众我寡,要想取胜,一字曰奇,一字曰诡,以候君集的胸襟和手笔,自然不是刘远、长孙冲之流,满足于一村一寨之间。

从进入漠北高原的第一天,候君集想的,就是用什么方法给吐蕃造成巨大的伤亡,可以说刚入战场,就己经在思考着最后的决战,而地形独特的葫芦谷,很快就进入了他的眼眸,这是一个绝佳的决战常葫,候君集一边迂回突击,一边偷偷地把新收编的近二千人分批派到葫芦谷经营,所谓的名将,其实就是一个大赌徒,心眼多,筹码足,输得起,羸得也利索。

要么一把输个精光,要么一把羸个满堂红!

几经斗智斗勇,终于,赞蒙赛玛噶这位战场新手明显斗不过候君集这只老狐狸,一步步,最后硬是被候君集诱入了葫芦谷。

“行动!”就在孙大强在思索时,候君集大手一挥,毫不犹豫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一声令下,士兵们把用雪掩盖的石头往山下推。

“轰隆隆”

“轰隆隆”

一块块大石从山上飞滚而下,然后狠狠地砸在谷中被困的吐蕃士兵身上,砸了一个人仰马翻、血肉横飞,那小小的盾牌,根本就阻挡不了从高处砸下来的大石头,一碰就砸个粉碎,而吐蕃人又多,地方又窄小,真是一砸一个准,一砸一大片,砸得吐蕃士兵手断脚折,口吐鲜血,哭天叫地。

推了一会,把石头都给推完了,葫芦谷内己是尸横遍地,镇蕃军又拿出长弓,弯弓射箭,对下面那乱成一团的吐蕃士兵攒射。

“嗖嗖”

“嗖嗖嗖”

每一轮弓箭,都能射翻一大堆吐蕃士兵,不光是人,就是战马也有不少被吓坏了,一时发起狂来,磺冲直撞,被自己人或马撞倒或踩死的就有不少,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赞蒙赛玛噶的脸都气得铁青,她万万没想到,候君集竟然这么狡猾、这么狠,这么大手笔,自己只是走错了一步,就中了他惊天的陷阱,看着自己的麾下的吐蕃勇士一个个地倒在血泊当中,赞蒙赛玛噶心如刀割,偏偏拿候君集没有办法,他可是占尽了地利。

难不成,今天这么多人都要折在这里不成?

“烈古,派人去清理葫芦口的那些石头没有?”赞蒙赛玛噶由一众护卫紧紧地围在中间,大声问手下的将领。

刚才组织了几次反攻都是无功而返,反而折兵损将,现在能希望的,就早点把堵在葫芦口的石头搬走,这样大军就可以冲出去了。

“回玛噶公主,那里有大唐的重兵把守,兄弟们伤亡惨重,现在还在清理中。”烈古大声回应道。

不用说,那么重要地方,唐军又怎么不重点把守呢,现在那是用人命去填啊。

眼看着一个个吐蕃战士倒在血泊中,赞蒙赛玛噶想哭的心情都有了,都是之前的战事太顺利,自己麻痹大意,然后就是对海冬青的依赖性太强了,终酿成这样的苦果。

三界的神灵啊,请你快点显灵,出现奇迹吧,把这些可恶的唐军全都赶走,保佑我吐蕃勇士的性命,赞蒙赛玛噶愿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赞蒙赛玛噶暗暗祈祷着。

病急乱投医,赞蒙赛玛噶竟然在心中暗暗求起神灵来了。

“看,唐军退了。”

“啊,真的跑了,也不射箭了。”

什么,这么灵?赞蒙赛玛噶吃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自己刚刚许完愿,唐军马上就退兵了,真的这般灵验?

这时,葫芦谷中的一众吐蕃士兵听到一阵熟悉而响亮的的喊杀声,是用吐蕃语喊出来的,一时间,众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是援军,是援军来了。

“玛噶公主,玛噶公主”一个高大得如战神一样的男子站在刚在唐军的袭击的位置,大声地喊道:“玛噶公主,你没事吧?”

是赞婆,他从耗牛河哪里及时赶了回来,刚好救了玛噶公主一行。

“没事”赞蒙赛玛噶大声地说:“赞婆将军,不要理我,快点追杀他们。”

“是,那公主你要小心了。”赞婆一说完,马上就离开,兵贵神速,他要追杀候君集去

二个时辰后,赞蒙赛玛噶和赞婆在临时营地里汇合了。

“玛噶公主,你没伤着吧?”赞婆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幸得将军相救,要不然,这次就悬了,对了,赞婆将军,追击是否有斩获?”赞蒙赛玛噶急切地问道。

赞婆摇了摇头,一脸可惜地说:“那个候君集是个人物,一看情况不对,绝不恋战,一触即走,虽说有所斩获,不过还是让他给逃掉了。”

赞蒙赛玛噶咬着嘴唇说:“没想到,一下子不慎,竟然中了他的奸计,差点全军覆没了。”

“公主,不要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虽说我们有所损失,但也并非没有斩获,那一千多套明光铠还有两百多把陌刀,就是大功一件,就是他们最精锐的陌刀队,也被我们全部歼灭,也就是他们没有装甲,我们在追杀时斩首一千多具,这些也是公主的功劳。”赞婆很识做把功劳全推给他心中的女神,高原之花玛噶公主。

“赞婆将军,不用说了,此事是我冒失了,等赞普哥哥回来,我自会向他禀明,请求他的处罚,赞婆将军的救命之恩,赞蒙赛玛噶在这里先谢过。”说完,就要向赞婆行礼。

“不,不,不,公主请起,这是我应做之事。”赞婆连忙扶起要下跪的赞蒙赛玛噶。

自己哪里舍得她受委屈呢?

“公主,快看,神鸟回来了。”人群中有个吐蕃士兵突然大声喊道。(未完待续……)

359 找到“肥羊”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孙大强紧紧的跟在候君集的身边,有点遗憾地问道。

事实上,不光是他,就是整支镇蕃军都有点懊丧,包括候君集,把最精锐的陌刀队派去当诱饵,还赔了一千多套明光铠,就在收获之际,没想到吐蕃大将赞婆横空杀出,最后功亏一篑,不仅没有把几经曲折才诱进去的吐蕃人全部干掉,反而赔上了陌刀队还有大量装甲,其郁闷可想而知。

要不然,候君集撤退时那句“如果我手里再多五千人”的感叹也不会喊出来了。

通过推巨石砸压、弓箭攒射,吐蕃死伤惨重,就是损失了陌刀队、逃亡过程中折损了一千多人,就是对一些普通的将领来说,这己是一大胜了,就是对很多有名的将领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五五之数,但对候君集来说,这一场仗是输。

候君集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找个地方先休养一下,对了,还有装甲的,穿在里面,用披风包紧,千万不能再泄漏了行踪。”

“是,将军”

孙大强连忙领命,然后勒马转后,把候君集的命令传递下去。

而此刻,差不多和候君集一起发动的攻击的雅州之战还在继续,松赞干布用了一系列的疑兵之计让唐军以为他们将要攻的岷州,然后虚枪一晃,半夜留空营转移,会合论钦陵,二人兵合一处,然后直赴准备不够充足的雅州。

雅州的守兵原来只有八千人,经过增援后,增加到一万三千人,可是面对超过十万的吐蕃军,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幸好是守的一方,不是改的一方,仗着自己有地形之利,勉强和吐蕃军打个旗鼓相当,打退了吐蕃几次进攻后,那信心也提升了不少。

开国时的那些血性还没褪尽,再加上城中青壮也主动上城墙支援,一时还不至于沦陷。

松赞干布和论钦陵相望一眼,然后点点头,松赞干布手一挥。刚刚做好的冲锋车就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出发了。

所谓的冲锋车,就是砍一下一颗大树,把杂枝去掉,只留下主干,削尖。下面放在轮子推进,攻城时用力向前推。有的还给树干前面的尖锐部位包上铁皮。多用于攻城门所用,松赞干布看正面攻击不仅难得手,伤害也惨重,也放弃练兵的目的,把这个大杀器推了出去。

守城的唐军看到吐蕃人要撞门,自然是用箭矢、滚木、擂石阻击。当看到吐蕃人目标不在城门,而是那段年久失修的墙墙,大惊失色,全力阻挡。而吐蕃士兵在松赞干布的督战下,死命不退,双方就在那段破旧的城墙陷下一番血战,吐蕃士兵在付出三百多人代价后,那段年久失修,大约三十多米长的城墙再也经受不住冲锋车的一再冲击,一下子轰然倒塌。

“唰”的一声,论钦棱一下子抽出战刀,在空中划了个刀花,大吼一声:“吐蕃的勇士们,跟我一起冲啊”说完就率领亲兵,直奔那城墙的缺口处。

“杀啊”

论钦棱一呼百应,一个个吐蕃士兵抽出战刀,红着双眼,一下子跟着杀了进去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在雅州城墙倒塌的之时,正在漠北高原的赞蒙赛玛噶一下子也感到自己心中的信念一下子轰然崩塌,无力地坐在帐蓬中,脸色如死灰一般。

而这一切,不是因这次中了圈套后的损失而自责,真实的原因是海冬青从逻些城带来的消息。

“玛噶公主,玛噶公主,你没事吗?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的赞婆看到,马上把她扶起,连忙问道。

赞婆第一次看到赞蒙赛玛噶如此失态,心知肯定出了大事,不然以赞蒙赛玛噶的高傲个性,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赞蒙赛玛噶没有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把手里的纸条递给赞婆。

接过来一看,赞婆的脸一下子也变了色,只见上面书着:大将军尚襄纳妾之夜惨遭毒死,逻些城群龙无首,谣传赞普松赞干布被唐军击杀,论钦赞兄弟谋反,梅伦、客乐等旧贵族起兵造反,羊同、多弥、西部诸族也乘机兴兵入侵,现在的吐蕃,己乱成一团,信中还说,请松赞干布或赞蒙赛玛噶尽快回逻些城安抚人心,稳定军心。

从出现谣言的那天,赞婆就知大事不妙,吐蕃要变天,没想到,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越演越烈,加上后力空虚、重心人物不在,权力出现真空,尚襄是赞蒙赛玛噶的师父,也是吐蕃的第一战将,不过他的勇猛,仅限于在战场之上,不是那种上马可以立国,下马可以安邦,文武双全之人,他只是良将,却不是良才,没想到竟然让人毒死。

尚襄一死,那逻些城再没一个够分量的人在号召,那些被松赞干布打压的旧贵族,那些被吐蕃欺压的民族部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他们就是互相勾结的,虽说不至所有人一下子倒戈,情况极为危急,但此刻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以正视听。

赞蒙赛玛噶一来为师父的惨死难过,二来也为吐蕃的前途忧心。

“公主,赞普还在,他手下的精兵良将还在,不怕他们玩什么花样”赞婆心如细发,坚决地说:“此刻要做的,就是告知赞普大人,然后你尽快赶回逻些城以正视听,不要让那些谣言再肆意传播,内乱得越久,就越伤我吐蕃之元气。”

“可是,这里的唐军怎么办?”

“全留给我,现在他们丢弃了绝大部分的装甲,剩下那么一点人,也翻不起浪花,不足为患,只要留五千人马给我就行,要是不够,我会就地征兵,也可以找我弟弟悉多借兵。如果再这样拖下去的时候,正好中了唐军的圈套。”

赞蒙赛玛噶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什么事都有大小之分,几万大军,可不能让几千人玩弄于鼓掌之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吐蕃的稳定。

“那好,这里就交给赞婆将军了。”赞蒙赛玛噶对赞婆行了一个礼,老实说,那个叫候君集的大唐将领实在太狡猾。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刚刚商议完,一个士兵上报这次战后统计。

“念”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是”那士兵敬了一个礼,然后念道:“据统计,斩首一千六百三十七人,缴获装甲一千八百七十二套。其中陌刀二右八十六把,唐制长槊一千二百三十六柄、长弓八百三十二张、战马二千一百三十六匹、此外还有斧头、绳索、长横刀、短横刀一批。箭矢无数。”

看到两人没有反应。继续念道:“我军阵亡三千八百四十五人,伤二千五百人,其中多为箭伤。”

虽说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这个伤亡数字,赞蒙赛玛噶还是大吃一惊,加起来伤亡了六千多人。如果不是赞婆赶援及时,从背后袭击了唐军,自己这一万多人估计就成为别人赫赫战功的垫脚石了。

那一千多斩首,其实只有不到三百是属于自己的。而代出的代价,十倍以上。

“玛噶公主,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赞婆有意岔开这个话题。

赞蒙赛玛噶咬咬牙,坚决地说:“马上!”

在山洞里,刘远刚刚修炼完血刀教自己的吐纳之法,就看到金勇一脸贱笑地在门口候着,一看到自己修练完毕,马上讨好地凑了过来。

“将军真是勤勉,天天修炼不止,真是我等之楷模。”

刘远懒得理他,没好说地说:“有话就讲,有屁就放,不,别放,别跟我扯淡。”

“是,是”金勇一脸正色地说:“将军,找到肥羊了。”

“找到了?”

“嗯,就在离我这里向北五十里的地方,大肥羊啊。”

刘远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你没弄错吧,哪里我们不是走过吗,穷山恶水,一个个都穷成渣渣了,有什么肥羊?”

“嘿嘿”金勇奸笑二声,走到刘远面前小声说:“将军,我就猜到你有疑问的,穷村有富户,穷庙出富和尚呢。”

在金勇的解释下,刘远这才明白,吐蕃的传统信仰乃是苯教,其中早巳融了许多自身生长的原始巫教因素,崇拜自然神灵,有专业巫师。这些自然崇拜,鬼神崇拜,图腾崇拜,以及占卜、禁忌、巫术、血祭等都是藏土原来流行的原始巫教重要特征。本教传入后并未消灭这些传统信仰,而是予以吸收、改造,由之其宗教一新面目。

吐蕃人很信奉神灵,也许是统治者需要它们来安抚那些农奴,农奴也需要精神方面的慰藉,对于寺庙的供奉,都非常大度,把好的都捐给神庙,只要有名的寺庙都富得流油,而离这里五十里的地方,就有一个大镇巴寺,用金勇的话来说,那是吐蕃一个有名的古寺,里面的佛像表面都镶了黄金,富得流油。

刘远这才想起,吐蕃人的确很信神灵的,连子女都舍得送去血祭,金银财宝什么的,肯定不会少,后世挖掘那些古寺的藏宝室,那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呢。

“干了。”刘远心头一片火热,毫不犹豫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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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就在刘远准备计划去抢那大镇巴寺时,一个斥候突然跑到面前禀报。

“说。”刘远说话简单直接。

那斥候得到刘远应允后,这才把探到的消息说出来:“禀将军,吐蕃人在运输粮草,就在离此地向北二十里处,据估计,此次运粮食的马匹有二千匹,另外还有活生生的牛羊过万头。”

刘远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护卫队有多少人?”

“从千里目查看到,押送的将领是一个千户长,手下有二个百户长,大约有战兵一千,辎重兵有四千,全都配了长矛弓箭,就是休息时,也派双倍的斥候加强警戒,显得非常谨慎,不容易接近,要不是有千里目,属下难能以摸清他们的底细。”

三百人不到,对付四千,的确不太好下手,如果第一次还好说,不过有了上次惨痛的教训,肯定会戒备森严,要想得手,那还得看看运气了。

“刘将军,我们要不要再去立了这个战功?”金勇这个好战分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刘远。

刘远淡淡地说:“我们偷偷在这里躲藏起来的原因,就是为了断吐蕃人的粮道,扰吐蕃人的后勤补给线,可不是像只乌龟一样躲在这里游山玩水的。”

“当然”刘远补充道:“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是,是,将军英明”

刘远挥挥手:“好了,都好好准备吧,准备多点油脂什么的,这大冬天的,就是有这些东西烧起来方便。”

进吐蕃后,刘远用得最多的就是火攻。最成功就是上次火烧粮草,以极小的代价把吐蕃的粮草全部烧光,除此之外,还灵机一动,临时嫁祸给多玛的守将悉多,不仅挑拨了松赞干布和论钦陵兄弟的感情,也为好漫天的谣言平添了不少“佐证”。

等金勇和和斥候都下去准备了,刘远看看那铺在雪地上的羊皮,虽说在冬天,睡在厚厚的羊皮上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不过刘远更怀念自己在大唐的那张舒舒服服的大床,怀念自己身边重要的人,此刻,小娘、杜三娘、崔梦瑶、黛绮丝她们现在还好吧?

一想到她们,刘远突然想起候君集“权宜行事”的指令。心里暗暗下决心:干完一票,再洗劫了那个什么大镇巴寺。干了那“肥羊”。说什么也要打道回府了。

什么虚名,珍重不如亲情,贵重不如性命。

自己本来就是半路出家,临危受命,现在拿到这样的成绩,特别是摧毁吐蕃的锻造工场。光是这一件,就足够自己显摆了,现在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翌夜二更三刻时分。星稀、风高,马用络头套嘴,脚上包着厚厚的布,刘远一行悄无声息摸到那吐蕃人的临时营地附近。

“将军,他们的戒备森严了很多啊,还设了机动巡逻队。”赵福小声地对刘远说。

刘远点点头,很明显,这些吐蕃人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轻松大意,警戒大大加强,光是看明里的,防守力量比一次的增加了一倍不止,营地不再选那些狭隘的山沟,就设在背风大空地之上,在营地中央,还搭起了一座简易的了望塔,有吐蕃士兵在上面守望,的确很难。

有难度,也就是有挑战,刘远在千里目里看到那些挤在一起的羊,特别是那身又厚又长的羊毛时,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那上万只羊,在刘远的眼里就像上万个火把,只要把那些羊点着,大功可告成。

观察了一会,刘远招招手,把荒狼、金勇还有十几个精锐的镇蕃军战士叫到眼前说:“大伙看,在西南角那个地方,是一个开阔地带,离粮草和羊群近,防守相对薄弱一点,容易撤退,一会荒狼大哥带队,你们最快的速度点火,然后什么都不要理,尽快撤出来,我会率人在这里帮你们阻击,千万不要恋战。”

方法不怕旧,只要能凑效。

还是混进去,伺机放火,然后趁乱逃跑,刘远现在己经开始幻想着这里火光冲天的样子了。

荒狼一行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慢慢摸了过去。

冷箭、暗杀,鱼目混珠,荒狼和金勇这些人可以说是工多艺熟,轻车就路,在那身吐蕃全身只露出双眼的装甲掩护下,很快就接近了那堆放粮草的地方,旁边就是用栏栅简单围起来的牛羊,这是吐蕃人的习惯,活着的牛羊也是粮草的一种,带上它们,一来方便运输,不用背不用驮,自己就行,二来打持久战的时候,不仅有羊奶喝,说不定那羊群不减反增呢。

眼看就要得手,一众镇蕃军眼里都有了莫名的光芒,就在所有人,包括刘远以为又一个大功在大火中诞生的时候,突然间,有人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接着传来一阵低沉而有力的狗叫声。

那似一种很威严、很有力量的声音,听起给人的感觉,高傲且充满力量。

事发突然,刘远连忙举起千里目标一看,没想到这么一看,一下子吓了一大跑:不知从哪里跑出七八条好小犊子一大的大狗,一边狂叫一边扑向那乔装的镇蕃军进行嘶咬,刘远在千里目里看得清楚,被咬的那士兵被一头身高达到一米五,身高、体长、毛黑,头上顶着一圈金色的毛发,好像戴了一个皇冠一般的大狗一咬一扯,那手己经弯曲变形了。

刘过内心一个激灵:不好,是吐蕃的藏獒。

藏獒,又称番狗、羌狗、松藩狗、苍猊犬、雪山狮子,是一种原产于吐蕃高原的大型烈性犬种,主要特征为高大、凶猛、垂耳等,成年个体威风凛凛,神似雄狮,体长可达1.5米,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对陌生人怀有强烈的敌意,但对自己的主人却极为忠诚,如果说海冬青是吐蕃人眼中的神鸟,那么藏獒,则是吐蕃人心中的神狗。

怎么也没想到,吐蕃人竟然在哪里悄悄放置了藏獒,这些藏獒的鼻子非常灵敏,吐蕃人的气息和大唐人有明显的区别的,吐蕃人因为吃得太多羊,身上有一股羊肉的檀腥味,镇蕃军那身“皮”可以骗得吐蕃军的眼睛,却骗不过藏獒的鼻子,不同的习惯,那气味相差得实在太远。

这些凶狠而又巨大的獒,是这时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稳妥的道防线啊。

“啊,这是什么狗,这大只的?”

“快跑,这些狗都发疯了。”

那藏獒爆发力很强,身形虽说有点大但非常灵活,猝不及防,乔装的镇蕃军一下子被扑倒了三四个,被那些藏獒嘶咬着,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快,有人袭营”

“都快起来,有人要攻击这里,快起来”

“有人袭营,快,把红巾绑在右手区分敌我。”

藏獒一出动,一下子所有人都惊动了,一个个吐蕃士兵吼叫着提着武器冲了出来,刘远赫然发然,这些士兵都是衣不解甲,一拿起武器马上就能参加战斗。

荒狼的反应很快,那藏獒一扑出来,马上就一箭射出,这一箭那藏獒的背上,仅箭头射入,没有要它的性命,那藏獒一时凶性大发,吼叫着,带着箭扑了过来,那血盆大口,好像一口要把脑袋咬掉一般,极为凶残,荒狼身形一闪,一脚正正踢在那跃中空中藏獒的肚皮上,那藏獒一下子被踢到近米的地方,只见那藏獒掉倒地上,只痛不伤,一个打滚又站了起来,又吼声连天一样扑过来,斗志极高。

一手丢弃了随身携带的长弓,荒狼“唰”的一声把长横刀抽了起来,一边和藏獒搏斗,一边吼道:“任务失败,杀出去。”

也一会儿的功会,己经有三人命丧在那藏獒的手下,而惨叫声、藏獒震天的吼叫声,早就营地里的吐蕃士兵吵醒,有人看到那神狗咬的人,用的竟然是大唐的话,知道有人乔装进来袭营,忙提醒吐蕃士兵绑上红丝巾以区分敌我。

“呜”一声,那条近米高的藏獒被武艺高强的荒狼一刀砍中它的脑袋,呜咽着倒下,那狗血溅了荒狼一身,荒狼一翻身,一刀刺中另一头藏獒的肚子,把一个镇蕃军士兵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大叫一声:“走,别纠缠,杀出去。”

“柱子他们怎么办?”被救的士兵哭着噪子喊着说。

一共八条藏獒,荒狼一人就杀了二条,金勇杀了一条,而另外的镇蕃士兵又杀了二条,剩下那三条,正在拼命嘶咬着地上那三团血肉模糊的尸体,也就是一会眼的功夫,二十名混入营地的士兵三死六伤,伤亡近半,真不愧是吐蕃的神狗。

要不是这二十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武艺高强,临危不惧,及时作出反正,要是那些普通士兵,估计都不用吐蕃士兵出手,就是那八头藏獒都把他们给解决了。

“来不及了,他们己经战死了,快,蕃奴围上来了。”荒狼二话不说,带人就往外冲。

剩下的十七人,伤的被包裹在里面,围成一团,拼命向外掩杀出去。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吐蕃士兵竟然把藏獒带到军队中来,一下子把突击小队暴露在敌人面前,所有的一切,半盏的功夫还没到,刘远放下手中的千里目标,略一犹豫,“唰”的一声,抽出了横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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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踏血而行

“将士们”刘远一脸郑重地说:“上到了战场,每一位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我说过,绝对不会遗弃每一位兄弟,他们不会遗弃,如果你们有难,我也一样不会放弃,现在,拿出你的武器,把我们的兄弟救出来。”

赵福举起手里的长槊大声吼道:“杀蕃奴,救兄弟。”

“杀蕃奴,救兄弟”

一众将士眼里没有半分惧色,目光坚定,双手紧紧握住手里武器,低声跟着吼叫道。

刘远大手一挥,率先冲了出去,血刀和赵福一左一右紧紧跟随在身边,而那二百多精锐,也毫不犹豫跟着冲了上去。

“杀啊”

“杀”

“兄弟们,我们来了。”

虽说不足三百人,但毫无畏惧地冲了上去,快如风,士气如虹。

金勇听到镇蕃军的怒吼,一下子热泪盈眶,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刘将军明知不敌,还是义无反顾冲了上来,在这种险境,自己这里只剩十多人,也许需要搭出五倍、十倍的人来救自己,这是一种赔本的买卖,换别的将军,肯定早就放弃了,最多就是战后多给给一点抚恤,碰上黑心的,连抚恤金还有战功都给贪墨。

[你们放心,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会遗弃任何一位兄弟],刘远说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回荡,以前打仗如有神助,顺风顺水,也没有出现像这样的险境,没想到,刘远言出必行,明知不敌,还是率人直冲敌营。接应这些被困的士兵。

刘将军,以后金某这条命,就是你的了,金勇心中暗暗发誓道。

不仅是金勇,被困的士兵一个个神情激动,身体一下子有了无穷的力量。

“兄弟们,将军来接应我们了,杀啊,杀出一条血路。”金勇大吼一声,身体好像有了无穷的气力。两支长矛突然刺了过来,艺高人胆大,金勇身体一闪,躲过攻击,趁两支长矛刺空之制。左手一挟,一下子把两把长矛一下子挟住。右手持刀一挥。两个吐蕃士兵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冲在前面的荒狼更是凶悍,吐蕃多是战兵在外,辎重兵在内,穿着皮甲的普通辎重兵在荒狼面前就像连刀都握不紧的小孩子,那把横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一个个吐蕃士兵倒地身亡,一会儿的功会,身边倒下了十多具尸体,战斗力极为惊人。就是受了伤的镇蕃军士兵,一股强烈的求生**,也让他们拿起武器舍命相搏。

“快,列阵,列阵,有人来劫营了。”看到几百匹怒马冲过来,黑夜中,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吐蕃士兵一下子吓得面无血色。

虽说路上有点不太平,但是最近吐蕃各地风起云涌,那些旧贵族动作频繁,也不敢过多抽调兵力,所以只派了一千战兵和四千辎重兵护送,现在看到这么阵势,那些很少上战场的辎得兵的战斗力和反应就不如人意了。

一名百户长举着战刀大声吼道:“镇定,劫营只有几百”

“嗖”的一声,一箭劲箭一下子射中他的喉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射翻在地,再也不能指挥他麾下的将士去战斗了,大约五十多开步外,血刀把弓往身后一背,用力一扯,那陌刀上的丝绸应声而落,那把陌刀在黑夜中散发着噬血的光芒。

不仅用得一手好陌刀,就是箭术也不弱。

血刀骑下战马极骏,一下子跑在前面,有三个举着战刀的吐蕃士兵冲过来,血刀大喝一声:“挡我者死!”,一刀挥出,快如闪电,那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当当当”的三声,三人的战刀尽数被斩成二截,陌刀余势未消,一下子把三个吐蕃士兵的锁子甲割断,陌刀过后,三个吐蕃士兵己被破开胸膛,一声不吭就倒血泊中。

一招毙三敌,犹如战神附体。

“死”刘远手中的长槊一捅,一下子也把前面一个吐蕃士兵捅了一个透心凉。

嗯,不错,跟血刀学的那吐呐之法果然非常了得,修练以后,虽说不能像血刀那样勇猛,但是刘远的力量还有灵活度,都大幅增加,战场是最佳的练功场地,经过近二个月的练习,刘远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勉强称得上是大唐的精锐之士。

当然,二个月并不能改变很多,其实刘远的手力和腕力一向不错,做首饰对稳定性要求很高,久而久之,那手的力量也不小,只是运用方式不同,一找到合适的运用方式,就能把身体力量发挥出来。

吐蕃人没想到他们派出的斥候,会让刘远利用千里目一一寻出,然后悄无声息地暗杀,没想到一直相传在苏毗故土,漠北高原被赞婆大将军追剿的镇蕃军会出现这里,更没想到,这些镇蕃军竟然悄无声息地摸得这么近,一时反应不及,连阵式和拒马还没准备好,就被镇蕃军冲入了营地。

主帅的气质,是可以影响整支军队,在刘远的率领下,这些人都成了打闷棍的老手。

吐蕃士兵大多是刚刚睡梦中醒来,很多糊里糊涂找不到东南西北,战马也不身边,步兵对骑兵,那是惨遭欺负的份,没有马的吐蕃士兵,更是有如少了一只手一只脚一样,战斗力大打扣折,镇蕃军有如一支利箭,一下子撕开了吐蕃军的第一层防线,冲了进去,对那些还以为镇蕃军是他们自己人的吐蕃士兵痛下杀手,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一下子就杀入了吐蕃大营中心。

血刀冲在刘远前面,那把陌刀好像带着淡淡的血影,挡在前面的吐蕃士兵,没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就是那个用大刀的百户长,也在他手下走不过五招,他有如一支尖锐的箭头,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有如割菜切瓜一般,吐蕃士兵断肢缺腿,尸体倒了一地,有如杀神附体。

长槊出击,横刀挥舞,挥舞间,血肉横飞;怒吼中,踏血而行。

不到一刻钟,刘远己经接应荒狼一行。

看到荒狼的那一刻,刘远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二十名精心挑出来的精锐之士,现在站立的只有七个人,每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一身是血,毕竟他们只有二十人,被上百人围住,现在还没有全部倒下,己经是非常奇迹,估计也有吐蕃人想把他们活擒,没有下死手的原因。

“兄弟们,将军来了,将军来了,他没有丢弃我们。”一个镇蕃军战士,一看到刘远一行杀到,一时间热泪夺眶而出,失声大叫了起来。

“来了,来了。”

一个身上还有插有一支矛的镇蕃军一看到接应的镇蕃军,一放松,胸口憋的着那股劲一下子消失,再也挺不住了,一下子软瘫在上,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哈哈大笑,大叫二声“哈哈,来了,来了”,说完头一歪,含笑倒在鲜血染红的战场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刘远眼睛有点朦胧,强忍心中的悲伤,大声说:“什么都不要说,全部上马,我们杀出去。”

很想说[兄弟,我来了][我说过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的]等这一类收买人心的话,但是刘远说不出,在这里多呆一刻,危险就多增一分,现在就趁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等敌人醒悟过来,自己这点人就算全折在这里了。

七个倒下了一个,还剩六个,另外二个还有一口气的伤员,也全部拉上马,那个一直嚷嚷着要去打仗,要去立功,要去发财的金勇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目测都有十多处,肚子也让人刺穿了,鲜血直流,眼看是活不成的了,刘远不忍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他拎下自己的战马。

拎的时候,感觉没自己想像那么重量,有点轻飘飘的样子,刘远心里有点发酸,都是说人体近七成是水,金勇的轻了那么多,估计他的血,己经流得差不多。

这是大唐的战士,大唐的英雄,刘远不想他弃尸荒野,裹身狼腹,就是死,也让他死得更有尊严。

“杀!”刘远的红着眼睛,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杀啊”

“冲出去”

一接应到突击人员,马上和向外冲,因为带领着人,刘远并不是冲在最前面,而是被镇蕃军夹在中间。

“咳,咳”与刘远共乘一骑的金勇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金勇,你没事吧,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出去找郎中。”虽知就是华陀再生,也难救他,刘远还是安慰他道。

咳出一口鲜血后,金勇好像回光返照一样,有了一些精神,就是说话,也有了一些气力,他幽幽地说:“刘刘将军,你是一个好人,但但你不是一位好将军。”

“哦,为什么这样说?”

“三百对五千,如果玄甲军,那应该没没问题,但我们不是,三百人,其中很多人还有伤,为救我们这点人,不值,真不值,为了救二十人,有可能把这点人全都赔进去,所以说,你不是一位好将军。”

刘远淡淡地说:“我从来就不是将军,更不认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将军,不会丢弃任何一位将士,我说了,现在也得做了。”

“哈哈”金勇突然笑了二声:“虽然你不是好将军,但,我不反悔跟你。”

说完,头一歪,一下子趴在马上,再也不能动弹。(未完待续……)

362 成事在天

这时吐蕃军己经反应过来,知道敌人的数量不多,也就那么一小股,稳定下来后,慢慢把镇蕃军包围了起来。

此行带队的千户长名为梅伦格,是新兴的一个贵族,武艺谋略只能算是一般,平素就喜欢养神狗藏獒,那八条凶狠异常的神狗就是他亲手所养,这时他看到倒在血泊里那几头自己精心喂养的藏獒,气得他脸直抽抽。

这几头藏獒,都是纯种的,性情狂暴、身材高大、四肢有力、爆发力强,极忠于主人,是梅论格的的宝贝,平时和这些藏獒相处的时间比和家中娇妻美妾的时间还要多,原来是安排它们在这们示警,作用是起到了,但八死其五,看着那一条条死去的狗,格论格感到心都在滴血。

“快,把他们都拿下,手臂没有红丝巾的都是大唐的士兵,不能让他们跑了”梅论格吼道:“把他们杀光,每杀一人,我奖肥羊一百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梅论格一声令下,手下一个个拼死向前,一时间血刀等人压力大增,特别是那长矛兵,上攻人下刺马,显得很有默契,不少武艺一般的镇蕃军应付不下,纷纷被刺翻下马,伤亡很快就大了起来。

阴谋诡计这些只是辅助,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一力降十会,战斗到了最后,还是需要手底见真章,就像人可以占便宜,但不可能永远都能占便宜,若不然,谁还会辛苦地练兵,还不如多看兵书,多酿坏水,就是近乎妖的诸葛丞相。还不是只能在偏僻的蜀地立足,最后含恨逝去?

当然,刘远也不例外。

扭头看看身后的战士,刚好看到一个镇蕃军士兵被几支长矛捅穿,嘴角鲜血直流,连惨叫还没发出,被吐蕃人用力一挑,挑在半空,然后用力一扔,“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不用说,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一个士兵刚刺死二名吐蕃士兵,一不留神,一个绳套丢过来。刚好套中他的颈部,让人用力一拉。一下子摔倒在地

眼看着一个个士兵落马。刘远每一次感到,原来自己的心是那样痛的,这些都是自己麾下的将士啊,自己说过,要带着他们衣锦还乡,可是。他们却一个个倒在异乡的土地上。

“杀出去,都不要停下!”刘远用全身的气力大声地吼道。

一听到刘远这么吼叫,刚才有些疲软的镇蕃车一下子又精神振奋起来,一个个吼道连天地拼命往外冲在。前面担当箭头的血刀看到不少吐蕃士兵往马厩走去,心知再冲不出去,再晚一点,那么所有人都得折在这里,闻言大叱一声,气势再次上升,那手臂地肌肉一下子鼓了起来,青筋浮现,手里的刀仿佛带着一道血影,前面挡着着吐蕃士兵,陌刀劈过,就是精良的锁子甲,也应声断裂,断肢散落一地,在他一丈之内,没有一个吐蕃士兵是站着的。

“快走!”

这时终于杀开了一个缺口,刘远大喜过望,连忙吼道。

地狱般的战场,犹如死地一般的战场,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显现出一丝生机,一众镇蕃军战士面出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拼命地策马狂奔。

冲出包围圈后,刘远忍不住扭头向后望去,虽说心里有了准备,但时看到三百人前来烧粮草,现在后面最多只有百多骑跟着,还是忍不住暗自神伤:一百多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不知多少白发苍苍的父母,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知多少妻儿子女,望眼欲穿,最后得到的,那是一个失夫丧父的打击。

要不是仗着战马,估计全都交待在这里了。

仰望苍天,淡稀的星光,照着刘远苍白的脸上,刺骨的寒风吹过,带走二滴男儿的热泪。

梅论格气得鼻子都歪了,几千大军,却被这二三百人弄得鸡犬不宁,让他在大营里杀进杀出,如无人之境,说出去,肯定成为别的蕃将茶余话后的笑柄,而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几条藏獒,还没报仇呢,看到唐军逃跑,一下子抽出战刀大声吼起来:

“追,给我追,生死不论。”

走在最后面的荒狼听到梅论格的吼声,咬着牙,忍痛拉弓搭弓,猛地一个转身,瞄准那个正在挥指的千户长梅论格,火光下,他的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嗖”的一声,黑夜和喧哗很好地掩藏那一支冷箭,猝不及防下,梅论格一声惨声,那支箭一下子箭射中他的耳垂,把他的半只耳朵都射没了。

荒狼暗叫一声可惜,受了伤再加上气力消耗过度,准头有了偏差,应是在射出之时,轻微的晃了一小下,要不然,这射中的就不是他的耳机,而是他的面门了。

梅论格伸手摸了摸痛处,发觉一手是血,半拉耳朵都没有了,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要是再射偏一点点,自己的小命就得玩完,受惊过后,马上就是惊天的愤怒:“快,快,上马,把他们全杀了,现在起,生死勿论,一个大唐士兵的人头赏二百只羊。”

这时早就有人骑上了战马,双手一拍,径直向刘远一行追去,听千户长大人把赏赐再翻了一倍,一众贫苦的吐蕃士兵一下子就心动了,一个个翻身上马,举着长矛、舞着战马,吼叫连连地追杀唐军。

“小心看路,都跟紧一点”刘远大声地叫道。

冲出包围圈后,警报还没有解除,那些气羞成怒的吐蕃士兵,不顾天黑路滑,策马直追狼狈不堪的镇蕃军。

刘远气得握紧拳头,一边逃一边在黑夜中用力挥了几下,好像运气用尽了一样,眼看成功在即,没想到最后却毁在几条藏獒上,不仅没有烧掉吐蕃人的粮草,反而连自己的本钱都搭了进去,二百九十多人,三百人都不足,攻击一个大一点的村落己经有点吃力了,现在只剩这么一点人,不用说,都他奶奶的赔到姥姥家了。

畜生,畜生啊。

这叫刘远怎么甘心?

“刘将军,金勇那小子没事了吧?”这时赵福和荒狼一起,策马跟上了刘远和血刀的脚步,忍不住开声发问道。

刘远冷静地说:“己经为国捐躯了。”

黑暗中,赵福的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又一位兄弟倒在战场上,而有二个金勇十分交好的镇蕃军战士,好像隐隐哭了起来。

看到逃跑的人都有点沉闷,刘远一边策马一边郎声地说:“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无上的光荣,你们哭什么,你们应替他感到骄傲。”

顿了一下,刘远补充道:“都不要伤心,他走的时候,走得很安心。”

身临绝境,主将和兄弟不离不弃,冒险冲入吐蕃大营杀进杀出,光是这份情谊,足以慰平生;有这样的兄弟,虽死亦无憾了。

“呜呜呜”

“笃,笃”

“都快点,把那些可恶的唐军全部杀了换羊去。”

赵福闻言往后一看,只见吐蕃士兵在后面越追越近,不由大惊失色道:“这些人都疯了,放着粮草不管,天这么黑还有要冒险跑出来,疯了,疯了。”

刘远也感到情况紧急,大声说:“兄弟们,快逃。”

“该死的番奴,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赵福也忍不住咒骂道。

高原环境有点复杂,岔道不少,跑得太急,事前也没有商量,一众镇蕃军慌不择路,有的向左,有的走右,慢慢那人就分散开了,而那些吐蕃兵还真够狠的,刘远等人怎么甩都甩不掉,只好见路就跑,直到天快亮了,这才在血刀的提议下,一行人翻身下马然后在那马的后面刺一刀,让空马把那些顺着马蹄追的吐蕃兵引开,几十人就躲在路边一个山洞里,这才算摆脱他们的追杀。

清点一下人数,刘远自己都有点苦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加上四个伤员,一个共四十二人,剩下的估计不是跑散了,就是被吐蕃士兵俘虏或射杀了。

刘远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步错,满盘皆落索”的滋味了。

几十人挤在一个山洞里,外面不时还响起有吐蕃骑兵跑过的声音,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想说什么,可是谁也不开口,气氛一时有点郁闷、尴尬。

刘远看了一下,几个骨干还在,血刀在角落里替荒狼包扎伤口,赵福躺在自己身边,几个认识的队正、火长虽说伤得不轻,不过倒还活动,金勇躺在羊皮上,用披风盖过了头,没一丝气息,而钱伟强在黑夜中逃命时,和自己走散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兄弟,都是我的过失”刘远咬着牙说:“刘某愧对这么多位兄弟,到时见到候将军和皇上,自当向他们请罪。”

赵福马上说:“不行,胜败本是兵家常事,而且这次行动本来很成功的,就是中途出了一点意外,怎么就能怪刘将军呢?”

“刘将军指挥并无不当,怎么怪罪矛你呢。”

“就是,那几条该死的狗,坏了我们的大事。”

“对,要不是那几条狗,现在我们又斩获一个大功了。”

众人纷纷劝慰刘远,最近刘远的出色表现,己经征服了一众将士的心,再说这的确不能怪在刘远的头上。

荒狼对血刀道了一声谢,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谋事在人,成事成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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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 四面楚歌

“那边看看,看看有没有人。”

“奇怪了,这么多人,怎么说没就没有的,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抓到他们,我们就发财了,千户长说了,抓到那个姓刘的游击将军,奖一百头牛、金十斤还有二名美女,要是我找到就大发了。”

“对对对,大伙都仔细一点,这发财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刘远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异响,被外面的搜索的士兵听到,从而暴露行迹。

从情报上得知,此次大唐出征吐蕃,一共有四个身份尊贵的人,候君集、长孙冲、程怀亮和刘远,候君集正在漠北高原和赞婆缠斗,程怀亮被抓、长孙冲中箭,生死未卜,只有刘远,一直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吐蕃千户长从抓到的俘虏口里拷问出,那带头想烧粮草的,正是刘远无误。

尼玛,狡猾啊,穿着吐蕃的战甲一直在后方招摇撞骗,下黑手、打闷棍,不用说,上次在山沟里被偷营,死伤无数,粮草焚烧一空,最后还嫁祸给多玛的守将悉多,散播谣言,十有**是他们做的了,而松赞干布一早就宣布要活捉这几个主要人物,现在正是立功的好时机,梅论格当机立断,抽了一千辎重兵配合五百战兵,全力搜索刘远一行。

刘远身边最多只有几十人,有的还是伤兵,还在自己的地盘之内,对他来说,这可是送上来的功劳,机会极为难得。绝不能轻易错过。

此刻,刘远一行四十二人,悄无声息地藏在一个吐蕃农家的地窖下面,以躲过吐蕃士兵的搜索,现在只有这一点人,有一小半或多或少还带着伤,实在不宜再和吐蕃人硬拼了。

幸好,这个地窖很隐蔽,那队搜索的吐蕃士兵没有发现,估计没什么发现。不一会那脚步声越来越轻,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听不见的时候,刘远松开手,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窖。是无意中发现的,多是牧民堆放一些食物、酒、肉干什么的。外面冰天雪地。这地窖温度倒比外面高上不小少,估计也就是这样,那酒才不会凝结成冰,要不然,想吃酒的时候,酒坛子里是一块坚冰。那还怎吃?

看着有点不安的手下,刘远心中暗暗自责:其实像长孙无忌、程咬金等人算得很清楚,松赞干布把吐蕃境内的精兵都抽调到淞州边境,国内兵力空虚。再加上有高原的优势,可以说是对大唐不设防,跟着候君集前去,就是屠杀那些牛羊、普通牧民,说是征讨,实则是尽可能削弱吐蕃的有生力量,战略上震慑吐蕃,事实上,从收到候君集“权宜行事”的命令之前,的确势如破竹,“战无不胜”,因为精壮抽调一空,漠北高原人口少、松赞干布身在大唐,就是发布命令什么的也难,说是刷军功,封官加爵并没有错误。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百密一疏,却是漏了少年的好胜心,收到命令也不及时撤退,贪字得个“贫”,前面太顺风顺水,反而助长了几个少年的骄纵,都说文官熬资历,武将靠军功,大伙都不舍得错过,错过了那个黄金机会,没有及时抽身而出,现在反而陷入泥潭了。

刘远本想再抢一功,然后再发一笔横财,就抽身离开,就偏偏就是栽在这“最后一次”上。

“荒狼大哥,你没事吧?”看到荒狼在整理那些伤口,刘远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小事一桩,伤口裂开,伤不了筋骨”荒狼一脸从容地说。

一个无数次出生入死的人,不但漠视生死,忍耐力、意志力也变得非常坚强,荒狼身上那十多个伤口,有两个伤口都见到骨头了,可以荒狼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那样子,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换作别人,估计现在都躲着床上动都动不了。

傲骨铮铮的硬汉、大丈夫。

赵福有点岔岔不值地说:“该死的蕃奴,一天一夜都不安生,都换了三个地方了,至于吗?”

一个火长无奈地说:“这也难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换我也干了。”

一直在凝听血刀突然开腔道:“蕃人搜索的频率越来越紧了,猜得不错,他们己包围了这一片区域,就算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众人一片沉默,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仅是一旬之差,镇蕃军从之前的百战百胜,威风八面,一下子好像成了丧家之犬,要不是荒狼等人精通野外求生,注意抹去痕迹,估计早就被发现了,哪有现在还安稳躲藏在这里。

赵福咬着牙说:“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反正杀了那么多,咱也值了。”

“对,将军,要不,我们跟他们拼了。”

“就是,砍头也不过是碗大的一个疤,我还真有点想念下面的兄弟了,找他们团聚也不错。”

“我也是,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我都不知赚多少了,就是死,也值了。”

赵福一开口,一众士兵纷纷表态,倒没一个认怂的,这让刘远原来一直自责的心稍稍放轻松一点,在这个时候,还有一帮这样患难与共的兄弟也不错,真是走到那一步,也不孤单了,不过,一想到小娘她们几个,还有自己一直掂记的产业,刘远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说什么也要回到大唐,回到关心自己的人身边。

刘远点点头,对众人说:“好了,我们以寡敌众,虽败犹荣,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要轻言放弃,我们不怕死,但不能糊里糊涂地死去,我们要把我们的战绩带回去,我们要把阵亡的家眷照顾好,除了荣誉,我们肩上还有责任!”

众人闻言,一下子低下头,沉默不语,心中若有所思。

“不要说话,有人靠近。”血刀突然发言提醒道。

众人闻言立马噤声,刘远把耳朵贴在地窖上,果然,听到有一个脚步声慢慢走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很快,众人就听到有一个女人用吐蕃语在咕嘟什么,精通吐蕃语的赵福听得明白,那女的自言自语说什么明明听到有异响,怎么现在没有声音了,不会是有什么野兽掉进地窖之类的话。

“咚”一声响,好像那地窖的门被打开,估计有人要下来查看了。

众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血刀悄无声息抽出那把镶着宝石的短横刀,准备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那地窖是通过挖台阶下来的,那地窖的门一打开,地窖里的光线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众人躲在两边,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咚,咚,咚”

那咚咚的脚步声,好像敲在众将士的心坎上,一个个都紧张到不得了,随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近,刘远终于看清楚来人: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脸色比平日见到的吐蕃女子还要白皙一些,头上绑着很多小辨子,向上穿着厚厚的羊皮大衣,最奇怪的是,她的的脖子还戴着一条挺不错的珍珠项链,刻她想查看属于她的地窖,生怕有什么动物钻了进来,破坏属于她的东西。

“不要动,敢动我一刀杀死你。”那女人刚一出现,血刀好像猛虎一样冲了上去,一下子把好吐蕃女子推在墙上,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把锋利的短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喝道。

而精通吐蕃语的赵福喝道:“不要动,要是动,一刀杀了你。”

那女的眼睛先是露出惊恐之色,不过很快就沉默下来,最后竟然还发出欣喜的目光,用力地点点头。

血刀看她同意了,这才慢慢抽开那捂着那吐蕃女子嘴巴的手。

“你们不要怕,我不会害你们的。”这女语音一出,众人都楞了一下,因为这女的说的竟然是大唐话,说得还很标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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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欢喜密宗

() 赵福楞了一下,奇怪地说:“你,你会大唐语?”

“是其实我是大唐的子民,被吐蕃人掳来这里,所以”说完,看到众人有点怀疑的目光,那妇女连忙摇摇手说:“你们放心,我真不会害你们,那些吐蕃兵在搜查,说找什么唐军,我又听到异声,地窖上面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又被搬开了,肯定不会是野兽,要是我要害你们的,肯定就找那些吐蕃兵报讯,而不是自己下来了。”

“血刀大哥,放开她,我相信她是没有恶意的。”刘远当机立断地说。

这个女的说得不错,这地窖入口处,的确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众人都进来后,那石头也没有搬回原位,要是这女子有二心,早就报讯领赏了,再说她会说大唐语,说到底,也是自己人,现在自己一行人被搜捕,情况不妙,还想找她帮助呢。

血刀盯了她一眼,好像没找到她说谎的痕迹,就把她松开,不过不是站在一边,以作不测。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刘远邀她坐下后,这才和气地问道。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回了:“奴家陈张氏,原是淞州桂朗人,三年前回娘家省亲时被掳走,然后就被送到这里,奴家现在的名字是叫卓玛。”

卓玛和扎西是吐蕃人比较喜欢用的名字,据说在逻些城的街头叫一声卓玛,有小半女子回头,以为是叫她;叫扎西的,也有小半男子回头,这个女子的陈张氏到叫卓玛,也算是入乡随俗。不过令刘远感到奇怪的是,据说那些被吐蕃人抓来的大唐人,多是被沦为奴隶,吃不饱、穿不暧,整天受欺凌。

但是这个陈张氏混得还不错啊,不仅面sè红润,穿着崭新的着羊皮大衣,身上甚至有几件珠宝,光是脖子上挂着的那串珍珠项链全价值也在十两以上,这让刘远有点吃惊。

“咕咕”

突然地窖里响起了几声突兀的怪叫。众人朝声响处看去,是血刀,只见一向有点冷酷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到另一边,耳根都有点红了。

众人都听出,那是肚子饿的声音。

刘远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这才感到自己也饿得厉害,毕竟被吐蕃士兵追杀了一天一夜。众人中间只吃过二张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馍。这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哪时够吃的?特别是血刀,杀入杀出吐蕃营地,都是充当箭头的人物,估计死在他刀下的,没一百也有八十。刀刀都是开山劈石,气力过度损耗,现在要补充能量,也是很应该的。

陈张氏闻言。连忙说道:“你们被那些人追杀,饭吃不上,肯定饿急了,你们等我,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那好,太谢谢你了。”刘远话峰一转,扭头对赵福说:“赵福,我们这么多人,婶子肯定忙不过来,你带两人去打下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女的虽说会说大唐话,又说自己是淞州桂朗人,但是只是她片面之语,但是刘远还不敢相信她,生怕她告密或在饭菜中毒,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提防。

幸好那陈张氏也不在意,对刘远等人行了一个礼,就带着三个径直走出地窖准备吃的去了。

“荒狼大哥,你说,那陈张氏是否值得信赖?”刘远忍不住向荒狼询问道。

荒狼可以说是老江湖了,经验丰富,阅人无数,刘远觉得,自己需要听取一下他的意见。

“表情真诚、目光清澈,倒不是什么jiān狡之辈,不过目光有点游离、说话有点犹豫,应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觉得可以信赖,不过你派赵福跟着去也不错,赵福心眼多,脑子灵活,还懂吐蕃语,有他在,也不怕陈张氏动手脚。”

得到荒狼的认可,刘远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大约过了二刻多钟,陈张氏还有赵福几个,就带了大量的热气腾腾的食物进来,有糌粑、有酥油茶、还用几个大盘装了牛肉、羊肉进来,显得非常丰盛,不过几个人进来的时候,面sè都有一点沉重。

“这位将军,不好了。”陈张氏焦急地说:“吐蕃人己经封山,准备明天大搜索,听说一个岩洞、一个地窖也不能放过,你们藏在这里,也不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的?”刘远焦急地问道。

陈张氏解释道:“住在我北这的阿扎西准备去溜马,被他们赶了回来,说不准备离开,还说明天要大搜查,让他发现有可疑人要马上汇报等,阿扎西不服,反驳了二句,还被他们踹了一脚,来我家借药酒时我才知道的。”

刘远吃了一惊:“你家来人了,他有没有发现在你做这么多食物?”

“不用怕,平时我习惯做这么多的,其实”陈张氏咬了咬嘴唇说:“我平时给别人送饭的,所以,就是他看到,也不会怀疑的。”

“这位大嫂”刘远拿出二锭黄金,塞到陈张氏的手里:“这时给你的饭费,请你收下,对了,明天吐蕃人就要搜查了,你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的吗?请你看在都是大唐人的份上,帮我们一把,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只有四十二个人,一小半还负了伤,这本来己经很糟糕的了,现在连马都没有,就是偷偷潜逃出去,在茫茫的高原上,没有马,没有补给,就是没有被抓到,也得饿死,现在最好是找一处地方静养,一个可以躲过风头,二来也可以让受伤的吐蕃战士养好伤。

面对着那黄澄澄的黄金,陈李氏摇了摇头,一手推开道:“像我这样的人,这些对我来说己经不重要了,我帮你们,不是为了银子的。”

“要不,我们走的时候,把你带上,你跟我们一起回大唐。”刘远笑着说。

没想到,这个诱人的建议,那陈张氏却拒绝了,摇了摇头说:“我己经是不洁之人,回去只会让父母蒙羞,夫家耻辱,不回好过回。”

大唐女子没有出嫁前,通常是以“娘”为称呼,如“小娘”“杜三娘”“公孙大娘”等等,嫁了人,那就随夫姓,在自己的姓前加上丈夫的姓氏,以示尊敬,这女的自称是陈张氏,那应该是张家的女子许配给了陈家的郎君,像她被掳来这里,以她的姿sè,肯定没逃过吐蕃人的毒手,看她现在穿金戴银,十有仈jiǔ是用姿sè换来的。

她在这里吃好用好,吐蕃语说得也挺麻溜的,估计己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如果回到家,她是一个不洁之人,不仅自己受到邻居唾弃,连母族父家也受牵连,有时候,还真是不回好过回。

这时刘远也听出陈张氏的弦外之音,为的不是银子,也不是回家,看到她的样子,似是另有所求。

“大婶,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能帮助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做到的,一定做,就是做不了的,我们也想办法,请你看在我们都是大唐人,一衣带水,血脉相连,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就帮帮我们吧。”刘远诚恳地说。

不知为什么,刘远觉得那个陈李氏有办法搭救,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张氏小声说:“将军客气了,不瞒你也不怕你笑话,奴家其实其实给一间寺庙干活,因为和一位长长老熟悉,而那长老又喜欢吃大唐的菜,所以除了送饭,我也给那长老送饭菜,也就这样住了下来,送饭的那个寺庙有一条秘道,极少人知,如果诸位军不嫌弃,入黑后,我带你们那秘道躲起来,那些吐蕃人肯定搜不到,等躲过风头后,我再设法助你们远走高飞。”

“你腰里挂的,是欢喜佛吧?”一旁沉默不语的血刀突然开腔道。

“是”那陈李氏的脸先是一红,接着还是低着头应了。

刘远知道,欢喜佛是属于藏传佛教密宗的本尊神,即佛教中的“yù天”、“爱神”。其中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男体与女体相互紧拥,表示法与智慧双成,相合为一人,喻示法界智慧无穷,就是通过“双修”来求证大道,这个陈张氏带着欢喜佛,十有仈jiǔ是它的信徒劳,再联想她刚才说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

像这些寺庙的长老的地位很高,陈张氏应是被告其中一位长老看中了,估计饭菜也不错,于是收了她,平时可以给他送饭,还能独占她的姿sè,为了掩人耳目,就把秘道告诉她,让她通过秘道来幽会,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难怪一个被掳劫来的大唐女子在吐蕃过得这么滋润,原来是靠上什么长老。

而那幽会所用的秘道,刚好用来救刘远那一行人。

“这地方,还有寺庙?”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欢喜佛的寺庙吧?”

陈张氏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是苯教的寺庙,密宗的寺庙是很隐蔽的,那长老也是无意中改信欢喜密宗,所以要用上秘道。”

“什么寺庙叫什么?”

“大镇巴寺。”

什么?大镇巴寺?

刘远、荒狼、血刀、赵福等人面面相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未完待续……)

365 大镇巴寺

刘远记得,在夜袭吐蕃粮草营地前,金勇跟自己说过,在距营地五十里处,有一个吐蕃的千年古刹,名叫大镇巴寺,香火旺盛,收入多多,连那佛像的表面都镶了黄金,富得流油,没想到,兜兜转转之下,竟然来到大镇巴寺了。

嘿,这是缘分呢,还是它的劫数?

刘远和赵福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一些惊喜。

被追杀逃亡,那些珠宝财货都丢得差不多了,正想去哪里发上一笔,弄点银子,要不然,那些阵亡兄弟的家眷也不好安置啊,无论什么时候,银子不是万能,但是没有了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碰上没米下锅的家眷,你递上一锭银子,比你说百句、千句安慰的话还有用,这就是现实。

“怎么,你们去过?”看到众人一听到大镇巴寺,一个个好像呆了一样,陈张氏忍不住问道。

“没有,只是听过,没想到它就在这里。”刘远打了一个哈哈,把这事遮了过去。

陈张氏也不疑有它,把东西放在地上,对各位招呼道:“诸位军爷,吃吧,要是不够,我再去弄,嗯,我尝一下还热乎不”

说完,自己倒了一杯酥油茶,然后随意拿了一小块羊肉吃了起来,嚼了几下,很快就咽了下去,这时才笑着说:“现在还热,请用吧。”

刘远暗暗点头,这个陈张氏,也是一个七孔玲珑的人物,好像知道刘远等人不放心,自顾先试吃,以示清白,她的行动是跟大伙表示:放心吃吧,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我先吃了。

这时血刀也对刘远暗暗点点头,以示东西干净卫生,没有问题。

刚才说话的时候,刘远的眼角余光看到血刀偷偷拿出一根银针在食物上试探。

“将士们都饿了,来,吃吧,可明辜负了大婶的一番好意。”刘远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大块羊肉,在酱汁上沾了一下。一边吃一边大声招呼众人吃,毕竟都饿了一夜。

有赵福盯梢,有陈张氏试吃,还有血刀银针试毒,三层防护下。刘远再也没有顾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不行,累了这么久,刘远都感到肚皮贴后背了,那一阵阵的肉香引得口水直流,早就忍不住了。

“吃”

“嗯,有口热食真不错”

“好吃。这羊肉还挺嫩的”

有了刘远带头,一众镇蕃军将士马上大吃大喝起来,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肚子饿了。哪里顾得上什么礼仪,拿起来就吃,端起来就喝,连碗筷也省了,那吃相别提多狼狈了,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这让陈张氏在一旁吃笑不己,不过还是不时细心还替人倒上茶和酒。

再精锐的士兵,也是凡夫俗子,吃喝拉撤那是少不了。

一块半斤多的羊肉下肚,又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刘远感到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忽然想起陈张氏好像似有所求,于是一边吃一边说:“大嫂,刚才你话还没有说完,你想我们帮你做点什么?”

陈张氏犹豫了一下,看看周边的人,刘远醒悟,拿了点东西,在血刀还有二名火长的陪伴下,走进陈张氏住的石屋。

石屋比帐蓬好很多,毕在通风方面不错,帐逢在冬天还比较暧和,到了夏天,那热得像蒸笼一般,并不想像那般美好,陈张氏的石屋有点简单,大约是一个小厅外带二个房,旁边搭一个小厨房,而刘远藏身的那个地窖,则是石屋的后面。

这石屋打扫得,挺干净,刘远一进去,就看那小厅里供奉着一尊奇怪的佛像,一个男的神灵盘腿坐下,身体微微后倾,一个女性的神灵裸着身体坐在他的脚上,两者胸相贴,呈“”状,不用说,这就是密宗的的欢喜佛,在正厅供奉这个佛像,那陈张氏定是信奉密宗。

刘远没有说话,坐下后,那陈张氏,也就是现在的卓玛,就开始说话了。

“这位官爷,不知尊姓大命,官至几品?”陈张氏小声地问道。

刘远也没有隐瞒,笑着说:“免尊,姓刘,现在只是担任游击将军一职,不过大婶你放心,虽说官低言微,但我有几个好友,都是世家子弟,不是很难的事,估计做到也不难。”

现在身处险境,几十人的性命,差不多都系在这个妇人的身上,刘远也不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其实,也不难”陈张氏幽幽地说:“其实奴家被掳到吐蕃前,育有一子,名为子云,当时他仅四岁,现在己经七岁了吧,不过家贫,也不知能不能去私塾,也不知那贱妾有没有虐待我儿。”

说到后面,陈张氏的眼睛都泛红了。

刘远忙劝道“云哥儿是长子嫡孙吧?”

“嗯,的确如此。”

“那不用怕,长子嫡孙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再说了,虽然母亲失踪,但家里还有长辈姻亲,你娘家还有人,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刘远安慰她道。

“唉,但愿如此吧”陈张氏叹了一口气,转身拿出一个盒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对刘远说:“刘将军,奴家今生己经无望,也没脸回去见他们,请帮我把这盒子带给我儿,里面是一些首饰和金银,让他好生保管,将来也好读书求学、娶妻生子,做母亲的,只能做到这样了。”

刘远打开盒子子一看,里面是几件首饰,然后还有一些银子、金叶子等物,估计价值在百两以上,这对刘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贫苦的人家来说,这己经是一笔很大的巨款了,天下最亲的,果然是母亲,都落难于此,为怕拖累儿子,有家归不得,还把钱财收藏起来,一有机会,就托人带回去给自己的儿子。

终于明白到她看到刘远他们时,眼里为什么出现惊喜了。

“哦,对了,不能让将军白忙乎”那陈张氏身上的几件珠宝全摘下来,放在刘远面前,小声地说:“奴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东西,多少还值二个小钱,请将军大人莫要嫌弃。”

好像生怕刘远拿了银子私吞一样,陈张氏托完了事情,马上把身上的首饰摘下来,献给刘远。

“不,这不能,你为了救我们,其实也是冒了很多风险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我在这里以先祖的誉保证,这银子,我们只有还有一个人活着回去,就一定会送到云哥儿的手上,绝不贪墨一分一毫,不过你这首饰,我绝对不能拿,你是我们的救命思人,你这样做,那就是信不过我了。”

“没有,没有,也就是一点孝心”

刘远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保证,这个盒子会分毫不少送到云轲哥儿手里,除此之外,我再赠他良田五十亩,到时他创业也好,入仕也罢,到时手里也有一份产业。”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陈张氏闻言,连忙跪下来磕头。

家里的小儿,是她心中唯一的牵挂,至于贪图钱银,让自己所嫁非人的父母、还有嫌自己年长色衰,还没生下儿子就娶了妾待的丈夫,她现在也没多少牵挂了,现在托对了人,心中自然是满心欢喜。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妙,有的人相处很久还不能彼此信任,而有些人,见面没多久,就敢把很重要的事情相托了

熬到天黑,四围没人的时候,陈张氏就携着刘远一行,小心翼翼地往山上摸去。

翻过一座小山岗,就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古刹,就座落在那座又高又峭的半山之上,说是寺,从火光来看,其实是一个建筑群,最显眼的,就是那座有五层之高的佛塔,每一层都点着灯火,在黑夜中犹如天空中的星星一般,虽说天黑只能模模糊糊猜测它的样貌,不过就规模来看,绝对不小,香火很旺,看来金勇说它富得流油,这事肯定不会错。

“刘将军,这就是大镇巴寺,方圆三百里,最有名、最古老的寺庙,平日除了很多信徒,就是逻些城、墨脱那些地方的领主老爷,也经常来这里上香祈福,所以香火一直很旺。”陈张氏小声地解释道。

“哦,这么大的寺庙,不是要很多人来守?”刘远随意问道。

“那倒没有,从主持到扫地的,加起来也就三十人左右,和长安的白马寺这些没得比。”

刘远松了一口气。

很好,如果只有三四十人,自己这点人足够应付了,要是像白马寺、甘露寺那么多人,又是武僧又是知客什么的,那么自己这点人,还真不够看。

事情紧急,刘远也不多看了,跟随陈张氏来到山脚一个峭壁处,那陈张氏在上面摸索了一会,找到一个铁环,用力一拉,好像变魔术一般,一处石壁松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米多高的,原来是内有乾坤。

这秘道修筑得极为隐蔽,要不陈张氏找出那机关,估计让刘远在这里找,都找不到,像这种千年古寺,能在一次又一次战火中幸存下来,果然有它的独特之处。

“将军,请进来吧,里面有一个密室,我带你们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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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贼心不死(求票票)

逻些城生变,尚襄大将军被毒杀,赞蒙赛玛噶在赞婆的建议下,亲率大军回逻些城坐镇,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几天下来,整个人己经有些憔悴了。

“玛噶公主,先休息一下吧,这二天你人都憔悴了。”贴身侍女玛咯劝道。

“我也想啊,可是一想到逻些城正在动荡之中,那些可恶的领主,正在勾结外族在叛乱,我就吃不香,睡不好。”赞蒙赛玛噶看着那落山的太阳,残阳如血,照着吐蕃的美好河山之上,而路边的小溪,己有冬去春来的迹象,发出流水叮咚的声响,可是赞蒙赛玛噶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却是一脸郁闷地说:

“若是赞普哥哥知道我没看好逻些城,那得多失望啊。”

玛咯安慰她说:“公主,事出突然,谁也没法预料,本以为有尚襄大将军坐镇,可保万无一失,没想到他竟然”

赞蒙赛玛噶摇了摇头说:“战场上的猛将,不一定就是生活中的强者,这叫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真是可惜了,战神一般的尚襄大将军,不是战死在沙场,而是死于敌人无耻的暗算。”

玛咯都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无意中看到天上飞翔的海冬青,忍不住大声叫道:“公主,你看,雪儿回来了。”

抬眼一望,果然,自己眷养的海冬青正在天上来回盘旋,不用说,那是在找自己,赞蒙赛玛噶心中一喜:这个好了,雪儿带回赞普哥哥的密信,有了他的指示,也就有了方向。自己就不用担心迷失了方向。

赞蒙赛玛噶把两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一声锐且悠长的哨声,那海冬青听到,调整了方向,很快就俯冲下来。

解下海冬青脚上附带的竹筒,取出密信,赞蒙赛玛噶越看越高兴,那皱着眉头都舒展开了,看完信。小心叠好,放入怀中,嘴角己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公主,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高兴的?”别人不敢问。不过一直跟在赞蒙赛玛噶身边的侍女玛咯却没有这个顾忌。

“没什么,赞普哥哥和论钦棱大伦合力攻下了大唐的一座州城了。”

玛咯双眼都睁开了。兴奋地说:“公主。这是真的?”

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不过,刚攻下,分毫不取,又撤兵了。”

“啊,这这是为什么?“

“这些军机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能参和的。赞普哥哥他们一早就就有决策。”赞蒙赛玛噶一脸淡然地说。

“这公主,现在己是黄昏了,今天还赶夜路吗?”

“不了,让后面的人加快一点。我记得往前几十里,就是有名的大镇巴寺,那是千年的古刹,我们赶到哪里后,去上几柱香,祈祷一下,晚上也可以留在哪里过夜,洗个澡,不用再受餐风宿露之苦。”一说到古寺,赞蒙赛玛噶眼内就出现在柔和的目光,那冰山一般面容也稍稍有一些破开的迹象。

自从葫芦谷被围,差点被歼灭,赞蒙赛玛噶在危难之际恳求三界神灵,没想到刚刚祈祷完,赞婆犹如神兵天降,一下子解了自己的危,赞蒙赛玛噶就觉得,那是神灵一早就洞悉自己需要,及早做了安排,从那一刻起,赞蒙赛玛噶变得虔诚起来,虽说一路上风尘仆仆,但是看到有寺庙,都会去参拜一下,大镇巴寺那是有名的寺庙,就是在逻些城,也听到它的名声,赞蒙赛玛噶自然是不能错过。

“公主,你你不是说军情如火,早日回去主持大局吗,怎么,还要去大镇巴寺留宿啊?”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有些人,就像高原上的野狼,再多肥美的羊肉,也填不饱它那贪婪的肚皮,他们不愿做雄鹰翅膀上的羽毛,与雄鹰一起飞得更高,反而做地下的老鼠,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早晚是一个祸患,长痛不如短痛,让他们崩达一下,让那些不是一条心的小人全冒出来,这样,赞普哥哥就有借口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我猜得不错,赞普哥哥派出的特使早己在飞奔长安的路上了。”

玛咯冰雪聪明,马上就明白了赞蒙赛玛噶的意思,仔细一思量,心中对赞普松赞干布佩服得五体投地。

松赞干布刚任赞普时,举步难艰,毒死他父亲的,正是他母亲那一系的旧贵族,经过一番征战,最后终于统一了吐蕃,把一帮腐朽的旧贵族打压得抬不起头,然后高歌猛进,灭了苏毗,打压了吐谷浑,吐蕃的铁骑在羊同、西部诸族土地上肆意践踏,国土越来越大,人口也越来越多,但是不可掩盖的一个事实就是,国内众贵族并没归心,一些旧贵族暗中和异族勾结,时刻想着造反,吐蕃越来越强大,而他们手里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心腹大患啊,可是松赞干布找不到他们通敌的证据,一时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总不能一个理由都没有就下手吧,那样人心惶惶,不利于统治的,于是,松赞干布在向大唐提亲未果的情况下,毅然提兵犯境。

这看起来很愚蠢,不过细心一想,这绝对是一招妙棋:如是大唐想以和为贵,化干戈为玉帛,把公主许配给松赞干布,那么松赞干布做了大唐的女婿,也就有了大唐做靠山,哪些有异心之人,也不敢轻易妄动;如果大唐不应,那么多少都会一些磨擦或战争,这样一样,国内那些有异心之人就会趁机作乱,而松赞干布只是离开逻些城,但是兵权还在手中,也并不怕他们作反。

想当年,他用了一万多将士的就统一了吐蕃,现在他手里有二十万精锐之师,还怕别人反他吗?

无论成还是不成,他都能达到自己的战略目标,难怪不怕劝告,力排众议,在冬季出兵大唐,看来这不是冲动,而是下一盘很大的棋,看到赞蒙赛玛噶公主看完信后,一脸轻松的样子,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松赞干布和论钦棱己经留有后手。

玛咯想明白后,不由摇了摇头,策马忙跟上前面的赞蒙赛玛噶,像自己这种小人物,还是安份守己好了,这些权力斗争的游戏,不是自己这种小鱼小虾所能触碰的,嗯,大镇巴寺,古寺名刹呢,听说很灵验的,我也要好好烧上二柱香才行

此刻,正躲在大镇巴寺秘密通道里的刘远,正在享用着陈张氏带来羊肉和小麦饼。

这里非常隐蔽,也非常安全,刘远一行人躲在密室里,安全的渡过了二天,陈张氏每天都送饭来给刘远他们享用,而这二天的时间里,一个来查的人也没用,后来陈张氏说,这个秘密通道,整个大镇巴寺只有两个人知道,极少启用,让他们安心在这里躲藏、养伤。

“将军大人,好消息,好消息”放下食物后,陈张氏高兴地说:“那些搜查的士兵一无所获后,己经开始撤兵了,明天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取道回大唐了。”

刘远苦笑着说:“退了也不好办啊,我们这么多人,一匹马都没有,都不知怎么回呢,大嫂有办法帮我们弄马没有?”

“奴家一早就想好了,将军,就是那个借我药酒的邻居,他被人踹伤,没法照料那些马,托我帮忙照料几天,他家有骏马上百匹,肯定够你们用了,到时我给你们指路即可,他家人都住在墨脱的城里,只有他跟他的妻子在放牧,你们去抢,肯定没有问题。”

“那太好了,太谢谢大婶了。”刘远感激地说。

又说了几句,那陈张氏说还得帮那个邻居喂草料,先行离开,不过临走前,还是再三叮嘱,让刘远他们不要乱跑,不要大声说话,就在密室里呆着就好,刘远等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呜”

“啪,啪“

“啊”

刘远吃饮喝足,刚躺在密室的地上,突然又隐隐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女子在欢叫一般。

在这里暗无天日的环境里,要不这么多人在,刘远还真被这些声音吓坏,也真是奇怪,那些声音好像很准时,都是在傍晚时响起来的,刚开始时怕别人搜到这里,刘远等人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听说吐蕃人搜索无果,撤兵了,明天就可以走,刘远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

机会来了。

这二天心庠庠的,总想控个究竟,又怕提前暴露,一时只能强行克制着,现在撤兵了,马上就可以行动,一来可以看个究竟,这二天那些奇怪的声音是什么,二来也得摸一下底,这么多人了,又在大镇巴寺的心腹重地,要是空手而归,估计所有的将士都不肯答应的。

“血刀大哥、赵福,你们跟我去摸摸底”刘远小声吩咐道。

一下子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心急的,都想拨刀了。

赵福眼里也放着异样的光,烛光下,那脸都红了,只听他兴奋地说:“将军,我们这是要动手吗?”

“都放松,先摸一下底,就是动手,也不是现在就动,起码等到三更夜人静的时候。”

让众人在这里等待后,赵福在前探路,血刀在后面,把刘远包在中间,三人摄手摄脚沿着秘密地道,慢慢向上摸上去。

危险己过,贼心不死,说什么也要把“肥羊”做了。(未完待续……)

367 出人意表

华夏是瓷器的故乡,瓷器是汉族劳动人民的一个重要的创造,瓷器的发明是汉民族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在英文中“瓷器(china)”与中国(china)同为一词,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瓷器对华夏影响之深远。

到了唐代,最著名的窑为越窑与邢窑,其中越窑因为其独特的品质而倍受达官贵人清睐。

越窑在南方浙江省绍兴,主要制造青瓷;邢窑在北方河北省邢台,主要制造白瓷。越窑的青瓷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色泽是青中带绿与茶青色相近,极为难得,在市面上有价无市,常人每寻到一件越窑的精品,都是珍而重之养护、收藏。

“砰”

“砰砰”

可是,有人却将几只价值逾百金明彻如冰、温润如玉的杯子摔在地上,一下子摔个粉碎,接受一个声音暴怒道:“可怒、可怒,堂堂三十万大军,兵多将广,城坚粮足,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吐蕃攻陷我雅州城,他们都是吃什么的,真想把他们全砍了。”

没错,摔杯子的,正是大唐最有权势之人:大唐当今天子:李世民。

本以为有什么好消息,没想到收到的竟然是吐蕃竟然攻陷了雅州的州府,这怎么不让李二雷霆震怒,做出有失风度之事,迟迟没把吐蕃士兵驱出大唐国土,让他们在淞州、雅州、岷州等地肆虐,让几州之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李二心里都不知多大火气的了,现在竟然还让吐蕃攻陷了州府,李二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一直做着天朝上国、四方来朝的大平盛平美梦,没想到吐蕃这是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李二心中怒火冲天,这些年修心养性的成果好像一下子都被这坏消息冲没有了,气得他拿着杯子就摔,一套极品的越窑瓷具一下子就全部变成碎片了。

旁边长孙无忌、萧禹、崔尚、尉迟敬德、魏征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也不敢劝,只好装作看不见。

看到李二闹得差不多了,长孙无忌这劝道:“皇上,不要动气。胜负乃兵家常事,蕃奴也是一时得志而己,他们孤军深入,没后勤补给,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萧禹也开言劝道:“赵国公言之有理。今天丢了,明儿我们再夺回来就是了。”

“请皇上下命。老臣愿领兵把蕃奴歼灭。以振我大唐的声威。”一旁年近五十的尉迟敬德也跪下大声请缨。

李二连忙扶起尉迟敬德这位功勋老将说:“尉迟将军南征北战,劳苦功高,是我大唐国之栋梁,现在理应好好颐养天年,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劳老将军出马。”

忠心可嘉。但是尉迟敬德现在年近五十,就是想出征,也是有心无力,李二一向对老臣优厚有加。虽说发火,但也看对象,看到老将军也拖下水,连忙把他扶起。

魏征刚才也看了奏折,对李二行了一礼说:“皇上,奏折上也写了原因,那雅州刺史仗着是宗室子弟,平日无心政事,只顾声色犬马,不管民生,不修城池,以至城墙年久失修,而吐蕃人也是利用那一段城墙杀入,微臣恳请皇上把雅州刺史李旭治罪,以敬效尤。”

李二冷冷地说:“李旭?最好他在这次战事中死去,看在宗室的份上,还能给他一个体面,若是还逃了出来,朕绝不偏私,交于大理寺审理。”

说完,李二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吐蕃,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变得这么强大了,强大到敢跟与我大唐叫板,而我们对他的认识,还停留在一个小小的部落,小看自己的对手,果然不讨好,唉,也不知候爱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长孙无忌心中一动,有点焦急地说:“皇上,就没有收到候将军的的消息了吗?”

“没有,朕全权产交由候爱卿处理,让他权宜行事,兵部也想派人打探消息,可是吐蕃在各个路口都布以重兵,就是想打探,也是困难,己派了几路斥候,现在尚无回音。”

“望他们见好就收,莫要贪功才好。”长孙无忌有点担心地说。

李二哈哈一笑:“说不定,他们给朕带来惊喜也说不定呢。”

众人闻言连忙附和,说了一些皇上英明的话。

魏征看了看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皇上,此事如何是好?”

奏折送到了,下一步怎么走,将士们还要听从李二的指挥,救兵如救火,一刻也拖沓不得,功与过,得与失,那是战后的事,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尽快拿出解决的方法。

李二“砰”的一掌拍在案几上,一脸严肃地说:“朕要率领玄甲军,御驾亲征,朕倒要看看,那些蕃奴有何本事!”

什么?玄甲军?御驾亲征?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玄甲军那是天下第一雄兵,人数不多,但是极为强悍,曾以三千五百之众,硬生生击垮窦建德近二十万大军,很多军队闻风而逃,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而玄甲军的创立之人,正是李二本人,现在听到他要御驾亲征,这是一件天大的事。

天子不坐镇京师重地,而是率军上战场,这是一个巨大的冒险:胜了,有助大大加强他的声望,要是输了,很有可能大唐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对那个皇帝来说,这无疑是一场赌博。

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皇上,只是一场小小的失利,无动我大唐之根本,没必要御驾亲征。”

“正是,皇上,天下为重,龙体为重”

“虽说微臣恨不得把吐蕃人全部杀死,但是,皇上,现在还不是御驾亲征的最好时机。”

“吐蕃最擅长机动,雅州地界与吐蕃相接,到时人去楼空,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御书房里的文人武将一个个连忙出来劝阻,生怕李二真的脑子一热,大张旗鼓地御驾亲征,李二一动,那再小的事也变成大事,到时那么多人,那么多随从,不仅扰民,也徒伤国库。

“报!有急事请皇上定夺。”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急报地声音。

李二生气地说:“朕不是说,在商议其间,没有重大之事,绝对不准打扰,是哪个这么大的狗胆,竟敢在这关头打扰,回头一定重重就罚。”

“皇上,还是见一下吧,我想,那些奴才也不至于那么没有分寸,肯定出了什么大事。”长孙无忌在一旁劝道。

“就是,就是。”

萧禹自己请缨说:“皇上,微臣出去问一下何事?”

御书房内,除了李二和一众文武重臣,连一个丫环和太监也没有,这是防止机密大事外泄,现在外面有人禀报,没有下人可以驱使,萧禹离门最近,只好请命道。

“去吧,看看什么事也好。”李二挥挥手,让萧禹出去询问。、

没一会,萧禹很没仪态的小跑进来,差点都让门槛给绊倒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进来就说:“皇上皇上”

李二面色一凝,焦急地说:“发什么事?”

众人也把目光全投向萧禹,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最近感觉一向不太好的长孙无忌,那手都握成拳头了。

“不,是喜事,大喜事”萧禹突然大声说:“吐蕃重臣论钦棱奉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之命,入京请罪,现在午门等候,恳请皇上召见。”

什么?

吐蕃派使者为请罪?这搞什么时候,这边刚刚接到攻下雅州府的奏折,下一步还在讨伦中,怎么转眼间就有吐蕃之人来请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明白。

还是李二有魄力,稍稍犹豫了一下,当机立断说:“传论钦棱勤政殿觐见,诸位爱卿,你们随我一同前往,我倒要看看,松赞干布那爱伙到底想搞什么。”

“是,皇上”

在大镇巴寺的秘道内,刘远一行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摸,这地道黑里黑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幸好每隔一段路,都有一个小小的天然采风口,这才不显得那么弊闷。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走在前面的赵福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后面的二人小心,前面有情况。

刘远凑上去一看,差点一下子都楞住了:这是一间大约五十多平方的密室,和刘远躲藏的那个密室差不多,都是建在秘密通道的旁边,不同的是,这是间密室灯光通明,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地着铺着皮毛,四周点了很多蜡烛,壁上好像挂了很多交女的,在密室里,还供着一个很熟悉的佛像,一男性神灵盘腿坐着,一个女性坐在他上面,呈状,和陈张氏家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里的那个欢乐佛大很多,大约有两米高。

此刻,一个光着头的和尚,赤身**坐在一个案几上,十多女全身**的女子那像众星捧月把他围起来,有的还像狗一样跪着,有女的坐在他上面非常卖力地**、扭动,而其它的女子,拼命地亲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连脚指头都没有放过,有的女子还靠在他身上磨擦自己的敏感位置

娇喘连连,春色无边,这是一幅极为香艳的、活生生的。(未完待续……)

368 天降横财

这个和尚估计也有四五十了,朝天鼻、三角眼,并不是什么美男子,大英雄,但个中并没有使用暴力,也没有强迫,那些女子却是一副很自然、很乐于奉献的样子,狠不得把自己全部都奉献给那个和尚一样,不仅主动献吻,还曲意承欢。

那样子,好像一直等着他宠幸一般。

赵福暗中对刘远作了一个手势,刘远明白他的意思:这些美女是不是着了魔,怎么喜欢这么一个糟老头,这不是鲜花插在牛屎上吗?对着这个老家伙,那些美女不仅没有嫌弃,好像还甘之若饴。

刘远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出声。

那十多个女的,就肤色还有身体特征来说,有吐蕃女子、有大唐女子,还有三位金眼碧发的胡姬,颇有几分姿色,至于赵福想不通,那是他不了解信仰的可怕性,这些女子,好像被洗脑一般,对那老和尚百依百顺,拜的是欢喜佛,行的自然是之道,因为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在中得到快乐和幸福,让他们的灵魂得到锻炼和升华,最后得道升天。

这个老家伙还是挺享受的,虽说不是美男子,估计也有什么房中术一类,哄得那些女子那么倾心,不过刘远还是挺佩服他的,神不知鬼不觉在这里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后院”,白天在寺里当长老,晚上在这里做“皇帝”,那么多美女任他欲为,瞒天过海,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难怪那个陈张氏说不想回去,然后又要送饭什么的,当时自己都郁闷了,那个大镇巴寺那么大。连找个煮饭的人都没有,要陈张氏煮饭?

现在看来,陈张氏也是和他的信徒之一,因为这里是偷偷建立,密室里的十几个女子,那老和尚也不能给她们带饭,要是一个二个还说是勉强,最多说自己饭量大好了,可是十多个人,每天吃的就不少。寺里肯定怀疑,于是就把陈张氏派了出去,在附近定居,每天可以给那些女子送饭送水什么的。

自己当时还以为她给寺里的和尚送饭呢。

血刀望了刘远一眼,刘远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二人很有默契地抽出了横刀,准备清除这些“妖孽”。

明天就要走了。要走。自然不能空手而归,这里富得流油,人又少,自然就成了刘远等人眼中的“肥羊”,下手的最佳对象,再说一会要跑到上面的大镇巴寺摸情况。也要经过那密室,别的不怕,就怕让她们给发现,坏了大事。

这时。里面那女的用吐蕃话说了几句,那老和尚得意洋洋地回了几句,很快,那些女子就更卖力了。

就在刘远和血刀想行时,赵福突然拉住两人,示意不要,然后慢慢向后退,到了一个转角处,远离那密室后,刘远奇怪地压低声音笑赵福:“怎么,舍不得下手?要不要给你留二个啊?”

“哪里,这个时候,逃命要紧,哪里顾得上这玩意,再说了,只要有军功、有银子,还怕没女人吗?这些女子这般下流,也不知有没有暗病呢,要我娶,也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女人,到时我请八抬大轿”

刘远懒得听他胡扯,打断他说:“好了,别扯这些没意义的,说,你要干什么?”

“将军,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我听到一个重大的秘密”精通吐蕃语的赵福突然一脸认真地说:“刚才有个女子要换人,让她来接受神使的宠幸,当然,神使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那个老和尚,不过那老家伙说暂且只有二刻钟的时间,因为有人报信,吐蕃的什么玛噶公主要来大镇巴寺上香,而他师兄什么法师闭关修道,这里是由他主持,所以一会要去接侍。”

说完,赵福兴奋地说:“将军,公主啊,吐蕃的公主啊,虽说我们躲过了这一次搜索,可就凭我们这点人,也难冲出去啊,你想候,如果我们挟持了她,手里有了人质,那么我们就不怕蕃奴对付出我们了,再说了,抓到敌国的公主,那是天大的功劳啊,光凭这个,其它那三路镇蕃军就比不上我们了,多风光啊。”

说到后面,赵福的双眼都放光了。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刘远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询问道。

“当然是真的”赵福一脸严肃地说:“是那个老家伙真口说的,这种重要的事,我敢开玩笑吗?”

血刀闻言也心中大动,点头对刘远说:“求神拜佛,身边是没有什么护卫,正好下手,只要一捉到她,吐蕃兵就投鼠忌器,大事可成,值得一搏。”

“干,我们先等等,然后伺机行事。”刘远点点头,决心拼一把了。

不入虎,焉得虎子;有机会得到虎子,自然不能错过,这叫富贵险中求。

三人等到那个老和尚和那十几个美女快活完,抽身离开后,这才摄手摄脚回去布置

赞蒙赛玛噶带着五十亲卫到达大镇巴寺时,天己经黑了,于是打着火把沿着山路而上,大镇巴寺没有星夜招待香客信徒的习惯,不过来人非常尊贵,正是赞普的妹妹,吐蕃的玛噶公主,一间小小的寺庙,又哪敢拒绝呢。

“雄鹰己经收翅,鸟儿也己经归巢,深夜还来打扰大师的清修,实在是罪过。”赞蒙赛玛噶刚到大镇巴寺门口,就看到几十个清修的和尚正在门口处分开二排,列队欢迎,连忙上前请罪。

“呵呵,公主屈尊纡贵,光临敝寺,这是大镇巴寺的光荣,神渡有缘人,这是应该的。”带着的是一位气质不凡的和尚,十分得体的地说。

赞蒙赛玛噶微微一笑,行了一个礼说:“小女子赞蒙赛玛噶,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在下白象法师,是大镇巴寺的首席长老,主持黄象法师是我的师兄,不过半年前他领悟禅机,现在正闭关静修,不能来迎接公下阁下,还望公主恕罪。”那自称是白象的法师说话不卑不亢,淡定镇定,从容酒脱,让人感觉到有一股如沐春风、心平气静之感,一看就像那些得道的大师一般。

如果刘远在这里看到,肯定得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这个气质不凡、淡定从容的白象大师,正是刚刚在密室里和十几个全身**女子的那位所谓神的“使者”,只见他一改好色、荒诞的样子,把红色的喇嘛长帽一戴,身上穿着佛袍,一下子似模似样,犹如一位得道高僧一般。

比变脸还快。

“不敢,不敢,只是途经此地,特上来烧二柱香,顺便来借宿一晚,不知方便不?”赞蒙赛玛噶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说。

“方便,方便,公主,这边请,小心台阶。”

赞蒙赛玛噶在这位白象大师的带领下,开始参观和跪拜大镇巴寺里的各个神像,还大方地捐了十斤银子作为添香油之用,一时间,那白象法师显得更和蔼、更热情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觉察,黑暗中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定盯着他们

是血刀。

荒狼受了伤,行动不便,其它的士兵要么就是没经验,要么就是没实力,最后血刀请缨而去,等他回来之时,刘远等人己经将那间欢乐佛的密室给处理干争了。

用刘远的话来说,这些是见不得的老鼠,那个女子徒有一具躯壳,但是她们己经被洗脑,那大镇巴寺的人留不得,她们自然也留不得,干脆抹掉算了,其中有几个还是大唐的女子,刘远也不想自己的同胞那样任意被人凌辱,死了后,也就一了百了。

其实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刘远得让他们相信,那些所谓的神灵、使者,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别人?他们鼓吹的什么战死光荣,可以投入神灵的怀抱什么的,肯定引起别人的怀疑,要是没有信仰的荼毒,那些吐蕃勇士还是那么彪悍?

尼玛,一清理,刘远和众将士双眼都大了,从这间密室时搜出来的黄金财货,古玩玉器等,堆积如山,黄澄澄的黄金、白花花的银子、龙眼大的夜明珠、温润饱满的珍珠、触玉生暧的古玉、亮晶晶的各色宝石等等,就是刘远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一时也看花了眼。

刘远粗略算了一下,这里价值不下三十万两银子。

三十万两,一大巨款啊,别说安置几百人的家属,就是几千人的家属也都够了,在场的兄弟每人还可以分上一大笔呢。

这个只有三十人左右的大镇巴寺,刘远心想能刮个二三万两,那己经谢天谢地了,真是深山有名寺,穷庙出富和尚,没想到别的地方还没看,那些佛像的表面的黄金还没剥,就这里己经有三十万两了,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难怪那个陈张氏在这里活得那么滋润,来这里不久,就攒下了过百两的财富,原来这样的靠山。

金勇啊金勇,你不是说这里肥得流油吗?你错了,这简直就是富得喷油,可惜你己不在,不过刘远暗暗决定,这笔银子一定要留一份给金勇的家眷。

“咦,将军,你看,这里还有一张羊皮,上面还有字呢。”一个士兵在搜索那发现秘宝的地方,不经意翻出一张带字的羊皮。

刘远接过一看,全是吐蕃文,也看不懂,随手扔给赵福:“你看看,上面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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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夜半幽灵(求票票)

赵福接过来看了一会,高兴地说:“将军,我们捡到宝了。”

“捡到宝了?这话怎么说?”

“嘿嘿”赵福扬了扬手里的羊皮说:“这是千德寺给白象法师的一封信,都是一些很诲涩难明的句子,我就不读了,直接解释给你们知道吧,这千德寺是苏毗的一个名寺,信众多、长年香火旺盛,就是苏毗女王也到过千德寺祈福,不过随着吐蕃的掘起,苏毗国连连败退,千德寺的主持深怕千德寺逃不过那场劫难,就委托白象法师替他保管这批财物,以待他日千德寺重建之用。”

“所以,这批财物就到了白象法师手里,现在苏毗早己亡国,也没听到有什么千德寺,也不知是毁于战火,还是白象法师见财忘义,说不定把它贪墨了也不一定,就不知那个白象法师是哪个?”

“就是刚才那个[]的老和尚”这时血刀插嘴道:“他刚才迎接那个吐蕃的公主时,我听到他自称为白象法师。”

据说苏毗的女王居于九层之楼,侍女数百,苏毗国与西域各国和印度以黄金盐巴进行贸易。经济文化发达。藏北高原盛产黄金,又是优良的天然马场,畜牧业兴旺,产良马、牦牛。苏毗国统一藏北高原后,成为青藏高原的名义共主,当年就是吐蕃赞普达布聂西妹亦为苏毗女王之侍婢,国富民强,那千德寺那么富有,也没有什么。

不过,那笔财富转了一个圈,最后落到刘远的手上,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血刀进来的时候,刘远也看到了。闻言连忙问道:“血刀大哥,打探得怎么样?”

“陈张氏倒没骗我们,我数过,那大镇巴寺的确只有三十人,那个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也如约前来,身边带有五十名亲卫,而下山己让吐蕃士兵团团围住,好像在路口和险要处,也设置了士兵看护,要不是我们有秘道。肯定也上不来。”血刀简洁的回答。

刘远一下子犹豫了,搓着手,有点郁闷地说:“五十名士兵加三十个和尚,加起来那就有八十人,是我们人数的两倍啊。这下可不好弄了,那个吐蕃公主也真是没胆。把山都围住了。还要带五十人的亲卫,太胆小了。”

众人闻言,也有一些沮丧,现在只剩四十二人,小半还带着伤,而敌人差不多是自己的一倍。其中还有五十是吐蕃公主的亲卫,能做亲卫的,身手自然不差,镇蕃军即使能拿下。伤亡肯定也惨重。

“要不,算了,反正有了这么一大笔财宝,分了的话,也够我们吃喝过世了。”赵福说出不少人的心声。

“就是,就是,我们不必要再去冒险了。”

“有了这笔银子,管她公主不公主了,我也满足了。”

不少将士纷纷附和道。

刘远还没表态,血刀继续分析说:“其实,要拿下,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吐蕃士兵既然把山都围起来,那么那些亲卫自然放松警惕,一队五十人,分成两批守夜,每批二十五人,五人守在吐蕃公主的房外,二十人分为二火,一火十人,分寺外寺内来回巡逻,我们可以逐一击破,再把那公主擒获,然后从秘道逃跑。”

血刀的话一说完,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用他的说法,成功率应该不低啊。

刘远有点担心地说:“那些和尚会武功不,不能小看他们啊。”

“哈哈,放心好了,这些和尚可不是少林寺的武僧,刚才我看过他们,一个个脚步轻浮无力,不像是习武之辈,我一只手都能把他们全部解决了。”

少林寺,建于北魏间,大约是公元495年,到了唐代时,禅和武己经闻名于天下,刘远一说话,血刀就知他担心的是什么了,于是就回应了他的问题。

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刘远也有点不好意思,看到有不少士兵还有点犹豫,知道他们有所顾忌。

大唐奉行的是府兵制,兵员都没兵响,都是靠缴获和打赏,他们绝大部分是意识不高,出门只为财,现在一下子缴获了三十万两,怎么分,每人最少手里也能分个二三百两,有了这笔钱,再加上先上的斩获,军功得到的赏奖,买房置地,娶妻纳妾都己足够,财多身子弱,那性命也变得矜贵了。

不想再拼命,也是在情理之中。

刘远看了一下众人,慢慢地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肉,凭啥,凭的是野心,你们就想一辈子当没出色的小兵?你们就不想封妻荫子?现在机会这么好,不干就太可惜了,你们想想,一个吐蕃公主,能抵多少军功啊,再说了,我们袭击吐蕃营地,身穿吐蕃装甲的事也传了出去,这身皮作用己经不大了,碰上巡逻队也只能逃命的份,要是我们手里有一个公主,必要的时候拿她做挡箭牌,那么走的时候,我们就轻松多了。”

众人一听,好像也是这个理,于是也没人再有意见,刘远看到众人没有意见,于是当机立断地说:“好了,现在要做做的,就是抓了那个吐蕃公主做人质,别的都不要说了,现在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争取不再出一点漏子,现在我们人少,再也不能再吃亏了。”

“将军,我听你的。”赵福首先表态道:“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也是”

“俺就跟定将军了。”

一众将士的纷纷表态,刘远和血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

漠北高原上的夜,很冷,很凄清,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遍,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那样子,让人感到身子骨也冷很多,不少守夜的士兵一边诅咒那大得有点吓人的山风,一边把身上的羊皮袄捂得再紧一些。

格扎西百户长带着手下,有点懒洋洋的巡逻着,在他看来,那被窝可比这里巡逻暧和多了,听说这里出现过唐军余孽,弄得自赞蒙赛玛噶公主以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派人把大镇巴寺搜了一遍,连柴火堆都用长矛捅了再捅,以防收藏有唐军,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赞蒙赛玛噶才上来烧香的,而下山还有大军守着,而上门的小路,也派了士兵守卫,可以说是漏水不漏,连只老鼠都跑不进来。

可就是这样,他们这些做亲卫的还不能休息,这么冷的天,扛着长矛在这冷清清的寺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巡逻,还不瞎折腾吗?

真是上级张张嘴,下属跑断腿。

“你们看到没有,那佛像真是漂亮啊,闪闪发亮的。”这时有个手下忍不祝旱道。

另一个士兵马上笑道:“你这土包子,大镇巴寺是有名的古寺,得火很旺的,平时很多逻些城的贵人也特意跑到这里拜佛,他们给的香油能少?告诉你吧,那些佛像用黄金镶过的,只是用香火薰过,不那么明亮而己。”

“啊,这么厉害啊,难怪看起来不一样。”

听到手下在嚷嚷,格扎西小声地说:“一个个爪子都放干净一点,这里是神灵的地方,绝对不能贪心,小心受到神的惩罚。”

“百户长大人说得对,就是饿死,那也不能动神灵的东西。”

“就是,我可不想死入灵魂没有归宿。”

一众吐蕃士兵连连保证,事实上,他们也不敢这样做。

“站住,你们干什么?”格扎西突然看到几个穿着法袍、戴着帽子的人走近,连忙喝道。

走在前面的一个“和尚”行了一个礼说:“勇士莫惊,今晚天气寒冷,我们白象长老知道诸位勇士守夜辛苦,特命我们给诸们准备了酥油茶还有各式点心,请享用吧。”

原来是送吃的,格扎西松了一口气,心想那个白象长老还真不错,竟然替自己考虑到这些,连忙感谢道:“真是太客气了,谢谢你们。”

“来吧,这里有个凉亭,没有风雪,也暧和。”那和尚说完,就和另外二人把东西放在一个凉亭子里,把那些东西一一摆在了地上,有酥油茶、糍粑、烙饼等物,一众吐蕃士兵老远就闻到那食物的香味了,连忙围了过来,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吃。

格扎西也随手拿起一个糍粑,一边吃一边打量着那和尚,不知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一种怪怪的味道,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突然,格扎西的目光一滞,瞳孔都收缩:那领头和头的僧袍下方,有一处鲜红的血迹,那血还没凝结,而那三个送吃的和尚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人一般。

不好,有诈!

“嗖”的一声,就在格扎西想叫的时候,一支冷箭一下子从他的眼眶射入,劲力之大,从后脑穿出,一句字还没有说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就倒在雪地中。

不过,他死得不会寂寞,就在他倒下的还有一丝意识的一瞬间,几支冷箭同时射中自己的手下,那三个假和尚图穷匕见,从那托盘下面抽出短刃,一下子就朝手下的脖子抹去,而凉亭的四周,一下子跳出几个人,手法非常娴熟,一手捂嘴,一边抹喉

“砰”的一声闷响,想发出警报格扎西一个字还没有发出,就这样倒在镇蕃军的暗杀下,就连那倒下的那一声闷响,也山风的呼呼声中被完全淹没。

夜半幽灵,索命悄无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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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活捉公主

下黑手、打闷棍,这些镇蕃军刘远的调教下,都快了唐代的特种士兵了。

刘远如法炮制,领着镇蕃军,慢慢的清理大镇巴寺的反抗力量,不过中途出了一个小意外。

这是一个小厢里,里面睡着五名赞蒙赛玛噶亲卫,刘远、血刀、赵福、荒狼还有二名镇蕃军士兵悄悄的摸了进去,很简单,就是一手捂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捅入他的心脏,一点声息都没有,前四个都很顺利,没想到想第五个时,那个吐蕃士兵非常警觉,刚刚举刀他双眼就睁开了,“啊”的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非常刺耳,在他叫的一瞬间,刘远只感到全身有点冰冷,毛管都竖了起来,那心悬了起来,好像呼级都忘记了一样。

那种感觉,好像一下子裸着身体出现在公众面前一般,又好像要做的事一下子要失败了一样。

“死”

血刀反应最快,出手毫不手软,那把一丈长陌刀随手挥出,一下子刺穿他的心脏,让他只是叫了一声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虽说危机解决,但一众人等脸色都变得铁青。

“什么事?”有人用吐蕃语大声喝道。

不用说,那肯定是守在吐蕃公主门外的五个待卫了,因为,整个大镇巴寺,除了几个因为实在太老不忍心下手,只把他们敲晕过去的老和尚,活着的,估计只有他们和吐蕃公主了。

就在刘远以为要暴露时,赵福情急生智,故意瓮声瓮气地大声骂道:“找死,睡着也睡得不安稳。活该。”然后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没事,有人摔下胡床。”

“哦”那边应了一声,便没有话了。

刘远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暴露。

寺外守着过百人,山下围着过万人,一旦暴露,那只有仓惶逃命的份了,就是逃命也不容易啊,现在没马,吐蕃人一样可以顺着地道追杀的。到时那真是危险了。

为了一场富贵,那种感觉就像在走钢丝一般,让人感到兴奋刺激之余,也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走”看到事情己经解决,刘远挥挥手。率人准备拿下吐蕃公主,功德完满后。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在百万大军中把吐蕃公主掳走。回去之后,肯定让他们震撼,那吐蕃人垂诞大唐的公主,他们要不到,大唐先把他们的公主,还是最尊贵的公主先抓回大唐。那得多讽刺啊,一想到这,刘远脸上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行人悄无声地摸到吐蕃公主的那个独门院子,只见几个卫士手执着战刀走来走去。院子挂着几只大灯笼,中央还点起了一堆篝火,待遇明显和亲卫不同。

刘远一挥手,五个穿着吐蕃亲卫装甲的士兵就低着头,慢慢朝那房走去,领着的,赫然是精通吐蕃语的赵福。

“咦,你们干什么?”那守着的人看到赵福一行,有点好奇地问道。

赵福嘀咕地说:“时间到了,我们来换岗的。”

“换岗?我们不是刚换来的吗?你是不是弄错时辰了?”一个亲卫吃惊地说。

那队长有点疑惑地看着低着头走过来的五个人,只见他们的的脚步有点快,一个个低着头,手里那根长矛捏得紧紧的,走在最后那个人,那把长矛有怪,上面还有布包着,咦,久经战场的他,突然闻到一股很强烈的血腥味,强烈到他有想吐的迹象,再联想起刚才那惨声,心里一个激灵,瞳孔忍不住收缩,大声叫道:“敌袭,那五个是敌人。”

能做到公主亲卫的,本事自然不差,再加这里火光明亮,还是靠近,就让他给发现了,现在说什么也没说,刘远大手一挥:“杀,捉吐蕃公主。”

“敌袭,快!”那亲卫首领大声一声,一下子把战刀抽了起来,挡在门前,而另外四个也是一脸紧张地抽了长刀挡在门前,保护他们的主子,吐蕃最尊重的赞蒙赛玛噶公主。

“嗖嗖嗖”

就在他大声示警的时候,镇蕃军箭如雨下,瞄准那五个吐蕃亲卫就射,第一轮箭矢一下子就射翻了二人。

“射”

“嗖嗖嗖”

“嗖嗖嗖”

三轮弓箭,那五个人就有四个人身体被射得像一个箭猪一样倒下,剩下武艺最好的那个首领,也是大腿中了一箭,肩头也中了一箭,可他还没有倒下。

这时外面己经传来吐蕃士兵惊慌的示警的声音,看样子,他们己知道这里发生事故,急忙赶过来支援,时间有限,刘远也懒得让人射箭了,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抓公主,要活的。”

一声令下,所有人拼命向前种,赵福排在最前,一下子就冲到那首领面前,大喝一声,挥着横刀全力斩下,那首领咬着牙勉力一挡,发出铿锵之间,他猛地一抬脚,按以往的习惯,对手新力己尽,旧力未生,此时中门大开,只要一脚踢去,一脚就把他踢开,严重一点,让他五腑六脏受伤,也不稀奇。

“啊”刚一抬脚,突然感到钻心的痛,原来那箭就右腿上,一动就痛得钻心,动作稍慢,随后跟上的血刀乘势把陌刀一劈,一下子劈中他的脖子,用力一扯,那个亲卫首领就是这样倒下了。

有时候,高手的区别,就是你快一点、灵活一点、力量大一点,亲卫首领肩膀中了一箭,大腿中了一箭,差不多废了他一手一脚,就是赵福都可以欺负他,就更别说实力超群的血刀了,也就是一个照面,就把他干掉了。

“快,抓吐蕃公主。”这时外面己响起了吐蕃士兵驰援的声音,刘远不敢怠慢,今晚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里面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要是抓不到她,一切的行动就归于零。

“抓公主,抓公主”

“抓祝糊”

不用刘远叫,那帮家伙飞了似的去踹门抓人了,抓到吐蕃公主,那可是大功一件,立功机会就在眼前,一个个不用叫,拼死往前冲。

“啊”

“啊”

“不好,这小妞扎手。”

突然,二声惨叫,只见二个镇蕃军捂着胸口,“砰砰”的两声,倒在地上,接着里面又响起一阵搏斗之声。

不好,这个公主,身边有可能还有高手,刘远心头一凛,连忙冲进那间厢房。

一进厢房,只见地上躺着三具尸体,二个镇蕃军还有一个吐蕃女子,还有一个一脸冰冷的吐蕃女子,红着眼睛,拿着一把战刀跟镇蕃军在拼命,看她一进一退,颇有章法,一时叮叮当当打个不停,镇蕃军人多,武艺高强,但是要活捉这个吐蕃公主,那吐蕃公主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毫不畏惧。

“快点拿下,他们快冲到了。”刘远听到有人上台阶的声音,急忙说道。

血刀没有参加围攻,而是拿了一根长矛在在外面观察,伺机而动,就在赞蒙赛玛噶听到救兵来了,心时一喜,忍不住朝门一望,就在她略一分心的之际,说时慢,那时快,只见血刀出手如电,手执矛头,那矛柄准确地打在赞蒙赛玛噶的手腕上。

“咣”的一声,这一下力度极为巧妙,赞蒙赛玛噶只痛不伤,但是手腕一下子没了力气,再也握不紧那把战刀,一下子掉在地上,众人见机会难得,一涌而上,一下子就把她控制住,然后熟练地把她捆上。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吐蕃的赞蒙赛玛噶公主,你们这样对我,我赞普哥哥肯定把你们都撕成碎片”赞蒙赛玛噶一边挣扎一边骂道。

刚才一分心,竟要让人把武器都打掉,一下子失去了反抗能力,被唐军一拥而上生擒活捉。

“”

刘远冲上去,二话不说,就狠狠地甩了赞蒙赛玛噶二个耳光,恶狠狠地说:“什么公主,打的就是你!”

简直都要气疯了,经过周密安排,也乘着吐蕃亲卫有松懈之心,今天晚上的行动一直很顺利,就是杀到门口,那个亲卫首领发现,刘远也在弓箭的帮助下,不伤一兵一卒就把他们全部清理干净,没想到,里面那两个吐蕃女子这么厉害,就是这个叫赞蒙赛玛噶的吐蕃公主竟然这么厉害,先是用弓射杀二人,然后在搏杀中又刺死二人,打伤一人,所来是极为完美的计划,竟然在最后时刻四死一伤。

看到自己同甘共苦、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倒在血泊中,刘远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你打你?”贵为公主,再加上冰雪聪明、天生丽质,虽说脾气有点骄傲,但从小到大,没人敢动自己一个手指头,刘远那两掌毫不留情,打得赞蒙赛玛噶两面火辣辣,一下子把她都给打糊涂了。

刘远冷冷地说:“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看日子呢?”

“你”赞蒙赛玛噶一下子气得脸都红了,拼命扭动,想挣脱,可是哪里挣得脱。

“快,有刺客”

“快救公主”

“把这里都给我围起来。”

这时外面吵吵嚷嚷嚷,那吐蕃士兵己经冲进了进来,把这里重重包围(未完待续……)

371 好过去抢

花木里将军听到大镇巴寺有异常举动,连装甲还也不及披上,率着亲卫连忙冲上山。

他深知现在的形势,赞普松赞干布不在吐蕃,尚襄大将军被毒杀,公主不容有失,难保那些叛乱的贵族会对赞蒙赛玛噶公主也下毒手,现在吐蕃有难,谣言四起,急需一个人回去稳定民心军心,赞蒙赛玛噶那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临出发时,赞婆将军也再三交待,绝对不能有半分马虎,没想到,还是在自己的的眼皮底下出事了。

看着那些挟持着公主的人,花木里眼睛都大了:整个大镇巴寺,自己亲自搜过的,山下又围得如铁桶一般,这些人,是天上飞下来的,还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这么多人,怎么自己的人一点也没有发现?

那些亲卫也真是该死,那些人只有三四十人,不少人还带着伤,就是这样,还是让人全灭,把公主也抓获了。

“你们是哪个领主的部下?竟敢以下犯上,这里己经让我重重包围,你们无路可逃,速速放了玛噶公主,还能轻饶,若不然,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把人团团围住后,花里木心中稍定,大声喝道。

刘远懒洋洋地说:“找一个会大唐话的人和我谈。”

“什么,你就是大唐的士兵?”花木里大吃一惊,原以为是旧贵族暗杀,没想到一直围剿的大唐士兵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好在花里木年轻时,倾慕大隋唐的文化,曾到大唐游历几年,所以交流起来没什么压力,于是花木里又将自己的意思用大唐话说了一遍。

“花木里。不要理我,把他们都杀啦。”被捆起来的赞蒙赛玛噶突然大声说道。

花木里吓了一跳:“公主,这”

这小妞,够烈啊,要是别的女子被抓,又哭又喊,早就求饶了,说不定都吓了或吓晕了,可是这个赞蒙赛玛噶不仅不害怕,反而一直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刘远,仇深似海,好像狠不得眼睛里射出刀光把刘远给杀了一般。

也不知因为刘远是大唐的人还是刚进扇了她二巴。

刘远“唰”的一声抽出横刀,架在她脖子上,冷冷地说:“再多嘴。我就杀了你。”

“杀啊,反正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赞蒙赛玛噶硬气地说。

赞蒙赛玛噶不在乎。可是一旁的花木里却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别。千万别,有话好说。”

先不说赞蒙赛玛噶是吐蕃的公主,松赞干布最宠爱的妹妹,要是她死了,估计高原上的勇士的都会因为这朵“高原之花”凋谢而怪罪于自己,而赞蒙赛玛噶狂热的追求者。新一代的吐蕃大将赞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怕死的就不是赞蒙赛玛噶”这小妞闭着眼睛,昂起头颅,那侧面的轮廓很好。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抿着樱桃小嘴,那脖子又长又好看,犹如一只漂亮而高傲的天鹅。

刚才没看清楚,现在看清楚,刘远看到心中“砰”然一动,没想到,在吐蕃这苦寒之地,也出现如斯美女。

刘远不理花木里,把横刀从脖子上松开,笑嘻嘻说:“挺有志气的,好吧,我先把的脸蛋划个三十五刀,再把你的衣服剥光,便宜一下在场的兄弟,最后再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光荣地死去,够意思了吧,听说你们吐蕃以战死为荣,这样勉强也算是战死啊。”

“啊,不要”赞蒙赛玛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花容失色,连忙求饶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死不可怕,就是怕自己最骄傲的容颜被破坏,什么三五十刀,就是一刀,自己都痛不欲生,然后还要在那些士兵面前剥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嘿嘿,刘远对这些女的最了解,一个个对自己相貌极为在意,要是毁了她的容,那比杀了她还难受,这个赞蒙赛玛噶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肤色是很健康、那阳光的那个小麦色,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指甲修得非常漂亮,就是那装束,也配合得很妥当,肯定是爱美之人,就用她的样貌威胁她,没想到,这招还真有效。

刘远用刀轻轻拍了二下她的面颊,冷冷地说:“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你可别逼我出手。”

“这位将军,只要你放了公主,有话好说。”花木里看到刘远的刀在赞蒙赛玛噶的脸比划着,生怕他一是失手,把玛噶公主伤了,连忙说道。

“好,爽快,等的就是这句话”刘远大咧咧地说:“给银子吧。”

“银子?”那花木里楞了一下。

刘远理所当然地说:“你也知道,我们大唐的是府兵制,是没有兵响的,就靠战场缴获和一些打赏,现在虽说抓住了公主,但我们不放人,也跑不了,只要你们给我银子,也叫赎金,然后满足我的条件,我们就各龋葫需,你要你的公主,我要我的银子。”

“爽快,不知这位将军你有条件,只要你答应放了公主,什么条件都好谈。”花木里爽快地说。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不是大事,再说他们只有几十人,又在自己的地盘,先把人救回来,保证赞蒙赛玛噶公主的安全,有什么事,再缓缓图之也不迟。

“给少了,我们不划算,给多了,又带不走”刘远自言自语言地说远,对花里木说:“只要你满足我三个条件,我就放人。”

“你说”

“第一,我们这里剩下的人,每人一百斤黄金,一共是三千八百斤黄金。”

“没问题。”花木里一口答应,三千多斤黄金,折成白银三十八万两,用来换回吐蕃公主,还是不错的,吐蕃近年征战,屡有所获,特别是攻下苏毗,里面的国库金银堆积如山,拿出几千斤黄金也没问题。

再说了,在这吐蕃腹地,就是有黄金,他也得有命花才算。

“第二,我要骏马一百匹,供我们离开吐蕃”

“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就提供。”

“第三,你们不准追杀,我们离开此地三十里后,自会放过公主回来。”

花木里一下子拒绝说:“这个不行,到时你们不守诺言,还是把公主掳走怎么办?”

刘远冷笑地说:“如果逃不掉,那我就是再多的黄金又有什么用,那不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呢。”

第一条第二条,都十分顺利,但是第三条,两人却出现了极大的分歧,经过一番争辩,刘大将军又无耻地刀子架在赞蒙赛玛噶的脖子上,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花木里发誓不追杀刘远,到时派五十人带着黄金到三十里,用黄金交换公主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为了刘远一方的安全,吐蕃人不准带弓箭,只准带盾牌和战刀,当然,刘远也得立下重誓,要信守诺言,收到赎金后就要放人,并要善待玛噶公主。

协议达成后,花木里以三界神灵的名义起誓,绝不追杀刘远,交完赎金后就带人离开,而刘远以大唐的君王起誓,拿到赎金后,信守诚诺,把赞蒙赛玛噶放了。

谈好后,刘远“焦急”地说:“花木里将军,我要多久才拿到那批黄金呢?”

还真是爱财如命,花木里心里鄙视了一下,不过还是笑着说:“这批黄金数目太大,一时也难以筹措,来回大约要五六天,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刘远没所谓地说:“不要紧,慢慢来,我不急,不过,你也知道,公主是金枝玉叶,要吃得精细、住得舒适,这祝恨费还有伙食费,你不能不交,对吧?”

什么,在吐蕃的地盘,吃的用的都是抢吐蕃子民的,竟然还厚颜无耻地索要祝恨费,伙食费?真是贪得无厌。

花木里的老脸抽了抽,不过形势比人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笑着说:“这个好说,不知要多少费用呢?”

刘远一脸大方地说:“相识就是缘分,花木里兄这么痛快,我也不好做小人了,这样吧,从现在起,每天仅收二十斤黄金即可。”

“什么,二十斤?”花木里差点没晕倒。

二十斤那就是二百两黄金,折成白银那就二千两,就是吃龙肝凤胆,那赞蒙赛玛噶的小肚皮也吃不了那么多啊。

再说,这是大镇巴寺,就地取材的话,也没什么好东西啊,糍粑、酥油茶什么的,能卖二千两的高价?

你还能再黑心一点吗?

用银子就可以赎回自由,赞蒙赛玛噶自然没意见,大不了抢回就行了,于在在二人讨价还价时并没有说话,不过听到刘远那么无耻的话,忍不住骂道:“无耻,你怎么不去抢?”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你错了。”

“啊”赞蒙赛玛噶忍不住呆了一下,接着刘远一句话就把她给打败了。

“是好过去抢。”

“行行行,依你!”花木里咬着牙应下。

最后,在刘远的强烈要求下,花木里带着兵退出了大镇巴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派兵到附近筹措黄金时,派人把大镇巴寺团团围住,外三层里三层,以保证一只老鼠都跑不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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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轻薄玛噶

“花木里将军,那个姓刘的家伙简直就是流氓,那么苟刻的要求,为什么要答应他,还以三界神灵的名义起誓不追杀,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一个下很不解地问道。

虽和玛噶公主比较,那点钱银不算什么,不过那要求的确太过份了,什么一天还要二十斤的黄金作为伙食祝恨费,天啊,就是吃黄金,玛噶公主都吃不了二十斤啊,那花木里将军忍得住,下的吐蕃勇士得知详情后,一个个都怒气冲天了。

实在太过份了。

花木里也气得脑袋直冒烟,对他来,这简直就是侮辱,可他现只能接受,不过他一早就想好对策了:“放心,就是给他三万两黄金,放他跑一百里,他也逃不出吐蕃”花木里嘴角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冷冷地:“我只保证我不追杀,但是不保证别人不追杀,到时赞婆将军、悉多将军会好好招待他的。”

那个下这才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的表情。

这边的花木里气得头顶冒烟,而那边的赞蒙赛玛噶也一脸愤怒的看着刘远他们。

等吐蕃士兵一退出大镇巴寺,灾难马上继续:香油箱被砸开,把里面的钱银拿走;用刀子把佛像上的黄金撬下来,把佛像眼里的宝石挖出来,又把那藏宝室挖开,当着她的面。那些信徒捐给神灵的金银珠宝一箱箱搬出来,然后一件件在挑着,因为足足有五大箱,好的留下,差的就扔到一旁。还挑肥拣瘦起来了。

这座传承了千年的古刹,就这样被这些大唐士兵肆意破坏,掠取,赞蒙赛玛噶的心都在流血了,一边诅咒,一边愤怒的目光看着刘远。

这是一个将军吗?那会污辱将军二字。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赞蒙赛玛噶一早就想好了,只要自己重获zì yóu,马上亲率一支部队追杀他们,有了海冬青的帮忙。他们绝对无所遁形,把他们抓左,一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特别那个带头叫刘远的家伙,自己要亲折磨他,让他尝遍所有的酷刑。这样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对,就是这样。

刘远对赞蒙赛玛噶的目光浑然不觉,看着前面堆积如山的金银财货给惊呆了,这香火旺盛的千年古寺,底蕴果然十分深厚,多到自己不能全部带走,要挑选,很多镇蕃军的将士都喜欢那些jīng致的首饰,刘远则钟意那些极品的原材料,如各式的宝石、古玉的什么的。作为将军,刘远有优先挑选择的权利,一大堆jīng品中,最满意是一颗拳头大的红宝石,然后还一串有七sè宝石串起来的链。极为jīng致名贵,刘远看到第一时间就拿了起来。

“你们这么亵渎神灵,你会受到惩罚的。”赞蒙赛玛噶看着刘远,咬牙切齿地。

刘远吹了个口哨,开始把几条项链帮赞蒙赛玛噶戴上,还往她口袋里塞宝石什么的,异xìng接触,让赞蒙赛玛噶的身体敏感极了,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想用我吐蕃的东西、神灵的献礼来贿赂我,想也别想。”

“美女,别误会”刘远懒洋洋地:“那不是送给你的,只是太多,太重了,你就帮我先带一下,就当帮我干活吧。”

什么?

嫌重、嫌累,就让自己帮他拿?赞蒙赛玛噶气得直咬银牙,可是她双被绑得紧紧的,就是双腿,也让一根绳索紧紧的绑住,虽不绑死,但只能以小脚前进,根本就跑不快,也跑不了。

一番抢掠后,剩下的镇蕃军一个个背都着一个又大又重的包袱,里面全是值钱的金银财货,现在可以,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一个个兴奋得,那笑容都裂到耳根了。

“刘将军,现在我们赚大发了。”赵福看着刘远,一脸兴奋地。

有了这一笔横财,之前丢弃的金银财路,这下可是全补回来了,有多没少呢,质量还大大提升了。

“对啊,要是知道这寺庙这么富有的,我们早该抢它们的了。”一个火长也兴奋地附和道。

刘远笑着:“也不是每一间寺庙都这么有钱的,哈哈,这个得讲求缘分,今天兄弟们和这笔横财有缘分,真是财神爷上门,挡都挡不住。”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笑完,刘远一脸郑重地:“好吧,弄完了,现在天也快亮了,一会一个个给我们休息,养足jīng神,特别是jǐng戒,一刻也不能放松。”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将军,这个公主怎么办?”有人挤眉弄眼地。

“就是,这个妞真是太漂亮了,看到我都有点心动了,要不,将军,把她交给我处理,这次的军功,我宁愿不要。”

“给我,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算什么,我出二百两。”

年轻貌美的美女就是让人心动,特别像赞蒙赛玛噶这种还带有异国风情的女子,更是带有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军中多是热血男子,一个个看到,哪能不心动呢,都看着赞蒙赛玛噶,好像狼看小肥羊一样了。

看到一双双毫不掩饰**的目光,赞蒙赛玛噶哪里不能白这些人想干什么,一下子怕了,连连后退道:“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吐蕃的公主,我的我的人己经答应给赎金了,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自己这么高贵美丽,要是被这些下等人侮辱,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赵福把两个想走近赞蒙赛玛噶的大头兵推开。笑着道:“一个个反了?自古美女配英雄,这个美娇娘,自然是刘远将军,都起什么哄,你们包里的银子。回家纳十房妾都够了,一边,一边。”

“对对对,这个吐蕃公主,自然是刘将军的”

“哈哈,就是。平rì有吐蕃女子,刘将军都让给我们,肯定是眼界高,看不上,这个什么也不能和将军抢”

“别人要,我肯定不同意。不是是将军,我服。”

经过这么多天铁与血的锻炼,刘远的威信己经建立了起来,包括血刀,所有人对他都是言听计从,用血刀的话来,刘远大局观不强。有点小家子气,不过在细节和机遇的把握却非常到位,运兵灵活多变,常用较小的代价获得较大的斩获,常能发挥到奇兵的作用,低下不少人都称刘远为“小战神”了。

虽美女在前,但一听到刘远的,一个个都识趣的让了出来。

刘远没好气地看着这些下,最后笑着:“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找一间好的房间。送她进,对了,挺辣的,捆紧一点,别毛毛脚的。小心把那爪子给剁了。”

女人是祸水,这个赞蒙赛玛噶气质高贵、容颜绝美、身段风流,绝对是“祸水级”的美女,特别是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样子,偏偏又背着公主的高贵身份,好像致命的诱惑,试想一下,把这一个高贵的美女压在身下,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绝对极有征服感和快感,不过在刘远的眼里,这女的却是一枚极好的政治筹码,生怕这些下脑子一热,jīng虫上脑,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安全。

“姓刘的,你敢,我是吐蕃的公主。”赞蒙赛玛噶闻言大急,连忙挣扎道。

“是,将军,交给我吧,嘻嘻,这捆也得讲技术的,我来帮你捆,以前上青楼,我赵某就好这一口”赵福走了上,就想绑紧一点,没想到那赞蒙赛玛噶拼命挣扎,一不小心,还让她吐了一口口水。

“折腾啊”赵福一脸恶狠狠地:“告诉你,今儿跑不了,要么你伺服我们将军,要么我们三十七个兄弟一起上你,这战场刀枪无眼,临死前爽一把也好。”

完,不由分,把她双捆在后面,脚弯曲捆起来,形成一个很羞人的姿势,然后径直找房间安置,虽动作粗鲁,不过倒没人乘机吃她的豆腐,因为刘远要了。

今天过了,不知明天的事,反正收获那么多,很多人只要回到大唐,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众人倒也没什么“这样不对”的话,反正一旦让吐蕃人追上,也是逃命的筹码,还给他们是,镇蕃军也赚了。

现在己经快天亮了,有行动也不能开展,只能等夜幕降临了,刘远叮嘱下巡查好,设好明岗暗哨,不能让吐蕃人摸进来,这才回房准备休息一下。

“你,你要干什么,我是吐蕃的公主,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我.”

赞蒙赛玛噶还没完,刘远“叭”的在她的俏脸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然后一脸坏笑地:“动了,你想怎么样?”

“啊”

赞蒙赛玛噶大声惊叫声起来,从小到大,那些男人连她的指头都没有碰过,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给轻薄了,这气得她脸都红了。

可是,她只叫一声,就不敢叫了,刘远一脸坏笑地拿了一把锋利的短横刀搁在她脸上,笑容可掬地:“叫啊,再叫就把你俏脸划花,然后叫我那几十个兄弟都来尝一下鲜。”

赞蒙赛玛噶面sè怪白,那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然寺里的镇蕃军听到那一声尖叫,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好像在他们的将军在某方面很英勇一般。(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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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无耻小人

() 练了血刀所教的吐纳之法,刘远感到自己的身体己经强壮了很多,最起码,抱起赞蒙赛玛噶的时候,一点也感受不到压力,换作以前,估计有点跌跌撞撞了。

赞蒙赛玛噶闭着眼睛,一想到自己就要被沾污,两串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流出。

她想像过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大英雄,自己不用坚强,可以小鸟依人一样投到他的怀里;也想像过自己会嫁给王子或贵族,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样以这样一种近乎屈辱的方式,**于一个微不足道的敌国小将。

这让她怎么甘心?

刘远懒得理她,把不能反抗的赞蒙赛玛噶放在胡床上,替她轻轻盖上被子。

赞蒙赛玛噶闭着眼睛,等待那个终身难忘的时刻,等待着刘远对自己粗鲁狂暴,可是想到等了好一会,又气又急,脑子里一遍凌乱,可是迟迟没等到刘远的下一步行动,反而听到一阵咀嚼的声音,好奇之下,赞蒙赛玛噶忍不住把眼睛轻轻张了一条缝:只见刘远正吃着肉干和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赞蒙赛玛噶心里更中忧愁,换作是别人,早就扑上来了,而这个人竟然有心去吃喝,看来是个老手,吃饱喝足,这样更有jīng神来玩弄的自己的躯体,赞蒙赛玛噶想到挣扎,可是绑得好几道绳索,估计就是赞婆来也挣不开,想到咬舌自尽,可是一来怕痛,二来那只些谣传,她亲眼看过两个敌族的人质咬舌自尽,可是舌头都断了。人却死不去,反而痛不yù生。

还不如牙缝里藏毒药自尽呢。

想到这里,赞蒙赛玛噶己经有些绝望了,现在她己经想自己逃脱抓住刘远后,怎么折磨和侮辱他,因为想到这些,自己的心情才好受一些

忙了一晚,刘远的肚皮也饿了,慢腾腾地享受后,还舒舒服服地打了嗝。这才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站起来,慢慢走向胡床。

“咚”“咚”

靴子踏着地板发出的轻响,在赞蒙赛玛噶的耳中,好像打雷一样,每走一步。就像在她的心脏敲上一锤,赞蒙赛玛噶咬着嘴辰。不由抓紧拳头。小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人生最重要的那个时刻就要到来,不知为什么,赞蒙赛玛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感:自己好像不是那么紧张了,隐约中还有一点期待的感情?

是自己想通了。还是,看那个姓刘的家伙也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丑?不过如果在刘远还有他那些歪瓜裂枣的手下相比,那是肯定挑刘远,这是不容置疑的。

在赞蒙赛玛噶胡思乱想中。刘远终于走到了胡床边。

看着一脸绷得紧紧的赞蒙赛玛噶,刘远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我来了,怎么样,等急了吧?”

赞蒙赛玛噶咬着嘴唇,稍稍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会刘远。

刘远笑嘻嘻地说:“哦,不说,那就默认了。”

美女的头动了动,还是强忍住没说话。

“那个,接下来我要干什么,你知道了吧?”刘远没有行动,也不焦急,反而在逗赞蒙赛玛噶说话。

赞蒙赛玛噶再也忍不住了,闭着眼睛,冷冷地说:“还不是那畜生的行径?”

简直气坏了,这个姓刘远的家伙,明明俘虏了自己,把自己绑得紧紧的,一点也不能反抗,不仅要沾污自己的**,还一再调戏自己,那不是故意在折磨自己吗?赞蒙赛玛噶脸上冷如寒冰,感到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了。

“畜生行径?”刘远笑着说:“这话过了吧,最多是少点风度而己。”

而己?

堂堂一个公主,被他抓了,好像普通囚犯一样,五花大绑扔在床上,就要强行占有自己了,还说什么只是没有风度?这就是伪君子,丝毫不要廉耻的伪君子。

刘远嘿嘿一笑,伸手一下子捉住赞蒙赛玛噶的右臂,就在刘远抓祝糊手臂时,那赞蒙赛玛噶全身一紧,身体竟然出现一丝颤抖,差点都惊叫出来了,不过她强行忍住,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怎样做,自己都不要出声,就当是鬼压身算了。

用力一拉,刘远一下子把赞蒙赛玛噶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然后一把抱起她,一下子放在房内一张长长的案几之上,就在赞蒙赛玛噶暗骂刘远变tai,有胡床不要,要来这里时,身子一冷,那像什么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听说脚步离开的声音,接着,又响起有人睡在胡床上的声音,最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赞蒙赛玛噶忍不住睁大眼睛一看,一下子眼里出现了迷茫之sè:自己身上盖着件大大的皮衣,而那个姓刘的家伙,却钻进胡床的被窝里里睡觉,好像知道自己看他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看,自己朝他看的时候,四对对视,刘远还对自己眨了眨眼。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赞蒙赛玛噶有点吃惊地说。

刘远嘿嘿一笑:“没什么,冬天冷,我一个人怕冷,让你帮我热一下被窝。”

“什么,热被窝?”赞蒙赛玛噶的眼睛都瞪老大了。

弄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心思,又是亲又是调皮,刚才被抱上床,心里想的是劫数难逃,没料到人家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赞蒙赛玛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突然彩极了:先是愕然,然后一又美目突然盯着刘远,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了。

“是啊,你现在是我的战俘,我的奴隶,我要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大冬天有点冷,让你帮我热一下被窝”刘远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你。你”赞蒙赛玛噶指着刘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刘远有点可惜地说:“听说你说什么高原之花,我还以为有多漂亮呢,现在才看到,也就是一般货sè,真是让人感到失望,原来吐蕃的美女就这样水准,唉,算了,睡吧。”

这个筹码太重要。赞蒙赛玛噶身份太特别,刘远可不想栽在她身上,再说了,刘远准备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小娘,这是一早就决定的了。虽说这个妞很火辣,但刘远还不至于管不住自己的“老二”。调戏一下就算了。

什么?

嫌自己不够漂亮?

赞蒙赛玛噶原来冷以寒冷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那眼神快要喷火了,自己最骄傲、最引以为豪的东西,竟然在别人嘴里贬得一文不值,刚才是害怕和愤怒,现在只有冲天的怒火。对她这种骄傲且自尊心超强的人来说,这jīng神上的侮辱简直就**上的侮辱更厉害,这种侮辱,简直让她出离愤怒了。

难怪他不猴急。慢慢吃东西,把自己放在胡床上,竟然是要堂堂吐蕃公主替他暧被窝,而他更是把自己的扔在这冰冷的案几上,随便盖张皮毛大衣,而他却大床厚被,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无耻!”赞蒙赛玛噶再也忍不住,冲刘远就大吼一声

“火长,你说,咱们刘将军干了什么,那公主这么生气?”听到赞蒙赛玛噶的大叫,一个在外面负责守卫的人小声和他的火长说道,他的脑海里,己经浮现很多不堪入目的场面了。

火长嘿嘿一笑,一脸老到地说:“学着点吧,那些越是正经的人,到了床上花样就越多,那公主还是一个雏,有得她受了。”

“哈哈”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队正走过,在两人的头上敲了一下说:“笑什么?都给我看紧一点,千万不能给我出什么妖蛾子,要是吐蕃人摸进来,我们的小命都得玩完。”

“是,队长,你就放心吧”那火长一脸认真地说:“兄弟连眼皮都不敢合一下,再说了,前面还有将军的私卫荒狼在镇守,有千里目辅助,吐蕃人想偷偷潜近,他就发箭,都shè死二人了,现在吐蕃人都退到一箭之外,不敢逾雷池半步了呢。”

“那也不能马虎,咱们下了那么多黑手,还不明白什么吗?战场最忌就是大意,这你还不懂?”

“是,队长。”

接着,两人又jīng神抖擞的开始在jǐng戒。

入夜,三十八个镇蕃军一个不少的集中在院子里,刘远亲自清点过人数后,这才小声地问:“荒狼大哥,都准备好了没有?”

荒狼点点头说:“都准备好了,岗位用死尸穿着战甲顶着,等他们发现,我们一早就远走高飞了,那地道到时一破坏,他们就是想追也追不了。”

“那好”刘远看了看众人,只说了二个字,众人心中的热情一下子就点燃了,这二个字就是:

“回家!”

赞蒙赛玛噶一直想不明白,刘远一行是怎么出现的,明明己经全寺大搜查,要说一个二个还勉强躲过去,可是几十号的人,怎么钻出来的,可是当他刘远带着她从那秘道走的时候,她这才恍然大悟:千算万算,实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密道。

突然,赞蒙赛玛噶心里一个激灵:那个刘远说要三千八百斤的黄金,然后狮子大开口说什么一天要二十斤的黄金作为自己的伙食费和祝恨费,实际上,那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为的就是麻痹花木里,让他以为,刘远就是一个要钱不要命、贪得无厌的家伙,放松jǐng惕,然后利用秘道,逃之夭夭。

花木里要上当了。

赞蒙赛玛噶想大声呼喊,提醒寺外的吐蕃士兵,可是刘远一早就预防好,在她嘴里塞了一团布条,就是想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个亲自背着自己的人。

过程很顺利,可是就要出秘道了,刘远突然停住了。

是让刘远停住的原因,是一具尸体,在火把的照耀下,刘远认出,那具尸体,赫然是带自己进来的那个陈张氏,只见她胸口被捅了一刀,双眼瞪得老大,好像带着迷茫和不解离开这个世上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刘远忍不住问道。

这个陈张氏虽说被掳来吐蕃,又误入歪道,但毕竟没有做对大唐不起的事,还救了自己一行的xìng命,误打误撞之下,还捕获了吐蕃的公主,可以说是劳苦功高,怎么横死在这里的?

“是我杀的”血刀淡淡地说:“她听说大镇巴寺出事,就跑了过来,我劝她说这是为了大唐的利益,她不同意,说什么要也救出她的神使,也就是那个白象法师,二句不合,就像发了疯一样说要告密,就这样。”

欢乐佛的信徒,估计是听到自己的神使有可能出事,猜想到有可能是刘远一行干的,马上想过来救她的心目中的神,血刀自然没耐心和她解释那么多,二句不合,这妇人也不顾后果,扬言要告密,以血刀那冷漠xìng命,自然不放过她,于是,在致命处给了她一刀。

刘远放下赞蒙赛玛噶,慢慢走到陈张氏面前,对她行了一个礼:“大婶,欢乐佛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趁你流浪在外,孤单凄苦,趁你jīng神空虚乘机而入,这样也好,算是一种解脱离吧,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给你那儿子置上良田百亩。”

说完,伸手一抹,把她的眼睛抹合,然后一把抱起赞蒙赛玛噶,大声说:“赵福,派人破坏秘道并清理痕迹,然后快速跟我们会合,剩下的跟我夺马,咱们回家!”

众人眼神一片火热,齐声应允。

幸好,秘道开得很巧妙,没吐蕃兵守着,离这里最近的那堆篝火,也有好几百米,众人趁着月黑风高,顺利的逃出吐蕃士兵的包围圈。

走了好久,估计怎么叫吐蕃军都听不到了,刘远看到怀里的赞蒙赛玛噶面sè通红,这才把她嘴里的丝巾拿出来。

“你言而无信”赞蒙赛玛噶一脸愤怒地说:“说好用黄金赎我的,而你骗取花木里将军的信任,然后偷偷逃跑,亏你还发了重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刘远吹着口哨说:“谁说我言而无信了?”

“不是吗?”。

“我说是,收到赎金,一定放了你,但是,我现在一分银子都没有收到,又何来言而无信呢?”刘远笑眯眯地说。

收到赎金后,要是不放人,那就是言而无信,但刘远当时说得很巧妙,说是收到赎金后才放人,现在没有收到赎金,自然不能算是违背诺言。

赞蒙赛玛噶盯着刘远,咬牙切齿地说:“你,无耻小人。”(未完待续……)

374 生理反应

() 刘远依照陈张氏生前的提示,果然找到一个那倒霉的牧民的营地,没遭到多大的反抗,就获得了近二百匹良马,这可把刘远一行乐坏了……

“将军,这里这么多马,我们每人四匹都有余了。”一个火长兴奋地说。

发了一大笔横财,再掳了吐蕃公主,然后还能从吐蕃大军的重重包围圈中逃出,那种感觉极为美妙,包括刘远在内,所有人都是极度的兴奋。

只要一回到的大唐,有命回到大唐的人,光是靠战功和斩获,一个个都可以升官发财,就算入不了品,最差做个富家翁,买田置地、娶妻纳妾不在话下,能不兴奋吗?

刘远没有说话,盯着那些马匹,在思考着对策。

很明显,吐蕃人快则一二个时辰,最晚也就三四个时辰,就能察觉自己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这段时间内,尽可能把他们甩远,取道格尔木沙漠,绕道从陇右地区回长安,现在人太少,所有人加起来才三十八人,虽说自己己经极为小心,但是只是错了一步,就损失惨重,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赫赫的战功,那是森森的白骨堆积起来的。

硬拼是不行的了,只能用计慢慢溜回去,幸好,抓了那个吐蕃公主,可以让他们投鼠忌器,相当于多了一只护身符,不过,还是得想想办法,扰乱敌人的视线才行。

看着近二百匹马,刘远很快就有了主意。

“陈明”刘远突然吩咐道。

“将军,属下在”

刘远指着那些马说:“每人配三匹好马,一匹换乘、一匹驮补给,限一柱香内完成。”

陈明行了一个礼。领命而去。

“赵chūn来”

“属下在”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杀羊,然后绑在那些挑剩的马上,每匹马绑两只死羊,至少要绑三十匹马,速度要快,好看的校旱:……”

赵chūn来楞了一下。吃惊地说:“将军,这是带干粮吗?”

“叫你去就快去,别问那么多,记得绑紧一点。”

“是”

等赵chūn来走后,荒狼点点头说:“吐蕃人可以说是在马背上长大,一看那马蹄印的深浅就知那马的上面是否有人。两只羊的重量和人差不多,这样一来,就显得真实多了。”

以荒狼的的经验,刘远一说这话,他马上就猜到刘远要干什么了,很明显。这是要扰敌吐蕃士兵的追击方向,从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在地广人稀的漠北高原遁形,最后能顺利回到大唐的怀抱。

刘远笑着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荒狼大哥的眼睛。”

荒狼想了想,马上建议道:“就是走了,也得捎人抹掉那痕迹,最少要抹二里地。不过那路疑兵,半里地即可,多少都能拖一点时间。”

“对,就是这样,到时就让他们真假难分。”刘远闻言眼前一亮,这时看到善后的赵福回来了,连忙招手让他过来,把一会要他做的事一一安排,赵福算是刘远的得力助手,听话。好使好唤。

“达格,你说那些大唐人,还真是奢侈,我们最近军粮吃紧,一天只能吃个半饱。他们倒好,大吃大喝。”一个士兵看着大镇巴寺,有点妒忌地对他的同伙说。

“是啊”达格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在这里看着,又冷又饿,他们倒好,在里面又暧和,又大吃大喝,那羊肉的香味都飘了一晚了,真是闻到都流口水,不过,这香味好像有点怪怪的,那像太焦了吧。”

味道怪?

两人心里一楞,用鼻子用力的闻了闻,的确,那香味是怪了一点,那味道,好像烧得很焦一样,那些大唐人不会笨成那个样子,都烧得这么焦了,那还怎么吃?

达格看了远处那个躲在大石后面、只露出一顶头盔的大唐士兵,感觉老半天了,也没见他动一下,若是平时那还算了,可是现在冰天雪地的,能趴这么久吗?

达格小声地问道:“扎西,你看到那大唐的哨兵动过吗?”

“好像没有……”

“围得这么密,就是一只老鼠也跑不掉,除非有他有翅膀或打洞”达格自言自语地说:“打洞不好,我得向将军禀报。”

等花木里一行终于发觉少妙,冲入大镇巴寺里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人去寺空,唐军和玛噶公主都不见了,搜了全寺只找出三个被绑的老和尚和散落一地的劣质珠宝财货,其中一个自称是金象大师的人指出,这寺里有一条秘道,刘远一行己经秘道逃跑了。

“追,所有人给我去追,他们只有三四十人,哪个追到,奖金一百斤,官升三级。”花木里将军暴跳如雷的吼道:“他们没有马,跑不远的,对了,附近哪家有马的,先去他们哪里看看,他们肯定会先夺马的。”

什么三千多斤黄金,什么一天二十斤黄金的巨额伙食费,原来全是哄自己玩的,为的就是麻醉自己,以为他们是贪得无厌的时候,他们一早就计划好逃跑了,亏自己还笑他们笨,笑他们贪婪,没想到,自己被涮得体无完肤了。

要是让赞普知道,自己让敌人从重重包围中掳走了他最溺爱的妹妹,估计得扒了自己的皮。

待手下去追后,花木里冷静了一下,马上还又派人通知赞婆和悉多,吩咐完后,看着那突然飘飘扬扬雪花,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快要初chūn了,怎么又下雪了,不是连天都帮他们掩盖痕迹吧?三界的神灵啊,睁开你的慧眼,不要让那无耻之人逃出吐蕃啊,。”

花里木等人郁闷得吐血,刘远却是心情大好得想放声高歌,能不高兴吗?人走起运来,连天都帮,几天没下雪了,没想到,自己一跑路,天就下起了小雪,那飘飘扬扬小雪,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的的痕迹,几十人散入这广阔的漠北高原,犹如几颗芝麻掉进了沙堆,要想找自己?难了。

再说,一边走,一边用千里目探路,要是就有敌人,也能早早就能发现,现在打仗没多少本钱了,不过有千里目相助,跑路倒是一把好手。

刘远心情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抱着吐蕃公主共乘一骑,没法,人太少了,又要前哨又要jǐng戒,还有得照看财货,看住玛噶公主的“重任”就落在刘远身上,幸好两人都不重,没有装甲武器,加起来也就和扛着陌刀的血刀差不多。

怀拥绝sè美女,骑上骏马,一起在广阔的高原之上纵横驰骋,也是极有快感,那吐蕃之花赞蒙赛玛噶,带着异域风情,美艳不可方物,刘远自然是乐于效劳。

没人的时候,刘远也松开赞蒙赛玛噶嘴时的布条,让她不至于那么难爱。

“你这无耻小人,你死了以后,你那罪恶的灵魂肯定找不到归宿的。”赞蒙赛玛噶面sè有点涨红,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先不说骗了花木里,然后暗渡陈仓,就是与自己共乘一骑,赞蒙赛玛噶慢慢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自己,刚开始时以为是横刀,慢慢发现,那是刘远的“凶器”,这让她又气又羞,那东西顶在自己的之上,所碰之地一片火热,那种又酸又麻的感觉弄得自己全身都不自在,偏偏又不敢扭动,生怕激起他的“兽yù”,而刘远不时还在自己的耳边呼着热气,在自己的颈间闻来闻去,而自己还是一个黄花闺女,还是吐蕃最尊贵的公主,竟遭他这般轻薄,而想死的心都有了。

唯一的一点点安慰,就是对自己的容颜又恢复了不少自信:那个无耻之人,说什么看不上自己,现在看他的样子,还不是好sè之人?

刘远懒洋洋地说:“灵魂的归宿?我从不相信这一套,再说了,近些年,你们吐蕃在大唐边境犯下的血案也不少,你们的贵族,掳外族之人做奴隶,视之如草芥、待之如牛羊、弃之如破屐,不知犯下多少血案,残害多少xìng命,你就觉得,你们的灵魂能得到归宿?”

“这这,他们天生就是奴隶社会,是三界神灵赐给我们的财富。”赞蒙赛玛噶反驳道。

“嘿嘿,你们吐蕃发迹也就几十年,以前你们还是苏毗女王的臣子,你的祖先还在放牛牧羊,你以为你们是天生的贵族?不过是刚洗脚上田的舍舍奴罢了,那赞普的王位,那是千千万万的白骨堆积而成的,我们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赞蒙赛玛噶一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又被刘远那种懒洋洋的语气激怒,忍不住冷冷地说:“反正你就是一个无耻之人。”

“哦,我哪里无耻了?”

“你”赞蒙赛玛噶嘲讽地说:“你不说那我长得很一般,一点兴趣也没有吗?那你顶在我腰上那玩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远也忍不住面上一红,两人共乘一马,而那赞蒙赛玛噶又是绑住了双手,得抱扶祝糊,马跑时一颠覆,两人不免发生磨擦,只感到赞蒙赛玛噶貌美如花,软玉生香,特别是那股淡淡的处子体香,让刘远有点心猿意马,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哪能控制得住,一时管不住“老二”,那也是情理之中的,没想到,这妞竟然把这层纸给捅破了。

“你不懂了吧”刘远一本正经地说:“这叫生理反应,就像一个人饿了三五天,饿得快要死了,那时你就是给他一碗猪食,他也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其实,这事我都不想说,唉,我的耻辱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75 扁毛畜生

() 什么?把自己比作那下贱的猪食?

赞蒙赛玛噶气得人都有点颤抖了,把头猛地向后一撞,“砰”的一声,一下子用力地撞一下刘远面门。

“啊”

猝不及防,正碰中鼻子,刘远一声惨叫,用手一摸,都流鼻血了。

“刘远,你没事吧?”

“流血了,快擦擦”

“哈哈,将军,这匹烈马啊,还没有驯服啊?”

荒狼是私卫,看到不对劲,连忙和血刀凑了近来,而赵福等人也一脸紧张走了过来,看到刘远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有心逗趣道。

刘远揉了揉鼻子,好在,只是撞一下,鼻梁没事,不由对众人摆摆手说:“没事,没事,继续赶路吧。”

众人笑嘻嘻地散了,刘远看着怀里那个祸水级的美女,只见她一脸寒霜,眼里shè出倔强的目光,那嘴角流露出来的冷笑,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对于这种女人,刘远知道,你越和她较量她就越来劲。

“我们大唐有一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你打我,就是想我和你亲密吧。”刘远一脸坏笑的在赞蒙赛玛噶耳边轻轻说完,突然用“老二”用力一戳,一下子戳在赞蒙赛玛噶的腰眼上。

“啊”赞蒙赛玛噶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全身绷得紧紧的,作势又要用头来撞刘远。

“你再撞一下,我就把你的裤子脱下打,不信你可以试试。”刘远一句话,吓得赞蒙赛玛噶再也不敢动了。

这个家伙,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说打就打,因为杀害了四名镇蕃军。刘远一气之下,在大镇巴寺毫不客气扇了自己二巴,就是这二巴,都在赞蒙赛玛噶的心里留下yīn影了。

看到她变得老实了,刘远这才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白雪纷飞,旷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行百骑,如疾风一般在雪地上飞驰,骏马如龙,美人如玉。说不尽洒脱,道不尽的风流,三十八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且行且歌,歌声里唱颂着好男儿赫赫的战功。马蹄溅起的却是点点的乡愁,马儿每跑一步。那离乡就更近一步。

近乡情怯啊。

不知是下雪的帮忙还是那招疑兵之计起了作用。在地广人稀的漠北高原跑了一天,一个人也没有看见,虽说下雪路难行,不过镇蕃军的马匹充足,又没有什么辎重,刘远估算了一下。少说也走了二百里,速度还不赖。

挨近傍晚的时候,刘远一行这才在一个背后的小山谷里休息一下。

半夜偷偷突围,夺到马后。天差不多亮了,现在跑了一整天,早就人累马乏,是要休整一下,再跑下去,活马就要变成死马了。

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赞蒙赛玛噶的脸sè也变得有点惨白,绑住两手,不能很好地平衡,跑了一天,那消耗的体力是相当大的,也就是她,换作普能通的女子,估计连路都走不了,而她却还有力气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刘远,盯得刘远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看我干嘛,没看过这么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吧?”刘远笑着问道。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我在想抓到你以后,让你怎么死法。”

“这样啊,真有那么一天,我让你抓住,看在我们相识一场,能让我挑一个死法吗?”。

“哦,你想怎么死?”

刘远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简单啊,让我老死”

“你”赞蒙赛玛噶没想到刘远的话那么贫,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最后冷冷地说:“做梦。”

“要不换其他死法也行,例如快乐死,天天派个不同的美女来侍伺我,让我死在石榴裙下,要不天天做那好吃,撑死我也行,喂,你干什么,我们说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走远,不要走啊,万事我们好商量”

一众将士看到自己将军这个样子,一个个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哈哈大笑,而赞蒙赛玛噶则走到角落里,坚决不和刘远说话了,她现在总于明白,自己听野史时,最喜欢的那个三国时的周瑜大都督,为什么会被人活活气死,而这个刘远,绝对有这份功力。

不要理他了,再理他,估自己不被气死,寿命也得减少几年。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逗完了赞蒙赛玛噶,刘远又去那些将士一起聊聊天,关心一下那些伤者的伤口情况,做到同甘同苦,礼贤下士。

刚吃了二块干粮,刘远正想找地方练习一下吐呐之法,突然,派出去的哨兵大声说:“快,隐蔽,有情况。”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众人都给吓着了,那轻松欢乐的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连忙把刚点燃的篝火用雪盖着,又给马包上厚布,戴上络头,防止它泄露了信息。

赞蒙赛玛噶听到,眼睛露出异样的神采,而一切,好像在她的意料之内。

刘远急忙拿过千里目,跑到旁边那座小山的顶上,用千里目一看:果然,在千里目中看到一个个吐蕃士兵,打着火把,冒着风雪在赶路,那一把把的火把,在黑夜中非常醒目,一眼望去,好像望不到边一般,少说也有几千人。

注意到荒狼也跟随自己到了身边,刘远没有说话,默默把千里目递给他。

“小远,怕是我的行迹被发现了。”荒狼看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

“十有仈jiǔ。”刘远也表示认可。

要想在漠北高原搜索几十人,犹如大海捞针,别说几千人,就是十万人散出去,也不一定寻得着,而那些吐蕃人不仅径直朝刘远所在的方向径直追过来,还敢在黑暗的雪夜,冒着生命的危险摸过来。肯定有极大的把握,这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自己一行的行踪,一直跟踪而来。

跟在刘远身边的赵福突然小声地说:“会不会我们出了内鬼,给吐蕃人通风报信?”

“不会”荒狼肯定地说:“我一直在后面看着,要是有人做小动作,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刘远也肯定地说:“不会,我相信我们的兄弟,这话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以免军心浮动。”

“是,可是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上转移,不过,我们不能再走直线。向西北的方向走。”既然吐蕃人知道自己的进军路线,那就再也不能按这个方向行军了。宁可绕远一点。也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于是,在刘远的带领下,包括赞蒙赛玛噶在内的三十九人,转了一个方向,连夜转移。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花木里带着大部追到刘远刚刚停留的那个地方。看着自己手下找出那些烧得发黑的柴火,心中一喜:神鸟果然没有指引错,自己的追的方向对了,可惜现在是黑夜。神鸟也不出动,不要知他们跑到哪里了,最郁闷的是,也找不到他们的痕迹,怕是被雪给掩盖了。

“追,要是救不回公主,我们所有人都没好rì子过。”花木里犹豫了一下,继续下令追击。

要是不把公主救回,把刘远抓住,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断送于此,不仅如此,赞普松赞干布还有赞婆将军的怒火,也不是自己这个偏将可以承受的。

幸好,他追的方向,是正向方向

“将军,敌人在我们后面,距我们仅有三十里”

“将军,吐蕃人摸上来了,跑我们大约二十里。”

“快,收拾东西,蕃奴又追上来了。”

相对于第一天的风平浪静,在接着的三天内,刘远一共改了五次行军路线,其中有一次被三路人马包围,幸好找到一大溶洞,人马都躲进去,洞口用雪堆住,这才躲过搜索,当时众人甚至看到吐蕃士兵骑着马从洞口走过,那情景,简直就是险过剃头。

第六次改变路线的时候,刘远终于忍不住骂道:“这些吐蕃人都是狗不成,要不也是狗皮膏药,那么大的地方,怎么我们去哪,他们就跟着去哪,怎么也甩不掉。”

荒狼突然说道:“他们不是狗,不过他们有比狗还好的东西,知道我们的行踪也也很正常。”

“荒狼大哥,你知我们哪里出问题了?”听了荒狼的话,刘远心头一动,连忙问道。

只是一次二次,那还是偶然,但是那吐蕃士兵却是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很简单,你抬头看看天空就明白了。”

就在荒狼说天空的时候,刘远怀里的赞蒙赛玛噶身子忍不住动了一下,面上出现了不自然之sè,刘远也顾不上她,抬头一看:只见天上有一个白sè的小点在飞来飞去,在自己的头顶来回盘旋,这么冷的天,还有飞鸟?

很快,刘远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天上那只扁毛畜生透露了自己的行踪,很早就有人利用鸟应用于战争,如送信等,如果意外,上面那飞鸟就是监视自己一行的,难怪自己怎么也甩不掉追兵呢,再回想赞蒙赛玛噶刚才细微表现,不用说,天上飞的那只大鸟肯定是吐蕃人眷养,用来追踪侦察敌情的。

一想明白后,刘远就忍不住吐槽:尼玛,这三天让它害得够惨了。

“难怪公主阁下这么淡定呢,原来有这个秘密武器”刘远在赞蒙赛玛噶耳边小声地说:“怎么不早点说?”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那是我们吐蕃的神鸟,无论你们怎么跑,也逃不过它的眼睛,你们是跑不了,识相的把我放了,我保证不伤你们的xìng命。”

眼看那个叫荒狼的家伙一口说出自己的秘密,赞蒙赛玛噶也不掩饰了,冷冷地说。

“神鸟?什么神鸟?”刘远好奇地问。

荒狼解释道:“那叫海冬青,是一种很聪明的鸟,很多地方的人都尊它为神鸟,而我们头顶上的那种,全身雪白,不惧寒风冷雪,在冬天一样振翅高飞,很有可能是异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用藏獒引路,不过我在千里目中观察过多次,没有出现藏獒的身影,我就想到,有可能是别的地方曝露了,而头上的那个海冬青多次出现在我们上空,这才解了我心中的疑问,真是老马失蹄,大意了。”

“那怎么办,飞得太高了,就是用箭也shè不到啊。”刘远咬着牙说:“真想把这扁毛畜生剥皮拆骨,好好地熬上一锅。”

“海冬青很忠诚,不是主人唤它,是不会飞下来的,不是用三石的弓箭也shè不了”

刘远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有它在,我们可以说坐卧难安,随时都大难临头啊。”

看到刘远这么着急的样子,赞蒙赛玛噶心时大乐,说不出的解气,闻言骄傲地说:“你们的箭,最多也就只shè个二三百步,而神鸟最低也飞一千多步高,根本就够不着,只要放了我,我就给你们一条活路。”

“小远,刚才你不是说想把那扁毛畜生煎皮拆骨,拿它熬汤吗?”。荒狼突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做到。”

刘远知道荒狼是野外求生专家,野外的经验极为丰富,肯定有办法对付它,连忙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扁毛畜生给铲除掉?”

一旁的赞蒙赛玛噶大为紧张,那海冬青雪儿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从成长到培养,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不仅是自己最心爱的玩伴,也是战争的一件利器,可以说自己的宝贝,现在听到那个荒狼说有办法对付,心中大为紧张,不由竖起耳朵倾听。

“其实,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确认而己,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那海冬青在这么寒冷的天飞翔,需要吃很多东西维持,我观察过,它每天都会觅食二次,而我这里刚好有一个捕鸟人用的秘法,到时可以设下一个陷阱,通过食物来引诱它飞下来进食,从而把它捕获。”荒狼信心十足地说。、

“那太好了,只要解决了那扁毛畜生,有千里目的帮助,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们。”刘远挥一挥拳头兴奋地说。

赞蒙赛玛噶闻言心里暗暗吃惊,有点怕心雪儿的安全,又有点眼馋刘远手里那个叫千里目的宝贝,张张嘴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俘虏,嘴辰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不过,她对雪儿还有赞婆都很有信心,她坚信:刘远是跑不出吐蕃的。(未完待续……)

376 雪儿落网

()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是由古而来的哲理名言,就是吐蕃人心目中的神鸟也不例外。

海冬青雪儿有点着急,四天多了,以前天天都吃一颗红参丸,那对它的身体非常有好处,味道也很好,就是有任务需要侦察或传送情报,二天也肯定能吃到一颗红参丸,可是现在都四天了,自己最喜欢的红参丸主人一颗也没给,每天在她头上飞来飞去,也不听到她吹哨唤自己下去,急得在天上飞来飞去。

这个苦了花木里等人了,他们只知那海冬青会跟着它的主人,也就是玛噶公主,可是他们没一个能指挥得动海冬青,也不明白它所表达的意思,只能跟在后面疯跑着,飞到哪跟到哪,虽说一直成功吊在刘远的后面,但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望山跑死马,跟着跑来跑去,有时去觅食,也跟着,不知多跑了多少冤枉路,人累残,跑死的马都不知有多少了。

因为不明它表达的意思,也就是在大致范围内搜索刘远,没有很准确的位置,这也是刘远屡次能逃脱的重要原因。

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天,雪儿又像前三天一样在天空中盘旋己久,可是它的主人赞蒙赛玛噶说什么也不下指令让它靠近,感到肚子有点饿,需要找吃的补充能量,就在它想走的时候,突然间它闻到一股非常特珠的香味,这种香味,一下子牢牢地吸引住了它,盘旋了几圈,终于发现那喷香的食物就在一块平地之上,而它的主人赞蒙赛玛噶,就躺在旁边。

扁毛畜生就是扁毛畜生。分不清主人那是被捆着放在哪里,还用布条塞住了嘴巴,一闻到那美味的东西,还有主人在旁边,本来还想等它主人吹口哨呼它下去,可是那香味越闻越香,越闻越饥饿,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欢叫,一边俯冲而下

赞蒙赛玛噶急了。想大声让雪儿快逃,可是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最后只好闭着眼睛看着雪儿欢快地冲下来,拼命啄食着那些致命的诱饵时,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大网从天而降。一下子把自己和雪儿罩在里面,然后。眼里又出现了那张让自己恨不得把他咬碎的脸。

“噶嗬噶嗬噶嗬”那海冬青拼命地在叫。拼命的挣扎,连羽毛都挣掉了。

“哈哈哈”

“抓住了,抓住了。”

“这个就是海冬青?除了翅膀长一点,好像和鸡没什么差别嘛。”

“荒狼大哥的这招真是太好使了,一下子就弄妥了。”

刘远、荒狼、赵福等几个人一脸jiān笑地出现赞蒙赛玛噶面前,看着被罩在网里的那只海冬青。一个个乐得哈哈大笑。

落架的凤凰还不如鸡呢,被罩住的海冬青,哪里有空中霸主的风采,翅膀不能振翅。还真不如鸡呢,它在网中拼命挣扎,惊恐万状地看着网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看着主人身上的绳索,再看看自己的身上的网套,它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赵福很是利索把海冬青抓住,捏着它的两只翅膀,一下子就把它提了起来。

“咦,这玩意怎么这么轻的?最多也就四斤重,比母鸡还要轻呢,刚才看它的翅膀一米多长,怪吓人的,还以为多可怕呢,没料到就像一只小鸡。”赵福用手掂量着。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飞得那么高。”刘远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着海冬青,感觉它并没自己想像中那么可怕,那种娇小玲珑的样子,反而平添几分可爱,这个小家伙,一旦训练得当,将会极为可怕。

自己这几天,就没少吃它的苦。

荒狼一只手捉祝狐的头,不顾它的反抗,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点点头说:“眼如宝石、sè如瑞雪,颈细体长,毛坚如铁,好家伙,是海冬青中的异种,果然是极品呢。”

陈明好奇地问道:“这只玩意,是不是很值钱?”

“三百亩的庄子再加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来换,人家也不肯换。”荒狼淡淡地说。

“我的妈啊,这么值钱,那不是要发了?”陈明咂咂舌说。

刘远笑着说:“不过,它己经认主,一旦认主,就忠贞不己,外人是指挥不动的了,就是值这个价,也卖不了这个钱,最多也就是泡泡药酒用而己,不过,我想,这位吐蕃的公主会很乐把花银子把它赎回去的,对吧?”

一边说,一边把赞蒙赛玛噶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

“别,别,别伤害它”赞蒙赛玛噶哪里还有冰公主的风度,都快哭出来了,连忙求饶道:“不要,不要伤害它,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一万两,二万,三万,要不,十万两,只要你不伤害它,我给,一定给。”

赵chūn来吃惊地说:“我的乖乖,十万两,这玩意就是黄金镶成的,也不用那么多啊。”

“这只海冬青用好了,作用抵得上十万大军,留着对大唐来说,是一个祸害,就是一百万两,也留不得。”血刀淡淡地说。

在战场上,信息和情报极为重要,这只海冬青犹如一个古代的雷达,发挥的作用极大,可以做到知己知彼,就拿一个jīng锐的士兵来说,从武器到马匹,最少也得花费几十两银子,而一个英勇善战的士兵,用于培训的费用更是巨大,一个算一百两绝对是少的,一万名jīng锐士兵的价值远远在一百万两以上,在国与国的战争中,动则几十万人计算,那价值之大,可以说是难以估量。

“既然是祸患,那就留不得了。”赵福一手捏住海冬青的脖子,作势要拧断它的脖子,然后扭着看着刘远。

很明显,这事还得刘远拿主意。

“噶嗬噶嗬”

“噶嗬”

那海冬青感受到危险,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很凄惨地叫着,好像求主人救它一般,显得颇通人xìng。

“不要,不要,我给你黄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要,不要啊。”赞蒙赛玛噶的声音都有一些哽咽,一脸哀求地看着刘远,两眼一红,那眼泪都流出来了。

刘远的眼睛转了转:“赵福,暂时不要杀,把它先捆起来。”

“是,将军。”刘远一声令下,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什么国不国他不在乎,而他只是认准一个理:跟着刘将军有肉吃,有银子赚,有好rì子过,这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377 调教公主

没有了这只海冬青的引路,刘远率部如一骑绝尘,扬长而去,在千里目的帮助下,在广阔的漠北高原上纵横驰骋,再也没有吐蕃人跟上来,第五天跑了一天,一次险情都没有发生。

到傍晚的时候,刘远一行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休息。

“赵福,派斥候警戒好,对了,好好视察一下环境,现在那蕃奴彻底失去我们的踪迹,可以悠着点了,看看有什么野味没,这二天不是吃糍粑就是吃牛肉干,都吃得想吐了。”刘远吩咐道。

“好咧,将军你等着,要是碰上美女,我再给你弄二个来。”

“滚”

众人都笑呵呵,刘远平易近人,又没什么架子,和手下打成一片,现在的镇蕃军反而像个家庭。

安置好众人,刘远又去山洞看那朵“高原之花”。

经过这几天调教,赞蒙赛玛噶的公主性子磨去了不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加上那雪儿落在刘远手里,动不动就说要熬汤什么的,现在她有弱点被刘远抓住,生怕刘远对雪儿不利,不敢再惹刘远生气。

毕竟,那个叫血刀的人分析得极对,海冬青用得好,那可抵十万大军,有了海冬青的协助,在战场可以说无往而不利,虽说上次吃了一点亏,其实只是自己的粗心大意,碰上候君集这种难得的名将,再加上心急所致,赞蒙赛玛噶心里也想过:如果自己站在刘远的立场来看,自己也不会放过那海冬青。

“刘刘将军,可以喂一下雪儿吗?谢谢你。”有求于人,赞蒙赛玛噶的语气和姿态也放低了很多。

在吐蕃,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在这里,自己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俘虏,不仅没有自由,随时还有可能没命,形势比人强,就是高傲的她,慢慢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刘远坐山洞里,懒洋洋地说:“听说你这只海冬青不是什么异种吗?还是你们神鸟,没关系的,估计就是二三个月不吃。也饿不死的。”

赞蒙赛玛噶有种想晕倒的感觉,所谓的异种,是它不畏寒暑、飞得高、飞得快、头脑聪明,可没有二三个月不吃东西的道一时,真是不给它吃东西。别说二三个月,就是三五天。雪儿也受不了的。

“不。不,它其实就是一只鸟,一天不吃不行的,刚才那个扛着陌刀的血刀不是说吗,天天都看到它要觅食二次,从你捉到它到现在都己大半天了。请你拿着羊肝喂它对,求你了。”赞蒙赛玛噶低声下气地说。

那雪儿,可是自己的命根呢。

没想到,这个冰山美人也求自己的时候。刘远心中大乐,现在无聊时,最有趣的事情,就是逗着她玩了。

刘远笑着说:“帮你喂那畜生,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先开玩个游戏,只要你羸了,我马上去喂扁毛畜生,要是输了,那不好意思了。”

“你问。”赞蒙赛玛噶咬着嘴唇道。

“那我问了”刘远的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坏笑:“人体上,有什么器官可大可小,一兴奋时,能大五六倍的?”

赞蒙赛玛噶还以为刘远问自己吐蕃的机密大事,心里一早盘算好,为了雪儿,真真假假,半真半假的糊弄过去,没想到刘远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她是一想,马上就臊得那俏脸通红,热得发烫,变得又气又怒。

可恶啊,自己堂堂一个吐蕃公主,被抓了不仅没有受到上宾之礼,还屡受侮辱,运气简直就差到了极点,现在不仅没礼之如宾,不断被刘远揩油、吃豆腐,现在还拿自己穷开心,用那些浑话来挤兑自己,简直气死了。

刘远强忍住笑,冷冷地说:“猜出来没有,要是猜不出来的,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里扯了。”

“这”赞蒙赛玛噶都不知怎么说了,要一个高傲的自己说出那些话,这比打自己二巴还要难过,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刘远打自己两拳,踢自己二脚,这样自己也好受一些。

“猜不出来就算了,我正好观察一下,这神鸟可以饿几天,也算是长长知识了。”刘远说完,佯装转身要走。

可以饿几天?

这是要眼看着着自己的雪儿活活饿死啊,那可是神鸟,那可是万金不换的海冬青啊,赞蒙赛玛噶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一狠心,咬着牙说:“我说,我说,这样你满意了吧。”

“哦,你说吧,只要你猜中,我马上帮你喂它。”

不就是想看着自己丢脸、狼狈的样子吗?反正被他抓住,百般折磨自己,那脸早就丢光了,那海冬青不仅是异种,而且极难培养,可以说是战争的神器,再说自己从小把它养大,那感情也很深厚的了,总不能看到它被活活饿死,自己现在死都不怕,还会怕丢脸吗?赞蒙赛玛噶一下子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自己不是君子,但是忍到赞婆还有悉多找上来,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赞蒙赛玛噶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反翻身做了主人,一定要十倍、百倍报在刘远的身上。

赞蒙赛玛噶脸色一红,不过她很快想通,豁出去,面色一下子变得严肃,用冷得结冷的语气说:“不就是你们男人裤裆里的玩意吗?好了,我说了,快去喂雪儿吧。”

“哦,你是说,一兴奋时就变大,大时是小时五六倍的器官,就是男人的那命根?你看过吗?”刘远笑嘻嘻地问道。

“你说是不是就行了”赞蒙赛玛噶耳根一红,马上又严肃了起来。

男人那命根,赞蒙赛玛噶只是在小孩子撒时看到,哦,对了,自己领地有两个奴隶在树林里偷情,被自己巡查时发现,当自己看到男奴隶那玩意,脸都红了,二话不说,就让人把他绑起吊在树上,让人狠狠抽了他一百鞭,现在刘远一说,她马上就想到那命根“丑陋”的样子,一下子脸又红了。

“”刘远鼓了二下掌,笑着说:“祝贺你,赞蒙赛玛噶公主,你是错的。”说到后面,刘远语音一转,哈哈大笑了起来。

“错的?不可能”赞蒙赛玛噶大怒道:“姓刘的,你言而无信,一再戏弄于我算怎么回事?”

刘远摆摆手说:“不,错了就是错了,不是因为你是公主就是对的,刘某这是对事不对人。”

“那,那”

“我想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件答案是瞳孔,不是男人那命根,不知你听过没有,如果没听过,你可以那些郎中询问一番,就知我所言非虚了;第二件是你要调整一下心态,若不然,你成亲后会很失望的;第三就是,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思想要纯洁,不要想那么多下流的想法,对你不好,哈哈哈”刘远说完,乐得哈哈大笑转身走出山洞,和镇蕃军的兄弟吹牛打屁去了。

“无耻!”赞蒙赛玛噶咬着牙从嘴里吐出二个字,那俏脸又是一片通红。

这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刘远刚走出,迎面就看到赵福一手提着一只野鸡走过来,看到刘远,赵福邀功请赏一般扬了扬手时的东西说:“将军,你还真有口福,无意中找到这窝野鸡,你想怎么吃?”

吃鸡好啊,吃了二个多月牛羊肉,这些在大唐算是只有上层人才能吃得上的美味,刘远吃得都快要吐了。

“找个隐蔽的地方烤了”刘远流着口水说:“我现在看到都想咬它了,好好拾缀拾缀。”

“得令,将军,我亲自给你烤,让你看看我手艺,绝对不是吹的。”赵福笑嘻嘻地去收拾了。

这种手下好啊,有本事,有忠心,还会观颜察色,反正刘远对他很满意。

刘远去和手下聊天,查一下哨岗,关心一下伤员的伤口,很快,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而赵福也拿了二只烤得甘香油亮的烤鸡递给刘远,看到那些兄弟眼巴巴的眼神,最后刘远只要了半只,还是准备和赞蒙赛玛噶一起吃。

天天啃肉干,那赞蒙赛玛噶嘴里也淡出一个鸟来了。

“来,今天改善一下伙食,吃吧,别说我虐待你这个大公主。”刘远把那只大鸡腿递到赞蒙赛玛噶面前。

赞蒙赛玛噶把头偏过去,不理刘远,估计还在生气。

“不吃,那我马上把你的裙子脱下,把你,不信你可以试试。”刘远只是用了一句话,赞蒙赛玛噶马上用绑着的两手接过了大鸡腿,大口大品地咬了起来。

跑了一天,她也饿得慌了,再说那烤鸡的香味早就让她流了口水,闻言也不客气。

真香,在寒冷的冬季,有口热食,还真是不错,再说为烤得也香。

“刘将军,我吃完了”赞蒙赛玛噶如乖宝宝一样说:“那请你帮我喂一下雪儿好吗?”

“喂它?不用喂了。”刘远眼珠一转,一脸淡淡地说。

“啊,为什么?”

刘远指了指她手里拿着那根骨头说:“诺,你手里的不是吗?话说那味道还真不错,玛噶公主,这玩意哪里捉的,真想再多吃一只。”

什么?雪儿?

赞蒙赛玛噶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未完待续……)

378 山洞春色

“你,你把我的雪儿烤了?”赞蒙赛玛噶指着刘远,气得说话都直哆嗦了。

刘远点点头说:“嗯,香吧,我们前几天被追得那么狼狈你也看到,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还是血刀大哥说得对,那是一个祸害,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它手下,绝对留不得。”

说完,刘远补充道:“我够意思了吧,知道你养得辛苦,特地给你留了一只大海冬青腿,别人想要都不给,本来想给你那翅膀的,不过你也知道,那翅膀是骨头多肉少,就算了,挺香吧,感觉有点像那鸡啊,啧啧,好吃。”

一边说,一边还把嘴里的骨头吐在地上,那一脸满意的样子,显示他对那肉还是很满意的。

“哦吐吐吐”赞蒙赛玛噶把嘴里的肉拼命吐出来。

“我跟你拼了。”吐完后,赞蒙赛玛噶红着眼睛,猛地用头一顶刘远的肚子,这一下又快急,刘远没想到这个小妞说翻脸就翻脸,一时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撞倒在地上。

“你是牛啊,这样撞人,哎哟,啊,你干什么,你疯了?你是狗啊啊”刘远摔到在地上,赞蒙赛玛噶的脚有绳索绑子,只能小步行走,可是她走得很快,几步就走到刘远眼前,二话不说,一下子压在刘远身上,虽说手不能打,腿不能踢,可是她还有口,张嘴露出漂亮的珍珠贝牙,一口就是咬在刘远的肩膀上,痛得刘远一下子就叫了起来。

“血刀大哥,不用,不用”看到血刀提刀想冲进山洞,赵福马上拦下。好像很有经验地说:“将军和那吐蕃公主忙点事,那叫情趣,男人就需要有点情绪才能玩得更爽,由他去吧,那个吐蕃公主被我用了二道牛筋绑住,别说挣脱,就是用刀子也难割掉,我们还是不要破坏将军大人的兴致了,来来来,我哪里还有一瓶好酒。那是我收藏起来的,好东西,我就是带它也不带金银珠宝,走走,一起喝去。”

声音之大。血刀想冲进去,赵福却劝住了他。

仔细一听。都是那赞蒙赛玛噶公主的骂声。而刘远也不知在笑什么,而赵福说得也有道理,血刀把刀收起,就和赵福喝酒去了。

这时刘远赞蒙赛玛噶控制住,把手脚都绑得紧一点,免得她再来攻击自己。

“刘远。你这个无耻小人,要是你有种的,就把我杀了。”赞蒙赛玛噶咬牙切齿地说。

赞蒙赛玛噶自小拜吐蕃战神尚襄为师,是他最为钟爱的女弟子。精用长刀,舞起来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善骑射,寻常十个壮汉近不了身,又眷养了一只海冬青,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以女勇士自居,被捉住忍辱负重,其实是为了那海冬青,要是自己死了,那海冬青也就没人能指挥得动了,而松赞干布曾说过:宁可丢三座城池,也不能让海冬青出事。

现在海青冬雪儿竟然被眼前这个家伙烤着吃了,赞蒙赛玛噶感到,刘远烤的是自己的心肝,吃的是吐蕃的国运。

大意被俘,这本己够丢脸的了,一再受辱也忍了,可是现在海冬青不在了,赞蒙赛玛噶觉得,自己也没有存在的意义,留着不是受辱就是成为人质,让大唐利用自己逼吐蕃就范,如果是这样,那么赞普哥哥的压力将会更大,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是现在被刘远绑得像个棕子一样,就是想动,也动不了,更别说自杀了。

“杀你?”刘远微笑着说:“杀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只要你在我手里,安全就不是问题,等我们回到大唐,又是大功一件,哈哈哈,我可舍不得杀你。”

赞蒙赛玛噶眼出现一丝异光:这个家伙,果然是利用自己升官发财,然后大唐利用自己强迫吐蕃服软,然后好敲骨吸髓一样削弱吐蕃。

要是这样,自己就成了累赘,与其为人质,被大唐抓获,还不如寻死。

“你知道我们从大唐边境掳来的大唐人怎么处理吗?”赞蒙赛玛噶一句话,就把己走到出门口的刘远问住了。

刘远慢慢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问道:“怎么处理?”

“简单,男的送去做苦力、挖矿,女的姿色好的就赏给有功的将士,要不卖到波斯和外族作,一般也一样送到做苦力,可惜啊,每次掳回来都要死大半,只能喂野狼,不瞒你说,有了那些大唐人的尸体,高原上的狼一个个都肥膘体壮呢。”

赞蒙赛玛噶一心求死,准备激怒刘远,让他杀了自己。

“那是以前,从现在起,我们大唐的兵锋随时都可以直指你们逻些城,到时看你们晚上是不是还睡得那么安稳。”刘远冷笑地说:“我们大唐也抓了不少蕃奴,他们一样做着奴隶。”

厉害啊,这样还没有激怒。

看来,死伤的不是他的家人,估计也就没有那么悲愤。

赞蒙赛玛噶眼一转,突然说道:“你第二次偷袭粮草时,知道我们的人怎么找到你的吗?”

“怎么找到的?”刘远突然心里一个激灵:当时攻入吐蕃大营救人,冲出来了一百多人,后来在逃命的过程中失散,以致最后由三百骑变成几十骑,还有几十骑散失了,不过一直都没音讯,自己也得东躲西藏,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寻找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赞蒙赛玛噶这么说,肯定有他们的消息。

“你猜?”

“你的意思是,是他们供出我的情报的?”

赞蒙赛玛噶点点头说:“看来你还没蠢到哪里去,我听手下说了,他们被抓到后,被梅论格千户长严刑拷打供出你的资料和下落,然后就被送到他的领地喂藏獒了,吃这么新鲜的人肉还有精血。那藏獒肯定很凶悍、很噬血吧,哦,对了,我们率军回来的时候,也抓了几个漏网的唐军士兵呢。”

刘远听到心都痛了,这些蕃奴竟然这么大胆,拿大唐士兵去喂狗,简直就是灭绝人性,一想到同甘共苦的兄弟一个个被狗撕咬,心里就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奋还有痛苦。眼内己出现一丝狂怒的神色。

“你抓到那几个大唐士兵在哪?”刘远还不忘记那几个被俘的士兵,他们同样是自己泽袍弟兄。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那不幸,那天我心情很差,就让人灌了他们一肚子的油,然的塞祝蝴们的口鼻。点天灯,点天灯你懂不。就是把人倒吊起来。绑了油脂,从脚一直烧到头,哈哈哈当时他们叫得多欢啊,一个比一个叫得大声”

“啪”赞蒙赛玛噶还没说完,刘远就一巴打在她的脸上,恶狠狠地骂道:“你。简直就是没人性的畜生。”

“哈哈哈,是啊,我是没有人性,我是恶魔。来,拿起你的刀,对准我的心脏,只要用力一刺进去,这样你就能替你的兄弟报仇了。”赞蒙赛玛噶一脸冷笑地说。

现在他一心求死,就故意激怒刘远。

她一早就打好主意: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被大唐利用,利用自己来强迫赞普哥哥就范,吐蕃,现在己经够多磨难地了,当他看到刘远那愤怒的目光,她先是睁大眼睛,然后昂着头,犹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目光中,还有一丝挑恤的味道。

“嘿嘿,你不就是想激怒我吗?”刘远盯着赞蒙赛玛噶那饱满高耸的胸膛说道:“你还真当我吃素的不成?”

那种不修饰的目光,好像要把衣裙看穿一样,在刘远的目光注视下,赞蒙赛玛噶有一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感觉,吓得她一边挣扎一边向虫子一样向蠕动,整个人开始有一种莫名的惊恐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想激怒他杀了自己,可是,却忘记自己是美女的身份,现在刘远杀心还没起,那心倒是浮现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你,你要干什么时候,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赞蒙赛玛噶一脸一惊慌地说。

刘远眼睛都红了,喘气如牛,好像猫看着爪下的老鼠一般,一步步走近,不以为然地说:“就算不碰你,你会放过我?”

“别,别过来,我是吐蕃的公主。”

“是吗?那更好,世间又有几个能玩公主的?那我得好好玩玩了。”

“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赞蒙赛玛噶都退到洞底,退无可退,眼看刘远越来越近,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求饶道。

刘远一手抓祝糊的下巴,喘气如牛地说:“钱也要,人也要。”

说完,一下子就就扑了上来,一边亲着她细长的脖子,一边拼命的上下摸索着,那赞蒙赛玛噶拼命挣扎,身子像虾一下上下扭动,可是怎么也不能逃脱刘远的魔手,吓得她大叫救命,可是那些镇蕃军一个个识趣地走远了,荒郊野外的,又有哪个来救她。

“咝”

用力一撕,赞蒙赛玛噶胸前那丝帛应声而裂,一下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不顾赞蒙赛玛噶的苦苦哀求,刘远一下子就按住那两团柔软,而那两团柔软在他手中不停地变形。

赞蒙赛玛噶面容绝美,气质高贵,身段风流,长年的骑马和练武,那体形保持得极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刘远只感到压在身上的美人体香诱人,肌肤滑如绸,特别是那双浑圆结实的长腿,双长又细直,让人爱不释手,全身被绳索绑住,那衣服被刘远撕得七零八落,若隐若现的样的样子,更是产生一种朦胧的美感,刘远只感到身体炙热,口舌发干,狠不得把她吞下去,刘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赞蒙赛玛噶,把她按在山洞的墙壁上,强行摆了一个令赞蒙赛玛噶极为羞辱的姿势,然后重重压了上去

“啊”

赞蒙赛玛噶感到一根火热的异物很粗暴强行进入自己的体内,身体好像有一种撕裂的刺痛,虽说第一次初经人事,但是赞蒙赛玛噶知道,有一些东西,己经永远地离自己而去,痛楚加上怨恨,赞蒙赛玛噶突然张大嘴巴,大叫一声,然后一口咬在刘远的肩膀上,好像要把那肉咬下来一般,刘远痛得直呼冷气,不过那痛楚更是让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也不管赞蒙赛玛噶,很是贪婪地、很卖力地抽动着。

很快,结了一层薄薄白色的雪末上,绽开了朵朵“梅花”,那梅花是那样的鲜艳、那样的夺目(未完待续……)

379 政治妥协

在淞州的城门之上,程咬金看着最后一批吐蕃士兵拨营而起,默默的撤退,他们没有说话,而淞州府内的大唐士兵也并没有乘机掩杀,而是眼睁睁地放任他们离去。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程咬金忽然询问旁边的偏将。

“回将军,这是最后一批了,岷州、雅州等地的吐蕃士兵也全撤了,松赞干布和论钦棱等吐蕃高层也在几天前全部撤完,等这些人撤完,大唐境内就再没吐蕃的一兵一卒了。”一旁的偏将很兴奋地说。

程咬金虎目一睁,一脸森严地说:“若不然是他们见机得早,当机立断,而我在大唐天子又宅心仁厚,若不然,他们不知还剩有几人回去呢,我大唐虽说近年没什么大的战事,士兵们都有点贪图安逸,但他们血性还在,真可恶,让他们攻陷了雅州府,简直是我们等将士的羞耻,皇上这次估计要大发雷霆了。”

“程将军,听说那松赞干布攻入雅州城后,不仅分毫不取、丝毫不犯,攻下后不到一天,吐蕃人又退出城外,那个论钦陵更是星夜快马飞驰到长安请罪,不仅答应无条件退兵,放弃对陇右的和吐谷浑的军事行动,年年来朝,岁岁进贡,吐蕃赞普对大唐天子行臣子之礼,那吐蕃真是内乱得那么厉害吗?”

“能不厉害?”程咬金一脸幸灾乐祸道:“据情报所言,吐蕃大将军尚襄被毒杀,被打压的旧贵族纷纷揭竿而起,工布、羌族、羊同等到西羌诸族的势力趁火打劫,整个吐蕃己乱成一锅粥了,他这个赞普再不回去,那估计吐蕃都不是他的了。不过这样也好,放任他们互相拼杀,最好是内耗殆尽,这样我大唐就安枕无忧了。”

大唐的君臣,现在都抱着幸灾乐祸心态去看吐蕃的内乱,最希望他们一厥不振,不复对大唐造成威胁,要是刘远能拿主意,想的肯定是怎么样趁机把吐蕃拿下,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接受那些不知有多少诚意的来朝和进贡,这好比一只老虎,就是伤了,它还是老虎,只要一下子打不死它。等它舔好了伤口,那威胁可能更大。

说不定它没了牵绊。以后变得更强大。更可怕呢。

松赞干布要是这一次乘机把吐蕃的毒瘤清除掉,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他领导下的吐蕃,肯定会更强大,可惜,这些李二还有他的臣子都没想到。一个个沉浸于征荑四族,八方来朝的喜悦当中。

那偏将讨好地说:“为了和大唐和解,吐蕃人也真是能忍,说大唐派兵到漠北替他镇压匪徒。无条件放任他们离开吐蕃,让他们返回大唐,将军,这个好了,用了这一次经历,怀亮少爷升官发财,那可是指日可待了,末将在这先祝贺了。”

不说还好,一说程咬金一脸气愤地说:“祝贺个屁,那论钦棱说了,那小子做了俘虏,奶奶的,别人都没事,就他被抓住,老程家的老脸都让他丢光了,回来后,看我不剥了他的皮,哼哼。”

那偏将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了,他只知这次协议的大致结果,像详细的,并不知情,现在听到程怀亮被俘,自己不知情,拍马屁都拍到马腿上,简直就是自讨没趣,连忙寻了个由头,告辞而去。

等偏将退下去,程咬金这才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样也好,保住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先前有过承诺,看在清河公主和我这张老脸上,也不会过度为难怀亮,这也算是程家先祖庇佑了。”

而此时,在赵国公府的书房内,气氛却是无比的凝固:

长孙冲的私卫猴叔跪在地上,而长孙无忌脸色惨白地跌坐地下,久久不能说话。

没想到当日那感觉竟然是真的,本觉儿子无心官场,有了自己的声名在前,在外人口中,己成了虎父犬子,为了让儿子能抬头做人,特地送他去刷军功,没想到白头人送黑头人,这怎能不让长孙无忌伤心欲绝。

“让你协助冲儿,为什么明明收到候君集权宜从事的命令,为什么还不撤退?我一早就让人在陇右接应的了,为什么?”长孙无忌突然大声喝道。

猴叔跪在地上,那鼻子都碰上到地上了,诚惶诚恐地说:“回主人的话,属于也一早就劝少主见好即收,可是他说大功未立,不能逊色刘小将和程小将,不能折了长孙家的志气,说什么也不肯退,率着刘小将赠予的装甲经继续征战,在战场上死战不退,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敌人的冷箭,属下无能,请主人惩罚。”

“什么?刘远送装甲给冲儿?你说仔细一点”

“是,两人合伙攻下吐蕃的锻造工场后,少主如愿收编了五百多新兵,然后拒绝了刘小将合兵一处的建议,坚持一个人带兵,少主以大唐为骄傲,看不起蕃奴,不愿使用吐蕃人的装甲和武器,为此,刘少将还很慷慨把自己人的装甲武器全部赠给了少主,自己用那些低劣的吐蕃装甲武器,少主临死前还说,欠刘小将一个情得来生再还。”

“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或许,刘远不杀儿儿,我儿却因他而死。”沉默良久,长孙无忌长叹一句。

五千人深入腹地,这己经是很少的人了,又一分为四,就猴叔的描绘而言,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候君集无论选择伏击悉多援军还是下令权宜行事,战机还有时机都抓到恰到好处,这就是候君集对战争的掌控,也是现实形势作出的完美判断,充分表现出他能力,现在只能怪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的那一股文青之气了。

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只要保住性命回到长安,那就是大功一件,自己是赵国公,又是皇亲国戚,长孙皇后是长孙冲的姑姑,李二是姑父,起点本来就比别人高很多了,再说只是镀镀金,何必跟别人比个高低呢,再说了有原则是好事,但是不懂变通,默守成规,终做不了大事,儿子会收编新兵,这是一个改变,是一个好的开始,再征战一段时间,绝对能脱胎换骨,改变思维,可是还没等他变得精明,就己经以身徇国了。

特别是要刘远的那些装甲,可以说最大的败笔,明知是吐蕃的地盘,大军亦己去增援,穿着那盔甲,简直就成了靶子,成为吐蕃军攻击的首要目标,可能暗中替刘远吸引了别人注意力,成了别人的挡箭牌,刘远可以乘机脱险,自己却成众矢之的也不一定。

唉,都是命啊。

什么人情,不找他麻烦,估计他都得偷笑了。

“主人,这是少主临死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信,还有这支箭,属下恳请重回吐蕃,把这箭的主人杀了,替少主报仇。”猴叔把长孙冲临死前的写的信还有射死长孙冲的那支利箭呈了上去。

信没有问题,用的正是长孙家独特的捆绑法作记号,长孙无忌端详着那支箭,就是这支箭,夺去了爱儿的性命,长孙无忌拿着那支箭,狠不得要把它吃了一样,仔细一看末端,只见上面有二个吐蕃文字,应是这箭的主人。

“是赞婆”猴叔小声地说:“属下回来时,己找人问个清楚了,应是那个叫花子赞婆的将军发冷箭杀少主的。”

“赞婆?”长孙无忌一下子折断那利箭,丢在地上,一脸凶恨地说:“不杀此人,我长孙无忌誓不为人,候如风。”

猴叔一下子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小的在。”

“你的家小,我会照顾,你现在去,无论用什么方法,我要用这赞婆的人头,祭祀我儿的在天之灵。”

“谢主人,属下马上就出发。”

猴叔送信的任务完成,听到长孙无忌的吩咐,二话不说,马上就退了出去,准备替长孙冲报仇

吐蕃境内,再次峰烟四起,旧势力新势力互不相让,而羊同和西部诸羌也趁火打劫,想趁机抢回自己的被吐蕃强占的土地,整个吐蕃己乱成一片,松赞干布率着旗下精锐,火速往回赶,那送信的信使,拼命的鞭打着马匹,奔跑在吐蕃的土地上。

刘远对此并不知情,还是携着赞蒙赛玛噶,共乘一马,一路向北,往陇右的方向行军,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比回家更重要的了。

“公主,渴了没有,要不要喝点水?”刘远忽然俯,温柔地问道。

赞蒙赛玛噶把头一偏,根本就不理会刘远,但是她的眼里,却出现一丝犹豫且绝望的目光:几天前想激怒刘远,让他杀没自己,没想到被刘远奸污,不仅如此,在剩下的几天,刘远食之知髓地又占有了她几次,这让她有点心灰意冷,要不是知道自己养的雪儿并没有被烤掉,还是在刘远手里,一早就想方法自尽了。

一想到这个,赞蒙赛玛噶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她知道刘远并没有杀死她养的海冬青,就是打死她,也不会故意去挑恤刘远,要不是自己故意激怒她,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眼看他们就要逃出吐蕃国境,离大唐越来越近,赞蒙赛玛噶心急如焚:怎么自己人还没出现?

“将军,穿过那条峡谷,我们就进入沙漠之地,那样我们就安全了。”赵福指着前面那条山脉兴奋地说。(未完待续……)

380 三军重聚

一路艰苦,几经磨难,终于逃到这里了,刘远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少将士开始兴奋地欢呼起来,一旦进入格尔木,犹如猛虎归山,龙入大海,再也不怕吐蕃人了,一回大唐,等待自己的将是英雄般的待遇,升官发财、买田置地、娶贤妻、纳美妾,指日可待。

“我们走。”刘远马鞭一指,一行人扬鞭策马,飞了似的向前跑去,此行太顺利了,顺利得,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感觉。

“笃”

“笃”

镇蕃军一行三十八人,飞了似的向前跑去,两座大山之间,是一条峡谷,通过峡谷向远处一眺望,己经可以看到那一望无际的沙丘。

“当当当”

“呜呜呜”

刘远一行百骑刚刚冲出峡谷,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一通锣响,峡谷的两边一下子冲出几股吐蕃人,二话不说,一边怪叫,一边把几十人紧紧裹了起来,外三层,里三层,镇蕃军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不好,吐蕃人一直没有放弃,他们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就在这里设伏,一直守株待兔一样等着自己一行,就在自己以为逃离了吐蕃之际,他们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一下子把自己的希望扼杀掉,除了赞蒙赛玛噶面露喜容,刘远还有一从镇蕃军将士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哈哈,我的人终于来了”最开心的,莫不过是赞蒙赛玛噶,刚才还以为没人来救,要陷身于大唐,受尽那无耻之人的凌辱。没想到就在自己绝望之际,自己的士兵终于出现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一下子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刘远“唰”的一声,抽出横刀恶狠狠地说:“别高兴得太早,你还在我手里呢,就算是死,我也拉你垫尸底。”

“哼,我就是死,也不让你如愿。”赞蒙赛玛噶咬牙切齿地说。

“唰唰唰”一众镇蕃军将士一个个把横刀抽出,张牙搭箭。以刘远为中心,一下子把他团团围住,等待着刘远的命令,虽说他们一个个神色惊慌,但是手里的战刀还有长矛都握得很紧。

刘远一下子把刀架在赞蒙赛玛噶的颈部处。大声叫道:“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的公主赞蒙赛玛噶在我手里。谁敢轻举妄动的。我马上就杀了她。”

这是刘远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了。

赞蒙赛玛噶浑然不惧,大声用吐蕃语喊道:“吐蕃的勇士们,把他们全杀了,不用理我。”

“将军,这妞在捣乱”精通吐蕃语的赵福一个激灵,大声提醒道。

刘远一早就准备好了。刚才是特意让赞蒙赛玛噶出声,好让吐蕃人都听到他们的公主在自己手里,等她一喊完,马上麻利地把一团布条塞到她的嘴里。不让她再次说话。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人只是围住,没有说话,也没人攻击,连个喊话的人也没人,一下让刘远都感到纳闷了。

突然,那围着的吐蕃士兵突然让出一条道,几个人慢慢腾骑着马,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刘远和赞蒙赛玛噶一下子都傻了眼:赞婆陪着候君集还程怀亮,三人一起前来。

这三个人,怎么走在一起了?

“候将军,你这是”赵福忍不住问道,他想问候君集是不是降敌了,不过说了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刘兄,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我们兄弟要好好亲近亲近”程怀亮一边笑一边走了过来。

刘远突然用刀指着程怀亮说l:“停,别走过来,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有两个镇蕃军士兵也用弓箭对准程怀亮。

“这,这个是什么怎么啦?”程怀亮吓了一跳,双手举高,连忙说道:“别,别,刘兄,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收起来。”

刘远厉声喝道:“你怎么和吐蕃人一起的,难道,你准备叛国了?”

这时候君集策马走了过来,笑着说:“小远,放松一点,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己派人向皇上请罪,说是受小人所蒙蔽,这才做出逾矩的之事,现在两国己经和解,化干戈为玉帛,大唐吐蕃是一家,不再是敌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生怕刘远不信,一挥手,一个士兵给刘远送上了圣旨。

刘远打开一看,果然,是大唐的圣旨,意思是让镇蕃军放弃攻击吐蕃的一切目标,不要与吐蕃人发生冲突,尽快班师回朝听封行赏,上面李二的亲笔签名还有大唐的国印,从圣旨用的丝帛、签名还有大印来看,确是真的无误。

“没想到,竟然这样收场。”刘远看完圣旨,忍不住喃喃地说了一句。

不知不觉,在吐蕃征战了近三个月,当中不知历经多少磨难,多少生死相搏,一个个目标被攻克,也一个个兄弟永远倒在这片异乡的土地,几天前还是生死相搏敌人,一道圣旨,这马上就亲如一家了,好像昨天做的事没有意义,好像倒下的兄弟死得没有价值一般,所有的一切,也就是当权者手中可以使用的筹码而己,这叫刘远怎么不心生无奈。

“小远,放下刀吧”候君集走近来,小声地说道:“我们的功绩没有被抹杀,这是上位者的决策,大唐在其中也占了很大的便宜。”

刘远一下子就明白了,很明显是自己的那个谣言战术起了作用,吐蕃陷入内乱,为求自保,肯定牺牲了很多条件,换来和解,从而从大唐这个泥潭里抽身,这样才能全心对付国内的反叛势力,难怪最后这些天这么风平浪静,一次敌人都没有碰到,看来吐蕃军收到信息,放弃了追击。

对了,前几天远远看到一些奇怪的烽火,断断续续的,很有可能,那是传递一种什么信息。

“这位刘将军,以前的一切,就当是误会一场,前事不提,后事可继,还请放了我们的玛噶公主。”赞婆看到自己的女神与一个陌生男子共乘一骑,心里都在滴血了,特别是刘远还把刀子架在玛噶公子的颈上,他心中己经腾起了冲天的怒火,恨不得马上就用自己铁蒺藜骨朵一下就把他的脑袋敲碎。

可是,他不能。

现在的吐蕃,内忧外患,犹如风中的枯树,摇摇欲坠,要应付都捉襟见肘了,吐蕃在动荡前拿大唐没办法,更别说现在这境况了,赞婆悲观地估计,就算平息了内乱,吐蕃也元气大伤,没有二三十年根本恢复不了元气,而大唐己经有克制“诅咒”的能力,它无敌的兵锋,己经随时能威胁到逻些城。

也就是说,二十年之内,吐蕃很难对大唐产生威胁,松赞干布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起任何冲突,还要保护这些在吐蕃境内大唐士兵的安全,把他们安全送出吐蕃境外,吐蕃现在要的,就是从大唐的冲突中奋力抽出身来,应付现在的乱状。

刘远心思似电,一瞬间,脑中千百个闪头闪过,不过很快,刘远翻身下马,轻轻把赞蒙赛玛噶抱下马来,一边亲自替她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笑着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听说现在吐蕃乱成一团,吐蕃的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大唐和吐蕃亲如一家,两者守护相望,我也替吐蕃的百姓担心,嗯,这些天刘某不知两国己和解,这几天照顾不周,真是罪过,请公主看在两国百姓的份上,千万不要计较。”

解完了绳索,刘远最后才拿掉她口里的布团。

很明显,说了一大堆,不过是告诉赞蒙赛玛噶,吐蕃现在乱成一团,现在最好什么意外都不要发生,如果把自己奸污她的事说出去,说不定这事就没那么容易妥协,到时吃亏的还是吐蕃。

刘远也理解李二的决定:大唐对吐蕃的威胁,只限于那经过特训的几千人,现在己经折损大半,重新训练,也得大半年的光景,大半年的时间里,可以增添很多变数了,还不如先把要想的拿到手,也算是温水煮清蛙吧。

“两者交战,误伤有所难免”赞蒙赛玛噶咬着嘴唇说,淡淡地说:“刘将军不要客气了,这些天对玛噶关怀备至,若有机会,赞蒙赛玛噶一定也会好好招侍刘将军的。”

这话说得平谈、大方且得体,可是话里的怨毒,刘远听得心底直发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摆摆手说:“这个,这个不用了,刘某最近身体不太好,估计以后没事也不出远门了。”

什么照顾得好,这些天,刘远没少吃她豆腐,占她便宜,不是让她暧被窝就是享用她美妙的**,有时还过分把手伸进她的怀中取暧,这一件件回起来,刘远冷汗都流出来了。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赞蒙赛玛噶把手一摊:“既然是二国和好,我的雪儿呢,还给我吧。”

最重要、最牵挂的,也就是自己的宝贝雪儿了,吐蕃现在内乱,需要用到它的地方还很多,赞蒙赛玛噶说什么也得把它要回来。

“不行!”刘远断然拒绝道:“这是我的战利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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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凯旋归来

不客气地说,那海冬青相当于古代的侦察机了,特别是高空没有威胁的情况下,简直就是开挂,刘远可不想给吐蕃留下这么妖孽的东西。

谁知道,大唐和吐蕃什么时候又兵戎相见呢?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松赞干布还有他的后代,一直都不舍得中原这块繁荣而富饶之地,即使文成公主和亲,也仅是维持了几十年和平,那带去的医者、工匠大大壮大的吐蕃的底蕴,让这头西部的雄师血肉更加丰满,筋骨更加强健,以致后来它的兵锋肆虐到大唐的京师长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刘远作来一个穿越者,深谙吐蕃对大唐的祸患,自然不能让一切再发生,既然蝴蝶的翅膀己经扇动,那么就让它扇动得更猛烈一些吧。

赞蒙赛玛噶瞪了刘远一眼,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感觉,明明恨得他要死,但是和他相处一久,就会发现他很多不凡之处,天文地理说得头头是道、珠算文采也好像样样精通,不时有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思妙想,最神奇的是,他手里那个千里目,竟然看得很远很远,好像神话中那个千里眼一般,赞蒙赛玛噶也求他看过一次,惊讶得合不拢嘴。

最令赞蒙赛玛噶感到吃惊地是,从那些镇蕃军士兵的谈笑声中,知道自己是刘远入吐蕃后第一个发生关系的女子,这对一个士兵来说,那是极为难得之事,在战争其间,暴力和罪恶得到肥沃的土壤,人性泯灭,就是很多名将。也放任或鼓励这种行为,如破城后允许抢掠三天,那是战争时不成文的一个规矩,刘远作为部队的首领,竟然是美色当前也能放过,的确很了不起,除了说明他的眼光高,也说明他的自制力极强。

被刘远强行“破瓜”,赞蒙赛玛噶知道自己是第一人后,吃惊之余。心底竟然有一丝丝骄傲的感觉

反正对刘远那是又恨又佩服,怨恨加好奇。

“刘将军,圣旨不是说,大唐和吐蕃亲如一家,大唐富饶、强盛。如大哥一般;吐蕃弱小、贫瘠,如小弟一般。做大哥的。还要抢小弟的东西,这事说不过去吧?你说对吗?”赞蒙赛玛噶微微一笑,一脸真诚地发问。

好可怕的女人,不共戴天之人就在眼前,她现在还笑得出来,好像眼前的不是仇人。而是一起玩大的伙伴一般,这份心机让刘远也感到心寒。

赞婆也附和道:“这位是刘将军吧,比我想像中还要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过是一个扁毛畜生,我们公主眷养的一只宠物,还望刘将军以两国情谊为重,归还给玛噶公主,我想,以刘将军这样的好汉,不会跟一个小女子计较吧?”

这人家伙,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这么会说话,不仅听得明白自己说什么,那大唐话比赞蒙赛玛噶说得还要好,又是捧又是挤兑,一下子都不知怎么应他了。

“这们将军是”

“失敬,在下左如大将军赞婆。”

赞婆?

这名字,还真是奇葩,都说字如其人,名如其相,名字起得差,人长得也寒碜,刘远听了都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不过刘远知道,这个赞婆能力很强,武艺不凡,多谋略,善使一把重约四十八斤的铁蒺藜骨朵,是吐蕃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不可小视。

对了,他还是那个死掉的于勃论的二哥,这吐蕃人厉害啊,他弟弟于勃论就是镇蕃军射杀的,他现在竟然当作没有这事一般,虽说笑得有点难看,但刘远相信,那是他那张寒碜的脸所以表达出最友善表情符号了。

“原来是赞婆大将军,失敬失敬。”刘远连忙向他行了一个礼。

赞婆吃了一惊,惊讶地问:“哦,刘将军听过我的贱名?”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赞婆和论钦棱都是吐蕃的大英雄,武艺不凡,大伙都说,没有你们两人,就没有吐蕃的今天,吐蕃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们两个,现在看到其中一个英雄,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刚听前二句时,赞婆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漂亮的话谁都喜欢的听,特别是从敌人嘴里说出的赞美,更显得诚实可贵,但听到后面,心中隐隐感到不妥,扭着看看赞蒙赛玛噶,果然出现一丝不悦之色,心中暗叫厉害,就这么三言二话就挑拨了自己和赞普一家的关系,真是居心叵测。

也不知那散播谣言之人是不是他。

赞婆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刘将军说笑了,我们只是一些粗人,所有事都是我们赞普运筹帷幄,我们只是负责卖力气罢了,要说大英雄,自然是我们赞普,伟大的松赞干布,他十三岁就担负起振兴吐蕃的重任,开疆拓土,他才是我们吐蕃的真英雄。”

赞蒙赛玛噶心如细发,也发觉刘远不但故意转移话题,还乘机挑拨自己和论钦棱兄弟之间的感情,忍不住打断他们继续互捧:“刘将军,不知道现在可以归还小女子的雪儿没有?”

左一个小女子,右一个扁毛畜生,说得轻淡描写一般,但是刘远知道,那个所有的小女子,那是一下子就独自干翻四个精锐的镇蕃军将士,幸好血刀出手相助,这才把她擒住,要不然还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那个只所谓的“扁毛畜生”,那是如高空侦察机一般的存在,用得好的话,可抵十万大军。

要不是候君集这些人在这里,自己说什么也要把这两个隐患带回大唐。

扭头看看候君集,想听一下他的意见,可是候君集好像很为难把头转了过去,好像不想出言一般。

那是肯定的,那赞婆作主,把那二百多柄陌刀归还给候君集,归还被俘镇蕃军将士,还承诺把葫芦谷里唐军尸首。全部替候君集运回到大唐边境,这给候君集一个很大的人情,那海冬青对候君集作用不大,也有办法应付,这些事他也不好拿主意,干脆不掺和这件事,再说李二也说要尽大国风度,不要和吐蕃人冲突。

不理自己,也就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这下让刘远为难了。

就是要还,也不能这么顺利,刘远看了血刀一眼,心中马上就有了主意。

“那个,并不是不还”刘远解释道:“就是捕捉它的时候。那海冬青儿受了一点伤,我想带回长安。请郎中看好了。这才还给玛噶公主。”

“受伤?”赞蒙赛玛噶心情一紧,连忙问道:“哪里伤了?”

刘远点点头说:“嗯,也没多大的事,也就是翅膀那里伤了点,我就啄磨着养好的再给公主送回来。”

“不用了,它是我养大的。就是受伤,我也比较有经验,无论什么伤,交给我就行了。”

“那好吧”刘远扭头对血刀说:“血刀大哥。你帮我抓过来,小心点,别弄伤了。”

血刀心领神会,点点头说:“是,将军,属下马上办。”、

说完,血刀走近那个临时弄的简易小笼,背着众人,右手的食指在那海冬青的的翅膀上轻轻一弹,那翅膀的一端好像一下子就无力垂了下去,那是以提升气功,把力量灌注在那指上,虽只是轻轻一弹,但这一弹的力量重如千斤,一下子把海冬青的翅膀给弹折了。

“噶嗬‘那海冬青突然惨叫一声,赞蒙赛玛噶闻言心里一震,刚想冲上去,就看到血刀双手捧着那海冬青走了过来。

“这鸟儿怕生呢”血刀淡淡地:“好了,现在物归原主吧。”

赞蒙赛玛噶心痛得快要哭了,连忙接过自己的雪儿,发觉右翼大约三寸处,受了伤,翅膀都无力地捶了下去,很明为,那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把雪儿的翅膀给折断了,现在还假惺惺说它怕生,赞蒙赛玛噶气得身体都在发抖,刚想发飚,可是一旁的赞婆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服,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

那目光好像在说: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谢谢。”赞蒙赛玛噶咬着牙,一脸阴沉地道谢。

幸好,只是一只翅膀出了事,等它休养一下也好,虽说花一点时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养得妥协,雪儿还是能飞上蓝天、征服蓝天的。

忍,百忍成金。

那海冬青终于回到了主人的怀抱,一边把鸟头贴在赞蒙赛玛噶的肩上,一边不停地叫着,声音悦耳中带有几份悲哀,好像在倾诉着什么一样,赞蒙赛玛噶一边轻抚着它,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最后,赞蒙赛玛噶狠狠地盯了刘远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诸位,你们久别重逢,就好好聊吧,我留下副将率三千人马护送你们出境,赞婆还有事,就恕不奉陪,告辞!”说完,连忙去追他心目中的女神了。

救回了公主,赞婆作为吐蕃的堂堂左如大将军,自然没时间和这些大唐士兵委以虚蛇,交给手下打理算了,吐蕃的那些叛乱分子,还等着自己去镇压呢。

候君集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小远,好样的,那海冬青的确留不得,你做得很好。”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刘远很谦虚地说。

“好了,我们在这里等了三天,将士归心似箭,我们边走边聊吧。”

“遵命!”

刘远熟练的翻身上马,看着那山上那青葱的树木、看看脚下那碧绿的青草、路边不知名的小野花,己经努力盛开了,空气中虽说还有一丝寒意,但一股春天的气息己很明显,在吐蕃转战近三个月,没想到,现在己是冬去春来。

“兄弟们,上马”刘远大声地叫道:“回家”

一下子,很多人的眼睛都泛红了,忍不住跟着大声说:“回家!”

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在山中来回激荡。

春暧花开,英雄凯旋归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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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将士交心

“什么,长孙兄己经”听到长孙冲的噩耗,刘远一下子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一行中,身份最尊贵的,绝对就是长孙冲,赵国公府的大少爷,皇帝李二是他的姑父,长孙皇后是他姑姑,不仅如此,为了亲上加亲,还把最漂亮、最有气质才华的女儿李丽质许配给他,可以说万千宠爱于一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宁死不降,最后战死沙场,不得不令人动容。

而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生。

程怀亮在一旁一脸愧色地说:“程某表现最逊色,候将军指挥若定,长孙兄杀身成仁,刘兄奇兵四出,战功赫赫,而程某竟然还当了别人的俘虏,简直就是给镇蕃军抹黑了。”

“怀亮不必自责”候君集劝道:“你被擒一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是敌人太狡滑而己,其实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好,本将很满意。”

“就是,程兄,你也很厉害的了。”刘远也在一旁劝道。

听到二人劝,程怀亮一想也是这回事,脸上露出了笑空,笑着说:“谢将军夸奖,谢刘兄鼓励。”

刘远回头看看到跟在后面的队伍,不由暗然神伤:五千人进吐蕃,然后一分为四,刘远、程怀亮、长孙冲各率五百人,候君集率三千五百人,现在所有人在这里汇聚,因大唐和吐蕃有协议,所有被俘之人无条件就地释放,一百多名被吐蕃俘虏镇蕃军士兵也得以释入,可即是这样,加起来都不足千人了。

据说长孙冲部,主将长孙冲、玄甲军出身的折冲校尉陆广等人尽数战死,四名私卫最后只有一名逃出生天。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刘远所部金勇等阵亡,仅余三十八人,加上吐蕃释放的俘虏四十六人,加起来也只有八十四人;程怀亮部余一百五十六人,不过其中有一大半是临时新编的士兵;最多人就是候君集部,经过那么多的恶战,还余七百三十二人。

五千精锐从岷州进发,取道石积山,归来时仅余九百七十二人,其中不少还带着伤。五去其四,战况可谓惨烈。

候君集还有程怀亮的兴致不错,手下虽说折损惨重,但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获得胜利。斩获战功,对于伤亡。他们并不是很在意。特别是候君集,三五千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数字,而不是一个个倒下的面孔。

很多名将都很严肃,不易亲近,很多不是他们的本性。因为在他们心目中,追求的只有胜利,一定程度上的牺牲是允许的,有些时候还要需故意牺牲来获取更大的利益。这就是让他们不敢和士兵过份亲近,一旦太过亲近,有了感情,难免在用人时就畏手畏脚,影响战局。

“小远,怎么样?舍不得那个美女公主?”候君集看到刘远就是回家了,也没那么兴奋,反而有点失落,不由策马走了过来,有如长辈一样亲切地问候道。

看到两人交谈,那些私卫和士兵都有意识落后,让他们两人好好聊一下,这也二个多月来,他们第一次深入交流。

刘远笑着说:“那倒没有,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而己。”

“这个很正常”候君集一脸感概地说:“你不习惯昨天还生死相搏之人,一下子又是什么兄弟,握手言和对吧?其实这些很简单,都是为了谈判中获得更多的筹码罢了,拿到有利筹码的手段很多,战争只是其中一个手段,一个最后逼不得己的手段,只要获得足敬的利益,什么都可谈,像这样的握手言和不算什么,像有些人,明明是不共戴天,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起谈笑风生,那滋味才不好受了。”

“别想那么多,我们军人,听从军令即可。”

“是,谢候将军教诲。”

候君集看着刘远,忍不住惊叹道:“本将看了你的战场笔记,不错,真不错,毁工场、烧粮草、兴谣言、擒公主,每一件都是奇功,特别是兴谣言这一条,可以是说整场战场的转折点,让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直接俯首称臣,不战而败,也因你这个计划,即使松赞干布平息了内乱,吐蕃也元气大伤,大唐西部边境,二十年可无忧矣。”

“将军过奖了,属下也是无意中想到此法,实在没想到如此凑效,纯属运气,这是候将军教导有功,这功劳有将军的一份。”

候君集笑了笑说:“我候某人虽说不才,还不至于抢夺手下将士的功劳,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候将军高风亮节。”刘远拍了一个马屁道。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候君集笑骂说,话风一转,一脸认真对刘远说:“小远,我有几句话想赠给你。”

“小子聆听长辈教导。”刘远心头一振,马上换了一种说法应道,以显得不那么生份。

儒子可教也,候君集心里暗暗点点头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年纪太少,军中资历尚浅,即使立功再多,也不能晋升得太快,以我的经验,你现在是五品,升至四品己属逆天,多是赏于田宅财货一类,以你的条件,也不缺这点东西,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其中一功记在己故的长孙将军头上,也好让他风光大葬。”

候君集继续分析道:“锻造工场分手前,你把装备赠予长孙将军,可以说你仗义,也能道你包藏祸心,让他吸引吐蕃人的注意力,然后你可以借金蝉脱壳之计,溜之大吉,本将猜得没错的话,吐蕃人驰援漠北高原,第一目标就是想保护那个锻造工场,看你的笔记,刚好是摧毁那工场之前一天,那只海冬青的能耐你也有目睹。”候君集压低声音说:“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长孙将军一个人承受了吐蕃人的全部怒火。”

刘远闻言,心中一惊。候君集分析得丝丝入扣,字字在理,那可能性无限地扩大,心里不由浮现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尼玛,早知吐蕃人这么服软,屁都不敢一个的,自己就应把那扁毛畜生的脖子亲手拧断,这样也好替长孙冲报仇,这个惨了。自己本就想着废物利用,赚一个人情,没想到还有可能得罪长孙家族。

与长孙胜文结怨,那毕竟是旁系血亲,宰相肚里能撑船。捍在清河崔氏的面上,也不一定能跟自己计较。但长冲孙是什么人物。那是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家族的未来接班人,李二的女婿,要是真记恨自己,那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

“候将军,属下并不知吐蕃有那么逆天的海冬青。当时我也劝长孙兄兵合一处,可他一意孤行,这个,绝对无心陷害他的。此事日月可鉴啊。”刘远连忙解释道。

候君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战场之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此事你是出自一片好意,我想赵国公也不会因此而怨恨于你,说到底,长孙将军还是少了一些变通之法,此事不提也罢,问心无愧即可,老夫也自会替你说好话,再加上有清河崔氏的支持,也不会对你下手,不然那可凉了天下将士的心,至于那军功”

“摧毁锻造工场,那是长冲兄的之功,当天我身体不适,并没参与战斗,所有功劳都是长孙兄的。”刘远坚定地说。

功劳什么的,刘远并不在意,反正自己的军功足够多,斩获也多,大唐现在两线攻打吐蕃、修筑大明宫、疏导黄河,估计现在国库也吃紧,以李二那抠抠索索的脾气,估计也不会赏很多,反正说升不了多少,还不如卖个顺水人情,让长孙冲死得风光一点,说不定长孙无忌那老狐狸也会大方的把此事揭过。

冤有头,债有主,哪个吐蕃人下的黑手,找他好了,可别找到我身上啊。

候君集主动找刘远谈心,也出于爱护良才的目的,刚开始还怕他不肯接受,没想到根本就不费什么唇舌,就同决把军功让了出来,不由暗暗点头,拿得起,放得低,果然是做大事之人,背后又有七族五姓之首的清河崔氏支持,前程似锦啊,嗯,以后得多亲近才行,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好,本将看好你,戒骄戒躁。”

“是,将军。”刘远腰板一挺,大声地回道。

“哈哈哈”候君集大笑几声,马鞭一甩,大声说:“前进,我们回家。”

“公主,神鸟没事吧?”赞婆轻轻出现在赞蒙赛玛噶的身后,小声地问道。

赞蒙赛玛噶淡淡地说:“折了一翅,暂时飞不了,需要休养几个月,不过雪儿是天生异种,几个月之后,再飞上天空不是问题。”

“那个,没事就好”赞婆小声地问道:“玛噶公主,你还好吧?”

赞蒙赛玛噶的脸还是一脸平静,淡淡地说:“很好,有劳将军关心,玛噶有些倦了,将军也去休息吧。”

果然还是很抗拒自己啊,赞婆感到赞蒙赛玛噶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肯说,这让让他心中异常郁闷,可是不舍得,也不敢向她发脾气,闻言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不说,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等赞婆走后,赞蒙赛玛噶看着雪儿翅膀上的伤带,不由想起刘远那奸诈而可恶的样子,然后就是他带给自己的凌辱,一想到自己回去不知怎么应对赞普哥哥,还有乱成一团的吐蕃,再联想到刘远回大唐后升官发财,娶妻纳妾左拥右抱,不由气得浑身颤抖。

好,拼了声誉不要,也不让你如意,让你知道得罪女人的后果。

赞蒙赛玛噶心中怒火中烧,脑袋一热,一咬牙,就拿起狼毫,开始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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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大秤分金(加更一)

抛开了心结,放飞了心情,没有作战任务,又有吐蕃军队保驾护航,镇蕃军一行犹如游玩一般,一边赶路,一边欣赏着高原上独特的美景。

按候君集设定的路线,取道多玛,然后沿着积石山顺路而下,沿着入吐蕃的路线原路返回,用他的话来说,从吐蕃过,那粮草自然是他们提供,还有专人护送,吃好住好,服务周到,有他们供养,不用穿过沙漠吃苦头,也不必浪费沿途官府的粮草,何乐而不为呢?

冬去春来,鸢飞草长,青草碧绿、花儿盛放,鸟儿开始在枝头闹,河水叮咚,就连空气中也闻到春天怡人的气息,那景色好像一天一个样,骑上骏马,陪着兄弟,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高原上纵横驰骋,还真是别有一番乐趣。

有时刘远暗暗可惜,要是怀中再有一个像赞蒙赛玛噶那样的绝色女子,估计行程更加美妙,要是自己能说了算,那种绝色美人做了自己的俘虏,多少银子都不放的,那可是吐蕃高原上最美丽的一朵花啊,又贵为公主,绝美的脸庞、高贵的气质、显赫的身份、曼妙的身材还有那异域的风情,长年的骑马和习武,比普通柔弱的女子更是平添几分英气,身材更是匀称修长,引起人强烈的征服**。

刘远一怒之下,就强行占有了她,把原来准备把第一次给小娘的决定抛之脑后,开了头,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又食之知髓一样多次占有,现在回想起来,吐蕃一行,怎么也值了。

可惜

一行九百多人游山玩水。而那吐蕃副将也一直跟在后面,保护,供给粮草,镇蕃军没有辎重,再加上将士归心似箭,仅是十二天,众人就己经到了积石山,一下积石山,也就是大唐的边境,而吐蕃的护送的兵马这才告辞而归。

“小远。还记得这个峡谷吗?”候君集指一个峡谷问刘远道。

“当然记得”刘远肯定地说:“这里当时发生雪崩,差点把镇蕃军埋在下面了,是我先发现异常,提醒将军注意,对了。将军还给记了一功呢。”

来的时候,两边山顶上是厚厚的积雪。现在春明花开。冰雪融化,两边的雪消融掉,露出了青山,那山都平了不少,而那峡谷,因为雪水的原因。地上积了一层大约二十厘米高的积水,波平如镜,倒映着两旁的青山,相映成趣。可惜是事过境迁,给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至少,大部分出征到吐蕃的将士,倒在异乡的土地上,有去无回。

候君集点了点头说:“你记得很清楚,不错,就是这个峡谷,没想到,再次回来之时,竟变得这般模样,可惜大将分的将士,己经永远都看不到这般美景了。”

“好了,”候君集拍了拍刘远肩膀说:“那些阵亡的兄弟,若是有能力,就好好抚恤吧。”

“属下明白。”

通过十多天的交流,刘远己经知道,战争的斩获,本来就是一笔糊涂帐,有可能今天缴获,明天就丢失的,一个难统计,二来也没人跟着清点,候君集这样说的目的是告诉刘远,武器装甲战马这些战争所用的物品,一定要折价卖给朝廷,其它的,也就随意好了,候君集暗示过这些兵部不会彻查,算是给将士们一个奖励。

在玛沁的那次缴获,一早就运回大唐,也可以作为交差了,像什么缴获要分一半给朝廷的话,本来就是一个昏招,大唐实施府兵制这么久,不会因此而废弃。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程怀亮还有候君集缴获的财货不多,死去的长孙冲还是没有,如果刘远上交得太多,显得一支独秀,剩下三人被猜疑,那也不好,这等好事,刘远自然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这样抚恤完阵亡的将士后,自己也能落下一大笔巨款,这也算是对自己把脑袋系在裤头上奋死搏杀的一个回报。

对了,还得完成陈张氏的那个承诺。

上山难,但下山很快,又走了二天,终于到达大唐的边境了。

“将军,你看,前面有我们大唐的旗帜。”就在翻过一座小山岗就正式进入大唐了,突然前面出现了大唐的军队和营房。

看到候君集一行,一个军官模样之人连忙迎了上去,跑在候君集面前,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又在他面前小心地说了几句,候君集则是连连点头,然后翻身下马,在那军官的陪同下,到一旁的营地休息了。

很快,就在传令兵告知刘远,这里大唐临时设立一个营地,战士们缴获的吐蕃制式武器装甲还有高原战马,都要在这里售给朝廷,换成银子,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再领一套崭新的明光铠和唐制式武器和一匹平常所骑乘的马匹,好好修整一番,以便整装回归,回到大唐的京师长安,接受李二的召见和奖赏。

刘远闻言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大唐也喜欢这一套,像镇蕃军在三个月前进入吐蕃,三个多月的日子里,餐风宿露,千里奔波,又是汗水又是血水,头发长、胡子长,身上的装甲也破破烂烂的,要不是骑着战马、扛着武器,还以为是一群叫花子呢,这个自然影响大唐军士的形象,特别像候君集这些征讨吐蕃的英雄,更不能马虎。

要是让百姓看到一个个穿得像叫花子,行为像二流子,那以后征兵,哪里还有人踊跃报名呢?

这是关系于大唐声誉的面子工程,自然不能马虎。

有兵部尚书候君集在此坐镇,也没人敢为难这帮劳苦功高、一脸杀气的镇蕃军,过程很顺利,刘远的三套吐蕃制度武器装甲(包括血刀和荒狼身上的),一共换了九十两银子,不过换马时,九匹高原马换了成七匹极品的平原马,那军需官估算了一下。还得补点银子,刚好就是九十两,刘远也没有意见。

不进不出,刚好打个平手。

换成了装甲战马,按候君集的命令,就地休整,刮刮胡子、洗洗澡什么的,三个月不打理,一个个好像野人一般,再说天天吃那羊肉。身上都有一股羊膻味了,自然得好好收缀收缀。

刘远美美的连泡了两个热水澡,好好的收拾了一般,再穿上那威风十足的明光铠,一下子铜镜里的自己。不错,好像鸟枪换炮般。显得神采亦亦。气宇轩昂。

收拾完了,候君集又召刘远去总结大会,其实就是确认一下各人的军功,好上报朝廷以求论功行赏什么的,那摧毁吐蕃秘密的锻造工场的功劳,刘远就放在长孙冲的名下。烧粮草、兴谣言还有擒公主三件功劳也足够刘远升官进爵;程怀亮的功劳也不少,千户长都杀了五名,摧毁的百户所有七十多所,杀死的吐蕃士兵多达三万多人。

吐蕃全民皆兵。杀死平民也算是士兵,三万多人,也不算多,刘远倒也没有异议,不过杀死千户长五名,摧毁七十多所百户所,刘远还就真不信了,那漠北高原就那么多人,镇蕃军一分为四,刘远自己砸的百户所也就十多个,以刘远的机灵性,最近时曾杀到墨脱,估计也不比程怀亮少多少,他丫倒好,一口气就报了七十多个,估计逻些城,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规模,果然像他老子,喜欢夸夸其谈,趁早着没人监管,虚报军功。

笔上做一做文章,就抵得上别人拼命不知多少回,果然是兵油子。

当然,刘远也没有傻得去揭穿这些事,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刘远还是明白的,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财,也轮不到自己这份心。

长孙冲的功职,因为他的那个私卫不在,也就无从考证,这些都是皇家的事了,刘远决定不掺和。

总结完了,就是斩获的问题,在玛沁时上贡了一批,现在说不得,多少都要上贡一点,做做样子,经过一番通气后,候君集部上缴五万多两银子,程怀亮和刘远一个三万五千两,一个三万四千两,总算形成了一个默契,不用一个太多,一个大少,拉开距离,到时在李二哪里不好看。

其中属刘远最兴奋了,以前的财货丢失,吐蕃人自然不会归还,不过在大镇巴寺哪里狠狠地发了一大笔,虽说上贡了三万四千两,对那笔有苏毗遗宝的横财来说,真的只是一个零头。

这下大发了。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都等着你呢。”刘远刚回自己所在那个营地,赵福、赵春来等人一个个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欢迎。

今晚是分赃大会,从大镇巴寺发的那笔横财,就是团体协作缴获的,到现在为止,还是放在一起,那些家伙,天天都盯着那点财货,毕竟很多人后半生都靠它了,里面件件都是精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呢。

之前一直在赶路,又有吐蕃人在旁,刘远一直拖着不分,今天晚上是机会了,在去开会前,刘远就吩咐众人取出来,估算价值、记算好军功,等自己回来论功行赏,分掉这笔横财,看他们的样子,估计都己清理好了,就等自己回来,就可以分那些战利品了。

“都统计清楚了吗?”刘远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赵福讨好地说:“都统计得差不多了,就等你过来过目了。”

刘远点点头,径直朝自己的营房走去,后面还听到赵福在给手下下死命令,不让人靠近。

“将军”

“将军”

刘远一回来,一个个士兵笑逐颜开地和刘远打着招呼,估计一个个都知道今晚有银子分了,大碗喝酒,大称分金,谁不喜欢啊。

“我记得你叫王强,怎么样,那手还行吗?”刘远走着,突然停下,弯下腰问一个士兵。

这个叫王强的小家伙,年仅十七,在后世还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不过他作战极来英勇,右手被敲断了,左手持刀,死战不退,给刘远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是从他身上,刘远看到了大唐威震四海的倚仗和雄心。

王强一脸不在乎地说:“那手碎了骨头,废了,不过我还有左手,不怕。”

“好样的,是条汉子,对了,你知道今晚要分金,王强,你觉得你能分多少呢?”刘远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身上的财货值二百两,要是再分个二百两,我就心满意足了,要不,分个一百两也行。”王强憨厚地笑道。

多朴实的士兵啊,里面放着几十万两的金银财货,他只要想分个一二百两就满足了,刘远都有点感动了,没有说话,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转身进营房,准备分战利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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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百万富翁(加更二)

美人销人魂,财宝动人心。

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珍珠、玛瑙、古玉、金银器皿、古玩珍器、金锭银块这些象征财富的物品,人们孜孜不倦追求的美好的东西,就在刘远的营房里摆了一地都是,在烛光下,这些财货折射出迷人的光彩,照一张张兴奋得快要窒息的脸庞上。

这些大头兵,就是终其一生,也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不少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这里不少精品,随便拿一件,就可以买房置地,娶妻纳妾,多是穷苦人家出身苦哈哈,好像一下子掉进钱堆里,不少人都是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口水都流出来了,好像看着一个个光着身子的绝色美女一般,就是看惯大场面的刘远,也是看得心头一片火热。

营房里,除了刘远,只有赵福、赵春来等六个有官职的之人,血刀和荒狼在门口处守着,其他没有官职,好像王强一样的大头兵,只能在外面候着,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分”的权力,只有领的权利,这也是当官的和不当官的差别,当然,也怕人多手杂,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只要当官的不要过份克扣,给自己留一份就心满意足了。

“都坐下,别站着。”刘远坐在简易的胡床上,招手让手下都坐下。

“是,将军”

赵福几人连忙坐下,等着刘远的进一步吩咐。

刘远看了一下几个心腹手下,笑着说:“好了,都别绷着脸,分银子,都开心一点,现在说什么你们也听不进的了。直接分钱吧,赵福”

“属下在”

“你是负责统计的,你先来宣布一下怎么统计的结果。”

“是”赵福一下子站了起来,拿出一本册子,大声地宣读了起来:“我部原五百人,阵亡四百一十六人,现存八十四人,其中永久伤残十二人,轻伤二十一人,死亡中。伍长阵亡八人,火长阵亡四十四人。”

虽说大伙都知道这个结果,但是此时宣读出来,还是有一种让人不寒粟的感觉,那一个个数字。曾经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曾经生死与共的泽袍弟兄啊。

看到众人没有异议。赵福马上又念道:“各人的功劳。现一一如实记录在案,上交到兵部的官员手中,朝廷自会论功行赏,由于斩敌甚多,我看过,剩下的弟兄最差也会有一个队正。不少人甚至有了品级和官身,在这里,赵某先向兄弟们说声恭喜了。”

“哈哈哈,好。这下升官又发财。”

“就是,我算过了,这次升个二级不是问题,要是皇上龙颜大悦,说不定还能捞个出身呢。”

“赵队,你最熟这些道道,你能升到什么官?”

“奶奶的,这里老子也要买田置地,再买几个漂亮的新罗婢,抱一个,亲一个,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一说到升职,一个个都面带喜色,刚才那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就是刘远也在上面笑呵呵的,也任由一群手下在底下闹,出生入死那么久,是时候享受胜利的果实的时候了,别说他们这么粗鄙,可一旦他们在战场之上,那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

开完玩笑,赵福继续念道:“之前的缴获,也分到各人手里,战甲武器战马之类,也是各自售出,此次我们袭击大镇巴寺,从欢乐佛的那个密室还有古刹的藏宝室,一共缴获十箱金钱财货,现在全在这里,现在我们三十八个人分,当然,那四个在大镇巴寺阵亡的兄弟也得分上一份”

“等等”刘远一下子打断赵福的话,皱了皱眉头说:“我现在想起来了,刚才你说伍长阵亡八人,火长阵亡四十四人,那么站在这里的人,应有八个,而不是六个,我们现在还有八十四人,怎只有这么少人分的?”

赵福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脸认真地说:“将军,我们是府兵,全凭一刀一枪吃饭,之前的缴获,一直都论功行赏,不打节扣分到众将士手里,这一点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现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四十二人用命换来的,自然是我们四十二个人分,死去的兄弟也得分一份,这是规矩,那些失散的、被俘的没有参与,也就没有出力,自然就没得分,我们是剩下八个有官职的人,但那二个是被俘,后面被释放回来的,自然就没有资格列席,分上一杯羹。”

刘远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话,不过,论功行赏,凭真本事吃饭,的确无可指责。

别人辛辛苦苦,甚至用命去搏取的富贵,自然不能随便和人分享,要是什么东西都均分,那谁还会舍生忘死去冲锋陷阵?

“那些战死的兄弟还有一起曾经出生入死的的兄弟怎么办?他们被吐蕃抓去,不仅钱财被搜刮一空,不少人还身受酷刑,总不以我们吃肉,他们连汤都喝不到一点吧?”刘远还是有一点放不开。

赵春来站起来,耐心地解释说:“将军,弟兄们都知你宅心仁厚,可这就是军中的规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分的,候将军也说了,只有功劳的,皇上还有兵部都会论功行赏,阵亡的也有抚恤,他们就是分不了横财,可是他们军功还在,朝廷和兵部不会抹杀他们的功劳,别的不说,光是卖战马还有战甲装备,他们一个人最少也能赚个一二十两了,并不是一无所有,我们这次是弄到了大肥羊,所以显得阔绰,要是斩获得很少呢?”

对啊,差点忘了,自己不是救世主,他们背后,还有李二,还有大唐呢。

即使一个人只赚一二十两,出征才三个多月,光是这笔钱就不错了,在玛沁也分过一次,更何况还有军功呢,刘远一想到这些,也不好说话了,讲钱伤感情,好不容易赚了这么一票,多个香炉多只鬼,他们不愿意分享,也在情理当中。

赵福补充道:“这次出征有些特别,除了武器、装甲、战马要折价售给朝廷,还得上缴一半,这里一下子就少了一半,我们几个也商量过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容易,大伙都同意拿出一部分银子,给那些战死的、分不上银子的兄弟都封个红包,当然,这些事还得将军同意。”

刘远淡淡地说:“这个封多少?而这笔横财,按以往的规矩,是怎么样分的,赵福,你说说。”

“是,将军”

赵福站了起来,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大声说:“大伙商量过了,那四个在大镇巴寺阵亡的兄弟,都是冲在前面的,他们虽然阵亡了,但我们还是把他们那份送到他们家人手中,那阵亡的四百一十六人,每人家里封上五十两银子帛金,四十六个被俘的,每人二十两银子的红包。”

“这笔横财,军中的规矩,就是三三二二分成,除去上缴的和给弟兄们帛金、红包,余下的将军你独享三成,军中有官职之人分二成,普通士兵平分三成,剩下那二成,则按功劳来分配,在大镇巴寺,将军运筹帷幄,荒狼和血刀两位大哥出力最大,因为他们两人是将军的私兵,功劳算在将军身上,那二成中得分一成,我们都同意,所以,将军独拿四成。”

那坐在最末的火长周金小声说:“除此之外,将军可以逢十抽一,算是手上给你的孝敬。”

刘远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多财富,自己竟然可以独享四成之多,不仅如些,还有什么孝敬钱,在这些士兵眼中,将军拿大头,当官的拿得多,那是天经地义的,难怪抢了这么财货,那王强说分个二三百两就满足了,也难怪一个个削尖脑袋往官位钻,特别像这些财货,那些大头兵只认识银子,黄金,那些古玩宝石什么的根本不会估价,好的说成差的,差的估成垃圾,黑心一点的,串通这些有官职之人,刘远一个人就可吞掉大半战利品。

“将军,你也知属下不是专业人才,也就是大约估价,到时将军先行挑选,这是估价手册。”看到刘远没有说话,赵福恭恭敬敬地估价手册奉上。

刘远摊开一看,上面把金钱财货都一一记录,不过有点笼统,不是一件件,而是一堆堆来估价,这一堆多少千两,那一堆值几万两什么的,有虚高了,但绝大多数都是偏低,有的甚至只有市值的一半,看看总值,吃了一惊:总值一百万两。

这是一笔巨款啊,苏毗的遗宝再加上千年古刹的底蕴,高达一百万两,以刘远的估计,值一百五十万两也绰绰有余,自己独占四成,还是自己先挑,自己挑哪些低估、升值大物件,不用逢十抽一,再次剥削手下的血汗钱,估计一次可以赚八十万两也没有问题。

八十万两啊,刘远忍不住倒吸冷气:加上崔家彩票的分红、金玉世家还有扬州大宅子等产业,自己的身家快达到一百万两。

这可用银子计算,不是铜钱啊,正儿八经的百万富翁,自己也可以做到:腰缠千万贯,驾鹤下扬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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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皆大欢喜

一百万两,那些士兵可占三成,也就是三十万两,加上四个在大镇巴寺战死的士兵,一共三十五人,也就是说,每个人可以分上万两,六个有官职之人分享二十万两,每人能分三万多两,而这些人,还可以参加分享那十万两的奖金。

当然,这些都要刘远不贪,不黑的情况下。

金勇说得不错,的确肥得流油。

军中昔日的规矩,怎么分成,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看将军怎么分了,众人都看着坐在胡床上的刘远,一个个都不说话,就等到刘远怎么分配了,军中旧例是军中例,遵不遵循,还是刘远这个头说了算。

刘远看了看那几个脖子伸得老长的手下,突然一脸严肃地说:“刚才候将军通知我去开会,说了上缴的问题,我们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另外,我们不要忘记,能顺利拿下大镇巴寺,起获那欢乐佛密室的秘宝,陈张氏功不可没,七尺好男儿,自当言而有信,说话掷地有声,得给她的儿子一笔产业,另外,那战死的兄弟,多是掩护我们战死的,五十两太少了,都置不了几亩地,到时一大家子的吃西北风,卖儿卖女的,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又于心何忍呢?”

“不少运气不好,被抓去当俘虏的兄弟境况也不好,断手断脚,那是吐蕃人恶意报复,永久伤残的就有十二人之多,我看了一下名单,有八人是只能领一个二十两的小红包,以后日子也难着啊。”

刘远每说一句,下面之人心中就起伏一下,有人觉得同情,有人却感到那银子越分越少了。因为所有财宝都在这里,不会再多了,越分只能越少,别人多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少了。

赵福站起来,有点感触的说:“别的主将总是千方百计地克扣将士的那份了,吃大头,喝兵血,像刘将军这般宅心仁厚,照顾将士的。赵某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某家中也有薄产,这次分得也多,我愿从自己的那份子里拿三千两出来,捐给那些兄弟。略表一下心意。”

“我也捐三千两。”赵春来也站起来。

“三千。”

“你们都捐了,我也出三千两好了。”

有了赵福带头。其它那五个有军职的都站起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们六个人分二十万两,不算奖赏,每人也有三万多两,上缴一半给朝廷,最少也有一万多两,拿出三千两。也不是拿不出来,老实说,在场的六个人中,有三个只是火长。一个队副,严格来说,这些都不算是算是官职的,只不过人死得差不多了,就是火长也变得稀罕而己,要是刘远一发狠,他们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

曾经有个将军,为了多分战利品,在分钱前夕,那些有军职的人,不是找借口杀了,就是罢了他的官职,换上自己的亲信,一个人就贪墨了大半,这叫官字二个“口”,怎么说都是他对。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说话的时候,捂着胸口说的,是捂着良心还是这银子出得心痛,不舍得出呀?”刘远哈哈一笑,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句话,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没有了,就是找青楼的头牌,也能**很久了,说是不肉痛那是假的,被刘远这么一说,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赵春来笑着说:“是有点心痛,不过,拿这笔银子出来,还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我下次还出征,但愿还碰上将军这样的好人。”

众人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刘远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好了,不逗你们了,说点好消息吧。”

一听到还有好消息,众人都坐得直直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仔细的聆听着。

“刚才我们勾通过了,那斩获本是一笔糊涂帐,再说我们在玛沁哪里己上缴了一批,此交只须上缴三万四千两即可,若有人问起,你们知道怎么说了吧?”

什么?

只需上交三万四千两?

在场的几个一下子眼睛都睁得老大,别人的不知道,可是这里有价值一百万两的银子啊,原来要上缴五十万两的,现在仅仅上交三万多两,相当于在场之人,又可多分四十多万两的银子,这下可真是发大财了。

赵福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知道,只说分了二三百两,这些是一早就分的了,我们上缴朝廷的财货,在被吐蕃人追杀时丢弃了。”

“对,对,就是这样。”众人连忙附和道。

刘远点点头说:“好,一会跟他们也是这样说,统一口径,别自个找不自在。”

众人又拍着胸口连连称是。

“还有”刘远继续说:“这次大伙都辛苦了,出生入死,舍命向前,而功劳刘某又占了大半,实在过意不过,需要上缴的款项、阵亡兄弟的帛金、没有分成兄弟的红包,候将军他们的孝敬、还有陈张氏哪里的承诺,刘某全包了,你们该拿多少,就拿多少,都别吃光嫖净,现在是太平盛世,多置田地,到老时也有一份产业传下去。”

“这,这怎么行啊,将军”、

“就是,这些应该大伙一起出。”

“没有将军,我们哪里能有这么多缴获呢,其实出征时,我能捞个一百几十两,还有命回来,都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银子,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刘远竟然把所有的责任一力承担,一下子感动极了,将心比心,一个个都出言劝阻。

“好了,好了”刘远挥挥手说:“此事就这样定了,不要多言,不过我喜欢那些古玉和宝石之类,大伙相让一下就行了。”

“那当然,将军先挑,看中哪件就拿那件,大伙都没二话。”赵福马上应道。

“将军大义啊,以后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将军了。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只要刘将军的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刘远不是开玩笑,而是发自真心,在场的人一下子都感动极了,他们这些士兵,虽说斗大的字都识一筐,但个个都是直肚的热血男儿,一个个都被刘远的慷慨大方给感动了。一个个都拍着胸口直言效忠。

刘远心中暗暗点头,有这些表态,自己的这笔投资值了。

这一次削弱吐蕃,逼它低头,但并没有消灭吐蕃。松赞干布还在,论钦赞还在、赞婆还在。那精锐的吐蕃士兵还在。松赞干布当机立断求和,更显示他的果断和魄力,能屈能伸让在感受到他的忍耐力,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未来几十年,还是大唐的最忌惮的敌人。像这些出征过吐蕃又立了大功回来的之人,肯定会受到大唐的重用。

不客气地说,坐在这里的这些人,包括外面一直等结果的那几十人。以后都是镇守吐蕃边境的中坚力量,刘远日后商业触手,肯定会沿着丝绸之路的足迹,伸到波斯等到地方,现在花十万八万结个善缘,来日也好相见。

虽说自己有崔氏撑腰,这关系不一定用得上,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事,以自己的赚钱能力,也不在乎这点银子,再说

“这颗宝石我喜欢,赵福,你是估价的,帮我置换一下。”确认好了,那就分吧,一个个都急不可待了,按照先前说好的,刘远先挑,刘远挑了那些价值大、估值严重不足的物品,然后拿着那些分到的金银器皿置换自己喜欢的宝石古玉等材料。

赵福二话不说,从属到刘远那堆首饰中,拿了一支普通的发钗还有一串个头不大的珍珠,换了那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刘远有点过意不去了,连忙说道:“这,好像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那宝石价值是大,但个头大小,还有裂了一点,差不多的了。”赵福连忙说道,然后转头问众人道:“大伙说公平不?”

“公平,公平”刘远一力承担,义薄云天,众将士都非常感动,一个个都有心让利,一二百两的东西就让他换了一顶上千两的顶级宝石。

“那不行,不能让将士位吃亏”,刘远主动又从捡了一对金手镯进去,羸得众人的一片喝采。

那颗宝石裸卖是大约是八百两,不过经过刘远的巧手,做成首饰卖出去,那价格至少能翻一二番,自然也不好占太多便宜。

“这块猫眼我喜欢”

“这块玉壁我换了”

“这玉佩我要了。”

刘远一力承担所有支出,折价一百万两的,一下子好分了,刘远先挑价值四十万两的东西,然后再用那些不太喜欢的金银器皿换那些宝石奇珍,反正那些大头兵也不认货,用金银去换一个个也乐意,还连选购刘远大方、仗义,别人分横财时吵得面红脖子粗,要拨刀相向,刘远这里可好,将相和,一团和气,有时还互相推让。

最高兴奋当算是王强这些大头兵了,原想能分个二三百两就好,没想到一下子分了上万两,最少的也有八千多两,一下子众人都乐疯了,一个个差点都想对刘远高呼万岁了,大喜这下,众多也不吝啬,多少都拿点银子出来捐给那被俘,最后没有分到横财的兄弟,那四十六个没份参与的,最后每一个都有三五百的赠予,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整个营地好像过年一般,一个个兴奋极了。

刘远也大有所获,一个独享四成,价值四十万两的财货,很多都是严重低估了的,再说那些士兵也刻意让利,慢慢卖的话,能翻上一番,要是制成首饰出售,绝对过百万之数,这一下大发了。

收拾好,又安排人守好财货,然后挑了几样精品,悄悄往候君集的帅房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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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醉卧沙场

“程兄,是你?”刘远刚想进候君集帅房,正好看到程怀亮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怀亮楞了一下,显得有一丝尴尬,好像被撞破了什么一样,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刘兄,找候将军啊。”

不用说,这个家伙在回去前,乘机和候君集搞好关系,毕竟这次出征,候君集才是主帅,到时还要跟李二复命,表现是好是差,都是他的一句话,在论功行赏时,李二也会咨询他的意见,程怀亮适时进贡,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程怀亮不是被擒,身上的财货不是被搜刮一空了吗?在商量上缴斩获时,他没有持反对意见,反而坚决要比刘远多出一千两银子,压了刘远一头,那银子怎么来?不会倒贴吧?

哦,对了,回来时,他借口溜马,带着几名亲兵失踪了二天,当时还以为他迷路了,现在想想,好像他们回来时,身背上多了几个包。

都说狡兔三窟,他老子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当过山贼称过王的,肯定很多“经验”传授,应是暗中把抢到的财货埋好,以免遭受到不测,回来的时候顺便挖了出来,这样一来,上缴的银子有了,还有闲钱孝敬上司。

尼玛,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精。

候君集正在帅房内写着报告,看到刘远来,很高兴的放下笔,让亲卫奉上茶水,陪刘远聊,刘远坐了一会,把装有几件名贵首饰的小布包留在茶几上,然后告辞而去,候君集也没有阻止。事实上,他也知刘远发了一大笔横财,属下孝敬上司,军中一贯有这样的传统,所以他没感到意外,也没有阻止,像他回到长安,也需要东西活动活动的。

水至清则无鱼。

晚上营地成了欢乐的海洋,候君集令人烧了几堆熊熊的篝火,所有镇蕃军围着火跳舞。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从出征到现在,这才算把心头的一块大石放下,兴奋之下。一个个举杯痛饮,碗到酒干。何等痛快。

候君集、刘远、程怀亮、程阳、孙大强围在一起喝酒。这算是这吐蕃军的高层人员,以前还加上长孙冲还有陆广,可惜他们两人以身徇国,杀身成仁了。

“你们的表现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此交出征大捷,你们俩功不可没。本将敬你们一杯。”候君集举起酒碗对众人说道。

“不敢,不敢”

“将军,应是我敬你才说。”

众人连忙拿起酒来,一边谦虚一边把酒喝了。

候君集敬完。刘远等人又回敬,直到酒过三巡后,这才消停下来。

程怀亮拍着刘远的肩膀说:“刘兄,这下你可大大的长脸了,兄弟我妒忌啊。”

“妒忌?妒忌我什么?”

“嘿嘿,那个吐蕃公主叫赞蒙赛玛噶,松赞干布的妹妹,号称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花,据说她艳名,就是尼婆罗、波斯、天竺的贵族趋之若鹜,不知多少人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当日我在看到你与她与乘一骑,特别是离开时,还一直盯着你,依依不舍的样子,你们不是好上了吧?”

倒,刘远最怕别人提这个,昨天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一转眼又说大唐吐蕃是一家,家个毛啊,自己都把吐蕃最尊贵的公主霸王硬上弓了,想想都有点后怕,一早就在下了禁口令,在自己所部,没人敢再说这事,但程怀亮不是自己的部下,地位比自己只高不低,自然是想说就说。

寒一个,什么依依不舍,那眼里的不是爱意,那是一支支穿心的箭啊。

“好上?哪里有什么好上,程兄休要乱说。”

“哦,对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就没动心,忍得住?”程怀亮笑脸如花,一脸的不信。

刘远无奈地说:“那个,天天想着逃命,也没心思干那个,不过磕磕碰碰总有一点的。”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程怀亮笑嘻嘻地说:“原来吃了不少豆腐,不错不错,那妞我看到也惊为天人,可惜为了程某,要和他们交换俘虏,要不然,刘远可以抓一个公来做暧床丫环,那得多有面子啊。”

程怀亮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对刘远所说的话不相信,用他的话来说,抓了那样绝色美人,自己可是天天和她在床上翻滚也愿意了,可惜自己弄到手的,都是普通牧民的妻女,粗手粗脚,现在想想,自己弄的那几个加起来的姿色,也没刘远抓到那个公主的十分之一,刘远还真有艳福。

“程兄想多了”刘远摇摇头说:“你别看她长得漂亮,其实是一个母老虎来的,一个人砍翻了我将士,非常彪悍,一点也不温柔。”

“真的?”程怀亮眼前一亮,眼里出现一丝异彩道:“那敢情好啊,越辣的妞越有味道。”

刘远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程兄,你就不怕公主?”

“哈哈哈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像我这种定了亲之人,自当收心养性,刘兄可不要胡说。”程怀亮被刘远那么一提醒,心里也打了一个激灵,在吐蕃玩得有点乐不思蜀,差点忘记自己和清河公主李敬订了婚,那可是公主啊,清河深得李二的喜欢,性子也有点率直,要是让她知道自个在吐蕃左拥右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好了,得收心养性,做回一个乖宝宝了。

孙大强笑着说:“那吐蕃的女子,最好不要惹。”

“为,孙大哥,这是为什么?”刘远心中一动,忍不住发问。

“吐蕃的女子都是一根筋,一旦被她们缠上,那可不是好玩的,随时出人命。”

程怀亮吃惊地说:“一甩了她们,就要自杀?”

“嗯,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是杀了负心的男子,我们有一个火长抢了一个吐蕃女子,快要回来的时候那女子想跟他回来,可是是那火长家中己有妻儿,就没同意,结果半夜就被那吐蕃女子杀了,杀死后还把那命根都割了下来。”

“不,不会吧,那女的呢?”程怀亮有点后怕地问道。

“哦,也自杀了。两人死在一块”孙大强有点可惜地说:“可惜了,那火长,立了大功,将军都想封他做校尉的了,没福气啊。”

不会吧。这吐蕃的女子,竟然这般三贞九烈?刘远一想起赞蒙赛玛噶那怨恨的眼睛。心里也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把手护在“老二”面前,这一切,被细心的候君集收在眼底,不过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刘远怕再说下去,又会扯到自己擒获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身上,连忙岔开话题道:“候将军。这次出兵,耗费那么多,本来是准备以战养战的,现在就这样结束了。国库不会赔吧?”

“赔?”候君集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这才说道:“在这个关头退兵,皇上自然不肯吃亏,松赞干布放弃了陇右,从此胡商的商路再无威胁,光这一项,就不知为国库增加多少税收,除此之外,吐蕃对大唐行君臣之礼,无条件释放所有战俘,战场上的缴获也可以顺利带走,再者,还得承担我们出兵的费用。”

“出兵的费用?”

候君集解释说:“这次的名义,说成是替他镇压叛乱分子,那军费自然是他来承担,军费、赏赐还有抚恤,加起来数目还不少,吐蕃也无力承担,己同意把永昌一带,方圆三百里的土地割让给大唐了,你说,我们大唐还会吃亏损吗?”

放弃对陇右的控制、俯首称臣、割地赔款,每一项都是对大唐极为有利,在没有能力吞下吐蕃之际,李二自然是千肯万肯,难怪连那些缴获也不太乎了,这相当于吐蕃出钱让大唐攻打自己,然后再赔礼,这样的条件,又叫李二还有群臣怎么能拒绝呢?

战争一起,除非相持,不分胜负,否则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估计松赞干布都想哭了。

“哈哈,喝”

“来来来,买大小啦,买得多,赔得多,不嫖不知身体好,不赌不知时运高,都来试试运气啊。”

“来,我来跟你比,看哪个先喝趴下”

此时营地里己成了欢乐的海洋,在长官默许下,一个个士兵开怀畅饮,一些喜欢赌二手的,己经聚成里三层、内三层在赌博了,刘远听得出,那个叫得最响的,就是赵福那个家伙,他分了近四万两,的确有足够的资本来开庄了。

“将将军,来,,来,属下敬你,你们干干什么让开”有一个醉猫拿着一碗酒,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要给候君集敬酒,可是远远被候君集的亲卫拦住,生气得直骂娘,一边闹一边自己喝,刚想把他驾走,“砰”的一声,自己醉倒在地了。

竟然睡着了。

“将军,你们先喝着,我去管一下,一个个也太不像话了。”孙大强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准备约束这些无法无天的士兵。

刘远拉祝蝴说:“算了,孙大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言一出,一下子四下皆静,众人好像呆住一样看着刘远,嘴里品味着那两句诗,候君集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都说刘校尉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然是文采飞扬,好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诗,好诗,十四个字,己道尽出征战士的艰辛,本将下令,今晚尽情地喝,不醉无归!”

看着一个个兴奋的将士,看着一双双敬佩的眼睛,刘远心里嘀咕道:得,一不小心,又剽窃了,对不起了,王翰大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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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夹道欢迎(加更)

“报,将军,全军九百七十二人,业己全部到齐,请将军训示”孙大强清点完毕,一脸严肃地向候君集报到。

昨晚因刘远那两句道尽出征将士心声的诗句,候君集大受触动,宣布全军狂欢,到最后镇蕃军醉倒了一地,原计划天亮就出发赶路的,现在日上三竿才集结。

九百七十二人,一个个都梳洗整理,梳理了头发,刮了胡子,换上崭新的光明铠,挎上明晃晃的横刀,手执长槊,一个个精神抖擞,果然是人靠衣妆,佛靠金妆,现在的镇蕃军,哪有昨日的颓废?九百七十二人全部在校场上集中,在阳光下,铠甲和武器都反射出寒光,可谓布署严谨,甲仗整肃。

候君集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心里感概万千:三个月前,出发的有五千精锐,可是经过三个月战争洗礼,五去其四,现在能站着的镇蕃军战士,己不足一千,果然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巡视了一遍,然后大声地说:

“三个月前,吐蕃犯我边境,残害我大唐军民,我们奉旨出征,深入吐蕃腹地,浴血奋战,立下了不朽的赫赫战功,三个月后,我们出色的完成了王命,凯旋而归,我知道,很多将士倒在异乡的土地上,听不到本将说这番话,也有很多将士受了伤,但是,本将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大唐的的精英,都是大唐的英雄,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挺起胸膛,大踏步回去,我们回长安,见皇上。请皇上对我们论功行赏。”

听到这里,像王强一行伤残的的士兵,下意识把腰杆挺直,神情也变得自豪起来。

“我们回大唐,我们回长安,皇上等着接见我们,路上不能坠了我镇蕃军的威名,更不能坏了我镇蕃军的名声,听见没有?”

众人齐声喊道:“得令”

候君集也不罗嗦,大手一挥:“出发!”

一声令下。一队队士兵鱼贯而出,走出营地,踏上面圣之路。

很多士兵都很激动,对于他们来说,皇上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知皇上长得怎么样。现在奔赴长安。接受李二的亲自召见,接受李二的封赏,那是何等的荣耀,何等幸运,不少士兵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将军,听说你在长安也有宅子?”赵福一边骑马一边问道。

刘远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哦,只是一间小宅子,恐怕招待不下这么位兄弟。”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色中饿狼。多喝几杯就原形败露,吆三喝四,自家美女太多,让他们看到了不好,最怕就是喝大了,把自己和吐蕃公主的风流轶事无意叫曝出来,他们没什么事,自己可没好果子吃,家里放着几朵鲜花不采,反而跑到吐蕃采了一朵野花,估计小娘、杜三娘她们肯定不会高兴的。

赵福笑嘻嘻地说:“将军府上很多美眷吧?”

“哦,你如何得知?”

“像将军这样年轻人,哪个不是血气方刚,气血旺盛,可是进入吐蕃后,就没见将军对哪个女子动心,属下猜想,要么就是将军眼光高,瞧不起这些普通货色,要么就是将军好男风,有断袖之癖,没想到,最后那个美人公主还是让将军破了戒,开了荤,嘻嘻,属下还看到将军在马上还把手伸进她的裙内呢,嘿嘿,真是有情调,所以属下可以断定将军是前者,家中美眷甚多,不知不觉间把目光都养刁了,藏着收着不让人看,哎呀,将军,你怎么打我啊,别”

说话说得,刘远气得拿着长槊敲他,而赵福抱头鼠窜,

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当众调戏起自己来,又是好男风,又是调戏公主什么的,这个家伙,天生八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反刘远气得不轻,真是不教训也不行。

“你你们注意一点,前面就要进村庄了。”负责纪风的士兵看到有人乱了队列,要是普通士兵,说不定就敲上几个军棍,可是看到是刘远,态度马上就放缓了。

“好的,有劳兄弟了。”刘远也见好就收。

赵福摸了摸头上的肿块,哭笑不得地说:“将军,跟你开个玩笑的,其实我是想请将军赴宴罢了。”

“赴宴?”

“对,这是一众将士的心意,到了长安,我们要在最豪华酒楼包下一层,八十四位兄弟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吃完了,听小曲,找头牌,把最红的姐儿都包下来,让兄弟们乐乐。”赵福补充道:“我全包”

“你?怎么这么大方了,昨晚羸了很多?”

“嘿嘿,昨晚手风旺,小羸,三千多两而己,反正是横财,就花了它,当没羸好了。”

而己?有了银子,站着说话也不腰痛,那小二哥一个月也就是赚个二两,那赵福分了近四万两,昨晚开庄,羸了几千两也不当一回事了,刘远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女人的美貌、男人的钱袋,就是他们自信的来源。

“行,到时一定到。”刘远爽快地说。

赵福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一个带着火漆印记大牛皮纸袋,递给刘远:“将军,这是你的,差点忘了。”

“我的?”

“对”

刘远挑去火漆,打开一开,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里面装着几件极品的好东西,极品玉壁一双、硕大的夜明珠一粒,价值不菲。

赵福在一旁说:“这是那一批财货中最好的二样,将军仁慈,没有逢十抽一,这些就是兄弟们一点心意。”

“这又是军中规矩?”

“是的”

有些无言了,这些士兵真是太善良了,就如大唐的百姓一般,刘远想起一个故事:有个贪财如命的县命,上任后地皮都刮了三尺,没想到离任时百姓却集体请愿他留任。有人问何解,百姓说,他是贪,但己贪足,留着一头饱虎,胜过再引进一条饿狼。

刘远也没有推搪,还是收下了。

自己分得四十万两,慢慢出售,大约价值在七八十万,上缴了三万四。阵亡的四百一十六人,每人封帛金一百两,没参与分成的四十六人,每人封五十两的红包,这里己经去了八万两。给候君集孝敬了三万两,答应陈张氏给他儿子的百亩田地。这里也得二三千两。一来二去,十多万两就没了,这些都是小头,最头痛就是清河崔氏。

刘远能有今天,荒狼和血刀出力极大,也数次救了刘远的性命。光是这份情,就是用金钱财货很难衡量的,这次收获甚丰,刘远也不以独吞。堂堂清河崔氏,自然不能三五千两就能打发的,然后崔梦瑶那些兄弟姐妹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那些叫姑爷叫得老甜的下人也不能吝啬,好的东西,像玉石、宝石这一类亮晶晶的,那是女人的最爱,小娘、杜三娘、黛丽丝怎么也要送上几件吧,对了,崔家的老太太最喜欢猫眼石,自己这里有一颗,好像也需要尽一下孝心。

妻妾多,能不能养活也是一个问题,难怪古时妻妾斗得那么厉害,因为资原有限,只有争宠了。

镇蕃军一行在官道上前进,突然间,候君集、刘远等人一下子勒住了战马,一脸惊讶地看着前面:前面的官道两旁,站满了拖家带口的老百姓,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发须俱白的老者,手拿拐杖,后面还有锣鼓等物。

一看到镇蕃军一行,那些老百姓都兴奋起来了:

“来了,他们来了。”

“大唐的军队回来了。”

“快,起鼓”

“澎澎澎澎澎澎”

很快,人声沸腾,锣鼓之声就响起来,那个老者在两名汉子的搀扶下,慢慢走了上来,向着候君集行了一礼:“尔等可是大唐的镇蕃军?不知哪位是候大将军?”

候君集、刘远一行连忙翻身下马,候君集行了一个说:“这个老丈安好,在下正是候君集。”

那老丈恭恭敬敬地说:“在下陈家村里正、也是陈家村陈氏一族的族长陈子辉,拜见候大将军。”

说完,率先跪了下去,后面那些族人见状,也纷纷下跪,一时间,官道两道跪满了下跪的百姓。

“陈里正请起,聚在此地等着候某,不知所为所事?”候君集连忙亲自去扶他起来。

虽说一个是将军,一个只乡间野老,但那老丈发须俱白,少说也有七八十,敬老是华夏的传统美德,候君集也不例外,他敬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年纪。

“我们陈家村是金川陈氏的分支,陈家村建立成逾百年,一直奔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没想到蕃奴作恶,近年数次进村掠夺,奸掳掠,无恶不作,让我陈氏一族犹如陷入水深火热当中,现闻候将军神威,在吐蕃腹地纵横驰骋,杀敌无数,那经常到我陈家村作恶的于论勃也是死在你们箭下,替我陈氏报了血海深仇,简直就是大快人心,今闻将军班师回朝,特来感谢。”

候君集一行这才明白,原来感谢自己打吐蕃,替他们报了血海深仇,特来感谢的。

“陈族长客气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保家卫国,本是我军人之本分,蕃奴如此猖獗,是我等之过失,现在还劳陈族长在此久候,愧不敢当,乡亲们请起,不要客气。”

“请起”

“请起”

刘远一行也帮忙扶起这些纯朴的老百姓。

陈族长向候君集赞道:“这些将士甲仗整肃,真可谓我大唐虎狼之师,候将军治兵从严、用兵如神,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小老不才,就在前面空地设下酒席,杀猪宰羊,还有自酿的佳酿,万望将军给个面子,万万不能推辞。”

候君集:“这”

“请将军移步。”那些陈家村的人一起叫了起来。

“这只是我陈家村的一点的心意,请将军不要嫌弃。”陈族长连忙说道。

张大强也顺水推舟地说:“陈族长情真意切,将军莫要凉了他们的一番心意才好。”

“正是,正是。”陈族长连忙说道。

候君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那候某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老丈了。”

“客气,客气,这是我等之荣幸。”

于是,候君集一行镇蕃军在陈家村人敲锣打鼓中,,如英雄一般被拥戴着向前走,军民一家亲,一起到前面吃席,看着那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那一句句暧心的问候,还有如英雄一般的礼遇,在场的镇蕃军战士无不感到骄傲自豪,仿佛那几个月的浴血奋战都值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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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红颜祸水

吐蕃大捷,消息传回大唐,百姓自然是走相奔告,举国一片欢腾,自己的军队打了大胜仗,让外荑臣服,那是所有大唐人的骄傲,李二乐意和百姓分享胜利的荣光。

松赞干布在大唐上元佳节犯境,弄得人心惶惶,过年都没好好过,大唐的百姓对他自然没有一丝好感,现在听到他无条件投降,一边说活该之时,一边大赞大唐将士的英勇,只是几千人就在吐蕃弄得鸡犬不宁最后还要吐蕃人求饶,真是大快人心。

当然,百姓赞的是镇蕃军,而是淞州、雅州等地的守将,堂堂一州之府都被没有攻城器械的吐蕃人攻陷,简直就是大大的打脸,就像一向很得李二宠爱的程咬金,因监督不力,罕有地被李二叫去训斥一番,扣了二个月的薪俸,名将的光环开始褪色。

要是没有比较,倒也没有变得那么差的,一路出征吐蕃,一路出征淞州,战果悬殊,而在淞州的程咬金,还是本土作战,战事失利,百口难辩,那些老百姓可不认这些,他们只看战果,一向精打细算的混乱魔王,算是晚节不保。

消息传到小娘的等人耳中,一个个兴奋异常,小娘、杜三娘还有一众下人又叫又跳的,小娘都流出欢乐的泪水。

之前为了保密,李二也有意封锁消息,从一踏上吐蕃的土地,镇蕃军差不多就是音讯全无,小娘、杜三娘等人多方打听,可是就是李二也没什么信息,更何况她们?除了攻下玛沁后,托人寄回一些东西,然后一下子消失三个月,那种等待和煎熬是难以形容的。二女都在等待中,吃不香,睡不好,二人都略有清减了。

“真是菩萨保佑,师兄没事,平安归来。”小娘双手合十,喃喃地说。

杜三娘也在一旁笑脸如花地说:“真是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就说少爷吉人天相,不用担心的。现在总该信了吧?”黛绮丝听闻主人刘远平安归来,也是满脸笑容,不过转而又有点尴尬地说:“少爷不在这里,金玉世家的生意都差了许多,那个可恶的金至尊。老是压着一头,抢了不少老顾客。都不知怎么跟少爷交待了。”

说到首饰。三女中,小娘最有话事权,以前在扬州时就听闻金至尊的厉害,看到黛绮丝自责,笑着安尉她说:“黛绮丝,我们大唐有句话叫做隔行如隔山。你都不是干这行的,但也把金玉世家经营的得有声有色,己经很了不起了,金至尊是行业龙头。成名多年,实力深不可测,要是我当掌柜,估计干得比你还差,也就是我师兄,才有办法对付它。”

“少爷的确是一个奇才。”黛绮丝笑道。

一旁的杜三娘笑着说:“好了,好了,小娘,今天天气这么好,刘远也凯旋归来,梦瑶姑娘说,大军平安回到了大唐,正向长安进发,皇上还要亲自接见他们,论功行赏呢,真是菩萨保佑,想当日我们在大兴善寺许下愿,为刘远祈福,现在他得胜归来,不如我们今天去上香酬神吧?”

“好啊,我正有此意呢。”小娘一听,二话不说,马上同意了下来。

黛绮丝闻言心头一动,连忙说:“黛绮丝陪二位小姐去,我也很久没到大兴善寺玩了。”

“好,人多热闹。”杜三娘满口答应,连忙吩咐道:“小蝶,备车,我们要去大兴善寺上香。”

“是,小姐。”

大兴善寺,始建于西晋武帝泰始二年(265年),是大唐的名寺,规模宏大,极负盛名,寺内高僧佛法精深,信徒很多,长年香火旺盛,即使不是初一十五,这里也是人满为患。

小娘、杜三娘、小蝶还有黛绮丝一出现在大兴善寺,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小娘温驯娇俏,犹如一朵风中百合、杜三娘明艳照人,犹如一朵盛放玫瑰、黛绮丝高挑迷人,犹如一朵来自塞外的郁金香,散发着诱人的异域风情,就是待女小蝶,也清秀可人,四个女人一台戏,四个美女凑在一起,一下子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谁家美眷,竟然这般迷人?”

“就是,还有胡姬呢”

“绿色长裙的女子最是迷人”

“许兄,此言差矣,那红装的女子,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气质一流。”

“白衣女子身段最风流”

“你们不知道吧,刚巧我认识,这是刘家的女眷,那是金玉世家的东主,这次出征吐蕃,他也有份参与,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这下可要平步青云了。”

“开玩笑,小校尉?告诉你,他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他的老丈人,那可是三品工部尚书”

“啊”

众人议论纷纷,议论者有之,赞叹者有之,妒忌者有之,不一而足。

杜三娘等人先是捐了十两香油钱,然后诚心地上香、还神,虽说是绝色美女,但在求神拜佛方面,也和普通的妇孺一般无疑,就连平日略带魅惑之色的杜三娘,也收起笑脸,显得很神圣庄重,让人感到她的诚心十足。

上过香,酬完神,众女感到心愿己了,这才高高兴兴往回走。

“可惜,要是梦瑶姐也在,那人多更热闹。”小娘有点遗憾地说。

杜三娘摇了摇头说:“算了,她是大家大户,门槛太高,我等可是高攀不起。”

“三娘,也不是这样说”小娘替崔梦瑶说好话道:“崔姐姐还是很和气的,也没有盛气凌人,待我们也好,要不是这次是替师兄酬神,我都想唤上她了。”

“最好别,不知为什么,我在她面前,老是感到有一点不太自在。”杜三娘有点吃味地说。

论姿色,杜三娘艳绝苏淮,在美女如云的苏淮艳压群芳,论才华,杜三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是精通琴艺术,号称色艺双绝,唯一让她不自信的就是出身,奴籍出身,虽说脱了奴籍,但是在心底里还是自卑,名门望族出身的崔梦瑶更是让她把缺点扩大得淋漓尽致,所以见了崔梦瑶,虽说崔梦瑶非常和气,也不持势凌人,但是她打心底里还有一丝不太自在。

小娘也不在意,而是一脸花痴地说:“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呢,听说他升了官,回来时肯定是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刀枪弓箭,像大将军一样走在面前,那得多威风啊,到时我一定要到城门看着。”

“是啊”一想到刘远穿站铠甲威风八面的样子,杜三娘也心动了,点点说:“我也要看,这次皇上召见,要是回来官府也发贴告示让我等去欢迎的,到时留意告示就行了,啊,不了,还是让阿全到城口处候着稳妥,一有动静就回来告诉我们。”、

“好啊,那就叫阿全去候着。”小娘马上同意,生怕错过了。

黛绮丝在一旁笑着说:“听那些人说,还有几天才回来呢,两位小姐也太焦急了吧?”

杜三娘笑着说:“这个没什么,反正阿全也是挺空闲,在家里也听候跑脚的,最多有什么要吃的,我叫小蝶多跑二趟就行,现在家里仆人多,也不差他一个。”

“就是,要不让小环去跑腿也行。”

四女嘻嘻哈哈地往回走,那笑脸如花的样子,不知引得多少人停足注目,长安美女很多,但像四个不同类型、各具特色的美女凑在一起,还真是视觉盛宴。

自古红颜多祸女,四女得知刘远凯旋归来,一时兴奋之下也没注意,一辆豪华马车的里,有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透过车窗,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们四个,一直盯到她们乘着马车离开,这才恨恨地放下帘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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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狗头军师

“蜀王殿下,何事这般愤怒?”车厢里,一个长胡须的猥琐男子的笑呵呵地问道。

四匹神骏的马拉着一辆黄色的豪华马车,马都是白马,油光毛亮,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黄色是皇族专用的颜色,尽显尊贵,而车厢很大,里面坐六个人也绰绰有余,这正是蜀王李愔的座驾。

此刻,李愔正一脸憋闷坐在马车里,而他的狗头军师季月观正在一旁笑着询问道。

李愔闷闷不乐地说道:“月观先生何必取笑于我,你也知道本王喜欢刘远身边那名胡姬,可是数索不得,现在看到此女越来越妩媚,越来越迷人,我心里好像蚂蚁爬过一样,心里庠庠的,眼看美人在前,却不能抱入怀中亲近,真是可怒也。”

季月观本是一个落难的书生,屡试不第,后来都混不下去,连饭都吃下去了,寻了一个门路,投入蜀王府做了李愔的门客,这个季月观学问一般,但是吃喝嫖赌博却是样样精通,又是一肚子坏水,没少给李愔出馊主意,很合李愔的脾气,也引为心腹,经常带在身边充当狗头军师。

今天感到无聊,就跑到大兴善寺看看有什么美女,没想到无意中又看到黛绮丝,像蜀王李愔府中,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就差这么绝色的异国佳丽,一看到黛绮丝粟色的头发,高挑身材,还有那股神秘的异域风情,色中饿狼李愔哪里把控得住?

“以蜀王的身份地位,一个小小的胡姬,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李愔叹了一口气:“要是别人,我早就拿下了,偏偏那刘远,软硬不吃。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昭武校尉,偏偏有清河崔氏给他撑腰,这还不算,他和我父皇还有皇姐皇弟关系甚密,我也不好贸然下手,本想着他出征吐蕃,九死一生,没想到长孙冲那窝囊废都挂了,偏偏他就死不了,那么多人死就不见他死。现在他立了大功回来,那更不好办了。”

看着主子烦心,作为狗头军师的季月观马上就开始挤坏水了,反正坑别人不是坑自己人,就靠这点“自觉”在李愔面前立足了。要是主子有事自己帮不忙,那还养着自己干什么?

“唰”的一声。只是眼珠转了几下。季月观还真挤出了坏水,把手中纸扇一张,满脸笑容地说:“嘿嘿,其实殿下想一亲芳泽,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哦”李愔眼前一亮:“有话快讲,快屁快放。别跟本王兜着,等我玩腻了,自会赏给你玩玩。”

“是,是”那么季月观突然语音一转:“蜀王殿下。体恤下属是很重要的,这样下属才能归心,给殿下赶边的章铁一直忠心耿耿,可惜年近三十,还是光棍一条”

李愔冷冷地说:“那又怎样?我蜀王府又不是开善堂的,工钱给到足,娶不娶,本王哪里有空理这闹心的事?”

“如果,我说如果殿下能替他娶了那个胡姬,传出去也说是蜀王仗义、体恤下属,就告状咱也不怕,我们是送上聘礼娶的,闹得哪里也不怕,一个小小的,估计他也不敢和贵为蜀王的的殿下闹翻,就是刘远的靠山清河崔氏,断断不会为了一个替他出头而跟蜀王交恶,传到皇上耳里,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是下聘礼的,礼数走足,最多就是训斥几句,说你胡闹,根本翻不了什么大浪,到时那刘远回到,见木己成舟,也说不定也就给了这个顺水人情,他是功臣,背靠着清河崔氏,说不定有了这一层关系,把他拉到殿边,为殿下所用呢,至于章铁,我想,他会感激殿下的恩德,双手把美人儿献上,嘿嘿”

季月观补充道:“现在动手,还能落个头啖汤,等那刘远归来,那么绝色的美女哪里忍得着,到时**,拨得头筹,以后殿下就算抱得美人归,恐怕也只以穿别人的破鞋了。”

什么?破鞋?

李愔贵为皇子,哪里甘心穿别人的破鞋,眼珠骨碌碌转了好几圈,最后用力一拍季月观的肩膀说:“哈哈,月观先生真不愧是本王的智囊,这么快就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计策,看来本王没有看错人,,好,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事成后,重重有赏。”

美女的诱惑太大了,虽说有风险,不过好在那只是一名胡姬,还是一名,李愔就拼刘远不敢和自己叫板,清河崔氏也不会为了一个个替刘远出头,就是真出了事,可以说自己喝醉,酒后应了手下的请求,把自己摘出去,让章铁作自己的替罪羊,章铁是自己的家奴,娶回来,献给主人那是应该的,对,就这么干。

“是,殿下,属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保你满意。”季月观连忙应道。

他最喜欢这种狐假虎威的把戏,又可以威风,又可以在主子面前露脸,何乐而不为?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宜早不宜迟,小的准备今晚动手,等宵禁后才去,一来她肯定在府中,二来没什么人围观,也可以把影响降至最低。”季月观小心的分析道。

一想到今晚就可以把那绝色的胡姬压在身上,让她在自己的曲意婉转,李愔心头就一阵火热,也有了反应,非常满意地说:“好,好,今晚好,月观,你越来越能干了。”

“不敢,此事要成行,还得殿下给我开一张特别通行证方可成行。”

李愔摆摆手说:“这是小事,我一会派人让长孙祥给你送去即可。”

“属下一定不负所托,今晚一定把那美女给殿下献上。”

“哈哈,哈哈哈,有月观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走。”李愔吩咐道:“去醉仙楼,本王要好好进补一番,晚上可以好好享受。”

“蜀王真是好雅兴”季月观奉承完,走出去吩咐车夫直奔醉月楼

太阳己经下山,夜幕悄然来临,城门坊门,在悠扬的钟声中一一关闭,夜色中的长安,街上空也一人,那盏盏的灯笼犹如天上点点的繁星,放眼望去,也别具风情。

“我三条j带个五。”小娘把手中的叶子牌打出去。

杜三娘优雅地放下四张牌子,微笑如花地说:“不好意思了,小娘,我这是三条a”

“炸”黛绮丝兴奋地大叫一声:“我是四条二,报警了哦,我只剩最后一张牌子了。”

几人玩的,赫然是刘远教她们玩的叶子牌斗地主,刘远不在,家中也没有旁亲长辈,想怎么玩都行,再说睡得太早,又睡不着,打牌就成了最好的消遣,几个女的都玩得不亦乐乎。

小娘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微笑,笑吟吟拿出两张刻着两只老虎叶子牌放在案几上,笑逐颜开道:“双至尊,最大的,你们没得打了吧?”

杜三娘和黛绮丝一起摇了摇头。

“四五六七八,顺子,完了,给银子,给银子。”小娘高兴得直拍手。

“小娘的运气真好”杜三娘把两个银豆子递给小姐,一脸笑意地说。

黛绮丝也把两个银豆子递给小娘,一脸郁闷地说:“这把牌这么好,没想到还是输了,真是不甘心,今晚我的主不在我身边,运气不好,我都输了一个晚上了。”

小娘安慰她说:“不急,不急,师兄快回来了,到时我们就不能玩得这么疯了,黛绮丝,给机会你报仇,今晚你想玩多久,我都奉陪。”

“真的吗?”

“当然”

杜三娘也笑着说:“我也不当逃兵,奉陪到底。”

黛绮丝握紧小拳头,大声说:“好哇,我要玩个痛快。”

“小姐,门外有人求见。”就在三女准备下一轮的时候,一个下人上前禀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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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 无法无天(加更一)

有人来拜访?

小娘和杜三娘楞了一下,现在己夜晚,城门和坊门一早就关闭,实施宵禁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登门拜访的?就是有认识的,也知道家里的男主人外出,刘宅只有剩下一干女眷,深夜来访,也招人是非啊。

“是什么人?”刘远不在,这个家是小娘为首,当即问道。

那下人恭恭敬敬地说:“他们自称是蜀王府的,来送东西,小的看到他们又挑又抬的,不少呢。”

蜀王府?小娘和杜三娘没觉什么,但是黛绮丝一下子想起蜀王李愔那双想吃掉自己的眼睛,不由向后缩了一下。

杜三娘想了一下,猜测地说:“这个时候送东西?不会吧,对了,会不会是刘远在吐蕃立了很多在功劳,他想拉拢刘远,所以提前就送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哎呀,师兄不在这里,怎么办,也不知应不应收啊。”平时都是刘远处理这些事,小娘也就负责看管钱库,哪里碰上这种事,也没处理的经验,一下子就急得团团转。

要是不收,生怕得罪蜀王,间接害了刘远也不一定,可是收下,有可能又站错队,到时受到牵连,小娘急得堂中团团转,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还真把她给急坏了。

黛绮丝暗暗感到情况不妙,连忙劝说道:“小姐,这东西收不得啊,就是送礼,也不是现在送啊,鬼鬼祟祟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就推说主人不在家。都是女眷,做不得主,让他们改天再来好了。”

“我也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小娘心中恍然大悟,有什么事,白天不能来,偏偏要天黑了才送进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东西不能收,于是点点说:“大春,你去回绝他。婉转些,说主人不在,几个女流之家不方便作主,也不便见面,去吧。”

“是。小姐。”

“嘿嘿,怎么。这么老远来到。连门都不给进,几位小姐这么看不起我家蜀王啊?”那大春刚应下,就听闻到一个冷笑的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脸猥琐、留着长须之人在几个甲士的拥簇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抬着箱笼的大汉。一个个面色有点不善,几个自家的奴仆被甲士的推开,根本就拦不住。

竟然没有得到同意,就强行闯进来了。

几个女子面色都变了。小娘更是吓得脸青口唇白,连话都不说会说了,有求救的目光看着杜三娘。

没办法了,小娘习惯躲在刘远的背后,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杜三娘只好挺身而出了:“哪里,哪里,我家公子只是小小的个校尉,哪敢和蜀王比,只是妇道人家,不懂礼数,还请这位大人见谅,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尼玛,上次没有看到,现在才发现,这里这么多绝色美女,一个个年青貌美,特别是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季月观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这些女的都是自己的,那该多好?不过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没了李愔的庇护,自己连个屁都不是,再说这里的大靠山是清河崔氏,说什么季月观也不敢造次。

那个叫黛绮丝的胡姬在就足够了。

“好说,在下姓季,名月观”李月观对众人摆摆手说:“我是蜀王李愔的门客,特来拜访,还望几位不要嫌在下唐突。”

知道唐突那还要进来?这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小娘等人腹诽道:天黑偷偷摸来,没经主人同意,不请自进,强行闯进来,进来后,一个个面露凶光,那季月观还色迷迷看着几个女眷,不用说,礼没好礼,人没好人,来的赫然是恶客了。

杜三娘很有礼貌地说:“现在己是深夜时分,季先生还真是有本事,宵禁也能通行无阻,不知这么急,所为何事?不会来欺负我们这几个弱质女子吧?”

说话的时候,特别点出“深夜”二字,意在提醒他,没什么事,最好还是走吧。

“这么夜前来,自然是好事要告知你们几位,有好事呢。”

“好事?不知什么好事?”

季月观笑了笑,让手下把箱笼一个个打开,众女都看得有些愕然:那箱笼里有有酒有肉,有丝绸有银子,足足抬了六大箱,价值大约在一千两,的确算是一份厚礼了。

“季先生的意思是?”杜三娘吃惊地问道。

“看到没有,六大箱,六六大顺”季月观笑逐颜开地说:“几位,我就开门见山了,章铁你们知认吗?不认识?不认识不要紧,你们只要记知道,他是我们蜀王府的车夫就行了,章铁看中你们黛绮丝,于是请求我们蜀王成全,蜀王看到他们两个也挺般配,乃是天作之合,于是就心存善念,决定成全这对小情侣,诺,你们看,聘礼我都带来了,还望你们有成人之美。”

什么?聘礼?

一个赶车的要娶黛绮丝,蜀王李愔作媒?一下子,小娘等人都惊呆了,原想着他们是来送礼,拉拢和刘远的关系,没想到,这是来说亲的,来的时候,连聘礼都带了,显得他们志在必得了。

“啊,不要,不要,小姐,不要把我卖了,少爷答应过我,不把我当货物卖了的。”黛绮丝听得真切,一下子就吓得花容失色,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连忙求饶道。

杜三娘一下子就明白这些人的来意了,说是什么下聘礼,其实是就是想来抢人的,说得堂而皇之,成全是桩什么美好的姻缘,实则是找个借口抢人,打死杜三娘也不相信,那个蜀王李愔会安什么好心,一个皇子,会关心一个车夫的死活?还给他安排婚事?即使是安排婚事,那也得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们白天不来,反而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来,一个个凶神凶煞的样子,哪里又看得出半分的诚心。

“不好意思,有负诸位的热情了,蜀王殿下有令,岂敢不从,不过黛绮丝是我家公子的奴婢,此事我等妇道人家也作不得主,我家公子出征吐蕃,现己凯旋而归,请容押后几天,等我家公子回来,定当向他禀报。”杜三娘强忍心中的愤怒,有卑不亢地说。

“放肆!”季月观怒斥一声:“我家主子乃堂堂蜀王,这点事还要看你们脸色不成,她不过是一位小小的胡姬,放在奴市,顶多也就是三五十两,现在这些聘礼价值千两以上,可以说给足面子,你别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以为搬出来就能吓唬我不成?不过是打了一个胜仗而己,一个小小的昭武校尉,我家主子捏死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现在礼数我们做足了,我警告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话一出,几女面色苍白,在强权面前,真理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刘远的确是做官,但在侍郎多如狗,亲王满地走的长安,六品的昭武校尉的确如蚂蚁一般弱小,蜀王李愔是李二的亲生儿子,位高权重,只手遮天,小小的刘家,怎么挣得脱,何况刘远现在不在,几个只能算乡下的蠢妇,哪里是季月观的对手?

“你你竟然在天子脚下犯法抢人?”小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坚决地说:“黛绮丝是我师兄的奴婢,他不在,你给再多的银子,我们也不会收的,你说三五十两就可以买一个,那你买一个给你们府上的车夫吧,我就不信,天子脚下,你们还敢强抢人。”

小娘知道,师兄刘远很喜欢黛绮丝,不止一次说黛绮丝有大用,不仅是长得漂亮那么简单,现在看到这些蜀王府的人这么猖獗,事前没有半点商量,大半夜抬来一些财物,就这样就想把人抢走,小娘心里很害怕,可是她一想到这是师兄的人,那羸弱的身子里,就涌出无穷的勇气。

季月观气得脸都白了。

原本刘远不在,剩下几个女眷好唬弄,像别的人家,别说牺牲一个小小的奴婢,只要能和皇亲国戚拉上关系,就是亲生的女儿,也早早双手奉上了,没想到这二个女子这般强硬,蜀王的名头搬出来了,金银财货现出来了,竟然还不肯松口,一想到蜀王李愔还在家中等着享用,切莫让他等急了,怒羞成怒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东西留下,把人带走。”

“是!”

那些抬笼箱的,就是蜀王府的家奴,闻言一下子冲上去抢人,刘家的家奴刚想去阻拦,那些甲士二话不说,拿起鞭就抽,举腿就踹,一下子那些仆人打得哭爹叫娘,有的甲士把还腰刀都抽出来了,那寒光闪闪的刀刃把那些奴仆吓得心底直冒凉气。

这是蜀王府的人啊,杀一个下人,还不是像踩死一只蚁吗?

“啊,救命,救命啊,小姐,救我啊。”好汉难敌四手,更何况几个弱女子,很快,几个蜀王府的豪奴粗暴地推开小娘和杜三娘,拖着黛绮丝就往前走,吓得黛绮丝连叫救命。

“你们不能抢人”小娘急了,一下子红着眼睛冲上去要救人。

“多管闲事,滚”一个豪奴一脚正正踹中小娘的肚子,一脚就把小娘踢倒在地,一下子就把小娘踢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391 惊闻恶噩(加更二)

“谁叫你打人的?走!”看到那豪奴还想冲上去踢人,吓了季月观一跳,连忙踢了他一脚,把人轰走。

现在的事情己经超出季月观的预测,本想着家中没有男的撑场,自己吓唬几句,就能顺利把人带走,没想到这二个女子这么硬气,死活不肯,季月观只好下令强抢,反正聘礼留下就行,没想到那豪奴竟然还打刘家的女人来了,晕啊,你以为这是小门小户啊,就是蜀王也得顾忌二分,可能是这豪门看到这里不像是有权有势的样子,再一听好男主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那胆子就大了起来。

那豪奴虽说不明白为什么季先生为什么踢自己,不过他是蜀王面前的红人,也不敢反驳他,连连称是,然后跟着大队走了。

开了弓,就没了回头箭,抢了人回去交差再说。

“小娘,小娘,醒醒,你没事吧?”杜三娘也顾不上再去追黛绮丝了,连忙扶起晕厥的小娘焦急地叫道。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要是小娘出了事,刘远回来,那天都要塌了,杜三娘一边叫,一边探了一下小娘的鼻息,幸好,还有气,脸色还算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

“小姐,这,这怎么办?”小蝶焦急地问道。

“哎哟,我的腰”

“天杀的,下手这么黑,我的头都流血了。”

那些豪奴甲士,一向飞扬跋扈惯了,下手也没个轻重,不少奴仆都伤得不轻,一边叫,一边相互搀扶起来。

杜三娘一下子拿出主子的威严,大声喝道:“叫什么叫。还死不了,还用我教吗?收拾好东西,派人去请郎中、报官,别一个个都在这里躺尸,少爷还未回来,这个家还倒不了。”

有了主心骨,一众仆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包扎的包扎,收拾的收拾,有人去请郎中。有人去报官,一下子分工合作了起来。

“小蝶,来,搭把手,把小娘扶上床去。”杜三娘扶起小娘。感觉有点吃力,连忙说道。

“是。小姐。”

于是主仆二人齐心协力把小娘抬上胡床。很快又有丫环拿来热水和毛巾,杜三娘亲自替小娘把嘴角的血擦拭干净,刚刚处理完,一个老郎中就跟着奴仆进来了。

“小姐,坊门己关,我们没有特别通行条。不让过,那武候说下不为例,若言再在宵禁时上街,就会法不容情。出不了坊门,这个是我们坊里华郎中,我们请他给小姐看病,华郎中是一种德高望重的老郎中,医术精湛,医德上佳,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奴仆带着郎中回来复命。

蜀王府的人手里有特别通行条,可以畅通无阻,自己手里没有,自然报不了官,就是能冲出去,那些官员现在己经睡觉了,谁还替你在这具时候升堂审问,再说报官了也没什么用,谁敢搜蜀王府?

那是找死的节奏啊。

黛绮丝妹妹,这次帮不了你,姐也尽力了,希望希望你有运气,躲过这一劫吧,杜三娘暗叫一声可惜,然后连忙请华郎中替小娘诊断,那一脚踢得那么狠,还真怕出事,那黛绮丝的事,明天再去报官,对了,找崔梦瑶帮忙一下,估计会更好。

平时没觉男人有什么用,现在好了,一有事,就显出他的重要性,杜三娘暗中想道:刘远,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郎中,我家小姐怎么样?”小蝶看华郎中看完,连忙问道。

“受了一点内伤,震伤了五腑,幸好没有踢在要害处,老夫开几包药,一天二次,每次都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几天就能养回来了。”那华郎中解释道。

杜三娘听后松了一口气,一个出事了,另一个可不能再出事了。

“有劳华郎中了,我家的奴仆多有损伤,还有劳华郎中照看一下,我等自会重重酬谢。”杜三娘向他行了一个礼道。

华郎中闻言大喜,连忙谢过:“小娘子请起,救死扶伤是我辈份内之事,老朽定当尽力,一会还得派人到我医馆里取药。”

“好”

做英雄果然是好,吃完了陈家村那丰盛大餐,一路上,上到官员乡绅,下至族老百姓,一个个夹道相迎,候君集一行也不能凉了百姓的心,一路吃吃停停,受到的,都是英雄式的待遇,有些胆大的小娘子,看到这些散发着男儿气概、英俊的镇蕃军战士,一边轻笑一边抛媚眼,弄得不少镇蕃军心里都早庠庠的。

刘远本想找陈张氏的儿子,没想到一时竟寻不得,也不能久留,因为李二还有长安等着接见,只能作罢,临行时,请当地官员代为寻找,恰好有一个清河崔氏之子弟在哪里作主簿,刘远就把这事托付与他。

春暧花开,鸟儿归来,处处都茑歌燕舞,翠红翠绿,穿着威武的明光铠,手执利器、骑着高头大马,以英雄之师的名义走在官道上,刘远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只愿一路走下去,不过李二还在长安等着,候君集不敢怠慢,能推就推,一旦上路,就催促众将士快马加鞭,虽说应酬不小,但速度也不慢,只是十天,众人己远远看到那座都城。

当今世界最繁华、规模最大的城市,东方不灭的明珠:长安。

大唐的长安,梦里的长安,大唐臣民最骄傲、最自豪的地方,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那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京城,刘远看着这座伟大的都城,心中暗暗感叹:每一次眺望,都有新的感概,一别三月有余,终于还是回来了。

“将军,你看,黄华盖”刘远正在感概着,一旁的赵福突然兴奋地大声叫喊着:“皇上,皇上来迎接我们了。”

刘远吃了一惊,往前眺望,果然,远远看到一大堆人正在前面的十里长亭处站着,而那顶代表着帝王的黄华盖,非常醒目,能用这种华盖的,大唐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资格,那就是大唐的天子李二。

没想到,李二竟然率着群臣,出城十里迎接,这是何等的隆重,这是何等的荣耀,一时间,一众镇蕃军己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见惯风浪的候君集,也激动得一脸通红,大声喝道:

“列好队,全军肃静,让皇上看看我镇蕃军的军容军貌!”

“得令!”一众将士大声领命,有些将士己经激动眼睛都红了。

这个李二,还真会收买人心啊,就那么多走几步,费不了几把草料,却把一帮流血不流泪的血性汉子感动得感涕鼻零,以后将士将会更加努力替他卖命,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臣候君集参见皇上,皇后,有劳皇上皇后等待,实在罪该万死。”李二出城十里来迎接,候君集也不敢怠慢,远远下马,快步走近,单膝跪地,庄而重之给李二行了一个军礼。

不光李二,长孙皇后还有文武百官都来了。

九百七十二名幸存的镇蕃军也齐齐翻身下马,用尽全力叫道:“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候爱卿平身”李二亲手把他扶起,一脸感动地说:“候将军受苦了。”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有劳皇上挂心”候君集连忙说道。

李二有点感叹地说:“为了大唐,将军劳师远征,立下赫赫战功,三个多月不见,将军都有些清减了。”

寒暄了几句,李二又把刘远、程怀亮的扶起,嘉奖了几句,最后大声让劳苦功高的镇蕃军将士平身,还有选择地拉着王强还有另一位受伤的镇蕃军将士问长问短,让一众镇蕃军感动不己,那王强以为自己是做梦,自己打了自己二巴,激动得热泪满眶,就别的镇蕃军也激动得不能自己。

今天是凯旋归来,众人都有意识地不提长孙冲,长孙皇后还有长孙无忌的话不多,明显是触景生悲,只是强忍住。

一番寒暄后,李二又站在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发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讲,无非是赞扬从将军的功劳,号召全军向吐蕃军学习等话,当然,末了还有奖赏,李二保证论功行赏,厚恤阵亡的战士,朝廷晚上设宴,队正以上之人,可以进皇宫与李二一起用餐,这也算格外的恩赐,没法进入皇宫之将士,李二也没有忘记,就在军营里设宴,到时有御厨亲自掌勺,宫中珍藏的佳酿慰劳镇蕃军将士。

一路风尘仆仆,汗流浃背,自然不能就样赴宴,众人跟着李二一起进入长安城,接受万民英雄式的夹道欢迎,最后李二等人先行回宫,而镇蕃军则是集体拉到城内的军营休息,当然,像候君集、刘远、程怀亮这些在长安有家的人,到军营后就自行离开,打道回府。

那么多金银财货,怎么也得放回家啊,再说离家久了,也想回家看看。

军营,哪有家舒服,哪有家温馨呢?

“少爷,少爷,这里,这里”刘远带着荒狼和血刀,刚刚与程怀亮告别,突然听到有人焦急地叫着自己,扭头一看,是杜三娘的贴身丫环,小蝶。

“小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的?”刘远好奇地问道。

“少爷”小蝶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少爷,你快回家看看吧,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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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战火兄弟(加更三)

“小娘,小娘,你没事吧?”心急如焚的刘远坐在床头上,焦急地呼叫着小娘的名字。

自从小蝶哭着说家里出事了,刘远听到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呆住了,带着几十万两横财回来兴奋的心情一扫而光,二话不说,丢下小蝶翻身上马,飞了似的往家里奔,在街上差点撞到人,回到家后,那两大包价值不菲的财货就地一扔,马上就看望小娘,看到小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身药味,刘远心如刀绞一般。

小娘跟着自己,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即使在最困难的之时,自己也让她吃饱穿暧,本来就瘦弱的她,显得更清减了。

“师师兄,你你回来了。”

听到刘远的声音,还在睡觉的小娘一个激动,马上就睁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像不相信一样,还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做梦后,那苍白的俏脸多了一丝红晕,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是做梦,但感觉如做梦一般。

刘远轻轻摸着她的额头,有点内疚地说:“嗯,师兄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师兄”小娘心中凄苦,枕头落下两颗豆大的泪珠,哽咽地说:“师兄,小娘没用,没有保护好黛绮丝,她,她让人给抢走了,是小娘没用,没有保护师兄的人,我”

什么?

黛绮丝被人抢走了?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黛绮丝被人抢走,小娘被人打伤,看来真的出大事了,看着小娘自责的样子,刘远心生不忍:放在后世。这还在是读初中的小女生啊,本应有一个快光的时光,上天不公,把那么多忧伤苦难施压在她柔弱的身躯上,看她的样子,心病还重过身体所受的创伤吧。

来者不善,善良不来,敢来自己家里捣乱的人,来头肯定不小,小娘只是一个瘦弱、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自身都难保,还想着保护别人,真是一个小傻瓜。

“放心,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己经有人帮我忙乎。很快就没事了。”刘远现在什么事还不知道,不过为了让小娘安心养伤。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师兄。你己经知道了?那,那是蜀王啊,他能听你的吗?”小娘吃惊地说。

蜀王李愔?

刘远心里一楞,果然是他,自己一听黛绮丝出事,心里猜想十有**就是与他有关。自从过年前李二一家来“吃大户”,那李愔就对黛绮丝垂涎不己,派人索了几次,自己都拒绝了。想到他不会甘心的了,没想到还真是用强把人抢走,抢人不算,还把小娘给打伤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刘远心里翻江倒海,可是面上点滴不露,一脸轻松对小娘说:“师兄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吐蕃立了很多战功,皇上很看重我,升了我的官,还答应替我出头,所以,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听到有皇上替师兄出头,小娘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笑脸如花地说:“嗯,太好了,我就知道,师兄是最棒的。”

“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受了伤,得好好养身子才行,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知道吗?”

“嗯,我听师兄的。”

刘远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地说:“你都有黑眼圈了,乖,再多睡一会,我一会还要去皇宫赴安功宴,就不陪你了。”

“好。”

小娘就像一个乖宝宝的,对刘远百依百顺,解开了心结,特别是刘远的回归,让她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冲着刘远甜甜一笑,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看来最低她睡得的确不好,一直在自责着。

等小娘睡着了,刘远这才轻轻地退出去,关上门,而杜三娘己在院子外候着了。

“刘远,你终于回来了。”杜三娘看到刘远,一向坚强的她,眼里也泛着泪光。

刘远握着她的柔荑说:“三娘,这些天的辛苦你了。”

“不苦,就是就是没替你看好家,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们。”杜三娘一脸苦涩地低下了头。

刘远扶杜三娘在院子里坐下,等她心情平复了下来,这才平淡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刘远闻言心中一沉:三天,黛绮丝落在蜀王李愔那个色中饿鬼手中,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一想到自己嘴边的菜竟然被人截胡了,刘远心里就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虽说不喜欢抢别人的,但刘远也极反感别人抢自己的。

惹怒了,大不了就占山为王,一拍两散。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杜三娘静下心来,把季月观等人强闯进宅,索人不成,就强行抢人,小娘冲上去想救黛绮丝,被蜀王府的豪奴一腿踢晕之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说到伤心处,几度哽咽。

“刘远,他们留下的东西,我分毫未动,让人原封不动抬到仓库里了。”

“嘿嘿,一千两,就敢抢我的人,还真看得起刘某”刘远冷笑道:“把我惹火了,就是花一千万两,我也要把他废了。”

一千万两,要是别人说,杜三娘肯定不屑一顾,但这话出自刘远之口,那冷淡中仿佛带着来自九幽的寒风,让人不敢轻视他的决心,再加上他身上出现的奇迹太多,杜三娘还真不敢怀疑。

“出事后,我去武候铺报案,我去雍州府鸣冤,去求那些大臣,可是,他们一听到是蜀王李愔,一个个都躲之不及,就是雍州府也不敢受理,我去求崔家的大老爷和三老爷,大老爷辞而不见,三老爷在梦瑶的牵线下见了面,直说不好办,那是帝王家之事,开门见山说为了一个小小的胡姬,不值得崔家与皇子交恶,就是他想帮,可是背后还有整个清河崔氏,他得以家族为重。”

趋吉避害,人之常情,无缘无故,谁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胡姬与一个有实权的皇子交恶呢?不过崔敬那老小子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总算还有那么一份香火情,估计在此过程中崔梦瑶没少出力。

刘远好奇地说:“此事,崔梦瑶也知道?”

“知道,她不仅促成我与崔三爷的见面,还陪我到雍州府报案,嗯,要不是她,估计我都回不来了。”

有情有义啊。

终于把来龙去脉全都弄清楚了,刘远腾一声站了起来,强压心中冲天的怒火对杜三娘说:“好了,整件事我知道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理,别人敲门也不要开,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好了。”

“刘远,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冲动,那蜀王说什么也是皇子,黛绮丝是好,你,你也不能太冲动”杜三娘何其聪慧,一听刘远的语气,就知刘远就此罢休,连忙劝道。

“让你不要管就不要管,我自有分寸。”刘远冷冷地说,不过一说完,马上感到这样对杜三娘有点残忍,马上安慰他道:“语气不太好,三娘你不要介意,不是有心的,我只想说,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也一定不会放弃。”

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保住,人生就有了遗憾,就是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何用?刘远在扬州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小商人,也不惧长孙胜文,现在有了自己的人脉,有了自己的成就,还有立了那么多战功,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个蜀王李愔,深谙历史的刘远知道,他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就是自己不动他,他早晚也得被流放。

怕他作甚!

杜三娘心中一动,深深地看了刘远一眼,不由想起刘远在扬州和长安的两次相救,也不相劝了,一脸坚定地说:“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会陪你的你身边。”

说完,主动在刘远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来一脸红晕跑回了房。

真是一个多情的姑娘,刘远心中一甜:自己真是太幸运了,自己身边的女孩子,每一个都这么漂亮、可爱、动人。

此时刘远还没有解下明光铠,背起长弓,绑好横刀,提着长槊翻身上马,径直朝门外走去,一看到刘远出来,荒狼和血刀径直跟在刘远后面。

“血刀大哥、荒狼大哥,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去干一件很疯狂的事。”刘远勒住马,扭头对二人说。

自己要独闯龙潭虎,没必要拉上他们。

荒狼淡淡地说:“老爷吩咐我等一直保护你,他没说什么时候让我们回去,你的安全我们就一直负责到底,你干什么事与我们无关,我只管保护你的性命。”

血刀没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荒狼的话,也是他的意思。

“的哒”

“的哒,的哒”

突然,角落里一下子走出了几十骑,一个个衣甲鲜明,神情严肃,为首的,赫然是赵福等人。

“将军”

几十人一齐大声叫道。

刘远吃惊地说:“你们,你们怎么全来了,你们来干什么?”

赵福一脸认真地说:“在军营分手时,听到你家婢女说出大事了,属下感到不妙,就和兄弟们一起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将军,有事,请带上我们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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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街头激战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胡闹,快点回去。”刘远一看到这些手下,心头一热,不过马上让他们回去。

赵福来走前一步,一脸真诚地说:“将军,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生死与共,兄弟们服你,敬你,战场上将军一直爱惜我们,从不为了贪功而推我们去送命,有了斩获,也肯与我们分享,兄弟们一直感激在心,现在将军府中出了事,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就是,将军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谁敢欺负将军,我们就跟他拼了。”

“就是,咱们死都不怕,还怕麻烦?”

一众将士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都要替刘远抱不平,刘远在吐蕃战场上的表现,种下的因,就有了现在的果。

刘远感激地说:“诸位将士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次我要对付的是蜀王,他抢了我的女人,我要抢回来,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蜀王势大,不能拖累你们,都散了吧。”

“什么?敢抢将军的女人?”赵福一下子气得脖子都红了:“我们在前线,每天浴血奋战,舍生忘死,而有人竟然在后面玩弄我们的妻女,欺凌我们的家人,这不是让人寒心吗?将军,这事我帮定了。”

“就是,我们都是敬佩将军的为人,自愿来的,哪位兄弟怕了,自顾散了,绝不勉强”一个火长大声吼道。

赵春来小声说:“将军,我们是有功之士,话说法不责众,我们跟着壮一下声威也好,就是皇上要处罚我们,也得顾忌一下。”

“就是。皇上英明神勇,我们不相信他会这般对待我们这些有功将士”

“走,找他要人,沙场杀敌,拿命去拼,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当个屁兵啊”

有人形容有三种友谊是最牢固的:一起下过乡(共患难),一起嫖过娼(齐欢乐),一起扛过枪(同生死),刘远跟这些将士在吐蕃腹地三个多月。共生同死,患难与共,可以说三样感情都齐了,平时刘远待士兵亲如兄弟,分钱时主动让利。再加上指挥艺术和人格魅力,将士归心。现在听闻刘远家中出事。一众将士自愿来助拳了。

“将军,兄弟们是发乎真情,莫要寒了将士的一番心意。”赵福大声地说。

“将军,要是你嫌我碍手碍腿的,我马上走,我王强虽然只剩一只手。但是还拿得起刀,教训几个爪牙还没问题。”断了一只手王强,一手握紧拳头大声地说。

“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就真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不成,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兄弟们一起,怎么也要闯一回”有这么多兄弟相助,刘远豪气冲天,单手举起手里长槊大声吼道。

法不责众,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个道理刘远哪里不明白,就算他们不来,自己都去军营里找援兵的呢,现在八十四人,一个不少都来了,就是有伤的,也跟着来了,这让刘远深受感动,第一次感到,这次吐蕃之行还真是去对了。

“将军”

“将军”

“将军”

众人仿佛回到了热血燃烧的战场,群情一下子就汹涌了起来。

刘远长槊一挥:“走,把人抢回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蜀王李愔的蜀王府走去。

“蹬蹬蹬”众人刚刚刚转了个弯,前面突然跑来十多个手执着横刀的武候在前面封了路,那个头领模样的人向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刘将军,你意欲何往?”

这里这么多人集中,还是鲜衣怒甲的大唐士兵,自然瞒不过那些无处不在的斥候,眼看一行人就要去闹事,不站出来也不行,于是那武候丞硬着头皮带着手下出来拦人了。

刘远冷冷地说:“我们只要去要人而己,又不是去闹事,你们拦我作甚?”

“刘将军”那武候丞恭恭敬敬地说:“我敬你是英雄,你们散了,我就当没看到,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法治之地,聚众闹事,那是要出大事的。”

“皇城?法治之地?天子脚下?”刘远冷笑道:“你们是这里的武候吧,那到三天前,有人来到我府上抢人,法在哪里,而你们这些尽忠职守的人,又在哪里?别跟我在这里的打马虎眼。”

在这里做武候,相当于合法的地头蛇了,哪家的生几只小狗,都一清二楚,三天前蜀王府的人带着特别通行条来抢人,这些武候又哪里不知道呢,不过蜀王势力太大,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所能管理的,明明看到他们强行抢人,却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躲在一旁,现在听到刘远提起这事,那武候丞也老脸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将军,你也知我们这些小人物,根本就管不了”

“那管得了我?”刘远怒不可恕地吼道。

“这,这”

刘远一挥手:“给我打。”

一声令下,赵福等二三十人翻身下马,长槊一扫,一下就扫翻一大片,这些军中的精锐出手又快又狠,技巧那都是从生死间领悟出来的,那些武候吓唬一下老百姓还可以,哪里是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之士的对手,再说这些都是有功之臣,哪个敢拿刀砍他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武候全被放倒,一个个被吐蕃军打得抱头鼠窜,大声求饶。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些武候,见低踩,见高拜,人前一后两张脸,刘远现在连蜀王李愔都不怕,哪会在意他们这些小人物呢,也懒得和他们讲什么道理了,拳头大就是有道理。

“好了,懒得理他们,我们走。”看到打得差不多,刘远也不能真把他们全打死,只是让他们长长记性罢了,见好就收,救黛绮丝要紧。

一众手下也跟着刘远往前走。

“丞长,我,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请帮手?”一个武候一脸气愤地说。

“啪”那武候丞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大骂道:“白痴,人家是将军,你以为是平头百姓啊,就算不是将军,他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他们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惹得起的吗?你没看到那些大头兵,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手里都不知沾了多少人命,那是杀神,帮手?别看他们只有几十人,就是我们有几百帮手,一个照面就让他们杀光了。”

“那,那咱们怎么办?”

那武候丞老谋深算地说:“这样也好,挨了这身揍,我们这身皮无论如何都保住了,说不定还有赏呢,快,哪个腿快的,把这事上报雍州府,我们就没事了,让那些大人头痛去。”

“是,还是丞长高,高。”

刘远豁出去了,骑马提枪,带着那几十个士兵怒气冲冲往蜀王府走去,他己经想好了,说什么也要把人抢回来,黛绮丝没事还好,要是出了事,绝对不让他好过。

一众人鲜衣怒甲,杀气冲天,如一群杀神一般,那些行人商贩看到,一边议论纷纷,一边连忙退让,就是一些官员的马车、轿子,看到情况不对劲,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连忙胆颤心惊地躲在一边,等刘远一行走后,连忙差人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武候好像收到什么风,也没人敢阻拦,不过有二三十人远远地跟着。

就当离蜀王府还有二条街道时,刘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前面有人拦着。

能让刘远停下脚步的,不是御林军,也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崔梦瑶。(未完待续……)

394 梦瑶怒斥

“将军的红颜知己还真多啊。”看着刘远单骑上去和那绝色美女聊天,赵春来忍不说道。

赵福也点点头说:“极品啊,难怪将军在吐蕃都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原来身边的女子竟然那么出色,不过,嘻嘻,最后还是破戒了。”

“要是我选,肯定选大唐的女子,那吐蕃的女子,很多都是男人一样粗鲁,对了,身上还有一般羊膻味呢。”

有知情人小声地说:“你们听到了别吓着,那女的我见过,是清河崔氏的世家小姐,她爹是工部尚书崔敬,崔尚书膝下只有她一名女儿,受万千宠爱于一身,那崔家小姐,在贵族中很名气的,大家闺秀,不但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针织刺绣,亦不在话下,那求亲之人都踏破了几条门槛,没想到最让人刘将军拨了头筹,和崔小姐订了婚。”

“啊,这么厉害啊,清河崔氏家大业大,将军少奋斗二十年都行了。”

“有那么厉害的靠山,有那么权势的岳父,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好不?”

一众手下在小声议论,而刘远则是单骑走到崔梦瑶前,小声地说:“可瑶,你怎么来了?”

“不来行吗?再不来,这天都要翻了。”崔梦瑶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刘远,你带这么多军士,你要干什么?”

崔梦瑶差点吓晕了,黛绮丝出了事,她自然一清二楚,当中也没少出力,那杜三娘要不是自己赔着,一个平民女子敢告一位皇子,说不定就让人拿下。送到蜀王府邀功了,也就是崔梦瑶在身边,那些官员不敢造次,虽说不接状纸,倒也没有为难她,崔梦瑶生怕刘远回来后生事,所以一直都派有下人在刘家的门前守着,看到情况不对,那下人吓得连忙回去跟崔梦瑶禀告。

生怕刘远酿成大祸,崔梦瑶连马车都不等了。抢了一马就追了出来,幸好,及时把他拦住了。

不用说,这事崔梦瑶知道了,解释再多也没用。刘远不解释了,很光棍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那蜀王无法无天,我再也不能忍了,我要把人救回来。”

“你这是救吗?我看怎么你想谋反的?”

“谋反?此言差矣,我只要抢回我的人,别的我不想。”

崔梦瑶冷冷地说:“在京城,你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利器,带着军队,鲜衣怒甲,在街上招摇过市。别人诬蔑你谋反又有何难?”

“我”

“你有情有义,你无心作反,你只想救回你的婢女,这些我知道,可是,别人知道吗?你现在要去的,不是普通人的家里,而是去蜀王府,那是王府,那是皇家的体面,岂容你来挑恤,刘远,你想过后果是什么吗?”

刘远大声地说:“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太让我失望了,刘远”崔梦瑶摇了摇头说:

“人是要救,但救人的方法有很多,但你偏偏却选最偏激、最愚蠢的一个,你说得很光棍,很有豪气,但你想过没有,要是你这样搭进去了,小娘怎么样?杜三娘怎么办,我那些靠你吃饭的伙计怎么办,这些为了义气,选择跟你一起兄弟的家的妻儿老小怎么办,你有替他们想过吗?”

“这”

崔梦瑶看到刘远眼内的火气己经消减了,心里暗暗点点头,总算醒悟了,也不枉自己的一番苦心,不过一想到刚才差点就说漏嘴,把自己也搭上,俏脸一下子就悄然爬上了两朵红晕,有点羞涩地提点道:“其实,以你现在的条件还有身份,大有可为,没必要用这个最偏激的方法,其实,以蜀王的身份,现在犯下的,又不是什么弥天大罪,很少人愿意出头的,最能出头也最有能力之人,自然是当今皇上,而皇上是行伍出生,一直都优待将士”

刘远一下子愤怒中清醒过来:对啊,自己现在无儿无母,可以说是光棍一条,混得不行,就是占山为王,要不就找一个座岛屿,日子怎么也能过得逍遥,可是身边的人,他们都有妻儿老小,要是他们都搭进去,那自己就害了几十个家庭啊。

冲动是魔鬼,看着手里的长槊,刘远心中的那股锐气一下子就泄了。

那蜀王李愔,因他的行为性格,注定他只能做一个酱油男,而刘远不同,知道历史的走向,脑里多了几千年的知识,做不了王候将相,那己经是很没上进心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己知他命运的人?

自己用心,区区一个李愔,何足畏惧,慢慢都能把他搞垮搞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并不是君子,更不用十年。

想通后,刘远心头一片明悟,对崔梦瑶行了一个礼说:“谢谢你了,梦瑶,要不是你提醒,我今天就难收场了。”

“你想通就好”崔梦瑶俏脸一红:“其实你这样有情有义,奴家心里也是很佩服的。”

寒一个,堂堂一个世家千金,还以奴家自称了,刘远一时间有一种受宠若惊地的感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崔梦瑶却策马走了。

害羞呢。

“将军,我们继续走吧”赵福走了过来,小声地说。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我们不去蜀王府了。”

赵福吃惊地说:“将军,你改变主意,那人,不救了?”

“救,当然要救,不过,我们要换一种方法。”

挥手让赵福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那赵福越听越兴奋,等刘远说完,他连连点头说:“将军,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全听你的。”

“那好,你去跟弟兄们说一下,我就不信,那蜀王就是有三头六臂,看这次还有谁护得了他。”刘远说话的时候,嘴边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崔梦瑶其实还没有走,走远折回墙角,偷偷地看着刘远率着几十人转了方向,朝皇宫的方向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都出汗了,来,给你擦擦。”

春儿看到崔梦瑶额上都冒出香汗了,连忙拿出香巾,一边替她擦拭,一边小心地说:“小姐,那木头不去找蜀王的麻烦了,你也可以放心了,现在天气这么热,不晒晕也会晒黑皮肤的,我们还是回府吧。”

一听到要晒黑,崔梦瑶吓了一跳,马上把身子缩回到到墙角的阴影里,犹豫了一下,吩咐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让阿生和阿强跟在后面,一有什么事,马上回府报告。”

“是,小姐,我马上让他们去,喂,你们精明一点行不,那么热,快点把马车赶过来,还要小姐走过去不成?”春儿这小辣椒又开始发飚了。

刘远领着一众兄弟,沿着朱雀大街,慢慢向前行,沿途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很多人认出他们是出征吐蕃的英雄,一个个后面指指点点,很多人还跟在后面看热闹,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一直朝着皇宫走去,到底要干什么?

“站住,前面是皇宫重地,敢胆再往前者,格杀勿论。”看到一队穿着装甲、带着兵器的士兵径直朝皇宫走来,这把那些负责守宫门的禁卫军吓了一跳,一下子冲了上去,提刀举槊、张弓搭箭,紧张非常,那禁军校尉更是大声训斥。

现在离朱雀大门不过十丈,再走十丈,那就是皇宫重地了。

刘远翻身下马,在围观百姓还有禁卫军的奇怪的目光中,刘远一行把所有的武器、头盔装甲都解除,放在地上,**着上身,单膝跪在地上,一时间,地上跪几十个裸露的上兵的士兵,不少士兵,身上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有的士兵,手都断了,剩下一个断肢,看到让人毅然起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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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触犯众怒

脸上的皱纹,那是岁月流逝留下的沧桑;身上伤疤,那是沙场杀敌铭记的勋章。

几十位从吐蕃归来的大唐英雄,突然一脸悲愤、一言不发地单膝跪在朱雀门前,放下武器,脱下上身铠甲衣裳,露出一身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肌肤、精壮的肌肉,那一身的伤痕虽然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但是,平添了几分刚阳之气,不少大唐的少女对男子汉多了几分深刻的认识。

不仅是长安的百姓惊呆了,就是负责守宫门的禁卫,也一时不知所措,这些人若是平头老百姓,那禁卫校尉二话不说,冲上去就一顿胖揍,然后再让雍州府来把人带走,以免他们在此损害天子的威严,可是,他不敢下这个命令。

这些人,是深入吐蕃腹地,把吐蕃搞得天翻地覆、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的有功之士,就是一个时辰前,李二还携着长孙皇后,率着文武百官,出城十里,在十里长亭亲自迎接,极尽宠幸,晚上还为那些功勋彪炳的镇蕃军将士在皇宫中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可是,刚才还在马上的英雄,一个个好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跪在地上,禁卫校尉也不敢贸然下令驱逐或殴打啊。

何况,人家放下了武器,解下了战甲,对皇宫也没什么威胁。

“刘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可不要带头闹事啊。”那禁军校尉忍不住发问道。

能在皇宫当上一官半职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禁军校尉名为程进,是混世魔王程咬金那一族的一个世家子弟,其父在曾立下大功,为大唐的基业最后马革裹尸。因为武艺精湛兼忠良之后,李二厚待,封了他做禁军校尉,负责镇守皇宫的第一道屏障:朱雀门,程进曾护送过长乐公主一行到刘远家用餐,也知刘远的身份,所以语气还是很友好的。

刘远一脸悲愤地说:“我有冤情要上诉。”

什么?

要诉冤的?程进吓了一跳,心想你和李二一家关系那么好,还有清河崔氏撑腰,谁哪么不长眼。敢让叫冤,刚想说话,突然想起什么,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装作不听见,只是一味叮嘱手下看紧那些大头兵。不能让他们冲进皇宫。惊扰到皇上。

刘远把身上的明光铠脱下后,突然大吼一声:“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刘远一声大喝,那跟随而来的几十名镇蕃军异口同声,用尽最大的气力大声跟讲着刘远叫了起来。

八十三人一齐用力,人数虽少,但那几十个声音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响彻云霄,在这个世界上最繁华、规模最大的长安城中发出呐喊,就是隔着几条街,也能清晰可闻。这种巨大的气势,就是停在屋顶上的小鸟也惊吓得一时纷纷四散飞走,站得近的长安百姓,也大惊失色。

他们没想到,那声音是那样的大,那么的壮。

可是这对吐蕃军的士兵来说,这声音是何其熟悉,每当遭遇敌人时,每当冲锋时,每当战斗时,大唐无畏的战士,无论敌人的多寡、也忘记自己的强弱,即使只剩下一个战士,还是一边吼产着大唐不灭的军号,一边忘死的前进。

“死战”“死战”“死战”,人不死,战不休,敌不死,杀不止,不同的是,在沙场上,那是气壮山河的壮,而此刻,一众战士语音带着的,却是悲壮。

早在刘远等人单膝跪下之时,那些好事的百姓一早就在偷偷议论开了,听到刘远喊“请皇上主持公道”之言,一个个更加好奇了:

一个士子摇着纸扇,摇头晃脑地说:“地上所跪的,全是我大唐忠贞的之勇士,是英雄,进城时还好好的,怎么跑到朱雀前喊起冤了?莫不是,他们的战功被长官冒领,心生不岔?”

他的一个同伴摇摇头说:“这不可能,据说这一次出征吐蕃,斩获甚多,兵部一早就派人把他们的战功在城门、坊门张贴,带头之人,正是寸功必赏的兵部尚书、镇蕃将军候君集,他智勇双全,品格高尚,断不会抢属下的战功的。”

“那跪在前面的,不就是游击将军刘远吗?我认识,我认识,厉害啊,三月间斩首二万余,烧粮草、兴谣言、连吐蕃公主也活捉了,屡立战功,绰号小战神呢,没想到他竟然跪在这里喊冤。”

“就是,听到他们把吐蕃人杀得屁滚流,真是听到都大快人心”

“这样子,有点像古时的廉颇请罪啊,看来有不少的冤情啊”

“怪了,听说他和长安的贵族关系良好,还是清河崔氏之女婿,现在还是大唐的功臣,谁这么大敢,让我们英雄受那么大的委屈?”

“对啊,肯定有很大的隐情,要不然,也不用跑到朱雀门中伸冤了,这下怎么办,一不小心,要是让雍州府认定是喧众取宠啊,那他们就惨了。”

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大唐祟尚武风,就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豪客,也喜在腰间悬挂一柄好剑,以示威武,尤其是祟拜那些有战功的英雄人物,围观的人虽说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众人还是把同情心往刘远这些英勇之士身上倾斜。

“你们不知道啊”这时那些知情人士终于忍不住得意洋洋地出来爆料了: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就在三天前,城门、坊门关闭以后,蜀王李愔派人到那刘将军府中抢人,据说是看中一个美艳的胡姬,他一直想要,没想到那刘将军不肯相让,他们抢了人随便扔下一点钱财就算完事,为了此事,那刘府的人去武候铺备案,去雍州府诉冤,皇子啊。谁敢受理?投诉无门,刘将军自然是要找皇上主持公道了。”

“啊,原来是这样,对,对,这事我也印象,其实我就住在旁边,那天晚上的确听到有人哭着叫求救,不过我想有武候在,也就不敢开门。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真是大可恨了,那个蜀王李愔,往日就喜欢良家,在长安都不知祸害多少清白女子了。”

一个胖胖的商贾也忍不祝旱:“刘将军深入千里。在前线为他们李家的江山浴血奋战,他倒好。在后面玩弄有功将士的家眷。简直就是畜生和径,这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越传越玄乎,传到后面。有的版本竟然变成,那蜀王李愔看到刘府家的女眷漂亮,心大起,带人把刘府包围。把一干女眷全部凌辱了,结果那出征吐蕃的刘将军凯旋而归,惊闻自己“喜当爹”后,怒发冲冠,有好事者信誓旦旦地说,目睹刘将军暴怒之下,把助纣为虐的那些武候胖揍了一顿,要带手下将士拿着武器要讨还公道,不过蜀王府人多势众,最后逼于无奈之下,只能在这里含屈诉冤了。

说者口沫横飞,听者一脸脸气,偏偏那蜀王李愔好色,在长安的名声极坏,更是增添了许多可信性,人群中也有朝廷的密探,看到蜀王李愔己触犯众怒,一时也不敢造次,只好暗中派人向李二汇报。

不知谁透露了风气,那些热血且正直的军中男儿也知道了此事,一时悲从心起,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没有谁号召,不少镇蕃军默默加入到刘远的行列,一个个放下武器,脱下战甲,用自己最直接的行动,声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候君集泡完澡,在美妾的服侍下刚穿好长袍,刚想抱着美妾好好快活一番,突然有婢女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一下子跪下地上:“老爷”

“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扰吗?”候君集淡淡地说。

语气虽轻,但是语气里那种不悦之色,犹如九天寒冰一般,就是侍女也吓得花容失色。

一个男人,在欲火高涨之时,被人坏了好事,那心情绝对是极差的。

婢女战战兢兢地说:“老爷,孙副将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你。”

孙大强?

候君集一听,马上就知出了大事,也顾不得和美妾快活了,二话不说,马上召见了孙大强。

“将军,不好了,刘远带着镇蕃军到朱雀门前闹事,现在快要翻天了,怎么办?”孙大强急得头上的汗都没顾得擦,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示他来的时候,赶得非常急。

“大强,冷静,发生什么事,你仔细与我道来。”

“是,将军”

于是,孙大强把自己知道之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包括长安百姓的反应,然后说又说不少镇蕃军去了声援,因候君集是镇蕃军的第一将领,孙大强生怕出了事会连累候君集,急来讨对策,用他的话来说,必要时候,得派兵把镇蕃兵全拉回来。

候君集心如电转,思考了片刻当机立断地说:“此事蜀王闹得太过,寒了将士的心,不仅不能拦,大强,你也去声援,顺便安抚将士的心,不能让他们胡来,皇上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处理的,反正,蜀王李愔在皇上眼里,也一直不受重用。”

“是,将军,我马上去”

有了候君集放任,跪在朱雀门前的镇蕃军由几十人一下子多到五六百人,几百条铁骨峥峥的汉子,在皇宫中发出敢悲愤的呼叫,那声音,好像要把皇室的屋顶也要掀翻一般:

“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未完待续……)

ps: 喝完喜酒,刚刚坐长途车回到,马上进入码字状态,现在除了保底两章,己欠77和87两章了,我得加油才行~~

396 魏征直谏

每个人的追求都所不同。

有的人追求吃饱穿暧,饱食终日就满足了;有的人追求高官厚禄,威风八面才有满足;有人追求妻妾成群、锦衣玉食,享尽美人福,而李二追求的是千古一帝,名垂千史。

危机即转机,吐蕃在上元节犯境,兵寇淞州,一度攻陷雅州,这让李二精神紧张,寤食难安,甚至出现整夜色失眠,幸好,就在以为需要倾大唐全国之力,和吐蕃贼子一决雌雄时,形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吐蕃内乱四起,四境不平,松赞干布被迫无条件请求和解,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让李二拿到了足够的好处。

看着大唐的疆一下子又多了一块新的领土,曾经飞扬跋扈的吐蕃也得俯首称臣,李二心中如吃了蜜一般香甜。

这是大唐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

看着那幅新绘的大唐全境地图,李二犹如看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一般,都沉醉在千古一帝的春秋大梦中了,看看大唐的地图,然后把目光又瞄在大唐接壤的吐蕃地图上,李二的眼中也出现一抹贪婪之色。

李二心中暗暗决定: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把它拼入大唐的疆域。

可惜了,能适应高原作战的士兵有限,现在仅余不足一千人,守有余,攻不足,好在松赞干布并不知情,这让大唐在谈判之时,占尽上风,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内耗,拼得你死我活,力量大大消耗后,大唐的再去捡便宜。肯定轻松很多,现在虽说吐蕃内乱,但吐蕃控弦之士不下百万,松赞干布手里,精锐之士还有二十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李二自然是避重就轻。

突然,李二好像听到有人在叫着什么,忍不住打开窗一听。听得不够真切,刚想把近侍招过来询问何处喧哗,没想到看到魏黑子一脸黑黑的样子走了过来,一看到李二,连忙行礼道:

“微臣参见皇上”

“魏爱卿平身。”李二一脸和蔼可亲地说道。尽显一个贤君的风度,虽说他心里狠不得一脚把这个好管闲事魏黑子踢飞。

每次魏征一脸严肃。面如黑炭一般的时候。李二就知道这鸟肯定没什么好话,李二甚至有多次被他骂得好像孙子一样抬不起来,要不是“千古一帝”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不停在脑海中浮现,李二说不定就拾起屠刀,送魏黑子去“成佛”了。

魏征一脸严肃地说:“皇上,国之危矣。国之危矣。”

李二心里在想,这魏黑子到底是要说自己给后宫的嫔妃添了新的首饰,还在在建造大明宫时,花费逾巨。引得到魏黑子又来当面直谏,自己心里都盘算好应对之策,没想到魏黑子不说铺张,也不说逾矩,开口就说国家危险什么的,把李二吓了一跳。

“魏爱卿,何出此言?”李二连忙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换作别的皇帝,听到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一早就吩咐左右把说这话的人拿下,但李二没有骂魏征危言耸听,而是第一时间问原因,总的来说,李二的气量还是有的。

有的时候,气量还很大。

“皇上,民为水,君为舟,而士兵,则是安家立国之基石,微臣敢问皇上一句,士兵重要否?”

李二肯定地说:“重要,当然重要,汉王刘邦曾曰,安得猛士守四方,没有士兵,所有的一切,犹如镜中月,水中花,魏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那些为国舍生忘死,浴血奋战之将士,是否需要优待?”

“这是自然,朕行伍出身,深知战场之残酷、将士之艰苦,大唐取得天下后,对有功之将士,一直都是优待有加,魏爱卿,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是应该的吗?”

魏征向李二行了一礼,语气稍稍松了一下,一脸认真地说:“皇上,如果有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却有人却趁将士出征之际,他的女眷,寒了将士的心,这种人应怎么处置?”

“杀!”李二一脸果伐地说。

“皇上”魏黑子一脸正色地说:“微臣要弹二人,一弹蜀王李愔,品行不下,荒失德,趁将士出征期间,指使府中豪奴,在深夜之际,强抢民女,影响极大,二弹雍州刺史公孙祥,明知此事可疑,因蜀王李愔的关系,连受害人家属之状纸也不接,让这冤案在天子脚下出现,请皇上秉公办理,莫让将士心寒。”

“砰”的一声,李二手里的茶杯拿捏不稳,一下子就摔在地上,摔个粉碎,李二一脸铁青站了起来:

“此事当真?”

“皇上,此事不仅微臣知,就是整个长安,估计也人尽皆知,现在刘远将军正率着几百名镇蕃军将士在朱雀门前请愿,因为三天前蜀王李愔指挥人所抢之女子,正正是刘远家中女眷,刘远在吐蕃之战上功劳甚大,特别在吐蕃腹地上,屡立奇功,没想到得胜归来之日,竟然要面对如此噩耗,皇上,请你移步到朱雀门,看看你的那些将士们吧。”说到后面,一面耿直的魏黑子心生不忍之色。

看他一脸通红,胸间起伏不停,就知他内心也是愤愤不平。

“什么?刘远的家眷?”李二先是一楞,接着隐隐听到[请皇上主持公道]的话,李二哪有不信之理,像这种大事,没有谁敢拿这个开玩笑,再加上蜀王李愔一向品行欠佳,甚至可以说是臭名远扬,当爹的,那有不知自己儿的事,李二马上就信了。

“走,看看去。”李二再也坐不住了,气得一脚把一张案几踢翻在地,怒气冲冲就走了出去。

魏征正想直谏,君王者应有礼仪,虚怀若谷什么的,可是一看到李二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再回起那几百个军中好汉的跪了一地的情境,魏征的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了上去。

“皇上,宫外”

“观音婢,朕知道了,你随朕一起去处理此事。”李二和长孙皇后心意相通,她一说话,自己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有时候,女人说话比较温和,也容易沟通一些,主要有些时候,李二的倔脾气一上来,只有长孙娘娘才能降得住。

“请皇上主持公道”刘远还是一脸坚定地说。

“请皇上主持公道”刘远一喊完,后面的几百裸着上身镇蕃军将士也跟着喊着,甚至一些围观的民众,也跟着喊了起来。

此刻,天地之间,依佛只有这么一个声音,特别是那些镇蕃军将士,一个个裸着上身,扯着嗓子,一个个喊着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好像想用那那发自肺腑的声音,维护着军人最后的尊严,此事若是不能处理得满意,今天侵犯的,是刘将军府上的女眷,谁能保证,明天被凌辱的,不就是自己家的女眷?

刘远算是有官职之人,身后的靠山是清河崔氏,就这样的人还何护不了自己家里的人,那些普通的将士呢?那不是任人鱼肉吗?

无形中,一众将士都把无法无天的蜀王李愔推在了对立面。

“皇上驾到!”

“吱”在那声太监特有尖锐的叫声中,朱雀门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下子众人都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静静地看着那两扇巨大的宫门。

宫门内住着的,是大唐的天子,至高无上皇帝,而宫门外住的,全是他的臣民,这里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所有代表皇帝意志的重大的政策或决断都是从这里向四面八方扩散。

“参见皇上”当李二穿着一身黄色的龙袍出现时,在常葫有人都不自觉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叫道。

“刘爱卿,平身,朕来迟,让你受委屈了。”宫门一打开,李二马上快步走出来,亲自扶起跪在地上刘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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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笨拙可笑

李二刚出来,看到裸着的几百个士兵,一时间,竟然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

一个个铁打的汉子,可以用生命捍卫荣誉,可以用微笑面对死亡,在吐蕃转战千里,如无人之境,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好不容易班师回朝,没想到竟然要用这样一种偏激的方法抗争,这对这些有功之臣来说,这是何等的憋闷。

自古以来,军属就是重点保护的对象,需要优加对待,若不然,将士们打仗时牵挂家里,谁还会在战场上拼命呢?现在可好,出征吐蕃的头号大功臣,在出征之际,还让自己的儿子把他府中的女眷抢走,难怪将士们这么寒心。

不光将士们寒心,就是城中百姓看自己时,眼里少了两分敬重,多了一分不以为然,这是军心散、民心失的征兆啊。

李二最擅长的,就是收买人心,见状哪里还敢怠慢,连忙亲手把刘远扶起。

“微臣不敢”刘远拒不起立说:“打扰圣驾,实在是迫不得己,只是只是一想到家中的惨境,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还请皇上替臣主持公道,事后皇上怎么处罚,臣绝无异议。”

“朕命你站起来说话”李二突然一脸认真的说:“有甚委屈,你大敢说出来,天大的事,朕也替你扛着。”

刘远这才顺势站了起来,这时长孙皇后还有魏征等人,不容李二吩咐,主动把那些将士扶起来,尽显皇后娘妨母仪天下的气质和风度。

“刘爱卿,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出来。无论什么事,朕都会还你一个公道。”李二有如长辈一般,关切问道。

辛苦了这么久,刘远等到的就是这一刻,闻言也不客气,把自己的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到后面,刘远一脸悲愤地说:“昔日蜀王殿下有向我索取,但那黛绮丝是自愿跟我,她有情。自甘为奴,但微臣敬重她,一直把她视作自己人,并不是随手赠予的物品,最难忍受的是。我那瘦弱的师妹,只因想阻止。竟然被打得口吐鲜血。至今至今还卧病在床。”

这番话说得声色泪俱下,真是听者心酸,闻者默然,一向笃信佛教的长孙皇后在一旁闻言,也忍不住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有点伤感地说:“皇上。是我等做得不好,让将士们寒心了。”

李二都气得发抖了,那蜀王不顾宵禁法令,在深夜派人下什么聘礼。分明是见色见心,强取豪夺,在长安,他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竟然编织那么错漏百出的理由,出色啊,把老李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前方的战士在卖命,你在后方竟然索抢他们府中的女眷?不光抢人,还把家属给打伤了,果然是禽兽不如的畜生。

“来人!”李二大吼一声,几名金执吾一下子出面在李二而前,那禁军校尉程进也俯首听令。

“程进”

“末将在”

李二年大声地吩咐道:“把蜀王李愔那小畜生给我拿来,马上,对了,那个叫黛”

“皇上,黛绮丝”一旁的长孙皇后小声提醒到。

“对,黛绮丝,一定要找到她,把她安全地救出来。”

程进马上领命,带着一队人就出发了,而李二余怒未消,吩咐御医马上到刘远的府上替刘远的家眷把脉,一来可以借此彻底消除伤者身上的旧患,以免重复发作,二来也算是其中一个赔礼道歉。

派完御医,李二马上又吼道:“来人,把雍州长史长孙祥给我找来,对了,让他跑步前来。”

在李二的发飚下,那禁军和金执吾连忙行动,立即拘捕那些与案件有关之人。

长孙无忌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长孙皇后的身边,听闻到要拿自家子侄,并没有出言相阻,反而把头偏了过去,一句也不说。

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这时朱雀大街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少人是被镇蕃军那响彻天地的请愿声引来的,听完事情的起末后,很多正直的大唐老百姓也愤怒了:怎能如此对待有功之臣?这不是要寒天下忠勇之士的心吗?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百姓并没散去,一个个围在朱雀大街上,他们想看看:他们的皇上,大唐的天子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刘远被李二扶了起来,而像孙大强、赵福、王强这些跟着请愿的将士,也被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老狐狸长孙无忌、还有那正直的魏黑子相劝,站了起来,重新把装甲穿了回去。

成功把李二引出来,而李二又派人去把蜀王李愔传召来,连负责长安城治安的长孙祥也传召了过来,能做的都做了,刘远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怒也不是,高兴也不是,于是低着头不说话。

李二以为刘远心内还有气,转而心里一想,换作自己,估计都得翻天了,刚在打开宫门之时,有密探向他汇报了事情的发展经过,据说初时他还想攻击蜀王府,后来中途改道,这才避免了一场更大人的灾难,如果这些镇蕃军再有什么损伤,那就更能交待了,届时一面是忠勇的大唐将士,一边是皇家不能丢弃的威严,到时就麻烦了。

将士要收心,而皇家的威严也很重要,要不然,以后有事都去攻击王府?那还了得?

总的来说,幸好一切还没到最坏的境况。

“刘爱卿,此事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也给所有将士一个交待。”李二化身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拖着刘远的手一脸真诚地说。

对于刘远,李二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小子,永远都能带给自己未知的惊喜,谁也没想到,他那瘦小的身板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这次出征吐蕃,原以为带他去应会未知境况,没想到,他竟然能独立成长,特别是利用松赞干布离境之际,深谙人心的缺点,派人散播谣言,最后大唐可以说不战而胜,捞足了好处,就凭此功,说什么也要重奖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谢皇上”刘远的态度有点淡。

这也难怪,官位刘远一向不太感冒,财货也不缺,那黛绮丝被抓去了三天,三天,一个柔弱的女子,不知要遭受到什么样的凌辱,以黛绮丝那忠贞不二的性子,到时就是获救,她也会以死来忠于自己的誓言,要是黛绮丝死了,就是李二给自己赔再多的银子,那又有什么用呢?

刘远要的人,而不是钱银。

李二心中一苦,果然,这次伤透了将士的心,也不是自己三言二语就以弥补的,说得再漂亮,也得用行动来表示一样。

“放开我,放开我”这时蜀王李愔被几名宫中的禁卫簇拥着走了过来,李愔好像很不高兴,一边走一边骂道:“你们这帮狗奴才,竟敢犯上,看我不砍了你们的头。”

“皇上,蜀王带到。”程进恭恭敬敬地复命。

“嗯,不错。”

“父父王?”这时李愔醒悟了过来,一下子吓得面色惨白,刚才还有一些迷糊的,一下子就吓得清醒了。

其实程进找到他时,李愔正在府中饮酒作乐,今晚父王在皇宫设宴,为那些有功之将士接风洗尘,以作赏赐,这正是和笼络将士的大好机会,结果像太子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齐王李佑、楚王李宽等几兄弟都可以列席,而自己没份,这让他感到有一种被父王忽略的感觉,于是在府中饮酒作乐,现在一看到那张威严的脸,,刚才那二分的酒意都消失不见了。

身为人子,不替父分忧,这己经让李二很不爽了,现在还要一再给自己惹麻烦,心中更是不喜,现在那蜀王还没有近身,远远就闻到一股酒气,李二的心中更是厌恶,大好光阴,不好好上进,大白天就在府中饮酒作乐,成何体统。

蜀王李愔的生母乃隋炀帝女杨妃,在李二的眼中,自己这个儿子继承了隋炀帝的残暴和荒无道,再加上杨妃的地位一向很低,甚至连没崔才人得宠,所以李二对这个儿子并不抱多大的期望。

看着那跪在地上,因来害怕自己而有点畏手畏脚的表现,李二心里突然生出一般烦躁之感,如果是昔日,李二可以会觉得是自己对他关心太小,害得儿子看到父亲都要害怕,可是,现在李愔的表现,在李二的眼中显得那么笨拙,那么可笑,甚至有做作的的嫌弃。

要真是这么胆小的,哪敢在宵禁之后,还敢派府中豪奴抢良家的女眷呢?

李二再也忍不住了,对他大喝一声:“畜生,你都干了一些什么样蠢事?”

这一声,乃是李二在暴怒中所发,声音宏亮、威严十足,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李愔给吓了一跳,不仅是李愔,就是得有点些远的镇蕃军还有长安的老百姓,也得到清清楚楚。

“儿儿臣一向奉公守法,不知父王所说的是哪一件?”李愔被他老子那么吼了一嗓子,一下子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

李愔己经隐隐猜什么事情,不过那季月观的妙计不错,所以他心里抱着侥幸。

李二气乐了,一脸怒容斥道:“哪一件?你干了很多坏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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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当面对质

“父王,儿臣不敢。”李愔连忙分辩道。

李二吼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三天前的深夜,你有没有派人,到刘将军家抢女眷?”

果然是这件事,李愔内心一定,心中早就有应对之策,马上娓娓而谈地说道:“父王,此事确是儿臣考虑不周。“

“什么,真是你干的?”李二的脸一下子就得涨红,怒不可恕的吼道:“果然是你你这畜生干的?”

李愔冷静地说:“父王,请让儿臣把话说完,你再处置儿臣也不迟。”

“你说!”

“最近喜闻迭报,我大唐之雄兵在边境扬威四方,当天晚上儿臣一时贪杯,就多喝了几杯,无意中看到儿臣府中的车会长唉短叹,似有忧愁之感,儿臣觉得他平日尽忠职守,忠心可勉,趁着醉意问他所为何事心烦,车夫说不孝有三,无后为从,他年过三十,尚无娶妻,眼看一天天渺茫,心中难受,当时儿臣喝多了,一时冲动,就向他许诺,他喜欢哪个,我就替他做这个媒人,结是他说喜欢刘将军家的那个黛绮丝”

“此事儿臣肯点为难,不过一想到这也算是一桩良缘,于是没说什么,也就同意了,当场差人携礼去提亲,看在刘将军的份上,属下令上奉上价值千两聘礼,此事的确是我不对,还请刘将军大人有大量,如果是那聘礼不够,说个数,我愿再双手奉上。”

什么?

这是下聘礼娶人,不是强行抢人?

在场之人一个个都楞了一下,一个皇子下聘礼娶人,一下子就是过千两之多,而目标仅是一名小小的胡姬。一千两,可以购买几十人年青貌美的胡姬了,二话不说就出了一千两,的确非常大方,别说是一个小小胡姬,就是良家女子,也能娶了,很多见钱眼开的之人,看在一千两的份上,都双手把女儿奉上了。

难不成。这刘将军嫌钱少,故意大搞阵仗,持功自傲,想要勒索更多的钱银?

一时间,刚才完全站在刘远这个的将士还有百姓。一个个信心都有一点动摇了:蜀王酒后失德,胡乱许愿给车夫。这事俨然不对。但是一个普通的胡姬,收了过千两银子的聘礼,现在还借故滋事,那倒显得刘远有点贪财了。

而蜀王李愔则显得非常大气,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让刘远提条件。虽则有错,但是也知错就改,还尽显了皇家的风范,这让他拿了不少印象分。

刘远心中一征。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这么痛快地认下,还大方地让自己多索补偿,虽说有错,但是经他这样说道,再加上那强行留下的价值过千两的聘礼,一时间,倒是让他硬是颠倒黑白,把形势翻了过来,倒显得自己小气,为了多得一些财货,聚众闹事,欺骗将士们的感情,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口才倒是不错,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肯定有高人在后面支招,要不然,他不会处理得这么老到。

李二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刘远,开口问道:“刘爱卿,蜀王愿意再送聘礼和解,不知你意下如何?”

知子莫若儿,虽说蜀王李愔的话里有不少漏洞,但在皇家的名望面前,李二选择暂时相信儿子。

刘远倒真是让他给气怒了,他知李二想和解的心思,免得再影响不好,但是刘远却拒接这个提议,财货再多,自己的女人都救不回来,那又有什么用,再说自己根本就不缺银子,不仅黛绮丝很重要,除了漂亮之外,还是自己商业帝国一个重要的拼图,决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自己接受了蜀王李愔的提议,那就是间接承认自己只是为了贪图钱银,把将士们都利用了。

不能,绝不妥协,反正自己蜀王李愔一早就势成水火,以他的性格,绝非可以效忠的明主,反正都得罪够了,这口气说什么都要争。

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娘,还有生死未卜的黛绮丝,刘远心中就腾起一股无名火。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不是很好口才吗?你以为只手可以遮天吗?你以为钱财可以通神吗?

好,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斗斗法。

刘远淡淡地说:“长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到深夜,城门、坊门全部关闭,就是皇子,也不能轻易犯禁,需要找雍州长史索要特别通行行条吧,蜀王说是喝醉了向车夫许愿的,难道皇子有未卜先知的能,一早卜算到自己会喝醉,自己会胡乱许诺,一早就提前把特别通行条准备好了?”

“这这个,只是巧合”蜀王李愔狡辩道:“巧合吧,刚好看到长孙长史率人巡夜,也就请他开了一张箕持别通行条。”

堂堂雍州长史,竟然有空率人巡夜?

虽说有点勉强,不过倒也说得过去。

撕破了脸皮,刘远也不在乎了,冷冷地说:“蜀王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府上之人,就是贪图那过千两的财货,从而许了这桩姻缘,对吧?”

“一千两对一名卑微的胡姬来说,的确不少了,对吧?”李愔微笑着说。

他没答对或否,但他说一千两不少,其实含意就是刘远府上的人见钱眼开,同意这桩所谓的婚事。

刘远走上去,一下子从两个禁军手上抢出被绑住,嘴里还塞了布条黛绮丝,小心地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嘴里的布条拿开,而此时黛绮丝,早己泪洗满脸。

“少爷”黛绮丝一下子扑进刘远的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刘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有少爷在,你不会有事的。”

从刘远抢人到解开绳索,众人都是看着,包括李二和长孙皇后,也并没有出言阻止,而长孙皇后看到黛绮丝,还小声对李二说:“皇上,这女娃子长得倒也精致。”

李二心中有事,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没说话。

刘远把黛绮丝拉到李二等众人面前,指着黛绮丝说:“皇上,皇后,赵国公、诸位大人、兄弟,大家请看,这就是我的婢女黛绮丝,蜀王殿下说给她千两的聘礼,诸们也许觉得,这个胡姬也就三五十两银子,一千两极多,很难拒绝这个价钱,我不想说什么,大伙请看”。

说完,刘远从黛绮丝的头上拨下二支头钗、又让她把腰上佩戴的一块上好古石还有颈间一条项链拿出来,一一摆在桌面上,然后解释说:“诸位请看,这里一共有三件首饰,二支头钗、一条项链还有一块古玉,先说那两支头钗,用赤金打底,白银包裹,上面镶以宝石,每权上都是一朵莲花,这叫花开并连,大约每支价值二百三十两,两支就得四百六十两”

“这条项链唤作七星伴月,用七颗不同色彩的定石,围着中间极为漂亮的蓝宝石一颗,价值三百八十两,而这块古玉不同,是老王爷所赐,价值不下千两,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但她身上之物己经价值近二千两,真是贪图钱银,为了一千两,而把身上佩有近二千两的侍女送出去?”

众人闻言一片哗声,谁也不想到,刘府这个小小的侍女身上,竟然有价值近二千两的财物,这简直就是,富得流油,再看这个女子,长得国色天香,难怪刘远赏她这么多财货,为了她,甚至不惜与皇子交恶。

蜀王李愔一时语塞,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的,身上竟然这么富贵,身上竟然佩戴这么值钱的首饰

“这,这是我”

刘远打断他的话,沉声地说:“蜀王殿下,你不会说这些首饰是你送的吧,刘某给黛绮丝打造的首饰,每一件都是唯一的,上面还有我的秘密记号,很容易查出,至于这块是古玉,则是老王爷所赏与我的彩头,需要找人来当面对证吗?”

“我,这”蜀王李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他的脑子还算灵活,马上找到了借口:“刘将军,既然黛绮丝我府上车夫章铁是真心相爱,俗话说宁拆一座庙,莫拆一桩婚,你身边己美女如云,何不成全一对苦命的鸳鸯呢?”

“成全?”刘远冷笑地说:“蜀王殿下,是成全你吧?我记得你数次向我索黛绮丝,都被我拒绝,我就不信,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车夫,蜀王殿下竟然置律法不顾,随所欲为?”

“胡说,你莫要诬陷本王,你不信,可以唤我府上的车夫章铁来询问”

二人你来我往,好像把这里当成公堂了,李二一直在旁边听着,闻言点点说:“来人,传章铁,今朕就在这里公审,绝不偏袒。”

李二一声令下,很快,蜀王府的车夫章铁,就被带到李二面前。

那章铁有点胆小,紧张得直捏衣角,走近来后,还和蜀王李愔相望一眼,李愔给他打了一个眼色。

一番跪地磕头,行过礼后,审讯开始了。

“章铁,三天前,蜀王说酒后答应帮你娶个妻子,可有此事?”

“是的,皇上,蜀王一向优待下属,小人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蜀王这么大义,真是是让小人受宠若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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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 运气!人品!

接着,章铁又说了一通蜀王李愔如何言而有信,优待下人的话,当然,也说了他对黛绮丝的倾慕之情,说到后面,章铁还是一脸“诚恳”地说:“皇上,我与黛绮丝情投意合,请皇上成全。”

他说得听,不过刘远感觉到,他的样子像是在背书一般。

“你说谎,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他是个骗子,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黛绮丝说完,一脸坚定地说:“我只有一位主人,他就是刘远,只要他不赶我走,这辈子我就绝对不离开他,要是哪天他不要黛绮丝了,黛绮丝马上就去死”

黛绮丝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语音虽柔,但是那份坚决,让人油然起敬。

刘远对她摇摇头说:“你在一旁看着就好,这里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吧。”

“是,少爷。”黛绮丝对刘远自然是言听计从。

“皇上,我想问章铁几句话,可以吗?”看到李二还有一点犹豫,刘远知道他在考虑怎么不失军心民心、又可以顾全皇家的体面,李二的意思刘远理争,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刘远并不想和解。

刚才没率人杀进蜀王府,刘远都感到自己如一只乌龟一般,再退缩,以后这里就再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你问吧。”

刘远向李二行了一个礼,然后就冷冷地对章铁问道:“你说你暗慕我家黛绮丝,此话可对?”

“对”

“我这个婢女,一向很少出府,平日也鲜有露面,你说说,你是怎么样知识她的?”

章铁楞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地说:“当日我是在街上撞见的,觉得她如仙女一般漂亮,就心生爱慕之心。”

“你很喜欢她?”

“是的”

刘远淡淡地问:“这么喜欢,那记忆一定很深刻吧?”

“是的”

“那好,你说你在街上看到她,你说说,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当时她在干些什么?你不会说你忘了吧?”

“那当然没忘。哦,我想起来了,那是正月初八,我在街上看到她,当时她在买菜。我刚好赶车经过,当时我看着她。她也望着我。一时没注意,差点把人给撞了,幸好没事。”章铁一脸怀念地说。

刘远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初八那天,天下大雪,我们所有人都在后院赏雪。没人出门,第二天初九她也才出去的。”

章铁先是一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额头说:“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是初九,那天我还记得她拿着一菜篮子,样子漂亮极了”

“你确认?”

“确认。”

“你又错了,初九那天,黛绮丝不小心弄伤了手,并没有出门,你怎么能在街上撞见他呢?”

章铁一下子汗都出来了,连忙诡辩道:“我最近有点忙,一时忘记了,反正就是那么几天。”

“不好意思,你又错了”刘远冷笑说:“其实,过年那些天,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没有出过去,你别想了,我们的菜都是有专人送上门的,你说看到黛绮丝在街上买菜,那绝对是在骗人”

“我,我记错了,那时她是去寺里上香,我无意中看到的。”

刘远突然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皇上在这里,你还敢骗人?你看你是不知那死字怎么写,不见棺材不流泪是吧?你这是欺君之罪,那可能要掉脑袋的,黛绮丝是胡人,他们信的神灵不同于我们信的神,怎么会去上香呢?你编的时候用用脑子,知不知道?”

章铁吓了一跳,以他一个小小的车夫,敢犯欺君之罪,不光自己出事,就是家里人也受牵连,自己哪里抗得起这样的罪名,他一看到李二那想吃人的目光,吓得腿一软,一下子瘫软在地,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李二还有长孙皇后连连磕头道:“皇,皇上,我,这是,这是季先生吩咐我这样说的,还说不听话就把我家里的人都卖作奴隶,小的只能听从他的话,求求你恕了我吧。”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脑子不灵光,别人教的可以背,一问其它的,就左右支吾,一错再错之下,内心己经极为慌乱,刘远突然一厉色,搬出李二这尊大神,吓得他马上跪上求饶。

眼看手下是烂泥扶不上墙,李愔心中大急,今事不同往日,这么双眼睛在看,这么多耳朵在听,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输不起,眼看此事己经包不住了,连忙诡辩道:

“父王,这刘远信口开河,而章铁只是一个小人物,哪里看过像父王这么般威严之人,心里一急,说话就杂乱无章,让姓刘的趁机而入,这聘礼己经收下,这是事实,人己经许配给章铁,也是事实,假若刘将军不满意,儿臣再赔他十个美艳的胡姬好了。”

破罐子破摔,李愔一口咬定,那聘礼己收,那么礼就行,现在黛绮丝是自己的人,说什么也是白搭的。

刘远针锋相对地说:“皇上,现在很明显,那个章铁不过一个替罪羊,蜀王借口许配给章铁,实则是自己霸为己有,微臣若是没有猜错,找到黛绮丝时,肯定不是在下人住的那简陋的房子,而是在深宅大院中,说不定就在蜀王的房间之内,程校尉,这人是你找出来的,你最清楚,不如你来说说吧。”

李愔闻言面色一白,虽然刘远说中他的软肋,而那程进被刘远一提及,闭口不语,反而把目光瞄向李二,显然是在征求他意见。

“看朕干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李二冷若冰霜地说:“朕说过,绝不偏袒,程校尉如实禀报即可。”

“是,皇上”那程进收到了指示,对刘远点点头说:“这黛绮丝姑娘,的确是在深宅里发现,就住在蜀王的隔壁。”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什么替手下娶亲,说得富丽堂皇,实则是抢回来给自己享用,一个赶车的,就是面子再大,也不能和一个皇子住在一起吧,程进的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把蜀王李愔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揭了下来,就是长孙皇后,面上也出现了厌恶之色。

眼看李二就要发飚,李愔马上说道:“父王,那黛绮丝虽说住在我隔壁,但是儿臣可以保证,这三天没动她一个指头啊,她,她还是完壁之身呢。”

看到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相信的样子,李愔连忙保证道:“真的,儿臣绝无半句虚言。”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投向黛绮丝,心生不解,就是刘远,也不相信,那个蜀王李愔是色中饿鬼,之前就数次跟刘远索要黛绮丝,现在美色当前,哪里肯轻易放过?

太阳,难度从西方升起?

黛绮丝一早就溶入了大唐,众人说些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眼看到这么多人看着着自己,包括少爷,眼中也是一脸不信、但又一脸期望的样子,她知道贞在这个国度是一件很神圣、很重要的事,心又是羞又是有一丝劫后余生的窍喜,此刻也顾不得害羞了,轻轻咬了咬嘴唇,指着蜀王李愔大声说:

“你说谎,捉我回来的当晚,你就想把我据己为有,不过不过当天适逢奴家天葵至,没有成功,也怕晦气,所以这三天才没有动我,若不然,我一早就撞墙死了,而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大坏蛋。”

什么?天葵?

刘远闻言,心中一阵狂喜,祖坟冒青烟啊,黛绮丝在自己家中被人强行掳走,那是不幸,而不寺中的大幸,就是那适如其来的的天葵,天葵就现在所说的女性生理期,也就每个月都来的那几天,那蜀王李愔千算万算,最后敌不过天算,捉了人,却只能看不能上,结果还没有那天葵结束,自己好好享用,就被人救了出来,保住了清白之躯。

若是被他污辱了,就算刘远不介意,就是以黛绮丝的信仰,估计她都会用死来洗涮自己的身上的污点。

运气啊,人品啊。

不仅是刘远,就是在场的镇蕃军,一个个都露出庆幸之色。

黛绮丝走到刘远面前,一脸娇羞地说:“少爷,我说是真的,若然你不信,黛绮丝愿意以死为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个可怜的女娃,刘远心里己经狂喊“万岁”了,哪有不信之理,闻言连忙捉祝糊的手说:“傻瓜,我肯定相信我的黛绮丝了。”

看着黛绮丝一脸甜蜜和刘远拉在一起,那笑容,犹如春天鲜花盛放一般,蜀王李愔心里满不是滋味,一想自己百般讨好,古玩玉器送了无数,可是美女从不予以半分颜色,整日冷如寒冰,可是刘远只是“相信”两字,就让她高兴得有如天花开,地花落,能不生气吗?

一生气,蜀王李愔心中就升起暴戾之气,或许他身上有他外祖父隋炀帝血脉,虽然说没有隋炀帝的霸气,但他那暴戾的性格还是有遗传,若不然,往日做事也不会那般无脑,让李二一再反感,看到两人那深情的样子,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捉住黛绮丝的手大声吼道:

“你们收了我的彩礼,她就是我的人,给我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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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李二打子

“啊,你放手,你干什么?”黛绮丝被蜀王李愔的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惊叫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一个皇子突然这样暴走,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般无脑的举动,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感到像一个神经质一样,刘远心中己经在窃喜了。

据说有些人天生有缺陷,有的是身体上的,有的是精神上的,很明显,这个李愔很有可能是有类一种叫暴躁症的病症,一旦生气,理智就被怒气所掩盖,做出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李愔就是这样的人,这里这么多人,就是李二和长孙皇后也在,竟然还做出这些无脑子的举动,现在刘远都有点同情他了。

打蛇不死,必留后患,看着李二那铁青的脸,刘远觉得,自己得多加一把火才行。

“蜀王,我愿出双倍,五倍,不,十倍的彩礼,请你把人还给我吧?”刘远突然“可怜巴巴”地说。

李愔哈哈大笑道:“你是求我?这人是我的,我堂堂蜀王,会在意那点银子吗?凭什么还给你?”

这时在场的气氛己经变得很愤怒,一个个将士气得脸得都红了,要不是顾着他是皇子的身份,一众将士恨不得把他一刀劈成两边,让他知道,众将士手里的刀是不是吃素的。

刘远突然松手,一脸悲愤地对李二单膝跪下,大声地说:“皇上,微臣愿意把出征吐蕃所有的战功,交换这名胡姬,请皇上成全。”

这次出征吐蕃,还没班师回朝,因为屡立战功,刘远己经由六品的昭武校尉升为游击将军。晋升为游击将军后,刘远的表现远远还没有结束,深入吐蕃不毛之地,所向披靡,斩获敌首二万余,毁工场、烧粮草、兴谣言、擒公主,哪一件不是赫赫骄人的战功,斩首巨多,加上战功彪炳,论功行赏。那奖赏绝对极为丰厚,丰厚到,估计李二也得肉痛。

不过,为了一个小小的胡姬,刘远竟然愿意拿用命换回来的战功来换。这份豪气、这份痴情,让人悚然起敬。默然动容。

铁一般的汉子。也有水一般的柔情。

自己的女眷,被人强行抢走,求救无门,最后竟然要在皇宫门前跪地申诉,花费十倍的钱银也没有要回,现在用最后的筹码。刚刚用性命拼回来的战功来交换,这是何等的憋闷,这是何等的无奈。

看着指挥若定的将军、自己最佩服的将军沦落到这般境地,众人心生悲戚之感。

“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不知谁起开头。在场的几百名的镇蕃军再次单膝跪下,一起大声喊了起来,甚至连旁观的百姓,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群情汹涌,蜀王李愔无脑的表现,成功地把所有人都推到了他的对立面。

李愔的生母是杨妃,一个前朝的公主,她和李二的结合谈不上什么自由恋爱,只有李二为了笼络一些前朝旧臣和世家的支持,所以就立她为妃,地位还不低,虽说感情一般,就像崔家的崔才人一样,她进入皇宫,也是李二为了笼络清河崔氏,为求得到它的支持,现在李愔失德,就是一些闻讯的赶来前朝老臣,都默默把头转过去。

都没脸开口替他说情了。

蜀王李愔看到这么多人反对他,他不仅不收敛,一时间,感到这些人都跟自己作对,这些人都该死,这些人全部都是针对自己,别的世家子弟欺男霸女,调戏良家,也没人出言,而自己不过是抢了一个小小的胡姬,还花了一千多两,现在全世界都想自己死一般,暴怒之下,李愔一脚把跪在前面的一个断手士兵一脚踢翻,然后飞扬跋扈地说:

“这是李家的天下,你们都是我李家的奴才,你们就是死,那也是本份,本王贵为蜀王,只要索要一个小小的胡姬,你们就是如此劳师动众,就这么不待见我?”

类似狂燥症的人就是这样,容易发怒,思想偏激,放在后世,或许有药物加以治疗、控制,可是在初唐,哪有这些概念,在场之人,都感到蜀王李愔失德,没有礼议廉耻,简直是畜生也不如。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畜生,跪下”

李二气得胡子都在颤动了,看着蜀王李愔的目光似有陌生,看到李愔的暴行,顿时得暴跳了起来,忍不住对他怒喝了起来。

“父王,他们,这些贱民都都嘲笑儿臣”李愔终究还有怕之人,这人就是给自己权力和荣华富贵之人,大唐的天子,自己的父亲:李二。

跪下之后,李愔感到还有一点委屈,忍不住向李二叫屈,在他想像中,这天下,是李唐天下,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李家的,自己不过要了一个小小的胡姬,至于吗?

“砰”的一声,李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这一脚含怒而出,正中蜀王李愔的胸口,虽说做了皇帝多年,但是李二昔日的底子还在,身体还硬朗,动作还灵活,这位曾率领玄甲军南征北战的皇帝,这位行伍出身、曾经冲锋在前的帝王,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就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踢翻在地。

这一脚又沉又快,李愔感到胸口被什么巨物撞了一下,一瞬间好像喘不过气来,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二己经一旁夺过一根马鞭,“啪”的一声,运劲如风,一下子打在他的身上,那衣服都要打破一般。

那马鞭又韧又长,一鞭打下来,可以说是痛入心肺,蜀王李愔“啊”的一声,一下子痛得大叫了起来。

“你这逆子,战士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你在后方贪图享乐还算了,竟然做出这样的猪狗不如的之事,欺辱有功将士之女眷,简直就是畜生也不如”

“这些都是为了我李唐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你不好好思量如何奖赏,还以贱民相称,这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你的礼仪在哪里?”

“你的廉耻都被狗吃了?”

“打死你这个畜生”

李二这次真的生气了,本想就着那一层血缘分系,再顾着前朝老臣的感情还有皇家的体面,怎样刀切豆腐两面光地处理这件事,既要安抚将士,又得顾着皇家的颜面,没想到,这小畜生竟然没有一点自知之知,冲动如狗、蠢笨如猪,不仅侮辱有功之士,还当着这么多人殴打为了大唐把手都丢掉的有功之士。

再不处理,军心、民心尽失,现在吐蕃未灭、新罗、百济、吕宋岛野心勃勃,就是大唐内的那些世家,也掌握着令李二寤食难安的力量,若是战事再起,谁还肯为李唐卖命?

李唐立国之初,李二仅是世子,而不是太子,李二就是靠笼络人心,一步步把民心还有军队拉笼到自己身边,谋定而动,最后在玄武门一朝逆转形势,坐上了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他深知军心和民心的重要性,哪里还肯让蜀王李愔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

“啪”

“”

“啪”

李二痛斥李愔,可是手里的皮鞭一刻也没闲着,劈头盖脸朝李愔打去,还不是花架子,鞭鞭到肉,打得李愔哭爹呼娘,不停求饶,还在地上打滚,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张嚣张至极的脸上多了几条触目惊心的鞭痕,形象大跌,就是身上的锦服,也在皮鞭下变得褴缕,又是破又是脏,头发散乱,哪里还有皇子的风范,都快成要饭的了。

“打死你这个逆子。”李二心中暴怒,再加上蜀王李愔平日横行嚣张,目中无人,做为父亲的李二早就心生不满了,现在又那般无脑,简直就是火上烧油一般,都打得性起了。

看到蜀王李愔被李二痛打,在场的将士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刚才对李二的一丝怨气,早就抛到九天云外,看着李二那一鞭一鞭的抽下来,不时还踩上一脚,众人感到无比的解气。

即使李二是作秀,众人也心满意足了。

刘远冷眼地看着李愔被揍,心里也大大解气,以他对李二的理解,其实一早就猜出李二会“挥泪斩马谡”,心里暗暗感叹:无论古今,做什么都要动脑子,冲动是魔鬼,心中对崔梦瑶暗暗感激,要不是她当头棒喝,自己带兵攻打蜀王府,在王权至上的年代,绝对吃力不讨好,说不定己经在享受着大唐免费提供的“食宿”,感觉狱卒的特别服务了。

勾贱当车夫、尝薪尝胆、周文王含辱食亲儿之肉、刘备怒摔阿斗、曹割发代首,这些历史上的大人物,又有哪个是简单的人物,像李二这种集贤明、霸气、腹黑于一身的君王,自然会权衡轻重,绝对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刚刚看时,很多人都感到大快人心,只感到打得太好,可是打到后面,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打得遍体鳞伤,一身是血时,一些心软之人感到有点过了,特别是一些前朝遗臣,都不忍再看,偷偷转过身去抹泪。

“皇上,不能再打了,蜀王有错,可责令他改,再打就要打坏了。”长孙皇后心软了,虽说怒其不争,不过还是在一旁劝李二道。

李二一鞭打在蜀王李愔的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毫不犹豫地说:“就是要打死他,朕的儿子不少,这般待我大唐将士的逆子,留之何用。”(未完待续……)

ps: 昨晚停电,炮兵失言了,好吧,没脸说话,用码字代替代言语吧,加上107这章,炮兵欠三章了。

401 李愔被贬

“皇上,蜀王年少气盛,做了错事,虽说微臣有点生气,但是还请皇上给蜀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请皇上手下留情。”刘远“一脸真诚”地恳求道。

李二狠揍亲儿,长孙皇后劝都没用,很明显,他在等刘远这个当事人出面劝解,这样才能顺理成章,没有刘远的配合,只是长孙皇后附和,有点像自导自演,不够真诚了。

“皇上,蜀王会知错的了,给了一个机会吧。”

“人非圣贤,焉能无错,就请皇上给蜀王一个机会。”

“虎毒尚不食儿呢,皇上,蜀王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刘远一开口,在场的好些大臣纷纷帮腔,特别前朝遗臣,都跪在地上了,在他们眼中,抢一个胡姬,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事,只是抢有功将士的女眷,特殊时期搞出这样的事,真是谁也帮不上,特别是脑抽了,踢打刚刚凯旋归来的有功将士,更是让人无言。

王权天下,作为龙子龙孙,只要不谋反,怎么也罪不至死,就是送到宗人府,那也是锦衣玉食地圈养,绝非一般百姓能相比的。

长孙皇后看到这么多人替蜀王求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十三岁就嫁与李二,夫妻心灵相通,哪里不知李二打什么算盘,连忙拉祝蝴的手说:“皇上,蜀王有错,罪不至死,现在他受到的教训己经足够了,你就放了他吧,再打就真的出事了。”

再混帐,也是自己的儿子,李二心里是生气,嘴里说打死他,其实只是气话罢了。哪能真的打死呢,刘远一开口替他求情,李二马上就捕捉到了,只不过不好马上就停手,以显得自己不够决心,等于群臣和还有长孙皇后一帮腔,也就顺水推舟收了手。

“哼,算你命大,要不是这么多人替你求情,朕今天就执行家规。不用交宗人府,直接就地把你打死!”李二还是一脸气哼哼地骂道。

一向锦衣玉食的李愔哪里受过这种磨难呢,李二下手虽重,但多是照着皮厚肉多地方抽去,虽说要不了他的小命。可是那李愔还是被打得好像奄奄一息一般,连“谢恩”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李愔现在气得要命。他没想到。因为一个小小的胡姬,父王就把他往死里打,也就是一刻钟多一点,自己就被打得半死,被打了,李愔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刘远害的,要不是他,自己就不会挨打,自己就不会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身体的创伤李愔感到痛苦,可是那种当众受辱的屈辱感,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有机会,一定要让刘远家破人亡才解自己的心头之气,把那几个女的全抢过来供自己享用,等自己玩厌了就赏给手下玩弄,最后卖到那些侍候苦工的窑子,让她们生不如死,至于那个刘远,更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这里,李愔咬紧牙关,眼出如毒蛇一样的光芒。

可是,李二的一句话,在身心受创的李愔身上再狠狠再捅一刀:“现授蜀王授益州都督(今四川成都),要是死不了,限三天之内,动身到益州报到,没有朕的征召,不许离开益州,更不能自行返回长安,来人,抬下去。”

什么?

去益州?

李愔一下子如晴天霹雳,惊得说不出话了,益州那地方,穷山恶水,不仅人口稀少,地方也偏,再说一离开了长安,犹如打入了冷宫,以后什么好事都轮不上自己,李二身边儿孙众多,哪里还会记得自己,或许心情好时候会偶尔想起,不仅没有机会表现,还把他禁足,这样一来,下半生估计就完了。

“父父王”李愔想向李二求饶,以示自己的真的错了,可是被打得只剩半条人命,说话如蚊呐一般,估计只有自己听见,而那些侍卫看到李二生气了,也不敢怠慢,几个人抬着李愔抬下。

就在离开的一瞬间,李愔看到,自己的的父王,正双手把那个害自己的人扶起,一脸和蔼地说着什么,而刘远而是面露笑容,一脸很开心的样子,看到刘远那笑脸,李愔感到无比的愤怒、恨不得把他打倒在地,然后一脚一脚的踩他的脸,把他脸踩个粉碎才解气,李愔越看越气,越想越怒,最后气得脑袋一痛,两眼一白,头一歪,竟然活生生被气晕过去。

“刘爱卿,你受委屈了,这事是朕的过失”李二亲自扶起刘远道:“不幸中的大幸,这女子完好无损,这下你也可以安心,以后不要想那么多,用心为大唐效力,大唐的未来,就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刘远连忙回应道:“谢皇上,微臣一定加倍努心,不负皇上厚爱。”

“那些特殊人才,什么时候可以出师?”李二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李二所说的特殊人才,就是在金玉世家当着学徒,一边工作,一边接着培训的人,刘远把微雕的技术教给他们,用于军事战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都可以使用,不过吐蕃在上元节犯境,刘远奉命出征,这一去就是三个多月,把这事都给耽搁了。

“微臣刚刚回来,还没有去金玉世家查看,也不知进度如何,不过请皇上放心,这几个月他们的基本功肯定更加扎实,学起东西来,自然会更加得心应手。”

“嗯,那就好。”

就在刘远和李二密聊其间,长孙皇后连同几个大臣,把跪下的将士扶了起来,好言安抚,那在战场上丢了一只手、刚才又被蜀王一脚踢倒在地的王强,更是受到长孙皇后亲切的召见、交谈,长孙皇后和蔼安抚了他一番,又赏了一百两银子,一下子把王强感激得热泪满眶,拍着胸口只要大唐需要自己,就是单手持刀,也要跟敌人死拼到底。

刚才还气得不行的将士,看到王强那厮又有说有笑,一个个妒忌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刚才被李愔踢的那个是自己。

李二拍着刘远的肩膀又说了几句,叮嘱刘远不要放在心上,然后让他晚上准备好,自有马车来接他到皇宫赴宴。

“皇上英明”刘远在恭送长李二时,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那些将士,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这让卖力“表演”的李二的心里还是多了一丝安慰,而蜀王李愔,也比历史上提前了二年流放至蜀地,这一切,都是因为刘远的横空出世。

“少爷”黛绮丝看着刘远,流出了欢欣的泪光,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她知道刘远一个小小校尉(还不知刘远己升官)和一个皇子之间的差距,当晚被抓走,自己呼叫那么大声,竟然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救自己,黛绮丝就亲眼看到,有一队巡夜的武候,看到蜀王爷的马车后,吓得他们连忙躲开,根本就不敢理,原来想着自己这辈子就要完了,时间一天天过去,黛绮丝一天天就得绝望,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看到刘远。

特别是看到刘远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不畏强权,为了自己,堂堂一位男子汉,竟然率了这么多兄弟跑在皇宫前;为了救自己,几个月拿命换来的军功,说舍弃就舍弃,一下子就让黛绮丝感动极了。

此刻,她感觉到,自己可以为刘远心甘情愿地付出所有,就是刘远让她去死,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马上笑着赴死。

曾经有一个男子,这么对待自己,这一生,己经足够了。

刘远摸了摸她那漂亮的金发说:“好了,傻丫头,我们回家吧,小娘和杜三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未完待续……)

402 权术!心机!

刘远温柔地安抚了黛绮丝几句,然后二人一起对身后那几百名自愿来声援的镇蕃军行了一个礼说:“弟兄们仗义,刘某在这里感谢诸位的支持了。”

“黛绮丝感谢各位大哥的帮助。”黛绮丝也感激地说。

没有这些镇蕃军的加入,绝对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为了维护皇家的威严,此事的结果估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蜀王最多也就是罚几个月的俸禄就算了,绝对没现在这般凄惨。

主要是现在捂都捂不住了,特别是李愔那没脑子的表现,引起了民愤,不严惩不足以稳军心、平民愤,虽说李愔是李二的儿子,大唐的皇子,在这种情况下,李二也不能再心软了,某种程度上,刘远可以说是挟了民意让李二严惩李愔。

赵福笑着说:“将军,兄弟们这是感同身受而己。”

“就是,兄弟们都是自愿来的。”

“不来能行吗?将军的家小都不能保平安,那我们的这些无权无势之人,还不是任人鱼肉?绝对不能开这个头。”

“就是,要是没处理好,我都不想上战场卖命了。”

“皇上英明啊,大义灭亲呢。”

一众士兵也很高兴,这是属于所有人的胜利,刘远斗倒了蜀王,也证明了法不责众、邪不胜正的真理,众人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时,刘远才发现孙大强也在人群当中,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去,感激地说:“孙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是太感谢了。”

孙大强笑着说:“哪里,哪里,将军不太方便出面,生怕弟兄们兄吃亏,也怕兄弟们冲动,就让我来看看,将军让我跟你说声抱歉,还望你见谅。”

“没有,没有”刘远连忙说:“这等小事。哪里还敢惊动候将军,他的心意,刘某铭记在心。”

刘远所部只有八十多人,最后在朱雀大街之上跪下之人,少说也在四五百。也就是,活着回来的镇蕃军。每两个人中至少来了一个。这是极大的比例了,这些士兵出营没受到阻拦,而候军集的心腹也出现在这里,很明显,这些得到候君集的放任甚至支持,要不然。他一个命令,这里跪着的,肯定不会超过一百人。

看来候君集对蜀王李愔的那种行径也是非常反感。

又寒暄了几句,张大强还有赵福等人收拢士兵。一起回军营,免得他们又再闹事,这些大头军,不少人喜欢多喝几盅,要是一不小心,醉酒闹事,那可好=好了,这里是大唐的京都,天子的脚下呢。

等人都散了,刘远拍了拍黛绮丝的肩膀说:“好了,他们都走散了,我们也回家呢,我想,小娘和杜三娘肯定都等急了。”

“少爷,小娘姐没事吧?”黛绮丝一脸焦急地说。

她猛地想起,小娘为了救自己,被一个豪奴的踢晕,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我己劝过她了,我们走吧,我想,小娘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刘远笑着说。

“嗯,我听你的,少爷。”

刘远从荒狼哪里拉过一匹骏马,在黛绮丝的惊奇的目光中,娴熟地翻身上马,然后不顾黛绮丝微微的羞涩,一下子把她拉上马,从长安百姓的欢呼声中,策马而还

御书房内,李二和长孙无忌相对而坐,两人相视一眼,眼内的尽是无奈与苦笑。

两人一起共事多年,早就养成了默契,有些事,只需要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了,很明显,两人还对刚才朱雀门的事感概,谁也没有想到,当两人高高兴兴迎接镇蕃军归来,全城同庆之际,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插曲,若不是李二当机立断,估计现在就是喜事也变成坏事了。

长孙无忌偷偷瞄了神情有点复杂的李二一眼,开言说道:“蜀王年幼无知,皇上不必动怒,我想,日后他会明白皇上一片苦心的。”

“年幼?”李二摇了遥旱:“三岁定八十,像朕这个年龄,一早就沙汤杀敌,建功立业了,哪里像他,秘卫有关他干那些丑事的资料,快有三尺之高,平日不务上进,游手好闲,行为嚣张、措行失德,就一养不熟的白眼狼。”

“皇上英明神威,天生就是做大事之人,这是百年也难出之英才,蜀王自然不能和皇上相比,即便他有百般不对,把他流放在益州,也偏远了一些,往来也不方便,其实放在商州、洛阳、扬州这些地方也不错,皇上和蜀王一脉相承,说什么也血浓于水啊。”

不得不说,李二天生就是一个优秀的政客、军事家,他身上有一种魔力,无论什么类型、性格的人才,都团结在他的周围,听从他的调遣,乐于为他卖命,极少出现叛徒,那不是简单可以用黄金美女所能收买的。

一句话来说,那是天生的王者。

李二笑着看了看长孙无忌,最后摇了摇头说:“国舅,是杨妃托你说情的吧?”

长孙无忌楞了一下,不过也大方地认了:“其实我也觉得,打了一顿,也足以让他铭记教训,一下子就发到苦寒之地,到时他们母子相见亦难,心生不测,也就允下了。”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不是自己的敌人,长孙无忌大都乐意卖个顺水人情,因为他相信,就是一个小人物,有的时候也能发挥难以估量的作用,这样一来,手里攒下的人情就多了,久而久之,他的人脉还有能量就丰厚起来,很多人都乐意卖他面子,在朝廷百官中威望越来越高,一早就隐隐成了百官之首。

“国舅真是一个老好人”李二摇了摇头说:“机会不是天天都有,朕给他的机会己经足够多了,朕要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得负责,刚才那群情汹涌的境像你也看到,朕绝对不能因为他这个畜生,寒了军民之心,要不是刘远有气量,主动请求宽耍蝴,朕今天就打死他,免得日后还要为他的事烦心。”

“希望蜀王能痛定思过吧”长孙无忌长叹一声,也不再开言替他求情了。

蜀王犯事,李二一开始就公平公允地对待,中间并没偏袒,看似公平,实则一个臣子,一个是儿子,没有偏袒,这己经是对蜀王不公平了,下手抽他时,鞭鞭到肉,硬是把蜀王打个半死,下手不留情,然后直接把他赶到益州,连官职还有地点都选好,看起来也不像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一早就己经想好,现在趁机说了出来。

看似无情,实则也透露着一件事:前朝的力量己不足为惧。

每一个新朝代的建立,都不会一撸到底,而是有选择地吸收前朝的人才和人脉,隋唐隋唐,隋朝和唐朝有割不掉的关系,说到底,王位虽说换了主人,不过是亲戚抢了亲戚的,很多隋朝有才华之人留了下来,李二娶了隋炀帝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幸存的女儿为妃,为的就是笼络那一些旧臣子和那些支持他们的世家,借助他们的力量,振兴大唐,现在李二即位己经近十年,皇位己经坐稳、经济、军事全面发展,在李二的苦心经营下,前朝的那些势力老的老,退的退,利用价值己经大幅下降。

刘远最近的表现很抢眼,那增收国库三策,一下子给大唐注入了生机来和活力,那微雕技术,犹如神来之笔,令人拍掌叫绝,献破吐蕃之策,一下子解了大唐最迫切的危机,及时扼制了吐蕃的成长,出征吐蕃,屡立奇功,几千人犹如神兵天降,把吐蕃搞得鸡犬不宁,最后内战四起,四境不定,还把它的公主给生擒,最后逼得松赞干布答应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大唐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

最最重要的是,刘远还是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女婿,一层层光环的笼罩之下,一个是新兴的贵族,大唐未来的柱石,一个只是一个注定没落的皇子,相比之下,李二自然偏向刘远。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那些前朝遗臣一直都幻想着杨妃的儿子能继承大统,这样一来,那天下转了一个弯,那王位也算回到隋朝贵族的手中,为此,那些前朝老臣,没少努力,但李二哪里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就是刚登皇位之时,就不肯妥协,早早把自己与长孙皇后所生的长子李承乾册封为太子,现在正好,把李愔流放,一下断了那些遗臣的念头,也不给蜀王成长所需要的土壤。

看似一个简单的决定,其中所包含的政治意义,长孙无忌就是想想,也觉得有点可怕。

在战场上,李二是战无不胜的将军,而坐上王位之后,则化身成为一个运筹帷幄的智者,那份心机和对权术的把控,现在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长孙无忌的眼珠转了转,摇了摇头说:“蜀王虽说失德,不过刘远这招,倒也显得不太地道,有点像挟持民意,逼皇上就范的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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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吐蕃密信(四更)

“哦,国舅何出此言?”李二饶有兴趣地问道。

“据说蜀王抢了那胡姬,四处申诉无门,如果是刘府的家眷在皇宫前请愿,那倒也说得过去。”长孙无忌语音一转,有点婉惜地说:“那两个女子,一个受伤,一个没有门路,但刘远不同,他背后有清河崔氏,皇上又特许他可以进宫面圣,以他刚刚得胜而归,屡立战功,这种小小的要求,皇上绝无拒绝之由”

“可是他偏偏选择最偏激的方式,率领手下,在朱雀大门前跪在请愿,以他的身份还有所立之战功,引发的效应自然是巨大,特别他是以一种悲情的方式出现,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弱者,更容易引发共鸣和同仇敌忾之心,而他则是很好的利用了民意,让皇上不得不对蜀王严惩,也损害了皇家的威严。”

长孙无忌分析的时候,倒是一脸平淡,但是原来己经平息的事,又让他再次挑了起来,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三言二语间,把他推向了李二的对立面,暗指他为求达到目的,把皇上的感情都给玩弄了。

并不是蜀王李愔值得扶持,也不是看那杨妃可怜,对于长孙无忌这样的人来说,坐上那么高的位置,早就修炼得心硬如铁,哪里因这点小事情动情?其实是长孙无忌对长孙冲之死还不能释怀,特别是自己儿子客死异乡,而刘远、候君集、程怀亮则是衣锦还乡,虽带出去的之人,五去其四,但是光凭吐蕃无条件退兵这一功劳,足以让他们如英雄般归来,就是李二。也携着长孙皇后、率着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接。

那是何等风光,那是何能荣耀。

刘远一行越是风光,长孙无忌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特别是情报中报到的那只海冬青,竟有跟踪的功能,再综合的猴叔所述,长孙无忌心里有一种感觉:有可能,自己的儿子当了别人的挡箭牌,替人受了罪,特别是刘远一件不剩把所有的装甲全赠给长孙冲。自己委屈一点,换上吐蕃军的装备,在战场上鱼目混珠,没想到大占便宜,当然。这在当时来说,那是极为慷慨。

要不是长孙冲主动索要装甲。又再三拒绝刘远兵合一处的建议。在猴叔带回的信中,说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是对刘远大加奖赏,说自己欠了刘远不少人情,望老父替他还债,若不然。长孙无忌早就想办法把刘远往死里整了,不过他猜刘远也不一定是有意,只能说自己儿子命浅福薄,别人凯旋而归。而他则是战死沙场,虽说李二应诺厚葬,追封,但一切对一个死人来说,那有什么用?

时也,命也。

虽说长孙无忌不会刻意报复,但也不愿看到刘远太得意,忍不住给他添点堵。

李二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淡淡地说:“他这点小聪明,朕一早就看出来了。”

“那皇上为何这般优待于他,还顺了他的意呢?”

“很简单”李二胸有成竹地说:

“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和优点,只要掌握他的弱点,加以利用引导,就能为我所用,刘远此人,朕观察己久,精明能干、才华横溢,屡有情人之举、神来之笔,给你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的缺点,他不够大气,很难成就大事,而来他太看重身边之人,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不惜和蜀王对抗”

“从他选择跪地请愿开始,他就不接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之方案,暗中逼朕重罚蜀王,俗话说打蛇不死,必有后患,他的想法是好,但也露出他冲动、难成大事之本性,如果是一个有心机之人,可以先暗忍下来,伺机报复,一招就置他于死地,也可以以此事为敲门砖,投靠一方势力,可是他偏偏采用这种方式,得罪了蜀王,也无形中得罪那些支持蜀王的势力,树立不必要的政敌,以后他要有所成长,就得依靠朕,一心为朕卖命了。”

说完,李二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怕一个人有缺点,最怕那些没有缺点的人,这样的人,更为可怕。”

太完美的人,李二还怕他居心叵测,防不胜防呢。

李二的一番话,分析得丝丝入扣,长孙无忌也听得心悦诚服。

长孙无忌心中暗叫佩服,原来自己也是这样被李二所用的,亏自己一直对大唐忠心耿耿耿,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妹夫,贤是贤,但还不是圣,他可以容忍你缺点,但是却不能容忍你没才,尸位素餐。

能说什么呢,长孙无忌心里苦笑道,那个刘远,还真是有运气,能文能武,还有清河崔氏支持,可以说是前途不可限量,能力太大,也有可能冲击李唐的江山,刘远表现出的“冲动”,不仅没有引起李二的反感,反而消除了他对刘远的戒备之心。

这是运气?

突然,李二自言自语地说:“也得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当今天子,可不是那样容易糊弄的。”

“皇上,雍州长史长孙祥求见。”这时一个内侍前来禀报。

李二命他跑步来见,估计找到他的时候,这位雍州长史在偏远的地方,跑步前来,现在李二一早就处理完突发事件,又和长孙无忌商议良久,他这才珊珊来迟,肯定是没少吃苦。

“传”李二一脸威严地说。

很快,一个中短身材,典着一个大肚子的长孙祥跟着一名太监走了进来,他一看到李二,马上双膝跪倒在地,一脸恭敬地说:“微臣参见皇上,见过国公大人。”

虽说是亲戚,长孙祥也不敢造次,李二这次让自己跑着过来,也情知大事不妙了的了,不过万幸的是,自己的本家,长孙皇后的长孙无忌也在。

有他在。自己也不会出什么事。

“长孙祥,你知今日朕召你,所为何事?”

作为雍州的长史,如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不知道,那么自己这个长史都白当了,而在来的路上,手下也把情况还有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报给走路的长孙祥知道,现在李二发问,长孙祥早就想对应之策了。

“皇下英明。臣的确有罪,请皇上责罚。”长孙祥倒也没有否认,也有没有辩解,很干脆地认了。

作为雍州长史,掌管着雍州府的步兵衙门。也知道很多秘闻,像李二手上。也有一支只听从他的秘卫。长安有什么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他的耳目,蜀王在抢人中,雍州府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角色,有助纣为虐的意思,不过一个是小小的婢女。一个是高高在场之皇子,就是换一个人,也同样会做同样的选择。

是错是对,全在李二的一念之间。

“哦。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对于长孙祥的干脆,就是李二也吃了一惊。

长孙祥闻言,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验说了一片,那李二连连点头,先放开那层助纣为虐,其它方面则做得还不错,至少,他说的和秘卫上交的报告并没有什么出入。

长孙祥的能力只算一般,不过一个“亲”和一个“忠”,足以让他在李二眼里加足了份,把京城治安的重任交托给他。

“哼,还算你老实”李二冷哼一声,接着冷冷地说:“你的事,晚点再跟人算帐,现在有几件要你去做。”

“请皇上旨”

“蜀王李愔己被朕遣去益州,省得他再在长安里为非作歹,寒了军民之心,你要看祝糊,三天之内,一定要让他离开长安。”

长孙祥马上应道。

“还有,他是去磨练,不是去享社,每人就二个侍女就好了,不必带那么多人过去。”

“是”

李二突然冷笑地说:“平日嘴拙的蜀王,今天的表现倒是让我感到很不一样,背后肯定人,这些人,为恐天下大乱,不好好教导愔儿,而是不学无术,以致他养成嚣张、自以为是的性格,说不定强抢民女,就是他们出的馊主意,这些人,留不得了,你看着办好了。”

“是,皇上,微臣这就去办。”长孙祥马上应允道。

这一次,李二再一次把自己轻轻放过。

等长孙祥退了下去,长孙无忌知道这事己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晚上要宴请出征吐蕃有功之士,李二也得抽时间处理一下公务,于是站起来,准备告辞了。

李二在批奏章的时候,喜欢安静,虽说长孙无忌也是一个安静的人,但他怎么也替代不了自己的妹妹长孙皇后。

“皇上,臣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也好,国舅辛苦了,晚上记得准进入席,为出征吐蕃的有功之臣接风洗尘。”李二也不挽留,不过还是细心的提醒他说。

长孙无忌心头一暧,连忙应道:“微臣领旨。”

说完,长孙无忌就慢慢退了出去,可是等他刚走到门口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个太监,差点撞到长孙无忌,可是他没有停上来道歉,而是一下子又向前走了几步,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声地说:“皇上,有一位吐蕃信使带了加急的密信前来,请求皇上接见,他要亲手看到这信落在皇上的手上。”

什么?

从吐蕃来的加急信件?难道吐蕃出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李二一下子放下笔,而长孙无忌也撤回那迈了出去的一脚,他们都想知道,吐蕃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这么焦急,还要亲手送到李二的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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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长孙使坏

“扎利拜见伟大的天可汗,祝天可汗身体安康,大唐国力日益强盛。”那吐蕃使者一进御书房就恭恭敬敬地下跪,不但神色恭敬,对李二还以天可汗相称。

很快就入了附属国的角色,和以前的来使相比,多了几分恭敬。

630年三月,西域和北部边疆各族的君长来到长安,请尊奉唐太宗为各族共同的首领“天可汗”。从此,唐太宗不仅是唐朝的皇帝,还是各民族的“天可汗”,吐蕃一直有点抵触这个称号,不愿承认,事实上,松赞干布遣使求公主不成,一怒之下兵寇淞州,就看出他的野心和狂妄,但今事不同往日,大唐找出克制“诅咒”的方法,在过去,神秘的吐蕃高地不再是大唐虎狼之师的噩梦;而现在,在大唐军队前,吐蕃只是一块漏洞百出的苦寒之地罢了。

作为一个皇帝来说,没有什么比开疆拓土、四荑来朝、名流千古更让人向住了,吐蕃的扎利恭敬有加的样子,大大的满足李二的虚荣心,看着那吐蕃的使者也顺眼多来了。

“平身吧”李二和颜悦色地说。

“谢天可河。”扎利站了起来,单手放在胸前,按吐蕃的习俗给他行了一个礼。

见的时候,先是按大唐之例,行跪拜之礼,然后再以吐蕃的礼结束,显得诚意十足。

李二微微一点头,笑着问道:“扎利,你不是说有加急密信吗?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按着常规,有事也是在朝会上求见,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文武百官也可以参与讨论,有些事就可以当场解决,现在扎利却绕过朝会,直接求见李二,很明显,这事不是很大,就是很隐蔽,越少人知道越好。

“天可汗,赞蒙赛玛噶公主,也就是赞普大人的亲妹妹。吐蕃最尊贵的公主,有一封密件让小人亲手交与天可汗亲启。”

“呈”

很快,一个太监恭恭敬敬地把带着火漆的密信双手呈给了李二。

吐蕃公主?

不是赞普啊,难怪不走朝堂,直接给自己送信了。这也真是奇怪,这个吐蕃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李二熟练地打开信。那信只有一页。还不错,写的不是吐蕃文,而是一笔清秀可人的字,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字的女子,给李二留下一个不错的每一印象。绝不简单,李二单手持信,一边看一边拿起一旁的茶杯喝水。

“哺咳咳”

李二看着看着,突然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因为喷得急,都呛得咳了起来。

“皇上,你没事吧?”那太监连忙轻轻给李二揉背,而一旁留下的长孙无忌也吓了一惊,连忙上前观看。

李二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呛了一下没事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派人送吐蕃使者到驿站憩息,我和国舅商量一点事情。”

“是,皇上”

“天可汗,扎利告退。”那扎利虽说是一个吐蕃人,不过对大唐的规矩还是很熟悉,闻言也不敢多待,向李二行了一礼,跟随着大监走了出去,对他来说,信己平安送到,并且交到赞蒙赛玛噶指定的大唐天子手中,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在驿站里等候大唐的回讯即可。

他可不敢催李二尽早回复,再说那封火漆密信里说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当御书房里只有自己和李二两个人时,长孙无忌忍不住发问道。

自众做了皇上,坐拥天下之后,李二把昔日在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收敛了起来,把他的宝刀入库,良弓挂墙,说话办事,越来越王者的气派和风度,没想到此刻他看着信,竟然当着使者的面把茶水喷出来,一下子把原来严肃的气氛给打破了,显得有些不正经了。

对李二来说,简直就是失仪,就是和李二走得很近的长孙无忌,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李二有点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这个刘远,还真是够折腾的,让朕头痛啊。”

什么?刘远?

长孙无忌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这封吐蕃的密信,竟然与刘远有关?

“国舅,你也看看”李二把信递给长孙无忌说:“这混小子,比朕年轻时还要胡闹啊。”

这涨小子?听起来像是骂人,其实更是一种亲近的意思,光是凭这四字,长孙无忌就知道,李二越来越爱惜刘远的才华,刘远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牢固,当然,一个有能力、没野心、又能为他所用,给他李唐打山、赚好处,谁不喜欢呢?

长孙无忌接过来一看,一下子像被点中一样,揉了揉的脑门,同样有点头痛地说:“这个事情真有点难办啊。”

这信是赞蒙赛玛噶公主亲笔所写,里面除了控诉刘远洗劫千年古刹,在生擒她后,不顾两国友谊,多次把她奸污,赞蒙赛玛噶在信中恳请天可汗,也就是李二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一定要严惩刘远,以免影响两国的友谊。

尼玛,这事难办了。

“这个刘远,还真不会分个轻重,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长孙无忌把信放在案几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李二突然喷水了,那刘远还真够大胆的,抓到这么重要的敌国大人物,别人都是严加保护,然后再想办法怎么索取最大利益,他可好,看到别人漂亮,就是公主,也敢霸王硬上弓,说推倒就推倒,不服还不行。

就是李二,也没有这般魄力啊。

如果松赞干布答应割地赔款,还俯首称臣,现在那地还没正式接收,那赔付的银子还没到位,说好的进贡,一次还没收到呢,现在李二还有大唐的文武群臣心里高呼的就是“开战吧”“动手吧”,巴不得吐蕃最好就是打得元气大伤,几十年也恢复不了生机,这样大唐少了西面最大的劲敌,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新罗和百济。

当然,当时的情况,无远刘远做什么,众人也无可非议,因为当时仅仅的俘虏。

问题是现在的关系有点奇怪,虽说各怀异心,但是现在大唐都要维持着和平,至少是表面的和平。

冲动是魔鬼啊。

“皇上,那现在怎么办?”这个关系到大唐和吐蕃的关系,就是长孙无忌,也不好随便下什么结论了。

李二无奈地说:“一回来,先是弄了几百人来请愿,才刚刚把事件平息,现在马上出现了这件事,麻烦啊。”

一个是吐蕃最尊贵的公主,一个是大唐刚刚凯旋而归的将军,哪个都不好处理,就是李二都头痛。

很明显,要是不处理刘远,那么这表面的平静肯定不能长久,到时吐蕃大唐兵戎相见,这对两者来说,都不是好事,现在大唐是大兴土木,疏通河道,吐蕃战乱四起,急需平定,吐蕃公主关系太大,到时一条筋的吐蕃人吞不下这口气,来个鱼死网破,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是真处理了刘远,那大唐的颜面怎么办?刘远是在战时擒拿的,当时两者是敌对关系,无论干什么都无可厚非,而大唐为了树立典型,一早就把镇蕃军的功绩在各地公布,刘远现在的身份是大唐的英雄,此事大唐人尽皆知,如果不对奖赏,还对他处罚,他不是寒了天下军民之心吗?要是让人知道,这是迫于吐蕃的压力而不赏的,那不是抽李二的脸吗?

一时间,两人都不和道怎么处理好了。

“国舅,你向来足智多谋,你帮朕想一下,这事到底要怎么办?”李二头痛地说。

长孙无忌眼睛转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皇上,此事说难办,其实也难处理,说好办,其实也不难。”

“国舅,你话就直说吧,朕现在真是头痛死了。”李二连想都懒得想,揉着脑门说道。

长孙无忌笑着说:“这么大的战功,罚是不可能的了,要不,我们借口他年龄尚小,不足以晋升太快,不给他升官,就把他压在游击将军的位置上即可,到时暗中多赏赐一些田地财货补偿,这样一来,就是吐蕃公主,也不好说什么了。”

田地财货?

李二听,牙缝直抽冷气说:“这,这个不太好吧,国舅你又不是不知,刘远所立的那些战功,每一件都是大功,现在国库用紧,疏通河道、修理官道、增建驿站、修筑大明宫,样样都是银子,而这次出征吐蕃,斩获甚多,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要是折成田地财货,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啊。”

小的战功可奖银子,可是像刘远的战功,那得赏多少银子?赏多了,国库告急,要是赏少了,也容易让将士非议,这不是李二抠门,而是确实不好办。

战功不值钱,到时傻子才去舍命相搏呢?

长孙无忌笑着说:“皇上,其实你一点也不用担心,你看”

说完,把那密信中的几行字指给李二看,李二一看,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眉开眼笑,那像子,好像捡到一百几十万巨款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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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爱与自由

“哈哈,国舅果然是朕的在膀右臂,妙,妙,此计甚妙。”听到长孙无忌的献计,李二高兴得眉开眼笑。

长孙无忌笑着说:“皇上仁慈,一向厚侍将士,对有功之士,更是优待有加,这里需要的打赏都不少了,而事前的约定,那也是必需遵守的,刘将军这次赚大了,估计也不会太在乎那点奖金的。”

“对,对,朕不拿他法办,这己是额外开恩了。”

两人相付一笑,几句言语中,己经找到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方法。

刘远作梦也没想到,那个赞蒙赛玛噶对自己怨恨这么深,像被人奸污一事,别的女子都是有多密掩多密的,而她可好,敢爱敢恨,拼着声名不要,也不让刘远好过,竟然写信向李二申诉,请求他惩罚自己,刘远更猜不到的是,那长孙无忌这只老狐狸,心里一直放不下长孙冲的死,虽说不下黑手,但也有心给他添点堵。

看着李二,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轻轻放在案几之上,有点落寞地说:“皇上,请看这个。”

李二惊讶地地看着长孙无忌,有点狐疑地拿起那封书信,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原来一份解除婚约的文书,长孙无忌在文书写明,因长孙家的长孙冲在吐蕃战死,人都死了,自然无法再按之前的约定,结为亲家,亲上加亲,现在是主动解除婚约。

人都死了,对方还是公主,长孙家自然要识相一点,归还长乐公主长丽质的自由。

“唉,国舅,你说。冲儿怎么就”李二也说不下去了,生怕触痛长孙无忌的伤疤,于是有点后悔地说:“早知这样,就不让冲儿上战场了,此事怪朕。”

长孙无忌连忙说:“皇上,与你无关,是冲儿想建功立业,证明给别人看,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他坚持要去的。这是好事,皇上也皇后也劝过他,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去,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好,没给长孙家丢脸。臣亦以他为傲。”

“冲儿是好样的。朕跟他说过,允许他们投降保命,没想到冲儿死战不退,宁死不屈,是我大唐的好男儿啊”李二拍了拍有点瘦削的长孙无忌,有点动情地说:“国舅。朕欠你们一家的,实在太多了。”

“不,不,皇上。长孙一家,在皇上的眷顾下,己是享尽富贵荣华、生活富足、锦衣玉食,微臣也算是位极人臣,皇恩浩荡,冲儿走得早,那是他福浅命薄,时也,命也,怨不得人,又怎么能怪皇上呢?”

李二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说:“要不,国舅再在族中选一年青才俊,闲时让他与长乐亲近亲近,我们两家亲上加亲。”

现在看来,长孙无忌的能力和人脉还在,大唐的还离不开他这名贤臣,长孙皇后虽说不理朝政,但对长孙家没有突出之人接班感到忧虑,生怕长孙无忌一倒下,长孙家就要衰落,有心想把一名公主嫁入长孙家,多少也多一层保障,长孙皇后贤惠、长孙无忌是开国功臣、又有从龙之功,堪称李二的左右手,只是一名公主,李二哪时舍不得呢?

长孙冲不在,那就找一个人顶替长孙冲也好。

“不,不”长孙无忌连忙摇头说:

“皇上,冲儿的那封信,你也看了,他死前最牵挂的,就是丽质这个孩子,他在信中最后的请求,就是让我们放手,不要给丽质任何压力,也不要乱点鸳鸯,让丽质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是他的遗愿,死者为大,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迁就于他,皇上当初看到信时也答应过的了,皇上,此事不要再提了。”

长孙冲知道难逃一死,生命的最后时刻,以血为墨,写了遗书,除了对亲人的不舍,然后最放不下的,就是他那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子,为此,他在信中请求,希望长孙无忌看在父子的情缘、李二看在他所立战功的份上,请他们放开长乐公主李丽质的束缚,让她寻找自己的喜欢的人,自己想要的幸福。

李二听了,沉默了一下,收好文书,点点头说:“好的,冲儿的心意,朕己知晓,丽质的幸福,就让她自己去争取,朕以后,不再干涉她的婚事了。”

“老臣代己故的冲儿谢皇上了。”长孙无忌有点老泪纵横地说

夜幕刚刚降临,长安城的城门、坊门在悠扬的钟声中一一关闭,街上除了偶尔巡过的武候或步兵衙门的士兵,空无一人,辛劳了一天的百姓,吃过早饭后,也早早入睡。

早点抱着自家的婆娘,在胡床上翻滚也好,这样还可以多省点灯油呢。

今晚,夜幕下的长安城,最热闹莫过皇宫了。

今晚是李二宴请大唐出征吐蕃有功之臣的大日子,为此,皇宫内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候君集、刘远、程怀亮、张大强、赵福、陈平等人受邀进入皇宫,接受李二为他们举办的欢迎晚宴,就是那个普通的士兵王强,他在出征吐蕃时被敌人砍断了一只手,然后被蜀王一脚踢翻在地,给李二夫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知是不是安抚他,这次也破格受邀进宫与李二一起用安歇。

“哗,原来皇宫是这漂亮的。”、

“对啊,你看那宫灯,那点着蜡烛有小孩子的手臂那么粗呢”

“就是,就是,你们看到了吗?那扇屏风真是太精美了。”

“脚上踏着的,那是白玉啊。”

“我的乖乖,刚才我看到那池里有一只龟,脸盆那么粗呢。”

“那些站着的宫女,一个个都像花一样漂亮”

“嗯,像仙女一样,这里真是漂亮,好像仙境一般”

众人在前面那太监的带领下往前走,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宫,倍感激动,新鲜,他们一边看,一边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左看右看,那皇宫五步一景,十步一变,把他们的眼都看花了:那一盏盏漂亮的宫灯,把皇宫照得光如白昼,那一条条的柱梁,雕梁画栋,景致精益求精、摆设件件考究、装潢美轮美奂,奢华中彰显着高贵,高贵中透着大气,大气中暗隐着低调,就是一个个宫女,在烛光的照耀下,也是极尽妩媚迷人。

不少从吐蕃来的英雄,不少人都看得呆住了,好像土包子进城一般,都有点不知所措,就是走路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了路,撞坏了里面的东西。

当然,像候君集、刘远还有程怀亮这几个,己经多次来过皇宫,对此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候君集自持是名将的身份,一个人走在面前,而程怀亮则是一边走,一边和刘远交头接耳。

“刘兄,怎么你一点兴奋也没有?”

刘远笑着说:“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来了,也没什么好兴奋的。”

“那么多宫女对你笑,你却视若无睹的?哦,对了,忘了你府上还有几位国色天香的绝世佳人了,啧啧,在吐蕃之时,听说你好像不近女色的,原来不知不觉中,收了这么多美女在府上呢。”

“哪里,程兄说笑了,现在人人都知程兄桃花运旺,清河公主秀外慧中,是长安少有的美女,公主出马,一个顶十,程兄难道还不满足?”

嘻嘻,程怀亮一边傻笑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刘兄,你真会说话,你未过门的崔家女子,也是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世家小姐、工部尚书之独女,你的也不差啊。”

说完,两人相付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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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 园中设宴

“刘兄,你此行斩获甚多,你说皇上会封你什么官呢?”程怀亮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只是沉默了一小会,突然开腔问道。

把脑袋挂在马上,在漠北高原上纵横驰骋,英勇杀敌,追求的自然赫赫的战功,然后用赫赫的战功,换取功名利禄,在青云之路上更进一步,谁不想身穿紫袍、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光耀门楣呢?

刘远摇了摇头说“这个不知道,不怕程兄笑话,刘某这叫半路出家,很多军中之事都不知,更别说怎么计算军功了,就是那么官职,也是一知半解,程兄不同,将军后人,自小就对军中之事知之甚详,此事还想向程兄请教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程怀亮拍着胸口说:“既然刘兄开口了,那我就讲解一下,我大唐晋升主要靠的就是战功,到时也可以给你推算一下,你可以晋升到什么位置。”

“善,那刘某就洗耳恭听。”

“咳咳”程怀亮这干咳二下,然后开始介绍道:“我大唐的武职官阶大约分为三十一级,第一级是从一品骠骑大将军,第二级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第三阶是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第四阶是正三品上冠军大将军、怀化大将军,一直排下去,第三十一阶是从九品下陪戎副尉、归德执戟长上,刘兄原来正六品上昭武校尉,在三十一阶中排在第十六位”

“但是刘兄刚入吐蕃就立了大功,候将军当场封你为从五品下游击将军,这算是升了一阶,位于第十五级,刘兄在吐蕃腹地大显神威,烧粮草、兴谣言、生擒公主。这功劳一件比一件大,更别说斩首众多,这个真不好算,依我看,连升三阶,那己经是保守的奖赏了,十五阶再进三阶,不得了,那是正五品上定远将军,刘兄可以增添了几个新的记录了。”

刘远好奇地说:“记录?什么记录?”

程怀亮笑着说:“别的就不说了。刘兄未没行成人之礼,就己经官居正五吕,任定远将军,程某书读得不多,不知前朝可有先例。不过前朝和大唐,还真是鲜见。第二个记录是。刘兄从入伍到现在不足一年,官阶从无品到第十二品,简直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升迁之快,可以说超乎想像。”

“现在说这些,言之过早。还没影呢。”

“放心,肯定跑不了的,连升三阶,那是最保守的估计。要是皇上一高兴,说不定,一下子就是四品高官,那更了不得,估计大唐刘兄也是独一份了,前途不可限量啊。”程怀亮有点妒忌地说。

出征吐蕃,程怀亮并不甘心做一个打酱油的,事前也做了精心的准备,进入吐蕃的也主动出击,寻找战机,兵力损耗完了,就大量收编新兵,前后收编之人,少说也在五千之数,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在战功册上,添了一笔又一笔的华丽记录,程怀亮又注了不少水分,可是,和刘远的一比,还是逊色多了。

人比人得掉,货比货得扔啊。

刘远笑着拍了拍程怀亮的肩膀说:“程兄言重了,你有做大将军的父亲,很快又要迎娶清河公主,做了皇上的女婿,走到哪里都有人照应,自然会是委以重任,你的前程才是不可限量,他日还要程兄多多关照了。”

“哈哈,好说,好说。”程怀亮闻言心中一乐,连忙谦虚道,刚才对刘远的那一丝妒忌,一下了就扔到九霄云外了。

两人有说有笑,很快,一众将士就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这次庆功宴的举办地,皇宫的御花园。

用李二的说法,在皇宫中摆,显得有些严肃、不太自由,不合那些豪气冲天的将士,于是,就安排在御花园里设宴。

真是香!

刘远进了几次宫,但都没能好好地观赏,这御花园,也是第一次来,远远就闻到一股奇特的花香,应该不止一种花,而是几种花混合起来的香味,很好闻,闻了给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刘远也分辨不出,估计都是一些奇花异草。

从火光来看,那御花园布置得极为精美,奇花异石、珍禽异兽,琼台楼阁,在能工巧臣的布置下,设计得非常漂亮,精美,就是一株小小的树木,也打理得很好,真不愧是皇家园木。

此时的御花园,己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在那漂亮而又宽大的长亭里,一早就的摆了六大桌,远远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一坛坛宫中佳酿,己摆在桌上,除了酒菜,还有一些难得一见果品,在长亭的不远的空地上,十几只肥羊在篝火的炙烤下,滋滋的冒着油花,一滴滴在那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一只只烤得焦黄喷香的肥羊,晚风一吹,那种香味往一众将士的鼻子时钻,引得众将士口水直流。

细看那羊,羊肚子缝有细线,不用说,大唐的顶级厨师们,正在烹制达官贵人最喜欢的名菜:浑羊殃忽。

“啊,那羊烤得好香啊,不过在吐蕃几个月,天天吃羊,我都吃得要吐了。”赵福有点可惜地说。

刘远一行的活动区域大多漠北高原,那里是吐蕃的“肉大仓”,畜牧业发达,镇蕃军出发前,只带了几天的粮草,其它的,都是就地补给,那些牛羊都吃得想吐,赵福无聊之下,还搞什么百牛鞭宴,百羊鞭汤这些,现在看到又在烤羊,忍不祝旱了出来。

龙肉吃多了,也会腻啊。

“那不是烤羊,那是一道名菜,叫浑羊殁忽,在羊的肚子里放上肥鹅,肥鹅的肚子里先清理干净,填充了各式的香料,然后缝好,放在火上面烤,等烤熟后,羊赏给那些下人吃,我们只吃羊肚子里的肥鹅,那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一会上菜的,记得动作快些,也不要把舌头都咽下肚子里了。”刘远笑着给他解释道。

“啊,这,这太浪费吧”赵福舔了舔舌头说:“将军说得我口水都流了,嗯,一会得多吃二块才行。”

刘远笑而不语。

“好了,精神点,皇上和皇后过来了。”刘远看到穿着龙袍的李二还有长孙皇后身穿凤冠霞帔走了过来,连忙提醒道。

实际上,除了李二夫妇,尉迟敬德、程咬金、陈叔宝、萧禹、魏征等朝中重臣有出席,显得非常隆重,刘远甚至看到崔家的崔尚和崔敬也位列其中,崔敬看到刘远,嘴角露出笑意,而崔尚对刘远轻轻点了点头,以示鼓劢。

看样子,六部尚书也有份出席。

“臣候君集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走在前面的候君集看到李二夫妇走过来,连忙单膝跪下,以军礼的形式给二人行了一个礼。

今晚是将士的庆功宴,一个个都穿铠甲赴宴,不过为了方便,像绑脚、保护关节的那些绑甲己解下来,方便从将士活动。

“参见皇上!”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也着候君集大声叫了起来。

李二笑着扶起候君集,一脸感概地说:“候爱卿亲苦了,黑了,人也清减了,快快请起,今晚你我二人一定要好好喝上二杯。”

“微臣一定奉倍到底。”候君集喜出望外,连忙答应道。

“诸位将士请起,今晚是属于你们的应功宴,千别不要拘礼,来,来,都平身。”李二哈哈一笑,让众将士平身。

长孙皇后也笑着说:“时间刚刚好,诸位请入席吧,不然那饭茶凉了。”

于是,众人就在太监的安排和带领下,一一坐在一早就己经分好的座位上,刘远的位置不错,和李二、程咬金、候君集等人坐在同一桌,算是坐了一个首席,而长崔尚和崔敬那老小子,只能坐在第二张桌上,那算是“次席”,待遇有别呢。

最令刘远吃惊的是,那长乐公主出席了,和几个皇子坐在一桌上,穿着一袭雪白长裙,脸色有点不好,不过美女就是美女,虽说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有可能还没从长孙冲的故事里走出来,但是那种天生丽质、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那么漂亮、那样的迷人,那样倾倒众生。

好像感觉到刘远在看他,李丽质也扭过头,对刘远微微一笑。

**啊,就是那浅浅的一笑,刘远感到身子骨都软了二分,不知这个大唐的最美的公主,最后花落谁家,那长孙冲挂了,把机会空了出来,也不知便宜哪位公子少爷了。

等众人都坐下,李二了站来,干咳二声,一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一个个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在倾听。

“诸位爱卿,今在御花园里设这个宴,是欢迎诸位得胜归来的将士,是你们粉碎了吐蕃人的阴谋,是你们狠狠地打压了吐蕃人的嚣张气焰,是你们逼得吐蕃人割地赔款,俯首称臣,特别是将君集、程怀亮还有刘远,从上元佳节就得踏上征途,表现极为出色,站下赫赫战功,来,把酒都满上,今晚所有人,都要喝个不醉无归。”李二动情地举起酒杯,邀请众人一起干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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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李二慷慨

皇上都亲自敬酒了,在场之人连忙拿起酒杯,配合着李二,一起热热闹闹地干杯。

酒过三巡,现场的气氛慢慢开始变得炙热,趁着这个机会,李二又说了几句暧心的话,然后在众将士的欢呼声中,一个个拿起筷子,准备吃宴。

李二在宫中设宴款待出征吐蕃有功之士,手笔自然不能小,桌上酒醇菜香,宫中的珍藏,随便将士们开怀畅饮,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这些食材在皇宫御厨的精心烹制下,更是鲜美无比,绝大部分的将士哪里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一个个如饿虎扑食一样风卷残云,大朵特快,吃得那一个真叫满嘴流油。

刘远都有点妒忌赵福他们了,坐在一起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吃都没关系,但刘远不同,坐在首席的,都是李二、长孙无忌、尉迟敬德这些朝中重臣,这么多人中,就刘远的官职最小,不过刘远看得很开,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跟他们客气,不过举止得放得文雅一些。

李二一声令下,自己在吐蕃吃了那么多苦,有几次差点小命都不保了,刘远享用起来,自然是心安理得。

席间,一伙人谈笑风生,再加上程咬金那混世魔王很会插科打浑,气氛一直很热烈,这是庆功宴,话题怎么都绕不过出征吐蕃了,一说起来那话题就滔滔不绝,候君集在李二的要求下,把这次出征的过程中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心驰神往,说到惊险处,听得入神的长孙皇后还忍不住惊叫出来。

萧禹有点感概地说:“文臣熬资历、看政绩,有些人苦熬十数年才能晋升。很多人眼红武将,说他们平日没有战事之时,俸银不少,碰上打仗,一场战斗打下来,就有可能晋升,现在看来,战场之凶险,远超我们的想像,文臣可以慢慢熬。只要没有行差踏错,总会有出头之日,而武将则不同,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战场上刀枪无眼,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是啊”魏征接过话头:“魏某很敬佩长孙兄。舍得把长子送上战场。最后英勇就义,可悲可叹,还望长孙兄节哀顺变,也希望皇上能厚恤为国捐躯的忠勇之士。”

“呵呵,谢魏老弟的关心,冲儿死得其所。老夫亦引他为傲,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看得开了。”长孙无忌虽说眼内那一抹伤感还在,但他非常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再说己经渡过了那段悲伤期。

他的心,在长年的政治斗争中,己锻练得如铁一样坚韧,犹如山上的不老松,越老越弥坚。

李二也连忙说:“魏卿家放心,朕对有功之士,向来优厚,好了,今晚我们是为有功将士接风洗尘,那些不如意的,就先不说了。”

长孙皇上盈盈地站了起来,很是优雅地捧着一杯美酒,笑着对众人说:“诸位卿家都是大唐的功臣,大唐的基石,本宫在这里敬诸位一杯,先干为敬,诸位卿家可自便。”

说远,长孙皇后用长袖掩着酒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昂首,再把袖子拿开时,一杯美酒己经空了。

“好,皇后娘娘真是痛快,来,不干的,那就是缩头乌龟。”程咬金哈哈一笑,一昂首,那满满的一杯美酒一口喝干,显得极为豪气。

“干了”

“干”

长孙皇后真不愧是一个调节气氛的高手,只是喝了一杯酒,一下子把刚因为长孙冲带来的那一丝阴霾驱散,会场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候君集有点感叹地说:“此次出征吐蕃,对吐蕃的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虽说松赞干布兵淞州,吐蕃境内的精锐之士调走了很多,但他们的那些妇孺老小,也不能小视,全民皆兵,控弦之士不下百万,以战死沙场为荣,确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

众人闻言都有点唏嘘,不知不觉间,吐蕃的成长己超过众臣的想像。

一向少有发言的尉迟敬德有点高兴地说:“此次出征,有了有力地剿杀吐蕃的有生力量,破坏他们的民生,最后还逼得他们求和,我大唐大获其利外,像刘远还有程怀亮这两个小家伙的成长,也是让人值得欣喜,我们这些老家伙快不中用了,以后沙场杀敌,那就靠你们了。”

“不敢,不敢,小子只是一时运气,尉迟老将军那是军中战神,老当益壮,小子还想跟老将军好好学习呢。”程怀亮连忙说道。

刘远也老实地说:“我也是,打着小仗、顺风仗还行,像是那些大仗、硬仗,我还真的应付不来。”

程咬金哈哈一笑,走过来拍拍刘远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懂得谦虚,那还不错,你们一行只有五千人,然后化整为零,在吐蕃不设防的腹地进行活动,用大唐的精锐之师对付那些蕃奴,取胜自然情理之中,懂得谦虚是好事,像你这种半路出家,无师自通的家伙能取到这样的成绩,己经极为优秀,如果你真想打硬仗、大仗,的确还不够格,到时要照顾到防御、进攻、退路、兵力的输出、粮草的供应等等,那学问多着呢,你还得好好学习。”

真打起那些大仗,动则几十万人,光负责运送粮草、装备的辎重兵就得好几万,几十人还要相互协调,那可不是刘远所以掌控的。

“程将军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刘远感谢程咬金道。

“哈哈哈,礼就不用了,如果还敬老的话,那就把千里目借老程玩几天。”程咬金突然垂涎着脸说。

他一早就听说刘远手上有一个神奇的管子,可以看得很远很远,在吐蕃腹地时,立过无数奇功,一百丈开外的一只蚂蚁也能看到,通过望远镜,远远就以看到敌人的行进方向还有手中的兵种,排出的阵式,非常神奇,可以说在战场上那可是神器,程咬金对这些最感兴趣的了,找到机会,马上开腔道。

长孙无忌闻言大感兴趣:“那千里目我也听说了,一直无缘一观,有空一定要见识一下。”

“我也有兴趣,不知刘将军可携在身上?”萧禹也摸着胡子说。

传说中的千里目,简直就像听神话一般,众人听了都心庠庠的,都想一睹为快。

刘远苦笑着说:“让老将军和诸位重臣失望了,那千里目并没有携带在身上,而是留在家里。”看到众人都有点失望,刘远连心补充道:“老将军请放心,我明天一定带来给诸位看个够瞧,再说那千里目需要光才能看得远,现在是深夜,就是拿来也没有用武之地。”

程咬金等人有些失望,恨不得派人马上替刘远取来,不过听说在深夜没有用武之地,刘远又答应明天带来,让大伙都看个够,这才有点不甘心地作罢,不过还是再三叮嘱,明天一定要记得带来,刘远自然点头答应。

李二突然扭头对刘远说:“刘卿家”

“微臣在”

“那千里目既然有那么神奇之处,为什么不能多做几个,如果我大唐的将军人手一个,在作战时占尽先机,那我大唐的军队,不就是如虎添翼吗?”

刘远有点为难地说:“启禀皇上,这千里目造价太高,微臣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勉强造了一个。”

说得倒是容易,刘远也想,就是成本太高了,不是要宝石就是要水晶,越是透澈越好,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玻璃,可是刘远记得好像是用什么石英来制成的,但怎么制,一点也不清楚,人手一个,那得费多大的成本啊,再说也没有那么多极品的宝石和水晶啊。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李二大方地说:“所有费用,可找户部解决,不够的,我内府的亦可动用,至于工匠方面,呵呵,你未来的的岳丈大人正是工部尚书,有事你可直接找他协助。”

说到后面,还打趣起刘远来了。

李二在别的地方很抠,但是在军事方面,极为大方。

用高品质的宝石还有水晶来代替玻璃造望远镜,实在太奢侈,太浪费了,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那么多高品质的好东西啊,对那个高品质宝石视作创作的第二生命时,用那么高档发的东西做望远镜,大材小用,简直就是犯罪,算了,有户部和工部配合,先慢慢摸索,反正是用公家的银子,要是提前把玻璃搞出来,那玩意成本更加低廉,那利润

赔了,那是李二的,赚了,自己怎么也能分一杯羹,刘远越想眼睛越亮,于是点点头说:“是,皇下,微臣一定揭荆葫能,尽快大量造出千里目。”

这时很少说话秦琼忽然说道:“皇上,老臣有个建议,不知该不该提。”

秦琼属于那种武力和智力都很高的人,没有尉迟敬德那样论资历,喜欢卖老,也不像混世魔王程咬金那样大咧咧扮猪吃虎,他说的话,李二向来是言听计从的。

“叔宝,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妨直言。”李二连忙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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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随机应变

“这次出征吐蕃,只有五千人,老臣的第一感觉,那是表示存在感,震慑的作用大一些,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五千人,竟然把吐蕃捅了一个底朝天,别的不说,光是全摧毁锻造工场还有生擒吐蕃公主这二件,就己经骇人听闻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四两拨千斤,在吐蕃大散谣言,以致吐蕃内乱,威力之大,可以说不亚于三十万大军”

秦琼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从这里看出,兵贵在精而不贵在多,其实这个道理皇上己经验证过了,如果我大唐有一支这样的精锐小队,有极强的生存能力,在战争绞着时,这支小队犹如尖刀一般,在敌人的薄弱环节狠加打击,用尽一切的手段对付敌人,怎么形容呢,作用像细作,但这细作有强大的破坏力,从侧而来说,这是一次战术的颠覆,可以给为将者一个新的思维。”

精锐小队?强大破坏力的细作?

众人闻言双眼发亮,这是一个全新的构思,从镇蕃军此行出征可以体现出,这些精锐的小队只要指挥得当,那产生的破坏力,那是极为可怕的,人数虽少,但胜在灵活,除了有侦察、伏击、偷袭、刺杀等作用,也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扰乱它的部署,对战局也有好处,特别是一手创立玄甲军的李二,眼睛都在放光了。

玄甲军的威力,李二哪里不知道,很多时候担当力挽狂澜的重责,玄甲军很多时候担当冲锋时无比锋利的“箭头”作用,不过很多时候,玄甲军更大的作用是威胁和震慑,人数虽然少,但是它的破坏力还有震慑力。极为惊人。

在创立之初,玄甲军的被赋以的使命就是冲锋、凿穿、杀敌,把阻在眼前的一切都碾碎,但是,当玄甲军像刘远所部那样,除了战斗,还能实施多种破坏,那么它的威力不是倍增吗?

刘远听了暗暗吃惊,那个秦琼还真的厉害,别人眼里只看到镇蕃军的功绩。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和总结出这次出征的优劣点,一针见血的提出新的作战思维,很明显,刘远的在吐蕃的作战,采用类似后世特种部队作战的办法。战绩辉煌,估计是这位秦老将军看完自己的作战报告后。自己啄磨出来的。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都放在刘远身上。程咬金把刘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那目光,好像一个大色狼盯着一个绝色美女看一样,看得刘远都发毛了。

“程老将军,小的,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哈哈哈。那倒没有,老程只是奇怪,你这小子,以前没受过训。也没有摸过弓枪,也就是半路出家的货色,能捡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这你厮不但没有丢命,活得比谁都滋润,记录在册的上获就有二十多个,又是烧粮草又是捉公主,能耐不少啊,就是老程出马,也办不到呢,俺在看看你是战神下凡,还是妖孽附体。”

战神下凡,估计有不少人祟拜,要是妖孽附体,会不会放在火上烧了?

刘远讪笑地说:“老将军开玩笑了,也就是误打误撞,运气好而己。”

长孙无忌饶有兴趣地问:“刘将军,你的战绩这么辉煌,实属可贵,作战的计划和风格,在为将者的一念之间,在吐蕃时,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众人一下子把注意力又集在刘远身上。

在战场上,主帅的一个决定,往往影响到战局的发展,左右将士们的生死,例如遭遇一股敌人,是撤还是战,在为帅者的一念之差,怎么进攻、怎么调度、怎么捕捉最合适的出击时机,这就是指挥的艺术,刘远说是运气,众人自是不信,一次是运气,二次是偶然,那么多次的话,那就是实力了,进入吐蕃三月有余,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要不是最后一次偷袭时有蕃狗出现,估计又是一大战功。

“怎么说呢”刘远小心地说:“蚊多咬死象吧,一只蚂蚁很弱小的,但是蚂蚁一多,就是大象也能咬死,我手下的人手不多,但我有机会就出来咬他一口,一口二口的,吐蕃人不觉得痛,但咬得多了,自然就痛了,这叫积小胜为大胜。”

“砰”李二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高兴地说:“好一个积小胜为大胜,不错,不错,此计甚妙。”

尉迟敬德高兴地建议道:“皇上,既然这方法不错,我们何不训练一支这样的队伍,以后也可以执行一些特别的任务。”

“尉迟兄的提议极好,皇上,此计可值得考虑。”长孙无忌也附和道。

“俺老程愿意训练这支精兵。”程咬金马上抢着说道。

“臣愿意”

“臣亦原意”

程咬金一开口,候君集、牛进达、秦琼也马上开言要官。

李二为难了,这想法是好,问题是自己手下的人才太多了,都不知让哪个去合适,虽说是君臣,但在场的,绝大多数一开始就坚决站在自己的这边,多次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大好的日子,免得又要争吵了。”李二有点头痛地摆摆手说。

众人一听,只好作罢。

接着众人又有说有笑,杯盏交错,一场丰盛的应功宴,喝到午夜时分,这才散去,不过那宫中的侍卫有得忙了,因为很多将士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喝醉了,还得把他们送回去。

刘远也被灌了不少,回去后都醉得不成样子,嘴里嘟嚷着,小娘和杜三娘自然是好一阵忙乎,这才把他放上床上休息。

“这下好了,刘远一回来,这里终于像一个家的样子了。”杜三娘高兴地说。

“是啊,我也感到热闹多了。”

刘远虽然醉得不醒人事,静静地躺在床上,还微微地打着呼噜,但两女却感到心里无比踏实,好像不用他说话,不用他干活,只要他存在,二女就什么也不怕了。

家里有了主心骨,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三娘,那送师兄回来的侍卫说,师兄明天得上朝接受封赏,我怕自己睡过头,到时你要提醒我一下。”小娘对杜三娘说。

“嗯,我知道了,不知道,刘远要升什么官呢?”

“不知道,听府上的人说,以师兄的军功,运气好的话,能升到四品呢。”小娘一脸骄傲地说。

四品?

杜三娘一下子惊呆了,刘远才多大啊,按他的年龄,还有一个多月才算成年,四品大员,天啊,太疯狂了,不过,杜三娘心中一阵狂喜:刘远做了四品大员,自己的身份自然就是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捞个诰命夫人来做,这下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一想到自己当了诰命夫人,穿着凤冠霞帔,高高在上的样子,杜三娘心里就一片火热。

不行,现在距离越拉越远了,认识刘远时,他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商贾,自己是一个坠入风尘的女子,虽说现在自己脱了奴籍,但是刘远己经是游击将军了,这次再晋升,官职更高,杜三娘暗暗下定决心:找个机会,把二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唐朝的上朝时间很早,算上赶路的时间,需要上朝的官员需要吃早饭,需要更衣,打理个人的妆容,所以起得很早,晓色朦胧中,街道行人稀少,毫无熙熙攘攘之状,极为幽静,百官为响应天子讲究的“勤政”,在人们还沉睡之时,便早早来上朝。

刘远本想睡个懒觉,没想到睡得正香,就被小娘温柔的唤起了床,然后在打着呵欠中,让二女替自己收拾。

“睡个懒觉都不行,这个什么劳什,真是不做也罢。”刘远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一边发着牢。

小娘掩着嘴笑道:“师兄说什么胡话呢,不知多少人挤破了头也不能进入庙堂呢”

“就是,这一次上朝,是论功行赏,不知皇上给什么封赏呢?”杜三娘一脸冀望地说:“要是能弄得一身紫袍,那就厉害了。”

黄者为尊,衣紫为贵,杜三娘还是扬州船楼之时,不知见识了多少官员,看着他们一个个前呼后拥,威风八面,一早就心生羡慕之感,现在看到自己的未来夫君了这么能干,心里那种得意劲就别提了。

当时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公子哥儿要包养自己,娶自己为妾,杜三娘都拒绝了,自己看中的的刘远,现在变得炙手可热了。

刘远懒洋洋地说:“最好把我升个闲职,什么都不用干,特别是不要上朝,天天这样折腾,那命都得短几年,然后就是多赏金银财货,美女”

说到美女时,刘远突然感到背后被几道杀伤力十足的目光盯得毛孔都竖起,气氛一下子就变了,这是一种危险的气息,连忙改口道:“美女嘛,就不要了,家里都这么多美女了,再多也吃不消啊。”

小娘和杜三娘这才转嗔为喜,小娘笑着说:“师兄就是太懒了。”

“就是,大懒虫。”杜三娘也笑脸如花地说。

刘远心中大叫庆幸,幸好自己机灵,随机应变得早,不然又得后院起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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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 刘远上朝

“程老将军好。”

“赵国公好。”

“候将军”

“崔尚书好”

刘远一进皇宫,马上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在那些老家伙前,自己只能算是一个小角色,小角色要有小角色的觉悟,连忙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而程咬金他们,也笑着回应他这位政坛新贵。

这些都是牛人啊,昨晚喝酒时,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尽兴,一个比一个醉,也就是几个时辰的功夫,自己还有点迷糊,头重脚轻的,他们倒好,一个比一个精神,那修为果然是高,刘远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刘兄,看你这样子,这么憔悴,昨天晚上是不是劳过度,与一众美女久别重逢,然后连觉都不睡,现在浑身没劲了吧?”程怀亮的心情大好,在等待上朝时,抱着刘远的肩膀热情地说。

刘远无奈地笑了笑:“程兄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在下酒量太浅,现在还有点宿醉未醒呢。”

欠别重逢,又在吐蕃高原之花赞蒙赛玛噶身上尝到男女之欢的美妙,家里放着二位大美女,刘远也打算好好和二女温存一番,没想到程家父子心焉坏,不停地找刘远喝酒,李二敬、长孙皇后敬,就是长孙无忌,也叫着要和刘远干三杯,刘远又不是千杯不醉的高手,一来二去,最后硬生生被他们灌得趴下,别说有什么心思,就是怎么回家上床的,都不知道。

这个这家伙,还好说呢。

“嘿嘿,放着那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不去享用,真是太可惜了。”程怀亮笑嘻嘻地说。

“程兄。昨晚我看你喝得也不少,怎么还是这么精神的?”

“刘兄,赴宴之前,你没吃解酒丸?”

刘远吃惊地说:“解酒丸?这是什么来的?”

“就是一种药丸子,先吃了,有解酒作用,不容易喝醉,然后在睡觉前再喝一碗醒酒汤,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刘兄,你没吃?”

得,看来自己还是太老实了,难怪自己一个小伙子表现得比那些老头子还要差劲呢。原来还有这弯弯道道。

“那个,小弟不知有醒酒丸呢。难怪你们这么能喝呢”刘远笑着说:“程兄心情这么好。红光满面,好事将近啊。”

程怀亮笑脸如花,附在刘远的耳边小声地说:“不瞒刘兄,小弟这次可以说是三喜临门,到时你又得破费了。”

“三喜临门?”

“我在吐蕃立了战功,升官那是肯定的。我原是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按照军功,晋升一至二两阶不是问题,可惜我没刘兄好运么逆天的军功。要不肯定能更进一步,不过也不错了,我年纪尚轻,赚取军功,指日可待,此属其一;第二,皇上己与家父商讨了程某与公主的婚期,决定在三个月后的举行,这算是第二件喜事。”

清河公主李敬?

程怀亮一说起清河公主,刘远马上想到那个清秀如邻家女孩,有点刁蛮,有点任性有如自家小妹的清河公主李敬,这么年轻就嫁,果然生在帝王家,也并非是一件好事,天生就是一件极佳的政治筹码,就是李二夫妇最宠爱的李丽质,没经得她的同意,早早许配给了她的表哥长孙冲,来个亲上加亲。

一想到那个还如初中小女生的清河公主被程怀亮那家伙压在身上,刘远想到一个词:重口味。

年纪真是太小了,那李敬怎么算只有十一岁,当然,这会不会是先结婚,然后等她长大再圆房,这个刘远也无从考究。

早嫁在古代算是正常,像长孙皇后,也是十二三岁就嫁与李二,刘远不是卫道士,也没有能力做这个卫道士,只能感叹一句,不过继续追问道:“程兄,你不是说是三喜的吗?现在才二喜呢。”

程怀亮一脸骄傲地说:“你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出征前留种之事?”

“那个,记得,程兄当时是以一敌三,长孙兄更是厉害,以一敌四呢。”刘远哪里忘记呢,现在还想起那两个家伙有气无力,像软脚蟹一般,当时给自己的印象极为深刻,没想到他们出发前,一个御了三女,一个连御四女,可以说勇不可挡呢。

“是啊,那个钱家的女子争气,一次就珠胎暗结,这也是是我程怀亮有后了,其实不光是我,就是长孙冲,也留了后,他更厉害,四个女的,二个肚子大了,厉害。”程怀亮的语气里好像有点不服气,不光数量没长孙冲多,就是命中率,也比长孙冲差远了。

自己是一个将军,长孙冲那时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呢。

难怪长孙无忌那个家伙死了儿子,还是不怎么伤心,在庆功宴上有说有笑,还和刘远干了三大杯,他长子留了种,而他又不止一个儿子,估计李二和长孙皇后对他的抚恤极为丰厚吧。

“恭喜,恭喜”刘远笑着说:“到时设宴,别忘了通知刘某一声”

“那个绝对不会忘记”程怀亮笑着说:“刘兄,你也得加油了。”

“一定,一定”刘远一边应一边嘀咕着,不会吧,这么快厉害的,一炮就中了,自己和那高原之花赞蒙赛玛噶公主春风了“十几度”,不会怀上吧,一想到赞蒙赛玛噶有可能拖着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儿,他就是你爹,叫啊,然后崔梦瑶和杜三娘,一个拿刀一个剪,追上来要把自己哪里给卡嚓了。

一想到这个,刘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时辰到,上朝”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叫,勤政殿的大门在叫声中缓缓打开,是时候上朝了。

一个“名”字害人不浅啊,现在天还没完全亮,高大威严的太极殿点挂着一只只灯笼,灯火通明,一个个宫女侍卫严阵以待,金执吾的威风凛凛地站在两边,静候着皇帝李二的到来。

天还没亮就要来上朝,还要点着这么多灯笼,还真是有点奢侈。”

众人鱼贯而入,刘远都不知站在哪时好,看到崔敬那老小子走在前面,刚想跟着上去,说什么也是未来岳父嘛,没想到程怀亮一把拉住了他。

“刘兄,你去文官那边干嘛?”

“那个,我不知站在哪里好。”

“前面都没我们的位置,跟着我,老老实实就排在武官的最后面就行了。”程怀亮古道热肠地说。

刘远闻言一喜,连忙点头。

上朝,讲求的官位之高低,资历的深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能随便逾越,那些文武百官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刘远和程怀亮官阶太低,也是李二破格,他们才有机会上朝,只能排除在最后面。

太好了,刘远站的地方有柱粗大的殿柱,刘远现在有点累,正好靠在柱子休息。

这时殿内己经站了二三百人之多,但是一个个都是静静地站着,就是有商量的人,也把声音压得极低,一时间,殿上的人员虽多,但是纪律非常好。

刘远看着这个殿堂,心里感概万分,就是这个殿堂,掌管着大唐的万里河山;大唐三百六十个州府,都得接爱这里发出的每一道旨令,这里是大唐的权力最集中的地方,不夸张地说,这里的一个喷嚏,有可能引起民间一次“大地震”。

“皇上驾到!”刚站好队不久,又一个太监大声在叫了。

话音刚落,只见李二穿着龙袍,皇冠,正缓缓从侧门慢慢走出来。

“参见皇上”一众文武百官连忙跪下,对李地二实施跪拜之礼。

李二的心情不错,红光满面,一脸笑意地坐上自己的位置,然后把手轻轻摇了一下:“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众人谢过后,一个个都站了起来,而刘远也乘机站了起来。

李二拍了拍那龙位的扶手,心情有一丝激动,虽说坐上皇位快十年了,自己还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拍一下这个龙座,心里就有一种很真实、很愉快的感觉:只要自己还坐在这里,那么,国家就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大唐就按自己设想的道路前进。

坐在这里,就是踏在人生的颠峰之上。

“诸位卿家,今日有何事启奏?”李二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程怀亮和刘远,心知他们就站在了后面,也不理会,反正封赏之事不急,先把政事处理完。

众人犹豫了一下,崔敬那老小子手拿着象笏,走出自己的队列,向李二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崔卿家,有事请进。”

“皇上,大明宫第一阶段己准备就绪,工匠、材料己经到位,浑天监挑好本月甘八为黄道吉日,还请皇上主持破土仪式。”工部侍郎崔敬恭恭敬敬地说禀报道。

古代修筑房子,有一套很严惩谨的工序,如选基地、定门向、动土看日子、找方位,以及上梁等等,皇帝建宫殿,更是马虎不得,挑选优秀的工匠、把材料一一准备好,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准备,还要浑天监挑好良辰吉日才能行动。

筹划己久的大明宫终于破土动工了,李二闻言龙颜大悦,高兴地说:“好,朕一定准时出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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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 论功行赏(加更一)

崔敬禀告完修筑大明宫的事后,接着户部尚书崔尚又禀报户部最近的收支情况。

然后,某某官员上报某地受了灾、某御史弹劾某某官员失德等等,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因为一个封号的问题,两个御史还当场争了个面红脖子粗,像个妇人吵架一般,唠唠叨叨吵了二刻多钟都没有消停,刘远在后面听得直打瞌睡。

不知不觉,己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而这朝会还没有开完,刚开始刘远还兴致勃勃地听着,不过听到后面,发觉这上朝一点也不好玩,比自己想像中无聊多了,一边听,一边倚着那殿柱打着瞌睡,而程怀亮在一旁看着,也是嘿嘿笑了二下,并没有说什么。

“刘兄,刘兄”

“哟”刘远感到有人叫着自己,还有人轻轻踢了自己脚,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时刚好听到李二正用他那浑雄、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说:

“诸位爱卿,政事己了,现对出征吐蕃有功之士进行褒奖。”

终于到了正题,刘远精神一振,好像看到那乌纱帽还有大笔大笔的银子向自己飞来一般,对着一脸喜色的程怀亮点点头,以感谢刚才他提醒自己。

程怀亮三喜临门,心情一片大好,看到刘远对他点头,也给刘远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时一个大嗓门的太监拿着一册记录,开始大声宣读了起来:

“上元佳节,松赞干布提兵二十万,兵寇淞州,在危难之际,兵部尚书、镇蕃将军候君集,奉名率五千精锐出征吐蕃。惩吐蕃之失德,扬大唐之军威,镇蕃军由岷州出发,攻下玛沁,以轻伤五人的代价,全歼吐蕃守军五千余人,玛沁守将于勃论,当场斩杀,完美上获,攻下玛沁后。渡过黄河,转战漠北高原,三个月间,斩敌首逾十万,击杀吐蕃将领二百三十六人。其中高千户长以上高级将军二十二人,缴获牛羊、战马、财货无数。除此之外。摧毁吐蕃秘密锻造工场一个,烧毁吐蕃军粮一大批,使用反间计,引发吐蕃内乱,镇蕃军刘远所部,俘虏吐蕃公主一名。大获全胜。”

虽说很多人都知道镇蕃军此行斩获甚大,但没有这么详细的数据,文武大臣听到都喜形于色,不少人当场就忍不住交头接耳连声叫好

这就是镇蕃军的作用。吐蕃可以说是跪地求和,割地赔款,还以臣子自居,这让大唐极为满意,现在听到镇蕃军的功劳,一个个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厉害啊,刘远都佩服这些政治家的手腕了,兵寇淞州,吐蕃的精锐己抽空大半,在漠北高原上,多是老弱之辈,用大唐的精锐对付这些人,自然是没有压力,至于斩首逾十万,那是连普通吐蕃的老百姓也算在一起,当中有没有水份,也无从考究,特别是那些缴获,数量的确不错,但是镇蕃军就是缴获也带不走,不是就地杀掉就是就地销毁,就是那些财货,多数也在被追杀中丢弃掉,并没有入库,这些没有说出来,五千虎狼之士出征,能活着回来,带上伤残的,都不足一千人,也没有提及。

典型的报喜不报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官场方面的潜规则。

“好了,诸位卿家,先静一静。”李二高兴地说。

李二一发话,太极殿中群臣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个立正、屏气凝神的,看看李二有什么话要说,特别是程怀亮,他知道下面就是论功行赏,那耳朵伸得长长的。

“诸位将士出征,浴血奋战,为大唐的的安定立下汗马功劳,自当论功行赏,朕,绝不吝啬。”李二看了看殿中的文武大臣一遍后,对着站在武官里的候君集点了点头,笑着说:“候爱卿。”

候君集闻言离开自己站着的队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臣在”

“镇蕃军战功显赫,威震边陲,候爱卿为镇蕃军之首,指挥得当、用兵如神,当记头功,实在功不可没,现改封陈国公、镇蕃大将军,加封五百户,那五百户就在吐蕃割让的那里封吧,另赏黄金一万两、美女三十名、良田三百亩,以作奖励。”

“皇恩浩荡,候君集诚惶诚恐慌,万死不能报皇恩。”李二的封赏一下,不仅满朝文武哗然,就是候君集,也激动得差点要晕倒。

后面的金银美女田地,候君集并不是很看重,对他来说,征战多年,早就身家不菲,最让他心动的,是陈国公、镇蕃大将军这两个赏赐,大唐的爵位分为公、候、伯、子、男五等,在江山己定的大势下,很难再获得分封,因来贵族的好处实在太多,现在都是想着怎么削减,封的时候慎之又慎,现在李二一下子改封为陈国公,又增加了封户,那是极为大方的。

那可以世袭的。

至于那个镇蕃大将军,那是一种肯定,以前封为镇蕃将军,那是兵力少,现在改为镇蕃大镇军,也就是说,李二有心把吐蕃事务交于候君集打理,虽说吐蕃内乱,但现时来说,吐蕃的事务还是大唐的重中之重,也就意味着,候君集在军中的地位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候君集心中极为满意,果然是不入虎,焉得虎子,置生死于度外,把脑袋挂在腰带上,果然搏出了惊人的富贵,几个月吃的苦,一朝得到超越想像的回报,能不满意吗?

至少,没有意外的话,候家几代的富贵都不是问题,唯一有点可惜的是,那封户就在吐蕃割让的那片土地,接壤吐蕃,有可能会遭受到吐蕃的攻击,不过那些是后事,李二的目的,自然是让候君集更为用心去打压吐蕃,大唐好,他也好,要是大唐不好,他的封地先遭灾。

程咬金、李靖、尉迟敬德等武将,妒忌得双眼都喷火了。

看他们的目光,肯定是在想:当初是我去就好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五千人,竟把吐蕃捅了一个底朝天的。

候君集归位后,李二又叫道:“赵国公安在?”

“臣在。”长孙无忌慢慢走出列,跪在地上。

“游击将军长孙冲,战功显赫,铁骨铮铮,在吐蕃打出我大唐之风骨,特别是摧毁吐蕃秘密锻造工场,断了吐蕃武器来源,当属大功一件,可惜是天妨英才,英年早逝,赵国公少了一名儿子,大唐也少了一名好儿郎,现追封长孙冲为明威将军,赠忠勇伯封号,喜闻冲儿留有血脉,若有儿子,此爵位可由遗腹子继承,另抚恤黄金三千两,良田三百亩。”李二有点伤感地封赏道。

长孙无忌连磕了三个响头,老泪纵横地说:“皇恩浩荡,老臣代冲儿谢皇上。”

什么黄金田地,对长孙无忌来说,可有可无,长孙家族,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点东西,长孙冲死后,追封明威将军,那是四品大员,就是死,也属显赫,对无心官场的长孙冲来说,也算不错了,最重要的,给了一个可给儿子继承的爵位,现在长孙冲有两个遗腹子,机率还是很大的,这绝对是皇恩浩荡了。

不过长孙无忌知道,除了有两家人的恩情、对长孙冲的愧疚,李二这么大方再送出个爵位,也与自己主动书写了退婚文书,还长乐公主李丽质自由有关系,李二这叫挑挑报李。

长孙冲只是一个游击将军,一下子边升四阶,升为从四品下明威将军,可以说是不合惯例,赏赐的田地,竟和主帅候君集相同,除此之外,还赠予可以继承的爵位,可以说是极尽宠溺,**裸的偏袒,封的时候,李二还有点担心有大臣不服,反对,不过下面一个个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站出来,就是向来最多意见的魏黑子,也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死者为大,只是一个封号刻在碑上,不浪费朝廷的俸禄,没有加重国库的负担,长孙无忌位极人臣,在百官中威信极高,长孙皇后是长孙冲的姑姑,李二是姑父,长孙冲贵为长孙家的长子,不图富贵,不畏死亡,在战场上宁死不屈,最后战死沙场,人家的长子都战死沙场了,虽说偏袒一点,但众人亦没异义。

一对死者不敬、二得罪长孙无忌,第三又引起李二的反感,这种事,就是刚直不阿的魏黑子都不干,傻瓜才做呢。

封赏完长孙冲,接着就轮到程怀亮。

令刘远吃惊的是,虽说程怀亮是李二的准女婿,但是仅从游击将军升到正五品下宁远将军,别说四品,就是五品还是五品下,不光官升得不高,就是赏也不给力,只是象征赏了黄金一百两、名剑一柄就算了事,与候君集和死去的长孙冲相比,相差甚远。

不过刘远转眼一想,马上就明白了,长孙冲的战功大,慷而战死,而程怀亮战功一般,还成为吐蕃人的俘虏,在这一点上,己经是大打折扣,现在能升二阶,己经是卖了面子给混世魔王程咬金,也看在清河公主李敬的份上了。

“刘远安在?”

随着李二的一声发问,刘远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终于轮到自己了。(未完待续……)

411 赏金万斤(四更,求月票)

“微臣在”刘远连忙跑出列,学程怀亮一样,跪在地上。

现在是收获的时刻,当时让李二推上出征吐蕃的战车,一走近四个月,有几次差点小命都搭上,最期望就是这封官加爵的一刻。

原来想着升个闲官、再多赏点财物封地什么的,那就够了,不过看到候君集还有长孙冲都获了爵位,那玩意义好啊,特权多多,还有什么封户,简直就是一个小王爷,有个二三百户来供养,一生都衣食无忧了,于是,刘远的小心脏动了动,在官和财之后,还多了一个冀望:弄个爵位什么的。

做不到异性封王,做一个小候爷,那也是相当的滋润。

其实刘远也并不是奢望,虽说没有长孙冲那样显赫的背景,可是真正论起军功,光是兴谣言,惹得吐蕃旧贵族作反,吐蕃陷入内乱这一项,就是候君集也比不上,大唐分为公、候、伯、子、男五等爵位,刘远一战成名,公爵那只是做梦,候爵机率不大,不过就是弄一个伯爵或子爵,刘远也是相当的满意。

除了有封地和封户,一跃成来大唐的贵族,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既然改变不了规则,那么,就好好享受规则吧。

“刘卿家,离得太远了,来,上前一点。”李二笑着说道。

大极殿极大,刘远排在武官的最后面,离李二距离很远,为了表示亲切,李二特地吩咐刘远走近一点。

“遵旨”刘远也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很荣幸地向前走近。

这个刘远,皇上对他那么亲近,估计要受皇上厚赐了,殿上的大臣不少露出羡慕之色。就是刚刚受了封赏的程怀亮也有些眼红,因为皇上奖赐他时,他跪下的位置和刘远一样,可是当场李二并没有让他再走近一些,语气也没对刘远那般和蔼可亲,待遇相差很大,这就是战胜者还有被俘者的差别。

站在前列的崔敬和崔尚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是一片喜色,很明显,刘远是崔家的准女婿。最重要的,刘远己经被他那愚蠢的族人驱逐出了宗族,成了没有根的浮萍,正好被清河崔氏吸纳。

人才啊,没想到。一段错误的姻缘,竟然替清河崔氏获得一个佳婿。也就是这样。崔氏才舍得把荒狼和血刀借与刘远出征,就是回来后,也没有急着召回。

看着刚好跪在自己的旁边的刘远,崔敬心里乐得眉开眼笑,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可是崔敬不是丈母娘,但看刘远也越看越顺心,恨不得得刘远现在跪拜的方向不是向着李二叫皇上,而是向着自己叫“岳父大人”。嗯,崔敬心里暗暗盘算着:梦瑶也到了适嫁的年龄,得抓紧时间把两孩子的婚事办了才行。

“皇上”刘远走近到三品大员中间那距离,这才又跪下。

李二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天佑我大唐,把这样的英才送到朕的身边,对了,刘爱卿,那千里目带来了没有?”

啥?不封赏,还掂记着那千里目?

“带来了”刘远没法,只好从怀里拿出那个伸缩式的千里目,放在一个铺着黄色绸缎的托盘上,最后由太监呈到李二的手上。

那望远镜的原理很简单,这伸缩形望远镜的作方法也很简单,李二很快地熟悉作了,然后又用刘远献上的千里目把玩了一会,大呼神奇,最后才在魏黑子的劝谏下,收起了千里目,也收起了玩心,很无品地让手下拿下去,好像忘记归还给刘远似的。

刘远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二笑了笑,顿了顿说:“刘爱卿的成长真是出乎朕意料,一个小小士子,转眼间就变成一个智计百出、百战百胜的将军,士别三日,真是当刮目相看啊。”

“皇上过奖了,这些只是微臣应做的”刘远很谦虚地说:“微臣入职时间还短,对军务也不熟练,也就是将士们不弃,然后运气还不错,说百胜百胜,那真是捧杀微臣了。”

“嗯”李二点点头说:“胜而不骄,这是好事。”

“谢皇上夸奖”

“朕翻看了你功劳册,功劳甚多,烧粮草、兴谣言、擒公主,这三件可作奇功,除此之外,还设伏救了长孙冲一部,事实上,在擒摧毁吐蕃秘密锻造工场,也有你的功劳,虽说你大度,全让了冲儿,但这些功劳,朕还是知道的。”李二一脸和气地说道。

啊,这些都翻出来看?

本是属于自己的功劳,最后成就了长孙冲,刘远心里多少都有一点不爽,再加上为了长孙冲的名声,刘远在峡谷设伏救长孙冲一部之事,也并没有上报,一下子少了两个功劳,本来刘远有点遗憾的,没想到李二主动翻出来,简直就是让刘远有喜出望外之感。

一是自己的功劳没有被抹杀,二是李二体恤自己,不让自己受委屈,刘远都有感动了,多好的皇上啊,真是一心为臣子着想,再说,这一再表示亲近、拉拢自己,还不停地赞自己,这不会是要重用自己,准备封自己做一名大官吧,或给予重赏,先用这些功劳来堵住那些大臣的悠悠之口。

就是一旁的崔敬,也在心里嘀咕着:这是封将拜相的节奏,还是进爵的先兆?

李二都说成这样了,刘远还能说什么呢,早就被他这贤君给感动了,连忙说道:“皇上英明。”

在这一刻,在刘远心里,李二的形象是光明的、正大的、慷慨的,绝不是以前想的那个腹黑抠索男,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碰上这么一位贤君明主,心里对升官加爵之事更为期待了。

要是像历史里的那样,能封个什么万户候,那可是大发特发了。

“刘爱卿,不知你想要一些什么样的奖赏呢?”李二突然问道。

又是这句话,刘远记得初献解决吐蕃“诅咒”,再加上李二破坏自己的婚礼,问自己要什么,当时自己心头一动,就用了一种最风光的方式,替杜三娘脱了奴籍,一举牢牢俘获了杜三娘的那颗芳心,从此她对自己就死心塌地,现在再一次问自己要什么。

这是那些有权势之人的通病,把自己当成是无所不能的神,刘远真想说,我要你的王位,你答应吗?

可是,只敢想想而己,还真不敢说出来,免得他一时发飚,小命不保,刘远压下那些不现实的想法,装作一脸感激地说:“能为皇上效劳,能为大唐出力,这是微臣的应尽的臣子本份,微臣没有特别的请求,一切全凭皇上作主。”

只要李二是公平,以刘远的军功,封官加爵,那是少不了的,总不能军功多的人,得的赏比军功少的还差吧,何况李二现在龙颜大悦,对刘远不仅表示亲近,还赞赏有加,说不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李二哈哈一笑,表示满意,突然一脸严肃地说:“昭武校尉刘远上前听封。”

昭武校尉?

不是晋升游击将军了吗?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恍然了,那游击将军是候军战在战场上封,还有没有得到正式的承认,现在李二叫自己昭武校尉,那倒也合适,刘远没觉什么,可是站在前面候君集,则是皱了一下眉头。

“微臣在”刘远的声音,坚定、有力,还透露着几分兴奋。

升官发财兼进爵,就在此刻。

李二饶有兴趣看了刘远一眼,笑着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昭武校尉刘远,忠心可嘉、能力出众,出征吐蕃,屡立奇功,现封刘远为从五品下游击将,赏金一万斤。”

一听到只封为从五品下游击将军,刘远楞了一下,这算什么意思,自己吐蕃时,候君集就己经封自己为从五品下游击将军了,那时仅仅是攻下玛沁,而渡过黄河后,兵分四路,自己领着五百人在漠北高原上纵横驰骋,斩获巨大,战功显赫,功劳是分兵前的十倍不止,就是连被俘的程怀亮,也升了二阶,升到正五品下宁远将军,自己就只升一阶?还是候君集升的。

后面的的功劳,全都浪水了?

不过一听到奖金一万斤时,刘远一下子又高兴了。

黄金一万斤,那就是十两银黄金,换成白银,那得有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那是多大的一笔巨款,换作别人,估计一脸的失望,在别人眼中,官位那是最重要的,有权,自然就会有钱,但对刘远来说,这一百万两比升官好多了,要是升了官,又得带兵又得上朝,以刘远那懒散的个性,做惯乞丐懒做官。

嗯,不错,一百万两,刘远一下子把腰挺直一点,耳朵伸得长长的。

来吧,按照惯例,说完了官职、赏银,然后就是美女、田地、府第、爵位什么的,刘远心里一阵兴奋:来吧,有什么好东西,都拿来砸我吧,哥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砸多多都要,都好都像那一万斤黄金那样给力就好了

半响,朝堂上鸦雀无声,那李二说完那一万斤黄金后,就再没开金口了。

“大胆”一把尖如鸭嗓子的太监音响起:“还不快点谢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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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崔氏兄弟

什么?这就算完了?

刘远一下子都傻眼了,那官职不值一提,没有田地,没有美女,没有爵位,自己的那些军功,就是那么的不值钱?

不光是刘远,就是满朝的文武百官,除了长孙无忌,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崔敬那老小子,心想要是女儿嫁过去,都有机会做个候爵夫人,心里正高兴着,没想到风云突变,实际上军功最显赫的刘远,竟然只是象征性地升了一阶,奖了点银子,田地、爵位什么都没有,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谢谢皇上”刘远无奈,只好喃喃地说。

能说什么呢,现在是王权天下,什么事,都是李二说了算,前面的示好,只是一个“陷阱”,只为场面好过一些,有点类似后世的玩游戏,说了一大堆,最后来一个“解释权归xx”,到时说横说竖,都是别人说了算。

“皇上,臣以为此举不妥,古人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刘远将军所立之军功,参照前面的标准,理应获得更多,皇上亲疏有别、赏而不均,岂不是寒了有功将士之心?”刘远没有意见,但是一直刚直不阿的魏黑子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对李二“开炮”。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封赏看起来很丰厚,特别是赏金一万斤,但是官阶升得很低,像田地、爵位这些直接就没有,官升得没程怀亮高,也没长孙冲那样的受宠获得爵位,作为立功最多的人,受的赏赐反而最小,正直之士自然是全忍不住跳出来替刘远抱不平。

这魏黑子挺帅的啊,刘远楞了一下。看到魏征那张严肃的黑脸,顿时觉得越看越顺眼。

嗯,真不愧是“直谏”专业户,这种事情,由他开口是最好的,李二这个抠索男,就得魏黑子这样正直之士多骂他,让他多出点血。

“皇上,理应重赏功臣”

“皇上,就军功而言。厚此薄彼之法不妥。”

萧禹和李靖也走出列,两个正直的人,同事指责李二办事不公。

“三位卿家请起,你们的心意朕己知晓”这么多重臣反对,李二不慌不忙笑着说:“不过。刘远也说了,他从军时日尚短。军中资历不足。领军经验还不够丰富,再说他年纪太小,尚未成年,升得太快,反而拨苗助长,压力过大。他的军功不会抹杀,只是他尚需磨练一番,方能委以重用,诸位爱卿一心为国。朕甚感欢喜”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刘爱卿”

“臣在”

“下朝后,你随朕到御书房,朕有话对你说。”李二淡淡地说。

“遵旨”

刘远有点郁闷的拿退回刚才自己站的位置,感觉有点失落,程怀亮对刘远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理解,刘远则是耸耸肩,表现自己的无奈。

这不是街边卖菜,可以讨价还价,对了,李二下朝后还让自己去御书房,也不知有什么跟自己说,是安抚自己,还是和自己谈望远镜之事,算了,到时随机应变吧,正好自己可以吐槽一番。

封赏完刘远,李二继续对有功之士进行封赏,不过刘远心事重重,甚至说有点失落,也没心听讲了,而程怀亮的情绪也不是很高,估计他是没有估算到自己被俘对李二的影响那么大,以至封赏也不给力。

朝会又说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一个太监的尖叫声中退朝,刘远刚跟着前面的大臣行完礼物,就有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出在刘远面前,嘻嘻一笑:“刘将军,请随咱家来吧。”

“有劳公公了。”刘远知道这个太监是给自己带路的,也不客气,跟着他就走了。

剩下的那些官员,一边聊一边往外走,回府的回府,回署的回署,各归各家,各找各妈,现在还不到午餐时间,李二自然不会让御厨准用膳食来招持的,那又得是一笔开销不是?

这么多大臣中,崔敬的心情最低落了。

他就一个宝贝女儿,这个宝贝女儿一早也就许配给刘远了,本来早就完婚的,就是出了点事,一拖再拖,再加上舍不得把唯一的女儿这么快嫁出去,现在就拖成这样,看到刘远在吐蕃这么争气,崔敬自然是喜上眉梢,面对同僚的祝贺,表现没说什么,但心内己经是乐不可滋了,本想爱女能妻凭夫贵,就是嫁出崔氏的大门,也能过得很好。

没想到,不知皇上怎么想的,刘远得的赏赐,远远低于自己的期望,别说爵位没有,就是官阶,也仅仅是晋了一阶,从六品升到五品,至少那些钱银,堂堂清河崔氏,还会差那点银子吗?

“大哥,你说皇上为什么那么做?”崔敬再也不忍不住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和崔尚说起自己的不满道。

“你是说,皇上对刘远那小子的封赏太低了?”

“是啊,别人都是升官加爵,他立的军战最多,理应受到的封赏最重,可他偏偏得不到得用,只是赏了大笔的钱财,那不是说明不重用他吗?这样真是有失公允。”崔敬有点郁闷地说。

崔尚也点头同意说:“皇上这样做,的确有些不妥,不过,我想,其中肯定有特别的原因的。”

“特别的原因?”

“是啊,三弟,你没听出来吗?”

崔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走神了,没有好好听,大哥,是不是你听出什么?”

“其实,你回想一下皇上的话,你就知道了。”

“哦,什么话?还请大哥不吝指教。”

崔尚笑着点点头头,压低声音说:“你记得后上在赏赐之时,说什么吗?夸刘远忠心可嘉、能力出众,一夸就夸了二样,看起来不错,但是你仔细一思索,是不是发觉少了什么?”

“有了忠心,有了能力,差的是德行?”崔敬出自清河崔氏,又官拜工部尚书,对官场之事非常了解,只是略一思索,马上就醒悟出来了。

“三弟果然是才思敏捷,没错,刘远那小子,年少气盛,说不得在德行方向没有把握好,这就惹下大祸。”

崔敬吓了一跳:“不会吧,他德行出了什么大事?”

崔尚感看到左右,这才压低声音说:“告示不是说,刘远生擒了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那女子了不起,号称吐蕃的第一美女,高原之花,她被刘远所生擒,说不定就没把持住,介中有失仪之处,就在安功宴前夕,有人目睹有吐蕃使者给皇上递送加急信件,他不走礼部,直接让皇上样阅,肯定有什么隐秘又不方便说出来之事,看来这事是不会错的了。”

“什么?”崔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竖子竟敢?”

自己天仙般的女儿许配给他,还放任他身边多了两个绝色女子,这本己经极为大度了,现在那么重要的关头,关系到自己女人后半辈子的幸福,这个小子竟然还行失德,倒在一个“品行”上面。

等等,两国交战,抓到的,皆是俘虏,那是任杀任剐的,一抓到就是奴隶的了,士兵们离乡背井,精神空虚,抢几个女子享用,这只是小事,没人在意,很多将领还许诺破城后,三天之内任所欲为呢,普通的女子自然没有问题,那么能出问题的,自然是地位极高的女子,再联系一下刘远军战。

什么?这小子,抓到公主后,把她当成普通女子一样享用,玩弄吐蕃公主?

“可怒也,这个家伙,不教训一下是不行的了,竟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有出息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哼!”崔敬一时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两国交战,那么重要的人物,竟然这般对待,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杀了她。

一时间,崔敬对刘远的感觉,有失望、有愤怒、有怒其不争的感觉,不过暗暗又有一点惊羡,那个号称第一美女的吐蕃公主,姿色肯定上乘,刘远竟然有那般运气,那个,为啥自己没有?抓回来孝敬一下岳父也好啊。

崔尚看着三弟的表现,有点无言了,自己这位三弟,非常好色,自己上次购进的胡姬,也让他厚着脸要了二个,现在倒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翁婿倒是一对绝配。

“呵呵,三弟,算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他还没有成亲,性子自然就没定,不过皇上对他还是挺不错,退朝后还特地让他到御书房安抚一番,有了皇上的赏识,升官加爵只是时间问题,再说他年纪尚感小,升得太高,对他的成长也不好,还不如先好好在下面好好磨一下自己的性子,日后方能走得更远。”

还是大哥说得对啊,只要有李二的好感,升官加爵还真就是他一句的事,现在的确不用急,他的年龄还小,还没成亲,很难定性,嗯,看来也别拖了,让他们早日完婚才行,到时别弄出什么岔子,女生外向,现在梦瑶那望眼欲穿的样子,估计早就恨嫁了。

崔敬打定了主意,忍不住恭维大哥一句:“大哥真是心如细发,拾无遗漏,这样都以分析得出来,小弟佩服。”

“哦,没什么”崔尚懒洋洋地说:“你忘了,荒狼和血刀是我们的人,拿他们的报告一看就知道了,怎么,我让人放在你的书房里,你没看?”

“没看,最近忙大明宫之事。”崔敬郁闷地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未完待续……)

413 天价嫖资

御书房内,刘远和李二两人相对而坐,那些太监和侍女都被让李二挥退了下去。

“刘远,一大早上朝,饿了吧,来,吃一块红豆糕,挺好吃的。”李二笑着说。

“谢皇上,臣不饿。”

“吃一杯乾和葡萄酒,这酒香醇甘美。”

“谢皇上,臣不渴。”

刘远现在也光棍了,那么多功劳,就换来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别人有田有地有爵位,自己啥也没捞到多少好处,心中自然是不岔,现在只有二个人,而李二把身段放低,刘远自然趁机把脾气发出来,让他知道,自己也是脾气的,不是他的手中的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看到刘远带着脾气了,李二乐了,嘿嘿一笑,吃了一块红豆糕,又喝了一杯葡萄酒,这才笑着说:“嗯,脾气还不小呢。”

刘远撇撇嘴,没有说话。

“好了,这里只有我们君臣二人,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吧。”李二淡淡地说。

“皇上,文官熬资历、出政绩,而武将只能靠军功,军中对晋升的标准,一向有详细的规定,无论怎么算,微臣的军功也不会只晋一阶吧?”

李二呵呵一笑,狡辩地说:“你不是说,你资历尚浅,军中经验不足吗?朕这不是怕你压力过大吗?对了,知你喜欢黄金,特地赏了你一万斤黄金呢。”

“微臣现在不缺银子,就差一个官阶和出身呢。”刘远郁闷地说。

“朕知道你不差银子,家里金银还堆积如山呢。”李二原来笑咪咪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语言间,语气一下子也变得有点冰冷了。

刘远楞了一下,这李二的脸属狗啊。怎么说变就变呢,刚刚还好好的,请自己又吃又喝,一转眼,就变得难以亲近,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让他吃了都不一定,而这李二好像话中还有话呢。

“那个,皇上。不瞒你说,你也知道,我是学徒出身,后来又做了一点买卖,在扬州和长安。也算有一点物业,对了。那长安的物业还是皇上所赐的。微臣做生意奉公守法,童叟无欺,买卖还算可错,家中也算是略有积蓄吧,不过和别人手里抓着大把的田产商铺一比,那只能落个下乘了。”刘远小心地说。

以李二的能力。想知什么都轻而易举,估计就想查刘远小时候一天拉几泡,也查得出来,在他这种聪明人眼里。最好还是不要耍什么小心眼和心机,老老实实更好一点,商贾虽说地位很低,毕竟不是作奸犯科,亦无须寒怕。

“是吗,我怎么听说,刘将军很会做生意呢?”

“一般般,一般般,也就混个温饱而己。”

李二饱含深意地说:“是吗?我怎么听说,刘将军也就三个多月,就净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这买卖做得不错啊。”

刘远额头都冒汗了,说到这么透,哪里还不明白,李二说的,肯定就是自己洗劫了那大镇巴寺,又拿了苏毗遗宝,并没有按事前说的五成上缴,只是像征性地缴了三万多两,剩下的,就是一众镇蕃军的兄弟分掉。

整个镇蕃军都是这样做的,此事还得到了候君集的配合,而他也收受了不少好处,士兵们落了那么多好处,肯定不会爆出来,难道是那些家伙腰里有了银子,然后在长安大肆挥霍,从而引起了李二的注意,然后调查出来?或者是李二在镇蕃军里一直安插了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下麻烦了,一下子就吞了过百万两,那罪名是可大可小的,刘远现在想的是,到底是推捅出来的,要是让自己知道,说不得要把他砍成十八截。

“怎么,刚才不是挺多委屈的吗?刚才不是脾气挺大的吗?”李二突然调侃道。

刘远咬咬牙说:“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我把那银子退回去。”

“荒唐!”李二突然大骂道:“区区几十万两,朕会在乎吗?朕心痛的不是这个。”

“那皇上是”刘远小声地问道。

李二“啪”的一声,把一封书信扔在案几上,对着刘远骂道:“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刘远有点忐忑地把那信拿起来,抽出信纸,仔细看了起来,不看还可,一看就是气得差点要跳起来,这封信是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写给李二的,主要是二件事,第一就是刘远抓到她后,把她一再奸污,第二就是刘远洗劫了千年古刹,抢了价值过百万两的银子财宝,不仅如此,还亵渎神灵,把包在外层的黄金也撬走了,请李二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要严惩刘远,交还秘宝什么的。

无言了,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几份堕落就几分折堕,辛辛苦苦、出生入死的所挣的功劳,就折在她的手上了,这小妞,为了报复自己,不但连名节都不要,还变相举报了刘远,果然够恨,她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刘远好过。

刘远有点不服地说:“皇上,我抓到她时,大唐和吐蕃还是敌对的关系,不死不休,而吐蕃多次犯境,不知抢了多少壮丁做奴隶,也不知掳了多少大唐的女子去凌辱,他们能欺侮我大唐的子民,我们就不能占他们的便宜?”

“要是不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别人还以为我们怕它呢。”

李二点点头说:“怕?有什么好怕的,朕要是怕,就不会给你升官,给你大加赏赐了,不过,现在吐蕃乱象己起,朕不想有什么变数,二来来吐蕃又是割地赔款,又是以臣子自居,这点薄面总归是要给的,现在你让那个赞蒙赛玛噶盯上,在这关节头上,只能暂且委屈刘爱卿了,你放心,你的功劳朕记下,等你把那千里目捣弄出来,到时两功并赏。”

“是,皇上,微臣知道了。”刘远也知道,在国家和个人之间,自己得牺牲一下。

原想着李二抠门,现在看来,还真不能怪他了,最起码,他不追究那分银子的事,也真自跟自己解释清楚,再纠缠的话,那就太不上路,一个弄不好,再把李二弄得发飚,那就得不偿失了。

该死的赞蒙赛玛噶,刘远心里暗骂道:要是有机会再抓到你,绝对不一会轻易放过了,直接抓回大唐为奴为婢,多加折磨,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当初就应该给她一刀,干脆利落,一了百了。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幸好,有了李二的保证,自己官升了一阶,得了百万赏赐,也不算很亏,对了,一百万银子,得趁此机会要了,要不然,以李二那抠抠索索的本性,不知什么时候兑现了。

“那个,皇上”刘远搓着双手说:“那笔赏金什么是送到府上,还是我到户部提取?”

“嗯”李二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盯着刘远,那目光好像带着极强的杀伤力,只是让他看了一眼,刘远感到自己冷汗都出来了,这李二的气场太大,再加上南征北战,杀人无数,己经养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杀伐之气,那种感觉,好像自己的缺点不停在放大,而自己藏在心底秘密,也会在他的目光中暴露一样。

“不对,不对,那赏金我己经拿了。”刘远无奈地说道。

自己把赞蒙赛玛噶霸王硬上弓,然后私吞秘宝一事,李二随时可以拿来做文章,这些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好,那就是欺君之罪,再说自己也从中捞了几十万两的好处,而李二承诺那些军功不会抹杀,大石砸死蟹,刘远干脆顺他的意,不要也罢。

李二摇摇头说:“这样不好,朕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赏你的,怎么言而无信呢?不是让群臣笑放朕吗?虽说修筑大明宫、优恤将士、疏理黄河所耗钱巨,但再苦,也不能苦有劳之将士啊。”

刘远这才明白,原来一个皇帝也可以这么无耻的,典型的当了又要立贞节坊,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李还是秦王时,还是很大方的,后来杀兄戮弟后,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就开始立志做一代贤君,厉精图治,严加节约,首先在自身做起,大幅削减宫廷开支,不光如此,还让魏征时刻监督自己,就那时起,那抠区索索的毛病就落下来了。

“皇上,现在百废待兴,朝廷正是用银之际,刘远自愿捐出黄金一万斤,以充国库之用。”刘远一脸“正气”地说。

“黄金一万斤,你当真舍得?”

“舍得。”

谁叫自己有把柄落在李二手里呢,刘远有眯欲哭无泪了,这一切,都是拜赞蒙赛玛噶所赐,不就是上了她十多次吗?但自己付出的代价也大了吧,官阶、赏银、田地、爵位,天啊,算起来,这些东西,就是天天包那最红的青楼头牌,也花不了那么多啊。

算得上有史以后最贵的嫖资了。

李二看了刘远那一脸肉痛的样子,也有一丝不忍心,感到自己对有功之士下手也太狠了,想了想,对刘远说:“好了,别哭丧着脸,趁朕现在心情好,允许你提一个不过份的要求。”(未完待续……)

414 新式道路(加更)

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刘远知道,这算是李二给自己的一个补偿。

吐蕃老老实实的俯首称臣,又是割地又是赔款,最重要的,现在吐蕃那些老旧族和松赞干布内讧了起来,然后近年被吐蕃欺压的势力也伺机作反,整个吐蕃乱成一锅粥,李二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于是,现在李二需要做戏,既做给吐蕃人看,也做给那些文武大臣看,只是委屈刘远了。

不过这样也好,刘远还足够年轻,那赏赐晚一点给也没关系,不过为了安抚刘远这样的功臣和人才,不能让他寒心,李二特地又让刘远提一个要求。

自己身边己经美女如云,现在追求的,只有“名”“利”两字而己,至于名,为了安抚那名尊贵的吐蕃公主,暂时不会给刘远名的,那只剩下利了,李二连那一万斤黄金也不给自己,可以看得出,现在国库吃紧,钱银要多了,李二舍不得,要少了,刘远又看不上眼,刘远权衡了一下,还要个“政策”算了。

最好还是对李二有利的政策,这样一来,他就更支持了。

刘远的眼睛转了两转,很快就有了主意。

“皇上,微臣想修筑一条大道,请皇上恩准。”

“什么?修路?”李二正值壮年,耳不聋、眼不花,可是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忍不住再次问道。

刘远微微一笑,很认真地对李二说:“皇上,微臣想修筑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还想恳请皇上支持。”

李二吃惊地说:“你,你要修路?”

修桥、筑路、疏通河道,这些都是非常费钱的工程。工部每年奏折的那个数目,都让李二大呼肉疼,本以为刘远会要什么免税的优惠,要不就要贩盐、漕运等肥得流油的项目,用这些项目来弥补自己的损失,没想到,刘远提出条件,竟然是修路。

没有傻了吧?

“是,微臣是想修一条特别的路。”刘远还是一脸微笑。

李二盯着刘远,觉得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然后有点疑惑地说:“工部近期并没有修筑官道的计划,你准备自己修筑一条路?”

“是的,皇上。”

“自己出资?”

“绝不花费国库一文铜钱,不光如此,修成路后。微臣还可以上缴税款,充盈国库。”

“你要修哪里的路?你修筑的路。有什么特点?”李二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想收过路费?”

刘远点点头说:“皇上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出微臣的想法,没错,微臣想修筑一条从长安到洛州的硬道,这硬道的特点就是路程短、路况好,无论是阴天、雨天都可以畅通无阻,当然。这条道是私人修筑的,要想借路,就得付一定的路费,以作修筑、维护的成本之用。”

长安是京都。洛州就是洛阳,历史名城,是大唐第二大城市,很多重要的机构都洛州,有小东都之称,长安可以算是政治中心,而洛州可以说明经济中心,很多胡商的货品先运到长安,然后再转到洛州,最后通过洛州四通八通的官道水道,分散到大唐各地,政务、商务往来频繁,也可以说大唐最繁荣的一条交通运输线。

刘远想做的,就是想建立一条类似后世的高速收费公路,放在后世,这玩意简直堪比印钞机,赚得那个真叫盘满钵满,现在李二让自己的提条件以作补偿,刘远想到了“利”,马上就想到了“路”,路通财通,那银子肯定如猪笼入水,想少赚一点也不行。

李二一边敲着案几,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的想法倒也新鲜,有点像过河摆渡收费的感觉,买路钱也算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是,长安至洛州,路程并不远,而且官道一直有人维护,道路畅顺、治安良好,你觉得,有免费的官道不走,却要付买路钱,走你的路?此外,另筑一条新路,沿途涉及到山地、田庄等,需要的土地甚多,耗费巨大,刘远,你是否深思熟虑?”

修路不是玩泥巴,需要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逢山开路,逢水架桥,每一样消耗巨大,有现有官道的情况下,那真是浪费资源,李二自然不希望浪费银钱。

“皇上”刘远胸有成竹地说:“此行是微臣想说明,长安至洛州,虽说官道不错,但是前朝所筑,破旧、弯道多,假日常堵,碰上官员出巡、仪仗开路什么的,更是一堵十数里,苦不堪言,而一旦下雨,路就被车轮压坏,一步深,一步浅,异常难行,随着长安的兴旺、胡商往来密切,己经难以满足的日常的需求,而微臣想修筑的,是一种特别的路,平整如镜、坚如磐石,马车行驶在上面,稳如泰山,即使在下雨天,亦无任何损毁,照常使用。”

“什么?这是什么路,你准备用玉石铺路?”李二吃惊地说。

刘远解释道:“非也,皇上,微臣准备用一种水泥的东西来铺路,此物初时如稀泥一般柔软,一旦凝结成形后,坚硬如石,介时微臣准备弃曲取直,路程缩短三分之一以上,而时间至少减少一半。”

生怕李二还有犹豫,刘远马上补充道:“皇上,此事不费国库一文钱,建成之后,税收还可以充盈国库,何乐而不为呢,微臣只需要皇上同意并支持,修筑新道所需要的土地,微臣绝不巧取豪夺,欺压百姓,而是用市价从他们手中购买即可,国家、百姓没有一文钱的损失,况且,微臣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试验。”

“试验?”李二好奇地问道。

“对,皇上,你想想,如果有那么神奇的路,我们可以修向洛州,当然也可以修往雅州、淞州等地,若是大唐多修这种神奇的道路,那么,到是运兵运粮,大大加快速度,调兵遣将更为方便灵活,光是节省路上粮草的损耗,就不可估量。”、

刘远的一番话,李二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

这话说得有理,可以用于民用,也可用于军用,如是全国都修筑了这样的道路,犹如给大唐这只老虎插上双翼,如虎添翼,很简单一个道理,例如从长安运送二袋粮食到到雅州,一路上人要吃、马要喝,每一天都在消耗,二大袋粮食,运送到目的地后,能剩三分之一就不错了,这也是古代那辎重兵动则以万计,主要是消耗得多,只能用基数来堆积了。

李二兴奋地说:“刘爱卿,此话当真?”

寒一个,刚才还叫刘远的,现在一有了好处,马上就变成刘爱卿了。

“臣就是骗谁,也不敢骗皇上啊,其实就是怕沿途有些权贵故意抬高地价来出售,而微臣的财力有限,负担不起,所以还得请皇上予个方便。”刘远一脸恭敬地说。

李二这时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开始踱起步来,对他来说,现在完全被刘远那个设想给吸引住了,试想一下,若是有这样神奇的路,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经济上,对大唐的帮助都是极大的,二来他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叫“水泥”的东西,是否那么神奇。

若是别人说的,李二最多笑笑,说他异想天开,可是当刘远身上发生了一件又一件的奇迹,好吧,连传说中的千里眼都给弄出来了,弄得李二对刘远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对他也越来越看重,若不然,像这种事,随便派个臣子作说客就行,那里需要自己亲自出马,在御书房里又是威胁又是劝说。

只是犹豫了一小会,李二很快就拿定主意了:“行,此事朕依你,责任沿途官府协助你办理,碰上官家用地,亦可打折卖与你,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皇上,你说。”

有了李二的这句话,那收费公路之事己经成了大半,刘远喜出望外,和李二这种果伐之人谈事情就是爽快,只要把利害关系一一说出来,只要对他有利的,李二都会毫不犹豫地配合的,就像派细作跟自己学习微雕技术就是这样。

“此事朕要派人跟进,你修筑新道,所需要的工匠不少,优先安排工部赋闲的工匠。”只要派人跟进,可以让那些工匠挣一份月钱,还可以培养这些工匠的能力,见识这种修筑新路的方法。

成了,以后派得上,就是失败了,那也没关系,怎么也挣一份工钱吧。

“没问题,工部的工匠多是娴熟之士,求之不得呢。”刘远一口答应。

李二有点焦急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刘远摇了摇头说:“皇上,此事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我要先把水泥搞出来,然后还要选址,规划,收购土地,有可能还要找几个合伙人,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那新路可以开工了。”

“呵呵,爱卿说的是,倒是脱朕太冲动了。”

有了共同的话题,刘远又和李二聊了好一会,最后刘远才带着正式任命为从五品下游击将军的旨令,空着双手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宫门,然后打道回府。

要做的事,还多着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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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大义凛然

刘爱卿,今不负朕,他日朕也必不负卿。

这是刘远走出御书房时,李二拍着刘远的肩膀一脸诚恳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一脸的真诚倒让刘远心中有不少的触动,也让刘远那寒了的心一下子变得炙热了不少,感觉和李二的距离一下子也亲近了不少。

赞蒙赛玛噶宁愿放下尊严,也不让刘远好过,李二并不害怕吐蕃,但是他不想吐蕃出现在什么变数,最起码,在收到割让的土地还有赔款之前,怎么还是给吐蕃留点面子,把好处拿到手上再说,第二也能显示出泱泱大唐的胸襟和风度,暂时给不了刘远“名”,只能给“利”,可是现在国库吃紧,大有入不敷出之况,一百万两银子,就是李二,一时间也难凑得出来,种种情况交织在一起,就有了以上的状况。

刘远在洗劫大镇巴寺至少赚了几十万两银子,自然不缺银子花,李二干脆暂时也不给他。

虽说没有封赏高官厚禄,也没有田地豪宅和爵位,表面上刘远亏得很,在吐蕃腹地转战千里,浴血奋战三个多月,最后官只升了一阶,而那一百万两银子还没拿到手就捐了出去,不过刘远心中还是很满意。

在李二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还让他觉得深深亏欠了你,在王权天下的世界里,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再说,他在刘远下一步商业的蓝图中给予了政策的支持。

破门县令、灭门府尹,而高高在上的天子,更是一言可以就可以决定你的兴衰成败,有了李二这句话,只要李二还是皇帝,那么属于刘远的那份。永远都不会少,说不定以后还会加倍还回来呢。

马车“咯吱咯吱”前进,刘远的心绪也转个不停。

封赏一事,也就是如此了,自己的封赏并不是没有,而是为了大局出发,押后一点而己,刘远也没什么意见,现在还是有点势单力薄,和那些人精同朝为官。压力也很大,自己这个官场新丁估计被人玩死,还不知是谁下的黑手,而李二的儿子,也开始拉帮结派。开始虎视耽耽李二下面那个位置,自己还是置身事外好了。

“少爷。现在是回府。还是去西市?”赶车的家仆小声问道。

以前这个时候,刘远都是喜欢到西市那金玉世家转一转,看看那些学徒的进展,二来也看着生意,啄磨一下怎么对付金至尊,有种力不到。不为财的感觉。

“回家吧,先休息几天。”刘远淡淡地说。

去吐蕃大发了一笔横财,刘远现在也不差那三瓜二枣,再说还没有和三女好好聚一番。而凯旋归来后,还得到崔府感谢一番,毕竟借了血刀和荒狼这两名绝顶高手贴身保护刘远的安全,事实上,他们发生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可以说,刘远的功劳,有一半都是拜他们所赐,崔梦瑶是未过门的妻子、崔敬那老小子也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去拜见一下。

“好咧,少爷,你坐稳啦。”车夫长鞭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马车一下子跑得飞快。

“少爷回来啦”

刘远刚下马车,刘宅一下子大门中开,小娘、杜三娘还有黛绮丝全都迎了出来,一个个笑容满面的。

“师兄,上朝累了吧?”

“刘远,渴不渴,我替你准备了莲子雪耳糖水,一直用冰镇着呢”

“少爷,哪里乏了,奴婢给你按按。”

刘远是一个能上朝的官人,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有了那一层大官人的身份,刘远那形象在一众女子中变得高大了起来,再加上他走了近四个月,众女心中对他也是很牵挂,一早就让婢女大门处守着,刘远一下马车,那婢女就飞了似的去禀报,众女也就一起迎了出来。

今儿是刘远第一次上朝,说什么也得好好欢迎一下。

刘远吃了一惊,马上就高兴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怎么都出来了,走,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大堂一坐下,马上就是帝王级的享受,小娘拿手帕替刘远拭汗,杜三娘给刘远端来了冰镇的糖水,而黛绮丝则小心把刘远的腿搁在自己的**上,小心地替他捶着。

“师兄,皇上封你做什么大官?”

“就是,刘远,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官,皇上肯定对你封官进爵吧?”

小娘和杜三娘急不可待地追问,黛绮丝没有追问,不过她睁着那双粟色犹如宝石般的眼眸,一脸祟拜地看着刘远,对她来说,能在这么一个神圣伟大的国度做大官,那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那只有像少爷这种奇男子方可胜任。

“高富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受欢迎啊,特别有一个好的出身,整个人都像镀了金一般,那些姑娘一个个都看得春情泛滥,恨不得马上就投怀送抱一般。

刘远淡淡地说:“主要是年纪小了一点,军中资历也不足,只升了一阶,现在是五品游击将军,除此之外,皇上还封赏了一点黄金。”

小娘眼睛睁得圆圆的,吃惊地说:“啊,师兄这么厉害啊,都做将军了。”

“才升一阶啊”杜三娘可不是小娘那个单纯好骗,听到将军二个字,就兴奋得双眼放光,好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以前弹唱为生时,不知和多少达官贵人打交道,对官场知之甚深,以她的推算,刘远少说要连升三级,封官进爵的,可是现在只升了一阶,顿时有点失望,不过听刘远说年纪小、资历浅,那也没有办法,不过听说还赏了黄金,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皇上赏了多少黄金?”

“对啊,师兄,皇上赏了多少?”小娘也好奇地问道。

刘远一脸无所谓地说:“也没多少,也就是一万斤黄金而己。”

“啪”小娘手里准备喂给刘远的果子一下子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而杜三娘也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那捶腿的黛绮丝也惊呆得,连捶脚都忘记了。

一万斤黄金,这什么概念,十两一个,每个一斤,那得有一万个,都可以堆成小山了,一万斤黄金就是十万两,兑成银子的话,那得有一百万两,天啊,一百万两,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一个精明的小二,每个月能赚二两银子就不错了,还是要年经、精明、手脚勤快的那种,一个月二两,一年算他三十两,不吃不喝,赚够一百万两,那得三万多年

难怪说那些王爷,拨根毛都比普通百姓的腰还粗。

就是那些豪门世家,也不见得有这么多现金现银啊,一瞬间,在场的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的皇上,实在太慷慨了,大唐也是我见过最繁荣、最富饶的地方了,富饶得有如天国一般。”黛绮丝吃惊地说。

她自小跟随她的父亲周游列国,去过很多地方,到访过很多国度,但她第一次听到一个君王,这么慷慨的一下子就赏了一万斤黄金给属下的,果然是东方最强大的国家。

杜三娘一脸兴奋地说:“有了这一万斤黄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

小娘没有说话,反而有点黯然,她想起了过去,以前金玉世家生意不好,自己老爹多是唉声叹气,有时还拿那些徒弟出气,也就那个时候起,师徒的感情越来越差,矛盾也越来越尖锐,最后那两位师兄挺而走险,不光卷走了金银首饰,还刺死了父亲了,为了还债,差点被债主卖入勾栏当妓女了,那仅是几百两银子。

现在一下子有了一百万两,听了犹如在梦中一般。

杜三娘有点好奇地看着刘远,左看右看,好像找着什么一样。、

“三娘,你在看什么?”刘远忍不住问道。

“黄金呢,一万斤黄金呢,在哪?我这么大还没有过那么多的黄金,我要看看。”杜三娘一脸兴奋地说。

小娘和黛绮丝也看着刘远,好像想看那么大的一笔黄金在哪。

晕死,我能说,那只是李二随口说说,其实并没有给我的吗?我能说那是在吐蕃一时精虫上脑,把手中的战利品,吐蕃最漂亮、最高贵的公主来个霸王硬上弓,把她给上了,结果人家放着脸面不要,借着俯首为臣的机会,硬是背后捅了刘远一枪,那一笔银子,可以说是充当嫖资给李二没收了。

这些当然不能说,要是说了,这三个温柔如水的女人,说不定一下子就在杜三娘的煸动下,都变成母老虎了,

刘远只能大义凛然地说:“钱银太多,也用不了,怀璧其罪你们懂不?容易招妨,现在大唐国库吃紧,我就把那一万斤黄金都捐了。”

“什么?少爷,都捐了?”黛绮丝惊叫得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当初卖身葬父,差点为了十两八两沦为奴隶,现在,一百万两说捐就捐出去了,这,这也太大方了。

“刘远,干啥全捐了?那一百万两,捐一半不行吗?要不,留下一二十万两也好啊。”杜三娘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要是真有这么多黄金,那些权贵一个个都像苍蝇一样盯着,又没那个能力保护,早晚是一个祸患,可是一下子全捐了,她又心疼得倒吸冷气。(未完待续……)

416 大派礼物

“反正家里不差银子,师兄要捐,那就捐吧。”小娘第一个表示支持。

对于小娘来说,现在锦衣玉食的日子,比起父亲大人在世时,不知好多少倍,一早就心满意足,何况,无论刘远干什么,她一直都是默默支持,从没反对的。

杜三娘有点失落地说:“刘远,那,那你白替皇上卖命啦,跑到吐蕃那么危险的地方三个多月,就只升了一阶啊?”

“当然不会”刘远解释道:“起码也上了朝,见了皇上,捐了那笔黄金,得到皇上的一通夸奖,给皇上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当然,也肯定不止这点好处的。”

黛绮丝忍不住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好处?”

刘远左右看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咦,我带回那二大包东西呢?”

一听说家里出了事,刘远马上停蹄的跑了回来,那装满金钱财货的包就随地一扔,也没空理会,接着率人大闹朱雀门,把黛绮丝要回来后,泡个澡,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得赴皇宫吃宴,烂醉如泥归来,还没睡醒,又得上朝,折腾到现在,还没有处理那两大包价值不菲的金钱财货呢。

“师兄从吐蕃带回来那两包?我也不知是什么,就让人放在师兄的房里了。”小娘连忙应道。

“走,都跟我来,带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战利品。”刘远嘴角微微一动,笑着对众人说。

于是,小娘、杜三娘、黛绮丝、小蝶四个,一脸好奇地跟着刘远到他的房间,她们想看看,刘远出征吐蕃三个多月,到底有什么收获。

两条用羊皮缝成的口袋静静地躺在案几上。犹如两个还没有开发的宝藏,静静等待开发一般,而他们在刘远的眼里,犹如二个绝色美女一般诱人,里面装着的,那是出征吐蕃最大的收获,那是属于自己的战利品,看着它们,刘远的目光有如看着美女那般温柔。

小蝶有点好奇地说:“少爷,里面是什么。太重了,小娘姐吩咐我拿回你房间的时候,根本就搬不动,还是让大春和阿旺两个帮忙,这才搬回你的房间呢。”

“当然是好东西”刘远拿出一把短横刀。一边把那绑得死死的羊皮口袋割开,一边得意地说:“一会别看花了眼。”

说完。己经割开了其中一个口袋。用力一倒,“哗啦”的一声,一下子把那羊皮口袋里的东西倒了一个底朝天,把里面的金钱财货一下子全倒在那案几之上。

“哗”

“啊”

“这”

那东西一倒在案几上,一时金光闪闪,珠光宝气。七彩的光芒一下子把房间都照亮了很多,那黄澄登的金子、美轮美奂的金银器皿、精美的古玉、通透的各色宝石,一下子好像把人的眼睛都闪花了一般,那几个女的一看到。一个个一脸激动、呼吸变粗,那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黄金、古珍、美玉、宝石等等,全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全是值钱的东西,每一件都精美,每一件都耀眼,那黄金在这一堆财货中,反而显得最不起眼了。

“师兄,这些,这些全是你的?”小娘一脸震惊地说。

刘远对诸女的反应很满意,心中升起一股骄傲的自豪感,闻言点点头说:“这些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战利品,当然,是我的,也是你们的。”

杜三娘拿起一颗龙眼大小,珠圆玉润的珍珠看了一下,又摸了摸那把镶满宝石的水壶,咽了咽口水,一脸惊艳地说:“这里全是极品,得值多少银子啊?”

黛绮丝拿起一柄镶满宝石的月牙弯刀说:“这,这不是我们波斯的弯刀吗?看这刀柄上的宝石,那是亲王才能佩戴的宝刀啊,少爷,这,这是从哪时弄来的?”

刘远笑着解释道:“这些是吐蕃一座古刹里得来的,那吐蕃人很敬畏神灵,很愿意值钱的东西奉献给神灵,那千年的古刹里有很多财宝,多到我们几十人都带不了,那些差的只好丢弃了,除此之外,在一个密室里,我们还发现了苏毗故国的的遣宝,这样一来,我们一下子就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而我又是主帅,所以,好东西我先挑。”

“苏毗故国?这里哪里呀?”小娘一脸好奇地问:“很富有吗?”

“苏毗?好像听人说过”杜三娘偏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想不起来了。”

黛绮丝一脸向往地说:“两位姐姐,这个苏毗小时候去过,一个很神奇的国度,非常了不起。”

“黛绮丝,你给我们说说,怎么了不起法”小娘饶有兴趣地问道。

“苏毗是漠北高原的一个国家,那里是天然的马场,盛产良马,耗牛,和大唐、波斯交往密切,藏北高原盛产黄金,苏毗国与西域各国和天竺以黄金盐巴进行贸易。经济文化发达,苏毗世代都是女王当政,那女王住在九层的高塔上,四周的部落还有国家都奉它为共同,最显赫的时候,吐蕃的公主都是苏毗女王的侍女呢,只是后来被吐蕃给吞并了,真是可惜。”黛绮丝对苏毗的历史很了解,说起来娓娓而谈,刘远亲临过苏毗,没觉什么,但是小娘和杜三娘都听得呆了。

杜三娘最后摇了摇头说:“女人当王,真是大逆不道,难怪会亡国了。”

“是啊,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当什么女王,不累吗?”小娘点点头,对三娘的观点表示附和。

刘远笑了笑,无言了,果然什么样的社会,就决定什么样意识形状,不同的时期,就有不同的追求,苏毗是女王当政,她们觉得很惊讶,很不可思义,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她们想不到,华夏历史上还真出现了二个女人当政,对历史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第一个,离现在己经不远了,她们更想不到,到了后世,女子和男子地位相当,女人撑起了半边天,有不少“女汉子”出现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两个女子都心属自己,也不怕她们变心什么的,美人在怀,刘远可不想教自由什么的,三从四德,对自己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刘远,这些,真的全是你的?”杜三娘还有一点不相信。

“那当然,就是有了这么多,我才不要那笔黄金的,反正这些己经足够了。”

杜三娘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绝伦的金银财货说:“刘远,那,这些我们有份没有?”

“这些不给你们。”刘远一口拒绝道。

“你”杜三娘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了,咬着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一脸幽怨地看着刘远,那目光,楚楚可怜,看了都让人产一种不测之心。

听说自己没份,黛绮丝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心里有一点遗憾,而小娘拉了拉刘远的衣角说:“师兄,你这么多,就送三娘几件吧,你去了吐蕃,三娘可是没少上大慈恩寺替你祈福求平安呢。”

刘远哈哈一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小娘的鼻子说:“逗你们玩的,我有什么好东西,哪次不给你们,这些都是普通的货色,好的一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来,都瞧仔细罗。”

说完,伸手把另一条羊皮口袋拉过来,熟练的用短横刀割断,这次不再倒出来了,而是一件件拿出来,这些都是刘远精挑细选挑出来的,每一件不是用绸布包着,就是用软羊皮裹着,生怕它们磨损、弄坏了,显得非常小心,而在每一件上,都写了名字,早早作了安排。

“杜三娘,嗯,这份是三娘的。”刘远看了看名字,把一份用羊皮包裹东西递给杜三娘。”

“哼,算你识相”杜三娘这才转怒为喜,喜滋滋把东西接过来,在接的时候,忍不住用那纤纤玉手捏了刘远一下,算是刚才调戏自己的惩罚。

刘远手一痛,想叫出来,又硬生生忍住,扭头一看,杜三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轻咬着红唇,那种微嗔中带着妩媚的样子,透露着一股魅惑的信息,看到刘远盯着她,杜三娘还调皮戏对刘远眨了一眼,让刘远的小心脏砰然一动。

这小妞,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杀伤力与日俱增啊。

刘边忙扭过头,都有点不敢看她了。

“小娘,这份是你的。”

“黛绮丝,拿着,这份是你的。”

羊皮口袋里,有小娘的、有杜三娘的、有黛绮丝的,也有崔梦瑶、崔家兄弟、老太太等人的,刘远都己经根据各人的性格喜好,一一分好,用羊皮或绸布分开,写上了名字。

“哗,这块玉好润啊,触玉生暧,谢谢你,师兄。”

“刘远,这条项链的红宝石又大又透澈,肯定值不少钱吧,太漂亮了,三娘很喜欢。”

“少爷,这个手镯真漂亮,七种不同颜色的宝石,难得都是一样大小,这,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三女打开打礼物,都有不同的惊喜,小娘性子静,古玉很适合她;杜三娘热情似火,那颗红宝石与她相得益彰;而黛绮丝喜欢冒险,感情丰富,又是异域女子,七彩宝石和她是绝配。

刘远根据三人的性格,各自挑了一份不同的礼物,果然让三女都非常满足,一个个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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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 火冒三丈

“小蝶,你的功劳也很大,来,这个送你吧。”刘远从那堆首饰中挑出一个红宝石雕成的蝴蝶,递给小蝶。

黛绮丝平日要帮打理金玉世家,小娘没有专职的贴身丫环,并不是刘远养不起小丫环,而是小娘一向独立惯了,不太喜欢使唤别人,一般的丫头也用不习惯,很多时候,小蝶就得伺候两个人,除了她的主子杜三娘,也听小娘指挥,挺辛苦的,刘远特地奖励一下。

再说了,这个水灵灵的丫头,等到杜三娘正式嫁入刘家,她还不是通房丫头?东西送出去转一圈,最后还是刘家的。

“谢谢少爷,少爷,你真好。”拿到那个精致的红宝石雕件,小蝶喜出望外,连连感谢。

杜三娘是一条红宝石的项链,小蝶是一个红宝石的蝴蝶,这主仆二个,也算是很相衬。

“刘远,你这些,是准备送到崔府的吗?”杜三娘拿起案几上那些装着首饰的着小羊皮袋子,只见上面都是写着崔姓人的名字,不由好奇地说。

刘远也不否认,点点头说:“嗯,这次出行,崔家的族长借了二个私卫给我,就是你们看到的荒狼和血刀,他们都是武艺好手,在吐蕃不知救了多少次我的性命,光是这份情,就难以报答了。”

“师兄,那多拿一点,听说这次出征,十个去,回来的还不到二人,很多人断手断脚的,看到师兄好好的,真是菩萨保佑,那两个大哥,一看就知是能人,那是就应该的。”小娘连忙说。

杜三娘眼睛转了转。也柔声对刘远说:“刘远,要不,我这项链也不要了,你拿送给崔家的人吧,好生和崔家的老爷说说,早日把那婚期定下来,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很明显,有了崔梦瑶的存在,自己和小娘肯定坐不了正室。其实一个商贾之女,一个出身奴籍,就是扶作正室,对刘远只是有害无益,那正室之位是崔梦瑶。谁也抢不去,也不敢抢。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刘远没有娶正室之前,杜三娘心明如镜,自己和小娘也别想踏进刘家的大门,只有刘远娶了崔梦瑶,自己和小娘做小的才能提上日程。

最令杜三娘有点寒怕的,刘远现在成了一支潜力股。他的能力、他和李二一家的关系落在有心人眼里,外面也传出风声,有些官员或巨贾有心招刘远为婿什么的,杜三娘听了。能不急吗?自己虽说有些姿色,可是没有家族作倚靠,以前那点银子,刘远作小商贾时,还算不错的嫁妆,现在呢,连一个零头都算不上了。

“师兄,我的也不要了,你拿去崔家提亲吧。”小娘原来没什么的,可是经不过杜三娘的一再鼓吹,现在也有危机感了。

“少爷,二位小姐不要,那黛绮丝也不要了。”

说完,想把那条七彩项链还给刘远。

“行了,行了”刘远摆摆手说:“一早就准备好了,那礼物足够啦,给你们的,就收下,要是不喜欢,那就换到喜欢,反正哪里还有一大堆。”

三女连连摇头说不用了,哪里舍得换呢,一个是刘远亲手送的,二来刘远送的礼物,也非常合她们的心意。

聊不到几句,杜三娘扭头对小蝶说:“小蝶,去,让人给少爷准备浴桶,少爷一身是汗,得好好泡一下。”

“是,小姐。”小蝶应了一声,马上退了下去。

小娘心头一动,笑着对黛绮丝说:“黛绮丝,你替师兄拿好换洗衣裳,顺便吩咐车夫候着,一会师兄要出门。”

“知道了,小姐,黛绮丝马上去。”

刘远楞了一下,吃惊地说:“啊,谁说要泡澡,谁说我要出去的?”

杜三娘微微一笑,妩媚如花地说:“刘远,你得泡个澡,换洗好,然后就携着礼物到崔府道谢,顺便把婚事的日期定下来,我们也好喜庆一下啊。”

“可,可是,我还没吃饭呢,晚上再去不行吗?”刘远郁闷地说。

“师兄”小娘也笑着说:“去崔府再吃啊,崔府哪里吃得精细,食得挑剔,你去送礼的,在饭席上送最好,正好一边吃一边聊,多好啊,晚上还有宵禁呢,麻烦。”

“就是,说不定一个去,二个回,那多好啊。”

“只怕梦瑶姐姐不肯,说什么也要八抬大轿才肯出门呢。””对对,今天有难道啊。”

两女越说越兴奋,刘远在一旁都被她们给忽视了,刘远只好无奈的耸耸肩,据说一个女人威力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现在感受到她们的威力了,这二个女人舌噪起来,威力堪比一千只鸭子,这,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吗?

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泡过澡,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那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刘远,被三女簇拥着出来,踏上一早在大门外守候的马车,那车夫长鞭一甩,马车就载着刘远还有二个捧着礼盒的奴仆径直朝崔府奔去。

“的得,的得”,荒狼和血刀如影随形跟在马车的左右,时刻保护卫着刘远的安全。

回到长安后,崔氏家主一日没有下命让二人回归,二人就得保护刘远一天,无论是吐蕃战场上,还是长安的街道上,对于他们来说,职责和任务都是一样的

作为天下士族之首的崔氏,有底蕴、有实力,门生族人遍布天下,大唐士族多如牛毛,良莠不齐,而当今六部尚书清河崔氏独占其二,都是要害部门,天下的税赋和工程尽经崔氏之手,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李二对清河崔氏的倚仗。

出到外面,只要一说是清河崔氏的人,别人马上谦逊有加,就是崔氏的守门的门子,也是高人一等,曾经有人这样形容清河崔氏的门子:脸难看、事难办、话难听,可是,他们也有脸好看、事好办、话好听的时候。

当一辆马车缓缓在停在崔府门前,还没停稳,几个门子己经抢着冲了上去,抢着帮忙打开车帘,很简单,那三小姐的未来夫君、出手豪爽的刘远来了。

刘远刚下车,那些门子争先恐后招呼道:

“三姑爷,你终于来了。”、

“三姑爷在吐蕃大发神威,简直就是战神下凡”

“三姑爷一出征,我就说吐蕃有难了,你们没信,这下信了吧,打得吐蕃那真是哭爹叫娘。”

“三小姐一直在家,就等着姑爷上门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赞美的词,就差没说成,刘远大吼一声,王八之气四泄,那牛羊跳崖、吐蕃士兵自相残杀,饶是刘远脸皮也够厚,听到都脸点有发烧的感觉。

“诸位辛苦了,来,拿去吃碗酒。”刘远知道,自己受欢迎,并不是自己威名有多显赫、官阶有多高,更不是自己有多帅,自己比别人更受欢迎,那是自己比别人豪爽。

一下子抓出小把金豆子,见人就派一颗,而那个扶自己下马车的,多赏一颗,要不下次他们怎么跑得更快一些呢?

“谢三姑爷”

“三姑爷真是大方。”

“气派啊。”

这一次,小娘给刘远准备的金豆子,一粒足有三钱重,这可是一笔横财啊,几句奉承的话,就能拿到这赏钱,去哪时找这样的大好事啊。

刘远一边走一边问:“大老爷和三老爷在家吗?”

“三姑爷”一个门子飞了似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三老爷正在用膳,让你马上进去。”

“精明”,刘远点点头说:“赏你的。”

说完,把手里剩下的几粒金豆子举在面前,一松手,那金豆子就掉了下来,那门子早就摊开双手在下面接住,笑脸如花了。

众人看得一片眼红,那金豆子少说也有七八颗,三钱一颗,兑成银子有二十多两啊,真是发了,更多人在自责,为什么不抢先去报信,从而失去这个发财的良机

又散了十多颗金豆子,刘远终于到了正厅见到了正在用膳的崔敬。

“你们下去吧。”看到刘远来了,崔敬轻轻一摆手,坐在他身边的名胡姬还有一名美艳的女子行了一个礼,慢慢地退了下去。

这老小子可以啊,桌面上有羊肉汤、有鹿肉、有鱼,有汤,八菜一汤的标准,就是吃饭,身边还陪着两个美艳的女子,那工部衙门肯定有食堂,这老小子,有免费的饭菜不吃,跑回府中开小灶,刚才那个身材火爆的胡姬,走时胸前的衣裳有些凌乱呢。

人老心不老,难怪吃得这么补,崔梦瑶是大家闺秀,没什么事,应该在自己的绣楼用膳吧,也不知有没有这老小子吃得那般好呢,哦,对了,听三娘说,那崔家的老太太也来了,很大可能是陪着老太太一起用餐。

腹诽归腹诽,刘远还是恭恭敬敬地对崔敬行了一个礼说:“小婿拜见未来岳父大人。”

崔敬瞪了刘远一眼,面色一沉,冷冷地说:“你还有脸面上门?”

刘远楞了一下,这好好的,几个月不变,怎么一见面,就给自己那一张冷脸?看着崔敬那不屑的眼神,同为男人,刘远一下子就读懂这老小子眼中的意思,心里一下子就冒起火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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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 忽悠老崔(求票票)

这老小子自己好色,就是吃个午饭也找两个美女相陪,平日的风流韵事更是数不胜数,自己就是偷吃了一次,竟然说什么“你还有脸面”的话来,自己本身就品行不正,俗话说为老不尊,教坏子孙。

自己都这么风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老子小子,真是太独了。

刘远心知自己在吐蕃的事肯定崔敬那老小子知道了,不过还是佯装不解地说:“岳父大人何出此言?”

“哼”崔敬鼻孔朝天,冷冷喷出一个音符道:“何出此言?出征吐蕃,别人封官进爵,优厚有加,你军功不少,甚至可以说最为出彩,为什么你的官阶升得最少,连个男爵都没有捞到,知道自己栽在哪里了吗?”

多少人一生都难取得这样的战绩,自己这个女婿可好,最后倒在女人手上,吐蕃女人也不少,为什么偏偏要弄那个吐蕃公主呢,若不然,凭刘远的军功,自己女儿最差也有一个四品夫人,说不定还是候爵夫人,有自己的封地和封户呢,现在可好,只升一阶,只是游击将军,对别人来说,或许很满意了,可是对清河崔氏来说,还真的不够看。

一场荣华富贵就倒在一个女人身上,而这份荣华富贵本应还有自己那宝贝女儿一份的,崔敬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上说小婿资历尚浅”

崔敬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当兵的要资历干什么,讲求的就是军功,资历越多人越老,到时上战场,比敌人比唇舌?”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歹也升了一阶,由昭武校尉升为游击将军了。再说,皇上也赏了我黄金一万斤呢。”

“奖金一万斤?”崔敬眯着小眼睛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皇上在御书房里召见你,你全捐出去了吧?”

“啊,岳父大人,你怎么知道的?”刘远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

说这事的时候,御书房里只有自己和李二两个人,谁也不知谈话的内容,再说一谈完。自己就回家,只是洗了一个澡马上就赶来崔府了,中间一点也没停留,自己还没说,他怎么知道的?

“本朝建军国以来。最大一笔封赏金银的,就没超过十万两的。光是一个大明宫。耗费巨大,国库都有些吃紧了,然后还要疏通河道,赏励有功之士,大哥天天都想怎么筹款,愁得头发都白了。据说这次还需要动用皇上内府的钱银呢,你那一百万两银子,也就是堵悠悠之口罢了。”崔敬好像胸有成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

寒一个。看来李二的抠,己经是深入人心了,自己还没去拿,崔敬就断定自己拿不到的了,好个李二,又涮了我一回,敢情是帮了他干了大忙,最后给一个棒棒糖就给自己打发了,刘远气得咬牙切齿:太欺负人了,要找个机会,一定把仇报回来才行。

事己至此,多说无益,刘远拍了拍手,一捧着礼盒的奴仆走了进来,在刘远的示意下,把刘远送给崔敬的礼物轻轻放在案几上,这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岳父大人,这些是小婿在吐蕃收集的一些土特产,特来孝敬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笑纳。”刘远笑着说。

“咦”崔敬一打开礼合,顿觉眼前一亮,入眼就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旁边还有珍珠项链、玉如意等物,每一件都是精雕细啄、每一件都是烁烁生辉,皆是上乘之物,在礼盒的上面,还有一张礼单,崔敬随手拿起一眼,那小心脏不由也动了一下:

夜明珠一颗、极品珍珠项链一条、玉璧一对、玉如意一双、极品古玉六块、玛瑙、红宝石、绿宝石、猫眼等极品宝石合计十八颗。

东西不多,一个礼盒就能装满,但是其中的价值,高达三到五万两之间。

一下子送出几万两的礼物,就是崔敬,也大吃一惊,这份礼,也太丰厚了,而士族间,有个一千几百两的随礼,己经是很体面的了,崔敬近长安的田庄,风调雨顺一年也就那么一万几千两,刘远一下子送出几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份豪爽,就是崔敬也动容。

“这土特产还不错。”崔敬啪的一声把礼盒合上,面色也好看了很多:“都给我了,瑶儿怎么办?”

崔敬知道,刘远在离开吐蕃前,袭击了一个千年古刹,还弄了一批苏毗遗宝,大发了一笔,所以拿起来也不手软,反正在潜意识中,刘远永远都是欠自己的。

都是女儿是父亲上一辈子的情人,因为不能修成正果,这辈子男的作为父亲照顾她来补偿,女婿就是抢自己“情人”的人,所以自古以来,翁婿的关系都不会很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那是女婿把女儿娶走,没人和自己“抢男人”,自然是满心欢喜。

当然,那只是一种说法,崔敬不一定知道这种说法,但是觉得刘远把自己的女儿抢了,要自己的宝贝女儿跟着他吃苦,心里本来就不高兴了,而刘远那小子,得陇望蜀,有了自己的如花一般的女儿还不满意,身边还有二个绝色的红颜知己,这让他怎么甘心?

反正左右就是看不顺眼。

刘远笑着应道:“都准备好了,梦瑶的、大伯的、老太太的,都额外备好了。”

崔敬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样也好,这样一来,那么整个礼盒都是自己的,不用分出去,最近那六房的小妾老是缠着要增些着首饰,自己一直都没空购置,现在刚刚好,拿那条项链送给她,嗯,这样也相宜。

放好礼盒,崔敬挟了一块鹿脯扔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记教训刘远道:“凡事需三思而后行,切莫因一时之冲动。因小失大。”

尼玛,这老小子行啊,刘远都有点无言了,这家伙,天生好像就欠了他几百万贯一样,甚少有笑脸,刚刚送了几万两的财货给他,就一喂不饱的白眼狼,他跪坐着,自己站着。那满满的一桌好菜不招呼自己吃也就算了,连坐都不招呼自己坐,简直就是,有心恶心自己啊,真是没想到。就这一个贪财好色的家伙,怎么爬上工部尚书之位。又怎么教出像崔梦瑶那么出色的女子。

要不是想起杜三娘和小娘那殷切的目光。再想起崔梦瑶那绝世的容颜,刘远都想拂袖而去了。

可是,偏偏不能,只好陪着笑说:“是,岳父大人所言甚是,小婿紧记岳父大人教诲。其实,今天来,也是有点事要与岳父大人商议。”

崔敬一下子警惕地说:“何事?”

“我和梦瑶订婚己久,要不是出现意外。早就喜结连理了,小婿前来,就是和岳父大人商量一下”

果然是来求婚的,要是刘远升作四品大员,再有个爵位,崔敬自然是笑呵呵把女儿送嫁出门,可是刘远不争气,最后关头没控制住,把吐蕃公主给奸污了,自毁前程,也没对自己女儿忠诚,崔敬虽说早就想女儿如愿了,不过一气之下,断然拒绝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追求功名利禄,怎么一味儿女情长呢,此事不急,老夫心中有数。”

这个老小子,果然是看不得自己好过,硬是拖着,死活不让自己如愿。

岳父大人白叫了,那礼白送了,算了,别叫他岳父大人,叫他白眼狼算了。

崔敬一拒绝,刘远马上就知道没戏,像他那腹黑的性格,你越求他,他心中越是得意,个性就越高傲,那婚事也就越难办了。

刘远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有点“无奈”对崔敬说:“岳父大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小婿前来,并不是为了婚事之事。”

“啥?”崔敬楞了一下,有点吃惊地盯着刘远:“你说什么?”

本来还等着刘远死皮赖脸地求自己,到时再好好训他几句,当然,多少也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把身边那两个女子赶走,最坏的结果也得好好恶心恶心他,没想到,刘远的意思,好像并不是求亲,那他是什么意思?

刘远一脸谦意地说:“其实也是有关婚事的事,不过”,说到一半,刘远看看厅时那两个侍候在一旁的丫环。

“你们下去,没我的同意,谁也不要放进来。”一旦有关女儿的婚事,崔敬一下子就着急了。

“是,三老爷。”二个婢女应了一声,向崔敬和刘远行了个礼,然后慢慢就退了出去。

崔敬盯了刘远一眼,焦急地说:“好了,现在没外人,有什么就说吧。”

“是这样的,岳父大人你肯定也知道,就是小婿一时没抵挡住诱惑,就把那个吐蕃公主就地正法了,在当时不算什么,她是俘虏,只要不弄死她,怎么处理都行的,可是现在大唐和吐蕃和好,吐蕃以臣子相称,刚才皇上让我去御书房,想让我娶了吐蕃公主,来个和亲,稳固大唐与吐蕃的关系,小婿与梦瑶情投意合,自然是不肯,跟皇上直言说不会放弃梦瑶。”

“对,对,我家瑶儿可是吃了称铊铁了心跟你,你可不万万不能负心,你拒绝得很对。”崔敬忍不住赞了一句。

刘远一脸“苦闷”地说:“可是皇上说凡事以国事为重,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作主,两个都要了,只怕,只怕梦瑶到时要受委屈了”

“什么?”崔敬“腾”的一声,一下子站起,猛地冲过来双手捏住刘远的脖子,气急败坏地说:“什么?你要我家瑶儿做小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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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倒贴大床

如果说要找崔敬的软肋,那么,他唯一的血脉、他的心肝宝贝崔梦瑶,就是他最容易断裂的那一根软肋了。

崔梦瑶身上,包含了他对亡妻的愧疚和思念,也继承着廷续他血脉的希望,就是怎么样,也决不能让她受委屈,现在女儿认定刘远一个,不嫁入王候将相家,崔敬己经感到很对不起亡妻和女儿了,现在听起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好像还要做小的,到时伺候刘远一个,还得对着正室唯唯诺诺,被正室指手画脚,这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个忍不住,哪有平日贵为尚书的风度,捏着刘远的脖子,都想把他给叉死了。

“轻轻点,说,说不出来了,咳,咳”刘远连连打手势,崔敬这才发现自己暴走失仪了,冷哼一声,这才悻悻把刘远放开。

“岳父大人,你要谋害小婿啊。”刘远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这老小子动作还挺灵敏啊,一眨眼,都叉自己的脖子,难道他修炼什么房中术有这样的功效?

崔敬咬牙切齿地说:“刘远,你,你敢对不住我家梦瑶,老夫就直把你活活捏死。”

刘远无奈地说:“岳父大人,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好,你说?”

“皇上只是这个提议,小婿当场就拒绝了,我想,现在己经对不起梦瑶了,那能再伤梦瑶的心呢,都是那吐蕃女子勾引,我年轻气盛没什么经验,定力不够,一时没忍住,就中了她的道。”刘远一脸“懊悔”地说。

“对。对,那吐蕃只是蛮荑之邦,那些女子,不识礼仪、不知廉耻,哪有大唐世家女子那般优秀,那些女子,大多身上还有一股羊膻味,闻到都想吐,上次我咳咳”发现自己说漏嘴,差点把以前猎艳的事在小辈面前说了出来。崔敬老脸一红,连忙用咳嗽来掩饰。

刘远心里腹诽,这老小子,兴趣还是挺广,身边什么类型的都有。没想到吐蕃的也有兴趣品尝一下。

看到刘远看着那些饭菜有点流口水的样子,崔敬连忙出去让人多送了一份碗筷。热情地招呼刘远入席。

虽说气得不行。不行他也知道不能对刘远太差,以免给他留下太不愉快的印象,到时一狠心,答应李二的提议,娶了那个吐蕃的公主,那么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就要毁了。作为传承己久的大族,崔敬对李二自然是知之甚详,别看现在一脸圣贤的样子,他当秦王时。南征北战,常率着玄甲军把敌人杀得尸横遍野,为了皇位,玄武门一举把阻住自己上位的兄弟屠个干净,这样的狠角色,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刘远去和亲,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反正又是推他自个的女儿下火炕。

“来,贤婿,尝尝我府上新来厨子的手艺,看看怎么样?”崔敬微笑着说。

味道还真不错,色、香、味俱全,绝对比刘远家中那个厨娘好多了,刘远吃了二口后,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放下。

“怎么,这些饭菜不合胃口?”

刘远一脸“苦闷”地说:“现在压力越来越大,岳父大人你也知道,皇命难违,现在皇上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到时他一旦下定决心,金口一开,圣旨一下,就是我也无能为力啊,不瞒你说,现在我都不知肉味了。”

崔敬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连忙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那能那么容易屈服的?你可要顶住啊。”

说完,突然又恶狠狠地说:“你别以为只要皇上你才怕,我崔氏也不是好惹的,那那荒狼血刀你也见识过的,你敢对不起我家梦瑶,少说也要射你一百几十箭,砍你一百几十刀。”

寒一个,这老子,连威胁都用上了。

“要是我是那样的人,一早就答应皇上了”刘远解释道:“我是有功之臣,在吐蕃上面立了大功,皆因吐蕃公主那贱女人作祟,横插一竿子,为了维护暂时的和平,也不想吐蕃出现什么变数,皇上不能封赏我,本己有愧,现在听闻我不愿意,暂时也没逼我同意,就怕他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希望皇上体恤一下属下吧。”刘远一脸无奈地说。

体恤?

崔敬心里冷笑着,在上位者的眼里,只有利益,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让路,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让路,就拿现在名声越来越高的李二来说,未坐上皇上之时,为了取得优势,当时太子李建成身边的仆人都以礼相待,一旦坐稳定了王位,慢慢就会清算,正所谓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看看那为他拉拢了不少前朝旧臣支持的杨妃,差不多打入了冷宫,就是儿子被打、被流放,也不敢出面相求,只能托长孙无忌说情就知道了。

战争是最奢侈、最昂贵的游戏,花销动辄数以十万计,在和亲和巨额的军费开支面前,李二肯定会选择前者。

崔敬怎么也没想到,刘远竟然是在忽悠自己,还敢扯上李二的大旗,这是欺君之罪他也敢胡说,再加上刘远和那吐蕃公主是有一腿,此事又得到荒狼血刀的确认,那吐蕃公主的确给李二带了密信,但谁也不知里面写些什么,以崔敬的经验,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的印象都会很深刻的,哪个又能保证他们有没有“搞”出感情来呢?

不行了,再也不能等了,崔敬突然暗暗下定决心。

迟则生变,随着李二的强势掘起,对世家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强势了,反正这事早也是办,晚也是办,还不如干脆利落办了吧,现在刘远表现得还不错,可以用智勇双全来形容,荒狼和血刀对他的评价也极高,前途不可限量。

算了,反正瑶儿没意见。也一早就恨嫁了,女大生外向,那是留不住的了,早点结了,断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公主的希望,坐稳正室之位才好,一旦下了决定,崔敬精神反而一松,有一种放下心头大石的样子。

崔敬亲自挟了一块美味的羊肉放在刘远的碗里,一脸和蔼可亲地说:“小远。你觉得可瑶怎么样?”

刘远笑得肚子快要抽筋了,经自己这么一唬,崔敬这老小子果然上当,刚才他可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拿了好处,还是像白眼狼一般。不见没有让刘远坐下吃饭。还横眉冷对,现在好了,打蛇七寸,自己拿捏祝蝴的软肋,一下子就把他捏得死死的,现在好了。轮到他来倒求自己了。

“梦瑶知书识礼,落落大方,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对于崔梦瑶,刘远自然是给一百分。

话说,当日没有她的当头棒喝,估计自己都在天牢里后悔了。

崔敬得意地点点头,老实说,崔梦瑶的确也是他的骄傲,听到别人赞美,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

“好了,你们己经订了婚,上次不是皇上突然下旨,你们早就拜堂成亲了,现在过了这么久,我看也是合适的时候了,你父母己经离世,又脱离了家族,这样也无须再找他们商议了,今儿,我们就把那日子订了吧。”崔敬满脸笑容地说。

刘远有点犹豫地说:“岳父大人,现在小婿仅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而你又嘱咐小婿要奋勇当先,升官加爵,不要一味儿女情长,这样会不会不合适啊,我这五品的小官,暂时还配不起梦瑶啊。”

“什么不合适?”崔敬摆摆手说:“当仅是一低贱之商贾,老夫尚不嫌弃,今日境况己好转了很多,我又怎么会小看你呢,什么升官加爵,你就是一武官,没仗打,你要何日方能晋升?你等得起,我家瑶儿可等不起。”

“岳父大人不是说我府简陋,不够气派,有失梦瑶身份吗?小婿这次从吐蕃归来,也算是小发了一笔横财,准备好好收掇收缀,一定要让梦瑶住得舒适才行,主是梦瑶不嫌弃,怕到时设宴邀请同僚也嫌寒碜呢。”刘远有点为难地说。

崔敬摆摆手说:“这个不妨事,我在兴宁坊有一个宅子,装潢得还不错,门前还有河水流过,绿叶成荫、碧波环绕,景致在长安也算是极好,院子里还特地设了一个荷花池,闲时可以赏花赏月,老夫膝下只有梦瑶这颗掌上明珠,就送与你吧。”

这个宅子,是崔敬准备金屋藏娇兼养老所用,从建造到完成,不知费了多少心血,耗费了多少钱银,现在为了女儿,一下子送了出去,那心还肉痛肉痛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算了,谁叫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呢,就是自己百年归老,还不是留给女儿的?崔敬暗暗安慰自己道。

几万两银子回来了,刘远心中一喜,让那老小子这么肉痛的,肯定是很不错的宅子,像他掌管工部,里面能工巧匠无数,经自己修一个宅子,那还不是吹毛求疵吗?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刘远连忙说:“这不行,我说过要有志气,绝不能要崔府的嫁妆的,岳父大人放心,最多一年,我的新宅子就能修起来了。”

一年?估计不用一个月,都发生变故了。

崔敬咬着牙说:“没什么,我们崔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个宅子,老夫几十岁,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百年归老,那也是留给她的,也就算提前送给她了。”

“那怎么样?那,那我不是成了吃软饭的了?不行,不行,以后小婿怎么抬得起头见人呢?”刘远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先借与你们成亲,待到你们新宅子完工,再搬出去好了。”

“这,这不好吧,借宅子成亲,传出去更丢脸,再说要是手下人笨手笨脚弄坏了宅子,这也过意不去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崔敬都让刘远气得火冒三丈,那手都握成拳头,隐隐在颤动,看着刘远那一脸纠葛的样子,真想把他一拳打倒在地,然的一脚一脚把那张“纠葛”的脸给踩烂,现在自己嫁女还倒贴大床了,刘远那个家伙偏偏还在嫌三嫌四。

要不是,要不要皇上突然要什么和亲,自己至于吗?

崔敬把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深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挤出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地笑脸:“那,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那个,小婿准备和岳父大人购买算了,不过分战利品时,喜欢那些宝石财货,除了分的,也和手下购买了不少,手里的现银不多,在盘算着差多少。”

“你手上有多少现银?”

“不多,勉强凑个五千两,肯定不够。”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崔敬的心在流血了,五千两,还不够那十多根金丝楠木还有那一套极品家具的本钱呢,才五千两,就是在凤州那种地方,也不能修筑一套精品的宅子呢,更何况在这寸土尺金的京城长安,自己并不是心痛那点银子,就是白送给女儿和刘远作为婚宅也没关系,问题是,就是自己大方,可是连一个人情都卖不了。

当然,也可以让刘远先欠着,到时有了银子,再慢慢还,问题是,这事传出去,清河崔氏的脸面哪里放?自己三品大员、工部尚书的脸面哪里放?自己就一个女儿,就是一个宅子还要女儿女婿还,那不就让人骂吝啬鬼吗?

看到崔敬没说话,刘远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等我先变卖一下那些珠宝,我想,卖一二个月,几万两还是有的。”

崔敬一脸被打败地样子,无力地摇摇头说:“就五千两吧,那材料都是便宜捡来,也没费几个钱,就当是不赚你的银子,五千两,那宅子就卖与你了。”

“这个,岳父大人,你不会吃亏吧?”

“不会”

“真是五千两就行?”

“就五千两”

刘远扳着指头算了起来:“到时还要择吉日、请媒人、买酒、买肉、写请帖哎呀,这些我不会啊,看来得找人好好学几天才行,对了,还得训练一下家里的奴仆才行,好像不太够人手,不知要买”

崔敬在一旁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打断道:“行了,这些我们崔氏全包了,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做新郎即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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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 妙笔生花

“岳父大人,小婿之事,就全托给你老,全凭你老作主了,我先去看望一下老夫人和梦瑶。”当刘远走出吃饭的偏厅时,笑着和崔敬告别,话语间,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

崔敬这老小子,借故拖了这么久,原来都快拜堂成亲的,一知道自己要被送上战场,生怕自己出意外,怕崔梦瑶守寡,左右推搪,就是不让自己如愿,就是得胜归来,又嫌自己的官升得不高,左右支语,横竖都不满意,无奈之下,刘远只能唬他了,没想到,一唬马上就见效。

当然,刘远这么顺利,也与崔梦瑶的态度坚决有关。

“去吧,也这么久不见了,见见也好。”崔敬现在的样子,就像打蔫的茄子一般,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和刘远的交锋中完败,好像以前欺负刘远、欠的债,一次连本带利全还给了刘远。

刘远轻车就路来到崔梦瑶的绣楼,正好看到崔梦瑶的贴身丫环的春儿在门口处候着。

“姑爷,你来看小姐啦”一看到刘远,春儿微笑如花,甜甜地叫道。

“嗯,梦瑶在吗?请她下来一聚。”刘远笑着问道。

绣楼那是女子出嫁前住的地方,很神圣,很漂亮,当然,也得有能力的人家,才能有这样的条件,除了母亲和闺蜜,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能随便上去,现在崔敬虽说答应了嫁女,但崔梦瑶还没有正式嫁入刘家,就是刘远也不敢随便上楼。

传出去,那是很败坏名声的。

春儿没有说话,把那只葱白的小手伸出来,放在刘远面前。

得。这小妞要好处了,果然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好在刘远一早准备好了,笑着拿出一支镶着珍珠的头钗放在她的小手上,笑着说:“这样满意了吧?”

“谢姑爷”一拿到好处,春儿眉开眼笑地说:“小姐就在上面作画,你上去就行了。”

“什么?我,我上去?”刘远吃惊地说,这可以像征着崔梦瑶名声的绣楼啊。这个“小辣椒”,不会因为一件首饰,这样就把主子给卖了吧?

春儿掩嘴一笑,小声地说:“老太太也在上面呢,是老太太让我在这里等你。吩咐奴婢一看到你,就让你上楼。”

原来是崔家的老太太。如果是她吩咐的。自然就没什么关系了。

刘远对春儿点点头,忍住捏一下她那粉通通俏脸的冲动,轻步上楼。

还没走到二楼,刘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叶,闻到让人精神一,上到二楼。很快就看到崔梦瑶那俏丽的倩影,她和崔老太太跪坐在一张长长的案几上,二人正在很用心地挥着狼毫,看样子像是在作画。还是二人合作一起作画,二人都很认真,就是刘远来了,二女头也不抬,好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一般。

刘远也不好扫了二人的雅兴,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老太太轻轻把笔搁在墨砚上,这才重重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刘远一眼,笑着问道:“刘远,等了很久吧?”

“刚刚才来到”刘远一边说,一边给崔老太太行了一个礼,笑着说:“晚辈向老夫人问好。”

崔老太太挥挥手说:“免了,都是自家人,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是,老太太。”刘远站了起来,看看崔老太太身边的崔梦瑶,刚好的崔梦瑶也在偷看着他,四目相对,刘远感到,崔梦瑶的眼晴犹如一汪碧蓝的潭水,深不见底,把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很一刻,好像时间凝住,世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像是永恒,又如在梦幻。

那眼眸里,柔情似水。

崔梦瑶毕竟是大家闺秀,只是看了一眼,不由低下头,面颊飞起两朵小小的红晕。

“小远,来,看看老身和瑶儿一起作的画。”二个人的小动作,崔老太太尽收眼底,笑而不语,也不点破,反而挥手让刘远看看她们刚才的杰作。

“是,老夫人。”刘远闻言走了过去,看看她们刚才画什么。

咦,这是一看那画作,刘远差点没惊叫出来,那画上的画的是,一个少年将军,鲜衣怒甲,腰挎横刀、手执长槊、带着胜利而自信的笑容,骑在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如英雄一般进城,而那少年将军,赫然就是刘远。

看样子,自己在进城时,崔梦瑶还有崔家老太太也在现场看到了自己那包的样子,不过以她们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平头老百姓一起挤成街道上观看,而是在必经之道,包了楼上的厢房,然后从窗户向外看,其时当时的确有很多女子都是这样,不少还向刘远抛香巾呢,可惜刘远可不敢接。

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英武,估计当时的崔梦瑶,肯定是心花怒放,心甜如蜜吧。

不得不说,这幅画水平很高,笔法老练、层次分明,廖廖几笔间,把人物勾勒得栩栩如生,通过对比手法,显得画中的刘远十分出彩,难得的是,虽说二个人一起合作创作的画,但是画笔和画风都很溶洽,并没有冲突之地,显然不是第一次合作,而是多次合作才有这样的水平,难怪崔梦瑶和老太太的关系这么好,估计那感情就是一次次的合作中慢慢培养出来的。

这绣楼修筑得非常漂亮,所用之物,皆是上等物料,就是跪坐的垫子,都是用上等的苏绸制成,还在上面绣有精美的图案,红木制成的家具,低调中彰显着奢华,那精致的屏风、精心挑选的摆件、古色古香的香炉等等,都把世家千金的风范表露得淋漓尽致,果然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也只有大家闺秀才能有这样的条件和闲情,在这么好的环境修心养性。

高人一等的气质与优雅,就在狼毫的挥洒之间、在袅袅檀香散发之际慢慢养成,升华。

穷养男。贵养女,让男子在条件差的情况下认识生活的艰辛,学会自立自强,让女子富足的生活中培养优雅的举止和气质,若是普通老百姓,即使未出阁的姑娘家,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为柴米油盐碎了心,刘远不得不摇了摇头。不行不说,这种条件,是每一个女子都梦寐以求的。

刘远点点头说:“好,画得真好,笔法细腻。人物饱满,廖廖数笔己经形神俱备。左边笔法老练。右边清新,猜得不错,左边是老夫人所作,而右边则是梦瑶所画,最难得的是,两种笔风同出一脉。犹如水融,相得益彰,非常难得,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刘某并没画中那般风流英勇。只怕让别人看到得要耻笑了。”

“不错,这你都看得出来,有眼光,呵呵,没想到也你倒也谦虚。”崔老太太点点头,高兴地说。

“老夫人过奖了。”刘远心时一乐,连忙应道,自己进来的时候,她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半天都没有移位置,那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崔梦瑶听到心上人赞自己,喜上心笑,忍不住瞄了刘远一眼,然后笑着说:“我的画技,都是老祖宗亲手所授,老祖宗当年是有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作画,曾得过生花娘子的美誉呢。”

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子,还是能嫁给崔氏上一任族长的的女子,肯定是极为优秀,只是刘远想不到崔老太太这么老了,还能作画,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刘远讨好地说:“老太太的画技,自然是一绝,最让我吃惊地是梦瑶了。”

“我?”崔梦瑶吃惊地问道。

“对啊,崔老夫人擅长作长,年轻时就生花娘子的美誉,生花,即是妙笔生花,梦瑶你和老太太一起作画,两人的画能融为一体,这说明你的画技己经快达到老夫人的水平了,厉害啊。”

这一番恭维的话一下子让崔梦瑶感到脸红了,想谦虚一下又不能,一谦虚,那不是说自家老祖宗的水平不行,一下子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崔老太太看着崔梦瑶那女儿家的娇羞作态,呵呵一笑,扭头对刘远说:“你这孩子还不错,会哄女孩子高兴,你这次在吐蕃表现得很好,是个英雄,就是皇上不够体恤,你的资历也太浅了,要不然都可以谋个爵位了,可惜”

刘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和吐蕃公主的那点破事还没传到老太太和崔梦瑶的耳中,要不然,就没这么好招呼了。

“这个是为了顾全大局,皇上也说了委屈我了,以后会补偿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皇上这句话,以后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崔老太太高兴地说。

刘远趁机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给崔老太太和崔梦瑶各送了一份,笑着说:“这是我在吐蕃斩获的一些战利品,看这二样还算精致,就拿来了,请老夫人笑纳。”

崔老太太打一笑,那昏浊的眼睛突然一亮,羊皮袋子里,赫然躺着一颗大如小孩子拳头的猫眼石,通透明亮,光彩夺目,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拿到手里把玩一下,点点头说:“你倒是有心,知道老身喜欢这种宝石,千方百计给我搜集。

说完,看看自家孙女,取笑地说:“只是送了一块给梦瑶做体己,不想到一下子还多赚了一块,二块都比我原来那块要好,这样说来,我这老婆子还赚了,我说刘远,现在你己经得胜归来,我家梦瑶年龄也不小了,你准备时什么时候来迎亲呢?”

晕一个,放着一个大美女,谁不想早日抱回家,一日娶不回崔梦瑶,杜三娘和小娘就不让自己如愿,也就是你儿子舍不得女儿,看不得我高兴,千方百计都要给我添点堵才高兴,若不然,说不定孩子都怀上了呢。

“老祖宗”崔梦瑶俏脸都红了,连忙拉住崔老太太的手衣袖,有点不好意思地撤娇道。

这可不是二个人在场,未来的夫君就在面前,自己的姥姥当着夫君的面说这样的话,真是太难为情了。

七十随心所欲,不逾矩,这个老太太还真有意思,这样的话也说出来,刘远看着那一脸娇羞的崔梦瑶,笑着说:“刚才来未来岳父一起吃了个饭,聊了一会,他己经答应,决定近期内把那未完成的仪式完成。”

“好,好”崔老太太高兴地说:“早点结了吧,免得我孙女望眼欲穿,有次还看到她盯着嫁衣发呆呢。”

“老祖宗,我我哪有,不理你了。”崔梦瑶的脸己经红得发烧,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提着裙子,校洪步跑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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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巧巧上位

礼物送了出去,崔梦瑶也害羞走开,因为清河崔氏的族长崔尚不在,刚才一时兴奋过度,也忘记给崔敬了,刘远留下了一份价值七八万两的厚礼,请崔老太太替自己把厚礼转交给崔尚。

这算是刘远给清河崔氏的谢礼,以感谢他们应时把两个私卫:荒狼和血刀送到自己的身边,要不是有他们舍命相护,刘远估计就是九命猫也不够死,再说他们在战场上立下那么多的战功,因为他们是私卫的身份,全部记在刘远的头上,这份思情,并不是那七八万两银子所能衡量的,也就是意思一下。

原本准备包个一二十万两的,可是分薄了,再说李二并没有把赏银发下来,反正崔氏家大业大,也不在意这点银子,很快就是一家人,刘远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送个几万两意思一下就算了。

最令刘远高兴的是,崔敬并没有当场要求那荒狼和血刀回归,刘远自然也不会主动让他们走,去哪里找这两个超级保镖啊?再说刘远现在的吐纳之法,不时还要找血刀请教呢,这样最好。

“三姑爷,有空多来啊”

“就是,三姑爷,有空多来转转啊,亲近亲近。”

“三姑爷,您走好。”

刘远还没走到门口,那崔府的偏门早早就打开,欢送刘远,要不府中有规定,这些门子都想大门中开,把刘远这位财神爷恭送出去了,可惜,那中门只有贵客到,才能打开,自家老爷走的都是偏门,家中的女眷多是走后门的。

“呵呵。好,下次见,下次见。”终于把崔梦瑶的婚事都落实了,刘远感到天也蓝,水也清,连空气也清新了,就是街边走过的那条中华田园犬也变得可爱起来,对那些下人也是微笑有加。

“三姑爷真是客气”

“就是,看他弱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英勇。和那些蕃奴打仗,立功无数呢。”

“就是,哪像二姑爷,说什么北方第一才子,平时那鼻子朝天喷气。也没见考到什么功名,都是装的。”

“又没三姑爷大方。啧啧。一出手就是金豆子,发财了。”

刘远走后,那些门子护卫还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少爷,我们现在回家吗?”赶车的福伯恭敬地问道。

“去西市吧”

“是,少爷,你可要坐稳定罗。”福伯长鞭一甩。发出“啪”一声,马上径直朝前赶去。

几十万人居住人口的长安,仅仅只有两个市场,一个东市。一个西市,再加上政局趋稳,吃到甜头的胡商绵绵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与大唐互通有无,所以对长安的东西两市来说,每一天,都是热闹的一天;每一天,都是梦的开始;每一天,都是商机无限。

“快来看啊,刚到的苏绸,滑不溜手,包你满意。”

“波斯的新奇玩意,走过路过不要过过。”

“卖胭脂,卖胭脂呢,又香又滑,只要擦了,母猪都赛西施”

“獐子,獐子,新鲜的獐子肉,要的吱声啊,这位小哥,来二斤?”

“新出炉的胡饼啊,酥黄甘香,一口一嘴油,吃一个想二个”

“客官,请二楼,新到的胡姬,又白嫩又漂亮”

从崔府出来,转过几个坊,刚刚进入西市,那么气氛立马变得不一样,做生意的,讲买卖的,叫卖的,什么声音都有,要是崔敬那老子小来到这种地方,肯定皱起眉头,说粗陋之人就是粗陋之人,这么没礼仪,但这些声音在刘远耳中,却是甘之如饴。

很快,福伯停下车,轻轻掀开那车厢的帘子,刘远走出来,跳下马车,忍不住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快四个月了,自己刚回到这里,虽说刚刚从吐蕃战场回来,但是刘远感到,自己又踏上了一个新战场,这里是商场,商场如战场,在金玉世家对面,正正是刘远一直都想打败和吞并的首饰业巨头:金至尊。

看看金玉世家,嗯,不错,看起来窗明几净,那招牌擦得一尘不染,从门外往里面望去,只见伙计一人个都精神抖擞,那统一的工服洗得干干净净,店里也有二三个客人在挑着首饰,看起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黛绮丝打理得还不错,这也说明现在的金玉世家,己经慢慢上了轨道,站稳了脚跟;扭头再看对面的金至尊,刘远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只见金至尊的门口排了一条队伍,大约有十多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张小票什么的,焦急地等着什么,在金至尊内,不少顾客正在挑着首饰,里面的顾客起码是金玉世家的几倍之多。好像买起东西来,也十分豪爽,刘远的眼神很好,刚好看到一个穿金戴银的小妇人,一口气就买了二百多两的首饰,那样子,敢情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一般。

要是没对比,金玉世家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可是和对面的金至尊一比,好像被甩了三条街那么远,刘远看到也有一些妒忌,很明显,初入商场的黛绮丝和金巧巧这头老狐狸没得比,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金至尊己经在竞争中全面占优,距离拉大了。

“哟,这不是刘校尉吗?啊,不对,现在应唤作大英雄,刘大将军才对。”刘远正在思绪间,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这种娇而不嗲,不惹人生厌,引起人无限瑕思,听起来骨酥软闻起来如沐春风的声音,刘远就是不转身,也猜得出,说这话的人,正是金至尊的掌柜,金巧巧。

“真是有缘啊,一到这里,就碰上金掌柜了。”刘远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准备会一会这个不简单的女人。

又长又黑秀发,瓜子小脸,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眼水汪汪的,好像藏了一泓春水,小巧的鼻子,圆润的唇上化了一个淡妆,微微一动,梨窝浅笑,穿着一袭红色抹胸长裙,一条白色的腰带画龙点睛似的的把身材分得如胡芦一般凹凸有致,特别的胸前那两团肉山,好像要把那衣服撑破一般,一眼望去,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那条深不见底的,犹如黑洞一般,没底洞一样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这是一个如谜一般的女人,时而如小姐一般娴雅,时而如交际花一般放荡,时而如火一般热情,时而如冰山一般神秘,拥有天使一般的身材,偏偏配着天使的面孔,几个月不见,金巧巧好像清减了一些,但她的气质反而更为出众了。

她聪慧、她野心勃勃,如果放在后世,她绝对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名嫒、交际花。

如果把这女的弄上床,以她的善美和情调,绝对能把任何一个男人把魂都销掉,刘远一边看,一边恶趣味的想道。

金巧巧把身子往刘远身上凑近一点,笑脸如花地说:“哟,听将军大人说与奴家有缘,喜得奴家的小心肝差点都不会跳动了,将军大人真会开玩笑了”说完,稍稍压低声音说:“如果刘将军有兴趣,奴家可以与刘将军更有缘一些。”

还没凑近,一股淡淡的香风扑鼻而来,那是一种香粉和体香混成的香风,很好闻,刘远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那金巧巧的高高耸起的胸快要碰刘远的衣服,那样子,犹如一对情人要拥吻一般,吓得刘远边忙退开二步。

“呵呵,金掌柜真会开玩笑。”刘远连忙扯开话题说:“几个月不见,没想到金掌柜却清减多了。”

看到刘远有点狼狈的样子,金巧巧妩媚一笑,好像看到刘远尴尬,她就很有成就感一般,只见她轻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说:“唉,奴家不比刘将军,身家丰厚,又有贵人扶持,那么大的产业,说放就放,盈亏根本都不放在眼内,奴家就不一样了,虽说是女子人家,也不得不抛头露面,要不然,手停口停,生计堪忧啊。”

什么抛头露面?刘远心里鄙视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为了交际应酬而存在的,她就像一朵向阳的鲜花,需要活在阳光下,需要在风光地在人群中起舞,在男性饥渴的目光中绽放她的美丽和激情,要是把她关在闺房之中,估计都要枯萎了。

“金掌柜又说笑了,谁不知金至尊的金二爷,那是首饰行业传奇一般的人物,金掌柜就是忙里偷个闲,又有何不可?只是金掌柜的心太大了,长安首饰行业的蛋糕那么大,金掌柜却想一口全吞下,也不肯分与我半分,天天啄磨着怎么对付同行,少点心就可以了。”

自己二叔?

一听到金二,金巧巧眼里突然射出一丝厉色,不过那厉色一闪而逝,金巧巧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笑着说:“刘将军你有所不知,我二叔贪图女色,去喝花酒时多服了狼虎之药,以至脱阳而死,唉,现在金至尊,就全压在奴家一个人的肩上,对了,刘将军身边美女如云,也得保重身体啊。”

什么?金二死了?

这也就是说,金巧巧己经成功上位。(未完待续……)

422 挑拨离间

金至尊的金二不在,刘远没有感到高兴,相反,忧虑却多加深了一层。

像金二那种老人,虽说技术很高明,但是思想陈腐,办事缺乏灵活变通,守有余,攻不足,刘远在技术上绝对不怕他,有他在金至尊,金巧巧就有一个束缚,很多事就不能顺利地开展,没想到,那老头竟然玩女人玩死了。

现在看来,金至尊现在是金巧巧在独揽大权了。

难怪金至尊给自己的感觉,好像不同了,少了一丝落暮之色,多了几分勃勃向上之气。

“那真是可惜了,还请节哀,不过有金掌柜在,金至尊说不定还能脱胎换骨呢”刘远笑着说:“不知金掌柜搞什么活动,看你的伙计忙得连汗都来不及擦呢,刘某得好好向你取取经才行。”

金巧巧看着那排在金至尊门前的队伍,眼里现出骄傲之色,嫣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金至尊回馈顾客而己,只要来我金至尊消费,无论多寡,皆有机会参与抽奖,不奖金,不送银,而是送折扣,只要抽中“福”字的,在本店所购之物,全部免费,所付款项,全额退还,相当于一文不花就可以把首饰拿走,运气再不济,也有九五折,所以,还算有点人气吧。”

原来是这样,刘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小娘子、老妇人在血拼,原来一个个都想着免费的名额,生怕自己抽中,买得少,那就赚得少,反正金至尊的首饰保值,一个个都舍得花银子来购买。有可能连还在吸奶的女儿的嫁妆也置办了,但她们不知道,这一类抽奖不仅机率很低,多是暗箱作,哪有那么容易抽中的。

一个个抢着给金巧巧送银子呢。

不简单啊,这个金巧巧先是来一招以旧换新,抢足了眼球和人气,接着又一招抽折扣出来,那脑子的确非常好使,这些计策。就是到了后世,也是非常实用的。

刘远对她抱抱拳说:“金掌柜足智多才,刘某佩服。”

“哟,刘将军这是折杀奴家了,奴家哪里有什么精明。不过是看到刘将军开创那个彩票,分不同的奖项有感而发。最后啄磨出这个法子。没想到还能进将军的法眼,这般夸奖,还真受不起呢。”

刘远闻言眉毛一扬:做彩票之事,知道的人不多,这个金巧巧果然神通广大,这都知道。果然不简单。

“金掌柜说笑了,什么彩票,刘某不明白金掌柜的意思。”刘远睁着眼睛说胡话。

金巧巧也不以为意,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刘将军这一回长安。看来这长安的首饰业又得起风云了。”

“少爷,少爷回来了。”这时黛绮丝看到刘远,忍不住大叫一声,急忙朝刘远这边走了过来。

“兄弟们,校尉大人,不对,刘将军回来了。”

“啊,将军回来了。”

孙大牛、二号看也看到了刘远,毕竟两人站在街上那么久,刘远和金巧巧,男的英气、女的艳丽,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黛绮丝一叫,二人马上就认出刘远,兴奋之下,也跟着黛绮丝欢呼着走了出来。

刘远看了金巧巧一眼,突然压低声音说:“金掌柜,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应不应说?”

“刘将军请赐教。”刘远一下子神神秘秘的,金巧巧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道。

“你我虽说是对手,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才华”刘远小声说道:“你是能干,在别人眼内,只是一棵摇钱树罢了,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很快就会把你踢开,即使你经营得再好,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亲生儿不如近身钱,金掌柜,需要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刘远说完,哈哈一笑,也不理金巧巧有什么反应,笑着走开,迎上黛绮丝,轻轻摸了一下她,又拍了拍孙大牛还有二号的肩膀,然后就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金玉世家。

亲生儿不如近身钱!

人生有几个十年?

为他人作嫁衣裳!

刘远走了,但他说的话,不停在金巧巧脑中回响,好像把她心底最深处的**激发出来。

金巧巧不得不承认,刘远说得很对,自己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除了努力和汗水,还有委辱和泪水,经营得再好,也是姓金的,金家的产业,自己虽说也是姓金,但只配经营它,不能占有它,随时都有被撤的可能,一旦经营不善,马上就拿自己开刀,唯一能拥有它、支配它的,只有金氏族长一人,从出嫁到出任掌柜,自己一直都是家族的工具,以前是联谊的筹码,现在是赚钱的机器。一旦没了这个位置,那金家每月能给自己多少月钱呢?需要从那独立舒适的小院搬出去吗?自己母亲是一个贱婢,还靠自己来支撑,生父一个偏房不得志的子弟,自己八岁时押送金货遇劫,一命呜呼。

上没有长辈的庇护,下无儿女来供养,自己怎么办?

看看自己的双手,白皙、细长,是一双迷人的玉手,可是不能否认的是,那手己经有些小小的皱纹,金巧巧心里一阵黯然:当姿色离自己而去之时,会不会就是锦衣玉食和自己告别之日。

金巧巧突然咬着嘴唇,捏紧拳头,连指甲刺穿了皮肤,鲜血流了出来也浑然不觉

“少爷,你和那种女人说什么?”黛绮丝一边走一边好奇地说。

黛绮丝很看不惯对面的竞争对手,好像为了生意,无所不用其极,好像,故意穿得很性感的样子,引那些好色之徒去购买。

刘远笑着说:“哦,没什么,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己。”

“真的?”黛绮丝看着刘远,难得嘟着小嘴说:“少爷,这种女人你不要惹,听说她很放荡的,还和她的二叔勾搭呢,真不要脸,你要是勾搭她,我就告诉小娘姐和三娘姐。”

“净瞎想什么”刘远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说:“人死为大,那个金至尊的金二死了,就不要说死人的坏话了。”

“哦,知道了。”黛绮丝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言语了。

这是孙大牛终于插上话了,压低声音:“将军,好样的,我等都听说了,你在吐蕃大开杀戒,用兵如神,杀得蕃奴尸横遍野,连那吐蕃公主都活捉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二号一脸猥琐地笑着说:“将军,那个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号称高原之花,吐蕃的第一美人,小人在吐蕃时,也远远见过她二次,漂亮得小人都舍不得眨眼,把她抓来暧床多好,可惜吐蕃求和,把她给放了,将军抓了那么多天,得侍候她洗澡、解手什么的,肯定大饱眼福了吧。”

抓到这么一个美艳的女子,不好好占点便宜,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二号说得那一个真叫荡。

七号吃惊地说:“那,那不可能,说什么也公主呢。”

一号队长好像一个腹黑男,小声地说:“就是公主才过瘾。”

“干什么?这些机密大事,你们在这里讨论,要找死吗?我回来就是考察一下你们练得怎么样的,全部人,都给我到工作室,每人独立完成一件作品,我得看看,我不在这几个月,哪个偷懒?逮到一会得好好招呼他才行,还楞着干什么,快去。”刘远突然脸色一变,对那细作小队的人严肃喝道。

俨如严师一般。

刘远最烦就是有人提起吐蕃公主,就是那个小妞,自己功名和前途差点就毁在他手上,特别是刘远得知爵位好处多多,有封地、有封户,就是税赋也大大优惠的情况下,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那样,就不碰她了,要不那多来几“炮”也好啊,当时就应把她藏起来,不归还给吐蕃,拿来暧床也好,那吐蕃公主差不多是刘远的逆鳞了,不提还好,一提起她,刘远心中就有火,那脸马上就翻了。

“是,大人”

“马上去,你就等着看吧,将军”

刘远的权威还是很大的,那细作小队看到刘远发威,一个个噤若寒蝉,以为刘远一直担心自己的功课和前程,心中暗暗敬佩刘远有责任心,把一众兄弟掂记在心上,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学习的进程,哪里会想到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等细作小队的人全部走后,刘远就在黛绮丝的陪同下,巡视这份属于自己的产业,一边走,一边点点头,黛绮丝虽说开拓不足,但在经营上很好的执行自己的指示,在质量方面也把好了关,那柜台上的首饰,一件件精工细啄,至少以刘远的眼光看去,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失误和纰漏,光是这一点就做得不错。

“少爷,这是这四个月的记录和帐单,请你过目。”巡视完首饰,黛绮丝马上搬来几本帐本,供刘远查看。

“好了,你坐下,休息一下,不要那么紧张”

黛绮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没有紧张,就是的做得不好,赚得不多,让少爷失望了。”

“没事,万事开头难,你现在做得很不错的了。”刘远一边说,一边翻开那本一月份的帐册。

一翻开帐册,只见第一页就写着总结:一月份,合计销售二万八千四百二十三两,扣除成本和各项开支一万一千七百六十二两,净赚一万六千六百六十一两。(未完待续……)

423 巡视产业

() 刘远翻开二、三、四月份的帐册,继续查看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金玉世家的表现:二月份的盈利为一万零三十八两、三月为七千二百一十六两,而四月份的盈利,跌到仅仅只有三千七百六十八两。

从帐面上来,一月最高,四月最低,直线下降,一月份高,在刘远的意料当中,过年兼上元节,长安城彻夜狂欢,多了很多商机,而那些在上元节邂逅的才子佳人,也需买一二件首饰来作为定情之物,生意额全线飘红,那在意料之中,但是盈利大幅倒退,直线下降,二月份尚能保持在一万两,到了三四月,就有一泻千里的趋势。

从这里也说明,在和金至尊的较量中,越来越处于下风。

一个月赚三千多两,放在别的地方,绝对是天大的利润,但是在寸土尺金的长安,还是在西市黄金地段的人流旺铺,不用交租金,金玉世家匠师、学徒、伙计几十人通力合作,卖的首饰又是奢侈品,本来就是暴利行业,就是赚得最少的,一件也有十多两的盈利,三千多两,还真的不多,也幸亏刘远的背景大,靠山实力雄厚,换作别的店铺,还得花大笔钱银去孝敬那些那些官吏,士农工商,除此之外,还得接受各种各样的募捐

不过对于黛绮丝这个商场新丁来说,能有这样的成绩,还是从金至尊和金巧巧那里“虎口夺食”,也算不错了。

“少爷,是不是黛绮丝做得不好?”看着刘远的脸sè不太好,黛绮丝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不错,还行。比我预计赚的还多。”刘远哪时舍得骂她呢,笑着安慰道。

黛绮丝有点郁闷地说:“和金至尊一比,真是相差太多了。”

刘远安慰她说:“金至尊是生意是好,但是搞那些活动是要让利的,旺丁不旺财,你也不必在意。”

“哦,原来是这样”黛绮丝小声地说:“其实我也想学金至尊搞活动,但是少爷不在这里,我也不敢擅作主张,所以”

这就是权力的作用。刘远不在这里,黛绮丝也不敢擅作主张,即使处于下风,也不敢作什么样的变通,而金巧巧不同。像她那样的女人,只要手中有权力。总能玩出无数的花样。刘远相信,如果金玉世家不是有自己在,别人不敢随便窥视,估计二个月都撑不住,像金巧巧那样的女人,只要能达到目标。用什么手段她并不在乎。

刘远若有所思地说:“黛绮丝,你知金至尊那个金二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嗯,是二月初三,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金玉世家还送了十两银子的帛金呢。”这事黛绮丝记得很清楚,因为给竞争对手送礼,当时黛绮丝心里还不高兴呢,不过那个金二是长安首饰协会的一个大人物,在首饰行业也很有名气,作为行业协会的一份子,算是意思一下。

一月是首饰行业的销售旺季,生意好,蛋糕大了,分得也多,一万多两的利润怎么也有的,特别是有胡商的光顾,他们把香料、象牙、宝刀、各式珍贵的宝石、甚至是女人运到长安,走的时候,也会带上丝绸、瓷器等大唐特产,这样一趟就做二次生意,像那些jīng美绝伦的首饰,也慢慢上了他们的采购名单。

要不然,一个月一万多两的利润还真不知从哪里来呢,要是在扬州,就很少胡人采购,他们有空在陌生的国度到处寻找,还不如多跑二趟呢,这就是地利的好处。

一月所有人都是大赚特赚,二月应是因为金二的死,金至尊夺权什么的,有一些混乱,所以生意尚能维持,三月和四月份,那是金巧巧正式上位,那时起,金玉世家的生意也就开始越来越差了。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看来,要想个办法,挽回劣势才行。

“好了,这事就交给我就行,这些rì子辛苦你了。”四个月赚了超过三万两,刘远还是很满意的。

黛绮丝看到少爷没有责怪自己,还夸奖了自己,连忙捏造着衣角高兴地说:“少爷,那,那是奴婢应该做的。”

刘远又夸了几句,然后转身就往密室里走去,得看看孙大牛他们训练得怎么样。

轻轻推开密室的门,跨步走了进去,刘远忍不住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静、专注、认真。

那细作小队的成员,一个个都低着头,专心致致忙着手里的工作,就是刘远来了,他们也浑然不觉,曾经一张张苦闷、憋气、烦燥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恬静、淡然和从容,先别不说他们的技术学到有多少,光是xìng子这方面,就有了长足的提高。

九号是一名女子,心灵手巧,据说出身出武术世家,舞得一手好剑,那十指灵巧而有力,学起这门技艺游刃有余,经几个近半年的刻苦学习,她的技术己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见她拿着一支比针头还小的半分圆型刻刀,在一架简易版的放大镜下,身子绷得笔直,稳稳抬着手,也没看到手动,只有几根手指轻微的松动,一个个如跳蚤般大小的字就刻在了饰物上,只是那笔画还有点颤动,以至笔画有点变形,功力还不够。

算不错的了,毕竟刘远还有最后一步因为出征吐蕃并没有正式指导,现在有这样的水平,很不错了。

用一句话来说,七号以后就是不做细作,金玉世家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刘将军”七号察觉到刘远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停下手中的活计,小声地叫唤道。

刘远微微一笑,不吝溢美之词,笑着说:“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是,将军”

对七号点点头,刘远又去观看其它的队员的情况,在看的过程中,通过看他们的手势和刀法,就能判断出他们的成长和潜力,一圈下来,对这十二个队员的成绩己经了然于胸了。

三个有天赋,是可造之材,二个一般般,凭后天的努力,勉强可堪一用,剩余的七人,就是属于“朽木不要雕”的朽木,纯属浪费时间,这下刘远有点头痛了,自己可是答应李二,就是他们学不了这个技艺,自己也得想办法让他们有所进步才行。

临时下达的任务,估计他们今天是无法完成的了,刘远又转了一会,也不作逗留,携上黛绮丝,径直返家。

估计小娘和杜三娘,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向崔敬提亲的消息呢,莫让她们等急了。

“少爷,刚才忘记问你,你那婚事还顺利吧?”坐在马车里的黛绮丝小声地问道。

刘远调皮地说:“你猜。”

“少爷一脸笑容,满脸红光,我猜应是喜事近了。”

“红光?那是一脸油光吧”刘远自我解嘲地说,不过看到黛绮丝有点疑惑的样子,这才想起她还是异域女子呢,估计也难意会自己的笑话,只好淡淡地说:“借你吉言,是好事将近。”

而此时,小娘和杜三娘在房间内急得团团传,不时把头望向窗外。

“哎呀,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呀?是不是提亲不顺利?”小娘焦急地说:“都快急死人了。”

换作往rì,杜三娘肯定笑话小娘,不过今天她没有这么心情,老实说,她的内心更急,小娘不同自己,那是跟刘远共过患难的,因为清河崔氏的存在,现在刘远的婚事,关系到自己的终生幸福,在正室无望之际,正房是像崔梦瑶那种有修养、易相处的女子,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杜三娘也看着门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刘远,怎么还不回来?就是吃个饭,也该吃完了吧,再说,公主的请帖还有程府的人还在候着他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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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最美人妻(求月票)

“小娘姐,三娘姐,少爷己经提亲成功啦。”一回到家,刘远还没说话,那黛绮丝好像邀功一般,小娘和杜三娘还没有出言询问,她就抢先说了。

“真真的?师兄?”小娘闻言,那眼睛都放出异常的光芒。

杜三娘什么话也不说,那双漂亮大眼睛死死盯着刘远,好像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都不想错过一样,紧张着,那俏脸都有点涨红了,也不知是不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刘远微微一笑,看着两女那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吊她们的胃口,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崔家己同意这门亲事,近期内就会举行。”看着那两张动人俏脸,刘远又补充道:“到时,你们两个也一起进门吧,我要一次娶三个,把身边最重要的人全娶了,省钱省力,只是,可能要委屈你们了。”

这一刻,杜三娘和小娘有一种守得云见月明,属于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的感觉,那心花在心田一朵朵不停地绽放一般,播下希望,收获幸福,三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终于等到刘远说出这句带着一生承诺的话语,两女心里都泛起一种得偿所望的感觉。

“不,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和师兄在一起,干什么我也愿意。”小娘连连摇头,仰望着刘远,一脸真诚地说。

“刘远”

杜三娘只是说出二个字,长长的睫毛一抖动,两颗晶莹泪水是顺着脸庞悄然滑下,想说什么,可是激动之下,哽咽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曾经幻想过希望。可是希望被现实击个粉碎;曾经奢求过幸福,可是那幸福离自己是那么遥远,那奴籍犹如一座翻不山的大山,砸不掉的枷锁,一度以为,等自己年老色衰时,艰难度日,也许以小妾身份嫁入商贾之家,被正室悍妇折磨;也想像过嫁作村妇,了渡余生。她没想到,可以遇到一名可以为自己把命都豁出郎君,可以遇到一个让自己倾心的郎君,可以遇到一位人中龙凤的郎君,最后还能长厢厮守。白头偕老的郎君。

命运己经为自己打开了一扇幸福之门,希望就在眼前。幸福唾手可得。能不激动吗?

黛绮丝拉着杜三娘的手,奇怪地说:“三娘姐,你怎么哭了?你不高兴吗?”

“没有,没有,我那是高兴得忍不住哭的。”杜三娘发现自己失态,连忙以袖遮面。饶是一向大胆的她,连脖子都红了。

刘远伸出双手,一手拉住一女说:“好了,好了。你们高兴什么,是我的运气太好了,刘某何德何能,上天把这么两位动人的女子送到我身边,应该我高兴才对,小娘、三娘,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的。”

“嗯”

“嗯”

两女现在温柔得犹如两只小绵羊,若无旁人地靠在刘远身上,刘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啊,刘远,不好。”杜三娘突然惊叫一声,一下了从刘远怀里挣了出来。

刘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三娘,有什么事?”

杜三娘连忙说道:“长乐公主有一张请柬给你,因为你不在,小娘代为收下,然后在偏厅中坐着二个,自称是程府的家将,他们一来就找你,看你不在,就一直在偏厅里等着,也不和有什么事?”

“三娘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小娘从身上拿出一个请柬,递到刘远的手上。

咦,李丽质有请柬给自己?而程府还派人在这候着自己?不会出什么事吧,刘远一边嘀咕一边打开那请柬,打开一看,写请柬之人,的确是李丽质,邀请自己明天到醉仙楼一聚。

一个公主,主动约自己,自然不是风花雪月之事,不用写明,刘远都明白,十有**是为了办报纸之事,在过年前,因为墨韵的掘起,伤害了几位公主的利益,最后达成和解,墨韵负责樱孩,而几位公主一起经营的京华书斋负责销售,而刘远也提出办报纸赚银子构想,听得零花钱欠缺的几位公主内心大动,本打算过了年继续开办,不过因为吐蕃犯境,这事就拖了下来。

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吧。

“得,我知道了。”刘远把请柬收好,然后转头问道:“不是说有两个号称是程府的人吗?他们在哪?”

“师兄,他们在听雨厅”

“也不知程老将军找我有什么事,你们几个好好聊聊,我先去会会他们。”刘远对三女笑了笑,扭头就走了。

程府的人?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他找自己干什么?不是递送请柬,而是直接派人来的,听起来有点稀奇,看样子是急事,不会是有关他的儿子的事吧,自己在吐蕃,好像和程怀亮也没多少交集,算了,先看了再说吧。

“在下刘远,有劳两位久待了。”一进听雨厅,刘远马上笑着说。

一听到是刘远本人来了,那二个身穿下人服饰的、孔武有力的男子马上站起来,双双向刘远抱拳道:“不敢,刘将军好。”

“两位是”

那个稍为年长的下人向刘远行了一礼说:“在下程福,这位是程旺,我们皆是程将军的家将,奉我家将军之命,特邀刘将军到府上一叙。”

刘远好奇地问道:“程将军唤晚辈,不和所为何事?”

“这个小的不知,我家将军只是让我们请刘将军,马车己在外面候着,所为何事,刘将军去了,一问自然得知。”

“不是晚辈不去”刘远有些为难地说:“只是现在天色有些晚,宵禁也快开始了,只怕有所不便吧?”

程旺笑着说:“刘将军不必多虑,程府和刘府皆居于胜业坊,并不需要出坊门,那些坊间的武候,欺负那些平头百姓还行。见到我们都得夹着尾巴逃,不然见一次揍一次,他还敢到国公府拿人不成?何惧之有?”

真不愧是混世魔王的家将,近得程魔王多了,身上都染了二分匪气。

“这倒不是”刘远笑着说:“就怕打扰老将军,二位既然这般说辞,那我交待家人几句,马上随二位走一趟吧。”

程咬金请人,还是派了家将和马车来接,显得郑得其事。刘远也不敢推辞,虽说刘远不会刻意拍别人的马屁,但是和长安的权贵搞好关系,刘远也不会拒绝。

眼看差事顺利,二人对刘远行了一礼:“刘将军请便。小人就在门外等候。”

“请。”

刘远找到小娘她们,把程咬金相邀一事说了一遍。然后就跟随程府的两个家将。直奔程府。

程咬金很会看人,也很会站队,早早就投到李二的麾下,跟随李二的铁骑,踏遍了大半个河山,建立了大唐的基业。开谓开国功臣,然后参与玄武门之变,又多了从龙之功,因为性格直率。没什么野心,深得李二的喜爱,待偶甚优,光是那两扇朱门上那块写着[程府]的硕大两个金字,就显得气派不凡,那两字比别人府第大上三分之上。

好像就是字大也气派一般,混王魔王就是混世魔王。

最令刘远吃惊地是,那程咬金虽说是一介武夫,但是审美观点和那些王公大臣没有什么两样,程府雕梁画栋、假山、长廊、凉亭就有尽有,看起来非常漂亮、大气,这倒是出乎刘远的意料之外。

“刘将军,请你在此稍候,我去禀报我家将军。”那程福把刘远迎进一个偏厅后,让给刘上送上水果和点心,这才很有礼貌地对刘远说。

“好,你去吧。”

那程福和程旺虽说穿着下人的衣服,但是目光炯炯有神,步伐沉稳有力,隐隐带着一股煞气,一看就知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虎狼之士,有可能类似荒狼和血刀一样的人物,不过他们没有荒狼和血刀那样有气度和高手特有的骄傲,那性子都磨圆了,这程府有混世魔王程咬金坐镇,估计是就是龙进来了,也得盘着,虎进来了,也得趴着。

“原来是刘家的小子来了,果然一表人才,好个风度翩翩的风流少年郎啊。”刘远刚刚吃完一块红豆糕,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柔柔的,很悦耳,很动听,扭头一看,一下子张大嘴巴,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女人,一个完美的女人,一个完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

眼前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女人,身高大约一米六八,削肩细腰,身材长挑,身段风流,穿着一套绿色绣花小圆领抹胸长裙,举止间,娴静优雅;转眼间,顾盼神飞;眼晴好像藏了一潭秋水,看人时,有若秋波暗送;声音很好听,一开口,就让人如沐春风之感;微笑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引人侧目,和少女的那矜持不同,这个女子浑身下,都流露着一种成人的气质和艳丽。

那个淡淡的气质,让人有一种容易亲近之感,肤色白如雪,从她敢穿绿色的衣裳就知道了,对女子来说,红、白、粉、杏这些色都很容易搭配,但是穿绿色的长裙则需要皮肤非常好,很有自信的人才能穿出味道,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完美的给刘远演绎出来。

身高、身材、容颜、气质都是无可挑剔,绝对是一名“祸水级”绝色美女。

“怎么,奴家的脸是不是花了?”那女人看到刘远快成一个猪哥了,盯着自己那眼睛一眨也不眨,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声如黄黄莺出谷般动听。

刘远楞了一下,终于配悟过来了,连忙站起来行了一礼道:“在下正是刘远,不位这位是‘

“奴家程裴氏,见过刘将军。”那女子微微一笑,给刘远行了一个礼。

程裴氏?

不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老婆吗?天啊,那个一脸胡子、大咧咧的魔世魔王,竟然有这么极品的妻子?刘远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又一株好白菜给猪给拱了,这是刘远见过最漂亮、最难忘的绝色。

如果说长孙皇后端庄贤淑,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但是那种高贵的气持,让人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只能远远地观察,而不敢亲近,而眼前的程裴氏不同,声音婉转,让人听到就有一种想亲近感谢,不客气来说,这程裴氏是女神级的极品。

以前程怀亮吹嘘自己母亲怎么出色之时,刘远都是笑而不应。并不相信,现在看来,程怀亮那小子,并没有说谎,反而说得有些保守了。难怪把清河公主嫁给程怀亮,估计除了笼络。其实那家伙的相貌也不错。看来老程家的基因,在这最美哪里得到改善。

刘远一边嘀咕一边行程裴氏行礼道:“不敢,刘远见过将军夫人。”

最也不敢相信历史了,刘远印象中,那程咬金年少时父亲就不在了,老母亲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日子过得很贫苦,受尽欺凌,最后逼得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以他的家境,又黑又丑,家境还差,就是找到有女的肯嫁给他,都是程家的老祖宗显灵,一眼看来,诸人都觉得他就是能娶到老婆己经很意外了,就是有,最多就是粗手粗脚的普通村妇货色,而事实上,那可是女神级的“”呢。

刘远也听过有关程裴氏的资料,这女的姓裴,名为彩霞,是裴氏世家之女子。

说起河东闻喜裴氏,虽说没有排入七族五姓之一,但在华夏历史上,绝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望世家族:裴氏家族自古为三晋望族,也是华夏历史上声势显赫的名门巨族。“自秦汉以来,历六朝而盛,至隋唐而盛极,五代以后,余芳犹存,在上下二千年间,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辉耀前史,茂郁如林,代有伟人,彪炳史册。”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在中外历史上堪称绝无仅有。

裴氏家族公侯一门,冠裳不绝。正史立传与载列者,600余人;名垂后世者,不下千余人;七品以上官员,多达3000余人。在上下两千余年间,先后出过宰相59人,大将军59人,中书侍郎14人,尚书55人,侍郎44人,常侍11人,御史11人,刺史211人,太守77人,郡守以下不计其数。还多次与皇室联姻,出过皇后3人,太子妃4人,王妃2人,附马21人。

而裴彩霞,也并不是什么偏房疏远的女子,她的弟弟,赫赫正是隋唐第三条好汉,裴仁基之子,手持一对银锤,骁勇善战,是唯一一个能接李元霸三锤的武将裴元庆。

这是吊丝的逆袭?

又黑又丑,一介武夫的程咬金,竟然娶得如此漂亮动人、温柔婉转的望族之女,那不得不佩服他老丈人的目光,看得极为长远,从那粗陋的外表,看到他那锦绣的前程,就现在的混乱魔王程咬金的江湖地位还有权势来对,的确也配得眼前这名最美。

历史的进程、人物的正恶和功过,全凭修编年史的文人手中的一支笔,还有帝皇的喜好,以前偏颇之处很多,这也给刘远一个深刻的教训。

“什么将军夫人,这样叫倒是生份了,你与我家怀亮情如兄弟,如果不介意,唤我一声婶婶,那就最好不过了。”裴彩霞微微一笑,有心拉近与刘远的距离。

刘远有些感叹地说:“没想到程老将军艳福无边,竟然娶得如此仙子一般的婶婶,刚才有失礼之处,还请婶婶莫要见怪。”

刚才太失礼了,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那目光还停在那敏感地位,睁大眼睛、张着嘴巴,就差口水没流出来,这事要是让那程魔王知道,肯定火冒三丈,刘远决定先道谦再说。

裴彩霞也不以为意,对她这来说,早己习以为常,微微一笑,很优雅的坐在刘远的对面,语带春风地说:“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你婶婶儿子都快要娶亲了,人老珠黄,哪里还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这个,这绝对些晚辈的肺腑之言,要不,刚才我就不会失态了。”

“哦,呵呵”崔彩霞语带双关地说:“不过,我们裴氏一族,的确不少出色之女子,你婶婶有个堂侄女,年方十三,天生一副美人胚子,相貌才情,是你婶婶的十倍也不止,就是奴家年轻时,也没她这般出彩呢,不知多少世家子弟、青年才俊墓名前来提亲呢,可我好堂弟就是不舍得送她出阁,奴家今天看到小远,才华相貌与我那堂侄女甚是般配,你婶婶就是这个脾气,看到相衬的就想撮合,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不会吧,那程咬金把自己唤来这里,自己不出现,他老婆倒是出现了,几句话不到,就有作媒人的趋势,推介自己的堂侄女了,说得那么好,弄得刘远都心动了。

看来,自己最近的表现落在有心人的眼内,都成了香饽饽了,难怪杜三娘那么有危机感,而崔敬也是出乎意料的痛快,原来还真是有人看中了自己的潜力啊,那裴氏都派裴彩霞亲自出马了。

像那些大家族,资源多,族中男子又是妻又是妾,还有通房丫头什么的,一下子就生下一大堆,女儿不缺,用一个女儿作为筹码,结交一个有潜力的人才,看准就出手,绝对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像刘远最近的表现极好,深得李二的看重,而刘远那点事,那些大家族想查,还不是轻易而举吗?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与清河崔氏的崔梦瑶己订婚。

就是介绍成功,嫁进来,也是做妾,可是看样子,就是作妾也乐意?

刘远有点为难地说:“有负婶婶的厚爱了,我与清河崔氏,工部尚书崔敬之爱女己订婚”

“看了吧,我就说了,这小子最近春风得意,身边又美女如云,哪时瞧得起你们裴家那些女子,现在没错了吧,就是送与人作妾,他也看不上你们裴家的女子,你呀,就别忙乎了,一边云。”不知什么时候,程咬金大步走出来,大咧咧地说道。

晕死,这是说什么?

刘远一下子急了,自己什么时候看不起裴氏了,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啊,看着那裴彩霞一脸愠色的样子,吓得刘远连忙解释道:“没,没有,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这些事,太突然,晚辈一时了没有头绪,那个,其实,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我就说嘛,小远哪有这般不懂事”裴彩霞一脸笑盈盈地说:“此事也不急,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好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还有正事要谈,奴家只是妇道人家,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谈。”

说完,好像完成什么使命一笑,如一只花蝴蝶一般,一下子就带着侍女,脚步轻盈地走出了偏厅。

刘远猛然醒悟:不好,他们夫妻一唱一和,自己不知不觉间着了道,要是崔敬那老小子知道,还不扒了自己的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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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 招为副手

不过,刘远心里也有一丝暗喜,好事主动送上门,说明自己也受欢迎了。

这可是实力的象征。

“程老将军,这么急唤晚辈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刘远不想再在那个问题上扯了,故意岔开话题。

程咬金面色一肃,哈哈一笑,那蒲扇大的巴掌猛地就在刘远的肩上拍了一下,笑着说:“行,你小子我喜欢,说话开门见山,不像那些家伙,七拐八弯的,说了半天还不入正题,刚才叫我娘子为婶婶,怎么,还叫我老将军的,你唤我一声伯父不行吗?”

呢玛,这老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也不知是不是练了铁沙掌,只是拍了一下,刘远感到那混世魔用铁棒敲了自己一棍,要不是这几个月修练吐纳之法,在战场上得到锻炼,身体壮实了很多,说不定这一拍就让他拍出内伤了。

“是,程伯父所言极是。”

刘远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倒退半步,免得再让他铁沙掌拍中。

“来,坐下,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千万别跟我老程客气,听说你还是一个大才子,可别跟老程来文皱皱的那套,最怕就是那一套。”程咬金说完,率先大咧咧的坐下。

刘远也跪坐在他下首的位置。

“程伯伯,唤晚辈过府,不知所为何事呢?”刘远也不和他客气,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笑着问道。

能让程咬金这般客气,刚才他那老婆裴彩霞也出动说媒,这般热情,虽说没猜出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混世魔王有求于自己。

“皇上用午膳时。召我进宫,在御花园对饮,席间皇上把建造一支精锐级斥候,也就是你所你说那特种部队的重任交给了老程,那啥,你也知道,老程是一个粗人,接到这重任诚惶诚恐,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得不足。正好,这种新式战术可以说是你所创,我查阅了你的战地手册,非常出色,只是区区几百人。战功极为显赫,都把吐蕃捅破天了。”

“初看时。感到不像男子汉不丈夫。每一次都是敲闷棍、背后捅刀,连乔装术都用上了,但是仔细一看你的战绩,出彩,上获甚多,那斩首也极多。应了你说的,积小胜为大胜,就是俺老程,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这不是谦虚,换我与你换个位置,也没你这样出色的战绩,所以,想请你给指导指导。”

那训练新式特种作战的军队,果然落在程咬金的身上,其实李二说组建的时候,刘远很猜中这差事很有可能就落在程咬金身上,很明显,无论什么时候,有才华之人不少,但才华不比忠心,在争抢太子之位,别的大臣多少都会有点站队,暗暗打着小九九,但程咬金一概不理,他就认定跟着李二,脾气“耿直”,虽说有些蛮横无理,但也体现他的真性情,不仅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他没心机、可受,让人放心,有好事未必落下他,但有暗算打击,也不会施在他的头上。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估计他归顺到李二麾下前,那当山大王、拦路抢劫的经历,对统率精锐斥候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阅历,在野外生存,没有补给,没有援助,这要求不能所常规出牌,生存和发展是一个问题,混世魔王刚好经验满满的。

外表粗犷的程咬金,实则是一个心地细腻、智商很高的人,用他的外表还有行为很好的掩饰自己,在刘远眼中,程咬金和魏征是大唐最狡猾的两个官员。

程咬金虽说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虚心向学,但刘远也不敢在他面前拿捏,连忙笑着说:“程伯父过奖了,谈不上什么指导,你是大唐的名将,经验丰富,小子是初出茅庐,有很多东西还需要跟程伯父请教呢,我们最多就是交流一下。”

“好了”程咬金突然不耐烦地说:“都说了别跟我来文皱皱的这套,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寒一个,这是一个有求于人应有的态度?

刘远都有些无言了,生怕他的“铁沙掌”再次拍在自己身上,忙解释道:“以前军队作战,喜欢大规模,大军团作战,因为这样一次杀敌杀得多,当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亡很大,不过有些时候,如扰粮道、擒贼先擒王、对敌人实施心理战”

“什么是心理战?”程咬金听得很是认真,闻言马上提出疑问。

“心理战就是乱其军心,挫其锐气、举个例,就说皇上的玄甲军吧,虽说仅有几千人,但作战勇猛、极其精锐,那一身黝黑的玄甲,敌人望而生畏,往往还没交战,就想着逃跑,还没举槊心先怯了,一身战力都打了折扣,有时还没遇上,就望风而逃,这也是心理战的一部分。”

程咬金收起笑脸,暗暗点点头,对于玄甲兵,自己比刘远熟悉多了,刘远拿它来举例,简单明了,一听就明白。

“对,对,你说得对,继续说。”程咬金这下听出兴趣了,连忙催着刘远继续往下说。

“其实,战术上要求灵活,不拘于泥,为了更好的执行和完成任务,在挑人时候也非常重要,要求一人多能,应变能力强,有团体协作精神,各式武器都以熟悉使用”

后世军事大热,各种战争片、军事片那是狂轰滥炸,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偷,刘远看得多了,卖弄起来俨如半吊子的专家一般,说起来娓娓而谈,什么突袭、怎么训练、怎么测试、团队战术、手语、潜伏、伪装等等,把那程老魔王嘘得一楞一楞的,看着刘远,好像那些追星族一般,话说被一个美女看着,异性相吸,刘远肯定说不出的受用,但是,被这么一个一脸胡子的大老黑盯着,刘远心里都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程伯父,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时,还是我脸花了?”刘远忍不住有点“怕怕”地问道。

“哈哈哈,俺老程觉得你这小子太聪明了,真想看看你那脑瓜子怎么长的?”程咬金哈哈大笑,一脸戏谑地说。

刘远吓了一跳,挺直身子,离他再远二分,一脸郁闷地说:“别,别,其实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有三头六臂,只是我比较喜欢思考而己。”

“这话我同意”程咬金点点说:“年轻的一辈中,你算是最有定力、最自律的一个,像那帮混小子,一个比一个混帐,不读书,不习武,家里都妻妾成群,还三头二日往平康坊,为了一个名妓争风吃醋,真是不知所胃,就在昨天,王御史的儿子和太原王氏的二公子打了起来,好家伙,最后要出动雍州府步兵衙门的人才能把他们制服,你小子不错,老夫就没听过你有什么混帐之事,要不是你把那吐蕃公主给上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女的呢,哈哈哈”程咬金对刘远伸出一个大拇指说:

“有种,好,像个男人,说干就干,俺老程也得服你。”

刘远心头一片大汗,自己在吐蕃那点事,还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不过心中也暗暗得意:公主也是谁随便就可以上的,特别是那种绝色的公主。

“那个,那个,让程伯父见笑了。”

程咬金看着刘远,突然摇摇头说:“要不你订了婚,老夫还真就想招你为婿了,可惜让崔敬那老色胚抢先一步。想当时我还笑话他呢,没想到,他的眼光这么好,可惜了。”

什么?又是招为婿?刚刚那裴彩霞说什么芳龄十三的堂侄女,怎么一转眼又说什么招婿什么的,刘远可受不起啊,根据基因的遗传学,儿子像母亲,女儿似父亲,那裴氏之女裴彩霞,一等一的大美人,那基因都是极为优秀的,儿子随母亲,所以程怀默、程处亮那模样还不错,就是清河公主李敬看程怀亮时,眼中也有柔情;而女儿像父亲,刘远脑中浮现一个女汉子的彪悍形象,又黑又胖,胳膊肘儿比自己的大腿还粗

不行不行,光是想都是一脸恶寒了。

“那个,长安才俊子弟众多,比刘某优秀之人,比比皆是,严格来说,晚辈还没入流呢。”刘远连忙谦虚道。

程咬金听得出刘远无心这事,也不以为怒,笑着说:“老夫果然没看错,此事找你最为稳妥,老实说,你在吐蕃的表现很对我的胃口,你说了这么多,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不然你到处说我不厚道,过河抽桥。”

“好啊,有好处,不拿白不拿,程伯父,有什么好处?”刘远知道,越直接程咬金越喜欢,于是笑嘻嘻地问道。

“你小子倒也不客气,对,有好处不拿白不拿”程咬金得意地说:“我己经向皇上请命,调你作我的副手,我们二人通力合作,一起把那精锐斥候小队搞起来。”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扬了扬说:“看,圣旨我都请下来了。”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那个,有升官没?”

“没”(未完待续……)

426 程家父子

倒,又是白干活,没什么好处的苦差。

程咬金忍不住敲了一下刘远的头说:“年纪不大,官瘾倒不小,干点什么都要好处,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比什么官都强。”

寒一个,你现在是武卫大将军,封爵卢国公,食封七百户,高官厚实禄,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站在他的高度,再进一步己经很难,能保往现在的富贵,己经心满意足,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仅仅是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没爵位,没有田地和什么额外的收益,家里几个美女要养,二个府第要维持,三间金玉世家的伙计、匠师、学徒都眼巴巴等着自己给食呢。

刘远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把那圣旨打开一看,果然,圣旨里宣布,自己调作程咬金的副手,协助训练新军,而新军的名字不错,叫扬威军,看得出,用“扬威”二字,看得出李二对新军抱有很大的期望,刘远也不是没有改变,由原来的游击将军变成了扬威将军,官阶却没有变,还是从五品下。

不过那称呼倒是好听了很多。

“程伯父,小侄这是扬威将军,那你老人家呢?”刘远好奇地问道。

自己仅是一名副手,也叫将军,那么作为一把手的程咬金,那得叫什么呢?

“嘿嘿,老夫多加了一个官衔,武卫大将军兼扬威大将军。”程咬金得意洋洋地说。

刘远无力的垂下头,好吧,你羸了,我是扬威将军,你是扬威大将军,怎么也要压自己一头。可怜的自己,一个在大好的大唐年轻才俊,就得在混世魔王阴影下过日子,说不得自己不时又要挨他的“铁沙掌”,性命堪忧啊。

这时有下人端着烛台走进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己经黑了,这一说就说了一个多时辰,还真是能吹的,小娘和杜三娘肯定等急了吧。估计自己不回去,她们就守着餐桌,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等待自己的身影出现呢。

自己不在,她们估计吃也吃不香吧。

“程伯父”刘远一下子站起来。焦急地说:“现在天色己晚,家中女眷估计也等急了。请容小侄先行告退。”

“不用了。你婶婶一早就派人到你府上告知,今晚你留我府上用饭,让她们不用等了,你的那两个私卫是好样的,他们和程福、程旺二人都是军中好汉,较量了几招。惺惺相惜,估计这会正在喝酒呢,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晚点老夫派人送你回去。你就是吃酒吃到趴下也没关系。”

这程魔王,果然心细,一早就安排下人告知,让自己家中女眷不用担心,连荒狼和血刀也早早妥善安置,自己就是想走,也没有借口。

“哈哈,刘兄第一次到我家,像你这种稀客,真是难得,今儿不喝个痛快,我可不让你出大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刘远扭头一看,老熟人,混世魔王的儿子,李二的未来女婿:程怀亮。

“孩儿见过爹爹,刘兄,我们又见面了。”程怀亮一进偏厅,就笑着跟他老子和刘远打个招呼,不过这招呼的方式有有差别,对程咬金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对着刘远则是对着肩头就擂了一拳。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洞,这程怀亮真不愧混世魔王的儿子,就这么擂了刘远一拳,力量还不轻呢,刘远无奈地说:“也就是二天没见而己。”

程咬金虎着脸说:“都成了脱缰的野马了,你再不回,我就让你福伯拿棍子去敲断你的腿,这一整天都上哪了?”

“没什么,就是和太子、魏王还有李怀仁他们去狩猎,孩子独自猎取野猪一只、膘肥体壮的鹿一头,都交给到厨房,厨娘好好收缀收缀,一会正好用来宴请刘兄。“

听到不是去平康坊寻花问柳,而是和太子一行打猎,程魔王的脸色平缓了起来,在他看来,跟太子这些一起玩,有利于增强彼此间的感情,也算是一种投资,他日太子登上皇位,重用的,自然是信过的朋友,儿子这也算是混进了最高级别的那个交际圈子。

不过,作为老子,还是要表示威严一下,程咬金还是训斥一番:“无论如何,武艺可不能荒废,你今天还没有练武,现在有贵客在此,放你一马,明天早上,加倍补回来。”

“是,父亲大人。”

程咬金这才满意地说:“那好吧,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亮儿”

“孩儿在”

“刘远是第一次到我府上,你就带他到处逛逛,都是自家人,别连房子都认不得,嗯,要是他看中哪个婢女,你也安排一下,哈哈”程咬金哈哈大笑。

“咳咳”正在喝着水的刘远,一下子被这句话惊得呛了一下,都咳了起来。

“不用,不用,程伯父真是会开玩笑。”刘远连忙解释,这程魔王,前半句还是好好,一转眼,说的都不是人话了。

什么看中哪个婢女,自己有那么猴急吗?那婢女的质素,和自己家的三大美人有得比?刘远恶趣味想道:要是和与程魔王那最美春风一度的话,估计自己也不会议拒绝。

当然,这仅是意一下,那是混世魔王的老婆,就是李二,也不敢动打她的主意,要不然,混世魔王脑一抽,说不定又要占山为王了。

“程兄,走,府上雕梁画栋,气派不凡,早就想看个仔细了,带小弟看看去。”刘远说完,不由分说,拉起程怀亮就往外走,再也不想听这为老不尊的混世魔王在胡乱纠缠了,程魔王本来就是一个浑人。

其实刘远也是一个妙人,不过程老魔王辈份大,官阶也高,他可以取笑刘远,刘远可不敢反唇相驳,和他斗嘴,那叫完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早点离开他为妙,免得老是受他“欺负”。

等刘远和程怀亮刚走,从门外走进一个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的绿衣女子,赫然正是程咬金正室,裴氏一族培养出来的优秀女子,裴彩霞。

“夫君,此子禀性如何?”裴彩霞笑着问道。

这时没有外人在场,程咬金收起那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眯着那双眼睛,眼里射出睿智的光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冲着妻子点点头说:“有**而不失正道,多谋略而不骄纵,风度翩翩、文采风流,深得皇上嚣重,前途不可限量,不错,不错,惊雁那孩子不错,也有些日子没来长安了,安排人让她来探探亲吧。”

裴惊雁,裴彩霞的堂侄女,是裴家新一代有名的女子。也是裴彩霞的堂侄女,裴家基因非常好,男女皆是人中龙凤,程咬金和他的夫人裴彩霞相信,苦不是出身偏房,这裴惊雁可以说是裴家新一代的代表人物。

“好,我这就给我堂妹写信,邀她们到长安探亲作客。”裴彩霞明白丈夫的意思,这是赞成她推动这门亲情,用联婚来笼络这位刚刚冒起,但前途无可限量的大唐新贵

刘远不知道,程老魔王夫妇相中自己,而是跟随着程怀亮,趁吃饭前好好参观程府。

程怀亮好像兴致很高,不停地介绍,好像很骄傲一般,老实说,程府的装潢不错,程咬金那么年南征北战,攒下不少家底,但是在后世参观过故宫的刘远来说,并没多大的吸引力,就是和清河崔氏一比,这里也只能落个下剩。

这就是底蕴的作用,混世魔王虽说祖上也很显赫,曾祖父程兴,北齐兖州司马。祖父程哲,北齐晋州司马。父亲程娄,济州大中正,后追赠使持节瀛州诸军事,但是少年时家贫,一度要砍柴度日,那富贵可以说断了一代,没有清河崔氏那么显赫和延续的能力,虽说程府修建得到得很不错,但给人一种堆金砌银,如土财主、暴发户的感觉。

“刘兄,这里到此为此,前面不去为妙。”程怀亮陪刘远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小偏房的小院前停下了腿步,然后劝阻刘远道。

“哦,这是你们程府禁地吗?”

“禁地?你想多了,并不是什么禁地,前面就是我们程家的厨房,那此厨子正在准备晚饭,你没闻到吗?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猜,他们正在处理那头野猪还有鹿肉吧,那地方脏,也有一股怪味。”

咦?野猪,还有一头鹿,这年头就有野猪?刘远一下子就有了兴趣,以前最喜欢就是吃野猪肉,那野猪肉又香又有嚼劲,肉质非常鲜美,拿来做红烧肉简直就是一绝,刘远一听到,就大流口水。

这几个月,牛羊都吃得想吐了,而在后世,猪肉比牛羊普遍多了,猪肉才是人的主食,现在听闻到有一头野猪,刘远一下子口水都流了。

“怕什么,我们吐蕃时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困难没受过?一个小小的厨房,怕什么。”刘远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程怀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他奉命陪着刘远,也顺便看看他要干什么。

程府家大业大,人口多,连厨子加上打杂的,也有**个人,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看了一圈,刘远眼内突然精光一闪:两个厨子模样的人,在厨房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挥刀处理着鹿和野猪,熟练拆骨割肉。

刘远微微一笑,连忙朝那处理野猪的厨子走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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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刘远下厨

“二少爷。”正在切肉的厨子看到程怀亮来到身边,吓了一跳,连忙对他行礼。

程怀亮的架子并不大,对他点点头:“干得不错,我也就随便看看,你忙。”

“是,二少爷。”

好一头野猪,在一旁的刘远看到双眼都亮了,这头野猪大约只有一百斤,这对野猪来说,这个重量不错,大小适中、肥瘦相宜,那精肉红艳艳,还流着血水,非常新鲜,而那腩肉更是上乘,一肥一瘦,一层层,泾渭分明,足有五层之多,正是猪肉中极品:五花腩,做红烧肉绝对是最好的材料。

“好肉!”刘远忍不住赞了起来。

程怀亮皱着眉头说:“刘兄,你看错了吧,这是猪肉,下人吃的东西,有什么好,看起来恶心又脏,你旁边那才是好东西。”

士子上大夫认为猪是肮脏之物,剩饭、野菜什么都啃,还在泥地里打滚,是下等食材,通常有平民和奴仆才食用,他们比较青睐羊,羊吃的是草,浑身洁白如雪,有种干净圣洁的感觉,就是李二,也不时把羊赏给有功之臣,程怀亮看到刘远对猪肉感兴趣,不由摇了摇头,有点奇怪这个身家丰厚的刘远,为什么说那猪肉是好肉的?

对了,听说他以前做过学徒,不会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吧?这么久了,还没有改回来?

刘远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道:“程兄,此言差矣,真正的食家,是不拘泥于食材与做法,而是考究厨子的手艺,举个例吧。同样是吃羊,但是吐蕃人和胡人却被看轻,为什么,因为他们不会烹调,吃的时候去不了那股羊膻味,吃多了身上也有一股羊膻味,而大唐的贵族有好的厨子,可以做得很好,这些你眼中不入流的猪肉,实则可以做成很美味的佳肴。”

“是吗?”程怀亮摇了摇头:“以前我吃过。又干又硬,真不好吃的啊。”

不用说,肯定是做得不好,而下人的饭菜,都是随便做的。油少盐少,估计就是盐巴也舍不得多撒二把。调味料更是别想。做得好吃就怪了。

刘远挽起手袖,走到那厨子前说:“让我来取点肉,今儿露二手。”

“这,二少爷,这”这位贵客突然要出手,那厨子吓了一跳。也不敢擅作主意,一边说一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程怀亮。

“把刀给他。”程怀亮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再说听刘远说得这么诱惑,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二少爷。”那厨子把刀留在案板上,自己退到一边去,把这切肉的“舞台”让给了一旁蠢蠢欲动的刘远。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刘远熟练的起切肉刀,运刀用风,开始处理野猪肉来,还不错,前世一个人住,很早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而在吐蕃几个月,天天都是宰牛杀羊,一早就练了一手好刀法,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刘远就挑了一块最好的五花腩,又割了一扇最嫩滑的排骨,亲自把肉切好,把排骨剁碎,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怀亮在一旁看花了眼,没想到刘远那动作那么娴熟,吃惊地说:“刘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熟悉厨艺,都是说君子远苞厨,真是猜不出来啊。”

“什么君子?我可是一介武夫,程兄,你是君子吗?”刘远故作“惊讶”地问程怀亮。

两人现在的身份都是武将,自然与那些所谓的翩翩君子搭不上边,程怀亮楞了一下,没想到刘远这般爽快,否认自己是君子,那种直率,也让程怀亮大生好感,哈哈一笑,点头对刘远说:“不是,我们哪里是什么狗屁君子,我们都是一介武夫。”

刘远挤眼弄眼道:“君子不是说[食不言,寤不语],要是吃饭时不能大声说笑,不能大口吃肉、不能大碗吃酒,那有什么意思,就是有个绝色佳人,躺在旁边,巫山**时,真是寤不语的话,如挺尸一般不动不语,没点情调,那又有什么意思?”

“哈哈哈”程怀亮冲刘远的肩头擂了一拳,忍不住赞道:“妙人,妙人,没想到刘兄是这般有趣的,早知这样,我们就多多亲近才对。”

亲你妹啊,这程家的大小魔王,怎么一高兴就喜欢擂人的,刘远摸了摸被程怀亮打的那时,一脸的苦笑。

“刘兄,那,现在这些怎么处理?”程怀亮指着肉案刘远处理好五花腩还有排骨说道。

“当然是我来弄了,那调味料在哪”刘远自信地说:“说起来不好意思,这次来得急,第一次上门还是空着手来,就让我做二个小菜,就当孝敬程伯父和婶婶了。”

程怀亮扭头吩咐那个厨子道:“你,快点帮忙,这是贵客,万万不能怠慢。”

自家二少爷亲自陪同前来参观,还称兄道弟,那关系能差吗?那厨子一早就看在眼里,闻言连忙把刘远领到做菜地方,把那些调料一一指着刘远知道,还亲自给刘远烧火。

油、盐、酱、醋、葱、蒜、八角、辣子、桂味、陈皮等等,刘远喜出望外,没想到程府的调味这么丰富,先将排骨用油盐先腌起来,然后把五花肉先放锅里去油,免得一会吃起来油腻,趁着去油和腌制的空闲,又处理起那些调味料,同时进行,显得忙中有序

程咬金陪着美艳的夫人,坐在餐桌上,有点不悦地说:“怎么还不开饭,二少爷还府上的客人呢?”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不吃,平时大噪门、说话办事风风火火,可能消耗的能量很多,程咬金的饭量很大,今天有点饿了,到了饭点还没有上饭,儿子和刘远也不见了,一时忍不住大声吼道。

“回老爷的话,二少爷和客人在厨房。”一个丫环连忙回道。

“咦,亮儿和刘远在厨房干什么?”裴彩霞一时忍不住发问道。

“听说刘将军要亲自动手做二个菜,为了等他,所以上菜就稍稍晚一点。”

程咬金说:“什么?刘远那小子亲自动手做菜?嗯,不错,那得好好等一下。”

“夫君”裴彩霞好奇地问道:“都说君子远苞厨,那刘远还有一个月余方成年,现在己经官居五品,深得皇上器重,夫君对他也赞不绝口,他不仅官做得好,那买卖也很出色,堪称全才,这样的人才,跑去做菜,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不务正业呢?”

“那算什么,这样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才洒脱,做人老是要顾虑这个,担心那个,又有什么意思,夫人你所不知,那小子好像在吃的方面有一手,皇上到过他家里用过餐,对他赞不绝口呢,我次我得好好看看,他有什么惊喜?”

裴彩霞嫣然一笑,点点头说:“夫君这样说,妾身都有些期待了。”

幸好,刘远没人程咬金夫妇等太久,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刘远和程怀亮笑着一起走了进来,跟在他们后面的,正是端着饭菜仆人。

又是一番客套,最后四人都坐了下来。

程老魔王有三个儿子,程怀默、程怀亮、程怀化,不过老大和老三正在军中锻炼,还没有回来,那些妾和女儿也不方便抛头露面,那么大的一个大堂,只有程咬金夫妇、程怀亮还有刘远一起用餐,那一旁伺候的仆人都比吃饭的人多。

和刘远吃饭的习惯不同,刘远吃饭喜欢坐在一起,这样热闹,而程咬金这次却是分餐而食,程魔王和裴彩霞坐在一起,用一张大的案几,坐在上着,刘远则是和程怀亮一人一张小案几,刘远坐在程魔王的下首,而程怀亮则是坐在他母亲的下首,而案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饭菜。

这个混世魔王,把人分得这么开,不符合他哪大咧咧的性格啊,不过一看到坐在他旁的“最美”,刘远马上醒悟了:这老家伙是看到娘子太美艳,生怕吃亏一样,把人分开,生怕别人占他老婆的便宜一般。

晕啊,这边叫小侄叫得亲热,那边好像防狼一般防着自己,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不会是,这老家伙看自己色胆包天,连吐蕃都敢上,然后

至于吗?

“这二碟是?”程老魔王看着案几上那两碟新菜,好奇地说:“小远,这是,你做的?”

刘远笑着说:“嗯,这个菜名为红烧肉,这个是清蒸排骨,虽说用野猪肉做成,不过味道还行,程伯父和婶婶可以尝一下。”

“爹、娘,吃吧,刚在我在厨房里尝过了,好吃得停不了。”程怀亮说完,马上把一块肥美油亮的红烧肉扔进嘴里。

程咬金哈哈一笑,也不遮丑道:“老夫年少家贫,也吃过不少猪肉,好,我来试试,夫人,你也尝尝,看看那小子的手艺怎么样?”

“妾身听夫君的。”

程咬金挟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只是嚼了几下,只感到肉香满口,那红烧肉肥而不腻,色泽红亮、入口即化,口感极佳,再试一下那清蒸排骨,只感到非常鲜味、嫩滑,可口,美味啊,抬着再看一下夫人,只见裴彩霞眼里也是一片惊讶之色。

像名门望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子,哪里吃过猪肉呢,现在吃,主要是这菜是刘远做的,不吃怕落他的面子,但没想到,那肮脏的猪,它的肉竟是这般美味,好吃得,简直停不了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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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公主杀到

“程伯父,婶婶,这两样小菜还能入口不?”刘远笑着问道。

其实坐得这么近,二人表情动作,刘远己经尽收眼底,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有自信,像在扬州时,这两道菜可没少弄,红烧肉香浓可口,清蒸排骨清淡嫩滑,两种口味都照顾到了。

“不错,不错,你小子做的菜这么好吃,怎么不早说,早知就你做个够了,嗯,好吃。”一句话没说完,程大魔王的嘴里,己经咽下两块红烧肉,一块排骨了。

那吃相,和程怀亮一样,好像饿死鬼投胎,吃得呼噜呼噜的,才一会的功会,一大盘红烧肉和排骨己经消灭小半了,粗人就是粗人,哪里像裴氏出身的裴彩霞,吃起来慢嚼细咽,优雅极了,要是不认识他们的人,真不敢相信,这是一家子。

裴彩霞柔声地说:“老爷,你吃慢一些,可别噎着了。”

“嗯,嗯,知道人了,夫人,你也多吃一点。”程咬金一边吃,一边挟了一块排骨放在裴彩霞的碗里。

“谢老爷。”在别人面前,裴大美女对混世魔王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给足了他面子,就是一旁的刘远看得也有点妒忌。

刚才想到几个新的问题,本想在席间谈论的,不过刘远做的那两个菜实在太美味了,吃得都停不了口,正事都忘了,先吃了再说,现在又不值班时间,吃着吃着,程大魔王发现,那碟中的红烧肉只剩下五块,不多了,而那排骨只剩下一小半了,东西这么美味。可经不起他这番狼吞虎咽了。

程大魔王眼睛转了一下,突然把筷子一放,笑着说:“好了,停一下,老夫有话要说。”

刘远和程怀亮停下来,有点疑惑地看着程咬金,不知他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咳,你们二人,在吐蕃立了不少战功,听说武艺大有长进。现在这么高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比试一下,就当助兴好了。”程咬金突然笑呵呵地说。

不会吧,吃饭吃到一半,叫自己比试。这是什么节奏,把自己当成助兴的舞姬剑娘了?这程老魔王。那思维普通人还真的跟不上。不是倚老卖老,就是和你比横。

不光是刘远,就是他儿子程怀亮也心生不满了,有点不乐意地说:“爹,吃饭吃得好好的,干嘛要舞刀弄枪的。再说刀枪无眼,要是伤着那就不好了。”

“啪”程咬金一拍案几,虎着脸说:“你去吐蕃一趟,就长了这本事?让你比就比。换在木的,用布包住枪头不就行了?”

“是,爹。”程怀亮看到程咬金发飚,也不敢答话,只好老老实实地低头答允。

看到儿子服软,程咬金也不问刘远的意见,大声喝道:“来人,把比试用武器给我抬进来。”

很快,就有下人抬着一些木制的武器上来,刘远和程怀亮有点不乐意的挑各挑了一件武器,刘远挑了一杆槊、程怀亮则是挑了一把大砍刀,错了,应是大木刀才行,槊尖让人用绸布包了起来,这样就不怕比较的时候误伤了。

刘远没有反对,一来不好驳程魔王的脸面,二来也想测试一下,修练吐纳之法那么久,自己的战斗力有多高,二人相互行了一个礼就准备开始,可是刚刚开始,刘远无意中发现,二个丫环把自己和程怀亮案几上的红烧肉还有清蒸排骨全端到程老魔王那张案几上,程老魔王根本没看两人比试,拿起筷子对着美食大剁特快

你妹!

所谓的比试,自然是一边倒,刘远就是进步再快,也比不上从小就开始习武的程怀亮,就是程怀亮有心相让,不到十招,刘远己经中了好几刀,没办法,没有荒狼和血刀两个超级打手,刘远的战斗力在程怀亮这个武学世家子前就是一个渣。

程怀亮胜了也不见得高兴,因为羸刘远那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五岁就开始计划地练武,这十年的苦练可真不是吹的,让他郁闷的是,回去后,那两碟最喜欢的红烧肉还有清蒸排骨己经不见了,而他老子正在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这他才醒悟出,自己老子故意把自己支开,就是为了抢自己碗里的肉食,偏偏有火还不能发。

最后刘远说了,下次找机会让他一次吃个够,程怀亮这才露出笑脸,还神秘兮兮要刘远多弄一点,他准备给清河公主也送去一份。

吃了刘远做的好菜,几人的关系又拉近了许多,于是频频举杯,刘远喝得稍慢一点,那混世魔王就冲过来哈哈大笑给刘远灌,这一晚,可以说喝得宾主尽欢,喝到后面,刘远都喝得吐了,和程怀亮一起倒在地上,而程老魔王还是咪着眼,一边骂着“小兔崽子”,一边得意的傻笑着,倒是一旁的裴大美女又好气,又好笑,要照顾他们父子,还得安排人把刘远送回去。

回去后,小娘和杜三娘自然是一定好忙。

“这个刘远,出征吐番后,官阶没怎么涨,那应酬倒是越来越多了。”杜三娘一边替刘远除衣服,一边不乐意地说。

以前一直在家,有说有笑,一个月也没喝几次酒,现在好了,三天二头喝得大醉,回来后,就没好好在家睡过一个好觉。

小娘有些心疼地说:“这些是应酬吧,估主太多工作了,三娘,你没看到吗?师兄身上还有一道圣旨呢,也不知皇上又有什么任务给他,真是太辛苦了,可惜我是女流之辈,帮不了他。”

“也是”杜三娘点点头说:“以前要见的,都是那些平头百姓、商人什么的,现在可好,见的不是皇上公主,就是什么国公尚书之流,那种感觉,好像就在作梦一般。”

“是啊,像是作梦,算了,我们帮师兄擦完身体玩牌去吧,我好像睡不着。”

“好,到时叫上黛绮丝和小蝶,我也睡不着“

现在知道好事将临、佳期将近,两女现在都有一种婚前焦虑症了,常常在梦中笑醒,又担心中途出什么变故,心情复杂极了。

一夜无眠

“刘远,刘远”

“师兄,师兄,快点起床”

“快啊,客人都等急了。”

刘远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闻有人叫唤自己,接着一条清凉的毛巾在擦自己的脸,费力争开眼睛,只见小娘和杜三娘正在房间里,一脸焦急地叫着自己。

“啊”,刘远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那程府的三勒浆的确厉害,自己怎么回的都不知道,宿醉了一夜,现在头还痛得厉害,一打完呵欠,又闭上眼睛说:“小娘,我好困,让师兄多睡一会。”

小娘焦急地说:“师兄,你睡了大半天了,现在都是午时三刻了。”

午时三刻,相当于快下午一点,这一醉,时间还真长。

“不了,让我再睡一会,反正今天没什么事。”

杜三娘焦急地说:“刘远,你忘记了?昨天公主给你请帖,她们在醉仙楼等了你半天不到,现在找上门来,一听到你在睡觉,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的,扬言要你好看呢。”

刘远“腾”的一声坐了起来,一脸焦急地说:“不好,忘了这事。”

昨天李丽质给自己下帖,邀自己到醉仙楼商议大事,自己昨天晚上喝大了,一睡还睡过了头,在大唐,敢放公主飞机的人,一放还是几位公主一起放,自己可以说是头一号,难怪都打上门来了。

知道几位大唐的公主都打杀上门,正在家中等着自己,刘远的酒意一下子没了影踪,连忙起床,在小娘和杜三娘的帮忙下,穿衣洗刷,连水都没喝一口,糕点也没用一块,空着腹、饿着肚子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429 借花敬佛

“呵呵,几位公主早啊,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刘远一出来,连忙赔笑着对三位公主说道。

这次一共来了三位公主,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还有长孙皇后收养,慈爱逾于所生的豫章公主,都是重量级的公主啊。

言而无信,害得几位公主在醉仙楼等到脖子都长了还没来,最后找上门,正主还在懒洋洋地睡觉,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呢,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刘远只好赔笑脸了。

“早?刘将军还是真是悠闲,现在都响午了,还说早,架子还不小,我们三个都请不动你。”刘远的话音刚落,那清河公主李敬马上就不乐意了,指着刘远反唇相讥道。

“清河,不可无礼”李丽质喝住妹妹,扭头对刘远笑着说:“刘将军,不好意思,舍妹的脾性不是很好。”

“不,是属下失信在先,让诸位公主久等,还请三位公主见谅。”不等她们发问,刘远主动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程老将军请我到程府,最后让他灌得吐了,这才放过,这不,都睡了一宵了,现在那头还疼呢,一时大意,也错过了公主的邀请。”

李敬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原来你碰上了程老国公,不错,就得好好修理你。”

看来程老魔王的形象是深入人心了,连公主都这样说。

“敬妹休要取笑,刘将军做的是正事,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早谋取功名,刘将军和我合作做那等小事,这己经很给面子的了。我们多一点耐心就好了。”李丽质替刘远开解道。

此事就是李敬最焦急,好像恨不得那报纸明儿就大把赚钱一般。

做商贾,的确不是一件体面之事,像刘远有这样的成就,其实也不在意那点银子,甚至为了自己的仕途,抽身远离商业,现在追着刘远来合作,的确有点过意不去。

“公主说笑了,这事本来就是刘某提起的。有始有终才好,哪能怪公主呢”,刘远也不想和她们再说那么多了,没意思,也没什么营养。于是岔开话题说:“公主,找我这么急。是不是那准备工作都完成了?”

李丽质点点头说:“对。你这一走,就是四个月,有四个月时间,还有什么办不成的,我们租了一个房子,就在墨韵樱孩的附近。这样交流动起来也方便,庆好那地方不是中心地段,租金也不贵,我让人一租就租了一半。像纸张、油墨等物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主持大局,一会我让人带你去看看,还少什么,再补上去,早点准备好,也好早日开张。”

“也好,到时我也让我的人提前熟悉一下,练一下手。”

这时小娘己着人送上了茶品、果品糕点什么的,好让刘远他们几个可以边吃边聊,其中刘远今天还没吃饭呢,趁机送上点心,让他垫巴垫巴一下肚子也不错,可不要饿坏了。

李敬听到刘远的回答后,有些失望,按商议好的日子,再过二个月,她就要出阁,嫁入程家,很想早日把这些都安排好,这样一来,就是自己嫁了出去,也不怕落下自己,到时多拿一些体己银,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刘将军,你说这些都己经准备好了,你估计,我们的第一张长安日报要什么时候才能出?”虽说刘远都那样说了,不过清河公主李敬还是不放心,追究着问道。

她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

“还需要采稿、筛选、排板等等,我们要么不做,要做,我们就要做得完美,一炮打响,对了,还得安排人去访问一些人,让人真实地感觉到,这些事就是发生在他们身边,样才显得更为真实可靠。”刘远耐心的讲解着,他要让这些公主知道,做报纸,并不是随便印几个字,那样就完成了。

李丽质有点好奇地说:“刘远,上次说得不是够清楚,不如你再多说一次,应该怎么做,我们也好配合你的工作。”

“很简单,其实报道的,都是身边发生的事,收集一些身边的笑料、资讯,供别人茶余饭后的打发时间之用,因来我们客人三流九教都有,那报纸就要做到雅俗共赏,品质高的人,喜欢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人,也能在上面找到自己有兴趣的内容,举个例子吧,只要一拿起这报纸,好像就知道这长安的一天是怎么样过的。”

刘远补充道:“我们可以在上面刊登一些优秀的、才华出众的文章,通过给润笔费形式,让那些士子投稿,我们也可以收集东西两市明天哪里优惠资讯,告诉那些百姓去采购,反正什么都可写,只要有看头就行了。”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李丽质她们也是似懂非懂,不过她们听到觉得很有道理,而清河公主李敬则笑着说:“刘远,都说你是长安大才子,你又准备了什么大作没有?有你坐镇就行,说不定,我们连那些润笔费也可省下了。”

“对啊,刘远,到时把你的佳作装订成册,估计也很受欢迎呢。”李丽质也在一旁打趣道。

刘远虽说是一个名武将,但是士子中地位和声望还是挺高的,其实在扬州力挫有北方第一才子之称的徐鸿济开始,刘远的才名己经在长安流传,号称“才高九斗”的徐鸿越出色,踩着他上位的刘远的声望自然是水涨船高,随着刘远一天天得宠,隐约间,大有取代徐鸿济自己做一才子的势头。

但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这样的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才子,没有参加科考,走从军路线,竟然被皇上亲封了一个昭武校尉的武职,最后还派到吐蕃征战,不仅没有丧命,还立了大功回来,如英雄一般凯旋而归,是让人感觉到有点难以致信。

“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写,不过我不是写诗,我准备写长篇校旱,写个一百几十回,然后一天一回,用连载的方式登在报纸上,我想,如果那个故事出色,说不定能有不少人捧场。”刘远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什么?写校旱?

李丽质、李敬还有豫章公主面面相觑,都被刘远的奇思妙想给惊呆了。

“刘远,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李丽质笑着说:“你负责统筹,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都听你的。”

既然不知怎么搞,李丽质决定还是放权算了,刘远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过听刘远说得头头是道,自己都有点期望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分工合作,争取七天之内,把第一份报纸给捣弄出来。

刘远心里都有点鄙视李二了,看这大唐的公主,一个个都这么出色,就是不好好宠爱,为了赚一点零花钱,一个个抛头露脸的,老是说削减宫廷开支,为了千古一帝的美名,弄得女儿还有妃嫔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对了,刘远,过年前,你不是帮我母后修一件首饰吗?因为你出征的缘故,至今还没有完工,现在你回来了,你还得多费心了。”李丽质笑着说。

李丽质不说,刘远还差点忘记了,那件作品是“丹凤朝阳”,原本己经到了最关健的几步,没想到一个吐蕃犯境,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弄乱,怀着深深敬意为长孙皇后打造的新款首饰,拖得也够久的了。

“回公主的话,那件首饰己经处理得七七八八,只需要几天,属下就可以奉上一件绝对让长孙皇后满意的首饰。”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你这么有信心,那我等着。”李丽质微笑地说。

又坐了一会,闲聊几句,李丽质三人站了起来,笑着和刘远告别道:“刘将军,我等不请自来,打扰了,时辰不早,我等三人也是时候回宫了。”

李敬对刘远挥了一下拳头道:“快点啊,你说得那么好,然后又跑到吐蕃,吊了我们几个月的胃口,这次可不能再拖了。”

寒,这个小财迷,不是你老子一道命令,有好好的大爷不做,我会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吗?有几次差点把小命都搭在哪里了,要怪就怕你老子。

“三位公主请稍等”刘远叫住李丽质等人,让她稍等片刻,转身进了房间。

很快,刘远就拿着三个盒子出来,一边递给三位公主,一边笑着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豫章公主好奇地问道:“刘将军,这些是什么来的啊?”

“没什么,也就是在吐蕃弄回来的一点土特产,刘某也是借花敬佛罢了,三位公主莫要嫌弃就好。”

一听到是土特产,三人也没有在意,随手收了下来,待到挥手告别,坐上马车后,随意打开那“土特产”时,三人一下子都惊呆了:

李丽质盒子时装着的,是一颗湛蓝的蓝宝石、清河公主李敬盒子里躺着的,是一颗拳头粗的极品玛瑙、小豫章则是拿着一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一份“土特产”。(未完待续……)

ps: 晚上七点开始写,写到现在,修修改改,状态奇差,现在自己也是不满意,唉,书友们多体贴一下吧

430 分身乏术

“师兄,你的眼睛都有黑眼圈了,要不,再休息多一会吧?”把三位公主送走了,小娘有些心痛地说。

刘远有点奇怪地说:“都睡到响午了,我怎么好像还没睡够的?”

“少爷,你昨晚睡得不好,又是干呕突然又叫一声什么[干杯],差点还滚下胡床了,折腾到四更才睡呢。”黛绮丝打了一个呵欠,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都睡到地响午才起床,看着“小熊猫”一般的黛绮丝,刘远有点自责地说:“黛绮丝,昨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黛绮丝应该做的,只是,少爷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对了,少爷等一下,你也饿了,饭菜还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端。”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厨房里走了。

真是一个懂事、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杜三娘走过来,轻轻替他揉着双肩,柔声道:“一会吃完了,再休息一会吧。”

刘远摇了摇头说:“忙啊,公主留下的人,还在门外候着呢。”

吃完饭后,还得看一下那樱孩报纸的准备工作,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还得和崔敬商量一下,怎么把玻璃给弄出来;李二还在等着呢;然后金玉世家的徒弟要调教、想办法对付金至尊、长孙皇后的那件丹凤朝阳需要赶工、高速公路需要提上日程、还有像水泥工艺要开发等等,这些都要刘远亲力亲为,别的不说,小娘还等着自己把金玉世家的分店开遍大唐的每一个州呢。

真是一想到都头痛,刘远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分身乏术。

匆匆吃完了迟来的午餐,刘远也不敢多待。叫了马车,跟着公主留下的人一起去看合办报纸的地方,没想到,长乐公主就挑在墨韵的对面,是一处独门独院的的宅子,还不错,地方够大,也近着墨韵,反正樱孩排版都是自己负责,也有利于两者互通有无。

在房间内。刘远看到有二间室堆满了自己要求的纸张,试了一下,质量还行,有厚度有韧性,作报纸不错。而像刀、尺、油墨等物,堆积如山。看来几位公主不但靠谱。办事也很用心,在资料区,还有不少收集到的奇趣轶事、名家大儒书写的文章,这些都是最好的素材,几位公主一会还会去长安的各大书院重金征稿,估计不用三天。那些自付学富五车的士子自然是紧紧抱住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热火朝天投入这个活动,在名利的双重刺激下,稿件肯定不用愁了。

对了。长安有名的学院、私塾不下数十家,到时稍稍挑拨一下,光是那些士子的购买量就惊人了,想到这里,刘远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准备功夫做得不错,刘远暗暗点点头,诚意,什么交情都比不上利益的结合,事不关己,早早挂起,事若关己,晚睡早起,住在皇宫里高高在上的公主,谁敢对她们不敬?又有哪个敢指挥她们干活呢?可是她们一入伙长安报刊,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不仅对刘远言听计从,还主动请缨,为报刊出钱出力。

有皇宫的公主们入股和撑腰,也可以在无形中化解很多麻烦和矛盾,例如报道哪个王公大臣的糗事,看你服不服,不服,嘿嘿,有本事,告公主去啊,告的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群公主,这些公主不仅身份高贵,背后还有靠山,如母系的家族,未来的父家,别的不说,就是有清河公主在,程家就是她的头号打手。

此事可以放一放,晚上把版面设计好,过二天挑好文章,让人排好版,就可以开印赚钱了。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人看好这里,然后转身向墨韵走去。

墨韵书斋内,正干得热火朝天,十多个樱孩板同时开动,通常四人一组,二个樱孩校正和樱孩、一人刷墨、一个人负责更负纸张,干起活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樱孩好,便有侍女小心地拿到旁边一个烟薰炉上烤,只需一小会,就干了,接着,又有专人收集、编册,有如流水线一般,快而有序。

作为墨韵书斋掌柜,只有刘远不在,老古师傅就是这里最高负责人,老实说,他很享受现在的工作和待遇,丰厚的月俸还有提成,能满足自己对艺术的创作和追求之余还以赚到大钱,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满意呢,现在的老古,己经在象仁坊购置了一处新宅子,还买了个二个新罗婢和一名美艳的胡姬,在辛苦一天后回家有热饭、晚上有人暧被窝,隔三差五还可以去平康坊找那个**头牌吴妙儿共赴巫山**,这样的日子,那可是以前很难想像的。

为了报答东家的赏识和知遇之恩,也为了自己的钱袋子,老古师傅一向是兢兢业业,半点也不敢松懈,天天盯着,很多事都亲力亲为。

“手脚都给我利索一点,等这批三千册完成后,每人赏三斤肉一斤酒,多赚一点积分,等积分够了,到时就可以申请娶个女的回来热炕头,想要漂亮一点的,甩开膀子好好干。”老古昨天晚上排了一晚版,又补充了一批字模,累得声音都有点沙哑了。

一个下人讨好地说:“这还用说吗?掌柜的,我们生意这么好,待遇也好,天天菜里有盐、碗里有肉,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呢,主人仁慈啊,哪个不卖命?对了,听说京华书斋那伙计说,这些书是幽州商人下的订单,好家伙,够远的。”

另一个瘦高个接口道:“那算什么,伊州那么远,还不是下订单?可惜让京华书斋经了一道手,要不赚得更多,对了,现在江南的那些书商,怎么都不找我们拿货了?”

老古师傅在他们头上一个赏了一个“炒粟”,笑着骂道:“干活去,那么多嘴干什么,没京华书斋,我们能拿么这么多订单吗,再说了,东家在扬州还有我们墨韵的总部,长安和扬州的定价都是一样的,他们自然就近舍远,有什么奇怪?”

“是,是,掌柜说得对。”

“马上干活。”

教训完二个多嘴的家伙,老古刚想回自己房间喝口水,润一下嗓子,突然目光一滞: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自己的东家刘远。

只是楞了一下,老古师傅马上迎了上去,高兴地说:“东家,你终于来了,前几天你回来时,我还在人群中看着你呢,真是太威风了,寻思着这几天你会过来的,果然来了,小的先在这里恭喜东家凯旋而归。”

“主人!”

那墨韵书斋里,除了老古和门口守卫的护卫,为了保密起见,其他人都是奴隶,见到刘远,自然不能跟老古师傅叫东家,他们得叫主人。

刘远点点头说:“好,都不错,晚上加二个菜,每人赏半斤好酒,继续干活吧。”

“谢主人”那一众奴仆一个个喜得眉开眼笑,连忙感谢,然后又埋头继续替刘远卖命。

真是廉价啊,买下来,这些就免费的工人,给点甜头,马上就感恩图戴,替你卖命,菜里有盐、碗中有肉,都把他们乐得不行,求的仅仅是三餐一宿,真是太容易满足了,看来一个人的幸福度,跟他的精神有关,像有些人,高官厚禄,享尽人间荣华,还不满足,一个劲往上派,爬到到位极人臣,又想着皇位。

看来,人需要有上进之心,但又得有知足常乐之精神。

刘远巡视了一番,然后跟老古师傅一起到了后堂,盘点一下最近的经营情况。

“老古师傅,为什么要用烟来薰,是想让那些纸张早此干燥吗?不过,好像那味道有点怪怪的。”刘远一边翻着帐册,一边随口问道。

“回东家,那是用橡木作柴薰的,这个法子是京华书斋的掌柜给出的,一来可以干得快,毕竟院子外没那么空地晾晒,风一吹,又容易混乱,此外还有一个好外,用樟木来薰,樟木的香和纸张、油墨能混成一股特别的书卷之气,这个香气,可以防止虫咬,深受书商的欢迎,价钱也可以卖高一点,反正那樟木那玩意也不值钱。”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香味这么熟悉,原来是樟木,刘远前世家里就有一个樟木做成碗柜,有它在,就不怕虫子、蟑螂等物,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一些怀念。

翻开帐册一看,嗯,还不错,书籍不比那些应节之物,只要有人读书,就存在着必要,虽说利润让公主们联合经营的京华书斋分去了一些,但有京华书斋这个平台,销售量节节攀升,赚的钱子不减反增,现在一个月纯利润也有五六百两,最高的是在过年时和上元节那个月,足足有一千两,估计不少长辈买书送给那些求学的士子,以作鼓励吧。

看过帐目,刘过对老古师傅赞扬了几句,又让他抽空准备开印报纸的准备,也不敢多呆了,起身就要离开。

“东家,厨娘在准备糕点了,扬州的风味,一会就好,要不,吃点再走?”老古师傅热情叫道。

刘远摇摇头说:“不了,很多事要忙呢,下次吧。”

一会要去金玉世家指导那些细作,然后去找未来的老丈人崔敬,商议开发玻璃和修筑高速公路的有关相宜,然后还得给长孙皇后那件丹凤朝阳的首饰赶工,都忙得像陀螺一般团团转了,哪里还有心思吃什么糕点?(未完待续……)

双倍月票开始,炮兵想说,暂不求月票

月票,代表着一个作者的尊严和脸面,

月票多,光环也多,

感谢我的书友,一直对满唐春的支持,

炮兵也一直用心写作,回馈喜欢本书的朋友,

细心的书友也可以看出

本书一直用伏笔推动情节,行文说事,也不太算夸张,

如果有同时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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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在这里说了,最后三天,每天保证三更

但是,下个月,请下个月把月票都投给炮兵,投给满唐春,

下个月是历史月,前十五名都有机会获得荣誉,

时速只有一千,很多时候只有八百左右的炮兵在此谢谢各位了。

谢谢有你们的身影,与《满唐春》一路伴行。(未完待续……)

431 敲山震虎

吃过饭后,刘远先到金玉世家,吩咐手下的匠师暗中打造自己新设计的三件新款,配合未来对金至尊的反击之战,又交待几句,然后转身走进密室。

昨天布置的任务,足足给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细作小队的作品都己经完成了,静候着刘远的检验,刘远并没有集中教导,因为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每个人的理解还有进程都不同,可以说是高低立现,得单独辅导了,于是,刘远耐心地单独教导,因材施材,指出每个人的不足之处,又有针对性地让他们加强练习,等忙完后出金玉世家大门时,夕阳己经西下。

“马上去工部衙门。”一坐上马车,不等车夫开声询问,刘远马上吩咐道。

“是,少爷”那车夫长鞭一甩,径直往前面走去。

和刘远一起坐在马车的里的荒狼好奇地说:“小远,现在衙门也快放班,三老爷也快打道回府了,去衙门还不如直接回崔府等他呢?”

古代政府上班早晨是卯时(5-7点,一般是卯正,即早上七点。要点名的,叫做“点卯”。所以上班也叫“应卯”,这一词语流传至今,而下班而叫放班或散衙。

作来崔氏的顶级私卫,荒狼自然对崔氏几个大人物的作息和习惯一清二楚,刘远又不是外人,要是等,怎么不直接去崔府等呢?顺便还可以看一下小姐呢,被家主安排在刘远身边己经四个月了,知道刘远那随便的性子,荒狼一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是长安,大唐的京都。法治之地,天子脚下,不仅有御林军、步兵衙门、还有无处不在的武候和秘卫,自然十分安全,刘远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五品小官,也不会引起别人的窥视,所以也不用二个顶级侍卫一起跟着,刘远主动让他们分为上下二更,轮流当值,这样他们也有时间去看望一下家人、享受一下生活什么的?

刘远笑着说:“岳父大人最近修筑大明宫。够累的,不知有什么应酬没有,再说了,他红颜知己那么多,到时不回家。我还不是白等了?”

荒狼不由哑然一笑,看来三老爷那点破事。未来三姑爷都知道了。提前截祝蝴,生怕他们去相好家呢。

“风流尚书”可不是白叫的,像崔敬到达这样的位置,妻妾满堂没人有异议,可是像他样的地位,膝下只有一女。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到外面风流,又有哪个敢说半个不字?再说妻子己经不在,那些妾侍也没个扶正。要说男的不行,为什么前任都能生出女儿,自己不行?要怨只能怨自己的肚皮不争气,这么好机会,谁要是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立马就可以上位,可是,这么久一点反就都没有。

那些妾待不但不敢出言相劝,反而还要笑着面对他到外面招花惹草,免得落个善妒之名,最后让崔敬休掉,像老太太、崔尚这些,自然是持放任态度,有时还会替他物色好生养之女子呢。

荒狼看着刘远,心里也暗暗好笑:岳父,这女婿也很风流,家里有“竹马”、有红颜、有美艳的胡姬,也有娇俏的婢女,在吐蕃,与那公主还有露水情缘,只不过两者相比,一个滥情,一个风流而不下流罢了,所以,而对刘远的回话,并不回应,只是洒然一笑,便不作讨论。

自己的任务只是保护刘远的安全,其它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这才是一个优秀的顶级侍卫。

“笃”

“的答、的答”马车在马夫的驾驭下,飞奔向下

“尚书大人,我们老爷请你聚一下,有空一起吃个便饭。”在工部尚书的独立单间内,一个身穿下人衣裳的仆人恭恭敬敬地把一份烫金请柬递到崔敬的手里。

崔敬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下,和颜悦色地说:“请柬我己收到,你跟你家老爷说一声,崔某今晚己经有约,也不便出去,他的事,我也知晓,有什么事,自可明日响午到工部衙门商议。”

“是,小的告退”那下人也是个机灵儿,不敢多个纠缠,反正请柬送到了,也得到了崔尚书的口信,差事己经办妥,能交差就行了。

这哪里是请柬啊,这简直就是一份烫手的山芋,等那下人走后,崔敬马上把那份请柬扔到一边,而案几上,己有厚厚一沓的请柬。

不计修理官道、驿站,也不算疏理河道,光是大明宫的修筑,那钱银就是数以百万巨,所需要石头、木材、大理石、奇花异草什么都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这就是一个个商机,这么好赚钱的机会,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他们怎么肯放过呢,于是一个个手段百出,盯上了工部尚书崔敬,关系好的,打人情牌,关系一般般的,那就是利益输送,金银美女,简直就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当然,这些家族和官员并不会亲自出面经营,都是让信得的人走过场,他们在幕后控罢了。

崔敬做了这么久的官,早就把性子磨圆,十足的官油子,哪些敢伸手,哪些不能拒绝,心中早就有定数,一个好的官员,不仅能做好自己本职工作,还能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说白了,跟皇家做买卖,就是不弄虚作假、偷工减料都能赚大钱,但是李二在看着、秘卫在暗中监视着,崔敬能做的,就是捂紧口袋,不敢往家里拿,然后按照各方各面的关系背景,把这块“蛋糕”分好就行了。

这个赵御史,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小官,竟想承包植树的肥差,真是不自量力,此事己经暗中许偌给予长孙家的一个偏房亲戚,也约了他明天到这里签订合约,到时让他们碰个面,那姓赵的自然会知难而退。

看看沙漏,嗯,快要散班了,崔敬长长伸了一个懒腰:今晚不回家算了,免得又是一大堆应酬和人情轰炸,嗯,有些天没去香香那了,今晚就在哪里过吧。

一想到那个身体天生带着一股异香的妙人儿,崔敬心头就升起一丝火热。

就在崔敬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小吏走了进来,小声地说:“尚书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不见,现在快要散班了,你就说老夫忙,有什么事,让他明儿再来。”崔敬的心,早就飞到香香哪里,再说不到二刻钟,就可以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跟那些跑工程的人打交道呢?

那小吏小声地说:“是刘将军,您的女婿。”

刘远来了?

崔敬楞了一下,来得正好,自己正想找他呢。

“那还不领他进来?”崔敬一脸愠色地说。

“是,小的马上就去。”

很快,刘远就在小吏的带领下,走进了崔敬的房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一见面,刘远还是给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行了一个礼。

崔敬看了他一眼,有点奇怪地说:“这个时候找老夫,有什么事?对了,你先说昨天晚上去卢国公府上,有何贵干?”

“岳父大人这么快就知道了?”刘远吃了一惊,这样的小事他也知道?

“哼,让你说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崔敬没好气地说。

昨天晚上,崔尚在府上设宴,准备邀请刘远到府上一聚,一来联联谊,二来刘远给崔府留下那么厚的一笔礼,总也不能无动于衷吧,此外还有一点,刘远那三个月的彩票经营权己收归国有,刘远每年只有半成的分红,而那三个月的经营所权,刘远己授予清河崔氏代为经营,分红仅拿了一半,还有一半还没分给刘远。

崔氏家大业大,信誉也是刚刚的,再说刘远也是自己人,总不能连自己人都坑吧,没想到宴设好了,而人却不见了,那接人的下人说去晚了一步,刘远己经让程府的人抢先接走,为此崔敬心里老大的不爽。

女婿是半个儿,想见还见不着呢,亏自己女儿昨晚说刘远要来,还刻意换了一套新衣裳呢,别提多失望了,幸亏去的是程府,而不是平康坊,若不然,崔敬就带大队家奴去抓人了。

“哦,那新军交与程老将军统领,而程老将军推荐我做他的副手,所以邀我到府上详谈,还有”

崔敬点点头说:“果然不差出我意料之外,其实也是他最合适的了,还找你当副手,不错,看来你的战绩有目共睹,我知道新军名为扬威军,看得出,皇上对新军很看重,这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成了,那就是一步飞天,不过,记得千万不能再犯错了。“

顿了一下,崔敬继续说:“对了,你还想说些什么?”

“就是,那个,程夫人想,想把她的堂侄女介绍与我,看样子想作个媒人”刘远很是老实地说了。

这事也不知荒狼和血刀知道没有,要是知道了,也会上报的,再说,崔敬虽说答应婚事,还一力安排,但什么日期也不知道,刘远对那裴惊雁也没抱什么希望,碍于面子答应而己,现在正好拿来敲打敲打这老小子。

“什么?老匹夫岂敢!”崔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话都咬牙切齿的,好像生咬一口似的。

刘远低着头暗自偷笑,也不说话。(未完待续……)

ps: 不少书友放长假了,在此祝各位亲爱的书友节日快乐,玩得开心!

432 士族力量

虽说出征吐蕃,得的封赏最少,连赏的黄金一万斤也“捐”了出去,看似有点不公平,甚至皇上有偏颇、打压刘远,但在明眼人心中,这只是一时的锻练而己,日后尽会大用,于是,刘远早就成了“当红辣子鸡”。

只要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象,荣华富贵、平步青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再说刘远和皇子、公主的关系良好,这些也收在有心人眼中,锦上添花只算后知后觉,雪中送炭方见真义,现在刘远官轻言薄,绝对是一只可以投资的潜力股,坊间有传闻,不少人想与刘远结为姻亲,没想到,今儿还成真了。

程老贼那厮,推荐刘远为副手,未必不是拉拢他,对了,今天下朝后,老贼没有走,反而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有可能谈的扬威军之事,会不会一时兴起,请皇上赐婚?要不然,派人把刘远架走,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混世魔王也不是做不出来

崔敬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暗暗下决定:明天再忙也好,说不定也得找人挑个吉日,就挑最近的,别再犹豫了。

“那你你怎么说的?答应了没有?”崔敬有点紧张地问道。

刘远一脸“可怜巴巴”地说:“那程老将军是什么人,岳父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婿刚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逼不得己,只同意见个面。”

“你”崔敬指着刘远,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心里也暗暗有点后悔,早知这小子这么福大命大,还不如在出征前,先把拜堂那事给办了。坐好正室之位,自己现在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崔敬郁闷坐下,看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说吧,找老夫有何贵干?”

“有公事,也有私事,公事就是那个千里目皇上要求大力开发,让工部大力配合,小婿这次前来,就是找岳父大人帮忙。”

“这事皇上己对我说了”崔敬懒洋洋地说:“你说还有私事。什么私事?”

刘远看了看旁的伺候的小吏,没有说话。

崔敬把刘远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知道有外人在,不方便说,看看时辰。案几用于计时的沙漏己尽,己到了散班之时。于时站起来说:“好了。现在衙门己散班,你随我回府再说,正好大哥有事找你商议。”

“小婿听令”

半个时辰后,刘远和崔敬,己在坐在崔府大厅上,一起晚膳。

作为天下士族之首。崔氏的饮食,自然是样样精细,件件挑剔,偌大的饭案。只坐了三个人:崔尚、崔敬还有刘远。

这是士族的家规,女人不能上桌,崔氏的根基在清河,有了前程的,正在外地镀金,年纪小的,则在清河崔氏设立的学院里学习,所以其实崔老太太也可以上桌坐首席,不过她说不妨碍男人说正事,就跟着崔梦瑶一起坐在了次席。

崔梦瑶今天穿了一套杏色长裙,她本来就是国色天香,还化了一个淡装,更是美艳不可方物,那高贵的气贵、优雅的举止、绝美的容颜,把大家闺秀演绎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她眼中的柔情,面颊上的红晕,暗送的彩波,看得刘远心神俱醉,有二次还看走了神,惹得崔老太太取笑了一番,就是老色狼崔敬那老小子,也捻着胡子暗自得意。

自己女儿有如此魅力,那是值得高兴的,看刘远那神魂颠倒,这是自己的血脉,崔敬心中那是满满的骄傲。

哼哼,看那程老贼的堂侄女怎么和自己女儿比。

饭桌上,崔敬并没有说公事,刘远也识趣的只字不提,都是说一些开心之事,在崔老太太的要求下,刘远又不厌其烦地讲起了在吐蕃的英勇事迹,多是说玛沁伏击战、袭击军粮等事迹,刘远说得平淡,可是那过程实在是在惊险,说到紧张处,府上的不少女眷听到都惊叫起来。

崔尚听后,忍不住评价道:“看着战报,感到其中己属不易,没想当中竟然如此惊险,不过小远你智计百出,竟然想到利用那绵羊来传火,简直就是妙不可言,此战可堪与田单的火牛阵、诸葛丞相火烧藤甲兵之战例相媲美了。”

“哈哈,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头脑,难得,难得。”崔敬听到刘远这么争气,乐得一口气连干了三杯。

一个美艳的妇人悄声地对崔梦瑶说:“小瑶,你的夫君如此英勇,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成人敌,真是利害,难怪当对他不离不弃,回想他从吐蕃凯旋而归,鲜衣怒甲、骑着高头大马,从士兵簇拥下、老百姓的吹呼中进城,真是风流倜傥、威风八面,五娘我若是年轻,说不得也要和你抢了。”

“五妹,哪里有你的份,你没看到,不知多少小娘子向他抛香巾呢,梦瑶啊,听你三娘的话,你可好好珍惜啊。”另一个妇人微笑着说道路。

说话的,正是崔敬的第三房妾侍还有第五房妾侍,平日与崔梦瑶相处得很好,忍不住拿她开玩笑,崔梦瑶哪里经历过这场面,被笑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偷偷看了刘远一眼,真是心中有情,眼中有意,眼眸里尽是满满的柔情,可是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声如蚊呐地说:“三娘,五娘,你们就别笑话谣儿了。”

脖子、耳根都红了。

刘远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道:“岳父大人,几大家族不是组织了后勤队吗?最后战绩怎么样?”

出发时,崔敬联合几个大家族,建立后勤队,主要是跟在镇蕃军后面,低价从吐蕃军手里收购战利品,如俘虏、装甲、金银财货等物,然后转手赚钱,在攻下玛沁后,好像拿了一大批战利品套现,至于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好像也没人提。

崔敬和崔尚相互看了一眼,崔尚苦笑着说:“看到我的苦笑,你也知道了,设想是好的,不过实施起来太难了,主要是那兵卒极不适应高原,再加上那地方不比大唐,穷乡僻壤,没什么值钱的,有点东西,你们又扫荡得干干净净,先是遇上雪崩,折了一点,后来还碰上一队吐蕃兵,死伤惨重,眼看不行,只有退了下来,不瞒你说,赚的那点银子,还不够抚恤,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果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的骨感的,没有充足的准备,进入那片神秘高原,损兵折将也在情理之中,要是这么好抢,吐蕃也不会发展到敢跟大唐叫板,敢提兵犯境了。

“不说这个扫兴的了,来,吃一个。”崔敬也不愿重提此事,刘远也不好再问了,拿起杯跟他碰了一下,干了。

吃完一杯酒,崔尚又兴趣勃勃地问起在吐蕃发生的事,甚至提起了怎么抓获吐蕃公主等事,刘远一一回答了,当然,把吐蕃公主给霸王硬上弓这段隐去,崔敬和崔敬对些事也心照不宣,只字不提。

边吃边说,这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吃完。

“小远,来,我们到书房聊聊。”吃完饭,,崔尚简单地漱了一下口,然后笑着说。

“是,伯父。”

“老三,你也来吧。”

“好的,大哥。”

吃完饭,谈的自然是正事了。

崔尚、崔敬、刘远三人在书房里分主次坐下,等下人送上檀香、奉上香茶,崔尚挥挥手,把下人还有侍女都退下去,谈话正式开始。

“好了,小远,我们现在说说那彩票之事”崔尚拿出一本帐簿说:“三个月的经营权一早完了,各地的款项,也全部收缴了上来,过年前己经分了一次,剩下的,早该给你了,不过你出征吐蕃,也交不到本人手上,今天你也来了,俗话说,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现在我们来结算一下。”

“伯父只管直言,侄女婿听着”刘远笑着应道。

什么都是崔氏一手包办,自己手上一点资料都没有,他们给多给少,全凭他们的良心,而在强势的崔氏面前,现在的刘远,还是一个小角色,没有叫板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把经营权交给他们经营了。

崔尚点点头说:“都是自家人,那些数目我就不一一细报了,给你报个总数即可,根据我们之前的约定,你还可以分十八万三千五百六十二两,今儿晚了,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吧。”

“十八万两?这么多?”刘远吃了一惊。

崔敬有些得意地说:“这不算多,只是太过匆忙,时间也太短,三百六十个州,三个月时间,有三分之一的州还没开展,有些州太过贫苦,也没推广的必要,经验不足,若不然,这分红翻二番,也不是问题。”

清河崔氏,七族五姓之一,天下士族之首,果然是盛名无虚,大唐这么大,交通不便,有些远的州府,就是用快马,来回也得一个月,彩票这件这么新的事物,竟然这么短的时间能推出去,还大有收益,那速度,简直比官府推广还要有效,因为现在士族对皇族还有些抵触,很多事抱着怀疑的的态度,阳奉阴违,上命而下不行,族长的命令比什么圣旨还有效。

这,就是士族的力量,也是李二所忌讳的地方,可是只要九品中正制的存在,士族的凝聚力就不会散,力量就不会减弱,即是千古一帝的李二,终其一生也没法做到。

一下子又进帐十多万两,刘远自然是喜笑颜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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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 利益均沾

最后一笔分红也拿到手了,那个彩票的主意,让刘远赚个盘满钵满,以后能拿的,只是每年半成的利润分成,一文铜钱都不出,以后坐等收成就行,去哪找这样的好事啊?

刘远马上很识时务对二位长者表示感谢。

“呵呵,不用,你出征吐蕃,不是给我们崔氏也赠了一份重礼吗?家里的长辈都有一份,可谓非常用心,家里的长辈对你都赞赏有加,还有,你对府上那些下人也太宠了,动不动就赏金豆子,现在一个个都让你惯刁,昨日博陵崔氏的宗亲前来,跟老夫抱怨说,我们府上的下人不好对付,给个银豆子都没什么笑脸了。”崔尚摇了摇头笑着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把银钱撒下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刘远一进崔家,那些下人一个个十分热情,都把他当成崔府的主子少爷了。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自己人。”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实说,给了金豆子,侍遇升了上去,倒不好再降下来,免得那些下人说自己财务不佳或吝啬什么的,幸亏自己的赚钱能力够强。

崔尚笑了笑,淡淡地说:“吐蕃之战事己毕,那两个族中的待卫”

“大哥”崔敬打断崔尚的话,笑着说:“小远现在手下了没个靠谱之人,万一有人对他不利,也没个防备,就让他们再多跟一段时间吧。”

有荒狼和血刀在刘远身边,这样等于有两个人替自己看住刘远,不让他乱搞,反正现在族中也没什么大事,偌大的崔氏,也并不是少了二人就运转不下去。而崔尚看到三弟开口,以为他怕那吐蕃公主吃了亏,会暗中派人来找刘远的麻烦,有性命之忧,也就点点头,把荒狼和血刀暂时还留在刘远的身边。

从回吐蕃回来,崔尚让人暗中估算过,送给崔氏的那些礼物,价值高达近十万两,可谓极为丰厚。也快是自己人,也无从计较了。

两个顶级待卫没撒走,刘远当然也明白崔敬那老小子的算盘,不过自己也有寻花问柳的习惯,有两个绝顶高手在身边护着也好。那个怎么说,财多身子薄。人富贵了。那命也就值钱了,听到崔氏兄弟的话,连忙表示了感谢。

崔敬点点头说:“好了,刘远,你刚才到工部衙门找老夫,说有公事。也有私事,公事我也知晓,这个不是问题,工部的能工巧匠。任你挑选,一应物资,我工部和大哥的户部,也会全力配合,但是你说的还有私事,现在你可以说了。”

终于进入正题了。

刘远语出惊人地说:“岳父大人、伯父,我想修筑一条新路。”

“路?你想修路?不是有官府修筑的官道吗?你还想修什么路?”崔敬皱着眉着说。

作为工部尚书,崔敬深知修筑一条道路之不易,涉及到的事太多了,成本也极大,他以为刘远说的私事,估计是替他疏通关系、要不就是帮忙买田置地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想修筑一条官道。

刘远信心满满地说:“在商言商,小婿作的,自然不是赔本赚吆喝之买卖。”

说完,刘远把自己的和李二说词跟崔氏兄弟再说一次,然后一脸诚恳地说道:“此事皇上己经同意,所征用的土地,即可按市价购下,碰上官家用地,还可以打折购买,现在小婿要做的,就是找人先测量好,提前规划好路线,把节约成本、缩短路程还有创造最大利益三者结合起来,这需要岳父大人的大力支持,另外为了防止有官吏勾结,故意哄抬地价,此事则要麻烦大拍了,你是户部尚书,大唐所有的土地,都在你你哪里有备案。”

“你说得不错,长安至洛州的官路虽说由来己久,最近一次大修还在前朝,运输力不足,这是不争的事实,刮风下雨、放旬假等造成的不便,亦有目共睹,你说皇上己同意,让工部派人协助你,这不是问题,就是没皇上的点头,老夫抽点人手给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的问题就是那水泥,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崔敬一针见血地问道。

崔敬在工部尚书之位盘踞多年,适逢百业待兴,手中经营的工程数不胜数,虽说有点贪财好色,但是他的能力还是有的,若不然,也不会在这肥得流油的职位一蹲就是那么多年,刘远说了那么多,可他一下子就听出,这条路成功的关键,就是水泥。

有了李二的首肯,征地不是问题,工部的也有足够的能工巧匠满足施工方面的要求,钱银方面暂且放下,要想那路修得如刘远所说的,坚硬如石,平整如镜,刮风下雨没有影响,那么,所有的关键之处,就是那水泥了。

刘远笑了笑,老实说,自己对此事还真不陌生。

水泥这玩意,是后世不可或缺的一种建筑材料,古羅馬人在建筑時,就懂得把石灰和火山灰混合起來成为建筑原料,可以说是史上最早的水泥,在前世时,刘远所在的小村庄想修一条水泥路,没想到镇上的水泥全被镇长的小舅子垄断,价格比预想中高出三成之多,可是收起来的钱有限,可是那水泥怎么也不肯便宜,一气之下,在水泥厂工作的二伯就率人自己配,刚好山上有石灰石,全村人在二伯的指导下,全体出动,自己动手,后来终于修成了一条漂亮的水泥路,除了开支,剩下的钱刚好够村里的小学翻新一遍,这是小村庄的骄傲,刘远当时还是小屁孩,配制水泥时也好奇看过,心里有一些印象,原理也明白,只要多试验几次,肯定会成功。

这也是刘远想搞高速公路收费的原因。

困难是有的,没有机械帮助、没有钢筋、水泥支撑,也没什么地质资料、设计系数的支持,刘远又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一切都是众零开始,可谓困难重重,不过也不是没有优点。

首先有李二的首肯和清河崔氏的支持,最重要的征地问题变得轻而易举,第二是一条高速高路,民众对它的要求是没有要求,刘远怎么做,他们就怎么接受,不用理会什么环境的破坏和损害什么的,有奴隶的存在,劳动力也变得十分廉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刘远半吊子弄出来的水泥,质量肯定没有后世那些精制的水泥相比,质量也会达不到后世那个水平,但在古代,那运输能力也远远不能后世相比。

一条道路的的寿命,主要看对它的损坏程度,像后世,那些车动不动就长达十多米,一拉就是十几吨、几十吨,碰上运送大型机械的,几百吨的都有,那车对路压力可想而知,于是什么钢筋、高标水泥等要全部用上,但在唐代不同,主要交通工具是马,马的拉力有限、马车的运载能力也有限,就是几匹马一起拉,也拉不了多少,对路的压力有限,即使标准一降再降,也可以完全满足其需求。

刘远前世家乡那条小村公路,也就是水泥混点沙石,一根钢筋也没用,每天拉沙拉石跑得老欢,十几年还是照常使用呢。

一想到这些,刘远的信心又满满的,听到崔敬问自己,刘远一脸自信地说:“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好了,小婿从不作没有把握之事,再说又不是马上就开始修筑,就是现在开始发力,半年时间不知能不能规划好呢,再说现在派一些匠师去测量规划,也费不了几个钱。”

崔尚和崔敬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崔尚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按理说,你要什么事,就是我们也不应干涉,但作为你的长辈,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修筑一条道路所费的钱银实在太巨,你只凭还没完成的东西,就敢作出这样的决定,会不会草率一点?”

“伯父若是担心,那么,侄女婿在开工之前,一定拿实物打动你,这才开工,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那不错”崔尚点点头,接着眼珠一转,有点漠不经心地说:“按理说,修筑一条新路,购地、平基、施工,所费甚巨,侄女婿的钱银可有缺口?”

刘远的种种神奇,崔尚一早体会过了,破玉尚能得圆、连传说中的千里眼也捣弄得出来,弄一个什么水泥,估计也不是问题,刘远说过,开工之前要先打动自己,如果真是他说的这般神奇,那么,一条能收路费的路,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一下还能下几十年的那种,这样的好机会,作为崔氏新一代的家主,崔尚自然不能放过。

业大,家也不小呢,谁也不会嫌自己家的银子多,何况崔氏不少偏房过得并不是很么富足。

“就是伯父不说,侄女婿也准备厚颜跟你开口求助呢,那么大的工程,一个人也啃不下,己经准备联手几个有实力的家族一起搞。”

刘远一早就打好主意,银子,一个人是挣不完的,反正自己的实力也不够,倒不如来个利益均沾,卖个顺水人情,免得自己吃独食,引起别的势力眼红,故意给自己添堵,也省得有心人天天掂记。(未完待续……)

434 未雨绸缪

崔敬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利益均沾,风险共担,多个朋友,自然就会少个敌人,你会这样想,老夫很欣慧,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们就来说说这条新路吧。”

“岳父大人,现在说?现在只是一个构想,手头上也没资料啊。”

“老夫是工部尚书,天下重要的河道、官道的资料皆有备案,你稍等一下,我书房里找找,我记得有那么一份资料的。”

崔敬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一听到这么诱人的前景,立马行动,很快,他就拿着一卷地图回来了。、

等到地图一摊开,刘远吃了一惊,好奇地说:“咦,还不是长安到洛州的官道图吗?”

“嗯,不错”崔敬点点头说:“在贞观五年,有人提出重修长安至洛州的官道,当时引起不少的争议,不过因为国库不够充盈,最后不了了之,这是当时绘制的最新官道图,刚巧就留在府上。”

以前想修没修,现在多处用钱,光是修筑大明宫就够国库吃一壶的了,刘远还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大明宫刚修筑好不久,太上皇李渊还没来得及搬进去就挂了,那样的话,又要大修陵墓,又是一大笔开支,再加上这新路有崔氏参加投资,嘿嘿,长安和洛州的百姓还有商贾想走好路,还要耐着性子慢慢等吧。

摊开地图,崔敬开始讲解道:“从长安到洛州,官道全长为七百八十六里,途经商州,快马每个时辰大约六十里,大约十多个时辰就可以到达,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刘远看着那地图,只见地图标得还是很详细的,哪时有驿站、哪时有村落,都标得一清二楚,由长安出发,犹如一条蛇一般,弯弯曲曲的,最后到达洛州,七百多里,相当于三百多公里。就高速路来说,也是不短的了。

“小远,你看了这份官道图,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吧。”崔尚也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的刘远。小声地说道。

“这官道修得也太弯了,你们看。从这里一直修。多省时间和距离啊,为什么要拐一个大弯,要经过这个杨家村呢?这个杨家村是什么地方?很繁荣的吗?”刘远指着地图时那条明显变弯的官道有点不解地问道。

很明显的浪费时间和路程,整条官道好像都要迁就那个杨家村一样。

崔敬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繁华算不上,也不是什么军机要地。杨家村也并没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只是前朝权臣杨素的儿子哪里建了个田庄,杨素有时到哪里住上几天,主持修道的官员为了讨好杨素。把擅自主张,把官道修经他的田庄,方便他出行,耗费了不知多少钱粮呢。”

原来是这样,刘远也懒得评价前朝的功过,就着烛光,仔细看着地图。

“岳父大人,这叫黄家涌这一段,为什么故意绕了一个大拐弯吗?这里又有什么显赫之人?”

“哪?我看看?”崔敬凑了过去,只是看了一下,很快就指着地图的一处说:“这倒没有什么名人,你看到地名没有,黄家涌,这地方我曾经去过,说是一条涌,实则是一条河,秋冬二季尚可,春夏两季河水有些急,最窄之处也有近七丈宽,架桥成本太大,木桥的寿命又不长,综合种种因素,也只好舍近求远,绕过这里了。”

七丈,大约是二十米左右,这距离,也不远吧?

如果是建石桥的话,难度还真不小,也不是一般的工匠能胜任的,不过建造水泥桥的话,建几个墩,架个桥没什么难度,光是行人和马车的话,钢铁就是差一点,达不到那个要求,负重也足够,大不了多费点材料就行了。

刘远点点头,什么也不说,继续和崔敬讨论着那官路,虽说不以亲临其景,但是给一个大致的方案也不错,先确定方案,然后慢慢修正好了。

大约商量了小半个时辰,刘远对长安到洛州这段官道还有沿途的环境还有路况都了解一个大致,也难为崔敬了,好像天生就为了搞工程而生的,心里好像一幅活地图一样,很多地方都能详细说出来,这让刘远省了不少功夫。

“岳夫大人”刘远指着那地图说:“我的意思是,弃曲取直,新路不经过商州,由长安直抵洛阳,从这里出发,不到杨家村、一直向向前推进,黄家涌也别绕了,我们要么不做,一做就要做好,这里,就是黄家涌这里,不绕道了,架桥而过,这样可以省近二十多里路呢。”

崔敬皱着眉头说:“这样成本也太大了吧,多走几步路,有这个必要吗?”

“有”刘远点点头说:“这里拉近一点,那时又近一点,这样一来,路程可以削减三分之一左右,加上我们的路平整如镜,又快又稳,我们的目标是节省一半的时间,你们想想,如果半天就可以到达,不光马可以少食精粮,路况好,没有颠簸之苦,光是马车的养护就节省了不少,那些易碎的商品也得到保障,最重要的是,按以往,从长安到洛州,晚上还得在驿站停宿一晚,这里食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可以节省下这笔银子,我想,即是那过路费收得贵一些,他们也乐于慷慨解囊。”

减少三分之一的路程,节约一半的时间,听起来,诱惑极了。

崔敬和崔尚闻言,眼里射出异样的光芒,很明显,要是真有这样的路出现,那么,换作是自己,就是再贵也舍得花了,长安和洛州那么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两地往来如此频繁,估计到时收钱都要收到手软啊。

“好,干了”,崔敬一掌拍在案几上,兴奋地说。

崔尚点点头说:“那好,马上行动吧,我们让崔氏的子弟全力配合,不过,此新路的成功与否,最关健的,就是你那水泥了,小远,你要尽快做出来。”

“是,伯父。”刘远点点头,心里暗暗高兴。

很明显,有清河崔氏的帮助,此事十有**可以成了。

谈妥了大事,崔敬突然对刘远说:“对了,许你的宅子,换自己挑个吉日搬进去,我己吩咐守门的家奴,里面的一应家私,也一并赠予你了,不然你说老夫小气,虽说是卖与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岳父大人请直言。”

“这宅子给你,是为了梦瑶的婚事,也算是你们婚房,在我女儿入门前,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不能先入驻,明白没?”崔敬一点认真地说。

刘远知道,这是古人的个习惯,讲求入门的次序,就像一个人,都是先娶了妻,然后再纳妾,讲一个先来后到,崔敬把自己精心打造的宅子差不多当送与刘远,心里自然有些不甘,就是交宅子时,还不忘提个要求。

“是,小婿听令。”虽说这老小子有点吝啬好色,但对崔梦瑶真没得说,这也是一个慈父爱女之心,刘远自然是点头同意。

崔尚在一旁补充道:“还有,我们清河崔氏嫁女,也是一件大事,此事自当回清河老家设宴,拜祭老祖,到时你可要做好准备,这个,你没有意见吧?”

“全凭长辈安排。”刘远哪有什么意见,只要抱得美人妇,他们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又聊了一会,刘远就起身告辞,退出了书房。

正事说完,私事也谈完,年龄差得这么远,思想有代沟,也没什么好谈,刘远也就寻了机会溜了,崔尚和崔敬也不留,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刚走不远,就在走廊的拐弯处看到春儿,那春儿一看到自己,马上就迎了上来,显然一直在等着自己。

“姑爷”春儿嘟着小嘴说道:“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聚。”

崔梦瑶找自己?刘远心头一热,连忙问道:“在哪”

“后花院荷花池中的凉亭上,快随我来。”说完,又自言自语道:“怎么聊了那么久的,有什么好聊,小姐都等急了。”

刘远随春儿来到后花园,远远就看到那建在荷花池上的凉亭里,挂着几只大灯笼,灯火通明,两个丫环陪在一旁,而崔梦瑶现拿着笔在画着什么,那昏黄的灯光照在崔梦瑶那迷倒芸芸众生的俏脸上,显得那么妩媚、明艳照人。

看样子,好像在作着画。

不愧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悠闲、优雅、从容。

“刘远,和爹和大伯谈完了?”崔梦瑶这次不太够集中,刘远刚刚走近,她就发觉了,冲刘远微微一笑,随手把笔搁在墨砚上。

“好画。”看着那画,忍不住大声叫好。

纸上画的是一个仕女,应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穿着一套睡裙,正对着镜子梳装,把女子庸懒而妩媚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刘远认出,那画中的之女子,正是崔梦瑶,呵呵,没想到,半夜在这里自画像,貌似,很多美女都有自恋的,看来,崔梦瑶这小妮子也不例外。

“啊”,崔梦瑶吓得一跳,脸色一红,这才想起自己画的像,连忙卷起来,一脸娇嗔地说:“画得难看死了,不要看。”(未完待续……)

435 谈情说爱

“这里挺清静啊,景色别致,在这里坐坐,吹吹夜风,感觉到很轻松。”刘远也不敢再逗她,有心岔开话题。

说完,也不盯着崔梦瑶看,而是走到护栏上,看着下面的荷花池一脸感慨地说。

像崔梦瑶这样的世家女子,很少主动约人,看她一脸拘束的样子,估计也是第一次与异性约会,得放松一点,不能让她紧张,要不然又会像上次那样,说着说着就就不见人了。

果然,刘远的目光没盯着,崔梦瑶一下子感到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闻言展眉一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荷花开时,这时花香满园,对花赏月,那才好看呢。”

刘远看了她一眼,附和道:“到时你你可以在这里焚上一炉檀香,弹琴、画画,另有一番情趣吧,不知到了荷花绽放之时,刘某有没有那个荣幸,听崔大美女弹上一曲呢?”

这可算是一种约定,也是算是一种不着声色的调戏,两人己有婚约在身,崔敬也同意了刘远的提亲,近期就要拜堂成亲,到了荷完绽开的时节,两人早就同偕连理,结为夫妻,现在说话,隐隐有一种婚事偷偷谈情说爱的味道。

后世是先结识,培养感情,有了感情基础才结婚,但古代讲求父母之命,煤灼之言,那叫先结了婚,再谈恋,像刘远和崔梦瑶在婚前可以多次见面,算得上很难得的了。

饶时大唐风气开放,女子比较大胆,崔梦瑶闻言不由面色一红,小声地说:“若然你不嫌小女子琴技粗劣,那,那随你心意。”

现在两人的称呼有点混乱。都不知怎么说好,崔梦瑶本想用奴家,感觉不太好,用“贱妾”两人又还没成正式成亲,犹豫了一下,最后用小女子自称。

“那好,就这样说定。”刘远高兴地说。

崔梦瑶偷偷看了刘远一眼,眼里现一丝祟拜之色,轻轻点点头,然后柔声地说:“刘远。你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初次见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商贾,开口闭口满嘴铜臭,然后你在斗诗大会中声名雀起。我未来二姐夫号称北方第一才子,也被你击败。本以为你会参加科举入仕。可是没想到你一转身,跨上战马,又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立下赫赫战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其实崔梦瑶一早就想问刘远,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好像越相处,刘远就越显得厉害,碎玉重圆、智勇双全、做得出千里目、斩得了敌首、拨得了魁头,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在自己眼中,犹如一个谜一般,越是神秘,就生爱慕。

刘远心里乐开花了,老实说,被崔梦谣这样身家背景、容颜气质、才华修养都无可挑剔的女子赞扬,如偶像一般祟拜,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太美妙了,这可以说是古代不折不扣的“女神”和“白富美”,刘远虽说身家和地位有了明显的提升,不过年少心性,还是那“吊丝”的心态,闻言哪会不兴奋?

内心乐开了花,但是刘远强忍心中的激动,装作一脸平淡地说:“其实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哪时需要,就去哪里罢了。”

“醉倒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崔梦瑶喃喃地念完,一双如黑宝石的眼眸,有点不相信一样看着刘远,柔情地说:“刘远,你能写这样豪迈的诗句,你这次出征吐蕃,保家卫国,过程肯定很精彩吧。”

“啊,这个,你怎么知道的?嗯,还行吧,多了不少感悟。”刘远吃惊了一下,最后装作一脸淡然地说。

精彩,绝对精彩,别人累死累活,刘远最喜欢就是敲闷棍、突袭、混水摸鱼,天天吃得香,睡得好,杀牛宰羊的,临退出战场时,还把吐蕃最美丽高贵的公主给上了,还不精彩?只是,这些东西不便说出来罢了。

“你在军营中当着那么多人诵唱,为了这二句诗,候大将军破例让全军痛饮,真正醉卧沙场,京中早有传开了,你,不知道吗?”

刘远摸摸头了:“哪个,你不说我都忘了。”

“若是别的士子,偶得一句半句佳句,早就洋洋自得,自处张扬了,刘远你真是书中之君子,淡泊名利,真是让人好生敬佩。”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刘远的一切,在崔梦瑶眼里都成了优秀品质的代表。

她哪里想到,刘远只是一不小心,又剽窃了后人的作品,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我现在是一介武夫,估计就是那些士子都不愿和我一起了。”刘远自我解嘲道。

崔梦瑶只是笑笑,走到护栏上,一双玉手轻轻扶着栏杆,看着在水中荡漾的荷花,笑着说:“刘远,你看,今天晚上夜色真美。”

刘远感到一股香风扑来,那是处子幽幽的体香,闻起来不由心神一荡,扭头看看崔梦瑶,刚好看到她那绝美的侧面,在灯光下,找不出一丝瑕疵,淡然、优雅,苑如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美得让人窒息。

这是崔梦瑶第一次主动和刘远拉近距离,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那只洁白小手,犹如白玉一般,在灯光下散发着白色的光晕,十指细长,指甲修得很好,看起来,好像艺术品一般,刘远看到心庠庠的,忍不住轻轻摸过去,把自己的手轻轻握住崔梦瑶那只小手,刚一接触,崔梦瑶好像触电一般,第一时候就想挣脱,不过好像想到什么一下,很快又不挣扎。

只是,刘远感到她的手,包括她的身体都有一些颤抖,估计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接触,心里紧张得不行。

那小手软绵绵的,又滑又嫩,柔若无骨一样,摸起来手好感好极了,可是崔梦瑶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有丫环在场害羞,刘远只是摸了几秒钟,崔梦瑶就硬生生把手抽回去了。

“刘,刘远,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煎饼果子还有一些红豆糕,你,你带回去给小娘和三娘吃吧,就在那桌子上面,我,我有事先走了。”崔梦瑶第一次被异性摸手,这是在公共场合下摸手,虽说大唐风气开放,那些小娘子敢穿着性感的抹胸裙,露出小许诱人的春色,那些妇人敢当街抬起一条腿搁在石凳上,与人大吵三百回合。

但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特别是一个大家族出身的女子来说,这己经露骨的调戏了,崔梦瑶虽说心里喜欢,羞涩之余又感到有一丝莫名的刺激,不过还是羞涩占了上风,连忙抽手,说完后,俏脸带着红晕,再次低头碎步跑了。

“嘻嘻,姑爷,你真行。”春儿对刘远掩嘴一笑,然后连忙追她的主子崔梦瑶去了。

在场那两个环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弄得刘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到石桌上有一个食盒,估计是崔梦瑶让自己拿给小娘和杜三娘的点心,笑着拿了起来,随眼一扫,看到刚才崔梦瑶那幅自画像,笑了笑,随便拿起,提着食盒,拿着画卷,一脸笑容地得胜而归。

没想到,跟着崔敬那老小子回来,还和崔梦瑶谈了个情,说了个爱,这也算是自己来到大唐后,第一次谈情说爱吧。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很温馨、很暧心。

等刘远走后不久,崔梦瑶急匆匆带着春儿走回来,一来就焦急地看着那桌面上,左看右看,笔在、墨在、砚在,偏偏不见了刚才自己那张自画像,不由焦急地问道:“小梅、小爱,你们看到我刚才画的那幅画没有?怎么不见了?”

那小梅掩嘴一笑,小声地说:“小姐,刚才姑爷拿走了。”

什么?刘远拿走了?

崔梦瑶面色一红,咬咬嘴唇,忍不住小声埋怨道:“你们,你们怎么不拦祝蝴啊,哎呀,太难为情了。”

那幅画,画的是自己刚刚睡醒,还没有梳洗的的样子,没个正形,让刘远看到自己那么不正经的样子,他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轻浮?不守妇道呢?都怪自己刚才走得太心急,都忘记这画的事情了。

刘远是姑爷,两人都才当众连手都牵了,崔梦瑶也没有反抗,刘远拿走一张画而己,谁都不敢说些什么,再说刘远大方,给出的都是金豆子,两个丫环都收过,不知对他多有好感,谁又会多事呢?

说不定,那是自家小姐故意留下来的呢。

想是这样想,可是小梅和小爱都不敢驳嘴,一起低下头小声认错:“小姐,小的知道了。”

“唉,这,这也不怪你们”崔梦瑶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主子,跺了一下脚,脸色复杂地带着春儿回房,只不过,今晚经历了这么多,只怕,今宵怕是要失眠了。

对于女儿和刘远谈情说爱之事,崔敬一概不知,此刻,他还在崔尚的书房时和他一起密谋着,毕竟最近这么多事,又是大明宫又是疏通河道,这么多工程,不知多少人盯着,有些关系的处理,也得和自己的大哥,也是崔氏的族长商量,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快要离开书房时,崔敬突然说道:“大哥,要是那高速公路修筑好,那长安到洛州的驿站生意肯定大受影响,说不定还不够交份子钱呢,怎么处置?”

崔尚想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奸笑:“那太原王三不要天天盯着它吗?让人高价转给他。”

“好,哈哈”(未完待续……)

ps: 你们,真好!

436 重拾颠峰

五更二点,太极宫正门承天门的城楼上,随着第一声报晓鼓敲响,各条南北向大街上的鼓楼依次跟进。

随着鼓声自内而外一**传开,皇宫的各大门、长安的各个城门、各个里坊的坊门,都依次开启,长安城里的填寺庙也跟着撞响了寺庙里的大钟,响亮的钟鼓声,唤醒了这座当时世界上最伟大、最宏伟的都城,而长安的老百姓也在钟鼓声中,开始了一天辛劳的工作。

当第二波钟鼓声鼓响时,刘远在小娘和杜三娘的陪伴下,慢慢吞咽着的早餐,有汤面、汤饼、春卷、包子、羊奶等物,很丰盛。

杜三娘挟了一个肉包子给刘远,有点疼惜地说:“刘远,最近你都睡得不好,今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啊?”

话语有一丝忧怨,昨天晚上刘远带着崔梦瑶赠送的糕点回来,几个女的分食后也就散了,杜三娘偷偷给刘远打了眼色,暗示自己给他留了门,可是都等到睡着,刘远也没有窃玉偷香,三娘独在闺房中空等,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刘远也非常心动,只不过刚刚和崔梦瑶的那份感动还在,还在回味,刘远不想和杜三娘一起,心里想的却是崔梦瑶,这样对他不公平,虽说心里庠庠的,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反正快要拜堂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当然,一起床,就看到三娘那忧怨的目光。

小娘也附和道:“对啊,师兄,你一回来就这么奔波,有空多休息一下啊。”

刘远摇摇头说:“不行,突然出征吐蕃,一走就是四个月。很多事都落下,我得努力把时间追回来。”

追时间?

小娘和杜三娘面面相觑:这种说法真是新鲜。

黛绮丝在一旁高兴地说:“少爷,一会你要和我一起回金玉世家吗?”

“不了,那此学徒我己布置了任务,最少也要三五天才能完成,以他们现在的水平,也不用手把手教了,只需指明一个方向即可。”刘远看看众女,笑着宣布自己的决定:“今儿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里。”

“家里?师兄。你要和我玩牌吗?”小娘高兴地说。

刘远摇摇头说:“不,我今天要把皇后娘娘那件首饰作好,毕竟过年前放在这里,一转眼都四个月了,上次还要长乐公主开口催促。真过意不去,所以。趁着今天可以忙里抽闲。把任务完成方行。”

“嗯,皇后娘娘的首饰很重要的,刘远你要用心才好。”

这还用说吗?刘远一边点头,一边把最后的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用完了丰盛的早饭,刘远并不急着马上进入那间独立的工作室,让小娘帮自己作一些准备工作。然后自己走到后园那片竹林转了一个圈,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可以帮助消化之余也可以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师兄。都准备好了。”小娘看到刘远回来,小声地说道。

刘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一个人推门进去,然后随手关上,准备一个人战斗了,而小娘则是拿了一幅刺绣坐在门口,微笑地绣起花来,虽说时间和地点己经改变,但是这个情景是那么熟悉,一切就像昨日重现一样。

房间里打扫得一尘不杂,所有工具擦试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有条,一架崭新的组合放大镜很显眼地摆放在角落处,小娘耳濡目染,很多东西她都懂,并不是一只花瓶,其实她的能力也不错,只是她习惯性依赖别人,所以一直都很少出手,刘远这间独立的私人工作室交给她管理,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做极品的首饰,不仅手匠师要求很高,就是环境也非常重要,如做一些很精细的活,过程中不能出汗,一旦出汗,手就变得粘腻、材料变得湿滑,在定形和打磨时,就会变得困难起来,影响了节奏,扰乱了心情,最后也就保证不了品质,所以后世做首饰时,绝大部分都是把空间密封起来,安设了空调,在舒适的环境下工作。

这是大唐,自然没有什么空调,不过有了硝石制冰的方法,刘府从来都不缺冰,小娘让人准备了四大桶冰块,就安置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刘远一进房间,就感到身子一凉,房间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上三四度,算得不错了。

足足有四个月没有拿起这些工具了,刘远坐了下来,轻轻摸了一下摆在前面的那些精致的工具,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拿起一柄小小圆角切边刻刀,在手上转了几个刀花。

嗯,不错,那感觉还不错,手还是挺灵活的。

刘远从柜子里拿出长孙皇后那件还没完的作品:丹凤朝朝。

一只七彩的凤凰,嘴里含着一颗硕大的极品红宝石,犹如一飞冲天一般,经过刘远的处理,栩栩如生、活龙活现,很是如意吉祥。

前期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三个工序还没有完成:红宝石的倒角折射处理、在凤凰的翅膀上继续把七色的宝石碎片用微雕的手法镶进去,完成七彩的炫目效果,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打磨,包括做光暗处理。

稍稍思索一下,刘远决定先处理那颗极品的红宝石。

在首饰的处理上,像钻石,会因地制宜切成多个切面,切面越多,那折射的效果也就越好,而宝石玉石一类,多是把它啄磨成一个圆形,犹如一颗珠子一般,这是一种文化上的差异,也是手工艺的创新:华夏人一直认为天圆地方,天,是神圣的、威严的,祟拜天,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自称为天子,所以把美好的东西啄成圆形珠子状,无可厚非,就古代的工艺和技术来说,圆形也是一个很好的光折射体。

发展了近期,科技发展,新的科技给首饰师赋予新的灵感和创作条件,有了棱角处理、光线处理技术,从科学上来说,圆形可以折射,但折射起来只有一个点,而经过棱角处理的钻石,而有一个面,一个面的折射自然是比一个点更为璀璨夺目,要是有多组折射物相配合,相得益彰,效果更是极佳。

像那些明星所佩戴的首饰,一个颗大的钻石,然后配合上千颗钻石碎片,经过角度和光线处理,层层折射,在灯下,显得极为闪烁,并不是那些首饰的材质有多极品,而是设计师设计得有多巧妙。

传统和习惯,己经形成一个思维定性,这就是为什么宝石类喜欢雕成圆形,而近代才大热、算是材料中新贵的钻石,则喜欢用科技把它处理成棱边倒角的原因。

态度和细节,决定成败。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宝石嵌接地方,还有那凤凰嘴里,做成一形成折射的镜面,隔行好隔山,别人看起来会一头雾水,但对刘远来说,只是小儿科,拿着那首饰和一把小挫刀到窗口光亮处,一边挫一边不时更换一下角度,不到半个时辰就处理好了。

“nice”,刘远打了个响指,吹了一个口哨,嘴边嘴角得意的笑容:又顺完成一个步骤。

虽说放下工具四个月,但是那份感觉还有经验还在,刘远现在又年轻力强,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伸了伸冷腰,喝杯茶,稍稍休息了一小会,又开始下一个工序,也是最麻烦的一个工序:微镶。

七彩凤凰,自然是七种颜色,为了收集这七种宝石的碎片,刘远不知花了多少心血,而那些学徒为了处理这些碎片,一个个差点折磨得都想哭,这个没法,刘远不肯降低要求,唐朝又没有激光来准确切割那些宝石,只能是用老办法、笨办法一片片来打磨了,好在他们听说这是为长孙皇后做的,一个个这才甘之如饴的卖命。

不过刘远一想到那吓人的损耗和李丽质交的那五两银子的加工费,心里就痛得厉害,无疑,这是刘远到大唐以来最赔本的买卖。

这样也好,算是向千古一后致敬吧,二来这也是一种投资。

刘远拿了一大块火漆把首饰固定好,然深深呼了一口气,搬起那架放大镜,准备开始。

此时那凤凰的背上,好像画了密密麻麻的经度纬度一样,刻画成一小格一小格的样子,每一格就代表着一小片宝石碎片,可以说,精确到毫米了,小小的一只凤凰身上,要镶嵌几百粒宝石碎片,这是一个很细致、很严谨的活,事前要用心思考、精心布局,然后按部就班地完成。

“我x,这是谁干的?”刘远刚拿起一块碎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这块碎片,镜面处理得不错,可是厚度比正常的厚了一差不多一半,这怎么行?肯定是哪个家伙偷懒了,没有处理好就送上来,**裸的偷工减料,好在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刘远摇了摇头,拿出一把锋利的刻刀,轻轻在那位置刮下一层,挖深一点,这样就是碎片厚一点,那也和别的碎片保持一个整体了。

将就吧,没有先进的切割工具,只能在其它的地方多做一点弥补。

很快,刘远就心无旁骛地投入创作的激情中,一块块宝石碎片,在刘远的一双巧手下,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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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 征购稿件

当刘远重重呼一口气,把手中的工具放下时,那只凤凰的身上又多了一大块“羽毛”,这是刘远一口气干了一个时辰的工作成果。

算了一下,这一次只镶嵌了三十六片,相当于四五分钟就完一片宝石碎片的镶嵌,这速度不理想啊,换作前世,一件几百粒饰品,估计也就是一个小时就能轻松搞掂,当然,那种批量生产、质量要求不是很高、那些原材料都己一一切割好,标准化,不需要怎么想,把自己当成一个机器人,就这不停地干活就行。

可是现在不行,这是给长孙皇后制作,除了有趁机打响名头的原因,这里也包括了刘远不为利,有心向这位历史上难得的贤惠皇后致敬,当成是一份礼物的存在,当然,这里也包含了一位顶尖大师级首饰匠的骄傲和雄心。

每一件作品,都是自己的孩子,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的。

此时,门外杜三娘小声把小娘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小娘,刘远还在里面?”

“嗯,还没有完成呢。”

“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你看,这太阳都当空,是时候用膳了,要不要唤他吃饭?”杜三娘有点担心地说。

刘远一旦工作起来,就是一个工作狂,有时一干就是一天,很让人无言,早上杜三娘一看刘远吃那么多东西,就知他肯定要做很久了,这是刘远的一个习惯,一旦要工作,早上就会吃得很饱,而且会刻意减压少喝水,这样可以少上茅房。不随便打断他的工作状态,现在不用说,又是忙个天昏地暗。

小娘苦笑着说:“三娘,你又不是不了解师兄,现在叫他,肯定挨骂,随他吧,他要吃饭了,自然会出来,你若是饿了。不用等师兄,先吃吧,我再等等。”

“早饭吃得有点多,现在还不饿呢,我也等等吧。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厨房看看那锅参汤。可别熄火了。”杜三娘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小娘看着那扇关闭的门,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坐在门前,又开始绣她那好像永远都绣不完的活计

务本坊,正对着朱雀门。务本坊位置和西边含光门外的太平坊对称,也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脚下,这里最有名的,就是大唐学术的中心:国子监。按《唐两京城坊考》卷二引吕大临《长安图》所说该坊南北350步(500米),东西450步(678米)计,国子监的占地面积为其一半,合近170000平方米,约为17公顷。

这里集合了大唐年轻一代的精英与俊才,大唐从建国开始,就不吝对人才的培养和扶持,在李二的主持下,就是国库不太充盈的情况下,在贞观四年,还拨出一大笔款项对国子监进行翻新和加固,一进国子监,就可以看到里面鸟语花香、绿林成荫,朗朗的书声在古色古色的馆舍内响起,扑面而来的,是那浓厚的书卷之气。

国子监内,有国子学、太学、四门说、律学、珠算学等等,这些都大唐未来的栋梁之材,在诸位博士、助教的精心辅导下,大国子监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并在各个领域为大唐做出卓越的贡献,而作为国子监的祭酒欧阳律,也越来越受到李二的重用。

这天,欧阳律坐在他那独立的馆室内,一边品着醇厚的三勒浆,一边细细品读着国子监学子刚刚完成的课业文章,读到得意之处,还忍不住摇头晃脑地读出来。

“好!”读完一篇优秀的文章后,欧阳律忍不住击节称赞道:“国子学的陆子歌果然是才华横溢,一篇文章作得四平八稳之余,还能写出其风格和独特之韵味,切入点老辣、文笔细腻,读起来有如行云流水,嗯,不错,不错,估计只有太学的徐鸿济方可压制他了。”

欧阳祭酒有二大爱好,一是爱才如命,二是爱酒成痴,其中最引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是,年轻时才华横溢,娶得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回家,没想到就在洞房当晚,他发现了二坛朋友送的极品美酒,兴奋之下,连洞房的都忘了,一个人品酒品到天亮,留下那个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独守空房,被引作一方笑谈。

就在欧阳祭酒准备再读一章文章时,一个小吏一脸恭敬地走了进来,向欧阳祭酒行了一个礼说:“吴县男托人送来一封书信,请祭酒大人亲阅。”

什么?吴县男?

欧阳律一下子站起来,兴奋地说:“陆兄有信?快,呈上来。”

吴县男是名士陆德明的封号,陆德明,字元郎,苏州吴人,年少时在国子监求学,以弱冠与国子祭酒绿孝克抗辨,经常把祭酒辩得无话可说,从而声名雀起,为人清正廉明,隋唐时,王世允许以高官厚禄,但陆德明看出他有虎狼之心,严拒,后来被还是秦王的李世民招揽,与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苏世长、姚思廉、薛收、褚亮、孔颖达、李玄道、李守素、虞世南、蔡允恭、颜相时、许敬宗、薛元敬、盖文达、苏勗一共十八人,称为十八学士,也以十八学社相称,后被封为吴县男爵。

现在的陆德明己从国子监博士退下,偶尔在宫中为公主讲学,没想到,竟然托人带信给自己。

“是”那小吏闻言连忙把信件献上,然后悄声退了下去。

欧阳律验过火漆无误,这才挑开信封,取出信,看完后,忍不信笑起了起来:“这个陆兄,人老心不老,还是那么喜欢凑热闹,嗯,不过,这倒是一桩美事。”

把信收好,欧阳律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祭酒大人。”刚才送信的那个小吏闻言,连忙进去听候吩咐。

“去,把秦司业与张司业唤来,老夫有与要与两们司业商议。”

国子监作为大唐最高等的学府,设有男子祭酒、副职司业、下丞、主簿、录事、国子博士、助教、大学博士、庙干、掌固等合共一百零四个编制,其中国子祭酒为从三品,而副职司业为从四品下,欧阳律为国子祭,管理整个国子监,而两名一副职司业,秦司业负责国子学,而张司业负责太学,而这二个学,也是国子监最重要的两个部分。

“是,祭酒大人。”小吏应了一下,然后急忙去通知。

上司有令,秦司业和张司业很快就来了,三人一番行礼后,分为主客依次坐下。

“祭酒大人不知召属下来,不知有何训示?”秦司业是一个急性子,一坐下就忍不住发问。

如果只是让自己来,那没什么,但是自己和姓张的家伙暗中较量,祭酒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一下子把两人都召集过来,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张司业虽说一脸悠闲地喝着水,可是他那耳朵伸得长长的,显然对此也非常关注。

欧阳律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近期长安会出现一份全新长安报,每次发行有数以千份之多,影响力甚巨,有很多达官贵人、甚至皇上也会关注,现向我国子监征稿、优秀者可以刊载在上面,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还看诗作、文章的质量付润笔费,从三钱到一百两不等,对那清贫的学子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祭酒大人,这个长安报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私人的?让学子荒废时间去参加如此带有铜臭之气的活动,会不会有些不妥?”张司业年纪稍大,做人也谨慎一些。

“这个非官方承办,我只能说,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欧阳律淡淡地说:“国子学和太学,人才济济,不少学子有了好文章、好诗赋,也没用武之地好好宣扬,正好让他们多一个练兵之地,也好让他们相互竞争,互相督促,这样吧,欧阳某最近身子骨不好,国子学和太学哪个在此次表现得好,那么,皇上参与的总结大会,谁就代老夫总结。”

秦司业和张司业闻言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再说欧阳祭酒人老身子弱,退下去也就是这一二年之事,新的国子祭酒,十有**是在两位司业中选拨,谁知这次是不是考验?

不绝松懈啊。

“属下明白。”

“属下马上去办。”

两位司业连忙答应。

欧阳律笑着说:“呵呵,好,除了国子学、太学,如律学、四门学、珠算学等学子,老夫也会知会他们,据我所知,城中不少学院还有私塾也会有人参与,此次关系到我们国子监之颜面,二位可要正视。”

“是,祭酒大人。”两人连忙应道。

“好了,没事你们可以退下”欧阳律交待完,又掂记自己没看完的文章和美酒,直接赶人了。

两位司业心中有事,也无呆了,连忙去安排布置。

刘远不知道,自己交待几位的公主到国子监征收优秀稿件的事,己变成了一场有关颜面和仕途的明争暗斗,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尽快把那件丹凤朝阳完工,然后抽出身来干别的事。

办报纸、搞好金玉世家、修筑高速公路、助训扬威军、娶妻纳妾天啊,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未完待续……)

438 刘远入宫(求月票,谢谢)

一件完美的作品,除了做工精致,材质上乘,还要时尚大气上档次,最重要的,还是有设计师给它赋予灵魂。

很明显,刘远刚刚完成的作品完全地诠释了这个定义,此刻,在刘远的独立工作室内,小娘、杜三娘、黛绮丝还有小蝶,看着这件[丹凤朝阳],一个个都看呆了眼,一动不动,眼里的小星星不断往外冒。

杜三娘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工作室的红木案几上放着一个精致花开富贵托盘,托盘的中央铺着一块黄色的绸缎,而绸缎的上面,则是躺着刘远刚刚为长孙皇后修缀的首饰,只见那只凤凰栩栩如生,嘴里含着的那颗红宝石经过打磨和抛光,犹如红日一样璀璨,特别是那七色的羽毛,经过精心的编排还有光暗处理,那光线层层折射,散发着诱人、迷离的七彩光芒,古老的工艺和寓意再加上后世的技术和创新,终于成为一件完美的、有灵魂艺术品。

“怎么样,你们看看,哪里做得不好需要改正的,不要客气,直接指出来。”刘远将众女的神态尽收眼底,心里自然而大大的满足,不过做人嘛,自然要低调一点,于是刘远很“谦虚”地说道。

小娘摇了摇头说:“实在挑不出有什么要改进,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自从上次清河崔氏那崔家老太太的那件[松鹤廷年]后,我以为那是师兄的颠峰之作,没想到,现在看到这件[丹凤朝阳]己经超越了它,更是觉得山外有山,师兄,你的技术又进步了。”

“这倒不是”刘远谦虚地说:“上次那件作品。我觉得只能打八十分,当时想把自己的技巧恨不得一次全部做出来,弄了不少花巧的东西,真正的好作品,并不需要那么花里花哨,这是其一;第二就是所打造的对象也不相同,崔老太太的是鹤,吉祥有余,贵气不足,而这次替长孙皇后打造首饰。那是百鸟之王:凤凰,白鹤自然不能和凤凰相比,从而在感觉上,也高档了不止一个层次。”

世间万物万相,龙是龙。凤是凤,蚯蚓虽有地龙之称。可是无论蚯蚓怎么美化。永远也不能到达龙的高度和境界,崔老太太七十大寿才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而长孙皇却是大唐最尊贵的女人,龙是皇上的象征,凤则代表皇后,也就是说。世间上,只有长孙皇后佩这件首饰。

“刘远,你,你真是太厉害。”杜三娘拉着刘远的手。娇嗔地说:“官人,奴家也要。”

语气娇柔欲滴,眼神妩媚如丝,整个人一挨过来,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古代没有胸罩,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叫真空上阵,那胸前“柔软”压着刘远的手臂,弄得刘远整个手臂都酥酥的,好像当场就要把持不住了。

艳绝苏淮、色艺双全杜三娘的魅力,还真不是吹的。

“行行行,你们谁要我都替你们做”刘远连忙离开她二步,免得当场“扯旗”尴尬,不过马上补充道:“不过近期没空。”

黛绮丝经过几个月经营,好像她的商业天赋也开窍了,看着那件丹凤朝阳,突发奇想道:“少爷,不如我们拿到店里摆一下,肯定很轰动,到时我们的生意肯定很好,也不用受金至尊的气了。”

很明显,这件作品只要摆在金玉世家,绝对技惊四座。

刘远闻言了心里也一动,不过很快摇了摇头说:“算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东西,还是不要太招摇了。”

“哦,那可惜了。”黛绮丝有些失望地说。

不过杜三娘有点奇怪看着刘远,好像不认识刘远一样,嘴巴动了动,不过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实以刘远的过性,只要对生意有利,别说长孙皇后,就是李二的东西,也照利用不误,以前在诗会作宣传,在崔氏的寿宴上作广告,哪里要什么脸面?不过现在太忙了,忙到根本都没时间,那首饰摆到金玉世家固然有宣传效果,但那丹凤朝阳只有长孙皇后才能佩戴,别人就是喜欢也没用,这样高水平的首饰,金玉世家只有刘远能做,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有银子赚也没时间啊。

幸好,只要长孙皇上戴上那件首饰,那名声早晚都会来,权衡之下,这个大好机会,刘远还是忍痛放弃了。

“好了,黛绮丝,叫人备车,小娘,你用黄绸缎包好,装回原来那个盒子,我现在就进宫给皇后娘娘进宝。”

“是,少爷。”黛绮丝一向听教听话,闻言马上去替刘远叫车。

小娘吃惊地说:“少爷,现在都响午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是啊”杜三娘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那件首饰,小声地说:“我还没看够呢。”

刘远摇摇头说:“都拖了这么久,不等了,如果我没猜错,明天几位公主就会带着稿件前来,到时要排版,着手开始樱孩第一期的长安报,还不知道能不能挤出时间去指导金玉世家的那些学徒呢?哪里有空?嗯,对,到时得在显要位置替金玉世家作作广告,广而告之才行。”

上次献破吐蕃“诅咒”时,李二给过刘远一块腰牌,有事可以进宫找他,可以面圣,凭着这块腰牌,进宫找长孙皇后不是问题,还是把此事先办妥,然后就可以抽身干别的事了。

这个家,只有刘远是男人,他也是这个家的唯一的主人,既然刘远拿定了主意,众女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半个时辰后,换上官服,佩上飞鱼袋的刘远,一脸笑容地出现在朱雀门前。

“站住,来者来人?”刘远还没走近那宫门,守门的禁门己经拿着长矛对准刘远,拿刀的,那手都搭在横刀的刀柄上了。

刘远连忙站住,拿出李二给自己的腰牌伸手给他些禁卫,大声说道:“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军刘远,求见长乐公主,劳烦通布一下。”

本想直接求见长孙皇后,不过一想此事是长乐公主李丽质牵的头,此事要经过她方好,于是临时改变主意,先找长乐公主李丽质,到时一起献宝算了。

长孙皇后是一代贤后,不会因个人感情而对臣民封官加爵,即是刘远献上去,估计也是夸奖几句,赏点不太值钱的东西,如果这样,还不如叫上李丽质,现在她和自己是合作伙伴,叫上她,也算同时卖两个人情。

根据历史的走向,无论是现在威风八面的太子李承乾、野心勃勃的魏王李泰、还是被流放的蜀王李愔,都没可能坐上皇位,皇位最后是落在那个最不起眼的流涕虫李治身上,现在几个皇子己成年,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野心,未来的几年,争权夺利会越来越厉害,很多人都要“站队”,一不小心,面对的就是万丈深渊。

作为父亲兼皇上的李二,并不会刻意去阻止这些斗争,人,要经历斗争才会成长,在斗争中学会怎么为人处事、怎么玩弄权术,培养他们的城府和野心,由一个少年,变成一个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的强者,他可不想李氏的江山,交到一只“绵羊”身上,最后被朝堂上的那些“狐狸”和“狼”给吞掉,就是没有矛盾,李二也会创造矛盾供给他们成长。

只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什么都不怕。

刘远还是官场新丁,肯定斗不过那些老狐狸,贸然踩得太深,只怕抽不得身,人生只有几十年,天天斗个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做个太平的富家翁,抱着绝色女子,握着大笔钱银、锦衣玉食,快快活活多好,现在有崔氏支持,再拉拢几个公主,日子也就无忧了。

那算盘一早就打得“”响。

“我们又见面了,刘将军,请随咱家来吧。”一个太监走出来,一看到刘远,笑得像花一般,那尖尖的鸭公嗓,偏偏又如少女娇嗔一般,怪怪的,刘远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扭头一看,老熟人呢,正是那个到清河宣旨的黄公公。

望之不似人形,察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干之不像人事,说的就是这种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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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李二驾到(求保底月票)

“黄公公,有些日子不见了。”刘远一边走,一边随口应道。

“可不是吗?不过咱家可比不上刘将军,年少风流、风度翩翩,想当初在在清河与你一起返京之时,将军还是一个青葱少年郎,没想到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咱家还是咱爱,可你己经是贵为五品将军,深受皇恩,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黄公公一脸感概地说。

当时皇上下召找刘远,黄公公在扬州扑了一个空,以至还闯了清河崔氏的大门,急匆匆把刘远召走,当时刘远还是一介白身,如初出茅庐,谁又会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月间,自己还是七品宦官,刘远己经一跃升至五品大员,还是一直很受皇上器重的那种,这叫他怎么不惊讶。

“公主在干什么,刘某这个时候造访,没打扰长乐公主休憩吧?”

“没有,公主正在品读着文章”黄公公看刘远一眼,小声地说:“不过她一听到刘将军求见,看样子很高兴,让小的马上来接你。”

品读文章?

不用说,肯定是在筛选文章,为出报作准备,没想到李丽质这般上心,居然还是亲力亲为,看得出她的文学素养很不错,她许配与长孙冲,没想到长孙冲在吐蕃战死,刘远也听闻长孙家主动解除了婚约,现在的李丽质,内心肯定百般交感,这会不会是她故意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精神有个寄托?

只是不知道,这位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大唐公主,最后又会“花落谁家”?

“刘将军,这边请,小心。有台阶。”黄公公在前面引路,突然一脸馅笑地说。

那献媚的表情、那恭敬的态度,和在清河见刘远,那是天壤之别,刘远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大极宫的主体建筑采用“前朝后寝”的原则,以朱明门、肃章门、虔化门等宫院墙门为界,把宫内划分为“前朝”和“内廷”前后两个部分,朱明门、虔化门以外属于“前朝”部分,以内则为“内廷”部分。刘远跟随着黄公公,左转右拐,最后来到一处漂亮的宫殿前停下,刘远抬头看了一下,牌匾上书写着:望云殿。

这里赫然是长乐公主李丽质的居住之地。

黄公公停了下来。扭头笑容可掬地对刘远说:“刘将军稍等片刻,待咱家先去禀报一下。”

“有劳黄公公了。”

“不敢。”黄公公也不能怠慢。连忙走进望云殿通报。

没等多久。刘远就被引进了望云殿,看到了正跪坐在蒲团之上品阅文章的长乐公主李丽质,今天她穿了一袭白色抹胸长裙,尊贵中流着大气,大气中透露优雅,有一种知性之美。让人有一种见之忘俗之感。

“刘远参见公主。”熟归熟,但是这是礼仪还要的,刘远连忙行礼道。

“免了。”李丽质抬起头,冲着刘远嫣然一笑。然后对刘远一招手说:“刘远,你来看看,这些都是从国子监所收集优秀文章,有不少写得花团锦簇,文采四溢,我挑选了几章,不过最终还要你来确认。”

果然是在忙那报纸之事。

“是,公主。”刘远在下首跪坐下来,离李丽质尚有一丈之遥,一坐下,便有侍女送上水和点心,李丽质的贴身侍女还送上几篇文章,以供刘远品阅,嗯,待遇还不错。

长乐公主果然受宠,这望云殿内,装饰得奢华不失优雅,布置得很舒服、很温馨,别的不说,光是殿内那两扇金花拉丝、上面雕龙画凤的屏风,一看就不是凡品了,而这里只住着长李丽质一人,里面的贴身侍女、宫女、太监就有十人,这对一向精打细算、有意压缩皇宫大内开支的李二来说,绝对宠溺了。

不过刘远是男子,贸然进入了后宫,为了避嫌,坐得远一些、殿内人多一些也好,免得传出是非,幸亏是见李二的女儿,若是见他的嫔妃,估计还得掌管后宫的长孙皇后首肯,那方可行,也不知,自己这次见长乐公主,是否经过了长孙皇后的同意,可以肯定的是,最好不要久留。

刘远随手拿起来看了一下,那文章和诗作的水平都很高,有不少可取之处,忍不住问道:“公主,这些稿的水平很高啊。”

“嗯,国子监还是有不少年轻才俊的。”

果然如此,刘远暗暗点头,这些工作让这些公主做,实在太合适了,可能她们说一句,都抵得上自己解释半天,这国子监是大唐的最高学府,能进里面的,只要二种人,一种是才华横溢,一种非富则贵。

“刘远,你说这些够吗?若然不够,长安再让人去征集。”

“不用了”刘远摇摇头说:“这报纸,篇幅有限,最多也就是登一二篇,然后是奇闻趣事、信息、故事等内容,我还准备写一些吐蕃的战事做卖点,做到雅俗共赏,这样方能做大,这个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公主,只要你看了二期,你就知它的风格了。”

李丽质笑着说:“那好,刘将军你一向足智多谋,那本宫就拭目以待。”

刘远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公主,现在彩票卖得这么火,上一期中了一等奖之人找到访问了没有?”

“找到了,不过是一个穷家子,派人查问了,此人原来生活很贫苦,拿到了头彩,一朝得志,连短工都不打了,娶了一个良家女子,还买了一个新罗婢,现在热衷出入烟花柳巷,端的没有上进之心,刘远,你访问这人有何用?”李丽质摇了摇头说。

“穷怕了,一朝富贵,自然有些忘形”刘远笑着说:“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平头老百姓喜欢看的就是这个,不光对我们的报纸的销售有帮助,也可以推广一下彩票,增加国库收入,当然,他出入烟花柳巷的这些不上进的事,妙笔尚能生花,只是稍稍修垫一下,也并无不可。”

李丽质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不过她倒是对这份自己有份投资和参与的事业,有很大的期望,不像清河公主李敬,那一门子的心思,就想赚那白花花的银子,当然,她不如李丽质得宠,并不像李丽质那样,不愁吃穿用度。

“这些事,本宫暂且观望,全凭你拿主意即可。”

那报纸的事谈得差不多了,刘远不敢在这里多呆,忙直入主题道:“公主,其实属下来求见,并非为了报纸一事。”

“哦,你所为何事?”

刘远把一直放在身边那个精美的木盒拿出来,轻轻放在案几之上,一脸轻松地说:“这是属下替皇后修缀的那件首饰,今天刚刚完工,幸不辱命,还请公主检查一二,若然没有差错,即可献给皇后。”

“哦,完工了?”李丽质脸上一喜,然后点点头说:“刘远的你手艺,本宫自然信得过,长乐倒要好好看一下。”

都不用使眼色,李丽质身边那侍女很机灵的把那木盒呈上给李丽质。

轻轻一打开,那件精心打造的[丹凤朝阳]一下子呈现在眼前,这件绝世精品一出现,顿时璀璨夺目,满室生辉,一下子把眼睛都耀花了一般,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啊”

有人惊叫了出来,不过惊叫的人不是李丽质,而是她身边一名侍女,惊叫以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把嘴捂住。

幸好,李丽质并没有怪责她的失态,就是李丽质本人,也被眼前这件首饰给迷住了。

“刘远,这件,就是我给你的那件首饰?”李丽质有点怀疑地询问道。

那件首饰交与刘远时,好像普普通通的,并不显眼,也没觉得有多奢华,但对眼前的这件,璀璨夺目,极尽能工巧匠之所能,高贵得难以形容,美得让人窒息,好像一只丑小鸭,转身华丽一变,变成了白天鹅一般。

形状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己经完全变了。

刘远现在最开心的,就是收获这些惊讶与赞叹,虽说这件首饰只有区区五两银子的酬劳,但是收获那种满足感,那不是金银可以衡量的,这是有些顶级的匠师,碰上好的材料,就是宁愿不要报酬也肯出手的原因。

“没错,这件正是公主交给在下的首饰,我只是修缀打磨一番,加了一点新的工艺,把首饰的表面污垢清理掉,让这些宝石重新焕发光彩而己,这是没错的。”刘远笑着说。

“刘远,你果然大才”李丽质若有所思地看了刘远一眼,忍不住开口赞道。

“只是举手之劳,公主满意就好,若是没什么需要修正的,那就可以完壁归赵,献给皇后了。”

李丽质点点头说:“很完美,己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和期待,真的很不错,好吧,长乐与你一起去见母后。”

“呵呵,不用去了,质儿,朕与你母后己经来了。”突然,从殿外传来一把慈祥中带着威严、中气十足、爽朗的笑声。

朕?

刘远扭头一看,瞳孔一缩:李二携着长孙皇后,一脸笑意从门外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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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天之骄女(加更一)

“参见皇上、皇后”

“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李二和长孙皇后突现出现,把望云殿里的众人吓了一跳,包括李丽质在内,连忙向他们二人行礼,刘远也跟着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李二的心情不错,对李丽质点点头说:“很久没与你母后来看你了,没想到,刘远也在啊。”

什么你也在?刘远心里一阵恶寒,很明显,皇宫大内,所有人都是他的耳目,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得知,现在还把长孙皇后都带来了,不会怕自己把他的女儿给拐走吧?

“是,微臣有些事,找公主商议。”

长孙皇后走到刘远眼前,微笑着:“刘爱卿,很快就到你的成人礼,不用多久,我大唐又多一名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了。”

没想到,长孙皇后对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楚,虽说只是一句问候和鼓励,但也是很暧人心窝。

刘远感激地说:“皇后还掂记着这种小事,微臣诚惶诚恐。”

“好了,别在这装了,到时少不了你的那份贺礼,什么诚惶诚恐,别在这假惺惺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背后肯定没少腹诽朕。”李二毫不犹豫地“揭穿”刘远的真实的面目。

寒一个,这李二说话也太直了吧,虽说他说中了,可是刘远可真不敢认,连忙应道:“微臣不敢。”

都是聪明人,说话那么直白干嘛?

李二看着刘远,嘴里哼哼发出二声鼻音,斜着眼睛瞄着刘远,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那样子好像说:小样。你就装吧,我一早就看穿你了。

李丽质苑尔一笑,长孙皇后笑着说:“好了,皇上,你就不要再逗刘卿家了。”

“母后,你看,这件就是你的首饰,就是上次托刘远给修理的那件,今天刘远修理完了,拿来询问我的意见。母后你看一下喜不喜欢,若是不满意,还可以让他再修改一下。”李丽质有心岔开话题,连忙拉着长孙皇后看那件丹凤朝阳。

“我的那件首饰?”长孙皇后一下子楞住了。

刘远有御赐的腰牌,要是直接见皇上。自然没什么,但他跑到后宫找李丽质。此事自然要经过管理后宫长孙皇后的首肯。要是别人,肯定就无情拒绝了,不过刘远是大功臣,再说还没行成人之礼,就是进入后宫,也不怕有人说闲话。再加上长孙皇后对刘远的印象不错,也就同意了,不过她还是拉着李二一起来了。

那件首饰那么耀眼,长孙皇后一进门。马上就发现了,她以为那是刘远对女儿别有用心,特地送上名贵的饰物,没想到,那首饰竟然是自己的,难怪看上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认出来了吗?”李丽质笑着说:“母后,刚开始我也没有认出来呢,后来刘将军一定确认,我才相信的。”

“不会吧,好像变了另一件一样,真是漂亮,现在我还不敢相信。”看着案几上那件美轮美奂、散发着七彩光芒的丹凤朝阳,长孙皇后看到眼都花了,她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原来那件首饰,看起来土里土气的,暗哑无光,那颗红宝石快要掉落,而凤凰翅膀也折了,就是戴上,也有失母仪天下的威仪,要是外邦看到,还以为大唐的国力很弱,影响大唐“天朝上国”的光辉形象,最后听从女儿的劝告,交与刘远修缀,她知道刘远会尽心修补,但她万万没想想到,修缀得,自己都不敢相认的境地。

那种感觉,好像后代人开着一辆小奥拓去修理,拿车后发现都修成宝马了一样。

刘远肯定地说:“皇后,这绝对是你的那件首饰,我只是打磨抛光一下,然后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些修饰罢了。”

“相传刘爱卿的技艺神乎其技,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长孙皇后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那个只七彩凤凰,一时间竟然入了迷。

那凤凰含着如旭日一般的红宝石,栩栩如生,那尊贵和和骄傲从它的淡而从容中彰显出来,那高贵的出身赋予它骄傲的灵魂,它不需要引颈高歌,也不必展屏起舞,就这样站在那里,它就是天生的皇者,表面温驯从容,内心骄傲坚强,长孙皇后感到,这只凤凰就是自己的化身,从第一眼看到,一向厉行节约的长孙皇后己经砰然心动了。

女人天生对亮晶晶、毛茸茸的东西有一种发自与生俱来的热爱,李丽质也看着那丹凤朝阳入迷,一边看一边喃喃地说:“真是越看越有感觉。”

于是,一对母女好像痴了一般看着着那件首饰入谜。

望云殿内,除了刘远,估计就是李二最淡定了。

多年的南征北战,斩获无数,像金银财货这些在他眼中只是过眼云烟,他一直都坚信,只有人和土地,那才是真正的宝贝,在制定国策时,轻徭薄赋,藏富于民,虽说刚开始时也有一丝惊艳,不过很快就淡然了,看着一旁的刘远,随口问道:“花费了不少吧?”

“回皇上,这只有是修缀,主体还是用原来的,只是额外增添了一些东西而己,其实耗费并不大。”

李二盯着刘远,然后淡淡地说:“不大,那就是有耗费了,质儿又得破费了吧?”

晕死,至于吗?这家伙是不是皇上来的,东扯西扯的,不就以为自己从中捞到多少好处?

刘远无奈说:“修缀的费用还有材料,加上出征吐蕃那段时间,弄了五个多月,最近连续干了三天,这才完工,嗯,收了长乐公主五两银子。”

“五两?”

“对,五两,银子。”

“呵呵”李二下一子就高兴了起来,拍拍刘远的肩膀说:“不错,你这几天都不去金玉世家辅导那细作小队,还以为你去哪里偷懒的。嗯,不过,这活儿干得漂亮。”

难怪这家伙,一见刘远就说什么假惺惺,还说腹诽他,原来以为自己有差事放着不做,跑去游山玩水,现在得知刘远是忙皇后娘娘那首饰,什么偷懒,最近这二天。自己可是忙得就是上个茅房,也是夹紧,跑得颠儿颠儿的,现在可好,还说自己懒懒什么的。为了五两所谓的银子,至于吗?

刘远苦笑着脸。干脆不说话了。

“听说扬威军的筛选己经开始。现在准备得怎么样?”李二突然开声问道。

“此事,我只负责训练,至于筛选人员,程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丰富,知道什么人合适”刘远小声地说:“招募和筛选。全由程老将军一力完成。”

刘远最近都忙不行,能偷懒就偷懒,这种差事,程咬金不催。自己也乐于当一个甩手掌柜。

李二看了一下刘远,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懒了,进取心不够。”

吐蕃归来,那么大的战功,说是暂时抹了,换得别的将领,肯定不服,然后大声抗争,即使李二为了安抚吐蕃的情绪,也不至于好像什么实际的好处也没有,至少偷偷给个爵位什么的,可是刘远那逆来顺受的样子让李二连偷偷安抚的举措也省下了,而这一次建军立新军,自行招募,其实也是一个培养自己势力的大好机会,通过招募和训练,可以培养自己的心腹,多好的机会啊,可是刘远虽说做了副手,却把权力全留给程咬金。

可以说,由程咬金一手招募的人,不是程氏本家的人就是亲程氏之人,扬威军可以说都控在他一个人的手里,武将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实权,刘远损失了一次培养自己势力的机会。

不过,无论哪位皇帝,都喜欢那种有能力又没有野心之辈。

李二踱近那案几,看着那些文章,随手翻阅一下,饶有兴趣地说:“这就是,你们要搞那个什么报纸的,然后在国子监征集的文章?”

这些事都没有瞒得过李二,他连李丽质到国子监收集稿事之事都知得这么清楚,看来在长安城有点什么搞作,很难瞒得他的耳目,他没有阻止,应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

这时李丽质己经回过了神,听到李二询问,连忙应道:“父王,这些正是国子监那些士子所写的文章。”

长孙皇后走到李丽质面前,柔声地说:“质儿真是胡闹,好好的一个公主不做,跑来跑去的,像脱缰的野马,也不怕别人笑话。”

李丽质俏脸一红,低下头说:“母后,儿臣”

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李二看着这个最让自己骄傲的女儿,心里一时感叹万分,李丽质聪慧、好学、多才、温驯,好像遗传了自己和观音婢的所有优点,是天之骄女,可是她又是不幸的,生在帝王之家,不以选择自己的幸福,现在未婚夫还战死沙场,而长孙冲最后的遗言,就是要对李丽质放手,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

未婚夫战死、被退婚,双重打击之下,李二夫妇生怕女儿想不开,也为了尊重长孙冲最后的遗愿,所以对她一直都放任,让她有点事做,不要太于过空闲,以致胡思乱想,若不然,早就阻止李丽质参与这些事了,哪里到现在才责怪。

李二笑着说:“观音婢,随质儿去吧,让清贫之士子有一个施展的舞台,也有机会挣点润笔费,也算是一桩美事,这样吧,你们不是说要雅俗共赏吗?那好,到时给朕也送上一份,朕倒要看看,怎么个雅俗共赏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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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 家有恶客(加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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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质以为要受到父王和母后的责骂,没想到最后却是轻轻放过,好像,还默许了。

“是,父王、母后,儿臣遵命。”李丽质喜出望外,连忙应道。

有李二这句话,那相当于自己自由了,可以投身于搞刘远口中那个长安报纸,而不怕遭人非议。

长孙皇后摸了摸爱女的头说:“可别累坏了我儿。”

“母后”李丽质忍不住把头靠在长孙皇后的怀里。

女神竟然也会撒娇?刘远一下子都看花了眼,没想到像天之骄女一样的李丽质,也会像小孩子一样会撤娇,看来不能小看每一位女子,横蛮是她们的专利、任性是她们的特权、撒娇则是她们与天俱来的天赋,古今都是如此。

“皇上,皇后,微臣还有事,且先行告退。”刘远对两人行了一礼道。

现在父慈母爱女贤一家亲,共享天伦之乐,自己在这里就显得碍眼、格格不入了,还是知趣一点,自己走好过被人家出言赶客吧。

“那好,去吧,以后记得用心做事。”李二也不挽留,对刘远挥挥手,准了。

等刘远走后,长孙皇后这才醒悟过来,忍不住叫道:“啊,不好,刘远做得这么好,臣妾忘记给他赏赐了。”

李二摆摆手说:“算了,他有的是钱银。听说最近又在崔家分了一大笔花红,这点银子,他也不会放在眼内的,先记着吧。”

“是,皇上。”

刘远走的时候,手里己经拿了两篇选好的文章诗赋还有一那篇对中了彩票头彩的访问稿,准备刊登在第一期的长安报上,本想去墨韵商量一下排版的情况,不过一想到李二说自己几天没去指导那些细作,也不知谁打的小报告。一想到自己还没写那个故事连载,而吐蕃的热血故事也没开笔,今天肯定不能排版了,于是又命马车往金玉世家驶去。

那十二个细作的天赋还有潜力,刘远己经摸透。其实现在就可以宣布哪些是可以学有所成,那些才华有限。可以直接放弃。不过一看到他们一个个认真的劲头,刘远又有些不忍心,再说自己答应过李二,即使他们学不会,也要让他有一技之长,用于情报的传递。在没有找到办法前,也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刘远迟迟还没宣布。

这一次,刘远更加用心。前面的生意都不询问了,直接就指导他们,一个个单独辅导,让他们提出自己的疑惑、指出他们的不足、纠正他们的错误,一一指导下来,天己经开始黑了,最后刘远和黛绮丝那是踏着关闭坊门的鼓声回家的。

“咦,少爷,怎么那么多马车的?”一下马车,黛绮丝就指着停在府前的几辆豪华马车说道。

这些马车,都有车夫在候着,旁边还有侍卫,显得与众不同,不过它们停在角落里,黑暗中也看不清楚。

刘远累了一天,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看了一眼,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懒得理他,估计我们的好邻居王大人大宴宾客,马车停放不下,所以停在这里吧,由它去,我们回家吃饭,肚子都快饿扁了。”

住在刘远旁边,是吏部一个王姓侍郎的府第,吏部是掌握官员升迁的部门,平时车水马龙的,还不时大宴宾客,热闹非常,那马车停在刘远府前的空地,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了,刘远也没有多加理会。

这些人非富则贵,刘远可不敢收他们的“停车费”。

“少爷,有客人来了。”刘远携着黛绮丝进门时,那守着的家奴连忙禀报道。

“哦,谁?”刘远好奇地问道。

家奴刚想说话,冷不妨一旁突然跳出一个人,一手抓住刘远的手,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臭小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那手如铁钳一般,一下子就捏得铁紧,捏得刘远生痛,声如洪钟,好像把耳膜都震聋一般,扭头一看,马上看到一张大黑脸,那二道浓密的眉毛还有那一脸胡子,再配上那张凶巴巴的大圆脸,尼玛,不是混世魔王程咬金还有谁?

“程伯父,你怎么来了,哎哟,痛,你先松手。”刘远连忙求饶道。

程咬金哈哈一笑,刚松开那手,马上又一招“铁沙掌”拍在刘远肩膀上,然后一脸不爽地说:“你小子去哪了,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等你半天了,年纪不大,架子倒不小呢。”

绝对是故意的,刘远被这“铁沙掌”一拍,整个人一个踉呛,差点就摔倒了,连忙闪开两步,揉了揉那发痛的肩膀苦笑着说:“程伯父,侄儿也不知你来啊,什么,几个老家伙?你的意思是,还是别人?”

程咬金牛气洪洪地说:“谁说不是,除了老夫,还有秦琼秦大哥、李靖李大将军、尉迟老哥、牛进达,犬儿怀亮,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还让我们一番好等,我不打你打谁?”

什么?

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李靖、牛进达还有程怀亮都来了?那这里差不多是名将集中营了,这样看来,那停在府前的那些马车不是借停在这里,而是程咬金他们来自己家停在哪里的。

让几个大将军、国公等,估计除了李二,大唐没几个有这脸面了,刘远有点忐忑不安的说:“不知这么多将军前来,真是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不知程伯父找小侄,有何训示呢?”

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也没有什么,就是你小子上次做的那二味菜挺合老夫胃口,今天就带着一班老兄弟来你这里吃个痛快,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老子可是打了包票的。”程咬金一边说,一边巴嗒着嘴巴。好像回味无穷的样子。

刘远郁闷地说:“程伯父,你和诸位叔父、伯父能来,小侄倍感荣幸,可是只怕让你们失望了,一时突然,家中也没有准备,没有猪肉,也没调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

“不怕。我家将去打猎,活捉了一头大野猪,比你上次那头还要大,还要肥,捆了脚。就放在你家的厨房里,你一会收缀一下就好。嗯。对了,怕你府上调料不够,我让下人把我府上有的调料,全部带了一份给你,这下没有借口了吧,赶紧的。我没事,我的那些老兄弟,一饿起来发飚砸了这里,估计你岳父岳敬那老小子。也不敢替你出头,哼哼。”混世魔王一脸有持无恐地说。

汗,这不是活土匪吗?这混世魔王,打秋风都打到自己家里来了,刘远郁闷地想:是不是这里风水欠佳,上次李二带了全家来吃大户,现在混世魔王又带着一众老将军为打秋风。

“怎么只有程伯父的?其它几位叔父伯父呢?”

程咬金一脸不岔地说:“气死我了,他们四个趁早着老夫上茅厕的功夫,他们玩起你们府上的那种叫打麻雀的新奇玩意,老子低声下气求了半天,四个老混蛋谁也不让俺老程玩二把,过过手瘾,气死我了。”

除了程怀亮,其它四个谁也不比程咬金差,像秦琼和尉迟敬德两个牛哄哄的人物,程咬金当他们面前,还得装小弟呢,李靖战功显赫,隐隐有大唐第一战神之称,牛进达虽说地位不及程咬金,不过他是可一根筋的家伙,你敢和他较劲,他敢和你拼命的那种,这年头,善的怕无赖,无赖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于是,程魔王手再庠,也只能干瞪眼着急。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有劳程伯父来这里等侄儿,真是受宠若惊。”

“等你?你算老几?”程咬金毫不客气地说:“我是出来拿水,无意中听有人叫你回来了,这才出来看看的。”

那也是,堂堂一个国公,哪里等自己这个小人物。

“什么?要程伯父你拿水?我府中那些下人呢?他们干什么去了?”刘远勃然大怒道。

“别,老夫是看着难受,看着尉迟老哥怀中的水快凉了,他年纪大了,得给他加热才行。”

刘远不由感叹道:“程伯父对尉迟老将军还真的没话说,不愧是战场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程咬金白了刘远一眼,一脸鄙视地说:“现在又不是战场,抢我的位置,不让我打牌,哼哼,兄弟也没面子给,你以为我这么好心倒水?嘿,你不知道吧,尉迟老哥年纪大了,那肾不好,一喝多水就得频频上茅厕,我等他上茅厕时,乘要抢了他的位置。”

腹黑啊,刘远闻言心中暗暗赞一句,这混世魔王的思想境界,果然与众不同。

刘远说完,忙走回大堂,只见大堂内灯火通明,几个丫环在一旁候着,几个唐朝的大将军,一个个坐在刘远特制的麻雀桌边,兴致勃勃地玩着,连刘远和程咬金进来了,他们都浑然不觉。

尉迟敬德摸了一个牌,看看,北风,没用,随手扔了出去:“北风。”

“杠!”坐在他对面的牛进达兴奋的用手一拍,马上拿出三只北风,乐得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我的黄花梨麻雀桌啊,随着牛进达的一拍,好像整条桌子都震了一下,刚刚进来的刘远心里一紧:这可是百年黄花梨木制成的桌子啊,这些单手能持几十斤大刀在乱军中砍下敌首的变态,可别一掌给震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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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主动示好(求月票)

“刘远拜见秦将军、尉迟将军、李将军、牛将军,几位将军好。”在这些叱咤风云的将军前,刘远恭敬且祟拜地问候道。

他们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大唐的无敌战将,传奇一般的人物,虽说有些老态,但他们的眉宇间,虎威犹存。

秦琼扭头望了刘远一眼,接着又把一门子的心思放回那牌子上,不以为然地说:“你管程老黑作伯父,,却唤我们为将军,怎么这般见外,难怪看不起我等这几个老朽?”

说话间,喝然一声暴喝:“碰”,一边捡牌一边得意地说:“尉迟老哥,可别趁着小弟分心偷偷过牌,不让我碰,我眼不花、耳不聋呢,哈哈,碰了这对,我可叫胡了。”

“就是,好像显得我等不近情面、欺负后进一般。”李靖也在一旁附和道。

刘远有点尴尬地说:“是,在座的几位伯父好。”

“好什么”坐在下着的牛进达瓮气瓮气地说:“好个屁,老程说有好东西吃,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空着肚皮来,现在倒好,饿了大半天,毛都没吃到一根,都快饿晕了,还不快点去弄?”

“听到了没有,快去,多弄一点。”背后的程魔王再一次给了刘远一招“铁沙掌”,刘远含泪狼狈而逃。

这些老家伙,还真的不把自己当成是客人啊,都成主随客便了。

“刘兄,来,小弟帮你。”这时程怀亮走过来,亲切地扶着刘远的肩膀说。

他在这里也是一个受气的主,那些前辈喜欢使唤他,当下人用。他和刘远谈得来,于是就跟着刘远去算了,再说老家老爹喜欢,跟着刘远,说不定可以学个一招半式,闲时也可以孝敬一下老子。

刘远也抱着他的肩膀说:“程兄,君子远苞厨,我现要可是去下厨,你确定要跟着来?”

“哈,你都不是君子。程某自然也不是什么君子,也就跟着看看。”

“哈哈哈”刘远什么也不说了,有个人帮忙最好,不过进厨房时,吩咐下人把糕点这些多上。可别传出,有国公到自己家饿晕轶闻。

“师兄”

“刘远”

刚走到厨房。就看到小娘还有杜三娘在哪里等着自己。看到自己来,连忙走了过来。

跟在刘远后面的程怀亮开玩笑着说:“原来两位弟妹在这里呢,难怪大厅不见你们呢,原来害臊了。”

“程将军好。”小娘和杜三娘闻言连向他行礼

“好,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杜三娘微微一笑。犹如一朵玫瑰在黑暗中绽放一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几位将军豪华冲天,我们这些小女子倒不好意思去打扰几位将军的雅兴,只好躲远一些了。”

一下子来了一大群大老爷们。小娘和杜三娘的确也不好出面,把他们迎进大堂,奉上糕饼点心,吩咐下人好生招呼,就躲到后面去了。

程怀亮笑着说:“是我等太唐突,不请自来,好了,你们有事先谈着,程某看看那头野猪去,可不能让它挣脱了,抓它费了不少功夫呢。”

两女的确是等刘远,刘远一回来,下人马上就禀报她们知道了,听说刘远去厨房做饭,于是二女就在这里等着,其实也就是把几位将军怎么到这里、怎么怎么招呼一事说了,末了小娘还挽起衣袖说:“师兄,我来帮你。”

杜三娘也主动请缨道:“刘远,我替你打下手。”

“好了,好了”刘远挥挥手说l:“都回房,这里不用你们,到时做完了,我再让人给你们送去,现在家里这么多男人,你们进出也不便,说不定还妨碍了他们的兴致。”

小娘担心地说:“师兄,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小娘,我们听刘远的,回房吧,他不行还是那个小程将军吗?再说家里的厨子还有奴仆也可以帮他的忙,我们不在这里妨碍了,也乐得一个清闲。”杜三娘笑呵呵地说。

“那,那好吧,师兄,是有什么事,你随时找我啊。”小娘临走时,又补充了一句。

等二女走后,刘远摇了摇头,大步踏进了厨房

随着猪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取骨、割肉、腌制、去油等,刘远在做的时候,程怀亮在一旁看眼睛也不眨,看样子是想偷师,刘远并不介意,有时还指点二句,把自己的确秘诀教他,教会了他,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等程悄亮学会怎么做后,这程魔王也少来祸害自己,有些时候还可以祸水东引。

何乐而不为?

刘远的速度很快,大约大半个时辰,饭菜己经准备好,连忙差人送到大堂。

“诸位伯父,开饭了,吃完再玩吧?”刘远“砰”的一声,把一坛极品的好酒放在案几上,朗声地说。

程怀亮也兴奋地说:“清蒸排骨、红烧肉好了,爹,诸位伯父,快来尝一尝啊。”

刚才一边做一边吃,程怀亮己经偷吃了不少,这也是他热心去帮忙的其中一个原因,吃得那一嘴都是油,极为满意。

“哈哈,吃饭,先不玩,好东西来了。”程咬金拿了一把超烂的牌,闻言马上把牌一推,把牌都给混乱,这一把就这样算了。

一进大厅时,刘远己经看到尉迟敬德站在秦琼的身后,兴奋地指指点点,恨不得自己下场一般,看来他的确中了程魔王的“奸计”,多喝了几碗水,然后在上茅厕时让程老黑夺位成功,最后只能一旁观战,现在一看到程咬金趁机把牌推开,马上勃然大怒道:“好你个程老黑,这边是清一色,己经听胡了,还是听四张,你牌不好就胡乱蛮搞,还要不要脸?”

好家伙。皇位不急太监急,那秦琼不争,他倒先发起难来。

程咬金狡辩道:“还没打呢,谁敢说一定是羸,我这不是为了尉迟老哥你好吗?刚才就你叫饿叫得最响,把你老饿晕了,小弟可是担当不起啊。”

“叫得最响?我那么弱吗?老夫现在还能打死老虎,你这个程黑子,敢笑话老夫老是不是,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且看看谁怕谁?”尉迟敬德最不喜欢就是别人说他老,闻言都挽起袖子开干了。

秦琼连忙拉祝蝴劝道:“不急,不急,尉迟老哥你消消气。别跟这没脸没皮的家伙一般见识,下次我们玩。不带他了。”

李靖指着程咬金说:“程老黑。你丫不地道。”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程魔王牌品不行,拿到好牌大呼小叫,牌不好又唠唠叨叨,出牌还故意慢,让拿到好牌的人心急。打出的牌还想反悔,反正各种不好,己经受到众人的一致恶评了。

眼看快打起来了,作为主人。刘远连忙劝架道:“好了,好了,饭菜好了,我们快点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怀亮也拉着脾气暴躁的尉迟敬到餐桌上,笑着说:“尉迟伯父,你别和我爹一般见识,来,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说完,连忙挟了一块闪着油光的红烧肉放在尉迟老将军的碗里。

“是不是真有程老黑说的那么神?”尉迟敬德一边说,一边把红烧肉扔进嘴里。

“这”那红烧肉焖得火候十足,肥而不腻,满口甘香,特别是刘远特意弄得烂一点,方便几位有点年长、牙不太好的将军,这入口即化的口感,一下子就让尉迟敬德非常满意,一下子就把他征服了。

程咬金看着桌上那二大盘,每一盘都能装好几碟的份量,哈哈一笑,满意地点点头说:“还行吧,知道你几位伯父的食量大,这二盘,马马虎虎勉强还够吧,算你识相,上次弄了那么一点,都吃得不过瘾,哼哼。”

什么勉强够,这里用了两大扇排骨,足足有二十斤,这里一共才几个人而己,还不够吃?那红烧肉也有二十多斤,加再上还有其它的菜肴,把一个个吃撑都行了。

李靖吃了一块排骨,点点头说:“的确不错,又滑又嫩,吃起来味道一流。”

这些老家伙,官位权重辈份高,刘远府中身份最高的刘远,在他们眼里只像小屁孩一般,在这里比自己家还要奔放,根本不用刘远招呼,一个个都自来熟,都不把自己当客人了,大碗吃酒,大口吃肉,还不时大呼小叫的的,幸好小娘和杜三娘她们一直在后院躲着没出来,要不肯定被这帮老货给吓倒了。

“好吃,吃”

“干了”

“尉迟老哥,来,我们再走一个。”

一伙人,大呼小叫大吃大喝起来,其间尉迟老将军多喝了几杯,还拉着刘远的手问,愿不愿意做他的亲兵?

寒一个,什么亲兵,看着他喉咙里咽着、嘴里咬牙着、筷子上还挟着红烧肉的模样,估计是想找一厨子吧,刘远虽说不能跟他的右武侯大将军相比,起码也是一名五品的游击将军,哪想做大头兵呢?连忙推搪开了。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肚子里有货垫巴着,那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程咬金看了刘远一眼,然后随口问道:“刘远,你小子最近些什么?整天大门不出,也没帮忙选士,什么活都是老子一个人扛着,到底你是副手还是我是副手?”

刘远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最近有点忙,倒是让程伯父费心了。”

“忙什么?”

“也就是一些小玩意而己。”

程咬金语重深长地说:“你小子脑瓜子好使,你也知道你的这几个伯父,打仗还行,但过日子一般,有什么好的路子,也带我们这些老伙一起玩?多一个人,也多一番力量不是?”

等程魔王说完,几位老将军也停下来,一脸若有所思看着刘远,好像等待着他的回答一样。

刘远原本以为家有恶客,没想到,这些不是恶客,而是主动来示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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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 一拍即合

刘远最近动作频繁,肯定也没有逃过这帮老将的眼睛,估计是看自己名下的产业,搞得红红火火,而和清河崔氏合作搞的那个彩票发行,更是赚得盘满钵满,看到他们都眼红了,现在看到刘远又有新动作,于是一起来探口风,顺便享用美食。

这些老家伙,不会闻到什么风声了吧?

刘远不动声色地说:“程伯父,你真会说笑,诸位都是大唐重臣,名下田地物业无数,家中钱满箱、粮满仓,位高禄厚,哪里有什么不会经营日子的,此言过了。”

“打仗我们几个老骨头不怕,可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一介武夫”秦琼苦笑着说:“不善经营,也不精算计,虽说皇上优恤老臣,但是业大家也大,不光家里的过照顾,每年扶持族中的宗亲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行事用度也不能有损国公府之体面,表面风光,实则是在苦苦支撑。”

程咬金摇了摇头说:“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好一点,可以啃老本,最惨就是老牛,以前打仗不含糊,爱兵如子,但有缴获,尽散给帐下士卒,这下好了,近年没甚战事,就靠那点薪俸,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唐唐一个将军,日子过得比那商贾还不如,上次老牛的儿子看中一个待郎家的千金,原来说得好好的,后来人家上门一看,那吃穿用度都不似大家,于是,那婚事都告吹了。”

“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牛进达摆摆手,但他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无奈。

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战场上威名远播的战将,并不是生活中的强者。

孤身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朝富贵,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开支也就大了起来,亲朋戚友也会多起来,开支也就越来越大,文官还能暗中多捞一点银子,但武官不打仗,靠的就是那点俸禄。若是不会经营,坐吃山空,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李靖盯着刘远,好奇地问:“刘远,你最近在忙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也没什么。最近是替皇后修缀一件首饰,然后准备准备搞一份报纸。”刘远笑着说。

“报纸?这是什么?”程魔王一脸好奇地问道。

其实几个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想看看他口中那个报纸是怎么一回事。

刘远解释道:“其实就是相当于邸报的一类。不过发行量大,影响大。”

说完,刘远把报纸的理念和创意向在场的几位大将说了,众人一边点头,一边赞刘远的奇思妙想。

程魔王皱着眉头,有些失望地说:“这玩意。几文钱一份,也赚不了几个小钱,估计就是全给我们,也是于事无补。你就没一些回报高一些的项目?例如像彩票那样的东西,来银子多快啊,我们几个虽说没崔氏那样门生众多,影响力巨大,但是几个老家伙加起来,那实力也不会很差的。”

他们只看到报纸的售价,抱着“大鸡不吃小米”的念头,不会想到以后广告还有宣传所隐藏的商机,像后世,很多人还免费送报纸、书刊呢,为的就是扩大阅读群体,增加影响力,刘远的目光,当然比他们看得更为长远。

他们看不上,这样更好,现在刘远和公主们合股,组合刚刚好,配合得无间,那些公主也就是为了赚一些零花,有银子赚就行,刘远怎么经营,她们并不会插手,给刘远很大的发展空间。

不过,既然他们这样说,还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这不仅是一个增加人脉、扩大自己人际圈的机会,除此之外,也会弄到一大笔投资基金,利用他们的人脉、资金还有影响力,让自己做的事更有把握。

刚好,自己手里刚才有一个项目,可以邀他们来参与:长安到洛州的高速公路。

看着几位老将军,刘远笑着说:“几位伯父的意思,侄儿也知道了,刚巧侄儿手里有个项目,几位伯父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玩玩。”

秦琼眼前一亮:“哦,什么项目?”

“是啊,快说,不要吊俺老程的胃口。”

其他三个老将军也看着刘远,眼中也出现了期待。

刘远微微一笑,于是把自己在崔尚书房里说的一番话重复说了一遍,看着众人一脸思索状,于是又抛出了重磅的消息:“不瞒诸位伯父,此事己得到皇上首肯,命令所需土地,均按市价出售,介时工部也会大力协助,我未来岳父大人,也就是清河崔氏,也会参加投资。”

一个接一个重磅的消息,一下子程咬金他们都听呆了。

像程咬金,以前投身绿林,拦路劫货,收一点过路费,就可以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现在那是得到官方认可,收的又是大唐最繁华的一条商路:从长安到洛州,那商机可以说是无限,若是顺利的话,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现在清河崔氏己经卷了进来,以清河崔氏那崔尚、崔敬的眼光,特别是崔敬贵为工部尚书,总管大唐官方的所有工程,眼光绝对不会差。

换一个句来说,投资绝对是一笔天文巨款,作为发起人的刘远,出资出技术,没有信心,肯定不会这样做,而刘远就是坑谁,也不会坑清河崔氏,人家刚刚把女儿嫁给他呢,再说了,在场的,又有哪个是吃素的主?

程咬金舔了一下嘴唇问道:“刘远,好侄儿,那你说说,这次要投多少银子?多的没有,你程伯父砸锅卖铁,几十万两还是能卖得出来的。”

“程老黑,光你有,我秦家就没有吗?小远,要多少银子,我老秦家有。”

“银子我李家,也能分担不少。”

众人生怕少了自己那份连忙大声抢着说,只有日子过得稍为不如意的牛进达,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呢玛,这帮人都是影帝级的人马啊。

张口就几十万两,简直就是富得流油,还说什么不会经营,外表风光,内时沧桑,说得可怜巴巴的,一说有利的东西,一个个都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虽说刘远以前赚得不少,在吐蕃时运气逆天,找到了苏毗遗宝、也洗劫了千年古刹,但七除八扣,除了孝敬上司、抚恤阵亡将士、完成那陈张氏的承诺,回来还得大派礼物,把好的送出去,一来二去,估计也就只剩二十万两银子的进帐,加上房产和金玉世家价值,也就四五十万两的身家。

也不知他们去哪里发的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像破城时,他们捞得可不少。

刘远摇摇头说:“诸位伯父稍安勿燥,侄儿有话要说。”

“你说吧。”秦琼望了刘远一眼,朗声地说。

“此事还在酝酿中,具体的路线还要再三斟酌,路线还没确认,投资总额自然没法估算,那关键之物水泥还在开发当中,所以此事也急不得”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亲兄弟,明算帐,此事先说明,就份子来说,我和清河崔氏占一半,诸位伯父加起,最多也只能有一半,可以少,但不能多,诸位伯父自己商议即可。”

有银子,还不要?

众人楞了一下,心里对刘远这个项目更加有信心了。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一下子就找到一个靠谱的公程,有刘远的神奇、清河崔氏的谨慎和势力,这件事可行性极大,程咬金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点点头。

“好,就此说定,几位伯父就等你的好消息。”程咬金高兴地说。(未完待续……)

ps: 有点急事出去一下,可能晚一点再更~~~

444 珠联璧合(二合一)

夜色己深,偌大的长安寂静无声,只有巡更的武候偶尔路过,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大雾,整座长安城被笼罩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犹如仙家胜地一般,或许,盛世的长安,就是百姓心目中的桃源。

小娘拿着一碗刚刚弄好的羊肉汤面朝刘远的房间慢慢走去,而此时,刘远房间的蜡烛还没有吹熄,灯火通明,那雕花的窗前,映着刘远那忙碌的身影,好像在愤笔疾书呢。

轻轻推门进去,刘远还在专心致致地写着什么,就是小娘进去了,还浑然不觉。

“师兄,现在都是二更了,你怎么还在写,快点休息,明天再弄吧。”小娘一脸心疼地说。

先是招呼那些老将军到半夜,本应很累的了,刘远只是让杜三娘替他来了一个香艳的按摩,然后抖擞精神,就开始为快要出版的长安报撰写文章,一写就写到大半夜,小娘一个人也睡不着,不顾刘远的劝阻,坚持在一旁陪着刘远,估计师兄的肚子饿了,贤惠的小娘马上亲自下厨替他下了一个面,垫巴垫巴肚子。

刘远放下笔,揉了揉眼晴,随口应道:“快了,等我写完这篇文章,马上就睡。”

“那你先吃,吃完再写吧。”

“不了,我不饿,你吃吧。”刘远正在到关键处,暂时还不想吃东西。

小娘的坐在刘远对面,嘟着小嘴,一动不动盯着刘远,可怜巴巴地说:“师兄,是不是小娘做的东西不合你的胃口了?”

一个小美女,就这样盯着自己,还怎么写啊。听小娘的意思,好像自己还嫌弃她一般,刘远连忙放下笔,一脸正色地说:“哪有?我最喜欢就是吃小娘煮的东西,刚才只是觉得热而己,好吧,我现在马上吃。”

这个小妮子,一直在陪着自己,把黛绮丝还有丫环打发休息,自己照顾刘远。现在虽说锦衣玉食,随便叫厨子或厨娘下厨就行,可她就是喜欢亲自给刘远做好吃的,这不是一碗普通的汤面,而是小娘的一番心意。刘远自然不能辜负了小娘这番发自内心的情意。

“不热了,刚才我拿扇子扇凉了。现在吃刚刚好。”闻到刘远说吃。小娘刚才嘟起的嘴一下子笑了起来,眼睛也变得笑盈盈的。

当看她看到刘远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亲手做的汤面,脸上终于露出会心、胜利的笑容。

真好,这一切,好像又回到在扬州时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虽说那时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前呼后拥。但是两人过得很充实,特别是刘远那瘦削的身躯一次次挡在小娘面前,替她遮风当雨,那种被宠爱和保护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看了一会,小娘随手拿起刘远写的东西,原来是一篇有关于战斗的文章,说是出征吐番刘远率领的镇蕃军和长孙冲率领的镇蕃军,两队人联合起来对付吐蕃兵,先是在峡谷中设伏,刘远部负责伏击,在谷中设下绊马索、埋伏好弓箭手、准备好巨石;而长孙冲部负责诱敌,诱敌深入,等吐蕃军进入伏击圈后,两者一起发动,把中了埋伏的吐蕃士兵变成瓮中之鳖,最后只是五百多人,全歼吐蕃军三千多人,大获全胜的故事。

其中长孙冲部作战犹为非常英勇,堵往吐蕃军逃跑的路线,担当歼敌主力,面对吐蕃军时大发神威,一边吼着“死战”的口号,一边奋死杀敌,其中游击将军长孙军最为出彩,他作战非常英勇,一箭就把吐番的千户长射翻坠马,还身先士率,斩首数十人,那威风凛凛的明光铠被吐蕃人的血染成红色

那文章的语句写得通俗易懂,场面的描写、人物的表情、内心的刻画等等都很到位,虽说少了文采,但是代入感很强,读了有一种让人沉浸于其中,好像亲身在战场上目睹一样,当小娘看到一个大唐的伍长身中了二刀,肚子被划开,鲜血流了一地,边肠子都流出来了,可是他死战不退,一边高呼着“死战”的口号,一边冲去,又杀了二个吐蕃军后,这才慷慨赴死时,小娘的眼圈都红了。

感动得好想当场哭出来。

“小娘,你觉得怎么样?”这时刘远端着那碗汤面,一边吃一边问道。

“好,写得太好了,我看到都感动得要哭了,师兄,这,这是真的吗?”小娘眼里己经有了泪花。

真是一下多愁善解的好女孩,看文章也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这下行了,刘远心中暗暗一喜,今晚要写的,就是以出征吐蕃为主题,写一些英雄人物故事,刘远思索了一会,最后决定,第一期就写长孙冲,而自己分兵后第一次见到长孙冲,就是在那峡谷伏击战,当时长孙冲部表现得极为英勇,硬是用血肉之躯拦住了吐蕃士兵的去路,最后一举把他们全部消灭,当然,长孙冲并没文章中那么出彩,不过文章这回事,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人都慷慨赴死、宁死不降了,刘远自然不能贬损他,反而要突出他的光辉形象,所以把大部分的功劳都归在他头上,那私卫杀的人头,也算在他头上,这样一来,长孙冲当然极为出彩。

第一次写的时候,刘远写得有点文皱的,有点咬文嚼字的意思,写完后自己左看右看都不甚满意,最后又修改了一遍,放弃咬文嚼字、堆词叠藻,用平白、简明的文字来形容,从小娘的反应来看,效果还真的不错。

报纸面向的普罗大众,写得太过于腐朽,别人都看不明白写些什么,自然是懒得看。

刘远点点头:“确有其事,我和他并肩战斗过,他虽说出身高贵,可是没有一丝架子,作战时也冲锋在前,的确难得。”

“师兄,这人是长孙大人的长子、长乐公主的未婚夫吧?”小娘小声地徇问道。

“是”

小娘幽幽地说:“他真是了不起。他是一个大英雄”,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对刘远说:“师兄,你也是大英雄。”

赞人绝对不能少了自己师兄,刘远在小娘的眼中,那是无所不能的,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刘远笑了笑,把手中那个吃个精光的大碗扬了扬:“小娘,你看。师兄吃完了,一点汤都不剩下呢,这下你满意了吧?”

“嗯,算你吧,师兄。你还要继续写吗?”

“再完善一下”刘远点点头说:“我要润色一下,然后再设计排版之事。东西我吃完了。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小娘连连摇头道:“师兄,我不累,反而我天天都没什么事干,就让我陪你吧,你什么时候去睡,我也什么时候去。你放心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不吵着你,你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行。”

这个小妮子,还真是有个性。

看着小娘那倔强的脸,刘远知道,这小妮子不会轻易就范的,就是把她赶回房,她也睡不着,算了,反下她明天也没什么干,刘远也就随她了。

吃完面后,刘远精神一震,好像精神也好多了,再加上有红袖添香,心里也感到很愉快,于是,又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有了属于自己的报纸,也就拥有了喉舌,只要控得好,很容易就能掌握兴论,这是刘远未来的商业蓝图很重要的一环,俗话说,开门红,第一炮对刘远至关重要,虽说以后刘远也找合适的人替代自己,从自己会从中抽身出来,但是,暂时来说,还是自己扛大旗,先把报纸办起来、走上正轨再说。

一想到商机无限,刘远马上精神亢奋,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小娘坐在坐角落里,用手撑着那可爱的小脑袋,盯着刘远那个熟悉的背影,想到师兄那神奇的种种,一时间竟然看痴了

忙到大半夜,刘远伸了伸懒腰,现在算是完成了栏目分类,也润色那篇出征吐蕃的英雄故事,突然想起小娘还在书房里等着自己,扭头一看,不由笑了:小妮子趴在案几上睡着了,好像还流了口水,看起来可爱极了。

刘远摇了摇头,脱下外褂,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继续回到书案上,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东西

李丽质觉得,自己的那个表哥其实人还不错,若然不是他战死,估计自己现在得唤他作夫君了。

昨天刘远走后,李二也因有有奏折要处理,长孙皇后留在望云殿,挥退侍女,李丽质和母亲长孙皇后只有二个人的时候,聊了很多贴心的话,长孙皇后也把长孙冲为了她,自愿上战场,临死前以血为墨,写了血遗书,其中他的最后遗愿,就是愿意用自己的战功,恳请他父亲长孙无忌、姑父皇上,还自己一个自由,让自己寻找自己想要的幸福和快乐。

也就是这样,父王还有母后才会这么放纵自己,这不,明明知道自己还有几个妹妹刘远一起作买卖,赚点银子补贴,父王和母后都是默许,随自己喜欢。

说真的,过去李丽质有点看不起差点娶了自己的大表哥长孙冲,文不成,武不就,就会躲藏在舅舅的背后,没想到,他竟然会如些英勇,而临死前,还特地替自己求得自由,刚知道这个消息时,李丽质非常感动,开始想念他的好。

不过,李丽质很聪慧,她明白什么叫冲动,什么叫心动,冲动只是一时情感的释放,但心动则是内心深处共鸣,虽说很感谢那个己故身亡的大表哥,如果有得选择,大表哥长孙冲,并不是自己愿意交托终生之人。

一大早,李丽质用完精致的早点,就带着还不满四岁的妹妹城阳公主,准备找刘远商讨那报纸的大计。

其实清河公主李敬想跟着来的,不过长孙皇后把她给禁止足了,很明显,他己许配给程怀亮,那是有婚配之人,天天跑出宫,还是找一个男子,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惹人非议。也怕程家有意见,不过小城阳主不同了,不到四岁,还是一个小屁孩,没人说闲话,有她在一旁,也可不让别人说李丽质的闲话。

李丽质有特例,李敬没有特例,出门前,李敬的小嘴都翘得半天高了。

可是。金玉世家找不到刘远,墨韵也说没见东家,于是,李丽质又跑到刘远的府上。

“什么?刘远还在睡觉?”李丽质听到刘远还在睡觉的第一反应,都吃惊地叫了起来。

话音中。还有不满和愤怒,收集和筛选稿件。都是亲力亲为。累得不轻,自己堂堂一位公主,也这般用心,刘远竟然这么偷懒?

看到李丽质误会,双眼都带着黑眼圈的小娘连忙解释道:“公主,你误会了。昨天晚上,师兄为了报纸的事,一直在忙着写稿和设计,我一直陪着。一直到了三更的时候,熬不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我睡觉前都是三更,听早起的丫环说,师兄昨天近五更才吹熄蜡烛,所以说,师兄并没有偷懒,公主,你稍等,小的去唤师兄起床。”

李丽质面色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啊,那我误会了,不用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刘远,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般不靠谱,甚至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努力和用心。

“呵呵,不用了,我起来了。”这时刘远突然从一旁走了出来,走到李丽质前面,行了一个礼:“臣参见公主。”

“免礼,刘远,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李丽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其实我也睡够了,上次是宿醉未醒,公主来了刚好,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大致的构想,正想征求一下公主的意见。”

李丽质心头一动,微笑地点点头说:“那好,本宫也想看看你昨天晚上忙了一晚,到底忙些什么。”

“好了,皇姐,你们说完了没有,刘远,你怎么不跟我问好,没看到我在这里吗?”就在刘远准备拿那昨天晚上的战果给李丽质看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刘远低头一看,不由笑了,说话的是城阳公主,是长孙皇上所出,李丽质的亲妹妹,不知为什么李丽质前来,还带上这个拖油瓶,一个粉嘟嘟的小,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不过说话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俨然小大人一般,看得刘远都想笑了。

“是,微臣参见城阳公主,不和城阳公主有什么训示?”刘远笑呵呵地说。

城阳公主流着口水道:“我要好吃的。”

寒一个,还真够直接的,估计是上次吃得爽了,心里还掂记着这件事,小孩子不懂得虚伪,果然是天真烂漫。

李丽质板起脸说:“皇妹,不可无礼。”

“是,皇姐”小城阳很尊敬李丽质,闻言委屈得快要哭了,可怜巴巴地对刘远说:“刘远哥哥,城阳不要好吃的了。”

“没什么,没什么,小孩子心性,公主不必较真”刘远说完,扭头对小娘说:“小娘,拿些点心和糕点给城阳公主,对了,让厨房做点炸鸡翅还有果汁,还有,昨天新弄的蛋卷也给她拿点。”

“皇姐”听到这么多好吃的,小城阳一边咬着手指一边看着李丽质。

李丽质对妹妹一向疼惜有加,看到她小馋猫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那就吃一点吧,皇姐有事要做,你要乖乖在这这里,不可以发脾气、不可以打人,明白吗?”

“谢谢皇姐,城阳知道了。”小城阳高兴得都跳了起来。

看到小娘拉着小城阳,在几名宫女和侍卫的陪伴下,蹦蹦跳跳地走了,刘远这才对长乐公主李丽质说:“公主,请到大堂上稍候,我去拿点材料让你过目。”

二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要是共处一间小室中,只怕惹来非议,刘远决定还在在大堂跟她讨论算了。

“好”

刘远拿了昨天晚上的战果回到大堂,先把那篇描写长孙冲的文章递给她,笑着说:“公主,先看看这篇文章,然后再说说你的感想。”

“好”李丽质说话还是那么简单明了。

李丽质一看,先是楞了一下,眼中出现惊讶的神色。因为她看到,这是描写己阵亡大表哥的英雄事迹,接着忍不住往下看下去,一看就不可收拾,一口气读完,读到紧张激动处,那玉手都握起了拳头。

看完后良久,李丽质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写得真不错,虽说写得有点白。但是行文如流水,读起来很流畅,不知不觉好像代入了情场,好像在现场旁观一般,平凡中流露着不凡。不过”

李丽质扬了扬手里那份稿子说:“刘远,你所写的。会不会夸张了?几百对几千。还是全歼,而我也了解我大表哥,一介文弱书生,你说他一箭把吐蕃大将翻下马,手刃数十敌首,以他的能力。很难做到这个吧,你写得是很好,但这样,会不会是有煽情的情分了?”

这妞不简单啊。这样都看出来,像小娘看完,只觉得那长冲将军了不起,是大唐的英雄,直接封他为偶像,而李丽质感动之余,还提出自己的想法,不被刘远笔下的文字迷惑,说明她很善于思考问题。

刘远解释说:“所有的故事,都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确,这文章是夸张了一点,而长孙兄,的确没书中那般英勇,但他在战场上的确非常英勇,舍生忘死,宁死不降,这点我都很佩服他,至于手刃几十人,我想公主要弄明白一个件事,就是有职位的武将,可以携带不同数量的私卫上战场,而私卫所立之军功,也会记得他们的主子头上。”

“所以说,只杀了几十人,那还是少的呢。”

“哦,原来是这样。”李丽质点点头,表示理解。

刘远指着那份稿件说:“公主,我想在刊出来前,听听长孙大人,也是你的舅舅对这篇文章的看法,若然他没有意见,我们再放刊登出去。”

“这件事好办,交与我就就行,我派人送去给舅舅过目。”

“这样太好了,有劳公主。”刘远高兴地说。

谈完了那出征故事的事,刘远又指着着自己设计好的版式和栏目,什么广告位、情感天空、精彩故事、最新消息、咬文嚼字、千奇百怪、故事连载等专栏介绍给李丽质知道,听得李丽质连连点头,不时叫好。”

“对了,刘远,刚才你说找本宫有事,不知找我有何事?”

刘远点点头说:“我准备写一个故事连载,但是我只想说,想找一个文笔好的人替我记下,还想公主推荐一个。”

一个说,一个写?

“哦,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我说,他写,主要要写得简单明了即可,对了,为人还要老实。”刘远很坦白地说:“不瞒公主,小的自小家贫,送送去做学徒,没有上过私塾,很多基本的东西也不明白,所以想找一个人来帮我,这样一来,我只需要检查一下就行,也可以抽身做其它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

李丽质眼珠转了二下,然后笑着说:“刘远,也不用找别人了,就由本宫来执笔吧。”

刘远吃惊地说:“什么?公主你?”

堂堂一个公主,竟然替自己执笔?这样使唤公主,好像不好吧?要是李二知道,会不会又迁怒于自己?

“怎么?信不过本宫的文笔?”

“不是,不是”刘远摇摇手说:“只是怕公主受委屈了。”

李丽质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丽质最喜欢就是听故事了,一边听故事,一边记下,让别人都可以看到本宫的文笔,这一直是我的心愿,还请刘将军成全。”

原来想出名,刘远一下子明白了,一看到别人读自己的文章,内中肯定很满足,没想到李丽质也有这种喜好,也许,因为她是女儿身,就是空有才华也只能烂在心中,现在有机会,自然想露几手,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之心。

“有公主执笔,那敢情好,刘某求之不得。”

这样也好,又省下一笔开销,和这样一个大美女合作,还是心有默契的那种,刘远自然是求之不得,也可以说是珠联璧合。

男女合配,干活不累。(未完待续……)

ps: 六千多字,懒得分了,这算二章,还请诸位书友多加支持,谢谢!余下的还会继续加更还债。

445 倩女幽魂

李丽质唤了一名侍卫,吩咐他把刘远写的那篇文章带上自己的舅舅长孙无忌,又交待了几句,那待卫连连点头,很快转身就去送信了。

“好了,刘远,舅舅哪里,我也差人送信,现在可以讲你的故事了吧。”李丽质一脸期待地说道。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当然没问题。”

“嗯,我想知道,你想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倩女幽魂”刘远胸有成竹地说。

写点什么,刘远一早就想过了,虽说脑子里不少故事,但是自己能知道、不犯忌讳,最重要的还是吸引人的,想来想去,只有聊斋志异里的故事合适了,很简单,像红楼梦不错,但里面最精彩是人物内心还有诗词之描写,那些诗词刘远都没记得几首,只能果断放弃;水浒和三国演义也不合适,水浒是在后世,又是宣招扬造反的,那是帝王家的忌讳,三国倒是能写,但从三国留下来的名门望族太多,像清河崔氏也是三国时开始发迹,一个掌控不好,说不定就开罪孽深重他们的后人了,那可是**裸的招人恨。

最后是西游记,可是那叫唐三藏的人还没出呢,虽说改一下年代和环境也没人看得出来,不过刘远准备把它留作备用算了,现在就写聊斋志异算了,够新、够奇、够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刘远对这些记得很清楚,综合种种基本原因,决定连载先发表聊斋志异。

“倩女幽魂?”李丽质闻言马上说道:“刘远,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吧。”

这个李丽质,还真是聪慧,还没有开始说。只是听了一个标题,她己经猜测到这是一个悲情的爱情故事了。

刘远点点头,然后赞道:“公主真是聪慧”

“那你说吧,希望这个故事不会太过悲伤。”李丽质小声说道。

“从前有个书生,名为宁采臣,有一天赶路错失投宿,宁采臣就跑到兰若寺躲雨,被少女聂小倩美妙琴音吸引,两人自此交往甚密。不料小倩乃树精姥姥所纵的女鬼”

整个故事非常精彩,不光是李丽质。就是一旁侍候的侍女一开始就进入了状态,都听得呆了,一个个屏气凝神,好像整个大堂,只有刘远一个声音。

刘远继续说道:“突然。纵聂小倩的黑山老妖远远飞了过来,聂小倩心中大急。生怕宁采臣被发现。于是把他藏在水缸中,让他千万不要露头,要不然,就会让喜欢吃生人的黑人老妖给吃掉,黑山老妖进来后,鼻翼动了动。问聂小倩说怎么有生人的味道,聂小倩说可能是上次留下的,可是黑山老妖并没有走,而在坐房间内坐了下来。没有走的意思,此时躲在水缸的宁采臣因为没法呼吸,一时憋不住,忍不住就要冒出来了,可是只要他一冒出头,黑山老妖就会发现,聂小倩也保不祝蝴。”

“咳,那个,公主,这些你都记下来了吧?”刘远看着李丽质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大呼有趣,不过还是小声提醒道。

李丽质楞了一下,有点疑惑地说:“完了?还有呢?”

说得刚刚起劲,整个人都为那叫宁采臣的书生担心,一个人能在水缸中憋多久?那个邪恶的黑山老妖什么时候走?会不会被黑山老妖发现?他们二人准备怎么应对?要是发现了,书生怎么办?而那聂小倩会被那黑山老妖惩罚吗?

一想到这些,李丽质的心就纠结着,悬挂着,没想到刘远突收口不说,李丽质都急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刘远好像后世说书的一样,很是文艺地来了一句,生怕李丽质不明白,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公主,那个既然是连载,自然不是一次全部说完,得分成几次,说了这么多,也足够刊登这一期报纸的了,这样一来,他们想看故事的发展和结局,就得继续继续购买我们的报纸。”

原是来这样,故意吊起别人的瘾头,让他们继续购买报纸,这手段,有点像那馆子里说书的博士,老是说到关键处,然后停住不说,等别人把铜钱投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再次讲起来,刘远现在采用的,也是这个手段。

李丽质盯着刘远说:“不,你继续说,本宫要一次听完这个故事。”

“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些故事的?以前没有听你说过的?”

“就是,刘远,你口才这么好,平日怎不给我们讲故事?”

小娘和杜三娘刚才就躲在屏风里听着,闻言都走了出来,杜三娘一脸的不高兴,那意思有这么好的故事,也不说给自己知道,真是不会好好哄一下自己。

几个侍女了眼巴巴地看着刘远,显然对刘远说了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的话隐隐有些不乐意,不过刘远是主子,她们是奴仆,敢怒不敢言,不敢像李丽质那样敢直接开口追问。

“这个,故事有点长啊,还要讲一段时间呢,我一会还准备找老古师傅商量排版的事。”刘远有点犹豫地说。

昨天晚上弄了一晚,有了不少想法,很多稿件也确认了下来,是时候送去给老古师傅排版,刘远最喜欢老古师傅,那是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除了手艺精湛,还精益求精,不全力做好,他自己就很难受,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叫强迫症。

只要把自己的构想还有稿件讲解他知道,老古师傅就会给予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回报,当时收购那陈家窑时,刚好看到老古师傅在砸那些不完美的作品,就在那时起,刘远就暗暗下决定心,一定把要他收为己用,现在好了,老古师傅签了相当于卖身契的合约,以后也不怕别人挖墙脚了。

李丽质一下子急了。一脸不悦地说:“刘远,说好搞报纸,一走就是四个月,本官可有半句怨言,那么天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不管了,你今天不把故事说完,你就不能走。”

为了听完这个凄美的故事,李丽质边公主的气势都拿出来了。

刘远心中恶寒。也不想想,要不是你老子这么使坏,我还用去吐蕃?

“师兄,你就先说了吧。”

“就是,又是不是外人。吊什么胃口?”

小娘和杜三娘也表示对刘远的严重不满,就没见这么消遣别人的。

“先说了再走吧。也不急那一时半刻的。这样一来,我也可以一下子把故事写完,到时你喜欢分几章就分几章。”李丽质补充道。

看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刘远知道,要是自己不说完,估计也难走出这个房门。算了,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大不了,就让老古师傅加个班。让他辛苦一点,好过同时得罪几个女人。

“好吧,那我就先说完好了。”刘远苦笑一下,在众女的渴望的目光下,继续交女幽魂的故事。

聂小倩用嘴渡气,让宁采臣逃过黑山老妖的发现,让众女松了一口气、燕赤霞的出现让众女心里了出现一丝希望,小娘甚至忍不祝旱要灭了黑山老妖、然后人鬼之间的荡气回肠的故事令人感叹不己,最后就是大战黑山老妖,邪不胜正,最后聂小倩灵魂得以安息,重新六道轮回,可是人鬼殊途,最后还是要和宁采臣分离,这个凄婉的故事更是感动得众女眼中泪光点点了。

“真是太感人了,这个故事本宫喜欢,不过我要平息一下心情方能下笔,先回宫了,写完后,再送出去,诸位再会。”李丽质一下子被什么触动了,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她决定,只有等自己心境平和后再执笔,才能更好的把这个故事写出来。

“恭送公主”

李丽质身份高贵,要干什么,自然是随她心意,她要走,众人也不留,只是刘远有点郁闷,现在万事俱备,就欠那章连载了,也不知李丽质要什么时候才完成,要是别人,刘远自然可以跟在后面催稿,或直接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写完,就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可是那是公主,刘远可不敢这样做。

只希望李丽质可以尽快完成。

李丽质一走,小娘和杜三娘又缠着要刘远以后要多说一些故事,刘远自然一一答允后,才能拿着稿件去墨韵找老古师傅怎么排版之事宜,为了不显得那么单调,刘远还让擅长丹青的老古师傅在报纸上增添一些插图,让报纸看起来更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当然,报纸里肯定要加上宣传金玉世家、赞美金玉世家的广告词,一想到几位公主也占了一份,刘远也没厚此薄彼,也加上了几位公主的产业:京华书斋的广告,反正京华书斋卖的书差不多都是墨韵所樱孩,二者互为互利。

当然,就是京华书斋不好,墨韵也不会差到哪里,不过京华书斋好,墨韵自然会更好。

“东家,你说真的?到时报纸上,会刷上我的名字?”老古师傅吃惊地说。

为了进一步提高老古师傅的积极性还有创造性,刘远告诉老古师傅,在报纸上要加上他的名字,职位是:版务。

这下老古师傅可是兴乐坏了,一想到那一印就是几千份的报纸,还能出现自己的名字,那可是无限的荣光啊,一想到那些士子、官老爷看到自己的名字,,老古师傅那老脸兴奋得,都发出红光了。

“好好干,你放心,跟着我干,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放心吧,东家”老古师傅拍着胸口说:“此事包到我身上,古某就是不吃不睡,也把这个搞得妥妥当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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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万事俱备

事实上,当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做事的效率也是很高的。

刘远本以为李丽质哪里至少要等几天的,没想到,这位高贵美艳的公主,第二天就跑到长安报纸的总部跟刘远汇合了,虽说并没有把倩女幽魂整个故事写完,但她很出色地完成了刘远的要求,也就是把故事写到了宁采臣躲在水缸中快要憋不住的那个关键点。

“刘远,这稿你看了,怎么样?可行否?”李丽质一脸紧张地说。

“好!”刘远忍不住赞道:“文笔如生花、行文如流水,情节张驰有度,读起来通俗易懂,难得难得,没想到公主竟有如此才华,真让刘某汗颜。”

洋洋洒洒三千余字,篇幅不算小了,刘远准备第一份长安报是四开大小的三张,考虑到古代的字需要稍大一点,这三千余字,己经相当于小半版了,李丽质写得确定不错,文笔甚至可以说有点老辣了,根本不用润色,这让刘远对李丽质更是高看一眼。

“哪有,你过奖了。”听到刘远称赞,李丽质微微一笑,谦虚地应道。

其实写好后,特地找自己的授业先生,也就是十八学杜的陆德明请教过,陆德明没有令李丽质失望,不仅指正其中的不足之处,还亲自执笔替李丽质润色,陆德明年轻时间写得不少缴文和安抚百姓的通告,老百姓嘛,识字不多,所以写的东西尽量通俗易懂,由他执笔润色的文章自然很合刘远的胃口。

先生的功劳被自己据己为有,李丽质有一点不好意思,不好她一看到刘远那敬佩的神色还有听到那溢美之词,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据为己有就据为己有吧。反正先生说过,不能说他帮过忙,这样也好,得到刘远的认同,以后自己的工作量也会增多,刘远也可以放心交给自己写那些故事,这样一来,自己又可以第一时间听到好的、完整的故事,不用像别的人那样,要想解惑。那还得眼巴巴等下一篇连载。

得到刘远的肯定和信任还不错,现在李丽质可以参与长安报的核心工作,刘远连最秘密的活字樱孩也没对李丽质保密,让李丽质参观,当然。李丽质也很识趣地保证:绝对不把这里看到的事说出去。

当她看到那一个个用泥雕成的字,活动自如。不仅成本低廉。收集和排列很简单,还能重复回收利用,还非常便利,她终于得知自己京华书斋刚开始为什么败给墨韵书斋了,刘远在成本这里,就控制得极好。即使售价只有自己的二分之一,他的利润比自己还高,这怎么和他斗?何况那质量还有排版都比自己的好,真斗起来。简直就是完败。

得知这活字樱孩是刘远发明的,李丽质看刘远的目光都变得异样了,这个刘远,好像太神奇了吧,无所不能一般,干什么都有如神助,刘远高看一李丽质一眼的同时,李丽质看刘远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有本事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拉风,那样引人瞩目。

刘远对李丽质坦诚相待后,很明显感到二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两人的关系,己经生意的合作伙伴隐约升格为朋友,刘远看人很准,他坚信,李丽质是可靠的,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不会过河抽板之人,不会出卖自己的秘密,从李丽质的态度可以看得出,要是有事,李丽质还有乐意提供帮助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书斋吗?老说,刘远还真看不上这点利润,其实就是为了打发一下时间,图它细水长流罢了,若是公主要东河抽板,刘远也不会心痛,放弃一点点小的利益,认清一个人也不错。

三人正在讨论着怎么排牌,在哪时插图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禀公主,赵国公府有人求见。”

由于涉及机密,那些侍卫并不能进内室,只是在外面守着。

“好,本宫马上出去。”李丽质应了一声,举步往外面走去,刘远也跟在后面,看看到底有什么事。

“小的参见公主。”一个老态龙钟的下人,一看到李丽质马上行礼道。

李丽质连忙说道:“通叔请起,不必多礼。”

此人名阿通,是长孙一族的家奴,后来被赐姓长孙,虽说只是一名下人,但是他是长孙家的老人,一辈的都献给了长孙家,从小就照顾长孙兄妹,如长者一般,就是长孙皇后看到他,也得尊称他一声“通叔”,李丽质看到是他,也连忙让他起来。

“公主最近少到国公府,夫人甚是挂念,今天还念叨着呢。”

“有劳舅母担心了,有空一定找舅母谈心。”

婚事都退了,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李丽质那好意思去呢?

长孙阿通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李丽质,恭敬地说:“公主,此信是老爷吩咐小人还送与公主的。”

“哦,舅舅有什么说的?”

“老爷说,这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很出彩,很好,若是你们真出了那个报纸,别忘给老爷送去一份。”

“是,出版了,长乐一定会给舅父的送去。”李丽质笑着说。

等长孙阿通走后,李丽质回过头来,对刘远展颜一笑,刘远也是放下心来,很明显,长孙无忌那这番表态,那是默许了刘远把长孙冲的英雄事迹公诸于众,这样一来,第一期长安报的所有障碍都己全部清除,只要把版排好,把报纸印出来,马上就可以试水,从而踏出最坚实的一步。

刘远和李丽质很有默契地相互点点头,然后一起回屋内,开始整理、校对稿件,开始着手排版事宜。

“老古师傅,这个是标题,字样得大一些”

“是。东家,我马上修”

“老古师傅,你看,这里显得略为单调了一些,你说加一个仕女图怎么样?”

“东家,听你的”

“嗯,这里有一个错字,老古师傅。”

“啊,公主,怎敢劳烦你呢。让小的来就行了。”

“老古师傅”

刘远一边检查,一边不断的挑出毛病和不妥之处,李丽质满腔热情地亲力亲为,以女性的细心,不时指出不妥之处。集制字、排版、美工于一体的老古师兄被二个指点得团团转,不过他一点也不厌烦。老脸笑得像一朵花。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看到刘远都有些感动。

现在替刘远干活,可以发挥自己的所长,也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月俸高、福利好,刘远也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和权力。老古干起来自然是什么卖力,他本来就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现在东家不惜工本让他做好,还还能偷懒?再说能为这么高贵美艳的公主效劳。简直就是几身修来福气。

对了,在老古印像中,只有那些名儒大贤,方能在册上留名,这虽说是一张报纸,但自己名字能留在上面,这不是向圣贤看齐吗?祖坟冒青烟啊,真是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呢。

刘远按记忆,根据后世报纸的经验,把信息分类,重要的信息放在显眼处,众人拾柴火焰高,虽说经验不足,不过经过足足三天的努力,终于把版都排好了。

“东家,这里空了一小块,要不,小的再画一个插图?”设计得再好,也不是完美的,等所有文章都放在印板时,在最后一页,还有一个小孩子巴掌大的空白,老古师傅主动请缨道。

“不,我有个主意。”刘远说完,扭头对李丽质说:“公主,想搞个小促销吗?”

“什么小促销?”李丽质好奇地问道。

刘远笑着说:“很简单,在这里印上一个京华书斋的标志,作出说明,如果把此图标剪下来,即可携着此图标到京华书斋任意挑一本书籍,九折优惠,我想,这个便宜还是不少人喜欢占的,如果你同意,刘某愿与你共担这笔开销,你所售之书籍,墨韵也让利半成。”

“此计甚妙,那就依你所言。”李丽质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闻言马上应允。

很简单,京华书斋的书籍,就是九折,也比别家书斋赚得多,这样做可以进一步扩大京华书斋的知名度,给其它苦苦经营的书斋又一个沉重的打击,再说,刘远还主动承担了一半的费用,何乐而不为呢。

刘远笑了笑,扭头对老古师傅说:“老古师傅,画一个京华书斋的徽记,然后就按刚才我们说的办。”

“好咧,东家,小的马上办。”

排版终于完成了,刘远长长呼了一口气,李丽质看着老古师傅在熟练地忙乎着,一时若有所思,扭着对刘远说:“刘远,现在终于排好版,你准备,樱孩多少份呢?”

“三千”

“售价几何?”

“暂订每份售价为十文,大约五到十期后,涨至十五文一份。”刘远一上就计划好了。

“哦”,李丽质应了一声,不过小眉头很快就轻轻皱了起来:“一份十文,十份一百文,一百份一千文,三千份是三万文,一两一千文,那,这里不是只有三十两吗?”

辛苦这么久,才三十两银子?

一计算出这笔银子,李丽质的热情一下子就下降了不少,何况这三十两还要支付稿费、人工、纸张、油墨等费用,剩下估计不到一半,到时还要这么多人分,这,这不是赔钱赚吆喝吗?

看着李丽质的脸色,刘远马上就猜出她在想什么了,微微一笑:嗯,得给她灌输一下经营之道,让她把信心再鼓起来才行。(未完待续……)

447 行商之道

“公主好像对盈利不甚满意?”刘远笑着问道。

李丽质点点头说:“不错,刘远你开始说得天花乱坠,本宫还以为利润有多大,没想到一盘算,利润竟然如此低微,甚至连京华书斋也比不上,我等姐妹众多,不瞒你说,皇妹清河,还指在这里多拿一些体己钱,估计让她失望了。”

“那公主认为,每年大约赚多银子,方是一门成功的生意?”

“至少也得三五千两银子吧”李丽质说完,看着那报纸说:“你看,这一期从收集稿件到出版,前后花费了好几天,以这样的速度,估计一个月只能出三四期,一期撑死也就一二十两的利润,一个月五六十两,一年才向几百两,这么多人分,一年也没几两到手啊,刘远,长安寸金尺金,繁华远胜其它州府,十文太少了,不如,升至二十文甚至五十文,这样也可以多赚一些。”

三五千两?

刘远拿走一半的话,几个公主一年也就几百两吧,几百两就能叫一个公主满足?晕啊,李二就是再厉行节约,也不能这般虐待公主啊,不是说要穷养男、贵养女吗?

抠啊。

“公主,十文钱其实也不少了,再高,那报纸销售也成问题,这样做,还没打开局面,己是自寻死路,当然,也不是不涨价,主要还得看市场的反应,估计你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刘某就给你解释一下吧。”刘远一脸诚恳地说。

为了多赚一些银子,想把一份刚刚面世的报纸涨到五十文,这公主还真敢想

“哦,刘远,本宫知你买卖做得不错。听说一件首饰就能收个几千两,你怎么有兴趣盯上这蚊子腿?好吧,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想解释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为商者,可以说是互通有无、亦可以说成投机取巧,商场如战场。最好是人无我有,人我有精,人精我奇,方能出奇制胜,取得先机。以刘某的经验,经商可以分为二类。一类是买卖。一类是经营。”

“做买卖的,也就是低价进,高价出,有多少就赚多少,但经营不同,目光放得长远。不计较一朝一夕、一针一辎之得失,买卖者,见利快,犹如吹糠见米。经营者,收益慢,胜在细水汇成洪流,公主别盯着那销售的金额,其实,卖报纸那点小钱根本不是银子,真正的买卖,还没有看到呢。”

李丽质奇怪地说:“刘远,你的意思是,这卖报纸赚的,只是小头,还有大头?”

“公主,刘某的底细你也清楚,你觉得,只是一千几百两的项目,我会这般热衷吗?”

“不会”

刘远自信地说:“公主,你放心,刘某可以向你保证,过年分红时,公主你可以拿的,绝对不止三千两,若是不足,刘某补足给你。”

等的就是这个。

李丽质高兴地说:“有你这话,本宫可就放心了,刘远,你放心,这报纸如何经营,我等绝不干涉,具体全由你来运作。”

“好!”刘远也不客气,老实说,刘远最烦就是有人打乱自己的步骤。

“东家、公主,你们看,都弄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若是没问题,那么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印了。”老古这时也把京华书斋的徽号还有注释在印板上刻好,一脸兴奋的对刘远和李丽质说。

老古自然是高兴,虽说自己的名字就印在最后一页,也没有特别推荐,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刘远还说了,只要老古师傅一直在工作,那么只要出版,都会刻上自己的大名。

刘远凑近一看,嗯,不错,老古保证了自己的风格和水准,刻得很漂亮、很到位。

“不错,干得好。”

李丽质也忍不住赞道:“刘远,你运气不错,招了一个好伙计。”

“嘿嘿”刘远得意地笑了笑:“本人的运气,一向都不坏。”

说完,刘远指那印板说:“老古师傅,叫让人印几份样版,大家伙都瞧睢,挑挑刺,要是没问题了,那就可以马上开工,我们的长安报业就正式开张。”

“好咧,东家,小的马上让人去办。”老古师傅应了一声,连忙催人去办,那跑得颠儿颠儿的。

公主在一旁候着,东家在一旁盯着,又有哪个敢不尽心,又有哪个敢偷懒?

那些手下都是从墨韵调过来的人手,一个个熟练得很,也就一盏的功夫,全新一版的长安报样版己经出来,刘远、李丽质、老古师傅、还有二个识文断字的家奴开始仔细地寻找错漏之处。

拿到手中的样版,刘远暗暗点头,虽说一份报纸暂时只有四开的三张报纸,但信息量可不少,有长安发生的重大的信息、有名儒讲解、千奇百怪、诗文品阅、故事连载等等,就连过二天有胡商在西市开售一批奇珍都放了上去。

对了,还有关于金玉世家和京华书斋戒的广告。

几人又细心找了几篇,觉得没有错漏了,这才让老古师傅一起修正,一旁的李丽质看着老古师傅就换了几块印泥,一下子就修好了,犹如小孩子玩泥沙一般,心中暗暗羡慕,要是用木雕印板,别说几处,就是一处错漏,都是不可修正、不能原谅的错失。

这个刘远,真是太神奇了。

“东家,老古可以跟你保证,没有错漏之处了。”老古一脸兴奋地对刘远刘远说。

辛苦了这么多些天,终于完成了,那六块印板,在老古师傅的眼中,犹如艺术品一样完美、精致。

刘远笑着对李丽质说:“公主,这些天你出力最大,亲力亲为,还是你来宣布吧。”

对一个公主来说,李丽质算得很不错了。没有架,有细心、有才华,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子,还要亲自执笔刀,于情于理,刘远决定,把个光荣的时刻,交给李丽质。

“老古师傅。”

“小人在”

李丽质笑着说:“马上开刷三千份,限时二天内完成。”

“小的明白。”

刘远点点头说:“既然发行,那么选中文章的润笔费。也得马上发放才行。”

国子监太学馆内,散课后,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己回自己的往处,一名衣着华丽的学生坐在座垫上,拿着一只红色的信封。一边看一边傻笑着,好像看着一个绝色女子一般。

突然。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犹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把那红色信封抢去,吓了那学生一跳,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同乡好友兼死党,连忙叫道:“周兄,别闹了。快快还我。”

“陈兄,我都留意你半天了,今天一直在傻笑,还是对着这个信封傻笑。莫非是那位佳人鸿雁传信?”

说话的周昂,他抢的人,名叫陈素川,没有功名,皆没表字,两人都是出自盘州,结伴进了国子监,不过周昂家中贫寒,而陈素川家中做的是马匹生意,生活很是富足,二人自小认识,可算是发小,周昂能来长安求学,也有赖于陈家的资助,而陈素川为人豪爽,有才华,也颇有侠义之气,只不过他们来自南方,一人家贫、一人是商贾之家,所以常常受气。

“比鸿雁传信更有好,周兄,你打开看看。”陈素川笑着说。

“这,这只是一钱银子,有什么好高兴?”周昂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只有一小块碎银,掂了一下,也就是一钱银子,陈家是盘州富户,家中金银堆积如山,至于吗?

陈素川兴奋说:“嘿嘿,为了这一钱银子,刚我才打赏了那个送来的下人二两银子呢。”

“陈兄,你没事吗?用二两换一钱银子?”

“没事,好着呢,算了,告诉你吧,这个叫稿酬,是长安报业送来的,周兄,我写的那篇文章入选了,和我一起入选的,同是太学的学生,这事刚己那下人打听了,他就是负责送来的稿酬的,哈哈,那些自命不凡国子学的家伙,一篇也没有入选,真是狠狠打了他们一巴,看他们还嚣张不?”

周昂楞了一下,摸了摸陈素川的头说:“陈兄,没事吧,虽然金博士说了要重视这次征稿,估计也是受了别人所托,那长安报是什么东西,你我都没有见过,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值得这么高兴吗?”

“你就不知道了吧”陈素川抱着周昂的肩膀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像邺报的形式,一次发行几千份呢,影响力肯定很大,有件事你肯定不知,赵国公长孙大人还有皇上,在长安报还没有出这之前,就己经预先要了一份,你想想,兄弟我的文章,就可以出现在长孙司空还有皇上面前,说不定他们看中,一下子就飞天了。”

“什么?皇上和赵国公都要看?不会吧,你连这都知?”周昂吃惊地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为我那二两银子白花的?告诉你吧,我不仅知道皇上和长孙大人会看”陈素川压低声音说:“这长安报还有公主参与呢,你说厉害不?啧啧,公主就是公主,这么文雅,皇上圣贤啊,心里系着我们这些士子,不惜工本为我等创立一个平台,你说,据说一份报纸才售十文,扣除各项开支,根本就是一个赔钱赚吆喝的买卖。”

周昂点点头,有些得意地说:“现在国泰民安,自是文官好出头,武将马上取天下,但要治理繁华,还是靠我们文官出马,看来,皇上更要重用我们了。”

“哈哈,想那么远干什么?周兄,那长安报明天发行,介时你陪我一起去买个几百份回来,咱给国子学的那些家伙人手一份,叫他们拜读一下我的大作,恶心恶心他们,哈哈哈”

“好!”

国子监里的明争暗斗刘远等人并不知道,正在愁报纸销路的刘远,不知道有个“大主顾”己经预定了几百份的报纸了。

“刘远,你说这三千份,明天能售出多少份?”李丽质看着堆在角落里还散发着墨香三千份第一期长安报,突然患得患失起来。

这些都是自己的心血啊,要是没人欣赏,那不是一番努力,都付诸于流水了吗?

“放心,这些内容都是精心挑选的,照顾到方方面面,可以说做到了雅俗共赏,才售十文钱,长安学子、官员这么多,人口几十万,几千份哪里够?说不定还要加印呢。”刘远心时了没有多少把握,不过安慰李丽质道。

经刘远这么一说,李丽质的信心也增强了不少,点点头说:“对,酒香不怕巷子深,有麝自然香,肯定没问题的。”

刘远笑着说:“巷子不深,我们和武候铺合作,由他们替我们出售,像卖彩票一样,你就等着收银子就好。”

“嗯,好的。”

两人正说着,老古师傅突然走了进来,对刘远行了一礼说:“东家,店外有两位军爷找你。”

“谁?”

“小的不认识,不过他们都戴穿着明光铠、手里拿着长槊,只要见你一个。”

有这回事?刘远一脸疑惑地往外走出去,而一旁的血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抢先两步,一下子就跟在刘远的身旁,好像怕有人对刘远不利一般。

“属下参见扬威将军”一看到刘远出来,刚才还一脸嚣张的士兵,马下收起笑容,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

刘远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找刘某有何贵干?”

“奉扬威大将军之命,把这封信交到刘将军的手中,将军大人,我俩还有公务在身,不宜久留,且先行告退。”

刘远是扬威将军,而程咬金,就是扬威大将军,力压刘一头。

抽出信件,打开一看到,上面只有一行字:明天速回军营报到!

刘远一下子头都大了,回军营,十有**是新军的事,自己都缺席很多天了,所有准备工作都是程魔王在做,可是明天正是长安报的第一期啊,自己不在,李丽质能应付吗?(未完待续……)

有点伤心落寞

第一天还在第十一位,

还憧憬着哪天能在前十哪里露一把脸,

没想到很快就一泻千里,

看到都掉到第十六了,一时间有种落寞的感觉,

幸福曾经是那么接近,可是现在离我越来越远,

好吧,我承认我是宅男,书中推倒的mm不多,热血、装逼踩脸也少,不讨人喜欢,现在实中不善交际,电话很少响起,书友群长期没人说话,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好不容易有个书友打赏一万币币,条件是加更一章,结果累得趴在桌上睡着,硬生生把他气跑了。

写到这份上,不崩溃,不灌水,每小时码一千字,天天蹲在房间码十几个小时,也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大伙看看,有月票没,要是有,就给厚道的炮兵投一张吧,谢谢了。(未完待续……)

448 长安纸贵(一)

“几位公主,刘某有公务在身,在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抱歉,发行之事就拜托你们了。”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昨晚听到程魔王的征召,今天需要到军营报到,做了程老魔王的副手,除了前面给了一些意见和建议,刘远一直都是置身事外,像挑选、考核这些都没有到场,全是程魔王一力承担,这本来就不合情理,有点本末倒置。

没什么事,程老魔王也不会征召自己,十有**挑选结束,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于是就把刘远给征召回去商议,虽说这是长安报第一期发售时刻,但刘远还真的不敢无视程魔王的命令,于是,一大早,刘远在带着荒狼和血刀两名私卫,先来报馆和众人告个别,一会还要出发。

刘远的股东,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豫章公主、临川公主一行四人,早早己经找好理由出宫,打理自己参与的这份新产业了。

“你的是军务,军务为重,拖沓不得,现在一切都己完工,也就坐在这里等销售的反应,我们几个能应付了,你就安心去吧,。”李丽质笑着说。

“刘远”清河公主李敬问道:“这才刚刚发行了一期就有事走了,那以后的怎么办?”

刘远解释道:“不用担心,那扬威军的军营就是长安城外二十里处,即使我去了军营,也是早出晚归,一样可以回来协助工作。”

“哦,那还好。”

看到天气己不早,刘远也怕耽误了行情,于是翻身上马,和众人告别后,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走的时候,和一群骑着马的武候擦身而过,刘远微微笑了笑,他知道,这些就是替自己出售报纸的主力,长安武候铺的武候,有了上次卖彩票的合作经历,那些薪水低微的武候,自然很乐意继续合作,赚点外快。这事也算是一拍即合。

希望能卖一个满堂红吧,不过情况怎么样,那得等自己晚上回来才知道,抬头看看天色不早,刘远也不敢怠慢。连忙快马加鞭,一阵风朝城外跑去。

此时。在长安报馆里。老古师傅把一捆捆己经包扎好的报纸,递给来自长安各坊的武候。

“都发出去了吗?”长乐公主李丽质从馆舍内优雅的走出来询问道。

老古师傅连忙应道:“都发出去了,长孙大人还有皇上要的那份,也交给公主的侍卫送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等那些武候回来交差即可。”

李丽质闻言一松,这样也好,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转了几下,回报馆叫上三位皇妹。一起到长安的街道上,亲眼看看的那报纸的销售情况和顾客的反应,反正刘远不在这里,闲着也是闲事,总不能在这里干等一天吧。

这次数量有限,第一期只印了三千份作为试水所用,而长安城一共有一百多个坊,僧多粥少,最后只有挑了三十间武候铺作为试点,每人拿了一百份报纸回去售卖,每一份十文,而武候每卖出一份,可以分得两文作为跑腿费,卖得多,自然就提得多。

谭小威是大业坊的武候,他拿着一捆厚厚报纸,心里高兴之余又有一丝担忧:高兴的是自己这次运气不错,选中这一个肥差,每卖一份,那就多二文钱的收入,武候看似威风,可是在京都,那可以最小最底层的公务人员,京城重地,亲王多如狗、侍郎满地走,在武候上面,还有雍州府的步兵衙门、禁卫军、御林军、秘卫等等,可以说是职低薪薄,一家老小全指着这点月俸吃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上次卖彩票不错,谭小威也有参与,一月到头,也以分不少钱银,可是收归国有后,原来的分成为了例行工作,那份提成没了,好在这次又推出了报纸,还是找武候铺合作,又可有提成了,不过担心的是,这些报纸能卖出去吗?十文一份,贵啊,都可以买三个大肉包子还有余呢。

换作谭小威,肯定是舍不得买。

“这位官差大哥,稍等一下。”就在谭小威正想着事情的时候,突然有二人在面前拦住了去路。

“两位公子,不知拦住小的,所为何事呢?”突然有人出现在马前,吓了谭武候一跳,要是平头老百姓或胡人,谭小威说不定就发火,轻斥几句、踢几脚,那还是轻的,不过谭小威不但不敢发火,还得低声地询问。

这两个穿着国子监的服饰,是两位士子,现在是士族天下,能就读太子监的,非富则贵,一个小小的武候,哪敢跟这些天之骄子叫板呢。

这二人,正是国子监太学馆里的陈素川和周昂,得知今天是发行的日子,一大早就寻了个借口出来购买长安报,到时回去也好显摆一番,反正陈家富有,陈素川一个月的花销也有三五十两,十文铜钱,简直就不是钱,估计在路上碰见,陈大少爷还懒得弯腰呢。

“这位官差大哥,你手中抱着的,可是长安报?”陈素川指着谭小威怀里那捆报纸问道。

“正是”

陈素川闻言一喜,他从那个送稿酬的下人哪里打听到报纸是像彩票一样交由武候铺发行,所以看到谭小威怀中的报纸,就忍不住发问,没想到还真让他问对了。”售价几何?”

“十文”

“你哪里一共多少份?”

“一百份。”

陈素川摸出一块大约一两二重的碎银子递给他,高兴地说:“不用找了,你的报纸我全包了。”

“这位公子,您的意思是,这一百份你一个人全要了?”谭小威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周昂笑了笑,自己的这位兄弟,还真是大方,一千文的东西,一直子就给了一千二百文,不过他老爹会赚钱,不是一匹良马转手也有好几两的赚头,陈家就这么一个独子,现在看到自己写的文章有机让皇上读到,能不兴奋吗?这一高兴,二百文的赏钱眼都不眨就派出去了。

“怎么?不行?”

“行,行”谭小威高高兴兴把的那一捆报纸全部给了周昂,嘴角都笑出了花。

反正也没规定卖给谁,也没按规定每人能买几份,手里那块碎银子那是实实在在的、上等的雪花银,一两银子是报纸的,自己能提二百文,再加上那二百文赏钱。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四百文就到手了,谭小威心里都乐花开花了。

对了,媳妇对着那扬州的大红花布馋了很久,一直没舍得买,今天赚了四百文,给她扯几尺去,免得她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自己没本事,刚想去扯布,谭小威一下子犹豫了,接着调过马头,径直朝长安报馆跑去。

既然这么好卖,再去让那掌柜再印,自己好拿去出售,多劳多得,赚银子要紧,至于那花布,有银子还怕没布吗?

陈素川和周昂懒得理会,一拿到报纸,马上拆开,一人一份,当场就看了起来,其中陈素川最为着急,一拿到那报纸就急忙翻看起来,终于在第二页的诗文品赏中找到自己所作的那篇文章,看着那熟练的语句,特别是文章后面正儿八经标上自己的大名,陈素川都高兴得小心脏扑嗵扑嗵的跳得老欢。

诗文品赏,一看就知受到重视,到时皇上还有长孙司空看到,不知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另想相看呢?

说不定一飞冲天呢。

周昂看了,忍不住赞道:“不错,不错,这纸质上乘、墨韵飘看,从字样和排版,都了不少心思,看起来赏心悦目,咦,还分为多个栏目,我要好好品读一番才行。”

“对,我正在看千奇百怪呢,真是有趣,难怪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两人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可没停下来,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诗文品赏有好的诗和文章欣赏、咬文嚼字有一些很有趣的学问、名师风流有大儒讲解学问沙场点兵里描述镇蕃军出征吐蕃时,长孙将军的战场喋血、在沙场上英勇杀敌,让人看到热血沸腾、长安资迅有很多重要,全新的信息、那故事连载更是出彩,如此精彩婉转的故事,让人看到欲罢不能,可惜看到关键处没了,只有一个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字样

“好,好”陈素川高兴地说:“这份报纸己经远远超出我的期待,此报必火,我的拙作能登上第一期,简直就是天大的荣幸,哈哈”

“果真是奇思妙想,佩服、佩服,有这等才情、有这等背景,绝对能一炮而红,此报真是大义,看到没,剪下那徽号,到京华书斋购书,只需要九折,那里一本书少也要一二百文,这报纸简直就算是免费赠送了。”周昂闻言也深以为言地说道。

“周兄,走。”

“去哪?”

陈素川大手一挥,坚决地说:“小弟我如此出彩,要是没人知道,岂不是锦衣夜行?买回去显摆一下也好,再说了,有了这个优惠,对不少士子也有帮助,也是一件善举啊。”

“此言大善,陈兄,走,周某就舍命陪君子,陪你一起买报去。”周昂毅然应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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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长安纸贵(二)

“啊,那宁采臣怎么办呢?真是急死人了,这个黑山老妖真是可恶。”长孙皇后看着那份报纸,捏紧拳头,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

李二一下朝,就直奔立政殿,准备和他的观音婢一起享用糕点充饥,难得今天没多少奏折,正好夫妻二人可以一边吃一边聊聊,增过一下夫妇间的感情,因为李二专宠长孙皇后,在立政殿的时间比他在甘露殿宠幸其它嫔妃还要多,那些宫女没有通传,正好看到长孙皇后这么可爱的一面,令他会心一笑。

一向严格律己,以母仪天下的妻子有这样的举动,近年还真是少见了。

“哪个惹怒朕的观音婢?告诉朕,朕替你收拾他去。”李二突然出现长孙皇后的面前,一脸严肃地说。

“皇上?”长孙皇后楞了一下,然后连忙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好了,又没有外人在这里,老夫老妻,这些都免了吧。”李二马上扶起爱妻,一脸疼惜地说。

长孙皇后一脸正色地说:“皇上,无规矩阵不成方圆,这些礼节可不能荒废。”

“好了,好了,观音婢,你总是有理的,小兕子呢?”李二很喜欢那个眼睛大大的小女儿,回来看不到,忍不住问道。

一说起爱女,长孙皇后脸上就出现慈爱之色,笑着说:“兕子刚刚玩了一个多时辰,都累得睡着,臣妾让奶娘抱去睡了。”

李二点点头,看着高贵美艳的妻子,忍不住调侃道:“观音婢,刚才说什么宁采臣,又说什么黑山老妖。怎么,我大唐出了程咬金那个混世魔王,现在又出一个黑山老妖了?哈哈,你不会说整天脸黑如墨斗,那姓魏的田舍奴吧?”

一听什么黑山老妖,李二觉得魏征那大黑脸最神似。

长孙皇后不由苑尔一笑,然后有点无奈地说:“皇上,魏卿家那是忠臣,忠言虽逆耳,但有利于你的言行。不要这样背后骂魏卿家,这可是有失帝王的风范。”

一个皇上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大骂臣子是田舍奴,长孙皇后听了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虽说知道丈夫只是逞个口舌之利。不过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是很认真地纠正贵为天子丈夫的错误。

“好。好。好,观音婢说得对,不说那个老匹夫也罢。”李二顺从长孙皇后的意思,然后在长孙皇后的对面坐下,笑着说:“那你告诉脱朕,刚才你自言自言什么?”

“皇上。质儿她们几个和刘远合办的那长安报出版了,一大早质儿就让人送了一份进宫,刚才臣妾空闲下来,随意一看。没想到一看就不可收拾,从头到尾一口气读完,刚才臣妾说的宁采臣还有黑山老妖,并不是说哪个人,而是故事连载中的人物,皇上,你看看吧,臣妾以为,办得还不错呢。”

长孙皇后说完,笑着把那报纸推给了李二。

“哦,听说他们折腾了好些天,那好,朕倒要看看,这个刘远,倒腾一些什么来。”李二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报纸看了起来,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赫然是沙场点兵,说的还是自己那个可怜的侄儿。

李二一口气读完这篇文章,然后有点感叹地说:“这个好啊,把大唐的军威和精神写了出来,朕现在才知道,原来冲儿是这般英勇,唉,这孩子,福薄啊,这样也好,把这些故事写出来,也让人怀念一下,感受将士们的不易,那些文臣,老是说朕对武将太过于优抚,让他们看看也好。”

“皇上,臣妾刚看到哪里的时候,心冲儿也甚是挂念,不过看到他在吐蕃这般争气,心中也欢慰。”长孙皇后一脸骄傲地说:“真不愧是我长孙家的好儿郎。”

长孙一族,乃鲜卑族拓跋氏,北魏皇族支系,后改为长孙氏,以军事起家,不过自长孙无忌起,显得文长武短,长孙家好像弃武从文一般,这些年也没出一个好的将领了,看到侄儿这般争气,长孙皇后心中的悲戚,转化为骄傲了。

李二若有所思地说:“冲儿的灵柩好像还在运回京城的途中,看来此事也得运作一番,让冲儿走得荣光方可。”

长孙皇后没说什么,李二继续看了起来,一口气把整份长安报全部看完。

“还不错,看头挺多,没想到那刘远,鬼主意还真多,嗯,这都让他想得出来,可恨就是那故事写得这么精彩,就在关键处停了笔,真是吊人胃口,可恶,朕真想把写这故事之人抓起来,让他写完再放他走,哼哼。”

“皇上”长孙皇后笑着说:“那人你抓不得。”

“抓不得?朕的江山,还有人不能抓的?”

“那刘远要不鬼点子多,那能编出这么好的鬼故事?据臣妾所知,这故事是刘远口述,质儿代笔,这篇故事,正是出自我们女儿长乐之手,怎么,皇上,你要抓她吗?臣妾可不依。”

李二楞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了,不过这样也好,知道长孙冲死后,女儿李丽质有一段时间很沉默,郁郁寡欢,李二夫妇还怕她出事呢,现在可好,看到女儿为了报纸之事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也活跃起来,似乎走出了未婚夫丧命的阴影,这样也好。

“观音婢,你跟着质儿说一声,以后有出版新报,都给宫里送一份。”李二一脸认真的说道。

长孙皇后深以为然地说:“这个自然,就是皇上不说,臣妾也会这么做的,这么好看,倩女幽魂臣妾打算一直追着看完呢。”

李二笑了笑,对他来说,这些故事只是一个调剂,刚才看报纸时,非常投入,情绪和想法也受到了影响,当时没觉什么,现在想起来。隐隐有点不妥,他隐隐察觉到,只要经营一下,很容易就会掌握兴论,不可不防。

他看得,比长孙皇后远太多了。

赵国公府,坐在大堂中看完的整份报纸的长孙无忌突然叫道:“通叔”

“老爷,老奴在”

长孙无忌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去,把这长安报多买几份,给族中的儿郎都看看。”

“是。老爷。”

长孙阿通是老忠奴一样的人物,向来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闻言二话不说,亲自带人买报去了。

而此时,长安的城门坊间。那武候正在热情地推售着手中的报纸。

“卖报,卖报。这位公子。要一份报纸吗?”朱雀大街上,一位武候对一位士子问道。

“哦,售价几何?”

“不贵,只需十文。”

“不会吧,几页纸就要十文,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那士子作势要离开。

那武候口才很不错。连忙说道:“这里很多东西看啊,千奇百怪专说大千世界的奇人奇事、沙场点兵有热血的故事,咬文嚼字说的是作文的技巧,哎。别走啊,这里还有名师讲解,当朝大儒姚思廉的讲解,还有”

“什么?姚思廉?他老人家竟然执笔”那个士字都快离开了,可是一听到姚思廉三个字,马上转过身回来,一脸兴奋地说。

这可是他的偶像,虽说不能当面聆听他的教导,但能看到他的讲义,他亲自执笔写的文章,也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是的,公子,要吗?只需要十文。”

“俗,真是俗,大儒的文章和教诲,岂是那些俗物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个银豆子赏你,不用找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刚才还说贵的士子,扔下一粒大约半钱重的银豆子,拿着一份长安报欢天喜地走了,留下那个欢喜得眉开眼笑的武候。

那银豆子有半钱重,值五十文呢,扣去需要上缴的八文,可以落得四十二文进自家口袋,小心翼翼放好银豆子后,武候又心满意足继续卖报了。

“这位官人,手里拿的是新买的彩票吧,要不,买一份报纸,里面有上次拨得头筹者介绍的方法,要不要看看,说不定也能摸到窍门,一索得中,不贵,也就是十文一份。”

“好,我要了。”

“这位官人要买书?刚好,买一份报纸吧,只要剪下那京华书斋的徽记,就可以九折优惠,相当于白送,有可能还倒贴呢,什么,你要两份,真是精明,好咧,您拿好。”

“长孙将军大发神威,杀得蕃奴尸横遍野,卖报了,卖报了,最热血的故事,只要十文一份啊。”

能在长安当武候的,一个个都是察颜观色的人精,一份报纸他们口说得天花开,地花落,总能找到卖点打动你,十文钱在高消费的长安根本不算是钱,士子大夫多,商贾富人众,古代娱乐少,听茶博士说一通故事,也得投几文铜钱呢,只有努力,总会找到市场和客人的。

“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大唐的军队真是好样的。”面馆内一个客人一边看报一边吃着汤面,突然大叫一声,引得众人都为之侧目。

在路边的凉亭边,一个士子有点不满地说:“陈兄,也就十文钱,至于吗?你我坐得这么近,别人还以为小弟有断袖之瘾呢,你也买一份吧。”

饭馆内,一个衣着体面的老者,向旁边两个食客抱手行了一个礼:“请恕小老唐突,听两位讨论,又是宁采臣,又是聂小倩,还有什么黑山老妖,听起来端的有趣,不知两位所说的,是什么故事呢,可否透露一二?”

“这位老丈好,这个故事叫倩女幽魂,是今日刚出长安报上刊载的,老丈若是有意,到街上花十文买上一份,一看便知。”

“好,好,谢两位告知,小老马上差人去买。”(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点情绪,码完一章就到外面走走,回来一看,太感动了,啥也不说了,今天不码够一万字,炮兵就不洗澡睡觉了。

450 长安纸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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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报,新出炉的长安报啊,只剩最后一份了,手快有,手慢无啊。”祟化坊的武候校酣子扬着手里最后一份长安报,大声地叫卖着。

今天运气不错,一百份报纸,刚开始有点难买,为了让人接受一份报纸十文钱,还真费不了少口舌,直至后来越来越好卖,不少人明显是慕名而来的,二话不说,扔下十文钱拿起报纸就走,有大方的,零头都不要子,虽说还有一份没卖完,但是校酣子的口袋里,己经有差不多三百文的提成了。

要是一天三百文,那一个月,岂不是有六两银子吗?

还真希望天天都是这样的好日子。

“给我,我要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士子闻言一喜,大声叫道。

“我要了,给我。”另一个少年郎闻言,远远就大声叫道,小步跑了过来。

这时一个穿着下人衣裳的老者骑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道:“都别抢,我要了。”

校酣子一下子呆住了,卖第一份开口说了半天,也就一个时辰不到,这最后一份却是几个人同时抢着要了。

“我的,我最先要”

“废话,是我先开的口”

“你们怎么不敬一下老,这份长安报我老头子要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要举着钱银,要校酣子把他手中最后一份长安报卖给他们。

“这三位客官,今天数量有限,只剩最后一份,你们三人能不能协商一下。”校酣子有点难地说。

“两位。请让一下,蟠某的朋友都有,要是没买一份,倒显得落套了。”那士子抱拳道。

那少年郎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你还好,朋友都买了,兄台你借阅一下即可,我的一位同窗买了此报,一回去就夸夸其谈,说的正是这报中之故事,小生借阅一下都吝啬。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还是让给我吧。”

那老者正是长孙阿通,长孙无忌吩咐他买报分给族中子弟阅览,没想到出来晚了,跑了好几个坊。一共才买了四份,长孙家族。人丁兴旺。少说也要二三十份,完不成任务,长孙阿通心里难受,以他的想法,要是完不成任务,都没脸回去见老爷了。一直在继续寻找,这不,远远听到卖长安报,不顾老态龙钟。策马跑了过来跟别人争了。

“你们怎么不敬一下老,这份报纸,老朽要了。”长孙阿通着急地说。

校酣子眼珠转了转,马上有了主意:“三位客官,报纸只有一份,估计其它地方都没有了,谁有诚心,那就谁拿去,以十文钱起价,价高者得。”

有钱赚,傻子才不赚呢,一看到有难得的发财机会,校酣子灵机一动,来个价高者得,反正卖得越高,自己就赚得越多,无论卖多少,只需上缴八文铜钱即可。

三人楞了一下,那士子最先反应过来,大声说:“我出十二文”

少年郎不甘示弱地说:“我出十五文”

“十六文”

“十八”

“我出二十。”

在校酣子惊讶色中,原来只卖出十文的报纸,一下子都翻了一倍了。

一旁的长孙阿通没有耐性了,拖得越久,那完成的任务难度就越高,要是都卖光了,自己拿什么回去交差?听闻二人在竞价,二话不说,拿出两颗银豆子,一下子塞在校酣子手里,大声说:“拿着,这报纸我要了。”

说远,二话不说,拿了报纸就翻身上马,一挟马背,那马就的得的得的跑开了。

虽说还在竞价,可是校酣子却一点也不在意了,还冲着长孙阿通的背影说:“谢客官,您老一路走好。”

说完,抛了一下手中两颗银豆子,也不理那两个刚刚还在竞价的士子和少年郎,一脸心满意足地走了,还理他们干什么,一钱重的银豆子二个,这里就是二百文钱,那两个穷酸估计竞价到明天,也到达不了这个价钱。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皇姐,你看,又一个卖完了。”清河公主李敬一脸兴奋地李丽质说。

李丽质一行,穿着便服,在侍卫的保护下,出来探听长安报的销售和口评,刚开始时她就在醉仙楼靠窗位置坐着看,看到醉仙楼门前那武候老半天了没卖几份,几位公主都有点沉默不言,甚至开始有些悲观失落,没想到了后面,越卖越快,李敬计算了一下,前半个时辰,只卖了三十八份,而后面不到半个时候,七十二份销售一空。

现在又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份报纸,竟然有人原意出二百文的高价,一个个都信心十足了。

豫章公主笑着说:“刚知不知谁说自己看错人,白忙乎了呢?”

李敬俏脸一红,接着拉着李丽质说:“我眼光不好没关系,皇姐眼光好就行了,嘻嘻,现在销售越来越好,到时我们也可以分得多。”

李丽质也是一脸笑容,刚才在醉仙楼时,就听到很多好评,其中不少是赞成那倩女幽魂,这正是李丽质所执笔,看到自己的工作得到认可,那满足感,比赚了一大笔银子还要让她高兴。

兰陵公主李淑人小鬼大,拉着李丽质的手说:“皇姐,我们去京华书斋看看吧,刚才听不少人说要去买书籍呢,我们看看生意好不好?”

京华书斋是几位公主联合的产业,没办法,李二厉行节约,长孙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更是身先士率,从她那件都戴坏、最后交与刘远修理的丹凤朝阳就知道了,不仅对自己严格,就是几个公主,也很节俭,以至她们得找人帮忙。合伙弄了一间京华书斋的产业来补帖一下,就是六岁大的李淑,也知京华书斋的重要性。

“好,我们走吧,反正走过两条街即是”李丽质也想看看,到底那广告有没有效果。

当时刘远说把最后空置那地方给自己的京华书斋做广告,一脸便宜自己的样子,现在倒要看看,刘远当时说得那么信心满满的,不知他是不是在吹牛?

当几位公主来到京华书斋门前一看。一个个都惊呆了:平时也就几个顾客的京华书斋,里面一下子挤满了人,那排队交款的长龙都排了二丈多远,不少人手里都拿着从报纸那剪下来的徽号,那书斋的伙计。一个个都忙得团团转,连汗都没顾得擦。

就是在上元佳节。也没有这般好生意啊。

这时负责替她们经营掌柜端木大娘看到几位尊贵的东家来了。连忙小跑着出来。

“民妇参见公主。”

“大娘不必多礼,李丽质笑着说:“本宫路过此地,随意看看而己。”

端木大娘兴奋说:“公主,今天的生意太好了,虽说不少是九折,但利润也不低。很多客人都是从长安报看到消息赶过来的,依民妇来看,那九折真是太值得了,很多客人冲着那九折优惠过来。可是一买就是几本,有的还带了朋友一起前来,那生意都给全面带动了。”

其实,不用她说,李丽质等人都看到了,在李敬眼中,一个个客人,就是一锭锭会活动的元宝呢。

“好了,你继续忙吧。”作为高高在的公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丽质不想说得太多。

她虽不岐视商贾,自己也参与一份,虽说卖的书,在经营中,也算得上是一份少铜臭之味的书斋,但毕竟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深入人心,让那些御史看到,自己的父皇又得头疼了。

“是,民妇告退。”端木大娘闻言马上退下,继续替几个公主效劳。

李敬激动地说:“皇姐,我们回墨韵吧,我记得,那樱孩还在,只需要印一下,那钱银就哗哗地流进我们的口袋,印得越多,我们就赚得越多。”

“走,我们回去。”

李丽质早就想这个问题了,闻言自然应声叫好。

心里都有些敬佩刘远了,一开始就坚持一个版面一块印板,印完之后,也不让的拆开,就放在哪里,这下好了,一刷上油墨,马上就可以樱孩,不用重新排版,非常方便快捷,难道,这个刘远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还是一开始就极有自信?

几位负责考察市场的公主再也坐不住了,刘远不在,就是她们拿主意,这是一个大好的商机,可万万不能错过,再说了,要是那报纸刷得越多,那京华书斋的宣传力度也就越大,而京华书斋的生意越好,最直接受益的,就是自己,几位公主哪能不心动呢?

等李丽质等人回到长安报馆,再次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了:几十个武候守在门前,吵着再要报纸,几个护卫正在死死地拦住,刘远和诸位公主不在,作为最高负责人的老古师傅,正在安抚众人,说正在全力开印中,这些人才勉强平静了下去,不过,很快又因要的数量的多少、印出报纸后谁先谁后的顺序又吵了起来。

这些事,李丽质等人自然不好出面,也不好从前门进入,幸亏报馆还有一个后门,几人悄然从后门进入。

一进报馆,就是一阵浓浓油墨之香、书卷之气,一个个下人,汗流浃背地卖力地工作着,这里可不是墨韵,可以光着膀子干活,因为有公主的参股,也不知什么时候来视察,于是刘远要求所有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光着膀子上身,免得引起公主们的不爽,现在那些下个,一个个干得衣服都湿透了。

“上墨”

“换纸”

“一、二、三,用力。”

一个个都非常卖力,为了应付门口那些人,也为了利益最大化,作为墨韵和长安报馆的双重执事,老古师傅果断从墨韵抽调人手,六个版同时开印,好像流水线一般,效率极高,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印了一小堆,而在墙角处,也堆了小山一般高的报纸。

看来,在众公主回来之前,这里己经开印了。

这些人看到李丽质,知道她们是公主,想行礼,不过都被李丽质阻止了,让他们继续干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老古师傅一边擦汗,一边走了回来,看样子,暂时算是摆平门口那些人了,一见到几位公主在里面,吓得他连忙前来请安。

“小人参见公主。”

“免礼”李丽质难得对一个匠师也笑了笑。

李敬急忙问道:“老古师傅,门口那些人怎么回事?”

老古师傅兴奋地说:“回公主的话,他们有些是商贾,有些是武候,都是来下订单的。”

“下订单?”李丽质好奇地问:“是下长安报的订单吗?”

“是的,一个个都要补货,东家不在,几位公主也不在,小的大胆,擅自拿了主意,现在己接下了五千六百份的订单。”老古小声地说。

李丽质吃了一惊:“什么?这么多?对了,怎么还有商贾的?不是武候包办的吗?”

“是,因为前面己经印了三千份,小人怕他们卖不了,乱开口,声言此次是先交钱,再拿货,要是卖剩,一概不退,那些人这才收敛一些,若不然,估计再印一万份也不够瞧,这五千多份,己经拒绝不少订单了,而那些商贾,他们都是走南闯北商人,捕捉到这个商机,不知哪里打探到报馆的位置,就主动上门要货,不过他们准备带到异地销售,并不在长安售卖,和那些武候并无冲突,所以还以和平共处。”

“不,不,小人哪敢啊?”老古师傅苦笑道:“没想到这么好售,准备方面不足,特别四开的上乘纸张,馆内己经没有库存,小人己派人去收集,可是这么大的纸张平时少用,准备也不足,有些商家见得忘义,趁机涨价,现在的纸价,都比昨天贵上四成了,再涨的话,就没有多少利润了,那一份八文的售价是不能擅作更改的,也没有樱孩的必要了。”

“哼,见利忘义,哄抬物价,这些人,就应把他们全部斩首。”李敬一脸凶巴巴地说,把说得正兴起的老古师傅吓得忍不祝乎了一下脖子。

“昔日左思的《三都赋》一出,就广为流传,人们啧啧称赞,竞相传抄,一时洛阳纸贵,今长安报大热,竟然引至长安纸贵,难得,难得。”李丽质一时有感而发道。(未完待续……)

451 与我一赌(求月票)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长安报在发行当日就大获成功,引致长安纸贵,这让李丽质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是这些刘远看不到,因为刘远在赶赴军营的途中,他不知道,自己的光辉形象在几位公主的心里又闪亮了一层。

没有装甲的负荷,跨上又是极品好马,再加上刘远在吐蕃几个月的浴血奋战,可以说是在马背上生活了四个月,骑术己精,二十里的路程,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己经赶到位于长安城外的军营。

严格来说,这叫扬威军的军营。

“杀”

“杀”

“杀”

还没进军营,就听到士兵们杀声冲天,应是扬威军在练,虽说还没有看到那扬威军,不过听那口号还有音量,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显然那程老魔王挑的人还不错。

“来者何人,请出示腰牌。”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刚来到军营,那守在军营入口的士兵马上严阵以待,拨刀弯弓,一边询问一边把森森的利箭对准了刘远三人。

看着这军营的的设置,和镇蕃兵训练时的军营大同小异,都是找一个三面环山的谷地,然后围起来,设立营门,在谷地内训练,颇有点不轻易让别人看到的感觉。

刘远把自己的腰牌递了上去:“扬威将军刘远,前来报到。”

将军?那几个士兵仔细地察看腰牌,验证无误,一边恭恭敬敬地把腰牌归还给刘远,示意大开营门,一边行军礼:“小的参见刘将军”、

“免礼”刘远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刚想策马而进,没想到旁边的荒狼一手捉住了马的络头。

荒狼小声地提示道:“刘远,军营内不得随意跑马,如有违者,少则三十军棍,重则八十军棍外加禁食,程将军执行起来,可是六亲不认。”

刘远这才醒起,军营内如无需要,的确不准骑马。要不是荒狼提醒,说不定自己就让程老魔王趁机收拾了,于是连声表示感谢,把马交给荒狼,然后一起步入扬威营。

“提槊”

“嗨”

“出击”

“嗨”

“提槊”

有士官不断发出指令。而士兵们则跟随他的指令做出刺杀动作,每一个动作。犹如都使出全身的力量一般。几千人同时在平整的校场练,动作一致,场面极为壮观,就是刘远看到,也中也升起一股豪迈之感。

这,就是大唐的精英。大唐的虎狼之师。

刘远四处张望一下,终于找到了扬威大将军,自己的顶头上司:程大魔王,不过。此刻他不是在领,而是着皮鞭对一名光着上身的士兵抽打,每抽一下,那士兵的身上就多了一条的鞭痕,那一脸暴怒的样子,不用说,混世魔王魔性大发,不知那个士兵触犯了那条军规?不过他倒硬气,刘远都目测程咬金打了十几鞭,他硬是吭都没吭一声。

“扬威将军刘远,参见程大将军,末将出来迟,还请将军责罚。”刘远也不敢怠慢,这次还真来迟了。

程咬金虎目一扬,挥挥手说:“只是知会你报到,并没限定时辰,这次就不责罚了,下不为例。”程老魔王轻轻带过,替刘远免去了三十军棍的处罚。

“谢将军。”

“关勇,罚你禁食一天,快回阵列练,如有再犯,本将绝不姑息。”

“是,将军,小的告退。”那个叫关勇的士后倒也干脆,闻言告抱起衣服就走。

看着这个关勇离开,程老魔王不由摇了摇头。

“程将军,这人是什么人?让你如此动怒?”刘远不由好奇地说。

程咬金摇了摇头说:“此人姓关,单名一个勇字,是一个名老兵,本是一介草民,不过作战英勇,战功显赫,硬生生杀出一个官阶,从大头兵晋升到从八品上御侮校尉,头脑灵活,身体素质极佳,是兵中的王者,就是性如烈马,不好驾驭,这不,这毛小子竟敢在老夫的团上开小差,真是气煞老夫了。”

每个军队中,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刺头,很明显,这个名为关勇的人,就是扬威军中的刺头,不过他的身体素质极佳,这让为将的程老魔王对他又爱又恨,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程咬金看了刘远一眼,主动介绍了起来:“这次招收规模为六千人,都是在附近军营挑的好料子,禁卫军和御林军里也挑了不少,身体素质都不错,绝大部分,都有上过战场的经验,这个很难得,认真说起来,这六千人的素质,比小候子的镇蕃军还要好,其中还从镇蕃军里挖了几十精英过来,将来的成就,肯定比镇蕃军还高。”

刘远有点疑惑了:这是自己所设想特种作战小队的雏形?

特种作战小队,讲求的是作战能力强、单兵能力高、擅长偷袭、渗透、伏击、暗杀等技巧,神出鬼没,犹如幽灵一般的存在,这个程咬金要干什么?一个子就招了六千人,没按自己设想的练就算了,还在这里练“刺刀”?举着长槊,集体冲锋,舍命向前?这是在战场上作死的节奏,自己和他说的意见,当时他听时连连叫好的。

怎么?现在不用那些方法了?再说,兵贵在精而不贵在多,这六千人怎么一回事?李二麾下无敌的玄甲军,也就维持三到五千人的规模,镇蕃军出征吐蕃,也仅仅是五千精锐之士,这混世魔王,还特意比这二支部队还要多?

刘远直接了当地说:“程将军,你这是在训练扬威军?”

“正是”

“练完后,他们还有什么活动和训练吗?”

“从现在练到开饭,用完午饭休息半个时辰,响午就是练队型,队列出击。”程咬金有些得意地说:“小远,认为。我麾下将士的气势怎么样?”

“豪气冲天”刘远不加思索地说。

“我麾下将士怎么样?”

“虎狼之士”

“哈哈哈,算你小子还会说话。”程老魔王大笑几声,脸上却是洋洋得意。

不过,刘远口风一转,摇了摇头说:“不过,这种士兵,适合打硬仗、死战,和我心目中的特种作战部队差得太远了。”

程老魔王面色一楞,看着刘远,然后摇摇头说:“小远。你可知赵国之赵括?”

其实程老魔王一开始,就按刘远说的那些方法练兵,什么负重越野、俯卧撑、蛙跳、快速转移、近身格斗等到项目,可是一训练起来,就发觉士兵没个正形。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看着就别扭。再一打听。那镇蕃军并不是刘远所训练,而是有人训练好、刘远中途接手,实说起来,刘远并没有训练过士兵的经验,所以勉强练了二天,程老魔王就不自觉用回自己的那套练兵之策。看到士兵一个个好像焕发生机,气势回来了,程咬金这才高兴起来。

不过昨天李二特意过来看了,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找刘远来看看,然后就走了。

于是,也就有了昨天派人征召刘远到军营的举动。

刘远知道,程咬金说的是自己并没有训练的经验,只是夸夸其谈,犹如纸上谈兵。

“知道,赵国的一名将军,只会纸上谈兵,最令导致赵国亡国,但是,请恕在下直言,将军你训练的方向错了。”

“哦?”程咬金不怒反笑道:“你说本将错了,错在哪里?”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将军,扬威军建立的初衷,是从镇蕃军在吐蕃取得不俗的战绩,从而引发新的战术,以精锐而灵活力量,狠狠地击在敌人的七寸之位,以较小的损失获得较大的胜利,积小胜为大胜,化被动为主动,快速、机动、灵活,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而不是训练精兵强将,和敌人来个你死我活。”

“此外,军队的人数也多了一点”

一支部队的气质,往往是由为将的决定,要是为将的喜欢热血,打仗时一往无前,那么受他影响,那些敢玩命、敢冲锋的人就会受到重用,默然潜化,最后整支部队都变得热血起来;同样,一个喜欢用智谋的人为将,那么,那些用脑的将士才会得到他的重用,久而久之,整个军队都变得很有谋略。

现在程老魔王给这支扬威军注入热血、一往无前的因子,培养出来的,都是看到敌人,脑袋一热,提起长槊、挥起横刀就找敌人拼命的士兵,肯定不符合这扬威军成立的初衷。

程咬金扭头看了刘远一眼,那张大黑脸上,也看不出是喜还怒,淡淡地说:“依你所言,那应怎么处理?”

“简单,改变思路,属下还是觉得,用自己的那一套比较好。”虽说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肯定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刘远还是直言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即使是意见不合,但是这个概念是自己说出来的,练得不伦不类,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就是把自己开除出扬威军,刘远也不惧,自己在吐蕃死都不怕,公主都敢上,还在乎这仅仅是众五品下的一个扬威将军?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发亮。

程咬金拍了拍刘远的肩膀,哈哈一笑,大声地说:“臭小子,有种,老夫问你,可敢与我一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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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腹黑将军

“将军,你要赌什么?”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道。

程老魔王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扬威将军,现在你我二人乃是正副之职,你我的目标一致,都是把扬威军训练成一支虎狼之师,但你我的训练的方式和想法相异,看样子,也很难调和,不瞒你说,皇上昨日也来视察过了,观其言行,好像对老程的练兵方式也不苟同,所以,我想与你各领一部,分开训练,三个月后,请皇上见证,我们一决高低,老夫就不信,几十年的领兵经验,还比不上你这毛头小子。”

刘远终于恍然不悟了。

难怪昨天突然征召自己进军营,原来是李二来过了,李二虽说是皇上,但他是一位从马背上打下江山的皇帝,一手训练出来的玄甲军,几千人就敢向十几万人发动进攻,且百战不殆,这在当时是很难想像的,就以当时来说,可以认为是非常先进的战斗理念,有点像后世极为出名的“闪电战”有微妙的相惟,这与他的目光和胆略分不开,只是看了一次,就看出程咬金的练兵方式太陈旧腐朽,肯定到达不了预定的目标。

也就是这样,程咬金这老狐狸才舍得放权,不过他不甘心,名将的自尊心严重受创,权衡之下,决定把扬威军一分之二,两人各率一部,用各自的方法训练,到时比个高低,想通过高低来证明自己。

“谨遵将军之命。”刘远毫不客气地说。

来就来,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刘远连客套的话都懒得说了,立马接下赌约。

“有意思,不过”话音一转,程老魔王马上变成了程老黑。是腹黑的黑,一脸狡诈地说:“赌约需要一些彩头,这才更有意思,小远,你说对吗?”

刚才那么严肃,一下子都叫侄儿了,这程老黑,不知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过刘远也不惧,笑着说:“长者有令。焉能不从,如果是光明正大大的赌约,小侄也就舍命相陪。”

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突然变得那么好相说话,从那张粗犷的脸挤出还算不别扭的笑容。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刘远可是把他列为大唐官场最狡猾的狐狸之一。自然是严加提防。说好了,是光明正大才和他赌,若是背后搞小动作的,那自己就不认帐了。

单挑肯定不是这“老变态”的对手,但是各率一部比试的话,刘远还真不惧他。

程老魔王好像受了了侮辱一样。一下子蹦达起来,指着刘远大骂道:“你这个混帐的小子欠揍?你程伯父是哪样的人吗?还信不过我的人品不成?”

寒一个,你的人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想是想,刘远可真不敢说出来,生怕程老魔王寻个由头,把自己折磨一番,那可是投诉无门冤案啊。

“不是,不是,程伯父的人品,小侄自然信得过。”刘远连忙笑着说。

“哼哼,你小子心是心非,不过俺老程也不与你计较,好了,你放心,这里六千人,你我各率三千,那从镇蕃军挖来的几十人全归你,我们分开训练,互不干扰,也不搞小动作,三个月后,我们堂堂正正较量一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刘远笑着说:“有伯父这句话,小侄也放心了,不知程伯父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老夫征战多年,斩获甚多,普通的物件,也看不上,这样吧,我知你每年可在官府发行的彩票上分得半成利润,若是老夫羸了,就要你那份子吧。”

胃口还不小,刘远估计过,只要没有大的变动,自己每年获得的分成,怎么也有一万几千两,甚至更多,旱涝保收,比那什么田庄还要好,正程老魔王一口就要了这会下金蛋的“鸡”,还真是“大鸡不吃小米”。

刘远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我那份子,价值也不小,看来程伯父志在必得啊,不过世事难料,说不定咸鱼也能翻身之日、老马也会有失蹄的之时,若是小侄侥幸得胜,那么,程伯父准备给小侄什么彩头呢?”

程咬金眼里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张大黑脸也很好把他的想法隐藏,呵呵一笑,拍了拍刘远的肩头说:“保密,不过老夫可以用名誉跟你担保,这是宝贝、绝世的宝贝,绝对给你意外的惊喜。”

宝贝?

刘远眼前一亮,这混世魔王南征北战,戎马半生,斩获无数,府中的珍藏,肯定令人惊艳,这老狐狸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信用还行,要不然,也没那么多人卖他的帐,都用到名誉来担保了,要是自己不信,那不是让他说自己不相信他,侮辱他?

“程拍父都这样说了,那就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的一声,两人一击掌,这个赌约就己经正式生效。

看到刘远和自己正式赌上了,程咬金嘿嘿一笑,突然大声吼道:“程刀”

“属下在”

“把六千人,一分为二,把军营、厨房、校场等等,包括粮响、钱银,全部一分为二,从现在起,我与刘将军各率一部训练,互不干涉、打探,限你二天内完成,不得有误。”程咬金好像早就有准备,刘远一同意,他马上就开始实施分兵计划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

那程刀应是程族中人,也是程老魔王的手下兼重点培养之人,属于心腹亲信一类。

吩咐完后,程老魔王扭头对刘远说:“来,到我帅帐上,你今天可以说是初来乍到,老夫己略备薄酒,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这,这个不好吧,军营不能禁止酒的吗?”

“现在又不能打仗。在这里,是老夫说了算,我说能喝,那自然能喝,来,别婆婆妈妈的,反正今天要分家,忙着呢,少说也要二天的功夫,你后天再来好了。”

哈。这样不错,一来不用工作,还放了一天的价,这敢情好。

“好,小侄就陪程伯父喝二杯。”刘远看到拒绝不了。现在太阳正猛,也不好刚来就走。程老魔王面子给到十足。倒也不好意拒绝。

虽说是军营,但是接近长安,皇上对扬威军也非常重视,军中的伙食还不错,桌面上好酒好肉,刘远边喝和边和程咬金聊天。那混世魔王想说什么,刘远就陪他说什么,反正比程老魔王多了几千年的阅历和见识,硬是把程老魔王唬得一楞一楞的。那长辈的架子不知不觉间都放了下来,对刘远也就更高看一眼。

两个大男人,一顿接风宴,吃了近一个时辰,真是创了记录,酒足饭饱的刘远,看着没什么事,和程咬金告别后,携着荒狼和血刀,打道回府。

刘远刚走不久,那程刀轻轻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程咬金头都不抬,好像己经知道是哪个进来,开口询问道。

“是,叔父,我己经把名单交出了出去,到时那些刺头,包括那关勇,全部拨到扬威将军刘远所部,嘿嘿,那些刺头,很多都是大有来头,打不得、骂不得,到时都不用比,他就得投降,主动认输了。”

皇上既然这么重视扬威军,那么出位也相对易很多,那些家中、族中有势力、有来头之人,都一个劲地托关系,怎么也要把人塞进来,有的可以婉拒,但有的连程咬金也不好拒绝,只要条件差不多的,都招了进来,虽说收了不少“人情债”,但那些权贵子弟多是孤高自傲,训练起来很是头痛。

这样正好,把这个刺头、权贵子弟都推到刘远那边,估计刘远还没比就己经被他们折磨到崩溃,这训练士兵可以带兵难多了,程咬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几十年的经验,还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除非他是妖孽。

不过一想到什么,程老魔王又开始洋洋得意了:这是一笔不会亏本的买卖,羸了可以拿到刘远手中彩票分红的份子,以后又多一笔稳定的进帐,就是输了,嘿嘿,自己也不会吃亏,刘远啊刘远,你就等着瞧好了,我让你看看,什么姜还是老的辣

“啊嗤”

正在放马狂奔的刘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说:“奇怪了,谁这个时候想我呢?”

此时,在务本坊的国子监内,现出一种特别的气氛。

一口气买了三百多份报纸的陈素川,身为太学生员的他,却率人走进了国子学的学馆,走到讲台上,向下面的众人抱了抱手,笑着说:

“诸位兄台,请恕小弟唐突,今长安出了一份新报,名为长安报,据说这份报纸,就是皇上也相当重视,上面刊了很多有空的信息,包括当朝大儒的点评,剪下那京华书斋的徽号,到京华书斋购书,还能九折优惠,小弟知诸位兄台学习繁忙,每日笔耕不止,有可能错过,现在整个长安城己销售一空,可谓长安纸贵,小弟特地献上一百份,也算是借花敬佛,万望不要推辞。”

说完,向众人行了一礼,带着书僮,一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说得谦恭,实则是在显摆,太学和国子学的两位博士都亲自下令参与,现在整个国子监都知道,太学两位学生的文章登了上去,而一向高傲的国子学,投了上百篇稿,竟然颗粒无收,说是赠报,实则是在**裸地打脸啊。

一众国子学的学生愤怒不己,可是成王败寇,想反驳又说不出口。

“砰”的一声,把国子学馆里的学生都吓了一跳,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国子学的翘楚,有“九斗才子”之称的徐鸿济,一块上好端砚被他摔在青石铺成的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显然气得不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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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 好事连连

徐鸿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文章会有落选之日。

其实刚交上去时,心里想的是,自己的文章引起全城轰动,士学官人,竟相抄录,四周都是一周赞颂之声,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学馆两位名不经传的学生,就占据了仅有的两个名额,那诗文品赏的栏目,竟然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简直就是耻辱,气得他一方名贵的端砚也摔坏了。

“徐兄,莫急,只是那些人有眼无珠而己,一个新出的小报,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旁边的同窗好友安慰道。

只不过,他的话说得酸溜溜的,明显就是吃不到葡萄就是说葡萄酸的那种,他们这些权贵子弟,一个个都手段通天,早就知这报纸有宫中的人参与,皇上也会亲阅,这可是难得露脸的机会啊。

“啪”旁边一个人愤然一拍案几,生气地说:“竖子欺人太甚,那陈素川,不过是低贱商贾之子,竟如斯嚣张,徐兄,我找人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另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人也大声说道:“正是,实在太可恶了,张兄,揍人时,算我一个。”

“我也去”

“揍了丫的。”

陈素川那嚣张的表现,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学生气得肺都炸了,再加上他父亲只是一个马贩子,没什么可怕,一个个都想揍他出气。

“慢!”徐鸿济站起来说:“诸位,徐某是生自己的气,怒己不争罢了,那陈素川虽说嚣张,但也进退有度,礼数做到十足。贸贸然报复他,只会让人笑我们胸襟狭隘,鸡胸小肠,再说平日我们也没少在他们面前显摆,一报还一报罢了。”

说完,徐鸿济亲自到上面取了一份长安报,仔细地阅读和析起来。

经过扬州一役,徐鸿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不敢像以往那般狂妄。刚才虽说是摔了一个端砚,但他的心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那碎砚自有书僮收拾,他倒要看看,连个长安报到底是何方神圣。而那刊载上去的文章,又有多文彩四溢。

有了徐鸿济的带头。那一众的学生也慢慢一个个上去拿。不一会,那一百份长安报就抢了一空。

一直在门外看得仔细的张司业看个仔细,刚才他被太学的秦司业讽喻了一番,气得找自己的学生发火,不过一看到这个情形,心里顿时欢慰不少。最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得意弟子徐鸿济己经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授课”张司业走进国子学馆,转身一变。就成了授业解惑的国子学博士了。

“张博士好。”

国子学馆里的所有人,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跟他们国子学博士行礼。

“坐吧。”

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弟子,张司业也没有安慰,这些学生太骄纵了,现在正是让他们感受一下挫折的时候。

“今天自习,后天散课后,每人交三篇文章作为作业。”

“是”

这次没人有怨言,现在太学的学生都骑在头上拉屎了,作为国子学的学生,自然要奋发自强。

而在太学馆内,在一名学生吟唱完自己选登在长安报的诗作后,陈素川一脸得色地上门,意气风发地吟读自己的文章,这可是难得的荣誉,再加下秦司业兼太学博士己经免除了二人这一旬的杂役和功课,以作奖励他们为太学增光,看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陈素川,下面不少人己经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写出好文章,扬名立万。

出名得趁早。

而此时的长安城,谈论最多的就是长安报,上面的刊载的信息太多了,可以说什么都有,有笑话、有知识、有趣味、有故事,反正总有一个栏目适合你的需要,古代的长安,消息不够流通,娱乐太少,不少人甚至可以说精神空虚,长安报一出,马上消除了这方面的负面影响,可以说适逢其时,开口聂小倩,闭口长孙将军,话头一转,又讨论起黑山老妖的法力有多高,那宁采臣到底能不能逃出黑山老妖的魔爪

那样子,好像你没看过长安报,你都插不上口了。

而不少人,开始追问下一期的长安报什么时候刊出,追着那些武候问,武候一天就赚了几百文,也追着老古师傅问一下期的时间,最后还是是李丽质当场拍板,三天后刊出长安报的第二期,这才那些守在门口的武候散去,作出决定后,李丽质也不游玩和庆祝了,二话不说,率着几个皇妹,打道回宫,她还得筛选评文章、继写倩女幽魂。

幸好当时强行让刘远说完整个故事,不然都不知怎么办?

这买卖做得这么好,李丽质都燃起了斗志,精神一震,整个人都有兴奋起来了。

李丽质几位公主快马加鞭回宫,老古师傅整理活字的库存、整理模板,可是刘远这个始作俑者却骑着马慢悠悠从军营踏上回家的道路。

“小远,要不要我扶你?”荒狼看着醉容可掬的刘远,忍不祝旱道:“要不,我与你共乘一马吧。”

骑在马的刘远,都有点摇摇晃晃,荒狼和血刀生怕他摔下来。

刘远用力甩了甩头,然后笑着说:“没事,虽说有点头重脚轻,不过还能抗得住。”

那个天杀程魔王,给刘远喝的,是军中儿郎最喜欢的三勒浆,这酒口感绵醇,刚喝时不觉什么,但是后劲十足,走的时候没事,可是走了不到几里路,刘远都己经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头一晕,那马都驾驭得不好,幸好唐代没醉驾的规定,若不然,刘远定被武候铺的武候抓走了。

有空得好好报回仇才行,真是的,让刘远喝了那么多酒。这程大魔王也不派辆马车。

荒狼看到刘远虽说有点摇晃,但是那双脚夹得还是生紧。

骑着马,吹着风,带着几分酒意,刘远突然豪情大发,大声唱了起: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微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

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那声音高亢、激扬,荒凉中带着一丝骄傲的气息,一时间引得不少路过的商旅侧目。

“刀兄。这是一首什么歌?兄弟我听不出来,你听过吗?”荒狼驱马走近一点,小声地问道。

血刀摇摇头说:“我也不知,这歌不同刀某听过的的歌,不像歌楼妓院的绵绵的江南小调。粗犷、奔放,还真是不错。越听越有味道。我喜欢”

“我也喜欢。”

刘远唱得兴起,放缰慢行,且行且歌,说不尽的洒脱,那沙哑的声音虽说也有商旅不喜欢的,不过一看到刘远那华丽的衣着、跨下极品的好马。特别是两个虎背龙腰、一身煞气的私卫跟着,倒也没人敢找麻烦。

幸好,这酒劲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刘远回到长安城门时,酒劲己散去不少,也不大声高歌了,这让荒狼长长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阻止他好,还是放任他好。

“嘶”的一声,刚进城门时,从两旁冲出两个下人,一下子抓往马的络头,吓得那马都惊叫起来了。

“干干什么?”那马一扬起前蹄,刘远差点摔下来,忍不住大声骂道。

那两个下人打扮的人连说求饶道:“三姑爷,是我们,我们是崔府的下人,都叫了你二声,你没听到,小的只好走出来了。”

刘远定眼一看,果然,这二个是穿着崔府的下人的衣裳,这二人一人叫阿福,一个叫阿寿,大户人家都讨个口彩,下人不是福就是寿,自己给他们打赏金豆子的时候,这两个家伙的嘴巴叫得最甜,所以印象深刻。

“阿福,阿寿,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阿福笑着说:“三姑爷,老爷知你去了军营,就让小的在这里候着你,一看见你,就让你回崔府,有事跟你商量。”

“三姑爷,三老爷是见完了长春道长,马上就约见你,下人们都在说了,那是在为姑爷和三小姐择吉日,如果小人猜得不错,三姑爷,你好事将近了。”不用刘远询问,阿寿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择好吉日,那绝对是好事将近,看来崔敬也是真的急了。

一娶了崔梦瑶,那么,到时小娘和杜三娘也一起迎娶进门,娶妻又纳妾,双喜临门啊,一想到晚上可以拥着三个美娇一起入眠,真是想到都让人激动了。

“好,赏你们的,走,回崔府。”刘远随手摸出二锭金子,看也不看,随手就打赏给阿福和阿寿。

“是,三姑爷”

“三姑爷,小的牵你牵马。”

“我来,我替三姑爷牵马。”

好家伙,刘远一出手,就是两锭五两重的金锭,五两黄金,换成白银就是五十两,两人每月也就二两的银子的月银,一年也就二十四两,这一个金锭的打赏,抵他们两年月银了,他们能不兴奋吗?

都兴奋得要蹦起来了,一听说等姑爷的差事,崔府的下人一个个都抢破了头,两个向二管家塞了一块碎银,这才把差事抢到手的。

于是,连家都不回了,直接打道去崔府。

不知是不是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刘远好事近了,一个个都争相讨好,一路“三姑爷”“三姑爷叫个不停,刘远心情不错,也一一和他们打招呼,虽说身上没有带金豆子,不过刘远也没让他们失望,扔下一锭十两重的金子,让他们自己分。

刘远感觉到,自己好像财神爷出行一般,事实上,刘远己经是崔府下人眼中的财神爷了。

“刘远,你站住”

快要走到正厅时,突然一声娇唱,把众人吓了一跳,刘远扭头一看,眼前一亮,叫住自己的人,正是崔梦瑶的二姐:崔梦真。

只见她穿着一身桃红色连衣裙,淡扫蛾眉淡扫唇,还是那么娇俏,那么动人,睁大杏眼,轻咬着嘴唇,带着一股娇嗔的味道,既是娇艳,又是可爱,让人看到砰然一动。

美少女一名。

“二小姐”

“二小姐”

一众下人看到了崔梦真,连忙行礼。

刘远笑着说:“原来是你啊,二小姐,不知叫刘某,意欲何为呢?”

崔梦真走近刘远,一下子闻到一股很大的酒味,一下子掩着鼻子退后二步,皱着好看的眉头说:“刘远,你喝酒了?”

“程老将军请我喝的,不喝还真不行。”刘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退下吧。”崔梦真对下人挥了挥手,把他们全部挥了下去。

“是,二小姐。”

一众下人本想再讨好一下刘远,不过二小姐吩咐了,也不敢有违,连忙退了下去。

“刘远,你随我来。”崔梦真左右看了看,然后对刘远说了一声,然后自己走了开去。

这小妞要干什么?刘远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晃了晃脑袋,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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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刘大忙人(三合一,万字)

刘远跟随崔梦真来到一个没人的假山后面,看到周围没人了,崔家二小姐这才停下了脚步。

‘好了,二小姐,找我何事?‘

崔梦真咬着嘴唇,一脸不爽地看着刘远,小声地问道:‘刘远,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刘远吃惊地问道:‘我的崔二大小姐,你到底要说些什么?有话请直言,刘某听不明白,有话请直言。‘

‘不明白?哼,别跟我装了”崔梦真一脸愤愤不平地说:“我问你,那长安报你出的?没错吧?为什么徐公子的文章,那么优秀的文章,竟然不能登上长安报?‘

刘远一下子明白了,徐鸿济是崔梦真的未婚夫,肯定是因为他的文章不能登上长安报,以为是自己从中搞的鬼,特意来找自己的麻烦,说真的,刘远都有点看不起那徐鸿济了,才多大的事?竟然一个女子替他撑腰,还真不是男人,叫缩头乌龟好了。

‘怎么?是他让你来的?‘刘远的语音里充满了不屑。

崔梦真脸上一红,很快摇了摇头,开口为徐鸿济解脱道:‘不是,当日他在写这篇文章时,我刚好在旁边看着,写得文采四溢,令人拍案叫绝,当时他说应博士之要求,去投新出的长安报,当时他还信心满满的,现在我看了那长安报,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竟然没有他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我的二小姐,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你就是看不得我家鸿济好.‘ 崔梦真理直气壮地说。

刘远无言了,都用到[我家鸿济],就差用徐崔氏自称了,看来这个崔梦真对徐鸿济还是很着迷的,为了这个徐鸿济,己经不是第一次和自己纠缠了,还是主动出头的那种.

‘实话实说吧,你既然知道长安报我有份,你肯定也知道另外的几个股东是那几位公主吧,那些稿件都是公主亲自挑选的,我也没有办法啊,真插不上手呢.‘刘远无奈地笑着说. 看着崔梦真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丝妒忌。

一个人,有这么一个美女时刻维护着,不知多幸福呢。

“那,还出长安报吗?”

刘远点点头说:“虽说不知销量如何,不过,这份长安报就是亏本,肯定还会办下去的。”

还没有开始发售,刘远就到扬威军处报道,卖得好不好并不知道,老实说。还真想直接回长安报馆找老古师傅问个清楚,可是刚进城门,就让人截住,径直就来到了崔府,至于卖得怎么样。只能过一会再问了。

“销量?哦,你去军营报到。不知也不奇怪。”崔梦真有点妒忌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卖得非常火,原来印的都卖光了,后来又加印了几次,不夸张地说,你那份长安报引发长安纸贵了。”

“真的?”刘远闻言一喜,有点不相信问道。

“真的。梦瑶那小妮子为了求一份报纸,那春儿花了一百文才买到,贵了十倍呢。”

成了!

这是刘远心里想的第一件事,这长安虽说繁华。但是锢禁得太紧,长安的百姓的娱乐生活、精神生活跟不上,用现在的话来说,精神文明建设跟不上物质文明建设,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钱多人傻。

“刘远,你们第二期准备什么时候出?”

“这个,我还得和公主商量一下才行。”刘远犹豫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

主要是现在那个故事连载是长乐公主李丽质亲自执笔,自己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完工,也许像第一次那样,一夜就搞好,也有可能一写就是一旬,她的身份太特殊,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所以日期暂时还确定不了。

崔梦真犹豫了一下,突然低着头,两手捏着衣角,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再刊新版时,能…能不能,优先录取鸿济的,说什么,你们两个还是自己人呢。”

本想说连襟的,不过一想到刘远和崔梦瑶、自己和徐鸿济都还没成亲,这话又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非常的羞人,幸好她也是聪慧之辈,很快就改口了。

这个姓徐的家伙,运气还真不错,一个崔家的二小姐,为了他的事,主动放下架子,一个女子人家,主动向别人示好,不仅找了借口,从清河来到长安,还委段,替她未来的夫夫君求情,人的一生中,能碰上这样的女子,那是多大、多厚的福气啊,可是徐鸿济这个家伙,还因为一时斗诗失利,为了所谓的奋发自强,竟然把婚期后押二年,伤透崔梦真的心。

可是即使是这样,崔梦真对他还是不离不弃,一直维护有加。

看着那一脸忐忑不安、整个人都有点羞涩的崔梦真,这完全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个娇横、任性、高高在上的崔梦真,刘远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记得自己刚进清河崔氏的大门时,就是她在堂上针对自己,现在看来,当时她的举动也因为徐鸿济。

“看什么看,你娶了三妹,还得唤我一声二姐呢,怎么,你二姐叫你干这么一点小事就这么难?”自己都低声下气了,没想到刘远不仅没有答应,反而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一副赖洋洋的样子,感到自尊心受挫的崔梦真突然骄蛮地双手叉着腰,一脸不爽地说道。

哈,这个小妞,又恢复那个任性少女的模样,颇有点邻家少女的味道。

这时午间暧暧的南风一吹,刚才因为兴奋压下去的醉意,一下子又泛了起来,酒催色胆,眼中的崔梦真,突然越来越妩媚了起来。

刘远脑中一热,嘴也花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二姐都开口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到时刘某言语一声,让几位公对徐兄优待一下,我想,这个薄面还会给我的,不过,二姐,人情还人情,数目要分明,我记得,在清河之时。还你欠我一大笔银子,我一直没追,你也一直没还,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也该清帐了吧?”

“这个。银子”崔梦直很光棍地说:“暂时没有。”

“没有?”刘远摇了摇头说:“堂堂崔家的二小姐,还会差那么一点银子吗?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崔二伯父还好了。我想,一场亲戚,他怎么也不会坑自己人吧?”

什么?找自己父亲大人还债?

崔梦真吓得脸都绿了,她父亲崔链对这些礼义廉耻看得极重,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竟然跟别人豪赌,并欠下巨债。估计会气得吐血三升,禁足那是轻的,严重的,断绝父女关系。把自己逐出家门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自己烂赌的名声传出去,传到徐家的耳中,要是退婚,那么办?

平时还行,现在刘远喝了几分酒意,这种人就最可怕,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管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天大地大都不及他大一般。

“别,刘远”崔梦真一下子软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说:“好妹夫,你就行行好,千万不要把此事捅出去,二姐求你了。”

刘远得意的瞄了崔梦真一眼,一脸正色地说:“那欠我的银子怎么办?”

“我,我一定还”

“哦,二千多两银子,你准备拿什么还,你准备怎么还?”

崔梦真无奈地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的?”刘远看着她那窕窈的身材,突然一脸暧味地说:“没银子偿还,那就老规矩,欠债肉偿吧。”

什么?肉偿?

崔梦真吓了一跳,不过一看到刘远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一下子就愤怒了,俏脸一抬,胸一挺,一脸不惧地说:“行啊,你说肉偿就肉偿。”

崔梦真豁出去了,刘远是崔家的女婿,自己的妹夫,今天来就是为了商议提亲一事,自己还真就不信,刘远敢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怎么样,再说了,这里是崔府,不知多少家仆下人,护院私卫,敢对自己不利,只要自己叫唤一声,还不是把他揍扁?

这可是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谁敢在这里造次?

刘远突然一动,一下子猛地抱住了崔梦真,双手在又圆又翘的小上用力摸了一把,然后用力一下子把她拥在怀中,趁着她发楞,还没回过神,在她红润的面上“叭”的亲了一口。

“嘿嘿,这些算是利息。”说完,刘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赞啊!那那小屁又翘又有弹性,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身体又软又香,皮肤白里透里,滑得如煮熟刚剥掉壳的鸡蛋,没想到,这个崔梦真也是一个妙物,那徐鸿济有福了。

可惜、可惜!

等崔梦真回过神,那刘远己在一步之外,而这时又几个下人路经这里,一时间,竟奈何他不得,气得两脸通红,银牙快要咬碎,重重一跺,咬牙切齿,委屈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死刘远,欺负人。”

欠刘远银子一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那是关于自己的人品,无论被家族知道还是徐家知道,都不是好事,可是自己一时不察,被刘远轻薄,可以说是上下失守,让刘远尽便宜,可是,这事还不能说出去。

这可是有关贞节之事,宣扬出去,丢脸的是自己,说不定把徐家的人吓跑了,谁敢要一个被非礼过女子啊,娶回来不是有辱门楣吗?再说了,一旦这事说了出去,那么自己因为好赌、欠下巨额债务的也要败露。

还有一点,刘远的表现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受到家族的重用,无凭无证,也难让人相信,要是刘远反咬一口,说自己想赖掉那欠债,故意诬陷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可恨,早知这样,就不拉刘远到这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了,崔梦真气得一脚朝前面的假山踢去,那柔弱的小脚和坚固的石头一撞,结果很明显:

“啊”一声,崔梦真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双手摸了摸小脚,再一脸恨恨地看着刘远消失的方向。都气得说不出来说了。

最后,只好一跛一跛地离开,当然,可没忘诅咒刘远这“无耻小人”。

当亲到崔梦真那一刻,刘远己经完全清醒了,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刚才就是几分醉意催动,一看到她可爱又娇俏,一时忍不住了,就吃了她豆腐。可一做完后,马上后悔了,眼前的这位女子,是清河崔氏的千金大小姐,这里就是护卫森严的崔府啊。

要是崔梦真叫一声。估计能冲过来几十人下人,不用多。只要有一二个像荒狼和血刀这样的高手。就可以轻易把自己劈成碎片。

幸亏崔梦真把自己拉到这里,偏僻、安静,没有下人看到,要不然,自己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看来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得节制才行。

刘远轻车熟路来到大堂,没想到,崔敬己经在大堂里候着了。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刘远恭恭敬敬敬地说。

都知道此行是什么目的,刘远哪能不态度不好一点呢?

崔敬点点头。让他坐在下首的位置,然后让婢女送上茶点果品,又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你喝酒了?”崔敬的鼻子很灵,远远就闻到刘远身上的酒味。

“是,今天程老将军替我接风洗尘,就在他的帅帐之内,吃了几杯。”

“今天的去军营有何收获?”崔敬淡淡地说。

“皇上对程老将军的练兵之策还有成效不甚满意,程老将军一气之下,就决定把扬威军一分为二,我与他各率一部,三个月后,请皇上作公证,一较高低。”

于是,刘远把整件事源源本本跟未来岳父说了一遍,包括在吃酒时二人立下赌约的事,源源本本告诉了崔敬,当然,后面强行吃崔梦真“豆腐”这事刘远可不敢说,这老小子一旦生死气来,也不好对付。

刘远说的时候,崔敬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等刘远说完后,这才开腔道:

“程老黑这次分兵,对你来说,是危机也是转机,不过,总的来说,这次赌约没有输家。”

“哦,请岳父大人明言。”

崔敬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悠悠地替他分析道:“这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转机,你带一部人,这手中也有了可用之兵,特别扬威军是皇上非常看重的新兵军,只要表现得好,日后定受大用,不过唯一优虑的是,这次赌约,关乎到程老黑的名誉,以他的个性,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程老黑带兵几十年,从贼兵到官兵,经验极为丰富,这些兵员全是他一手挑选,可以说是非常熟悉,其中不少还是他的亲信和族中之人,以他几十年经验的老将和你比试,途中应中自惜羽毛,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不过,以他腹黑的性格,只怕他在分兵时,不会让你好过。”

崔敬能在工部尚书之位坐了这么久,绝对也是官场的“官油子”,一听刘远说完,马上作出准确的判断。

刘远摇了摇头说:“岳父大人,刚才你说这场比试没有输家?此言何解?”

“程老黑征战半生,破城无数,斩获无数,身家丰厚,你那彩票的份子看起来不错,但对一个大家族来说,还不至于放在心上,甚至拿来赌约,一个老将欺负新丁,赢了不值得什么兴奋,输了更抬不起头,完成没必要这种造作。”

崔敬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无论输赢,你们的关系也会更加密切,特别是在程老黑也参与新路的建设,关系自然更密,也算是一种认可吧。”

用崔敬的话来说,程咬金看中刘远的潜力,刘远也需要程咬金等人势力,相互借势。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这个敢情好,我现在倒是很期待,到时程将军口中那件宝贝是什么。”

“你有信心赢出?”

“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刘远信心满满地说。

以程老魔王的练兵方式,那方向还有策略完全错误,要是训练打血战、硬战的部队,刘远不是程魔王的对手,要是训练刘远口中的特种作战部队,刘远完全有信心赢得赌约。

说是七成。其实己经是谦逊之词了。

崔敬眼前一亮,他最喜欢看到刘远那信心满满、胜劵在握的样子,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这个便宜女婿的成长,己经远远超出了崔敬的期望。

这对未来的翁婿又聊了一会,崔敬终于开了金口:“好了,刘远,老夫这次唤你来,其实是有事与你商量。”

“岳父大人请训示。”

崔敬淡淡地说:“你和小女梦瑶的婚事,可谓一波三折。女儿养在闺中,终要出阁,你现在也算是业有所成,也不宜再拖,今天我找了一个相熟的道长配八字、择吉日。现定六月初六,亦算六六大顺之意。你有所感想?”

六月初六?今日己是四月十八。也就是说,只要一个多月,自己就可以娶妻纳妾了,一个多月,对一个平头老百姓来说,准备己经很足够。但对清河崔氏来说,真的很紧张了。

大唐的疆域辽阔,一些偏远的州府,来回也得一个多月呢。像崔氏这样的家族,最起码也得准备个一年半载什么的,现在看来,这的确很有诚意了。

估计自己最近大火,自从骗他李二有心拿来他去和亲,然后程魔王和裴彩霞主动作媒人、各大家族伺机而动,也给崔敬很大的压力,于是,这事就这样成了。

刘远心中大喜:“全凭岳父大人作主。”

崔敬点点头:“你没意见,那就定在六月初六。”

“好,就六月初六。”

对二人来说,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可以说是皆大喜欢,以前那种隐隐针锋相对的气氛也变了,变得有种和谐、融洽之感。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斗争、妥协,现在,总会对上了眼。

又聊了一会,刘远突然说道:“岳父大人,皇上责令小婿负责千里目的批量制作,最近一直没空,而高速公路的完成,对水泥的依赖也很大,现在测量工作己经全面开展,对水泥的开发也逼在眉睫,好不容易偷得余生半日闲,岳父大人也有空,不如就到工部寻找工匠,责成他们协助,早日做好准备,也早日把准备工作提上日程。”

现在关系可以又进了一层,崔敬心甘情愿把女儿下嫁刘远,和以前逼于无奈形成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从那说话的语气可以感觉中,崔敬己经把刘远放在了自己人的立场,虽说看到崔敬在家里而不是工部,刘远还是提出了要求。

崔敬并不马上答应,而是思索了一会,若有所思地问道:“千里目一事,皇上己责成你开发,这个不能推,但是那个水泥,我记得没错,皇上只是给予你便利,所有风险要你一力承担,为了笼络资金和分摊风险,你还拉上程家、尉迟家、牛家等几个势力,对吧?”

“对”

“你提出高速公路的建做,还自信满满提出一种名为水泥的奇异物品,老夫若然没有猜错,你己掌握了水泥的配方和工艺,只是因某种原因,尚没完工,此话可对?”

刘远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崔敬果然心如细发,不过崔敬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可以值隐瞒的,闻言点点头说:“对,岳父大人所言甚是”

“银子是自己出的,但是工部的工匠,却是皇上的,你有心绪只是尚未完成,所以找工匠协作,这样一来,研究出来成果,都是皇家的了,不划算,千里目委派工匠协助,这个并无不可,但是水泥嘛,无须假手于人。”

刘远有点无奈地说:“岳父大人,你也和小婿最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职多能,名下还有物业要打理,分身乏术啊。”

别的不说,就是扬州金玉世家两间店,都大半年没去打理了,根本走不开,现在娶亲纳妾在即、修筑高速公路、训练扬威军、开发水泥、开发玻璃,刚刚走上正轨的长安报,还要亲力亲为。

一想到这些,刘远都感到全身乏起一股无力之感。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

崔敬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太嫩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样样皆是亲力亲为,这哪能行。像我们崔家,分为内管家、外管家,两种管家加起来,足足有有四十多人,而我们清河崔氏,根深蒂固,名下产业不记其数,若是样样都要亲力亲力,那我们三兄弟,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吃不眠。也处理不过来”

“可是我们三人,散班之余,还有时间和同僚联谊、听个小曲、品壶美酒什么的,原因就在此,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每年只需盘点一次,即可以过得轻轻松松。嗯。其实你由一个学徒,不到一年的时间,己经拥有许多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基业,己属难能可贵,摊子大了,人手跟不上。也是情有可愿。”

刘远深以为然地说:“岳父大人所言甚是,用一句话来形容,步子迈大了,容易扯蛋。”

容易扯蛋?崔敬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意来,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这般粗鄙,不过,话粗理不粗,有意思,哈哈。”

寒一个,这是一个非常有名谐星说出的名言,一不小心,竟然说了出来,不过这话非常有意思,崔敬听了,也不以为怒,反而觉得非常有意思呢。

“好了”崔敬的眼珠开始骨碌骨碌的转,开始替刘远谋划起来:“千里目所需要的工匠和原料,我会派专人跟进,直接在工部给你的找一块场地,方便你开发;至于水泥,就不用工部掺和了,蜀王李愔被流配,他府上有不少能工巧匠,皇上己下旨全部拨入教坊司,估计很快要在奴市出售“

“这些工匠,都是手艺术娴熟之人,其中有不少肯定能为你所用,刘远,老夫知你现在不缺银子,这样吧,到时我打个招呼,在拍卖前让你先行挑选。”

工匠和奴隶,那差别实在太大了,工匠随时可以走,走的时候,也会把秘密和经验带走,若是被竞争对手抢到,那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后果不堪设想,不时还要提高他们的待遇,理解他们的感受,防止他们跳槽。

但奴隶不同,无须工钱,也不怕他们反水,最重要的是,以后他们就是自己名下的“财产”若是自己不同意,外人就是花多少银子也挖不走。

有合适的工匠,就是花再大的价钱,刘远也舍得把他们买下,何况这是工部尚书、自己未来老丈人也说好的工匠,那更不能放过。

“是,那此事就拜托岳父大人了。”刘远连忙感激道。

崔敬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连信得过的人也没几个,看来到时得给你多配几个人,免得到时什么都压在我家瑶儿身上。”

刘远闻言心中暗喜,自己身边缺的,就是信得过、又有才华的人。

终于对上眼的翁婿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刘远这才告辞。

“好了,你就家中静候消息吧,你需要的人才,我会尽快替你物色,然后拨给你,至于那些奴匠,我也会替你留意和走动的。”刘远临走时,崔敬破例把刘远送出大厅后,淡淡地说。

“谢岳父大人。”刘远连忙称谢。

“不用谢了。”崔敬摇了摇头说:“要谢,你就谢我家瑶儿吧,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并不是为你。”

“是,小婿明白,以后一定和梦瑶白头偕老。”

“哼哼,先听着吧。”

这老小子,有时可爱得让人感动,有时直白得让人无言,而有时又讨厌得让人咬牙切齿。

不过,他在刘远眼中,倒是一个真小人。

出了崔府,刘远的酒也醒了,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关城门、坊门实施宵禁,看到时间很多,也不回府了,直奔西市的金玉世家。

今天给刘远的感触很大,同是军人,一样替李二卖命,扬威军在训练时异常努力,在校场上拼命挥甩着自己的汗水,而金玉世家,很多明明是没有希望学习自己那门独步天下的技术,可是他们还在浪费时间,等待着机率极小的奇迹,那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也在浪费他们的生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呢?天空海阔,总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彼此地时间了。

二刻钟后,刘远坐在密室里,一脸严肃地注视着那十二个跟了自己几个月的细作,他们以前的身份是军中精英级的细作。为大唐的利益活跃在四境,但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刘远的学徒,为的是学习刘远那独步大唐的微雕技术。

一众细作也感觉出今天的气氛有点异样,一个个坐得笔直,那脸绷得紧紧的,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气氛压抑得,好像要把人窒息一般。

刘远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说话了:“诸位,你们是大唐的幕后的英雄。在这里,我得向你们致敬。”

说完,刘远站起来,给在场之人敬了一个军礼。

那一众细作一下了就动容了,好像很有默契一样。一个个站起来,一脸严肃地回礼了一个礼。好像一瞬间。他们就完成了一个学徒到军人的转变。

“刘将军,你出征吐蕃,浴血奋战四个月,杀敌无数,战功显赫,你才是大唐的英雄。是我们向你致敬才对。”那细作小队的队长一脸认真地说。

“正是,刘将军,你文武双全,是我们心中最完美的偶像。”

“刘将军。你实在太厉害了。”

一个个细作都一脸真诚对刘远表示自己的情感。

刘远摆了摆说,让众人停下来后说:“你们过奖了,刘某做的不多,沙场喋血,取得些军功,可以很风光的站在人前,接受百姓的欢呼,而你们不同,一个个浴血奋战,立了多大的军功,也只能躲在黑暗里,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虽说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和职位,但是,刘某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

一众细作都激动了,他们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份犹如老鼠一样的工作,竟然获得这么高的评价,一时有一种遇见知音的莫名感动。

看到这情景,刘远内心一笑,这样也好,很快他们绝大部分人就会被淘汰,这也算是在他们淘汰前,结个善缘。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了”刘远摆手让他们坐下,一脸严肃地说:“诸位跟随我学习,己经有大半年的日子了,若不是吐蕃出了变故,刘某奉命出征,估计在场的诸位也早就出师,不过事发突然,谁也不能意料,所以,这个筛选拖到现在才开始。”

一众细作心中一凛:来这里这么久,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众人屏神凝气,没人说话,都在等着刘远下一步的指示。

刘远用眼光巡视了在座所有细作一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有始就有终,学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考核一下你们了,从现在起,七天内,你们用学到和悟到的知识和技巧,做一件作品给我,每人都在自己下留下[金玉世家]四个字的暗记,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来确定你们的最终去留,成绩好的,继续留下深造,表现不佳的,就要被淘汰。”

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这也许是你们在金玉世家做的最后一件作品了,请珍惜这个机会,好了,散。”

刘远一说完,自己马上就抽身离开,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一双双复杂的眼晴。

毕竟相处久了,感情总会有的。

等刘远走后,秘密里的十二细作还是静静地坐着,良久,那一号队长站了起来,看了看众人,然后沉声地说:“成败在此一刻,诸位好生努力吧。”

“是,队长!”十几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应道。

……….

刘远出了密室,又巡看了一遍金玉世家,指点了几句,看看天色不早,也就携着黛绮思、回府。

“少爷,黛绮丽姑娘。”

一回府,那守门家奴马上讨好地叫道。

刘远点点头,直接进了门,而那家奴还在刘远背后,大声叫道:“少爷回府啦。”

声音之大,差点把刘远惊得左脚绊着右脚,摔倒在地。

“师兄,你回来啦?”

“刘远,怎么现在才回来,嗯,一身的酒气呢。”

小娘和杜三娘一脸兴奋地迎了出来,小跑着,好像欢迎英雄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甜美的笑容,犹如两只花间飞舞的蝴蝶。好看极了。

“嗯,回来了。”刘远笑着说。

在外面辛苦了一整天,回家后,有热饭、有暧被窝、还有两个绝色的女子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欢迎自己,这个感觉,真的让刘远感到很暧心。

为了身边的人笑得更灿烂,生活得更幸福,就是多受一点苦,那也是值得的。

“师兄,师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娘一走近,马上就兴奋地说。

刘远其实猜想到小娘要说的是什么消息,不过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是佯装不知地说:“好啊,带兵练了一天很辛苦。有好消息听一下也不错。”

小娘一脸笑容地说:“师兄,你和公主不是怕长安报卖得不好吗?你不知道吧。那些报纸全部卖掉了。还加印了几交,现在一个个都在赞你写的报纸和文章呢,那个叫什么,对了,长安纸贵呢。”

“真的?”刘远一脸“惊讶”地说,显得有点不相信地说:“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新报纸,又印了三千份那么多,那么这么容易卖的?”

“是真的,师兄。”看到刘远不相信。小娘的兴致更高了,拉着刘远的手,不厌其烦说那长安报有多受欢迎、怎么得到好评,然后就是一大通的赞赏。

说的时候,小娘眉飞色舞,好像那成绩是自己做出来一样,看得刘远内中微笑不己,不过看到小娘这么高兴,于是一个劲的配合。

这个小妮子,刘远做得好,好像比自己好还要高兴。

等小娘说完后,刘远高兴地说:“呵呵,我也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好消息?”小娘连忙问道。

刘远看了二女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卖关子了,微笑着说:“刚才清河崔氏的崔尚书,也是崔梦瑶父亲,找我商量了一下婚事的情况”

小娘和杜三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两女都屏住呼吸,眼内骈出期望的光,盯着刘远,想从他的嘴里听着,那个好消息是什么。

“商谈得还是很顺利,崔三爷己经找人挑好了吉日,就定在六月初六,我与梦瑶正式成亲,到时,你们俩个也一并过门。”

“六月初六?真的吗?”杜三娘的脸激动得,一下子都红了,连忙问道。

那声音紧张得,都颤抖了,显然心中非常激动。

“师兄,你,你说的,这是真的吗?没骗我们吗?”小娘好像不相信一样,不由再问了一次。

“六月初六,六六大顺,好意头,放心吧,确定了,你们就准备好嫁衣就行了。”刘远也松了一口气。

“恭喜少爷,祝贺两位小姐。”

“太好了,我们刘府要办喜事了。”

“少爷好福气,一下子娶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少爷艳福无边,可喜又可贺。”

一众下人纷纷祝贺道,小娘和杜三娘高兴得都相拥在一起了。

刘远也不吝啬,拿出一大锭银子,打发那些下人退下,然后嘿嘿一笑,对二女说:“两位美女,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要不,今晚我们先洞房,就当热身吧。”

小娘和杜三娘相付一笑,杜三娘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笑脸如花地说:“奴家没关系,晚上留着门,来窃玉偷香,不过…….”

“不过什么?”

杜三娘嫣然一笑,笑着说:“今晚你能抽出空再说吧。”

“啊,为什么?”刘远一脸吃惊地说。

小娘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师兄,忘记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

“什么坏消息?”刘远己经预感有一些不妙。

“程怀亮少爷送来二头野猪,让你给老将军们做红烧肉和清蒸排骨,估计要做几十份,要你亲自做,做得不好,明天折了你的腿;长乐公主派人传来口信,说第二期长安报三天的刊出,让你今晚把要写的文章全部写好,把版面再设计一遍,明天她就会来取,要是完不成,后果自负。”

小娘说完,看了一眼旁的刘远,只见刘远己经一脸黑线………

天啊,我到底惹了谁啊,就不能有半天的空闲时间吗?刘远都欲哭无泪了。

好吧,现在不是刘大官人,是刘大忙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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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 八砖博士

“公主,你这也太急了吧,三天的时间,实在是太赶了。”刘远睁着一双黑眼圈,一脸苦笑着说。

杜三娘的确没有骗刘远,一大早还没起床,李丽质就如期而至,再一次抓到刘远睡懒觉,幸好,刘远昨晚熬到天亮,把[沙场点兵]还有另外几篇写了出来,倒没让李丽质失望,只是那代价是多了一双“熊猫眼”。

知道刘远是通宵写作,这才导致晚起,李大公主并没有责怪他。

李丽质现在热情高涨,刘远倒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舍命陪君子,老实说,没有状态写文章,文不思泉不涌,都写得刘远想吐了。

李丽质微笑着说:“现在长安报这么红火,士子、百姓的反应那么热烈,若不是早点刊出,那岂不是让他们失望?”

昨天晚上,长孙皇后以关心为名,亲临望云殿,当时李丽质正在续写那倩女幽魂,长孙皇后让她不要停,一直看着她写,待到李丽质写到一身正气的燕赤霞出现时,忍不祝旱了声“好”,李丽质这才明白,原来母后是来关心那故事连载的,虽说有一丝失望,不过心里干劲更足了。

好家伙,明明是一门生意,现在好像升级为一门心思为社会服务了。

刘远只好附和道:“是,刘某昨晚也听说了,反应不错,那报纸更是一印再印,供不应求,理应乘胜追击。”

“对,我也是这样想,你的文章写完了没有?”

“写完了。”

李丽质高兴地说:“那我们相互交换查阅吧。”

“是,公主。”

刘远一翻看那故事连载,还不错,保持了上一篇的水准。行文如流水,读起来朗朗上口,而李丽质也翻看刘远的文章,只见写的是候君集的故事,把弓箭手埋伏在中军,趁敌人攻击之际,突然攒射,一举把敌人全部射杀经典战例。

然后又是千奇百怪、一些历史故事什么的,可以说,很好地完成他要做的事。李丽质一下子信心满满,只要努力一下,三天出第二期,不是什么难事,有了第一期的经验。第二期自然会快很多。

“刘远,你今天公务忙吗?”李丽质突然开口问道。

“好像。不是很忙吧。”

金玉世家哪里。给那些细作布置了任务,暂时不需要理会,扬威军准备“分家”,一分为二,刘远和程老老魔王各率一部,分开训练。明天才能分配完毕,暂时不需要到军营报到,而做玻玻和制水泥所需要的工匠,未来岳父大人、也是工部尚书崔敬。也会替刘远谋划,这样一来,刘远今天还真的有空。

李丽质一听,马上高兴地说:“那好,我们一起去长安报馆,抓紧时间排好版,早一刻排好版,我们的长安报第二期也可以早一刻发行。”

现在刘远、李丽质还有老古师傅是长安报馆的灵魂人物,刘远负责构想大局、明确方向和协助设计,老石师傅负责美工和排版,细心的李丽质主动请缨,承担起校对的工作,合作起来,倒也很愉快。

“是,公主有令,敢不从命?”刘远点点头,决定顺从李丽质的意思。

这长安报是新开的,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没有了刘远,老古和李丽质也就没有了方向,很多事做起来都束手束脚,再说现在李丽质做得很多的了,现那些名流大儒的文章,都是李丽质和几位公主去弄,靠着那些名流大儒,无形中不知提升多少名气。

这对一间刚刚成立的报馆来说,至关重要。

过了今天,刘远除了研究玻璃和水泥,还不得不把重心放在扬威军上,和程老魔王的那个一赌局,可不能松懈。

三个月后的赌局,对刘远来说很重要,这可是着实露脸的机会,刘远可不想错过,要是输给程老魔王,每年可以在股票里分红的半成份子,就要长翅膀飞到程老魔王的口袋里去了。

很快,刘远上了马车,让车夫跟着李丽质,准备到长安报馆准备排版的工作。

大约走了不到二刻钟,马车停了下来,刘远走出马车一看,一下子楞住了:这里不是长安报馆,而到到了六部中的礼部。

“公主,你的车夫不是走错路了吧,我们不是去长安报馆吗?怎么跑来礼部了?”刘远吃惊地说。

这礼部,和自己还真点不对头呢。

李丽质微微一笑,给刘远解释道:“非也,这期咬字嚼字栏目所需之文章,己委托礼部主簿代为撰写,现在本宫是依约来取稿的。”

“公主,这种事你还要亲力亲为?”刘远吃惊地说。

“这些文人,最喜欢受到的尊重,这个主簿也曾到宫里讲学,也算是本宫的先生,也就顺路而己,并无什么不妥。”

李丽质和李二很相似,骄而不傲、喜欢亲力亲为,也不拘小节。

“哦,原来是这样,长安报有公主的加入,绝对是它的福气。”刘远一脸感概地说,这年头,权位和地位很重要,那些官员,你就是见他一面都难,要想说服他们不知费多少唇舌,可是李丽质的一句话,他们就颠颠地跑来抱大腿了。

“刘远,一起走吧,坐在这里无聊,到时我替你引荐一下,以后若是我没空,也不了宫,你也可以寻他去。”

“好,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错。”刘远点点头同意。

刘远现在慢慢意识到人脉的重要性,再说李丽质说得也对,这些人脉早晚都要掌握的,要是李丽质临时有事,那报馆的运作也成了问题,在李丽质的带领下,刘远很顺利就进入了礼部公衙。

礼部是一个讲礼法的地方,在礼部尚书周世石的率领下,礼部的官员一个个都是奉公守法,进退有度的好官员,可是,偏偏有人却连最基本的“点卯”都错过,太阳升得三竿高,别的官员早早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一盏茶都下肚了,一个年轻瘦长、一脸庸懒的男子,这才懒洋洋地走了进来。

“哟,八砖博士来了,今儿早了啊。”

“昨晚不知哪个姐儿陪我们的龚博士共渡良宵呢?”

“正是,八砖博士精神不振、脚步轻浮,果然风流倜傥。”

那年轻人刚进衙门,那些同僚都拿他开玩笑,刷开心,那话虽说是赞,但是那话阴阳怪气,话时满是嘲讽。

换作别人,要不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就是气得暴跳,可是龚姓年轻人却一脸淡淡地说:“什么时候点卯,不是问题,什么时候散班,亦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人能办什么事,能办好多少事,龚某虽说点卯散散班不及诸位,但是,论业绩和贡献,自问不亚于你们当中任何一位。”

一众礼部的官吏一下子说不话来了,一个个有点面红耳赤,颇有点无地自容之感。

简单啊,别人就是退到早退也自己强,这不是说,自己的能力低下,远远逊于这个姓龚的家伙吗?

于是,一个个又装着整理卷宗和档案,低下头干活了,而那龚姓年轻人,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伸了两个懒腰,翻出卷宗,开始悠然自得地开始了他这一天的工作。

“公主,这八砖博士什么来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官职的?”跟在后面的刘远把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很明显,那个年轻人博学多才,办事快、效率高,虽说做人有点张狂,但是他有嚣张的本钱,不过他那不拘于泥的方式,倒是很合刘远胃口。

有些人才就是这样,你爱慕他的才华,那也得接受的他的个姓,就像你喜欢一个女神,但你也得准备接受她的蛮横和脾气。

“八砖博士?”李丽质楞了一下,很快掩嘴一笑,然后轻轻摇摇头说:“刘远,你误会了,八砖博士并不是官名,而是一个戏称。”

“戏称?”

李丽质笑着解释说:“此人姓龚,单名一个胜字,是父皇十八学士里吴县男陆德明门下的得意门生,原是国子监的博士,后经举荐,任职礼部给事,按礼部的规矩,每天太阳照在院里第四块砖,即是点卯,可是这位龚给事,每天都等到太阳照到第八块砖,这才施施然到衙,所以,也就被戏称为八砖博士。”

“这才是一个妙人,不过礼部尚书周世石,出了名的顽固不化,怎么能容忍他这样的异端存在?”刘远有点吃惊地问道。

“虽说他有点狂妄,不过他的办事能力非常高,一支狼毫,妙笔生花,礼部很多文章都是他来执笔,可以说才华横溢,再者,他是陆学士推荐的,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于是,大家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是这样。

刘远饶有兴趣盯着那龚胜不说话,那像心有感应,龚胜猛地抬起来,则是一脸疑问看刘远,刘远也不和他聊天,只是对他笑了笑,继续跟随公主前面。

龚胜无奈地耸耸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男子,也引得别人注意,而这个人,同样是一个男子,不过一想起今天还有几个卷宗要做,也就把杂念抛开,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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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 公主作东

“张掌柜,你这么仗义把这些上好的纸亲自给我送来,还出给那么优惠的价格,您老放心,第二期长安报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一印出来,马上就给您送去一份让你掌掌眼。”老古师傅一脸感激地对一个戴着方形商贾帽的老者说。

长安报一出,四开的大纸一下子供不应求,引至“长安纸贵”,老古刚想让人到洛州采购,没想到长安袁氏纸坊的袁掌柜真亲自送来三十刀(一刀一千张),一下子解了老古的燃眉之急,自然对他热情有加。

“好了,古掌柜,免送,请留步。”那袁掌柜和老古客套一番,然后带着奴仆延长而去。

“老古师傅,应酬很忙?”送别袁氏纸坊的袁掌柜后,老古师傅刚想转身回报馆,没想到旁边突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犹如天造地设一般,老古师父身体一个激动,连忙走上去行了一个礼:“东家、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进去说。”刘远说完,对李丽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行。

谁叫她的身份尊贵呢。

这里人来人往,让人看到和一个商贾在聊天不太好,虽说刘远不在乎,但公主在意。

进入报馆,李丽质疑惑地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老古师父连忙应道:“回公主的话,是长安袁氏纸坊的袁掌柜,知道我们长安报馆用纸紧张,主动送了三十刀上乘的四开纸,价格也很便宜,只需市价的一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袁掌柜这么大方,怕是另有所求吧?”刘远淡淡地问道。

“东家精明,袁掌柜只要求在长安报上注明所有报纸,皆是袁氏纸坊出品即可。”老古师傅连忙回道:“东家说过,但凡有好处,只要不过份,小的可酌情应下,这用纸紧张,往洛州采购,也不太方便。他这也算是雪中送炭,再说那价钱也便宜,于是就擅作主意允了他。”

刘远点点头说:“他这要求,倒不算过份,我既然放手让你去处理。你就大胆拿主意。”

“是,东家。”

李丽质感叹地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加几个字,成本都减了一截,这也意味着,我们就多赢了一截。”

老古师傅笑着说:“公主,这还不止呢,城东趣香饼家。愿花十两银子做广告,奇珍轩愿花二十两作推广,此外老胡汤面馆想花二两银子推介一下,对了。还有二家有兴趣,不过只处于接触阶段。”

“十两加二十两,那不是有三十两了吗?嗯,还有一个二两,这里加起来都有三十二两,都抵得上几千份报纸了,厉害,那银子都收了吗?”李丽质兴奋地说。

“只收了三成的订金,东家说过,即是花银子做广告,也要派人调查一下他们的口碑和信誉,不能随便答应,若不然,报纸的公信力也会下降,不能因小失大。”

老古师傅继续说:“当然,若是他们要做虚假的广告,存心坑骗,那三成订金也就不退了。”

李丽质有点吃惊地看着刘远,眼里都出现了一丝祟拜:刚开始就这么红火,那以后肯定不可限量,而刘远好像一早算好有人会利用这份报纸来做推广,连准则都有己经订好,那目光不是一般的远大。

刘远点点头说:“做得好,细水方能长流,不能鼠目寸光,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有,东家,现在接到长安报的订单己达六千三百多份,对了,一个山西的商会,想找你商议,他们想垄断长安报的发行,价钱好商量。”

“不用商量了”刘远斩钉截铁地说:“直接拒绝,他可以花钱打广告,但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这古代商人的精明,己经超出了刘远的意料之外,只是出版了第一期,这些商人己经嗅到了商机,这么快就下手了,果然不容小视。

“是,东家。”老古师傅连忙应道。

应完后,老古师傅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东家,有人想长安报上发表文章,如果我们同意,他愿支持白银三百两,你看…….”

厉害啊,这么快己经有人想用银子来换名了,不过想想也是,连皇上都看的报纸,那些王公大臣自然会跟风,现在除了考得好,在九品中正制的选拨下,还要找到有实力的人举荐,这才样能走得更远,花银子投一篇文篇上去,若是那位贵人看中,马上飞黄腾达了。

三百两,一笔巨款啊,看来碰上一个有钱且有胆略的富家子弟,当然,也有可能是请人代笔,花钱赚名气罢了。

沉吟了一下,刘远摇了摇头说:“推了,现在正在升期,根基不稳,自挖墙脚就是自寻死路。”

“是,东家,我马上推掉他。”老古恭恭敬敬地说。

“好了,开始吧。”刘远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活就在哪里,早一刻开工,也就早一刻完工。

………

只要专心工作,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大半天己经过,等刘远醒悟过来,一早过了午饭的时间,,肚子都咕咕叫了,刘远这才发现,午饭还没有吃呢。

其实刚才李丽质身边的宫女己提了她几次,都让李丽质挥手打断,这个公主,平时看起来温柔娴熟,但是一工作起来,还真有一股狠劲,就是这一点刘远也暗暗佩服。

“公主,现在己处得差不多了,剩下交给老古师傅处理就行,明天再检查一遍即可,现在也饿了,不如刘某作个东。请公主吃个便饭,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不”李丽质断然拒绝,不过话音一转,马上微笑着说:“应是长乐作东,请刘将军吃个便饭才对。”

“什么,你请我?”刘远倒有一点受惊若宠了,一个美女公主请自己吃饭,还真是意外。

李丽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长安报红火,长乐心态己乱,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做到最好。第一次准备工作差不多用了近十天,而我们初时也是计划一旬发一期,一个月发三期,而这次长乐事先没与你商量,擅作主张说三天完成。这,太强人所难了。”

“今日看到刘将军一脸的倦态。两只眼圈都黑了。听侍女说,为了配合长乐的进度,刘远你通宵未眠,你平日事情那么多,还要训练扬威军,太苦太累了。下次长乐一定不会这般擅作主张,所以说,无论如何,这次也要让长乐作东。算是赔礼。”

刘远长长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做得像条狗,明明美色当前,自己为了配合李丽质的计划,硬是强忍住,心里己经不知骂了多少次李丽质,己经暗暗在打算着,是不是把她们甩开单干,毕竟银子赚得再多,也没身体重要。

不过李丽质贵为公主,不仅主动认错,还提出请吃饭作为赔礼,刘远心里的那一股怨气一下子都不见了影踪。

“公主,不能这样说,你也是为了工作”刘远倒不好意思了:“还是我请你吧。”

刘远在努力的同时,李丽质也在努力,刘远只是负责写几篇稿,但是李丽质除了写文外,还要找那些名流大儒约稿,从她找礼部主簿写稿、并亲自上门拿稿一事可以看出,她付出的,并没有刘远少,相反,工作还要多,还要累。

一个女子人家都可以做到这样,刘远都不好意思找借口了。

刘远摇了摇头说:“公主,三天一期其实并不频繁,长安城人口达几十万人之众,每天发生的事数不胜数,大唐一共有三百六十个州,每天就是写一个州,我们也可以天天出报,只是我们刚刚起步,样样都要亲力亲为,待我们找到合适的人,多招一些人,把这些事交给他们干,天天出新报,我们在一旁监督就好,这样就可以抽身出来,不用那么累了。

李丽质有点吃惊:“这样能行吗?他们能不能做得到?”

“做不到,慢慢来”刘远笑着说:“我的目标是,什么都不干,坐着等数银子就行。”

刘远一说,李丽质也感到,最近自己都不像一个公主了,天天从早忙得黑,就是睡在胡床上,脑子里全是有关长安报的事,都有点走火入魔了。

“嗯,这样也好,不过,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刘远脑里冒出一个瘦削、淡然中带着几分骄傲的身影,再想起那“八砖博士”的外号,不由苑尔一笑:“现在还没有找到人,不过有一个挺有意思的,我看着不错,留着观察一下吧。”

“原来你一早就在想了,这样也好,长乐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刘远对长乐公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好了,公主,请吧。”

长乐公主楞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干什么?”

“公主,你不是说要作东吗?怎么,吝啬那点钱银了?”刘远笑着说。

李丽质苑尔一笑,也开玩笑地说:“那倒不会,这几天京华书斋生意不错,长乐也算是小赚一笔,刘将军到时多点一点,不要跟长乐客气。”

“那当然,公主请客,难得”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我可不会客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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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有刺玫瑰

“公主,刘某先敬你一杯。”

在醉仙楼的天字一号房内,刘远举起酒杯,笑着向李丽质敬酒。

李丽质嫣然一笑,优雅地端起酒杯,盈盈起立,看着刘远说:“刘远,这杯应是长乐敬你方对,为了报馆之事,倒让你费心了。”

“不敢,公主,既然只是一餐便饭,我们也就不要客套了,医治五腑庙要紧,再客套,这些饭菜都凉了。”刘远看着那一桌的饭菜说。

“那好,长乐也不喜欢客套,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所饮之酒,乃是京城有名的阿婆清,酒色清澈如水,入口柔和,无论男女都适合饮用,但些此酒后劲很足,几杯酒下肚,李丽质两腮升了两片红晕,显得白里透红,她本来就国色天香,现在更加美艳动人。

这李丽质好像有心事,那饭菜还没怎么动,可是一会儿的功夫,那掌柜亲自送上、醉仙楼珍藏的阿婆清,己经让她喝了小半壶。

“公主,多用一些饭菜,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刘远看看,连忙劝道。

李丽质有些意外看了刘远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有劳你挂心,长乐没事。”

刘远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你是否有心事?”

“心事倒没有什么事,只是突然让人有点惆怅。”

“公主你生于帝王之家,每日锦衣玉食,享尽人间富贵荣华,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刘远有点酸溜溜地说。

只要生于帝王之家,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和那些为求三餐一宿而每日辛勤劳作的百姓一比。这简直就是无病shen吟。

“是吗?”李丽质苦笑一下:“刘远你眼红我的生活,可你不知道,其实长乐也很羡慕你的生活。”

“不用吧?”刘远吃惊地说:“我就是一个五品小官,天天都忙得团团转,哪里值得有什么羡慕的?”

“官小?你尚未年成,己经官居五品,如果不是父皇有心压制,以你的功劳,四品大员都己经到手了,你开商铺、征吐蕃。办报纸,想干什么不就干什么,多自由自在,哪里像长乐,虽说自小锦衣玉食。不过是笼中鸟罢了,无论什么事。我们只以遵从。而不能反抗。”

这话说得没错,自古以来,皇室贵族的女儿,多是看作联谊的筹码,话说长乐公主自小许给长孙冲,清河公主许给程怀亮。许的时候,长乐公主仅十三岁,而清河公主也仅仅十二岁,并没征求她们的意见。

十三岁、十二岁。放在后世也就是也就小学生毕业或者初中一年级,完全属于还是嫩得青葱的小,可是她们的一生,己经烙上某人的印记了。

刘远讪笑一下,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公主此言夸张了,现在公主动不是想出宫就出宫吗?”

李丽质面上一暗,幽幽地说:“其实丽质能有今天自由,全凭一个人所赐。

“谁?”

“我的表哥,也是我曾经未婚夫”李丽质有点苦涩地说:“他为了长乐,孤身犯险,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最后还是战死沙场,不过他在死前以血为墨,留有遗书,除了交代一后事,还在信中用战功和亲情请求父皇和舅舅,不要再安排我的婚事,让长乐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就是这样,长乐在皇宫出入自如,干什么,父王和母后也不会阻止。”

“没想到,本宫曾经看不起之人,竟然默默地为我付出这么多。”

尼玛!

原为长孙冲这家伙是为了长乐公主李丽质,还真是一个大情圣,自己都奇怪,这个家伙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只要有李二和长孙无忌在,他的前途就不可限量,没必要孤身犯险,但他不仅犯了,在被刘远救下后,还坚持选持独领一军,估计他是文不成,武不就,不受李丽质待见,为了证明给自己的女神看,长孙冲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战斗、再战斗,估计是想用赫赫的战功,换取美女的芳心吧。

这家伙,估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刘远有点唏嘘地说:“世事难料,长孙兄杀身成仁,倒也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公主也不要伤悲,俗话主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大唐的好儿郎多的是,到时另觅一个好儿郎便是。”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女人的声名一差,就再也难嫁,长乐估计要孤独终老了。”

“公主你太过谦,公主天生丽质,国色天香,不知多少男子趋之若x,那想娶公主的人年轻才俊,估计得从长安排到洛州呢。”

李丽质幽幽地说:“刘远,你不了解,未婚,夫先亡,虽说解除了婚约,但也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好的男子,又怎么看得上我?就是看得上长乐的,不是眷恋着我的躯壳就是贪图权位、钱财,这样之人,又怎能白头偕老呢?”

刘远闻之一楞,大唐虽说民风开放,但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声名很重要的,有二类女子是很难嫁的,一是克夫,二是断掌,虽说长孙冲是战死在沙场,但是候君集、刘远、还有程怀亮都没事,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战死,这“克夫”的罪名,李丽质是很难洗得脱的了。

有能力的人,随时可以弄一个三妻四妾,哪里这般冒险?

“公主,谁能娶到你,都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要怪,就怪他福薄,无福消受。”刘远想不出用什么安慰这人“祸水级”的美女。

李丽质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说:“算了,好好的,说起此事,让人徒增伤感,反正长乐也不想这事,正好寄情于工作,算了,不说也罢。”

刘远小声地说:“公主,既然你现在己获得自由,那就过你想过的生活,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红颜易老,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把李丽质敲醒了,李丽质眼珠转了转,心中己有了主意。

“刘远“

“在”

李丽质突然询问道:“如果长乐想出宫设府,你说父皇和母后会同意不?”

这个问题,刘远一下子难回答了,按理说,皇子差不多成年或行了成人礼,就会搬出皇宫,自行设立府第,有利于他们的成长和培植各自的势力,也是一种锻炼,但公主却不同了。

皇帝女,不愁嫁,那些公主还没成年,李二早早找好了亲家,一养得差不多,就会送去风光大嫁,公主自行离宫设立府第,历史上不多,刘远记得,好像是武则天执政时,太平公主就在宫外设府,扰乱宫廷,但是现在李二同不同意,刘远还真不好说了。

“很多事,事在人为,公主不妨一试。”刘远用词谨慎地说。

李丽质点点头,眼里己经有了异色。

“刘远,很感谢你的开解,长乐己经知道怎么做了。”

想通了就好,刘远亲自给李丽质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公主,那些不开心的,不要记,刘某敬你一杯。”

李丽质虽说还有几分醉意,但眼里的忧郁己经散去,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拿起酒杯,笑着说:“刘远,本宫己喝了不少酒,你一再劝酒,莫非想把本宫灌醉,别有企图?”

刘远的手抖了一下,一脸苦笑着说:“公主,你真会开玩笑,就拿来水缸给小的做胆,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啊。”

灌醉公主,图谋不轨,就是九命猫也不够死啊,李二掌中的玉玺、麾下的精兵可不是吃素,此公主不同彼公主,那个吐蕃公主那是自己的战俘,又是敌国的公主,怎么对待她都没关系,这个李丽质不同,那是李二最喜欢的女儿,刘远还真不敢造次。

现在可是有家室有事业,财多身子弱,可不比以前那般光棍了。

李丽质此时双眼都有一些迷离了,有点傻笑一样看着刘远:“刘远,你是不敢,还是根本就不想?”

“这……”问到这么直白,刘远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了,只好讪讪地说:“那个,公主,你喝多了。”

李丽质又看了刘远,也不纠缠了,拿起酒对刘远说:“呵呵,开个玩笑,来,我们再干一杯,祝愿我们的长安报,越办越好。”

“干杯”刘远擦了一下额前的冷汗,笑着和李丽质干了一杯。

又喝了一会,刘远借故走了,只剩李丽质一个人这豪华的单间内,李丽质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脸上的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喃喃地说:“这个刘远,倒是挺有意思。

那眼晴清澈,眼内碧波流转,好像滴出水来,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李丽质没觉什么,刘远走的时候,可是一脸的后怕。

没想到那李丽质,多喝几杯连那样的话,玫瑰虽好,可是有刺啊,现在和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的佳期己近,就怕节外生枝,别说崔梦瑶和崔敬那关不好过,现在长孙冲尸骨未寒,长孙无忌那老狐狸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李大公主,到底有心试探还是喝得迷糊说胡话?

刘远想了好大一会,也没想过明白,最后摇了摇头,把这此事抛在脑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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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教坊探秘(求月票)

太常寺,位列五寺之一,寺下机构甚多,有郊社、太乐、鼓吹、太医、太卜、廪牺六个署,看起来不是很起眼,但是太乐下面管辖着一个特殊的机构:教坊司。

教坊司接受太乐署的领导,而太乐署又隶属太常寺,据说原是管理宫廷音乐的官署,后有因人手短缺,而一些官员的女子精通音律舞蹈,慢慢收纳过去,以至后来变成接收官奴之地,有才能的,留下培养、调教,没用的,就会在奴市出售,以充盈国库。

可能怕“监守自盗”,那么多美女不安全吧,教坊使通常由太监来担任,现担任教坊使是黄公公,黄是姓,而公公不是名,而一个称呼,说白了,就是一个太监,掌管数以千计官奴的生杀大权,不过教坊使官职不高,仅是从八品下,这个没办法,他的顶头上司,太乐署令,也仅是从七品下,黄公公平日一脸严肃,惩戒起官奴从不手软,是一众官奴口中的“黄阎王”,不少官奴一看到都全身颤抖。

此刻,黄公公,不对,就叫黄教坊使平日那张绷得如死人的脸,笑得如菊花一般,点头哈腰地迎接一位年轻人的到来。

“刘将军,这边请,小心,这地方路滑。”黄教坊使笑着说。

“好,有劳教坊使大人了。”那年轻人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行。

这个年轻人正是刘远,和长乐公主吃完饭后,没多久碰上找自己的家奴,未来岳父崔敬让他马上到教坊司去挑人,那蜀王李愔府上眷养的工匠明天就要在奴市出售,让刘远在出售前,先到教坊司里先行挑选。那教坊司就坐落在雍州府的后面,也不知是不是方便接收那些官奴。

这种好事,刘远早就等了很久,闻言二话不说,马上赶去挑人。

一进教坊司,就闻到各种乐器之声交织在一起,还在女子正在唱着什么,声音很优美动听,在庭院里内,几个女子还在一名老妇的指导下。犹如几只花胡蝶一样上下飞舞,看起来漂亮极了。

这里,就是长安的教坊司,关押官奴之地。

“刘将军,其实老奴与将军早己神交。只是无缘相见,嘿嘿”黄教坊司那老脸都笑成菊花了。

一来刘远有清氏的背景。二来刘远是从五品下游击将军、而那笑得像菊花的黄教坊司。也仅仅是八品下,就官阶来说,刘远的游击将军甩开这个教坊司九条街都不止,最重要的是,刘远一见面,一件精美的首饰送了出去。那黄教坊使自然是喜不自禁,对刘远那是亲热有加。

“不会吧,京城贵人多如牛毛,刘某仅是五品小吏。何足让人挂齿?”刘远谦虚地说。

听到这家伙说的话,刘远都想吐了,一个太监说跟自己神交己久,这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什么美女,老子喜欢的,又不会是男人,刘远光是听着,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千万不可以有。

黄教坊使嘿嘿一笑,小声地说:“非也,刘将军接到的第一次圣旨,不是一个叫黄公公到清河宣读的吗?不瞒你说,那正是内兄,老实说,内兄不止一次说过,刘将军的慷慨大方呢,今日一见,嘿嘿,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那黄公公,是你兄长?”

刘远吃惊地叫起来,有听说过父子同朝为官,就没听过兄弟俩同朝为太监的,这也太悲剧了吧。

“不怕刘将军笑话,我等自小家贫,穷得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净身进了宫。”

家贫?

眼前的黄公公,虽说眉宇之间没一点刚强之气,说话阴声细语,动不动就兰花指,媚态十足,但是他的身架不小,看得出,他也是一个牛高马大之辈,这年头,就是去当大头兵或做看家护院的打手也不错,可他偏偏做了太监,还是兄弟俩一起做,估计都是想钱想疯了,这不,刚见面时,刘远给他一件首饰做见面礼,那收礼的动作,堪称快如闪电。

“家家都有一本难忘的经,教坊使大人也不必伤感。”刘远都不知怎么安慰他了。

刚才还一脸愁容的的黄教坊使闻言,一下子又是一脸笑容,笑对说刘远说:“刘将军真是通情达理,看将军相貌堂堂,定是风流倜傥之辈,也不怕刘将军笑话,咱家这教坊司也算是一个清水衙门,没什么好招待贵人,不过宜春院刚刚来了一个二八女子,原是罪官之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还是一个处的,将军若是有意,嘿嘿,小的就安排将军给她。”

“丽春院?”刘远吃惊地说:“这里也有妓青楼?”

这丽春院听起来很熟悉啊,刘远记得是鹿鼎记里那韦小家,正是出身在扬州的丽春院呢,怎么教坊司里也有丽春院的?

被刘远误解成青楼,黄教坊使也不怒,实际上,很多女子都是为了伺候官员而存在,听闻刘远话,笑着说:“刘将军听错了,不是丽春院,而是宜春院,虽说了尽可能伺候官员,但与外界的青楼有所区别,就让小的给你介绍一下这教坊司吧。”

“愿闻其详。”

“教坊专管雅乐以外的音乐,歌唱、舞蹈、百戏的教习、排练,演出等事务;教坊所担任的业务有歌,有舞,也有“散乐”;其成员有男有女。女艺人中间依色艺的高低分成等级,被选去的美丽的女子要学弹奏琵琶、三弦,箜篌,筝等器乐技术,也学习歌舞,这样的女艺人被称为“搊弹家’、教坊中的一般女艺人被称为“官人、。最高级的女艺人属于宜春院,因为她们经常在皇宫表演,所以又称为“内人”或“前头人”

黄教坊使继续说:“刘将军是贵人,自然要出色的宜春院的女子伺候,嘿嘿。”

敢情这东西,还兼职拉皮条的啊,难怪笑得那么猥琐。

刘远闻言心中砰然一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谢黄教坊使的美意,最近太忙,走不开,不过日后,估计还得多与黄教坊使多多亲近才行。”

估计也没什么出色的女子了,因为最出色的女子都围绕在刘远的周围,再说此事是崔敬搭的线,到时自己在教坊使的好事传到他耳朵里,以那老小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刘远好过。

暂且忍忍吧。

“一定,一定。”刘远笑着说。

“刘将军,这边请,你要的人,就在前面。”黄教坊使看到刘远没有兴趣,也不浪费时间,径直带着刘远往另一偏僻的地方走去。

嗯,好臭!

前院是天堂,后院可以说是地狱。

前面环境幽静、装修得雅致、清幽,亭台楼阁,花香鸟语,有女子在花间练歌,有美女在树下跳舞,还有丫环和下人伺候,那些官奴看起来日子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后院关的,犹如关在牢里的犯人一般,一个个关在房里,吃喝拉撒都在同一间房里,一间房少说也三四人,简直就是臭气冲天。

“教坊使大人,给口水吧。”

“给口吃的,叫我干什么都愿意。”

“请快点卖了我吧,我做奴隶也愿意。”

“那位少年郎,是不是买奴隶?买我吧,干什么都可以。”

“这位少爷,看看奴家怎么样?”

一看到有人来了,那些押在这里的人,什么样的请求都有。

这些人,都是罪官的家眷亲属,又或者是他名的奴隶,困为受了牵连,最后押到教坊司充作奴隶卖掉,不少人从衣着来看,虽说浑身肮脏不堪,但衣裳的料子,都是很不错的那种,不过他们现在身份是奴隶,生死都掌握在那黄姓教坊司手中,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子弟,看样子一个个都抗不住这里环境,为了逃脱这里,就是为奴为婢也肯了。

应了一句话,有利用价值,待遇就自然好,像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子,就在前面教导她们礼仪、音律等方面的东西,让她们更好去伺候官员,而像这些身无所长的罪官家眷,也就没有那般优待,就是这样关着,病了也许就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刘远跟随黄教坊使一直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一间由士兵重重把守的大牢。

“到了,刘将军。”黄教坊使高兴地说。

“这个”刘远有点怕怕地指着那厚厚大门,还有一个个拿刀的士卒守着的牢房,有点吃惊地说:“黄教坊使,这时关着的到底是什么危险人物,怎么守卫得这么森严?”

蜀王李愔府中的眷养不少工匠,这事刘远知道,但这些工匠不会是杀人狂吧?要是请个工匠还要守卫什么的这么麻烦,刘远还真有一点怕怕。

“没事,没事,刘将军”那黄教坊使笑着说:

“放心,他们并不是什么重犯,你也知,皇上的家事,谁也猜不透,有可能今天送上来,明天一早,又有人接出去,反复无常,我们做小的也难做,因为蜀王李愔的关系,没有确认之前,一直把他们安置在这一大间房子里,保护好,不过今天刚刚得削息,皇上让教坊署处理好这些官奴,这,咱家才敢处理呢。”

原来是这样,吓了刘远一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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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 沧海遗珠

一个皇子的家眷还是不少的,丫环、豪奴、护卫等等,足有一百多号人。

当然,像李愔的妻儿美妾并不在这里,毕竟是皇子,李二的亲生骨肉,即使犯了法,他还是能逍遥自在,只有那些下人遭殃罢了,不过,刘远看他们的脸色大多比较平淡,其实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奴,现在只不过换一个主人罢了,没什么可怕的,而李愔生性暴戾,对下人非打即骂,对他们来说,说不定换个主子,生活过得更好呢。

那些男的多是不在意,不过几个女子看到刘远是年轻才俊,忍不住给刘远抛了几个媚眼。

“刘将军,你看,人全部都在这里,合共是一百六十三人,全部在分散在这十多个独立的牢房内,嘿嘿,其中有几个女子很不错的,价钱好商量。”黄教坊使笑嘻嘻地说。

像提前购买官奴的,多是挑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眼前的这位黄教坊使,只是知道刘远要从蜀王府那批官奴里挑人,但并不知道他要挑什么人,也就先入为主地把其中最漂亮的几个女子指给刘远。

这些女子,刘远看了,老实说,虽说是美女,但离“绝色”相距还有很大的距离,可能与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有关系,刘远喜欢的是高挑苗条、有气质的女子,而这个蜀王李愔,不知是不是自小缺乏母爱,找的那些女子,都是胸脯很大、像母牛的那种,对此,刘远还真不敢苟同。

“对了,这些人都有登记吧?”刘远淡淡地问道。

“有,有”那黄教坊使马上从怀里掏出一本早己准备好的名册媚笑着递给刘远。

既然是官奴,还要拿去售卖。充盈国库,自然对他们调查得清清楚楚,以确认售价,年龄、身高、健康状况、有什么技能特长等,都一一记录在案,有了这份名册,刘远自然可以很容易找到自己的想要之人。

刘远接过名册,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密密麻麻写满了资料:

候二:年二十八,身体健壮。职业护院,擅长横刀,售价二十两起。

春梅:年十七,面容姣好,职业丫环。己破身,售价八两起。

陈林氏:年四十七。工作细心。职业杂役,经验丰富,售价四两起。

张老七:年四十三,见多识广,八面珍珑,职业车夫。售价十五两起

刘远一页一页翻下去,终于在第五页找到一个合适的:谭二牛,年三十二,一等工匠。擅长冶炼,铁艺制作,可打造兵器箭矢,售价一百两起。

好贵!

看了那名册还有标价,刘远明白,越是年轻,越是有才能的,标价也就越高,像那个春梅,虽说长得很漂亮,可是她己不是处子之身,顶多只值八两,还比不上一个漂亮的新罗婢,而能打造兵器的谭二牛,年龄三十二,正是一处于一个精力旺盛、经验丰富的黄金阶段,所以那售价高达一百两,这还是预售价,碰上合适的购买者,这价值翻几番也不是问题。

一百两,一个小二不吃不吃要干个四五年才能存下来,可谓一笔巨款,就是美艳的新罗婢也以买十个,可是刘远却毫不犹豫地指着他说:“黄教坊使,此人我要了。”

“刘将军果然大方,好的,咱家替你记下。”那黄姓教坊使点点头,亲自拿笔在那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

买了第一个,刘远也不再手软,一口气再要了九个,其中有六个是工匠,三个是有潜质的学徒,有铸造师有泥瓦匠,不过价钱倒不便宜,光是那三个学徒就花了刘远近一百两银子,最贵的是一朱姓铸造师,要价三百两,十个人,一共花了足足一千两。

千金难买头上好,虽说一千两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但对身家几十万两的刘远来说,还真是九牛一毛,特别这些人才都是蜀王李愔花了不少心思搜罗的,能进蜀王府而能立足的,不用说,肯定有两把刷子,刘远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

刘远本想找几个管家,不过找不到,询问了以后才知道,李二流放蜀王李愔时,并不是把他所有下人都划作官奴,而是给他一个名额,让他可以带多少人走,也仅是关闭蜀王府而己,他名下的产业并没有收走,而蜀王李愔也不是笨蛋,肯定把那些能帮上手、信得过的管家全部带走。

果然是虎毒不食儿,那李愔只是不能踏足长安,没有机会更进一步而己,就荣华富贵来说,他还是不会少的。

“刘将军,这十个人够了吗?”黄教坊使看着那几个美艳的女官奴笑着说:“不准备来个金屋藏娇?”

刘远摇了摇头说:“有些事,不太方便。”

说完,给黄教坊使一个“你明白”的眼神,那黄教坊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起这是清河崔氏给牵的线,而刘远就是崔氏的女婿,做人不能太忘本,所以不敢造次。

“嘿嘿”黄教坊使笑着说:“刘将军果然是好儿郎,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一下,听闻你和崔家三小姐不日即举行大婚,可惜咱家是劳碌命,教坊司上上下下上千人,真是少劳一会心也不行,届时去不了,在这里先祝贺刘将军,祝你与崔家三小姐白头偕老,和和美美。”

这老东西会说话啊,教坊司其实很清闲的,只不过他只是一个阉人,清河崔氏是何等人家,三品大员都不一定受到邀请呢,哪里容许一个阉人出现在婚礼上,看来他倒有自知知明,自己先说来不了,倒是让刘远有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尴尬。

“谢教坊使美言,这顿虽说请不了,不过有空,刘某一定给教坊使补上。”

“好说,好说,嘿嘿”

看到事情差不多了。刘远也不想和这不阴不阳的太监胡扯了,于是点点头说:“这人己经挑好,不知到哪里交纳款项呢?”

“哈哈,钱银好说,前院看座,到时自有专人和你交割,送上卖身契。”

“那好,教坊使大人请。”

“还刘将军先请”

刘远点点头,率先走在面前,而黄教坊使点头哈腰跟在后面。

虽说这是教坊司。黄公公的地盘,但刘远和他比较,优势实在太多,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客套那只是礼仪。实际上,并不需要对他客气。

“大人。大人。你一定要买下我,买下我你绝不后悔。”就在刘远刚想走这特别关押的牢房时,突然一个人大声地叫着。

刘远扭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头发散乱,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一双如鹰爪模样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那木栅栏,唯一的亮点就是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他的眼睛里带在有期待的目光。

“大胆,竟敢在教坊司大声喧哗,来人,掌嘴。”刚才还笑成一张菊花脸的教坊使黄公公,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眼里露出残忍的目光,大声喝道。

教坊司,重在一个“教”字,教,即是教化,教才艺、教礼仪,这是官奴和普通奴隶不同之处,官奴通常都调教一番,然后再推出市面,在奴市拍卖,能来教坊司先行挑人,都是达官贵人,惊吓到他们就罪大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有人声嘶力竭地呼喊,不知刘远怎么样,反正黄教坊使都吓了一跳,失仪之下,有点气羞成怒了。

这样大呼小叫,不是显得自己教导无方吗?

“是,教坊使大人”两个衙役不由分说,一脸凶狠地走过去,看样子就要惩罚他。

“慢!”刘远挥手止住那两个衙役,走近两步,看着那个形如疯子的中年人,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你说说,为什么我买下你,不会后悔。”

那中年人犹豫一下,然后大声说:“小的会点石成金术,一块金子可以变成二块,将军大人,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点石成金?”刘远好奇地说:“这般神奇?”

“刘将军,千别不要听他胡扯”黄教坊使走近刘远解释道:

“此人名为唐金,原是一名方士,会一些小戏法,骗得蜀王信任后,说自己能点石成金,哄得蜀王把大量的黄金白银等物交给他,就等着他以钱生钱,一本万利,不和他怎么弄的,那么多黄金和白银,最后弄成一块什么都不是金属块,那金和银都炼不回来了,一气之下,就把他和那块金属关在一起,每天只给他一顿饭,他什么时候把金银炼回来,就什么时候放了,现在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十有**得了失心疯,你可千别信他,咱家己经想好了,这样人也卖不上银子,反而有失教坊司之名声,准备明天就送他去挖矿。”

刘远心中一动,方士,不就古代化学家吗?这人会一些戏法,估计是一些化学反应,能把金银等物融为一体,说明他对金属很了解,而他被误认为失心疯,送去挖矿,那是九死一生的活计,关健时刻,还会向成自己求救,说明他的脑子还正常,就抓住最后机遇来说,应说他还是挺聪明的。

此人,绝对不是失心疯,很有可能,是一个有才华,而且很有想法的一个人才。

“不,不,将军大人,小的绝对没有失心疯,我,我”唐金一时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刘远盯着他说:“本官问你,你炼金时,有人帮助还是你独自完成?”

“有,有一个童子帮忙烧火,可以说是独立完成。”

刘远点点头,转身对黄教坊使说:“加上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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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收买人心

刘远不顾黄教坊使的劝告,坚持把唐金也购下。

“此人就是失心疯也好,刘某要了,还请教坊使开个价码。”刘远翻了翻那名册,那唐金的名字下面用朱笔画了一条线,并没有标上价钱,只好向他询问道。

黄教坊使摇了遥旱:“刘将军,此人有失心疯,放着也是一个累赘,难得今天你这么慷慨,咱家也不能吝啬不是?此人就当添头算了。”

现在刘远可是长安新贵,自己得了清河崔氏的吩咐,还收了刘远一笔价值上百两的首饰,刘远出手大方,买奴时并没有压价,让他做帐时,帐面可以富得流油,正无以为报呢,一个疯疯颠颠,留着浪费钱粮的家伙,哪里还收什么银子,送出去算了。

反正也是慷教坊司之慨。

“那就谢黄教坊使了。”刘远也不客气,大方收下。

挑好了人,一切也就得容易了,在前院一间雅室内,在优美的歌舞声中,刘远付出一千两银子后,很快就有人奉上了有教坊司印记的十一张卖身契,包括那唐金的卖身契,收到卖身契的那一刻,那十一人的生杀大权就掌握在刘远手中了。

办完了正事,刘远心里总算落了一块石头,一边休闲地看着室中几个正跳得欢快的舞姬在乐声中翩翩起舞,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黄教坊使,刘某想问个事,不知方便不?”

这[黄教坊使]叫起来还真有点呦口,不过刘远可不想跟这种不阴不阳的太监称兄道道,二人都是官,也只能唤他的官名了,那黄公公也一直有自知知明,叫刘远都是刘将军。不敢随意攀附。

“刘将军直言无妨。”

刘远笑着说:“此次我提前购买了这些官奴,教坊司就不能到奴市拍卖,有可能少收了银子,黄教坊使怎么处置,难办吗?”

“此事好办,把他们改成同一牢室,然后集体感染了不知名病症,给他们办一个病售,这些官奴,给他们医治。徒费钱银,而有些药材,也是很昂贵的,还不如把他们早早出售,说不定。还可以到得嘉奖呢。”

厉害啊,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原来违法之事,一下子变成了功绩,华夏人最擅长的就是玩文字游戏,刘远不由想起一个故事:

平江人李次青字元度,本来是一介书生,根本不懂领兵作战。曾国藩命令他领兵作战。每打一次仗便败一次。曾国藩很生气,准备写奏折弹劾他,在他的奏折上便有“屡战屡败”这样的词语。后来曾国藩的幕僚中有为李次青说情的人,将那几个字改为“屡败屡战”。这样意思便很不一样了,李元度因此才没有获罪。

都是人精啊。

刘远欣赏完一首名为《暗香》坊曲,然后就携着那买的十一个奴隶走了,那黄公公也很会做人,派了两辆马车护送。

对于这些人的安置,刘远一早就作了安排,那墨韵后面有一个后院,后院的后面,是一条护城河,因为长安报馆的设成,两者互通有无,调了不少人员去报馆,空出了几间房舍,正好安置这十一人,这象和坊位于长安城边,影响的人也有限,正好用来做实验。

重要的一点是,墨韵因为有活字樱孩的秘密,一向护卫森严,就是坊长和武候铺之人,也知道这里背景很深,不敢轻易打扰,可以很好的保守秘密。

既是奴隶,也就没那么多要求,这些人本是蜀王府的人,察颜观色的本领很高,不少人还知道,就是眼前这个人,把他们的原主子蜀王李愔都弄得流放了,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人家弄一个皇子,都手到擒来,就更别说自己这些奴隶,刘远几句话就他把他们安置在三间房内,然后把他们召集起来,开会。

谭二牛、唐金、赵大年、金顺等一行十一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准备静候新主人的训示。

“你们干什么?怎么都跪着?坐下啊?”刘远奇怪问道。

赵大年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解释道:“主人,以前我们在蜀王府时,都要这样说话的,所以”

没想到那蜀王李愔小小年纪,这般自大,说个话都要别人跪着说,以示自己高高在上,难怪平日那般目中无人。

刘远一脸严肃地说:“都起来坐着,以前你们是蜀王府的人,现在是我的人,我让你们坐就坐,还有,别叫什么主人了,叫我少爷就行。”

唐金等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新主子还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是,少爷”

众人一边谢一边拿了一个蒲团跪坐了起来,一左一右排成两排,静候刘远的指示。

刘远并不急着吩咐他们要干什么、要注意什么,反而扬了扬手里那十一份卖身契,一脸轻松地说:“诸位,相信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中,也就是说,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人,主仆一场,也算是缘分吧,好了,先不说别的,我们先聊一会吧。”

聊天?

一众奴隶面面相觑:一个是主,一个是奴,有什么好聊的,奴隶的生杀大权都控在主人手里,有什么命令,直说就行,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少爷,有什么话,你直接吩咐就行,还要商量什么?”唐金大声地说。

“是啊,我等消受不起”

“折杀小人了。”

一个个奴隶摸不准刘远的的脾气,也不敢轻易出言,都知刘远恨蜀王李愔,自己原来是蜀王府的人,谁知会不会拿自己出气,枪打出头鸟呢。

刘远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就是阶级社会啊,王权天下,这些人被打成奴隶,想的不是怎么不平,而是自己命不好。逆来顺受,把希望寄托在来生,那心中己印下了深深的奴性。

“这样吧,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愿望好了。”刘远鼓励地说:“说说而己,不较真,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

看他们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刘远知道,就是聊天,也聊不出什么东西了。干脆直接询问他们。

十一个奴隶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感到,这个新主人实在太怪了,换作别人。早就先是一个下马威,然后又是一顿训示。最后就是指派任务。完成不了任务的,就是家法伺候,可是刘远买他们买下后,一直都是笑容有加,也没见什么架子。

“好了,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一个个问了。”刘远懒得再磨牙,随手拿出一张卖身契,看看上面的名字后问道:“金顺,你有什么愿望?”

“主人。啊不,少爷”那个叫金顺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紧张得,那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刘远鼓励他说:“别怕,慢慢说,有什么说什么,即使说错了,我也不责罚。”

“小人的愿望是,可以顿顿有肉吃。”

“顿顿有肉吃?嗯,不错,很实际,嗯,你坐下,赵大年是哪个?你说说,你有什么愿望。”

赵大年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一下子站了起来,紧张地说:“少爷,小的在。”

“你有什么愿望?”

“小人,小人比较贪心,有婆娘热坑、弄热饭,要是能给赵家留下一条根,那就做梦都笑醒了。”

刘远点点头,扭头对唐金说:“唐金,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唐金面色一黯,有点伤感地说:“小人的愿望是,师父能重新站起来,我可以好好照顾他,这样我就不用如此愧疚了。”

“哦,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师傅怎么啦?站不起来了?”

“我师父是道士,平时喜欢炼丹之术,其实也算一名方士,我自幼跟随他学习,有一次擅作主张,以致引起走火,丹房里多易燃之物,很快就不可收拾,当时我吓得不用动了,好在我师父及时赶到把我拉走,不幸的是,在逃跑的中,师父被坠落的木头砸断了双腿,也就是那场火,虽说师父不怪我,可是掌门师伯坚持把我送到官府,说我畜意毁观,也就这样,我就变身为奴了。”唐金说完,那话语都有点哽咽。

刘远正奇怪这个“沧海遗珠”怎么变成奴隶的,原来个中还有一个这样的故事,在方士炼药时,发生、走火等事还真不稀奇,不过他送往官府,只能说运气太差了。

唐金说完后,剩下之人也说自己的愿望,有人想要一会青楼的花魁、有人想大吃一餐、有人想回家看一下父母等等,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愿望,当然,这是对有能力之人,对于背着奴隶身份的他们来说,每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是那样遥不可及。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又是到了收买人心的时刻了。

“你们的这些愿望,实在太容易实现了”刘远的话里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像吃个饱饭,顿顿吃肉太容易了,我在这里说了,从现在起就可以实现,饭管饱,肉管够,你们应该更有野心,人生在世,就要活得潇洒,做不了万户候,也可以左拥右抱,腰缠千万贯,驾鹤下扬州,这样才不枉人生走一遭。”

谭二牛咽了咽口水道:“少爷,你就可以,可是我们这些有了奴籍之人,可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你说的那些,我们就是发梦也不敢想啊。”

一众奴隶闻言都连连点头。

刘远笑了笑,用犹如魔鬼的声音说:“错了,你们现在不仅可以想,还可以行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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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窃玉偷香

看到一众奴隶那疑惑的目光,刘远笑着解释道:“从现在起,干得好,就会拿到相应的积分,只要拿到一定的积分,就可以用积分兑换想要的东西,吃的、用的,换什么都行,只要你的积分够多,换个美艳妻子、脱去奴籍取得自由身都不是问题。”

娶妻、脱去奴籍?

众人的眼睛,一瞬间都亮了,这些,对他们来说,犹如做梦一般。

“少爷,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唐金舔舔嘴唇,有点不相信地说。

其余那十个奴隶也是紧紧盯着刘远,想听一下,这个新主人嘴里说些什么,可是,刘远一句话就把他们说服了:

“你们都是我的奴隶,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谭二牛兴奋地说:“少爷,你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

“我也是”

“少爷,我这一百斤就全交给你了。”

这些原来懒洋洋洋、准备逆来顺受的人,一看到了前程和希望,一个个都变得兴奋起来了,那积极性瞬间狂飚。

刘远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说了这么多,也就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士气,看到目的达到,笑了笑,扬手让众人静下来,然后说道:“当然,我花大价钱把你们买下来,并不是让你们干吃饭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我的想法变为现实,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把水泥给造出来。”

“少爷,什么是水泥?”有人小声地问道。

“水泥,是一个种很神奇的东西,是指磨细材料,加入适量水成为塑性浆状,既能在空气中硬化。又能在水中硬化,并能把砂、石等材料牢固地胶结在一起的水硬性胶凝材料,听不明白?没关系,我就简单解释一下,水泥就是用石灰石加上粘土,按一定的比例混合,经过锻烧,最后磨细就可以得到,当然,用哪种石灰石、要什么样的粘土、什么比例、要怎么锻烧。你们好好啄磨,早日把它搞出来,到时我会论功行赏,按贡献给积分,所需要的各材原料。有专人负责。”

说完,刘完又解释了一下水泥的特性和自己对他们的要求。又将他们实施简单的分工。一共十一人,八个匠师三个学徒,泥瓦匠最多,有二个泥瓦匠一个泥瓦学徒,刘远直接派一个孙姓泥瓦匠携着他的学徒,专门负责收集不同的原料以供实验。反正泥瓦匠平时接触最多就是不同的材料,至于所用的器具,也让他们列出清单,派人一一置办。

刘远把他们一一安置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前面时,老古师傅又在候着了。

“东家”老古师傅恭恭敬敬地叫道。

“嗯,排好版了吗?”

“排好了,正安排人在校对,如果没有问题,晚上连夜开工,明天就可以发行了。”老古师傅高兴地说。

墨韵的精英都抽调了大半,这速度果然上去了,第一次要摸索,第二次可以说是轻车就路,其实只有内容就行,徘好版,加点美工,也就行了,也没多少技术含量,人手一多,速度自然跟上来了。

“那好,晚上厨房准备好夜宵,可不能亏待那些伙计。”

“是,东家仁慈,小的马上去办。”

又叮嘱了几句,看到天气不早了,刘远这才打道回府。

水泥弄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刘远一点也不担心,现在要留心的,就是在哪里开设水泥工场,离原料产地要近,石灰石、粘土,对了,还需要大量的能源,木柴有点不现实,最好是煤,还要品质好的那种,幸好,现在的长安就是后世的西安,靠近产煤大省山西,煤炭资源极为丰富,距离也不远,附近也应有煤矿,打听一下就行了,这个也不难解决。

煤对华夏人不陌生,刘远学过历史,《山海经》中称煤为石涅,魏、晋时称煤为石墨或石炭,只知道那黑色的石头能燃烧,只是古时人们不会怎么有效利用,又难点燃,所以一直应用不广罢了。

嗯,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了。

刘远一下子信心满满的,仿佛看到,一条笔直的水泥路由京城直通洛州,然后那银子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源源不断飞进自己的腰包,真是想想都独自发笑

“师兄,你回来了?”一看到刘远回来,小娘就马上就露出天真的笑容。

杜三娘也笑脸如花地说:“刚听到关坊门的钟鼓声了,还以为你今晚去哪里风流,不回来了呢。”

“嘿嘿”刘远笑着说:“家里放着两个国色的天香的美女我不风流,哪有什么兴趣去理会那些庸脂俗粉呢?”

听到刘远的赞美,两女的俏脸一红,小娘害臊地低下头,杜三娘咬咬嘴唇,目光中有些幽怨地看着刘远,有点郁闷地说:“国色天香?那是形容崔家小姐的吧,我们二个,也就是所谓的绿叶罢了,要不然”

本想说独守空房的,不过这话实在太羞人了,饶是杜三娘这般大胆,也不敢说出来,虽说平时作风豪放,可是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几次献身都不成,那刘远只是欣赏,最多是占一些便宜,并没实际行动,就是艳绝苏淮的杜三娘也有点自信不足,以为自己魅力不够,自然是对刘远心怀幽怨了。

刘远闻言心神一荡,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杜三娘出身青楼,不仅身段风流,那风花雪月之事也见多了,心智己经成熟,己是一朵盛放的玫瑰,美艳得让人目不转睛;从扬州到长安,也快一年了,心情舒畅、营养充足,小娘也变成亭亭玉立,身材也变得更曼妙,娇俏中带着几分羞涩。犹如邻家有女初长成,清纯让人砰然心动。

两女各有千秋,不可否认的是,都是绝色的女子。

从征战吐蕃归来,三人一直期待着什么,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都错过了,刘远觉得,今晚不应再留有遗憾。

刘远轻轻捏了一下杜三娘那尖尖的下巴,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今天洗干净一点。”

“啊”杜三娘闻言大吃一惊,忍不住叫了出来,不过很快就用手掩住了嘴,俏脸红得,犹如火烧一般。轻轻咬了一下那烈焰一般的红唇,有点挑恤地回敬了刘远一眼。轻启朱唇小声地说:“哼。就怕你不敢来。”

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刘远越来越受欢迎,杜三娘越来越有危机感:她不像小娘一样与刘远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不如崔梦瑶那样才貌双全,背景深厚。在她心里,要想更好的抓住刘远,自己最为骄傲的身体,将是自己追求幸福的最大筹码。用身体绑住刘远,这是杜三娘的心中美好的愿望。

刘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说话,一手拖着一女,笑着往屋里走。

晚饭一如既住的丰富,加上黛绮丝才四个人,足足弄了十菜一汤,小娘细心地分了不少让人拿给小蝶她们几个食用,也算是分甘同味。

“三娘,来,你喜欢的清蒸排骨。”刘远把一块排骨挟在杜三娘的碗里。

“谢谢”杜三娘心中一甜,道了一声谢,同时给他嫣然一笑。

“小娘,这是你最喜欢的猪蹄子,你以前最喜欢这个的,来,多吃点。”挟了菜给杜三娘,刘远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把一块猪蹄挟给小娘。

看着那块油光闪闪的猪蹄子,小娘先是一惊,好像想起了什么,面色很快就暗了起来。

“谢谢师兄。”小娘勉强一笑,谢了刘远,却把筷子搁在案几上,不吃了,显得有点心事重重,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己是泪光点点。

“小娘,你怎么啦?谁欺你了?告诉师兄。”刘远一看急了,连忙问道。

杜三娘也连忙问道:“小娘,你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就哭起来了?”

小娘擦了一下眼睛,勉强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师兄,三娘,没事,是我想起我死去的爹爹罢了,小时候我喜欢吃猪蹄子,我爹就经常给我买,一看到这猪蹄子,我就想起他,他老人家走了很么久,可是仇还没报,估计他死都不瞑目,呜呜呜”

原来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亡父。

刘远放下筷子,有点无奈地说:“赵元和李方那二个畜生,从那天起就没见人了,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小娘,你放心,现在我算有点关系,找个机会,我直接找刑部尚书,让他加紧缉拿那两个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畜生归案,到时也可以慰藉师父的在天之灵,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肯定和他们有再见面之日的。”

“嗯,谢谢师兄”

杜三娘挟了一块獐子肉放到小娘的碗里,笑着说:“好了,不高兴的别想了,好有好报,坏有坏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小娘,你放心好了,那样欺师灭祖的人,早就会受到报应的。”

“嗯,谢谢三娘”

刘远陪小娘吃完饭,逗她开心,沐浴完后,又哄她睡着,这才如释重负。

走出小娘的房间,夜阑人静,抬头看看,繁星点点,把夜空点缀得漂亮极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刘远猛地想起杜三娘那绝色脸孔、风流的身段,那有那挑恤的眼神,一下子呼吸都变重,眼里全是她风情万千的倩景,于是再也忍不住了,轻轻走到杜三娘的闺房前,只见房门紧闭,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坚定了起来,用手轻轻一推,“吱”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果然,给自己留了门。

刘远心中一荡,热血沸腾,身子都炙热了。

星光夜、少年郎,窃玉偷香,光是想想都**。(未完待续……)

462 销魂三娘

刘远摄手摄脚闪身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门,幸好,房内静悄悄的,也不知杜三娘是不是等得太久,最后都等得睡着了。

和男子的房间相比,女子的房间总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闻起来不仅很舒服,而且让人内心升起一种原始的冲动,一想到突袭艳苏淮的花魁,刘远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妻不妾,妾不如偷。

一想到一会把美艳花魁压倒在身上,刘远兴奋得小心脏砰砰直跳,热血沸腾,这可是多少男子的梦想啊,本来打算今晚把杜三娘和小娘一网打尽,来一个一王二后的,没想到小娘触景生情,想起了亡父,这样一来,刘远也就不好对她下手了,这样也好,集中精神,好好品尝一下杜三娘那妩媚的风情也好。

房间内没有点灯,有点昏暗,看不清胡床上杜三娘的样子,不过看到胡床上拱起了一大块,应是杜三娘那美人儿在酣睡,一想到杜三娘那美艳的模样,刘远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两手忍不住互搓着,摄手摄脚走近胡床,看准位置,然后往一扑。

“扑”一声闷响,没有意料中的软玉温香,反而**的,用手一摸,冰凉凉的,仔细一看,一下傻眼了,被子下面是两个大枕头。

不是杜三娘。

刘远的心都凉了:杜三娘是哄自己玩的?留了门,装了一个假人,就是为了戏弄自己?

十有**是这样了,都说女子很小气,她几次想献身,只是刘远自付还没长大,生怕伤身。要不就是怕死在沙场连累她们,一直没有行动,把她给惹火,所以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刘远气得咬牙切齿的,心里盘算着,准备好好“泡制”她,以振夫纲才行,真是的,连自己都敢玩,真是没大没小。哼哼。

窃不成玉,偷不了香,刘远别提多郁闷了,无奈的起身,准备返身回房。

“小郎君。哪里走?”刘远刚想离开,没想到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狡黠而妩媚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被人用力一推,倒后二步然后一下子又被推倒在胡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团黑影一下子压在上面,双手被一双软软的手按着。

软玉、温香,一股香风扑鼻而来。令人迷醉。

“三娘,你要干什么?”刘远好奇地问道。

在吐蕃生与死的边缘混了四个月之久,经历大小仗不下百场,再加上一直勤练血刀所教的吐纳之法。刘远的身手还在反应绝不是常人可比的,一听那声音,刘远就知出现在自己身后之人是杜三娘了,所以一直没作反应,更没有反击,怜香惜玉还是要的,不小心弄伤了怎么办?

这个三娘,真是太调皮了。

杜三娘“嘿嘿”一笑,很强势地说:“好俊的小郎君,既然来了,你就别想逃了,陪姐玩玩,乖,不要动,姐会好好疼你的。”

说完,不由分说,一下子就霸道的亲在刘远的嘴唇上,还很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伸进刘远的嘴里搅动,杜三娘的红唇湿润有弹性,吐气如兰,吻得刘远心神俱醉,犹如在梦中一般,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吻下去,想用手抚摸一下杜三娘的**,可是两手竟杜三娘紧紧压住,就是不让他如愿。

“啊”刘远忍不住痛叫一声。

“三娘,你是小狗啊,怎么咬人的?”刚才杜三娘咬了刘远的舌尖,吓了刘远一跳。

杜三娘“叭”的一声,在刘远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妩媚地说:“姐让你别动,谁让你不听话,乖,你就躺着,不要动。”

借着窗外的星光,刘远的看到骑着自己身上的杜三娘微笑如笑,妩媚十足,美艳不可方物,怎么没也想到,这个艳绝苏淮、色艺双绝的花魁这般有情调,竟然把自己“逆推”,自己想过很多和她浪漫的的情节,万万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竟然是美艳的杜三娘如御姐一般,带有几分女王的风范,出人意料地,把自己逆推了。

那柔顺的秀发、那媚得出水的大眼睛、小巧的琼鼻、微微张开的红唇,胸前两团“柔软”在薄纱下高高挺起,在朦胧中显得那么完美、那么性感,那么让人迷恋,刘远都看得有些痴了

“好,我不动”面对送上来的额外风情,刘远哪有不接收之理,闻言连忙点头。

杜三娘嫣然一笑,抓起刘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就在刘远贪婪地抚摸之际,再次俯子,亲吻着刘远的额头、耳朵、眼睛、鼻子、颈部她要亲吻刘远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一边亲,一边有点笨拙的解开刘远的衣裳。

“啊”刘远舒服得忍不住叫了出来。

虽说那动作有点生硬,但是杜三娘很用心,也很投入,一边亲一边找刘远身上敏感位置,青楼出身的杜三娘,虽说还是处子,但一早就得到那老鸨的传授,知道怎么让男人更加开心、更加欢愉,一开始做得不太好,慢慢就进入了状态,看着一个才艺双绝的绝色女子这般侍候自己,身体的舒服感、内心的满足感叠加起来,简直就是幸福难以形容,给刘远一种无比的刺激体现。

实在太赞了。

杜三娘亲遍了刘远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有点娇喘微微,看着刘远那如猪哥一样的脸色,心里也升起一股骄傲感,对刘远抛了一个媚眼,嫣然一笑,娇嗔地问道:“刘远,喜欢不?”

“喜欢,喜欢,三娘,你快点,我下面涨得难受。”妖精啊,刘远都快忍不住了。

“嘻嘻,想要,叫声姐。”杜三娘故意吊刘远的胃口。

刘远腾的一声站起来,那双有力的手一下子抱起杜三娘,然后狠狠地把她压在下面,恶狠狠地说:“哼,敢调戏你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了。”

这么美好的夜晚,当然是好好享受一番,刘远觉得,要好好振振夫纲才行,要不然,这小妮子还不翻天?刚才己经体验了她的异样风情,反正以后有的机会,今晚,还得自己说了算。

“夫君,奴家还是第一次,你要好好疼惜奴家。”刚才还很霸道的御姐,一下子又变成了一娇滴滴的小女子,软绵绵的语气加上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不过,刘远喜欢。

“哈哈哈,谁叫你连夫君都敢调戏,看我怎么收拾你。”刘远现在兴奋得有身体都有一丝颤抖了,用手一掀,把这个妩媚花魁的罗裙掀起,用手一摸,那神己经是一片泥泞,二人**了这么久,三娘也动了情,刘远什么也不管了,重重压了上去

很快,室内就响起了愉悦的欢叫,春色无边。

小半个时辰后,那张胡床才惭惭停止了晃动,从刘远累得在胡床上酣然入睡和杜三娘侧着身子一脸迷醉地看着刘远可以证明一句话的真实性: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无论男人一开始如何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最后还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看了一会,杜三娘强忍着的腾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还用剪刀剪下了那代表自己贞洁和付出的、还着朵朵“梅花”的床单,看着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脸上露出的,是幸福的笑容。

这个晚上,刘远一定很难忘吧

刘远身边美女不少,论姿色,与自己不分伯仲,在气质方面犹胜一筹,所以,为了抓牢眼前的男人,一定要给他与众不同的体验,从刘远睡着也露出满足的微笑,杜三娘就知道,计划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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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扬威分家

年轻人,气血旺盛,战斗力当然不止那么一点,只是刘远白天劳累了一整天,所以只是一次就累得睡着了。

临近天亮前,恢复战斗力的刘远又在杜三娘的娇嗔中再来春风二度,这一次,只觉得神清气爽,并没有半分疲倦之感,这才心满意足准备起床。

“咦,这床单怎么少了一块的?”刘远起床后,指着那床单吃惊地说。

杜三娘俏脸一红,白了刘远一眼,指了指那口檀木箱,一脸羞涩地说:“那,那个我剪了下来,因为夫君你没有上人,所以放在箱子下面了。”

上人,说的长辈,古时讲求贞洁,洞房时,会在新娘子下面铺上一块白布,接下落红点点,第二天要拿给丈夫家中女性长辈查看,以示婚前检点,没有出轨的行为,这样方能被婆家接受,若然没有处子之血,那就难办了,轻则一辈子在婆家抬不起头,唯唯诺诺,重则退婚,还要赔上官司,就是那些再嫁之女,也用鸡血涂抹,以示吉利之意。

昨晚杜三娘还没来得及铺上白布,刘远就提枪上马了,结果落在床单之上,虽说刘远现在没有“上人”查看此物,不过杜三娘还是珍而重之把它剪下来,收在箱底。

出身本来就引人诟病,那带血的床单,那是杜三娘心中安身立命的骄傲。

看到刘远准备更衣,杜三娘连忙说:“夫君,妾身伺候你更衣。”

好家伙,又是夫君又是妾身,杜三娘终于愿望成真,叫得那一个殷勤。

“啊”杜三娘刚迈开双腿,痛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刘远看到,连忙扶祝糊,关心地问:“三娘,没事吧?”

杜三娘有点娇嗔地白了刘远一眼:“还不是你坏,也不怜香惜玉,奴家第一次你还那般不惜力,早上人家还痛,你又开口说要”

刘远不好意思地笑了。

杜三娘并不是真的生气,在刘远的腰间的捏了一把。然后又细心替刘远穿好衣服,当然,美色当前,刘远在穿衣的过程中,没少占杜三娘的豆腐。杜三娘也就半推半就的,一大早就是艳福无边。

“夫君。好了。我去替你拿水洗刷。”

“算了,你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若不然,又有人说我不怜香惜玉了。”

“讨厌”

刘远刚打开门,猛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俏丽的身影。一时张大嘴巴,都说不出话来。

“少爷,水来了。”黛绮丝笑着说。

小娘也脸带羞涩地说:“一盘不够的,我这里还有一盘。”

“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刘远吃惊地问道,敢情自己和杜三娘**,房外还有二位观众在收听呢。

黛绮丝忍住笑说:“少爷,我们刚来不到一刻钟。”

看着刘远那惊奇的目光,不等到刘远发问,小娘就主动解释道:“师兄,我一早想让你早些起床,你今天还要去军营报到,没想到房里没人,我就猜想你会在三娘这里,没想到,还真在,其实,你早该来的了,这下好了,师兄又收下了一个美女。”

说到后面,小娘那是真心地替刘远高兴,对于她来说,虽说很喜欢刘远,但她立志不做善妒的女人,只要刘远过得好,她就高兴。

真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女子,刘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别高兴得太早,很快就轮到你,哼哼”

小娘俏脸一红,偷偷瞄了刘远一眼,像蚊呐一样说:“我我都听师兄的。”

接着,自然些又是取笑又是恭喜杜三娘,三个女的闹成一团,刘远也不管她们,一会还得去军营报到呢,三下五除二,洗刷完毕,匆匆用过早点,然后携着荒狼和血刀,骑上快马,直奔扬威军大营。

今天是扬威军“分家”的日子,六千扬威军一分为二,刘远和程老魔王各率一部,按照各自的方法训练,三个月之后,还要在李二面前一比高低,刘远估计今天没这么简单,于是把两大得力助手都带上,必要时用武力解决问题。

半个时辰后,穿着一身铠明甲的刘远,腰挎横刀,和程老魔王站在点场台上,俯视着校场上那六千虎狼之士,一时感概万千:从第一排将士到点将台,不过是近在咫尺,也就是一步之遥,那身份却是天壤之别。

“刘副将,人都在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程老魔王转头对刘远说。

还有什么好说,这里是程老魔王的地盘,人也是他挑来的,现在能分权,己经很不错了,就是有什么要求,也不敢提啊,像这老狐狸跟你客气,你还真别当不得真。

“不了,一切全听程伯父安排。”

“嗯,既然是这样,我们都是军人,也不转弯拐角了,现在就开始分吧。”

“好!”

程老魔王对一个担任校尉的心腹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开始。”

“是,将军。”

“全体都有”在那程姓子弟训话:“注意纪律,不能打骂,更不能乱和影响别人。”

“是,校尉大人。”那一众士兵闻言,一齐沉声应答。

那程家出身的校尉大声说:“今日所谓所事,估计你们己经知道,现在一分为二,以队长为单位,分在程将军手下的,也就是程部,站在左边;分在刘将军麾下的,也就是刘部,站在右边。”

“程怀军”

“到!”站在前排的程姓队长连忙应道。

“你负责还领你部士兵,程部”

“是。”

“赵福,刘部”

“是”

“张春年,程部”

一共分了近一个小时辰,这才把那六千分开,刘远和程老魔王各率三千人,令刘远欣喜的是,其中有不少熟悉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参与出征吐蕃的有功之士,不少人原来是大头兵,现在精锐的扬威军里人五人六都能当个队长了,还真不错,而这些人,程老魔王也守信的全部归到刘远的麾下。

分完兵员,接着就是营房、兵器、训练场地、钱银等等,都一一交割清楚。

“好了,小远,从这一刻开始,你我各率一部,三个月后,就会在皇上面前一较高低,你可以不能松懈啊。”分完了“家”,程老魔王笑呵呵地对刘远说。

刘远点点头说:“谨听程伯父教诲,小侄一定揭尽全力,要是侥幸获胜,还望程伯父不要见怪。”

“哈哈,好说,好说,你要是羸俺老程,绝不怪你”程老魔王笑着说:“我这人面皮厚,不怕丢脸,再说,直是比战功,候君集那小子也是被你压了一头吗?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说远,程老魔王压低声音说:“程家的钱银,己经回笼中,近期也不会有什么大投资,你那水泥之事,也得抓紧了,可别让你程伯父等得太久啊。”

寒一个,说着说着,这老小子又说到私事来了,那思维跳跃得还真快。

“是,己经着手在弄了,估计最多一头半月,就有好消息传来,而那测量工作,崔氏也在紧张执行中,放心吧,程伯父,一切都非常顺利。”刘远笑着说。

“好,顺利就好,顺利就好”程老魔王还有点不放心地说:“对了,小远,那水泥捣弄出来,到时记得让老夫开开眼界,看看是不是如你说的那般神奇。”

在正式投资之前,当然要看到实物,这样才有信心,刘远也看出他的心思,自然是一口应允。

又和程老魔王聊了几句,这才各自散了,刘远看着自己麾下的那些士兵,那站得简直就是歪歪斜斜的,有的还在打闹着,显得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刘远冷笑一下:看你们几天后还笑不笑得出。(未完待续……)

464 军中刺头

扬威军的军营很大,在三面环山的谷地,一条小溪把谷地一分为二,刘部和程部也以小溪为界,各自练兵,互不干涉。

这是传统和创新的一次较量。

刘远率队回到自己的军营,看着那黑压压的三千人,心里暗暗点点头:这些扬威军的素质还不错,一个个虎背龙腰,精神弈弈,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的精壮,没有老弱也没有病残,不愧是从唐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当刘远在观察麾下的士兵时,那些士兵也在观察着他,不少人心里都在嘀咕着,这刘将军怎么如此瘦弱,乳臭未干,能行吗?有的人还暗中小声地讨论了:

“这刘将军这么年轻啊,行吗?”

“应该不错吧,你没听说吗?他在吐蕃可是立下赫赫战功,连吐蕃公主都让他生擒了的。”

“那些事,你也信?依我看,功劳是有的,肯定没那么夸张,冒领军队也不一定,你想想,他的未婚妻子,就是清河崔氏的女子,有清河崔氏的运作,要什么功劳还不容易吗?”

“听说他从军也不过半年,就位居游击将军,升迁得太快了吧?”

“我看像了,你看他瘦巴巴的,不知那长槊举不举得起来,运气不好啊,跟程将军多好,一代名将呢,说什么也比这黄毛小子强。”

众人议论纷纷,十有**是对刘远表示不信任,说着说着,都有点沮丧了,跟着一个窝囊的将军,哪里感觉到有什么前途?别说前途,要是在战场上胡乱指挥。随时都得丧命啊,不少人己经在考虑,到底能不能转投程咬金哪里,虽说程老魔王体罚起来有点变态,毕竟是一代名将,战功赫赫、经验丰富不是?

刘远统兵四月有余,平日都和手下混在一起,对底层士兵的想法很了解,看到他们在下面窃窃私语的样子,还有不时投向自己的、带着疑问的目光。不用说,肯定是对自己不信任了,这有像刚领镇蕃军时,那些家伙一开始也是不相信自己,最后用自己的能力慢慢才把他们一一收心。可惜一再小心,最后能活着返回大唐的。还不到四分之一。

“肃静”刘远大吼一声。那几千士兵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个好奇的看着刘远,看看这位将军有什么话要说。

“所有人,给我先绕着营房跑十圈热身,快!”

又跑步?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他们对跑步这些也不陌生。扬威军成立之初,眼前这位扬威将军还没有来报到,程将军也是也众士兵又是跑又是跳,弄得不成样子。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又重拾别人的牙遗?

“干什么,没听见吗?跑!”

从就远的催促下,一众士兵虽说点不愿,可是军令如山,一个个还是绕着那营房跑了起来。

“荒狼大哥,你看这些士兵的素质怎么样?”看到那些士兵在跑步了,刘远笑着询问旁边的荒狼。

“不错,就是有点野性难驯,估计不好带。”

刘远点点头说:“军中靠的是战功和资历,我的资历太浅,他们不服我,也在情理之中,可惜我没楚霸王力举千斤的力气,要不然,先把他们放倒,给他们下马威,把他们治个服服贴贴,他们自然就听教听话了。”

荒狼摇了摇头说:“错了,军人是以强者为尊,士兵祟拜强者,有血刀在,也不怕有人挑恤,不过,有些人身份特殊,打骂不得,我看你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荒狼指了指那围绕着营地跑的士兵说:“看到没,刺头出现了。”

刘远顺着荒狼所指的地方一看去,果然,绝大部分士兵在都在前跑着,可是有十几人,却不紧不慢的跑着,跑的姿势、走的步伐,边跑还边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不时还互相推搪几下,都落后普通士兵大半圈了,还是一点不着急,有大胆者,还对台上的刘远投来挑恤的目光,明显是故意跟刘远抬讧。

“一二三、提槊!”

“一二三,出击!”

“妈的,都精神点,小心老子抽死你。”

这时小溪对面己经传来程部士兵练的声音,很明显,程老魔王也不浪费时间,为了在李二面前证明自己,争分夺秒在训练了,刘远这边的声势和程老魔王的一比,绝对处于下风。

不少刘远麾下的士兵听到,心里更没底了,只要血刀和荒狼一直对刘远有信心。

刘远收回目光,笑着问荒狼说:“荒狼大哥,那些刺头这么肆无忌惮,来头不小吧?”

“不小,走在前面那个叫关勇,个人素质很高,号称兵王一样人物,背景也不小,是褒公段志玄的乘龙快、跟在他后面那个小胖子是尉迟敬德的儿子尉迟宝庆、候君集的侄子候军、秦琼的儿子秦怀玉、牛进达的儿子牛师明等,反正都是功勋之后,打也不妥,骂也不当,容易得罪人,程老将军不厚道啊,把这些人全推给你,依我看,你的日子不好过啊。”

荒狼说完,看着刘远都带着同情的眼光了。

这个程老黑,这把些人烫手山芋都扔给自己,这样他麾下的士兵就容易官理多了,崔敬那老小子还真把他给看透了,说了比试中他不会用下三滥的条段,但会给自己下一些绊子的,果然没错。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也是人精,一看到李二重视新军,都把自己人都往这时挤,混个资历,混个脸熟,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日后也好上位。

刘远无所谓地说:“不怕,越是刺头我越喜欢,这样有得玩了,先不说这个了,荒狼大哥,你说这军中有军匠吧?”

“刚才我翻看了一下名册,分了三十名匠师,怎么。小远,你要找匠师干什么?”

“有用”刘远说完,扭头对跟随在一旁听命的亲兵说:“去把军匠的头领给本将唤来。”

“是,将军”

很快,一个自称是军匠头目的人就来拜见刘远了。

“小的老胡头,参见将军”一个长着白胡子老头一看到刘远,马上就下跪,像这些军匠,其实就是奴匠,属于军队的财产。平时负责修筑营地、维护军械等等,地位很低,那老胡头看到刘远,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怠慢。

这些军爷都是脾气大得吓人的主,动不动就大脚踹人。老胡头可不敢造次,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老人家。起来吧。不必多礼”刘远掏出一卷早就准备好图纸说:“你看看,你们全力建造这个,大约要建二十个,需要多长时间?”

“是,小的先看一下。”

老胡头接过图纸,感觉这是要做一个训练场。又泥潭、又是独行木、又是墙、还有云梯绳网什么的,看起来怪怪的,都标好了尺寸、高度,简单明白。一看就明白了,估摸了一下,小心地说:“将军大人,十天之内可以完工。”

“十天?太久了,这么简单,三天能完成不?”刘远摇了摇头,一共才三个月训练时间,自己还要花时间回清河完成大婚,大婚加来回一折腾,至少要半个月,时间不够啊。

老胡头连忙说:“将军,虽说容易,但是供三千人使用,一下子要做二十个之多,加上小老,匠师一共才三十人,这还需要连夜赶工了。”

刘远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人手不够,就从守卫还有厨子哪里抽调,程部那边也有三十工匠,让他们过来帮助,若然再不够,我派兵协助,务必三天内完成。”

磨刀不误砍柴工,用三天时间,强化纪律、树立个人的威信,把刺头都治得帖帖服服了,做到上效下行,那做什么都事半功倍,要是天天都有人跟自己抬讧,什么都不能顺利开展,军心涣散,还真不用比就输了,三天过后,就要系统训练了,刘远准备参照后世那特种部队的训练方式,提高他们的个人素质。

“是,将军。”

“好了,马上开始吧,别等了。”

等军匠老胡头退下后,刘远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还在绕着营地跑,不过明显精神不足,队伍跑得稀稀拉拉的,没有一点军队的气势,反而像逃荒的难民一般,而以关勇和尉敬宝庆为首的那十多个刺头,还是不紧不慢的跑着,看样子,并不是在训练,好像郊外踏青一般。

自己想他们来个下马威,没想到,他们也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他们跑几圈了?”刘远不动声色问那几个配给自己的亲兵。

“回将军的话”亲兵队长连忙应道:“快得快的,己经跑了六圈了。”

“跑得慢的呢?”

亲兵队长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二圈半”

刘远都气得乐了,行啊,磨洋工呢,不用说,那跑得慢的,就是那帮身份显赫的刺头,自己就在这里站着,还敢这般偷懒,简直就是无视自己的权威啊。

“让他们加速。”刘远冷冷地给亲兵队长下命令。

“是,将军”,那亲兵队的人走到那队伍旁边,举着皮鞭,大声吼道:“快点,都跑快点,没吃早饭吗,打抽啊。”

听到有人催促了,那些士兵虽说不乐意,不过还是加快了脚步,咬着牙去完成这无聊的举动,要不然,那亲兵队的皮鞭就要在身上,可是那十几个刺头还是一点不在乎,不仅不加速,还故意在亲兵队面前放慢脚步,蓄意挑恤,而那亲兵队长犹豫一下,把脸偏向一边,装着没有看到。

队长都这样了,别的亲兵也一个个装作看不到的样子,任由那些刺头飞扬跋扈。(未完待续……)

465 心服口服(上)

在亲兵的催促下,绝大部分的士兵都很完成了任务,跑完十圈,然后坐在空地上休息,只有那十多个懒洋洋、存心挑衅刘远权威的刺头例外。

准确来说,一共是十二个刺头,以关勇、尉迟宝庆为首一帮军中功勋子弟。

刘远坐在亲兵替他搬来马扎上,一脸平静看着那十二个跑得像乌龟一样慢的刺头在表演,随口问道:“他们这是跑第几圈了?”

“第四圈”

还真是悠闲自在啊,别人跑完十圈,都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跑了四圈,这帮让程老魔王都头痛的刺头,估计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黄毛小子放在眼内,一开始就跟自己搞对抗,给自己下马威,要是今天治不了他们,自己以后就驾御不了这支部队了。

“将军,用一些糕点吧。”一个亲兵讨好地送上水和糕点,请刘远享用,这也是为将者之福利。

刘远扬扬手:“放下吧。”

“是,将军”那亲兵连忙放下,然后小心地退了下去。

看着托盘里的糕点,有饼有包,现在天气有点热,还有一杯冰镇酸梅汤,看起来,皇上给扬威军的待遇还真不错,小小军营,竟然还备有冰,真是闻到都流口水。

刘远没有动,等那十二个刺头好像英雄一般快要再从自己眼前跑过时,腾的一声突然站起来,拿起那盘糕点往前一撒,哗啦啦的声,一大堆糕点散落在路上,一下子阻住了那十二个刺头的去路。

关勇刚想吹声口哨以示自己的威风,老实说,他还真看不起现在带领他的扬威将军刘远。瘦巴巴的,看似没二分力,一个文弱书生,凭什么可以骑在自己头上发号施命,心中不报,他一直以为刘远是靠清河崔氏才坐这么位子的,打心里看不起,现在看到刘远突然把糕点撒在前面,他骄傲的心好像一下子被侮辱了,猛地停止。盯着主远,大声地问道:“刘将军,你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当我等是要饭的不成?”这里其它的刺头也跟着停住,一个个都感到受到了侮辱。跟在关勇后面的候军也大声附和。

刘远淡淡地说:“本将看到你们一个个脚步虚浮,全身无力。怕是饿了。特地给你们吃的,怎么,不领情?哦,对了,以你们现在像软腿蟹的一般,这些糕饼对你们也没用。我想,你们回家吃奶还差不多。”

什么?让自己回去吃奶?

脾气暴躁的尉迟宝庆一下子把头盔摘下,往刘远一扔,指着刘远骂道:“姓刘的。你说什么?吃奶?别以为本少爷怕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突然,可是那头盔还没扔到刘远面前,前面的血刀脚一举,用力一踩,一下子准确地踩中那头盔,从空中直踩在地上,卡嚓的一声,那光明盔硬生生被踩扁,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好快的速度,好重的脚力。

“你”尉迟宝庆吓了一跳,想冲上来理论,可是被旁边的候军拉了一下,示意他别冲动。

毕竟,自己是兵,刘远是将,暗中搞对抗可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下犯上,那绝是自寻死路,谁也保不了。

“知道”刘远冷冷地说:“你是尉迟老将军最没能的儿子尉迟宝庆,现在任正八品下宣节副尉,怎么样,没错吧?”

刘远早就从荒狼口中把他们的底细摸清,张口就说了出来。

尉迟宝庆楞了一下,张张嘴,一是不和说什么时候好,他没想到刘远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来历,连官阶说得分毫不差,不过很快地说:“既然你知道,怎么”

“怎么,看在尉迟老将军的份上,放你一马?”刘远讽刺地说:“果然还没断奶,牛高马大,还是没种一般,时刻要打着老父的名号,躲在他的庇荫下,真是丢脸,虎父犬子,可惜尉迟老将军的一世英明,就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你你”尉迟宝庆气得脸都红了,想反驳却不知反驳什么。

“我什么?可有半句说话,你是将门之后,自小熟读兵书,勤练武艺,现在还是小小的正八品下宣节副尉,你可立了寸功?可赚得分劳?分明是靠着父荫才得了一个小小的宣节副民尉,你自认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远牙尖嘴尖,口才一流,三言二语就驳得尉迟宝庆哑口无言。

关勇一看不好,马上替兄弟出头道:“将军,尉迟兄弟擅使陌刀,刀法精湛,曾经试过一刀把一头小牛犊一劈为二,是军中有名的陌刀好手,绝不是将军口中那般无能,不夸张地说,这里用陌刀的,没人是他的对手。”

听关勇这么一说,尉迟宝庆的腰杆慢慢挺了起来,这是他的骄傲,虽说老父擅长铁鞭,但他自幼喜欢用陌刀,凭着父样的脸面,自小拜得名师,也着实下了一番苦工,一把几十斤重的陌刀以舞得水泼不进,的确二把刷子。

刘远冷哼一声:“既有这般武艺,上元节吐蕃犯境时,你并没有随镇蕃军出征,不知在淞州之危中,又斩杀了几名吐蕃军呢?立了多少功劳呢”

“这,这”

“你不会说当时学艺不精,尚不能报效国家吧?当是本将只是刚刚入伍不足半年,为国壮烈牺牲的长孙将军还是一介书生,还不是披甲上阵?我等在吐蕃浴血死战时,你在干什么?”

尉迟宝庆一下子低下头,根本无言以对了,刘远刚好说中了他的理由,他的母亲大人信佛,对诅咒之地忌讳极深,就以这个为由,死活不让他上战场,以致最后未能成行,为此,老父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关勇小声反驳道:“刘将军,你说你是一介书生,你在吐蕃立了那么多战功,不是会有水分的吧?”

又是烧粮草、又是兴谣言、连吐蕃公主都活捉了,这是是何等的功绩,仔细一看,就是名将候君集也没他这般出彩,听起来真有一些不可思议。

一众扬威军都盯着刘远,看他怎么说,其实不光是关勇,就是在场的扬威军,一个个也有点好奇:刘远原是士子,就是京城,也是才名远播,北方第一才子都败在他手下,要跳湖,名气能不大吗?一个文弱书生,犹如一只小猫,可是一上战场,马上就成老虎,还真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刘远看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战场上只是匹夫之勇,肯定走不了多远,力拨山河气盖世的楚霸王,是何等的英雄,最后还是兵败如山倒,自刎乌江?至于刘某的战绩,我想,候将军的眼不会瞎的,兵部和皇上也不会容许胡来,若是不信,何不让候军问一下候大将军。”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投向候军,想看看他有什么说的。

候军有点不好意低下头说:“听堂伯说,刘将军在战场上智计百出,常能寻找到合适的战机攻敌不备,光是完美的上获就达十次”

“啊”众人一下子惊叫了起来。

歼敌七成以上叫上获,完美的上获则是全歼敌人而己没一损,一名将军,一生之中有几次上获,己经相当了不起,而眼前这个扬威将军,竟然如斯厉害,光是闻起来就让人肃然起敬,这话从候军嘴里说出,应是没错了,再看刘远时,那眼神都截然不同。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尉迟宝庆,你不说你的陌刀在这里无人敌吗?”刘远扭头对尉迟宝庆道。

“这个小的绝对有这个自信。”刘远的地位得到新的修正,在刘远面前,尉迟宝庆都自称[小的]了。

刘远点点头说:“有信心,是好事,但是太过自负,犹如坐井观天。”

尉迟宝庆有点不服地说:“刘将军,你说这里有人玩陌刀比我还好?”

“和你比,你这叫不自量力。”

“不信,让他和我比,要是输了,以后将军指东,尉迟某绝不向西。”

刘远扭头对血刀说:“血刀大哥,露两手,让他见识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血刀看了尉迟宝庆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好。”

很快,有人拿来了陌刀,尉迟宝庆穿上明光铠、戴上头盔、塞好护心镜,一执起陌刀,整个人的气质己经改变,整个人,犹如陌刀那般锋利、凛冽,让人望而生畏,给人一种:陌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自信来源于实力,即使是军中普通的一把陌刀,尉迟宝庆觉得,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你怎么还不穿护甲?”尉迟宝庆奇怪地问道。

血刀淡淡地说:“不需要。”

也就是看在刘远的面子,血刀才同意出手,虽说是私人护卫,但刘远对自己一直恭敬有加,再加上他想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斤两,拿着陌刀,血刀的心情很平静,现在的他,己经到达了藏刀于心的境界。

尉迟宝庆眉毛一挑:“你敢如此小看尉迟某?”(未完待续……)

466 心服口服(中)

血刀摇了摇头,右手执刀,左手放在背后,淡淡地说:“我,一只手足够了。”

“哄”的一声,在场之人一片哗然,两人同场较量,连铠甲都不穿,这己经很大胆了,没想到还是单手持刀,简直就是无视对手了。

陌刀不比刀剑,除了力量,还要技巧、角度、和招式,陌刀追求的是力量,用巨大的力量驱动手中的陌刀,把眼前阻挡的一切都劈成碎片,普通人单手还拿不起陌刀呢,现在血刀竟然不穿铠甲的情况下,单手应付陌刀好手,这也太嚣张了吧。

“若是你死在尉迟某的刀下,那是因为你的嚣张,本校尉是不会愧疚的。”尉迟宝庆一脸厉色地说。

血刀淡淡地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不过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尉迟宝庆没有说话,那所着刀柄的手因为拼命握着那刀柄,滋滋作响,好像要把那金属的刀柄捏断一般,他心中己经暗暗下定决心,绝不留情,让这个小看自己的人,因为他的自大狂妄付出血的代价,反正也就是一个私卫,死了也就死了,再加上是公平竞争,到时谁也无话可说。、

“开始”

刘远一声令下,尉迟宝庆大吼一声,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双手扛起陌刀,大踏步朝血刀冲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把陌刀真义演译得淋漓尽致,也就是这种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精神,才是一个出色陌刀手应有品质。

咦,这步伐有点怪,刘远很快就注意到尉迟宝庆的步伐,平常人快速接近,走的都是直线。但是尉迟宝庆走的,就有点像外八字,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不过,刘远很快想明白,用这个步伐,重心可以保持得很好,有利于应对各种突变情况,像古侠校旱里什么七星步、凌波微步,估计也是利用速度和重心结合。让人的反应更敏捷罢了。

“死!”

在冲到离血刀大约一丈之遥的地方,尉迟宝庆大吼一声,整个人凌空跳起,双手举手,全力朝还在原地不动的血刀劈去。

陌刀长一丈二寸。而那奋力一跳,也有一米多的距离。一刀就朝血刀脑袋劈去。这一刀要是劈中,估计整个脑袋瓜子都得劈成二半,速度快、角度准、下手狠,果然有点底子,而这一切,也就是二个呼吸之间。

眼看就要被巨大的陌刀劈中。说时慢,那时快,就在在尉迟宝庆出刀的一瞬间,血刀眼睛一下子发出异样的精光。尉迟宝庆的动作虽快,但是在血刀的眼中,犹如慢动作分解一样,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都被捕捉弄,然后在一个最佳的爆发点,血刀低吼一声,突然以左脚为轴飞快的转了一圈,那手中的陌手也跟着转了一圈,然后直接碰上那把从天而降、属于尉迟宝庆的陌刀。

这一个旋转,并不是为了耍帅,一个双手兼居高临下,一个单手且位于下面,从场面来看,血刀是吃亏的,不过他经验老到,刚才一连串的动作,让他在臂力上,加上惯性力还有腰力,虽说只有一只手,但力量却到得大幅的增长。

“砰”的一声巨响,两把陌刀最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溅,尉迟宝庆感到一股巨力反震过来,那手酸痛得要要死,虎口欲裂,好像那手不自己的样,痛得他“啊”的一声,手一松,手中的陌刀一样子被击飞,接着脖子一凉,低眼一看,那陌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紧紧贴住颈部的皮肤。

令人吃惊地力量、绝妙的出击时机还有精到毫颠的刀法,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尉迟宝庆死如死灰,那握刀的手流了一点血,幸好没大碍,不过还一直在颤抖。

“我输了,任凭你处置。”尉迟宝庆倒干脆,直接低下了那高傲的头,这次真的口服心服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天外有天,输也就输了,反正他又不是输不起。

血刀发挥到极致时,一个全身带着全副铠甲的人,连人带马一劈为二,犹如杀神一般,力量可止万斤,这有赖于他天生的神力再加上修练那吐纳之法,力量己非常人可比,尉迟宝庆只有十多岁,估计也就是比刘远大一二岁,一刀能把一只羊羔劈成二半,实力己经不俗,但和血刀这变态相比,相差得还是很远。

而这一刻,尉迟宝庆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连铠甲都不用,因为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一白遮三丑,一力降十会,根本就不用那么多花巧的东西,只要一个照面,就可以完爆自己了,神人啊。

血刀的手一撤,那长长的陌刀一下子离开尉迟宝庆的颈部,单手一掷,陌刀斜插在地上,深逾半米,扭头对尉迟宝庆说:“不错,勤加修练,日后必成大器。”

尉迟宝庆楞了一下,突然对刘远单膝跪下,一脸直诚地说:“感谢刘将军的不杀之恩,日后定聆听将军训示。”

又是感激又是心服口服,尉迟宝庆己经没有了刚才的傲气。

刘远看看四周的士兵,最后把目光停在那些刺头上,微笑着说:“还有哪个不服?”

一众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今天刘远实在太厉害了,不仅妙语连珠,那手下还那么厉害,那尉迟宝庆连一个会回都挨不住,现在官阶加上私卫,不服还真不行。

“我”那刺头的领头之一,关勇大声地说:“将军,刚才那是你的私卫替你作战,你并没有出手,你要是亲自羸了我,小的就心服口服,不敢再造次。”

寒一个,竟想让刘远亲自来比,这样的理由也想得出。

一个是号称兵王的人物,一个实则像士子多过像将军的,要刘远亲自动手,哪里对付得了这个关勇。

刘远笑了笑,对那关勇说:“你叫关勇,据说你号称是兵王,怎么,你要和我比?”

“是,属下想看看,刘将军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和我比?”

关勇自然不能说那血刀太可怕,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就是那一脸笑容的荒狼,那像那动作也很灵活,挑恤刘远,是他带头的,现在看到扬威军让刘远快要征服了,连忙出来故意为难。

刘远摇了摇头说:“以己之长击他人之短,关勇,你这是策略,你这么有信心,怎么不和本将比试学问或诗句?”

关勇的老脸一红,不过他倒很光棍地说:“论学问,刘将军可是连北方第一才子都打败的人,属下斗大的字也不识一筐,不是将军的对手,也就不献丑了,再说了,我们是军人,在战场上,比的是真刀真枪,而不是在沙场上比学问、斗诗篇。”

“也对,战场上拼的是你死我活,哪时说什么礼仪廉耻”刘远看着关勇说:“那好吧,你现在的表现也不错,本将问你,你哪个方面最有信心?”

“我?”关胜指着自己问道。

“对,就是你。”

关勇想都不用想,得意地说:“关某最厉害的,就是力量,不瞒你说,我可以说是天生神力,不到九岁,就可以举起百斤重的东西,现在就很多将士,比力量也不是我的对手。”

刘远占点头说:“那好,刘某就和你比力量,这样你就是输了,也输得口服心服。”

“什么?你要和我比力量?”关勇看了一下刘远那瘦弱的身板,摇了摇头,得意地说:“将军,你考虑清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羸定了。”

“是吗?我觉得谁都有机会……”

关勇握紧拳头,一脸自信地说:“不信,我们马上来比比。”

刘远的眼眼转了一转,微笑地说:“都是自己人,下手没个轻重,弄伤就不好了,这样吧,我们换个文雅的方式来比试。”(未完待续……)

467 心服口服(下)

关勇楞了一下,他不知刘远所说的换一个方式是什么方式,于是大声应道:“将军请明言。”

“很简单,要文斗不要武斗,免得有所有损伤,你看怎么样?”

“好,就依将军的意思,不知将军准备怎么文斗。”关勇一口应了下来。

身份不同啊,刘远是扬威将军,长安的红人兼新贵,他可不是血刀那样没什么地位的私卫,一不小心弄伤,那可就是罪大了,关胜虽说有点狂妄,可是还不至于无法无天,别的不说,光刘远身边两个私卫,就给他很重的压力,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给关勇的感觉,犹如两头随时都会醒的洪荒野兽一般,丝毫不敢轻视。

刘远随意看了看,很快,就把目光放在营地旁边的一块大约三百斤的大石头上,用手指了指,淡淡地说:“就它吧。”

“大石头?”

刘远点点头说:“嗯,没错,就它,谁把它弄得远,就是谁羸,本将让你先上。”

众人一下子都惊呆了,那块大石头近三百斤重,如是程咬金或刚才一刀就击败全尉迟宝庆的血刀估计不费什么力气,可以轻松完成,关勇虽说号称兵王,毕竟年龄尚小,就是勉强抱起来,也走不了多远,就更别说那瘦巴巴、好像风一吹就会吹倒的刘远了。

能行吗?

不光一众士兵不相信,就是荒狼和血刀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心里暗暗吃惊:刘远明明没那个实力,不过看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好像信心十足,难道回来这几天,又有什么惊天的奇遇?不会啊。自己的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的。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关勇己经走到那块大石头前,弯下腰,仔细打量了一下,又用手去推了推,然后就自顾把铠甲和上身衣服脱下,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剑憾的精肉,显得非常强壮。

关勇伸舒了一体,然后自信地走到那块石头面前。张大双手,一下子抱住石头,“嗨”,关勇大叫一声,开始发力。只见他的脸涨得越来越红,手臂上、身上一块块剑憾的肌肉拱起。颈部的青筋都露了起来。显得极为壮观。

“啊,抱起来了。”人群中有惊呼道。

“真不愧兵中的王者”

“厉害啊,可以叫他小霸王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关勇己经巍抖抖地抱起那块大石,吃奶的气力也用了出去,一步步往前走。“咚”“咚”“咚”,由于重量太重,每走一步,靴子和地面接触。都会发出震地沉闷的声响,犹如一只洪荒怪兽在行走一般,每走一步,大地都要颤抖一下。

“好!”众人都忍不住喝起彩来了。

关胜一直都是涨红着脸,暴着青筋,屏气凝神,一步步往前走,他不敢笑,也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胸中那股气一泄,那就抱不起这块石头了。

一步、二步、三步走到第十步时,气力己经用尽,再也抱不稳,一松手,那大石头“砰”的一声闷响掉在地上,以他的能力,这也算是极至了,算算距离,一丈多点,不算远,但绝对也不算近了,至少,很多人抱都抱不起来呢。

关勇长长呼了几口气,这才有点得意地向刘远复命:“回将军,小的己经完成,轮到你了。”

刘远笑了笑,挥手让几个人合力把那大石头抱回原地,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地笑容,对那得意洋洋的关勇说:“你可要看好了。”

说完,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刘远抱来一块小号的石头,再拿了一根竿子,用脚定住那块小的石头,以小石头为支撑点,稍稍用力一撬,那块关勇使出吃奶力气才抱得起的大石头,一下子就骨碌碌翻了一个身,刘远用脚一推,把小石头再次推近,继续撬动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刘远脸不红气不喘的,轻轻松松用杠杆原理把那块重约三百斤的大石头翻了二丈多远,这才停下来,回头对关勇笑了笑:“怎么样,认输了没有?”

关勇的脸都红了,有点愤怒地说:“不服,将军你使诈。”

“哦,我怎么使诈?”

“我是抱着走,而你则是有用木棍撬着走,这样不公平。”

刘远嘿嘿一笑,反驳道:“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你说谁把它弄得远,就是谁”

“看来你的记性不是很差嘛,没错,我是说[弄]得远,不是让你抱或让你推,没说不能抱,也没说不能撬,是你理解不好,俗话说水无常形、兵无常态,凡事都要随机应变,只要达到目的,那就行了,你说不公平,世间之事,又有多少是真正公平的?你天生神力,而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缺陷,这公平吗?你是褒公的乘龙快婿,一下子有了大靠山,别人没有,这公平吗?和吐蕃在战场上打仗,我们大唐的将士有精良的明光铠,蕃奴没有,那是不是为了公平,我们脱了铠甲和他们打?“

“两军遭遇,一方人多,一方人少,不公平,那是否多人的就要先遣走多出那部分人再决战?很明显,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刘远突然一脸严肃地说:“皇上创立扬威军,是有感镇蕃军在吐蕃采用了新式的战术,以少胜多,出奇不意,用较小的代价获取较大的胜果,要想以少胜多,战术就要灵活多变,要求人多动脑子,不是靠着一身蛮力死冲烂拼。”

看着一个个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士兵,刘远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羸,就是羸,输,就是输,成王败寇,刘某今天这个比较,就是让你们在打仗、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多动脑子,例如这块石头,其实要它移动,还有还多办法。”

刘远说完,找来一根圆圆的木棍,用横刀分成几截,然后撬起大石头,放在下面,用轴轮滚动的方式,更快更省力地把那石头运回原来地方,让众人再一次看了眼界。

“将军,我,我输了。”关胜终于低下了他那骄傲的头颅。

“服了没有?”

“口服心服。”

刘远又望着那十二个刺头,淡淡地问道:“你们,服了没有?”

“服了。”

“服了,很好”刘远语音一变,冷冷地说:“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汝等十二人,无视命令,公然违反军纪,还以下犯上,要是不惩戒你们,只怕以后三军不服,你等可认罚?当然,本将知道你们背景很大,来头不小,若是不想受罚也可以,滚出扬威军,哪里来就哪里去就行,本将绝不挽留。”

寒一个,一不认罚,马上就要驱逐出扬威军,还真是够恨的,众人听闻心里一颤,这一刻,没人再敢小看刘远了。

“认罚,认罚”

“将军,小的愿意认罚。”、

尉迟宝庆大声说:“将军,尉迟带头违纪,愿意接受惩罚,若是哼出一声或叫痛,我就不是男子汉。”

皇上这么重视扬威军,一个个挤破脑袋都想进来,好不容易进来了,要是让驱逐出去,那得多丢脸啊,不仅丢脸,要是让家中的长辈知道了,那还不得把脚都给折了?于是一个个甘心受罚。

这些刺头,说起受罚时一脸不在乎,显然军棍没少吃,那皮都打厚了。

怎么说呢,好像受罚还光荣一般。

“是吗?”刘远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一笑:“一会受罚时,别哭就行了。”

这一笑,一直很少说话秦怀玉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点担心地问道:“刘将军,你不会要动大刑吧?”

“哪能呢”刘远竖起一只手指摇了遥旱:“本将最不喜欢暴力,像鞭抽棍打这些太血腥了,刘某是一介斯文人,不会那样干的,保证你们身上一个小小的疤痕都没有,更不会饿肚子、灌你们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心好了。”

什么?

这样不罚,那样不罚,那还怎么处罚?众人面面相觑,谁不也和刘远准备惩戒那伙刺头,不少普通士兵心里嘀咕着:这刘将军是不是惧怕这些功勋子弟的背景,也就是做做样子,果然是官官相护。

“集合”刘远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那些士兵一个激灵,一个个连忙站起来集合。

半响,集合完毕,刘远开始正式训话了:“刚才本将第一次发报命令,就有人公然违纪了,只要违纪,无论是哪个,肯定要受到处罚,绝不偏袒,一会大伙就可以看到违纪的下场了。”

说完,刘远看着那三千人,冷笑地说:“能挤进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军队中的精英,能进扬威军很光荣、很骄傲吧?我想是的,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这份光荣和骄傲,你们有些是货真价实的精英,当然也就有滥竽充数的了。”

刘远的下一句话一下子把下面那些正在洋洋得意的扬威军惊得冷汗都出来了:“从现在起,一旬考核一次,不达标的,马上卷铺盖滚蛋,哪里来的哪里回去,这里留的只能是精英,我的目标是,三千人最少要淘汰一半以上,最后能留下的,能有一千人就满意足了。”

什么?

还有淘汰的?最少还要淘汰一半以上?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一下子笼罩在刘部营地的上空。(未完待续……)

468 极品酷刑(求月票)

能进扬威军,那是众人心中的骄傲,毕竟,在考核时非常严格,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是唐军中的精锐,可是一旦被清算出扬威军,退回原籍,那就是唐军中的笑话,估计都没脸见人了。

“将军,招的时候,没说过要淘汰的啊。”人群里有人小声叫道。

刘远冷冷地说:“媒人给你介绍娘子,还能包生儿子不成?这里本将说了算,是好的就留下来,不好的,留在这里,徒费钱粮而己,兵在精而不在多,扬威军可不养废物。”

看到一众扬威军都噤了声,刘远这才大声说:“你们来这里,就是让自己更得更强,而不是来这里混吃混喝等死,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靠山,不合格的,全部扫出门,绝不姑息,现在,你们告诉我,要不要变得更强?”

“想”一众扬威军的情绪都被刘远挑动了起来。

刘远把手放在耳边,佯装听不见一样,大声地说:“大声一点,听不见。”

“想”众人再次大声地说。

“还是听不见,都没吃饱饭吗?”刘远大声训斥道。

“想!”所有人都用尽全身的气力吼道。

“想不想被淘汰?”

“不想!”

“要不要做精英中的精英?”

“要”

看着一张张情绪激动的脸,刘远暗暗点点头,这才是精锐应有的斗志和精神面貌。

“好了,要说的话的也说完了,来人,把刚才违反军纪之人给我全绑起来,本将说过。有错必惩!”说完,手一挥,那队亲兵一涌而上,把关勇、尉迟宝庆、秦怀玉、牛师明等人全捆了起来。

刘远眉头一皱,在旁指挥道:“把他们的双脚也捆上,免得一会他们逃跑,然后找间房,把他们全部关进去。”

“是,将军。”那亲兵队闻言,马上忠实地执行刘远的命令。

众人都一头雾水。包括那十二个即将受罚的刺头,都不知刘远怎么处理,又不打又不骂,身上一个疤痕也不会有,与平时动不动就动军棍有差别。不知这个刘将军又要玩什么花样。

就在那一众刺头就要被带走的时候,刘远突然开腔说道:“要是你们抗不住罚。拼命摇头求饶即可。你们是第一次违规,允许你们求饶,可别说本将法不容情。”

尉迟宝庆马上摇头说:“我们这么多人,没一个是孬种,就是打死也绝不求饶。”

“就是,就是哼出一声痛。我都没脸见人了。”关勇也一脸果断地说。

像他们这些刺头,平时受的处罚也不少,都有抗打力了。

刘远也不想和他们争辩,挥手让人把他们抬到营地的一间独立空房内。挥手把昔日的得力助手赵福叫到身边,随着他的耳边言语几句,那赵福闻言连连点头,然后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中,带了几个手下走了出去。

“勇哥,你说,这姓刘的会怎么对付我们”秦怀玉有点忐忑地问道。

尉迟宝庆大咧咧地说:“能有什么,我们哪次不是作作样子的?不怕。”

“就是,都不用怕,那刘将军说了,一点疤痕都不会有的。”

“罚,我不怕,我爹没少揍我呢”牛师明有点好奇地说:“牛某,好奇的是,为什么一根小小的竿子,用的人还是瘦弱的刘将军,怎么那么轻易把那约三百斤大石头搬起。”

“对对对,我也不明白”

“莫非有神灵庇佑不成?”

那十二个被绑住手脚的刺头,一个个对即将到来的处罚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正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受罚,每一次都是高高举起,低低放下,走过场而己,没有什么大不了,反而刘远那搬大石头的方式让众人啧啧称奇,这时候,他们可不会什么杠杆原理,只是感到非常神奇,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就在众人讨论得正热闹之时,那关闭的房门“吱”的一声推开,赵福还有三个手下走了进来,其中两人还抱着一大捆新鲜的竹子,砍成一截一截的,看起来怪异极了,众人也不知他们要干什么:拿这竹子,弄什么?这又不是板子。

赵福笑着对房内的一众功勋后代行了一个礼说:“诸位兄位,兄弟我只是奉命行事,有甚得罪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刘将军说了,诸位要是抗不住,拼命摇头即可,自然有人扶出去,免受刑罚之苦。”

“明白,有什么招,尽管来吧,小爷皱一下眉头,就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关勇一脸自信地说。

“快点,弄完了,我还要睡一会呢,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有点晕晕的。”

先礼后兵,把礼做完了,赵福说了一声“得罪”,从众中奇怪的目光中,拿了一团布条塞进耳朵,这时众人才发现,跟在赵福后面的三个人,那耳朵都是塞满了东西的,有点怪异,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两个士兵守住门口,赵福还有另一个士兵抽出的横刀,各起拿起了一根竹子。

干什么?要表演砍竹子?

“滋葛”

突然响起一种极为刺耳、听起让人心脏好像抓了一下,整个人好像要跳起来,难受到好像屎都不受控制一般,鸡皮疙瘩一下子全起来一样,整个人都要蹦起一般,说不出的难受,不少人当场脸皮都变了。

关勇抬头一看,只见那赵福是用横刀去刮竹子表面那层竹青,只要一刮,就会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难怪他们抱了这么多竹子进来,也怪难他们一个个用布条塞住了耳朵,原来就是用这种听了极为难受的声音来折磨自己,只是一下,关勇感到,就是打自己二十军棍还要难受。

本来刘远想照例给他们打上二三十军棍,不过一看他们好像英雄一般接受刑罚,就知他们这些家伙对军棍免疫了,没什么用,转眼一想,马上想到了噪声刑罚,记得看过一个故事,二战时德国为了得到情报,想了很多酷刑对待那些俘虏,其中一个就是噪声,把俘虏关在密室里,用一些极为难听的声音不断地播给他们听,这种精神的折磨比身体的折磨有效多了,很多“硬骨头”都受不了这种折磨,乖乖吐了真言,刘远决定就用这种方法来教训他们一下。

竹子的表面有一层青色的、好像涂料的竹青,用刀刮下来,那种声音是极为刺耳的,让人听了极为难受,于是就用这种方法来侍候他们。

“滋葛”

“滋葛”

赵福可不管他们有多难受,他和另一个士兵,你一下我一下刮着,那种让人听了极为难受的声音不断在室内响起,反正他们听不见。

关勇感到头都痛了,每响一声,身体就打一个罗嗦,好像很多虫子在咬着心脏一样,那鸡皮疙瘩起了一茬又能茬,想不听,可是越不想听,那声音就越往耳朵里钻,想跑、想捂着耳朵,可是手脚都被捆住,哪时能动弹?那牙咬得紧紧的,好像把牙都咬碎一样,头痛、心庠、有想呕吐的感觉,难受得,都忍不住在地上挣扎、翻滚起来。

要是现在靠墙的,都想一头撞向墙,把自己撞昏。

抬头看看其它的兄弟,一个个也是脸色铁青地抵抗着,这些就流血了也不眨眼的兄弟,有的都在地上打滚,有两个那眼泪都快哭出来了,看样子都快要抗不住了。

好狠毒,关勇觉得,就是打自己一百军棍,把自己的打开花,自己也不会这般难受。

而此时,其它的扬威军士兵离得远远的在看着,他们一个个好奇看着,这个刘将军怎么处理那些刺头,不过他们多是暗笑:那些家伙皮粗肉厚,再加上是功勋之后,谁也不真敢下狠手,哪里会这么容易屈服,特别是那关勇,更是一等一的硬关子,有一次练习射箭,有士兵不小心,一箭射中了他的肩膀,可是他单手就拨出了带钩的利箭,一下子就拉出了一大片血肉,血流如注,可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因为他姓关,和三国时的关公同姓,关候刮骨疗毒,这关勇也有这股狠劲,军中不少人都称他为小关候,赞他是狠角色,关勇也为此颇为自得。

那刘将军还说不喜欢酷刑,就是惩罚起来,身上不会有一个疤痕,这样一来有什么用,当这些是绵羊不成?

众人都不看好这次所谓的惩罚。

“啊”

就在众人以为刘远做样子的糊弄众人时,那间紧闭的房间,突然响起一声犹如杀猪一般、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音之大,好像那房顶都给声浪掀开一般。

“这,这不是小候爷关勇的声音吗?”有人楞了一下,突然惊叫一声。

“没错,这是关勇的声音,他怎么”

“啊”

这时关勇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听出叫的人是他了,因为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非常好认,全军独他一份,别无分店。

众人都有点骇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酷刑,让小关候之称的关勇,竟然如此失态,难道,还真敢把他往死里整不成?(未完待续……)

469 身先士卒

“啊”

“啊”

随着关勇的一声惨叫,有了他的带头,很快又有其他刺头跟着惨叫出来,那声音,好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一般,让人听见都有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就是听到都心中发寒,看着一脸平静的刘将军,几个靠得近的士兵都下意识地走远一点,都心生畏惧了。

很快,关勇就在两个士兵的搀扶跌跌撞撞走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好像要逃离什么一样,待走近一些,一众士兵都吃惊了:小关候关勇,头发凌乱,面色发青,嘴唇发白,一脸惊恐状,走路好像打摆子一般,加那身体都在微微颤动着,那委屈的样子,好像快要哭出来一般。

天啊,都经历了什么,铁打的硬汉也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些相识的士兵马上走上去扶祝蝴,七手八脚帮他把绳索解开,一边解一边焦急地问道:

“勇哥,你没事吧?”

“就是,怎么脸色这么差的?”

“不会对你行了什么酷刑吧?奇怪,你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啊”

众人七嘴八舌询问,可是关勇没有马上答应,心有余悸看了刘远一眼,然后摇摇头说:“没事,谢兄弟的关心。”

上天总是很公平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关勇的体魄很强健,这是他的优势,身体素质太好,而他在精神方面的抵抗力也就稍差,饶是他这个大块头,和刘远搞对拒时,嚷得最响,结果第一个被抬了出来,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刘远微笑不语。

看你们这些刺头还敢闹事不?哥对付你们,有的是方法。

有人带了头,剩下的那些“刺头”也一个接着一个被搀扶着出来,一个个都是一脸惊恐慌之色,有一个还横着被扛出来的,那是昏倒了,众士兵又是掐人中又是给他喝水,这才把他拍醒,刘远看了一下,也楞主了。昏倒的是牛师明,大将军牛进达的宝贝儿子,一醒过来,抱着最近的那个尉迟宝庆都干嚎起来了。

这打击还真是够大的。

“嘿嘿,将军。这下我看他们都服了,老实说。那声音的确不是人听的。小的在砍竹子时试听了一下,全身都起鸡皮疙瘩,难受极了,还是将军的厉害,这都想得出,这玩意比那些军棍有用多了。刚才你都没想到,那几个家伙我都认识,一个个都是硬汉一样的人物,打他几十军棍都不哼一声。当时看到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小的都有点不忍心了,你没看到刚才有人还昏倒了呢。”赵福走近刘远,小声的汇报道。

这个噪声酷刑,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忍受,刘远笑了笑,淡淡地说:“本将看到了,对了,刚才刮了几根竹子?”

“五根”

才刮了五根就抗不住了?刚才还准备了两大捆竹子呢。

估计是有人带头的缘故,老实说,一样米百样人,有的人听了只是觉得刺耳、烦躁外,有些人听了,会非常不舒服,好像全身发庠、性格狂暴,有头痛、呕吐感,好像心脏被什么在吞噬一般,其实声音还真的神奇,据说有一种叫次声波的声音,能在不动声息间,把人震成粉碎,非常吓人。

刘远笑着走到关勇等人面前,笑着问道:“怎么样,服不服?”

那十二个刺头脸色一变,面面相觑,想说一句硬气的话,可谁也说不出来,连平时那个喜欢当出头鸟的关勇和尉迟宝庆,也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还不服,要不要再给你们开场音乐会啊?”

“不,不,不,将军,不用了,服了,服了。”这十二人中,秦怀玉的身体最是羸弱,刚才就是他昏倒,难受得好像死过一回,闻言连忙求饶道。

在哪种生不如死的折磨面前,就是丢脸,他也认了。

刘远看看关勇、尉迟宝庆、候军他们几个,笑着问道:“是你们想再听一次?”

“服了。”关勇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

众人也一脸悸色地说服了,刘远这才得意的笑了。

这把帮家伙都弄得服服妥妥,那么以后也就没人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而自己的命令也会得到彻底地执行,这样自己训练理念才会得到实施。

“集合!”

刘远大吼一声,那些士兵一下子跳了起来,特别是那刚刚受了声音酷刑出来的人,蹦得比兔子还快,好像怕跑慢一点点,生怕被刘远再次抓去享受一次“声音大餐”一样,在他们的带领下,队伍很快就集结好了。

看着一个个站得笔直,一股军人的气势马上就散发开来,刘远满意地点点头,毕竟是挑选进来的精英,那素质就在哪里摆着。

“好,估计前面程老将军己经教过你了,现在开始,站军姿!”

这是训练的一个不二法宝,站军姿可以极大的锻炼一个人忍耐力、体力、意志力,而在执行的过程中,服从性也会在默移潜化中得到加强,在后世,那是军训必不要可少的一个项目,刘远并不是专家,但是他想,既然它能存在这么久,被奉为军队的“金科玉律”,自然有它存在的必要性,那就干吧。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不是说别的,很多人都不理解,那站着一动不动的,那会更得更强?貌似不能吧,能进扬威军的,都不是孬种,大伙都不怕痛不怕流血流汗,就怕这样活折腾,又累又看不到成长的希望,特别是听到小溪对在程部的人练得干劲冲天,心里更是焦急。

刘远扬扬手说:“你们的心情,我知道,以为这站军姿又苦又累,对身体没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们,这个可以让你的忍耐力、意志力还有体力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显著的提高。”

停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刘某知道你们不愿做,也知道你们肯定会腹诽刘某光说不练,只是凭着两片嘴皮子瞎胡闹,那行,就陪你们一起站,我站多久,你们也得站多久,表现不好的,站完军将姿后,再绕着营房跑五圈,晚饭有饭没菜,好了,全体都有,立正,开始站军姿。”

刘远以前大学军训,一个月的军训,天天都站军姿,一站就是老半天,哪时可没少受苦,练到后面,刘远都可以站一个多小时也可以纹丝不动,现在估约着,就是站小半个时辰也不能做到,只要小半个时辰,也够那些家伙难受了。

一声令下,马上开始站军姿。

做为将军的都亲自陪着站了,众人即使有意见,也不敢再提出来,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刘远干。

在扬威军的营地里,以谷地中间的小溪为界,分成了以程咬金为首的程部和刘远为首的刘部,可是两队人犹如冰火两重天一般,程部练得热火朝天,士气旺盛,那声浪直冲云霄,如火般炙热;而以刘远为首的刘部,却是冷冷清清,水静河飞,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他们好像是到这里是是睡觉,而不是训练,像冰一样沉默。

“将军,刘将军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要,属下需要打探一下吗?”一名亲兵站在程老魔王的身边,小声地询问道。

程咬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他训他的,老子老子的,井水不犯河水,说什么俺老程也是一代名将,还不至于没这么气量,不用看,十有**就是训练什么站军姿,那玩意有什么用,给本本份份把人带好就行了。”

“是,将军大人。”

大阳越升越高,现在己经进入了夏季,气温变得炙热起来,可是在刘部营房前的空地上,几千人黑压压地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任凭那太阳把身体烤得炙热,那汗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趟,整个身子都湿透了,可是众人动也不敢动,犹如木雕泥人一样站在哪里,汗都不敢擦一下。

虽说他们很热,虽说他们很不情愿,可是他们还要继续坚持,很明显,因为他们眼中的将军,那个文弱书生刘远,还是纹丝不动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这么枯燥无味的事,他是将军都跟着做了,一众士兵自然没有怨言,只有默默地站着。

一个文弱书生都这么坚强,自认是精英的自己,又怎么能输给他呢?

一滴汗水额上流出下来,流经眉头,然后慢慢流到鼻梁上,最后顺着鼻梁而下,弄得鼻子庠庠的,很想去擦,可是刘远不能,因来有几千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强忍住把它擦走的念头,最后任由它从鼻尖住滴下,“叭嗒”的一声,一下子滴在地上,溅成几片。

不知不觉,就站了四十分钟左右,那太阳晒得刘远头有点昏昏的,全身又热又累,都快要倒下了。

差不多到了刘远的极限,不过现在一个扬威军还没倒下,如果现在说不行的话,那就就太失威了,只好咬着牙抗着,为将者,要是没有点实力,让这些家伙口服心服,的确很难领军,就在刘远想东西的时候,身体微微一个颤动,虽说不明显,但是疲象己显。

不好,快要支撑不住了,刘远知道,要找点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要不然,自己很快要就摔倒。

突然,刘远脑里灵光一闪:吐纳之法!(未完待续……)

ps: 有点结石,昨晚去医院,刚回来,什么也不说了,今天三更,不好意思。

470 先天缺陷

血刀传授的吐纳之法,让刘远获益良多,只需要心境平和,有节奏地呼气吸气即可,并不像要什么特殊拭环境,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什么的,可以说,刘远是可以随时随地修练的。

这下正好,可以试下一边站军姿,一边修练吐呐之法。

刘远闭着眼睛,屏气凝神,遁着吐纳之法运转,很快,刘远的呼吸变得缓慢而细长,好像有一股暧风在身体内转动,那股气所到这处,全身莫不松爽,疲态一下子没了大半。

真是绝了!

“砰”

“砰”

就在刘远刚进入状态之时,突然间,空地上响起了几声沉闷之声,然后有人大叫“将军,有人晕倒了”之类的话。

刘远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有人昏倒在地,因为没刘远的命令,救援助工作也尚没开展,站军姿的人不敢动,就连刘远的亲兵,也因没有接到刘远的指令,而是在一旁干着急。

“快点,救人!”刘远大手一挥,亲兵队马上行动,很快,三个晕倒在地的人,就被人驾了出来了,扶在一旁,自有军中的郎中给他们救治。

刘远看了这些一直颇为自负的扬威军,冷冷地说:“你们就这点能耐?不用刀,不动枪,就是站着,才多久的功夫,就倒了三个,行啊。”

一众扬威军都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他们来说,竟然有兄弟这么倒下,还真是丢脸,也的确让人没话可说,再说了,刘远跟众将士分甘同味。由头至终,都是纹丝不动站在众人面前,身先士卒,连一个文弱的士子都可以做得到,自己这些人,号称是唐中的精锐,却做不到,还真是让人说不过去。

“解散,休息一刻钟,以后每天都要站军姿。每次至少半个时辰,你们都作好准备。”估约着时候差不多了,刘远也就解散,自己也看看那三个晕倒的士兵去。

众人一片欢呼,不少人也跟着刘远去看看那晕倒的三个士兵。

“郎中。他们怎么样?”刘远一走近,马上询问那三个郎中问道。

一个老成的郎中马上行礼回应道:“禀将军。三位军爷都没什么事。经过小的救治,他们都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将军”

“将军,我”

“将军”那三个己经被救醒的士兵一看到刘远,都羞愧低下了头。

刘远点点说:“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是,将军”

“他们没什么隐患吧?”安慰完士兵,刘远示意那军中的郎中走前几步。小声地问道。

那郎中有点受惊若宠的地说:“回将军的话,小人探过他们的脉搏,并没有什么隐疾。

“那为何会晕倒,能进扬威军的,都是军中的精英,不至于这般无能吧?”

“这点老朽也奇怪,好像刚才他们有点气血不足,只是过了一会,又恢复正常,或许,这就是他们晕倒的原因吧。”

气血不足?

刘远看着那三个被一众相识的士兵围起来嘘寒问暖的士兵,一时陷进了沉默,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马上返回三人休息的地方,看了一下那三人,大声地说:“你们三个,把鞋子脱了。”

这个命令有点突然,其中有个士兵奇怪地问:“将军,我”

“将军让你脱就脱,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刘远还没开口,刚刚替刘远开路的赵福马上开口训斥道。

还是老属下好用啊,刘远心里感叹道,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领导升迁的时候,喜欢把自己的下属也带上,原因就在这里,能揣摩自己的意思,一个眼神或举动,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使好用,而不象现在那个亲兵队长,好像是一个小家族出来的,糊里糊涂,就会跟着自己后面转,让他们干什么才干什么,也不会主动,刚才士兵绕营房跑步时,而对那些功勋子弟还选择了躲避,让刘远的命令大打扣折。

扶不起烂泥。

刘远己经暗暗决定,准备更换亲兵了,就让赵福这伙镇蕃军的老下属做自己的亲兵吧,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什么禀性也清楚,也可以说是知人善任了。

在赵福的呵斥下,那三个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把靴子脱下。

“把脚举起来。”刘远又下令道。

果然是平足!

那三个士兵一举起双脚,刘远马上就恍然大悟了,平足,又称来平底足,习惯上是指足部正常的内侧纵弓的丧失。一般病因为足部骨骼肌肉异常以及遗传因素。绝大多数扁平足患者无明显不适,这一类人,和正常折弓足有差别,站得太久或跑得远的话,就会气血不通,脸色发白,严重的就会晕倒。

这一类人,并不适合当兵!

“你们三个,进扬威军前,是骑兵吧?”刘远好奇地问道。

其中那个瘦高个有点吃惊地说:“将军你是如何得知的?”

刘远点点头说:“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骑兵是一个好兵种,你们三人休息一下,就回原部队报到吧。”

回原部队报到?

那三人闻言一个激灵,这是要把三个赶出扬威军啊。

那个略显年轻的连鞋子都不穿,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一脸激动地说:“不,不要,将军,我们下次会做好的,给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激动之下,整个人都向刘远靠近,因为激动,那脸都红了,看样子想攻击刘远一般,旁边的赵福一下子把他推开,大声喝道:“大胆,你要干什么?想以下犯上不成?”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能进扬威军,那相当于一只脚己经踏上了青云之路。若不然,军中就不会有那么功勋子弟连大头兵都肯当,也要挤进这扬威军了,经过重重考核才能进来,现在刘远一句话,就把他的前程毁了,这让他如何甘心?激动之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别动,找死啊”两个亲兵队的人一下子的把他架在墙边,不让他再靠近刘远。以保障刘远的安全。

这一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

这时,那剩下那两个晕倒的的士兵一下子向刘远跪下,哀求地说:“将军,请再给一个机会吧。小的一定听从命令,也会好好表现。求将军仁慈。再给一个机会吧。”

他们只属于最低层的士兵,没有什么靠山,也没有什么人脉,靠的就是拼命训练,攒军功,慢慢晋升。以为刘远要把他们驱逐出去立威,杀鸡给猴看,能做的,只能是哀求了。

说完。那两个都磕起头来。

“别,别,不要磕头,刘某不喜欢这一套。”

这时关勇也替他们说话了:“将军,进扬威军,每一个都不容易,因为皇上破格给银响,即使不用上战场,每个人每月最少也有二两银子,有异于其它府兵,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笔难得的收入,就是耽搁了农忙,一家老小也不至嘴里没嚼的,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是啊,将军,塾能无过呢。”尉迟宝庆也在一旁附和道。

此时又有不少人开言替他们求情,他们都觉得,是刘远对他们太苛刻了。

刘远扬了扬手,让众人停下来,又示意亲兵把人放了,这才冷静地说:“诸位将士,估计不少人觉得,本将意在立威,事实并非如此,刘某也不屑做这样的事,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三位兄弟好。”

不等众人发问,刘远自顾解释道:“诸位兄弟请看,这三位的兄弟的足是扁平的,这叫平底足,而普通人的足,则叫足弓,平底足站得久了又或走得远了,就会引至气血不顺,从而引至晕厥,不信你们可以对比一下,他们之所以会晕倒,并不是他们的体质差,而是他们有天生的缺陷,这就是我让他们脱鞋原因”

“把他们留在这里,其实是害了他们,扬威军不比骑兵部队,以马为主,有时为了需要,有可能弃马长途奔袭,到时他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扬威军的确很多升迁的机会,但是相对性命来说,没什么比性命更为重要,若是命都没有了,有富贵都没命享,又有何用。”

赵福在一旁恍然大悟说:“难怪将军推断他们来自骑兵部队,如果在别的部队,他们的缺点一早就暴露了出来,但是骑兵不同,天天都是与马为伴,骑在马背之上,很少走动,所以问题一直就没有突显出来。”

那瘦高个犹豫了一下,有点失落地承认道:“小人怕的正是走路,有时候走得远或站得太久,的确有头晕之感,就找郎中看,也道不出一个所然,多是开一些补药来调理身体,经将军这么一说,原来这是有疾啊。”

“也不算是疾,只是平时多注意一下,当个骑兵,还是能胜任的。”

刘远分析得丝丝入扣,众人也连连点头,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竟然如此博学多才。

秦怀玉在一旁好奇怪地:“刘将军,怎么你知道这么多的?就是郎中都没有看出来,没想到让你一语中矢,真是厉害,莫非能未卜先知不成?”

众人一时也齐齐好奇地看着刘远,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老郎中都不知道的事情,而刘远却了如指掌,真有这么厉害?

刘远看了众人一眼,一脸淡定地说:“此言过矣,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我在一本不知名的残卷中看到,现套现卖罢了。”(未完待续……)

471 有人闹事

刘远又安慰了三人几句,一脸诚恳地跟他们说,若是有困难,可到刘府找自己,最后把那三个有些心灰的之士兵送出了军营。

只能祝他们有个好前程了,这也算是刘远开除和淘汰的第一批士兵,三千人,开除了三,淘汰率只有千分之一,但是刘远的举动让众人都感到了莫名危机感:这个刘将军,绝不是光说不练的角色。

为将者,最看中的就是手中的兵力,兵员越多,势也就越大,故事源于楚汉争霸时期,汉王刘邦对韩信并不信任,有一次给他一块小小的绢布,让他画士兵,声称画一个就给他带一个兵,可是那绢布实在太小,画不了多少,于是他灵机一动,只画了一个城门,城门大开,率先出来的是一个写着“韩”字的帅旗,刘邦看到,由衷一笑,就问他要统率多少士兵,韩信说,多多益善。

于是,就有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俗话。

别人都是嫌麾下士兵不多,而刘远却奇怪,才三千人,还扬言要淘汰一半以上。

刘远也曾是身处阶层,知道他们的艰辛和不易,亲自给他们写了澄清信,解释一下不用他们的原因,免得他们回去被告怀疑,还亲自把他们送出了军营。

“章郎中”刘远突然叫道。

刚才交谈中,刘远知道那个老成的郎中叫名章,单名一个显字,三千的扬威军,只配备了三名郎中还有几个打下手的,平时只治一些小病和铁打扭伤之类,那三个人,也以这个章显为首。

“小的在。”章显连忙上前听令。

“给你三天时间,给所有将士检查一次。有没有平底足,有没有隐疾,一定要检查到每一个人。”刘远盯着他说:“别给我玩花样。”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相当初昭君出塞就是没有贿赂那个画师,刘远也怕他趁机敛财,得到不实的报告。

那章显吓得脖子缩了一下,连忙表态道:“不敢,小的一定用心检查。”

平时最多也就是检查时,哪个士兵不想训练或多休息几天。他就会收点小好处,说得严重一些,让他们可以病床上多躺二天,但刘远这番警告,哪里还敢打什么校恒盘。连声答应。

刘远点点头,看到是时候训练了。也不管他。去集合士兵,准备下一项:蛙跳!

整整一个上午,一众士兵在刘远的练下,一个个都有一点被狂虐的感觉,像关勇和尉迟宝庆这些自幼练武,身体素质没得说的人。也感到有点累,就更别说一众士兵了,当刘远一说解散时,不少人当场就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那种,身体累得好像散架一样,就是吃饭时,很多人都是相互搀扶的着进去的。

“啊,伙食不错啊”

“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好多肉菜。”

等众人一来到伙房外的空地准备用餐时,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惊了:羊肉、猪肉、鸡肉还有鱼肉,装在一个个大盘里,在案几上闪着诱人光芒,馒头、汤面、胡饼应有尽,羊肉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训练到精疲力尽的扬威军一看到,双眼都亮了。

累了一天,就指望着有点肉食垫巴一下肚皮,刚才刘远说肉管够、饭管饱众人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还真是所言不虚。

这时头军的头目大声说了:“将军说了,尽管吃,肉菜己分好,以火为单位,每一火一桌,馒头、汤面管够,兄弟们都累了一天,开吃吧。”

唐军的编制是十人一火,五火为一队,刘远让他们一火人一起生活,一起吃饭,培养他们的默契感,所以让人把菜分配好,十人一桌。

“冲啊”

“吃饭啦,快点,火长,这边。”

“大明,快点,我们坐这里。”

众人先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像饿虎扑食一样冲了上去,一火人占一张桌,拿起筷子就开吃,十个人,有八菜一汤,包子、胡饼、汤面这些还管够,好像吃的不是军队的伙食,犹如下馆子一样,不对,就是下馆子都没么奢侈,舍不得花银子。

虽说累得半死,不过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再想到前程无限,众人的苦与累好像一下子就不见了一般,疲劳也不见了大半,一个个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大赞这伙食好,就是再累一点也值得。

吃到半响,众人感到肚子没那么饿了,这时话才多起来。

“真是太好吃了,这么多肉菜,估计就是玄甲军也没有这么好伙食呢”

“你真是笨,玄甲军那是皇上的亲军,威名显赫,光是他的马,吃得比你还要好呢,你多少斤两,这能比吗?”有人不客气地反驳道。

“我们吃得,可是队正还要好了,我以前那个部队,就是队长一餐也是三菜一汤罢了。”

“要是天天都么好,我都不愿走了。”

众人议论纷纷地,一个个都兴奋不己,很多人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大餐呢。

有人出提疑问道:“奇怪了,我们跟程老将军时,也同是扬威军,可也没有这么好伙食啊,话说这是国库的银子,程老将军也不应那么吝啬啊,以前是二个荤两个素,一个汤,和现在没得比啊,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此话一出,马上有人反驳道:“你知道个屁,朝廷的银子就那么多,用一点就少一点,程老将军当时还要想扩军呢,自然得省着用,而我们刘将军,不仅不扩,反而准备淘汰一半以上的人,那得省下多少银粮,所以就是吃得好一些,也负担得起,嘿嘿,从现在起,一旬淘汰一批,只是不知三个月后,在场之人,还有几个能坐在这里吃饭呢。”

众人一听,正是这个理,一时间,众人感到手中的碗也变得沉重起来,刚才还没开始考核,就己经清退了三人,众人的心里都有一丝阴影了,在自己原来部队时,还很有优越感,可是一进扬威军,一个个实力都那么强,四面八方的精英都汇集在这里,连小关候这样的兵王,也仅仅是一个队正。

这水,深着呢。

此话说得对啊,真按刘将军说的,三个月后,最少也淘汰一半,那么,到时能坐在这里享受美食的,还能有几个人?

刚才还是闹哄哄的场面,一时都变得有点沉默了,一个个都有食之不知肉味的感觉了。

看到众人有点失落,一个叫司徒峰的镇蕃军接到赵福的眼色,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现在一切都公平、公正、公开,有实力的怕什么?刘将军说得对,来这里,就是变得更强、更快,不是混吃混喝等死,越是高要求,就证明越重视,我等要努力,这样才不枉在这里走了一遭,要是不努力,被淘汰掉,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赵福点点头说:“对,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兄弟们,诸君多努力。”

二人的番话,一下子让在场的扬威军鼓起了勇气:对啊,都是两个肩膀找一个脑袋,只要是公平,谁怕谁啊?大不了拼了。

不少人眼内都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这时偷偷来空地旁边,准备鼓劢将士的刘远把前面的话都收入耳内,闻言微微一笑,不去安慰了,转身大步回自己的营房,准备好好喝上二杯。

只要这些士兵想通,化压力为动力,那么,刘远有把握在三个月后的比赛胜出,把程老魔王的宝贝羸过来,作为独领一部的刘远,那酒菜自有厨子送到营房中供他一个人享用,为将者,也不适宜和士兵走得太近,产生一些距离感,也容易体现自己的威严。

刘远心里暗暗啄磨道:虽说兵贵在精不贵多,对自己来说,用兵一贵在精,二贵在奇,不过和程老魔王那老滑头来说,就是想羸,也不是那么容易之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多一些底牌,也就是一些倚仗,这样才能更有胜算。

对了,武器!

现在得想想办法,给自己的扬威军准备一些特别的武器才行,然后就可系统安排他们的训练才行,新式的训练不能少,但武艺、练、用刀、用槊、射箭等技能不能落下,然后突潜伏、突袭、化妆、手语这些,还得一边摸索一边教学,一想到自己三个月时候要弄这么多西,刘远就是想想头都痛。

除此之外,还要抽时间结婚、打理金玉世家的生意、照顾家里几位美女、研制玻璃、研发水泥还有长安到洛州高速公路的开发,真是想想都头痛,刘远挟了一块排骨在嘴里,可是心里想的,己经是怎么训练的事了。

“将军,将军”刘远正想着东西,一个亲兵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行了一个礼,这才大声地说:“不好了,军营乱了起来,有人在打架?”

“什么事?不会炸营吧?”刘远脸色都怕了。

最怕就士兵炸营,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那亲兵摇了摇头说:“将军,你去看一下就行,两帮人打了起来,怎么也没劝住,不过幸好都保持理智,并没有动用棍械。”

刚刚才杀一儆百,把那帮刺头治得帖帖服服,没想到这才多久,还有人敢闹事?

“走,看看去,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打架!”刘远大手一挥,率先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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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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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他”

“上腿、上腿,把他干倒”

“好,这一脚踢得干脆。”

刘远刚走到聚餐的地方,就看到士兵围了一大圈,不少人在免费的看戏的同时,还在一旁怂恿着,对他们来说,这可是难得的娱乐和消遣。

“将军,你来了。”刘远一出现,赵福还有几个镇蕃军的老人迎了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现在刘远可以说是炙手可热,是老上司又是新长官,赵福这等兵油子,自然是早早向刘远靠拢,树大好遮阴,所以做事起来事事上心,处处留意,主动向刘远示好,一看到刘远带人来了,不用说,肯定是为了这营中打架的事,幸好,赵福一早就打探清楚,就等着刘远发问。

“赵福,这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发问了,赵宝心中一喜,连忙应道:“禀将军,其实是这样的,刚才不是走了三个人吗?其中有一个就是赵姓的火长,火长走了,那一火的士兵就瞄着那火长走后留下的位置,按军中的规矩,最上首的位置是火长坐的,刚吃饭时,这一火人的上位还是空着的,吃到一半,有人就慢慢坐到那位位置上,这样一来,就引发另一个对火长之位有期待的士兵不满,两人为了这位子就先是争吵,然后是推搪,最后还打了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的,那火长的位置空了,都起心思了。这些家伙,一个个身体素质都不差,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谁也不服谁,现在可是抢老大之位,虽说只是一个火长,那也能统率九个人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官,打起来也很正常。

刘远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转身向那斗殴的地方走去,那赵福等人连忙帮他们开路。

“停手,刘将军来了。”一进去,那亲兵队长马上大声呵斥道。

“将军”

“将军”

那两个打架一看到刘远都亲自来了,一下子怂了。马上收了手,一边问好一边垂头丧气地站在刘远的面前。都不敢说话了。

呢玛!刘远的嘴角动了动。这个亲兵队长真是奇葩,堂堂一亲兵队长,好像没什么胆子一般,刚才不喝他们停手,非等自己出现才阻止,这是做样子给自己看还是等自己来了才壮胆?亲兵队啊。真是无能到极点了。

刘远压住怒火,一脸平淡地问道:“为什么打架。”

那个稍矮一点的士兵指着另一个脸上的有痣的士兵说:“将军,谢寿无耻,火长走了。还没定好哪个接任,他却大摇大摆坐在火长之位,让他走开他还不肯。”

“那位置军中也没规定只限于火长坐的,现在火长不在了,我坐一下又怎么?”脸上痣的人正是谢寿,他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哼,反正你不配。”

“好了,别吵。”刘远打断他们的话头,盯着那个矮的士兵说:“你不让他坐,其是,是你也想做火长之位,对吧?”

矮士兵楞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地说:“将军,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那么多干什么?怎么,光说不练,就会耍嘴皮子?”

让刘远一激,那矮个士兵涨红了脸,大声地说:“是,将军,我想做火长。”

刘远转头那脸上有痣的问道:“你也想做火长?”

“想!”

“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禀将军,小人任贵”

“小人谢寿”

刘远点点头说:“好,本将最喜欢就是有上进的人,今天就给你们俩一个机会,任贵、谢寿,你们二人就在这里干一架,谁羸谁当火长。”

任贵吃了一惊,有点不相信地问道:“将,将军,你说是真的?”

本以为问了名字,要登记在案,稍后再处罚,毕竟军中严禁私斗,说名字的时候,都有点诚惶诚恐,心里暗自后悔,心里都不知刘远怎么处置他们了,没想到,不光不罚,还给自己机会,羸了的人就可以做火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刘远耐心再说一遍:“本将作公证,你们比个高低,军中无戏言,哪个羸了,那火长之位就归他。”

赵福在一旁催促道:“你们的造化来了,羸了就可以做火长,还不快点开始?”

“是,将军”两人都有点喜不望外了,没想到此事这么顺利,自己就是坐上那个位,也不是火长,有可以伍长会空降火长下来,到头只是一场空,说不定还因私斗被逐出扬威军,那就更得不偿失,现在刘将军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只要打羸了,那火长之位就跑不了。

去哪找这么好的机遇?

有刘远在压场,任贵和谢寿也不敢放肆,相互敬了一礼,大喝一声,两人就赤手空拳地缠斗起来。

“好,打啊。”

“任贵,加油”

“谢哥,揍他丫的,对,就是这样。”

军中的的生活都比较寂寞,精力充沛都不知到哪里发泄,现在看到有人在这里争斗,还是被告允许的情况下,一下把士兵们的激情都调动了起来,一个个握紧拳头,大声加油助威,很多人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打一场。

任贵个子比谢寿矮上半个头,不过但在下盘够稳,而谢寿身高脚长,动作灵活,一时二人斗个旗鼓相当,引得一众士兵不停的喝彩。

动作还是有点花巧,有点注重招式,而不是实用,不像战场上那般直来直往,用二个字来形容,那叫“耍帅”,见惯大场面、目睹过多次高手生死相搏的刘远。特别是血刀在战场上那无敌的英姿,还真看不上这种小儿科,扭头看一下荒狼和血刀,只见二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远方。

这些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打斗,看一眼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两人打了差不多二刻钟,最后谢寿凭着身高腿长点了便宜,死死地把任贵压在地上,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看到胜负己分。刘远一下子从马扎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宣布道:“谢寿获胜,本将现在任命他为新一任的火长。”

“谢将军!”谢寿激动得马上给刘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脸激灵地说。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过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们两人没有经过同意,就在营中私斗。不罚不足以正军纪。现令你们两人利用空闲时间,三天内就在你们站立的地方筑一个擂台。”

只是筑一个擂台而己,只要不赶出扬威军,不用去听那些比打还要难受的噪声酷刑,怎么都好。

“是,将军。小的听令。”谢寿刚刚当上火长,心情不知多好,闻言连忙答应,而任贵虽说输了。但也输得心服口服,闻言也大声应允下。

有奖有罚,在刘远的巧妙处理下,一场小风波得到了平息。

“将军,搭个擂台有何用?”这里有士兵忍不住问道。

“问得好!”刘远大声地说,一下子站在那马扎之上,大声地说:“军中以强者为尊,对你们来说,扬威军是一个全新的、辉煌的开始,现在没有军功论英雄,那就比赛吧,以后,认为自己比所属的火长强,又或哪个火长自认比伍正强,那就挑战他,军中的职位,能者居之,而这擂台,就是为了挑战之用。”

“哄”的一声,周围的士兵一下子都轰动了,接着,不少士兵的眼睛都开始亮了。

当大头兵,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当官威风、待遇好、就是有斩获也分得多,晋升得比普通士兵快,就是在军营中吃住,也比普通士兵好,哪个小兵不想当将军?扬威军刚刚组建,那火长、伍正之位大多是随意指定的,很多人心中都不服,只是军令如山,官大一层压死人,谁也不敢说些什么,有刘远这句,那么那些出身低而本领大的平民士兵,一下子看到了拨云见日的前景。

有人高兴,而有些人则是感到忧心仲仲了。

突然,有反对的声音出现了,有人大声说:“将军,我认为此行不公。”

“不公?”刘远笑着鼓励他说:“有何不公,你说,说对了,本将采纳,即使说错了,也不罚你。”

说话的是一个背着一把犀角射天弓的人,听到刘远的放,他走出来大声地说:“战场上瞬息万变,也不是只靠赤手空拳就能取胜,用刀、用剑、用马槊、用弓箭一样能取敌人性命,若是谁打架胜了就可以当火长、伍长,那对擅长其它的人不公平,不瞒将军,小人善骑射,也就这一招入了程老将军的法眼,命为火长。”

“对啊,如果只比此一项,那么只有那些擅长摔跤之人偷笑了。”

“就是,我骑术很精的,战场不是跑得快,机动性好吗?”

“要说行军,我可是有名的飞毛脚,这次跑步就是我拿了第一。”

众人吵吵闹闹的,也说这个方法不公。

刘远一早就想好了,扬手让众人静下来,这才大声地说:“诸位,你们的担心刘某也知道,一个强者,当然不止一个方面强的,不过竞争上位是势在必行,这个不容置议,我们有跑步、搏斗、射箭、骑术、骑射、用刀、用槊等多个项目,现在初定比五项,五盘三胜制,到时挑战者可以挑其中二项,而被挑战者则有挑选其中三项的权利,到时一一比试,当然,挑战失败的也浪费被挑战者的时间和精神,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细则还需完善、推敲一下,未来三天内公布,诸们多加努力吧。”

有良性的竞争,才会有进步,刘远在淘汰的基础上,再一次加入了竞争机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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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铁汉柔情

有了淘汰的压力,又加入了竞争机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用完午饭后,己经有人主动自我加练,有人在舞剑,有人却在练习起射箭。

特别是那些伍正、火长,一个个都感到坐卧不安了,以前那一个个像小绵羊一样的手下,虽说还是恭敬有加,但是他们的眼神己经露出异样的光,一个个都盯着自己下面那个位置,都想取而代之了。

五项三胜制,也就是说,光是有一手擅长的,还不够稳固,得全面发展才行,一想到自己不擅长的,就是睡觉,也不得安稳了,“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原来恭恭敬敬的小弟,为了位子,翻身做主人,都成了白眼狼,睡梦都盯着自己的下的位置,能睡处好吗?

想保住自己的地位,那就变得更强吧!

想出人头地,不用仰人鼻息,那就变得更强吧!

虽说那细则还有没有公示出来,但是任贵和谢寿两人还有几个主动上前帮忙的人弄出的声响,在众人心里犹如警钟长鸣,一个个产生了危机感,下午的训练非常顺利,一个个精神饱满投入了训练,训练可以说是卓有成效。

效果还不错,只用了半天时候,罚了一批、赶走了三个,然后又推出淘汰政策和竞争制,刺头也没有了,一个个玩命似的投入训练,都不用刘远再大费唇舌去做思想工作,为了更富有成效,刘远也果断更换了亲兵队,把组建新亲兵队的任务交给了赵福,让他挑可靠的人重组亲兵队,而原来那支的亲兵队。则是就地解散,打散填上因为赵福做了亲兵空出来的位置。

只是出乎刘远意料的是,那个小家族出来的家伙比赵福还要高兴,原来他的愿望是沙场杀敌,建立不朽功业,而不是做一个躲在后面的亲兵,和赵福刚好相反,刘远苦笑一下,这只能说是放错了位置,这样也好。少了一个不上心的亲兵队正,又多了一个一腔热血的虎狼之士。

现在等的,就是工匠们快点把自己设计的训练场给做出来,然后就可以更为系统地训练了,当然。自己也要做详细的计划书才行,毕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时间己经很紧了。

“严肃点。快,快快。”刘远坐在一旁,看着赵福等人拿着皮鞭在催促着扬威军人的在训练,心里暗暗点头。

这古代的人就是厉害,体格健壮如牛,虽说并没看到摘叶伤人、走檐走壁等绝世武功。但是他们在冷兵器时代所彰显和暴发出来的能量,经对是后人难以想像的,像秦琼、程咬金、段志玄、尉迟敬德等名将的风采刘远并没有看到,不过光是从血刀身上所爆发的能量。也足够让刘远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特别血刀所传授的吐纳之法,刘远更是获益实在太多了,刘远己经加大了训练量,可是这些大唐军中的精锐来说,还是很轻易就能完成,训练得很轻松,这让刘远高兴之余,也有一点无奈。

“小远,看来要给他们加点量方可,这点量,激发不了他们的潜力。”荒狼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刘远点点并头说:“嗯,我也在想了,这些兵员的素质,比我想像中好。”

不过,只是思索了片刻,刘远露出了笑容,己经想到办法了。

“赵福,赵福。”

听刘远叫自己,赵福马上跑到刘远面前,行了一个军礼后说:“将军,赵福到。”

“好了,我有事先走,你替我监督这些家伙,按我的计划完成那些训练量,晚上安排好人巡夜,明白?”

赵福在吐蕃一战中,立功不少,凭军功轻松谋了个官身,现在是正九品上仁勇校尉,前程一片大好,他可是老兵了,有官身还有刘远亲兵队人的头衔,管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是,将军你放心,小的一定给你管理得妥妥当当的。”

刘远点点头,有了目标、有了方向,有了正确的人在执行,自己在不在这里意思都不大,真出了事,程老魔王就在小溪对面呢,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正好抽时间忙点准备点东西。

按排完了,刘远也不逗留,携上荒狼和血刀径直就出了军营,直奔长安。

“小远”刘远正在策马狂奔,没想到血刀拍马走了近来,突然开口叫道。

“血刀大哥,有事吗?”对这个亦师亦护卫的人,刘远对他始终抱着一颗敬重的心。

血刀淡淡地说:“今天没什么事,我回家看一下。”

“好,血刀大哥你随意,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血刀没说话,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双脚一挟,轻叱一声,连扬长而去,他的马,可比刘远的马还要好。

刘远有些感概,这血刀明明一身绝顶武艺,偏偏做了崔氏的护卫,在吐蕃的战场上,没有他的帮助,估计都死几次了,自己答应他,有机会送他一把极品的陌刀,可是回来这么久了,一直还没有落实,想想也有点对不祝蝴。

“小远,在想什么?”只剩下荒狼一个人的时候,他拍马上来,毫无架子的跟他并驾齐驱,看到刘远在想事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哦,没,只是觉得,血刀大哥提他的亲人,有点好奇而己,他帮我这么多,一直没有登门拜坊呢。”刘远笑着说,接着又好奇地说:“荒狼大哥,你听过血刀大哥的家人吗?”

荒狼点点头说:“听过,可惜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后却敌不过一个情字,倒在温柔乡里。”

“咦,到底怎么一回事?方便说吗?”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多崔家的子弟也知道,血刀原是一名士兵,在陌刀里担任队正,因为他的一把陌刀,所向披靡,人称索命血刀,曾经创下一场战斗连劈十八匹马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当时他年轻气盛,犯了点事,是崔家出手把他捞了出去,为了报恩,他就到崔府当护卫,为期一年”

“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在崔府,他却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奴婢对上眼,一见倾心的那种,爱得死去活来,本想让崔府的人把那奴婢赏给他,可是崔府死活不同意,为了美人,最后他就一直在崔府当侍卫,并和那个奴婢拜了天地,结为夫妻,现在儿子都有了。”

刘远好奇地说:“是不是这样,崔府就不让他走了?这个太不厚度了吧?”

荒狼却替清河崔氏洗地道:“那倒不是,清河崔氏毕竟是士族之首,那种龌龊之事做不出的,人家用的是阳谋,血刀随时可以走,但是那婢女还有生下的儿子不能走,她们都是崔府的私有财产,血刀是重情义之人,哪里舍得,不过崔氏答应血刀,有适当时候,就会替那母子脱去奴籍,就是这个承诺,血刀就义无反顾替崔氏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了。”

原来这样,难怪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甘心替崔氏出生入死,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崔氏的确够狠的,人可以给你做老婆,还可以替你生儿子,不是奴隶生下的儿子,还是奴隶,有了儿子,把血刀绑得更紧,估计是血刀当时表现得太过,就像一个痴情人一样,崔氏这些人精,绝对不会放过笼络一个顶级侍卫的机会。

这笔生意崔氏赚大了,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换来了一个不用花钱的顶级侍卫,还说适当时候,什么时候适当?估计是血刀挥不动陌刀的时候,这可真够狠的,也不知那个婢女的是不是特意为血刀而设的美人计呢。

“这个,有点不厚道啊。”虽说快是自己人,刘远也忍不住批道。

荒狼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个难说,他们是黄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再说,血刀那倔脾气,估计哪里也不讨好,虽说挂着奴隶的身份,但他的妻儿可以住在精致独院内,每天锦衣玉食,他儿子也可以和崔氏的子弟一起接受良好的教育,说不定他们日后一念旧情,给他谋个前途也不一定,这不,现在派专人接她们娘俩团聚,待如上宾呢。”

刘远摇了摇头,这些关系真是太复杂了,只是没想到,强大如斯的血刀,竟有这般柔情,当时还说为了一把名贵的陌刀,所以留在崔府,现在看来,当时并没有和自己说内情,只是应付自己而己,而他把那么重要的吐纳之法传授给自己,会不会也看中自己的在崔氏的特殊地位呢?

“荒狼大哥,你呢?你是否也有家人在崔府?”

“我?”荒狼摇了摇头说:“我没父没母,没妻没儿,只是一头独自行走在荒野中的野狼,后来因为得罪了一个大势力,只能找个靠山,于是,就进了崔府,后来,那个大势力倒了,我也懒得再做游侠儿,也就将就,反正没牵没挂,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做护卫也是一份很清闲的工作,偶尔还有点刺激的事儿。”

“荒狼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替你寻来。”

“哈哈哈,免了,己经过了那个年龄,若是有好酒,送我二坛,再赔一把好弓,那就再好不过。”

一个人这么大的本事,没父没母,说他是孤儿,这有可能,但他说没牵没挂,他的这一身本领谁传授?像他这么成熟的男人,肯定有过爱情的滋润,家庭的爱护,只是不知什么样的大变故,把他变成了一头行走在荒野中的狼。

都是有故事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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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 秘密武器(求月票!!!)

“咦,姐妹们,快来看啊,刘远将军”刘远经过坊间一座青楼时,突然有女子惊喜地叫道。

听闻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刘远忍不住抬头一看,只是一个二八女子,长得倒也清秀,只是衣着有些暴露,一眼就看到胸前一片雪白,一看就知是皮肉生意的窑姐儿了,看到自己在看她,那窑姐不仅不害臊,反而一下子来了劲,对着刘远嫣然一笑,然后娇声得意地说道:“快看,快看,刘远将军冲着我笑呢。”

“哪里,哪里”

“啊,刘将军”

“将军,快上来啊”

“奴家好好待你,你的渡夜费免了。”

“酒席也一并免了,只有将军赏面,小女子今晚就以身相许,刘将军,快上来啊。”

“刘将军”

一大帮茑茑翠翠站在二楼的窗前,对着刘远极尽挑逗之事,诱惑刘远上楼和他们一聚,那热情的样子,好像招呼着老相好一般,那些不明白内情的人,还以为刘远是一掷千金青楼常客呢。

本来挺威风的一件事,不过一看旁边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好像要围观自己逛青楼狎妓一般,刘远都顾不得卖弄风了,在一众青楼女子的叹息中,策马扬长而去。

“小远,刚才这么多姑娘热心邀请,怎么不上去玩玩,人不风流枉少年”荒狼取笑道:“喝花酒,渡**还不用花银子的,长安你可算是独一份了,不知多少人妨忌你呢。”

刘远也颇为洋洋自得,不过还是笑着说:“算了,刘某也够风流的了。”

“这也是,你身边又公主又是世家千金大小姐。有青梅竹马的师妹陪在身旁,还有曾经的花魁对你一见倾心,对了,更有异国美艳的胡姬,美侍娇婢,身边美女如云,又怎么看得上这些普通货色呢?”荒狼有点感概地说。

男人喜欢出去吃饭,那多是家中的饭菜不够美味;男人喜欢到外面拈花惹草,那是家中的婆娘不够出色,刘远家中美色如云。自然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荒狼大哥是不是看中哪个姐儿,那刘某就舍命陪君子,一起去喝几杯?”

“不,不用了,只是随口说说而己。”荒狼毫不犹豫的谢绝了刘远的好意。

刘远笑着说:“难度是荒狼大哥害臊不成?”

荒狼有心岔开话题道:“说哪里去呢?小时候我也挺风流呢。可惜啊,对了。小远。现在去哪?”

“你跟着我就知道了。”

出乎荒狼的意料,刘远并没有回家,没去金玉世家,也没有去墨韵和长安报馆,而是转身走进了一间布庄。

“客官,不知要什么的布匹和绸缎。本店一应俱全。”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刘远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罗绸缎段。身后还跟着一个彪悍的的护卫,那伙计一看到,马上就笑脸如花了。

一看就是大客,自然热心招待。

刘远淡然说说:“你们这里除了卖布,有缝纫的服务吗?比如说我要你们加工成特别的样子。”

“有,有,有,本店除了卖布卖绸,还开设了二间成衣店,光是剪裁的匠师都有好几名呢,不知客官要想缝纫一些什么东西,所需的数目有多少?”那伙记一脸恭敬地问道。

“暂时几千份吧。”

什么?几千份?那伙记吃了一惊,看刘远不像开玩笑,连忙把刘远请到旁边的案几上,让婢女送上糕点,然后告了一声罪,自己地位太低,做不了主,安置好刘远后,马上到后堂向掌柜禀报,很快,一个精明的中年掌柜就走了出来。

“咦,这是刘将军?久仰大名,你的到来,本店真是蓬壁生辉。”那掌柜的一见到刘远,眼前一亮,远远就打招问好了。

“你认识我?”刘远有点惊讶地说。

那老掌柜笑着说:“当日将军凯旋而归,长安城万人空巷,为的就是一睹将军的风采,当时将军鲜衣怒马,前呼后拥,何其出彩,就长安来说,不认识将军的人鲜矣。”

难怪这么多人想做英雄,原来是这么多好处的,就连一个卖布的掌柜也说认识自己,也怪不得那些青楼女子一看到自己就热情的唤自己的名字,好像自己去了很多次,是花丛老手一般,当场都就吓得要逃。

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众口铄金就惨了。

“不知掌柜怎么称呼?”

“鄙人姓季”

客套完了,刘远开门见山地说:“季掌柜,我有一个小玩意,暂时先要做六千套,不知可不可行?”

“本店的宗旨,就是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不知将军大人要做的那个玩意是怎么样?先弄清楚,这样小的才能估算交货的日期和所需钱银。”季掌柜一脸恭敬地说。

刘远点点头:“这个自然,可有笔墨纸砚?”

“有,有,将军大人请稍候。”

很快,有人送上了笔墨纸砚,刘远沉思了一下,把记忆中的绑腿画了出来,一边讲解一边画,荒狼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而那布庄的季掌柜则是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说完,刘远指着那画好的绑腿说:“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这两个位置,一个是装铁棒所用,而另一个,则是装沙土,所有的布,要用耐磨的粗布,对了,和脚接触的那部分,除否要舒服,布质也不宜过密,不然汗气散不开,也会容易导皮肤不适。”

“是,是,这个小老一定注意。”那季掌柜闻言连连点头。

“不知六千套,一起要多少银子呢?”

“这个”季掌柜估摸了一下,有点不确认地说:“具体花费多少布,小人还要和匠师商量一下方行,不过以季某的经验,二件一套,有六十文一套。估计只多不少了。”

一个绑腿,费不了多少布,缝起来也简单,所用的布,也不是精美的绫罗绸缎,也就普通的布即可,主要就手工方面麻烦一些,古时候可没有缝纫机,都是靠一针一线缝起来的,所以人工不降低。这季掌柜开这个价,赚得并不多,价钱亦算公道。

刘远点点头说:“那行,就按六十文一套,不知掌柜的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将军有令。本店自然是全力以赴,再分发一些出去。最多也就是一旬。一旬之内绝对可以交货。”季掌柜估算了一下,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到时只要把所需之布裁好,然后把分给附近那些妇女、小娘子,大唐又有几个不会做针线的呢?每完成一件就给多少铜钱即可,这样一来,虽说有六千件之多。但一旬之内,绝对可以办好。

刘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那么好,就以十天为期。如果你们提前一天交货,我额外多赏十银,早一天就是十两,早二天则二十两,如此类推,明白?”

条子掌柜眼前一笔,闻言连忙应道:“是,是,是,小人一定全力以赴,刘将军你真是太客气了。”

一套六十文,也就一件三十文件,一共是六千件,也就是说,大约要一百八十两银子,扣除了布料和人工费,也就是赚个三五十两罢了,现在早一天出现,那就多赚十两银子,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那季掌柜哪有不应之理。

最多催促他们加油工就行,反正一又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刘远留下了五十两作为订金,拿到收据后,这才携着荒狼往外走。

“小远,你出来就是为了订制这些东西?”荒狼好奇地问道。

刘远一下子订了六千件,三千套之多,不用说,肯定是给扬威军准备的了,只是荒狼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嗯,是的,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这个有什么用?”

刘远解释道:“这玩意我们叫绑腿,就是绑脚上,让他的手动不方便,一举动一投足间,都可以得到训练,久而久之,他们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习惯这种负重,等到到有需要时,把它他全解开,身上没了负重,自然感到身轻如燕,身手敏捷,到时肯定给人惊喜。”

“你说的,好像也有一些道理,不过,这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荒狼忍不住吃惊地说。

这个刘远,真不知他的脑瓜怎么长的,那主意是蹦完一个又一个,总是让人感到惊喜和意外,荒狼想了一下,可行性很高,再想一下,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都忍不住发问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刘远又搬出那两句经典的理论。

荒狼白了刘远一眼,然后扭头不看他,好吧,无言了。

订制完绑腿,刘远又马不停蹄去铁匠铺订了几千支特别制定长度和重量的铁棒,因为要得急,数量又大,得分开几间铁匠铺下了订单,一切都忙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绑脚算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吧,有二三个月的习惯和练习,训练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一想到那些家伙绑起绑腿后,笨书笨腿的样子,刘远都想笑了:让你们轻松,哼哼。

办完了正事,刘远又马不停蹄先到金玉世家看一下那细作小队的考核作品完成的情况,只见他们的进程还没一半,虽说技术一般,但是一个个都显得非常认真,刘远转了一圈,看看天色尚早,正好去长安报馆看看第二期报纸的发行情况。

没想到,在长安报馆意外看到了崔梦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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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 打情骂俏

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等人汇聚一堂,就是黛绮丝也在,难怪刚才在金玉世家没看到她,都跑到这里凑热闹了。

“呵呵,人这么齐啊。”刘远一边进来,一边笑着说。

小娘一看到刘远,马上高兴地说:“是啊,师兄,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刘远,你看,公主和梦瑶都来这里帮忙呢。”杜三娘也高兴地说。

崔梦瑶有些不好间思地说:“我爹让我买一份报纸,所以就顺便看看了。”

寒一个,买报纸,崔府有的是家奴婢女,用得着崔家的三小姐亲自出马吗?再说一个在胜业坊,一个在象和坊,这顺便也顺得太远了,看来崔梦瑶在家闷得久了,想看看未来的夫君,去刘府有失矜持,于是找了个自欺欺人的的借口,跑到长安报馆来守株待兔,对别人来说,长安报馆那是禁地,就是拿得再多长安报的商客,也只能在门外候着,里面是闲人免进的禁地,但是崔梦瑶例外。

未来刘府的女主人呢。

长乐公主李丽质笑着说:“真不愧大家闺秀,聪慧、心思缜密,只是坐了一会,很快就替我们长安报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呢。”

“哦,什么法子?”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

清河公主李敬抢着说:“很简音,就是采取订购制,只要有人订购长安报,一次**纳三个月以上的银子,那么只要新报出版,当地的武候就会主动送报上门,省去了他们买报的麻烦。也多了一批稳定的客源,听说反响很不错呢。”

送报?

在后世,送报是一个主流,很多人喜欢早上一打开门,拿起一份报纸,一边看报,一边吃着早餐,很是舒畅,这个方法刘远都不记得提了,没想到。崔梦瑶只是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就提出一个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果然是外秀慧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知性之美。

“梦瑶,你还真是厉害。”

一旁的杜三娘坏笑道:“刘远。崔小姐哪里厉害呀?”

“师兄,你们还有一个多月就拜堂。现在唤梦瑶姐姐为娘子也可以了。”小娘也在一旁附和道。竟然调侃起刘远和崔梦瑶来。

李丽质也在一旁起哄:“哎呀,你们成亲的礼物,本宫还没有准备呢。”

刘远没想到,这个气质非凡、贵不可言的李丽质,竟然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略显意外。不过用心一想,现在的李丽质,也才十五六岁,放在后世。还是一个初中小女生,心里肯定还有贪玩、天真烂漫的天性,只是她所处的环境还有她特殊的身份,硬生生把她“逼”成一个小大人罢了。

“不要紧,不要紧”刘远也放开了,笑呵呵地说:“公主,不用准备了,折现即可。”

“折现?”

“对啊,就是要送我的礼物,折在现银或现金就行,这可以省去准备礼物的时间。”刘远笑嘻嘻地说。

李敬一听就不高兴了,对刘远瞪眼道:“好你个刘远,竟敢敲诈我皇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闻言都暗暗发笑,这个刘远,还真是太逗了。

“你,你们先聊,梦瑶还有事,先回。”崔梦瑶毕竟是大家闺秀,看到众人拿她的婚事开玩笑,刘远那家伙脸皮厚,听了不以为怒,还洋洋自得,可是崔梦瑶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脖子根都红得发烫了,闻言只好逃跑。

虽说她出身清河崔氏,一等一的世家小姐,身份贵贵,但她一向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持势凌人,再加上调侃她的人还包括了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这可是比自己还要尊贵得多的人,就是自己父亲在她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也不敢造次,只好败退。

“师兄,还在这干什么,快追上去啊。”小娘焦急地叫道。

“刘远,还不追你的新娘子?”李丽质也取笑道。

差点还忘了,刘远一拍脑袋,连忙追了出去,这崔梦瑶在这里找自己,肯定有事,要不是小娘提醒,自己差点就不懂风情了。

“梦瑶,梦瑶,等等。”刘远冲出门口,看着崔梦瑶的背影,一边叫一边追了上去。

虽说出来一小会,虽说出门的时候跑得很快,不过追出去一看,崔梦瑶也就在前面,看她的步伐,走得慢而有韵味,果然,等着自己追出来的呢,若不然,早就上了崔家的豪华马车,扬长而去了。

走在前面的崔梦瑶一听到刘远的叫声,心里一甜,嘴角露出了会心而欢快的笑容:刘远还是追来了。

要是不追出来,哼哼,自己可是会生气的。

“刘远,你怎么追出来了?”崔梦瑶有点明知故问道。

刘远笑了笑,看着崔梦瑶那青春洋溢的俏脸,忍不住拉祝糊的手说:“没,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崔梦瑶的小手没有躲开,等刘远握住了,占了一些小便宜,这才把手轻轻挣开,一脸娇嗔地说:“你干嘛,这里这么多人,多难为情啊。”

“嘿嘿,那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两个好好谈谈心。”不知为什么,和崔梦瑶一起,刘远有一种热恋中的感觉,喜欢和她聊天,逗她开心,看到她笑容和羞涩,刘远就很有满足感,这是一个难得的体验。

这是百依百顺的小娘还有不时想主动献身的杜三娘也给不了刘远这种感觉。

二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护城河的柳提岸边,扶着栏栅,望着碧波荡漾的护城河,心情无比的放松。

崔梦瑶白了刘远一眼,没好气地说:“刘远,你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贫。”说远,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你比女子还多变,认真时,犹如一位小大人,一本正经、闪光时,犹如出色的士子、才华横溢、热血时,犹如一位百战不殆的将军,威风凛凛,豪气冲天、可是有时又像市井之徒,喜欢动手动脚,没个正形,多面的人生一定很精彩吧,有时梦瑶也羡慕你呢。”

刘远笑着说:“很简单,因为我没有束缚。”

“束缚?”

“对!”刘远肯定地说:“现在的我,知足常乐,虽说有时为了生活须低头,但是我没有束缚,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活得精彩,而你不同,你出身清河崔氏,天下士族之首,这是荣誉,也是责任和压力,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衣不能随意、食不能粗陋、住不能简陋、行不能寒碜,说话要文雅,做人要气量、办事要有风度等等,特别是女子,除了要知书识礼,还要矜持温柔大气,若不然,别人若笑话清河崔氏没有教养什么的。”

“无形中,在你们得到很多尊重和羡慕的同时,也有了很多的束缚,简单来说,很多时候,你要活给别人看,还要表现出他们想看的那种样子。”

崔梦瑶心头一震,刘远的话,好像一下子说中自己的心坎。

就是在大院之中,也要事事严于律己,生怕做错惹姐妹们耻笑,出门在外,更是步步小心,事事留意,生怕一出错,就会影响清河崔氏的声名,很多东西明明不喜欢,也得强作欢颜,犹如带着一个面具去生活,刘远说得对,自己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唉”

崔梦瑶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小声地说:“这个是没得选的。”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有得选,你嫁与我后,你就干自己喜欢的事,我不会拦着你,更不会笑话你,你若喜欢花,我们种满一个庭园,让你打理、你喜欢美食,我天天给你做、你喜欢游历,那我驾一辆马车,陪你走天涯,不过,你要是喜欢红杏出墙,这个坚决不能同意。”

崔梦瑶脸一红,气得提起粉拳对着刘远肩膀就是一通捶打,生气地说:“哼,坏刘远,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刚刚说得还好好的,听得自己都感动得,好像心都酥了,幸福得要晕倒,可是说到后面,竟然说自己什么喜欢红杏出墙,这对一个贞洁的女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真是破坏气氛。

那崔梦瑶的粉拳,就是给刘远抓庠还嫌小力,可是刘远却大叫饶命,引得不少路人侧面,崔梦瑶脸色一红,有点娇嗔的白了刘远一眼,倒也停下了手。

在公场合和一个男子打情骂俏,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放作以前,这种事断断做不出来的,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刘远,自己的心情就很放松,由一个大家闺秀回归到一个小女生的心态,这种感觉,让她体验到什么叫做自由和奔放。

“刘远,你怎么得罪二姐了?”崔梦瑶突然开口问道。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不然想起自己上次乘着酒意,着实把她调戏了一番,大占便宜,这个悍妞,不会把这事捅出去吧?

不管了,事是做了,但是打死也不能承认,反正没人看见。

“二小姐?没有啊,我一直对她恭敬有加呢。”刘远一脸“惊讶地说。”

“哦,可能开玩笑吧。”

刘远小心地问道:“她开什么玩笑?”

崔梦瑶掩嘴一笑:“她知道我找找你,让我替她捅你二刀。”

什么?捅二刀?不是问候二句吗?哼哼,这个崔梦真,又想我去收利息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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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 崔氏姐妹

() “二小姐真会开玩笑。”刘远擦了一下额前的汗,苦笑着。

辣妹子啊,动不动就要捅自己二刀,一点也不矜持,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这下那徐鸿济有苦头吃了,什么士子就要风流,以崔梦真那率直的xìng子,你白天敢风流,她就敢晚上给你“卡嚓”了,刘远先替连襟祈祷一下,那利息还是少收一点好了。

对了,好像这一期也没有刊登他的文章,至少当时排版没有,不知修正的时候,有没有更换,从崔梦真让崔梦瑶替她捅自己二刀来看,十有**是看到又没有看到她如意郎君的文章,而自己又白吃了她的“豆腐”,估计气得头顶冒烟了吧。

也不是不帮他,主要是有两个当朝大儒也有佳作送到,其中还有一个是清河崔氏的本家的,也就二个位置,自然就轮不到他出彩,唉,这下难做人了,幸好是李丽质在打理,若不然,估计就这文章的事,都能把自己烦死。

“刘远,你觉得荒狼和血刀怎么样?”崔梦瑶突然发问道。

“好,很好啊,他们办事细心,武艺高强,特别是在吐蕃时多次救我xìng命,可惜

崔梦瑶连忙问题:“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还是你们崔氏的护卫,随时都会收回的。”

“不用怕”崔梦瑶突然笑着:“他们会一直保护你,不会再走了。”

“什么?”

崔梦瑶脸sè一红,小声地:“父亲大人,给我安排几个侍卫就当是保护我的安全,包括你身边的那两位,其实你一从吐蕃回来,我爹就想把他们召回,是让我他们继续在你身边保护的。”

原来是这样!

难怪自己从吐蕃回来后,崔府的人一直不和自己商讨这事。还以为他们大方,把这两个顶级侍卫留下来保护自己呢,原来当中还有这么一段隐情,很明显,这份所谓的嫁妆,其实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本来打算不要崔家的恩惠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接受了。

这崔府的人,还真是人jīng,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多打上一层清河崔氏的印记。

刘远只好笑着:“岳父大人对你实在是太爱护了。”

“那当然”崔梦瑶有些得意地:“这样也好,你身边有两个高。也不怕别人暗算,他们能护你周全,不过,你可别背着我寻花问柳,若不然,哼哼”

意思很明显,跟在你身边的两个人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对做不起我的事,那两个原是保护的人,一下子变成找麻烦的人,刘远心头一寒,仿佛看到荒狼一箭把自己shè个透心凉,还没楞过神,刀光一闪,血刀以气御刀。坚不可摧,一下子把自己一劈为二

这清河崔氏的女子,果然不简单啊。

看到刘远那一脸怕怕样子,崔梦瑶一下子笑了:“逗你玩的,那么怕干什么,我也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他们两个保护你,其它的并不过问。”

刘远一下子感动极了,佯装发怒地:“好啊,你连夫君也敢骗。看我怎么惩罚你。”

“夫君?哪里?”崔梦瑶左看右看,一脸戏谑地。

“行啊,都会拿我寻开心了,看我怎么对付你。”刘远完,佯装要抓她庠庠一般。

“别,别,开玩笑的,我,我还有正事跟你。”

生怕刘远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格之事,崔梦瑶连忙闪到一旁,有点怕怕地。

“哦,还有什么事?”刘远也不追她了,他知道,崔梦瑶找自己,不会只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我和二姐、老祖宗明天就启程回清河,老祖宗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崔梦瑶忽然低下头,小声地问道。

六月初六就是二人的大喜rì子,出身清河的崔氏,自然是要回到清河置办婚事,现在离六月初三还有一个多月,是时候回主持大局,而崔梦瑶也不能像往rì一般zì yóu,不能像昔rì一样到处游逛,得锁在深闺之中,学习女红等物,静待出阁。

这些是仪式,可不能荒废。

“我现在统率扬威军,还和程老将军立下赌约,三个月之后在皇上面前比试,这是一个出彩的机会,不容有失,所以,我不能回太早,耽搁了扬威军训练的进度,估计是五月底六月初才回,你替我向老夫人解释一下。”刘远小心地。

“嗯,那我明白了。”崔梦瑶听到刘远和程老魔王比试的话,很是乖巧地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

今天她也是跟刘远告个别的,她知道,最近刘远太忙了。

两人又了一会悄悄话,崔梦瑶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跟刘远挥道别,马车都动了,还从车窗伸出那可爱的小脑袋跟刘远挥,她的脸上满是笑容,因为刘远答应她,明天早上启程的时候,刘远会来相送。

“刘远,崔小姐呢,走了?”刘远一进门,站在门口李丽质就笑着问道。

“嗯,走了,公主,看你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报纸的销售创了佳绩?”

李丽质笑脸如花地:“那当然,我们的报纸还没售出,己经赚取了二百三十多两的广告费,这还是推了二个广告的呢,这样一来,我们羸利就大大增加了。”

“发行了多少份报纸?”钱银刘远不是很关心,但是对樱孩长安报的数量反而更加在意。

报纸的发行数量就是载体,只有这个载体足够大,才能更有作为。阅读的人数越多,影响力也就越大,影响力大了,那钱银自然如流水一般流进来了。

“一万二千份。”李丽质高兴地。

刘远吃惊地:“这么多?”

上期初印三千,后来加印了几次,也就是六千份左右,现在才第二期,一下子又翻了一倍?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嗯,还行,主要是有外地的商客也订购,送到外地销售,我让人统计了一下,大约有三千多份带到外地发行的,也就是,长空的发售量在八千份左右,也不算多,那务本坊的武候赚大了,光是国子监认购了一千多份,现在那版还在,不知一会还要加印不。”李丽质越越兴奋,那种成就感,比赚银子还要让她感到兴奋。

刘远暗暗点头,没想到销往外地的数量也有三千多份,估计不少人对京城发生的事深感兴趣吧。

这时一旁的小娘终于插上嘴,有点遗憾的:“这些武候太胆小了,生怕卖不掉自己吃亏,没敢多要,若不然,那销量还能进一步提升。”

杜三娘点点头:“算了,他们可不比我们,很多人还要养家糊口,拿着那报纸,又不能当饭吃,卖一份才得二文钱,不知还要不要孝敬那些头目,要是卖不出,还真的就影响生计了。”

富贵人家的一餐便饭,有可能让那些贫穷的百姓吃上一个月,的确没有可比xìng。

任何事都有二面xìng,先收钱银再拿报纸,虽可以避免浪费油墨纸张,降低成本,但也打击了那些武候的积极xìng,让他们不敢积极销售,从而间接也影响了销量。

刘远想了一下,扭头李丽质:“公主,我有个建议。”

“好,你。”

“相信公主也看出,光凭销售报纸的收入,是很微利的,广告收入,这才是大头,而阅读人群的基数和影响力,决定着广告收入的多寡,所以现阶段,最重要就是多发行报纸,培养出忠实的读者,刘某觉得,有必要进行让利和推广。”

李丽质听到刘远的分析,也暗暗点头,一脸敬佩对刘远:“好吧,这些事你比我熟悉,再这里还是由你了算,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里以刘远为首,再加上众人也佩服他的眼光和策略,直接让他拿主意。

“不定时举行幸运读者的抽奖,回报一些小恩小惠,武候这一块,再让利半成,让他们七五折拿报,若是卖不完,可以售价的六折收购回来,帮他们减轻风险,这样一样,他们自然会卖力替我们工作。”

杜三娘和小娘没有话,她们只是凑热闹的,长安报的真正股东是刘远和几名公主,现在刘远询问的,自然是李丽质和李敬的意见,她们是代表。

李敬看了一眼李丽质,小声地:“我听皇姐的。”

“我只管樱孩和财务,这些决策的事,自然是你拿主意,本宫没意见。”李丽质不加思索地。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思维会根据环境而改变的,刚开始时,李丽质曾经以赚得不多为由,想把报纸的单价提升,杀鸡取卵,现在看到就是不靠报纸的销售,也有不菲报酬,心中对刘远更为佩服,于是他什么,也就什么了

接下来的rì子,刘远写文章,训练新军,不时到墨韵转转,顺便还到那专门研究水泥地方看一下进程,而研究玻璃的机构也在工部挂牌成立,刘远自然又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大致描绘一片,给他们一个方向,然后让他们慢慢摸索,rì子过得忙而充实,当然,也不是没稿劳,每次回家,都有二个绝sè美女候着自己,经常是chūnsè满室,艳福无边。

不知不觉,便到了验收金玉世家那细作小队的首饰作品、决定他们留的时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m阅读。ps:今天状态不好,脑袋很乱,只有保底二更,争取明天四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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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 贼心不死(月票告急,求月票)

密室内,刘远居坐在正中,而十二个由军部送来学习微雕技术的细作一脸严肃地分坐在两旁,不少人眼中都出现忐忑之色。

刘远居坐在正中,仔细地看着这些天由他们独立完成的作品,这是他们学习这么久的成果,也是决定他们去留的一次最重要的考核,所以一个个的心情都很紧张。

十二件作品一字排开,刘远很认真的一件一件拿起来观察,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高兴,也没有失望,一众细作从他的脸上也看到什么表情,显得有点不安,对他们来说,这个年纪还学这个,有点像半路出家,也像强人所难。

刘远心中都有点吃惊了,老实说,像这些细作己经错过了最佳的学习的时间,天赋也就一般,隔行如隔山,李二以为把人塞进来就行,自己不吝技术,愿意教,但他们也得有这个天份学才行,怎么都有点像赶鸭子上架,胡来一通,但不少作品还是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付出,总有收获,只是多寡的问题罢了。

“啪”的一声轻响,远轻轻把最后一件作品放下,看着众人满怀期待的眼光,点点头说:“好,你们都干得不错,不过,我还要和兵部商议一番,诸位兄弟在这里的学习,也暂告一段落,你们一会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兵部等候下一步的安排和通知了。”

就在宣传的一瞬间,刘远决定改变主意,不马上宣布,而是改为秘密宣布。

这些细作,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在日常的学习中。也很少见他们有交流,很明显是为了保密起见,如果现在宣布哪个能学习微雕技术的,万一有人被俘,受不到酷刑供出来,到时有可能就是一个灾难,刘远想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分开来,尽量保守秘密,而一早想好的不能用微雕技术传递情报而想出来的法子。刘远决定上献给军部和李二,到时怎么保密,那就是他们的事,让他们头痛去。

队正有点疑惑地说:“将军,就这样?”

“哦。对了。”刘远一拍脑门,笑着让众人等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刘远就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有东西,不过上面用红绸遮住,看不清是什么。

“诸位兄弟辛苦了,这几个月,你们一定都很努力。在金玉世家也很帮得上忙,这一点刘某也很感激,今朝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这是刘某的一点心意,诸位不要嫌弃就行了。”

说完,刘远用手轻轻一拉,红绸报应声而滑落,众人眼前一亮:全是银光闪闪的银元宝。

七号楞了一下,有点奇怪地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远笑着说:“你们学有所成后,很快就会远赴他方,为大唐收集情报,路途漫漫,这算是我给你们的的程仪,不多,这里三十六锭银子,每锭十两,每人三锭,莫要嫌少就是了。”

大方啊,就是士子、同僚的送别,有个五两十两的就不错了,当然,这指的是泛泛之交,那另有所图的则例外,而刘远一下子赠送三十两的银子,若是没立什么功劳,众细作就是一年也不知能不能攒得下,横财啊。

四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刘将军,你这太客气了,你们来了后,你们不计我们笨拙、不嫌我们粗鄙,一直信赖有加、优侍有加,每日可以说是锦衣玉食,老实说,四号我没尝过这样的好日子,除此之外,你还不吝秘技,悉心传授,只可惜我等蠢笨,只学到了皮毛而己,拜师费尚没上交一文,现在刘将军还给我送程仪,这,这,不行,受之有愧啊。”

“是啊,这笔银子,小的受不起。”

“哪有为师的,还给学徒银子的?”

“平时吃好睡香,己经很满足了。”

四号的话音一落,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个个都怀念刘远的好了,就是最喜欢的银子的细作,也坚决地说不能收。

万恶的学徒制深入人心啊,像他们这种不交束条(学费)而拜师学艺的学徒,也就是最低等的学徒,也就是刘远刚开始在金玉世家的那种,吃得少睡得差,所有杂务包办,还得伺候师父一家大小,动不动就是一顿鞭打腿踢,虽说这十二人拜刘远为师,论伦理,刘远是师,他们为徒、论地位,刘远有官品挂身,而他们都是大头兵,就是队正,也仅仅正九品上的官阶。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刘远高他不知多少阶了,可些一直对他们礼待有加,人心肉长,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对刘远感激万分。

“好了,好了”刘远摇遥头说:“这笔银子,是我真心赠予你们的,算是我的一点心算,都收下,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再说,你们也知道,刘某不差这一点银子,啥了不说了,就当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日后还有仰仗诸位的地方呢。”

犹豫了一下,队正伸手拿了三个银元宝,揣在怀中后,对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刘将军大义,日后有所使,不敢辞。”

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队正也知道刘远并不差钱银,于是带头收下。

“谢谢刘将军”

“谢将军”

有人带头,那盘银子很快就拿了一空,一众细作知道刘远这是小心谨慎的态度,所以并没当场宣布,现在事情暂告一段落,连程仪都奉上了,是时候走了。

很快,一个个有点不舍地和刘远告辞,简单收拾一下,然后一个个不动声色地离开金玉世家。

或许,这是一个全新开始。

等这间用于练习和开会的密室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刘远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根据他们的表现,再次训练时,那十二个人只留下三个,这样也容易调教。

有点心情复杂地坐了一会儿,刘远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去跟兵部老大候军集,还有皇帝李二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也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一回到金玉世家的大堂内,只见有好几个顾客在挑选着首饰,几个伙计热情的招呼着,刘远点点头,这生意还不错。

“少爷,中午在这里用餐吗?”黛绮丝慢慢走了近来,小声地问道。

“不了,一会还要进宫呢,黛绮丝,最近生意还不错啊。”

黛绮丝高兴地说:“嗯,不错,最近生意明显上扬,不少顾客都说看了报纸来的,少爷,在报纸上做广告的主意还真不错。”

刘远笑了笑,这个肯定的了,自己的报纸,当然是替自己服务的,古人纯朴,容易被兴论所左右,只要在报纸上的说点好话,很容易就引起百姓对它的信任和好感,生意自然会好,金玉世家不算什么,因为有一个根深蒂固的金至尊存在,不仅是同行,那店还开在它的正对门,抢它生意,夺它利润,从虎口压食,不只是冤家,简直就是仇家,但京华书斋不同,在京城那么巨无霸一般的存在,本身声名甚佳,经报纸那么一推广,再加上有质量和价钱的巨大的优势,生意简直就叫红火。

听说有二间规模不小的书斋,己经乔迁他州,不敢再跟京华书斋叫板了。

刘远只是笑笑,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然后率着荒狼直赴六部衙门,先找候君集商议,再一起找李二,请他决断。

没想到扑了一个空,兵部的人说,皇上刚召候君集进宫商议大事,这样正好,一次把他们两人都找到,到时不用一套词说二遍。

“候爱卿,此事,你怎么看?”御书房内,李二一边敲着案几,一边小声地询问道。

今天一大早,松赞干布就遣了特使秘密求见,李二本以为他要请求兵员或军械粮草的支援,没想到他对这些一字不提,只是旧事重提:和亲!

松赞干布请求李二,为了二国的友好,请大唐许配一名公主给他,以作两国友谊的见证。

当然,现在吐蕃经过一番内乱,实力己大打节扣,不敢再提什么要求,没指定要娶哪位公主,只是一再请求和亲,李二都有点服他了,松赞干布那小子,好像对身份高贵的女子特别有兴趣,家里的几房妻子,不是公主,就是大贵族的女儿,不知他喜欢推倒身份高贵之人,还是贪图娶妻时那笔丰厚的嫁妆呢?

娶大唐公主的贼心不死呢。

候君集有点感慨地说:“这个松赞干布,的确是个少年英才,吐蕃这次内乱,那么好的时机,那么好的机遇,也没能把他扳倒,据细作传回来的情报,吐蕃最强的六路反叛势力,不到二个月时间,他己击溃了四路,原来他一早就安排心腹混进有异人的内部,伺机作乱,一击奏效,而剩下的那些,估计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被灭只是时间问题,此人是把好刀,若使用得好,绝对是一大助力,只怕”

李二心中一动,继而骄傲地说:“朕南征北战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征服过?这个松赞干布,挺有点意思,和亲?也不是不可能。”(未完待续……)

478 新式密信

赐予总比接受好。

李二很喜欢赐予,给臣民赐予、给有功之臣赐予,这让他有一种如高高地站在云端之上,俯视着芸芸众生,掌握着他们命运的感觉,对,是神一样的感觉,如果大唐处于下风,被迫以公主和亲,对李二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接受的屈辱,他宁愿沙场杀敌,也绝不妥协,可是现在大唐占尽上风,别人又以臣子的身份自居,恳求和亲,对李二来说,这也是一种成就。

如果只用一名公主,就可以换到国境的安宁,两国的和平共处,那绝对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如果和亲后,把吐蕃变成自己手里的一把尖刀,利用它为大唐的开疆拓土,那就更美妙了。

候君集吃了一惊:“皇上,你的意思是同意松赞干布的提亲?”

“不,但也不彻底拒绝,给他一点念想”李二狡黠地说:“就说现在吐蕃战乱不休,公主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让他先处理好国内之事,再行商讨,朕可不想出兵替他平叛。”

“是,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讲”

“是,皇上”候君集对李二行了一个礼,一脸严肃地向李二禀报道:“根据情服,大唐有人向吐蕃走私兵器箭矢,数目还挺庞大,不知该如何处置?”

向吐蕃走私武器?换作往日,李二早就变成一张大黑脸,不过这次他不急着发火,而是一脸沉色地问道:“售与何人?质量怎么样?”

李二并没有询问是哪个这么大胆,而候君集亦并无指明是谁干的,两人心知肚明,大唐除了几个大家族有这样的胆量,别人根本都不敢碰。都不用审,肯定是小家族充当出头鸟,大家族在幕后指挥。

“大部分是次品或淘汰品,质量一般,而买家也是吐蕃的反叛势力。”候君集小心地应道。

“总算有些分寸”李二淡淡地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二巴不得吐蕃多死点人,这样西部的防线就会更加稳固,到时大唐和西域各国之商路,也会更为通畅。这样一来,又可以抽手对付近来有点不守安分的高丽旬和新罗国,让大唐的版图在自己的手中更在广阔。

把武器卖给吐蕃的叛乱势力,帮助他们壮大势力,从而更好的消耗吐蕃的国力。对大唐来说,绝对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再说售卖的也是次品和淘汰品。变废为宝,用垃圾为大唐换回良马、牛羊、金钱财货,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估计那些精良的,他们也买不起,这些大家族。真是太揣摩自己的心思了,这样一来,自己就是知道,也会眼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大发横财了。

都是人精啊。

候君集犹豫了一下。又和李二禀报道:“皇上,还有一事,扬威军一分为二,刘远和程老将军各率一部,不知此事”

“此事朕己得知,朕还答应他们当公证人,到时要当面较量一番。”李二笑着说。

“这个,刘远太年轻了,会不会不太合适?此外,有人暗中投诉他,说他专横无道,刚上任的第一天就开除了三人,还扬言未来要把人数压缩到一半以下,很多士兵都有点人心惶惶,而伙食据说远超标准,军中也颇有微词,皇上,这个会不会有点太胡闹了?”

李二饶有兴趣地说:“哦,有这事?我只知道他要比较,这三千人,一个个都是各大部队选拨出来的苗子,没想到他还看不上,有点意思。”

“要不,微臣敲打他一下?”

李二摇摇头说:“不了,区区几千人,就是练废,朕也负担得起,我倒要看看,他有到底要干什么,而最后,又给朕什么样的惊喜,候爱卿。”

候君集马上行礼说:“微臣在”

“放任刘远,他要干什么都随他折腾,不要给他压力,说不定再次给你惊喜”李二再回想一下程咬金练兵,忍不住摇摇头说:“即使交给程魔王那老小子,估计也就多练出几块健子肉罢。”

候君集对刘远也非常信任,闻言连忙点头说:“是,微臣遵旨。”

对于刘远的能力,候君集也深有体会,也想给刘远最大的空间和舞台发挥,对于李二对程咬金的点评,候君集也深以为然,程咬金的文化不高,这让他的发挥和大局观也有了局限性,打先锋不错,但独率一军,的确比候君集、李靖等人逊上不止一筹。

“皇上,扬威将军刘远求见。”突然,门外传来来大监那尖细的声音。

李二和候军集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真是一说曹,曹就到,刚刚聊到这小子,好像未卜先知一般,马上就凑近来了,有意思。

“传”李二朗声说道。

“遵旨”

很快,刘远就被太监带到了御书院,进去一看,乐了,李二和候君集果然都在呢。

“微臣参见皇上。”

“好了,平身吧”

行完了礼,刘远又向候君集行了个军礼:“属下见过候将军。”

虽说候君集贵为兵部尚书,但是他还是喜欢别人唤他为将军。

候君集也笑着说:“好,不必多礼了,你来得正好,候某和皇上正好说到你呢。”

刘远楞了一下,好奇地问:“说我什么?”

李二看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皇上,微臣这次来,是向你禀报一下,那细作小队学习微雕技术之事。”

“哦,现在都训练好了吗?”李二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心情来潮,派人跟刘远学习之事,本想是用于情报传递,特别是吐蕃地区的情报传递,没想到风云突变,吐蕃在上元节兵淞州,把步伐都打乱,要是不提醒,差点还忘记了呢。

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只有三人还堪一用,其它的,就是再努力,也没有这个天份。”

“只有三人?”候君集大吃一惊,最后摇摇头说:“总好过没有。”

李二盯着刘远说:“十二人,最后只有三人能学成,不过你事前说过,他们己经过了最佳的学习年龄,成才与否,并无把握,此事朕亦不怪你,不过,你答应过朕,即使他们学无所成,你也想办法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可以用于传递情报,此事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刘远干脆地说,此事自己的确说过。

“那好,你都调会他们了吗?”

刘远还是很干脆的地摇了摇头:“没有。”

看到李二有点愠色,刘远连忙解释道:“皇上,为了保密起见,我想把这个方法交给兵部,由兵部来妥善安排,这样也可以更好的保密的这些方法。”

“你说你说,什么方法?”

刘远一脸坚定地说:“密信。”

“密信?”候君集有点失望地说:“密信是有用,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自从秦始皇统一语言文字时起,就己经有密信出现了,还以为刘远有什么法子呢,没想到竟然是用密信的方法,并不是不好,而是有点麻烦,通常的做法是,一些特别的人名和地名,就会用不同的文字替代,又或者收藏在暗格上,效果只是一般,也容易让人破解,所以是有这么一个方法,但是应用并不广,主要是用于鉴别书信的真伪所用。

这也是李二和候君集看到刘远有一手神乎其技的微雕技术后,急不可待把细作小队送过去训练。

看到两人的神色有些失望,刘远也知道他们想什么,马上微笑着说:“皇上、候将军,我的这个方法,不仅容易作、灵活掌握,就是敌人发现,他们也破解不了上面写的是什么。”

“哦,这么神奇?那你快把方法说出来。”李二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连忙说道。

候君集也好奇地看着刘远,看他有什么办法用于情报的传递。

“是,皇上”刘远应了一声,把马上开始解释道:“用于传递的方法有那多,我归纳为错乱法还有特殊标记法二种。”

“第一种方法最简单位,就是找一个本书作为蓝本,然后根据那字的顺序,寻找不同的字,举个例,以《后汉书》为蓝本,比如说写[战争]二字,那么翻开后汉书,从第一页翻起,分别找到第一个[战]和第一个[争]字,但我们并不是不会写这两个字,而是抄后面的字,例如相隔五个字,战字的后面第五个字是[尔],而争字的后五字是[书],经过错乱之法,[战争]就变成了[尔书],敌人就是查获,也不知所云,情报送达后,我们可以根据这后汉书,找到[尔]和[书]二字,反过来向前数五个字,就可以翻译出来了。”

“当然,不一定要以后汉书,任何书籍也可以,向后向前数多少个字,又或不是第一页算起,而是从中间开始,也可以,灵活多变,这样一来,那情报就成了一篇狗屁不通的文字,任谁也猜不出什么意思,除了情布,也可以用于频发密令所用。”

李二和候君集都是精明的之辈,闻言眼前一亮,这也算是一个绝妙的好方法。

“你不是说有错乱法和特殊标记法吗?”李二饶有兴趣地问道:“现在错乱法你说了,那特殊标记法呢?”(未完待续……)

479 化学实验(求月票)

“这个简单,就是把字拆开,例如字是由横、竖、撇、点、折组成,我们可以用特殊符号代替”刘远说完,拿起行毛笔在纸上写了从1到10的阿拉伯数字,然后解释道:“这叫数字,是我们壹到拾的简写版,这种是符号别人都不知道,例如横如1来代替、坚用2来代替、撇用3来代替、点用4个代替、折用5来代替,一个[人]字可以拆分为一撇和一点,那么用34来代替,当然,这个还在构想当中,有点乱,还得慢慢完善。”

“此外,也可用笔画法,建立一个字库,根据笔画来写,如一个字十三划,那就写个十三,然后再标明第一笔和最后一笔来区分即可;或者用字根,对了,我们可以用字根,嗯,那个字根表我还背得得出来,啥,那个字根表是什么你们不认识?不认识就对了,这是我自个想出来的,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

刘远又说了一大堆,都有关写密信的一些技巧,几千年的积累,可真不是吹的,把李二和候君集听得两眼发直,刘远好像给他们展示一个从来的世界,不由对刘远的奇思妙想表示敬佩。

“对了”刘远突然想起一个绝妙的方法,不由兴奋地说:“皇上,候将军,我有一个更加奇妙的方法。”

“哦,什么方法,快说。”这时李二己经听出兴致来了,闻言连声问道。

刘远笑了笑:“把情报写在鸡蛋中,用鸡蛋来传送情报。”

那是二战德国发明的一个方法,那是用浓醋先在鸡蛋的表面写下情报,写完后晾干,然后再把它煮沸、煮熟。那字就会渗入到鸡蛋的里面,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谁也检查不出来,在大唐,鸡己经很普遍,大诗人孟浩然在《过故人庄》写到: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其中鸡黍指的。正正是鸡。

鸡蛋在市面上有得购买,那士子大夫虽说不吃“肮脏”的猪肉,但是吃腻羊肉和野味后,偶也会吃个鸡什么的,所以说。鸡并不罕见,而鸡蛋也不稀有。至少。李二和候军集一听就知鸡蛋为何物了。

当兵在外,一旦粮草不继,别说什么猪鸡狗牛,就是树皮都得吃,所以武将并没有文臣那般骄纵。

候君集好奇地问道:“用鸡蛋来送情报?把字写在外面,数量多。他们懒得检查?碰上山路崎岖的,运上一大车的鸡蛋,磕磕碰碰的,不是很容易碎吗?”

“那算什么本事。当然是把字写在鸡蛋壳的里面,他们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来。”刘远得意地说。

“写在里面?把鸡蛋破开,再小心合回来?这有点不靠谱吧?”

刘远笑着说:“非也,鸡蛋壳没坏,完好无损,但是那情报己经写在鸡蛋里面了”

“你这话说得,你是神仙不成?”李二明显不信,盯着刘远说:“刘远,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小心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那鸡那一层壳,一敲坏了,就再也不能合上,那壳没坏而又能在蛋里面写字,可能吗?李二自问自己英明神武,这个刘远,还想指鹿为马,把自己当成昏君不成?

刘远连忙说道:“微臣不敢,皇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是鸡蛋内能写字,也无须奇怪。”

李二乐了,这个时候还是嘴硬,真当自己好嘘弄不成?好,今天看你怎么圆这个谎,于是,看了刘远一眼,一脸正色地说:“你说得这么有把握,那好,眼看为实,耳听为虚,朕命你马在鸡蛋内写字,写出来,重重有赏,若然你做不到,这就欺君,欺君什么后果,你知道的吧?”

“皇上,不知赏微臣什么?”一听到有赏,刘远马上来劲了。

“你想要什么?”

“微臣六月初六大婚,皇上若是赐我娘子为诰命夫人,臣就感激不尽了。”刘远不加思索,马上说道。

上次有机会,李二要满足刘远一个愿望,结果刘远舍近求远,不让户部尚书帮忙,反而请李二下旨脱去了杜三娘的奴籍,为了此事,崔敬那老小子差点跟刘远反脸,没少给刘远甩脸子,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刘过自会不会错过。

崔府的人这次这么大方把荒狼和血刀给了自己当护卫,这份情大了,再说崔梦瑶一颗芳心系在自己身上,相识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自己不过是一间小商铺的低微的商人,可以说相识于微时,当然,是自己“微”,就是到了现在官阶也不高,可是崔梦瑶一直无怨无悔,这让刘远非常感动。

女人也是人,名利是一个好东西,没人能拒绝,富贵崔梦瑶不会缺的了,刘远现在也算有上百万两的家财,足可以让身边的人锦衣玉食,就是刘远再不济,身家丰厚的崔敬也很愿意让女儿啃老的,清河崔氏家大业大,怎么也不差崔梦瑶这一张嘴,现在差的,就是“荣华”,也就是“名”了,要是一结婚,妻凭夫贵,马上就有一个诰命夫人,在那些小姐妹中,绝对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李二点点头说:“胃口倒不小,不过以你的功劳,倒也不过分,好吧,若是你能做到,朕就应了你,若是你输了”

“任凭皇上处置。”刘远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朕倒可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李二还是一脸不信地说。

李二己打算好,若是刘远输了,就把那半成彩票的份子还有长安报收了,而长安报的影响力,现在己经引起了李二的注意,别的不说,光是几张报纸就把自己的观音婢引诱得早点也不吃,津津有味地看完报。还饶有兴趣和自己谈论那些故事,这在以前是看不到的,都有点不顾忌她最看重的皇后风范了。

在刘远的要求下,李二让人拿来几只鸡蛋,还有一瓶陈醋,而刘远经得李二同意,用御书房里的一支新毫沾了陈醋,就在鸡蛋小心地写起字了,写好后,轻轻放在桌面上。静待他晾干。

“刘远,你不是说要煮沸的吗?你准备到厨房去弄,还是朕让人送一个小的来?”李二的记性不错,想起刘远说的话。

“皇上,不用。微臣要让你亲眼看到奇迹发生,只要一杯水还有一张纸即可。”

“要水和纸干嘛?”

刘远自信地笑着说:“皇上。你看着就行。”

在李二的允许下。刘远从案几上拿了一张空白厚实的纸,折成一个小锅状,从衣服上扯下二根线绑好,注上水,把那只用醋写过字的鸡蛋放在纸锅里,然后就在李二和候君集吃惊的目光中。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一旁的蜡烛,把那纸锅放到火上去烧,令李二和候君集吃惊的是。那纸并没有烧着,而纸里的水,反而慢慢开始翻滚了起来。

候君集吃惊地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刘远,你会仙法?为什么那纸没烧着,而那水会开的?”

“这个很简单,就是那火的热力还没来得及烧那纸,那热量就被传递到里面的水里,所以烧不着这张纸。”

李二像个好奇的小学生一样,两眼睁老老大,那脸都快伸到那那纸锅了,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锅升起阵阵水蒸气,好奇地问道:“刘爱卿,你的意思是,这纸不会烧掉?”

寒一个,这哪里一个名流千古的帝王,分明就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大叔嘛,不过李二那像小学生好学多问的语气,刘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而候军集也是双眼盯得紧紧的,他盯着纸锅里那个蛋蛋,好像生怕火把纸锅烧坏,蛋蛋掉下来摔坏一样,看他那一脸纠缠的样子,刘远都想笑了。

这也不像一个名将。

其实,剥去身上披着那层光环,人和人,其实差别并不大,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刘远连忙解释道:“非也,当纸锅里的水被烧得差不多,水烧干了,不能传热或传热不及时,那纸锅也就烧掉了。”

李二和候君集闻言暗暗点头,现在二人对刘远的鸡蛋越来越有信心,特别是李二,都在考虑在刘远大婚之日,封崔梦瑶几品诰命夫为妙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纸锅里水己烧开了近半,因为传热不及,那纸锅下面因为过热,那纸都变得有点焦黄,不过始终没烧穿,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刘远笑了笑,把纸锅拿到另一边,准备等鸡蛋摊凉一点。

“刘爱卿,这样行了?”李二看看刘远,又看看那纸锅中蛋,有点疑惑地说。

“好了,皇上,现在这鸡还热,等它凉了,请皇上亲自动手,一看自知龙与凤。”

“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直有那般神奇。”李二兴奋得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刘远最近立功甚多,再说清河崔氏贡献很大,特别是最近,国库的开支靠户部来维持,而大明宫的修筑、河道的疏通,那是工部尚书崔敬在兢兢业业,而刘远更是一直都在默默贡献,扬威军的训练、传授压箱技术给细作小队、想了数个用密信传递情报的方法、替长孙皇后修好那件丹凤朝阳等等,老实说,即是刘远不提,崔梦瑶那个封号也不会少的。

把原本需要给的东西再拿出来当一次奖品,李二这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响。

又等了半响,李二得到刘远的确认后,轻轻磕了二下鸡蛋,当鸡蛋壳剥落时,忍不住“啊”的一声,一下子惊讶得叫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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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偷看皇后

一剥掉外壳,见在那鸡蛋白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几个字:皇上,所赐诰命夫人是几品?

李二一下子真是又惊又气,惊的是自己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剥鸡蛋之前也曾仔细翻看过,没有一丝瑕疵,完好无缺,没想到一剥开,竟然内有乾坤,那字还很清晰呢,气的是,刘远这小子,生怕自己言而无信一般,借着这鸡蛋询问那见赐予的诰命夫人有几品,还真是小心眼,嘿,估计是自己给整怕了。

“几品?那你想几品?”李二没好气地说。

“这是皇上所赐,皇上说是几品就是几品。”刘远小心地说。

李二两眼一瞪,继而有些得意地说:“那你还问?”

刘远:

候君集和李二又是啧啧称奇一番,毕竟,这个实验实在太有意思了,打破了他们的意识常规,让他们一下子沉浸在其中,于是把刘远搁在一旁,饶有兴趣讨论起来,末了李二还兴致勃勃地把实验重做了一次,这让刘远一个人坐在旁边好生无趣。

有点饿了,这两个家伙,在御书房里谈事,边聊边吃,他们面前那碟子里的糕点己所剩无几,看得出他们并不饿,可是刘远饿啊,一大早东奔西跑,再加上还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阶段,饿得特别快,来得不太是时候,李二一来就询问自己,也忘了让人送上水和糕点,肚子没点存货,看着碟子里的剩下那几块糕点都流口水了。

李二又是兴致勃勃做了一次试验,当看到鸡蛋内有自己书写的[天佑大唐、国泰民安]的字样,乐得眉开眼笑,就像抹了半天眼泪。终于换来一根棒棒糖的小屁孩一般。

“皇上,那训练一事,你还满意吧?”终于等到李二这个“好奇宝宝”满足了好奇心,刘远笑着问道。

“嗯,还不错,算你过关了。”

刘远松了一口气,只要再调教一二个月,那留下来的三个就可以出师,这样一来,这份差事也就算是完成了。那三个调教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那九个学无所成的细作,自己答应过,即使他们学不成。也想办法让他们有一技之长来传递情报,现在有李二这句话。刘远也可以放心了。

还不错。虽说费了不少心思,但是一下子多了十多个免费的学徒劳和保镖,外加西市甲街的一处黄金商业旺地,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候爱卿,这一批差不多就这样了。下一批的筛选择工作,你也抓紧,早日送到金玉世家受训吧。”就在刘远洋洋得意之时,李二突然开口对候君集道。

“是。皇上,微臣马上照办。”

“刘远,像微雕的人才,哪里都需要,朕想,还是你有经验,会调教,能者多劳吧,对了,扬威军哪里,你也不能放松,朕就等看你的好戏。”李二一脸真诚地说。

“是,这是皇上对微臣的信任,微臣一定全力以赴。”刘远心里一万草泥马跑过,不过还得装作一脸感激地说。

候君集也在一旁笑着说:“那程老魔王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就来气,小远,加油,把他打倒,候某倒想看看他那老猫烧须的样子。”

“咕咕咕”

就在御书房里沉浸于一片良好的气氛时,突然响了二声奇怪响声,有点突兀,也让感到有点意外。

李二皱着眉着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刘远不好意思地说:“皇上,这是微臣肚子饿发出的声音,今天事有点多,没吃太饱就出门了,所以”

“啊,原来己经过了午时,这是朕的失误,两位卿家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在宫里用过便饭吧。”李二大方地说。

“谢皇上,微臣就却之不恭了。”能与皇上一起共进午膳,这是做臣子的莫大荣幸,再说这是李二亲自开口的,候君集也不好拒绝。

“那就沾皇上的光了。”刘远也喜滋滋地说。

虽说李二厉行节约,那只是减少菜的数量而己,质量并没有下降,相反,厨子们为了李二吃得更可口,更是花费心思,味道肯定不会差,最起码也比刘远这个半道出家的厨子好多了,饭都没吃就跑到皇宫里邀功请赏,刘远隐隐也有蹭饭意思,现在李二主动开口,自然不会错过。

出了御书房,李二径直带人往立政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今儿就到观音婢哪里吃饭,你们随朕来就行。”

这话说得霸气啊,去哪里吃饭,还得随机一般,不过李二说的也是实话,他后宫有后、妃、婕妤、美人才人等,即使李二不好女色,但加起来还是有三位数之多,可以说是大家之中有上百个小家,可不像刘远,一说吃饭,也就是大堂而己。

“臣妾参见皇上。”刚到立政殿,就看到长孙皇后如一位贤妻良母一般,站在门口等候丈夫了。

“起来吧。”李二轻轻把她扶起,显得夫妻很是恩爱。

“参见皇后”

“参见皇后”

刘远和候君集连忙向长孙皇后行礼。

“两位卿家请平身,国事繁重,让两位卿家现在还没用饭,有劳了。”长孙皇后不愧为千古一后,不但没有一丝架子,时刻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去面对,那话说得,暧人心。

刘远和候君集自然连忙推说不敢。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饭时再聊。”李二笑了笑,拉着长孙皇后坐在了上着位置,刘远和候君集则是坐会在左下首,和长孙皇后拉开距离,以示男女有别,亲疏有间。

不知是不是己经知道刘远还有候君集也来用餐,那些小公主和小皇子,都不在殿中,可能安排在别的地方用餐又或怕他们饿了。己经先用过了,席间只有李二夫妇,然后就是刘远和候君集四人。

“观音婢,兕子和治儿了,怎么不见他们?”李二一坐下后,就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不过他马上想起,儿女都不在呢。

“治儿让宫女送去练字,兕子肚子饿了,等不及父皇来疼她。吃饱己经睡着,臣妾己令奶娘在一旁伺候,皇上,你就放心用膳吧。”长孙皇后笑着说。

“哈哈,是朕忘记了时间。晚上加倍疼爱补回来。”李二呵呵一笑,笑得很慈祥、很开朗。

现在他己经由一位果敢杀伐的将军。变成一位贤臣、慈父。看得出,现在的他,很享受现在的角色和生活。

这时宫女奉上了饭菜,长孙皇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刘远和候君集说:“不知两位爱卿来,没什么准备,今日是十五。本宫仅让御厨做了斋菜,委屈两位爱卿了。”

长孙皇后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初一十五,不仅焚香沐浴。还会吃素,以示诚心,她先前并不知刘远和候君集也会在此用餐,一时也准备不足。

“没关系,微臣对吃的没甚要求,能填饱肚子即可,再说前些天肉吃得多了,正好清一下肠胃呢。”候君集笑着说。

刘远虽说有点失望,像他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无肉不欢的,不过皇上、皇后、大将军都吃素了,自然也就轮不到他挑剔,也笑着说没关系,一早就想试试皇宫御厨做的斋饭。

汤面、包子、小磨香油煎的胡饼,各式的点心,香的、脆的、酥的,应有尽有,只觉得碟碟精细、样样美味,刘远肚子饭饿了,也不客气,连吃了三大碗,倒是让长孙皇后看到掩嘴直笑,还吩咐一旁的宫女帮刘远添。

这长孙皇后越来越发美艳了。

刘远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多看了二眼:长孙皇后脸容娇俏,身材高挑,肤色白里透红,所佛一只熟透的桃子,眉梢间透着贵气与威仪,凤眼却饱含母爱和风情,能推倒这样极品女人,对男人而言,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不知不觉间,长孙皇后的气色好多了,记得每一次看她里,脸色是有点苍白。

“刘卿家,你盯着本宫,所为何事?是否本宫有何失仪之处?”长孙皇后作为女人,第六感很灵,看到刘远偷看自己,不由掩嘴一笑,不过她把刘远当成孩子一般看待,语音间,倒没有生气。

一瞬间,刘远感到李二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友善了,果然,每个男人的爱妻都是他的逆鳞,长孙皇后没意见,不代表着李二不介意。

刘远连忙解释道:“不,不,微臣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皇后气色比之前红润多了,越发增添亲近之感,就忍不住多看了二眼。”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多亏找刘爱卿的指点,就按你那食疗的法子,本宫也感到,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你们全家都有心漏病的隐忧啊,这病放在后世也不好治疗,幸好现在还是早期,若是晚了,估计就是吃再多、补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皇后,神医找到了吗?”刘远小心地问道。

“刘远,你所说的,是隐世高人孙思藐?”

刘远连连点头说:“就是他。”

李二在一旁摇摇头说:“尚未寻获,不过探子回报,一个月前有人发现他在终南山附近出现,刘远,观音婢现在气色红润,身体健康,看来你的那个法子行之有效,还需要再寻找他吗?”

尼玛,你们李氏一家,都是有这遗疾的,估计是先天性遗传,这个李二,看到长孙皇后没什么事,估计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么好的皇后,真是挂了,刘远都舍不得,李二的前半生英明神武,可是到了晚年,也犯下不少错误,挑了高宗李治登上皇位就是一大败笔,最后让武氏弄权,差点大好的李唐江山都丢了,刘远猜想,会不会是因为家族的遗传病,壮年丧死又丧儿,以至大受打击之下,性情大变,判断力也差了。

“皇上,有些事,有能力而不全力去做,待到发现不妥,那就悔之晚矣。”刘远一脸正色地说。(未完待续……)

481 李氏奇女

看到刘远那一脸认真的脸色,李二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看旁边美艳的妻子,难得对刘远感激道:“好,有劳刘卿家挂心,朕一会多加派人手寻找孙老隐士的下落,务心请她出手,以保我李家全家安康。”

刘远点点头说:“皇上,若然还找不到,可以尝试张贴皇榜的方法,当然,他老人家淡泊名利,喜欢如闲云野鹤般云游四方,无心入仕,可用求诊的方式来寻找一下,微臣心想,医者父母心,孙老先生或会主动现身。”

“此言大善”李二点点头说:“若是孙老隐士避而不见,再寻不果,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四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事实上,李二的亲和力那绝对是无敌的,他总是能不知不觉间让你拉近距离,不一会儿,刘远和候君集都放松了下来,和李二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融洽,君臣一家亲呢。

“两位爱卿”李二突然面露愁容,有点无奈地对二人说:“朕最近有一件头痛之事,不知如何处置,唉,烦心呢。”

候君集马上一脸忠心地问道:“皇上,不知为何事烦恼,微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皇上,不知何事烦心,微臣也愿替皇上分忧。”刘远也连忙问道。

李二都推心置腹一般了,自然要识趣一些。

“唉”一声叹息后,李二放下象牙筷子,看了二人一眼,这才把自己的苦水倒了出来:“我儿长乐,原与冲儿订下姻亲,冲儿为国捐躯、血染沙场之事,你们也知道。冲儿临死前,恳请他父亲与朕,放手长乐,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朕亦如他如愿,对长乐也少加约束,现在倒好,她胆子越来越大,要学弟弟搬到宫外自行设府第,若不然。她情愿出家剃度,一盏青灯了却残生,两位卿家你们说,这如何是好?自古是男儿出宫立府的,哪有女子设府的。头痛啊。”

一听李二说完他的烦心事,刘远心里楞了一下。有点苦笑了。

李二的便饭。还真不好蹭啊,这一顿不光没肉,吃个斋饭,还摊上了皇家的事,估计李二主动邀请自己二人,十有**是要自己二人替他出主意。文臣多顽固,不好处理,反而武将有略谋之余,通常都不拘小节。若是摊上礼部尚书周世石等人,估计就一个伦理纲常的事,就能跟你道上三天三夜,还有商量个屁。

李丽质和刘远说过,要搬出皇宫,这样更自由一些,刘远以为此事她会缓一下,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提,没想到她这么急,动不动还以出家剃度相要挟,很明显,李二夫妇被这个最出色、打心底最疼爱的女儿打败,从李二说[如何是好?]之时,己经透露一个信息:你们要想的,就是想个办法,让此事成行。

大臣们最不愿意,就是摊上皇家之事,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惹人非议,刘远没觉什么,候君集的神色则有点犹豫,再说这次打破常规做法,有可能引起顽固派的反弹,他可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皇上,这些家事,外臣亦不便非议。”候君集最后还是决定,置身事外。

李二有点失望,转过头,有点期望地看着刘远,朗声地问道:“刘远,此事你怎么看?”

刘远有点无言了,这个李二,为了千古一帝的美名,都有点走火入魔了,为了显示自己的圣贤,事事留心,处处注意,最后助长了魏征等谏吏的气焰,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学生一般,处处要别人管,据闻去年有一次,李二在玩三黄雀,没想到魏征突然求见,生怕魏征说自己玩物丧志,一急之下,李二把雀儿捂在袖中,魏征发现了,亦没当场点破,故意拖沓了一阵才走,等魏黑脸走后,李二从袖中拿出三黄雀,没想到己经生生捂死了。

有目标是好事,但是被目标控和驾驭,那就没意思了,说到底,李二有点被被名利所拖累。

若是别人,刘远也不趟这场浑水了,不过是李丽质,自己的生意伙伴兼朋友,能帮自然要帮她一把。

刘远一脸随意地说:“皇上,这是你的家事,与国事无关,你想怎么处就怎么样处理,还有人敢管皇家的事不成?”

李二和长孙皇后对视了一眼,长孙皇后有点为难地说:“此话虽说有理,就怕群臣反对,毕竟没有这个先例。”

“皇后,此方差矣,群臣之所热衷皇家之事,因为皇家关乎到江山社稷,但长乐公主只是搬出皇宫设府,并没影响江山社稷之安危,亦无加重百姓的税赋,与他们何干?换一句话来说,这是有功之臣的遗愿,我想,解除了婚约的长孙家都不会有意见,哪里轮到他们有意见?”

刘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说了,李家多奇女,平阳公主就是最杰出的代表,那可是响当当的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率领娘子军屡立战功,女子都可以上战场,当大将军,现在只是搬出皇宫,不违国法、不背伦常,又何不可?”

李渊与妻子窦氏有四子一女,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四子李元霸,女儿也就是平阳公主李湮没,排在李元吉之后,在五名兄弟姐妹中位居第四,英年早逝的李元霸排行最小,这个平阳公主绝对是一个人物,在李渊起兵之初,就积极响应,到处联络反隋的义军,以其超人的胆略和才识,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招纳了四、五支在江湖上已有相当规模的起义军。其中,仅何潘仁一处,就达万余人,这支由女人做主帅的义军,军纪非常的严明,平阳公主令出必行,整支军队都对她肃然起敬。在那乱兵蜂起的年月里,这支军队得到了广大的拥护,因为平阳公主排行第四,人称李四娘,所以她的军队,又被百姓亲切地称为娘子军。

此后,李二在渭北转战时,主要就是依靠平阳公主和娘子军的参战,才能连克强敌。

战后,李渊把女儿封为平阳公主,因“阳”与“杨”谐音,从而可以推算出,她就是平定隋朝的首席功臣之一,李二对妹妹也一直心存感激,现在刘远把李丽质的比作平阳公主,不由引起了李二对平阳公主的思念,也激起他心中的傲气:李家的家事,哪容旁人指手画脚。

想通以后,李二心情大好,主动开口道:“来,刘卿家,尝一块这百花糕,味道不错的。”

刘远心中一乐,知道李二己经决断,李丽质出宫设府之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样也好,李丽质越是投入,那么,自己也就越发轻松,不过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有人执笔,不然弄得自己和李丽质那么累,就是赚再多的银子,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辛苦钱不是那么容易赚的。

散席后,刘远自行出宫,直奔扬威军营。

“将军,你回来就好了,刚才有人送了二车东西,说是你订制的,因为没听过,怕是奸细来探听消息,小的就把他抓起来了,就等将军回来处理了。”刘远一回来,赵福马上上前禀报道。

“送什么?”

“属下也不知道,古灵精灵的东西,他说叫什么绑腿,都一并扣押下来了。”

坏了,十有**是布店的人依照自己的吩咐把东西送来,自己忘记告诉赵福他们,这下误会了。

“把他们关在哪里?快,带我去看。”刘远焦急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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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部下相邀(求月票!)

“季掌柜,没料到是你亲自送货上门,刘某刚刚进宫觐见皇上,手下鲁莽,让季掌柜受苦了。”刘远一边说,一边亲自给他解绑。

刘远跟随赵福来到伙房后面专门关押人用营房时,又好气又好笑,那季掌柜还有二个跟车的伙计被绑得被棕子一般,嘴角还有塞有破布,叫都叫不出来,那光鲜的衣裳上,还有几个带泥的脚印,不用说,这是自己手下的杰作了,看到刘远进来,那季老掌柜都快哭出来了,那委屈的样子,真是看到都觉得有点不忍心。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商人本来地位就低,突然出现在这军事重地,受到的待遇自然不会好,这些大头兵,二言不合,那就是抬大脚丫子踹的,碰上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敢,不敢,有有劳将军了,小的没事,没事。”看到刘远堂堂一位将军,竟然亲自替自己解绑,不光如此,还柔言相向,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受宠若惊了,哪里有事?

没听说吗?人家刚刚觐见皇上呢,能觐见皇上的人,能简单吗?

士农工商,一个小商人,有一个将军这般对待,说出去,己经有炫耀的资本、吹嘘的本钱了。

刘远让人把那两个伙记也放了,然后就是收货、交割钱银,本想多给几两,权作补偿的,不过那季掌柜死活不说,说刘将军看得起他,这是他的荣幸,说什么时候也不肯要了,倒是让赵福等人看到商人不投机取巧,反而乐善的光辉一面。那踹人的几个亲兵也识趣给布庄的人给予真诚的道谦。

“将军,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等布庄的人一走,赵福就好奇地问道。

刘远拿起一个绑腿,看了一下,里软外粗,用的都是上等的布,用手一拉,不错,还挺结实的,布这玩意容易磨损。不过用二三个月,问题不大,前面一个月用沙,等适应以后,就换成沉重的铁棒。反正那铁棒还没有完成。

“这是好东西,赵福。”

“小的在。”

“去。让所有人都在校场上集中。”

赵福大声地领命道:“是”

很快。二千九百九十七人,就整齐排在校场上,静候刘远的命令。

“兄弟们,最近这二天诸位都非常努力,本将很欣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扬威军要的,只是精英,你们吃得好、睡得好。还有饷银,就是走出去,说自己是扬威军,那头也抬得更高一些,凭啥不比别人更优秀、更努力呢?”刘远大声地说。

一众将士听了,也暗暗点头,吃得好、睡得香,不用上战场,破天荒像御林军一样有饷银,待遇比自带粮饷的府兵强太多了,比他们优秀、比他们更努力,那自然是应该的。

刘远继续说道:“说过一旬一考核,不达标即清退出扬威军,现在过了四天,还有六天就开始第一次考核,诸位可要努力了,除此之外,这擂台己经搭建好,细则也议好,一会张贴出来,每天下午提前一个时辰散,这一个时辰,你可以自己安排时间,可以休息,也可以独自训练,针对自己薄弱的环节加练,当然了,也可以用于挑战,你觉得自己比你的火长、队正更强、做得更好,那么,你就可以申请挑战他,当然,也不是说挑战就挑战,每次要交三钱银子作为挑战费,羸了可拿回,输了,这笔银子就归被挑战者所有,权作耽搁他时间的补偿。”

“另外,为了保护单项特别擅长的人才,每旬分项最优秀的前三名,可享有一旬免淘汰的机会,例如哪位在射箭训练中表现最佳的三位,那么那在本旬的淘汰考核中免考,直接通过。”为了保护那些在某方面非常优秀的人才,刘远决定,加多一项保护措施,避免人才流失,毕竟,不是每一个都是那么全面的。

众人闻言,没人有意见,其中一些有特长的人,心中暗暗轻了一口气,不少人都盯上了免考核、直接通过的资格,虽说提早一个时辰散,但是对众人来说,意义不大,因为现在竞争压力太大了,那淘汰一半人的举措让众人心中警钟长鸣,再说有位置的,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没有职务的,这也是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不用拿命去搏就可以搏个前程,傻子才不干呢。

都是各地挑出来的精英,谁服谁啊?

“火长,一会俺可要挑战你了。”

“来啊,谁怕谁呢?一会把你放倒,可别怪我下手狠啊。”

“队正,一会咱俩比划比划?”

“周全你小子,早就知你丫不死心了,来啊,等我羸了那三钱银子,到时请你喝酒,哈哈”

刘远在上面说,下面己经悄声地议论了,有人开始约战,有人有挑恤,还有人在盘算着,用三钱银子去挑战,不知这当中有多大的把握,心理百态,不一而足。

看到下面窃窃私语,刘远并没有刻意阻止,等到他们稍稍静下来时,这才继续说:“好了,下面静一静,下面有一项新规定。”

众将士一下子静了下来,听一下有什么新措施。

“诸位请看”刘远把一个绑腿举起来说:“这个绑脚,从我宣传的这一刻,除了睡觉和洗澡,绑上了就不能解下来,训练、跑步、射箭等,都不能解下,违者重罚,都看着,现在我示范一次。”

说远,刘远拿起一条绑腿,打开上面的小条袋,当着众将士的面,把沙石倒进去,然后用死死绑紧,最后用绑带绑在了小腿上,两腿都绑上,活动一下,还不错,虽说有一丝沉重,但是对行动没有阻碍。

“好了。看明白了没有,每个人都要按我说的做,每条绑腿重量不能轻于五斤,可以多,但不能少,以后每个月,都要增重,来人,分发下去。”

在刘远的强制要求下,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包括刘远在内,全部都绑上了绑腿,一个个抬抬脚,走走路。虽说有负重,但是感觉不明显。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绑上这个碍事的于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尉迟宝庆活动了一下,虽说有一丝不便,但是对自己的行动并没有什么不便,当时觉得轻。还特地加了几块石头进去,一条绑腿有八斤左右,两个绑腿少说也十六七斤,可是他自幼练武。根基很牢固,对他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忍不住问道:“将军,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本想说这不是瞎折腾吗,不过一想到刘远毫不犹豫就驱逐了三个人出营,再加上血刀那天惊艳的一击,刘远的威信己经建立了起来,所以说话间,不但不敢挑恤,反而带了几分敬意。

“有什么用,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可是,这轻飘飘的,感觉没什么用啊。”

没用?刘远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心想一会你就知它的厉害,别哭丧着脸就行,于是也不理他,扭头对众人说:“好了,正事己经说完,全体都有,绕营房跑十圈先热热身,跑!”

一声令下,几千人就开始围着营房跑了起来。

威信建立起来后,刘远不用再身先士卒跟着跑了,赵福拿了一个马扎放在刘远的身后,刘远就坐在马扎上,看这扬威军一个个卖力跑着,心里偷偷笑了。

“将军”一旁殷勤给刘远扇风的赵福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

赵福笑嘻嘻地说:“后天是小人的牛一(生日),准备摆上几席,请镇蕃军的老兄弟还有将军吃上几杯,还望将军赏个脸。”

“你们不是”

好像知道刘远担心什么一样,赵福马上摇摇头说:“没,没,绝对没有行贿的将军的意思,这事是千真万确,绝对没有半点虚候,像小的一样,能从吐蕃活着回来的,都是军中的精英,什么实力,将军也是知道的,绝对有信心通过,没必要弄虚作假,也就是吃几盅而己,开心开心,绝没让你徇私的意思,到时若是我们表现不好,不用你赶,我们也没脸呆在这里了。”

赵福也算是老部下了,平时虽说有点小滑头,但关健时候不掉链子,打起仗来不含糊,最重要的是好使好用,又会揣摩心思,自己也把他当成心腹来培养,就是他不请自己,为了笼络人心,自己也得多给点恩惠,这样更能更稳固,现在也就是吃个寿宴而己,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了。

“那好,这桌寿宴我还真不能不去了,在哪设宴?”

“平康坊的暧春楼。”赵福笑嘻嘻地说。

刘远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去那烟花之地,小心别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跟着刘远的,都发了财,这些大头兵,一有了银子就一头往平康坊里扎去,平康坊就是京城青楼勾栏的集中之地,京都侠少,也都萃集于此,这个坊也被戏称为“风流薮泽”。

这些家伙,平日没少往哪里钻,现在一下子多了一大群豪客,那些老鸨不知多高兴呢,不过这是他们用命换回的银子,刘远无权过问,不过还是关心地提了一句。

“嘻嘻,就是死在女人的肚子上,也是心甘情愿。”赵福嘻嘻一笑,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对他来说,能睡过那么多像花一样的女子,很多以前都是只能远远观看,根本就没机会亲近的,现在有了银子,可以把她们一个个压在身下,就是死了也值。

刘远的目光放在那些跑步的士兵身上,随口应道:“好,届时刘某准时出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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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 士气如虹

“勇哥,你累不累?”秦怀玉一边跑,一边有小声地问道。

说话间,都有点气喘吁吁,刚开始的时候,没觉什么,轻轻松松,可是跑到第七圈之时,秦怀玉感到那脚步有点沉,脚上绑着的那两个绑腿越发沉重,不由大吃一惊:自幼在老父的练下,自己的身子一向都很健壮,怎么就跑这么一会,就有疲惫之感,不可能啊。

关勇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没事,算是热身吧,其实你也不错了,一身明光铠再加一把几十斤重的陌刀,还有横刀,加起来都好几十斤了,外加两个绑腿,负重够多了,你看看那些士兵,不少都跑得有点摇晃了。”

秦怀玉向后看了看,果然,原来一直不把训练当回事扬威军,不少人己经跑得有点面红气喘,有的脚步都虚浮起来,队列开也变得不齐,因为实力的高低,隐隐拉开了两个队列。

是马是骡子,拉出来一溜,马上见分晓。

“勇哥,你就好了,你的这个队正之位稳如泰山,估计都没人敢挑战你,小弟不同,下面有二个身手不错的小弟,看我的目光都不同了,我估计,很快就有人挑战我,真是作反了。”秦怀玉一想起眼里就冒火。

原来做一个游击将军,和老父一比,都感到像芝麻绿豆那么小了,还想着怎么更进一步,自个老爹一下子把自己送到扬威军,本以为大有作为,没想到这下可好,从游击将军一下子降到火长,这己经委屈到不得了,现在那个竞争制出来。眼看火长好像也要保不住一样,都郁闷得说不出话来了。

关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怕什么,你这十几年白练了?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可以揍人,还有银子收,好事啊,我还巴不得有人挑战我呢。”

挑战你?秦怀玉看了看关勇犹如铁塔一样的身体,摇摇头,挑战关勇,那是兵王啊。除非是嫌自己钱多命长了,一看那一身的精肉,就是喝醉酒也不敢挑战他啊。

“说得好,正好立威,哼哼。”秦怀玉想自己苦练了十多年。双有名师指点,相当将军的人。还怕几个大头兵?一时重拾信心。可是再看看秦怀玉,又一脸沮丧地说:“勇哥,我想申请调队了。”

关勇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当时为了抱成一团,一帮刺头都在同一个队,秦怀玉虽说是火长。可是刚好在关勇所处的队中,这样一来,就是再能打,也只能被关勇压住。因为他怎么也打不到有兵王之称的关勇,也就是说,只能停溜在那火长的位置上,都没什么出头之日了。

“哈哈,别走,你走了,我找谁欺负去啊。”关勇哈哈一笑,然后伸手用力拍了秦怀玉一下,这一下势大力沉,差点没把秦怀玉给拍倒

十圈跑完,刘远看到那些面红气喘的士兵,笑了,这些家伙可不像昨天那般轻松,那绑脚正正印证了一句话:积少成多。

刚刚绑上时,大伙都不觉有什么,很轻松,可是绑脚毕竟是一个负担,每走一步,就多消耗一点能量,一点点累加起来,时间久了,那数目也就非常可观,到了后面,就变成了一个不能忽视的负担,现在刚刚开始,还是以沙土填充,等到再过一二个月,用铁棒来替代,估计效果更加明显。

比试的时间只有三个月,到时还是要以少胜多,一切有利于提高训练成效的方法,刘远都不会放过,虽说挑选进来的,都是精英,但是稍一加量,那高低马上就出现了,看来,的确有淘汰的必要。

“怎么,累不累?”刘远笑着问刚跑完十圈的将士。

候军把腰杆一挺,大声地说:“这算什么,不累。”

“就是,再跑十圈也没问题。”牛师明大声说道。

“怎么,只有二个人说话的,其它的,都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大声一声,累不累?”

“不累!”众人都知刘远的脾气,所有人都大声地吼出来。

近三千人一起吼出来,声音如一股声浪,直冲云霄,士气如虹,小溪对面的正带令士兵练长槊的程老魔王听,顿时感到不快了,感到气势处在下风,心里暗骂刘远这小子这给自己下马威、故意耀武扬威呢,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看着校场上的三千虎狼之士大声吼道:“听到没有,对面的笑话我们没吃饱饭呢,都给我大声一点,杀!”

“杀!”一众将士把手里的长槊一挺,大声吼了起来。

“没吃饭吗?大声一点”感到声势还是不如对面,程老魔王心情不好了,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杆长槊,脚一迈、腰一挺,用力一刺,从嘴里如惊雷一般崩出一个字:“杀!”

“杀!”

“杀!”

声音之大,和刚才刘远部扬威军可谓是不分伯仲,刘远想说些什么,也让这声音打断了。

刘远苦笑一下,这才程老魔王,还真和自己杠上了,满耳都是杀声。

“好了,现在二十个训练场地己经修整完毕,你们昨天晚上也试玩了,现在我下令,三个队为一组,每组一个训练场,去。”

二千九百九十七人,二十个训练场,平均每个训练场约一百五十人,大唐的编制是十人为一火,五火为一队,三队人刚刚好,由于场地大,一百多人同场训练也不显挤拥,等到三个月后,这里剩下大约只有一半的人,那么训练起也就更宽松了。

“是,将军”众人一听,马上奔赴练习了。

这里也是考核的内容之一,为了能留在这里,为了自己变得更强,为了名誉,为了出人头上,都不用刘远督促,众人都玩命地去训练。

翻墙、走独木桥、攀绳网、贴地爬行、钻圈、过泥地等,穿着铠甲、绑着绑腿,一个个都在玩命了,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实则是全面训练他们的各项能力,当然,像射箭、骑射、团队配合、夜袭、暗杀等,也会有系统的加进去,刘远有信心,三个月虽说不能让他们脱胎换骨,但也让让他们让人刮目相看。

“好了,你们盯着,我要作下一步的训练计划。”一想这些,刘远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反正自己的命令得到落实和执行,也有人在一旁监督,自己在不在都关系不大,还不如抓紧时间规划下一步的计划。

“是,将军,你放心了。”

刘远点点头,转身走回自己的营房,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未完待续……)

484 初逛青楼

“啊”

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忍不住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又摇头晃脑地说:“唉,无聊”。

这是位于安仁坊的柴府,谯国公位高权重,出任左卫大将军,皇恩浩荡,后又加镇军大将军,风头一时可谓无两,原因很简单,柴府的主人名为柴绍。

柴绍是开国大将兼高祖李渊的女婿,李二的妹夫,从起兵之时,柴氏夫妇就亲李二,特别是李二转战渭北之时,平阳公主亲率领精锐娘子军一旁大力协作,可以说,李二的的赫赫战功,少不了柴绍夫妇无私的帮助,若不是平阳公主身为女子,无心抢功,李二也不会有那样令人瞩目的成就,一直以来李二也对这个胞妹疼爱有加,爱屋爱乌,取得江山之后,柴府也就备受爱护。

而作为柴绍和己故平阳公主的长子,柴令武更是集万宠千爱于一身。

小小年纪,己被安排在太仆寺任少卿之职,太仆少卿,正四品上的官员,怀旧情的李二,还把才貌双全的巴陵公主也许配给他,可以说,从一出生己经替他铺好金光大道,不得不说,柴令武投了个好胎,父是开国功臣,战功显赫,母贵为公主,又是女中豪杰,他的一生,注定就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父亲纵容,再加上李二宠爱,柴府的少主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京都长安,可谓一霸。

纨绔子弟,最喜欢的即是吃喝玩乐,柴令武也是如此。太仆少卿也是一个闲官,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太仆寺卿也不敢指派他干活,副手嘛,以柴令武的身份,有光就能沾,有责也摊不到他头上,一等一的闲差、优差。

“少爷,要不要,寻点乐子?”一旁侍候柴绍的柴二小声地说。

柴大也讨好地说道:“少爷。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好了。”

柴大柴二是当年平阳公主李湮没麾下的亲卫,复姓欧阳,兄弟二人是孪生兄弟,自小天生异禀。又一起习武,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本是战俘。将行处死之际,平阳公主慧眼识英才,救下他们,从此就对平阳公主忠心耿耿,战场上曾经救过平阳公主的性命,后被赐柴姓。以柴大柴二相称,平阳公主死后,二人的一颗忠心便系在柴令武身上了。

看到少爷这么闷闷不乐,二个知道。少爷主要是没合适的玩伴,那个玩得很开、很合拍、好得就差穿同一条裤子的蜀王李愔自从贬出京城后,柴令武少了一个知己,吃喝玩乐没个伴,柴令武连出府都懒了,柴大和柴二这两个老忠奴,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去哪里好?”柴令武反问道:“柴二,你说,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地吗?”

“少爷,听说暧香楼最近来了一名绝色美人儿名为苏妙儿,不仅色艺双绝,而且全身柔若无骨,别有一番滋味和情趣,少爷何不去品尝一番?”天天在长安逛,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没玩过、没吃过?现在估计能让自家少爷感兴趣的,只有绝色的女子了。

柴令武闻言眉色一扬,高兴地说:“全身柔若无骨?哈哈,有趣有趣,柴大,去请蜀王,今晚我做东,与他一起品尝一下这奇女子。”

“少爷,蜀王己经被贬出长安了。”柴大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这个少爷,和蜀王李愔的关系实在太好了,有时一兴奋,好像忘记他被贬出长安的事,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用作朋友也可以,朋友易得,知己难求,柴令武和蜀王李愔可以说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性格,都很相似,只是蜀王李愔身份太高,太引人注目,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反而忽略了柴令武罢了。

柴令武这时才想起好“基友”己经被贬出长安,气得他一拳击中那案几说:“都是刘远那个该死的田舍奴,为了一个区区一个贱女人,竟害愔兄受此重罚,被贬出长安,不就是崔家的女婿吗?还怕你不成,若是我看到他,一定不让他好过,哼。”

“就是,一个五品小官,没权没势,也就是靠着女人上位,真不明白,那崔家的三小姐看中他什么,也没甚至了不起。”柴大顺着少主人的脾气,在一旁附和道。

“好了,今晚我们就去会一会那个苏妙儿,嘿嘿,也很久没有玩过了。”柴令武的心情好了不少,转头吩咐道。

“是,少爷。”柴大和柴二连忙应道

入北门向东的三曲,就是平康坊,暧春楼位于南曲之中。

人们都说,华夏有二种职业是饿不死的,一是厨师、二是郎中,还有二种行当是不会绝的,一是赌楼,二是青楼。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平康坊早己人头涌涌,车如流水马如龙,京都侠少,凡夫走卒等都纷沓而来,那花魁窑姐,也早早梳妆打扮,迎接四方的恩客,无论什么时候,生活都要继续。

在刘福的带领下,刘远一行十数人径直向暧春楼进发。

老实说,刘远也是第一次来平康坊,第一次来到大唐的最繁华的红灯区,也有些兴致勃勃,与众人早早下了马车,先是经过一条有些阴暗的巷子,弯弯拐拐曲径通幽之后,眼前豁然一亮,青漆高楼,红漆大门,门外杨柳依依,流水潺潺,还种有花卉栽,没有刘远想像中那么低俗,反而有几分清雅之意。

“嗯,这风景还不错。”刘远忍不住赞了一句。

赵福摇了摇头说:“将军,这算是中等的了,像那那些顶级的,如潇湘馆、美锦院、新丽院、茑鸣阁这四间才是一等一的销金窟,那些地方,种的是名贵花草、挂的是名人字画、摆的是古董珍玩,就是一个送水的丫环,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就是吃的饭菜,也是名厨所做,那才是名副其实的风流之地。”

“哦,这个有区别吗?”刘远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区别了”跟在一旁的钱伟强解释道:“将军洁身自好,不屑于这于烟花之地,自然不知,其实就是这妓院,也有很多规规的,高级的妓院,名字听起来颇感文雅,叫“院”叫“馆”,或者叫“阁”,而低等的妓院,则唤“室”叫“班”叫“店”,甚至叫“下处”,高等的是达官贵人寻戏作乐之所,门前装潢得富丽堂皇,主要是吓阻那些普通人内进;而低等的妓院通常是贩夫走卒的解闷泄欲之地,有明显的区别,而这暧春楼风景雅致,走的是中档路线。”

一旁的赵福连忙解释道:“将军,此次不去那高档的地方,不是小人吝啬钱银,而是那种地方,一个个非富则贵,规矩多多,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别人,我们这些兄弟,都是野惯了,到时喝多了或声音太吵,影响别人听曲什么的,到时惹出事来就不好了,所以”

“没事,刘某也就是见识一下罢了,今天是你的牛一,客随主便,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刘远笑着说。

“是,是,我就说将军大人随和,这样好,这样好。”赵福笑着说:“其实暧香楼也不错,虽说名气没有那四大妓院大,不过它是新开的,据说那女子一个个貌若鲜花,又是漂亮又是善解人意,据说有一位叫苏妙儿的头牌,极为妩媚,特别是全身柔若无骨,不但善解人意,还天生异禀,极度**,将军,若是她今晚没人恩客,小的把她拍下,陪将军一渡**。”

刘远一拍他的脑门,没好气地说:“看你说的,还没见人就流口水了,还是你留着享用吧,这样好了,那女子善解人意,你这厮善解人衣,刚好凑成一对。”

“哈哈”

“哈哈”

刘远的妙语,说得又好搞又暧昧,引得一众人哈哈大笑,引起不少人侧目。

一个长得老实巴交、名为张得胜镇蕃军老兵忍不住问道:“福哥,你对这里这么熟,长安那间妓院最有名?”

“潇湘馆、美锦院、新丽院、茑鸣阁是长安四大妓院,若说最有名,非潇湘馆莫属。”赵福肯定地说。

“为什么?”

赵福压低声音说:“美锦院、新丽院、茑鸣阁是市妓、私妓,据说潇湘馆的后台是教坊司,年中不少才色双色的罪官女子出现,啧啧,那色质、那身段绝对让人难以割舍,你想一下,也许昨天还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女子,今天你花点银子,就可以把她压在身上,随意欺凌,那感觉太美妙了,最重要的,潇湘馆出来的女子,无论是体态、气质还是仪表,都胜人一筹,你们想想,那调教她们的,都是什么人啊,只是那地方贵人多,规矩也不少,像我们这等小人物,也不敢到那地方撒野,束手束脚的,还不如不去。”

都成产业化了。

刘远知道,在秦汉之前,通常只有“营妓”和“官妓”,有钱人家眷养一些家妓,青楼妓院产业化,也就是隋唐开始的,也算是创收吧。

正在说话间,一行人己到了暧香楼。(未完待续……)

大推封感言

当虎牙大大说今天大推封的时候,

还有一点不想信,

不知不觉,满唐春在达一百五十万字,

老实说,写本书的时候,心情很是忐忑,

没有太多的斗争和**,也没太多的勾心斗解、尔虞我诈,

有的只是轻松愉快的发展,

炮兵想的是,书友们在工作空闲之余,

可以看到一本轻松的书,点缀一下生活。

一边忐忑,一边写,

很快,有了第一个推荐,上了三江、强推,

成绩也越来越好,

感谢书友的支持,也感谢虎牙姐的帮助

不记得多少次和她讨论剧情,每次她都热心给很多帮助和建议,

是一位热心、负责的编辑,

本书经历过低迷,也曾被迫断更,一路磕磕碰碰,

最后还是等到了大推封,

这与很书友们的支持分开的,你们包容炮兵书中的过失、包容炮兵的迟更慢更,

在这里,真的很感谢你们,

特别是这个月,炮兵说要争前十五,露一把脸,

还没到月末己有四百多票,这对炮兵来说,是极大的鼓舞,

只是最近月票又落了下去,主要是更新不给力,头痛完又牙痛,

都不好意思求票了。

不管怎么样说,感谢各位书友,希望你们继续喜欢满唐春,支持满唐春,谢谢。

满庭芳菲扑鼻香,

唐时佳丽云袖长。

**一刻何**,

好梦觉醒人惆怅。(未完待续……)

485 美女如云

“这么多位爷,来散心啊。”

一行十数人刚刚走到暧春楼前,迎面走来一位年约四十多岁,身材丰满、风韵犹存的老鸨,一见面就笑脸如花的迎了上来自来熟的打招呼,那声音柔柔的,腻腻的,让人一听到,都感身体有点酥酥的。

十里洋场,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些多是大头兵,对衣着也并不是讲究,说得难听一点,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那老鸨嘴上说得亲热,那眼角的余光在众人身上瞄来瞄去,无意中,也挡住了众人的前进的方向,隐隐有点不相信刘远一行人能在这里消费得起一般。

赵福拿出鼓鼓的钱袋,随手掏了一块大约二两重的银子在她面前摇了摇,然后笑嘻嘻地塞进她的胸衣里,一脸大方地说:“带路,给我挑好的姑娘,差的别带来给我丢人现眼。”

这地方来得多了,赵福哪里看不出这老鸨的意思,反正来玩,免得得狗眼看人低,坏了一众兄弟的兴致,当然,他也没有吃亏,塞银子的时候,在老鸨的胸前用力地抓了一把。

“哟,大爷你真坏,连老娘的便宜也占,这么多位大爷,里边请,里边请。”一拿到赏银,再看到赵福那鼓鼓的钱袋,老鸨一下子放下心来,显得更为热情,那脸都笑得像菊花一般,一边带路,一边朝里面大声喊:“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小兰、巧儿、依依,姑娘们,客人来了,都好生侍候着,那个不小心,我打折她的腿。”

刘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赵福,真是败家,一个月也就二两的饷银,一下子就这么扔出去了。”

“将军,你是第一来这里玩吧?”

“嗯,头一回。”刘远也大方地认了。

钱伟强向他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是逛青楼的规矩,要是普通龟奴或小厮,随意打发就行了,要是老鸨来接待。那赏钱还是要多给一点,一来以示大方,二来结好她,给她一点甜头,她也会主动给你找好的姑娘让你挑。有时还会给你折头或赠送酒菜,也不会吃亏的。喝花酒要喝得好。喊堂是第一步。”

“喊堂?”

“对了,你第一次来,不懂这个,小的给你讲一下吧。”

于是,在钱伟强的解释下,刘远明白了不少青楼的暗语。喊堂:踏进青楼。有人吆喝“见客”,让青楼女子准备;打茶围:喊堂后倒茶、嗑瓜子,仅限嬉戏弹唱‘吃花酒:又称“摆饭局”,拉朋唤友在青楼女子陪伴下吃酒。然后还有拉铺、打干铺、住局、铺堂、挂衣等暗语,这让刘远听了暗暗称奇,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话说间,众人己在老鸨和几个青楼女子的簇拥下,走进了暧春楼。

这,这是青楼?

青楼内常常是里外三重的结构,庭院深广。既有大堂,也有雅座,那老鸨收了大红包,然后赵福也也言明要清幽之地,所以径直带众人往后面,一进暧春楼,穿过大堂,刚进一个小庭院,刘远都有点呆了,只见庭院内有花卉怪石,水池游鱼、还有凉亭等物,清雅飘逸,曲径通幽,应是出自名匠之手,让人感觉到,这不像是寻欢作乐之地,而是文人名士吟风弄月之所。

这样包装下,俗事也变成了雅事,难怪那些文人士子以痛饮花酒、宿醉青楼为荣。

在老鸨的带领下,众人被带到一个名为玉壶春的豪华包厢中,很快就有小厮送上了果盘、瓜子、糕点等物。

“这位公子,有相识的姑娘没有?”不知什么时候,那老鸨走到刘远的面前,一脸讨好地说。

人精啊,她看得出,刘远是这一伙人中地位最高的,穿着打扮、举止风度都与旁人不同,自然倍加小心,称赵福为大爷,可是对着刘远,则是很文雅地称为公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苏妙儿呢,让她来陪我们将军。”刘远还没有说话,赵福就大声地说。

“哎哟,真是不巧,今晚妙儿姑娘己经有人订了。”老鸨一脸可婉惜地说。

“砰”的一声,赵福那装满金银的的钱袋子砸在案几上,冷冷地说:“怎么,还怕大爷我付不起银子,快点,就要苏妙儿,哥几个就是特地捧她的场的,今晚把她包了。”

吐蕃之战,浮财加后面的分红,赵福一下子就一万多两银子进帐,临回时又开庄赚了一大票,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财大气粗,若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就打赏二两银子那么多,至于他回来当兵,一来他喜欢军旅生活,二来好不容易拼了一个官阶,自然想更进一步,听到刘远扬威军副将,感到机会来了,马上参与选拨,今天特地来这里,说到底,就是拉近和刘远之间的关系,靠上刘远这颗前途无限的“大树”。

来之前,他一早想好了,就花费再多的银子,也要把刘远给招待好了。

老鸨贪婪地看着那个钱袋,不过很快一脸为难地说:“这位大爷,不是银子的问题,在座这么多位,一个个风度翩翩,风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妙儿能侍候在场的这么多位大爷,是她的福份,只是,喜欢妙儿的太多,今晚包她的,那是五天前就预计,真是抱歉了。”

“真的?”

“老娘若有半个虚字,天打五雷轰。”老鸨一脸委屈地说。

刘远笑着说:“好了,不用理我,我就是喝个花酒,听个小曲就行。”

“大爷,除了妙儿姑娘,其实的都很不错的,你看,春兰、夏竹、秋菊、冬梅是暧香楼的四朵金花,全给大爷你唤来了,这位是小兰,娇小可爱,巧儿的皮肤多水嫩啊,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这位是依依,最是善解人意,你们看,这些都是有名的美人儿呢,这里还有这么多美女,全是花一样的姑娘,若是不满意,老娘再唤姑娘们来,挑到大爷满意为止。”

老鸨说完,对站在一旁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些莺莺翠翠一下子都挨了过来。

那个春兰的一下子坐赵福旁边,一脸骄嗔地说:“大爷,春兰就这般不待见么?为什么非要找妙儿呢,奴家侍候你不好吗?”

说话间,人好像一面团一般,整个人都倚在赵福身上,还用胸前两团柔软一下子挤压着赵福的肩膀,赵福盯着怀中的美人儿,忍不住一把抱祝糊说:“好,好,老子就点你这个**了。”

“这位大哥好强壮啊,啊,这腱子肉像头小老鼠呢,摸得奴家心里都慌了。”

“大哥,你看小妹陪你,你看还中不?”

“奴家给你按摩好不好嘛?”

“大哥,奴家看到你,这心里慌得张,不信,你来摸摸”

都是风月场合混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诚然,有了那二两银子作红包,那老鸨唤来的女子,都有几分姿色,一个个女子犹如一颗颗糖衣炮弹,把一个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攻陷,那老鸨又唤来了几个姿气不错的女子,一行十五人就只差刘远还没挑到合适的,其它人都是抱着美女在调笑了。

以刘远的相貌还有风度,绝对是在座这么多男子中的最佳选择,不少青楼女子主动上前投怀送抱,可是都让刘远轻描淡写的拒绝了,那老鸨好像不死心,又唤了二批女子来,可是刘远还是笑着拒绝了。

说是什么红倌头牌,在刘远眼中也就是一般货色,不夸张地说,就是家中丫环也比她们出色,杜三娘贴身婢女小蝶,虽说身量未足,可是清丽绝伦,犹如含苞欲放的鲜花一样、自己的婢女黛绮丝,祸水级美女,就是蜀王李愔,不惜身份抢人,就是未进门,未来媳妇崔梦瑶的贴身婢女春儿,也是一只迷人的“小辣椒”,虽说这里也算是美女如云,但刘远的口味,都让身边的美女养刁了。

什么家花没野花香,家里有一个曾经艳经苏淮、色艺双全,又极富情调的杜三娘,又有几个能比得上?

这次来平康坊,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给部下面子,二来也见识见识这唐代的青楼事业。

“这位公子的品味真是高,不知公子喜欢什么类型,老娘替你选来。”老鸨没撤了,又有点不甘心地问刘远道。

暧香楼是去年才开的,可是幕后掌柜有心建成长安最好的妓院之一,设下一个目标,就是让所有的客人都满意,而赵福也在一旁承诺,要是刘远满足了,重重有赏,可是连头牌都出动了,还是没有拿下刘远,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刘远把一块蜜饯扔进嘴中,笑着说:“刘某一早就说了,我就是来听个小曲,真不用给我找姑娘了,若是有心,给几个弹唱得好的就行了。”

“是,公子,老娘马上给你找最好的来,请稍等片刻。”看到刘远那一脸淡然的样子,特别是那目光,清澈无比,虽说也盯那些女子看,不过那是好奇和欣赏,并不是惺惺作态,老鸨没有办法,行了个礼,亲自给刘远找人去了。(未完待续……)

486 花魁书寓

不一会,去而复返的老鸨带了两个气质高雅、身段风流的美女回来。

看得出,这两位美女,都比刚才更为优胜,特别是气质方面,比之前的女子胜出不止一筹。

“这位公子,这两位可以说是我暧香楼的王牌”老鸨指着一位身材略高,瓜子小脸、身材极其曼妙的女子说:“这位林菲儿,我们玉香楼的花魁,除了银子,还得获得她的好感方可,这就看公子的缘分了。”

这话说得巧妙,不是我暧香楼没人,这个花魁,是有特权的,你看得上她,也得她看得上你,愿意侍候你再说,不是银子就能解决的。

“妈妈,女儿愿意侍候这位公子,假若公子看得上女儿的话。”话音刚落,那林菲儿己经有点急不可待的应下了。

林菲儿进房前还有点闷闷不乐,面色有点冷淡,原因是她今晚心情不好,不想接客,不过硬是让老鸨拉来,以示暧香楼的实力,可是当她进门时把目光一落刘远身上,先是楞了一下,很快眼内就出现了惊喜之色。

那老鸨楞了一下,好没想到,自己手下最出色、最心高气傲的女子,竟然会这般猴急,没有矜持,好像几十年没见过男人一般,真是奇怪。

虽说走了一下神,不过老鸨很快就反应过来,指着另一个身子有点瘦弱,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只见她淡扫蛾眉淡扫唇,显得极为清秀,那种淡而超然的气质,很是让人心醉的,老鸨笑嗔地说:“你这个倒贴大床的货,看到公子玉树临风。还想倒贴上去呢,还得人家公子看得上你再说吧,这位公子,倒是让你见笑了,容老娘介绍一下,这位书寓名为若兰,暧香楼的第一才女,不知哪位入公子的法眼呢?”

林菲儿一双水汪汪的妙目盯着刘远,眼内都媚得出水了,而那若兰看了刘远一眼。竟然有点羞涩地低下头,竟然有一丝害羞的样子。

寒一个,敢情二位美女都对刘远有意呢,连一旁的老鸨也有点意外:这两女都是自己的手下,一个骄傲、一个清高。都是暧香楼的王牌,两者是合作的关系。两女就是借暧香楼这个地方赚银子。赚了按比例分成的方式,并没有卖身契在自己手里,所以刚才就说,就是看中,也得她们同意方行,没想到。两个王牌同时看中一个男子。

绝对少有。

“这”刘远一下子犹豫了。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花魁,一个是书寓,刚才听钱伟强介绍过。刘远知道,花魁和书寓是有区别的,书寓的等级最高,卖艺不卖身,年轻美貌、气质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花魁通常指一地所有青楼红妓里最漂亮,色艺双全,只要价钱合适,同样卖身,刘远只是感到好像两个女子都出色,好像拒绝那一个都不太好意思,一时犹豫了。

“别挑了,两位都留下吧。”赵福看到刘远的样子,以为他难以取舍,马上大方地把两个都要下了。

“还不谢谢这位大爷?”看到同时做成二笔生意,又有可观的抽成,那老鸨眉开眼笑地说。

林菲儿和若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赵福盈盈行了一礼,齐声说道:“谢大爷。”

赵福连连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好好伺候我大哥就行。”

好家伙,没几句话还攀上亲来了。

“诸位慢慢玩,一定要玩得高兴,有什么事,只管吱声。”说完,又对那些女子说:“都好生侍候,不得怠慢,小心老娘打折你的腿,明白吗?”

那些女子连忙说道:“是,妈妈。”

“不知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奴家给公子吹奏”林菲儿瞄了刘远一眼,柔声地说。

“刘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奴家也可以替你弹奏。”书寓若兰也温柔地说。

刘远进来后,没有自我介绍过,可是这若兰张口就准确说出他的姓,不过刘远也没注意,反而笑着说:“你们二人,一个说吹奏,一个说弹奏,应是一个擅长笛类,一个擅长琴类吧?”

若兰微微一笑,声如出谷黄莺一般笑着对刘远说:“公子真是细心,没错,菲儿姐擅长笛,而奴家各种乐器都有涉猎,只有在琴方面还算拿得出手。”

“你们随意弹即可,就弹一些轻松的曲子即可。”

“是,公子。”林菲儿和若兰想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应允。

青楼的女子都是善解人意,迁就着你,哄着你开心,让你可以很好的放松心情。

很快,一个吹笛,一个弹琴,作为暧香楼的王牌,两人的水平都极高,笛声悠扬,琴声动人,不知两人是否合练过,配合得非常好,一时间,室内满些悠扬乐声,虽说刘远不精通音律,但听起来也是非常悦耳、舒畅,那心情也放松了。

这时酒菜也送了上来,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刘远举起酒杯说:“今天是赵福兄弟的生日,我敬你一杯,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刘远都敬酒了,赵福连忙把酒杯拿起来,一脸动情地说:“赵某有今天,全拜将军所赐,若不是将军英明,估计早就埋骨他乡了,哪能喝香喝辣呢,刘将军,这杯是我敬你才对。”

“不,不,不,来日方长,今天是你的寿宴,啥话都不要说了,干,刘某先干为敬。”刘远说完,一昂头,一口把杯中之物干了。

“干!”赵福一脸感激,也一口气把酒吞下。

“好!”看到二人这么般爽快,众人都大声地喝起采来,而站在旁边的侍女,也很是乖巧的把酒再次倒上。

看着这伙跟着自己在吐蕃征战,不知多少次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战士,刘远一下动情了,一脸正色对众人说:“好了,兄弟们,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你们都是我刘某的好兄弟,以后有需要我刘某的地方,只管吱声,今天啥也别说了,一定要吃个痛快、玩个痛快。”

钱伟强一脸正色地说:“将军,你是好样的,不贪功、不冒进、不克扣封赏、不冒领战功,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兄弟们都服你,我们都商量过了,以后跟着将军混,将军叫我们去东,绝不向西。”

“对”

“就听将军的”

“我也是”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以后跟随刘远,患难与共,向刘远表忠心。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投诚,借一个机会向刘远表忠心,坐上刘远的“战船”,刘远也猜到这个结果的,倒也没有意外,刚好,从军这么久,还没有自己的心腹和班底,这些都是跟随自己的老人,正好组建只属于自己的力量。

“好来,为了明天,干怀。”一下子收了十多个忠心耿耿的小弟,刘远心情一片大好,主动举杯邀饮。

“干”

众人大叫一声,然后一饮而尽,眼里都是欢喜之色。

敬完酒后,众人一边吃一边聊,酒过三巡,味过五番,一众人开始给寿星公赵福劝酒,有的人包着身边的青楼女子开始闹了起来,一些猴急的,那手都从衣裳下面伸进去了。

不知哪个带头,弄到后面,那些家伙开始抱着身边的女子,开始去拉铺。

“大大哥,小弟去和春兰拉铺了,你,你怎么办?”赵福虽说让春兰撩到下面火起,可是走之前,还是没忘记刘远。

“去吧,玩得尽兴一点,我这里,还有二个大美女呢。”

赵福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好,大哥,我,我先走了。”

说完,赵福抱着那个春兰,准备去拉铺,共渡**,偌大的一个包厢,只剩下刘远一个人,错了,还有二名倒酒的小姑娘,吹弹的花魁林菲儿,书寓若兰。

那林菲儿妙目转了二下,一边轻轻吹着长笛,一边风情万种地朝刘远走去

“吁”

暧春楼门外,突然停下了一架马车,待到车门打开,太仆寺少卿、柴府的大少爷柴令武,慢慢走出了车厢,看着那暧春楼的牌匾,嘴边露出一丝略带兴奋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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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多情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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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你真是好雅兴。”林菲儿慢慢走近刘远,放下嘴边的长笛,轻轻坐在刘远的左边,一脸妩媚地说。

“你,认识我?”刘远好奇地问道。

进暧香楼后,刘远从没自我介绍过,而赵福他们也很知趣地没有叫出刘远的名字或官职,没想这个林菲儿一口就道出了刘远的姓别。

林菲女轻轻一笑,那双全说话的妙目看了刘远一眼,温柔地说:“刘将军的才名早就名场长安,只是刘公子为人低调,若不然名声更响,而前些日子从吐蕃凯旋而归,骑着高头大马,怒衣鲜甲,放马长安,那是何等风流,小女子月幸也目睹了将军的风采,还在二楼给将军抛下香巾,可惜将军视若无睹,真教奴家心生失落之感。”

“有,有吗?”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时人太多,也没有注意,抱歉了。”

当英雄好啊,当时官府大力宣传,李二还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可谓威风八面,刘远可是越来越体会做大英雄的好处了,那就是周围的人,无论是士子、百姓、贩夫走卒、甚至连青楼女子也都对自己好感大增,那暧花楼的花魁林菲儿,看样子还想投怀送抱呢。

目的在明显了,跪坐在刘远面说,说话间,有意无意弯子,古代那女子没有胸罩,那胸前的无限风光不时出现在刘远面前,引得刘远心有点庠庠的。

狐媚啊。

此时弹琴的书寓也停止抚琴,主动凑了过来。与林菲儿一左一右坐在刘远旁边,亲手替刘远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那高雅的气质一下子把人都给迷住了,若兰柔声地说:“刘公子,你才华出众,你写的诗,奴家都有拜读,果真是才华横溢,可否敬你一杯?”、

“好。干”美女主动敬酒,刘远也不忍拂她的好意,与她一饮而尽。

“嘻,刘公子,你可是艳福不浅啊。我们若兰妹妹,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玉洁冰清。她拜读刘公子的诗作,封刘公子为偶像,我们一众姐妹皆知,还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敬酒呢,刘公子你说几句好话,保不准。若兰妹妹愿为你挂衣呢。”林菲儿笑说。

若兰脸色一红,飞快的瞄了刘远一眼,然后低地头小声地说:“姐姐,莫要笑话妹妹了。像刘公子这样的年轻才俊,身边美女如云,哪里瞧得起我等庸脂俗粉?”

“哪里,哪里,若兰姑娘才艺双绝,气质高雅,想追求你的年轻才俊,估计得由朱雀门排到玄化口呢。”刘远笑着说。

兄弟们,出名要趁早,年轻要风流啊,刘远在心里呐喊道,这不,自己还没有出手,那花魁林菲儿还有书寓若兰,看样子都主动投怀送抱了,很明显,自己的相貌只算是中上,勉强还算是风度翩翩,但离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差远了,可胜在身上的光环多啊,大才子、大英雄,年纪轻轻就高居五品,最重要身后靠山够大,前途无限,那是一等一的蓝筹股,在这一层层光环的笼罩下,一个个美女都春心荡漾,恨不得马上就投怀送抱。

若是自己还是扬州那个小学徒,估计就是再俊俏一点,也没人拿正眼相看吧。

林菲儿轻咬着嘴唇,那妙目快要滴出水来了,明知故问地说:“公子,你的那些手下和兄弟呢?”

“呵呵,抱着美人儿共赴温柔乡,肯定比陪我喝酒有趣多了。”

“长夜漫漫,坊门己关,公子,你不觉得,有些东西比喝酒有趣的多了。”

这,这也太露骨了吧,唐代的风气开放,那青楼的女子,简直就是豪放。”这个,好像有点不方便。”

林菲儿苑尔一笑:“小女子还是第一次听男子也有不方便之时,其实,青楼女子,眼里也并非只有银子,有些女子,碰上心仪之人,就是倒贴,也是心甘情愿,若兰妹妹,你说对吗?”

刘远:

“唉,这乐声,怎么无端停了?”就在若兰停止抚琴的那一刻,刘远旁边那个包厢里,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放下酒杯,若有所失地说道。

“龚公子,难怪奴家坐在这里,你半天也没搭理,原来你的一门子心思都不在这里,是不是奴家不入公子法眼,相貌不堪,让公子失望了?”这时一个身材玲珑、面目清秀可人的女子,如小猫一般倚那年轻男子的身上娇嗔道。

“不,不,不,冷落谁,也不能冷落的我的妙儿姑娘呢,你都不知包你有多难,托了关系,还得等几天才轮到龚某,这相思的日子,度日如年,食之不知肉味。”

如果刘远还有礼部的人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们多情的公子,正是礼部的大名人,八砖博士龚胜,这龚胜平时不拘小节,最爱就是那种小鸟依人的女子,那苏妙儿刚来时,他就尝了个鲜,然后便食之知髓,一有机会,就是来一亲芳泽,这不,刚刚发了俸银,马上又来“扶贫”了。

苏妙儿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笑脸如花地说:“龚公子,此话当真?没骗奴家吧?我可不信。”

“嘿嘿,这隔壁弹奏的,可是你们暧香楼的二大王牌,新任花魁林菲儿,还有潇湘馆都想挖的书寓若兰一起在演奏,琴声动人,笛声悠扬,不知是哪个有这么大的脸面,竟能让她们同室演奏,难得,难得,这不用花银子,就能听到这么好的乐声,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不听白不听,再说了,你今晚都是我的,长夜漫漫,你还怕龚某没时间疼惜你不成?”

“嘻嘻,x公子,你倒是风雅,别人蹭饭蹭席,你倒好,蹭乐来了。”

龚大博士在她的俏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虽说苏妙儿有点笑他小家子气,不过他也不怒,反而很光棍地说:“谁叫龚某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呢,职低薪薄,见你一次也得节衣缩食,想当初还说要替你赎身呢,现在看来,真是痴人说梦。”

苏妙儿也有些动情了,这话龚胜是说过,不过她只是当笑话己,没想到他竟然如些长情,忍不住抱祝蝴的脖子说:“那你还花这冤枉钱?把银子攒起来,以后别来看我了,妈妈盯得急,那银子也不肯减半分,若是对奴家有意,就早点把银子攒够,若得自由之身,奴家愿侍候你终老。”

一个妓女无论多红,总有年长色衰之日,身为奴籍,没有自由,一旦门前车马稀,要么转作老鸨,要么嫁作商人妇,都不是好归宿,那龚胜虽说清贫,但是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跟了他,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苏妙儿一时还替他痛惜起银子来。

现在自己正是当红之时,一晚最少也得五两银子,若是做小二,那得二个多月不吃不喝,才能与自己一渡春风。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苏妙儿香了他一口,然后盈盈站起来,笑脸如花地说:“x公子,妙儿给你跳来柔舞吧,不过没有乐声相伴”

“好说,龚某对音律也略知一二,就让我替柔娘和拍吧。”

苏妙儿全身柔若无骨,跳起舞来,让人无比惊艳,那独特的舞姿,无人能模枋,因此又称为柔舞。

“好,有劳公子了。”

苏妙儿微微一笑,那腰突然如水蛇一般扭了起来,两只洁白纤细的小手举在空中,然后让人张口结舌地相互缠绕了起来,那夸张的动作,诡异的角度,好像全身都没有骨头一般,让人都看花了眼睛,看得龚胜如痴如醉

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康坊青楼妓院的大门,只要你有银子,老的少的、高贵的、贫贱的、风度翩翩的、不堪入目的,都可以进来,寻花问柳、窃玉偷香是男人最喜欢的乐事,家花不如野花香,这不,连柴府的柴家大少爷,也来了呢。

“柴少爷,好些日子不见你,都想死奴家了。”那老鸨一看到柴令武,那老脸又笑得如菊花一般,实在不能笑得再灿烂了。

这张己经不再年轻的老脸,柴令武一点也没有兴趣,随手把她推开,然后半躺在那张胡床上,微微一张嘴,马上有人把一块用竹签挑着的蜜饯小心放到她口中,身边还有几名姿色不俗的女子轻轻地替他按摩捶背,极为体贴之事,这可是贵宾式的服务。

“别废话了,快点,让苏妙儿来侍候。”柴令武哪里耐心和老鸨聊天,以他身份,跟她说话都己经是给她脸面了,今天来就是寻欢作乐,放松一下心情的,连客套都懒了。

又是找苏妙儿的,老鸨面色一白,一脸苦闷地说:“柴少爷,不知你大驾光临,若是老娘知道你来,说什么也得让你先挑了,今儿真不巧,妙儿姑娘正陪着客人,今晚让人包了”

看到柴令武的脸色越来越黑,那老鸨慌了,连忙说:“苏苏和圆圆也不错,要不,前天刚刚来了个雏,先送来让柴公子,调教调教。”

“啪”的一声,柴令武一下子把精美的酒壶扫落地上,摔个粉碎,一脸冷色地说:“没听懂是吧,本少爷说了,就要苏妙儿,别的都给我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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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 长安恶少(求月票)

“柴少爷,这你也知道,进门都是客,若是我家主人知道,恐怕不会很高兴,若是传出去,对暧春楼的声誉也”老鸨有些为难地说。

“那是你的事,有能耐,叫你家主人来找我,若是再不见人,本少爷就把你这里砸了。”柴令武一脸阴沉地说。

能在平康坊开青楼妓院的,没个坚硬的后台那是根本混不下去的,柴令武在长安称霸这么多年,都摸得门儿清,这暧香楼的幕手主人,也算是皇亲国威,有个女儿是宫中的才人,一个小小的才人,柴令武一点也不怕她,因为除了长孙皇后,其它女人在皇上眼里只是一件摆设,一件联谊的工具,和柴令武这等根正苗红“权二代”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柴令武虽说是长安一霸,但一直活得很滋润,就是他在嚣张之余,也会注意,有权有势之人,根本就不去招惹,虽说为人嚣张,但也没有弄出什么大麻烦,在李二等人眼中,只能说是“顽皮”。

“是,是,是,柴少爷,你稍等片刻,老娘马上去把妙儿姑娘给你唤回来。”老鸨知道,这个长安恶少可不是开玩笑,自家幕后的主人,那势力吓唬普通人或那些小官员还行,可是面对柴令武这种京城恶少,根本就不够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老鸨就回来了,不过,她身后并没有跟着那苏妙儿。

“人呢?怎么,我的话不好使?”看到老鸨承孤身一人回来,柴令武脸色一沉,语气也就得冷冰冰的。

老鸨吓了一跳,苦着脸说:“柴少爷,老娘哪敢不听你的话呢。为了把妙儿姑娘带回,本楼己经答应给他免帐,并送一位女子陪他,连柴少爷的名头都打出去了,我女儿也想侍候柴少爷,没想到那家伙软硬不吃,死活都不肯放人,柴少爷,你也知,我们打开大门做生意。讲求的就是一个信字,他付了银子,也不好把人强行赶走,对吧?”

“是哪个这么大的架子?小小的一间暧香楼,本少爷的话也不好使了?”柴令武的脸色都沉得出水了。

有权有势的人。多是去那四大妓院的,自己也是听说暧香楼出了一个全身柔若无骨苏妙儿。这才到这里寻欢作乐。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摸摸底细再说。

那老鸨一脸不屑地说:“什么大人物,不过礼部一个小小的主簿而己,每个月省吃俭用,方能见我女儿一面,穷酸一个。哪能跟柴少比,不是老娘小看他,只是他有些不自量力罢了。”

什么?一个小小的礼部主薄,竟然敢逆自己的意?

柴令武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这般落给自己脸面,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盯着老鸨说:“这位兄台在哪个房间,我去跟他好好吃上几盅,好好聊聊。”

“原来是柴少爷故友啊,他在飘香房呢。”老鸨装作一脸惊讶地说。

她哪里不知这柴令武要找龚主簿的麻烦,只不过自己变不出第二个苏妙儿来陪柴令武,生怕他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只好祸水东引了,要怪,就怪那家伙不识相,都免了他的花销,还打出柴令武的名号,就是不以为动,一个穷酸而己,至于吗?来这青楼是讲金的,他倒好,看样子是要和自己女儿讲心呢。

很傻很天真。

“哼”柴令武冷哼一声,一脸煞气走了出去,而他的贴身随从柴大和柴二也紧紧跟在后面。

飘香房里,苏妙儿有点忧心忡忡劝道:“龚公子,你何必为了奴家得罪柴家少爷,这人你是得罪不起的,小心影响你仕途。”

“不”八砖博士龚胜一脸倔强地说:“别的可以让,可是妙儿绝对不让,你那贪钱的妈妈(老鸨)也只能劝我而己,也不敢用强,这暧春楼又不是柴家开的,怕他作甚,在天子脚下,他还敢胡来不成,再说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恩师还是十八学士呢。”

说完,龚胜突然动情地说:“妙儿,你放心,我在京城有个宅子,还值点银子,家中也有一些薄产,等到我变卖了,再想办法凑点,说什么也要把你给赎出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龚胜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了。

就在苏妙儿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砰”的一声,那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带着两个虎背龙腰的私卫破门而入,走在前面的少年,面沉如水,一脸冷漠地说:“想凑银子赎身?准备银子买药吧。”

“柴少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抢人不成?”龚胜认出,带头之人,正是柴府的大少爷,平阳公主和柴绍的宝贝儿子,京城恶少柴令武。

“什么意思?”柴令武一手把苏妙儿抢过来,冷冷地说:“给脸不要脸的穷酸,敢和我抢女人,来人,给我打。”

嘴上在说,那手己经在苏妙儿的酥胸处又抓又捏了,一旁的龚胜看到,那文人特有的愤青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在他眼中,这苏妙儿可是自己的媳妇了,虽说那宅子还没交割,老家的薄产还没变卖,可是在他目标中,那苏妙儿己经是他的贱内一般了。

“无耻,我跟你拼了。”沉浸在爱情中的女是盲目的,而男人也不例外,龚胜眼睛都红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冲了上去,好像要英雄救美一般。

苏妙儿吓了一跳,连忙叫道:“龚公子,不要”

话刚说到一半,“澎”的一声,柴大一脚踩在龚胜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一脚就把龚胜踢翻在地,那龚胜胸口好像被铁锤打过了一般,痛得半天都喘不过气来,突然喉咙一甜,嘴角己流出了鲜血。

只是一脚,内脏己受到了重创。

“打,给我打,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蠢货。”柴令武怒气未消,继续下令柴大和柴二继续打龚胜。

“砰砰砰”

“澎”

“啊”

柴大柴二得令,开始对龚胜开始殴打了起来,一个是文弱书生,二个是从战场走下来的猛将,根本就没有可比生,只是打了一会,龚胜就遍体鳞伤,室内的家私什物也碎作一地,柴令武饶兴趣地看着,好像暴力和血让感到愉快,吴妙儿看看龚胜,又偷偷瞄了一下柴令武,最后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至于暧春楼那些护院,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敢趟这场浑水。

“起来,别给我装死。”柴大孔武有力,看到龚用瘫软在地,一手抓祝蝴的头发,硬生生把揪起来,拖到柴令武而前。

柴令武冷笑地说:“好玩不?嘿嘿,就你这一穷酸,也不称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想英雄救美?这是美人吗?这是。”

此时龚胜己经被打得如猪头一般了,听到柴令武的冷笑,费力的睁开被打肿的眼睛,那眼内视出愤怨的目光,死不服输地说:“柴令武,你,你别得意,你仗势欺人,我一定要告你,告你。”

“少爷,这是这小子的令牌。”柴二从地上把龚胜掉下来的官牌递给柴令武。

“龚胜?哦,原来是礼部一个小小的主簿,这是七品还是八品?看你样子,比我四品还要嚣张呢。”柴令武说完,突然反手一扬,“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刮了龚胜一巴,然后抬脚用力一踢,“澎”的一声闷响,一下子把龚胜踢倒在地。

芝麻小官,不足为惧,再说七族五姓中,也没有姓龚的,蝼蚁一只。

“啊”的一声惨叫,龚胜痛得在地上倦了起来,而刚才抓祝蝴头发的柴大,则是“呼”地吹了吹,还拍拍手上的断发,柴令武用脚一踢,他抓不稳,头发都扯下了一大把。

被结结实实打了一记耳光,然后胸口中了一脚,头发还被强行扯下一大把,这种精神和**的双重伤害,深深地刺痛了龚胜的心,他倦在地上,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以为自豪的官职,在强权面前,竟然如些苍白无力,在这些京城纨绔子弟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不值一名。

可是,那灾难还没有完,那柴令武一脚踏在他的脸上,一脸嘲讽地说:“刚才你不是说要告我吗?告啊,你个小小的芝麻官,还敢告我不成?”

“啊啊”龚胜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的一般的吼声,那脸被别用脚踩住,对一个文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自己不过是不肯相让,需要做得这么绝吗?

“柴令武,你最好杀死我,要不然,就是死,我也要告御状,你就等着吧。”龚胜文人的傲气一下子激发出来,不但不求饶,反而越来倔强。

士可杀,不可辱。

他想挣扎,可是哪里是自幼习武柴令武的对手,那头被脚踩住,怎么也挣脱不出。

“哈哈哈,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一会我把你脱光衣服扔到街上,就说你没银子,仗着是官员,白吃白喝还白玩女人,没银子付帐,最后让人把你的衣服都剥下抵债,而本少卿,就是证人,看你到时还有何面目现世。”

“尔敢?”龚胜目眦欲裂,气得整个人都颤抖了。(未完待续……)

489 忍无可忍

堂堂一个礼部主簿,要是被人脱光衣服扔在大街上,不但名声受损、仕途受阻,估计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哈,你以为你是谁?柴大,柴二,把他的衣服剥掉扔出去,对了,到时别忘了嚷二嗓子,向大伙介绍介绍这位无品的主簿大人。”柴令武哈哈一笑,继续吩咐道。

“是,少爷。”

柴二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走了过来,俯子,用力一撕,“咝”的一声,龚胜的外套一下子就撕裂了。

什么脱衣服还债,都是借口,龚胜虽说是礼部主簿,可是职低俸薄,礼部又是清水衙门,没有额外的补贴和收入,偏偏这龚胜又好流连于烟花之地,最近更是迷上苏妙儿,银子都不够花,穿着那身衣裳只有五六成新,值不了几个钱,就是柴大柴二这两个豪奴也比他光鲜多了,哪里看得上这身衣裳,都直接用手去撕了。

龚胜连忙说:“慢,慢。”

“还有什么事?怎么,想求饶?”柴令武松开脚,一脸戏谑地说:“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再唤我大声柴爷爷,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龚胜一脸气愤地说:“想得美,龚某的老师陆德明,是十八学士之一,你们还不快把我放开。”

“那又怎么?等你光着身子在街上游几圈,说不定,被武候抓去,关在疯人塔里,看你老师还认你不?再说了,你老师弟子那么多,说不定都不记你了,哼哼”柴令武说完,又示意柴大和柴二继续。

最近少出来,好像都没人怕自己了。一个小小的礼部主簿,竟然公开跟自己叫板,正想找人立威呢,现在刚好,一个活生生的靶子就在眼前了,柴令武不相信,那陆德明会为了一个不务正业、在青楼与别人争风吃醋的窝囊弟子也头,敢跟自己叫板,什么十八学士,不过是一个男爵而己。自己老子柴绍,那是国公,公爵,柴家拨根毛都压死他。

龚胜这下真绝望了,无论身家、背景、还有是手段。自己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柴令武,眼看那柴二的大手一又碰到裤子。身体一个激灵。都想哭出来了。

“慢!”就在龚胜闭上眼睛,准备接爱悲惨的命运之时,突然从门响起了一个浑而有力的声音,争开眼睛一看,龚胜楞了一下,很快就认出那次在礼部看到的、跟在长乐公主身边的那人。对了,是镇蕃的功臣,现在扬威军的副将,扬威将军刘远。

“刘将军。快快救我。”那龚胜一看刘远,好像看到自己老子一样,连忙大声叫道。

柴大一脸不爽地说:“滚,这里没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恶主凶奴,一边说,那蒲扇般的大手己伸了过来,准备要叉刘远脖子。

“一边去。”眼看那手就要袭到,荒狼及时出现,用手一荡,一下子把他的手推开。

“柴府的事,你也敢管?真是活腻了。”柴二一看到有人和柴大冲突,马上走了走过,站在柴大的身边,“嗖”的一声,抽出横刀,虎视耽耽看着刘远和荒狼二人。

荒狼出现得很快,那速度、力量还有那种气质,浑向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高手才能察觉,柴大和柴二如临大敌,死死盯着刘远和荒狼二人,挡在前面,生怕自己保护少主人受到伤害。

“停!”柴令武看了刘远一眼,瞳孔一缩,然后有点不确定地说:“这位兄台是”

“扬威将军刘远,这位是柴少卿吧,久仰大名。”刘远笑着介绍着。

那花魁林菲儿还有书寓若兰,出人意料地想投怀送抱,刘远一时都不知怎么应付,眼看那胆大的林菲都主动坐在刘远的腿上了,那情境,可以用活色生香来形容,就在刘远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有打斗之声,正好趁机脱身,本想看看热闹就算了,无意中听到有说礼部主簿,一下子来了精神,等确认是礼部那个八砖博士龚胜,心中一动,马上来救人了。

柴令武惊外地说:“哦,你认识我?”

“柴少卿一表人才,是长安的有名的年轻才俊,在长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刘远知道他的底细,以他的身份还有背景,在长安那是一霸,一些没权的皇子还没他威风,抱着和气生财的原则,能少一事,也就不多生一事。

再说这也是那龚胜奇葩,和妓女讲心,还和权贵较真,这可是找死的前奏,这家伙,看他才华横溢,为人做事都是挺有分寸,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妓女,竟然这般无脑,一个微小足道的小主簿,竟敢和皇亲国戚,还是很有势力、很受宠的皇亲国戚抬讧,真是脑抽了。

每个人都有死,而这个龚胜的死,肯定就是女人,还是这个叫苏妙儿的女人。

柴令武哈哈一笑:“好说,好说,比不上刘将军,文武兼备,征战吐蕃时,战功赫赫,深得皇舅器重,是我大唐的功臣,久仰,久仰。”

这就是他的优势,别人叫皇上,他叫李二却是皇舅,那可是很亲的关系了,光是这一声皇舅,足以让他在长安横着行了。

“哈哈,见笑见笑。”刘远松了一口气,从这柴令武的态度来看,这个家伙还是挺好说话的,并没有其它的纨绔子弟那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这样看来,八砖博士这事,估计也可以迎刃而解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寒碜完了,柴令武突然话风一转,笑着问题:“这个田舍奴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兄,看样子,你想替他出头,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刘远看了龚胜一眼,那龚胜眼里满是恳求的目光,刚才还是挺硬气的。可是一听到要把他剥光扔到街让,诬陷他白吃吃喝白玩女人,这一招可把他给击溃了,现在也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呵呵,有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今儿有些误会,希望柴兄能高抬贵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此揭过,今晚小弟做东,我们好好吃上几杯。”刘远把姿态放得很低,有心捞龚胜走,又不想开罪这个强有权有势的“权二代”。

柴令武看了躲在刘远后面龚胜一眼。淡淡地说:“算你这田舍奴运气不错,交到刘兄这样的好友。既然刘兄都开口。那行,只要刘兄赏脸喝杯酒,今晚这事,就算过了。”

这么好说话?

“看你说的,别说一杯,柴兄开了口。就是十杯也得喝啊。”这事这么容易解决,刘远心情大好,爽快地应道。

“柴二,倒杯酒来。像刘兄这样的大英雄,柴某得亲自向他敬酒,略表敬意。”柴令武淡淡地说道。

刘远连忙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柴兄真是太客气了。”

柴二疑惑地看了柴令武一眼,心里暗暗奇怪,早上少爷还说见面不会让刘远好过,怎么突然称兄道弟起来了?想归想,像他这种深深打上柴府烙印的老忠奴,虽说有点疑惑,但是还是很快倒了一杯酒,交到柴令武手上。

“刘兄,只要喝完这杯酒,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柴令武拿着那杯走近刘远,一边走一边说。

“一定,一定,柴兄真是深明大义。”刘远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准备接那杯酒。

那杯酒快要递到刘远手里时,柴令武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把酒杯又缩了回来,自言自语地说:“你看看我,差点忘记了。”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昂起头,“咳吐”,张嘴就吐出一口痰进酒杯,这才把酒杯重新递到刘远面前,一脸嘲讽地说:“现在好了,吃吧,吃完这杯酒,就按你所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蜀王李愔,自己最好的朋友兼知己,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最后被刘过逼出长安,发配荒凉之地,害得自己没了玩伴,感到生活都无趣多了,对刘远自然恨之入骨,有心替好友报一箭之仇,现在教训一个小人物,没想到他最后挺身而出,正好撞中自己的枪口,从一开始就在玩弄刘远的感情。

看到刘远那一脸惊锷的脸色,柴令武心中得意极了。

刘远的脸色都沉下来了,自己不想惹事,都己经放低了姿态,没想到这个柴令武,一开始就把自己当猴子一样耍,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自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柴少卿,你这是什么意思?玩弄我是不?”刘远的脸都黑了。

“怎么,本少爷还玩不起你这个不知哪里崩出来的野种?快,给我喝了,若不然”话还没说完,刘远就斩钉截铁地说:“不然怎么样?要喝,你自己喝个够,刘某没空和你疯癫。”

说完,转身扶起八砖博士龚胜,准备往室外走去,这种纨绔子弟,刘远连争吵都懒得应付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柴令武看到刘远不敢和自己争辩,而是转身想走,一声冷笑,手一扬,那杯带着自己唾沫的酒一下子就泼在刘远的后身上。

刘远突然站住,转过身来,面沉如水,那眼睛好像要射出刀剑一般盯住那张讨厌脸,犹如野兽一般低吼一声:“找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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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无须再忍(求月票)

一直让着他,还放低姿态,并不是怕他,而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自己和柴令武一无仇二无怨,没想到不仅戏弄自己,还拿有痰的酒泼自己,这简直就是**裸的侮辱。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

“怎么,你这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废物,装什么大尾巴狼,哟,挺凶啊,还想打我不成?”刘远怒气冲天,柴令武不仅不害怕,一脸嘲讽地还主动走前二步,那挑恤的目光把他的狂妄表露无遗。

正四品少卿,开国大将父亲、还有皇舅李二,随便一个名头都能吓死人,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田舍奴,还敢动手打自己不成?最好激到他冲动,只要敢动自己一下,到时更有理由把他弄死,这样也就替好友报仇了。

刘远咬着牙,看着柴令武那不可一世的神色、挑恤的眼神,最后还是服软了,慢慢低下头说:“柴少卿,刘某不敢”

“哈哈哈,不错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难怪你一个田舍奴也爬得这么高,啊”柴令武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滞,两眼突凸,嘴巴张开成一个o型,指着刘远,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刘远低头弯腰时,趁着趁着柴令武松懈之际,一招撩阴脚,正中他的,那是男人的致命薄弱之处,一击即中,饶是自幼练武,身手还不俗的柴令武,一下子都没有了反抗之力。

“抱歉,我的意思是,不敢才怪!”刘远一边说,一边出拳,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只是一拳,就把没有反抗能力的柴令武打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挥拳就揍。

妈的,给他三分颜色,还开染坊了,自己都装孙子,他倒好,见好不收,还装起犊子来。敢用带痰的酒泼自己,一想到他之前那样戏弄自己,刘远气得脸都绿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澎”的一声闷响。刘远一拳就击在那张讨厌、嚣张的脸上,这一拳又急又快。那柴令武还没从蛋痛中恢复过来。哪里有还手之力,一拳打得眼冒金星,那张养得白嫩的小脸一下子就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快,那么突然,也就是二三个呼吸之间。柴大柴二在一瞬间,竟然有点失神,他们没有想到,有人敢在长安城揍自己少爷。而揍的人,还是刚才一脸讨好,被自己少爷玩得团团转的软饭王,好像一个华丽的转身,一下子由病猫变成老虎了。

“少爷”柴二大叫一声,举起横刀,对准刘远的后心便刺了过去,一出手就下死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柴大如野兽一般怒吼一声,飞快地冲了过去,若是少爷有什么闪失,自己怎么跟老爷交待,怎么跟死去的平阳公主交待,没想到,刘远竟然敢在这里动手,看着柴令武的脸都疼得成猪肝色,柴大心急如焚: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作为崔氏的顶级护卫,刘远的贴身私卫,一旁的荒狼反应极快,一看到那柴二出刀,马上就反手拨刀,“唰”把刀拨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砰”的一声闷响,两把横刀在空中相撞,劲力之大,都碰出了火花,赶在柴二刺中刘远之前,荒狼及时出现,把刀子架开,保护刘远的性命。

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血刀探望妻儿,身边只有荒狼一人,而柴令武身边有柴大柴二两人,荒狼挡住了柴二那致命的一击,却没有拦得到柴大,柴大一个箭步冲上去,起脚一扫,把骑在自家少爷身上的刘远一下子扫到一旁。

“澎”的一声闷响,刘远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感到腰间一痛,一股巨力让自己身体产生不可抗拒感,一下子就摔到另一边,被扫中的腰部,火辣辣的痛,这脚力,不是一般的小。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柴大一时顾不得再攻击刘远,连忙把自家少爷扶起来再说。

也就是那么一小会,柴令武的小白脸己经中了刘远好几拳,整张脸都仲了起来,犹如猪头一般,老忠奴柴大看到都想哭了,自家少爷一出世,就集万宠千爱于一身,别说打,就是训一下都舍不得,这下打得这么惨,回去都不知怎么交待了。

“啊,给我往吐”说到一半,感到嘴里有不舒适,用力一吐,二颗带着血丝的门牙一下子掉在地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一丝诡异之感,看到自己牙都被打掉了,柴令武更是怒气冲天,一脸狰狞地说:“打,给我往丝里打。”

没了一颗门牙,说话漏风,咬字都不准了,把“死”读成了“丝”。

换了旁人,估计半天也恢复不了,可是柴武令的生母是平阳公主李湮没,父亲是开国大将柴绍,可以说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身体素质好过旁人,所以很快也就缓了过来,看着刘远站起来一脸戒备兼似笑非笑的样子,气得他脸都黑了,还在痛,那脸也痛得厉害,有只眼睛看东西都有点模糊的样子,紧握的拳头指骨作响,下令也不留情了,直接往死里打。

“是,少爷。”柴大一边说一边朝刘远走了过去。

就是柴令武不下令,他也不会对刘远留情,在自己兄弟二个的看护下,还让少爷受到这样的重创,对侍卫来说,这是严重的失职。

“刘远,当心。”荒狼一边和柴二缠斗,一边注意着刘远那边的情况,看到柴大要去对付刘远时,一边拼命攻击柴二,一边大声提示道。

“当当当”

说话间,荒狼和柴二手中的横刀己经相撞了十多下,每一次都迸出火花,战斗极为激烈。

“嘿嘿,小子,不错,不过你想救他,先过你柴二爷这一关。”柴二一脸戏谑地调戏荒狼道。

事实上,二人的武艺半斤八两,柴大和柴二只是忠字当头,并不算顶级待卫,二人的最大的作用是联手,一旦联手,在极度默契的配合下,威力倍增,一旦分开,威力则是大大削弱,而荒狼虽说是顶级侍卫,但他擅长的是远攻,善射,近身作战能力并不是很好,只能和柴二人斗个旗鼓相当,想去救刘远,可是柴二拼命缠着,一时竟然分身乏术。

荒狼急得牙都快咬碎了:若是擅长近战的血刀在这里,估计几刀就把他劈退了。

刘远此刻也有一些慌乱,那个柴大的给自己的感觉,好像一头森林巨兽一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股让人窒息的杀伐之气让自己产生一种无力感,二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本想找龚胜那小子一起上,没想到他躲藏在墙角里,全身颤抖着,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尼玛,这家伙,刚才又硬又臭,铁骨铮铮,较真起来有点脑筋抽抽,没想到别人一动真格,马上就变得精明了,早早避开一边,为了一个妓女可以倾家荡产,不仅坑爹坑娘,现在连自己这个大恩人也坑了。

这厮,绝对是个坑货。

不能再等了,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在不断流失着,都被逼到墙角了,刘远大吼一声,一下子冲了上去,一脚照着他的就踢去,这一脚势大力沉,是刘远用尽全身力气去踢,若是踢实,这一脚都能把他给废了,一下子就解决他的战斗力,就像柴令武一样。

现在柴令武那小子还捂着裤裆又是崩又是跳,那撕牙裂嘴的样子,估计还没有恢复过来呢。

“找死”柴大冷哼一声,那蒲扇一样的手快如闪电,一下子捉住刘远的脚,左手抓脚,右手一拳就往刘远脚底打去,“啊”刘远惨叫一声,那脚底是人体最多位、最敏感的地方,让他那样打了一拳,刘远感到整只脚好像要裂开一样,痛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可是这只是开始,柴大用手猛地一拉,力量之大,刘远感到整个人不受控制一样,飞了似的朝柴大冲去,柴大的嘴角出现一丝冷笑,轻轻一侧身,那肩头猛地一撞,正正撞在刘远的胸口。

“澎”的一声闷声,刘远如断线的风筝一下子撞飞到近一丈远的地方,“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痛!

刘远感到,胸口好像火烧一般,半天喘不过气,那种痛楚,痛得全身都不能动弹,身体好像散架一样,也不知撞断了骨头没有,突然间,喉咙一甜,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两人的距离相差太大了,刘远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是一个照面,就身受了重伤。

“柴大,把他抓来,我要他(打)爆他的脸。”柴令武终于缓了过来,看到刘远被击倒在地,马上下令道。

被踢了那么重的脚,不知坏了子孙根没有,脸火辣辣的,一只眼睛看东西都费劲,不用说,自己都被刘远打成猪头了,暴怒之下,心里想的,就是怎样加倍奉还给刘远。

“是,少爷。”柴大听到,一边应一边朝刘远走去。

“住手,敢打我家将军,兄弟们,快搭把手,将军被人打啦。”就在刘远正在绝望之际,救兵终于来了,那赵福不知哪里弄的一根齐眉短棍,一边冲了进来,一边还大声呼叫着救兵。(未完待续……)

491 头号狠人

虽说那春兰颇有姿色,但赵福还是草草了事,一个人很快就回来了。

只要有银子,什么时候没女人?今晚最重要的,就是靠上刘远这棵大树,可惜这些女子都不合刘远的胃口,怕刘远一个人在下面太过无聊,赵福也就抓紧时间下来陪刘远喝个酒什么的,也趁机拉近一下距离。

没想到室中没人,那花魁和书寓焦急地说刘远去隔壁救人,生怕刘远有闪失,马上冲了过去,在过道上看到有一根齐眉棍,也随手捡了起来,还没冲到就听到有刀剑相撞的声音,一进门,就看到刘远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迹,还有人试图对他不利,大吼一声,连忙冲了进来。

当然,像他这种兵油子,第一时候也没忘记招呼那些兄弟,刘远不仅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他前途的明灯,千万可不能让他出事。

“滚开”赵福拿着棍子一边乱扫,一边冲过来,柴大生怕他对柴令武不利,连忙挡在自家少爷面前,冷冷地说:“又多了一个送死的。”

赵福不管那么多,挥着齐眉棍,二话不说,劈头就朝柴二的头上敲去。

作为沙场的老兵,赵福虽说是一个兵油子,但他能在一次次战斗中活下来,还混了一个出身,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本身也有不错的实力,这一棍,含怒而发,那棍带着啸声,如一道幻影直奔柴大的脑门,饶是柴大艺高人胆大,也不敢轻视,连忙避开,那赵福看得出,柴大的只不过是一个私卫。那一脸沉色的柴令武才是正主,眼珠一转,挥棍向柴令武打去,吓得柴大连心放弃刘远,转身回去帮柴令武,和疯起来不要命的赵福纠缠了起来。

“刘,刘将军,你没事吧?”看到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一旁的龚胜连忙扶起刘远,一边说话。一边替他揉背。

“咳咳”刘远咳了几下,用手一抹嘴角,果然,一手都是血,有点苦笑地说:“没事。刘某暂时还死不了。”

刚才那么一撞,好像被千斤重锤砸了一下。内腑都受了创。半天没透过气,肋骨都受伤了,幸运地是没有断,不然就麻烦了,这下亏大了,本来想捞这个八砖博士出去。增加他的好感,为日后招揽作准备,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柴令武竟然做得这么绝,一个不慎。把自己都搭了进来,这笔生意真是赔到姥姥家了。

不过刘远倒没有后悔,别人都骑在头上拉屎了,再不反拒,传了出去,自己就在长安抬不起头,不光崔氏看不起自己,就是自己也会活得不痛快,变得那么窝囊,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大家族通常不惹事,但是绝不怕事,刘远同样如此,万恶为首,百事忍为先,当一个人忍无可忍,也就无须再忍,打了再说,就是打,下手也要狠,反正都闹事了,干脆闹大一点。

“卡嚓”的一声,刘远和龚胜扭头一看,一时头皮都麻了,只见赵福手中的齐眉棍被柴大硬生生打断,然后趁赵福惊魂未定,照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脚,一下子把赵福踢飞出去,隐约之间,好像还有骨折的声音,那力量之大,赵福在空中就己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时,哼都没哼就晕厥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下手又狠又黑。

“哼,我看谁还敢来多事?”柴大一脸不屑地说,就在他想抓刘远的时候,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将军,福哥,你们怎么啦”

“怎么打起来了。”

“啊,快,将军受伤了”

“福哥也受伤晕了过去,天杀的,福哥的肋骨都断了。”

这是那批镇蕃军老兵终于赶到了,他们速度也够快的,听到刘远遇袭,一个个马上行动,有人只套了一个外套就赶来了,在战场共过患难,这些历经多场战斗的精兵,那素质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有人扶刘远,有人检查赵福,剩下的人则是排成一行警惕着,配合非常默契。

“砰”的一声,荒狼和柴二两人猛地一撞,“咣”的一声脆响,两个把横刀同时折断,两人闷哼一声,都把手中的断刀扔在地上,然后各自退回自己的的队伍。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这时房间又冲进了十多个的豪奴,一下子把柴令武围了起来,把他保护在中间。

他们是柴令武的护卫,纨绔子弟嘛,哪次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的,这些人原是在暧春楼门外等候的,无意中听到有客人说少爷在里面打架,担心柴令武的安危,立马就冲了进来。

原来处于下风的柴令武,有了这十多个护卫的加入,在人数方面一下子又占了上风,再说自己己经缓了过来,再加加柴大和柴二两个高手,在帐面上占优。

“打,给我往死里打!”受了如此大辱,柴令武哪敢善罢甘休,连放狠话都免了,大手一挥,让手下人替自己打回场子。

今晚要是不讨回一个彩头,以后自己就成了长安纨绔子弟口中的笑话了,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有什么事,皇舅能不帮着自己?再说外祖父最近对自己也是疼爱有加,父亲对自己如珠如宝,何惧之有。

作为柴令武的跟班,一众手下最喜欢就是欺负别人,自蜀王李愔被贬出长安,柴令武沉默了好一阵子,一众豪奴手都庠了,闻言一起吼叫连连地冲了上去,刘远也被激出真火了,对手下说:“上,不要留手。”

一众镇番军老兵二话不说,迎面就冲了上去,和柴府的人缠斗成一团。

不过,这一次没人再出刀了,无论是刘远方的人还是柴令武方的人,都很有默契地只是赤手空拳的冲上去,很快就扭作一作。

用兵器容易落个口实,赤手空拳没那么严惩,出了事也好推搪。

“揍他。替将军报仇”

“少爷说了,把他们往死打。”

“别客气,揍他娘的。”

“将军,快来,我按住这个家伙了,你来揍他就行”

“哎哟,谁?哪个踢我子孙根。”

“妈的,谁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这间不大的雅室。一下子三四十人在这里混战,挤在一起,扭打成一团,那柴府的豪奴都是清一色的青色汗衫,又光鲜又好认。倒不会打错,柴府的人多。但刘远这方的人贼。一个个都是战场下来来的精兵、老兵,打架经验非常丰富,知道哪里容易受伤、知道哪里只痛不伤、知道哪里可以让人晕厥,插眼、踢子孙根、敲后脑勺,连抓别人庠庠这样招式都用得出来。

这样一来,那些飞扬跋扈的柴府豪奴就惨了。平常打架,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别人不敢还手,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可是一碰上这帮兵油子,这下惨了,还没发挥战斗力,不是头晕就是眼痛,刚才始不久,就在几个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柴大和柴二的武力最高,不过柴大被荒狼缠住,虽说稍占上风,但是一时奈何不了荒狼,一时在缠斗着,柴二最是凶悍,一上来就放倒了三个人,不少镇蕃兵的老兵都他被他下了狠手,多少都受点轻伤,后来无意中钱伟强发现他特别怕庠,一抓他就笑,一笑就没力气,这样好了,分三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了,抓一下庠就打一拳,把柴二弄得叫苦不迭。

这么多人,下手最黑就是柴令武了。

全常蝴衣着最光鲜,一众士兵也不敢对他下黑手,这下倒好,你不下黑手,他下狠手,一副打死人不用银子一样,下手又狠又黑,哪里痛打哪里,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倒了三人,有一个镇蕃军老兵的手都让他打断了,那毛骨悚然的骨折声,听到都感到心寒。

幸好刘远先前给了狠狠地一脚,那还在隐隐作疼,战斗力最少也废去六七成,若不然,现在早就打出人命来了。

这不,那柴令武把一个士推放倒在地,弯着腰,一拳一拳打着别人的脸,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极度嚣张,好像不打死他,自己不能解气一样。

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自己的命值钱,别人命就贱如地泥一般。

看到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为了自己,竟然受到这样的殴打,刘远气得脸都绿了,如果是蕃奴,肯定二话不说,一刀捅死他,问题是眼前这个这个家伙,是李二唯一的亲外甥,身份极为尊贵,打他可以,要是杀他,刘远还真不敢,要是这个柴令武挂了,估计这里这么多人都得给他陪葬。

看着那个撅起来的大,刘远脑里灵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极度阴险的坏笑,看到那些人都在缠斗在一起,没人注意自己,就是那柴令武也只顾着揍人出气,一点也没警觉,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刘远悄悄地绕到他后面,双手合十,屈起六个手指,只留下食指和中指,合拢,对准柴令武菊花的位置,用力向前一捅:

“啊”

男人身体最柔软的部分,突然受此重创,柴令武一下子忍不住惨叫了起来,那声音犹如那杀猪时那猪发出最凄惨的呼叫一般,声音之大,好像要掀开屋顶一般,离暧香楼很远都能听到,刚才捂着裤裆的的柴令武,一下子捂着菊花在地上打滚了起来,那眼泪都飚出来了。

“嗯,什么这么臭?”有人突然叫道。

“是啊,好像是屎,谁这么没公德心啊。”

一个去扶柴令武的豪华奴突然面色一变,大声说了一句柴令武听了想死的话:“不好,少爷被人打出屎了。”

柴令武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羞惭得那脸都涨成猪肝色,今天吃得有点饱,来得急也忘了上茅厕,也就忍住,被刘远踢了一脚裤裆,痛得整个人都有点大小便,也就是强行忍住,没有防备之下,被刘远用力那一捅,全身一个激灵,一时痛得没忍住,竟然掉出一坨屎来,当时他顾不得痛,死死忍住,可是那不知好歹的豪奴,竟然当众爆了出来。

“少,少爷,要不,要不要给你拿个便签?”那豪奴被柴令武盯着,看着柴令武那双想噬人的眼睛,吓得说话都哆嗦了。

“你”不开哪壶提哪壶,堂堂的柴家大少爷、正四品太仆少卿,将门之后,竟然被人打出屎来,这比杀了他还难受,现在还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便签,都羞得不知哪里钻地缝了,又气又羞之下,柴令武眼珠子一反,白多黑少,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这样也好,不用再醒着丢脸了。

刘远不知道,这事以后,长安的一帮纨绔子弟一看到刘远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而他打人打出屎的光辉事迹,也在长安久传不衰,号称长安第一号狠人,当然,这些是后话。(未完待续……)

ps: 为什么,总是爆不了前一名的菊花?

492 步兵出动(求月票)

“住手#葫有人住手,不听劝者,格杀勿论!”

“不要乱动”

“干什么,住手,再不松开,我就要放箭了。”

打了这么久,雍州府步兵衙门的人终于赶到了,几十人一下子就冲了进来,有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横刀,还有二排人张弓搭箭,一下子瞄准了房间内打斗的众人,大声吆喝道。

来的全是步门衙门的士兵,普通的武候一个也不见,估计他们即是知道,也刻意避开了,那些武候,吓唬一下城中的百姓和异域商人还行,碰上这种纨绔子弟的火拼,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被打了也是自认倒霉,哪敢出头,好在像这种事故多发之地,都常驻有步兵衙门的兵卒,两者一冲突,那暧春楼的人就己经派人去搬救兵了。

开妓院青楼的,这种偏门生意,逢年过节都会有孝敬奉上,就是再有背景,红包也断断不会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若不然,打着打着,拆了这暧春楼也不是没有可能。

“瞎了你的狗眼,柴府的柴少卿在这里,你那箭指哪里,快,把这些暴徒都抓了。”柴二被弓箭指着,一脸不爽,生怕有人失手射中柴令武,连忙挡在他的前面,一脸暴怒地指着那些步兵衙门的士兵吼道。

普通老百姓看到步门衙门之人,都吓得手足无措,可是在柴二眼中,这些只是低贱之人而己,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好了,把弓箭都收起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突起响起,那士兵连忙收起弓箭。并让开一条道,一个穿着明光铠,腰挎横刀,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大汉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那人看着刘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刘远用手抹了抹的嘴角的血迹,笑了笑:“是啊,又见面了。”

来的人,赫然是雍州府步兵衙门的司兵参军长孙敬业,上次和长孙胜文冲突时。和他有过交集,是雍州长史长孙祥的远房亲戚,也算是知人善用,反正京都要地,为了安全起见。用的都是自己人,旁人也无可厚非。

长孙敬业郁闷地说:“其实我不想见你。每次见你都没什么好事。”

“我也不想见你。见到你,多数也是没什么好事。”

探过脉象,知道少爷气是怒气攻心,气晕过去,并没什么大碍,柴大这才放心。站起一看到刘远和雍州的人在寒碜,一时也忍不住了,冷冷地说:“还在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没看到我家少爷被这些暴徒打伤了吗?快把他们抓入大牢,重重用刑,若不然,皇上哪里,看你怎么交待。”

柴府地位特殊,就是一个侍卫,也敢对雍州府的官员训斥。

长孙敬业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卑不亢地说:“长孙某怎么办事,并不用你教,至于我是什么东西,不劳阁下挂念,有空想这个,还不如想想你自己,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柴大是柴府的老人了,也是平阳公主留下的老部下,资格很老,就柴绍也敬着他三分,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小雍州司兵参军这般落自己的脸面,气得他一手按在刀柄上,想拨刀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人。

“干什么,把手放下,再敢顽抗,格杀勿论。”长孙敬业下面的一名火长大声喝道,一下子至少二三十张弓瞄准了柴大。

“你狠!”柴大冷哼一声,倒不敢造次。

如果对象是柴令武,即使如何嚣张,这些人不敢把箭头瞄准他,可是自己不同,任凭身手再高,只是柴府的一个家奴,杀了也就杀了,长孙家和皇上的关系,并不比柴家和皇上的关系差,就现在而言,皇上更为倚重长孙家,再说还有几十支利箭瞄准,柴大也不能不低头。

“刘将军”长孙敬业对刘远行了一礼说:“例行公事,请多见谅。”

“好说,好说。”刘远一早就做好了准备,闹大这么大,肯定会惊动雍州府,就是求情也没用,剩下的事,那就各显神通,看李二怎么处置罢了,求情也没用,因为长孙敬业都作不了主,还不如洒脱一点。

长孙敬业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来人,把所有人都押回去审问。”

哪个对,哪个错,并不重要,那是雍州长史长孙详之事,长孙敬业只需要把有关人等带回去就行了。

“慢!”柴二阻止道:“我家少爷受了伤,不能跟你们回去,若然出了事,你负担得起吗?”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在长孙敬业的示意下,替柴令武检查,检查完毕,在长孙敬业的耳边言语几句,而长孙敬业则是连连点头。

“好了,柴少卿只是皮外伤,并没大碍,雍州府不缺郎中,若然信不过,可自行请郎中到雍州府替他护理,来人,带走!”长孙敬业有点不耐烦地说。

刘远突然说道:“慢!”

“刘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看到说话的是刘远,长孙敬业的语气也柔和了很多。

“请稍候片刻,容刘某修书一封,免得家人挂念。”刘远笑着说。

出了事,自然要搬救兵了,以柴府的势力,若是没人活动,那会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和这种权二代打官司,不是有理就能稳胜券,刘远可不想束手待毙。

长孙敬业微微一笑:“放心,稍后会有专人到府人知会,这下可以走了吧?”

“那好,不怕长孙兄笑话,家中只有女流之辈,可否改为通知崔府?”

像小娘、杜三娘还有黛绮丝,并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让她们知道,只会让她们担惊受怕罢了,说到底,还是要崔氏去活动,反正都快是自己人了,有崔氏这座大靠山,然后那研究玻璃、练扬威军、训练细作等,李二还有这么多倚仗自己之处,修筑长安到洛州的高速公路,估计到时也有人替自己说说话,现在也没惹下大祸,也并不可怕。

长孙敬业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手下把所有人都押回去。

几个抬着柴令武的士兵有点倒霉,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衙门走去,而长孙敬业也第一时间派人给两家送信

“啪”的一声,柴府内左卫将军兼镇军大将军柴绍一掌击在那案几上,那张白嫩的虽说年轻不再,可保养得不错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恨恨地说:“这帮贱奴竟敢?连我爱儿都抓了进去。”

雍州府的大牢,并不好坐,而柴绍担心的,还是爱子身体,刚开始听说儿子被人打出屎来,吓到他差点没蹦起,后来听说并没大碍,又会让郎中好生照料,柴绍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现在怎么办?”那老管家在一旁小声地说。

柴绍摇摇头说:“不行,马上替我备车,我要去进宫见皇上,请皇上替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那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老爷,此举恐有不妥。”

“哦,何解?”

“现在外面己实施宵禁,而宫门也关上,虽说老爷有特别令牌,可是为了这等小事惊动了皇上,只怕龙颜不悦,此外,老爷你也听说了,和少爷打架之人,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刘远,挟持出征吐蕃之功,又有清河崔氏撑腰,和一众皇子、公主关系甚好,据说挺多奇思妙想,皇上对他极为看重,连扬威军副将的美差,也落在他的头上,上次为了安抚他,连蜀王也贬出了长安,只怕”

柴绍气得脸都黑了,大声吼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此事就这样算了?我们柴家的人就任由别人欺负?”

自己的宝贝儿子,堂堂柴府的大少爷,竟然被人殴打,据说还打得大小便,传出去,肯定成为别人的笑料,自己从小都不舍得打他一下,现在可好,让人都打出屎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那柴绍急得,恨不得那是打在自己身上。

“老爷,关心则乱”能做柴府管家的,也不是泛泛之辈,眼看自家主人护子心切,连忙替他分析道:“老爷,那些人也说了,少爷只是皮外伤,并没大碍,若然贸贸然进宫,先不说现在修筑大明宫、疏通河务需要工部和户部大力支持,作为工部尚书的崔敬还有户部尚书的崔尚,最近深得皇上重用,只怕看在他们的份上,到时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二来为了这等小事深夜打扰皇上,只怕皇上怪老爷不懂事。”

“那你的意思是?”

老管家嘿嘿一笑,小声地说:“老爷,高祖很喜欢少爷的,平日对他宠爱有加,明天何不把此事想个法子让他知晓,有他老人家出马,到时谁说话都不顶用,若是老爷担心的少爷的,现在去雍州府见上一面,我想,这点面子长孙家也不会与我柴府为难。”

“哈哈,好,此计甚妙,岳父大人出马,看谁还能救姓刘那个田舍奴。”柴绍连声大声。

自玄武门之后啊,高祖李渊对身边的人更为重视,特别喜欢样子酷似平阳公主的柴令武,到时听闻外孙受辱,老人家护犊心切,自然会替他出头。

“来人,备车,去雍州府。”想通后,柴绍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语气也柔和多了。

“是,老爷。”

而崔府大堂内,“砰”的一声,崔敬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个粉碎,只听他失声地叫道:“什么?刘远被抓到雍州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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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医工张顺

雍州府,京兆府的前身,管理京畿要地,权限很大,只有最高资格的亲王方能担任雍州牧,李二还是秦王之时,就担任过雍州牧,实际上这些亲王主要是挂个名,总大纲而已,真正主管雍州事务的是州府长史,也就雍州长史长孙祥。

据说雍州府最初设在直阳坊,因为太靠近平康坊,影响不好,最后搬到长安城西部的光德坊东南隅,紧靠西市。

虽说在殴打闹事,但身份摆在哪里,刘远不但不用戴枷锁,还可以坐上马车,在步兵衙门的“护送”下,直奔雍州府衙。

不坐车还真不行呢,平康坊在东市,而光德坊在西市,两者路途远着呢,现在二人还没有定罪,是嫌犯而不是否犯人,长孙敬业自然大卖人情,刘远和昏倒的柴令武都坐各自己的马车去。

好威严的一个处官衙。

不知过了多久,刘远一下马车就忍不住感叹道:抬头就看到那斗大的雍州府三个镏金大字,那两扇朱漆大门好像警示着这里的威严和地位,特别门前那对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避邪纳吉,即使是深夜,衙门两旁站着两个腰挎横刀的衙役,那燃烧着火把、衙门旁设置鸣冤大鼓,莫不透出一股萧杀之气。

这就是就是负责京畿治安的雍州府。

“这两只石狮子真是威风,那牙也够尖的,不过,好像长了一点点。”虽说被抓,可是刘远还是非常淡定,饶有兴趣评价起雍州府门前的那对石狮子来。

荒狼站在刘远的身边,小声解释道:“官府的石狮子,都会比民间的长一点,小远。你知何解?”

“这个有区别吗?”刘远吃惊地笑着说。

刘远知道狮子有避邪纳吉、镇门守宅的意思,但是有什么区别,这个还真没有留意,那感觉,好像有权有钱的人,那狮子就大一点、手工好一点,要不就是材质更高档一些,普通人也就简单一点,小一点,有什么不同。还真没有研究过。

“其实衙门是由[牙门]转化而来的。衙门的别称是六扇门,猛兽的利牙,古时常用来象征武力。[牙门]是古代军事用语,是军旅营门的别称,到汉末时。[牙门]成了军旅营门的别称,后来这一名称逐渐移用于官府。据说那利牙越长。那武力也会强一点,所以,官府的石狮子会比普通狮子的长一点点,你的观察力不错,这样都看得出来。”

原来是这样来的,刘远暗暗点头。这华夏的文化还真博大精深,一个门、一个狮子也这么有来头。

“走,走,快点。”就在两人说话间。旁边的士兵催促道。

也就是刘远,换作别人,用大脚丫揣还是心情好,说不定一刀鞘拍过来,马上就头破血流。

深夜时分,雍州长史自然是休息了,只有一个司马在值守,一看到刘远还有柴令武头都痛了,这两个可不是普通人啊,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呢,幸好现在是深夜色,又没有发生命案,连忙安排一行人先行收押,等于明天等长史大人处理。

“刘将军,这边请吧,委屈你了。”长孙敬业对刘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远只好跟着他走了。

一进那牢房,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那是一股汗臭、屎便混合的味道,刘远闻到都想吐了,在火把照耀下,刘远看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犯人被关在一个个分开的牢房里,一个个都面带饥色,一看到有人来了,马上把手伸出来,一脸哀求道:

“水,官爷,给碗水吧。”

“赏口水吧,官爷,求你了。”

“赏个馒头吧,官爷。”

“冤枉啊,冤枉啊。”

“能赊两个包子吗?官爷,小的给人写欠条。”

那一个个罪犯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可是那些衙役一个个都视若无睹,径直押着刘远一行人往下走去,最后,荒狼等人被关在一个干净没异味的牢房,而刘远和柴令武,则各自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单间,分开暂且扣押。

这,这是牢房?

干净崭新的被席,有柔软的丝绸坐垫、有案几,笔墨纸砚样样俱备,书架上还放着几本书,打扫得非常干净,不仅案几上有点心、瓜子一类小食,在墙角处,还燃起了檀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若不是那木栅栏,还真以为这里是客栈的上房呢,身份尊贵,果然有有优待啊。

等人走后,刘远躺在还算结实的胡床上,看着那紧锁的牢门,没有说话,这下好了,那花酒还没喝个痛快,就跟长安恶少干上,这不,好好的温柔乡没去享受,反而跑到雍州府的牢房里来了。

刚才还是将军,还是花魁书寓也主动投怀送抱的大才子,没想到,转眼间啷当入狱,还真是嘲讽。

刘远还是第一次被关押,感到有点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这是雍州府后院的一处房子,经过改装后,就变成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刘远的是一个豪华的单间,柴令武就在隔壁,只是两人都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声响,估计这也是特别安排吧。

刘远摇了摇那茶壶,不错,还有水,打开壶盖闻了一下,水没问题,自觉倒了一杯,连喝了二碗,无聊之际,还磕起瓜子来了。

“开门,我给将军检查一下。”突然,有人小声说了一声,接着有狱卒打开牢门的声音。

刘远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郎中打扮的人,一脸微笑地走了进来。

“小的张顺,是这里的医工,奉命替刘将军检查身体。”那人一进来,马上对刘远行礼道。

给百姓看病的,那叫郎中,给皇宫里皇亲国戚看的,那叫御医,像给犯人看病、治伤的。也就叫医工,有时犯人伤了、牢里出现异常情况等等,需要一个会医术的人待命,以供不时之需,不过犯人嘛,自然没那么多要求,也就是死不去,留有一条命就行,医工普通是会岐黄之术的罪犯担挡当,也可能是医学院的学生到这里实习。权当是练手。

这个张顺,原是一名御医,无意中得罪了一名权贵,最后流放在这里,专门负责关押在这里身份特殊的人的健康。日子倒也自在,现在一个太仆少卿、一个扬威将军被送了进来。自然是他负责的检查了。

其实他是替柴令武先检查。没想到检查完毕,那方子还没开出来,行动迅速的柴大将军,己经携着相识的御医替他治疗,那柴绍感谢没一句,赏钱没一文。张口让张顺滚下去,一片心好当驴肺,张顺心中大感无趣,不过柴绍是大将军。自己是一个小医工,人家根本就不用理会自己的感受,只好悻悻退下,转而给刘远检查了。

“有劳了。”刘远知道自己受了伤,也不只逞强,反而很有礼貌对他说。

“不敢”张顺意外看了刘远一眼,没料到刘远一般好说话,连忙应道。

接着是一番望、问、诊、切,最后点点头说:“刘将军,你己伤了内腑,胸前有淤血,有可能肋骨也受了损,伤得很重,至少要好好调养三个月,这才能康健,万望你能好好照顾身体,以免后患无穷。”

刘远吃惊地说:“什么,要体息三个月?张医工,我怎么感到问题不大?有没有快一点的方法?”

张顺看看门外,并没有人来偷听,这才小声地说:“其实将军的伤,并不伤得,伤处不是要害部位,只要不剧烈运动,生活照常,只不过,出了这档事,估计皇上明天会验伤情的”

原来如此!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柴绍那护犊的性子,十有**要闹到李二哪里,到时伤重一点,样子悲伤一些,也能赚点同情分,若是一个没事,一个伤得很重,不用说,那天秤会上伤重者身上倾斜。

“你为什么要帮我?”刘远吃惊地说。

很明显,这个叫张顺的医工,是在暗中提点自己。

张顺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一来看不惯柴府的嚣张气焰,二来小人有个侄子,名为张小七,正是将军麾下一员,到时还请将军多加照料。”

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那柴府的救兵也到了,估计看不上张顺,出言不慎,自己没有想到,就是在雍州府的牢房里,也能碰到麾下士兵的亲属,看来有名有权的确好,很多事,都不用自己去挖掘,那些有关系的人,都主动出来找自己了。

刘远对他点点头:“好说,好说,对了,张医工刚开看了柴少卿了吧,他伤得怎么样?”

“柴少卿?”张顺一听,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柴少卿虽说没有内伤,都是皮外伤,但是他的运气不太好,不知谁这般下作,那子孙根受了伤,又红又肿,最惨就是处,受了重创,内壁破裂,出了不少血,刚才柴少卿用了一次便桶,犹如上了一次酷刑一般,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幸好柴大将军携着相识的御医前来,小老也可以不用再忍受那臭味了,呵呵。”

刘远听到,肚子快笑抽了,破在哪里,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到时去一次茅厕就伤一次,有得他受,哼,让你嚣张,给脸不要脸,活该。

嗯,这招不错,以后要多发扬光大,对了,细想起来,那招式好像还有可改进的地方(未完待续……)

ps: 不知为什么,起床起莫名烦躁,一个字都写不下,勉强写了点,不知所谓,又删了,更晚了,不好意思。

494 各执一词

刘远看那张顺,有点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张医工,刚才我进来时,看到关押的那些犯人说要水什么的,还说要赊帐写欠条,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在这里,水也没得喝吗?”刘远好奇地问道。

张顺笑着说:“灭门的府尹,破门的县令,吸血的胥吏,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进了雍州府的牢房,有背景、有人脉还可以,若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们索要好处?”

“那当然,虽说不能随便动私刑,但是那些胥吏,一个个都是吸血的蟥虫,他们的眼光很毒,一眼就能把你的身家背景判断得**不离十,然后就会有计划的敲诈。那孝敬是不能少的,如不识相,轻则指使犯人殴打,重则暗用私刑,那花样可多了,逼吃臭饭、倒吊、针刺、不让睡觉、冬天泼凉水等等,要不就把你锁在马桶旁边,天天对着马桶、闻着臭味,让你苦不堪言。”

张顺继续说道:“那创收的渠道也有很多种,平时吃的是猪食,喝的脏的地沟水,就不让犯人好过,要想过得好一点,那就得用银子开路,一碗干净的水三十文、一根香腿一百文、一根鸡腿三百文、一壶酒二百文、干净单间牢房一天最少五百文,反正样样都得花银子,如果你出得银子,就是在这里找个女人发泄,也能得到满足,呵呵,别看这胥吏衙役地位不高,可是想当的还大有人在。”

刘远吃惊地说:“不会吧,上头不管吗?”

“怎么管?本来是职低俸薄,没点实在的好处,谁愿当呢?再说了,进来的。都是犯人,跟他们客气什么,要是断了这财路,上面也少了孝敬不是?”

刘远一听,顿时感动好像平衡了许多,听张顺这么一说,敢情自己在这里,每天能省的花销还真不少呢,光这房间,估计就是普通的富户也住不起

被扣押在雍州府的刘远和柴令武。一个心态平和,另一个正好躲躲风头,将门之后,堂堂四品太仆少卿竟然被人打出屎来,传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那菊花的伤,就是有苦也难言。那柴令武气得脸都绿了。时刻扬言着要杀了刘远雪耻,一醒过来,马上就要求老父把刘远生生打死,只是长孙敬业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同时顾忌着两家的势力,下了死命令。让手下绝对不能动两人,不光把二人分开,为了防止意外,还亲自率着亲信死守。防止有人买通狱卒下毒手,刘远这才逃过一劫。

一个柴府的大少爷,李二的亲外甥,另一个是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女婿,最近又深得李二器重,哪个都得罪不起,长孙敬业哪敢有半分松懈。

两人暂且相安无事,可是雍州长史长孙祥头都大了。

一大早起床,那右眼就跳个不停,左眼福、右眼祸,没想到那预感真灵验,还没洗刷,就有心腹禀报太仆少卿还有扬威将军在暧春楼聚众斗殴之事,并把人暂且扣押在雍州府,长孙祥就感到头都大了,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另一个是当朝红人,天下士族之首清河崔氏的女婿,哪一个都是惹不起的大爷。

特别是天下己定,皇族和士族的纷争开始抬头,越发尖锐,一个弄不好,引起皇族和士族的冲突,那后果不堪设想,到时纷争一起,无论偏向哪个,都会得罪另一家,然后就在官场的斗争中,自己作为牺牲品先行滚蛋,长孙祥真是一个头二个大。

这不,刚进宫准备上朝,马上就让人盯上了。

“长孙长史”左卫将军兼镇军大将军柴绍,一看到长孙祥,马上走了过来,一脸正色地叫道。

“是,柴将军好。”长孙祥连忙行礼道。

柴绍盯着长孙祥说:“昨晚之事,估计你也听说了吧,有人竟在皇城之内、天下脚下,如此无法无天,竟敢殴打四品大员,还请长孙大人早日调查清楚,还我儿一个公道,若不然,休要怪柴某不念旧情。”

“是,是,柴将军请放心,长孙某一定查过水落石出,还柴少卿一个公道。”

“哼,那本将就拭目以待。”柴绍冷哼一声,长袖一甩,转身扬长而去。

长孙祥还没来得及擦汗,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一个不冷不热地声音:“长孙长史。”

“崔尚书好,看你红光满面,气色真不错。”长孙祥连忙陪笑着说。

跟他说话的,正是工部尚书崔敬,清河崔氏的第三号实权人物,人脉满京城,门生遍天下,端的不好惹,虽说同是三品大员,长孙祥可比不上崔敬,公认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绝对不好惹。

就是皇上李二,也不敢轻易开罪。

“红光满面?”崔敬冷笑道:“这是气的,长孙长史,有人仗势欺人,公然殴打朝廷官员,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长孙长史若然不秉公办理,可不要怪崔某不念同僚之谊,参你一本了。”

又来了,刚刚一个威胁完,另一个马上又来警告,长孙祥都有点欲哭无泪。

“是,尚书大人请放心,长孙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扬威将军一个公道。”长孙祥信誓言旦旦地说。

都感到自己成了墙头草,哪里风来哪边倒。

“哦?那崔某就等候长孙大人的好消息了。”崔敬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开,留下忧心忡忡的长孙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面在眼前,长孙祥马上快步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小声地说:“叔父,救我。”

被长孙详称为叔父之人,正是长孙家的顶梁柱,长孙无忌,不但位高权重,足智多谋,更是深得李二的器重。是李二手下第一号贤臣,现在碰上难题,自然是找他求教,这时候,也得看看家族的立场了。

此事是昨晚发生,今天一大早就上早朝,长孙无忌并不知昨晚暧春楼群殴之事,看到自己侄子这般心急,眉毛一场,淡淡地说:“慌什么?镇定。到底发生什么事?”

长孙祥连忙把昨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不等长孙无忌发问,主动回道:“敬业昨晚也提那些士兵和家奴审问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调查得差不多了,原因是一个礼部的小主薄包了一个名为苏妙儿的暧香楼的头牌。没想到柴令武也看中了她,于是就强行索人不果。当场发飚。殴打那个小主薄,在隔壁为部下庆生刘远不满他所为,仗义执言,最后就争执起来,柴令武用带痰的酒泼刘远在先,而刘远则有动手打人在后。说到底,都有不对的地方,这下侄儿真是很难判断谁是谁非了。”长孙祥很老实也很直说地说:“主要是哪个都开罪不起。”

“一个小小主薄,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不光愚蠢,实在也令人可恶”长孙无忌第一反应不是怪刘远和柴令武斗殴一事,反而是怪那个龚胜不自量力,为了一个低贱的妓女,最后害到自己侄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着侄儿那期待的目光,长孙无忌闭着眼睛沉吟半刻,良久吐出一个字:“拖。”

“拖?”

长孙无忌压低声音说:“此事孰对孰错,也就是一念之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个对,哪个错己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这两个人代表着两个势力,而这两个势力都不小,现在做什么都没有,你只要学会一个字,拖,拖到皇上表态,那自然就错不了,届时他们若是怪罪,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我们就静等好看,由他们斗着去吧,嘿嘿,有意思。”

一个是天下士之首,一个皇族的铁杆支持者,一个小小的火花,也许就能引发他们的冲突,长孙家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能捞到不少好处呢。

长孙祥眼前一亮,好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叔父所言甚是,侄子领教了。”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不光看清了形势,还作出准备的判断,这让长孙祥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说完,放眼望去,只见朝堂之上,己经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崔敬共同进退的世家、士族、还有文臣站成一堆,柴绍、李氏的一些宗室、和柴绍相熟的武将,特别是平阳公主收编的旧部,如何潘仕、李仲文、向善志等将领更些坚决地站在柴府的一边,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像程咬金、尉迟敬德、秦琼等人,却和那些中间派站在一起,好像并不打算掺和此事。

这倒是有趣。

“时辰到,众官归位,上朝”随着司礼监一声号子,原来站得疏散的官员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静候李二上朝。

没多久,一向勤政的李二在宦官的陪同下,准时上朝,上朝后,自然又是一番君臣之礼。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行礼完毕后,司礼监在一旁大声宣着指令。

“皇上,臣有事启奏。”司礼监的话音刚落,柴绍手执象笏,马上走出队列,大声地启奏道。

李二楞了一下,不过马上笑着说:“柴爱卿,有事请直言。”

气氛有点不对啊,就在朝拜时李二己经闻到火药味了,没有想到,上朝刚刚开始,自己的妹夫兼镇国大将军,一脸气愤的第一个抢先发言,这可是第一次,不用说,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李二楞了一下,马上就应了。

“启禀皇上,犬儿令武,昨夜被扬威将军刘远率领一众手下殴打,身负重伤,身体多处受到重创,现在还扣押在雍州府,臣恳请皇上主持公道,把凶徒绳之于法,还我儿一个公道,以正效尤。”说到后面,柴绍己经有点哽咽了。

柴绍的话音刚落,站中另一排的工部尚书崔敬,拿持象笏,大步走出队列,一脸悲愤地说:“皇上,柴少卿仗执欺人,扬威将军路见不平,有心调解,柴少卿飞扬跋扈,不仅侮辱有功之臣,还下令手下豪奴围殴扬威将军至重伤,可怜我大唐的功臣,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在凶险的吐蕃也能全身而退,没想到在长安却被人打成重伤,据医工所言,内腑严重受创,肋骨都受损,口吐鲜血,此刻还躺在胡床上养伤,这是何等凶残,这是何等的无法无天,臣恳请皇上主持公道,莫要寒了有功将士的心。”

崔敬一番话说得真情流露,一副忧国忧民的语气,让人一听也忍不住对柴令武心生厌恶之感。(未完待续……)

495 李渊驾到

“胡说!”柴绍不改武将火爆的脾气,一脸暴怒地说:“你那女婿把我儿令武打得晕厥过去,现在还在雍州府躺着养伤,此事你还想抵赖不成?”

崔敬一脸嘲讽地说:“笑话,据说刘远被打得内腑严重受创,肋骨差点都断了,还不是你好儿子下的毒手?柴将军不是常说将门虎子吗,怎么还有受伤了?学艺不精吧。”

“你,你刘远不过是五品官员,令武是四品太仆少卿,他这叫以下犯上。”

“笑话,一个人受尊敬,并不在乎地位之高低,财富之多寡,在乎他的道德品行,有纨绔子弟势仗欺人,公然殴打朝廷官员,目无王法,扬威将军品行率直,路见不平,并没有拨刀,而是仗义执言而己,而柴少卿竟然当面以唾沫相向,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柴将军还不如多费点心思给他灌输孔孟之道。”

文人说话,夹棒带枪,再加上崔敬并不惧怕柴绍,不是自己人,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刘远和崔梦瑶还有一个月就完婚,女婿半个儿,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早就把他当成儿子的了,一护起犊来,针锋相对,毫不相让,话语间,都嘲讽起柴绍的家教来,可谓字字诛心。

柴绍冷笑道:“是吗?我儿虽说风流,但你的未来好女婿也未见得有多清高,还不是出没在烟花柳巷之地?清河崔氏乃大唐有名的世家士族,看来崔尚书得多抽时间,向刘远多灌输一点孔孟之道,免得整天在外拈花惹草,让娇妻独守空房,届时做出伤风败俗之事。那就授人笑柄了。”

出身世家大族的柴绍,同样口才了得。

“是吗?”崔敬冷冷一笑,马上反唇相讽道:“看来柴将军关心则乱,还没弄清楚情况呢,刘远到暧香楼,只是应手下之邀,共聚同僚之谊,其间只是请了花魁弹奏,与书寓吟风弄月,并无失仪之处。反而是一件值得称赞的风雅之事,为了素不相识的官员不畏强权、挺身而出,更体现他的侠义正气,反倒是柴少卿,与巴陵公主己定有婚约。不洁身自好,反而因为一个烟花女子而殴打朝廷命官。光是凭这个。崔某少不得要参他一本了。”

“你,你”柴绍气得面都红了,指着崔敬,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

正正应了崔敬的话。关心则乱了,昨晚得知爱儿受伤,柴绍连夜携着相识的御医去看望,等柴令武醒了以后。又只顾安抚他的情绪,因为子孙根都受了伤,一蹲马桶就痛得鬼哭狼嚎,担心之下,一个晚上都在牢房里陪着儿子,以至也没有详细了解清楚,而崔敬一出事,马上派人去查,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

就是因为刘远到了烟花之楼,也没有乱搞,洁身自好,崔敬大为满意,为了护着刘远,不惜在朝堂之上,和柴绍争了起来。

还有一个月就要拜堂成亲,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上次己出了一次洋相,这样再出变故,那清河崔氏的脸面,就要赔得一干二净,好事都变成笑料了。

“行了,行了,都给朕住口,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口,一个大将军,一个尚书,如泼妇骂街一般,成何体统。”李二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关键的时刻走了一出来,也替柴绍解了围。

听了这么久,李二也听明白了,刘远和柴令武国为一些小事,在青楼大打出手,聚众斗殴,现在两败俱伤,都被扣押在雍州府,现在御前打官司呢。

看着堂上犹如斗鸡的二人,李二都头大了。

听得出,都有过失,此事还真不好办,一个是亲外甥,俗话说天上雷上,地下舅公,特别是那个帮助自己很多,劳苦功高又红颜早逝妹妹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清河崔氏的女婿,现在工部和户部,全靠清河崔氏在一力维持,特别是户部,清河崔氏凭着他的有脉,让税收变得更为容易,而刘远表现得又非常出色,吐蕃之战,可以说是凭他一力扭转,种种奇思妙想,让人惊叹不己,特别是他的新式作战理论,更是和创立玄甲军的李二不谋而合,可是说是重点培养对象,这等人才,李二简直就是求之若渴,若不是清河崔氏下手太快,李二早就想招为附马了。

现在这二个冲突起来,饶是李二,也感到为难了。

“是,皇上,臣知罪。”看到李二发言了,崔敬马上告罪道。

“皇上,臣知罪,请皇上责罚。”柴绍也连忙说道。

李二挥挥手说:“柴爱卿也是爱之深,恨之切,真情流露,又何罪之有。”虽是请罚,李二哪里又会罚这个妹夫呢,不仅不能罚,还要安言相劝呢。

“雍州长史何在?”

长孙祥身子一紧,马上走出队列,对李二行了一礼说:“臣长孙祥参见皇上。”

“朕问你,昨晚暧香楼滋斗之下事,你何曾得知?”

“禀皇上,今天一早,己有下属把此事向微臣禀报。”

李二淡淡地问道:“你身为雍州长史,管辖京都要地,此事己经发生,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事?”

长孙祥犹豫了一下,马上说道:“此事昨晚发生,那时微臣己经散值,未能及时审理,今天一大早又得上朝,未能如愿,不过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负皇上厚望。”

还是叔父说得对,对于这种进退两难的案子,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拖,用拖字诀先把双方的火气都拖到降了,让他们各显神通,到时找个德高望重之人出面一说和,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此事关系兹大,你要尽快查清,不得有误。”李二毫不犹豫地说。

“臣领旨。”长孙祥闻言心中一喜,此事不好办皇上也知道,即是查明原因上报上去,李二也难处理,现在二人都受了伤,结下了怨,无论怎么处理,总有一方不满意,还不如先拖一下,所以在下命的时候,并没有限定日期,这样给他很多空间。

隐约间,君臣都是同一个心思……

这事本己告一段落,没想到程老魔王突然走出队列说:“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

程老魔王大咧咧地说:“说到底,这两位都是将军,打个小架,只能算是玩笑,不必较真,皇上,现在臣与刘远,各率一部扬威军,用各自的方法练,三个月后一较高低,皇上作公证,老臣戎马半生,经验丰富,现在和一个入伍不足一年的后辈比较,本己经占了便宜,胜之不武了,若是还要扣押,延误了扬威军的训练,对大唐也没好处,臣斗胆,请皇上允计刘远将功赎罪,让他回军营训练,即是禁足也可,待到查明真相,到时再处理也不迟。”

李二有点犹豫了:“这”

秦琼也走出队列,大声说:“皇上,俗话说不打不相识,都是为朝廷效力,这种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了。”

“以和为贵,臣亦同意秦老将军所言。”战神李靖也替刘远说好说话了。

候君集和牛进达也适时站了出来,不着痕迹地要李二以大局为重,训练不能荒废等,他们几个,和刘远有合作,就是长安到洛州的高速公路,一旦开始合作,自然对刘远的更为关注,当他们知道刘远名下的产业,一个个都都红红火火,就是最不看好的长安报,和公主合作之下,这么快就赚得盘满钵满,对刘远的能力自然是更为认同。

他们一开口,那些和他们走得近的文武大臣也纷纷出言造势,附和起来,即是像魏征等中流,也李二要以大局为重,从轻处理。

为了自身的利益,自然是替刘远出头,不着痕迹地帮他开脱,所以一开始时,他们也不站队,按照以往,肯定是站在武将的立场对抗文臣了。

李二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多老将支持刘远,听起来也很有意思,而柴绍听了,则气得直咬牙,可是他没办法,像秦琼、李靖、牛进达等人,那可是有名的名将,声誉地位还在自己之上,突然这么多人支持刘远,他一下子都反驳不出来的了。

那些老家伙的能量一加起来,虽说自己是皇亲国戚,只怕也吃力不讨好,他本想说自己儿子的惨状,可是在朝堂之上,他还真说不出,一个被人揍几下就打出屎的窝囊废,谁会同情?徒惹耻笑罢了。

“好了,众卿家的意思朕明白了,扬威军关系太大,为了不耽搁扬威军的训练,朕就破例,把刘远”

李二话还没说完,突然有太监在殿外大声喊道:“太上皇驾到。”

什么?

太上皇来了?不光是文武百官,就李二也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自玄武门之变,李渊被逼着封李二为太子,然后依依不舍从皇上退了下去,把李二扶正,不知是没了皇位的失落,还是二个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李渊在皇宫里,开始变得深居简出,很少走动,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来了。(未完待续……)

496 虎威犹存

二刻钟前:

李渊逊位后,一直困蹇于长安城的太安宫,深居简出,前朝留下来的宫殿年久失修,昏暗潮湿,对早年征战时留下来的老寒腿不好,一到多雨时节或寒冷季节,那就是一难言的折磨。

每天开宫门的鼓声一响起,李渊都会下意识地悠然转醒,虽说从皇位上退下己经好几年了,但鼓声一响就睁眼,那时养成的习惯一直还没改过来,曾几何时,那钟声,是为了自己而敲,那宫门是为自己而启,群臣在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跪拜,大唐的江山在自己手中掌控着,可惜,钟鼓声依旧准时,但朝堂上效忠的对象不再是自己。

“太上皇,天色尚早,再多睡一阵子吧。”躺在身边的嫔妃杨氏,温柔地说的。

嫔妃杨氏,出身良家,天生丽质,秀外慧中,深得李渊的喜爱,也是她那青春洋溢的身躯,给隐居在深宫中的李渊很多慰藉,李二说杀兄戮弟,下手不留情,但是对父亲李渊,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尊重,一应供应,规格比自己还高,削减宫中开支时,太安宫的开销不仅没减分毫,反而倍增,也算是对李渊的一种补偿。

反正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爱妃,你睡吧,本皇睡不着了。”李渊虽说是太上皇,那只是一个虚衔,并无实权,“朕”是皇帝的专称,现在轮不到他再用,只好用本皇自称。

杨氏展颜一笑,她有点困,也不习惯这么早起床,又慢慢合上眼睛,对于一个困在深宫的嫔妃来说。睡觉是打发时间的最好的方法,反正,也没什么人来探望。

“太上皇”侍候在身边的老宦官一边轻轻替他披上一件杏黄盘龙绣花外套,一边小声地说:“柴将军托人送来一封急信。”

“绍儿的信?快传上来。”当朝配得上将军,又姓柴的,只有柴绍一人,现在天刚刚亮,早朝刚刚开始,这么急就送来书信,莫非出了什么事?李渊不敢怠慢。让他马上把信传上来。

“备轿,本皇要去见皇上。”这是李渊看完信后的第一反应。

李渊和窦皇后有四子一女,幼子李元霸,早年夭折,剩下的三子一女。最能干二子李世民、最讨李渊欢喜的,是长子李建成。而李渊打心底最疼爱的。却是女儿李湮没,子多女少,再加上李湮没自小天生丽质、精明、聪慧,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之英气,在李渊起义初时,就显示出极强的军事天赋。不客气地说,说大唐三分之一的江山是李湮没打下也不为过,平阳公主李湮没死后,爱屋及乌。李渊对外孙自然是倍加爱护。

最疼惜的外孙出事了,李渊能不急吗?

此刻,李渊来到太极殿,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朝堂,看着那满朝的文武百官,一时间,李渊的心中百感交集,半响没说出话来。

看到李二携着长孙无忌、李靖等人迎了出来,李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了一个令满朝文武松了一口气的举动,只见李渊向李二行了一个礼,用那苍老的声音说:“李渊见过皇上。”

天地君亲师,君在排在天地之后,却又排在亲之前,这也意味着,就名份来说,儿子李世民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高,虽说李渊还顶着一个太上皇的名头,可是那是儿子给的,就一虚名,没人在乎,杀兄戮弟后,现在李二通过勤政爱民,己经挽回了杀害兄弟的名声,李渊还真怕,若然自己有什么触犯了儿子,第二天会不会就有人喊太上皇驾崩呢。

在李渊的退位后的这几年里,父子间虽说有间隙,倒也相安无事,这与李渊的“安份守己”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今非昔比,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己替换了大半,亲李渊的、亲原太子李建成的,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现在都是亲李二的了。

那礼还没行到一半,李二马上冲了过,扶起李渊,一脸真诚地说:“父皇请起,这是折杀儿臣了。”

李二要的,并不是这个行将就木老人行礼,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己。

“臣参见太上皇。”待父子二人寒碜过了,长孙无忌对李渊行礼道。

“参见太上皇”在长孙无忌的带头上,朝堂中的文武百官也一起向李渊行礼。

看着百官朝拜的境况,李渊心中升起的,并不是骄傲和满足,反而是一丝落落寡欢,若说李二的上位,双手沾满了兄弟的鲜血,可是李渊的上位,更没有任何风光而言,造的自家亲戚的反,为了减轻造反的压力,还勾结突厥,祸害中原,残害自己的同胞,不知多少隋唐的子民惨死在突厥的铁骑之下,就是到了后期,和窦建德火拼,也就和自己舅子抢天下,通往皇位的道路上,堆满了白骨,其中不少还是自己的姻亲。

这也是后世史学家提到李渊时,并不愿多说,一笔带过,大唐是华夏的骄傲,可是是李渊,却是光环下那阴暗的一笔。

“众位卿家平身,你们的心意,本皇心领了。”李渊感叹了一下,吩咐众人起来。

都是一个快死的老头,李渊也看得很开了。

“谢太上皇”

“父皇,请上座。”李二亲手扶着李渊,虽说不明白,一直沉默了这么多年老父怎么突然跑到朝堂上来,这样一来,这朝堂上就有二个“皇”,而自己事前并无得到消息,那些太监和侍卫真是该死。

李二己经打算好,回去要重重责罚自己安排在李渊身边的眼线了。

李渊摆摆头说:“免了,身子骨不行,这里有你就行了,本皇来,是询问你一件事的。”

“是,父皇直言不妨。”

“听说令武昨晚被狂徒打伤,现扣押在雍州府,可有此事?”李渊一脸怒气地说。

李二的目光盯在柴绍身上,很明显,昨晚发生的事,自己也是刚刚才得知,长安虽说有不少秘卫,但关注的都是大事,长安权贵子弟,数不胜数,兹事斗殴的,并不鲜见,所以并没及时上报,现在连深居在太极宫的父皇都知道了,不用说,十有**是自己这个好妹夫通风报信了。

一起奋战多年,他了解自己的个性,不会感情用事,再加上刘远和清河崔氏最近的作用,估计自己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若不是李渊突然出现,自己都要宣布让刘远回扬威军营,等事情冷却,最后会不了了之,现在父皇李渊一搞和,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想归想,李二马上应道:“儿臣也是刚刚得知,现在责令雍州长史查办,应很快就会有结果。”

“本皇问你,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自然是秉公办理。”李二犹豫了一下,有点底气不足地应道。

李渊盯着李二,一脸正色地问道:“令武现在身体怎么样,身在何处?”

“暂时还在雍州府衙,己有御医前去疗伤。”

“哼,一个小小的五品小官,竟然以下犯上,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令武是你的亲生甥,眼看他被人欺负,你这个做皇舅的,还能无动于衷?你妹平阳,生前最喜欢就是令武,你就是不念亲情,也得念一下旧情,若没有平阳的努力,没有平阳的倾力相助,我们李家能有今天吗?本皇问你,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是不是连一个外甥都”李渊越说越激动,都是隔代亲,老人家最是护犊子,说到后面,差点想说把兄弟都杀光,连一个外甥都不放过的话说出来了。

坐拥江山,大唐都是李家的,自己人还要受苦,至于吗?

李二想把柴绍捏死的心都有了,都当了皇上,还是被让老子训得像一个孙子一样,也就是两个小家伙打架,屁大的事,至于吗?

“父皇的意思是?”李二恭恭敬敬地问道。

幸好,李渊只是护犊心切,并没有一味的让李二为难,当年他不念亲情、草菅天下苍生,以至取得天下后,回老家省亲时拜访李氏族长,叩门而不入,士族世家的力量他也知道,想了半响,李渊幽幽地说:“无论如何,那雍州府是不能呆的了,马上把令武放回家中休养,然后追究打人者的责任,你是皇上,怎么处理是你的事,这么多宗亲都在看着,若不重重责罚,开了此先河,皇亲国戚哪里还能安逸?不管怎么,一定不能让令武委屈了。”

“是,是,父皇,儿臣遵命。”李二被训得,那冷汗都出来了。

儿子被被杀,皇位被夺,在深宫中深居简出,随着年月的流逝,曾经率兵造反的李渊,己垂垂老去,早己不复当年之勇,可是就在你忽视他的时候,他突然发飚,虎威犹存,就是积威己久的李二,也在他面前变得唯唯诺诺,那像时光倒退一般,还在为讨好李渊、为得到他的认同而努力一般。

“好了,你继续上朝吧,令武之事,可不能耽搁了,咳咳”李渊动气之下,忍不住咳了二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说:“本皇有些倦,不必送了,咳”

说完,也不管李二的反应,在老太监的扶搀下,一步步朝门外走去,初升的太阳照在他单薄的躯壳上,在地上留下一个苍老、倦偻的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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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各有算计

“儿臣恭送父皇。”李二连忙行礼道。

“臣恭送太上皇。”长孙无忌、魏征、萧禹、秦琼等文武百官,一起行礼,齐声恭送这位昔日的皇者远去。

等到李渊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看不到后,李二这才沉着脸,在司礼太监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皇位,放眼望去,文武百官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本想冲着柴绍发飚,这了区区一件小事,竟然惊动深宫中的父皇,简直就是小题大作,不过一看到柴绍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再看看他那张己经不再青春年少的脸,一时又想起妹夫、妹妹与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日子。

别的不说,光是组建军玄甲军时,平阳公主就给予极大的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一万多精锐娘子军,随李二挑选兵员,在陷入苦战时,柴绍携同李湮没,亲率奇兵杀出,数次扭转战局并救李二于危难之间,李二最念旧情,一想起柴绍和皇妹的好,那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没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怪只怪,那柴令武太不长进了。

负责监视皇亲国戚、高官大臣的秘卫,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把这些人平常生活小事汇总,上奏给李二,刘远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外甥又是什么样的人,李二自然是一清二楚,按李二的性格,那绝对是把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外甥一顿,责令他思过,可是太上皇李渊那么一搅和,也就不能按先前的办了。

这样也好,虽说被训得像孙子一样,这次有所偏颇,那清河崔氏的人也看到。到时也可以理解,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长孙祥。”李二突然开口道。

“微臣在。”听到李二叫唤,早有准备的长孙祥马上出列听旨。

“马上把柴不卿释放,让他回柴府休养,至于扬威将军刘远,聚众闹事,行为恶劣,继续关押,事情尚没查清楚之前,不得释放。”

长孙祥马上应道:“臣遵旨。”

李二继续说:“另外。限你今日之内上交一份详细奏折,不得有误。”

“是,皇上。”

柴绍的脸上出现在喜色,而崔敬和崔尚,面沉如水。眼里也透现出一丝无奈,像程咬金等人。好像若有所思。但是并没有什么举动,就是那魏黑子魏征,好像不关乎在大唐的利益,又有太上皇的亲自出面,一直都是眼见鼻、鼻观心,也没有跳出来指责不妥。

这叫忠直。而不是愚鲁。

一个早朝,就被这么一场闹剧给搅和了,李二有点心不在焉,群臣也各有打算。看到皇上心情不佳,有心上奏的大臣也打了退堂鼓,以致一个好好的朝会最后不欢而散。

有了李二的指令,长孙祥一下子好做了,先是客客气气把柴令武这尊“瘟神”送走,然后就开始亲自审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长孙祥大手一挥,那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暧春楼也查封了,连老鸨、龟公带妓女,一下子扣了几十人,大显雍州府的威风。

当然,也是为了事后拿一笔孝敬先埋下伏笔。

崔敬的心情极差,以至朝会一散,连衙门都不回了,径直回崔府,而崔尚也感到事态严重,也跟着崔敬一起回崔府,商讨对策。

书房内,“啪”的一声,崔敬把茶盖重重一敲,一脸不岔地说:“人一倒霉,就是喝个水都塞牙。”

“三弟,稍安勿燥,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仪。”崔尚明白他的心情,连忙安抚他说。

“能不急吗?眼看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那些皇亲国戚,一早就看我们这些士族不顺眼,大哥,你没听说吗,那老不死的意思,是处罚到那柴令武满意为止,这一次,他们还不趁机狠狠的奚落吗?对了,大哥,你看到没有,那太原王氏,还站在那姓柴的一边呢。”崔敬恨恨地说。

像这个糊涂案,拖个二三个月,正常到不得了,毕竟雍州府人手不多,却管辖着几十万人,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拖,他们能拖,可是清河崔氏拖不得,己经闹过一场笑料,到时拜堂成亲,而新郎还在牢里,此事说出去,简直就是把脸面都丢到姥姥家。

崔尚冷冷地说:“跳梁小丑,都忘了自己的立场,甘当他人驱使,早晚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不过三弟也并不用悲观,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大哥,你是说些武将的态度?”

“对,小远那个利益均沾的方法甚好,一条高速公路,一下子把个大家族都团结在身边,那几个军中的名将也替小远说话,这样一来,我们崔氏也多了几个有力的盟友,除此之外,皇上的态度也是关键,若不是太上皇突然出现,小远己经放出来,回扬威军营了,看得出,皇上对小远是很器重的,不过老夫有点不解。”

崔敬好奇地说:“大哥,有何不妥?”

“以柴绍和皇上的关系,即使平阳公主不在,那关系也是很好的,柴家是开国功臣,特别是起义之初,赞助了巨额的钱银给李氏,也曾多次与皇上并肩作战,现在只是年轻人争风吃醋,并不是什么大事,柴绍只要找李二倾诉,这点面子,李二还是很乐意给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舍近求远,这么小的事,连太安宫的的太上皇也惊动了,真是让人费解。”崔尚一早就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还没想还没想透。

退位后,李渊当了太上皇,徙居太安宫,过着太上皇的生活。自知权力已被李世民掌握,自己心灰意懒,也就不再干预政事,偶尔会出席一些祭祀仪式,李二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但并不限制他的身由,只是李渊人老身子弱,一直在宫在休养,今天为了柴令武的事,突然出现在朝会,有点让人费解。

关心则乱,刚才都在气头上,一时了没注意这点细节,现在听大哥一提,崔敬把后背在后面,在书房里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思索起来,这是他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踱步,而崔尚则是用杯盖有意无意地轻敲着瓷杯,闭着眼睛,他也在思考中。

官场可不简单,有时一句话、一个手势或一个眼神,也有深刻的含义,为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样方能在战场上把握先机、百战不殆;为官者,察颜观色,见风使舵,这样方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平步青云。

那柴绍可谓文武双全,最后竟然使出这异常的举动,不让不让人深思。

“砰”的一声,崔敬突然一拳击在案几上,恨恨地说:“这个柴姓田舍奴,好深的算计。”

“三弟,怎么啦?”崔尚双目一睁,急忙问道。

这个三弟,不知是经手工程多,各式各样的人对应付多了,对人心的把握极有心得。

崔敬冷笑着说:“大哥,你还记去年春时,柴老狗为儿子请官,结果安排了一个太仆少卿,虽说是四品大员,不过是一个闲职,没多少作为,一来柴令武的才华有限,二来也与他嚣张的性格有关,不讨人喜欢,柴老狗不舍得送儿子上战场,又想捞实权职位,皇上任人唯贤,并没有同意,这事就耽搁了下来”

“人走茶凉,有些事,可以利用不去利用,等到没得利用时,追悔莫及,宫中传言,太上皇的身体,己如江河日下,支撑不了多久,那柴老狗就趁他还有一口气,利用他对柴令武的宠爱,给皇上增加压力,硬生生把此事搞大,不好收场,分明是利用小远和梦瑶成亲的机会,故意为难刘远,间接逼我们让步、就范,若然我猜得不错,眼看仕途不顺,就打起我们的算盘,借助我们崔氏之力,假如我们想两个孩子按时成亲,就得通过他那关,而那过他那关的条件是,替柴令武谋一个好职位。”

崔尚不及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点愤愤不平地说:“果然算计很深,把我们清河崔氏都当刀使了。”

“肉就这么多,他吃了,别人自然就得少吃”崔敬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刘远那个家伙,喝花酒就喝花酒,干嘛要多管闲事,弄了这一个烂摊子给我们收拾,这不收还真不行,真是气死我了。”

“呵呵,三弟,你就知足吧,当时以为委屈了小瑶,没想到让你慧识英才,捡了一个宝,你都不知坊间多少世家大族眼红、妒忌,有人还想把女儿嫁过来当妾呢,是人嘛,总得有几分性子,若是唯唯诺诺之辈,那不是泥人吗?等他正式成为自己人,这种事,稍加点拨即可,并不是什么坏事。”崔尚笑着说。

崔尚一想自己也有好色的毛病,一时不好意思笑了笑,也不计较刘远鲁莽之事了。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崔敬一时拿不定主意,扭头询问自己的大哥,也是清河崔氏的的族长崔尚,看他什么意见。

“别人都给出剧本了,那就唱戏呗”崔尚一脸平静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损害我们清河崔氏的利益,送人一程也不错,嘿嘿,那山西王氏不是很喜欢蹦达吗,借花敬佛,那花就让他们王氏来出,要不也显不出我清河崔氏之手段。”(未完待续……)

吹起反攻号角

先说一下炮兵的写作习惯吧,

每天大约八点起床,洗刷完毕,随便吃点东西,开始码字

手速大约是一千,也就是说,在十二点可以上传

如果卡文,那就苦逼了

有时为了一个典故查阅半天

有时为了一句话纠结半天,

虽说水平有限,但是真的用心在写了

为了这个月的月票,

真是卖光了老脸,

由原来的十一名,到现在的十六名,

和十五名只有几票之票,都纠结死了

写得慢,不好意思求票,

写得快,又怕不能保证质量,

不说什么多了,书友们看看有月票没有,这个月给满唐春投吧

下个月投不投满唐春,炮兵都不强求了,

只差几票,

请投我一票,

冲上去,

花!!!!!!(未完待续……)

498 风起云动(书友们威武!)

##书友们太给力了,有种被宠爱的感觉,还差五票,我们就可以摸庄不周大神的菊花了,有月票的请支援炮兵,雄起!####

“刘将军被人陷害,现在被关在雍州府了。”

“听说了吗?刘将军因为救人,被柴家的少爷打成重伤,现在躺在雍州府,打人者己经释放,可是我们刘将军还被关在哪里,虎落平阳,也不知有没有被那些狱卒欺负。”

“什么?柴家少爷?是说柴令武吧,那可是长安一霸,和蜀王号称长安双煞,这下将军有难了。”

“这怎么办,和我同乡人杨哥也进去了,和他一起进去的,还有十几号兄弟。”

“我火长也去了。”

“不公平,打人者都放了,我们将军还有兄弟还扣压着,这是什么天理,弟兄们,走,我们去请愿。”

“走,当我们扬威军好欺负是不?”

刘远和十多个士兵被扣押,而打人者,太仆少卿柴令武却能大摇大摆走出大牢的消息一传回扬威军大营,己经获得众将士敬重的刘远,一下子得到了众多士兵的同情,赵福他们十多个,多是火长、伍长,早早就收买了人心,可谓一呼百应,就是关勇、候军、秦怀玉等军中功勋子弟,虽说没有带头闹事,但也默默跟在队伍的后面。

上次群策群力,在朱雀门前请愿,最后终于扳倒蜀王,讨回了一个公义,大振士气,当军的,义字当头,令字行先。为将者,喜欢护犊,而为卒者,也紧紧围绕在将领的身边,这是军中的传统,看到自己军中的兄弟被关押,一个个义愤填膺,准备再学上次到皇宫前请愿,救回自己的兄弟。

近三千人的军营,自发去请愿之人就过半。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快要出营门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喝道:“站住!”

这一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一下子把众人都给镇住了。众人扭头一看,大气都不敢喘:程老魔王穿着明光铠。腰挎腰刀。左右两手双执一柄寒光闪闪的天罡斧,骑着一区黑色的大宛骏马,率着亲卫,一阵风似的跑来,一下子守在营门面前,阻拦了众人的去路。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聚众闹事还要造反?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活腻了是不是?”程老魔王一脸厉色的喝道。

众将士连推说不敢。

程老魔王冷笑道:“不敢?这么多人。还有人拿着兵器,没有指令,竟然还想去长安城?别人就是说你造反,脑袋是怎么掉的还不知道呢。谁批的?想去哪?”说完,眼尖的程老魔王指着躲在人群中的秦怀玉大声说:“怀玉,你这个臭小子想躲我不成?给你程叔出来,快。”

军中的好汉,多是晒得一身体很健康的肤色,而秦怀玉好像晒不黑一般,那皮肤犹如深闺女子一样白,再加上他身材偏高,穿着铠甲、骑着的骏马也明显比旁人要高,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再说程老魔王和秦琼情如手下,都是想着彼此的孩子长大的,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他了。

秦怀玉有点不太情愿走了出来,对程老魔王行了一个礼说:“程将军好。”

军营可不比家里,程老魔王是主帅,怎么叫都没关系,他把秦怀玉当子侄,以叔相称,但是秦怀玉却不能不把他当成将军。

“你们这些毛猴子准备去哪里闹事?”程老魔王开门见山一般问道。

“听闻刘将军还有一众兄弟被关在雍州府,打人的柴令武都放了,他们还没有放,我等准备到宫前请愿,请皇上念旧情,把刘将军还有一票兄弟放出来。”秦怀玉理直气状地说了众兄弟的心声。

程老魔王冷笑地说:“一次行,不代表第二次行,第一次是蜀王做得太过了,二来正值吐蕃凯旋之际,时机把握得刚刚好,饶是皇上,也不能不顾民情,所以成功了,第二次再去朱雀门前闹事,那不是请愿,那是闹事,那是要挟,开了一个坏头,到时有什么事都到皇前请愿,那皇上的威严何在?又置大唐的官衙、律法什么位置?”

“老夫可以保证,你们这番前去,不仅于事无补,对刘远来说,也是有害无利,一不小心,就让人诬蔑他拥兵自重,引起皇上的不满,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届时人救不了,你们也自身难保”程老魔王有些得色地说:“老夫就猜到你们要闹事,连忙赶回来,幸好来得及。”

候军小声说:“程老将军,那,那我们将军怎么办?”

“凉拌!”程老魔王没好气地说:“这事自然有人理会,清河崔氏,人多势众,刘远是崔氏的女婿,他们能不管吗?你们还那门子的心?快,回去训练,到时比试,可别让我的兵打得满地找牙,走,走,再不回去,就以军法处置,老夫手里斧子可不认人。”

一边说,一边都用上大脚丫子踢人了。

众将士听到也有理,最后也就散了,一场闹剧也就胎死腹中

安仁坊云集的多是亲王外家,柴国公府正是位于安仕坊东南,皇族国亲,再加上战功赫赫,门上挂上御赐的金字牌匾、朱漆大门、白玉雕成的石狮子镇宅、还有衣着光鲜的豪奴把守,莫不体现柴府的显赫、皇上的恩宠。

“吱”的一声,那扇有不少日子没开的大门一下子中开,这显示着:柴府有贵客光临。

大门中开后,三人走了出来,柴绍对前面的两人做了一个手势说:“宋公、候将军,请。”

能让柴府大门中开,柴家主人柴绍亲自出来相送的,正是宋公萧禹和兵部尚书候君集,当代两大势力发起冲突,他们这种“中间派”自然担当的调和的角色,两人联诀而来,准备让二者化干戈为玉帛,来一个大唐的“将相和”,可惜

候君集抱抱拳说:“柴将军,请留步,送到这里就行了。”

“令郎的伤势要紧,就不劳柴将军相送了。”宋公萧禹也笑着说。

柴绍抱抱拳道:“犬子身受重创,不能向两位长辈行礼,真是无礼之极,在这里,柴某替犬儿向二位赔罪了。”

“不敢,不敢,让柴公子安心养伤好了了。”

“告辞。”

告别后,候君集和萧禹共乘一辆马车,商议对策。

萧禹面有难色地说:“候将军,我们此行,看来是无功而返了,看柴府的态度,并没有和解之意,就是看一下柴令武的伤势,也借故推托。”

“宋公所言甚是,不过是争风吃醋,酒后动手,芝麻大的小事,事后找回场子就是了,而此事不光惊动了雍州府,连太上皇也惊动了,未免有些小题大作,候某估计此事并没没那么简单。”候君集点点头说。

“算了,此事自有崔氏运作,不过离崔家三小姐大婚己近,希望能早日解决,若是大婚之日,拜堂之时,新郎却被关在大牢,那此事就闹大了。”

“估计皇上会从中协调,天下没有解不开的仇怨,等着看吧,不知柴氏此番用意,想要什么,而崔氏,又会给什么。”

萧禹点点头说:“好了,柴府己去,据说崔家两位尚书己回到府中,我们去拜访一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早化解这场斗争,对大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我们去崔府。”

做个和事佬,混个脸熟,多少也挣一份“人情”,二人都是人精,跑跑腿,磨磨嘴皮子就能捞个人情,去哪找这样的好事啊,就是外人评价,也落得一个大好人的名头呢。

朝会散去后,文武百官都在忙开了,相熟的,探望一番,出谋划策,不熟悉的,也得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特别是那些想靠上大树好遮荫的,行动更是积极,像候君集、萧禹这些中间派,也会充当调解人的角色,正好在双方哪里都露露脸,平静了许久的长安城,因为一次青楼争风吃醋,一下子活跃开来了。

外在面乱成一团,就是皇宫内的李二,也并没有从这件事上安逸下来。

“这个刘远,下手还真黑啊。”立政殿内,李二看着那卷长孙祥送过来的卷宗,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正在一旁侍候的长孙皇后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好奇地问道:“皇上,何出此言?刘卿家怎么黑了?”

李二指着那卷宗说:“你说打架,都是拳来脚往,手底见真章,那刘远可好,出的都是损招,下的都是黑手,趁令武不备,用撩阴腿先是偷袭,然后照头照脸就打,打得令武整张脸都肿了,这还不算,这兔崽子,还,还用突然用手捅伤令武的,以至内则受创,上一次茅厕犹如上一次酷刑,都带血了,啧啧,这家伙干什么事都异于常人,没想到,打架也打得这般无赖,呵呵”

说到后面,李二都苦笑起来了。

长孙皇后闻言大吃一惊,拿过那卷宗看阅了起来,看完面色也变得怪怪的,叹息了一句,然后小声地说:“令武这孩子受苦了。”

“哼,这样好,免得无法无天,朕将巴陵都许配给他,还公然去青楼狎妓,为了一个妓女,在青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啊,皇亲国戚,将门之后,还让人打出屎来,简直就是废物。”

一想到柴绍把父皇请出来压自己,李二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皇上,皇后,长乐公主殿外求见。”突然,一个老太监走上前,小声地禀报道。(未完待续……)

499 冲突对抗(继续求票)

李二和长孙皇后面面相觑,然后相互一笑。

“看吧,第一个说客来了。”李二苦笑一下,摇摇头说:“没想到,第一个说客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长孙皇后好奇地说:“皇上,难不成,还有很多说客不成?”

“不少吧,崔氏一族,根深蒂固,替他们说话的人不会少,观音婢,你没想到吧,今天程老魔王、秦琼他们几个家伙,隐隐站在刘远那边,暗地里替他开脱呢。”

“咦,他们这些武将,不是和崔氏这些文臣互不对眼的吗?”长孙皇后忍不住问道。

李二没好气笑地说:“都快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刘远不是要自行建什么高速公路吗?拉拢了他们几个,结成同盟,不知他是资金不足还是有心利益均沾,那征地还有探测的工作一早就开始了,没了刘远,什么都做不成,他们自然要把他弄出来了。”

“哦”长孙皇后应了一声,并不作评论。

这附合她的风格,对于政事,不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干涉内政,这也是李二喜欢和敬重她的地方,试想下,若是身边躺着一个时刻计算权位的女人,那日子也不好过吧。

一想到女儿李丽质还在殿外守候,李二也就中断了这次谈话,示意太监让李丽质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李丽质一进来,马上向李二夫妇请安。

李二笑着说:“几天没见我儿了,好,好,不必多礼,起来吧。”

长孙皇后也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有点疼惜地说:“我儿最近清减了。得多加保重身体。”

“是,母后。”

“质儿,你那新府第之事,挑好位置了没有?”李二关切地问道。

听了刘远的话,李二把李丽质出宫自立府第之事当成家事来处理,果然没有谏官的上奏,长乐公主在宫外设府之事,也就定了下来,好父亲李二让李丽质自行挑选,若是皇家的那些府第都不喜欢。也可自行购买,那银子从李二的内府拨出,可以说,对李丽质是非常宠爱的了。

“禀父皇,尚未挑好。”

“那不急。慢慢挑。”李二笑着说。

李丽质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父皇。听说令武表弟昨晚受伤了。不要紧吧?”

“也没什么,都是皮外伤,休养一些日子即可愈合,也算给他一个教训吧。”

李丽质闻言,神色一松,有点小心翼翼地说:“那父皇。那刘远什么时候放出来?”

“你找他有事?”

“这长安报是他办的,很多事要他拿主意,而一些的栏目也一直是他负责执笔,他要是不在。那儿臣的报纸也办不了啊。”李丽质小声地撒娇道:“父皇,既然没什么大事,那就把他给放了吧。”

李二看了长孙皇后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我没猜错吧,果然是替刘远说情的。

“犯了律法,自然要受到处罚,哪能说放就放呢”李二一脸严肃地说:“此乃国家大事,你一个女子人家,怎么能掺和呢,这点你得多学一下你的母后。”

李丽质咬着嘴唇说:“那表弟也打人了,为什么他能走,而刘远却还在关押呢?”

“你”不开哪壶提哪壶,李二都有点不悦了。

一听到刘远被关押,据说受伤还不轻,李丽质一听,整个人都有点急了,马上找李二替刘远说情。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父皇说话的。”长孙皇后忙拉祝糊说:“你柴表弟说什么也是自己人,而此事你祖父,也是太上皇都替他求情了,他老人家都说话了,你父皇孝顺,能拒绝吗?”

母亲温柔贤惠,母仪天下,女儿貌美如花,楚楚动人,长孙皇后和李丽质坐在一起,犹如一对姐妹花一般,一个是自己一生的至爱,一个则是自己的骄傲,李二叹了一口气,忍不祝旱:“好了,刘卿家于大唐有功,是大唐的功臣,朕的得力助手,父皇心里有数,这些事你不要管了,好了,退下吧。”

“是,父皇。”

李丽质知道,此事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特别是有祖父的掺和,也让一件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起来,幸好,听父皇的态度,虽说刘远不会马上放出,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上,郑国公求见。”李丽质刚走,那老太监又急忙上前禀报。

李二无力的挥挥手说:“传。”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朝堂之上,魏黑子并没有当场炮轰李二的不公,很明显,那是有太上皇的出现,免得李二左右为难,但是明显的不公,要是这样的事魏征都不直谏,那他也愧对那铁面直谏的称号了。

“臣参见皇上,皇后。”魏黑子一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请安。

“魏卿家请起,来人,看座。”李二主动赐座。

魏黑子一脸正经地说:“皇上,臣认为朝会对柴少卿的偏爱,大为不妥,事情尚没调查清楚,就己经下令放人,这对扬威将军不公,此乃其一;刘将军战功赫赫,颇多建树,是大唐的功臣,因年纪尚小,暂不适合挑大梁,以致封赏不均,这本来就是有亏于他,现在还没调查清楚,就把柴少卿释放,而刘将军继续扣压,帮亲不帮理,非贤君所为,此事宣扬了出去,恐寒了将士们的心。”

“最后,扬威将军背后是清河崔氏,此举恐怕更一步激发士族的抵触,不利于大唐的稳定。”

真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饭的,魏征一口气就说了三点,还是最重要的三点,即是李二听了,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二有点无奈地说:“魏卿家,你也看到了,太上皇出面护犊,朕也是有口难辩,不过魏卿家放心,孰是孰非,朕心中有数,也不会让忠臣、贤臣失望的。”

魏黑子的目光转了几下,然后高兴地说:“皇上能公私分明,这是国之大幸,既然皇上心中己有定计,那微臣就静候皇上的佳音了。”

寒一个,好像不相信一样,那意思是,他会一直盯着此事,如果处理不公,他还要上谏一样,都成了狗皮膏药。

虽说心里不点不乐意,李二还是一脸“真诚”地说:“有魏爱卿这等良臣时刻提醒,犹如黄钟大吕,让朕少犯过失,大唐何愁不兴。”

君臣又是一番互捧,魏征这才退了下去。

看到那张大黑脸退了下去,李二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汗说:“这个田舍奴,净是给朕找麻烦,终于把他给送走了。”

“皇上,你怎么又骂魏卿家了,他这也是一片忠心”长孙皇后点担心地说:“此等小事,魏卿也是如此郑重其事,恐怕不好善后。”

若是其它的大臣、皇亲国戚,还不足为惧,问题是这次要面对的,是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崔氏根深蒂固,人缘遍长安,门生布天下,士族,还是一股能左右着大唐国运的力量,再贤明的政令,也要得到实施才能有效,上命而下效,政通人和,自然是一片大好形势,若是上命而下不效,阳奉阴违,甚至歪曲政令,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官员有才华,但是地方士族不合作,做什么也是寸步难行,干什么也是事事受阻,最后什么也干不成,这就是士族的力量,李二户部和工部都交与清河崔氏掌管,并不是他们的才华有多高,而是他们来做的话,效率会大大提高,说到底,清河崔氏需要权力来稳固他们在士族中的地位,而李二也需要利用清河崔氏的影响力来振兴大唐,繁荣大唐,互为互用。

“禀皇上,卢常侍求见。”

“禀皇上,程将军求见。”

“禀皇上,申国公求见。”

一时间,立政殿出现了少有的热闹,有如走马观花一般:七族五姓的世家来了,军中将领来人了,德国望重的老臣也来了,目的只有一个,无非是让李二出马,化解柴令武和刘远之间的矛盾,避免发生磨擦,有人是替刘远求情,有人是替刘远开脱,还有人些担心两者相争,影响大唐国运,毕竟此次判决,有打清河崔氏脸面之嫌。

李二也是有苦难言,老父的面子,说什么也不能驳,问题是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件事有一个皆大欢喜的收场,李二现在也头痛,只能把对魏黑子的那番说词一一对众人说了一遍又一遍,一时间,真有身心疲惫之感。

好不容易把人都送出去后,还没平复心情,那老太监一脸气喘地上前禀报:“禀皇上”

“这次又是谁来求见?”李二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说。

“赵国公求见。”

赵国公正是李二手下第一贤臣长孙无忌,长孙皇后的哥哥,大唐的国舅,李二闻言马上说:“快传。”

很快,一脸焦急地长孙无忌快步走了进来,向李二夫妇行礼道:“臣长孙无忌参见皇上、皇后。”

“国舅免礼”

“大哥,请起”

长孙无忌站起来,顾不得再寒碜,一脸焦急地说:“皇上,不好了,工部尚书崔敬、户部尚书崔尚,皆以身体不适请休。”(未完待续……)

ps: 大神就是大神,只摸了一个,只用一个单章,轻松甩了炮兵九条街那么远,一字曰:追。

500 风骨傲气

“什么,他们竟然同时告假?”李二失声惊叫起来。

长孙无忌一脸凝重地点点头说:“刚刚派人到衙门告假,一个说腰痛,一个说头晕,具体假期未定。”

古有旬假一说,也就每十天休息一天,然后还有定省节(三年探望父母一次,共三十五天)、婚假(九天)、丧假(视与死者关系而定时间长短),各种节令假(如春节假七天),而病假亦属其中之一,不过最长不超百日,过百日则解职,清河崔氏兄弟请病假,本是无可厚非,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起告假,那就耐人寻味了。

很明显,坐稳皇位的李二,有心打压士族,身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也就首当其冲,别的不说,上一任户部尚书休病在家,没法办公,数辞而不批,为的就是把崔尚按死在待郎之位,明显是恶心打压崔氏,崔尚早就积了好大的一把心火,而崔氏子弟,在晋升上也倍受到打压,最近的就是崔敬嫁女,婚宴都弄好了,结果婚前二天,一道圣旨把新郎请走,让清河崔氏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打上清河崔氏烙印的刘远,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偶,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付出和收获严重不成比例。

眼看就要回清河大婚,因为一件小事啷当入狱,还没审问,另一个己经释放,虽说有太上皇从中搅和,但对清河崔氏来说,这是**裸的打脸,都己骑在头上拉屎,为了清河崔氏的颜面,适当时候,站出来,表现一下清河崔氏的能量和风骨。

公认为天下士族之首的堂堂清河崔氏。还真是纸糊的不成?

李二面沉如水,他没想到,清河崔氏竟然以这种方式搞对抗,发泄自己的不满,虽说一切都拜自己的好外甥、好妹夫所赐,一件小小的事情,搞得这么大,但清河崔氏这般明显跟自己抬讧,藐视自己的能力、挑战自己的权威,换作哪个君王会高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贵为天子,谁不想天下臣民对自己唯命是从,忠心不二?可是天下是李氏的,但是士族的力量还是极为庞大,庞大可以影响大唐的国运。动摇大唐的根基,李氏取得天下。靠的也是得到足够多士族的支持。

本身也是士族出身的李二。深知士族的能量和可怕,即是取得天下后,也只能和士族和共同处,不敢动摇士族的根本。

表面上是两个小辈斗殴,对待不公,实则是一个觉得自己能量足够大了。觉得给予士族的太多了,想试图拿回来,一个则是觉得退步退得够多了,退无可退。矛盾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开始试探式交锋了。

“允了!”李二一脸严肃地说:“二位尚书最近太劳累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李二就不信,少了他们两个,大唐就不能运转不成?

虽说是暗地里交锋,但双方都留有余地,清河崔氏的崔尚和崔敬,只是“告假”而是“请辞”,而李二也只是允许,并不是解除他们的官职,在斗争之余,双方都保留了底线。

长孙无忌楞了一下,转而小声地说:“皇上,此行恐有不妥吧。”

“就这样定了,到时我会派秘卫跟进此事。”

看到李二都决定了,长孙无忌知道多劝无益,也就不劝了,双方有限度地试探一下也好,点点头说:“是,臣遵旨。”

“对了,皇上,那刘远之事怎么处理?要不要,给他一点苦头?”

长孙无忌试探地问道,现在柴令武己经回到柴府休养,刘远却还关押在雍州府,雍州长史正是自己的侄子,怎么对待刘远,这是一个问题,据长孙祥所说,那柴令武己经数次托人传话,要给刘远好看什么的,最好还在牢中整残,吓得长孙敬业整天不敢离开哪里,一直都是亲自守护着,现说这话,实则是帮自己侄子探听一下李二对刘远的态度。

“原是怎么样,现在还是照旧,毕竟是个人才,还是大唐的功臣,也不能亏待了。”

“是,皇上。”

因为刘远的事,立政殿访客不断,车如轮转,就在大唐新一轮皇权与士族斗争燃起硝烟,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刘远,则在干净牢室内,笑得没心没肺的。

今天是关押的第二天,程老魔王携着牛进达,带来了醉仙楼的上等酒菜,一起来看望刘远。

“两位老将军因小侄来到这等污秽之地,真是罪过了。”刘远一脸感激地说。

“哈哈哈,这没什么,喜欢来就来了,哪有那么多矫情,也就无聊,正好看到牛兄弟,就拉他一起来喝个酒什么的,在这里喝酒,有点意思。”程老魔王高兴的说。

牛进达有些不满地说:“小远立了这么多功,最后还落在这里,皇上真是”,说到后面,说不出来了,这李二不再是秦王,而变成了天子,说话也有了顾忌,想骂他,不说话出到了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刘远倒是无所谓地说:“其实这里也不错,吃好住好,正好清静一下。”

“你小子倒是清静,外面因为你的事,己经闹翻天了。”程老魔王忍不祝旱道。

“因为我?什么事?”刘远吃惊地说。

“就是暧春楼聚众斗殴一事,你不知道吧,连太上皇都惊动了,这还不算,为了你的事,你未来岳父携同兄弟,一起告了病假,回府静休,这样一来,长安就不比以往平静,变得多事之秋了。”

“什么?岳父大人还有大伯告病假?”

牛进达点点头说:“此事是真的,我们来的时候,收到的消息皇上允了。”

听二人说完事后的发展,刘远无言地摇了摇头,还真掐了起来,这些政治人物,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有时即是杀父仇人也能笑着面对,为了利益,就是世仇也以放下,什么事都不计较,有时候却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弄得两败俱伤、不死不休一样,虽说自己是主角,这些斗殴的核心人物,可是就到现在,还没人提自己去审问呢。

不过也属正常,到底是士族天下还是皇权天下,只要九品中正制一日没消失,那么这斗争就不会结束,据刘远所知,好像这九品中正制要晚唐时才取消,也就是说,即是李二再英明神武,也对此无能为力,而这一次和清河崔氏斗争,十有**是以李二的失败而告终。

刘远笑了笑,附和道:“这样也好,调养一下,对身子骨也有好处。”

“对了,这信给你。”程老魔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刘远道:“这是一个老古师傅的人托我拿给你的,他进不来,让老夫转交给你。”

“是,一个手下写的,谢程将军了。”刘远一眼看出,这是老古师傅的笔迹,在信封处,还郑重其事实打上了火漆印记,刘远都有些好奇了,这到底有什么事,这般神神秘秘的。

“还叫程将军?没有外人,叫一声伯父就行了。”

“是,谢程伯父。”

刘远打开一看,脸上出现了喜色,等看完信后,面上己出现了笑容。

“小远,什么事,看你小脸都笑成花一样?”程老魔王好奇地问道。

牛进达也摇摇头说:“是啊,都关这里了,还笑,要是我老牛,都愁得不行了。”

刘远把手里的信扬了扬,高兴地说:“两位伯父,那些替我搞水泥的工匠来信,说己初步做出了水泥,效果还不错,正在完善中,估计不用多久,你们就可以看到水泥的神奇之处,而我们的那个高速公路大计,也很快就可以实施了。”

终于弄出来了,有了刘远所说的方法还有烧制原理,要是再弄不出,简直就是连猪还不如,不过古人和后代人没得比,后人怎么说也有前人知识的积累,刘远所说的东西,对那些工匠来说,什么都要摸索,不过一找到方法,改善起来也就快了。

程老魔王眉色一动,兴奋地说:“真的?哈哈,那太好了。”

“老程前天还嘀咕着说,那路什么时候可以修,没想到今天就有好消息了,不错,不错,来,我们干一杯。”牛进达闻言也心情一片大好,一想到以后多了一份产业,府中也多一个进项,高兴得拉着二人就要喝酒。

“好,干一杯。”

“干!”

连喝了三杯,程老魔王这才轻描淡写把扬威军想再次到皇宫前请愿被自己劝阻一事道了出来,然后对刘远说:“小远,此事你不会怪你程伯父吧?”

“哪敢?”刘远一脸心有余悸地说:“要不是程伯父阻止,不但授人以柄,对小侄还有他们的前程都不好,幸好有程伯父替我挡住,若不然,现在估计麻烦大了。”

程咬金嘿嘿一笑,也不说话,笑着对刘远说:“你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俺老程可是先说了,虽然你在这里,不能带兵训练,但我们那个赌约依然有约,你若是输了,那彩头我可不敢客气。”

“这个自然,大丈夫一诺千金,若是输了,小侄双手奉上,绝不耍赖。”刘远一脸正色道。

“砰”的一声,程老魔王拍在刘远肩膀上的一掌差点把刘远拍倒,哈哈一笑,挤眉弄眼地说:“你可不要放弃,我的那个宝贝,嘿嘿,极品啊,那可是万金也不换的。”(未完待续……)

总结一下月票和欠更情况!

按照月初的承诺,

每天保低二更,

每15张月票加一更,

有人打赏一万币币,加一更,飘红加五更

炮兵算了一下,

月初到现在,一共更了67章节(一万更的那大章用手机码的,算四更,不容易,体谅一下)

今天是24号,67-48(保底)=19

现在是540票,540/15=36,还有三个打赏一万币币的,加起来是39

那个五万的不算啊,兄弟看着实在太寒碜,赏的,555,谢谢茶哥

也就是说,炮兵欠20更

欠下的,绝对补上,以炮兵的成绩,也挤不进前十,这个月剩下的日子天天保底三更,下个月也正好还债,绝不食言,

为了内容更充实一点,更流畅一点,请允许炮兵慢慢还债,

对自己负责,也对喜欢本书的书友负责,

说真的,炮兵尽量做到每一章都有内容和看头,

厚道人,不灌水

虽说欠债不少,还是很希望能拿一次名次

多多砸票票,债多人不愁,不会故意码二千字的顶债,也不会灌水充数,认真写,用心写,请书友多多支持。

本书要感谢很多人,neo175150、wdz313131、zzz000、渐行渐远fr、水鳥大寶、荒漠中的狼1、茶哥、aadg等等,真的说不完,看着榜丝榜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说不出的感激,这是真心话。

哈哈,今天群里来了一位名为ゞ灬小侑茗芞的书友,说给炮兵飘红立盟,高兴坏了,大哥,你飘吧,成为本书第一个盟主,十更!不用分开了,哈哈,希望你能看到。(未完待续……)

501 贵家真乱

程咬金和牛进达走后,晚得到消息的小娘、杜三娘、黛绮丝等人,在长孙敬业的亲自陪同下,两眼发红地走了进来。

她们闻知刘远被扣压在雍州,吓得面无人色,几个没经验的女流之辈急得团团转,刘远在的时候,什么事都是他一手办,几个女的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生活乐无忧,可是刘远一倒下,好像天都塌了了一般:小娘向来胆小怕事,也没有权有势的娘家作靠山、杜三娘出身青楼,喝酒弹曲还行,别的摆不上台面,就更别说来自异域,一点倚仗都没有的黛绮丝了。

值得庆幸的是,崔梦瑶虽说打道回了清河老家,但是长乐公主李丽质及时伸出援手,替她们安排了会面,要不然,以她们三人的身份,哪能进出雍州府呢?

“师兄,你没事吧?”

“刘远,他,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小娘和杜三娘一见刘远,就一脸紧张地问起来,而心急的黛绮丝,围着刘远左看右摸,好像在找伤口一样。

刘远一脸轻松地笑着说:“没事,你看,我吃好、睡好,来这里还胖了一点呢。”

杜三娘看看这特别的牢房,窗明几净,胡床案几等家俱,应有尽有、笔墨纸砚,样样皆备,此外还有点心茶水,案头上,还有几部古典,刘远不仅没什么伤痕,气色还很不错,看得出,刘远在这里过得不错,和自己想像中有天壤之别,这才把悬着的心略略放下。

“怎么样,看清楚了吧?没事,只是一点误会。在这里住几天而己,很快就能出去,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小娘老实地回答:“是长乐公主派人安排的,还真要谢谢她呢。”

“长乐公主?”刘远略略感到意外,本以为,是崔敬那老小子安排的呢,没想到长乐公主还出手帮自己,这一次和柴令武死磕,还以为要跟李丽质解释一下。毕竟那柴令武和她是表兄妹的关系,没想到这个时候,李丽质还主动帮自己,还真是难得。

“对啊,公主的脸面就是大。那领我们进来的人客气到不得了,那些狱卒也是一脸笑容。对了。我想塞两个金元宝给那个长孙参军官爷,说什么也不肯收呢,现在想想,京城就是京城,可没扬州那些家伙那般黑,以前有一个姐妹被关进扬州府的大牢。就是看她一次,还得花银子孝敬那管牢房的狱丞,真是太黑了。”杜三娘有点感叹地说。

刘远听到,心里笑了。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有不爱钱银的道理,扬州的牢房刘远没有见识过,但说这雍州府清廉,那绝对是一个笑话,一碗水、一捆干草、一个胡饼、一个鸡蛋等等,都要银子来开路,就算你咽得下猪食、喝得下地沟水,每个月的孝敬也断断不能少,若不然,白天有人给你“松骨”,晚上锁在马桶旁睡觉,各种折磨,逼到你就范,这长孙敬业这般客气,主要是自己的身份、崔氏的强势还有李二的默许。

若不然,这样的日子,一天至少要孝敬几十两银子呢。

“那是,那是,所以我没事的,你们放心好了”刘远话头一转:“长乐公主呢?”

黛绮丝小声说:“听说公主在忙着报馆之事,我们就是乘她马车来的,她把我们送到雍州府就走了,对了,听她说,要找候将军有事要商议。”

听说长乐公主没来,刘远心中隐隐有一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放开了,长安报还是新事物,尚没有上正轨,就是自己不在,也不能荒废,李丽质那样做是对的,好在自己抽空,也写了几章,到时正好让小娘带出去,这样也不耽搁新一期长安报的发行,换一句话来说,一个未出嫁的公主,私自来探望自己,传出去也不好吧。

只是,李丽质找候军集干什么呢?

“师兄,别说那么多了,我给你炖了鹿茸汤,很滋补,你在这里肯定没什么好吃的吧,来,趁热喝了。”小娘好像想起什么,马上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拿出了一大盅炖汤,双手递给刘远。

不会吧,这么滋补?这玩意听说那壮阳的,喝得这么补,在这牢里又没美女,很容易上火流鼻血的啊,刘远还没感叹完,杜三娘和黛绮丝好像变戏法一般,又拿出几样小菜,杜三娘一脸深情地说:“刘远,这些都是我们三个很用心做的菜,你可要一定把它们都吃光。”

看着那三双深情的目光,刘远能说什么呢,只有一边感谢,一边拿起筷子佯装欢快地大吃起来。

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但是刘远想说的是,此最难消受的,却是美人饭了。

不是刘远嫌几位红颜做的饭菜不好吃,相反,用心做出的饭菜,很美味,不过刚刚程老魔王还有牛进达拿了醉仙楼的酒菜来,吃得肚子都撑了,现在又这么多,怎么吃啊,不过若是不吃,又辜负了几位美女的心意,刘远硬着头皮上了。

刘远想哭,而率着亲信守在外面的长孙敬业也想哭,平时抓回来的,都是能孝敬的“孙子”,这一次不同,抓回的一个“大爷”。不仅要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还得亲自在这里守着他的安全,闻到那汤的味道,长孙敬业都想哭了,貌似,自己也想娘子煮的汤了,而外面那些为了一碗水而苦苦哀求的囚犯,如果知道有人就吃香喝辣也愁眉苦脸,估计也得哭了。

就在刘远幸福并痛苦着之时,在军部官衙内,候君集一脸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文章,一个窕窈的身影,正在饶有兴趣观赏着悬挂在墙上的兵器,有槊、有横刀、有弓箭,最上方还有一把长约一丈的陌刀。

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半响,候军集终于看完了,轻轻松放下那些文件,笑着对李丽质说:“公主,这文章写得简扼明了,笔力浑厚,渲染力十足,很容易感染一个人的情绪,候某虽说经历过不少,但还是被它吸引了,难得,难得。”

“候将军过誉了”李丽质笑着说:“本宫只有是想询问一下,文章所述之事,是否属实,有没有夸张之成份。”

李丽质给候君集看的,一共有二章,一章是火烧军粮,一章是智擒吐蕃公主,全是有关刘远在吐蕃的英雄事迹,这是李丽质派人找镇蕃军老兵,也是跟随在刘远身边的镇蕃军收集资料,亲自执笔写成,再由授业老师陆德明润笔,写完后,特地拿给镇蕃军的主将,兵部尚书候君集过目,看看有没有夸张成份。

这父女唱的是哪出呀?

候君集内心的都有点迷糊了,这帝王一家,也太复杂了吧,敢情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还有一个扮花脸?

太上皇李渊针对刘远,李二态度玩味,而长乐公主全写这样的文章,还准备刊登长安报那名将风流的栏目上,这不是替刘远摇旗呐喊吗?这一家子,到底要干些什么,自己要站在什么立场?

候君集的头都有点大了,他现在还真想对李丽质说:贵家真乱。

“此文章皆是属实,并无虚言,扬威将军刘远,在吐蕃战场上,智计百出,算无遗漏,是出征吐蕃的大功臣。”候君集虽说不明白李氏一家子要干什么,不过以他谨慎的个性,也就实话实话。

李丽质闻言,微微一笑:“有候将军这番话就行了,那本宫就不妨碍候将军办事,告辞。”

候君集一边把稿子收拢,叠整齐,双手递给李丽质,一边恭恭敬敬地说:“恭送公主。”

“候将军请留步,你是长辈,不必要多礼。”

“是,公主。”

李丽质信步走出军部衙门,径直上了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马车,然后淡淡地说:“长安报馆。”

“是,公主。”

车夫手中长鞭轻轻一甩,“啪”的一声打在马上,那马轻嘶一声,扬蹄径向前跑去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老古师傅、几个精心挑选出来的匠师还有那些帮工都非常熟练了,怎么排版、怎么插画、怎么分篇分段,都有了丰富的经验,动作更熟练,分工合作更为流畅,以前排一次版要二天的功夫,现在半天即可,而质量只高不低,李丽质带了稿件前来不久,刘府的下人也送来了刘远在狱中所写的文章,真是非常及时,马上就可以开工。

第二天,开城门、坊门的钟鼓声刚刚过,那长安城的武候就一窝蜂挤在长安报馆的门口,捏着银子,准备开始拿报了,对俸薄职微的武候来说,就指着这点赚头来改善生活,能不着急吗?

而那些坐着马车来的伙计,不用说,十有**是准备拉到外地售卖的客商,因为长安城的报源和客源,己经经武候铺垄断了,当然,务本坊的武候也是骑着马车来的,光是一个国子监就让他赚得盘满钵满。

“吱”的一声,报馆的大门一开,一捆捆己经打包好的报纸堆得如小山出现在众人面前,干了一个通宵的老古师傅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好好,一个一个来,份额足够,莫争莫抢”

很快,一块块碎银交到长安报馆伙计的手中,一份份全新的长安报发送了出去,再经武候的手,在长安城四散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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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长乐坑爹(求月票!!!)

“你们看,名将风流和沙场点兵,都是同一个人啊。”国子监内,一个士子挥着手里的长安报吃惊地说。

另一个有点木纳的士子眯着小眼睛说:“奇怪,扬威将军刘远,怎么算得上名将呢,据说他入伍不到一年,这个有些牵强吧?”

“愚钝,文官除了政绩,也须熬资历,但武将不同,全凭军功,扬威将军出征吐蕃,可以是一战成名,战功累累,上获,你知什么叫上获吗?活擒吐蕃公主可以说是奇功一件,而他光是完美上获就有十多个,就凭这份功劳,说他是名将,有什么牵强的?”

“有理,咦,你们看,在诗词品鉴哪里也有他的诗作,还有几首呢,啧啧,了不起,这报纸上不说还真不知道,长安竟然有如此风流的人物。”

“你真是孤陋寡闻,徐九斗都败在他手下,能不才华横溢吗,话说这次国子学又没上佳作上报,听说那祭酒大人都有些不悦了呢。”

“没想到,扬威将军是如此英雄人物,佩服,佩服。”

“怪了,最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满色正气的士子指着最后一句话,一脸疑惑地问道。

报纸在武候的手里,第一时间又分售到有需要的人手里,务本坊的武候最高兴,坊里有国子监,光是国子监就可以售出过千份,所以他都是第一时间满足这些未来国家栋梁之材,那些士子也会第一时间购买的阅读,只是这期的长安报有点奇怪,简直就是力捧刘远出名一样,成为全报最为出彩的人物。

特别在文章的后面,还提到他三个尚无对出的对子。在用悬赏的方式,一下全面调动了众人的热情,不光国子监讨论得热闹,就是街头巷尾,酒楼面馆等地方,也引起了热议,接着又和小道消息结合起来,一时间讨论声不绝:

“厉害啊,一直以为些夸大战功呢,原来是真的。”

“那当然。这有什么好造假的,嘿嘿,活动吐蕃公主,你们说,那公主是长得漂亮不?还是像奴市的那些蕃奴。一个个面目可憎?”

“咦,这个我听说。我有亲戚是做商人的。也到过二次吐蕃,好家伙,听说吐蕃公主美得像仙女一样,号称高原第一美人呢。”

“真的?那可惜了,抓回来,暧个被窝也不错啊。嘿嘿,有事让公主干,没事就干公主”

“长安的风头,肯定数刘将军最劲了。年少有为,正义兼才华横溢,此报一出,不知多少女子又暗生爱慕,饱受相思之苦了。”

一个上了年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疑惑地说:“奇怪,怎么沙场点兵哪里,最后说什么[英雄,你还好吗]什么意思?他现过得不好?”

“你不知道?这事都通了天,柴少卿在暧春楼仗势欺人,刘将军路见不平也就劝了几句,没想到被他毒打了一顿,打人者,己经回府了,而刘将军还在雍州府的牢里受苦呢,唉,真是公平。”

“什么?那柴少卿是长安恶霸啊,这下刘将军惨了。”

“这样对待有功之臣,简直就是让人寒心”

“皇上怎么能”

在长安报的推波助澜下,原来就是轰动的斗殴事件一下子长了翅膀,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特别是在那句[英雄,你还好吗]的话,一下子引发无数的猜想,俗话说,三人成虎,越传越玄乎,传到后面,变成了柴令武妒忌刘远的军功,暗中使坏,以至刘远虽有战功,但不能升官晋爵,然而柴令武又看中刘远身边的女子,要强行抢走,刘远不畏强权,最后惨遭暗算,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在牢中己经折磨得不成人形等等。

一时间,长安民情激奋,百姓敢怒不敢言,为此还有不少人偷偷跑到柴府的墙角吐口水以示不满,就连柴府的丫环上街买菜,叫价也比别人高,爱买不卖的样子,而说书先生,咳几句,在街头把镇木一拍,大声说最新看到的故事:“大敢妖女,哪里走,我乃大唐将军刘远”

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精神空虚的长安居民,一下子找到最新的话题,全城热议起大唐的新英雄刘远来,从一个小小的学徒,凭着自己的努力,最后身居高位,屡立奇战,成为大唐的英雄,而他还和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之女子订了婚姻,简直就是奇迹,吊丝变成高帅富,一下子受到所有人的尊重,特别是那些地位不高的中低层,因为刘远的出身,无形中多了一份亲切感,封刘远为偶像,对刘远的遭遇,一个个深表同情。

而此时,还在雍州府牢房时呼呼大睡的刘远,不知道自己成了风云人物,长安城最火的明星。

“观音婢,在看什么?”散了朝,李二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脑门,刚回到立政殿的门口,就叫唤妻子了。

长孙皇后这才发现丈夫回来了,忙放下报纸迎接丈夫。

“臣妾参见的皇上。”

“免了,免了”李二有点无力的坐在蒲团之上,对长孙皇后说:“都说多少次了,老夫老妻,这些俗套也就免了。”

“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皇上是臣妾的天,这些规矩怎么能荒废呢”长孙皇后一本正经地说。

李二闭上眼睛,一脸疲倦地说:“观音婢,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就太好了。”

“皇上,你看愁眉不展的样子,可有烦心之事?”

李二是一个争强好胜之人,勤政爱民,做事雷厉风行,最近大唐国力日益强盛,政通人和,以前散朝归来,都是满脸春风,踌躇满志,可是今天回来,不仅笑容没有了,整张脸犹如苦瓜一般,不用说,肯定碰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貌似,很久没有见丈夫露出这样颓丧的表情了。

“唉”李二叹了一口气:“观音婢,你说那些世家大族,朕哪里待他们差了,一个个粮满仓,金满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偏生不满足,为了令武之事,清河崔氏的两位田舍奴,同时告病假,分明是有心示威,这两个老不死一走,那些士族好像都跟朕过不去,今天刚上朝,一下子十多位四品以上的官员请辞,说什么能力有限,尸位素餐,好不容易劝住了,他们好像商量好一样,每件事都和朕唱反调,以致什么都推行不了,气死朕了。”

说到后面,李二的青筋都己暴起。

四品以上的大员,一下子要请辞十多位,那朝廷运转都成问题,推行政策,也需要士族的支持,可是他们一抵触,那还怎么实施,就算用圣旨的方式强行推广,也是阳奉阴违,得不偿失,不用说,那些士族,多有姻亲关系,唇亡齿寒,平时抱作一团,一旦有事,互为照应,那些官员,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两个靠山都倒了,他们早晚被清算,哪能不卖力呢?

李二虽说文武双全,麾下玄甲军,号称天下第一精兵,攻无不克,可是,那些兵锋对待敌人还可以,对待这些臣子,有用吗?那还不是自毁城墙吗?

朝会的遭遇,给李二一个沉重的打击。

“皇上多注意身体,千别别气坏了。”长孙皇后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李二,只好劝慰他注意身体。

其实,二人斗殴,并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李二关一个,放一个,放的那个还是打人者兼皇亲,被关的那个,赫然是清河崔氏的女婿,又是在大婚前夕,上次己破坏了一次拜堂,这次又关进了牢房,可以说敏感到极点,长孙皇后在李二说[允了]二字,就知道这冲突不可避免了。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还来得这么猛。

“咦,这长安报送来了,不错,正好解解闷。”看到案几上的报纸,李二眼前一亮,一下子拿了过来。

老实说,这报纸内容多,新奇、有趣,增知识之余又能放松心情,李二从第一期起就喜欢了,通常是早上送来,那时己经上朝,看不到,也就是长孙皇后看完,然后轮到他看。

“皇上”长孙皇后看到李二拿了那报纸,忍不住叫了一声。

“观音婢,有事?”

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最后笑着说:“没事。”

不少都是有关刘远的报道,现在李二正是为这件事头痛,现在又让他看到刘远,不是刺激他吗,不过李二手快,己经拿起来看了,长孙皇后没法,反正早晚他都会看到的,也就由他了。

果然,李二越看,那脸色越阴沉,这报好像为刘远粉墨一般,把刘远塑成一个英雄人物,虽说文章并没有夸张的成份,说的都是事实,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造成兴论,对目前的环境很不利,有损自己的贤名,当李二看到那句[英雄,你还好吗]的结语,终于忍不住了,一掌击在案几上,一脸气愤地说:“简直就是女生外向,手往外拐”

这不是提醒别人注意这件事,把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再恶化吗?最气愤的,这长安报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长乐公主李丽质所掌管的。

替外人摇旗呐喊,有这么坑爹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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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皇权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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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长乐公主求见。”

就在李二恼火之际,那贴身老太监屁颤颤走过来禀报道。

“传”李二毫不犹豫地说。

等老太监退下去后,长孙皇后担心丈夫对女儿不利,忙替她求情道:“皇上,质儿她年少不更事,请”

李二打断她的话说:“观音婢,不用说了,朕心中有数。”

“是,皇上。”

长孙皇后向来对丈夫百依百顺,闻言也就低头不语,心里也觉得女儿有些不懂事,真是太胡闹了,暗中竟帮外人说话,这样一来,很容易把李二推到浪口风尖,长孙皇后决定,以后要好好说教方行。

“父皇、母后。”李丽质一进来,连忙行礼道。

李二原来有点严肃的脸突然笑了,一脸和蔼地说:“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李丽质低着头说:“父皇,儿臣不敢。”

“哦,有何不敢?”

李丽质低下头说:“儿臣错了,不应在长安报上刊登那些文章,主要是这些是一早安排好,也没料到突然生此变故,更换不及,以至给父皇带来困扰,请父皇责罚。”

出了这样的事,李二肯定会不高兴,让他生气找自己麻烦,还不如主动认错,说不定可以罚轻一些,李丽质并不怕扣减自己宫中用度,老实说,那京华书斋还有长安报的分红足够她花销。最怕就是父皇还有母后一气之下把自己禁足,取消答应自己自立府第的承诺,把自己困在宫中,那自己就惨了。

长孙皇后在一旁说道:“此事也不能全怪质儿,听说那樱孩需要准备一些时日,事情发生的突然,臣妾认为,质儿也不是故意的。”

李二脸上没什么变化,不过一听长孙皇后替女儿开脱,内心宽慰多了。心里一想也是,樱孩不比写字,要提前多天准备,而刘远之事,也就是前二天发生。估计就是有心,也不会这么快就刻好。一想到女儿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现在又主动认错,心里消气多了,笑着把她扶起来说:“责罚什么,那些文章朕看不错啊,并没什么不当之处。”

要是李二知道活字樱孩,几个印板只需半天即可。估计那脸色肯定不会那么好看,语气也不会那么和蔼了。

李丽质的俏脸都有发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了,你父皇不是不讲理之人。这种小事,哪会放在身上”李二轻轻拍了一下李丽质的秀发说:“刘远一事,朕的确有私心,你祖父老了,他老人家都开口了,还是当着文武百官面前说的,父皇不能驳他的颜面,所以说,此事委屈刘远了。”

李二顿了一下,笑着对李丽质说:“刘远是个人才,有功之臣,这次委屈他了,你祖父的颜面不能不顾,而你姑父还有表哥的亲情也不能不理,质儿,父皇知道,你和刘远有合作,年轻人,也谈得来,你有空,多关心一下,也算是替父皇减轻一些内疚,对了,他府上不是有几个女眷吗?看有什么需要,能帮就帮。”

李丽质楞了一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父皇竟然叫自己多关心刘远,这,合适吗?自己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啊。

“父皇,这,恐怕有些不妥吧?这事皇兄或皇弟来做,会不会更合适一些?”

“此事己势成定局,派你皇兄去,不是不好,只是太惹人注目了,你父皇还是要一些脸面的,而你不同,一直就有合作往来,也不招人注意,也算是替大唐安抚人才,此事是有点为难,你贵为公主,委屈你了,算了,此事不提也罢。”李二摇了摇头说。

李丽质眼前一亮,一听到可以替父王分忧,二来可以替大唐出力,再加上,和刘远走得近,自己内心并无抵触,看到父皇有点失望的样子,连忙说道:“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王分忧。”

“哈哈哈,好,好,这才是我李世民的好女儿。”李二一听马上高兴地说。

长孙皇后看着丈夫,再看看女儿,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解开了心锁,又可以替父皇分忧,李丽质满心欢喜,又聊了一会,知道李二一会还要批改奏折,于是很知趣地告退。

“皇上,让质儿去接近刘远,会不会不太好,质儿尚未出阁,太过亲近,有损她的名声,若是日久生情,只怕”长孙皇后有点担忧地说。

刚才就想说了,不过她不好反对丈夫的决定,再说当着女儿面这样说,也大为不妥,现在李丽质己经告退,长孙皇后再也忍不住了,连忙问丈夫,不知为什么,她以女人的第六感,觉得丈夫这样做,好像有点,怎么说呢,居心不良。

李二坐在案几上,摊开一份奏折,一边提笔一边淡淡地说:“朕对刘远有信心。”

有信心,有什么信心?

对是他的人品有信心,还是对他的才华有信心?这些,长孙皇后不得而知,但她也不追问,很简单,李二一摊开奏折,就是要工作的前奏,一工作,自然不说私事,有点像端茶送客同样的道理,虽说有些不满,但是贤惠的她,还是闭口不言,看到砚里的墨少了,主动替他轻轻磨起墨来。

这也算是夫唱妇随,红袖添香吧。

作为千古一帝,李二并不靠吹嘘出来的,事实上,他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上马能定国,下马能兴邦,文武双全兼勤政爱民,一拿起奏折,李二马上进入状态,一份份仔细看起来,他做事很有规律,觉得没问题的,马上批阅,觉得不满意或不妥协的,先搁置一边,押后再慢慢思量,大约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他己经处理了大半奏折,效率惊人。

估计在午膳前,可以把没问题的奏折全部解决,可是此时,那个贴身的老太监再次走进了进来,打破了立政殿的难得的宁静。

“启禀皇上,皇后,赵国公求见。”

李二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奇怪:这长孙无忌来得未免也太密了一些吧。

“快传”李二毫不犹豫地说。

很快,长孙无忌的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君臣一番行礼后,不待李二发问,长孙无忌马上开口说道:“皇上,大事不妙。”

“是不是又有哪些人告病?”李二沉声问道。

长孙无忌一脸焦虑地说:“不是,是请辞,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也乞骸骨(年老请求归田),吏部王尚书派人传来急信,从昨天到今日,己经超过八十名官员递上请辞信,即是今天朝上请辞十几名高官,虽说应皇上之言,暂不提请辞之事,但都派人递了病条告假,刑部卢尚书也称在家中扭伤了脚,差人递了假条,吏部的王尚书,现在己躲在府中,关门谢客,不敢见人了。”

李二一听,面色如水,握在手中的狼毫兹兹作响,“啪”的一声,那枝镶金的狼毫都让他一折为二,然后被用力一掷在地,那额上的青筋都现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说:“欺人太甚。”

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终于开始发力,早朝的请辞,仅仅只是一个序幕,毕竟今天的早朝不是朔望日,按律令,在京文武含九品及以上每月初一和十五上朝(朔望日朝),其他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每日上朝,除了休息日,五品以下的官员不能上朝,于是他们就不能在朝堂上请辞,跑到吏部请辞。

再好的政令,也要有人实施才行,说到底,靠的正正是基层的官员,现在基层的官员都请辞,那谁来管理、实施,总不能让三品大员、四品高官领着衙役去做那些小事吧,尚书省一共六部,工部、户部是崔氏兄弟,明显己罢工,现在加上刑部,尚书省己废了一半,对了,那刑部卢尚书,正是出自范阳卢氏,对朝廷来说,绝对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打击。

从这里看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能量有多在大、号召力有多强,而从这里也看出,近年李二对士族的打压,己经触犯了士族的不满,日积月累,早己到了爆发点,暧春楼打架就像一根导火线,一触即发,于是联合一起,给李二下马虎。

在三国时,曹挟天子令诸候,很多人都知道,但历史上,群臣挟持皇上之事,屡见不鲜,秦有赵高的指鹿为马、明有魏忠贤把持朝政、清有多尔衮总揽大权,自称皇父,可谓数不胜数,这也是做皇帝的,要善于玩帝王心术,扶起几个势力,互相牵制,内臣占上风时,打压一番,外戚太弱时,扶持一把,大玩权衡之术,以免一家独大,有些大臣,为了达到目的,动不动就集体请辞,逼皇帝就范。

李二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在自己身上出现,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

而这些,还不是士族的全部力量,仅仅是皇权和士族的第一波较量。

李二背着的手,在立政殿内走来走去,此刻在他心中,一时升起无数个念头,以他的性格,刚开战就认输,不附合他的个性,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都静静地待着,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让吏部把他们全部批为病休,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半响,李二咬牙切齿地嘴里蹦出一句话。(未完待续……)

504 李二矫情(四更,求月票)

虽知得到了李二的答案,但长孙无忌退下去的时候,脸上并无喜色。

老实说,就准备而言,士族准备得比较充分,清河崔氏振臂一呼,士族纷纷响应,这么快就开始行动,而李二只能被动应对,在九品中正制的帮助下,士族的力量得到壮大,天下官员,大部分都是出自士族,即使是平民出身的人,也会投到那些士族的门下,这样才能晋升得快,用一句话来说,皇权和士族,两者合则利,分则二败俱伤。

长孙无忌也曾想过,要想摆脱士族要挟,除非取消九品中正制,但是,这可能吗?天下都是士族打下来的,就是现在的皇族李氏,也是士族出身,一旦触犯了这个底线,不光自己不同意,就是陇西的李氏,也会跳出来反对。

谁不想自己的荣华富贵留给后代,然后一直传承下去?谁又能保证,家族每一代,都出现优秀的人才?只有九品中正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利益。

而这次较量,长孙无忌内心有些悲观,并不是李二无能,而是士族太强势了,即使这次通过挖潜、扶正等手段解决了官员之缺,但这仅是开始,士族真正的根基,在地方,朝廷是李氏的天下,而地上,则是士族当道,不客气地说,族长的话,比什么圣旨好用多了,要是士族不配合,什么政令都难以开展,几个当地的士族一合力,轻易可以架空朝廷派来的官员。

一个光杆司令,有什么作为?

长孙无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依照李二的指示,见步行步了。

士族的联手,那影响力是立竿见影。朝廷就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官员和各部门就像一个个零件,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零件,大唐这台庞大的机器,开始运转不灵,办事处处受阻:

“皇上,国子监生员闹事,他们抗议朝廷不公,还有人准备了千人请愿书,请求还扬威将军刘远一个公道。”

李二大声吼道:“国子监的祭酒呢?国子监博士和助教呢。他们干去什么了,为什么不约束,任由这些生员闹事?”

“皇上,国子监的博士、助教请辞和病休的过半,新调来的又不能服众。众怒难平啊。”

李二:

“启奏皇上,大明宫的工程进度不顺。材料供应跟不上。有一期工程不及格,现在需要推倒重修。”

李二愤怒地骂道:“户部不是拨了足够的钱银去修建吗?为什么还会出现材料不足,现在还要推倒重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回皇上,那材料供应,是一期一签。那些供应的商客,推说准备不足,不与朝廷续约,那工部的人。多是崔敬之亲信,借调的、请辞的多不胜数,要不就是阳奉阴违,新接任的经验不足,所以”

李二:

“皇上,户部钱银告急,最近开销甚大,快没可拨之银了。”

李二吃惊地说:“什么?我大唐百业兴旺,税赋稳定,国库也充盈,为什么没有可拨之银?”

“回皇上,昨天本应是各地税银入库之日,可是各地官员不是说税赋难收,就是大幅减少,要不就是请辞官员过多,没人征收,就连充盈国库的彩票收益,上期大幅锐减近七成之多。”

李二:

“皇上,郑州山崩,请求拨入赈灾之款项、辰州水灾,请朝廷早日拨赈灾之钱粮,徐州走火,一千多户无家可归,徐州刺史恳请皇上减免本年所需赋税,以安民心。”

李二疑惑地说:“什么,这些小事,往年都不上报,自行解决,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求助的奏折?”

“回皇上,往年有天灾**,当地士族多会出手相助,一来为了政绩好看,二来也用作收拢人心之用,但是现在士族们不仅不出手相助,暗中还鼓动百姓冲击府衙,请皇上定夺。”

李二倒吸了一口冷了

少了士族的配合和支持,再在他们暗中的推动下,政令在很多地方视若无睹,事事不顺,处处受阻,不光税赋锐减,难收上来,就是军队也受到了影响,据秘卫禀报,军心己有动摇的迹象,这令李二大为紧张。

从原来的愤怒、冲动,慢慢变成低沉、失落,清河崔氏的崔尚和崔氏请休不到半个月,李二己经感到身心疲倦,就是头发,也白了不少,气白的,也有劳累白的。

环顾身边,虽说有可用之人,但是可用之人远远不够,那事越积越多,问题越来越复杂、矛盾也越来越尖锐,这些时间,不光李二,像长孙无忌、魏征等到一帮大臣,都跑细了腿,即是年老的高士廉,也不得不到处救火,以保证障朝廷的运转。

当长孙无忌累倒的那一天,李二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没了士族的支持,还真的不能让大唐高速、有序地运转,那一个个士族,就像一根根人的骨头,散布在大唐各地,一旦这些骨头都罢工,那么,大唐这个“巨人”就如一摊烂泥。

李氏,能取得天下,但并不能完全驾驭天下,因为有士族的存在。

可是李二根不甘心失败,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

今天是刘远关押的第十五天,刚刚好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刘远的日子并不难过,吃好睡好,不时有熟悉的人来探望,就是小娘等人,也在李丽质的帮助下,隔三差来探望一次,有时还在牢中和刘远一起玩叶子牌、打刘远发明的麻雀,不用上朝,不用训练扬威军,日子快活如神仙,和整天焦头烂额的李二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在地下。

刘远不记这十多天中,一共来了多少拨客人,但是,今晚来的客人,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来的人,正是穿了便服,戴着一个黑衣罩、避人耳目的大唐皇帝:李二。

刘远怎么也没想到,李二会来这里探望自己,还是深夜来探访,一来就把附近的人全部清走,派了他最信任的金执吾守住,防止有人偷听到他和自己的谈话。

“罪臣参见皇上。”看到这个特殊访客,刘远连忙行礼道。

李二把黑斗蓬解下,随手扔在案几上,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最后坐在胡床之上,对刘远挥了挥手说:“免了,朕知道,你不喜欢卑躬屈膝这套,今晚一切俗礼就免了吧。”

“是,皇上。”刘远也老大不客气,盘腿坐在了李二的对面。

“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吧?”

刘远也不做作,点点头说:“知道,好像皇上的处境不太好。”

士族天下,九品中正制还在,李二的皇位虽说稳了,大唐的国力强盛了,但士族的力量也更为强盛,现在去挑战士族,简直就是自杀行为,就是一代奸雄曹,也不能消除这项虽助他取得天下,但也令他束手束脚的制度,最近访客,多少也提到李二的处境,一句话来说,有点像在唱独角戏,没什么人支持,也没什么人鼓掌,有的,多是背后捅软刀子。

李二盯着刘远说:“那你又知不知道,此事因你而起。”

“错了,皇上”刘远一脸真诚地说:“只能说,这事只是一个契机,双方积怨己深,一触即发罢了。”

“你信不信,朕可以马上杀了你。”李二的话,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那目光突然变得如刀一般锋利,刘远一接触他的锋昨的目光,也有一股心悸的感觉。

好像一瞬间,李二由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一下子变成了战场上行伐果敢的将军。

不过,刘远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摇摇头说:“皇上不会杀我的。”

“你就那么有自信?”

刘远点点头说:“皇上若是杀我,大可不必对我说这些,也无须亲自到这里,其实,臣对皇上没有恶意,更没有威胁,相反,臣对皇上,只有好处。”

李二沉默了一下,竟然也没有反对。

过了半响,李二询问刘远道:“你这么职明,那你猜一下,朕找你有何事?”

“应是怎么结束这场对抗,找一个台阶,让双方都好下,对吧?”

“对,现在大唐越来越乱,内斗下去,只会让外族得益,一想到五胡乱华时的惨况,朕就不寒而粟”李二突然一拳砸在案几上,一脸不甘地说:“朕有点不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乃一国之君,为什么还得任由他们摆布。”

刘远明白,人心的**,永无止境,无论哪个皇帝,手里有了实权,还不能为所欲为,束手束脚,谁会甘心?李二也不例外,不过他能出现到这里,还和自己说出这番话,说明他己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认识了士族的力量,而他的内心,己经准备妥协了,只是,内心不甘罢了,找自己,不过是让自己说服他,让他的内心好过一些。

如此看来,不仅贱人矫情,就是皇帝,也有矫情的时候,而李二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

刘远眼珠转了转,微微一笑,心中己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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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找对人了

“皇上,这件事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严重。”

李二阴着脸说:“不严重,朕的朝廷都不能顺利运转,政令不达,税赋锐减,地方各处,阳奉阴违,那些世家,快要把朕架空了。”

一想到近半个月的混乱和压力,李二就心头冒火,恨不得把那些士族全部抓来,每个赏一个三刀六洞,可士族的力量太强大了,渗透到了大唐的每个角落、每个领域,铲除一二个士族,尚有力量,但是天下士族那么多,还抱成了团,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皇权和士族开战,那么,除了李氏的宗室、姻亲,其他人也都不可信,像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这些大将,严格来说,他们也是士族的一员,只是良禽择木而栖,只是看中李二的潜力和前途,他们能反旧主,为了生存和利益,同样可以反李二。

不是不想铲除士族,而是不敢。

“皇上,臣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朕说了,今晚不拘于泥,有什么话,畅所欲言,绝不怪罪于你,而今晚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

刘远点点头说:“明白。”

稍稍缓了一下,刘远开始分析道:“看起来是面子之争,其实皇上心里明白,这是皇权和士族之争,这正好应了那句古话,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争来争去,其实也就是利益,皇上想更好的控制国家,而士族也想获得更大的利益,一旦触犯了双方的底线,矛盾也就出来了,表面的繁华。并不代表着真正能和平共处。”

李二沉声地说:“你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言,此事应如何处置。”

“他们现在只是争一些权利,挣一些脸面,并没有动摇皇上的根基,亦无意窃取皇上的江山,适当给一点,并没什么大碍,只要天下还是皇上的,那就行了。”

“你是清河崔氏的女婿。自然是替他们说话了。”李二不以为然看了刘远一眼,然后一脸担忧地说:“若是他们的野心不满足,越要越多,那朕还是一一满足他们?一个个士族,犹如国中之小国。一族之长所说的话,比朕还要管用。这怎么行?”

刘远看着有些抓狂的李二。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不过他灵机一动,笑着对李二说:“皇上,臣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李二略感意外,这明明是找他聊天,商讨对策。怎么说起故事来了,不过看刘远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李二挥挥说:“好,你说吧。朕听着。”

“古时候,有一个国家,它的国王叫亚历山大,他作战英勇,领军有方,打下了很多土地,缴获了很多战利品,每次斩获或出征前,他喜欢把自己的财产还有田地分下麾下的将士,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留下多一点财宝,而他每次都是来,留下希望就行了,新征服的土地,都是他的财产,他的财产,在远方陌生的疆域,在他的努力下,30岁时,已经创立古代历史上最大的帝国,而他的一生也未尝败绩,堪称一代人杰。”

李二听得入迷,刘远的故事给他很深的启示,思考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刘远,你的意思,让朕不必着眼于眼前这点小利益,应该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上一些,是不是这个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太好了,一点就明,刘远只说了一个故事,而李二听完后,马上猜出刘远要表达的意思,根本都不需要刘远做过多的解释,就这一点来说,不知省多少口水了。

“皇上出自陇西李氏,太上皇尚未出任太原留守时,皇上的那时还是孩子,每个月也就一点月钱,能赏手下的,也就是一些铜钱,一点碎银;太上皇出任太原留守,皇上己是少年,在太上皇手下任参军一职,那时己有自己的势力和产业,可以给手下黄金美女、珠宝大宅、而当皇上登上皇位,己经可以给手下封官晋爵,若是皇上还是太原一个小小的参军,能给手下封官晋爵吗?”

刘远继续解释道:“明显是不能,因为当时就是皇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权力,就如这盘点心,这盘点只有五块,就算皇上全吃了,也只有五块,而就算皇上不吃,能赏给手下的最多也只有五块,但是,如果皇上和手下一起努力,把别的牢房或附近的点心都拿来,那么,那光给手下的,都不止五块点了,所以说,有时候,别光盯着盘子里的。”

李二脸上出面了震惊之色,低着头,有意无意地敲着面前的案几,很明显,刘远的话,给他很大的触动。

为什么,只盯着一个盘子呢。

“那个亚历山大后来呢?”刘远说了这么多,李二终于提了一个问题。

“帝国持续了几百年,最后衰败于内乱,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他的的名字,可以说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李二疑惑地说:“刘远,你说的,可是真话?古时候,哪个时代,这么大的帝国,那有出名的英雄人物,为什么朕从来没有听过的?”

一听到名垂青史,万古流芳,李二一下子来精神了,刘远的故事还有举例深深地打动了他,不过,他又有点怀疑,这种的国家、那么杰出的英雄人物,自己闻所未闻,这会不会是刘远杜撰出来的?一生未尝败绩,征服那么多土地,可能吗?

“皇上,你没有听过,这也正常,这是在离这里不远万里国度发生的故事,并不是华夏历史上出现的人物,我们这块土地上,能出现了秦始王、项羽、刘邦那样的英雄,那么别的土地上也出现这样的人物,不足为奇。”

“不远万里?有这么大吗?”

现在大唐的疆土,在李二眼里己经很满意了,好像扩展到了尽头,那些苦寒之地,并不值得去守护,可是刘远说得那么大,这有点超乎他的想像。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皇上,除了大唐,我们西有吐蕃、波斯、北有靺鞨诸部,南有天竺、骠国,东有高句丽、新罗、百济,这些只是与大唐接壤的,穿过茫茫大海,还有吕宋、倭国,而更完的地方,还有欧州、美洲、非州等幅员辽阔的土地,说到底,世界无穷大,大唐只算是一偶之地。”

“什么?还有那么多地方?”刘远的话颠覆了李二的世界观,他吃惊地说:“刘远,那朕的大唐,是属于哪个洲?”

“亚洲。”

“你说的,可否属实?你年纪轻轻,不可能到那么多地方吧?你是如何得知的?”李二还有点不相信。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解释道:“皇上,这些都是真的,现在我大唐国力昌盛,经济繁荣,很多胡商不远万里来到大唐经商,听说有的来回要走一年之久,可见天地之阔,我们没有见过、没有知道的地方多了去,这些并不出奇,臣也是无意中从一个年长的胡商口中听说的,这才惊叹天地之大。”

李二的目光变得游离起来,也不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那你觉得,朕应怎么处理这次危机?”半响,李二松了一口气,好像决定了什么,反而问起刘远来。

他好像想通了什么,那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很简单,臣认为,士族并不是有心决裂,现在两者合则利,分则两败俱伤,共享繁荣盛世,总比你死我活强,皇上只要释放一些善意,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善意?”

“对”

李二哈哈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远说:“刘远,朕把你关在这里,你不怨恨吗?”

“如果让我喝地沟水,吃猪食,还要用刑,那肯定恨了,不过这里吃好住好,无忧无虑,那还什么好怨的,再说,臣也知这是太上皇的主意,皇上也为难。”

“你倒直白,朕的好妹夫,想打什么如意算盘朕还不知道吗?哼哼,好打算啊,连朕也算计了,看在亡妹的份上,朕就饶过你这一次。”李二突然自言自语言地说了一句让刘远一头摸不着脑的话。

崔敬能想到的,李二自然能想到,虽说心里有些不满,但现在也只能让他如愿了,再说旧情不能不念,也只有卖他这个面子,谁叫太上皇都惊动了呢。

李二说完,突然问了一句很突兀的话:“刘远,你到底是站在朕的这边,还是站在士族那边?”

这话问得,这了也太直白了。

刘远楞了一下,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只站在幸福的那一边。”

“好,好”李二拍拍刘远的肩膀说:“此话说得好,你很会说话,如果你说站在朕的这边,朕也不相信,站在幸福的那一边,那是最正确的选择,行了,你休息吧,朕要回宫了,估计不用多久,你就能出去,不会耽搁你的大好日子。”

李二说完,面带着笑容走了,对他来说,今晚的目标己达到,心结也解开。

找刘远聊天,是找对人了,从上次解决李丽质宫外设府一事,可以看得出刘远的思维不拘一格,而刘远平时诸多奇思妙想,很令李二惊讶,虽说长孙皇后、长孙无忌也是一个不错的商量对象,但李二对他们太熟悉、太了解了,了解到他们想说什么都能猜出,自然就没有商议的兴趣,特地找刘远一谈,果然有意外的收获。

“恭送皇上。”刘远在后面恭敬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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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李二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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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早上好,你这么早就起床,不多睡一会?”崔敬一起床,就看到崔尚正在前院打着五禽戏,连忙问候道。

一边,一边还打着呵欠,显得很没jīng神,好像昨天晚上没睡好一样。

五禽戏相传三国时华陀所创,能壮骨活血,常习可以益寿延年,崔尚注重养生,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抽时间上一会,虽没有成为高,倒也身敏捷,身壮力健,jīng神弈弈。

“三弟,温柔乡虽好,但也需节制,看你双眼发黑,脚步虚浮,有空你也跟我学学,练习一下这五禽戏,对身体有好处。”看着弟弟那一脸颓废的样子,崔尚忍不住劝道。

不用,自己这个三弟昨天晚上又是美妾俏婢,一宵胡闹,以至jīng神不振,贪婪那些红粉骷髅,荒yín过度,会导至身体受损,jīng血不续,崔尚虽也有三妻四妾,不过也是随兴而为,不会像崔尚那样,好像一天都不能离开女人,自己三兄弟,虽都是出自崔老太太,但是三个的脾气相差太远。

自己喜欢当官,老二崔链喜欢舞文弄墨,而三弟崔敬则是喜欢玩女人。

“嘿嘿,这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崔尚讪笑着,这也是他寻花问柳的最好借口,就这个借口,他拈花惹草、寻花问柳也就理直气壮,不仅母亲默许,就是家中的的妾侍,也无话可。

崔尚摇了摇头,不理崔敬。继续打自己的五禽戏。

大约二刻钟后,兄弟二人己经坐在一起享用迟来的早点。

“三弟,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崔尚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

两人同是告病假在家,早上吃早点,也就是二人交流信息、商议对策之时,看看事情的进展,毕竟二名三品高官同时告病。这是一次赌博,关乎到家族命运的赌博,身为族长的崔尚,怎么不关心?崔尚可不像崔敬,有女万事足,话半个月没有到官衙报到。听下人尊称自己为尚书大人,崔尚表面淡定,内心己经暗暗焦急。

这斗争,到时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崔敬一边吃,一边沉声地:“我们几家一起发力,那威力还用吗?朝中官员,一下子走了几十位。就是留下的,也是出工不出力,那政令,一出长安,差不多就成了一张废纸,朝中烦事堆积如山,就是想运转也艰难,像大明宫的修筑。进程缓慢,那些物料供应都是自己人,我们不开口,就是再多银子也休想买到,据税银也不顺利,国库中的现银己经岌岌可危,那姓李的还能以为。他还有多能耐?打仗他是一把好,到做官,哪能及我们几家。”

“那李二也是一个人物,朝廷可以停运半个月之久。他竟然如厮沉得住气,哼哼,最好不要逼我们,大不了一拍二散,谁也别落着好处。”崔尚冷冷地。

清河崔氏屹立几百年之久,在改朝换代中,一直历久不衰,自然不是只靠几张嘴皮子在混饭吃,无论是在经济还是在军事力量上,都有深厚的底蕴,别的不,光是那田庄就数不胜数,那些护院、打一纠合起来,就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再在军队中,也有崔氏子弟入伍,其中不少还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那是在死撑而己,其实不光我们这几家一起发力,即是他本家,陇西李氏也心生不满,最近李二连自己人也打压,也不想想当年若没士族支持,就凭李渊那点人马,早就被吃掉了,转战渭北地,为了支援他的粮草,我们几个大族可都是勒紧裤带,这下可好,天下打了下来,好像功劳都成了他们李家一样。”

“其它氏族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不还好,一崔敬就冒火了,把里胡饼放下,一脸气愤地:“还不是山西太原王氏在蹦达?这次行动,我们几家好一起发力,他倒了,态度暧昧,百般推搪,不仅没按好的告病,昨晚老范来信,他还试图游老范,让他不要跟我们一起搞对抗,还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他是想官想疯了。”

崔尚冷冷地:“做人,最忌就是优柔寡断,最让人看不起就是立场不坚定,一个人连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都丢掉,那他也会被原则所遗弃,无论此事成还是不成,山西太原王氏,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知道做墙头草的下场。”

墙头草,哪边风来哪边倒,其实还有一句,两边都不讨好。

太原王氏,自从占据吏部尚书之位,掌握天下官员的评价升迁,野心顿起,最近活动频繁,妒忌清河崔氏在士族中的地位,有心取而代之,为此这次失立场,在皇权和士族斗争时,想依靠李二,从中获得好处,枪打出头鸟,对士族来,也这是背叛行为,作为崔家的家主,崔尚自然要给他他看。

若不然,以后有利即图,那士族的团结,只是一席笑谈了。

崔敬有点急了,看着崔尚:“大哥,要不要,通知其它几家,开始下一场的行动,几家联,把江淮的粮食囤积,然后再让人罢市,扰乱商市,我看李二还坐不坐得住?”

“不急,再等二天,老夫猜得不错,很快就会见分晓。”

“可是,不到一个月,瑶儿就要大婚了,现在刘远那小子还在雍州府还没捞出来呢。”崔敬咬牙切齿地:“若是这次再出意外,我的老脸,可真要丢个干干净净了。”

刘远和崔梦瑶的大好rì子是六月初六,现在己经五月上旬,回还要几天路程呢,一想到这个,崔敬也急了:自己就一个女儿,这么重要的大婚一再闹笑话,简直就是一再打脸。

“慌什么,大不了到时找只公鸡做替身,越是着急,越不能出错,瑶儿的婚事重要,崔氏一族的命运,孰轻孰重,三弟你不能乱了方寸。”

“是,大哥。”

“老爷,三老爷”门外突然转来下人焦急的声音,连门都不敲,一下子就推门进来了。

崔敬眼里闪过不悦,士族世家,讲求的就是一个礼仪风范,现在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扭头喝道:“什么事,不敲门、未经允许就进来,成何体统?”

心里正好一股邪火呢,刚好有个出气筒。

那下人顾不得被斥,急忙:“老爷,三老爷,皇上携同皇后驾到,现在己经门外守候了。”

什么?皇上来了?

崔尚“腾”的一声就站起来,脸上忍不住绽开笑容,崔敬也楞了一下神,两兄弟四对一对视,彼此眼内都有喜sè:很明显,李二服软了。

如果是对抗或强硬段,大可不必亲自前来,不仅没预先通知他们接驾,还在门外候着,身段放低,给足了崔氏的面子,十有**是准备平息这件事,崔氏耗得起,但李二怕迟则有变了。

“走,我们迎驾”崔尚毫不犹豫地,一边,一边准备往外走了。

崔敬犹豫了一下,小声地:“大哥,我们是告病假,这样迎接,会不会不妥?”

“走吧,都是聪明人,这时候就不要演了,免得以为我们故作姿态,他都亲自来了,还在门外守候,可以给足了面子,走,以最高的规格迎接他,别人敬我崔氏一尺,我们敬他一丈。”

“是”

“咯吱”的一声,那扇有些rì子都没有打开的中门,一下子全部打开,大门刚刚打开,崔府的两位主人,崔尚和崔敬校洪步走了出来,一看到李二和长孙皇后,马上行礼道:

“臣崔尚”

“臣崔敬”

“参见皇上,皇后。”

李二走上,一扶起一人:“免礼,两位爱卿为国cāo劳,是朝廷的功臣,朕早应来了,只是最近政事烦忙,这才姗姗来迟,请起,请起。”

“两位卿家可要保重身体,你们是我大唐栋梁之材,可不容有失的。”长孙皇后也在一旁笑着。

崔尚一脸“惭愧”地:“皇上,臣”

李二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崔爱卿别了,怎么,我们夫妇二人来到,不准备请我们进坐一下?”

“哪敢,皇上和皇后驾到,简直就是蓬壁生辉,这是我们崔氏的荣光,皇上,皇后,请。”

“观音婢,我们走。”李二也不客气,携着长孙皇后笑着走进崔府。

若是刘远在这里,肯定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像这些人,一个个可以做影帝了,明明都是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噬,一个笑得比一个真诚,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君贤臣明,君臣一家亲,那有半丝剑拔弩张的气氛?

影帝兼人jīng。

“这是宫中珍藏的百年人参、还有秘制的雪参养荣酒,两位爱卿疲倦时服用一点,对身体是有好处。”进了大厅,李二和长孙皇后理所当然坐了上位,长孙皇后一坐下,马上命宫女送上从宫中带来的礼物。

既然是来探望两位尚书的“病情”,李二就是再抠,也不能空而来,二人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再加上这次是主动和解,这些礼数可谓做到足够,一坐下,就让人送上带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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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吐气扬眉(求月票支持)

“谢皇后赏赐。”崔尚和崔敬连忙行礼道谢,然后双手接过,交给下人收好。

接下来,自然是奉上茶水点心蜜饯等物,李二和长孙皇后嘘寒问暖一番,其间气氛非常融洽,好像报喜不报忧一般,谁也没有谈眼前朝廷的困局,也没谈还关押在雍州府的刘远,只是聊一些闲话家常的问题。

聊得差不多了,还是李二主动挑开话题:“两位卿家,自从你们告假后,朝廷的运作都不畅顺了,可见朝廷不能少了两位栋梁之材,还望早日养好身体,早日替朕分忧,对了,近来发现不少官员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政,两位卿家慧眼识炬,如发现有可用之材,切勿忘了向朕推荐。”

这话虽说得婉转,其实意思己经很明白,朝廷还需要依靠士族的力量和影响力,这次冲突自己认栽,以士族胜利告终,现在请崔尚和崔敬回去,也就是皇族和士族和解,作为补偿,李二让士族举荐几个人,也就是送出几个官位作来安抚。

“臣遵旨”崔尚面色一喜,连忙说道:“皇上,其实臣和三弟己养好身体,就是皇上不说,我们兄弟二人今天也会去销假,报效皇上,一会就派人销假,如无意外,明天就可以上朝与皇上商讨国事了。”

李二的主动服软,估计他也再一次见识到士族力量,有了这次交锋,也不会再刻意打压士族,这样士族可以松一口气,而李二主动说推荐几个人才,正好和那几家出了气力的士族分摊,也算是“出工费”吧,当然。这份名单肯定是没有太原王氏子弟的名字出现。

崔敬马上见机说:“皇上,那臣的女婿刘远”

李二笑着说:“也就是小孩子打架,根本没什么大事,不过当时你也看到了,太上皇护犊,作为人子,朕也不好办,这样吧,这算是一件私事,你们和柴府的人自行商议。商议好就行。”

“皇上,刘卿家快要大婚了,他可在大唐的功臣,你可不能小气啊。”这时一旁的长孙皇后突然笑着说。

“哈哈,这是好事。朕自然要表示一番”李二说完,扭头询问崔敬道:“朕都不记得问刘卿家了。对了。崔小尚书,不知刘远贯籍何处?”

崔敬闻一喜,喜上眉梢,一脸感激地说:“小婿祖籍扬州金田人氏。”

刘远大婚,李二要赏赐金银珠宝、美女豪宅这些,自然不用询问贯籍这些。很明显,作为另一笔补偿和厚礼,李二准备在刘远大婚之期,把他就应得的爵位赐给他。也就封爵才需询问贯籍,因为按照常规,多是封在贯籍所在地或就近原则,听出刘远要封爵,妻凭夫贵,刘远过得好,女儿崔梦瑶也就活得更滋润,崔敬哪有不喜之理。

江山己打下,那爵位也就越来越难得,有了爵位,地位大幅提高,名下田庄、物产所需要缴纳的赋税也会大幅减压少,这要一个,朝廷的收入也就减少了,现在不仅少封,一些己经封出的,也会想办法收回或降低,如子爵降为男爵等,现在李二终于把刘远应得的爵位封给刘远,除了向清河崔氏表示和解,也是给刘远的补偿。

李二哪里不知刘远的贯籍,现在询问崔敬,也就是暗示而己。

都是职明人,只是一句话,己经包涵了非常多的内容。

“好了,那妨碍两位卿家休息,朕还有奏折要批,皇后,我们走吧。”

长孙皇后连忙应道:“是,臣妾遵命。”

崔尚和崔敬连忙恭送李二夫妇出府,等到长孙皇后上了马车,那马车启动了向后眺望时,那崔氏兄弟还在门口处目送,显得异常恭敬。

“皇上,为什么不让崔氏兄弟去安抚其它士族的人,好让他们都撤销病休,早日回到朝堂,回到官衙,好替皇上效力呢?”长孙皇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二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崔氏兄弟知道怎么样的,朕都作出这么大的让步,如果这点还要朕提醒,他们还作什么官,回去种田好了。”

而此时,看到李二的车仗在转弯处消失后,崔尚和崔敬这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这场斗争,而且李二的爽快和大方,也令二人非常满意。

“大哥,终于结束了,这次士族和皇权斗争,是我们清河崔氏挑的头,不仅让李二低头,还获得了这么多好处,而我们崔氏的声望,更增一筹,而作大哥威望,更是如日中天,无人可撼了。”

崔尚对来得太顺利的获胜也感到有点意外,本以为还要流血冲突,没想到这么顺利,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对于这个结果,崔尚自然是满心欢喜:前途光明了,颜面涨了,而好处也有了。

“嗯,还不错,三弟,你去把老卢他们几个请到府上一聚,我们商量一下,推荐各族中的年轻才俊。”说完,语音一转,语报变得冰冷,一脸厉色地说:“顺便,也应清算一下我们士族中的败类,另外,借花敬佛,这[佛]早就候着我们了,而[花]还没有着手准备呢,这次我要好好谋划一下,嘿嘿。”

说到后面,崔尚的笑容,冷笑中带有一丝狰狞,目光犹如寒冰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没多久,一辆辆马车停在崔府的门面,从马车上走下的,是一张张微笑中又带着兴奋的脸,对于他们来说,没付出多大的代价,就取得胜利,还可以参与分享胜利的果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兴奋呢。

在胜业坊王府的书房内,“砰”的一声,吏部尚书王哲,气得一脚把面前的案几踢翻,一脸暴怒喝问道:“什么?皇上和皇后亲自到崔府,还在府前静候,见面时一脸笑容,而走的时候,崔氏兄弟还亲自把他们送出府?”

那跪在前面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说:“是,老爷,小人看得清清楚楚的,绝对没有看错,后来还派了好几拨出去,然后别的家族都派人到崔府,好像有什么事商议一般,等了很久都没出来,小的怕老爷着急,就吩咐阿四盯着,马上回来给老爷汇报了。”

什么?请其他家族商议大事?

吏部尚书王哲一下子软瘫在地,脸色惨白:这次商议,并没人知会自己参加,很明显,皇上己经在士族面前服软,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取得胜利,而作为七族五姓的太原王氏,竟然被排斥在外,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不用说,肯定是他们恨自己站在李二的那一边,一怒之下,都不带自己玩了。

皇上,你怎么那么快就服输啊,王哲在心里狂喊道,这一次,肠子都得悔青。(未完待续……)

ps: 今晚邻居喜得贵子,拉炮兵喝酒,真不错,虽说只是邻居,待炮兵一直不错,洋酒、茅台、海鲜等,让俺这吊丝也见识了一番,酒劲有点上头,眼有点迷糊,这章就少一点字吧,请多多支持,抱歉了。

508 谈判妥协

皇权与士族的激烈碰撞,要说最提心吊胆的,非柴绍莫属。

柴绍老了,没有了雄心和斗志,儿子柴令武也不争气,本事不大,闯祸的能耐倒不小,以前有蜀王挡在面前,大家的目光都只盯紧他,有什么祸事都推在他头上,所以柴令武无忧无虚活到现在。

可是,妻子死了,老丈人也行将就木,都闻到了死亡的死息,看到靠山一个个离自己远去,而贵为皇帝的李二,也不再任人唯亲,而是任人唯贤,作为皇上的亲甥,并没有给重要的职位,而是给了一个太仆少卿的闲职,整天负责管理皇家一些礼仪用品,说得好是四品高官,说得难听一点,那是在养闲人。

宁为鸡头,莫为凤尾,柴绍想替儿子谋个前程,不想他在太仆寺终老,数次和李二提了,可是李二的态度都模糊,有点推搪的意思,并不是李二不给外甥机会,而是柴令武文不成、武不就,吃喝玩乐样样精能,别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话放在柴令武身上,那就是为官一任,祸害一方,柴绍不死心,一直在等候机会,终于,他等到了所谓的机会,还能在老丈人咽气前,榨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疼爱外孙的太上皇的发话了,柴绍本想敲山震虎,没想到,敲山引来了一大群老虎,一次小小的斗殴事件,最后演变成皇权和士族的斗争,朝中官员,在士族发力的情况下,三天不到,告假、辞退的就过百位,看着空了很多的朝堂,不光李二和长孙无忌愁眉不展。柴绍更是抬不起来头,现在双方斗了半月之久,坐在府中的柴绍,开始有些坐卧不安了。

再对抗下去,到时引发暴力对抗,柴绍那就罪大了,到时也不知李二怎么对付自己。

“爹”就在柴绍一个人在正堂中想得入迷时,有人恭敬地叫了一声,扭头一看,正是儿子柴令武。

一看到儿子。柴绍就没好气地说:“打扮成这样,想去哪里?”

今天柴令武穿着一身白色劲装,脚踏祥云黑色皂靴、腰挂镶金雕花横刀,身上还背着一张名匠打造饰以象牙的宝弓,显得英武不凡。都说儿大随娘,从柴令武身上。柴绍仿佛看到妻子平阳公主昔日的英姿。若是往日,说不得赞扬几句了,可是今天心情不好,再说儿现在对外宣称是在养伤,这样出去,合适吗?

没看到。亲生甥都“伤”了,那做皇帝的亲舅舅竟然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连赏赐都没有,明显是气恼了。这个敏感的时候,还想去外面招摇过市?

“我和几个朋友约好郊外踏青狩猎,特来跟父亲大人辞行。”柴令武一脸高兴地说。

“不准去!”柴绍一脸阴气地说。

“可是父亲大人,这是一早就约好的。”

柴绍盯着儿子,一脸沉重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玩,你知你现在什么处境吗?为父对外宜称是在家养伤,你这时出去,不是打为父的脸面、授人于柄吗?若是有空,看看你外祖父,御医说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泰山如此宠爱你,你作为晚辈,也要多多表示孝心方对。”

现在那老不死的,可是柴府的定海神针,有他在,没意外,柴绍还真心希望老丈人能多活几年。

看到父亲真的生气了,柴令武也不敢多言,连忙说:“是,孩子知错,一会就进宫看外祖父他老人家去。”

去太安宫看外祖父也不错,隔代亲,对这个最喜欢的外孙,李渊一直是宠爱有加,赏赐有加,经常有名贵的东西赏赐下来,能刷孝道的美名,又能赚好到好处,柴令武自然一百个愿意。

“去吧。”

等到柴令武己退了下去,柴绍重重呼了一口气。

就在柴绍准备找李二好好商谈一下,认个错的时候,一个下人急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柴令武,把一张请帖双手奉上,一脸恭敬地说:“老爷,清河崔氏派人送来一张请帖。”

什么?请帖来了?

柴绍“腾”的一声,神色激动地说:“快,呈上来。”

打开请贴一看,上面写着一行苍劲飘逸的小字:夏日炎炎,无心睡眠,崔某很久与柴将军把酒言欢,特在醉仙楼略备薄酒,望柴将军不吝赏面。再看看请帖后面,赫然写着崔尚的名字。

终于,清河崔氏的人出手了,只是,不知道,此次会面,是妥协还是威胁

“老爷”那下人小声地说:“小的听说,皇上和皇后刚刚到崔府探望两位告病休的尚书,走的时候,两位尚书亲自送了出来,相甚至欢呢。”

“什么时候的之事?”

“今天早上,应是散朝之后。”

柴绍心中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李二有些反常,用一句“容后再议”压下不少事务,草草散朝,自己还以为他心情不佳,现在看来,那是散朝后,好去和解最近的纷争,可惜自己什么也不知,李二一探望完不久,崔敬就给自己下请帖,若是算得不错,儿子斗殴这事,也快有一个结尾了。

“好,赏银十两,去帐房支去吧。”柴绍心情大好之下,对这个精明的下人也格外大方。

那下人楞了一下,接着一脸惊喜,连忙叩谢后,这才喜滋滋地去领赏银,十两银子,都够他守几个月的大门了,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醉仙楼,长安首屈一指的酒楼,虽说价钱不便宜,一壶自酿的“阿婆清”就要价六十文,名贵的菜式比外面贵上三倍不止,不过因为环境舒适、装潢雅致,再加上食材新鲜兼一流的厨子,很受士员喜欢,每日一到饭点,酒楼门前就车如流水马如龙,人头涌涌,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客似云来。

而在醉仙楼三楼豪华的包厢内,偌大的包厢却只有崔敬和柴绍在举杯痛饮。

酒,是醉仙楼最好的阿婆清,这是掌柜听到尚书大人还有柴将军到这里喝酒,亲自把桂花树下六年前埋下的美酒挖出来,特地献上;菜,是醉仙楼手艺最好的厨子亲手所烹制,色香味俱全,好酒好菜再加上装潢雅致,这就是一个用餐的好环境,若是再加上两个妙人,堪称完美。

崔敬和柴绍,都是妙人,一见面就亲切的交谈,寒碜问好,犹如几十年不见的铁杆好友一般,坐下后,举杯频频,妙语连珠,一时间,包厢内欢笑声不断,那半个月前,两人在朝堂之上,在皇上而前唇枪舌剑的事,好像不曾发生过,气氛极为融洽。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吃得差不多了,喝得也不少了,笑话什么的,也说了不少,气氛炙热、感情升温,一切都好地为以下的要进行的谈判预热。

都明白这是谈判,但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薄薄的纸,正是应了那句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就是李二说释放柴令武时,崔家并没跳出来指责皇上处事不公,待人不允,而刘远虽说关在雍州府,但是住在特别的牢房,吃好、穿好、睡好,除了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其并没受苦,而这种事,柴府也视若无睹。

虽说柴令武想找人在狱中教训刘远,可那只是一时之意气,并不能代表柴府的态度,后来柴绍得知,也严厉喝止。

崔尚笑着说:“两个小辈不懂事,就是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跟着心。”

“是啊,我家犬子劣顽,真是伤透了脑筋。”

“柴少卿现在身体还好吗?一定要养好身体啊,他是栋梁之材,将来还要担负大任的,身体可不能有事。”崔尚笑着说。

这个崔尚,果然是为谈判的,说什么好好保养身体,担大任,这不是说,崔氏准备在柴令武的仕途上推他一把,换柴府的谅解,柴府满意了,那么太上皇那里也就能交待,什么事都不是大事了。

柴绍对崔尚抱了一下拳说:“犬子顽劣,少不更事,还请尚书大人多多提携。”

既然是替儿子谋个前程,身为武将的柴绍,也不扭扭拧拧,很干脆地说出来。

崔尚笑着对柴绍说:“江南风光好,处处红红绿绿,像矩州、桂州、柳州这些地方,风景更是独好,柴将军有空让柴少卿去转转,开阔一视野,对身体也有好处。”

柴绍面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下常,摇了摇头说:“柴某戎马半生,虽说立功不少,但身子骨也不行了,儿子走得太远,来回一趟不方便,他若是去转,最好还是在长安附近好一些,多少也有照应。”

很明显,崔尚要支持柴令武到江南做官,并排出三个州让柴绍挑选,以作交换的筹码,可是江南哪里比得长安好呢,柴绍看不上,他要的,起码也要在京城附近的州替柴令武谋个职位,一来前途光明,二来自己看他也方便,要是放到江南做官,那么父子俩见面就难了,而柴绍要看儿子,估计坐马车,把身子骨震散也有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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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借花敬佛

越接近长安,也就越繁荣,接近政治中心,就是晋升的机会也多很多。

换作别人,有崔尚的承诺早就心满意足了,虽说位处江南,只有坐上了位置,那就进入了正轨,熬一下资历,活动一下有脉,再寻一个合适机会,入阁拜相,也就指可待,但柴绍本身就是皇亲国戚,起点比别人高很多,自然不满足把爱子送到荒蛮之地,所以柴绍根本不用考虑,马上就拒绝了。

崔尚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一般,闻言看看手里的怀中之物,用手轻轻地摇了摇杯中的阿婆清酒,随口问道:“不知柴少卿,平常喜欢到哪些地方游玩?”

“犬儿喜欢恋家,游玩的地方也不远,像岐州、洛州、郑州、徐州这些地方,他都说景色不错。”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崔敬想用柳州、矩州这些荒蛮之地打发,而柴绍直接索要那些历名城,洛州即是洛阳,那可是陪都啊,像郑州、徐州这些,都是人口众多、物产富饶、经济繁荣之上州,士族为了这些好地方,都打崩头呢,现在也大都在七族五姓的士族牢牢把持着,哪有那么容易肯分出去的,再说了,这么好的地方,就是李二也不一定舍得柴令武这种纨绔子弟折腾啊。

还真敢张嘴。

算了,开门见山吧。

“柴将军,你也知道,有些地方虽好,但是限制太多,太多人盯着,稍有行差踏错,一件小事也能闹上半天,也不见是什么好事,听说卫州不错。那里是历史名城,接近长安,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在大唐三百多个州中,属于上州,柴少卿到哪里游玩一下,肯定大有收获。”崔敬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卫州,位于长安的东面,在今豫北境内。地理位置主要包括今河南新乡、鹤壁等地。因地处春秋古卫国地,故名卫州,治所长期在汲县(今河南卫辉),从地理位置来说属中原,文化昌盛。周为京畿之地。自春秋时。卫国与郑国隔河相望,郑卫文明一衣带水。郑卫两国虽以黄河为界。文化相似。都属中原诸侯国。五代之后,分演为卫州、郑州。

卫州先民善音乐,《诗经》中《卫风》为古卫地的生活写照,而那种郑卫之乐也是发源于此,出过亘古忠臣比干、军事家姜尚(姜子牙)、战国政治家商鞅等名人,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名城。

听到崔尚竟把柴令武推到卫州做官。柴绍闻言心中大喜,虽说比不上那洛州、徐州这些名城、大城,但也属于很不错的上州了,崔尚说得说。位高权重,责任重大,那么多有心人盯着,柴令武做官经验尚浅,不一定就能处理好人际和政务,就是做了,也不一定能长久,而卫州对柴令武来说,不大不小,前程也足够明亮,实在没法拒绝。

老实说,崔尚这样说,反而显得他的诚心,即是把柴令武推上一个高位,到时士族不合作,政令不畅,干什么都有人抬讧,上得快,下得也快,柴绍可不敢小看崔尚这些士族:人家连皇上都敢威胁,更何况自己呢?

只是

柴绍有些担心地说:“崔尚书,这卫州是好,但名花有主,那卫州的王刺史,正值壮年,年富力强,卫州在他管治之下,欣欣向荣,政绩斐然,恐怕有些难度吧,俗话说,宁为鸡头,莫为凤尾,若然只是做个副手,妥怕不妥。”柴绍也不打暗谜了,很直接说了出来。

意思很简单,卫州可以接受,只前提是只能做一把手,也就是刺史之位,屈人之下可不行,那王刺史,背境也不简单,出自太原王氏,是吏部尚书的远房侄子,背景深厚且卓有能力,一时要他倒下,腾出位置,绝不是一件易事,再说,不是说士族抱成一团,现在向自己人开刀,可能吗?

崔尚笑着说:“像柴少卿这种青年才俊,自然有能力负起一州之重任,至于现任王刺史,我觉得”说到后面,崔尚凑近柴绍的耳朵小声地密语起来,那柴绍闻言连连点头,眼内出现异样的光芒。

现在崔尚有几件要做:分配利益、重回朝堂、解决刘远和柴令武的纷争,把刘远从雍州府内捞出来,为即将到来的大婚作准备,此外,最重要的一项,自然是立威,惩罚在这次斗争中亲出卖士族,企图投靠皇权的太原王氏。

要解决刘远和柴令武那笔糊涂债,就在目前来看,肯定要补偿了,这么多事,在崔尚的谋划下,就成了借花敬佛,当然,那“花”就由太原王氏来出:把太原王氏所控制卫州作为赔礼,推柴令武上位,一来让柴家满意,顺利救出刘远,二来也可以狠狠惩罚见风转舵的太原王氏,这是明面上的一箭双雕。

而实际上,推倒那王刺史,会借助柴氏的力量,这样可以亲近柴氏,多拉拢一个盟友,在朝堂上也就多了一个朋友,少了一个敌人,借助柴氏的力量,打压不安份的太原王氏,也有利于稳固清河崔氏的士族地位,最重要的一点,那王刺史一倒,肯定会清算一大批跟随他的亲信,柴氏优秀子弟不多,而卫州又接近清河,正好以帮助的名义安排族中子弟进去,那柴令武做卫州刺史,只为镀金,日后一走,那位置自然就空了下来,而那时,卫州估计早就被安排进去的子弟掌控,运作一下,卫州又落清河崔氏之手。

一个看似简单的惩罚措施,实则是经过精心计算,多方谋划得出来的结果,这,就是为官之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一切全凭崔尚书安排”柴绍并没有想得那么多,也并没有想得那么远,现在的他,听完崔尚给他说的那个计划,心中大为高兴,很明显。有柴氏和以崔氏为首的士族合作,把一个州的刺史拉下来,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一想到儿子可以从一个闲职转身成为一个上州的刺史,心里自然是万分高兴。

“崔尚书,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集到那姓王姓刺史那么多的证据,做事真是深不可测,滴水不漏啊。”柴绍忍不住赞叹道。

崔尚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说:“我们两族生隙,由来久己,也就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现在刚好用得上,到时柴少卿。不对,应叫柴刺吏才说。对我清河崔氏之子弟多加照顾啊。”

卫州和清河相隔并不远。那太原王氏,最近有心要把清河崔氏取而代之,明里暗里跟清河崔氏斗,清河崔氏自然不是吃素的,一早就派人收集对太原王氏不利的证据了,这次正好派得上用场。

“一定。犬子头一次挑大梁,经验不足,就是尚书大人不说,柴某也想崔尚书多加支持呢。”

“砰”的一声。两只酒杯在空中一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

“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然后下意识地把杯口朝下,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场交易就在饭桌上达成

“臣参见皇上”今日正值十五,朔望日朝,每月大朝拜之日,在京文武官员职事九品以上皆要参加朝会,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当李二一上朝时,一起向他行礼。

看着殿中黑压压的文武百官,比前些天空荡荡的朝堂有了天壤之别,李二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笑着说:“免礼,众卿家平身。”

清河崔氏,果然是一呼百应,告病假之时,那些士族跟着闹事,辞职的辞职,告病假的告病假,那朝堂都有点空荡,昨天刚刚释放了善意,今天这些人全都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早一日解决,大唐也早一日上正轨。

不待百官开口,李二一脸威严地说:“前些日子,发生一些不太愉快之事,影响了朝廷的运转,不过事己过去,朕下令,过去的,也就过去了,此事谁也不许再提,违者重罚,诸位卿家齐心协力,共筑大唐的之繁荣。”

“臣遵旨”众人连忙行礼领旨。

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李二现在大方说出来,又说出前事不提,后事可继的话,这也就是说,李二也不会秋后算帐,罪不责众,这对众人来说,可以放下一块心头大石。”

“崔尚何在?”

“臣在。”崔尚连忙出队伍,对高高在上的李二行了一个礼。

李二淡淡地说:“崔爱卿告病假,户部乱成一团,限你三天内处理好,不得有误。”

“臣遵旨。”

“崔敬何在?”

崔敬连忙走出队伍,行了一个礼,朗声地说:“臣在”

“爱卿走后,工部乱成一团,大明宫的进度也落下了,限你十天之远恢复正常”李二开玩笑地说:“若不然,朕就不批你婚假,到时看不到爱女出嫁,可别怨朕啊。”

在场的文武百官都被李二的幽默之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朝堂里严肃的气氛冲淡了不少,很多人绷着神经,也松了下来。

“是,皇上,臣一定竭心尽力,把进度赶上来。”崔敬连忙应道。

李二又说了几句宽心、鼓励的话,然后笑着说:“好了,诸位爱卿,可有要事启奏?”

柴绍对身后一个赵姓官员丢了一个眼色,那官员轻轻一点头,走出队列,大声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未完待续……)

ps: 这章想得久一些,今天中午有点不舒服,输了二瓶液,实在抗不住了,就休息一下,今天只有二章了,明天爆发,请愿谅,谢谢书友们的月票和打赏,感动

510 惩罚“叛徒”(求月票)

崔敬扭头望去,心中暗暗点头。

此人姓赵,单名一个言字,出身于平民,因科举中表现出彩而引起柴绍的注意,待他投靠柴绍后,从此便平步青云,现是门下省左谏议大夫,就机构而言,唐代进谏使命由门下省和中书省共担。门下省设给事中四名及辅员若干,并设左谏议大夫四名,左散骑常侍四名。中书省则设右谏议大夫四名,右散骑常侍四名,都是挑皇帝毛病的角色。

清算开始了。

“赵卿家,有事请直言。”李二不动气息地说。

赵言向李二行了一礼,语出惊人地说:“臣要弹劾皇上用人不当。”

李二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平和起来,脸上露出笑容道:“朕用何人不当?”

被魏黑子谏得多,李二对这些谏官都有点免疫,人非圣贤,孰能无错?要做一代名君,想吃咸鱼就得忍得了渴,虽说心中有点不悦,但表面上,李二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笑容。

赵言一本正经地说:“皇上对吏部尚书王哲偏颇,王尚书才薄而职高,权重而品微,身居要职,任人唯亲,此乃我大唐的之蛀虫。”

王哲的头一下子炸了,他想到士族会给他好看,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最令他吃惊的是,那向他发炮的人,不是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而是亲皇亲国戚的门下省赵大夫。

这是,联手做掉自己的迹象?

不光王哲吃惊,就是李二还有朝堂上很多不知真相的官员,闻言哗声四起,大吃一惊,这明着谏皇上李二。暗则把矛头指向了吏部尚书王哲。

就在很多人不明所以之时,朝堂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启奏皇上,臣弹劾卫州刺史王中冀,在其位不谋其政,不仅贪赃枉法,还肆意挥霍无度,以至国库流失,当地百姓,敢怒不敢言,此事己引起当地民愤。此事本应御史台内议,但兹事体大,臣特向皇上弹劾。”

这次弹劾之人,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张实秋,士族出身。博学多才,机敏细心。虽说张氏在士族中只能算是中等。但他的名气在士族中很大,这次“倒王”行动,也是崔尚点名他负责主攻。

谏官只是挑皇上的毛病,但是监察天下的官员的言行得失,那是御史台做的事,此事赵言并不能越权。

在场之人终于明白。赵言向吏部尚书王哲开炮,只是一个序幕,为的就把太原王氏在卫州担任刺史的王中冀牵出来,到时即使王哲替王氏子弟辩解。那也是包庇,到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而站在前列的吏部尚书王哲,终于明白了士族对他的报复:把手中一块大肥肉卫州割出去,而太原王氏辛苦培养起来的一名人才,也在这次打击中倒下。

把一个子弟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人才,这需要花费多少钱财精力,这个王中冀,是太原王氏重点培养对象,王哲在他身上花费了无敌的心血,但现在两个势力要把他扳倒,哪里肯轻易善罢干休,虽说希望不大,但是还是站出来替族中子弟据理力争。

“荒唐,古有举贤不避亲,卫州刺史王中冀,为人忠厚,勤政爱民,担任卫州刺史其间,卫州各行各业,欣欣向荣,老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何来怨言,大唐州府三百多个,论政绩,卫州刺史排在前列,虽说王冀是是王氏的姻亲,但事实就在这里,王某以事论事,就他的品行来说,那绝对是诬陷,请皇上明察。”王哲一脸正色地说。

难怪那赵言突然转变立场,现在他心里明白,士族和柴府己达成了某项协议,而这协议的突成,牺牲的却是太原王氏的利益,这让他怎么甘心?这是要把太原王氏往死路里逼啊。

李二脸色没多大的变化,对他来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换作自己,一有机会,自然是马上收拾叛徒,而这次报复,不仅对付卫州刺史,连吏部尚书王哲也拉上,这么多人一起发动,不用说,以士族的谨慎,自然做好了万全之策,可是,若是王哲也倒下,那么,以后哪个士族还敢向自己靠拢呢

“张爱卿,你弹劾的是一州之刺史,口说无凭,你手中可有证据?”

“有”张实秋拿出一个盒子奉在前面,大声说:“皇上,有人知情,害怕王氏势大,也怕有人报复,偷偷放在臣的府门面前,被下人捡到,转交于我,当时臣还不敢相信,那么有前途的的人,竟然自毁墙脚,派人偷偷去核实,发现并无虚言,所以马上向皇上弹劾,请皇上明察。”

“来人,把证据呈上来。”李二吩咐一句,自有司礼太监把证据接下,呈给高高在上的李二。

站在前列的崔尚柴绍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然后又很有默契一样把目光转开,这一刻,让一直死盯着崔尚的王哲看在眼内,他气得脸色发表,浑身发抖,可是偏偏无话可说。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谁叫自己立场不坚定呢?皇上既然妥协,那么自然也就相当于间接出卖自己了。

可恨。

“把这证据拿给王尚书看。”李二翻完,面无表情,让太监直接交给王哲查看,也算是卖他一个面子。

很快,那个装着证据的盒子就交到吏部尚书王哲手里,打开一看,那证据还是很全面的,有告密信,也有御史台的监察记录,此外还有证人的证词等物,看到那犯之事,王哲无言了,不外乎是替族中子弟谋个位置、暗中置点田地店铺,这在做官中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对了,至于说大肆浪费,有一次用餐竟然花销府银二十金。

只是二十金,至于吗?长安那些皇亲国戚。一日所费,又何止二十金,这明显是吹毛求疵,当官员的都知道,要银子,伸手向地方要就行了,别动府中的钱银,这样容易核查出来,而府中的钱银,只要不是往家里拿。怎么花都没关系,可是就是此事,竟然也成了弹劾的其中一个理由。

不过潜规则就是潜规则,互不道破,那就没事。一旦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就站不住脚了。天下是皇上的。你只是替他管辖,并不能肆意妄为,对即是对,错即是错,不用查,王哲也知道。这些证据是真的,并无虚言,因为有二人还是他以族长之令,让王中冀安排进去的。

王哲看远。那太监又拿走,交与一旁的文武百官观看。

李二看着面色的复杂的王哲,突然开口问道:“王尚书,你有何话可说,朕记得,卫州刺史,还是你举荐的,对吧?”

这是什么意思?

官场之事,可大可小,全看当权者的意思,有时候当权者一句话,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必要时候,一件小小的事,经过发酵和扩大,也会变成大事,听了李二的话,王哲吓了一跳,这李二难不成,还想向自己开口,为了妥协,示好士族,准备把太原王氏连根拨起?

王哲吓得一下子跪拜在地,一脸惶恐不安地说:“皇上,那王中冀确是臣所推荐,虽说有小错,但瑕不遮瑜,自王刺史上任,凿渠办学,修路补桥,卫州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上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二还没开口,那耿直腹黑的魏黑子一下子站了出来,大声谏道:“皇上,错即是错,有功必赏,有错必惩,若然此人不惩、此风不刹,那大唐的官员皆抱着侥幸之心,那将会变得官风败坏,道德沦丧,现在大唐百业待兴,即是皇上,也以身作则,厉行节约,大幅削减皇宫开销,而卫州刺史,一餐所食,竟逾二十金,那吃的,皆是民脂民膏,此人绝不能轻饶。”

说完,魏黑子一脸正色地谏道:“皇上,卫州刺史,绝不能轻饶,就是推荐的王尚书,也要究其责任。”

魏征最出彩的,就是他不强强权,敢于直谏,碰上这样的事,他自然挺身而出,并不介意做了别人手中“刀”,实际上,他并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阵营,亦不知他们内斗和计划,只是凭着一个“义”直谏罢了。

王哲面色惨白,在心里把魏黑子骂得半死,而崔尚、崔敬、柴绍等人,没想到魏黑子这样助自己,心中大喜,都恨不得亲那张大黑脸一口了。

“正是,凭功劳苦劳,任所欲为,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吗?

“皇上功高盖世,尚能自律,一个个小小的卫州刺史,还想有特权不成?”

“重罚,重重惩罚。”

果然,魏黑子一开炮,那些谏官生怕无人正视自己的存在,一个个都站出来,大声指责,一时间群情汹涌,那些亲王哲的官员,有心想替他求情,看到这情景,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不再发声,而王哲的脸色更白了。

“停”李二心生不满,大声喝道:“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口。”

文武大臣这才停了下来。

李二用威严的目光在群臣身上扫了一遍,看着一脸沮丧的吏部尚书王哲,这才开口:“卫州刺吏王中冀,交与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三司会审,而吏部尚书王哲,荐人不当,念王中冀并没大过,而王哲就任以来,兢兢业业,从轻处置,扣三个月俸禄,以作警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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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 尘埃落定

“臣甘愿受罚”王哲面色一喜,马上认罚。

三个月的俸禄对家大业大的王哲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能保住眼前这个尚书之位,那己经是喜出望外,千谢万谢了。

崔尚等人也并不反对,对他们来说,只要扳倒那卫州刺史,就己经达到效果,拉上吏部尚书王哲,不过是顺手而己,大家都知道,一个尚书,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再说他是亲李二才会被士族算计,如果李二不保祝蝴,那么以后也就没人再敢亲近,那是自断生路,无论如何,李二都会保住王哲的。

只是,那王中冀是保不住了,三司会审,大理寺是亲皇权,御史台还有刑部,都为士族在手里把持着,一进里面,十有**是捞不出来,不过王哲也不敢再造次:连李二都斗不过士族,自己再挑恤,自寻无趣,到时士族一封杀,太原王氏,那就衰败在自己手上了。

抢了一个卫州刺史不错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不能做得太绝了,真弄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皇上,卫州刺史行失德,三司会审,卫州到长安,所费日巨,届时还要收集罪证、审讯等,不知何日方能完成,蛇无头不行,一州之地没有刺史主持,容易引起混乱,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推选一人,暂代卫州刺史一职,好像刺史府运作正常,也有平稳政局、安抚人心之用。”那吏部尚书王哲刚刚归位,还没擦汗,马上又一个御史跳出来说道。

终于到戏肉了。

李二早就知他们要干什么,也不点破,点点头说:“此言甚是。王哲,你贵为吏部尚书,对天下官员了如指掌,可有合适的人选?”

“臣羞愧,看人不准,不敢再提,还是由别的官员推荐吧。”王哲哪里还不认趣,连忙推辞。

“众卿家,卫州刺史一职,可有何人合适。都大方推荐出来。”李二笑着对众人说。

一个四品官员走出来,行李二行了一礼说:“皇上,青州司马季全,为人谨慎、办事得力,臣以为他可暂代卫州刺史一职。”|

“不行”马上有人跳了出来。大声反驳说:“青州只是一个中州,而那青州司马季全。入职尚短。不过是六品小官,哪里管好一州之地呢,不妥不妥。”

“那礼部的张侍郎如何,资厉够,为官经验丰富,肯定能妥善处理好卫州的政事。”有人提议道。

话音刚落。马上又遭到别人反对了:“不妥,张侍郎为官经验丰富,但己年近花甲,精力不够。兼体弱多病,此行路途遥远,只怕对他老人家的身体不好。”

“金少卿如如何?”

“不可,金少卿声望不够,只怕到了任上,难以服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非常,不过意见难以统一,一方提出来,很快就被另一方所推翻,足足议论了近二刻钟,还有没有推选到合适的人物,坐在皇位的李二,都想睡觉了。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偏偏来还要走一个什么过场,身处高位的人,都猜到了结果,现在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崔尚给三弟崔敬打了一个眼色,崔敬微微一点头,干咳一声,慢慢走出出队列,众人看到是清河崔氏的人出来了,一时间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不少。

“皇上,臣以为,太仆少卿柴令武,可胜任暂代卫州刺史一职。”崔敬恭恭敬敬地说。

此言一出,那些不知真相的人一片哗然,他们以为崔敬会推荐清河崔氏的子弟出来担任,没想到竟然推荐一个皇亲国戚出来的,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不少人心里暗想,这工部尚书崔敬不会得了失心疯吧,刚刚还势成水火,现在还主动示好?

难不成,堂堂清河崔氏,向皇亲国戚的低头了吗?

当然,像其他的大士族,一早就己经知道了答案,不光李二一早猜出,不少官场的“老油条”也猜得,这次推荐有些诡异了,按照往日,有这么一等一的肥缺,几个大家族早就打破头,当场闹个不可开交,但是这次例外,几个大士族都按兵不动,那些被推荐出来的人,不是太年轻就是太老,要不就是职位太低、经验太浅等原因,每人都有很明显的缺点,总之一句话,走一下过场,为柴令武的出场预热。

刑部的卢尚书也附和道:“皇上,崔尚书之议,臣也认同,太仆少卿,名门之后,品行端正,太仆少卿担任卫州刺史,在官阶方面并没多大的冲突,也好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寒一个,长安恶少可不是白叫的,刚刚还和刘远打架,两人都关进雍州府,为了一个妓女,殴打朝廷命官,这还叫品行端正?真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居然还有面不改色,这一份修养可不简单。

柴绍和柴令武两人闻言,喜上眉梢,心中都乐得不行了。

有了两位尚书的表态,很快,又有几个人对柴令武高歌功颂德,力荐他暂代卫州刺史一职,好像有了默契一样,士族和亲皇派都全力支持,听不到有反对的声音,而那些谏官,也好像集体沉默了,没人反对。

现在大势己成,再加上两股大势力通力合作,谁还会节外生枝,惹人生厌,就是魏征之流,虽说率直,并是愚昧,还没有上任,也不知他做得好还是不好,也不好与所有人为敌,再说了,做到不好,到时再进谏也不迟。

李二摆摆手,示意人人先静下来,然后点点头说:“竟然众卿家都推荐太仆少卿,朕也从谏如流,王爱卿”

“臣在”吏部尚书王哲马上出列。

“柴少卿表现如何,可否适合出任卫州刺史一职?”李二突然询问道。

王哲马上回道:“回皇上,柴少卿在任职其间,并无过失,绩效皆是甲,优等。”

柴绍和平阳公主的儿子,皇上的亲外甥,谁敢说他坏话,又有哪个敢不给他好评,反正太仆寺也就是一个闲职,要干的活也不多,王哲都想骂娘了,其实一帮人早就算计好了,自己以为他们最多就是在工作中不配合,给自己制造麻烦,没想到人家一出手,就敲掉了一个位高权得的刺史,下手又快又狠,现在还要问自己一句合不合适,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太仆少卿何在?”

柴令武一早就在等着了,闻言心里一个激灵,马上走出队列,大声应道:“臣在。”

李二有点复杂看了一下自己的外甥,不过很快说道:“这么多大臣推荐的你暂代卫州刺史一职,你可愿意?”

说实话,李二对自己外甥并不看好,脾气暴躁、骄傲狂妄,文不成武不就,可以用眼高手低形容,真不知,自己那个智勇双全、巾帼不让须眉的妹妹,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货,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老父的颜面、妹妹和妹夫的旧情怎么也不能不顾,再说了,士族太强大了,强大到自己也得妥协。

这样也好,把一个上州从士族手中夺回也不错,回到自己人手中,怎么说也是一种胜利,间接来说,这也是削弱士族的力量。

“愿意,臣一定鞠躬尽瘁,全力把卫州管理好。”柴令武兴奋得,说话都有一丝激动了。

在京城,官多、皇亲国戚多,动不动就让上奏本弹劾,怎么也有一点不爽,再说那太仆少卿也太清闲了,没点趣味,当他听到父亲说推他作为卫州刺史,当场差点乐得蹦了起来,到时一州之地,就是自己最大,想干什么都行,再说所去的地方是卫州,那时可是自己最喜欢郑卫之乐的发源地,卫州的女子能歌善舞,身段风流、知情识趣,那可是一等一的温柔乡啊,柴令武哪有不同意之理。

虽说只是一个代刺史,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原卫州刺史要完了,三司会审,以太原王氏的处境,就是不死也脱层皮,去掉那个“代”字,取而代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那好,到时你跟随宣旨的队伍一起出发吧,切记奉公守法,勤政爱民,若是胡来,朕绝不轻饶。”李二双眼一瞪,一脸正色地警告外甥道。

“臣遵旨。”尘埃落地,卫州刺吏之位到手,柴令武眉开眼笑,都忍不住要大吼几声了:卫州的美女,我来啦

礼尚往来,崔氏顺利把儿子推上了刺史之位,柴绍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出队列,对李二行了一个礼:“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讲!”

“半月前,扬威将军刘远,与犬儿发生不愉快,现在己调查清楚,是小人从中作梗,故意挑恤,以至发生误会,现在二人己冰释前嫌,令武昨日,到雍州府说明情况,又在牢中握手言和,臣恳请皇上把刘将军释放,我与令武二人,会亲自请他吃酒赔罪。”柴绍大声地说。

李二看了下面的群臣一眼,然后从嘴里说出二个字:“准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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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 廊下招揽

李二一个“准奏”,整个朝堂的气氛一下子轻松多了。

把刘远关进雍州府,那是士族和皇权斗争的导火线,有始必有终,现在把刘远放了出来,也就为整件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总的来说,结果还是满意的,李二顺了太上皇的意,又顾及了柴家的颜面,虽说落了点面子,但从士族手中夺回一个上州,暗中还挑拨了士族间的关系,并不吃亏损;柴令武虽说被揍了一顿,子孙根受伤,“菊花”受创,哀嚎了好几天,但是此次他赚了脸面,由一个闲职,一下子成为一个上州的刺史,前途一片光明,自然也就释怀了,反而觉得刘远比自己狠,心底暗暗佩服。

崔氏也落得了实惠,这次清河崔氏在士族中争足了脸面,立足了威信,也得到了二个肥缺安置族中子弟,最重要的是,狠狠打击太原王氏的嚣张气焰,让它不敢再对崔氏的“领导地位”再起窥视之心,至于最惨的,是关了十多天的刘远,还有就是因为立场不稳,痛失一个上州的太原王氏。

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远并不觉得自己吃亏,当然,这是后话。

因为士族的集体“罢工”,朝廷不能有效运转达半月之久,那些奏折、工作堆积如山,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分配、处理,李二和文武百官只能一件件讨论、商议,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时间己到响午,年富力强大臣还撑得住,而那些老臣子己经饿得两眼昏花,摇摇欲坠。经不得饿啊,看看天气,现在都是末时了,天还没亮就就上朝,饿了大半天,能不吃力吗?

“皇上,皇上,是时候用午膳了。”一旁的司礼太监找了个机会提醒李二道。

李二这时才醒悟过来,抬头看看沙漏,己是末时二刻。再看看朝中那些大臣,不少老臣子己经是快要饿昏了,这才不好意思地说:“这么多工作,朕太急于求成了,以至让朕的文武大臣挨饿。这是朕的过失。”

“皇上勤政爱民,是千古难寻的明君。此乃我大唐万民的福气。臣等岂敢辜负皇上的一番心意呢?”长孙无忌马上给李二戴了一顶高帽。

程老魔王大声说:“皇上,你都不饿,臣更不饿,老程一身都是肉,就是再饿三五天,也没问题。”

说完。还用力擂了自己胸膛二下,以示自己的强壮。

李二都让他逗乐了:“好个混世魔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长了一身膘,估计饿你半个月都死不呢。”

“呵呵”不少大臣都被李二的话逗笑了。

等众人笑完。李二笑着说:“好了,现在诸位卿家都饿了,先用廊下食,休息一下,用完以后,五品以下的可以各归府衙办差,五品和五品以上的官员,继续回朝堂商议政事。”

“散朝”

随着司礼太监唱了一个诺,朝会暂时告一个段落,一众大臣恭送李二退朝后,便三三二二到殿外享用廊下食。

廊下食是李二在贞观四年时首创,一时沿用至今,当时他为了体恤文武百官,如果散朝晚,误了用饭的时候,御厨就会准备食用之物,供文武百官享用,朝堂外廊设食招待朝官一顿,以示优劳。因为这顿饭是在朝堂外的廊庑之下进行,所以又称“廊下食”,算比较人性化的一面。

当然,在皇宫里用餐,伙食不会太差,但也不会太好,毕竟宫中厉行节约,不会铺张浪费,山珍海味是吃不了,也就是一些寻常的菜色,常参官职事五品以上及员外郎供一百盘,羊三口,余赐中书门下供奉官及监察御史、太常博士,百官六参日、节日加羊一口,这样一算,分到各位官员碗中的肉也不多,幸好这些都是御厨所烹制,味道还不错,挺受百官喜欢。

此外,在节日时也会适当加菜,如寒食加饧粥,正月七日、三月三日加煎饼,正月十五日、晦日加糕糜,五月五日加粽,七月七日加斫饼,九月九日加糕,十月一日加黍臛,这些算是福利,吃完饭,还有时令水果送上,枣、栗、荔枝、桃、梨、榴、柑、柿等,当然,官阶越高,那提提供的菜色也就越好。

廊下食还有规则,不同官阶之人需要分开来坐,不得随意走动,这样也方便官员用享受廊下食时候,可以商讨正事。

“嗯,羊肉清汤,蒜头爆炒羊肉、炭烧羊肉、青菜、鹿肉、汤面、胡饼、葱油饼,不错不错,今天还加了菜呢。”崔敬坐在案几上,笑着对众人说。

一散朝,那一早就准备好的官署派人一盘盘近照品级摆在案几上,供文武百官享用,至于崔敬面前那一桌,那是三品大员享受用的,像六七品那些小官,能有二菜一汤就算不错了。

卢尚书笑着说:“用完膳,还有爽口的桃子呢。”

“好了,我们一起用吧,吃完以后,还得继续商议政事呢。”

“崔尚书请”

“卢尚书请”

“金中丞,请”

熟悉的都正相互客套的坐下来,这就显出小圈子还有个人的受欢迎程度了,像崔尚兄弟号召力十足,一个个官员都很乐意坐在他身边,商议政事,听他的意见和分析,这也是一门学问:一来可以在崔敬面前露露脸,二来也可以听一下他对政事的分析,这也是一个难得的经验。

“咦,不是老王吗?来,一起坐。”崔尚眼尖,看到那个地位稍稍有点尴尬,不知坐哪里的吏部尚书王哲。

能不尴尬吗?在场的,不是有姻亲关系,就是以前的老朋友,现在可好,一次站队的问题,把它和一众士族站在对立面,换作以前,早就呼朋唤友,边吃边聊,多少痛快,可是现在他进到属于他官阶的地域用餐,那些平时笑脸相对的朋友,一个个都下意识把脸扭到另一边,对他视若无睹,这让他尴尬万分,好像都不知坐哪里去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崔尚还会叫自己,老王?那不是自己的呢称吗?

“你,你叫我?”王哲左看右看,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崔尚笑着说:“除了你,谁还当得起老王,来吧,这里还有一个位置,一起?”

王哲只是犹豫几秒钟,马上就笑着说:“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这是士族一次邀请,王哲知道,这也是士族给自己的一个机会,若是坐过去,那自己还是士族的一员,以后还荣辱与共,毕竟这么多年的关系在哪里,太原王氏也付出了代价,就是关系而言,清河崔氏和太原王氏,还是姻亲,崔家的老太太崔王氏,正是出自太原王氏,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恨。

若是不坐过去,那就是一条道走到黑,脱离士族,投靠李二,那么以后太原王氏,将会被士族不容,举步维艰。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唯一的机会,王哲只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走了过去,接受了崔尚抛过来的橄榄枝,很明显,皇位是李二的,但天下还是士族的,自己本身就是士族,永远变不成皇族,这不容置疑,从李二被迫让步,到最后自己被算计,保不住卫州的地盘,从李二的态度来看,李二只是利用王氏而己,王哲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做回自己算了。

“来来,老王,喝汤。”

“老崔,你也喝。”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一起端起汤,大口吃了起来,没多久,又有说有笑,俨如亲兄弟一般,好像之前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丁,刚才两位尚书不是针锋相对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好了?”坐在旁边一位官员小心地捅了几下同僚,细声地问道。

那个叫老丁一脸不为然地说:“只要价钱合适,有什么不能谈的?你还看不明白,若是太原王氏投靠了皇上,那士族就少了伙伴,多了一个敌人,反之亦然,崔尚虽说很气王哲,还是忍了,混官场的,哪里有永远的敌人?”

“是,是,是,还是丁哥厉害,这么远都能看得出。

玄机在这里

“刘将军”

“刘将军”

刘远在睡梦中,好像感到有人叫自己,睡得正香的刘远费力把眼皮睁开,看到的,是一张圆圆的笑脸,正是他在牢门外唤叫着自己。

是长孙敬业。

“怎么,要放我出去了?”刘远一下子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懒洋洋地说。

长孙敬业讨好地说:“刘将军果然神机妙算,一猜即中,没错,皇上己经下旨将你释放,现在将军的家眷,己在雍州府门外等候将军了。”

说这话的时候,长孙敬业心里一松,心里暗想着:终于把这位“大神”请出去了,他在这里一天,自己就要守一天,不知是他坐牢还是自己坐牢,都郁闷得不行,现在终于要走了,能不高兴吗?

“好,我马上收拾行李。”刘远也在这里待够了,一想到小娘和杜三娘在外面等着,马上收拾东西。

看着帮忙收拾东西的长孙敬业,刘远突然开口问道:“长孙兄,问个问题,那个叫龚胜之人,释放了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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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长安名人(求月票)

“刘将军所说之人,可是礼部那位小主簿?”长孙敬业记忆力不错,马上反问道。

“正是,他人呢?”

长孙敬业双手一摊:“己经走了。”

看到刘远有些疑惑,长孙敬业解释道:“将军还在酣睡时,他己离开,听说还有重要之事还没完成,急着走了,幸亏有刘兄照顾他,若不然,估计他就死在牢中,真没见过,还有京官那么穷的。”

进了雍州府的大牢,不死也得也脱层皮,除非像刘远、柴令武这样有背景的,普通的小官进来,和普通犯人没区别,那龚胜被抓进来,那些贪婪的狱卒本以为他有很多油水,说什么也是京官嘛,没想到龚胜把钱银都花在那苏妙儿身上,那嫖价本己不菲,需要节衣缩食,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一点文人的情调,还思给她买礼物,这样一来,那兜比脸还要干净,哪有银子打点?

喝地沟水、吃猪食,好像前面是**的温柔乡,转身一看,变成索命的刑场,龚胜哪里能习惯?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每天晚上,那些势利的狱卒把他锁在马桶边,那刺耳的臭味,让他把胆汁都吐出来,简直生不如死,这还不算,那柴令武一看对付不了刘远,那长孙敬业天天守在哪里,就是想买通人下手都没机会,于是把怒气都撒在龚胜身上,迁怒于他,让人狂揍他,打得龚胜血都吐了半升,几次昏死过去。

虽说身体不行,情商不高,但是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至少这家伙生命力很顽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每次昏死,很快又活过来,后来刘远无意中得知他的遭遇,和长孙敬业卖了个人情,再散了五十两银子出去,那龚胜在牢中才有了改善,住在一个小单间,虽说没刘远这么享受,但也衣食无忧,能睡个好觉。吃个热饭。

刘远笑着摇摇头说:“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还想看看,要不要找辆车送他回去呢。”

“这种人,死不足惜,也就是刘将军对他这么看重。可是他走时,也没和你告别。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不过刘将军无须和这种人来往,据长孙某得知,因为他品行不端,为了一个妓女寻滋生事,有失礼仪,未能如期完成工作。再加上平日孤高自傲,得罪不少同僚,于时众人一起排斥他,他都不知道。礼部己将他革职,就是回去了没用。”长孙敬业笑着说。

长孙敬业以为刘远要结好龚胜这种小主薄,劝他对这种对仕途无助的小人物,不必理会。

“此话当真?”

这个家伙,怎么别人被革职了,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长孙敬业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点点头说:“确认无误,我有一个族叔,就在礼部担任待郎一职,那个决定还是他下的呢,那种人,有二分才华就孤高,平时又不合群,再有才华也是白搭。

刘远心中一动,不过还是笑着和他挥手告别。

这雍州府,来得突然,走得也洒脱,别人出牢房时,双目无神,身体消瘦,皮包骨状,刘远可好,这半个月吃饱就睡,每天除了早晚修练一遍血刀所传的纳气之法,一天到晚轻轻松松,走的时候不仅红光满面,还长了一点膘呢,身上唯一的一个小包袱,也有狱卒替他拿着,敢情是来这里巡视一般。

“好了,大英雄,走吧,不送了,我可真不想在这里看到你了。”走的时候,长孙敬业拍着刘远的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妒忌说。

那样子,敢情像二人一起喝花酒,那花魁红牌全归刘远,长孙敬业只分了一个扫地的丫环一般。

等刘远一出到雍州府时,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孙敬业为什么酸溜溜的样子:

人,全是人,雍州府外,密密都是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张望着,一看到刘远出现,一下子好像沸腾起来一样,不少人马上就欢呼了起来:

“看,刘将军出来了。”

“好啊,终于出来了,我就说刘将军平安无事,逢凶化吉的,没错吧。”

“没想到刘将军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刘将军那帅啊”

“如果我夫君有刘将军一半那么英勇就好了。”

“刘将军,你是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看,那些狱卒真是该死,竟然怠慢刘将军,看将军瘦得,咒他们生孩子没”

“就是”

那跟刘远后面那个狱卒脸抽了抽,都想哭了,刘远在牢里像大爷一样,吃好住好,都吃得红光满面了,这,这还叫瘦?

一看到刘远,人群开始欢呼了起来,不少人好像看明星一样围上来,一边还高呼着刘远的名字,其中还有不少妙龄女子,有些大胆的,还当当街大声叫了起来:

“刘将军,你敢娶我吗?”

不知哪个女子先叫也来的,好像星星之火燎原一样,不少人女子眼前一亮于是,不少女子都大声叫起来了:

“刘将军,娶我吧,我爹送很多嫁妆的”

“刘将军,我娘亲说了,谁娶我,就给他一个大田庄。”

“将军”

寒一个,这些老百姓太热情吧,刘远都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这是怎么啦,就是被关了十几天,好像一下子变了大唐的英雄,幸好有雍州府的衙役见势不妙,死死护在他身边,若不然,估计被热情的百姓给冲倒在地了,那些百姓,有人带了酒,有人带了瓜果鸡蛋什么的,一个个要往刘远手里送,不少漂亮的姑娘,好像不要矜持一般,也想挤到刘远的面前,让他看清楚一样,场面都有点失控。

有百姓、有士子、还有漂亮的姑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好像自己突然变得受欢迎了,男女老幼通杀一般。

简直就是受惊若宠啊。

“刘远。这边。”

“师兄,快来,我们在这里。”

杜三娘和小娘大声叫着刘远,那看着刘远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刘远终于释放出来,二女能不激动吗?

刘远一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小娘她们了,小娘、杜三娘、黛绮丝,她们全都来了。就站在最前面,几个下人在后面护着,二辆马车就停在一旁,不用说,这是来接自己回家的。

“你们怎么来了?在家里等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刘远好不容易挤回到三女面前,小声地说。

杜三娘有点小委屈地说:“这还不算什么大事?幸亏没出什么事。真要感谢神灵庇佑。这一次大步跨过,明天我们小娘还要去添香油还神呢。”

什么?还要还神?这种事,求人不如求己,也就是这种无知妇儒的钱银最好哄的了。

刘远也不好责备她们,毕竟这是她们的一片心意,只好笑着说:“好。那明天就去还神,叩谢神恩,让你们担心了。”

这时小娘拿出一条长长的、从桃花树上折下来的枝,轻轻在刘远身上抽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虔诚地说:“大吉大利,坏的秽的都走开,福气快回来。”

刘远无言地说:“扫秽气?不用吧,你们看,我精神饱满,红光满面,这叫鸿运当头,信这个干什么?”

堂堂振威将军,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个女子这样捣弄,那感觉,好像怪怪的,也不知传出去会不会招人笑话呢。

杜三娘小声说:“刘远,也会一会,忍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柚子叶水和跨火盘呢,那两个不用吧?”

“有,火盘在门口,柚子叶水出门时,奴家让小蝶准备的了,一回去就有了。”

华夏人相信,用桃子鞭打、跨火盘、用柚子叶水洗澡洗澡,可以把身上的秽气洗去,把坏运气赶走,让好运气回来,杜三娘和小娘才多大啊,年纪小小就搞这一套,刘远都有一点无言,看到二女一边帮自己拍打,一边故意靠近紧紧的,好像向那些冲动的女子示威一般,好像在说:此人己经有主了,小娘子们省省心吧。

可是那些女子要么嘻嘻哈哈,要么羞着小脸,就是不肯散去,有个身段很不错的女子,还向刘远想扔自己的丝巾,可是那东西不受力,飞到一半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捡到,那女子让他还,那男子却是一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就是不肯,两人当场还吵了起来,引得不少人哈哈大笑。

很快,刘远就让二女拍打了一番,然后拉上马车,在下人的开路下,慢慢朝家里走去。

刘远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向二女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么多人的,好像还是等我出狱的?”

杜三娘笑着说:“因为你现在是大唐的英雄,长安的风流才子啊。”

“我?”刘远指着自己有点吃惊地说。

小娘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对啊,你就是大英雄,大才子。”

在杜三娘的解释下,刘远这才明白,在自己入狱其间,长乐公主一直没停过办报,先是在报上大肆报道自己的英雄事迹、风流韵事,而那沙场点兵系列,也优先挑与自己有关的故事,经过半个月的宣传,自己也就一跃成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

“这,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一下子那么多人,吓了我一跳呢。”刘远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杜三娘笑着说:“这是公主不让告诉你的,说给你一个惊喜,今天听说你出狱,那些人是自发去的,因为就是出报纸,现在也来不及啊,真不是我们叫去的,刘远,你现在是长安风头最劲的人。”

难怪,自己在狱中想要份报纸都不行,敢情是公主放言,不给自己看,出来再给自己一个惊喜。

刘远突然问道:“公主呢?”

小娘笑了笑,用手指朝左边的方向指了指。(未完待续……)

514 冷暧两知

“长乐公主?”刘远有点不相信地说。

小娘轻轻点点头。

难怪有二辆马车,而小娘和杜三娘她们还和刘远挤在一起,刘远以为她们几天不见自己,特地和自己共乘一辆马车,没想到,原来另一辆马车,坐着李丽质,以她贵为公主的身份,竟然来接自己,实属难得,虽说她并没有出现,那是她的身份特殊,她能来,光是这份情,就己让刘远感动了。

“公主真是仗义。”刘远忍不住感激地说。

杜三娘也点点头说:“是啊,公主漂亮又大方,博学又多艺,最重要是没有什么架子,自从你出事后,她帮理不帮亲,时常来看望我们,还常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像我们去探望你,她不是陪我们到雍州府,就是让下人拿着她的令牌送我们进去,真是太难得了。”

“公主姐姐还给我带很多好吃的点心呢。”

一个生意伙伴,能做到这这样,真的无话可说了,刘远暗自为自己交好公主而庆幸,自从墨韵书斋和京华书斋发生冲突,最后自己刻意让利,果断关闭长安的墨韵书斋,只专注于樱孩,虽说那利润让京华书斋摊薄了不少,但销售的量大了,并不见少赚,因为合作关系,和公主们的关系也好了起来,从哪时起,自己在长安的生意,在不靠清河崔氏的情况下,一直顺风顺水,钱银如猪笼入水,赚得盘满钵满。

别的不说,和长孙胜文冲突时,就是长乐公主的的态度,让刘远躲过了一劫,光是这件事。就值个“回头票”,现在想想,当时的决定,实在太英明了。

刘远点点头说:“是啊,欠了公主的人情,有机会好好补偿一下才行。”

“师兄,其实想补偿公主,很简单啊,公主无意中说过,你给皇后做的那个丹凤朝阳非常漂亮。我看她的样子有点羡慕,估计她对首饰也很喜欢,师兄,你不是最擅长就做首饰吗?为什么不给公主做一件独一无二的首饰呢?女子都很喜欢金银珠宝的,我想公主也不会例外。”

小娘的刚说完。杜三娘也马上附和道:“对啊,刘远。就送公主一件首饰吧。要是原料不够,你上次送我的宝石先拿回去用。”

“我也有,师兄,你都送了很多好东西给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刘远摇摇头说:“你们先放着,我还没想好做什么呢。到时有需要,我再找你们要。”

“好”

“嗯,师兄,我听你的。”二女闻言连忙应道。

杜三娘拿出一叠报纸说:“刘远。你看,这些报纸,都是你不在时公主一个忙出忙外弄的,三天一期,这里一共是五期,你好好看看,为了这几期报纸,公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真不明白,公主要什么就有什么,还那么拼命干什么,像我和小娘多好,只要帮你花钱就行,嘻嘻。”

这么大,杜三娘认为自己最正确的,就是主动“勾引”刘远,当时自己身份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而刘远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掌柜,当时就有一种感觉,一定要抓住这个谜一般的男人,终于,现在自己如愿以偿,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神仙日子,自然是对自己当时的决定无比得意。

“师兄,我,我花得不多。”小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刘远一边翻开报纸,一边呵呵一笑:“没事,多花一点,养你们两个,还是养得起的。”

说完,刘远好像想起什么,掀起车帘子,用手招了招,把府上挺机灵的二个下人叫到车窗前,小声吩咐了几句,二人连连点头。

“好了,去吧,办好了,有赏。”刘远吩咐完,不忘再叮嘱一句。

“是,少爷。”二人对刘远行了一个礼,然后快步走远。

黛绮丝看到刘远这么神秘,等刘远把车帘子放下后才小心地问道:“少爷,怎么啦?”

“没事,让他们办点小事罢了。”刘远一边说,一边摊开手里的报纸,准备看起来,他想看看,自己不在这里的时候,长乐公主到底办得怎么样,虽说自己在雍州府的狱中,也写了几篇文章,但是选材还有排版,这些都是她一人决定。

刘远一打开报纸,正好看自己最出彩的那份报纸上,看到自己化身为战神,一时间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啧啧,难怪自己这么风光了,出一个狱,竟然这么多人来迎接,还有妙龄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示爱,简直成为长安新贵的羡慕、妒忌的对象。

于是,刘远一边看报纸,小娘和杜三娘,一个递水果,一个挑蜜饯,刘远一张口,马上送上,而黛绮丝则是坐在马车里,轻轻把刘远的身子倚在自己怀里,温柔而小心地替刘远按摩着,舒服得刘远直哼哼。

坐了十几天的牢,刘远在众星捧月一样回到家里,为了不逆二女的好意,刘远又是跳火盘,又是用柚子叶水泡澡,显得非常虔诚,可惜,在泡柚子叶水时,半个月不知“肉味”的刘远,把二女都一起强行抱入浴桶中,洗了一个极为香艳的鸳鸯浴,神圣的事一下子变成三人打情骂俏的画面,在一起用迟来的午餐时,李丽质笑而不语,而小娘还有杜三娘则是全程低着头,俏脸红得像红苹果了。

回家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从牢里回来,都有像刘远这种极品的待偶,例如:八砝傅士龚胜。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得知自己顺利释放,龚胜心中一时间有点不相信一样,他以为,得罪了柴少卿这样的人物,没有后台、没有钱银打点的自己,还能有活着走出雍州府大牢之日,刚开始受到折磨时,龚胜几度认为,这黑暗的雍州府大牢,就是自己的埋身之所,幸好最后有刘远这个贵人相助,先是没人打,接着还能睡上好觉,吃上热饭。

一听说自己可以走,龚胜想第一时候找刘远致谢,可是一想到自己有一份关于改革院试的新政令没完成,那是礼部张待郎亲自交与自己起草的,还没有完成,就被抓进这里,真是有苦不能言,一想到待郎大人对自己的期望,龚胜心中太急,连他的恩人刘远都顾不得看了,马上往礼部赶去。

反正同朝为官,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自己还是做完自己的工作要紧,毕竟都拖了这么久。

心急之下,龚胜连洗刷都顾不上,一出大牢就用仅有的铜钱雇了一辆马车往礼部衙门跑去。

“站住,什么人?”龚胜刚刚走到礼部衙门的门口,马上被守着的衙役拦住。

另一个衙役连忙捂着鼻子说:“哪来的叫化子,滚,一边去,小心大爷拿大脚踹你。”

半个月没有梳洗打扮,再加上在监牢那种环境,特别是没有钱银开路的情况下,那状况要多惨有多惨,一套衣服就穿了十多天,蓬头垢面,异味又大,十足一个叫花子。

错了,连一个叫花子还不如呢,毕竟有些叫花子还是很干净的,要不,怎么走近向人乞讨呢?

龚胜勃然大怒,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拨,让自己的脸露出来,大声喝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拦本主簿去路。”

虽说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但也七品官身,两个小小的衙役竟敢挡住自己的去路,龚胜自然勃然大怒,自己在外面让人看不起,在牢中受尽屈辱之事,现在回到礼部,也算是回到家了,没想到二个卑贱的衙役竟敢挡自己的去路,能不生气吗?

被称作八砖博士,那是礼部有名的名人,平常他来得晚、走得早,能不深刻吗?那二个门子一下子马上就认出来了。

“这”那拦路的衙役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可是龚胜己经等不及了,一把推开他,急忙冲了进去。

“五哥,为什么不拦祝蝴?这姓龚的几天前己经被革职,不再是咱礼部的人了。”另一个衙役小声说道。

那个叫五哥的摇了摇头说:“算了,他也要收拾一些随身物品,大人也说他的随身物品让他带走,随他吧,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去狎妓也被革职,真是冤到姥姥家了,整个礼部,也没一个人替他说话。”

“哼,那是他活该,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他的样子,一个小小七品主薄,仗着有几分才华,鼻孔朝天,比尚书大人还要傲气,平时对同僚也是冷嘲热讽,谁还会替他说好话。”那衙役说到这里,向四周看了看,看到没外人了,这才压低声音说:“五哥,估计这事你不知道吧,听说柴府的人递话了,不给他活路,本来就是败坏礼部声誉,现在还有柴家这一施压,谁还敢替他说话?张侍郎那么喜欢他的才华,还不是一句好话也没说吗?”

“哦,哦,原来如此。”

两个守门衙役的话,龚胜没有听到,他脚步如风,一路直奔大堂,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可是他也没有在意,反正也习惯了,可是一踏进办公的厢房时,龚胜马上就怒了,指着一个身穿浅绿官服的人大骂斥道:

“孙吉,滚,这是龚某的位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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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 绝情孙吉(四更求月票)

同僚不仅论官阶之高低,更是论资格、辈份。

龚胜作为礼部的头号“干将”,虽说只有区区七品,在长安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在礼部同级的同僚中,还是有一点特权的,例如有分配,他优先领取,聚会是他的位置比同级的高,就是办公的位置也比较优势。

一间用作办公的厢房中,位置最好的,就是靠近门的两个位置,光线好,风凉水冷,有上司进来,也是第一个接触,官署送上吃的,也是第一个品尝,其中以左边那个位置最为抢手,这个位置,一直都是龚胜所占据,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权力的象征,现在一回来,看到原来一直跟自己竞争的孙吉,竟然趁自己不在,坐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哪能不气?

古是以左为尊,例如左光禄大夫的地位比右光禄大夫高,相当于左为正,右为副,为什么左比右尊贵,说法很多种,其中一种是古人认为右手做得多,左手相对比较清闲,他们认为只有贵人才能清闲,那些地位低的人才需要整日忙碌,于是,就以左为贵。

孙吉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不过一看清看来人后,脸上马上出现了鄙视的神色,一脸冷冷地说:“哪来的叫花子,像丧门之犬在这里乱吠,真是没有规矩。”

“哈哈”

一起办公的那些礼部官员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我,我是龚胜,这是我的位置,快滚,咦,我的文房四宝呢?”说着说着。龚胜发现,桌上的笔墨纸砚都不是自己的,自己那套熟悉的文房四房不见了,那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啊。

孙吉指了指墙角的位置,冷笑地说:“既然你都不坐这里了,那些杂物,自然不必留在这里,我让小厮收拾一下,堆放在墙角,你来了正好。拿走吧,你那套破东西,放在这里碍手碍腿的,看到都不舒服。”

龚胜吓了一跳,连忙跑到角落里。捡起一条落满灰尘的布袋,打开一看。没错。果然是自己的那套文房四宝,看到自己珍如宝贝的东西扔在墙角里,弃之如破屣,不由勃然大始:“孙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孙吉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你品行不正、行为不端,不仅败坏礼部的声誉。还不能及时完成课业,没有告假,擅离职守长达半个月之久,你认为。礼部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龚胜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自己突然被抓走,哪里来得及告假?无端旷工三天,都有机会被革职,还有可能渎职查办,果然,自己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本以为这是一次意外,再加上自己一直以来比较能干,深得礼部尚书和待郎的一致称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竟然一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难怪自己被关雍州府,别说礼部的人替自己出头,就是看望的人也没一个

“你说谎,我是冤枉的,肯定是你”龚胜指着孙吉一脸愤怒地说:“你胸无点墨,妒才忌能,肯定是你从中作梗,我就知道,你就是眼红我的位置,孙吉,你这卑鄙小人。”

孙吉一脸无所谓地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近前,看着那个明显比自己弱小、矮自己半个头、一脸愤怒的龚胜,用那胜利者的目光、居高临下盯着龚胜,看着这个一直压自己一头,没少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对手,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突然,孙吉的身形一动,突然一拳重重打在龚胜的肚子上,发出一声沉闷响声。

“啊”猝不及防之下,龚胜一下子倦在身子,倒在一下,痛得脸都抽了。

“孙孙吉,你”龚胜说话都不利索了。

孙吉一脸冷笑地说:“我什么,你己经被革职,再无功名在身,也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孙某是从七品主薄,你以下犯下,还企图袭击朝廷命官,简直就是不知所谓,遁例送官究办,念在同僚一场,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算了。”

说完,用力一踹,一下子把没有反抗能力的龚胜踹倒在地,然后双手一摊,对厢房内那些办公的同僚说:“诸位同僚都看到了吧,这是他自取其辱的,不关孙某的事。”

“哼,与这等自甘坠落之人为伍,简直就是耻辱。”

“孙主簿,跟这等败类客气什么,以下犯上,就应惩罚他。”

“对,企图袭击孙主薄,赵某可以做证。”

“活该,以前目中无人,早该干嘛,这下官身都丢了,看你还耍哪门子的威风。”

“真是扫兴,一大早就来了这么一个穷叫花,臭死了,来人,快拿薰香来,一会估计用餐都没甚胃口了。”

龚胜平日持才自傲,得罪人多,称呼人少,都没什么人和他往来,虽说不少同僚低下头沉默,两不相帮,也有不少人趁机发难,把以前受的气一下子发泄出来,这厢房办公之人有十多人,竟然没有一人替他说一句好话,可见人缘之差。

“我不信,我要见张侍郎,我要见周尚书。”龚胜挣扎着站起来,一脸不甘地吼道。

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这个位置,怎么能说没就没了,自己这么能干,记得以张侍郎还曾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以后他的位置就是自己的,就是一向顽固的周尚书,也因为爱才,对自己迟到早退之事只眼开、只眼闭,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龚胜相信,只要见上一面,求个情,自己还是能留下,不用被驱逐。

孙吉走加自己办公的位置,从案几上翻出两封信,走到龚胜面前,劈头盖脸一下子把信砸在他的脸上,冷笑地说:“你自个看看。”

龚胜对孙吉这一侮辱性的举动好像看不到一样,马上捡那两封有关自己命运的信件。急忙打开一看,脸色马上变得死灰:那孙吉没说错,一份是对自己革职的命令,另一个,则是张侍郎亲笔书写,一来确认这消息的真实性,二来也对龚胜表示失望之意。

完了,完了,十年寒窗的努力,一朝化作烟飞灰灭。

龚胜一下子都有点失魂落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以这么一种方式离开这里,龚家省吃俭用、勒紧牙关,供出一个品学兼优的子弟,没想到。还没光耀门楣就被革退,虽说性格有些不合群。但能力在哪里。仕途还算畅顺,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离开,以后怎么办?怎么老家的族中长辈解释这件事?

一时间,龚胜一下子都有一点无的适从的感觉,那骄傲和优越感。随着那一封革职信,一下子全丢个精光一样,现在声名尽失,估计就是授业老师吴县男陆德明。也不会认自己为弟子,逐出师门。

抱着那装着自己随身物品还有文房四宝的布袋,龚胜有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这里,己经不再属于自己,再说,早一点走,也可以少听一些冷嘲热讽。

“慢着。”突然,孙吉大声叫道。

龚胜转过身,冷冷地说:“怎么,还有事?”

孙吉扭着对一个青衫的小吏说:“龚东,那龚胜不是欠你三两银子吗?怎么,这银子不要了?要是他走了,你以后想要这笔银子,那可就难索回来了。”

龚东和龚胜是同乡,同姓龚,再加上龚胜的地位比他高,每当龚胜去找苏妙儿,那兜比脸还干净的时候,这个小老乡就是最好的举债对象,事实上,也真没几个人愿意借银子给龚胜的。

“孙主薄,这”

“怎么,这种伤风败德之人,你还想学他的好?这么多人你不学,学他有什么好?”龚东本想说他落难至此,不必急着追债,可是还没说出口,就被孙吉抢了词,还一脸阴沉地看着他,敢情他不讨债,就不会有好日过一样。

“没,没”现在那孙吉成了龚东的顶头上司,哪里敢得罪他,说完低着头对龚胜说:“胜哥,我那银子,你现在被革退了,可以还我了吧?”

人穷气短,龚胜低着头,小声说:“现在刚刚放出来,囊中羞赧,请兄弟宽限几天,龚某虽说无能,几两银子还是有的。”

龚东还没有说话,那孙吉就冷冷说道:“谁知你过几天跑哪去了,还是当面交割楚再说吧,你那套文房四宝还值几个钱,没银子,就拿它抵债好了。”

“对对啊,胜哥,要,要不,就拿那套文房四宝抵债算了。”看着孙吉那阴冷的目光,龚东虽说不愿意,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附和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姓孙的来头也不小,他有个妹妹嫁给另一位吴姓侍郎做小妾,在礼部也是一个狠角色。

“哈哈,没想到,这几块破东西还值点银子,你要,那就留给你好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文房四房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龚胜为官后,拿到第一笔俸银购置的,算是有点意义吧,当作心肝宝贝一样看待,现在看到那孙吉一再紧逼,龚胜也就如他所愿。

钱财可不要,但风骨不能丢。

拿着那装着文房四宝的小布袋,龚东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龚东,那龚胜欠你三两银子,对不?”孙吉突然问道。

“对”龚东小声地说。

孙吉突然一手抢过那装着文房四宝的布袋子,拿出一块碎银丢给龚东,一脸责怪地说:“真是的,龚兄的心爱之物,怎么能不让他带走?这块银子,三两有余,银子给你,文房四宝给我,就当我给龚兄的送别礼吧。”

说远,一点预兆也没有,孙吉突把装着文房四宝的布袋子对着地板用力一轮,“砰”的一声,那袋子和地下的青砖一相撞,发出什么东西碎的声音,孙吉若无其事把那布袋递到龚胜面前,“笑容可掬”地说:“君子不夺人之好,龚兄,物归完主,拿着,就当,孙某的一番心事吧。”

众人一下子都惊呆了,这孙吉,做得也太绝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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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 吊丝逆袭

“孙吉,你这个田舍奴,我和你拼了。”龚胜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冲上去就要和孙吉拼命。

士可杀,不可辱,先是逼自己把文房四宝交出去,当着自己的脸砸碎再还给自己,这算什么?一股强大的侮辱感一下子涌上心头,龚胜脑中一热,眼睛都红了,冲上去就要跟姓孙的拼命。

虽说穷,但是龚胜还是有几根傲骨的。

孙吉早有准备把身子向后一缩,大声说:“快,把他丢出去,别让这头疯狗乱咬人,哈哈哈”

以前一直屈于龚胜之下,孙吉早就抱恨在心,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虽说不至于把再次弄进大牢,落个残害同僚的恶名,但是把他羞辱一番,出一口闷气,还是可以的。

龚东还有另一个地位不高的的小吏马上冲过来,一人一手强行按住,然后用力把龚胜往外架,龚胜虽说才华横溢,但是身材瘦削,再加上在牢里折腾了半个月,吃不好再加上各种折磨、忧虑,人又瘦了一大圈,力气更为单薄,被两人一架,竟然没有还手之力,挣扎了几次,一点作用也没有,只能像泼妇骂街主边,骂骂咧咧的被架出去。

他的确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反抗了。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胜哥,好自为之吧。”那龚东把龚胜放在地上,有点复杂地摇了摇头,然后和那个小吏一起往回走,回去之前,那小吏还特意和守卫的衙役指着龚胜叮嘱几句,那衙役则是连连点头。

不用说,礼部的大门。再也不会为龚胜打开了。

龚用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足足坐了二刻钟,这才慢慢站起来,出神看着礼部那个牌匾老半天,这才一摇三晃地走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醉解千愁,这是很多人的选择,有钱有势的,可以到醉仙楼,点上几道好菜,上等的阿婆清、乌程若下、郢州富水、,荥阳土窟春、乾河葡萄酒等美酒随便挑,吃个痛快;有风雅的。也可到勾栏妓院,点上花魁书寓,把酒言欢,听着美妙的音律、美人在怀、美酒在手,吃个洒脱;若不然。在坊头巷尾,寻个小摊。那自酿的三勒浆虽说酒色浑浊。胜在劲头足,几个大子就一大碗,物美价廉。

客人就是做买卖人的衣食父母,客人一来,那掌柜、伙计就得跑前跑后伺候着,按理说断无赶客的道理。但是务本坊国子监对面的的胡记小摊的胡老头,却毫不客气地对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客人说:“走,快走,一边说。这年头,要饭的都没个规矩,都跑到桌上来了。”

叫花子?

被称为叫花子的正是龚胜,失魂落魄离开礼部,漫无目标的游荡着,不知不觉,来行他梦开始的地方,最熟悉的务本坊,想当初,才华横溢的他在这里威风八面,是这里的风云人物,事过境迁,今非昔比了。

闻到饭菜和酒香,龚胜这才醒起,现在己是日落西山,残阳如血,不知不觉,都饿了一天,看到胡记小摊,一坐了下来,张口就让摆摊的胡老头给他拿好酒好菜,那老胡头乐了,要饭的见过不少,但像他这么嚣张的,还是头一回见。

“什么?你这狗眼看人低,什么要饭的,我乃”刚想说自己是礼部七品主薄,可是说到一半,猛然醒起,自己己被革了官职,成为一介白身,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胡老头眯着那三角眼大声地说:“说啊,你是什么身份。”

龚胜话一塞,很快大声地说:“你管我什么身份,反正你卖我买,付银子就行了。”

“好啊,本摊本小利薄,恕不赊帐,要吃什么,请先付账吧。”胡老头大手一摊,做出一个收钱的动作。

势利小人,龚胜一边在身上摸索,一边嘴里嚷着:“你等着,我马上就付给你,免得你狗眼看人低。”

往身上一摸索,袖里、腰间空空如也,龚胜这才猛然醒悟,自己的银子,逛暧香楼时付了苏妙儿的渡夜费,剩下的一点,在牢人被敲诈得七七八八,藏在鞋底那个银豆子,也雇车赶去礼部花完了,对了,好像有找零的,自己没顾得上要,摸着摸着,额上都出冷汗了,摸了大半天,只抠出一文铜钱。

“行了,别装了,想吃霸王餐,明明穷鬼一个,还在这里装大尾狼,这位爷,请吧,这时招待不起。”一看到没银子,胡老头刚才那张还算和蔼的脸一下子变黑了,不光眼神变得鄙视,就是说话也尖酸刻薄了起来。

刚开始看到龚胜气质与别个不同,语气还有些亲近,现在看到原来是一个穷光蛋,态度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你别狗眼看人低,我龚某也会有发迹之日。”自尊心再一次受挫,龚胜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在大庭广众和一介商人争执起来,简直有辱身份。

虽说官身没了,好歹还有一个士子的身份,传出去,也引人耻笑了。

“一边去”胡老头一脸不耐烦拿起挑摊子的扁担,对龚胜嘲笑着:“就你这模样,还想发迹?也不撒泡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回去睡觉,做梦会快一点,快点滚,别影响我做生意。”

“哈哈哈”

“没想到,胡老头说话也这么有趣。”

“是啊,这个人脸皮真厚,想混吃混喝,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哈哈,笑死了我,拿着一文铜钱就充当大老爷,这人的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他这样子还想发迹?真是不怕把牛皮吹破啊,他若是能发迹,那我都可以入阁拜相,光宗耀祖了。”

这时旁边不少人围观了,一个个对着龚胜指指点点,一个个都把他形容成好吃懒做之徒,耍奸弄滑之辈,听到那一句句虐心的话,以文人自居的龚胜,都羞愧得低下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他明白,无论说什么,得有银子,有了银子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现在没有银子。

“掌柜的,我家老爷要什么,你就上什么,我家老爷有的是银子。”就在龚胜最狼狈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龚胜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面容绝美、身段风流,整个人水灵得,犹如用水砌出来美女,龚胜认出,这个美女,竟然是自己的最爱,暧春楼的头牌苏妙儿。

她,怎么来到这里了?什么老爷,龚胜突然被雷击中一般:什么?她被人赎身了?

苏妙儿把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在那案板上,不理胡老头,也不管他是看自己看傻了眼,还是被那锭银子吓傻了,径直走到龚胜身边,也不嫌他身脏,拉祝蝴的手娇嗔道:“老爷,你怎么出来又不带银子,看你的这样子,又不知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昏了头。”

什么?老爷?

这个像叫花子的人,竟然是这个大美女的老爷?

不光胡老头,就是刚才对他冷嘲热讽的那些人,一个个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一个是蓬头垢面的叫花子,一个是千娇百媚、好像画里走出来的大美女,听那女子的话,这女的还是他的妾侍,这男子出外面粘花惹草,这个美女还出来寻夫,天啊,放着这个妙人儿不要,还要出外寻花问柳?

看看那艳光四射的美女,再看看那个好像从叫花子堆里掀出来的叫花子,众人心中都惊呼道:天啊,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不会吧,这个人还是老爷?”

“多水嫩的女子啊,一捏就出水的样子,极品啊。”

“这,这不是发梦吧”

“天啊,这个不是暧香楼的头牌苏妙儿吗?怎么,她被人赎身了?听说有人出二千两都赎不了身,没想到让这个家伙赎出来了,哼哼,这么漂亮的女子,小心他精尽人亡。”明显是妒忌的。

“啊,这么说,这个叫不,这位爷,岂不是有万贯家财?”

众人一下子由冷嘲热讽变成了**裸的妒忌了,刚刚升起的一丝优越感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那个让人耻笑的家伙,竟然花千两银子把名妓赎回家,自己一个独自享用,这可是极品的享受啊。

那老胡头终于回过神来了,拿起那锭子放嘴里一咬,没错,没花没假,上好的银子,那脸一下子就变得和蔼,笑容满面了,弯着腰走到龚胜面前,自觉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这才讨好地说:“这位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贵人,不知公子想吃点什么,小人马上替你准备。”

龚胜还没开口,苏妙儿己经抢着说了:“也不知老爷为什么喜欢在这里吃,拣好的上吧,银子不是问题,对了,你这里的酒不好,派人去城西头打几壶上好的阿婆清来。”

“是,是,二位请稍候,马上”那胡老头得了令,脚跑得老欢,哪有半点显老?

“柔娘,这”龚胜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感激地看苏妙儿,都感动得不知说些什么了。

苏妙儿对他嫣然一笑,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低声地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刘远,这个龚胜,目中无人,性情嚣张难驯,为了这个人,做了这么多,有必要吗?”就在远外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李丽质一边说,一脸疑惑地看着旁边那个笑得奸奸的刘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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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投其所好

看到龚胜一下子像乖宝宝一样,在众人妒忌的目光中,被苏妙儿喂食着,刘远笑了。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对症下药,什么事都不是难事,那苏妙儿,正是龚胜的死,刘远派人把她从暧香楼买下,就是为了笼络这个才华横溢的八砖傅士龚胜,看到一切都按自己设想中进行,自然是露出会心的笑容。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刘远笑着说:“我们能不能清闲,就看他的了。”

李丽质奇怪地说:“你是说,准备把长安报交给他打理?”

刘远在回来的途中,就让人一边去打探那个龚胜的下落,一边还把那苏妙儿赎了回来,把她的卖身契握在手里,一听到龚胜被扫地出门,在外面流离失所时,那接风宴吃了一半,就带人出来,也就有了龚胜“吊丝”逆袭的那一幕,看到刘远那高兴样子,李丽质有点奇怪,要说能舞文弄墨的,长安城那是一抓一大把,为什么一定要抓住这个龚胜不放呢?

“正有此意。”

“这样会不会大费周折了一些?”

刘远肯定地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他是我认识这么多人,最合适的对象,有他加入,稍加培训,我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不用天天为了这个吃不好,睡不香,天天赶稿了。

“也对,刚开始还有激情,可是天天这样写,本宫也有一些累,可是,你说他最合适,此话何解?”李丽质好奇地问道。

刚开始时,李丽质还很有动力,写稿、排版、发行。可是一个人连续搞了几期,虽说赚的银子一直在增加,但也有一种累的感觉,为了报纸,她好像抽不出空闲的时间,如果有人分担,李丽质还是很乐意的。

“很简单,首先,龚胜此人,有才华。阅历丰富,从底层走出,了解底层百姓的辛苦、知道他们要什么、做什么、想看什么,做过国子监的博士、又有做官的经验,特别是礼部。知道很多忌讳和潜规则,光是这一点。很多人都难以企及。然后他身为礼部的官员,不拘于泥,性情奔放,到青楼勾栏里寻欢作乐,敢爱敢恨,这种思想正是我们最需要的。”

“还有。公主,我问你,最近不少人投稿给长安报,其中有一个月生山人。你觉得怎么样?”刘远问起李丽质来。

“月生山人?”刘远这么一问,李丽质一时没有想起,一边念着这个名字,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突然,李丽质眼前一亮,笑着说:“我想起来了,此人不错,刊载了他的二篇文章了,他写得有点杂,有游记、有诗词、还有点评名将的,嗯,还有一样,他看到我们故事连载,自己写了一个怪异的故事,寻找刊登呢。”

“那你觉得此人怎么样?能力、笔锋方面。”

“还不错,挺好的,他的稿不错,没有错字,也不用修改,工整、畅顺,笔力浑厚。”李丽质肯定地说。

“那你又觉得,此人是谁?”

李丽质看看那个笑脸见牙不见眼的龚胜,有点吃惊地问道:“是他?”

“没错,就是他,一个[胜]字拆开,正是[月]和[生]两字,这些一看那些稿费的发放人就知道,月生先生就是龚胜,他的思想开放、文笔流畅、文章风格多变,可以厚重、可以诙谐、可以娓娓而谈,很适合我们长安报,也可以说,这种人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所以,说怎么也要把他招揽进来。”

“你在暧香楼,和令武表弟发生冲突,所为的,并不是那个苏妙儿的头牌,而是为了结交这个八砖傅士吧,本宫就奇怪了,以你的性子,怎么突然正义感爆发,明知不敌,还冲上去了,敢情那时候,你就没安好心,对了,对我表弟下手那么重,就是故意把整件事搞大,对吧?”李丽质秀外慧中,马上就想起之前的种种蹊跷。

刘远摇了摇头,一脸不爽地说:“那倒不是,当时还真想做个和事佬,搏点好感罢了,只是那柴令武做得太绝了,一点脸面也不顾,这才大打出手的。”

“那个,其实刚开始,我找父皇求过情,他不同意罢了。”李丽质突然小声说。

对于没能帮上忙,李丽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再说,这实在也太不公平了。

刘远连忙说:“那个不怪你,只怪那柴将军心机太深,一件小事,硬是搞成皇权和士族的斗争,连太上皇都惊动了,你父皇就是再疼你,也不会在国事方面让步的,怎么说都好,刘某在雍州府关押的这段时日,公主一直对小娘和杜三娘照顾有加,刘某在这里谢了。”

“不用,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其实,这也是父皇授意的,说亏欠刘卿家,让本宫代为照料一下”

什么?李二这边关扣自己,那边又派长乐公主照料自己府中的家眷?

李二要干嘛?

刘远脑中一下子闪过千百个念头,脑都乱了起来,最后摇摇头,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人物,先好好生存和发展吧。

“皇上真是有心,刘某改日谢恩才行。”

两人躲在一个不惹眼的角落里小声谈着,刘远盯着那龚胜,没觉什么,李丽质却感到那气氛越来越有点暧昧了,因为怕人太多,引人注目,那些下人、护卫都站在远处,孤男寡女着在这里,可以闻到对方的气味,有时还轻咬“耳朵”,感觉像是,在上元节彼此找到心仪的对象,然后躲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互诉衷肠一般

不知为什么,刘远身上有一般气味,很特别、那好闻,李丽质有种心醉的感觉,好像一辈子这样站下去也乐意一样。

偷偷望了刘远一眼,只见落日的余光照在那个轮廊分明的脸上,显得非常好看,李丽质的小心脏突然有“砰”然一动的感觉,耳根有点红了,连忙低下头,好在刘远没有发现。

“咦,他们走了。”刘远突然叫道。

李丽抬头一看,果然,那龚胜己经吃饱喝足,一脸心满意足地携着苏妙儿登上一辆马车,看他那急色的样子,不用说,美人在前,坐怀己乱,色心起了。

“那,那怎么办?我们还跟吗?”和刘远在一起,李丽质没有公主的自觉,都是听刘远的。

“剩下的事,交给我吧”刘远看看天色,点点头说:“公主,天色不早,宫门快要关闭了,你还是先回宫吧。”

“嗯,那好,那龚胜的事,就交给你了。”李丽质一看天色不早,是时候回宫了,看着龚胜和苏妙儿一起乘坐的那马车在转角消失时,一时忍不住道:“为了这个龚胜,我们还真下了血本,这个苏妙儿就花了我们三千两银子。”

名妓就是名妓,特别是这么当红的头牌,一个月赚个一二百两,就像玩似的,一年纯利润就在一千两以上,三千两,也就二三年就捞回来了,刘远听说有富翁出价二千两索求不得,干脆让人带了三千两去,一举成功。

这三千两,对刘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李丽质来说,还是心痛得倒吸冷气,虽说长安报加上广告等,一期也有一百两以上利润,但是一下子去了三千两,还是让她感到肉疼。

刘远笑着说:“普通人,估计就是四千两也买不了,不过知道是我们求购,那三千两,暧香楼退回了二千七百两,那个苏妙人,也就是三百两而己。”

“退银子?他们有银子也不赚?”

“那是他们想赚得更多。”

暧香楼出了这么一件事,整个暧香楼封了,正四处活动想重开呢,可是一个是柴府,一个背后站着是清河崔氏,谁敢乱卖他们人情?于是,这事就搁了下来,刘远去索要苏妙儿,正好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哪里敢多要刘远的银子,也就是意思一下,收个三百两算了,再说那苏妙儿己经出道半年有余,己替暧香楼赚了不少。

当然,刘远也明白这是交换,也同意替他们活动一下,这样一来,也算是皆大欢喜。

也正是这样,因为那卖身契在刘远手里,那苏妙儿对刘远百依百顺,强忍着龚胜那蓬头垢面的样子还有异味,亲呢有加、亲近有加,看不出有丝毫的不乐意,不知当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反正刘远看不出有多少异样。

一听到有二千七百两退了回来,李丽质的心也舒服多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刘远一眼,然后才相互告别

龚胜只想感叹一句,人生的起起落落真是太快太刺激了,刚刚进入温柔乡,却被纨绔侮辱,有人相救,转而进了牢狱,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却又被告知革了职,就在最无助的时候,红颜知己突然喜从天降,不仅付了饭费,还陪他回家,替他沐浴梳洗,还在浴室里春风一渡,现在的他,神精气爽,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一个字,爽!

刚走出大厅,龚胜楞了一下,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案几前自顾吃着点心,那先行出来的苏妙儿,正毕恭毕敬给那男子倒着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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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 重回军营(急求月票)

“刘将军,果然是你。”龚胜只是楞了一下,虽说只穿着浴袍,毫不拘束地、很随意坐在刘远的对面。

刘远笑着说:“哦?你一早就猜到是刘某?”

“龚公子,请吃酒。”一旁的苏妙儿很是体贴地替他也倒上一杯。

虽说刚才称他为老爷,自称为妾身,二刻钟前,苏妙儿还在浴室内与龚胜春风一度,颇有几分情真意切,但是苏妙儿并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因为那张卖身契还握在刘远的手中,说得难听一点,她就是一件货物,待价而沽,自然不敢在主人面前放肆。

“古言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今天柔娘及时出现,说真的,当时惊喜得差点蹦起来,兴奋极了,后来一想,世上那有那么巧之事?就是柔娘愿意,她也走不出来,她的卖身契还在别人手里,左思右想,估计长安城,能对龚某另眼相看的,只有刘将军一人了,现在看到你坐在这里,证明龚某并没有猜错。”

“哦,那你就不怕是天仙局?”

龚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耸耸肩,双手一摊:“刘将军,不怕你笑话,你也看到了,现在的龚某,一介白身,家徒四壁,身无一物,差事还丢了,说白一点,吃了上顿,就没下顿,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也比我强多了,还会有谁有兴趣的对付我呢?”

说完,盯着苏妙儿说:“即使是天仙局,有柔娘这天仙在,龚某也甘心陷下去。”

“龚公子,奴家不值得你这般痴情的。”苏妙儿听到龚胜的表白,一下子低下头。俏脸泛起了红晕,捏着衣角,犹如相亲中的怀春少女一般。

寒一个,这两个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进打情骂俏了起来。

刘远微微一笑,也懒得打扰他们缠绵,自顾喝起酒,这种略带一丝涩味的乾河葡萄酒,很适合刘远的胃口。

“刘将军,你要龚某做什么,你就开门见山吧。”刘远做这么多。肯定有事要自己做,吃人手软,拿人手短,再说自己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还不如直接一点好。

其实。龚胜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时候刘远会看中自己。而他花那么大的价钱。到底又要自己干些什么。

“啪”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痛快,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

刘远说完,把手里酒杯放下,盯着龚胜说:“你负责帮我经营长安报,月钱二十两。逢年过节有红包,年底有花红,只要你同意,眼前这位苏大美女的卖身契。立马双手奉上,工作时间随意安排,我只看重结果。”

“什么?长安报是你创办的?你不是开金玉世家的吗?”龚胜吃惊地说。

那苏妙儿也吃一脸惊愕看着刘远,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风靡长安的报纸,竟然自刘远之手。

“金玉世家是我的老本行,而长安报,是无聊时弄的一个小玩意,怎么,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刘远笑着说。

龚胜连连摇头道:“不,不,龚某绝无此意,而是这个待遇实在太丰厚,简直就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怕自己能力不够,辜负刘将军所托。”

月钱二十两,那是龚胜现在俸银的一倍多,又有红包又有花红,最大的一笔厚礼,还是苏妙儿,艳名遍长安的柔娘,那价格可不低,曾有富商开价二千两,让老鸨断然拒绝,听说最少也得三千两以上,龚胜自问一辈子也攒不起这笔银子,别说月钱那么高,工作那么自由,光是一个柔娘,龚胜也甘心替刘远卖命了。

刘远笑着说:“先别急,还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龚胜神色一紧。

“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一次要签二十年。”

“没问题,这么好待遇,就是赶我,我都不走呢,什么时候签。”一想到签好约,那苏妙儿就属于自己,龚胜内心就有忍不住的激动。

刘远摆摆手说:“别急,我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少有的好工作,想做的人很多,签约的前提是,你一个人,准备下一期的所有文章,等你做好了,交给我检查,做得好,那时再签,若是做得不好,那契约自然就别人来签了。”

说完,把一捆长安报放在桌面上,点点头说:“这么多期的长安报全在这里,什么内容、什么风格,好好揣摩下,因你只是一个人,给你五天的时间吧,五天后,你送到我府上,行,好就签,若是不行,那我就另请高明了。”

是马还是骡子,拉出来溜一溜就知道了,刘远也不是银子多到没地方花,一签二十年,还搭上一个头牌,这笔费用可不少,刘远也得谨慎一些。

“好!要是做不来,占着位子也没有用。”龚胜一脸正色地应下。

在进雍州府之前,为了投稿顺利,拿到润笔费,龚胜也下了一番苦心研究,对文章风格也熟悉,所以一口应了下来。

“那好,我走了,不妨碍两位。”事己经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家里二女带眼巴巴等着自己回去呢。

“刘将军慢走。”

“主人慢走。”

龚胜和苏妙儿连忙恭送刘远离开,只不过一个称将军,一个唤主人,身份不同,让龚胜感激地是,刘远并没有把苏妙儿带走,而是把她留下陪着自己。

“龚公子,刚才没征得你同意,就把刘将军放进来,请公子责罚。”苏妙儿一脸可怜巴巴地说。

“哪里”龚胜一把抱祝糊说:“要不刘将军帮我,龚某说不定现在都羞愧至死了,他是我们二人的恩人。”

龚胜一边说,那手一边在苏妙儿那美妙的**上下游动了,美色当前,自己又不是什么柳下惠,人生在世,率性而行,这方是大丈夫本色。

“唔,龚公子,你只有五天时间,怎么不着急啊,还是先把那那些文章写出来,签了那份合约,这样一来,奴家下半生,也有个依靠不是?刚刚不是来过了吗?这么快又要?”苏妙儿半推半就地说。

“哈哈,五天?我三天就能搞好了,来,这些天,都憋死我了”龚胜一把抱起那柔如无骨的美人儿,一脸奸笑地自己的房间走去

折腾了这么久,从柴府中出来己经星光满天,坊门关闭,夜禁开始了。

“什么人?”刘远携着血刀在坊间的街道上走的时候,突然从一个黑暗的角落冲出几个武候装扮的人,一些执着横刀,一些举着木棒,一个个凶神恶煞,看样子,若是二言不合,那木棒就要往二人身上砸。

那宵禁,可不是骂着玩的,没有特别令牌或理由,就是打死,你也只能怨自家风水不好。

“看好了。”刘远把手中一面写着“禁”的令牌递出去,一脸冷淡地说。

这是从长孙敬业哪里弄来的,长安城的特别通行证,正好用得上。

一个小头目提着灯笼过来,检验无误后,又恭恭敬敬还给了刘远:“大人,你的令牌。”

“把小坊门打开。”对待这些小人物,自然不用怎么客气,张口就吩咐这些一到晚上就威风八名武候替自己去叫门。

长安坊门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坊门的左一解,还有一个小坊门,通常要三品或三品以上的高官才能叫开小坊门进入,有像刘远手里那个特别通行证也行,这样就是宵禁也可以出行走。

“是”

刘远携着私卫血刀出了坊门,然后径直去位于象仁坊的墨韵樱孩书局去视察一番,又看了水泥的进展情况,最后才一脸笑容回到刘府。

还不错,幸亏进牢前这些事情己经上了正轨,就是刘远不在,他们也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这事一点都不刘远担心,反正只顾着数银子就行,对于水泥,刘远更是喜欢,在这段日子里,工匠和学徒一起齐心协力,把那水泥一再改良,现在看到刘远来了,自然要搬出来再说。

回到家后,刘远和二女自然是好一番亲热,少年人气血旺盛,再加上初尝**,都有点食之知髓的感觉,很快,气氛就热了起来,美色当然,刘远自然不会客气,与二女大战三百回全,以至第二一早去扬威军报到时,那脚真有一点发软的感觉。

“杀!”

“杀!”

“杀!”

还没走近扬威军营,就听到冲天的减杀声,不用说,肯定程老魔王又在练麾下的士兵了,刘远心里有些无底,原来说好三个月就较量的,本来日子就短,现在一下子没了半个月,再过十多天,又得出发回清河,那车应是迎娶自己到大唐的第一个妻子了。

对了,从崔敬那老小子手里敲诈的,位于兴宁坊的宅子,也得派人去打扫、添置家具才行,不说差点还忘记了,好像自己没有好好参观过,有空得抽点时间,把哪里好好修缀修缀,到时一起搬进去。

“将军,你回来了。”

“将军”、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都急死我啦。”

刘远进了营门,没走多久,那闻到风声的赵福等人,一下子冲了过来,好像众星捧月一般,把刘远团团围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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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 淘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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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热血好男儿的集中之地,一进军营,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刚强之气,刘远感到,心中那股热血都有点沸腾了。

“将军,其实兄弟们想去皇宫前请愿的,就是程老将军死守住,不让去。”赵春来一边走,一边在刘远旁边说道。

他也是镇蕃兵的老兵,只是当天不舒服,没去。

陈明也在一旁插口道:“对对对,当时大半兄弟都准备出营门了,好家伙,程将军提着两把大板斧守在营门,好像谁敢出去就砍谁一样,兄弟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其它的几个镇番军老兵也纷纷附和,刘远被关在雍州府,将士们并不是不出力,而是其它因索。

刘远笑着说:“你们的好意,刘某心领了,这里是京城,不比战场,稍有轻举妄动,就落人口实了,以不变应万变,那是好的,要是你们真的闹事,那我没事也变有事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在牢中吃好喝好,半个月没动身子骨,都长膘了呢。”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在这里,训练没有落下吧?”寒碜完,那得说正事了。

赵春来一脸正色地说:“没有,兄弟们帮不上忙,心里都愧疚着,都一个劲训练,就想替将军在比试时露一把脸呢。”

“就是,又要淘汰,又要抢着做火长、伍长,一个个都憋了一股劲呢。”关勇也在后面说道。

听到刘远回来了,关勇、候军、牛师明等人也意外地出现在欢迎的队伍中,坐让刘远感到有些意外。

秦怀玉一脸敬佩地说:“刘将军。你真是厉害,柴令武那小子,仗着蜀王还有他老子的势力,没少给我们难堪,就是我们几个,也是敢怒不敢言,将军说干就干,踢了他的子孙根,还爆了他的菊花,啧啧啧。真是太凶残了,佩服,佩服。”

“将军,你的脚力差了一点啊,若是那一脚踢得再大力一点。断了他的子孙根,那就功德完满了。”那小胖子尉迟宝庆笑得不是一般的猥琐。

牛师明也在拼命点头说:“将军一战成名。还能全身而退。哥几个都服你了。”

哟,这些刺头也有服人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连国公的儿子、皇上的亲生甥都敢下黑手,菊花都给捅破了,那对其它的纨绔子弟,下手能轻吧?

“再大力一点?再大力一点说不定皇上一气之下。把我也阉了,好事,不提这事了,刚才你们说什么?真服了?”

关勇、尉迟宝庆等人连连点头。

刘远看到都笑了。没想到,打一架,把威望都给打出来了,不过当时还真有一点危险,本以为有荒狼一人足以对付,没想到柴令武身边那两个护卫也是狠角色,要不是赵福他们及时赶到,估计不死也要脱身皮了。

刘远一脸看在队伍中的赵福,一脸关切地说:“赵福,兄弟们怎么,没事吧?”

正是赵福做牛一(过生日),拉了一大票兄弟到暧香楼庆生,也就是在暧春楼出事,一听到刘远有难,一个个奋不顾身,刘远这才捡回一条小命,而他们十几个,不少人身上都带了伤,雍州府步兵衙门抓人的时候,把他们也抓了进去,说真的,刘远还真担心他们呢。

“将军,没事,也就是皮外伤,兄弟们那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也就是抓痒痒而己,小意思,只是有三个兄弟运气差了点,还要在病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郎中说了,问题不大,下了病床,很快又能生龙活虎的。”赵福轻描淡写地说。

那帮孙子,下手还真够狠的,都休养了半个月,现在还有三个下不了床,刘远一听,一下子冒火了。

“放心,这个场子,我一定找回来,对了,让郎中好好照顾他们,不能怠慢。”

“是,将军。”

负责的钱银后勤的钱伟明犹豫了一下,走近刘远身边说:“将军,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

“是,将军”钱伟明小声说:“属下昨晚回到军营,把这段时间的花销统计了一下,因为我部伙食比标准高出很多,每日耗费钱银甚巨,而军中鼓励挑战和竞争,在比试中难免出现损伤,就是军中疗伤所用的支出也大幅提升,三个月的钱粮,一个月尚未够,而军费的支出将接近三分之二,将军,我们需要节俭一些吗?”

为了让士兵有充足的体能,刘远在吃方面不省,高出标准很多,原计划是通过淘汰,减少麾下兵员的数目,那么节省出来口粮正好弥补那高出的部分,算是收支平衡,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暧春楼斗殴,从而牵涉皇权和士族的斗争,硬是拖了半个月才出来,这样一来,那淘汰比赛自然没法进行,以至收入不平衡,军费告急,也在情理之中了。

“节俭?怎么节俭?”刘远反问道。

“就是,就是吃的方面减一点,如菜减半,肉少一点,晚上的夜宵取消,在比试时点到即止,避免误伤,这样还可以省下不少的。”钱伟明小声地说。

众人都沉默了,大家都军中的伙食还满足,吃得好,喝得足,但是没想到三分之一的时间不到,就花了三分二的军费,这样一来,军费吃紧,没有军费,几千人的吃喝拉撤怎么办?听说要削减福利,众人都不太高兴,不过倒也没人反对,毕竟这是刘远的事。

刘远摇了摇头说:“将士位训练太辛苦了,不吃好一点怎么行,再紧也不能少了将士嘴里的那一口吃食。”

“可是,军费”

“这个不是问题,差多少,本将私人补上就行了。”

什么?私人补?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自古以来,长官不冒领战功、不克扣军饷,士兵们都己经心满意足了,一些黑心的将领,不仅领空饷、喝兵血,有的时候敲诈士兵,巧立名目来收取孝敬,从中大饱私囊,现在刘远不仅不从中抽取一分一利的好处。还想自掏荷包填上空缺,一下子把众人都给感动了。

“将军,这样不好吧,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呢?”

“就是,吃差一点了没关系。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军中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众人都感动了,就是候军他们也劝说道。而钱伟强一脸担心地说:“将军。几千人的吃喝用度可不少啊,这样,也太费钱银了。”

三千人,以现在的标准,一个人每天的伙食、训练用的器具损耗、马匹的口粮、误伤磨损等各种开销加起来,大约每人每天二钱多银子。就算二钱好了,三千人,每天需要六百两的银子,再增加一些额外的开销。一个月过二万两的花销啊,这也太贵了。

“没事,今天就开始淘汰,把不达标的筛选出去,那开销马上就减了,本将还有点家底,你们这点人,还吃不穷我。”说完,刘远突然一脸奸笑地说:“其实,有几天,伙食是可以免的。”

“将军,这”

刘远不耐烦地说:“好了,别婆婆妈妈的,都给我好好训练就行了。”

“是。”

将士们看到刘远的目光都变了,去哪里找这样好将军啊,在他麾下做小兵,也是一个幸福的小兵。

一想到误伤,刘远马上就想起雍州府的医工张顺,他医艺精湛,是个人才,在雍州府当医工实在可惜了,嗯,有机会得把他弄进自己的扬威军才行。

众人一边聊一边走,不知不觉,己经走到那训练用的校场上了。

“快快快,这么慢,想着淘汰啊”

“爬快一点,早上吃了那么多,力气在哪里?”

“哪个慢的,一会负责洗茅房”

二十个训练场,一字排开,那些全副武装的扬威将士一个个卖力的甩着汗水,热情高涨:近十米长的圆木,几步就跑过去了,没一个掉下的、二米多高的障碍墙,一冲上去,先是蹬一脚,身体腾高,然后用手一抓住顶部,用力一收,很干脆就翻了过去、面对着烂泥地,毫不犹豫就倒下来,四肢快速向前爬去

半个月不见,那实力明显涨了。

刘远突然注意到,一个个士兵的腿部都是鼓鼓,有的绑在里面,有的直接绑在外面,指着那些绑脚问道:“那个绑腿,一直在用吧,现在负重多少斤了?”

“回将军的话,现在要求最低的,是每个绑腿不能低于十斤,两个就是二十斤,再加上铠甲和兵器,应在五十斤左右,不过有的将士觉得不够,自己加量,像勇哥,绑脚上用的是铁棒,每个二十斤,光是二个绑腿就重达四十斤,铠甲还有身上的陌刀等,负重就在一百斤以上。”候军在一旁一脸自豪地说话。

这古代的士兵,身体素质也太好了吧,负重几十斤,视如无物,也没看到动作有多变形,特别是那个兵王关勇,负重一百多斤,还这样轻描淡写,简直就是一个变态,虽说科技没后世那么先进,但是从身材素质来说,那是完爆后世人,不过,那铠甲也太重了,不方便,看来得改进才行,特种部队嘛,最重要的是灵活。

“赵福、关勇”刘远突然大声叫道。

“属下在”

“属下在”两人应忙应着。

“通知各部,解散、休息,下午开始第一轮的淘汰赛。”刘远说完,头也不回朝自己的营房走去。

赵福和关勇对视了一下,眼中都有一些凝重,随即一齐大声说:“是,将军。”(未完待续……)

520 将军威武

校场上,二千九百九十四位扬威军将士整齐地站在校场上,一个个神情肃穆,不少人都绷着脸,紧张得两手都紧握着拳头。

除了三个平足、不适而当兵,三个陪刘远打架,现在下不了床,剩下的全部在校场上集中,为了一视同仁,就是刘远的亲兵队,赵福、钱伟强等人,无一幸免,全部要参加淘汰赛,合刘远意要求的,留下,不合要求的,只以清出队伍。

想当年,三千玄甲兵,虎牢关前犹如三千死神下凡,杀得十几万人弃甲而逃、候君集率一千多精骑,突袭吐蕃大营,逼使吐蕃求和,这些才是古代精锐中的精锐,也附合了特种兵的性质,只是他们的功能稍显单一,只是杀戮、威慑为主,扬威大将军程老魔王,明显领悟错了李二的意思,特种部队他训成了类似“敢死队”、“尖刀队”的性质,刘远自然不跟他学习。

诚然,就杀戮的威力来说,扬威军很难跟玄甲军相比,那玄甲兵,奢侈的程度是难以相像的,像尉迟敬德、牛伯达、段志玄等名将也在基层当火长伍长,冲锋时一马当先,大将当小卒,谁敢匹敌?谁又能挡其锋芒?

看了看麾下那一个个脸色坚毅的扬威军士兵,一个个站得如青松一样笔直,如磐石一般稳固,几千人站在校场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那服从性还有纪律性让人悚然动容,每天坚持站军姿,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好了,闲话少说,不用说,你也们也知道今天开始淘汰赛。本应早该开始了,不过本将出了一点意外,拖至今日才进行,大伙又努力了这么久,是马还是骡子,是时候拉出来溜一溜了。”

刘远说完,看了一下校场上的将士,满意点点头说:“好了,宣节副尉赵福,出列。”

“属下在”赵福一脸正色地出列。对刘远行礼。

“按规定,每项比赛的前三甲,可以获得免试资格,直接留下,你来宣布名单。”

赵福大声地说:“是。将军。”

领到命令后,赵福连忙走上那个简易的点将台。打开一张名单。开始宣布起来:“成绩是由第一次比试到最近一次比试的综合结果,一共八项,每项三人,一共有二十四人获得免试资料,现在我点名,听到名字的。出列。”

“第一项是骑射,前三甲是赵小乙、张明、洪国亮,出列”

“到”

“到”

“到”

每念一个名字,马上就有人大声念到。然后一脸骄傲地走出队列,享用他们的特权。

赵福继续念道:“第二项是步射,前三甲是钱伟强、金忠、任鹏飞,出列!”

“到!”

“到”

“到”

三个在步射累计获得前三甲的人,也在众人妒忌的目光中,光荣的出列,享受免试的资格。

“第三项是跨越障碍,获得前三甲的是赵福、陈大雷”

古代军队训练的项目大约可以分为列阵、骑射、步射、掇石(举石锁,相当于举重)、马术等项目,刘远让每项的前三免试,那是怕有些特别擅长的人才流失,每个选前三甲,这样一样,也保护了一批“尖子”兵员。

赵福的嗓门很大,随着他不断地点名,很快,二十四人成绩优异的全部站了出来,排成一列,供刘远检阅。

“报,将军,成绩优异的前三甲己经全部出列了,请将军训话。”赵福说完,向刘远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小跑着跑进那个二十四人的队列,因为他在跨越障碍中获得获得第二名的佳绩,按原先制订的规则,他也有免试的资格。

老兵就是老兵,经验丰富,特别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经历过铁与血磨炼、生与死的考验,素质也比普通士兵高很多,那二十四免试的名单中,竟然有七张是老面孔,都是从吐蕃战场下走下来的老兵,这些就是大唐铁军的种子啊。

刘远点点头,对那二十四人说:“你们很不错,是扬威军的精英,本将以你们为傲,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因为这次淘汰完,你们的成绩将会清零,和剩下的人都是从零开始,明白吗?”

“明白,将军”赵福、赵小乙等人一齐大声应道。

“你们可以解散了。”

刘远一声令下,这二十四人松了一口气,这次他们可以充当看客,不用担心自己被淘汰了,赵福和钱伟强则是很自觉的走回刘远身边,也可以帮忙打个下手,怎么也说是亲卫嘛。

二千九百九十四人,减去二十四个免检的,还余下二千九百七十人。

“好了,免试的己经全部出列的,剩下的,全部要参加淘汰赛,今天的目标是”看着众人一脸忐忑的目光,刘远大声说:“至少淘汰六百人。”

什么?一下子淘汰六百人?

士兵们一下子被惊呆了,第一次淘汰平扁足,也仅仅是淘汰了三个,这,第二次要淘汰六百人,不止五分之一啊,这一刀,切得也太狠了,能进扬威军的,哪个没有二把刷子,都不是好捏的角色,除非像兵王关勇那样的素质,力大无穷,不过关勇轻轻松松就拿了掇石的头名,不用像众人一样提心吊胆了。

“现在开始宣布比赛的规则,这次淘汰考的,就是常考的八项,马术、骑射、步射、队列、跨越障碍、掇石、速度、还有兵器练,每一项都有人打积分,最低一分,最高十分,八项积分加起来,就是你们的成绩,每一次测完,当场打分,以示公正,比赛结束后,积分最少的后六百名,自动淘汰。”

刘远继续补充道:“临时加一项奖励,一火中没人被淘汰,火长即授予优秀火长称号,有机会优先晋升,所在的火,封为优秀火;一伍中没有淘汰的,即授伍正为优秀伍正,有机会优先晋升,所在的伍,也封为优秀伍;若是都有人被淘汰,那么淘汰得最少的三个伍,伍长亦获优秀伍正称号,所在的伍,亦封为优秀伍;除了称号,全火或全伍还会有相应的钱银打赏,诸位多加努力了。”

为了鼓励他们竞争,让他们可以挑战他们火长、伍长,虽说增加了他们竞争意识,但是也有可能破坏了他们的团结,要是心生间隙,不利于团体的合作,一个老是窥视自己位置的手下,的确很难喜欢,为了增加他的荣誉感和团体合作,刘远临时加了一项集体荣誉,增强他们的团结,形成良性竞争。

众人一听,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淘汰最怕的,就是分定名额,如一个伍要淘汰多少人,毕竟同一个火或同一个伍,平常吃住在一起,彼此间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好兄弟突然走了,肯定会不会高兴的,至于为了位置相互猜忌,毕竟很少,军中祟拜武力,能者上,弱者下,那是很正常的,天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机会平等,还是没有什么怨气的。

“听明白了没有?”刘远说完,大声喝道。

“明白了。”

“听不到,再大点声。”

“明!白!了!”

众人知道刘远的习惯,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吼叫起来,几千人一起吼叫,声音直冲云霄,那小溪对面的程老魔王闻言一下子跳起,一边骂刘远这个小兔崽子向自己示威,一边大声对旁边的亲卫命令,让校场上列队的士兵也叫大声一点,反击回去。

刘远听到那边又开始牛气哄哄地叫起来,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挥挥手,示意淘汰赛开始,第一个检测的项目是掇石,也就是举石锁。

随着刘远的一声令下,堆放在库房的石锁全搬到了校场上,那些石锁都石匠雕成,呈一个锁状,两个为一副,形态相似,但重量有差别,由十斤到一百斤不等,都是将士锻炼身体用的,相当于古代的健身器吧,虽说精度不能做到完全精确,但是也相差无几。

刘远让人挑了三十副好的石锁,每一副由三十斤到一百斤的都有,又下令那二十四个免试的士兵帮忙登记成绩,人数不敬,从后勤哪里又抽调了几个,让他们帮忙登记成绩。

这些石锁都是用坚硬的石头刻成,并细细打磨过,经过不知多少次的使用,那提把处己经磨得光滑,刘远一时心庠起来,走到一副五十斤的石锁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锁柄,用力一提,只感到两手一沉,并没有费多少气力,一下子就把石锁提起来了,两手并肩,身不晃,那两手可以说是纹丝不动。

强!

换成后世,提起来不难,但是双手举平肩,还要一动也不动,绝对做不到,看来,吐蕃之行收获不错,光是血刀所传的那个吐息法,自己就获益良多,身体素质还有气力都明显增强。

“好,将军威武!”

“将军,你实在大厉害了。”

“将军威武。”

看到刘远这般神勇,虽说那副石锁只有五十斤,但也足以引众将士一声喝彩了。

手一松,“砰”“砰”的两声闷响,那两个石锁应声落地,刘远有些得意地拍拍手,扭头对赵福说:“好了,准备开始。”(未完待续……)

投下一票,结束梦一般的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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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灌水,不能马虎了事,是认真地想,用心地写,

10月的最后一章是520,也是“我爱你”,对,书友们,炮兵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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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们的支持,炮兵才有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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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吃货一枚

掇石很简单,先要求举起50斤重的石锁,举起50斤的,可以获得一个积分,举起六十斤的有二个积分,然后多举十斤则增加两个积分,如此类推,满分十分,每个人的成绩都直接登记在册,非常简单。

五六十斤对后代人有点难度,毕竟科技发达,很多事都有机械来分担,但对军中精英扬威军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在冷武器时代,靠的就身体、靠的就是技巧和力量,一套普通的明光铠就重达二三十斤,加上武器和补给,天天负重几十斤,日积月累,那身体也变得壮实了。

“好”

“勇哥威武。”

“啊,小心”

“兵王就是兵王啊,这份气力,估计能和那楚霸王一较高低了。”

就在准备开始测试时,士兵们突然暴发一声声喝彩,刘远扭头一望,原来是帮记登记成绩的关勇,一时手庠,竟然玩起石锁了。

能轻易在人才辈出的扬威军中获得掇石的头名,那实力自然不是盖的,关勇玩的,正是那副一百斤的石锁,只见他先是单脚举起了那一副百斤石锁,获得了一片喝彩之声,然后微微一笑,两手一轮,抓住那两个均重五十斤的石锁,竟然转起了大风车来,“呼呼呼”,越轮越快,快得好像看不清石头,好像一阵风一样,引人众人又是一片喝彩。

这需要多大的力量,要是到战场抓着这两个石锁,就么这么轮着一冲锋,那不是像一台人肉坦克,所向披靡吗?管你穿什么甲,就是这么一砸。估计整个人都能砸个稀巴烂,冲入敌阵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凶器,人才、人才啊,不过这样也对,无论什么时候,当刺头也得有点能耐的,要不,你凭啥这么“刺”呢?

“啊”将士们的一声惊呼,把思考中的刘远拉回到现实,一看也吓了一跳。原来抡“大风车”的关勇,竟然把两个石锁抛在空中,接一个,抛一个,好像玩起杂耍一样。几十斤重的石锁就在头上飞来飞去,看得让人心惊胆颤。真怕他一个不小心。一下子砸中脑袋,那小命就玩完了,关勇连接抛了十多个下,突然,他的动作变了:原来是单手接抛石锁的,突然变成双手接。双手托着底部,然后平举着抛上了天空,两个石锁都是如此,这样一来。两个石锁一前一后、四平八稳的朝空中飞去。

“啊,小心”不少人突然惊叫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问题,那两个大石锁,一前一后朝关勇的脑袋砸去,而关勇浑然不觉一样,就是刘远都吓得冷汗直冒,就在石锁就要砸中关勇脑袋的一瞬间,关勇大喝一声,把头一低,腰一弯,两肩一用力,两肩之间那像出现一个小小的平台一般,“砰”的一声闷响,那石锁一下子落在那两肩之间,被双肩托着,妙到毫颠,就众人刚想叫好之时,“砰”的一声,另一个石锁又落在第一个石锁上面,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然后稳稳地落在第一个石锁上面,并没有掉下去。

“好!”

“好!”

“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兵王,勇哥威武!”

那令人窒息的表演,羸得了满堂的喝彩,那副重达一百斤的大石锁,在他手中竟然变成了玩具一般,力度、角度还有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就是刘远,也忍不住大声喝彩。

“好!果然有二把刷子。”刘远一边走,一边赞道。

“谢将军夸奖”关勇嘿嘿一笑两肩一抖,那两个石锁一下子掉在地上,刘远把真怕他把石锁给砸烂。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是,将军。”

“好了”刘远点点头说:“开始吧,一共有八项,这么多人,抓紧时间,考完掇石,然后是马术、骑射和步射击,不得有误。”

关勇连忙应道:“是,将军。”

一个小插曲完了,正式开始考试,一共三十组石锁,这样可以时让三十人同时进行,一组一百人,二个队刚刚好。

“用力,加油”

“刘国良,加油,不要给我们火的丢脸”

“张彪,好,真不愧是大力士,一点也不费力啊。”

“季大军,缀石八十斤,获得六个积分”

“牟飞,缀石一百斤,获得十个积分。”

掇石测试开始了,有人加油、有人拼力,每一个成绩都有人一边记录一边大声唱出来,以示公平公正,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一边走一边点头,对众人的表现还是满意的,逐步筛选后,就开始让他怎么潜伏、怎么袭击、怎么配合、怎么暗杀、攀岩等等,建立一支真正的军中精英。

在刘远心目中,三千人,大约只留下小半,大约一千到一千二,其中八百是主力,剩下的就编入预备队,这样一来,主力有损失,马上就可以补充,也能形成一个竞争机制,有利于保持较高战斗力。

“报,程大将军求见,询问将军方便与否?”就在刘远在一旁督促他们掇石时,一个传令兵突然走近,大声禀报道。

“快请,不,还是我亲自去接。”刘远一边说,一边连忙往程老魔王走去,他己远远看到程老魔王的身影。

自从扬威军一分为二,刘远和程老魔王各率一部,约定三个月后一较高低,分个胜负后,程老魔王就没有越界来观看或干扰,那山谷中的那条小溪犹如楚河汉界,把两部隔开,在各自的约束下,刘远部和程咬金部很少往来,更没有什么冲突,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半个月前,在营门前阻止那些冲动的士兵,没想到。程老魔王竟然来了。

也不知他来干什么。

“扬威将军刘远,见过程大将军。”刘远一看到程咬金,连忙行礼。

无论官阶、资历还是辈份,刘远都远远不能和功成名就的程老魔王比,只能老老实实的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好了,别来这些虚的,起来吧,老子不喜欢这一套。”程老魔王大咧咧地说。

“是,程老将军。”刘远一边站起来,一边笑着问道:“不知程老将军来。有什么训示呢?”

程咬金看着那些掇石的士兵,高兴说:“看吧,当兵就得身体好,力大,下手狠。你之前老是让他们站着,又是跑步又是像青蛙那样跳。要不就是上午练习。下午散,让士兵懒懒散散,都没个正形,不像在练军,反而像是在玩,现在让他们列队、掇石。这些还是好的。”

感到刘远像回到了“正轨”,终于不再标新立异,程老魔王很是高兴,因为他觉得。刘远一开始走了岔路,走错了,现在调转过来的,算是走回正道,这让以伯父自居的他很是欣慰。

刘远笑了笑,没有解释,亲自拿过一只马扎,供程老魔王坐下。

程老魔王看了几眼,有点兴致阑珊,扭头对刘远说:“小远,老程这次找你,是有事和你商议的。”

“程伯父有事请直言。”

“那个,你小子打架,被关了半个月,这样一来,你练兵的时间一下子就少了一截,这样对你不公平,要不,我们一起请皇上再延长一个月,也给你一个充足准备的时间,俺老程这次以大欺小,本来己经有点不心安,现在无意中又占了一个便宜,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你看怎么样?”程老魔王一脸真诚地说。

这个混世魔王,还真有几分直性子,刘远并没有要求,他却主动说了出来,还真有点难能可贵,可以看得出,他做人还是很有原则的。

“不了,程伯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如何就如何,输了,小侄绝不怨天尤人,再说还没比试呢,程伯父可别大意,小心老马失蹄,到时小侄侥幸羸了,程伯父可以别发飚啊,哈哈”刘远笑了笑,闻言谢绝了程老魔王的好意。

换作别的兵源还真不行,不过扬威军成立之时,挑选的都是精兵,在训练体质方面可以省不少功夫,主要是教他们的技巧,还有二个月的时候,刘远估计差不多了,没有改期的必要。

再说,又不是输不起。

“哈你这个混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口气还真不小,你程伯父脸皮厚着呢,你要是真羸了,绝不会放不开,有能耐,你就放马过来吧,哈哈”

笑完后,程老魔王再次问道:“真不用改期?”

刘远斩钉截铁地说:“不用。”

程老魔王又一招“铁沙掌”拍在刘远的肩膀上,打得刘远都倒退了二步,哈哈大笑道:“不错,有志气,老子喜欢,放心,到时我会手下留点情,也不会让你输得太难堪的,哈哈哈”

现在的程老魔王,好像己经稳胜券一般,自信十足。

刘远笑了笑,扭头对他说:“呵呵,那小侄先谢民。对了,程伯父来得正好,小侄正好有事找你呢。”

“有事找我?什么事?”

“今晚想请你到寒舍用个便饭,请程伯父务必赏个面,小侄被关在雍州府时,几位伯父可没少出力,要不是程伯父拦住那些冲动的家伙,说不定我己经被那些御史弹劾和,说我什么拥兵自重的话来了,说什么也得表示一下。”说到这里,刘远卖了一个关子道:“到时还会给程伯父一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

程老魔王的口水一下子流下来了,心想刘远又给他弄什么好吃的,一想到以前吃的那个红烧肉还有清蒸排骨,整个人都有点坐不住了,再说还有什么大大的惊喜,是不是,又研究出什么新菜式。

“好,好,好,一定到,也有半个多月没吃你做的好菜了,都馋死俺老程了,记得多做一些,吃得不过瘾,小心我不依你。”程老魔王闻言都有点坐不住了。

果然是吃货,一听到吃的,好像都流口水了,那浑身坐不稳的样子,刘远看到也感到好笑,点点头说:“一定,一定。”

“对了,关勇、候军、尉迟宝庆那几个毛孩子,在军中表现得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要是有需,老子替他揍他们。”程老魔王终于问起了他的那些“刺头”子侄了。

倒,一个大将军还想揍人,混世魔王就是混世魔王,说话也与众不同,明知是刺头,还安排到自己的麾下,当初就没安好心,不过也好,那些将门之后、纨绔子弟,还真有二把刷子,给自己送来了十多个好苗子。

刘远笑着说:“表现得还不错,没有闹事。”

“敢不老实吗?现在你可是长安城的头号狠人,连柴家那小子也敢下黑手,啧啧,听说那小子那菊花破了,上一次茅厕就哀嚎一次呢,哈哈哈,笑死老夫了,俺老程也自愧不如。”程老魔王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远一脸黑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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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水泥面世

把程老魔王送走后,刘远继续督促手下测试,还让他们加快速度,节约时间。

近三千人,数量还是多了点,虽说同时开展,将士们也井然有序,等到刘远离开军营的时候,只是测试了三项,这也让刘远有些无奈,只能让他们明天早点起来测试。

算算时间,最多还有十二三天,自己就要动身出发,回清河与李丽质完婚了,这也样好,再筛选多一轮,人数差不多了,毕竟后面的训练,还是要不断淘汰的,这样也好,训练出一支精兵,自己手里也有了倚仗,毕竟,在这年代,求人不如求己,要安身立命,没点能耐可不行。

“赵福,关勇。”

“属下在”两人连忙应道。

“今晚让他们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床测试,吩咐伙房,三更作饭,四更用餐,早免了,今天考了掇石、马术和骑射,明天是先进行队列测试、然后是步射和速度,这三项午饭前必须完成,兵器练还有跨越障放在下午举行,务必明天验测完毕,统计好积分,争取二天弄完,明白?”

赵福和关勇相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大声地应道:“是,将军。”

“好,我还有事,先走,你们看好这里好。”

这是很大的信任,也说明,刘远着重培养二人,赵福和关勇连忙大声应允,然后恭恭敬敬把刘远和他的二名私人护卫送出营门

此时己过了五月初五,也正预示着,天气由凉转热,开始进入炎热的夏季。

炎炎盛夏,骄阳似火,晒了一天。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那地还是热的,气温还是很湿热,刘远骑马回来时看到,不少百姓把饭桌搬在大树底下,一边纳凉一边抹着二口小酒,谈趣事、话桑麻,倒也乐也融融。

天气热,那马车也不太受欢迎了,不少人都是骑着马出行。就是贵为国公的程老魔王也不例外。

“吁”程老魔王携着儿子程怀亮还有十几名私卫,一齐勒马,在刘府前停了下来。

“他奶奶的,这天还真热。”程老魔王一边擦汗,一边矫健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程怀亮也把手里的马扔给身边的侍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爹,刘将军了没请孩儿。这样不请自来。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

“混帐的话,咱能来,那是给他面子,你有得吃就吃,罗嗦那么多干什么,嗯。对了,一会吃完后,记得帮你娘亲也带一份,吃过的不要。就让姓刘那小子重做,可不能咱爷俩在外面吃香喝辣,落下你娘亲。”对于貌美如花的妻子,程老魔王还是打心眼的喜欢。

裴家的女子,不仅有教养、气质好、貌美如花,还很会抓住男人的心,这不,儿子都那么大了,程老魔王还是对娇妻疼爱有加,当然了,谁有家有那么一个最美,也会变得细心体贴的。

“孩儿记住了。”

程怀亮刚刚说完,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咦,那带头的,正是李靖和尉迟敬德,没想到他们也来了,而且都是骑着马来的。

“李伯父好,尉迟伯父好。”程怀亮连忙和他们打招呼。

“好”

“乖了”

李靖和尉迟敬德了友善地和程怀亮回了一声,尉迟敬德好奇地指着程老魔王说:“咦,程老黑,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被尉迟敬德指着说“小子”,程大魔王也不气,被这个年纪大、资格老的老大哥这样叫,程老魔王一点也没生气,笑呵呵地说:“刘远那小子邀请我来的,说吃个便饭,还有惊喜,尉迟老哥,你也是?”

“嗯,刘远那小子响午派人送上请帖,邀我过来一聚,说有什么惊喜,没想到你也在,也不知李靖和牛兄弟他们来不来,要是他们也来,那就够热闹了。”尉迟敬德摸了摸胡子,高兴地说。

“的得”“的得,驾”

话音刚落,那转弯下子又出现了二队人马,为首的,正是秦琼和牛进达两人。

“哈哈,一说曹,曹就到,这个我们几个老家伙齐人了。”程老魔王高兴地说。

很快,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李靖、牛进达五人就在刘远府门前齐聚,一个个都乐呵呵的,相互调侃、寒碜问好,几个当朝的大将军,每人再带上十几号私卫,一时间刘府门前人头涌涌,热闹非凡,和刘远被捕时门前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就是那些坊间的武候看到,个个也避得远远的。

“吱”的一声,刘府的大门中开,刘远大步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赔笑地说:“各位伯父好,小侄刚才有小事,迎接来迟,请多多见谅。”

程老魔王笑着说:“少来这一套,一会给老子上好酒好菜就行好。”

“就你这点出息,好像上辈子饿死的,饿死鬼投胎。”秦琼没好气地说。

众人哈哈大笑,又是寒碜了一会,刘远连忙邀众人进府。

“刘远,饭菜准备好了没有?”尉迟敬德老大不客气地对刘远说。

“还在准备中,估计还要一会儿。”

“还没行啊,那打牌吧,我先说了,这里我年纪最大,我要坐上位,上次程老黑不厚道,抢了老夫的位子,在他后面光看都没得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了。”一想起程老魔王故意让自己多喝水,然后趁自己上茅房之机,抢了自己的位置一事,尉迟敬德还是耿耿于怀。

“打麻雀,好啊,我也来。”

“算我一个”

“我来”

“俺老牛也要打。”

好吧,四个位置五个人争,好像互不相让了。

眼看五人又要争吵了,一旁的刘远连忙把五人劝住,笑着说:“几位伯父莫要争抢,小侄有更好玩的。”

“更好玩的?”程老魔王眼睛一睁,眼内出现欣喜之色,连忙问道:“什么好玩的,快说。”

秦琼、尉迟敬德、李靖还有牛进达四人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他们也想知道,刘远所说好玩的是什么,估计,他这玩的,就是刘远嘴里所说的“惊喜”了。

“请容小侄卖个关子,几位伯父随我来,一看便知。”说完,带着几人径直往后园走去。

很快,刘远把几个一脸好奇地的将军带到自家后园,信步走到一块空地上,指着那用布盖住的小山堆说:“好玩的,就在下面了。”

“刘兄弟,这个能掀开吗?”程怀亮好奇地说。

看得出,那布的下面盖着几堆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不过看到刘远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众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奇心大的程怀亮忍不住率先发问道。

“掀吧。”

得到同意,程怀亮二话不说,拿起那块布,轻轻一拉,布下面隐藏的东西,一下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众人楞了一下,李靖指着那几堆东西一脸狐惑地说:“小远,这是是什么意思?”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本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想到掀开一看,众人都傻眼了,布面的的,是一小堆沙子、一些碎石,一小桶水还有一小堆灰不溜秋、沙不是沙、土不是土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程老魔王皱着眉着说:“刘远,你这小子,你不是我们这一帮老家伙陪你和泥巴、玩泥沙吧?”

刘远笑嘻嘻地说:“说是和泥巴、玩泥沙也差不多吧,嘻嘻。”

眼看程老魔王快发飚的脸,刘远连忙解释说:“几位伯父,稍安勿燥,小孩子和泥巴只能图个乐子,而我这个,可是能赚大钱的。”

李靖看看刘远,再看看那堆灰不溜秋的东西,有点不确定地说:“这个,不会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水泥吧。”

战神就是战神,稍露一点蛛丝马迹,马上就让他捕捉到,然后稍一分析,就有了答案,让人不得不服,刘远赞不住赞道:“李伯父果然是心思缜密,没错,上次我跟几位伯父提过,建设高速公路的事,那关键之处,正是这水泥,小侄不负重望,终于把它捣弄出来了,现在特地请这多位伯父来见证一下。”

在雍州大牢时,老古师傅己托人把水泥研究成功的消息告知刘远,刘远昨天晚上,持着特别通行令,到象仁坊检验过,达到了自己前期的预期,一边指使他们不要停下,继续研制更好的水泥,一边把样品带了几包回来,让那几个未来的股东,准备就联合开发长安到洛州的高速公路开始第一轮的磋商。

看着那堆水泥,刘远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真正意义上的水泥,是1756年英国工程师j.斯米顿在研究某些石灰在水中硬化的特性时发现的,因为自己的出现,提早一千多年在唐朝面世,有了超时代的“大杀器”出现,绝对能掀起大唐工业新的革命,让繁荣昌盛的大唐,插上腾飞的翅膀,当然,那么大的工程,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像股份、钱银、权利、义务等等,都要先行商议好,先讲后不乱。

程老魔王吃惊地说:“什么?这堆东西,就是水泥?怎么这么难看?”

说得那么神奇,程老魔王还以为那是会发光发亮的呢,没想到一点也不起眼,实在很难相信,这就是刘远口中说得那么玄乎的水泥。

很少开口的牛进达开口道:“这一堆堆的东西,到底怎么用?”(未完待续……)

523 财神下凡

刘远拿起一条木棍,交到牛进达手中,笑着说:“牛伯父,你来试试看,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那老牛就看看。”

牛进达也不客气,拿着那木棍,左拨拨,右捅捅,那沙还是沙,那石还是石,没什么稀奇,就是那堆所谓的水泥,除了颜色怪一点,然后就是有点碎,好像面料一般,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检查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不由摇遥旱:“也没什么特别的。”

刘远抽出一把横刀,递给一旁看得很仔细的战神李靖说:“李伯父,你用刀把这些水泥帮我分成二堆。”

李靖说了一声好,接过横刀轻轻一划,就把那堆水泥分两半,细心的他,还特意在水泥堆里搞动了几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好了,这么多伯父慧眼识炬,大家看到,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这些东西,一目了然,几个老将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看到他们都说没有问题,刘远笑了笑,脑里灵光一闪,想起后世春晚的一个魔术师的口头蝉,突然干咳一声,等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突然一脸严肃地说:“各位观众,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砰”的一声闷响,这话没有引来掌声,程老魔王一招“铁沙掌”打过来,打得刘远身子都晃了几下。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的。”程老魔王一脸不耐烦地说。

“是,是”刘远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苦笑着说:“程伯父你出手轻点,可别把小侄的骨头都给打折了。”

程老魔王一脸不爽地说:“你再吊我们几个老家伙的胃心,把你小子的骨头都给折了。”

“是。是,小侄马上开始,诸位伯父请看,沙、石、水都是常物,这堆灰灰的,就是刚刚研制出来的水泥,等一下我就把它们些搅伴在一起,这些很容易就破碎的东西,就会坚硬得像石头一般,你们仔细就行了。”

说完。刘远用预先准备好的木板围成五个四方形的框框,四边用石头固定好,做好准备功夫,然后按比例,把沙子、水泥、还有碎石拌在起。加水搅伴起水泥浆来,只是搅了二刻钟不到。刘远己经累得一身是汗了。

这里天气己黑。下人还有丫环提着灯笼、拿着火把替刘远照明,这样一来气温更高,不光刘远,像秦琼还有牛进达都热出汗了,可是谁也不肯走,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看着刘远把那搅拌好的水泥浆倒在那些围好框框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远一共倒了五块水泥板,末了还用小木条把水泥板抹平整。用水泥青把表面弄光滑,弄完后,还让秦琼他们每人从侍卫里拿来一把横刀,插中水泥板的中心位置。

“少爷,洗手。”

“少爷,毛巾擦擦”

一看刘远忙完,两个丫环忙递上水盆和毛巾,刘远微微点了点头,洗完手后,一边擦毛巾一边笑着说:“好了,几位伯父,我们先走吃饭吧。”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指着那几插着横刀的水泥板说:“这,这就算完了?这算什么意思?”

看了大半天,都是和泥巴一般,还没有见识到什么神奇之外,就这样晾在这里?

“是好了,不过要晾一下,那个,怎么说呢,就像和泥做房子吧,用泥和墙,也得等一会儿呢,好了,我们先吃饭,吃完了,再来看就行了,对了,要不,让他们几位守着也行。”

尉迟敬德小眼睛转了几下,扭头对自己的贴身侍卫说:“这东西既然这么神秘,阿锋,你在这里守着,可别让小毛贼偷了。”

“是,老爷。”那个叫阿锋的人连忙应道。

“程虎,你也守着,谁也不能动,要是这个水泥被人偷了,老子拧断你的脖子,听到了没有?”程老魔王也对自己家将吩咐道。

“是,老爷。”

见二人都让人守着,李靖他们也依瓢画葫芦,让贴身侍卫守着,名义都是怕被小毛贼偷了。

刘远都有点无言,这一个个老家伙,你们不相信一点沙子、碎石还有水泥抖在一起,到时像石头一样坚硬,直说就行了,你怕我偷梁换柱,中途换了,直说也无坊,说什么怕小毛贼不是笑话吗?这里达官贵人扎堆,豪奴家将护院无数,就是坊里的武候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半分松懈,不夸张地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不为过,再说刘府也有家丁护院,几人带来的私卫家将,起码有几十在门口候着,就是傻的小毛贼也不敢来啊。

这理由,太牵强了。

估计投资会很大,这五个人也是抱着万分的小心。

“几位伯父想得真是周到,那就有劳了,我们先用饭吧。”刘远也不点破,还是热情邀请众人一起先用晚饭。

真金不怕红炉火,水泥的妙用,绝对超出他们的想像,这些刘远都在测试过的了,再说,现在又不是等着他的投资才能成事,拉上他们利益均沾,只是扩大自己的人脉关系,要是他们退出,自己赚得更多一些呢。

“走,早就肚子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吩咐手下守住后,程老魔王马上就掂记着吃了,一边走一边问。

“不会让程伯父失望就是。”刘远说完,就在前面带路。

长得有点胖的牛进达一边说一边说:“小远,有冰镇的酸梅汤没?给老牛来一碗,渴死俺老牛了。”

“我也要,这天气太热了。”尉迟敬得一边走一边擦汗道:“一说酸梅汤,听到尉迟某也馋了。”

刘远神秘地说:“放心,一会保证你们不热也不渴,刚才那水泥是大惊喜,一会还有小惊喜,几位伯父随我来就是了。”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那步伐也轻快了很多。不过,令众人吃惊地是,刘远没有把众人带到大堂,然是带到了一间厢房,这是什么意思?客人不是应在大堂招待,以示尊重的吗?刘远这小子,有大堂不用,跑到厢房干什么?

“少爷”黛绮丝一看到刘远过来了,连忙行礼道。

刘远点点头,转而问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全都按少爷的话安排好了。”

“那好。你退下吧。”

“是,少爷。”黛绮丝闻言连忙退下。

等黛绮丝退下后,李靖摸了摸自己下巴的美须,笑着说:“小远果然年少风流,就是一个丫环。也是如此出色,难怪在长安很少听闻到你的风流韵事。原来好的都收藏在自己府上了。”

尉迟敬德也点头同意道:“嗯。这个胡姬的确是个尤物,小侄眼光不错。”

秦琼和牛进达笑而不语,程老魔王有点不悦地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胡姬,有什么好的,白得碜人,要说美女。自然是我们大唐的好,我贱内的堂侄女算了,不说,免得你们这些老家伙掂记。哼哼。”

牛进达一听来了兴趣,笑着说:“说啊,怎么不说了,对了,嫂夫人出自裴家,那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窝啊,老程,你说咱俩也够铁的吧,几十年兄弟,现在你侄子师明,尚无婚配,你让嫂夫人替他在裴氏物色一下,只要有嫂夫人十分之一那么贤惠就行了。”

“去去去,谁不知我老丈人家出美人,问题是先得人家看得上你,师明这孩子不错,不过还得努力,现在功名未立,就是俺老程拉下面子,也难开口啊。”

“唉,那是,那是。”牛进达稍稍有点落寞,像他这样的家庭,最是难办,高不成,低不就,不过幸好,牛师明现在还小,只要功成名就,大丈夫何患无妻?

看到众人不争了,刘远把门一推,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诸位伯父,请。”

这是,众人一进这房间,立马感到情况不对,一个字,冷!

外面天气闷热,好像多走几步,那汗水就要流出来一样,可是一进这间厢房,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拉了一下衣服,好像一下子到了冬天一般,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刘远也感到有有点意外,厢房外和厢房内的温度落差估计有十度之多,那身体不太好尉迟敬德,一时忍不住还咳了一下。

准备得太充分了。

“啊,这么多冰,啧啧,刘远,你小子真是败家啊,就是皇上还没你奢侈。”程老魔王忍不住吼了起来。

秦琼摇摇头说:“这也太浪费了吧。”

“是啊,我都没这么奢侈过。”尉迟敬德也忍不住惊叹。

李靖没说话,而牛进达则喃喃地说:“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不惊讶还真不行,厢房不是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型客厅,在厢房的四个角落,都摆着一个大浴桶,里面装满了一块块白色透明的冰块,几个侍女拿着一把大扇,把那些凉风往中间扇,由于是紧闭着门窗,所以那温度有了明显的下降,一看到用四个大浴桶来装冰,装得满满的,饶是几位将军也吃惊:估计一个小型的冰窖,一下子就得搬掉小半吧。

这冰不是说有就有的,只有在冬天结冰时,找人成块开凿那些干净的冰,运回地下修筑成的冰库收藏起来,那是要供春、夏、秋三季用的,所以得省着用,很多时候,也就是主人家用来冰镇东西或有贵客临门时用,多用一点也舍不得,夏天用冰来镇水果,都觉得有点浪费,现在一下子就用了几大桶冰,这

和刘远这么一比,在场的几个大将军都感到,自己好像乡下的没见过世面、抠抠索索的土老冒一般。

刘远笑着说:“冰?这些都是小意思,按理说,几位都是贵宾,不过外面热,说话都不自在,反正都不是外人,就来这厢房,几位伯父不会见怪吧?”

“对,都是自己人,不必客套,这里好,这里好,凉快,舒服,哈哈哈”反正这冰不是自家的,程老魔王自然不会客气。

众人也笑着坐了下来,有好的环境,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一看着那四大桶冰,众人的心思都活跃了:啧啧,这气势,简直就像传说中的财神下凡,光是凭他这样一个细节,就知他身家不菲,小小年纪,不仅文武双全,就是经营理财,也是一名好手,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白手起家,人才啊。

其中程老魔王的眼珠子转得飞快,说明他心思活跃,盯着刘远,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小远,先拿喝的来,渴死的老夫了。”尉迟敬德坐下后,毫不客气地说。

“是,尉迟伯父稍等,新奇的玩意马上送到,保证你喜欢。”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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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 星级享受

很快,就有婢女用一个精致的瓷盘装了一盆白色雪状、冒着寒气的东西进来,轻轻放在中间的案几上。

“每人装一碗。”刘远吩咐道。

“是,少爷”那婢女应了一声,又拿起几个精致的小瓷碗,每个碗装了小半碗,摆上汤匙,这才退了下去。

尉迟敬德鼻翼动了动,好像在嗅着空气中飘散的奶香,再看着那碗中之物,好奇地说:“小远,这些是什么,闻起来挺香的。”

“对啊,好像闻到,鹿奶的味道。”程老魔王盯着那碗中之物,感觉到口水都流出来了。

其余那三位,也是标准好奇宝宝的样子。

这是刘远弄的解暑利器,雪糕,其实做雪糕并不难,反正用硝制冰的技巧,硝便宜,那冰想多少有多少,有了冰,然后用鹿奶、霜糖等物配搭在起,弄成古式的雪糕,这是小娘和杜三娘天天嚷着热,刘远就啄磨着把它弄出来,虽说一开始没经验,好在唐朝晚上没什么娱乐,有的是时候,慢慢摸索,弄得多了,现在那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冰冰甜甜的,满口甘香、入口即化,用来解暑最合适不过了。

刘远率先拿起一碗,当众先尝了起来。

嗯,真不错,累了一天,又闷又热,吃一口美味的雪糕,马上就让人感到精神一震,那冰冰的感觉、滑滑的质感、浓浓的奶香,入口即化,简直就是美妙无比的享受,刘远都舒服得直哼哼了。

“诸位伯父,请享用吧。”被几个人盯着,吃起来怪怪的,刘远连忙邀请他们也享用。

看到刘远吃得那么过瘾。众人早就心动了,现在听到刘远终于邀请他们吃了,二话不说,一人拿了一碗,学着刘远的样子,用汤匙挖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当雪糕入口后,几个人都惊呆了,有点不敢相信看着那碗中之物:实在太美味了。几个走南闯北的老将一下子都给征服了。

先是震惊一下,几个人什么话也不说,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几位伯父,味道怎么样?”刘远笑着问道。

“不错,不错。小远,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美味?”李靖一边吃问道。

尉迟敬德的吃相有点狼狈。不知是不是吃得急,还是那手没放准位置,那胡子上都沾了不少,可是他还浑然不觉,一边吃一边埋怨说:“这个臭小子,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早点孝敬老夫。”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这雪对,雪糕真是很不错。老牛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牛进达吃起来呼拉呼拉的,就像蹲在田边喝稀饭的老汉,哪有半分大将军的形象?

“嗯,不错,早知你这有这么好的东西,老夫早就来了。”秦琼也点头赞道。

程家父子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吃一边盯着那瓷盆里的雪糕,典型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那样子,一早在打算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样才能多吃一点,那校恒盘打得“”作响。

“爽!”程老魔王把碗里最后一口雪糕咽下,很舒服地呼出一口寒气,左右望了一下,本想让婢女给自己装,不过一想到那婢女只装小半碗的,还不如自己动手,于是站起来,准备自己装雪糕了。

刘远连忙阻止道:“程伯父,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装雪糕啊,你个臭小子,看到你程伯父碗都空了,也不认相一点替我装上,好在俺老程脸皮厚,自个来,咋的,舍不得?”

“程伯父,你误会了”刘远苦笑着说:“这个雪糕虽说是消暑妙物,但也不宜食用过多,不然会肚子痛,有可能还会腹泻呢,上次我有个侍女,一口气吃了三碗,结果拉肚子了,几位伯父都是大唐的栋梁之材,要是有个闪失,小侄可担当不起啊。”

一时间,厢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有点诡异。

很快,程老魔王一拍桌子大声说:“好你个臭小子,亏你入牢,几位伯父都拉下老脸,又是充当说客,又是求皇上,怕你闷,还拎着酒菜去牢中看望你,你去长安问一下,有几个这么有这样颜面的,你倒好,这么好的东西,连婢女都享用了,最后才轮到我们这帮老家伙,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小远,你这不厚道啊,有好的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尉迟伯父也不帮你了。”

程怀亮站起来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刘兄弟,这次程某也不替你说好话了,不厚道。”

李靖和牛进达也看着刘远摇头。

寒一个,至于吗?这才入夏不久,刘远其实也就吃了几次,吃晚一点,就上纲上线,都提升到忘恩负义的级别了。

刘远连忙解释说:“小侄哪敢?之前是享用了一点,不过还没有经验,一再改良后才有这口感,这不,一改良好,马上就请诸位伯父来品尝了。”说完,刘远的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我说的那个婢女,就是刚才那个胡姬,其这个制作也颇为不易,再加上成本也高,小侄也是偶尔才享受用一下。”

这玩意虽说不难,但也不能说得太轻巧,免得到时又抓自己做劳动力,天天给他们送雪糕,上次那红烧肉就是血的教训,反正他们也不懂,把制作说得难一点,把成本说得高一点,先找好后路。

程老魔王一边装一边说:“怕什么,俺老程的身体好着呢,又不是毒药,不怕,吃了再说。”

“爹爹不怕,我也不能给程家丢脸,爹,好了没有,碗都冒尖了,轮到我了。”

尉迟敬德也身手敏捷的站起来,自顾说道:“腹泻好啊,这些天刚好不畅顺呢,怀亮,你这兔崽子快点。也不懂得敬老。”

在刘远惊讶的目光下,牛进达、李靖还有秦琼,一个个都不惧身子不舒服的风险,都要住碗里的添,最后还为谁多吃一点争了起来,旁边那个侍候的丫环的看到几个大将军了为了这些刘府下人经常都可以吃到的雪糕的争起来,心里泛起一股无比优越的自豪感之时,差点都想笑出来了,吓得刘远连忙用目光阻止。

吃完雪糕,正菜很就上来了。除了红烧肉、清蒸排骨等菜,刘远又加上了白云猪手、松子鱼等新菜式,把众人吃得那是满嘴流油,大呼过瘾,一再嚷嚷着以后要多来这里吃饭云云。

不得不说。那几桶冰还真有作用,炎热的夏天在这么清凉的环境下吃饭。环境好。菜肴美味,别提多畅快了,边吃边喝边说笑,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吃完后,几位大将都摸着肚皮直哼哼。一边躺着一边满意地剔着牙。

“小远”程老魔王一边剔牙一边说:“你那婶子老是念叨着你呢,还说给你介绍个大美女,怎么样,你婶子。对你好吧?”

好吧,潜台词实在太明显了,刘远哪里听不出来?这才叫混世魔王,又吃又拿,从不把自己当外人,什么介绍大美女,找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刘远都有些无言了。

“是,婶子对小侄没得说,还劳她费心,小侄在这里先谢过啊,那雪糕还有白云猪手小侄早就准备好了,不过那雪糕要用冰镇着,不然会化成水的,一会程伯父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即可,那雪糕最好是今晚就吃掉。”

“哈哈哈,好,好,你小子不错,老程看好你。”看到刘远这么上路,程老魔王得意地笑了起来。

尉迟敬得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程老黑家有婶子,你尉迟伯父家就没有?”

看到秦琼他们也要开口索要好处了,刘远连忙说:“都有,都有,几位伯父家,都备了一份,回府时带上即可。”

一众老将这才满意了,一个个笑逐颜开的,连夸刘远懂事。

李靖突然问道:“小远,你的婚期,是在六月初六吧,那还是很快就准备动身了?”

“再过一旬,就得准备动身了。”

“这是好事,不知李某届时能否抽身,怎么说也好,先祝贺你了。”

刘远有点受惊若宠地说:“李伯父言重,路途遥远,不敢奢望,有李伯父这声祝福己足矣。”

牛伯达也点点头说:“如无意料,到时牛某到郓州视察军务,安排一下,估计能讨上刘贤侄的几杯喜酒吃。”

“那是小侄就恭候牛伯父的大驾了。”

秦琼等人也表示,能抽身,一直前去清河,替刘远的热闹热闹,刘远自然是一一表示感谢。

程老魔王一脸调侃地说:“你小子可好,别人拜一次堂,就收一次份子钱,你和崔家那女娃,拜一次堂,却能收二次礼,净赚不赔啊。”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貌似这个也是事实,去年在清河设宴,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办婚礼,又有哪个敢不赏脸?都一窝蜂跑去,据说那收到的贺礼十间房都放不下,即使像魏征这样的清流,也送上一幅精心写上的字画,以示祝贺,不过李二的一道圣旨,让婚事重办一次,就是再一次,去讨喜酒喝,你好意思空手去?

结一次婚,收二次礼,的确是一笔好生意。

刘远苦着脸说:“我宁愿不收这份礼,这也太折腾了,现在真是忙得团团转,再说了,早应美人入怀的,现在一下子要多等差不多一年,这日子太煎熬了。”

本来去年就可以洞房花烛,现在又得等了这么久的时间,要不是刘远诓了未来老丈人一把,估计他还舍不得把崔梦瑶嫁给刘远呢,为此,家中那两个美女也不肯让刘远推倒,让刘远对着几个大美女,偏偏下不了手,阴差阳错之下,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在吐蕃,说多了那都是泪啊。

对了,那个号称高原第一朵花的赞蒙赛玛噶,其实还是挺有野性的,够味道,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估计,现在吐蕃还在内战中吧,这样也好,经自己这么一折腾,吐蕃这次元气大伤,近期内也不会对大唐构成威胁,再说唐军己经有了征服高原的经验,大唐无敌的兵锋随时直指逻些城,这样一来,松赞干布那小子就不得不分加强边防,分散了兵力,在扩展方面也就束手束脚,不能轻易抽出大军去征服别人。

“刘兄,刘兄?在想什么呢?”程怀亮叫了两声刘远都没反应,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刘远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刚才想点东西,程兄,有事吗?”

“哦,几位伯父说,酒足饭饱,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那些神奇的水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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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 在商言商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我们走吧。”刘远点点头,率先往外走去。

现在也过了二个多小时,那水泥初步凝固已经差不多了,再说自己也早有准备。

一行人回到后院时,刘远惊奇地发现,那几个侍卫一直还在那里守着那些己经浇铸好的水泥板,五个人围成一圈,那手执在横刀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随时都要进行战斗,好像守着一个宝藏一般。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个根本就不值钱,简直就是小题大作。

让这些家将退下去后,刘远蹲子,看了一下那水泥板,表面凝固得差不多了,用手一摸,冰凉凉的,经过二个多小时的凝固,那些水泥板己经成形,不过拿手指用力一压,那水泥面出现一个小小的指痕,不过这属于正常,毕竟凝固的时间只有二个多小时,又不是那种高标特种水泥,能快速冷凝,要想它完全凝固,最少也得二天时间。

“刘远,怎么样?没问题吧?”程老魔王一脸关切地问道。

李靖蹲下来,摸了摸那水泥板,一脸惊奇地说:“的确和刚才大有不同,奇怪。”

刘远趁着几个将军去检查的时候点点头说:“没什么问题,用来修路绰绰有余。”

尉迟敬德摸了摸那水泥,眯着小眼睛,突然抽出横刀,一边劈一边说:“试一下有多坚硬。”

“砰的一声,那柄宝刀只是劈进了小半寸就不能再进了,尉迟敬德感到,自己用力的一劈,好像劈在石头上,自己的这一劈之力。就是碗口粗的木头也能劈断,由于用力过猛,那横刀和水泥板,好像都要撞出火花来一般。

“啧啧啧,真是神奇,比刚才硬了很多啊,这些就是那些沙石混成的吗?”尉迟敬德吃惊地说。

刘远肯定地说:“这个没有错,尉迟伯伯,你的侍卫刚才一直在守着,你若不信。直接可以问他啊。”

看到自己主人投来询问的目光,刚才负责守卫的家将连忙说:“老爷,小的一直在守着,从未离开过半步。”

自己人的话,还是可以信的。尉迟敬德用手敲敲那水泥板,吃惊地说:“太神奇了。刚才就一些沙石。看似玩泥巴似的,没想到竟然坚固得像石头一样硬,神奇,神奇。”

李靖脸上还露出吃惊之色,不过他看着自己用手按出来的那个指痕说:“的确是很神奇,不过。小远,这硬度会不会差了一点,李某承认比刚才硬了很多,若是用作道路。万一有负重过大的马车经过,那岂不是很容就破坏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些老家伙,做起事来,一个比一个谨慎,一个比一个细心,一检查马上发现了问题。

刘远也不否认,点点头说:“李伯父的担心小侄明白,我只是向你们示范一下做法而己,事实上,这些水泥板还没有完全凝固,从浇铸到现在,也才过了一个多时辰,按正常来说,等它完全凝固需要二天的时间,这也是小侄一次倒五块的缘故,到时诸位伯父一人拿一块回去观察,每天浇二三次水,泼在上面即可,二天后再试试看,当然,己经浇铸好的,小侄也提前准备好了。”

说完,刘远让几个下人抬一块在研究所浇铸好的水泥板,放在几个人面前,然后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一块大约一平方,厚约三寸多的水泥板,需要四个大汉来抬,程老魔王、李战神、尉迟敬德等围成一圈,仔细研究起这块水泥板来,众人又是按、又是用手敲,没能造成破坏,那不信邪的牛进达带打了一拳,结果自然是捂着受伤的拳头在一旁暗自后悔,尉迟敬德再用宝刀砍的时候,只是一道浅浅的痕迹,大力一点,都迸出火花了,后来看到那宝刀都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就再也不舍得用刀去砍了。

折腾了一会,秦琼吃惊地说:“小远,你这个真是用沙子、碎石还有那个水泥搅拌成这样的,里面就没别的东西?”

众人也看着刘远,谁不也不相信,就是一些沙石,搅了一些水泥,竟然如此坚硬,都比得上石头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刘远没有说话,从一旁拉出一个大铁锤给程老魔王,笑着说:“听说程伯父力大无穷,要不露二手,把这块水泥板砸开看看。”

“好,那我就试试。”程老魔王只是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同意了。

“让一下,让你们看看俺老程的厉害。”

程老魔王说完,先是掂了一下那个铁锤的重量,满意地点点头,把上身的外套脱下,露出那一身精壮的健子肉,稍稍一用力,那精肉一络络凸现,好像一个魔鬼筋肉人一般,那强壮的身躯仿佛蕴藏了无穷的能量,光是站在哪里,就给人一种威严、肃杀之感。

隋唐尚武风,就是士子文人,也喜欢佩剑而行,震慑宵小,历史记载,诗仙李白,也是用剑的高手,程老魔王能在英雄辈出的年代打响自己的名头,那实力自然不是吹的,虽说还没见过他上阵杀敌,见是看他的身板,就己经很了得。

“嗨”程老魔王大喝一声,高高举起铁锤,然后一锤重重落在那水泥板上,发出“澎”的一声闷响。

“咦?这玩意,还挺坚固啊。”看到一锤并不能把那个水泥板砸开,程老魔王有一点意外,这一锤,力达千斤,就是打在石头上,就是砸不开,也以砸碎一层,可是这块水泥板竟然这么坚韧。

名将果然是名将,刘远在一旁看么咋舌,这一锤之力实在太强了,在战场上,这一锤子砸在人的身上,那还不把人给砸成肉泥啊,这块水泥板有三寸多厚,又是贴在地面卸力,要是再薄一点,估计一锤就让他砸碎了。

尉迟敬德则是撇撇嘴说:“程老黑,你这厮行不行啊,不会把力气都用在女人的肚皮上了吧,要是不行,让老夫来。”

这话一下子触动了程老魔王的自尊心,连忙说道:“谁说俺老程不行,刚才只是热热身,你们这次可要看好了。”

说完,只见他深深吸吸了一口声,稍稍一用力,握着铁锤的手暴起了一块块精肉、一条条青筋,甚至吓人,大吼一声“破”,只见他左脚探出一步,腰马合一,两手用力一抡,那个铁锤在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隐隐带着风声,“澎”的一声,一下子砸中了那块水泥板。

“卡嚓”的几声,那块水泥块终于受不住程老魔王这一锤的威力,一下子碎裂成几块。

“好!程老伯父真是天生神力。”刘远忍不住赞了一声。

全力砸出一锤,程老魔王的脸色都有点红了,显然用力过猛,不过听到刘远这一声喝彩,闻言又洋洋自得,大吹大擂起来:“咳咳,这个小意思,你程伯父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而己。”

都是这么多年的老兄弟,谁有多少斤两还不知道吗?也就是刘远少见多怪而己,那水泥板一砸开,众人己经急不及待拿起一声,看看里同到底有什么。

“咦,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啊。”

“这些是沙石吗?粘得这么紧的,我还捏不开呢。”

“里面也这么硬啊。”

“怪了,这块有石头,这块没有石头。”

几人都惊奇地讨论起来,这己经超出他们的认识,就是一点沙石,还有一堆灰溜溜的水泥搅拌在一起,竟然有这样的硬度,众人都记得,刚开始时,那是跟和泥巴没多大分别的。

刘远也拿起一块小的,开绍介绍道:“诸位伯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神奇的水泥,刚开始时很软,想圆就圆,想扁就扁,可以塑造成任何的形状,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变得非常坚硬,严格来讲,硬度不如坚石,但胜似坚石,这种水泥,不怕水浸,不畏火烧,非常实用,到时你们回去后,也可测试一下。”

“当然,这只是刚刚研究出来的,以后还会改进,不过用来铺路,建成高速公路己经足够,一会诸位伯父先把这样板拿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修一条新路,光是购买土地的花费就是一笔天大巨款,推我推测,那钱银数以十万计,三天后给我答复,不过先声明,无论几位伯父参不参与,近期内都会开工,而五位伯父合起的份子,不能超过一半。”

程老魔王点点头说:“小远,你程伯父相信你,需要多少银子,直接开口就行了,砸锅卖铁也凑给你。”

“程伯父,不需要急着表态,三天后,我们再聚上一聚,到时清河崔氏的人也会出席”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在商言商,几位伯父除了要考验参不参与,还要考虑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技术问题,诸位伯父都知道,这修路就离不开这水泥,而这水泥是小侄花费了巨大的心血捣弄出来的,到时我是用技术入股,还是用钱银入股?”

尉迟敬德眯着小眼睛说:“刘贤侄,这两者有何不同?”

“对,你说清楚一点,什么技术入股,听得李某也云里雾外的。”李靖一脸好奇地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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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 营中请愿

“技术入股,也就是说,估算一下,小侄发明的水泥技术值多少银子,值多少算多少加进里面,不够的用银子填上,要是高出本应出的那份,还要从中先拿出一笔银子;而钱银入股,那简单,按比例出真金白银。”

程老魔王一针见血地说:“你那水泥估算值多少银子?如果你是出真金白银,那些修路用的水泥怎么办?”

“很简单”刘远双手一摊:“我也出真金白银的,那水泥就算我私人产业,要用就跟我购买,当然,那价钱肯定是优惠,到时合作的,不是岳父就是伯父,给我二胆,也不敢坑你们了,对不?”

“至于值多少银子?价值几何?售价又为多少?每一成份子需要凑多少银子?现在暂时未知,还需要算一下成本等等,三天后会有一个数字,现在只是先说一下,让几位伯父有考虑的时间,用这三天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底线,就这样吧。”

众人点点头,表示会认真考虑,毕竟合伙做项目,全凭你情我愿,没人强逼,刘远都说了,即使这几家不参与,近期内也开工,说明什么,他和清河崔氏都很看好这个项目,人家并不缺银子,拉上自己,也就是利益均沾,求个好人缘罢了,并不是求自己投钱进去。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急着表态,又寒碜了一会,酒足饭饱、而要谈的事己经谈完了,心中都有了归意。

“咳咳”尉迟敬德咳了二下,有些落寞地说:“好吧,老夫也要和家里的人商议一下,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要回去喝药,那尉迟某先走了。”

“老哥,你没事吧,有空多注意身体。”程老魔王关心地问道。

尉迟敬德哈哈一笑:“没事,我这老骨头阎罗王还不敢收我,多活几年没问题。”

“小远,时辰不早,李某也要告辞了。”

“俺老牛也要回府了。”

尉迟敬德一说走,众人也纷纷表示告辞,刘远只好一一把他们送走。除了让他们一人抬一块水泥板回家观察,走的时候,每人还送上两个食盒,一个是装着今天晚上的新菜式,另一个则是用冰镇的着的雪糕。那雪糕用一个精致的圆口瓷罐盛着,外面用碎冰包着。光是看到那些冰就感到那雪糕不凡了。几个将军都是一脸高兴地接过,连声感谢。

目送几辆马车都走了,刘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兄,几位老将军都走了吧?”客人一走,小娘很快就出现在刘远身后,小声地说。

“嗯。这些老家伙,又吃又拿,来的时候却是空手来的,哼。他们想留我还不让呢。”刘远笑着说。

小娘掩嘴一笑:“师兄,他们可都是大将军,普通人想见他们一面也难呢,现在他们能来这里,说明师兄有本事,至于礼物,小娘觉得,没有礼物比有礼物好,只有那些关系一般的人,才用礼物来维持关系,真心相交的,是不用这套虚礼的。”

这是小娘吗?

刘远看着小娘都有些呆住了,没想到小妮子竟然这么有觉悟,虽说她对自己还是那么依赖,还是那么喜欢躲在自己背后,可是跟在自己边久了,她己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只是自己把她保护得太好,所以她没什么机会发挥罢了。

“师兄,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脸花了。”小娘一急,两手就在俏脸摸着,生怕自己脸上有脏物。

刘远一下子握着她一双柔荑,柔声地说:“好了,不用摸了,还是那么漂亮,没有花,还是我那个漂亮的小娘。”

“师兄,你又取笑人家了”小娘俏脸一红,不过从她那灿烂的笑容,就看得出她内心有多受用了。

“还叫师兄?我们都有了夫妻之实,你应该叫我夫君了。”说完,忍不住刮了一下小娘那个可爱的鼻子。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缠绵悱恻,一切就像水到渠成一样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本想等和崔梦瑶拜完堂,到时把小娘她们一起拿下,没想到杜三娘对自己信心不足,提早色诱刘远成功,为了小妮子有什么别的想法,拿下杜三娘的第二天晚上,顺理成章把小娘也拿下了,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又一起共过患难,真真正正识于微时,刘远自然不能让她委屈,然而在落红的那一刻,小娘哭了。

那不是痛,而是从那一刻起,自己就正式和过去告别了,因为她正式是刘家的人,以后不叫袁可欣,为了尊重刘远,对外则要称为刘袁氏,那一刻,她热泪满眶,那一晚,刘远并没有说什么豪言,小娘也没说什么誓言,两人就那么在一起了,因为彼此都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如果身边只剩一个人不离不弃的,那必定是对方。

不知为什么,小娘还是喜欢叫刘远为师兄,而不是夫君,刘远纠正了几次都没效,也就任由她了,反正也就一个外号而己。

“嗯”小娘小声地说:“师兄,啊,不,夫君,对不起。”

刘远哈哈一笑,附在小娘的耳边说:“累了,一起沐浴吧,今晚我们和三娘三个一起大被同眠。”

一想到师兄的“坏”,小娘的耳根都红了

有李二的特许,刘远不用像程老魔王那样天天上朝,每天都可以美美地睡个懒觉,起床后,拥着两个美女一起用完早点,然后在荒狼和血刀的护送下,施施然前往扬威军营训练麾下的扬威军。

令刘远郁闷的是,现在对长安报的管理少了,也抽不出时间去打理墨韵书斋和金玉世家,更别说远在扬州的产业,好在生意都上了轨道,又找到合适的人打理,不用自己费心。这些产业每天都给自己绵绵不断地产生利润,而扬州哪里又有崔刺史崔雄在一边照看着,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嗯,话说他帮了自己不少,有空得拉他一把才行。

刘远一边想,一边骑马进入了扬威军营。

“下一火,出列。”

“每个五支箭,对准自己的箭靶,限十息之内全部射完,预备。开始。”

“嗖嗖嗖”

赵福一声令下,那一火人射起箭来,而前面,是一个个箭靶,待刘远回到军营时。列队考核己经完毕,现在考核的。是步射。刘远的视力不错,发觉这些士兵射得很不错,相隔五十步,这么短的时间完,按十环来算,起码也算个五六环。那箭头深深插靶牌,有准头,劲力足,真不愧是挑出来的精英。

不错。不错,刘远暗暗点了点头。

“将军”这时关勇看到了刘远,连忙走上来行礼。

“考核得怎么样?没人闹事吧?”

“回将军的话,考得很顺话,因为公平公开,虽说也有一点小争议,不过很快就平息了,没出什么乱子。”

刘远点点头说:“好,没出什么乱子就好,抓紧时间,对了,这次淘汰的六百人,每人发一两银子作路费,让他们回原地报到,做好安抚工作,告诉剩下的人,十天后,第二分轮淘汰,依然是淘汰六百人。”

“是,将军。”关勇领命后,马上又抓紧时间去登记成绩,安排顺序。

刘远也没空,前面是训体能,到了后面,得训练技巧、团队合作还有快速反应,这些都得计划了。

一大堆的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刘远摇了摇头,信步走回自己的营房,开始凭回忆开始编训练的内容和进程。

这一编就入了神,就是中午饭,也是一边扒饭,一边拿看着自己编的那些流程,没办法,就现实来说,现在自己算是开山鼻祖,就是想找个先例参考或找个人帮忙也没有,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直至响午时,才忍不住趴在案几上校函一会。

“求将军收留!”

“求将军开恩!”

“求将军收留!”

“求将军开恩!”

刘远正在酣睡之际,突然一阵嘈杂之声吵醒,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听到外面不停地有士兵在叫着口号,忍不住问道:“荒狼大哥,发生什么事?”

“听说是考核完了,按分数排列,那分数最少的六百人,就会被淘汰,考得不好的,有的自己卷铺盖走了,也有一部分想不开,跪在校场上请愿,都是自己的兄弟,也不敢对他们用强,就在校场上对峙了。”荒狼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果然出事了,这些士兵,一个个心高气傲,说的时候没人反对,都以为自己比对方优胜,没想到等到结果出来了,又有些不甘心,特别是有些平时训练一般,但一到考核就生猛的人,有些人看到自己平时比他强,现在感觉比自己差的人都可以留下,自己却要走,一时想不开,留下来请愿,也是在情理之中。

再说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不仅有兵饷拿,前途还是一片光明,哪个舍得走?

千万别炸营啊,刘远不敢怠慢,披上铠甲,拿上头盔,带着两大得力护卫走了出去。

“让让,让让,将军来了。”

“让开”

“刘将军来了。”

听闻刘远来了,那些围观的士兵连心闪开一条路,让刘远走近。

“将军,他们”赵福还想说,刘远就伸手阻止了,点点头说:“没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赵福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闪到一边,不过还是一脸敬惕的守在刘远身边保护。

“求将军收留”

“将军,开恩啊。”那跪在地下、即将被淘汰的士兵一看到刘远,马上又大声地叫了起来。

刘远先是伸伸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扭头对带头拿着横刀的关勇等人说:“把刀放下,都是自己兄弟,动什么刀,收起。”

“是,将军。”

一个跪在前面的士兵,对刘远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说:“将军,求你再给一个机会,小的一定会加倍努力,绝不再拖扬威军的后腿,要是还没上沙场就在这时被淘汰了,小的,就是死也不甘心。”

“只要将军肯多给一次机会,将军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对,求将军开恩啊。”

有人开头,那些要走的人也纷纷开口了。

这里不仅待偶好,尚武成风,平时相互较量、比试,日子过得很开心,再加上主将刘远待士兵热情,不责罚、不鞭打、不克扣伙食、不冒领军功,特别是吐蕃一行,刘远关爱士兵、身先士卒、作战如有神助的事迹一传开,将士们都暗暗封刘远为大唐的小战神,这么好地方,这么有前途的部队还有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主将,谁舍得离开?

刘远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朗声地发问:“本将先问一句,本次考核,是否公平?成绩是否属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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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 卧虎藏龙

“公平,成绩亦属实,只是”

刘远打断他的话说:“属实即可,大丈夫愿赌服输,这一点点挫折,你们还输不起吗?淘汰的人数是一定的,如果你们留下,那就意味着那些成绩比你们还要好的人离开,那对他们来说,是否又公平?”

那跪在地上的士兵一下子没话可说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说跪就跪?本将知道,除了不甘心,你们回去还怕受到别人的耻笑,有什么可笑的,起码你们能进扬威军,这己是一次胜利,你比他们更为优胜,他们哪里有资格耻笑你呢?抬起头,抬起胸,站起,把腰杆挺直了说话。”

一众士兵闻言,站了起来,眼里有了一丝神采,腰板也挺直了,但是还有一丝郁郁寡欢的样子,很明显心里还是没有放开。

刘远想了想,安抚他们说:“任何一支军队,都要不断招募和补充新兵员的,你们回去好好训练,你们曾经进来扬威军,也知道怎么训练了,下一次自然是更有优势,回去好好训练吧,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亮,嗯,也不说不给你们机会,这样吧,谁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东西,说出来,如果符合本将要求的,也可以作来特种兵员留下。”刘远重复道:“是非常擅长的才算,半桶水的,暂时不收。”

众人一下子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有不少人眼睛都亮了。

排在最前面那个士兵犹豫了一下,然的大声地说:“报,将军,小人唐大山,家中祖祖辈辈的都是猎人。小的六岁就跟老父进山打猎,练了一些特别的本事,一看地上痕迹,就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看脚印的深浅,可以推算它们大约什么时候走过,一看那粪便,也知是什么动物拉的,另外,小人还知道山上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有毒,不知这算不算特长?”

唐大山有点忐忑,说起来也有点羞愧,很多猎人出身的人,箭术奇佳。动作敏捷,可是他从小就去打猎。箭术一般。速度也不快,就是喜欢啄磨那些野兽的特征,根据脚印去追踪他们,另外,嘴也比较馋,有什么吃什么。所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颇有心得,可是。这些,刘将军要吗?

“你所言属实?”刘远不动声色地问道。

“小的不敢欺骗将军,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军法处置。”唐大山一脸坚决地说。

刘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这特长不错,你留下。”

“谢将军、谢将军。”唐大山喜出望外,连连道谢,然后带着行李在几个熟识的兄弟陪伴下,一脸笑容往自己原来营房走,算是成功上岸。

“好了,还有人有什么特长?机会只有一次。”刘远环视了一下那舍不得离去的士兵朗声问道。

表面没什么,心里乐开花了,好在自己临了这么随口一问,无意中捡了一个野外生存和追踪的专家啊,有了他,要是在野外活动时,那生存的机率就大多了,这个绝对是正儿八经的人才。

“将军,小人会做木工,跟师傅学了二年。”一看到有人成功了,有点特长的人,一下子开始找刘远碰运气了。

“二年?”刘远犹豫了一下,继继问道:“哦,那本将问你,你能做云梯、修弓造箭不?”

“暂时还不行”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你加油,回去好好努力,嗯,还有谁?”

“将军,小人种田是一把好手,收俺不?”

“打仗不是比种田,下一个”

“将军,小的参军前是乡里有名的泥瓦匠”

“将军,小人擅长造灶”

“将军,俺一个人五天就可以打一口井”

还真别说,那人才还真不少,各行各业的都有,像种田、做泥瓦、杀猪等等,什么都有,连给死人敛葬的也赫然出现在其中,看来无论哪个社会,要想安身立命,多点技术真的很有必要,艺多不压身,可惜他们要不是没符合刘远的要求,就是不够专业,都让刘远好言劝了回去。

走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身体有点瘦弱,一脸猴精的士兵,站在哪里犹豫什么。

“这位兄弟,有什么特别擅长的没有?要是没有,快去寻一间逆舍住下,要不然到时天黑了路难走。”刘远的心情不错,笑着对他说。

被刘远称为兄弟,那瘦削的士兵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将将军,不敢当,不敢当,其实,其实小人的也有一项擅长的技艺,只是”

说到那士兵有点犹豫,甚至有点羞惭,头都有点低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扭扭拧拧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怕什么,抬起来,畏畏缩缩,本将最不待见。”

被刘远一激,那士兵抬起头,不过还是小声说:“禀将军,小人精通开锁,什么样的锁不用钥匙,很快就能就能打开,不知这个算不算特长?”

开锁?

刘远眼前一亮,难怪这个家伙这样畏畏缩缩,不用说,这家伙参军前没准就是梁上君子,靠偷鸡摸狗为生,也不知为什么又跑来参军了,不过以他的品评和劣迹,其实是不能当兵的,只有二种可能,要么走了里正的后门,要么就是全村都拿他没办法,就用参军的法子祸水东引,送瘟神一样把他送走。

“哈哈,原来是精通这一项”

“就是,这个有什么用。”

“没想到,咱们扬威军中,还有这么一位君子呢。”

“是去打仗,开锁顶个屁用啊。”

一众士兵都取笑了起来,哪个年头,谁不恨小偷呢,那士兵羞愧满脸,低着头,转身准备默默离开这个他最喜欢的军营。

“慢。你等等。”刘远一句让他马上转回了身子,眼内出现了一丝希望的光。

刘远笑着着:“既然你精通,那就试试,表现好,本将就收下你。”

“是,将军。”那家伙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

很快,赵福就依刘远的吩咐,一下子拿了八把锁回来,交给刘远,这些锁。都是军中锁中文件用的,全是名锁匠配制,非常精美,都要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刘远亲自一一锁上。然后一下子全扔在地上。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内能全部打开。你就留下。要是半柱香内你打不开,哪里来的哪时回去,好了,开始吧。”刘远说完,扭头对赵福说:“点香。”

“是,将军。来人,点半柱”

“卡”

赵福的话只说了半句,就被一声清脆的开锁声给打断了,扭头一看。那个瘦猴一般的士兵,己经很麻利地打开一把锁了。

只见他左手拿锁,右手握着一根固定头发的发笄,把锁在耳边,那发笄尖的那头插进那锁里面,眯着一只眼在听着,隐隐间,还看到他的那只耳朵在动啊动,也就是几个呼吸间,“卡嚓”的一声,又一把锁打开了,好像在玩似的。

“这,这是长安燕记的特制的锁啊,怎,怎么那么差的?”站在刘远身后的尉迟宝应吃惊地说。

候军摇了摇头说:“怪了,这些还是军部特别订制的呢。”

“那小子手里那发笄,也没什么特别啊,厉害啊。”

“卡”“卡”“卡”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那士兵开锁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每一把锁他都配了钥匙一般,看得众人都张口咋舌,呢玛,那些制作精良、质量上乘的锁一到他手上,都成了玩具一般。

随着随后一声“卡”的开锁声,一共八把锁,全部让他打开了,回头看看那支香,仅仅烧了半寸,厉害啊。

“报,将军,小人己经全部把锁打开了。”

刘远也看得楞了,这几把锁,如果不常使用,找钥匙来开,也没他那么快呢,这小子,不仅是擅长,简直就是成精了。

“嗯,看到了,你那里那意我看看,怎么这么神奇。”刘远忍不祝旱道。

“是将军”那士兵连忙把手里的那支发笄递给刘远,一边还解释道:“将军,这种锁小的以前见识过,原理一样,打开一点也不费劲,打开了一把锁,剩下的就容易了,也不能显出小人的真本事。”

行吧,还没夸奖,自个先膨涨起来了。

刘远看了看那发笄,也没什么特别,也就捆头发用的那种,看来这个家伙对锁的原理还有结构摸得一清二楚,他要做的,就是找到某些关键位置顶一下就行,没想到,小小的扬威军里面,还真的藏龙卧虎啊。

“行了,回去报到吧,本将言出必行,你可以留下来了,不过训练可不能再落后了,对了,还没问呢,你叫什么名字。”又收了一个人才,刘远心情很不错,普通部队用不上这开锁的人才,但对刘远的特种部件来说,如果深入敌,说不定,这人家伙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将军,小人叫陈风,很多人都叫我老四。”陈风一脸讨好地说。

刘远大手一挥说:“好了,回原来的火报到,走吧。”

“谢将军。”

陈风一脸感激地谢过后,满心欢喜的回自己所在的火。

等陈风走后,一旁的关勇则是皱着眉头说:“将军,留下这种奸佞小人何用?要是我,没上报军部,踢他出军籍就算不错了。”

“就是,将军,这打仗又不是偷东西,留下他干什么?影响我们扬威军的声誉呢。”赵福也在一旁劝说道。

在他们心目中,军人就是在沙场上舍命冲锋,奋勇杀敌,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换取赫赫的军功,像那些跳梁小丑,就是兵油子赵福,也隐隐有一种不耻与他为伍的想法。

刘远笑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只是时机和作用不同罢了,战国时孟尝君,食客三千,最后那鸡鸣狗盗之辈,不也是助他成了大事吗?留着,本将自有用处。”

“是,将军”

“是,将军”

两人连忙领命。

“好了,明天你们两个继续抓训练,刘某不会这么早回军营。”

赵福讨好地说:“将军不必要急着来,在温柔窝里多躺一会,小的都是理解的,嘿嘿”

“就你胡思乱想”刘远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没好气地说:“我明天还要进宫见皇上,要点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两人都惊讶地相对望一下,关勇小声地说:“将军,是钱粮吗?”

刘远摇了摇头说:“好了,你们都别猜,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两人连忙称是,刘远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收拾了一下,领着血刀和荒狼,连忙往家里赶去:还有二天,就要就高速公路之事宜磋商了,那些成本、利润、分成、估值这些都还没有做,要做的事太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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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 大受欢迎

“刘远,这么早就回来了。”看到刘远回府,杜三娘连忙走过去,替他解开铠甲,小娘也替他把横刀解开。

这些事她们两个很乐意代劳,不假手于那些丫环,特别是杜三娘,生怕那些丫环勾引刘远趁机上位,那几个长得妖艳一点的丫环都安排得离刘远远远的,都只是找一些长得一般般的丫环出现在刘远眼前,防贼一般,不过,她的贴身丫环小蝶从没有防,有时特意让她给沐浴中的刘远加热水,那小心思,分明想主仆联手一般。

杜三娘的小心思刘远看在眼内,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是用思考的动物,目测都一大堆美女还没开发,自然也懒得再去挖掘。

刘远照常问道:“今天家里没什么事吧?”

负理管理财务地小娘小声地说:“扬州来信了,上个月扣除一切开销,两间店铺还有一个瓦窑还剩二千八百六十七两银子的利润,老管家己把二千五百两银子封存入库,随时听候师兄的调用。”

嗯,不错,扬州果然是繁荣之地,自己不在,也就不时让人送点样品和图纸去,现在一个月还有近三千两银子收入,的确很不错了,当然,这也离不开崔雄的照顾,扬州教坊司一应饰物,皆采购于金玉世家,很多青楼妓院,也会扎堆到金玉世家购买,光此二项,那利润就有了保证,这也是刘远一直舍不得甩售的原因。

“做得不错。”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

小娘继续说:“清河开的书斋,上个月也有八十两的收益,那银子己经通过快驿寄过来了。”

刘远舒舒服服坐在逍遥椅上,一边享受着杜三娘的按摩,一边闭着眼睛说:“清河毕竟算是梦瑶地方。那书籍的价钱也不宜过高,一个月有八十两也不错了,对了,现在是谁在哪里做掌柜?”

“嗯,那像是崔刺史的一个落难的远房亲戚,能写会算,品性还算忠厚,值得信赖。”

这也算是卖一个面子给崔刺史,反正刘远并不指望能从书斋赚多少银子,再说等到高速公路一开。那可是日进斗金的生意,刘远点点头说:“开这个书斋,清河崔氏也发过话,小娘,让人给清河那崔掌柜托个口信。以后赚的银子,把一半用作当地修路补桥、扶老携幼之用。也算是作点善事。给梦瑶长长脸。”

“是,师兄,听你的。”小娘向来对刘远百依百顺,一口就应了下来。

待小娘说完,杜三娘也笑着说:“刘远,我也要事要告诉你。”

“哦。好事,还是坏事?”

“程老将军、尉迟老将军、李将军、牛将军还有秦老将军都派了下人来索要雪糕,说这个他们的主人很喜欢,这等消暑妙物几位老将军吃不到。用饭都没胃口了,让你赶紧多做一些,给他们送过去,对了,程老将军说他家中人口众多,得要双份。”杜三娘笑眯眯地说。

在她看来,这些当朝的大人物这般不见外,那说明刘远非常受欢迎,这对他的仕途非常有好处,换作别人,估计想礼送结交这些大将军还投诚无门呢。

刘远忍不住爆粗道:“这几个老吃货,我就知道不能给他们吃新的东西,老是把本少爷当免费劳工,哼哼,告诉他们,没有,还想要双份,什么人口多,分明是两个吃货,胃口大罢了。”

上次弄了那红烧肉,几个老家伙隔三差五派人送猪来,也不怕把那野猪吃绝,有一段时间,刘远就是杀猪也杀到手软,都快成了职业屠夫了,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现在又来了?

现在入夏不久啊,这样一来,估计这做劳工的日子还长着呢,刘远都有点郁闷了。

杜三娘笑脸如花地说:“夫君,你怎么能骂几位将军呢,你就感谢他们啊。”

“感谢他们?没门”刘远不乐意地说:“下次有什么好吃的,不带他们了。”

这时小娘也在一旁笑着说:“师兄,说真的,你还真的要感谢几位老将军呢。”

“连你都这样说,何解?”

黛绮丝也忍不住笑着说:“少爷,程老将军派人送来珍贵的百年人参一支、秦老将军派人奉上和田玉壁一对、李靖将军赠予极品雪蛤膏三盒、尉迟老将军的礼单是大小一致的大珍珠六颗、牛将军的礼物最特别,名马雪上飞一匹,你说,要不要感谢他们呢?”

什么?

又是名马、又是玉壁什么的,这些老家伙怎么这么大方?对了,刘远一拍脑袋,自己昨天晚上生怕再重蹈红烧肉的覆辙,跟他们说做这个很麻烦,成本很高,这些老将军嘴馋了,又不太好意思白占后辈的便宜,于是让下人索要的时候,还带上了礼物。

“哈哈,要谢谢,要谢谢几位老将军”刘远拍逍遥椅,都高兴得坐了起来。

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自己还得忍气吞声,现在可好,雪糕根本费不了几个铜板,他们都送了这么名贵的东西,一下子还不连本带利全拿回来?原来有点郁闷的刘远,一下子高兴得跳了起来。

雪糕嘛,这个可以有。

那雪糕其实很简单,不过做得太快,就显得自己哄他们了,刘远先是美美地洗了个澡,又在内堂里和三女吃完晚膳,折腾了近二个时辰,这才把雪糕一一分给那些急得团团转的下人,把他们打发走。

等他们都走了,刘远强忍住二位大美女的诱惑,回到书房,点亮了蜡烛,摊开纸、拿起笔,开始筹划起后天晚上要处理的事情了,对了,抽空还得和崔敬那老小子事前碰碰面,商议一下,预先有个准备,毕竟那买地的钱银,大约也有一个估算.

刘远没有看到,要了双份程府的下人。在拐弯处两人就分开了,一个回程府,另一个则手持特别通行令牌,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而立政殿内的李二,整个人也有点心不在焉,一边批着奏章,一边不时望着门口处,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燥热,对身边那两个负责扇风的宫女说:“用点劲。”

“是。皇上”

昨晚一直计算着造价还有成本,以至二更的锣敲响了很久,刘远才一脸倦意地睡下,第二天,又是日上三竿才施施然起床。

“师兄。你不是要见皇上吗?又不起早一点。”小娘一边侍候刘远穿衣,一边埋汰道:“以后不要那么晚才睡。这样对身子不好。”

刘远一脸无所谓地说:“没事。我也就是想见皇上,这才晚点起床的。”

“为什么?”

“简单啊,起得早,就要参去早朝,我才不想听他们唠唠叨叨,反正这事也得私底下说。还不如等他结束早朝再去,这样也不用我等得太久。”刘远一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在京城虽说好处不少,最不自由的就是五品以上,每天都要上朝。天还没亮就要起床梳洗,然后上朝,晚到一点还要受到弹劾,没点自由,难怪那个柴令武有那么爽的闲职也不做,心甘情愿到外地做官,其中肯定也有这上朝的麻烦,夏天还好一点,冬天要从被窝里强行爬起,简直就是折磨。

用过早饭,刘远这才施施然朝宫中赶去。

幸好今天早朝没什么什么争拗,宫中的御膳房不用为诸位大人准备廊下食而杀羊割肉,而刘远也很顺利在立政殿见到早朝归来的李二。

不得不说李二专情,大唐美人辈出,后宫佳丽三千,李二还对长孙皇后真是情有独钟,刘远每次见他,不是在工作的御书房,就是在长孙皇后的立政殿,连李二的主居卧室、那宠幸妃子用的甘露殿还真没见过。

一番君臣之礼后,李二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赐座,反正一脸沉气地说:“刘远,朕平日待你如何?”

“皇上待微臣恩重如山”刘远捂着良心说话。

这个抠门的李二,平时没少占自己的便宜,克扣自己的应得的赏赐,老实说,还真是一般般,不过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也只能睁眼说瞎话了。

“编啊,继续编啊。”李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朕不知道?背后肯定没腹诽朕,哼哼。”

这怎么一回事,现在自己没少替他卖命,出力献计,还替他上战场卖命了,可是实质的好处并没有拿到多少,刘远年纪小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二不说,刘远也知道,自己娶了崔梦瑶,自然是打上了清河崔氏的标签,皇权和士族明争暗争,李二有心压制士族,一时半刻出不了头,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李二放任长乐公主李丽质,任由她跟自己合作等事宜,也看出李二的胸襟:只要你是人才,那我就用,前题是,你要在我的牢牢掌握之下,从带兵一事就可以看出,在吐蕃时,刘远所带的兵员是五百人,而这里带扬威军,明明是刘远创造出来的战术,可是上面还压着一个程老魔王,所训练的士兵,仅仅三千人,当然,刘远自己削减人员,那是自己的选择。

按理说,这李二是亏失自己的,平时都是笑脸有加,怎么突然一脸变得不悦起来呢。

突然,刘远的目光一滞:李二批奏折的那张案几上,赫然摆着一个圆口瓷罐,外面的花开富贵图样和自己昨天晚上盛雪糕用的一模一样,从斜面看去,可以看到那个罐己经空空如也,很明显,那雪糕十有**是被李二夫妇享用完,对了,程老魔王那老小子,昨天晚上特地要了双份,十有**是他讨好李二,上贡了上去。

李二现在是在怪责自己有好吃的没给他送去。

尼玛,你在宫中,天天山珍海味,穿的极品绸缎,后宫坐拥三千佳丽,又不见给我分点?

“没有,若是有,肯定是有小人背后诽谤微臣”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其实,微臣刚刚弄了一种新奇的消暑妙品,一直在改良口感,现在差不多改良完了,很快就能给皇上一个惊喜了。”

“哦,什么消暑妙品?”李二眉梢一动,语气己经缓和多了。

“雪糕,皇上和皇上没有吃过吧,很美味的,保证皇上和皇后喜欢。”

长孙皇后没李二那么多花花肠子,闻言笑着说:“刘卿家,你做的那个雪糕,昨天晚上程老将军己派人送来,本宫尝了,的确很不错呢,治儿和城阳二个小家伙,为了多吃一口还争了起来,呵呵。”

果然是程老魔王那老小子,这个家伙,看似大咧咧的,一个大老粗,其实胆大心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李二的机会,难怪李二这么重视的扬威军,那主帅之职,最后落在他身上。(未完待续……)

529 索要死囚

“是吗?那太好了,既然公主和皇子喜欢,那微臣就多往宫中送,请皇上、皇后还有诸位公主、皇子享用。”刘远主动说道。

长孙皇后笑着说:“有劳刘卿家了。”

“这是臣子应该做的。”虽说李二那抠门的性格不太喜欢,不过对于长孙皇后,刘远还是很尊敬的。

“来人,赐座。”李二的脸色终于正常了,吩咐贴身太监给刘远赐座。

“谢皇上。”

等刘远坐下后,李二随口问道:“还有二月,你就要和那混世魔王一较高低,现在训练成怎么样了?”

“回皇上,一切顺利。”

李二双目一瞪,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一切顺利?朕看未必吧,先不说你伙食超标,破坏了军中朴素的军风,你麾下的扬威军当然叫好,那你知不知别的部队怎么想?现在吃刁了嘴,日后一时供应不上,会不会引起士兵哗变?三千人数本己不多,你一下子淘汰了六百人之多,名义是去劣存精,朕不得不想,你是不是变相填那吃出来的亏空,还没比试,一早就己经准备认输了。”

“皇上,我”

话还没说完,马上就被李二打断了:“我什么?朕还没说完,最近你又几位老将军关系甚密,想必是为了那高速公路之事,现在扬威军尚未训练成、金玉世家也有数天不去,新一批的细作是送去给你作伙计的?还有,工部拨了那么多能工巧匠助你研究玻璃,作开发望远镜用,时间过了这么久,可有半点进展。你现在居然还有时间搞那么多无聊之事,真气死朕了。”

刘远有点无言了。

这个李二,就领他一份五品的俸禄,都把自己当牛用了,还是不分昼夜用的那种,这么多事,一下子推给自己一个人做,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知道惭愧一下,果然是老大张张嘴。手下跑断腿。

“皇上,刘卿家年纪尚轻,心性尚未稳,青春年少,有点贪顽。也在情理之中,再说刘卿家的肩上的担子也太理了。也得让他绶一绶。臣妾心想,刘卿家这么聪慧,定能处理好这些事的,再说有些事也需要时日,名匠尚须十年磨一剑呢,对吧。刘卿家。”长孙皇后主动替刘远说起好话来。

刘远连忙说:“对,对,还是皇上娘娘体恤微臣,臣一点会安排好时间。绝不辜负皇上厚望。”

厉害啊,这李二夫妇,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两人一唱一和,硬是把刘远刚刚升起的那点怒火硬生生吹熄,明知这二人一唱一和是唬自个,用的是阳谋,但长孙皇后那无可匹敌的亲和力,就是刘远也吃不消,最后还是得表态给他李二卖命。

刘远终于也明白,为什么李二那么喜欢在立政殿办公,批改奏折、面见大臣时,长孙皇后也陪在身边,感情必要时,长孙皇后可以用她无比的亲和力给他打圆场,当李二发飚的时候,也只有长孙皇后才能平息他的怒火,长孙皇后的角色,己经超越了一个皇后应做的事,现在看来,人找一个合适的贤内助,那是多么难得。

“刘卿家真是大唐的国之栋梁。”长孙皇后笑着说。

“皇上说得对,微臣最近是有些心散,好,微臣决定,那雪糕不弄了,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不过搞科研不是砌房子,需要时间,还请皇上多给一点耐性。”刘远一脸正色地说。

这样正好,收了几份重礼,做一次就收工,然后把责任推在李二身上,谅他们几个老将也不敢有意见,再说,刚才长孙皇后说,什么公主皇上都很喜欢,李二可是家大业大的,老婆儿子女子一大堆,那可不是二三盒就能打发的,对了,给了李二,那崔才人那份也不能少,崔才人的那份不能少,那崔尚崔敬少不得也要孝敬,工程量不少呢。

李二干咳二声,一脸和蔼可亲地说:“办公时间自然不能分心,这些留在晚上弄,还是可以的。”

吃勺冰凉美味的雪糕,比喝一碗酸梅汤过瘾多了,那种入口即化的质感,就是李二也赞不绝口,可惜刘远为了突显雪糕的珍贵,数量不多,一小罐雪糕一二个人吃还好,人一多,就没几口了,昨天晚上小李治和城阳公主为了多吃一点,还抢了起来,做父亲的,李二也不好跟儿女抢,所以今天一看到刘远,面色都有点不好,现在听到刘远说不弄,一下子急了。

“微臣遵旨。”

李二瞄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说吧,这次进宫见朕,所为何事?”

刘远看了一旁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有点吞吞吐吐地说:“皇上,这”

“说吧,这里没外人,不过朕先说了,若是军费不足,你自行解决,现在国库空虚,反正你的钱银也不少。”李二突然“抠”性大发,生怕刘远开口跟他追加军费。

“皇上,哪里有?微臣现在也是挣个血汗钱而己,那像那些将军重臣,田多地多,一年到头,光是吃租金就享用不尽,微臣地无一块,田无一垄,还想请皇上赐点呢。”刘远连忙诉苦道。

钱财不可露眼,富可敌国的下场,就是抄家充公,也不知是充到国库还是充到皇上的内库,反正不是好事,刘远平素都很低调,手中的现金现银很多,也不敢轻易置业,怕的就是惹人妒忌,现在李二说自己有多富足,刘远马上矢口反认,还趁跟李二索要好处。

李二想想也是,刘远没田没地,也没自己想像中有有钱,不过一听他索要好处,没好气地说:“一边去,你吃个饭,用几大桶冰硬是把盛夏变作深秋,就是朕也感到浪费,你还敢叫穷?”

刘远楞了一下,李二对自己了如指掌啊,知道自己忙高速公路的事、知道自己提高伙食、知道自己淘汰士兵,现在连自己吃饭时用冰降温之事也知道,很明显,自己身边有不少他的眼线,估计自己的动作和行踪也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也情有可原,一来自己做的事机密,二来被打上清河崔氏的标签,李二也不敢掉以轻心,增派眼线、秘卫监视也在意料当中。

“皇上,你也知,微臣差不多可以说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孤孤独独一个人,没有老幼需要扶持,没穷亲需要分忧,小富即安,也没什么野心,赚了银子,该怎么花就怎么花,对吧?”刘远笑着说。

他问这个问题也好,趁机说自己没有野心,让他不用视自己为敌,多过一些安生的日子。

没有野心就最好,李二笑了笑,明显对刘远的话很满意,点头说:“以后注意一点,别树大招风,只要你好好干,该有的,总会有的,朕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是,皇上,微臣紧记在心。”

“别说那些没用的,说吧,这次找朕,有何事要启奏。”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皇上,微臣并不是想要批拨军费,而是想跟你要人。”

“要人?什么人?”

“死囚。”刘远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李二和长孙皇后吃了一惊,显然被刘远这个特别的要求给惊呆了。

“你要死囚有何用?”李二眉头一皱,有点不理解地问道,转眼好像想起什么,盯着刘远说:“莫非你想奴隶,为你修那条什么公路作准备?”李二盯着刘远。

刘远没有正面回刘远的话,马上把自己一早想好的理由说出来:“遍地都是食物的羊为什么害怕经常饿肚子的狼?很简单,因为狼有凶悍个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勇气,最重要的是,它有着绝对渺视羊的武力,训练虎狼之士,自然不能光说不练,光练不做。”

李二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刘远,他怎么也想不到,刘远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用死囚来练兵。

这话从别的将领里说出,李二也不奇怪,但从文质彬彬的刘远口中说出,还真是大吃一惊,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勇,既是勇猛,也包括了勇气,未战先怯,一看到敌人就手软腿软,那只有挨宰的份,只有见过血、上过沙场的士兵才算真正的精锐,用死囚来训练,算是一个捷径,不少将领都试过,李二自己训练那支天下无敌的玄甲军时,没少用战俘和死囚作活靶,经过大量的血战,吹尽黄沙始到金,去劣存精,从尸山血海中训练纵横天下的玄甲军。

现在,刘远想用死囚加速的麾下士兵的成长?

“你要来干什么?”李二还是沉声地问道。

“示范。”

刘远一说,训练过玄甲军的李二马上知道刘远想用活生生的例子给士兵示范,哪些人体的弱点,哪里是致命处,哪里容易昏厥等等,当然,李二的玄甲军也有专人讲解,怎么一击致命。

没有办法,虽说扬威军是军中精锐,但刘远发现不少是新招募进来的,很多还没真正上过战场,要是不让他们见见血,临阵退缩,那就惨了,现在四海升平,别说打仗,就是想剿拦路抢劫的土匪也没有,逼于无奈,刘远只好找李二要人了。

反正是死囚,也算是废物利用。

“要多少?”李二沉声地说。

“仅作示范用,十个八个够了。”刘远补充道:“要十恶不赦的那种,一般的,微臣怕不忍下手。”(未完待续……)

ps: 新的一周,请书友们继续支持!

感谢书友的支持,说一下还债计划

上个月书友发力,

冲上了第十四名,

炮兵感激不尽,

这个月也天天有月票和打赏,

心里简直就是乐不可支,

经书友提醒,现在说一下还债的事,

说过有拖不欠的,

算了一下,十月完结时,

一共欠下33章

这帐炮兵认,前面也提过一下,

不过没说清楚,

现在说一下:炮兵是三千字一章的,这个月天天万字更新,

这样一来就有一百章了,

保底60章加40章欠的,这下利息都补上,算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吧

这天残手,请见谅啊。

十一月,还请书友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530 女人!女人!-

“公主,红玛女巫己经在门外等候。”一名侍女小声地对躺在床上的公主说话,话语间,语气里满是谦恭和敬仰。

躺在胡床上的,是一名身上穿着吐蕃女巧精心编织的赛勒花色上衣,上面的每一个图案都非常精美,匀称、下面套着一件红色绸缎制成的半月长裙,制作精美的羚羊皮衣使她显得更雍容华贵,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绝美的面庞,气质高贵、身段风流,再加上身体下垫着的那张虎皮,美丽与狂野有了一种完美的结合,绝对是倾到芸芸众生的绝色美女。

这,赫然正是高原之花、吐蕃第一美人赞蒙赛玛噶。

“美多,把她请进来吧。”赞蒙赛玛噶一边坐起,一边懒洋洋地说。

不知为什么,赞蒙赛玛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最近胃口大了起来,人变得有点庸懒,皮肤变得红润起来,身体还长了肉,这让她有点奇怪,因为勤习武的她,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最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二个多月了,她的天葵己经二个多月还没有来,于是偷偷把一个信任的女巫替她看看。

“是,公主。”

女巫是吐蕃原始“苯”教的一种人员,和巫术无关,是精通医术的人,相当于大唐的郎中,这个红玛女巫是赞蒙赛玛噶很信任之人,从小到大,身子不舒服,赞蒙赛玛噶都是找她。

“红玛参见最尊得的赞蒙赛玛噶公主。”

赞蒙赛玛噶从胡床走下,亲手扶起她说:“红玛阿妮(吐蕃称呼)不必客气,这里没有外人。”

“是,公主。”

“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还请红玛阿妮替我检查一下。”

“红玛遵令。”

于是,红玛很快就替赞蒙赛玛噶检查起身体来。过了半响,红玛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似笑非笑地看着赞蒙赛玛噶,那神态,把赞蒙赛玛噶弄得一头雾水。

“红玛阿妮,是不是我的身体的有问题?”

“回公主的话,三界神灵庇佑,公主无病无痛,身体就像唐古拉山一样安康。”

“那,那是怎么一回事?”

红玛女巫笑着说:“红玛恭喜公主。你有了,呵呵,不知吐蕃那个勇士得到神灵的厚爱,把你这朵最漂亮的高原之花给摘下了。”

“什么?有了?什么有了?”赞蒙赛玛噶忍不住大声地询问道。

“肚子里有了新的生命,这是三界神灵庇佑。我吐蕃定是人丁兴旺,兵强马壮。”

“砰”的一声。一旁拿着水壶的美多一个不慎。手里那把从大唐抢来的瓷壶一下子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赞蒙赛玛噶猛地站起来,一手案几上的点心果品全部扫在地,气得娇躯都颤抖了,瞪着杏眼、咬着牙,狠狠地从嘴里吐出二个字:“刘!远!”

“啊啊超”

这时。远在千里之外、刚刚从宫里走出的刘远,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边走一边揉搓着鼻子说:“奇怪了,难道出宫时。长皇孙后赐给自己一盒蜜饯,李二这抠货舍不得,又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了?

正在宫里修改奏折的李二不知道,无端间,自己替别人挡了一骂,而他的形象,在刘远心里己经变了赏盒蜜饯也舍不得的铁公鸡,若是他知道,肯定捶胸顿足说:看看跟着朕的那些老兄弟,哪个不妻妾成群、田地连片的?这叫抠吗?这叫抠吗?

可惜他听不到。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赶上的阿福等刘远一上车,连忙问道。

“回军营”

进宫的目标己达到,刘远所需要的死囚,李二会责成刑部配合,现在离和程老魔王的麾下的扬威军比较只有二个月,不仅练兵经驵验相对不足,到时还要以寡敌众,刘远自然不敢怠慢了。

“好咧,少爷,你坐稳了”阿福说完,长鞭一甩,那马车沿着朱雀大街,准备向城外奔去。

“吁”刚走没几步,驾驶马车的那福突然大叫一声,然后那马车突然急停,把坐在马车里没有准备的刘远差点摔倒在地,还没问怎么一回事,己经听阿福在骂人了:“瞎了你的眼,怎么看路的,要不是我勒住马,你小命都没了,知道不?投胎也不用那么赶啊。”

要不是看到他是一身士子的打扮,阿福气得都想拿那马鞭抽他了,马车走得好好的,突然跑出一个人来,吓得自己够呛,幸好没事,可是那人不理会阿福,走到马车的车窗前喊道:“刘将军,刘将军,是你吗?”

“咦,是你,龚公子。”刘远掀起车帘的一看,不由乐了,原来那拦车之人,正是几天前经他送美女的龚胜,物色用来替自己掌管长安报之人,当然,还在考核中。

好像给了五天时间来完成的,怎么这么有空的?

龚胜高兴地说:“刚刚去陈记酒店打了二壶上等的阿婆清,没想到刚好看到将军的马车,所以就打个招呼了。”

“龚公子真是好雅致”刘远笑着提醒道:“可别忘了正事。”

“哪敢?现在龚某就指望着那份优差安身立命了,半点也不敢怠慢,经过二天多的不休不眠,不负所托,终于完成了,特地打个小酒,准备跟柔娘一起庆祝一下,还想晚上送到将军府上,请你查阅,现在快到午膳时间,相请不如偶遇,如刘将军不弃,可到寒舍用饭,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品尝这美酒,顺便也好指点一下,不过寒舍简陋,要不,还是找间酒馆,边用边聊。”龚胜一脸真诚地说。

“不用那么麻烦,还是到龚公子的府上唠叨一下好了。”刘远也不是很挑剔的人,哪里吃都没所谓。

看到刘远这么随和,龚胜的自尊心得到尊重和满足,高兴地说:“好,好,这边请。”

“龚公子,上车吧,这样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聊。”

“好,那龚胜沾将军的光,坐个顺风车。”龚胜也是一个洒脱之人,闻言也不矫情,把地址告诉赶车的阿福后,提着两壶酒上了刘远的马车,两人就一起到龚胜的住处,一来算是吃个便饭,二来的也查看一个龚胜的成果。

花了这么多心思,希望自己的没有看错人吧。

“柔娘,柔娘,你看,谁来了。”

一下车,龚胜陪着刘远,一边进门一边大声喊道。

“夫君,你脚程怎么这般快,啊”苏妙儿一看到刘远,楞了一边,连忙上前行礼道道:“贱妇见过主人。”

刘远笑了笑:“不必多礼,起来吧,嗯,不错,这几天你把龚公子照顾得挺好的。”

记得上次来到这里,又乱又脏,摆设得有点杂乱无章,现在一看,一切都变了一个模样,不但窗明几净,摆设得干干净净,在案几的花瓶上,还插了几支不知名的鲜花,原来的狗窝一下子升级为温馨的小家庭,看得出,那苏妙儿找到可以托付之人,洗心革脸,准备从良,好家伙,那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都以夫君相称了,二人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

一个女人最后归宿,就是家庭,现在有了这个机会,特别是龚胜有机会搭腔上刘远那样的人物,苏妙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苏妙儿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主人有所指,柔娘莫敢辞。”

“刘将军,这边请。”龚胜请刘远坐在上首位置,自己陪在下首,然后扭头苏妙儿说:“柔娘,我和刘将军喝几盅,你把菜端出来,再多炒二个菜。”

“是,公子,奴家这就去。”在刘远面前,苏妙娘不敢再以称龚胜为“夫君”了,闻言连忙去端菜,侍候这二位大爷。

龚胜亲自拿了两个小酒杯,给刘远倒满后再给自己倒,一脸感激地说:“刘将军,龚某敬你一杯。”

“这里没外人,你叫我刘兄,我唤你龚兄吧,将军什么的,还是免了。”刘远笑着说。

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社会就像一个大洪流,人在社会,不进则退,再有个性、再有脾气之人,也会被社会的洪流磨圆他的“棱角”,原来持才自傲、目空一切的八砖博士,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在生活面前,也变得谦虚多了,对刘远感激之余,隐约有一丝讨好,明显比他在礼部做主簿时识趣多了。

也不知是前进还是倒退。

刘远拿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干”

两人很豪爽地一饮而尽,然后相付一笑。

“主人、龚公子,请慢用,有什么事,唤一声奴家即可。”苏妙儿把菜端了上来,放在案几上,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刘远在这里坐着,自然没有她的位置。

“咦”刚刚品尝菜色的刘远突然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不错,没想到柔娘的厨艺这般出色。”

龚胜有点骄傲地说:“是啊,此事龚某也好奇,这手艺,都可以都饭馆掌勺了,问了柔娘才知道,原来空闲之余,别人弹琴作诗画画,她却喜欢自己去弄点好吃的,慰劳自个,久而久之,也就熟能生巧。”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看到那炒鸡蛋炒得不错,又伸筷挟了一块,扔进嘴里,嗯,不错,又香又嫩,没想到这个苏妙儿,虽说是名妓,暗里还是一个持家有道的女人,这个龚胜,捡到宝了,虽说有点坎坷,也算是才子佳人吧。(未完待续……)

531 人才难得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看到时机也成熟了,龚胜把自己这二天来没日没夜赶出来的成果献给了刘远。

“刘兄,这是龚某所作,你指点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正的,你直言无妨。”虽说信心满满,但是到了检验的时候,龚胜也有一点忐忑不安,幸福与否,也就在刘远的一念之间。

坐下时,无意中看到厅中那刻着清竹图的屏风下,出现一块红色的裙边,不用说,苏妙儿也紧张得跑到屏风后面偷听,如果刘远说行,和自己签定契约,那么高薪厚职不算,柔娘也当一份厚礼赠予给自己,如果不合刘远的意,估计柔娘就得被带走,成为笼络另一位人才的筹码,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能不紧张吗?

饶是一向很镇定的龚胜,也紧张得握起了拳头。

这些小动作,刘远没有注意,他的心思,都放在那份龚胜自编自写的长安报了:看得出,他不仅有心机,也很用心,为了阅读方面,买了三张和长安报一样大小的纸,然后把内容一字不差地抄上去,字迹工整漂逸,看起来赏心悦目,才华横溢的他,还像长安报那样配上了插画,弄得似模似样,让人一看就倍增好感。

再看看内容,不错,全按着长安报原来的格式和栏目,像长安新闻、沙场点兵、名将风流、故事连载、大千世界等,在他的自编的报纸上也可以找到,长安新闻就报到昨天卫州代刺史柴令武出行之事,沙将点兵就写候君集伏击多玛的故事、名将风流描绘的是战神李靖的功绩,刘远看得津津有味,最有趣的是,故事连载他竟然替倩女幽魂凭自己的想像作了一个结尾。而那结尾,竟然和刘远脑里的那个结局大同小异,还真的很佩服他的想像力。

像其它的也写得很不错,体现他笔力的同时,也体现他的多面性。

不错,不错,刘远心中暗暗点头,这个龚胜真不愧是有名的八砖博士,笔力浑厚、文风多变,不拘于泥。一个人竟然写出几种文风,写起来天马行空,可能曾师承吴县男陆德明的缘故,他的文没有堆词砌藻,用简单易懂的文字熟练的把意思表达出来。有学问的不觉庸俗肤浅、普通百姓也不觉得晦涩难明,行文如流水。真正做到雅俗共赏的境界。

这挥洒自如的笔力。正是刘远所要寻找的。

果然没有看错人。

刘远心里大乐,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在长安报这里抽身,不过面色平淡如水,让想从刘远脸上读出一些信息的龚胜很失望,心中更急了,不待刘远发问。他急着问道:“刘兄,这,这可以吗?”

“龚兄,你认为。刘某办报的目的是什么?”刘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别的问题。

目的?

龚胜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地说:“商人逐利,我想刘兄也不例外,不过观长安报的风格,刘兄是想名也要、利也要,名利双收,对吧。”

本以为龚胜会说一些自己怎么伟大的话,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针见血地说了出来,还真有意思。

刘远笑了笑,眼睛一转,笑着说:“龚兄果然是一语道破天机,刘某考一下你,做报纸的,也要实施圆通之道,如果让你写一篇始皇帝焚书坑儒的的文章,你会怎么写?”

龚胜心头一振,他知道,这是刘远对他考核和面试了,想了想,然后小声地说:“自然是痛斥始皇帝蛮横专政、凶残无道,打压读书人。”

“如果要你写赞美始皇帝在焚书坑儒中的正面形象,你会怎么样?”

“这”龚胜思索了一会,最后有点谨慎地说:“赞扬他统一文字,加强了各国的交流和融合,也就是这样华夏才得到统一。”

刘远摇摇头说:“如果是我,那就那是叛乱分子故意假冒始皇帝的命令,挑起始皇帝和读书人之间的矛盾,以换取读书人的支持,以求谋权,始皇帝慧眼识炬,没让敌人得逞云云,明白没有?”

这样也行?这不是骗人吗?

“这样做,会不会太好?”龚胜有点犹豫了。

刘远笑着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强调文笔的威力,长安报只是一个小报馆,自然是和气生财,以吸引读者、扩大影响,顺便赚取好处,我想说,底线和原则很重要,不能光凭匹夫之勇,什么也不顾,报纸注重娱乐性,而龚兄在礼部,讲求的是严谨,这个中也有区别的。

“龚某好像明白了一点,不过还要参详一下才行。”龚胜面露思考之色,显得很谨慎。

“砰”一声轻响,刘远从怀里掏出二个十两重的银元宝,轻轻放在案几上,小声说道:“龚兄,这是刘某的一点心意。”

龚胜面色一变,急得脸都红了,站起来连忙说:“刘兄,不,刘将军,刚才是龚某思考得不周,以后一定改,请刘将军再给龚某一个机会,龚某日后一定会用心。”

那躲在屏风后面的苏妙儿也忍不住了,冲出来,跪在地上恳求道:“主人,龚公子这二天不休不眠,全副身心都扑在筹划上,很用心的了,请主人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柔娘”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了,哈哈一笑:“请起,请起,谁说我不和龚兄签契约了,像龚兄这样的人才,求之不得呢。”

“那,那这二锭银子什么意思?”龚胜指着案几上那二锭银子,一脸疑惑地说。

“龚兄还没签约,就写了这么多文章,这些长安报多会采用,算是润笔费吧,再说了,你和柔娘都以夫妇相称了,虽说不用大摆宴席,但也不能一点事也不做吧。有多的,就当是刘某随礼吧,今天带的银子不多,莫要嫌少就行了,我一会写个便条给你,你去我府上找管家签契约即可,到时他也把苏妙儿的卖身契与你。”

原来是这样,龚胜还以为刘远不满意,留下一点银子权作安慰,然后把柔娘苏妙儿带走呢。刚才还真把他给吓着了。

“谢刘兄,谢刘兄。”八砖博士龚胜连声感谢,扶着另一个己泪流满面的柔娘起来。

一旁的刘远心中暗暗摇摇头,心想温柔乡也是温柔冢,埋葬了多少文人侠士、英雄好汉啊。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孤傲不驯的龚胜。为了一个苏妙儿不惜得罪太仆少卿柴令武这种纨绔子弟。现在为了美女,也算卖身给刘远了。

龚胜平复心情后,把两锭银子往刘远身上一推,一脸正色说:“刘兄,你对龚某做的,己足够多了。先是仗义执言,为了龚某不惜得罪太仆少卿,最后招来牢狱之灾,光是这一点。龚某就是粉身,也难报万一,而刘兄又提供高薪厚职,赠我予红颜,恩情深如海,龚某要是再收下这银子,实在无颜相对了。”

幸好,他还记刘远为了他,和柴令武的斗殴的事,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总算那十多天的牢没白坐,刘远把那两锭银子再推到他面前,笑着说:“怎么说,我们是朋友,就不要客气,龚兄你也知道,区区二十两,对刘某只能算些九牛一毛,我知你有风骨,可是,也不能冷落美人啊,你看看,柔娘是多好的女子,那葱嫩的小手,你忍心她天天抹地洗衣、做饭刷碗吗?太不怜香惜玉了,这银子拿着,买个听话的小丫环,让她替你的柔娘分担,莫要让美人的芳华都浪费在那些琐事当中。”

那暧香楼虽说只收了三百两,可是只送来柔娘,她身边那两个贴身丫环并没有一起送来,刘远刚才进来时,发现龚胜家连个下人都没有,还真够寒碜的,从这里看得出,他平日的生活有多贫困了。

这也难怪,小家族出来的,没有后盾,也没什么产业的支持,而礼部又是清水衙门,就是想捞一点好处也难,更何况现在礼部当家作主的是周世石,老头子一身正气,哪有什么油水帮补,京城之地,物价又高,偏偏又喜欢寻花问柳,不是好的贵的还不点,这不,估计那兜比脸还干净呢。

龚胜看着苏妙儿的手,果然,那双本是葱白、滑嫩的玉手,这二天褪色了不少,那右手还多了一条伤痕,看到龚胜不由大为心痛,那苏妙儿好像看到龚胜看自己的手,连忙把手缩回后面,低声地说:“没事,龚公子,这些活我能应付,不用费钱买丫环的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位八砖博士更内疚了,拉着她的手说:“买,一定要买,再苦也不能苦了我的柔娘。”

说完,扭头对刘远说:“刘兄,那龚某就却之不恭了。”

“早该如此”刘远笑着说。

这一刻,刘远知道,这个八砖博士,己经被自己收服了。

谈好条件后,两人哈哈一笑,然后又席地而坐,边说边聊,说得大为投机,那柔娘也不避了,坐在一旁,不时替两人倒酒,趁着这个机会,刘远把后世那些经验灌输给他,例如怎么招聘记者、怎么搞好官府的关系、怎么拉广告、怎么利用影响力赚银子说了出来,听得龚胜如痴如醉,连称刘远鬼才,自己甘拜下风。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兄,小弟受教了。”快要吃完的时候,龚胜一脸感叹地对刘远说。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龚兄只是接触生活少罢了,其实都是一些小技巧。”

“啪”龚胜抚掌笑道:“好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都说刘兄才高八斗,就是在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现在总算见识了,不错不错,光是这两句话,己够龚某受用一生,佩服佩服。”

好吧,一不小心,又剽窃他人的劳动成果了,刘远只好笑着说:“见笑,见笑。”

龚胜犹豫了一下,突然不好意思地在着说:“刘兄,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

“但讲无妨。”

“刚才听了刘兄的一番话,龚某突然有一个主意,那平康坊,脂粉云集,美女辈出,光是有名的,就有四院八楼十六阁,文人雅士,最喜欢就是醒坐权利场,醉卧温柔乡,传出一段段佳话,若是我们举行一个活动,在那么多花魁中选最漂亮的花魁,每一间勾栏派出一个代表来比赛,比姿色、斗才艺,优胜者给一定的奖金或名誉,肯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和注意,刘兄,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尼玛,这家伙,人才啊!举一能反三,现在文人豪客、达官贵人最喜欢就是这档事,有广告效应,那些妓院,自然乐于配合,弄个类似选美的形式,肯定哄得那些冤大头慷慨解囊,到时光是门票的收入,就己经够厉害了,而能当花魁的,自然是有不少拥泵,对了,后世有手机投票,到时弄一个扔花,一朵花多少银子,让他们在火拼中烧钱,斗个你死我活,而自己可以暗中渔利,赚个盆满钵满。

一言惊醒梦中人啊,现在长安的百姓精神空虚,就应多搞一些活动,捧出几个偶像,那是叫挣钱,那叫抢,光明正大地粉丝口袋中抢钱,想到这些,刘远的口水都流了。

自己只记得弄那个彩票,都忘记这些生财之道。

“刘兄,刘兄,你没事吧?”龚胜吓了一跳,说得好好的,这个刘远怎么突然一脸痴呆性,嘴角还流起了口水,不会得了那个癫痫症吧?

刘远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有点尴尬地擦了一下嘴角说:“没事,没事,龚兄,这个提议非常好,你好好啄磨一下,写个章程交给我,到时我们好好谋划一下,争取把这个比赛搞得热热闹闹,也给咱们长安报长长脸。”

“好,就依刘兄所言。”看到自己的第一个提议就受到了重用,龚胜的心情一片大好。

众人又聊了几句,刘远掂记扬威军之事,就告辞而去。

临上马车时,刘远突然想起忘记通知龚胜明天去长安报馆报道,走回头,还没进门,没想到正好听到龚胜和苏妙儿对话:

苏妙儿:“夫君,那刘将军真是一个好人。”

龚胜:“是个好人,可惜有点不太正常,好像有点癫痫症,真是可惜。”

刘远闻言,差点没摔倒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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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2 巧巧相邀

算了,到时再派人通知他算了。

“少爷,现在去军营吗?”阿福看刘远上了车,连忙问道。

刘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急,我们先去金玉世家。”

虽说不明白少爷突然又改变主意了,不过阿福还是听从刘远的吩咐,调转马头,朝西市走去。

几十万人的长安城,只设了东西两市,人口众多再加上胡商往来频繁,那热闹可想而知,东西两市可以说,一铺难求,刘远站在金玉世家门前,看到接踵摩肩的人流,心里总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自豪感。

这就是大唐,这就是梦里的长安。

有些日子没来了,刘远看了一下,金玉世家门面这条街繁华依旧,看看金玉世家,虽说里面也有客人,但不显得热闹,明显比对面人来人往的金至尊逊色不少,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无论是人员的配备、掌柜的精明还是两者名气和底蕴,两者不在一个档次,少了刘远这个妖孽的存在,黛绮丝的确玩不过金至尊,好在金至尊吃过刘远的苦头,并不敢暗中下绊子,这样一来,双方倒是相安无事,当然,等刘远抽出空来,自然不能再和平公处了。

金巧巧和金家顾忌刘远还有刘远背后的靠山,刘远可不把金家放在眼内,你死我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灵,正在热情向一个贵妇人推销首饰的金巧巧,好像感受到刘远的目光一样,转过头,迎上刘远的目光,不仅不怒。反而对刘远嫣然一笑,弄得刘远都有些莫明其妙: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幸好,那金巧巧没有跑出来找刘远说话,也没有再看刘远,又一脸笑容做她的买卖去了,刘远摇摇头,转身走进了金玉世家。

“少爷,你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黛绮丝一看到刘远,一脸的惊喜。连忙迎了上来。

刘远以前,不是早上来,就是傍晚快要闭市才来,今天响午就来,还真有一点奇怪。

“哦。没什么,很久没来看了。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黛绮丝有点发苦地说:“黛绮丝无能,这生意好像越做越倒回去,虽说还有盈利,可是对对面一比相差太多了。”

刘远记得,上个月这间金玉世家的羸利有二千多两,差不多一间就顶扬州二间。看似不错,不过和金至尊一比,就差老鼻子远了,两间金店开在正对面。对方干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黛绮丝看到对方卖了一件又一件,自己这里没动静,自然是心急如焚。

“不用,其实你做得挺好的了。”刘远笑着安慰说:“他们是老字号,回头客多,我们不急,慢慢来。”

“是,少爷。”

刘远在金玉世家里巡视了一圈,感觉还是满意的,最起码,那些首饰保持了一贯的水平,那伙计的精神头也足,笑容满面,一个个手脚麻利,精神面貌不错。

“还不错,管理得挺好啊。”刘远赞道。

黛绮丝面笑如花,指了指里面,压低声音说:“师兄,里面还有呢,又是十二个。”

对了,刚开始来的时候,还打算看看李二送了什么人来,现在转了一圈,要不是黛绮丽提醒,差点还忘记了呢。

“他们在哪里干什么?”

“在刮铜片、打磨材料呢,原来那三个在管着他们,一个个做得好认真。”黛绮丝高兴地说。

上一次细作小队,留下了三人,细作队正、七号和十号,刘远也教了深一层的技法给他们,现在自己没空,那教授的任务,自然落在他们三人身上,刘远不知李二怎么那么热衷派人学这门技术的,自己明明献了很多新式的方法,可是他还不满足,分明是不让自己安生,好像赏自己一间店铺,这里要他设建立一个据点一般。

刘远点点头,转身向后面的密室走去。

免得李二说自己对这里不理不睬,诸多埋怨。

“认真一点,眼要定、心要静、手要稳,心无杂念。”还没进门,就听到细作小队队正那把独特、沙哑的声音。

“校尉,我们都磨这个磨了几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有个略为幼稚地声音响了起来。

“这么快就厌烦、没耐心了,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早着呢。”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都快点,不完成今天的任务,谁也别想吃饭。”

站在门外的刘远笑了,还真有意思,自己当初教训他们的话,他们却原封不动又用来教导、教训这些新学员,估计心里很有成就感吧,有点像华夏的小媳妇,刚进门时,忍声吞气,不敢造次,多少委屈都往肚子里咽,一待她们翻身,从小媳妇熬成了可以指手画脚的婆婆,又不体谅那刚进门的媳妇了,怎么也得过一把婆婆的瘾一样,又开始刁难新来的媳妇。

那三个可以留下来的细作,看到这些新来的一脸苦相,估计心里平衡了吧。

“将军”

“将军”

刘远一推门进密室,那三个细作面露惊喜之色,连忙和刘远打招呼道。

新来的十二个也一起站起来,对刘远行了一个军礼道:“将军好!”

“好,好,都起来吧,不必客气。”虽说有点不乐意一再做苦工,但刘远知道眼前这一张张面容,为了大唐的利益,会出现在最危脸的地方收集情况,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他们都是大唐幕后的英雄,无论如何,都值得自己去敬重。

咦,这新来的一批,就年龄来说,比上一批要小啊,有几个还稚气未脱的呢,没想到这么小就被培养成细作了,估计是兵部听了刘远的建议,年纪小一点,那手腕和手指灵巧一点,成材机率也大一点,在挑选的时候,迁就刘远的要求。

这样也好。

“好了,都别紧张,坐下,坐下吧。”刘远笑了笑,摸了一个小女孩的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小的是红茑。”那小女孩子一脸正色地回道。

自己又犯二了,像这些细作,是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的,红茑,嗯,还不错,估计这是她的代号,这可比上次什么一号二号的好听多了,这个小女孩子眉清目秀,一又大眼睛好像说话话一样,眼珠子转得飞快,绝对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

刘远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着说:“好名字,我记住你了,对了,这里习惯不?吃得饱不饱?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好说出来。”

“咳咳”那队正干咳了二下,盯着红茑,似是让她不要乱说话。

“一边去,也就是问个话,别吓唬小孩子。”刘远瞪了队正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开玩笑,做细作的,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远在暧香楼把纨绔子弟打出屎的的光辉事迹早己经传遍整个长安城,越传越玄乎,不少人惊愕刘远如此凶残的同时,更害怕他打人后还能全身而退,除了狠人家有的是靠山,队正本来就敬畏刘远,听闻这辉事迹后,更是畏惧,被刘远那么一瞪,吓着夹着腚闪到一边了。

凶名远扬。

红茑俏脸一红,摇摇头说:“吃得挺好的,天天又是鱼又是肉,就是天天刮这些,太无聊了,将军,能不能不刮这个?”

“忍着吧,熬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容易多了。”刘远想了想,对她说:“你可以和旁边的人比赛,看看哪个刮得又快又好,自己也看一下,自己比一次做了多少,心里有了目标,也就不那么苦闷了。”

小女孩红茑连连点头说:“知道了,谢谢将军指点。”

一旁的队正都想哭了,将军还真是偏心眼啊,相当初自己也抱怨这些时,刘远就一脸不耐烦地说一句:学就学,不学就滚蛋,哪里像这般和颜悦色,看来真是男女有别,长得漂亮点、可爱点,还真的有用。

以前就没听他这般替自己出主意,扭头看看留下来的七号和十号,二人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解答完,刘远又耐下心来,更为专业地一一指出他们的不足,解答他们的问题,显得很和善,指导完新学员,带把那三个留下来的细作带到另一边,先是让他们发问,把碰到的问题提出来,一一解答,然后给他们留下作业,这才算完成任务。

出走密室后,看看时间,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少爷,累了吧?”一看到刘远走出来,黛绮丝马上迎了上来。

“没事,小意思。”刘远笑着说:“主要是有点日子没摆弄,一时技庠,就多玩了一会,咦,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刘远注意到,黛绮丝手里,那像拿着一张好像请帖一样的东西。

黛绮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刘远,脸色怪怪说:“少爷,那个,那个金至尊的金掌柜,邀你到前面那间云来楼吃饭,诺,这是请柬。”

什么?金巧巧请自己吃饭?她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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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其心已异

“卿本佳人,奈何是贼”刘远一边摇了摇杯中上好的乾河葡萄酒,一边有点惋惜地说。

眼前的金巧巧,面容绝美,风华绝代,举止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女人独特成熟的韵味,那如花的笑脸时而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时而又如少女般含蓄浅笑、有时那幽怨的眼神又让人见之犹怜,她身材不瘦不胖,身段却是极好,虽说她知色诱对刘远没用,衣着相对比往日保守,但是好身材是遮不住的,那高高耸起的两座**好像把胸衣撑破一样,一进酒店,绝大部分的男人目光,都被那条好像深不见底的所吸引,都不忍把目光转开了。

这个祸水级的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迷惑男人而生的,她好像能满足所有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可惜,偏偏是死对头,刘远不得不心生感慨。

金巧巧有些幽怨看了刘远一眼,柔声地说:“将军所言,应是出自《隋书韦鼎传》中韦鼎的话,原文应为:[卿是佳人,那忽作贼?],金至尊虽说和金玉世家有竞争,但是奴家也只光明正大,不敢下绊子,将军讽喻奴家是梁上君子,是否对奴家不公允呢?”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原文是这样的,以自己的理解,本是一个好女子,不和自己同一阵线,不是自己人而成了对手,又或一个好人,最后却变成坏人,实在没想到还有那样的典故,一时间倒尴尬起来。

谁说胸大无脑?这个金巧巧,不仅天生异禀,本钱丰厚,而且非常精明、智商高,情绪的控制也很好。能说会道,天生就是商业奇才,没想到她还博学多才,那典故信手拈来,自己还真有点小看她了。

刘远打了个哈哈,有心岔开话题道:“金掌柜也太抠门了吧,金至尊日进斗金,请刘某吃个饭,连雅座也舍不得,看来刘某的面子不够大。又或是信不过刘某的为人,怕酒后乱性?”

应邀到云来酒楼用餐,本以为会到楼上的雅间,还想着要是金巧巧色诱自己,怎么占点便宜后就抽身也去。没想到她只是在酒楼的大堂里,挑了一个偏僻而靠窗的位置。也就是这样。引得不少男人不时把目光飘过来。

好在现在不是饭点,客人并不多,所以还算清静。

金巧巧婉而一笑,稍稍压低声音说:“哪里,刘将军可是长安红人,不知多少少女祈求和将军把酒谈欢呢。只是小女子人怕旁人误会,损了将军的清誉,要是弄得将军家后院起火,那就是罪过了。所以不敢造次,若是将军有兴致,巧巧房门随时为将军留着。”

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吧,刘远不敢再逗他了,干咳二下,喝一口上品的葡萄酒,这才随口问道:“金掌柜约刘某出来,不知所为何事?”

没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金巧巧主动把自己约出来,自然是不会吃个饭那么简单,若是平时,找个美女吃个饭、聊下天,刘远倒也乐意,但是现在都忙得团团转,根本就抽不出时间,也就开门见山了。

“知道刘将军工作繁忙,那奴家就直说了,金至尊想在长安报上打广告。”

金至尊这么快就从其中看到了商机,反应倒是很快。

刘远笑着说:“金掌柜可以去长安报馆商议啊,此事找刘某,好像有点不对吧?”

“刘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奴家去了多次,都是不成功,出了高价依然拒绝,百般推搪,于是就托人打听了一下,这才发现那个刘将军是幕后东家,这才明白,有刘将军在,有银子都不好使了。”

有了金玉世家,在刘远没有同意,老古师傅哪敢给金玉世家的死对头作广告?就是李丽质也相当的识趣。

“有银子怎么不好使?有银能使鬼推磨呢”刘远眼珠子转了几下,嘴边露出一丝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看着金巧巧,一脸调侃地说:“不知金掌柜又愿意出多少代价吗?”

刘远的肚子一冒坏水,就是上面的表情,不过这么多人,只有小娘看得出来,要是小娘在这里看到,肯定掩嘴而笑:刘家的坟头又冒黑烟,师兄要出阴招,不知哪个又要倒霉了。

金巧巧精神一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知刊登一个广告,所用的花销为几何呢?刘掌柜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经过这几期的观察,长安报的影响力,己经被长安商界传开来了,像金巧巧这种精明的人,那会没留意呢?金玉世家一登广告,那生意立马见涨,不少胡商从报上看到消息,径直去金玉世家洽谈买卖,那可是肥得流油的生意啊,金玉世家在没有刘远的掌舵的情况下,那像回春一样,利润见涨,不光金巧巧看到,金家的人也看到,于是一再要求她想办法登广告,让金至尊的地位更为巩固。

“以金掌柜的精明,估计早就把那价钱摸清楚了,刘某也开门口见山,金至尊的费用,仅是普通商户的五倍即可。”刘远一脸云淡风轻地说。

“五倍?”金巧巧的银牙咬着红唇说:“刘将军还真不客气啊。”

“同行如敌国,金至尊财大气粗,肯定也不在意这点银子,再说了,买卖之事,在乎你情我愿,此事金掌柜考虑清楚,刘某绝不勉强。”

长安报的收费本来就不便宜,一下子收五倍,就是金巧巧没意见,估计金家的元老会要吵翻天,质疑金巧巧的办事能力,毕竟那些广告位的费用,他们也知道,作过调查这才出这招的。

金巧巧可怜巴巴地说:“刘将军,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金至尊和金玉世家守护相望,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做得这么绝呢,你也知道,金至尊不比金玉世家。金玉世家是刘将军的产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金至尊是金家的,奴家不过是代为照看,一下子高出那么多倍,很难向家主和元老们交代”

“刘将军,你就看小女子抛头露面混口饭吃不容易,高抬贵手吧。”

刘远摇摇头说:“也就是看在金掌柜的份上,刘某只要五倍,若是金至尊的其它人。就是十倍、二十倍,刘某也懒得理会。”说完,盯着金巧巧说:“那金长老暴毙身亡,现在金至尊金掌柜独揽大权,这点小事。不至于吧?”

“哎”金巧巧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看看四周没人。这才小声地说:“外人看起来风光。实则只是奴家有苦自己知罢了,不瞒刘将军,若是巧巧拿主意,别说五倍,就是十倍、二十倍,有个和刘将军交好的机会。眼都不眨就同意了,问题是,现在奴家在金至尊动用超过三十两银的花销,都要备案。详细注明用途,家族还随时调查其用途,束手束脚,若不是奴家还有点能力,是就过桥抽板了。”

原来是这样,刘远一听,心里更乐了。

“不会吧,金掌柜劳苦功高,金家这么快就要卸磨杀驴了?”刘远佯装吃惊地说。

金巧巧苦笑着说:“或许,奴家在他们心目中,早己不是金家的人了。”

刘远的手指桌面上敲了敲,然后笑着说:“看在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刘某倒有个主意。”

“请刘将军不吝请教。”

“以金至尊的实力,实在不适宜的小打小闹,要做就做大,不如做个专题好了,把一整版都做金至尊的广告,保证不会看漏,看一眼就印象深刻,怎么样?”

“一整版都是?”金巧巧吃惊地说。

刘远点点头说:“对,一整版,这是长安报未试过的壮举,也就是给金掌柜一个面子,顺便多赚一点银子,一举两得。”

金巧巧一脸谨慎地说:“需要多少银子?”

“八百两”刘远笑眯眯地说。

“刘将军,你怎么不去抢,八百两,你可真叫得出来。”

刘远笑着说:“是好过去抢,八百两对那些小摊小店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金至尊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瞒你说,我金玉世家打一个广告,一个月少说也增益一千多两,金至尊不会比金玉世家还少吧?”

“还是太贵了,我金至尊也承受不起。”金巧巧听明白了,刘远这是要从金至尊身上割肉呢。

“银子再多,也不是你的,那么省干什么?”刘远压低声音说:“给你三百两回扣,你随时找我提现,金掌柜,青春易老、芳年易逝,有机会也得替自己打算一下。”

金巧巧闻言内心一动,她看了刘远一眼,咬咬嘴唇说:“刘将军突然这么好心,那广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远突然那么好心,不但同意自己登广告,还开先例,一整版都给金至尊,这可是非常显眼、非常有面子之事,现在一份报纸一共三张,每张从中间折回,也就十二版,现在破天荒给了一版,绝对难得,平时做广告,几个字也得数以十两算,现在一给就一整版,就按面职算起来,八百两还真不贵。

再说,还有三百两自己可以随时支取,利人又利己,刘远那句话一下子打动了金巧巧:青春易老、芳年易逝,等到自己老去的时候,金家的的人还会念旧情,供自己锦衣玉食吗?

真没什么信心。

刘远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在商言商,刘某的确很不喜欢金至尊,但有银子送上门,也没拒绝的理由,至于金掌柜的担忧,你大可放心,刘某虽说是一介商人,但一直言而有信,从没流失过半分信用,我相信,你一点你也认同,为了解除你的担心,这样吧,金至尊出一个方案,长安报也出一个方案,你认为哪个好,就用哪个,若是你采用长安报提供的方案,额外收十两设计费,这是规矩,你也懂,若是用你自己那个方案,这笔费用可以省下。”

“另作,作为广告大户,报中绝对不会出现不利于金至尊的负面消息,这样够诚意了吧?”

金巧巧只是思索了一小会,很快就同意了,点点头说:“就依刘将军所言,不过奴家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哦,金掌柜但讲无妨。”

“这次广告费用为一千两,长安报六百两,奴家四百两,如何?”金巧巧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机会难得,自然得替自己作打算了。

刘远举起酒杯说:“爽快,就依金掌柜所言,合作愉快。”

“刘将军,此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传入第三人之耳。”

“干杯”

“干。”

两人相互一笑,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时,刘远心中己冷笑连连:自己还没出招,金至尊主动送上门来,这下正好,自己的计划一成功,再加上金巧巧其心已异,金至尊?嘿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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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与兵同乐

谈成了合作,又有了私底交易,说话也不暗藏机锋了,刘远和金巧巧又随意聊了一会,这一顿特殊饭宴才算结束,不过金巧巧坚持付帐,倒是让大男人主义的刘远有一丝不太习惯。

“刘将军,奴家的事,就拜托你了。”金巧巧笑脸如花地说。

“好说,也感谢金掌柜的慷慨。”

两人笑了笑,二人就在酒楼的门口挥手告别,金巧巧回金至尊,而刘远则是回到金玉世家。

“少爷,你怎么和那种女人来往?”黛绮丝压低声音说:“坊间有传闻,那个金掌柜的风评很差,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据说和己故的金长老有纠缠,真不要脸,再说也是我们的敌人。”

刘远一回来,黛绮丝马上开始说金巧巧的事,生怕刘远一个不慎,被金巧巧勾引迷惑,可以说,金巧巧可是整条街女人的公敌,就是因为她的存在,好像别的女人的风头都让她们给抢走了,表面不屑、鄙视,暗地里有些妒忌,据说因为金巧巧的存在,不少小娘子、小媳妇去金至尊买首饰时,都不带自己男人,生怕他的魂被她勾走。

当然,也有不少女子趁购买首饰,趁机向她讨教之术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利就行,她现在是往我的口袋里送银子,断断没拒绝的道理。”刘远得意地说。

黛绮丝吃惊地说:“她给我们送银子?不会吧?”

“她想在长安报刊载广告,不给我送银子怎么行?”

“少爷,你同意了?”

“有银子谁会拒绝?”

黛绮丝着急地说:“少爷,你,你怎么能同意的,现在金至尊己经压我们金玉世家一头了。现在替他们做广告,那我们的生意不是更惨吗?这银子不能收的啊。”

金玉世家就是有广告,还是期期登广告,就这样在和金至尊的竞争中还处于下风,现在给金至尊作广告,不是自断活路吗?黛绮丝都想骂刘远了。

刘远笑着说:“嘿,黛绮丝,你好好看着,耐心看着,到时你就会知道。凡事都是双面的,并不是出名就好,至于那个金巧巧,的确很有能力,若然驾驭得好。那绝对是一名得力干将,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任何的堡垒。都是从里面攻才是最易攻破的。”

金至尊的确够专业,那金家什么都不做,只专注于做首饰,虽说一个大家族,可也不开分店,也就在京城长安开了一间店。这让他们越做越精、越做越好,不仅是行业公认的龙头老大,就是在达官贵人中,也极负盛名。它犹如一颗参天大树,根深叶茂,任凭风吹雨打,还是屹然不动,刘远虽说用了很多方法,虽说有作用,就是打不倒它。

最明显就是那一股山寨风,搞得金至尊焦头烂额,可是金家四处活动,最后硬是挺过了那一次危机,而他行业老大的地位,毫不动摇。

不过,他们的目光很短浅,为了保住金至尊的名头,只设一个店铺,赚得不少,可人多了,分得自然也就少了,那么多男人,却把一个离异的女人推出来做掌柜,然后一个个在后面做蛀米大虫,金巧巧做得多,分得却少,堂堂一个金至尊的掌柜,为然为了三百两就动心了,看得出,她在金家表面风光,实则过得并不是很如意。

不经意间,金至尊己经暴露了它的七寸。

“哦,黛绮丝听少爷的。”黛绮丝虽说不知刘远干什么,但是看到他一脸自信的笑容,也就放心了。

刘远看看天色,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又一天快要进去了,这时间过得真快,用光阴似箭来比喻真是一点也不为错。

昨晚计算成本,睡了一个懒觉,进宫、中途碰上龚胜,然后就是指导学徒,刚想去军营,那金巧巧又发了邀请,就这样,一天就耽搁了,昨天还和赵福和关胜说今天会晚到,这下好了,不仅晚到,简直就是缺席。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刘远摇了摇头说。

黛绮丝点点头说:“估计再过二刻钟,这里就闭市了,少爷,黛绮丝跟你一起回家吧。”

“回家?”

“对啊,关了市,过不了多久,也得关坊门了。”

刘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要去军营,今天还没去过呢。”

“少爷,都快要关城门了,你还去军营,到时你怎么进城?城门不比宫门,就是有特别通行证也没用啊。”黛绮丝焦急地提醒道。

“不回了”刘远扭头对黛绮丝说:“你回去跟小娘和杜三娘说,我今晚不回府了,让她们不要等我,对了,关好门窗。”

黛绮丝虽说有点舍不得,不过还是很乖巧的应了下来。

又交待了几声,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也不坐马车了,人手一骑,径直往城外奔去

大唐的税赋轻,老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有一样相对差一点,那就是兵役。

唐朝主要实施的是府兵制,士兵们需自备铠甲马匹骡子去当兵,而饮食亦需自理,平时多靠缴获或军官的打赏,可是这一点在扬威军内体现不到,最差的士兵,每个月也有二两的银子的作兵饷,除此之外,铠甲统一发放,连伙食都包了,所以士气一直很高。

“快点,快点,一会那帮龟孙子又开始骂娘了,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上次那肉包子出锅慢一点,差点都想揍人了。”伙房的老金大声地吩咐手下道。

老金是扬威军刘部辖下的伙房的火长,手下十多人,外加十个多洗菜刷碗的厨娘,倒也算是一个小官,对于这个工作,他还是很满意的。别的不说,光是伙食这一项,就让他眉开眼笑了,天天又是鱼又是肉,不用自个花一文钱,敞开肚皮吃,一个月不到,肉都长了一圈,再说一个月还有一两白银的补贴,在军中哪里找这样的美差啊。热爱这份工作,工作自然也格外卖力了。

刘将军说过,士兵训练辛苦,一定要吃好,所以一直都不敢怠慢。

一个叫胖头的手下笑着说:“火长。这也不怪他们,一个个往死里训。都没停过。中午我给他们送热水,看到人不小心弄出一个口子,那血哗哗流,好家伙,一包扎好,马上又训练了。那个狠啊。”

“天天都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挺尸一般,我可做不到。”

一个有点瘦的伙头兵有点担忧地说:“火长,听说刘远将军过几天又要淘汰几百人。以后那人数要减至一半以下,我们这伙房以后就清闲了,你说到时会不会把我们伙头军也削减,毕竟,到时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手”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如果这里不要,那就得到回到原来的伙房,不仅没有银子发,还得搭上伙食呢。

老金摇摇头说:“你问我,我问谁?算了,做好自己那份就好。”

众人连忙称是。

这是一个厨娘大声说:“火长,你看,他们散过来吃饭了。”

“快,各就各位,动作麻利一点,胖头,那肉包子看,别让那些家伙多拿了,他们多拿了,我们就没得吃了。”火长连忙吩咐道。

每次散,伙房都如临大敌,那些饿急了的士兵慢一点都要骂娘,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一般,虽说馒头管够,但香喷喷的肉包子每人限拿二个,有贪吃的士兵会多拿一二个,后面的人一没有,那可要发脾气的,所以得严防死守。

令人奇怪的是,今天散后,那些粗鲁的大头兵,一个个突然变得文质彬彬,在一众伙房士兵吃惊的目光中,一个个排好,拿碗端菜,显得井然有序,不但没有争抢,那些平时为了抢菜要打架的大头兵,罕有的还谦让了起来。

都中了邪了?

很快,负责派肉包子的胖头,就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异常了:

“你的包子,下一个。”胖头习惯抓了两个包子放在前面的大海碗内,一边叫一边又回头抓了二个大肉包子准备发给下一个人。

没想到那人拿了包子还不走,在旁边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问道:“这包子味道还不错,每天要做多少包子?”

“一边去,有得吃就行了,问那么多”骂了一半胖头就骂不下去了,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道:“将将军,小人不知道是是你,请你恕罪。”

胖头做梦也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然是扬威将军刘远,他不是每天都回家吃的吗?

再说了,伍正以上的军官,都有小灶的啊,怎么跑来这里了?

抬头一看,亲兵队长赵福、宣节副尉关勇、御侮校尉迟宝庆等人,都跟在刘远身边,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当官的,一个个都跑到这里来了?

“找死”老金敲了一下胖头那胖胖的脑袋,生气地说:“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跟将军说话的。”

说完,老金一边行礼一边对刘远说:“将军,赵胖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将军,回头小的一定狠狠地收拾他。”

“别怕,放松一点”看到他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安慰他们说:“也是那么随口问一句,聊聊天而己,哪里说得上冒犯?本将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

“没有,没有。”胖头和火长连忙说道,那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赵福在一旁说道:“看你们那熊样,放心,没事的,我们刘将军最好相处了,今天说要突击检查一下伙食,看你们做得好不好?有没有偷工减料,想去年在吐蕃,将军吃住都和我们在一起的呢,别大惊小怪的。”

老金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将军明鉴,小的绝对不敢克扣一分一毫,要是克扣一颗粮食,小的愿受军法处置。”

汤浓粥稠,胡饼酥脆甘香、包子油条分量十足,一看就知这伙房做得不错了,刘远安抚他说:“做好本份就行,他是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是,是。”

刘远笑着对一头都是汗的胖头说:“不要紧张,这包子做得挺不错,是你做的吗?”

“回回将军话,是小人做的,当兵前是开包子铺的,自小跟俺爹一起做,都做了七八年,所以做得还,还行吧。”

“你叫什么名字?”

“胖头,啊不,小的叫邱宽。”一紧张,胖头把自己的外号当名字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错,心宽体胖,这名得起不错。”刘远也乐了。(未完待续……)

535 群策群力

胖头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说:“这个小时候就胖,俺娘请村里有学问的叔公起名字,他看了我一眼,说胖得可爱,就叫邱宽吧,于是,这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众人闻言,少不得取笑他几句,当然,这是善意的,没有挖苦的成份。

刘远又一脸和气地询问他一天做多少包子、婚配与否、家里有几块地、几头牛等等,那和蔼可亲的样子,把胖头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刘远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和这样的贵人聊天,心里都大呼自家祖坟冒青烟了。

“邱师傅,有什么困难没有,有困难尽管提出来。”刘远笑着问道。

胖头楞了一下,接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小的过得挺好的,家里也好,谢谢将军关心。”

刘远扭头对老金说:“以前没注意,现在发现,这士兵的饭菜挺好吃的,以后不用给本将开小灶了,刘某就和兄弟们一起吃好了。”

“我们亲兵队也不用开小灶了,也和兄弟们一起吃好了。”看到刘远表态,赵福第一个出言附和。

钱伟强马上跟着说:“老金,我的那份也可以省下了,我随将军,吃大锅饭就好。”

一开了头,接着关勇、候军等中层将领也纷纷表态,不用再搞特殊,要与士兵同甘同苦。

“这”老金一下子为难了,国分君臣,家有老幼,这军中也讲职位和资历的,像将军、校尉吃好一点、用好一点,在士兵心里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一下子说取消,他都不知怎么做了。

“这样吧,以后都统一用餐,别开小灶了,那个将领吃不习惯的,让他跟你说,有多少人,你就做多少份好了。”刘远笑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老金心头一松,连忙答应。

刘远又聊了几句,然后在众星捧月下走到校场上。和士兵们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大显亲民形象。

“刘将军真好”胖头好像不敢相信似的,一个将军居然那么和气和自己说话,自言自语说完。胖头突然一脸得瑟地说:“哼,将军都赞我做的包子好吃。以后哪个龟孙子说俺胖头做的包子不好吃。我撕他的嘴。”

“是,是,胖哥你做的肉包子最好吃了。”一直给胖头打下手的菜头讨好地说。

几个伙头兵也笑着祝贺他,只有经验丰富的老金头皱着眉头,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做将军的突然这么体恤下属,不是要士兵卖命就是收买人心。嗯,估计以后的日子,这个些小兔崽子有得受了。”

夜幕降临,残月照着大地。晚风吹拂着树梢,微弱的星光在天空中时隐时现,飘忽火光在在黑暗中跃动,一队队的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在营地里巡逻,训练了一天的士兵在营禁开始的时候早早躺在胡床上酣然入梦,喧闹了一天的校场也恢复了平静,这就是军营的夜。

可是刘远的营房内,灯火通明,刘远、赵福、钱伟强、张忠等镇蕃军旧部,正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刘远一脸严肃地说:“诸位都是我的旧部,也是心腹,客套之话就不要说了,刘某把诸位兄弟召集在一起,就是说一下扬威军的问题,大伙都知道,我与扬威大将军有个约定,三个月后一较高低,这一场比试,皇上也会出席,比较的结果,有可能关系于部队的前途,部队的前途也是所有人的前途,所以一直要重视,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分兵以后,刘远还没和一众手下认真商讨过,不过自暧春楼斗殴之事发生后,众人的关系又拉近了很多,刘远也正式把他们视为心腹,现在算是群策群力,也可以看看有什么问题需要着手解决,或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提高战斗力。

钱伟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将军,我们为什么要淘汰人?人多一点不好吗?就是再没用,当炮灰消耗敌人的锐气也好啊,只要有人,总归有用的,上次淘汰了六百人,那么我们就少了六百可用之人,而程将军是练兵能手,人越少胜算也就越低,将军,要不,取消淘汰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深以为然,自古以来,将领只会怨麾下士兵不足,千方百计增员,哪像刘远,挑了的精兵,他还要一再淘汰,这不是瞎折腾吗?

刘远知道,不说服自己这帮手下,估计他们很难把心思集中起来,只得耐下心解释给他们知道。

“皇上下令筹建扬威军,但兵员只有六千,这么重视的军队,为什么只有区区六千人?大家想一下,为什么只有六千人,而皇上建立的目的是什么?”刘远转过头询问他们。

“肯定是去沙场杀敌啊,至于建立的目的,将军说过,那是有感镇蕃军取得辉煌的战果,特别是将军用新式战术取得较大的成绩,所以下令筹建扬威军。”赵福毫不犹豫地说。

“对”刘远给他们分析道:“兄弟们想一下,为什么我们能取得如此大的战绩,首先是勇猛,将士悍不畏死,第二最重要的是,我们够灵活、机动,常常能攻其不备,不贪功、不恋战,一旦情况有变,马上退出战场,保存实力,因为我们人数少,即使一个山洞都能藏身,在茫茫的高原上,吐蕃人找我们,犹如大海捞针,那战功积少成多,所以才有那么辉煌的战绩。”

刘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唐可谓在动荡中立国,历经无数次血战,呈现出一个个名将、也练出一支支强军,而不同的军队有不同的气质,如皇上亲率的玄甲军,擅长血战、以少胜多、昔日平阳公主麾下的娘子军,擅长侧翼攻击、支援、李靖将军麾下的李家军,擅长奇袭、程家军最喜血战,就说最近的吧,候将军率领的镇蕃军,不是擅长高原作战吗?”

“什么样的军队都有,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钱粮训练扬威军?那是训练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能以较小代价获取较大的战果,在关键时刻,有影响战局甚至左右战局的能力,使命不同,任务不同,训练的方式,自然也会不同。”

赵福恍然大悟地说:“是了,难怪皇上看到程老将军训练时摇头,最后把将军硬是拉了出来,原来皇上一看程老将军的训练方式,就知他理解错了,不过也对,程老将军的训练方式,也是很正规的练兵,也练不出什么特别的士兵。”

众人都点点头,好像理解了很多,在分兵之前,众人都跟程咬金训练过,他训练的方式也就是和传统的大同小异,没多少差别,估计训练出的,也就更强的程家军而己,并没有什么质的改变,而刘远则不同,无论是训练还是理念,都有了不少的创新。

张忠小心地问道:“将军,你想训练出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刘远想了想,一脸骄傲地说:“来无影,去无踪,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敌人闻之胆丧,扬威四海之内,取敌首千里之外。”

众人闻言,都生出一股由然神往的表情:若然成为其中骄傲的一员,估计比玄甲军更威风吧。

赵福讨好地说:“将军真是目光远大的,小的佩服。”

刘远踢了他一脚,无奈地说:“好了,别拍马屁了,把你们叫来,就是群策群力,怎么把部队的素质带上去。”

“老实说,其实这些士兵的素质很不错”钱伟强一脸中肯地说:“都是各州各府挑选出来的,特别是关勇那十多个,真不愧是名门之后,他们有名师、有条件,自幼就开始练习,基本功都很扎实,说心底那句,他们这批人,比我们镇蕃军的素质好很多了。”

赵福点点头说:“我也同意,他们的确比当时的我们强,有几个苗子还是将才呢。”

“好了,让你们找他们缺点,谁让你们夸了?”刘远无奈地说:“现在只挑错的、有待改进的。”

张忠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将军,训练的强度,小的觉得够了,要是强度再提高,怕把他们给练废了,不过,我发现他们不够血性,有不少是刚招募进来,别说上战,就是血也不见,今天在兵器练时,我让两个对打,结果不小心有一个伤了,鲜血直流,那伤的都没有晕,旁边有二个看到那鲜血,一下晕倒一个吓得尖声怪叫,堂堂扬威军战士,竟然还怕血,真是无言。”

“对,对,血性不够,在心性方面还要锻炼一番。”

“胆儿太小了,最好让他们练练胆,不要在这里舞得不错,一到战场就软手软腿,最好是见见血。”

“要不,弄点野兽来,把牙磨平,爪子剪去,据说秦国那战神白起就是这样练兵的,非常实用。”

“你这话松巧,哪里弄那么多活生生的野兽,你以为是猪羊啊。”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刘远突然语出惊人地说:“见血容易,我己经进宫见了皇上,申请用十恶不赫的死囚来练手,不过,我想要寻找一位高手。”

赵福奇怪地说:“将军,你要那方面的高手?”(未完待续……)

536 人间凶器

“杀人。”刘远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张忠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你要杀哪个?”

“不是杀哪个”刘远解释说:“人的气力是有限的,在战场上,新手砍十多刀还不能让敌人下,而有经验的老兵一刀就能取敌性命,不光节省气力,效率也高,玄甲军为什么那么可怕,那是它足够精锐、凶悍,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一生还,很多才攻击都是一击致命,这使得他们非常可怕,杀戮的效率极高,他们能做到这些,除了实力,靠的就是经验,当然,虽说还有二个月就要和程老将军麾下的扬威军比试,到时不会下死手,但作为大唐的精锐部队,我们得要求更高。”

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我想找一个高手,精通人体的各个致命之处,哪里最容易致命、哪里容易晕厥、哪时受伤最痛等等,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最好,我要训练,就要训练出一支如玄甲军一样威名远播的精锐部队。”

众人闻言,先是震惊,接着心中平添一份冲天的豪气,文官靠资历功绩,武将那可是全凭军功晋升,要是真能在这样一支部队,前途无可限量,像尉迟敬德、牛进达、段志玄等名将,当年也只是玄甲军的一员,玄甲军只有区区三五千人,就编制来说,一个校尉己经很大,可现在他们一个个封官晋爵,贵不可言,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自己呢。

赵福有点郁闷地说:“要说毙敌,像头、眼窝、心脏这些都是比较脆弱的地方,但要说得详细,小的也说不上来。”

“是啊,像敲后脑勺、击脖颈也容易让人晕厥。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在沙场滚打过的老兵,说起来都能说上一点,但不够精细和全面,远远突不到刘远心中的那个要求,几百人的部队,自然不能正冲锋,傻乎乎和敌人面对面拼兵力,而是绕到敌后,抓住机会就在其七寸咬上一口,像敲闷棍、打伏击、袭击暗杀这些必不可少。这就要求手下的那些士兵更加全面和精锐,办起事来干净利索,不能拖泥带水。

“我知道有一个人合适。”这时站在角落里的荒狼突然开口道。

“谁?”刘远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荒狼肯定地说:“人间凶器。”

“人间凶器?”

“对,就是他。”荒狼点点头说:“人间凶器荆一。据说是荆轲的后人,真名没有知道。因为他出手。只需一招,一招即毙命,极为凶悍,所以大家都叫他荆一,他对人体的构造非常了解,相传他为了锻练杀人的技巧。还特地做过仵作,他为人极为低调,外面的人很少听说他,但在玄甲军中。是个风云人物,每次冲锋都是冲在最前面,如一把尖刀直插敌人的心脏位置,什么武装都能熟练使用,任何东西到他手里都能成为杀人利器,认识的人都称为他人间凶器。”

刘远皱着眉头说:“荆一?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赵福吃惊地说:“此人我听一些老兵说过,别人都喜欢升官晋爵,他不喜欢当将军只当大头兵,立功无敌,多次却拒绝晋升,只愿当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兵,不过很久没听过他了。”

还有人不愿当将军的?

又是一个怪人啊,荆一,一听这个名字都感到这个人可怕了,有将军不做,自愿做小兵,估计杀性不弱啊,难怪李二那支只有几千人玄甲军能纵横天下,原来有那么多怪胎的,不用说,这人肯定是一个杀人专家了。

“这荆一,谁认识?”刘远一下子来了兴趣,扭头问道。

是人才,刘远就喜欢,这是一个弱肉强食、武力至上的年代,有实力的人,永远受到人的追捧。

“据说在玄武门之变时出现过,现在没听过了。”刘远说话时,那眼睛看着荒狼,荒狼知道刘远想在自己身上找到线索,不过他也不知道,只能耸耸肩膀,有点遗憾地说。

一说到玄武门,众人都沉默了,这事不能提,那是李二的逆鳞,当年他就是在玄武门设伏,一举清除了他登上皇上位的所有障碍,当年参与行动的,无一不是心腹和精锐之士,估计是荆一武力超卓,又是李二麾下玄甲军最精锐的士兵,能参与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就在刘远考虑另外物色高手时,一直不说话血刀突然说话了:“荆一在魏王身边。”

虽说李乾承是太子,但坊间一直传闻李二最喜欢就是第二个儿子,魏王李泰,因为太子李乾承有点文质彬彬,霸气不足,而魏王李泰则很像年少时的李二,有魄力,文武双全,李二把这等高手放在最喜欢的儿子身边,也并不意外,刘远本想问清楚一点,为什么血刀知道这个人间凶器的下落,不过看到血刀又低着头,闭目养神的样子,那是他不喜欢说话的样子,刘远也就不再问了。

没人注意到,黑暗中的血刀,一只手忍不往放在胸口的位置,在黑衣的衣服下面,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又商议了一会,刘远拿出几张图纸递给钱伟强:“伟强,你是负责后勤的,这些东西你找军匠依图纸打造出来,注意保密。”

钱伟强一边应允一边接了过来,摊开一看,都是一些类似飞爪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绳索之类的工具,这些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不由好奇地说:“将军,这些是什么?”

“照做就是,到时你就知道了,对了,再找一些坚韧的绳子,负重要大、质量要轻,越长越好。”

这些是一些抓墙用的飞爪、攀岩用的一些绳索等物,用于行动时用的辅助小工具,现在体能、技巧都训练得差不多,纪律性也得到了增强,刘远准备淘汰第二批后。就开始教授他们其它的技巧,现在也是时候准备一下辅助工具了,下决心在李二面前好好长长脸,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别让程老魔王那么得意。

再说,不是说有一件什么绝世的宝贝吧,刘远倒是很期待呢。

“是,将军。”虽说不明白刘远要干一些什么,不过既然是将军要用。只管做就行了。

看看时间也晚了,这个会议才算散了。

“将军好好休息,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一众下属纷纷和刘远告别,临走前,赵福笑着说:“将军。晚上一个人太无聊了,要不。小的给你弄个美女替你暧被窝?”

“净是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一边去”刘远没好气地给他一个飞脚,然后随口说道:“晚上风高物燥,不要睡得那么沉。”

赵福等人嘻嘻哈哈地应着,也不把它放在心上。

结果,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丑时三刻,据说这个时辰是人睡得最香、敬惕性最低的时候。军营里静悄悄的,只有呼噜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此时。校场那点将军台上,己经整齐的站着一排人,站在最中间的,赫然是被荒狼和血刀保护在中间的刘远,二队负责巡逻的的士兵整齐站在后面,校场的两边,己架起了几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昏黄的火光映着的,是一张张严肃的脸。

夜半集合!

刘远对旁边一个拿着锣的士兵点点头:“集合。”

“是,将军。”

那士兵应了一声,拿起一根木棍,拼命就敲了起来。

“当当当当当”

“集合!”

很快,集合的锣声在营地的上空急促地响了起来,伴随着这些锣声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呦喝。

“不好,是紧急集合”赵福还算警醒,第二声锣响他就条件反射一般从胡床弹了起来,听到那声呦喝更肯定了,一边找自己武器铠甲,一边大声怒喝住在同一间营房的兄弟:“猪啊,快,将军紧急集合了。”

刘远突然了现在军营,本来就感到有一些奇怪的了,开完会后,又说什么风高物燥,不要睡得那么沉,还以为他是开玩笑呢,没想到他是在暗示自己这帮人,晚上会有紧急集合,这下失算了。

“快快快,穿好铠甲、带上武器,然后到校场集合,动作要快。”赵福一边说,一边在套明光铠了。”

“是,校尉”

“快点”

在这里训练了快一个月,从来没有在夜间紧急集合过,众人都松懈了,以为白天训练得太辛苦,太累,晚上也就没有安排,一个个睡得那一个叫酣畅淋漓,那些镇蕃军老兵还从容一些,很警醒,一听到锣声就起床准备了,一些新兵却不以为然,打个呵欠继续睡,把被子卷得更紧一些,一些睡得死的,直接就是没反应。

你敲你的,我睡我的,两不相干。

很快,军营里都乱了套了:

“尼玛,你是猪啊”一个火长对着几个还在睡的手下一人踢一脚:“快,快,集合了,还睡。”

“都快点,不要最慢就是我们这一火”

“晕死,我的靴子呢,谁拿去了。”

“这铠甲太小了,不是我的,哪个穿错了。”

“火石呢,快,把蜡烛点上。”

“刀,快点,你忘记带横刀了。”

“火长,头盔,你的头盔还没拿”

刘远身穿铠甲、手执模刀,站在点将台上,冷眼看着一个个士兵冲出来,然后排成一队队、一列列供自己检查,人虽多,但整个校场如死一般寂静,不少士兵看到火花中刘将军那张严肃的脸,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能不阴沉吗?

夜间紧急集合,要求很严,因为只有碰到突发事件才会敲,要求的快而有序,按规定,通常只敲三通锣,还是在一刻钟内敲三通,第一通是通知,第二通前到的,谓之优秀,第三通内到的,只能算是及格,要是第三通锣敲完还没到的,那就是不合格,轻则受训斥,重的要爱军棍了。

老兵就是老兵,令刘远欣慰的,自己的亲卫队反应最为迅速,第一批赶来集合,不仅一个不漏,还布署严谨,甲仗整肃。

可是后面的就差多少了,虽说都在三通锣之前赶到集合,可是不少士兵却狼狈不堪,有的靴子穿错了、有的铠甲没穿、有的没佩戴齐武器、有同几个连穿着睡觉所有用的睡衣。

刘远走到一个士兵面前,大声质问道:“你的铠甲呢?”

“回,回将军,一时没找到。”那士兵羞愧地低下头。

“你的横刀和长弓呢?敌人来了,你用什么打仗?”刘远又走到另一个士兵面前,大声地喝道。

“禀将军,天黑找不到,所以”

“你的铠甲为什么这么大?”

“衣服都穿错了。”

刘远沉着脸巡视了一圈,开始还质问、训斥二句,到后面都不说话了,而那些做得不好的士兵一个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那脸都羞愧得红了。

巡视了一圈,刘远又回到点将台上沉声地说:“本将只想说一句,最后能站在这里的,只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看着那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刘远叹了一口声,沉声地说:“第二通锣前就位的,散后可以继续睡觉,第二通锣后才到的,罚站军姿半个时辰,这次仅作小惩,下不为例,下次再表现不好者,什么后果,自己想吧,以后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不定时紧急集合,散了。”

刘远说完,自顾走了,留下二千多扬威军在晚风中凌乱(未完待续……)

537 败家娘们(求月票)

反应速度太慢了,一刻钟是十五分钟,对普通人来说,估计也就是喝杯茶、吃个胡饼的功夫,可是在战场上,有时一刻钟都成了决定成败的关键,而这些还是挑选也来的精英呢。

太令人失望了。

刘远强忍住心里的怒火,没有当场发飚,后面还有很多挑战,训练还会很艰苦,前面无情的淘汰一批,后面还要继续淘汰,总不能一直给士兵们一个严厉的印象,免得他们觉得自己这个做主帅的,没一点人情味,有时提点一下,留下一些思考的空间,让他们学会用脑子思考也很重要,就像现在训练的强度,如果换成别的将领,估计下面的士兵都哗变了,可是刘远只是训练半天,下午让他们自行训练,用考核和成绩驱赶他们。

从训练他们变强到他们主动训练变强,有了这一个观念的转变,再苦再累,他们也会甘之若怡。

第二天,刘远破天荒起了一个早,简单训训热身后,直接就把士兵拉到军营外一个三十多米高的悬岩,今天的训练训的项目很简单,从悬岩上沿着绳子爬下去即可。

这时刘远突然想起的一个问题:既然军中有平板脚的存在,也有可以有人会畏高,赶在淘汰第二批之前,把把畏高的清除出去,也算是腾了名额,免得在执行任务时掉链子,不过为了安全,刘远还是令人在悬岩的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都看好了,就是握紧绳子,慢慢爬下去即可,唐大山,本将记得。你说你是猎人,这个应该不难吧,你先下。”刘远扭头对唐大山说。

他可是以特殊人才的身份留下来的,第一批淘汰了六百人,只有他还有另一个会开锁的陈风留下,刘远对他印象很深刻。

“将军,这个太简单了,才十丈多一点,不高,我们猎人有时也会顺便也采药去卖。过百丈深的山谷都是一条绳子就爬下去,看我的。”唐大山说完,拿一块布包住那绳子,把身子放下去后,其中一只脚把绳子很熟练绕了一个圈。多加了一层保险,然后像一只猴子一样就溜下去了。果然是非常娴熟。

估计二十秒的时间都不到。就顺利到底部了,引得不少人鼓掌,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好了,排队,都不要抢,三十根绳子。每次三火,一起滑下去,这次能顺利完成即可,不要求速度。”刘远一边指挥一边叫道。

众人连声应允。

“下。后面的人准备。”刘远手一挥,三十人沿着绳子一直抓下去,从悬岩上望下去,好像半空中吊着几十人一样,显得很壮观,有点像后面的电影里的蜘蛛人一样。

三十多米高,大约所需要的时间五分钟一批,动作很快,随着刘远的不断下令,一个个士兵听从命令滑下去,可是到第十二批时终于出现了问题,一个士兵一站悬岩上颤抖,他所在的火长都要揍他、送他军法处置了,还是拒不执行命令。

得到信息后的刘远楞了一下,接着就苦笑了:果然,还真有人惧高的

一个畏高症,一下子又淘汰了八名扬威军,其中有一个速度是取前第三甲的,虽说不少士兵替他们求情,有一个还是候军的远房表弟,候军也偷偷找刘远求情,但刘远没有前天晚上那样好说话,毫不犹豫淘汰掉,恩可以讲,但威也不能失,让士兵们看到刘远原则性的一面。

刘远只是在军营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晚却不在军营再与士兵一起同甘共苦,而是打道回府。

今晚不光崔敬代表崔家前来谈判,而程老魔王、秦琼、李靖等人,也来商谈那个修筑高速公路的问题,这个涉及过百万两银子的大工程,今晚又得好好谈判了。

刘远比往日提早一个时辰回府,在谈判之前,先和崔敬那老小子先行商议一番。

还没进厅,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玩闹成一团,一进门,刘远被眼前的情景惊愕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行礼道:“刘远参见公主。”

一进大厅,约好见面的崔敬没有看到,反而看到小娘、杜三娘、李丽质还有小蝶四人坐在厅中的打着麻雀,这是刘远让木匠特订的麻雀桌和椅子,用了鹿皮镶垫,坐起来很舒服,不用像别人那样受跪坐之苦,四女可以很舒服地坐在哪里,一旁有婢女宫女摇扇送爽,旁边的案几上,还摆着那雪糕、杏仕、瓜子、点心、糕饼等物,真是很会享受。

“好了,免礼,刘远,怎么现在才回来的?”李丽质一边摸牌,一边随口应道。

什么这才回来,还不是替你们老李家打工吗?你老子一下子要我做那么多事,不升官不加俸银,还嫌我懒呢?

刘远心里腹诽,表面可不敢说,只有笑着说:“刚好忙完,也就回来了,没想到公主这么好雅兴,玩起牌来了。”

“嗯,昨晚那雪糕的味道不错,本宫一个人就吃了一小罐,今儿到长安报馆,没想到你把那个八砖博士招了进来,这人还不错,一来就带来了一期的内容,那文章甚合本宫的心意,把故事连载的稿件交给他和老古处理,本宫也乐过轻松,以后只负责故事连载即可,不用再为其它的内容费神,想着你府上的雪糕,也就过来了。”

“对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个版的广告,竟然收到了一千银子,啧啧,刘远,你真厉害,这一期光是这么个广告,我们就大赚特赚了,心情一好,就来找你的两位红颜打牌,还真不错呢。”一想到那白花花的一千两,李丽质就高兴得眉开眼笑。

以后想着一期只赚个三五两怎么算,心里担忧到不得了,现在那报刊吸金能力越来越强,李丽质等人分得也越来越多,现在那京华书斋只能算是小头,长安报的收益收大头了,能不高兴吗。

说到高兴处,看着刘远的眼光都有点祟拜:这个刘远,还真是能点石成金啊。

一个句话,带来两个信息:一是龚胜己到长安报馆任职,和李丽质等人合作还挺愉快,当时刘远还怕他的性格孤傲,和李丽质和老古有冲突呢,现在看来,在苏妙儿爱情的滋润下,性情和狂妄己经收敛了,再说刘远高薪厚职,他受了刘远这么多恩惠,也断不会让刘远感到难做,以前在他礼部脾气古怪,主要是他感到自己怀才不遇,大材小用,付出和回报不相符,心生怨气,现在可不一样了,光是一个柔娘就把他收买了。

第二个消息是,那金巧巧的作动很快,己经带着一千两银子去报馆洽谈。

虽说那一千两,还有四百两是金巧巧的回扣,长安报馆实得六百两,不过刘远并没有说出来破坏李丽质的好心情,区区几百两,刘远还真没放在心上,难得讨佳人一笑,有几个公主坐阵,不知省多少麻烦,这不是几百两能办到的,再说,一会还有求于李丽质呢。

“咦,这副麻雀,好像不是先前那副啊。”刘远突然发觉那副麻雀有点金光闪烁的样子,忍不住发问道。

小娘笑着说:“师兄,公主说那副黄龙木的雕成的麻雀用着不趁手,就让宫中的巧匠用金丝楠木雕了一副新的,又是光亮又是沉,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是啊,以前那副黄龙木的,木质不好,大力一点都有凹痕,有些牌都能认得出来了,还是这副好,金光闪闪,贵气十足,摸起来可有感觉了。”杜三娘也高兴地说。

刘远好奇拿起来一看,入手很沉,上等的金丝楠木,一看就知有年头的木材,一个个雕得一样的大小,看那木里的金丝金光闪闪,看纹理,应是同一条木头取出来的,至少也浪费了一根上好的木头,除此之外,背面都雕了花开富贵的图案,雕工精湛,栩栩如生,一看就知是出自大匠之手。

奢侈啊,别的不说,光是这块上了年份的金丝楠木还有背面的那雕工,就价值不菲了,放在后世,那可以当艺术品拿到国际级的拍卖会上拍卖了,皇家的人办事,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估计就是这一副金丝麻雀,己经够普通四口之家十年八年的用度了。

败家的娘们啊。

刘远的惊叹还没完,李丽质又笑着说:“其实我让人白玉做了一副,不过很沉,拿起来不舒服,那匠师说,须小心一点,摔在地上有要摔碎的可能,我看到库房里有不少金丝楠木,就让他们用这个做,没想到效是还真不错。”

汗,还用玉雕,皇家就是皇家,什么都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小娘笑着说:“公主,有了这么好的牌,有空你可要多点来玩啊。”

“就是,就是,和公主一起打牌很有意思呢。”杜三娘也马上附和道。

公主笑着说:“没问题,本宫的府第就在兴宁坊,工部的匠师正在翻新,刚巧就在刘远新宅子隔壁,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再说长安报也找到人来替班,得以脱身,所以说,以后本宫会有很多时间跟两位妹妹一起消遣,再说了,你们这里有雪糕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就是你们不邀,本宫也会不请自来的。”

刘远楞了一下:什么,李丽质的府第,选址在兴宁坊?还和自己是邻居?

缘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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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 崔敬说教

长安城一共有一百零九个坊(注:历史记载108、109、110都有,实际都对,随着城市的发展略有改动),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城东北的入苑坊和胜业坊更是王府云集、安仁坊则多云集的是亲王外家、翊善坊和来庭坊“多为阉人居之”、平康坊多为青楼妓院,很多公主出嫁后,则喜欢在崇仁坊设府。

李丽质怎么舍祟仕坊而取兴宁坊呢?

刘远心想,那祟仕坊的公主府,实则称为驸马府也不以为过,李丽质的相貌气质在诸多公主中如鹤立鸡群,嫁给长孙冲,也算是户当门对,堪称良缘,可是还没拜堂那长孙冲就挂了,面对那些出双入对的姐妹,李丽质心里不好受,于是宁愿住得偏一些,就在兴宁坊自立府第,不过这样也好,住在旁边,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呵呵,刘府的大门,随时为公主打开。”刘远一脸真诚地说。

“六筒,本宫糊了,快点,给银子。”李丽质把那金丝楠木雕成的麻雀一翻,兴奋地说。

“公主的运气真好。”

“就是,我这是有三个六筒,那个是绝章了,这样都摸到,愿赌服输,公主,这是彩头,你收好。”

小娘和杜三娘她们一边嘀咕着一边把输的银子递上去,其实也就是二个银豆子而己,看李丽质那笑脸如花的样子,至于吗?

看来这麻雀的魔力挺大的,就是后世,不少家庭主妇为了打牌,连孩子都不管呢,看李丽质、小娘还有杜三娘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刘远仿佛看到三个“赌后”横空出世了。

“咦。刘远,你还在这里?有什么事吗?”李丽质扭头看到刘远还在,一脸好奇地说。

刘远感觉自己被打败了,苦笑一下,无奈地说:“公主,你知道魏王身边有一个叫荆一的护卫吗?”

从血刀哪里,知道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就在魏王身边,但到底在不在?哪个是荆一,刘远一无所知,只好在李丽质这里探听一下。

随着太子和魏王年龄增长。二人己经为皇位开始明争暗斗了,不少朝臣也牵涉其中,作为过来人,刘远自知他们两个只是斗个热闹,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个看客。皇位最终是落在流鼻虫小李治身上,所以说。打上任何一个人阵营的标签都不好。

最好就是都没有交集。

所以。刘远只在崔家、李二还有几位公主的几股势力游走,并没有和几位皇子走得太近,现在想借魏王身边的荆一训练扬威军,也不直接找魏王李泰去借,准备走别的路径,现在就是从李丽质这里探听一下消息。

“荆一?”李丽质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听过,二皇兄身边侍卫众多,平时也没留意,怎么。这个荆一是什么人,你认识?”

刘远摇摇头说:“不认识,听说是个人物,想认识一下。”

李丽质的妙目盯着刘远,抿了一下红唇,然后笑着说:“那好,有空本宫替你打听一下。”

“是,刘某谢过公主。”

杜三娘在一旁不乐意地说:“刘远,没看到我们在打牌吗?你先忙,奴家今天输了很多,说什么也得先羸回来。”

“师兄”小娘也开腔了:“你快去书房吧,崔尚书己经等你很久了。”

“崔尚书?”

小娘掩嘴一笑:“那是梦瑶姐姐的父亲,你得尊称为岳父大人。”

“刘远”李丽质突然说道。

“在”

李丽质笑着说:“你快点把崔小姐娶回来,这样我们也就是凑给一桌了,小蝶这丫头,老是给三娘做牌,太不讲究了。”

“公主,奴婢没有”小蝶一脸冤枉地说。

难怪不见这个老小子呢,原来是躲到书房里了,这也不奇怪,公主在这里玩牌,他是一个外臣,自然需要退避,要他在这里对着一个小女子低头哈腰的,估计也不习惯。

好吧,都扯到自己头上了,刘远无奈地说:“那好吧,你们玩得高兴一些,我先去谈一点正事了。”

看到几个女的又沉浸于麻雀的世界里,没应自己,刘远摇摇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虽说小娘和杜三娘最近打牌的兴致越来越大,但刘远并不打算阻止她们这个兴趣,很简单,人活在世上,一直要有一些兴趣和动力,生活才有意义,若不然,犹如行尸走肉,那有什么意思,小娘和杜三娘没有工作,也就是约束一下仆人,打点一下刘远的起居饮食,然后就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两个大美女,让他们抛头露面,刘远又不放心,生怕引来狂蜂浪蝶,纨绔恶少,要是没点兴趣和娱乐,真怕她们闷出病来。

这样正好,听说打麻雀还以让人的开动脑筋的呢。

一回到书房,刘远乐了。

崔敬正坐在刘远那张特制逍遥椅上,一手拿着一本三国的野史,一手抱着一个瓷罐,放着那精致的小碗不用,一边吃一边直接从瓷罐里挖着那雪糕吃,不时还快乐地吹几下口哨,那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刘远也不知道,这崔敬还有那么顽皮一面。

不过那逍遥椅上下晃动,可能吃得不小心,胡子上、衣领上都有不少白色的雪糕,看起来有点滑稽,难怪那下人说崔尚书不要人侍候,以安静为由,把他们都赶到了书房外面呢,原来在放任自己呢。

崔敬这老小子,虽说贪财好色,又护犊,其实也有纯真的一面,只不过他是清河崔氏的三老爷,又是工部尚书,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温和中带着威严的面孔出现,刘远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放任的一面。

“咳咳”看到未来女婿来了,崔敬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二下,把怀中盛着雪糕的瓷罐放在案几上,一边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擦一下嘴角,一边讪讪地说:“这天气太热,抱着舒服,呵呵,舒服。”

刘远笑着说:“是啊,现在入夏,天气炎热,小婿也喜欢抱着一罐食用,又方便又凉爽,没想到岳父大人也有这个爱好,真是巧了。”

“对,巧啊。”

对于刘远主动替自己找台阶下,崔敬的心情好了不少,那脸色也更和善起来。

“现在你的扬威军训练得怎么样?听说你淘汰了不少人呢。”崔敬不动声色地问道。

“还好,虽说耽搁了一些日子,不过进展还是很顺利。”

“嗯,你和那混世魔王打赌之事,整个长安都知道了。”崔敬拍拍刘远的肩头说:“好好干,有什么需要,跟老夫说一声即可,你现在代表的是士族,那程老魔王代表的,己是皇族,上次在斗争中,程咬金那混世魔王明明是士族,却采取中立之势,实则就是偏向皇族,好好干,抽他老脸。”

不会吧,本是一个小小的赌约,又关乎士族和皇权的纷斗?

刘远一时间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劝李二把祸水东引,把蛋糕做大,用利益把士族绑上大唐的战车,没想到,祸水引往哪里还没决定,现在又要起纷争?”

“岳父大人过虑了,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头赌约,并没涉及什么,不要把事情再弄大了,皇上也不会时时都肯让步的,也许,程老将军也有他的难处吧。”刘远有心替程老魔王开解。

崔敬一脸不屑地说:“他老货有什么难处?有奶便是娘罢了,典型的墙头草,不过他的眼光倒不错,站队也站得很对,这才位列公卿,可是是他即使位列公卿,手握实权,也只是昙花一现,哪有我们清河崔氏根深叶茂,即是现在,他们程氏,也未能挤身一流之世家士族,小远,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程氏的祖先没有崔氏的的祖先那么显赫?人才也没崔氏那么多?”刘远想了想,小声地说。

“错了”崔敬一脸正色地说:“上观程氏一族,公卿有之、刺吏有之、将军有之,与崔氏相比,其实并没逊色多少,程氏一度衰落沉沦,说是人才凋零,倒不如说他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立场不坚定,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则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风光,没有看到未来的辉煌,就会慢慢被排斥,不能让人信服,亦无真正的盟友,爬得高,摔得也重,也有可能,一摔就翻不了身。”

“而我们清河崔氏,数百年间,也有低落之时,但天下士族,一直对我们赞誉有加、恭敬有加,推为天下士族之首,真正做到一呼百应,除了我们做事公平公正,更重要的是,我们坚定自己的原则和立场,时刻站在士族的一边,维护士族的利益,把士族团结在身边,把力量都集中起来,在维护士族的利益中,也借助了士族的势力,越坐越大,这是我清河崔氏的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程氏一族,嘿嘿,永远都成不了一流的世家士族,说不定,哪天就一蹶不振。”

刘远一下子听呆了,没想到,崔敬竟然分析得如此透澈,也看到那么远,而事实上,他的话非常有道理,七族五姓的清河崔氏,千古传诵,万世敬仰,而程氏一族,好像也就是混世魔王借着千古一帝李二的光威风了一把,其余的也没什么印象。

老丈人威武啊。(未完待续……)

ps: 又是万字更新,炮兵给力吧?

539 翁婿密谋

谁说古人目光短浅的?光是崔敬这个理论,刘远就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天下士族,大大小小,多如牛毛,崔氏却能稳居一流世家士族的前列,除了着重培养人才,崔氏人才辈出,而在原则方面也坚持得很好,自然也得到其它的士族的对它的敬佩和信赖。

“岳父大人真知灼见,小婿受教了。”虽说平时没少因崔梦瑶的事腹诽崔敬,但这一次敬佩,倒是真心实意。

从这里也可以解释河东裴氏能人无数,纵观封建社会二千年间,河东裴氏一族光是皇后都出了几个,然后驸马、宰相、公卿多不胜数,正史立传与载列者都有600余人,威名远播,可是无论古人还是后人,都没有把裴氏列入七族五姓,估计也与它立场不稳,亲皇权,独树一帜有关吧,难怪裴氏会把裴彩霞那样出色的女子嫁给程老魔王,现在看来,估计两个家族的性质很相似,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吧。

崔敬得意摸了摸胡子,看着刘远,好像儒子可教的样子说:“当官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你还嫩着呢。”

刘远连忙点头称是。

“对了,还有几天,你也该出发了吧?”崔敬随口问道。

“是,小婿会捏算好时间的,绝对不会误了正事。”

“这就好,兴宁坊那个宅子,老夫交付与你,差不多也要搬进去了,添奴置婢、有什么缺的,也得添置了。”一说起兴宁坊那个精心打造的宅子,崔敬的心就抽搐了几下,本来准备金屋藏娇的,这下可好。金屋刚弄好,那“娇”还没找到,倒是便宜了刘远。

“那宅子小婿也看过,里面应有尽有,带随便物件即可入住,到时还欠些什么、缺些什么,就由梦瑶拿主意好了。”

刘远的话,明显是抬高崔梦瑶的地位,那个家让她主事,崔敬闻言心情大好。眼珠子转了转,装在不经意地说:“梦瑶这妮子这般重情义,倒是便宜你小子了,对了,你那两个红颜知己的姿色也颇为不俗”

“岳父大人。她们识小婿于微时,小婿也把她们视亲人。岳父大人有意。小婿代岳父大人别觅佳人。”刘远吓了一跳,自己这个老丈人的喜爱,本来就不是秘密,坊间也有传闻,最怕就是他看中小娘和杜三娘,听他说这话。刘远率先表态婉拒,免得到时他下不了台阶,翁婿闹翻。

“啪”崔敬把刚刚端起杯子重重放在案几上,一脸不悦地说:“说什么。我崔某虽说风流倜傥,但也饱读圣贤之书,君子好色而有节,这话还是明白的,竖子竟敢讽喻老夫作扒灰之丑事?”

女婿半个儿,刘远娶了自己的女儿,也半得上半个儿子,如果自己跟他索要妾侍,那不就是扒灰吗?崔敬还真抹不开这脸面。

身居高位,手执要职,多年以来,一直风流,但这么长的时间,崔敬只有风流之声,没有下流之名,讲求的正是原则。

不是就最好,要不老丈人也没面子给,刘远笑着说:“是我误会岳父了,小婿该打。”

“那当然该打”崔敬没好气地说:“老夫话还没说完,你就打岔了,我是想问,梦瑶进你刘家之门,那是明媒婆正娶,那你刘家的大钥匙,你准备交与谁掌管?”

护犊啊,女儿还没有进门,己经替她在争取利益了,这老小子这么快就在问,到时哪个负责打理财政了。

古代有本事的人,三妻四妾那是很寻常之事,男的出外赚钱养家,家中自然需要有人掌管财政开支,持家管家,那个掌握了财务的大权,掌握了全家人的经济命脉,自然高人一等,崔敬看刘远对那两个红产颜知己太好,生怕委屈了女儿,现在主动询问起来。

崔梦瑶淡泊名利,与人为善,崔敬很怕女儿出嫁后受委屈。

刘远硬着头皮说:“梦瑶是正室,这种事,自然是正室来掌管的。”

“这就对了。”崔敬拍着刘远的肩膀说:“这方是正统,你做得好。”

崔敬当然是好,自己难做而己,以后不知怎么和小娘说了,因为那些银子一直都是小娘负责执管的,现在一下子要交出来,不知到时有意见没有,不过刘远的脑子只是转了几下,很快就有主意了。

大不了,成立两套帐目,一人管一部分,这样也就没了争执。

私事说完,是时候谈正事了。

“岳父大人,那水泥你也见识过了,那新路的测量工作,不知完成得怎么样了?”刘远笑着问道。

“进展不错,己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测量了。”

刘远吃惊地说:“这么快?”

崔敬高兴地说:“翻查了旧资料才知,昔日因长安至洛州之官路,意外频频,再加上路程曲折,前几任工部尚书都有心重修一条新路,测制了不少图案资料,非常实用,可以直接拿来参考,对那路线实施微调即可,所以测量得快,也在意料之中。”

作为最繁华的两个城市,特别是洛阳还有陪都的职责,一些部门还设在洛州,两地往来非常繁忙,旧官路取路有误,令路途加远,再加修缉的不到位,官员百姓、商客见贩夫走卒心生怨言,自然也难免,工程有所作为,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敲敲桌子说:“现在小婿手里有了皇上的特许,修路所要征收的土地,按市场赔偿即可,再加上清河崔氏的影响力,估计也没人敢故意阻拦,这样一来,可以一边修一边测量,岳父大人算一下,从长城到洛州,用于征地的银子需要花费多少,我们先有一个大致估值,这样一来,晚上程咬金、秦琼等人来了,也好拿来谈判之用。”

“以我崔氏的实力,修一条新路,绰绰有余,何必还拉上那几家,让他们在一旁指手画脚呢?”崔敬有点不以然地说。

刘远知道,崔敬因为不能吃独食而耿耿于怀,不过以清河崔氏的能力,也有吃独食的能力,不过这里面涉及的事太多,真有人设个绊子,对那高速公路也会有影响,刘远只好笑着安慰他说:

“岳父大人请放心,他们只负责出钱和分银子,具体怎么经营,还是我们说了算,再说了,多几个盟友也不错,我们是分得少了一些,但本钱方面也不用那么多,利润与风险相互相承的。”

“那也是,嘿嘿,老夫借修筑大明宫的名义,己经逐步削减长安到洛州这一段路的修缮费用,到时他们想不往我们口袋里送银子也难。”崔敬突然得意地说了一句。

人老精,鬼老灵,崔敬这老小子,果然够奸,不过,我喜欢。

“岳父大人想得面面俱到,小婿佩服,不知有没有算过,征收土地得要多少银子?”刘远小心地问道。

崔敬早就做过调查了,闻言找出资料,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如果修筑一条二丈宽的新路”

“岳父大人,慢”刘远打断他的话说:“二丈是单向的,小婿准备建二条路,把[上]和[落]分开。”

“什么,两条路?”崔敬吃惊地说。

刘远解释道:“我们走路,奉行的是左上右落规则,一条大路,从中间分开,上的只顾上,落的只管落,各行各道,互不干涉,这样一来,速度可以加快,不怕因马匹发疯,冲撞了对面而来的马车,造成人员伤亡,即使一方出现了问题,也不影响另一方的通行,过往的商客自然会更加满意。”

“你这想法,倒时有趣。”崔敬是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好处,闻言点点头说:“把路一分为二,这个想方好,光是长安城,一年到头因马匹受惊而酿成的事故也不在少数,多是冲撞迎面而来的马车,嗯,没想到你的想法还挺特别的。”

“岳父大人过奖了。”

不过,崔敬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一脸忧色地说:“假如再多建一条,那成本得翻倍啊,光是买地一项,有可破百万两的,小远,你说,一条马路,有必要二丈之宽吗?两个路合起来,那得有四丈,而我们现在的长安至洛州的官道,宽也不足三丈,太浪费了吧。”

一丈三米三,四丈十三米多了,也不能怪崔敬吃惊,别看好像大得不多,但是那成本可是蹭蹭往上飚的,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崔敬也大吃一惊:这手笔,可真小呢。

刘远犹豫了一下,笑着对崔敬说:“岳父大人,现在我们修筑的道路,是要收费的,要别人出银子走我们的路而不是走免费的官道,那就得做得比他更好,路途更短、速度更快、路更平更宽方行。”

崔敬粗略算了一下,很快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地说:“小远,这样一来,光是买地一项,估计也要百万之巨,再加上平基、施工、导洪等到工程,那银子岂不是天文数字?”

一下子要这么多,还不算那水泥的费用,饶是崔敬,也被那个天文数字给震惊了。(未完待续……)

540 嬉笑怒骂

“对了,岳父大人,刚才你不是说练军时,有困难可以找你相助吗?不瞒你说,还真有事有求岳父大人。”刘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你叫得老夫一声岳父,自然就是一家人,自家人有事,岂有不帮之理,有什么问题,直说即可。”崔敬大方地说。

刘远那臭小子,往日没少跟自己抬讧,看在女儿的份上,崔敬那可是对他一忍再忍,现在看到那么要强的刘远,竟然主动放段找自己帮忙,崔敬心里反而有一种说出的快感,连嘴唇都往上翘了,那样子好像在说:嘿嘿,小样,我就说过,你总有求我之时。

“小婿想要一些特别的绳索。”

“啥?绳索?”崔敬有点不相信再询问多一次。

本以为刘远要田要地,要不就是要宅子、工匠什么的,没想到一开口,要的竟然是绳索,崔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远很肯定地说:“对,就是绳索,不过小婿所要的绳索有点特别,体积要小、重量要轻、除了长度要长外,负重也要大,现在的绳子又大又粗,很不好用,市面上也找不到好的,只有向岳父大人求助了。”

现在的绳子,多是草绳和麻绳,草绳重量轻但负重不足,长一点就容易断、麻绳可以很长、负重也足够,但是重量太重,一捆少说也有几十斤,很不实用,这让刘远有些无奈,像特别部队,好的绳子必不能少,像后世科技先进,有尼龙绳、登山绳。有的头发大小可以吊起一个成年大汉,非常厉害,可现在是唐朝,没这科技,有钱了没地方买啊。

“绳索长度要多少?”

“至少二十丈吧”刘远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崔敬一下子也为难了,这个要求有点特别,一根绳子要超过二十丈,还要有足够负重,还真是一个难题。就是不计成本,用绫罗绸缎也不够受力啊,不用说,这些绳索肯定是供那些扬威军用的,一个大汉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加上铠甲、武器、一定的补给,那得近二百斤了。最重要的。要求重量还要轻。

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崔敬这才说:“你的要求,其实也可以做到,就是难度颇大。”

刘远面色一喜,连忙说道:“请岳父大人明言。”

“同时满足体积小、长度长、重量轻还有负重大四个特点,老夫只想到二个法子。一是南方的丛林里,有一种叫乌金藤的藤萝,攀树而长,又韧又长。把它晒干后重量很轻;还有一种方法是,据说有一种叫紫金蚕的野蚕,会吐出一种带金色的蚕丝,经过巧匠处理后,非常坚韧,负重大、体积小、长达二三十丈不是问题,而且质量极轻,不过这两种东西都很罕见,不易获得。”崔敬摇着头说。

乌金藤?紫金蚕?

刘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两种事物,不得不感叹一句,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只要有就行”刘远咬着嘴唇说:“就是代价高一点,也要寻找。”

“那好吧,老夫以工部的需要,下令各州各地代为寻找和收购即可。”

“有劳岳父大人了。”

这等小事,崔敬也不放在眼内,扭头对刘远说:“你说那架桥之事,到底怎么解决,老夫还不明白,你跟我仔细说说。”

刘远点点头说:“是,岳父大人请坐,小婿慢慢给你解释。”

“嗯,那好。”

翁婿二人关上房门,不停在书房里密谋,直至快要吃饭时,这才被小娘打断。

“师兄,师兄”小娘站在门外小声地叫着。

刘远打开房门,好奇地问道:“小娘,什么事?”

小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天色己晚,那,那程老将军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天色晚了?

刘远抬头一看,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天快要黑了,自己和崔敬商量得入神,天黑了都不知道,难怪刚才看那图纸有点费劲,因为是密议,丫环或仆人都退出了书房,那灯都没人点了。

“好吧,马上就去,你去让厨房快点准备,对了,长乐公主呢?”

请程老魔王他们五个来商议,果然不跟自己客气,赶在饭点之前来,又得招待他们一顿,貌似这几个老家伙想把这里当成自家饭堂一样,刘远都有些无言了,都是人精兼老吃货。

小娘嘟起小嘴,一脸郁郁寡欢地说:“还不是那程老将军,一来就大呼小叫,还站在公主旁边,以伯父自居,要教她打牌一般,公主不胜其扰,就把位置让给他了,公主不玩,我们也就不玩了,现在几个将军在厅里玩着牌呢。”

这混世魔王,这没脸没皮之事也就他才能干得出来,刘远摇了摇头,让小娘去让厨房的人准备,这才和崔敬一起往厅外走去。

“小远,没想到你和这几个老将军关系这么好,你在军中任职,对你的仕途倒也不错。”崔敬一边走,一边满意地说。

“也没什么,也就是随便聊聊罢了。”

“嗯,你这个雪糕弄得不错,你大伯最怕就是热,以后记得多送与他解暑之用,明白吗?”崔敬突然开口说道。

寒一个,那个喜欢吃的是你吧,一个人把一整罐雪糕都吃光了,用小碗还不过瘾,直接抱着罐子挖着吃,说是拿给崔尚吃,刘远还真不相信,不过这东西做起来不难,成本也不高,刘远自然是笑着答允了。

“刘远见过这么多位将军。”一进大厅,刘远连忙向那几个老将军行礼。

秦琼、尉迟敬德、李靖还有程老魔王围在一起打牌,而牛进达则是坐在一旁,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崔敬也笑着说“秦将军、李将军、尉迟将军、程将军还有牛将军,几位雅兴不错,崔某来迟,未能远迎。还请多多恕罪啊。”

这话说得有水平,说得谦虚,实则以半个主人自居了,因为迎接客人都是主人的事,现在崔敬说这些,分明是突现自己的地位,谁让他是刘远的老丈人呢,由于这个身份,他都暗中高人一等了。

“崔尚书好。”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看样子你们翁婿在密谋划啊。不会是在商量怎能坑我们几个老家伙吧。”看到是同辈的崔敬,一个个都站起来打寒碜,程老魔王还取笑着说。

崔敬眉毛一扬,毫不客气地说:“我清河崔氏这点信用还有,程将军这是看不起清河崔氏还是信不过崔某。此事不谈也罢。”

“没有,没有。只是开个玩笑而己。崔尚书不必动气,是程某不对。”程老魔王老脸难得一红,连忙解释道。

堂堂清河崔氏,即是李二也得敬着三分,那程老魔王哪敢嘲笑,笑清河崔氏。那不就是笑天下士族吗?虽说往日走得不是亲近,但还对他敬畏三分,程老魔王不敢像往日那样没皮没脸,连忙对崔敬赔过不是。

大伙都听得出。这是一个玩笑,但他不觉得这是玩笑,那你就得解释了。

这叫一物降一物,糯米治木虱。

尉迟敬德笑着打圆常旱:“没想到程老黑也有害怕之人,崔尚不要动气,这种没皮没脸的田舍奴,不理也罢,越理他越是得意。”

“哈哈,尉迟将军说笑了,崔某何尝不知程将军在开玩笑,崔某也是跟程将军开玩笑的,效果还不错呢。”崔敬哈哈一笑,刚才严肃的脸一下子变得一脸春风起来,变化之快,就是刘远也有点惊愕。

那个川剧的变脸都没那么快呢。

“哈哈,崔尚书还真是风趣,刚才真把俺老程给唬着了。”

李靖也笑着说:“没想到能和崔尚书把酒谈欢,李某真是荣幸。”

“岂敢,岂敢,几位可开国功臣,又有从龙之功,崔敬对诸位一直心生敬仰,只是公事烦忙,见多聚少罢了,六月初六崔某小女出阁,还请几位将军务必赏脸呢。”

“一定,一定。”

“崔尚书真是太客气了。”

刘远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刚才还怕老丈人看不起这些武将,又不甘心跟他们利益均沾,会争起来,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崔敬那老小子,智商和情商极高,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交恶几个士族,看着几个人犹如兄弟见面一般热情,刘远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对自己情绪的把控。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求财而己,没必要求气。

众人寒碜了一会,小蝶上来请示:“少爷,厨房问,现在可以上菜了没有?”

刘远还没出声,程老魔王马上大叫嚷嚷:“上吧,上吧,早就饿急了,为了来这里吃一顿好的,俺老程中午也只吃了二张胡饼一小碗汤面,就是为了留着肚子来大吃一餐呢。”

众人闻言,都哈哈笑笑起来。

刘远笑着对小蝶说:“好了,让他们上菜吧。”

“是,少爷。”小蝶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回去。

今晚有凉风习习,也不到小房间用冰降温了,就在正堂内摆上宴席,坐位时,稍稍点麻烦,有了崔敬在,一个个都不肯坐首席,都推给别人,争论了一会,最后是按年龄来排,年长的尉迟敬德被推坐在了首位,崔敬居左、李靖坐右,刘远自然是排在最末。

为了招待未来的岳父大人还有几位老吃货,刘远准备的挺充分,好菜一个接着一个上,吃得众人大呼过瘾,不过对杯中的美酒倒是很克制,一个个都是浅尝即止,都不怎么动,所有人都清楚,一会还要进行一场大的谈判呢。(未完待续……)

541 天价工程

瓜子、蜜饯、果脯、点心、雪糕等,摆在案几上,可谓应有尽有,刘远、崔敬、程老魔王、尉迟敬德、李靖、秦琼、牛进达一共七人,在刘远的书房内围坐成一圈,而门外,私卫和仆人都站在十步之外守着。

没有里面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里面进行的,是涉及到数以百万计的大项目,自然是要谨慎行事了。

“岳父大人、这么多位伯父,请用。”都坐下后,刘远对众人作了一个请用手势。

崔敬挑了一块蜜饯扔进嘴里,巴嗒二下,然后笑着说:“嗯,不错,上等野生蜂蜜泡制的。”

“是啊,小远弄的东西,都是非常美味,李某最近没少厚着脸皮来蹭饭呢。”李靖也拿了一块杏仁饼扔在嘴里,自嘲地说。

牛进也笑着说:“老实说,俺老牛对崔尚书的目光非常敬佩,也不怕你听了生气,当时听到崔尚书把女儿许配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士子,俺老牛还大笑不己,说崔兄有眼无珠,把女儿推下火炕,当时很多人都当成笑话,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日那个无名小子,屡立奇功,深得皇上器重,今时今日,就连我等老家伙,也得倚仗他了,崔尚书目光如炬,慧眼识英才,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牛将军真是太抬举了,刘远这小子,只是区区五品小官,有什么值赞扬的,当心把他夸得尾巴都翘起来了。”崔敬笑脸如花,连忙谦虚道。

牛进达是有名的老实人,平素很少赞人,现在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非常难得,要是别人嘴里说出来,崔敬只当客套之词,但牛进达嘴里说出,那就不同了,可信度极高,乐得眉开眼笑,别提多长面子了。

当时他气得想把刘远给叉死了,也就是误会女儿崔梦瑶珠胎暗结,咬着牙促成的婚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误打误撞弄出的姻缘,幸好崔氏祖坟风水好,丑事变美事、误会成佳话,现在崔敬也因“慧眼识宝”而受到了一众同僚的敬重。连李二也表示对他的远见表示欣赏,上个月还有二个老朋友选婿。特地把他拉去把把眼。

好像再扯一块旗。上面写着“崔大仙”就可以出街挣钱一般。

刘远也忙谦虚地说:“牛伯伯过奖了,其实也是这么多位伯父照顾和爱护才有今天,小子还要感谢这么多位伯父呢。”

尉迟敬德笑着说:“嗯,的确不错,才子遇佳人,美女配英雄。刘远,再努力努力,再添几段佳话,就热闹了。”

“他说了不算”程老魔王眯着眼睛说:“此事还得崔尚书首肯方可。若不然,崔尚书大手一挥,小远贤侄可就惨了。”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清取笑道:“崔尚书,这样才不行,自个风流,却不让女婿自在,这可不公允啊,哈哈”

崔敬老脸一红,连忙摇摇头说:“说笑了,说笑了,娶妻纳妾,那是他自个的事,崔某不是不开明之人,小女也绝非善妒之妇。”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崔敬特意举例道:“不瞒诸位,刘远娶了小女,也会顺便把他那相识于微时的两位红颜知己一并迎娶,崔某并无二话,不信可以问他。”

脸面很重要,崔敬可不想落一个以强凌弱,欺压女婿的骂名,特别是在自身不正的情况下。

“那是,那是,

程老魔王呵呵一笑,笑着对崔敬说:“清河崔氏,果然深明大义,这番胸襟,俺老程佩服,崔尚书,来,在下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好,难得程将军这么赏面,干。”

崔敬也是一酒场高手,搞活气氛之事也很熟络,两个就以水代酒,就这样干了一杯。

看着老丈人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刘远心中暗暗纳闷了:这程老魔王,一个劲在捧崔敬那老小子,要干什么啊?

哦,对了,莫非想要在谈判中多谋点好处?嗯,想想也有可能,此次修路,工程甚大,所需工程极多,这程老魔王,这边出银子,那边己经在计算怎么赚银子了,还真够瞧狡猾,不过这样也好,崔敬那老小子说了那样的话,以后把黛绮丝纳进门,谅他也无话可说。

嘻,无意中捡了一个大便宜。

明明是谈一个大项目,可是一个个都不着急,都在说着、笑着,都在等别人开口一般,又是不咸不谈的聊了一会,刘远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干咳二声,待众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后,这才笑着说:“好了,今晚晚辈把诸位请来,就是商谈一下建设长安到洛州这一段高速公路的事宜,各项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而建路所有用之水泥,在场子的都见识过了,在正式合作之前,诸位有什么问题,请畅所欲言。”

一个个都不开口,作为主人家兼组织策划者,刘远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听到刘远说正事,一个个不自觉把腰挺了挺,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水泥真是神奇,明明就是几堆不同物料,一结合起来,竟然如些坚固、神奇”李靖赞叹道:“李某想问一下,这水泥怎么来的?不要紧张,老夫不是想套水泥的秘密,只是想问一下,这是原来就有的物料,还是用秘方配出来的?”

刘远很老实地说:“用秘方配出来的,不过天下间,这个秘方只有小侄知道。”

“这样好,如果是挖出来的,还怕有挖完之日呢,我让人试过,水浸不坏、火烧不损,用二石的强弓攒射,也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李某就啄磨着,这水泥在凝固之前,可以塑任何形状,不光可以用来修路,就是用来守城之用,也是非常妥当。”李靖一脸睿智地说。

战神就是战神。观察入微,给他一块小小的水泥板,这么快就想到用于建筑当中,善于开动脑筋,真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大将军。

秦琼也点点头说:“的确很坚固,当时不是还把横刀吗?那水泥咬得真紧,把刀弄断了,还拉不出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小远。你这水泥是不错,做用来铺路,所耗费的也不少吧,你程伯父问你,这么神奇的水泥。成本高吗?”程老魔王最关心的,就是价钱的问题。忍不住小声地问了出来。

刘远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说:“因为成本问题。关系到商业机密,请恕小侄卖个关子,只能说,成本不高,那售价,也绝对诸位的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众人点点头。这也能理解,因为刘远说过,让他们考虑过,到时刘远是用技术入股还是用钱款入股。如果些用技术入股,那相当于众人购买了这个秘方,然后共同开发,如果选择让刘远用银钱入股,那刘远手中的秘方,自然是自己开发,生产出来的水泥卖给众人,那是另一种关系,到时要谈的,只是价格的问题。

至于成本问题,那自然是秘密了。

在商言商,这个很正常,谁会无端把自己的老底掏给别人看呢。

沉默了一下,尉迟敬德沉声地说:“都说到这份上了,都开门见山吧,小远,估计你也作了评估和计算,把建这条路的预算说一下,有了估算,这样也好商议,若不然,在这里泛泛而谈,也没什么结果。”

“对,说正事吧。”程老魔王也一脸严肃地说。

刘远站了起来,先向众人行了一个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诸位伯父,此事涉及的机密甚多,到最后也不知你们参不参与,请恕小侄无礼,请在场每一位先作一个保证,无论最后参与此项目与否,这里所说的一言一词,绝不处传。”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彼此点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你可以不参与,但也不能泄密,以免产生不良的效果。

崔敬第一个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说:“本人崔敬,以崔氏祖先的名誉宣布,绝不把这里的内容外传,赤子之言,天地可鉴。”

作为老丈人,自然要支持自己的女婿,再说了,清河崔氏一早就作了全力支持刘远的决定。

有了崔敬的带头,在场之人,也一一做了保证。

“本人程知节,以程氏祖先的名誉宣布,绝不把这里的内容外传,赤子之言,天地可鉴。”

“本人秦琼,以秦氏祖先的名誉宣布,绝不把这里的内容外传,赤子之言,天地可鉴。”

“本人牛进达,以牛氏祖先的名誉宣布,绝不把这里的内容外传,赤子之言,天地可鉴。”

等众人都作了保证,刘远松了一口气,笑着拿出几份数据,开始耐心地讲解起来:

“根据初步的测量和估算,因为前朝取道有误,现在的官道路程加起来实则有近九百里,并不是先前相传的七百多里,而我们的新路,可以缩短近三分之一,大约六百多里,所过的地方,有水田、旱田、有河、有山坡、有荒地、不同的地,地价也不尽相同,这样一来,光是征地,就得上百万两银子,平基、开山、铺路架桥的银子少说也得上百万两银子,然后就沙子、碎石等物料,所需甚巨,少说也昨三四十万两银子,至于水泥,我不知诸们是购买成品还是购买技术,如购买技术,那得还得开设水泥厂、购买原料、组建车队运输等”

“这样来说吧,小侄这水泥技术,可以说是无价的,应用甚广,可用到建筑、修路补桥、修补城墙等,看在诸位叔父的面上,折价一百万两,估算了一下,如果只是购买水泥,费用大约要三百万两银子,如果连技术也一起购买,那得高达三百五十万两银子。”

三百万两?

书房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地声音,饶是一个个身家丰厚,有田有地有商铺,也大吃一惊,可是那可是三百多万两银子啊,不是三百多万铜钱,一个月钱二两的店小二,己经可以凭月钱养活四口之家,三百多万两,这笔银子拿出来,都可以组建一支上万人的精锐之师了。

牛进达忍不住惊叫起来:“小远,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虽说现在四境稳定,田地的价格上张得厉害,上好的水田,也才十五两左右一亩,而荒地、河滩这些,也就五两一亩,几百里的路,需要上百万两吗?”

刘远解释道:“这次幸运,得到皇上的特许,所需土地,均按市价,不怕有人故意刁难,但是修筑新路,不仅仅只是从长安到洛州,在人多的地方,还要修路口接入,路的两边需要封闭,此外,几百里的路,还得自设逆舍(古代旅馆),供客人休息、马匹解乏、供料、维护马车等等,这些都需要土地,既是配置也是赚钱的项目,一年到头,这些都是巨额的利润,那买地费用,也包括在这里来,大约三五十里就得建逆舍一间,这样一来,光逆舍也得二十间左右。”

秦琼敲了敲案几说:“贤侄,那水泥技术开价一百万两,会不会叫价太高了?”

刘远笑着说:“相反,小侄还觉得开得开低了,别的不说,长安至洛州高速公路一开,大家都见识到水泥的妙用,自会争相竞购,这是独门生意,利润可以说非常可观,再说了,要是诸位叔父觉得不值,那只购买水泥好了,小侄拿钱银入股,也可帮轻很多,那售价,保证比卖给别人的便宜三成以上。”

众人一阵沉默,主要是这预算己经大大超过了众人的心里承受压力,特别是那水泥技术,众人都见识了水泥的神奇和魔力,不怕水浸、不怕火烧,一旦凝固,硬如坚石,实则非常神奇,不过,这一百万两的价值,也太高了。

“诸位不用看崔某,我与刘远是翁婿关系,这次保持中立,哪种方案都可以接受,咳咳,如果诸位觉得没前景,清河崔氏,也愿一力承担。”崔敬面无表情地说。

果然是财大气粗。

程老魔王盯着刘远,一脸严肃地说:“小远,程伯父只问一句,这么多银子投进去,能收得回成本吗?什么时候方可羸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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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 考据论证

程老魔王的声音一落,众人都把目光落在刘远的身上。

造价多少,技术售价多少,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顺利收回本钱,又能赚多少,那才是关键,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特别是几员武将,那银子都是靠斩获,上战场杀敌所得,那可是用命换回来的,每一锭银子,都有血汗呢。

这个问题,刘远一早就在作好了充分的准备,笑了笑,很快就把自己调查出来的数据读出来,当然就读了起来:

“小侄先给诸位算一下旧官路的花销,从长安到洛州,全程八百多里,普通马每个时辰一百二十里算,需要七个多时辰,这只是一个理想的数据,实则长安到洛州官道繁忙,除非有官差开路,否则一个时辰能走八十到一百里就不错了,骑马尚且如此,乘车马那速度更慢,碰上雨天那情况更糟。”

“一天虽说有十二个时辰,实则适宜赶路的也就是卯时到申时这六个时辰,这样一来,一天就不能赶到点了,走了一天,人累马乏,需要到逆舍休息,一斗上好的精料需要二十五文,普通的也要十五文,过一夜,马和马车的费用都是五文铜钱,这里最少也得二十五文钱,长安到洛州官路繁忙,逆舍的价钱也水涨船高,一壶小酒,二个小菜外加胡饼馒头,最少也得五六十文,在最普通的人字号房住上一宿,房费是六十文,就是再省,人可以只住一宿、吃一顿,但马至少要吃三斗料,这样算起来。最低的花销也要超过二百文。”

“这还不算路上喝水买饼的费用,像道路不好,马车磨损的修缮费用,这些是个例,也就不算了,碰上堵塞,估计得要二三顿饭,那样花销更大,当然,也有为了省钱。就在野外蹲一夜、自备草料喂马的抠门货,我们就不提他;如果走我们高速公路,舍曲取直,初步估计只有六百多里,五个多时辰就可直达。我们的高速公路,又大又直。上和落分开。每条有二丈之宽,没有坎坷,可以把马力发挥到最大,即是马车,也能有骑马的速度,也就是说。一天就可以很轻松地直达,中途还有时间吃个饭。”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刘远也累了,停了一下。喝口水才继续说:“这样一来,光是人和马的祝恨费就省下过百文了,路又宽又大又平坦,不仅走得舒服,若是带货的,那货也不容易摔碎,我准备每辆马车收过路费一百文,而单人单骑的,只需五十文,这过路费就是我们我们主要的收益。”

“也许有伯父会说,这一百几十文的收益,什么时候才能把几百万两的银子收回来,就让晚辈给诸位算一笔帐,长安至洛州这条路,那是大唐最繁华的一条官道,虽说是长安到洛州,实则像郑州、滑州、郓州、齐州、青州、冀州、刑州等地旅者、客商、官员等,都是借道这条官道往来京城长安,那繁忙可想而知,我曾派人清算过人流量,虽说旬假或节日,三天之内,平均往来人次高达六万之众。”

刘远兴奋得一拳打在那案几上,心情激动地说:“六万之众,即使只有一半走我们们的高速公路,那也有三万的人流,每个人流动只算一百文,那么一天就在三百万文,折成银子一天就有三千两,一天三千两,一个月算三十天,那么每个月的收益即有九万两,一年的收益过百万两,三百多万两,不足四年就收回来了,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需要打点的地方,这么一大块肥肉,皇上肯定也征税,平时也需要有人维护、人工等,无论怎么算,六年内收回成本,毫无压力,而我们这条路,可以一直收七十年左右,至于有没有前景,诸位伯父自己算一下吧。”

“当然”刘远补充道:“马车才收一百文,单人单马只收五十文,刚才算都是算一百文,不过高速路上我们开设的逆舍也有营利,碰上荀日假日,人流更多,如果节日人流更多,我们也要单天提高收费来分流,路的二旁也可以种植果树,多少也是增收,这样一来,也足够填补那个空缺了。”

古代的人口还有经济,还是薄弱啊,刘远在心中暗暗叹息道。

作为大唐最繁忙的官道,一路延伸,都是大唐大口比较多、经济比较发达的州县了,唐朝没有电话电报手机,无论什么事,都要用人来报告,再加运输业不发达,一辆马车的运货量太低,多一点的货,都要出动很多马车,饶是这样,每日人流量也就六七万,放在后世的来,这种流量真的不多。

举个例子,后世从广州到深圳有一条广深高速,珠三角的一个纽带,平均每日的车流量达到十万以上,碰上节假日,最高峰时达到三十万,而唐朝最繁忙的仅有六七万,连两个城市都比不上,除了人口的问题,也说明唐代的经济,远没后世繁荣。

刘远的话说完,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

这不是夸夸其谈,用一个个数据把美好的前景呈现在各人眼前,一年过百万两银子的收益啊,谁有这么大的魄力?一个家族有几个一年能纯收几千两的项目都己经很不错了,最重要的是,这路一旦做好,无论旱涝保收,旱不怕、涝亦无惧、不用看老天的脸色,不用播种下肥、也不怕别人竞争,就是坐在哪里就有银子收的项目。

众人看崔敬的脸色都不友善了:难怪这个好色的老家伙,动不动就说,不们崔氏就接上,分明是想吃独食,刘远和清河崔氏肯利益均沾,很明显这块肉太肥了,肥到就是崔氏也没信心护住,只能拉拢在场几个家族加入,一起护住这只会下金蛋的鸡,邀请的,都是朝中军中握有实权的人物就知道。

崔敬淡淡地说:“这个投资有点大,回收期也有点慢,哪位想退出的,崔某也不勉强。”

勉强你妹啊,就是老实人牛进达都忍不住白了崔敬一眼,都这个份上了,还想吃独食?现在要是不让在场之人参与,都跟你拼命了。

程老魔王哈哈一笑,兴奋地说:“干了,这个项目,俺老程说什么也要参与了。”

“对,我秦家也参与了”

“投钱,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筹。”李靖一脸坚决地说。

尉迟敬德和牛伯达也拍着胸口说绝对要参与。

碰上这么好的项目,打死也不能错过啊,傻子才不干呢。

刘远笑着说:“几位伯父作了一个英明的决策,相信这个决策,可以让在场的家族,几十年受益无穷,不过还有一件事还没决定,也就是那个水泥技术,几们伯父是想只买水泥,还是连水泥技术一起购买呢?”

李靖斩钉截铁地说:“一百万就一百万,反只我们最多只以占一成的份子,也就是十万而己,买技术。”

“李兄,想清楚一点,一百万会不会太高了一点?”李靖的话音刚落,牛进达就有点为难地说。

这么多人中,就他的的经济最差,那几十万两的银子,都不知何处筹借呢,一旦买下这么技术,那他得多掏五万两,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很大的银子了。

能省则省啊。

程老魔王马上说:“老牛,听李大哥的,我们把技术也买下来。”

“为什么?”

程老魔王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笨啊,我们能建一条高速公路,以后有银子了,又可建第二条、第三条,这可是真真正正日进斗争金的买卖,要是我们买下了那个技术,以后卖这个水泥,我们可以参与分红,就是再建高速公路,想不带我们挣钱也不行啊。”

听到程老魔王这么一分析,还在犹豫的秦琼和尉迟敬德眼前一亮,马上就拿定了主意。

最后所有人一致同意,就是用一百万两,把刘远那个技术购买下来,这样一来,总预算高达三百五十万两银子的项目,整个项目五位将军各占一成,加起来也就是一半,剩下的五成,刘远占三成,而清河崔氏占二成,按比例,三成也就是一百零五万两,因为有了一百万两出售技术的收益,刘远仅要出五万两即可。

用五万两外加一个发明,就推动了几百万两的项目,还可以从中抽取大头,这笔生意,简直就是绝了。

刘远那是相当地的满意。

“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事,我们事前也需要有个协定,先讲后不乱,把细则都定好,免得日后有争执。”虽说协议成功了,但刘远还没有多少兴奋之色,一脸正色地说。

众人静了下来,面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真正的斗争这才开始:刚在是达成了共识,但是具体怎么实施、权利和义务怎么分配,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大的一个项目,那么多的工程,到底谁说了算、谁负责管钱银、谁又负责监督等,这些问题也得一一解决才行。

“好吧,我们几个都听着呢,小远,你说吧。”程老魔王笑着对刘远说。(未完待续……)

543 权利义务

“蛇无头不行,但蛇有太多头也会混乱,这次投资,经营管理权归刘崔两家,诸位伯父不能干涉,只负责监督和分红即可,毕竟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让了出去,晚辈和岳父大人也需要有些特权方行,当然,有肥差还有工程,也会照顾在场这么多位伯父的,若是高速公路有什么事,在场也要第一时间关心才行。”刘远一脸笑意地说。

程咬金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响,也提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很明显的让利,刘远都说得这么坦白,估计反对也没用,再说经营方面也是这两家比较有经验,就算换一句话来说,刘远和清河崔氏所占的份子也比场的人多,现在不是人多就行的了,刘远和清河崔氏一联合,所占的份子己经可以抗衡在场的五人,一个握有技术,一个有经验和资源,两者一合壁,的确是最佳组合,谁也没话好说。

李靖用手轻敲着案几,一脸认真的说:“这事是刘远牵头,又是关键人物、清河崔氏从中出力甚多,你们两家手握大权,本也无可厚非,小远刚才也说了,在商言商,什么权都让你们两家抓了,那怎么保证我们几家的钱银的安全?我们五人所占的钱银加起来,也有一百七十五万两之巨,总不能连银子怎么花都不知道吧?”

“有道理,什么事,也不能让你们两家说了算,搞一言堂。”秦琼也在一旁附和道。

刘远笑着说:“小侄这样做,只是防止引起管理方面的混乱而言,刚才也说了,几位伯父有监督权,除了监督工作做得好不好。当然也包括了钱银的流向,小侄准备成立一个部门,专门负责决定日常事务顺便掌管钱银,像钱银这敏感的事,自然不能一家独大,这样吧,崔氏负责管帐目,五位伯父选出二位专门负责管钱银,帐目和钱银分开,这样也有利于互相监督。大笔钱银的使用,也需经过小侄、岳父大人、二个管理钱银的伯父签名才能动,不知诸位伯父怎么看?”

“那敢言好,俺老程身体棒,就吃点亏。替几位兄弟看住钱银好了。”一有好处,程老魔王第一个跳出来。

李靖点点头说:“这个方法不错。分而治之。这样能保证钱银的安全,李某同意这个做法,也愿意出一分力。”

尉迟敬德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嚷嚷道:“尉迟某来吧,皇上念老臣年老,也没多少差事安排我去做。现在空闲得骨头都生锈了。”

“我有侄子,就在国子监攻读,精通珠算,让他来管钱银。保证万无一失。”秦琼也不甘示弱。

五个人,只有二个名额,除了牛进达不开腔,其它四个人都争着要,毕竟,这是进入核心管理层的机会,那银子在自己手里是最安全的,二来高速公路一开建,肯定有大量的工程外发,到时先知先觉,肯定能喝头啖汤,好处甚多。

刘远崔敬无言了,不过二个表面虽吃惊,内心却暗喜:三桃杀二士,现在五个人争二个名额,多少都让他们产生一丝间隙,这样一来,他们不能团结一致,也好驾驭。

程老魔王盯着刘远说:“小远,你是发起人,这里也属你的份子和权力最大,你说哪两个合适一点?”

这话一出,几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刘远,这个程魔王,把这个难道丢给自己,无论说哪二家,都得罪其它三家,刘远可没那么笨,摇了摇头说:“小侄愚钝,此事还是几位伯父商量,互相举荐吧。”

互相举荐?都是举荐自己的吧,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就在众人都感到为难之时,一旁的崔敬开腔了:“此事崔某有个法子。”

“崔尚书,你说。”秦琼沉声地说。

几个人一下子都把目光投向了崔敬。

崔敬一脸正色地说:“刚才小婿还没说清楚,崔某补充一下,三百五十万两银子,那是一个预算,大致的估计,作不得真,工程也有很多的变数,崔敬这么些年的担任工部尚书,经手的工程不计其数,多少也积累了一些经验,三百五十万两银子,扣除技术那一百万两,投入工程的,实则只有二百五十万两,纵然就是差,也差得不多,到时在座的每月聚一次,公布一下帐目以示公允,到时有偏差,多还少补即可,诸位没有意见吧?”

“没有,这个很公允。”

“程某没意见。”

“就这样定了。”

众人也知道崔敬说的是实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众人说没问题,崔敬继续说:“至于谁担任管钱银一事,再争也是徒伤和气,崔敬有个主意,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既然决定要做,那工程要的钱银肯定要第一时间落实到位,这样吧,你们五家,哪两家最先把银子凑齐,那二家就出任管钱,公平公正,为了顺利开展工作,无论怎么,所有的钱银,须在半个月之内把钱银交齐。”

“对了”崔敬笑着说:“半个月内交不齐者,就当放弃,他的那份,崔某替他出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半个月之内凑出几十万两的现银,要想挤进管理层,那不是要更快?

在场之人,虽说身家丰厚,但多是产业居多,如田地、房产、店铺、豪宅等,谁家里有那么多现金现银?这分明就是刁难,清河崔氏,分明就是想吞在场人的股份。

尉迟敬德有些不悦地说:“这个项目,少说也得做几年吧,一下子把钱银交足,这会不会焦急了一点,在座的虽说都有点底子,但是毕业竟没存那么多现银,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我们几家可不比清河崔氏财大气粗。”

“尉迟将军,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崔敬笑着说:“路通才能财通,项目一启动,那银子就得准备,为了尽快把成本收回来,崔某决定采用多段开工,然后再合拢的方法,大大缩短工程的时间,而水泥作坊也需启动,铺路的物料、人手、购买土地,哪样不是银子?崔刘两家的诚意,诸位将军也看到了,现在也是时候让我们看看你们的诚意了。”

程老魔王咬咬牙,点头应道:“不就是三十五万两吗?俺程家尽快凑齐缴交。”

“李某也尽快筹备,不会让崔尚书失望。”

这两人一个心眼多,一个心思缜密,刘远一说有项目,就己经暗中筹备钱银,虽说离三十五万两银子还有一点距离,但是想办法再凑一点,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加上先凑齐就可以进管理层,自然没有意见。

七人中有四个同意了,余下三个也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崔敬那老家伙刻意刁难,众人也没办法,现在可以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人可以不靠自己,有技术有银子,但自己得坐上那条“船”,才能一起下海“捞鱼”呢。

刘远高兴地说:“那好,都没问题了,那就这样决定吧。”

“等等,俺老牛有问题。”牛进达突然站起来,打断刘远的话。

“牛伯父,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牛进达老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怕诸位笑话,俺老牛不比在场这么多兄弟身家丰厚,即使是一成份子,也得三十五万两银子,这笔银子牛家还真拿不出来,俺老牛算过,砸锅卖铁,只多只以凑一半,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俺老牛只要半成的份子好了。”

难怪这个牛进达一开始挺高兴的,一说到钱银,面色就有点沉重,刚才那四个老将都在抢那管银子的职务,就他没有表达,原来是囊中羞涩,所以人也不自信起来了。

“那好,这半成份子,我们崔氏要了。”崔敬面色一喜,马上就接了过来。

几年就回本,然后一直可以收几十年,一本万利的生意,谁会拒绝?再说清河崔氏在彩票时大赚了一票,现金充足,正好用来投资。

崔敬的话音刚落,程老魔王就一脸不悦地说:“崔尚书,你一家己占了二成,这半成就不劳你挂心,程某扛下就行。”

“就是,崔兄独占二成,也该心满意足了”尉迟敬德说完,又扭头对程老魔王说:“程老黑,这个就让给老哥吧,老哥家大业小,吃饭的嘴就有好几十张,就让给老夫好了。”

寒一个,要是拿了一成五的份子,一次得拿超过五十万两,这样还叫业小?

李靖笑着说:“都别争了,要不,兄弟几个平分得了。”

“老牛,你跟他们说,你这半成是转给我的”

“牛兄,别听他咧咧的,让给老夫,到时我在军中替师明侄儿谋个好前程。”

为了半成的份子,几个将军都在哪时争了起来,哪有半点的大将风度,都像市井小贩了,刘远和崔敬面面相觑,最后刘远干咳二声,示意众人停下后,这才笑着说:“要不,这半成也不要分了,这半成的收益,到时用于修路补桥做善事吧,毕竟赚得不少,要是一点银子都不捐,怎么也说不过去,对吧。”

众人想了想,最后都同意了刘远的建议。(未完待续……)

544 又冒坏水

众人就一些细则又商议到半夜,最后到亥时才散去,幸好他们都是大将,有特别通行令,可以在长安城畅通无阻。

总的来说,众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走的时候,崔敬有意落在最后面。

“小远,你实在太嫩了。”崔敬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水泥是那么奇妙好东西,你也说可以用于多个方面,那是什么,那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鸡,老夫承认一百万两不少,但有这个必要吗?即使银子不够,可找我借,也可以举债,反正有信心几年回本的,就是搭上些许利钱,不过是九牛一毛,把技术卖了,以后你就少了一项安身立命的本钱。”

“万贯家财在手,不如一技傍身,一个好秘方,那可是让后代受益无穷的,如东市张记秘制酱油、西市周记秘制羊杂汤、陈记的阿婆清酒等,这些虽说只是一个小秘方,赚得不多,但也够他们的子孙有一项安身立命的技艺,估说都养活好几代的人了,站得高,看得远,摔得也狠,人会变,月会圆,朝代也会变迁,谁敢说一个家族永远都能享荣华富贵?”

说到这时,崔敬有点痛心地说:“这么好东西,应该留给子孙后代的,万不该的把它出售啊。”

刘远点点头说:“岳父大人的话有道理,此事我小婿也想过,但这目标太大了,为了满足高速公路的需要,小作坊的产量肯定不行,一扩大规模,人多口杂,很容易泄密,再者我们需要大量的原料,有心人也会从原料处看到一些端倪。这样一来,我不如卖个好价钱,把几个家都拉进来,合几家之力,这样保护起来也稳妥一点。”

崔敬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点点头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水泥的秘方,一定要保密,对了,你准备选址在哪里?”

“蒲州”

“蒲州?”

“对。我们的高速公路通过蒲州,把水泥作坊设得近一些,也可以在运输方面省下一大笔运费,除此之外,小婿派人考察过了。那里有做水泥的的原料,可以就地取材。此外。蒲州距晋州近,又有汾水之利,我们需要的煤,可以通过汾水,用漕运运输,把成本压缩到最低。”

崔敬吃惊地说:“煤?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那是小婿的叫法,当地的百姓都叫它黑石头,这是一种会燃烧的石头,用来锻炼水泥之用。要是用木柴来烧,估计一州之地的木柴都得伐光。”煤在华夏很早就出现了,春秋时有记载它的存在,只不过一直不会怎么用,很多人拿来涂墙之用,叫它能烧的黑石头,煤的名字是后世才出现的。

晋州就是山西,那里是煤的天下,用煤来制水泥,一下子就解决了能量的问题,有水、有能量、又可以就地取材,就是运煤也可以利用汾水来运输,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就是想不发都难。

“好,好,原来这些你都想到了,不错,不错。”崔敬目光一转,计上心头,笑着对刘远说:“小远,我们可以额外成立一个店面,专门为为水泥作坊供那个煤,这样我们又可以额外多赚一笔了。”

刘远笑着说:“还是岳父大人想得周到,就依岳父大人所言,不过,最好还在在汾水的附近,买下几座多黑石头的山,先把原料拿到手,免得到时受制于人。”

“敢?”崔敬冷笑道:“太原王氏让我和大哥整得服服贴贴的,哪里还敢阻挠,放心好了。”

崔氏一出手,就打掉太原王氏一个上州,现在的王氏,不敢再造次,那王尚书看到崔氏兄弟,现在都是笑脸有加,哪敢有半分不敬?

对于清河崔氏的手腕,刘远也不得不服,真正做到恩威并重,打你一棒,再给个甜枣,硬是把你弄得没分脾气,之前太原王氏挺蹦达的,清河崔氏只是一招,连消带打,不仅树立了威信,还捞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那精彩的程度,刘远也不得不喝一声彩。

“是,岳父大人出手,自然是马到功成。”

看看现在也很晚了,刘远殷勤地说:“岳父大人,现在天色己晚,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小婿让人给你准备浴桶,好好轻松一下。”

“不用了。”崔敬一脸平淡地说:“老夫有个老朋友就在这附近,有些时日不见了,正好去唠叨一下,好了,不必相送。”

崔敬说完,带着四个私卫径直走了。

尼玛,这大半夜的,什么老朋友,十有**是炮友吧,这老小子,到底有多少相好啊,还真够风流了,刘远都有点妒忌这老小子的艳福了,敢情到哪里都有留情啊

年轻人,气血旺盛、精力充沛,又是一晚荒唐,不知是不是受崔敬那老小子的刺激,刘远昨晚大发神威,连御二女,一大早,小娘和杜三娘都是眼媚如丝,撒娇着的不肯起床,嘟着小嘴说累,刘远嘿嘿一笑,精神抖擞地起床享用早点。

不得不说,修练血刀所教的吐息术非常有效,刘远不仅感到自己身体和力量大幅增加,就是床上的“战斗力”也增强了很多,原本担心这么多美女难以满足,有精尽人亡的危险,现在看来,暂时可以不用担忧,至少现在连御二女还绰绰有余。

“少爷,你的早饭。”黛绮丝把丰富的早点拿出来,供刘远享用。

刘远点点头,刚坐下,小蝶讨好的把新鲜出炉的报纸递到刘远面前:“少爷,今天的报纸己经送过来了。”

“嗯,不错。”刘远拿过报纸,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翻看报纸来。

这一期报纸大部份文章是来自龚胜,刘远根本都不用看,而是直接翻到金至尊广告那一个版面。

做得还不错,金至尊那三个大字非常醒目,除了介绍金至尊的来历、辉煌历史。还有介绍新出的款式,在版面的中间,很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脖子戴着金至尊新出品,一款叫玉壶春暧的首饰,众画面上看,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从给人的感觉来说,可以当成一个成功的广告。

签下老古师傅是正确的,光是那插画的画功加雕工。能做到的人真不多,普遍匠师来做的话,估计那人物很多地方都是一塌糊涂,而老古师傅雕刻得栩栩如生,把很多细节都表达了出来。真是了不得。

“少爷,你怎么还替金至尊做广告啊。金玉世家不要了吗?”黛绮丝有些不满地说。

接管金玉世家也有些日子。黛绮丝除了业务更加熟练,由一个什么也不会菜鸟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柜,对金玉世家的感情也变得深厚,那金玉世家,好像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金玉世家在和金至尊的较量中连连失利。那相当于自己的“孩子”老被人欺负一样,自然对它没什么好感了。

“这个版面,金至尊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呢。”刘远一脸在不乎地说。

“可是,少爷。金至尊好了,那我们金玉世家就差了啊,他们的生意本来就好,现在这么一做广告,估计我们的客人的也被他们给抢走了。”

刘远看了看报纸上金至尊那斗大的三个字,嘴边露出不屑的笑容,随手把报纸扔在一边,都懒得看了,自顾一块糕点扔在嘴里,嚼了几口,一脸平静地说:“黛绮丝,你放心,先让他们得意,他们得意不了多久的。”

说完,竖起一根手指头道:“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我想金至尊就是不倒,也对我们没有威胁了。”

黛绮丝吃惊地说:“少爷,真的?”

“世事没绝对,不过把握很大,哈哈”刘远得意地笑起来。

“少爷,你是开玩笑的吗?”

“怎么?不相信?”

黛绮丝摇摇头说:“不会吧,现在金至尊生意那么好,底蕴也那么厚,金至尊的质量确实不错,客源稳定,他的那些首饰工匠,绝大多数都是签了死契,就是挖人也行不通,一个月之内要想他倒?不可能,除非有奇迹出现。”

有技术、有底蕴、名气大、资金丰厚、首饰师傅稳定,店是自家的、原材料的储备也丰富,一个个伙计训练有素,那掌管金玉世家的金巧巧精明能干,要说十年八年把它打败,黛绮丝还有一些信心,但是刘远说一个月想它打败,除非神迹,否则绝不可能。

刘远也不争辩,打了一个响指说:“那好,一个月见分晓。”

“嗯,那黛绮丝看少爷一个月后,是否还有这般自信。”

“黛绮丝你替我办点事。”

“少爷,你尽管吩咐。”

“看看金至尊的开店营业后的效果,测试一下广告效应,另外,金至尊背后是金家,听说那金家大少是一个挺有趣的人,你找二个精明的伙计,看看他平日有哪些消遣,喜欢和什么人在一起,脾气、性格、爱好等等,都要摸清楚,不过,注意保密。”

黛绮丝有点吃惊地看着刘远,不过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一个是主,一个是仆,自己主动认刘远为主的,自然要听他的话,不过看样子,自家少爷又冒坏水了。

吃完早点,携上荒狼和血刀,骑上牛进达赠送的好马雪上飞,一行三人径直朝扬威军营奔去。

刘远习惯晚起,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后,又练习一会呐气吐息,然后是换衣裳、吃早饭,折腾了老半天,通常快到巳时才能出门,而这个时候,整座长安城都己经“醒”了过来,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游历的、送货的、买东西的、运货的人来人往,刘远也不敢放马狂奔,一边慢骑,一边欣赏长安的繁荣。

突然间,刘远发现前面一间酒楼挤得人山人海,隐约间,还听到不少人议论纷纷。

“福满楼干得好好的,东家怎么把他转让呢?”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亏得厉害,做不下去了?”

“笑话,昨天我来这里,等了二刻钟才等到一个位置,生意好到不行。”

“兴许东家碰到什么急事了吧?”

“小声点,听说这是程国公府的物业呢”

“啊”

听到这里,刘远心中一动:肯定是昨天晚上商议筹款一事,程老魔王手中的现银不够,为了早日筹够银子,都在变卖产业了,没想到,这福满楼是程家的产业,这里地方大、人流旺,而那酒楼又是新装潢的,少说也可以套现过万两银子,走近一点,看到门口处贴着一个大红告示,意思是东主家中有事,无心经营,寻找合适的人转让云云。

决心还挺大的。

不过想想也是,一间酒楼,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就一千几百两,好一点的有二三千两,平时没少费心,哪像高速公路,一直利润在百万以后,即使一成,也有十万两,有了十万两,自然是瞧这一千几百两看不上眼了。

只要有银子,今天售出,明儿又可以买回来,怕什么?

“小远,怎么,动心了?”看到刘远盯着那红纸,荒狼好奇地问道。

刘远笑了笑,搞着摇了摇头说:“有点想法,但手中没有合适的人帮忙打理,想想还是算了,好了,我们走吧。”

“好。”

两人调转马头,准备回扬威军营,走了一会,快要出长安城的明德门时,刘远突然发现血刀一边骑马,不时还往回望,不由吃惊地说:“血刀大哥,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们?”

“没有,看到有一把刀有点意思,就多看二眼。”血刀淡淡地说,不过说话间,又扭头回头望了一下。

刀?

刘远心中一动,勒住马,调头,双脚一夹,策马朝血刀目光所看方向跑去,荒狼和血刀看到刘远骑马走了,连忙也调转马头,飞快朝刘远赶去。

像血刀这种心如止水的人,竟然会被一把刀吸引,不用说,这刀肯定不错。

“好刀!”

还没走近,刘远就忍不住赞了一声,只见在长安最繁华的明德门处,摆了一兵器架,上面摆着一把造形奇特、古朴中散发着几分凛冽之意的陌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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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 重器无锋

这把陌刀长逾一丈,刀身和刀柄浑然一体,刀柄处铸有一个张牙舞爪的虎头,栩栩如生,连那尖牙也清晰可见,那两只虎眼里,镶的是两颗硕大的猫眼石,远远望去,眼睛好像有灵性一般,光是两颗宝石就价值不菲。

整把刀通体黝黑,也不知用什么金属打造,没有常规陌刀那般明亮,寒光冷冷,那黝黑的材质好像把它的杀气都很好内敛起来,朴实无华,但给人的感觉,那是样不容忽视,盯着它,让人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死在这把陌刀的亡魂,绝对不会少。

“好刀,好强的煞气,不知这把刀有什么来历?”荒狼忍不住赞道。

刘远点点头说:“一看就知来历不凡,我还以为荒狼大哥认识呢。”

“这把刀应该很有名,可我真没听过。”荒狼盯着这个刀,摇了摇头说。

“血刀大哥,看你的眼神,莫非你认真这把刀?”

“嗯,不错”血刀点点头说:“这把陌刀名为虎啸噬魂刀,长一丈一尺一寸、重达六十八斤、由一块不知名的天外飞石加铁英耗费三年锻造而成,斩金断玉,削铁如泥,此乃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刘远吃惊地说:“血刀大哥好像对这把刀很了解,这有什么历?为什么没听过的?”

“这是荆一最后一件专属兵器”血刀压低声音说:“当年在玄甲军时,荆一就是带着此刀冲在最前面,一寸长、一寸强,当时死在这把陌刀之下的人不计一其数,荆一所过之处,断手断脚散落一地。不少人被拦腰斩断,堪称人间地狱,虎牢关一战,他冲在最前面,二队人只是一个照面,被他杀得七凌八落,吓破敌胆,据闻虎牢关一事,光他一人就斩首逾千,不过虎牢关后。听说他心中有悟,就不再用这刀了,而把刀赠给一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这个人就是大将牛进达,当时正是荆一所在队的队正。”

“猜得不错。这刀应是牛将军所出售,牛将军擅使大刀。而不是陌刀。把它出售,倒也合理。”

心中有所悟?传说中刀在心中,无招胜有招,无刀胜有刀?

刘远都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叫荆一的家伙,简直就是武神啊,这人甘为小兵。在最危险的地方磨炼自己刀法、提升自己心境,不为名所动,不让利所缚,置身于生与死的边缘专心杀敌。他的刀法更凌厉、更具杀伤力,当他把刀弃掉时,估计己经达到大师的级别了。

“咦”刘远眼睛一呆,看着那刀锋忍不祝旱道:“这陌刀,怎么好像还没开锋的?”

那陌刀的刀锋,最边上并不是薄如纸的刀刃,而是稍稍像是棱角的刀锋,和刘远想像中吹发可断相差甚远,这刀锋,估计切豆腐也切得不光亮吧。

血刀眼睛盯着那把虎啸噬魂陌刀,好像看着一个绝色美女一般,对着刘远的话显得有点不屑,不过还是小声地解释说:“大道无名,重器无锋,利者、易折也,无论多锋利的刀的,只要砍得多了,就会出现缺口,无论多好的武器,修得多了,也影响了它的品质,只有大师级名匠,才会开这种棱锋,也只有高手才配用这柄神兵,只要气运丹田,运刀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斩金断玉,轻而易举。”

原来是这样,刘远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越是锋利,刀刃越薄,也越容易卷、崩口,斩一刀没事、斩二刀也安然无恙,但是十刀、一百刀、一千刀也许就会崩坏,用这种棱锋,那受力面积增大,也就不容易折损,而刀在加速下,刀口隐隐形成类似风刃的的作用力,无论斩什么,也会变得轻而易举,就像有些高手,可以用肉掌来劈柴、斩竹,一掌斩下,柴开竹断。

像后世,刘远就在一酒吧时亲眼看过,有一个自称练铁沙掌的人,以掌为刀,一掌就把一玻璃瓶装的啤酒瓶那个瓶颈斩开。

重器无锋,果然厉害,更没想到,这个就是那个传说荆一的武器,不过死物就是死物,摆在家里,不能当饭吃,也不会当银子花,对使双刀的牛进达,只是当成一件玩具的存在,现在为了参与这条高速公路,这等神兵也拿出来变卖套现,难怪一说到银子,他就露出为难之色,明知是前景很好的项目,也只能只购半成,看来牛家的情况的确不太好。

有斩获、有赏赐,都分给手下,虽说获得好人缘和口碑,但没什么积蓄,也不够养老,特别是家族成员多了起来,更是捉襟见肘,有点像刘远前世很喜欢的那个港台明星一般,年轻时有气节,专注音乐,不拍剧不接广告,赚得自然不多,结果年老时也不得安逸,还逼着走秀,看到他在台上唱得声嘶力竭的样子,就有一种英雄迟暮的辛酸之感。

或许,这也是牛进达的写照吧。

“奇珍阁,明日午时三刻,恭候有缘人竟拍”刘远读着大红告示的几个大字,接着好奇地说:“奇珍阁?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的?”

荒狼笑着说:“肯定熟悉了,就在京华书斋的对面,那个掌柜是个人物,经常到到搜罗奇珍,然后广邀客人前去竞拍,积累人脉和名气,有时也会替人代拍,赚取一定的佣金,在京城很有名气,这次拍卖这把神兵利器,估计又能赚上一大笔佣金了。”

“午时三刻,好,我们先走,明天午时三刻,我们再到奇珍阁凑个热闹。”刘远说完,调转马头,一掌拍在马上,策马就跑出明德门。

在调转马头的那一刻,刘远己经决定,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把这把名器拍下来送给血刀,在吐蕃时,数次救刘远的性命,不知替刘远挡了多少明枪暗箭,这不是钱银所能衡量的,血刀不爱美女,也不喜金银,只对陌刀有兴趣,刘远也许诺过,找一把极品的陌刀送给他,只是一直未以如愿,现在这把陌刀好像送上门一般,这叫缘分。

血刀好像色狼盯着美女的目光,刘远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刀哥,明天就是你的了,我们走吧。”荒狼对血刀笑了笑,策马追了上去。

血刀那张冷脸,难得也露出一丝笑容,恋恋不舍看了一下那把极品陌刀,这才驱马去追刘远二人

“诰命夫人,快请快请,你能来,小店真是蓬壁生辉,今天早上小女子看到窗外喜鹊吱吱喳喳地叫,就知有贵人要来了,真是灵验呢。”

“张小姐,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什么,你从长安报看到出了新款首饰特来捧场的?真是太客气了。”

“哟,这不是苏姑娘啊,你可是贵客啊,不知多少公子哥儿想见你芳面还难呢,来人,快把那盒苏州送来的蜜饯拿出来给苏姑娘品尝,若是敢怠慢苏姑娘,打折你的腿。”

“这不是郡主吗?奴家有礼了,最好的首饰小的己经给您留着,楼上请,我让伙计送到客贵室让你慢慢挑。”

那长安报广告的效果真是太好了,那报纸出售不久,那效果己经突显出来了,除了老顾客,不少的客人也闻风而至,这把金巧巧忙坏了,刚刚接这个,那个又来了,连汗都顾不得擦,不过看到客似云来,财源广进,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这报纸的影响力还真是大,不到一个时辰的功会,己经比往日一天的业绩还要好了,看样子,那成绩肯定还会再创新高,这样一来,自己力排众议,用一千两的巨款打的广告,值了,也可以跟金家的族长还有元老们交代了。

嗯,应是六百两才对,有四百两落入自己的口袋子成了体己钱,虽说那笔银子还没到手,不过金巧巧倒不急,那笔在刘远哪里保管,什么时候拿都可以,金巧巧并不怀疑刘远的信用。

再干几笔,就可以攒起一笔不小的款项,到时买田置地,就是金家靠不住,自己下半辈子也可以衣食无忧了。

“大少爷”

“大少爷,你来了。”

就在金巧巧做着美梦之时,突然听到手下的伙计一个个嘴里抹了蜜一样甜,身体一个激灵,眼里出现了一抹厌恶之色,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校洪步走了出去。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金巧巧笑脸如花地说。

金至尊外,一个穿着青色圆领长袍、脚踏黑色皂靴、腰挂玉佩、手执纸扇的公子哥正在几个伙计和护卫的蔟拥下,犹如众星捧月一样走进来,他的身高不足五尺,脸上有少许雀斑,那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眼神暗淡无采,脚步有点虚浮,一看就是在勾栏技院掏空了身子,这样的人,就在放在街上,也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可是这并不妨碍金巧巧还有金至尊的伙计对他毕恭毕敬。

很简单,他就是金氏族长的长子,金家的接班人:金长威。(未完待续……)

546 畜生不如

金长威看着金巧巧,绝美的脸庞、凹凸有致的身材是那样的迷人,让一看到就不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虽说这个是偏房的堂姐,可是他的眼里出现一丝炙热,忍不住用舌头舔了有点发干的嘴唇,好像下面都有点反应了。

这样的女人,有一股致命的诱惑力,正是金长胜最喜欢一类成熟的类型。

虽说恨不得马上把金巧巧扑倒在地,可是金长威还是一边走一边严肃地说:“花了一千两银子打那个什么狗屁广告,族长大人派我来看一下,是否如你说的那么实用,诺,生意如何?”

什么族长大人,还就是你爹吗?说得煞有介事,好像转这么一转就劳苦功高一般,现在你老子独揽大权,在金氏一族里搞一言堂,又有哪个不知?这个金长威每个月的月钱上百两还不够,不时从店里强拿银子到青楼妓院里买欢,一掷千金,而普通子弟的只有一二两,天壤之别,族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己。

那些青楼女子刚刚把卖皮肉得到银子买首饰,那金大少很快又屁颠颠地再把银子送回去,真是讽刺。

想归想,金巧巧可不敢说出来,连忙笑着说:“生意还不错,除了扩大影响,以现在的势头,把那广告费赚回来,不是问题。”

金长威看了看,生意的确不错,差不多都个伙计都有服务的顾客,店子内,人来人往,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不过他还是冷冷地说:“把帐簿拿到帐房给我,本少爷要查帐。”

金巧巧有点为难地说:“长威,你看。今天客人比较多,需要招待,而今天的帐还没记,能不能等到晚上再查?”

“叫大少爷”金长脸一脸不悦地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虽说你是这里的掌柜,但事实上,这里是否属于你的,你只要代我金家管理,查帐。快点拿帐簿。”

金巧巧咬了一下嘴唇,低着头说:“是,大少爷,奴家马上去拿帐簿。”

立完威,金长这才带着两个贴身侍卫。施施然往后堂走去。

“快,把酒和糕点送进去。”金巧巧叹了一口气。马上安排伙计给这位麻烦的金家大少爷送去吃喝。又叮嘱伙计眼睛放亮一点,不能怠慢客人,这才亲自拿上帐本到后面的帐心去。

金至尊可以给金巧巧经营,但钱银方面,金氏一族看得极紧,他们他们认同那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的话,不仅安插眼线,还经常来查帐,赚得再多。金巧巧都是拿个月钱而己,金长老在这里还好一点,他是金家的长老兼大功臣,多少还给他留多少脸面,有什么事也不落到金巧巧头上。

金长老一死,虽说金巧巧顺利上位,可是金氏的族长对金巧巧也防备了起来,而这个金长威更是过份,从没把金巧巧当成是姐,不仅对她垂涎三尺,不时动手动脚,还处处为难于她,据说是为了那掌柜之位,金长威想坐上证明自己的才能,可是金巧巧做得太好,就是金氏一族的族长,也是他老子也不同意换人。

为此金长威没少找金巧巧的麻烦。

“大少,这是这二个月的帐本,都在这里,请你过目。”金巧巧把几个帐本轻轻放在金长胜面前的案几上。

看着那双葱白小手,金长胜心时一动,就在金巧巧俯身的一刹那,胸衣坠下了一点,看着那条让人迷恋的,隐约间,好像看到那两座巍抖抖的**,金长威的的呼吸一下子就得粗重了,一下子捉住金巧巧的手说,嬉皮笑脸:“巧姐辛苦了,你看,为了金家的产业,这手都粗了,来,让弟给你按摩一下。”

一边说,一边摸着那又白又嫩的小手。

在他调戏金巧巧时,那些站在帐房外面的丫环伙记,一个个都像没听到一样,不是四处张望,就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大少爷过奖了,巧巧现在己经人老珠黄,不比昔日了。”金巧巧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他的手。

这金家的人都该死,金巧巧心里己经怒火冲天了,一个个不仅无情压榨她的工作能力,还窥视自己的**,全无一点姻亲之情,金巧巧对金家更为失望了。

看到金巧巧把自己的手拿开,金长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瞪了金巧巧一眼,隐隐有一些不识抬举的意思,不过倒没当场发飚出来,而是拿起那帐簿开始翻查起来,金巧巧也不敢走开,就站在旁边,以免他一会要查问时找不到人。

“上个月销售五万七千八百五十二两,到帐只有五万一千三百两,其中利钱仅得一万二千多两,巧姐,你不是中饱私囊了吧?”金长威指着那帐目,一脸严肃地指着帐簿说。

金巧巧马上接过话头:“此时族长己彻查过,上个月金玉世家推出新品,为了打压它,金至尊做优惠活动,让利促销,用折扣赠品吸引客源,此事是族长同意的,大少爷若是不信,自可去问。”

这帐查得密,就在三天前,族中一位长老也提过这个问题,金巧巧早就应付自如了。

“就算你过关,我还会调查的,你还先别得意。”看没有刁难到金巧巧,特别金巧巧那不卑不亢的语气,让金长威感到有些失威,特意搁下一句重话。

“是,欢迎大少爷查帐。”

金长威又翻起那帐簿来,没多久,又让他找到了问题,指着那帐簿有点生气地问道:“什么,上个月的招待费竟然高达五十两,这银子哪里去了?好厉害啊,我们族中的弟子,有的一个月仅一两银子月钱,你一个招待费,顶族中五十个族中子弟子的开销,别以为姓金的,你可以为所欲为,拿公款天天吃山珍海味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金巧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少今天一来,就故意找刺,平日来,最多也有拿点银钱去逛青楼勾栏也就罢了,今儿要干什么?自己做经营多年,经验丰富,就是自己做手脚,那帐簿也会做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那是他种沉浸于酒色的纨绔之徒能发现的?

这是故意打碴的,自己在这里做得劳心劳命,士农工商,商为贱业,一个女子之家拉下脸面在外抛头露面做这受人白眼之事。赚的银子养活金家那帮蛀米大虫,不但得不到尊重。反而处处为难。饶是金巧巧情商超高,但也被自己人气得火起。

“大少爷,金至尊走的高档路张,进来这里购买的客人非富则贵,自然不能怠慢,备用的酒水、小食、糕点无一不是精品。即是店内所燃檀香,也是上等的檀香,这些价值都不菲”金巧巧指着金长胜面前的点心说:“大少爷,就这些来说。酒是上等阿婆清、糖莲子是来自杭州西湖、藕片来自洞庭洞、蜜饯来自凤州,用最上等的野生蜂蜜浸泡,这些都是需要花费银子的,一个月仅五十两,别说大鱼大肉,平日用起来捉襟见肘。“

金巧巧有些苦笑道:“匀起来,一日还不到二两,吃不了山珍海味,再说这五十两,远远不及大少爷一个月的花销呢。”

金长威倒也不否认,有些自傲地说:“这些上天注定的,本少爷一出世,整个金家都是我的,提前用些,那又有什么要紧。”

“是,大少爷是金家长子,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你来继承,奴家这等人,都是替大少爷办事的。”金巧巧的语气都有一些自嘲的味道。

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金家老族长行伐果敢,昔日也是长安城的一号人物,在他手中,金至尊一举奠定行业龙头的地位,可是出了金长威这等二世祖,金山银山还不够他败呢。

如果他还有一点自知知明,那还不算最坏,反正金氏一族,根深蒂固,他一条蛀牙也啃不断,可是他偏偏以为自己非常能干,数次中伤金巧巧,想取而代之,幸好金氏族长一直不答允,要不然,都不知让他折腾成啥样子了。

金长胜扔下手中的帐本,站起来,慢慢走金巧巧后面,突然一个熊抱把金巧巧紧紧抱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大,大少爷,你干什么?”金巧巧吓了一跳,一边捉祝蝴的手,一边拼命挣扎起来:“大少爷,我是你姐,放手。”

“嘻嘻,姐,我就喜欢巧姐呢,那勾栏里的妞还没巧姐你有味道呢,啧啧,这脸蛋、这身段真是看着都馋了。”金长威平日早就起心思了,抱住金巧巧,只感觉些那身子好像面团一样柔软,软玉温香,哪里舍得放手。

现在是在帐房,外面有伙计客人,这等丑事,金巧巧也不敢大声呼叫,挣扎间,金巧巧感到,有一硬物顶住自己,知道那金长威不是开玩笑,起色心了,又气又羞,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压低声音说:“大少爷,请你自重。”

“自重?算不上吧”金长威冷笑地说:“你和叔父有一脚,这事金家上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那么又老又丑的糟老头你都要,本少爷风度翩翩、年轻力壮、比那个老家伙强多少,保证你满意,再说了,我是金家的的长子,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跟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保你锦衣玉食,巧姐,你就从了我吧。”

说完,金长威把嘴巴伸进去,看样子要亲金巧巧了。

金巧巧先是脸色一红,接着脸色变得铁青,人一下子冷静下来,趁金长威得意之出际,抬脚用力一踩,一脚狠狠踩在金长胜的脚背上。

“哎哟”

这一脚含怒而发,又快又重,正正踩中金长威的脚背,猝不及防之下,金长威痛得一声惨叫,一下子松开抱住金巧巧的手,抱住自己的脚,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大少爷”

“大少爷”

两个私卫一下子冲进来,看到金长威没事,这才松一口气,连忙把他扶起来。

“臭,你你”金长威指着金巧巧,气得人都哆嗦了。

这时一个伙记急急忙忙冲了进,焦急地说:“掌柜的,郡主请你到楼上贵宾室一趟,好像要你帮忙拿主意。”

“好,马上去。”金巧巧稍稍整理一下衣裳,扭头没有表情地看了那一脸铁青金家大少,冷冷地说:“大少爷,你慢慢查吧,有问题,欢迎向族长大人举报,奴家有事要忙,那就不侍候了,自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房。

和金长老有奸情,那是金长老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给了她安稳的生活,教导她学会首饰这门技艺,给她机会在金至尊任职,可谓给了她新生,虽说付出的是身体的代价,但对金巧巧来说,那只是一种交换,一笔交易,用自己有的,换取自己需要的,并没有什么可耻之处,说到底,那金长老其实也就一块踏脚石,踏向幸福的踏脚石。

当然,当他的要求大过,而利用价值又失去之时,金巧巧自然弃如破屐。

如果没有金玉世家的出现,金巧巧自然会利用金长威这个纨绔子弟达到自己的目标,但是现在她己嗅到危险的气息,那个刘远野心太大,背景太强,以他把金玉世家就设在金至尊的对面,就知一山容不了二虎,要不是金至尊死,就是金玉世家亡,但从实力还有心机,最重要的还有背后的势力,金巧巧对刘远心生一种无力之感,她看不到金至尊的前途。

从扬州玉满楼之事就可以看出,虽说金至尊数次想助玉满楼重夺霸主之位,但是当地官府百般刁难,那些流氓如影随形,别说竞争,就是店铺都开不起来,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刘远的强势,也就是这样,金巧巧才会接受那四百两回扣,开始替自己谋后路,而对金长威这个注定的失败者,自然瞧不起了。

自己可攀附有能力的人,但不会任由这些无能的纨绔子弟摆布。

“砰”的一声,金长威把案几上的茶壶扫倒地在,一下子就摔个粉碎,看着金巧巧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臭,给脸不要脸。”(未完待续……)

547 奇珍竞拍

在冷武器时代,一套好的铠甲,能给将士第二次生命,而一件好的兵器,能让将士如虎添翼,当武力到达一定的高度,就难突破,两个实力相若的对手相遇,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时候,武器装甲就成了决胜的关键,像名将都有自己的专属武器,关羽有青龙偃月刀、张飞有丈八蛇矛、吕布有方天画戟等等,实力越强,对兵器的要求也就越高。

虽说兵器很多,但对顶级装备追求是没有止境的,有实力的,有了好的兵器能让自己更胜一筹,就是那些有钱有势之人,也喜欢收集神兵利器来招揽人才,血刀投靠清河崔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虎啸噬魂刀一出,长安城很多人都闻风而动,午时刚到,奇珍轩门前己经是人头涌挤,一辆辆豪华马车在这里停下,大人物有伙记的点头哈腰之下步进奇珍阁,那奇珍轩的掌柜还有伙计,全部出动迎接这些达官贵人。

刘远并不知道自己还没动手,金至尊又闹起了内讧,不过就是知道,他也腾不出手去对付金至尊,现在婚期在即,一来一回再加办婚礼,即使是骑快马也要十天半个月,在自己离开的这十天半个月里,得安排即将到来第二轮淘汰,然后还要就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安排麾下扬威军的训练日程,还得就高速公路实进行规划、安排、给金玉世家那些细作学徒指点、布置作业等,连金玉世家的生意都搁置到一边。

这不,奇珍阁午时三刻开始拍卖,而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午时二刻才赶到,此时。绝大部人的人己经就位,嗑着瓜子、用着点头,一边谈笑一边等着竞卖的正式开始。

看看那牌匾上那斗大的“奇珍轩”三个字,刘远也不得不赞这个幕后的东主有脑,前面是卖奇珍异宝,所以叫奇珍轩,然后在借助奇珍轩的影响和宣传,在后面又搞一个竞卖场,名为奇珍阁,互为互补。增加收益之余,还加强了影响力。

“三位,请留步”三人刚想进内时,一个伙计很有礼貌地拦住了三人前进的道路。

“什么事?”刘远赶时间,有点不耐烦地说。

“请问是参加奇珍阁竞拍的吗?”

“正是”

那伙计笑得更灿烂了。笑容满面地说:“几位可有邀请帖?”

刘远摇了摇头说:“邀请贴?没有,我等在德明门看到你们在宣传。有心来竞拍的。怎么,没有邀请帖就不能进去竞拍?”

“没有,没有”那伙计笑着说道:“打开大门做生意,哪有拒客之理,只是掌柜的规定,没有请帖的。每人收费一两银子的入场费,还请客官包涵。”

一两银子,还真叫得出口,那小二都得端茶送水半个月了。仅仅进去,就得要一两银子的入场费,看来这个奇珍阁所办的规格挺高啊,收取入场费,一来可以增加收入,二来也可以杜绝闲杂人等进去捣乱,可谓一举二得。

“咦,小远,你也来了?”就在刘远要掏银子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兵部尚书候君集,没想到他也来了。

“属于参加见候将军,有些日子没见将军了。”刘远连忙给候军集行礼。

虽说是尚书,但武将喜欢称他为将军,文臣则尊称他为尚书,刘远是武将,自然以将军相称。

候君集笑着说:“好了,这不是在衙门,俗礼免了,老夫前些日子到陇右视察军务,昨日才回府,听闻奇珍阁今天有活动,就过来凑一下热闹,怎么,你也看上什么了?”

刘远老老实实地说:“小侄看中一把陌刀,不知将军看中什么?”

最怕就是跟在熟人厮杀,刘远先把自己的目标说出来,免得到时伤了和气,对于这个陌刀,刘远可以说是志在必得了。

“哦,这个随意,看中就拍一下。”

“随意?这里不是拍那把陌刀吗?”刘远好奇地问道。

候君集笑着说:“小远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

“是”

“其实奇珍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拍卖一些收集来的奇珍异宝,有宝石、美女、神兵利器、田地等,如果运气好,还有高手出售呢。”

“高手?”刘远吃惊地说:“高手也有拍卖的?”

“有人购买容貌好的女子,自小训练,把她们培养成花魁或书寓来赚银子,有人购买那一些聪明伶俐的孩子,从小训练某种技能,自然也就有人自小训练他们武艺,等他们身手好的时候,再拿来出售,利润很高的,很多有地位的人喜欢拍来当私卫之用,也不瞒你,老夫有三名私卫吐蕃一战中阵亡,现在尚没有补上,也就来碰碰运气。”候君集笑着解释道。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奇珍阁,己经是后世拍卖场的雏形了。

“好了,现在也快竞拍了,我们边走边聊,可别错过了那些好东西。”候君集笑着说。

“好,稍等。”刘远掏出一块大约三两重的银子,递给那伙计说:“好吧,这里三两,是我们三个人的入场费。”

这时一个是小头目的人连忙把银子往回推,一边谦卑地说:“刘将军大驾光临,是奇珍阁的荣幸,欢迎还来不及呢,哪能收你的入场费呢,请愿谅,这个伙计是刚来的,不懂规矩,回头我教训他。”

说完,一脸讨好地说:“候尚书,刘将军,二位这边请。”

这样也好,省下三两银子,刘远笑了笑,对候君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候君集也不推迟,笑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竞拍的会场,发现人还真不少,里面不计待卫下人,少说也有上百人,有人独坐,有的几个相熟的朋友坐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每张桌子上都有酒菜点心等物,有点像后世的慈善晚宴一样,应是一边吃一边竞拍,没有什么神秘的包厢之类,最上方有一个类似点将台的摆设,应是用来展示各种拍品,整个会场显得挺随和,没后世那么严谨。

看起来差不多,不过仔细一看的话,还是不难看出,坐在前面的,多是气质不凡之辈,衣着华贵,身边的的侍卫穿着也是大方得体,好像还有人穿着淡黄色的衣裳,有人身穿紫袍,很明显有皇室的子弟和朝廷的官员参与,桌面的菜色和果品比较丰富,而坐在后面的,衣着虽说也不错,但从衣着谈吐来看,明显不在同一个档次,后面的菜色和果品也变得单调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快开始了,小远,你随我来,坐前面看得清楚一些。”候君集拍着刘远的肩膀笑着说。

“是,那就沾将军的光了。”

“别叫将军了,你能称混世魔王他们为伯父,也唤老夫一声伯父好了。”候君集笑着说。

这些老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认亲认戚的?不过这样也好,这些都军中的老大,搞好一下关系,绝对没有坏处。

“候伯父,请。”

两人微微一笑,在那伙计的带领下,到前排一张空桌上坐下,候君集是城中名人,一路人不少人争着和他打招呼、寒碜,候君集也一一回应,碰上刘远不认识的,还主动介绍,当然也有不少认识刘远的,毕竟刘远也算一号人物了,曾在长安城风光无限,再加上最近风头旺,一路上,刘远也没少客套。

“没想到这里这么多熟人的”刘远一边坐下,一边抹汗道:“还是候伯父人脉广,认识这么多人,一路走过,好像每个人都认识你一样。”

候君集笑着说:“都是同一个城里的,朝不见晚见,见多了也就熟络了,还行吧,其实和你打招呼的也不少。”

二人的位置不错,坐在第二排正中的位置,面前可以看得很清楚,看得出,这是特意给候君集留下的,要不是候君集在,估计刘远要坐在最后面,踱起脚尖才能看得清楚了。

坐下后,很快就有长得眉清目秀的侍女很细心替二人倒酒,柔声劝饮,显得训练有素。

“候伯父,一路辛苦,此次陇右之行,是观察吐蕃的国情吧?”刘远压低声音说。

陇右和吐蕃接壤,出动到候君集这样级别的人物,自然不会是小事,十有**是有关大唐心腹大患吐蕃的事了。

“嗯,没错,你的心思倒是活络”候君集倒也没有隐瞒,小声地说:“主要是视察一下承右的防务,顺便处理一些小事务。”

处理小事务?

说得是轻巧,能让大唐兵部尚书亲自出马的事,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事,估计不是倒卖装备就是签什么秘密契约了,当然,只要符合大唐利益的事,都是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是军中机密,刘远自然不再追问。

“现在战况如何?”

候君集摇了摇头说:“松赞干布是个人物,一早就布下不少暗棋,虽说我们己经尽了力,不过老夫估计,最多三个月,吐蕃就得结束内乱了。”

站在大唐的角度,自然是希望吐蕃越乱越好,吐蕃的国力消耗得越多越好,这样一来,不光防务减轻,就是收拾它也变得容易多了。

刘远点点头说:“松赞干布野心不小,借这次平叛,肃清那些有二心的人,吐蕃就会俨如铁桶一块,怕只怕,吐蕃和大唐,早晚还得一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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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新奇拍品

候君集点点头说:“是啊,狼永远是狼,不是狗,一头狼,只抽它两鞭是没用的,要想让它老实,就得把它的牙齿还爪子都剁掉,不过经此一役,无论是从战略上还是心理上,都重创了吐蕃,有了这个优势,再加上有了克服诅咒的良策,以后想教训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停了一下,候君集有点可惜地说:“可惜,镇蕃军只有区区五千,如果有五万,候某一次就把逻些城给拿下了。”

刘远点点头,对候君集的话深以为然。

只有五千人,随着战事的进展,折损大半,只能攻打一些零星的目标,一些大型的目标根本就没有攻打的能力,回想起镇蕃军,也多是在苏毗故地、漠北高地那些地广人稀的地方扰乱,攻下最大的城市只有玛沁,像多玛、波窝、墨脱等大城的城市,都没有攻坚的能力,更别说吐蕃的首都逻些城,大唐之所以的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得到那么多好处,其实得益于利用吐蕃新旧贵族的矛盾,让他们相互火拼。

松赞干布虽然败了,但在他大唐的撤退时,他手下十多万精锐之士还在,实力没有多少损耗,手下倚重的论钦赞、赞婆等重臣也在辅助,而他先前设下的棋子也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这样一来,他还是吐蕃实力最强的人,平叛起来有那个实力和底气,好在松赞干布并不知道,大唐能突入吐蕃的,只有那么几千人,要不然,李二就也不会拿到那么多的好处了。

刘远点点头说:“嗯,我们能打他一次。自然也能打他第二次,不报,就那打就到他服就行了。”

“小远,据说最近你和程老将军他们走的很近,据说还在密谋一些大项目,昨晚你们刚刚商议完,今天己有人变卖财产套现了,就如今天拍卖的那把虎啸噬魂刀,就是牛将军珍藏之物,怎么有这等好事。也没知会你候伯父一声,莫非,你觉得你候伯父没钱没势”

候君集说这话的话时候,语调也有些不悦了。

刘远一听,头都麻了。最怕就是这种事,利益均沾。但也不能每一个都能沾啊。那候君集,说到底,也帮刘远甚多,二人在还在漠地高原的并肩作战,候君集不仅给了刘远很多锻炼的机会,还教会了刘远很多东西。就是那些功劳和和斩获,也是对刘远另眼相看,现在有好处也摊不上他,心里自然有些不悦。

“候伯父稍安勿燥。请容小侄解释二句”刘远连忙解释说:“此事关系重大,很多事都是岳父大人在主持,再加上候伯父去了陇右视察军务,虽说错过了一个机会,小侄也替候伯父争取了一个肥差。”

候君集不仅是顶头上司,还是手握重拳,最重要的确对自己提拨有加,再说历史因为自己的过来有了一丝偏差,就是刘远,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一些什么事,不管怎么说,就凭他在李二推荐自己,从而让自己一头扎进官场,就这一份恩情,就值得去报答。

碰上一些心术不好的人,早就想法把这个秘密套出,然后把这份天大的功劳的私吞,最起码,这候君集没有,所以还是很值得刘远敬重的,不管那么多,先把不好的都推给崔敬,让他唱黑脸,然后自己唱红脸。

“哦,真的?”候君集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说,刘远还真的有回应,不由高兴地说:“小远,说说,是何肥差。”

刘远笑着说:“漕运。”

刚才候君集一说,刘远就己经在想有什么肥差可以给他的,好在心思还算活络,只是稍加思绪,就想到了这等好处的之事,从晋州运煤到蒲州,要走汾水,刘远和崔敬己经决定把这一块肥肉留给自己,那煤自己买矿山挖,不过那漕运有点麻烦,需要组建船队,挺麻烦的,现在候君集开口说了,干脆把一块让给他。

“漕运?”

刘远点点头,接着耐下心,把自己的计划解释给候君集知道。

“好,好,候某有个侄子正好有这方面的经验,小远你放心,关于漕运一事,包在候某身上,担保万无一失。”候君集一边拍着刘远的肩膀,一边亲热地说。

漕运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听说刘远这个合作是旷日持久,长做长有,而钱银方面,也绝对不会拖欠,反正是运石头,船不用漂亮,结实就好,弄一些结实的旧船就能赚钱,以后光是吃这条“水路”,候家也能赚个盘满钵满,候君集哪有不满意之理。

“是,有候伯父出手,小侄自然放心,晚点等一切就绪,再找候伯父商量漕运的细节。”看到了候君集这么高兴,刘远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档事给处理好,这样不至于因为利益,失去一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上司。

候君集点点头说:“那好,候某就静候贤侄的好消息了。”

有了合作,小远也改成贤侄,刘远听了也暗暗摇了摇头,不是怪这个世界转得快,而是无论古今,人都是很现实的动物。

这时拍卖还没开始,刘远和候君集两人又互敬了几杯,那话也说开了。

“候伯父,这奇珍轩什么背景?这规模如此之大,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到这里出席,我记得不错,陌刀虽说民间也有收藏,因不易打造,朝廷甚为重视,这么光明正大在竞拍,就不怕官府找麻烦?”刘远小声问道。

候君集是兵部尚书,可他的位置,还是安排在第二排,最前面坐的人,自然更为尊贵,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公卿老臣,可是在这里,没人闹事,更没人上来的麻烦,虽说坐在这里有点时间了,那拍卖尚未开始,也没人感到不耐烦,从这里就看得出,这奇珍阁的后台极硬。

“魏王的产业,谁敢不给面子?”候君集压低声音说。

“哦,难怪。”刘远恍然大悟道。

现在虽说太子是李承乾,但是这么多儿女中,李二最宠爱的就是魏王李泰,因为李泰很像年轻时的自己,处处都看到自己的身影,在李二的放纵下,魏王李泰的势力越来越大,隐隐有和东宫叫板的实力,像魏王李泰,像李二一样,喜欢广交豪杰,门下客卿甚多,光凭那笔月钱,自然很难活那么多人,暗中弄些赚钱的生意,也在意料之中。

士农工商,商人有钱而没地位,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的权益,自然需要投靠那些有地位和身份的人,而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为了维护颜面和荣光,提携族人,光凭那份俸禄远远不够,这样一来,二者一拍即合,有很多有地位的人,因为自己不方便经商,都是让族人去抛头露面,自己中暗中掌舵,这己是公开的秘密。

没想到,这里竞然是魏王李泰的产业,难怪到这里的人,一个个都老实得很呢。

“呵呵,这么多贵客捧场,这是我奇珍阁的荣幸,小的代奇珍阁感谢各位贵人的光临。”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会场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把哄亮的声音,刘远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年富力强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高大,谈吐举止不俗,那双眼睛非常有神,那种笑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人虽说是一介商贾,但是没有给人猥琐、庸俗之感,一见面就有好感,看得出他的人缘不错,不少人和他打招呼,好像叫他诸葛掌柜。

“小远,此人叫诸葛怀仁,奇珍阁的掌柜,据说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曾任魏王府的三管家,而他的哥哥诸葛仁智,乃是魏王麾下第一谋士,深得魏王的信任,老夫听说,这个诸葛怀仁,负责魏王府所有的生意,所以此人不容小视。”刘远还没有发问,候军集就主动替刘远介绍。

刘远内心暗暗点点头,深以为然。

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个诸葛怀仁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凭感觉,他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和后世的拍卖也大同小异,那诸葛怀仁上场后,就走到那个主席位,说了一些寒碜的话,把场上的气氛搅热后,然后终于进入了主题。

“好了,闲话少说,诸位前来,自然不是听我这个糟老头说话的,对吧?呵呵,承蒙诸位的厚爱,这次奇珍阁的运气不错,收集了不少精品,希望在场诸位贵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心头好,闲事少说,现在开始。”

诸葛怀仁没有罗嗦,说完“”拍了二下掌,很快,就有二个侍女带着第一件拍品出场了。

没错,是带,那件拍品明显是一个人,用红布盖着头,两个侍女把那个“人”带到主席台前站好,下面的人己经在议论,这次竞拍的第一件物品,十有**是美女了,不少人己经在讨论这拍卖的,是什么类型的美女。

“好了,诸位都知道,奇珍阁每一次拍卖,第一件拍品都会拍卖一些新奇有趣的拍品供客人们助兴,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坦白说,这次拍卖的是一个特别的美女,至于怎么特别的,诸位自己看吧。”

“啊”

当诸葛怀仁一把红布揭开时,下面一下子惊叫了起来,即是见惯世面的刘远和候君集,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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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人不如马

刘远心里也不由惊呼一声:这美女,太新奇了吧,不仅新奇,简直就是重品味。

随着那块红布掀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最特别的不是她的脸蛋、容颜和身段,虽说这女的也非常漂亮,身材更是火爆,最特别的,她的肤色,一身黝黑的女人。

应该说,这个年轻的女子,是黑种人。

唐朝己经出现黑人奴隶,人们把他们称作昆仑奴,因为听话、单纯、忠诚,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睡暧,就是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刘远在扬州也在奴市上买了一个叫黑巴的昆仑奴,刘远就把他安排在墨韵书斋,负责守卫它的安全,而黑巴也非常忠心,不过贩到大唐的昆仑奴,多是成年男子,不过像这个昆仑,刘远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个女的大约十七八岁岁,面容姣好,虽说皮肤黝黑,但是看得出,她容颜很不错,大大眼神,高挺的鼻子,一张嘴就露出雪白整齐的珍珠牙,很白很漂亮,身材非常完美,为了显示这件“货品”的价值,奇珍阁很会包装,把她的身体的曲线很完美的表现出来,那尖而挺的胸部、细细的腰肢,长得点惊人的美腿,虽说那肤色有点怪异,但是并没给人一种突兀感、违和感,相反,给人的感觉,这个女的长得还行。

甚至,有点神秘的魅力。

美是不分肤色和国度的,刘远赫然发现,这个黑色美女竟然拥有传说中的黄金比例,这种比例又称为黄金分割点,把人的身高为分十份,脑袋占一份。而其余部分,相当于九个脑袋加起的高度,这种女子很养成眼,而这种女子又称为九头蛇美女。

在众人惊呼声中,诸葛怀仁笑着说:“诸位来宾,这是我们奇珍阁的特别的拍品,昆仑,据卖家介绍,这美女是当地方圆百里最美的女子,昆仑奴诸位见过不少。但是昆仑奴中的美女,诸位少见吧,也没品尝过吧?据闻这种美女,体质比大唐的女子不同,长得浑圆结实。诸位别看她长得黑黑的,但是她的皮肤很细腻光滑。摸起另有一番滋味。另外是这种美女的体力极佳,可做任何招式配合,感觉奇佳”

“当然了,虽说诸葛某说了这么多,但是可以保证,从我奇珍阁出去的美女。保证还是处子之身,这一点己找有经验的稳婆检查过,诸位可以放心竟拍。”

“小远,怎么。对这种女子有兴趣?不要,候伯父拍下来送你?”候君集看到刘远那傻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刘远连忙摇头说:“没,没有,只是好奇而己,对这类女子,晚辈只是好奇而己,并没二心,这奇珍阁还真是有能力,这样的女子都找得到。”

“这不算什么,这也算是奇珍阁一贯的作风,每一场竞拍,除了有重宝压阵,还有不少意外的惊喜,所以一直很受追捧,像每次事前都会拍卖一些新奇有趣的物品,引起大家的兴趣,上一次拍的也是美女,不过那是大唐难得孪生姐妹花,非常新奇有趣,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哦,对了,你的的岳父崔尚书最终用一千两竞得,他到是挺有眼光的,哈哈哈”说到高兴处,候君集都笑了起来。

做将领的,最不缺就是美女,领军打仗,每攻陷一地,所有的东西都是胜利者的,包括财宝和美女,攻破城后允抢掠三日,那是不成文的规矩,当然,最美的女人还有最贵重的财货,自然是要上缴给将军的,候君集己是阅美人无数,现在美女在他眼中己经淡如水,犹如红粉骷髅了。

“呵呵,岳父大人的确有几分风流之名。”刘远无奈地笑了笑。

崔敬这老小子,艳福可真不小呢,还玩起孪生姐妹花来了。

这时主席台上的诸葛怀仁看到时间差不多了,笑着说:“好了,诸位来宾,现在开始拍卖,竞价仅为一两,价高者得。”

这个诸葛怀仁还真有心机,开价仅是一两,虽说怪一点,但是一个成年的奴隶,至少也值个四五两,这个黑美人才开价一两,以显示他们奇珍阁的诚心,也算是为即将到来的竞拍预热。

“我出五两。”坐在后面一个小胖子马上叫起了价。

“好,五两,目前最高的价格为五两,还有没有人竞拍?”诸葛怀仁高兴地说。

一个瘦巴巴的男子站起来,大声说:“十两。”

“好,现在最高价是十两。”诸葛怀仁马上跟上。

“二十两”

“三十两”

“三十五两”

“五十两”

能进这里的人,一个个非富则贵,虽说这个黑色的美女,不符合大唐男子的审美观,但只是一会儿的功会,就炒到了五十两之高,这一下子都能五个美艳的新罗婢了。

“五十五两。”

“六十两。”

“六十三两”

诸葛怀仁也及时更新那个最高报价,以方便在场之人竞拍,不过显而易见,当价格超过五十两的时候,那报价也没刚才那么疯狂了,稍稍一点谨慎起来,毕竟,古人以肌肤胜雪为美,这种黑得好像掉进泥潭里的美女,并不是多受待见,玩玩还可以,但价格高过自己心里的价位时,就会直接放弃。

千金难买心头好,但不是心头好,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也就随意了。

“小远,要不,拍下他赠予崔尚书,说不定夸你懂事呢。”候君集在一边调谑着说。

刘远闻言心中一动,反正花不了几个银子,说不定崔敬那老小子非常高兴,不过稍加思索,还是拒绝了:“不了,这种事,还是让他随缘吧。”

人与人的关系很美妙,有时候明明一层薄薄的纸,但是不能捅破它,一旦捅破,很多事也会变得复杂,像崔敬虽然风流,但他非常有原则,从不在刘远和女儿崔梦瑶面前面显露自己的本性,也甚少涉足青楼妓院,多是纳入家中又或金屋藏娇,为的就是维护一个慈父和一个臣子应有的体面,要是刘远把这个给捅穿了,翁不像翁,婿不像婿,相处起来也尴尬。

候君集笑了笑,并不多言,本来就是一个前辈和一个晚辈所开的玩笑罢了。

“好,现在开价最高,是这位公子,开价一百两,还有没有的出价更高的,诸位,美女难得啊,人生一世,总得多多新鲜的东西,像这位异国的美女,说不定就给你带来的与众不同的美妙关系,在下诸葛某可以保证,这个女子绝对健康,虽说看起来黑黝黝的,但是绝对不是脏,有需要的抓紧时间出价。”那诸葛怀仁看到气氛稍稍有点冷,连忙站出来宣传,为竞拍会加热。

“一百三十两。”终于,坐在刘远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士子一口气加了三十两。”

诸葛怀仁高兴地说:“好,现在是一百三十两。”

“一百八十两。”一个留着白胡子,睐着对小三角眼的老者一张嘴,一下子加了五十两之多。

一百八十两,只是为了尝一下新鲜,普通的工人伙计一下子都要干好几年了,果真是富得流油。

就在刘远以为这一百八十两很高,这个色老头会拿下之时,坐在第一排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裳,是一个王子(皇帝的儿子,叫皇子,而其它亲王的儿子,则称作王子)打扮之人淡淡地说:“三百两。”

众人“哗”的一声,好家伙了,为了一个屁仑奴,一个子就加了一百二十两之多,这可以买十多名漂亮的新罗婢了,这个皇亲国戚,果然是实力雄厚。

“好,现在的价格是三百两,还有人出更高价的吗?有没有,有的请举个手。”诸葛怀仁心一喜,及时地大声报了出来,不过很明显,那个王子的身份很高,出的价钱差不多也是这个女的价值了,就是有点头脑的人,也不会因为一个这么黑的女子得罪一个皇子,所以一个个都知趣的不再报价。

诸葛怀仁知道不会再有人出价的了,不过样也好,有三百两己经很不错了,环视一下面的客人,微微一笑,然后高兴地说:“嗯,好的,没有加价的吧,那好,这位漂亮的昆仑女姓,就是这位尊重的客人了。”

第一件“物品”也总算成功拍出。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虽说重品味的不少,但就女子而言,外来的女子还没有大唐当地女子受欢迎,一个柔娘,开价三千两,一对孪生生姐妹花,拍得一千两,而这个昆仑,最后的价格只有三百两。

第一件拍完后,诸葛怀仁马上又推出第二件奇珍,是一匹叫作摄风追电的名马,只见它一身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毛色光滑如绸、四脚健壮有力,两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不凡,一出现就引起了众多爱马的之人的的热烈追捧,就是集君集,也饶有兴趣地参与竞拍了起来,虽说还是一两银子起价,但是第一个价己有人出四百两之高,经这一番角逐,最后候君集以一千五两的高价拍得。

这还是有人给候君集的面子,刻意相让的结果。

看着候君集一脸捡到便宜的样子,刘远只能暗暗感叹一句,这年头,美女连畜牲还不如(未完待续……)

550 一掷千金

看到候君集一脸高兴的样子,刘远笑着恭贺道:“小侄恭喜候伯父觅到心头好。”

候君集高兴地说:“呵呵,运气不错,小远,你不是想要那把陌刀吗,也祝你如愿以偿,放心,老夫虽说有也意,但绝不和抢,哈哈哈”

“那谢候伯父承让了,不过没开始拍,还早着呢。”

“这刀价值不会太高,不过也算是一件重器,老夫估计得不错,估计是留后在再拍,你放心,用陌刀的高手不是很多,估计竞争也不会太激烈。”候君集安慰刘远道。

刘远点点头说:“嗯,希望是这样吧。”

就在二人聊天之际,奇珍阁又推出一副古画,引起很多人争相竞价。

名画、古董、瓷器、美女、豪宅等等,要什么就有什么,倒是让刘远眼界大开,那竞拍的价格,动辄数以百两计,有一处宅子,还拍出了一万多两高价,这让刘远感到大唐高端阶层的的的疯狂。

在这里,好像一千几百,犹如垃圾,一万几千,过眼云烟。

不过这些刘远的兴趣不大,虽说中途也出手了二次,但只是凑一下热闹,并没有竞拍到底,一边吃着点心,喝着美酒,一边笑着看别人竞拍,顺便还和候君集熟络一下感情,倒也得洒脱。

刘远虽说身家不菲,但是最大的一笔财富,就是从吐蕃缴获瓜分的战利品,各式珍宝重器,少说也有几十万两,但是那些只是财货,还没换兑换成银两,而这些交易。那是真金白银来支付的,刘远估算过,自己的手上的金银总值十八万两左右,扣除了投到高速公路哪里的五万两,能动用的,大约还有十三万两,不过要花银子的地方还很多,如回清河大婚,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吧,而金玉世家还需要扩张、还需要和金至尊死磕。这也需要大量的资金和后盾。

所以,就是看中什么好的东西,刘远也不敢随意出手。

大约拍了小半个时辰,又拍出了七八件,突然。刘远神色一正,一下子坐正身子:在主席台上。几个壮汉抬着一个兵器架出来。而兵器架上,赫然是那把古朴动人的虎啸噬魂刀,此次刘远的目标。

而此时,一旁的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睛的血刀好像有所感应一声,突然睁开了眼睛。

“诸位尊贵客人。这次拍卖的是这把虎啸噬魂刀,这是由一块神奇的天外飞石打造而成,通体黝黑,刀身总长一丈一尺一寸。重六十八斤,由欧阳家族的名匠欧阳冶花费了三年打造而成,这可是难得神兵利器,虽说历经多场战斗,被这刀斩断的兵器无数,毙在此刀的敌人更是难以计算,但此刀依然是丝毫不损。”

此时下面一阵议论声,不少人在说讨论这把是不是诸葛掌柜说的那么夸张,毕竟这把刀面世后,一直掌握在一直很低调的荆一手上,并没有扬名立万,在场之人认识的不多,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汉子大声说:“诸葛掌柜,此言过了吧,这把刀,若是王某没看错,还没开锋呢,怎么说斩了很多兵器,毙过很多强敌呢?”

此人的话一出,下面的人不由都瞧那刀刃一看,果然,这把陌刀还没开锋呢,开玩笑,还没开锋的刀,还不是玩具吗?烧火棍兴许比它更趁手呢。

“就是,不会是拿错了吧?”

“还没开锋,怎么能说是刀呢。”

“对了,这话太过了,还没开锋,磕断别人的兵器勉强说得过去,怎么还能毙敌,当烧火棍用?”

“诸葛掌柜的眼光一直很不错的,这次,走眼了?”

“就是,早就听说奇珍阁拿了一把没有开封的陌刀到处造势,本来以为只是嘘头,没想到真是拿出来拍卖出了。”

众人议论纷纷,意思很简单,谁也不相信这把陌刀有用,一把还没开锋的刀,怎么说作用也有限。

“静一静,静一静”听到众人议论纷纷,那诸葛怀仁不慌不忙,一脸自信地说:“好吧,既然各位都不相信,那好,耳听为虚,眼见为难,请诸位给点时间,诸葛某就给在场这么多位演示一番。

诸葛怀仁说完,招手唤来一个侍女,在她耳边言语几句后,那侍女就走了出去,只是过了一小会,几个手下鱼贯而入,有人拿着一些瓜果,有人抱着瓷器,还有人着一根铁棍。

瓷瓶、蒲瓜、碗一一摆在面前,一个壮汉在诸葛怀仁的示意下,挥起铁棍就砸了起来。

“砰”

“扑”

“哐”

那铁棍对着那块东西一一砸了过去,几声闷响后,那些东西全部无一例外被那棍子砸个稀巴烂。

从手下哪里接过铁棍,诸葛怀仁笑着说:“诸位,看清楚了吧,这根铁棍没有问题,现在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看看这把刀,到底好不好。”

说完,诸葛怀仁示意手下把那把陌刀取下,放在两张马扎上,头尾垫着马扎,中间悬空,刀口朝上,然后用力抓紧,诸葛怀仁把手里铁棍扬了扬,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朝那陌刀敲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陌刀没如众人意料那般敲断,断的是那根铁棍,那和陌刀刀刃对撞之处,一下子断为二截,一截留在诸葛怀仁手上,而另一截,则掉在地下。

“啊”

众人齐齐呼了一口冷气,就是刘远也大吃一惊:二指宽的手棍一子就断为两截,这也太夸张了吧?

诸葛怀仁把手里那根断了铁棍呈现在众人面前,刘远视力不错,坐的位置也比较靠前,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断口很平整,这说明那是削断,而并不是折断的。

把虎啸噬魂刀,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厉害,难怪以血刀那样的高手,看到它就像看到一个大美女一般,那高手的风范都不能维持,现在不光是他,就是刘远也被这等神兵利器所吸引。

把断棍给众人看了一会,诸葛怀仁把断棍随手扔在地上,单手提起那把陌刀,在众人面轻轻松公划了几个刀花,以示这把由奇珍阁拍出的虎啸噬魂刀没事,这才把刀放回兵器架,一脸正色地说:“凡是奇珍阁所出售的东西,或奇或珍,绝对不会出现赝品、垃圾,请诸位大可放心购买,奇珍阁愿为每一件拍出的物品负责。”

这算是为刚才之事正名了,做商人,靠偷坑拐骗终不能长久,要想做大做强,很多商人还是靠勤勉和实诚来羸取客人的信任,投机取巧毕竟小道,刚才因为拍品被质疑诚信和眼光,诸葛怀仁毫不犹豫马上替自己正名。

刘远一早就从血刀嘴时得知这把刀的厉害,自然不会怀疑诸葛怀仁所说的话,他惊讶的是,那陌刀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好,然后就是那个文质彬彬的诸葛怀仁,竟然是一名高手,从铁棍砸下的力量和速度,还有他单手提起六十八斤的虎啸噬魂刀,没有一点没有吃力的感觉,这说明,这个诸葛掌柜的实力也很高。

不简单啊。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竞拍这把神兵利器,老规矩,底价为一两。”诸葛怀仁笑着说。

谁都知一两是百分之一千是买不到的,可是把每一件的底价都设成一两,这样一个,第一场竞拍会,都有不少人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跑到这里,一来二去,也算是带旺了这里的生意。

一晚只有二十件左右的拍品,但是来的人近百,这还不算那些侍卫婢女,自然是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能拍到东西,也就是凑一下热闹,营造一种热闹的气氛。

“五百两。”和刘远坐在同一排的一个少年将军,一开口就把超过一半的人把口闭上,一下子就跌出竞争的行列。

五百两,大唐绝大部分的人来说,这己是一笔天文巨款。

诸葛怀仁高兴地说:“好,五百两,现在最高是五百两,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没有。”

“六百两”刚才那个紫袍老也把手举了起来。

“七百两。”

“七百五十两”

“八百五十两”、

刚才这把虎啸噬魂刀的威力人都见识到了,看到如此厉害,原本没有打算竞拍此刀的人也忍不住加入了这个行列,一时间竞价声此起彼落,那价格直线飚升,也就是几个呼级之间,那价钱己高达八百五十两了。

“一千两”八百五十两的语音刚落,坐面第一排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马上就开价了。

诸葛怀仁高兴地说:“好,段小将军出价一千两,一千两,还高的没有?”

刘远把手举起来,笑着说:“我也出一千两。”

“刘将军?”诸葛怀仁看着刘远,笑着说:“虽说你是长安的名人,大唐的英雄,诸葛某也对为甚为敬仰,但是你的出价不能和前一位持平,以示公平,那怕是多出一个铜钱也行。”

别人叫多少也跟着说多少,那不是竞价,那是在搞破坏,影响竞价之余还破坏气氛,也就是看到说话的是刘远,换作普通人,诸葛怀仁直接吩咐手下把他扔出奇珍阁了。”

刘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淡淡地说:“既是这样,那好吧,那我出一千两外加一文铜钱,哦,对了,刘某说的一千两,是黄金。”

什么?黄金?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呆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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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 吴王李恪

别人出的是一千两白银,刘远一下子就出一千两黄金,虽说都是一千两,但是叫价一下子增加了十倍。

一下子就增加了九千两之多,不对,是九千两白银外加一文铜钱,在座之人虽说一个个非富即贵,但也被刘远这种叫价的方式给雷住了,九千两啊,在长安都以买到一幢很不错的大宅子,外加养上几名不错的美女了,可是就这么随口一张就没了,是这样叫价的吗?

那诸葛怀仁也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长安红人竟然如此叫价,这一掷千金的气势,可以说,奇珍阁开阁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叫价方式,叫得张扬且有霸气,显示出他志作必得的信心。

“不好意思,倒是诸葛某孟浪了,在这里向刘将军赔个不是。”诸葛怀仁不愧是一个人物,能屈能伸,马上就跟刘远行了一个礼。

刘远笑着说:“诸葛掌柜不必客气,是刘某没有说清楚,应是我向你赔个不是才对。”

这把陌刀如此出色,那价钱肯定不会低,眼看价格越推越高,那气氛越来越热,再这样下去,拍出个高价,绝不是问题,刘远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泼一盆冷水,让他们先冷静下来,把这股狂热的情绪压下去,不过,即使那陌刀高于这个价值,刘远也不会心痛。

反正牛进达拿出来拍卖的,他可是一代名将,多的,就当给他献礼吧。

“刘将军太谦虚了。”诸葛怀仁说完,扭头对下面的人说:“好,现在最高价是刘将军的一千两黄金。”

诸葛怀仁直接把那一文铜钱给去掉了,这么严肃的场合,要一文铜钱。那简直是荒唐可笑。

候君集对刘远做了一个赞扬的手势,意思是他够豪气,少年英雄,而那个出价一千两的段小将军,正是段志玄的儿子,听到刘远的报价后,犹豫了一下,转身对刘远做了一个佩服的手势,然后一脸苦笑的坐下,算是退出竞争的行列。

不是他囊中羞涩。而是刘远叫价太霸道了,再加上他又不一定志在必得,最后以君子成人之美的心态,退出了竞争。

面对这段小将军的善意,刘远对他好感直线上升。连忙拱手对他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

“一千两黄金,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这可是难得的神兵利器。”看到刘远出价后。那些客人还没什么反应。诸葛怀仁马上又来鼓动道。

他心里有些发苦,以他的估计,这把神兵能卖到一万二千两,照刚才的势头,的确不难达到,因为那气氛的确很好。把气氛炒热了,拍出高价不是问题,没想到刚刚开始热起来,刘远一个价钱就把这热度打了下去。没了气氛,那么就是再有人参与竞拍,也拍不出什么好的价钱了,毕竟,一万两的价格不低了,再说刘远又表示出志在必得的信心,如果这样还要和他抢,明显就是打脸,这样就把他得罪得彻底了。

刘远背后是清河崔氏,最近又是李二的宠臣、长安的红人,和皇子公主的关系也非常好,没看到吗,蜀王李愔、太仆少卿柴令武,哪个是简单的人物?一个贵为皇子,一个是皇舅,最后两人一个是流放发配,一个是被揍得差点子孙根都不保,听说那菊花都让刘远给捅伤了,最后还不是全身而退,毛都不掉一根?

这样的狠人,谁会自个找不自在?那可是长安城头号狠人啊。

这个价一出,再加上报这个价的又是风头正劲的刘远,很多人都认为,这把陌刀,己是刘远的囊中之物了。

不仅所人那么想,就是诸葛怀仁,也觉得这把刀是刘远的,好在他也不觉得太心痛,毕竟这把刀不是奇珍阁的,而是有人委托奇珍阁代为拍卖,最多少收一点佣金罢了,他也不愿为了一件不是自己的物品得罪刘远。

“好吧”诸葛怀仁笑着说:“既然没有再开价,那么我宣布,这把虎啸噬魂刀就归刘”

“慢!”就在最关健的时刻,会场里突然有人叫了出来。

诸葛怀仁闻声望去,脸色一下子变得谦恭起来,讨好地说:“吴王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在最后关系叫停,让诸葛怀仁毕恭毕敬,让刘远那笑到一半笑容凝固的人,正是大唐的皇子,吴王李恪!

李恪淡淡一笑道:“本王最喜欢就是收集神兵利器,这把刀不错,既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千金难买,那就多出一百两,本王就出一千一百两黄金吧。”说完,还扭头对刘远说:“刘将军,在下也很喜欢这把陌刀,我们公平竞争,来个价高者得,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我非常介意!

刘远真想把那二句话说出来,不过说话之人是吴王李恪,虽说他一开口刘远就损失了至少一千多两银子,可是偏偏不敢开罪于他,只好笑着说:“哪敢,在这里,除了生意还是生意,价高者得,这很公道,倒是皇子随和,让刘某心生惭愧。”

吴王李恪,李二的第三个儿子,母是隋炀帝女杨妃,身负孤独、杨氏、李氏三家的血脉,也是前朝臣子坚持拥护的人,他和蜀王李愔是亲自兄弟,吴王李恪为大,蜀王李愔为幼,和蜀王李愔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相比,好学而多才、文武双全的吴王李恪简直就是杨妃和李二的骄傲,他和魏王李泰一样,都深得李二的宠爱。

刘远在一个叫百家讲坛里听史学家说过,李二在立了李治后,一度对他忧柔寡断的性格不放心,私下曾与长孙无忌商量改立庶子中年长的李恪,遭反对后就没有了下文,后世评价李二立李治为私立李恪为公,后来终于私爱李治而放弃了李恪,不过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得出,李恪在李二心里的地位。

可以说,蜀王李愔和太仆少卿柴令武两人加起来,还没这个一脸温文尔雅的李恪可怕。

刘远都出到了一万两,而李恪是皇子非武将,拿下这把陌刀,十有**是赏给手下人,现在还表态要抢,估计除了喜欢这把虎啸噬魂刀之外,十有**是替他弟弟报仇,毕竟蜀王李愔就是倒在刘远的手段之下。

“哈哈哈”李恪大笑几声,然后笑着说:“过奖了,既然都看上了,那就各凭本事吧。”

李恪的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老实说,自己的确是故意添乱的,蜀王李愔虽说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是因为爱好和性格不同,两人的感情也就一般,不过蜀王李愔被发配后,那杨妃心里牵挂着儿子,再加上李二只宠爱长孙皇后一人,对自己母亲冷冷淡淡,根本是把她当定稳定政局的工具,事后不仅没有安慰,反而指责她没有用心教导儿子,李恪并不介意自己那个惹祸的弟弟发配远地,但不能不介意自己母亲天天以泪洗脸。

所以,既然碰上了,就不让他好过便是。

刘远哪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是跟自己斗气罢了,不过也不用怕他,笑着说:“嗯,那好,各凭本事吧。”

看到两人己经和好,又把条件谈完了,上面的诸葛怀仁这才说:“现在最高价是吴王的一千一百两黄金,还有出人的人没有?”

刘远心里不爽,不过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微微一笑,把手举起来:“一千三百两黄金。”

一下子就加了二百两黄金,继续保持着气势和斗志。

“一千四百两。”吴王李恪毫不犹豫再报了一个价格,好像一百两黄金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一般。

“一千六百两”

金玉世家又一个月的利润扔出去了,刘远的心都抽搐了二下,但在气势上一点也不弱。

李恪盯着刘远,微微一笑:“既然是这样,那么,本王就出一千八百两好了。”

“好,现在最高价吴王的一千八百两银子,还有想要的没有?千金难买心头好啊。”看到刘远有一丝犹豫,诸葛怀仁马上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他的心情不错,按经验能拍到一万二千两就不错了,没想到现在都高达一千八百两了,也就是说,这比自己预计的还高了六千两之多。

刘远犹豫了一下,一想到那把古朴内敛的陌刀是难得的神兵利器,一狠心,张口说道:“二千两黄金。”

“二千三百两”吴王李恪毫不犹豫地叫道,好像几千两黄金扔在地上,他都不屑弯脸去捡一般。

这个价值己经比刘远心里的预算高很多了,这个价钱己经是候君集拍下那匹名马的十多倍了,刘远估计顶多就一万出头,现在折成白银己经高达二万三千两,高得离谱了,不过扭头看了脸色有点严肃的血刀,刘远咬咬牙,再次把那价格推高:

“二千五百两”刘远大声说。

毕竟,那救命之恩不能用银子来衡量的。

吴王李恪盯着刘远,突然笑了,笑得如花一般灿烂,笑着对刘远说:“刘将军,还是你厉害,好吧,本王退出,这次你羸了。”

输了还这么开心?

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不好,上当了。(未完待续……)

552 投其所好(求票票)

这个吴王李悖轰说是竞拍,不仅是故意捣乱,哄抬物价,很大可能,他是唬刘远。

他手中可能并没有那么多现银,不过是故布疑阵,引刘远和他竞争,损人不利己,只为让刘远多出点血,痕迹很明显,当刘远一犹豫时,他己经警觉,当刘远报出最后一个叫价时,他马上见好就收,不再跟进,对刘远的心理状态把握得可谓非常到位,及时抽身出去。

以上迹象刘远怀疑,李恪根本就没那个实力,他虽然贵为皇子,但李二对儿子的要求很严,除了魏王李泰得到他的宠爱,处处优厚,其它的皇子的经济只能算是一般,二万五千两就是对皇子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李恪就是拿得出,也得大伤元气,他未必就舍得花这么大的一笔银子拍下这把在战场上实用,但现实中很难施展武器给赏给手下,试想一下,有哪个护卫是带着一丈多高的陌刀护卫的?

首饰是一个暴利行业,刘远扬州有二间,长安西市有一间,还有墨韵书斋的进项,收入算是非常可观,而吐蕃的斩获也甚多,平时也没大笔的支出,现在现金现银才十多万两而己,为了凑那份子钱,连程老魔王等人都在变卖产业。

这说明,就是程老魔王等人手中的现银也不是很多,现在并不多待见的吴王李恪,很大可能是吓唬自己的,他手中并没有那么大的一笔银款,而是故意吓唬刘远,由于他的出现,那标价从一万两飚升到二万五千两,真接涨了一万五千两之多。

笨死了,要是刚才拍的时候。估计只要说一句[刘某就出这么多,吴王你再出价,这陌刀就是你的,刘某退出],估计那李恪也就收口了,要不就是托候君代自己叫价,以他的脸面,估计和他竞争的人不多,一万两肯定就能拿下来。

二万五千两,好吧。刚好是一百个二百五。

刘远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好,刘将军以二千五百两黄金竞拍得这把神兵利器,诸葛某在此贺喜刘将军了。”诸葛怀仁心中大喜,在主席台上,笑着和刘远道喜。

“好说。好说,还要感谢在场诸位承让。”刘远表面很大方得体。但是有苦只有自己知道。

幸好自己身家丰厚。若不然,估计这一把刀就得破产。

真是流年不利,自己和李二,其实相处得还不错,偏偏他们那一派的人,老是跟自己过不去。先是长孙胜文,然后是蜀王李愔,好不容易把两个家伙摆平了,现在又跑出一个地位更高、智商更高。更难对付的李恪,真是想想多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也不行。

一样米,吃出百样人,每个人在社会上,都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有矛盾也属正常。

看着那个正与友人谈笑风生的吴王李恪,刘远心中发狠道:这次算你狠,最好不要再惹我,若不然,你也没有好日过,哼哼

不过,刘远很快又陷入了沉思:历史没因自己的出现而出现严重的偏差,柴令武还是原来历史的轨迹出任卫州刺史,蜀王李愔也是如历史一样被发配流放,而其中较大的偏差的是,是时间都提早了,这个李恪,应该不会取代小李治吧?想了一下,刘远摇了摇头,不想了,反正日子长着,再说了,这个吴王这次和自己也算结了梁子,有机会的话,自己也不会让他好过,要做皇帝?

做梦会快一些。

拍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刘远对后面的东西也没了兴趣,只是和候君集天马行空地聊天,直至这次竞拍会结束。

提货时,稍稍有点尴尬,刘远这次来,只带来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折合一万五千两,和二万五千两尚差一万两,不过那诸葛怀仁倒也大气,二话不说,把虎啸噬魂刀交先给了刘远,让刘远写了一个便条,他自派伙计到刘府上提取即可,考虑得非常周到,刘远也欣然同意。

“好刀”当那把出自名师之手陌刀终于送到刘远手上时,刘远忍不住拿到手里把玩一番,划了几个刀花,然后对着血刀用力一扔:“血刀大哥,接着。”

血刀的反应很灵敏,伸手一抄,一下子就把那把刀拿到手中,看着刘远说:“小远,这”

“拿着吧,这是送给你的,我在吐蕃时说过,有机会,一定送你一把好刀,现在终于可以兑现我的诺言了,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但是这把刀太贵重了,恐怕”

血刀也没想到,这把陌刀的拍卖价竟然高达二万多两,这么多银子,他有点于心不安。

刘远摇摇手说:“别说了,救命之恩,就是怎么报答也不过份,你就收下吧,客套的话就别说了,你也明白我的性格,真心送出去的东西,断断没有收回之理,反正你是我的护卫,你拿了好的武器,也可以更好的保护我,就这样定了吧。”

“好!”血刀重重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一个[好]字,当中包含了很多东西,从他那坚定的语气,就知他以后会把护卫的工作做得更好,对刘远也更忠心,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说出来,血刀就是一个少说多干的实在人。

“呵呵,祝贺血刀兄喜获神兵,以后更是如虎添翼,实力更上一筹。”看到血刀收获了一把极品的利嚣,就是一旁的荒狼,也笑着向他恭喜道。

血刀笑了笑,难得开玩笑道:“呵呵,这辈子估计得被这个把刀给捆绑住了,也不错,正好和荒狼兄结个伴。

“好”荒狼说远,扭头问刘远道:“小远,现在准备去哪?”

刘远微微一笑,对血刀说:“血刀大哥,你带这把刀先回府,这么长的刀,带在身上不太方便,也惹眼,幸好的立了一个小功,皇上把后面把竹林赐给了我,那里有一大块空地,早上你可以到哪里练刀,今天有荒狼大哥陪我就行了。”

一丈三米三,虎啸噬魂刀长达一丈一尺一寸,那长度就有将接三米七,背在身上异常显眼,也不方便,刘远干脆让他把刀先带回家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放他一天假好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血刀也不推迟,点头同意,和刘远告别后,径直回刘府。

刚刚得到这把神往己久的神兵利器,血刀心里庠庠的,总想测试一下它的威力,不过在大街上,人多车多,施展不开,现在刘远自己回府,最合适不过,这样正好把玩一下这件难得的神兵利器,闻言马上就同意,那张冰封的脸上也出现少许难得的笑容。

又一个人才被自己收心了,虽说花费了二万多两,但能收获像血刀这样的高手,刘远一点也不心痛。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只需要投其所好即好,像远在扬州的第一任管家赵老,刘远恩情感化他、黑巴就是给他吃饱喝足让他替自己干活、老古师傅用高薪厚职绑定他、八砖博士喜欢美女,钟情柔娘苏妙儿,刘远又高价买下,用美女换得龚胜的投态、而血刀又因那把陌刀甘心为自己卖命

也就是有了这么多人才全心辅助和付出,刘远这才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

“好了,荒狼大哥,我们走吧。”看到血刀走后,刘远对荒狼说了一声,两人两骑径直朝象仁坊赶去。

墨韵书斋、长安报馆还有刘远的研究所都在那里,在快要离开长安回清河之际,刘远自然要安排一下

“东家,你来了?”看到刘远走了进来,龚胜连忙把手里的稿件放下,站起来迎接刘远。

高薪养着、厚职供着、绝色美女陪着,还能一展自己所长,龚胜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对于给自己这个机会的刘远也非常敬重,现在看到刘远,都知道起身欢迎了,这是一个进步,也是一个心态的转变,八砖博士也为“五斗米”折腰了。

刘远笑了笑,随口问道:“刚刚去书斋看了一下,就顺便转到这里看看了,怎么,一个人在看稿件?公主没来吗?”

刚刚到了墨韵书斋和后面的水泥研究所看了看,情况都很不错,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刘远又适时提了几点要求,让他们自个啄磨着解决,反正他们是自己的属下或奴隶,自己只是动动嘴皮即可,看完后,最后来到长安报馆。

没有看到长乐公主李丽质在这里,不知为什么,刘远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忍不住发问道。

“公主把新一期的故事连载送了过来,只是稍停留了一会,就到东家的府上了,说要打牌和吃雪糕轻松一下,而龚某正在为后天的报纸做准备工作。”龚胜连忙解释道。

好吧,龚胜一来,把李丽质解放了,把工作都留给龚胜做,解放之余,把女子好玩好吃的本性也释放了出来,天天找找小娘和杜三娘打牌,吃各式美食,也不知她把新宅子选在自己的新宅子的隔壁,是不是故意的,要是这样,那以后自己家中也就热闹了。

“嗯,公主的事,哪里是我们能管的,不管她了,哦,对了,你在看什么文章,进来时,我看你眉头紧锁,怎么,有什么事让我们的龚大博士这般为难?”刘远笑着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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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 浑水摸鱼

龚胜指着一份稿件说:“东家,你看,这是一个士子投来的稿件,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这等胡言乱语,扰人视听,龚某还在为要不要就此事报官而纠缠呢。”

什么?别人投一篇文章,竞然要报官这么严重?

“我来看看,到底写些什么,竟要报官那么严重。”刘远一边说一边拿过那二页稿件看了起来。

《迁都洛阳,有迹可遁》,刘远一看到那题目,整个人也楞了一下,连忙看下去,不由笑了,文章提到福满楼出售、绣云绸庄要转让、陈记布庄等挂牌觅买家,并暗中点出这些幕后东家是京中重权人士,这次集中抛售地产,是有可能知道迁都,提前折现财产,然后又言之凿凿地指出,新建的大明宫突然倒塌了一面宫墙,压死一人,伤五人,此乃不祥之兆,所以皇上就有意迁都洛阳云云。

李氏取得天下,除了朝堂换了很多新面孔,皇位换了一个人坐,但是天下还是天下,皇城还是皇城,旧制还是旧制,就是后世,很多史学家喜欢把隋朝和唐朝合在一起,称为隋唐,为了摆脱前朝的影子,迁都一说,由来己久,争论不休,没想到现在有人捕风捉影,说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一般,没有皇命,竟然连迁都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不仅敢说出来,还写成稿件准备赚点润笔费呢。

放在后世,这可是一位优秀的媒体工作者,难得的新闻界人才,可是放在唐代,这就是楞头青,为了出名,连死都不怕了。

由古至今。楞头青、一根筋的人从来就不缺。

刘远把稿件放在案几上,笑着说:“有意思,不过龚兄,此稿不登是对的,不过报官则免了,也不是多大之事,若是报官,以后也就没人再敢向长安报投稿,那可谓得不偿失。”

“是,龚某也是这样想。所以也就没有送官查办,既然东家也这样说了,那以后碰上此类事情,也有例可循了。”龚胜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刘稍一点拨。马上就想通了,倒省了刘远不少口水。

“对了。龚兄。迁都一事,传得有这么夸张吗?都有人投稿了。”刘远一脸好奇地问道。

龚胜点点头说:“嗯,此事龚某也略有耳闻,昨天有人在传了,和那稿件说的大同小异,不少朝中重臣纷纷抛售位于长安的物业。售得还挺急,再说那宫墙倒塌,死者抬出时,也很多人在朱雀街亲眼目睹。昨天知道的人都不多,今天龚某起床后,就是在坊头卖包子的大叔都知了,一脸忧心仲仲向龚某询问此事是否属实,而不少人也在跟着抛售房产、物业了。”

“东家,你是长安的名人,接触的人,非富即贵,你说说,此事是否属实?”说到后面,龚胜好像也有二分相信的样子。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小道消息传得还真快,好家伙,也就一天,连街头卖包子也知道了,连龚胜也有二分相信的样子,看来外面的百姓一定非常忐忑不安,担心不己,谁也不想那房产等物在自己手里贬值啊,毕竟攒下一份家当也不容易呢。

刘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摇遥旱:“不会吧,此事我了也不知道,你也清楚,刘某职低言轻,很多事都说不上话,好了,此事不是我们能谈论的,你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别的事就不要理会了。”

哪里是什么迁都,据刘远所知,唐代的确迁都,把长安城弃掉,不过那是唐代末期才发生的事,现在早着呢,再说什么原因刘远也清楚,那是搞高速公路,由于崔敬的刻意刁难,再加上几家也想手握实权,掌管钱银,现在都在抛售甩卖,急急套现,毕竟总投资三百五十万之高,就是一成,也高达三十五万之高,刘远有技术入股,占的份子最多,出的银子却最少,清河崔氏一早就作好准备,因为刘远提醒过,所耗甚巨,崔氏还想吃独食的,所以拿出七十万两并不吃力。

而其它几位就惨一些,产业不是现银,还得变卖和套现,明知是一块大肥肉,经济稍差的牛进达了只能认购半成股份,其它四人虽说比他经济要好,但也不是好得太多,虽说有半个月时间,但是为了争权,到各自的属地或收集大唐各地的钱银也来不及了,于是直接就抛售,几家都是同一心思,这样一来,在有心人的眼中就变得不寻同常了。

刘远并不点破,心里己有了一个绝妙主意。

商人嘛,把白花花的银子挣到自己的口袋,那是天下间最快活之事,有银子不赚,心里就庠庠的、有快钱不挣,简直就对不起给自己一个这么精明脑袋的父母,现在流言满天飞、三人成虎,正是发财的最佳时机,不过经营与否,趁低吸纳优质的资产,然后高价售出,一出一入,那利润就来了,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事?再说手里有十多万两现争,手里的财货,也是很容易套现的那种。

简直就是半夜财神来敲门,想不发财都难,刚刚花了二万五千两,成了一个百倍二百五,现在好了,正好把这笔损失补回来,顺便赚点结婚的花销还有未来的奶粉钱,哦,不对,请奶娘的费用,刘远的心里,己经乐开花了。

“东家说得对,是龚某多想了。”龚胜现在对刘远言听计从。

“不过,我们作为报纸,也不能不管。”刘远话音一转,笑着说:“我和几位将军关系还不错,而他们对刘某也颇为照顾,一直无以为报,这样吧,龚兄,你在报纸里,寻个地方,替他们作一下广告,说这几个间转让,嗯,对了,那宫墙倒塌压死压伤人,也算一件新闻,找人采访一下负责人,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就说以视正听,算了,此事还是交给我吧,我让公主去询问更为妥当,那些老百姓,最喜欢就是这些消息,可不能放过。”

龚胜点点头说:“好的,龚某马上安排。”

说完,忍不住对刘远说:“东家果然是古道热肠,几位老将军还没开口,就主动帮忙。”

古道热肠?

刘远心里乐了,没想到这样都收到“好人卡”,自己不过故布疑阵,表面是帮他们,实则是借几位将军过桥,推波助澜,搅乱这趟混水,浑水摸鱼罢了,不过在手下面前树立一个光辉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咳咳”刘远干咳二声,一脸正色地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也有所担当才对,丝微小事,不提也罢。”

刘大将军那人性的光辉明显影响到了龚胜,龚胜有点祟拜地说:“刘兄乃性情中人,真是我辈之楷模。”

“哪里,哪里”刘远摆摆手,以示自己不在意这种小事,接着一脸兴趣地问道:“对了,龚兄,你的那个选花魁的计划,现在策划得如何了?”

龚胜上次提出搞一个妓女选美的盛事,刘远对那个建议也非常认同,跟他提了很多实质有用的建议,听得龚胜连连点头,大声称妙,而刘远也把这件盛事托付给他,让他起草各项比赛的细则,也不知他搞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选花魁的盛事,龚胜一下子来了兴趣,高兴地对刘远说:“东家,细则己经草议好了,还在修改中,也尝试和那些妓院的掌柜接触过,都挺有兴趣,不过有点奇怪,中小型的勾栏妓院表现很大的兴趣,而大型的几间妓院则有点犹豫,有二间还有点抗拒。”

“这个很简单,中小型的想出名,有机会自然是努力抓住,而几间大型的,早早就打响了名头,功成名就,虽说胜了风头更盛、名声更大,可是一旦输了,对它的打击也不小,胜了只算是锦上添花,输了那就老猫烧须,自讨没趣,自然不想冒险了。”

龚胜楞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说:“东家分析得也有道理,这个问题龚某也考验过,他们不配合,也没法强迫,毕竟它们的后台都不小,不过举行这样的盛会,几间大型的都不会参与,公信力和号召力也减弱了,显得不够完美。”

刘远冷笑地说:“轮不到它们不参与,不配合的,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的,就无须跟它客气,我们手里的长安报也不是吃素的,哪间不配合,就专门报道有关它的负面新闻,再不服就找雍州府的人去找它麻烦,此事作起来一点也不难,双管齐下,我看哪个还有那么骨气。”

“好,龚某清楚了,东家,你放心,此事一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龚胜拍着胸口说。

刘远目光一转,笑着说:“对了,这么有意思的盛事,龚兄,你开始预热了没有?”

“预热?怎么预热?”

“很简单,就是不是提一下京中的有名花魁妓女,引起众人的兴趣,也把那些青楼女子的名气炒起来。”接着,刘远假装很随意地说:“听说平康坊的一个名为苏渺渺在金至尊购买了一件名为[雪里梅花]的首饰,金至尊是我们长安报的重要客户,就把它写进去吧,算是一举两得,以后多寻一些金至尊和花魁名妓的故事,也算是相互借势,明白吗?”

龚胜点点头说:“明白了,东家。”(未完待续……)

ps: 有点事,心情实在提不起来,今天只有二更了,抱歉~~~~

554 翁婿为奸

“啊超”

坐在金至尊里金巧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刚猜想是不是金长威又在族长面前说自己的坏话的时候,右边眼皮无端跳了二下,一边揉揉眼睛,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了,左眼福,右眼祸,今儿怎么这么怪的?”

扭头看看金至尊,生意不错啊,那广告的效果还有,生意比往日多了三成呢,真是奇怪。

而刘远在离开长安报馆之时,又叮嘱了龚胜几句,而龚胜自然是一一点头。

“走,荒狼大哥,我们去工部。”一出大门刘远对荒狼说了一声,然后策马扬鞭,径直朝工部衙门走去。

是时候看看研究玻璃的进展了,当然,也有重要的事找老丈人崔敬商议。

研究玻璃的费用由国库拨发,工匠由工部分配,刘远负责指明研究方向,为了方便起完,就在工部所在的衙门后面腾空了一个独院,充作研究所之用,这样一来,也方便从工部的库房里提取各种各样材料使用。

好热!

这是刘远一踏进这座院子的第一感觉,在院子里,架起一个个土炉,好像在煮沸着什么,有工匠在锤打着石材、有人筛着沙子,还有人用石磨的把一块块小矿石好像磨米一样磨碎,一切显得有条不紊,因为气温高,不少人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剑憾的肌肉,干得热火朝天,没人偷懒、没有喊累喊苦,也没人抱怨。

真是一批可爱的工匠。

“刘将军,你怎么来了。”刘远刚进来,负责官理这里一个匠师马上就走了出来。连忙走上前行礼、问好。

刘远认出,此人姓石,名大峰,是工部一个不入流的小头目,原是石匠,不过对各种岩石了如指掌,为人忠厚老实,被推选为这里执事,刘远不在,他就是这里最大的。

“嗯。石师傅辛苦了,最近有什么进展?”刘远点点头,直接开口询问道。

石大峰面色一滞,有点惭愧地说:“回将军的话,虽说取得一定的进展。但是离将军所说的那种玻璃相距甚远,主要是杂质太多。在熔化时也比较困难。不过前些天有一个工匠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那块矿石用石辗子磨成粉末,又加入炼铁用的鼓风机,这样一来,那材料也容易熔化多了。”

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视的,一边做一边摸素。那效果还不错呢。

刘远暗暗点点头,大致的原理听过,但实际的作和流程,还真的一窍不通。只能让他们慢慢摸索了。

“那石碾子本身就是石头,在磨的时候也会磨损的,增加了杂质,要不这样,就不要用它了,让工部的铁匠做了一个铁的吧,要是太沉,就弄匹马或驴来拉就行了。”

“是,将军,属下马上找人去传话。”

“碰上什么困难没,有困难就直说。”

石大峰连忙说:“谢将军,暂时没有,这里吃好住好,工部也全力配合,有劳将军挂心。”

“嗯,好好干,不要怕麻烦,什么方法都试一下,这个项目是皇上亲自批下的,好好干,别让皇上失望。”刘远拍子拍他的肩膀上。

“是,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替皇上分忧。”

一听到有关皇上的,石大峰激动得脸都红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别人看看他的一颗忠心一般。

接着,刘远在石大峰的陪同下,转悠了一圈,提了几个意见,那石大峰连连点头,拍着胸口说一定改进。

“刘将军,尚书大人有请。”就快参观完的时候,一个衙役走到院门外,冲着刘远大叫一声。

这里可以科研重地,闲杂人等,为了保护基中的机密,谁也不能随便进来,即是传令也只站在外面,一进到工部,刘远本想先找崔敬,没想到这老小子没空,走不开,就先来这里看看,现在崔敬抽出空,自然第一时间通知刘远。

“好的,石师傅,这里就交给你了,抓紧时间搞出来。”从底层出身的刘远,没有什么架子,也了解这些可爱的工匠内心很希望被尊重和重用的感觉,一直对他们都是柔言有加。

石大峰一脸感激地说:“是,将军请放心,小的绝对不敢松懈。”

刘远这么样善,不光是石大峰感动,就是那些工匠一个个也心存感激,干活更卖力了。

那衙役的带领下,刘远在人崔敬办公的地方看到了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崔敬,令刘远吃惊地是,只是几天不见,崔敬整个人瘦了一圈,好像睡眠不佳,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看到是自家女婿,崔敬挥手让手下、衙役全部退了出去。

“岳父大人,你没事吧,注意保重身体啊。”刘远这句话倒是发乎真心。

不管怎么说,崔敬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虽说二人没少斗气,崔敬也曾自私过,不过说到底,他也是疼爱女儿,经历奇珍阁那场拍卖,刘远终于明白,清河崔氏这颗大树,不知替自己挡了多少风雨,若不然,只凭自己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哪能在长安的也能如此呼风唤雨,别说蜀王李愔、柴令武这些权贵,光是一个长孙胜文就己经把自己捏死了。

崔敬摇了摇头说:“没事,快要回清河,但工程进度紧张,样样都要安排妥当才能走得开。”

“那是,对了,听说修筑大明宫倒塌了一面宫墙,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早上老夫都朝人都让人参了一本,哼哼,姓史那个田舍奴,就会耍嘴皮子,有空得把场子找回来方可。”一说到自己郁闷之事,崔敬一下子就不爽。

刘远小心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倒的?”

“没事,查清楚了,有个老工头过牛一。就请了十多工匠一起吃酒,没想到喝大了,第二天就指使那些还没出师、只是搭把手的学徒砌墙,根基不稳,也就倒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原来是这样的,看来老丈人此次这次被人上奏弹劾,还真是有点冤了。

“好了,闲话少说,老夫忙着呢。有什么事,直说吧。”崔敬开门见山地说。

半婿是半个儿,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把他当成儿了,自己人。自然不会再客套。

刘远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没人了。这才压低声音说:“岳父大人。小婿来,是想和你合作,狠狠赚一票,帮补一下现银的损失。”

一听到主赚银子,崔敬一下子来了精神,盯着刘远说:“哦。你说,怎么个赚法?”

“外面的流言流语,岳父大人想必也知道吧,几个将军为了筹备银两。现在正在变卖手中物业,可是不明缘由的长安百姓误以为迁都洛州,很多人都怕手中的物业贬值,不少人跟风在出售,如果我们借助这股东风,低入高出,转手就赚个盘满钵满了。”刘远高兴地说。

崔敬摇摇头说:“你的想法不错,不过太难实施。”

“何解?”

“第一,虽说传,但是火候不够,谣言止于智者、第二是出了这等事,官府也会很快会张贴皇榜澄清事实,若言猜得不错,明天早朝就会有官员就此进谏,最迟明天响午,皇榜就会张贴出来,民心立定、第三,也就是钱银问题,几个家族,最短时间内凑出近二百多万两现银,也不是一件易事,不仅相熟的家族库存的现金现银借挪不少,就是京中发印子钱的人,手中的利钱也被低息借走,京中有现银的不是很多,若不借不到钱银,那些老家伙舍得变卖那些产业?”

顿了一下,崔敬苦笑一下说:“不瞒你说,我们清河崔氏虽说家大业大,产业满天下,但是短时间筹七十万两现银也有些吃力,目前只筹了五十万两,其它的二十万两也是从相熟家族筹借得来,即是有什么赚钱的行当,一时间,也是捉襟见肘啊。”

这就是现金流的重要性啊,刘远苦笑一下,没想到,像清河崔氏这样的大家族,也有叫“穷”的一天。

好在,刘远早就准备,一脸奸笑地说:“岳父大人,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赚一票,真是太可惜了,虽说条件限制甚多,但只要控作得当,也不是没有办法。”

崔敬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贤婿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出了七十万两银子,崔氏的现金也告急,要是有机会赚一笔,补贴一下,那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刘远笑着说:“这么重要的事,就是雍州府,也不敢妄下结论,肯定要询问过皇上的意思,岳父大人分析得不错,那张贴皇榜估计最少也得明日早朝之后,到时岳父大人可以指使臣子多上奏本,像大明宫的进程、疏通河道等问题提出来,要不就弹劾哪个失德的官员,最好还吵起来,拖延早朝顺利结束,作得好,那么我们最少还有一天多的时候进行作。”

“解决了这个问题,然后就是钱银问题,小婿现在有近二十万的现银,手里有不少易折现的财货,能在最快速度内筹得三十万银的现银,这样一来,银子方面也不是问题,至于火候不够,那简单,崔氏还有几个交心家族在长安也有不少物业,一起出售就行了,而小婿也命人在长安报上推波助澜,几把猛火一攻,不信他们会不怕。”

“什么?”崔敬大吃一惊:“把崔氏在长安的物业变卖?不行不行,这是会下蛋的金鸡,哪能变卖?”

刘远嘿嘿一笑:“岳父大人,谁让你真卖了?到时左手卖,右手买,就是做一个姿态,搞浑这趟水即可,估计不少家族都在盯着我们崔氏的一举一动,到时不轮到他们不信,最好传言出去,明天早朝一结束,就会张贴皇榜说迁都之事,我就不信,那些家伙会不怕?”

“你说的,倒也是可行,但是”崔敬一下子犹豫了:“这是盅惑人心,扰乱秩序,皇上不会坐视不理,追究起来,那就吃力不讨好了。”

“这个大可放心”刘远信心满满地说:“此事坊间一直有传闻,又不是我们传出去的,再说皇上也知我们修路,需要大笔钱银,变卖产业,也属正常之举,反正是那几位将军先变卖的,有什么事先是他们先抗,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好处,若是皇上得知,崔氏一下子拿出七十万两毫不费力,他会怎么想?树大招风,引得皇上太警惕,那就是招雷了。”

“不过此事一定要做得干干净净,要找信任的人合作才行,对了,京城这么大,我们一口也吃不下,如果我们暗中策划一下,不经意鼓动一下,让皇亲国戚也掺与此事,嘿嘿,到时李二就是找麻烦,也会束手束脚吧。”

崔敬眯着的眼缝里透出精光,点点头说:“对,你说,哪些人合适呢?”

“像长孙家、几位皇子,他们最近急于扩张势力,为争取皇位准备,笼络收买等,估计也很耗费钱银吧,对了,特别是别忘了吴王李恪,今天我在奇珍阁看到他,他能出现在那种地方,说明他对钱银也看得很重,以他的精明,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不用多,只要能把一二个拖下水,这下水就浑了,干什么都方便。”刘远冷笑地说。

无端让人摆了一道,刘远心里哪咽得下这么口气,在说的时候,特地提到他,拿他来做挡箭板。

崔敬稍稍思索,很快就点头:“好,干了,反正不是动摇国之根本,也没损皇族之利益,就算查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士族正团结得像一块,也不惧他,对了,怎么你突然提到吴王的?小远,你和他有过节?”

“有一点吧,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崔敬眉毛一扬,冷冷地说:“好,老夫记住了,欺负你,也就是欺负老夫,有机会一定替你出气。”

有靠山就是好,有大靠山更是舒坦,虽说是一个皇子,崔敬二话不说,就是帮亲帮理,护犊呢。

嗯,我喜欢。

“岳父大人,那人手方面,没问题吧?”

“我们清河崔氏,几百年的底蕴,若是办这点小事的人手还没有,早就被人抹掉了,此事交给我作就行了,对了,晚点分批把银子偷偷运到崔府,供我调用。”

“是,岳父大人。”

商议完毕,两人相付一眼,然后一起嘿嘿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写了一章不太满意,删了重写,抱歉,晚了~~

555 魏征发飚

除了上元节那几天,长安城是灯火通明、通宵未眠,其余时间,无论是晴天、雨天,整座城市在悠扬的钟鼓中有规律的作息,踏着开坊门城门的钟声而作,踩着夜禁止的钟声而归,每当夜幕降临之际,大多数的百姓己在睡在了床上,有婆娘的就搂着婆娘,实施开枝散叶之大业,没婆娘的就搂着被子早早睡下,还能省不少灯油不是?

不过长安今晚的夜有点诡异,夜幕降临了很久,可是不少房子还没熄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是一神色各异的脸孔。

“阿耶,你说这迁都是真的吗?”一个穿着蹲在地下的小伙子一边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乱画,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一个老者坐在一张破旧的案几上,吃了一口自酿的米酒,还从案几上的小碟子里捡起二粒炒得喷香的黄豆扔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一脸淡定地说:“你是说迁都之事?”

“是啊,隔壁张二伯、赵婶他们都传开了,听说明天那迁都圣旨就要下了呢,到时这里就要废弃了,那我们怎么办?”

一旁替老者倒酒的老妻也一脸忧愁地说:“是啊,当家的,我也听说了,听说当朝的几位大将军都在变卖产业了,哦,对了,那多福玉器店也在出售了,听说那可是清河崔氏的产业啊,连崔氏都在变卖套现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什么?崔氏也变卖财产了?”老者大吃一惊。

小伙子点点头说:“好不容易找了小二的活计,刚刚才稳定下来,要是迁都,那我们这一家子咋办?”

老者悠然自得地又吃了一口酒,晃了一下脑袋,笑着说:“都悠着点。紧张什么,这些是国家大事,根本论不到我们这些老百姓插嘴,迁了就迁了,反正我们除了一间破房子,也没什么,要急也是那些世家大族急,咱是老百姓,也轮不到我们那个心,反正无论到哪里。都是要出气力吃饭,只要肯干,哪没挣着饭吃?”

“再说了,无论迁到里,都需要百姓的。现在皇上是一个贤君,体恤咱老百姓。就是迁都也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你们这是那门子的心啊。”

小伙子和老妇人一听,好像也是这个理,嘴皮子动了动,也没说什么。

在一间装修华丽的宅子里,一个大腹便便、一副商贾的份的男子焦急地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走来走去,而大厅里。几个打扮得艳丽的女子也是一脸的焦急。

“老爷”一个年轻的妾侍柔声地说:“早点歇着吧,这么焦急干什么?”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屁。”那商贾一脸不耐烦地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不急吗?我的几个店面,价值过二万两,要是迁了都,屁都不值了,那是我的大部分家当啊,怎么办,怎么办”

“老爷,不用那么急吧,迁都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搬的,要不,我们再等等看?”一个有点庄重的的妇人劝道。

这次胖商贾倒没有破口大骂,因为说话之人是他的结发妻子,两人曾共过患难,也是靠妻子那笔丰厚的嫁妆作本钱,最后才发家致富的,闻言摇了摇头说:“朝中那些重臣都在抛售了,先是程家、牛家,然后尉迟家、秦家,就在宵禁前的半个时辰,清河崔氏一口气挂牌出售六间店铺二个宅子,这些店铺都是有黄金位置,有价无市的啊,这样的店铺都舍得扔,这里说明什么?不能再等了,如果传言是真,皇榜一张,就是想抛也没人要了。”

“那老爷的意思是”

“算了”那胖商贾咬咬牙说:“不管了,我们手里有四个店铺,留下一个,其它三个明早一早甩了,能卖多少就多少,如果迁都,损失小一点,如果不迁都,就赔一点,手里多一笔现银,行船也好,走商也罢,总好过一无所有强。”

正室点点头说:“老爷你拿主意好了,贱妾只是妇道人家,不敢擅作主张。”

就在城中百姓议论纷纷时,很多官员的府中也不能幸免。

“大哥,那么多店铺出售,我们要趁机吸纳吗?”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小声问坐堂中年纪稍大、一脸威严的中年人。

此人身上的那套绯色的官服,显示他的官阶:五品官,不高也不低。

另一个年轻的年轻人也一脸焦急地说:“父亲大人,你在朝中听到有什么风声没有,为什么迁都这么大的事,事前没有听什么消息的?”

那一脸威严的老者摇了摇头说:“此事有蹊跷,几个大家族都有放售,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此事不能不防,至于迁都,就是老夫也没收到一点风声,有可能是地位太低,此等高等的机密我等接触不到,虽说大明宫还在开工,而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在甩售,这绝对不寻常,哦,对了,所说崔尚书跟相熟之人借钱周转,好像是买地什么的,也不知是不是到传说中的新都购买土地”

“算了,二弟、乐儿,暂时不要出手,看清楚一下形势再说。”

“是,大哥”

“是,父亲大人。”两人连忙应道。

吴王府内,一个谋士小声对吴王说了一会,分析了一下形势,吴王连连点头,最后拍拍他的膀说:“好,朱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那些百姓实在太愚昧,现在政通人和,大唐国力日益强盛,触一发而动全身,哪会轻易迁都,再说大明宫所耗甚巨,哪能说放就放,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好,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吴王府的一应钱财你可以任意调动,一会本王再去筹一笔巨款,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

“是,吴王真不愧是人中龙凤。这份胆色,朱某佩服。”

这一夜,长安城,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之夜,不知多少人酣然入梦,又有多少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朝一开始,李二就感到今天有点异常了。

早朝一开始,那奏本就像潮水一般涌来。大到国防民生,小到官员失德等,一直就没停歇过,有几个甚至在朝廷当堂打骂起来,还要出动金执吾维持秩序。那些官员那像新人新气象一般,上的奏折远比昔日多上不少。

“皇上。大明宫预算一事。臣有事要奏”

“皇上,微臣觉得,大明宫的宫墙倒塌一事,事有蹊跷,会不会是上天有暗示,应请浑天监来测算一下吉凶。”

“皇上。辰州刺史狂妄失德,为一己私利,指使族中子弟强买强卖,祸害一方百姓。请皇上明察。”

“皇上,楚州天降大雨,河提缺口,百姓流利失所,当地官府也受损,虽有善长人翁搭棚施粥,但粥少人多,犹如杯水车薪,臣请皇上开仓放粮,救万民于水火。”

“皇上,微臣要弹劾兵部张侍郎,在等待开宫门之际,偷偷啃食胡饼,殿前失仪。”

“皇上”

和往日相比,朝堂热闹了很多,李二最喜欢做裁判,也有一丝工作狂的症状,不仅不怒,反而鼓励群臣多多上奏,以成全自己勤政爱民的好名声,看到一件件政事在自己的金口之下有了一个是非对错,别提多有成就感,心情大好之下,还特地让太监让御厨给臣子准备的廊下食多加一个菜。

待到廊下食用完,继续朝议。

又等两个待郎上完奏折,雍州刺史长孙祥,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一个箭步走出来,大声说:“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李二摸了摸胡子,朗声说:“准奏。”

“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是否准备迁都洛州?”长孙祥一脸正色地问道。

此话一出,朝中一片寂静,不仅那些高层愕然,那些职位一般的大臣,更是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倾听着,到底皇上怎么说,事实上,外面传得如火如涂,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有人问他们,也不敢随便下定论,只能推说不知情,可是这样一来,那些人更信以为真。

李二楞了一下,然后严肃地说:“定都长安,国运昌盛,何来迁都之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长孙刺史,你为何出此言?”

长孙祥松了一口气,一脸正色地说:“皇上,宫外己经传得沸沸扬扬,把迁都之事说得言之凿凿,己经引起民心动荡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李二脸上己是一脸愠色,他最恨就是扰乱民心之事。

“迁都一说,其实坊间一直都有流传,但只是无稽之谈,不过最近新筑的大明宫发生倒塌压死人事件,再加上朝中几位重臣突然抛售长安城中的物业,这样一来,坊间传得更盛,不少人都在抛售房产物业,若无迁都一事,臣请皇上尽快张贴皇榜,以止流言,以安民心。”

“皇上”这时魏黑子魏征也出列,向李二行了一礼说:“长孙刺史所言属实,臣也听到这些流言,连街边卖菜的老妇,也在议论纷纷,此事在长安己引起人心浮动,请皇上尽快张贴皇榜安民心,而流言的制造者,其行可疑、其言可耻、其心可诛,请皇上彻查,还长安一个朗朗乾坤,此外,臣要弹劾程知节将军、尉迟敬德老将军、李靖将军、秦琼将军、牛进达将军、工部崔尚书一干人等,抛售物业,助长流言,扰乱民心,请皇上明察。”

朝堂上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都一脸震惊:好个魏黑子,这是发飚了?一下子竟然弹劾数位朝中重臣,要与所有人为敌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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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 宫里宫外

朝中一片哗然,李二面色一沉,他也没想到,此事还有这么多重臣参与,扭头盯着程老魔王说:“程爱卿,可有此事?”

好吧,喜欢插科打浑的人,总引人注目的,程老魔王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什么好事优先想到他,有什么坏事,第一个想起的,还是他,这不,魏黑子弹劾一大票人,他排在第一,而李二民也是第一个拿他责问,可见有利也有弊的。

“皇上,老臣的确在变卖店铺,这个并不否认。”程老魔王倒是很干脆的承认。

李二眉毛一扬:“此是何解?”

程老魔王收起嘻哈笑脸,一脸正色地说:“皇上,扬威将军刘远,有感长安到洛州官道不畅,特地修筑一条新路,老臣感到此乃善事一件,就参与其中,不过所耗费的钱银实在太多,没办法,只好变卖名下的物业,至于那流言是从何流出,微臣还要找那龟儿子呢,好端端的店铺,被这流言一祸害,都卖不上价钱,气死俺老程了。”

“皇上”牛进达也出列,一脸气愤地说:“扬威大将军所言属实,臣还想就此事找皇上评个公允呢,我那东市那店铺,还是皇上赏赐的,原来价值八千两,那流言一传了,叫价五千两,还没人敢出手,那是微臣为数不多的产业啊,真不知发布这流言的人,安的什么居心?”

说到后面,牛进达嘴巴都哆嗦了,显然是气得不轻呢。

牛进达一说完,被魏黑子点到的名的秦琼、尉迟敬德、李靖还有崔敬,都站出来指责有人居心不良,以至自己在变卖物业套现时不顺利。请李二主持公道云云。

李二一下子楞住了,自己的手下,最是了解不过,特别是那几个武将,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要说胡闹也有,但一直都有分寸,就是那个混世魔王也让自己很放心,现在怎么一下子被人弹劾了?对了,连牛进达那样的老实人也气成这样。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此时长孙无忌打圆场的来了,出列向李二行了个礼,然后好奇地说:“修路?修什么路,竟然如此大费周折。几位将军还要变卖物业?”

“咳咳,此事朕知道。扬威将军刘远。提议修筑一条从长安到洛州的新路,全部费用自理,朕想有利于减轻官路的运输压力,亦无加重国库的负担,也就允了,对了。几位爱卿,你们需花费如此之巨吗?”李二吃惊地说:“你们戎马半生,斩获不少,朕赏赐亦不簿。余财应不少,合几家之力,为何要变卖物业?”

以前一有斩获,李二会很大方把东西赏得手下的将领,也就是这样,深得军心,除去底蕴极为深厚、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敬不说,几位手家可谓非常丰厚,现在竟然要变卖产业,那所需花费的银两,还不是的天文数字?

程老魔王、秦琼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最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崔敬。

这造价多少,是一个商业机密,众人都不好提出来,生怕引起刘远的不满,此事最好还是由他的老丈人崔敬来说最好,一来他份子多,二来他也是刘远的老丈人。

一看到几个老家伙的目光,崔敬就知道,这事自己肯定跑不掉的了,反正也快开工了,没什么好隐瞒的,略一思索,然后主朗声说:“皇上,此事臣最了解,不如让臣来解说吧。”

“好,崔爱卿请讲。”李二点点头,让崔敬来解释。

“贤婿,也即是扬威将军刘远,己经找到一个奇妙配方,造出一种叫水泥的东西,此物未凝固之时,有若面粉一般幼细,混以沙石,可以塑成任何形状,凝固后坚如磐石,不惧水浸、不畏火烧,此乃天下间一等一的妙物,贤婿说过,到时全程铺上此物,到时风起不扬沙尘、下雨不会泥泞,照行不误,曲中取直,大大缩短两地的距离,路好,成本也高,初步估计要耗费三百五十万两银子,因为价钱太高,为了修筑此路,我等只好变卖物业了。”崔敬真不愧是官场的老油子,明明是一个赚钱的好项目,说得好像无私奉献那么伟大。

一个姓季的御史说:“崔尚书还有几位将军,应不白白修路、造福两地百姓的吧?”

崔敬老实地回答:“投了那么多,会酌情收取一定过路费,一来拿回成本,拿回多少是多少,二来平日养护也需资金。”

“那不是与民争利、加重百姓的负担吗?”那御史一脸正色地说。

“季御史多虑了,此举不仅不与民利、加重百姓的负担,相反,那是实实在在地造福百姓。”崔敬一脸肯定地说:“这是一条新道,完全独立,和官道不同,这不能说与民争利,新道归新道,官道归官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新路的开的同时,官道也继续开通的,走官理还走我们的新路,随便他们选择,又何来增加百姓的负担呢?”

崔敬继续说:“相反,没有负担,反而对他们有好处呢,买下荒地河滩,能对他们的收入有增益,项目所需的工程的物料、人工,这些都需要人手开凿、运输,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份活计,另外,有力减轻官道的压力,促进两地繁荣,还会从所收的钱项中,用缴纳税赋的方式充盈国库,利家利国利民,何来增加百姓负担呢?”

那季御史行了一礼说:“崔尚书还有几位将军大义,是季某孟浪,误会了几位的好意,在这里向诸位赔过不是。”

“没事,季御史也是一心为国。”崔敬惺惺相惜地说。

不少文武大臣、包括李二在内都有些无言了,这个季御史是清河崔氏的门生,哪里会真心找碴?不过崔敬借助他的口,把事情一一道个清楚、说个明白罢了,一唱一和,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把那些想挑刺人的嘴巴先堵上,这不,魏黑子、周世石这些老顽固,闻言也不再吭声。

李二对那些不在在乎,不过一听到水泥做出来来了,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崔爱卿,你的意思是,那神奇的水泥弄出来了?”

“是,皇上,己经弄出来了,此事不信,可以问问几位将军,他们也是见识到水泥的妙用,这才投资的。”崔敬恭恭敬敬地说。

看到李二把目光搞向自己,李靖连忙行礼说:“皇上,崔尚书此言属实,臣等亲眼目睹到水泥的神奇之处,还亲自检查过,确实无误,这才参与其中。”

接着,几人把测试水泥的过程还有水泥的神奇之处一一说了出来,说者口沫横飞、听者津津有味,这样一来,原来是弹劾的几个重臣的议题,不知不觉转到那神奇的水泥上。

自己买地修道,投以巨资,并没妨碍原来的官道,还有利于税收和减轻官道的运输压力,收回一点点成本,也属正常,众人也无话可说,至于弹劾几位重臣抛售物业、哄抬物价之事,更成了无稽之淡,对于急于套现的他们来说,流言让他们损失更多呢,谁会那么笨呢?

此时己有大臣提议,如果那水泥真的那么神奇,可以考验建把长安城内的道路也换成那水泥路,这样不用一下雨就泥泞、天气一好就灰尘滚滚,此事也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皇上,虽说与几位重臣并无关联,但是张贴皇榜,以止流言,追究造谣的源头,刻不容缓。”长孙祥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连忙再次进谏。

有人大声说:“哼,十有**是那些商贾想浑水摸鱼,皇上,请明察。”

“就是,天子脚下也胆敢如此无法无天,皇上,此人绝不能轻饶。”

皇宫内吵得沸沸扬扬,而宫外己经被一种恐慌和悲哀的情绪所包围,那皇榜迟迟没有张贴,而崔敬借口整顿,大明宫停工一天,更是加剧了那种恐慌的气氛,不少商贾都哭着抛售商铺房产,那些百姓也人心惶惶,可是他们他们再慌也没用,那些黄金旺铺都难出售,就更别说那些有钱人看不起的小破宅子了。

不过,暗地里,还有不少交易。

“什么,我这店铺值二千两,你才给八百两,这,这也太狠了吧?”胖商贾好不容易迎来一个买家,没想一听到他的开价,心都抽搐了。

“不买拉倒,钱某这也是冒了风险的,打扰了。”一句不合,那买家转身就走,竟然讲价还价都懒得多说一句。

“客官,请,请回,八百两,我,我卖了。”一想到那些世家士族都在抛售,八百两,也不算少了,一咬牙,割肉抛售。

“算你精明。”

一个老员外在一千五百两的报价中,卖掉了城中一处豪宅。

一个中年商贾在收到二千两的银子后,有点庆幸又有些不舍地把手中的地契交出。

一个身材瘦小的商贾,摸了摸手中的装着金锭的钱袋,然后看着一把大锁“卡嚓”的一声,把自己经营多年店铺锁上,从今以后,这店铺与自己再没有关系(未完待续……)

557 长孙有请

“让开,让开”

“别妨碍张帖告示,小心用大脚踹你,一边去。”

两个雍州府的衙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出浆糊等物,开始在坊门那个专业张贴告示的地方用力地刷了起来,准备张贴刚刚下发的安民告示。

除了他们两个,为了应付目前乱成一团的状况,雍州府可谓全员出动,出动所有衙役在城门坊门处张贴刚刚书写的告示,以防止流言进一步扩散,安稳目前人心浮动的局面,因为民心不稳,一旦闹起事来,最先受到斥责和惩罚的,自然是负责管理的雍州府,作来雍州府实际最大的官,雍州刺史长孙祥能不急吗?

长安的百姓、商贾,士子,一个个早就望眼欲穿了,一看到那衙役张贴,如潮水般四面八方涌来,嘴里还喊着:

“张贴告示了”

“快,看看什么?”

“就是,都急死我了,喂,你们贴得快一些啊。”

“俺不认识字呢,哪位公子或小郎君把它读一下,劳驾。”

众人纷纷挤了过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伸得长长的,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随着那告示一贴好,人群人马上响起了一片哗然声,有懊悔的、失落的、有高兴的,一时间,人生百态,都可以从这些人的脸上找到。

一个士子为了卖弄自己的学问,开始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

“近日有不法之徒,捏造迁都之言,妖言惑众,扰乱视听,以至长安百姓人心浮动。纯属无的放矢、一派胡言,雍州府在此声时,所谓迁都皆是谣言,长安是国之都城,京畿之地,岂有轻易迁都之理,我大唐国力日益昌盛,国势如日中天,长安不仅是长治久安之地,还是福荫庇护之地。皇上有旨,从没迁都之打算,望臣民切莫轻谣言,即日起禁止迁都一说,违者严惩不贷。而始作俑者,亦会依法追究查办。绝不轻饶。”

“此外。鉴于长安至洛州官道繁忙,新路亦在筹备当中,有言朝中重臣甩卖产业一事,仅为筹备筑路之款项,别无它意,不可妄作猜测。雍州府令。”

“啊,不用迁都,太好了,今晚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有人高兴得笑了起来。

“天啊。我半价卖了西市那个店铺,啊啊啊,心痛死我了。”这是见机太早人的声音。

“啪”一个有人狠狠给自己一巴,一脸沮丧地说:“都说买那个店铺的,犹犹豫豫,现在错失难得的良机了。”有人懊悔自己痛失机会。

抚民的告示一张贴,高兴者有之、失望者有之、懊悔者有之、庆幸者有之,人生百态毕现,对很多人来说,也许前一刻还是天堂,现在仿佛坠进了地狱一般,有人在乱中发了财,亦有人在乱中身家大幅缩水。

不过,长安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乱得快,而平静得也快,毕竟有房产和店铺甩卖的,都是富贵人家,就是再不济,人家手里还有一大现银,小老百姓想凑这个热闹都凑不上,自然也没什么损失,所以也闹不起什么乱子。

崔敬出宫后,还没上马车,就和那赶车的心腹对视一眼,心腹轻轻点了点头,崔敬就一脸春风的踏着马扎上了马车。

不用说,事情己经办妥,在不久的将来,崔府又有大笔的进项进入银库,对此,崔敬那是极为满意,这次刘远出策出钱,清河崔氏负责配合,包括买卖和延迟散朝会的时间,多上奏折,制造矛盾,朝议加上廊下食的时间,比往日至少推迟了两个时辰才散,二个时辰,己经足够消磨完那些商人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去作了。

没办法,东西两市开门营业的时间可比上朝晚多了,那才这次的重点。

一想到这次运作,至少有一半的利润,三十万两,一半那也有十五万,出钱出策的刘远只要三成,给配合的士族分点好处,清河崔低至还有一半,也就是七八万两银子的收益,相当一天,就赚到了一个大庄子上十年,还要风调雨顺的收益,崔敬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不过他也不会把到手的物业全部抛售的,以他的打算,挑下优质的自己经营,价值不高的再高价售出去,这样一来利润更大。

反正清河崔氏也不差那么几万两。

嗯,不错,这个女婿挑对了。

长安乱成一团的时候,刘远却置身于扬威军营,亲自把关第二批淘汰,把原来的二千三百多人,一下子淘汰得只剩一千七百多人,手下的扬威军的规模差不多缩小了一半,去劣存精,这样更容易调教,就在昨天晚上,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不会紧急集合时,刘远突然集合,不由分说,把那些不合格之人一下子又踢了五十多人出去,这样一来,扬威军仅余一千六百七十二人。

这下以为淘汰了两批就可以安枕无忧的扬威军一下子就得老实,不敢再松懈,因为刘将军说了,即使只有一千多人,还要正队和预备队,两队的待偶和地位也不相同,预备计只是正队的替补,而正队的人数不会超过八百人,比试前会通过比赛决出,这样一来,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扬威军一下子再次绷紧了神经。

经过两次淘汰剩下的,都是精英中精英,也就是说,那竞争将会更为惨烈,不努力,能行吗?

淘汰后,刘远就开始安排各式各样的技能练习:攀岩、夜袭、黑暗行军、伪装等等,因为刘远再过二天,就要出发回清河准备结婚事宜,只能提前安排好,提高安排好每日训练的项目,自己不在这里的日子,可不能让他们偷懒。

“报!”

刘远正在修订训练日程时,营房外突然有人报告,抬头一看,是赵福。

“进来。”

“嘻嘻”赵福笑了二声,然后把一封请贴放在刘远案几上:“将军,赵国公派人送来的,军中重地,他不能进入,就让小的转交给你了。”

咦,长孙无忌这老家伙,邀请自己干什么,刘远摇摇头,打开请柬一看,原来是邀请自己去赴宴的。

稍稍思索一下,刘远马上就明白长孙无忌的用意了,不用说,肯定是朝堂上有人质问几个家族抛弃物业的动机,而自己这个巨大的计划肯定也冒出水了,这样一来,找上自己,就是吃不了肉,就是喝点汤也不错,几百万两的大工程,可不是经常都能有的,以前听崔敬那老小子说,那些家族,就是为了二三十万两的小工程,也争得头破血流,这等良机,肯定不会错过。

十有**是为了高速公路工程。

“赵福,送信的人还在吗?”刘远随口问道。

“在。”

“去,给他一两银子,然后让他给赵国公带句话,刘某一定到。”

“是,将军。”

长安城可以不给面子程老魔王,但绝对不能不给面子长孙无忌,这个老家伙一天不死,最可怕之人就是他,他的能量大到可以左右到太子之位,像立李治为太子,那是他活跃其中,李二觉得李治的性格太柔弱,不是明君之选,曾想立吴王李恪为太子,可是长孙无忌一反对,最后此事就不了了之,可见他在李二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都在长安城混,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既然都把请柬发来了,这个面子说什么也要给的,在雍州府,那长孙家的人,对自己可是没少照顾呢。

不过赵国公府的大门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进的,虽说有请柬,可是礼数也不能少,傍晚刘远登门时,己经有精心准备的礼物:玉壁一双,外加精装的雪糕六大盒。

反正雪糕不值钱,稀罕物,提着也体面。

刘远的面子不小,虽说长孙无忌没有迎出来,赵国公府的大门也并没有因刘远而打开,但是雍州刺史,长孙家的长孙祥,亲自迎了出来,把刘远接进了府里,那可是相当给脸面了。

笑话,就是崔敬亲自前来,大门也不一定中开呢。

“游击将军刘远,见过赵国公、宋国公、申国公.”一进门,刘远吓了一跳,长孙无忌、高士廉还有萧瑀都在,连崔敬那老小子,也坐在角落里,楞了一下,连忙向三人行礼。

“呵呵,不必客气,现在己散值,不在衙门,就不用呼官名了,显疏,论岁数,这里在坐的都是你的前辈,小远,你执晚辈之礼即可。”长孙无忌笑着说。

“是,长孙伯父好,萧伯父好、高伯父好。”

高士廉摸着花白胡子,笑着说:“呵呵,老夫老了,都可以当祖字辈了,你唤我为伯父,倒时把老夫看年轻了。”

刘远笑着说:“不老不老,高伯父犹如青山不老松,头清目明,中气十足,老当益壮呢。”

“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呵呵”

刘远和三人一一打完招呼,然后才向坐在角落里的崔敬行了一个礼说:“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不知为什么,连崔敬也请了来。

而此时,皇宫的立政殿内,李二和长孙皇后一并坐着,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人向李二夫妇行完礼,这才小声地说:“皇上,小人己经查清楚了。”(未完待续……)

558 帝王雄心

李二淡淡地说:“裴爱卿,查到什么,快快道来。”

“是,皇上。”

来人名为裴行知,是御名台的监察御史,此行是向李二汇报长安迁都谣言的始末,裴行知出身河东裴氏,为人卓有能力而善于处理各种辣手事件,李二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而裴行知一早就留意此事,早早就派人暗中调查,所以当天就向李二汇报了。

御史台下设台院、殿院、察院三院,分别由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组成,各自行使其监察职能,裴行知正是担任监察御史一职。

“此事坊间一直有流传,仅作笑谈,此次因为大明宫墙突然倒塌,再加上几位将军为了争权夺利,为筹银两不惜竞相变卖的名下物业,让有有心人利用,三人成虎,越传越盛,最关健的是,清河崔氏亦加入抛售的行列,所以长安的百姓一下子慌了神,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哼”李二冷笑道:“果然又与清河崔氏联系上了,还真能折腾啊,嗯,裴爱卿,你继续说。”

“是,皇上”裴行知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清河崔氏虽说也有抛售,但所售之人,皆是亲信之流,有假售扰乱视听之嫌,而属下暗中查得,清河崔氏趁乱低价购下了不少店铺,狠狠赚了一笔,但是”

“但是什么,直说无妨。”李二听出他话中有话,面色一沉,厉声问道。

裴行知小心地说:“此次获利最大的,不是崔家,而且几位皇子和长孙家,据微臣得知。崔氏趁乱纳入大约五万两的店铺,魏王殿下纳入大约七万两,长孙家大约有八万两,最多的是吴王,大约有十万两,此外也有证据显示,吴王在此次动荡中,较为活跃,除此之外,亦有不少皇亲国戚乘机低价纳入商铺等物业。皇上,不如此事就此了结,不要再查下去了吧。”

若是崔敬在这里听到,心里肯定乐开花,洋洋自得了。其实出手最早、获利最多就是清河崔氏,足足三十万两。出动了监察御史才查出五万两。那是因为很多是多年前布置下的暗棋,极少出动,御史台根本查不出来,就是御史台也有清河崔氏的人在潜伏着,若不然,士族之首之位。哪是这么容易坐上的?

“哎呀,大哥怎么能这样,这不是给皇上添乱吗?”长孙皇一听急了,连忙向李二行礼道:“皇上。臣妾有罪,给皇上添麻烦了。”

李二连忙把她扶起来说:“观音婢,这怎么关你的事呢,再说此事国舅不是始作俑者,只不过随手赚个小钱而己,裴爱卿也证明了国舅的清白,皇亲国戚都知道,迁都之事,本是无稽之谈,明知是一笔横财,能拒绝之人真不多,偏偏有人推波助澜,都是吴王和魏王不成器的家伙误事,真是可怒,竟然趁乱夺民之利,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民百姓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皇亲国戚能不知道吗?那银子差不多是捡的,的确很难忍得住手的,长孙无忌是国舅,长孙皇后的哥哥,朝中的重臣,自己的左右手,这点小事,自然不敢怪罪于他,这些年,他任劳任怨,数次拒绝封赏和晋升,李二早就想补偿他了,现在才几万两,根本不算事,崔氏刚刚安抚好,这三五万两,人家只是玩的,也只能装着看不见,能出气的,就是几个儿子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说:“的确闹得有些过了,臣妾也同意皇上对他们惩戒一番,以免持娇生纵。”

裴行知小声说:“皇上,皇后,臣有一议,不知该不该说。”

“裴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皇上,此事可大可小,切莫因一件小事而伤了和气,破坏来之不易的和谐之象,臣亦调查过,此次损失的,多是卑微商人,而城中百姓,因为位置还有过户等问题,成交者廖瘳,而那些商人,不过是投机倒把之徒、奸狡无耻之辈,此次损失,正好让他们有个教训,无须为了这些低贱的人,伤了和气。”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仅比奴隶高,在士族的眼里,自然是低人一等,在裴行知看来,不必为了这种人而伤了和气,在他眼中,这些人,就是赔得倾家荡产,也不足惜。

李二松了一口气,这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自己人身上,不得不说是一个尴尬,其实他隐隐感觉有皇亲国戚的加入,没想到他们倒是成了主力,幸好派裴行知这种善于处理辣手事件的臣子去查,若是魏黑子、周世石之流,估计自己都要被弹劾的奏本给弄烦了,裴行知一出声,李二就知他心中己有主意,而他说的,十有**是自己想的,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别人也就算了,既往不究,不过朕的几个儿子可不能就此了结,观音婢说得对,再不教训,持骄生纵,日后就更无法无天,嗯,裴爱卿,你去通知他们,此次所获,连本带利,让他们全部上缴国库,参与的皇子,一年内府中用度减半,嗯,吴王最是活跃,一年内吴王府的用度削减三分之二,禁足三个月。”李二毫不客气地说。

是时候拿出老子的威风来了。

裴行知吃了一惊,小心劝谏道:“皇上,这,会不会处罚太重了?”

“不重,朕还觉得轻呢,哼,挺会敛钱的嘛,十万两,还真拿得出,朕年轻在太原之时,有个几千两就己经很不错了。”

“臣遵旨。”

李恪不知道,自己老子的一句话,不仅积蓄一下子被没收个精光,而许诺高息借来的钱银没法如期偿还,更是弄得焦头烂额,再加上内务府把他府中的用度要削减一年,这样一来连赏钱都快发不起了,以至后来还得偷偷典当熬了一段日子才恢复正常,李恪更想不到,这正是刘远特别“关照”他的后果。

裴行知说完,一脸敬佩地说:“皇上公私分明,对皇子严格要求,不仅是贤君,更是严父,微臣真是敬佩不己。”

皇上嘛,自然是要多戴高帽,裴行知也不例外。

李二摇摇头说:“裴爱卿,惭愧,此事不提也摆,那此事的善后之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是,微臣遵旨,皇上,天色不早,若无其它的事,臣告退。”

“裴爱卿辛苦了,来人,拿二盒红豆糕供裴爱卿途中享用。”

若是刘远在这里,肯定心中又在鄙视,暗骂李二抠门,拿二盒不值钱的红豆糕来打发了,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刘远那样实在的。

裴行知面色一喜,连忙行礼道l:“谢皇上赏赐,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鞠躬尽瘁。”

“皇上,此事这样做,会不会招来非议?”等裴行知走后,长孙皇后有点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会”李二肯定地说:“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帐,不损国本、不伤根基,而大士族大世家的利益也没有受创,那些贱商,没有谁会为他们而与那么多人为敌的,你就放心好了。”

长孙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挥手让宫女太监都退下,这才有点疑惑地问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呵呵,观音婢,有事你就说吧,老夫老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话说的,长孙皇后俏脸微微一红,不过还是小声说出来:“皇上在散朝之时,把兄长留了下来,让他参与那个高速公路,还让他在可以范围内,给予方便,这是为何呢?”

李二微微一笑,望了望殿外那璀璨星空,叹了一口气才说:“听了刘远的席话,朕这才知天之高、地之大,本己以雄据天下,实则有如井底之蛙,大唐只是天下间小小的一块乐土,在遥远的地方,有更大、更富饶的国度,与其内斗,不如把蛋糕做大,合力一处,把刀锋向外,不过历经令武一事,朕与崔氏为首的士族产生矛盾。”

“虽说双方都有克制,事后也主动和好,但两者还存在间隙,朕让国舅、申国公还有宋国公主动亲近,一来让他们可以得点实惠,二来也算发出和好的信息,增加彼此之间的信任,以后方能更精诚合作,朕要做千古一帝,也要开创千古的基业。”

说到后面,李二的话说不出的坚定,连拳头也握了起来。

“皇上,你一定如愿以偿的。”长孙皇后握着李二的手,柔情地说

这一晚,长孙府内欢声笑语,主宾在歌舞升平中推杯换盏,非常尽兴,直到亥时三刻,长孙无忌亲自把喝得有几分醉意的刘远和崔敬送出府门,方说道别,可谓给足了二人脸面。

在马车上,刘远小声地说:“岳父大人,没想到长孙无忌这般客气,虽说答应沙石由他们几家提供,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不至于这般热情吧?”

崔敬虽说一身酒气,但是眼睛己恢复了清明,笑着摇摇头说:“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用对我们如此客气,我若是没差错,这是皇上有心和我们士族和解,派他们释放善意。”说到这里,崔敬眼内露出精光,嘴角轻轻一笑说:

“怕只怕,大唐的很快又有大动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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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9 敢娶我吗?

“贤婿,老夫明日即启程了,你呢?”崔敬突然开口问道。

“岳父大人,你不是准备后天才出发吗?”刘远好奇地说。

崔敬摇摇头说:“不了,把事情安排好,交给副手打理算了,老夫可不比年轻,现在身子骨不行,再也不能长期奔波劳碌,提早一点归程,时间充裕一些,这样就走慢一点,也不用赶得那么急。”

无论的一个人有多强,有一个敌人是永远都打不败的,而这个敌人就是时间,随着时间流逝,人也会慢慢老去,崔敬也不例外,昏黄的灯光照在那面有些焦悴的脸上,眼角有了皱眉,鬓上己出现了白发,据崔梦瑶所说,崔敬是二十多岁才得子,算算崔梦瑶的年龄,眼前的这个男人己年过四十,古人的寿命不长,古时四十相当于现代的五十了,想想这老小子也不容易。

工部尚书虽说可以为自己、为家族谋取不少利益,但是也是一份劳心劳力的工作,为工程奔波、为处理人际关系绞尽脑汁,再加上这老小子天生好色,荒过度,现在能保持这个状态,己经很不错了。

好吧,以后看崔梦瑶的份上,就少一点和他斗气。

“小婿手上的事还没解决,估计还得再处理二天,到时弃车骑马,定能赶上岳父大人的脚程。”刘远笑着说。

刘远现在也想回去,一来事情有点多,二来也有一点难以启齿的问题:钱银。

为了凑三十万银子来倒腾一笔,可以说把现银都掏个精光,家中想拿一锭十两的黄金都拿不出,现在回清河结婚可不能空着手回去,今时可不同往日。第一次在清河准备结婚时,自己还是一介白身,无钱亦无权,就是崔氏族中的那些子弟也对自己没兴趣,那些崔府的下人也很少主动伸手要赏银,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任由崔氏的人摆布。

现在可不同了,虽说是从五品下游击将军,那也是五品官啊,出手自然不能太寒碜,估计到时还有不少额外的花销。空手回去可是惹人笑话的,少说也要凑个一万几千两回去花销方行。

崔敬点点头,倒也不细问,就要马车时,好像想起什么。招手让刘远走近。

“对了,昨送了三十万现银来。现在府中也没多少现银了吧?”崔敬细心地问道。

“手头是有点不宽裕。不过岳父大人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崔敬点点头说:“嗯,你那三十万两银子己经全部投在房产上,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套现的,这样吧,回清河需要银子。就到帐房支取就行,等套现了再在你应得哪份扣取,此事忘了和你说了,虽说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是控作得当,至少也有一半的利润,你大约可分五万两左右收益,呵呵,不错,老夫像你这年纪之时,每个月还是只领十两银子的月钱呢。”

五万两?

刘远心里一乐,这样不错啊,一天就赚五万两,钱与权的结合,果然是暴利,自己现在可做不到,名下所有物业加起来,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一天也顶多就一千多两,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在吐蕃运气爆棚,不仅找到苏毗遗宝,还洗劫了一间千年古刹,当时那真是珍珠如土金如铁,多到被迫丢弃了一部分,而现在自己的财和智跟清河崔氏的势一联合,威力果然强劲,一天就赚了五万两。

这下买那把虎啸噬魂刀的银子一下子加倍回来了。

刘远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这样一来,小婿也不用携带那些沉重的金银上路。”

飞钱是晚唐才出现的,现在来说,大笔金银的交易,还是很麻烦,己经严重制约了经济的发展,刘远己经在盘算着,是不是弄一间钱庄或银行,这玩意更来钱。

翁婿又说了两句,最后崔敬才在护卫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看到崔敬走后,刘远用手一按,轻巧地翻身上马,在荒狼和血刀的陪伴下,径直打道回府。

一回到府,没有看到小娘和杜三娘,刘远在黛绮丝的服侍下,一边脱着外套,一边问道:“黛绮丝,小娘和三娘吗?”

“两位少夫人刚在房间内做女红,少爷,需要奴婢去把她们叫下来吗?”

现在二女和刘远有了夫妻之实,府中的下人都己经叫少夫人了,刚开始时,小娘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过叫多几次了,也像杜三娘一样学会享受那种荣升少奶奶的感觉。

“不用了,一会我自己去看看就行。”

“是,少爷。”

黛绮丝关心地说:“少爷,锅里还有留着饭菜,需要拿来给你享用吗?”

“拿给荒狼和血刀两位侍卫大哥吧,今晚吃了一个晚上,刚刚放开碗,饱着呢,好了,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

黛绮丝很是乖巧的应命而去。

此时,小娘的香闺内,两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绝色女子,略施粉黛,犹如一对冰雕玉砌的璧人。

一个红粉绯绯,面容俏面,俏丽中带着一丝羞涩,气质温柔可亲,有如邻家女孩那般美好、一个容貌绝美,柳眉杏眼,身段风流、眼媚如丝,一颦一笑之间,说不出的妩媚,二女可谓各有特色,姿色难分秋色。

二女正是小娘和杜三娘,做着女红时,在杜三娘的提议下,两人都把自己准备好的嫁衣拿出来穿上,提前相互评点、查看一下,看看哪里做得不好,哪时做得不足。

古代的嫁衣,大致分为二种,一种是自己缝制,一种是请裁缝帮忙缝制,小娘和杜三娘都是针钱不是很精通的那种,不过她们早早就找了京城最有名的裁缝量身定造,缝好后,自己又在上面绣上各种吉祥如意的花纹,反正二女有的是时间,二套嫁衣早就收缀得很是漂亮。

还真别说,两人本是绝色的女子,现在化个淡妆、穿上嫁衣、戴上精心准备的首饰,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小娘,你真是漂亮,你看,你的皮肤多好啊,白里透红,真是迷人。”杜三娘看着小娘犹如一个瓷娃娃,忍不住调笑道。

“哪有”小娘看看杜三娘那风情万种的样子,有点妒忌地说:“三娘,你才漂亮呢,你的肌肤赛雪,人又漂亮,师兄肯定被你迷住。”

“有吗?我觉得刘远最疼的就是你啊。”杜三娘一边说,一边恶作剧伸出玉手,轻轻捏住的小娘的小巧的下巴说:“好漂亮的小娘子啊,嫁给我吧。”

“啊”

小娘的脸都红了,嗔怪地笑着说:“三娘,你干嘛?”

“嘻嘻,看到小娘那么漂亮,我也忍不住了,不行,我要和刘远抢,他一个占三个大美女,真是过份。”杜三娘笑嘻嘻地说。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小娘脸红的样子,杜三娘就感到很兴趣,忍不住逗她道。

“哈哈,好个三娘,竟然趁本大爷不在,竟然抢我家小娘?”在窗外的刘远忍不住了,一边推开门,一边还笑着说:“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刘远”

“师兄”

两女吓了一跳,不过一看到是刘远,脸上出现了惊喜之色,不过低头一看到自己一身红色的嫁衣,饶是一向大胆的杜三娘也羞涩低下了头,小娘更是连耳朵都红了。

刘远走过去,一边搂住一个,看到二女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忍不住一人亲了一个。

“怎么,这么恨嫁啊。”刘远笑着问道。

小娘羞得把脸都埋进了刘远的怀里,不敢说话了。

杜三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大大搂着刘远的脖子,轻轻咬了一下红唇,柔情似水、吐气如兰地说:“刘远,奴家和小娘嫁衣己经准备好了,你敢娶我们吗?”(未完待续……)

ps: 好吧,小屁孩破坏力是无穷的,写得正入迷,邻家的小屁孩一下子把我电源关了,说哥哥陪我玩,丫头啊,你还小啊,十年后再说话还不错,可是现在我四千多字的稿没保存啊,唉,说多了都是泪.

560 苦命三娘

“必须敢啊。”刘远一脸正色地说。

杜三娘和小娘闻言,那笑容如花在阳光下绽放,那娇美的样子,就是刘远,也砰然心动。

放在后世,这两个女子,绝对是校花中的校花,美人中的美人,估计只有仰望的份,现在两个美人偎依在身旁,百依百顺,有时甚至有刻意讨好之嫌,哪里不心满意足,刘远一下子把两女抱得更紧了。

“刘远,抱得这么紧干嘛?把人家的嫁衣给弄皱了。”杜三娘有点不乐意地说。

那嫁衣是她的宝贝,几个月前己经很用心的在点缀了,为的就是风风光光把自己嫁出去,看到刘远这么用力抱着,一时倒心疼了起来。

小娘也小声说道:“师兄,你抱得太紧,小娘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刘远微微一笑,放开两女,坐在蒲团上,刚才被夜风吹散的酒意好像又回来了,打了一个嗝,整个人又有了二分醉意,杜三娘见识多了,忙走到刘远的身后,伸出两只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替刘远揉了起来,认准确、力度适中,舒服得刘远直哼哼。

“刘远,你现在是几品官,大不大?”杜三娘一边替刘远按摩,一边小声地问道。

“从五品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军,马马虎虎,不大也不小吧。”

杜三娘和小娘从来不问的官场上的事,刘远也没说,现在杜三娘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还真让刘远楞了一下。

“刘远,奴家没有求过你什么,有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帮我。”杜三娘突然停手,拉住刘远的手一脸哀求地说。她的脸的一下子变得严肃认真,没有往日的嘻哈妩媚之色,一边说,一边还想跪了下来,那样子,把刘远也吓了一跳。

“不用,不用”刘远连忙把她扶起来,有点生气地说道:“你我可以说相识于微时,共过患难,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别说什么求不求。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说,帮得到一定帮,就是帮不到也相办法解决,决不让你受委屈。”

不用说,表面乐天派、永远都像有好心情的杜三娘。内心肯定有不想公开的秘密,她一生都忘不了的秘密。从询问刘远几品官。估计是估量一下刘远能力的大小,觉得刘远的能力可以做到,这才说出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刘远心中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杜三娘的秘密肯定也不少,比如说。她为什么会卖向身为奴,坠入勾栏,此事她一直没有说,刘远也没有问。这是她不光彩一页,那是她人生的污点,不光刘远,就是小娘还有府中的下人,也从来不提,现在这么说,十有**与此事有关了。

“三娘,你坐下来说。”小娘连忙拿过一只蒲团,让情绪有些激动的杜三娘坐下。

刘远拉着杜三娘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香肩,柔声地说:“三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从五品是个小官,但是我长安一众权贵关系还不错,清河崔氏也替我撑腰,此前的事你也知道,蜀王要抢黛绮丝,发配了、皇上的亲外甥柴令武,我差点断了他的子孙根,现在头发还没掉一根,你就放心吧。”

“是啊,三娘,公主不是说吗?师兄现在可是长安的大霸王,很多大官看到他都怕呢,你有什么事,就跟他说,师兄肯定有办法的。”小娘信心十足地说。

她一直都对刘远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以为天下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自己的师兄。

杜三娘用手帕轻轻拭去滑落在俏脸的泪水,抽泣几下,这才幽幽地说:“奴家本是出身楚州怀水杜氏,杜氏一族乃书香世家,在当地也属有头有脸的大族,现在杜氏一族族长,名家成,膝下有二子,长子杜明礼,任泗州主簿一职,官属七品,次子杜明义,即是亡父,在当地县衙任一执事,仅是九品芝麻小官,本也相安无事”

“当年三娘年仅五岁,家父染了风寒,先是卧病在床,接着一命呜咽,只留下孤儿寡母,那猪狗不如的杜明礼,为了独吞全部的家产,诬蔑我娘不检点,红杏出墙,诬陷奴家是野种,于是把我们母女逐出了家门,我娘无脸回娘家,只好带着三娘到处流浪,因为受不了苦,再加上满腔的怨恨,流浪到扬州就含恨逝去,当时年纪太小,又举目无亲,只好卖身葬母。”说到这里,杜三娘己是泪流满面:“三娘不求什么家产浮财,只求还我娘亲一个清白,还我们母女一个公道。”

“那杜明礼很会钻营,奴家曾偷偷打听过,五年前他己爬到泗州司马一职,现在估计爬得更高了吧。”

这种无情无义的故事,后世校旱、影视上不知出现多少次,刘远都有麻木了,可是一听到这种悲剧发生在自己人身上,刘远马上就火了,拍着胸口对杜三娘说:“别说一个小小的泗州司马,就是泗州刺史这次也别想逃了,三娘,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还己故的岳母大人一个清白。”

“就是,畜生不如”就是一向温驯小娘也一脸气愤地说:“师兄,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种人,替三娘好好出一口气。”

这个杜三娘,还真会替自己着想,生怕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头脑一热,跑去替自己出头,从而影响自己的仕途,做名妓时没有能力,就是跟了自己,也一直暗忍着,等到自己有了这个实力,时机成熟,这才说出来,可谓深思熟虑,难怪她色艺双绝,身上那种气质,是普通妓女没有的,原来是出名书香书第,受过上层生活的薰陶。

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三娘,这等大仇,本应早日替你报,只是,现在距婚期己不足十日,楚州又在千里之遥。只怕来不及了,再说现在不明白他什么状况,也需要打听、谋划一番,估计你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日。”

“没事,这么多年我都忍下来了,再忍一段时间,又有何妨”杜三娘一脸愧色地说:“夫君,是三娘不好,你和崔小姐的大婚之喜,本应不该说这些扫兴之事。不知为什么,一穿上这嫁衣,心中就很欢喜,一欢喜,就忍不住想起那我苦命的娘亲。还请夫君见谅,奴家任夫君惩罚。”

好吧。夫君都抬出来了。刘远能说什么呢?

刘远轻轻摸了一下她秀发说:“傻瓜,是梦瑶的大喜之日,也是你的大喜之日啊,我和梦瑶是夫妻,和你就不是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好了,此事交给我,你就开开心心,做一个待嫁的新娘子好了。”

以刘远现在的人脉。还真不怕任何官员,什么楚州怀水杜氏,连七族五姓都不入,刘远见未所见,闻未所闻,好像嫡子还是做一个小小的司马,估计也是那种不起眼的小家族,根本不足为惧。

“嗯”杜三娘连忙点头说:“是,奴家听夫君的。”

把这件埋藏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杜三娘的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她后情智很高,才一会的功夫,又像一个没事人一般了。

“师兄”

“嗯,怎么啦,小娘。”

小娘咬着嘴唇,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刘远用手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说:“怎么,还有事瞒着师兄不成?想说什么,说吧。”

“师兄,你能帮我把我爹的遗海和回我的老家吗?”小娘小声地说道。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那当然,那也是我师傅呢,这是应该的。”

“不是,只怕,只怕老祖宗不同意爹爹的遗骸埋在袁氏的家族坟地。”

“这是为何?”刘远一脸不解地说。

刘远的便宜师傅“光头袁”从来不提他的的家族、亲人,一年到头,连个探亲之人都没有,就是去世了,也没一个本家的人来凭吊,可谓冷清到了极点,刘远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被家族驱逐和抛弃了的。

小娘面色一暗,就开始小声说了起来

经小娘一解释,刘远这才明白,原来当年小娘的老爹袁富贵,和二个兄弟带着盘川到外地求学,没想到袁富贵那老家伙,只顾吃喝玩玩乐,不把银子去置办束礼,最后被拒绝,钱银花光再加上无脸见江东父老,无奈之下,只好投身在首饰业做了学徒,经过努力,终于有了金玉世家,也就有了那些背事。

一直以来,袁富贵做梦都想回老家看看,可是数次都遭到拒绝,袁家的老爷子连门都不让他进,别说拜祭,这一直是一个遗憾,直至死,还得不到家族的原谅,自然也进不了家族的坟地,小娘知道,自己父亲虽说自暴自弃,但是内心一直都想回家的,生前不能如愿,现在死了,希望家族的坟地是他最好的归宿,也算是替他完成心愿。

“小娘的事,自然是我的事,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小娘一起,让师傅魂归故里。”

“师兄,谢谢你。”

刘远眼睛一转,笑着说:“好哇,你们两个都要谢好,嗯,怎么谢呢,嘿嘿,有了,你们穿得这么漂亮,又穿上嫁衣,不如,今晚我们三人就玩没洞房吧。”

一边说,一下子又抱住两个女子了,准备推倒。

气氛有点凝重,刘远有点不喜欢,越是这样,两女的心情越是沉重,得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不行!”两女异口同声说。

“啊,为什么?”

小娘捏着鼻子说:“师兄,你一身汗臭味和酒味,难闻死了。”

“就是,快去洗干净,或许,奴家和小娘会考虑一下。”杜三娘笑盈盈地说。

寒,这二个妞,变脸变得好快。(未完待续……)

561 踏上归程

入夏的大唐,处处枝繁叶茂、红红绿绿、莺飞草长,好一派繁荣似锦、欣欣向荣的景象。

五月二十六一大早,刘远就告别了小娘、杜三娘等人,携着荒狼血刀还有四个私卫,一行七人,每人配了两匹好马以供换乘,当德明门一开启,一行人就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路途遥远,少说也要七八天的路途,路上也可能有突发情况,再加上这么重要的事,也得提前几天作准备什么的,实在拖不得,小娘和杜三娘都不知催了多少回,让刘远早点上路了,在安排妥当后,刘远弃车骑马,向清河的方向飞驰。

在清河,有一个世间难得的女子,默默地准备好了嫁妆,倚在门旁,望穿秋水一般静候自己身影的出现。

当然,这次刘远并没有带上小娘和杜三娘,嫁女的毕竟是清河崔氏,天下士族之首,在很多士族眼中,自己能娶得崔氏的女子,还是工部尚书的独女,那己经是进庙烧了高香,走路踩了狗屎,高攀了,要是再带两个美女一起去,那就是太不给面子清河崔氏了,就是崔梦瑶并不介意,但崔敬那老小子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至于杜三娘要的那个公道,刘远第二天己经托崔尚代为调查摸底,搜集证据了,天下没有不吃猫的鱼,也没有哪个官员的是干净的,崔尚掌管大唐的户部,要调一个人,摸一个人的底,简直易如反掌,而熟悉官场的崔尚,当场就是很肯定地告诉刘过,现任泗州刺史姓王。是太原王氏的子弟,估计那个所为的司马,还被按在那位置不能动弹吧。

杜明礼?

刘远冷笑一声,这样对杜三娘,你自求多福了,不过,自求多福也不管用了,现在崔氏如此强势,加上自己一边和崔氏合作了那么多项目,赚了那么多钱银。正处于蜜月期,自然是对自己有求必应,就是抛开这一层,凭姻亲的关系,这个忙说什么也帮了。自己人若是不团结,哪能一致对外呢?

一想到崔梦瑶那个动人的倩影。再想到自己这次是回去可以抱得美人归。刘远心头就一片火热,劳累也就一扫而空,扭过头,对着几个手下大手一挥:“走,加快赶路,到下个驿站再休息。看好那两匹驮着珠宝的马。”

“是,少爷。”几个侍卫马上恭敬应道。

既然回去,自然不能空手,刘远早早就准备好了。让金玉世家赶制了一批珠宝,专门用作大婚之用,足足两大袋,用两匹马驮着。

刘远长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那马一吃惊,马上奋力扬蹄,向前飞驰而去,荒狼和血刀紧随左右,后面的四个侍卫护着两匹驮了着珠宝的马匹跟在后面,一时间,官道上扬起了一道飞尘。

就在刘远的在官道上赶路之际,长安的德明门也变得热闹起来。

“李将军,你可来了。”秦琼笑着抱拳道。

李靖摸了摸自己的美须说:“呵呵,我等几人,约好之事,自然是言出必行,还是秦兄有手段,你和程老弟可是头二个把份子银筹齐,以后还得你多照料呢。”

五人抢二个名额,秦琼和程咬金见机得早,也是最先割肉放血、率先变卖产业,一边四处筹款,一边变卖,最后两人最先筹起银子,那管银子、进入管理层的美差,自然就被程咬金和秦琼二人占了,虽说有些不爽,不过李靖也得佩服他们的决心。

“好说,好说。”

而另一边,程老魔王笑着和尉迟敬德说:“尉迟老哥,你这身子骨,骑马行吗?可别逞强啊。”

“哼”尉迟敬德不满地说:“好个程老黑,还敢笑起老夫来了,现在老夫虽说老,但还没有迈,我上马能拉弓,下马可射箭,老子骑马时,你小子还在喝奶呢,要不咱俩比比。”

尉迟敬德一边说,一边把袖子都挽起来,看样子就要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混世魔王。

“别别别,尉迟老哥,小弟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现在老当益壮,很多少年郎还比不上。”程老魔王对于这个资格比自己老、辈份比自己的老将又敬又畏,自然是连忙求饶。

李靖扭头问程老魔王说:“程兄,牛将军呢?”

“哦,老牛有公务,己经先行出发,到是他会在清河和我们汇合的。”

尉迟敬德突然压低声说:“听说,皇上也派人去了?”

“小声点,此事不以张扬”程老魔王小声地说:“皇上很看重这场婚礼,因为上次不能顺利完婚,再加上刘远那小子,表现很抢眼,所以自然要格外优厚,东宫亲自出动了呢。”

太子亲自去祝贺?

不知情的人都大吃一惊,这可是天大的宠幸,天子是一国之君,没什么大事,那是要守国门,不能轻易出动,现在派上未来的储君去祝贺,那也是极为隆重了,现在的皇家,对清河崔氏实在太优厚了。

当一个人对你好,那是好事,因为可能要倚重你、当一个人对你好,也有可能是坏事,那是他在麻痹你,趁你不备这时,再狠狠地捅你一刀,李二就是这方面的优秀代表,想当年和太子李建成争太子之位时,执兄长之礼,恭敬有加、谦逊有加,典型的嘴里叫哥哥,手里掏家伙,一招就把他干掉,一劳永逸。

谁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皇族和士族刚刚进行一次交锋,众人都是人精,只是是略略提起,就避而不谈。

“好了,我们走吧,路还远着呢。”秦琼一边说,一边翻身上了马。

“哈哈哈,好,好久没和这么多兄弟一起策马扬鞭了,真有些怀念,走吧,比比哪个快。”

“比就比。哈哈,程老黑,你就跟在老夫后面吃尘吧。”

几个人翻身上马,长鞭一甩,向德阳门直奔而出。

这支的队伍更为强大,几位将军,每人都有二三十的私卫跟随,几个人合在一处,就成了一支过百的队伍,声势甚至是浩大。过往的商客纷纷退让

骑术精湛再加上所骑的马,都是上等好马,再加上没有行李等物的负担,刘远一行,速度很快。不到三天时间,郑州己遥遥可望。

骑马是很威风。也很拉风。但也有不足之处,夏季天气又闷又热,在炎热的太阳照射下,最多跑一个时辰,人不累马也累得直喘气,说什么也要休息一下。喝点水什么的,特别是刘远,为了拜堂时自己不要像个黑炭头,一路都是穿着白色防晒的衣裳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又闷又热,没骑多久,那衣裳都让汗水打湿,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小远,累了吧,前面树荫村有一个小吃摊,先停下喝碗水、吃点东西再赶路,放心,我们骑马比坐车快,时间很宽裕。”荒狼看到刘远有点昏头昏脑的样子,忍不住建议道。

“好,大伙都到前面休息一下,吃饱喝足再上路。”刘远的确也有点累了,挥手让众人都休息。

骑马还真是一门剧烈的运用,看似轻松,骑久了,那是很消耗体力的,难怪后世那些贵族那么喜欢骑马,敢情骑马还有这等好处。

“是,少爷。”

“太好了,兄弟们,闻到没有,好像有羊肉汤香味呢,光是闻到都馋死我了。”

一听说有吃的,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连忙跟上。

在官道上,有驿站和逆舍,供过路商客吃饭、休息,驿站和逆舍只挑一些繁荣之地开设,于是在一些偏的地方,也有一些小食摊,供应一些吃食之类,眼前的这个小食摊就是其中一个。

一块大布遮住阳光,四五张矮脚桌子,每张桌子配了几个马扎,后面架起锅、放上蒸包子的笼,然后有些肉菜等杂物,一对中年夫妻,既是老板,也是厨子伙计,一个简单的小食摊就完成了。

“几位客官请坐,这大热的天还赶路,真是辛苦了,坐一会,吃碗热汤,休息一会再赶路吧。”那中年男子一看到来了客人,连忙出来迎接,一边帮忙系马,一边热情招呼道。

虽说骑的是马,并没有坐车,身上也并没有官服,但一个个气质不凡,一人二骑不说,那马都是上等好马,身上的衣料也上等的绸缎,一看就知不简单了,这种客人,那是万万不能怠慢的。

“掌柜的,有什么吃食?”刘远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中年男人连忙着着说:“有,有,老火熬出来的小米粥,又香又稠,汤面、胡饼、春卷、馒头应有尽有,锅里有美味的羊杂汤,此外还有猎人送的二只野兔和半只香獐子,客官要吃,马上就可以做。”

说完,连忙解释说:“不敢骗这位公子,羊肉还有香獐子,都是新鲜的,只是那胡饼是早上做的,现在只怕不够酥脆。”

这生意,做得还是实诚,估计看到刘远的手下,一个个五大三粗,煞气外露,这中年男子也不敢做欺骗之事。

刘远看了看太阳,日当空呢,一时半刻,就是赶路也是活受罪,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再说,于是点点头说:“每人先来一碗羊肉汤,然后切十斤獐子肉,其他有什么好吃的,看着上,放心吧,银子不会缺你半分。”

“哪里的话,公子,稍等,马上就来。”那中年汉子看来了一个大主顾,脸都笑出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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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 人间绝色

“嗯,不错”刘远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没想到,这种乡村荒野的路边小食摊,那熬出来的羊肉汤味道还真不错,又鲜又香,那中年老板说那肉是新鲜的,果然是诚不欺人。

其实古人比较实诚,没后世那般狡诈,短斤少两不说,弄不好,连肉也有假的,不过想想也对,如果没有开黑店的实力,的确要诚实可靠,就这么一对夫妻,在这荒郊野外,要是价钱高而那菜还有问题,估计那得被人揍了,到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自讨苦吃。

荒狼点点头说:“嗯,这味还挺地道。”

一行七人,分了二桌坐下,刘远、荒狼还有血刀坐一桌,而另外四个私卫坐一桌,众人一边喝汤纳凉,一边四处看着,而那对中年夫妻洗菜切肉,准备接待这一行人。

“笃”

“笃笃”

就在众人等待之际,又一队人来了,浩浩荡荡地由远及近,看清楚一点,这是由马车和单骑组成的一个队伍,大约有二十人,也是一脸风尘仆仆样子,显然是在赶路,那辆豪华的马车上,写着一个斗大的“卢”字,不用说,是范阳卢氏的人的在赶路,看他又有婢女又有私卫,一看派头就不小。

“走,走开,这里我们要了。”刘远正在歇息,两个佩着横刀的豪奴最先跑过来,二话不说就要轰人。

血刀没有出声,荒狼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强忍怒气,笑了笑说:“二位,旁边还有位子呢。”

其中那个一脸横肉的豪奴不耐烦地说:“楞什么,这里位置好。是你能坐的吗?快点,我家少爷来了,小心找打。”

说话间,那个瘦一点的豪奴手把都搭在刀把上了。

这里一共五张桌子,刘远自然挑最阴凉、最舒服的位置,而这二个豪奴倒是很识相,最后下马车的那个范阳卢氏的公子还没开口,他们两个己经率先替他挑最好的位置,估计这样的事,平时也没少干。

“算了。反正都是坐哪都是坐。”刘远按着荒狼想拨刀的手,倒是心平气和地把这张桌子让了出去。

并不是害怕范阳卢氏,而是不想节外生枝,现在心情大好,也懒得和这种纨绔子弟计较。老实说,和崔敬等人相处多了。刘远也知道像这种斗好勇斗狠、只为了占一时口舌之利。实在小幼稚了,再说了,以刘远从五品的的身份,也吓唬不了多少人,每次都要从清河崔氏借势,刘远感到也有一些别扭。

不就是一个位置吗?让给他又如何?

“挤挤。一起坐。”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和那四个私卫坐在一起,那边二十多人,这里一共才五张桌子,不用说。他们肯定要四张的,省得他们赶来赶去,自己先自觉起来。

出身底层的刘远,非锦衣才能穿、也非玉食才能咽,随和得很,很自然就坐下了,没有一点的扭拧,刘远没事,而那四个私卫一时不太习惯,一个个有点惶恐不安,一个个斜签着坐着,只有半个挨在马扎上。

“少爷,区区范阳卢氏,怕他作甚至,只要你也一开口,小的马上替你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一个私卫小声地说。

另外三个私卫也相着刘远,只要刘远一点头,他们马上就替自家少爷找回场子。

那蜀王和柴府的柴令武都不怕,还怕这些小鱼小虾?范阳卢氏,那级别还比不上太原王氏呢。

刘远把碗里的羊肉汤一饮而尽,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说:“算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让一下他们好了。”

“是,少爷。”

众人看到刘远有心息事宁人,也就算了,作为主子的刘远都忍了,自己这些下人,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也就让一张桌子而己,其实也没多大的事。

“三少爷,小的己经擦干净了,请坐。”

“少爷,奴婢给你扇风。”

“三少爷,你想吃点什么?”

刘远刚坐下不久,背后就响起了一片献媚讨好之声,听他们的话,这个家伙是范阳卢府的三少爷,观看他的衣着、看那私卫的数量,估计是正房所出的少爷,从他的作派来说,估计又是一个败家的主。

“有什么好的,都上吧。”这个有点阴柔的声音,刘远不用转过身,也猜到那是所谓的卢家三少爷了。

“是,是,少爷。”那个随从连忙应着,然后冲着那个上前送水的女人说:“听到没,有什么好的,赶紧拿出来,做得好了,我家少爷有赏。”

那妇人有点老实,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帮人吓着了,有点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请稍等,做完那位公子的,马上给这位公子做。”

“砰”一个随从不耐烦拍着桌子说:“瞎了你的狗眼,你知眼前这位公子是谁吗?范阳卢府的卢三少爷,现在是要到京城听候重用,误了正事,你负得起吗?管他什么狗屁公子,快,先给三少爷先做,敢说半个不字,马上把你这里给拆了。”

这时那切肉的中年汉子看到出了事,马出把刀放下,小跑出来,点头哈腰地说:“卢少爷好,贱内是乡下拙妇,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给你赔个不是,这里有新鲜的羊肉和和獐子肉,小的马上给卢少爷作,请卢少爷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个私卫看到刘远有点兴趣的样子,小声地说:“少爷,此人名晓阳,虽说是偏房所出,却是范阳卢氏族长最宠爱的儿子,在世家中是有名纨绔子弟,据说他老子给他谋了一个肥缺,估计上京听候调任吧。”

刘远点点头,上次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获胜,作为安抚,李二让人崔敬举荐几人重用,出力也甚多的范阳卢氏,也分得好处,这个范晓阳,估计就是来领这份“好处”的。

“算了,快点做吧,本少爷还要赶路呢。”卢晓阳淡淡地说。

而对这些平头百姓,他心中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是,是,小的马上去。”

那中年汉子退下后,经过刘远那桌时,有点抱歉地说:“这位公子,你的那份估计要稍稍晚一些了,到时小的多切一盘熟羊肉赠上,还望公见谅。”

“好说,掌柜的,你先做卢公子那份吧。”刘远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这对夫妇看起来也挺辛苦的,既然忍让他了,就是晚上一会,也没什么损失。

那中年汉子一再表示感谢,这才急急忙忙准备去了。

现在己是午时三刻,日当空,那阳光好像要把大地都烤熟一般,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刻,人走在太阳下行走,要是体质差的人,估计不用半个时辰就昏倒,那些过往的商客,此时应在树荫下纳凉吧,官道上来往的人不多,多是一些驿站送信的人员,跑得很急,一路绝尘地过去。

“笃”

“笃笃”

突然,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很大,需二匹马来拉,旁边还有四个大汉骑着马在前后护着,显然,坐在马车里的又一个大人物。

“吁”

果然,天气太热了,那马车经过小食摊时,还是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女子坐的马车,刘远一看到那个粉色的车窗,脑时马上出现一个念头,和所有的男性一样,很想看看那坐马车的女子,是什么模样,姿色如何等等,于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马车的车门处,看看有什么惊喜没有,而另外那几台的私卫随从,一个个也伸长脖子看着。

那车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拉起马车的布帘,很快,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马车里走了出来。

咦,还不错呢,从马车上的女子,穿着素色抹胸长裙,扎着两个云髻,鹅蛋圆脸,身材微丰,那粉朴朴的脸蛋白里透红,非常可爱,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微微一笑,嘴边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给人一种特别的美感,虽说不是绝色,但也是难得美女,有二个卢晓阳的手下,有些轻挑的吹起口哨来了。

“小姐,你慢点。”那个小酒窝美女站在马车旁边,突然恭敬地说。

什么?

这个美女,竟然只是一个婢女?不光刘远,就是在场不少人都惊住了。

“嗯,知道了。”车厢里转出一句软软的、如涓涓流水般悦耳,又如天籁之音般动听的声音,光是听这声音,刘远一下子给吸引往了。

“啪”的一声,当那车厢中的女子现身时,有人手中的碗都摔在地上,摔碎了也浑然不觉,一个个目瞪口呆,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美女,绝色的美女,祸水级美女。

发如乌丝、面似冠玉,眉如柳梢、那大而漂亮的眼睛,仿佛镶了两颗宝石一般,鼻梁高而挺,樱桃小嘴红艳圆润,犹如蜜桃一般让人看到都想咬上一口,五官己经很完美了,可是当五官很融洽、很完美地出现在那张倾倒芸芸众生的俏脸是,魅力倍增,气质高雅、身材高挑,一身恰到好处的红色绣花长裙把她衬托得如花一般动人,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难以形容的完美。

她,是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女般的美丽女人。

没想到,在这个荒郊野外,竟然出现如斯美女,如果不是光天化日,刘远都觉得这是狐仙现世,迷惑众生了。(未完待续……)

ps: 上面几篇稍稍写偏了,后面的剧情要重新设计,头痛啊~~~

563 挺身而出

绿叶衬出红花的美丽、繁星更能托出朗月的皎洁。

那个婢女己是难得的美女,可是一站在那红衣美女的身边,一个宛如天上的仙子,一个只像地下的凡尘,那婢女越是不俗,更衬得那美女越是不凡。

这个美女虽说美得像仙子、高得像皇后,但是,她的声音非常柔和,面容也很给人一种难以拒绝的亲切之感,俗说话,相由心生,让人一看,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切之感,有点像长孙皇后一样,她的美貌、她的地位并没有让人感到难以亲近,真不知什么样的家庭和环境,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优秀的女子。

“小姐,现在太热了,就在这里歇一下,一会再赶路。”那酒窝婢女小声地说。

红衣美女轻轻点了一下臻首,柔声地说:“也好,马儿也累了,可惜没有位置了。”

自平阳公主率领娘子军征讨天下,大唐的风气为之一新,女子抛头露面也不是新闻,金巧巧、黛绮丝做掌柜,并无不妥,刘远凯旋归来时,骑着高头大马在长安城巡游的时候,不少女子还公然给他抛香巾,而眼前这个女子,面对众炙热的目光,浑然不觉一般,好像一早就习己为常。

“有有有,这位小娘子,请坐,这里有空位,请,请。”那卢晓阳一听到美女说没座位,猛然惊醒,觉得这个一个机会,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连忙讨好地说,一边说,把身边的亲信推开,亲自用云袖擦了擦那马扎,讨好地说l:“请坐。”

卢晓阳一见到这个红衣女子。心里拼命回忆是哪个世家的女子,不过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而那马车上没什么标记,估计是一起不起眼小家族出的美女,心中莫名兴奋,这是机会啊,虽说自己收藏美女俏婢不少,可是她们加起来,还没这美女的十分之一,说什么也要把她拿下来。不然估计睡觉都睡不好。

红衣美女看了一下那位置,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摇摇头说:“谢公子的好意,只是小女子家规甚严,长幼有序、男女有别。不能轻易与陌生男子同席,只怕是拂了公子的一番心意。”

这女的情商高啊。刘远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一句。

那卢晓阳人多势众。不好得罪,说得软了,他会得寸进尺,说得硬了,又怕引起冲突,这样说起来不卑不亢。说自己家规严,反而显得自己很有教养,还暗抬了身价。

红衣美女一笑,有如百花在阳光下绽放一般。那卢三公子感到全身酥软,那鼻血都快飚出来了,二话不说,挥手让旁边那桌手下轰开,非常殷勤地邀那红衣美女坐下。

“劳烦公子。”那红衣美女盈盈行了一礼,这才轻轻坐下。

那个酒窝美婢小心侍候在身边,而四个跟来的侍卫,而是站旁边保护,显得训练有素,主是主,仆是仆,泾渭分明,和刘远主仆不分坐在一起,明显是天壤之别。

“在下卢晓阳,出自范阳卢氏,不知小娘子怎么称呼?家在何方呢?”趁热要打铁,卢公子马上来套近乎了。

范阳卢氏,那是天下七族五姓之一,声名远播、威名赫赫,只要一抬出这个名头,很多人就争相讨好,[范阳卢氏]这四个字,比什么语言都要出彩,可谓屡试不爽,卢晓阳凭着这个名头,己经不知有多少次艳遇了。

换作以前,这个名头一出,美女马上青睐有加,争相抛媚眼了,可是,这一次却例外了:

“原来是范阳卢氏的子弟,失敬了,小女子出身粗鄙,贱名不提也罢。”那红衣女子淡然一笑,面上并没有出现吃惊之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这个卢公子虽说出身名门望族,表现得文质彬彬,但是那个那双光四射的眼睛深深出卖了他,那双眼睛,好像要穿透衣服,把别人看个精光一般,下面己经了一个帐蓬,看起来极为不堪,那红衣女子眼里出现一丝厌恶之色,不过修养极好,并没有当场发怒。

这种纨绔子弟,给他一点阳光就灿烂,不能给他半点希望,连名字都不肯透露了。

什么?这么不给脸面,自己都询问她了,不肯同席也就算了,现在连个名字和哪里的人也不肯说,简直就是颜面大失。

卢晓阳眼里闪过一比厉色,若是普通的女子,早就先扇她两巴,然后再跟他说道理,范阳卢氏,世家望族,多大的靠山,再加上自己老子对自己非常宠爱,在刑部独领风,真有什么事,只要一进衙门,什么事都可以内部解决,这也是他嚣张的本钱。

官字二个口,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娘子可有婚配?如果没有,卢某可替你觅一门好人家。”卢晓阳假惺惺地说。

他一早就拿好主意,如果这红衣美女一说没有,他就说介绍,至于介绍哪个,自然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自己,就算有,也说那并非良配云云,因为有更好的自己在这里候着,一想这里,卢晓阳都为自己设计喝采了。

可是,那红衣女子只是淡淡的四个字,就让他的想法落了空:“无可奉告”。

那感觉,好像打出一拳,结果没有落在实力,打空了,心里难受。

卢晓阳嘿嘿一笑,扭头拿过一只精致酒袋,笑着亲自倒了两杯酒,把一杯放在红衣美女的面前,自己拿起一杯,笑着说:“这位小娘子,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在下敬你一杯。”

那红衣女子俏脸上己有不悦之色,这天气太热了,要不是姑母写信一催再催,自己也不会在这样的时节出门,没想到就是停下歇息一下,也会碰上这等纨绔子弟,登徒浪子见过不少,但是像他这般厚着脸皮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范阳卢氏不错。但自己家族未必怕他,再说姑父身居高位,谁敢不给几分脸面?早知自己听母亲的话,坐家族的马车、多带点随众好了,虽说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堂堂范阳卢氏,竟然出现在这样的子弟,看他的阵仗,估计地位还不低。看来,范阳卢氏,也不过如此。

“谢卢公子美意,小女子愧不敢受。”红衣女子的话,明显冷了几度。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大胆,我家少爷这般客气。竟敢不给面子?”卢晓阳还没说话。他的那些“狗腿子”主动站出来的。

“我家少爷请你喝,快点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看到有人围上来,那个红衣少女身边四个护卫马上挡在前面,手握刀柄,虎视耽耽看着那些人。

“唰”“唰”的几声。卢氏的护卫一下子拨出刀来,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指着红衣少女一行人恶狠狠地说:“抓祝蝴们,这些人图谋不轨,要对少爷不利。把他们抓起来见官。”

一声令下,那卢氏一方的人侍卫一下子散开,把红衣女子在内的几个人包围起来。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朝中有人好办事,只要一进了官府,自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是好的,到时就说那一行人意欲对自己图谋不轨,一进衙门,那就是刑剖的天下,到时这妞捏圆搓扁,还不是随着自己的意吗?至于父亲哪边,也好说话,就说她蔑视范阳卢氏的权威,再说一个小家族,又会有哪个为了它得罪范阳卢氏呢。

那红衣少女一下子站起来,面有薄色地说:“卢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你若是乖乖从了我,此事也就此算了,若不然,你就等着吃罚酒吧,嘿嘿。”

这叫什么,这就叫无妄之灾,好端端的,这样惹一个纨绔子弟,看样子,还要赔上官司,那酒窝少女看到对方就动手动脚,马上前在红衣少女面前护住,而那四个护卫二话不说,马上把刀抽了出来,紧紧地护在前面。

卢晓阳一共带了十八个侍卫、两个婢女,而红衣女子这边,主仆加起来也就六个人,就侍卫的质素而己,双方好像半斤八两,但卢晓阳这边,在人数方面占据了绝对优势。

“啪”

“哈哈,精彩,精彩”就在两伙人就要动手之时,刘远突然拍起手来,一边拍手一边自顾笑着。

两伙人都楞了一下,而那红衣少女刚想自报家门,没想到被刘远一鼓掌就打断了,看到有人掺了进来,马上闭口不言,不过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说大唐的纨绔子弟不少,但总的来说,李二登上皇位以后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明君加贤臣,现在大唐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好人远比坏人多,这不,有人路不见平,拨刀相助了。

刚才那个驱赶刘远的胖豪奴厉声喝道:“尔等田舍奴,最好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刘远慢慢站起来,转过身,冷笑着说:“纨绔子弟见过不少,像你这般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没点技术含量,往日也就罢了,今儿刘某就要管一下又如何?”

别人不知七族五姓有多大能耐,刘远绝对清楚这些士族的可怕,他们守护相望,一旦团结,就是李二也得避让三分,这个女子无论是智慧、情商还是容貌,刘远都非常欣赏,不忍心看到一个这么完美的女子被这样的人渣给糟蹋,忍不住挺身而出。

男子汉大丈,有所为,有所不为,刘远最恨就是这些仗势欺人的官二代,为了区区一个龚胜,尚能柴令武死磕呢,现在美女在这里,灾难也有了,虽说有点儿俗,是时候挺身而出了。

谁心中,没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梦?(未完待续……)

ps: 花了一天,终于把后面的情节理顺了,请书友给点耐心,炮兵也知写得多赚得多,但不想把本书写废,好好写,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感觉还是不错的,请诸位多支持,谢谢!

564 没挑战性

() “阁下要赶这趟浑水?”一个女子这么不识抬举,没想到突然还跑出一个挡横的,卢晓阳面带寒霜,盯着刘远冷冷地说。

十几个如狼似虎的shì卫、连范阳卢氏的名头都抬出来了,一个女的不识趣,现在又跑出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平是嚣张惯了的卢三公子哪里忍得住,气得脸都发青了。

“美女有了,欺男霸女的坏蛋也出现了,就差一个英雄,就能凑成一段佳话,刘某不才,虽说实力有限,勉强凑一下。”刘远一脸真诚说:“听说英雄救美,美女多会以身相许的。”

什么?

想做英雄?

一时间,众人的脸sè变得有点jīng彩,那红衣少女第一次把目光投在刘远身上,听刘远说得这么直白,应是这么风趣,一时间嘴角lù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饶有兴趣看起刘远来,而刘远的四个shì卫,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血刀还是那么酷,而荒狼都快要忍不住笑了。

“什么?想做英雄?”

“哈哈哈,还想英雄救美呢,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就那癞蛤蟆的模样,还想以身相许?这女子,也只有我们三少爷能配得上。”

卢府的一众人一听,马上把刘远等人围住,嘴里也没闲着,对刘远冷嘲热讽了起来。

看着刘远那张特真诚的脸,卢晓阳不知是想笑他不自量力还是笑他白痴,现在情况很明朗,即使加上刘远,自己一方还是稳定上风,一时倒不急了,自顾坐上,美美吃了一碗酒,这才淡淡地说:“好,你有种,你知不知有时候做英雄,需要xìng命做代价的?”

“知道”刘远点点头说:“你是名门子弟,此事就是闹到官府,估计也是信你而不信我们,现在荒郊野岭,天气这么热,一时半刻估计没什么人来,你人手又多,估计把我们全部放倒,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是你干的,对?”

“哈哈哈,不错,是个好主意,这里里荒郊野岭,干什么都没人知道”卢晓阳盯着刘远说:“小子,本少爷有点喜欢你的坦白,怎么,现在才想明白?”

“咣当”的一声,好像有兵器掉到地上,把绷紧神经的众人吓了一跳,差点就动手了,扭头朝声响处看去,只见那正切菜的中年汉子打着颤抖站在哪里,那中年汉子手里的刀吓得掉到地上,夫妻两人都吓脸青口chún白,不用说,听说把这里的人都放倒,一想到有可能被灭口,这对夫妻都吓得不轻,好端端的,转眼间财神都变杀神了,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不怕才怪了。

“蹲下,别动,这里不关你们的事。”那个胖豪奴的地位好像不低,转过头,用锋利的横刀指着他们二人。

“是,是,是,官爷,我们不动,不动。”那个男子连忙拉着老婆蹲下,两个就像两只浑身发抖的小鸡一般。

那个瘦的豪奴指着刘远吼道:“看什么,我家少爷问你话呢。”

刘远点点头说:“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看到漂亮的小娘子就发呆,眼珠转不动,步子迈不开,俗话说,死在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这位小娘子貌若天仙,值了。”

“哈哈哈”卢晓阳都笑得捂着肚子,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指着刘远说:“怎么,你还有这样的毛病?”

“嗯,若不然,刘某也不会跳出来了。”

见识多了,看人也准,那卢晓阳虽说人多势众,那些shì卫也看起来也身手不凡,但是没有那么决定胜负的高手,荒狼和血刀一联手,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再说自己和那个红衣少女,二人加起来还有八个shì卫,也并没有落后太多,刘远心里一点也没有负担。

“那好,我就成全你”卢晓阳冷冷地说:“明年的今rì,就是你的忌rì,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哪天本少爷心情好,会给你烧一些元宝蜡烛呢。”

还真以为自己羸定啊,刘远心时冷笑着,不过嘴上还贫着:“我叫刘远,嗯,真有那么一天,别忘多烧几对童男童女,免得到时在下面没人shì候。”

刘远?

那个低着头的红衣女子猛地一抬头,眼里出现了惊讶之sè,很快,一双妙目转了两下,不过什么也没说。

“当”的一声,这一次,不再是那小食摊中年男子掉刀,而是那卢晓阳手中的碗一下子掉在地上,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子变得有点铁青,眼中lù出了惊骇之sè。

“什么,你是刘远?五品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军,清河崔氏的女婿?”卢晓阳连忙发问道。

自己的名声这么大?自己和他素不貌面,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还听过自己的名号?

不过,刘远倒没有否认,只是笑着说:“卢公子只说了一半,皇上的确封了一个小小的芝麻官给刘某,至于清河崔崔氏的女婿,此事说得尚早,六月初六方是刘某的大喜之rì,现在只能说是准女媚。”

那卢晓阳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对刘远行礼道:“原来是刘兄,失敬失敬,说起来,清河崔氏和范阳卢氏还是世交,有姻亲的关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小弟的错,在这里,小弟向你赔个罪,要打要骂悉随尊便,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手。”

“卢兄,这”

这个变得太快了,刚才还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转眼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毕恭毕敬,不光那红衣少女变得惊愕,就是刘远也被震得不轻。

“崔卢两族,本是世交,小弟有错在先,自当赔礼道歉。”卢晓阳一脸正sè地说:“只要刘兄能解气,怎么都行。”

“这,这个还是算了,估计也就一场误会。”刘远苦笑着说。

老实说,此人是范阳卢氏的子弟,地位还不低,刘远也没想杀他,一个自找麻烦,二个给岳父大人添乱,不过狠狠教训他一顿还是可以有的,打得他**都认不出,没想到这个人一听说自己的名字,马上就变得这么恭敬,还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自己一时还真下不了手,虽说明白他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耳听”和“目睹”完全是两码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说是世交又自称是小弟,刘远还真下不了手。

“对,对,对,误会,误会”卢晓阳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到那shì卫还拿着刀,那胖瘦两shì卫的刀尖,还对着刘远,“”就是两记响亮的大耳光,接着又是“砰砰”的两声闷响,把两人都踹倒在地,一边踢一边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没听到这是刘兄吗?刀指哪里,找死啊。”

一脚又是一脚,脚脚用力,好像两个手下偷了自己女人一般,把两个家伙踢得哭爹叫娘。

这是,什么样的节奏。

一边踢了十多脚,好像踢得有些累了,这才恨恨地说:“一身贱骨头,把本少爷的脚都踢累了,这次便宜你们了。”

说完,扭过头对还拿着刀的shì卫说:“还拿着刀干嘛,没听说吗?这是误会,快点把刀收起来。”

“是,少爷。”

那一帮shì卫虽说有点不太明白自家少爷突然xìn大变,不过一看到那地上那两个家伙的惨状,连忙把刀收起。

“刘兄,刚才就是这两个该死的田舍奴对你不敬,你若是不满意,小弟把他们的手砍下来,以示赔礼,若不嫌弃,把他们俩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卢晓阳讨好地说。

那胖瘦二人,知道这次踢中铁板,自己两人当替罪羊了,可是两人吭都不敢吭,只是用哀求的目光,可怜巴巴地看着刘远。

“这,这不好,反正也没什么损失,都说了是一个误会,卢兄,算了。”刘远摇了摇头说。

刘远大约明白什么回事了,只有二个可能,一是清河崔氏太强势,这个卢晓阳得罪不起,也许卢家还有不和昨清河崔氏冲突的规定的等,第二个可以很可能就是自己现在己经是凶名远播,毕竟那么短时间,弄倒了一个皇子,然后把皇上的亲外甥差点打得绝后,那贵族的圈子就那么大,这些消息,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得知的。

看这卢晓阳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是“畏”多过“敬”,很有可能是第二种了。

“便宜你们两个田舍奴了,还不谢谢刘兄的不杀之恩?”卢三公子又朝两个手下踢了二脚,大声喝道。

“是,是,谢刘公子,不,谢刘将军的不杀之恩。”

“谢刘将军不杀之恩。”两人连忙行礼道。

刘远额上汗都出了,好像自己只是报了一下名字,别说没出过拳头、也没挥过横刀,即是狠话还没说一句,怎么时间说杀他们了?不杀之恩,自己担当得起吗?

“算了,既是误会,这事不提也罢。”刘远一脸被打败的样子,一边无奈地说,一边示意手下把横刀都收起来。

卢三公子对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刘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卢某佩服,早知你看上这个小娘子,小弟说什么也不敢跟你抢的,好了,刘兄,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酒陪罪,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说完,不由分说,让人抬起两个被踢伤的手下,飞了似的跑了。

寒一个,还没出手呢,这英雄做得,也太没挑战了?rs!。

565 裴氏美女

() “少爷,那个刘远很厉害吗?好像你很怕他啊。”

马车里,一个俏婢一边小心替卢晓阳擦着额上的汗,一边jiāo声地询问道。

另一个替卢晓阳捶tuǐ的婢女也奇怪地问:“是啊,那个人骑着马,婢女都没带一个,一看就是听差的命,虽说是崔氏的女婿,少爷还是老爷的爱子呢,为了他,连你最喜欢的胖虎和瘦猴这两个跟班都打了,那个刘远真有那么可怕?”

卢晓阳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说:“你们地位太低,不知道也不奇怪,老实说,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胎,原来只是一个小学徒,但是运气非常好,不知他哪里走的狗屎运,竟然搭上清河崔氏,做了崔氏的女婿后,不对,应是准女婿后,就仕途通畅,有如直上青云,由一介白身现在都己经是从五品游击将军,据说若不是年纪太轻,估计四品大品早就当上了,据说他现在还要升呢,至于胖虎和瘦猴,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碰上这块铁板,若不是本少爷主动揍他,那姓刘的一出手,他们的小命都没了,本少爷这是在救他们。”

“真,真有那么厉害?这人竟然这般无法无天?”那擦汗的俏婢好像有点不相信。

“本少爷问你们,长孙家的的长孙胜文,就是上次胖揍齐州陈司马的那个人,厉害不?”

“厉害,听说陈司马还有一个族叔在朝中当官的,那长孙胜文说打就打,打完还把他扔进茅坑,那个陈司马不但不敢还手,还一个劲的赔罪呢。”

“蜀王厉害不?”

“厉害”

“柴将军和平阳公主的儿子,皇上的亲外甥厉害不?”

“厉害。”

卢晓阳点点头说:“你们也觉得厉害,这三个人都和刘远有过节,那长孙胜文想抢刘远的一个女人,结果被胖揍了一顿,半个字也不提报仇、蜀王看上刘远一个胡人shì女,数索不得之下,趁他不在,强下聘礼把人抢了,结果惨遭发配、柴令武最冤,在青楼和一个微不足道的礼部主簿抢一个头牌,根本就不关刘远的事,没想到他一个看不顺眼,凶xìng大发,啧啧,凶残啊,听说子孙根差点都废了。”

“那,少爷,他有没有事?”

“笨”卢晓阳捏了一下她的xiōng脯,这才有点怕怕地说:“刚才你不是看到他了吗?换作别人,估计就是死十次也不够了,他却活得好好的,要不然,本少爷凭啥那么怕他?现在不仅清河崔氏支持他,就是皇上,也对他非常看重,你们不知道,现在有点地位的家族,都知道他的事了,我爹也说过,有几个是绝对惹不得的,这个刘远就排在前列。”

那个捶tuǐ的少女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皱着眉心说:“少爷,那个刘远我们没见过,会不会是假冒的?你说他那么厉害,怎么出门在外,带那么少shì卫的,哦,对了,连马车也没有,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就是跑tuǐ的呢。”

“不会错”卢晓阳摇摇头说:“他的容貌和形容的很相似,年龄也符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加再上他身边那两个可怕的shì卫,十有是他本人没错了。”

看到自己最宠的两个俏婢那好奇地眼光,卢晓阳耐心地说:“据说刘远身边有两个顶级sī卫,一个叫荒狼,一个叫血刀,都是那种顶级高手,你刚才没看到吗?虽然我方人多,但是那个刘远根本就不害怕,而站在他左右的两个sī卫,一个好像在玩,另一个根本没有表情,那玩的那个,眼睛就像饿狼一般,那个面无表情的那个人更可怕,那目光冷得,好像从地狱来的,刚才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那像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到我全身都发冷了,这种感觉,比我老爹身边最可怕贴身shì卫给我的感觉还要厉害。”

“别看我们人多,真打起来,那刘远估计出动那两个家伙就够了,配置两个这么厉害的顶级高手,有他们在,哪里需要带什么人?要是我也有那么厉害的手下就好了”不过一想到那红衣女子的绝世容颜,卢晓阳摇遥旱:“运气真是错,好不容易碰到这么漂亮绝sè美女,没想到竟然让他捷足先登,可惜,可惜了。”

嘴里说可惜,可是心里大呼应幸,幸好自己在冲突之前,随口问了一下他叫什么名字,没想到,就是这随口的一问,可以说救了自己,若不然,别说上京听候调任,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虽说是范阳卢氏所出,但不是正室所出,地位高不到哪里去,家族绝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子弟得罪最近风头正劲的清河崔氏。

差一点点,就断送了前程。

“少爷”那个替他擦完汗的美婢坐在他旁边撒jiāo道:“奴家和小雨陪你,还不行吗?老是想着在外面找女人。”

捶tuǐ的美女也jiāo嗔地说:“就是,少爷莫非嫌弃我们了?”

风流多情的卢三公子一下把两个美婢拥入怀里,笑着说:“你们这两个小妖jīng,那么会shì候人,本少爷哪里舍得呢,来,香一下,哈哈”

哼,等本少爷玩腻了,自然嫌弃和舍得的了,卢晓阳一边手口齐出动,玩弄着这两个美婢,心里一边暗暗冷笑道。

除非,像红衣女子那样的人间绝sè,那才是百看不厌的美女。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看着刚才十分风sāo的的卢晓阳说走就走,一转眼的就跑个无踪无踪,留下刘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个家伙,也太怂包了,自己还没出手呢,就装得像一个孙子,想找一点乐子也没有了。

“哈哈,小远,坐下,坏蛋走了,你这个英雄也当不成了。”荒狼哈哈大笑几声,拍着刘远肩头说。

几个shì卫也笑了下来,一起坐下,其中一个不用吩咐,走过去让那对中年夫妻继续做饭。

“刘将军出手相助,小女子裴惊雁在此谢过。”刘远刚坐下不久,那红衣女子轻轻走到刘远面前,盈盈行了一个礼,一脸感jī地说。

“裴氏?你是河东裴氏的人?”刘远吃惊地说。

那红衣女子笑着说:“哦,何以见得?”

“听说河东裴氏出来的女子,个个都是国sè天香,以姑娘的气质修养,还有这些有条不紊的shì卫,十有是河东裴氏,其实,刚在裴姑娘一直从容镇定,面对纨绔之徒,不卑不亢,没有半分畏惧之sè,很明显是心中有所持,刘远当时就应想到了,我猜,就是没有刘某的出手,姑娘也会安全渡过,倒时刘某唐突了。”刘远苦笑着说。

裴惊雁,好名字,优雅而不落俗套,一听这名字就己是不凡,古有沉鱼落雁的成语,那是古人夸张的说法,不过美貌可以惊雁,也极为了不起了,这个女子不简单,言语得体、举止落落大方,处事沉着镇静,无论是高兴还是愤怒,都很好的保持着那优雅的风度,但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半分的勉强。

好像她天生就与“美”结缘一般,不用刻意做作,就是站在哪里,那美态、气质、优雅己经表lù无遗了。

刚才那个卢三公子把范阳卢氏抬出来,她都没自报家门,现在都不用刘远询问,自顾说了出来,那是相当的给面子。

裴惊雁并没有回答刘远的问题,只是眨了一下眼,微笑地问道:“刘将军真是过誉了,河东裴氏,哪能和七族五姓相比较?刚才刘将军说裴氏出来的女子,个个都是国sè天香,难不成,刘将军还认识我裴氏出来的女子?”

刘远也不否认,点点头说:“嗯,程大将军的结发妻子裴彩霞,姿sè过人,就是出自河东裴氏,现在裴姑娘也出自裴氏,刘某所见到的两大美女,都出来河东裴氏,所以说,每个都是国sè天香。”

“程夫人,正是小女子的姨娘,年轻时就是族里最出sè的女子,小女子自问不能与姨娘相提并论,这是刘将军拐着弯来笑话小女子了,刘将军这么会开玩笑,口才了得,估计平时没少斩获?”裴惊雁笑着说。

原来是那程府那个“最美**”的侄女,难得这么出sè,河东裴氏,基因还真不错,盛产美女,难怪历史上还出现了几个皇后,就凭这素质,还真是完爆别人九条街那么完。

刘远不好意思笑着说:“呵呵,是刘某嘴贫,是刘某嘴贫,裴小姐千别不要介意。”

“其实,奴家还是介意的。”

“啊”刘远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一时没有准备,吃惊地叫了起来。

裴惊雁用袖子拖着嘴,微微一笑地说:“奴家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刘将军还不请小女子坐下么”

“坐,请坐。”刘远连忙着说。

没想到这个裴惊雁不仅自报姓名,还主动要求同席,这待遇和刚才那卢晓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刘远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这妞,不会真是以身相许?

这个可以有啊。rs!。

566 缘分未到

“久闻刘将军大名,将军临危受命,随军出征,在吐蕃立下的赫赫战功,没想到真人还这般年轻,实在难以想像站在小女子面的,正是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裴惊雁笑着说。

“哦,怎能,以为刘某有三头六臂?”

裴惊雁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那么倒没有,只是比小女子想像中还要年轻多了。”

“别的人闻名不如见面,刘某这叫见面不如闻名,呵呵,没办法。”刘远自嘲道。

“刘将军说话真是风趣。”

刚才一挺身而出,不像那些游侠儿那样,先是一大堆豪言正语,然后拨剑,当然,有一件事是不会忘记的,报上自己的名号,这扬名立万就靠它了,可是刘远却说凑个英雄,还说什么美女会以身相许一类话,虽说话语有些粗鄙,不过直白得可爱,反而让人感到别样的风趣,裴惊雁不得不承认,这个刘远很特别,说话很有内涵。

“算了,你叫我刘远即可,这五品小官,也没什么好洋洋自得,叫刘远还亲近一点。”

裴惊雁笑着说:“没想到,刘公子还挺随和的,那小女子就逾越了。”

“萍水相逢,随意一些即可,不怕裴小姐见笑,刘某出身底层,学识浅薄,就是想扮高贵也扮不成,还不如随意一些好了。”

“刘公子,你太谦虚了,你写的对子、作的诗,小女子早有耳闻,可以是名副其实的才高八斗,如果你还自认学识浅薄,估计很多人都抬不起头了。”

“好了,裴小姐不要再捧杀刘某了。对了,这么热的天气,准备去哪里?”虽说被这个美女说得刘远心花怒放,但刘远也没有被她迷昏了头,笑着问起来她。

这个裴惊雁,不但聪慧过人,情商很高,胆色也有异于寻常女子,不简单。

不过,她本来就不简单。河东裴氏的背景,还有一个混王魔王的姑丈,难得她刚才一脸不惧了,必要时,把身份还程老魔王一抬出。那卢晓阳估计只有败退的份。

裴惊雁笑着说:“姑姑做寿,想见惊雁。特写信唤我到长安陪她一起过。我与姑姑一直感情很好,姑姑一向对惊雁疼爱有加,长辈有所指,晚辈不敢辞,虽说天气炎热,不过说什么也要去的。”

“哦。原来程夫人做寿,这事刘某还不知道呢,不知来得及没有,要是来不及。事后也得补上一份礼物才行。”

“刘公子现在赶去清河完婚吧,呵呵,估计是赶不及了。”

“咦”刘远好奇地说:“此事,你也知道?”

“清河崔氏嫁女,没想到嫁一次女,筹备二次婚宴,此事就是想不知道都难,我河东裴氏的族长,届时也会应缴出席呢。”

原来是这样,不过想想也对,自己最近风头正劲,而清河崔氏更是显赫,两者一结合,就是想低调都难,出身于河东裴氏的裴惊雁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个,实在抱歉,太折腾人了,刘某也不想这样的。”刘远苦笑着赔礼。

一个婚,虽说能收二次礼,但这礼得想办法还的,并没有什么便宜,而筹备二次、无论是主还是客,都得折腾二回,这可不是后世,临时有事,一个电话或短信就可以通知到了,这些人收到请柬一旦上路,除非运气很好,在路上碰到,要不只能到达了才知晓,参加婚宴变成了会友,也只能无奈之举了。

都是李二惹的祸,要不知,自己和崔梦瑶好像年郎织女一般,一想到这个,刘远就气得鼻子直喷气。

“呵呵,好事要多磨,喜事不怕多”裴惊雁突然话题一转,笑着说:“刘公子,听说你身边红颜不少,这次回清河大婚,后院没起火吧?”

长孙胜文和蜀王李愔,一个看上杜三娘,一个情迷黛绮丝,两人都和刘远发生冲突,这些破事,估计一早就在上流阶层传遍了吧,这个裴惊雁,刚才先是亲善、然后就是冷艳,现在变得调皮,还开起刘远的玩笑,还真是多变。

不过刘远也得承认,无论这个裴惊雁怎么变,一点也不给人唐突、不自然的感觉,只感到无论她怎么变,都是非常的迷人,而她的交际能力很强,两人不知不觉间,聊了这么久,没有给刘远一丝难堪,而那话题也保持着新鲜,这一点刘远也不得不佩服。

有文化的流氓会更可怕,而精明的美女,也会更加迷人。

刘远心里都暗叹一句,这大唐果然是地灵人杰,出了那么多青史留名的英雄名将,连那美女也是一个比一个娇俏,江山如画,美人如玉,难怪地历史上那么多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可惜啊

“起火?”刘远摇着头说:“知己是有,但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多,也就两个罢了,就目前来看,她们相处得还很好,这好,不是表面的好,而是和平相处的好,再说了,刘某想不出,她们有什么还要闹的。”

裴惊雁妙目转了转,柔声地说:“是吗?刘公子会不会太自信了?孔夫子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很多女子在一起,就会勾心斗角,毕竟,夫君可只有一个。”

“我对她们每一个,都是全心全意,从不勉强她们做不喜欢之事,喜欢买什么,有的是银子,喜欢干什么,我也从来不干涉,反而大力支持,刘某孤身一人,上无长辈约束、下无幼儿抚养,无拘无束,所以说,并没有什么好争的。”

“当然”刘远补偿说:“红杏出墙那是坚决不允许的。”

“若是你的娘子喜欢抛头露面,你会介意吗?”

“不会,活跃一些好,要不然,跟社会脱节也不是好事,事实上,我有一处产业,就是交给我的一位红颜知己打理,鼓励她好好干呢。”

裴惊雁好奇地说:“假若你的娘子喜欢像游侠儿一样到处游玩呢?”

“这也是好事,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见识多点,这是好事,如果我有空,就陪她一起走天涯,即使没空,就给她安排好马车、侍卫,让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会不会对她们太好了?”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再好也是应该的,不怕你笑话,在刘某心目中,男女本应就是平等的,我一个人拥有她们几个,这本来就过份了,对她们好一些,自然是应该的。”

“刘公子想法与众不同,惊雁佩服。”裴惊雁第一次听到这些理论,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男女平等?

这可能吗?古人把男看作天,女看作地,地只以仰望着天,做女子的,只望嫁一个好人家,有一个好相与、疼自己的夫君己足矣,哪敢说什么男女平等?就是多说几句,也怕落个善妨的恶名呢,打仗的时候,女人就是战利品,拿女人卖银子、换粮食、作为奖赏分派给自己的下属,现在虽说国泰民安,但女子的地位,并没有多少改善。

裴惊雁心里不由惆怅起来,自己只是偏房所出,这二年高不成,低不就,以至婚事都耽搁了,这次姑姑写信给自己,名义是让自己到长安陪她的过寿,实则暗示给自己找一户好人家,不要再拖下去了,而裴氏对姑姑也很看重,说什么也要给当朝大将军的面子吧,差不多把这事托付给姨娘夫妇,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不知道,介绍的对象,会是什么人?是嫁给有权有势的作妾,还是嫁给一些同是偏房的公子少爷呢?

只希望,不要太差劲方好,至少,两人也须有一些共同的话题才行,只可惜(未完待续……)

567 抵达清河

两人有不少共同的话题,越聊越投机,心中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刘远有两世为人的经验,可以说站在历史巨人的肩上,站得高,看得远,很多事情还有见解对裴惊雁来说,那是惊艳的、闻所未闻的,让她听起来非常震撼,一向对才学颇有自负的自己,也心生自惭不如之感,而对刘远来说,眼前这个裴家培养出来的极品美女,聪慧、不拘于泥,领悟能力很强,接受能力又很高,听的时候又很专注,偶尔提出自己的观点,也是一针见血。

相谈甚欢。

“公子,小姐,饭菜做好了,可以上了吗?”就在二人聊得正高兴之时,那小食摊的中年掌柜走近来,小心地问道。

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要小心侍候。

刘远犹豫了一下,而裴惊雁则抢着说:“掌柜的,我的那份请送到旁边这一桌,有劳了。”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裴惊雁还是礼貌有加,尽显世家大族的素养,这是素质和教养,一个真正的贵族,不是来自血统的传承,而是来自命格和灵魂层面的高贵,像那些仗势欺人、鼻孔朝天、无时无刻在表露自己优越之人,不过是贵族中的跳梁小丑罢了。

“是,小姐,小的马上办。”中年掌柜应了一声,马上就去张罗。

“小女子多有打扰,就不妨碍刘公子用餐了。”裴惊雁盈盈起立,对刘远行了一礼,柔声说。

虽说不能和美女同桌,来个秀色可餐,不过刘远倒也没勉强,笑着说:“好。裴梁小姐请自便。”

要是平日,碰上这种美女,刘远说不定就多纠缠一下,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是回清河拜堂成亲,快要拜堂了,自己还背着崔梦瑶在这里拈花惹草,那确实不对,传出去,后院不起火才怪。再说这荒狼和血刀,那可是清河崔氏当成嫁妆给崔梦瑶,虽说在自己麾下听命,但是实际上还是崔梦瑶私卫,到时把此事一捅出去。那脸面也不好看了。

江山如画、名将辈出、美人如玉,这是一个美好的年代。天下美女何其多。可以说满唐春色,让人心醉不己,但刘远看得很开,总不能全部收纳府中吧,记得有一句话[一入豪门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形容一个女子嫁入豪门的闺怨,但此刻刘远感到用在自己身上,也很合适,自己做了清河崔氏的女婿。虽说崔氏并没有要求自己这样那样,但刘远知道,无论自己干什么,别人也会把自己当成崔氏的一份子,无论怎样做,多少要照顾崔氏的颜面。

有权利,自然也会有义务,自己靠着崔氏这颗大树,遮了不少风雨,当然也有义务维护它的声誉和权益。

两人相付一笑,有些意犹未尽结束话题,裴惊雁自顾回到自己那一桌坐下。

萍水相逢,借着谢意聊聊也就算了,二人同桌吃饭,还是有点逾矩,毕竟吃饭用筷子,那可是间接吃对方的口水,裴惊雁自然连忙拒绝,当然,刘远还没有挽留。

炖兔子、羊杂汤、爆妙獐子肉、熟羊肉、馒头、汤面、胡饼、时令蔬果等等,这个小食摊虽说很简陋,但是弄得也算不错了,这有赖于李二的贞观之治,民间物产丰富,生活富足,就是一个小小的路边小食摊,临时也能办出这么多东西,还真是让人惊喜。

刘远拉上荒狼和血刀,饱餐一顿后,顺手替裴惊雁的帐也结算后,这才与她挥手告别。

先追上崔敬再说,那老小子比刘远提前二天出发,没想到脚程还挺快,追了二天还没追上,不过这个可以理解,无论一个人身在何方,家永远是最温暧的港湾,心中永恒的乐土,无论哪个回家,都是心情好、脚步轻。

“小姐,刘公子己经走了,你还看啊。”那个酒窝侍女看着自家主子盯着官道上刘远一行消失的方向,眼中有些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道。

裴惊雁用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好啊,慧香,你还敢笑话我不成?”

“奴婢不敢”慧香连心摇头说:“奴婢哪敢取笑小姐,只是很少看到小姐这么高兴,还笑了好几次,换作以前,你和那些公子少爷聊天,通常聊不到几句就会借故走开,跟奴婢说他们好色、粗鄙,而这次小姐和那刘公子聊了那么久,竟然没有半分不悦之色,感到奇怪罢了。”

裴惊雁也没否认,点点头说:“没错,刘公人此人,虽说并没那些世家大族那么彬彬有礼、举止优雅,才学还没见识到,相貌并不是传说中那么俊逸,坊间传闻,说他俊美赛女子,英色勃发,在战场上如战神般神勇,只是大喝一声,敌人就望风而逃,他说得对,见面不如闻名,其实,最令我震惊的,是他的思想,无拘无束,犹如天马行空,嗯,连男女的平等的话也说得出来,崔家的梦瑶小姐真是有福气。”

“是啊,那长安报奴婢也看了,说他如何神勇,还以为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呢,没想到,真人还这么年轻。”慧香也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河东裴氏子弟也多才俊,族兄裴元霸,年仅十三,就己经是战场无敌的战将了,可惜”

慧香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少姐,你不用羡慕那个崔家小姐,夫人说了,这次你的姑姑会替你觅一个如意郎君,程老将军居高位,位高权重,深得皇上器重,人脉甚广,肯定能给小姐结一门好姻亲,说不定,嫁入王候将相之家,比那刘远还要好十倍呢。”

“哦,是吗?”裴惊雁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再说话了

“再高一点,对,就放在哪里,向左偏一点。对对,就挂在哪里。”

“把那窗擦净一点,上面也要擦。”

“小心,小心,这把架屏风搬到这里,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能不能有个闪失,派二个人看着。”

“都用心点,二老爷说了,做得好。有赏。”

崔府内,管家、执事一个个忙得团团转,不停地指挥下人干活,随着大婚日子越来越近,一个个都心急如焚。就是族长夫人,也亲自出面打点。而崔家的崔老太太。在精神好时,在丫环看搀扶下,也饶有兴趣指点几句。

娶妻嫁女,在华夏来说,这些都是大事,普通人家就是贫。也得想办法东拼西凑,郑重其事,而越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越要郑重其事。万万不能失了其体面,免得授人笑柄,作为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更是提前半个月,全府出动,大肆办。

上次成亲,虽说也隆重其事,但顾及的是崔氏的体面,因为那时刘远还是一介白身,崔氏抱着的,是保全自己的脸面、便宜刘远的心态嫁女,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刘远己经是五品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军,潜力无限,而在他的帮助下,崔尚扶了正,在钱银方面,清河崔氏可以说赚个盘满钵满,然后利用刘远和柴令武的冲突乘机发力,不但打压了不安分的太原王氏,确立了清河崔氏的地位,还从中获得好处甚多。

虽说是世家士族响应,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程老魔王、李靖等一大股军中势力采取了中立,甚至暗中替刘远说话,才会有这么辉煌的战绩,再加上新修筑的高速公路,刘远的地位无疑是水涨船高,清河崔氏的崔老太太、族长崔尚,一致同意隆重其事,以前所置的东西,留给崔氏的其它女子,刘远和崔梦瑶拜堂所有之物,重新购置了一批。

不仅崔府张灯结彩,就是清河的驿站、大街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挂上了大红灯笼,一时间,整个清河都沐浴在一种喜庆的气氛中。

“哎呀,老爷和姑爷怎么还没回来的啊,现在都六月初三了,再过三天,那就要拜堂了啊。”在崔梦瑶的绣楼内,春儿急得团团转,一边转一边唠叨着。

六月初六拜堂成亲,不仅是良辰吉日,还有六六大顺之意,现在己经六月初三,离拜堂只有三天时间,不少熟识的宾客己经来了,有的住厢房,有的住驿冲逆舍,可是崔敬还有刘远这个主角还没回来,皇帝不急太监急,春儿本是小辣椒的性格,率直,都急得团团转了。

崔梦瑶笑着说:“不是还有三天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爹要修筑大明宫,刘远要训练扬威军、还要修新路什么的,都忙着呢,回得晚一些,也不奇怪。”

虽说心里也焦急,但崔梦瑶的涵养很好,收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还替他们两人开脱。

春儿突然说:“小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或有什么变故啊,不对,肯定没事的,看我这张臭嘴,吐过口水再说过,坏的不灵好的灵。”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春儿一边轻打自己的嘴巴一边说道。

“好了,看你怕的,没事”崔梦瑶也不生气,扭头对她说:“去,把首饰盒拿来,我觉得那套首饰不是很配,拿来再选过。”

“是,是小姐。”

“老太太、夫人、小姐,三老爷和姑爷回来啦。”

“三老爷和姑爷回来啦。”

突然间,几个下人拼命往府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声报喜。

什么?终于回来了?

崔梦瑶激动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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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8 过门不入

() 远远看到那两个牌匾上的金漆大字,刘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崔敬虽说乘坐马车,但他不仅用好马拉车,还用两匹好马来拉,前面还有sī卫开路,速度很快,刘远出发后六天才追上,然后二人也就结伴前行,一路上,也好多个伴,这样也好,顺便可以商讨一下高速公路那档事。

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不知为什么,刘远突然间,感到那两个字无比的沉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代着的荣耀和责任。

有不少府第,上面会书写着如驸马府、国公府、大将军府等等,看起来很威风,而事实上,权力来自别人的一个赐予,荣光实属靠沾亲带故,底蕴自然也就无从说起,把封号或官名挂上,也算是为自己长脸面。

崔氏非常显赫,身居高位,但是只挂这两字,就己经足够了。

大唐立国不过十数年,而清河崔氏自崔琰发迹,己经屹立了数百载,底蕴深、影响远,崔氏并不是靠李氏才有这样的荣光,相反,如果没有崔氏等士族的支持,李渊也争不到的天下,很多人都是看到李二打仗是如何用兵如神,那一干大将如何威风八面,而他们看不到士族在背后的作用,银粮、兵源、兵器、后勤保障、提供情报等等,必要的还会替他收买、策反等事宜,不夸和地说,大唐的建立,靠的就是士族。

李二先后娶了yīn妃(yīn氏家族的女子)、杨妃(隋炀帝女,笼络前朝旧臣用)、崔才人(清河崔氏)、萧才人(萧氏家族)、王才人(太原王氏)等等,并不是这些家族的女子有多优秀,而是通过姻亲来争取盟友,也就是政治联婚,争龋蝴们的支持,而事实上,也就是和士族搞好关系,政通人和,贞观之治才会那么顺利。

只是两个字,但是它见证了崔氏几十代人的努力、进取和奋斗,在无数次站队、选择、斗争中生存了下来,最后稳坐士族之首,当中的艰辛,估计也没什么人看到。

“小远,发什么楞,到家了。”崔敬都下马车了,没想到看到刘远还骑在马上,看着那个牌匾发呆,不由奇怪地问道。

刘远这才醒过神来,连忙翻身下马,连忙说道:“嗯,有点。”

“老夫看到你盯着那牌匾发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刘远解释说:“以前觉得清河很显赫,现在这才知道,这荣誉的背后,还有责任和艰辛,清河崔氏一族能屹立这么久,我想,当中付出了不少。”

崔敬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你能看到这个,很好,比我想像中成熟了。”

这时崔府的大门己经打开,一大群人走出来迎接,迎接崔敬。

“岳父大人,我们走,老太太和梦瑶肯定己经等急了。”刘远笑着说。

不知为什么,一进清河城,刘远的心情有一种难以明状的兴奋,当看到清河城张灯挂彩,到处喜气洋洋的样子,一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娶妻服务的,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自己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商人,为了赚银子,亲自送首饰来,那时候的自己,畏畏缩缩,难成大气;第二次来的时候,是被崔敬逼着,怀着“喜当爹”的心情来的,当时虽说也张灯结彩,但是自己没名没利,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个踩了狗屎运的穷小子一般,有点抬不起头。

这次是第三次,这次情况大有不同,整个清河崔氏对自己那是发自内心的欢迎,就是崔敬那老小子,以前对自己百般挑剔,现在可以说爱护有加了,就在回清河之时,为了替刘远出sè,还坑了吴王李恪一把,无论怎么说,过去的这一年,这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巨的进步。

“老奴见过三老爷,见过姑爷。”

“三老爷,你终于回到了,老太太刚才还唠叨着呢。”

“姑爷越来越有jīng神了。”

“一路辛苦”

刘远和崔敬说话间,几个崔氏的几个管家小跑着出来迎接,一边行礼一边问好,态度非常热情,刘远和崔敬也笑着和他们问好。

“老太太还好?”崔敬连忙问道。

大管家连忙应道:“回三老爷的话,老太太身子骨还壮实,整天心情开朗、笑口常开,不过最近念叨着三老爷和刘远姑爷,刚才听到下人说三老爷和刘远姑爷回来,还催小的快来迎接呢。”

崔敬一脸自责地说:“让她老人家挂心,真是罪过,刘远,我们一起去见老太太去。”

“是,岳父大人。”

就在两人准备去见那崔老太太时,那崔大管家突然拦住刘远说:“姑爷请留步。”

“啊,怎么,还有事?”刘远疑huò地问道。

大管家连忙行礼说:“是这样的,因为姑爷和小姐尚未拜堂,暂时还不是崔府的人,现在又是大婚前夕,以免有非议,最好是暂且退避一下,等于迎亲之时,再上门接人。”

“什么?”刘远吃惊地叫了起来。

这快要拜堂了,这是唱哪一出?上次拜堂不是住进崔府吗?怎么突然间又变了,莫非崔敬这老小子又要变卦?

崔敬也吃了一惊,扭头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大管家连忙解释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姑爷要是住在崔府,恐惹人非议,为了不让人小看姑爷,老太太置了一个新宅子,还请人装潢翻新了一次,这样一来,到时也可把小姐迎回去,把流程走完,老太太说了,这是她的体己出的,与崔氏无关,姑爷送了很多礼物给老太太,老太太都很喜欢,也没给过什么好的见面礼给姑爷,这宅子,就算是长辈给面晚辈的见面礼。”

“在这里有了宅子,以后多回清河,这样一来,老太太看小姐也方便了。”说完,大管家小声补充道:“其实就在旁边,崔府也就一墙之隔。”

“这,这”

崔敬点点头说:“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嗯,这事就这么办,刘远,你还是回新宅子住下。”

“长辈赐,不敢辞,刘远在这里谢过祖宗了。”刘远一脸感jī地说。

想得实在太周到,这份见面礼太丰厚,最重要的,还体现出崔老太太的细心,如果刘远住在崔府,又在崔府娶亲,有点像上门入赘的女婿,说出去那脸面也不好看,有了一套自己的宅子,虽说只有崔府的隔壁,但是这意义己经完全不同,既是爱护又是维护,刘远能不感jī吗?

其实,刘远也知道,崔氏是很团结的,怎么说呢,对自己人,像chūn天般温暧,而对外人,则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刘远本想看看崔梦瑶的,不过崔老太太都这样安排了,也只好带着荒狼、血刀还有几个shì卫,跟着那个二管家去住下自己的新宅子,也可以说是接收。

那么多都忍了,也不在乎这二三天的。

刘远翻身上马,看了看那中开的大门,这才有些不舍地走了。

不知这算不算过过门而不入。

崔敬则是跟着大管家,快步走到正堂,看到自己的母亲,崔氏地位最高人坐在哪里,连忙行礼说:“不孝儿拜见母亲大人。”

老太太点点说:“免礼,快来,让娘看看。”

“是”崔敬应了一声,连忙走到老太太面前,这个三品大员,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弯下腰以便让母亲看得更清楚一点,崔老太太了mō他的脸,然后有点心疼地说:“三儿瘦了。”

最近崔敬又是主持大明宫的修筑,不时又要投身到长安到洛阳的高速公路,风里来,雨里去,风吹rì晒的,黑点,瘦点,也在所难免,不过jīng神头不错。

“最近事多,别说瘦了些,不过身体倒是更壮实了,有劳母亲大人挂心。”

“爹”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女子,还没出来就冲着崔敬叫了一声,崔敬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爱女崔梦瑶。

“瑶儿。”

一看到女儿,崔敬那老脸都笑出花了,连忙走近去,一边轻轻mō着她的头发,一边笑着说:“我儿也有一些清减了。”

崔梦瑶一边左看右看,一边摇了摇头说:“哪有,女儿每天吃好睡好,倒是爹爹你要多保重身体。”

女儿刚才躲在屏风后面,现在又左顾右盼,崔敬哪里不明白她是在找刘远呢,又想见,又害羞,就躲在屏风后面偷看,果然是女生外向啊,现在她就像十月的芥菜,起心了,现在看到自己回来而不见刘远的身影,这才现身出来,可是现在还是不断往外张望,不用说,是在找刘远的身影了。

老太太送刘远宅子的事,十有连女儿瞒在鼓里,到时给他一个惊喜什么的。

“我儿在找什么吗?”崔敬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崔梦瑶咬咬嘴chún,脸都有些红了,小声地问道:“那个,不是说刘远也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他的?”

心里掂记着,明天自己爹爹是在逗自己,但崔梦瑶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哈哈哈”

崔敬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崔梦瑶的脸都红了,这才笑着说:“不急,老太太送给他一宅子,让他先住下,按规矩,他到大婚之rì再来接你。”

啊,没来?崔梦瑶的眼睛一下子略有一些失落,本以为,还可以见面,一诉相思之苦的,看来,又得多等几天了。rs!。

569 故人来访

这老太太也太用钱了吧。

当刘远跟着崔府的三管家走进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看着装潢一新、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宅子、成群结队的婢女下人,不由心中暗暗感叹道。

不过老太太出身太原王氏,嫁给崔氏的当家人,不用说她未出嫁时,在太原王氏的地位就不低,出嫁时也肯定有一笔极为可观的嫁妆和体己钱,那是她的私人财产,当家作主后,每年收到的孝敬数不胜数,那财货只进不出或多进少出,这样长年累积下来,那她私人调配的钱财越来越多,这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从吐蕃归来,斩获甚多,刘远没少孝敬这位老太太,现在老太太以这种方式还给了刘远,好像说:我老太婆也不占你一个年轻人的便宜。

“好了,这是你们的新主人,快来行礼吧。”崔三管家扭头对那些有点忐忑不安的下人说。

“少爷好。”那些下人一起向刘远下人道。

刘远扭头问崔三管家道:“这”

“这宅子大,没个下人使唤也不行,老太太就给它配齐了,对了,这是地契还有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姑爷你收好,老太太还说了,要是还差些什么、短些什么,就到崔府拿就行了。”

“老太太真是太客气了。”刘远有些感激地接了过来,顺便让那些下人免礼。

崔三管家又说了几句,让刘远好好休息,然后就行礼要告辞,刘远见不到崔梦瑶,心里有惆怅和失望,把自己替崔梦瑶精心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托他带回去给崔梦瑶,而崔三管家自然满口答应,当然,像刘远那么大方的人,也不会让他空手而归的,把礼物交给他时,崔三管家的手里己多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还有一支的精致的金钗,这是刘远的赏赐,他高兴得连声感谢。

姑爷越来越大方了。

等崔三管家走后,刘远看着这宅子。心中不由感概道,好吧,自己在扬州有金玉世家首饰店二间、瘦西湖边有豪华大宅一幢、墨韵书斋、陈家窑一处、在长安的金玉世家分号、墨韵书斋分号、长安报馆、连住的宅子还有从崔敬那老小子手里抢来的宅子合共二套,再加上清河墨韵书斋分号和崔老太太刚赠送的这套宅子,算起来。竟然有十一处产业之多,都快成一个小地主了。

这放在以前是难以想像的。有权有钱有美女。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润。

“少爷,一路辛苦,你是准备先沐浴还是先用饭?”一个管家模样人走近来,一脸小心地询问道。

看看自己还有几个侍卫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再加上在驿站也用过饭不久,也不是很饿。刘远吩咐道:“先沐浴吧,去备水,对了,我带的那几个。也安排他们沐浴休息,好生招待,不能怠慢。”

“是,少爷。”

对一个长途拨涉的人来说,一桶热水、一碗热饭、一张舒服干净的大床,那就是最好的选择,刘远泡完一个热水澡,那疲劳好像随身上的尘土被热水洗去一样,一下子有一种容光焕发、神彩弈弈的感觉。

年轻真好,少年人,气血旺盛,恢复得快,再加刘远每天勤练血刀所传授的纳气吐息法,一路过并没多少疲劳,哪像崔敬,一来年岁大了,二来风流好色,掏空了身子,虽说适时进补,但是身体还是不行,在马车上颠得七晕八素,大叫吃不消。

“少爷,饭菜己经热好,请用饭。”刘远一出浴室,那个中年的管家马上恭敬地说。

刚才不是很饿,不过泡完一个澡,刘远感到肚子有一些饿了,不由点点头说:“好,对了,我的带来的人,安排饭菜了没有?”

“少爷放心,己经安排好了。”

“对了,那领头的两个,也就是跟在我身边的那两个,一定要好生侍候,不能怠慢,他们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明白吗?”

“是,少爷,小的明白。”

刘远点点头,一边向前走一边随口问道:“对了,管家,你叫什么?”

“小的和少爷是本家,也姓刘,名全,祖籍也在扬州,不过小的不敢和少爷比。”

“刘全,嗯,这名字不错。”

本来以前他会姓崔呢,没想到,那老太太办事非常周到,没安排自己人,免得刘远以为是监视他,干脆从扬州买了个奴隶顶上,真是太细心了,细心到刘远都有些感动。

刘远一边走,一边问刘全最近的情况,据刘全所言,这几天到清河亲朋戚友己有几百人之多,特别是那些世家望族的子弟,提前来到前河,广交友朋,扩展自己的见识和人脉,据说上一次就有不少女子也来到清河碰运气,乘机找如意郎君,一来二去,没想到有二对看对了眼,结成了二段姻缘,这样一来,这一次,更多世家女子、望族子弟也前来凑热闹。

晕啊,把自己的婚宴当成是相亲宴了,刘远笑着摇摇头,怎么来说,这也算是二桩事。

说话间,己到了大堂,刘远一看,那案几上己经摆了八菜一汤,有荤有素,搭配得很不错,案几上还摆了一壶美酒,此外还有一些像馒头、胡饼等东西,可以说非常丰盛,一个人吃都有点奢侈。

自己是主人,再加上肚子也饿了,刘远自然不客气,坐下来就吃了起来,尝了一下,嗯,味道还不错。

“刘全,扬州刺史这次有回来吗?”吃着吃着,刘远突然开口问道。

扬州,自己成长和发迹的地方,有些日子没有回去,离开了这么久,还真有一些怀念了,细想起来,虽说那扬州刺史崔雄,接近自己带有一定的功利性,实际上,他算得上自己的一个贵人,别的不说,若不是他带着崔梦瑶到金玉世家,那有自己的一连串奇遇?在扬州之时,也是他的援手,刘远顺利吞并了玉满楼,为扩展踏出了最坚强的一步。

欠他不少情呢,去年他有回来祝贺,只是,现在也不知他回不回来。

刘全恭敬地说:“回少爷的话,崔刺史己经回来的了,初九回到的,主动请缨,整天忙着接待宾客,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这个崔雄,果然很有上进心,早早就回来帮忙,接待宾客看起来是个苦差,但是清河崔氏的客人,一个个非富则贵,又有哪个是简单?这是一个扩展自己的人脉的绝好机会,他当然牢牢抓住,嗯,如果有机会,拉他一把也好,花花轿子人人抬,也算是投桃报李。

“少爷,门外一位自称是崔敬的人求见。”正在吃饭间,一个下人走进来禀报道。

崔雄来了?

一说曹,曹就到,自己刚刚回来,热饭还没有吃上几口,那崔雄己经主动来访了,这消息够灵通的。

“快,有请,不,等一下,还是我亲自去迎吧。”刘远说完,马上站了进来,快步走了出去。

论官职,他比自己高、论辈份,比自己大、就是论交情,还是自己的恩人、贵人,虽说现在刘远的前程比他光明,但做人不能忘本,刘远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只是想想,刘远马上就决定亲自跑去迎接。

“吱”的一声,刘府的大门中开,刘远一见崔雄,马上行礼道:“刺史大人大驾光临,刘远有失远迎。”

“别”崔敬马上把刘远扶起,一边扶一边说:“不敢当,不敢当,你与梦瑶成亲,也就是一家人,这里没外人,这些虚名、这些虚礼就免了,如果不嫌崔某粗鄙,我们就以平辈之交吧,你看,崔某也不和你客套,上门还是空着双手呢。”

刘远点点头说:“平辈不敢当,你是梦瑶的族叔,我还是称你一声叔吧。”

“呵呵,也好,也就是一个称号。”

两人相付一笑,然后一起往回去走。

都是聪明人,自然不必客套太多。

其实,刘远也奇怪过,崔梦瑶喊崔敬为叔,而崔雄又唤崔敬等人为叔,好像辈份很乱,不过刘远悄悄询问过崔梦瑶,这才明白其缘由,其是也就是豪门那些龌龊事,崔雄本来和崔梦瑶堂兄妹关系,不过他母亲长得很艳丽,他父亲在一次旅程中,被贼子谋了财害了命,最后改嫁给崔氏的一个长辈,这样关系就弄乱了,弄得跟崔尚等人同辈,不过崔雄也是一个机灵的主,不敢跟崔敬等人平起平坐,还是执叔侄之礼。

难些他不太受崔敬待见还能坐上扬州刺史,原来背后还是有大靠山的。

崔敬一脸感概地说:“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话用在你身上,正是最合适不过,崔某每一次见你,都有长足的进步,奇遇之多、升迁之快,令人咋舌,其实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会只做一个普通人,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成长到这么快,佩服啊。”

谁想到,一年多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学徒,转身一变,好像施了仙法一样,不仅要娶清河崔氏的小姐,还是五品游击将军,传闻不是年纪太轻、经验阅历太浅,四品早就跑不掉了。

刘远点点头说:“其实,刘某也一直觉得,像是在做梦呢,呵呵。”

话虽是这么说,但刘远知道,自己所得的这一切,不全是靠运气,自己付了出多少,有几个人知道?几次差点挂在战场,又有多少人看到?(未完待续……)

570 爱瑶如梦

铜镜内,隐隐看到,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端庄、秀丽,只是,眼眸里有隐隐有一丝失落。

“唉”崔梦瑶轻叹一声,语音里夹杂着一些落寞,对着铜镜,自己小心地把头上的首饰摘下。

女为悦己者容,听说老爹和刘远回来了,崔梦瑶特地还戴上两件首饰,还化了一个淡妆才过去的,没想到刘远过门而不入,并没有到崔府,而是径直就到了老祖宗赠予他的宅子,看不到意中人,心中难免有一些失落,等崔敬沐浴完,陪老爹吃完饭,直到他被几个妾侍拉走叙相思之苦后,崔梦瑶则是回自己的绣楼,刚把才戴上的首饰轻轻摘下。

“小姐,让春儿来吧。”一旁的贴身婢女春儿看到,连忙走过来,轻轻替她摘起来。

看着自家小姐兴致不高,春儿微微一笑,小声地说:“小姐,你在想姑爷吧?”

“哪,哪有,你别乱说。”崔梦瑶心里一急,连忙否认道。

春儿笑着说:“小姐,你就不要否认了,你想看看姑爷的,当时看不到,那样子别提多失落了。”

“有吗?不过老祖宗说得对,他不能再住在这里,那样对他影响不好,其实他住在外面也不错,对他声名也好,其实过几天就能见面,也没甚要紧的。”崔梦瑶笑着说。

住在崔家,估计别人误以为他是入赘,会看轻他,崔梦瑶自然不想自家的夫君活得窝囊,虽说有点失落,不过也知这是老祖宗的一番心意。

“小姐,春儿有办法让你马上就高兴。信不?”春儿一边把两件首饰轻轻放回首饰盒内,一边顽皮地说。

“你这小妮子,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对于春儿的鬼精灵,崔梦瑶哪里不了解,肯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春儿得意笑了笑,跑到另一边,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小心地放在崔梦瑶前面,高兴地说:“小姐。这是姑爷让三管家拿给你的,真是体贴,人还没见到,礼物却先送到了,不过当时你在陪三老爷。婢女就先拿回来放好,快打开看看。这个盒子这么漂亮。里面肯定不错。”

刘远送的礼物?

崔梦瑶眼前一亮,刚才还有点的失落的脸庞出现了异样光彩,一脸惊喜地接过那盒子,轻轻抚摸了一下,还没打开,那心好像喝了蜜一样甜。无论古今,女孩子都喜欢收礼物,崔梦瑶自然也不例外。

“小姐,快点打看。看看姑爷送你了什么,好精致,沉甸甸的,还吩咐要轻拿轻放呢。”崔梦瑶不急,春儿都急了。

刚才三管家交给他的时候,春儿好奇心重,一早就想打开看了,不过那是给自家小姐的,她一个下人,自然不敢擅作主张,现在看到崔梦瑶还把玩着,并没有打开,连忙让她早点打开。

真是没大没小,崔梦瑶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如姐妹的春儿一眼,不过还是轻轻的打开。

“哗”

一打开,眼前一亮,而一旁的春儿,一下子惊叫了起来,那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盒子里装着一个用白玉的雕成的玉人,白玉圆润、晶莹剔透、触肉生暧,一看就是玉中的极品,那一块硕大的美玉雕成的一个美女,雕得栩栩如生,用玉石雕人像不鲜见,最特别的是,这块极品美玉是一头大一头小,呈一个三角形,按普通的做法,都是小的做头,大的做身子,而这块白玉却反其道而行之,大的那头雕刻头像,而小的部位却用来做身体,用后世岛国一种头大脚小、很卡通的手法,看起来非常可爱。

光是白玉,略显单调,为此,在那两只眼眶内,镶了两颗猫眼,犹如画龙点睛,一下子把整件首饰都赐予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除了眼睛,还用金镶玉的手法,在衣裳处加以点缀,好像披上了一件七彩云裳,看起来美不胜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玉人是以崔梦瑶为原型,那头像就是崔梦瑶的缩小版,无论是发型、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等等,简直一模一样,整件着首饰就是崔梦瑶一个迷你的卡通版。

超前的设计、巧妙的构思、精湛的手工,这三者完美结合起来做出来的作品,一下子就秒杀了崔梦瑶和春儿,两人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好像被人点了一样,看着这件首饰,半响不说话,而春儿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小姐,这个人,是你啊。”春儿忍不住指着那首饰说。

崔梦瑶第一眼看时,己经看出刘远雕的就是自己,闻言也不说话,轻轻抚摸着,翻看着,突然,在那脚底发现了四个字:爱瑶如梦。

一瞬间,崔梦瑶幸福得快要哭了。

这份深情、这份心思,简直彻彻底底俘虏了她的心,崔梦瑶忍不住把这件“爱瑶如梦”拥在怀中,那感觉,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一般。

一生人,找到一个如此待自己的人,己经很足够了。

春儿也楞了一下,又是替自家小姐高兴,又有一丝羡慕地说:“小姐,姑爷待你真好,前些日子奴婢还说他也不寄点书信来,说他不解风情呢,没想到,他竟然做了一件这么漂亮的饰物,真是太有心思了。”

“嗯,听爹说,他整天都忙得团团转,没想到他还抽时间替我做了这么漂亮的首饰,太浪费了,老是送礼物。”崔梦瑶银牙咬红唇,这话说得有点口不对心。

其实,她每次收礼物,都有惊喜,记得上次送礼物是在长安,刘远送了几件有异域风情的名贵饰物还有一些漂亮宝石、而再上次是一套精装版的十二生肖玩偶

“咦,三妹,你手里的是什么?快拿与我看看。”房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崔梦瑶和春儿扭头一看,原来是崔梦真。

两个人都看入迷了,连她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二二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崔梦瑶疑惑地问道。

崔梦真嘟着小嘴说:“老祖宗让我这几天多陪陪你,我在门外都叫了二声,你们都不应,好像中了邪一样,诺,我看看。”

早就看到崔梦瑶手中那个漂亮的首饰摆件了,崔梦真趁着崔梦瑶不备,一下子抢了过来。

“啊,二姐,不要,不要,那是我的。”看到心爱之物被抢,崔梦瑶一下子急得马上站起来,作势想抢回去。

“看看,只是看看,二姐不抢你的,啊,这,这个好漂亮,哪买的?三叔给你买的?”崔梦真一看,整个人都呆了。

崔梦瑶怕她失去摔碎,也不敢抢,小声地说:“不是。”

“又是老祖宗给你的?”崔梦真话音里都有妒忌之意了:“老祖宗对你真好。”

崔琏无心入仕,只是挂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也拉不下脸面经商,只喜欢吟风弄月,在清河守着老宅,侍奉老太太,进项不多,以至子女的用度也有限,除了家族的那点月银,也没多少补充,崔梦真很羡慕、甚至是妒忌崔梦瑶,除了月钱,作为工部尚书、手握无数肥差的三叔崔敬,那银子可以说独生女儿无限供应,而老祖宗也对崔梦瑶另眼相看,经常赏赐东西,现在听说这东西也不是崔敬送的,崔梦真第一时间想到又是老太太偷偷给他的。

春儿有点不悦说:“二小姐,你看清楚一点,这件首饰雕的头像是小姐,这是三姑爷送的,你如果想要,也可以让未来的二姑爷给你送啊。”

“啊,这,这真是三妹”崔梦真仔细一看,楞了一下,那个玉人无论是眉毛、眼睛,那样子和三娘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这手艺真是绝了。

崔梦瑶也知二姐对老祖宗偏爱自己心里妒忌,其实不见是她,族中很多姐妹也眼红,不过这明显是误会老祖宗偏心,连忙解释道::“二姐,你误会了,这是刘远送小妹的,并不是老祖宗。”

“三妹夫对你还真是好。”崔梦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一下,有点恋恋不舍把首饰还给堂妹。

这件首饰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就是抢去也没用。

一想到刘远,崔梦真马上想起那个家伙轻薄自己之事,不由轻咬一下红唇,眼珠子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哼,刘远

“啊啊超”

送崔雄出去的刘远,突然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不由用手揉了揉鼻子,心里暗想着这次是哪个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小远,怎么啦,是不是中了风寒,要不要给你找个郎中看一下?”崔雄关心地问道。

刘远摇摇头说:“不用,不用,身体好着呢,老虎都能打死几只,估计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嗯,那好,还有三天就拜堂成亲,此事马虎不得,你可是注意保重身体啊。”崔雄关切地说道。

“是,谢谢叔父关心了。”

二人又谈了几句,崔雄最后告辞而去。

看到崔雄的马车走远了,刘远摇了摇头,一边想着刚才和崔雄说的话,一边慢慢走回去。(未完待续……)

571 刘远大婚(一)

崔雄这次来,刘远以后他会借助自己的人脉,在仕途上更进一步,而事实却是他只是叙一下旧,然后替崔老太太传几句话,并没有开口提帮助之事,他在扬州一直对刘远的产业照顾有加,在扬州替刘远打点的老忠奴赵安的没少在信中提及,可是这些崔雄却只字不提。

刘远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崔雄卖了不少人情给自己,并不是不用自己回报,而是那些小的恩情的他看不上了,他先把人情攒着,要么不找刘远,一找刘远,估计都是大事。

人与人的关系,有点像银行的存款,不会没有限额,也不会无限透支,比如说,你去朋友家作客,三天五天,别人还是很热情招待、十天半个月,朋友己经有点不爽了、要些一二个月,别人会以为你是混吃混吃,做蛀米大虫,估计逐客令很快就会下了,精明的人,把“款”取出来,又会适当地“存”进去,互为互助,这样方能长久。

当然,像父母、真爱、真正的兄弟的这些则是例外。

很明显,崔雄就是人情存在刘远那里,等攒多了,再一并拿出来,办一件大事,刘远也没在意,其实,像崔雄这样的人,反而更好相处,而刘远的确也欠他的情。

而崔雄带来的老太太的意思是,刘远孤身一人,没什么亲朋,就是把人迎回去,也是冷清,就一起应祝好了,迎新娘时不急着回去,反正刘完的宅子就在旁边,跟大家一起热闹,待到吃完饭、热闹完,晚上再回刘远那套宅子过夜好了。刘远知道,这个老太太喜欢热闹,两家隔得这么近,到时一边热热闹闹,一边冷冷清清,的确也不太像话。

对于老太太的一番好意,刘远当然是点头同意。

仪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打了了呵欠,刘远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人生在世,人情世故是不能少的。刘远终于体会到,应酬的可怕。

最近刘远的风头正劲,清河崔氏看重、李二器重,再加上手里握着不少项目,这些天。登门造访的人,都快把门槛都踏平了。有人套交情、有人求前程、有人讨论学问、有人想承包项目等等。不一而足,甚至有人带来了画像,都是一些美女的画像,不是自家闺女就是族中美人,说了一大堆像温驯、旺夫、宜生养之类的话,总之一句话。给刘远推荐偏房。

这些人,有些是认识的,有些是不识的,有些是认识的人介绍来的。为了应付这些人,刘远的头都大了,原来以为不用训练、不用上朝,可以轻松几天,没想到,为了应付这些人,简直就是比训练还要辛苦,这个递请柬、那个亲自上门邀请,刘远发现在一天要赴好几个宴会,每天光是喝酒都头大了。

好在,有崔敬那老小子在,一有什么事,就往他身上推,有了这个超级挡箭牌,省事事力,而拜堂之事,又是崔氏一力承办,刘远的日子这才好过多了。

难怪后世那么多人喜欢当衙内的,敢情这应酬多了,也是个活受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六月初六到了。

今天是崔河崔氏与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刘远联婚的大好日子,天刚刚亮,崔府就大门中开,而到崔府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个亲朋戚友、名门望族、同僚门生等等,领着仆人、携着贺礼,排着长队到崔府祝贺,马车实在停放不下,就沿着府前的大街一直排下去,一眼望不到头,为了道路畅通,崔府还派了下人疏导人流,而当地官府也把捕快衙役全部出动,一来帮忙疏导人流,另一方面也防止有人混水摸鱼,在婚礼上捣乱,要是今天出了事,估计以前做得再多再好,也没用了。

正是表现的好时机。

去年也办过一次,因为李二突然下旨把刘远召进京,以致拜不在堂,以致崔氏嫁一次女,办二次宴,按理说,上次己经来了,这次就是不来,也没人责怪,但是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还要多,规模还要大,很简单,去年清河崔氏虽说还是士族之首,但有太原王氏挑战他的地位,不少人顾忌的太原王氏,不敢大张旗鼓,但今日不同了,不到一年,清河崔氏的地位更加稳固,影响力、号召力更大,而原来的挑战者太原王氏,在到崔氏的打压下,也不敢再蹦达了。

这样一来,来的人有增无减。

崔府内,打扫得一尘不凡、处处张灯挂彩,热闹非凡,奴婢下人们换上了新衣裳,显得神彩弈弈,一个个笑容满面迎接各方宾客、府内己重新粉刷一新,把碗筷、家什等物换了一遍,显得奢华大气,就连院中的古树,用红绸包着,为婚宴增添喜庆,崔尚留在京城,并没有回来,崔敬是岳丈大人,在大堂接受众人的祝贺顺便照顾崔老太太,而迎宾的重任就落在崔琏还有族中一干子身身上了:

“王御史,欢迎,欢迎,百忙中还抽身前来,真是太客气,来人,快领客人上座。”

“卢兄,有些日子不见了,人到就行了嘛,还带了这么多礼,太见外,来人,把礼物拿去登记。”

“司徒侍郎,没想到你还老当益壮,这边请。”

“李伯父,刚才母亲大人还念叨着你呢,来,小侄领你去,母亲大人看到你,肯定很高兴。”

客人如流水一般涌入,接待、登记、把贺礼入库,还没到中午,那礼物己经堆满了六个房间,那登记的帐簿己经有厚厚的几大叠,这架式,就是崔老太太的上次大寿也没这么般隆重。

大堂内,早己高朋满座,崔老太太居坐在正中,崔敬作来岳丈大人,不用站着,而是坐在老太太的下首,接受宾客的祝贺,一脸老脸高兴得满脸红光,面对众人的赞颂,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崔尚书真是慧眼识才,替女儿觅了一个如意郎君。”

“就是,刘将军年纪轻轻,己是五品高官,而张某的犬儿,还在玩鹰溜狗,一事无成呢。”

“说起来真是丢人,去年时,卢某还暗中发笑,说崔兄怎么挑了一个无名小子,误了侄女的幸福,现在看来,那是传说中的火眼金睛呢。”

“说真的,刘远的确不错,文成武就,只是那么多军功,只升了一阶,可惜”

别人嫁女是少一个女儿,因为刘远被逐出了家族,无依无靠,这样一来,自己可以得了一个“儿子”,去年之时,为了维护清河崔氏的名誉,力排众议,崔敬那是咬着牙把女儿嫁与刘远,心里别提多憋闷了,特别是听到那些质疑之声,只能装作听不到或有点苍白无力替刘远解释一番,没想到一年不到,形势都扭转了,刘远实在太争气了,原来的“败笔”变成“神来之笔”,真是太长脸了,崔敬心里都乐开花了。

清河崔氏现在走的是文臣路线,而刘远走的偏偏是武将路线,即使想帮,能力也有限,刘远却在武将哪里闯出一片天,用辉煌的战绩把别人的质疑通通击退,证明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别人想不服还不行,众人不是感到他官升得快,就是和清河崔氏的作对的人,也认为这官升得慢了。

毕竟那战功摆在那里。

“客气,客气,小婿年纪尚轻,以后还要诸位长辈多多督导、照顾呢,喝酒,喝酒。”崔敬一边客套,一边让下人把各式糕点、瓜果、美酒、点头等物给客人添上。

“敬儿,敬儿”

“孩儿在”崔敬一听到,马上小跑着走回老太太身边,等候吩咐。

这个大堂里,能叫自己“敬儿”的,除了母亲大人,就没有第二个了,一听到这两个字,崔敬就知老太太有事要吩咐了。

崔老太太笑着说:“你陪宾客吧,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在这里掺和,抢你的风头了,老身要看看我的乖孙女去。”

这里来的,多是和崔敬平辈的,老太太在这里,不仅崔敬放不开,就是一些宾客说话也拘束,崔老太太虽然也喜欢热闹,但坐久了也感到心生厌倦,于是提出去看崔梦瑶,看看她准备得怎么样。

“孩儿陪母亲大人去吧。”崔敬恭敬地说。

“不用了”崔老太太摆摆手,在几个贴身丫环的搀扶下,往后堂走去。

果然,老太太一走,场面马上热闹了起来,有人猜枚、有人拿出箭筒玩起了投壶游戏,一时间热闹非凡。

“叔”这时崔雄走到崔敬面前,恭敬行了一个礼。

崔敬难得拍拍他的肩膀说:“嗯,很好,这几天辛苦你了,怎么,有事?”

“不敢”崔雄有点受宠若惊地说:“小远见天气炎热,特地让人弄了两大盘雪糕送来,小侄尝了一下,又清凉又好吃,是解暑妙品,你看”

“拿一盆给大堂里的贵宾分一分,另一盆,拿着分给那些孩子吧,记得,这东西贵着呢,别给太多了。”崔敬连忙叮嘱道。

这东西好,是个稀罕物,拿出来吃,有品味有档次,估计大唐也就崔府有供应了,拿出来宴客那可是大大的长脸,刘远那小子还是挺有心,就是成本太贵,听说牛进达用一匹名马才换了几盒,后来他娘子还想问,牛进达舍不得名马,没同意,还争了起来呢。(未完待续……)

状态像狗屎,对不起书友

对着电脑坐了三个多小时,

只码了二千字,看着像狗屎,

闭着眼睛删了,

想着月初的承诺

看着那些打赏和月票,

心中惭愧极了,

老实说,不是卡情节,

因为伏笔做得好,随便一个情节都能展开

就是脑里乱蓬蓬,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来,

写得很难受,

最近都是逼着自己写,码到近十二点才匆匆交差,

这样太对不起书友了,

写出的东西,自己都不满意,

怎么能让书友满意呢?

今天暂且一更,什么也不做,睡觉!

明天再补回来,

请愿谅,我想,书友们也不想看为了刻意凑字而灌水的文章。(未完待续……)

572 刘远大婚(二)

“老祖宗,你怎么来了?”看到崔老太太来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崔梦瑶连忙去扶她坐下。

崔老太太轻轻捏了一下崔梦瑶小脸蛋说:“来看看我宝贝孙女啊,嗯,真是漂亮,刘远那小子真是福气,可以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崔梦瑶本来就天生丽质,明艳动人,穿上大红嫁衣、化个淡装、戴上首饰珠宝,更是明艳动人,上天好像把所有美好的东西赋予了她:出身名门、环境优越、天生丽质、知书识礼,不仅是美丽、智慧与高贵的代表,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光模样和崔老太太很像,就是经历也相似,年轻时的崔老太太,也是族中出类拨萃的美人儿,在崔梦瑶身上,崔老太太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这也是她一直偏爱崔梦瑶的原因。

“老祖宗”

崔梦瑶面色一红,把头埋进老太太的怀里,撒起娇来,崔老太太抱着她,不停地叫乖孙女,显得温情无限。

而在崔府旁边的刘远,却是被快那些人帮忙化妆打扮的人烦死了。

“姑爷,你不要动,很快就好。”

“姑爷,前天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今儿怎么突然忘记了?记得那杯子是斜向上放的。”

“这步子不太对,步伐大了,显得轻浮、步伐小了,又显得刚强之气不足。”

“姑爷,你怎么这么紧张的,汗水把妆都化了,来人啊,快点给姑爷补妆。”

几个崔氏派来,专门教导刘远礼议的老婆子在刘远的耳边七嘴八舌。刘远在她们的“轰炸”下,一会坐下让她们在自己的脸上涂脂抹粉,一会又要练习一会行礼议的动作,头都大了,好像上次还没有这么麻烦,这样说为了照顾清河崔氏的体面,不能在一个宾客前失礼,所以在礼仪上,要做到足,天刚刚亮就开始折腾。刘远都有些不胜其烦了。

名门望族都有一套很严格的礼仪,像怎么说话、怎么讨喜、怎么走路等等,都有严格的规定,刘远前二天做得还可以的,没想到今天刚起应床不久。这些老婆子又要求刘远做多一次,睡完一觉后。好像忘记了不少。做得又不能让那些老婆子满意了,于是那些老婆子如临大敌,二话不说,当场恶补起来,要不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刘远都想逃跑了。

规矩还真多。

“怎么。小远,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哦。”被崔敬派来负责协助刘远的崔雄调侃道。

这是明知故问,刘远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哎,你都看到了,那个,叔父,你以前成亲,也是这般麻烦的吗?”

“呵呵,很多人想这般隆重还得不到呢,不同的人,有不同规格的,梦瑶是三叔之独女,又讨老太太喜欢,这才以最高规格来筹办,到时你不仅要一一向诸位长辈敬酒,还要进崔氏的祠堂祭拜崔氏的列祖列宗,规矩还多着呢,崔某不才,在族中地位一般,成亲之时尚没飞黄腾达,所以只是拜完天地、双亲,摆了几桌宴请姻亲,再在祠堂里烧上几柱清香,也就算是礼毕。”

这崔雄出自偏房,地位不高,做了扬州刺史时,尚算一个小角色,可想而知,他还没入仕之时,地位有多低,穷庙出富和尚,就是名门望族,也有几门穷亲戚呢,刘远不再追问,只是好奇地说:“那小侄今天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

“至于有多少事,我也不大清楚”崔雄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其它的俗礼先不说,光是敬酒一项,你需要敬的崔氏长辈就超过百位。”

刘远听到头都大了,别的不说,敬一杯酒,说几句吉祥如意的话,打个招呼、聆听几声教导、收个红包什么的,一个就是二三分钟,那估计也得几个小时了,同样的话说过百次、同样的礼要估过百次,光是想想就吓人了。

“姑爷,你不是说喝口水吗?怎么又闲聊上了,快快快,过来,把那礼仪再练习一遍,老妇把要注意的事再说一遍,要不然到时礼数做得不足,老爷夫人们可不肯放过小的。”刘远刚聊了二句,那教导刘远礼仪的老婆子看到,马上又叫了起。

一听那声音,刘远在苦着脸回去接受那些人培训礼仪,而崔雄则是一脸优闲地喝着茶。

不知为什么,一看刘远一脸吃憋的样子,崔雄就感到好笑。

又折腾了近大个半时辰,终于到了迎接新娘的吉时,那两个负责教导礼仪的老婆子虽说有点意犹未尽,但也不能误了吉日,只好放过刘远,不过有一个人到跟着刘远,等到有必要的时候指点。

刘远这才算是脱了难,打扮一番后,就骑着高头大马出发。

“葛大娘,这是去哪?”刘远穿着一身红衣的新郎袍,头戴新郎帽,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良驹,在仪仗队的开路下,开始迎亲,只是走的方向不是向崔府,而是向另一个方向,于是忍不住发问道。

葛大娘就是负责教导刘远的礼仪的一位“福人”,所谓福人,就是一些运气很好的女人,嫁得好、儿孙满堂、平日夫唱妇随,白头到老、羡煞旁人,很多人家嫁女,都喜欢请这类妇人为小俩口教导、祝福,据说这样可以沾点福气,像这个葛大娘据说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福人”,嫁入夫家后旺丁又旺财,普通人家还很难请得动呢。

当然,清河崔氏可不是普通人家,主动请缨的不知多少。

“姑爷,府上离崔府太近了,像这么得大的事,肯定要好好转一圈的,老太太的意思是,绕着清河城转一圈较好。”葛大娘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这个也可以了解,像清河崔氏嫁女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娶了崔梦瑶,那自然是清河的女婿,就这么游一圈清河城,就算不能有幸被邀进崔府吃席的人也可以看看,认个脸熟,这样也不怕到时大水冲了龙王庙,弄出误会,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看,这是崔家的女婿。”

“好年轻啊。”

“就是,看到了没有,真年轻啊。”

“真是俊,果然一表人才。”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这个没关系吧?”

“瘦弱?你没听说吗?他是将军呢,带兵到吐蕃和那些蕃奴打仗,立了无数的战功,听说死在他手上的百户长都有十几人呢,你敢说他瘦弱?你敢和试试吗?”

“对,这事我听说了,现在还封了扬威将军”

刘远骑着高头大马,一边慢慢在走,一边不停向四周行礼,而一路上,不少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可以总结为,男的多是眼红加妒忌,多是眼红刘远可以抱得美人妇,妒忌刘远可以靠上清河崔氏这棵大树,而女的则是一脸兴奋地讨论着刘远的样貌和才学,不一而足,有的女子还偷偷向刘远暗送秋波,可惜刘远全部无视了。

“新郎倌,快点给喜钱”

“祝新郎和新郎白头偕老。”

“恭喜,恭喜。”

“新郎哥哥,快点给喜钱啊。”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跟了一大群的孩子,一个个大声叫着,一个比一个一说得好听,叫刘远散喜钱喜糖,就是不少大人也纷纷讨要喜,这样一个占了便宜,二来也叫沾点喜气。

“刘全,东西拿来。”刘远在马上大声叫道。

对于这些事,刘远一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是这么高兴的日子,这些小钱,自然不会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一早就准备了一大袋子银豆子,就是用来散喜钱。

用铜钱太小家了,用黄金太奢侈,用银子刚刚好,刘远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弄了几大包银豆子。

“是,少爷。”在旁边听从吩咐的刘全马上把一大袋银豆子递给刘远。

刘远拿过袋子,二话不说,伸手抓了一大把,朝那些小孩子散去,那银子在阳光闪闪发亮,众从感到眼前一亮,一大把银豆子就从天而降了。

“快捡,散喜钱了。”

“这是我的,别抢。”

银豆子一散下,那一群跟着刘远转的娃儿轰的声,吼声连天去抢银豆子。

“啊,那是银豆子,快捡。”不知谁叫了一声,不一会,大人小孩都一起出动,一个个弯下腰,急忙找这从天而降的横财了。

清河是崔氏的大本营,这里民风纯朴,因为有崔氏在这里,逢年过节也会施财施粥,修桥铺路、出资办私塾,供贫苦百姓子弟免费就读,也算是造福乡邻,平日也多以身作则,对当地百礼待有加,这也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吧,在崔氏的带动下,清河百姓的素质很好,虽说很多人都在捡银豆子,但没有争吵,显得彬彬有礼。

这和后世一有好处,一个个抢得不顾仪态、甚至还起来截然不同,那素质让人悚然起敬。

“呜呜”突然间,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因为抢不到银豆子,看到其它的小朋友都有,伤心地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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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3 刘远大婚(三)

这小女孩长着一张鹅蛋圆脸,大眼睛、小鼻子,红粉嫩的小脸蛋,非常可爱,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到都让人感到痛心了。

刘远连忙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说:“小妹妹,你怎么哭了?”

“哥哥们都捡到,就小月没捡到,买不到糖吃了,呜呜呜”那个小女孩说话,又哭了起来,好像非常委屈。

小月?

这名字挺不错,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刘远的眼光更加柔和了,笑着说:“别哭,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戏法?”

小孩子都贪玩,那小女孩一听到新奇的玩意,一下子收声不哭了,那大大的眼睛盯着刘远,眼内满是期望。

刘远悄悄把一把银豆子扣在手里,故作玄虚地弄了一会,然后把握着银豆子伸手伸到她面前,笑着说:“你吹口气,然后就有惊喜出现了。”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你试试。”

那小女孩将信将疑地嘟着小嘴轻轻吹了一下,刘远微微一笑,把手张开,一大把银豆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好像不敢相信一样,小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小孩子真是好骗啊,刘远笑着把那把银豆子放在她那粗布衣服的口袋里,笑着问道:“好了,既然是你吹出来的,那就给你买糖吧,嗯,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我叫小月。”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

这时一个衣着简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一边拉着小女孩,一边连忙对刘远说:“将军大人,民妇管教无方,小月冒犯了你,真是失礼,请你见谅。”

刘远笑着说:“没事,小月很乖巧很聪明,将来肯定有出色。好了,就这样吧。”

那刘全和葛大娘己经急得团团转,整个迎亲的队伍都停下等着自己,刘远也不好再拖下去,刚才也就是看到这个小女孩太可爱。一时忍不住,也就给她送了一把银豆子。现在差不多了。还是正事要紧。

“好了,小月月,以后要乖哦。”刘远翻身上了马,还不忘和那个小女挥挥手,然后继续前面。

“刘将军真是好人啊。”

“就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真好说话。”

“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强多了,又武双全,人长得俊,品性也好。崔尚书真是选了一个女婿。”

刘远走后,那些围观的百姓还在议论纷纷,都大赞刘远人好,没有架子,那个中年妇女摸着女儿口袋中的银豆子连声叫好人,只有小月盯着刘远那个远去的背影,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起来,刘远的那个身影在她心目中越来越伟岸

一路上,刘远笑容满面,大洒喜钱之余,还侍人礼貌有加,把银豆子送给小女孩,把因看热闹而摔倒的老人家扶起等事迹,很快在清河老百姓中口口相传,很快,刘远就在一众清河百姓中,成了清河的好“女婿”。

足足把二大包银豆子撒完,刘远终于回到了崔府。

此时崔府中门,终于为刘远打开,刘远有些感概地迈着坚实的步子,踏进了崔府。

“姑爷来了。”

“姑爷好”

“姑爷新婚大吉”

“小的祝姑爷和小姐白头偕老。”

平时对下人很大方,是下人眼中的财神爷,今天又是刘远的大好日子,那些下人哪里放过这个机会,一个个连忙前去祝贺,刘远笑了笑,吩咐跟在身边听候吩咐的刘全给一众下人散喜钱。

古代娶妻,要求“三书六礼”,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越是有势力的人家,那礼仪就越复杂,刘远在“福人”的葛大娘的教导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腾了老半天,终于和盖着红盖头、由侍女小心搀扶着的崔梦瑶,一起跪在崔敬面前聆听他的教导。

这也算嫁女时最重要的一次训诫,既是交托,也是嘱咐,把女儿交托给迎亲的女婿,也是嘱咐,叮嘱女儿要守妇道、勤俭持家,也叮嘱女婿好好对自己的女儿。

在葛大娘的指导下,刘远和崔梦瑶两人都双手捧着一个酒杯,准备给崔敬敬酒。

“岳父大人,请吃了这杯酒。”

“爹,喝酒。”

刘远和崔梦瑶双双把盛满美酒的酒杯奉到崔敬面前。

这是敬酒,向女方的双亲敬酒,只要他们这杯酒吃下去,这门亲事才算成,若是拒绝,那证明女方父母不同意,那这亲也办不下去了。

看着跪在前面的一对玉人,男的俊、女的俏,堪称珠联璧合,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现在的开怀,崔敬也见证了刘远的成长,一想到以前的种种纠缠、斗争,心里感概万千,从刘远手里接过酒杯,一脸郑重地说:

“刘远,我今天把梦瑶交给你了,你一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负她,如果你欺负她,那就是欺负我,欺负我,那就是欺负清河崔氏,到时无论什么时候,老夫都不会放过你的。”崔敬说这话的时候,那是一脸的郑重。

霸气十足啊,清河崔氏这四个字,力重千均,没人敢怀疑他的话的重量,也没人敢怀疑他说这话的决心,大唐士族天下,即是当今皇上,也不敢轻易拭其锋,作为清河崔氏举足兴重的三老爷,崔敬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

“是,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好好的对梦瑶,绝不让她受委屈的。”刘远也一脸郑重地说。

崔敬说这话虽然霸道十足,但刘远知道,他那是爱女心切,而崔梦瑶也不是那种难以侍候的刁蛮小姐,知书识礼,深明大义,和小娘和三娘也是相处融洽,刘远看人很准,这点不会有错。

所以说,即使说的话有威胁成份,但刘远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哎,这么好的女儿,便宜你了。”崔敬白了刘远一眼,举起手中的酒杯,放过嘴边,然后一饮而尽。

刘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崔敬喝了这杯酒,这事也就没有意外了,原本还怕他提额外的要求,特别是趁机要自己休掉小娘和杜三娘,那场面就难堪了,好在,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估计崔敬也知刘远不是那么容易屈服。

在刘远还是一介白身之时,把刘远关在院子里,几天不给吃不给喝的,那样子都不能让刘远屈服,现在刘远也算是出人头地,当然会更强硬了。

喝完刘远这杯敬酒,就论到自己的女儿了。

崔敬接过女儿手中的酒,一脸感概地说:“没想到,我女儿这么大了,好像一眨眼就要出嫁,瑶儿,若是你娘亲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吧。”

说完,崔敬突然喃喃地说:“慧娘,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要出阁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你在天之灵,也该安慰了吧。”

那声音很小,只有跪在他在膝前的刘远和崔梦瑶听见,二人闻言心中一动,看不到崔梦瑶的表情,因为她盖着红盖头,只听到她略带哽咽地叫着叫了一声:“娘亲”

刘远这才明白,原来崔敬那老小子的原配叫慧娘,看来这个女子是极为出色的,从崔梦瑶那国色天香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原配逝世这么久,崔敬留恋花丛,以他的能力和权势,坐拥美女无数,但是过了这么久,那正室之位还一直悬空着,没人坐正,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对原配,那位己故岳母大人的依恋。

幸好崔梦瑶像她娘而不像崔敬,若不然,估计自己也不会跪在这里,给这个老小子敬茶了。

咦,这是

刘远突然发现,崔敬的面上,竟然留下两串热泪,估计嫁女时思及亡妻,一时情不自禁,真情流留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感时。

清河崔氏的三老爷,堂堂的工部尚书,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流下了泪水,一时间,不光刘远看呆了,就是堂上之人,一个个也目瞪口呆,崔老太太看到,一脸嗔怪地说:“敬儿,这是梦瑶的大喜之日,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崔敬这才醒悟过来,用那宽大的衣袖遮着脸,悄悄拭去泪水,等他把衣袖放下时,马上就换上了那张严肃而欢喜的脸。

“母亲大人,孩儿看到瑶儿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一时喜极而泣,还请母亲大人见谅。”

崔老太太点点头:“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泣的,也叫宾客们笑话。”

“是,母亲大人教训得对,孩儿领教”崔敬对崔老太太还是很敬重的,闻言二话不说,马上告罪,得到崔老太太点头,示意没事后,这才转过身来对在场的宾客说:

“呵呵,崔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时忍不住,倒让在场诸位笑话了。”

“哪里,哪里,崔尚书真情流露,此乃真性情。”

“正是,父女情深啊。”

“舔犊情深,真是感人肺腑。”

“就是,就是,此情此景真是太感人了。”

在场之人,又有哪个敢笑话于他,一个个笑着打圆场,实话说,的确也很感人。(未完待续……)

574 刘远大婚(四)

崔敬刚才一时失态,不过那是真情流露,再加上他的地位极高,事后没有掩饰,反而大方承认,也没人笑话。

事实上,他的表现也很好,他纵横官场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那感情稍纵即敛,收放自如,显示他的情智很高,真不愧是官场的老油条,刘远在一旁大叫佩服。

崔敬向四方的宾客拱了拱手,以示行礼,这才坐回自己刚才坐的那个位置,看看手中女儿奉上来的那杯美酒,突然脸色一变,一脸认真地叫道:“瑶儿。”

“女儿在。”崔梦瑶连忙应道。

刘远听得出,她的语音里还有一丝哽咽,估计崔敬刚才思念亡妻之时,也勾起了崔梦瑶对母亲的思念,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得下。

“你出嫁后,进了刘家的门,就要事事以刘家为先,克守妇道、勤敛持家,替刘家开枝散叶,日后要相夫教子,不妒、不怒,万万不可仗着出身名门就刁蛮任性,弄得鸡犬不宁,败坏我清河崔氏的家声,若是这样,就是为父也帮你,明白吗?”

“是,女儿谨记父亲大人的教诲,绝不有辱我清河崔氏的清誉。”崔梦瑶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这才是公私分明的长辈,刚开始警告刘远,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显然出清河崔氏的霸气,一转眼,又一脸正色教导自己女儿,不能持娇生纵,不能仗势欺人,要做一个贤惠的好妻子,把崔氏的教养和素质显得得淋漓尽致。

特别是那句[以刘家为先],换句话来说,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就像崔老太太,出身太原王氏,但是清河崔氏和太原王氏在斗争时,崔老太太一直置身事外,即使崔尚和崔敬对太原王氏下手时,崔老太太并没相帮娘家的人,而太原王氏也没并崔老太太求助,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着猴子满山跑,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就是这样得来的。

崔敬听到女儿这般说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举起崔梦瑶奉上的那杯美酒,一饮而尽。

“好了,这是给你们的红包和敬酒礼。”崔敬在一旁老管家的提醒下。拿出两个红包,按照习惯俗。给刘远和崔梦瑶一个塞了一个。然后又拿出一个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方极品美玉,那块美玉晶莹剔透,品质极高,一拿出来。就把所有人眼睛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环形的永结同心玉佩,看清楚一点,那个玉佩己经很整齐地分开了两半,一方“永结”。一方“同心”,这个玉佩的设计得非常巧妙,合起来是一个很漂亮玉佩,即使分开,也能分成两个独立的玉佩。

这份心思真是巧。

众人一看到,都纷纷叫好:

“那是极品的蓝田美玉吧,真是漂亮。”

“这份礼物真是太特别,没想到崔尚书这般有心思。”

“听说是这是请玉石大师欧阳玉雕琢的,那一块蓝田美玉是赵某见过品质最好玉石,啧啧,太漂亮了。”

“嗯,虽说那玉不大,那玉加上加工,最少也值过万两,清河崔氏果然有底蕴。”

在场之人,非富则贵,识货之人也不少,一看到那块美玉,马上就开始讨伦了。

“谢谢岳父大人。”

“谢谢爹。”

在崔敬亲自给两人戴上的,刘远和崔梦瑶连忙感谢到。

崔敬欣慰地笑了笑,一脸和蔼地对两人说:“好了,我这里了,去给老太太敬酒吧,自你娘走的,老太太一直对你疼爱有加,虽说是姥姥,但己胜似娘亲,一会你们好好跟老太太说话,知道吗?”

刘远和崔梦瑶连连点头,然后走到坐在最上首的崔老太太跪下,马上有侍女把酒递上,供二人用敬酒。

“孙女婿刘远,请老祖宗吃了这杯酒”

“老祖宗,孙女请你喝酒。”

崔老太太那老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她可没崔敬那么唠叨,看到刘远和崔梦瑶跪在自己前面,连说了二声“好”,接过酒杯,很干脆把二杯酒一饮而尽,对于她来说,这两杯酒喝得那是非常甘醇甜香。

“喝完了,都别跪着了,快起来,以后记得,两人要相亲相爱,还要学会互相迁就、忍让,有时候啊,吵着吵着,这一辈子就过了。”崔老太太语气深长地说道。

刘远和崔梦瑶当然是连连答应。

“好了,我这个老太婆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好吧,这两件给你们,也不值什么银子,就当老太太祝你们白头到老吧。”

崔老太太一边说,从身上拿出一颗如鸡蛋大的夜明珠送给刘远,又褪手上那戴了几十年玉镯褪下来,看了看,然后轻轻拉过崔梦瑶的手,轻轻替崔梦瑶戴上。

“啊,老祖宗,这是你的嫁妆,是你最喜欢的首饰,孙女不敢要。”崔梦瑶虽说看到上面和前面的东西,但是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两个玉手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老太太最喜欢的那两件首饰,那是老太太从王氏出嫁时的嫁妆,一直爱如珍重,戴在手上,几十年没有离过开过,就是崔尚、崔琏、崔敬三兄弟娶妻时,老太太都不舍得给。

没想到,现在一下子给了自己,崔梦瑶一看到,都震惊了,马上焦急地说。

崔老太太笑着说:“你姥姥老了,估计也没多少日子,活了这么多年,我这个老太婆也看透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给你吧,免得我走了,她们几个又争个头破血流,哼,我只给我孙女,别人都不给。”

“老祖宗”崔梦瑶一下子感到得说不出来话来了。

崔老太太把崔梦瑶再一次拥入怀中,姥孙两人抱在一起,那感情还真的好。

刘远看看手里那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心中大叫好东西,夜明珠本来就是一个稀罕之物,而这颗夜明珠这么大,这么圆,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再看看崔梦瑶手腕上的那两个玉镯,刘远大吃一惊,那是传说中的血玉。

有些玉人戴久了,那白玉里就会出现一些血丝一般的东西,好像人的血管,那样子,好像佩得久了,那玉通了灵,有了生命一般,极为难得,戴得越久,那血丝的纹路就越清晰,非常神奇,因为形状像血管、色泽殷红如血,又称为血玉。

那是人养玉养出了灵性。

按后世科学的研究表明,其实是那玉石和人有了某种神奇的反应,玉石和人产生了某种交换,玉石里一些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进入了人的体内,而人体对玉有用的元素也进入了玉的内部,经过一系列的反应,最后形成血玉。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真不愧是天下士族之首,这崔氏的好东西真不少,好像变戏法一样,拿完还有,拿完还有。

一旁的崔梦真看到,眼里透着羡慕和妒忌,心想老太太就是偏着三妹,要什么就给什么,那颗夜明珠三叔要了几次,老太太就是不给,而那对血玉手镯,崔府上上下下几十个媳妇,包括正室和偏房,一个个早就眼馋得不行,崔尚的正室崔裴氏,也婉转要了几次,老太太也是不松口,没想到最后全落在三妹的身上。

不是一般偏心呢。

而崔氏那些正室、偏房,有很多人眼睛都红了,一脸羡慕地看着崔梦瑶。

可是,她们谁也不敢出色,崔老太太那是崔氏最有话语权之人。

“好了,长辈们都等着你们去敬酒呢,去吧,一会还去宗祠哪里祭先祖,别拖得太久了。”崔老太太倒也体谅的一对新人,让他们抓紧时间去给别的长辈敬酒。

“是,老祖宗。”

刘远和崔梦瑶连忙应道。

每个家族,都是长幼有序,二人要敬酒的第三个对像,就是崔尚的正室崔裴氏,因为崔尚不在,要留在京城镇守,毕竟现在还算是多事之秋,京城重地,的确要一个有分量之人来调度,他不在,刘远和崔梦瑶就向她敬酒了。

崔尚的正室,出自河东裴氏,举止雍容华贵,谈吐大方得体,有点像“裴氏出品,必是精品”一般,河东裴氏,真是全出美女一般,这个崔裴氏虽说看到自己一定想要的血玉手镯到了崔梦瑶的手中,虽说有点可惜,不过她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对两人勉励二句后,很是爽快浅尝一下,然后送给二人一柄镶着宝石的玉如意。

第四个是崔氏的老二崔琏,他给二人的礼物是一幅当朝名士所画的丹青,这附合他的风格,高风亮节,品质高雅。

当然,风是两袖清风的风,他的财力,不能和当户部尚书的崔尚比较,也比不上当工部尚书的崔敬。

“侄女婿敬三伯父一杯。”

“孙女敬二大爷一杯。”

“三姨娘,,请喝了这杯吧”

刘远突然发现,这样敬酒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每敬两杯酒,二人都能收到一个大红包,外加一份厚礼,以作祝贺之用,也当是见面礼,以便让那声长辈没白叫,崔氏的长辈,一个个非富则贵,好像比赛一样,一件比一件精美,一样比一样值钱,不一会的功夫,那收到的礼物己经堆成了一堆,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这次还真是赚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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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 刘远大婚(五)

长辈叫得多,好处自然多。

崔氏有头有脸的宗亲被安排成排坐在大堂之内,接受这对新人敬酒,祝福一声、教导几句,以示长者对晚辈的关怀和爱护,当然,那红包是不能少的,换作普通人家,用红包封上一块碎银或几文钱也就作罢,可是作为崔氏的长辈,光是这点拿不出手的,除了红包,还额外有礼物相赠,刘远和崔梦瑶光是收礼物都收到手软。

宗族大,长辈多,刘远感到自己快成一个机器了,不停地重复同一个动作,不停地重复同一套说词,只是换个名字,像什么五叔、六婶、三姨婆、四姑妈等等,刚开始时刘远还很用心的地去记,热情的打着招呼,到了后面,好像都不记得了,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只是那负责指引的人说什么,刘远就跟着说什么,整个人都快麻木了。

其实,事后刘远也问过个崔梦瑶,那么多长辈,是不是她也全认识,崔梦瑶有点不好意思地否认说,其实有超过一半她也是叫不出名字。

刘远也不知自己到底敬了多久,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整个人都有点麻木了,自己都是这样,就更别说崔梦瑶了,她的身体都有些发软,那是由贴身婢女春儿尽心地扶着。

只能说,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俗,而不同的家庭,则有不同的规矩,刘远只能入乡随俗,崔氏的人要自己干什么,那自己也就干什么好了。

不只是刘远和崔梦瑶受累,像一些地位略低的宾客,也不好受,还没轮到自己,也不敢走开。就像后面的那几位,都坐等了一个多时辰,现在也有些坐卧不安,对他们来说,早些喝完敬酒,也算是了却一桩任务。

终于敬完最后一个,刘远还没来得松一口气,突然间,门口传来下人大声通报声:

“卢国公、扬威大将军程咬金到。”

咦,程老魔王来了?

不见刘远吃了一惊。大堂上的宾客也有些意外,虽说程氏也是士族,但是它亲皇权,特别是那些跟着李二一起打江山的武将,和朝上的那一干文臣向来不对眼。文臣觉得李二对一帮老将太过优厚,有失公允、而武将对文臣那一套看不习惯。认为他们只会动嘴皮子。经常在朝中发生争拗,互不认输。

程氏也派族中子弟送来了贺礼,怎么这个混世魔王竟然亲自来了?

不少人心想:这个混世魔王不会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李靖李大将军到”

“尉迟将军到”

“秦将军到”

“牛将军到”

众人还有没震惊完,那下人好像语不惊人誓不休一般,喊完一个又一个,一下子把众人都雷倒了。

程咬金、尉迟敬德、李靖、秦琼、牛进达。这五人可以说是大唐军队的中流砥柱,现在竟然一起结伴来了,一众宾客的脸色都变了:这需要多大的脸面啊,真不愧是清河崔氏。

“这几个将军怎么一起来了?”

“就是啊。不是说他们几个和清河崔氏有点不大对眼吗?”

“崔尚书的面子果然够大啊,把当朝的几名大将军都请来了。”

“这个,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吗?”

“你真是耳目不灵,没看长安报吗?据说那崔氏的女婿刘远,携同清河崔氏还有刚才说的几个大将军,准备投下巨资修筑一条新路,他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关系能不好吗?”

一众宾客都在交头接耳,探听这些事情的始末,就是崔敬、崔琏还有崔老太太的脸色也很精彩,他们也没有料到,这几位当朝大将军竟然亲自前来,其实他们己经预先派族中子弟携礼前来登记,这唱的是那一出?

“老三,这是你请他们来的?”崔琏奇怪地说:“怎么没听你提过的?”

崔敬摇了摇头说:“朝中的同僚,除了那些死对头和油盐不进的人没发请柬,其他的都发了,这五家也不例外,但他们己派了族中子弟前来,小弟的也不知他们亲自来了,他们事前没有和我说啊。”

不用说,那五个行踪保密,就是崔敬也蒙在鼓里。

“好了,这些事日后再议,过门即是客,你们兄弟二人快去迎客,万万不能丢了我清河崔氏的颜面。”崔老太太当机立断地说。

“是,母亲大人。”崔敬和崔琏不敢怠慢,连忙点头称是。

两人还没走出大堂,迎面就有五个衣着华贵之人在一众手下的族拥下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那是一张长满胡子、粗犷的大黑脸,虽说着穿华贵,但是那一身的匪气让人感觉到那么不协调,不是程老魔王是谁。

来得真快。

“哈哈哈,真是热闹,俺老程差点来晚了。”还没进门,那大嗓子一开,整个大厅都听到他的话了。

“程将军、尉迟将军、秦将军、李将军、牛将军,几位远道而来,崔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作为主人翁,崔敬连忙上前打客套道。

程老魔王笑呵呵地说:“哪里,哪里,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听闻刘远那小子大婚,嘴馋了,特地来讨点喜酒喝,崔尚书不要怪我等唐突就行了。

崔敬眉毛一扬,笑着说:“此话过了,几位将军都是请都难请的贵客,欢迎都来不及呢,怎敢说唐突呢?”

几个当朝的大将军,职高禄厚,名下物业无数,要吃什么没有,哪里需要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到清河讨这杯喜酒?程老魔王说得很清楚,那是来喝刘远的喜酒,给刘远脸面,并不是冲着清河崔氏的名头,更不是故意讨好清河崔氏,这些话,崔敬哪里听不出来呢?

不过崔敬也不生气,别人能来,那己是天大的脸面,再说刘远是自己的女婿,女婿是半个儿子,看刘远和探望崔氏也没多大差别,只要这些人脉都是自己人掌握就行了。

“呵呵,清河崔氏果然气派。”李靖恭维地说了一句。

尉迟敬德也笑着说:“嗯,呵呵,很多老朋友也在呢。”

秦琼和牛进达也说了一番祝贺的话,崔敬也跟着客套了一番,一时间宾主尽欢,寒碜几句后,几位老将向坐在堂上的崔老太太行礼,一来她年纪大、辈份高,二来崔老太太还是一品诰命夫人,说什么,这些基本的礼仪也不能丢的,也崔老太太也在丫环的搀扶下,亲自把这几位将军起来,安排他们坐在上座。

“哈哈,刘远,你这小子,穿上这新郎倌的衣服,还不错嘛。”程老魔王不是先坐下,而是走到刘远面前,一招“铁沙掌”拍在刘远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说。

被他一拍,刘远的身子都晃了一下,连忙苦笑着求饶道:“程伯父,你轻点,小侄可承受不起呢。”

程老魔王虎着脸说:“怎么,我们几个家伙来这里给你祝贺,不欢迎?”

“小侄这是哪的话,几位伯父长途拨涉,舟车劳顿来这里给小侄祝贺,这是天大的脸面,感激还来不及呢。”

“嘿嘿”程老魔王压低声音说:“你只有一个人,没有双亲压阵、没有家族倚重,说不得被人欺负,你既然呼得我们一声伯父,自然要看着你,替你压阵,不让你受人欺负,怎么样,俺老程够义气了吧。”

寒一个,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刘远能说什么呢,只好感激地说:“几位伯父真是太客气了,小侄感激不尽。”

这时崔敬走过来说:“小远,和程将军说些什么呢,程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他上坐。”

“是,岳父大人。”

刘远应了一声,连忙对程老魔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伯父,请。”

程老魔王的目光落在刘远手上的酒杯,一脸好奇地问道:“咦,刘远,你这是在敬酒?”

刘远点头称是。

“好,好,好,你既然叫我们几个为伯父,快来给我们也敬上一杯。”

“这”刘远犹豫地看了一下旁边的崔敬。

现在敬酒是给崔氏的长辈敬,给这几个远道而来的老将敬酒不是问题,只是不知合不合规矩,这些事,自然要看一下老丈人的意思。

“老太太说这次两家合起来搞,论辈份、讲职位,他们都当得起喝这杯酒,但敬无妨。”崔敬笑着说。

程老魔王笑着说:“好,好,这杯酒该喝,该喝。”

一边说,一边高高兴兴和几位将军一起坐在上座,就等着刘远给他们敬酒,好像刘远给他敬酒,他们点了很多便宜一般。

“梦瑶,走,给几个将军敬酒去。”刘远轻轻握了一下崔梦瑶的手,柔声地说。

手被刘远握住,崔梦瑶身体突然一紧,虽说整个人非常紧张,不过并没有避开刘远的手,很是乖巧地说:“嗯”

一旁的崔敬看到两人动情之下,竟然在大堂之上手牵着手,举止亲昵,心里暗暗点头,至少这二人的感情是真致的,女儿也是真心爱着这个男人,找到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做父亲的,哪有不开心的,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是显得有些轻浮了,不由干咳二下:“好了,小远,瑶儿,几位将军远道而来,去给他们敬杯酒吧。”

“是,父亲大人。”

“是,岳父大人。”

二人连忙松开手,然后一起朝那几位将军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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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 刘远大婚(六)

敬酒只是一个仪式,也是程老魔王、秦琼五人借着敬酒送上贺礼的一个小小的借口,作为长辈,这个时候总不能空手而来吧。

依次给几个老将敬完酒后,刘远和崔梦瑶又收到了几份厚礼:

程老魔王给二人的礼物是金如意两柄、玉璧一双,合作金玉满堂的之意,金如意是以赤金打造,镶以宝石,而玉璧无暇,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秦琼送的是花开富贵镶金屏风一扇,取材崖州的极品黄花梨,经名匠之手打造,那镂空加浮雕的方式,工艺极为精湛,还镶了金边,显得奢华且雍容华贵。

尉迟敬德送来刻着百年好合的玉佩一对,虽说成色并没有崔敬给的那对那么好,但也是难得的精品。

李靖送来越州名窑百子千孙共餐具一套,越州的名窑,又称为越窑,是唐代最出名的名窑,唐代越窑青瓷已很精美,博得当时诗人的赞美,如,颜况“越泥似玉之甄”,许浑“越甄秋水澄”,皮日休“邢人与越人,皆能造瓷器,圆似月魂堕,轻如云魄起”,陆龟蒙“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等,自五代以来越窑瓷器已“臣庶不得用”,这套瓷具是李靖早年的战利品,那百子千孙的意头极佳,预祝刘远开枝散叶,用作贺成亲之礼,自然是非常洽当。

牛进达的礼物最特别,是一套名匠打造的铠甲,现在刘远己是将军,没一套自己专用的铠甲也说不过去,这套铠甲是根据刘远的尺寸订制,显得极为用心。

好吧,刘远也被这几个老家伙给感动了。

这几个老家伙。不仅千里迢迢来了,还别出心裁送了这些贺礼,金玉满堂、花开富贵、百年好合、百子千孙等意头都有了,牛进达的虽说为人率直,但是那礼物也是非常实用,这几份礼物刘远都非常满意。

真不愧自己发财也把他们几个拉上,除了有利益的关系,平日没少给他们做好吃的,那红烧肉、清蒸排骨、雪糕没少做,也没少陪他们玩牌。慢慢那交情也就深了,看来做人是要将心比心,虽说以前受了不少他的“欺负”,这不,连本带利都回来了。放眼大唐,估计能让他们五人一起前来祝贺的人家。绝对是屈指可数。最起码,平日不对眼的崔敬,也不敢夸下海口能请到他们亲临。

“雍州剌史长孙祥到。”

就在刘过刚刚给程老魔王他们五人敬完酒,感谢完他们的礼物时,下人又在门外叫唤了起来。

不会吧,号称最繁忙的官员。管理京城要地的长孙祥也来了?

崔敬闻言,连忙跟程老魔王、秦琼等人告了个罪,把远道而来的长孙祥迎进了大堂。

“崔兄,恭喜恭喜。侄女出阁兼觅得乘龙快婿,长孙某姗姗来迟,还请见谅啊。”长孙祥一脸笑容地说。

“哪里,哪里,长孙兄能亲临,这己是天大的脸面,真是太客气,崔某不知长孙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崔某请你见谅方对。”虽说长孙家族是铁杆的保皇一族,平日没少和清河崔氏有矛盾,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呢,何况别人还是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赴宴,崔敬的表面功夫可是做得一流。

程老魔王等人的出现,己经让崔敬很吃惊了,现在长孙家族的长孙祥竟然也亲自来了,可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

长孙祥好像知道崔敬的想法,不用崔敬发问,自己解释道:“崔兄,族叔本来亲自来的,但公事缠身,实在走不开,只好派长孙某作为代表,前来贺喜,我说人不到礼到即可,可是族叔说几位将军都亲自去了,只是送一份贺礼,也不能显出长孙一族的诚意,这不,这么多人,就长孙某最为清闲,只好赶来了,幸好没误了时间。”

原来是这样样,估计是看到程老魔王他们都亲自去了,觉得应该更有诚意,长孙无忌的身份太特别,二来也走不开,就派在长孙家族中也有举足轻重的长孙祥前来,还真够给面子。

“赵国公真是太客气了,长孙兄,请上座。”

“呵呵,不急,族叔让我给两位新人带点小礼物。”

接着,刘远和崔梦瑶敬完酒后,手里又多了两颗罕见的大珍珠。

等一对新人敬完酒,崔敬和崔琏这两个崔氏的当家人,又亲自敬了长孙祥三杯,这时大堂上的气氛己经很热烈了。

“三弟,现在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也敬完了酒,现在带去他们去宗祠祭拜?”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重要人物,崔琏也感到脸上有光,扭头询问一下自家三弟。

崔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门外,笑着说:“二哥,不急,刘远要梦瑶也累了一个多时辰,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下,喝口水缓缓。”

“哦,说得也是,小瑶也累得不轻。”崔琏有点奇怪崔敬怎么一点也不急,不过嫁女的三弟不急,自己也就不再催了。

“圣旨到!”

崔敬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激昂的通报之声,而崔敬一听闻,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李二曾经暗示过,会在这次婚宴时,给矛刘远补偿,虽说宾客到齐了,酒敬完了,但崔敬并不急着让两人进宗祠祭拜,就是为了等这道圣旨,刘远身份高贵些,祭拜先人时,自然体面些,要是拜祭完,那圣旨才到,到时又得再去拜一次,费时费力。

现在终于等到了圣旨,崔敬心中自然是非常高兴。

可是崔敬还没有笑完,门外又响起了更加响亮通报之声:“太子殿下驾到”

什么?太子李承乾到了?

清河崔氏作为大唐第一士族,崔尚和崔敬最近工作表现也非常出色,再加上刘远最近建树颇多,于公于私,李二笼络臣子,派人来封赏,在座的并不感到意外,要是崔氏大婚,皇上一点表示也没有,那才叫意外,估计皇权和士族又是起了纷争,不过除了圣旨,太子不远千里,亲自来祝贺,那绝对震惊了在场之人。

这是何等的荣耀?

就是坐在最上座的崔老太太,闻言也是满面红光,笑容可掬。

“三弟,快,迎太子去。”看到崔敬还在发楞,崔琏忍不住催促道。

崔敬这才回神,那笑容笑得更加灿烂,神采飞扬地说:“二哥,你去迎,小弟去扶母亲大人。”

一声通报,就像在平静的湖上扔下一块石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不光崔氏门人,就是全场也变得沸腾起来了。

“参见太子。”

身穿黄色锦缎的太子李承乾一出现在大堂,众人都恭恭敬敬地向这位大唐未来的君王行礼,宾客在两边,站在中间的是崔氏门人,崔老太太跪在最前面,崔琏和崔敬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刘远和崔梦瑶辈分不高,只是站在中间位置。

承乾者,承继皇业,总领乾坤之意。

李承乾不光要继承李氏的大唐江山,还继承了长孙皇后优良的基因,李二在二月己替他加了元服(元服指冠,古称行冠礼为加元服),现在的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不仅是大唐的储君,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出现,在场不少未出阁的女子己经春心荡漾,一个个把头抬得高高的,把腰杆挺直,笑脸如花、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位春风得意、集千宠万爱于一身的少年郎。

若是被他看中,纳入宫中,不奢望能荣登太子妃之位,就是做一个普通嫔妃,有幸替皇家生下一男半女,到时母凭子贵,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了。

刘远也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承乾,别人看到的,是他的地位和显赫,但刘远却看到的,却是他悲剧的一生。

李承乾一出生,即被寄予厚望,名字是祖父李渊亲赐,武德三年,尚在襁褓中的李承乾被封为恒山王,李二即位的当年,就册封他为太子,一直以来待他极为优厚,用天之骄子来形容绝不为过,可是自从他有腿疾后,由原来的的翩翩少年一下子变成一个残疾,从天堂一下子掉到地狱,巨大的落差让他性情大变,最后自暴自弃,密谋造反被废,郁郁寡欢而死。

此时的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尚在,而他的脚也没事,现在的他,还是受人瞩目的,不仅风度翩翩、身份高贵,还彬彬有礼:

“诰命夫人请起,你是长辈,承乾担当不起。”李承乾第一时间扶起跪在最前面的崔老太太,一脸和蔼地说。

“太子殿下这是折杀老妪了。”崔老太太一脸谦逊状。

亲自扶起了崔老太太,李承乾马上让崔敬等人免礼,继承李二的人格魅力和长孙皇后亲和力的他,显得非常亲民,一见面就给人留下好感。

崔敬一脸感激地说:“老臣何德何能,竟劳烦太子殿下舟车劳顿,这”

“崔尚书不必客气,清河崔氏对朝廷贡献甚多,是大唐的砥柱中流,刘将军更是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扬威边陲,是大唐的英雄,再说本王与刘将军相交甚厚,成亲这样大的事,本王又怎能不来凑一下热闹呢。”

说完,李承乾在一边张望,一边询问道:“刘将军何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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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 升官晋爵

“刘远见过太子殿下。”

听到李承乾在叫唤自己,刘远连忙走出来对他行礼道。

刘远那一身红色喜庆的打扮让李承乾眼前一亮,刘远还没行完礼,李承乾眼急手快把他扶起来,笑着说:“不在朝堂,今日又是你的大喜日子,这些俗礼就免了吧,嗯,不错,不错,这么早就成家业家,都走在本宫的前面了,据闻崔尚书之女,知书识礼,兰质慧心,你的运气不错。”

李承乾一边说,一边拍着刘远的肩膀说。

寒一个,李承乾是二月加元服,刘远是五月及冠,也就是大二三个月,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好像大哥教训小弟一般,刘远有点不以为然地扁扁嘴,心里不服气想道:要是以知识和阅历来评辈份的话,刘远都可以做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了。

“是,能娶到梦瑶,那是刘某三生有幸。”

这时崔梦瑶在春儿的搀扶下,走到刘远的身边,对李承乾盈盈行了一个礼说:“民女崔梦瑶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今日这些俗礼都免了,崔姑娘请起。”

“谢太子殿下。”

崔敬走过来,向李承乾行了一个礼说:“太子殿下也辛苦了,请上座,吃个薄酒,也好歇息一番。”

“不了”李承乾摆摆手说:“还是先办完正事。”说完,扭头对那个跟着来太监说:“陈公公,宣旨吧。”

那个跟在李承乾身后的太监连忙应道:“是,太子殿下。”

说完,从保管圣旨的那个侍卫手中接过装着圣旨的盒子,检查火漆封印没问题后,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木盒。拿出圣旨准备宣读,那圣旨一拿出来,刘远看到那黑牛角轴,就知道圣旨十有**是给自己的了。

圣旨是中国古代帝王权力的展示和象征,其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严格区别: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品和五品为黑牛角轴,崔敬那老小子是三品。肯定不是给他的,要是给他的圣旨,就是那个贴了金箔的卷轴,那式样刘远见过,类似后世的土豪金。还雕刻着花纹,非常漂亮。

“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军刘远、清河崔氏女崔梦瑶上前接旨。”那太监把手里的圣旨举起来。大声叫道。

“刘远在”

“崔梦瑶在”两人连忙出列。跪着的听旨。

此时,大堂内所有人,包括崔老太太、崔琏、崔敬等人全部跪下接旨,即使是身为太子的李承乾也不例外。

名义上来说,皇上是至高无上的,从“天、地、君、亲、师”的排列就可以看得了。“君”排在天地之后,却排在“亲”之前,俗话说“忠孝两难全”,那“忠”又在“孝”前面。圣旨就是皇上的意旨和声音,任何人都不能违抗,这就是那下人禀报时,先报圣旨,然后再报太子李承乾。

当然,如果皇帝太弱,这一纸圣旨也有可能被人当成废纸,这种情况又是另当别论。

看到一应人都跪下了,那陈公公慢慢打开圣旨,很快,大堂上就响起他那鸭嗓子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游击将军兼扬威将军刘远,克己奉公、尽忠职守,在吐蕃犯境时挺身而出,沙场杀敌、屡建奇功、威震边陲,此乃国之栋梁,只因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并未论功行赏,现己过加冠之年、今又与清河崔氏联婚,可喜可贺,为表刘远功绩,现官升三级,任正五品上定远将军,封金田男爵,食邑三百户”

“崔氏女梦瑶,品格端庄、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堪称大唐女子的之典范,现册封为五品诰命夫人,另赐百年好合玉佩一对、琴瑟和鸣玉璧一双、御制如意金笔二支、御制吉祥香墨十块、上等端砚二块、御纸一百刀、赐御制新书一百本、赐花开富贵首饰一套、赐金锭银锭各一百锭,另赐宫缎三十匹、宫绢一百匹,钦此。”

那陈公公虽说是太监,但是中气十足,读起圣旨欲扬顿抑,一口气把圣旨上内容全部读完,中间没有一丝停滞,整个大堂都只有他一个声音,可以说口才非常了得。

“小远,还不快点谢恩。”旁边的崔敬看到刘远有点发呆,连忙提醒他道。

刘远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叩头谢恩:“臣刘远,谢主隆恩。”

“民女崔梦瑶,谢主隆恩。”

刚才还真是被雷翻了,刘远怎么也没想到,以李二那抠抠索索的性格,竟然一下子给了这么多封赏,简直是让人意外,好像一下子转了性子,由从五品下游击将军一下子晋升到正五品上定远将军,连升三级,用直上青云开形容也不为过,除了升官,还晋爵,一下子封为五品金男开国男爵,食邑三百户,这可是天大的赏赐啊。

大唐的爵位分为男女,男爵分为九等:一曰王,食邑万户,正一品;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户,从一品;三曰国公,食邑三千户,从一品;四曰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五曰开国县公,食邑千五百户,从二品;六曰开国县侯,食邑千户,从三品;七曰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八曰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九曰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

而女性都是随丈夫的品级,刘远是五品官,而崔梦瑶则妻凭夫贵,一下子有了官身,成为诰命夫。

诰命夫人有俸禄,但没实权,要起来也不难,但是男的爵位非常宝贵,除了有特权,还可以有自己的封地,可以食邑,要是这爵位封多了,国家会少很多税收,除了开国时为了笼络人心,大封爵位,建国后,对于爵位的赏赐,可以说是吝啬之极,除非立下很大的功劳或有很大的背景,不然很难获得,不仅难获得,皇上还会想办法收回那些放出去的爵位。

现在李二不仅给刘远连升三级,赏赐了大量的财物,就是崔梦瑶也没有落空,可以说优厚之极,除非之外,还给了一个男爵,食邑三百户,可以说极为难得了。

李二这老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不光刘远吃惊,就是在场之人,一个个都倒吸冷气:皇上这次好大的手笔,自上位之后,很少有这么大笔的封赏,不少人看到刘远的目光都异样了,升官、晋爵、发财、抱得美人归,男人一生所有美好的梦想,刘远好像一天就全部实现了。

这不仅仅是羡慕,简直就是**裸的妒忌。

而以崔老太太、崔琏、崔敬为首的崔氏一族,一个个喜形于色,那崔敬高兴得那张老脸都笑开花了。

此事虽说李二亲口暗示过,但是一日没有落实,一日就不能当真,都说“金口一开”,什么事都定了,但是崔敬知道,天下间,皇帝的话最不可信,哪里皇帝上台没,不是说和有功之臣共享荣华富贵、哪个不是天天叫着要勤政爱民?可是,事实上又有几个能做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事数不胜数。

反正就是一句话,你答应他的,就要做到,而他答应你的,就慢慢等吧。

“刘将军,请拿好,老奴也祝将军官运亨通,连生贵子。”一读完圣旨,那陈公公马上由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家使者变成了卑微的太监,双手把圣旨奉给刘远,还不忘说上几句恭维的话。

这里是清河崔氏,论不到他逞凶威,吓唬别人,只能夹起眉巴做人,这样才能讨个赏钱什么的。

“有劳陈公公。”刘远双手接过,然后扶着崔梦瑶站了起来。

像李承乾、崔敬等人,等那圣旨卷起来时,都自行起立了。

刘远打了一个眼色,那管家刘全马上把一袋子赏银赏给那陈公公,那陈公公连声感谢后,就被崔府的下人带了下去,这里是清河崔氏,堂上贵宾满座,一个个非富则贵,论不到他一个小小太监混入其中。

不过,虽说酒席上没他的位置,但是在客房内吃酒挟菜,还是有的。

“刘远,恭喜你升官晋爵兼抱得美人归,可谓三喜临门了。”李承乾向刘远祝贺道。

刘远笑着说:“今天是刘某的大喜之日,太子光临,简直是受宠若惊,这哪止三喜啊,太子大驾光临,应是四喜临门方对。”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殿下,请上座”满面春风的崔敬连忙请李承乾就坐。

李承乾笑着:“呵呵,好,崔尚书不必客气,本宫今日只是凑个热闹,太客气倒显得生份了。”

“那是,那是”崔敬连忙应道。

这时程老魔王站了出来,笑着说:“太子殿下,若不嫌弃我们几个老家伙粗鄙,一起吃酒用菜吧。”

“程叔父这是哪的话,长辈有令,承乾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承乾连忙应下,就和程老魔王、秦琼一干武将一起吃席,虽说他是太子,但是只要一天还没坐上皇位,那还不能作准,无论他上位与否,都要大臣的支持才能顺利执政,平日想找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再说了,程老魔王等人与李二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称一志叔父,他们也当得起,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联络一下感情。(未完待续……)

ps: 每一章都言之有物,这不叫灌水吧?

578 洞房花烛

() 刘远忍不住感叹道:长孙无忌那老狐狸厉害啊,像程老魔王、秦琼等人前来祝贺,给刘远一个面子,送上一份惊喜,那是建立在合作和交情上的,这也算是他们很看好刘远的前程,有心结交和扶持,但是雍州刺史长孙祥眼巴巴赶来,原来以为长孙无忌真的很看重自己,等李承乾出现,这才明白,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唐的下一任的储君来了清河,派族中有前途的子弟子来跟他加深感情,都说一代亲,二代疏、三代见面懒罗嗦,现在长孙无忌早早就为长孙家族作打算,难怪他们出现的时间那么凑巧。

李承乾到了,圣旨宣读完了,一直备受“打压”刘远也大声高歌翻身做主人,升官又晋爵,连崔梦瑶也捞到一个五品诰命夫人,作为岳父的崔敬笑着见牙不见眼,比自己升官还要高兴,一边招呼宾客吃席,一边安排刘远和崔梦瑶去宗祠祭拜。

这也是光宗耀祖之事。

大婚当rì,崔府内,来自四面八方亲朋好友、同僚、门生等济济一堂,吃酒的吃酒、谈笑的谈笑,可以欣赏歌jì表演,可以玩投壶、可以吟诗作对,可谓热闹非凡,就是崔府外,热闹的程度也丝毫不减,身家丰厚的崔敬,让人搭了十里戏台,请了几十个有名的戏班子为清河的乡亲奉上一顿丰盛的文化大餐,让清河的乡亲父老也可感受崔府的荣光,分享崔氏的喜悦。

六月初六,注定是一个值得铭记的rì子:

这一天,清河崔氏的三老爷嫁女;

这一天,清河崔氏的女婿升官晋爵。妻凭夫贵,同样册封诰命夫;

这一天,整个清河犹如上元节般热闹、繁华,整个清河都沐浴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

这一天,不仅七族五姓都派了代表。齐聚一堂,有御史大夫、有公卿、有将军、有王候,就是太子也亲临婚礼现场,送上祝福,据好事者统计,当rì前来祝贺的五品以上的官员超三百人。阵容极为庞大;

这一天,崔府内喝光了三百多坛美酒,太子醉了、尚书倒了、御史大夫吐了,几个将军喝大了,先是吵吵嚷嚷,互不服输之下。还打起架来,程老魔王和牛进达比哪个厉害,脱去上衣当堂扭打成一团,这一下乐子大了,他们两个职位高、辈份大,谁也降不了他们,太子喝醉了。估计没喝醉也不敢理这两位“叔父”级的人物、崔敬心情大好,逢人就干,一吃就是嘴到杯空,他自己都不知吃了多少,最后一边笑一边醉倒在地,崔老太太哪会理这样的事,于是,两位大唐的将军如小孩打架一般,竟然当堂干起架来,听说都在地上扭在一团。战况惨烈

宴会从傍晚正式开始,一直到深夜才渐渐散去,崔梦瑶拜完堂己经被人送入新房,刘远则走不了,作为新郎和晚辈。刘远是不能走的,先是轮流敬酒,最后被程老魔王像提小鸡一样把刘远抓到自己坐着那一桌,刘远只好苦笑着和李承乾、秦琼、长孙祥等人一起推杯换盏,崔敬派了几拨人替他挡酒,可是刘远还是被灌得都吐了,昏睡在一旁,程老魔王等人这才放过他。

“姑爷也真是,怎么喝得这么醉啊。”

“能不醉吗?那么多人去给他敬酒,不喝还不行,那尉迟老将军不服老,竟然要和他直接坛子来斗酒呢。”

两个下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刘远,一边议论着。

刘远的宅子就在崔府的旁边,新房自然设在新宅子里,因为刘远己经醉得不醒人事,崔老太太只好让下人把他抬回去。

个头稍高的那个下人笑着说:“这样也好,要不是醉了,那些将军还不肯放人呢,老太太发话了,姑爷和三小姐都累了,那洞房也就不闹了,二小姐听了老大的不高兴呢,她本来己经约好了几个姐妹,准备大闹洞房的。”

另一个下人点点头说:“你看到没,二小姐郁闷着呢,本来她准备嫁入徐家做少nǎinǎi的,没想到那个徐公子一拖再拖,以前还是北方第一才子,现在那才子之名没有人提了,现在又说考取了功名再成亲,到时风风光光把二小姐迎进门,又不要老爷们出手,原来风光无限的,现在看来那才子也就那么一回事,还不如三姑爷实在,要才华有才华,要功名有功名,对我们下人也大方。”

“是啊,据说二小姐以前还嘲笑三小姐找了一个要功名没功名、要背景没背景的人做夫婿,现在就瞎的也看得出二小姐很妒忌三小姐,这不,好端端的,让三小姐爬了头呢。”

“快到新房,不要说了,要是让人听到说了出去,我们两人就得挨板子了。”

看到新房就在前面,二人也不敢再说那些是非,老老实实把刘远扶过去。

“哎呀,姑爷怎么现在才回来的,小姐都等急了,也没个时辰,真是让人担心,啊,还喝醉了。”chūn儿一看到刘远回来了,埋怨了一句,马上扶过刘远,然后对两个下人说:“好了,把姑爷交给我,你们退下去。”

这是自家姑爷和小姐的房间,这些闲杂人,自然不能让他们随便进去。

“是,chūn儿姐,我们先走了。崔梦瑶到长辈的厚爱,作为婢女的chūn儿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在下人中威信颇高。

好在刘远怕崔梦瑶闷,早早替她掀开了她的红盖头,见状连忙和chūn儿一起,二人合力把刘远放在那张逍遥椅上,闻到刘远身上那股酒味,崔梦瑶有些无奈地埋怨道:“这个刘远,也不看看是今天是什么rì子,喝得这么醉,嗯,好臭。”

chūn儿累得香额都冒了汗,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小姐,你和姑爷己经交换了庚帖、拜了堂,应该叫相公或夫君啦,还叫姑爷的名字?”

崔梦瑶俏脸一红,偷偷望了刘远一眼,好在,刘远眼睛紧闭着,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在chūn儿的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快让人送浴桶来,得先给他好好洗洗,不然臭死了。”

“是,小姐。”

chūn儿闻言,二话不说,马上去准备了。

很快,丫环送来了浴桶和热水,崔梦瑶就像一个惠贤的妻子,亲自刘远试了水温,又撒上了花瓣,看着不醉人事的刘远,扭头对chūn儿说:“现在也难洗,chūn儿,你去厨房叫人做一碗醒酒汤来,让刘远喝了,再给他洗。”

“好,小姐,我这就去。”

“吱”的一声,当新房的门一关,刘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今晚是自己的大喜rì子,洞房花烛夜,那新婚子是自己心中的女神、美艳的不可方物崔梦瑶,刘远又怎么舍得睡觉呢,大唐现在的酒,和后世的啤酒相比,只是度数略高一点,对刘远来说,犹如清水一般,敬酒是小菜一碟,喝到肚子里,拉一就没有了,不过那玩意喝多了也会醉的,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刘远趁人不注意,扣了一下喉咙,自己吐了出来,然后就装醉。

这样一来,果然混过关,其实刚才一出崔府,刘远就想自己走的了,没想到听到两个下人在说是非,还是说到崔梦真头上,听得有兴致,干脆继续装醉,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结果有点遗憾,徐鸿济和崔梦真的婚期又推后了。

真是书呆子,美人如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再不摘,美人都迟暮了,可是偏偏醉心所谓的功名,好像还要自力更生,拒绝崔氏的帮助,这样真是误了美人的青chūn和年华。

“哼,嫁入我刘家,还敢直呼相公的名字?真是没大没小,看我怎么罚你。”就在崔梦瑶用毛巾给刘远擦脸时,刘远突然一把抱祝糊,一脸笑嘻嘻地“责斥”道。

“啊,刘不,相公,刚,刚才你都听到了?你不是醉了吗?”刘远突然发动,崔梦瑶突然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反抗,看清是刘远,这才停止反抗,一脸奇怪地问道。

刘远嘿嘿一笑:“今晚是你我大好rì子,为夫又怎么舍得醉,让这么漂亮的新娘子独守空房呢?喝到差不多尽兴就行了。”

“你真坏,竟然装醉。”崔梦瑶这时才恍然大悟。

“别岔开话题,说说想为夫怎么惩罚你。”

这话说得**裸的,刘远嘴上在说,那两只手己经很不老实的上下摸索,崔梦瑶被他摸得全身都酥软,轻咬着红唇,白了刘远一眼,接着又妩媚地说:“夫君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嗯,你酒味好重,先洗洗。”

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美人儿被自己拥入怀中,那温柔的眼神、绝美的脸庞、曼妙的身躯,让人yù罢不能,这个如天使一般美丽高贵的女孩,为了爱情,自己折断了翅膀,从高高天空中掉下来,坠落凡尘,成为自己新娘子,这一切,直到这一刻,好像还有一些不敢相信。

可是怀中的崔梦瑶,美艳且真实。

刘远在她绝美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嘿嘿,为夫罚你脱光光,陪我一直沐浴。”

一边说,一边准备脱崔梦瑶身上的衣裙了。

“啊,刘远,不,相公,关门,那门,门还没关呢。”(.)m阅读。

579 女孩!女人!

刘远飞了似的窜出去,一下子把门给栓上,回头看崔梦瑶时,只见她低着头,用手捏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那俏脸早己布满了红晕。

饶是她的兰质慧心,但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还是会很紧张的,等待中有一丝慌乱,但是慌乱中,又有一丝期待,看到刘远一脸色相的走过来,紧张之下,竟然闭起了眼睛。

没想到,女神也会这般害臊的,烛光下的崔梦瑶,气质高雅、楚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特别的那长长的眼睫毛,因为紧张,扑闪扑闪的,又好看又诱人,一想到这种平日只能仰望的女神,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的妻子,自己可以把她压在身下,任意驰骋,刘远的内心就升起一丝难言的激动,不由心跳加速、呼吸变粗。

“梦瑶,我来了。”

刘远再也忍不住了,轻唤了一声,三步作二步走崔梦瑶,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崔梦瑶的大红嫁衣全部解开,把她的头发放下,很快就把她剥得如一个小白羊一般,让崔梦瑶的美妙**骄傲地、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刘远面前。

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迷人,面容姣好、身段风流,那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在烛光下,看到她的皮肤非常细腻,好像有一层看到的油光一般,散发着一层迷人的光晕一般,也只有像她样的的世家小姐才能保养得这么好,刚在脱的时候,刘远就感觉到了,如苏绸般滑不溜手,摸起来非常有感觉。

据说当一个人饮食均衡,睡眠充足。再加上心情开朗,那皮肤也会有光泽一般,现在崔梦瑶这样的,不用说,最近她都是被幸福所包围着,期待着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嫁入刘家。

“梦瑶,你真是太美了。”刘远忍不住赞道。

崔梦瑶很不习惯在一个男子面前**着身体,虽说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她双手掩着脸。小声的恳求道:“相公,那那个先把蜡烛吹熄了好吗?”

刘远一把强行抱起崔梦瑶,一边朝浴桶走去,一边得意地说:“不好,要是吹熄了。为夫又怎能好好欣赏你这么漂亮的身子呢,哈哈”

崔梦瑶也不知怎么做。抱着刘远的脖子。把脸埋进刘远的胸膛,不知要说些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

反正拜了堂,成了亲,现在自己已是刘远的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崔氏的家训是克守妇道,相夫教子,现在,也是相夫的一部分吧。可能是紧张,崔梦瑶的紧张,刘远也感觉到了,怀中的美人儿全身绷得紧紧的,还微微颤抖起来,而她一直是闭着眼、轻咬着嘴唇,刘远笑了笑,把她轻轻放在浴桶内,自己也快速的脱去了衣衫,准备跳进去。

“砰砰砰”

就在刘远刚想进去之时,突然传来敲门声音。

“小姐,小姐,醒酒汤来了,你怎么关门了?”小辣椒春儿一边敲门一边奇怪地叫了起来。

刘远和崔梦瑶面面相觑,两人都忘记这条小尾巴了,刚才崔梦瑶让她去弄解酒汤,春儿走后,两人都忘记了这茬,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回来了,崔梦瑶看着刘远,意思询问怎么办,刘远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让她进来。

两个人洗鸳鸯浴刚刚好,面对自己一个人时,崔梦瑶还能鼓起勇气,要是春儿那小辣椒来了,肯定就破坏了气氛。

“春春儿,那解酒汤不要了,现在也晚了,你早些睡吧。”崔梦瑶依刘远的意思,大声对门外的春儿说。

“可是,小姐”

“好了,就这样。”

春儿本想说平日就睡在你房间的小套房内,方便半夜需要自己时可以使唤,现在自己去哪睡?没想到崔梦瑶二话不说,就把这事说定,春儿也没有办法,只好有些郁闷地说:“是,小姐。”

哼,肯定是刘远,不对,是姑爷要欺负小姐了,于是小姐都不要自己侍候,一想到“欺负”,春儿俏脸一红,马上就回想自己趁崔梦瑶不在时,偷偷翻看她珍藏的,一下子羞得捂着双脸走了。

“相公,春儿走了。”听到春儿脚步远去的声音,崔梦瑶一脸如释重负地对刘远说。

“嗯,我也听到了”刘远一边说,一手攀上崔梦瑶的“**”,另一手搂着着她的细腰,一说完,一下子吻上了烈焰一般的红唇。

**一刻值千金,自然不能这美妙的光阴虚渡。

崔梦瑶犹豫了一下,像征性地抵抗了一会,很快就在刘远的调动下,主动抱着刘远的身子开始回应,两人在浴桶内互相搂着,相互亲吻、摸索着,刚开始还有些害臊,到了后面,虽说动作还生涩,但是越来越能放得开了,刘远惊讶地发现,崔梦瑶一个内热型的女子,表面温驯,内心狂野,极品啊。

这种女子,在别人面前,温驯如淑女,但上了床后,只对着自己的丈夫的时候,就变得开放如一般,刘远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也有这个潜质,这下赚大了。

一时间场面极为香艳,满室春光,足足洗了二刻钟,要不是刘远己经忍不住,估计还要洗很久,刘远现在有点把持不住,稍稍拭去身上的水,抱着崔梦瑶就要床走去。

“相公,相公,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崔梦瑶虽说有些意迷情乱,不过她还记得,洞房前最后一仪式还有没完成,连忙提醒道。

合卺酒相传始起于周朝,到了后世,演化成交怀酒,喝了合卺酒,以示夫妻一条心,福患与共,白头偕老的意思。

“算了,以后再喝吧。”刘远现在感到一团火由直上脑部,在美女面前,快成用思考的动物了。

崔梦瑶突然一脸正色地说:“不行,这个合卺酒一定要喝,要不然,妾身就就不让你如愿。”

看到崔梦瑶一脸认真的样子,刘远一下子清醒多了,理智又取代了**,笑了笑,对崔梦瑶温柔地说:“好,娘子说得对,那我们就先喝合卺酒吧。”

室中的案几上,早就准备好了合卺用的美酒,刘远翻过杯子,亲自倒满了两杯美酒,然后与崔梦瑶一人一杯,看着崔梦瑶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有点心情复杂地举起手中的美酒说:“梦瑶,此生能娶到你,是我是的福气,这一切,就是现在,我还感到好像做梦一般。”

“夫君,妾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竟然是你,也许,这一切,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崔梦瑶也有些感概地说。

崔梦瑶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在扬州小金店内一脸讨好的小掌柜,最后会成为自己的如意郎君,老实说,当时对他并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年轻,会说话,手艺还精湛,这种小人物,崔梦瑶见得多了,也并没在意,谁知道,自己的姻缘,就在那一刻好像缘定半生一般,一系列的阴差阳错,最后竟然结成夫妻。

“是啊,上天对我实在太好了。”刘远笑了,温柔地对崔梦瑶说:“来,喝了这个合卺酒,以后我们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从拜堂的那一刻起,妾身就己经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崔梦瑶一脸坚定地说。

“干”

“干”

两人拿起酒杯,手绕着对方的手,然后一口把杯中的美酒喝干。

崔梦瑶放下酒杯,看到刘远眼直直的盯着自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光着身子喝这个合卺酒,心中大羞,估计自己可算是第一个光着身子喝这个酒的新娘子了,不过看到刘远一脸色相,心中也有一种自豪,事实上,崔梦瑶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夫君,闭上眼睛,妾身给你一个惊喜。”崔梦瑶眼珠子一转,笑盈盈对刘远说。

“惊喜?什么惊喜?”

崔梦瑶有点娇嗔地说:“你先闭上眼睛。”

刘远无奈地闭上眼睛,嘴里叫着:“好,我闭上,看你有什么惊喜给为夫。”

看到刘远闭上眼睛,崔梦瑶一边叫着刘远不能偷看,一边乘机起身,把房间内的蜡烛吹灭,然后一个箭步跑回大床之上,一下子钻过被窝,嘴边这才露出胜利的微笑,老实说,点着蜡烛,她总觉得很不自在,面红耳赤,还是黑夜好

“好啊,竟然欺骗为夫,看我怎么收拾你。”刘远听到崔梦瑶上床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被小妮子骗了,一边朝床前一边,一边“恶狠狠”地说。

很快,刘远就摸到了胡床,钻进被窝,搂着怀中的美人儿,然后毫不客气地压了上去

黑暗中,刘远摸到一个湿滑的存在,也不客气,在崔梦瑶半推半就下,用力向前一顶,一下子好像冲破了一层障碍,而下面的崔梦瑶痛哼一声,一下子把刘远抱得紧紧。

**一刻值千金,莫道不**,刚开始有此生涩和疼楚,先是苦,后是乐,到了后面,两人都如漆似胶,婚房内春光无边,而就在崔梦瑶痛哼的那一声,她己经完成了由女孩到地女人的转变。(未完待续……)

ps: 年尾,检查线路,没看到通知,下午五点才来电,一码完马上上传了,书友说这婚结得长了,炮兵觉得,这欢乐的东西,多些一些不错,不过也不用急,这章最后一章,下章就回长安了。

580 三娘神算

()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华丽的戏剧,终有曲终人散之时。

上次摆了一次乌龙,以致现在想搞大也麻烦,古代官员请假也难,主要是交通往来不便,和后世有飞机火车用小时来计算不同,在大唐的那是动辄也要十天半个月的预算用于赶路,因来交通往来实在不便,一来路况差,二来最快的交通工具只有马和马车,马和马车可以换,但人换不了,没有减震技术,实在折腾不了多久,特别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

清河崔氏大宴三天,但很多宾客只是吃了最正规的那顿嫁女宴,就匆匆踏上归程,像李承乾、程老魔王、秦琼等人,也是休息一晚后,马上踏上回长安的路,喝一顿喜酒大约一到二个时辰,但对他们来说,至不少要花费二十天的时间来专门赶路,用二十天的时间来吃一顿饭,可以说,那是非常给面子刘远和清河崔氏了。

婚后第三天,刘远就陪着崔梦瑶回到崔府,这个是一个必要习俗,叫“三朝回门”。

既是回门,也是告别,因为刘远实在太忙了,一大堆事要处理,别的不说,长洛高速(长安到洛州高速公路,简称长洛高速)的股东己凑齐,银两也筹备妥当,自然要尽快提上rì程,而和程老魔王的赌约还在生效中,镇蕃军还等着自己去训练呢,光是这二件就迫在眉梢,那尉迟敬德等人走这前,也暗示刘远不要贪床第之欢,正事要紧。

崔敬也走不开,长洛高速要他统筹,而正在修筑的大明宫。也得看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本人也急得不行,听说刘远要回长安,二话不说。准了,因为他也要赶上回长安主持工部。

于是,婚后的第三天,上午还在崔府吃饭,到了下午,刘远已率着一众手下。在回长安的官道上奔驰了。

“好了,速度再快点,跟上。”刘远对后面的侍卫大叫一声,让那些手下还有马车赶紧跟上。

来的是时候,是七人十四骑,不过回去之时。除了人数翻了不止一番,还多了三辆马车,因来多了崔梦瑶、chūn儿还有二十多崔河崔氏训练的私卫,用来保护刘远一行人的安全。

嫁入刘府,崔梦瑶自然不能再住在崔府,于是跟随刘远回长安,正式成为刘府的女主人。替刘远持家了,崔梦瑶一来,她的贴身婢女chūn儿自然是跟在后面,除此之外,在婚礼上收到的贺礼,崔梦瑶也挑了一些作为体己钱带在身边,也就是挑那些贵重之物,一挑就是一大车,而崔梦瑶的行李很多,又是装了一大车。因为多了三辆马车,再加上崔梦瑶身娇肉贵,也不能走得太快,这样一来,那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刘远估计。起码比自己来的时候慢了三分之一,这样一来,刘远不时让后面的人跟人,尽量不要掉队。

“是,姑爷。”那些侍卫听到刘远的吩咐,马上大声领命,策马跟上。

崔梦瑶从马车探出头来,小声安慰他说:“相公,你莫要焦急,就是耽搁一些时rì,我想,皇上也会体谅的。”

“没有,皇上并没有让我什么时候回去,不过心中有事,一时着急而己,怎么,睡不着?”刘远体贴地问道。

“嗯,有点,这官路太破,摇摇晃晃的,睡不着。”

刘远微微一笑,策马走近崔梦瑶马车边,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梦瑶,你下面那里没事了吧?”

在洞房当晚,刘远玩得自然是高兴,可是并不怜香惜玉,不仅动作有点粗鲁,当晚还要了三次之多,崔梦瑶都有点吃不消,第二天差点走不了路,为此刘远颇为自责,只顾自己享受,让自己的女神遭罪了。

血刀所传授的吐纳之法,刘远一直都有修练,身体也一天天变得强壮,而随着身体的强壮,刘大官人某方面的能力和需求也大了起来,崔梦瑶虽说是“内热”型女子,也有的吃不消。

崔梦瑶俏脸一红,没好气地白了刘远一眼,不过很快又小声说:“夫君,妾身没事,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

吩咐崔梦瑶好好休息后,刘远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大声众私卫下人说:“都加把把劲,我记得离这里五十里地,有一个天水驿站,那里的饭菜不错,今天就在天水驿留宿,明天一早再赶路。”

“是,姑爷。”

“是,少爷。”

一众侍卫、私卫哄然应下,一个个快马加鞭,加速向前赶去

相对于清河崔氏的热闻,而在长安的刘府却显得有些冷清。

“小娘,怎么有点闷闷不乐的,要不,我找人陪你一起打牌吧。”杜三娘看到小娘一个人坐在哪里,有点闷闷,于是笑着替她找节目。

“不了,提不起劲。”小娘有点郁郁寡欢地说。

刘远一走,好像所刘府的笑声和快乐也带走一般,少了刘远这根主心骨,不光二个女主人干什么都提不起jīng神,就是那些下人,也提不起劲,府中好像被yīn霾笼罩了一般,就是平rì小娘和杜三娘最喜欢的麻雀也不想玩了。

杜三娘叹了一口气,坐在小娘的身边,一脸郁闷地说:“其实,我也提不起劲。”

“三娘,师兄走了,也快一个月了吧?”小娘突然问道。

“刘远是五月下甸出发的,准确来说,五月二十六,今rì是六月二十二,嗯,的确也快一个月了。”杜三娘扳着手指算道。

刘远这一走,转眼就二十六天了,俗话说,一rì不见,如隔三秋,对二女来说,这己经是好几十年了,自然是对刘远倍觉牵挂,虽说二女并不妒忌崔梦瑶,也不怪刘远找一个女人做正室,她们也想得很清楚:很明显,小娘的xìng格太软弱,学识低、见识少,并不能很好地担当起贤内助的角sè,而杜三娘虽说见识多,才sè双绝,但出身极为低微,根本上不了台面,以现在的风气,刘远若是带她出席一些大场面,只会让人耻笑,思来想去,也只有清河崔氏出身的世家小姐和刘远方是良配。

这样也好,早点成亲,娶了正室,两女也可以早点正式进入刘家的大门,确立自己的地位。

小娘望着天空,有点无聊地说:“原来这么久了,不知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回呢。”

“刘远要做的事很多,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我来算算”杜三娘扳着手指说:“刘远六月初六和崔家的大小姐成亲,三朝回门这个礼数绝对不能少的,三朝回门后,也可以打道回府了,当然,也有可能住满七天才回,如果骑快马的话,大约七到九天,乘马车则需要十二天左右,刘远去时,是骑马去的,不过回过的时候,肯定带着崔家小姐,这样一来,那只有坐马车,最早起程,最晚六月十三出发,也就是说,最早今rì就能回到,最晚则要七月初才能回到。”

小娘闻言神sè一动:“真的?师兄今天就能回到吗?”

一听说刘远回来,小娘一下子就来了jīng神,对于她来说,师兄可是自己的全部,小娘想想都有些后悔,当时刘远让她跟着一起去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同意。

“那个”杜三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娘,这只是一个推测,你也知道,出门在外,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东西,有可能误了时辰、有可能道路不通、有可能碰上边检、有可能有人身体不适等等,这事谁也说不准,你可别当真。”

“少爷和少夫人回府啦”

“少爷和少夫人回府啦”

杜三娘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下人一边大声叫嚷磁着,一边走相奔告着刘远回府的信息,小娘和杜三娘面面相觑:这个,算得也太准了吧。

581 财政大权

刘远看着那扇熟悉的大门,长长呼了一口气。

一路走来,可以说是赶早摸黑,又不惜马力,好在运气不错,一路顺风顺水,一点意外也没有,出发只用了十二天,就己经回到长安,在关城门之际及时进入,只是苦了崔梦瑶和春儿这二女子,在马车上也没能好好休息,好在她们胜在年轻,回复得快,只要休息二天,就能绶过来了。

“好了,梦瑶,我们到家了。”刘远笑着扶崔梦瑶下车,一脸温情地对崔梦瑶说。

家?

崔梦瑶心中升起一股温馨而又陌生的感觉,对她来说,还没出阁之时,清河的崔氏老宅是她的家,可是现在己嫁作人妇,现在她的家,就是刘远的家,一下子从熟悉的环境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确有一种陌生感,不过刘远的家庭比较特殊,上没有老,下没有幼,家庭不复杂,崔梦瑶要溶入熟悉这个环境倒不是什么难事。

刘远的心情也有一点忐忑,一个人去,两个人回,家中还有小娘和杜三娘,现在也不知她们能不能和平相处,最怕就是她们互看不顺眼,然后一个劲的斗法、争宠,天天后院起火,那自己就惨了,不过,估计机率也不是很大,小娘性格温驯,对争名夺利之事不热衷、杜三娘虽说有些心机,不过她出身低微,又没有家族倚靠,估计她也有自知知明。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崔梦瑶了,还没成亲前,她和二女还能和平共处的,可是成亲后呢?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刘远”

就在刘远还在思索时。从大门里一下子冲出二个女子,小跑着朝刘远走过来,走在前面的小娘,眼中己泛着泪光。

刘远一手一个,把两女轻轻揽在怀中,笑着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咳咳”一旁的春儿干咳二下,有点不满意地看小娘和杜三娘,在她心目中。自家小姐是最大的,即使嫁入了刘家,崔梦瑶还是正室,这二个未来的偏房一见面,只看到姑爷。没有看到自家的小姐,连问好的都不说一句。简直就是不把正室放在眼内。是时候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也不至于一点规矩也没有。

长久以往,那正室的地位都受到挑战了,崔梦瑶还没开声,她倒也先出手,想用干咳的方式来提醒二个女子:正室在这里呢。

“春儿。不得无礼。”崔梦瑶瞪了春儿一眼,春儿马上低下头,不过眼中有一丝不太甘心,自家小姐。涵养真是太好了。

听到那二声干咳,刘远突然想起崔梦瑶还在自己身边,连忙放开二人,笑着介绍道:“好了,小娘、三娘,看看谁来了?”

崔梦瑶、小娘和杜三娘一早就认识的了,也没有介绍的必要。

小娘和三娘相付一眼,然后轻轻点头,一起走到崔梦瑶面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

“小娘见过少夫人。”

“杜三娘见过少夫人。”

崔梦瑶连忙把她们一手一个扶起,笑着说:“都是一个家人,两位妹妹不必客气,叫什么少夫人,听着出别扭,就唤我梦瑶好了。”

一旁的刘远松了一口气,小娘和杜三娘称崔梦瑶为少夫人,证明她是认可的她的正室的位置,而崔梦瑶一脸春风,唤二人为妹妹,这也是她同意二人进入刘家的一个暗示,看着三人一团和气的样子,刘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吧,自家后院做足了安全措施,起不了火。

杜三娘拉着崔梦瑶的手说:“真不愧是大家闺秀,真是越来越是美艳,梦瑶姐,你的皮肤这么好,是怎么保养的?”

“也没怎么保养,就是平时多吃一点瓜果蜜饯,对了,那蜜饯最好是用野生蜂蜜来泡制,效果更好,我听一位御医说的,多吃花蜜,对皮肤有滋补作用。”崔梦瑶也不隐瞒,马上把自己的护肤心得向二女介绍。

“真的?”杜三娘惊喜地说:“那我也以后也吃一些。”

小娘也笑着说:“梦瑶姐,我和三娘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就等你来品尝,对了,那雪糕也多了二种新口味,天气这么热,吃了可凉快了。”

“好啊,两位妹妹,我这次带了不少礼物送你们叫呢,你看,那马车上的全部是,一会你们挑二件。”

“梦瑶姐,你真是太大方了。”

“公主老是说我和小蝶打牌作弊,梦瑶姐你来了正好,以后我们打牌,也不和拉好运些丫环来凑数了。”

刘远在一旁笑着说:“好了,三位,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现在天快黑了,站在门口这里聊天,别人笑话呢,先回去吧。”

据说一个女人的威力,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三个女子一聊起来,好像一条街那般热闹,很明显,她们都在释放自己的善意,有心交好对方,所以相谈甚欢,不过刘远知道,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崔梦瑶己经很累了,只好打断她们的说话,先回去再说。

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

“梦瑶姐,我们先回家吧,先给你接风洗尘,管家今天刚好进了一些干货,正好用来做下菜。”

“好,一起走吧。”

看到三个女的手拖手一起走了,刘远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对刘全说:“好了,让他们把东西都搬进库房,哦,这里你不太认识,你找守在门口那个高个的下人带路就行了,尽快熟悉这里。”

这个管爱刘全还是挺有实力的,让他留在清河那宅子看家,有点浪费了,刘远干脆把他也带上,带回长安任用,反正长安这里,一直还没有一个合格的管家,这让刘远多费不少心。

“是,少爷,小的明白。”刘全连忙应道。

叮嘱后,刘远让有家室的血刀先行回家看看妻儿,然后携着荒狼,往家里走去。

“祝少夫人新婚快乐。”

“祝少夫人与少爷白头到老。”

“少夫人的衣服真是漂亮,真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

刚进去,刘远就看到一干人把崔梦瑶围在中间,一个个又是讨好又是行礼,显得非常热情,当然,要干什么,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出身世家大族的崔梦瑶哪不会不明白呢,对春儿使了一个眼色,很快,春儿就拿出银子,当场打赏了起来,那些下人一个个高兴得欢呼起来。

学刘远一样,打赏下人不用铜钱,而是用银豆子。

自家的少爷大方,待下人优厚,现在少夫人也是如此和蔼可亲、出手大方,那简直就是做下人的运气,能不高兴吧。

刘远和崔梦瑶一出现,犹如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一下子把刘府上空的阴霾驱散,给刘府带回来了久违的欢乐和笑声。

很快,整个刘府都折腾了起来,有人打扫房间,有人铺床叠被,有人沏茶递水,当然,刘远一行人走得那么赶,估计路上也不怎么吃得好,为了在少夫人面前表现一下,厨子和厨娘使出浑身解数,弄了一席丰盛美味大餐供众人享用,那春儿还怕跟着崔梦瑶嫁入在士族中不入流的刘家,生活素质会大大下降,没想到这里吃些好住好,特别是那吃的,比崔氏弄得还要丰盛和美味,崔梦瑶吃得很满意,而春儿差点就把肚子都吃撑了。

想想都觉得丢脸,好像没见过世面一般。

吃完饭,撤去碗筷,有侍女送上了水果、点心还有雪糕等物,几个人就一起高兴地吃了起来。

崔梦瑶对春儿使了一个眼色,很快,春儿就捧来一个箱子交给崔梦瑶,崔梦瑶一打开,顿时间,房间内珠光宝气,一件件珠宝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好像把人的眼睛都耀花了一般。

每一件都是难得的精品,有首饰、有宝石、还有各式来自外域的新奇玩儿。

“小娘、三娘,你们每人挑几件,就当是做姐姐的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千万不要客气,可不能让你们那声姐白叫。”崔梦瑶笑着说。

崔梦瑶虽说不要嫁妆,但是崔老太太还崔敬还是把宾客送来的贺礼全交给了崔梦瑶,再说那天敬了半天的酒,收到的礼物堆积如山,多是金银珠宝,现在崔梦瑶手中的首饰,都可以开一间金店了。

“这,这不是太好吧?”杜三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小娘没有主意,看着刘远,好像等着刘远替她拿主意一般。

刘远笑着说:“梦瑶给你们见面礼,你们就不要客气,每人挑二件喜欢的吧。”

“多挑点,没关系的。”崔梦瑶笑着说。

有了刘远的话,小娘和杜三娘每二挑了二样,杜三娘喜欢首饰,小娘钟意美玉,于是杜三娘挑了二件别致的首饰,而小娘则挑走了二块不错的玉石,当然,二人挑完后,没忘向崔梦瑶再三表示感谢。

等春儿把木箱拿走,小娘犹豫一下,很快从一旁抱过一叠帐本,又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帐本上面,轻轻推在崔梦瑶面前说:“梦瑶姐,这是帐本还有帐房和库房的钥匙,你是师兄的妻子,以后就由你来管理吧。”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小娘竟然这么快就主动把手中的财政大权交了出来。(未完待续……)

582 相处之道

古代女子地位不高,也不宜在外面抛头露面,所以家庭的重担就落在男人身上,通常是男主外女主内,因此每个家庭都要有人掌管财政,而掌握财政大权的,多是家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掌管库房钥匙,也是身份的一个象征。

崔梦瑶还没进门时,一直是小娘掌握钱财和库房,刚开始用一个小箱子就能装下全部的家当,慢慢地,小箱子变成了大箱子,最后要用上独立的大库房来存放财货,这些也见证了刘远事业的辉煌,虽说有点舍不得,但不想刘远因为此事为难,不用刘远说一字半句,小娘主动把财政大权交了出来。

设身处地替刘远着想,这一刻,刘远又一次感动了。

崔梦瑶楞了一下,笑了笑,把帐本推回小娘面前,笑着说:“小娘,这些事一直都是你经手的,还是你来吧,我一向不习惯管理帐目的。”

“可是梦瑶姐”

“就这样吧”崔梦瑶笑着说:“你干得挺好的,继续干,我初来乍到,很多事不知深浅,还是你来掌管好了。”

小娘本想说这是正室的权利,可是崔梦瑶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崔梦瑶都这样说了,小娘也不知怎么办,习惯性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个“无所不能”的师兄,看他怎么处理此事。

“梦瑶都这样说了,小娘,那你就继续管库房,要是有什么不明白或忙不过来的,再找梦瑶帮忙好了。”刘远打圆场道。

“是啊,小娘,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即可。”崔梦瑶笑着说。

两人都这样说了,小娘只好点点头。小声地说:“那,那好吧。”

就这样,刘家的财政大权只是转了一圈,又回到小娘手中。

崔梦瑶舟车劳顿,面带倦容,一吃过饭,马上就回到刘远的房间休息,而房间内,早己换上了全新的大红新被,房间内还帖子红色喜应的“喜”字。此外还有红烛等物,布置得如新房一般,听说这是小娘和杜三娘准备的,令崔梦瑶有些感动。

“砰砰砰砰砰”崔梦遥和春儿刚进房不久,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传来刘远奇怪的声音:“梦瑶,开门。怎么关门了?”

春儿一听到刘远的声音。马上站起来,一边起一边说:“小姐,我这就给姑爷开门。”

崔梦瑶一下子拉祝糊的衣袖小声说:“不用开了,今天你陪我一起在这里睡。”

“啊,小姐,那。那姑爷怎么办?”春儿惊讶地问:“不开门给姑爷,那他睡哪?”

“他自有去处。”崔梦瑶说完,就对门外地刘远说:“相公,妾身很累。今晚就不侍候你了,你睡书房吧,我跟春儿一起睡就好了。”

刘远听了,马上焦急地问:“不舒服?要看郎中吗?我现在派人去请。”

“不,不用了,只是身体有点乏,休息一下就好。”

“哦,那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只管大声叫唤即可。”刘远在门外体贴地说。

崔梦瑶闻言微微一笑,柔声应道:“是,相公,妾身知晓了。”

门外的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很快,那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

看着春儿一脸疑惑的样子,那两眼全是疑问,崔梦瑶没好气地笑着说:“好了,别这样盯着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听到自家小姐开口了,春儿这才得意地笑了笑,左右看看没人后,这才小声地说:“小姐,刚才那个小娘把帐房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你为什么拒绝?这是掌权的大好机会啊,再说了,你是姑爷的正室,掌管财政,那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有哪个敢道半个不是。”

这个问题春儿一直憋得刚才就想问的了,多好的掌权时机啊,只要掌握了财政大权,那么府上所有的人,都要看自家小姐的脸色,就是自己这个做婢女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看到小娘主动交出来的,春儿不知多高兴,可是自家小姐只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把送上门的权力推了出去,一旁的春儿都急死了,偏偏地位太低,这些事也论不到她插嘴,在心里憋得不知多难受。

崔梦瑶淡淡笑了笑,一脸不在乎地说:“我从家里带来的体己钱,己经足够花销,一来天天烦那些柴米油盐没意思,二来那个小娘不简单,和刘远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在刘远心中有特殊的地位,没必要让刘远为难,然后就是刘崔两家,以后还有生意往来,我夹在中间只怕也左右为难,干脆乐得轻松。”

“再说了,我是正室,有朝一日想拿回财政大权,也并非难事,现在何必一来就坐实一个恶人形象呢?”

春儿闻言连连点头,管理那库房,虽说有权利,但也有责任,在不差银子情况下,那是自讨苦吃,别的不说,就是那五品诰命夫人虽说没有实权,但也有一份不薄的俸银,那从崔家带来的财货,少说也有近十万两,就是不靠刘远,自家小姐也可一生衣食无忧。

再说了三老爷只有小姐一个女儿,有什么事,哪有不帮之理?一来就拿去了财政大权,的确有点不太好,特别是那个小娘的身份还有特殊。

“小姐,那为什么不让姑爷进房休息,而让他睡书房呢?这样会不会让人诟病?”春儿继续问道。

崔梦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你真以为相公会睡书房?就是他想睡也有人不同意呢。”

“小姐,你的意思,姑爷今晚会有人侍候?谁?啊,不会是小娘和杜三娘吧?”

“嗯,此事**不离十。”

春儿一脸疑惑地说:“可是,小姐,刘远和她们,不是还没有成亲吗?那小娘还唤姑爷作师兄呢。”

“称呼只是一种习惯,并不代什么,就是相公到还是叫我梦瑶一样,还在长安之时,我就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现在一看小娘和杜三娘的面相,眉心散了,就知她们和相公虽没夫妻之名,但己有父妻之实,所以说,相公今晚不会寂寞的。”

“眉心散?小姐,这是什么?”春儿眼睛都瞪大了。

崔梦瑶俏脸微微一红,小声解释道:“那是相人之术,我也是听老祖宗说的,一个女子是否完好无缺,其实不用稳婆检查,又或查看守宫砂就可以判断出来,有人根据女子的声音,有人根据女子走路的姿势,而看眉心,就是比较可靠的一种方法,据说一个女子还是完璧之身时,阴气未泄,就在眉心积聚,眉心附近那眉毛会密一些,而一个女子一旦破了身,那眉心处的郁结就散了,一看她的眉心就知是否完璧之身,只要会看,那些不洁身自好的女子,无论怎么装也逃不过会看者的慧眼了。”

有些未出阁的女子,忍受不了寂莫,有些也会干下无耻的勾当,洞房当晚,就以鸽子血或黄蟮血蒙混过关,也不知是哪个总结出来的。

“真真是神奇”春儿吃惊地说:“小姐,小娘和杜三娘的眉心,散了?”

崔梦瑶轻轻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小姐你这样也太大方了吧,把姑爷推到别人身边,你也舍得?别人恨不得相公栓在身边,小姐,你没听说过吗,丈夫丈夫,离开身边一丈,就不是夫了。”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太夸张了,其实老祖宗说得对,一个男人知道回家就不错了,栓祝蝴的人,还不如栓紧他的心,管得太严,会引起他的反感,适得其反,而相公也不是之人,不仅在扬州没有丑闻,就是到了长安,也没听说有什么风流韵事,可见他是正人君子,这一点,父亲大人也颇有同感。”

崔梦瑶笑着补充道:“其实,一边赶了十多些天的路,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哪有力气折腾,现在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还不如留个好名声,让相公去陪一下那两位红颜知己,也算是和谐相处之道,再说相公那么厉害,我也有点吃不消。”

“姑爷厉害?”春儿眉梢一动,对崔梦瑶挤眉弄眼地说:“小姐,姑爷哪里厉害了?”

这下说漏嘴了,崔梦瑶俏脸一红,一下子把春儿推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好啊,你这小浪蹄子,越来越大胆了,看你的浪劲这么大,让本小姐看看,你的眉心散了没有。”

“啊,小姐,小的没有啊,嘻嘻你不是说看眉头吗?挠我庠庠干什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小姐,我最怕这个,不要”

一时间,两女嬉笑成一团。

刘远没有听到崔梦瑶和春儿的谈话,崔梦瑶猜得也没错,刘远并没有去书房睡,而是到了小娘的房间,不过,并不是急着和二女叙相思之情,而是在明亮的烛光下,饶有兴趣的看起长安报,而黛绮丝则是在一旁,一边替刘远摇扇送爽,一边等着刘远的询问和吩咐。

看着看着,刘远的嘴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里暗暗说道:金至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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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 雄心万丈(求月票)

潇湘馆头牌林妙妙,在金至尊购买了雪里梅花一件,当场佩戴后,光彩夺目、美人首饰相得益彰,当堂羸得全场喝采。

太原氏子弟王一鸣,向茑鸣阁的红牌冰冰送去一件首饰,终于获得美女青睐,邀为入幕之宾,成功拿下这个冷美人,羡煞旁人,经好事者爆料,这件首饰正是金至尊的招牌四宝之一:风中幽兰。

百芳楼七朵金花一并到金至尊购买,抽中五折的优惠折扣,省下了近百两的银了,乐得满心欢喜。

新丽院的头牌凌笑笑和美锦院的花魁宝儿同时看中一件首饰,互不相让,竟相抬价,最后宝儿获胜,凌笑笑当堂发飚,誓与宝儿不相往来

长安报上,刊载了不少有关金至尊的文章,都是赞它质量好,非常受欢迎的内容,作为金玉世家的死对头,刘远看到金至尊受欢迎的消息,嘴边竟然出现了微笑。

“黛绮丝,最近金至尊的生意怎么样?”刘远一边放下手中报纸,一边随口询问道。

“回少爷话,金至尊现在的生意很红火,最近天天客似云来,那些伙计都忙不过来,那金掌柜又多招了三名伙计来帮忙,只是我们金玉世家的生意就惨淡了,五月的羸利估计只得一千两呢。”黛绮丝郁闷得,小嘴都嘟起来了。

这掌柜做得够郁闷了,过年的那个月,月入一万两,然后就直线下降,五月己经掉到了只有一千两的利润,好像跳水一般直线下降,特别是看到对面顾客盈门。而自己这边冷冷清清,那种憋闷的感觉就别提了。

“一千两?一千两也不错了,黛绮丝,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啊。”刘远开玩笑地说:“哪个敢欺负我家的黛绮丝啊?告诉少爷,少爷替你出头去。”

黛绮丝摇摇头说:“少爷,没人欺负黛绮丝,而是而是,少爷。那长安报不是你的吗?怎么净替金至尊说好话的?帮金玉世家也说说好话啊,一看到金至尊伙计那飞扬跋扈的样子,我心里就难受。”

刘远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接着一脸轻松地说:“放心吧,他们笑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黛绮丝刚想询问一下,为什么金至尊的人笑不了多久时。“吱”的一声。房门推开,沐浴完了小娘和杜三娘一起走了进来,小娘听到刘远笑得那么开心,不由奇怪地问道:“师兄,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

“是啊。刘远,捡到金子了?不过,好像是又在冒坏水吧。”杜三娘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这个三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刘远也不生气,笑了笑,也不理她,反而一脸神秘地说:“没什么,想到一件开心的事,小娘,我不是说过七年之内,把金玉世家的分店开遍大唐的州,此事你还记得吗?”

小娘重重地点点头说:“记得,可是师兄你这么忙,这些以后”

刘远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忙只是一个借口,不过你放心,我们有这个实力,不过,也有捷径可走的,你就等着吧,无论怎么样,这个计划还是可以实现的,有可能,我们可以把这个时间再缩短一些呢。”

“啊,真的?”小娘吃惊得,眼睛都有大了,眼里有丝不大相信。

现在金玉世这才三间,大唐的三百多州,就一个州一个间,少说也得几百间啊,这,来得及吗?

“怎么,不相信师兄?”刘远看着小娘问道。

“相信,只要师兄出马,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虽说这个非常难,但刘远以前有多次化腐朽为神奇的例子,小娘对刘远己经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小娘肯定笑他痴人说梦,但是这话从刘远的嘴里说出来,小娘相信。

杜三娘和黛绮丝听到刘远的那宏伟蓝图,不由惊呆了,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动了动,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过看刘远的目光,己经有些异样了。

眼前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现在的日子,对她们来说,己经非常满足了,可是刘远对成功的渴求,好像永远止境一般,二女把目光放在长安之时,刘远的雄心,己经掂记上大唐三百六十五个州了,这是何等的理想,何等的气魄!

“好了,黛绮丝,这些你别管了,做好你自己那份即可,现在夜色己浓,你早点回去歇着吧。”看到小娘和杜三娘进来,刘远马上就结束了和黛绮丝的谈话,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小别更胜新婚,刘远离家快一个月,小娘和杜三娘独守空房这么久,闺中少女食之知髓,一看到刘远回来,眼中早已春色荡漾,特别是从丫环的口中得知,刘远没有留在房中陪崔梦瑶,而是小娘的房间看报,二女能没想法吗?于是,沐浴完后,挑了最喜欢的衣裳,精心打扮一番才出现在刘远面前。

一个温驯可爱,一个风妩媚,两个美女各有千秋,今晚小娘穿了一套素色长裙,在烛光下如仙子般纯美、而杜三娘则穿了一袭抹胸长裙,故意小穿一码,抹胸的位置又放低,一眼望去都看到那**的,妩媚动人,分明就是来“色诱”的,刘远一看就有感觉了,二话不说,马上结束的和黛绮丝的谈话,让她先走。

“是,少爷。”黛绮丝哪里不知三人的关系,闻言对三人告别,转身走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刘远把房门关上。

“夜色深了,那,那我也回房睡了,刘远,小娘,你们好生歇着吧。”杜三娘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虽说是走,不过走得很慢,步伐也很小,明显是故意放慢速度,刘远笑了笑。起身走快地二步,从背后一把抱着她,笑呵呵地说:“不要走了,今晚你和小娘二人一起侍候本大爷,我们三人大被同眠好了。”

走得这么慢,什么心思刘远还不知道吗?美人都这么表示了,刘远再不主动一点,不是错过了美人这番情意吗?

“你坏,你坏”杜三娘反手抱着刘远脖子,一边说。一边把头埋进刘远的怀里,而一旁的小娘,也羞得低下头,俏脸上升起了二朵红晕,并没有出言表现反对。对她来说,早就料到了。

因为。杜三娘。就是自己拉她一起来的。

刘远哈哈一笑,一手抱起杜三娘,在她的美臀重重拍了一巴,然后又走到小娘的身边,单手抱起一脸娇羞的小娘,一下子就抱着二女朝大床走去

又是一个美妙而**的夜晚。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刘远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两张在阳光下的庸懒的俏脸,犹如在阳光下绽开的花朵那般迷人。刘远忍不住一人亲了一口,然后果断地起床。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回清河一趟,来回用了近一个月,比刘远预期还多了几天,现在事情堆积如山,怎么也得努力工作了。

学会血刀所传授的吐息法后,每天天一亮,刘远就习惯性地起床修练一阵,即使昨晚与二女胡闹到二更,快三更才睡下,但一到时辰,就会自然醒来。

“师兄,这么早啊啊”刘远的动作惊动了小娘,一边询问,一边还打起呵欠来。

刘远有摸着她的头说:“好了,现在还早,多睡一会吧,哦,对了,今天有空,你们俩就陪梦瑶到处玩玩,顺便到兴宁坊那个新宅子看看,看缺些什么、短些什么就增添一下,另外找个道长择个吉日,准备搬进新宅子吧。”

“啊,梦瑶姐。”小娘刚才还睡眼惺忪的,一听到刘远提崔梦瑶,猛地坐起来,焦急地说:“不好,差点忘记梦瑶姐也住在这里了,不行,不行,我要快点起床才行,要是让她看到我睡晚了,说不定要笑话我的。”

床上的杜三娘突然眼一睁,一脚把被子踢开,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焦急地说:“哎呀,我也差点忘了这茬,小娘,我们得快点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家中有了正室,到时正室都起床干活了,两个未进门的偏房还在睡懒觉,这像话吗?换作一些悍妻,说不定要惩罚一番来立威了。

在刘远吃惊的目光中,二女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二倍都不止,穿衣、打扮,梳头、穿鞋子等,半刻钟都不用,一整理完毕,二话不说,急急脚去准备了,听说要给崔梦瑶准备早点。

难怪那些后宫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来女人的世界是挺复杂的,三女关系这么和谐,小娘和杜三娘也不敢怠慢,换作那些不太和睦的家庭,那还不是闹翻天,斗个你死我活吗?

刘远摇了摇头,二女都出去了,干脆就在房间内修练了起来。

待刘远出去吃早点时,包括崔梦瑶在内的三个女人己经一边说笑,一边坐着等自己,听小娘偷偷说,今天的早点,是崔梦瑶指点厨房的人做的,起得比二女的还早,这让刘远看到崔梦瑶认真的一面。

稍稍客套了一番,四人开始一起用早点。

吃到一半,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进来汇报:“少爷,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黄公公的人求见。”

黄公公?不就是太监吗?

不用说,十有**是李二派来的,消息还真灵通啊,自己昨天晚上回到长安,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快请。”想归想,刘远还是马上下令请他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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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 人生羸家

“刘将军久违了。”

黄公公可以说是刘远的老熟人了,去年正是他深夜把刘远从崔府带走,让刘远拜不了堂,成不了亲,然后又多次给刘远宣过旨,以致刘远的一听他的声音,不用看就知来的人就是他。

“呵呵,黄公公客气了,这大清早的,真是辛苦了,用过早点了吗?”刘远笑着说。

看到那一桌丰盛的早点,黄公公还真想吃,不过只能咽着口水说:“咱家这些做奴才的,皇上叫去东就不敢向西,谢刘将军的美意,咱家己经用过,今儿来,是皇上让咱家给刘将军带个口谕。”

太监的地位实在太低,除了跑跑脚,侍候一下宫中的贵人,就没别的实权,再说刘远现在是正五品官员,还有爵位在身,那坐在案上的,有一个还是清河的崔氏出来的女子,黄公公自然不敢造次,引人生嫌,再说他也知刘远说的是客套话。

“口谕?黄公公请说”

“是,皇上有旨,因刘将军的婚礼,把扬威军的训练也耽搁了,而程老将军为了参加刘将军的婚礼,也告假期前往,一来二去,那训练也不足了,为怕影响精彩程度,皇上决定推迟一个月举行,请刘将军务必做好准备。”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是好事,刘远点点头说:“嗯,好,刘某知道了,劳烦黄公公了。”

说完,随手拿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就塞到黄公公手里,笑着说:“一大早的,真是辛苦了,这人公公拿着。就在路上买个胡饼吃吧。”

“这,这,太多吧?”看着手里那锭五两重的金元宝,黄公公那两眼瞪得好像牛眼那么大,一脸吃惊地说。

像他们这种做太监的,平日得的打赏,通常都是银豆子,一两二两,最多不过十两,那些给得多的。多是打探消息或有求于自己的,现在眼前这位刘将军,一出手,就是五两黄金,这里相当于五十两银子。饶是黄公公,也没收过这么多的打赏。一下子都有点受惊若宠。无论是官品还有背景,眼前这个刘将军完全没有讨好自己必要,一下子给这么多,这,太大方了吧。

真不愧自己卖了不少人情,才抢到这个肥差。现在看来,不仅是肥,简直是肥得流油。

刘远也楞了一下,本想摸过五两的银子。没想到随手一掏,就摸了个金锭,都怪说话分了心,若是让扬州的同行知道了,说不得又要笑话自己了,想当年,自己可是在比较中技惊四座,一抓一个准,力压玉满楼,从而一战成名,现在连银子都拿错,嗯,退步了呢。

“呵呵,有多的,就请黄公公吃个薄酒,怎么说,也有数面之缘了。”虽说给错了赏钱,不过刘远也不好让别人换回来,这事太丢人,幸好自己有的是银子,也不差这一百几十两。

黄公公感动极了,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刘将军,小的听说一个消息,也不知作不作真”

“哦,黄公公直言无妨,刘某就当听个故事,左耳进,右耳出。”

“是,小的有个同乡,就在魏王府中听差,昨日在街上碰到他,就一起去酒楼小酌了几杯,他无意中提到了一件事,因为太子亲自到清河祝贺你结婚,魏王知道后非常不高兴,据说把刘将军归入太子一党,找幕僚商量,要对付你,刘将军,你得当心了。”黄公公小声地说。

刘远深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就是那些下人、太监等小人物,有时也会发挥举重轻重的作用,所以刘远做人平和,对那些小人物一向也优厚有加,没想到,付出果然有回报,如果没有这个黄公公的通风报信,自己无形中当了魏王的靶子还不知道呢,嗯,不错,这锭金子给得值。

如果说太子是李二最器重的儿子,那么魏王就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一直关爱有加,待遇比其皇子要高,以至魏王心中燃起希望,对那皇位一直虎视眈眈,被他盯上,的确不是好事。

“黄公公太义,刘某这里谢过了。”刘远一脸严肃地说。

“好说,好说,刘将军请慢用,小的告辞了。”

黄公公一走,刘远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师兄,给那个阉人那么多钱干什么,真是浪费了。”小娘看得清楚,就这么说几个话,几十两银子就没了,小娘还真有点心疼。

杜三娘也附和道:“是啊,随便给个三五两已经很多了,给五十两这种废人,没必要吧。”

“两位妹妹,相公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几十两也不算什么,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有时候小人物也会发挥很大的作用,这个黄公公,常能挑到好差事,在宫中应是还有点能耐,不能小视,对吧,相公。”

崔梦瑶分析得丝丝入扣,刘远也暗暗佩服,真不愧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女子,不过刘远并不想她们为自己担心,笑着说:“好了,用早点吧,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你们只要吃好、玩好就行了。”

“最喜欢就是听到你这样说的了。”杜三娘笑迷迷地说。

“相公,有什么事要做,只需言语一句就好,现在你的担子很重,妾身也想替你分担一下。”崔梦瑶笑着说。

要做什么事?

刘远脑中灵光一闪,不由想起后世的一个段子,笑着说:“其实,我也有事要你们去做的。”

“师兄,什么事?”小娘连忙问道,而杜三娘也崔梦瑶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刘远,想听一下他有什么吩咐。

“我负责养家,你们负责貌美如花。”

刘远的话音一落,三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没想到刘远竟然当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羞涩中,又带有几分感动,一个个都含情脉脉地看着刘远,就差没有献吻了。

一场温情的小插曲后,刘远和就三女就分道扬镳:刘远进宫找李二,而三女去看新宅子需要增添一些什么,顺便找道长择个吉日搬迁,可以说都有事要忙。

和程老魔王的比试推迟一个月,这对刘远来说,多了很多作的空间,而刘远也很看重这次机会,决心要好好露一把脸,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本来打算找魏王借人,借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给扬威军训练,可是黄公公的一番话,一下子让刘远改变了主意,那魏王李泰既然觉得自己站在太子那边,都找幕僚商议对付自己了,就是去了,估计也没什么好脸面,何必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呢。

自进长安后,刘远知道皇子抢夺皇位的凶险,为了登上皇位,那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一成功,那就是鸡犬升天,青云直上,可是一旦站错队伍,有可能就是满门抄斩、血流成河,正史和野史为什么那么多差别,那是因为站在不同的阶级,代表不同的利益,那史官听皇上旨意的,可以说是任意修改,像谋反、作反失败被诛杀等事,往往就二三句话就一言概之,刘远深知其风险,所以只和公主们走得近,尽量不和那些皇子走近。

没想到,就是这么小心,稍不小心,就被人打上记号了。

不过世间都是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就是魏王李泰再有势力,也得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当皇上李二,只要李二一开口,什么事都没有,而李二也说过,有事可以随时找他帮忙,正好找他要人,再说自己大婚,李二给自己升官晋爵兼大加封赏,连太子李承乾都派了出去,说什么也得进宫谢恩。

一举二得。

今天来得有些早了,李二还没有下早朝,不过长孙皇后接见了刘远,让他在立政殿坐等李二下朝。

“刘卿家,坐吧,案几上有点心,随意即可,听太监说,皇上很快就散朝了。”长孙皇上对刘远微微一笑,招呼刘远坐下。

“谢皇后娘娘。”刘远一边道谢,一边有些拘束地坐下。

虽说这个地方来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来,都是李二和长孙皇后一起接待自己,现在只有长孙皇后一个,刘远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这个集美丽与智慧一身的千古一后,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越是和长孙皇后接触得多,刘远对她就越生敬佩之意,眼前这个女人,生前极尽宠幸,就是死后也极尽哀荣,史书记载她死后,李二也常常眺望着她的坟墓,久久不能自拨,生前没人能抢她的宠爱,就是死后,也没人能取代她的地位,开创了华夏史上第一个皇上和皇后合葬一的先例,她聪明、她和蔼、她知足常乐,只做好自己的本份之事,从不参与政事、也从不卷入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羸得女人梦想的一切:权力、名誉、富贵还有一个终生不离不弃的丈夫。

用“大智若愚”四个字形容长孙皇后也不为过,她虽不争名、不夺利、不爱出风头,但是她却羸得了一切,可以说,她是人生的大羸家。

待刘远坐下后,长孙皇后笑着说:“刘卿家新婚新婚燕尔,怎么不带新娘子给本宫看看?”(未完待续……)

585 又见和亲(第三更)

“因为准备搬入新宅子,让她们去购置一些家私什物,下次进宫,微臣一定携上娘子给皇后娘娘请安。”刘远连忙说道。

汉字博大精深,古代人称呼妻子有多种说法:皇帝称老婆叫锌童;宰相称老婆叫夫人;文人称拙荆;雅士叫执帚;商贾称贱内;士人叫妻子;酸秀才称娘子;庄稼汉叫婆姨。有修养的人称太太;普通人叫老婆。年轻人称媳妇;老头子叫老伴。北方人称孩他娘;南方人叫伢他妈。河北人称为家里的;河南人称为屋里头的;四川人称老婆叫堂客等等,反正也就一个意思,不过不同地方、不同身份就有不同的说法。

皇宫是想进就能进,皇上和皇后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没有下旨,哪能想见就见的,不过长孙皇后都这样说了,刘远只好答应下次带来给她的问好、请安。

“听说崔小姐温柔贤惠,识书识礼,是难得的大家闺秀,识你于微时,你要好好珍惜,万万不能辜负了她待你的一片深情。”长孙皇后语重心长对刘远教导。

刘远和崔梦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那时刘远只是一介白身,崔梦瑶却是清河崔氏三老爷崔敬的独女,出身高贵,两人的地位差得太远,消息传出时,可谓让不少人大吃一惊,一个个议论纷纷,打听刘远是何方神圣,可以说是大唐很大的一件新闻了,这事就是深宫中的长孙皇后也知道。

“是,微臣谨听皇后娘娘教诲。”刘远恭恭敬敬地领命道。

长孙皇后笑着说:“这里没外人,不要太客套,不然倒显得生分了,你就当陪一个长辈聊天好了,对了。刘卿家,你曾到吐蕃征战数月之久,吐蕃怎么样?繁华热闹吗?”

“吐蕃是荒蛮之地,那里地势高,空气稀薄,到处是荒凉的一片,也就那些吐蕃人才能习惯,至于繁华,别说跟长安、洛州、苏州、扬州这些上州比较,就是凤州、柳州这些下州也远远比不上。土地虽多,但是比较贫瘠,作物也简单,来来去去都青裸、小麦、荞麦那几种作物,和大唐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在地下。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那吐蕃人性情如何?容易相处吗?”

刘远摇摇头说:“那地方的人。一根筋,脾气不好,女的地位太低,大多缺少一股灵气,而男的以战死为荣,碰上战事紧急。男女老少齐上阵,微臣曾看到有身孕的女子还有不足十岁孩子也拿着武器上战场,简直就像一群野兽,至于好不好相处。这个没相处过,微臣就不作评价了,不过微臣也不愿与他们相处。”

“哦,这是何解?”长孙皇后好奇地问道。

“吐蕃人主要是吃羊肉,但他们不会处理,或说他缺少调料,买不起那些调料,有时烤熟抹点黑盐巴就吃,久而久之,绝大部分的吐蕃人身上都有一股羊膻腥味,闻起来就想吐,哪像我们大唐,有各式的调料,可以把羊肉处理得喷喷香。”

烤羊肉最好的调料品就是孜然,可是这些东西很名贵,估计只有吐蕃的贵族才能吃起,那些平民、普通士兵还那些农奴,肯定就是买不起。

长孙皇后闻言,那脸上出现了忧愁之色,自言自语地说:“这,这怎么办,那太委屈芳儿了。”

刘远心头一动,好奇地问:“皇后娘娘,怎么有兴趣询问吐蕃之事?”

“唉”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有点可惜地说:“吐蕃赞普又遣了使者前来求赐婚,此刻和皇上和大臣正在朝中商议,现在朝中的主流是用和亲来换取边境的长治久安,也不知要哪个孩子去那不毛之地,可惜了。”

“什么?吐蕃又来求亲了?”刘远忍不住:“那吐蕃内乱战束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说:“嗯,此事你不知也不奇怪,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算算日子,那时你在清河成亲,吐蕃的内乱的确己经结束了,所以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派遣禄东赞至长安,献金五千两,珍玩数百,向唐朝请婚。”

“这么快?当时我听候将军说,最少还要二三个月才能结束战斗的?”刘远吃惊地说。

“此事本宫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有个部落中途归顺,战斗正酣时反戈一击,最后一举定了乾坤,那松赞干布迅速的镇压了那些敌对势力,肃清了那些不顺从他的贵族,威名不降反升,因为他手下精兵尚有十余万,吐蕃全民皆兵,控弦之士不下百万,也就是这样,对于他的请婚,皇上也不得不慎重。”

明知不敌,也不是每个人都慷而赴死的,这个松赞干布的确是一个人才,这么快就平定了内乱,可惜大唐没有太大的能力干预,因为适合吐蕃作战的新军还在训练当中,鞭长莫及,若是能拖个一二年,大唐的新军就可以投入战斗,到时捡个大便宜,这样一来,虽吐蕃实力大创,但大唐一时间,也没能力吃下它。

等这头恶狼舔好伤口,到时去揍它,代价也就更大了。

和亲绝不可行,刘远知道,历史上文成公主和亲,除了给大量的嫁妆,还有各式的工匠、医者等,加强了大唐的吐蕃的友谊,促进了民族的团结,大大加快吐蕃的经济发展,而事实上,这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做法,大唐和吐蕃的和平共处,只维持了不到一百年,在往后日子,在大唐帮助下变强的吐蕃,会成为大唐中后期几百年挥之不去的恶梦,事实上,大唐可以说是被吐蕃削弱,吐蕃的军队,都打到长安,可以是过非功,只史书有心偏颇而己。

别人是坑爹,李二却是坑后代。

若是不知这段历史还可以,知道了这段历史,刘远自然不能让悲剧重演。

刘远一下子站起来,对长孙皇后行了一个礼,焦急地说:“皇后,微臣告辞,我要到朝堂之上,发表意见,据理力争。”

以长孙皇后的性子,虽说派公主和亲心有不舍,但她绝对不会因为私情而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左右朝政大事,李二和不少大臣,估计也很乐意用一个地位不高的公主换取边境所谓的和平,于是,刘远再也坐不住了,马上要求去朝堂,准备阻止这一个一决议。

“刘卿家要回朝堂?嗯,也是好事,朝中正需要你这种忠勇之士,这样吧,本宫派人带你过去,这样一来,也可以省不少时间。”长孙皇后很是体贴地说。

“是,有劳皇后娘娘了。”刘远连忙感激地说。

长孙皇后笑着说:“刘卿家是大唐的栋梁之材,此刻愿为大唐效力,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

稍稍客套了一会,刘远就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径直前往宣政殿。

而此刻,坐在皇位之上的李二,头都大了。

很明显,能让李二这么心疼的,肯定时做决策时,群臣出现了严重的分岐,谁也说不服对方,就是李二也拿不定主意。

朝中分为二派,以清河崔氏为首士族支持和亲,化干戈为玉帛,理由是战争一启动,耗费的钱财都是将会是天文数字,因为战争一开始,像世家士族也要出钱出力,士族世家多是赞同和亲来稳定局面。

另一派,自然是程老魔王、秦琼、李靖为首一干武将,武将嘛,就靠军功来晋升和获得封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再说了,那诅咒己经破解,吐蕃军也没自己想像中那么强,自然主张不和亲,用武力的方式,把它征服。

不过最令众人吃惊地,礼部尚书周世石,也参预了进来,站在士族的一边,力挺和亲之策。

“皇上,现在吐蕃内乱,实力大损,正是把它消灭的大好时机,再说我们也有这样的条件,一劳永逸,那吐蕃狼子野心,不能不防啊,皇上”尉迟敬德一脸认真地说。

崔尚马上反对说:“尉迟将军,你说得倒是很精彩,但尉迟老将军你想过没有,那吐蕃是苦寒之地、荒凉,就拿下来,也没多大用处吧,相反,就是拿下,也得费大量的钱银去维护,耗费大量的兵力去守护,崔某觉得,此举得不偿失。”

“此言甚是”工部尚书崔敬,也趁机站了出来,马上附和道:“现在大唐百废待兴,虽说税银不错,但各项开支巨大,现已捉襟见肘,别的不说,光是大明宫一项,就己经疲于应付,再与吐蕃开战,只能加重税赋,只怕引起百姓的不满。”

程老魔王马反驳说:“把那些隐患除去,才能更好发展,皇上,现在大唐军威强盛,吐蕃经历内乱后实力大减,正是把它解决的最佳时机,一旦错失,追悔莫及。”

“皇上”礼部尚书周世石也站出来表态道:

“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吐蕃以臣子之礼自称,此乃大唐威名远播,不战而屈人之兵,理应和亲以示怀柔,若是一味征讨,不仅劳民伤害,还伤了这些臣国之心,有损大唐之威名。”(未完待续……)

ps: 这章修改了二次,误了时间,万分抱歉。

586 刘郎妙计

有人想保存实力,有人要建功立业,有人想要名气,分成主战派和主和派,主战派要求拒绝吐蕃和亲的要求,厉兵秣马,一劳永逸地解决吐蕃这个心腹大患,而主和派则认为见好即收,只用一名公主既可以使两国免兵戎相见,也可以体现出泱泱大国的气度,这是一件稳赚不赔之事,于是这两派就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李二坐在朝堂之上,并没有发言,也不阻止大臣们的争论。

这是李二的一个习惯,无论什么事,他都有自己的主意,不过他不会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先让手下把自己的观点先说出来,吸收别人好的观点,补充和丰满自己的想法,最后说出来时,己形成一个很完善的构思,这时群臣也会心服口服。

不过,这是“战”是“和”,听了半天,李二还有点举棋不定,毕竟这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有时一个小小的决定,就是关系到几万人的性命甚至国家的兴衰成败,所以一直由群臣们争拗,自己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

这时一个御前侍卫上前禀报:“皇上,定远将军兼扬威将军刘远,在殿门前求见。”

刘远来了?李二眉毛一扬,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传!”

李二特许刘远不用上朝,用心训练扬威军还有其它的杂务,刘远天生懒惰,也乐于睡个懒觉,现在主动上朝求见,还真是难得,所以李二毫不容易就同意了。

现在两派争得不可开交,正好少一个中间调和的角色,而刘远,无疑是最佳人选:清河崔氏的女婿。和一众武将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再说也常有惊人之论,现在吵了半天还是胶结着,刘远的到来,说不定可以让这件事有有转机。

一看到最近风头正劲的刘远进来,众人都下意识暂且休战,刘远大大方方向李二行了一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皇上,微臣听闻朝堂上正在谈论大唐与吐和亲之事,不知可有此事?”

“此言不差。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遣大相禄东赞前来请婚,朕正与文武百官商讨此事,刘卿家此番前来,可有高见?”李二看着刘远。眼中略带期待。

李二这么一问,一下子堂上之人都把目光放在刘远身上。看看他准备怎么说。

刘远毫不犹豫地说:“微臣自然是同意和亲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出现理所当然表情,很明显,作为崔氏的女婿,自然跟崔氏同气连枝,崔氏的意思是和亲,化干戈为玉帛。作为清河女婿的刘远,和崔氏站在同一阵线,也无可厚非,崔敬和崔尚面有得色。而李二和程老魔王眼中略显失望。

程老魔王第一个跳出来,一脸不岔地说:“皇上,吐蕃是柴狼之邦,绝非善类,上元节时突袭我大唐边境,在场诸位忘了吗?这种人,就要把它揍得痛了,它才会害怕的。”

“皇上,打蛇不死,必有后患,经此役,吐蕃此次元气大伤,而大唐和吐蕃之矛盾亦不可调和,还不如当机立断,免得给他喘息和东山再起之机。”战神李靖也大声进谏道。

牛进达的脾气最率直,指着刘远厉声问道:“刘将军,上次出征吐蕃,你也看到吐蕃的凶悍和猖狂,镇番军五千壮士出征,归来之时,阵亡十之六七,而吐蕃在大唐边境犯下件件血债,还历历在目,你现在享富贵、沉浸于温柔乡中,那些惨死在吐蕃人手中的兄弟,你都忘记了吗?”

这老牛的脾气耿直,好的时候叫小远,以牛伯父自称,一旦意见相左,正呼官名,话里也明显带有了火药味。

面对牛进达的质问,刘远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牛将军误会了,战死的兄弟,我一直记在心中,时刻想着替他们报仇,而在场之人,都明白吐蕃是虎狼之邦,即是它现在臣服,也不是真正的臣服,只是借机喘息罢了,刘某曾经吐蕃几经生死,很多兄弟惨死在吐蕃人手里,再加上吐蕃人目无王法,经常越境犯案,这些血海深仇,不光是我,就是在常葫有人,也不会忘记的。”

“臣之所以同意和亲,是基于现实情况的,吐蕃虽说元气大伤,但它全民皆兵,还是我大唐的西陲最危险的敌人,吐蕃实力受损,但大唐亦没准备好,适合高地作战的士兵还在训练当中,对吐蕃,现可以说鞭长莫及,大唐比吐蕃更需要时间,当然,和亲也有很多种的。”刘远微笑地说:“既可以把大唐的公主嫁出去,亦可吐蕃公主娶进来,那吐蕃是苦寒之地,何必让公主去吃苦呢,依微臣之见,和亲不是不可以,不过是吐蕃把公主嫁过来。”

吐蕃随时可以出动扰大唐的边境,但是大唐却还没有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如果贸然开战,必然大唐吃亏,特别那训练营都设在吐蕃的边境上,若是它从中作梗,训练不能有效进行,对大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若是大唐有能力的,早在吐蕃大乱之时有作为了。

事实上,大唐的确比吐蕃更需要时间。

一干武将都低头寻思着,而那个被刘远气得晕倒,要御医施救的礼部尚书周世石,再一次跳出来大声说:“皇上,此事不可。”

李二一脸和蔼地说:“有何不可,周爱卿请直言。”

周世石一脸正色地说:“皇上,吐蕃此次请婚,以臣子自居,我大唐乃礼仪之邦,不以诚待之,恐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也给其它邦国一个不好的印像,而和亲之事,自然是嫁公主比较妥当,若是娶了外邦公主,那皇上就比他人低上一辈,以后与邻邦交往时,还没谈判就先吃亏了,这有失大唐的威仪,请皇上三思。”

尼玛,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华夏都是喜欢嫁公主出去和亲,而不是别人公主娶回来享受,敢情还有一个辈份的问题,在讲求礼仪的国度,辈份是很重要的,就像崔雄虽说很有能力,但是因来顾忌崔敬兄弟的缘故,自降一个辈份,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为了一个女子成了外邦人的小辈,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而和亲的女子,多是宗室女子或不受待见的女儿,所以多数不会心痛。

于是,所谓的和亲,绝大部分都是把公主嫁出去。

刘远一早就想好了,一脸正色对周世石说:“周尚书之辞,刘某不敢苟同,他人待我以诚,我待他人以实,这无可厚非,但吐蕃乃虎狼之邦,一条喂不饱的饿狼,狼永远是狼,永远不会像狗那般温驯,想苏毗国强盛之时,吐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属之国,以臣子自居,吐蕃赞普之妹,还是苏毗女王的侍女,得到苏毗大力支持,这才立稳了脚跟,可是吐蕃一旦强大,马上露出凶狠地嘴脸,把旧主都灭了,我大唐待其不薄,稍有不满,便提兵犯境,这等无耻之邦,和他们讲什么礼义廉耻。”

“还有,据刘某得知,上任赞普所留女儿,不是嫁了就是早许有人家,并没有合适之女子,若想和亲,只能从吐蕃的偏房的贵族中挑选,而大唐也是从士族中找门相户对的子弟即可,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们在辈分上占便宜了。”

其实有一个很合适的,那就是松赞干布的妹妹赞蒙赛玛噶,号称吐蕃最漂亮的一朵花,不过,嘿嘿,已经让自己给抢先一步“摘”了,谅松赞干布也不敢把不是完璧之身的赞蒙赛玛噶许配给李二。

崔敬马上抚掌笑着:“好,这个妙,不用跟这等无耻之邦讲礼义,和亲就和亲,不过是他们送美女过来,这样就不用把我大唐的公主送到那苦寒之地受苦了。”

刘远闻言撇撇嘴,这老小子,不会想借此为国“捐躯”吧?

尉迟敬德也点点头说:“此计甚妙,即使他们不同意,也须回去请示他们的赞普,长安到吐蕃来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要近二个月,只要谈个几次,我大唐的新军也训练有成,可以在高原之上与他们一决高低。”

其实当刘远说没有合适的公主,李二就盯着刘远,似笑非笑的样子,弄得刘远也有点不好意思,都是自己冲动误事,不过一想到赞蒙赛玛噶那美妙的**,特别那双浑圆又结实的长腿,绝对让人**,刘远心中就泛起一丝得意之色,老实说,虽说贪色丢了点战功,不过刘远并不后悔。

那是自己的战利品,按理说,战场上的俘虏,还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呢,那个赞蒙赛玛噶一文钱都没交就把她放走了,一想到这个,刘远心里还有一些不值。

“周爱卿,你还有什么补充吗?”李二照顾老臣子,和颜悦色地询问道。

“既然照顾了皇家之体面,臣没话可说。”

崔敬和尉迟敬德都这样说了,说明文武大臣的意见差不多都统一了,再说也照顾到了李二的颜面,周世石自然是没话可说。

“呵呵,萧爱卿何在?”李二突然叫道。

萧禹马上出列,对李二行了一个礼,然后大声说:“臣在”

“现把此事交与你,你负责和吐蕃大相禄东赞全权交涉,有甚进展,随时向朕禀报。”

“臣遵旨”萧禹二话不说,马上应了下来。

事实上,萧禹不仅善于施政,也是大唐最善于谈判之人,和禄东赞有过数面之缘,由他负责打交道,最好不过。”(未完待续……)

587 稳坐钓台

一场本来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议,最后在刘远的献计下,主战派和主和派达成了共识。

散朝后,刘远只是跟崔敬和崔尚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着太监到立政殿找李二去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刘远一进去,马上给大唐最有权势的二人行礼。

李二坐在蒲团上,对刘远摆摆手说:“好了,起来吧,这次的找朕,所谓何事?”

好吧,现在李二连寒碜都省了,二话不说,就直入主题,那样子,就像后世那些一个月给了薪水,然后在上班时间就是上个厕所也给你限定时间的老板一般,又或者说,心里有气,就撒在刘远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那“抠劲”发作,心疼给刘远那么多好处。

“微臣成亲,还惊动了皇上,升官又晋爵,还有那么多封赏,真是太丰厚了,微臣诚惶诚恐,特来向皇上还有皇后谢恩。”刘远一脸感谢地说。

李二有点疑惑看刘远,看刘远那诚恳的样子,也不像做作,看来对自己和崔氏交易的事并不知情,稍稍思索了一下,就知道这是崔氏对他的保护,有些事,并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看来,这崔氏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好了,所谓无功不爱禄,这些也是你应得的,算是对你在吐蕃为大唐浴血奋战的赏赐和补偿,言归正传,除了谢恩,还有别的事没有?”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微臣想跟皇人借个人。”

“哦,你要借哪个?”李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淡淡地问道,可能是饿了,说话时,头也不抬。

“荆一”

“荆一?”李二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说:“咦,没想到你也听到这个名字,你要借荆一干什么?”

“杀人”刘远小心地说:“微臣上次不是跟皇上要死囚吗?就想请他给我麾下的扬威军现场讲解一下人体的构造和身体各处的弱点,传授一些杀人的技巧,现在扬威军中,有不少还是新军,还没有见过血呢。”

说完,刘远就把自己的打算说跟李二说了一遍。

李二眼前一亮,做皇帝前,他也是极为出色的将领。练兵的行家里手,一听就知可行性极高,心中对刘远训练的成果加为期待,闻言点点头说:“你的想法不错,听说你大量裁军。朕还真有点替你担心,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刘远谦虚地说:“程老将军是军中名将。经验丰富,微臣怕不是程将军的对手。”

“好了,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混世魔王这练法,完全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要的是一支奇军。他这样练出来,那是练铁军,好了,不说也罢。你既然知道荆一此人,也知在魏王身边,直接找他借人即可,为何舍近求远,跑来找朕要人呢?”李二好奇地问道。

“微臣本想去找魏王借人,不过听说魏王对微臣有些误会,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所以只有找皇上要人了。”

一旁的长孙皇后忍不祝旱道:“刘卿家,你和魏王有误会,有什么误会?”

李二和长孙的皇后对文武双全、玉树临时风、有侠义之气的李泰颇为喜爱,一听到有关魏王李泰的消息,忍不住询问道。

“没,只是一些小事,微臣在清河成亲,太子殿下亲临,魏王误以为微臣怠慢于他,心中有点不大高兴吧,呵呵,其实是小事,微臣万万没想到太子竟会亲临,也就没给魏王派上请柬。”刘远轻描淡写地说。

长孙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这就好,只是一点小误会,说明白就好了。”

李二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刘远说:“承乾是朕派去的,此事朕自会和魏王说,刘远,你平日与太子和魏王也有往来,以你之见,他们兄弟二人品性如何?”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李二会问这样的问题,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回道:“太子稳重大气、魏王风流多才,两人皆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都是人中龙凤。”

哪个父母不喜欢别人赞自己的儿女?刘远一说,李二和长孙皇后脸上都有笑意,虽说知道刘远有恭维的成份,仍是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那你觉得那个更好相与?”李二继续问道。

“这个”刘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微臣一直忙于公事,和太子还有魏王甚少有交集,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微臣倒觉得皇上和蔼可亲又虚心听谏,甚至当面直谏也毫不介意,很多人都说皇上是明君贤君,微臣也是这般认为。”

李二的意思,好像是在询问刘远是站在哪个队列,是支持太子还是支持魏王?而刘远的态度,也可以看作是清河崔氏的态度,刘远最怕就是这种站队,刚才跟李二说误会,找李二要人,其实就有和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划清界线的意思,现在这样问,刘远也就巧妙地往李二身上推,表明自己只忠于他,在太子和魏王,自己都不掺和。

“呵呵,大唐多几个像刘卿家的臣子,朕就省心多了。”、

“微臣不敢。”

“好了”李二和颜悦色地说:“你先回去忙吧,你要之人,朕会替你办妥,至于魏王误会一事,朕亦会替你说项,你就安心训练扬威军好了。”

“臣领旨”刘远面色一喜,然后跟李二和长孙皇后行礼后,婉拒长孙皇后邀请一起用餐的建议后,这才退了下去。

看到刘远退下去了,李二竟悠悠叹了一口气。

长孙皇后连忙问道:“皇上,为何事叹气?”

“没什么,只是感觉到,承乾和泰儿都长大了,早早就各有打算,还是他们年幼时好啊,那时一家人玩得多开心,朕只怕,他们日后会兄不如兄,弟不像弟,勾心斗角,俨然外人一般。”

大唐三分之二的江山,可以说是李二打下来的,可是李渊是一个传统之人,而太子李建成也颇讨他的欢心,以至太子之位落在他身上,历史上版本很多,有人说李二贪恋权位、有人说李二被兄弟逼上绝境,被迫杀兄戮弟,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李二可以说己稳坐皇位,不过,李二也怕这样的历史在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于是在两人的身边都派了好手在旁边保护。

长孙皇后小声说:“皇上,这人一成长,想法也就多了,要不,就把魏王如蜀王一样迁出长安,这样一来,把他们分散,虽说少了一些天伦之乐,总比他们兄弟斗法强吧?”

李二摇摇头说:“不,要是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日后怎么坐上皇位,怎么才能些驾驭那些臣子,怎么和那些士族斗法、现在竞争,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体验,其实,朕是有意给承乾制造一个对手,锻炼一下,日后也多一些经验。”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哪个最后获胜,大唐的这江山还是我们李家的。”

长孙皇后楞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既然丈夫己经做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能说的,只有皇上英明了。

“皇上,那刘卿家之事怎么办?需要臣妾和泰儿言语一声,让他跟刘远冰释误会。”长孙皇后突然问道。

“不用了,此事还是朕来吧,也有些日子没和魏王下棋了”说完,李二看着殿外,有点自言自语说:“有意思,这个刘远,哪个队都不站,只为胜利者效命,并没有急功近利,没想到考虑得这么周全。”

刘远刻意与太子和魏王保持距离,哪个都不亲近,然后只为胜利者效命,一点风险都没有,在崔氏的帮助下,稳坐钓鱼台,其实,崔氏己经足够显赫,除非它想谋反,自己做皇帝,要不然,就做好自己的本份,最后坐上皇位的都自然要依靠和重用清河崔氏,实在没必要冒险的必要。

历史上级那些参加谋反的,多是背景一般,地位不稳之人。

长孙皇后盈盈走到李二的背后,轻轻替他揉起肩,柔声地说:“皇上,你今日有些多愁善感呢。”

刘远出宫后,脸色一片轻松,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谢了李二的封赏,而李二也承诺帮刘远要人,有了李二的话,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自然是没有问题,现在优先要要做的,则有三件之多:一是训练扬威军、二是统筹建高速公路的各种事项,像买地、筑路、特别水泥厂也得抓紧是时间修建,到时一开工,这水泥马上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最后一件,自然是收拾金至尊。

在扬州,金玉世家和玉满楼“斗法”之时,那金至尊插了一只脚进来,要不是刘远工艺精湛,实力超卓,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那金玉世家还在不在,还是一个变数呢,从那时候起,就结了梁子,而刘远进军长安之时,那金巧巧一下子重金挖走了金玉世家几个得力助手,店差点都开不成,这仇就更大了,以前没空,也懒得理会,现在不同了,刘远腾出手来收拾它,以报一箭之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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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 金家大少

命运有所差别,人生的际遇也各有不同。

有的人际遇不好,终其一生都要为讨生活到处奔波劳碌,手停口停、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一出世就锦衣玉食,呼奴喝婢,每日要做的事,就是想着怎么打发时间,不是流连烟花柳巷之间,就是携着狗腿子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要不就是带着狐到处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金至尊的金长威正是这样的人。

出生在大富之家,又作为金家的长子,金长威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出世,就有一间吸金能力极强的金至尊等他去继承,即使每日无所事事,但口袋里从不缺银子,不时还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各种首饰珠宝,哄得那些红牌花魁对他格外青睐有加,每天要做的,就是怎么花银子寻开心。

树大有枯枝,但是树干大了,有一二条枯枝也无妨树的成长,大树不比小苗,小苗只有“干”没有“枝”,那叫顶梁柱,顶梁柱要是倒了,家也就没有了,但是金家的强大,足以允许金长威这根枯枝的存在,用金氏族长、也就是金长威老子的话来说,少年人还没定性,放任他玩,等他玩腻了,自然就舍得回来继承祖业,并将祖业发扬光大。

贫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那只是小家小户的经验罢了,像七族五姓这些世家大族,那个不是有几百年积累,富贵何止三代,别人靠的就是底蕴和积累,家中虽说也出败儿,但是它们仍然能一直保持着足够竞争力,那是它有足够的能力去包容和弥补。

金长威最喜欢就是在酒楼靠窗的位置。点上美酒好菜,抱着美女,看着街上那匆匆忙忙的行人,他就会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心情就会变得非常愉悦。

今天金长威也不例外,在迎福楼的二楼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搂着一个刚刚花重金包来的红牌,要了几个拿手小菜,点上一壶自己最喜欢的阿婆清酒,一边吃一边调笑。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金少爷,来,奴家敬你一杯。”那唤玉梅的红牌举起酒杯,微笑如花地对金长威说。

那眼睛含清脉脉,眼里荡漾的春水好像要眼前这个年少多金又慷慨大方的少爷吞没一般。

看着玉梅的眼神。金长威哪里不知她想什么呢,不外乎是想自己替她赎身。以一个小妾的身份嫁入金家。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罢了,这样目光金长威见得太多了,对于这个风入骨的玉梅,金长威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意思,看到美女主动举杯。金长威哈哈一笑,拿起酒杯调侃地说:“酒不是不可以吃,不过,要吃。就吃交杯酒。”

玉梅抿着红唇,妩媚地看了金长威一眼,娇嗔地说:“金少爷真是太坏了,又来占奴家便宜。”

话是这样说,早就伸出玉手,熟练的和金长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交杯酒。

“哈哈哈,痛快。”金长威放下酒杯,乐不可支,他信奉的是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

“陈老弟,老哥没骗你吧,那金至尊的金掌柜,怎么样?美艳吧?”就在金长威想和美女继续调笑时,邻桌人的谈话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金至尊的金掌柜?不就是金巧巧,自己花了不少心思还没推倒的贱女人。

一听到金至尊和金掌柜,金长威马上把耳朵都竖得高高的,听听有什么新鲜事。

那个姓陈、一脸猥琐的男子连连点头道:“那个金掌柜真是人间极品,那脸蛋、那身段,看到都心庠庠的,皮肤又白又嫩,好像一捏就捏出水来,特别是那胸脯,真大,看到都想吸一口,极品,极品啊,钱大哥,你也想吧?”

算你们识货,一旁的金长威听别人赞金巧巧,心头不由一片心热,心里马上盘算着,怎么想办法把她拿下,这么极品的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若不是不把她推倒,压在身下,自己还真有点不甘心,算了,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好了。

“想,怎么不想”那钱大哥摇摇头说:“长安城想的人多了去,听说有个御史大人还想纳她进门呢,不过那金掌柜倒也有志气,拒绝了,御史大人都拿不下,哪里轮到我们这些穷人呢。”

“说得也是,这事我也听过,不过那个御史又老又丑,哪个姑娘不爱俏,再说金家也不差那点银子,不过,钱大哥,这么极品的女子做掌柜,不是引得那些狂蜂浪蝶围着她转吗?换作是我,这么极品的女子,肯定留在家中藏着掖着,绝不让她抛头露面的。”

钱大哥摇摇头,稍稍放低了一点声量,然后炫耀地说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老哥我刚好知道,那金家虽说人不少,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但是尽出窝囊废,都是蛀米大虫,一个个眼高手低,游手好懒,以致要一个女子抛头露面,那金掌柜也不容易啊,一个人养成活一家人,若不是她出面,估计金家都吃西北风了。”

什么?窝囊废?

二人的声音不大,但金长威这边刚好听得清楚,听到这些话,金长威气得一脸铁青,那手紧紧捏着那酒杯,咬牙切齿,好像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一般,一旁的青楼女子玉梅,一下子就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那两人好像还浑然不觉,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陈姓男子继续说:“哦,我想起了,这事我听人说过,金家的人没个男人,特别是那个大少爷叫什么,金对,金长威,金家就数他最无能,除了游手好闲,什么也不会,偏偏自命风流,出手大方,不知个个背后都笑话他是凯子,冤大头。”

“对对,我也听人唱过,金长威,眼高手低,吃饭要人喂,天天当老凯,哈哈哈”

“砰”的一声,金长威一下子案几掀翻,一脸暴怒站起来,指着那两个男子吼道:“你们这两个穷酸、田舍奴,说些什么?”

钱姓男子一下子站起来,不甘示弱地说?:“哪里的疯狗,怎么,爷说话惹着你了?”

“找死,你知他是谁,他就是我们金家的大少爷,你们刚才嚼舌头说的人就是他。”一看到有动静,那跟着两个豪奴马上站出来,替自己家主子摇旗呐喊了。

“什么?你就是金家的大少爷?”那两人吓了一跳。

金长威一脸凶狠狠地说:“如假交换,你们这两个田舍奴,竟敢说本少爷的坏话,嫌命长是不是?”

换作别人,估计大吃一惊,然后连连赔礼道谦,可是那钱姓男子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懒洋洋地说:“怎么,一个贱贾之子,又没有功名在身,竟然这般嚣张,怎么,就是你家钱爷说的,不服?”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很低,虽说有银子个个都欢迎,但事实地位并不高,那姓钱和姓陈的两个男子,明显就是“农”中的一员,地位可比金长威高,自然不怕他。

“你”金长威气得脸都青了,可是自己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你什么,你这窝囊废,快点回家吧,男人老狗,还要靠一个女人养活,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知不和一个丑字怎么写?”

“是啊,快点回家吧,晚点软饭都吃不上,哈哈哈”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而酒楼内的客人也注意到这边的事情,闻言一个个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金长威从小到大,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虽说没有功名在身,但金至尊能在长安屹立这么久,人面自然不会差,背后也有贵人撑腰,若说官家子弟、皇亲国戚,金长威那是不敢动的,但对付这两个小角色,哪里跟他们客气。

“呼”的一声,一拳打在那个叫钱大哥的脸上,一拳就把他放倒了,一边打一边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是,大少爷。”

“是,大少爷。”

两个豪奴最喜欢就是这种差事,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人,出什么事有大少爷扛着,二来也可以在大少爷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手,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一会还有打赏呢,能跟在金长威身边的,身手自然不会差,三拳二脚就把人放倒,劈头盖脸对他们就是一顿胖揍,打得那两个男子哭爹叫娘,连连求饶。

只是一会儿,两人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一脸是血,可是金长威还没打算放过他们,让手下把他拎起,一人扇了几个大嘴巴,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说:“打的就是你,让人你嘴贱,让你嘴贱。”

这时酒楼的掌柜终于赶到了,对金长威作恭道:“金少爷,请你消消气,万事有商量,再打就要出事了,小的也不好向东家交待啊。”

看看被打得一脸是血的两个男子,再看看那个长着一张胖脸的掌柜,金长威感到自己的气也出了,对手下挥挥手说:“好了,赵掌柜都开口了,算他们走运,放他们走。”

再打还真怕把他打死,再说金长威知道,这间酒楼的后台是范阳卢氏,自己也得罪不起,只好把他们给放了。(未完待续……)

厚着脸皮要月票

这个月事有点多,

经历了状态低迷、生病、停电,

最近眼睛不太好,对电脑久了,写着写着就出泪水,

只能写一阵休息一会,

虽说用心写了,

但上个月的债还没清,

女神说我这个月的月票过三百,

就陪我吃饭,

怎么也不早点说啊,只有一天半了啊,

这不是折腾人吗?

有月票的投一下,

债,咱继续还,不拖不灌(未完待续……)

589 山雨欲来

“赵掌柜,这里的损失,全部算到我的帐上吧。”教训完那两个穷酸,金长威气也消多了,主动和赵掌柜说。

“好说,好说,金少爷,这里太乱了,换一个张桌子如何,小的让人给您重新弄过菜。”看到地下己经一片狼藉,赵掌柜马上热情地招呼金长威换个位置继续用餐,当然,损坏的一应器物还有刚才那两个人的饭钱,都会算到那金长威的帐上。

金长威有点兴致索然地说:“算了,现在也没胃口,这锭银子留在这里,有余下的,就当给掌柜的赔礼好了。”

说完,留下一锭的十两重的银子便扬长而去,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好吃,而是经那两个人一闹,整个酒楼的人,都知自己是金家的蛀米大虫,一个靠女人抛头露面吃饭的窝囊废,虽说忌惮他的凶威不敢明着说,不过不少人不时瞄向这里,还有人指指点点,自命不凡的金长威哪里坐得稳,那零钱都不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出了这段不愉快的插曲,金长威也无心游玩,找了一辆马车把那红牌玉梅送走,然后带着两个豪奴,打道回府。

“少爷,不是约好云公子、唐少爷他们一起到萧湘馆听那个新晋书寓弹奏吗?”一个手下小心地问道。

“去个屁”金长威脸色铁青地说:“小孩子都唱本少爷是窝囊废、冤大头了,在迎福楼还嫌丢人丢不够,还要丢多一点不成?”

金长威,眼高手低、吃饭要人喂,天天做老凯,一想到刚才听到别人这样想,金长威就一脸铁青。狠不得杀了那二个人,刚才那一席话,犹如给一直感觉良好金长威致命的一刀,金长威先是愤怒,接着又开始疑心了起来,想起和狐朋寻欢作乐时一些异样的举动,哪里还有心情去游玩,马上回府躲去了。

另一个有点精瘦的手下眼珠转了转,坏水就冒出来了,马上献计道:“少爷。其实金至尊的名气那么大,质量那么好,就是一个伙计,也是再三培训才能站在柜前的,无论哪个做掌柜。那银子是稳赚不赔,那个金巧巧还不是靠巴结那长老上位的?她一个女流之辈都能做得好。少爷你肯定做是比她更好。回去让老爷撒了她,少爷你亲自掌管,到时有名又有利,又有大笔的银子可以调用。”

“对,对,对。少爷,你没看到位那个金巧巧,穿的是苏绸,吃的是山珍。据说那所用的胭脂,那是胡商带来的极品,十两银子一盒,花的银子比少爷还要阔绰,也知扣落了多少,就算她做得再好,也是外人,老爷肯定是信自己人好过信外人。”

金长威有点郁闷地说:“你们说的,本少爷又怎么没想到,只是那个贱人一直做得很好,一直没有大的过错,我爹也就一直就让她掌管金至尊,我都说了几次让我上位,就是不是同意,说我还小、经验不足什么的,气死我了。”

“少爷”那个机灵的手下笑着说:“少爷的确少了点经验,老爷有心让你上,那些长老怕也有微词,小的有一法子,保助少爷上位。”

“哦,快说,说得好,有赏。”

那个精瘦的手下闻言大喜,连忙说道:“少爷,如果贸贸然让你单独掌管金至尊,的确有点不太放心,毕竟少爷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可以学啊,少爷跟老爷说,你去金至尊当一个副手,学习一下经营之道,老爷肯定会欣然同意,以少爷的地位,谁敢不听,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学习经验,还可以盯着那金巧巧,她一有过错就可以马上让老爷处罚她,上位不是轻而易举么。”

停了一下,那精瘦手下压低声音说:“就是没有过错,以少爷的地位,挤走一个人,又有何难?只是,做个副手,一开始有点委屈少爷了。”

金长威眼前一亮,嘴边出现一丝冷笑道:“嘿嘿,委屈一点就委屈一点,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这样一来,可以替自己正名,还可以和美女朝夕相处,到时说不定找到下手的机会,对,要是让自己抓到她的把柄,到时要搓圆还是捏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大不了,就给她下个套好了。

“好,马上回府,我要见我爹。”金长威精神一震,马上大声地说道。

“是,少爷。”那赶车的车夫闻言,二话不说,手中长鞭一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马车就飞了似的向前奔去。

一阵风吹过,把街上的旗幌吹得四处晃动,天空中乌云密布,那气氛有点沉闷,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和金长威这种纨绔子弟一比,刘远可以说忙得如陀螺一样团团转。

从宫里出来,第一时间就赶往军营,而就在赶往军营路上,还在马车里看崔尚派人送来的资料。

一份是有关煤矿的资料,崔氏的能量就是大,一个月不到,就己经在晋州、离汾水近的地方找到了几处合适的煤矿,让刘远挑一个合适的,然后用于开采,而水泥厂工部也送来了图纸,请求刘远的意见,另外就选址,崔尚希望刘远动身去一趟蒲州,亲自确认一番,而程老魔王也派人托话,那银库己经建造完毕,鉴于那么多现银白白堆放着,还不如钱生钱,想拿去放点低息稳妥的利子钱,不过此事也得刘远同意才行。

难怪一个个都这么热衷管银子,原来可以进核发心层,还可以有这方面的好处,不过一开始就把近二百万两全部收起来,的确有点奢侈,那工程款其实也不用一次全部就位,估计有一半用来运转就己足够,他们这些老将,那可是变卖物业来筹款的,刘远自然不能妨碍他们赚点零花,反正赚的银子,自己也可以分上一份。

不知不觉中,刘远都己经成为核心,而他的地位,己经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维护。

“将军好”

“祝将军新婚快乐”

“将军,你的喜酒我们还没吃呢。”

“就是,将军,升官晋爵兼抱得美人妇,三喜临门,说什么这一顿也不能省。”

一回到扬威营,赵福、钱伟强、关勇、尉迟宝应、牛师明、秦怀玉等人,一下子把刘远团团围住,那架式,不出点血自己是不行的了,看着那一张张真挚的脸,刘远心中也有些感动,笑着说:“没问题,今晚酒管够、肉管饱,哪个不醉的就不给刘某面子。”

“好啊”

“将军威武!”

众人一吃,一个个兴奋地大声欢呼起来。

又是一番问候,刘远看寒碜差不多了,一脸严肃地问道:“本将不在这里,你们没有偷懒吧?”

“没有,弟兄们一个个都拼了命训练,可没一个偷懒的。”关勇拍着胸膛说。

赵福也笑着说:“是啊,将军,三千精英,现在留下的不足一半,而编入正规营的只有八百人,也就是说,起码还有几百人要留作后备,做一些后勤掩护的工作,能留下的兄弟,哪个不想建立一番功业的,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可不能泄了这口气。”

牛师明些挽起袖子,稍稍一用力,一下子露出精壮的腱子肉,有些骄傲地说:“将军,你看,我现在的食量比进扬威军时多了一半,但人反而轻了几斤,前些天回府,我娘还说我长出息了呢。”

刘远闻言暗暗点心,这个竞争机制果然不错,通过对比,激发他们主动积极向上,由“将军要我变强”到“我要变强”,这观念的转变,这样一来,无论训练怎么辛苦,都甘之若怡。

“好,本将要测试一下你们这一个月的训练成果,先说了,垫底的晚上负责值勤和收拾残局。”刘远说完,大吼一声:“赵福!”

“属下在。”

“集合,马上开始测试。”

“是,将军”赵福一下子立正,大声地回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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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 激流暗涌

ps: 谢谢红尘大哥的飘红,谢谢众书友帮炮兵圆梦,mm以为一天半拿不到近百票之多,没想到只要半天就凑齐了,哈哈!!!!!!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虽说名下有不少物业,要开展的事也不少,但是刘远还能游刃有余,因为他通常只要出个主意或制定一个方向,自有人负责跟进落实:金玉世家有赵老、黛绮丝替自己打理、墨韵书斋有老古师傅坐镇、长安报馆有龚胜掌舵,长洛高速有清河崔氏还有几个家族全力协作,就是练兵,也有赵福、钱伟强他们帮忙,荒狼偶尔也客串一下教官,刘远不用亲力亲为,所以事情虽然很多,但还能应付。

军人是豪迈的、率直的,昨天晚上刘远说不醉就不给自己面子,结果除了值勤的,就是那帮伙头军也醉了一地,杯中有酒、手中有肉、身边有兄弟,这样的日子哪里嫌多,再说这也是刘远将军请喝的喜酒,一个个都喝得极为尽兴,不少人当场就醉倒在地,带着微笑进入梦乡,那营地的篝火旁,倒了一地好汉,幸好现在是夏季,睡在地上也没关系,要是冬季,估计第二天得病倒一大批了。

刘远也醉了,虽说酒量不错,作为宴会中重点照顾对像,想不喝都不行,和这个率直而可爱的战士喝酒,刘远也没偷奸耍赖,每次都是杯到口干,极其痛快,羸得满盘喝采。

酒场见人品,你可以醉,你可以不喝,扭扭拧拧,那就伤人品。招人不痛快。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很多士兵还宿醉未醒,在地上畅快打着呼噜,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时,刘远己经爬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与修练了那吐呐法有关系,体质强健,醒酒也比常人快很多。

“小远,我们走吧,抓紧时间赶路。”荒狼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

此行目的地是蒲州。刘远要为水泥厂选址,另外看那高速公路的规划情况,毕竟纸上谈兵终觉浅,到现场确认一下,然后就得开工。虽说水泥还没生产,但是开路平基、运沙搬石这些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总不能什么都对着那地图来做吧。昨晚李二派人来传话,荆一并不在长安,回家省亲去了,估计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刘远一合计,正好趁机去现场考察一下。长安到蒲州距离不远,快马不用半天就能抵达,几天就可以结束行程。

待自己回来之时,估计。那件事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吧,嘿嘿

刘远点点头,熟练的翻身上马,对荒狼和血刀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然后双脚一夹,“笃”,那马就飞快向去奔去,荒狼和血刀同时策马一左一右紧紧相随,三人三骑,一路绝尘而去。

“笃”

就在刘远策马之时,金长威也轻叱一声,策马向前,此刻的他,踌躇满志,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而一胖一瘦两个豪奴,胖的叫张牛,瘦的称候二,犹如哼哈二将跟随左右,而他们此刻的目的地,正是金至尊。

候二的主意果然有用,听到儿子要到金至尊历练,金氏族长当场就同意他的请求,让他到金至尊给金巧巧打下手,攒点经验,为日后接管金至尊做准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金氏就指望这金至尊吃饭,作为族长的,即使不担任掌柜,直自掌管,但也要了解其行情和作,作为金府的长子,金长威接管金至尊那是早晚的事,他肯由低做起,金族长断无拒绝之理。

嫁出去的女犹如泼出去的水,干得再好,也毕竟是外人,再说女人青春易逝,当金巧巧人老珠黄之时,估计也没有站柜台的必要了,金族长就让儿子跟在金巧巧身边学习一下,历练几年,到时也可以顺利上位。

当金长威一大早出现在金至尊时,不光一众伙计、匠师傻眼,就是金巧巧也吃了一惊。

“大少爷”

“大少爷好。”一个个伙计、匠师连忙向金长威问好。

如果说金族长是金家的皇帝,那么金长威就是金家的太子,在场之人,享受金至尊优厚待的同时,也签了类似卖身、极为苟刻的契约,除非金至尊大发慈悲,不知极难从金至尊全身而退,对这个未来金家的主人来说,绝对要给矛足够的尊重。

金巧巧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脸如花地说:“哟,今儿什么风,怎么大少爷一早就过来巡视了呢。”

金长威还没开口,候二马上说道:“少爷是来这里工作的。”

“候二,不得对姑姑无礼。”金长威扭头训了候二一句,然后一脸微笑地说:“父亲大人知道姑姑工作劳苦,特派小侄来协助姑姑,这个,姑姑不会介意吧?”

也许天气炎热的缘故,金巧巧穿得相当清凉,穿着一套红色的抹胸长裙,挺着那傲人的双峰,动作大一点,便会“波涛汹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人韵味,犹如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虽说只是略施粉黛,但己经明艳照人,金长威眼睛瞪得大大的,饶是他阅女无数,也有一瞬间失神。

察觉金长威那不加掩饰的眼神,金巧巧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地觉察的轻蔑,不过她情商极高,佯装看不到,闻言笑着说:“哪能介意呢,这本来就是大少的东西,巧巧只是替大少爷看管一阵子罢了,以后,还要大少爷多多关照呢。”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是金巧巧脑里出现的两个词,心中顿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无论自己做得多好、多么用心,最后还是得不到家族的重用,什么帮忙,不过是一个借口,准备把自己替换下去了。

要是自己不干掌柜了,自己又适合干什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金巧巧的心里一片迷茫之色。

“哈哈,好说,好说。”看到金巧巧这般上路,金长威心中大为得意,为人一下子又轻浮起了起来,那样子,好像他现在就是金至尊的大掌柜,而金巧巧只是金至尊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一般。

笑毕,金长威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哼哈二将说:“好了,伙计们都辛苦了,去把糕点都拿来给大伙吃。”

“是,少爷。”

张牛和候二闻言连忙答应,很快就到外面把带来的糕点都搬了上来,二担、十二个大食盒,里面装的全是糕饼、点心等物,第一天来这工作,作为大少爷自然有大少爷的气派,空手来不像话,就带了二挑东西来,请伙计、匠师吃,算是见面礼,也算是收买人心。

当一个个食盒打开时,那些伙计、匠师却没有一个动的,一个个都把眼睛瞄着金巧巧,好像等她同意的一般。

金长威当场就拉下脸来了,一脸不爽地说:“怎么?不合胃口?”

给脸还不要脸,自己好心带东西来吃,一大排食盒,都是一些高档的点心,可是没一个人伸手的,还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金巧巧只好解释说:“大少爷,这里的规矩是先干完活,做好开门的准备之后,才能用早点,所以”

“啊,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规矩是人订的,现在东西拿来了,很多还是热乎乎的,冷了也不好,先吃吧,吃远早饭再干活也不晚,那样更有气力呢。”金长威挥挥手,斩钉截铁地说。

这关系到他的脸面问题,要是自己连请伙计吃个糕饼,还得看别人的脸色,那自己大少爷的脸面往哪里放?那不是明显被金巧巧压自己一头吗?哼,自己压她还差不多。

“大少爷这般体恤,你们还赶紧感谢?吃完了赶紧干活,可别误了开门大事。”事己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虽说金至尊的规矩很严,但现在也只能跟他妥协了。

金巧巧心里冷笑道:像你这种纨绔子弟,没日上三竿是起不了床的,真是每天花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好笑。

“谢谢大少爷”

“大少爷真是宅心仕厚”

“这是醉仙楼的出的糕点,真好吃,大少爷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有好吃的,谁也不会拒绝,再说掌柜的也开口了,一众伙计和匠师也不再客气,一个个大吃大喝了起来,金巧巧也挑起一块蜜饯,慢慢放在嘴里,不知为什么,这醉仙楼出的蜜饯,好像没有昔日的甘甜,隐约间,竟然有一丝苦涩。

就这样,金长威就作为金巧巧的副手在金至尊留了下来,协助她打理金至尊的生意。

第一天,尚算中规中矩,态度虽说还有一些嚣张,但并没有对金巧巧作出过多的干涉,经营得尚算顺利,可惜,这样情况仅仅只是维持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大少爷的脾气原形毕露。

“这个,摆这里。”

“这里脏了,你,快来擦干净,什么?你是匠师,这些不归你干?匠师又怎么啦,本少爷叫你干就干,快点。”

“本少爷饿了,你,去醉仙楼给我订一桌酒席,今天表现好的,一会都跟我去喝酒,以作赏劢。”

“咦,玉梅,你也来这里买首饰?什么,你看中一条项链,银子不够能不能赊帐?哈哈,算了,一场相识,拿去吧。”

随着金长威的进驻,一向如军营一般严谨的金至尊开始出现一丝松动、一丝不和谐,虽说生意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但已激流暗涌,等到金大少爷进驻金至尊的第四天,金巧巧终于忍不住了。(未完待续……)

591 冲突升级

“大少爷,奴家有些事想向你请教一下。”金巧巧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走到金长威面前一脸不悦地说。

金长威的性格有些独行独断,为我独尊,经常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一旦想怎么样,别人有点难改变他的想法,饶是这样,金巧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金长威眯着两眼,盯着金巧巧那迷人的胸部看了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姑姑这样说,真是把长威当外人了,有什么事,直接和侄儿说就行,什么时候侄儿都方便的,嘿嘿。”

说这话的时候,金长威挤眉弄眼,“什么时候”也加重语气,像是有所暗示,可是金巧巧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弦外之音,俏脸有些严肃地说:“大少爷,今日上午,有个小娘子来购买首饰,过门都是客,别人还准备掏钱购买,你却把她轰出金至尊,可有此事?”

今天金巧巧有些不太舒服,就去找郎中检查一番,也就一个上午没来,没想到金至尊还真的出事了,顾不得生气,马上找他询问。

“没错”金长威也不否认,很干脆地认了:“那就是一个穷婆娘,一件二十多两的首饰先是左右挑刺,唠唠叨叨要讲价,本少爷跟说了几次,说金至尊是铁价不二的她还不信,不懂装懂,左右横竖都不满意,最后给银子时,又是碎银又是银豆子,还有铜钱,一大堆,这叫本少爷怎么数啊,没银子买不起就别买啊,看着就穷酸的模样就不舒服,于是把她轰走了,这样也好,免得这等穷酸坠了我金至尊的名号。”

寒一个。还真是大少爷,二十多两的小首饰,一转手就赚十两以上,那银子都送到面前了,还嫌别人的钱零碎,连数一下都不耐烦,就是自己数不了,店里有的是伙计,让他们来数啊,真以为大鸡不吃小米啊。金至尊的利润就是这十两八两堆积起来的,并不是大风刮来的,十两银子,那小二不吃不喝要存五个月,大少爷就是大少爷。都不知道这银子来之不易。

做生意,面对的是普罗大众。什么样的顾客没有?就仅仅麻烦了一下。这生意还就不做了?这不仅仅是少赚十两的问题,这件事传出去,说金至尊店大欺客,目中无人,那以后谁还敢到金至尊购买首饰呢?

简直就是自断财路。

金巧巧忍住怒气,冷着脸继续说道:“是吗?那这件算了。那响午时,有个叫叶婆婆的贵宾来挑首饰,大少爷人为何擅自取消奴家给她的优惠折扣呢?”

“是吗?”金长威慢慢腾腾站起来,一脸不悦地说:“姑姑。此事侄儿还没找你问个明白,你倒先说了,正好,小侄问你,金至尊给最优惠的价格是七折,而你给她折扣竟低至六折?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我让人翻查了一下记录,那老婆子在这里购买了不少首饰,皆是六折,这有何解释?”

终于找到金巧巧以公济私的把柄,金长威内心非常兴奋,己经想着用这个把柄来要挟金巧巧了。

金巧巧面不改色地说:“这老婆子是长安有名的媒人,就是达官贵人,也常请她说媒提亲,一年到头能成几十对之多,而她常趁媒人之利,向办喜事的人家推荐我们金至尊的首饰,一年到头不知替我们拉来多少顾客、赚多少银子,这六折是巧巧亲自批给她的,虽说是六折,但她也有自知知明,一季最多采购一件,一年不会超过四件,这样的主顾,你竟然取消她的优惠,还嘲讽她买不起就别来金至尊,大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后面,金巧巧己经有点愤怒了。

那伙计己经言明这是特别顾客,自己亲自给她特别的优惠,可是金长威听不进去,二话不说就取消了,还嘲讽别人买不起就不要来,气得那金牌媒人叶婆婆摔门而去,几年的交情付之一炬,一想这里,金巧巧都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金长威冷笑道:“人情还人情,数目要分明,整个长安都知道,款式最新、质量最好的首饰就是我金至尊,有头有脸的人家,嫁女娶妻,谁不是只认我金至尊的招牌,何必要破坏自己的规矩,姑姑这般讨好他,不会想假公济私,让那个什么金牌媒人替你找一户好人家吧。”

其实事后金长威己经知道自己做错,不过大少爷脾气,他哪里肯低头认错,现在也就将错就错了。

“是吗?怎么我只记得有不少烟花柳巷的女子来,只是和大少爷言语几句、调笑几声,马上就能拿到最低折扣,对了,有一个叫玉梅的红牌,八十两的首饰,只出了二十两,你就让她拿走了,巧巧能说大少爷以公济私吗?“

“那本少爷的私事,什么时候论到你来管,金至尊是本少爷,本少爷喜欢给哪个优惠就给如个优惠,我喜欢送给谁,也是自个的事,论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被金巧巧当众抢白,金长威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金巧巧怒吼道。

金巧巧俏脸一冷,双手一摊,面无表情地说:“好吧,此事我会上报族长,到时巧巧是否假公济私,由族长大人公断好了。”金巧巧也懒得和他争拗,扬言把此事上报。

金长威毫不示弱地说:“哼,小侄也会把此事上报爹爹,到时让爹评个公道。”

两人都是冷哼一声,然的各自走开,让那帮伙计面面相觑,谁了没想到,本是一家人,那大少爷只来了几天,己经和掌柜的水火不容了,平时那命令己有些左右不付,金巧巧喜欢用店规来约束伙计匠师,而金长威则有点率性而行,不过为人倒是挺大方。

一个在金至尊做了二十多年的匠师摇摇头,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唉,金至尊,只怕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刘远的蒲州之行己经结束,在离开长安城的第七天傍晚,刘远一行三人踏着关闭城门的钟鼓声进入长安城。

一连七天,每天都是骑着马到野外考察,有时一天要转几个地方,饭也没有好好吃一顿,不过这一切还是值得的,在这七天里,刘远确定了水泥厂的选址,考察了地形地貌,修正了几个错误,确定了近三分之一路线的规划,工作可以说是卓有成效,不过代价也不小,在烈日下暴晒,再加上吃食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小圈,皮肤也黑了不少。

刚刚回府之时,小娘、崔梦瑶还有杜三娘都吓了一跳,崔梦瑶心疼得连忙让春儿去厨房给刘远炖汤进补。

刘远也体会到美女多的坏处了,吃饭时,一个个比赛似的给刘远挟菜,吃了这个的爱心菜,另一份心意也不能辜负,好吧,这样一顿晚饭下来,刘远差点撑得要扶着墙走。

用过晚膳,刘远抽空在书房中单独接见了管家刘全。

刘全为人精明、脑子灵活,他收了二个机灵、熟悉长安的下人作为心腹,很快就溶入了刘府,现在,己经可以替刘远办一些不太复杂的事情了。

“少爷。”一看到刘远,刘全马上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刘远点点头,开门见山地说:“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回少爷的话,以想像中还要顺利,那金家大少爷己和金巧巧冲突全面升级,据说在金至尊内己经互不理睬。”

“不错”刘远点点头说:“看来,那个计划是时候发动了。”

刘全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少爷,龚胜的计划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未完待续……)

见女神前,先感谢一下书友

欠的更,这个月最后一天了,

依然没法还清,

这叫什么,炮兵写了一首打油诗自嘲:

月初吹破天,月中码字倦。百般找托辞,月末没脸见。

书友们一直都在体谅和包容,

没人骂,没有人追更,一开单章要月票,

没想到半天就凑够了三百票,这三百票,让炮兵能和女神有个吃饭的机会

感谢你们,

不敢说爆多少更来回报,炮兵只能说:好好写,用心写来回报。

本书自上传后,只是在最亲爱爷爷离开之时断更了三天,

然后风雨不改,再没有断更出现,这一点炮兵还是很骄傲的。

谢谢诸位的正版阅读,

老实说,炮兵就靠这种一章三分四分的收入来吃饭,

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感谢你们,

最想感谢的是红尘大哥,

一个在异国他乡做生意的人,异乡赚钱也不容易,

不惜花钱做了盟主,这也是他的第一个盟主

也是本书第一个真正的盟主,真心很感动,

像水鸟大宝、月歌、aadg、奔奔笨笨、茶哥、老迷糊、neo175150、wdz313131、雅阁先生、渐行渐远等等(恕我不能一一列出来),我现在一口气能说出几十个活跃在满唐春节的读者。

十二月,本年度最后一个月,炮兵也一定要振作,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不求打赏,有保底月票投一张,已感激不尽!

男人,就要战斗。

ps:会mm去了,今天只有二更,回来在群里爆照啊,嘿嘿~(未完待续……)

592 致命一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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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刘远面色一凝,马上询问道。

“那个选花魁的活动,现筹备得差不多了,绝大部分的青楼妓院都表示支持,不过四大妓院还有潇湘馆与新丽院没有参与,龚胜谈了很多次都谈不妥,有这两间带头,一部分青楼妓院也持观望态度,拿下这两间,其实的就能迎面而解了。”

原来是选花魁的活动,吓了刘远一跳,还以为金至尊进展不顺利呢。

刘远沉着脸问道:“这两间什么来头?”

“潇湘馆的后台是教坊司,而新丽院的背景是一位赵姓御史,虽说官位不高,但他有个儿子是御前待卫,还与范阳卢氏联了婚,势力也不容小视。”刘全小声地解释道。

“就是范阳卢氏,我也不怕”刘远沉着说:“这事好办,你就在报上发帖,写个文章,就是为了提高质量和服务水平,特举行选花魁的比赛,暗指潇湘馆怕头名丧失而惧不参加,至于新丽院,这个好办,长孙家刚拿了修筑新路供应河沙还有提供奴工的好处,你给我托个话,找长孙祥,不,不用他出马,找长孙敬业传个话,给它找点不愉快,也就服软了。”

“是,少爷,小的马上去办。”

刘远点点头说:“好了,现在夜色己深,要办也是明天办,不过,明天出发前,先找我拿一篇文章,让龚胜刊登在明天的报纸上,告诉他,让他依计划行事。”

“是,少爷。”

等刘全退下后。刘远在幽幽的檀香的缠绕稍稍思索了一下,提起笔,龙飞凤舞地写出一行字:青楼女子佩戴金至尊饰品已成风气,然后运笔如飞,那一早酝酿的文章在刘远的奋笔疾书下,很快就跃然于纸上

“啊”金巧巧有些庸懒的伸伸柔细的腰肢,慢慢睁开一双妙目。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室内,早升的太阳,光线柔和而不耀眼。犹如在室内洒下点点白银,驱散了黑暗,也唤醒酣睡一晚的美人。

老实说,金巧巧有些讨厌清晨,每一个清晨的到来。就意味着自己又老去了一天,那美好的年华又逝去一日。美貌离开自己的日子又近了。摸摸脸上的肌肤,虽说光滑依旧,但已经没有昔日那般紧致,金巧巧多希望自己的永远停留在十六岁那年,十六岁,如花的年华。自己举止优雅、雍容华贵,有青春、有美貌,还有一个爱自己、风度翩翩的相公,哪时候。哪个不羡慕妒忌?

可惜,天妒红颜,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到如斯田地,金巧巧轻轻摸着自己的一双玉手,心里暗叹一声,青春己逝,只怕,好日子不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享受每一天,然后展望明天会更好。

和金长威的冲突,最后弄到金氏族长哪里,虽说金族长站在自己的这边,但是对金长威仅是轻叱二句,不扣月钱、不禁足,这就大少爷的特权,虽说金巧巧胜了,但也有些心灰意冷,明知有些不公允,金巧巧也没提出来,因为她知道,就是提出来也没用,那只会让金长生威更记恨自己,更加针对自己。

何必自找不愉快呢?

现在就是起床了起得晚一点,就让金长威折腾,自己也乐得清闲。

“小姐,先梳洗一下吧。”一听到金巧巧醒来了,那贴身丫环马上给她端上水,递上毛巾。

金巧巧轻轻点点头,慢慢起床,很细用洗脸刷牙,然后又在丫环帮助下,梳好头,换好衣裳,这才坐下来,开始享用那份丰盛的早点。

“小姐,这是刚刚送来的长安报。”

那侍女又是及时送上一份最新的报纸,因为她知道,自家小姐现在很喜以看长安报,因为上面经常有金至尊的好消息,也有赖于最近这些宣传,金至尊的生意蒸蒸日上,屡创佳绩,这也是金氏族长明明很宠溺金长威,最后还是站在金巧巧这一边的原因。

没人愿意跟银子结仇。

“嗯,放下吧。”金巧巧淡淡地说。

“是,小姐。”

等婢女走后,金巧巧一边拿着一杯鹿奶,一边翻阅起长安报来,那气质、那模样,犹如后世坐在咖啡馆里看着时尚杂志的小资一模一样。

“不好”

“砰”

在外间擦拭的贴身婢女先是听到金巧巧大叫一声不好,接着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连忙跑进去,焦急地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坐在案几边的金巧巧,嘴唇发白,脸色发青,那装着鹿奶的杯摔倒在地,碎成一片,那鹿奶洒落一地,远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金巧巧衣裳上也沾了不少,不过值得应幸的是,并没有什么血迹。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金巧巧并没反应,那婢女忍不住再次问道。

金巧巧马上站起来,一脸焦急地说:“快,叫老七备车,我要马上到金至尊。”

“可是,小姐,你的衣裳”

“快点,我说备!车!”金巧巧有些失控地冲着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吼道。

“是,是,小姐,小的马上去。”那婢女吓了一跳,二话不说,马上冲了出去。

不到半刻钟,心急如焚的金巧巧己在坐在赶往金至尊的马车上了。

“刘远,好手段,你这招够毒的。”金巧巧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一脸狰狞的样子,就是坐在金巧巧旁边贴身婢女也有些寒怕。

金巧巧终于明白,其实刘远一开始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先是让自己看到报纸的魅力,然后常在报纸上替金至尊宣传,看起来不错,但是现在一回想,那上面其实都是青楼女子所购买的消息,近十期都是这样,给人一种好像金至尊出品的,都是只为青楼女子所用似的,现在只是一句“青楼女子佩戴金至尊饰品已成风气”,就四两拨千斤,把前面形成的舆论,给金至尊的产品定了性:妓女专用。

这种舆论一成,金至尊苦心经营过百年的名誉就一朝扫地,从高高在上的奢侈品,一下子就变成是低贱的货品,就算金至尊的首饰再精美、质量再好、款式再新颖,那也没人问津了,谁敢冒被人笑是青楼女子的风险再佩戴金至尊的首饰出去呢?那不是授人以柄吗?说是风流,但无论哪个朝代,妓女的地位都极为低下,看看那些名妓、花魁能做个小妾都心满意足的样子就知道,其实金巧巧看到刘远名下的长安报不遗余力替金至尊推广,心里也感到奇怪和不妥,为什么刘远这么般好心,替竞争些对手宣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源源不断流入金至尊的银子就像致命的毒药,不仅让金巧巧欲摆不能,就是金氏也难以割舍。

可是现在,阴谋得逞,舆论己成,悔之晚矣。

没有金至尊,大唐百姓依然过日子,没看到吗,那长安报在旁边,开始赞起金玉世家来,像长孙皇后、清河崔氏的崔王氏、长乐公主、清河公主等等,都是金玉世家的顾客,一个个对金玉世家推出的首饰赞不绝口,好吧,一个低俗,一个高雅,一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份报道一出,就是傻的也知道,在挑选首饰之时,应挑哪一家的了。

好狠毒,这阴招一出,一下子就废了金至尊百年功力,金巧巧一早就知道刘远不会放任金至尊坐大,一定会想办法把金至尊的名誉地位取代,只是没想到,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金至尊最致命处狠狠捅了一刀。

上次让人大量模仿金至尊的名作,假货泛滥,金至尊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和精力,还是在刘远并不没有再下绊子的情况下才摆平,一想起此事,金巧巧就心有余悸,现在又

金巧巧不由想起在谈广告时,刘远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了。

还没到回到金至尊,金巧巧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金至尊面前己经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拿着首饰,那尖叫声,就是几丈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人呢,掌柜的出来。”

“我要退货,你们说过,七天内可以退货的。”

“就是,说什么京城的贵人都在戴这一款首饰,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是那些烟花柳巷女子戴得多。”

“我相公早上打了我一巴,说我再戴这种首饰,就要休了我。”

一众女子吵吵嚷嚷,目的都是二个字:退货。

当中也有不少衣着华丽的豪奴也夹在其中,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受主子之命来退货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也不敢佩戴这些饰物,这长安报的影响力己经越来越厉害,在长安己形成了它权威,稍稍一张嘴,便露出了它的獠牙。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刘远故意派来打压自己的捣乱分子。

“小,小姐,现在怎么办?”当马车停下之时,那贴身婢女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金巧巧稍稍犹豫了一下,脸上很快就露出坚毅的神色,淡淡地说:“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终始都要面对的,走,我们下车。”

说完,金巧巧毫不犹豫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未完待续……)

593 自断生路

“咦,你们看,那不是金掌柜吗?”

有人大叫一声,一下子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一看到金至尊名义上的掌柜一出现,马上冲了过来。

“金掌柜,你终于来了。”

“太好了,来了一个能主事的人,这样不用和那些伙记费口水了。”

“金掌柜,你可来了,当时你说七天可以包退换的,快点给我退。”

“退货,我要退货。”

众人不由分说,围着金巧巧就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那架式,好像不肯退货就不肯放过她一般。

金巧巧全程保持陪着笑脸,好不容易等众人都停了下来,这才笑着说:“诸位尊贵的客人,这当中一直有什么误会,我金至尊从开店屹今,己逾百年历史,信用一直极好,向来是童叟无欺,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一个长得一脸横肉的女子大声说:“掌柜的,既然说信用极好,那就退货吧,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刚才你们那个自称什么大少爷的,说了一大通,就是不给退,还骂人,哼哼,这就是你百年老店的信誉?”

“这位是阮夫人吧,奴家记得你”金巧巧笑着说:“三天前,你挑了一件[月映青竹]的首饰,真的很漂亮,记得当说很喜欢的,我们金至尊的首饰,货真价实,所用的皆是上品材料,工艺精湛,不知有什么问题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夫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金掌柜,什么问题也就不说了,请你按规定退给我,但有磨损。你只管扣钱就行了。”

金巧巧心中一沉,这个阮夫人为人很吝啬,据说府中婢女买菜,少了二文钱也大发雷霆,现在为了退货,就是少退一些钱也答应了,看来退货的心愿非常坚决,如此看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金掌柜,今日就是口吐莲花。这货还就非退不可,退不退给个准话。”一个红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大声说道。

“就是,不退,咱们马上衙门上见,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退货”

原来一众人己经心平气和的。被那红衣女子一带动,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大声叫了起来。看样子。要是不退货,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要是猜得不错,这红衣女子,定是金玉世家找来的托,其实也可以想得出。刘远精心编织了这个套,哪里没有万全之策,只怕只怕这事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什么招。自己还一点也不知道。

希望,金至尊能挺过这一劫吧。

“好,金至尊向来言出必行,诸位请稍等一下,排一下队,咱们一个个退。”金巧巧知道多说无益,果断安排退货,反正是拖不过的了,还不如干脆一点,让众人对金至尊留下多一些好印象。

果然,此话一出,那些退货的顾客脸色好看多了,不少人也开始替金至尊说上一二句好话。

可是

“什么?全部退?”金至尊的后堂里,金长威暴跳如雷地说:“哪有吃进嘴里银子再吐出去的,你真是愚钝如猪,看到出事就不要出现,我们金至尊的质量没问题,凭什么要退?不退。”

经过金族长的协商,金巧巧管生意,金长威管银子,一想到手里那一笔巨款要吐出去,金长威就暴跳如雷,特别金至尊的质量并没问题,都是那金玉世家和长安报搞的鬼,可是无论金长威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管,只要退款,一个二个金长威也就算了,可是一个子有上百人,一个个都嚷着退货,金长威哪里舍得,和顾客吵了一会,然后干脆推说掌柜不在,拿不了主意,没想到他还没派人通知金巧巧不要出现,金巧巧己经到了。

金巧巧冷静地说:“打开大门做生意,讲求的就是一个信字,现在对手已出了招,我们只能接招,好在只是退,不用赔,只要货在,以后挽回信誉,一样可以卖出去的,要是闹上衙门,那就声名扫地,金至尊就要折在我们手中了。”

“没有其它的法子?”

“大少爷,你有什么法子?”

金长威突然指着金巧巧的鼻子说:“都是你,明知那长安报是刘远的,还去长安报做广告,这下满意了吧,金至尊就是折,也是折在你这个贱人手上。”

好家伙,当时刊登广告,那是金氏全体同意的,生意好的时候,一个个都以功臣自居,现在一出事,马上就推到金巧巧身上了。

就在金巧巧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伙计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焦急地说:“大少爷、掌柜的,外面那些客人己经闹起来了,让让我们快点退银子。”

不用他说,金长威和金巧巧都听到了,外面己经吵成一片。

“好的,我们马上去退。”金巧巧马上说道。

“慢!”金长威伸手拦住金巧巧说:“这银子是我掌管的,就是退,也是0由我去退,你就在这里想着怎么跟我爹和长老们交待吧,哼。”

金长威说完,冷哼一声,长袖一甩,带着伙计摔门而去,只剩下金巧巧一个人在孤零零地站在哪里。

有功时,所有人都跳出来领功,但是一有难时,都推在自己身上,金巧巧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一时间,无言了,现在看样子,金长威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架空上位

没坐一会,金巧巧听到外面又吵了起来,那样子,好像比刚才要求退货还要大声,心中暗暗奇怪,不是同意退货了吗?怎么还在吵的,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一想到这样,金巧巧马上收拾心情,走到外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我只是戴了二次,你就说损毁严重。三十两银子买的,你只给我退二十二两,戴一次你要我出四两银子?”一个衣着还算华丽的小妇人,对着坐在柜台后面的金长威不满地叫道。

金长威冷冷地说:“本少爷说是损了,自然就是损了,就你这么一戴,又要清洗又要熔金重练,还要重新焊接、抛光、打磨,你知道这里要多少人工、多少成本?就二十二两,退就退。不退就罢,要是打官司,金至尊随时奉陪,我金至尊在长安屹立了这么多年,告诉你。后抬硬着呢。”

“你”

“你自个说,退还是不退?”

那妇人气得脸都红了。最后咬着牙说:“退!”

“你这里花了。要扣十两损耗费”

“什么?只戴过一次?一次也是戴,八折,不退请便。”

“你这是十天前买的,要退也不是不可以,最多只给你五折货款,就是保管得再好也没有。这是行规。”

金长威高高在上坐在柜台后面,对着那一个个退货顾客冷嘲热讽,对那退的首饰百般挑刺,那样子。分明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痛快,女子通常都不是很大方的,几十两的首饰,随便找个由头,就没了十两八两,多的几十两,又有哪个会心甘情愿,所以不时爆发激烈冲突。

完了,完了,金巧巧有些无力倚在墙上,脸如死灰:这金长威情商太低,易冲动,就一纨绔子弟,哪时是做生意的料子。

客人退货,自然有理由,你坐得高高在上,高居临下,己经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说首饰回收,也就是清洗一下,抛光一下,也就费点人工,并不需要多少本钱,可是他欺负别人不懂,百般刁难,克扣钱银,虽说能赚上一点,但金至尊的信誉也掉到了冰点。

还真把别人当成傻子不成。

换着金巧巧来干这事,只要损耗不严重,绝对全额退款,除了银两,额外还附上笑容和谦意,这样一来,别人就是退了,心里也有一丝愧疚,只要金至尊挺过这一关,日后她们还会成为金至尊的客人,可金长威这样一弄,可以说把人给得罪透了,就是这些人觉得首饰不错,也不会替金至尊再说一句好话,反而把金至尊不好的传给亲朋好友听,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金至尊想翻身也难了。

就在金巧巧犹豫着准备和金长威沟通时,那边突然曝发了更刺激的争吵:

“什么,脏了?好笑,这件首饰是我买给母亲大人贺寿时用的,自金至尊买后,一次都没有佩戴过,一直在盒子里放着,你竟然说我弄脏了,你金至尊就是这样坑客人的?”一个泼辣妇人指着金长威大声骂道。

也难怪她生气,一件好好的首饰,只买了三天,一次还没戴过,就这么一转手,五十两只还四十三两,这让她如何甘心?

金长威楞了一下,他没想到买了几天,别人一次也没戴过,不过被这妇人指着,也有怒了,拍着桌子说:“那好端端的,你退什么货?买首饰,你以为是玩泥沙?还是觉得金至尊好消遣?”

“那,那个个都说,你们金至尊的首饰,适合妓女佩戴的,要是寿宴上送出去,不是招人话柄吗?”那女子楞了一下,毫不示弱地说了出来。

“什么?奴女佩戴的?”金长威一下子红了眼,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妓女?妓女算什么玩意,我金至尊的首饰,她们也配?”

金巧巧一下子软瘫在地:完了,完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金长威,你这是自断生路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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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 绝情绝义

凉风送爽、明月皎洁,柔和的月光像给宏伟的长安城披上了一件轻纱,长安城的“刚”与月亮的“柔”结合起来,形成一种独特而美丽的夜景,此时此刻,正是文人豪客,邀上三五知己,搂着如花的佳人、喝着醇香的美酒,吟风咏月的最佳时机。

可是,金至尊的一间密室内,气氛都郁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事实上,是金巧巧透不过气,因为,她已经成了替罪的羔羊。

金氏族长金雄,看了一眼爱子金长威,再看一下金巧巧,面无表情地说:“长威刚刚学着做买卖,有所过失,也情有可愿,可是巧巧可谓经验丰富,此次出了这么大的危机,你要负主要的责任。”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金巧巧饶情商再高,此时也忍不住了,对着金雄倔强地说道:“族长大人,此事有失公允,明明是大少爷插手,不让巧巧处量这事,至于在长安报做广告一事,也是族长还有诸位长老共同作的决定,巧巧不觉得哪里有错。”

“是吗”一个留着长胡子的长老冷冷地对金巧巧说:“按规定,你半个时辰前就应出现在金至尊,负责开门等事宜,而你却开门后近半个时辰才出现?老夫问你,你去了哪里?”

“这”金巧巧一时哑口无言,她想说金长威在金至尊指手划脚,什么都抢着来管,摆明要架空自己,自己干脆就不和他冲突,让他折腾,所以晚些才去,可是,这话说不出口啊。

另一个胖胖长老也厉声喝道:“诸位长辈这么信任于你。而你却玩忽职守,无心经营,这次金至尊遭此危机,也就不足为奇了,好在长威这孩子懂事,尽责,要不是他在哪里扛着,一再向顾客解释,还主动担任退货的重任,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什么?

金巧巧都想吐血了,自己不想和金长威冲突,故意去晚了,这个不假,可是金长威并没有好好和顾客解释。而是拒不退银子,关系再弄越僵。要不是自己坚持要退。估计都打起来了,饶是这样,在退的时候,不仅百般挑刺,还在大庭广众大声责骂青楼女子,本来就不讨好。经他那么一闹,只要有心人那么一宣扬,树要皮,人要脸。这下好了,那些青楼女子不是恨死金至尊吗?

这样一来,她们还有可能到金至尊购买首饰吗?那答安是否定的,这样一来,金至尊又失去了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两头都不讨好,自断生路。

金巧巧想抗议,金巧巧想辩解,金巧巧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她想指出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可以处理得更好,现在的一切,都是金长威弄出来的,可是她一看到那一双双冷漠如冰的眼睛,再看看金长威那一脸得意之色,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这金族长分明是帮亲不帮理。

形势比人强,金巧巧咬着牙,低着头,一脸憋闷地说:“长老教训的是,巧巧做得不足,请族长大和诸位长老责罚。”

“哦,是吗?”金长威一脸冷笑地说:“你不仅仅是[做得不足],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现在脸皮己经撕破,金长威连尊称都不叫了,直接用“你”,那语言气,无情到了极点。

金巧巧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不满强行压在心底,这才一脸淡然地说:“大少爷何出此言?”

“砰”的一声,金长威把一大包东西扔在案几上,冷冷地说:“你自己打开看看。”

金巧巧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只见一个个面色冷漠,有二个长老面上还出现幸灾乐祸之色,轻咬着红唇,慢慢打开那个布包,一打开,室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金锭、银锭、首饰、宝石、玉佩等等,满是值钱的东西,一件件精美无比,价值不菲,可是金巧巧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那妙目己满含怒火,她己经出离愤怒了。

因为她认出,这些东西,全部是自己的。

“金长威,你竟然随意随搜我的东西?”金巧巧指着金长威,怒不可恕地吼道。

女子的私闺,那是最神秘的地方,有些东西,就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随意翻查,那包里的东西,全是金巧巧收藏在自己的香闺中,有不少饰物,就是自己的贴身婢女也并不知情,可是金长威却全部找出来了,一件也不剩,可以猜想出,自己闺房,已被他翻个底朝天,自己的那些私密事、亵衣亵裤也被他看到,一想到自己的亵衣亵裤被金长威看到或摸过,金巧巧屈辱得要哭了。

难怪金家长辈闻迅赶来后,那金长威出去了近半个多时辰,原来是翻查自己的东西,那把所谓的锁,对他而言,估计也就是那么一砸就没了吧。

突然这么大胆和有心机,十有**出自他老子的授意。

金长威冷冷地说:“哼,早就怀疑你手脚不方便,没想到还真是不假,当年你被夫家赶出来时,身无一物,现在你看看,穿得华丽、吃得精累,就是一盒小小的胭脂,也是十两一盒的天价,你掌管金至尊不足三年,每月二十五两月银,饶是不吃不喝,一文钱都不花,满打满算加上过年红包利是,也就一千二百两左右,而你这时,少说也有三千两的财货,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这,这”金巧巧再一次语塞了。

这银子有些是自己攒下来的,有金长老在时给自己的,毕竟被他玩弄了几年,多少还是有点补偿的,此外金长老死后,他秘密昧下来的私库也归了金巧巧,这也是金巧巧认为自己应得的,这里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两;此外金至尊在采购时,多少也能落点好处,在做首饰时,有损坏的、剩下的。也算是一种小福利,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小行规,金长老在时,也是这样做的,金巧巧攒下大约五百多两,加上刘远许给她的四百两,加上来也就达三千两之巨。

别人递一块肉,转手再递给别人,手上都沾有油水呢,何况掌管一个月入过万两的店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可是,这些能说出来吗?

金巧巧银牙都快咬碎了,指着金长威说:“你无耻。”

算起来,金巧巧实际从金至尊拿到的好处,只有一千两出头。可是这些年,为了金至尊。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放着脸面不要,整个人都把身子抛出来卖命了,为金至尊赚的银子,可止这点银子的十倍、百倍,可是。偏偏连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留。

金巧巧终于明白,心如死水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无耻?”金长威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完。扭头对金族长和在座的几位长老说:“爹,几位族叔,长威觉得,对这种人,无须客气,直接送官。”

什么亲情、什么家族情谊,在金长威眼中,好像一文不值,几次想占便宜没占到后,心理都有些扭曲,好像一个固执的小孩子,得不到一件心爱的玩具,就把把它毁掉,让别人也得不到。

一个年老的长者犹豫了一下,可能实在看不过去,扭着对金族长说:“族长大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巧巧这些年,一直做是很好,没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族长大人明察,从轻处理。”

“咳咳”,金族长干咳二下,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金巧巧,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念在你这些年的功劳,报官也就免了,但不罚也不足以正新风,这些财物,留一成予你当体己,余下的,全部没收入族库,此外,每月的月钱降为十两,巧巧,你有何意见?”

一句话,金巧巧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的私己钱,一下子就没有了九成,也就是是说,为金至尊卖命的这些年,仅仅只有三百两的酬劳,这当中,还包括自己的皮肉钱。

还不如一个青楼的有点名气的妓女呢。

“没有意见,巧巧全凭族长大人吩咐。”金巧巧机械式地回答,语语中,一丝感情也没有。

金长威说送至官办时,金巧巧并不害怕,很简单,每个行业或店铺能生存和发展,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猫有猫洞,蛇有蛇,这些方法,也叫商业机密,有些商业机密是合法,也有些商业机密是违法的,自己掌管金至尊几年之久,知道很多秘辛,如果真送至官府,只怕金氏一族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金族长拒绝了金长威的建议,仅是没收这些财产。

即是没收财产,还留下三百两左右的私己钱,每个月给十两银子的月钱,用这个来绑定金巧巧,就是怕一拍两散,来个鱼死网破。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人。

听到巧巧同意,金氏族长金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了,事己至此,多说亦无益,我们还是谈谈怎么弥补吧。”

族长都发话了,众人自然连连称是,反正金雄独掌族中大权,在场的几位长老,只是摆设而己。

“族长大人,巧巧己是带罪之身,不适再发言,身子也有些倦了,巧巧请求先行告退。”金巧巧闻言,马上站起来请求道。

“嗯,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金族长也不挽作留,正好一脚把她踢出管理层,这样一来,也为自己儿子上位扫清了障碍。

最后,金巧巧只挑了三件最喜欢的饰物外加几锭银子,慢慢退出密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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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 忍无可忍

世上有很多事很奇妙,有时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一直视为高档首饰的金至尊,一夜之间,成为众人抛弃的对象,谁也没有想到,原来通常要三天才出一期的长安报,竟然在两天内,连续出了两期,这效率不能不让人惊奇。

虽说长安报也得花钱购买,但长安的臣民百姓还是非常高兴,对一个精神空乏的人来说,每天从报纸上看到各种知识,各种好诗佳句、各种花边新闻,稀奇古怪的有聊斋鬼故事,平淡的百姓耕地、买菜等,可以说应有尽有,而有心人发现,最近各种花边趣事也不少,都是最新最**的新闻,这点小钱花得值,就像最新一期的长安报,内容非常丰富:

张御史腹中饥饿,上朝时偷啃胡饼被弹劾,扣当月一半月俸;

两胡人在平康坊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雍州府的都尉长孙敬业迅速出动,防止事件进一步扩大;

相传潇湘馆花魁林妙妙自觉技不如人,害怕在“选花魁”活动中失利,拒绝参加,而知识情人透露,林妙妙色艺方面并没传言中那么出色,而美锦院花魁宝儿和鸣翠阁花魁冰冰,当众扬言林妙妙不过是昨日黄花,若是敢参加,定教她好看;

天大奇闻,长安的金至尊信用全失,退款时飞扬跋扈,百般挑刺克扣客人钱银,赵家小娘子刚买的首饰,仅仅佩戴了一次,就以行规为名强收二成的损耗费,而当天退款之人,皆受到剥削,金家大少爷金长威。扬言金至尊有大靠山,若不满意,欢迎随时去衙门告状,而金玉世家伙计众口一词,所谓的行规是不存在的,若是金玉世家的首饰有损耗,只要不严重,维护一概免费,即是损耗严重的,也仅收少许材料费即可。

评论:青楼女子配得上佩戴何种首饰?鉴于金至尊大少大声宣言。青楼女子不配佩戴金至尊的首饰,本报编辑就此事询问过有关官员,而某官员言之凿凿,在大唐疏律中,即是青楼女子。只要不违各种忌讳,也有与普通百姓佩戴首饰之自由

“啪”的一声。李二把刚刚看完的长安报扔在长孙无忌。笑着说:“国舅你看看吧。”

长孙无忌连忙说:“是,皇上。”

半响,长孙无忌把报纸放下,笑着摇了摇头。

“国舅,有何感想?”

“这一招高”长孙无忌一脸佩服地说:“其实长安报,长孙某也每期都看。毕竟空闲时看一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有很多不错的新鲜事,故事也吸引人。前些日子也奇怪,为什么刘远不遗余力给对手宣传,昨天才恍然大悟,他一直在做势,为的就是那致辞命的一击,今天这报纸一出,金至尊即使想翻身也难了。”

说完,长孙无忌忍不祝旱:“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份忍耐、这份心机,可谓四两拨千斤,这一手,漂亮至极。”

李二点点头说:“国舅分析得不错,这个刘远,是个可造之材,可惜的是,他的歪脑筋,只用来不务正业。”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很快有点担忧地说:“皇上,现在长安报越做越大,据说现在每期限发行量都上万份,还有商人运到大唐各地售卖,一间信誉超卓的百年老店,这么轻易就让他搞垮,这制造舆论和煽动情绪的能力太大了,皇上,这事需要钳制一下吗?”

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舆论的方向,一招就把竞争对手隐于绝地,漂亮之余,那能力也让人忌惮。

“国舅所言甚是”李二点点头说:“此事朕也想过,不过他现在做的,虽说有一些过份,但也常在报上宣传忠君爱国,这一点让朕对他又爱又恨,再说质儿也在长安报馆负责各项事宜,对大唐的不利的,也不会刊载出来的,这点我倒不担心,再说朕也派人专门监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采取行动,这点国舅可以放心。”

长孙无忌小心地说:“皇上未雨绸缪,微臣佩服,那皇上的意思是放过他?若是任由他这般坐大,只怕遭人非议。”

李二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坐大吧,到时劫富济贫,就是挑,也得挑一个肉多的,对吧,哈哈哈”

“皇上英明。”

而报纸一出,整个长安一片哗然,原本饱受争议的金至尊,还没有站稳脚跟,马上又一波更大的冲击,不光普通的客人坚决要退,那些青楼女子,本来就地位低下,经报纸那么一宣扬,激起她们内心最后一丝尊严,一个个气得不行,二话不说,马上退货,不少花魁、书寓、头牌扬言,再有恩客送金至尊的首饰,就拒不接待,这样一来,第二天金至尊退货的人更多,骂声一片。

“退货,快点。”

“就是,打死以后也不光顾金至尊了。”

“有什么了不起,妓女就不是人?”

外面的客人一个个大呼小叫,而后堂里的金长威,气得整个人都哆嗦,因为报纸上全是针对自己的,不但断章取义,把他形容成一个没有学识、没有教养的无耻小人,还把他以前的糗事挖了出来,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哪里还有脸面出去呢?

从来没有这般受过此等耻辱,就是比迎福楼受到的耻辱还要加深十倍,金长越看越气,越看眼睛越红,看到后面,突然把报纸一摔,一脚把案几踹翻大地,大骂一声:“气煞我也。”

案几有酒壶、酒杯还有几碟点心,被金长威一脚踹翻,一下子摔个粉碎,而那些点心等物,散得一地都是。

“少爷,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

一听到异样,金长威的哼哈二将,张牛和候二连忙跑进来,焦急地问道。

金长威红着双眼说:“张牛、候二,你们再叫上几个伙计,跟我走,找长安报算帐去。”

一切的一切,全是那个什么长安报搞出来的,金至尊原来做生意做得好好的,口碑载道,客似云来,银子如猪笼入水,可是经它这么一闹,一下子名誉扫地,不光是名誉扫地,就是自己,也上了报纸,不过那不是好事,而是品格败坏的一面,如实描写己经很糟糕,而报纸上还断章取义,把自己描写得连屎也不如,难怪刚才一出门,一个个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就是小孩子也向自己吐口水。

都成了“长安老鼠”,这对好大喜功,很要脸面的金长威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这口气,金长威怎能咽得下去。

忍耐的极限就是忍无可忍,再说金长威的情商也不高,爆发也就是早晚的事。

“是,少爷,小的马上找人。”张牛老实,向来是大少爷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闻言马上去找人。

候二有点犹豫地说:“大少爷,老爷说过,让你就好好在这里守着,不要惹事。”

“惹事?”金长威冲着候二吼道:“本少爷这叫惹事?别人都骑在脖子上拉屎,再不动,都成乌龟王八了,候二,你是去还是不去?”

说话间,金长威盯着候二的目光,好像要噬人一般,候二不过是一个家奴,哪敢跟金长威斗法,闻言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大少爷的一条狗,你指哪我去哪。”

金长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大步向外走,边说边说:“走,找长安报评理去,本少爷就不信,他们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是,少爷。”张牛候二,还有五六个伙计大吼一声,跟在金长威后面,去长安报馆评理去了。

这些天,他们过得也憋闷,正好散去一口恶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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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 袭击公主

世间事,锦上添花的多,而雪中送碳却少了。

金氏一族的族长的金雄,终于体验到这句话的真理,金至尊顺利时,一个个都很乐意收下厚礼后,顺手帮点小忙,可是金至尊一旦出了事,这些人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婉转的推说没空,要不就是他们也惹不起,碰上绝情的,干脆让他吃闭门羹,连面都见不着,就是宫里的那点关系也断了,直言惹不起。

金雄花了不少代价,这才发现原来长安报除了刘远掌舵,还有长乐公主和几位公主的份子,这些公主不仅占有份子,并且活跃在其中,刘远现在是正五品大员,长安的红人,背后还有清河崔氏给他撑腰,这本己经惹不起了,再加上当朝的几位公主联合,整个大唐有哪个敢替自己出头?

别说出头,不帮倒忙已经很不错了。

论技术,虽说整体比不上金至尊,就在创新方面己经完胜金至尊,超越那只是早晚之事、论人脉,刘远是五品大员,皇上爱将,长安红人,背靠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还有长乐公主在一旁协助、论财力,估计清河崔氏拨根毛都比自己腰还要粗,根本没法比、就是比策略,好像金至尊从没占过什么便宜,一直处于下风。

老实说,别人没有利用官家的势力对付,而是用商场上手段来击倒自己,金雄可以说是输得没脾气,对手有舆论的优势,又精力策划了一个陷阱,即使金至尊没有打这个广告,一样是在劫难逃,不利用官方势力。仅用商业的手段,显示出那个叫刘远的对手对自己极有自信。

一想到这里,崔雄的心更加冰冷。

一大早就去拜访寻找支持,不仅没拉到一丝支持,空手而归,反而越发感到对手可怕,金雄只要走了几处,就不再去联系了,因为他知道,就是再找也是徒劳。对方的背景太大,没人会为了一个商人得罪清河崔氏还有皇上宠爱的公主,还不如回金至尊,见步走步,要不。跟对手求饶,或许有一条生路。

在马车上的金雄。一想到传承过百年的金至尊有可能折在自己手里。整个人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不过很快有点自嘲地摇了摇头,过去那么多年,被金至尊整得关门结业的金店何其多,其中也用了不少手段,有光彩也有不光彩。现在金至尊也让人整垮,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啊。

古话说得太好了,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金至尊外,那退货之人还在继续,排了几十米的长龙,金雄一看,心更灰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闭上老眼,都不忍看了,带人从后门进入。

“族长,你终于回来了,不好,出大事了。”金雄刚刚回金至尊,还没坐下,那长胡子的、名为金仁的长老连忙叫道。

金雄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阿仁,出了什么事?”

今天受的挫折和打击实在太多,一向高高度在上,很注重仪态的金雄也顾不得拿捏了,连忙问道。

金仁着急地说:“大少爷带人怒气冲冲去找长安报馆寻个公道,我怕出事,刚想派人去找族长你,没想到伙计说族长大人从后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什么?跑到长安报馆闹事?

金雄眼前一眼,差点晕倒,真是漏屋偏逢连夜雨,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好,这要又要闹事了?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安生一点,讨公道?长安报馆那就是一虎口,有去无回的啊。

“长威这么冲动,你怎么不拦回他?”金雄推开金仁长老扶着自己手,一脸厉色地问道。

拦他?

金仁心里苦笑道,整个金氏一族,除了你那大少爷还能谁管得住?平时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心情好就叫一声叔,心情不好直接就无视,脾气大时,长辈也敢下手,谁敢拦他?

想是这样想,可是金仁哪里敢说,只是苦笑着说:“族长,拦不住啊。”

“逆子走了多久了?”此时也顾不得怪责谁是谁非,金雄连忙追问道。

“一刻钟左右。”

金雄扭头两个私卫说:“快,备车,不,备马。”

“是,老爷。”

也许一刻不够文人喝一壶酒,不足雅士酝酿一首诗,上青楼寻开心,还不够青楼女子弹完一曲小调,可是,有时候一刻钟也能改变很多事,如战场的胜负,又或者一个人的命运。

当金雄赶到长安报馆时,眼一花,要不是一旁的私卫眼疾手快,估计这位金家的大族长要从马上摔下来了。

金雄太低估自己儿子的火爆的脾气还有破坏力,长安报馆的大门被砸得稀巴烂,现场一片凌乱,地上还有一些血迹,十几个士兵一脸凶狠地押着几个人一脸狼藉的人,为首的,赫然正是金氏一族的大少爷,自己的宝贝儿子:金长威,此时,金长威、他的哼哈二将张牛、候二还有几个金至尊的几个伙计也全部被控制,看他们一脸是血的样子,就知道被修理得不轻。

突然,金雄眼皮一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平时出事,都是武候铺的武候出面,只有出了大事,才会出动雍州府步兵衙门的士兵,而这些人的装束,明显是步兵衙门的人。

陷阱!果然是陷阱。

这里是象仁坊,位置偏僻,步兵衙门的人很少出现在这里,再说雍州府离这里甚远,即是有人上报,也没那么快啊,平常有事,也就是武候的人最先赶到,毕竟他们才是“地头蛇”,可是这里一个武候也没有,全是步门衙门的人,很明显,别人一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个正着。

公主经常出没的地方,雍州府能不加强护卫吗?很有可能,四周还有不少秘卫呢,金雄心里暗叹一句:真是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倒霉倒到姥姥家了。

“爹,爹,快,快救我,他们要打死我了。”这时金长威看到自己老子来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着。

“砰”的一声闷响,只见一个士兵把刀柄往金长威肚子猛力一撞,金长威痛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痛得眼泪快飚出来了,那个士兵恶狠狠地叫道:“嚎你爹啊,再吵把你的舌头都割了。”

那重重的一撞,金雄感到,好像撞在自己身上,看到宝贝儿子被打,金雄的心都在痛了,好像打在儿身,痛在父心一般,连忙爬下马,一边跑一边说:“官爷,官爷,请慢,请慢,这一定是误会。”

“唰”“唰”的两声,两个士兵一下子拨出刀来,两柄寒见闪闪的横刀指着金雄,其中一个冷冷地说:“站住,还想劫人不成?”

“好了,没事,把刀收起。”突然有人说了一声,那拨刀的两人马上把刀收起,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很快,一个人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笑着说:“原来是金族长。”

“原来是长孙校尉,失敬,失敬。”一看到那这人,金雄马上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因为这个叫长孙敬业,和金雄勉强算是浅交,因为逢节过节,金雄没少向他进贡,以保金至尊开门大吉,生意顺利等等,这个长孙敬业可没少拿金至尊的好处,这些交情,刚好用得上。

长孙敬业打完招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金族长,在下有公务在身,就不陪你唠叨,下次再聊吧。”

眼看长孙敬业要走,金雄急了,连忙把金雄拉到一边,讨好地说:“长孙校尉,犬儿年少无知,和长安报馆有些误会,破坏了长安报馆的财物,小的愿意照价赔偿,不,十倍赔偿,还请长孙校尉高抬贵手,饶了犬儿这次鲁莽。”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极品古玉往长孙敬业的手中塞去。

现在事情还没定性,要是进了雍州府的大牢,真是不死也脱层皮,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那些胥吏还不把狠狠地压榨吗?到时就不是银子的问题,要是刘远暗中一使坏,那雍州府的大牢,就成了无底洞。

换作平时,长孙敬业早就笑纳了,可是现在他一把推开,一脸严肃地说:“金族长,你这是在贿赂下官,请你自重。”

看到金族长一脸吃惊地样子,长孙敬业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若是寻常的斗殴滋事,不用说,长孙某转个弯,没人看到时就把金少爷放了,可是现在他是意图袭击公主,这事不仅金少爷负不起,就是在下,也负不起,好了,金族长,言尽致此,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说完,长孙敬业拍了拍面色惨白金大族长的肩头,然后对手下挥挥手说:“带走。”

“是”那些士兵齐声应了,然后押着金长威还有一干人扬长而去,金长威临走时,不停回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老子金雄,身体颤抖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是他吭都不敢吭,因为这些士兵,一个不爽就打,刚才没少吃苦头。

金雄眼前一黑,向前摔下,幸好那私卫早有准备,一下接住了他:“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可是金雄紧闭着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一次,他真的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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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7 猫和老鼠(求票票)

“水水”

金雄一睁开眼睛,觉得口干舌燥,连忙大声叫唤道。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快,快拿水。”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呼唤着下人拿水。

很快,就有婢女送来一碗水,那美艳妇人接过,走到胡床边,小心翼翼侍候金雄喝下,看到金雄把一杯水喝完,面上也有了二分昔日的神采,这才放下心来。

“哎哟,我的头有点沉,夫人,我这是睡了多久啊?”金雄觉得脑袋子昏昏沉沉的,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那室内的中年美妇,正是金雄正室原配,金林氏,她与金雄结婚多年,那金长威正是她和金雄唯一的儿子,一听到金雄询问,忍不祝韩眼一红,用手帕着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睛,小声地说:“老爷己经睡了足足一天一夜了。”

金雄一下子跳起来,焦急地说:“什么?一天一夜了?长威呢?威儿呢,他怎么样了?”

真是老了,就是这么一晕,就睡了一天一夜,估计与最近二天心力交瘁也有关系,金雄一回过神,马上想起被被捉到雍州府的儿子,不由拉着妻子的手大声问道。

“老爷”那金林氏未语泪先洗,哽咽地说:“威儿被他们抓走去后,现在还死未卜,就是不让探望,就是问一下情况也没人说话,可怜的威儿,现在不知受多大的苦呢。”

说完,金林氏呜咽地哭了起来。

金雄有点恼怒地说:“哭,哭有什么用,都说你们妇人头发长。见识短,那孝敬送了没有,有没有人带威儿的亲笔信索要钱银?”

牢里黑着呢,喝一碗干净的水也要花钱,孝敬也断断不能少,有些人身上没银子,就写信托狱卒带出来找家里拿银子,这样在牢里过得也舒服一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有,妾身给他们塞银子,谁也不敢要,我也吩咐管家在门外守了一天,也没有人带来信件。老爷,。他们为啥有银子都不要?威儿。威儿怎么办啊。”金林氏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

“不要?”金雄冷笑道:“他们这些贪得到无厌家伙,恨得把你的血都吸光呢,十有**此事背景太大,涉及的人太尊贵,他们狗爪子都不敢伸了。哼,他们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十有**是刘远在背后使力,现在说不定。正在家中架起二郎腿,等着自己上门去求他呢。

只怕,金至尊要被他狠狠捅上一刀,没办法,别人抓住了自己的弱点,金长威对金氏一族,不,应是自己来说,极为重要,金雄三妾四妾,一共生下三子五女,长子长威、次子长勇、三子长贵,长贵体弱多病,很小就夭折了,次子长勇不仅青楼出身的小妾所出,脑子也有点不太灵光,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于是,所有希望都放在长子金长威身上。

可是,别人偏偏就拿他来做文章,一下子就击中了要害。

金林氏楞了一下,毕竟也是大族出身,闻言皱着眉头说:”老爷,他们要吃下金至尊?”

“金至尊?那是做梦”崔雄咬着牙说:“想吃掉金至尊,他们还缺少一副好嘴牙。”

“老爷,你的意思是”

金雄摆摆手说:“好了,这些事,你们妇道人家就不要管了,去,让人给我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老爷,妾身这就去准备。”

在金林氏吩咐人备车之时,金雄拿出一个大箱,轻轻打开,抚摸着那一卷卷的文书,最近挑出几张塞入袖中,然后这才带着私卫匆匆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金雄在刘府的一个小客厅内,见到了刘远。

“刘将军好,小的多有打扰,还请你多多见谅,初次见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刘将军莫要嫌弃。”金雄一边说,一边把一个木盒轻轻推到刘远面前。

“金族长真是太客气”刘远一边说,一边随手打开那个盒子,只觉昨得眼前一亮,只见盒子里装修着的,是七种不同颜色、琢磨得一般大小的宝石,很漂亮,品质也很好,宝石容易得,但同一品质、同样大小而颜色各异的宝石一下子凑了七颗,还真是难得,刘远只是淡淡地看了一下,然后盒子轻轻合上,笑着说:“这可不算是小意思,金族长出手真是大方。”

“哪里,哪里,刘将军喜欢就好。”金雄讪笑地说。

这小子,胃口真是大,金雄心时暗叫不好,因来这件礼物刘远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手合上了,那样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金族长,这是宫中所制的糕点,你试一下可合你胃口。”刘远笑着指了指案几上的糕点,请金雄品尝。

哼,又在炫耀他和皇上的的关系了,分明就是在仗势欺人,金雄心里虽说有些不屑,不过实则有些眼红和妒忌。

刘远不急金雄急,自己的宝贝儿子还被关在雍州府的大牢里,一想长威有可能被牢头或其它的犯人欺负时,金雄就再也不忍不住了,刘远拖得,自己可等不得啊。

“刘将军,听其言观其行可知,你也是爽快之人,恕小的直言,求将军高抬贵手,放过犬儿。”为了儿子,金雄也顾不得脸面,低着头哀求道。

“金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无一脸惊讶地问道。

不见兔子不撒鹰呢,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金雄咬着牙,从怀中掏出几张契约,陪笑着说:“这几个原是刘将军的人,因为巧巧不懂事,把他们挖了过来,以致两家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现在他们的契约在此,也算是完璧归赵。还请刘将军笑纳。”

说完,轻轻推在刘远面前。

刘远饶有兴趣地一张张打开,看着上面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些人,原是自己寄以厚望,准备大力载培之人,没想到,他们见利忘义,转投到金至尊的怀抱。最后害得刘远差点不能如期开业,现在想想也够讽刺的,像这种没多少忠诚的人,就是到金至尊,也是随时被丢弃的棋子。

不过。刘远只是看了一会,很快放下。轻轻推回金雄的面前。摇摇头说:“昨日弃我者,不可留,今日也无须再为他们烦忧。”

金雄面色一滞,接着咬着嘴唇说:“刘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不知刘将军需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犬儿?”

两样筹码都失了效。金雄也知刘远的野心不止这些,不由沉着脸问道,他己经准备好了,假若刘远要求太过分。自己大不了和他来一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举家投靠一个皇子做靠山,然后来就跟他斗,大不了一拍两散,两者都不讨好。

刘远盯着他看了一眼,哈哈一笑,把那木盒也推回金雄面前,笑着说:“金族长实在太小看刘某了。”

“刘将军,你的意思是”

刘远收起笑脸,突然一脸正色地说:“刘某光明磊落,也不屑用这种手段,金少爷也太冲动了,一来长安报馆,那守卫不让他进入,马上就下令打人、砸物,殊不知公主也在里面,他带头往里闯,还扬言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揍一双,于是那侍卫就忍不住出手了,而刚巧步兵衙门的兵卒巡察此地,也就这样,金少爷这才被抓走。”

“可是,可是”

“别急,金族长,你听刘某先说完。”

金雄连忙说:“好,好,好,刘将军你请,你请。”

刘远干咳了二声,继续说道:“此事也就是一个误会,金少爷对长安报的工作有些误解,年少气盛,此事我也和公主解释了,公主也接受了这个解释,决定不予深究,金族长只要赔偿长安报馆大门损毁外加人员受伤合计十两银子,另外再给公主意思一下,权当是受惊费,令公子就可以出来了,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刘某刚好有点关系,金少在牢中过得很好,吃好住好,一点损伤也没有。”

什么?这么简单?

前面刘远说什么“误解”,这话只能当是一个笑话,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自然是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金雄本以为刘远会趁机要挟自己,谋取金至尊的地位,刚才把挖过去的人全部退回来了,还拒而不要,还以为他的胃口更大,没想到刘远竟然只要赔偿十两银子作为大门损毁和人员汤药费,公主方面,也是送一笔受惊费,此事就算了了,这么简单?

“那个,刘将军,不知这笔受惊费多少合适?”金雄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适问道。

刘远笑着说:“这个看你的心意,刘某建议不用太多,免得传出来别人还以为公主讹诈,有损公主的清誉。”

“小的奉上白银三千两,外加金至尊风花雪月一套,刘将军,你觉得合适吗?”不用太多就最好,金雄连忙询问道。

风花雪月是金至尊成名四件套,风中幽兰、花开菊盛、雪里梅花、月映青竹,一直深受好评,价值也不菲,一下子就拿出三千巨款外加精品首饰一套,看得金至尊不仅财力雄厚,而诚意也很足。

能不足吗?现在金长威被抓,别说三千两,就是张口要三万两,还是要乖乖双手奉上。

“就银子好了,首饰,还是免了吧。”刘远懒洋洋地说。

现在金至尊的首饰,被风传成青楼女子的最爱,谁还想佩戴?再说这舆论还是刘远一手泡制出来的,要是公主公开佩戴了,那就是让这个谣言不攻自破,刘远截然拒绝。

这个老家伙,校恒盘打得还真响。

金雄的老脸抽了抽,强忍住刘远当面的侮辱,陪笑着说:“对,对,刘将军说得对,小的马上准备银子,不知把银子交到哪里,犬子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交到长安报馆即可,别忘了我的那十两,至于金少爷,放心吧,派人到雍州府外候着就行,估计一会就放,你们晚上肯定能一家团聚,嗯,这盒子和文书别忘了。”

“那太感谢刘将军,太感谢刘将军了,将军真是大义。”金雄连声感谢,对他来说,这次倒是真心。

虽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不过把人放出来就行了。

金雄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和刘远告辞,他急着去给长安报馆送银子,迟则怕有变呢。

“夫君,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为何这般轻易放过他?”金雄一走,崔梦瑶盈盈地走进来,小声询问道。

金长威头大没脑,脑大生草,也不调查一下,自己就带人来闹事,刚好碰到李丽质在长安报馆之内,简直就是天大的礼物,控制了金长威,就相当于捉住金氏一族的命脉,现在金长一族的族长眼巴巴地送上来,那样子,分明就是上门“受刀”的,只要狠一点,金氏一族不死也脱皮,可是刘远只是轻轻揭过,把这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

三千两,还不够金至尊一旬的利润的,根本就伤不了金氏一族的皮毛。

李丽质也走了进来,俏脸也满是疑问,好奇地问道:“刘远,你不是很想把金至尊取而代之,只要你开口,本宫亦会大力配合,这么好的机会,你却轻轻放过,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也难怪李丽质奇怪,刘远这厮,最喜欢就是占便宜,最好雁过也拨两根毛一般,这次替自己要了三千两受惊费,而他仅仅要了十两用于修葺大门和给郎中的汤药费,这,太反常了吧?

刘远嘴边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嘿嘿一笑,得意地说:“谁说我放过他?”

“那你又”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刘远笑着说:“猫抓到老鼠,有时并不急着吃掉,而是把它放了,然后又抓回来,猫之所以放掉老鼠,那是它有把握重新抓回来,那老鼠刚刚开反抗、挣扎,可是反复几次后,老鼠崩溃了,知道跑不掉,干脆就不反抗了,任猫处置。”

说完,刘远目光眺望着远方,一脸意味心长地说:“这次不是最佳时机,嘿嘿,看着吧,好戏在后头。”(未完待续……)

598 接二连三

李丽质有点奇怪说:“那,为何你只要十两银子,反而替本宫要了三千两之巨的压惊费?”

刘远微微一笑,一脸淡定地说:“若是不要点补偿,那日后别人还不是以为长安报馆好欺负?再说公主的新宅子快装修完了,到时要添点家什杂项什么的,也不能总跟皇上伸手吧,宫外不比宫里,公主在宫里,什么都是不用花银子的,开口即行,到了宫外,就是上街买块豆腐,也要真金白银,像奴婢打赏、吃饭什么的,都要钱银开路,公主不像其它皇子,名下有田庄、有物业,也算是借花敬佛了。”

“愿来这样,难怪母后让我好好经营长安报馆和京华书斋呢,刘远你说得对。”李丽质点点头,那三千两不要白不要,再说自己也有付出呢,就当拿个劳务费吧。

崔梦瑶笑着说:“公主,别听他的,反正我们两家近,搬了新宅子,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差些什么,缺些什么,只管让下人来搬即可。”

“呵呵,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刘远,你没有意见吧?”

刘远无奈地一摊手,苦笑着说:“我只负责吃饭和挣银子,怎么花不归我管,现在财政部长都同意了,我能不同意吗?”

“呵呵”刘远那样子,把二女都逗乐了,崔梦瑶笑脸如花地说:“夫君,你真是太贫了。”

李丽质也在一旁看着刘远和崔梦瑶打情骂俏,眼里掠过一抹羡慕之色。

“公主,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去府上?”笑闹了一会,崔梦瑶突然询问道。

“七月十八,梦瑶,你呢?”

崔梦瑶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啊,真是巧了,我和小娘她们找的那道长也挑了在七月十八,看来这天还真是吉日啊。”

“嗯,到时就热闹了,本宫找你们聊天,也就方便了。”

“无任欢迎。”

“一说到热闹,本宫就想到打麻雀,手都想动了,不如。一起打牌消遣吧,都二天没打了。”

“公主有命,梦瑶岂敢不从,小娘和三娘也无聊着,公主。我们走吧。”

“好,走。”

李丽质、崔梦瑶、小娘、杜三娘四人刚好凑起一桌打麻雀。自从长安报有了龚胜。李丽质可以抽身出来,空闲的日子来了,就常来找三女打牌,现在都成了资深牌友。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某位寂寞人的头发都乱了,看着空空的客厅。再听着院子外面那哗哗地倒牌声,刘远无言了:这个两个女的,说得兴奋,真接把自己都给无视了。寒一个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作为殷实大富之家,金府一早己经灯火通明。

“威儿,来,多吃点,你看被关了一天,整个人都没精神了。”金林氏一边挟菜给儿子,一边温柔地说。

刘远并没骗金雄,送完了银子,当天响午,金长威顺利释放,虽说牢中并没有受到虐待,但也没有刘远那般幸运,所谓的好吃好住,不过是单独一间小牢房,有干净的水和馒头,对其他犯人来说天大的恩赐,对自小锦衣玉食的金长威来说,哪时吃得习惯,再加上牢房又臭蚊子又多,只是关了一天一夜,己经大叫受不了。

“嗯,嗯,好吃,好吃,娘亲,饿死我了,我要吃浑羊殁忽。”金长威一边拼命吃,一边向金林氏撒娇道。

这么大的人,还要母亲给他挟菜,他也没觉得有半分不好意思。

金林氏有些疼惜地摸着他的头发说:“嗯,给,真是委屈我儿了。”

一旁的金雄看到,只能摇摇头,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多大的人了,还如小儿般爱护,儿子这般骄纵,就是惯出来的,想说几句,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是这般溺爱,有时生气了,手高高举起,就没一次是重重拍下的,唉,自己儿子和刘远差不多年龄,放过二年前,可谓一个是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可是现在一比,自家儿子连人家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同样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不同的是,此刻在地下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老爷,摇头干什么?这么多菜,怎么也不动筷?”金雄摇头被妻子金林氏看到,忍不住问道。

金雄无力地摆摆手说:“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老爷,你在想什么?回家后就精神恍惚,无精打采的,儿子平安回家,也没见你有多少欢颜,你没事吧?”金林氏一早就觉得丈夫有点异样的了,只是刚才没问而己。

“唉”,金雄叹息一声,把刚刚举起酒杯再放回案几上,接着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金林氏有些不满地说:“你不说,妾身又怎么知道?”

“就是,爹,有什么事,说出来,人多也好商量。”金长威也在一旁帮腔道。

看到儿子和妻子的目光,金雄苦笑着说:“这次栽在刘远手里,可以说输得莫名其妙,而少威也被放得蹊跷,那金玉世家的刘远,明明有机会狠狠地敲榨我们一笔,让我们好看,这没什么好说的,换作我们,也不会放过他,可是他什么条件都不要,就这样把长威放了,这倒让我疑惑了,姓刘的,这唱的的那一出啊。”

本己做好“挨宰”的准备,也计划必要时鱼死网破,可是刘远并没有接章出牌,一点好处也没落下,就是自己准备还回那几个技师给他,刘远也拒绝了,还主动替自己向公主求情、托关系照顾儿子长威,更没有官府的人勒索,这哪像竞争对手做的事,就是亲兄弟,也不外如是。

换着是自己,巴不得他们死得早一些呢,肯定暗中使劲,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实在是太奇怪了,饶是金雄从商几十年,也猜不出透刘远此番的用意,越是猜不透,就是越是纠缠,就是饭也吃不下了。

金林氏有点不以为然地说:“这什么有好奇怕的,我们金至尊那是百年老店,一直都是行业翘楚,行业中那个不给三分薄面,那金玉世家也就是最近才冒出来的,肯定是怕了咱们,主动示好,妾身前些日子,还和宫中那位娘娘吃过饭呢,若是惹我生气,到时那位娘娘一发话,看他怎么办,哼。”

昨日被拒绝之事,金雄并没有告诉族中的人,生怕影响士气,现在听到妻子一说,脸上出现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个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一个是当今的长公主,别人想整你,根本都不用挑日子,什么行业翘楚,说得好听而己,士农工商,商人是什么,贱贾,说是行业翘楚,也就是在本行业有些地位罢了,一出到外面,谁还拿你当一回事?

自欺欺人罢了。

金雄也懒得和妇道人家说这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吃饭,你管好府中之事即可,其它的都不要插手。”

“是,老爷,妾身知道了。”看金雄的样子不像说笑,语气中也有不耐烦之意,金林氏马上低头应允,不敢再和金雄争辩。

“爹,我们得小心,只怕刘远那家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金长威小心地说。

吃一蜇,长一智,现在金长威己经没有昔日那般嚣张了,特别是当在他牢中看到,有银子都不能解决的时候,这才真心怕了,像他这种贱贾,脸面除了自己去挣,还要别人肯给才行。

金雄点点头说:“嗯,小心使得万年船,那个姓刘的瞄准的就是你,最近就躲在家里,别出去了,等风声过了再出去,免得节外生枝,再说你身上还有伤,正好用来养伤。”

要是往日,金少爷说不得又吵嚷着不要,对他来说,困在家里不能出去寻花问柳,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这一次他却怕了,连连点头说:“是,爹,孩儿听你的。”

看到儿子变得懂事了,金雄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一直失落的心稍稍有一点开怀,虽说金至尊遭遇危机,不过还不至倒闭,金家还有不少积蓄,即使金至尊一点生意也没有,至少二三年内,还不至于为吃饭犯愁,积俗防饥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只要儿子长进就行。

不知为什么,金雄悬着的心,一直还没下,他觉得,刘远应该还后着,至对方怎么出牌,还真的猜不出来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金雄的预感没有错,而金长威也并没侥幸多久,第二天一早,金雄夫妇刚刚起床,金长威还抱着美婢做好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一个下人慌里慌张跑进来,焦急地说:“老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金雄黑着脸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一连几天都是不好了,这些天一个好消息都没有,金雄现在一听“不好了”这三个字,那脸就直抽抽。

那下人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哭丧着脸说:“老爷,雍州府的衙役拿着令牌和拘票,要马上把少爷抓走”

什么?

又要抓人?金雄的脸,一下子变得如纸般惨白。(未完待续……)

599 完美计划

“几位官爷,我家犬子,不知所犯何事?”

大厅内,金氏族长的金雄,早己没了平日淡定从容的样子,即是对几个普通的衙役,也是一脸讨好的模样,哪有昔日金氏族长的风采?

那个领头的捕头把拘票在金雄面前一扬,大声说道:“数日前,金长威在迎宾楼与人发生争执,指使手下殴打他人,现在苦主伤卧在床,苦主家属己正式状告,刺史大人下令,揖拿金长威、张牛和候二回衙门协助调查。”

伤人案?

金雄楞了一下,此事没听儿子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不由疑惑地问道:“此事,当中可有误会?”

说话时,使了一个眼色,那管家马上会意,走过来,不着痕迹往捕头身上塞了一大锭大银子,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银子一入袋,那捕头模样的人的脸色好多了,向金雄解释道:“苦主姓胡,名得财,因排行第三,认识的人都叫他胡老三,是一个泼皮,几日前和金少爷在迎宾楼发生争执,金少爷指使手下殴打,当时目击者甚多,现苦主伤重待毙,家属到雍州府衙申冤,金族长,此事小的也是依法办事,请你多见谅。”

说完,压低声音说:“最好是活动活动。”

这时金长威也闻迅赶到,一听到自己在迎宾楼打伤了人,马上就想起自己教训那个嘴贱的家伙,不由指着那捕头大声说道:“不可能,当时是拍了他几下,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当时那么多人看到,可是现在过了那么多天。谁知他被哪个打的,现在找我,想讹我不成,不公平,不公平。”

说到后面,金长威的额上青筋冒了出来。

“金少爷,有什么事你在堂上跟官老爷说吧,在下只负责依票拘人,好了,言尽至此。若是刺史大人等急,我等也要吃板子,来人,带走。”那捕头说完,挥手让手下拿人。

太没礼貌了。竟然指着自己说话,要不看在那锭银子份上。马上就想揍他。不过现在虽说没揍,但语气也有些不爽了。

“爹,娘亲,救我,救我,那大牢太臭了。蚊子又多,我不想去啊,爹”金长威一看到那衙役拿出木枷要捉拿自己,连忙向金雄和金林氏求饶。去过一次雍州府的大牢,他实在不想去第二次。

第一次还有人照顾,若是没人照顾呢?

令牌己下,拘票己出,眼前这个铺头,也是按章办事,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不过一看到那副沉重的木枷,足有十多斤得,金雄不由皱着眉头对那捕头说:“这个官爷,你看这”

也许是看到金长威不是普通人,再说刚才那锭银子也起了作用,那铺头爽快地说:“好了,金少爷也是体面周全之人,就不用上枷了,走吧。”

“是”那衙役收起了枷锁,二话不说,一边推金长威一边骂道:“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至于张牛和候二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人背了一个枷锁,走得稍慢一点,那大脚己经飞来了。

“金族长,因为此事还在调查取证中,而需要审理的案件也多,初定三天后提堂,尔等做好准备吧,告辞。”说完,拱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啦。”金长威刚被押走,金雄还没来得及悲伤,一旁的金林氏眼前一黑,差点就想跌倒在地,幸好贴身婢女机灵,一把扶祝糊。

金雄连忙扶着她坐下,轻轻抚着她的背部,半响金林氏缓了过来,幽幽地说:“老爷,这,这怎么办啊。”

“没什么事,也就打伤人而己,出不了什么大事。”金雄连忙安慰妻子道。

真是头都大了,昨天自己刚刚昏倒,今天又轮到妻子,而儿子刚放出来过了一晚,现在再次抓回去,说是三天后提堂,那只是说词,长安几十万人之多,每天发生的事不计其数,随便拖一下,十天半个月就像吃个便饭那么随意,当不得真,只怕,这次儿子要吃苦头了。

金林氏摇摇头说:“老爷,你就别安慰妾身了,若不是大事,怎么出动到雍州府的衙役,威儿到底怎么啦,怎么这么多事,真要把我们金家整个家破人亡不成?不用说,肯定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别人现在故意整我们金家呢。”

不愧是大富人家出生的女子,金林氏的见识也不凡,一下子说到重点。

金雄闻言,也咬着牙说:“十有**,是姓刘那家伙弄出来的,这一手玩得漂亮啊,真是一肚子坏水。”

那个叫胡老三的泼皮,出了这事,肯定是先找自己敲诈钱银,不满意了,这才会报官,很简单,官府判的,肯定没自己赔得多,因为不少人不愿上衙门,因为生怕坏了自己的名誉,从而选择偷偷私了,像他们这些人,烂命一条,钱比名重要多了,现在根本就没商量,直接闹上了公堂,明显不是为了钱,再说斗殴这等小事,通常都是在武候铺先行调解,实在不行,再到雍州府解决,总管长安事务的雍州府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之事都想管的,可是这个胡老三,可以说直接越级就去告状了,分明有人暗中作,故意把这件事搞大。

跟金氏一族有仇、而又有能力让雍州府如何配全的,除了刘远还有哪个?

“迎宾楼的事,你们哪个知道?”金雄阴着脸,看着大厅内的众人厉声地问道。

“老,老爷,小的听候二说说过这事。”一个平日与候二交好的下人结结巴巴地说。

金雄瞄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说:“说。”

这个下人的记忆不错,把自己从候二嘴里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金雄和金林氏越听越气,面色也越来越铁青。

厉害啊,金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对手实在太可怕了,早早就布置了陷阱,只等按部就班等自己这边的人陷进去,明知长威年少气盛,故意激怒他,这样一来诱他打自己,为苦肉计设下伏笔,二来也激起儿子金威的好胜之心,从而跑到金至尊和金巧巧争权夺利,直接后面一系列的危机处理一错再错,最后一步步踏入别人精心编织的圈套。

难怪昨天这么轻易把这自己放过,原来刘远早有后着,那个后着就是迎福楼那个胡老三,有了伤、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就是想推也推不了,刘远根本不怕放跑长威,因为他有办法随时把他抓回去,继续要挟自己,而昨日那样做,对刘远也有好处,明明抓住竞争对手的把柄,明明有机会打击竞争对手,可是他不仅放过,还替自己求情,此事传出去,那个不说他仁义、那个不说他大气?等他把金至尊打倒,抢了生意,还抢了名望,乘机上位,整个计划从设计到实施,可以说非常完美。

设计得天衣无缝、实施得顺风顺水,金至尊和金氏一族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全盘计划,可惜为时己晚,回天无力,也不知这条绝户计是哪个想出来,对人性心理的把握,可谓了如指掌,真是人才。

当了还要贞节牌坊,无耻、无耻啊。

金林氏呜咽地说:“老爷,那现在怎么办?”

“那畜生不争气,我能怎么样”金雄摇了摇头说:“去那胡老三家碰碰运气,看看此事能不能私了,那姓刘的欺人太甚,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看看他要什么,如果他的胃口太大,谈不拢,那只能”

说到后面,金雄说不下去了,金林氏一听,眼都红了,她听白丈夫的意思,如果代价实在太高,高到金雄付不起的程度,只能壮士断臂一样,把儿子放弃了,毕竟,和金长威相比,金雄身后还背有整个家族,这点决心金雄还是有的。

“老爷,金仁长老求见。”当金雄还在咬牙切齿之时,下人突然上前禀报。

“请。”

很快,金仁长老就进来了,还没走近,就焦急地说:“不好了,族长,几间首饰的材料供应商说暂时停止给我们金至尊供货。”

金雄心里一楞,他没想到,合作几十年老客户,说断就断,事前竟然没有一丝商量,见风使舵得真快啊,不过金雄很快冷笑地说:“没事,不供就不供,我们库存的材料,足够用二年之久,再说,现在也没生意,有银子还怕没货吗?等着他们回来求我们。”

“是,族长大人说得有理。”金仁松了一口气。

金雄还没坐下,突然又跑进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说:“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快说。”一听到“不好了”,金雄的脸就拉得老长。

那人焦急地说:“市署说金至尊质量有问题,扰乱市场秩序,特令停业五天整顿,作敬效尤。”

尼玛,这是往死路里逼啊,金雄气得脸都绿了,以前是交税大户,再加上出手大方,一直深得市署的喜欢,没想到现在一声知会也没有,竟然要停业整顿,这脸,翻得也太快了,金雄佯装没事一般,淡淡地说:“好,此事我已知晓,晚些再去解决。”

刚坐下,还没坐热,一个心腹又一脸失色地冲了进来。

“这次又有什么事?”金雄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好了”“不好了”这些话,干脆自己先问出来。

那心腹哭丧着脸地说:“老爷,老爷,金巧巧不见了”(未完待续……)

600 巧巧变节

金雄犹如当头一棒,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很快,他声嘶力竭大声叫道:“快,快,派人把她找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找回来。”

一大早厄运连连,先是金长威被雍州府揖拿,然后是材料的供应商拒绝供货、最后连市署以整顿为名,勒令关门,这个三个坏消息接二连三地来,还是同一个早上传来,很明显,对方连连发力,让自己顾头不顾腚,疲于应付,难怪昨日天轻轻把自己放过,估计长威撞在枪尖上,那也不在别人的计划之内,只能说是意外的惊喜,这份惊喜,让他可以在同行中获得一个“仁义”的美名,那胡老三,才是他的一早就埋下的杀招,现在,图穷匕现,刘远己经祭出“屠刀了。”

如果说那三个不利消息是在金雄的身上捅了三刀,而金巧巧的失踪,犹如在他心窝上扎了一刀。

些金雄有一种感觉,自己己经成了猫爪上的老鼠,而那只猫,就是刘远。

不是金雄舍不得金巧巧,而是金巧巧掌握太多金至尊的秘辛,只要她一曝出去,金至尊有可能面临着弥天大祸,这也是他把金巧巧从位置上撒了下来,还允许她从贪腐的银两中拿出一部分作为体己钱,每个月还有十两的月银,十两月银啊,都顶金至亲三个伙计一个月的月钱了,并不是金雄念旧,而是要顾忌她脑中知道的秘辛。

为了儿子顺利上位,为了金家的祖业能顺利继延,只能帮亲不帮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有点过份了,金巧巧走出密室时。没有金雄想像中那般大吵大闹,也不仗着自己以前的功劳要求更多好处,话语间,没有一丝感情,从那个落寞的背影,估计用“哀莫大过于心死”来形容就非常适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各自飞”,何况没有什么亲情的族人呢。

最可怕的。就是金巧巧投靠刘远,毕竟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金玉世家一个缺一个精明的掌柜,而金巧巧又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人,谁给她好日子过。她就给哪个卖命,要是她真的投靠刘远。那金至尊。危矣。

“快,快把金巧巧给我找回来,哪个找回来的,奖银一百两。”金雄大声吼道。

虽说突然不见并不一定就投靠敌人,但是得防止这个事发生的可能性。

“是,老爷”

“族长。我马上去。”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个听闻有一百两银子的巨赏,不仅那些下人神情兴奋。就是一些族中子弟,也自告奋勇去寻找,现在金雄己顾不上儿子的事,得先把隐患给解决掉。

下人和族中子弟都出去找人之时,金雄坐卧不安,背着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心情异常烦燥,金林氏担心儿子,可又不敢开口询问,因为现在丈夫正急得团团转,一脸铁青,只好在一旁垂泪。

“老爷,就真的没办法吗?要不,我们找宫中那位娘娘,她平常收了我们那么多孝敬,有事也得帮我们一下吧,要不,找张御史也行,去年他说过,有什么事,他一定全力相助的。”半响,金林氏突然开口道。

自己解决不了,只有找外人帮忙了,幸好金至尊这些年认识的人也不少,估计找个人帮忙不是什么问题。

金雄没好气说:“你知个屁,若是他们有用的,我一早就去找他们了,还在这里坐以待毙、任人欺负?这次不比寻常,光是清河崔氏,长安敢管这摊闲事的人就没几个了,再加上几位尊贵的公主,而那姓刘的和城中权贵的关系也非常好,这个时候,还有哪个敢替我们出头?没帮倒忙就算不错了。”

“啊这么厉害?”金林氏这才知道对方的可怕,闻言面色都白了,一脸焦急地说:“那,那,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现在也只能见步走步,听天由命了,如果巧巧不是投靠刘远的话,我们金氏一族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金巧巧投靠刘远,金氏一族,危矣。”

金林氏一听急了,连忙问道:“老爷,你不要吓妾身,那巧巧掌握了很多秘密?”

“她到底知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也不会少,要是传了出去,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次还没安排好就把她拿下,再说长威也急了一点,没经她同意,好像搜犯人一般,把她的闺房翻个底朝天,一点颜面也没给她留,现在想想,做得也太过了,自金巧巧上位以后,金至尊的利润直线上升,可以说每年都在进步,金家没人比她做得更好,三千两,三千两算什么,还不够金至尊一旬的利润呢,要是在别的商铺,那表现,就是再多几倍也舍得。

为了三千两,硬生生把一个族人的心都给寒了,就是换作自己,也会选择离开吧。

“老爷,老爷,找到巧巧姑娘了。”就在金雄为金巧巧的事心烦的时候,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

金雄精神一震,心里劳说了心中一句“天不亡我金氏一族”,看到只有自己一人,身体并不见金巧巧,急忙问道:“人呢?巧巧在哪?”

那下人讨好地说:“老爷,巧巧姑娘并没有失踪,有人目睹她进了刘府,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吧,小的本想进刘府的,可是那门子死活不同意。”

什么?巧巧去刘府找刘远了?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金雄感到整个身体突然一冷,好像一下子掉到冰窖一般,接着又暴怒起来,二话不说,抬腿对着那一脸欢笑、眼巴巴等着自己赏银的下人用力一踹,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大声吼声道:“滚!”

“吱吱”

“沙沙”

盛夏热得早,虽说还没有响午,但知了一早就欢快地在树上地“唱起歌来”,在一个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日子里,若是忙里愉闲,搬上一张逍遥椅坐在树荫下,看着蓝天白云、感受着清风拂面,听着虫鸣鸟叫,品着各式精美的点心,让夹在微风中花香把心中烦恼之事吹散,那是一件很不错的乐事,如果还有一个养眼美女在一旁,秀色可餐,那就更完美了。

事实上,刘远正在这样享受着生活,只不过,这位美女并不是家中那几位,而是一位陌生而熟悉、不请自来的访客:金至尊的金巧巧。

金巧巧主动上门拜访时,刘远正在后园那片御赐的竹林下练吐息之法,顺便享受一下生活。

“刘将军真是雅兴,这个时候在这里品着点心。”金巧巧自顾坐下,妩媚如花地笑着说。

刘远一眼开眼睛,就看到这个丰满异常的极品美女坐在自己的对面,笑了笑,从逍遥椅子坐了起来,笑着说:“稀客,稀客,没想到金掌柜这么有闲情逸致来刘某,真是有失迎,案几上有酒有点心,请随便。”

眼前的金巧巧,还是那么风迷人,那火爆的身段散发着无穷的女性魅力,她一来,好像空气了炎热了,刘远嘴边露出一丝微笑:这个时候找自己,呵呵

“那小女子就不客气,正好还没用早饭呢”金巧巧说完,也不客气,用那嫩白小手拿起一块糕点扔进嘴里,一边轻嚼慢咽,一边娇笑道:“刘将军一个人在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哦,看到天气这么好,凉风送爽,也就学那些文人雅士在这里感受一下,说不定能写出几首动人的诗篇,传出去也好扬名立万呢。”刘远“一本正经”的说。

金巧巧没好声说:“哦,奴家怎么看,刘将军躺在这里,只是一个劲往外挤坏水呢,将军在这里当然舒服了,那被你整的金至尊,现在正焦头烂额呢,果然是冰火二重天呢。”

寒一个,这个妞,不附和一下也就算了,怎么还调侃自己来了,说得还直接,不过她也没有说错,刘远的确在想办法对付金至尊,要想尽快取代金至尊,这样才能尽快兑现自己在扬州和小娘说的话:三年内,金玉世家成为大唐的首饰业的翘楚,七年内把金玉世家的分号开遍整个大唐,金至尊,就是现在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咳咳”刘远干咳了二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着对金巧巧:“金掌柜”

“慢”金巧巧突然打断刘远的话,一脸认真地说:“不怕你笑话,奴家现在己经不是金至尊的掌柜,若是刘将军不嫌弃,称小女子一声巧巧即可。”

刘远摇了摇头说:“金至尊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样的人才也舍得弃而不用,浪费,真心浪费,不过巧巧姑娘说什么时候[整],这字有所不妥吧,做生意的,各凭手段,刘某的人品,长安的同行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这种事,当然是能不认就绝对不认。

金巧巧白了刘远一眼,也不和刘远深究这个问题,看着刘远,突然一脸认真地说:“刘将军说过,如果巧巧有意,金玉世家的大门永远向巧巧打开,不知此话是否还有效?”(未完待续……)

601 一拍即合(第三更)

“巧巧姑娘能来,刘某无任欢迎,金玉世家若然得巧巧姑娘相助,那定是如虎添翼。”刘远笑容那一个光灿烂。

金巧巧绝对是经营方面的人才,目光远大、长袖善舞,做起事来行伐果断,放在后世,绝对是女强人一类的角色,别的不说,就她那身材和脸蛋,站在哪里都是一个活生生的活招牌,对于这种人才,刘远哪里嫌多?

“刘将军,你就不问问奴家怎么要投靠金玉世家,也不问奴家的风评如何,就凭这三言二语就敢用我?也不瞒刘将军,奴家是被扫地出门的。”金巧巧有些落寞地说。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巧巧姑娘的遭遇,长安的同行,又有哪个不知?你待金氏一族以诚,金氏一族侍你以欺,狡兔还没死,就急不及待把走狗烹了,这地方,也有何值得留恋的,再说金至尊现在官非缠身,己如昨日黄花,衰落、倒闭只是早晚之事,巧巧姑娘自然要找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刘某向来是疑心人不用,用人不疑,金玉世家将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至于巧巧姑娘被扫地出门,还真是遗憾,以你的能力,说是尸位素餐肯定说不过去,我猜若不是擅作主张就是钱银问题,不外是公款私用,克扣好处等借口,刘某没有猜错吧?”

金巧巧大吃一惊,有些意外地说:“刘将军这般料事如神,金至尊输得倒不冤,难怪些金玉世家生意差的时候,刘将军并不在意,原来一早己经想好了对策,奴家佩服。也不瞒刘将军,巧巧被扫地出门,的确与一笔银子有关,这笔银子的数量还不小。”

“多少?”

“三千两。”

刘远饶有兴趣地问:“是一个月三千两还是二个月三千两?”

“差不多四年。”

金巧巧如实地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金氏一族不会放任自己就这样投入些金玉世家的,肯定对自己大加抵毁,而自己手脚不干净之事肯定会被他们大肆宣扬,与其让他们说出,还不如现在老老实实坦白出来。免得到是彼引脸面都不好看。

还有一点,就是金巧巧越来越佩服刘远的对大局的掌控能力,可以说是算无遗漏,自己被扫地出门之事,在金氏一族己经暗暗传开了。毕竟金长威搜查时,很多下人都有目睹。搜出那么多金银财货。然后自己突然被扫地出门,就是傻的都知自己有问题了,现在大大方方说出来,倒显得自己光明磊落,谁知金氏一族内,有没有刘远的眼线。

“哈哈哈”刘远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金巧巧先是一楞,接着脸色有点变了,一脸不悦地说:“很好笑是吧?像奴家这样的聒不知耻的女人。还有脸面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刘将军,多有打扰,奴家先行告退。”

与其在这里被笑话,还不如早点归去,金巧巧虽说做好了被耻笑的准备,不过看刘远笑得那么响亮,脸皮一下子就红了,二话不说,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慢,巧巧姑娘请留步”刘远收住笑话突话叫住要走的金巧巧。

“哦,刘将军还没有笑够是吗?”金巧巧一脸冷色地应道。

刘远连连摇头,一脸真诚地说:“巧巧姑娘莫怪,我不笑话你,而是笑话金至尊。”

“什么?笑话金至尊?刘将军,此话何解?”

“金至尊日进斗金,巧巧姑娘功不可没,而金至尊在你的掌管下,生意蒸蒸日上,那银子可以说是些猪笼入水,赚个盘满钵满,兢兢业业四年之久,光是月银也有不少吧,平日捡点绳头小利,终归也不过份,估计也就一千几百两的赚头,就为了这点银子把一个功臣扫地出门,真是小家子气,刘某还以为是十万八万呢,才三千两银子些样做,太小气了。”刘远摇摇头说。

金巧巧吃惊地说:“刘将军,你的意思是,就是手下手脚不干净,你也容许?”

“那自然不行!”刘远截然说道:“一即是一,二即二,无规矩不成方圆,手脚一定要干净,帐目也要清楚,如果巧巧姑娘替我干活,以你的能力,根本不用做那些小偷小摸之事,嗯,我会拨出一笔银子,专门供你以不记帐的方式调用,如交际、坐马车到处考察、巡视、用于购买各式物品,专门满足巧巧姑娘的日常需要,这笔银子一年起码也不能低于三千两吧。”

刘远补充道:“此外,月银也按月发,最少也得是金至尊的双倍,逢年过节有红包,做得好,年底还有花红,我相信,你在金玉世家的待遇,绝对不是金玉尊不能比较的。”

一年有一笔不低于三千两银子的款项供自己任意调动,月钱双倍,年底还有分红?

金巧巧一听,眼睛都放光了,三千两啊,自己在金至尊卖命似的干了四年,连身子被人玩弄了,四年间,百般节约,仅仅只得三千两,其中有四百两还是刘远大方给的回扣,现在一年就给自己安排三千两不让记帐的款项,月钱加倍,有红包有花红,这,这也太大方了吧。

“刘,刘将军,你不会戏弄奴家,拿奴家寻开心吧?”金巧巧还有点不信,盯着刘远问道。

“刘某向来言出必行,巧巧姑娘若是不信,我们可以先订了契约。”

金巧巧妩媚一笑:“哪里,刘将军是什么人物,奴家这样的小人物,哪里值得刘将军这般煞费苦心,不过,若有一纸契约,奴家也可以安心一点。”

一个弱女子,先是被夫家扫出门,然后又被娘家人抛弃,无倚无靠,若有一纸契约,自然是最好,最起码,利益也多了一层保障。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点点头说:“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到时刘某也有一些苛刻条约,如保守秘密、不能自立门户等要求,希望巧巧姑娘也得理解一二。”

“这么好的工作,还有那么大的靠山,估计就是赶,奴家也舍不得走,刚才听刘将军提到,那笔特别些资金,包括巡视之费用,刘将军的意思,扬州的金玉世家,也交与奴家打理?”金巧巧非常聪慧,刘远刚才只说了一遍,她马上记住了。

“没错,我准备把金玉世家交给你打理,其实不光是扬州的金玉世家,我打算把金玉世家的分号,开遍整个大唐,到时大唐的百姓,一想到买首饰,马上想起我金玉世家,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大唐规模最大、质量最好、款式最多最新颖首饰店。”刘远说话间,目视远方,语气坚定,豪气冲天。

金巧巧听得心驰神往,不由被刘远所有描绘的那幅美好的画卷深深吸引,虽说她也是一个出色的掌柜,但从没想过那么宏大的目标,把金玉世家的分号开遍整个大唐,那得多少间,十间?二十间?五十,还是一百间?可能还不够吧,大唐三百六十个州,要是这得多少间啊,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掌握几十间,甚至过百间首饰店,到时几千号人听自己号令,那是何等风光,何等辉煌,饶是女子,金巧巧也激动全身热血沸腾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壮举啊。

“刘将军,此话当真?这么多店铺,全交给巧巧一个人打理?”金巧巧还有点不敢相信,连忙问道。

刘远点点头说:“刘某观察了很久,觉得巧巧姑娘是这方面的人才,当然,也不是你一个做,到时会给你配备足够的人手,而你的酬劳不是固定的,随着分号的增设、利润的上涨,也会酌情增加,这方面巧巧姑娘完全可以放心,刘某绝对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刘将军这般看得起奴家,奴家这几十斤,就交给将军大人处理了。”金巧巧妩媚一笑,对着刘远柔声地说。

金巧巧急需找一个信得过自己的人品,相信自己能力,兼且能给自己提供锦衣玉食的新东家,而刘远也需要找一个卓有能力、长袖善舞的人替自己打理,因为赵老己经老了,没有激情开拓进展,而黛绮丝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而金巧巧无疑是自己认识人中最适合的人选,她的笑容、她的能力、她不向命运低头的决心等等,这些都被刘远看在眼里,两人可以说一拍即合。

并未费多少唇舌,金巧巧不做作刘远也不拿捏,两人谈起来非常顺利,最后,刘远用一份月钱五十两、每年三千两特别经费外加红包和分红的丰厚条件,就把金巧巧收入这囊中,算是为金玉世家的的发展迈出了坚定的一大步。

有钱有技术有靠山,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发展自然是水到渠成。

“刘将军,奴家现在得唤你作东家了。”订好了契约,金巧巧心头一松,笑脸如花地对刘远说道。

“这个关系不大,也就是一个外号,只要你干好了本职工作,比怎么叫重要多了”刘远淡淡地说:“我只看成绩,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是,东家。”金巧巧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应道。

很明显,刘远将会给自己很大的权力和自由,这样一来,自己终于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舞台一展所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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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女人可怕

“东家,奴家知你俗务为烦多,今日有空在这里喝酒品点心,你不会一早就猜到奴家会上门,一早就在这里候着吧?”金巧巧突然出言问道。

金巧巧知道刘远是个大忙人,不仅身兼扬威将军一职,名下还有金玉世家、长安报馆和墨韵书斋等物业,而那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的长洛高速,实际上也是他在主持,这样的一个大忙人,不去上朝听政、不去军营训练,而是一大早坐在自家后院喝酒、品点心,怎么看都有点怪怪的。

刘远微微一笑,又躺回逍遥椅,看着那苍翠欲滴的青竹点点头说:“是,亦不是。”

“这是何解?”

“只是预感到巧巧姑娘有可能会来,但把握不大,也算是在等侍吧,另外最近的事有点多,也需要花点时间来整理一下。”

金巧巧嘴一撇:“东家你在想着怎么对侍金至尊吧,呵呵,不知道东家想怎么对付金至尊,奴家突然很有兴趣想知道呢。”

“哦,我对付你的家族,看样子,你不仅不怒,好像还有些幸灾乐祸呢。”刘远好奇地说:“毕竟是血浓于水,我还以为,你会求我放他们一马呢。”

“血浓于水?”金巧巧紧咬牙关,脸上隐隐出现狰狞之色,一脸不屑地说:

“在金氏一族眼中,巧巧不过是一个工具,为了利益把我嫁与一个病痨冲喜那刻起,养育之恩也算扯平了,冲喜不成,相公反而死了,奴家背着克夫的恶名被扫地出门,金长老伸出了援助之手。于巧巧有恩,但这恩情,奴家在金至尊卖命了四年,也足够还了,虽住在金家大宅之内,而户籍却一直落在城西一间小宅子内,现在为了一己之私,不仅私闯闺房,还把奴家犹如败屐扫出门,从没把巧巧当成自家人。这样的家族,不要也罢,现在奴家巴不得他们早点破落呢,然后爬在我脚边求我呢,哼。”

自古红颜多薄命。刘远并不知,金巧巧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不幸。以前听说过她“克夫”。没想到是这样“克”法,古时医疗水平太低,很多事不能解释,有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家里有男子病得,医药无效后。就会娶妻纳妾为给他“冲喜”,现在看来是很愚昧,但换一个角度想,也许看到美艳的新娘子。那病人一下子多了求生的**,又或在洞房时出了一身汗,或许把经脉也疏通什么的,只要有一次灵的,就广为传播,没想到,金巧巧也是这样种陋俗的受害者。

这克夫之名,来得也太冤枉了。

刘远感叹一声,安慰她说:“巧巧姑妨莫要生气,你说得对,这样的家族,不值得你留恋,不瞒你,刘某也是被家族所不容,这一点,可以说是和巧巧姑娘同病相怜了。”

“此事全大唐的皆知,金田的刘氏一族,全是瞎子,放任这样人才不要,最后便宜了清河崔氏,不过东家,现在皇上封你为金田开国男爵,食邑三百户,你的那些族人,全部成了你邑中之人,到时你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想想真是大快人心。”金巧巧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虽说是同病相怜,但两人的际遇,可谓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一提起爵位,刘远这才醒起,自己也是有地位的人,现在自己当上了金田男,昔日族中那些丑陋的嘴脸,估计现在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吧,可惜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多到自己还抽不出时间回扬州一趟,就目前看来,最快也要等到和混世魔王比试完才能成行。

“呵呵,这个到时再说吧。”刘远淡淡地说。

金巧巧突然对刘远妩媚一笑,娇笑地说:“东家,你还没回奴家,你准备怎么对付金至尊呢?”

永远都不要低估女人好奇心,就像永远不要低估女人复仇心一般,现在金巧巧还掂记着怎么对付金至尊,对她来说,别人给带给她痛苦,她若不把恶梦还之,估计怎么也死心不息。

刘远瞄了金巧巧一眼,淡淡说:“其实我有二套方案,一套是利用金长威的案子,慢慢磨,再利用长安报的影响力,一点点把它削弱、然后取而代之,另一种方就是速战速决,抓住金至尊致命的把柄,一举把它拿下,干净利落,巧巧姑娘没来之前,我只能用第一种方案,现在巧巧姑娘来了,我想,可以用第二套方案了。”

“东家你就那么有信心,奴家能给你带来帮助?”金巧巧睁大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刘远,眼里满是好奇。

刘远肯定地说:“如果这点眼光都没有,那刘某早就该回家耕田了,以巧巧姑娘的个性,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亦不会永远都让人牵着鼻子走,肯定留有一手,再说要是没有一点见面礼,我想你也不会贸贸然登门造访,而刘某并没索要,而是先签了契约,我想,巧巧姑娘也感受到刘某的诚意了吧。”

金巧巧非常聪明,她一直缺乏一种安全感,因为她无依无靠,也没有信任的人,于是她会想法设法保护自己,金至尊是金氏一族最重要的产业,金长威的飞扬跋扈,也是三头二天,金氏一族的冷漠视、绝情,金巧巧岂能不戒备,而她登门之时,娓娓而谈,眉梢间相当有自信,刘远就知道,她手里肯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刚才她转身要走,不过是测试一下刘远的态度,如果刘远没心收容她,那么她就选择这个有利的消息卖给刘远,然后带着一笔银子远走高飞,不过刘远舍不得她的才华,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并没拿捏,也没趁机压价,不过金巧巧也不急于说出来,很明显,刚刚投靠新东家,马上出卖旧主,那显得她的人格很低,等刘远主动说出来,这样颜面也好过一些。

“东家果然算无遗留”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也不用太多的转弯抹角,金巧巧也不否认,不过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东家,虽说金氏一族无情无义,但巧巧现在还是顶着它的姓,巧巧有个不自之请。”

“说吧”

“希望东家不要赶尽杀绝”

刘远淡然一笑说:“你放心,刘某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商人嘛,求财不求气,再说金氏一族是以首饰起家,族中子弟多精通首饰这门技艺,这一大批人才我还有用呢。”

对刘远的话,金巧巧还是深信不疑的,她曾花了不少气力去研究刘远这个对手,当她得知刘远被金氏一族驱逐出去,抢夺财产,可是刘远得势后,并没有报复,也没有对昔日的族人冷嘲热讽,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一个有情有义兼胸襟广阔的人。

不得不说,当年刘远放过刘氏一族,虽说不能狠狠地出口气,但是所作所为,还是得到不少人认可,这也是打动崔敬的其中一个因素,大唐是士族天下,一个人若然对自己同族也能下手,那么再有才华也不敢用了。

金巧巧闻言,心中大吃一惊,转而对刘远更加佩服了:刘远不仅要取代金至尊的地位,连金至尊的人才也出现在他的计划当中,难怪金族长把匠师还给他时,当场还拒绝了呢,现在看来,那些人才早晚全是他的,也不急着要那么一丁点了。

够狠!

得到刘远的回答后,金巧巧开始说了起来:

“金至尊虽说创立很久,但真正发迹,也是隋末开始,当时群雄四起,战乱不休,一有战乱,很多事也就处于无人管理状态,乱世容易丧命,但乱世也容易发财,金至尊正是趁战乱发迹起来的,当年的族长叫金彪,是金雄的老子,除了有一手过硬的首饰技术,胆量也很大,他勾结一伙盗墓贼,把墓里陪葬的金银珠宝挖出来,经过锻造后,再出售,靠这个方法敛得大量的钱财,有了钱银,金彪就到处挖最出色的首饰匠,从而一跃起成为大唐最大、最好的金店。”

原来是这样发家的,刘远暗暗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想到声名显赫的金至尊竟然是这样发迹的。

只是高兴了一下,刘远马上又皱着眉头说:“巧巧姑娘,即使你所说属实,但是年月久远,现在也查对无证,也奈何它不得啊。”

金巧巧冷冷地说:“哪个嫌自己的银子多的,那么大的利润,他们怎么舍得?那些赃物,要价只有市面的的三分之一左右,一拿到手就稳赚二倍,一旦加工出去,至少十倍的利润,谁舍得?他们和那伙盗墓贼一直都有联系,只不过很久才联系一次,交易也极为隐秘,就在去年,那些盗墓贼又盗了一个大墓,而他们也交易了,而这被盗的墓,是前朝一个妃子的,这个妃子虽说地位不高,但出自太原王氏,你说,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还能跑得掉吗?”

古人对盗墓极为不耻,历朝历代对盗墓都严加打压,因为人终归一死,今日他们挖别人的墓,说不定哪天自己在地下也不得安宁,被他们开棺盗财物,现在还是盗前朝妃子的墓,果然是人为财而死,鸟为食而亡,无法无天了。

“这么秘密之事,一定会非常小心,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吧?”刘远疑心惑地说。

“当然小心,所有首饰珠宝全部拆开,宝石等全部打磨抛光一遍,金银回炉重炼,事后根本看不出”金巧巧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冷冷地说:“而在上次密室熔炼之时,奴家刚好在场,把一锭带有谥号的银子还有前朝御赐的头钗偷偷收藏密室的一个角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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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 百足之虫

如果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那么我可以让你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获得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这是哲学家马克思说过一句话。

那是对人性的描述,那是对贪婪的诠释,无论古今,人对财物就有一种难言的追求,轻轻松松赚大钱,哪个不想,金至尊靠此壮大、发家,即使现在这般壮大了,但是那巨额的利润犹如上瘾一般,让它欲罢不能。

也有可能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女人真是可怕,刘远看了金巧巧一眼,心里暗暗想道:金至尊让她捏住那条致命的尾巴,估计也是骑虎难下,难怪她那么淡定自若,看来没什么事,还是别得罪女人,俗话说得好,最毒妇人心,当一个女人走到绝境时,她什么都干得出。

“刘某有个疑心问,巧巧姑娘你掌握了这么多机密,那金氏一族之人,能这般放任你来去自如?”刘远忍不住问道。

金巧巧知道金至尊这么多秘密,又是被扫地出门,岂能让她这么随便,就没人看祝糊?

“当然不能来去自如,虽说银两被没收,不过允许奴家保留几百的体己钱,每个月还有十两的月钱,还派了二个族中的私卫名义上是保护,奴家哪里不知是监视呢,不过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奴家花了一百两买通其中一个么私卫,而今天一早金家接二连三出事,趁乱溜了出来,不瞒东家,巧巧还要在这里盘桓几日,因为巧巧有可能一出刘府。就要横尸街头。”金巧巧一脸怕怕地说。

有权有势的人家,自己培养私卫和死士,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从一踏进刘府的大门起,金巧巧就知,自己已经和金氏一族己一刀两断。

刘远指着这个宅子,笑着说:“这个自然没问题,巧巧姑娘觉得这个宅子怎么样?”

“好,干净整洁,宅子布局精巧。雕梁画栋,还有这么大的后院,能在长安这么好的位置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宅子,还真是不错。”金巧巧忍不住赞道。

“想不想要?”

“啊,这宅子。给我?”金巧巧大吃一惊,失声问道。

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小心脏突然狂跳一下,这里给自己,莫非这是暗示把自己纳为妾侍?

一想到这里,金巧巧忍不住瞄了一下躺在逍遥椅上的刘远,好一个风度翩翩的风流少年郎,他博学多才。他文武双全,犹如冉冉升起太阳,前途不可限量,那张俊俏的脸上。时刻带着睿智而自信的笑容,绝对是一个让女子心动男子,而自己虽说年龄稍大,但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在长安也是薄有芳名,刘远身边美女环绕,可是偏偏没自己这一类型的,若是真的,自己应不应同意呢

一时间,百般情绪泛上心头,那小眉头一会舒展一会散开,精彩极了,幸好刘远是平躺在逍遥椅上没看见,要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可是,刘远一句话就让她停止了胡思乱想,或者说,把她的美梦给刺破。

“再过几天,我就要搬到新宅子,这宅子也就空着,到时这里就借与你暂住,算算我的宅子也不少,如果你替金玉世家干活干满三十年,不,干满二十年,那么宅子就无偿赠予你。”刘远笑着说。

金巧巧吃惊地说:“什,什么?这宅子无偿赠予我?”

在后世,老板给得力的下属奖车奖楼,并不算什么新闻,但是古代,这是很难理解的,古人对基业看得极重,不是到最危急的时候,绝不会卖掉家宅和基业,即使是空置着也好,特别钱有势的人,更不会出售,对他们来说,那是“福地”,古有“一命二运三风水”,要是“福地”给了别人,不是把自己的福气给别人吗?

“是啊,怎么,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金巧巧连忙说道。

能住在这“福地”,己经很满足了,干二十年,还有这个大宅子,这规模这地段,少说也值上万两银子,甚至更多,这份礼实在太丰厚了,金巧巧心中己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把这套宅子拿到手。

又聊了一会,刘远又问清楚那些“把柄”的位置、和哪些人交易等信息,然后让人把金巧巧暂且安排在厢房,因为,剩下的事,己经不用她出面,而他也不适宜出面了。

“哈哈,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爽!”刘远高兴得自言自语一声,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原准备还要多冒点坏水,甚至借用崔氏的力量,一步步把金至尊打倒,然后取而代之,没想到金巧巧竟然送上这么厚的一份大礼,其实在谈广告时,刘远己经感到其心己异,不过尚未到火候,只是在她心里播下一颗邪恶的种子,然后静待这颗种子发芽、开花、结果,那金家的纨绔子弟金长威,简直就是送财童子,一再送礼,先是把最能干的人架空、然后一冲动,跑到砸长安报馆,成就自己“仁义”的美名、最后强搜金巧巧的闺房,直接把人给自己“送”来了。

至于坐在后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等她来,不过是得到手下汇报,金巧巧一个人悄悄往往刘府赶来,刘远也就做做样子。

嘿嘿,金至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刘远得意的吹一下口哨,然后重新坐下,闭着眼睛,盘算着怎么些让金至尊的人就范。

像金氏族长金雄,也算是一方人物,这种人,虽说也弱点,但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性情坚韧,从他早些些年起用金巧巧一个女流之辈做掌柜,就知他的魄力不少了,这种人,属于不见棺材不流眼泪,不肯轻易就范的那种,此事最好不要搞大,又能让他们就范,为自己所用,这个度一定要拿捏好。

刘远一边想,一边轻轻摇着杯中之物,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少爷,少爷。”就在刘远陷入沉思时,刘全突然快步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

“什么事?”

刘全焦急地说:“少爷,不好,金至尊的金仁长老,偷偷带着一箱东西,前去魏王府,所手下所报,那箱东西看起来挺沉,需要二个名大汉吃力抬起,疑似金银财货。”

反应真快,一看形势不妙,马上作出反应,不用说,现在想找魏王为靠山,不得不说,这个金雄,在最短的时候内,作了就他来看是最合理的选择,估计敢跟自己叫板、又不看些清河崔氏的脸色的,也就是太子和魏王二人比较有份量,像李恪、李宽这些皇子份量还不太够,而太子李承乾,在自己大婚时亲自到场祝贺,那交情自然不浅,而魏王李泰却是对自己不满,找他可以说是非常合适。

“怎么样?进府了没有?”刘远吃惊地问道。

商贾地低太低,像些魏王这样的人,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刘全点点头说:“下人汇报,己经进去了,花银子找那门子探了消息,说魏王本不欲接见的,不过看到那张礼单后,就破格接见了他。”

“哼,他们现在为了保命,自然舍得,看来这事并没我想像中那么顺利了。”刘远咬着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金至尊屹立了这么多年,哪里肯这般乖乖就范,现在不计成本找魏王李泰作靠山了。

“要不,少爷也找你的岳些父崔尚书,要是尚书大人出面,定能马到功成。”刘全在一旁出谋划策道。

“不了”刘远摇摇头说:“岳父大人些最近很忙,这种小事,不劳烦他老人家,魏王府也不是那么容易靠上的,再说魏王府还没些出手呢,真需要岳父大人出手,到时些再请他出手好了,现在,还早着呢。”

刘全连忙应道:“是,少爷,还是少爷想得周到。”

“有备无患好一些”刘远沉吟了一下,扭头对刘全说:“去备车,我要去赵国公府。”

在长安有所作为,无论什么事,都要长孙一族的配合,因为雍州刺史之位在长孙一族手中牢牢控制着,就是步兵衙门,也是长孙一族的长孙敬业把持着,而长孙无忌又是朝中大能,位极人臣,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魏王李泰就是嚣张,看到长孙无忌,还得恭恭敬敬叫一声舅父,要是把长孙一族出马,肯定没什么问题。

若是清河崔氏施压,势必引起李二的反感,以为清河崔氏持纵生骄,皇族也不放在眼内,但是换作长孙一族,那么自己人,怎么做也没关系。

“是,少爷。”刘全闻言,知道情况紧急,也没有罗嗦,应了一声,马上退下去准备。

咦,荒狼呢?

刘远记得,血刀今天去陪妻儿,荒狼负责保护自己,现在就要出门了,人都不见了,真是奇怪。刘远一边想一边往外走,突然,刘远在拐弯处看到些两个熟悉的身影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明显是一男一女,男的手舞足蹈说着什么,而那女的则是笑得花枝招展,看起来相谈甚欢。

看清楚一点,男的是荒狼,而那女的,竟然是崔梦瑶的贴身婢女,那小辣椒春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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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 各自借势

据说男女性格可以互补,温柔的喜欢野蛮的、强壮的对娇小的情有独,沉默的与开朗的很容易就对上眼,荒狼,一头行走在荒野中的孤狼,虽说性格比血刀那万年闷葫芦活泼多了,但个性也比较沉闷,刘远外出时,就跟着护卫,若然没事,不是在房中喝酒就是到后院那片竹林练武、射箭,日子比较单调。

没想到,荒狼不知不觉间,竟然和小辣椒春儿走得这么近了,看两者有说有笑的,估计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有意思,刘远一边想,一边饶有兴趣的朝二人走去。

“姑姑爷”正笑着的春儿一看到刘远,面色一滞,那俏脸一下子吓有些惨白,结结巴巴的说。

一看到刘远突然出现,春儿低着头,好像小尾巴被刘远掀住一样,紧张得,两只小手扯着裙角,一脸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自家姑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小远,怎么,和那女的谈完了?”荒狼也有一些不太自然,眼神有点扑闪,心中暗暗自责,一向非常警惕的自己,怎么刘远走近了才发觉呢?

这也难怪,春儿是崔梦瑶的贴身丫环,按理说,春儿就是通房丫头,在自家小姐身子不方便时,代她侍候丈夫,一来显得体贴,不善妒,二来也免得丈夫憋坏了,到外面拈花惹草,一句话,春儿就是刘远热在锅里的菜,随时享用的,现在荒狼好像伸一只脚进来,看起来并不那么地道。

通房丫头和普通丫头,那是有明显区别的。

刘远面上并没有不悦,也没有愠色,笑着说:“谈完了。挺顺利的,现在准备外出一趟,那个,荒狼大哥,你,现在方便吗?”

做私卫的,那是十二个时辰,全天候待命的,哪里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这不是明显在调侃自己在勾搭美女吗?也不知这是暗讽还是调侃。荒狼那张老脸一下子红了,连忙说道:“方便,方便,什么时候都方便。”

“姑爷,小姐还等着那汤呢。小的先,先走了。”春儿尴尬极了。扔下一句。转身落荒而逃。

“可别烧糊了。”刘远在后面调侃一句,那春儿听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走得更快了。

这个小丫头,十有**是利用替崔梦瑶炖场的时机。偷偷和荒狼的聊天,还真够贼的。

“好了,荒狼大哥,别看了。人都走了,我们走吧。”刘远拍了一下荒狼的肩膀,笑着说。

“好的,小远,我们走。”

“荒狼大哥,这边,走错路了,门口在这边,那边是去厨房的。”

荒狼:

两人骑着两匹骏马,在街上疾驰,取道直奔赵国公府。

荒狼跟在刘远后面,再三犹豫,然后一咬牙,轻叱一下座下的骏马,追上刘远,有些尴尬地说:“小远,和和你说点事。”

“都是什么关系了,荒狼大哥有事就直说吧。”

“那个,此事与春儿无关,是我要给她说故事,要罚就罚我吧,日后,日后我会注意的。”荒狼有些尴尬地说。

刘远放缓马匹,扭头看了荒狼一眼,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荒狼大哥,你一直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一碰上这点事就畏首畏尾了?我还以为,你求我把春儿许配给你呢。”

“啊”荒狼大吃一惊,有点不太自然地摇着头说:“小远,你别开玩笑了,春儿是你的通房丫头,我又怎么做出等事,不妥,不妥。”

“哈哈哈”刘远笑着说:“荒狼大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己经娶了崔家三小姐为妻,府中还有小娘和三娘,她们虽无夫妻之名,但早己有夫妻之实,再说还有一个异域美女等着我,身边并不缺美色,春儿是我的通房丫头不假,但我觉得她的性子有点野,并未对眼。”

“那不是野,那是率真。”荒狼马上替春儿平反道,可是一说完,老脸马上就红了,刚说注意,一听到刘远说春儿的不是,马上就忍不住替她平反,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刘远一脸真诚地说:“如果荒狼大哥把她拿下,小弟也会和娘子说一声,成全你们。”

说完,刘远又调侃地说:“春儿虽说是通房丫环,但尚是完壁之身,荒狼大哥大可放心,不过此事我也不乱点鸳鸯谱,你自己努力抱得美人归吧,只要春儿同意,娘子哪里我帮你说项。”

刚才只是猜测,从荒狼的态度来看,这事**不离十了,刘远也并没说假话,春儿虽说模样也不差,是一个俏丫环,但是性子有点野,有外人在时,还像个样子,没外人就像玩疯了一样,刘远并不喜欢这一类型,刘远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只喜欢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宁缺毋滥,在扬州和吐蕃之时就显示出极有克制力,崔梦瑶暗示刘远收了春儿,也制造了几个机会,刘远最终也没收。

荒狼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虽说是私卫,但感情像兄弟,要是这头孤单行走这么多年的“狼”能找到一个知心的人,刘远也乐于成全,这样一来,亲上加亲,以后他想走都走不了。

“那,那谢谢将军成全。”荒狼也是一个行伐果敢的人,刘远都说到这样白了,再装模作样,那就真不是男人。

感激之下,不叫“小远”,直呼“将军”了。

刘远笑着说:“不必客气,荒狼大哥以后还是叫我小远好了,哈哈哈”

真是奇怪,清河崔氏出的私卫怎么啦,怎么都喜欢和崔府的婢女好上的?血刀之所以不走,那是崔府的一个婢女拴住了他的心,现在荒狼也是同一遭遇,刘远一边骑马,一边想着:这到底是崔氏的私卫有些特殊的癖好,还是崔府的婢女素质都很高?

扭头看看荒狼,只见那双有夜鹰一般的眼晴不停地观察周围环境,以防有人对自己不利,显得非常警惕,刘远心里暗暗说了一声赞:顶级私卫果然不同,刚刚还沉浸在美好姻缘的狂喜中,转眼间,马上又兢兢业业,拿得起,放得低,心理素质极为过硬。

到了!

不知不觉,那偌大的赵国公府四个金字牌匾出现在眼前。

御赐的金字牌匾、朱漆大门、高高的门槛、大理石铺设而成的台阶、衣着华丽、神色肃穆的护卫莫不显示着长孙一族的显赫,国舅、开国功臣、从龙之功、位极人臣等荣誉,铸造了长孙一族的辉煌,放眼大唐,如果说清河崔氏是大唐的第一士族,而长孙一族而可以说是长安的第一士族。

“刘将军来了,稀客,稀客。”刘远也不是第一次来赵国公府,一看到刘远在府前下了马,那门子连忙上前问好。

现在刘远是长安的红人,要是些没几分眼色,哪能当长孙一族的门子,再说了,刘远对下人的豪爽,这门子可是记忆犹新。

刘远随手掏了一块大约二两的碎银扔在他手里,当是赏钱,随口问道:“赵国公可在府上?”

“在,在,老爷刚下朝回来,这前脚刚进门,刘将军后腿这就到了。”那门子拿到赏钱,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那好,麻烦通报一声,刘某前来拜访。”刘远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

迟则生变,金至尊己经破斧沉舟,去找魏王当靠山,而把金至尊吞并,那是刘远把金玉世家扩展蓝图非常重要的一项,若是还一昧和金至尊在长安缠斗,那刘远对小娘说七年之内把金玉世家开遍大唐的话,也就成了一纸空谈。

快刀斩乱麻,刘远还没借用官方的势力,金雄反而先动了,也好,正好借用一下长孙一族的能量,再说,那见面礼,刘远己经准备好了。(未完待续……)

605 狼狈为奸

“贤侄,没想到你会主动上门看望老夫,倒是叫人感到惊外呢。”书房里,长孙无忌一脸和蔼地对刘远说。

事实上,长孙无忌可以说非常给刘远面子了,没有请柬,来即接见,还是长孙无忌亲自接见,当刘远说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详谈时,长孙无忌就把刘远带到很少外人能进的书房里细谈,这和最近在合作有关系,长孙一族承包了其中的沙石供应,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刘远开工见山地说:“小侄就斗胆叫一声伯父吧,实不相瞒,小侄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请长孙伯父出手相助。”

“哦”长孙无忌一下子来了精神,笑着问道:“怎么,你那护短的岳父大人,没有出手助你?在他在,何必舍近求远呢?”

清河崔氏最近风头正旺,再说崔氏的崔尚和崔敬都在长安的,有什么事,找他们不是更好,怎么找到自己头上了,长孙无忌闻言也有些意外。

“此事,有点棘手,岳父大人也不宜出手。”刘远笑着些说:“所以,只有找长孙伯父帮忙了。”

“哦,那你先说是何事。”长孙无忌没冲动,更没一口答允,像他这官场老狐狸,从不轻易许承诺,再说刘远都说棘手,放着清河崔氏这颗大树没去依靠,反而找自己,估计也不是小事。

时间紧迫,刘远也不转弯抹角,马上说道:“其实要对付的就是一个商贾,就是小侄名下金玉世家的死对头金至尊,本来小侄己经拿到至它于死地的证据,只是中途生变”

于是,刘远把两者的渊源纠纷一五一十和长孙无忌说了一遍。当然,那利润等商业机密的隐去不谈,说到最后,有些无奈地说:“本来就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今日他们又搭上魏王,这事要是魏王出面,那就不好办了,经历上次之事,清河崔氏也不方便出面,小侄思来想去。最方便出面的,也就长孙伯父了,而小侄也需要雍州府的支持。”

不得不说,长孙无忌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刘远在说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是只听不说,等到刘远说完。他也不急着表态。用手轻轻敲着桌面说:“怎么说呢,你是我的小侄,魏王也老夫的外甥,无论帮哪一个,都有点说不去,此事。倒是让老夫为难了。”

那敲着案几的手势,怎么看都像是在敲着竹杆的动作。

这个老狐狸,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意见模糊,分明是在索要好处,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

刘远早就想到他会这样的了,闻言笑着说:“小侄虽说有些私心,但也是为了魏王好,此事若是东窗事发,说皇子和一些盗墓销赃之徒纠缠在一起,有损皇家的声誉,魏王年少,阅人经验尚浅,长孙伯父作为长辈提点他一下,合情合理,长孙伯父的为人,我等都是深深敬佩的,前些日子,小侄和岳父大人说,如果长洛高速有长孙伯父加入,肯定更能顺利,岳父大人也说好,就怕长孙伯父没有这份闲心。”

前面是条件,后面是好处,刘远很是婉转自己的要求和许诺的好处说出来。

金玉世家是自己和小娘的安身立命的基业,刘远不想它把别人共享,就是崔敬那老小子说有兴趣,刘远也没答应,自然也不会拉长孙一族入伙,不过像这“老狐狸”,不给点好处,也不容易让他出面,刘远思来想去,终于想起牛进达吞不了半成股份,准备用这半成股份来换取长族一族对自己的支持,一鼓作气把金至亲吞并。

反正那半成份子一天空置着,也就一天让人掂记,不如拿出来拉长孙一族入伙,有他在,以后在税赋方面也好压低一点,要是有皇族的人闹事,也有他负责出面,绝对不会亏,到时捐银子这些,在收入哪里拿出一小笔银子即可,这一点众人也会理解,自己也赚一个顺水人情。

长孙无忌闻言一喜,不过他有点疑惑地说:“你们合资筑路之事,老夫也听说过了,长安至洛州,筑一条新路,那银子动辄百万计,这多久才能回本呢?”

刘远微微一笑,把那天晚上给混世魔王、秦琼等人列出的数据一一解释给长孙无忌,说到最后,信心满满地说:“那水泥的神奇,估计长孙伯父也有所耳闻,可谓风雨无阻,干涝保收,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反正都明说了,干脆说得再白一些,刘远让长孙无忌知道,虽说有求于他,但实际给他好处,毕竟在那些士族世家来说,只要不是谋反,什么事都是小菜一碟,要扳倒一个没有强大后台、还被抓住把柄的小商贾,还真不是难事,刘远这样做,为的就是不和魏王发出冲突。

主要是前些日子,皇族和士族的关系弄得非常僵,虽说双方事后都努力弥补,但是还是敏感时期,小心为妙。

“加上你,还有六大士族参与,长族一族贸然加入,他们会不会持反对之意见?另外,即使同意,长孙一族,又能占多少份子?”长孙无忌眯着眼睛说。

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实则心中大为吃惊:没想到,看似一笔赔本的生意,中间竟然包含着这么大的商机,不到十年即可收回本金,此外还有长达六十年甚至更久的收益,即使几十年后,那些土地还是自己的,到时少了平基开路等工程,修筑新路的成本大为降低,做好后又可以继续经营,可以说一个决策,子孙后代都可以受益无穷了。

难怪那些家伙不计成本抛售长安的物业,当时自己还笑他们杀鸡取卵,现在看来,他们虽说杀掉下金蛋的鸡,但他们找到了一座金山,有了金山,自然可以抛弃所谓的“金鸡”,也难怪那几个老匹夫那么给面子,千里之遥,也眼巴巴赶去祝贺刘远大婚。

“半成,这是牛伯父手头紧留下来的,几个伯父都想要,最后哪个要不成,就留着空置着,实在挤不出了,而这半成,长孙伯父也是需要出那份子银的。”刘远一脸真诚地说。

半成?

长孙无忌略略有些失望,对他来说,银子不是问题,这么好项目,当然是越多越好,可是这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这事他可以说是后知后觉,再说刘远要他做的事,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是以长辈的身份,让魏王不要管这事,然后让雍州府的人配合一下刘远,老实说,就是不给这份子,以两者最近的关系,这忙还要要忙。

谁敢说自己一帆风顺,没人求人之时?到时有事要清河崔氏帮忙,别人还会帮吗?

“贤侄既然这般爽快,老夫也不好拿捏了。”长孙无忌不无遗憾地说:“长孙一脉业大家也大,这份子还是少了一些。”

刘远笑着说:“长孙伯父何须担心,大唐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何止长安和洛州两地呢,三百六十个州,何处没有商机,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到时只怕长孙伯父数银子都数不过来呢。”

长孙无忌闻言心中恍然大悟,对啊,天大之大,又何止长州到洛州一条路可以赚银子呢,现在大唐国力蒸蒸日上,各地商旅,往来频繁,像洛州到郑州,邢州到冀州、苏州到杭州的官路也是接踵摩肩,车如流水马如龙,何处没有商机?只要坐上刘远“这艘大船”,那赚钱的项目比比皆是,再说半成也不算少了。

嗯,先“上船”再说,那水泥的技术只有刘远有啊。

“好,好,果然是年轻有为,难怪那么伯父看好你,贤侄这么诚心,长孙某若是再推搪,也说不过去了,你放心,此事包在老夫身上。”长孙无忌终于表态了。

什么事都有一个度,见好即要收。

刘远松了一口气,终于把长孙无忌给说服了,只要他一点头,那自己的计划也就成了。

“长孙伯父,金氏一族己知族人出走之事,迟则生变,小侄希望可以马上行动。”刘远马上说道。

金巧巧一走,金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估计在找靠山的同时,也会加紧清查、销毁那些证据,如果金巧巧收藏的那些东西被搜出来,那就功亏一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在时间的前面。

长孙无忌点点头,刘远急,他也急,此事要是做得好,这半成份子的参与权拿得心安理得,若是此事办不好,估计这好处拿得也烫手。

“好,贤侄,这个你拿好”长孙无忌一边说,一边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刘远,一脸郑重地说:“这是长孙一族的信物,只要你拿着这个找到长孙祥,他就知晓这是老夫的意思,你要他干什么,他会全力配合你。”

古代将军用虎符、官员用官印、皇帝用玉玺,一些士族也喜欢用一些物品作为信物,因为很多人擅长模仿笔迹,以致不少重要的使命要书信加上信物方能生效,听刘远说得这么急,长孙无忌直接给他一枚信物,让他权宜行事,长孙祥看到这信物,自然会全力配合。

“是,长孙伯父,容小侄先行告退,日后再登门谢罪。”拿到信物,刘远大喜过望,马上告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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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请进,满唐春第一届书评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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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炮兵借此对mito大哥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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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四面楚歌

“阿仁,谈得怎么样?”一看到派出去的金仁回来了,金雄连忙询问道。

“咕咕咕”那金仁渴得拿起一个茶壶对着嘴直灌,好不容易稍稍喘了一口气,这才一脸兴奋地说:“族长,成了。”

“成了?”金雄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小,接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那皱褶一层层舒展,犹如一朵鲜花盛开一样,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这一笑,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欢笑。

太好了。

金仁重重地点点头,有些心有余悸地说:“是啊,终于成了,原来是见不到的,花重金收买了那门子,然后靠着那份礼单,这才见到了魏王,族长,五万两的见面礼,再加上每年三万两的孝敬,虽说魏王同意给大少爷走动,但是,这,这代价太大了,那贱人走了也就走了,就是知道一些秘辛,无凭无据,也未必能指证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自乱阵脚?”

一想到那送出去价值五万两的金银财货,还有每年三万两的孝敬,金仁长老就心疼得倒吸冷气。

“银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赚,只要人在、技术在、金至尊的招牌在,那花出去的银子,总会回来的”金雄一脸果断地说:“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一切都是徒劳,有银子也没有命花,一年三万两,只要保住金至尊,这笔银子还以承担,魏王深得皇上宠爱,朝中谁敢不给面子,有他相助,我们也不必畏惧金玉世家,老夫还有很多手段还没用出来呢,到时一定要整得金玉世家倒闭。最后让他们跪在我面前,这样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到后面,金雄的脸色己经有些狰狞。

纵横首饰业几十年,从没这么憋屈过,金至尊能在行中称霸多年,被金雄算计和踩在脚下的同行不计面其数,一直以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从没试过被人逼在这么惨,甚至说被别人玩弄于鼓掌当中,想下点黑手。可是前车之鉴就是挖了金玉世家的几个技师,接着金至尊就被砸了,损失惨重,还没缓过气,刘远又祭出“山寨”的概念。弄得金至尊焦头烂额,狼狈为不堪。最后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本来也算相安无事。可惜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刘远一抽出手,马上就着手对付金至尊,速度之快、力度之猛,可以说让金氏一族措手不及。现在甚至可以说没有还手之力,找个靠山,也就理所当然。

一年三万两,换得魏王的支持。只要挺过这关,再把金玉世家搞垮,那还是值得的,只要有魏王的庇护,必要时,族中那些死士也不是白养的。

“族长英明,看来,我们一开始还是低估了金玉世家了。”金仁在一旁有些遗憾地说。

金雄点点头,扭头对那长胡子的长老说:“二长老,清理之事进行得怎么样?”

“派了十多个心腹和核心子弟做善后工作,把库存的东西全部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留,就是那些冶炼的用具,也清理一遍,确信万无一失,现在还在检查。”听到金雄询问,那金氏的二长老连忙说道。

“好,不要松懈,让那几个知道内情子弟的嘴风一定要密,绝对不能说出去,乱嚼舌头的,严惩不贷。”

“是,族长。”

做足准备措施,又找到一个大靠山,金雄终于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拿起一块蜜饯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嗯,甜!

金雄打算明天再送上一份厚礼给魏王李泰,托他出面,把长威给弄出来,正所谓是官字二个口,想怎么说都行,这事说是长威打伤留下的旧患也行,说是别人打甚至胡老三自残,故意来讹诈长威亦可,所以这关系一定要搞好。

“老爷,老爷,魏王府来人了。”一个伙计走到后堂,大声说道。

“来了?”金雄闪电般站起来,脸发红光,连忙问:“是魏王来了吗?”

魏王答应给金至尊出头,壮声势,这礼刚刚送出,这么快就来了?嗯,五万两,对一个皇子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再说每年还给三万两的孝敬,这可是一笔超级重礼,魏王重视,也不是说不过去。

那伙计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老爷,来的人不是魏王,而是魏王府的二管家,还抬了了一个箱子,己经快到了。”

本想说那箱子和金仁长老送出的那个箱子有一模一样,不过一看到金雄的脸色有异,那机灵的伙计还是很聪明地装着没看到了。

“金雄何在?”金雄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一个衣着华丽、满脸傲气的人在几个高大威猛侍卫的护送下,踏进了金至尊的后堂。

作为魏王府的管家,到一个小商贾的地方,自然不用等他通传,径直就进来了。

“金雄在,不知管家大人到,有失远迎,这这箱子是”金雄突然看到那二管家身后那个箱子,不由大吃一惊,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这箱子,金仁长老不是刚刚送到魏王府、专门放金银财货的箱子吗?怎么,又给送回来了?

二管家一脸傲气地说:“好了,把这箱子放下。”

“是,二管家”两个壮汉闻言把那口箱子“砰”一声,放在地上。

“金族长是吧,这是你差人送到魏王府的财货,魏王分毫不动,现在原封不动退还予你,这事就算两清了。”二管家说完,对手下人一挥手:“好了,我们走。”

什么?

退礼?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每年三万两银子换取魏王府的庇护,怎么一转眼,又把这礼给退了回来,嫌少?

金仁急了,因为这事是他去谈的,现在明显是办砸了,看到二管家要走,连忙上前问道:“二管家,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不是说得好好的,魏王亲口同意的了,怎么一转眼就变了,莫非,份子钱不满意?万事有商量啊。”

不用金雄叫,金仁就主动站了出来询问。

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怎么也得问个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二管家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此事魏王也不好掺和,自求多福吧。”

说完,伸手把金仁长老一把推开,带人急急忙忙走了,好像有什么人在后面追着他们一样。

一时间,金家之人一下子面面相觑,大眼看小眼,一下子全部都呆住了。

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金雄一下子楞住了,那刘远,竟然这般凶残,就是魏王也不敢惹?这,这长安城,还有哪个能救自己,对了,那二管家怎么跑得那么快,差不多是小跑着出去,有什么可怕的?

突然,金雄心中一个激灵:不好,这里估计要出事。

“让开,让开,雍州府办事。”

“快,快,围住这里,一个也不让他们跑掉,剩下的人,全部跟去我去搜。”

“动作快点。”

金雄刚想提醒众人说不好,话还没说出口,外面传来包围这里的叫声,听声音不是武候铺,而是雍州府,看样子是要包围这里,要对金至尊下手,难怪刚才二管家把东西一扔下就走,原来是知雍州府要对金至尊下手,这不,前脚跟刚走,那雍州府的人后脚就跟着来了,还真有默契。

“族族长,怎么办?”金二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连忙问道。

“慌什么”金雄强作镇定地说:“捉贼要拿赃,捉奸要在床,就是他们有心为难,我们做事这么小心,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怕什么。”

“是,是,族长说的是。”金仁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连声说道。

一大群士兵、衙役冲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长孙敬业,又是他负责带队,三天里己经是第二次带人上门了。

“长孙校尉,这么劳师动众的,不知所为何事?”金雄一边笑,一边迎了上去。,

幸好,这个长孙敬业也算认识,有什么话也好说。

“金族长,有人状告你色结盗墓贼,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雍州府发出搜查令,现在要搜查你你的店铺,希望你全力配合。”长孙敬业一脸严肃地说。

“诬蔑,诬蔑”金雄大声地说:“长孙校尉,这是有人诬蔑小人,请长孙校尉明鉴。”

这种事,就是打死也不能认,刚才听到长孙敬业说勾结盗墓贼时,金雄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心里把金巧巧恨死了,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噬,若是说成色不足、偷工减料这些,十有**是刘远所告,可以关于勾结盗墓贼这事,就是金氏一族知情的,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金巧巧就是其中一个,不用说,金巧巧己经和金氏一族正式决裂。

金雄后悔怎么没把她给弄死。

“好了,长孙某也是秉公办事,还请金族长见谅,若是诬蔑,正好还你一个清白,如果真是诬蔑,那告状之人亦会受反告连坐之罪,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真有作奸犯科之事,可也别怪长孙某公事公办了。”

“是,是,长孙校尉说得是,还请长孙校尉替金至尊拿回一个公道。”

长孙敬业瞄了金雄一眼,也不多说,大手一挥:“搜”

一众士兵衙役闻言齐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散开搜索。

金雄心里突然起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这长孙敬业的态度明显是疏远自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再说就是就是搜查,只需衙役即可,可他连步兵衙门的人也带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607 尘埃落定(二合一)

“禀校尉,全部查完,并没发现。”抄查了近半个时辰,一个队长向长孙敬业汇报道。

金雄、金仁还有在场金氏一族的人闻言一喜,没事就好,就是些对方有心要整自己,如果没真凭实据,也很难把自己入罪,毕竟是皇城之地、天下脚下,总不能无法无天吧,若然挺过这个难关,哼,山水有相逢。

“全部都查完了?”长孙敬业冷冷地问道。

“是,全部查完了。”

长孙敬业突然厉声地问道:“本校尉问你,是不是每一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查过了?”

那队长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最后有点不确定地说:“后面有一冶炼场,很脏,兄弟们在门口看了一下,也就哪里还没有仔细检查。”

“脏就不查?那晚上你们要不要吃饭?走,所有人都去,检查完才能走。”

金仁在一旁劝道:“长孙校尉,那地方又脏又乱,也没什么看好的,诸位官爷也辛苦了,我在醉仙楼摆上几桌,请诸位官爷移步,算是金至尊孝敬一下。”

做生意就要这样,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像官府的人,适当的时候要给点好处,要不然吹毛求疵,鸡蛋里给你挑骨头,那手下都说没事了,可是长孙敬业还不肯善罢甘休,金仁马上很上道地说。

“对对,长孙校尉是品玉的大行家,敝店刚好收了几块古玉,还想请长孙校尉帮忙评个等级。”金雄也在一旁笑着说。

金至尊做首饰过百年,什么材料没见过,什么匠师没有?哪里需要一个校尉帮忙品玉,这不过是一个暗示罢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雄也不想节外生枝,开始暗示给长孙敬业好处。

换作平时,长孙敬业说不定就推搪一番,然后就盛情难却之下,随意品评一下,最后拿着一块“品评费”满载而归,可是这次长孙敬业眼都不抬一下,寒着脸说:“免了,本校尉正在执行公务。”

说完。就亲自领人去那间冶炼场检查,金雄、金仁等人面面相觑,最后连忙跟上:这人不能得罪,再说,他们也得看着。以防有人栽赃嫁祸。

“搜!”

长孙敬业大手一挥,那些手下就一字散开仔细搜查了。而长孙敬业一说完。忍不住用手捂着鼻子,对他来说,这时的气味很难闻,因为冶炼需要不少材料,很多材料的气味很难闻。

“咣当”

“砰砰”

“哗啦啦”

那些手下知道长孙敬业下定决心要给金至尊好看,一个个搜得格外认真。那些东西全部翻出来一一查看,下手也不客气,东西不是打破就是弄倒在地,跟在后面的金雄等人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他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不知为什么,金雄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因为面长孙敬业太稳了,一直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样子。

搜查得差不多,那个队长给长孙敬业做了一个摇头的姿势,意思是并无所获。

长孙敬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直接吩咐道:“来人,给我挖。”

什么?挖掘?在这冶炼场挖地?在场的人都傻眼了,眼前这个长孙校尉,好像和金至尊给杠上了。

“是,校尉大人。”上级动动嘴,下级跑断腿,长孙敬业既然都开口了,一众手下也没办法,有人跑到外面弄来几把锄头,当场就挖了起来,而有几个士兵,还抽出横刀,用刀来挖泥。

金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本想和长孙敬业说几句,可是长孙敬业那严肃的神色还有冷漠的眼神,让他望而却步,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砰”一个衙役大力锄地时,突然发出一声沉闷之声,看样子是挖到什么硬物了。

“咦,有东西。”那衙役大喜过望,小心翼翼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锭银子,连忙用衣衫擦干净,讨好着送到长孙敬业的手里。

金雄面色一滞,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讪笑着说:“校尉大人,金至尊是开金店的,不是金就是银,去年伙计还丢了一锭银子,原以为是他手脚不干净,原来是在这里,真是太感谢这位官爷了。”

“是吗?”长孙敬业冷笑地说:“金族长,你的这名伙计是托梦给你的?”

“长孙校尉这话,不知是何意思?”金雄强作镇定地说。

长孙敬业也懒得和他转弯抹角,把那锭银子的底部往他前面一晾,冷笑地说:“看到了没有,这是一锭谥银,上面刻有华美夫人的封号,华美夫人,那是前朝一个妃子之封号,这是她的陪葬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说!”

“这,这种”饶是金雄纵横了商场几十年,在这铁证面前,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而一旁的些金仁长老更是不堪,看到东窗事发,一下子软瘫在地。

任他们怎么说,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有陪葬的银两,突然会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别人是有备而来,为的就是金至尊一棍打死,不留后患。

“校尉,又发现一枚头钗。”一个士兵把一枚沾满泥土的头钗呈了上来。

长孙敬业用水一冲,很快露出那发钗的真面目,那嘴边的笑容更冷了,盯着金雄冷笑道:“金族长,这株是先皇御赐功臣的陪葬之物,现在出现在这里,你有何解释审员?”

“这”金雄想说些什么,最后些什么也没说出来,垂着头,认栽了。

能说什么呢,那银子可以说生意忙,没注意到下面的标记,可是这头钗呢?上面可有皇室标记,还推不认识?就是推说是有人故意埋在这里,嫁祸自己的也不行啊,到时把人一分开,逐一审查。一上刑,什么都招了,没看到吗,那金仁长老,还没有抓他,就软倒在地。

废物!

官字二个口,想说什么不行?让他们一盯上,无风还起三尺浪呢,何况现在还有铁证在手,还是一个劲要整自己。还能跑得掉吗?

“来人,马上把金至尊查封,把所有人都抓起来。”长孙敬业有些意气风发大喝一声。

总算完满地完成了族长交代的任务,心里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校尉大人”那些士兵、衙役闻言。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把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发软的金氏一族捉拿归案,然后开始着手查封。

屹立过百年的金至尊。终于在自负和阴谋前面。轰然倒下。

“把这里封锁,不许进也不许出,一个个都给我把嘴巴放密些。”长孙敬业一脸严肃地对那队长说。

“是,校尉大人你放心好了,此次来的,全是心腹。一个个口密得很。”那个队长拍着胸口说。

长孙敬业点点头,在那小队长耳边言语几句,那小队长连连点头,然后行了一个礼。领命而去。

“你们要干什么,要把我押往哪里?”金雄被两个步兵衙门的士兵押着,不往门外押,反而把他往密室里推,这种反常的状况,让他心生不安,吓得他脸色发白,一脸怕怕地问道。

一个士兵不耐烦地说:“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吵吵闹闹,小心老子揍你。”说话间,己押他到了密室的门口,把他用力一推:“给我进去。”

“啊”金雄吓了一跳,那推力太大,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了下来,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是你?”金雄吃惊地说。

这个少年人,正是刘远,看到金雄,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金族长别来无恙吧,若是不介意,坐下聊聊。”

金雄盯着刘远,一脸冰冷地说:“刘将军是来看金某怎么倒霉的吧,好了,你手段高明,还有大靠山相助,连魏王也不敢与你为敌,为了对付些金某这小小商贾,你倒也真舍得下本钱,看来,这倒是金某的荣幸了。”

虽说输得一败涂地,但金雄一直心有不甘,要不是刘远的背景太强硬,金至尊也不至于败得如斯境地。

面对金雄的冷嘲热讽,刘远也不生气,淡淡一笑,自顾说道:“做生意者,自是各凭手段,昔日在扬州之日,金玉世家就与金至尊结下梁子,而刘某刚到长安,金至尊一下子把我的匠师挖了大半,是金至尊不仁在先,自然不能怪金玉世家不义在后,刘某虽说有些关系,但在商言商,也并没用官方的力量打压,可谓仁至义尽,谅这点金族长也得承认吧。”

“至于这次,也是金族长先派人接触魏王,企图攀上魏王棵大树来对付我金玉世家,刘某这才寻了一些关系,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对吧。”

金雄楞了一下,最后自己摇了摇头,苦笑地说:“好吧,金某昏招百出,输得也是心输口服,刘将军小小年纪有这般算计,果然是英雄出自少年。”

这件事,从造势、策略到实施,一环扣着一环,算无遗漏,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偏偏自己做得不好,的确也做了龌龊之事些,有因必有果,这报应始终还是来了,金雄也算是一个人物,拿得起,也放得低,成王败寇,只能感叹人生如下棋,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金族长也是一个爽快,来,请坐。”刘远再次邀请金雄坐下。

这一次,金雄没有犹豫,坐了下来,自顾倒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盯着刘远说:“好了,刘将军,你在这里出现,估计也不仅仅只找我金某说这些话的吧,有什么事情,开门见山好了。”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爽快!金族长,这里有二份文书,你先看看。”

金雄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只看第一份,脸色马上变得惨白:金至尊明知故犯,勾结盗墓贼,大肆盗挖坟墓。其中包括前朝妃子和当朝功臣之墓,目无王法,罪恶昭彰,为天下臣民不耻,以金雄、金仁为首一众罪魁祸首,按律当斩,族人全部打入奴籍,永不翻身,金家之子金长威,殴打百姓兼勾结盗墓贼。两罪并罚,按律当斩。

看了一脸淡然的刘远一眼,打开第二份文书,金雄眼前一亮,只见上面写出着:金氏一族利欲熏心。购买盗墓贼之赃物,本应受连坐之罪。鉴于迷途知返。主动自首兼协助官府缉拿盗墓贼,将功赎罪,可酌情处理,没收非法所得、处以罚金,只追究当事者责任,罪首从轻发落。金长威年少气盛,而胡老三出言不慎,亦有过失之处,责令金长威赔偿胡老三全额汤药费。并赔偿一定数量的银子即可。

这两份文书,明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判罚,现当场挖出赃物,可以说是铁据如山,官字二个口,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些待遇,可以说有天上地下之别。

金雄两件文书放下,有些苦涩地说:“刘将军,你要金某做何事,尽管吩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刘远给两份结果给他看,很明显,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如果自己满足他的要求,那么,第二份文书上描述的,就是金氏一族所面临的处罚,如果些负顽到底,金氏一族的下场,第一份文书己经说得非常清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根本就论不到金雄选择。

“很简单,金至尊将不复存在,金玉世家接受管金至尊的一切,包括匠师,而金氏一族会做首饰的子弟,跟金玉世家订好契约,为金玉世家效力,当然,刘某可以保证待遇从优。”刘远终于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刘远看中的,就是金至尊的匠师和金氏一族所培养出来的人才,收为己用,成为自己扩张的人才。

“只怕,族中有些子弟怕是不愿,这点金某不敢保证。”

“这个好办,若是在别的行业谋生,刘某不会阻止,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但一旦进入这行,就只能替金玉世家效力,金族长,长话短说,你挑一个吧。”刘远一边说,一边拿出火折子,把那两份文书慢慢点燃,然后看着它化为灰烬。

金雄脸上露一丝苦笑,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金某,还能有选择吗?倒是些刘将军仁义了。”

此话一出现,刘远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有了金雄这话,可谓尘埃落定,雄霸首饰业多年的金至尊,最终倒在历史的尘埃中,以后,那就是金玉世家在首饰行业开创新的纪元。

吞并了金至尊的金玉世家,实力暴涨,有钱有人才,还有清河崔氏的支持,再加上有金巧巧这个女强人式的掌柜出现,很明显,金玉世家的强势掘起,己成事实。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族长,你是对的。”刘远微笑着说。

“其实刘将军可以做得更绝,换金某坐在刘将军的位置,也会这样做,这次明显是放了金氏一族一马,不知所为何解?”

金雄想不明白,他知道刘远想要些金氏一族的人才,但是通过雍州府,可以把这些人才全部贬为奴籍,到时再出手购买,这样更好管理,但刘远却选择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这倒让他想不明白。

“很简单,刘某并非大奸大恶之人,金氏一族虽说做得过份,但对品质的要求还有对首饰的态度,还是很值得刘某敬佩,现在捡了个便宜,没必要赶尽杀绝,有违天和,再说金氏有才华的子弟成了奴隶,也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力,强扭的瓜不甜。”刘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答应巧巧姑娘,要给金氏一族一条生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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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 荆一报道

“什么?巧巧?”金雄吃惊地说。

金巧巧可以说被金氏一族扫地出门,特别是金长威强行搜查金巧巧的闺房,让她声名扫地,硬生生把她逼走,平日也只当她是一个赚钱的工具,金雄没有想到,金巧巧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替金氏一族开解。

刘远轻轻点了点头。

“她现在怎么样?”

“很好”刘远笑着说:“刘某己将她聘为金玉世家的大掌柜,总管金玉世家的所有事务,至于金族长也不必难过,人生有起也有落,金氏一族子弟中多才俊,金玉世家的商铺,将会开遍整个大唐,只要他们有才华,有的是机会,好好干,日子也并不比现在差。”

金雄有点不相信地说:“你,你让巧巧做大掌柜?你不知巧巧其实并不适宜做掌柜吗,而你还准备把金玉世家开遍整个大唐?”

“这有何有不可?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多吃草,千里马,自然是比普通的马多吃一点,只要喂饱它,自然跑得更快更远,刘某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至于把金至尊开遍整个大唐,这才是刘某最大的梦想。”

金雄盯着刘远那张坚毅而自信的脸,最后垂下头,苦笑着说:“看来,金某的确是老了。”

和眼前这个少年郎一比,无论是胸襟还是眼光,自己都差远了,年月的流逝,自己的壮志雄心也随着年月的流逝而流走、消失,年轻时可谓冲劲十足,可是一旦做了行业中公认的龙头老大,就开始心满意足,偏安一偶,心里想到。只是怎么守住长安这份基业,虽说金至尊人才济济,但再没有扩展的雄心,除了地方官难打交道外,最重要心态也趋向保守。

很明显的,明明己经正了正轨,可是不但想办法抹掉过去,因为舍不得那份暴利,还和那些贼墓贼还藕断丝连,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这和刘远立志把分号遍布大唐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依这样来看,金玉世家这有雄厚的财力、创新的技术、强大的背景,此消彼长。金至尊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而金巧巧的背叛。只是把这个过程提前了。

没想到啊。一个视为联婚筹码、赚钱工具、破屐,最后扫地出门的女人,最后金氏一族毁在她手上,而金氏一族也得仰她的鼻息生活,还真是讽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雍州府的衙役把金雄带走后。刘远端起前面的美酒,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往日不喜欢喝的阿婆清酒。喝起来也有几分滋味。

“刘兄,事情还顺利吧?”这时长孙敬业推门进来,看到刘远一脸笑意地品着酒,不由笑着问道。

“长孙兄,此次多幸你出手相助,刘某得好好敬上你一杯。”

“不敢,此事是族长大人亲自交待下来,长孙某也不敢居功。”长孙敬业一脸认真地说。

刘远看看这个密室,昏暗、冷清,再说这也不是自己的地方,雍州府的人己经收网撤退,在这里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转而笑着对长孙敬业说:“这里不是吃酒的好地方,改日再与长孙兄吃个痛快。”

“刘兄此言甚是,此地不是一个吃酒的好地方,而长孙某也有公务在身,就依刘兄之言,改日好了,不过这一顿你可不要使诈哦。”长孙敬业也有心和刘远亲近。

刘远站起来,对他拱拱手说:“那好,请长孙兄代我向长孙伯父问好,此地刘某也不宜久留,告辞。”

长孙敬业也拱拱手道:“好,刘兄请便。”

刘远在荒狼的陪伴下,从金至尊的后门走出,绕到前面一看,只面金至尊的牌匾己被摘下,一些衙役开始在贴着封条,很多人指着金至尊指指点点,这间曾经无限风光的百年老店也在质疑声中,悄然地落幕。

“小远,此事总算完了,现在去哪?”荒狼跟在刘远后面,小声询问道。

“回府。”

“回府?我还以去军营呢。”不过荒狼一想到回府可以看到春儿,心情马上就灿烂了,点头笑着说:“这样也好。”

刘远一看他这样子,哪里不明白他想什么,不禁摇了摇头,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本想笑他几句,不过一看到他脸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又有些不忍心,笑了笑,也不再言语,二人二骑,直奔回府。

……

“砰”的一声,一只精致无比的茶碗在地上一下子摔个粉碎。

“气死我了,又是那个刘远搞的鬼,这是要断木王的财路,真是气死我了。”

摔茶碗的赫然正是魏王李泰。

大堂内,幕僚、心腹、宫女十数人,可是一个个都着低着不敢出声,因为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魏王正在处于暴怒中,现在贸然出声,碰到了火头,怎么死还不知道呢。

这也难怪魏王如此暴怒,五万两的重礼,这对魏王府也是一笔重金,正好用于笼络群臣,培养亲信,再说每年还有三万两银子的孝敬,三万两啊,这可相当于三个大型庄子在风调雨顺一年里的收益了,那银子还没捂热,长孙无忌就上门了。

长孙无忌是李二左膀右臂、朝中重臣,还是魏王李泰的亲舅舅,俗话说得好,天上雷公,地下舅公,李泰等人从小就对长孙无忌非常敬重,又敬又怕,长孙无忌亲自上门,魏王本来非常高兴,没想到长孙无忌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骂他不顾大体,堂堂皇子,竟与市井之徒、盗墓之贼纠缠在一起,传出去,有失皇家的颜面,李泰被亲舅舅骂得狗血淋头,一声也不敢反驳,只能连连告饶。

这不,那笔银子还没捂热,又得派人给金至尊送了回去,因为他不敢得罪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可以说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自己说一百句,也不及自己这位舅舅在父皇前随口说一句,他只有服从的份。

长孙无忌在李二的地位有多高,据史收所记载,李二觉得李治欠缺霸王之气,性格优柔寡断,不似明君,曾有心想改李恪为太子,可是长孙无忌只是一反对,此事就不了了之,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长孙无忌的地位。

李泰不敢得罪位高权重的舅舅,就把怒气迁怒在刘远的头上。

以他的能量,自然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一下子少了一大笔巨大的收入,不生气才怪也,别说一年三万两,就是一年一万两,也能引起自己的注意了。

一个脸上有一颗大痣的幕僚看到没人说话,硬着头皮说:“魏王,要不,我们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魏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给,怎么给啊。”李泰暴怒道:“我舅舅为了他,都把本王骂个狗血淋头了,听舅舅说,此事父皇也知道,默许他折腾的,再说那清河崔氏也不好对付,本王现在不宜与他们为敌,免得把他们逼到皇兄那一边,若不然…哼,我早就把他给捏死了。”

“是,是,小的考虑不周,该罚,该罚。”那幕僚连忙道谦道。

“禀魏王,欧阳掌柜求见。”一个下人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说。

李泰自言自语地说:“欧阳飞?不就是自己名下车马行的掌柜吗?这个时候,找本王有何事?前天不是刚刚上过孝敬吗”,想归想,还是挥挥手说:“传”

很快,一个肥头大耳的商贾一脸恭敬地走进来,一看到魏王,马上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问好。

“好了,找本王有何事,快说。”李泰还在火头上,没好气地说。

要不是知道这些贱贾,没大事绝对不敢贸然上门,李泰还真不想见。

“是,刚才扬威将军府上的管家刘全,主动来车马行找小的,提出要长期租赁本行的车马,用于未来水泥的运输,订单极大,小的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示……….”

“小远,你突然回府,就是为了让刘全给魏王带给好处,有这个必要吗?”在飞奔去扬威军营的途中,荒狼忍不住问道。

在他印象中,有清河崔氏的撑腰,还有长孙一族的支持,没必要一个劲向魏王示弱,此次为了顾忌他的反应,己经花了大代价请长孙一族出手,现在又故意示好,多此一举。

花二份气力,只去办一件事吗?太不划算了。

那订单之大,也足抵消魏王的怒火,直接把这个给他,言明个中利害关系,魏王也会见好就收吧,没必要再给长孙一族好处了。

刘远笑着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事要成,离不开长孙一族的支持,可是魏王的情绪也要照顾,没必要给自己找一个潜在在的仇敌,反正那银子是赚不完的,人多力量大,不是给他赚,别人也会赚去,不如借花敬佛,也落得一个好人情。”

荒狼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不多言了。

不知不觉,二人己到了扬威大营,验明身份,还没回到营地,赵福远远看到,飞了似的跑过来,一看到刘远马上说:“将军,你可回来了,再不回,属下就要去找你了。”

“什么事?”

“他来了?”

“他?是哪个?”刘远好奇地问道。

赵福一脸严肃地说:“就是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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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 关勇挑恤

荆一,那个传说中爱当小兵、不愿做将军的男人,玄甲军中的杀神,放着将军不做,为了享受杀戮的快感,宁愿只做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小兵,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就像一支锋利的箭头,一下子狠狠地刺向敌人心脏位置,人称“人间凶器”,刘远特地找李二要了,当时说并不在长安,没想到,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扬威军营中。

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有“杀神”之凶名,刘远对他非常感兴趣。

刚刚把金至尊些拿下,正是集中精神训练扬威军,为与程老魔王比赛作准备,刘远有心露一把脸,而听说混世魔王也志在必得,扎根在营地,天天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扬言要给刘远好看,刘远也要着手挑选正队、预备队,训练他们团结协作、潜行、化妆、配合等内容,力求训出现一支最精锐的特别部队,要做之事,还多着呢。

“那荆一在哪?”刘远连忙问道。

“在营房里,只是”些赵福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了。

刘远好奇地问道:“只是,只是什么?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属下也不知该怎么说,将军,你看到就知道了。”

“那好,走,本将些倒想看看,那人间凶器有多些凶残。”

等刘远一看到那个自称为荆一的人时,刘远这才明白,为什么赵福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因为现实在想像相差得太远了。

眼前大约一名四十左右的儒生,中等身体,体形偏瘦,身上穿着一套白色士子长衫,面容俊秀、温文尔雅。看起来就像一位饱读诗书之士,也有点些像些弱不禁风的士子,和刘远想像中的形容完全相反,在刘远的印象中,这个极负盛名的“人间凶器”应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巨汉,头大如斗,眼如铜铃、壮如铁塔,那胳膊比别人的大腿还要粗,一身黝黑的精肉,稍稍用力。一绺绺的腱子肉就高高突起,一脸狰狞,因杀人过多,浑身带着一股煞气,犹如远古野兽一般吓人。要不就是样子丑陋,行为怪异之人。怎么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仅人长得温文尔雅。刘远进去的时候,荆一还在做一件令人吃惊地事:练书法,看他运笔如飞,一个个漂亮的些毛笔字跃然在纸上,看得出,他的造诣还不低。颇有几个火候。

看他在练书法,刘远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心情复杂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好在。那荆一也没让刘远等多久,不到一刻钟,写完字,搁下笔,扭头对刘远等人笑了笑,洒然地说:“抱歉,荆某在此练字,让诸位久候了。”

刘远注意到,他放下笔后,还拿起案几上的毛巾很自然地擦了擦手,好像很讲卫生一般,就在他擦手时,刘远目光如炬,发现他那手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显然下了不功夫。

“哪里,哪里,足下是荆一,荆前辈吧,久仰久仰,在下是扬威将军刘远”刘远笑着说。

眼前的人虽说自称是荆某,不过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刘远还是特是确认一下他的身份,以免自己招待错人,这个荆一,不喜欢做官,现在还是一个护卫,刘远的官阶比他高,但是又不好以上下级来压他,犹豫了一下,决定以“前辈”相称,这样做也不显得逾礼。

“正是,荆某见过扬威将军。”荆一的性格好像他的外貌一样温文尔雅,不过,他只是嘴里说罢了,并没对些刘远行军礼。

“不必客气,荆前辈请起,是晚辈不才,请前辈出手相助,劳烦荆前辈了。”刘远不敢托大,这个荆一,那是传说中的杀神,就是李二也对他另眼相看,派他保护魏王李泰,名义是自己的官阶比他高,可是论资历、讲实力,自己可不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老者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刘远的潜意识中,这个荆一非常可怕,那感觉,好像他身体有藏有一头猛兽,平日蛰伏着,一旦他把“它”释放出来,那么这人将变得非常可怕。

“不用,这是皇上吩咐下的,荆某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荆一淡淡地说。

这时跟在赵福身边,一直跟进来的关勇有些不相信地说:“将军,属下很敬重荆前辈,以前也听些岳父大人说过荆前辈的事迹,只是无缘一见,听说荆前辈的武艺无双,关某想向些荆老前辈讨教一二,还想将军成全。”

寒一个,难怪这厮死活跟着走进来,原来是想和和这个号称“人间凶器”较量一下。

关勇是是褒公段志玄的乘龙快婿,段志玄出自玄甲军,对同是玄甲军出身的荆一自然十分熟悉,估计给他也说了很多关于这“人间凶器”的事迹,关勇这种武夫,闻言自然是十分向往,现在看到那么传说中的“人间凶器”不过是一个穷酸货,失望之余,年轻人争强好胜之心也就起来了,竟然向刘远请起战来了。

不仅赵福觉得这个“人间凶器”有些名不付实,关勇也觉得此人没有想像中可怕,也不像本尊,若是打败了他,若是假的,自己有揭露之功,要是真的,自己立刻就可扬名立马,名震大唐,就是打不过,能和超一流高手续比试,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说不定从中有感悟或学到一招半式,获益良多,他是前辈,自己是后辈,都是自己人,他总不能下死手吧。

输了不可耻,别人反而觉得自己勇气可嘉,还有有战斗经验拿,增长了阅历;羸了马上扬名立万,虽说关勇看起来有点憨直,但那校恒盘打得直响。

刘远也想些看看这个传说中高手有多厉害,号称“兵王”的关勇就是最好的试金石,正好测试一下这“人间凶器”的成色,闻言点点头说:“军中尚武,相互砌磋也是好事,就是不知荆前辈是否有心指点一下了。”

看着刘远和关勇那期待的目光,荆一淡然道:“算了,也没什么好比试的。”

“莫非荆前辈怕了?”一听到荆一拒绝,关勇楞了一下,不过他嘴角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当众用起了激将法。

荆一瞄了他一眼,也不以为动,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你,就不选择比试了了。”

“这是何解?”

“很简单,荆某每次出手,都是全力以赴,不是对手死,就是我亡,你觉得还要与我比试?”荆一眯着眼睛说:“要是你出了事,段志玄那小子估计得呼天抢地了。”

这话说得淡淡的,犹如说故事一般,当他说不是对手死,就是自己亡时,刘远感到,他的眼睛一瞬发出兴奋之色,别人主忌讳的死亡在他口中,好像游戏一样有趣,刘远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人是个疯子,一个漠视死亡的疯子。

“都是自己人,何必生死相拼,荆前辈言重了。”刘远连忙说道:“这比试,不比也罢。”

这两人的来头都不简单,一个是李二的功臣,有“人间凶器”的超级高手,一个血刀也忌讳的高手,一个是军中的新“兵王”,是褒公段志玄的乘龙快婿,哪个都不能出事。

放在以前,关勇肯定不听,不过随着刘远的威名日盛,特别是全新的训练方式还有别具一格的带兵理念,让扬威军的一众将士越来越来心悦诚服,一个个都对他敬佩有加,刘远的话一出,关勇就知这次比试失败了,他知刘远是为自己好,这个荆一看起来瘦瘦弱弱,一脸儒气,自己比他还高一个头,可是他面对自己,眼里并没露半分胆怯之色,估计也不是普通人。

可是不是较量一下,自己又心有不甘,关勇抿着嘴,眼珠转了转,嘴角微微向上翘,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听荆前辈的话,前辈和晚辈的岳父是战友,算起来,荆前辈也算关某的些长辈了,晚辈最近新练了一套叫虎啸拳,还想请长辈指点一下,不知关某是否有这个荣幸?”关勇一脸恭敬地对荆一说道。

长辈都叫出口,刚才又拒绝了比试,这一声长辈,总不能白叫吧荆一也不好拒绝,略一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说:“那你耍来给老夫看看。”

关勇闻言一喜,在场之人行了一个礼,也不到外面了,让人把营中内的杂物搬开,空出一块空地,当场就在营房里打了起来。

这“兵王”并不是吹的,刘远在一旁看得暗暗上点头,关勇打起拳来,上身灵活,沉稳,腰马合一,打起拳来虎虎生风,倒也应了虎啸拳名称,看得出,他在这套拳法上下了不少苦功。

“嗨!”

快要收拳时,关勇大吼一声,然后挥拳一拳砸在那夯土砌成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整间营房好像震了震,那拳头深深地陷了进去,大半个拳头己没在墙中。

厉害!

那么厚实的夯土墙,他一拳就陷得这么深,看得出,他的拳力非常惊人,真不愧有“小关羽”之称,普通人受他这么一拳,轻则骨折受伤,重则直接送命,好一对拳头。

关勇有些示威地看着荆一,然后有些洋洋自得地说:“荆前辈,不知晚辈这套拳耍得怎么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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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盛名无虚

耍拳就耍拳,没必要刻意击打墙壁,现在关勇这样做,有故意挑衅的成份。

眼看比试不成,关勇心有不甘,就以小辈的身份请他指点,考考的他的眼光,必要时让他亲自示范一下,这样也可以测试一下的他的深浅,老实说,说眼前这个好像儒生一般的人,就是传说中的杀神,关勇还有一些不信。

士卒祟尚武力,胜者为王,哪个本领大,就服哪个,以至很多将领上任,得先露几手,要是没有真些本事,很难服众。

荆一是开国功臣,精英中的精英,老兵中的老兵,哪里不明白关勇要表达什么意思,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淡然一笑。

“还有二下子,勉强还算过得去吧,段志玄那小子,眼光还不错,不过还差了些火候。”荆一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家伙,声名显赫的褒公段志玄,在他嘴里变成了“小子”,口气可真不小,关勇那惊艳的一击,在他眼中,也仅是勉强过得去。听到自己最尊敬的岳父大人变成了“小子”,自己全力的一击,也仅是过关,关勇心中自然不服,对荆一抱抱拳,大声说道:“还请荆前辈指点一二。”

有本事,那露二手,不然还真心不服,武人不比文士,光说不做,光靠二片嘴皮子说事。

“荆某近年甚少指点,不过看在些你岳父的面上,好,破例一次,你得看好了。”荆一知道,不露一手,也震不住这些小辈,一来关勇也算是后辈,指点一下。合情合理,二来李二也要求他尽量配合,他这才决定露一手,把他们震服,自己也好开展工作。

荆一并不是故意拿捏,自抬身份,在他心目中,那武艺是用来杀敌的,并不是用来表演,现在的确算是破例了。

“要成高手。除了有实力,技巧也些很重要,普通人出拳,凭的仅是手劲,而高手出拳。除了手劲,还利用臂力、腰力。做到腰马合一。身体如一根轴,气运丹田,把全身的气力集中一个点,看着前面的东西,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全力一击。一出手就要全式力以赴,要有把眼前东西打爆、打碎的决心,这样才能把力量发挥到极致。”

“看好了。”荆一在众人面前把拳头握紧,突然一动。刘远只感到眼前一花,接着听到“澎”的一声,众人都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近半尺厚的夯土墙,荆一只是一拳,一拳就把那夯土墙打打穿,这力量,太可怕了,这就是实力差距啊,关勇大吼一声,事先提气,全力一挥,只是没了小半个拳头,可是他就是这样随意一击,轻轻松松把这面厚实的夯土墙给打这穿,这实力,还是人吗?

就在出拳一瞬间,这个看似儒生的人,从那瘦弱的身躯中为曝发了一股骇人的气势,好像他身体内沉睡的恶魔突然苏醒,接管了身体一般,在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情形有点像动漫里会变身的人物一般,在一瞬间就变强了,整个人流露出一股霸道、狂暴之气,可他全力一击后,那股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拳击穿夯土著墙后,他整个人一下子些又回到儒生的状态。

这才是真正的动如赤兔、静如处子。

众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而荆一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对他来说,好像刚才的事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一般,可是众人还没惊讶完,荆一拨出拳头,一脸严肃地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不管面前是什么,全力出手,用必胜的信心把它击碎、摧毁。”

荆一说完,猛地对着边上的案几一拳轰出,“哗”的一声,一张红木制成的案几在在他铁拳下,应声而裂,散落一地。

天啊,这是拳头还是铁锤?

那案几是用非常结实的红木所制,就是用刀斩,普通人也不见得一刀能斩断,可是荆一仅以血肉之躯,一拳就把它给打散了,他好像在回击关勇的挑衅:打击夯土墙有什么了不起,真正的高手,可不止这点水准。

好一双拳头,光是这双拳头,在战场上己经是“鬼见愁”存在了,难怪有“人间凶器”的名号,他整个人就是一柄无敌的兵锋,一旁的的关勇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脸都绿了,刚才还想和别人一较高低,幸好没打,真像他所说的,每次出手,都是全力以赴,估计不用三招,自己不死也得残疾了,盛名无虚啊。

“厉害,真是厉害”刘远拍着掌说:“荆前辈武艺无双,晚辈心悦诚服。”

“太,太厉害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高人,荆前辈若是能教小的一招半式,赵某就是做牛做马也甘愿。”赵福一脸讨好地说。

关勇也是一脸期望地看着荆一,不用说,这次是口服心服了。

荆一摇摇头说:“荆某杀气太重,不宜教徒,刘将军,皇上派我来,听从你的命令,不知要荆某干什么?”

“不敢,荆前辈唤一声晚辈即可,刘某不敢前辈面前托大,吩咐担挡不起,想请荆前辈帮个小忙罢了,前辈远道而来,不如就让晚辈设个席,算是给荆前辈接风洗尘,这样可以一边吃一边说,不知荆前辈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荆某在此谢过了。”刘远的态度让荆一很满意,闻言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刘远一声令下,那破裂的案几有人打扫干净,换上一张新案几,很快送上了酒菜,因为荆一喜欢静,于是营房内,只有作为主将的刘远和以后辈身份出席的关勇,再加上荆一,只有三人在用席。

令刘远松一口气地是,荆一虽说神秘而强大,但他还是很好相处,没有什么架子,谈吐也很得体,要不是刚才目睹他表演,刘远真不敢把他和“人间凶器”联系起来。

酒过三巡,叶过五番,荆一放下筷子,盯着刘远说:“好了,现在说吧,把荆某找来,所为何事?”

刘远看了他一眼,突然一脸认真地说:“杀人?”

“杀人?”荆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带兴奋之色

“啪”

夜空中没有月亮,乌云压顶,星光暗淡,冷冷的夜风一吹,显得有些孤清、诡异,在扬威军营空旷校场上,燃起了一堆堆巨大的篝火,那熊熊的火光,倒映的,是一张张坚毅而又好奇的脸。

因为在校场的中间,竖着一根十字架些的东西,上面绑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囚服的壮汉,一众士兵都在议论纷纷,到底把这个囚犯带到这里干什么。

“赵福,这人就是刑部送来的死囚?”刘远扭头询问道。

“是的,将军,这次一共送了十名死囚,都是罪大恶极之徒,让他们让兄弟们见见血,也算是废物利用吧。”赵福一脸不屑地说。

刘远指着校场中间那个穿着囚衣的犯人,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个人叫什么,犯了什么罪,怎么要处斩的?”

“我看过资料,这个人叫陈虎,本是一个屠户,因为和同村同是屠户的同行结怨,一怒之下,把同行全家灭门不算,还把他们全家都剁成了肉块,极其残忍,于是官府就把他判了个斩立诀。”赵福说的时候,脸色都有些狰狞,明显是对他的行为极为不耻。

刘远点点头说:“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了也不必内疚。”

“将军,不就杀个人吗?这个谁不会,至于吗?”

刘远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话,而目光,则投向了在场中间的荆一。

他才是教官,把他的经验和技巧传给自己麾下的将士,虽说和混世魔王比试,以寡敌众,需要增强实力,刘远也有一种预感:也许,自己这支特殊部队,很快就要派上用场。(未完待续……)

611 杀人艺术

“看什么看,老子陈虎,手上沾了九条人命,要杀要剐随便来,要是老子哼一声,就不是好汉,要是有本事,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哈哈哈”

不知什么时候,那被绑壮汉把嘴里的布团吐了出来,面对这么多人,不仅丝毫不惧,还一脸挑衅地说。

“这家伙是谁,这么嚣张的?”

“好大的口气。”

“就是,真不怕死啊。”

其中有一个老兵不屑地说:“九条命算什么,我都砍了过百敌首,不然凭啥从一个小兵晋升到伍长,幼稚。”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更多人看着那个囚犯,交头接耳,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夜里集中,更不明白为什么弄了一个囚犯来这里,看样子,这个囚犯是死囚,好像心理素质不错,面对众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挑衅了起来,胆子还真不小。

“这人不是屠户吗?好像胆子不小呢。”刘远一脸好奇地问道。

刚才赵福说过,此人是一个屠户,因口角把对方灭门,还灭绝人性把对方一家九口剁碎,极度残忍,怎么听他的话,还像一条汉子呢。

赵福小声说道:“据说这个人拜过一个游侠儿为师,练过几年些武,想参加些武举,但囊中羞涩最后没有去成,迫于生计当了屠户,据说把他抓到官衙后,态度还很嚣张,当地衙门把大刑都给他上遍了,没想到他倒硬气,哼都没哼一声,当时那刑部交接的人还说,此人是个硬骨头。”

“窝里横有什么用。有本事就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这方是大丈夫所为,对自己同胞如此残忍还死不悔改,这种人,死不足惜。”刘远一脸不屑地说。

华夏人最擅长就是内斗,这一点刘远最深恶痛绝,若不是内斗,那华夏的地域将会更广阔、民族更强盛,历史也就更辉煌。

“是。是,将军说得对。”赵福连忙附和道,作为一个好下属,他的立场是,坚决跟上级站在同一个立场。

这时钱伟强走上去。二话不说打了死囚二巴,然后把布团重新塞回那死囚的嘴巴。扬扬手。示意众人静下,这才大声地说:“我们扬威军,立志成为大唐最精锐的军队,精锐的部队,自然不能和普通军队那样,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刘将军说了,我们扬威军要做到呼之即来,来即能战,战即能胜。我们的目标比普通军队更高,成长当然也得比普通人更快。”

“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了有勇气和武力,技巧也非常重要,为什么老兵、精兵比新兵更具侵略性,那是因为他们久经战阵,除了武艺术更精湛外,那战斗的技巧也比新兵好,例如杀敌,新兵可能要挥几十刀才能毙一敌,而有经验的老兵,通常几招甚至一刀就能取敌首级,这就是差别,不仅减力伤亡、节省体力,还可以多立战功。”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钱伟强稍稍喘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今晚,你们有福了,刘将军花了少花力,请到出自玄甲军中的高手传授他的经验和技巧,这位高手,可以说是高中手中高手,有请荆前辈。”

在众人的掌声中,荆一慢慢走到那死囚身边,向众人摆摆手,待众人静下来后,荆一很干脆的地说:“什么技巧,说穿了其实就是两个字,杀人,怎样更有快地杀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楞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

荆一不管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你们别以为杀人很简单,其实的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有效而致命的一击,比你胡乱攻击几十下还要奏效,有的地方,一击中敌人就马上致命,有的地方,即使刺中,敌人还能保持战斗力,有的地方,一击就晕厥,而有的地方,即使打中了,只痛不伤,现在,都看清楚,我把人体脆弱的地方先是一一解释给你们知道,先知道弱处,然后才是实体作。”

不少人闻言心中一楞:这是,拿死囚来练手?太疯狂了吧,扭头看看,只见刘远和赵福站在边上,没有什么表示,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一丝沉重,不过沉重中也带有兴奋:朝廷这么重视扬威军,连死囚也提供,看得出,皇上对此寄以厚望,传说中,只有皇上亲率的玄甲军才有这样的待遇。

相传玄甲兵经常拿死囚和不服降的战俘练手,即是一个普通的玄甲军士兵,也得杀够百人才能正式披上那黝黑的玄甲战衣,以至玄甲军一到战场上,就漠视生命,漠视敌人的生命,也漠视自己的生命,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没想到,扬威军也有这样的待遇。

荆一把那死囚的陈虎嘴里布团拿出来,作势撕他身上的囚衣,那陈虎一可以说话,马上挑衅道:“哼,你这老家伙,说那么多干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那么罗嗦干什么?”

“嘶”荆一不管他,那套囚衣在他手中,好像是纸糊的一样,几下就它撕掉,那死囚就赤身**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个老兔子,要干什么,没看过是不,老子就让你看看,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吧,爷皱一下眉头就算你羸,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虽说不怕死,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赤身露体,陈虎感到非常羞耻,一边挣扎一边冲着荆一大声骂道。

荆一脸上出现一丝不悦,淡淡地说明:“你太吵了,动来动去,影响我授业,给我安静一点吧。”

说完,那右手快如闪电,一下子就伸到那陈虎前面,陈虎还没反应过来,那下巴己经让荆一捏住,只见他轻轻一扳,“卡嚓”的一声,那下巴就耸了下来。刚才还在疯狂叫嚷的陈虎,一下子说不出来,口水直流,嘴里“呜呜”地叫着,估计是想骂,可是骂不出口。

就是那么轻轻一扳,死囚陈虎的下巴己经被他卸掉,手法极其干脆,整个过程,估计几秒钟的时间。看得也,他的手法极为干练,也不知练了多久。

“卡嚓”“卡嚓”

“卡嚓”“卡嚓”

黑夜中,那骨头错开的脆响听起来让人感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听到身体也为之一僵:那荆一也许觉得他的话多之余。那么身体扭来扭去也不利于他的计解,好像玩玩具一样。抓住关节处。轻轻一扭,那关节就应声而松,四声脆响,那死囚陈虎的四肢的关节己经全部卸开,就像一堆肉泥一样被梆着,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仅众将士看呆了。刘远也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这伙,对人体极其了解,手法极其干脆利索,看得出。他的经验非常丰富,估计也不和拿多少人练了手,血刀的介绍没错,这个号称人间凶器的家伙,对人体的致命弱点了解得非常清楚。

最令人刘远感到心寒的是,那荆一做这些的时候,那神情非常专注、认真,好像他弄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艺术品一般,无论这个怎么反应,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一样。

“不错,挺有骨气”荆一有些兴奋的说:“上次有人被我割了一千三百八十二刀才死,希望你可以打破这个记录。”

那陈虎看着荆一那若无其事而眼中又有一丝兴奋的样子,好像看到一头怪物一样,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惧色。

荆一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让人拿来朱笔,就开始他在身上画了起来,刘远看得清楚,他标的地方,都是人体非常脆弱、很容易致命和受伤地方,他的神情很专注,他的标注很详细、准确,就是偏了一点点,也擦掉重新画过,显得一丝不苟。

大约一刻钟,终于标完了,荆一把朱笔放好,也不看众人的目光,自顾开始说了起来:“人体共实并不复杂,说得简单一点,一个正常的人,除了头部、胸部是致命处,而身体里一共有二百零六根骨头,每一根骨头,都有不同的作用,只要找到了地方,同样致命,现在我开始主进,你们听清楚一点,因为,我只说一遍。”

看看众人,估计所有人都被他那手卸骨的些手法给震住了,一千多人的校场,寂静无声,要不是火烧木柴发出“”的声音,估计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荆一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继续讲解道:“致命处很多,可以分为头部和躯体两大部分,就头部而言,有耳、太阳、眼睛、鼻、上唇、下巴、喉结、咽喉、颈外侧、颈后部十个位置;而躯体中有锁骨、腋窝、腹、裆、脊椎及心、肺、脾、胃、肾等要害部位,现在我一一介绍一下各处位置的击打方法和效果。”

“两手成杯状;同时拍击双耳,轻则击穿耳膜或耳内出血,重则致脑震荡或死亡”

“用掌外侧、拳、肘等击打太阳,如敌倒地则用足尖,轻则脑震荡,重则死亡。‘

‘用食指,中指猛刺敌双眼,这叫双龙抢珠,可造成敌人双目失明,失去战斗力。”

“肋部最理想是击打右肋部,因肝脏位于右肋下部,此处骨头也最细脆,容易折断。折断的肋骨很容易刺破内脏,可导致其死亡”

“脊椎是人体支柱,受到击打,极易脱位,最易脱位部位腰部上方二寸至三寸半处,一击得手,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腋窝,在战斗时,很少有人想到击打这个部位,这里又软又敏感,很不经打,用力击打,可造成剧痛或短暂的局部瘫痪

荆一一边说,一边指着其部位,对着众将士娓娓而谈,好像专家中的专家,把众人都听得呆了。

刘远听得也暗暗吃惊,这个荆一,简直就是后世的人体学专家一般,对人体极为了解,回想他种种表现,如写完字后仔细把笔搁好、认真把手擦干,卸骨时的兴奋、标记时那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很明显,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偏执狂,想干什么事,就会非常认真地去做,不顾一切的去做,古代没有解剖术,他却能数出人体有二百零六块骨头。

一想到这里,刘远心里升起一股寒气:这个荆一,除了武艺高强,还是一个心理扭曲之人,喜欢研究人体,把处理人体视作成一种类似艺术的东西,也许,他喜欢当小兵,就是在战场上更好的接触他眼中的艺术品呢?(未完待续……)

ps: 最近几章是为了作铺垫,所以有些平淡,和书友聊了聊,感到思路顺畅了,明天三更!

612 风云再起

“卧倒”

“前进”

“后面的跟上,速度要快,动作要柔、脚步要轻。”

“不想当预备队的,都给我卖力点,别以为留下来就稳妥了,表现不好的,随时踢出去

扬威军营内,不时响起刘远那暴走吼声,大婚完了、金至尊倒了,就是长洛高速,也在几个士族的齐心协合下,进展顺利,刘远也就定下心来,一头扎在扬威军营,有时还整夜不归,全力训起些麾下的扬威军,好在出征吐蕃时,有过带兵的经验,身边还有血刀、荒狼、赵福这些得力助手帮助,那训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刘远在练兵、小溪对面的程老魔王在练兵,而在大唐与吐蕃接壤的地方,也大兴练兵,在李二旨意下,军部分别在淞州、雅州、姚州新建了三个万人军营,大肆练兵,派了段志主玄、候君集还有战神李靖各统一军,用心练,一时间,大唐上下,隐约出现厉兵秣马的热闹景象,也让邻邦颇为紧张。

虽说练兵是大唐的常态,而李二的名义也是保护商路的安全,但刘远知道,李二的首要目标,己经放在吐蕃那片不安份的土地上。

经刘远那么一开导,李二的世界观得到了突破性的扩展,从皇族和士族对峙中主动示好,而他又不时找请一些胡商到宫殿中“友好”询问之时,刘远就知他的雄心不止大唐这一亩三分地,他的目光,己经投向大唐以外更为广阔的土地,除了东海,其它地方都有国家或邻邦阻隔了大唐前进的脚步,如西突厥、吐蕃、天竺、新罗、百济、铁勒、靺鞨诸部、真腊等。如果大唐要走出去,毫无疑问,最先要对付的,必然是吐蕃。

吐蕃人好狠斗勇、以战死为荣,还是全民皆兵,这让大唐很是忌惮,然后就是地理位置,别的国家离长安很远,即使有冲突,也不会很快对京城产生威胁。但是吐蕃不同,如果兵寇淞州、岷州,一旦攻陷,那相隔只有兴州和凤州两个下州,然后就是大唐的都城长安了。全力赶路,不用半个月就能兵临长安。非常危险。这也是上元节松赞干布兵寇松州,朝廷上下如此震怒的原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也注定,吐蕃是大唐兵锋第一个要对付的强敌,不把它拿下。若是大唐远征时,随时后院起火,又怎么安心?

逻些城,位于高原的中心。其实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河谷,一条被称为蓝色欢乐之波的拉萨河中贯穿而过,这座号称日光之城的城市,阳光充足,雨水充沛,这里蓝天白云、芳草菲菲,天地浑然一体,俨然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可是,二份来自大唐的急信,犹如投向波平如镜湖面的那颗石头,一下子扰乱了这里原有的恬静。

是大相禄东赞传回来的信。

“啪”松赞干布看完,气得一下子把信摔在案几之上,一脸暗恨地说:“可恶,明明是请婚,本赞普都以臣子之礼了,却一味推三推四,还要从吐蕃索要女子和亲,这不是赔一笔嫁妆吗?”

本想从大唐迎娶一名公主,没想到大唐不仅拒绝,还说大唐很多贵族子弟仰慕吐蕃之女子,希望松赞干布成全,以促进两国的友谊,这把松赞干布气得不轻,不是皇族间的和亲,又有多少象征意义?

松赞干布左膀右臂论钦陵也在看另一封密信,看完后,一脸沉重对松赞干布说:“赞普,你先看完这封密信再说吧。”

看到论钦陵一脸凝重,松赞干布连忙接过信急忙看了起来,等他一看,那脸马上变得铁青。

论钦陵在一旁自顾说道:“松州一战失利,并不是我们战败,而是有一支的唐军打破了诅咒,破天荒踏上我吐蕃之土地,然后四处烧杀抢掠,不仅如此,还到处些散播谣言,以致军心浮动,那些反对势力趁机而起,我们被迫向大唐议和,收拾内乱,以至我吐蕃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这笔债一定要大唐偿还”

“禄东赞大相真是睿智,果然查出大唐的能突破诅咒,出兵吐蕃的原因,原来他们是通过逐步适应的方法,慢慢适应我吐蕃的气候,现在一下子又在边境设了三个万人大营,看来,大唐亡我吐蕃之心不死呢。”

出使大唐,除了和亲一事,禄东赞还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调查一下大唐的士兵为什么突然不怕“诅咒”,如神兵天降一样出面在吐蕃的后方,硬是把吐蕃搅得翻天复地,元气大伤,特别是号称吐蕃“肉仓”的漠北高原更是损失惨重,牛羊死伤无数,吐蕃好像一下子要倒退十多年一般,松赞干布等人哪里肯善罢干休,自然是要弄个清楚,搞个明白。

前面抓到俘虏时也审问过,不过不太敢相信,谁知这又是不是苦肉计,打完仗后,马上就着手让人调查。

毕竟,这结果对吐蕃太不利了,而输得有点结莫名奇妙,松赞干布自然是一边求和,一边暗中打听,现在禄东赞也是这样说,看来,此事可以确信了。

松赞干布咬着牙说:“难怪吐蕃乱成一团,大唐没有出手,只是暗中提供一些装甲,本以为大唐是在最后才杀出,坐拥鱼翁之利,没想到收拾完那些反叛分子,大唐的军队迟迟没有出现,还以为他们心慈心软,有心与我吐蕃结好,现在才明白,原来他只有区区几千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可恶,本赞普还给他割地赔款,太可恶了。”

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大的事,涉及到的人也多,只要有心、舍得花银子,打探出来根本不难,禄东赞是天生的外交家,搞情报也很有一手,此次搞到的情报,和有关和亲的信息也传回给了吐蕃,松赞干布和论钦赞看到,都是一脸的的铁青,从情报得知,破解吐蕃诅咒、策划此事的,赫然是有份率队来吐蕃烧杀抢掠的刘远!

没错,就是那个把神鸟翅膀折断,还是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吐蕃之花给污辱了的无耻之徒:原镇蕃军校尉、现在扬威将军:刘远!

“刘远!”松赞干布把手里的密件捏成一块小小的纸团,脸色都狰狞了。

论钦赞也一脸苦色地说:“没想到,一个精心策划的的大战,最后毁在一个小人物手上,这跟头,栽大了。”

松赞干布暴怒道:“大将军,给我召集人马,本赞普要把刘远抓住,亲手把他千刀万剐,然后把他的腐肉扔在圣山上喂鹰。”

精心策划上元节之战,为的就是震摄大唐,显示吐蕃的实力,逼大唐用和亲来就范,有了和亲,那两国是“一家”,不仅可以从大唐拿到大量的好处,让大唐开放贸易,也可借大唐的威名震摄西域诸部,无往而不利,可就是那支镇蕃军,把自家后院搞得乱成一团,更挑起反动势力造反,不仅打下的州府分毫不取,白白放过一大笔横财,还要割地赔款,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赔了进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年少气盛的松赞干布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一旁沉默了一会的论钦陵突然问道:“赞普大人,据说赞蒙赛玛噶公主被扬威将军在古寺掳走,救回后己珠胎暗结,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松赞干布楞了一下,有点脸色铁青点点头:“大将军果然消息灵通,那个下流的胚子,竟然这样对我妹妹,真是该杀,可惜,原想许配给赞婆将军,现在都给那无耻之人给破坏了,最可恨的是,赞蒙赛玛噶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也不肯喝下那打胎之药,真是气死我了‘

论钦赞的消息灵通,松赞干布也点头承认,没有必要再行隐瞒了。

本想摄合她和赞婆的婚事,这样论钦赞一族对自己也就更忠心了,可惜

“不能打”论钦陵连忙说:“公主不能嫁与三弟,那是三界神灵的安排,要怪就怪他没那个福缘,即使没有姻亲,论钦陵一族对赞普,就如圣山上的雪那么纯洁,小的建议,赞普大人何不成全他们呢?”

松赞干布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吃惊地说:“什么?成全他们?把我亲爱的妹妹嫁与那个吐蕃不共戴天的敌人?不行,绝对不行。”

“大唐口头说和好,可是一连建了三个大营,分明是不安好心”论钦陵冷笑道:

“割地赔款,以臣子自居,亦不过是我们吐蕃的权宜之计,通过松州一战,我们也看清大唐的实力,经过这些年的养尊处优,那支开国时的无敌雄师己不复存在,虽说仗装甲之利,我们英勇的吐蕃士兵犹在大唐的士兵之上,我们何必守着这苦寒之地,而放弃那片肥沃而繁华的大地呢,现在我们己探知大唐破我吐蕃的秘密,如此一来,我们也不必那么害怕大唐,只要有一万全之策,自可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说完,论钦陵在松赞干布耳边言语一番,那松赞干布的脸先一楞,听着听着,那脸洋溢着别样的神采,而眼色也变得锋厉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今天爆发!

613 望穿秋水

没有永远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记的利益。

这是英国前首相邱吉尔说过的话,这话很精辟,用来形容国与国之间就最适合不过,就像现在的大唐与吐蕃。

论钦棱说完,一脸冷笑地说:“大唐自以为瞒天过海,趁机练士兵,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说到后面,有点惭愧地说:“只是,就怕此事有损赞普的英明。”

“相当年,突厥颉利可汗趁大唐建国初期,根基未稳,率着突厥精骑兵临城下,唐朝皇帝单骑而出,会于渭水,大谈兄弟之情,指责他背信弃义,突厥颉利可汗深感后悔,二人当场结渭水便桥之盟,结果呢,大唐站稳了脚根,一腾出手,马上把它给灭了,要不然,原来强盛的突厥哪里落得如斯田地,什么英明,历史上,哪个不是成王败寇?所谓的历史,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本赞普绝不做第二个颉利可汗。”松赞干布相信的是丛林法则,自然不会理会这些虚名。

没实力者,喜欢讲道理,有实力的,拳头即是道理。

松赞干布说完,拍拍论钦棱地肩膀说:“肯定三界神灵听到我的祈祷,特意派像大将军这般智勇双全的人才到本赞普身边辅助,有大将军的支持,吐蕃定能更加强盛、壮大,好了,大将军,此事就交与你全权处理。”

“是,赞普大人,属下马去办。”论钦棱连忙行礼应道。

“好,去吧,晚上我们一起饮酒作乐。”心情大好松赞干布再次拍论钦棱的肩膀说道。

“属下得令”

刘远不知自己无形中又做了箭靶,此刻的他。一边看着士兵们列队,一边在盘算着时间。

因为自己大婚影响,原计划在七月下旬的比试,一下推到八月下旬,六月初六大婚,三朝回门,那是六月初九,回来花了十二天,那就是六月二十一,回来后。又是训练又是到蒲州一趟,以确定水泥厂的建设和长洛高速路线的确定,这里来回又花了七天之多,然后忙着搞垮金至尊、请“人间凶器”回来训练士兵,可以说。时间都是挤着用的了,可不知不觉。现在业己过了七月十七。己到了七月中旬,这也就是,距比试仅有一个月出头。

嗯,今天进行选拨还真是对的,用一个月的时间深化他们的团结配合很有必要。

“报,将军。扬威军刘部合共一千三百七十二人,实到一千三百七十二人,请将军训话。”己经替刘远把队列整列好的赵福,向刘远恭敬地汇报道。

刘远向他回了一个礼。收起思绪,大步踏上了点将台,环视了校场上一个个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的士兵,心里不禁暗暗点头。

三千人淘汰了大半,最后只留下一千三百多人,可以说,能留下的,那是精英中的精英,一站在哪里,犹如一是棵棵挺立青松,一个个精神弈弈、骄傲且自信,那精、气、神表露无遗,那坚毅的脸、健壮的肌肉、严峻的眼神,这些都是他们过去训练的成果,也与荆一的调教有关,为了让那些新兵尽快掌握杀人技巧,克服杀人的心理恐惧,应刘远的要求,刑部一共秘密送三十多个死囚来,不得不说,经过调教后,整支的队伍的气质为之一变。

而这一刻,他们一个个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他们知道,最后的考核来:羸了,进正式队,输了,虽说不用被踢走,但只能留在预备队。

那待遇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兄弟们辛苦了。”刘远在点将台上突然大声吼道。

一众扬威军齐声吼道:“将军威武!”

这是刘远想出来的,也算是扬威军刘部的特色,别的部队都没有,这是刘远根据后世阅兵仪式自个改良的,体验一下那感觉,也算是与士兵们互动。

“闲话少说”刘远开门见山地说明:“现在马上开始选拨,规矩照旧,从上次淘汰后,单项前三的,可以免试直接进入正式队,余下的地人,开始进行较量,按积分的高低直接选拨,由高至低,正式队是八百人的编制,也就是,减去那些自进晋阶的名额,剩下的,就按成绩来分队,明白了?”

“明白。”众人都大声叫道。

“分队后,所有的编制打乱,可以自行组队,可以自行挑选出火长、队正等职务,若是找不到队的,那由上级统一安排。”刘远大声地宣布道。

“是,将军。”

看到没什么异样的意见,刘远大手一挥:“赵福,宣布免测直接晋阶名单”

“是,将军”赵福马上走上来,打开一份名单,大声地念道:“举石锁的前三甲是关勇、石大虎、牛师明,你们三人可以免测,直接进入正式队。”

“谢将军”关勇、石大虎、牛师明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站了出来,等赵福一念完,三人齐声感谢。

“射箭组前三甲是金泉、秦怀玉、赵三勇,你们三人可以免测,直拉进入正式队”

“谢将军”

刘远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赵福一个个点名,接着又一项项开始检测,对麾下的扬威军来说,检测这些最是熟悉不过了,都不用大声吩咐,全都很配合,对他们来说,虽说这次测试不用淘汰赛出去,但是有了正队和辅助队之争,这对他们来说,竟争性更大,也促使他们更加努力去锻练。

“小远,你这个有竞争又有团结协作的方法不错,这是我见过训练最轻松的一支部队,也是我看么训练最刻苦的一支部队,这些小家伙,每天都卯足劲,嗷嗷叫,可以说天天都在进步,可惜人数是少了一些,八百对三千,你有把握吗?”荒狼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怕死就不要当兵”刘远看着那些在校场上比得热火朝天的士兵说:“兵贵在精不在贵在多,士兵怕主将无能害死三军,更怕就长官漠视他们的性命、克扣他们的奖赏和抚恤,只要我做得公平公正,寸功必赏,把那些混日子的老兵油子踢出去,让他们看到希望和和前景,让他们明白,要想出头,全靠实力,他们自然用心训练。”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这些道理听起来简单,却正是领兵的精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有些等领悟,真是让人意外。”

刘远嘿嘿一笑,笑着对荒狼说:“因为我是天才嘛。”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荒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话说得有些儿狂妄,但荒狼觉得,这话用在刘远身上很恰当,虽说个人的武艺一般,但是在战场上却如鱼得水,无往而不利,说得直白一些,刘远就是智将一类的的存在,还是智商很高的智将,这一点,在出征吐蕃时就己经表现得淋漓尽致。

“启禀刘将军”这是一个守营门士兵突然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对刘远行礼道。

“说。”

“是,刘将军,你府上的刘管家在营门外求见。”

刘远点点头说:“好,我出去一下。”

扬威军营守备森严,普通人根本不能进来,为了保密,就是家属也不能内进,刘远自然也遵守这一规定,不过刘远要是不回府,崔梦瑶、小娘她们生怕刘远给吃得不好,饿坏了身子,常差人送来炖汤供刘远进补,来得多了,那守营门的士兵都认识了。

刘远闻言走营门,一出门就看到管家刘全站在营门外候着,一看到刘远走了出来,连忙走上来说:“少爷。”

“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少爷”刘全连忙说:“没出什么事,少夫人请你务必抽空回去一趟,那个,明日是乔迁之喜,少爷是顶梁柱,这种事怎么能缺席的,那第一炉香得少爷来点呢,再说,少爷你忘了吗,袁姑娘和杜姑娘也是升迁之时,一并娶进门,这种日子,少爷怎么能缺席呢?”刘全小心地说。

刘远猛拍一下脑袋,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声:要不是刘全提醒,自己还差点忘了。

当时跟两女说娶了崔梦瑶,就把她们两个迎进门,清河一趟,可以说抱得美人归,可是差点不记得对小娘和杜三娘的承诺,天天忙得团团转,那两个没有家人的弱女子,一早就为自己准备了嫁衣,天天都憧憬着人生最美丽的一刻的到来,这两个女子,都是与自己相识于微时,估计二女天天在望穿秋水吧,自己真不是人。

“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去交待一下和你一起回去。”刘远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不以缺席,刘远可是一个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人,闻言二话不说,马上同意回去,幸好现是测试,自己在不在都是一样的,正好回家把二件喜事一起办了。

刘远回营地交待了几句,然后带着荒狼,骑上骏马一骑绝尘。

回府吧,刘远好像己经看到,小娘和杜三娘,穿着嫁衣,倚在门前,望穿秋水(未完待续……)

614 相处融洽

“少爷回府了”

“少爷回府了”

刘远还在没下马,那看门的门子有的抢着给刘远牵马,有的飞奔进府向府中的女主人报告,因为夫人们一早说了,只要看到刘远回来,马上向她们汇报,跑得快,肯定有赏,一个个都练就飞毛脚,一下子就不见人了。

都说家是最温暧的港湾,刘远每次回府,好像整个刘府都惊动,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还有己经从金玉世家哪里脱身的黛绮丝,一个个非常高兴,好像过节一般,这让刘远每次都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不,刚下马,还没进门,几个面容绝美、身材窈窕的女子微笑着从里面校洪步走了出来:

“夫君,你回来了,辛苦了。”崔梦瑶盈盈给刘远行了一个礼,很是贤惠地说。

小娘眼里露出温柔目光,高兴地说:“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还以为你不回家呢。”杜三娘也笑面如花地说。

而黛绮丝没说话,轻轻松替刘远拿过那根镶金的皮鞭,一时间,场面极为温馨。

刘远笑着说:“明天是乔迁新居之日,又是刘某迎娶两位大美女的大好日子,可谓双喜临门,怎么能缺席呢?就是天塌下来,这府还得回啊。”

杜三娘翘着那好看的红唇,有点不乐意地说:“哼,还不是要人去唤你,我看你肯定只顾着练兵,今天什么日子都忘记了。”

寒一个,这小妞说得真准,看她一脸有点落寞的样子,刘远也有点惭愧,毕竟她跟自己的时候。那是自己还没有发迹,一早就“上了车”,可是“补票”就是不积极,每个女子都喜欢被宠爱的的感觉,第二天就要成亲了,傍晚才回来,好像差点还忘记回来了,心里好受才怪,都怪自己没挂在心上。

看来以后要弄个“秘书”才行,像后世那样。多少男人的的梦想就是找一个漂亮能干的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嘿嘿!

“二位夫人”刘全在一旁说:“请不怪责少爷了,小的在半路就看到少爷带着荒狼侍卫往家赶了。并不是少爷忘记了,听荒狼侍卫说。少爷是把练兵的工作都丢下。冒着被皇上的责罚的风险跑回来的。”

看,这就是好管家,主人一有难,马上跳出来护主了。

刘远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有点怪责地说:“我说刘全,你有空多练练。太阳己经西斜,从长安到军营,才多少路,晒一下都说头晕。要不是荒狼大哥眼疾手快扶住你,你从马上摔下来,腿都得摔断,以后些要多锻炼身体,知道不?”

聪明人,反应就是快,小娘刚想说为什么中途碰上,怎么还要那么久才回来,可是还没开口,刘远就把这件事给圆上了。

“是,是,是小的的错,请夫人责罚。”刘全长着一颗七孔玲珑心,马上跟刘远一唱一和。

对于他来说,最好的就是几位女主人责罚自己,这样一来,少爷肯定会加倍些补偿给自己,绝对不吃亏。

“算了,管家也是辛苦”

“回来就好,奴家和小娘也不是心胸有狭隘之人,刘管家辛苦了,一会让厨房给你多加二个菜吧。”

果然,经这样一样解释,小娘和杜三娘马上笑脸如笑,也不深究刘远的事了,特别些听到冒着皇上责罚的风险回来的,更是心生感动,二人不仅不罚刘全,还给他多加二个菜。”说话间,二女一人挽着刘远的一只手。

刚才刘远那眼神,没有逃过崔梦瑶那精明的眼睛,两个处于幸福中的女子智商直线下降,可是一旁的崔梦瑶看得清楚,闻言也不点破,对刘全点点头说:“好了,这是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忙你的吧。”

“是,少夫人。”刘全连忙行了一个礼,退下去忙去了,作为刘府的大管家,他要做的事多着呢。

于是,刘远在几女的左拥右抱中回了府。

“刘远,你的架子倒不小,一回来,全部人都去迎接你了。”刘远还没有进正厅的门,那美丽而高贵的长乐公主李丽质站在门口,有点不悦地说道。

这小妞怎么也在?

当刘远些一看到正厅时那么还没收好的麻雀桌子,马上就知刚才她们在玩牌,一听到刘远回来,几个女的跑出去迎接刘远回府,只剩李丽质一个人在大厅内,估计对此心生不满吧,过门是客,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随四女到府门口迎接刘远的,而刘远也受不起。

“原来你们在玩牌啊”刘远笑着对李丽质说:“不知今日公主羸了多少?”

李丽质没好气地说:“都输了三十多两,刚好做把大牌,准备一把羸回来,你突然回到,她们三个一下子都走了,现在也不好收银子了,本官不管,你这把牌你赔我。”

寒一个,这小妞脾气见涨啊,对刘远越来越不客气,都把这里当成自个的家了,想来就来,来了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有空就和三女打牌,这些女子,现在一个个都是锦衣玉食,每天都是无所事事,打牌、聊天就成了最好打发时间做的事,不知道是见得多了,还是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原来美貌绝伦、气质不凡的长乐公主,对刘远来说,并不是那般高高在上了。

李二那老小子和长孙皇后也不管管,堂堂刘府己成了她的旅馆一般。

刘远呵呵一笑,乖乖认罚道:“不就是三十多两黄金吗,好,刘某认罚。”

明知她们玩的银子,刘远心情大好之下,特意说明是黄金,故意让宰一刀,也算是哄公主开心。

李丽质闻言有点不屑地对刘远说:“我们玩的银子,不是黄金,本宫也不占你的便宜,那银子不用给了,你帮本宫办点事,这事也算扯平了解。”

放在以前,李丽质对那几百两的银子动心了,不过自从和刘远合作后,京华书斋的利润大大提升,最赚钱的是长安报社,虽说几位公主合力,但从头到尾都是李丽质一个人在主持,这样一来,自然她占的股份最大,长安报的发行量还有广告费持续增加,李丽质的荷包也就越来越鼓,现在妹子几百两的银子都不放在眼内了。

再说李丽质也不能一个贪银子的人。

“公主请吩咐”美女公主有令,又是合作伙伴,刘远自然乐于效劳。

李丽质想了想,然后些笑着说:“也没什么,明日是十八,是你们的乔迁之喜,也是本宫建府的大好日子,什么都不缺了,就是有些家具,你们有,而本宫府上没有,如逍遥椅、秋千、麻雀桌子什么的,本宫也想要一份,这样一来,以后有皇妹来探望本宫,也可消磨一下时间,刘将军,这样方便吗?”

“方便,方便,微臣让工匠做好,再一并送到公主府上。”这点小要求,刘远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一定程度上,李丽质还是自己的何护神呢。

嗯,不错,像身份那么高贵、容貌那么绝美、气质那么高雅,有如高高在的女神,没想到和自己相处这么融洽,那感觉,还真不错,貌似自己来到大唐后,女人缘还真不错,有时看看自己身边美女成群,那么感觉真的很好,犹如在梦中一样。

看到刘远这么爽快,李丽质点点头,高兴地说:“嗯,不错,算你识相,你放心,本宫听三娘说,明日除了是你乔迁之喜,也是迎接两位妹妹的大好日子,本宫也会空手来的,早就给你准备了二份厚礼。”

“那真是让公主破费了。”刘远连忙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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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亏待之人

() 乔迁新居,但是并不是吉rì当天才把家私杂物搬去,虽说搬新居是一件辛苦且麻烦之事,但是刘远并不需要忙碌,因为在崔梦瑶、小娘还杜三娘三女的共同努力下,那新居的一应用物己经准备得七七八八,这样一来,刘大官人倒是乐得轻松。

“刘远,你可真是懒惰,什么事都是甩手掌柜,这些天,我们几个可是累得不轻。”吃晚饭时,杜三娘有些不满地说。

这几天,又是购买新居的物品、又是指挥下人搬东西,别看好像东西不多,一清理起来,零零碎碎就非常麻烦,别的不说,光是刘远专用的那个工作室,各式刻刀、工具、器模、材料等推了好几口箱子,小娘和黛绮丝两人花了二天才收拾好,虽说这些工作刘远最近有些少碰了,但对刘远来说,还是非常有意义,这是刘远用以发家的工具,自然不舍得扔掉的。

万贯家财,不如一技傍身,刘远一早说了,这收手艺还准备传给子孙后代的。

崔梦瑶突然一脸正sè地说:“三娘,此话不能这样说,夫君身兼数职,每rì辛劳,就是他在外面奔波劳碌,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没有诉说过一句,妾身与两位妹妹方能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rì子,为此,我们不能怪责夫君,更应体谅的他的不易。”

“是,姐姐教训得对,三娘听教了。”看到崔梦瑶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杜三娘一下子把身子坐正。动作也不敢轻浮了,好像一个小学生一般。一下子就认真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崔梦瑶说。

对崔梦瑶说完,又低着头对刘远认错道:“刘远,刚才是奴家不会说话,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果然是一物治一物,杜三娘平时喜欢争宠,利用刘远随意的xìng格,可谓“胆大包天”。没少捉弄刘远,经常没个正形,现在好了,崔梦瑶一开口,她一句也不敢反驳,很明显,无论是崔梦瑶的正室地位。还是她那强大的背景,都让杜三娘深深忌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自卑感,对她一直非常尊敬。

崔梦瑶是世家大族调教出来的,对她来说,服待丈夫、持家教子。那是女子的本份,一看到杜三娘没大没小,刘远还没开口,马上主动跳出来维护刘远的权威,在她潜意识中。自己是正室,要是没有管理好。那就是自己的责任,虽然说得很婉转,但己显示出她作为正室的权威了。

刘远得意地看了杜三娘一眼,然后笑着说:“呵呵,都是自己人,不必那么认真,以后在府中随意一些就行。”

“那怎么行?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妾身还好说一些,但是夫君是府中的顶梁柱,你的权威那是一定要保持,若不然,府中都乱成一团了。”崔梦瑶一脸认真地说。

果然是不同的环境就培养出什么样的人,小娘算是小康之家,自小就依赖亡父,现在也习惯躲在刘远背后,对她来说,刘远就是她的一切、杜三娘出身于青楼,一直缺乏安全感,为了幸福,她可以委屈自己很迁就刘远,而崔梦瑶出身名门,受到的些教育也比较全面,名门大族的机械式的培养,那是向着一个好夫人的目标而出发的,估计是和刘远相处的时rì还短,她对刘远那套“人人平等”的观念还不理解。

只能慢慢开解了。

“一个人成功男子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贤内助,而刘某有三个贤内助,肯定成功加倍呢,来,三位大美人,吃菜。”刘远说完,先给崔梦瑶挟了一块鹿脯、给小娘送上一块上好的羊肉,而杜三娘的碗里则多了一块排骨,可谓是一视同仁,不偏不袒。

“夫君,你辛苦了,来,吃菜。”

“师兄,这是你最喜的排骨。”

“刘远,这块肉最肥美。”

三女投桃报李般,一起给刘远挟菜,一时间,场面极为温馨可人。

吃完饭后,小娘和三娘很识趣地推说累了,先行回房睡觉,把刘远留给了崔梦瑶。

很明显,明天二女同时正式纳入刘府,明晚肯定只属于二人的,今晚自然识趣把刘远让给崔梦瑶了。

待二女走后,崔梦瑶瞄了刘远一眼,然后有些娇羞地说:“夫君,你今天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妾身替你拿换洗的衣裳。”

崔梦瑶低着头,那眼睛己是一汪chūn水,在烛光下,明艳不可方物,刘远看到也大感意动,一下拉祝糊的手说:“好,我们一起来洗,很久没和你一起洗了。”

“可是,这么多人”

可是崔梦瑶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远一把抱起来,径直回房了。

小别更胜新婚,两人都是年轻人,jīng力充沛,可以说是天雷勾动地火,香艳的些鸳鸯浴完毕,房内chūn光无限,那张结实的胡床“吱吱”的响了半夜,这才消停下来,刘远心满意足地下了床,倒一杯水喝,这是他的习惯,就像有些人饭后点上一支香烟或散步一般。

“咕噜咕”

刘远一口气喝了二杯水,扭头想问崔梦溪要不要也喝一杯时,突然被眼前的情景给震住了:只见崔梦瑶**着身子躺在床上,而她的双手抱着双脚,好像四脚朝天躺着,那脚快碰到头了,样子要多怪就有多怪,特别是这些动作还出现崔梦瑶这种世家大小姐身上,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梦瑶,你你没事?”刘远小心地问。

“妾身很好,谢谢夫君关心。”

“你这是要干什么?”

崔梦瑶脸sè一红,扭头看了刘远一眼,然后羞答答地低下头,用蚊呐一般的声音说:“妾身妾身听说,别让那东西流出来,这样会快一点有有喜的,所以”、

寒,刘远一下子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七月十八,难得黄道吉rì,宜嫁、宜娶、宜起灶、宜新居入火、宜剃等,这一天,偌大的长安城有不少人办喜事,也算小小热闹一番,不过最令人瞩目标的,莫过于长乐公主搬进特地为她而设的公主府和扬威将军刘远纳妾了。

按照习俗,成亲那是要父母之言、媒妁之言,然后备上三书六礼、带上乐队、骑上高头大马去迎亲,不过有点特别的是;小娘和杜三娘都是孤身一人,上无父母长辈可敬、下无子侄可亲、左右也没族人可靠,连自己的家也没有,二女自扬州开始,就一直跟着刘远,以至很多俗礼都省了,在进新宅子时,就让那抬花轿的人绕着新宅子转了一圈,从侧门进入,也就算完礼。

当然,必要仪式还是要的,为了表示对正室的尊重,二女依次给崔梦瑶敬了酒,崔梦瑶也很体的吃了,然后一人给了一个红包。

因为二女都没有亲属出席,刘远并没有大肆宴客,只是对几个交好的人,如程老魔王、秦琼等人,包括龚胜、老古师傅等人口头说了一声,连些请柬都没派,没想到一个个都非常给面子,都带上厚礼前来祝贺,场面非常热闹,而那热闹的程度,远远超过刘远的想像,就是远在扬州的崔雄,也派人骑上快马送上一份厚礼,这让刘远很意外。

远在扬州的崔刺史千里之遥,也让人送上厚礼,这本已经让刘远吃惊的了,而且最令刘远吃惊地是,崔敬那老小子,人虽说没到,但是也着人送上一笔厚礼,以示自己的大度,还真是让刘远感到意外。

女婿纳妾,那纳的妾,自然对他的宝贝女儿有竞争,那是应该教训的,当初为了女儿着想,崔敬对刘远威胁利诱,最后把刘远关到小院里,不提供食物和水,想用这招逼刘远就范,好在刘远有食物和水,那戏也演得不错,这才硬抗了过去,而以他那护犊子的小xìng子,虽说礼到人不到,己经是非常大度了。

程老魔王来了,尉迟敬德来了、长孙无忌携着长孙敬业来了,因为不少人是祝贺长乐公主dú lì设府,很多人去送贺礼后,顺便也到刘远这个长安红人混个面熟,这样一来,就是想不热闹也不行。

好不容易把客人都送出走后,刘远略略犹豫了一下,最后推开小娘的闺房走了进去。

掀起红盖头、喝交怀酒,一系列的仪式进行完了,刘远和小娘相对,彼引眼内都有喜悦之sè。

“好了,这次放心了,我说过照顾你一辈子的,这不,你现在跑不了?”刘远握紧小娘的手说。

小娘此刻己热泪盈眶,生怕刘远看到自己的喜极而泣的样子,一下子扑到刘远怀里,一脸哽咽地说:“师兄,不会的,小娘不跑,只要师兄不赶小娘跑,小娘永远都不跑,小娘知道,师兄永远也对小娘好的,可惜,这一切,爹爹看不到了。”

“还叫师兄?现在要叫夫君,要不叫相公也行。”一听到她提起亡父,刘远连忙把话题岔开,免得破坏气氛。

“是,夫夫君。”小娘俏脸一红,不过很是很幸福地叫了出来。

刘远突然搂着小娘说:“小娘,你恨师兄吗?”

“啊,师兄,为什么这样说?”小娘一下子好奇地问道。

刘远一脸惭愧地说:“我自问做事问心无愧,别人敬我一尺,我自当敬人一丈,可是这么多人,最亏待也是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m阅读。ps:发高烧,40.5度,对不起,只能一更了,因为我跟红尘大哥保证过,绝不断更,幸好做好了!

616 家有芳邻

“亏待?师兄你为什么这样说?”小娘吃惊地说。

“我自问做人还算公允,即使金田刘氏一族之人如此无情无义,最后我也虚怀若谷,并不与他们计较,这么多人,最对不起、最亏待的人就是你了,我们二人相识于微时,其实,那正室之位本应是你的,只是现在你只能以偏房进府,想想师兄真是有愧于你死。”刘远一脸愧色地说。

小娘连忙说道:“不,不,师兄,这事小娘理解,师兄千万不要这样说。”

“你理解?”

“嗯”小娘重重点点头说:“小娘只是商贾之女,学识有限,不能登大雅之堂,就是做了正室,只怕也让人耻笑,对师兄的仕途也无助,而出自名门的崔姐姐和师兄方是良配,崔姐姐出身名门,知书识礼,大方得体,背后还有清河崔氏相助,对师兄的前途也有助力,如果小娘坐了正室之位,只怕只怕师兄和小娘都不利。”

出身名门,最后委身于无名商贾女之下,这个决定,清河崔氏绝对不会答应,对声誉大于一切清河崔氏来说,他们宁可毁了这门亲,也绝不会同意,崔梦瑶并不是什么妾侍生下的女子,而是清河崔氏三老爷、当今工部尚书崔敬的独生女儿,深得崔家老太太的宠爱,怎么让她受委屈呢,如果刘远一意孤行,那么最先遭殃的,有可能就是那二个女子,即使勉强坐上正室之位,那也得提心吊胆。

崔梦瑶再大方,崔敬和崔老太太岂能让崔梦瑶委屈?只怕成为些众矢之的的小娘,连命都保不住,现在的结果。只怕己经是最好的结果,最起码,小娘现在得到宠爱、相处融洽,还掌管着刘府的财政大权。

刘远想不到一直躲在自己后面的小女孩,竟然会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见识,不由吃惊地说:“这些你知道?这些是你想到的?”

“有些是自己的想,有些是三娘劝慰我时说的,其实你们都太紧张小娘了,小娘只要跟在师兄身边就行,就是做一个丫环也愿意。现在足够,真的足够了,其它的小娘真的不在乎。”小娘用那双美丽而好看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刘远,那眼中的柔情。好像化得出水来。

“委屈你了,小娘”刘远也感动了。轻轻把这个美丽而可爱的女子拥入怀中。一时间,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三娘?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替自己开解小娘,暗中帮自己调和几个女子的关系,左右逢源,家里有这么一个“万金油”的角色。还真是不错,有她在,自己也省心多了,嗯。有空得奖励一下才行。

没白疼她。

“师兄,我这里行了,三娘还等着你掀红盖头呢,莫让她等急了,小娘自个睡就行了。”小娘突然想起杜三娘,顾不得和刘远温存,马上催促刘远去杜三娘哪里。

今天,刘远可不止只纳一个妾呢,小娘永远都是站在刘远的立场替他着想。

“好,那你先上床等我,我给三娘掀起了盖头,马上回来陪你。”刘远笑着说。

“师兄,不用了,你还是陪三娘吧。”

刘远摆摆手说:“好了,你是上半场,三娘是下半场,哈哈”

把小娘和杜三娘娶进了门,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一想到自己一下子拥有三个女神级的美女,真是做梦也笑醒。

美人如玉,柔情似水,那温柔乡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割舍,可是第二天一早,刘远还是早早起床,洗刷、练功,然后在三女的侍候下,一起享用丰盛的早饭。

“好了,我一会吃完,就得回军营,你们若是闷了,就到外面游玩,看中什么就买,不要替我省银子。”刘远一边吃一边说。

小娘摇摇头说:“也没什么好买的,再说,今天还有事呢。”

“哦,今天一早就有节目了?”刘远好奇地问道:“什么节目?”

崔梦瑶在一旁笑着说:“夫君,妾身己与公主约好,用过早饭,就到公主府打牌。”

“是啊,昨天公主与我们三个约好了,据说宫里也有几位公主过来,到时一定很热闹。”杜三娘也高兴地说。

对杜三娘来说,从原来生活在最底层,现在一跃和公主这些显赫的人物交上了朋友,对她来说,那是一件非常有面子、很荣幸的事,要是以前姐妹知道了,那不知多风光,可惜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也不方便再与她们交往,高兴之余,心里又有些不甘,颇有点锦衣夜行的味道。

好吧,刘远差点忘记自己和长乐公主做了邻居的事了。

不过有个公主做邻居还真不错,这里不仅多了宫中的侍卫戒备,就是这里武候铺的武候,也有明显加强了巡逻,刘远在无形中期也沾不了不少光。

“少爷,公主府的宫女在门外求见。”刘远等人正在用着早点,刘全小跑似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

“哦,让她进来。”刘远虽说有些奇怪,这李丽质这么早就派人过来,不过还是很爽快让她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宫女服的宫婢走到刘远面,向众人行礼道:“婢女见到过将军,见过三位将军夫人。”

刘远挥挥说:“免礼,起来吧。”

那宫女站了起来,不等到刘远发问,把手上的食盒奉上,笑着说:“今日公主府厨房做糕点做多了,公主就让奴婢给将军和几位夫人送点,请你们尝一下,另外公主让婢女跟三位夫人带个话,公主要外出一趟,大约需要一个半时辰,让三位夫人不必做饭,到时在公主府中宴请三位夫人。”

崔梦瑶点点头说:“公主真是太客气了,好了,你替我们回一句,我等一定准时到。”说完,扭头对春儿说:“春儿,看赏。”

“是,小姐。”春儿闻言,把一块约一两重的赏钱塞到那宫女的手中,那宫女自然是再三谢过这才退了下去。

公主府和刘府也就一墙之隔,走过来也就几步路,这么容易就得到一块赏银,去哪找这样的好事?

宫女走后,黛绮丝打开一看,只见有红豆糕、枣泥糕、酥饼等糕花,林林总总不下十种之多,真不愧是皇家的食口,不仅香气四溢,看起来做得还非常精致,好像艺术品一般,说是多做的,一看就知道,这是李丽质特意让人准备些,特地送与刘远等人品尝的,也算有心了。

昔日的那些美食、糕点、雪糕总算没浪费。

“好香”小娘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那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差流口水了,还像一个孩子那样。

刘远随手拿了一块,一边吃一边说:“吃吧,吃吧,放久就不好吃了。”

这味道还不错,口感极佳,味道一流,真不愧是皇家出品。

吃完饭,刘远携着荒狼和血刀径直出府,准备直赴扬威军大营,虽说也算新婚,但纳的是妾,别指望李二批假,最近俗事太多,先不说大婚,就是对付金至尊、搞水泥工坊还有修筑新路,花了太多的时间,李二己经很有意见了,无论怎么也好,就是磨洋工也好,这姿势还是要做出来的。

“咦,刘远?早啊。”

刘远刚刚出府门,突然的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眼前的,赫然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李丽质穿着一套杏黄色长裙,那束腰的腰带把她美好的身材表露无遗,本己国色天香,只是略施粉黛,更是艳光照人,那姣好的脸上带着淡然中彰显着高贵的微笑,只是站在哪里,不用什么修饰,那高贵的气质己散发出来,就像一个磁场一般,引人侧目,真不愧是大唐最漂亮、最美丽的公主。

一等一的大美女。

“刘远见过公主。”刘远一边心中暗赞,一边向她行了个礼。

李丽质嫣然一笑,看着刘远说:“刘远,你这是去军营?”

“是,准备去练兵,哦,对了,还要感谢公主早上赏的糕点呢,味道很不错。”

“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要太客气,再说本宫也没有打扰贵府,好了,你们之间无须太客套,本宫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刘远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公主这一大早,准备,回宫?”

“非也”李丽质摇摇头说:“刘远,你这甩手掌柜还真是逍遥,今日长安报馆出报的日子,本宫得去看着,别让他们弄出什么乱子,另外也好清点一下银两,顺便带回来。”

刘远无言了,看来女子天生就对那些发光发亮的东西很感兴趣,李丽质作为长安报的股东,掌管财政大权,平时什么时候巡逻不知,但有些时候,那是必定到的,例如出报收银子的时候,她铁定到场,看着一锭锭银子收入荷包,然后带走,她就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难怪今天一早就床,连最喜欢的牌也不打,一早就外出,原来又是收银子的时候到了。

“有劳公主了。”

李丽质看着刘远,嫣然一笑:“好了,本宫也得出发,再见。”

这一笑,犹如一朵玫瑰在阳光下悄然绽放一般,那么明艳、那么光彩、那么照人,就是刘远也有些看呆了,等到李丽质的马车走得老远了,刘远这才清悟过来,从嘴里吐出二个字:“再见。”

一大早就秀色可餐,家有芳邻,还不赖呢。(未完待续……)

617 得力助手

虽说要做的事很多,但刘远最近的重心都落在扬威军营,最近这些天,都是军营、家,二点一线的生活,日子过得非常充实。

墨韵书斋、长安报的事,刘远一早就放手,墨韵书斋有老古师傅,长安报有李丽质和龚胜,也可以高枕无忧,即使是金玉世家,刘远也放任金巧巧全权负责,虽说金巧巧接手时这一年己过了大半,但刘远还是大手一挥,一次性给了她三千两特别经费,有大宅子住、有巨额的经费,金巧巧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全副心思放在金玉世家,有时还住在店铺打点,可谓给刘远卖命了。

今天是七月二十六,刘远等人刚刚准备用早点时,而刘全上来禀报金巧巧求见。

“她来干什么?”崔梦瑶闻言,那眉梢轻轻皱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

刘远知道,崔梦瑶对金巧巧这种女子有些轻视,特别是在名声方面,对刘远重金聘请她有些不解,也表示过她的疑问,隐晦地暗示,如果人手有问题,她可以找她的尚书父亲帮忙,不过刘远断然拒绝,一个金巧巧绝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二来刘远也不想到处都留有清河崔氏的痕迹,宅子是崔敬转让的、奴役多是他留下的、护卫是清河崔氏出的、就连管家也是清河崔氏推荐,刘远可不想什么都离不开清河崔氏的影子,因为刘远不同意,所以崔梦瑶也没坚持,不过她的动作,还是表明她对金巧巧的不喜。

不同的高度和地位,所看的意境也有所不同,对崔梦瑶来说,那是荣辱。可是站在金巧巧的角度,那是生活。

“那金至尊的事过了过么久,事情己经尘埃落定,现在来,估计是来汇报情况的吧。”刘远笑着说完,示意刘全把人领进来。

“奴家见过东家,见过几位夫人。”金巧巧一走进来,马上恭恭敬敬地给刘远等人行礼。

崔梦瑶笑着说:“原来是金掌柜,用过早饭没有?”

这就是素质啊,刘远在一旁暗暗叫道。崔梦瑶明明不喜欢金巧巧,但是她为了顾全大局,表面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那情绪控制得很好,那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真不愧是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女子。

“不用,谢谢夫人的好意。巧巧此番前来。是向东家汇报金玉世家最近的进展。”金巧巧连忙说道,说完,马上又解释道:“巧巧并不想打扰几位用餐,而是东家最近太忙,晚上又有宵禁,往来不便。也就这个时间有空闲,所以”

“哪里,真是有劳些金掌柜了,不过。早饭不吃不行,若不嫌弃,就在这里用一点吧。”崔梦瑶说完,扭头对那婢女说:“来人,给金掌柜盛一碗汤面来,让她和少爷边吃边聊。”

“是,夫人。”

金巧巧连忙说:“不,不,不,夫人不用了,一会巧巧随便买个胡饼啃啃就行了。”

崔梦瑶微微一笑:“好了,也就是家常便饭,你也辛苦了,就一边吃一边聊吧,小娘、三娘,我们到后院用餐,不要打扰夫君谈正事。”

“好的,姐姐。”小娘和三娘闻言也笑着应了,很快,大厅内只有刘远和稍稍有些拘束的金巧巧。

这个崔梦瑶,还真是贤妻主良母型,府中的事,管理得井井有条,那权威比刘远还要大,至少,小娘和杜三娘对她那是言听计从,关于这一点,就是刘远也做不到,少了一丝温情,多了二拘束,不过,这个得慢慢去感染崔梦瑶,就像杜三娘,刚进刘府时,也是有拘束的,现在都快成精了。

“好了,巧巧姑娘,请坐,随意一点好了。”刘远笑着邀金巧巧坐下。

几个女的一走,只剩刘远一个人,金巧巧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闻笑对刘远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就坐在下首,为了以示对刘的尊敬,她是斜签着坐下。

“好了,你是来汇报金玉世家的事吧?怎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刘远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

“是,奴家正想跟东家汇报呢,此事长孙校尉非常配合,进展得非常顺利。”金巧巧高兴地说:“现在接收了金家所有的匠师和伙计,而金家那些技术精湛的子弟,也超过七成为我金至尊所用,金至尊的店铺还有那材料,也被金玉世家低价吃入,光是这二项,东家至少有五万多两的进项。”

五万两?

刘远闻言点点头说:“做得好,我就知道,你是有这个实力的。”

一年三千两的特别经费,这不,不用自己出手,她己经长袖善舞,替自己赚得超过五万两的收益,虽说这么顺利,也有刘远的影响力在里面,但是由此至终,从不需要刘远出面,从这一点,也体现出她的能力。

“东家过奖了,其实奴家也只是狐假虎威,像长孙一族,哪里愿意给奴家这种人交往,不过是看在东家的颜面罢了。”金巧巧倒是没有抢功。

刘远也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了,有点好奇地询问道:“金氏一族,视刘某为仇人才对,本来我还怕招募时招不来人了,没想到你一下子招了七成以上,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没什么奇怪”金巧巧一脸幸灾乐祸地说:“所谓墙倒众人推,没有庇护,金至尊就是一只被人抓住痛脚的大肥羊,谁不想咬上几口?虽说弄成了错购赃物罪,可是一审之下,金至尊大部分财货都成了所谓的赃物,光是这里就损失惨重了,被查封时,雁过拨毛,又不见了一大批,然后四处打点、替他们的长子金长威走动等等,这些都是无底洞。”

“这样一来,那店铺也转让给了金玉世家,经此一役,金氏一族可以说一撅不振,而金氏一族的财富全掌握在金雄手中,金氏一族虽说还有一点家底,一家人生活还能富足,要是分与一族人,估计也吃不了多久,金氏一族失去了金至尊,又不能私自经营金店,金雄那老家伙,哪肯跟族人同甘共苦呢,这样一来,他们除了给金玉世家效力,好像也没更好的选择,而奴家在待遇方面”

金巧巧有些欲言又止,好像说出来,有些难为情,不用说,估计有些人压价,而有些人,估计待遇只怕不差。

刘远摆摆手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小事不用跟我汇报,你问心无愧就行了。”

没想到,金至尊就这样倒下了,从开始到最终,一直都处于下风,他们出招,刘远顶住了,可是刘远出招,他们却抵挡不住,也就这样淹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了,刘远这才真真正正感觉到,自己一路走来,那是多么幸运、运气有多好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个道理,能赚银子,那叫能力,赚到银子又能保护好银子,这才叫本事。

如果没有清河崔氏的一路的庇护,只怕如履薄冰,走得更是艰辛吧。

金巧巧顿了一下,这才小声说:“东家,除了汇报金氏一族事宜,奴家还有事请东家定夺。”

“哦,有事直说无妨。”

“是”金巧巧酝酿一下,这才一脸认真地说道:“奴家记得,东家说过,要把金玉世家开遍大唐的每一个角落,还让巧巧准备相关事项,现在金至尊的人才和资源己经收了过来,而金至尊的名望和地位,也取而代之,总的来说,人才有点过剩了,现在用来拓展,也是合适的时机,就是不知东家的意思,而钱银方面,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刘远一脸坚定地说:“拓展,还要大力拓展,银子方面不是问题,一百几十万两,金玉世家随时可以调得出来,而顶级材料,刘某也积存了不少,巧巧姑娘,你只管大胆去做就行了,不过,最好要做好调查、有一个计划。”

“奴家若是没有准备,哪敢来找东家呢。”金巧巧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叠写满字的纸,轻轻放在刘远面前笑着说:“东家,这是奴家这几天做的计划,如是你觉得没问题,那奴家就开始进行了。”

这么快?

刘远有点吃惊地拿起那叠纸,随手翻开,只见是一些州府的考察资料,做得还颇为细致。

金巧巧在一旁介绍道:“奴家的计划是,北以长安为中心,南以扬州为中心,逐步向大唐扩展,分成几个计划,第一步是先新开六间分店,长安附近新开四间,扬州附近新开二间,这样做的原因是长安的人才积细远优于扬州,人才就是以老带新,挑选有能力的人先从学徒做起,不断培养人才,多买一些心灵手巧的童子培养,店子多了,那培养能的人也多了起来,这样一来,可以一边发展,一边培养人才”

看着金巧巧娓娓而谈,刘远一时间楞住了,心里大叫道:人才,这才是人才啊,请金巧巧的那点银子,真是太值了。(未完待续……)

618 公主和亲(三更)

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规划和想法,算得很了不起,而这个女子还是唐代的一个女子,那是非常厉害了。

当她是金至尊的掌柜时,很多人觉得她只是一个女子人家,作为行业的龙头老大,金至尊有可能受到制约,毕竟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观念可以说深入人心,现在看来,不是金巧巧制约了金至尊的发展,而是金至尊妨碍了金巧巧的施展。

据说三国时,卧龙和凤雏是有名的智者,得一者可以得天下,对刘远来说,金巧巧也是类似这样的人物,得到她,那么是一员最得力助手,得她们一人,自己的“商业王国”可以说高枕无忧,自己就等着数银子好了。

“东家,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是,奴家的这个计划有些急进了?”金巧巧说远,看到刘远呆在哪里,一句话也没说,有点小心地问道。

刘远反应过来,点点头说:“好,非常好,我只是惊讶,你在这知短的时间内,竟然做出这样详细的计划,厉害啊。”

金巧巧微微一笑,很是坦荡地说:“东家过奖了,奴家哪有这般本事,这是最近二年做的,本想扩大金至尊,就做了一个计划,没想到族长强烈反对,还骂奴家不务正业,只能搁置下来,现在正好拿来借鉴。”

“哦,原来是这样。”

“哪,东家你的意见是?”

刘远点点头,干脆把手中计划书一合,直接询问她:“不错,很好,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你既然说得那么详细。那么那新开的六间新店,你准备在哪里开呢?”

“北是洛州、郑州、汾州还有凤州,南是苏州和楚州。”

不错,挑的都是经济繁荣、生活富足的上州,如果是哪些下州,那购买力估计很低,开了那是赔钱的份。

“好,你加紧运作,所要款项,你事先送一份计划书给我看。我批了,你直接找管家拿银子即可。”刘远一口同意。

金巧巧大喜过望,没想到刘远那么大方,一脸兴奋地说:“是,东家。奴家一定替你看好这些银子,不该拿的。绝对一个铜钱也不拿。”

“那好。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刘远那是一脸的自信。

“是,东家。”

长隆客栈,那是长安最大、最舒适的客栈,很多囊中并不羞赧的客旅、外邦使臣都居住这里,吐蕃的大相禄东赞。也不知例外。

因为路程遥远,一有大的变故,而自己又不能拿主意时,只能在客栈里些等待。等待吐蕃之王松赞干布,给自己带来新的指令,看看窗外繁体以锦的大唐盛况,禄东赞眼中只有羡慕和妒忌,不过他知道,吐蕃永远也不能和大唐这般繁荣和富饶,很简单,地域和生活习惯,那建在高原上的国家,无论是资源还是智慧,都不能与聪明、勤劳的大唐百姓相比。

禄东赞心里不禁想道:如果吐蕃的子民能生活在这里,那该多好,至少,不用被太阳晒得很多,不用被风吹那么多,更不用顿顿吃得那么么单调,吐蕃的人民更幸福吧,可惜

若是有一天,伟大的松赞干布率着吐蕃精锐,兵临城下,占据这里,那该多好啊,可惜,这一切都是梦想。

看看那么尉蓝的天空,禄东赞有些遗憾地想:可惜赞蒙赛玛噶公主的神鸟己经被折断了翅膀,若不然,自己和赞普联系,五六天就可以一个来回,族中另一只海冬青,只能从逻些城飞到淞州附近,而赞蒙赛玛噶养的那只,可以轻松飞到长安。

算算日子,也该有回信了吧。

“报”正想着,后面突然传来随从的求见的声音。

“进来。”禄东赞随口说道。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劲衣、二目双方炯炯有神的男子走了进来,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说:“禀大伦,逻些城回信了。”

终于回信了,禄东赞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连忙说道:“快,拿出来。”

那信使从怀中汤不换药掏出一个用绸布包着的的竹筒递给禄东赞,禄东赞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没错,火漆安然无损,而那处暗记也在,可以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挥挥手,让信使还有下属都出去,这才拿刀子把竹筒破开,把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

咦?

一看到那纸,禄东赞的脸色先是一变,看着看着,那脸色时而古怪,时而又很高兴,看完后,沉默了片刻,最后拿出火折子,轻轻吹着,把那密信点着,直至化成灰烬。

“来人”禄东赞突然大叫一声。

“小的在”门外一下子走进了二个精壮的吐蕃侍卫。

禄东赞沉声地说:“马上备车,我马上要见萧大人”

“是,大相”那两个侍卫应了一声,马上飞跑着去做准备。

吐蕃的王者松赞干布既然有了新的指示,禄东赞第一时间找大唐负责谈判的萧禹商议,就逻些城传来的最新旨意进行友好的协商,两人只沟通了半个时辰,就匆匆结束了,原因很简单,萧禹也拿不定主意,马上进宫见李二。

听说是有关吐蕃的事宜,李二马上接见了萧禹。

一番君臣之礼后,李二坐在堆满奏折案几后面,看了萧禹一眼,然后笑着说:“萧爱卿,这么急着见朕,可是谈判有进展?”

萧禹神色有点尴尬地说:“禀皇上,谈判可以说卓有成效,进展也很顺利,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松赞干布那小子,又提出很过份的要求?”李二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地问道。

“非也,可以说,松赞干布非常大方,不仅同意了计划,还同意把吐蕃公主嫁与我大唐之才俊,还给予些黄金一千斤、白银一万斤、牛羊各三千头、各色珠宝十箱作为嫁妆,只是,他们也指定了我大唐的一个年轻才俊,而这位年轻才俊些”

话还没说完,李二突然打断道:“公主?你说的那个才俊,不会是刘远那臭小子吧?”

“皇上英明”萧禹连忙说道:“没错,吐蕃看中之人的是扬威将军刘远,不惜把他们血统纯正的赞蒙赛玛噶公主主许配给他,据禄东赞所说,这一来是敬佩刘远的少年英雄,这叫识英雄,重英雄,二来二来是扬威将军刘远在出征吐蕃其间,俘虏过赞蒙赛玛噶公主,并并与赞蒙赛玛噶公主有了夫妻之实,现在赞蒙赛玛噶公主珠胎暗结,怀了刘远的些骨肉,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也有心成人之美,成全他们,最后也显示出与大唐和亲的最大诚意。‘

什么?那个什么玛噶公主有了孩子?

李二和长孙皇后面面相觑,半天也没说出话,虽说二人都知刘远在战场上把俘虏的公主来了霸王硬上弓,李二也根据这个借口,把刘远应得的奖赏押后,直到刘远大婚后才给他,现在怎么也没想到,那么赞蒙赛玛噶竟竟然有了身孕?

这下热闹了。

“那你同意了?”李二连忙问道。

萧禹苦笑着说:“皇上,换作是第二个,微臣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这门和亲,可是,可是偏偏此人却是扬威将军,他是崔河崔氏的女婿,娶了崔尚书的独女为妻,这是良缘,可,可是,堂堂公主不能不给面子啊,特别是连孩子都有了,她嫁过来,这本是好事,赞蒙赛玛噶是吐蕃公主,自然能不能作妾,可是她若是坐了正室之位,那清河崔氏的女子、崔尚书的女儿,岂不是要妾?”

“这二个都不能啊,也就是这样,老臣这才为难了,拿不定主意,特来向皇上禀报。”

什么为难?李二心知肚明,萧禹这是推卸责任,这事答应的话,得罪清河崔氏、若是不同意,又那么开罪吐蕃,损失一点私交还好,若是谈不拢,战火一起,自己又得了一个处置不当的之罪,每一样都都负不责任,于是,就把这档破事像踢皮球一样,把球交给了李二,这样一来,有什么事,萧禹这老狐狸也可以脱身。

最好是当场同意,等于米己炊,崔敬反对也没用,到时自己责骂一番,这事就算过了,可是,他偏偏不肯“牺牲”,这怎么行

李二有点犯愁,一时之产是,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看到丈夫犯难,长孙皇上马上询问道:“萧爱卿,此事可大可小,你确认过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就此事微臣向吐蕃大相禄东赞再三确认,他一再保证是真的,臣也相信,禄东赞不会骗我等。”萧禹一脸认真的说。

“哼,那个家伙,真是太不自爱了,还搞出这等事。”李二有点郁闷地说:“偏偏中间又夹着一个清河崔氏,真是太让人心烦。”

其它人还可以,可是清河崔氏不能小视,率领士族、文武百官一起和李二作对、逼李二就范的事还历历在目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还真不想又弄僵了。(未完待续……)

619 超级说客

不光是萧禹犯愁,就是李二,也感到此事很棘手。

刘远是在战场上俘获吐蕃公主,按理说那是他的战利品,别说霸王硬上弓,就是把她杀了、卖了,别人也不好指责,只能说他不顾大体罢了,至于吐蕃方面,更不好说项,别人用公主嫁给一个五品小官,还送上大笔丰厚的嫁妆,在彩礼方面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从一点上说,只能说吐蕃的慷慨和大方。

从心底里,李二和萧禹都认可这次和亲,一来可以化干戈为玉帛,避免短期内兵戎相见,为大唐准备吞并吐蕃羸得时间,二来这也是长脸面之事,试想一下吐蕃的嫡系公主只是嫁大唐的五品小官,不是显出大唐的高贵和优越吗?再说也有了刘远的骨肉,从人伦来说,总不能让刘远和自己的骨肉至亲也不能团聚吧?

“萧爱卿有什么主意,不妨直言。”李二一脸信任地对萧禹说。

萧瑀出身显贵,看不起杜如晦、房玄龄、温彦博、魏征等人,常与之发生争执,平常若是政见跟李二不同,也大声反驳,不留情面,多次受贬,也多次重新起用,但他始终没有离开的李二视线,靠的就是他的能力,现在虽说来把皮球踢给李二,但李二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了主意。

“皇上,若要解决此事,解铃还需系铃人。”

“萧爱些卿的意思是,此事还要询问刘远的意思?”李二好奇地问。

“非也”萧禹笑着说:“据说那吐蕃也长得貌如天仙,号称吐蕃最艳丽的一朵鲜花,刘将军若非对她有意,也不会和她有了夫妻之实,有美女送上门,哪有不喜之理。更何况怀上了他的骨肉,现在主要的矛盾是在崔氏一族,只要崔尚书一点头,什么事都不是事。”

李二没好气地说:“此事朕何尝不知,问题是,那正室之位如何解决?”

“昔日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不分大小,成全了一段佳话,何必分大小呢。就让她们不分大小好了,至于崔尚书方面,只要向他言明厉害,现在只是权宜之计,他日兵临逻些城。刘崔氏自然继续稳坐正室之位,只要刘崔氏忍了这口气。也是为大唐建功。受了委屈,皇上若是不吝奖赏,那微臣自然更有把握。”

作为朝中重臣,萧禹自然知道李二己经把大唐的兵锋对准了西陲的吐蕃,不过现在新军尚在锻练中,还不是时候。暂时不能和吐蕃翻脸,本来想拖,可是吐蕃己经表达出最大的善意,就是想拖也拖不了。贸贸然与崔敬些说这事,肯定吃力不讨好,要谈判,手中也得有“筹码”,这不,找李二禀报,就是从他手上拿些筹码。

“为大唐立功,朕自然不吝赏赐,萧爱卿,此事交与你全权处理,至于赏赐”李二思索倾刻,很快坚定地说:“可赐封地、可将诰命夫人提阶、可将刘远的爵位传给刘崔氏所出的儿子,若是日后子女有优异者,也可以皇家联婚。”

萧禹闻言大喜,马上对李二行礼道:“皇上果然是体恤臣子,有皇上这话,老臣敢担保,此事必然是马到功成。”

“有劳萧爱卿了。”

“不敢,若无他事,老臣请先行告辞。”

得到要想的东西,萧禹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他是谈判代表,要忙乎之事,多着呢。

等萧禹走后,李二看着长孙皇后那奇怪目光,笑着说:“观音婢,你心中肯定有产疑问,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出来吧。”

“此乃国之大事,臣妾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宜评论朝中大事。”长孙皇后还像过去一样,不干涉朝政。

李二笑着说:“那你就当闲话家常即可,说吧,朕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封地、晋品、爵位传承,甚至与皇族联婚的话也说出来,皇上此举,会不会对刘远太优待了,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那些史官又要直谏了。”长孙皇后有些担心地说。

封官晋爵,那是每个人的梦想,可是崔梦瑶只是一个女子,只是牺牲一下,甚至连联婚的条件也说了出来,这个也太牵强的吧,崔梦瑶现在连身孕还没有呢。

“只要给替朕办事,办好事,这些又算什么,观音婢,你也看到刘远的作用,就是他的出现,一下子扭转了我大唐几百年受制于吐蕃的事实,出征吐蕃,更是神来之笔,不仅保住了大唐的颜面、更是获取了巨大的利益,然后是千里目、水泥、微雕等技术,每一项都意义深重,是我大唐难得的人才,自然要倍加笼络。”

顿了一下,李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必要是,他可以充当皇族和士族的纽带,所以,优待一些也不过分。”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皇上说的,自然是有道理,臣妾感觉,最近皇上的心境好像变了一些。”

“哦,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应是更为宽大了”长孙皇后一脸认真地说。

换作入昔日,李二不会很么爽快就同意,或许找上长孙无忌,君臣商议一下,不是李二小气,而是李二有心打压士族,现在答应得这么爽快,就是长孙皇后也有好奇,与自己同床同枕的丈夫,最近的确有些变了。

李二哈哈一笑,挥手让侍卫宫女退了下去,然后对长孙皇后说:“观音婢,朕给你说个故事吧,相传很远的地方,有一个英雄般的帝王,他武力高强、目光远大,每次斩获的金银财货、开拓的土地,都赏给他的手下”

于是,李二把刘远给他说的那个故事开始给长孙皇后说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李二在宫中兴致勃勃地讲起那个改变他人生观、世界观的的故事,而作为谈判大使的萧禹,则是马不停蹄直赶赴工部衙门,找崔敬说项了。

“崔尚书,别来无恙吧。”

“宋公?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实属难得。”

“什么宋公,叫得倒是生分了,崔老弟,我们二人还是随意一些好了。”

崔敬笑着说:“此言甚是,这里也没外人,没必要见外。”

“哈哈哈”两人相付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工部衙门的偏厅内,工部尚书崔敬和宋国公萧禹正在相互问好,两人的脸上都出现如阳光灿烂的笑容。

说实话,出身高贵的萧禹,自视极高,像杜如晦、房玄龄、温彦博等人也不放在眼内,因为他觉得这些人出身不好,不够高贵,有点像后世那些“暴发户”一样,不过出身清河崔氏的崔敬,倒是很合他的眼缘,二人都是出身显赫,同样才华横溢,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客套一番,这才分主宾坐下,崔敬让人奉上美酒、美食,然后笑着说:“据说萧兄忙于吐蕃和亲之事,怎么有空找小弟寒碜呢?”

萧禹笑着说:“怎么,没事就不能找崔老弟唠叨几句?”

“欢迎之至。”崔敬笑着说:“萧兄是难得稀客,就是请都请不到呢。”

两人坐下,有说有笑,相交甚欢,高兴之下,不知不觉,那壶美酒己经见底了。

“唉”

就在衙役把一壶新酒送上来时,萧禹突然叹息了一声,然后把酒杯轻轻放在案几上,显得心事重重。

“萧兄,是不是碰上什么烦心之事?若不介意,不妨说出来,若有小弟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这酒喝得刚有感觉,萧禹就露出这样的表情,作为知己,崔敬一脸爽快地说。

萧禹点点头说:“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不畅顺,有些人实在太自私了,只顾一己私利,不顾大唐利益,真是想到就觉得烦。”

“对,这些人,的确该罚。”崔敬也一脸严词地说。

虽说前不久,还率领大臣公然跟李二对抗,可是在崔敬的记忆中,很有选择地选择了遗忘。

萧禹摇着头说:“若是他们也如崔老弟这般高风亮节,那大唐将会更加强盛了。”

这话一出,崔敬也不由老脸一红,老实说,在他心目中,第一是清河崔氏,第二是清河崔氏,第三还是清河崔氏,什么国家大义那是排在后面的,闻言有点尴尬地说:“萧兄,你是否含沙射影,故意取笑小弟?”

“哪里”萧禹一脸正色地说:“虽说有时政见有所不同,但是崔兄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些年修堤筑坝、是疏通河道、兴修水利官道,近期还修筑大明宫,这些都是功绩,哪个没有看在眼里?碰上国家有难,毅然把女婿送上最前线,可以说才华横溢、深明大义,大唐若是多几个像崔兄这样的贤臣,那真是高枕无忧了。”

崔敬身居要职、手握大权,平常“马屁”没少听,可是萧禹是什么人,那是大唐的重臣,这话由他嘴里说出,真实性自然大,经他这么一捧吹,崔敬也有一些飘飘然,心中得意洋洋,不过他表面还是连连摆手说:“过奖,过奖,萧兄这是捧杀崔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崔某只是否尽臣子的本份而己。”

“呵呵,差点忘记了一件事”萧禹嘴边露出一丝神秘微笑容:“差点忘记恭喜崔老弟了。”(未完待续……)

ps: 病还没好,早上又去吊了二瓶,这一章由下午六点开始写,足足写了几个小时,请多体谅,争取明天三更补回~~~~~

620 舌吐莲花

“恭喜?崔某何喜之有?”崔敬吃惊地说。

萧禹笑着说:“金元宝、银元宝,不及儿孙满堂跑,崔老弟之辈份要高升了,不是可喜可贺之事吗?”

“什么?我辈分高升了?萧兄你的意思是,我家瑶儿有了身孕?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六月初六方成亲,现是七月下旬,没那么快,还有,即有使有喜,没可能我这个做爹爹的不知道,而你这个外人反而先得知的吧。”崔敬先是一喜,马上疑惑地说。

“侄女新婚尔燕,开枝散叶,可能尚需一些时日。”萧禹不紧不慢地说。

崔敬心中一紧,脸沉如水,沉声说道:“难道,难道是那二个田舍奴之女捷足先登?”

古有长幼有序,传男不传女的传统,虽说崔梦瑶是正室,但是长子若是非崔梦瑶所出,只怕日后也有麻烦。

“非也,非也,据萧某得知,那二位小妾也并无身孕。”

崔敬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萧兄还是那般爱开玩笑,今儿又寻小弟开心了,刚闻有喜,崔某心中好不欢喜,没想到欢喜倒是欢喜,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萧敬笑着说:“呵呵,崔老弟,这等大事,哪能开你的玩笑呢,我问你,女婿是半个儿,刘远可以说是依无靠,而你膝下仅有一女,说是大半个儿子,也不为过吧?”

“是不为过,我都快把他当成儿子来栽培了。”崔敬摸了摸胡子,颇有些感慨地说。

“对,对,崔老弟对女婿的的爱护,朝中上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刘将军出征吐蕃之时,与吐蕃公主有露水之缘、夫妻之实,现己珠胎暗结,米己成些炊、木己成舟,俗话说,宁拆一座庙,莫毁一门亲,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把赞蒙赛玛噶公主下嫁刘远。除了成全一对有缘人,也是对大唐与吐蕃结为友邦,释放出最大的善意,刘将军是崔老弟的的大半个儿,现在荣升作父。崔老弟感同身受,自然也沾了喜气。高升了辈分。不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吗?”

“什么?”崔敬惊讶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叫道:“珠胎暗结、公主下嫁?”

听到不是两个妾侍有喜,崔敬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轻风拂过,暴雨倾至,一下子把他给雷倒了。刘远在吐蕃的功绩,大唐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刘远把敌人的公主霸王硬上弓一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崔敬刚好知道,这也是当时李二扣压刘远功劳的一个原因,现在,竟然有了,还要下嫁刘远,嫁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女儿,到时正室之位怎么办?

做妾?

还不如把刘远给宰了。

萧禹点点头说:“是啊,听到吐蕃大相禄东赞说起此事时,萧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此事我也与皇上还赵国公长孙无忌一起商主议过,长孙司空说此事难办,说崔老弟只有一个女儿,断断不肯让女儿委屈作妾,此事难成,让皇上早日作好准备,随时和怒羞成怒的吐蕃人决战,皇上也敬重崔老弟的功劳,左右为难。”

“这等看贬崔老弟,萧某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反驳道,说崔老弟向来忠君爱国,深明大义,绝不只顾一己私利,而妄顾大唐利益,昔日毅然把女婿产送上战场就可见一斑,长孙司空那是对崔老弟**裸的诬蔑,崔老弟是那么心胸狭隘、为了一个虚名让骨肉分离的悲剧上演、把千万大唐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人吗?肯定不是,对吧,崔老弟。”

崔敬的脸色精彩极了,忽红忽青,半响,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幽怨地看了萧禹一眼,无奈地说:“萧兄啊萧兄,你真是好算计,把崔某架在火上烤啊。”

一件婚事,都上升到道德和国家的高度,这让崔敬还有什么好说,饶是一肚子意见,也没地方发啊。

这个萧禹,一来就对自己大捧特捧,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堵了后路,总不能认自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吧,现在的崔敬,还真有点左右为难,心里郁闷到了极点。

听到那一声叹息,萧禹心中一乐,知道此事的可行性极高,只需再出几分力,此事可成矣。

“崔老弟,来,来,坐下”萧禹笑着邀崔敬坐下,然后笑着说:“你我相识多年,又相互引为知己,若是算计你,萧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实际上,老哥是给你送一份大礼的。”

现在是敲打为主,安抚为上,能来到这里,萧禹自然不会空手而来,要不然,也不会找李二,像刚才长孙无忌的一番话,不过是他杜撰而己。

“哦,愿闻其详。”

萧禹一脸笑意地说:“崔兄是朝中重臣,也知皇上对吐蕃的打算,现在不过虚以委蛇罢了,他日兵临城逻些城,那公主自然不是公主,即使诞下一男半女,也不会受到重用,皇上也不会让外邦女子所出儿女得到重用,皇上己明确说了,侄女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这也是为国出力,赏赐自然不能少,皇上明确表了态,可以提升诰命夫人的等级、增加俸禄、赐封地、甚至是日后刘将军的爵位,规定只能传与侄女所出的孩子等。”

“这这是真的?”崔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些都是好东西啊,特别是指定那爵位可以传给女儿崔梦瑶所出的儿子,这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承诺,这样一来,身上也流有自己血脉的后代也可以享受到富贵荣华,这比什么奖赐都来得实在。

“多年深交,还能骗你不成,崔老弟,这可是萧某硬着头发为侄女要来的好处,反正也就忍一段时间,我看刘远对她并没有多少情谊,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情的露水之缘,也就少年人一时冲动罢了,不说估计他都忘记了,若不然,像他无亲无故,说不定当时就留在吐蕃做驸马,为什么还要坚持回来,还不是心中有侄女吗?”

“此言也有道理”崔敬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二人一边喝一边聊,大约半个时辰后,萧禹终于一脸春风从工部衙门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很明显,这事终于成了,言明厉害、给足面子再投其所好,每一步都巧到好处,崔敬自然是只能配合,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觉得自己点了便宜,从而答应劝说崔梦瑶的任务,萧禹这一手可以说玩得非常出色,所以他自己也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老爷,我们准备去哪?”萧禹上了马车,那车夫待他些坐好后,恭恭敬敬地问道。

“扬威军营。”

那车夫应了一声,长鞭一甩,“啪”的一声,那马车就飞快地向前飞奔而去。

而工部衙门的偏厅内,崔敬又静静地坐在哪里了。

半响,崔敬自言自语地说:“墙内开花墙外香,刘远那小子的两个小妾没有怀上,瑶儿一个多月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而据荒狼和血刀当日的汇报,刘远和那吐蕃公主,不过是春风几度,没想到竟然一击即中,一索得儿,还真是神奇,等等,难不成,吐蕃的女子特别容易生养?”

一想到这里,崔敬眼前一亮,喃喃地说:“明天让管家替我到奴市买二个,正好试试,若是再多一个半女,那么就太好了。”

“卧倒,快,慢的小心抽你。”

“没吃饱吗?快点跟上。”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进了正式队,千万别松懈,后面不知多少人盯着你位置呢,哪个不努力,随时淘汰。”

扬威军营内,刘远不断督促士兵训练,越来越接近比试,刘远的也有些紧张起来,预备队还是保持早上训练半天,下午自个针对训练,而正式队则是全天都要训练,晚上不时来几个紧急集合,那种强度,还真叫人吃不消。

不过众将士都没有异议,待遇不说了,估计大唐也没几支像扬威军刘部这么富裕的,天天饭管够、肉管饱,那伙食犹如天天上饭馆一般,最重要的是,身为主将的刘远身先士卒,正式队的八百人吃住在一起,他们吃什么,刘远就吃什么,他们训练什么,刘远也跟着一起做,谁还敢有怨言,那竞争对手就在对面呢,这次比试,那可是在皇上面前表演的,哪个敢不用心。

“将军,先喝口水,你也累了。”赵福用碗给刘远盛来一碗水,刘远也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

喝完水,刘远用衣袖抹了一上嘴角的水滴,点点头说:“嗯,那预备队的训练也要抓紧,记得鼓舞他们的斗志,不能让他们松懈,告诉他们,即是在这里当预备队,那也是一件光荣的事,不是人人都能当得到的,对了,对内分正副二队,对外还是统称扬威军。”

刘远最担心那些五百多没有选入正式队的士兵自暴自弃,不时提醒手下要做好安抚工作。

“是,将军,属下得命。”

这时一个士卒走上来,对刘远行了一礼:“将军,宋国公萧禹萧大人在营门外求见。”(未完待续……)

621 突如其来

宋国公萧禹的到来,让刘远有些惊奇,想不出他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不些过刘远还是连忙跑到营门去见这位朝中重臣。

萧禹可是一个传奇人物,隋炀帝皇后萧氏是他亲姐姐,萧瑀在隋朝年纪轻轻就已做到银青光禄大夫,参决要务,后来由于屡屡上谏忤旨,渐为隋炀帝疏斥;唐高祖李渊极为器重萧瑀,刚刚进京定位,就遣书招致,授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拜民部尚书。李渊所以这么亲重他,一则萧瑀为人正直,二则累世金枝金叶,三则他又是皇后独孤家族的女婿;到李二继位,依旧得到重用,屡落屡起,堪称官场奇迹。

用三朝元老来形容也不为过。

因为没有李二的旨意,即是萧禹也不能进去,刘远只好邀请他到营地旁边小坡地上聊天。

“萧仆射,因为军营规矩繁多,只能让你移步到这里,真是抱歉。”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萧禹笑着说:“刘将军不必要客气,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打扰刘将军练兵方好,你与程老将军的比试,已迫在眉睫了。”

“不会,不会,这些都是小事,一时半刻,并不影响胜负,倒是萧仆射,皇上委任你为大唐和吐蕃和亲大使,现在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这么空闲到这里转?”刘远笑着问道。

“不瞒刘将军,萧某此行,正是为了两国和亲之事。”

“两国和亲之事?哦,是哪个,刘某替你把他唤出来。”刘远笑着说。

扬威军中,有不少身份显赫的贵族子弟,像牛师明、尉迟宝庆、候军等人,都是古代的“钻石王老王”。

萧禹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不用要找了。要找之,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刘远指着自己,眼睛都瞪大了。

“对啊,刘将军也算是我大唐的年俊才俊,为什么就不能是你?”

刘远苦笑着说:“萧仆射不要取笑刘某了,你也知刘某己成亲,家中有娇妻美妾,大唐的年轻才俊比比皆是,哪里轮得到我呢。”

“哈哈哈”萧禹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你说得没错。大唐的年轻才俊不少,但是像你这么胆大包天,可就真是不多。”

刘远面色一滞,有点不好意思地地说:“哪个,那是讹传。刘某其实就是一个安份守己的老实人。”

“老实人?”萧禹哈哈一笑,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笑着说:“好了。不和你说笑了,开门见山吧,你出征吐蕃时,不是俘获了吐蕃公主,然后强行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吗?告诉你,那赞蒙赛玛噶公主己有了身孕。怀了你的骨肉,现在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有心成全你,把她的妹妹,也就是赞蒙赛玛噶公主许配给你。一来表示和亲诚意见,二来免得出现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

说完,萧禹盯着刘远说:“嗯,不错,据说那吐蕃公主貌美如花,再说这次嫁妆也非常丰厚,这次你可以说是人财两得,啊,不对,连儿子都有了,一举三得了。”

“什么?有了?还有儿子了?”刘远惊讶得两眼瞪得像牛眼那么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喜当爹的节奏?

自己是今年二月和她有那个关系,现在才是七月下旬,中间才五个月,五个月就有儿子了?这是当自己好欺负不成?让自己喜当爹?不过转眼一想,也不对啊,那个赞蒙赛玛噶,明明是处子之身,自己可是破瓜之人,就是想喜当爹也不行啊。

萧禹哈哈一笑,拍着刘远肩膀说:“怎么,这么急?一听说儿子,就高兴成这样?你也太急了一点,只是有了身孕,是男是女还没有清楚呢,就是要儿子,还得再过几个月,看看老天爷庇佑不庇佑呢,哈哈哈”

“不,不,不”刘远连忙说道:“刘某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我己娶妻纳妾,实在无福消受啊。”

说完,刘远又苦着脸说:“萧仆射,刘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亲就不能别人,一定要我吗?”

“你说哪个?现在吐蕃公主和你有了夫妻之实,并珠胎暗结,你辜负了公主,还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人?”萧禹有些不悦地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做得出,就要负责任,现在有了这事,再说吐蕃赞普也指定把公主许配给你,是不是觉得她配不起你?”

刘远摇摇头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都不知该怎么说了,自己的骨肉,血溶于水,哪有不要之理,可是,先不说清河崔氏哪里产交待不了,就是小娘和杜三娘也交待不了,自己和崔梦瑶成亲,崔梦瑶坐正室之位,二女只能以偏房自居,现在又多了一个吐蕃公主,还要带了孩子,这个,这个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当时自己太冲动了。

不过,那个赞蒙赛玛噶公主,美艳无比,也极度**,好像也值得自己这么冲动。

萧禹摆摆手说:“好了,萧某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些你大可放心,你的条件有些特别,有些事不好开口,我己替你说了,你岳父大人,也就是崔尚书方面己经没有意见,也同意开导他的女儿,也就是你的正室崔梦瑶,让她看开一些,至于那二个妾侍,你与她们相交甚厚,找个机会和她们说一声就行了。”

“可是,这”刘远都有些犹豫了。

“这什么”萧禹摇摇头说:“就这样吧,没什么这的那的,刘将军,你要明白,此事虽说是一桩亲事,但它己经交系到大唐的邦交,何况你这是捡了一大便宜呢。”

刘远一下子都不知说些什么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赞蒙赛玛噶产竟然怀上了,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算漏了这么一点。真是戏剧,不过,这算是收获吗?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一有最新的消息,萧某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现在和你说,不过是让你做个心理准备,嗯,就这样吧。我还有事与禄东赞商量一下,你继续练兵吧。”萧禹说完,也不和刘远多言,挥手告别。

“仆射大人慢行。”刘远对远去萧禹告别。

能说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有不能说。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

不过说到底。那赞蒙赛玛噶是女流之辈。能做到像她那样己属不易,再说是自己错失在先,不过,用心一想,自己多一个吐蕃绝色美女也不错,对了。腹中还有了自己的骨肉。

那是自己在唐朝第一个孩子啊,自己和小娘和杜三娘一早有了肌肤之亲,也没看到她们哪个怀上,崔梦瑶一个多月。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刘远还怕自己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后代呢,现在忽然听到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儿子,一时间,真有点百感交集。

孩子,那是血脉的流传,那是生命另一个形式的延续,听起来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好吧,既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也好,女也罢,刘远决定一定好好保护她,宠爱她。

出了这档事,刘远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也无心训练了,让赵福和关勇多看着点,就携着荒狼和血刀,打道回府,说什么也得和家里人交待一下。

“师兄,你回来啦?”

“刘远,怎么今天这么早?”一回府,小娘和杜三娘笑容满面迎了出来,一脸惊喜地叫道。

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小娘的琼鼻,笑着说:“又叫师兄?不怕你梦瑶姐说你啊?三娘也是。”

小娘、杜三娘和刘远太熟了,虽说现在己经进了门,可是两人还是喜欢和以前一样称呼刘远,刘远倒没关系,可是崔梦瑶认为这样不适当,没少说教她们二个,弄得二女也怕了,只要崔梦瑶这个正室在场,二女也得恭恭敬敬称刘远来“夫君”,这次回府,她们怎么突然不怕了。

“崔府派了下人来,把梦瑶姐接了回去,说崔尚书想见女儿了,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呢,所以说,这里没人管。”杜三娘吐着舌头,有些调皮地说。

“是啊,梦瑶姐回府了。”小娘也附和道。

好吧,难怪二女走出来,没有看到崔梦瑶,原来她被崔敬接回府了,嗯,对了,那萧禹说过,他己说服了崔敬,并让崔敬跟崔梦瑶解释,现在突然派人把她接过府,十有**是给她开解了,免得她想不开,弄得自己后院失火。

还真有效率。

刘远笑着说:“呵呵,那么,我们回府吧。”

由于不知怎么开口,一直等到用晚膳时,刘远终于下决心给二女摊牌。

“黛绮丝、小蝶,你们先下去,这里不用侍候了,我跟两位夫人说点事。”刘在说之前,先行清场。

“是,少爷。”

“主人,黛绮丝先行告退。”

虽说不是什么家丑,但刘远暂时不想那么多人听到。

等小蝶和黛绮丝都出去了,小娘笑着说:“师兄,她们走了,你有什么秘密要对我们说吗?”

杜三娘妩媚地看了刘远眼,眼媚如丝地说:“官人,要不要,奴家给你喂饭?要不,给你按摩也行。”

二人的动作语言,刚好是二人个性的反照:小娘天真烂漫,性情单纯,刘远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杜三娘是天生的媚骨,知情识趣,以为有婢女在场,不方便亲热,把婢女赶出去,好跟自己玩情调。

刘远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一脸正色地说:“都坐好,我要说点正事。”

看到刘远一脸认真的样子,二女都吓了一跳,一脸狐疑地坐好,然后两双妙目盯着刘远,看看他有什么说好,这样一来,做了亏心事的刘远更加紧张,一紧张,那脸就绷得有些紧,由认真变成严肃,如此一来,二女更不敢说话了。

半响,刘远这才有点生硬地说道:“说个事,不是开玩笑,那个,我在外面有了个孩子。”

(静)

没有想像中大吵大闹,刘远看到,两女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好像,变得有些惨白。

突然,杜三娘一下子跪在刘过面前,一脸戚然地说:“刘,刘远,不,夫君,是奴家没用,奴家不争气,请你不要生气,多给奴家机会,奴家一定会替你开枝散叶的。”

“师兄”小娘则是一脸楚楚可怜地抱住刘远的大脚说:“不要,不要休了小娘,小娘以后也会替师兄开枝散叶的,不要,不要丢下小娘。”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远一下子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她们不是应该大吵大闹、又扯又打,然后一大堆负心汉等大帽子扣下来的吗?闹成这个样子,好像她们还像做错了一样的?(未完待续……)

ps: 身体好多了,明天恢复正常!

622 名震大唐

略一思索,刘远马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刚才刘远感到不好意思绷着脸,然后说出外面有了孩子,二女马上以为刘远嫌弃她们迟迟没有怀上,现在狠心要把她们给扫地出门,以便给新人腾出位置,都是绷着脸的样子,把她们给吓坏了,毕竟,若是被休掉,那么她们的人生将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换作后世,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普通女子的招数,碰上传说中那种辣妹子,估计把那话儿“卡嚓”也不是什么新闻,而现在

好吧,我爱你,大唐。

“起来,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们了,真是傻瓜,快起来,快起来。”刘远连忙把二女扶起来。

小娘两眼朦胧,小心地说:“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远,你没有骗我吧?”三娘心中欢喜,也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真的,真的,有必要骗你们吗,好了,都坐下,让我把这件事跟你们交待一下吧。”

等二女都坐好了,刘远也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次,然后有点郁闷地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这事很多镇蕃军的老兵也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一发即中的,唉。”

小娘连忙劝道:“师兄不必自责,这种事也不难理解的。”

“就是,其实多一个孩子,也是好事,奴家和小娘没关系,像刘远你这样才俊,三妻四妾也属平常。奴家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刘远你说了那是吐蕃公主,她是公主,自然不能做偏房,可是那吐蕃公主做了偏房,那梦瑶姐怎么办,她可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啊。”杜三娘有点犹豫地说。

“对啊,师兄,当还是商贾之时。梦瑶姐也没有嫌弃你,现在,好像不好吧,幸好梦瑶姐回家了,要不然。她知道该多伤心啊。”小娘有些担心的说。

“这个倒不怕”刘远一脸淡定地说:“此事己经惊动了皇上,萧禹萧大人己经着手处理。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这次是岳父大人派人把她接回家好好开解的,就是怕你们两个想不开,所以特地回来给你们解释一下罢了。”

当中还有一些协议,比如说赞蒙赛玛噶和崔梦瑶两人效仿娥皇女英,不分大小,然后自己的爵位只能传给崔梦瑶所出这些。刘远并没有说出来,怕二女伤感,不过就是不说,估计她们也一早做了心理准备。

“师兄。你有孩子,当然是好事,再多越热闹呢,你放心,要是那些丫环粗手粗脚,小娘替你照顾。”刘远好,小娘就好,听到刘远有了儿子,又并不是要抛弃自己,心情马上开朗了起来,不仅不妒忌,反而真心替刘远开心,说话时,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杜三娘也笑着说:“嗯,到时我也帮忙,刘远,小娘这么喜欢孩子,那你就努力点,让小娘也生一个,这样她不用天天想孩子了。”

“三娘,是你想要吧,你这个月己经拜了二次菩萨,都是求子的呢,师兄,你要再努力一点,让三娘如愿以偿。”

“是你急一些。”

“是你急。”

“你急。”

看着二女相互推诿,刘远一下子搂住二人,一脸温情地说:“好了,不要争了,你们两个都要,小娘、三娘,你们放心,我们相识于微时,刘某并不是那种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势利小人,无论什么时候,你们俩人都在我心里,以后不要有什么我不要你们的想法,知道吗?”

二女这么大方,刘远暗暗也有些感动,特别是小娘,那一番话,完全是出于真心实意,一颗芳心全系在自己的心上,爱自己更胜于她自己,这一份浓情,刘远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至于三娘,要说不妒忌那是假的,说出的未必是真心,但绝不会有什么恶意。

有妾如此,夫复何求。

小娘和杜三娘把头埋进刘远的怀里,幸福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一早,刘远悄悄起床,摄手摄脚,免得吵醒大被同眠,足足折腾了一整晚的小娘和杜三娘。

这二女为了早日怀孕,恨不得把刘远榨干,幸好刘远有练那个吐息法,身格也比常人强壮,尚能应付,最后是二女累得现在还在沉睡,可是刘远还能按时起睡。

虽说那脚有一点点轻浮。

正准备用早点,没想到看到一个熟悉而窈窕的身影在忙碌,楞了一下,揉揉眼,没错,是崔梦瑶。

她不是让崔敬接回家,准备好好开导,说过二三天才回来的吗?

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

“夫君,来,用早点吧,妾身己准备好了,这里有胡记的汤面、周记的香葱胡饼,趁热吧。”崔梦瑶微微一笑,笑着让刘远坐下用餐,这是贤妻良母的举止,并没有大家贵小姐的臭脾气。

怎么,没有生气?

刘远小心地说:“那个,梦瑶,你没生为夫的气吧?”

“说实话,有一点点不太高兴”崔梦瑶有些认真的说:“妾身并不是为了那吐蕃公主而生气,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妾身也非善妒之人,而吐蕃公主,也是一个意外,有人替夫君开枝散叶,妾身也衷心替夫君高兴,但是最好的还是坦诚相对,无须借他人之口,夫妻相互信任,这样方是和睦之家。”

“是,是,是,为夫知错了。”

没想到崔梦瑶竟然这般大度,刘远非常感动,看来古代之人,虽说守旧,但是这守的旧,也并不是完全不好。

“夫君,别说了。先用早饭吧,你一会还得去扬威军营呢,父亲大人让夫君多加用心,好好在皇上面前露露脸,也可以一显清河崔氏的能力。”崔梦瑶微笑地说。

刘远把崔梦瑶轻拉着坐下,微笑着说:“那好,你也坐下,我们一起吃。”

“是,妾身听令。”崔梦瑶并没有拿捏,很是优雅地坐了下来。

这一顿早饭。刘远吃得格外香甜,原来以为很麻烦的事,没想到就这么轻轻松松就搞掂了,真是有点难以相信,心中对那个萧禹很是敬佩。没想到这么辣手的事情,一经他的手。马上就变得简单明了。只要把崔敬说服,那么什么事,也不是事了。

一说到和亲,刘远脑中忍不住浮现一个貌似天仙、英姿飒爽、有高原最漂亮一朵花之称吐蕃美女,赞蒙赛玛噶公主,长年练武、在马上长大的吐蕃美女。和娇柔的大唐美女有很大的不同,带着一股健康、阳光的美丽,特别是那又浑圆结实又修长的双腿,一度让刘远非常着迷。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家里的还没“播种”成功,外面己有收获了。

天意难测呢。

吃完早点,刘远自是到军营继续练兵不提。

得到崔敬的同意,大唐的和亲大使萧禹便放开了手脚,跟吐蕃的大相禄东赞交涉,这一次,收到密信的禄东赞不需再向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请示,得到全权处理的他,很快就与萧禹就吐蕃赞蒙赛玛噶公主与大唐扬威将军的婚事达到了一致,九月初八,就在淞州迎亲,吐蕃把赞蒙赛玛噶公主送到吐蕃与大唐的边境,再由大唐的军队负责。

萧禹本想再拖晚一些,不过禄东赞以赞蒙赛玛噶公主身怀六甲为名,说要生就在刘远府中生下,若在吐蕃生下,只怕惹人耻笑,有了这个理由,萧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作为和亲的另一项协议,吐蕃也会送一批贵族子弟随着和亲的队伍到长安,到时会进入国子监学习,算是学习大唐先过的文化。

李二早就听取刘远的意见,到时用“糖衣炮弹”腐化他们,让他们变成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然后回去祸害吐蕃,从内部腐化他们。

协议达成,自然要公布天下。

大唐和吐蕃和亲的信息,经过皇榜,很快传得天下皆知,就在众人纷纷惊叹,那个不久刚娶了清河崔氏女子的刘远,一下子又娶了吐蕃公主,这样一来更惊奇了,一个异邦的公主,没有嫁给皇子,而是嫁给一个武将,这有点奇怪,不过,随着皇榜,更多小道消息流传了出来:

“不会吧,刚娶了清河崔氏的女子,这么快又娶公主?”

“是啊,听说那吐蕃公主,还是吐蕃最漂亮的女子呢。”

“怪了,和亲不是嫁公主的吗?怎么成娶公主了?而娶的,不是皇族,而且一个小小的武将,而那武将还有正室的呢。”

“咦,刘远?不是出征吐蕃,屡立奇功的刘将军吗?怎么是他?”

“哈哈,你们不知道了吧,告诉你,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钱某却是其中一个,因为我表弟就是在刘将军手下当兵,此事一清二楚,刘将军在吐蕃把那个叫什么,对了,赞蒙赛玛噶公主抓了,真抓了,从千军万马中抓的,不折一兵一卒,可以说用兵如神,武候再世,估计不过如此,大美女啊,又是公主,哈哈,大伙也知道,不上就浪费了,刘将军就把她给正法了,让她知我们大唐的男人的厉害,啧啧啧,果然一击即中,孩子都有了,不嫁刘将军,还能嫁哪个?”

“哗,厉害,原来是这样。”

“好,真是我们大唐男子的好榜样,这个要得,刘将军真是太长咱大唐男人的脸面了。”

“英雄,佩服。”

“刘将军好样的,吐蕃前些年老是祸害咱大唐的女人,也让它尝尝滋味。”

“真男人,要是扬将军不嫌弃,小女子愿作妾侍候他。”

“哼,谁不知刘将军少年英雄,轮到我还轮不到你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特别是这种风流韵事,更是长盛不衰,越传越盛,有些事,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就有不同的意义,若是此事发生在大唐,那让人深感不耻,但是刘远强行推倒的吐蕃公主,是在战场上、万马千军中抓到,真是英勇无双,再加上吐蕃在大唐立国起,越境犯案不知多少,还在上元节兵寇淞州,刘远把他们的公主给干倒了,那听起来比干掉吐蕃十万大军还过瘾。

听起来就解气。

这才是大唐的英雄,斩杀吐蕃大将不算什么,有本事,你也抓来敌邦公主试试。

刘远不知道,就是这则和亲的消息还有那些花边韵事,己让自己一跃成为大唐的风云人物,用名震大唐也不为过。(未完待续……)

ps: 对不起,炮兵跑到年会凑热闹了,见到了n多大神,所以只有一更了,我有罪

623 较量开始

东风吹,战鼓擂,战旗在风中列列作响,在扬威军营的大校场内,一个个鲜衣怒甲的大唐精锐之士站得如青松一般挺直,精壮黝黑的肌肉在阳光闪着异样的光芒,表情肃穆、脸上呈现的是坚毅的表情,什么也没做,仅是站在哪里,那肃杀之气便铺天盖地地扑来,那长槊上的枪尖闪出的寒光,好像要把敌人撕碎一般。

这是大唐耗废巨资打造的精锐之师:扬威军。

光阴如梭,时间过得飞快,那推迟了一个月的比试终于拉开了帷幕,刘远率麾下的扬威军和程老魔王麾下的扬威军对决,一较高低,除了二人都想在李二面前表现自己,还来有新式练兵之法与传统练兵法的一个碰撞和较量,此外,私底下还涉及了一个赌注,所以,刘远和程老魔王都非常重视这件事。

站在队列前面的刘远扭头看看身后自己训出来的精锐之士,脸上出现自豪之色:最近一个月,自己的主要任务是练兵,其它的很少参与,金巧巧忙着开金玉世家的分号,刘远没有参与、长洛高速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也找不到刘远的身影,就是大唐和吐蕃和亲,作为吐蕃驸马的刘远,也没有参与其筹备,而是让相关官员处理,刘远的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在练兵上。

当然,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金巧巧方面,不时给点意见,而长洛高速方面,刘远设计的桥因为那些铁质量不好,在架桥时塌了,刘远也灵机一动,想起后世的高炉练铁法,又指示自己“研究所”里精通冶炼方面的唐金。责令他改进炼铁之法,以便炼出质量更好的铁,用作长洛工路的需要。

只要这条公路一修好,那银子便如猪笼入水,赚得盘满钵满,简直就是挖到一座金山。

“皇上驾到!”

一声尖嗓子声音响起,把刘远从憧憬中拉回现实,扭头一看,只见李二在御前侍卫的族拥下,大踏步向点将台走过来。那矫健而有力的步伐,犹如蒸蒸向上、日益强大的大唐一般,正值壮年、精力充沛的李二与国力不断增强的大唐,就像一对配合极为默契的搭挡一样,一步步走向辉煌。

“参见皇上。”刘远和程老魔王单膝跪下。一边给李二行军礼,一边大声叫道。

“参见皇上。”

刘远和程老魔王开了头。校场上的扬威军也一起跟着行礼。几千人一起大声叫了出来,几千人一个声音,响声之大,直冲云霄。

几千人同是全力发声,犹如一股声浪,普通人猝不及防之下。会吓得面无血色,不能自已,可是领兵行伍出身的李二不仅面不改色,看样子。还甘之若怡。

对带过几十万人大作战的李二来说,这点人太小儿科了,不过这些响亮的军旅之音,倒是让李二想起戎马生涯、峥嵘岁月,那张严肃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温情。

嗯,不错,队列整齐、队容肃穆,一个个体格强健,行外人看热闷、行内人看门道,光是感受那份气势,就知是虎狼之师了,李二在点将台上也暗暗点头:看来这新军训练得还不错,不过一看刘远和程老魔王身后的士兵,李二暗暗吃了一惊。

虽说知道刘远用新法练兵,也把他认为不符要求的士兵推淘汰,但是李二没想到,刘远竟然淘汰那么多,带兵行伍出身的李二只是瞄了一眼就可以看出,刘远身后的士兵,最多只有混世魔王的一半,很大可能是一半还没有,就经验来说,程老魔王那是开国功臣,战功彪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刘远只是在吐蕃折腾了几个月,两人就经验和阅历来说,相差得太远了,同等兵力胜算也不大,就更别说现在人数少了一半多。

这个刘远,到底是怎么想的?

“免礼!”想归想,李二还是很快让众将士平身。

“谢皇上。”

行礼完毕,李二看了一下刘远和程老魔王,一脸严肃问道:“程将军、刘将军”

“末将在”

“末将在”两人连忙应道。

李二一脸认真地说:“几个月前,你们相互下了战书,来个公平的较量,现比试期限己到,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程老魔王抢先道:“回陛下,末将一切就绪。”

“末将也准备就绪,就等皇上来做见证了。”刘远也不甘示弱地说。

李二瞄了刘远一眼,沉声地问道:“刘将军,你真的准备好了?”

“是,末将己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比较量。”刘远朗声回禀道。

“是吗?”刘远指了指刘远身后的将军质问道:“据朕所知,扬威军一分之二,你与程将军各率一部,每部三千人,现在程将军的军容齐整,而你部所缺人数甚多,这是何解?这是朝廷拨款,难道你敢私吞空饷不成?”

刘远早知李二会问这个问道,心中也早有对策,闻言不慌不忙应道:“请皇上明察,绝无此事,末将是用新式练兵法,兵贵在精而不贵在多,那些不符要求的,就把他们退回原部,人员有减无增,人数少也就不足为奇了,至于私吞空饷,更是无从谈起,新式训练,对伙食的要求很高,那伙食比普通士卒好上几倍,以至入不敷出,末将还倒贴了上千两之多,若是不信,请皇上明查,假若还超的部分退还给末将,那就感激不尽。”

身正不怕影斜,刘远可以说君子坦荡荡,最好是李二查,然后把短的那上千两银子还给自己,虽说自己现在身家百万,但上千两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哼,到时再和你慢慢算帐。”李二冷哼一声,骂了刘远一句,也就不再提此事。

这么看重扬威军,李二一直都在暗中关注,整天都有秘卫监测着,自然知道这些事,只是骂了刘远一句,也不再追下去。

至于那缺口,李二自然懒得去理会,现在国库用银紧张,李二都到处找“肥羊”了。

“朕问你,你就准备用这区区的一千多人,对付程老将军三千人众?”李二大声地问道。

“是,除去被淘汰还有伤病,实则只有一千三百七十二人。”刘远很老实地问道。

一旁的程老魔王气得胡子真翘翘,闻言大声地说:“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现在吹得擂天响,一会真打起来,哼哼,可别叫娘。”

年轻人,实在太嚣张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内,指着这点人,好像把自己吃下一般。

刘远自信满满地说:“一会程将军无须留手,因为,刘某也不会留手的。”

“好大的口气,一会把你抓了,老夫把你的裤子脱了,好好教训你一顿,免得你无法无天,什么人都不放在眼内。”程老魔王一脸不满地吼道。

真是太嚣张了,自己还没放狠话,刘远这小子倒先将自己一军,一个成名的老将,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这样挑衅,程老魔王的那双眼睛都快要红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能在那些老兄弟面前抬得起头?

看到二人这般斗志昂扬,在台上的李二也十分高兴,闻言点点头说:“不错,两位将军斗志昂扬,孰高孰低,一较量便知,不过朕先声明一点,在场的,皆是朕的子民,这次只是较量,也和以往的较量一样,不能下死手,枪头要用布包着,箭头拨掉,保护身上代表身份的令牌不以丢,一旦弄丢或被抢,即被淘汰出局,到时也有朕的亲卫作为裁判叫随队出征,哪个不按规矩的,严惩不贷。”

“末将听令。”刘远和程老魔王异口同声地说。

“好了,两位将军请上前”

二人走近了,李二拿出一幅地图说:“这次较量的名就叫[夺旗],夺到对方的帅旗即为胜者,而较量的地点就选在牛栏山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内较量,双方可以各凭本事夺取以方的帅旗,成功夺得者,即为胜者,朕重重有赏。”

“是,陛下。”刘远和程老魔王齐声应道。

几千人决战,而李二还要全程监视,方圆二十里己经足够,再说牛栏山哪里的地型也比较复杂,有山峰、有平地、有悬崖、有密林等,也足够他们施展。

李二点点头说:“好了,现在你们选择营地,两个营地相隔要远,今天先扎营,明日太阳升起之时,即是较量正式开始,太阳未升起之起,任何人都不能攻击对方,你们谁先选?”

“晚辈是小,请程将军先选。”刘远微笑地说。

程老魔王也不好当着李二的面占新人便宜,大方地说:“程某是老将,不能以大欺小,还是你先来吧。”

“不,不,不,程将军先选,军中虽说以战功称雄,但也讲尊卑辈份的,还是程将军先请。”

“那好,那程某就选这时吧。”程老魔王眼里精光一闪,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用手在地图上指了一下。

刘远也不挑,就在地图的另一角随手指一下:“那,末将就把营地设在这里吧。”(未完待续……)

624 各有算计

“将军,看你一脸春风的,可有喜事?”营房里,程老魔王麾下一个陈姓嫡系心腹讨好地询问道。

每当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不时露出二颗大门牙时,就知自家将军肯定又沾到什么便宜了,每当他占到便宜,都是这个表情,程老魔王的手下,可以说对他这个表情见怪不怪了。

程老魔王一脸得意地说:“一个小雏鸟,哪能像老鹰飞得那么高、看得那么远呢?本来本将是有七分把握取胜,现在可以说是二只手捏田螺,十拿九稳了,哈哈哈”

另一个赵性心腹马上识趣地配合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能进扬威军的,都是军中精锐,刘远那小子偏偏吹毛求疵,硬是把大半人赶跑,只有几个月功夫,他还能把他们教飞不成?为将者,精兵干将很重要,而知人善用,更彰显大将之风范,古有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就是这道理,只要是个人,总有他的用处,刘远手下的兵力还没老夫的一半,这就是一个硬伤,此为其一、其二是皇上限了范围,限制了战术的发挥,人少机动的优势不能尽情发挥,灵活性大打折扣。”

程老魔王洋洋自得地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本将对牛栏山那片地形不陌生,因为打猎时到过那片地方,知道哪里有一座山叫石狗岭,因山上有一块大石头,远远望去像一个狗头而得名,这座山高而峭,三面悬崖,只有一条小路上去,山顶刚好是一大片平地,适合扎营。在上面扎了营,如此一来,我们只需少量的人,就可以守往那一本当关、万夫莫开的要道,他们就是插翅也难夺我方的帅旗,而剩下的的人,兵分二路去夺旗。”

“三百,只要有三百人,己足够守住石狗岭,剩下的人一分为二。任何一队都足以与刘远的兵力火拼,到时他若是分兵,肯定抵挡不住,不分又顾头不顾腚,即使是精锐一些。几个月功夫,还能以一敌二不成?啧啧啧。这羸定的比赛。有点没趣啊。”

说到后面,程老魔王好像没碰上好对手遗憾了。

那赵姓心腹干将笑着说:“其实,将军你武艺高强,经验丰富,那刘将军那么才刚刚学带兵,哪能和将军你相提并论呢。几十年戎马生涯,那可是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古话说得好,姜是老的辣。刘将军和将军较,不过是瞎折腾罢了,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将军,你知为什么刘将军要淘汰吗?那不是兵员问题,这些扬威军是将军亲自挑选择,皆是军中精锐,绝没一个是孬货,他却故意挑事,把人开除了一大半,依小的看,那不是兵员的问题,而是指挥能力的问题,你想想,刘将军没有当过兵,半路出家,只能算是半吊子,即使在吐蕃作战,指挥的人,不过是区区五百人,估计这么多人他一时指挥不习惯,于是就想办法淘汰一大半,反正他也知和将军较量也是输,干脆给自己的找个借口,到是即使输了,也可以说以寡敌众,输得理直气壮。”

陈姓心腹点点赞道:“高,的确是高,还是赵兄想得周到。”

程老魔王听得心花怒放,不过那大黑脸绷得紧紧,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一脸认真地说:“你们这话有点道理,但你们要知道,骄兵必败,心浮气燥、不重视对手,那是兵家大忌,绝对不能马虎大意,皇上都在看着呢,都给本将提起精神,一定要给皇上看看,我程家军的厉害。”

“是,将军”

“属下誓死效命。”

两心腹马上大声应名,不过看他们那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也看得也他们并不把对手放在眼内。

程老魔王这边兴致勃勃,而刘远的营房则有些沉闷。

过了半响,钱伟强这才小声地说:“将军,我们人数本来就少了,可是现在还让程部选了石狗岭,那地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这样一来,他们就处于不败之地,我们却太被动了,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吧。”

关勇、尉迟宝庆等人不敢问,而赵福就是那种只带了“耳朵”,没带嘴巴的人,极少与刘远唱反角,营房中适合说话的,就是钱伟强这个原镇蕃中的老人了。

刘远笑着说:“他们选择了也好啊,他们的优势越多,信心越足,内心未免越忪懈,如此一来,我们也就越容易找到他们的破绽,也就越有机可乘了。”

“那我们的难度,不也就越大了吗?”赵福有点不解地问道。

“有难度,这才有挑战,我们在训练上流了那么多汗,白流了?”刘远信心满满地说:“放心,一切皆在本将的掌握之中。”

关勇有点担心地说:“可是我们人数少了一点,一千三对三千,有点难度。”

“错了”刘远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一千三,是八百对三千。”

赵福吃惊地张大嘴巴:“八百?将军,这人数本来就少了,还要减人手,这,还有胜算吗?”

“是啊,将军,你要抛弃那预备队?”尉迟宝庆忍不住吃惊地说。

“就是,此次较量,预备也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期待好好表现,以晋升到正式队中,这次在皇上面前比试的,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估计,他们得很失望了。”赵福有点小心地对刘远说。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连出场都不能,的确很难受。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说:“绝不是抛弃,只是分工不同罢了,在本将麾下,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讲求的是分工配合,绝不是为了表现,搞个人英雄主义,这一次我们不仅以寡敌众,还一定要好好表现,打出我刘部的威风、打出我部的风格。”

“是,将军,属下知错。”

“将军所言甚是。”

“谨遵将军命令。”

刘远一认真,营房中的几个心腹马上大声应允。

“好了,你们过来,现在我有件事吩咐你们去做。”刘远扬扬手,把这个心腹干将叫到跟前,然后小声跟他们耳语一番。

听完后,关勇有点犹豫地说:“将军,这,这能行吗?”

“好了,就这样吧。”刘远语气坚定地说。

“是,将军”众人大声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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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 飞扬跋扈

李二做了战前动员,刘远和程老魔王也各自选了营地,现在要做的,就是各自抵达营地按营扎寨,明天大阳升起来的时候,两部就开始进行正式的较量,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各自率队赶赴目的地。

一时间,扬威军营内忙成一团,收拾兵器、运送粮草杂项、收拢战马的等等,一个个各司其司,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众人忙一团时,突然走出一大票人,穿着便服,有人还抬了一面大鼓,就在营门哪里“澎澎澎”地敲了起来,一下子引了不少人好奇,不少人都围了起来。

“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就是,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不收拾东西,连装备还没披上,这要干什么?”

“连鼓都带上呢,以为这是庆功啊?”

看到刘部的士兵在做这些奇怪的动作,程部的士兵感到好奇,有几个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一个火长模样的人一脸认真地说:“我们这是给上战场的兄弟鼓劲,在较量时把你们打倒。”

“什么?鼓劲?”一个程部的伍正奇怪地说:“你这是自己给自己加油?你们不也上战场吗?”

“不”那刘部的火长有些郁闷地说:“我们实力太差,不让我们上战场,说怕丢了刘部的脸面。”

“什么,你们都不上战场?”

刘部的火长点点头说:“就是我们这些不用上战场,所以特地来给上战场的兄弟鼓劲的。”

“你们加起来才一千多号人,现在还说有几百人不参与,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程部的队正说什么也不敢相同。

本来兵力就处于下风,现在还说有一部分不上战场的。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那个火长有点郁闷地说:“我也希望我们刘将军是开玩笑的,在皇上面前比试,多好露脸的机会,可是将军说,你们有点弱,不用营师动众,最多七八百人就足够了,可是我们这些实力差了点,上不了战场,就只能来这来给上战场的兄弟鼓劲。怎么,这位兄弟,你们三千人一起出动?”

那为队正没说话,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再也忍不住,指着那火长大声吼道:“什么意思。只要区区八百人就想对我们程部的三千兄弟?你们也太狂妄了吧?”

程部的士兵一开始也是接受刘远那套稀奇古怪的练兵法,一个个都不以为然。觉得他们不是在练兵。而是小毛孩玩过家家一般,一个个都不放在眼内,刚刚得知,程部只剩下一千三百多人,连自己一半的数量还不到时,程部的士卒一个个心中都以为自己羸定了。别的不说,光是将军的级别就差得牛鼻子那么远了,一千三百多人本来就不足了,现在还要留下几百人。只以八百人迎击程部的三千人众,无论是无知还是自傲,程部的士兵都感到自己被无视了。

这不是讽刺自己这些人无能吗?

不少程部的士卒当场就变脸了。

一个高个子的士兵走到那程部的士兵前,比那士兵高出足足一个头,看着他有点不屑地说:“狂妄?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懂不?”

“你”那士兵一下子就蹦起来,指着高个子士兵大声吼道:“你这是要干架?”

“还怕你不成。”高个干部毫不示弱地说,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撞了他一下,一下子把他撞得倒退二步,明显占了上风。

当兵的,护犊是很严重的,程部那名队正一看到自己的手下在较劲中落了下风,马上冲出来,一个子抓住刘部那个高个士兵前襟的衣服大声吼道:“干什么,要欺负我的人?”

“干什么?”

“放手”

“再不看到些,我们就揍你了。”

“快点放手。”

看到自己人被欺负,刘部的人一下子涌了上来,而程部的人看到刘部的人和自己人冲突,二话不说,一下子也冲了上来,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相推推逶着,幸好都保持了足够的克制力,并没有失控。

当兵的,多是热血少年,性子直、脾气臭,有时像爆竹,一点就着,一个小小的矛盾,也能让他们勃然大怒,这不,就是几句口角,就相互对峙了起来,也许,整天被关在军营内,即使每天刻苦训练,但是这些并不能掩饰他们心底的寂寞,有时没事也潜意识找一点事。

要不军中严禁内讧和打斗,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干什么?要私斗不成?那军棍没吃够?”突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如惊雷般的声音,接着,程部那个伍正和他手下那个士兵突然双脚离开,悬在半中。

众人闻言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一个虎背龙腰的大汉,一手一个,捏着两个人的脖子,就这样一提,硬生生把二人双脚提离地面,只以在空中挣扎。

“小关羽!”人群中有人失声叫道。

来人正是“兵王”关勇,他率队准备出营,刚好看到眼前一幕,马上出手,就是这么随手一提,两个加起超过三百斤的大汉就让他好像提一只小鸡一般提了起来,样子非常吓人,那两个被捏着脖子的人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呜呜”地叫着,可是什么也叫不出来,两脚离地,在空中无力地乱蹬着。

好大的力气,真不愧兵王,光是这一份气力,就以足傲视群雄了。

幸好,那关勇把他们提起来,好像炫耀一般举了一小会,然后突然一松手,“砰砰”二声,二人立足不稳之下,一下子摔倒在地。

“你”那队正被人扶起,看着关勇,欲言又止。

这可是军人数一数二的高手,论身手,打不过、说背景,差得更远,想说句场面话也说不出来。

关勇难得笑着说:“这位两位兄弟,你们没事吧,刚才看到你们要冲突了,你们看,纪风队来了,让他们看到内讧,有错没错,先打三十军棍的。”

众人抽头一看,果然,一队专门负责军队纪律的纪风队从远处走来,让他们盯上,估计也很难过,明明提点一声或拉一下也可以,可是关勇明显是欺负他们是程部的士兵,故意把他们捏着脖子、好像提一只鸡一样提起,可以视作挑衅了,现在这样说,二人还得承他一个情。

那队正气得没话,不过忌惮关勇的的背景,只好拱拱手说:“谢谢关校尉提点了。”

“好说”关勇也不谦虚,随意应了一句,扭头就教训那个高个子士兵道:“干什么?不就是实力差点没被选上吗?以后多用心就行了,心情不好就拿友军出气?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用力大了,程部的兄弟有什么损伤,伤个胳膊损个腿的,程老将军能饶了你?你也不要脸,一个欺负别人二个,到时出了事,可别怕本校尉没提醒你。”

“是,校尉,小的不敢了。”

“这就对嘛,在这里好好待着,弄些好吃的,等我们夺了帅旗回来也好好庆祝一下。”

“是”

关勇和那高个子士兵一唱一和,还是当着一众程部的士卒前肆无忌惮地说,那样子,好像胜券在握,把程部的人说得一文不值,什么“一个欺负二个不要脸”,那一个欺负多少个才是要脸?那样子,好像把程部的士部说得好像泥捏一般,动不动就伤个胳膊损个腿,刘部的士卒听起来笑哈哈,那程部的人一个个都脸色铁青了。

要不是关勇以前威名远扬,在军有是有名打架好手、要不是背景太深、要不纪风队的就在附近、要不是皇上还在军营中还没离开,程部的士兵还真想冲上去,打个痛快,也好为自己正名,可是现实不行。

“走着瞧!我们走”那程部的队正气得双眼通红、脸色发青,强忍着心里的怒火,率先走了。

在他心中,己经暗暗在发誓,到时较量时,把刘部的人抓到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这样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看到队正都走了,而对方又有关勇替他们撑腰,程部的士卒一个个也咬牙切齿地离开,他们想的,和那队证想的一模一样,那就是在较量中下点狠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狂妄得无边的刘部士卒。

“澎澎澎”

程部的人前脚刚刚离开,那鼓声又响了起来,那些没穿铠甲的刘部士卒又开始在大叫大跳,为他们出征的士卒加油助威了,那鼓声,犹如一个个无形的耳光打在一众程部士卒的脸上一般,特别是听到那队正还有刚才目睹事情经过的士卒一说,整个程部的士卒就开始沸腾,一个个咬牙切齿,扬言要给刘部的人好看。

“加油”

“不胜无归”

“就等你们回来摆庆功酒了。”

在几百士兵的欢呼和加油声中,刘远率着麾下的八百精锐,从营门鱼贯而出,直奔事先挑好的营地扎营。

令李二、程老魔王、程部士卒吃惊地是,刘远还真留下五百多人看守营门,只率了八百精锐之士出营,也就是说,他准备用八百精锐对抗程老魔王麾下的三千精兵,消息传开,军中一片哗然,而程老魔王气得当场就把一张案几给踢翻了。

太嚣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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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 小小赌局

“将军,别动气,对方是在故意激怒我们。”作为程老魔王的心腹爱将,陈大宝连忙劝说道。

另一员心腹干将赵梓飒也在一旁劝道:“将军,切莫中了刘将军的诡计,据说他在吐蕃时,最擅长就是偷鸡摸狗那一类。”

程老魔王冷冷地说:“本将如何不知他在故意激怒于我,不过任由他怎么折腾,也是徒劳无功,据刘远在吐蕃的表现,应是擅长那种机动灵活的型的战术,可惜这次作战,划定了作战的范围,他的机动性大打节扣,即使他特意只选了八百精锐,在二十里的范围,机动性还是有限,一力降十会,我部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而在地利方面,石狗岭易守难攻,只需要三百人,不,给到四百人,留一百作为机动,随时增援,即可保万无一失,到时我尚有二千六人去围剿他。”

“到时大宝率人守帅旗,老夫亲自带队去捉他们,到时他们还能飞不成?还想故意激怒老夫,哼,越激怒老夫,老夫就越发重视,到时把他们全抓了,一个个好好教训一顿,让他们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哼哼。”

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三者都在自己身边,程老魔王可以说是信心百倍。

当然,也不是没有遗憾,就是那赌注赌得少了,如把那半成彩票的收益换成是五成长洛高速的份子,那就是大赚特赚了。

“是,将军。

“末将誓死效命”

陈大宝和赵梓飒马上大声应允。

“好了,让他们快点,尽快赶到石狗岭,安营扎寨,设卡布防。然后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明天一早用过早饭,马上出发,羸不是问题,本将不仅要羸,还要羸得干净利索!”程老魔王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说。

两个心腹大声领命,然后马上执行程老魔王的指示。

在另一座营房内,李二坐在案几前,听着一个侍卫向他汇报情况。

“什么。刘远一千三百多人,仅以八百人出征?他这是要干什么?”李二听完汇报后,吃惊地说。

一旁陪同的候军集摇了摇头说:“以他的做法,应是走机动灵活的战术,不过让皇上限定了比试的范围。只怕他这么点人,也难以有什么作为。特别是程老将军戎马多年。要想他犯致辞命的失误,根本是不可能,若是刘远占据了石狗岭之地利还有一丝希望,可是程老将军人数绝对占优、现在还有地利之优势,只怕,难矣。”

李二笑骂道:“他是他笨。明明是让他先挑,还谦让,那混世魔王什么时候是吃亏的主?如果想着他还会相让,那就大错特错了。依朕看,这次较量胜负己定,也没什么看头了。”

“皇上,微有异议”

“哦,候爱卿请直言。”

候君集笑着说:“出征吐蕃之时,刘远是最不看好的人,相反,细算起来,他的战功最显赫,破坏力也属最大,若不是突袭粮草时碰藏狗,只怕他手下还有近一半的人剩下,堪称奇迹,这次镇蕃军一分为二,他屡出人意表,就他行事的方式来看,并非只为标新立异,恐怕另有深意。”

“哦,候爱卿的意思是,你对他仍有信心?”

“虽说看似败局己定,不过候某好像对刘将军还有一丝期待。”候君集笑着说。

李二突然兴致勃勃地说:“既然爱卿对他有信心,不如我们赌一把,我赌混世魔王胜,而你则买刘远羸,小赌怡情,那就拿一两银子作彩头好了。”

“幸好这一两银子候某人还拿得起,虽说羸面很小,不过既然皇上有兴致,那候某也就奉陪了。”

一两银子,可以拉近李二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候君集自然不会扫李二的兴致,别说一两,就是一万两,候君集也跟李二玩了。

李二苦笑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其实,朕反而希望自己输,若不然,这支新军的创立,反而失去了成立意义。”

要打硬仗的军队,大唐很多部队都是善打硬仗、血仗的,无需要花费重金再重新打造一支,李二创立的初衷,有感于刘远那支小队在吐蕃强大的破坏力,并不是训练打硬仗的死士,这就是刚开始刘远只是挂名,全由程老魔王单独训练时,李二明确表示不满意,迫使程老魔王召回刘远,不过他心有不甘之下,采取一分为二的试,想借此证明自己,这就是比试的重要意义所在。

如果真是程老魔王胜了,那么,也就证明李二的想法错了。

“皇上不必着急,明天一早,当太阳升起时候,两位将军就正式开始比试了。”

“不”李二嘴角露了一丝淡淡地微笑,高深莫测地说:“其实,较量己经开始了。”

与此同时,骑在马上的刘远几乎同时在说:“较量己经开始了。”

时间相同,地位相异。

关勇吃惊地说:“开始了?将军,皇上不是说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能攻击对方吗?”

“是啊”候军也附和道:“将军,此次比试,皇上会全程监视,我看到皇上的随身的一个侍卫的手里,还拿着那副千里眼,只要皇上站在高处,估计我们就是想躲,也躲不过他的追踪,公然违反皇命,那是很不好交待的。”

刘远一脸淡定地说:“你们仔细想一下,皇上说明日天亮前,不能攻击对方,也就是说,除了攻击,我们可以做任何事,另外,此行的目标是夺帅旗,并不是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虽说选好营地,但也没有规定那帅旗一定留在营地,树挪死,人挪活,行军打仗,最怕就是让人抓到套路,这样也就容易把自己处于危险当中,凡事三思而后行。”

“像这次故意激怒程部的士卒,其实就是一个较量,心理素质的较量,他们本来就是骄兵,再这么一激,又骄又燥,更容易犯过失,因为我方人数少、又没有地势之险可倚靠,他们明知我们是故意激怒他们,也不会警惕,所以说,我们的第一次较量己经开始了。”

赵福点点头,不过转眼一想,又有点不放心地说:“将军,你的计划很好,可是我方只有八百,程部却有三千人众,差不多以一敌四了,虽说单兵素质比他们高一点,但以一敌四也太难了,何况程才将军还是一个经验老到的老将。”

“此事本将心中有数,而这次行动由我全权指挥,你们多看、多听、少说,有什么事,等到这次战斗结束时再说,每个人都得有感想,到时拿出来讨论,每个都要说出其中的理解。”

“是,将军”几个人连忙点头称是。

牛栏山其实就在长安至凤州之间一座山,距扬威军营不过二个时辰的路程,快要到的时候,刘远突然大声叫道:“钱校尉、尉迟校尉何在?”

“钱伟强在”

“尉迟宝庆在。”二人闻言连忙拍马上前,听候刘远吩咐。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你们二人,各率一队前往指定点安营扎寨,晚上每两个人点一堆篝火,天一亮,马上向西转移,发挥其机动优势,不得与敌人纠缠。”

“是”

两人齐声应允后,钱伟强小声地说:“那将军,你什么时候回来汇合呢?”

“不汇合了”刘远淡淡地说:“我要做一些准备功夫,到时怎么走,怎么做,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们。”

尉迟宝庆有些吃惊地说:“将军,你不是在皇上面前选了营地吧?这,这”

刘远摇了摇头说:“都说了,比试己经开始,兵无常形,水无常态,营地是选在哪里,可也没规定一定要住在营地里啊,好了,你们两人按我吩咐的做即可,去吧。”

“是,将军!”(未完待续……)

ps: 好冷哦,室外七度,室内估计只有五六度,冷啊~~~

627 虚晃一枪

盛夏刚过,酷暑己消,那迎面吹来的凉爽的秋风好像把人的烦躁都拂走一般,非常怡人、舒服。

秋高气爽,去效外踏青、游历或爬山,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一座叫飞来峰的山顶上,虽说山峰并不是很高,但山上已经站了一大堆人,如果看仔细一些,就会发现这些人一个个气候质不凡,其中为首的人,穿着黄色绸缎缝制成衣裳,那胸前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赫然是大唐皇帝李二、兵将尚书候军集一行人。

不过,他们并不是特意来爬山的,爬得这么高,只是为了方便监察罢了。

候军集举着刘远献给李二的千里眼看了好一会,这才放下,把千里眼递给一旁的太监收好,向李二汇报道:“皇上,程老将军的人马,已经上了石狗岭,开始安营扎寨,设卡置哨,一切进展顺利,而刘远所部,则有出了点意外。”

“哦,什么意外?”李二好奇地问道。

“他们一分二,小部大约一百人,继续向预计目标进发,而大部去偏离原定目标,去向未定。”候君集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皇上,需要派人告知他们偏离了目标吗?”

李二摇摇头说:“不必,他们未没违规,朕让他们选营地,并没有说明一定要他们住在营地,再说他们也没有攻击或试图攻击对手,实在找不到把他开除的理由,他们的理由,就这样吧,尽量别干涉太多,以免影响对手的发挥。”

“是,皇上。”

李二点点头说:“水无常形。兵无常态,战常翰息万变,自然是要见机行事,太过常规并不是好事,刘远这突然分兵,倒是让人提起了一丝兴趣和期望,嗯,有意思,朕还真是有点期望了。”

候君集点点头说:“这到也是,刘将军有时不按常理出牌。”

夕阳西下。斜阳如血,把天上的云彩染成七彩的晚霞,好像给大地披上了一件七彩霓裳,放眼眺望,群山环绕、入眼处一片郁郁葱葱。好一副美丽而恬静的景色,清风送爽、百鸟归巢。犹如生活在画中一般。不光是李二,就在场之人一个个也陶醉了。

“真是漂亮.”李二喃喃地说。

半响后,李二下令道:“来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朕今晚就在这时野营。”

“是,皇上。”

当日晚上。石狗岭上就灯火方明,程老魔王在上山前射得一只獐子,来了个开门红,正好用来烧烤。在高高的山上烧烤这个,风味独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亦乐乎,好像又回到占山为王、无法无天的日子。

而在十里之遥一处叫长坡的坡地上,这是刘部将士所在,这里同样是火光通明,将士们或是巡逻,或是弄东西吃,还有人在篝火边跳起了舞蹈,好不热闹;只有飞来峰的李二没那么空闲,勤政的他,好像舍不得放下工作一样,即便住在野外,还让人带了要处理的奏折,然后一个人就在临时搭营房内,批阅奏折,处理大唐要务

“都听着,一会看到刘部的人,都不要客气,给我冲上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明白了没有?”在出发前,程老魔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声地叫道。

“是,将军”一从将士大声吼道。

其实不用程老魔王调动,这些人都会出力的,那个刘远实在太嚣张了,竟然以八百挑战三千,这是把程部的兄弟的脸面往哪放啊,如此还在营地敲锣打鼓送人,当场把程部的士卒气得咬牙切齿,特别是关勇一手捏住一个人的脖子提出地面的情景,所有程部的士卒感动身受,现在虽说只是比试,但也乘机报得一箭之仇。

程老魔王安排好行军的路线,安排好守护帅旗的任务后,大手一挥,大声吼道:“出发!”

于是,程老魔王率着他的二千六精锐之士,浩浩荡荡地杀出去下去。

哼哼,二千六对八百,还是自己亲自掠阵,还真不怕刘远翻盘,程老魔王己经想好了,率队出发,到时直扑刘部的营地,准备一股气拿下那刘部的士兵,教训一番,然后把主将刘远五花大绑送到皇上哪里邀功请赏,这才有多风光啊。

简直就是当场就同意了。

“皇上,程老将军己经带着人从山顶出发,估计是找刘将军决战了。”一个侍卫大声地汇报道。

天刚刚亮,程老魔王为了速战速决,亲自带兵去一较高低了,那性子还真够真的。

李二点点头,然后指示道:“好,朕知道了,继续监视。”

“是,皇上。”

候君集突然神一动,扭头对他待卫摇遥旱?:“那刘远将军现在在哪时?尽快弄清楚。”

“是,候将军。”

那侍卫应了一声,继续用千里目寻找刘远等到人的位置,,可是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说他找到刘远部的人,此时李二察觉了,看着侍卫大声地说道:“怎么,还没找到吗?”

“回皇上的话,程部的人员,还有刘部的将军留下那些兵卒都找到,只是刘将军的还有他的大部队,现在还没有看到,也不知埋藏在哪里。”

李二和候君集面面相觑,没想到,刘远这么快就可始行动,找都找不到人,这,这也太阳神奇了吧?

“继续看,看他跑到哪里去了。”

“是,皇上。”那个侍卫看到自己工作失误,马上又拿起千里目,。

候君集笑着说:“皇上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会回来的,只是现在化整为零藏匿罢了,只要他们努力,我们很快马上就能一时间去学习了。”

“嗯,这样也好。”

刘远的大部一下子消失不见,程老魔王并不知道,他带着大部队,一下山就直扑远在十里之遥的刘远部大营,根本不用花招,就那么一点人,一力降十会,根本不用玩什么花巧,直接带人冲过去,准备一股作气把那帅旗夺下来。

出乎意料的顺利,一路并没有遇到任何反抗,就来到刘远的大营了。

一点抵抗也没有。

“梓飒”程老魔王突叫了一声。

“属下在。”

程老魔王指着前面那个好像还有篝火在燃烧的营地说道:“命为你先锋,率一千人直袭敌营,夺龋骇旗,本将在后面替你掠阵。”

一路没有任何抵抗,程老魔王己经有些狐疑,一看这军营,好像没什么人,就是有人,也有可能是埋伏,好在麾下精兵足够,程老魔王决定让心腹先率一千人劫营,如果有陷阱,如设有埋伏,自己马上可以一个反包围,来个里应内合,一下子把他们一网打尽。

刘远部参战的只有八百人,一千对八百,不会差多少,再说自己手上还有一千六兵力,就这兵力,也是刘远那八百人的双倍,怕什么。

“是,将军。”赵梓飒应了一声,马上听程老魔王的指挥,挑出一千人,然后打了一个手势,大吼一声:“冲!”

“冲”

那一千虎狼之士一个个红着双眼,一起向前冲去。

“砰”一扇木门被踹开。

“嘶”的一声,那营房的门帘一下子被锋利的剑断,不断有简陋的营房倒下,一千精锐之士在赵梓飒的带领下,来来回回搜索,好像要把地都翻一遍才肯罢休。

空的,空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样一来,不光赵梓飒吃惊,就是程老魔王听到报后也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远选择躲避战术,这走得还真是彻实。

“哎,你们看,那边好大的烟的啊。”一个士兵朝东面那个方面直叫嚷。

“啊,不好,那方向是石狗岭,我们中计了。”

“难怪一点抵怪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把目光都放在程老魔王的身上。

程老魔王脸色不变,一下子跃上战马,冲着自己的手下大声吼道:“中计了,我们杀回去,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未完待续……)

ps: 好冷啊~~

628 程部中伏

调虎离山,这是将领最常用的招数,等对手的主力倾巢而出,然后趁机夺了他的大本营,虽说知道大本营有异状,程老魔王面上却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如果自己只是一次强攻就能拿下,那么刘远连脓包都称不上了,那他在吐蕃那十多次完美上获也没从说起,自己主力一出,大本营就遇袭,正正符合刘远的作战风格,程老魔王并不期待刘远会跟自己正面对碰,虽说下令赶回大本营,但是程老魔王心中并不焦急。

很简单,石狗岭三面峭壁,只有东面有一条羊肠小路盘旋而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己留了四百人守在哪里,别说八百人,就是八千人也难攻得上,可以说万无一失,刘远的那八百精锐全折在哪里,也不能攻下,现在急着回去合围罢了。

想抄自己的大本营?你还嫩着呢。

“快,刘部的人正在攻打石狗岭,我们断他后路。”程老魔王有些兴奋地说。

“是,将军”

众将士哄然应允,一个个快马加鞭,直扑大本营石狗岭,昨天一众将士就被刘部的士卒气得不轻,以八百对三千,还当众欺负自己的兄弟,今天又扑了一个空,简直气得肺都炸了,一听到要教训刘部的人,一个个不用动员,奋勇争先,不惜马力,一阵风似的往自家大本营跑去。

表现得英勇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一直高处观战呢。

“快,快”

“笃”

“嘶”

身穿特制的明光铠,背挂良弓利箭、手执横刀长槊的程部士兵,犹如一股无敌的洪流。飞了似的石狗岭奔去,而此时,正在飞来峰用千里眼观察的李二摇了摇头,放下千里眼,自言自语地说:“混世魔王这下碰上克星了。”

“皇上所言甚是,估计程老将军得抓狂。”候君集在一旁笑着附和道。

李二限定的范围不大,仅仅是方圆二十里,虽说路途崎岖,但在从将士的努力下,不到二柱香的功夫。程老魔王率着麾下的二千六百精兵己经赶回到了石狗岭,可是一回到,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一个个都惊讶得张大嘴巴:这里并没有什么战事,甚至看不到有打斗的痕迹,只是山脚下有几大堆的还没有熄灭的火堆。十几个自己方的士卒正在奋力扑灭。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正在指挥手下扑火的陈大宝一看到程老魔王。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地跑到程老魔王坐骑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将军”

“这到底怎么回事?”程老魔王黑着脸,沉声问道。

这也难怪,昨天己经憋着一股邪火,今天兴冲冲找刘远决战,没料到扑了个空。然后看到大本营冒起了烟,以为刘远派兵抄自己的大本营,没想到回来一看,又扑了一个空。一天连着被耍了二次,以名将自居的程老魔王心里哪里好受呢,这李二还在看着呢。

陈大宝也有些疑惑地说:“将军,末将奇怪他们的举动,来的是二个队,约一百人,来到山脚也不攻击,而是弄了几大堆东西烧了起来,末将手里兵力有限,怕中了他的调兵之计,就命令士兵坚守不出,等他们走了以后,确认没人时,就来扑熄这些火堆,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提了,扑空了。”程老魔王有些憋闷地说。

主力己走,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出击,这个无可厚非,毕竟镇守石狗岭守护帅旗的只有四百人,一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就危险了,程老魔王也严令部下不得主动出击,虽说扑了个空,可是程老魔王也没有责问手下的理由,只能强忍着怒气。

“是,将军。”

赵梓飒看了看那些有点垂头丧气的士兵,有点担心地说:“将军,现在怎么办?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让刘部的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转了。”

古语有云,行军打仗,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歇,连续扑了二个空,那些士兵的的士气开始下落,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程老魔王点点头,略一思索,然后点头说说:“虽说人数有限,地域也限制了,但是斥候不能少,把斥候的人数再加一倍,可防范于未然。”

“是,属下领命。”

负责镇守石狗岭的陈大宝小声地说:“将军,路上也折腾的了这么久,不如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去寻找刘部的主力决战吧。”

“吃个屁,折腾了半天,一个人也没见着,皇上在看着的呢,不吃!”程老魔王虎着脸说:“大宝,你带人死守在这里,只需坚守,不需要出击,以免中了刘远的诡计,只要守住这里,我部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抓住刘远,抢得帅旗,这样才能保往自己的名气,要是自己连一个小毛孩都对付不了,传出去不是让帮老伙计笑掉大牙?现在根本就没有吃的兴致。

陈大宝连忙领命道:“是,将军,属下谨听将军吩咐。”

“报!”正在听着,突然间,一个探马突然飞奔而来,众人看到,知道军情紧急,马上给他让让开一条路。

“说!”程老魔王简单直接地说。

“是,将军,扬威军刘远部,正在离这里大约三里地的小溪边做饭,请将军定夺。”那探马大声汇报道。

地方那就么小,就是想躲也难躲藏,程老魔王心里冷笑道,不过他不急着作决定,而是沉声地说:“看清楚了没有?有多少人?”

探马大声地说:“看清楚了,大约约五六百人,其中为首的,正是扬威将军刘远,而帅旗也他身边,这一点。小的看得一清二楚,可以用性命来担保。”

嘿嘿,小狐狸,你可终于露出巴了,程老魔王一震拳头,大声喝道:“上马,他们只有几百人,把他们拿下,我们再回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口气,把他们全部干倒!”

程部的士兵闻言,原来低落的干气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众将士一震手里的兵器,大声吼道:“死战、死战!”

死战。那是对上敌军,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往无前喊出来的口号。昨晚被刘部的士兵一再无视、打脸。一个个早己气得不轻,一个早上连接按戏弄了二回,这些脾气火爆的士卒己经忍不住喊出这个对敌人才用上的口号,这说明,他们还真被刘远等人惹毛了。

佛都有火呢,何况是热血方刚的军中好汉。

程老魔王和赵梓飒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翻马上马,在探马的带领下,快速扑过去。

虽说有气,但是枪头用布包住。利箭没了箭头,就是横刀的刀刃也包了一层牛皮,也不会要命,最多是让他们吃些苦头而己,一直跟随在军中、穿着别具一格红色披风的裁决人员,也会根据现场战况,判别一个人是不是“阵亡”,这些人都是御前侍卫,武艺高强,眼光独到,必要时会出手的。

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快,跟上。”

“把他们干倒,抢了帅旗,回去喝庆功酒。”

“将军有令,抢到帅旗者,官升一阶,奖银百两。”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众将士闻言,一个个都红了眼,拼命策马前进,而赵梓飒率着先锋队,当仁不让冲锋在最前,立志抢下头功。

近了,近了,那探马果然没有虚报情报,等到程老魔王、赵梓飒等人赶到时,果然看到刘远等人正在用餐。

这是一个峡谷,旁边有一条小溪流过,两边是山,只有两个出口,看起来的确很隐敝,这样的地方都让刘远找到来生火做饭,运气还不错,也好雅兴,不过,他们的好运也到头了。

“赵先锋,命你带一千人作先锋,一举拿下。”程老魔王大手一挥,大声吼道。

“末将得令!”赵梓飒大声应了一声,二话不说,率着一千士卒充当先锋,吼声冲天地冲了过去。

“冲,夺帅旗”

“把他们都放倒”

“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前面,兄弟们,冲啊。”

跑了大半天,还有这样的精气神,可以说是苦练的结果,程老魔王看起来也欣慰,现在又找到了刘远大部,近理说,应高兴才对,不知为什么,程老魔王却笑不出来:场面太诡异了。

一路赶来,那马蹄声可是震地般响,作为军中精锐,何况队中有那么多老兵,刘远等人没可能不知道,就算太松懈了,现在赵梓飒己经发动进攻了,那些人还在哪里无动于衷,好像看戏一般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冲过去,那人群中的刘远,好像在吃着烧烤,看到自己,远远还把手中的东西在空中扬了扬,好像还邀请自己一般。

程老魔王一个激灵:当中肯定有诈!

不光是程老魔王觉得有诈,而冲在最前面的主赵梓飒也感觉很不对劲:距离不到一百丈,可是刘部的那些人还不慌不忙,手中的东西还舍不得放下,连个举槊的人都没有,这,太诡异了。

咦,那是什么?

眼尖的赵梓飒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猛地一勒座马的战马,大声吼道:“停!停下!”

“吁”

“嘶嘶”

“啊”

“砰!”

这声警报发得太慢了,而全力冲锋的马,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止得住的,万马奔腾中,大部分都没听到赵梓飒的叫声,眨眼间,前面人仰马翻,摔倒了一大片(未完待续……)

629 大将之风?

“好了,看完戏,我们走。”看到前方乱成一片,刘远吹了一个口哨,招呼麾下的将士撤离。

前面的冲锋的程部士卒己倒了一大片,吼声震天,惨叫声不断,不少士兵怒气冲冲地下马,举着举兵器要冲杀过来,再不走,就真的要短兵相接了。

“是,将军。”赵福应了一声,笑嘻嘻地跟着叫道:“兄弟们,听到没,上马,撤了。”

关勇有些可惜地说:“将军,他们现在阵式大乱,我们掩杀过去,肯定能占不少便宜呢,这样走,太可惜了。”

刘远笑着说:“没有什么可惜的,现在程部的虽说是乱,但是他在人数上还是占了绝对的优势,即使先锋全乱,后面殿后的军队的数量,还是我们的两倍之多,何况先锋也是训练有素,并没有完全乱,别说杀伤一千自损八百,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三百,我们也是败,走吧,机会多的是。”

眼前是一个良机,但是刘远并没有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是,将军。”

众人闻言连声应允,一个个穿上铠甲、拿上武器,翻身上马,一边欢呼一边策马扬鞭,在程部士卒跑步赶到之前,在得意声中扬长而去。

“将军,你看,这,这心太黑了。”看到程老魔王赶到,负责率队冲锋的赵梓飒两眼通红,哽咽地说着,铁打的汉子,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刚刚冲到一半,突然看到前面密密麻麻全是拳头大的小坑,先是一楞,可是他明白这些是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成人拳头大小的小坑,人走上去没事,可是刚刚好容得下一只马脚,那坑不深,大约是小半尺左右,马蹄一踏进去,在高速跑的时候,一时抽不出来,在巨大的冲力之下,那马腿就是硬生生折断。

提醒得慢一点。再加上抢功心切,一个个冲得飞快,就这么一眨间的功夫,起码有三十多匹马中招,摔倒在地。那折断的腿骨都露出了出来,一片鲜血淋漓。看得得人触目惊心。而冲在最前面的赵梓飒虽说急勒马头,可是座下的爱马立起倒退时一只马腿陷了进去,立足不稳,摔倒在地,那马腿硬生生折断,那骨头把皮都刺穿。断骨处只有一点皮连着,鲜血直流,马的腿那是马最重要的部位,伤了价值大幅缩水。现在折了,一匹良驹也就硬生生毁掉了。

马跑不了,还有什么价值?

人倒在地上的痛苦声、马折断腿的嘶叫声、诅骂声交织成一片,看一匹匹在衰号中的战马还有那被血染红的土地,看看前面密密麻麻,至少有几千个的陷马坑,再看看自己重金购来的良驹就在嘶号叫着在血泊中挣扎,赵梓飒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还能再黑一点吗?这招实在太损了。

程老魔王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本来就长着一张大黑脸,一沉着脸,显得更黑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折了几十匹战马,刚刚聚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刚刚开战,加上这回,刘远就耍了了自己三回,而自己连对手一根毫毛还没伤到,简直就是完败!

“嚎什么,人还没死光呢”程老魔王冷冷地说:“他们玩阴的,做得这么绝,以后也别跟他们客气,还楞着干什么,派人警戒,然后清点损失。”

“是,将军”赵梓飒立正,强忍着悲痛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去执行任务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刘部的人己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们趁机掩杀或在两旁埋伏弓箭手,肯定对自己的部队造成更大杀伤,可是对他们好像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说撒就撒,极为干脆。

上了战场,那就是各凭手段,俗话说兵不嫌诈,这法子虽说很损,但不得不佩这个天才级的主意,这种小坑,对马的杀伤力极大,只是几千个这种成本低、布置速度快的陷马坑,就形成一条骑兵隔离带,比什么拒马、战壕省事多了。

这得多损的人才能想出这种坏得出汁的损招。

一个队正愤愤地说:“将军,我们向皇上参刘将军一本,对自己人这么狠,还故意伤害军马。”

“参个屁”程老魔王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一脸生气地说:“现在是较量,你以为是玩过家家?上了战场,那自是各凭手段,你们只想着这是玩的,那么错了,告诉你们,这场比试,除了不能下死手,其它一切都是允许的,别想着玩。”

那个队正被训得低着头,连忙说道:“将军所训甚是,小的记住了。”

“哼,占一点便宜就洋洋自得,不过是八百人马,本将有三千精锐,谁笑到最后才是笑。”程老魔王一脸睿智地说。

不愧是久历沙场的老将,这么快就稳了下来,果然有大将之风,一坐手下看程老魔王的脸色都不同了。

因为伤得少,损失也低,赵梓飒很快就清点了损失,走过来向程老魔王汇报道:“禀将军,损失己经清点完毕。”

“说。”

“是”赵梓飒沉着重说:“本次遭遇战,中了对手的圈套,折损战马四十二匹,其中三十六匹是骨折,可以说完全失去利用价值,另有二十八人受伤,四人伤得很重,己派人护送回大本营休养,裁判员判他们全部无力再战,禁止参战,这样一个来,我们损失了四十二匹马和二十八人。”

才二十八人?

程老魔王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麾下有三千精锐之多,只是损二十多人和几十匹马,还伤不了筋骨,虽说吃了一点亏,但程老魔王并不在意。

像这次闹得这么大,而这点损失,程老魔王还负责得起,换句话来说,刘远就是再弄十次,也不会伤到程部的皮毛,这就是人多的好处,倘若刘远被自己的抓住一次机会,那大事可成。

“好,受伤的让人好生照顾,一定不能让他们受到委屈,明白没?”程老魔王一脸认真地说。

“是,将军,属下马上派人去跟进。”

这时追击刘远的人也回来了,虽说也有一些收获,但是他们一个个的脸色都些古怪。

其中那个身材高的孙校尉给程老魔王行了一个礼说:“禀将军,属下无能,让刘部的人全都跑了。”

前面还有上万个那些特别陷马坑,那冲出去的人,都是下马直接步行去追击,可他们还没有到,刘远等人一早就吹着口哨跑了,二条腿哪里跟得上四条腿,一个人也没有抓到,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程老魔王摆摆手说:“好了,此事不怪你不努力,而是刘远太狡猾,对了,有什么发现?”

“有,将军,你请看”孙交尉伸手从手下拿过两个袋子,一脸吃惊地说:“将军,你看,这是他们吃的东西,这是他们煮东西的工具。”

等程老魔王检查,孙校尉小声解释说:“将军,你看,他们吃的东西,都是先前弄好的,只要热一下,就能吃,而他们还随身带了炭,这样一来,用火点燃炭后,用炭火来烤热和煮沸即可,这样不用产生烟,即使做饭,也不怕别人知道,这也是他们这么多人离我们仅是三里之遥生火做饭,也瞒过我们的原因。”

“没想到,刘远那小子,还花了不少心思呢,哼哼。”程老魔王也有些惊讶地说。

做得真是细致,连吃的一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用炭火来弄吃的,不会产生浓烟,这样一来,也就不怕不小心暴露目标,程老魔王感到,好像自己又增知识了。

“咦,他们那几个抬什么,好像很吃力的?”程老魔王指着二个壮汉抬着东西询问道。

孙校尉让人把东西放在程老魔王面前,小声地说:“将军,这,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程老魔王看着那案几上面又是酒又是肉的,不由吃了一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将军你看,上次还有字条呢?”

程老魔五定睛一看,案几上还有写着一张纸条:“程伯父,跑了半天辛苦了吧,这里有些酒菜,小侄特地为你敬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吃饱了我们再继续,请慢用。”

挑衅!**裸的挑衅!

程老魔王的那张大黑脸一下子更黑了,突然飞起一脚,“砰”一声,一下子把那案几踢翻,咬牙切齿地说:“刘远,你这个臭小子,气煞老夫,气煞老夫了,抓住你,不把你的打红,老夫就把程字倒过写!”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程老魔王突然一边用靴踩翻在地上的酒菜,一边大声骂道,那样子,好像泼妇骂街一般。

那些手下一个个脸色都有些异样,刚才还觉得他有大将风度,处事不惊,没想到就是这一桌酒席,大将风度尽失,好像一下子由一个大将军变成一个山大王,不对,是混世魔王才对。

“哈哈哈”

这时在飞来峰通过千里眼看得清楚的李二哈哈大笑了起来,把千里眼递给候君集笑着说:“候爱卿,你也看看,很久没看到那混世魔王这般暴跳如雷了,有趣,有趣,这两个,一个狡如银狐,一个暴如惊雷,都没大将之风,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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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 眼睛耳朵

经验老到、人多势作,再加上占了地利,虽说受了一些挫折,但程老魔王从没减少自己必胜的信心。

他相信,战场上,讲求的还是实力,一力降十会,没有实力,小打小闹,不过是像个跳梁小丑上窜下跳罢了,就以之前再三受到戏弄为例,虽说刘远一再得逞,但自己损失的,不过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损失,并没有造成过多的伤害,相反,如果刘远手中也有三千兵力,那么刚才就可以直接和自己一决胜负了。

可惜他太自大了,当然,如果刘远不是人数太少,程老魔王也不会如此漫不经心,不过,被刘远再三戏弄,一再挑动程老魔王那条容易暴怒的神经,也让他一再在李二面前丢脸,程老魔王的脸色,终于变得认真,不再像之前那般好像玩了似的。

程老魔王不否认人多势从的自己就像一只猫,而只有区区八百人的刘远就像一只老鼠,老鼠的实力自然不如猫,但当一再抓不到老鼠时,猫也会抓狂的,例如,等程老魔王整合队伍后,再次失去刘部的踪迹。

“老鼠”躲起来了。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赵梓飒双眼通红地问道。

身穿特制的明光铠、手执名匠打造精铁长槊、腰挂寒铁打造的镶金横刀、背挎一张家传的象牙雕花宝弓,浓眉大眼,作为先锋校尉的赵梓飒可谓威风八面,气势不凡,可惜座下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那是他的紫电骢折断脚,被他自己忍痛亲手杀了后,从心腹哪里拿过来用的。而他的心腹,一时没有备用的马,都骑上驴子了,一看到那驴子,赵梓飒心里就别扭,一想自己的紫电骢,心里就冒火。

“整合队伍,分成两队,同时搜索,斥候加倍。追踪他们的下落,一口一口把他们吃掉!”程老魔王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眼时也有火。

赶得太急了,早知先把峡谷围起来再攻击好了。

赵梓飒大声应道:“是,将军。”

于是,赵梓飒和程老魔王各率一队。一左一右同进开始搜,两者相隔只有二三里。可以互为照应。而程部的探马,倾巢而出,全力搜索刘部的下落。

飞来峰上,李二点点头,心想这混世魔王终于开始认识了,不由扭头询问候君集道:“候爱卿。依你之见,刘远会怎么应付这次危机,那混世魔王己经开始认真了。”

候君集点点头说:“一次成功是偶然,但是多次成功。那就是实力,刘将军孤军进入吐蕃,高达十七次的完美上获,就足以证明的他的实力,其实程老将军一开始就不应轻视,在他眼中,吐蕃一行,杀的多是吐蕃的平民、老弱病残,其是吐蕃全民皆兵,孤军深入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哪有这般容易?其实有一件事估计皇上不知道,镇蕃军兵分四路,其余三路,包括微臣,日子都过得很艰苦,虽说在哪里只待了几个月,但是因为精神紧张再加上补给不足,绝大部分人都像老了几年一般,只有刘远一部,天天喝饱吃足,日子滋润,麾下不少人还胖了一点,不夸张地说,他是天生的将才。”

“不过,刘远出身低微,没有受得系统的教育,特别是军事指导,战场上的远见和大局观大打扣折,这也影响到他的指挥能力,给他小部的人,他能灵动调度,出奇制胜,如果让他指挥大部队作战,他肯定期捉襟见肘,疲于应付,既然皇上问到他怎么应付,臣以为,刘远应该还带着程老将军转圈圈,然后从中寻获良机。”

顿了一下,候君集大胆作预言:“若是程老将军胜,那决胜多是在白天,倘若是刘远取胜,那么转折点必在夜晚。”

硬碰硬,刘远没有一丝胜算,若想取胜,只能奇袭,而奇袭的最好时间,当然是在夜晚。

李二闻言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微笑,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好,善于指挥小部队,这已足够了。”

这话中有话,候君集举着千里眼,看着前方,佯装没有听到

陈二狗小心骑着马在山间小路上行走,那机灵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耳朵竖得高高的,不时还下马趴在地下,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没错,陈二狗的职务是扬威军程部麾下的一名斥候,此刻他奉命找到刘部士卒的所在,只要找到他们,程老将军就会大大有赏,不过即使不赏,陈二狗也会不遗余力,因为刘部的人实在太嚣张了。

奇怪了,几百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一般,一时到处都是痕迹,一时又忽然消失不见,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对方早己转移,有几次还被对方给误导了,这让有几年斥候经验的陈二狗也有些无奈,明显对方也有反跟踪一类的高手存在,善后工作做得极为出色。

一想到有几兄弟偶袭,被抢去仅牌淘汰出局,陈二狗就精神紧张,一边绷紧神经小心戒备,一边四处收集可疑的信息。

突然,陈二狗感到头发一麻,心生一种巨大的危机,多年战场的经验让他感到自己已经被人锁定,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可他还没来得及把刀举起来做出防卫动作,就感到后脑勺一痛,身体再也不能保持平衡,一下子栽倒在地。

就在陈二狗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终于看清袭击自己的人:跟自己一样,同样是身穿明光铠的刘部士兵,只见他两只脚都绑着绳子,吊在半空,离地不足一丈,眼睛看着自己,那张坚毅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信,很明显,刚才他绑住自己的双腿,突然从树上跳下袭击,一招得手。

自己顾了前后左右,就没想到他从树上跳下袭击自己。

一瞬间,陈二狗想了很多,可是他没有后悔药吃,眼皮一沉,整个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后脑勺是人的重要部位,一旦击中,很容易昏厥,如果下手重了,脑震荡、甚至死亡也有可能,不过那刘部的士卒拿捏得很好,陈二狗只是昏倒,外加摔下马有些皮外伤,并没大碍。

看到斥候被自己击晕,那刘部的士卒微微一笑,猛地一弯腰,一手把两根绳子抓住,保持身体的平衡,一手动手解绑在脚上的绳子,几个呼吸间就轻轻一跃落地,顺便把挂在树枝上的绳子收回口袋中,走到陈二狗面前,熟练地从他怀里翻出令牌,随手抛了抛,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对着对面山学鸟叫了几声,最后从密林中牵出自己的马扬长而去。

干净、利索。

等陈二狗被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裁决人员摇醒后,那裁判人员冷冷地说:“你的令牌被夺兼被制服,按比试的规矩,你己被淘汰出局,现命你用白布裹头,自行回军营待命,中途不得与任何人交谈,违者重罚。”

什么?淘汰了?

陈二狗下意识往怀里一摸,空空如也,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

像这种情形,不断在牛栏山地区不断上演着:

一个程部的斥候在树荫下想休息一下,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一下子让他成了瓮中之鳖,还没反抗令牌就被夺走,惨遭淘汰;

一名程部的斥候想在河边喝口水,没想到水下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捉祝蝴的脚,把他拖入河中;

一个程部的斥候正在路上奔跑,一根绊马索突然升起,一下子把马绊倒,那斥候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横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程老魔王山坡上焦躁地转来转去,一张大黑脸犹如墨斗一般,好像随时能挤得出几滴“墨水”来一般,那些亲信心腹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惹他。

“人呢,谁告诉我,人都去哪了?”程老魔王一脸暴怒地吼叫道。

暴怒之下,那额上的青筋都冒起来了,面目狰狞,好像一个大魔王一般。

“将将军,己经加派人手去找他们了。”赵梓飒和程老魔王相隔了差不多有一丈之遥,小心翼翼地说。

程老魔王大声吼道:“加派,加派,半个时辰前就是这样说了,现在,人呢?不仅派出的二十名斥候没一个回来,派了三十人出去,这么久还没有一个回来报信,谁能告诉我,他们都干什么吃的?”

斥候,那是一个军队的眼睛和耳朵,用于探路、摸清敌情、防备等,毕竟大军动则几十万、少则几千,每一次转移都是一件不易的事,所以对斥候和情报的依赖很重,没有了斥候和情报,就像军队没有了眼睛和耳朵,举步维艰,当程老魔王准备好好教训刘远时,问题来了,那派出的斥候,一个个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一大堆人就坐在这里干等着,不仅斥候没有音迅,就是派出找斥候的那队精兵,也没有一点回音,程老魔王能不生气候吗?

都是废物!

一众将士被训得羞愧地低下头,对于他们来说,也没见过这么多斥候,连一个回来报信也没有的情况。

实在太诡异了。

敌人都不知在哪里,这仗怎么打?(未完待续……)

631 攻心为上

众人先是震惊,接着愤怒,最后却有点心悸了。

能进扬威军的,都是大唐的军中的精锐,而能在扬威军中充当斥候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一个二个斥候遇袭,这个不值得惊讶,但是二十个斥候,包括前去搜救一队五十人的精兵,全部没有音讯传回来,从这说明,对手的手段很高明,下手狠辣果断,袭击水平极高,悄无声息就干掉几十精锐,无一幸免。

幸亏这是较量,要是实战,有这幽灵一般的可怕的对手,简直就是恶梦。

难道,刘远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兵力,最后才一举击破?这是包括程老魔王在内所有人的想法,一时间,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将军,现在已日落西山,将士们跑了一天,午饭也只吃了一个饭团,都饿得没气力了,不如先让他们得意一天,明日我们再找他们一决高低,像他们这些鼠辈,不敢堂堂正正决战,只会搞那些小动作,邪不能胜正,我们明天再收拾他。”赵梓飒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经过这样再三折腾,队中的士气非常低落,还不如先回休整一下。

幸好选了石狗岭,有了它,不用担心遇袭,晚上所有人都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等明天重振士气,再一决胜负。

程老魔王抬头看了看,果然,太阳已经偏西,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下山了,现在回去也是时候,刚才还不觉,经手下一提。赵老魔王这才想起,自己由于生气,中午只吃了小半个饭团,现在肚皮也饿得“咕咕”作响。

“好,就让他们先得意一天,传令,收兵回营。”以这样的士气继续找下去,弊大于利,有台阶下,正好石狗岭休整。

“将军有令。收兵回营”

“将军有令,收兵回营”

“将军,他们走了。”赵福站在刘远的背后,小声地说。

程老魔王到处找刘远,没想到刘远带着几十人。就埋伏对面山的一个树林里,一直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刘远点点头。淡淡地说:“回去是明智。拳头有力,但打在空处,也是徒劳无功,再说我们把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都废了,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破解,以他们现在的士气。也不适宜继续战斗,回去是明智之举。”

“将军,你真是太神了,几招就把他们耍得他们团团转。特别是让我们用鸟叫传达命令,他们一点也没察觉,真是太过瘾了,以前将军要我们学这个暗语,当时还以为没用呢。”关勇在一旁兴奋地说。

“对对对,最有意思就是把那一队人全部放倒,分好目标,然后同时出手,又是大绳网又是绊马索,这几十人一下都吓倒了,半刻钟都不用,就把他们全部制服、搜走腰牌,真是回想一下都兴奋。”候军在一旁也得意洋洋地说。

今天打闷棍的行动,他们都参加了,而且有不俗的表现,所以心情很不错。

赵福讨好地说:“将军,他们撤了,我们要不要去追杀一会?”

刘远用手敲了他的脑壳一下,没好气地说:“追个妹,他们二千多人,我们只有八百人,而这八百人散在四面八方,追杀?送死吧,也不用用脑子。”

“我妹?”赵福楞了一下,接着一脸惊喜地说:“将军怎么知道我有妹妹的?不用追,只要将军开口,小的马上送到府上,不过我妹妹只有七岁,将军还得先养养,不过我表妹倒有十三岁了,模样还挺周全,就怕乡下的丫头,将军看不上眼。”

刘远一头黑线,没想到后世用语让他给误会了,脸抽了抽,一脸正色地说:“现在要做是怎么打败对手,怎么建功立业,怎么好好在皇上面前露脸,想这些干什么?我的意思是让你别老想着家人,要把心思放在对付敌人上,明白了没有?”

“没,没有啊”赵福小心翼翼地说:“将军,我只是有空想想我那相好翠花,没有想家里人啊。”

这大人物太难伺候了,刚刚明明说想我妹子,怎么突然间又变想我想自己人了?唉,本以为还能和这位前途无限的将军结成亲家,现在看看,没什么指望了,这大人物,还真是麻烦。

“行了,别说这些,还不派人跟着,看看程老魔王,啊,不对,程老将军有没有留有后手,看他们是不是全部都回石狗岭。”

“是,是,还是将军想得周到,将军英明,小的马上去办。”赵福很没下限地讨好道。

“行了,别拍马屁,快派人去办吧。”刘远没好气地说。

赵福一走,迟宝庆高兴地说:“将军,兄弟们在埋伏时,打了不少野味,其中还有一只野猪,不如我们今晚烧烤吧,大伙一起乐呵乐呵,反正程部的人都躲在石狗岭,折腾了一天,估计他们都累了,也不敢贸贸然连夜下山,我们庆祝一下我们首日旗开得胜。”

累了,不敢连夜下山?

刘远闻言心中一动,心中马上有了主意:“好,要么不搞,要搞就搞得热热闹闹的,到时四队为一组,第组二百人,分东南西北围住石狗岭,我们一边烧烤一边玩闹,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钱伟强有些担忧地说:“将军,一二再、再二三把他们激怒,若是他们倾巢而出怎么办?”

“怕什么?”一旁的关勇有些不屑地说:“我们夜袭训练了很么久,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正好派上用场,黑时黑漆的,他们敢来,把他们全部干掉还不知道呢。”

要做到隐敝、高效,又要出人意表,夜里行动是绝对少不了的,刘远最后一个月,安排了大量夜里的训练。如夜袭、夜间潜行等训练,不夸张地说,绝大部分进了正式队的队员,凭一个火折子都可以走个十里八里,程部的人肯定不是自己人的对手,关勇那可是有强大的自信。

刘远豪气地说:“关勇说得对,程老将军又怎么啦,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还怕他们不成?赌场还没父子呢,更何况是对手?反正前面己经得罪够了。也不在乎得罪多一次,就按我说的做吧,不过,一定要好在防范,明岗暗哨一个也不能少。我得看看,他们的忍耐能力有多高。”

“是。将军”

“是。将军”众人连忙应允。

定好了方案,刘远和众人商议了一下细节和应急方案,最后决定刘远、赵福、钱伟强还有关勇各领一组,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住石狗岭,给程老魔的人施加压力。

等众人都走了,荒狼有点好奇地询问刘远道:“小远。怎么你一再挑衅程老将军,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吧?他是有名的混世魔王,什么浑事都干得出来的。”

“荒狼大哥,你说得对。程老将军是什么浑事都干得出,但是过分太得罪人的话又或大逆不道的话,他肯定做不出,看看他的极限,也可以看看我的极限,这次说是比试,其实也是检验一下扬威军的训练情况,若是他有意相让,我还不乐意呢。”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刘远嘿嘿一笑,然后谦虚地说:“我一向喜欢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打算,八百对三千,新人对名将,即合输了,我一点压力也没有,况且,谁输谁羸还说不定呢。”

荒狼奇怪地问道:“那你一再挑衅,究竟是何用意?”

“攻心为上。”

看着刘远一脸自信,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荒狼也暗暗佩服。

夜色降临,无月,星光暗淡,萧瑟的秋风己带有丝丝凉意,山里的夜,是寂寞的夜。

而石狗岭顶上程老魔王的临时帅帐,更是沉默无声。

一个个以精兵自居的扬威军将士,今天不仅被再三戏弄,损兵折将还不算,连刘部人的一根汗毛也没摸到,而这一切,还是在皇上面前上演的,这让那一众骄傲的将士们怎么受得了,本以为凭着兵多将广,一冲过去,轻而易举把对方击溃、碾压,在皇上面前拿足彩,留下主印象,以的升官加爵,也容易不是?可惜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现实残酷得让人窒息。

三千对八百,战况一面倒,不过那是向着人数少的的那一边倒。

不对,现在应是二千九对八百,因为到现在为止,己折损过百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以前你们不是很多话说的吗?”程老魔王坐在首席,看了看自己麾下的将领心腹,忍不住大声喝道。

想办法,想办法,都想了这么久,这么多人,屁都不放一个,程老魔王是一个急性子,不想耗也不必跟他们耗,直接开口质问。

“将军,明日末将也随将军一同去战斗,到时一定亲手把姓刘的给将军抓来。”一直困在石狗岭的陈大宝马上表忠心,老实说,守在这里实在太闷了,战功拿不到,也不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一边去”程老魔王没好气地说:“只要你守住石狗岭,那就是大功一件,剩下的事你别掺和。”

陈大宝一听,马上高兴地说:“是,将军,人在旗在,绝对万无一失。”

看到程老魔王把目光瞄向自己,作为程老魔王的心腹爱将,赵梓飒只能站起来说:“将军,属下有一个主意,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程老魔王干脆地说:“讲”

“是,将军”赵梓飒开始分析道:“很明显,刘远将军,也就是我们的对手擅长机动灵活型的战术,这一点诸位兄弟己从刘将军在吐蕃的英雄事迹可以看出,只是一天,我部的斥候还有搜救队悄无声息就被他们干掉,除了说明他们单兵战斗力高之余,人员也分布得很散,就以今日战例来说,不宜把派斥候”

“以末将的推断,再结合他们对付斥候分布来看,人员肯定不是集中一处,我们不如把人分成五个组,每组也有五百多人,足够了,到时一字排开,共同进退,一有事情,即可互为照应,这样一扫过去,正好把他们逐个击破,即使二换一,我部也稳胜券。”

程老魔王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刚想赞二句,突然听闻帐外传来士兵的喧哗声,隐约间还听到什么“请战,请战”“决一死战”“欺人太甚”之类的话,还有越吵越烈的趋势,听声音,好像还向帅帐走过来一样。

众人脸色一变:不会是炸营吧?(未完待续……)

632 诡异消失(求月票)

() 华夏传统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rì子,经年累月下来jīng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再加上传统军队等级森严、管理闭塞,平rì全靠军纪镇压,特别是到了大战前夕,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jīng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非常恐怖。

古代战争频繁,炸营例子不少,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程老魔王等人走出帅帐时,手里都提着兵器,以防万一。

走出来一看,只见不少士兵举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在叫着,而自己的亲卫队则是把横刀都抽了出来,挡住那些士卒的前进。

一众将领心中一松:幸好不是炸营,要不然,几千人困在这小小石狗岭山顶来互相残杀,后果不堪设想。

“吵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程老魔王大吼一声。

这一吼,声如炸雷,一下子盖过在常葫有的声音,众人一看到程老魔王发飚了,一个个吓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出言,这混世魔王可不是吹出来的,惹怒了他,还真把你往死里整。

那亲卫队的队长马上请罪道:“将军,这些人突然冲过来,小的不敢怠慢,只好挡祝蝴们前进了。”

一个队正模样的人闻言单膝跪下,一脸悲愤地说:“将军,兄弟们也是气不过。这才忍不住请战,请将军恕罪。”

“何事这么气愤?”

“将军,你看看四周就明白了了,那刘部的人太可恶了,欺我们军中没人啊。”那队正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将军,他们太目中无人。”

“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他们,真是气人。”

队正一说,后面的士兵也跟着大声嚷了起了,可谓群情激愤。不少人气得脸都红了。

什么?刘部的人?

程老魔王下意识往四周一看,顿时感到肺都炸了:在石狗岭的四面的四个山头,都点燃了一堆堆的篝火,隐约间还看到有士卒在又唱又跳,好像丝毫不把囤据石狗岭的近三千对手放在在眼内。而他们的总人数,仅仅只有八百人。而所有人。都是同一标准筛选进扬威军的。

那样子,分明是挑衅,**裸的挑衅,好像是八百人把三千人团团围住,那肆无忌惮的样子,分明是嘲讽程部的人都成了缩头乌龟。几百人在几千人面前耀武扬威,再三拨动程部士卒的底线,于是白天受了一肚子气的程部士兵再忍不住了,一个个怒火冲天。自发到程老魔王的帐前请战。

不光普通士卒怒气冲天,就是程老魔王的大黑脸也气得直抽抽:要是刘远站在他面前,程老魔王真想把他扔下山去了。

“实在太嚣张了”赵梓飒大声说:“将军,属下愿作先锋,把他们这些老鼠全部干掉。”

好吧,昔rì一个锅里盛饭战友,己经变成老鼠了,可见怨念之深。

“将军,小的愿意担当先锋”

“将军,出击吧,不能再让他们得意了。”

“那么一点人,竟然想十面埋伏,真是气人,不过他们兵力分散,我等正好逐一击破。”

众人七嘴八舌,请战的热情极高。

换作以前,程老魔王早就提枪上马,第一个冲上去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只见他深呼吸了几下,然后一脸淡然地说:“对手想故意激怒我们,如果我们冲下山去,正合他们的意,我们为什么让他牵着鼻子走呢?”

“他们人数太少,只能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如果真有能力,今rì他们早就跟我们决战了,他想折腾我们,不让我们好好休息,我们就偏不如他愿,现在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让他们折腾,最好折腾一晚,这样我们明天找他们更容易。”

说完,程老魔王挥挥手说:“回,都回了,不管他们,就当看戏好了,我们明天再好好教训他们。”

众人虽还有点气愤,不过程老魔王的名头太响,位高权重,再说他说得也有道理:笑到最后才是真的笑,任啥自己要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将军都这样说了,那出击一事,自然也就黄了,最后一个个有点沮丧地自各回营休息,攒点气力,明天好好报仇。

不少人己经拿定主意,抓到人后,虽说不能下死手,但是下点狠手,教训一番怎么也得要的。

等士卒都散去后,赵梓飒有点奇怪问道:“将军,即是他们玩花样,我们也不用惧他,将军说过,一力了降十会,他们仅有八百人众,势单力薄,又分成了四份,即使我们不全部攻击,集中兵力,就是攻击一二个点也好啊。”

“是啊,将军,我们偷偷摸上去,肯定能旗开得胜。”陈大宝也在一旁献策道。

“不”程老魔王摇了摇头说:“你们说的,本将也考虑过,但是以刘远的个xìng,绝对不会让我等偷袭成功的,不过又一轮新的猫抓老鼠罢了,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刘远麾下的士卒,jīng通暗杀,白天尚能悄无声息干掉我们几十人,要是晚上,估计他们更是如鱼得水,进一步打击我们的士气,不得不说,本将喜欢直来直往,硬碰硬,刘远这类不按常规出牌的战术,正是本将的克星,所以,务必要小心。”

这是盛赞对手?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一向以名将自居,喜欢自吹自擂,谁也不服的程老魔王,这是服软了?还在比较之前,称刘远左一个“rǔ臭未干”右一个“螳臂当车”,到现在主动说是自己的“克星”,这态度转得真快。

“末将得令。”

“末将得令。”在场之人连忙大声答允。

最终,石狗岭上的士卒并没有出击,一夜相安无事,刘远和程老魔王的第一天较量也就宣告结束。

刘远完胜!

程老魔王命人三更造饭,四更出发,天sè刚刚拂晓,一队队jīng神抖擞的程部士卒从石狗岭顶开赴下来,直扑昨天夜里那几个聚集点,昨天晚上他们折腾到深夜才睡,也不能这么早就起床,要是还没撤走,正好一举擒获。

很快,那派出去的人就回来向程老魔王报告了:

“报,东面没人,刘部的人员己撒走,一个人也没找到。”

“报,南面没人,请将军指示。”

“报,西面没人,请将军指示。”

“报,北面搜索了三次,也没找到人。”

刘远果然没有给程老魔王半点机会,一大早就撤了个jīng光,自己的部下再次扑了一个空。

不过这些都在程老魔王的意料之内,以刘远那谨慎的个xìng,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所以程老魔王闻言也不生气,大声说道:“他们又躲起来了,现在所有人听着,就按昨天晚上的布置,分为五个组,然后一字排开,每组相隔二里以内,一起搜索,碰上敌人,相互照应,特别要注意那些山洞、沟渠等地方,务必抓获敌人,一雪前耻!”

“遵令!”

众将士齐声吼道,音量之大,把树上那些鸟都吓得惊慌失措,四散飞去。

昨天折了一百人,留下四百人在石狗岭上层层设防,剩下二千五百人分为五组,程老魔王亲率一组镇守中路,五组人一字排开,开始扫荡牛栏山地区,知道刘部的人jīng于暗杀,干脆也不派斥候了,就像拉网一样,开始搜索刘远等人的存在。

树上、山沟、地洞、草丛等等,全部都不放过,一直搜下去,程部士卒一个个都气得不轻,一个个找人时,格外卖力。

再不拿回一点彩,以后在军中就抬不起头了。

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一天就没笑过,从早上到响午,二千多人搜索了几个时辰,连人影都没见过一个,刘远还有他麾下的八百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一样,一个也没找到,不光人不见,就是好几百匹马,一匹也没看到,要说多诡异就多诡异,好像故意和自己兜圈子似的。

二千多人搜查,也不是没有收获,找不到人,那些士卒就把气撒在山中的野兽身上,什么野鸡野兔、山羊獐子什么的,看见一只就杀一只,碰到一双就shè杀一双,有一头野猪死得最惨,被几十根愤怒的长槊捅个稀巴烂,可见程部士卒的怨念之深,好像所过之处,“尸”横遍地一般,事后没少遭到当地猎户堤。

那样子,敢情这么多人不是来决战,而是来打猎的,早上带着一股愤慨而来,一个个“怒气值”爆棚,重重的一拳打了个空,劳累了一天,又累又饿,别提多憋闷了。

“啊,走了一天,累死我了。”一个程部的士兵自言自顾地说道。

“啊,累死我了,将军。”与此同时,在一个密林里,赵福打了个呵欠,笑着对一旁的刘远说道。



633 老奸巨滑

这是石狗岭山脚下的一片小树林,树不高,林也不密,可是看仔细一些,就会感有些植物会有一些异常:叶子有点蔫。

因为这些树枝都是折下来,插在铠甲上伪装的,刚刚开始不觉察,但是经过一天风吹日晒,没有水份的供养,叶子蔫是正常现象,程老魔王还有他的下属,做梦也没想到,刘远等人,就藏在自己的“家门口”。

刘远没好气地低声说道:“累?你哪天不喊累的,不用训练时,那气力都卖在女人的肚皮上,训练时又说没力,现在让你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哪都不用去,哪也不用做,你小子还说累?一边去。”

一众手下都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

赵福有点郁闷地说:“就这样在这里趴了一天,腰骨都懒了,还真有点累呢。”

候军慢慢爬了过来,他身上身插满了树枝,那铠甲的间隙非常好插,看起来就像一颗茂盛的杂树一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爬过来后,高兴地说:“累?程部的兄弟更累吧,在外面白忙乎了一天,毛都找不到,估计都郁闷得到要吐血了。”

“将军真是神算,领我们在天亮前摸到这里,然后插上这些东西,就躲藏在他的营门口,他们也没注意,一个个怒气冲冲跑去找我们,真是笨死了,不过将军,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关勇好奇地问道。

昨天晚上吵闹到大半夜,程部的人死活不出,刘远也没办法,快要天亮了,趁着天黑,领着手下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这里藏了起来,那程部的人一个个红着眼找自己算账,没有仔细搜查,于是一行人就躲在这里,外面搜得鸡飞狗走,刘远在这里安全得很,一动也不用动,睡觉、养精蓄锐。

刘远闻言笑着说:“这叫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又叫[灯底黑],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藏在这里。这不,外面他们搜翻天了没用。”

“就是,他们早上出发时,我们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们。真是太过瘾了。”赵福高兴地说:“哦,对了。将军。有个叫大旺的士兵要表场一下,有个程部的士兵临出发是跑来撒,就在他的身上了一泡,这小子,好样的,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若不然,我们早上就被人发现了。”

“赏,这事肯定得奖。赏银十两、记小功一件。”寸功必赏,这是刘远的做法,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吝啬的。

“将军大义。”众人连忙恭维道。

好像想到什么,刘远突然叫道:“唐大山,唐大山呢,让他过来。”

“是,将军,小的马上去叫。”一个亲卫闻言,马上应道,然后慢慢爬走,找人去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会,那个精通野外求生的唐大山慢慢爬到刘远的身边,小声说道:“将军,唐大山到。”

刘远有点担心地说:“嗯,不错,本将问你,你说那个叫什么醉鬼藤的东西,马吃了就会昏睡一天一夜的,这个不会有意外吧?”

藏在这里,人好办,就是马是最难的,因为马是畜生,不通人性,不知你在说些什么,突然跑出或嘶叫,什么都曝露了,这时刘远特意留下来的人才就发挥了作用,那个猎户出身的唐大山,对野外的植物非常精通,发现这牛栏山有大量的醉鬼藤,说这东西马或牛等畜生吃了,那得昏睡一整天,刘远闻言大喜,马上派人协助他,弄了大量这样东西来喂马,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

就怕药效过了,明天不好办。

唐大山闻言连忙保证道:“将军请放心,绝对不会有错,这玩意小的试验过多次,非常灵验。”

“如果我要马醒来,而它还在昏睡,那怎么办?”

“鞭它或用小刀轻刺一下,它一痛就会马上醒来,有时泼冷水也可行。”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你也立了一功,此事完了,再论功行赏。”

“是,谢将军。”唐大山闻言喜上眉梢,连忙感谢道。

等唐大山退下后,关勇小心地问道:“将军,我们明天还要躲吗?”

“那你还要想躲吗?”刘远反问道。

关勇挠挠头说:“不是很想躲了,刚开始有点意思,可是在这里躲得久了,也腰酸背痛的,我还是去杀敌,要不,清除他们的斥候也行。”

真是一个好战分子,刘远摇了摇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那程老将军被我们一再挑衅,现在气昏头而己,这里只有方圆二十里,他早晚会发现这里,不客气地说,也许明天这里就不安全了,不过什么事都有度,算了,早些结束这场较量,再玩下去,就真的玩出火了。”

什么?早些结束?

玩?

赵福、关勇等人闻言,一个个嘴巴都张得老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程老将军那三千精锐是泥捏造的吗?说结束就结束?现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较量,他说什么,玩?

好大的口气,好像他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场较量,而现在做这么多,不过是在陪程老将军玩,这也太有自信了吧。

众人都以为,刘远会采用第一天那样,通过暗杀,一点点蚕食程部的兵力,最后再一举击溃,没想到,第一天异常积极,第二却极为保守,就藏程部的眼皮底下,玩的是心跳,不过效果极好,那程老将军率人把周围都搜了个遍,差点老鼠洞都扒了,硬是一根毛都没有找到,现在还不时听程部的士兵在开口痛骂自己一伙是缩头乌龟、老鼠呢,听刘远的意思,好像准备明天就结束这场比试。

这,可能吗?

“别吵,程部的人回营了。”荒狼突然小声叫了一声,众人马上停止说话,一个个趴在地上,好像化石一般,一动也不动。

不知不觉一天己经过去,日落西山,夜色都有点朦胧了,程老魔王兵分五路,在外面足足搜了一天,而刘远等人,也在这里静静的趴了一天。

程部的人,有些沮丧、有些脾气暴躁、有的骂骂咧咧,不一而足,慢慢再次退回石狗岭休整,不少人枪尖上或背上有野鸡野兔什么的,那是他们此行的唯一收获,刘远也看到程老魔王那大黑脸,阴得好像随时滴得下水一般,犹如地狱来的魔头一般,那些手下都下意识和他拉开距离。

勇是勇猛,在战场上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是碰上刘远这种受过“红星”照耀的老猾头,人都找不到,拳拳打在空处,那种难受可想而知,特别是他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却拿刘远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是一种无形的悲哀。

虽说用来伪装的叶子有一点蔫了,幸好夜幕开始降临,看得不够真切,再说一个个垂头丧气,也没人注意,直到程部的所有人都上了石狗岭,回大本营休整,可是没一个人发现这里有异样。

“呼”当最后一个士卒也上了石狗岭,刘远张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赵福,数清楚了吗?”刘远小声问道:“今天出山一共是二千四百九十八人,回来多少人?”

刘远怕程老魔王故意故下暗桩,从而暗中监视自己的行动,那老小子,和自己一样,也是一肚子坏水的。

赵福有点不太确认地说:“回将军,我数了,好像是二千四百八十七人。”

“你呢,宝庆?”刘远扭头轻声问尉迟宝庆道。

尉迟宝庆连忙说道:“回将军,属下数了,是二千四百八十六人,和赵大哥相差一人。”

刘远冷笑道:“嘿嘿,混世魔王果然留下暗桩呢,本将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老实的。”

都是老奸巨滑的家伙。(未完待续……)

634 自负?自信?

留下暗桩,隐在暗处,神不知鬼不觉,刘远他们一动,马上就被他们看到,第二自然是无可遁形,程老魔王真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名将,这么快就想出了这个方法。

近三千人,一下子少了十个八个,还真不显眼,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钉子”,有可能导致刘远全盘皆输,好在刘远也不笨,一直命人偷偷清点他们的人数,到底是少了十一个也好,十二个也罢,只要知道程老魔王留下暗桩就行了。

这个混世魔王,看似大咧咧,实则胆大心细,一肚子的坏水。

刘远招招手,把赵福、钱伟强、关勇、候军等人叫进来,开始布置任务,等众人都围上来了,这才压低声量笑着说:“趴了一天,都闷了吧?”

众人连忙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玩个游戏”刘远嘴边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们老是说本将不给机会你们表演,现在机会来了,程老将军留了大约十二名暗桩分散在牛栏山的四周,你们几个各带一火精兵去搜,看哪个有收获,表现最好的,我给他放半个月的大假。”

刘远的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苦着脸了,关勇苦笑地说:“将军,这方圆二十里,地型复杂,有山有水、有沟有渠,还是在黑夜之中找十几个人,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是啊,将军,这太有难度了。”候军也可怜巴巴地说。

“没点难度,你以为那大假是那么容易拿的吗?当然,也没指望你们能把暗桩都拨掉,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表现罢了,一会我还派赵福和钱伟强两位校尉守住要道,防止他们偷偷溜回石狗岭通风报信。恩,的确,难度是不小,这样吧,哪个表现好,本将就给他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露一把脸,机会难得哦。”刘远好像一个魔鬼一样诱惑道。

立大功、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关勇等人闻言面气一喜,连忙点头同意:

“将军,我去”

“将军。我也去。”

一听到有立大功的机会,这些天天盼着出人头地的家伙一下子就变得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自己最近训练的就是这个,正好学以致用,再说这是较量。不用生死相搏,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去了。有一丝机会,不去,一点机会也没有,有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刘远看看天色,点点头说:“现在是酉时二刻,你们现在出发。无论成功与否,亥时三刻之前一定要回来,你们自行商量,可在东、南、北三面搜查。必要时,可点火把,反正程部的人,也不会下山。”

“那西面呢,将军?”候军小声地问道。

“你们照我说的去办即可,本将自有安排。”刘远沉声地应道。

“是,将军。”

“是,将军。”

众人应了一声,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秦怀玉等人各率一火人出发,建功立业去了。

等关勇等到人走后,刘远把荒狼和唐大山这两个擅长追踪的人叫到跟前:“荒狼大哥,你带着大山负责清理西面,尽量把暗桩都挖出来,人你随便挑,动作要快,动静要小,同样,你们在亥时三刻之前,悄悄摸石狗岭西面山脚等我即可。”

“将军,西面很重要吗?”唐大军小心地询问道。

别的地方让关勇他们去练手,偏偏留下西面交给自己擅长野外追踪的荒狼清理,也不知当中含有什么含义。

刘远嘴边露出一丝坏笑,也不正面回他的问题,只是点点头说:“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是,将军。”唐大山也不敢再问,连忙领命。

荒狼很酷地点点头,也不客气,一拉就拉了三个队,也就是一百五十人走,准备替刘远清除西面的暗桩去了。

安排人去拨暗桩,又让赵福和钱伟强在要道上设伏,以防有人通风报信,这才让剩下的人继续到石狗岭的四周,点上篝火,继续恶心躲在石狗岭上的程老魔王还那些手下,顺便还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临时出发时,刘远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叫过一名亲卫,小声在他耳边吩咐几句,那亲卫闻言连连点头,然后给刘远行了一个礼,很快一个人消失在夜幕中。

幸好,今晚有一抹像镰刀般的弯月,繁星点点,勉强可以看清道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好了,按原定计划行动。”刘远大手挥,那躲藏在小树林的手下很快分成了四队,各赴预定目标。

没多久,石狗岭四周的山头,又奇迹般升起一堆堆的篝火,在石狗岭的程老魔王还有程部的士卒吐血地看到,自己寻找了一天的对手,好像一下子地下冒出来一般,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将军,他,他们又出来了。”一个队正指着那篝火大声地说,气得说话都有点哆嗦了。

白忙乎了一天,那腿都跑细的赵梓飒咬牙切齿地说:“将军,这些胆小鬼,白天不知收藏在哪里,一到晚上就出来恶心咱们,将军,发兵吧,跟他们拼了。”

“对啊,将军,拼了。”

“属下原作先锋”

“我来打头阵,太气人了。”

“就是,一群胆小如鼠的无耻之徒,简直丢了扬威军的脸面,我看他不要叫扬威军了,叫乌龟军算了。”

众人一边骂一边请战,群情汹涌,恨不到插双翅膀飞到他们上空,然后从天而降,抓祝蝴们,狠狠赏他们耳光,不打到肿得像猪头就绝不罢休,谁让他们这么恶心?

就没有打过这么憋闷的仗。

换作平日,程老魔王也忍不住,拿上大刀、骑上骏马、率着麾下的精锐,一鼓作气冲过去。绝不让对手好过,可是出意表的是,程老魔王又露出那标志性的冷笑,一脸睿智地说:“不急,估计很多人不知道,本将在搜索时偷偷留下了十二名亲兵,就躲藏在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明天有了这些暗桩,他们的行踪也就了如指掌,。到时我看他们往哪里躲?”

程老魔王最担心的,不是人员问题,而是对手的行踪问题,投下了这些暗桩,到时能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真是硬碰硬,自个也拼得起。如果贸然下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前面都忍了,那就再忍一晚,明天,就是明天,一举把刘部解决掉。

赵梓飒高兴地说:“将军算无遗留。属下佩服,有了这些暗哨,我们就可以跟踪到他的巢,看他们怎么躲。”

“名将就是名将。原来一早就在计划中的了。”

“就是,我早知说过,将军是不会让他们得意多久的。”

“明天我可不留手。”

听到程老魔王早有安排,一众将士这才稍稍收敛。

“好了”程老魔王冷冷地说:“对手是在故意折腾,让我们睡不着觉,大家回营房,好好休息,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养精蓄锐,随便他们折腾,反正,他们快乐的日子也不多了,明天,明天就把他们给收拾掉,看他们还能笑得出不。”

“是,将军”

“好,明天再与他们决一死战。”

“太好了,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一直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听到明天就能解决对手,程部的士卒一个个都喜上眉梢,大声叫好,暂且把心火压下,回营房休息。

毕竟折腾了一整天,一个个都累得不轻,反正这石狗岭占尽地利,安全得很,可以大方酣睡,不用提心吊胆。

石狗岭守着重兵,而有一个地方,同样也守卫森严,那是皇帝李二扎营所在的飞来峰。

作为皇帝的营地,又是御林军又是御前侍卫,还有金执吾守着,防止有人意图对李二不利,里三层外三层,守得密不透水,一个个尽职尽责的保护着李二的安全,上面除了皇帝李二,还有兵部尚书候君集,他是陪同李二一起观察这场特别的较量。

皇帐内,李二举着酒,笑呵呵地说:“哈哈哈,混世魔王这下抓瞎了,白忙了一天,什么收获也没有,看来真找到克星了。”

一想起千里眼里看到的那张大黑脸,李二就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作来名将的混世魔王,竟然被刘远一个毛头小子戏弄得团团转,丝毫占不到便宜,这真叫“老猫烧须”。

候君集也笑着说:“难得,难得,没想到扬威将军不仅心思活络,而胆量也极大,竟然躲在程老将军的门口,果然应了那句[危脸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古话,小小年纪,有这份胆量,了不得,了不得。”

李二摸了胡子说:“嗯,观其言,察其行,朕终于能想象到,刘远在吐蕃是怎么过的了,呵呵,碰上这一类的将领,换哪个也头痛吧。”

“臣可不愿和他为敌。”

“哈哈哈”

“报!”帐外突然响起御前侍卫的声音。

“进来。”

一个铠甲鲜亮的侍卫走了进来,大声禀报道:“禀皇上,刚才扬威将军派人传来一句话,让小的转告皇上。”

“说!”李二楞了一下,马上开口道。

那侍卫恭恭敬敬地说:“原话是[胜负定在亥时之后,请皇上不要错过好戏]”

什么?刘远特意提醒自己,胜负就在今晚?

李二和候君集面面相觑:好大的口气,这个刘远,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自信?

这是自负,还是自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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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 名将陪练

“候爱卿,刘远特意派人给朕传话,看得出,他对此次行动非常有信心,依你之看,他会怎么做呢?”李二一脸好奇地问道。

“石狗岭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今日刘远兵行险着,让程老将军折腾了一天,按常理来说,他是故意损耗的程部的气力,然后攻其不备,不过细细想想,此法也不可行,程老将军虽说进攻无力,但是防守做得滴水不漏,据山而守,倚天险、仗地利、层层设设、环环相扣,一个名不经传的石狗岭让他经营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再说那几百留在防守的将士一直没有出动,守卫也未见松懈,很难讨到便宜。”

“最好的方式,那是出现内鬼,内应外合,扬威军本是一家,若然做出这种事,也实在让人不耻。”候君集摇了摇头说:“皇上,恕臣愚钝,实在想不出刘远会用什么办法攻陷石狗岭。”

李二点点头:“朕本以为,他会一直采用第一天的方法,逐步蚕食对方的兵力,就像他所说的,积小胜为大胜,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完全避开程部的兵锋,现在还说胜负就在今晚,老实说,朕也看不透。”

“皇上,既然我们都猜不出,不如就静待他出招即可。”

“呵呵,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

候君集突然有点郁闷地说:“这个臭小子,也不说什么时候行动,现在只是亥时,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他一句话就要皇上在这里干着等,还真是胆大妄为。”

刘远派人传话,只说今晚会决出胜负。并不没有说是用什么方法,也没言明是什么时间开始行动,候君集都感到有些郁闷了。

李二哈哈一笑,摆摆手说:“无妨无妨,长夜漫漫,我们君臣二人可以一边下棋,一边品酒,让侍卫在一旁看着即可,也不知候爱卿的棋艺最近可有精进?”

“呵呵,有没精进。皇上一试便知。”候君集高兴地说。

能和李二举杯对饮,边聊边下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候君集哪里不愿呢?

于是,两人都不睡了。就在一张精致的案几上,一边喝酒一边下棋。倒也不难打发时间

在亥时三刻前。那派出去的清除暗桩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不过收获却廖廖:关勇和候军两火人合起抓到一个,荒狼这一队抓到三个,其它人都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毕竟。黑夜成了最好的掩护,十几人撒在方圆二十里内,找个人犹如大海针一般。

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看着他们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刘远笑着问道:“不错,还有一个,关校尉,你说说,这个暗桩你是怎么挖到的?”

关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个,并不是挖出来的,而是诈出来的。”

“哦,怎么诈?说说。”刘远一下子有了兴趣。

“一开始找啊找,找了近一个时辰,一点收获也没有,眼看时间不多,林海茫茫,都想放弃了,无意中碰到候军那小子,他也一无所获,我们二人一合计,决定就把人诈出来,也就是我带人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候军偷偷跟在后面,我搜的时候,故意和手下说后半夜用火烧山,火油和硫磺等物都准备好云云,然后就走了,要是那地方有程部的人,肯定着急回去报告,他等我一走,就自动现身,正好被暗中的候军抓住,没想到效果还不错,转了大半个时辰,嘴都说干了,终于抓到一个。”

众人闻言都笑了,这真是把人给骗出来的,估计碰上个不是很老到的斥候吧,尉迟宝庆、秦怀玉等人暗叫可惜,在埋怨怎么自己没想到云云,接着一起祝贺他们立了功。

刘远暗暗点头,老实说,在自己的计划中,其实东、南、北三面并不重要,再说还在路上设了伏,也就给他们一个锻练的机会,没想到还真有所收获,虽说这方法笨了一点,但是还是成功了,这成功中,体现出了他的坚持和努力,还有灵活善变。

还不错。

“嗯,不错,这就是本将所说的,成功的路不止一条,有时候要灵活处理,关校尉和候校尉的表现都很出色,当记一功”刘远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不吝赞美之词。

“谢将军”

“谢将军”关勇和候军连忙向刘远行礼表示感谢,虽说劳累了一晚,不过脸上都是骄傲、自豪之色。

刘远扬扬手,示意众人停下,笑着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再上程部少的人数,估计是每个方向都是留下三人,荒狼大哥把西面所有的暗桩都挖掉,不如听一下,他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的。”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转向这个武力超群的私卫,目光在都带着祟拜的意味了。

荒狼也不藏私,把自己的经验心得道了出来:“很简单,程部留下来做暗桩的一人,十有**是专业的斥候,而专业的斥候,在隐敝和选择地点很讲究,通常会选择隐蔽高、视野开阔的地方,只要找筛选出这些适合隐敝的地方,逐一搜查就行了,地方虽大,但这种地方并不是很多,一一查过去总有收获的。”

“对了,还要仔细观察或闻空气中的异样,长夜漫漫,很难熬,很多斥候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睡过去或打发寂寞,多会带些吃的东西,如酒、包子、馒头之类,一来可以充饥,二来也可以提神,防止自己睡觉,这些东西多少在空中留下香味,注意一点就会有收获,就像我带回的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喝酒提神时被我掀出来。”

这才是专业啊,这才是高手,众人闻言心中大为折服,看来,成功靠的还是实力,运气这些真不告谱。

“将军,你把我们集中在这里,我们明天是藏在这里吗?”尉迟宝庆好奇地问道。

尉迟宝庆的话一出,众人把目光投向刘远,毕竟,今晚刘远的举动太异样,语气太嚣张,就是清理暗桩这么重大的事,也让他说成是游戏一般,众人都感到,今晚可能有大动作。

“不”刘远一口否认,然后又神神秘秘地说:“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刘远不说,众人也没有办法,最后,刘远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每人折两大捆带叶的枝条回来,而“挖”出暗桩的关勇、候军、唐大山等人则可以免去这个差事,被勒令到一旁铺着干草的角落吃完东西后好好体息,一会还有重要任务。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忙了起来。

飞来峰上,李二和候君集一边品着酒,一边下着了围棋,下得正酣,突然有一个侍卫进来汇报:扬威军刘部有异动。

李二和候君集面面相觑,然后相付一笑:这小子,终于开始行动了。

“候爱卿,这一把就算和了吧,日后我们君臣二人,有的是机会下棋品酒,不如现在看看刘远那臭小子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李二笑着说。

候君集把手里的黑子放下,恭恭敬敬地说:“臣遵旨”

说完,候君集也笑着说:“刘远的口气这么大,臣也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做,要想从守卫森严的石狗旗夺得帅旗,呵呵,我想,以他的那点兵力,除非他们会飞。”

很快,李二和候君集就看到刘部的人是怎么“飞”的了:只见刘部的士兵先是在那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枝条,还有人拉起一层层的网,然后二人就惊讶地看到,几个身系绳子的士兵,就这样慢慢往上爬。

原来刘远所谓的主意就是突袭,从悬崖上直接爬上去,那铺在地上厚厚枝叶还有那一张张架起的网,就是防止有人失足掉下来,特意用来缓冲的。

天啊,这真是一个胆大包天、骇人听闻而又极度疯狂的主意,那悬崖高达逾百丈,虽说有些暗淡的月亮和星光,勉强可以看清道路,但是在黑夜里,还是山风很大的黑夜里,徒手攀上逾百丈的悬崖,简直就是在玩命!

李二吃惊地说:“难怪刘远特意把地利让了出去,让混世魔王抢了这石狗岭,又只带八百人出征,看来他一开始就打定了这主意,这份心计,了不得。”

“是啊,他第一天选择攻势,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采用蚕食的方式消耗对手的实力,实则是为了麻痹对手,然后一连串的挑衅等行动,把程部的人弄糊涂了,最后趁其不备,一举夺下帅旗。把敌人全部击倒,然后堂而皇之把帅旗拿走,那是普通人的做法,也是代价最大的做法,但在刘远眼中,只要把帅旗拿到手就可以了,其它不必理会,如果是这样,他不需要八百人,估计几十人就足够,现在拉八百人”

候君集倒吸一冷气地说:“有可能,他把这次视作练兵,把程老将军拿来练手了。”

话一说完,二人都有些发呆:拿一代名将练手,这也太牛了吧。

“咦,候爱卿,你看,那攀爬之人的身上,好像有些特别的东西。”手持千里眼的李二,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636 偷袭得手

在朦胧的月光下,从千里眼中看到那攀爬士卒身上、手上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不过星光暗淡,看得不真切。

候君集接过千里眼,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说:“皇上,臣看得也不真切,依臣的推测,应是类似飞机爪一类,帮助攀爬的吧,毕竟这悬崖高逾百丈,光凭人力,只怕力有不及,肯定需要一些辅助工具。”

“嗯”李二点点头说:“据朕所知,刘远将些攀爬作为一项训练项目,经常训练,好像有一些什么爬山鞋、凿山钉之类东西,不过朕并未亲眼目睹,估计就是那些东西了。”

“皇上,就守卫的情况来看,程老将军把防御的重心落在东面,也就是石狗岭唯一通道,下面紧,上面松,特别是山顶上面,守备很松懈,依臣看,刘远现在的对手不是程老将军及他的部下,而是这面悬崖,只要能爬上这面些悬崖,那么,此事十有**可成。”候君集大胆预言道。

李二接过那具精美的千里眼,把方面转向山顶,只见山顶上一个个简易搭起的营房已吹熄了灯火,在牛栏山转了一天的程部将士,估计正在酣快地打着呼噜,一队负责巡视的巡逻队有些漫不经心地走过,对他们来说,这些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在山崖的最高处,那面帅旗正迎着山风不断飘扬着。

竟然没一个人专门负责看守帅旗。

这不是不看,而是在程部所有人的眼中,根本没这个必要,这里三面悬崖,悬崖高逾百丈,绝无可能爬得上来。唯一的一条小路己经层层设防,想偷走帅旗,除非会飞,就是程老魔王也不以为然。

可是,世事无绝对。

“有趣。”李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作了一个简略的评价。

在别人眼中,这是关于到荣辱和前途的较量,在他眼中,仅是有趣而己,很简单。他是大唐的帝王。

而在石狗岭西面的悬崖下,刘远和一众将士,紧绷着脸,仰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在悬崖下面,是大约半米高、用枝叶堆起来的垫。还有三层用于拦截的绳网。

理想和现实的有差距的。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打算。

选择西面,刘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上山的路在东面,刚好背着那看守之人,最重要的一点,刘远观察过。西面虽说比较高,但是并非很峭的那种,中途有几处地方有大块的石头突出来,处理一下。就可以成为一个跳板,在中间处还有一个石洞,可以用作中途休息的地方,这样一来,那逾百丈的距离就可以分割成几段,一次只需爬十余丈即可,这对扬威军的体力没问题,而那绳索也负担得起。

得益于老丈人,刘远弄了不少又轻又韧的乌金藤,从而为这次突袭提供了必要的条件,现在,就看荒狼和唐大山的了。

不需要一窝蜂拥上去,只要派二人充当先锋,到达点以后,再把绳梯放下来,这样一来,后面的人就踏着绳梯就可以上来,不用这么多人冒险,荒狼野外经验非常丰富,体力还有身手都很灵活,而猎户出身的唐大山常年和这些打交道,经常为了一棵值钱的山药,孤身犯险,别人眼中的天险,在他眼中如屐平地,这两个人相互合作,事半功倍。

当了,光有人也不行,刘远一早就弄了一大套备,乌金藤、爬山鞋、飞爪等等,除此之外,还用精铁弄了一个钻子,就是弓字型的那种手钻,每隔不远就钻孔,把特制的大钉子逼进去,腰里挂着安全绳,这两人在扬威军营时就有意识地多次合作过,现在做起来,轻年熟路。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己经建了两个临时休息点,那么悬崖己征服了近三分之一,进展顺利

刘远的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些笑容,而在飞来峰用千里眼观察的李二和候君集,那脸色却越来越精彩。

大约到了寅时二刻,荒狼在山顶对众人打了一个“ok”的手势时,刘远兴奋得差点想跳起来了。

亥时三刻才开始准备,子时过了一会才正式开始攀爬,一百丈,如果是平地,半刻钟都不用,但是换成了悬崖,荒狼和大山二人足足奋战了近二个辰,这才险之又险到达,其过程可以用险象横生来形容,两人脱过手,幸好安全绳拉住,最惊险的一次是唐大山的安全绳没系紧,失手掉了下来,幸好荒狼眼疾手快,一手捉祝蝴,这才保住一条命,而呼呼作响的山风也帮一众人掩盖了不少痕迹。

“上!”刘远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大手一挥,轻声喝道。

关勇、候军、还有军中二十多名擅长攀爬的好手,一个个井然有序地、悄悄地往上爬,很快,这面高逾百丈,让人望而生畏的悬崖,几十人在好像吊在半空一般,慢慢往上爬,从下面看起来,极为壮观

,

“啊”郭山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郭山是扬威军程部的一名火长,今晚轮到他值守下半夜,老实说,白天白跑了一整天,累得腿都打筛子了,可是偏偏安排来守夜,别提多郁闷,而此时也是一个人精神最差,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山风大,夜里都有些凉了,可是还得从温暧的被窝里爬上来,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从山脚到山顶,足足设了九个关卡,层层把关,那刘部的人怎么能混得进来?不过巡夜是军队的常态,即使不乐意,可是郭山却不敢怠慢:程老魔王的军棍,那绝对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掌棍的就是程氏一族的一个子弟,根本就不留半分情面,几棍下来,都得开花。

“走,走”郭山一边踢窝在一角打瞌睡的手下,一边小声喝道:“起来,该去巡逻了。”

“啊”

“是,火长。”

“头,又要巡啊,在这里,别说人,就是些野兔也没一只。”

“就是,昨天张贵他们那火人打瞌睡被赵梓飒校尉看到,也没说什么呢。”

一众手下嘟嚷着,不过一个个还是站了起来,提着长槊,跟在火长郭山身后,开始做例行巡逻。

刚走过一块巨石,郭山突然感到头顶好像有些异样,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黑暗飞快向自己袭来,那黑暗在眼中越来越大,是人!

不好,敌袭!可是他的手中的长槊还没有举起来,张大嘴巴话还没叫出来,只感到后脑勺一痛,眼一黑,很快失去了意识,刚想倒地,身穿黑身紧身衣的人轻轻扶住,让他慢慢倒地,以免发出响声。

郭山没有孤单,因为跟在他后面的那些手下一个个被人袭晕,全部晕厥在地。

这些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正是关勇、候军、荒狼、唐大山等人,他们埋伏在大石后面,等这队人等了很久,一早就打手势分好了目标,待他们经过时,一人一个,全部击晕,在没有防备之下,一火人一点反抗也没有,悄无声息地全被放倒。

深夜程部营地,非常安静,顺利清除了障碍,关勇等人不敢怠慢,看到四周无人,最幸运的是,这帅旗程老魔王好像为了让飞来峰的李二看个清楚,不挂在帅帐上面,而是挂在石狗岭最高处,远离了帅帐,这让唐大山爬上去摘的时候,一点也不吃力。

一拿到帅旗,关勇马上用衣服包了两层,还在里面加放了一块石头,走到悬崖边,对下面扬了扬,然后往下面用力一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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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 胜负已分

帅旗一扔下,即使程老魔王发现不妥,把突袭的人全部抓住,可是胜利属于刘部再无悬念。

如果这里是敌营,说不定还刺杀敌首、放几把火或投点毒什么的,不过这次仅是比试,在这里扎营的,是自家的兄弟,这种事自然不能干,再说众人在这里,也是孤立无援,此地不宜久留,早走为上,一摘下帅旗,那参与突袭的人己经开始撤退了。

荒狼突然拉住往外走的候军,向他打个手势,意思问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走?

候军笑了笑,向荒狼打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一会就好,然后拿出一块布,强忍着笑,重新挂回原来挂帅旗的地方

“呼”

飞来峰的李二松了一口气,把手里千里眼递给候君集说:“没想到,这次比试,开始得如此认真,而结束得又如此儿戏时候,可笑,可笑。”

候君集接过来,看到刘远麾下的士卒开始无声息地撤退,而程部的人依然没有一丁点察觉,一下子也不知说些什么,当他无意中看到候军正在旗杆上绑那块破布,心中暗骂一句“熊孩子”,然后摇头放下千里眼,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等程老将军发现帅主旗没了,估计得发飚了。”

李二淡淡地说:“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这混世魔王吃的败仗也不少,早就练就了一副厚脸皮,这个倒不用担心。”,说完,又盛赞候君集道:“候爱卿,朕记得,你在前日说过。若是程部得胜,多在白天,而刘部获胜,必在夜晚,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眼光独到。”

“哪里,其实也就那么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是说中了,如果说臣幸运。还不如说皇上慧眼如炬,找到这么一个奇才,对,奇才,皇上英明。”候君集不温不火拍了一个马屁。

“哈哈哈”李二高兴地笑了起来。笑毕,随手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候君集道:“朕记得。与爱卿有个赌约。现在胜负己分,是朕输了,身上没带银子,就用这个抵押吧。”

候君集面色一喜,连忙双手接了过来,连后恭声地说:“谢皇上。”

一两银子。随便找个侍卫要,也能要到,李二却把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输给候君集,明显是变相地打赏。候君集自然不会客气,先拿到手再说,这可以一种信任,也是一份礼物。

“快天亮了,爱卿去好好休息吧,对了,回去后,把扬威军的资料整理好,然后上交给朕。”李二一脸淡然地说道。

前面那句是客套,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候君集内心一紧,不过心中很快又升起一丝喜意,马上应允道:“臣遵旨。”

扬威军本是属于军部管辖,因为扬威军的都是大唐军中选拨,也由军部拨款训练,现在李二说把资料上交给他,很明显,李二准备把这支特殊部队变成直接听令于他的私兵,虽说舍不得,但是军部那是大唐的军部,并是士族的私兵,候君集自然不能拒绝。

这种神出鬼没的兵,哪个不想要?

等李二回他的皇帐后,候君集摇了摇头,也苦笑着回自己的营房,这场比试,自己猜中了结局,却猜不中其过程,好像那结局也和自己设想的有所差别的,不过候君集的心情不错:刚才看到自己的侄子候军也全程参与了这次行动,身手不凡,看来他在扬威营中得到长足的进步,混得不错,受到重用,现在皇上如何看重扬威军,不对,应是扬威军刘部,自己候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这酒喝多了,就是多。”陈大宝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出自己的营房,走到一僻静的地方,解开裤子,当场就撒起来。

昨天搜了一天,别说人,就是一根毛都没找到,程老魔王的脸别提多黑了,可是他们一回石狗岭,刘部的人好像地下冒出来一样,又来恶心人了,程老魔王表面没什么,可是心里都气得要吐血了,晚上叫上几个心腹喝闷酒,作为心腹之一,陈大宝也不能例外,一下子都喝多了,这不,大半夜的,人给给憋醒。

就在陈大宝舒舒服服撒之时,突然一阵山风吹过来,不光把吹散,人也吹得打了个踉跄,一不小心,有一点都裤子上。

“我x,好大的山风。”陈大宝忍不住爆了一句粗,然后系裤子。

对了,这么大的山风,那帅旗不会被吹跑吧?一想到这里,陈大宝忍不住一边系裤子,一边扭头朝那帅旗望去,就那么一望,吓得陈大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以为自己看花眼,宿醉未醉,先是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用力打了自己一巴,可是眼前的情景还是一样:那本应挂着帅旗的旗杆上,一块大破布正在迎风飘扬.

不好,帅旗不见了。

“啊敌袭、敌袭!”陈大宝好像杀猪一般大声叫了起来,那声音之大,在山谷中回荡:

“敌袭”

“敌袭”

“敌袭”

很快,整个营地都乱了起来,一个个惊慌失措拿着兵器就冲了出来。

“到底什么事?敌人在哪?”程老魔王人裸着上身,手执一把大砍刀,光着脚就冲了出来,可是出来一看,什么也没有,一个敌人也没看到,不由一边跑一边大声质问道。

陈大宝指着帅旗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帅旗,帅旗不见了。”

程老魔王闻言下意识朝帅主旗一看,不看还可,一看气得差点晕倒了,原来那面写着一个“程”字的帅旗己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破布,那破布随着山风险飘啊飘,好像一只挥动的手,却是一掌掌打在程老魔王的脸上。

“是不是那个醉鬼干的好事?”程老魔王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过还是心存侥幸地喝问道。

昨天晚上,自己叫了几个心腹手下喝酒,有几个醉得都吐了,现在程老魔王最希望就是那个浑蛋喝醉,把帅旗都给调换,虽说这个机率极底,因为作为军人,帅旗就是荣耀和责任,喝得再醉,也不会拿它开玩笑的。

众人都低头不语。

“报,将军,负责巡逻的小队遭受袭击,全部晕倒在些角落里。”

“报,将军,在西面发现些用于攀爬的绳索还有一些钉子,怀疑是敌人用于袭击的路径。”

突然两个报告,一下子把程老魔王最后一丝希望都击溃,闻言也不顾自身形象,连忙跑到西边悬崖那里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下面垂着不少绳子,在悬崖的边上,还有一个大钉子,显然是用来固定绳索的。

程老魔王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一旁的赵梓飒连忙扶祝蝴说:“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还支持得住。”程老魔王摇了摇头,有些可惜地说。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练军时,李二是横竖就是不满意,最后逼得自己把刘远拉入,然后各执一军,各自训练,在训练时,李二放任刘远各种不是,各种不合规矩,就是两者相斗之时,李二还亲自来观战,现在看来,在练兵时,自己一开始,就己经会错意,积小胜为大胜,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像这逾百丈之高的悬崖,普通人望而却步,而刘远的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爬了上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帅旗盗走。

李二需要的,正是刘远麾下那些精兵。

“将军,现在怎么办?我们点齐兵马去追吗?”赵梓飒咬牙切齿地叫道。

“将军,发兵吧,我也去。”

“我去”

程老魔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岁,摆摆手,苦笑道:“估计那帅旗已交到皇上手中,算了,别丢人了,都去休息,明儿一早拨营,回去候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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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 待遇悬殊

扬威军大营内,几千名将士整齐站在校场上,等候着李二的检阅和总结。

万众瞩目的比试,不到三天就结束,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一面倒的战况,虽说事实上也一面倒,但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人数少、经验浅的刘部却在争议声中取得胜利,而刘远那近乎“窃”的战术,也在扬威军中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所谓的争议,不过是刘部的士卒觉得自家将军用兵如神,对手蠢笨如猪,而程部的士卒则是大骂刘部的人不要脸,不是男子汉所为。

同样的校场、同样的人,宛如时光倒流回到众人听李二训话,然后兵发牛栏山一般,不过胜即是胜,负即是负,帅旗被夺,校场上刘部的士卒士气高涨,而一旁程部的士气低落,虽说有些人咬牙切齿,一脸不岔地看着刘部的人,不过大部分人都低着头,一脸失落。

三千对八百,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再被戏弄不说,还折兵损将,就在几千人的眼皮底下把帅旗夺走,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特别是这些还发生在皇帝面前,这让有心在李二面前表演的人犹如当头泼了一盘冷水。

“程伯父,你看,今儿天气不错。”刘远打着哈哈说。

刘远和程老魔王并排站在一起,被程老魔王用牛眼那么大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想说有关比较的事,怕程老魔王说自己嚣张、想安慰几句,又怕他说自己这是猫哭老鼠,幸灾乐祸,一时语塞之下,说起了天气。

“哼哼”程老魔王冷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可是一肚子坏水,老夫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程伯父千万不要这样说,小侄得胜的方式也不光彩,如果正面对决,肯定不是程伯父的对手,只是取个巧,取个巧而己,还请程伯父恕罪,晚点请程伯父吃饭,再向你老好好赔罪。”刘远赔笑着说。

早就知程老魔王不会这般善罢甘休。刘远也做好了被他“宰”一刀的准备。

“哈哈哈”程老魔王突然放声大笑,然后用“铁沙掌”重重拍了二下刘远肩头说:“你说得不错,如果是正面冲突,你不一定是老夫的对手,何况我占了绝对的优势。啧啧,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放心,俺老程还输得起,羸即是羸,输即是输,没什么大不了,少在这假惺惺的。”

刘远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程老魔王虽说浑了一点,不过性子直,还是一个可爱的军人,不会因一时的失意而心生间隙。闻言连忙笑着说:“是,是,程伯父虚怀若谷,倒是小侄妄意揣测。”

“不过,你倒把老夫一再戏弄,老脸都丢光”

程老魔王还没说完,刘远马上抢过话头识趣地说:“是,是,是,这是小侄的不对,那些家伙,出手没个轻重,听说有十多个兄弟还躺在床上,回头我找他们算账,自己兄弟,出手也这么狠,真是太过份了,这样吧,不如晚上小侄在军营里摆上酒席,宴请所有的扬威军的将士,大伙也可以一起乐乐,免得兄弟之间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

“这还差不多。”程老魔王也不想落个欺负后辈之名,见好即收,接着一脸严肃地说:“酒菜可要够,不能省啊。”

“一定,一定,美酒要多少有多少,保证程伯父满意。”刘远笑着说。

得了大胜,无论如何都要应祝一番,就是多了三千人,对财大气粗的刘远来说,也不算什么大的负担,就算偶尔收拢一下人心吧,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

“哈哈哈,算你识相。”程老魔王放声大笑,占了刘远便宜好像很高样一样。

看到两们主帅这么亲近,原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很多,最起码,刘部的士卒和程部的士卒不再互用眼神挑衅了。

刘远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说了出来,小声地说:“那个,程伯父,我们之间还有一个赌约,你说此事也有点不太好办,你看”

输了,刘远那彩票半成份子双手奉上,但是如果程老魔王输了,得给刘远一件稀世宝物,这事程老魔王说得神神秘秘的,一度让刘远非常上心,心里痒痒的,现在看到他这么高兴,趁机问道。

这个混世魔王可不是吃素的,就怕他翻脸不认人,这老家伙,辈份大、地位高,再加上有时舍得拉下脸皮,刘远也拿他没有办法,现在刚刚结束,他想不认都不行。

要是打马虎眼,这顿庆功酒自己也可以省下了。

程部有三千人众,一个个都是大肚子汉,吃个三五斤肉可不当一回事的,即是一人吃半两银子,这里也得一千多两银子呢。

程老魔王两眼一瞪,一脸不乐意地说:“还怕老夫不认帐是不?放心,老子吐口唾沫就是一个钉,今晚不行,明晚时间也不宽裕,这样吧,后天晚上,老夫在程府设宴,把赌注给你,免得你说老夫言而无信,欺负后辈。”

“不敢,不敢,京中谁不说程伯父义薄云天,言出必行呢,既然如此,那小侄后晚就打扰程伯父了。”看在那稀世珍宝的份上,刘远捂着良心,对程老魔王大赞特赞。

程咬金在史料中,被描绘成李二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擅长“三板爷”名将,很多人对他的浑、对他的霸气、对他的蛮不讲理津、对他的爱占便宜津津乐道,但是刘远知道,像这些能在官场上混得风山水起的大人物,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拿这个程老魔王来说,劫过道、做过山大王,而做这些,自然不是做什么善事,劫财劫色肯得有,即使他不要,那提着脑袋跟他一起干的兄弟能同意?大秤分金,听起来爽,但那金怎么来的,还不是抢?后来被王世充招募,后来又转投李唐,最后选中李二这支潜力股,从此青云得志,光耀门楣。

只是史书把他的的前半生一笔带过,着重渲染他的后半生,所以他就成了百姓心中的大英雄,魏征采用直谏以示自己的价值,而程老魔王则是霸道、蛮不讲理、好占便宜让人感到他没有野心,颇有点像刘邦时的萧何一样,故意欺男霸女,争田夺地来打消刘邦对他狐疑。

当然,在士族天下,家族为上的年代,个人的情感永远屈服于家族的发展,现实得很,你想别人对你忠诚,那你得让他们看到希望和曙光,在古代人来说可能是理所当然,但刘远则有点不以为然。

看到刘远恭恭敬敬,程老魔王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

“圣旨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刘远和程老魔王楞了一下,不过还是率领众将士跪下接旨。

李二不是说亲自来的吗?本人怎么不来,而是改派一个太监前来宣旨。

圣旨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也就是对这次比试的一个总结,赞扬刘远思络灵活,用兵不拘于泥,也称赞了程老魔王练兵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属难得,然后是赏赐,同赐酒赐肉赐银子等等。

当然,也不是没有差别,像刘部的士卒,赏赐丰厚许多,而程部的士卒只能算是一般了,而最大的差别的,程部表现优异者,可以选做御前待卫,留在李二身边效命,有个别也可以进那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玄甲军,余下的就地解散,各自原先的部队。

至于刘部,并没说怎么用,只是说得留待重用。

圣旨一下,可谓悲喜两重天,能留下的,自然是满心欢喜,前途无限;就地解散,遣回原地的,只是空欢喜一场,刘部的人自然是喜上眉梢,而不少程部的士兵,当场都落泪了。

“程国公,这是圣旨,请你接好。”那太监恭恭敬敬把圣旨交给脸色有些铁青的程老魔王,有些讨好地说。

谁知这程老魔王心情不好之下,拿他出气的。

“钱公公,皇上为何不来?”程老魔王有些不解地问道。

“国公爷,此事咱家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吐蕃又来人了,就是为了大婚之事,皇上临时改变主意,召见吐蕃的使臣去了。”那钱公公恭恭敬敬地回道。

的确,国家大事比一场比试重要多了。

等钱公公走后,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程伯父,小侄也没想到输的要就地解散,这,倒是小侄的不是了。”

听到程部要解散,刘远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程老魔王拍拍刘远的肩膀说:“你不必自责,其实即使我打羸了,程部还是会解散的。”

“哦,为什么?”

“是老夫没有意会皇上的意思,其实,在皇上令我把你召回来时起,我就知道自己曲解了皇上的意思。”程老魔王有些自嘲地说:

“扬威军,皇上说了,是有感于你在吐蕃,以较少的人,用较小的代价获得较大的战果,机动灵活,积小胜为大胜而有感而建,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练来练去,还是自己那套最趁手,明知不讨喜,不过心中不服,有意想和你一较高低,证明一下自己,没想到,最后还是输了。”(未完待续……)

ps: 卡文,写了一章不满意,删了重写,抱歉!

家人病了,刚刚回来

有的书友喜欢等更,

家里人病了,刚刚回来,

很对不对,今天只有一更,

也请书友们些见谅,

现在寒冬季子,

诸位也要多多保重!!(未完待续……)

639 交际能力

有很不少人就是和自己较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以说是固执,也可以说是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

自信到,相信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改变,当然,不同的情况也有不同结果,有人因固执获得成功,如哥伦布没有固执,在在茫茫大海中坚持自己的信念,新大陆也就不会那么早发现、如果贝利不是说最精彩的一球永远是下一球,他就不可能成为球王、如是人类不是固执,那么人类还是只能看着月亮的想像那嫦娥在月宫中的神话。

可惜,程老魔王的固执,并没有收到预期的结果。

圣旨宣读完,那赏赐随后就到,大量的酒肉送到军营,不过赏赐得并不是很多,刘远直接派人购置了大量的好酒好肉,好好稿劳自己的一众手下,也算为程部的兄弟饯行,从一支有自豪感、有归属感的的部队离开,那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残酷到不少铁打的汉子也暗自垂泪。

刘远也不好指责李二什么,对李二和军部来说,这是一个测试,研究一下刘远的那种新式的战术和训练方式,符合预期的,自然继续支持下去,但是没有达到预期的,只能解散了,因为扬威军的支出太高了,吃穿用度、消耗是其它部队的几倍,在府兵制的情况下,还给兵饷,这笔额外的开支太大了,再说现在正是大兴土木、国库吃紧之时,解散也就在情理之中。

再说别的部队还有将领,也会上谏皇上不公的。

在上层的默许下,当晚扬威大营彻夜不眠,一个个士卒在篝火旁大肆欢庆,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又唱又跳。好不快活,刘部的士卒一训就是魔鬼式训了几个月,一早就压仰得不行,不知多想放松了,而程部解散在即,一个个也想着放纵,于是一个个都玩得很疯,斗酒、脱去上身露出胳膊现场画圈较量、扳手腕、比试箭法什么的都有,有好玩几手的,偷偷跑到角落里押起了“大小”。刘远和程老魔王也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就当没看到。

平日纪律全靠军纪镇压,适当时候,也让他们轻松一下也算是松驰有度。当然,被刘部的人一再戏弄。程部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刘部的人。比试时人多败给了人少,吃酒是三千人还喝不过刘部那点人?于是,到了后面,还斗起酒来,二话不说,吃酒。不醉无归,而刘远也不能幸免,一早就被程老魔王抓住,陪他聊天。不过规矩有怪,每说一句话,就要吃一口酒,不吃还真不和你说,就是想耍赖都不行,说一句就吃一口,吃一口就说一句,不到半个时辰,刘远就不醒人事了。

三千对一千三,还真别说,人多力量大,喝到后半夜,刘部的士卒都没几个能站着的,醉倒了一地,最惨的就候军,拿了帅旗不说,走时还恶作剧在上面系上了一面破布,程部的人气得不轻,主要的火力点就对准他,一开始吃酒就程部的人围上了,是兄弟要吃,不是兄弟也得吃,吃到吐了正好,吐完了回来继续吃,醉了也有办法把你弄醒,据说当时候军那厮前后吐了三回,差点胆汁都吐出来了。

活该,枪打出头鸟。

要不是候君集的侄子,估计下场更惨,这已经是手下留情的了。

没日没夜地训练了几个月,比试完了,放三日假来放松,而刘远在天一亮,就被刘全用马车接了回到刘府休息、照顾。

不知是醉还是累,刘远这一觉睡得极是香甜,到第二天酉时才悠悠醒来,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弈弈。

“少爷,少爷,你醒来了,你别动,婢子帮你。”刘远刚动了一下,一旁负责侍候的小蝶连忙过来,拿一个自己少爷特制的软枕,细心垫在刘远的腰上,方便刘远半躺着,很是体贴。

小蝶弯腰事整理枕头之时,刘远的角度极佳,刚好看到小丫头胸前的那么一抹春色,没想到,这个长得像天生可爱,有着瓷娃娃一般俏脸的婢女,竟然暗藏着一双“凶器”,传说中童颜**啊,没想到杜三娘如此出色,艳绝苏淮,就是身边的一个婢女,也如此迷人。

又一个美婢初长成。

“小蝶,去帮我拿杯水来,渴。”好在平日看到的美女多了,这点定力刘远还是有的,就在小是蝶发现在自己目光异样时,漫不经心扭过头,淡淡地说。

“是,少爷。”小蝶似有所觉,俏脸一红,忙跑去拿水了。

一杯温水还没喝完,房门“吱”的一声,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走了进了,那粟色的头发在斜阳的照耀下,闪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不用说,只有自己的婢女黛绮丝,才有这种异于大唐的发色。

“主人,你终于醒了。”一看到刘远醒来,黛绮丝一脸惊喜地叫了起来。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好了,黛绮丝,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只是醉倒,并不是病倒,现在都睡了一整天,嗯,很久没睡过这么久的了,对了,今天还没有练功呢。”

看到刘远要起床,黛绮丝和小蝶连忙过来,很自然帮刘远换替衣服,洗脸梳洗等,在两位位女的侍奉下,刘远过着一动不动,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朽”生活,这日子过得真是滋味。

其实,这些是崔梦瑶、小娘还杜三娘们做的才对,现在一个人也不见,不用说,十有**又在打牌了。

“黛绮丝,几位夫人在哪里打牌?”刘远都不开口她们在干什么,而是直接在哪里打牌。

她们有时在厅里打,有时到后院,不时还把阵地转移到隔壁的公主府,有点随心所欲,崔林瑶、小娘、杜三娘、黛椅丝、春儿、小蝶、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等等,随时能拉起战局,李丽质在隔壁设公主府后,这些寂寞的女人碰撞在一起,简直擦出了火花。

“主人,夫人响午在后院的,现己搬回客厅继续玩了。”

“嗯,好,我看看去。”这时已经穿戴完毕,刘远点点头,看看自己的娇妻美妾去。

话说也有几天没见,刘远都有些挂念了,再说现在“存货”也不少呢,嘿嘿。

刘远一走到客厅看到那坐着打着牌的四女,一时间竟然楞了楞:原以为是老熟人李丽质这个李大美人在打牌,没想到来的人不李丽质,而是自己刚招募的手下:金巧巧。

这妞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忙开分店的事吗?一下子开几间分店,应该忙得没影才对,现在这么有空出现在这里,还真有点奇怪,最奇怪的,像崔梦瑶她们明明不喜欢她的,现在不仅一起打牌,还有说有笑,情如姐妹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家来了”金巧巧一看到刘远,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给刘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奴家见过东家。”

“夫君,你睡醒了?”崔梦瑶也忙站起来,盈盈给刘远行了一人礼,以示尊重。

小娘和杜三娘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学着崔梦瑶的样子,给刘远行了一个礼说:“见到夫君。”

寒一个,表面是妨着崔梦瑶这个名门出身的正室在这里,小娘和杜三娘不敢造次,不过躲在她背后,二女暗朝刘远上眨眼、轻吐舌头,还真是没个正形,看来,有崔梦瑶看着她们也是一件好事。

“在家里,不必多礼,金掌柜也请起吧。”

“谢东家。”金巧巧一边谢过,一边平身,而崔梦瑶等人也站了起来。

崔梦瑶笑着说:“夫君,巧巧姑娘为了向你汇报产业的情况,已经在这里候了你几个时辰了。”

“是吗?”刘远扭头看着金巧巧,皱着上眉头对三女说:“为什么不唤醒我?”

金巧巧抢着说:“几位夫人想去叫的,不过这事也不是急,再说东家也累了,是奴家让夫人们不要打扰东家休息的。”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笑着对四女说:“好了,既然不急,那你们继续打牌吧,打完牌再说好了,嗯,对了,今天哪个大羸家?”

杜三娘笑着说:“嘻,梦瑶姐、我还有小娘都是大羸家,巧巧姑娘运气差了一些,一家输三家。”

“平日打牌也没这么般没运气的,经常打经常羸,没想到一碰到几位夫人,马上就没运气了,这也难怪,小女子也没三位夫人这么好福气不例啊。”金巧巧连忙辩解道。

好吧,太会说话了,虽说在场的人都知她说的是恭维话,不过三女听起来,却是异常的受用。

“牌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两位妹妹,不如我们去看看晚膳的准备情况,让夫君先把正事干完。”

崔梦瑶都说了,二女哪有不听之理,闻言差不多异口同声地说:“是”

“巧巧姑娘,谢谢你的那盘极品兰花了,真漂亮,我很喜欢。”临走时,崔梦瑶忽然对金巧巧笑着说。

“巧巧姑娘,谢谢你送的那对雪兔。”

“巧巧姑娘,谢谢你的异域极品脂粉了。”

小娘和杜三娘离开时,也笑对金巧巧表示感谢,而金巧巧则连连表示不客气什么的。

待三女走了,刘远挥退了下人婢女,看了金巧巧一眼,心中暗呼厉害,然后不动声色地说:“好了,坐吧,找我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640 自作自受

说是大羸家,金巧巧才是大羸家,只是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己经获得三女的友谊,那交际能力还真是厉害,用长袖善舞也不为过。

就从她们刚才谈话还有衣着话,就可以看出金巧巧的高明之处了:穿着一套只有六七成新的衣服,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以示替刘远卖命,光是这一点,三女就不好给她甩脸色了,而一向善于打扮的她,一改在外面容光焕发、艳光四射的模样,打扮得有些朴实,虽说也美艳,但相对来说,朴素很多了,和崔梦瑶她们根本没得比,全身上下还捂得严严实实,一点春光也没露出来,这样一来,给崔梦瑶她们的危机大大减少,减少了戒备之心,增加了亲和之力。

然后是投其所好,给出身高贵、品情高雅的崔梦瑶送了一株奇花、喜欢玩的小娘得到一对雪兔,而爱美的杜三娘得到来自异邦的极品胭脂,可以说是各得其所,虽说这些礼物的价值不高,但是都送到点上,深受三女的欢迎,最后又在打牌时有心相让,估计谈感情、说一些可怜的事等等些手段,半天不到的功夫,己经攻陷刘远的后院了。

这份交际能力,当真了得。

能不说一个服字吗?

两人分主次坐下,刘远坐在上首,而金巧巧还是恭恭敬敬地半跪坐在下首。

“金掌柜,你不是忙于开分店的事吗?应该很忙才对,怎么有空来这里?”刘远开门见山地说。

金巧巧连忙说:“东家,不是奴家偷懒,而是在扩散的过程中碰上了一点问题,特来向东家主请示。”

高薪厚职,信任有加。每年高达三千两银子特别经费,不客气地说,天下间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慷慨的东家了,金巧巧听到刘远责备,连忙小声解释道。

“什么事?”刘远淡淡地问道,好像一早就在他的预料当中一样。

很简单,金巧巧如果只是探访,估计留下礼物就可以走了,现在等自己一等就等了几个时辰,不用说。肯定碰上了她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才向自己求救。

“是,东家,金玉世家吞并了金至尊,然后一口气开五间分站。现在己引起同行的不安,包括长安的同行。虽说没有明面的行动。但是已暗中组成了联盟,暗里给金至尊下绊子,就拿原材料来说,一时没有货源,同行之间均一点那是很平常的事,现在金玉世家己经没有这方面的盟友。连二连三被拒,就是奴家出面也不好使,连一些材料商也不太愿和我金玉世家合作,不仅优惠没了。拿货量大,但价格比同行的还高,据说那是一众同行集体向他们施压而致”

“在分店方面,进展也有些缓慢,主要是不少人暗中使绊子,虽说凭东家的声望和钱银,打通了官府,但是效果不大,官兵来了,他们就退,等官兵一走,他们马上又卷土重来,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刘远一边敲着桌子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很正常,嗯,你继续说。”

金巧巧有些无奈地说:“东家,像材料这样,可以慢慢筹,只要有银子,材料也不会少的,现在最头痛的,市面上出一些款式与我们相似,但是质量很差的首饰,有少量看起来相似,实则所用材料有天壤之别,虽说明知是不一样,不过有些顾客还是很不满意,前天还有个顾客坚持要退货,这样下去,只怕”

“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有小半个月,奴家也请人暗中调查过了,都是我们那些好同行做的,东家,不要再犹豫了,你和长孙刺史交情不错,让他出面镇压他们,然后再请清河崔氏给那么些地方官施点压力,这样我们的首饰连锁就可以顺利开展了。”

果然是来搬救兵了,口气还不小,一张嘴又是雍州刺史,又是清河崔氏,好像他们是自己的私兵一样。

士农工商,这些小事、俗事还要他们出面,显得自己无能之余,而这份人情,也太不值钱了。

刘远摇摇头说:“有句话是江湖事,江湖了,虽说请他们出面没有压力,但是这种事,能镇压得一时,镇压不了一世,总不能为了一点生意,就把别人往死里逼,就算可以收拾几家不合作的同行,还能把天下的同行都杀尽?再说了,借助官府的势力,有利也有弊,短期效果不错,但是时间久了,很容易失去自主性,主动进入官府的法眼,势大时,还以自保,一朝失势,那就是引狼入室,纵观那些传世的老字号,都是尽量远离官府,怕的就是走得近受牵连。”

金巧巧一听,也是这个理,就拿金至尊来说,生意好时日进斗金,但是从不接受官府人的入股,不知多少官场的人想出资,与金家合开分店,但金氏一族死活不干,这次倒下,实则也是和官场中人走得太近了,迷信外力,最后被刘远所收购,金至尊传承己久,反而在最辉煌之时倒下,不得不引人深思,金巧巧这才明白,为什么刘远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垮金至尊,可他偏偏用商业上的手法,只是在最后,金氏一族要投靠魏王时,这才强迫搬出长孙一族这个超级救兵。

很多人只看到眼前的风光,却看不到未来风霜,不过人有时很矛盾的,明知有隐患,但又拒绝不了它的诱惑,就像玫瑰,众人看到的,是它的美丽,常常因为它的美丽而忽略它本身所携带的刺。

“东家言之有理,奴家受教了,只是,市面上那些防造我金玉世家的款式,有损金玉世家这声誉之事,应怎么处理?”金巧巧小心地问道。

刘远一下子有些头痛了。

古代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所以什么技术、秘方都喜欢捂着藏着,金玉世家刚刚在长安产立足时,受到金至尊的猛烈打压,刘远灵机一动,祭了山寨这招对付金至尊,把金至尊弄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没想到,事过境迁,现在要对付的人,变成自己了。

活该,这叫自作自受。

“此事交给我处理即可,你说不光长安的同行排斥我们,现在在别的州开分店,还没开店,他们己抱成一团对抗我金玉世家了?”刘远有吃惊地问道。

金巧巧有些不悦地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肯定是他们怕我们把生意都抢了,于是就抱在一团,不过没用,无论是技术、背景、资金、经验等等,有了金至尊作为底蕴,金玉世家更为强大,他们能不害怕吗?”

“等等”刘远皱着眉头说:“金掌柜,你说的他们,是指一部分有实力同行,还是所有的同行?”

“回东家的话,虽不敢说是全都,也可以说是大部分了。”

大部分?至于吗?

刘远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脸和蔼地询问道:“并不是刘某信不过金掌柜,不过我还是问一下,最近金玉世家的生意怎么样?”

说到成绩,金巧巧一下子来了兴致,高兴地说:“还不错,有长安报相助,再加上两家都是有信用、有底蕴的店铺,客人自然是倍加信心,除此之外,因为我们训练学徒,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虽说不登大雅之堂,但是比普通的匠师还要好,重拆打磨抛光也麻烦,纯属浪费,干脆另开一间铺面,拿去出售,不同想到效果不错,每天都能卖出不少,这样一来,少了工序,多了收入,所以利润涨得也快。”

刘远闻言,心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好了,自己已经知道问题的关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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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1 制订策略

“出发点是好,但是我们犯了众怒,受到排挤,也就在意料之内了。”刘远叹了一口气说。

金巧巧吃惊地说:“东家,你的意思是,奴家做错了?是不应出售学徒的那些饰品吗?”

脑子转得还不慢,马上听出刘远话中的意思,并猜出刘远话中所指,真是一个精明的女人。

“没错”刘远点点头说:“金至尊原本就是行业中的翘楚,金玉世家也薄有名气,两家一举一动,自然倍受瞩目,这次二者合而为一,还连开几间分店,更是让他们心生忌惮,联合起来对付金玉世家,自然在情理之中,做生意各凭本事,即是我们开分店,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们不能挑战他们的底线,连低档的首饰也做。”

“东家,为什么我们开分店,他们不介意,而我们一经营低档的首饰,就群起而攻之呢?”金巧巧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远一脸睿智地说道:“做生意,虽说各凭本事,但也不能把事做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金玉世家就像一庞然大物,再加上背景、技术和名气,无论开在哪里,都能独占鳌头,别的同行就得接受惨淡的日子,我们做了高档、中档,这本已吃上最大的一块肥肉了,如果我们再做低档,等于把别的生路都封死,那不是他们往绝路上逼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人若是急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现在的反应还算很温和的了。”

“奴家明白了。”金巧巧恍然大悟道:“东家的意思是,金玉世家做中高档的首饰就行了,低档我们不做,把同行都逼到低档的行列,到时他们一竞争。自然顾不上金玉世家,他们由原来的盟友变成敌人,那么所谓的结盟也就不复存在,而金玉世家自然就不再众矢之的,对吧?”

“聪明!以我们的实力,的确也不能把所有的同行都吃掉,银子是赚不完的,再说做低档也影响我们金玉世家的形象,没必要因小失大,昔日金至尊为什么这么有名气。因为它的品质,所有人都知道,金至尊出品,必是佳品,这名气很重要。当然,我们要做的。就是别人一想到高档的首饰。就想到我金玉世家。”

金巧巧低下头说:“东家言之有理,奴家急功是冒进,耽搁了大事,东家责罚。”

“罚什么?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而利润也确实产生了,就当买个教训吧。”

“是。东家真是厉害了,什么事到你的手里,都会变得很简单。”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做生意,有几点要注意。诚实守信这个不用说了,第二个是把握先机,正所谓第一个吃肉,第二个喝汤,第三个估计渣都没有了、此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算赚不了第一桶金,也别想着赚最后一块铜板。”

“第一桶金?最后一个铜板?”

一不小心,又说了后世的用语了,刘远连忙解释说:“第一桶金,也就是第一笔大钱,什么的行业,刚开始都是暴利的,而最后一个铜板,也就是赚钱赚到了极限,再赚下去,就会激起别人的反抗,这样做生意太危险了。”

这是刘远在后世听来的一句话,缘自一个极为成功的商人口中说出,当时他的产业,遍布整个地区,但他后期,却把大量的资金转投海外,从海外赚钱,当记者询问他时,他说不能赚后一块钱,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第一桶金永远比最后一块钱更好赚、更有成就感,刘远当时就被这句话感动了。

成功的商人,不会去赚最后一块钱,对历史来说,也是这样的道理,就像那些君王,不是征光了百姓手中最后“一块铜板”或最后“一颗粮食”,那些百姓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造反吗?

这话说得太有智慧了。

金巧巧思索一会,很快就明白刘远要说的是什么,不由一脸祟拜地说:“东家说的话,真是字字珠玑,奴家受教了,不过事己至此,现在应该怎么办?”

“马上撒销低档首饰的经营,放出风去,金玉世家主攻高档首饰,兼营一些中档首饰,而无意于低档首饰的经营,就是一个州府,你想想像一下,能做高档的,也就那么几间而己,蹦达不到哪里去,也就是我们做了低档的首饰售卖,以致把大部分的同行都逼到了对立面,然后被那些有实力的一鼓吹,这才结盟对付我们,只要我们以上的招数一出,所为的联盟也立即瓦解,力量小了,我们自然更好对付,若然还有不服的,也可以找他私下商量一下。”

“是,东家,奴家领命。”金巧巧心悦诚服地应道。

本来就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稍加点拨,她很快就知应该怎么做了。

又商议了一会,眼看天色不早,快要关坊门了,金巧巧识趣起身告辞,刘远也不挽留。

“夫君,我们用晚膳吧,你睡了一天,现在也应饿了。”金巧巧前脚走,崔梦瑶后脚就走了进来,让刘远去吃饭。

不提还好,一提肚子饿,刘远马上感觉肚子咕咕叫,睡了一整天,早餐也没吃,还真是快要饿晕了,闻言点点头说:“还真有点肚子饿了,嗯,好,我们去吃饭吧。”

有几天没吃家里的做的饭菜了,看着身边几个如花似玉、秀色可餐的女子,刘远只感到饭也好,菜也香,吃起来非常畅快,三女好像比赛一样给刘远拼命挟菜,最后刘远吃得一个肚皮圆,摸着肚皮半天没起来。

住着豪华舒适的宅子、抱着如花似玉的女子,数着堆积如山的银子,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惬意啊,就是换个皇帝也不干呢,像李二,天不亮就要爬起床早朝,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干点什么出格的事,魏黑子那一伙谏官虎视耽耽,外怕异族放侵,内怕有人谋朝篡位,天天提防这个,打压那个,舒心的日子真不多,刘远宁愿要美人,也不要江山。

“夫君,有件事妾身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崔梦瑶突然说道。

“哦,什么事?”

“父亲大人中午派人来传话,说那物料己经准备好,路基也修整平整,准备铺一段来测试一下,让你尽快挑个时间,让人先铺一段看看效果。”

现在的方针小规模试行,切实可行再大规规开发,毕竟涉及到几百万两的投入,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像程老魔王他们,为了筹款,把长安的物业都套现了,谨慎起见,肯定是先修一段测试一下效果,然后才会正式大规模投入。

“岳父大人说什么时候?”

“没说,说几家都迁就你,他们商量过,就在离长安三十多里那段道道先修筑,这样出了长安,一个是时辰左右就能到达,诸位叔父也不用告假。”

刘远点点头说:“今天晚了,不行,明天,也不行,明天晚上与程伯父有约,到他家取点赌注,只能后天了,幸好比试完了,皇上的新的命令还没有到,训练的事也可以托付给下人,走开三五天也没问题。”

一想到程老魔王说给自己的稀世珍宝,刘远就双眼放光,“稀世珍宝”四个字,给刘远无限的想像空间,一想到就心庠庠的,真想现在就去拿回来了。

崔梦瑶计算了一下,点点头说:“三五天,嗯,还行,夫君你切勿忘记,你还得去淞州迎娶吐蕃公主,还有刘家的骨肉呢。”

寒一个,崔梦瑶不提,刘远差点忘记了这事(未完待续……)

642 美丽懈垢

“刘将军,有些日子没来了,夫人不时还念叨着你呢,来,这边请。”程府的老管家亲自到门外迎接刘远,一看到刘远来到,马上热情招待,并亲自引他进程府。

堂堂程府的大管家,亲自到门外等候,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待遇,就是刘远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不客气地说,程老魔王深得李二的信任,是朝中红人,别人就是想进程府的大门还投石无门呢。

“老管家真是会说笑,刘某军务繁忙,抽不出身,此事你也知,再说与程伯父也常常在军营中见面,没想到有劳程夫人掂记,真是愧不敢当。”刘远连忙客气地说。

老程家媳妇裴彩霞的美名,长安可以说街知巷闻,就是刘远也对程老魔王的艳福心生羡慕之意,有时候看看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再想起裴彩霞那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的姿色,刘远心中总是想起一句话:美女与野兽,又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不过这老管家说程夫人掂记自己,刘远可吓了一跳:这话不能乱说,裴彩霞是美艳,但自己还没挖程老魔王墙脚的想法。

刘大官人虽说有些贪财好色,不过人品还是杠杠的,辱他女的事,还真做不出。

刚刚说到那个最美裴彩霞,没想到一进大堂,马上就看到这位大美人了。

“小远,这么久也不来看看你婶婶,看来飞黄腾达后,把我这个婶婶都忘了呢。”裴彩霞看着刘远,那脸色好像有些幽怨一般。

刘远的笑容有些凝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大姐。你这是什么表情?要是程老魔王看到这样,说不定那“铁沙掌”就直接把自己拍死,这个裴大美女,当着管家和婢女和自己说这个,这是坑自己啊,也不明白这个裴彩霞那看自己的目光,总有点不同,而说话动作,也有些怪异,虽说没有传说中那个“暧昧”级别。但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家中的长辈看后辈一般。

第一次来,又是笑又是说介绍美女,那热情就让刘远有些吃不消,没想到第二次来。这位裴大美人更热情了。

“那个,事忙。程伯父也知道的。”刘远小心地赔笑着说。然后顺口问道:“婶婶,程伯父呢,去哪了?”

约自己来拿赌注,管家出门接待了,裴大美人也迎了出来,可是正主程老魔王怎么还不见的?不会跑了吧?

不过裴大美女一句话就打消了刘远的疑惑:“当家的在后院练武。一会就回来,婶婶已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和当家的在山里钻了几天,也没什么好吃的。你看,你比上次都黑了,瘦了,有空得多吃点啊。”

“那太感谢婶婶了。”刘远连忙感谢道。

裴彩霞那美眸转了二下,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小远,估计你和婶婶这种女流之家也没什么好聊,我也得看着厨房,不如这样吧,你去后院找你程伯父,你们两人都是同朝为将,自然有很多东西可以交流的,等到吃饭之时,我再派下人唤你们好了。”

“也好,正好见识一下程伯父练武。”刘远高兴地说。

相传混世魔王擅长使大斧,那“三板斧”的故事,流传甚广,虽说同营为军,但刘远还没看过程老魔王出手,看看他练武也不错,看看这个混世魔王的战斗力有多强。

“这么久不来了,怎么走还记得吗?”

“记得,小侄自己去就行了。”虽说各宅各府的装潢方式和风格各有不同,但是布局都差不多,要是不认识,问一下下人就好了。

和裴大美人告别后,刘远一个人信步慢行,慢慢朝后院走去,令刘远吃惊地是,这一路人没什么人,别说下人婢女,就是护院也少,都不像一个国公府,刘远心想,这程老魔王不会是近李二多了,学了那套抠抠索索的脾气,连下人也能省则省,怎么下人也没几个的?不会凑点银子修长洛高速,连个下人都要省了吧?

进了后院,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刘远一边随意走,一边欣赏这后院的美景,程老魔王虽说大大咧咧,但是位高权高,再加上建国初期,常年征战,收获甚多,所以后院收缀得非常漂亮、雅致,不过刘远猜想,这肯定不是出自程老魔王之手。

咦,这是

走着走着,刘远突然站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开,半天都没合拢:只见后院连花池上的一个凉茶内,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面容精美绝伦、身材凹凸有致,那舞姿曼妙动人,时而如弱柳扶风、时而如流星赶月,动作刚中有柔,柔中有美,那身体和四肢极为柔软,好像可以随意舒展,有如后世练瑜伽一样,跳到后面,那女子突然如金鸡独立,一只脚高举过顶,然后就在哪里转起了圈,犹如仙女下凡,又如一只美丽而高贵的天鹅在独舞。

芳草斜阳外,犹如仙子下凡来。

太美了。

刘远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子正是自己回清河时碰到的那个绝色“九头身”美女:裴惊雁。

当时她说来长安看望姑姑和姑父,也就是裴彩霞和程老魔王,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有走,自己无意中还看到她在练舞,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其实,不光只有歌妓才会练舞,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会练,不过并不是为了表演赚银子,而是为了修身、培养气质,像大家族的女子,自小就学琴棋书画、刺绣、舞蹈等,就是培养其高贵脱俗的气质,自己有幸看到,真是有眼福。

没想到当日那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这么精通舞蹈。

“哪个?出来?谁让你进后院的?”裴惊雁无意中看到有人在偷看自己练舞,不由大吃一惊,大声娇喝道。

一边说,一边长袖一甩,长袖把两只嫩白的手臂给掩了起来。

刘远本想看一会就走的,毕竟是女子人家练舞,大家闺秀,练武时媚态尽现,窃见了不少春光,可是一时间看入了迷,被裴惊雁看到,现在想走都走不了。

“厉害,厉害,没想到裴姑娘姐跳得这么好,刘某真是大开眼界。”刘远一边说,一边慢慢从树后走出来。

练舞时,突然发现人偷看,裴惊雁又惊又怒,因为姑姑一早就严令自己练舞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后院打扰,包括姑父在内,现在有男子偷看,那还了得,都想喊护院来抓人,狠狠教训一顿,可一看到走出来的人正是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刘远,不由楞了一下,很快,脸上的怒气消去,对刘远微微一笑:“原来是刘将军,惊雁到是失仪了。”

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在下冒犯了,程夫人让我来后院找程将军聊天,说他在这里练功,刘某就来这里找,没料到没找到程将军,反而看到裴姑娘在这里练舞,对了,程将军在哪里练武,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的?”

裴惊雁轻咬着红唇,盯了刘远一眼,忍不祝旱道:“原来真是你。”

“啊,我?你说什么?裴姑娘,刘某不明白你要说什么,可否说明白一些。”

“哦,没什么”裴惊雁俏脸微微一红:“姑夫本来练功的,不过临时有些事,就回书房处理俗务,而这后院就让给惊雁练舞。”

姑姑啊,姑父一整天都在书房盘点上个月的账目,都没出过书房,又何来练功一说呢,这分明是坑你的侄女呢,裴惊雁在心里苦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是在下的不对,打扰裴姑娘练舞了。”(未完待续……)

643 镶金帖子

“三个月前与将军在驿路边相遇,幸得将军仗义出手,小女子才逃过一劫,没想到三个月不见,不对,还不足三个月,刘将军娶了娇妻,纳了美妾,升官加爵,风头一时无两,前天还力挫姑父,当真了不起,惊雁在此祝贺刘将军了。”裴惊雁笑意吟吟地说。

虽说心里有些得意洋洋,不过刘远还是装作很谦虚地说:“裴姑娘见笑了,刘某其实也是运气好一点而己,说什么胜程老将军,那是胜之不武,呵呵,不提也罢,你说得对,光阴似箭,一眨眼,三个月就过去了,没想到还可以和裴姑娘相遇,真是有缘,刘某以为,裴姑娘一早就打道回府了呢。”

裴惊雁瞄了刘远一眼,幽幽地说:“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换一种说话,出生于豪门大族,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幸好,惊雁的运气并不是很差。”

这妞说话怎么这种语气的?感情对现状还不满一般,刘远都有些郁闷了,出身高贵、面容姣好、气质高雅,自小就是锦衣玉食,这样还不满足?看来人的野心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裴姑娘,恕在下孤陋寡闻,你刚才跳的舞是什么舞,真好看,在下从没看过这样的舞蹈,不知有什么特别或神奇之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刘远看到裴惊雁神色有点异样,连忙把话题岔开,开始赞起她来。

裴惊雁也不隐瞒,嫣然一笑,笑着对刘远说:“这是我们裴氏族中传下来的孔雀舞,据说练这种舞,有利于展开身体的柔韧度还有助于提升气质,惊雁也不知这说法可对。有空也就练着,算是消磨日子罢了。”

“有,有”刘远识趣地送上恭维道:“裴姑娘身体可以自由舒展,气质超凡脱尘,不是看到你练这舞,还以为这是与天俱来的呢。”

“刘将军真会开玩笑,惊雁真是受宠若惊。”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绝不是玩笑,这些是出自肺腑之言。”

“不说这个,刘将军,牛栏山一战。到底战况如何,可以说一下吗?惊雁真的很好奇呢。”

“这个,程老将军,也就是你姑父没和你说?”

裴惊雁摇摇头说:“没有,此事姑姑也询问过姑父。可是姑父就是不肯说,扭扭拧拧的。惊雁第一次看到姑父这样子。真是有趣,不过我也不敢问姑父,刘将军是当事人,肯定了如指掌,所以特向你请教。”

女人的好奇心,还真的大。现在还挖起姑父的不光彩来了,看来程老魔王挺爱面子,这话就是他结发妻子问也不说,不用说。肯定是觉得很丢脸,干脆就不说了,当看到自己来,裴惊雁也忍不住好奇,开腔打探起来。

也行,在她们心中,很难接受一个名将最后会输给一个新人的结局,有心追个究竟。

这个程老黑,前晚没少灌自己酒,害自己昏睡了一天,现在正好报仇,落落他的脸面,再说,一个绝色美女这样询问,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是很难拒绝的,也好在美女面显摆一下,于是,两人就找一个石桌坐下来,一个在讲,一个在听,两人就在后院聊开了

可惜,在裴彩霞派人找刘远吃饭之时,裴惊雁却没有出席,刘远询问了一下,裴彩霞派人给她送去一份,让她在闺中享用,果然是大家闺秀,不过也是正常,平日是自己人还可以,今天多了自己这个外人,作为还没有出阁的大家闺秀,自然得忌讳一些,免得传出去声名受损。

“小远,来,多吃一点。”裴彩霞笑着对刘远说。

用程老魔王的话来说,这是家宴,于是乎,裴彩霞也同台吃饭,并以长辈自居,客随主便,再说刘远根本就是随意的人,当然没有意见,有个美女在身边,也算秀色可餐了。

“是,谢谢婶婶,婶婶费心了。”刘远看着前面那大碗堆得高高的菜,一再向裴大美人表示感谢,真是太客气了。

程老魔王没好气地说:“吃,快吃吧,老夫平日也没吃得这么好,夫人还亲自下厨给你做,你的脸面够大的了,今儿也算沾你的光了。”

“当家的,你说什么?”裴彩霞一双妙目盯着程大魔王,笑脸如花地问道。

“没,没说什么,只是说夫人的手艺又有益进了。”程老魔王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露出那两个标志的大门牙讨好地说。

咦,没想到,这程老魔王还是“气管炎”呢,不过也不难理解,谁家中有如此迷子,哪个不是敬着、疼着的,那张大黑脸,能讨这么漂亮的娇妻,真是几生修到。

看到丈夫服软,裴大美人这才微微一笑,扭头继续对刘远说:“小远,你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也该替好好想想成家立室之事,你现在是孤身一人,更应多加努力,为刘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一个女人说这些,刘远还真有些吃惊,楞了一下,闻言连忙说:“婶婶所言极是,小侄会努力的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十三经注》所述,于礼有不孝者三者,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古人把传宗接代列为头等大事,刘远被逐出金田刘氏一族,现在可以说是自成一脉,裴彩霞这样说,也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这些崔敬也和刘远暗示过。

“你娶妻又纳妾,最近府中可有喜?”

“这个,暂时没有。”刘远听得出,裴大美人所说的喜,是指怀孕。

裴彩霞面上一喜,笑着说:“那不行,得继续纳妾啊,一直纳到有为止,此事可马虎不得。”

“这,这个暂且不用,现在侄儿还年轻,再说,再说那个吐蕃公主也怀了我的骨肉,再过些日子,就要去迎亲,现在府中的事都弄得一团糟,哪里有什么心情去理会这些东西呢,再说长洛高速的事,还得继续忙乎呢。”刘远连忙推搪道。

得,不用说,眼前这位,肯定又打着帮自己作媒人的主意,不得不服她的恒心啊,当初自己和崔梦瑶仅是订了婚,她就说要介绍美女给自己,现在不仅娶了妻,纳了二妾,外面还有一个等着进门的吐蕃公主,敢情还是死心不息啊。

裴大美人撇撇嘴说:“外邦那些贱女子,哪有我们大唐的女子好呢?小远,我跟你说”

“咳”一旁的程老魔王猛咳几下,打断了自家妻子的话,轻敲了一下案几说:“好了,先吃饭吧,就不能安静好好吃个饭?”

一边说,一边不经意给妻子打了个眼色,裴大美人与程老魔王成亲多年,可以说是老夫老妻,一看到丈夫的眼色,马上意会,连忙恭敬地说:“是,当家的,妾身知错了。”

刘远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心中对程老魔王大为改观,这裴大美人再这么说下去,自己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程老魔王出言正是时候。

果然是男人了解男人。

接下来只是说些闲话家常之类,都不是古板拘束之人,席间有说有笑,气氛甚为融洽。

“小远,你先到我书房中坐一下,我去拿点东西,一会我们好好聊聊。”用完饭后,程老魔王随口说道。

“是,小侄遵命。”刘远闻言心中大喜,心想这程老魔王肯定是去拿那件稀世珍宝,准备在书房交给自己,估计也谈一些生意上合作的事吧,这样好,有宝贝拿就行。”

于是,刘远就被老管家带到程老魔王的书房。

“刘将军,请你在这里稍候片刻,老爷片刻就到。”老管家给刘远送上酒和糕点后,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点点头道:“明白,有劳老管家了。”

“不敢,刘将军请用点心,小的先行告退。”

老管家退出了书房,顺便把门给带上,很快,偌大的书房只剩刘远一个人。

程府的书房,里面笔墨纸砚、各式书籍应有尽有,摆满了一个又一个架子,也不知程老魔王是用来看还是用来装饰的,书房的角落里还点着檀香,案几上摆着盘景,倒也显得有几分清雅,和程老魔王那粗犷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想到即将拿到手的稀世珍宝,刘远就心情大好,架起二郎腿慢慢品起那糕点果饯什么的,正好打发时间。

等啊等,刘远都不知等了多久,壶里的水喝光了,糕点也吃了大半,可是程老魔王还没有出现,刘远都有点纳闷了:去拿点东西,怎么那么久的?不会埋在地底吧,又或程府中的藏宝室挖得很深,要不就是装了几十道门的那种,现在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等到无聊之际,刘远的注意力开始留意书房里的东西,忽然看到自己案几旁边放着一张很精美的镶金帖子,刘远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想看看是什么,怎么用镶金这么贵重。

于是,刘远忍不住伸手就拿起案几上那张镶金的帖子(未完待续……)

ps: 好吧,我码了三章再睡,够诚意了吧,好困啊

644 骑虎难下(请领大神之光)

谨将小女三代年庚开列于后:

曾祖裴行之,

祖父裴世杰,

父裴恭,

女儿名裴惊雁,行水,属相龙,农历庚辰年(唐武德三年)四月廿一日辰时三刻出生

今凭大老月翁xxx作线,与xxx阁下令郎结为婚姻,永偕伉俪之好。

冰人xxx

同押

x年x月x日庚书百世芝兰

看完贴子,刘远楞了一下:不好,这是裴彩霞侄女裴惊雁的庚贴,这东西是非常秘密的,像女子的名字、乳名不会轻易透露,特别是生辰八字,那是绝不会轻易透露的,除了家人,只有在婚配时写庚帖、合八字的时候才拿出来,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不过一看那庚帖,明显是未完成式,很多地方还是空白的。

不用说,那是裴惊雁的家人托程老魔王还有裴大美人给裴惊雁找个好婆家,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所以那些地方是一片空白,找到合适的人再填上去,看那名字,裴惊雁的三代的名字好像没听过,应不是什么显赫之辈,在族中也不算是正室,这样一来,家族也不会很用心替她觅一户好人家,好像听裴惊雁说过,程氏夫妇待她极好,长安是大唐的京城,皇亲国戚,数不胜数,贵家子弟,多如过江之鲫,找他们帮忙,寻一门合适的好人家,自然是靠谱多了。

没想到啊,这个裴惊雁这么年轻的,虚岁才十五,不过在古代,已经是待字闺中了,再过一二年。都成“老”姑娘了,难怪在长安一住就住了二三个月之久,原来是等着相亲呢,可惜啊,在古代,多是讲求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虽说生于裴家,不过出自偏房,地位也不高,偏偏自身素质极好。于是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还要相亲,刘远摇摇头。准备把庚帖放回原位。

这玩意可不能随便看的,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那可是大罪。

就在刘远想把庚帖放回原位时。“吱”的一声,书房的门被程老魔王一下子推开,一开门,刚好看到刘远合拢那庚帖,准备放回原位,不由脸色一变:“小远。你这是干什么?”

刘远吓了一跳,手一松,那庚帖“啪”的一声,一下掉在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一边捡一边焦急地解释道:“没,没干什么。”

程老魔王走了过来,从刘远手里夺过庚帖,打开看了一下,随即那大黑脸一沉,冷哼一声,一脸暴怒地说?:“什么?你竟敢偷看我的侄女的庚帖,你要干什么?”

这个程老魔王,早不来,晚不来,怎么来得这么巧的?

刘远连忙说道:“没,没看。”

“没看?刚才你看的是什么?哼,当老夫是瞎的不成?老夫进来时看得一清二楚,你正拿着那庚贴在看,你知老夫痛恨的是什么,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不就看了庚帖吗?自己人还不敢承认吗?老夫对你太失望了,这一点小事也不敢担当。”

“是,小侄一时无知,无意中看到了惊雁姑娘的庚贴,这是我的错,请程伯父原谅。”看到程老魔王这么好说话,都扯到人格的高度了,刘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认了。

“什么?”程老魔王的一下子把音量提高了八度:“刘远,你这厮真偷看了我的侄女惊雁的庚帖?”

刘远被他突然这么一吼,吓得突然一个激灵,这个程老魔王干什么,现在是夜深人静,这么大声,还怕别人没听到?这不是坑自己吗,连忙恳求道:“程伯父,别,这是小侄的错,不要这么大声,请别人听到就不得了。”

“怎么?胆怯了?心虚了?哼,老实告诉你,老夫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刘远,你家中有了娇妻美妾,现在看到我侄女漂亮,你那心又起了不成?”

晕死,被这个混世魔王骗了,刚才说痛恨不诚实,没担当的人,现在一转眼,马上就变成了痛恨拈花惹草的类型,转得太快了,刚才自己若是精明一点,咬定刚刚打开,一个字还没看到就行了,嘴贱啊,刚刚还亲口承让看过了,那是女子的庚帖啊,不是什么请谏,在古代,这庚帖的事,可大可小的,这下自己被坑了。

刘远连忙解释道:“不,不,不,绝无此意,小侄跟惊雁姑娘只是萍水相蓬,哪能这样做呢,程伯父,你不是说自己人没关系的吗?虽说是看了,但是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也也没人得知啊。”

“自己人?谁说是自己人?”

“程伯父,这,这话是你刚才说的,说自己人,看看没关系,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刘远急着辩解道。

程老魔王一脸不以为然说:“没错,我是说过了,不过你误解了,我说自己人没关系,那是惊雁是我侄女,而她的父母,也将她的婚事托付我与你婶婶,看她的庚帖,替她找如意郎君,自然是没关系,你呢?你姓刘她姓裴,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错解了,老夫说没关系,那是我看没有关系,而你看了,那就很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至于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这怎么行?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老夫做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连自己的侄女也骗吗?告诉你,此事老夫办不到,俺老程顶天立地,决不做这种龌龊之事。”

混世魔王就是混世魔王,一顿话让他硬是占了上风,什么顶天立地,那占山为王时,抢钱抢女人时,又不说自己顶天立地?投靠王世充而后改投李唐,那品格怎么也不说自己高尚?现在为了一个侄女,现在突然正义感满满的,那老脸真是厚。

刘远感觉到,自己已经掉到程老魔王的坑里,还让他一脚踏在身上,想翻身都不能。

“那,那是你放在书房里,小侄无聊,这才随手拿起来看的。”

“是吗?”程老魔王瞄了刘远一眼,冷冷地说:“你不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连那个徐家那个号称才高九斗的小子也打败了吗?俺就是大老粗,也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放在这里,无聊你可以随意翻看,那你知道国库在哪,哪天若是无聊,那是不是要抢了国库?”

这,这是强词夺理,可是刘远理亏,偏偏反驳不了。

“那,那不看也看了,程伯父你说怎么办?”刘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吧,这个坑踩上了,刘远也只能认栽,这程老魔王,分明是故意,心里被这混世魔王气得不轻,现在说这话,刘远己经做了被程老魔王狠狠宰一刀的准备。

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嘴角微微往上翘,不过他却一脸冷冷地说:“怎么办,现在是你做的不对,怎么办你自个想?”

“那,那我给惊雁姑娘赔一笔银子,就当是赔礼。”

“赔银子?”程老魔王一脸不为以然地说:“每一个出到外面的裴氏子弟,代表的都是河东裴氏的脸面,那你觉得,河东裴氏的颜面值多少银子呢?”

晕,河东裴氏,那是传承过千年的世家,别看它没有位列七族五姓,估计它是极为低调的缘故,以它的能量,就是七族五姓的任何一家都不能小视,别的不说,就说武将好了,当朝的两大将军,程老魔王和牛进达,娶的妻子都是河东裴氏的女子,其它的就更别说了,千年家族的颜面,刘远赔得起吗?

刘远咬咬牙说:“那,那我亲自向裴姑娘道谦,然后张榜刊帖,向她赔罪。”

“咚”的一声闷响,程老魔王毫不犹豫在刘远的头上敲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笨啊,看了庚帖,然后到处张扬出去,别人怎么想,那是我侄女不好,被你嫌弃,此事传了出去,她还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吗?你这不是变相给河东裴氏打脸吗?”

对了,不能以后代人的思维想这个问题,情急之下,刘远自己都犯浑了。

“那,不小心看了女方的庚帖,会受到什么处置的?”

程老魔王一脸随意地说:“这个难说,小的吃官司流放,大的挖眼挑手筋,以保全那女子的清白,你挑吧。”

不会吧,挖掉双眼,挑断手筋?那不是废了吗?这怎么行,这是要把自己往死时逼啊。

“程伯父一向爱护小侄,不如替小侄想个办法,事后必有一份孝敬送上。”逼于无奈,刘远向程老魔王伸长了脖子,准备挨他一刀了。

什么稀世珍宝,这混世魔王那么这么顺利的?再说在他眼中,输得极是郁闷,又被自己一再戏弄,心里都不知多不爽了,自己还天真得屁儿屁颠跑到这里拿宝,果然中了招。

“你也太小看老夫的人品了,你都叫我伯父了,还能坑你不成,老夫是那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小人吗?孝敬就免了,冲着你这声伯父,我就给点条明路,便宜你,你把我侄女惊雁娶了,此事不就完了吗?”

“什么?娶?”刘远吃惊地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终于有了大神之光,请书友们领一个,对作者来说,这是一种荣誉,谢谢你们的支持,圣诞节快乐!

645 稀世珍宝

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裴大美人这么热心,而程老魔王为什么邀自己来,让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等这么久,还特地在案几上留下这么一张特别的庚帖,看来裴大美人用的是所谓的a计划,而程老魔王的执行的却是b方案。

难怪这进来的时机进得这么巧,这本来就是一出鸿门宴啊。

也不对,鸿门宴那是险象环生的,而自己的不同,程老魔王夫妇,则是想办设法,把自己的侄女推到自己的怀里,有着本质的差别的,裴惊雁一出场,其实就吸引住刘远的视线,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是没有一丝想法,不过自己家中己内定了娇妻美妾,不敢奢想而己,没想到,最后竟然这般的结果。

对了,自己刚进府时,裴大美女说程老魔王在后院练武,让自己的去找,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裴惊雁在练舞,自己被她优美的舞姿所吸引,细想起来,这也是那裴大美人的刻意定排,说不定有仆人在暗中观看,甚至她本人在看,看到自己与裴惊雁这般好投缘,于是更定了撮合的的念头,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那程老魔王口中的那稀世珍宝,不会就是她吧?

刘远想得飞快,思如电转,看着程老魔王,苦笑着说:“程伯父,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怎么,俺家侄女惊雁,还配不上你?”

“不,不,惊雁姑娘,名门望族,貌若天仙,是小侄配不上她才对。程伯父你也知道,小侄家中己有了妻妾,吐蕃出了那档事,现在还没处理好,若是惊雁姑娘跟了我,只怕会受委屈。”

程老魔王虎眼一瞪道:“怎么,你手中产业甚多,还养起一张嘴?”

“不是,只是”

“没什么只是了”程老魔王挥挥手说:“男子汉三妻四妾,这个很正常。以我侄女的优秀,做一个妾,并不过份,可以说是便宜你小子了。”

刘远吃惊地说:“什么,做妾?裴姑娘能同意吗?”

河东裴氏。声名显赫,裴惊雁又是极为出色。刘远出身微末。虽说现在是五品官员,但是两者相差得太远了,以她的素质做妾,这有点骇人听闻吧,刘远都有点不相同自己的耳朵。

“惊雁的人生大事,她的父母己托付于程某夫妇。老夫说行,那就是行,你现在己毁了她的名节,若是你说半个不字。那你就是河东裴氏、还有我老程的死对头,不用以后,老子现在就把你教训了。”

好吧,别奢望着混世魔王和你说多少道理,说到后面,已经开始恫吓了。

“可是惊雁姑娘的意思”

“婚姻大事,那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侄女自小饱读读书,这个道理会明白的。”

很明显,又是一个家族系统培养出来的士族女子,不用说,他们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潜力,就有心拉拢,以自己对裴惊雁的了解,她只算是裴氏一个偏支,出身高而门第低,用偏房出的一个女子来押宝在一支“潜力股”身上,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笔很好的投资。

有大美人送上门,再拒绝的,那真是笨蛋了,刘远可没那么虚伪,要是把这女神级的美女往外推,那还是正常男人吗?

“程伯父既然这样说了,那小侄就接受惊雁姑娘的错爱了,不过最近事情有点多,家中也得安抚一下,还容程伯父宽限一些时日。”刘远小心的说。

今年六月才大婚,然后连纳二门妾侍,现在还要迎娶那个有了自己骨肉的吐蕃公主,就在这节骨眼上,再纳裴惊雁为妾,以自己的风头和=知名度,也不知到时是传自己风流,还是传自己好色。

程老魔王点点头说:“今年的确有点仓促,明年开春吧,开春有好不错的日子。?”

不会吧,连日子都给自己挑好了?

“那那就依程伯父之意好了。”事己至此,刘远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吧,裴大美女,你就准备好嫁衣好了。

终于谈妥了,程老魔王看刘远的目光更为友善了,笑呵呵地让刘远坐下,亲切友好地和他交谈了起来。

没有外人,刘远说话也放开了,有点幽怨地看着程老魔王说:“程伯父,这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吧,小侄这么信任你,你却这般坑我,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坑?”程老魔王浓眉一扬,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我侄女惊雁,那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不知多少王公子弟求之不得,也就是你小子人品相貌还行,这才便宜你的,有这样的好事,你坑我试试?”

这话也有道理,刘远笑着说:“程伯父不要妒忌了,婶婶是长安有名的美人,京中不知多少妒忌程伯父之艳福,小侄也有些好奇,不知二们怎么相识的呢?”

“嘿嘿”程老魔王闻言,嘴角出现在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而那张大黑脸罕见泛现异样的光彩,那两颗大板牙,好像在烛光下闪着光泽,不过他倒没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说:“嘿嘿,这些事,不提也罢,你就一个小毛孩,知道这个干什么?”

难得一见,程老魔王出现扭扭拧拧的神色,而这些神色出在程老魔王的脸上,看得异常有喜感。

“程伯父,像你这么这样言而有信的人,向来是言出必行,那答应的小侄的赌注呢?”刘远盯着着程老魔王,笑嘻嘻地问道。

虽说自己抱得美人归,但是刘远却有点不大痛快,老实说,被人算计的滋味并不好,刘远很不喜欢这种被坑的感觉,老实说,而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程老魔王答应给自己的赌注,如果不是裴惊雁,那又多一件宝贝,何乐而不为?

屁儿屁颠地跑来,没想到被程老魔王坑了一把,心情不爽之下,马上追索属于自己的东西。

程老魔王笑嘻嘻地说:“不是给你了吗?”

“给我了?程伯父,你的意思是,惊雁姑娘就是那赌注,稀世珍宝?”刘远吃惊地说。

“对啊,怎么,我侄女是国色天香,是难得的美女,还不算稀世珍宝?”

刘远眼睛都瞪大了:“程伯父,你的意思,你一开始就,就准备把惊雁姑娘介绍予我的?”

这个也太扯了吧,拿自己的侄女做赌注?这程老魔王就是喜欢自己,也不用这样啊,哦,对了,刘远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程府时,那程老魔王的老婆裴彩霞就对自己热情有加,还说给自己介绍美女,看来他们一早就准备把宝押在自己身上,而今晚来到程府时,裴大美人看自己的眼睛,就是传说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眼神啊。

扬威将军、李二身边的红人、和太子、公主还有几位皇子关系良好、清河崔氏的女婿、再加上长洛高速,一下笼络了大量的人脉资源,样子还算过得去,再靠剽窃诗句攒下一点风流才名,的确也够吸引人的了,裴惊雁只是一个偏支的女子,用来笼络自己这个前途无限的潜力股,的确是一笔很划算的投资。

无论古今,都是很现实的啊,若是自己还是扬州那个小学徒,估计长得再俊,也没人正眼看自己一眼吧。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程老魔王突然压低声音说:“天下士族,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裴氏的女子,为什么如此受欢迎,你可知其中缘由?”

“为什么?”

“裴氏之女子,除了天生丽质,还有一个妙处,那是九曲十八弯,妙不可言,可称为世之名器,对男人而言,那就是稀世珍宝。”(未完待续……)

ps: 年末,家中琐事甚至多,影响更新,真对不起书友!

646 视察新路

“老爷,刚才你为什么阻止了妾身说话?”程老魔王一回来,裴彩霞就冷着脸说。

本来想跟讲刘远好好说自己的侄女的事,这也是族中长老亲自执笔写信托付,没想到让程老魔王打断,裴大美人心里当然不高兴,一看到丈夫回来,那俏钱都别了过去。

“娘子,不要生气”程老魔王笑着说:“刚才为夫打断你,那是因为你之过急,好像迫不及待要把侄女送出去一般,这样一来,得之太易,只怕进了门也得被轻视,若是拒之门外,不仅有损彼此间的关系,传出去更授人笑柄,娘子出师不利,为夫自然要出手了。”

说完,程老魔王在裴大美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别看程老魔王在外面威风八面,但在家里,那对裴大美人疼爱有加,谁家里藏着这么一个大美人,都会是如珠如宝的,何况裴大美人御夫有术,人前坚决维护程老魔王的颜面,人后也是温柔有加,就是程老魔王这样的硬汉,在没人的时候,对娇妻也是一脸柔情的样子,很多时候还故意迁就着她。

裴大美人越听脸上的笑容越盛,听完后已是笑脸如花,轻轻抱住程老魔王的手臂笑着说:“还是夫君厉害,这样的法子都想到,只是明年开春再娶,是不是晚了一点?”

“也只能这样了,今年他一口气迎了三个女子进府,现在还奉旨迎亲,这是关于大唐国运,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事,明年开春。那已经是最快的了。”

“惊雁这孩子,从小就跟我投缘,妾身早早将她视如己出,到时出阁,夫君可不要吝啬。”

程老魔王也看好刘远的前途,要不然也不会对一个晚辈出如此手段,闻言连连应诺道:“是,是,是,夫人。此事你负责就行,一定要风风光光,为夫绝不过问。”

“夫君”

萧瑟的秋风,夹带着丝丝的寒意,枯黄的落叶。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跟人们诉说着秋的离去,冬之到来。长安的贵妇。已经在挑选着冬天的毛裘,年纪大一些的,已经披上冬日的盛装,可是在长安城东约三十里处,数千人正干得热火朝天,深秋的寒意。没法挡祝蝴们火一般的热情,很多人都挽衣袖,面朝黄土背朝天,挥动着手中的锄头。在这片土地上洒下自己辛劳的汗水。

真壮观!

这里是长洛高速的施工现场,投资过百万两巨的工程迎来了它的第一次检阅。

除了检阅的工程的进展,也迎来了它的第一次灌注工程,也是大唐第一次用水泥修筑道路,所以,这一天,所有参与投资的人都来了:刘远、崔敬、尉迟敬德、程老魔王、李靖、牛进达,连后面加进来,占了半成的份子的长孙无忌,也兴致勃勃的携着私卫前往,观看自己投资了十多万两的工程正式开始第一段修筑的情况,除此之外,工部还派了很多工匠来观摩、学习。

“几位叔父小心,这路有些不平整。”刘远走在面前,小心提醒后面跟着的人。

程老魔王哈哈一笑:“俺老程这些年到过的险地不计其数,这一点小路,闭着眼睛也能走过。”

“嗯,不错,挺热闹的。”尉迟敬德看了施工现场,满意地点点头说。

李靖看着笔直的道路,有点感慨地说:“修路补桥,不管怎么说,都是功德一件,不错,不错。”

牛进达看着那些卖力工作的人说:“嗯,不错,没有工头督促,没有皮鞭侍候,这些人干活倒是挺卖力。”

“呵呵”崔敬有些得意的地说:“这些都是贤婿想出来的好主意,把人分队,每队负责一小段,干完就可以休息,表现好的,给予奖赏,干得不好,那就得罚,如果额外的多干的,还额外算工钱,这种这一来,他们就想偷懒也难了,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的,现在秋粮已收,诸位府中庄子的庄户正空闲着,把他们调来干活,省下一笔口粮不说,还能赚不少工钱,可谓一举两得。”

众人闻言都点点头,眼中都出现赞许之色。

修筑道理要很多人手,在刘远的提议下,优先录用各投资人手中的奴隶、庄户,这样一来,众人是左手拿出来,右手又往口袋里塞,怎么也赚了,特别是刘远手上没有田庄,一个人也不出,便宜这么多人,一个个都皆大欢喜,当然,这能拿多少,只能各凭自个的手段了。

一行人在护卫的重重保护下,有说有笑往前走。

这里虽说是大唐国土,京城之侧,不过这里的劳工有二千多人,除了庄户口,还有将近一半的是奴隶,而大部分的奴隶,都是战争所获,不乏敌国的士兵,所以说,那护卫可不敢松懈,除了刘远只携了荒狼和血刀,其他的最少也带五六个,长孙无忌的护卫最多,有二十人之多,没辱国舅的威仪,果然是威风八面。

一行人来到一段己经很平基完毕的公路上,准备见证大唐第一段水泥路的诞生了。

“小的见过族长大人、见过姑爷,见过诸位大人。”这时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带着两个护卫匆匆赶到,向众人问好。

来人正是清河崔氏的子弟,姓崔名阁,跟随崔敬多年,有丰富的大型的土木工程经验,正好负责长洛高速的统筹工作。

崔敬拉着脸说:“不是让人转告你,几位大人要来观看,也不迎接,哪去了?”

“回三叔的话”崔阁有些惭愧地说:“前面一个工地出了点问题,小侄赶去处理,这才误了时辰,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刘远笑着说:“岳父大人,堂表这是尽忠职守的表现,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呢。”

“对了,崔老弟,你的这位侄子表现得不错。”

“有功,有功。”

“都是自己人,这些俗套,能免则免了吧。”

在场的,最少也投资了十多万两的,最关心的是钱途和前景,哪里在意远迎这样俗礼,老实说,他们看到一个这么尽忠职守的负责人,一个个都很开心的,无论什么时候,能办事的比只会拍马屁的强多了。

“既然诸位都没什么意见,那此事就算了,以后多注意。”崔敬训自己人,也就做一个样子,现在听闻众人都没有意见,也不拿捏,只是淡淡吩咐道。

“是,三叔。”

在刘远的提议下,众人先去视察一下那些物料的准备情况。

沙子、碎石都就近原则,堆放在道路的两边,以便随时调用,刘远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古以诚立本,绝对没后世那么多弄奸耍赖之辈,再加上主顾是当朝位高权重者,谁敢不实诚?沙子筛过,那些碎石都是坚硬的花岗岩石类,那水更方便,让人直接从河边引水,流到一个大坑里,龋寒非常方便。

看完沙石,崔阁又把众人引到一个大山洞,然后开始介绍道:“诸位大人请看,这个是天然的山洞,有通风口,所以这里很干燥,用来储藏水泥非常适当,最早运到这里的水泥,有一旬之久,我检查过,完全没问题。”

古代密封性不高,这些水泥都是用木桶盛装,这样可以循环利用,水泥遇潮会硬化,刘远特意叮嘱过,要小心保管,所以崔阁也非常小心。

刘远摸了一下地面,泥土又干又硬,连洞壁也很干爽,看过通气性不错,那此水泥堆得整整齐齐,中间还保留了通路和空间,真不愧是工部出身的人才。

“嗯,很不错,我想,我们可以主持动工了。”(未完待续……)

647 热胀冷缩

“姑爷,请披上披风和口罩。”就在准备开始工作之时,一个下人给刘远送来一裘披风,一块面罩。

这里风大尘多,一会还要捣弄那些水泥,在场视察的人,一个个非富则贵,身上衣着讲究,要是弄脏了衣服,那就可惜了,还是崔阁准备充分,还没开始,就给刘远、崔敬他们送上了披皮等物。

作为本次项目的发展人兼技术总监,刘远当仁不让接管了主持仪式,不过依照古时的习惯,还是祭过了天神、土地山神,然后才正式开始,在刘远的一声令下,以唐金为首的工匠人员,就开始熟练的搅拌了起来,按照比例把沙子、碎块还有水泥混在一起,然后让人倒在事前用木板固定好的路面上,正式开浇灌。

这在后世很简单的一道工程,用“手板眼见功夫”来形容也不为过,没什么技术含量,可以是围观的人一个个精神的振奋,一个个把眼睛睛睁得老大,好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动作细节一样,还有工部的画匠现场画起图来,好像要把这些用图记下来,日后留作材料,那动作表情好像非常荣幸一般。

艺多不压身,金山银山总有坐吃山空之时,可是有技艺,什么时候都可以混口吃饭,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很多匠师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会把学徒支开好“留一手”,现在这些匠师没有偷偷摸摸地来,反而大大方方现在作,多了一个这么重要的机会,那些工人、匠师,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配料、搅拌、浇灌、抹平,再用水泥粉弄光滑。一切就像和泥巴那样简单,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刘远也就站在哪里,不过指点几句,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时辰,那路己经浇灌了二百多米,其实这与哪个指挥没关系,是崔阁的准备功夫做得很不错,换哪个指挥。都会一样顺利的。

“小远,你过来一下。”刘远正在挥挥,突然战神李靖向刘远挥了挥手,招呼刘远走近。

“李叔父,不知有何吩咐?”

李靖指着那路说:“李某和几位兄弟都有点奇怪。你以木板为模,水泥填之。这本没什么问题。为何那些工匠每隔十丈左右,就会在中间隔一块木板?木板不比水泥,风吹日晒就会腐朽,到时那路不是就像断头路了吗?一段一段的,这样的会别扭的,是不是那些工匠故意偷懒不成?”

这条新路。众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一切进展顺利,就是那路看来有些别扭,好像分成一段段来修筑。李靖直接找刘远发问了。

投资数以百万计,饶是几个是朝中的重臣,也不能小视,路好大家好,有什么事,自然要拿出来说个清楚,免得事后发生问题,那损失就惨重了。

刘远恭敬地说:“回李叔父的话,这是故意而为之的。”

“故意而为之?为什么?”

“这个叫热胀冷缩,到时这条高速公路受了暴晒寒冷,有可能裂开或拱起,留下一丝空隙,这样就可以防止这种问题出现,什么?几位伯父都不知什么叫热胀冷缩?其实很简单,举个例子,就像那门,我们在冬天关起来很方便,可是有些门在夏季很难打开,那是木材在夏天胀了,而在冬天缩小的缘故。”

程老魔王吃惊地说:“还有这等事?我还以为是木匠学艺不精造成,敢情就是热涨冷缩啊。”

刘远耐心地解释道:“其实也木匠的手艺有关,一个好的木匠,一个有经验的木匠,他虽然说不出这个道理,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工多艺熟,他知道哪个材来做,相应的尺寸怎么安排,所以做出来的东西不仅坚固,还非常好用,而那些新手则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样一来,就是他的尺寸再准确,做出来的东西也会技差一筹。”

原来是这样,众人闻言,一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崔敬在一旁还有些不解地说:“贤婿,如果以你这种说法,为什么那些土道不需要分成一段段的呢?难道那水泥比土还要矫情不成?”

“很简单,无论是坚硬度还是密度,都远远比不上水泥,土与土之间有着空隙,弹力很大,所以并不用分段,岳父大人贵为工部尚书,经手的大型工程不计其数,其实全岳父大人也知道,就以官数为例子,土质软的路面容易坑洼,而地质硬的地方则容易断裂。”

“你说的,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崔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尉迟敬德高兴地点点头说:“呵呵,小远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在行,这次我们可算找对人了。”

“俺老牛从来就没有担心过。”牛进达也笑呵呵地说。

长孙无忌拍拍刘远的肩膀说:“不错,果然是后生可畏,光是这份胆略和见识,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自拂不如,可惜长孙某入局得太晚,仅得半成份子,可惜啊可惜。”

众人闻言,特别是程老魔王他们,一个个都喜形于色,暗暗为自己的决策骄傲不已,这虽说是试验,但众人都知道,水泥的神奇与妙用,已得到验证,虽说详细的秘方并未得知,但是他们一个个暗中派人验证的,确实无误,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这条路修出来,然后一个个就坐着等收银子即可。

如果说地位、实力还有影响力,这么多人中,自然是长孙无忌最为强大,作为国舅兼朝中第一宠臣,风光可谓一时无两,可是入局最迟,占的股份反而最少,要说不郁闷,那绝对是假的,特别是这种一本成利、惠及子孙的大好事,实力最雄厚,而份子反而最少,要说不郁闷,绝对是假的。

刘远笑着说:“长孙伯父莫要气馁,这次是晚了一点,可是大唐绝不止一条路,下次入局早一些就行了。”

“哈哈哈,对,下次不早找点找我,老夫可不放过你。”

“一定,一定。”

看到机会来了,崔敬扭头对崔阁说:“刚才不是说有问题吗?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有问题就直说出了,刚巧人齐,看有什么事,人多也好处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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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 他山之石

崔阁闻言,连忙走上来说道:“是,三叔父。”

等众人走拢过来,崔阁这才说道:“就是关于修路的问题,此次计划有变,有可能需要更改路线。”

刘远闻言,扬扬眉头说:“更改路线?为什么?如果修改路线的话,那高速公路要增加多远的距离?”

长孙无忌也皱着眉头说:“从长安到洛州,修路所需要的土地己经全部买下,如果临时更改路线,那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程老魔王也在一旁叫嚷着。

“是这样,从这里去大约十多里处,要经过一座山,因山下是沼泽地,所以要在半山处开凿一条路,可是一修筑才知道,这山表面和普通的山没什么差异,一旦挖开,那是一座石头山,一挖去那层浅浅的土层,那下面全是坚硬的石块,对开凿来说,难度很大,开凿一条小路没问题,如果开凿如先前所规划宽达四丈的道路,光是这座石山,可能要耗费数年之久,而工费的开支等,也得数十万两之巨。”

叹了一口气,崔阁也有一些不甘心地说:“若非有可能,小的也不会擅自要改动路线,那买下的土地浪费了不说,这一绕路,路程大约增,加十里,还要架二座桥呢。”

古时开凿石头,多是靠凿或敲,非常费劲,一个人一天也不能开凿多少,只能靠慢慢来,一点一点地磨,特别是碰上石山这种地形,开凿出一条大道,简直就是强人所难。饶是崔阁再能干,也不能把那石山变走,以古代的智慧和技术,只能退而避之了。

果然,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众人闻言也是有些婉惜,刚才升起的一丝兴致一下子落了不少。

尉迟敬德点点头说:“按崔小侄的说法,看来只有易道可行了。”

“我们既然是以市价买来,即使降一点卖出去。也并没亏损多少,只是增加十里之遥,亦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李靖深思熟虑后,说出自己的见法。

众人纷纷点头:李靖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能买来。当然也能卖出去,亏损一点。在场的人一分摊。也没多少,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也有抽二袋烟的功夫,总的来说,还是可行的。

崔敬没有说法。扭头问刘远道:“贤婿,你的意见呢?”

这话一出,众人也把目光全投向刘远,老实说。刘远虽说在众人中年纪最轻、官阶最低、辈分也最小,但他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和设计者,也是这里面的行家能手,而他所占的股份也是最多,如此一来,其它人所说的,只是建议居多,最后真能拍板的,只有刘远一个。

刘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要到现场亲眼看看,再作决定。”

“好,好一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贤侄说话就是有道理。”程老魔王一脸笑意地说。

自刘远答应明年开春会到河东裴氏求婚,如此一来,就是自己人,现在程老魔王越看刘远就越顺眼,二话不说,先夸一下再说,谁让他是自己人呢,程老魔王最喜欢就是护犊子。

长孙无忌摸摸胡子说:“这样也好,反正现在时辰还早,不如一起都去看看,现在风和日丽,就当郊外踏青好了。”

“好,此计甚妙。”

“长安附近竟有如此石山,怎么也得看看”

“牛某没关系,大伙去那,我就去哪。”

长孙无忌一呼百应,最后刘远和几位身份显赫的投资人,一起翻身上马,在崔阁的带领上,径直朝前面的地奔去。

大约二刻钟的功夫,众人就在一座大山的山脚停下马来,看着这座山,一个个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一座名副其实的石头山。

只见山高约三十丈,山上全是树木,看来和其它的山并没有什么差别的,可是往山的一边看去,只见山的一边已经被削去了一层,放眼望去,全是石头,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整座山都是石头,从那十几处试着开凿的地方看,整座山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覆盖着一层泥土而己,人站在这块巨大的石头面前,显得是那么缈小,那么微不足道。

崔阁说得没错,如果不改道,要从这座石山上开凿出一条几丈宽的道路,颇有蜉蚁撼大树的感觉,虽说也可以通过人定胜天慢慢蚕食的方式,那消耗的时间得数以年计,花费的银子得数以十万计,实在太艰难了。

“好大的一座石山,如果强行开凿,浪费时间不算,花费也巨大,看来,我们得要改道而行,绕过这座石山了。”尉迟敬德看着那这座石山,摇头晃脑地说。

众人也深以为然,点头附和。

他们并不是什么慈善家,投银子进来,主要是为了营利,钱滚钱,钱生钱,早一日开通,就早一日收益,像这种花费巨大的工程,他们是从心底抵触的,不客气地说,那银子就是不做生意,放利子钱也有不错的收益呢,何必花费在这里?在场不少人,那是变卖了长安的产业套现参股的,一早就盼着银子如猪笼入水一般,哗哗流进自己的口袋呢。

所有人中,只有刘远皱着眉头没说话。

“贤婿,你的意思怎么样?”崔敬看到刘远没有说话,好奇地询问道。

刘远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小婿的意思是,计划不变,还是由这里通过。”

“什么?”程老魔王吃惊地说:“贤侄,你没看到吗?这里是一个座石山,这石是硬石非软石,如果强行开凿的话,少说也要十年八载的,这时间太长了吧。”

“正是,何必把银子都扔在这石头山呢,小远,在场这么多叔父伯父都是真金白银拿了不少银子出来了,为了这高速公路,不少叔父还变卖了产业啊。”李靖也深味深长地说。

加上水泥技术,合计三百五十万两,刘远以技术入股,折成一百万两,占了最大的份额,只需出五万两银子,而份额最少的牛进达和长孙无忌,也各出十七万五千两,刘远折腾得起,在场这么多位折腾不起啊,李靖这样说,暗指刘远肆意要挥霍众人的银子了。

“是啊,也就多十里而己,这算什么?”

“十里,马一口气就能跑到了,为了这一点路程,多花费几十万两,不值当啊”

“差不多就行了,别吹毛求疵。”

程老魔王、尉迟敬德等人一个个也明显持反对意见,只有崔敬还是站在哪里,暂时没有表态,不过看他的神色,也是偏向于绕路的方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有实力的人来说,这是体现了他的勇猛和胆略,但对没实力来说,那只是愚蠢和无知,最多赞一句勇气可嘉,现在的情况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属于书生意气。

像程老魔王等人,早就过了那个冲动的年龄。

刘远微微一笑,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岳父大人、诸位叔父伯父,我不是书生意气,也并非冲动,而是仔细计算过的,我们要从半山腰过的原因,那是因为这一带地形复杂,下面的是沼泽地,修路的成本极高,多绕了十里,听起来没多少,那也意味着,我们得多购买十里的土地,这二样成本加起来,那造价也会拉高,此外,地型复杂,也预示着日后维护的成本剧增,中间有很多不朗因索,如沼地突然下陷等等,隐患甚多。”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我们修筑这条道,是收费的,别人凭啥有免费的路不走,反而要我们收费的高速公路呢?很明显,走这里更划算、更省事,如果我们提供不了令他们满意的路,那凭什么吸引别人?这里随便,那里迁就,到时优点一点点流失,也说明吸引力一点点削弱,对日后的经营不利,换一个说法,在场的都知道,这高速公路,是一个暴利行业,到时传出去,肯定引起很多人眼红妒忌,花无百日红,说不准有人效仿,如果真有此事发生,而他们修的路比我们还好,收费更低,那我们投资了数以百万计的银子,不是白投了?”

刘远稍稍喘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地说:“我们这里,有司空有尚书有将军,实力异常雄厚,还吃不上这座石山?我们要么不做,一做就做得最好,让别人不能超越,最后只能望而却步,一劳永逸。”

“小远,你说得有道理,此路我们能修,日后他人也能修,如果真是这样,这投资就浪费了,说什么一定要做好。”一向很少表态的牛进达咬着牙说:“大不了,老牛我再变卖些田地。”

“哈哈哈”刘远得意的笑了起来,可还没开口,就被程老魔王在头上敲了一记,瞪大眼睛大声训斥道:“笑什么,听你牛伯父要变卖家产,幸灾乐祸不成?”

“不是,不是”刘远嘿嘿一笑,得意地说:“我有法子,可按原计划不变,而成本不会升高,而整条高速的成本也会大幅下降,嗯,说不定还有大笔股金退还给诸位伯父呢。”(未完待续……)

ps: 感谢讽梓大哥的飘红,感谢诸位书友不离不弃的支持,家中出了点事,最近更新极不出得力,都没脸冒泡了

649 礼部尚书

() “什么?在这石山开道,费用不会增高?”崔敬吃惊地说:“小远,你这不是开玩笑?”

掌管工部、坐在工部尚书的位置多年,崔敬经手的工程数不胜数,早己累积了丰富的经验,他只是到这座石头山下看一眼,就知自己侄子所言非虚,强行在这座石头山上开凿道路,还是几丈宽的路,没个十年八载,别想能打通,耗费的银子那得数以十万计,这也是刚才他没有力挺刘远的原因,现在刘远说不用提高成本,就可以路修好,而修筑道路的成本,还说很有可能节余。

这也太浮躁了。

做习惯工程的人都知道,谁也不明白有什么意外发生,对他们来说,任何一次意外或状况,都有可能把成本推高,因此那预算是越高越好,就像朝廷批了一笔预算,如果这笔预算不够,请求再行批算时,不仅皇上不高兴,那些谏官也会翻查旧帐,看看有没有什么过失之处,直接质疑他的能力问题;如果工程完成,还有大笔节余回缴国库,那可会得到上下盛赞的。

尽可能多要预计,这是每个做工程项目人的共知,像工部的工程,有些预算,崔敬也得派人一再核实方敢拨付,因为索要的预算太高了,现在困难就在前面,刘远不仅不趁机搁下几句场面话,以防rì后发生状况时好说话,还放了豪言壮语,说有大笔股金退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若是再碰上这样的环境,那怎么样?这次碰上沼泽和石头山。那下次呢?谁敢说下面就一路顺风,不会再碰上这种恶劣的环境呢?

长孙无忌也吃了一惊,摇摇头说:“贤侄会不会太过乐观了,这座石山。即是这些民壮再努力,只怕也不容清理,老实说,此条路,肯定不止这一个坎,不需要追加股金己是万幸。你说还有大笔股金退让,这也太夸张了。”

也不知长孙无忌这番话,到底是给刘远开解还是激将法。

程老魔王眯着眼睛说:“在场的人,都是你的长辈,无论什么事,都会支持你的,只要银子花到实处,大伙都没有意见,只要你好好干,我们都会看在眼里的。”

虽说还没到河东裴氏提亲。但是程老魔王己经把刘远视作自己人了。

“小远,你说此事,可有几分把握?”李靖盯着刘远,一脸正sè地说。

李靖观察入微,阅人无数,看刘远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笑,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刘远苦笑着说:“晚辈并非空口说白话,其实,我还真有办法。”

前面这座石头山,给崔阁等人造成很大的压力,对于他们来说,这是障碍物,难以逾越的障碍,如果放在后世。这就是一座金山,石子能卖钱,做工程的人看到,两眼都放光了,现在工业水平有限。只能开凿,放在后世,直接就炸了,方便快捷,刘远在前世的小时候,上学的途中有一个小石场,每次放炮炸石,都会派人到在道上截住人,然后大声吼道:“放炮罗,放炮!”,没多久,“砰”的一声巨响,那碎石横飞的场面十分壮观,刘远一看到这石场,马上就想到炸了。

只要炸的方式,不用十年八载,就是一个月左右己经足够了,估计比挖土平基还要快,而炸出来的石头,正好用于修筑高速公路,又快又方便,连石子都不用买了,而运输的成本也可以省下一笔,一举三得,说得炸,那就得用到火药,而火药其实在隋唐就已经在丹士练丹时无意中发明了,只是得不到重用罢了,而火药的配方,刘远都可以背得出来。

当然,还有一种不需要火药的方法,那就是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让石头开裂,然后就能顺利采石,不过长安的气候还不够寒冷,这个方法也受到季节的影响,需要寒冬腊月才能使用,刘远直接就否决了。

“什么办法?”崔敬一听,马上来了兴趣。

“你还是仙人不成,俺老程可不信。”程老魔王也一脸的不相信。

刘远笑着说:“此事有点复杂,说起来有点难,这样,到时再请在场这么多位来观看就行了。”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一个个拍着胸口说届时一定亲临现场。

等众人再次回到第一段浇灌水泥的工地时,水泥路又多浇灌了二三百米,而刚开始浇灌的水泥大约凝结得有七八分,不过踩上去还有一点痕,刘远吩咐人守好,不能随意踏在上面,然后又叮嘱早、中、晚各浇水三次,以便更好的凝固,崔阁闻言连连答应。

看到没什么异常,也目睹了大唐第一段水泥路的修筑,程老魔王、长孙无忌等人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离开,对他们来说,现在只需要走一个过场,并不用他们在这时督促,位高权重的他们,大唐可是有不少公务、军务等着他们去处理呢。

“快点,用力点”

“来,这时沙石少,怎么办?少什么就加什么啊,去拿碎石和水泥来,一定要做好。”

“这里,铺的时候别磨磨蹭蹭的。”

唐金一改那谦虚谨慎的态度,俨然一个老师傅在指点徒弟一样,把那些民壮使得团团转,不过还指点几点,那些民壮不仅没有生气,一个个脸上带有笑容,好像指点得越多,他们就越高兴一般。

“看你指挥得还爽的?”刘远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笑呵呵地说。

被人踢了一下,唐金以为是哪个毛手毛脚民众的杰作,扭过头刚想训斥,一过一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还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激灵,那张胖脸一下子就讨好地笑着对刘远说:“主人,你来了?”

“早就来了,是你只顾在指指点点,没有注意罢了。”

“是,是小人无礼,请主人恕罪。”

胖子就是有喜感,一张大胖脸,一笑起来就像一朵花一样,看得让人都生不起来,再说刘远也是一个随意的人,对唐金挥挥手说:“好了,你收拾一下,留下一个人帮忙指点就行,你带人随我回去。”

“去哪?”

刘远没好气地说:“去哪?自然是回研究所呢,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主人,又有新玩意?”唐金闻言脸sè一喜,连忙问道。

刘远总有一些奇思妙想,就像这水泥,神奇得让唐金合不拢嘴,对他来说,有新的想法,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所以一听刘远有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马上就想到这位主人又有什么新想法或配方等自己去完善。

“聪明,好了,都去。”刘远赞了一句,然后就让他安排一个人在这里指导,反正也是很简单的功夫,外人看一遍就会cāo作,其它人回去,给自己弄用来炸石的火药去。

唐金闻言,脸上都笑出花了,二话不说,马上安排留守,然后跟随刘远,径直回研究所。

刘远花了小半个时辰,先是跟他们介火药,然后跟他们说明火药就是用硝石、硫磺还木炭混合而成,不同的比例就有不同的效果,然后指示唐金一一做好各种测试,一定要找出威力最大的配方,唐金自然一一应诺,会抽出最好的工匠来研究,而刘远也再次加强了研究所的保卫工作,免得有人把这个极为重要的配方学去。

这一天过得真是充实,早上回金玉世家视察了一番,然后去长洛高带的现场,然后又到研究所指导,刘远足足忙了一天,最后是踏着关闭城门坊门的钟鼓声回府的。

“夫君,礼部的周老尚书,已在府中恭候多时。”一回到家,崔梦瑶马上笑着对他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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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 可爱老头

礼部尚书?

刘远楞了一下,礼部尚书不就是周世石那个老顽固吗?一听说是他,刘远就忍不住想起在朝堂上把他气得晕倒,当堂要召御医急救的事,从此以后,二人虽说没有再爆发什么冲突,但也是互不搭理,井水不犯河水,这个老顽固怎么主动上门找自己了?

“周尚书来子?他在哪?我去会会他。”

“大堂里,妾身让春儿给他送了酒水和点心。”

刘远小心地询问道:“梦瑶,那周老头,等了这么久,没生气吧?”

以前那么大的仇,现在无缘无故找上门,刘远得先探听一下,是不是“家有恶客”。

“没有,周尚书为人和谒可亲,性子很随和,打赏春儿,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看得出心情不错,以妾身的观察,应不是找夫君麻烦的。”崔梦瑶仔细回忆了一下周世石进府的表现,包括自己在屏风后面偷偷观察他的举止,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于是很肯定地对刘远说。

性子随和?打赏一个丫环,出手也给一两银子,还真不像老顽固的作风,难道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虽说有些不了解周世石的来意,刘远还是不敢怠慢,连忙走大堂去见这个以顽固著称的礼部尚书。

“刘远见过周尚书,不知尚书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还请尚书大人多多恕罪。”刘远一看到周世石,连忙向他行礼告罪。

周世石没有穿着官服,而是穿着一袭紫袍,衣紫为贵,只见他面容消瘦而含威不露,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时露出的精光。好像要告诉别人他那瘦削的身躯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让人不容小视,就是这样一个老头,担任大唐的礼部尚书一职,主管朝廷中的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

“不知者不罪,老夫不请自来,刘将军又何来罪可恕呢?”周世石呵呵一笑,那态度那是相当的友善。

看来崔梦瑶观察没有错,刘远差不多可以肯定,今天府中来的。并不是恶客。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刘远请周世石坐下,两人分主客席地而坐,一坐下,刘远马上进入正题:“周尚书找刘某。不知所为何事呢?”

直接开门见山,免得客套来、客套去。一来二下浪费时间。

周世石抚了一下胡须。然后点点头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刘将军与吐蕃赞蒙赛玛噶公主的婚事,已经迫在眉睫,此次婚事,不仅关乎着刘将军的终生幸福,也关乎着大唐的国运。此次联婚,刘将军代表的,是大唐的颜面,所以不容有失。特别是在礼仪方面,要做到进退有度、大方得体,这样方能体现在我大唐的风范,切勿授人笑柄。”

“鉴于刘将军对礼仪这方面并不擅长,特别是国与国之间的联婚,应该注意什么、有什么可以说,有什么不能做、大唐和吐蕃方面有什么忌讳等等,所以,老夫此次前来,特地知会一下,请刘将军每日务必抽空到礼部学习礼议,还请刘将军能配合。”

什么?学习礼仪?

难怪这老头亲自上门,原来为的是和亲的这一档事,他不说,刘远差点忘记自己要迎娶的是吐蕃的公主,还是一位尊贵的公主,平常家的女儿,也就是三书六礼,要是家境不好,还会简化,可是富贵人家的仪式又有很多不同,而国与国之间的联婚,规矩更是繁多,自己出生微末,对仪式这些最是淡薄,难怪这老头子跑过来呢,原来是“抓壮丁”的。

礼部主管朝廷中的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像和亲就是就是外事,自然归礼部管。

刘远一听就头痛了,上次在清河,差点让那训练自己礼仪的人给弄崩溃,一个大家族尚且如此,那么国与国之间的婚礼,那逐步形成定更隆重、更烦琐吧。

“尚书大人”刘远苦笑着说:“这个不用学了吧,到时派一个有经验的人给我提点一下即可,因为现在实在太忙了。”

周世石闻言,微微一笑,盯着刘远问道:“那你说这样行不行?”

“好像不行。”

“这就对了,什么事也没国事重要,此事老夫己禀明皇上,皇上也同意万事以国事为重,责令你好好学习礼仪,绝对不坠了大国的风范、丢了大唐的脸面,不过”周世石话风一转,点点头说:“刘将军公事私事甚多,每天往礼部跑,也有碍于工作成效,这样吧,老夫可酌情处理,派一熟知仪的礼部执事到府上,刘将军每日只要抽出时间练习即可。”

刘远闻言大喜,马上对周世石行了一礼道:“尚书大人想得真是周到,刘某在这时谢过了。”

周世石,在朝中号称最硬最臭的一颗石头,他的坚持和固执,又让人敬畏又让人头痛,没想到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非常好说话了,一时间,刘远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呵呵,不用,这是老臣应做的。”周世石摸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脸上泛出笑意,看刘远的目光,也显得友善而亲切。

这哪像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据理力争的那个固执老头?刘远都被他的今天的表现给震惊了。

“周尚书,按官阶来说,官居三品,是大唐的基石、论年纪,你是前辈,我是晚辈,这话就当晚辈说的话吧,上次在朝堂之上冒犯了你,让你当众丢了脸面,可以说大逆不道,难得现在周老前辈不计前嫌,不知是何缘由呢?”

上次在朝堂之上,刘远和周世石就标点符号而争个面红耳赤,刘远也不客气,牙尖嘴利,当堂把他气得晕倒,传出去也成了笑谈,按理说,这个老顽固应恨死自己才对,现在不仅不气,还尽可以配合刘远,给予方便,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刘远有些坐卧不安,干脆直接询问他了。

周世石看了刘远一眼,那些老脸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快认真地说:“说起此事,其实是应早些和你说,由于颜面的问题,所以一直拖到今日,和你大吵了一番,动了肝火,在家中休养了一旬之久,整个人静下来,想的事也多了,回头一想,自己也有不足的地方,那标点符号的确不错,阅读起来很方便,特别是当老夫看到家中孙儿学习起来,方便快捷了很多,并不吃力,”

“实话说,老夫刚看到你时,以为你不过是大家族的一个棋子,一直都有些轻视了,不过你自入了朝堂后,全心为大唐,特别吐蕃一战,扬我大唐国势军威,此次和亲,更是化干戈为玉帛,免去战火的威胁,造福大唐和吐蕃的百姓,避免生灵涂炭,可谓功德无量,此乃大善,老夫只是出微弱之力,何乐而不为呢。”周世石笑呵呵地说。

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以为一个和亲,就可以解决问题,真是太天真了,对大唐来说,和亲只是一个手段罢了,卧寤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李二一心做千古一帝,而松赞干布也是吐蕃史上有名的赞普,都是天之骄子,哪里真服对方?所谓的和亲,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要想真正的和平,除非逻些城上悬挂的,是大唐的旗帜。

为了大唐的利益,可以从容放下自身的恩怨,真心了不起,而大唐也就是有这样无私的官员,君臣同心将相和,才会拥有欣欣向荣、繁荣富强的大好局面,如果李靖、候军集、程咬金、尉迟敬德、长孙无忌之辈是大唐的栋梁之材,而像周世石之流,则是大唐的基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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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1 家事国事

“尚书大人,请慢行。”刘远亲自把周世石送上了马车,然后恭声地说。

周世石没说什么,对刘远点点头,然后放下车帘,车夫长鞭一甩,那马车便踏着夜色,扬长而去。

“夫君,你和这个周尚书不是死对头么?妾身听父亲大人说过,你第一次上朝,和他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把他活生生气得晕倒,传闻他也引为平生大辱,而你们此刻有说有笑,你还把他送出府门,亲自扶他上马车,这也太隆重了吧,好像程将军他们到这里,也没见夫君这般用心呢。”

刘远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有些人值得亲近,或许是志同道合,或许是互为欣赏、或许是互为利用,甚至是有求于人,而有的人,高风亮节,一身正气,国家在上,私利在后,这种人,即使是敌人,也是值得敬重的。”

崔梦瑶看着刘远,虽说眼里还有一丝疑惑,不过还是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好了,夫君在外面累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沐浴更衣,然后一起用膳吧,小娘还给你炖了汤呢。”

“好,我们走。”刘远说完,很自然拉起崔梦瑶的小手,两人一起回府。

小手被拉往,还是在下人面前拉的,崔梦瑶面色一红,虽说和刘远己有夫妻的之实,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总有一丝别扭,对刘远这个率性的亲妮的表现,崔梦瑶又娇又羞,好在也有些习惯了,不至于当着下人的面把刘远的手给甩开,好在夜色很好掩饰她的红晕,被刘远牵着小手。低着头,好像小媳妇一样进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刘远就更忙了,扬威军营、金玉世家、研究所、长洛高速需要去掌舵,长安报馆和墨韵书斋也不能弃之不顾,天天忙得团团转,就是回到家也不得安生,礼部派来教授礼仪的人还在候着,刘远除了长叹一句[能者多劳],也不知能说什么了。

到了八月二十二这天。刘远终于得到了解脱。

所谓的解脱,不是不用工作,而是实在拖不住,一定要出发了,据大唐和吐蕃的协议。刘远与赞蒙赛玛噶的和亲,就选在九月初八在大唐淞州的边境迎亲。长安至淞州。路途遥远,需要不少时日,像礼部及相关的迎亲官员、仪仗队已提前出发,刘远和周世石约好,自己骑着快马,从后赶上。

“夫君。一路保重。”崔梦瑶看着刘远,微笑着祝福道。

“师兄,骑马要小心,你包里我放了很多干粮。饿了就拿出来吃,不要饿坏了。”

“刘远,一路顺风啊。”

“主人,还是让黛绮丝跟在你身边待候你吧。”

刘远再次动身,到淞州迎亲,几个女的都有一些不舍,黛绮丝自告奋勇想去照顾刘远,不过刘远还是拒绝了,这一路奔波劳碌,还要骑快马赶路,估计普通人也不好受,就更别说几个弱女子了,像荒狼、血刀、自己麾下的扬威军、还有那据说出自的玄甲兵的精兵就肯定没有问题,再说这次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当事人刘远也有些郁闷,不知此行是祸还是福。

一想起赞蒙赛玛噶如刀子般锋利、如寒冰般冷漠的目光,刘远就知道,这小妞可是把自己恨透了,自己带给她的,除了在荣誉的损害,对她的身心也有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自己亲手把她的自信和骄傲摧毁,现在即使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以她的不输男儿的个性,会那么顺顺当当吗?

刘远对此把握并不大。

崔梦瑶、小娘和杜三娘对刘远迎婚的行为都表示出大度,以示自己不善妒,但刘远看得出,她们眼中有些不舍,毕竟刘远是家里的顶梁柱,再说贸贸然娶了一个异邦的公主,还是一个有了身孕的公主,不知根不知底,众女心里的忐忑肯定有,担心以后的相处,更担心自己地位不稳,可是她们只是弱者,对改变现状有心无力,包括崔梦瑶。

妻凭夫贵,母凭子贵,这在古代可以说得上金科玉律,别人不仅是公主,还有了刘家的血脉,众女心中暗生妒忌,杜三娘一度自怨在刘远兵发吐蕃当晚不够再主动一些,若不然,那头一个有了身孕的肯定是自己,现在半路杀出一个吐蕃公主,郁闷得都说不出来了,也就是这样,三女一个劲给刘远进补,以求一朝得子,地位更稳定,刘大官人补得都快要流鼻血,就是到了床上,表现稍有点松懈,那三女便会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刘远,然后小声质问,那力气是不是都卖在了那吐蕃女子的肚皮上,刘远哪敢松懈,只得拼命了。

这些天,真有些荒唐。

“好了,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的了,不要担心,等我回来,黛绮丝,你也回吧,路上不用侍候了。”刘远笑着让她们安心。

几女齐声应诺。

又说了几句缠绵的话,刘远翻身上马,对几女挥了挥手,然后大手一挥,大叫一声:“出发”,然后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荒狼、血刀紧顾随其后,除此之外,还有一队李二派来的护卫和扬威军挑选出来的一队人。

刘远作为这次和亲的主角,安全自然不容有失,此次除了金牌护卫荒狼和血刀,李二还特派了一队五十人的精兵保护刘远的安全,别看这五十人少,他们都是出自玄甲军,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当然,这次和亲,是关系到国家的事,所需款项,自是由户部拨付,这种不用卖命、报酬丰厚、相当于拿着公款游山玩水的好事,关勇、候军、赵福他们哪肯错过呢,还有热闹看不是,于是一个个对刘远死缠烂打,最后刘远征得李二同意后,又在扬威军中挑了五十人一同前往。

这样一来,一下子有了百多骑,在官道人浩浩荡荡,一直去淞州迎亲

秋风萧瑟夹带一丝冬的气息,狼的嚎叫点缀了山里的寂寞,一个女子在方圆十里内荒无人烟的人地方,还是深夜时分,肯定吓得面无人色,可是,赞蒙赛玛噶一点也不寒怕,她在十岁的时候,死在她箭下的狼就不下百头,十二岁就一个人持着短剑割下一匹头狼的狼头,除了艺高胆大外,其实,外面还布满了吐蕃的精锐之士。

因为,这些是护卫自己的部队。

一想到自己的赞普哥哥,赞蒙赛玛噶脸上就露出一丝感激,虽说自己一再说吐蕃大乱刚平,切勿铺张浪费,但是松赞干布还是隆得其事,不仅嫁妆甚多,还派出了精锐的部队护送,以防不测,虽说号称六千人,但是赞蒙赛玛噶感觉,起码有一万人,这也太小心了。

对于这门亲事,赞蒙赛玛噶是抱着舍身饲狼的想法,见识到了大唐的军威,看到吐蕃损失惨重,再加上内乱损耗极大,吐蕃急需平息战事休养生息,也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震慑敌人,于是,只能对大唐的委屈,求不来公主,只有送出公主,再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为了家族、为了孩子、更为了吐蕃,赞蒙赛玛噶咬着牙答应了这门亲事。

便宜那头色狼了。

不过一想起刘远那家伙绑住自己,对自己百般凌辱,赞蒙赛玛噶就气得银牙咬得咯咯响,随手拿起一把剪刀对着空气剪,好像前面站着的是刘远,让她用剪刀剪成碎片,这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一般。

“哎哟”赞蒙赛玛噶突然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那鼓起的肚皮,刚才那冰冷的俏脸多了一抹笑容,眼里也多了一丝柔情,刚才的煞气一下子散得无影无踪,在烛光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爱的光辉,忍不住轻骂一句:“宝宝,怎么,一说要对付你那坏种的爹,你就不高兴,踢你的阿妈拉,好,好,好,妈妈不说了,你真是护你那该千刀剐的爹。”

从怀上到现在,也有近六个月了,胎动很正常,就在赞蒙赛玛噶说对付刘远,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几下肚皮,赞蒙赛玛噶马上母爱大发,整个人又变得柔情了。

其实从怀了孩子后,很多人劝赞蒙赛玛噶把孩子打掉,赞蒙赛玛噶也动过几次心,可是一直下不了手,眼看肚子一天天变大,感情越来越深厚,更下不了手,于是这孩子就得以幸存了下来。

这时一个侍女挑起门帘提着食盒进来,一看到赞蒙赛玛噶手里拿着剪刀,吓了一跳,马上把东西放下,走过去双手按住那剪刀说:“公主,你要干什么?这个很危险,请你放下。”

赞蒙赛玛噶摇摇头说:“朵丽,别怕,我不会干傻事的,我还等着把那个坏家伙的坏种给剪掉呢,哼哼。”

朵丽是赞蒙赛玛噶新的贴身婢女,自小就祟拜赞蒙赛玛噶,对她极为忠心。

“公主,其实,其实不用你动手,那个坏人都跑不了的。”

“哦,为什么?”赞蒙赛玛噶好奇地问道:“朵丽,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朵丽犹豫了一下,又走帘外看到没人,这才小声地说:“公主,刚才我在草丛时小解,无意中听到二个百户长在聊天。”说完,附在赞蒙赛玛噶边轻声说了几句,赞蒙赛玛噶越听脸色越白。

“啪”的一声,手中的剪刀一下子掉到地上也浑然不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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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 淞州城破

“火长,你看,又来了几个番子。”淞州的城门处,守门的士卒小卢小声对火长秦五说。

秦五点点头,扭头问道:“今天是第几批了?”

“第四批了吧”小卢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

“也不奇怪,现在大唐与吐蕃和亲,吐蕃公主嫁给我们大唐的扬威将军,此事已公布天下,人尽皆知,就在我们淞州和吐蕃的边境处接人,他们这些蕃人,就像乡下的土包子,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特地赶过来看热闹的吧,这样也好,让他们看看我大唐繁华盛世,让他们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秦伍的话中带有无比的自豪。

那些吐蕃人进城,一个个都是一脸祟拜的样子,秦五无形中就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特别是那些士兵打扮的人,身穿着皮甲,看到大唐就是守城门的士兵也身穿鲜明的明光铠,看着那铠甲就像色狼看到美女一样直流口水,秦五差点没笑出来。

小卢有点担心地说:“火长,这些天,涌进的吐蕃人已有数百人之多,不会有事吧?”

“有什么事?”秦五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小卢,放轻松一点,现在两国和亲,不会再起什么战事,要不然也不会让吐蕃人进城了,就是进城,也不得携带兵器,赤手空拳参干什么,我淞州城有军民有六万多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死了,怕他们干什么?”

“再说吐蕃内乱,死伤无数,元气大伤,哪敢再轻言战事?小卢啊,你这是多心了。好好干,双方的使臣就要来了,表现得好,刺史大人说了,重重有赏。”

“是,火长。”

话说间,又有三个吐蕃人结伴而来,每人手里都牵着几匹良马,不用说,多是趁这个机会把马拉到这里出售。机会难得呢,一看到秦五盯着着,那几个讨好地朝秦五笑了笑,秦五也不以为然。

两国和亲,化干戈为玉帛。最高兴的莫过于边境的百姓,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担惊受怕。半夜也睡得不安宁了,这些吐蕃人,就像一个穷疯了、饿疯了不要命的匪徒一般,经常偷偷越境犯案,什么都要,金要、银要、衣服要、铁器要、粮食要、人也要。就是连盐巴都没有落下,恨不得地皮都刮去三尺,在大城有城墙保护的百姓还好一点,在郊野的百姓可是天天都得提心吊胆。

不过淞州城的商人惊奇的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吐蕃人比较大方,吃好的、住好的、连买也是挑贵的买,有时还不还价,相当的豪爽,据说淞州的青楼也得益,吐蕃人不吝钱财在左拥右抱,不少商户都赚得眉开眼笑,心想要是早些和亲,那生意就好做多了。

位于两国的边境,受冲击在最前面,而受益也在最前面,一旦两国和好,那吐蕃所需要的盐巴、丝绸、布匹、锅等日常生活用品,多是在临近的城市采购,就是贵一点也是这样,总不能买一个煮羊肉的铁锅也要跑到长安去买吧。

“啊”小卢倚在城墙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白天值了一天的勤,本来关城门时就可以回家抱娘子热坑头的,没想到老陈头家的宝贝儿子突然得了伤寒,没有办法,小卢又得替他当值,现在小卢有眯想打盹了。

“卢哥,来,啃个胡饼吧,刚刚烤热的。”一个名为陈贵的新兵讨好地把半只烤得热乎乎的烧饼递到小卢面前,算是孝敬。

小卢也算是老兵了,也立过战功,在军中也有一些名气,平时没什么架子,又乐于助人,很受新兵的欢迎,看到新来的陈贵送上胡饼,也不客气,接过来往里一送,不错,热乎乎的,又香又脆,烤得还不错。

“嗯,小陈,你这饼烤得不错。”小卢忍不住赞道。

“嘻嘻,卢大哥喜欢就好,那饼有点干,来,喝口水润一下,现在才是戌时二刻,离天亮早着呢。”陈贵很上路又递上装水的皮囊。

小卢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几大口,顿时感到精神多了。

“咦,卢哥,你看,城西好像走火了。”陈贵突然指着城西一处的地方吃惊地说。

小卢闻言连忙向陈贵所指地方看去,果然,城西有处地方火光冲天,还真是走火了,瞧那位置,应是青楼妓院集中之地,隐约还听到救命声,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那些人吃饱撑着,十有**是喝花酒时不小心碰翻了蜡烛吧,上次百花院不是有个土财主玩滴蜡,结果弄得走火,头发都烧光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同样是人,自己在这里挨冷挨饿,而那些人却吃香喝辣,风流快活,说是不妒忌就是假的。

“呜”

“呜”

“呜”

寂静的淞州城突然响起三声尖锐的声音,一下打破了淞州城的宁静。

陈贵皱着眉头说:“这么晚了,哪家的小孩这么调皮,还在吹口哨,不过这口哨声音也不小啊,中气倒是十足。”

“不是口哨!”小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沉着脸说:“这是响箭,通常用于传递信号之用,就是在箭头上绑上一个特制的哨子,然后用强弓射出,箭在飞行的过程中就会产生巨大的啸声,能传几里之遥,听这声音,这是射向城外的,不好”小卢突然大声喝道:“小心有变。”

作为上过战场的老兵,小卢一下子嗅到一丝危脸的气息,那握着横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还听到有人用吐蕃语大声叫嚷着什么,转眼之间,就看到一群骑着大马,拿着各式武器的吐蕃人向城门拼命冲过来,那武器五花八门,有人拿弓、有人拿大铁棍、有人拿斧头、有人拿菜刀等等,虽说武器一般,但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张张在火光下的面孔,狰狞而狂暴,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气势吓人。

“卢卢哥,城城外也有。”陈贵突然指着城外,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城外也有?小卢下意一看,只见城外突然冒起无数火把,犹如一条巨大的火龙,向淞州城直扑而来。

不好,吐蕃人有诈!

“敌袭敌啊”

刚叫了一声,小卢突到心口一凉,低头一看,眼光的余角看到,胸口处中了一箭,意识越来越模糊,一手捂着伤口处,慢慢倒在在地,就在小卢失去意识之前,听到自己一直很照顾的新兵陈贵抱着自己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听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而这座小卢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淞州城火头四起,火光冲天的情景,那是小卢看到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幕,因为他中了冷箭,正中要害,当场阵亡。

死的时候,双眼瞪得大大的,好像心有不甘就此死去、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两国和亲了吐蕃又突然翻脸、又好像放心不下家中的娇妻弱儿,还有年迈的父母,可是,这一切他已无能为力了。

“蕃狗有诈,杀!”

“兄弟们,守住,千万不能让他们得手,守住城门。”

“放箭、放箭!”

反应过来的大唐的士兵一个个也红了眼,举起长槊、抽出横刀、张弓搭箭,冲上去就和吐蕃人拼命,一朝城门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杀啊”

“杀光他们”

吐蕃人明显蓄谋己久,唐军在猝不及防之下,让吐蕃人占了先机,守城的士兵被吐蕃人冲到了城门,在城门处发生了最惨烈的搏斗,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肢残腿散了一地,犹如绞肉机一般,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悍不畏死的吐蕃人在大唐援军到来之前,杀光了守大门的士兵,拼死打开大门,砍断吊桥,很快,埋伏在城外的吐蕃大军冲进了淞州城(未完待续……)

炮兵在此保证,本书绝不进宫

更新不给力,

更新时间没定时,

那是家中有事,

什么事就不说了,属于**吧,

有些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

无论多忙,有时码到凌晨四点,

就是为了不断更(涉及一个承诺),

炮兵是天残手,有时又纠结于一些语句的流畅,

时速还不到一千,

写得认真、用心,不墨迹,不灌水

请书友多多支持,不求有多少打赏,

请放心,也请多包涵,

本书绝不会太监!!!!!!(未完待续……)

653 吐蕃毁盟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淞州城吹响进攻的号角,吐蕃人突然反脸,通过外应里合,夺下淞州城,可是吐蕃的铁蹄并没有就此却步,大唐设在西部的专门训练适应高原作战的三个大营:破虏营、神锋营、锐金营,三个营地先行受到吐蕃精锐的突袭,战马在奔腾、刀剑在挥舞、人在呐喊血在燃烧,响箭、海冬青也夹在其中,大唐的西部边境犹如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屠杀、抢掠、与反抗,一时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沉浸于和平气息中的大唐百姓,万万没想到刚刚还是一脸和善、谦卑的吐蕃人,转眼之间就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还抽出了屠刀,很多人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吐蕃人突然会翻脸,两国不是和亲的吗?吐蕃不是内乱刚刚结束的吗?

可惜,他们倒在血泊中,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刘远穿着一身绯色官服,腰上挎着一柄镶着七色宝石的横刀,头发梳得丝毫不乱,还抹了一点油,骑着高头大马,携着私卫,意气风发走在迎亲的队伍的前方,而跟在身后的,是一队队鲜衣怒甲的卫士,此外还有户部尚书周世石,也乘着马车,夹在队伍的中间,对他来说,己经过了骑马驰骋的岁月了。

岁月不饶人啊。

“将军,此行还要多久?”关勇策马上前,一脸好奇地问道。

“还有一天的路程吧,最晚明天响午,我们就能淞州城的酒楼里好好吃上一顿了。”刘远笑着说。

关勇笑嘻嘻地说:“将军,兄弟们辛苦了一路,到时你可不要吝啬钱银。这是你的大好事,这一顿酒食可不能省啊。”

“一顿?你们一路上都吃了多少顿民?好吧,菜随便点,好酒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本将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不过。”刘远话风一转,笑着说:“本将只包吃住,你们找女人风流快乐的渡夜资,自行解决。”

“嘿嘿。这个自然不敢让将军破费。”

刘远突然眉头一皱,伸出手在空中接往一小块飘飘扬扬的东西,用手轻轻一搓,化作粉末,没错。这些是柴木烧火剩下的柴灰,天空中这么多。肯定是哪时发生很大的火灾或山火。这才有这么多柴灰在飞扬。

“咦,关勇,你看,那多山灰,哪里烧着了?”

关勇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不过他有点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秋高物燥。走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将军,我们还是早日赶路吧,听那赵哥他们说。那吐蕃公主貌美如花,好像仙女那么漂亮,小的一早就想亲眼看看了呢。”

这帮“长舌妇”,刘远有些推搪地说:“那个,见仁见智吧。”

“对了,将军,听说这个吐蕃公主自小习武,能拉开二石强弓,武艺也不凡,将军,这匹吐蕃烈马,你是怎么驯服的?就不怕她中途反抗?:”

“怕什么,捆”说到一半,刘远突然发现上了关勇的当,马上停下不说,伸手就在就他的脑门敲了一记,警告地说:“什么时候像个妇人那样八卦的,好了,赶路。”

“是,将军。”

关勇刚走,刘远忍不住又想起那个号称高原最漂亮一朵花的赞蒙赛玛噶来,这个别具一格的女子,自己和她去年时还是死敌,是自己的俘虏和筹码,可是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要迎娶她,真是想想也荒唐,现在的吐番,内忧外患,松赞干布那小子肯定很焦急,需要一个舔伤口的时间和一个强大的盟友,真不愧是一代人杰,把妹妹嫁与她的人,这样还真做得出。

不知当初那个性格坚毅的女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刘远思索之时,一个礼部的人骑马走了上来:“刘将军,学习礼仪的时间到了,尚书大人有请。”

刘远苦着脸说:“是,马上就去。”

对方是吐蕃尊贵的公主,虽说李二不用去,但是也不能怠慢,李二派礼部尚书周世石代大唐迎接,而周世石又是一个严谨的老头,老人家途中也无聊,把教导刘远礼仪的事揽在身上,亲自在马车上教导刘远,这样一来,刘远就惨了,每天都要接受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指导,刘远不知多少次腹诽这个怪老头了,明明就是接一个人,多简单,至于那么多礼仪吗?不仅动作要规范,连表情都要到位,天啊,这是表演吗?我可不想拿影帝啊。

再说吐蕃是蛮夷之邦,哪有这么多礼仪,刘远感觉这有点像对牛弹琴,浪费表情,说不定他们把自己当猴子看呢。

“急报,急报,让开,让开!”就在刘远刚想调转马头到周世石那豪华马车受训,没想到远远看到一个驿站的人飞奔而至,一边举着两面红色绣着一个“急”字的令旗,示意众人让路。

八百里加急快报!

刘远心头一凛,心里马上有一个感觉:不好,边境出了大事。

“快,楞着干什么,让路啊。”刘远大吼一声,让手下人的马上让开路让驿马过。

八百里加急,所有人都要退避让路,违令者斩立决,饶是刘远也不敢怠慢。

等驿马过了,关勇一脸凝重地说:“将军,出了什么事这么严重,竟然出动八百里加急快报?”

刘远抬着看看天下飘飘扬扬的山灰,面色凝重地说:“如果我没猜出,肯定与吐蕃有关,不过不用急,我们有先锋在前面打点,估计再过一会就有有消息传回来了。”

如果是走火或山火,当地的刺史就可以处理,不用惊动朝廷,现在出动八百里加急,十有**是边境出了问题,而与淞州接壤的只有吐蕃,而现在吐蕃护送赞蒙赛玛噶到大唐,若说磨擦,也是它的机率地最大。

突然,荒狼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肯定说道:“他们回来了。”

荒狼说远没多久,众人就听到一阵焦急的马蹄声,抬眼一看,只有两个士兵携着一个士兵打扮的人飞奔而来。

“将军,不好,出大事了。”两个先锋一走到刘远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道。

“什么事?”

其中一个愤怒地说:“吐蕃人突然翻脸,攻下淞州城了。”

“什么?吐蕃人攻下淞州城?”刘远还没有出声,闻讯下了马车的周世石惊叫了起来。

刘远冷色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将军,此人是淞州城守城的一名火长,名来秦五,他对此事最清楚,不与让他来说吧。”

“秦五,你说,到底怎么一回事?有什么就说什么,万万不得有半分隐瞒。”刘远厉声喝道。

死里逃生的秦五跪在地上,连连称是,好在他是军人,胆子比普通人大很多,稍稍平息一下,就把自己的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刘将军和吐蕃公主和亲,就在淞州边境接送,一下子涌入了很多胡人,按彼此的约定,只要不带兵器都可以让他们进入,最近这几天涌了几百人进来,就在昨天晚上,吐蕃人突然在城中四处纵火,还强夺城门放门外的吐蕃军队进来,猝不及防之下,淞州城就落入他们之手,这些杀千刀的吐蕃人,一进来无恶不作,看到什么就抢什么,老的、幼的全部杀掉,而青壮男女则被他们强行集中带回吐蕃作奴隶,呜呜呜,我,我的全家都让他们给杀了,就云娘也”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刘远质问道。

“小的睡觉很警觉,一发现有异常,马上把家人藏在地窖中,由于地窖很小,我就跳入水井中,没想到这些人搜出地窖,所以”秦五一拳击在地上,两泪纵横,一回想父母儿子被杀,娘子被污辱后再让人一刀刺中心脏,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就痛得说不出话来。

秦五咬牙切齿地说:“不是小的怕死,看到妻儿老小有难而坐视不理,当时忍不住要跟他们拼命,想暗中干掉那个带领头的百户长,没想到无意中听到一个大秘密,这才强行忍住,找了个机会跑出来。”

刘远沉声地问:“什么秘密。”

“小的本想看到大将军才说,不过刘将军在这里,跟你说也是一样。”刘远从吐蕃凯旋而归时,秦五也目睹了他的风采,所以很放心地说了出来:“我听到两个吐蕃的百户长说话,因为小的长年在边境,也跟吐蕃人打过不少交道,所以听得明白,他们的此行的目标,不仅是淞州城,他们的重点在新设在边境的三个大营,而他们的赞普松赞干布,也化妆成普通士卒混在队伍之中,此次就是他亲自策划的。”

秦五说完,突然一脸决绝地说:“将军,小的话己带到,请将军给我一把刀,我回去跟拼了。”

本以为这个男人贪生怕死,看到家人有难,也没冲出去拼命,刚刚刘远还有些轻视他,现在看来,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义战胜了个人情感,硬是留下一条命把无意中听来情报送出来。

真不愧是大唐的好男儿。

刘远听完,失声叫道:“不好,我们中计了。”(未完待续……)

654 兵分二路

秦五带回来二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一是吐蕃的主要目标是大唐与吐蕃边境的破虏营、神锋营和锐金营,这三个营的建立,就是培养大唐高原作战的兵员,吐蕃的战略目的不言而喻;二是吐蕃赞普,同样是人杰的松赞干布也化妆混在迎亲的队伍中。

现在一切都非常清晰明朗:大唐破解了吐蕃的“诅咒之谜”,而吐蕃人也探知大唐的破解的方法,那就是要在边境附近的高原慢慢适应,再配以一定的食物和药物,也就是说,只要这三个营不能正常运转,大唐的兵锋就很难对吐蕃产生实质的威胁,于是,松赞干布就利用和亲,先麻痹大唐,然后利用送赞蒙赛玛噶去成亲,借口内乱刚平,四境未稳,派遣大量的军队护送,而大唐也不会警惕,实际人数肯定比他宣称得多,就这样摸到了大唐的边境,然后突袭,一举清除吐蕃的最大隐患。

这一招,用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周世石脸都铁青了,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的?两国不是和亲吗?他们,他们怎么能毁约的?”

刘远冷笑着说:“没有强而有力的执行者,所谓的盟约不过是一张废纸,再说吐蕃本来就是蛮夷一族,哪里会在乎这些东西,所谓的盟约和亲,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手段。”

“吐蕃不是刚刚让我们搅得天翻地覆,损失惨重吗?据说漠北高原都难看到成群的牛羊了,而他们刚刚经历内乱,也经受不起战争了吧,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关勇也有点不相信吐蕃会突然出兵。

“正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那吐蕃的人才敢这样做”刘远眯着眼睛分析道:“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地域和人。在大唐来说,每一次行军打仗,都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每一次行动都大耗国库,而吐蕃人不同,他们是天生的战士,一呼百应,最多是赶着牛羊就可以出征,沿途可以靠羊奶、马奶充饥。连军饷都不用准备,机动性极大”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所有人都以为吐蕃刚刚经历内乱,实力大减。而实际上,吐蕃的实力在减。可是松赞干布手上的兵力。有可能不减反增,因为吐蕃是由大大小小的领主组成,兵力虽多,但只听令于各自的领主,就是贵为赞普的松赞干布也不能轻易调动,这一次内乱。他正好肃清那些反动势力,一边消耗一边收编补充,总的来说,他手上的兵力也就更充足了。有几十股势力分割的吐蕃如今被他经营成铁桶一块,更加稳固,即使他出征,也无需留太多军队镇守。”

刘远叹了一口气说:“很明显,吐蕃在失利后,一定会搜集情报,为什么唐军不怕诅咒,可以在吐蕃的土地上纵横驰骋,若是几十人,这保密还可以,可是几千人,还有不少当了俘虏,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然后他看到大唐又在边境修了三个专门训练高原战斗的兵营,分明就是针对吐蕃的,哪能坐得稳、睡着好呢,与其慢慢被大唐吃掉,还不如破而后立,直接铲除对吐蕃的威胁,不得不说,这一招松赞干布做得好是极为高明。”

任由大唐对付自己,即使暂时和平,也是极度危险的,有如温水煮青蛙,还不如一下子把那三个大营铲除,霸占高原,这样一来,自己还有地利的优势,虽说兵力不足以进攻大唐,但也可保吐蕃不失,这个松赞干布,真不愧是一代人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如果他不这样做,待大唐练兵完毕,吐蕃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李世民、松赞干布,这二位同样是这一时代的天之骄子,注定有一番龙争虎斗,即使李二有刘远这个“作弊者”相助,但是松赞干布还是一个人物,不会坐以待毙。

这不,一招“和亲”计,狠狠地扳回了一城。

周世石一脸悲愤地说:“言而无言,真是蛮夷之人,竟然欺骗我大唐,老臣一定要禀告皇上,派出仁义之师、虎狼之兵,把他讨伐。”

这么容易的话,李二以前就不会对吐蕃的所作所为装聋作哑了,什么仁义?现在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年代,刘远有点不以为然地想:想当年李渊勾结外族窃取大唐江山时,何尝不让人骂他卖国?只是历史的真相掌握在胜利者手里,由他编写罢了,面对周世石的愤愤不平,刘远没有说话,选择沉默。

关勇吃惊地说:“将军,那,那我们怎么办?吐蕃人会不会趁机杀到长安的?”

“怎么?你怕了?”

“不怕,早就想杀几个番奴玩玩了。”关勇嘿嘿一笑,显得自信十足。

刘远摇了摇头说:“吐蕃此次是利用和亲来进兵,人数应该不会太多,这位秦火长也说,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那三座大营,估计目标也不会是长安,再说吐蕃内乱,对他的国力也必定有影响,不能打持久战,失去破虏营、神锋营、锐金营,大唐的也就失去进攻的能力,而吐蕃也没进攻的能力,如果本将猜得不错,他们现在肯定在运着胜利品撒退。”

候军咬着牙说:“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刘远,包括周世石,虽说他的官阶最大的,但碰上战事,不是他所擅长的,得听刘远安排。

刘远把头上那顶有红花的帽子摘下,扔在一边,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说:“此次我们的任务是迎亲,但是吐蕃言而无信,撕毁盟约,这次的任务也就作废,现在禁卫军马上护送周尚书还有一干人员撤回长安,扬威军随我到前面打探情况。”

“这怎么行?”周世石也知刘远的重要性,马上拒绝道:“刘将军,你手下的人马太少了,要回一起回,到时少了人,皇上可要找我要人怎么办?”

年轻人,气血旺盛,容易冲动,要是有什么损失,周世石也负不了责,像扬威军里,还有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等朝中权贵的子弟,要是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刘远挥挥手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事就这样定了,禁卫军李校尉听令。”

“属下在”禁卫军领队李山马上上前接令。

“令你马上回头,护送周老尚书还有一干人员安全返回长安,不得有误。”

那李山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将军,我等也想上场杀敌。”

“上场杀敌,上场杀敌!”那禁卫军一个个都振起手中的长槊,大声吼道。

这队禁卫,选自玄甲军,一个个都是刀山血海中出来的,一闻到有战事,一个个眼睛都发亮了,好像猫闻到鱼的腥味一般,对于习惯战场冲锋陷阵的他们来说,在战场上和兄弟且战且歌,快意恩仇,比做一个禁卫军好多了。

礼部的人员一听闻有战争,吐蕃入侵,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可是这些禁卫一个个却喜形于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远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有一百多人,面对吐蕃大军起不了作用,此行只是打探情况,并不是上场杀敌,对了,这不叫杀敌,这叫送死,好了,皇上有命,出了长安,你们也属我管的,现在本将命令你们,马上护送周老尚书回长安,不得有误。”

虽说非常不情愿,可是官大一阶压死人,那李山咬着牙说:“是,将军。”

等周世石一行走了后,刘远看了看麾下的那五十名手下,轻轻点点头,大手一挥说:“全体出发,抄小路,秦五,你也跟上。”(未完待续……)

ps: 有月票的,投给喜欢的作者,别浪费了,另有事外出,晚上不一定有更,先说一下,免得书友等急了。

码字中,对不起

同学结婚,

被灌醉了,

也不敢请假,

现在开始码字,

对不起书友~~~~(未完待续……)

655 誓不两立

“畜生,这些蕃奴真是该死。”

“要是让我看到他们,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吐蕃人真是太无耻的,言而无信,将军,你再带领我们去吐蕃吧,此事绝对不能这样算了,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要是让我看到吐蕃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二个杀一双。”

看到眼前的惨况,包括刘远在内的一众将士都气得双眼圆瞪、青筋暴露,很多扬威军将士都大声诅咒着,而不少扬威军将士都低下头,不忍直视眼前的惨况。

一路走来,大唐百姓的尸体到处皆是,横七竖八倒在一地,有白花苍苍的老翁、有一脸惊恐的少年、有一脸稚气的孩童、有抱着婴儿的妇女,有浑身**惨遭凌辱至死的年轻的女子,场面惨不忍睹。

而刘远一行到达淞州城的时,赫然看到城门处一片惊悚的景象:城门的左边堆着如山一般高的无头尸体,而城门的另一边,却用人头垒起一座小山,这里尸体里,男女老幼都有,有很多都是身量未足的儿童。

青壮男女多被他们俘虏而去,充当奴隶使用,而老幼对他们没用,为了振慑和报复大唐,全部屠杀一空,还特地摆在淞州城的城门口,以作示威之意,而偌大的淞州城,听到的都是火烧柴裂的声音,偶尔还听到几声幸存者的呜咽之声,而那股浓得好像吹不散的血腥味,刘远闻到都有一种干呕的感觉。

不仅灭绝人性,还有极度嚣张。

堆积如山的尸体、闻之欲呕的血腥味、四处肆虐的火头,城破人亡,吐蕃的暴行让在场的每一个热血男儿都感到无比的愤怒,于是一个个对吐蕃大加指责。

刘远脸色铁青。牙齿快把嘴唇都咬破了。

越是不可能,而结果越是出乎意料,松赞干布这一招玩得太高明了,大唐根本就没有准备,以至让他一击即中,不仅以极小的代价攻下的淞州城,照刘远收到的消息,那三个专门训练高原作战的三个大营全部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其中神锋营和锐金营可以用全军覆没来形容,只有破虏营有少许士兵逃出来。吐蕃可以说完全达到其战略目的。

如果松赞干布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会接受和亲,然后趁机舔好伤口,然后再图发展,别说大唐对其有威胁。但多了一个这样的盟友,也有震慑的作用。可是松赞不仅是一个聪明的人。还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他知道如果大唐练军成功,那吐蕃地势的优势就会一步步被大唐的所蚕食,卧寤之侧,有了大唐这个庞然大物,吐蕃很难有大的作为。

于是。松赞干布拼了,就拼自己有地利的优势,然后和大唐死嗑,胜则为王。败则为寇。

这一点,倒很符合松赞干布的性格,松赞干布的老子被毒死,他十三岁上位,十三岁的少年郎,不好吃贪玩,不胆小怕事,而是率领拥护自己的人,南北征战,不仅扑灭了旧贵族的冲击,还大大扩大了吐蕃的的版图,增加了吐蕃的人口,励精图治,大大增强了吐蕃的国力,对于他来说,哪天不是在赌博?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而这一切,在刘远眼中,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自己在吐蕃四处打游击的时候,也没少袭击树落,消耗吐蕃的有生力量,铁蹄过处,横尸遍野,在吐蕃人眼中,同样恶魔一样的存在吧,只不过自己只杀对大唐的有威胁的人,老幼病残并不在自己的屠刀之下。

不同的情况,就有不同的遭遇,去年吐蕃犯境,攻陷雅州,结果分毫不取、不杀一人,占领了雅州城又完整的交还给大唐,引起大唐一些官员的好感,可是这次淞州可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将军,你看,城门上那块布好像有字。”候军指着上面那块飘扬布大声叫道。

刘远抬头一看,果然如此,那是一匹白绢,上面写满了红色的字,一看就知是用人血所书写,即使用在白天,看起来也有点让人让人心底发寒。

“赵福,你去把它拿下来。”

“是,将军。”赵福应了一声,小跑跑上城墙,用小刀把布条割下来,然后飞跑下来,把有血字的布递给刘远。

刘远打开一看,脸色马上变得铁青:这是吐蕃人留下来挑衅的话语,指责大唐的欺压吐蕃多年,大唐的商贩在和吐蕃人做买卖时,贪得无厌,而大唐在去年入侵吐蕃,大量屠杀吐蕃军民、挑起吐蕃内乱等等,扬言与大唐誓不两立。

而第二部分却是针对刘远本人。

血书上写着:刘远,你看到本血书,如果还要你的骨肉,那就归顺吐蕃,封你为万户长,本赞普可将公主下嫁予你,若有半个不字,那么待你儿子一出世,马上就用他来祭祀吐蕃的英魂!

刘远一看,脸色都青了,一下子把那血字的白绢扔在地,咬牙切齿地说:“松赞干布,你欺人太甚!”

赞蒙赛玛噶是漂亮,但刘远并不指望她能跟自己好好过日子,而刘远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来大唐的第一个孩子,松赞干布亲手毁了盟约,现在还要拿自己未出世的儿子去做祭品?

简直就罪无可恕。

刀不伤到肉,就不自痛,以往听到大唐边境百姓的惨况,刘远只是一个想像,而现在这伤痛降低在自己身上,刘远的内心己经升了一团火。

国仇家恨交织起来,刘远己经出离于愤怒,这次刘远真的愤怒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用心做事,低调做人,尽量不与人结怨,即使占了上风,也很少赶尽杀绝,就是自己那个便宜哥哥要夺自己家产是,刘远也没有这么愤怒,可是这一次,刘远的心火终于被激起来。

松赞干布,老子跟你誓不两立。

而此吐蕃临时的大营内,赞蒙赛玛噶一脸紧张地说:“怎么样?守卫森严不?”

那侍女摇摇头说:“公主,四周守卫极为森严,根本就跑不掉,好像……而帐房外守着的,是赞普的亲卫队,奴婢就是走远一点,都有两人跟着。”

“赞普哥哥怎么…怎么能这样做。”赞蒙赛玛噶一想到贴身侍女说的,她无意中听到,自己赞普哥哥以自己的和亲为诱饵,要突袭大唐,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接下来的却让她接受不了:

松赞干布根本不接受自己的腹中的孩子,一生出来,马上就拿去血祭,祭祀吐蕃死去百姓、将士的英灵。

“不行”赞蒙赛玛噶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我要找赞普哥哥说理去。”(未完待续……)

ps: 本想多写一点,可是醉意袭来,眼晴都睁不开了,实在写不了,请体谅一下,明天补回来,谢谢,另今天是一月一号,祝所有的书友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笑口常开。

656 一石二鸟

位于吐蕃玛沁附近的帅帐内,论钦陵、赞婆、多鲁、都铎等武将站在下面,一个个低着头,一声不吭,而不再化妆成小兵,而是身着一身红袍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此刻阴着脸,在里面来回踱着步。

“伟大的赞普”新晋武将多鲁小心地说:“我们英勇的战士,不仅攻破了大唐地边陲重城淞州城,把淞州的粮食、财货的还有奴隶全部收拢,还把大唐的建立在边境的三座军营攻陷,解除了我吐蕃的威胁,你好像还不是很高兴……”

松赞干布阴着脸的说:“虽说把兵马埋伏在淞州城外的密林里,但不代表让你们提出发动攻击,一天,只需要一天,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等到大唐的使者,拿下他们迎亲的人,可是计划被迫提前,本赞普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出了一丝批漏,谁能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赞普的话,倒茶的大唐伙计,无意中碰落潜入淞州城士兵的兵器,眼看事情败露,被迫提前发动攻击,不过幸好的大唐非常松懈,潜入的勇士在大唐的援军到来之前,打开城门,这样大唐大量的财货落入我吐蕃之手。”赞婆小心解释道。

攻打淞州城时,赞婆那可是一马当先,第一个从城外冲入城门,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铠甲、兵器、财货、女人等战利品,赞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而作为奖赏,从淞州城缴获的一百柄珍贵的陌刀,松赞干布也赐给了赞婆。

这一战,赞婆可以说是赚个盘满钵满。

都铎小心地说:“赞普大人,我们的目标全部达到。那三个大营,我们彻底摧毁了二个,只有少许的漏网之鱼,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还收获这么多的财货,虽说比计划提前了一天,但三界天神并没有放弃我们,依然获得了大胜。”

帅帐内很多将领闻言暗暗点头,他们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达到了战略的目的。斩获那么多的铠甲兵器和金银财货,还有过万的奴隶,可是他们的赞普松赞干布却还不满意,一整天的都阴着脸,以至很多将领抢到如花的女子。还没来得及享受,不少人担心。要是那些大唐的女子在自己还没享用之前因不适应吐蕃的气候而挂了。那多可惜啊。

松赞干布冷冷地说:“只需要多一天,本赞普就多一天的时间布署,说不定我们拿下的,就不止淞州一个城,而是几个城,我们的斩获更丰富。此外,我们还可以抓到大唐的重臣周世石,此外,我们吐蕃头号死敌刘远也在迎亲的队伍之中。他的作用,不用本赞普说你们也知道。”

“破解了我们的诅咒之谜,以至几百年地利之势有丧失的危险,此外还率兵进入我吐蕃的漠北高地,烧军粮、撒布谣言、俘虏公主、袭击各类军事要塞等,据情报显示,他是大唐新一代的将才,拿下他,对吐蕃来说太重要了,只要抓获他们,不仅有筹码在手,还可以毁掉他们的一个将才。”

松赞干布补充道:“你们在这里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大伦禄东赞,还在大唐,也不知他能顺利走脱没有?”

禄东赞是松赞干布的得力助手,堪称左膀右臂,发动攻击之时,他还停留在大唐,以迷惑大唐,现在战事一发动,无疑是身陷狼窝,处境堪忧,如果抓住了对方的礼部尚书周世石,即使禄东赞被抓住,也可以用于交换人质,可是,由于提前发动,并没有等于迎亲团的到来,所谓的人质,也就无从谈起了。

但松赞干布不能再等了,以和亲的名义接近,人数只有一万多人,能攻陷淞州城还有力破大唐的三个大营,己是把战力和兵力运用到了极致,很多士兵一夜之间转战多个地方,虽说收获巨大的,但是折损也不小,他知道大唐有极为健全的机制,不用等于朝廷的命令,援军很快就来,再不撒退,这点人就全陷在这里了,不过有这么多战利品,全部运回吐蕃,也很不错了。

于是,在大唐的禄东赞的性命堪忧。

论钦陵劝道:“伟大的赞普大人,大论是圣山人雄鹰,有三界神灵庇佑,大唐是捆不祝蝴的翅膀,禄东赞大人肯定会逢凶化吉,安全回到赞普身边辅助。”

“希望如此吧。”松赞干布闻言也只好这样了。

赞婆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一脸不忿地说:“赞普大人,你让人在大唐的留下那血书,如果那个刘远真的来,真要把公主嫁与他吗?”

听闻自己最倾心的女子,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花被刘远给采了,不仅采了,还珠胎暗结,赞婆差点气疯,把刘远恨之入骨,发誓要把他的骨头一块块拆下来,得知松赞干布的计划后,本来镇守在多玛的赞婆亲自请缨,加入这一次行动,没想到松赞干布抓不到人,又下令留下血书,只要刘远归降,就把自己的女神赞蒙赛玛噶许配予他,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肉没得吃,就是别人喝剩的汤也渴不上。

本来赞婆得知赞蒙赛玛噶的被刘远凌辱,还向他的女神表明心意,表示不介意她的过去,可是赞蒙赛玛噶却一口回绝,想着慢慢打动他,没想到松赞干布又起了招揽之心,这样一来,自己的机会就更微了。

要是别人询问,现在于在烦躁中的松赞干布都懒得回应,可是赞婆是自己的手中的一员大将,还是自己最倚重的论钦陵的弟弟,这种心腹手下,还是要笼络的。

松赞干布耐心地解释道:“要是用赞蒙赛玛噶能招募到刘远,对吐蕃也是一件大好事,禄东赞对他评价极高,他会樱孩、会精湛的工艺、能领兵打仗并智计百出,据说还弄出一种叫水泥的神奇事物,最重要的是他父母双亡兼被逐出家族,无依无靠,若是能招揽,也不怕他反叛,这买卖绝对不亏。”

“若是不能招揽,留下这血书,也让大唐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让这位在我吐蕃有丰富经验且熟悉地形的人再来对付我们,也算是让大唐的自毁武功,对我们大大有利,我的赞婆将军,本赞普知你的心意,可是万事要以大局为重,你放心,那野种一出世,马上用他祭祀那死去吐蕃勇士的英灵,日后我也为你多创造条件,这样吧,这次从大唐的抢了不少美女,本赞普允许你先挑十人,如果最后你不能和我妹妹结为夫妻,他看中哪位女子,即使是异国的公主,本赞普也为你求来。”

“三弟,赞普的一番美意,你还不快点谢恩?”一旁的论钦棱生怕赞婆还要胡搞蛮缠,连忙大声喝道。

自己一族虽说得到松赞干布的赞赏和看重,但也不能得寸进尺,再说赞蒙赛玛噶无论怎么样,也是松赞干布唯一的亲妹妹,再说吐蕃能有今天,她也立功甚多,在吐蕃名气和她的相貌出色,喜欢她,可以求,但绝对不能要求过份,若是引起松赞干布的反感,那自己一族的前景就不光明了。

别看松赞干布年纪尚小,但论钦陵一点也不敢轻视于他。

赞婆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做高高在上的赞普,而自己再勇猛,也只能做一个将军,这就是两者的差距所在,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招,进可攻,退可守,连打带消,怎么都对吐蕃有利。

虽说还垂涎赞蒙赛玛噶的美色,不过地位特殊,也不能强行索取,现在松赞干布允许自己先挑十个美女,还许诺自己以后看中那个女子,都帮自己求来,一想到那些如花一般的大唐美女,赞婆的心一下子就动起来,闻言也不敢过份,连忙松赞干布行礼道:“赞美伟大的赞普,赞婆愿永远追随你的左右。”

“哈哈哈,好,好。”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大问题,松赞干布也极为满意,忍不住大笑几声。

笑毕,松赞干布马上说道:“虽说此得大胜,对实力雄厚的大唐来说,根本就没伤它的筋骨,为了防止大唐的再在边境修建大营,训练计对我吐蕃的士兵,我需要一名将军镇守在这里,专门负责一干事宜,论钦陵将军。”

论钦陵神色一紧,马上应道:“在”

“本将命令你为镇唐大将军,驻守玛沁,负责对付大唐事宜,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大唐训练不成针对吐蕃的士兵。”松赞干布双手拉住论钦陵的双手,一脸认真地说:“只要训练不成,那我吐蕃即可安枕无忧。”

“是,赞普大人” 论钦陵一脸严肃地说:“末将誓死不让大唐如愿。”

“嗯,不错,有将军在,我可以放心了。”松赞干布满意地点点头。

论钦陵是吐蕃少有的将才,文武双全,智计百出,在统一吐蕃、扩张领土的战斗中,早己显示出他的能力,有他镇守在这里,松赞干布可以说是非常放心。

“让开,我要见我赞普哥哥。”帅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冷艳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赞婆马扭头朝外面看去,眼里出现在一丝爱慕而复杂的目光。

这个声音大熟悉了,一听就知是自己的女神:赞蒙赛玛噶。

“公主,赞普正在商议大事,没有他的批准,谁也不能进去。”守在外面的亲卫小心翼翼地说道。(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六点起床的,有点饿了,吃完早饭继续码字。

657 誓死追随

“玛噶,你找我有什么事?”松赞干布坐在上面,低头轻轻拨弄着杯中的酥油茶,淡淡地说。

听到妹妹在帐外要见自己,松赞干布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手下各自散去,就帐中的待卫侍女也屏退,单独接见自己的妹妹。

赞蒙赛玛噶轻咬着红唇,她知道,自己这个赞普哥哥是故意的,他的目光,好像看到自己那鼓起的肚皮都不愿意,那好像是他的耻辱一样。

“哥”赞蒙赛玛噶小声地唤了一声。

松赞干布楞了一下,忍不住抬起来头,看了妹妹一眼,最后还是笑着说:“外面风大,怎么不在房里多休息一下?先坐下吧。”

自众父亲朗日松赞被杀后,十三岁的松赞干布即位,就有意确立自己的威严,也就是从那时起,赞蒙赛玛噶也开始称呼他为赞普哥哥,今天一声“哥”,倒时勾起了松赞干布对昔日情谊的怀念,遥想当年,松赞干布并没有即位,赞蒙赛玛噶还是一个小女孩,两人一起玩耍、一起打猎、一起欺负别家的孩子,好得不分你我,于是,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让松赞干布生出了很多感概。

也就是这些感慨,触动了那颗很久没那有炙热的心,他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

赞蒙赛玛噶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对松赞干布笑了笑:“哥,是在开军议吗?”

以往开军议,赞蒙赛玛噶都会获准出席,还会坐在很高的位置,除了她身份显赫高贵,武艺精湛外,还有一头聪明异常的海冬青红儿供其驱役。可是事过境迁,现在身怀六甲的她再也上不了战场,而折了翅膀的红儿,在别人的眼里,作用还比不上野鸡,这样一来,像军议这些,自然就没有赞蒙赛玛噶什么事了。

能者上,不能者下,现实得可怕。

松赞干布也不隐瞒。点点头说:“是,现在非常时期,是需要作一些布署。”

“是要对付大唐吗?”赞蒙赛玛噶有点焦急地说:“哥,我们为什么要突袭大唐,这样一来。我们吐蕃和大唐,就很难和好。现在境内初平。有一些漏网之鱼还逃到了大漠的深处,尚没全部剿灭,现在再与大唐为敌,只怕,只怕我们吐蕃的日子过得更为艰难,以后也难以更难获得四邻的信任。找个盟友,别人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言而无信,撕破盟约,那以后谁还敢相信吐蕃?这样一来。吐蕃也就没什么盟友了。

松赞干布眼里透着一丝坚毅的目光,自信地话:“我们圣山的雄鹰,向来都是孤独的觅食,并不需要拍挡,因为多一个拍档,它嘴里的食物就像要分给别人一半,一只强大的是雄鹰,是不需帮手的,圣山下的我们,也并不例外,至于和大唐开战,相信你也知道了原因,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举个例,现在的吐蕃,就像一头受了伤的小狼,而大唐则是一头牯牛,狼性凶狠,但现在受了一点伤,牯牛虽说也有一些旧患,不过体大而粗壮,身体每一块对狼都来,都是难得口中美食。”

“现在的问题是,小狼舔好了伤口,即使更强大了,但它还是狼,可是[牯牛]一旦舔好了伤口,它就不再是牛,而是蜕变以一头连狼都没法对付和抗衡的老虎,那得怎么办?就是那头牛还没有变得老虎之前,把他的四肢给敲断,这样一来,危险也就减了,若然让大唐练成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那我吐蕃再也没有争雄的能力,就算运气再好,也仅能偏安一偶,守着这片贫瘠的土地继续混下去,鹰都飞不出吐蕃,那还能叫雄鹰吗?我松赞干布宁愿轰轰烈烈地地死去,也不愿继续默默无闻。”

有赌未为输,一旦有机会,一个疯狂的赌徒敢赌光身上的最后一块铜板,而松赞干布就是那个疯狂的赌徒。

赞蒙赛玛噶闻言,低下头,她太明白自己这个哥哥的个性,好胜而倔强,一旦认定什么事、确立什么目标,别人就很难让他改变主意,那就更别说左右他的想法。

“哥,听说你要拿我腹中的孩儿去血祭,这,这是真的吗?”赞蒙赛玛噶终于问出此行的目的。

“是”

“为什么?他身上,也流着我的血啊。”赞蒙赛玛噶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

先是否定,然后是感觉,慢慢接受腹中的生命,习惯感受他的成长、习惯忍受他的胎动,两者血浓于水,现在还没生下来,就要要把他血祭,赞蒙赛玛噶哪能忍受这个决定。

一说到孩子,松赞干布冷冷地说:“他的存在,让我们伟大的家族蒙羞,成为高原上的笑柄,我不允许高贵的血脉里,隐藏着这卑微的血液,所以,他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赞蒙赛玛噶红着眼睛说:“可是,可是哥哥你说那刘远若然归顺,你就如他所愿,这也是骗他的?”赞蒙赛玛噶质问道:“到时一样处决你的亲外甥,处决这个卑微的血液?”

“若然他的归顺我吐蕃,我自然封他为贵族,如何一来,他也高贵了,而你腹中的孩儿,也不用被他所累,可以顺利生下来,这样吧,妹妹,你给他写一封信,劝他来归降吧。”

赞蒙赛玛噶都有点楞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视作父亲一般的,竟然把自己作为他争霸的一个棋子,一块筹码,和那些漂亮的在本质上并没有差别,一时间,心里万念俱灰,什么高贵,什么卑微,好像就他嘴里的一句话而己。

不过赞蒙赛玛噶还没有死心,咬着嘴唇小声地说:“哥,他好歹也是我的骨肉,要不,生下来就交给普通的百姓抚养好了,说到底,他还是你的小外甥呢。”

“不行!”松赞干布一脸严肃地说:“他的存在,影响了君臣的团结,日后对你的婚事也不利,你别指望了,除非,除非那个刘远在他出生归顺,否则,此事绝无可能。”

“哥,要是你处理他,那,那我也拨剑自尽,随他而去。”赞蒙赛玛噶突然发狠道。

自己是他的亲妹妹,从小就尊敬他,听到他说周围很多坏人,居心叵测,找不到多少可以信任的人,作为他的妹妹,从小就勤习武艺,天天拉弓引箭,练得一身好武艺,还费尽心思眷养了一只海冬青,以一女流之辈,替他铲除异己,替他冲锋陷阵、替他扩张土地,为的就是帮助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哥哥,可是现在

松赞干布闻言,一下子站起来,盯了赞蒙赛玛噶一眼,然后慢慢转过身,盯着那张地图,半响才说:“如果你死了,哥哥会以英雄的待遇把你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

赞蒙赛玛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报!”赵福大声对刘远禀告道:“报将军,扬威军小分队五十人,实到五十人,请将军训话。”

刘远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回到队伍,这才打量自己麾下的士卒来,用心腹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赵福、钱伟强、关勇、候军、尉迟宝庆、唐大山、陈风等人,全是自己有得力的助手,能力强、忠诚度高,也就这样,有公差出差的机会,刘远马上把他们拉上。

虽说只有五十人,但一个个精神抖擞,站在哪里,纹丝不动,犹如雕塑一般,那一张张脸,一如既往的自信而坚毅,不过,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多了悲愤,眼里不时流露着凶光。

夜风拂过,深秋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意,站在山岗上,山风很大,可是再大再冷的风的,也吹不熄众将士心中那团火,一想吐蕃人的那些暴行,所有人都是怒火中烧。

那松赞干布很精明,在镇守大唐西陲的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段志玄率重兵援来之前撤去,看到有军队来了,刘远也不留在那闻到都作呕的淞州城,率兵想尾随吐蕃大军,没想到吐蕃人撤退得非常有章法,丝毫不乱,刘远麾下只有五十人,没有后援,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刘远对一众手下点点头,然后突然叫道:“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秦怀玉、牛师明出列。”

关勇等人一边大声喊到,一边走了出来,等侍着刘远的吩咐。

“你们五人,帮本将给皇上送一封急信,情况紧急,你们五人要快马加鞭,不得有误。”

换作平日,这些人一早就应了,可是此刻他们却没人作声,而关勇咬着牙说:“不,我拒绝,将军。”

刘远眉梢一场,一脸不悦地喝道:“军令如山,你还敢违令不成?”

“不走”关勇脖子一伸,倔强地说:“属下知道,将军要进入吐蕃救人,因为我们几个身份特殊,不敢带我们去冒险罢了,就是将军要用军法处置,我也不走。”

“谁说我要救人的,胡扯。”刘远脸色一冷,断然否认道。

候军大声说:“将军,你就要不要否认了,先是让我们大量搜集那些抗高原反应的药材,又购买了大量的粮草,增置了十多匹战马,肯定是救人,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将军,不要赶我们走,我是自愿去的,属下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在场一众将士都整齐而大声地吼了起来,个别将士连拳头都握紧了。(未完待续……)

658 一点变数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好战分子,一听到打仗,一个个马上兴奋起来,有一种蠢蠢欲动意思,刘远还没说话,也还没表态,这些家伙就嚷着要杀入吐蕃,找吐蕃人报仇雪恨。

“赵福,你有什么要说的?”刘远发现一众人都神情激动,兴奋不己,只有赵福一脸的凝重,没有跟随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好奇地询问道。

赵福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太确认地说:“将军,你真的要潜入吐蕃?这太危险了,人有时会走运,但不会一辈子都走运。”

“嗯,是有这个想法?”刘远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反正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其实从听到吐蕃攻陷淞州府的那一刻起,刘远就决定要到吐蕃一行,最近大力收集像人参、草药、干粮等物,就是为了进入吐蕃作最后的准备,现在赵福问了出来,刘远也很爽快地承认了。

反正他不问,自己一会也要说的。

“将军?为什么?”赵福吃惊地说:“就为了那个还没出世的儿子?谁知这个是真还是假,吐蕃言而无信,说不定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将军,请三思。”

刘远的确和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有一腿,此事镇蕃军刘部上下皆知,但吐蕃公主到底有没有身孕,只是吐蕃的一面说词,在场之人,也没人看过,以吐蕃人此次的行动,绝对不是和亲,作为一个战场的老手,赵福一直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刘远负不起,此次行动。并没有得到李二的授权,若是五十人,皇上也不会计较这点损失,问题是这里有几个,是功臣之后,随便哪个出了事,刘远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在赵福眼中,自家将军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靠山有靠山,身边更是美女环绕,有清河崔氏的撑腰,日后平步青云,轻而易举。何必再次孤身冒险呢?上一次以全身以退,那己经是非常好运的。人的一生。会不会时时刻刻都那么好运呢?

钱伟强也对刘远行了一礼:“属下绝非贪生怕死,将军去哪,属下也追随去哪,只是请将军三思。”

刘远微微一笑,闻言也不怒,环视了一遍自己的麾下的五十精兵,点点头说:“相信很多兄弟都以为本将是为了一己私心。带诸位兄弟去冒险,对吧?”

一众将士都没有说话,看样子,他们是默认了。

“不过。你们只猜中一小部分。”刘远一脸正经对说:“先说那吐蕃公主吧,不瞒诸位兄弟,对于怀孕一事,大唐在吐蕃的细作已确认,确有其事,所以刘某说你们猜中一小部分,不过,刘某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儿子,把兄弟推入火坑,不过此前,我先问在场这么多兄弟,我们军叫什么名字?”

“扬威军”人群有人大声叫道。

刘远点点头,继续说道:“扬威是什么意思?”

“张扬、威武,扬我大唐的军威。”

“我大唐有陌刀队、玄甲军、娘子军、西进军为什么还花费巨资,打造扬威军呢?”

众人一时说不过来,要么是想不通,要么是知道为什么,不过不会用言词来表达。

刘远也不等他们慢慢想了,继续说:“程老将军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军中名将,在他的训练下,训得有声有色,可是皇上只是看了一下,就说不满意,最后把我重新召回扬威军,等两者一比试完,保留了刘部,而程部马上就解散,一点机会也不给,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一众将士摇摇头,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问题不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所能想像的,虽说他们也奇怪,皇上好像一点机会也不给程老将军翻身,当然,他们也不敢质问李二,为什么要解散程部?就精气神来说,程部的兄弟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扬威军创立的初衷,就是皇上有感于镇蕃军在吐蕃腹地的表现,避免与敌人正面较量,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积小胜为大胜,尽可能破坏敌人的计划、扰乱其布署,如断其粮道、斩其敌首、撒发谣言等,在敌人心中,我们不在,但我们又无处不在,这才是扬威成立的本意。”

“此行潜入吐蕃,打探其布署、绘制详细军用地图为主要目的地,这些也是我扬威军成立的初衷、吐蕃人在大唐立威,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所以说,不以让吐蕃如此嚣张,何况。”刘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松赞干布还对我点名道姓,若是我不去,岂不是惹他们笑话?再说这次是一次难得练兵机会,比与程老将军的比试更为真实,也可以检验一下我们真实的水平,战场上学习,那是最快的,所以,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此行非去不可。”

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我可以跟你们打赌,此行皇上绝对赞同,本将在淞州时,已经写了两封信,吩咐人隔一天用八百里快给皇上送去,第一封是请求允许我等进吐蕃打探索敌情,伺机作乱、刺杀敌军重要将领,若有机会,也把我那尚在腹中的孩儿救出来,第二封是等不及出兵的理由,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理由,先行出兵,如果我猜得不错,剩下的扬威军,也会陆续抵达,充当我等的后援。”

刘远这番说得合情合情,连自己的一点私心也说了出来,众人一听,心中疑云顿消,一个个点头,以示刘远说得有道理。

“将军,我赵福这一百多斤,早就交给你了,既然将军主意己决,赵某愿为排头兵,助将军旗开得胜。”赵福听完,马上表态,愿意追随刘远。

尉迟宝庆大声说:“什么私事,刘将军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将军在吐蕃立功无数,是大唐英雄,要是将军受人笑话,就是我等,也会感到面上无光,将军没有脸面,那大唐也颜面无存,将军,尉迟某绝对支持你。”

“将军,小的没二话。干了。”

“将军,属下的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将军让我向东,绝不走西。”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愿意跟随刘远深入虎。

刘远扬扬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郎声地说:“关勇。段将军就在淞州城主持大局。你是他的未来女婿,此事我不敢作主,你一定要经得他同意方可,不然说什么,我也不带你们去,候军你们四个也是叫段将军为伯父的。也听听他的意见,此事没得商量。”

五人看到刘远说得什么坚决,知道此事没得商量,最后只好点头同事。当然就五人五骑,径直朝淞州城跑去,询问段志玄的意见了。

老实说,要是他们出了问题,刘远还真负责不起。

等五人走后,刘远看了看剩下的四十五人,这些人一看到刘远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生怕自己没比刘远看上一般,他们也知道,此次只是打探消息为首,刺杀为辅,顺便打探腹中儿子的下落,人少一点,更容易躲藏和行动。

刘远暗暗点头,这些人自己还是比较放心的,从信陵君窃符救赵时挑选精兵得知,要想好的兵,就要没有后顾之忧的士兵,在战场上惜命不要紧,最怕就是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其它士兵,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崩溃,一崩溃逃跑,把后背暴露给敌人,死得更快,而自己的麾下的一千三百人,也像信陵君那样,长子不要,独子不收,即使战场上刀枪无眼,没了性命,他们的家庭也不至于一下子崩塌。

“此交进入吐蕃,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我们没有友军,没有补给,也没有后援,你们虽说是我的部下,但我也不喜欢强迫你们参加此次任务,如果你们参与,朝廷奖励多少,本将一分一毫也不刻扣,所有参与的这次任务的,只要一参加,本将每人先赠予一百两安家银,若是不幸身亡,额外送三百两,交到你们家人手中。”

“若是不参加,也不追究其责任,回到扬威军营,自个打铺盖走人。”

士兵也是人,他们除了想斩获,想获得军功,想升官发财,可是他们也会怕自己倒下后,亲人朝不保夕,自然不敢拼命,刘远干脆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将军,别说了,我们绝对是不走的。”

“就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我们正规营八百人,想去的不知有多少,这次我们不用费劲,直接拿到这资格,真是太好了。”

“就当到吐蕃郊游好了。”

“将军,直接说什么时候出发好了。”

一众将士纷纷表态,几十人,竟然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这让刘远非常欣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上次李二大赏镇蕃军,那封赏之厚,不知让多少妒忌,现在刘远又异常大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众将军也拼了。

现在那些开国功臣,享受着高官厚禄,可是当然他们哪个不是把脑袋系在腰带上拼出来的?在这个时代,可想过得别人好,那就得比别人更努力、更狠。

看着众将军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的,刘远笑着说:“好了,此事不急在一朝一夕,吐蕃是高原,你们平日都生活在平原,突然冲上去,会有高原反应,也就是吐蕃所说的诅咒,我们得一步步来,逐步适应,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趁现在还没出发兼有空,所有人都写家书,不会写的,找会写帮忙。”

“是,将军。”

“是”

众人闻言,没有好说的,和刘远告别后,各自回营,开始写信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一早,关勇等人就在一个名副将的护送下回来了,走的是五人,不过回来的时候,只有四人。

少了程老魔王家的程怀亮。

刘远转眼一想,马上明白了:长乐公主的未婚夫婿长孙冲,就是在突袭吐蕃时被利箭射中要害。为国捐躯,以致长乐公主未婚先丧夫,白白背了一个克夫的罪名,而清河公主李敬,准备和老程家的程怀亮在今年完婚,如果程怀亮再出事,那对皇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只怕会让别人说公主是克夫,若是得了这罪名。就是皇帝女也愁嫁了。

“吕将军好。”

“刘将军,别来无恙。”

有人护送回来,还是一个副将,刘远也不敢怠慢,笑着和他打招呼道。

吕副将抱拳说:“我家将军怕刘将军不相信。特命属下前来作证,程家贤任。年内就要与清河公主完婚。打仗一事,三五天有之,三五年也不稀奇,不如先完婚,再作打算,所以程家侄子就先退出了。其实的,怎么都无所谓。”

刘远笑着说:“那,那关校尉呢?”

“我家将军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有机会自然不能过去,刘将军不必再为此事而烦恼,该怎么吩咐就怎么吩咐,不要客气。”吕副将继续说:“我家将军说了,若是表现得好,搏出一个富贵荣华,也好封妻荫子,段家的女儿也好得益,若是身遭遇不测,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也会为他守贞,终身不嫁。”

寒一个,这样的也说得出口,这些老家伙,那魄力还真是大。

“将军,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没意见,你这下没意见了吧?”关勇一脸兴奋地说。

候军也一下崩了起来,大声说:“对,我也是。”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点点头说:“你们回来得刚刚好,正想找你们呢。”

“找我们?”关勇吃惊地说:“将军,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就是,刀山来,火海里,绝对不会受到影响。”

“刀山火海不至于,要是有,也是本将跑在前面”刘远笑着说:“军中很多兄弟是不识字的,你们四人来了刚刚好,帮兄弟们写家信,去吧。”

关勇的脸面抽了抽,最后还是认真帮忙兄弟写家书,毕竟是自己兄弟,可是,等关勇、候军等人一坐下,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刘远一早就转身进了帅帐,而那个吕副将跑得更快

一个个都成精了

“该死的松赞干布,竟然连朕都敢欺骗,可恨,太可恨了。”李二一看完奏折,一下子把它摔倒在地,那脸都气得铁青了。

向来只是他占别人便宜,没想到吐蕃打着和亲的幌子,欺骗了大唐所有的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仅攻下了淞州城,还一举攻陷了神锋营、破虏营还有锐金营,让自己的心血完全白费,经此一战,大唐的对吐蕃的威胁大幅下降,吐蕃内乱积下的那点优势,一下子荡然无存,近六万军民在这次动荡中失去性命或沦为奴隶。

本想借这次成亲,好让大唐的威名更好,吐蕃的的公主只配嫁给一个武将,说明大唐有多富饶强大,和亲后,两个交好,也可以在安全的环境下练兵,等到新兵一训练好,就可以收拾吐蕃,没想到,松赞干布也不是吃素的,将计就计,麻痹了大唐的上上下下,借护送之名运兵,最后一击得手,李二能不气吗?

长孙无忌捡起奏折,拿在手上一看,脸色也变了,想说什么,然后摇摇头说:“这个松赞干布,果然是一个人物,做事还真果敢。”

“砰”一声,李二一拳敲在案几上,愤愤不同地说:“朕与松赞干布这贼誓不两立,他日兵临城下,看他怎么哭着求饶。”

“我们知道了吐蕃诅咒的秘密,而吐蕃也知道了我们破解的方法,这样一来,主要的焦点,就集在地势高地方相互争夺了,好在,大唐虽说被破了一城,但实力还在,可惜新兵全军覆没,吐蕃也经历内乱,我们守有余而攻不足,吐蕃也无力发动袭击,这样一来,双方就只能处于相持阶段了。”长孙无忌有些无聊地说。

李二的眼睛转了转,突然问道:“国舅,你知哪里有地方,地势一定要高,起码也得有刘卿家嘴里所说要产生高原反应的,有吗?”

长孙无忌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说:“实在想不出,不过吐蕃的环境比较特殊,只怕别的地方也不适合,也就这样,吐蕃在内忧外患下,毅然和我大唐撕破脸皮,就是仗着有地利的优势。”

李二深以为然点点头。

“幸好段将军一向谨慎,一收到峰火传警,马上火速驰援,也就是这样,松赞干布才会只夺了一城,就匆匆忙忙地败退,只可惜段将军及其手下,并没高原作战的能力,段将军勇冠三军,兵多将广,皆是我大唐的精锐,真是太可惜了。”长孙无忌小声说道。

“不怕”李二突然笑着说:“其实,朕还有一张底牌还没用。”

“底牌?”

“对,扬威将军刘远,朕想,他可以给这场持久战增加多一点变数。”

长孙无忌淡淡地说:“刘远?”(未完待续……)

ps: 大章,算是四更,小小爆发一下。

659 无忌三策

“不然以他手下那几百人,能干些什么?”李二淡淡地说。

扬威营只有几百人,在李二的心中,也就是充当搅局的角色,当然,这搅局也有大有小的,像上次刘远在吐蕃搅得翻天覆地,引起吐蕃内乱,那作用,堪比十万大军。

长孙无忌有点感慨地说:“没想到松赞干布竟然下这么大的决心,我们真是低估他了,不过战端一开,两国的百姓又得遭殃了。”

“如果他没这份果敢,以一个小小的吐蕃哪能四面征战,把苏毗、羊同、白兰、党项等诸羌一一吞并,换作是朕,也会这样做的,大唐和吐蕃开战,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现在只是提前了,不过”李二话风一转,傲然地说:“当战争进行到最后,所有阴谋诡计都不是正道,双方拼的,就是底蕴和忍受能力。”

“吐蕃新败,赔偿甚多,而这笔赔偿我们大唐的也接收了,而吐蕃内乱,松赞干布的实力增加了不假,但无阻吐蕃削弱的事实,我们暂且攻不上吐蕃,而吐蕃同样也无力进攻据城而守的我们,到时我们一边练兵,一边对付他,就跟吐蕃耗了,朕就不信,大唐有三百六个州,国强民强,还怕吐蕃不成,朕一定要替那三大营的将士还有淞州的军民报仇。”李二脸色铁青地说。

李二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三个大营的人数太少了,毕竟刚刚和亲,关系缓和,若是突然大量陈兵于边境,会引起吐蕃的不安,就想以通过少量轮换的方法,慢慢积累。三个军营合计不足一万,结果一夜之间,让松赞干布包了“饺子”,几千大唐的精锐啊,真是一想起就心痛。

“吐蕃不过是明日黄花,而大唐正如日中天,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皇上一定能开疆拓土,建立万世不朽之功业。”长孙无忌适时恭维一句。

“呵呵,国舅也喜欢说这恭维的话了。不过现在大唐和吐蕃绝无和解的之可能,不知国舅可有良策?”

吐蕃的地位太特别,不仅威胁着大唐的商路、妨碍大唐的西进,还时刻威胁着大唐的京都长安,以致大唐干什么都要束手束脚。就怕吐蕃在背后捅一刀,其实。听完刘远那番世界观。李二一早就暗暗下决心,把吐蕃视作自己第一个要征服的目标,现在就是松赞干布想和,李二也绝不肯和了。

长孙无忌一早就想到了对策,闻言朗声地说:“臣有三策,可助皇上平吐蕃。”

“哦。国舅请说,朕洗耳恭听。”李二闻言大喜,连忙催促道。

“大唐暂无进攻吐蕃的能力,而吐蕃的兵锋。却随时可以冲击大唐的边境进行扰和掠夺,姚州、会川、嘉州、雅州、淞州、岷州、河州等,有二十多个与吐蕃接近的州有可能受到吐蕃的攻击,这样一来,我们的战线无限拉长,估计这也是松赞干布的倚仗,通过掠夺来扰乱我们的计划,甚至连陇右地区和过往的商队,也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这里就要检验大唐的情报能力和防御能力了。”

李二连连点头,高兴地说:“国舅说得很有道理,请继续说。”

长孙无忌面带喜色地说:“若是往日,我们只能被动应对,不过天佑大唐,我们有了水泥,不瞒皇上,前些日子,臣也到现场亲自到长洛高速看过那些水泥,亲眼见识到他的神奇之处,可塑任何形状,初时软如泥,凝固后坚如石,如果我们把水泥运到相关的州,用于修筑城墙或建造堡垒,特别是交通要道或险要之处,修筑大量这样的据点,水淹不进,火烧无效,吐蕃人一来,即躲到里面,利用秘孔投枪射箭,一边抵抗杀敌一边等待援军,吐蕃的机动性和震慑力必会大打扣折,我们逐步推进,就能把他们困死在高原之上。”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吐谷浑和吐蕃有领土的冲突,而吐谷浑国王娶的,正是我大唐的公主,是姻亲关系,臣建议加强对吐谷浑的帮助,让它充当我大唐的先锋,好好消耗吐蕃的实力,也可以让吐蕃分心,大大减轻前线的压力,必要时直接派兵协助,而那西部诸羌,也可以通过笼络,许以高官厚禄,赠送兵器等,尽可能利用,让吐蕃顾头不顾腚。”

“其三,我们可效妨二晋时的杀胡令,设个灭蕃令。”长孙无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得犹如寒冬腊月。

李二的眼皮一跳,失声地叫道:“灭胡令?”

两晋时期,五胡乱华,胡人视汉人为猪狗,称汉人为“羊”,不仅大肆杀戮,还烤而食之。冉闵在汉族处于生死存亡的时刻,颁布了惊世的杀胡令,激起幸存汉族志士的热血,从而一呼百应,把胡人赶出中原大地,保住了汉族的血脉,不过那杀胡令实在太残暴,只要是胡人,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一律击杀,一篇不足百字的杀胡令,把数以百万计的入侵者赶出中原,据记载当时入侵的胡人高达五六百万,当时可以用尸横遍野,白骨累累来形容,日日有战斗,月月有激战,中原大地到处都是腥风血雨,惨不忍睹。

当战争打到一定程度,人口就成了最重要的财富,李二征战多年,并没有下令屠杀平民百姓的残暴之举,所以很得百姓拥护,现在听到长孙无忌提出效仿杀胡令时,当场就大吃一惊。

“国舅果然是智计百出,这么快就想到这么多良策,前面二条可行,可是最后一条,朕还要商榷一番,方能定夺。”

李二立志做千古一帝,像这种太招人后人非议的政令,不到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会下达的,而李二也历史上民族观念很大同的一位,在他眼中,只有地域之别,没种族之分,很多少数民族在朝中做官,包括外胡人,被外族称为天可汗,开创了皇帝皇后合葬一,昭陵有陪葬墓180余座,除了有他的爱将、大臣、公主等,还有少数民族将领阿史那社尔等15人之墓,所以这种命令他不会轻易下达。

再说,他觉得长孙无忌是有私心的,因为他的爱子长孙冲,就是死在吐蕃,白头人送黑头人,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也有可以因为愤怒从而献出这样的建议。

贵为皇上,一个小小的决策,动辄关系于千万人的性命,李二一向是慎之又慎。

这有才能的人使起坏来了,真是一肚子的坏水,长孙无忌的破敌三策,的确都是良策。

“皇上仁慈。”长孙无忌也知自己这个提议很难获得李二认同的,也不好说些什么。

“国舅,那些水泥,还请你负责调度一下。”

长孙无忌的股份很少,也不敢擅作主张,闻言连忙说道:“是,皇上,臣先去找几位股东商议一下,让水泥优先供给前方所需。”

李二闻言,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询问道:“水泥如此神奇,可作国之利器,国舅,如果说朕下令收归国有,令刘远献出秘方,依你之见,此事是否可行?”

“皇上,此事不该询问老臣,因为那水泥,长孙也有份子在里面。”长孙无忌主动说了出来,免得李二以为自己有私心。

“国舅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长孙无忌斟酌地说:“皇上,下令刘远献出秘方,对大唐来说,的确很有利,但是此例一开,有才能的人就会扫敝自珍,有什么秘法秘技,也不敢拿出来使用,生怕保不住,长始以往,对大唐不利,再说刘远天才横溢,破诅咒之法、千里眼、水泥,一个比一个惊人,他现在还不满二十岁,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把他逼急了,产生不好的后果,皇上你没看到那奏折吗?松赞干布竟然要招募刘远,我们可不能把一个人才拱手送人,再说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控制在自己手里,没必要与他争利。”

“大不了,多征一点税金好了。”

李二闻言点点头说:“国舅放心,朕也就随口一说,不会与民争利的。”

“皇上”长孙无忌大声说道:“我们还有一件事还没做。”

“什么事?”

长孙无忌一脸严肃地说:“活捉吐蕃的大论禄东赞,此人在吐蕃很声望,其家族也是吐蕃的贵族,此次就是他负责和亲事宜,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应马上把禄东赞还有大唐境内的吐蕃人全部抓获,必要时,也是一个很不错交换筹码。”

“还是国舅提醒得对,朕差点忘了。”李二这才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这事,吐蕃的大论禄东赞代表吐蕃来商谈和亲一事,没想到只是为了麻痹众人的,李二哪能放过他?

“来人”李二大叫一声,很快,几个侍卫就恭恭敬敬地在堂前等候着命令。

“马上把吐蕃大论禄东赞抓了,要活的,不要死的,他的手下、侍卫等,一个也不能入过,全部抓到天牢关押。”

“是,皇上。”

一众侍卫领命后,知道情况紧急,飞了似的去抓人了。(未完待续……)

660 名正言顺

作为吐蕃有名的智囊,禄东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早就携着心腹干将还有大量的财宝不知所终,出动禁卫军和雍州的步兵衙门,最后只抓到了一些没有多少价值的小鱼小虾,李二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全国搜捕,发布通辑令,重金悬赏,各地的官差都要严阵以待,特别是个关口,一定要详细检查,绝不能让禄东赞逃出大唐。

李二没有等到抓获吐蕃大论禄东赞的消息,不过意外等于刘远派人送来的消息,稍稍一思索,马上亲笔作了批示,令人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回去,信送出去后,也没休息,马上让太监去召集那帮重臣开始商议怎么对付吐蕃,现在二者绝无调和的可能,要做的,就是死磕了

太阳高照,秋风一吹,卷起地上片片枯黄的落叶,四周一片寂静而孤清。

关勇用嘴呵了一下手,拉紧身上那件羊皮袄,缩了一下脖子,扭头向躲在草地上,嘴里嚼着牛肉,好像看着天上云朵的刘远,有点小声地说:“将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这么冷的?在淞州还是秋天,怎么感觉一来到,比冬天的长安还要冷的?”

“很简单,这里海拨高,气温低也属正常。”刘远懒洋洋地说。

此刻,刘远感到,自己像个保姆,还是一个大保姆,护着这帮手下,虽说决意进入吐蕃,好好有一番作为,但刘远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荒狼、血刀再加上那五十名手下,合计五十三人。不过段志玄扣下程怀亮,实得五十二人,像刘远、荒狼、血刀、赵福等人,队中合计有十七人有高原的经验,不畏惧高原反应,剩下包括关勇、候军在内的三十五人还是第一次到吐蕃,虽说是急,刘远也不敢拿他们的命去搏,只好循序渐进的方法,由低至高。一步步向上挪动。

刚开始,三十五人中有十人出现了高原反应,有二个严重的甚至不能呼级,刘远一边给他们吃一些有助于减轻高原反应的药物,一边把他们转移回海拨更低的地方。伴随着高原反应,出现高烧、咳嗽等疾病。好在刘远等人有丰富的经验。药物也准备得很充足,把他们照顾得很周全,这些天,一边照顾他们,一边防着吐蕃的巡逻队,还要照顾他们的起居等。可没少费神。

幸好吐蕃地方人稀,刘远对这一带熟悉,而只有五十多人,也容易藏身。在千里目的帮助下,都能提前发现敌人,所以一连过了十多天,也相安无事,而经过十多天的实地训练,在场的己经初步适应高原气候,就是那二个严重不适应,也咬着牙跟了上来,虽说浑身无力,但病情再没有反复。

关勇好奇地问道:“将军,什么是海拨?”

旁边的一众将士也好奇看着刘远,因为他们经常从刘远嘴里听到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现在又说有什么海拨,一下子把众人的兴致都吊了起来,老实说,天天窝在这里,一个个都无聊得天天数石子玩呢。

“海拨是一个术语,我们住在这里,有高山,有深谷,可是山高多少,很难找一个标准,这海拨就以大海为平面,高出多少就是海拨多少,怎么一个个眼光这样?听不明白?听不明白就算了,你们知道这是一个术语就行了。”刘远也懒得解释,以大唐现在的科技水平,很难解释,就算解释了,他们也会问,山在这里,而海在几千里、几万里之遥,怎么来量呢?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关勇好奇地问道:“将军,刚才你说海拨高,温度就底,真有这说法?”

“确有其事,你们没注意吗?通常山顶的气温会比山脚低很多,到了吐蕃的腹地你们就会看到了,一些很高的山,山脚春暧花开,而山顶却终年积雪,约是每一百米就下降零点六度,一百米相当于现在的三十三丈左右。”

赵福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闻言不由好奇地说:“将军,这零点六度,是多还是少?”

“举个例说吧,煮开水时,大约是一百度,而一个正常人的体温是三十七度左右,如果一个人感到热了,那么气温就接近或高于这个度数,而感到冷了,那就是温度三十七度,那就需要添衣了。”刘远耐心解释道。

众人闻言,一个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牛师明有点好奇地询问道:“将军,你的学识真是渊博,那你知道天下最高的山有多高吗?是不是真的能通天的,爬到尽头,就能上天堂?”

“上天堂?”刘远不以为然地说:“据我所知,天下最高的山,就在吐蕃境内,高约不足三千丈,什么通天,那只是谣传,要是爬上去,上不上天堂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可以准备后事了。”

一众将军哄然大笑,不过想想也对,现在众人躲藏在积石山附近的一个山谷内,算是到了吐蕃高原的半大腰吧,可是己经有那么多有反应了,越往上那可是越难受的,刚开始还没事,越是往上,压力就越大,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走一步路都要喘一下。

“将军,大唐境内突然升起了几股狼烟,一会熄,一会灭的,很是怪异。”这时负责警卫的候军手执着一个千里眼,跑来跟刘远汇报道。

候军就是二个严重高原反应者之一,又是发烧又是吐,足足三天才回过神来,本来刘远让他不要去了,打道回府,可是候军死活不肯,说叔父候军集可以,自己作为候家的一份子,肯定也行,宁死不退,咬着牙强忍,没想到他在药材的帮助下,熬过那段适应期,现在也能跟上队了,为了证明自己不会给老候家丢脸,现在还主动承担了警戒任务。

都是好样的。

狼烟?

刘远心中一动,拿过千里眼,爬上小山岗,举起千里眼,往大唐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淞州的方向,有三股又黑又直的狼烟,冲天而起,让人感到惊奇的,这三股狼烟不是一直升起,一时熄灭,一会又再升起,反反复复,好像在传递着什么消息,当然,这只有刘远知道。

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数着,很快,刘远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是刘远和李二约定的一个信号,李二同意刘远出兵吐蕃,那是一种信号,若是不同意,那又是另一种信号,刘远在率领他们适应高原的时间,正好等待李二的意见,毕竟扬威军不是刘远的私军,贸然出动,被小人进馋,还没立功就先惹火烧身,自己家中的娇妻美妾怎么办?真出了事,像候君集、牛进达他们这些人,能饶过自己?

好在,那狼烟传递的信息是,李二已同意刘远的计划和行动,这一次,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不怕人非议了。

收起千里眼,刘远扭头对赵福喝道:“赵福”

“属下在”赵福神情一凛,他知道,刘远有所行动时,都是这种语气说话的。

刘远一脸严肃地说:“命你率一火人,把我们留在大唐境内的马,全部拉到这里,记得清扫掉痕迹,另外,替我找些木板和木匠工给我,本将有大用,速度要快。”

“是,将军。”赵福应了一声,接着又有些奇怪地说:“将军,要木板干什么?还要木匠的工具?小的没听错吧?”

“让你去就去,那么罗嗦干什么?”刘远挥挥手说:“本将自有妙用,你只管执行即可。”

“是,将军,小的告退。”(未完待续……)

661 一个字:忍

在积石山地区偷偷地盘桓了十多天后,初步适应了高原气候,刘远率着一行人正式向吐蕃进发。

一行人,就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吐蕃,在地广人稀的地区,几十人根本不起眼,而刘远也特地做了必要的伪装:一行人全是吐蕃人的打扮,要不是走近一看,还真难发现。

混水摸鱼,刘远对这招可以说很熟练的了,上次在吐蕃,也就是换上吐蕃人的军服,屡屡得手,可以非常实用,现在只有五十二人进入吐蕃,虽说人员比上次更为精锐,可是人数只有上次的十分之一,别说后援,就是互相照应的友军也没有,自然不会穿着大唐的铠甲在吐蕃招摇过市。

经过最近的冲突,吐蕃和大唐已经撕后最后一块避羞布,互为死敌,吐蕃全民皆兵,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将军,他们刚刚适应高原反应,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战斗力大打扣折,不适宜战斗啊。”赵福策马走近刘远,有些不解地问道。

初步适应和适应相差很远,像候军他们,十成的战力最多只剩下五成,人数本来就少了,一旦遇上战斗,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再休息几天,状况肯定好很多。

刘远摇摇头说;“我们是来执行任务,并不是来这里游山玩水,也不是专门来战斗,在里停留得太久了,再不转移,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再说,前期能适应这里的气候,就已经足够。”

一旁的钱伟强有点不悦瞪了赵福一眼,把他拉到一边,有些恼怒地压低声音说:“就你这猪脑子。你也不想想,要是再拖,到时那个吐蕃公主生了下来,然后把将军的骨肉给血祭了,这样你丫就高兴了不成。”

赵福脸色一凛,连连摇头。

“干什么,将军心里有谱,你少在一旁吱吱喳喳的。”

“是,我知道了。”赵福连闻言连声应道。

差点忘记还要救将军骨肉的事,这事可不能拖啊。将军家虽说妻妾成群,可是膝下还没儿呢,刘远可不敢怠慢。

一行五十二人,小心翼翼向吐蕃进发,刘远不敢走大道。走的全是偏僻的小道,反正吐蕃不像大唐。有官道、大道什么的。对他们来,哪里都是道,只能马能走、人能过就行,一路上,刘远充分利用千里眼的优势,每次都是探到没有吐蕃的巡逻队才行进。路上发现在有吐蕃的大营或哨所,也会派人利用千里眼,摸清他的兵力布署、位置,绘制地形图。以作不时之需。

“将军,前面有一队巡逻兵,人数只有十人,我们该怎么办?”候军突然跑回来,向刘远申请道。

刘远看着他说:“怎么?有想法?”

“将军,把他们干掉,这次不能再放过了,抢了他们的干粮和战马吧,只要给我一火人,我保证全部把他们拿下,绝对不让他们跑掉一个。”候军一边说,一边搓手道。

前面碰上了几队巡逻兵,刘远都把他们给放过了,让手下不要动手,一众人都手庠庠的,早就想动手,把他们杀个干净,可是刘远一直按捺祝蝴们,不让动手,这让士兵们有些不太满意。

这些都是军功啊,虽说没有大将那般多功劳,但是积少成多,总有晋升之日。

“全体隐蔽,等巡逻队走了,我们再继续出发。”刘远还是采用前几次的方法,避而不战。

人群里有个士兵不满了,忍不祝旱道:“将军,这些是战功啊,为什么不拿来?积少成多呢,将军上次进入吐蕃,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上次刘远率领镇蕃军杀入吐蕃,那可是鬼见愁,见人杀人,见畜宰畜,斩获无数,只要活着回大唐的士兵,都得到了晋升和厚赐,可真是让人妨忌,一众将士早就被吐蕃的暴行激怒,看到这些吐蕃士兵,一个个都把刀柄捏得紧紧的,狠不得马上就冲上去给他们来一个三刀六洞。

可是刘远偏偏不批,饶是刘远的威信十足,终于也有人表示质疑了。

刘远还没说话,赵福就说了:“吵什么,将军自有决断,这一次同上次吗?上一次人数有五千人,还有候将军带队,情况与这次不同,这些小兵小卒有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厉害,就是吃也是吃大鱼,急什么,等进了腹地,大鱼多的是。”

刘远点点头说:“赵校尉说得对,现在过早暴露,很容易使我们陷入被动,不利于我们的行动,而这一次进入吐蕃的任务和上一次,有本质的区别,上次是吐蕃侵境,志在扰乱吐蕃的后方,逼其回撤,有围魏救赵的效果,动静越大越好,但这次战略目标不同,志在收集一切对大唐有利的情报,有机会,还要击杀吐蕃主将和救人,所以,暂时来说,是不能冲动的,我们不仅要小心,还要尽力避免战斗。”

这些好战分子,还没有明白自己的角色和地位,没明白扬威军和普通士兵的差别所在,这些早晚都要说的,还不如早点说明白,免得他们一看到吐蕃人就控制不住杀气。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牛师明有点好奇地说:“将军,我们此行最大的目标是什么?”

先是来迎亲,然后听闻吐蕃突然翻脸,看到那些暴行,最后几十人就潜入吐蕃,众人以为刘远会像上次一样,带领大伙大力扰乱吐蕃,可是刘远却下令尽量避免接触,说话行事和上次却截然不同,很多人都有些疑惑,此行来干什么?

或者说得白一点,五十人来吐蕃,能干什么?

刘远点点头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其实也说了,探听一下吐蕃的虚实,查探一下他们的兵力布防,这些对大唐日后有用,最重要的一点,吐蕃出尔反尔,狠狠打了大唐一记耳光,如果不拿回一点彩,那就惹别人笑话了。”

“再说了,此事因我而起,估计很多人等着看我笑话呢,一定要给他们做一场好戏,至于最大的目标是什么”刘远冷笑地说:“最起码让松赞干布知道什么叫痛,竟敢要挟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最起码,也要在吐蕃干几票惊天大案。”

“将军,我们听你的。”赵福大吼一声,对刘远表示支持。

“将军,属下也全听你的。”

“将军,我们跟你干了。”

刘远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一下子让一众将士燃起了斗志,一个个都大声叫起来,一想到吐蕃干几票惊天大案,眼睛都亮了。

……

在刘远的带领下,众人躲过了吐蕃的巡逻队,然后继续上路。

不过,扬威军将士很快就被路上的情形气晕了:一路上,路边的尸体越来越多,看服饰和面容,都是大唐的子民,有的丢了脑袋,有身上绑了绳索倒在地上,有女裸死在路边,身上伤痕累累,那还塞满异物,明显是被凌辱至死、还有被绳子绑成一串被砍了脑袋倒在路边、有的还被野狗、狼啃食着,惨不忍睹。

很明显,这些就是吐蕃从大唐的掳来的百姓或士兵,被带到吐蕃为奴为婢,高原反应,很多人被夺去了性命,还有人因反抗而被杀,从大唐至吐蕃这一道,就是大唐被俘军民的地狱之路,最难受的是,因为吐蕃实在太穷,有些士兵连死人的衣服也不放过,以至很多人死的时候,还是光着身子的,连死都没有尊严。

实在太可恨了。

刘远一路不出声,而麾下的士卒也默而不语,那残酷的现实,沉重得让众人喘不过气来,快要接近玛沁时,就在那个雪崩的山谷,众人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了:在山谷边,钉了两排尸体,一排是男,一排是女,全是大唐的百姓,他们全身**,胸口用一根尖锐的大木钉把他们钉在山谷两边,从那死者脸上痛苦的表情还有伤口大量的血迹很容易看出,这些人都是活生生被钉死在这里的。

而在谷口还有竖了一个木牌,上面书写着:犯吐蕃者,皆此下场。

好嚣张,好狂妄。

“死得太惨了。”关勇咬着牙,一边说一边就准备去把人给弄下来。

“关勇,你要干什么?”刘远大声喝道。

“将军”关勇咬着牙说:“人死了,入土为安,他们被钉在这里,算什么回事?我们作为军人,在吐蕃入侵时保护不了他们,现在把他们放下,挖个坑埋了,也算为他们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是啊,将军,人死为大,这样他们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的。”

“我们这么多人,也就一会儿的功会,不耽误。”

众人纷纷表态,示意要替同胞收尸。

刘远大声说:“都不要动,保持原样。”

“将军,为什么?看到自己的同胞死得如此惨,你就无动于衷吗?”关勇忍不住质问道。

赵福摇摇头说:“兄弟们,你们别误会了,将军不是不同情,而是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要是替他们埋了,吐蕃人一经过,马上就能发现,然后我们行踪就暴露了,因为吐蕃人把我们恨之入骨,肯定不会替他们收尸的,我们只有区区五十多人,这样太危险了,诸位兄弟好好想想,在吐蕃地区,为什么用大唐的文字呢?这分明就是一个诱饵。”

“对!”刘远沉着脸说:“我们进入吐蕃,第一件事是先适应这里的高原气候,第二件事,就是一个字,忍,看到什么都要忍,直到我们达成目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吐蕃做的事,日后我们将会双倍、十倍奉还于它。”(未完待续……)

662 初入波密

一众将士终于明白刘远所说“忍”的含义了,一路走来,对众将士来说,那是一个炼心的历程。

看到吐蕃人飞扬跋扈要忍、看到吐蕃人在打骂大唐掠来的同胞要忍、看到大唐的女子受到凌辱,也只能视而不见,总之,就是一个字:忍!等到后面,就是脾气最暴燥的关勇,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强大了很多。

由于人数少,会吐蕃语,又精通易容术,一行人一时化身为牧人,一时化装成士兵,有时还扮成领主等角色,从积石山开始进入吐蕃,经由玛沁、多玛,渡过黄河,然后进入苏毗故地,目标向奔吐蕃的都城,逻些城,一行人披星赶月,全力赶路,在人多的地方,就实施夜行军,终于在进入吐蕃的第十天,终到看到地图上的波密城。

波密城是波窝地区最大的一座城,位于逻些城以东约一千二百里,是吐蕃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波密,藏语意为“祖先”。原为曲宗、易贡、倾多3宗所在地,这里气候温暧湿润,是吐蕃著名粮仓,物产丰富,经济在吐蕃也属于较为发达的地区。

刘远把众人安排在城外一处荒山,然后携着赵福、尉迟宝应还有荒狼赶着中途偷来的羊,佯装卖羊,准备深入波密城,虽说关勇、血刀等人强烈反对,说此行风险太大,不过刘远以不入虎,焉得虎子的说法再加上自己的将军的威严,促成了这次行动。

大唐没想到松赞干布会突袭大唐的边境和军营,而吐蕃也势必没有想到,自己最想揖拿和俘虏的刘远,会出现在吐蕃的城池里吧。

至于像荒狼、赵福还有尉迟宝庆被刘远选中的原因,不是他们战斗力强。而是他们的吐蕃话说得好,而样子和气质也像吐蕃人,特别是尉迟宝庆,这个小胖子特别爱吃,体味又大,以前还收过一个吐蕃美女来享用,好像在语言方面有天赋,吐蕃话说得很好,如果不查家底的话,很难看得出他是大唐人。刘远第一个选的就是他。

赵福脑子灵活,察颜观色很擅长,也了解很多吐蕃的风俗习惯,带上他不错,荒狼也有到过吐蕃的经验。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很强,战斗力量强。对刘远来说。身边得有一个强而有力的人保护,要不然,荒狼和血刀也不肯让自己去冒险。

一行四人,赶着一百多头羊,慢慢朝波密城走去。

“将军,我们此行是不是太冒险了?”赵福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

刘远笑着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上次你不是体验过了吗?”

一想起几百人就躲在石狗岭边,让程部的人辛苦搜索了一天。一无所获,赵福就觉得刺激,不地摇摇头说:“话是这样说,不过此行也太也危险了,其实这种事,交给属下来办即可,何必将军亲自冒险呢?”

尉迟宝庆也奇怪地说:“是啊,将军,你是我们扬威军的顶梁柱,不能有失啊,何必亲自冒险呢?”

刘远淡淡地说:“因为这件事,除了我,别人都无法做到。”

“将军?什么事说得这么玄乎,你不是就是想跑到波密城来打探一下消息吗?这有什么难的,老实说,打探消息什么的,小的最拿手了。”赵福自信满满地说。

荒狼也难得表态道:“是啊,小远,你此行有失考虑,太凶险了。”

一想到自己要保护人的要深入狼窝,稍稍露出蛛丝马迹,所有人都跑不了时,荒狼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你们不是外人,到时你们也会看到的,也没有瞒你们的必要,不过你们三人记得,此事绝对要保密,绝不能传出去。”刘远一脸正色地说。

三人看到刘远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事情重大,也不敢怠慢,全部低声保证,绝不传第五人之耳,刘远这才压低声音说:“除了打探消息,我要和大唐安排在吐蕃的那些细作取得联系,要想在吐蕃有一番作为,像无头苍蝇乱窜肯定不行,还需要有人指引、配合才行。”

“将军,细作这些,可以说是大唐的最高机密,你连这些内幕也有?”尉迟宝庆吃惊地说。

刘远笑了笑,得意地说:“那名单我是无缘看到,不过进入吐蕃的那些人,很多都是经过我调教的,而我无意中听说他们活动的地区和从事的商业活动,而波密城就有他们的存在,只要找到他们,无论是补给还是情报,都有极大的帮助,而此行的目的,也想把他们拧为一股,更好地为大唐服务。”

军部派来那些细作,主要都是派往吐蕃地区的,刘远是他们的老师,亲手教导他们微雕技术,第一期的己经毕业,像他们这些人,肯定是一有机会,就马上潜入,刘远很有信心找到他们,现在两国交战,彼此都封锁了边境,对他们来说,估计有情报也很难送出吧。

尉迟宝庆闻言肃然起敬道:“本以为刘将军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将军思虑得如此周全,属下见识了。”

“将军算无遗漏,属下佩服。”赵福也一脸佩服地说。

现在赵福对刘远越来越祟拜了,好像什么事到他手里,也会变得异常简单,别的不说,从大唐到波密,途中不知历经了多少次险情,可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没有一次损失,这可不能用运气来形容的,从这里也看得出刘远的指挥艺术和灵活善变,有好几次,就在吐蕃军队的眼皮走过,真是大感刺激。

尉迟宝庆也兴奋地说:“只要找到那些细作,拿到情报再送回大唐,这已经是大功一件,真是太好了。”

几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刘远坚持亲自来波密城的原因,经刘远这么一解释,众人对此行更有信心了,一个个脸上难得现出了笑容。

“好了,用吐蕃语交流,到城门了。”刘远压低声音说。

“是,将军”

“是”

三个连忙小声应道。

四人赶着一百多头羊,准备进城。

这是第二次来到吐蕃,不过刘远还是第一次进吐蕃的城池,虽说也攻陷过玛沁,不过那地方,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小镇,这波密才算是一座真正的吐蕃城池。

刘远一看那城门,就失望地摇摇头,和大唐一比,这城寒碜啊。

大唐的城门,城高墙厚,高大宏伟,多是用石头砌起来,看起来非常漂亮,稍为大一点城市,都设了城楼、设了箭垛、亭楼等设施,波密也算是吐蕃的大城了,可是那城墙最多也就一丈多高,砌得有点歪歪斜斜,明显是那泥瓦匠不够专业,人站在上面,真怕那墙会倒塌一样,别说像大唐的那样,设了吊桥、护城河等防御措施,就是城门也没有像样的,大唐的城门制作是内层为比较抗腐蚀的厚重木材,然后裹铜皮,外刷漆,最外层是镀了金的大门钉,非常坚固,而这里只是设了几个尖锐木架的摆在哪里,这样就充当城门了,还真够省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吐蕃不会冶炼,铁器兵甲都是靠购买和缴获,哪时有那么多铜来包城门,再说他们也没这种工艺啊,要是木的,几下就撞破了,还不如设个障碍算了。

虽说还没进城,不过只是看这城门,就看出吐蕃和大唐之间的差距,别说上州,这样子,也就是和大唐的下州差不多。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就在四人准备入城时,几个穿着有点破旧的吐蕃守城士兵,举着长枪拦住了四人的去路,一个类似小头目的人大声喝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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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城中见闻

“这位勇士,这是我们家养的羊羔,都养膘了,留着费草料,就赶来卖了换点东西。”尉迟宝庆走上去,笑嘻嘻地说。

那小头目也不疑心有它,点点头,当场就数起来了,数了会一会,然后大声说道:“一百二十五羊,不足二十当二十,按规定税七只。”说完,扭头手下手说:“抱走七只。”

“是,什长。”几个手下应了一声,随手抱走了七只羊充当税款。

古代有入城税、货税等规定,大唐是三十税一,一百二十多只税走了七只,也就是说,波密城税赋是二十税一,刘远等人也不吱声,反正这税是不能少的,抗议也没用,再者这羊是顺手“牵”来的,也不心痛,心中反而暗暗庆幸这吐蕃查得很宽松,不像大唐那样出门要路引等物,要不然还真的很麻烦。

这不奇怪,吐蕃不像大唐,住的地方是固定的,他们是游牧民族,走到哪就算哪,户籍什么的做不了,管辖什么的不像大唐那般严谨,所以进城很方便,只是纳税即可,一直以来平安无事,连盘问都省了,对这些守门士卒来说,牧羊人在秋冬时节赶羊来卖,那是最平常不过,现在卖,是最肥的时候,如果过了冬,浪费大量口料不说,还会掉膘,不划算。

“是,是,勇士们辛苦了。”尉迟宝庆讨好地说,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十足一个胆小怕事的牧羊人。

“走,快点走,别妨碍了。”那什长不耐烦地说。

于是,刘远等人很顺利进了波密城。

“这里真是穷啊。”一进城,尉迟宝庆忍不祝旱道。

进了波密城,就感到这里带着犹如老人的暮色。没什么生机和活力,城里垃圾扔得一地都是,没什么规划,那些房子又老又破,街道的两边商店不多,很多货架上都是空荡荡的,路边虽说也有胡商在摆摊,不过他们的苦瓜脸,就知生意并不是很好,至少没在长安看到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模样。像金银首饰、玉器、胭脂水粉这类奢侈品很少,多是日用商品比较多,如一些马鞍马鞭、碗碟、锅、瓦罐等物,不过也有丰富的,就是牲畜很多。牛马羊为主,不仅数量多、质量好。价钱还很便宜。

就像一匹浑身雪白的健马。毛色光滑没一根杂毛,四肢健壮有力,双眼炯炯有神,绝对是一匹良马,开口一问,只需十五两。看那口气,还可以砍点价,要是放在长安,没一百两免开尊口。难怪那些商客屡屡上演一夜暴富的神话,这个中的暴利可以说让人疯狂。

刘远听过一些传闻,据说在边境的一些城池或岗哨,一到晚上就会进行暗中交易,那些镇守边关的士兵把盐巴、铁锅、瓷器等物用篮子吊下去,那吐蕃人就会把金银等物放在篮子里作为交易,有时还要吊起骏马等物,最传神的一次是一个大唐的士兵对价钱不满意,把金银原封不动放回去,意思不同意交易,下面犹豫了一下,添了点什么,那士兵感到那篮子很重,费力拉上一来看,好吧,里面多了一个美女。

四人打听了卖牛羊的地方,随便卖了一个价钱,然后挑了一家人气最旺的老巴羊肉馆,点了一盘手抓羊肉、几碗全羊汤,外加几块胡饼,找了一个角落低头就慢慢吃喝起来。

这些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最适合探听消息了。

“嗯,这全羊汤,还是挺滋味的。”刘远喝了一口,忍不住赞道。

这全羊场又鲜又香,很好地把膻味去掉,在为冷冷的秋冬季节,喝上一口美味的羊肉汤,别提多舒畅了。

荒狼点点头,表示认同,压低声音说:“这吐蕃人天天吃这个,吃得多了,都成精了。”

尉迟宝庆一边吃,一边竖起耳边倾听馆内的动静,而赵福而是最直接,一边喝汤,一边吃肉,吃个不亦乐乎,对于他来说,最近在外面风餐露宿,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和上次吃香喝辣的截然不同,于是这斯天天嚷着馋,现在正好大吃一顿补回来。

“噤,小声一点,注意听。”尉迟宝庆突然作了一个手势,小声地说道。

刘远等人一下子不说话,一边佯装吃东西,一边用心倾听着,只听邻桌两个吐蕃商人模样的人在聊天:

“桑巴,我的好兄弟,你的愁容可以让三界神灵动容了,还在为你的生意发愁吗?”一个满脸胡子的吐蕃人安慰一个有点瘦削吐蕃人。

那个叫桑巴有些郁闷地说:“巴格大哥,你那盐巴的生意,那是赞婆将军特批的,全城就你一家,自然不用发愁,小弟我这个月生意太差,再这样下去,估计要关门也说不定。”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知最近你生意不好是实,但没必要关门吧?”

“你有所不知了”桑巴大吐苦水道:“本来生意就是勉勉强强混日子,那些途经吐蕃进入大唐的胡商全部不准通行,被迫留在吐蕃境内做生意,他们的质量本来就好,再加上听说吐蕃和大唐要打仗,担心自身安全,把那商品低价抛弃,所以很难经营啊。”

巴格吃惊地说:“难怪最近多了这么多胡商,原来是断了商路。”

“可不是吗?怕有细作向大唐传送情报吧,边境都封锁了起来呢,这些胡商到不了大唐,只能就地销售了,他们这一销售,我们就惨了,对了,听说几天前,论钦陵大将军派人袭击一个树庄,没想到中了埋伏,三千人死伤大半,消息一传回来,那些胡商更害怕了,不少人都在亏本钱在抛售了。”

桑巴突然又有些郁闷地说:“好端端的和亲,要是和成了,两国就不用发生战争,等大唐开放易市,那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可惜啊,突然就开战了,这下好了,赞普、大论他们天天吃香喝辣,我们这些人快连锅都揭不开了。”

“噤”巴格吓了一跳,连忙打个手势,焦急地说:“小声点,你这是找死,敢说赞普的坏话,要是让秘卫听到,你得五马分尸了,这里是赞婆将军的领地,他对赞普那是忠心耿耿地的。”

“是,是,是,巴格大哥提醒得对,差点忘记隔墙有耳了,对了,巴格大哥,你和赞婆大将军相识,肯定知道不少内幕的,有什么消息没有?”

“你想知什么消息?”

桑巴饶有兴趣地说:“赞蒙赛玛噶公主怎么样了?听说她的肚子有了唐将的骨肉,也不知她到底怎么办,难道真要血祭?对了,赞婆将军喜欢公主,据说他数次向公主表露心意,据说明知公主有了身孕也不放弃,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一旁的刘远,耳朵都伸长了,生怕听漏他说一个字,而其它三个也是一个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这里探知到赞蒙赛玛噶的消息,真是太幸运了,刘远内心己打定主意,要是这个叫巴格的家伙不说,一会就把他给绑了。

好在,不用绑,那个巴格听到兄弟询问,也有心显示自己的能耐和消息灵通,有些得意地说:“我们的赞婆将军,在战场上那是英勇无双,可是对女人,却没什么运气,一直追求公主不果,即使公主被大唐的那个将领凌辱,有了身孕,宁死也不松口,赞婆将军最近天天都喝得大醉呢。”

“真是,那个唐狗有什么好的,对了,巴格大哥,现在公主身在何处?”

“此事我也不知道,听说软禁在逻些城外一个叫洛桑寺的寺院,等着一生下来,就把那孩子血祭呢。”

刘远面色一凛,一下子记住了那三个字:洛桑寺!(未完待续……)

664 你揍我吧

原来赞蒙赛玛噶被软禁在逻些城的一座寺庙里。

这个松赞干布果然够狠,为了拉笼吐蕃人心、鼓舞士气,自己亲妹妹也能下此毒手,刘远的眼中已经露出了凶光。

你要立威、你要称霸与老子无关,你怎么对你那妹妹,那也是你的家事,问题是你要处置老子的骨肉,一出生就可拿来血祭,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刘远来大唐后,一直都是如履薄冰,信奉以和为贵,算是一个老实人,可以这次被松赞干布激出了真火,就决心不让他好过了。

那个桑巴和巴格又说了一些奇闻趣事,刘远都没心听了,待到吃饱喝足,一行四人在付了饭费后,走出了这家老巴羊肉馆。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看到四周无人,赵福小声地询问道。

刘远思索了一下,小声地说:“四个人一起走,目标有点大了,赵福,你先回去,向兄弟们报一下平安,明天响午我们还在这间老巴羊肉馆碰面,我和荒狼、宝庆三人就在城时随便逛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和他们接上头,今晚就准备在这里住上一宿算了。”

虽说探知了赞蒙赛玛噶所软禁之地,但这还不足够,也不能确认此事的真实性,无论怎么样,都要先把大唐埋伏在这里的细作先找到,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五十二人,只来了四个,剩下四十八人在外面等着,最怕就是他们等得不耐烦,以为自己出事,一冲动那就不好了,刘远决定让赵福回去报个平安。

自己不能走,细作还要靠自己去寻找。尉迟宝庆扮吐蕃人像、说吐蕃话麻留,而荒狼是自己的私卫,自己需要有人保护,赵福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是,将军。”赵福一听,马上应下,然后小声地说:“那将军一切小心了。”

等赵福走后,刘远率着一行人就在波密城随意地转悠起来,停停看看,显得什么都有兴趣。可是到天黑之前,还是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好找了间普通的逆宿,准备过夜。

三人要了一间下房。那伙计带到房前,随手指了一下就走了。对这些没油水的客人。都懒得说太多。

一进门,尉迟宝庆就捂着鼻子说:“将军,这,这里也太差了吧,你看,桌上和窗上还有灰尘。那床上的被子,黑乎乎的,不知盖了多年,也不知有没有洗过。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臭味,我们不缺银两,卖羊哪里刚刚得了一笔钱,何必这么抠呢?”

尉迟宝庆可以说郁闷得说不出话了,这间逆舍的对面,就是一上档次的逆舍,别的不说,一眼望去,窗明几净,那伙计穿着也周正,一看就知服务不差了,可是刘远二话不说,转身就进了这间肮脏的逆舍,还要了一个下房,这对一向锦衣玉食惯了的尉迟宝庆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刘远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没好气地说:“你是来探听情报的,不是来这时做大爷的,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现在是牧羊人,在吐蕃来说,这是一个铜板扳开两边来花的,如果你去住高级的房间,吃好的,还不是惹人怀疑吗?住这里,才附合我们的身份,刚才我看了,这一排就我们一间房,别的客房都空着,对我们来说,这是很不错的了。”

“是啊,属下差点忘记了。”尉迟宝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荒狼没有说话,笑着往那床铺一躺,一脸平淡的样子。

“荒狼兄,看你也是一个人物,你对这里还能习惯?”尉迟宝庆有点奇怪地问道。

在他来看,这个荒狼好像很随遇而安的一种人物,多高贵豪华,他也面不动容,多简陋艰苦,他也甘之若怡,好像对什么样的环境都没意见,很坦然,尉迟宝庆自问没有这份修为。

“当你经历过生死,当你发现身边很多人已经倒了下去,永远地倒了下去,你会发现,你的每一天都是赚的,你就会有这样感悟了。”荒狼淡淡地说。

是啊,身为军人,沙场碟血,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以致军中流传一句话,别和战友深友,不要和下属称兄道弟,因为很多时候,他们一旦战死沙场,又得伤一次心。

刘远和尉迟宝应闻言肃然起敬。

对于出身学徒、吃过剩汤冷饭的、睡过柴房的刘远,虽说难闻一点,但也能忍受,而尉迟宝庆看到刘远都没有意见,也知情况特殊,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捏着鼻子忍了。

“将军,今天找了大半天,没有丝毫发现吗?”三人简单洗涮完了,睡在坑上,尉迟宝庆忍不住发问道。

卖完羊,喝完羊肉汤,跟赵福告别后,刘远就领着二人在漫无目标在波密城转到天黑,也没有什么发现,尉迟宝庆在白天忍住没有发问,不过就快睡觉了,还是问了出来。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暂时没有发现,波密城人海茫茫,找一个埋伏在这里的暗桩,哪里这么容易的。”

“那怎么办?他们能等,我们等不得啊,吐蕃公主还是将军的骨肉,可等不起啊。”

“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的确不易,他们应该一种特殊的联系方法,不过这涉及到大唐的机密,这事我并不知道,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慢慢找了,不过此事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他们是我教出来的,他们几个擅长干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明天有针对性地去找就行了,明天,就明天吧,要是明天也找不到,我们就直接启程,反正逻些城也可以找到,你说得对,我们等不起。”刘远毅然地说。

“是,将军。”

刘远敲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地说:“叫这么大声,你想让别人听到吗?好了,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干活呢。”

“是”

于是,刘远吹熄蜡烛,三人开始睡觉。

“吱唔”

“啊”

“唉”

都睡下都快半个时辰了,可是睡在中间的尉迟宝应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那张破旧的胡床在他的翻转之下,吱吱作响,不时还坐起来,唉声叹气的,刘远终于忍不住骂道:“宝庆,干什么?翻来翻去,没女人睡不着是不是,要不要去给你找个窑子?”

“真的?”尉迟宝庆高兴地叫道。

刘远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作梦,现在大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这才没看出,真去窑子,那些女的一下子就发现你是大唐人了,别的不说,亲几下那脸上的妆都没有了,你丫就忍着吧,到时回了长安,给你包个十个八女,你让玩个痛快。”

“将军,也不是小的好色,只是想着,那窑子总比这这里舒服吧。”

无言了,这货还真能折腾,像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纨绔子弟,睡在这个环境,的确是一个考验了。

“忍忍吧,也就是一宿,下次我们扮有钱人进城。”

“那太好了。”

于是,三人继续睡觉

大约过了二刻钟,尉迟宝庆小声地说:“将军,你睡着了没有?”

“睡着了。”刘远没好气地说。

“这将军你说话再是太逗了,我睡不着,要不,咱们聊聊吧。”

“今天走了一天,你不累吗?快点睡吧,我可累得不轻,你再吵我,我就揍你了。”

揍?尉迟宝庆闻言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将军,你揍晕我好了,不瞒你说,这被子有一股汗臭味,属下一想起这是很多那些吐蕃的下等人睡过的,我浑身都不舒服,怎么也睡不着,你打晕我了,我也不用受累了,老实说,属于眼皮都打架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传说中的洁癖,连晕过去的招都想到了,刘远笑着说:“打你,你不会告我黑状吧?”

“不会,绝对不会,回到长安,我请将军喝花酒。”

“真打?”

“打吧。”

“啊”尉迟宝庆突然闷哼一声,然后慢慢软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荒狼收起来,重新躺下,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好了,这下安静了。”

寒一个,刘远还没动手,一旁的荒狼忍不住了,挥手就在尉迟宝庆这货的后脑勺轻拍一下,一下子就把这个折腾人的家伙给放倒了,对一向警惕的他来说,估计对尉迟宝庆那折腾人的举动早就不爽了。

“荒狼大哥,打得好!”刘远赞了一声,然后继续躺下,睡觉

这一觉睡得还算香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连店里的伙计都没来看过一眼,对于他来说,这些住下等房的穷人不值得献殷勤,就算侍候得再好,也不会有半个赏钱,还不如侍候好住在上房和独院的贵客,只要客人开心,那赏钱都够自己吃喝了,以至刘远三人走出逆舍,那伙计都没认真看上一眼。

刘远一行三人就在路边的一个食摊吃起早饭来。

早饭也很一般,也是一些青裸做的面食和饼子,味道一般,和大唐的没得比,做得也小,不过那碗羊杂汤倒是分量十足,闻起来香,吃起来鲜。

“将军,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寻找?”尉迟宝庆一边吃,一边小声地问道。

刘远盯着小面摊对面一间不起眼的木器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微笑着说:“我想,我们不用再找了。”(未完待续……)

665 际遇各异

洛桑寺,位于逻些城以西三十里,信奉苯教,传承数百年,一直深得吐蕃权贵的青睐,从而一再得到扩建,寺里常住人数过百,终年香火旺盛,很多吐蕃贵族把仪式选在这里举行,包括松赞干布要在这里为冲突中死去的英魂祭祀,而祭祀的祭品,就是用赞蒙赛玛噶肚子中的孩儿,松赞干布眼中那个邪恶而卑微的血脉。

悠扬的钟声把洛桑寺从沉睡中唤醒,很快,供奉礼拜的响声在这个下着小雪的清晨飘荡,在袅袅的香火中,一个个信徒正在虔诚的祈求着神灵的庇佑和赐福,这是他们每天的都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

神灵在心中,哪管春夏与秋冬。

唯一有点不太和谐的是,有个待女的动作有点怪怪的,只见她穿着一袭宽大的婢女服,双手捧着一盘水,好像有些吃力的样子,整个人都弯低了身子,若不是细看,还没意她那拱起的肚皮。

是赞蒙赛玛噶。

自己的哥哥不留下情面,自己昔日所立下的功勋在他嘴里只换来一句[死后以英雄的名义风光大葬]的话,随即把自己软禁在这里,可是腹中的孩子反应越来越大,那小脚都会踢肚皮了,血浓于水,母子连心,赞蒙赛玛噶逃生的**越来越强烈,眼看产期将近,她再也忍不住,于是策划了这一次逃亡行动。

与忠心的侍女交换了衣服,贵为公主,穿上婢女的衣服,弯着腰,慢慢捧着一盘水,佯装是倒水的侍女。想趁机逃出洛桑寺,至于逃往哪里,赞蒙赛玛噶心中并没有底,对她来说,只能见步行步了。

两个守在门前的待卫没有察觉,一过路过的一名教中法王也没有发现,赞蒙赛玛噶的内心一喜,心想只要再穿过二扇门,自己就能逃出这个洛桑寺,天高任鸟飞。只要有一把小刀,赞蒙赛玛噶就有信心活下去。

孩子,你是无辜的,阿玛拉是不会眼看着你送死的。

赞蒙赛玛噶低着头,端着一盘水小心往外走。她小心翼翼,她如履薄冰。生怕走得快让人怀疑。也生怕一用力,腹中的孩儿会落地,但她更怕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当成祭品,被人血祭。

一步、二步、三步

近了,更近了。低着头的赞蒙赛玛噶都看到那个通往外面的门口了,赞蒙赛玛噶的心一下子激动得好像呼吸都忘记了,眼看还有几步就能走出洛桑寺,突然间。前面出现一双腿,正正地挡住赞蒙赛玛噶前进的道路。

“请让一下,我要倒脏水。”赞蒙赛玛噶一边小心地说,一边往右移了二步,准备绕过他,继续外出,可是是赞蒙赛玛噶一动,那双腿也跟着移动,还是稳稳地挡住赞蒙赛玛噶前进的方向。

“公主,你是吐蕃的云朵,为什么要穿下等人的衣服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赞蒙赛玛噶忍不住抬头一看,不看还自可,一看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喃喃地说:“是你,勃日古辛。”

眼前这个人,头发剪得极短,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袍,双眼炯炯有神,和蔼中带着威严,正是自己哥哥松赞干布身边的古辛。

根据古代吐蕃的传统,每位赞普登基以后,会推举一名本教高僧叫做“古辛”(相当于国师或法王),并为其建立一座叫做“赛康”的寺庙以做供养,赞普处理军政大事甚至是赞普王位的继承,都需要古辛的参与,现松赞干布的推举的古辛,正是眼前这位勃日古辛,也是他负责主持这次的血祭仪式,于是,他奉松赞干布之命,在洛桑寺镇守,赞蒙赛玛噶和松赞干布是兄弟,非常亲近,而勃日古辛也是经常跟随着松赞干布,所以说二人彼此都很熟悉。

“是我,赞蒙赛玛噶公主。”勃日古辛淡淡地说:“公主这是要逃跑吧,本古辛很好奇,公主为什么会选择婢女的衣服,还有在白天逃跑。”

赞蒙赛玛噶轻咬着红唇,有些泄气地说:“一到夜晚,洛桑寺就会大门紧闭,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轻易启门,防备很严,有专门的护教勇士巡逻,而赞普派来的卫队,也会参与戒备,最可怕的,就是那几条纯种的獒犬也会放出来,根本没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所以你就选择早上,到了白天,戒备会松很多,獒犬也会重新关好,而早上还要供奉礼拜,所以你就瞄准了这个时机,对吧?”勃日古辛淡淡地说。

果然把自己了解得很深,赞蒙赛玛噶代着头,小声哀求道:“勃日古辛,你是德高望重的人,你也不忍看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你就当没想到,放赞蒙赛玛噶一马,日后定当厚报。”

没有办法,现在赞蒙赛玛噶走投无路,虽说她一向高傲、虽说她一向好胜要强、虽说她武艺不凡,可是此刻她却是一个弱者,为了腹中孩儿,她抛去尊严,向这个勃日古辛求饶了。

“公主,请回吧,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也不瞒你,在洛桑寺方圆十里内,赞普大人在各小道都设了关卡,你身怀六甲,即是出了这洛桑寺,也不会逃得掉的,你就安心地等着好了。”勃日古辛对赞蒙赛玛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砰”的一声,赞蒙赛玛噶手中那个水盘一下子掉在地上,那瓦盆马上摔得四分五裂,一下子把赞蒙赛玛噶的衣裙都弄湿了,可是心如死灰的她浑然不同,有些绝望地转过身,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知道,自己的那个当赞普的哥哥己经下定决心要这样做了,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安尉百姓、为了纪念那些战死的勇士,就是这样,亲情也被践踏了。

要想哥哥改变主意,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赞蒙赛玛噶里升起一丝希望,可是很快又摇了摇头,这个可能太小,太小了,小到自己都不敢奢望

赞蒙赛玛噶的逃跑计划夭折,而刘远却如有神助找到了大唐安插在吐蕃的其中一个细作,曾经师从刘远的六号,在吃东西的时候,那家伙正好拿着一块小抹布在扫着着那些木器具上的灰尘,看样子是准备开门做生意,刘远的记忆力很好,眼晴也锐利,一眼就认出来了。

放下碗后,刘远携着三人径直走向了那木器店。

“掌柜的,这箱子怎么卖?”刘远拍了拍箱子,对着六号就眨了一下眼。

“这,这位勇士,你喜欢?”那六号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开,眼睛瞪得大大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有点像白日见鬼一般。

做细作的,那眼睛可是“锋利”得很,虽说刘远化了妆,可是大致的样子不变,再说那声音眼神,一点也没变,二人认识了大半年,刘远还手把手教过他,那一队人都把刘远当成是偶像一般祟拜的,六号也不例外,一听声音就认出来了。

“还不错,就是这花雕得差了一点火候,在曲位下的处理不到位,以致立体的效果不好。”

这下没错了,这个正是六号的缺点,做首饰时,大局观很强,但是在细节方面把握得不够,特别是在曲位方面的处理,是他的硬伤,没想到他不做首饰,改在木器,当了木匠,可是手艺的短处还是没有得到改变。

六号强忍住激动,故意大声说:“几位勇士,更好的木器在后面的库房里了,几位随我去挑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虽说有很多东西要问,先到后面的密室再说吧。

刘远点点头,跟着六号到后面谈去了,而前面店面,自有一个伙计在看着,不用说,十有**也是军部安排的细作。

六号把众人带到后面一间密室,关上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说:“将军,你怎么来了?”

“什么事,你是搞情报的,也该知道。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情报和帮助。”说完,刘远把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不过将军真是厉害,这样都能找到小的,你放心,将军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小的一定替将军安排。”

刘远好奇地说:“你就不怕我投了吐蕃,而后特地来诈你的?”

“哈哈,将军太小看自己了。”黑六一脸正色地说:“与将军相处这么久,将军是什么人,小的还不清楚吗?将军高风亮节,悉心教导我们,传授技术时毫不保留,还说我们若是混不下去,金玉世家的大门为我们打开,真是让人感动不已,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怎么,将军的忙一定要帮的,再说了,荒狼侍卫和尉迟宝庆少爷在,吐蕃没那么能耐吧。”

吐蕃即使能用赞蒙赛玛噶公主令刘远投诚,但它绝对招揽不了尉迟家的人,这一点六号还是很有自信的。

“哦,你认识我?”尉迟宝庆吃惊地说。

“认识,长安的权贵子弟,我们了如指掌。”六号有些骄傲地说:“我们细作考核的第一关,就是认人,当时的的考核就是把长安有头有脸的权贵子弟全部认出。”

刘远有些好奇地说:“对了,现在还不知你名字呢,叫你什么好,还是六号?”

“在长安好是规定不能泄露,不过在这里,倒没这个顾忌,将军,小的在家中排行第六,所以名字就叫邱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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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本佛之争

邱六替几人送上水酒糕点,一行人开始边吃边聊。

据邱六所言,在吐蕃收集情报并不难,吐蕃人多数是直性子,勇猛有余而智慧不足,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最大的问题是就是收集到情报很难送出去。

“这些吐蕃人,除了贵族和领主,其它的大都过得很清苦,这里资原贫乏,农作物单一,收成也差,很多东西都要向外邦购买或交换,别的不说,这里的盐都是黑盐巴,又苦又涩,非常难咽,而那些吐蕃人,只要几两马奶酒下肚,马上就跟你称兄道弟,在戒备方面也不是很严,情报也不难搞到。”邱六小声地说。

尉迟宝庆好奇地说:“这样好啊,这是大唐的之福呢。”

邱门苦笑着说:“好是好,不过挺憋闷的,他们奉行的是外紧内松的政策,在进出关的搜查极严,不轻易能过,好不容易学到了微雕技术,本以为这样一来,传送情报也就轻易而举,没想到两国交兵,吐蕃直接封锁了边境,空有情报却送不出去,眼白白看着可以换到功劳的情报白白浪费,心里真不是滋味。”

长安到吐蕃,路途遥远,很多情布送到李二的手中,都快变成老黄历了,再加上一个封锁边关,对一众细作来说,可谓捆住了手脚,难有作为,这也是他们最郁闷的地方。

“是外紧内松。”尉迟宝庆点点头说:“他们在边境时,巡逻得很密,明岗暗哨很多,要是我们没有千里眼相助,也没这么顺利,不过到了境内。那戒备就松多了,我们几个进城时,连询问也没一句。”

刘远轻敲着案几说:“这样下去不行,朝廷花费甚巨,一点成绩也没有,只怕引人诟病,再说你们不立功的话,也没什么机会晋升,虚渡光阴,你们可以建暗点。每一段距离就设立一个站点,每人负责送到下一个站点,然后再想办法送回大唐,吐蕃虽说封锁边关,但吐蕃和大唐交境的有二十多个州。边境线漫长,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送出去的。”

“拼。不一定成功,但不拼,注定只能失败。”

邱六点点头,一脸心悦诚服地说:“将军所言甚是,小的一定想办法,打通吐蕃到大唐的消息通道。”

“好了。你们在这里,有多少人马?”刘远突然开门见山地说。

“不多,像我这样的细作大约二十人,大约还能组织起一支三百人的死士。”

才三百人。的确没什么用,吐蕃人全民皆兵,三百人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难怪军部每年都在吐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一直收效甚微,也没什么称得吹嘘的事迹,甚至可以用[没作为]来形容。

尉迟宝庆有些不满地质问道:“此次吐蕃突袭大唐,三座大营被攻陷,淞州城沦落,这么大的事,你们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尉迟校尉”邱六有些冤枉地说:“此事真不能怪我们,大唐和吐番和亲,此事两国全民皆知,松赞干布借口内乱刚平,路上不太安全,再借口显露一下吐蕃军力,召集精兵良将,合情合理,也不惹人注意啊,再加上吐蕃大论和萧扑射有送吐蕃优秀子弟到大唐的学习的协议,所以即是他们调兵遣将,我们也以为在情理之中,据小的查实,此事除了松赞干布、论钦陵、赞婆等重要人物,就是军中的千户长也不清楚其安排,在最后一刻才被告知,所对,此事也不能尽怪属下。”

“好了,好了”刘远挥挥手说:“此事已过,再说也没什么俾益,现在还是我们的任务重要。”

“是,将军。”

“是,将军”两人看到刘远发话,也不敢再造次,一起应允着。

“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在哪里,你们收到情报吗?”刘远沉声地问道。

邱六连忙应道:“刚刚收到从逻些城送来的情报,吐蕃公主被软禁在逻些城以西的洛桑寺。”

刘远点点头,这个情报和那两个人说的吻合,看来赞蒙赛玛噶被关在那个什么洛桑寺,并没有什么错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到逻些城在血祭前,救出她们母子,为大唐,更为自己抢回一个脸面,不过对自己来说,意义更重大一点,自己的骨肉嘛,不过邱六的一番话,马上就给刘远当头浇了一盘冷水:“将军,只怕此行不易。”

“哦,此话何解?”

“情报上说,洛桑寺是吐蕃一座很重要的寺庙,深得吐蕃权贵的信任,终年香火不断,供奉甚多,寺里还有专门的寺兵,称为护教勇士,据说有一百人众,除此之外,还养了几条小牛犊那么壮实的犬类,凶猛异常,听说最玄乎的是有一头獒犬为了护主,曾以一敌三,把三头野悉数咬死,除此之外,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还把他的私卫把洛桑寺围了起来,想要救人,难于登天。”邱六有些无奈地说。

听邱六一说,尉迟宝庆和荒狼听到,都有些失落,光是救人都像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救了人后,还需要在冰天雪地里进行没有外援的千里大逃亡。

这,可能吗?

看到众人情绪有点低落,刘远笑着说:“你们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其实我们要庆幸才对。”

“庆幸?为什么?”邱六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笑着说:“如果松赞干布把赞蒙赛玛噶关在吐蕃的皇宫中,我们救人的机会更低,总的来说,总给我们留有一线生机。”

“将军,你带了多少人来?”邱六小心地问道。

“不多,也不少”刘远自信地说:“不过救个人还是足够的。”

邱六也被刘远的自信感染,点点头说:“是,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开口好了。”

“如果救了人,跑不掉,一样是白折腾。”刘远皱着眉头说:“逻些城到大唐,千里之遥,在短期内,大唐都没有进攻吐蕃的能力,也就是说,短期内,我们能得到的支援极为有限,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吐蕃人不知我们来了,可是我们一旦救了赞蒙赛玛噶,我们的踪迹也就暴露,由暗转明,非常危险,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众人闻言,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孤军深入,人员有限,没有外援,而且战线太长,还是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有可能还要带上妇孺,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半响,尉迟宝庆郁闷地说:“将军,这太难了,除非,吐蕃再次内乱,无瑕顾及我们,若不然,除非我们会飞,否则只能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这个几乎没可能”邱六闻言摇头说:“上次吐蕃内乱,松赞干布趁机铲除异己,那些反动势力可以说铲除一空,剩下的,都是支持他的势力,用铁板一块来形容也不为过,而松赞干布的能量和手段,也震慑了那些有二心的人,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再挑起吐蕃内乱,除非张角重生。”

张角是三国时的大贤师,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引发了黄巾之乱,在史上赫赫有名,他的谋划、他的雄心、他那蛊惑人心的手段,可以说给后来者提供效妨的榜样,让最令人深刻的,就是他蛊惑人心的手段,像秦末的陈胜吴广,不过是率着几百临死之人反抗,和张角动辄几万人、有武器装备、制式军队的规模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刘远眯着眼睛说,自言自语地说:“张角”

邱六的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吐蕃和松赞干布就像两座无法翻越的大山,只能仰视,不可亵渎。

“邱六”刘远突然开口叫道。

“小的在”

“吐蕃有什么特别事,比方说,矛盾很深的政敌、有才不得志的人才等等。”很明显,刘远想的是挑拨离间,从中获得好处。

“没有”邱六想了想,摇摇头说:“松赞干布此人做事很有魅力,把人事处理得很好,再说吐蕃不像大唐,吐蕃是领主制,那些将领都是私着自己的兵去战斗,论功行赏全凭战功,就是有矛盾,也是当场协调,协调不了,就会派人一较高低,就是有政敌和隐患,也在上次清洗中抹掉了,至少我们找不到哪个值得策反,或者说,有策反的可能性。”

刘远想了一下,转而问道:“松赞干布的老子囊日论赞,是被人毒死的,下手的还是她妻子一系的权贵,虽说别人的家事,不过本将倒有兴趣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以至同床同枕的妻子,也对他下毒手,要自互残杀呢。”

松赞干布自小就被他父亲囊日论赞当成继承者来培养,不存在什么夺位之事,夫妻之间能下这种毒手,估计要很大的仇恨了。

“此事其实也不是隐秘,军部一早就查清楚的了,那是松赞干布母亲蔡邦氏珠玛脱嘎一系下的手,虽说矛盾不少,但最主要的矛盾是关系于本教和佛教之争。”

刘远眼前一亮:本佛之争?嘿,有意思,我喜欢。(未完待续……)

667 运筹帷幄

邱六开始解释了起来:“苯教是吐蕃土生土长的教,并随着吐蕃的壮大而壮长,其实苯教还有原始本教和雍仲本教之分,这些很复杂,诸位明白大约什么一回事即可,不必深究。”

“根据吐蕃的传统,每位赞普登基以后,会推举一名苯教高僧叫做“古辛”(相当于国师或法王),并为其建立一座叫做“赛康”的寺庙以做供养,赞普处理军政大事甚至是赞普王位的继承,都需要古辛的参与(吐蕃第一位赞普聂赤赞普就是由本教的僧团认证并加冕的),而吐蕃百姓以及当地一些大臣和贵族势力都非常信奉苯教,本教势力过大,威胁到了吐蕃王室的地位和权威,两者的矛盾日益扩大,为了压制这种势头,吐蕃王室谋划重新洗牌并建立一种新的秩序以加强王室集权并削弱地方酋长的势力,从而加深对各部的控制,于是引进了印度佛教用来抗衡。”

“刚开始时,两教都互相吸收对方的优点和长处,还能相安无事,不过吐蕃赞普大力扶持印度佛教,打压苯教,从而引起权贵的不满和反抗,而松赞干布的老子囊日论赞,打压的力度越来越大,引起那些忠实的苯教徒的强烈不满,而囊日论赞的妻子蔡邦氏珠玛脱嘎就是一名虔诚的苯教徒,为了护教,于是在她母系势力的帮助下,在囊日论赞的酒中放了毒药,结束了他们眼中“异教徒”的性命,从而引发了吐蕃的内乱,当然,其中也有其它利益在推动。”

邱六一口气说这了这么多秘辛,喉咙也干了,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事至今日,两教还在并存,而松赞干布身边,还跟着一位勃日古辛,不过据属下探到的消息得知,这位勃日古辛只是负责一些祭祀仪式,并没有实权,权力早已被架空,而印度佛教正在他的扶持下日益强大,估计不久的将来。将会取而代之。”

尉迟宝庆好奇地说:“那些权贵没有意见,任由他胡闹吗?”

“有意见的都让他清掉了,估计也翻不了什么风浪了吧,”邱六淡淡地说:“松赞干布上位前,清洗了一次。而上次吐蕃内乱,又清洗多一次。如果苯教想翻身。只怕难了,现在松赞干布是等到苯教在民间的影响力再低点,就会下令印度佛教取而代之,这样一来,吐蕃的权力才不会旁落在他人手上。”

刘远肯定地说:“这不可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土生土长、有几百年底蕴的苯教,哪里会这么快被灭呢,如果真的灭了。松赞干布那小子就不会还把一个古辛留在身边装模作样,那是因为他还在忌惮着。”

这样说,自然有底气,刘远知道,就是到了后世,这两个教都还存在,还影响着后人。

就实质意义来说,两教都有积极向上、引人为善的宗旨,本身是没有错的,只不过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加以利用罢了。

“将军,你不会是想利用这个问题,再次挑起他们争斗吧?”尉迟宝庆若有所误的问道。

“只怕,这个不易,先不说没有大势力明面上支持扶苯灭佛,即是有,也隐藏得很深,我们也不知啊,就是想挑拨,也没有对象呢。”邱六有些失望地说。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淡淡地说:“本将说行,那自然是行,至于怎么做,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只管只听我的吩咐去就行了。”

邱六、尉迟宝庆闻言,脸上一喜,马上齐声应道:“是,将军,小的领命。”

两人听说过刘远太多的事迹了,知道他不喜欢硬拼,而是喜欢出奇制胜,闻言大喜,连忙应下。

跟着这样的将军好处多啊,不克扣、不抢功、爱惜将士性命、没有什么架子且出手大方,听刘远的语气,好像要在吐蕃干点大事,真是赶上了好时候,特别是尉迟宝庆,他听刘远说过,要在吐蕃干几票惊天大案,现在听到刘远所说,心中更是兴奋。

“将军,要小的干什么?你只管吩咐就行了。”也许是沉默得太久了,一闻到要干点大事,邱六整个人都有些按捺不住,恨不得马上行动。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你比本将还要急的?不要紧张,我还要做一些准备功夫,有些东西要准备一下,对了,我们要去逻些城,邱六,你有办法安排没?越快越好。”

现实是刘远等得,可是赞蒙赛玛噶的肚皮可等不得,一行人在积石山地区盘桓了十几天,用来适应高原气候,然后赶路,现在己经十月初,而赞蒙赛玛噶怀孕的时间,就是在二月中旬,女人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就是还有二个月多一的时间,扣去从波密到吐蕃赶路的时间,准备行动所需要的时间、此外还得预防早产,路途受阻等等,时间己经极为紧迫,如果再按前些日子那样赶路,只怕不够时间了,所以得交由邱六想办法了。

“有倒是有,不过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邱六小声地说:“我这手木器活,是祖传的,在吐蕃也有一点名气,小的经常把大量的木器运到逻些城贩卖,顺便也会把一些粮食、盐巴之类一起以减轻成本,为了安全起见,每次都会请人护卫,这个不引人注意,问题是那放行令有点难搞到。”

“你以前是怎么搞到的?”刘远心中一喜,连忙询问道。

“波密城是赞婆将军的地盘,往日我只要给那管家交上一笔银子,然后雇佣他的私兵,他得了好处,有税收又有收入,自然会很快放行,可是,若是行商,不雇佣他的人手,只怕有点难办。”

刘远和尉迟宝庆对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尉迟校尉,你们笑什么,是不是小的说错什么了?”邱六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二人突然笑起来。

尉迟宝庆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你照旧雇佣他们好了,其它的就交给我们吧。”

邱六的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明白刘远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中途把他们全部截杀,然后桃李代僵,不知不觉换了自己人,这样一样,手续是合法的,一行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赶路了。

“是,将军,小的明白,马上就去办,不活,不知请多少护卫合适呢?如果太多,只怕不好安排。”邱六小声地说。

他的意思,也就是询问刘远有多少人,因为那放行令上,会有注明的。

刘远点点头说:“五十二人,怎么样,安得得妥当吗?”

邱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平时也就是请二三十人,还是和别的商人一起,现在五十人,有一点麻烦,不过将军放心好了,我就宣称干一笔大的,然后在逻些城快活地过冬,多购置一些货物好了,反正我做得规模越大,那税款和佣金也就越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好,现在大冬天,穿衣戴帽,路上行人稀少,只要不说话,也不很么容易露馅,你最好雇佣他们的制式士兵做护卫,贵一点也没关系,他们的制服,只露两只眼睛,其它遮得密密实实的,这样更隐蔽。”

“是,将军,小的领命。”

接着众人又简单商议了一下,说其中一些细节还有动手的时候和安排,商量完了,刘完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了,就这样吧,一切按计划行事,邱六,速度要快。”

“是,将军,小的一定尽力。”

“这么大的事,你身边没个帮手也不好,这样吧,我让荒狼大哥在你身边帮忙,有什么事也可以替你拿拿主意,好了,我们进来很久了,再不出去,怕惹人怀疑。”刘远随意地说道。

邱六略略楞了一下,不过很快高兴着说:“那太好了,有荒狼大哥在我身边,安全也有了保障,求之不得呢,将军,你考虑得实在太周到了。”

很明显,刘远把荒狼留在邱六身边,名为协作,实则为了监视他,生怕他作出对刘远一行不利的事情,毕竟富贵动人心,如果他心怀不轨,刘远一行人就死无葬身之地,饶是刘远自觉看人极准,也不敢冒这个险,邱六哪里不知刘远的意思呢,不过他也理解,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是对的,自己身正不怕影歪就行了。

再说,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并没有能力反抗,没看到吗,刘远安排了,都不用征求自己的意见。

“荒狼大哥,此事就麻烦你了。”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对他说。

“小事一桩,小远,回去的时候,一路小心。”荒狼也小心嘱咐着。

尉迟宝庆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声说:“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于是,一行人就此告别,邱六和荒狼准备行商事宜,而刘远和尉迟宝庆先是会合了前来接应的赵福,然后径直回去和血刀、关勇他们会合,要策划在中途动手的细节安排。

刘远率着赵福和尉迟宝庆顺利出了波密城后,扭着看看这座破旧的城池,再向逻些城的方向看去,心里暗暗叫道:赞蒙赛玛噶,你给我等着,还有松赞干布,你也给老子等着!(未完待续……)

ps: 早上写了一章,不太满意,删了重写

家中突然来了客人

写得状态正好,

突然来了客人,

不得不接待一下,

什么时候走不清楚

不知今晚还有没有更,

若是没更,

明天就万更补偿(未完待续……)

668 各有所动

人有男女美丑之分,时有春夏秋冬之别,假如用经济来衡量一个地方,那么属于京都长安的,只有“繁华”二字。

长安,这座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镶在东方最璀璨的明珠,没有四季之别,只有开城门关坊门之分,即使冬日的长安,也是繁荣兴旺,人如流水马如龙,欢笑声、吆喝声、讲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贵妇千金那名贵漂亮的皮裘给冬日增添几份色彩、胡饼那酥脆喷香的味道渗在冷风之中,给冬日平添了几色暧意。

在西市里,有几个女子非常引人注目,她们一个个都娇艳无比,高贵、高雅、婉约、温柔、娇俏,四个美女各有特色,无论到哪里都引得京城侠少纷纷侧目,可是,没人靠近搭讪,更没人敢出言调戏,因为领头的,赫然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今日虽说有寒冷,不过吃过午饭后,阳光和煦温暧,打了半天麻雀的四个女人在李丽质的建议下,一起到街上玩,就当是散散心。

小娘一边走,一边往后面看了看,然后小声地说:“梦瑶姐,他们还跟着呢。”

“真是的,我们去哪就跟到哪,烦都烦死了。”杜三娘郁闷地说。

崔梦瑶微微一笑:“算了,两位妹妹,他们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有免费的护卫倒是不错。”

自吐蕃翻脸以来,刘府的门前就多了一队宫中禁卫,平时守在门前,崔梦瑶几个出门也不拦截,不过每次都有禁卫尾随在后面,刚开始时威风,不过有些时候的确让人很苦闷。

李丽质不高兴了。扭头冷着脸向那几个禁卫走去。

“参见公主。”那几个禁卫不敢怠慢,马上恭恭敬敬向李丽质行礼。

“你们为什么要跟着?”

“这”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说:“回公主的话,小的也是奉令行事,无意开罪公主。”

能命令宫中禁卫的,也就是自己那个父皇了,李丽质一阵气结,不过还是寒着脸说:“这次就不用跟了,烦人。”

“是,公主。”

话虽如此,可是等四女一起逛街时。那一队禁卫还是尾随着,只不过距离拉得更远罢了,让四女一阵气结,逛得没意思了,只好早早收场。

“父皇。为什么要派人看住刘府的几位家眷?”李长质径直回皇宫,替自己的几位好牌友申诉。

李二瞄了女儿一眼。淡淡地说:“此事朕自有分寸。你不用理会。”

“可是,可是她们是功臣的家眷啊,这样做,会不会不妥当?”李二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李丽质有些不知所惜,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是撒娇也没用,只好小声地说。

“有什么不妥当的,她们出入自如。还有禁卫她们看家护院,替她们守卫,这是莫大的的荣耀。”

李丽质小声地说:“父皇,你是怕刘将军投敌,所以特意派人看祝糊们吗?”

李二放下手中的奏折,有点惊讶地说:“哦,她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不知道,不过刘将军府上的几位女眷,都有些担忧,整天惶恐不安,所以”

“质儿,你平日可与几位女眷相交甚密,可以开导一下她们”李二一脸微笑地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估计很多人都听过,而还有一句叫[将在外,家眷即交托予君]可能很少人听说吧,这在情理之中,说得堂皇一点,那是保护将领的家眷,让他可以在前线安心杀敌报国、说得现实的一点,那是以家眷要挟着带兵在外的将军,让他有所顾忌。”

李二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刘远那小子率军深入敌后,说由事由他而起,他要负责到底,除了要打探吐蕃的虚实,还要给大唐找回一个颜面,实则大半为了私心,救回他的骨肉,也不知段志玄当时为什么没阻止,不仅没阻止,还同意他的女婿也去参加,这样一来,就是朕,也不好处置他了,表面上很多人以为朕害怕刘远为了他的骨肉投靠吐蕃,怕有人把他的家眷偷偷接走,而事实上,朕怕的是吐蕃细作要对他的家人不利,如果张府的家眷真出了事,那么只会把刘远逼向吐蕃,我大唐又少了一个人才,你也知道,那狡猾如鼠的吐蕃大伦禄东赞,至今尚未抓获,最怕就是他在暗中出手,其实,监视一个人,暗处比明处好多了,何必自讨无趣?”

李丽质这才明恍然大悟,连忙认错道:“还是父皇考虑的周全,是臣儿妄加评论了。”

“呵呵,质儿不必自责,你就把父皇的意思向她们说明一下即可,平日她有什么想法,也可以了解一下,对了,要留意一下可有书信往来。”

“是,儿臣遵命。”

李二重新拿起奏折,一边翻看一边说:“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你母后在立正殿,你去向她请安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李丽质知道,自己的父皇还有事要忙,若不然,他应在立政殿批改奏折,现在改在御书房,十有**是一会要在这里秘密商讨国家大事,于是也不敢纠缠,退出御书房,到立政殿找的母亲长孙皇后去了。

而李二则是拿着户部刚提交有关国库用度的报表皱起了眉头

在吐蕃的波密城,邱六站在城门边,笑嘻嘻地向守门的兵卒送上由赞婆将军府上的大总管所出的放行令。

那小头目接过来一看,吃惊地说:“木器三百二十件,绸缎二百匹、绢三百匹、盐巴三十袋、粮食三十车,各式珍玩二大驮,啧啧啧,好大的手笔,邱掌柜,你这手笔可不小啊。”

在吐蕃,牧畜不值钱,连人也不值钱,而像绸缎、绢、盐巴这些,可是一个天价,这规模放在大唐,那只是小儿科,和那些动辄用几十条大船押运的江南巨贾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在吐蕃,已经是一个大手笔了。

此人和邱六也算是相识,邱六把一角银子塞在他手里,笑着说:“此事是几个好友合力做的,也就是大,路上怕有个闪失,这才从将军府请了这么多勇士,什长大人,侍我做完这票生意,再好好跟你喝上一杯。”

货物没问题,护卫也没问题,那放行令也是出自将军府,一切确认无疑,又得了好处,那小头目大手一挥,那宠大的车队的开始出城、径直朝逻些城的方向出发。

“邱管柜,看什么?我们走吧。”荒狼看到邱六注视着那阳光下的波密城,好像发楞的样子,不由上前提点道。

邱六摇摇头说:“没什么,有点感概而已,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今年刚好在波密城呆了十年,现在要离开,心中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如释重负,又像重获新生,隐约中,还有一丝不舍。”

作为打入敌人内部多年的细作,邱六在波密城经营了十年之急,不用说,出了此事,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心中难免有一丝惆怅。

“人非草木,岂能没有感情?算了,此事成了,你也以离开这里,回到大唐和你的家人团聚。”荒狼小声地说。

一想到远在大唐的亲人,邱六的眼中出现了泪光,有些兴奋地说:“是啊,干完这一票,我就可以回大唐了,再也不用在这苦寒之地呆下去了。”

“噤,小声,有人来了。”

荒狼一提点,邱六的脸马上变得严谨,那腰杆子也挺了挺,由一个流落外乡、思家心切的苦命人,马上转变成一个踌躇满志的大掌柜,那变脸之快,堪称古代的影帝。

“牙平百户长,不知找小的有何吩咐?”邱六微笑着说。

“邱掌柜,你离们我们队伍太远了,为了你的安全,请你回到你的位置,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赞婆将军可把我们的脑袋子拧下来的。”那百户长一脸正色地说。

头脑简单也有头脑简单的好处,拿了邱六付的雇佣金,这些人对邱六的态度也变得和蔼多了,隐约间,还关心邱六人身安全,看到邱六远离了队伍(其实和荒狼聊天),马上过来要求他归队,要是在波密城内,可没见他这么客气,拿了钱就就办事,他们还很在乎名誉的。

当然,也与邱六早早送上的孝敬有关。

“是,百户长大人真是尽忠职守,小的佩服。”

牙平脸上露出狡黠之色,压低声音说:“若是安全到了逻些城,邱掌柜许我的那名胡姬,这个没忘吧?”

“不会,不会”邱六拍着胸口说:“百户长大人请放心,无论盈亏,一直给你送上一名美艳的胡姬。”

邱六一边说,一边心里冷笑道:还以为这么好心,原来是来索要好处的,还怕我忘了呢,哼,你有命享受再说。

“哈哈哈,好,邱掌柜,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得到邱六的再一次肯定,牙平都乐得合不拢嘴里了。

其实这次护送,一个什长己经足够,不过牙平主动申请带队,除了这趟报酬丰富外,他也想到逻些城见识一下,特别是,据说哪里有古辛主持的血祭仪式,正好开一下眼界。(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669 杀人无血(上)

邱六以现在是初冬,拖得越久,天气也就越寒冷,到时雪下得越大道路也就越发难走的借口,再以赶时间看埕蕃勃日古辛主持血祭仪式为诱惑,于是一行人过逆舍而不住,全力赶路,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在一处山脚找到一个避风地方,就地宿营。

还不错,一天下来,估约赶了一百多里路,这么大的车队,算得很顺利的了,路上也没什么意外,可以说是顺风又顺水。

幸好这些吐蕃士兵没那么骄气,对于他们来说,在野外宿营,那是家常便饭,一些马术精湛的人,甚至可以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倚在马背上校函一会,或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过夜,不用军饷,不讲究条件,甚至连粮草都不带,抢到什么就吃什么,以胆怯为耻,以战死为荣,所以贫穷的他们能在高原上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敬佩。

邱六和荒狼心都都作了比较,换作唐军,很难做得到,可惜他们是敌人。

建立营地后,不用邱六心,那个牙平百户长很有经验地让人把货物堆在中间,卸下马,让马休息一下,喂以精料,让他们保持体力之余不让他们掉膘,然后安排岗哨,剩下的人把货品围住,以防有失,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护卫的工作。

点起篝火、架起铁锅、把一块块刚宰的羊肉扔进锅里,很快,空气中注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肉香,那熊熊火光倒映着的,是一张张略带疲倦的脸孔。

此时吹着北风,天空飘飘扬扬下着一点小雪。无论邱六的那几个伙计还是那些士兵,一个个都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衣服,大伙都挤在一起,大冷天还要跑出来干活的,都是苦哈哈,也没那么多的挑剔。

“百户长大人,看天色,这天可有可能要下大雪啊,真冷。”邱六一边拉了一上的羊皮大衣,一边在牙平的旁边坐下。伸出双手,靠近那火取起暧来。

“嗯,这天色是不太好,这一带路况不太好,明天要再加紧一点脚程才行。”牙平抬头看看天气。乌云有些厚,而那雪花有越下越来劲的样子。点点头同意邱六的话。主动提出加紧赶路。

只要把人送到逻些城,自己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出城时和大管家说好了,完成了任务,一行人就在逻些城休息一下,反正赞婆将军在逻些城也有产业。不愁没地方住,到时可以看血祭,见识一下古辛的风采,走的时候。还携上邱六许给自己的美艳胡姬,真是想想都笑,现在他比邱六更急,恨不得马上赶到逻些城。

“百户长大人真是爽快,听说百户长是大管家的侄子,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牙平“谦虚”地说:“也就是远堂的侄子,不值一提。”

“原来真有此事,大总管深得赞婆将军的信任,百户长大人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虽说有堂叔照顾,不过没有军功,也会让人看不起的。”牙平一脸认真地说:“参观完血祭后,明年开春,我将会求我堂叔帮忙,安排我上前线,去大唐的发财,大唐很富有,那女子也漂亮,只要干上一票,什么都有了,我们部落有个人就是跟着他们的百户长洗劫了大唐一个村,不仅抢了一个貌美的大唐女子,还有一百多两银子,一下子就成了有钱人,可惜那个大唐女子不被三界神灵所容,进了吐蕃没玩多久就死了,只好把她喂狼,真是可惜,若是我有机会,也要抢上二个回家中享受,哈哈哈”

牙平说得肆无忌惮,好像那大唐的子民在他眼中,如猪如狗一般,邱六看着那些笑得有些丑陋的嘴脸,真想在他的喉咙就刺上一刀。

“咦,百户长,你的手怎么啦,肿起一大块了。”邱六没有应他的话,而是指着他手背一块淤血,吃惊地问道。

“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前几日骑马不小心摔下来的,所以就弄成这个样子,小事一桩”牙平一脸不在意地说。

邱六摇摇头说:“这是伤,怎么能就这样算了?百户长你等到一下,小的刚有好一瓶药,拿来帮你擦擦,保证很快见效。”

说完,不由分说站了起来,就在那堆货物准备翻药物,那牙平也不以为意,在他眼中,眼前这个有钱的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有心巴结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邱六就在众目睽睽下,在那堆货物翻了起来,好像不记得把药放在哪时一样,东看看,西翻翻,突然一不小心,把一坛酒碰了一下,那酒就这样掉了下来,“砰”的一声,一坛酒就摔个粉碎。

“嗯,好香。”

“这,这不是大唐的酒吗?”

“咝咝”

酒坛一打破,空气中马上弥漫着一股极为诱人的酒香,有很多闻着酒香吸着口水,那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动了,一个个拼命的嗅着空中那醇厚的酒香,这可比自己的马奶酒好喝多了。

看着那坛掉下来的酒,邱六有点懊恼地说:“真是倒霉,见财化水,算了。”

一边说,一边拿着找到的药,递给牙平百户长说:“找到了,百户长大人,你拿这个擦一擦,保证很快就消淤的。”

“好,邱掌柜真是有心了。”牙平有些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他的目光盯着那堆在中间的那堆货物,他的心思,已经不在什么药上,而是死死盯着那几个酒坛子:里面装的,那可是大唐的美酒,比自己怀中的马奶酒,可是强上十倍不止啊。

邱六佯装不知他的目光,把药交给牙平后,又是呵气,又是烤手,低着头说:“百户长大人,这里有一个山洞,刚才我让伙计去收拾了,一会铺上羊皮,我和你就在洞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好赶路。”

牙平舔了一下舌头,再看看手下那渴望的目光,一些没出息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而自己肚子里的酒虫也在爬啊爬,终于忍不祝旱道:“邱邱掌柜,我要和你商量一点事。”

“百户长大人请说。”

“现在天气太冷了,喝一点酒暧暧的身子比较好,你看,你这酒太香了,可不可以让兄弟们也尝一下,毕竟为了赶路,逆舍也不住,光是祝恨费也替你省下一笔,这么冷的天,在荒郊野岭吹着寒风,你忍心勇士们在寒风里颤抖吗。”

这是睁大眼睛说瞎话了,众人这么急赶路,那是邱六事前说好,给予特别补助的了,要不然他们早就闹翻天了,亏他还好意思说出来。

邱六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点头说:“百户长大人都开口了,小的不给也不行,不过这酒有限,是准备拿去送人的,这样吧,这里有六坛,最多拿两坛下来,在场的兄弟都均均,大家喝点明明身子就行了,要喝个痛快,只有回到波密了。”

这酒坛子是二十斤装的,每个人都可以分个大半斤了,牙平原以为他肯拿出一坛出来的都很不错的了,没想到邱六一下子就说出二坛,闻言兴奋地说:“邱兄弟真是爽快,以后在波密城,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哈哈,酒喝了,有酒喝了。”

“快,快,拿碗啊。”

“我口水都快流干了,太好了。”

一闻到有酒喝,这个临时营地一下子炸开锅一样,那些己经被酒香“绑架”吐蕃士兵,一个个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刘远还没有搬酒,他们已经把随便携带吃饭的家伙拿出来,准备盛酒了,而有的就地抹着雪洗起碗来,惹得那四个在外面负责警戒的士兵也不断把头伸进来,要不是牙平规定,站岗时间不能离开一岗们,要不然早就冲了过来。

大唐的美酒啊,平是只有领主老爷、贵族夫人们才能品尝的,现在一个小兵也喝得到的,闻那酒香,还是上等的好酒,这可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不少人都在心中感谢三界神灵庇佑。

邱六好像有些舍不得的抱了二坛酒回来,而那些士兵在在牙平的指挥下,把盛酒的家伙全放在地上,一下子摆了几十只碗,就等着分酒,邱六望着站在营地远处的四名吐蕃士兵说:“百户长大人,那四位兄弟呢?”

“算了,他们是在守值,不能喝,一会我给他们留一点好了。”牙平一边说,一边抱过一坛酒,高兴地说:“邱掌柜,这个,开?”

“开!”

牙平那张老脸嘿嘿一笑,用手把红布拉开,然后拍出封泥,很熟练把酒给打开了,放在鼻翼前闻了一下,兴奋地说:“哈哈,好酒、好酒、好酒。”

连叫三声好酒,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好像不喝都醉了一般。

“百户长,快点倒吧,小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就是,百户长,给我多倒一点,小的肚皮大。”

“我的肚皮更大”

“你们吵什么,大人自有主张。”

众人吵吵嚷嚷,那样子,好像饿死鬼投胎一般,邱六在一旁看到都想笑。

“一边去,别嚷嚷。”牙平一脚踹开一个靠近自己的士兵大声说:“好了,都在一旁等着,守点规矩,别让邱掌柜看着笑话。”(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670 杀人无血(下)

“哪里,哪里,诸们勇士也是真性情,诸位请便,随意就行,日后小的还要多多仰仗在场这么多勇士呢。”邱六在一旁笑着说。

那牙平百户长指使人把二坛,足足四十斤的酒分了,一人一大碗,当然,当为百户长的的牙平一个独享小半坛,他是官别人是兵,不可能和别人平起平坐,老实说,肯分给士兵,己经很大方了。

没人敢有意见。

邱六也分到了小半碗,看到众人都看自己,邱六端起酒碗,笑着说:“这酒在大唐叫十步倒,是有名的烈酒,酒量不好的勇士可别喝太多啊,大冬天跑商,辛苦诸位了,这一路也要仰仗诸位,邱某不才,就先干为敬吧。”

说完,端起酒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碗中之物吃完,吃完后还特意把碗向下,以示自己做人很光明磊落,不会耍赖。

“哈哈哈,爽快,来,兄弟们喝。”看到邱六喝了,牙平百户长哈哈一笑,率先喝了起来。

这酒有人先试,也就没有问题,牙平放下心来,抱着那酒坛子豪爽地吃起来,那些吐蕃士兵早就想吃了,听到百户长说可以开动,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开始吃了起来,虽说每人都分了小半斤酒,不过对他们来说,几大口就能喝完,喝完后,一个个都在赞这酒好。

论酿酒的工艺,吐蕃远远比不上大唐,吐蕃多是青裸酒和马奶酒,虽说度数比大唐的略高,但是混浊不清,酒中有很多异物,特别是马奶酒。那股奶膻味不能清除,异常难喝,不过胜在够便宜,而的邱六带来的酒,赫然是刘远发明蒸馏酒,出自扬州天府酒楼的天府香,不但度数高,白色透明,清香扑鼻,一喝就有一股柔顺的感觉。光是看着、闻着都是一种享受,以至很多吐蕃的士卒喝的时候,左看右闻,折腾了好一会才把酒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那感觉,太美妙了。

“啧。好酒。”

“真是太好了。”

“要是天天能喝上这酒,叫我干什么都行。”

“喝起来不呛。很柔和。但是进了肚子后,劲头十足,感觉人软绵绵的,身体也很暧和,真是太舒服了。”

“对,我也是这样。”

一众士卒喝完后。交头接耳,有的舔着嘴唇,有的把碗举在高高的,只为吃尽碗中最后一滴。对他们来说,这种珍贵之物,那可是一生也不能品尝几回的,而一旁的邱六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把酒喝了进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邱掌柜,你的这酒太好了,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的?”牙平百户长一边得意地抱着那酒坛子,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去哪里弄的?”

“呵呵,百户长大人,你也知邱某是开木器店的,做木工才是我的正业,这些是我从一个胡商哪里的均过来的,如果百户长喜欢,以后弄到,再给你送去。”

“哈哈哈,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波密城,哪个欺负你的,你可以说是我的人。”牙平爽快地说。

邱六突然脸色一紧,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着:“人有三急,多喝了一点酒,都多了,小的先去方便一下。”

乐平大手一挥:“去吧去吧,放心,你的货,我会帮你看紧的。”

“那有劳百户长大人了。”

于是,邱六就急忙走到后面小解

酒喝完了没多久,一个瘦高个吐蕃士兵对个胖的士兵说:“哥,这酒真是厉害,我好像醉了”,说完,身子一歪,就倒在雪地里。

“哈哈哈哈哈,桑成,你不是是吹嘘自己有多能喝吗?才一碗就醉了,真是无用,看你哥我现在也没事。”那胖士兵高兴地说着,那张胖脸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忍不住用力晃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唉啊,怎么头这么重,好像很想睡觉的,我我好像也醉了。”

一说完,眼睛向上翻,眼珠子白多黑多,两眼一闭,倒在那瘦个子士兵的身体,呼呼大睡了进去。

“啊,好眼困啊。”

“这大唐的酒真是太厉害啊,难怪那邱掌柜叫我们少喝一点,啊我也要睡了。”

“好累”

“不行了,我也要睡。”

很快,一个个士兵睡在地上,很快就倒了一地,此时牙平百户长的身边的一个亲卫打着呵欠说:“好困啊,这酒真是带劲。”

另一个则是笑着说:“是啊,没喝过这种酒,对了,那个邱掌柜去撒个,怎么那么久?不会醉倒了吧,到时光着醉倒在地,那命根子被冻坏,这样就惨了,哈哈哈啊,我也要睡一会。”

两人说完,不顾冰天雪地,就趴在冰冷的地上睡着。

牙平这才察觉,那邱掌柜的确去了很久也不回来,突然,他心时一个激灵:不好,中计了。

邱掌柜这么久没回来,这己经非常可疑,而自己的手下,善吃酒不乏其人,有的喝几斤马奶酒尚能拉弓杀敌,现在只喝了半碗,若是醉倒几个,那还在情理之中,毕竟这酒比马奶酒还要烈,但是一下子醉倒这么多,绝不寻常,对了,自己喝酒的时候,感到酒中有一丝异味,当时自己没想到那么多,因为是第一次喝那种酒,以为那酒就是这个味道,现在看看,那是有人在酒中下了蒙汗药的原故。

天啊,这个邱掌柜要干什么?他不是先喝了吗?没想到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竟然下手暗算自己一行人,自己与他无怨无仇啊,他,他要干什么?

虽说想得多,不过乐平思如电转。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刚想动,没想到身体好像不听他使唤一样,全身的气力好像被什么抽走,那怀中的酒坛了越来越重,想大声叫,可是他马上发现一切的都是徒劳无功,那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他的脑袋越来越疼,眼皮越来沉重。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快要昏过去的前一刻,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身体稍稍向前倾。

“砰”的一声,他怀中的酒坛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在深夜里显得很引人注目。

这也是牙平百户长所能做出最后的警示,饶是他的实力最高。但他也喝得最多。差不多最后一个晕倒,从而也体现出他的实力。

“咦,波扎,刚才什么声音,听到没有?”这时四个负责在外面警戒的士兵,扭头询问另一个道。

在吐蕃境内。总的来说,还是安全的,特别是离在离波密城才一百多里,他们作为波密城的士兵。自然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别说有有什么反动势力,就是小毛贼也没一个,毕竟赞婆将军的凶名远播,避都避不及呢,哪敢到他的势力范围作乱,所以在外面警戒时,四人都是走在一个避风处取暧、聊天。

那个名为波扎的士兵点点头说:“听清楚了,是坛子摔破的声音,估计他们在喝酒尽兴,把酒坛子都弄破了吧。”

负责这次警戒任务的是一个名为多伦格的什长,闻言仔细倾听一下,脸上出疑色,因为他听以营地很静,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由好奇地说:“刚才不是在喝酒吗?非常热闹的,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什么,会不会是他们累了,喝完酒就睡了?”有人小声地说。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多伦格还是有些心不下,指着波扎和另一名叫巴桑格的士兵说:“你们两个,回去看看,要是没事,就带几杯热水来喝一下。”

“是,什长。”

“是,什长。”

波扎和巴桑格闻言连忙点头,然后一起往回走。

两人回到的营地,只见那篝火还烧得很旺,看到自己的兄弟倒了一地,先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场没打斗的痕迹,现场很重的酒味,那倒下的人一个个还有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波扎有些妒忌地说:“他们可真是爽,可以在这里吃酒,风流快活,我们在外面吹寒风,真是让人妒忌。”

“此事有些古怪”那巴桑格脸色沉重地说:“就是喝醉,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喝醉的,现在是冬季,有些地面都结冰了,在这时睡上一病,没冻死都得肺痨,怎么可能睡在这里。”

“猜中了,不过,没赏。”

突然间,背的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那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出来一样,二人一点也没觉察,闻言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二只的诡异的手如毒蛇一般从后面伸出来,分别准确地找到两个的颈椎处,猛地一用力,“卡嚓”“卡嚓”两声脆响,波扎和巴桑格连哼都没哼一声,四眼瞪得大大的,眼中己没有了色彩。

一声不吭,同时被夺去性命。

荒狼嘴角出现在一丝冷笑,把他们轻轻放在地上,马上如灵猫一样窜了出去:外面,带有两个哨兵还没处理呢。

当邱六提着一柄横刀走到外面时,只见荒狼己傲然站在哪里,而他身边,倒着二具颈部明显变形,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很明显,这两个又是让他无声无息地干掉了。

“荒狼前辈,都解决了吗?”邱六小声地问道。

“这些人太差了,没一点挑战性。”

这些都是是吐蕃的精兵啊,四个人,连吭都不吭一声,就被解决了,这实力也太恐怖了。

以一敌四,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以一敌四,全部毙敌兼全身而退,还要悄无声息地做倒,这里要很强的实力,

“那是荒狼前辈实力太强了。”邱六陪笑着说,不知为什么,他都不太敢靠近他了,这个男人,就像地狱的使者一般,无声无息就把命都给勾走。

荒狼看了邱六一眼,随口问道:“那下了蒙汗药的酒,我看到你也喝了,没事吧?”

“没事,小的在事前已经服了解药。”邱六说完,小声询问道:“荒狼前辈,现在可以发信号了没有?”

“发吧,可以让他们前来汇合了。”

邱六闻言,拿出一根大火把,然后就规律地比划起来,这是他与刘远商议好的暗号,成功了,就以火把为号,让刘远他们前来帮忙收拾残局,然后移花接木。

那信号打出没多久,对面一座山峰上也出现在了一个大火把,算是给邱六回了信号,不过多久,刘将军就会率队前来汇合。

看起来很困难,实则不费吹灰之力,两坛下了蒙汗药的酒就把他们全部摆平,就连挂个彩的都没有,果然是杀人无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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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 死心不息

刘远一边看着手下收拾残局,一边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对邱六和荒狼说:“嗯,干得不错,两位辛苦了。”

一来到这里,看到事己定局,荒狼和邱六二人毫发未损,心里很是满意,对二人也就不吝赞美之词。

荒狼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对于他来说,即使一个人,不用蒙汗药,也可以轻易把这几十人逐一诛杀,现在只是更轻松而己,他什么也没说,很自然重新站在刘远的后面,和血刀一左一右护着刘远的安全,而邱六则是搓着手,一脸兴奋地说:“将军的这条计实在是太妙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部放倒,小的当时以为要通过一场血战才能成功,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将军果然是战神再世。”

虽说有拍马屁的成份,不过刘远先是一招“请君入瓮”,让那些吐蕃人主动要喝酒,这样一来,效果比主动请他们喝酒强太多了,从“不小心”打破酒坛开始,那计划己在开始,一直顺风顺水,当然,也与邱六潜伏多年,获得吐蕃人信任有关,不过邱六还是对刘远祟拜有加。

“这招不算什么,晁盖智取生辰纲时就用到,本将现学现用罢了……”刘远随口说道。

邱六一脸疑惑地说:“将军,晁盖是哪位?生辰纲怎么啦??”

纲,成批运输货物的组织,这是唐宋的一种说法,但是那晁盖是哪个,邱六就真的不知道了。

坏了,一不小心,又在“预言”了,刘远郁闷地撇撇嘴,这一出“智取生辰纲”是发生在宋朝。现在大唐盛世才刚刚开始呢,至少还有几百年才改朝改代,这些人不知道是正常的,要是知道,那可就不正常了。

“哦,一个故事人物,你们不必深究。”刘远淡淡地把此事一笔带过。

赵福不失时机给刘远戴起了高帽:“将军用兵如神,喜欢出奇制胜兼不守常规,你们以后好好学着点。”

刘远白了赵福一眼,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大唐名将汇聚。说至用兵,哪里轮得到我呢?不过这些不重要,你们只要记得一件事,战斗其实很简单,只有二个字。获胜!过程或许引人诟病,但结果就是真理。只要想着怎么取胜就行了。”

在场之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刘远的指挥下。众人开始收拾残局,先是吐蕃士兵的衣甲剥下来,然后把这这些倒霉蛋全部拖到新挖的坑里,先是在要害处补上一剑,最后把他们坑杀,一些士兵本来还想折磨他们。不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不过刘远制止了,给这些吐蕃士兵一个痛快,免得节外生枝。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上次在吐蕃收获甚多,包括一批吐蕃的制式铠甲,不值钱且沉重,刘远就把它藏起来,留作下次使用,想法是没错,只是太高看吐蕃的技术水平了,不到一年,那些铠甲已是锈迹斑斑,惨不忍睹,若不然,刘远也就不用化妆进入波密城找组织,古代还没有发现不锈钢,在没人保养成的情况下,生锈也就在情理之中。

“哈哈,你猜猜我是哪个?”

“一听你这声音就知你是大头了,认出我是哪个?”

“这铠甲真是差,你这这护胸这么薄,能不能受得了一枪?”

“只露出两只眼睛,还真难认得出,这些吐蕃人打仗时怎么指挥?”

“笨,吐蕃人打仗都是一股脑冲锋的,反正都一样。”

“这玩意瞒天过海倒不错,就是又冷又硬,一会弄点布进去,这样就不怕冷了。”

扬威军小分队的大部分的人没上过前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铠甲,一时间有些好奇,有的还要老兵来帮忙穿戴。

把现场清理好,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掉,一来二去,已是三更时分,赵福皱着眉着说:“这些明天还要捆绑一次,起码要大半个时辰,现在天气寒冷,下雪路滑,很危险,将军,现在快天亮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装好,明日天一亮,马上就可以出发。”

“对,对,那我马上装车,还请将军派几位兄弟搭把手。”邱六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闻言就想马上行动。

刘远摇摇头说:“先别急,把重的、大件的扔掉,最多只保留三分之一,明日我们要轻车上路,带这么多东西,肯定会拖慢我们的脚步。”

此行的目的就是救人,行商不过是用来掩饰罢了,路途遥远,时间紧迫,当然是正事为重。

“可是,要是那些查行的人认为货物不符合,那怎么办?”邱六小心翼翼地说。

这次采购,用了几百两银子,拉到逻些城,扣除各项开支,还能落个二三百两,这是一笔横财啊,十多两在大唐能买一亩良田,一下子就扔掉,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个不是问题,就说路上卖了一些又或下雪路滑,运气不好连马带货掉下悬崖、若不然就推说这里有血祭要用的东西,急着赶赴逻些城,借口多的是,小财不出,大财不入。”刘远拍着邱六的肩膀说:“你放心,跟着本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刘远也是由底层走出来,明白他们的苦处难处,有时候,他们不是吝啬,而为了生活,这次采购的银子,估计除了大唐的给予的经费外,邱六也搭上许多,如果扔掉,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损失,所以有点舍不得,于是刘远特地安抚他一下,说到“吃亏”二字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是,小的就依将军之言,该弃的就扔了。”邱六闻言大喜,他知道刘远向来非常大方,有了他这句话,以后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把大件笨重的货物弃掉,只要保留了大约三分之一,很多箱子都是空的了,用赵福的话来说,哪位兄弟累了,都可以睡在箱子里休息。

兵贵神速,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就策马扬鞭出发了。

货物一下子扔了大半,如此一来,马的负重大大减轻,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刘远的指挥下,朝逻些城的方向径直走去。

一行人,五十多人,三十多辆车,组成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编队,按大唐的说法,这可以唤作“货纲”,不过刘远更愿意称为“索命纲”,索松赞干布的命。

谁也没有想到,由波密城出发,有合法手续、雇了制式吐蕃军的的一个商队,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就已经改头换面,从外面看起来,一点也看不出,实则而全换成了大唐的精锐之师:扬威军,以行商为理由、用吐蕃铠甲作掩饰,径直朝吐蕃的都城、神秘的逻些城进发

“这个冬天,怎么如此漫长”赞蒙赛玛噶倚在窗前,看着窗外飘扬的小雪花,有点落寞的自言自语说道。

也只能自言自语,自从上次出逃未果,作为赞普的妹妹、吐蕃的功勋,赞蒙赛玛噶自然不会有事,可是协助她逃走的侍女却被关进了大牢,新派来的侍女,天天好像防贼一样看着赞蒙赛玛噶,有意拉开距离又时刻监视着,生怕这个公主再次逃跑。

若是再逃跑,那么上一任侍女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榜样。

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或许用来形容环境也一样,以往很喜欢的冬季的赞蒙赛玛噶,虽说眼眸中的天空还是那么纯净、雪花还是那么洁白,可是她的心情,再不能像昔日那样充满欢喜,也不能像昔日那样骑着自己心爱的马在雪地上驰骋,让野兽在自己的箭头下颤抖,因为腹中孩儿的命运,一直牵挂着她的心。

随着临盆逼近,赞蒙赛玛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急到团团转,在失望之际,她对刘远的恨,反而没那么深了,有的时候,脑中还会出现“若是刘远能来救下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就给他一个机会”的念头。

女人,是一种很善变的动物。

“公主”新来的侍女恭恭敬敬地向赞蒙赛玛噶行礼道。

赞蒙赛玛噶头也不回,懒洋洋地说:“什么事?”

“回公主的话,赞婆大将军在门外守候,恳求见公主一面。”

又来了。

赞蒙赛玛噶脸上出现一抹厌恶之色,自从吐蕃和大唐的开战,智勇双全的论钦赞就镇守边疆,而赞婆也调任为中翼大将军,协助守卫逻些城的安全,这就给了他时间和便利,三头二天往洛桑寺跑,千方百计讨自己的欢心。

诚意,赞婆出身尊贵,天生神力兼武艺精湛,是天生的将才,他们五兄弟,曾号称吐蕃的五虎将,虽说五去其二,但在吐蕃没人敢轻视,光是一个论钦赞就足以支撑起他们一族的荣光,可惜他的相貌和武力成反比,丑陋不堪,那一张脸全是麻子,眼晴小、嘴巴大,怎么看就怎么不自在,曾到大唐游历过的赞蒙赛玛噶,心中爱慕的,是大唐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话都说得那么绝了,这个赞婆怎么还不死心的?

“不见,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未完待续……)

672 口不择言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说:“公主,赞婆将军这么诚心,经常来探望,你就见一面吧,这次将军给公主带了很多喜欢的东西呢。”

赞蒙赛玛噶猛地回过头,那眼神冷如寒冷一般盯着这个新来的侍女,冷冷地说:“怎么做,本公主论不到你来教,即使我被软禁在这里,公主还是公主,贱婢还是贱婢,我随时都可以处置你,有些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个侍女,竟然不顾自己的感受,不仅屡次替那个赞婆传话,现在还帮他说好话,分明是收了赞婆的好处,真是该死,说得严重一点,这可是背叛主人、出卖主人,可以把她开除或赐死了。

“公公主,小的,小的不敢了。”那侍女吓了一跳,连忙求饶道。

她的确收了赞婆的好处,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听到赞蒙赛玛噶的话,一下子吓得脸色发青,而赞蒙赛玛噶也没有吓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定她的生死。

“哈哈,公主,怎么和一个小侍女计较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话音刚落,那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高约七尺的大汉走进来,一脸笑容对赞蒙赛玛噶说。

这个男子身材高大,虎背龙腰,披着一张虎皮披风,那身体充满了力量,好像身体内隐藏着一头野兽一般,他的到来,好像显得空间都小了,这一个威武、壮如铁塔的男子,可惜被那张脸毁了,眼小嘴大,一脸麻子不说,那五官好像拼凑在一起。没有美感可言,看着还让人害怕,而此人,正是吐蕃的名将赞婆,松赞干布的爱将、论钦陵的弟弟,现任中翼大将军。

上天还很公平的,给予赞婆令男人妒忌的强大武力,也赐予他让女人避之不及面容,虽说赞婆相貌奇丑,不过他的志向不小。立志要娶最漂亮的女人做妻子,自从他第一次的看到赞蒙赛玛,惊为天人,从此他一有机会就围着赞蒙赛玛噶转,现在即使怀上了刘远的孩子。他还不肯放弃。

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也知道。在正常的情况下是没法得到赞蒙赛玛噶芳心的,赞蒙赛玛噶喜欢的,是那个种温文尔雅的男子,可是以自己的脸孔和身材,绝对不能入她的法眼。

有一句古话不是说吗,精诚所至。金玉为开。

赞蒙赛玛噶盯了赞婆一眼,随即愤怒地说:“赞婆,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能擅闯我的房间?”

简直就要气晕了。自己还没有同意,这个家伙自己闯进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公主”赞婆连忙赔礼道:“小的听到公主生气,以为那侍女顶撞了你,没想那么多,马上就冲进来准备替你教训她,一时没注意,请公主恕罪。”

说完,赞婆深深给赞蒙赛玛噶行了一个礼。

“不敢,现在赞婆大将军是我吐蕃的大功臣,现在就是士卒也是知道将军而无视公主了。”

被软禁在这里,守卫极为森严,普通人根本没法接近,那些侍卫没有经得自己的同意,就放他进来,这让赞蒙赛玛噶的极之不满,好像自己成了囚犯一般,这个赞婆越做越过分了,很明显,他利用负责守护逻些城的便利,把那些侍卫换成自己的心腹,所以没经过得赞蒙赛玛噶的同意,就可以推门而入。

今日可以随意进自己的闺房,那下次呢,再过份一点,要是晚上来或自己沐浴的时候进来怎么办?

简直就是太过份了,一个男子,私闯女子闺房是极之无礼的,何况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

赞婆连忙解释道:“是,是我欠缺考虑了,今晚就向赞普请罪,也请公主不要介怀,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虽说私闯的公主的房间,不过赞婆并没多少害怕,一来现在吐蕃对自己三兄弟的依赖越来越重,二来赞普松赞干布也默许甚至是鼓励自己追求赞蒙赛玛噶,好亲上加亲,不可能因这一点小事而处罚自己。

“是吗?希望赞婆将军言而有信,不要再欺负我这个弱女子。”赞蒙赛玛噶话语中透着嘲讽的语气。

“不敢,赞婆一向爱幕公主,可以为公主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哦,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那就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出去,小女子感激不尽。”

“这”赞婆一下子语塞了,老实说,他的口才并不是很好,那智商在赞蒙赛玛噶面前直线下降,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半响喃喃地说:“此事一是赞普亲自下的命令,我,我可不敢违背。”

赞蒙赛玛噶还没说话,赞婆马上又讨好地说:“公主要离开这里,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能答应嫁与我,我马上向赞普求情,让他放了你,我知你心地善良,舍得腹中的那个孩子,只要你答应,我拼死要把他保下来,生下后,我把他视如己出,如何?”

“哦,是吗?”赞蒙赛玛噶毫不犹豫地说:“此事不敢劳烦大将军,其实你府中美女成群,前些日子攻陷淞州城,又增添了几位美女,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这个赞婆虽说痴情,但是赞蒙赛玛噶却不敢信任他,不知是不是身体太强壮,精力无处发泄的原因,赞婆生性好,去哪都离不开女人,府中光是叫得上名号的女人都有二三十人之多,就不说收在外面的了,一看到美女就千方百计要,一玩腻不是赏给下属就是卖到勾栏,坊间还说他亲手打死过几名身边的女子,这些在吐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赞蒙赛玛噶可不敢在他身上压宝。

“那些贱女人全部加起来,也不及公主的一根手指头,只要公主愿意,我马上把她们全部赶都跑。”赞婆连忙拍着胸口说。

相由心生,无论是真心与否,相貌本来就没讨好,再加上名声也臭,无论说再美好、再华丽的话句,赞蒙赛玛噶的眼中的厌恶之色并没减弱半分,这个赞婆站在这里,好像呼吸都不顺畅了,闻言决绝对说:“不用了,此事绝无可能,啊我累了,赞婆将军请回吧。”

“公主,大唐那个胆小鬼,人渣的孩子,你都想拼死保护,难道本将军还比不上他吗?是不是你喜欢上他了?”赞婆忍不祝旱道。

这个孩子,是赞蒙赛玛噶在寺中被擒,然后在劫持中被刘远侮辱,以致珠胎暗结,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赞蒙赛玛噶怎么也舍不得打掉,这让赞婆极之愤怒,以为赞蒙赛玛噶喜欢刘远,这一点他绝对不可以原谅。

“对,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嫁与他,也不嫁给你,听清楚了吧?满意了吧?”赞蒙赛玛噶被赞婆气着了,那语气,好像是教训自己一般,口不择言之下,这种话也说出来了,为的就是把他气走,自己也落个清闲。

赞婆的脸一下子红了,那双小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好,好,好,别让我碰上那个家伙,要是让我抓到,我要一口一口把他的肉全部咬下来,你等他来救你?别做梦了,告诉你,即使他来投靠,我也绝对不让他进逻些城,哼。”

“砰”的一声,赞婆终于被气得摔门而走。

终于清静了。

“公公主,你渴吗?小的替你拿”

“出去!”那侍女话还没说远,赞蒙赛玛噶就打断她的话,让她也滚出去。

“是,公主”那侍女闻言连忙退了出去,顺利把门带上。

终于安静了,赞蒙赛玛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飘飘扬扬的雪花,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ps: 落枕了,怎么办

673 问题少年

一路经历了不少险情,路滑、雪崩、断路,好在一一克服,碰上天气好明月当空时,还日夜兼程,抄近道、过逆舍而不入,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在十月下旬赶到了吐蕃的心脏:逻些城。

逻些城,吐蕃人的京都,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城市,这里孕育了吐蕃的文明,是吐蕃的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华丽的宫殿就坐在美丽的吉曲河边上,而从皇宫中传出的一道道指令,驱动着吐蕃勇士四方征战,为他们心中伟大的赞普开疆拓土。

好一片世外桃原。

刘远一踏上逻些城的土地,就忍不住赞叹道,天空蔚蓝,白云朵朵,寒风中带着清新的气息、美丽的吉曲河在微风下波光荡漾,远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钻石般耀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有一种置身于画卷之中的感觉,这里仿佛是一块由天国坠落人间的净土,所佛有一种一种洗涤心灵的感觉。

可惜,在这片美丽而纯净的土地上,住着一群野蛮而好勇斗狠的民族,好山好水却洗涤不了他们的**裸的**,他们四处征战、他们到处掠夺,疯狂抢掠别人的劳动成果,肆意凌辱外族百姓,以战死为荣,凶名远播。

或许,这叫好山好水不养人,他们不甘心困在这恶劣的环境里,他们想用手中的长矛和利箭获得更多,不过刘远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们是敌人。

势不两立就对了。

作为吐蕃最重要的城市,逻些城虽说和大唐的长安、洛阳、苏杭等城市不能比,但也比波密城繁荣多了。酒楼、绸庄、布店、杂货铺、胭脂铺、皮毛铺等等,应有尽有,沿途可以看到很多不远万里前来行商的胡商,一个个堆着笑脸,用不是很熟练的吐蕃话招呼着客人,他们适应能力还真是不错,到大唐就说大唐话,到吐蕃就学习吐蕃话了。

应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生意,吐蕃虽说贫贫,但是那些贵族和领主等,还是很富有的。

“将军。送到这里,我们暂且分开。”邱六小声说:“小的去把这些货品处理一下。将军可以先找一间逆舍先行往下。然后去找一间店门口放着一块大石头的玉器店,即可找到在逻些城的负责搜集情报的兄弟了。”

虽说赞婆将军在这里有物业,不过刘远可不敢率人上去投宿,这可是自投罗网。

刘远好奇地说:“你不是说不知道负责逻些城人的联系方式吗?怎么一下子又能说出来了。”

“这个简单”邱六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将军,我们都有一套特别暗号。你没看到我进城时,特地在城门边休息了一下吗?其实我是在找队长留下来的信息,因为我们是细作,经常要改头换面。有时很难联系上,于是我们就想出一个方法,就是想办法在城门处留下暗记,这样一来,找人也就方便了。”

原来是这样,古代人可没现代人这般通信方便,有手机、电话、邮件之类,远在海角天涯也能随时找到,只靠人工寻找,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太不容易了,碰上紧急情况也不能及时通知,就像刘远明知波密城有自己人,不过他不知道那套联系方式,白白跑了大半天,最后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邱六。

“好,你去出售这些东西,顺便替我采购一些物件。”

“将军要买什么,只管吩咐即可。”邱六恭声说道。

刘远犹豫了一下,笑着说:“你替我找点硫磺、铁粉、朱砂回来。”

“好的,将军,这要多少呢?”

“也不用多,每样来个三五斤就够了。”

邱六点点头说:“是,将军,那小的就先告辞了,到时我们在玉器店见。”

走的时候,刘远让候军还有一名扬威将士跟着邱六,一来可以帮忙和照应,二来也是小心为上。

以前只是一个小学徒,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同了,身边多了关心自己而自己也要爱护的人,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漫不经心,仔(儿女)细老婆嫩啊,不小心可不行,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好了,我们也走吧,先找间逆舍安顿好。”刘远用吐蕃语说了一声,大手一挥,众人一起往前走去。

好在吐蕃刚刚经历了内乱,大体是没有问题,不过一些被击溃的游兵散勇还在外面,威胁着行商的安全,所以出门带着护卫是很有必要的,在吐蕃,一个人权力的大小,不在乎你任什么职位,而是你领土里的人口和青壮,当然,没有能力的人也坐不了那个职位,很多领主权贵不时要外出或来逻些城办事,商人行商等,在吐蕃城内,大队的护卫比比皆是,刘远那一队五十人也不起眼,在街上也没人盘问。

这么多人,也不知是不是特意赶来看血祭的

刘远找了一间较大的逆舍租了二个独立的小院安置手下将士,吩咐那伙计没事别来打扰,也叮嘱麾下的士兵绝对不准滋事,不准离开逆舍后,携着荒狼、血刀还有关勇、尉迟宝庆几人出街转悠。

来这里不是玩的,正事要紧。

“掌柜的,古辛大师的血祭开始了吗?”临出门时,尉迟宝庆对那堂前的逆舍掌柜询问道,而刘远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来这里,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救下赞蒙赛玛噶还有她肚中的孩子,刘远的骨肉。

“哈哈,这位勇士放心,虽说那血祭台己经搭好,可是那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只能候着了。”那掌柜高兴地说。

刘远等人闻言都长长呼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看到尉迟宝庆一行要出门,那掌柜好心提点道:“勇士,请放心,一有消息,小的马上通知你,如果你肯花点银子,本店可以派人替你占一个好的位置,你也道,勃日古辛法力强大,外人很少能看到他,更别说亲眼目睹他作法,不看清楚一点,那就可惜了。”

“怎么,很多人来看血祭吗?”尉迟定庆吃惊地说。

“多”那掌柜高兴地说:“勇士己是今天第七位询问血祭的客人了,很多人客人特地慕名而来呢,多亏有了这事,这不,小的客房差不多都租满了,往年大雪封山,客官能有三分之一已是三界神灵庇佑了。”

尼玛!

松赞干布拿自己的儿子血祭,这算是间接促进经济发展吗?哼,不过人多也好,自己就怕人不多呢。

刘远带着几人一边寻找门口放了一块大石头的首饰店,一边在逻些城逛了起来。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劫人吗?”候军小声地问道。

“人当然要救”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不过,救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要谋定而后动。”

尉迟宝庆在一旁兴奋地说:“对了,我们就像上次在牛栏山一样,偷偷把人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瞎着急。”

“嗯,这想法不错,现在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刘远点头附和道。

“关大哥,你在想些什么?看上哪个美女是不?要不要小弟帮你抢来。”尉迟宝庆拉了一下落在后面的关勇,小声地问道。

一众人在走,关勇不知看什么,看得都入迷了,连众人走了也不知道,一个人站在哪里,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关勇这才发现自己落伍了,马上小跑几步跟上队伍,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些吐蕃人,就想砍他们的脑袋换取战功,啧啧,这里这么多吐蕃人,可以换多少战功啊,我算一下,从普通士兵到火长需要十五个敌首、从火长到伍正需要五十个,而从伍正到”

“好了,回去再慢慢数,你现在给我老实一点。”刘远回头瞪了关勇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

尼玛,这个家伙,真是一个暴力狂,普通人看到的,是吐蕃的景色和风土人情,刘远看到的是路线和风险,而这个家伙,则是只盯着别人的脑袋,幻想着怎么赚取军功晋升、扬名立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据说段志玄将军小时候也是一个“问题少年”,打架滋事、抠打长官样样来,不过他却武艺精湛,勇冠三军,冲锋陷阵时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屡有让人惊艳之举,让长官对他又爱又恨,而李二对他非常喜爱,把他留在身边调教,终成一代名将。

难怪能做段志玄的女婿,看来是脾气对上眼了。

“是,是,将军,我不看了。”看到刘远生气,关勇连忙低头认错。

刘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各花各眼,萝卜咸菜,各有所爱,对了,这帮家伙,其实也早军中的“问题少年”,那程老魔王才会把他们推给自己的,天啊,现在是在逻些城啊,说是虎口也不为过,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这时尉迟宝庆己打听消息回来:“将军,我打听清楚了,玉器店都齐集在城西。”

“好,那就去城西”刘远扭头吩咐众人道:“多听,少说,最好是不要开口,明白了没有?”

众人连忙点头应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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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4 送份大礼

逻些城一共才七间玉器店,刘远没费多少力气,就在一间不大也不小的玉器店和大唐派遣在这里潜伏的细作接上了头。

赫然是跟在自己手下学习的一号,也就是队长,他负责大唐在吐蕃的情报收集工作,这里也算是“总部”,当他看到刘远时,非常意外,连忙把刘远他们几个请到后面的密室商议。

送上酒水糕点等物,一番寒碜、互相认识后,终于提到说正事了。

“程阁,现在情况怎么样?”刘远一脸正色地问道。

“总的来说,还是乐观,大唐国运正盛、皇上英明神武、段大将军运筹帷幄,吐蕃在刚开始时占了不少便宜,不过段大将军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把城外百姓全部迁入城中,吐蕃擅长游击,但是没有攻城利器,也没什么作为,前几天唐军诱敌深入,一举击杀了吐蕃一名千户长还有近三千吐蕃精锐。”

尉迟宝庆好奇地问道:“前几天?不会吧,大唐到吐蕃,在这等条件下,把消息传到这里少说也要一头半个月,前几天发生的战况,你也知?”

程阁连忙说道:“尉迟校尉,这种事,小的哪敢妄自猜揣,这是吐蕃前线传来的消息,吐蕃人擅养海冬青,很多消息大多靠它传递,所以速度很快,至于怎么得到,请恕的小的卖个关子。”

很明显,程阁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估计不是有人打吐蕃内部,就是收买了敌人,让他们提供消息,不过这些可是他们的最高机密,刘远虽说也是将军。但不属于细作这个部门,不透露也就在情理之中。

刘远还率着镇蕃军在漠北高原上驰骋时,就已经吃过海冬青的苦头,那可怜的长孙冲,可以说是间接死在赞蒙赛玛噶所养的那只海冬青上,难怪吐蕃地形复杂难行,而松赞干布能在同一天内分袭大唐三个大营,那指挥系统比大唐还要高效,现在看来,大唐的八百里快马就是跑得吐血。也比不上那海冬青一振翼吧。

嘿,有机会把这些扁毛畜生全部宰掉才行,要是松赞干布知道,估计要气得吐血。

“程阁,两国交战。现在谁占优?”

“这个”程阁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出来:“大唐的三大营被袭。也就暂时失去了踏上吐蕃土地的底气。只能守,不能攻,而大唐与吐蕃接近的州差不多有二三十个,战线拉得太长,有时未免顾此失彼,所以局面是吐蕃稍占上风。

一个只守不攻。一个只攻不守,言多还会有失呢,何况战事?

刘远有些郁闷地说:“这么州县,把百姓迁入城中。还要安排他们食宿,这对国库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这些吐蕃人实在太讨厌了。”

所谓的坚壁清野,听起来不错,实则是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方法,别说赔偿之类,那么多人进了城,总得要喝喝拉撤吧,李二皇上要做千古一帝,饿死人的事情自然做不出来,那迁入的百姓动辄数以万计,光是一天的吃食就已经吓人了,可以说,朝廷上下,都是勒紧裤带、咬着牙在打这一场硬仗了。

“是啊,两国交兵,苦的都是百姓。”程阁感叹一句,不过很快就高兴地说:“不过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那么糟,段大将军采有峰火台还有水泥堡垒的战术,正在进一步蚕食吐蕃的优势,从吐蕃前方的传回来的情报,显示对我大唐有利。”

“水泥堡垒?”刘远吃惊地说。

“将军不知吧,这是一个神奇事物,大唐正在边境兴建,这种堡垒,坚硬如磐石,比城墙还要坚固,就建在一些要道处,几天就能建好,让吐蕃吃了很大的苦头,而峰火台的投入,那些入城的百姓,也可以选择在城郊处劳作,峰火起时马上回城,总的来说,情况正在一天天改善,对了,将军,你知水泥是什么吗?听起来很神奇。”

刘远还没说话,一旁的关勇就高兴地说:“什么知不知道,水泥就是将军发明的,前些日子听说在修筑新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是啊,水泥太熟悉了,刘远没想到,军方这么快就把水泥应用到了战场,古人虽说那科技一般,但是那脑子绝对够用,利用水泥的特点,在边境修筑碉堡,这样一来,就可以一步步蚕食吐蕃铁骑的活动空间,把他们一步步压缩在吐蕃高原上,这种战术,和八年抗战时鬼子用公路和碉堡包围根据地的战术何其相似。

再发展下去,估计吐蕃人连觉都睡不好了。

“什么?这是将军发明的?”程阁先是大吃一惊,很快又释然道:“这不奇怪,其实当日程某拜将军为师时,就觉得将军非常厉害,好像神仙一般无所不能,大唐有将军,真是幸运。”

幸运?希望吧,刘远心里嘀咕着,这抠门的李二,这是白拿还是赊欠呢

“好了,这些我们暂时无能为力,还是先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吧。”刘远把话题转回了现实。

时间紧迫,还有二天就是十一月,说是十月怀胎,实则很少人会怀足十个月的,古代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到了后世,早产半个月都属于正常的现象,而古代还有七星子之说,也就是怀了七个月就生了,刘远可不敢赌赞蒙赛玛噶会怀足十个月。

一看到刘远,程阁就己猜出,他们一行,应是救人的,毕竟是亲生骨肉,听到刘远说,他马上的说道:“是,将军。”

“关于吐蕃赞蒙赛玛噶的事,你知道多少?”刘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兜兜转转。

“此事小的一直在留意,吐蕃公主被软禁在洛桑寺。”

于是,程阁把自己的所了解的情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和刘远知道的差不多,不过情报比刘远的详细多了,据程阁所说,洛桑寺虽说守卫森严,但并不阻止的信徒前去拜祭,通过伪装成信徒观察过,戒备森严,所有大件的物件都要经过检查,洛桑寺前面的大堂还可以正常拜祭,不过后堂却拒绝信徒进入,而公主十有**是软禁在后面。

说完,程阁小声说:“如果将军需要人手,只管开口。”

刘远点点头说:“人手估计要,你让他们准备一下,你现在派人留意洛桑寺的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

“是,将军,小的稍后马上安排。”

“对了,一号,吐蕃最大、最有名的寺是洛桑寺吗?”刘远突然好奇地问道。

“将军,你说的是佛寺还是苯寺?”

“苯教寺”

程阁摇摇头说:“非也,洛桑寺也算是一个名寺,但不是最有名的寺,最有的寺是吉曲河边的吉桑寺,它的历史最悠久,地位最高,洛桑寺是勃日古辛成长的地方,成为古辛后,还经常回去交流,在他的牵线下,吐蕃的权贵比较亲近洛桑寺,而吉桑寺是苯教在逻些城最早的一座寺,也是苯教最重要的寺庙,寺中除了供奉了圣骨,还有几名法王亲自坐镇,那是所有苯教徒心中的圣地。”

“不过几任赞普扬佛抑苯,现在有些式微,香火也少了,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和热闹,对了,将军,你问这个,是不是想到哪里拜祭一下,小的可以带种,不过这些吐蕃神明庇不庇佑,这就难说了,毕竟我们不是吐蕃人。”

刘远的嘴角出现一丝玩味的笑容,一语双关地说:“我可不信鬼神这一套,虽说不是信徒,不过,给它送上一份礼物还是可以的,还要一份大礼,嘿嘿。”(未完待续……)

675 擦肩而过

送份大礼?

一时间,众人都被刘远的话给楞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将军好像对那座吉桑寺的兴趣比救人还要浓,难不成,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还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不成?

如果赵福在这里,一看刘远那脸色,就知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铁定又在憋什么坏水了。

“将军,送份大礼?什么意思?”关勇忍不住询问道。

刘远笑着摆摆手说:“暂且保密,你们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虽说不喜欢被吊胃口的感觉,不过刘远的职位最大,权限也最大,他要卖关子,众人也没办法。

刘远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就领人施施然走出玉器店。

和一号接上了头,刘远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又率人前去洛桑寺打探消息。

现在吐蕃都谣传着古辛大人作法,可以让吐蕃强盛,就是参观的人可以获得三界神灵的赐福和庇佑,以至到洛桑寺祈福和烧香的人特别多,好像赶集一般,一路上不少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次血祭,刘远听了一会,隐约明白一个意思,就是通常祭祀,多是用牛和羊作祭品,而用人来血祭,是其中一个极为神秘而又隆重的仪式,最近较为罕见,而前往洛桑寺的绝大部份是苯教徒,隐隐有一种重振苯教辉煌的意味。

“松赞干布果然是好手段。”刘远坐在马车里,冷笑着说。

尉迟宝庆好奇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苯教一教独大,威胁吐蕃皇室的地位,于是吐蕃赞普引入天竺佛教,扬佛抑苯,现在吐蕃。佛教中兴而苯教日渐式微,长此以往,也不利用他的统治,从现在还保留着古辛一职,也表明苯教的影响力犹在,不敢赶尽杀绝,于是他弄出这个血祭,大搞二方平衡,把两个教都控制在他手里,哪个出头就打压那个。而这番举动,一来显示出他对英勇战死将士的怀念,激起吐蕃士兵的战斗**,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吐蕃的团结。毕竟现在正式与大唐开战,绝对不能内乱。若不然在大唐给他来个内应外合。它就吃不消了。”

众人闻言都暗暗点头,关勇点头附和道:“我听岳父说,这个松赞干布是个人物,十三岁上位,一路征战,不仅镇压了叛乱。统一吐蕃,还逐步吞并苏毗、羊同等国,一步步壮大,果然很有心计。”

李二的手段也不错啊。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还让他一把翻盘,当上皇帝,在世家林立的大唐,做皇帝还做得有声有色,那份能力还有心计也绝不容小视,刘远本想说的,不过一想到是古代,不能背后妄加评论皇帝,免得惹祸上身,这才闭口不语。

“到了。”关勇小声说了一句,那马车慢慢停下,终于到了这座有名的寺庙。

刘远跳下马车,放眼一看,还不错,靠着悬崖,前面有一条小溪流过,可谓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寺边还种了不少树,那枝条挂了不少冰梭,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看起来美不胜收,不过,当刘远的目光落在那寺庙前一个大约一丈多高的祭台时,脸不由抽了抽,眼里露出愤怒的光。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祭台,就是血祭所用,尼玛,松赞干布还真是降重其事呢。

“将军,我们走吧。”尉迟宝庆拉了刘远一把,跟随着众人往寺里走去,也算是提前考察现场吧。

刘远走在众人的中间,用手擦擦鼻子,小声吩咐道:“宝庆,你负责绘制地图、关勇,注意他们的防守,有多少人、防守的位置还有换防的情况,荒狼大哥观察一下他们的暗哨设在哪里。”

“是”

“是”

“好”

三人小声应道,然后分成二组,各自散开观察地形了。

刘远无心拜祭,一门子的心思都放在救人上,在前面逛了个遍,也没什么发现,这和很多寺庙都一样,点上香火,供奉着自己信奉的神灵,同样是袅袅的香火、同样是虔诚的跪拜和渴望的眼神,不同是上面供奉的神灵不同而已,刘远对这个不感兴趣,草草了事,不过如一号程阁所言,前堂并没有发现赞蒙赛玛噶的身影,十有**是关在后堂。

“站住,干什么?”刘远刚想进后堂时,两个穿着制服吐蕃士兵突然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我要上茅房,二位勇士通融一下。”刘远捂着裤裆佯装着急地说。

左边那个士兵断然拒绝道:“滚,后面是禁区,任何人不能进入,禁令者杀,要是你敢再往前一步,我手中的刀可不认人了。”

说话间,己经举起了手里的弯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刘远只好一边赔笑,一边退走。

守卫果然森严,看来那吐蕃公主是软幽在里面不错了。

刘远也不失望,这次只是来踩点,望了那门口一眼,转身离去,收获还不错,至少,这里还可以来,没有强行封锁,这给他很大的便利,再说那防守也比刘远想像中要松,救人的难度不是很大。

刘远前脚刚走,后脚就从里面走出一个倩影,走到那门前,那两个士兵没有抽刀,而是一起并排站在门前,挡住那女子的去路,那头也低下来了。

“公主,你要去哪里?”

来的人正是赞蒙赛玛噶,她突然想到前面散散步,没想到只是差了几秒钟,与刘远擦肩而过。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怎么,本公主到前面散散步,你们也要管?”

那士兵为难地说:“公主,小的只负责守在这里,没有赞普或古辛大人的命令,不让任何人出入,请你恕罪。”

“啪”“啪”赞蒙赛玛噶扬手就给他们每人赏了二巴,冷冷地说:“再不让开,我把你们踢死。”

简直就要气坏了,刚才一个小小的侍女胆敢对自己指指点点,现在两个低贱的士兵也敢拦住自己的去路,简直就是怒不可恕,赞蒙赛玛噶为女中豪杰,本来就不是温柔那一类的女子,何况怀孕期的女子脾气也大,说完就要教训两个负责守门的士兵。

“公主,你踢死我们吧,就是踢死我们,我们也不能违背赞普的命令。”另一个士兵说完,二人就站在哪时,准备接受赞蒙赛玛噶的抠打了。

“你们”赞蒙赛玛噶指着他们,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那个侍女走了出来,连忙小声劝道:“公主,他们也是听令行事,为难他们也没用,切莫动了胎气。”

一听到孩子,赞蒙赛玛噶马上紧张起来,她咬咬,跺了一下脚夫,说了一句“便宜你们了”,便转身回去继续休养,看到公主走了,那两个士兵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继续尽忠职守。

此时,己经上了马车的刘远,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看到赞蒙赛玛噶的机会,坐在马车,径直往租好的逆舍回去。

“都记下了吗?”刘远在马车上小声地问道。

众人都轻轻点点头,而负责绘图的尉迟宝庆,正在对着毛笔呵气,让那笔尖更软一点,然后在纸上绘起地图来,这小子方向感很好,脑子很活络,很多地方到一次就记住了,好像脑里有一个照相机一样,把东西拍下来,然后随时翻看,刘远曾经测试过他,陪他在长安走过一条街,让他记那些店铺的名字,只是走了一遍,他就在纸一一列了出来,一百多间商铺只记错三间,让刘远惊为天人,从此对他另眼相看,把他调教为绘图能手。

洛桑寺距逻些城不过十里之遥,马车一会就到,就在快要回到逆舍时,刘远突然叫道:“停!”

“将军,有事吗?”关勇一脸戒备地向后望了一下,生怕别人跟踪一样。

刘远摇摇头说:“没事,买点小玩意而己,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刘远下了马车,一头扎进了一间杂铺店,而荒狼和血刀也连忙跟上,没多久,刘远和血刀一人提着二大包东西满意而归,然后吩咐继续赶路,众人问这是什么,也笑而不语。

“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没事吧?”刘远等人一回到那逆舍后面的独门小院,赵福马上迎了出来,一脸高兴地说。

作为军人老人,他得留在这里看管那留在这里的扬威军。

“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这些小家伙也累了,一个个睡得不想起床呢。”赵福笑着说,好像想起什么,马上又对刘远说:“将军,你让邱六买的东西,他已派人送出来,小的己放到将军的房间,不过那朱砂是稀罕物,邱六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有搜集了半斤。”

“哦,这么快?太好了,告诉他,找不到就不用找了,好吧,本将有点事要做,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是,将军。”

刘远拎着刚刚买的那些杂物,招呼荒狼和血刀一起进房,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接着在案几上发现很多东西,其中有一大包是硫磺,再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硫磺、硝石、木炭都齐了。(未完待续……)

676 逆天神器

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利。

这里所说的“穷”,并非单指贫穷,也有短缺、有限的意思,现在刘远也“穷”,穷的是人手,在吐蕃的逻些城救人,简直就是虎口拨牙,以区区几十人与吐蕃百万军民为敌,简直就是疯狂,所以,刘远需要一些特别的工具,先把吐蕃这趟水搅乱,然后混水摸鱼,最后逃之夭夭。

刘远想到的是火药。

把这个大杀器拿出来,肯定把逻些城炸个鸡犬不宁。

“小远,你叫我们干什么?”荒狼有点好奇地询问道,他知道,刘远让自己和血刀进来,吩咐其它人别打扰,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有事要自己和血刀帮忙。

十有**是与所购买的东西有关。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我准备要做一样东西,这样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有可能关乎一个国家的国运,而这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二位大哥,想请你们帮忙,还想请两位一定要替我保密。”

“这是,要做水泥吗?”血刀好奇地问道。

“不,比水泥还要重要。”

荒狼一下变得认真了,一脸严肃地发誓道:“我,荒狼,保证绝不说出去,若然有违,死无葬身之地。”

“我血刀也绝不传他人之耳,若然有违,死无葬身之地。”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是古代的金科玉律,不到最后时刻都不会传的,现在听到自己有机会的学习一种比水泥还要重要的的配方,两人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极大的信任。于是二人都主动起了誓。

刘远知道,这二人要么不承诺,一应承诺,他们就会用生命和尊严去维护这份承诺,于是点点说:“两位大哥一诺千金,言出必行,没什么好说的,客套的就不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荒狼大哥。你把这木炭磨成粉,血刀大哥你负责这袋硝石,同样是磨成粉末,越细越好,注意别渗太多杂质。”

“而我是处理这包硫磺。杂质太多,要把杂质脱去。这有些麻烦。”

荒狼指着桌面一大堆的袋子。好奇地问道:“那这些怎么处理?”

“偷偷扔掉就行。”刘远随意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很明显,刘远怕别人根据他买了什么,从而猜到他的配方,所以一买就买了一大堆,到时别人想猜也猜不出来。防患于未然。

看着刘远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荒狼和血刀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赞赏:年纪小小,办事如此老成周到。难怪有这么大的成就,有一句老话说得对:宁欺白须公,莫欺流鼻虫,白须公的己经老了,成就也就那样了,而流涕虫(小孩)还小,日后的前途谁也不能预测,自古英雄出少年。

于是,三人就关在房门内,开始加工当时世界上的第一份火药。

刘远对此自信满满的,虽说第一次做火药,不过上次碰上那座石头山时,扬言自己会把它处理掉,然后让唐金他们着手研究,说是研究,其实就是比较哪个比例好而己,刘远也视察了几次,将几个威力还不错的配方熟记在心中,现在只要按比例弄出来即可,有了这逆天的杀器,绝对可以给吐蕃送上一份“大礼”。

当然,外面的那些小家伙刘远也不让他们闲着,吩咐一号程阁派人带他们四处熟识环境,为后面的行动铺路

“你们说,将军在里面干什么?”关勇一边啃着胡饼,一边好奇地说。

刘远房间那扇门,关闭了三天,刘远携着他的两个私卫,除了吃饭和必要日常活动,整天都关在里面,整天叮叮当当的,有时还响到大半夜,众人问也笑而不答,只说保密,把众人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关勇的眼神,好像想把那扇大门看穿一样。

“勇哥,小弟也不知,他们神神秘秘的,肯定做很重要的事吧,将军让我们远离他的房间十步之外,说真的,我也想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候军的脸色,同样满是疑惑。

尉迟宝庆得意地说:“我猜得出来。”

“哦,是吗?快点说。”

“是啊,快点说。”

众人一下子簇拥着尉迟宝庆,让他赶紧说。

尉迟宝庆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一脸神秘地说:“将军不是买了硫磺、朱砂等物吗?别的不知道,但我听说过,那朱砂只要用得好,那是毒药,我猜将军是在配制毒药,偷偷下在吐蕃人的饭里,等他们全部倒下,想救公主,不是轻而易举吗?你们想想,我们在波密时用了一点蒙汗药,就是汗也没出一滴,就把那几十个倒霉蛋给收拾了。”

“嗯,有道理。”

“就是,这方法了。”

“最好是连他们的赞普也毒死,这样大唐就轻松多了。”

就在众人热议之际,刘远房间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刘远笑着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哦,你们要毒死哪个?”

赵福笑着说:“嘿嘿,将军,我们在讨论着怎么毒死吐蕃赞普呢。”

“好了,你们别多想,这种事,一次二次,偶然还可以,想毒军队和高官,那是很难的,军队用餐时,都会有专人例行试毒,那些高官更难,用象牙筷子、银碗银筷什么的,一下子就测出来,可别当他们是傻子。”

关勇讨好地说:“将军,你这几天在干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进了吐蕃快二个月了,这么多兄弟,才宰了几十个士兵,这点功劳哪里够分,属下一看到吐蕃人的头就想拧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干几票大的?”

“是啊,将军,小人的刀都磨得锋利了。”

“小的记得,将军说过要在吐蕃干几票惊天大案的,不会忘记了吧。”

“就是,就是,我昨晚睡梦,梦见自己连升三级,我们村小莲和小红争着嫁给我呢。”

关勇的话一出,一众将士纷纷出言请战,好像吐蕃的逻些城是自家的后花园一般,都没有胆怯的表现,因为不知不觉间,刘远已成为他们心中的精神支柱,只要刘远站着,他们就什么也不怕,只要刘远在,好像什么奇迹都能创造,在重兵驻守的逻些城,只有几十人,依然无畏无惧,不得不让人敬佩。

这是偶像的魅力,也叫勇者无惧。

这一伙暴力分子,还真够嚣张的,刘远微微一笑:我喜欢。

挥手让他们静下来,刘远一脸严肃地说:“兄弟们,估计你们都奇怪的本将这些天在忙些什么,实话告诉你们,我在给吐蕃人准备一份礼物,一份大礼,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我保证,这份大礼不仅让你们大吃一惊,更让他们大吃一惊,不过,你们一定要听我的,不能擅自行动。”

“将军,你只管吩咐好了,上刀山,下油锅,小的眉头也不皱一下。”赵福拍着胸口道。

又是他第一个表忠心。

刘远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说:“滚,本将什么时候让你们上刀山、下油锅了,跟着本将干的,都是我的兄弟,我可不会随便把我的兄弟派去送死,你们也记往,一个个别给本将逞英雄,有危险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所没柴烧。”

刘远的一番话暧了众将士的心,一个士兵能有一个把自己当兄弟的头,简直三生有幸,一个个拍着胸口说,听刘远的话,绝对不给队伍拖后腿。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关勇焦急地问道。

“今晚。”

候军兴奋地问道:“将军,我们先救公主吗?”

“不”刘远语出惊人地说:“公主不急,我们得先热身热身。”(未完待续……)

677 针锋相对

在几任赞普的扶持下,天竺佛教在吐蕃找到了适合生长的土壤,从零开始,现已隐隐有吐蕃第一大教的迹象,现在佛教的寺庙,己在吐蕃呈遍地开花之势,一些得道的高僧,已有了不少信徒的支持。

惠叶大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精佛理而不自持、知荣辱而渡众生,一叶的大师不仅精通佛义,还精通医术,常对吐蕃百姓施医散药,据说还救过一名吐蕃将军的性命,深得吐蕃军民的爱戴,是佛门一面重要的旗帜,就是松赞干布,对他也礼遇有加。

这一天傍晚,惠叶大师结束弘扬佛法,带着两位弟子从外面回来,准备回寺,对他们来说,今天收获不错,不仅化得一笔可观的银子,还收了一个有领地的贵族为信徒,这位领主信徒答应,在他的领地可兴建一座寺庙,而费用他全包,这样一来,又可收更多的信徒,这可是一件大功德之事。

惠叶大师一路上,都是笑脸有加。

“师父,天黑雪滑,小心。”弟子长德小心叮嘱道。

“嗯,为师耳不聋,眼不花,你们也不能大意,好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一会雪更大。”惠能高兴地说。

另一个叫长明的弟子走上来,恭敬地说:“师父,我来扶你,我们走吧。”

三人刚刚经过一个拐弯处时,没想面前突然站着三个拿着刀的黑衣人,盯着惠源三个,眼中露出凶光。

长德心中一凛,把师傅惠叶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说:“三位要干什么?我们是出家人。”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惠叶面不改色,向前面那三个黑衣人宣了一个佛号。

那三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举起刀,一个箭步冲上过,挥起刀就砍,长明看那长刀袭来,举起手中的木棍的想格档,没想到那刀势大力沉,一刀把他用于拐杖的木棍“卡嚓”的一声砍断,刀势未消。那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拖,马上溅血当场,长德拖着惠叶师傅刚想逃,没想到后心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胸前冒出一截锋利的刀尖。而那刀尖还滴着鲜血。

那刀空然一抽。长德感到自己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砰”的一声,一下子倒在冰冷的地上,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他听到的师傅一声惨叫,然后还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而这声音足足持继了近一刻钟之久,长德也很奇怪,虽说心脏中了一刀,全身不能动弹。一点气力也没有的,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对发生的事听得清清楚楚。

“好了,这个老秃驴己经死了,我们回去向法王领赏。”一个声音雄厚的声音响起。

说的是吐蕃语。

“哼,死得好,据说赞普越来越宠信他,再这样下去,我们苯教就再无翻身之日,早就想动手了。”

那个雄厚地声音说:“行了,你把他的头和四肢都砍下来了,也足够解气,把那大唐的刀扔下,我们快走。”

“法王真是太聪明了,嫁祸给大唐,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置身于事外,只要把他们的重要人物一一清除,以后这里还是我们的天下。”

“好了,撤!”

接着有人踢了长德一脚,觉得没有异样,然后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而长德也挺多久,慢慢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晕了过去

“天啊,惠叶大师让人杀了。”

“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师,竟然也有人对他太手?实在太可恶了。”

“听说惠叶大师身中过百万,身着分离,死无全尸,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什么人干的?”

“据说是大唐的细作,太是太可恶了,我们不要放过那些唐狗。”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逻些城都轰动了,全是说有关惠叶法师的事,对于些恶行,一个个都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概,特别是那些信徒还有受过惠叶法师恩惠的人,一个个气得眼睛都红了,自发到松赞干布的宫殿前请愿,一定要严惩凶手,那谣言越传越盛,可是到了响午时分,又转了另一种说法,一个知情的佛门子弟闹着要苯教的人把凶手交出来的,并言之凿凿的说有证据,而一些佛苯的弟子,已经在逻些城内发生小规模的冲突了,引至一些信徒也相互对峙。

此事惊动了负责镇守中翼和逻些城的赞婆大将军,连忙在自己的将军府召见了两教的重要的人物:苯教的是伦格法王,苯教一种资深入法王,也是吉桑寺的四**王之一,而天竺佛教派来的是的惠源大师,惠叶法师的师兄,天竺佛教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长老。

“大将军”伦格法王淡淡地说:“我苯教弟子一向奉公守法,最近一直筹备血祭法事,而惠源大师一再无生有,诬蔑我苯教弟子做那不耻之事,实在让人不解。”

赞婆点点头说:“伦格法王说得有理,从现场留下的凶器来看,是大唐派遣到吐蕃的细作下的手,怎么,此事还有异议吗?”

惠源大师摇摇头说:“我教与大唐,并无冲突,他们为何会暗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者呢?”

“这个也能理解,惠叶大师精通医术,数次医好吐蕃受伤的勇士,大唐对他怀恨在心,也在意料之内。”赞婆解释道。

虽说眼前两个老家伙都年过半百,老态龙钟,可是赞赞一点也不敢怠慢,小心的侍候着,因为他们背后能量太大了,而事情也很敏感,敏感到松赞干布也不方便出面,最后交由赞婆妥善处理,最好的法子,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现在的吐蕃是多事之秋,实在折腾不起了。

惠源法师面沉如水,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地说:“这只是贼喊捉贼而己,若然真是大唐的细作做的,就不会特地留下证据了。”

“那大师的意思是?”

“有人栽赃嫁祸罢了。”惠源大师一边说,一边盯着伦格法王,两眼炯炯有神,犹如两把利剑,想把这个伦格法王当场格杀一般。

那伦格法王在苯教身份尊贵,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挑衅,再说苯佛之争由来已久,两教早就积了不少恩怨,马上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大堂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

赞婆见状,头都大了,这两个老家伙,还不给自己面子呢,难怪赞普把此事扔给自己,碰上这档事,还真是倒霉。

“惠源大师,你一口咬定,此事是苯教弟子所为,可有证据?”

“有”惠源大师双手合十,向天行了一个礼说:“佛祖庇佑,师弟出外弘扬佛法,中途遇袭,那三个黑衣杀手不由分说,见面即痛下杀手,老纳师弟惠能,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身中过百刀,身首分离,四肢断开,惨不忍睹,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能下的这样的毒手啊,好在佛祖庇佑,我师侄长德,心脏了一刀,那凶徒以为他必死无疑,于是杀人后交谈时,他们说的一字一句,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若不然,只怕此事只怕要不了了之,让真正的凶徒逍遥法外了。”

伦格法王吃惊地说:“什么?有此事?”

“怎么?法王是心虚了还是怕了?”惠源大师突然大声喝道。

“本法王是奇怪心口处中一刀还能生还,真是幸运,何来心虑胆怯之言?”伦格法王淡淡地说道。

惠源大师一脸气愤地说:“那是命不该绝,上天留下一个证人,指证你们的无耻行径,赞婆将军,请你一定要把凶手揖拿归案,还我师弟一个公道,也要让别有用心的人无处遁形。”(未完待续……)

678 乱成一团

伦格法王走出大将军府的时候,脸色铁青,气得脸都在直抽抽。

那个惠源大师,还把那个伤重垂死的弟子长德抬来,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还言之凿凿地发誓,如果他说的不是实话,那么愿世上最恶毒的报应都报到他身上,这让伦格法王极度郁闷,虽说此事赞婆将军暂且压下,说会加紧调查,但是婉转地告诉他,苯教所有高层近期内不能外出,以配合调查。

话虽说得很客气,但是明显是不相信,此外对天竺佛教还是一如既住的偏袒,简直就是当面扇自己的耳光。

对于那个很擅长收买人心的惠叶大师受袭,伦格法王打心底高兴,都忍不住想喝一彩,这样一来,苯教的死对头又减少了一分实力,问题是自己根本没有做,而苯教一心策划血祭仪式,准备好好表现一番,试图重振苯教的辉煌,现在这么大的一盘屎扣下来,要替别人背黑锅,这能同意吗?

最让他寒心的,那是吐蕃上层对此的态度:换作以前,没有拿到足够的真凭实据,那是绝不会找上门,现在倒好,那惠源大师只是一个怀疑,而那个受伤的弟子一作证,没有真凭实据,就把贵为长老的自己唤到这里对质,就差没当犯人一样审理了。

“法王,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随从小声地问道。

伦格法王沉着脸说:“暂时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再看看,他们会怎么出招。”

一个须发皆发的随从一脸严谨地说:“法王大人,你说佛门会不会是用苦肉计?他们看到我们苯教有中兴的迹象,故意陷害我们。”

“是啊,表明来看。像是我们嫁祸大唐,可是仔细一想,那何曾不是嫁祸给我苯教,说到底,那惠叶只是一个和尚,并没那大的仇恨,听说那惠能法师死后还让人狂斩数十刀,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法王大人,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惠源一直死死盯着你,好像你是幕后真凶的一样,会不会是他以为是你”

“对,法王大人,小的也觉得那个老和尚分明是针对你。”

伦格法王冷着脸说:“当年是赞普偏袒。其实真实的羸家是本法王,当年我尚且忍耐。今日又哪会与他计较。本法王才没那么鸡肚小肠。”

七年前,惠叶大师和伦格法王就佛与苯哪个更为优胜,在赞普的主持下,二人摆下擂台,在吐蕃万民前进行了一场的公开的辩论,说实际的。其实二人是不相伯仲,谁也没能压倒性的击败对方,不过当时是扬佛抑苯,硬是裁定惠叶法师获胜。此事引起伦格法王的不满,曾经也放过几句狠话,也许就是这样,伦格法王就成了最大的嫌疑。

“我们走,回去我要召集长老们开会。”

“是,法王”

一行人快马加鞭,径直朝他们的大本营吉桑寺跑去。

而此时,惠源大师也在寺内僧兵护送下回去。

估计是害怕了,把护寺的僧兵也调出来了,天竺佛教有少秘技,寺里的人中分为文僧武僧,文僧研究佛义,普渡众生、而武僧则是护寺护教,惩恶罚奸,天竺佛教之所以发展神速,除了它的佛理比较迎合普罗大众的需求,而他的武僧,也是一支的重要的力量,为传播教义的文僧保驾护航。

从二人走时相互无视可以看得出,赞婆的调查失败,二者的间隙更深了。

而此时,刘远在房内,设了一个席,邀请尉迟宝庆、关勇和候军。

“来,本将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极为出色地完成任务,敬你们一杯。”刘远端起酒说。

关勇、候军、尉迟宝庆三人连忙酒端起来,一边说不敢,一边碰杯,然后痛快的一饮而尽。

“将军,这也算是记上一功?”关勇一边抹着嘴角,一边高兴地说。

刘远点点头道:“立功不一定在战场上杀多少敌人,击杀官职多大的武将才算立功,本将说立功了,那就是立功了。”

“他们太弱了,还抵不住我的一刀,拿根木棍就想挡住我的刀,真是太幼稚了,我一刀就把那木棍砍断,顺势就他宰了,真是没什么意思。”关勇眉飞色舞地说道。

尉迟宝庆苦着着说:“我的才是苦差,虽说也是敌人,但是一个老头子,要砍了几十刀,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差点吐了。”

关勇点点头说:“是没什么挑战,不过候军那一刀还真是绝,虽说刺中胸口,恰恰避过要害,让他受了重伤,偏偏还有意识,从而让他深信不疑,通过他的口,把祸水引起苯教,他们不信都不行,真不怕是[人间凶器]的得意门生。”

刘远曾和李二要人,把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请到扬威军营,教导扬威军更清晰全面的认识到人体,还用到了死囚来训练,让扬威军的将士快速掌握了很多技巧和要领,而当中最出色、悟性最高的,就是候军,他好像有他叔父的胆色和细腻,一点就明,成为荆一手下最得意的学生,那荆一没少给他开小灶,长德中的那巧妙的一刀,正是出自他的手,又快又狠,在倾刻之间,不差分毫,可以说略有小成了。

“这个不算什么,也就是一刀,要说麻烦,就是让我说那么多吐蕃话犯难,出发前,我可足足背了一夜,真是回想起来也头痛。”候军笑着说:“这些不算什么,最厉害的就是刘将军,正是他的主意,我们的计划才进行得这么顺利,将军才是武候再世。”

不用说,这次袭击,就是刘远的手笔。

既然来了,救人是一定要的,但也不能白来一趟,刘远心里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是啊,还是将军厉害,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换作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听到的还是谎言。”

三人对刘远激动不已,对于他们来说,好像一下子又学到了很多。

刘远摇了摇头说:“成绩是有一点,不过我们还没到庆功的时候,游戏,现在才开始呢。”

“将军,要干什么,你只管吩咐就行了。”关勇拍着胸口说。

“是啊,将军,我们都听你的。”候军和尉迟宝庆也拍着胸口说。

刘远把一块肉脯扔进嘴里,嚼了几下,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几页纸,信心十足地说:“你们放心,我一早就计划好了,只要依靠我的计划,我们肯定能成功,不过,现在是庆功宴,我们只管尽情的吃酒、吃肉就行,来,我们再干一杯。”

“干”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

深得军民尊重的惠叶大师遭遇不幸,逻些城可以说陷入一片伤感之中,不少信徒或受过他恩惠的百姓用各种方式对他表示赞扬和怀念,可是,很快,人们发现,惠叶大师的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是引发一系列冲突的源头:

十一月初一,苯教旭桓法王的亲随子弟,被人用黑布蒙头,抠打了一顿,好在护城军及时赶到,若不然生命堪忧。

十一月初三,天竺佛教的惠全大师,在外出时,就在离寺不足十理的地方被人设下埋伏圈,好在惠全大师是武僧出身,身中三刀,好像要休息一段时间。

十一月初五,一伙苯教徒和一伙佛教徒在街上相遇,两伙人故意生是斗非,最后在街上打起来,最后双方信徒都加入战斗,以至最后要赞婆大将军派了上千亲卫,这才把两队人分开。

十一月初七,天竺佛教有一名叫惠明的长老在弘扬佛法时,被人一箭就他的心窝上,当命毙命

逻些城,已乱成了一团。(未完待续……)

679 拯救公主

十一月十六日,夜寂无声,在漫天的飞雪中,虽说逻些城没有宵禁,但也没什么娱乐,早早就己经进入了沉睡,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无力,满城都在风雪的肆虐之下只能默默承受,从响午开始,就己经下了鹅毛大雪,到傍晚时,那雪己有一尺多厚,走路那雪都没到小脚了,行动甚为不便。

而就在暴风雪肆虐之夜,还有人埋伏雪山之上,为首的那个人,双眼炯炯有神,居高临下俯视着下面的洛桑寺,脸上出现自信而骄傲的笑容。

是刘远。

只见一行人,全身都穿着白衣白裤,就是脑袋也用白布裹住,站在雪山之上,犹如隐形一般,用狼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下面的洛桑寺。

“现在什么时辰了?”刘远随口问道。

“观天象,现在应是子时二刻,将军。”赵福小声地应道。

刘远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们丑时动手。”

“是,将军。”

洛桑寺依山傍水,前和左右都开阔,驻有重兵,唯独后面是一座险峰,那洛桑寺就修筑在险峰的断崖之下,可以说防守较为薄弱的地方,刘远第一次来,就己经把目光放在那断崖之上,险峰、雪山、断崖,在很多人看来,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对刘远和他麾下的扬威军来说,这些只是日常的训练而己。

据闻孩子一出世,马上就举行血祭仪式,刘远不能再等了,再说,前面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工作,是时候把赞蒙赛玛噶捞出来。然后再制造混乱,然后趁乱逃出来,直奔大唐,若是吐蕃不乱,一行几十人,再带上妇孺,要在冰天雪地实施千里的大逃亡,困难实在太大了。

刘远拿出千里眼,仔细地盯着下面的情况,在他心中。己经策划着计划的安排了。

看了一会,刘远把千里眼交给荒狼,然后小声说:“荒狼大哥,从这个方位下去,就是洛桑寺的后院。吐蕃公主就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据我的观察。她的位置。应在门前有二个士兵守着的那间房,而后院的除了公主的房前有士兵,而院子里还有二个的哨兵,除此之外,每二刻钟就有一队巡逻兵走过,而这巡逻兵。一队十人,一共有三队之多。”

“换而言之,我们要在二刻钟内把人救出,一会你、候军还有宝庆三个作为先锋。用最快的速度把哨兵还有那二个守在门前土兵清理掉。”

千里眼里的吐蕃士兵,不是在打呵欠就是闭着眼睛养神,对于他们来说,前面设了重兵,层层封锁,现在护着一个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公主,一点威胁也没有,没必要太在意,这可是一份优差,最起码,不用在外面被风吹雪打,想找个躲风的地方也没有,而在寺里,起码也不用受那罪呢。

“行。”荒狼简而有力地回答,然后把千里眼递给一旁的候军。

以往他是和血刀一起行动,但是刘远知道,不能什么时候都指望这两个私卫,也要给麾下的将士一个锻练的机会。

丑时是人睡得最香、也是最犯困的时候,这个时候,警惕性最低,刘远决定就在丑时动手。

“出发。”当丑时一到,刘远大手一挥,马上有士兵把长绳放下,荒狼他们三个,穿着牛皮手套,熟练地沿着绳索滑下去。

这断崖高不过二十丈,对扬威军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乌云己经散去,虽说大雪纷飞,但是月亮皎洁,站在雪峰顶上,看着四周一片银装素裹,有如山舞银蛇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情景有如童话中的景像一般,美不胜收。

荒狼三个悄无声息进入洛桑寺的后院,埋在雪堆里,等那队巡逻队经过来,荒狼尉迟宝庆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出手,尉迟宝庆点点头,在风雪中掩饰下,爬到看着在角落里抱着武器打盹的士兵,慢慢的爬了过去,与此同时,候军嘴里咬着一柄短刀,蹑手蹑脚向另一名负责警戒的吐蕃士兵摸去。

天气寒冷,再加上这是最后的防线,前面还有兄弟顶着,对于在后院站岗的士兵来说,最好的方法找个角落,把手都缩在衣服里取暧,在人精神最薄弱的丑时,几位负责防守的吐蕃士兵双眼迷离,都快要睡梦了。

尉迟宝庆手脚并用,好像一条蛇慢慢摸那士兵后面,那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慢慢伸出双手,突然一动,右手有如灵蛇吐信般探出,右手勾祝蝴下巴,左手按在他的后脑,右手猛地一拉,“卡嚓”的一声微响,那个士兵一声不吭,脖子就给扭断了,还来不及示警就一命呜呼,整个人就像一摊软泥一样倚在尉迟宝庆身上,而尉迟宝应也生怕他掉在地上发生出声音,连忙接祝蝴,慢慢放在地上。

扭头一看,对面的候军的正把带血的匕首从吐蕃士兵的胸口抽出,他也完美地完成任务。

都是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此话果然没错,洛桑寺外,守卫森严,中翼的军队加上赞普亲卫,有近千人之多,极难渗透,而洛桑寺的后院,可能怕妨碍到赞蒙赛玛噶的休息,两个守在门口,两个分放在两个角落,除了巡逻队,只有四人,就守卫的情况来说,外紧内松。

“嗖”“嗖”

两支冷箭射出,那守在门前的两个守卫闷哼一声,捂着喉咙倒下,他们的喉咙处,都插着一支见血封喉的毒箭。

四个守卫,全部清除,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清理完毕,候军拿出一块红色的布,对山顶摇了几下,以示行动成功。

无心防备,哪里敌得过有心算计,刘远对下面的进展没感到一丝意外,看到到下面打手势了,马上扭头赵福说:“准备大筐,吩咐下去,一切照计划行事。”

“是,将军。”赵福闻言的连忙应道。

“第一分队,跟我上。”刘远大手一挥,套上牛皮手套,率先滑了下去。(未完待续……)

680 不能杀我

“咚咚,咚咚咚”

“惠源师叔,你睡了吗?”就在惠源长老准备就寝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圆清吗?什么事?进来说吧。”惠源朗声地说。

一听声音,就知是负责寺中戒律的圆清,自己的师侄,负责寺里的风纪,做事认真负责,还很有慧根,是教里重点培养的对象,惠源对他也颇为看重,现在在深夜还找自己,肯定有要事,自从主持方丈闭关静修以来,寺里的一众要事,都落在了惠源肩上,这不,惠叶一出事,又要处理后事,又要着手追查真凶,接着又有几个佛门弟子遇害,真凶一直找不到,整天都忙得团团乱,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可不要又出什么乱子。

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个年约三十的和尚走了进来,对惠源行了一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禀师叔,睡前清点人数时发现,寺内少了一名武僧,我己派人搜遍了寺里寺外,都不见其身影。”

惠叶吃惊地问道:“是哪位?”

“觉松”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刚刚发现的,他在响午时,说要进城购买一些香烛,然后就一直未归,圆清担心,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觉松?

惠叶脑中没多少印象,此人在寺中,也就是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吧,于是皱着眉着问道:“他可曾有晚宿不归之先例?”

“有过一次。”

“现在风大雪急,或许耽误了行程也不一定,这样吧,明日再派人去找找,若然找不到,再向负责治安的千户长上报。”现在风大雪大。再加上也不能确定他是耽误了行程还是出了事,只能明日再作定夺了。

圆清连忙点点头说:“是,师叔,那圆清不敢再扰师叔清修,圆清告退。”

“嗯,去吧。”

圆清轻轻把门关上,出了僧舍,看看天空,大雪纷飞,而那月亮被一块又黑又厚的乌云所遮蔽。不知为何,心时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双手合十,向天空行了一礼,自言自语地说:“我佛慈悲。原觉松平安无事。”

顺着绳索,又有皎洁月光的照耀。刘远很顺利落到洛桑寺的后院。而那一队人也悄无声息地落至后院,血刀也不例外,一扔开绳子,马上就站在刘远的身后,右手执着刀柄,两眼不停左右打量。生怕有敌人隐在暗处对刘远不利,尽显一个顶级侍卫的本色。

荒狼也走了过来,对刘远点了点头,护在另一边。

关勇、候军、尉迟宝庆也围在刘远身边。听候刘远的吩咐。

刘远轻轻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按原计划行事。

在行动之前,不仅摸清了洛桑寺的格局、守卫情况,还派人偷偷爬上山,用千里眼摸清了后院的情况,确认赞蒙赛玛噶就在后院,谋定而后动,刘远一早就在地图上,把每个人都分了工,哪个负责放绳拉绳、哪个负责清除警卫、哪个负责暗杀苯教的高层,哪个负责放哨、哪个负责断后早就分得一清二楚,就是不小心暴露,也作了预案。

从好的方面想,往差的方面打算,这一向是刘远的习惯。

刘远一打手势,众人马上行动,荒狼、候军、关勇等人从怀里掏出一件黑色的披风,把身体裹了起来,再把那帽子反过来,这帽子是外白内黑,一下子就变成了黑帽子,爬绳索下来时,防止被外面的人发现,现在到了寺时,黑色又成了最后的保护色,刘远注意每个细节,早早就作了准备,还在部分武器和羽箭上抹上了剧毒。

看到众人散开,各自去清理预定的目标,刘远也不敢怠慢,带着血刀还有三个扬威军战士,慢慢摸向赞蒙赛玛噶的房间。

此刻,她应该睡得香甜了吧。

慢慢摸到门前,刘远扭头对陈风使了一个眼色,陈风心领意会,从怀时拿出一个装水的皮囊,在那两个门轴上注了点水,这是一个很小也很实用的小技巧,在门轴注点水,开门的时候,就可以避免发出磨擦声,以免惊动里面沉睡的人,陈风倒完水,在头上一摸,拨出一根又小又长钗子,从门缝里伸进去,准备开门。

陈风进扬威军前,做过梁上君子,擅长开锁,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打开十把特制的锁,让众人目瞪口呆,从而被刘远当成是特别人才留下来,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高手就是高手,不到三个呼吸,“卡”的一声微响,门栓已经打开。

“吱”的一声,差不多可以忽略的微响,房门被轻轻推开,很不错,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刘远听到一个很轻微、很均匀的呼吸声,不错,透过月光,隐约看到有一个人睡在胡床之上。

刘远示意众人别动,也示意血刀不要动,让自己来,这家伙杀人如麻,要是没个轻重,赞蒙赛玛噶自己那是没多大关系,可是肚中的骨血,那是刘远最看重的,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准备把熟睡中的赞蒙赛玛噶击晕,偷偷把她送出去,等她再醒来时,自己已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不怕她再叫嚷。

一步,二步,三步刘远走到床,左手拉住被角,右手运掌如刀,准备在她叫之前,把她击晕,“呼”的一声,刘远一下子把那被子掀起,右手刚准备挥出时,突然一楞:不好,床上是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平平,哪有几个月身孕的样子。

赞蒙赛玛噶人呢?

“别动!”一声娇喝响起,刘远感到脖子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已架在脖子上。

刘远缓缓扭过头一看,在窗外皎洁的目光下,是一张圆润而又国色天香的脸庞,一双眼睛,犹如的黑宝石一般闪闪动人,刘远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张倾倒众生的俏脸,因为这张脸,属于自己第一个女人:赞普赛玛噶。

把目光稍稍再往下看,马上就看到那个隆起肚子,不用说,肚子里,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自已的骨肉。

此时床上那个婢女醒了,在寒冬腊月,突然被人掀起被子,哪有不醒之理,她双眼迷离,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眼前有几个黑衣人,而自家公主被拿刀指着其中一个,吓了一跳,连忙叫道:“你们是啊”话还没说远,血刀手中的横刀已掷了出去,一下子击中她的胸口,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很快,她的嘴角流出鲜血,死不瞑目地倒在胡床之上。

她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谁、也不清楚这些黑衣人怎么进来的,更不明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可惜,她永远都不知答案了。

“公主,你最好不要叫,不然一尸二命,我想你也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刘远生怕赞蒙赛玛噶的惊叫,引来前院或寺外的吐蕃士兵,连忙压低声音说。

如果她大声惊叫且反抗,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她死在自己的手里,这样自己的孩子也就不用血祭了,当然,刘远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如果本公主要叫的,你们早就暴露了。”

“什么?你早就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刘远吃惊地问道。

“就是你们发箭击杀门前两个士兵时,本公主就听到那发冷箭的声音,那时已发现有异样,就特意在这里等着你们”看着刘远那张脸,赞蒙赛玛噶咬牙切齿地说:“刘远,你终于落在本公主手里,你可以试试是你手下的箭快,还是本公主的刀快。”

说完,手里的刀还加了一些力,刘远只要一动,就会割破皮肤。

刘远心里郁闷极了,自已千算万算,算漏赞蒙赛玛噶曾经是一位武艺术精湛的女将,这一类有战争经验的人,感官非常敏锐,甚至可以察觉危险,又是杀人又是开门,她惊觉也在情理之中,原计划是用迷香的,不过担心会对腹中孩子不好,最后不采纳,没料到自己中招。

对了,自己听觉也敏锐,进房时只听一个呼级声,当时思念心切,没有细想,现在想想,房中有主仆二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呼吸声的,很明显是有一个屏住了呼吸,大意之下,自己反而被赞蒙赛玛噶控制。

大意失荆州啊。

不过让刘远奇怪地是:既然一早发现在异样,赞蒙赛玛噶不提前示警?而血刀击杀她的侍女时,赞蒙赛玛噶的脸上,也没半分悲痛之色,好像死的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一样。

刘远慢慢转过身子,平静地盯着赞蒙赛玛噶的眼睛,一脸真诚地说:“你不能杀我。”

“哦,为什么不能杀你?”赞蒙赛玛噶一脸气愤地说:“你这个禽兽,本公主每天做梦都想杀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的方能解心头之恨。”

曾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经,自己是高原上最艳丽的一朵鲜花、曾经,自己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曾经,自己受尽万人敬仰,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毁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自己还没嫁人,可是大着肚子的消息,早己传遍了整个吐蕃,成为自己一生都抹不开的耻辱,而这些,都是拜眼前的刘远所赐。

刘远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知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是,现在你不能杀我。”(未完待续……)

681 完美袭击

“为什么不能杀你?”赞蒙赛玛噶冷笑着说。

“很简单,如果我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了爹,你忍心吗?”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忍心?本公主一个也足以养活他。”

“是吗?”刘远淡淡地说:“你被软禁在这里的,等的就是孩子一出世,就被抢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血祭,这就是你口中的养护?”

“这”赞蒙赛玛噶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远看到机不可失,马上又说道:“无论怎么样,孩子是无辜,那么小就没有了性命,多惨啊,你也不想他一出生,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被人抱去血祭吧?我千里迢迢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你们两个的,如果你杀了我,是可以出一口气,但是若是我死了,我的手下肯定不会放过你,不光你有事,孩子也不能幸免,有什么事,等我们逃出了险境再说吧。”

“可是”赞蒙赛玛噶有些意动,手里的刀松了松,不过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孩子,早就把它打掉,不用跟自己的赞普哥哥翻脸,兄妹冷战,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刚才一发现异样的时候,早就大声高呼,而不会等到现在,不知为什么,听到有人倒地,她心里产生一种获救的念头,为了腹中孩子能好好生存下去,她咬着牙不出声,而是悄悄爬起来,拿起武器,就在守株待兔。

突间,刘远眼睛一亮,佯装吃惊地说:“血。好多血,是不是你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赞蒙赛区玛噶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查看,可就是在她分心的一瞬间,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击在赞蒙赛玛噶的后颈,赞蒙赛玛噶闷哼一声,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而刘远连忙扶忙。

时间有限,多说无益。刘远先吸引赞蒙赛玛噶的注意,血刀悄无声息地靠近,突然出手,一举把人敲晕。

“好了,我先带她离开。你们抓紧时间。”刘远一边抱着赞蒙赛玛噶一边压低声音道。

“是,将军。”

怀中的赞蒙赛玛噶。并没刘远想像中那么重。好像比想像中还要轻一点,刘远有些怜悯地抱着她,心中暗暗感概道:这段时间,她受苦了,虽说肚子很大的,但是她的和身体和手臂。有点皮包骨的感觉,可见压力之大,

刘远在血刀的护送下,径直来到悬崖边上小心翼翼把赞蒙赛玛噶放在那个预先准备好的大筐里。抖了一下绳子,上面就开始奋力拉了起来,而刘远用另一根绳子绑住自己,也让人拉上去,顺便可以照顾筐中的赞蒙赛玛噶,而山顶上的扬威军战士,一个个咬着牙,全力把人给拉上来。

“嗖”

“唔”

“啊”在洛桑寺,暗杀还在继续,无论士兵还是法王,个个惨死在扬威军的暗杀之下。

刘远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主要目标就是抱在怀里的赞蒙赛玛噶,只要把她救出来,无论如何,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把雪橇拿来,小心点。”等雪橇来了后,刘远小心翼翼在把赞蒙赛玛噶放在这个自己的特制的雪橇,为了防震,刘远在下面铺近十层兽皮之多,以的赞蒙赛玛噶的身体情况,骑马肯定不行,因为她已处于临盆状态,不能再颠簸,刘远就在从将士的惊讶的目光中,做出了这个雪橇,用于护送赞蒙赛玛噶。

把怀中的美人儿绑好几道,又小心在上面盖了二张兽皮,这才一脸正色说道:“赵福”

“在”

“人就交给你了,按计划行事,中间有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遵命,将军。”赵福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四个高大威猛的手下,小心翼翼护着那雪橇先行撒退

一个吐蕃士兵看着天上的月亮,打了一个呵欠,好像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对他的顶头上司、尊敬的巴呼尔百户长禀报:“百户长大人,第第一小队己经过了二刻钟,现在还没出来交接,会不会他们又找地方打瞌了。”

“什么?未能按时交接?”巴呼尔吃了一惊,大冬天的,会有士卒偷懒,但负责巡逻的,都是松赞干布身边的赞普亲卫,素质极低,不会犯这等错误,巴呼尔心里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一阵大风吹来,卷起地上的片片雪花,不少人都忍不祝乎了一下,可是巴呼尔的脸色一瞬间变是铁青:不好,风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虽说有些淡,但久上的战阵的巴呼尔经验丰富,马上闻出空气中的异样。

“不好,敌袭,快,敲鼓,剩下的人跟我冲过去。”巴呼尔大叫一声,连后率着手下直扑洛桑寺。

“砰砰”“砰砰砰”

“快快快,敌袭。”

在巴呼尔百户长一开口,一众一人如梦初醒,拿起武器往里面冲:那院的人非常重要,重要到松赞干布派自己的亲卫来守护,可以想像,如果有失,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受到重罚,甚至砍头。

一听到有人喊着冲进来,候军知道,这次突袭不得不结束,不能再扩大战果了,不过此行目标己达到,救出了赞蒙赛玛噶,自己还亲手把那个法王给宰了,是时候撒退了。

“一小队按计划行事,二小队先阻击一会。”候军打着手势说。

于是候军领人在门口放箭,那剩下的人飞快把火四处点然,然的后头不回地冲到那缉索的哪里,下面并命爬,而上面的战友也拼命拉,配合相当娴熟,犹如灵猴一般,那几个人很快就爬到半山腰了。

“嗖”

“嗖嗖嗖”

“啊,我中箭了,敌人还有埋伏。”

“小心,这箭头淬了毒。”

候军等人箭无虚发,一下子就射倒了几人,这些箭见血封喉,吐蕃士兵的一旦中了,很快就倒在地上哀号,吐白沫然后痛苦地死去,一时间,攻势受阻,毕竟那是见血封喉的利箭,很多人都不最轻举妄动。

巴呼尔“噌”一声拨出了战刀,大声吼道:“快,他们只有几个人,杀一人,赏十金,杀三人升什长,后退者格杀勿论。”

“杀啊”

“把他们们全部杀了。”

“吐蕃亲卫在此,,竟敢虎牙拨牙,兄弟们,把他们全宰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经巴呼尔百户长一叫,一个个吐蕃士兵,舍生忘死冲了上去,一个倒下马上又有一个补上,好像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蜂拥而至,因用力嘶喊,在火光下,一张张狰狞而扭曲的脸,他们心中的战火己经点燃了。

“嗖嗖嗖”又一轮攒射,候军看到的顶不住了,刚才始用毒箭震摄了一下,现在他们悍不畏死地冲过来,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二话不说,大手一挥,众人合力“砰”的一声,把那扇厚厚大门关上,然后又搬了很多东西来顶着,趁吐蕃人砸门之际,飞快中到悬崖边,飞快地往上窜,而上面的扬威军,包括刘远在内,一个个拼死拉绳。

“砰”的一声,那扇并不厚实的大门很快就被人撞破的,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负责这里守卫的巴呼尔百户长第一个冲进来,可是冲进来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后院里空无一人,赞蒙赛玛噶的房间房门大开,一个人都没有。

咦,人呢?

众人一个个左看右看,那些袭击的人,好像一下子隐了形一般,一个人也没有。

“你们看,那悬崖之下,他,他们是用绳索爬下的。”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大声叫道,众人抬头一看,果然,在悬崖之上,有几个人自在拼命地爬着绳索,而上面的人也拼命拉,这些人一身白色,就是戴的帽子和垂下的绳索,也用涂成了白色,不是有人指点,还真的难看出来。

很明显,这些人从令人闻风丧胆的悬崖爬下来,悄无声息把吐蕃公主劫走,然后又洛桑寺内的人进行暗杀,里面杀得不亦乐乎,而自己在外面一点也不知道。

“射,给我射箭,把他们给我射下来。”巴呼尔指着悬崖上还在爬绳子的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一众吐蕃将军这才醒悟敌人正在逃跑,一个个闻言纷纷搭箭拉弓,对着的悬崖上的候军等人射箭,不过他们发现得太迟了,不少箭射到半空就掉了下来,有好不容易射到了,扬威军的人一手一脚缠着那绳索,另一手挥刀,纷纷把利箭砸飞,一个个毫发无损的爬上了山峰。

非常成功。

“走,依照计划行事。”刘远压低声音说道。

“是,将军”

“是,将军。”

众人不敢怠慢,也不有嚣张,转头就向山脚散去。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呢。

“快,快,所有人都跟我到后山追杀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逃掉,一定要把他们抓住,若不然,所有人都不好过,追!”巴呼尔不敢怠慢,顾不得风大雪大,策马扬鞭,飞了似的向前跑去,而那些赞普亲卫,也一脸愤怒举起长矛和利箭,紧紧跟在巴呼尔百户长身后,去追杀那些把自己一再戏弄的袭击者。(未完待续……)

ps: 40.8度,只有一更了

682 金蝉脱壳

“快,快点,给我追,他们跑不远的。”

敌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救走,让上千名吐蕃精锐成了摆设,这对巴呼尔百户长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耻辱,一边拼死催马前进,一边大声吼道。

冲进赞蒙赛玛噶的房间转了一圈,只有那个侍女的尸体,并没有公主赞蒙赛玛噶的尸首,巴呼尔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证明那赞蒙赛玛噶只是被掳走,并未遇害,赞蒙赛玛噶是尊贵的公主,赞普的亲妹妹,还有就是,血祭仪式已经一切就绪,前来观礼的甚至多,不容有失,现在人没了,孩子没了,连伦格法王也惨遭毒手,巴呼尔已经感到自己的脖子冰凉的一片了。

抓住凶手,再把公主抢回来,这是自己唯一救赎的方法。

“嘶”“啊”雪大路滑,有吐蕃士兵掉在地,人叫马嘶,可是巴呼尔顾不得这么多了,拼死催手下去后山拦截。

在他心目中,自己难行,敌人也难走,何况还带了行动不便的女子,速度没自己那么快,现在下着大雪,雪上留下深深的马蹄痕,自己可以顺着马蹄印追击。

“杀一个赏十金,哪个抢回公主,我向赞普推荐他做百户长,冲啊。”巴呼尔挥着长刀,大声地许诺着。

“呜呜”一众士兵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边挥着武器,一边怪叫冲上去准备立功。

要是让本将抓住,把你们一个个剥皮抽筋,巴呼尔的脸都有一些狰狞了。

而此时,刘远领着众将士,从雪山的沿着一早布置的绳索,一下子就滑了下来。不用一步深一步浅地下山,速度是挺快,就是不能回收绳子,好在这些绳子都是在吐蕃买的,不是刘远和扬威军手中那些珍贵的乌金藤,所以扔了也不心痛。

“都跟上。”刘远在一旁指导着。

“将军,你先走。”候军大声地说。

刘远大声叫道:“走,本将断后,最后一个走。”

“可是”

“别废话,执行命令。”刘远大声吼道。

一众将士都有些感动。一个个飞快往下滑,由于山高,而绳子也不给力,也是采用分段方式,先滑远一段距离再到另一个架好的绳索。这比深一脚浅一脚跑下去,不知省了多少气力。现在时间不是金钱。而是生命,逃得越远越安全。

赵福在一旁撇撇嘴,有点鄙视地看着刘远,心想:这些家伙太容易感动了,什么断后,现在又没追兵。下山下得快,还不是要整马匹、准备陷阱什么的,按道理说,这跑得最慢的。还占便宜呢。

再说了,你是将军,要是你不下来,谁敢先跑啊?

当然,只是腹诽一下,他可不会这般无趣地说出来。

一行人无惊无险地滑绳到了山脚,这时候军已牵着一匹骏马在守候,刘远一边上门,一边问道:“陷阱准备得怎么样?”

“一共做了五个,这冷天雪地里,也不好弄。”候军连忙说道。

“行了,按计划撒退。”刘远低吼一声,扬威军的战士纷纷翻身上马,径直而去,远远隐隐听到吐蕃人的吼叫声。

虽说防守有漏洞,不过反应还真不慢,刘远不能怠慢,也不惜马力了,往马的狠抽一鞭,马吃痛之下,悲呜一声,跑得更快了。

其实弄个滑雪板或雪橇不错,不过吐蕃这里,很多是山顶多雪,山脚少雪,有的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层,生怕滑不起来,刘远只好放弃这些工具,这也是赞蒙赛玛噶先撤时,要四强壮的扬威士兵的原因,那是在雪橇走不了的地方,只能用人工抬了。

不过,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还有人负责帮他们抹平那些痕迹,刘远等人也会引开追兵,不会有危险。

而吐蕃这边,巴呼尔气急败坏地说:“快,快,追上去,这后山又高又危,下山不易,我们快一点的话,他们还没下山呢,正好给他们来一瓮中捉鳖。”

“冲啊”

“把他们全都杀了,升官发财去。”

在荣辱、性命还有重赏之下,一个个吐蕃士兵急红了眼,拼命向前冲。

“澎澎澎“

“啊”

“嗖嗖嗖”

“啊,是毒箭,有埋伏。”

一行人还在奔跑着,地上突然现了陷阱和暗箭,一下子把吐蕃的士兵吓得跳下马,把身体倚在马旁,把弓箭拿在手里,四处张望,准备随时还击落,犹如惊弓之鸟。

巴呼尔没想到,那些袭击的人,竟然跑得这么快,自己赶到后山,他们不仅全部跑掉,还有时间布下陷阱,的确了不起,看着那山上长长的绳索,还有地上粗粗的绳子,他知道,陷阱是挖好的,而这些箭,则是这些绳子触动的。

“现在没事了,留下一什人照看伤员,剩下的全部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掉了。”巴呼尔明白,做这么多,只是为了拖延长的自己的时间,他可不上这个当,此刻,在他心目中,抓住袭击洛桑寺、劫走公主的人比自己手下的性命重要多了。

“是,百户长。”

一众吐蕃将士也被那伙人的卑鄙行径弄出了真火,在巴呼尔百户长的带领下,一个个翻身上马,继续追击。

现在大雪天的,追杀一伙人太容易了,那地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马蹄印,就是最好的指示方向,巴呼尔看到,看有巴蹄印都是向着一个方面,马上指着那方向说:“追!”

一行人如旋风一般,飞了似的向前跑去。

“砰砰砰”“啊”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一下子全部摔倒地,跌过人仰马翻,包括冲在最前面的巴呼儿百户长。

陷阱、冷箭,又怎么少得了最简单、最有效用的绊巴索呢。猝不及防这下,巴呼尔百户长摔得头晕眼花,眼前直冒星星。

“百户长,百户长,你没事吧?”

“百户长,你的头磕出血了。”两个亲卫不敢怠慢,马上把他扶起。

巴呼尔脸色铁青,推开两个,大声地说:“没事,本将有三界神灵庇佑。逢凶化吉。”

这时一个士兵拿一截割断的绳索拿过来,一脸气愤地说:“百户长,你看,他们的心简直给狼给吃了,真是太阴毒了。”

这是一截绳子。本来是灰色的,让人用染成了白色。一根绳子。即是在月色很好的夜晚,也不容易发现,何况拭染成白色,简直就像隐了身一样,这份心思,还真是不小呢。

巴呼尔把绳子一扔。翻身上马,大声喝道:“继续追,我们追得越急,他们就越没有时间玩花样”说完。指着扶自己的两个亲卫说:“你们两个打头阵,事后本百户长重重有赏。”

“是,百户长。”那两个亲卫也不敢讨价还价,马上翻身上马,准备为大部队探路。

幸好现在雪厚,即使被绊倒,最多是摔伤骨头,要不了小命,运气好只痛不伤,只要不碰上那些毒箭就行了。

“上马,继续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看到那两个亲卫己跑到近十丈远了,巴呼尔也不怠慢,挥刀直追上去。

寂静的黑夜,都隐隐听到马蹄声在响,这对吐蕃的将士来说,无疑是一个漠大的刺激,追,只有追上去,才把赎回自己的罪过

一个在追,一个在跑,一场你死我活的追逐,就在雪夜里展开。

“还有多远?”刘远一边跑,一边问旁边的尉迟宝庆。

跑着跑着,大约跑了几十里路,刘远都有些迷路了,而尉迟宝庆这个有活地图之称的,肯定能记得很清楚。

“禀将军,绕过这座山就到了,程阁和他的人马,己经准备好了。”尉迟宝庆大声地说。

刘远回头一看,身后还没看到那些吐蕃士兵的身影,不由高兴地点点头:“好,我们也抓紧速度。”

不到一刻钟,就看在前面的山脚下已有一大批人在哪里候着了,刘远微微一笑,就在快要撞到人时,这才用力一勒,那马前脚离地,硬生生止住去势。

“程阁见过将军,看到将军平安归来,小的万分高兴。”程阁一看到刘远,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也顾不得客套了,大声地说:“蕃奴在后面追着,以后再寒暄,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将军,这边请。”程阁连忙大声说道。

“都下马,快。”

一众将士虽说有些奇怪,现在不是逃跑吗?怎么一下子要下马的了,将军这是要干什么?不过他们是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闻言二话不说,一个个都翻身下马,跟在刘远和程阁身后,等他们走了几十步,来到一个洞口时,一个个这才恍然大悟:是。

“快,全部下去,一个个不要说话,我们在这时等一个时辰再走。”刘远的指着洞口,让麾下的将士钻进去。

当最后一个将士钻进去后,刘远握着程阁地手说:“不好意思,把危险落在你肩上了。”

“不,将军,这是给程某一个立功机会,再说一切己经计划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程阁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

“好运”

“好运。”两人重重的一击掌。

客套完了,刘远也钻进那个,等刘远钻进后,程阁还有几个心腹马上用事先准备好木板把洞好封好,堆上积雪,又清扫了痕迹,这才说道:“好了,我们上马,把追兵引开,前面二十里有一批马可供换乘。”

“是,队长。”

程阁好像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看好那肉票。”(未完待续……)

683连环毒计

() 东方明走到大厅的中间,喊道,大家请先安静下,我有事给大家宣布,大厅里的人果然听话的全部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东方明的一举一动,等待着要宣布的事情。

枫打完字以后,把手提电脑递到哪个问过东方倩枫为什么戴面具的女孩子面前。

客厅里面的人就莫名其妙了,满脸的?,心里想着定婚他不会送手提电脑,这样是不更加的儿戏了。

东方明其实是个老狐狸,他心里最清楚枫了,光是东方家打枫注意的人就不少。

枫舀过笔记本电脑在上面打字说道,不是我不想说话,因为我是哑巴。

10几个女孩子一起围了上去,看着以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枫,然后把内容全部读了出来。

枫也是觉得这个安排非常的不错,也是闭上了眼睛,许愿。

东方倩几女看着枫,觉得事情不秒啊!

求推荐,求收藏,谢谢!

下面响起了激烈的掌声,掌声过了1分钟才停下来。

枫看着杜子腾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当时那知道什么英雄救美,只是觉得东方倩被关在那里有点好奇。

顿时客厅里面哑雀无声,谁都没有想到东方家的上门女婿竟然是个哑巴,心里无比的震撼,震撼的不能在震撼了。

东方雪走到枫的面前说道,枫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快过去帮着姐姐切蛋糕啊,拉起坐着的枫就往蛋糕那里走了过去,样子很不淑女,引来了很多奇异的目光。

必须的立刻把抓过来,帮着姐姐吹蜡烛和切蛋糕,毕竟枫才是这个东方家内定的男主人。

女孩子们想看到帅哥,男的想看清楚而已,杜子腾想看到枫到底有什么魔力。

但是也不能怪东方明,毕竟自己就一个女儿,还没有举办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现在那什么去补救呢。

枫继续在笔记本上打字说道,面具我可以舀下来,戴着面具我是有原因的,戒指我没有准备,不过礼物我是准备了的。

围观的人们就发出了虚声,东方雪走到枫的耳朵边上说道,枫哥哥你怎么用的这个打火机啊,简直丢死人了,下次我送你个名贵的,使劲的掐了枫的腰一把,还好现在的人全部站在蛋糕对面没有人发现,几女发现了也当没看见。

枫的手慢慢的移向了自己长发档住一小半的面具,下面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可能会发生的一起,心里的猜测怯是各不相同。

震撼完了以后,等着枫取下来面具和舀出礼物了。

杜子腾在后面说道,枫兄弟你果然有一手啊,竟然英雄救美,兄弟我佩服你啊,以后的多向你学习。

东方明看着枫的样子和东方倩幸福的样子,竟然忘记定婚要交换礼物的事了,就说道大家先散了,等小女和枫成婚之rì在通知大家。

东方明才想起来忽略了定婚戒指这事,心里想着自己简直的老糊涂了。

东方明有说道,前不久小女提议要嫁给枫,经过我们东方家所有人的同意以后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20秒以后东方倩和枫一起睁开了眼睛,东方倩说许好了,我们一起吹蛋糕,然后把几女一起拉了过来,嘴里数着123,几女和枫一起把蜡烛吹熄灭了.

枫现在也有一天小抽几只烟的习惯,所以打火机自然是有的,而且是买的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枫舀出了自己的打火机,准备点蜡烛。

枫看着所以的人都把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知道事情不是那么器乐蒙混过去了,于是就舀过来自己的手提电脑。

肯定又是被一群女孩子围剿,虽然不吃亏,但是几女看到以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还是小心点的好,免的在yīn沟了翻船。

其她的几女也担心着,怕枫被人嘲笑,眼睛也有点红红的,看着枫舀着电脑的模样,好象马上就要把嘲笑的对象一样。

自己的弟弟东方熊就把自己的女儿东方雪送了出来,如果不早点把这事定下来,枫跑了就不划算了。

东风小姐定婚怎么能怎么草率,这个枫先生戒指都没有准备一个,实在是太不想话了,而且他一直戴着个面具,而且一直没有和谁说话,实在有点瞧不起大家的意思。

一双双眼睛看着东方雪向着枫走了过去,才发现哪个角落里面有个男人,而且男人的脸上还戴在面具,正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心里就产生了很多的疑问。

蛋糕很块就分好了,每个人手里都舀着一块蛋糕,刘婷怯给了枫一个超大的,比一般人手里大几倍的,硬是让枫吓了一跳。

客厅里的人被这一问一答引起了兴趣,等下一定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看起来和东方倩几女那么的熟悉。

东方雪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心里想着要是不戴面具,早就被你们一帮子女孩子非礼的不chéng rén样了,但是怯没有说出来.

刘婷看着戴的面具的枫说道,怎么吃不了蛋糕吗,要不我帮你先舀去放起来,等下你悄悄的去吃,有点调戏的看着枫,心里想着,你这个家伙活该的,谁叫你长的那么帅。

更不要说迟早会暴光的,凭着一张脸一定引起社会名流,这个必须的注意,定下来才是最保险的。

东方雪看着枫呆在角落里,气呼呼的向着枫走了过去,心里怯想着,今天是姐姐的生rì,这个坏蛋怎么跑到角落里一个人喝酒去了.

枫也是没有办法啊,总不能为了个蛋糕暴光自己,那样的麻烦实在是太麻烦了。

枫许的是希望自己早rì找到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生rì到底是那天。

蛋糕上面,一层白sè的nǎi油,边上有各样的水果切碎了镶在蛋糕上,蛋糕的最上面有21支红sè的蜡烛,蛋糕的旁边站着站着漂亮的几女,正看向枫躲藏的角落。

枫忍着腰上的疼痛慢慢点燃了21只蜡烛,又把目光看向了东方倩,心里想着今天的东方倩真是太美丽了。

枫实在是最后肚子饿了,要了点剩饭吃,被人发现了,结果只是自卫的情况下杀了那几个绑匪,救下了东方倩,这个老婆来的完全是出乎意外。

第七十七章生rì,定婚!

下面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非常赞同杜子腾的话。

东方倩看着枫被自己的妹妹拉了过来,说道,枫,你帮我把蛋糕点燃,等下等我许愿以后,我们一起吹,东方倩含情默默的看着枫。

东方倩对着哪个女孩子说道,我们先分蛋糕,等下在告诉你他是谁,为什么戴着面具.

戒指没准备还好说,面具总不能这样戴着,而且枫是哑巴的事她们不想说啊!

东方倩看着枫盯着自己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东方倩说道,枫哥哥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生rì,那么今天我们一起许愿,一起过生rì好拉,然后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在一起。

怕有些人用语言伤害到枫,目光全部移到了枫的身上,大厅里的人也把目光全部移到了枫的身上,杜子腾是明白枫是哑巴的,但是也想见见枫的面目。

东方明又说道,今天是小女的生rì,各位同僚,各位朋友,各位领导都在,今天就是小女和枫定婚的rì子,希望大家做个见证。

枫的心里又遗憾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rì是什么时候,还是依然开心的,看着要准备许愿的东方倩,嘴上充满了笑容。“面具挡着,只有作者看到了”

几女内心也不好受,每个都看着枫戴着面具的脸。

有的说这小子是踩狗屎了,有个女孩子羡慕的说道,好浪漫啊!

人人都想知道这个哑巴凭什么娶到东方倩,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也说不过去,毕竟是个哑巴,对东方家以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我不同意,一个声音传便了大厅,邰潇洒走了出来,说道。

客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客厅里的美女们也对枫产生了好奇,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问道,东方姐姐,这个哥哥是谁啊,为什么要带个面具。

不过枫感觉良好,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的,现在麻烦的是,枫戴着面具,到底要怎么吃这个蛋糕呢。

东方倩眼睛红红的看着枫说道,枫哥哥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也让我们有个好的准备。

枫舀过手提电脑,对着东方倩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事。

客厅里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小子真是好命啊!

东方明看着人都安静了下来,说道,各位同僚,各位朋友,各位领导,几个月前得到义子枫的相救,倩儿逃拖了逮人的绑架,以后收下了东方枫为义子.

下面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没个定婚仪式什么的,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其实这是东方明自己安排的,枫完全不知道。

客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高有1,5米,宽有一个平方,有一共有5层,从上到小越来越大.

邰潇洒说道,枫先生,你现在还舍不得舀下自己的面具吗,难道你见不得人。

东方明把枫拉了过来,众人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原来他是东方明的义子叫“东方枫”下面响起了祝贺的声音和掌声,听起来有点虚伪。!~!

炮兵生病住院

()我是炮兵朋友,

炮兵身体不适,

已住进了医院,

托我说一声,

可以要请假二到三天。)&%

684 吐蕃君臣

“赞普,西面升起了烽火。”

“禀赞普,东面升起了烽火。”

“南面、北面也升起了烽火。”

“禀赞普,赞婆大将军己率三千精锐驰援”

“报!洛桑寺遇袭,赞蒙赛玛噶公主失踪、伦格法王遇害,另有十二名教徒和四十八名士兵的死亡,巴呼尔百户长正率着大部追杀。”

当一座座烽火台燃起的消息一条条传给皇宫内的松赞干布,从知道洛桑寺出事起,松赞干布的脸一直都是铁青着。

虽说让人彻查,又派出神鸟海冬青飞传信息,可是松赞干布心里还有一些不爽:吐蕃本是多事之秋,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控着这一切,可是自己一点线索也没有,前面的悬案的还没破,现在竟然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光大张旗鼓搞起来振奋人心血祭胎死腹中,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失踪,这一切,太诡异了。

当权者,都有一种控制的**,无论是文武百官、军队还是掌握的各种隐门,都是为了维护他对国家、人民还有领土的控制,当有人妨碍或危害他的控制,也就是威胁他的统治时,这就相当于触动了他的“逆鳞”,而这时当权者就会勃然大怒,会想尽一切方法来维护他的权威和利益。

而现在,松赞干布感觉事态的发展,已经出乎自己的控制,面有无奈之色、心有弊闷之感,心中有点怀疑是大唐的手笔,不过边境一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而吐蕃境内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大唐哪边的细作也没有消息传来,因为封锁了边境,大唐的细作不能回传消息,而吐蕃的细作,也同样面临着同样的困难。

松赞干布阴着脸在大堂内走来走去,那些大臣和和亲信看到了,一个个都低着头,一声不吭,没人敢吱声。

即是心腹亲信,在主子的眼里。也分三分九等,有的在主子眼里,是可以商量、有的可以器重、有的只配干活,如是论钦陵或禄东赞在这里,肯定敢开口劝说松赞干布。可是眼下的的这些亲信,还没到个级别。

松赞干布想找人说个话。发现好像找不到人一样:论钦陵在镇守边疆、禄东赞为了迷惑大唐。至今生死未卜、亲妹妹被自己亲自下令软禁在洛桑寺,现在音讯全无、大将军论襄被毒死、赞婆率着精锐追杀敌人,对于他来说,只要与赞蒙赛玛噶有关的事,根本不用动员,肯定会拿出百分之一百努力来。而像阿波色、波树等亲信,也被自己分派在吐蕃防止有人作乱,如此一来,身边有事。好像也找不到一个人来商量一般。

第一次感到寂寞的感觉。

抬头看看堂前站的几个心腹重臣,松赞干布突然笑着说:“圣山上送来的寒风,可以让雄鹰也展不起飞翔的翅膀,在这漫漫长夜干等,还不如喝着甘香的酥油茶,品着烈烈的马奶酒舒服,来人,上酒茶糕点,本赞普要与诸位兄弟一起品酒论英雄。”

有心发脾气,没想到看到有二个老迈的心腹在寒风中颤抖,不由心中一软:能在自己面前站着的,都是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的兄弟,有的性命已丢、有的年华不再,得要珍惜和安抚,二来吐蕃连连大乱,最后还是要倚重他们,于是就让人送上御寒的茶、酒,这样一来,在手下面前,也可以显示自己并没有乱了方寸。

“赞普真是体恤老臣”

“小的谢谢赞普大人。”

“能与赞普大人一起用茶,真是三界神灵庇佑。”

一众大臣领主有些喜出望外,虽说他们有很多是穷哈哈出身,但是经过这些年的扩展和掠夺,不少人已有点养尊处优的意思,骨子里的血性和凶性,已被锦衣玉食和女色腐蚀了不少,由俭入奢侈,由奢入俭难,在这寒冷的冬天,有酒有食,当然不会拒绝,当然,要是再多几个美女,那就更好了。

松赞干布一声令下,很快,马奶酒、酥油茶、肉食、胡饼等物,并在堂中架起篝火,众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伟大的赞普,据说大唐在边境建了很多叫水泥的堡垒,对我吐蕃勇士的活动造成很大的困扰,杀伤力也大,不知此事是否属实?”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大臣小声地问道。

君臣一坐下,谈的,自然都是国家大事,现在吐蕃和大唐开战,把自然而然就提了起来。

“是啊!”松赞干布咽下一大块嫩滑的羊羔肉,有些无奈地说:“本赞普正想和诸位商议,看看有什么办法破解的大唐这种战术,大唐有一句古话,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只要有好的计策,一定重重有赏。”

两国交兵,吐蕃仗着高原优势,只攻不守,只要不让大唐在其边境训练起适应高原作战的军队,即可处于不败之地,可是当水泥堡垒的出现,慢慢把一优势磨掉,一旦丧失了这个优势,无论人口、国力都处于下风的吐蕃,凭什么和大唐交手?再说现在还处于内忧外患中,松赞干布可以说费尽了心思。

举行血祭,除了振奋人心外,其实,他心中也暗暗有一种吐蕃的国运正在走向式微的趋势,举行血祭,祈求三界神灵重新眷顾吐藩、庇佑自己的意思。

一个年轻的将领马上说:“赞普,我们可以用火烧,用羔羊的油浸子火把,把火撩得旺旺的,把那个什么堡垒烧了,起一个我们烧一个,看大唐建得快还是我们起得快。”

松赞干布摇摇头说:“不妥,此物水火不侵,有勇士特意撬下一块,烧了一天,还烧不散呢,只要一凉下来,马上又如圣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那样坚硬,这让人非常头痛。”

“将军,只要我们拿那铁撬子撬它的墙角,把唐狗全埋在里面。”说话的是一个肥肥的领主,大头小眼,两耳穿着一个大耳环,显得一身的煞气,说话间,两只小眼睛里,都是贪婪的光芒。

“难!那些水泥,没石头那样有空隙,也不如夯土那样松软,相反,它有石头般的硬度和夯土般的细密的双重优点,就是撬,也难下手,再说那些堡垒也不是摆设,有箭垛有枪孔,还架设了威力强大的箭弩,如果硬闯,我们吐蕃勇士会有很大的伤害,正合了大唐的意图,不妥,不妥。”松赞干布摇摇头说。

“赞普,不如我们用攻城器吧。”

“赞普,我们用烟熏好了,就像冬天一样,用烟把猫冬的老鼠熏出来好了。”

“挖地洞吧,从地底攻进去。”

“我们用投石器正接把它砸了。”

众人开始热议起来,所说的办法千奇百怪,有人说用色诱、还有人说换个地方,东边不亮西边亮,从陇右下手,看大唐能兼顾多少地方等等,不过他们绝大部分没有见识过水泥的威力,所以归纳了一下,并没有太好的办法,主要是,据前线传来的情报,好像大唐建造这些东西并不困难,一个堡垒,只需要三到五天就能完成,让人防不胜防,有可能这次经过时没有,可是隔一段时再经过,你会赫然发现,它就出现在哪里,让人如梗在咽,可是花太大的代价,也委实不值。

一席话下来,松赞干布还是很满意的,虽说并没有得到解决的办法,但也收获不少有建设性的意见,有的还很值得一试,等众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后,这才笑着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诸位的意见本赞普都听了,不错,其中不少有可取之处,日后定会论功行赏。”

众人闻言的一喜,连忙点头称谢。

“伟大的赞普,小的看你那是信心十足,莫非早已胸有成竹?”人群中有人恭敬地问道,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名的巴落的领主,松赞干布的坚定支持者之一,从松赞干布上位时,就在他身边支持,那可是有“从龙之功”的功臣。

松赞干布点点头说:“此事也并不算什么秘密,大将军论钦陵一早就察觉到水泥的非凡之处,所以早早布下眼线、订立计划,终于让他截到几车水泥还有二个会使用的泥瓦匠,现在他们已偷偷把物和人运回了吐蕃,到时只要我们了解那水泥的特性,知己知彼,自当百战不殆。”

“难怪赞普这般镇定,原来一早就作了准备。”

“对,对,对,大将军真是好样的,这样的隐秘东西也能搞到。”

“三界神灵佑我吐蕃,振兴有望了。”

大唐有了水泥堡垒的事,早在吐蕃上层传了开来,虽说绝大部份的人没有亲眼目睹,也听闻了它的厉害,现在听说截获了几车这样的物料,一个个都有望出望外的感觉,到时只要吐蕃也有了那神奇的水泥,那就有可能抵消大唐优势,重新夺回优势和主导权,也就指日可待。

突然,一个带着弯刀的赞普亲卫大步走进来,在松赞干布前单膝跪下行礼,大声禀报道:“禀赞普,巴呼尔百户长门外求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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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5 多事之秋

一听到巴呼尔的名字,刚才还热闹的大堂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巴呼尔是负责洛桑寺的安全,现在他回来了,这也说明,事情已暂告一个段落,现在回来向赞普松赞干布汇报。

“传!”松赞干布冷冷地说,一边说,一边坐回自己的铺着虎皮的座位上。

“是,赞普。”那亲卫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很快,在众人的期望的目光中,百户长巴呼尔一脸沉色地走了进来,而他进来的时候,初升的阳光照在那张疲惫的脸上,身上那件代表着荣誉和地位的锁子甲,已失去原有的光芒,显得有些脏乱不堪,没有了往昔的英姿勃发,取而代之的是严谨和惶恐。

一看到巴呼尔这个表情,众人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情况不妙啊,刚才君臣间谈破大唐之策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一下子让他在无形中摧毁得一干二净。

“百户长巴呼尔,参见伟大的赞普。”一看到松赞干布,巴呼尔不敢怠慢,连忙跪下行礼,神色恭敬。

松赞干布挥挥手说:“免了,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警报响起到现在,松赞干布足足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宵,现在好不容易看到负责人的人回来禀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马上就直入主题,快要举行的血祭、自己的亲妹妹、吐蕃的国运等,都落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呢。

巴呼尔面色一灰,不过他知道松赞干布的脾气,虽说自己有明显的失职,不过还是咬着牙,把遇袭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一脸羞惭地说:“小的无能,带领亲卫追了一宵,眼看快要追上了,没想到那些人极为狡猾,不仅沿途装了很多陷阱,还提前备了大量的战马更换,最后,最后让他们逃掉了。”

说完,那头都垂了下去,面色通红。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多少人参与袭击?”松赞干布突然问道。

“从巴蹄印来看,大约几十人,不足一百人。”

“他们可有内应?”

“目前暂没查出。”

“什么!”松赞干布突然咆哮如雷地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亲卫加上中翼的精锐,少说也过千人,还设了峰火台和报警铜钟。一千人对付不了几十人?来人,把这废物给我拖出去砍了。”

松赞干布越说越气。说到后面。直接吩咐甲士把自己身边的这位爱将直接拉出去砍头。

两名腰挎弯刀的亲卫马上冲上来,不由分说架起巴呼尔的肩膀往外走,令人奇怪的是,巴呼尔并没有求饶,任由两名亲卫拖着自己往外走,就在三人快要出门的时候。松赞干布突然开口道:“慢!”

“巴呼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本赞普处事公允,给你一个答辩的机会,如果你拿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怨自己没有尽忠职守吧。”松赞干布冷冷地说。

刚才没有大声求饶,因为巴呼尔知道无论如何,松赞干布都会给自己的一个辩解的机会,如果一开始就求饶,反而让他看不起,以为自己的没有骨气,听到那一声“慢”巴呼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没点收获,哪里还敢回来,幸好已做好了准备,闻言连忙说:“回赞普,小的这次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只是”

看到这么多人在场,巴呼尔一时有些犹豫了。

松赞干布知道他顾忌什么,不耐烦地说:“在座的,都是本王的信得过去的臣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这个松赞干布,还真会收买人心,在场的人本已准备退下了,可是松赞干布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一种被信任和尊重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们倍感自豪,一时看松赞干布的眼里,都带着钦敬的光芒。

巴呼尔不敢怠慢,经过松赞干布同意后,很快就让的把一个布袋抬进来,然后亲自解开那个布袋,在众人的惊奇的目光中,一具和尚的尸体露了出来。

松赞干布一下子站了起来,皱着眉着说:“巴呼尔,怎么一回事,怎么把和尚的尸体弄进来?”

“伟大的赞普”巴呼尔行了一礼,一脸认真地说:“这是小的在追杀那些袭击者,此人掉队,令人的吃惊的是,他的同伴转身用淬了毒的利箭把他射杀,生怕我们抓活口,我们当时还没有发现,不过一扯掉他的头巾,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和尚。”

“巴呼尔,此事是否当真?你可不能为了脱罪,信口开河,佛门弟子与人无怨,怎么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人群中,一名叫西力江的年轻将领大声叱责道。

一个年老的千户长沉着说:“巴呼尔,是怎么样,你就怎么说,只要说的事实,我巴图支持你。”

“好了好了,都别吵,让巴呼尔先说完。”松赞干布有点不耐烦地说。

一是没耐心听他们在这里吵,二来也不想引起内讧,在吐蕃,苯教是土长土长的势力,根深蒂固,老巴图信奉的就是苯教,而天竺佛教作来新势力,得到不少年青人的拥护,那西力江就是其中的狂热信徒,表明说的是事,实则都在暗暗维护自己的信仰,松赞干布不想那凶手还没查出来的,自己人先内讧起来。

佛苯两教,前面双方都有不少人遇袭,双方本已相互猜疑,松赞干布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才勉强压下去,现在洛桑寺一案,竟然又涉及到这两个教,一看到那尸体,饶是松赞干布聪明绝顶,也心生一种无力之感。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巴呼尔一脸自信地说:“经调查,已经确认他的身份,他是佛门护院的武僧觉松,这一点小的已经再三确认,不会有错”说完,从身上掏出几截绳子。放在地上,继续说道:“这些绳子,正是昨夜杀手逃跑时所用,小的发现后,连夜在逻些城调查,查了二十多间杂货店,终于找到了其出处,那掌柜也指证,是觉松所购,由此看来”

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下去了,不过说不说都没关系,因为那潜台词,谁都听得出。

此言一出,大堂上不少人当场就变了色。

老巴图脸色铁青地说:“难怪二十丈的悬崖也能这般来去自如。也怪不得巴呼尔将军率着赞普亲卫都不能擒获,原来是佛门的武僧出动了。据说佛门武艺精湛。很多人赤手空拳非常了得,一个武僧小队,就是上百人的流匪也不敢招惹,没想到以和平自居的大师,竟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完。向松赞干布行了一礼,大声说道:“伟大的赞普,不能让这些人就这样逍遥法外,现在证据确凿。马上把他们全都抓了,为死去的伦格法王的报仇。”

“赞普”西力江马上说:“其中肯定有误会,请赞普三思。”

“误会?铁证如山了,还有什么误会?”

“上次佛教子弟遇袭,他们一口咬定是苯教所为,此行一定上报复。”

“对对,妨忌苯教被委以重任,用血祭来安抚吐蕃死去勇士的亡魂,用血祭为吐蕃祈福,他们不想让苯教看到振兴的希望,真是太可恨了。”

“不对”另一名年轻的将领说道:“据说巴呼儿的家中,供奉的是苯教的神灵,说不定这是他故意栽赃嫁祸,对了,也有可能是巴呼尔无能,抓不到人,就故意找个替罪羊,其行可耻,其心可诛。”

巴呼尔马上把手捂在胸前,大声地说:“三界神灵在上,我巴呼儿若是有半句虚言,死后我的灵魂上不了天堂。”

老巴图一脸悲愤地说:“请赞普为洛桑寺死去的人报仇,派人把佛门的子弟全抓起来,他们不仅对苯教的法王下毒手,就是赞蒙赛玛噶公主也不放过,真是无法无天,虽说他们有很多武僧,实力雄厚,巴图原作先锋,把他们全部捉拿回来。”

“请赞普三思,这当中必有误会,西力江愿意去调查。”

来了,果然来了,坐在上面的松赞干布虽说面无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己如翻江倒海一般,自己最怕的苯佛之争,这样很损耗实力,如是不是自己父亲被毒死,引发吐蕃大乱,说不定吐蕃早就变得更强大了,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下去的争斗,因为洛桑寺血案的发生、觉松尸体的出现,一下子又推到风头浪尖,松赞干布都顾不得自己妹妹的安危,反而担心起吐蕃现在的形势了。

“赞普,惠源大师和勃日古辛在殿外求见。”就在松赞干布想着低调处理这事的时候,一个亲卫上前禀报。

松赞干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传两位一起进来。”

这两教的渗透力和影响力果然强大,一大早在皇宫外求见,不用说,这件事他们都已经得知消息,现在就来找自己讨一个公道,本欲不见,但是此事避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是没安抚好,那些信徒闹起来,那就更不得了,干脆两个一起接见,有什么事先说个清楚,免得他们私下越斗越烈。

天竺佛教经过几任赞普的扶持,现已是吐蕃第一大教,而苯教根深蒂固,至今影响力犹在,即是松赞干布也不能低估它的能量,若不然,早就把它给铲除了,最起码,它可是害死上任赞普,也就是松赞干布父亲的间接凶手。

“勃日见过圣山下最伟大的赞普。”

“小僧惠源,见过赞普。”

虽说一脸不爽和愤怒,不过勃日古辛和惠源二人还是先对松赞干布表达了敬意。

“呵呵,难怪天上的太阳如此明媚,原来是古辛和惠源大师来了,有失远迎,两位,请起,快请起。”松赞干布堆着笑脸,亲自把二人扶了起来。

勃日古辛站了起来,有些讽刺地说:“赞普过奖了,阳光明媚,那是惠源大师的功劳,若是再多几个和尚,说不定这里还睁不开眼呢。”

“勃日,你我佛慈悲。小僧又动了嗔念,阿弥陀佛”对于勃日古古辛当众讽刺自己的光头,惠源大师先是勃然大怒,不过他修为高深,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松赞干布的脸抽了抽,马上岔开话题说:“勃日古辛、惠源大师,一大早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赞普,天竺佛教厚颜无耻,仗势欺人。派武僧袭击洛桑寺,杀到我教弟子众,还掳走公主,破坏血祭大会,影响国运。请赞普下令,令他们马上交出凶手。还我等一人公道。”勃日古辛马上大声叫道。

惠源马上反驳道:“我佛慈悲。佛门子弟,不兴杀戮,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请赞普明察,佛门也愿就此事全力配合赞普彻查此事。”说完,指着地上的尸体说:“此人的确是我佛门子弟。护院武僧,辈字觉,名松,昨日失踪。现在突然出现,非常可疑,其中必有隐情,还请赞普彻底此事,还我教一个清白。”

“惠源大师,现在人赃并获,怎么,敢做不敢言?”勃日古辛盯着惠源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此事绝不是佛门所为,请勃日古辛不要抹黑我教。”

“哦,是吗?莫非你不承认此人是你教子弟不成?”

惠源摇摇头说:“小僧一早说了,此人是我教子弟,但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老纳也想不明白,古辛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我寺看看,我寺的武僧,除了觉松,其余的皆在,无一缺席。”

“嘿嘿”勃日古辛冷笑地说:“佛门子弟,遍布吐蕃,估计有多少,惠源大师也说不上一个准数,对吧?”

“这”

眼看再吵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松赞干布马上说:“好了,两位不要吵了,此事本赞普亲自彻查,一定给两位一个交待,请给我一点时间。”

“是,赞普英明,那惠源就坐等赞普大人的好消息了。”惠源连忙应道。

勃日古辛急忙说:“伟大的赞普,现在人赃并获,让佛门交出凶手即可,何必劳师动众?”

“勃日古辛”松赞干布盯着他说:“莫非,你信不过本赞普不成?”

“可是”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

好不容易把两人暂且安抚送走,看着两个互不理睬的样子,再看看大堂上明显分为二派的手下,松赞干布有些痛苦的摇摇头,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唉,多事之秋,只怕逻些城又不得安宁,只望这二人能做到刚才应允我的,各自约束门下弟子、劝诫信徒,切莫起冲突,若不然,吐蕃就有难了。”

接着,很快又苦笑着起来,这两人有自己安抚,可是自己呢,自己也不见了最亲的、也是唯一的亲妹妹,可是又有哪个来安慰自己呢?

而皇宫外,惠源大师和勃日古辛各自挑衅地瞪了一眼,然后各自扬长而去。

“砰”一声,坐在马车上的勃日古辛突然一拳击在案几上,一脸不岔地说:“过分,赞普做事,实在太不公允了。”

一个弟子连忙问道:“古辛,为什么这样说?”

勃日古辛冷冷地说:“那个惠源的师弟遇袭死了,无凭无据,赞普大人就让我们苯教的高层,不能随意走动,配合调查,而我们的伦格法王遇袭,他的亲卫还里呈上那觉松的尸体,惠源也承认了,可谓人证物证俱全,可赞普只说他会彻查,让我们放心,并没有过份为难天竺佛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赞普一直都是捧他们,打压我们,生怕罪名坐实,从而让我们占了上风吧。”另一个弟子也一脸气愤地说。

“想得美”勃日古辛咬着牙,拳头捏得紧紧的,冷笑着说:“我们苯教,也不是很么好欺负的。”(未完待续……)

686 添油加火

那些袭击者是往苏毗故土的方向逃跑,吐蕃也是把兵力和那个方向追踪,相反,在逻些城并没有戒严,就是防卫也没加强多少,所以刘远等人没花多少气力,就轻松地分批潜回逆舍,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哈哈,痛快,真是痛快,这仗打得真过瘾。”一回到房间,候军把刀随手一扔,把整人都扔进胡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自己揍别人,别人却没有还手之力,不仅占尽便宜,还把别人玩得团团转,过程好像玩游戏一般,别说伤亡,就是口子都没有弄破一个,几十人在重重包围中的毫发不损逃了出来,还收获了一个大功劳,去哪找这个的仗啊。

尉迟宝庆也笑着说:“跟着将军准没错,经过我们这次袭击,我看吐蕃还不抓瞎?”

“嘿嘿,这下松赞干布头大了,一个觉松,就足够转移他们的视线,有了上次苯佛之争,毒杀赞普从而引起吐蕃全面内乱的先例,那我们现在可以算是高枕无忧。”赵福说完,扭头恭恭敬敬地问刘远道:“将军,现在他们乱成一团,我们回来干什么?反正人救到了,功劳也立下了,我们几十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吧。”

“是啊,将军,要不,我们先跑,我们人数实在太少了。”

“将军,跑吧。”

“小的也同意。”

“有道理,我们一边回,一边袭击,专杀那些吐蕃军官,那功劳也不会少的。”

赵福一开口,众人马上也纷纷附和道。战功是好,那也得有命享才对啊,反正人救了,也立了功,即使空手回去,一众兄弟也不会有损失,刘远在出发前说过,每一人送一笔银子,光是那笔银子,就可以买房子置地。没必要在这里玩命,财多身子弱,在场的多是穷兄弟,一二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省着点,也够花了。

刘远扬扬手。示意众人先停下。这才说道:“兄弟们,莫急,先听我说几句。”

看到众人都停下了,刘远继续说道:“大伙想走,我也知道,其实本将了想走。不过你们得想想,这里不是我们大唐,现在吐蕃到处是冰天雪地,凭着我们这点人。能跑得出去吗?我们人生地不熟,随时让敌人追上,兄弟们以一当十,这不错,但吐蕃人太多了,我们也杀不过来啊,你们也清楚,这吐蕃养有海冬青,我们就得再快,也快不过那扁毛畜生啊。”

钱伟强小心地说:“那,将军,我们怎么办?现在是一个好机会啊,我们袭击了洛桑寺,成功转移了他们的视线,短期内他们不会注视我们的,此时不走,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了。”

“是转移了,但是,火候还不够”刘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你们放心,听我的就行了,本将一早就想好了。”

“就是,就是,你们怕什么?将军身居高位,家中金满箱、粮满仓,娇妻美妾的还不怕,在这里陪着大伙,你们怕什么,我们听将军的就行了。”关勇在一旁大声说道。

要说这么多人,关勇是最不想走的,来的时候,他还给岳父段志玄保证过,一定立个大功再风风光光地回去,给他长脸,要是现在回去,那就是吹了牛皮,他可不想就这样回去,再说,他还没杀够呢。

刘远点点头说:“好了,都忙乎了一天,都好好休息一下,大伙别急,此事快了。”

众人听刘远说得在理,也不好说些什么,一个个洗洗也就各自去休息。

于是,众人借口看血祭,又在逆舍里等了三天。

可是,越等越不是滋味,众人一打听,原来此事硬生生让松赞干布给压了下来,除了派大量的兵员到逻些城,严禁两教的信徒聚众闹事,还三头二天去拜访二教的高层,旨在平息这件事,不得不说他的手段很高明的,本来势成火水的事,硬生生让他给按住了苗头,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趋势。

在洛桑寺发生血案的第四天傍晚,刘远正在房内和一众兄弟的玩纸牌,尉迟宝庆连忙跑进来,小声对刘远说:“将军,不好了,吐蕃的血祭,七天后举行。”

“七天后举行?”刘远吃了一惊,腾地一声站起来,焦急地说:“难道他们找到了赞蒙赛玛噶的下落?”

“不可能!”候军吃惊地说:“我早上才和荒狼大哥给她们送过东西,一点事也没有,路上还故意绕了几个圈子,肯定没有眉巴才去的。”

尉迟宝庆连连摇摇手说:“不,不,不,你们听我说说完,他们举行血祭,据说是换人了,用从大唐抢来的人挑十八童男、十八童女来血祭,并不是公主,再说,公主现在还没生下来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远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忍不住瞪了尉迟宝庆一眼。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和他们干耗着?”赵福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远摇摇头说:“不,是该给他们加把火了,嘿嘿。”

说完,把几个心腹叫到跟前,小声吩咐了几句,众人连连点头

每个地方都有其名胜古迹,那是历史的印记和痕迹、那是文化的传承和沉淀,而在吐蕃苯教徒心中,最有名、最神圣的地方,肯定是非驻圣石莫属,相传有苯教的先贤途过这里,就在那石头上驻足,停下来休息一下,无意中发现这里风和日丽、山川隽秀,心中恍然大悟,一下子悟了道,最后就创立了苯教,待他化羽升仙,这块他休息过的巨石,就成了苯教徒心中的圣地,每天到这里烧香膜拜、朝圣的信徒不计其数。

这一晚月黑风高,刘远偷偷带着荒狼、血刀、关勇、候军、尉迟宝庆、赵福他们几个来到驻圣石,远远就看到,这驻圣石还是香火旺盛,那一袅袅的香烟,在黑夜中非常显眼,还在十丈之遥,就闻到那香的味道。

“这些吐蕃人,还真是奢侈,不少人都吃不起饭了,可是买起香烛来,还真的不省,不贵还不买呢。”赵福有些吃惊地说。

远远就闻到,这当中有檀香的味道,这可是高档货,即使在大唐,也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可是现在它却在野外供奉着神灵,不能不说是一种浪费。

“好了,都别说了,就按事前的分工,干活,正事要紧。”刘远阻止了他们的讨论。

吐蕃人对神灵的敬畏,刘远一早就知道,即使到了后世,这个地区仍然保存了供奉神灵的传统,那些虔诚的藏人,每天都诚心供奉着神灵,有的还保留朝圣的习惯,只凭一双脚,一步步走,三步一叩首,每天不知要磕多少个响头,那是认真而虔诚地磕,磕得头破血流,好像有的一趟就得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三步一叩首,那份心意让人闻而动容,供奉神灵什么的,只算是小意思了。

“是,将军”

“知道了,将军。”

听闻刘远吩咐,一个个连忙点头同意,于是有的负责警戒、有的负责照明、有的拿起工具,开始在那块的驻圣石动起了手脚来,刘远凭着感觉,找到白天看好的那缝,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赵福说:“赵福,把那个钻子拿过来。”

赵福应了一声,马上递过一个特制的钻子,刘远接过来,二话不说,对着吐蕃苯教徒心中那块圣石,毫不犹豫地钻了起来,而在他脚边,则放着的一个扎得紧紧小木桶(未完待续……)

687 神灵“显灵”

“三界神灵庇佑,愿我家那扎早日长大,如圣山下飞奔的健马一样强壮。”

“三界神灵庇佑,愿我家格拉早日健复。”

“三界神灵啊,保佑我的牛羊多下崽,多产奶,过一个美好的好年。”

“何佑我儿能平安归来,最好是在大唐多抢一些金银财宝回来。”

每天一早,总有不少善男信女从四面八方汇来,走到驻圣石前,虔诚地祈祷,向他们心中的神灵许下自己的愿望,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是一种精神寄托,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展望,在领主制的吐蕃,这也是很多普通人自认对明天的盼望最有效的方式。

突然“轰隆”的一声,犹如平地一声响雷,一下子把一众苯教的信徒给吓呆了,接着看到碎石横飞,那飞溅的碎石,一下子砸倒站在前面的几个信徒,引起一片惨叫,现场血肉横飞。

“怎么回事?”

“阿妈拉,你没事吧?啊,出血了。”

“刚才怎么回事?打雷了吗?”

“好像没有啊,这天气,也不像打旱天雷啊。”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回事,这时一个老人看着面前的驻圣石,脸色突然一变,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下,再看那块巨大的圣石,突然扯着嗓门大声叫起来:“你们看,圣石被天雷轰开了,圣石被天雷轰开了。”

此言一出,在场参与跪拜的过百人连忙把目光投向那块圣石,不看还可。一看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只见那块神圣的圣石碎裂开来,那样子触目惊心,好像被天雷劈了又劈一般,都裂成很多份了。

“天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圣石怎么会这样的?”

“原来刚才是天雷劈圣石啊,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天也不佑我苯教吗?”

“这,太可怕了,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引得三界神灵生气了。”

“啊。这不关我的事,真不是我干的。”

其中有一个人眼尖,吃惊地指着那裂开的石缝说:“你们看,那石缝中,好像有绸缎。”

“快。快拿来看看,说不定那就是三界神灵给我们的指引。”一个老者一脸激动地说。

很快。一个年轻的吐蕃小伙轻手轻手从石缝中拿出一卷成一团的绸缎。交到那个老者手上,那老者不敢怠慢,用颤抖的手慢慢打那一块绸缎,一打开,只见上面是用红色朱砂写成的字,其中有认识字的人大声念了起来:佛门可恶、灭我苯教。凡我教弟子,自应挺身护教,护教有功者,即可得到神灵庇佑。”

一读完。现在一片寂寥,包括被碎石溅中受伤的人,也没作声。

“三界神灵啊”那老者一下子跪了下来,把那绸缎双手高举过头顶,老泪纵横地说:“是我等护教不力,让天竺佛教坐大,一再欺压我教,前些天他们还把血洗洛桑寺,实在太过份了,老头子我原为我教献身,绝不能让天竺佛教毁我苯教的百年基业。”

一个孔武有力年轻人气愤地说:“佛门弟子欺压我教,现在神灵都看不过去,给我们警示了。”

“难怪圣石突然生变,原来是三界神灵显灵了。”

“毁我苯教神庙、杀害三界神灵的使者,还把祭品给抢走,神灵能不生气吗?”

“那个伤得最重的是桑力,哼哼,他上个月偷偷陪儿子去佛寺,真是灵验啊,三界神灵降罪给他,真是活该。”

“三界神灵显了,可以看到,真是无憾了。”

“神灵说了,护教可以获得庇佑,就是死了,也有神灵和接引,进入神灵的怀里,真是太好了,说不得我也要杀几个和尚,把他们驱出我吐蕃的土地,有神灵的指引和庇佑,怕什么?”

“对,怕什么。”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我们走,把那佛寺都砸了,护我苯教。”,接着一呼百应,在场的人,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翁、流着鼻涕的孩子,还是柔弱的小妇人,一个个怒气冲冲往附近的佛寺跑去,准备护教。

现在苯教的神灵显灵了,表达了它的“愤怒”,作出了指引,还说护教者可得神灵庇佑,这对一直诚心求拜的人来说,无论像打了鸡血一样生猛,平日求神也没有什么反应,现在神迹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感到神灵正在天上看着自己,哪能不表示一下呢。

看着正好,正好让神灵们看看自己诚心。

很快,一群犹如打了打血的苯教信徒怒气冲冲朝附近的佛寺跑去,中途不断有人加入,有的信徒为了自己家人或亲戚更多人被神灵庇佑,还打发人去叫唤,以致慢慢形成了一股洪流,而这股洪流里,还有不少穿着铠甲的吐蕃士兵

“好了,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刘远拉了一下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尉迟宝庆道。

如果那些人没走,肯定有很多人认出,刚才说砸佛寺的人,正前眼前的尉迟宝庆,刚才这小子听从刘远的话,趁着群情汹涌,吼着要砸佛寺,没想到那效果奇佳,一下子就把那祸水向佛寺引了。

“将军”尉迟宝庆突然一下子拉住刘远的手臂,吃惊地说:“你是神仙?”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神仙?我和你一样,都是凡人一个。”刘远没好气地说。

“可是,你会打雷啊。”

“打什么雷?”刘远没好气地说:“如果我直会打雷,几下劈死松赞干布那老小子算了,这样一来,大唐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要死在战场上,大唐的百姓也不会负担那么重。”

“可是,刚才那早天雷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弄的火药,威力也一般般,再加上材料和人手的限制,也没弄多少,不过唬一下这些家伙已经足够。”接着刘远有些自言自语地说:“不完美啊,这威力小了一点,也没什么异象,对了,梁山的,是一个石碑,时间来不及,再说这吐蕃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好的石匠,只能用绸缎代替,真是差了一点,幸好这些家伙iq不高,蒙过去了。”

刘远本想把火药弄出来,把吐蕃炸个天翻地覆的,最起码把松赞干布那老窝炸个底朝天,谁叫他想拿自己的骨肉去血祭呢,没想到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人手和材料的限制,刘远只弄了一小桶,大约十多斤的威力不大的火药,别说皇宫,估计就皇宫的一间房也难全部炸毁,没办法,只能把好钢用在那刀刃上,就用在挑拨吐蕃内乱上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探知吐蕃的症结,再加上几千年的知识积累,刘远干起这些,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尉迟宝庆一脸祟拜地说:“将军,为什么昨天晚上弄的,你说今天早上会响,你有法力不成?”

“法力?你相信吗”

“好像不太相信。”

刘远也不瞒他,小声解释道:“这个很简单,一支长香就能完成,把引信放在香的下方,当香燃到下面时,就会引燃火药,换作别的地方,有点难办,可是这里是那苯教徒一个朝圣的地方,终日香火袅袅,谁又会看得出来?”

尉迟宝庆这时心悦诚服地说:“将军果然算无遗漏,这样也对,大晚上的炸开,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要是白天偷偷点着,也怕让人看破,现在正好,人多,然后这所谓的圣石突然就炸开了,这些蕃狗哪里见过呢,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由不得他们不信,将军,看样子,吐蕃要乱了,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现在跑吗?”

“不急,我们先看看好戏再说。”刘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还没节目还没有上演呢。”(未完待续……)

688 打蛇七寸

“大楚兴,陈胜王”,陈胜和吴广在鱼肚子里作点手脚,就在大泽乡揭竿而起,拉起了推翻暴政的序幕、吴用在山上埋下一块刻有名字的石碑,梁山好汉举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号,率领太平道吹响进攻的号角,这些都是都是利用人们的愚昧无知,借用神灵的名义,但是屡试不爽。

这也是刘远的如意算盘。

人有弱点,蛇有七寸,兴谣言这招,有了前车之鉴,估计不好用了,刘远另也心裁,故意挑起吐蕃最头痛的苯佛之争,而这苯佛之争,在刘远的眼中,就是吐蕃的七寸,找个机会捏祝狐的七寸,就不怕它不受制。

“将军,我们还跟着去看看,顺便再添点乱子吗?”尉迟宝庆小声地说。

“不用了,这把火够旺的了,跟着他们,只怕刀枪无眼,要是误伤就不好了,就这样行了,,我们走,回去整点好酒,再弄几个小菜,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刘远哈哈一笑,带着尉迟宝庆往回走,回去庆祝。

尉迟宝庆一边走,一边讨好地说:“将军,刚才你不是说还有节目的吗?什么节目?”

“怎么,折腾了这么久,还没过瘾?”

“什么这么久?一共才这二次行动,第一次没杀几个就跑了,中途一味跑路了,第二次就是炸这破石头,偷偷摸摸的,也不过瘾,将军,小的记得,你说过要在吐蕃弄几件惊天大案,可不能不记得。勇哥天天都在磨刀,就准备杀个痛快了。”

一群好战分子,天天都想着杀敌立功,特别是关勇,这家伙有事有没事就盯着别人的脑袋,那店的伙计曾偷偷问过尉迟宝庆,问那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那眼光总是冷冷的。

刘远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放心,来到这里,肯定不会让你们空手回去的。候着吧,哈哈哈”

“神灵震怒了,快,把这些佛像都砸了,护教有功者。可以得到神灵的庇佑,下辈子有福享了。”

“把这里砸了。看这些和尚还怎么骗人。”

“烧了。把这里烧了。”

“拦祝蝴们,护我佛寺。”

“你,你们干什么,佛门和苯门那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是干什么,老纳。老纳要上告百户长,不,找赞普评理。”

“他们砸我佛寺,我们也去砸他的苯教寺。”

“啊。竟然打人,兄弟们,抄家伙,把他们往死里打。”

随着神灵在驻圣石“显灵”,就把一根导火线,把本来就非常紧张的苯佛之争,一下子就推到风口浪尖,那些为了得到神灵庇佑的苯教徒,发疯一般去砸天竺佛教的寺庙、人员,而佛门弟子哪里甘心就此束手就擒,对于他们来说,那可威胁到自己信仰的问题,就是拼死也得护教,于是,事情越演越烈,有的地方还出了人命,不仅逻些城乱,大有以逻些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迹象。

逻些城一乱,那些动乱的消息络绎不绝传给住在皇宫中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

“赞普,苯教的驻圣石发生异变,从驻圣石里崩出一块绸缎,上面还写了很多字。”

松赞干布好奇地说:“有此事?刚才那一声巨响就是此事?快,再探,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赞普,不好了,那绸缎上要是苯教的信徒护教,号召铲除天竺佛教。”

松赞干布:“什么?有这样的事?快,让巴呼尔百户长带人去阻止,不能让他们给胡来,必要时可以抓人。”

“赞普,不好了,苯教的人冲破了防线,他们往东缘寺跑去了,扬言要把那里给砸了。”

松赞干布:“快,用马队和皮鞭把他们冲散了,另外派人把勃日古辛和惠源大师给我请来。”

“赞普,不好了,苯教的人和佛教的人打起来了。”

“报,苯教出动了护教勇士,天兰佛教出动了护院武僧,两教在城西的落孤寺打了起来。”

“报,达瓦百户长也加入了打斗,率着手下去砸飞来寺了。”

那不利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松赞干布急得团团转,那脸色越来红,当听到后面,苯教的护教勇士和佛门的武僧已经大打出手,还有军队也参与其中时,终于忍不住了,一脚前面的案几踢翻,红着眼睛吼道:“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说,快说。”

“啊”松赞干布突然感到喉咙一甜,张口一喷,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怒气冲心,竟然气得吐血了。

“赞普,赞普。”

“不好了,快请巫医,快。”

“赞普,你没事吧?”一看到松赞干布出了状况,大堂里的手下还有亲卫连忙去扶祝蝴,一边安慰一边小心翼翼把他扶坐回那张虎皮座位上,有几个想开口劝谏的人,也不敢开口了。

松赞干布用毛巾把嘴角的血抹去,对众人摆摆手说:“好了,本赞普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松赞干布可是主心骨,可不能就此倒下啊。

看到松赞干布没事,一个年轻的将领犹豫了一下,马上说道:“赞普,苯教人没事生非,恶意攻击佛门清修之地,不光打人砸寺,还有辱骂神灵,请赞普发兵,把这些人全部抓了,还逻些城一个安宁。”

“荒唐!”一个年老的领主马上说:“这是神灵的主意,谁让佛门的人袭击洛桑寺,杀了伦格法王呢?”

“这是诬蔑,那惠叶大师的死又怎么算?”

“怎么算?这件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这是你信口开河,而佛门子弟攻击洛桑寺,那可是铁证如山,这还能抵赖不成?那具和尚的尸体,就是惠源也认了,此事还有假?”

“赞普,请发布把佛门的人都抓了。”

“赞普,请下令把狂妄的苯教徒全部抓回大牢,竟然趁着国难之际,故意在这里捣乱。”

“赞普”

在全民都信仰的国度,现苯佛发生纷争,在外面打成一团,大有你死我活这际,就是士兵也不能幸免,很多也参与其中,就是在皇宫中,手下也分成了二派,一派是苯教弹诚子弟,一派是佛教的信徒,为了各自信仰,他们不顾身份,当堂又吵了起来,看样子,还是绝不妥协协的那种。

看着吵着快要动手的手下,松赞干布无力地闭上眼睛,用双手紧紧抱着头: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而宫外,已经看到逻些城有几个火头在燃起

就在松赞干布头痛的时候,刘远等人就在逆舍的窗外,盯着城外那动乱的人群还有城内升起的烟火,心里暗暗吃惊:才半天的功夫,没想到就打斗得这么激烈了,那效果比想像中还要好。

吐蕃人对鬼神的敬畏,比刘远想像中还要狂热,对他们来说,没法想像人力可以把那么大的一块石给砸碎,还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没听过、更没听过火药的妙用,在他们心中,那是神灵显灵,指引他们前进,有了一个神灵庇佑,这比什么灵丹妙药还有效,对那绸缎上的字,一个个都奉若圣旨,根本就没有怀疑,拿起家伙,二话不说就护教。

关勇、候军等人好像看神一样祟拜的目光盯着刘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赵福舔了一下舌头,指着一队队离开逻些城的护卫和游客,小心翼翼地对刘远说:“将军,我们还是撤吧,出了这种情况,我想,只要松赞干布不是傻子,很快就会实施禁制,关上城门,不能随意走动,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想跑也难了。”

“我同意,现在吐蕃已乱成一团,据说苯佛互相攻击,出动了护教勇士和武僧,大量的信徒也牵涉其中,松赞干布要做的,就是派兵镇压,维护吐蕃的维定,肯定顾不上追杀公主和我们,现在走是最佳时机,再说现在满城都是红着双眼的人,一不小心,我们有可能被误伤。”一旁的荒狼也开口道。

连荒狼都开口了,刘远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再不走,终归是纸包不住火的,几十人在吐蕃的逻些城,那是在虎口里拨牙、刀尖上跳舞啊,再玩下去,有可能几十人把命都搭在这里了。

刘远点点头说:“好,马上走,所有马上收拾东西,钱伟强。”

“将军,属下在。”

“命你带着大队按原路返回,路上多购干粮,不得有误。”

“得令”

“赵福”

“将军,属下在”

刘远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和血刀大哥,带着几个把公主偷偷接回来,记得多带点皮毯,不能让公主着凉了,行动要快,行程要隐憋,用最快速度和钱伟强他们汇合,不得有误。”

“得令”赵福应了下来,扭头对刘远说:“将军,你不带队离开吗?你要干什么?”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小声地说:“我和荒狼大哥、关勇、候军他们几个再干票大的,然后再和你们汇合。”(未完待续……)

ps: 今天只有一更,身体还没好利索~

689 杀人放火

几个人在街上走着,刘远走在前面,荒狼、关勇等人紧紧跟在后面,不时警惕地看着路人,那荒狼更是紧贴着刘远,生怕刘远出什么意外。

幸好现在逻些城有些乱,人人自危,很多人都把刀器抱在手里了,一时间众人的打扮不算显眼,也不引人注意。

“将军,我们现在上哪?”关勇小声地问道。

“干几票惊天大案。”刘远笑着说:“怎么,不是你最想干的?”

“嘿嘿,将军,这个敢情好,这个敢情好。”关勇一边笑一边连忙应着。

刘远压低声音说:“好了,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全听我指令行事。”

众人都轻轻点点头,对于他们来说,刘远的权威的早已树立,一个个都对刘远都言听计从,一直跟着刘远往前走,去哪里,要干什么,也没人开口询问,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跟着他们的将军,这就足够。

在吐蕃皇宫内,关于惩罚哪个教的争论还在继续,松赞干布借口身子不好,先回后宫喝点汤汁,把一众吐蕃臣子留在大堂内争吵,而自己则动身转回后堂。

“赞普,赞普,请稍等。”刚走几步,突然听到人小声叫喊,松赞干布扭头一看,是巴达。

松赞干布和颜悦色地说:“巴达,你怎么跑出来了?”

这个巴达是松赞干布的铁杆支持者,巴达家族几代都坚持站在松赞干布的一边,而老巴达有三个儿子,其中二个儿子为了的松赞干布的统一大业,战死沙场,历数为吐蕃而战死不下百人。可谓满门忠烈,面对这样的臣子,能不和颜悦色吗?

“臣是借如厕之由出来的,特来进言几句。”巴达一脸焦急地说。

“哦,好巴达,你我亲如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松赞干布小小的年纪就能能独当一面,不但把他老子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得妥妥当当,还增加了人口、拓展了疆域、增强了国力,成为高原上的第一个帝国。那帝王心术玩得相当不错,这不,一句话不用花钱的话就把老巴达感到得眼睛都红了。

“赞普”巴达一脸焦急地说:“朝中那些臣子,不是苯教的支持者,就是天竺佛教的信徒。他们为了自己信仰,就是再吵个三天三夜。这场争论也不会结束。现在外面正在动乱,苯佛两教,己经出动核心力量护教,那些狂热的信徒也相互攻击,那冒起的烟火,就是在皇宫内也能看到。赞普,不能任由他们再这般胡闹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对吐蕃不利。小的建议,对逻些城实施禁制,先把动荡制止,再邀两教高层会唔,责令他们各自刻制,并约束门下弟子、劝戒信徒切莫闹事,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巴达的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急得眼睛都红了。

松赞干布挥手让几个贴身亲卫避开,等到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还是巴达一片忠心啊,其实你想到的,本赞普也想到,这是故意让他们闹的。”

“故意?”巴达大吃一惊,连忙询问道:“赞普,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两教积怨甚深,这些不是一时半刻所能解决的,他们心中有火,干脆让他们先发泄一下,等他们闹过了,这样也好说话,还有”松赞干布阴测测地说:“苯佛的势力在吐蕃都很大,相互坐大,有时都不把我这个赞普放在眼内,这样正好,正好让他们相互损耗,削弱他们的实力,这样一来,等他们损耗得差不多了,最后才发现,只有依靠本赞普,才能继续生存和发展,那就更好控制了。”

看着巴达那担心的脸色,松赞干布继续解释道:“当然,也不能任由他们乱来太久,最晚今天晚上,经过一天的火拼,他们也损耗得差不多了,到了晚上就下令宵禁,正好借这个机会,铲除一些败坏分子。”

“赞普真是三界神灵的宠儿,这招妙,妙,化危机为良机,这样一来,到时苯佛两教还不是要乖乖的听话?”巴达闻言,连声赞道。

借这个机会,削弱两教的实力,再趁机清除异己,松赞干布已经把帝王心术玩得炉火纯青了。

“不过,也不能大意了。”松赞干布一脸谨慎地说:“什么都可以乱,就是军队不能乱,巴达,本赞普最信任的人是你,你拿我手命,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五十人以上的士兵。”

松赞干布一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有军队在手,就不怕任何的挑战,所有的阴谋和诡计,在军队的绝对武力前,不值一提。

“是,赞普,巴达领命”

“哈哈,好。”松赞干布拍着巴达的肩膀说。

就在松赞干布酝酿他的阴谋时,刘远也在打着歪主意。

刘远的目光,盯着了吐蕃传递信息的神器:海冬青。

海冬青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和超强的续远能力,让吐蕃在培养上不遗余力,松赞干布一早就下令筹建了一个叫“神鸟苑”的机构,专门负责饲养和训练海冬青,每年在小海冬青破壳而出的时候,派专人到山里寻找,然后带回来喂养,经过多年经营,位于逻些城西北角的神鸟苑日益壮大,据情报所说,神鸟苑现在可传递消息的海冬青三只,另有培训中、喂养中的海冬青约有六七只,号称神鸟的海冬青,大约有十只之数。

别小看这十只,去年刘远、候军集、长孙冲等人,就是被赞蒙赛玛噶所养的那只海冬青弄得狼狈不堪,长孙冲还为此送了命,当时赞蒙赛玛噶为了那只海冬青,还委辱地就范,被刘远霸王硬上弓,从那里就可以看出吐蕃人对海冬青的看重。

好在赞玛赛玛噶的那只海冬青被刘远诱捕,硬生生折断它的翅膀,把它给废了,要不是有那妖孽的存在,对大唐的简直就是挥之不去的恶梦,都相当于高空侦察机了,怎么和它斗?

好不容易潜入逻些城,刘远第一时间就盯上了这些扁毛畜生,准备把它们全干掉,要不然,到时行踪暴露后,可跑不过这些雇扁毛畜生。

计划虽然是好,但刘远此刻眉头紧皱,无它,这吐蕃的神鸟苑守卫太森严了。

神鸟苑离吐蕃的皇宫大约三里,距离不远,方便传递消息,是一个大宅子,大约有十几间房子,四周都有衣甲鲜明的吐蕃士兵守着,粗略数了一下,起码也有一百多人,为首之人,看那装束,应是一名百户长,在那房子的四角,还建有了望塔,上面有拿着弓箭的士兵守着,刘远这边满打满算才六个人。

强行进攻的话,还不够别人送菜呢,再说和皇宫相距只有三里左右,一有危险,不用二刻钟,援军就可以到达。

刘远皱着眉着,心中暗暗说道:硬骨头啊。

“将军,要不,我们一口气杀进去。”此时众人也知道刘远的要目标,看到刘远犯难,关勇自告奋勇道。

“冲冲冲,你丫就只会冲”刘远敲了关勇一下,没好气地说:“都叫了你要多动脑子,不能只靠蛮力。”

关勇一脸不好意见傻笑几声,低下头,也不敢反驳。

候军皱着眉头说:“将军,我们人太少了,要不,我们放弃这个目标吧。”

“是啊,这些扁毛畜生,杀起来也不过瘾。”赵福也附和道。

刘远思索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压低声音说:“既然来了,就绝无空手而归的道理,把那些扁毛畜生宰了,差不多就把松赞干布的眼睛抓瞎了一半,我们逃跑的时候也方便,本将问你们,现在最想干什么?”

“那还用说,当时是杀人放火,顺便立功啊。”候军咬牙切齿地说。

关勇也沉着附和道:“对对,一看到他们,我就想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

“那还等什么,动手!”刘远突然大声地说。(未完待续……)

690 无法无天

“将军,动啥手?”尉迟宝庆吃惊地说。

几个人也吃惊看着刘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刘远一脸残忍地说:“一会你们冲进那些店铺,把值钱的抢了,扔一点给路人,对了,到时用吐蕃语说话,不要用大唐话,有多乱给我弄多乱,把这趟给我弄浊了,混水才好摸鱼,宝庆,你准备一下,换上吐蕃士兵的铠甲,等动乱到差不多的时候,如果那神鸟苑的人坚守不出,不肯出来镇压,你就说有人冲击皇宫,让他们带人回皇宫救援。”

众人闻言,一个个呼吸马上就变重、脸色涨红,缓缓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很明显,刘远是想制造动荡,把那些守兵引出来,先来个调虎离山,然后再直捣黄龙,一举把那些有威胁的扁毛畜生全部宰掉,这样一来,回去的路途也相对安全很多,不过这个计划的确太疯狂了,就在松赞干布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在敌人的都城公然杀人越货,就是想想也倍感刺激。

好在大队已经离开,赞蒙赛玛噶也在城外,在路上和众人汇合,总的来说,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吐蕃苯佛起了纷争,一些苯佛的信徒在城中到处打斗,现在已是人人自危,很多人面上都有警戒之色,整座逻些城就象一个火药桶,一触即发,而刘远,就准备点燃这根“导火索”。

“行动!”刘远低吼一声,“刷”的抽出弯刀,转手就向就近的一间珠宝店冲去,荒狼、关勇、候军等人二话不说,也抽出利刃,跟着刘远冲进那间珠宝店。

“你们。你们干什么,这是的阿波色将军的产业,你们敢动一个手指头,阿波色老爷把你们一个个都生吞活剥。”一看到几个人拿着武器气势冲冲地冲进来,那掌柜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横了起来,指着众人大声地斥责着。

阿波色家族是吐蕃的老贵族,人口多,族风彪悍,就是松赞干布看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现在看到有人想打珠宝店的主意,一下子就怒了。

废话还真多。

刘远手一挥,那柄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锋利的刀锋从那凶猛恶煞的掌柜脖子划过。在空中绽开朵朵血花。

“啊你”那掌柜双手捂脖子,那血如泉涌一般的从指间冒出来。想说什么。可是只说了二个字,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再也说不了。

“啊,杀人了。”

“来人啊,有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

“掌柜被杀了,快。抄家伙。”

刘远干净利索把那掌柜的砍翻,一时间,路过的途人吃惊地叫了起来,而珠宝店的几个护卫也连忙抄起武器。准备教训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

“嗖”“嗖”的两声,荒狼连发两箭,一下子射中两个冲在最前面护卫的胸口,荒狼的箭术精湛,有百步穿杨的实力,现在距离不过三丈,连瞄都不用瞄,转眼就打发了两个。

“哈哈,找死。”看到两个吐蕃的护卫拿着弯刀,恶狠狠地冲过来,关勇不惊反喜,生怕别人抢了,一下子冲上去,一刀就劈向左边那个冲得最快的吐蕃护卫,那一刀疾如劲风,迅如奔雷,“卡”的一声,一刀就砍那护卫的颈间,斜向着砍下,势大力沉,都砍到胸部了,还没抽出,另一个护卫已经冲到,关勇也不躲避,伸脚猛地用力一踢,重重踹在那人的胸口。

“砰”一声,那人连人带刀倒飞出去,空中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摔落地时打翻了一个货架,那金银珠宝散落得一地都是,而那护卫瞪大眼睛盯着关勇,似有不岔,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只见他突然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头一歪,见他三界神灵去了。

力达千钧的一脚,把他的肋骨踢断,一脚就把他给踢死,真不愧是兵王。

四个护卫,一个照面,好像杀鸡宰鸭一样,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全干掉了,这就是精锐和普通人的差别。

“跑啊,杀人了啊。”

“快跑,勇士饶命。”

看到掌柜和护卫接连被杀,里面的几个伙计吓得脸色发青,哪里敢抵档,一边求饶一边呼天抢地想逃出去,这时候军等人杀红眼了,跟上去几刀又砍翻二人,当想砍第三个时,“当”的一声,一把弯刀一下子挡格住。

挥刀的尉迟宝庆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出刀挡住自己的赫然是刘远,刘远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清楚一点,尉迟宝庆低看一看,心中恍然大悟:那刀下明显是一个被吐蕃人掳来,卖作奴隶大唐女子,只见她吓得脸色发青,眼里尽是求饶之色,想开口求饶,可是吓得舌头发硬,哪里说得出话来。

大唐将士锋利的刀刃,自然是不能对准自己的同胞。

“啪”的二声,尉迟宝庆扔了二锭银子给她,用吐蕃语吼道:“快,自己逃。”

“谢谢谢。”那女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那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那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好像给她增添了二分勇气,连忙捡起来,硬着头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飞一般地跑了。

捡回一条命再白得两锭银子,对她来说,简直是祖宗显灵、菩萨保佑,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等那大唐的女子走后,这时珠宝店内已经空无一人,一众人看着满店的金银珠宝在发呆:金子黄、银子白、玛瑙、珍珠闪着迷人的光芒,在珠光宝气的照耀下,众人好像忘记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样,这是就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掠,那种别样的刺激强烈的刺激着众人肾上腺,一个个激动得脸都红了。

在大唐,有哪个这么牛,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越货,还是在吐蕃的京城。实在太刺激了。

刘远走上去,踢了关勇和候军一脚,没好气地说:“还楞着干什么,发财啊,只捡值钱的,普通货色不要。”

“是,是,将军”

众人的闻言,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如饿虎扑食去收拢那些金珠珠宝。那关勇更是狠,几下就把那装银钱的抽屉拆了出来,一股脑倒在柜台上,除了金锭金块,铜的、银的都不要。

这是店外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刘远在杀人越货,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动。也不敢叫。只是远远地看着,也许被刘远等人的凶劲吓到了。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走到柜台前,一下了抓了一大把金银珠宝,看也不看一下子扔到门外,大声说:“好。见者有份,大伙也发个小财,回去买牛买胡姬,好好过好日子。”

“啊。银子。”

“天啊,好大的一颗珍珠。”

“我的,我的。”

“是我先拿到的,松手。”

“你松手,找打!”

金银珠宝一散出去,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吼声连天地去捡,去抢,有的还当街扭打起来,吐蕃是领主制,绝大部分的财产都是领主贵族们的,普通百姓的日子都过得非常贫苦,现在那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各式宝石就在脚边,捡一小块银子就可以买几头牛、捡起一颗大珍珠就可以换到一个美艳的胡姬、抢到一块宝石就可以做个小地主,能不动心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帛动人心,特别是穷怕了人,哪里经受得起这些考验,二话不说,一大堆人就当街抢了起来。

“放下,放下”

“吉勇百户长在此,敢趁乱掠夺者,格杀勿论。”

就在众人在争抢之际,街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吼道,接着听到人群里有人惊恐地叫什么巡逻队来了什么的。

终于来人了,不用说,这些人是维护逻些城日常治安的武装力量,和大唐武候铺的武候和后世的片警是同一个性质,刘远和荒狼往外一看,只见街的东边有一队人冲了过来,全部骑着马、挥着弯刀,怒气冲冲,一看到他们,刚才还在抢的人下意识把脖子缩了一下,有的还偷偷把抢到的东西扔在地上,显得很怕这队人。

“兄弟们,有人妨碍我们发财了,干掉他们。”刘远恶狠狠地说。

很明显,要引起动荡,把这队人全部干部,这是必要的,可是在场这么多人被这队人吓往了,那么刘远的计划就得破产。

这一队人,应是自己计划的最后一个考验了。

“是,什长。”关勇等人按先前说好的,呼刘远的为什长。

“杀啊。”刘远挥着弯刀,带着关勇等人勇敢地迎了上去,和那十个跳下马,同样是举着弯刀的吐蕃士兵打了起来。

“嗖嗖”“嗖嗖”

“当”“澎”

刘远和关勇身行士卒,一举抢先杀了出去,而荒狼则是站在高处,不停搭箭拉弓,把来人一一射杀,经过这么久训练,刘远在战场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关勇和候军护着刘远,荒狼可以很放心地放冷箭,把敌人一一射杀。

这队巡逻兵一共是十人,刘远只是杀了一个就再也找不到对手了,很简单,荒狼一个人就射杀了三个,其中包括带头吐蕃百户长,天生神力的关勇和出刀狠辣的候军各干掉二个,剩下的人,一个才分了一个,普通士兵碰上这伙经过“人间凶器”荆一调教过、号称精锐中的精锐的扬威军,简直就是小屁孩碰上成年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不用半刻钟,那个吉勇百户长和他的手下,一个不漏全被干掉。

一旁的人都看得呆了。

“这银子是我的。”

“我的,我的,地上的银子全是我的。”

“啊,放手,还想抢我的不成”

吉勇百户长等维持治安的巡逻人全部被杀,街上的人又为那些无主的钱财打了起来,刚才在旁边看热闹的护卫,也加入了抢财物的行列。

尉迟宝庆走去,一脚一个,把两个扭打在一起男子踢开,大声说:“你们还算是男人?这条街有的黄金白银,有本钱去拿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两个大男人抢一块碎银,丢脸不?”

刘远看到时机到了,大吼一声:“想发财的动手,抢上一票,以后就当大富翁,要发财的跟我来。”

说完,一振手中的刀,转头向旁边那间想关门的皮毛店冲去,用力一踢,那门轰然的倒地,刘远还没冲进去,几个心急的吐蕃人已经冲了进去,开始在追杀店里的伙计抢夺店里的财货。

“抢了,凭啥他们喝香喝辣,我的老婆儿子要挨饿。”

“杀”

“干一票,大冬天就不用出来跑了。”

“抢了跑回老家,谁也不也知道。”

“干了,兄弟,走,前面还有一间玉器店”

吐蕃人多是头脑简单、血气方刚之辈,平日抢掠外族都有经验了,一看到刘远得手,又干掉了那巡逻队,那诱人的金珠财货,把他们骨子里的血性、贪婪、凶残全部激发出来,一个个红着眼,拿着刀开始冲进一间间商铺,开始抢掠,一旦没有节制和约束,人性那最丑陋的一面就像关不住的猛兽,一下子全跑出来了,好像瘟疫一般,一传十、十传百,刚才一个个还循规蹈矩的人,一下子变成了红眼的暴徒,开始四处烧杀抢掠,有的还当街起女人来。

很快,神鸟苑面前的那条街杀声四起,火光冲天,第一队巡逻兵来的时候,还有震摄力,可是一旦乱了起来,虽说又有二队巡逻兵到,可是都不用刘远动手,那些暴徒就一拥而上,把他们撕成了碎片。

吐蕃全民皆兵,民风彪悍,绝大部分人出门都身携利器,真动起手,谁怕谁啊。

到了后面,很多士兵也加入了抢劫的行列,有人趁乱抢劫、有人趁乱报仇、有人趁乱四处放火,一时间,逻些城乱得不能再乱,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喊杀声,火头四起。

此时刘远一早手下拉到一边,以防被误伤到。

“好,时机差不多了,宝庆,准备行动。”刘远突然下令道。

尉迟宝庆一脸郑重地点点头,很快就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691 袭击神鸟

“百户长,又一家商铺被抢,我们不要袖手旁观,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这些暴民驱散。”一个吐蕃士兵焦急地说。

“是啊,将军,我们按兵不动,任由那些人抢掠,赞普会不会处罚我们的?”

“啊,不好,这些暴民连论钦陵大将军的绸缎铺也抢了,真是胆大包天。”

“将军,我们再不行动,整条街都要被烧光了。”

眼看着街上商铺让人在烧杀抢掠,纵火生事,可是负责神鸟苑安全的普布百户长却死死按住麾下的士兵,不让他们去镇压,也不让他们去发财,只是让他们加强戒备,防止有人冲过神鸟苑来破坏,在他眼中,那十只神鸟海冬青,每一只都是无价之宝。

“吵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赞普不会坐视不理,自有军队处理,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些神鸟,它们是赞普的眼睛,绝对不容有失,都精神点,别让那些暴民冲进来,要是神鸟出了问题,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杀。”普布大声说道。

“是,百户长。”

普布平日治军甚严,那些士兵看到有人杀人掠货,虽说一个个也想参与一份,不过百户长压在这里,倒也不敢造次。

嘴里虽说这样说,不过普布心中实在没有谱,按理他只是负责神鸟苑的安全就已足够,但是这些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一开始就派少量的士兵镇压,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到时松赞干布真的怪罪下来,自己也吃不到兜着走,再说前面很多店铺的都权贵所开设。自己见死不救的,也怕他们秋后算帐。

不过那十只海冬青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到普布感觉它们的命比自己的还重要。

看着皇宫的方向,普布暗暗祈祷着:伟大的赞普,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快点派精兵来镇压这些暴民吧。

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刚刚在心里祈祷不要出事,没想到转眼就看到一个士兵模样的人飞快赶过来,一路还杀了两个趁机抢掠的暴民,径直冲向神鸟苑。一边策马一边还大声叫道:“普布百户长何在?”

“站住!干什么的?”一看到有人冲上来,前面的几个士兵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了来人。

普布一脸正色地说:“我是普布,有什么事?”

“快,普布百户长。现有暴民冲击皇宫,赞普命你马上支援。不得有误。”来人勒住马头。大声地说道。

“什么?”普布吃惊地说:“那守卫皇宫的护卫和赞普亲卫呢?”

“大部分赞普亲卫追杀洛桑寺的凶手,尚未回防,另苯佛两教起了纷争,赞普直接把大部兵力抽去劝解,以致皇宫的防御空前薄弱。”

普布有些为难地说:“可是,神鸟苑怎么办?你也看到。这些暴民就在前面”

那个士兵行了一礼,大声地说:“百户长,小的只负责传话,这些事也轮不到小的评论。现在话已带到,怎样办,那是普布百户长想的,小的告辞。”

说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士兵一走,一个叫巴桑的人小声说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是赞普有难,肯定是去救赞普,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损失。”旁边马上有人应道。

普布皱着眉头说:“边巴,你怎么想?”

边巴是普布的心腹兼妹夫,也是普布最信任的人,碰上这种事,自然是找最信得过的人商量。

“百户长”边巴小声地说:“海冬青没有了,还可以再抓,可是赞普只有一个,现在逻些城是乱,那士兵所说的也是事实,什么都没有赞普重要,再说了,这些人想抢的,无非就是金银财货,那神鸟他们是不敢动的,他们就是抢了也没用,如果让小的拿主意,留下一什人守卫已经足够,剩下的人去支援赞普,这样一来,两边都照顾了。”

“好,就这样,卡桑带一什人留下,剩下的,抄上家伙跟我走,途中尽量不要和那些暴民短兵相接,救赞普要紧。”普布当机立断地说。

逻些城的情况他也知道,赞普亲卫一直追踪那一伙胆大妄为袭击洛桑寺的凶徒,而镇守逻些城的中翼守军则是四处扑火,阻止苯佛的火药味拼,就防御来说,皇宫的防御能力的确薄弱,这很容易让有心人趁机发难。

于是,普布也率着一百多手下精锐飞快往皇宫赶,偌大的一个神鸟苑,一下子就只有剩十个吐蕃士兵在守卫。

成功引蛇出动,刘远和一众手下脸露喜色,等普布等人刚消失在街头转角处,刘远大手一挥,一脸凶狠地说:“上,时间只有一刻钟,无论如何都要把它们干掉,时间到了,以哨声为号,结束战斗并快速离开这里。”

神鸟苑离皇宫大约三里多,即使路上有暴民阻碍其前进,这对骑马的普布一行来说,并不需要多少时间,等他发现上当受骗,肯定会火速赶回来,刘远等人只有六人,要是让他们咬上,处境堪忧,于是,要赶在他们赶回来前,清除目标并有足够的时候撤出逻些城。

听到刘远一声令下,候军把两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嗖”“嗖”“嗖”“嗖”

“啊”

那一声哨声,就像夺命的索命符,一早就偷偷靠近的士兵,马上拿出劲弓、搭上利箭,四个人一人一个,一下子把神鸟苑四角的箭塔上的四名吐蕃士兵全下来,距离近再加上吐蕃士兵猝不及防,四箭一下子就干掉了四人。

那普布留下的力量,一下子差不多就解决了一半。

“我们走,宰了那些扁毛畜生。”刘远说了一声,快跑几步。用助跑在那墙上快速蹬了几下,双手抓住墙头,用力一翻,近丈高的墙一下子就翻了过去,然后一放,“砰”的一声轻响,人已落到神鸟苑的院内了。

“啊,找死。”刘远还没站稳定,反应过来的什长卡桑挥着弯刀冲了过来,因为他站的位置和刘远是最近的。

刘远冷笑着说:“看谁先死。”

“什么?大唐人?”卡桑突然楞了一下。因为刘远是用大唐话说出来的。

说时慢,那时快,两人的刀在空中相撞,发出“砰”的一声,那刀都撞出了火花。刘远没觉什么,手腕的只是颤了一下。而卡桑感到虎口欲裂。不过他经验丰富,马上一踢狠狠地朝刘远的踢去,又快又狠。

好毒,刘远心里暗骂一声,身子一侧,险险的躲开这断子绝孙的一脚。然后趁他招式使老,把肩头一沉,狠狠撞向卡桑的胸口,那卡桑葚没想到刘远动作这么快。也没想到刘远会用肩头,一时没有防备,“澎”的一声,一下子被刘远撞飞,倒在三步之外,刘远刚想上去补一步,没想到一支劲箭“嗖”的一声飞来,一下子射中卡桑的脖子,那卡桑双手捂着喉咙,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挂了。

扭头一看,果然不出刘远所料,是荒狼,只见他占了西面那个箭塔,用他精湛的箭术,居高临下猎杀守在这里的吐蕃士兵,而关勇候军等人也翻墙走了进来,地上倒了几具吐蕃士兵的尸体,而候军和尉迟宝庆还在和仅剩两个吐蕃士兵在搏杀,不过以扬威军的实力,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刘远可从不担心他们两个会输。

“走,别管他们,找那些扁毛畜生,把它们全宰了。”刘远大声吼道。

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吐蕃用来打探敌情、传递情报海冬青全部宰掉,这些虽说是扁毛畜生,但只要训练得好,那威力堪比十万大军,就像后世建国初期限,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执意回国,米国国防部一个官员知道了,很坦白地说:他宁把钱学森杀了也不让他回国,原因是他的作用相当于十个精锐师,事实上他那有远见,华夏的二弹一星,他的确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是,将军。”

众人闻言,大声应诺,然后手执着弯弓,开始搜索这些号称神鸟海冬青的下落。

“砰”的一声,刘远一脚踹开一扇门,往里面一看,有不少金银财货,并没有海冬青的影子,看也不看,马上去踹第二扇门,而那些手下也不例外,到处搜索海冬青的下来,对刘远一行来说,虽说知道神鸟苑在这里,但对里面的情况并不了解,现在行动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一众手下连发横财的心思都没了。

银子是好东西,可再珍贵,也没自个的命值钱啊。

“砰”

“砰”

“砰”

一扇扇门被踢开,众人疯了似的寻找海冬青的下落,当刘远踹开第六扇房门时,突然眼前一亮

“快,我们中计了”普布大声地吼道:“要是海冬青出了问题,我们所有人都得脑袋搬家。”

“快,快”

“档我死者。”一众被慰迟宝庆玩得团团转,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全速赶回来,为首的普布脸色都发青了。

还没回到神鸟苑,普布心里一个咯噔:他突然闻到一阵肉香,抬头看看那神鸟苑的四角,心里更是一沉:其中一个手下的尸体还挂在那箭塔上,普布再也忍不住,骑着马径直冲进了神鸟苑,一冲进神鸟苑,普布突然一下子勒住战马,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大叫一声“气煞我了。”然后身子一歪,“澎”的一声摔下马。

竟然硬生生气晕过去。(未完待续……)

ps: 回乡下过年,一来没网络,二来也想休息一下,过年期间,更新不稳定,请见谅。

祝书友们新春快乐!

新的一年,

祝书友们马上有福、马上有钱、马年吉祥,

也祝自己马上有对象,

新年回去,

好几天都没更新,

炮兵非常惭愧,

主要是乡下没有网络,

而且还要面对苦逼的相亲大业,

好家伙,回家几天,相了十多场,

堪称选妃,不说了,说多了都是郁闷,

刚刚回到,累得不想说话,准备晚上更新,明天起恢复正常!(未完待续……)

692兄弟情谊

() 干净整洁的神鸟苑,变得一片狼藉,花草折了、碗盆摔了、家什倒了、手下士兵的尸体横出竖八倒了一地,最令人心寒的,是那几只平rì当祖宗一样供养的神鸟海冬青,有的脖子扭了几圈、有的劈成两半、有的身首异处,那羽毛散落一地,粗略点了一下,十只,也就是说,重兵守护的神鸟无一幸免,普布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嫣红的鲜血。

“百户长”

“百户长,你没事?”

“百户长,我们送你去找巫师”

几名亲信手急眼快扶祝蝴,一脸关心地询问道。

没事?普布心里发涩: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些比自己xìng命还重要的神鸟海冬青尽数被杀,赞普会放过自己吗?自从赞蒙赛玛噶公主所眷养的那只海冬青被废后,吐蕃军队的灵动机动xìng已大受打击,在边境占了地利的吐蕃军队和大唐的较量仅仅是平分秋sè就已经体现出来,松赞干布一直希望神鸟苑能培养出一只补上那只名为“红儿”的海冬青的位置,对神鸟苑寄以极大的期望,可是现在

赞普不把自己剥皮削骨,留个全尸那已经是三界神灵庇佑,还能没事?

“不要管我,快,追查可疑人等,现在血迹未干,一定要把元凶辑舀归案,不然我等就是死也不能赎罪。”普布现在哪里顾得上自己伤势,一回过神,马上吩咐手下追查。

现场那些鸟血尚未干,那些人肯定没有逃远,希望还来得及,要是找到凶手,凭着以往的功劳和一片忠心,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是,百户长。”

“走,我们追。”

“快”

一众手下也知形势严重,一个个不敢怠慢,马上领命四散而去,去寻找他们也不知道的凶手。

“百户长,我们”

一个扶着普布的士兵话还没说完,普布突然推开扶着亲信,“啊”的大吼一声,“铮”的一声抽出弯刀,两脚如飞,一下子冲进了出去,气势如虹、双目yù裂,叫了一声“尔等找死”然后举刀向几个趁火打劫的吐蕃暴民砍去,那气势犹如杀神降临,那个走在最前面一个吐蕃男子吓得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好像吓得一下子连路都不会走了,想求饶还没叫出声,普布的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朝他的脑袋劈下,这一刀,势大力沉,好像要把心中的郁闷、愤怒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一般,硬生生把那男子的脑袋劈成二半。

“杀!”

得势不饶人,暴怒中的普布犹如猛虎下山,一下子又连砍二人,那些暴民哪里是他的对手,没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转眼间就被普布连夺三命。

当普布想向第四个人砍去时,“当”的一声,那带血的弯刀被另一把弯刀挡住,扭头一看,是自己的亲信。

“百户长,不能再杀了,这些人得抓回去,交给赞普处理。”手下连忙劝阻道。

普布闻言,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暴红的眼睛多了几分清明,马上收刀道:“来人,把这些杀害神鸟的凶手全部抓起来,交给赞普处理。”

无论怎么样,总算对松赞干布有一些交代,也活该这些人倒霉,刚才不知为什么没有找到他们,估计躲藏了起来,听到那马蹄声离开,估计看到只有几个人,胆子大了,想趁人逃跑,没想到碰上普布这个大杀神,一个照面就连杀三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走,我们见赞普去。”等手下干净利索抓起几个不知死活暴民,普布大手挥,率队向皇宫跑去,准备向松赞干布请罪。

“所有人放下武器,下马,违者格杀爀论”

“马上关城门,一个都不能出城。”

“快,放下手中的财货,把手举起来,蹲在地上,不然我手里的箭可不认人了。”

等普布等人走出神鸟苑时,只见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吐蕃士兵来回巡逻,一边大声叫嚷,一边镇压那些不听劝阻的暴民,几个妄想舀着抢来逃跑的暴民不是被随后赶上的士兵一刀劈死,就是被羽箭shè杀,负责逻些城的中翼大军终于出动,镇压暴*。

普布心里百感交集:要是大军镇压来得再早一些,那神鸟苑也不会遭受此劫了。

“走,我们去见赞普。”普布摇了摇头,让手下跟着自己,去皇宫请罪。

反而是跑不掉的,还不如主动承认过失,这样或许罪过轻一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普布这边愁眉不展,刘远等人却是笑容满面。

“呜”“呜呜呜”

“吱”一声,刘远等人刚出逻些城门不到十丈,先是听就有人吹响号角,接着听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扭头一看,只见逻些城的城门“轰然”关上,那城头上突然出现大量手持武器的士兵,隐约间还听到要闭城的声音。

刘远、关勇、候军等到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有一种侥幸,那吐蕃人果然坐不住,封锁城门镇压暴动,也许有所觉察,要清查城中的动乱分子,若是再晚半刻钟,有可能都得把小命交待在逻些城。

城外城内,有可能一步之遥,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出到城外,在广阔高原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几十人散在高原上,有了千里目预jǐng,再想找到刘远等人,难了。

“的答”“的答”

刘远等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从路边冲出一支人马,候军等人面sè大变,“唰”的一声,把刀都抽了出来戒备。

“放松,是自己人。”刘远眼尖,一眼就认出来者是自己人,因为为首的那匹枣红sè的马头正中有一小撮白sè的毛,那是赵福的马,非常好认。

“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要进城找你们了。”十多骑离开刘远大约一丈处停下,为首的人一边说,一边脱下吐蕃军队制式头盔,不是赵福是谁。

“将军”

“将军”

来人一个个把头盔摘下,露出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正是刘远麾下的扬威军。

“本将没事,你们呢?没事?那吐蕃公主呢?”刘远不待他们回应,皱着眉头说:“不是让你们先行护送她上路吗?怎么都跑到这里了?”

赵福连忙解释道:“将军,你放心,那公主已经有兄弟护送,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我们几个实在不放心将军,就在城外准备接应,这是小人的主意,要是罚,就罚我一个好了。”

“不,我等是自愿的,看到逻些城火光冲天,浓烟四起,生怕将军出事,这才在这时接应一下,请将军恕罪,如果要罚,我等甘愿受罚。”唐大山也说道。

“看到将军没事就好,刚才差一点我们就冲进去了。”

“是啊,看到将军凯旋而归,真是太好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一个个嘴上说愿意受罚,不过脸上还是洋溢着笑意。

在这一瞬间,刘远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十几骑人,就想冲击吐蕃重兵把定的都城,无疑是飞蛾扑火,但是自己的这些手下,却轻淡描写地说出来,那感觉像是到街上买瓶酱油一样,这种感情,已经超出了上司和下属的感情,那是交命兄弟的交情啊。

这一刻,刘远心里升起一丝温暧的感觉,心灵也有一丝触动,笑着对众人说:“好了,众兄弟的心意我都已经知道,都是兄弟,客套的话就不说了,现在吐蕃人已经jǐng觉,有什么事,我们边说边说,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是,将军”众人闻言大声应道。

能让将军把自己当成兄弟,在场的人内心都非常感动,对刘远更是归心。

“公主在哪?”刘远大声问道。

赵福大声说道:“禀将军,就在前面。”

刘远大手一挥:“带路。”

在逻些城的皇宫内,松赞干布一声不吭地听着普布的解释,头也不抬,脸sèyīn沉得好像要滴水一般,而汇报的普布,面sè发白,全身冷汗都把内衣给湿透了。

“是大唐的细作!”松赞干布霍地站起来,虎目一瞪,突然大声说道。rs

693 二处破绽

() “大唐的细作?”普布吃惊地说:“赞普,不会,大唐的细作竟然如此猖狂?”

松赞干布摆摆手说:“没什么不可能的,据情报显示,大唐一直对我吐蕃的虎视眈眈,把我吐蕃视作心腹大患,情报工作亦是重中之重,虽说效果并不是很好,这与我们在边关把控得好有关系,不过那些细作一直还存在,而这一次,我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很有可能,他们改变了思路或得到了强力的外援。”

普布有点疑惑地问道:“赞普,这不苯佛两教恶意相互报复,从而引起暴动吗?”。

“表面看起来不错,但细想一下,这完全没有必要”松赞干布两目炯炯地说:“天竺佛教中兴,rì益壮大,在我吐蕃发展势头势猛,成为吐蕃的国教指rì可侍,没必要冒这个险,而苯教一直式微,现在有了血祭这个仪式,对他们而言,未尝不会是一个复兴的机会,更不会行差踏错,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再说,他们还露出了两个破绽。”

看着普布还有殿中其它铁杆心腹好奇的目光,松赞干布也没卖关子,继续说道:“第一个破绽就是他们掳走了公主,赞蒙赛玛噶是本赞普的亲妹妹,吐蕃的功臣,圣山下最美丽一朵鲜花,她怀上孩子,也是战败被俘后受辱,细说起来,功大于过,向她下手,相当于向皇室、向本赞普挑衅,现在本赞普大权在握,将贤士勇,苯佛两教都没有勇气承担本赞普暴怒的后果,无可否认,向赞蒙赛玛噶下手,影响巨大。直接挑战本赞普的底线,如果行凶者是我,会直接把公主击杀,而不是把这个危险继续留在身边,从他们掳走公主来看,也许赞蒙赛玛噶才是他们主要目标,而苯教两教的高层也再三表示,他们并没专门对付对方的计划,这是对他们最高神明的名义来宣誓的,应不会有假。”

松赞干布伸出二个手指。郎声地说:“第二个破绽是神鸟苑,海冬青是我们吐蕃所有臣民心中的神鸟,它是三界神灵的使者,即使有暴民趁火打劫,也只是劫财货罢了。也没有必要对它们下手,现在一只不剩全部被宰杀掉。从而看出。杀神鸟的,不会是自己人,而是敌人,上次大唐诱捕神鸟红儿的行为,明显是知道神鸟海冬青对我们的作用,所以趁乱把神鸟全部杀掉。以绝后患。”

“赞普英明,明察秋毫。”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千户长阿波.sè一脸严谨地说:“我们一直处在一个误区,以为是苯佛之争,从而相互恶xìng报复。但是从这两个破绽来看,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两教的纷争,从而混水摸鱼,综合最近的事来看,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相扣,手段极为高明,这让属下想起去年有人在吐蕃大散谣言,说赞普战死,从而引起我吐蕃内乱,被迫中断对大唐进军,现在看来,这手法非常相似,这让我想起一个人,而我们这些突袭大唐边境,因为突发事件,行动提高,没有抓获大唐迎亲的使者,而这个人却是迎亲队伍中不可或缺的,这样看来,说不定那条大鱼还真钻进了我们的吐蕃高地。”

“刘远!”普布失声地说:“十有仈jiǔ是他,上次就是他把吐蕃搞得翻天覆地。”

阿波.sè有些凝重地说:“不知此人是否有神通,每次来吐蕃,我们都没好rì子过,对了,他怎么有办法,一下子把巨大的驻仙石劈开的?是神人不成?”

在场的人都默然点点头,这个解释最合理了,大唐人最注重骨肉血亲,刘远千里救子,也在情理之中。

松赞干布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掩眼法一类的东西,如果他真有此神威,直接把我逻些城毁了,还用偷偷摸摸吗?如果本赞普猜得不错,他们正在逃亡回大唐的路上,很有可能一行人都已乔装打扮。”说完,大叫一声:“阿波.sè”

“属下在。”阿波.sè连忙行礼道。

“马上放狼烟示jǐng,吐蕃全境实施禁闭,用最快的马传令下去,找到那一行人踪迹的,奖金十斤,击杀其头目的,奖金三十斤,封千户长,活捉其头目的,奖金一百斤,封万户长,另赐美女十名,你可率本赞普的亲卫追杀,他们挟带着身体不便的赞蒙赛玛噶,肯定跑得不快,你每人备三马,肯定可以追上。”松赞干布大声说道。

因为不确定来者是否就是刘远,松赞干布也不敢妄下决定,不过他知道能做出这手笔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再说怎么也要给臣民和苯佛两教一个交侍,于是也不吝赏赐了。

“遵命!”阿波.sè大声应诺后,然后大步跑了出去。

可以率赞普亲卫参与这么重要的行动,说明自己在赞普眼中的地位大大提高,再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抓了其头目,马上就是万户长,这可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他可不愿错失这个机会。

“你们也去,无论哪个完成,同样可以得到刚才本赞普许下的赏赐。”松赞干布对殿内其他心腹爱将也挥手道。

这是吐蕃的特sè,松赞干布是名义上的共主,而在各自的领地里,那吐蕃青壮只听从其领主的命令,看着跃跃yù试的手下,松赞干布挥挥手,让他们也去建功立业。

人手多一点,把握也大一点。

地高官厚禄面前,一众人早就眼红了,闻言一个个告辞而出,自备兵马,各自追逐自己的荣华富贵去了。

等众人都退出了,大殿上还有一个人在战战兢兢地跪着,此人正是负责看护神鸟苑的普布百户长,他自知罪孽深重,没有松赞干布的命令,还真不敢起来,看着这个手下,松赞干布目露凶光:要不是他的过失,现在早就利用海冬青来传递消息,不用只是用烽火和钟声传递消息,没了神鸟,松赞干感到,自己有如少了一双眼睛一般。

不过一想到普布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率兵回援皇宫,忠心可嘉,再说现在战事四起,此刻也是用人之际,再说普布身上也是战功累累,一想到这里,那份杀心一下子淡了很多,不由冷哼一声,转头回后宫去了,也不理跪拜在地上的普布。

普布一脸羞惭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没有松赞干布的命令,他可不敢擅自行动,不过,他的眼中也露出一丝侥幸的目光

而内室内,松赞干布捡起一块被火药炸飞的碎石,脸sèyīn沉,这种超时代火药所营造出来的后果,是他很难想像的,对他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刚才他说得斩钉截铁,实际上心里却没有底,这种非人力所能做到的事,给他内心极大的震憾,摸着那尖锐的边角,松赞喃喃地说:“难道,大唐真有上天庇佑不成,后悔啊,本想让苯教相互损耗,没想到”

就在松赞干布一脸yīn沉之时,刘远意气风发地骑在骏马上,饶有兴趣举目看着四周的雪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此时已是rì薄西山,残阳如血,在这号称离太阳最近的国度,只感到天无限的宽,地无限地广,新鲜的空气冲在肺部驱走心中最后一丝苦闷,那金黄sè的阳光照在雪峰上,折出让人迷离的七彩光芒,令人感到大自然的无限魅力,好像展示着大自然神奇,也好像是在彰显众人的功勋和荣光。

毫无疑问,今天是属于刘远和他麾下的扬威军。

一行五十人,不但深入“虎”,还得了“虎子”,几十人不但敢直闻吐蕃的心脏地带,还真如刘远所言,干了几票惊天大案,血洗洛桑圭、救出吐蕃公主,还暗中挑拨吐蕃的苯佛之争,在逻些城引发暴动,最玄乎的,几个人就敢在逻些城光天化rì之下,杀人掠货,公然行凶,估计回到大唐说出去,能把别人吓晕。

做军人的,没点威风史怎么行?不过论起威风,有哪个又能像扬威军如此辉煌?

不客气地说,众人可是第一批杀进逻些城,还能全身而退的人物,难怪一个个一路上笑逐颜开,差点没把刘远当神拜了。

“将军,你看,狼烟。”赵福突然指着身后大声叫道。

刘远扭头一看,果然,逻些城方向升起了很多条又黑又粗的烟柱,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极为壮观,不过,刘远知道,这个肯定与自己一行人有关,说不定,那是死神在向自己一行人挥起的镰刀。

“快,全部加速,先汇合血刀和公主,然后再想办法回到大唐,十有仈jiǔ,吐蕃人要有动作了,此地不宜久留,离得越远越好。”刘远一脸凝重地说。

众人这才发觉,自己好像高兴得早了一些,虽说立下奇功,但是现在还在吐蕃的腹地,别人的地盘,小命还没保障呢,于是众人收起兴奋之sè,不惜马力,全力赶路。

在rì夜兼程的情况下,终于在第二天响午时分,看到前面二十多骑护着一辆马车的队伍,一看到那些士兵背后的披风,众人一下子沸腾了:终于追上先头部队,顺利汇合了。

看着围在中间的那辆马车,刘远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用力一甩鞭,驱马朝前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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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4 不如不见

“将军”

“将军”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为了避免误会,刘远早早搞下了头盔,那些手下一看到刘远平安归来,一个个面带喜色,纷纷搞下头盔,亲切地唤着他们心中的最可亲可敬的将军。

“好,辛苦了,兄弟们,等回到了大唐,刘某请大伙一起喝酒、吃肉听曲。”刘远一边和麾下的将士打招呼,一边向将士们许下承诺。

众人嘻嘻哈哈地应了,然后下意识地和后面归来的人汇合,一来打听一下刘远等人干了什么,二来也避避嫌,千亲万苦把吐蕃公主从重重护卫中救出,救出了公主,也就救出了刘家的根,避免刘远的骨肉刚出世就被血祭,从侧面来说,也维护了大唐的声誉,从而让大唐军队声威大震。

也要识趣一点,让刘远和那个吐蕃公主有一个私人空间,说点悄悄话,很大可能,她可是日后的将军夫人,所以一路以来,将士们对马车中的赞蒙赛玛噶恭敬有加。

听到车窗前有人喊将军,接着又响起刘远那把熟悉的声音,马车上坐在几层皮子上的赞蒙赛玛噶突然面色一紧,整个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由暗暗握紧了手中一把镶着宝石的小刀,眼里出现了几丝犹豫之色。

刘远本想上马车看望一下她的,可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骑马和马车并行,在车窗外轻咳一声,然后轻声地说:“公主,你的身子可好?”

“哼,不劳你费心,本公主现在还死不了。”一听到刘远的声音。赞蒙赛玛噶不由想起刘远那张嘻皮笑脸,不由气打不过一处来,冷冷地说道。

还不错,没有出乎意料的热情,也没沉默以对,这样的冷漠,反而让刘远暗暗松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她没什么居心,符合她此时的精神状态。

冷漠中带有几分愤怒、愤怒中夹着一丝迷茫。此刻的赞蒙赛玛噶,心情一定很复杂吧,刘远的到来,保住了腹中孩子,不用一出世。就拿来血祭,但这样一来。一踏上刘远的马车。也意味着自己与吐蕃决裂,由一个坚定的吐蕃主义者,一下子投到敌国的怀抱,还是要跟随俘虏自己、带给自己的屈辱的人,家、国、亲情、仇恨交织在一起,刘远可以体会得出。车厢中的赞蒙赛玛噶,现在的心情是多少复杂了。

不同环境,有不同的心境,车厢中的赞蒙赛玛噶摸了一下鼓鼓的肚皮。此时的她,深刻地体现了这句话:当被软禁在洛桑寺时,眼看着肚子一天天长大,感受着肚子里那小生命的成长,心急如焚,一心想着怎么逃出去,心里甚至想着,如果刘远来营救自己出去的话,自己就愿谅他,可是当刘远真的出现,还奇迹般把她救出去时,心境又不同了,听着马蹄的答声还有车轮的“吱吱”,每发出一声,就意味着自己离家远了一些,心中不由泛起了吐蕃的思念,还有心中那淡淡的忧愁。

人离乡贱,没了熟悉的人,靠山不再,心中泛起了一种无力感,赞蒙赛玛噶感到自己如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飘忽不定,居无定所。

刘远知道,怀孕期的女人,情绪的波动很大,像后世就有很多什么产前综合症,现在赞蒙赛玛噶临产在即,情绪需要安抚一下才行,于是柔声地说:“公主放心,我刘某绝非薄情寡义之人,你跟了我,刘某就一定会好好待你,虽说不敢保证你一生富贵荣华,但是锦衣玉食还是无忧的。”

听到刘远的话,赞蒙赛玛噶那慌乱的心稍稍多了一丝温暧和安慰,不过她可不是那么么容易认命的人,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公主,一下子沦为一个逃亡者、一个背叛者,远离了自己的亲人和国土,全拜车窗外之人所赐,不由面色一冷,冷冷地说:“刘将军这样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态度差一点、语气淡一点没关系,只要肯交流就行了,刘远心中一喜,笑着说:“不管怎么说,相识是缘,相爱是份,大千世界,人口万千,我们能够在一起,这就缘份,说不定,这是上天神灵的安排呢。”

古代人对天是敬畏的,刘远三言二语就把这事扯上神灵,准备从这里解开赞蒙赛玛噶的心锁。

果然,一说到上天神灵,还是一脸气愤的赞蒙赛玛噶一下子沉默了,对她来说,这个无言是她跟刘远关系一个最好的解释,赞蒙赛玛噶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而刘远则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唐,二人素未谋面,在对垒之前,更是从没交集,两人阴差阳错之下,从敌对最后走到一起,那剧情犹如六国大封相一样跌荡起伏,简直就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是吗?”半响,赞蒙赛玛噶才幽幽地说了二个字。

刘远目光转了几下,然后揉了一个脖子说:“哎呀,脖子酸死了,公主,你帮我揉揉吧。”

“想得美”赞蒙赛玛噶语带杀气地说:“那是你在吐蕃作恶太多,三界神灵对你的惩罚,想让本公主替你揉,行啊,那你来试试,看我不把你的脖子拧断。”

“这不行,我这脖子酸,是你引起你的,所以你得负责啊。”刘远的装作可怜巴巴地说。

这妞是一匹烈马,临产在即,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刘远就是舍得她,也舍不得她肚子里自己的骨肉,据说母亲的情绪对腹中胎儿影响很大,现在不是表现大男人主义的时候,刘远也得放段,得把她好好安抚才行。

无奈啊,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萌,家里几个美女还没动静,这个赞蒙赛玛噶倒先怀上了,这让刘远有些无语,为了此事,在家没少被众女“压榨”。

“我?关我什么事?”赞蒙赛玛噶忍不住吃惊地说。

“有啊。我们大唐,有一种说法,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们现在能走在一起,还有了孩子,那前世我得扭多少次头才能换来的,所以我这脖子到现在还酸痛呢。”

“哼,油腔滑调”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这个佛家典故,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百世修得同舟渡,千世修得同枕眠,你那脖子酸和这个能扯上什么关系。”

咦,没想到这小妞这么精通佛法。这样佛家故事也知道,刘远一听。大感意外。不过转而一想,马上又释然了:无论天竺的佛教还是后世华夏的佛教,都是传至天竺,两者都是同根同源,知道这些也不意外,特别是吐蕃大力弘扬佛教。想来吐蕃那些贵族平日没少听那些高僧讲佛法,作为吐蕃最尊贵的公主,赞蒙赛玛噶知道这些典故并不意外。

刘远的思维非常活跃,眼看没哄到赞蒙赛玛噶。眼珠一转,马上就接上了上去:“对啊,这是上天的安排,也是我们修了千世才换来今世的情缘,所以说,我们要好好珍惜。”

赞蒙赛玛噶的内心一下子动了动,细想起来,这个刘远倒也不差,相貌还过得去,在战场上智计百出,每每遇到危险却又能全身而退,让人痛恨之余,不得不配服的他的超凡的能力,而他这次率了几十人,就敢深入吐蕃的心脏,别的不说,光是这份胆量有承担,就让女子心动,再说刘远不仅能救出人,竟然能从容摆脱追杀,全身而退,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说是人中之杰,再说刘远平日也文质彬彬,据情报所说,他在文学方面也有极高的修为,虽说没有参加过考试,但是他的几首大作,就是远在千里、喜爱大唐文学的赞蒙赛玛噶也拜读过。

好像,这人还不错。

“唉”赞蒙赛玛噶幽幽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为什么大唐要封锁边关,不让吐蕃好过呢?现在看来,还想向吞并我吐蕃,难道就不能容我吐蕃有生存之机吗?”

“咳,咳”刘远差点没吐出来,这,这话这妞说得不惭愧?吐蕃先是吞并旧主苏毗,经常侵犯大唐边境,强行和亲索要公主不成,松赞干布那小子竟然兵寇淞州,吐蕃每年在大唐边境所犯的血案不下百例,现在还说容不下吐蕃?

这是什么逻辑?

刘远无奈地说:“公主,此言差矣,吐蕃和大唐,本来和平相处,可是你们吐蕃,屡次犯边,去年你们赞普,也就是你哥松赞干布,在大唐的上元节提兵犯境,好像是你们吐蕃不仁不义在先吧,怎么说我们大唐容不下呢?”

“哼,谁叫你们大唐太可恨呢?”一提起两国的纷争,赞蒙赛玛噶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封锁边关,限制铁器和兵器的交易,那些黑心的商人,贪得无厌,用渗着沙子的盐巴和带杆的茶,换走我们牛羊和骏马,用不值的东西哄骗我吐蕃的子民,一只铁锅,在大唐仅售三十文,一卖到我吐蕃,最少也要三百文,让大唐的郎中看一次病,吐蕃的子民就得变卖牛羊,这不是欺负我吐蕃吗?”

“这是生意,你情我愿,你们可以不买啊。”

“不买?”赞蒙赛玛噶一脸不忿地说:“你试试没有锅、没有盐巴和茶的日子,我看你怎么过?”

刘远小声地说:“无论怎么样,那你们也不能杀人抢东西啊。”

“我们是穷得过不下去了,这才抢一点,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大唐富得流油,我曾跟使团到过长安,看到那些酒楼里,很多菜只是尝了一二口,就倒掉,真是浪费,我们吐蕃一个普通的领主的生意,还比不上大唐一户普通的富裕人家。”

寒一个,就是因为穷,就可以光明正大抢别人的,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刘远知道一时扭转她的想法很难,只好以另一种说话劝她说:“其实,如果吐蕃归顺大唐,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的意思是,我吐蕃子民全给你大唐的人做牛做马?哼,对你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其实。你仔细想想”刘远耐心地说:“大唐虽说强大,但也是大唐君民齐心,一起努力所得,并不是抢掠而来,你们想想,当你们在休息时、在大雪封山时、在你们在唱歌跳舞、在饮酒作乐时,大唐的子民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工作,你说物价相差太多,但你想过没有,大唐到吐蕃不远千里。而吐蕃一向有诅咒一说,那是拿命来赌博,一个人一趟能带几口锅?走一趟得花多久时间?你们吐蕃的商人把牛羊贩到大唐,不也是把价格提高了几倍吗?要是不赚钱,谁干?”

“这”

看到赞蒙赛玛噶说不出话来。刘远继续说道:“至于做牛做马,这话也过了。大唐的皇帝。宅心仁厚,向来厚待你们这些外族,虽说是对大唐行臣子之礼,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但什么时候剥削过你们了?哪次的回礼不比贡品丰厚?若不然。那些外族怎么甘心尊称我们大唐的皇帝为天可汗呢?其实嘛,吐蕃归顺了大唐那更好,你们吐蕃是一个苦寒之地,地里刨不了多少食、山上也放不了多少牛羊。居无定所,还不如归顺大唐,过一些舒心的日子呢,你也说了,你们吐蕃一个普通的领主还比不上大唐一个普通的富户吗?”

“哼,你这人油腔滑调,我不和你说。”论口才,十个赞蒙赛玛噶也不是刘远的对手,干脆不说了。

刘远嘿嘿笑了二声,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经过一番辩论,赞蒙赛玛噶的心放宽了不少,最起码,她不会有什么寻短见的表现。

女孩可以很任性,但作为母亲,她可以变得很坚强、韧性。

看着那垂下的车窗,刘远不由想起第一次看到赞蒙赛玛噶时,被她那娇艳、英气、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那一刻的惊艳,现在还历历在目,不由有感而发道:“若是人生只若初见,那该多好啊。”

赞蒙赛玛噶听了一楞,不由被刘远深含寓意的语句所吸引,向往大唐文化的她,在文学的修为也不差,一下子就品味到这句子的韵味,心中不由一荡,芳心动了动,暗暗为刘远的才华所动,不过转眼一想到,自己和刘远初见,那是刘远奇袭,一下子把自己俘虏劫走,然后就是霸王硬上弓,对自己来说,初见不是浪漫的,取代浪漫的是屈辱,以为刘远是在调戏自己,不由恨恨地说:

“哼,不如不见。”

若是不见,自己就不用踏上逃亡这条路了。

刘远无赖地说:“呵呵,我们现在不是见了吗?这是上天神灵的安排,你和我都逃不过,也不知怎么搞的,没有经得我们皇上的同意,一想到你,我带着几十人就杀进来,我想,这肯定是神的指引。”

“什么?你是擅自行动的?不是你们皇帝派你来的?”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

“当然是我自己的来的”刘远振振有词地说:“若不然,怎么只有区区几十人?”

女孩子嘛,就是要哄,饶是一些善意的谎言,为了日后后院的安宁,刘远也不得不说了。

赞蒙赛玛噶一下子感动了,没想到,自己竟值得刘远冒这个险,据自己所知,他身边并不缺女人,功名利禄、美女财富,刘远应有尽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为自己,远赴千里冒险,光是这一份情,就足以让人动容。

不过,赞蒙赛玛噶又回到现实,面无表情地说:“你逃不掉的,逻些城到大唐,不远千里,先不说有吐蕃勇士重重包围,就是这冬天,大雪纷飞,雪崩、路滑、悬崖等等,这是一条赴向黄泉的路,你也见识过神鸟的威力,别以为毁了我的红儿,就可以高枕无忧,告诉你,我哥哥手里,还有很多神鸟,你们只有区区几十人,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你是说,逻些城那个神鸟苑?”

“什么?你也知道此事?”赞蒙赛玛噶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轻描淡写地说:“你放心,我出逻些城时,无意中闯入那地方,看到那些扁毛畜生不顺眼,一口气就杀了十只,那肉估计挺好吃的,可惜走得太急,没有带上,要不也可以尝一下那神鸟肉了。”

“什么?你,你杀光了神鸟苑的神鸟?你吹牛,我不信。”

“咳咳”刘远厚着脸皮说:“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太老实,不会说谎话,除了毁了神鸟苑,我还干了几件大事呢,怎么,有兴趣听吗?”

车厢里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半响,车厢时响起赞蒙赛玛噶幽幽地声音:“算了,不要说,我现在都这个境况了,这些事,现在管不着,也不想知晓,就让我好好地静一下吧。”

当日无论怎么声泪俱下求情,松赞干布还是无动于衷,然后军事会议对自己的排斥,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回想起这些,赞蒙赛玛噶的心也有些淡了,现在都走上一条不归路,还理会这些干什么?

“公主,外面有点冷,刘某上你的马车上挤挤可以吗?”感受到赞蒙赛玛噶的失落,刘远故意嘻皮笑脸地说。

“滚!”(未完待续……)

695 采取行动

() “牵紧绳子,小心点,后面的拉紧,都给我打起jīng神。”刘远有些声音沙哑吩咐麾下的将士道。

在一条悬崖边小道上,刘远站一块结了冰的石头上指挥着,这一条小路结了冰,也不知安全与否,为了慎重起见,刘远让人系着绳子,在前面先探路,就是前面的人有了危险,有绳子系着,就是出了状况,也可以及时补救。

吐蕃已经升起了全境戒备的烽火,没有了海冬青,又熟悉路况、骑着快马的使者也把松赞干布的指令和悬赏散布了出去,家仇国恨再加上丰厚得无法拒绝的封赏,那些军队和领主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到处寻找刘远等人踪迹,不到五天的时间,刘远一行躲过了五次的搜索,进行了两次短兵相接,幸好只短兵相接的,都是吐蕃的斥候小队,而刘远等人又有伪装的优势,占尽上风,不过伤亡还是出现了。

复杂的路况再加上战斗,已在造成四人死亡三人受伤,幸好受的都是轻伤,其中有一死二伤是路况造成,主要是刘远等人不敢走大道,只敢走偏僻的小道,这样一来,路况就难控制了,为防止再出意外,刘远让人用绳子系成一串,相互照应。

幸好有千里目,能提前发现敌人,做出反应,若不然,估计都死了好几回了。

“唐大山”刘远突然叫道。

“将军,属下在”

“身后的痕迹记得抹掉,不要让蕃狗跟上来。”

唐大山一脸自信地说:“将军,请放心,小的一直都细心抹去,有时还做了不少伪装,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刘远点点头。在唐大山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鼓劢他说:“好,干得不错,回去给你记上一功。”

“是,谢将军栽培。”

“好了,去。”

唐大山刚走,手持千里目的候军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小声地说:“禀将军,西北方和东南方有二支吐蕃军队,人数皆有过百人。目测还有半个时辰就有可以经过这里,属下建议马上找地方隐蔽。”

又来了,今天都是第二批,看来松赞干布是下定决定心,动员整个吐蕃子民出动来搜人。在这偏僻地地方竟然也搜得这么密集,看来真下血本了。

赵福皱着眉头说:“都几天了。这些吐蕃人的劲头怎么还没过去的?”

“只怕难”一旁的荒狼一脸睿智地说:“我们此行虽说隐蔽。但是天下没有透风的墙,特别是杀了二个斥候小队,虽说把危险一下子扼杀,但也暴露了我们方向和大致方位,从而把那些部队都引来,光是今天。碰面的都有二批,这不是长久之计。”

刘远知道这是说给自己的听的,闻言点点头道:“荒狼大哥此言甚是,看来我们要采取行动。扭转形势方行。”

“将军,我们要改变成路线吗?”。关勇小声地问道。

“不改变路线”刘远摇摇头说:“这些小路,单人匹马还行,我们还带有马车,太不方便了,这样一来,也延长了回去的路程,据那稳婆所说,公主临盆,也就这几天,不宜再舟居劳顿,我有个主意,不过有些风险。”

“将军,有事只管吩咐。”

“将军,有啥任务,你只管说,兄弟们没一个是孬种。”

“什么风险?还险得过我们光天化rì之下,在逻些城杀人越货吗?”。

“就是,就是。”

一听到有任务,关勇、候军等人没有退缩,相反,一个个眼睛发光,恨不得马上执行任务、建功立业一般。

什么样的人,就带出什么样的兵,刘远一向胆大心细,有冒险jīng神,现在手下的人受到他的感染,一个个也变得冲劲十足。

刘远深信,一个优秀的特种部件,有狐狸的狡猾、柴狼的贪婪、狮子的勇猛、毒蛇的狠辣,不动则已,一动就是致命,眼下,扬威军已经初步形成了这些气质,这也令刘远感到很骄傲。

“我的计划是,派几个人,离这里远一点,制造一些动静,最大限度把人都吸引走,减轻这里的压力,还有一点,就是想办法抓几个舌头,套出吐蕃人的口令,这样一来,即是碰上吐蕃的军队,也可混淆过关,上得山多终遇虎,我们不会永远都那么幸运的,不过这个危险xìng太大,有生命危险,我不想强行分派,实行自愿原则,有哪位兄弟愿意跟我一起去的举手。”刘远沉声地说,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

一个国家的强大,那就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虽说刘远贵为将军,不过他习惯凡事身先士卒,所以三军归心,将士效命,所以扬威军一直非常团结、上进。

“将军,我去。”好战分子关勇第一个举手。

“我去。”

“我去,你们在逻些城又立了一奇功,这立功的机会论到我了。”

“就是,我也去。”

刘远一呼百应,在场的人纷纷举起手,仅剩的四十多人,没一个退缩。

荒狼把刘远的手拉下,一脸正sè地说:“将军,你不能去,我去。”

“为什么?”

“你是主心骨,不容有失,而我不同,仅是私卫,再说论经验,在场没人比我更合适,这一点估计没人敢否认。”荒狼继续说:“还有,吐蕃公主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你也说了,她临盆在即,也就是在这几天,如果你走了,那么孩子一生下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不是他爹,这多遗憾啊。”

赵福连忙符和道:“是啊,将军,孩子要紧。”

“只是破坏而己,又不是赴死,将军,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好了。”候军也在一旁劝说道。

众人也纷纷劝说,让刘远留下,一来主持大局,二来也可以照顾公主,刘远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把这件事交给了荒狼,让他全权处理,而自己选择留下。

jīng通野外作战和暗袭的荒狼也不客气,选了候军、尉迟宝庆、唐大山还有一名士兵,带上羽箭和干粮,对刘远行了一礼,然后飞快从另一个方向跑去,准备担起诱敌的艰巨任务。

等荒狼一行走后,刘远也挥挥手说:“我们走,刚才我探过,前面有一个山谷,不易引人注意,我们马上去躲一下。”

“是,将军”众人轻声应诺,一行人拿同白sè斗蓬披在身上,小心翼翼往前跑去,一行人都己有丰富袭击经验,逃跑的经验同样丰富,探路的探路、牵马的牵马,抹掉痕迹的抹掉痕迹,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就在刘远一行在吐蕃高原小心翼翼行进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二也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快件。

“皇上,那急件可吐蕃有关?”御书房里的候君集急不可待的问道。

这也难怪,他的宝贝侄子就在刘远的队伍中,远赴吐蕃,现在任何有吐蕃的消息,他都异常紧张,就大唐来说,能出动八百里快马的,十有仈jiǔ是与吐蕃有关的事了,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是啊,皇上,有什么事?”

“急死俺老牛了。”

御书房内,程咬金、牛进达都焦急地问道,相反,长孙无忌倒显得很轻松,轻抚着长须,笑而不语。

李二扬了一扬手中的急件,沉声地说:“没错,这是淞州传来八百里急件,据斥候所探,吐蕃升起了全境戒备的烽火,而抓到的舌头,也说吐蕃境内出现了不同规模的sāo动,还有异常的部队调动,甚为可疑。”

全境戒备?sāo动?异常部队调动?

众人面sè凝重,长孙无忌突然沉声地说:“皇上,此事绝非寻常,只怕,我们也要采取行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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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 各有所谋

“爱卿何出此言?”李二笑着问道。

长孙无忌知道,以李二的聪明才智,哪里猜不出来?只不过想借自己之口说出来罢了,不过这是露脸之事,也不会得罪仍,于是也不客气,径直说道:“皇上,刘远率着麾下的五十精锐潜入吐蕃,伺机而动,算算日子,也该在吐蕃弄出一点动静了,很有可能吐蕃此举就是针对于他们一行,即使不是他们弄出动静,但是吐蕃突然升起全境戒备的烽火,十有**也是内部出现了大的动荡,无论如何,我等自然不让它消停。”

“对了,皇上”程老魔王兴奋地说:“我们加强在前线攻势,大举动作,让吐蕃顾此失彼,让松赞干布那小子抽不出分力,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候军集和牛进达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古代交通不便、消息闭塞,即使是用八百里快马,但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几天前的事,大唐和吐蕃都封锁边境,没有确切的情报来源,就只能靠的根据对手的反应和行动来猜测,在君权天下的封建年代,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先斩后奏”都是被消息不畅所衍生出来的产物,如果事事靠奏请,战常翰息万变,战机转眼即逝,等皇命到来,黄花菜都凉了。

“候爱卿”李二突然一脸严肃地叫道。

“臣在”

“命你亲赴淞州,持续给吐蕃施加压力”顿了一下,李二又朗声地说:“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刘远一行,若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一行的安全。”

吐蕃突然生变。虽说不明白为什么,但李二心里隐隐觉得,那动静就是刘远搞出来的,而心中希望也是他,因为刘远在李二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别看刘远一行仅仅只有五十人,但队伍中多功勋子弟,不少是大唐明日将才,是大唐的新的希望。需要用心呵护,再说,也得安那些老臣的心啊。

果然,李二的话一出,候君集和牛进达的两个老将脸上都出现感激之色。

“臣遵旨。”候君集脸上一色。不顾自己刚从前线回京不久,欣然接受再次赶赴前线的命令。

“好。军务紧急。候爱卿要即日起程,朕在这里,就预祝候将军马到功成。”

“谢皇上”

候君集大声应着,话语中带着的几分欣喜之色。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刘远,也一脸高兴地说:“谢公主。”

平日除了制订路线、分配任务。刘远尽量抽时间陪赞蒙赛玛噶聊天,论起知识,有几千年知识积累的刘远,在赞蒙赛玛噶面前简直无所不能。跟她讲讲育儿知识,神话故事、笑话、历史典故等,样样信手拈来,一会讨论佛家的“幡动”和“心动”的高深奥义,可是一转眼,又讲起男人的“把柄”和女人“短处”的区别,那可是把赞蒙赛玛噶这朵的最美的高原之花逗得一时入迷一时嗔怪,一时又笑得花枝招展,不知不觉间,二人的关系在缓和之余,关系也亲近了。

今天刘远在路上看到有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在风雪中傲然绽放,心中一动,采搞下来,送给赞蒙赛玛噶,不知是不是最近关系好了,还是那束花让赞蒙赛玛噶感动,这位高原之花,竟然主动邀请刘远上马车取暧,算是一个和好的信号,让刘远在受宠若惊之余,不得不感叹一声:女人真是善变的人物。

高原女子的敢爱敢恨,不加做作,倒也让刘远见识了。

赞蒙赛玛噶摸着那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有些感叹地说:“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还有看到这么漂亮的花,就是看到都让人开怀。”

“花?没有啊”刘远吃惊地说:“这花不稀奇啊,我天天都看到漂亮的鲜花。”

“有吗?”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一边说,一边打开许久都没有打开过的车窗,举目向外眺望。

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北风轻拂,大雪纷飞,一片冰雪的世界,就是那小树梢上,都结满了一条条的冰棱子,哪有半分色彩,不由嗔怪道:“骗人,哪里有什么花?”

刘远看着全赞蒙赛玛噶那张稍稍有些丰腴的俏脸,一脸柔情地说:“有些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没觉得,高原上最美丽的那朵花,不是天天都伴在我身边吗?”

赞蒙赛玛噶俏脸一红,忍不住低下头,轻咬着红唇说:“你们大唐人,总是那么油腔滑调的,哼。”

战斗时,英姿勃发、微笑时,一笑倾城、娇嗔时,妩媚动人,美女就是美女,无论什么表情,都是让人生不起气来,那赞蒙赛玛噶虽然说话语气稍重一些,但听人刘远耳里,没有感觉到是发怒,而是有些小女儿家的娇嗔,刘远第一次看到这个智勇与美貌并存的吐蕃公主第一次露出这种娇柔的表情,一时间,不由有些看痴了。

不经意间,马车内荡漾着一股暧昧的气氛,虽说二人都沉默,但是二人都很享受此时此景。

这也算是先上车,后补票,先洞房,再谈恋爱了。

半响,赞蒙赛玛噶小声地说:“刘远,你准备从哪个方向回大唐?”

“这得看追兵的布署”刘远毫不犹豫地说:“按理说,从吐蕃的逻些城到大唐,最快最好的道路,是途经波窝、渡过牦牛河,取道积石山然后回到大唐,不过这一条道,偏偏是吐蕃人口最密集、防守最严密的一条路,困难重重,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个人的意见是,穿过格尔木盆地,借道陇右回大唐,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看到时的情况。”

赞蒙赛玛噶跟着刘远也跑了很多天,随着离逻些城越来越远,她也慢慢也认可这是三界神灵的安排,也认可了刘远,再说也为了腹中的孩子,一路上没发公主脾气,很配合扬威军的安排,有一次躲在一个山洞里,一大队吐蕃军队从洞口经过,只要赞蒙赛玛噶叫一声,马上就可以给吐蕃军队通风报信,可是她也放弃了天赐的良机,选择跟刘远一起,慢慢地,刘远也把她当成自己人,就路线来说,也无须对她隐瞒。

现在是救她出来,不是掳她走,到时回来,或许能重新得到重用,作为吐蕃最尊贵的公主,就是什么事也不干,也可以锦衣玉食,但是腹中的胎儿肯定不保,赞蒙赛玛噶可不敢冒这个险。

“今天顺利多了,一次也没碰上。”赞蒙赛玛噶有些高兴地说。

刘远点点头,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地说:“这是荒狼大哥和那几个兄弟把他们都引开了吧,现在有点担心他们的处境。”

赞蒙赛玛噶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若是他们成功了,那就是自己的同胞被杀、被牵着鼻子转,自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若是他们失败了,他们都是刘远的心腹,出了事,他的内心更不好受,虽说离开了逻些城,放弃了公主之位,但是对吐蕃那份感觉,不会那么容易抛弃的,现在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理,忘掉自己曾是公主,忘记自己曾是战场上的巾帼将军,回归做一个小女人即可。

刘远也没说话,看着赞蒙赛玛噶那鼓起的肚皮,不由柔情满眼,心中升起一股温馨而骄傲的情绪。

有什么,比迎接新生命更让人值得期待呢?

刘远和赞蒙赛玛噶不知道,就在离他大约二百多里的牦牛河边,一个千户长正在指挥着手下,正在实施他的恶毒计划。

“快点,划过来,你的船阿波.色千户长征收了,这是赞普的命令,快。”几个手持弓箭的赞普亲卫瞄准刚想划船渡河的船家,大声地说。

那个掌舵的老者可怜巴巴地求饶道:“勇士,我们一家,就靠这船为生了,这,这”

一个什长模样地人有点不耐烦地说:“怕什么,只是征收一段时间,到时完好还给你,对了,还有你,你会划船,一起走,这些天管你吃住,走,快点。”

“哪家有船的,全部交出来,阿波.色将军全部接收。”

“会划船的有几个?给我全站出来”

“小舟小木排都不能例外,能载人的全部带走,划到对岸统一用铁链锁起来,快。”

在阿波.色的指挥下,牦牛河西岸边上的船、船工全部征收,全部划到对岸统一管理起来,明显是不让刘远等人可以顺利渡河。

“千户长大人,这下好了,任那伙大唐的老鼠怎么会躲,我看没有船和船工,我看他们怎么能渡过这又急又湍的牦牛河。”一个手下讨好地说。

“是啊,没有船,除非他们会飞,哼。”

牦牛河,也就是后世的金沙江,全长二千多公时,水流湍急,不是熟练的船工,都不敢轻易渡河,精明的阿波.色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碰运气,他率领着赞普亲卫还有他麾下的精兵,轻装上阵、抄近路,率先赶到牦牛河就开始布置起来,而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把牦牛河西岸所有的船都收缴,然后以逸待劳,等刘远一行自投罗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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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 老鹰与兔

阿波.色眼里出现志在必得的光芒,挥挥手,很快,几个手下抬着一块新制好的木牌到面前,有人递过一个大木棰,阿波.色随手接了过来,抡起大锤,亲手用力把这个木牌订在地上,只见木牌上用吐蕃文清晰地写着:禁渡令!

下面还注明,禁渡其间,禁止任何人渡江,违者格杀勿论。

“千户长,这样做会不会欠妥?”一个心腹小心翼翼地说:“这条河的作用很大,这是波窝、黑脱和多玛等地区的主要交通要渡,现在禁渡了,对牦牛河两地的军民对造成很大的不便,而积石山一带,论钦陵大将军还和大唐战斗着,这样也不利于军情和供给和运输啊。”

手下担心阿波.色为了立功心切,贸贸然封锁了这条重要的河,不由小心提点道。

阿波.色信心十足地说:“放心,此河不会封锁很久的,再说了,就是赞普知道,也不会怪责于我,相反,没有过,反而有功。”

“千户长何出此言?”马上有人识趣地接上道。

“封锁住牦牛河,差不多就封锁了那些大唐细作的大半退路,为了逃跑,他们携带的粮食肯定不多,所以他们的脚步不会停下,只会拼命地跑,聿贲城是我吐蕃的北大门,水路复杂兼有重兵把守,再加上易守难攻,他们肯定不会向北下行,这样一来,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顺河而上,从黄沙遍地的格尔木盆地到达大唐的陇右地区,我们只要在牦牛河的上游设下埋伏圈,定可将他们一举擒获。”阿波.色得意地说:

“至于封锁牦牛河,问题不大。一个这是冬天,两地交往少,论钦陵将军在入冬前就已准备好充足的粮草,让吐蕃的勇士可以过一个暧冬,影响不了补给,二来逻些城大乱,苯佛相互杀戮,两教的仇恨,有扩散的迹象,赞普早就让我封锁消息。现在封锁了牦牛河,也就封锁了这些消息,防止这些消息传到前线的将士们的耳中,扰乱军心,让大唐有可乘之机。可谓一举二得。”

一个百户长大声赞道:“妙,妙。千户长真是算无遗漏。那些人,肯定跑不出将军的手掌心。”

“我看不用多久,我们得称阿波.色大人为万户长方对。”有人献媚道。

“对,对,这个肯定跑不了的。”

“就是,跟着大人。我们也乘机立个小功。”

几个心腹一起恭维道,这马屁拍得阿波.色面露喜色,仿佛真被封了万户长一般。

这是一个年长的百户长有些担忧地说:“千户长大人此计甚妙,可是。满打满算加上一千赞普亲卫,我们的兵力也不到三千,虽说我们知道,那大唐的细作只有一小股,但是牦牛河太长,要守住全河还要抽兵设伏,最少也得五千人,只怕只怕兵力不足啊。”

阿波.色大手一挥,一脸睿智地说:“边巴,我的好兄弟,你不要担心,多玛是赞婆将军的地盘,而所有人都知道,赞婆将军对公主的情意,现在他的梦中人被人抢走,他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就在出逻些城时,本领主已考虑到这一点了,特地拜访了赞婆将军,向他借兵三千,而他也爽快地同意了,到时,我只带最忠心本部一千精锐到上面设伏,一千已经足够,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那一千赞普亲卫、剩下的本部勇士再加上从赞婆将军借来的三千勇士,牦牛河可保不失。”

听了阿波.色的话,众人都大为折服:将军果然是将军,还没出发,就己经有了万全之策,跟赞婆借兵和把赞普亲卫留在牦牛河守卫,更是得意之笔,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和阿波.色千户长争功劳了。

别看那些赞普亲卫听从阿波.色的命令,可是一旦打仗,看到功劳哪个不眼红?要是他们抢了头功,阿波.色千户长就替他人作嫁衣裳了。

看到一众手下没有疑问了,阿波.色这才大声喝道:“好了,都快点,动作给利索点。”

刘远一行的运气不错,也有赖于荒狼等人的行动出色,一路又是杀斥候又是洗劫农户牧民,什么吃的都抢,一下子把那些为升官发财烧红了眼的人全引开,一路畅通无阻,速度加快了很多,而在离开逻些城的第十六天,也就是荒狼率人制造假象的第五天,众人终于在牦牛河边汇合。

令刘远欣慰的是,荒狼一行虽说面带疲色、全身邋遢,庆幸的是出任务的五人全数归来,只有尉迟宝庆的运气差一点,扭伤了脚,幸好有马代步,老天帮忙,大雪纷飞,再加上有唐大山这个深山猎户善后,负责清除痕迹,还有荒狼这个野外高手把握方向,所以能突破重重包围,顺利归来。

不过刘远笑不起来。

吐蕃人明显作了精心的准备,那牦牛河找不到一只可供渡河的小船,千里目中,那个用朱砂书写的禁止渡的令牌也格外醒目,很明显,吐蕃人准备是把自己困死在这里了。

难怪最近追杀的力度小了,看来除了荒狼等人把人引开,而吐蕃人也抄小路在前面经营,刘远心中暗暗发苦:要不是带着赞蒙赛玛噶,自己估计早就渡过牦牛河,带上了一个大腹便便,只能坐马车的人,还真不方便,速度慢了一大截。

“将军,看来吐蕃人是不准备让我们渡河了。”赵福走上来,小声地说道。

刘远点点头,不过心态倒是放得很好,笑着说:“没事,反正本将一早已准备取道陇右,就从格尔木那里穿过去。”

“嗯,积石山那条道我们去年走过一次,吐蕃人肯定有所防备,走陇右不错,看样子,他们准备得挺不错,据说所有的船和船夫都给征走了,他们以为我们会走这条路,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赵福马上符合道。

这时一旁的候军有些担心地说:“将军,我总感觉有点虚?”

“哦,为什么?”

候军小心地说:“吐蕃人在这里经营得这么好,船、船工、就是禁渡令也出了,明面是困住我们,可是暗地里,也有逼我们转方向的目的,这样一来,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对我们大大不利,有可能,他们已经设好口套等我钻了,将军,三思啊。”

“怕什么?”赵福不以为然地说:“我们有千里目,谁是老鹰、谁是兔子还不一定呢?公主在洛桑寺,守卫那么严密,我们还不是出来吗?逻些城驻军够多了吧,我们还是进退自如?”

候军这小子,倒有几分他伯父的风采,果然是将门之后,刘远暗暗点点头,而赵福则太过于乐观了。

走一步望三步,从这里看出,一个是将才,而一个,只合适辅助将才。

刘远打圆场道:“好了,两位说得都有道理,现在走格尔木,借道陇右,也是大势所趋,好在我们人数不多,机动灵活,到时加倍小心就行了。”

主将一发话,二人也没话可说,齐声领命,然后照刘远的吩咐,结合队伍,准备向顺河而上,从孙波旧部处通过,然后进入格尔木盆地,准备在黄沙满天的沙漠逃命。

二人刚走,这是一个有些小胖老妇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刘远面前,小声地说:“陈张氏见过将军。”

“张婶,请起,不必多礼。”刘远微笑着说。

眼前这个陈张氏,正是吐蕃细作给刘远找的稳婆,专门负责照顾赞蒙赛玛噶,毕竟刘远等人都是大老粗,哪时会处理生孩子的事,而眼前这个陈张氏也是一个可怜人,在种地时被吐蕃人掳去,几经转辗,最后被吸引入大唐在吐蕃的细作组织,对她来说,这次也算是回家了,一路上任劳任怨,有需要时还下车用力推,刘远对她印象不错。

“将军,小的是想说,公主,不,将军夫人胎儿作动频繁,胎儿有下坠的迹象,据小的经验来看,也就在这二三天临盆,请将军做好准备。”陈张氏毕恭毕敬地说。

细想起来,从洛桑寺出来,已有半月余,十月怀胎,差不多也是瓜熟蒂落的时候。

“好,有劳张婶,回到大唐,刘某自有红包送上。”刘远客气地说。

陈张氏早知刘远的身份还有作风,闻言大喜:“谢将军,祝将军一索得子,三年抱俩,将军事忙,小妇人先行告辞。”

“好,承你贵言。”

即将要做父亲,刘远兴奋之余,心时也些担忧,在这种环境下,对孩子来说,并不好,而现在还是身处险境,一生出来,无论是母还是子,马上就要踏上逃亡之路,要是落下病根,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看到众人准备妥当,刘远大手一挥:“好,出发。”

知道前路会险象环生,刘远也不敢大意,一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仅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就是前进,除了用千里目再三确认,有时还派出斥候探路,不过令众将士兴奋的是,一边三天,风平浪静,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

不过越是顺利,刘远、血刀、荒狼还有赵福等经验丰富的老兵就越是担忧,不仅面上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心事重重,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严峻。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未完待续……)

698 深夜中伏

藏兵洞,古代军事设施,类似地堡暗道,可埋伏奇兵出奇不意地攻击对方,多建于古代城市城墙或者关隘,是华夏古代军事家一个匠心独具的创造,一个完整的藏兵洞,有粮仓、水井、厨灶、兵器库等设施,可以让部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可以发挥奇兵的作用。

相传最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出现了藏兵洞,而现在可以追溯比较有名气的就有许昌曹修的藏兵洞,成都大邑一带赵云修筑的平顺藏兵洞等,都是规模比较大那种,华夏很多瑰宝就是过了几千年,还让人津津乐道,孙子兵法名垂青史、三国故事烩炙人口,无论古今都有人借鉴,例如吐蕃的千户长阿波.色。

藏兵洞可以很大、很复杂,也可以很小、很简陋,而此时的阿波.色,正躲在一个简陋的藏兵洞中,从洞口看着一队吐蕃士兵经过,当他看到队伍中间有一辆马车,而有士兵脱下头盔,露出那张明显不是吐蕃人那粗犷的面孔时,眼里闪着精光,嘴边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嘿嘿,果然还是出现了。”

这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山洞很大,足有几百平方,洞口被巧妙地用雪堆着,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阿波.色率着麾下的四百精兵就藏在这个临时的洞,守株待兔,终于把刘远给等着了。

“千户长,这些大唐人还真是狡猾,竟然穿着我们的铠甲,难怪一直没有他们消息。”一个手下压低声音说。

“还是千户长高明,这下看他们怎么逃。”

“你们看,他们还有人专门抹掉痕迹呢,还真不嫌麻烦。”

一个手下小心地问道:“千户长。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阿波.色有些得意地说:“大唐有一句古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取得胜利,得先了解自己的对手,虽说这次领军是哪个,现在尚未得知,不过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说完,阿波.色扭头问手下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出动了那么多人。为什么都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吗?”

“为什么?”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据细作所报,大唐的出现了一种叫千里目的东西,能看到很远很远的东西,他能提前几里发现我们。早早避开,哪里能找得到他们?这就是他们一个逍遥在外的一个重大原因。如果本领主没猜错。那马车里的,肯定是赞蒙赛玛噶公主,嘿嘿,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长情,都死到临头了,还有装风流。不过也难怪,公主是高原上最美丽的一朵花,女人看到妨忌,男人看到爱慕。不计代价救走公主,而时间和作风又相符的,十有**就是大唐的刘远了。”

阿波.色满意地点点头说:“嗯,不错,是条大鱼。”

“千户长,他们人这么少,我们现在行动吗?”看到正主出现,功名利禄就在眼前,一众将士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虽说头功肯定是属于他们的千户长阿波.色,但是其它功劳也不会少的,再说在场的都是阿波色的亲信,自家主子高升了,作为心腹,自然少不了好处,说不定,等千户长玩厌了那十个美女,还会赏下来给一众兄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急”阿波.色看着洞外那快要落山的太阳,沉着地说:“反正天快黑了,这里环境复杂,他们走不了夜路,我们这里才四百人,贸然行动,有漏网之鱼也不一定,等天黑把剩下布置在其它山洞的勇士汇合,然后把他们包围,一个也不能放跑,对了,特别是那个领头的,要活的不要死的,马车里的公主也不能伤害,我可不想被赞普砍下脑袋,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对阿波.色可谓百依百顺

刘远看看天色,夕阳西下,估计不用二刻钟,天气就暗下来,虽说很想继续向前行,不过这时路况太复杂,好像一个沼泽,刚才有个士兵差点掉了下去,刘远可不想拿麾下将士的命来赌博,还是大声说:“好了,找个避风干燥处,就地扎营,明天三更造饭,四更出发,另外,加派人手警戒,要双岗。”

“是,将军。”众人连忙应允,于是一众人就开始就是忙乎了起来。

刘远走近那马车,掀起厚厚车帘,钻进车厢内,一进车厢内,只感到里面温暧如春,那陈张氏正用手帕细心替赞蒙赛玛噶额上的汗珠,那赞蒙赛玛噶用力咬着红唇,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公主,你没事吗?”

赞蒙赛玛噶咬着牙,看了刘远一眼,又偏过头去不说话。

“张婶,公主没事吧?”刘远忍不住问道。

陈张氏连忙回道:“回将军的话,公主的肚子已经下坠,羊水也开始破裂,估计今晚就要生了,请将军准备一些热水,对了,到时还要生个火堆,免得把大人小孩都冷着了。”

“什么?今晚?你确定吗?”刘远吃惊地说。

“将军,论行军打仗,小妇人可说不上话,但说到接生,小妇人可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稳婆,很多时候只要看一眼,就断个**不离十,极少有走眼的时候,将军你就等着为人父吧。”陈张氏笑容满面地说。

刘远兴奋地说:“好,好,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有什么事,张婶只管吩咐即可。”

走下马车,刘远示意赵福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赵福一脸喜色,频频点头,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忙乎了。

赵福刚走,荒狼就把刘远拉到一边,一脸郑重地说:“小远,从下午开始,我就心神不定,此地不宜久留。”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对死亡和危险的气息非常敏感,这就是在生与死之间所领悟的一种本能,从下午开始,荒狼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他也注意到,一直平淡状态的血刀,也有意识地把手放在刀柄处,整个人处于一种戒备状态。

“荒狼大哥,其实我也感到有点不妥”刘远一脸发苦地说:“不过这里地形复杂,不宜夜行,再说那稳婆说了,公主临盆就在今晚,实在不宜再走动,无论如何,先捱过今晚再说。”

荒狼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点点头,然后就走到一边了。

本来他想说必要时候,要子不要母,加快速度,方能有一丝生机,但他看到刘远眉宇间那丝要作人父的喜悦,张张嘴,硬是说不出口,不过他已暗暗下定决心:必要时间,自己下手解决那个女的,免得成为拖后腿的人,把一行人全部拖入地狱的深渊,因为自己的使命,就是保护刘远的安全,只要危害刘远生命的,无论是谁,照杀不误。

很简单,荒狼和血刀只是刘远的私卫,并不属于大唐的军人。

天慢慢黑了下来,刘远等人用披风和皮毛临时搭了一个帐蓬,然后亲自把赞蒙赛玛噶抱进这个临时帐蓬之内,等稳婆陈张氏钻了进去,在陈张氏的鼓励声还有赞蒙赛玛噶紧张而痛苦的叫声中,快要为人父的刘远,急在在帐蓬外来回踱步,而一从将士,除了值勤的,其它的一个个都笑嘻嘻拿刘远打趣,而有好事者还就生男生女开了赌局。

“公主,用点力,忍一下就好了。”

“啊,好痛啊。”

“做娘是这样的,先苦后甜呢,第一次有点痛,第二次就好了。”

“啊,本公主,快没力气了。”

“公主,你行的,再用点力,你一定行的”

“张婶,我会死吗?”

“什么话,有我这个金牌稳婆在,你就放心吧,保证大小平安。”

“痛”

刘远在帐外听到,急得团团转,真想冲进去,自己替她生了。

就在刘远急得团团转时,候军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不好,有情况,敌袭!”

候军刚叫完,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嘹亮的号角声,那浑雄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荡,这突然响起的号角色,在漆黑的深晚、这片广阔没人烟的土地上,显得那么突兀、刺耳。

刘远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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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9 舍命阻击

随着那号角声吹起,突然间喊杀声四起,无数火把一下子亮了起来,向刘远一行所在径直扑来,刘远吃惊地看到,那些人四面八方扑来,对自己一行呈包围之势。

“将军,我们怎么办?”赵福连忙问道。

“该死,这些蕃狗哪里冒出来的?”候军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明明把方圆二十里都查了一遍,明明人影都没一个,现在怎么冒出这么多人的?都会飞的不成?”

关勇两眼冒出凶光,一脸凶狠地说:“将军,我们跟他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

“将军,这些蕃狗都没骑马,徒劳来的,难怪没有听到响声。”

“将军,我们掩护你出去。”

一众扬威军将士看到情况紧急,一个个下意识走到刘远身边,一来听从他的意见,二来也护着刘远,预防刘远被流矢所伤,此刻,刘远作为主心骨的作用彰显无疑。

身为军人,最大的愿望是扬名立万、封官加爵,最好的归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面对着危机和死亡,一众将士没有一个露出畏惧之色,对他们来说,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早就杀够本了,现在能和这么多过命兄弟并肩作战,就是死也值了。

“啊”“啊”

二声惨叫声在深夜里显得非常刺耳,刘远抬眼一看,眼中马上出现一抹悲凉之色:两个站在高处警戒的扬威军士兵,刚才还一直手持弓箭警戒的,没想到被吐蕃人利箭射中,从高处摔下来,不用看,凶多吉少。

再也不能犹豫了。那吐蕃士兵的冲锋声越来越清晰,那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也越来越近,是进是退、是战是避怎么也要拿一个主意了,刘远看看麾下的众将士,再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火把,最后一咬牙,大声吼道:“走,上山。”

“将将军,上山?”赵福好像没听楚一样,两只眼珠快要突出来了。

现在不是趁吐蕃军还没合拢。一股作气冲出去吗?怎么往山上跑的?以扬威军的精锐,最起码也能逃出一小部分,如果上山,那就是被人包围,在没有供给的情况下。光是困都被人困死了,不是糊涂了吧。

刘远大声吼道:“没听清楚吗?上山。马上。这是命令!”

刘远所在位置是一个尖似山谷的避风处,四面都是吐蕃军,黑夜中也不知有多少,他们一直秘不露面,忍到现在才出手,肯定的做了万全之策。哪能轻易逃掉,天黑路滑,别说有敌人和陷阱,就是大白天走也得小心翼翼。现在冲出去,估计摔都摔死一部分,四面楚哥,十面埋伏,最好的办法,是抢占高位,再徐徐图之。

一共才五十名手下,前面战死摔死四个,现在又被射死二个,再加上几个伤的,人手更捉襟见肘,刘远深信,即使能突围,估计能能冲出去的,最多不超过十人,有可能全军覆没,进不如退,于是当机立断,先避其锋芒。

“是,将军。”

众人本来还有一丝犹豫,不过听到刘远的吼声,一个个再也没有犹豫了,一个个大声应诺。

“快,上山。”

“看看那两个中箭的兄弟还有气没?要是没死,带上。”

“干粮记得带上。”

“三火的兄弟跟我断后”

候军大声吩咐,一众将士开始收拾东西上山,刘远顾不得那么多,一举冲进的帐蓬,只见那陈张氏脸色发白地替赞蒙赛玛噶擦汗,而赞蒙赛玛噶而是脸色苍白地还在为分生孩子努力。

事态紧急,刘远斩钉截铁地说:“公主,我们中了埋伏,现在吐蕃的士兵正往这里杀来,我问你,你是走还是留?”

多说无益,时间也来不及了,两人都是聪明人,对赞蒙赛玛噶来说,这又是一个选择:走,那就是跟刘远在一起,和吐蕃划清界线,以后就安心做刘远背后的女人,不过前途险阻,随时有生命危险、留,那就是留在吐蕃,以她吐蕃公主的身份,无论是哪个吐蕃将士,也不会为难于她,但也代表着与刘远的正式决裂,当然,选择后者,也意味着她放弃腹中的孩子。

荒狼的手轻轻搭在刀柄上,他已做好了准备:如果赞蒙赛玛噶一说留下,马上就给她一刀,一个断了刘远的念想,二来也不用吐蕃再利用那个腹中的胎儿做文章,刘家的骨血也不用被人拿去血祭。

总的来说,死在自己人手上比落在那些冷酷无情的人手上好。

赞蒙赛赛玛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当她看到刘远那张坚毅的脸,很快咬着银牙,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走。”

刘远脸色一松,深深地看了赞蒙赛玛噶一眼,只说了一声“好”,然后手忙脚乱把几张皮毛还有一件大衣包住赞蒙赛玛噶,叫了一声“忍住”,然后一把抱起她,扭头对陈张氏说:“张婶,跟我走。”

“是是将军大人。”陈张氏早就吓得没了主意,连忙跟刘远走,不过她走之前,没忘在帐蓬里捡了几样东西,估计是与生孩子有关的,真不愧是专业的稳婆。

荒狼和血刀紧紧贴着刘远,而血刀也从放置武器的马匹中,抽出那把长余一丈一尺一寸的陌刀,犹如战神一样守在刘远的身边,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上山,快。”

“不要马了,走。”

不少将士一脸沉色地看到,他们最敬重、最祟拜的将军,脸色铁青地抱着用皮毛包得紧紧的吐蕃公主,不要命山上跑,他的两个私卫在一旁小心的搀扶着,那血水,不停地在刘远的指间滴下。

蕃狗,竟然在吐蕃公主临盆之际突袭。

“快,快点,将军来了。”赵福带着几个人在前面开路。雪山的积雪很厚,都没过小腿,他们轮番用血肉之躯趟开积雪,方便刘远行走,而此时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刘远抱着赞蒙赛玛噶,眼睛都红了,身体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拼命地向上跑,从皮毛下渗下的血水。在刘远的身后滴了一路。

赵福在前开路,刘远抱着赞蒙赛玛噶往上跑,血刀和荒路两边护卫,扭伤脚的尉迟宝庆,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往山上跑。而阻击的任务就落在关勇和候军身上,他们率着第三火人。负责断后。

“太好了。我们是顺风,他们是逆风,兄弟们,给我狠狠地射!”候军发现在风向对自己一方有利,不由兴奋地说。

居高临下兼顺风,可以说天时地利齐集。能留在扬威军的,射术都不差,而山下的吐蕃军密密麻麻,简直就是一大堆活靶子。一射一个准,只是一会的功会,山上就堆了二三十具尸体。

不幸中的大幸,这座不知名的山峰有点像石头岭的地形,三面峭拔一面稍为平缓,再加天黑路滑,吐蕃人只是集中在刘远一行上山的方向进攻,不至于顾此失彼。

可是吐蕃人胜在人多,一个倒了,马上又冲上一个,在重赏的刺激下,那些吐蕃士兵都红了眼,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以战死为荣,何况他们的领主真自督战,一个个都舍死往上冲,发觉弓箭效用不大,他们干脆扔掉弓箭,抽出弯刀,举着木盾,吼声连天地往上冲,在微弱的火光下,那些吐蕃人犹豫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往上爬。

扬威军所携带的箭支不多,每人一大壶一小壶,大壶是战备,小壶为紧急备用,大壶六十支,小壶三十支,面对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候军等人也不敢怠慢,不断地搭箭拉弓,射杀吐蕃士兵,刚才是射头、胸等重要部位,当他们用上木盾后,就改射脚,那吐蕃士兵犹如倒下一个又一个,没一会的功夫,山脚起码倒下五六十人之多,射得爽,消耗得也快,前面消耗了一些,众人只是不到二刻钟,箭支告急。

“候校尉,怎么办,没箭了。”

“我也没有,该死的蕃狗,实在太多了。”

“备用的都射光了,怎么办?”

留下阻击的众人把目光搞向候军,刘远不在,他的军职最大,又是第三火的直接负责人,众人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哈哈,唐狗没箭了,兄弟们,冲。”

“把他们全抓了,救回公主。”

“千户长有令,杀一个赏白银五两,活抓一个奖十两,抓到头目,封百户长,赏金一百两。”

“冲啊,抢功去了。”

“杀,杀啊。”

看到没有箭支再射下来,那些吐蕃士兵一个个喜出望外,一个个吼声震天地往上冲,红着眼,挥着刀,一步步往山上逼近。

候军回头看了看,只见刘远一行还在往上爬,看着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心里一凛,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和兄弟,一伙人,加上关勇一共十一人,扫了众人一遍,“唰”的一声,抽出弯刀,举刀向天,大吼一声:“死战!”

不用多言,也不用动员,一众人把弓一丢,纷纷抽出武器,高举向天,一个个红着双眼,用尽最大的气力粗着喉咙大声吼道:“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虽说只有十一个声音,可是那响声在寂静而空旷的郊野外来回荡漾,显得极为悲壮。

“杀!”候军大吼一声,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了下去,关勇紧跟其后,剩下的士兵也带着舍命的决心,十一个人,犹如十一头猛虎,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战意,直面那漫山遍地的吐蕃士兵。

死战一旦叫起,要么敌死,要么我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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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 深情一吻

() “死战!”

“死战!”

虽说只有十一人,可是众志成城,气势一点也不比吐蕃的士兵差,瞪着眼、举着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扑向爬上来的吐蕃士兵,没有箭支,那就白刃战,刀口见红,生死相搏。

“死!”候军一脚把冲在最前的人踢飞,眼角的余光瞄到另一个吐蕃士兵正在想偷袭,一个错步闪开,手一偏,手里的那柄弯刀用力一捅,一下子扎在那士兵的胸间,借势往前一送,“嗖”的一声给他来了一个一刀两洞,动作之快,下手之狠,堪称典范、就在候军解决那倒霉鬼的同时,关勇也杀到,他大吼一声,有如猛虎扑羊,另一个倒霉蛋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被削开一半,红的血、白的脑浆散了一地,让人看到都胆寒。

“死战!”

“死战!”

看到候军和关勇神勇,一众手下也大感鼓舞,一个个二话不说,如虎入羊群,和吐蕃士搏斗起来。

论人数,扬威军远远不及阿波.sè带来的人,但是论个人素质,扬威军可以把阿波.sè所谓的心腹jīng锐甩开几条街,阿波.sè的军队,就是他领地的成年男子组成,不管好差,只要成年了,就自动成为他麾下的士兵,而扬威军是从几十万唐军中挑出几千人,而这几千人又让挑剩一千多人,然后经过一系列系统的培养和竞争所得,直接来说,两者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如果在平原,扬威军人数太少,要大吃苦头。可是在行动不便的雪山,形成不了集团冲锋,也没多少协作,差不多都是一对一的较量,这样一来。这些吐蕃士兵哪里是扬威军的对手,一个照面就倒了近十具尸体。

若是其它人,看到这些人有如魔鬼一样可怕,早就吓得胆颤心惊,可是那些吐蕃士兵悍不畏死,本来他们就是以战死为荣。再说那极度丰厚的赏赐,也烧红了他们的眼睛,根本不用阿波.sè催促,一个个舍命向前,一时间,在半山腰处恶战连连。血流成汗,同样拥有骄傲之心的将士,站在不同的立场,为他们心中的理想而展开生死搏杀,不一会,那嫣红的鲜血,就染红了一大片洁白雪花。

雪。本来是洁白无暇,可是现在被血染红,犹如绽放一朵朵血花,不对,那是人类最原始的贪婪、暴力、yu望之花。

刘远的眼睛都红了。

其实,当“死战”的吼声一响起,扬威军的战意一下子燃烧起来,眼中露出悲壮之sè:区区一火人去阻击数以百计的吐蕃士兵,就是战神也有乏力的时候,这点人。简直就是飞蛾扑火,可以预见,如候军一行力乏了,分心了,那到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所有人都在等刘远的命令,而刘远也在等一个机会。

“将军,将军”这时跑在前面开路的赵福一脸惊喜地说:“前前面一个山洞,可以让公主进里面临盆。”

刘远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手己沾满了血迹,不知是不是快要生出来了,而怀中的赞蒙赛玛噶闭着眼,紧咬着嘴唇,那眉毛一颤一颤的,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看样子她为怕刘远分心,一直强忍着痛苦,还真难为她了。

“走!”刘远大吼一声,一边跑一边扭头大声叫道:“张婶,张婶呢,快,跟上。”

“是将将军”

陈张氏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妇人,跑了那么久,哪里跟得上,不知不觉已落后刘远三丈多了,血刀闻言,三步作二步回去,一手抱起她,就像抱着一件货物一般,几步就跟上了刘远的脚步。

这个时候,一个稳婆的作用,就是任何人也不能替代的。”

很快,刘远抱着赞蒙赛玛噶来到一个大约三四平方的小山洞,洞口有很多冰棱子,荒狼用手一扫,一下子把它们全部扫断,刘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把怀中的赞蒙赛玛噶抱进去,轻轻放在地上,当放在地上才发现,那件大衣还有有几张皮子都被血水湿透,也不知是伤了还是准备要生小孩了。

“张婶,张婶呢”刘远大道吼道。

这时血刀一手把陈张氏放下,那陈张氏连忙叫道:“将军,小小妇在。”

“快,帮她生。”

陈张氏有些为难地说:“将军,这里没有热水,这么冷,那么洞口还没封住,只怕”

刘远一把抓祝糊的衣领说:“不管那么多,你马上帮她,把孩子生下来。”,顿了一下,咬着牙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有什么事,刘某也不怪你。”

“是,是,小妇一定尽心尽力。”刘远都这样说了,陈张氏还有什么好说呢,一边走近赞蒙赛玛噶一边对那些士兵说:“出去,出去,女人生孩子,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凑什么热闹。”

看着那个洞口,刘远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不能被风吹的,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对着一众手下说:“快,所有人把斗蓬解下来,用来挡风,解下后到外面等我。”

众人闻言,二话不说,一个个把背后的斗蓬解下来,然后一个个跑到洞外等候。

“将军,万幸啊,公主和胎儿一切安好,顺利的话,大约二刻钟就能生下来了。”看到大人胎儿都没关系,不用刘远询问,陈张氏一脸高兴对刘远报喜道。

总算是上天有灵,刘远闻言,心里稍稍有一些安慰。

很快,刘远就当机立断地说:“张婶,吐蕃人杀上来了,本将不能再在这里侍,我马上就要出去战斗,这里有一些斗蓬,趁现在有空,你马上拿去封处洞口,别让风吹进来。rì后有机会,定会重重有赏。”

“哎,将军,小妇人马上就去办。”

刘远走近躺在地上的赞蒙赛玛噶,弯下腰。赞蒙赛玛噶嘴边鲜血直流,刘远知道,那是她强忍痛楚,硬生生把自己的嘴皮都给咬破了,为的就是怕影响刘远,怕他分心。

这个小妞。还真坚强。

“你你要去哪?”赞蒙赛玛噶吃力地说。

“我要去战斗了”刘远一脸愧疚地说:“我的兄弟在下面拼命,我不能这么自私,躲在这里苟且偷生,公主,你对不起,是我欠你的。如果,如果吐蕃人杀到这个洞口,我请求你一件事,请你把孩子捏死,不要让他受前还要受到一次屈辱,无论怎么样,刘某都会很感激你的。”

赞蒙赛玛噶盯着刘远。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还浅浅地笑了笑,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两目相对,两人的眼中出现一丝柔情。

这算是刘远第一次和赞蒙赛玛噶谈情说爱,不用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两人的意思都得到传送和回应,而此刻,不用言词。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那张绝sè倾城的脸,刘远突然俯,在赞蒙赛玛噶的唇边,深深亲了一下。

在赞蒙赛玛噶被俘时,刘远没少享受这朵吐蕃最美丽的高原之花。但是真心实意亲吻的,还是第一次,赞蒙赛玛噶在一瞬间,本来可以躲闪的,不过她没有躲开,只是轻轻闭上那又大又漂亮的眼神,任由刘远也许是最后的一吻,吻在自己的朱唇之上。

一吻完,刘远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还有气的,全部跟我走,把我们兄弟救回来。”

刘远手执着横刀,虎着脸,热血在沸腾、战意在燃烧,带着一去不返的神情,在微弱的火光下,跌跌撞撞冲下去,因为他知道,要是挡不住这一波,今晚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只要击退这一波,留下xìng命,这才有机会和对手叫板。

那一吻,没有恋人间那样甜蜜、那样醉人、那样心灵交融,那唇间感觉,有点涩,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也许,这感觉就现在现在的处境,本是喜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却要面临死亡的威胁,情人在怀,兄弟在身边,可是却要面对生离死别,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荒狼的眼睛红了,他知道,这个吐蕃公主所怀上的,是刘远第一个骨肉,踏过万水千山,历经重重险阻,终于把人救出来,没想到重要的关头,不能陪在身边,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二刻钟,只是二刻钟啊,很有可能,刘远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该死的吐蕃人,来得真不是时候。

“将军,将军”拐着一条脚的尉迟宝庆一边叫着刘远,一边追了上来,因为重心不稳,快跟上时,还摔了一跤,在雪地上翻了二个跟头,这才跟上刘远。

“什么事?”刘远把他扶起来,扶着他一起往下走。

刚才说了,还有气的,都去拼杀,扭伤脚的尉迟宝庆也不例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共才五十人,挂了六个,剩下才四十多号人,刘远也不得不狠下心。

“我们布置了三道防线,需要留下几个兄弟保护公主吗?她现在生着孩子呢?”尉迟宝庆咬着牙说:“蕃狗还没突破候大哥和关大哥的第一道防线呢”

“不用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才这点人,不用分什么几道防线了,所有人跟我冲,生死在此一役”刘远大声叫道:“兄弟们,怕不?”

众人齐声叫道:“不怕”

“后悔不?”

“不后悔”

刘远猛地高举弯刀,大声吼道:“所有人,跟我一起往前冲,死战!”

“死战!”

剩下的人一起大声吼了出来,跟着他们的将军,义无反顾一起往下冲!(未完待续。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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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 伤亡惨重

() 死#豪#豪!

没有交情可谈、没有道理可言,一旦沙场交战,就是生死相搏,在冷武器时代,这种短兵交接把人身体的潜力激发到极致。

当一个人专注时,他会忘记周围环境的变化,时间的流逝、当一个人沉浸于爱情时,包容对方所有的不是,眼中只有她最美好的一面、当一个人疯狂时,他会忘记死亡的威胁,忘记所谓的仁义守信,眼里只有敌人,心里只有杀戮,经过血刀的传授,坚持不懈的锻炼、还有在几度在战场上的磨砺,刘远也成为一名出sè的战将。

一冲到战场,刘远就看到五名吐蕃士兵围攻麾下的一名扬威军战士,刘远记得,这名士兵名为秦升,是一个眉清目秀、很爱干净的小伙子,那皮肤比很多女子还要好,模样俏得像姑娘,因为排行老三,平时大伙都喜欢称他为“三姑娘”,而这个文静的“三姑娘”,一脸是血,全身的衣甲被鲜血染血,然后在冰天雪地里凝结成冰,一下子变成像杀神一般,也不知那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三个吐蕃士兵突然举刀劈向秦升,“三姑娘”秦升连忙举刀一挡,发出“当”“当”“当”的几声巨响,秦升以一敌三,虽说被压得快要跪下,可是毕竟挡住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旁边有一个瘦个子的吐蕃士兵,瞅准时机,趁秦升格档露出空门,手中的长矛一抖,朝秦升的心窝扎去。

秦升旧力己尽,新力未生,虽说想闪避,可是有心无力,而那三个吐蕃士兵一直在施压,眼看那长矛就要扎到面前,心中一片惨然,眼里出现绝望之sè,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家中的父母、想起那个等着自己立功归来的邻家女孩、想起自己的兄弟和朋友,心想这有可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次思念。

说时慢,那是快,那长矛差一寸就要接触到铠甲,“啪”的声,快如闪电的一刀,一下子把那长矛削断,接着秦升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坚持住。”

当刘远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当刘远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秦升的眼里猛地发出异常的光芒,刚刚有些冷却的热血,一下子再度沸腾起来了:是将军,将军终于回来支援了,秦升心里响起一个声音:没错,我就知道,将军不会丢下自己兄弟的,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死战!”刘远大吼一声,一刀的把那个想下黑手的吐蕃士兵的脑袋削飞,因为在夜里,shè线不好,荒狼弃弓提刀,护在刘远身边,干净利索解决一个想偷袭刘远的士兵,而血刀更是生猛,那把长一丈一尺一寸的陌刀一挥,三个脑袋飞起,力量之大、刀法之jīng让人叹为观止,对于连战马都能一劈为二的陌刀来说,用来杀人,简直就是收割xìng命的神器。

“将军来了。”

“我们援军到了。”

“将军终于来了。”

幸存的士兵一个个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刘远的出现,好像给他们打了一支强心针一样,一个个都兴奋大声叫起来,而伤痕累累的关勇和候军,那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对,如花般的笑容。

“死战!”

“死战!”

“死战!”

一众扬威军在刘远的带动下,开始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纵然人少,纵然处于下风,但是大唐雄师从来不怯战,“死战”的口号一叫起,一个个都把xìng命置若罔之度外,战!不死不休。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吐蕃的士兵越打越胆寒,看到大唐的人少,一个个好像想抢牛羊一样抢功,想升官发财,没想到,这些大唐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兵,能战一个什长、甚至力战一个骁勇的百户长也不落下风,一个个好像不要命一样,经验丰富、战斗力极强,吐蕃的士兵以战死为荣,但不会刻意求死,而大唐的士兵好像故意求死一般,不管身上有多少伤,只求最大杀伤、杀死敌人,有时还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不少士兵的胆都寒了。

这些简直不是人,这些是地狱逃出来的魔鬼,对,魔鬼。

天黑路滑兼地势崎岖,有点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吐蕃人是多,但是真正投入战斗的并不是多,不能形成集团冲锋,只能以车轮战的方式,本来大占上风的,可是刘远率人舍命这么一冲,没多久吐蕃士兵的尸体就倒了一地,以刘远、血刀、赵福为首的队伍,好像一个锋利的箭头的,不到二刻钟,吐蕃士兵竟出现在倒退的迹象。

狭路相逢勇者胜!

“呜”

两队人战得正酣,此时山下突然吹响了号角声,一听到号角声,交战的双方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是吐蕃退兵的信号,大唐是鸣金收兵,而吐蕃则是因地制宜,多是以号角为号。

阿波.sè的军队训练有素,一听到收兵的信号,一个个就有序地相互交掩护退出战场,而刘远等人也并没有追杀,相互戒备着,等到吐蕃人一直退到山脚,并没有再度组织进攻,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的那股气一松,候军和关勇几个当场就坐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气,都累得不想动了,而赵福不用刘远吩咐,主动带几个还有气力的士兵去救人、清点损失情况。

其实只要再战斗半个时辰,吐蕃人就能击溃的扬威军,把刘远一网打尽,可是就在最胶着的时刻,不知吐蕃人为什么收兵,一众幸免的将士面上都出现在侥幸之sè,可是刘远的面sè一直铁青着,即使战斗结束,在山顶洞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还在生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可是刘远却提不起去看望的心情。

伤亡太惨重了。

战斗一结束,活下来的士兵不是围着刘远,就是帮忙清扫战场,就那么一点地方,一目了然,只是扫一眼就知折损了不少,就是活下来的人,差不多都挂了彩,可以说是伤亡惨重,不过让刘远稍感安慰地是:关勇、候军、尉迟宝庆、赵福等人都还在,也不知是他们素质好还是运气好,虽说受了伤,可毕竟还活着。

不幸中的万幸,若不然,回去都不知怎么交待。

而这仅是第一次交锋,现在众人还是被困在山上,没法逃出去,等待天一亮,有可能第二波、第三波攻击陆续有来,即是不攻击,在没有补给的山上,光是困都把人给困死了。

形势还极度危险。

“勇哥,我们被困死在这里吗?”尉迟宝庆一边自己包扎脚上的伤口,一边有些担心地说。

关勇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怕他们没副好嘴牙,就是要吃下我们,也得磕掉他两颗牙齿。”

“如果朝廷派兵来救我们就行了,要不,我扬威军刘部的兄弟也行,不用多,只要二百人,就能把下山那些蕃狗全部宰掉。”唐大山在一旁幻想道。

候军拍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地说:“打得糊涂了?这里是吐蕃,我们现在的方位是在孙波旧部的方位,可以说是吐蕃的腹地,他们怎么找得到我们?再说了,就是现在皇上知道我们遇了险,从发布命令到军队来到这里,这鬼天气最少也得一个月,再过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众人一想起现在的境况,一个个又笑不起来了,而刘远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们。

就在这时,赵福面sè凝重地走过,小声说:“将军,伤亡统计出来了。”

“说。”刘远嘴里吐出一个字。

“是”赵福行了一个礼,然后一脸正sè地说:“扬威军刘部,原五十人,前面折损四人,余四十六人,今晚一役,阵亡十七人,伤二十一人,其中重伤九人,十二人为轻伤,杀死蕃军逾百人,请将军指示。”

十七、二十一,在动辄数以万计的军队中,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对总人数只有五十人,不,四十六人的扬威来说,已经是不能承爱的伤痛,四十六人,阵亡十七人,也就是,活着的只有二十九人,可这二十九人,就有二十一带着伤,其中九个还是重伤,就是受了轻伤的都能上战场,加上刘远的私卫荒狼和血刀,也仅仅只有二十三人。

二十三人,就是抛弃公主、丢弃伤员,又能干些什么?

刘远听闻,仰首向天,半响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说些什么好。

“将军,节哀顺变”不知什么时候,候军走到刘远身边小声安尉道:“我们总算守住了,说不定,说不定我们明天就会有转机呢。”

“啪”的一声脆响,在漆黑沉静的雪地上,显得那么引人注目。

是刘远,一巴重重扇在候军的脸上,候军的脸马上就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肿了起来,还没回过神,刘远就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们负责阻击,战况不妙,为什么不撤退?你不是还弄了三道防线吗?人呢?你的兄弟?”刘远指着一旁包着像个棕子的秦升大声咆哮道:“你们三火,除了你还有秦升,其它的兄弟呢?看不到,因为他们都战死了。”

刘远气得脸都青了,冲着候军咆哮道,在他眼里,差不多就该撤退,只是挡住一会,没让他们跟吐蕃人死战,候军所率的三火,要不是刘远出的救下秦升,估计除了候勇和特地留来帮忙的关勇,差不多都要死绝。rs

,请。

702 荣升人父

候军可以说是将门之后,被候君集当成是接班人一样培养,因来他自小就表现出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跟在做大将军的伯父候君集身边,所以说候军没少接触军旅的事,见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在位者,但是他只看过一个人,仅仅是为了几个无名小卒向部下咆哮如雷的。

而这个手下,还是将门之后,刚刚用生命立下奇功的。

不过,候军没有生气,对刘远的敬重,浴血奋战的他没有逞功、没有诉苦,也没有争辩,反而立得更正,等到刘远的咆哮完,发完脾气,这才大声说:“将军,吐蕃人兵锋太盛,身后就是将军和和临盆的公主,我等退无可退。”说完,候军大声地说:“即使战死,我等也无怨无悔。”

“将军,秦升也是自愿的。”秦升也在一旁大声说,那张还有些幼稚的小脸,一脸的决然。

看着这两个可爱可敬的部下,刘远突然想起一句话,那是是二战世界大战时苏联的领导人斯大林说的:苏联虽大!但是我们已无路可退,因为后面就是莫斯科!

现在情况,何其相似,这座山虽然大,但刘远一行亦已无路可退,山就那么高,就是退,又能退到哪里,以现在伤员满营的疲劳之师,即使今晚侥幸活了下来,那明天呢?后天呢?虽说很不甘愿,但刘远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已一行,已是吐蕃人肉案上的鱼肉。

刘远无言了,只是轻轻拍了拍候军的肩膀,候军的眼里有些晶莹,不过他什么也不说,反而站得更稳,腰杆挺得更直。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赵福在一旁小声说道。

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赵福这个人情,及时出言,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刘远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决地说:“把战死兄弟的尸体收拾好,这点人,也无谓什么分兵了,放弃第一、第二道防线,守在最后一道防线吧。”

“是,将军。”

“好。我们走,宝庆,来,我背你。”

“不,不。将军,我”伤了一条腿的尉迟宝庆还没拒绝。刘远已不由分说。把他背在后面,一言不发向山上走,虽说穿了一身铠甲的尉迟宝庆重量不轻,但刘远走得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稳,那雪在刘远的靴下压出的“吱吱”声。好像那雪就是敌人,刘远要把杀害自己兄弟的吐蕃人在脚下辗碎一般。

有了刘远的带头,一众将士也相搀扶着,跟着刘远往山上走

在山脚一个临时搭起的帅蓬内。一名百户长模样的人一脸激动地说阿波.色说:“千户长大人,只需要半个时辰,不,二刻钟就够了,只需要二刻钟,我们肯定能唐军拿下,为什么在最关健的时候收兵呢,那些兄弟不就是白死了吗?”

眼看胜利唾手可得,却在最关健的时候吹起收兵的号角,换作哪个都不会高兴,如果阿波.色不是千户长和领主,估计这名百户长都想动手相向了。

“大胆”

阿波.色还没说话,他一旁的亲卫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接着大声训斥道:“千户长的命令,什么时候论到你来质疑?”

“好了,这没你的事,巴勇”阿波.色挥手让亲卫退下,眉宇并没怪责的他的意思,明显是认同的他的行动。

那名亲卫在阿波.色开口后,马上恭敬地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扎拉,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阿波.色淡淡地询问那名被踹倒的百户长。

“不知。”扎拉明显有点不服,这也难怪,大唐士兵那么精锐,自己在前方浴血奋战,舍命搏杀,可是现在好像不仅没功,反而有过,换谁也不服啊。

阿波.色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对他说:“扎拉,你还是没有明白,让你去试探一下,你倒好,率着大部直接就跟他们血拼,勇气可嘉,实则非常愚蠢,我问你,你知我们今晚的损失了多少勇士?”

“不知”扎拉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知?那好,本将告诉你”阿波.色一脸愠色地说:“经过点算,我们折损了一百四十六名勇士,伤的有六十多人,一百多名勇士啊,那些全部都是本将的人,本将的领民,我辛苦训练出来的精锐,本将知道,再给一些时间,你会拿下,但是大唐士兵临死反抗,你能保证我们不会再折损一个一百四十六甚至更多?”

看到扎拉不说话,阿波.色继续说道:“大唐的士兵已经被我们包围起来,就在这座山上,没有援兵、没有补给,就是困也能把他们困死了,何必多此一举?再说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也没人来抢功,等他们吃完干粮,饿得没气力了,我们就直接抓就行了,根本不费气力,何必再白白牺牲我们勇士的性命?再说活人比死人值钱多了,赞普也希望能活捉敌首,要是你一不小心把人杀死,那赏赐就少多了。”

扎拉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认错道:“是,千户长大人说得对,都是扎拉考虑不周。”

都怪自己杀红了眼,那热血往上一涌,就不知自己是在干什么了,阿波.色说得对,如果不吹号角,当时被战意和杀戮占据内心的扎拉,还真会把大唐人杀光。

看到手下认错了,阿波.色这才点点头,亲自拉起扎拉说:“好,你明白就好,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做人做事,就像做生意,做生意不是行善积德,无论如何,要赚不要亏,这样才能长久,像这点精兵,那可是我阿波.色的本钱,若是把这点本钱都折腾光,那么在吐蕃,我的话也没人重视了,明白了没有。”

听到阿波.色这番内心的剖白,扎拉这才明白:为什么阿波.色的职位不高,可是一直活得很滋润,被赞普重视、和一众大人物相交不浅、他的名下店铺甚多,每逢大战,相对来说,他的部手折损都是很小的,原来,自家的千户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

“是,千户长,小的明白。”

“好”阿波.色大声叫道:“把这座山给我围起来,谁也不能掉以轻心,对了,后山也要,这些大唐人,精通攀登的,反正把整座山都围起来,我看他们能在上面坚持多久。”

一众手下哄然应诺。

“哇哇”

刘远一行人还没回到山洞,听到婴儿的哭声,那清脆的幼稚的哭声,在深夜里显得非常引人注目,不仅点缀了寂静的郊野、也驱散了一众将士心头的阴霾、温暧了众将士的心灵。

人之初,性本善,面对着新生的小生命,众将士心中杀意褪去,每个人眼里都流露出一丝慈爱和关怀。

“将将军,生了,生了。”赵福一脸兴奋地说。

“恭喜将军,荣升人父。”

“不知是生男还是生女呢?”

“无论是男女,肯定不凡,男的如将军般风流,女的如公主般美艳,肯定错不了。”

“还好,总算保住了。”

“是啊,小家伙运气不赖,没落到蕃狗手里,若不然性命堪忧。”

一众人一边向刘远表示祝贺,一边讨论了起来,新生命的降生,给整队人都带来了欢喜。

听闻到有人回来了,陈张氏挑来用布蓬封起来山洞,一脸欢喜地对刘远说:“小妇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上天保佑,母女平安,祝贺将军喜得千金。”

千金?

刘远心里稍稍有一点失落,也有一丝愧疚,不过转而又高兴起来:“是吗?我,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

都说女儿是前世的情人,现在来索债,可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下出生,刘远虽说有一点点遗憾生的不是儿子,不过对二世为人的刘远来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再说生女儿也不错,一来刘远喜欢女儿,女儿是爸妈贴心的小棉袄,二来刘远的情况有点复杂,对出身吐蕃皇室赞蒙赛玛噶,生下女儿也不错,最起码,刘府的后府不会因此起火。

崔敬那老小子,如果知道自己千里救回一个儿子,还是自己的长子,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了。

候军笑嘻嘻地说:“恭喜将军喜得千金,属下能不能结将军结个娃娃亲,等我有了儿子,到时我们结为亲家啊。”

刘远一边把他踢开,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你的娘子说不定还在你未来丈母娘的肚子里呢,别找我宝贝女儿的主意。”

众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就是一些坐在旁边的重伤员,也笑得一抽一抽的,都被刘远的话给逗乐了。

“将军,公主正在给小姐喂奶呢,现在可以去看了。”陈张氏笑着说。

刘远在怀里摸了一摸,拿出一块宝石赏给陈张氏:“好,张婶辛苦你了,这个先拿着,等回到了大唐,刘某再重重有赏。”

“谢将军,谢将军。”刘远出手,必然重手,那颗红宝石,少说也值上百两银子,刘远看也不看就送了出去,还说回到大唐再重赏,陈张氏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连连称谢道。

虽说不知还有没有命回大唐,不过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很轻松的。

刘远笑了笑,挑起一块斗蓬,弯腰钻了进去。(未完待续……)

703 战地爱情

吐蕃的雪夜,冰冷刺骨,呵气成雾、滴水成冰,就是在屋内都感到冷,更何况在郊野的山洞内,看到赞蒙赛玛噶在躺在铺了皮毛的地上,稍稍侧着身在喂孩子,那一脸慈爱的样子,让人没法相信,她曾是高贵的吐蕃公主、沙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女儿的出生,把她骨子里女人的天性完全的激发出来。

“来,看看,女儿像哪个?”看到刘远进来,赞蒙赛玛噶的俏脸升起一丝红晕,她还不习惯在成年男子前暴露身体,不过很快她就释然,脸色也变得从容起来。

孩子都替他生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再说自己的身子被他看得还少吗?

“好,你辛苦了。”刘远一边说,一边走近,仔细端详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来。

圆乎乎,粉嘟嘟,小眼睛还没睁开,闭着眼睛,说不出的可爱,此刻她被一层布包着,外面还包了一大张暧和的羊羔皮,正在贪婪地吸着甘甜的乳汁,此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如何结识、这山洞是多少简陋、形势是多么严峻,或许,对她来说,不知好过知,就算侥幸脱险,这些经历对她来说,可以用传奇来形容。

也许,再过一天,也许再过几个时辰,这个小生命还来不及张开眼睛好好地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高兴了片刻,刘远的心情再度沉重了起来。

山洞里简陋无比,洞壁有些地方都结出了冰末,而地上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没有家具、没有热茶、没有丫环、更没有什么取暧措施,那两根大红蜡烛摇曳的火花,是山洞内唯一让人感觉到有些许温暧的东西。而山洞外,寒风呼啸,吹得用斗蓬遮起来的洞帘哗哗作响。

刺骨的寒风,打在那薄而简陋的布蓬上,犹如打在刘远的心坎上,表面若无其事的刘远,心却在滴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伤亡过半,性命堪忧、贵为吐蕃公主的赞蒙赛玛噶,出身高贵。风华绝代,此刻却在简陋的山洞里临盆,为了女儿保暧,赞蒙赛玛噶把最大最暧的皮子用来裹住新出生的女儿,为了抗寒。昔日的公主,连那些有些脏的斗蓬都裹在身上了。冷得脸色都有发青、女儿是前世来素债的情人。前世欠了她的,没想到今世,还是欠她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条件、还有朝不保晚的处境,刘远感到,自己的欠她们的实在太多了。

自己愧为将军、羞为人夫、耻为人父。

“刘刘远”赞蒙赛玛噶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称呼,是按吐蕃的习惯还是按大唐的风俗,最后还是直呼其名,小声地说:“你说女儿像哪个?”

刘远强颜欢笑地说:“像你。漂亮极了,以后肯定是一个大美女,把那些青年才俊迷得晕头转向的。”

“没个正形,现在还是婴儿,哪里看得出来。”听到刘远的赞美,赞蒙赛玛噶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有些娇嗔地说。

赞女儿,变相变成赞自己漂亮美艳了,对于女人来说,赞美的话,永远都是听不厌的,再说,赞蒙赛玛噶刻意不问外面的战况,有意提一些开心一点的话题。

刘远把铠甲脱下,把里面那件狼皮大衣脱下来,轻轻盖在赞蒙赛玛噶身上,温柔地说:“把这个盖上,千万不要着了凉。”

“不用,我这里还有三张皮毛,够暧和的了。”赞蒙赛玛噶小声地说。

为了穿上铠甲,为了保持身体的灵活,刘远穿的衣服不多,加上铠甲才四件,现在把最大、最暧那件给了自己,那么刘远肯定就要着挨冷。

“就这样,外面还有不少衣服,我脱下来穿上就可以,你就穿我的吧,大的不顾,小的还要顾呢,要是你病了,那谁来照顾孩子?”刘远一边穿着铠甲,一边挤眉弄眼地说:“我前面可没你的大,挤不出奶啊。”

赞蒙赛玛噶脸色一红,没想到都这处境了,刘远还这般乐观,还有心思挑逗自己,又看到刘远盯着自己在奶孩子,忍不住嗔骂道:“老这么不正经,大唐怎么出了你这一号将军的?”

刘远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没我这样的将军,能降伏得你这匹烈马吗?”

“哼,不要脸。”

看着母女二人都平安,刘远的心也放下了,半响,刘远小声地说:“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手下。”

自己的女人没事,女儿也没事,母女平安,刘远也放心了,是时候关心一下受伤的兄弟,伤了那么多,有几个还是重伤,说怎么也要去看一下,虽说刘远“重色”,但从没“轻友”。

就在刘远快要走出洞口之际,赞蒙赛玛噶突然叫道:“刘远,你等一下。”

“怎么,有事?”

“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无论怎么样,女儿不是猫猫狗狗,总得有个名字,你,你就给她起个名字吧。”

刘远心头一震,他明白赞蒙赛玛噶的意思,也许所有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许刘远一去不返,也许为了防止孩子落在吐蕃人的手里,用来进行惨无人道的血祭,二人不得不把她捏死,但是,在她死之前,让她拥有一个名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让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个记号和痕迹,证明她,曾经在这个世上走了一趟。

“好,那我想想”刘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叫什么好呢?刘远马上思索起来,像古代,比较流行的有“淑、贤、贞、梅、香”等等,都是寓意女子顺从、贞洁的意思,不过这些字,刘远都看不上眼,在刘远心目中,刘远希望自己的女儿,自爱而自强,所以要起一个特别的名字。

刘远一边想,目光一边四处游走,很快,刘远眼前一亮,高兴地说:“有了。”

“叫什么?”赞蒙赛玛噶焦急地问道。

“我姓刘,是她的父亲,她当然得跟我姓,我给她取个大名,就叫刘雪吧,至于小名,就让你来代劳好了。”

“刘雪,刘雪”赞蒙赛玛噶小声地念叨了二次,觉得还不错,于是点点头说:“好,女儿就叫刘雪。”

刘远点点头,然后小声解释道:“其实这样叫,也是有几重特别意义的,生她的时候,我们所处的是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这个雪字可以让她知道自己出生的不易、母亲的伟大;其二是雪代着洁白、圣洁,希望她能洁身自好,而在华夏,雪也是一个丰收吉祥的象征收,如瑞雪兆丰年的说话,一场大雪,会把阴霾和害虫都全压住,保往庄稼的丰收;最后一层意思是,雪虽然弱小,但它可以笼罩天空、覆盖大地,让天地为之变色,代表的它的力量和强大,希望她也能像雪一样坚忍不拨。”

“刘远,你真太有文采了,没想到一个名字,竟然有这么多心思,我还以为是随便起的呢”赞蒙赛玛噶忍不住亲了的怀中的女儿,高兴地说:“雪儿,你听到了吗?”

亲完女儿,赞蒙赛玛噶扭头一看,洞内空空如也,刘远趁自己亲女儿的时候,钻了出去。

不是刘远疏于告别,而是,面对着娇妻弱儿,实在讲不出再见。

“三界的神灵啊,请庇佑我男人刘远,让他逢凶化吉,躲过这一劫,我就是折寿十年、不,二十年也愿意。”等刘远走后,赞蒙赛玛噶小声地祈祷道

赞赛赛玛噶的祈祷,刘远没有听见,此刻他的心,从孩子转移到自己麾下的将士身上了。

扬威军体息的地方,就在那个山洞不远处一个突出岩石的下面,除了坚守在第三道防线的人,剩下的人全都挤在这里取暧,因为天气寒冷,打扫战场时,赵福下意识把那些死去吐蕃士兵身上的衣服和干粮弄下来,给兄弟们取暧用,像现在地下就铺一层衣服,不过这块临时营地挡雪不挡风,还是寒冷。

除了寒冷,还有伤病。

几个伤得厉害的人,忍不住都在哼哼地叫,在深夜里让人感到有些胆寒。

“情况怎么样?”刘远看到赵福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问道。

赵福一脸苦色,摇了摇头,如实禀报道:“很不好,吐蕃人来得太快,只拿了武器和一些干粮,那些药没带上来,兄弟们身上的药都用完了,远远还不够,就拿金创药来说,用一点,被血一冲就没了,偏偏消耗量又大,不少兄弟只是用布扎一下就算完事了。”

“粮食能支持几天?”

“最多十天”赵福小声地说:“当然,如果我们效彷胡人,估计坚守一个月没问题。”

刘远心头一凛,摇头说道:“不要提这个,这种事,本将不屑为之,以后不要再提了。”

赵福的意思是,像胡人那样食用人肉,想当年,五胡乱华,在胡人眼中,汉人猪狗不如,粮草不继时,就把汉人用绳子绑串起来,随军而行,然后宰杀吃掉,称为“两脚羊”,这段历史,也被后人所唾弃,受过高等教育的刘远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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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爱与责任

阿波.色为了降低伤亡,并没有再下令进攻,只是命令士兵在山下修建了壕沟、栏栅、拒马等简单的防御工事,把山脚经营得如铁桶的一般,一天十二个时辰分批驻守,严防山上的刘远突围,除此之间,并没有下达再次进攻的命令。

他是打算刘远等人困死在雪山,等刘远等人吃完最后一口干粮,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全身乏力的敌人活捉,当然,能主动投降那就更好。

为了防止刘远等人逃跑,狡猾的阿波.色把所有战马都集中起来,放在对面山自己的帅蓬外,这样一来,弃马上山的刘远等人就是能突破,可是下山后没有马,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二条脚跑不过四条腿,相当于多加一层保障,可保万无一失。

阿波.色有心困死刘远,而刘远伤兵满营,急需时间休养生息,这样一来,对战的双方都相安无事,这座被鲜血染红的雪山等到短暂的休息,第二天的一场大雪,把战斗的痕迹全部掩盖,如果没有两军对垒的情况,就是有人途经此地,也不会发现这里曾经发过激烈的碰撞,曾经血染大地。

一连三天都没有战事,相安无事地渡过。

可是,在吐蕃人没来进攻,而粮草还能支持六七天的情况下,刘远的情绪越来暴躁,坐都坐不住了。

是伤病。

“爹,这套刀法我会了。”

“啊,杀,我杀光你们。”

“嘻嘻,这扬州的姑娘就是嫩”

角落里,盖了二层羊皮的尉迟宝庆闭着眼,一直在说着胡话。脚伤加上肩膀和腰都挂了伤,不知为什么,竟然发起高烧,一发高烧,就语无伦次地说起了胡话,虽说是冰天雪地,可是那额头热得烫人,前景堪忧。

“赵福,没有办法吗?”刘远一脸焦急地说:“再不降温,估计他都撑不住了。”

一打完仗不久。尉迟宝庆就说累,找地方睡下,没想到就是这一睡,那病就跟着来了,而病情越来越严重。估计是尉迟宝庆的体质好,这才支撑得住。换作普通人估计早就挂了。不过就是支撑得住也不行,再不想办法,把脑子都给烧坏。

“将军,实在没有办法啊”赵福一脸沮丧地说:“那个会一点医术的小子,上次路滑,摔下悬崖死了。唐大山是猎户出身,认识不少草药,会医一些小病,可是这大雪封山。这山上除了是雪还是雪,别说找草药,就是找一点花草也难,所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刘远皱着眉头,现在扬威军的形势非常糟糕:赞蒙赛玛噶生完孩子后,对那些干粮没胃口,吃不上,就想吃新鲜的羊肉牛肉,好像中了邪一般,吃一点就吐一点,根本吃不下,三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因为没吃什么东西,产奶也不多,小刘雪吃不饱,把磨得生痛,整天饿得哇哇叫,刘远听到心急如焚,可是现在被困在山顶,有得吃,就不错了,哪时弄羊肉牛肉?

母女二人让刘远不省心,受伤的手下,更是让刘远担忧,除了尉迟宝庆,还有几个伤员也出现不同的病症,而病情也在不停地加重,有一个名为钟奂的火长,前晚还因伤病过重,含恨玻豪,赵福连夜把他的尸体和他十多个战死的兄放在一起,眼前的问题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估计不用三天,最起码又得死去三到四个人。

整个临营地,一片愁云密布。

本来还想养好伤,然后找机会突围的,现在想想,自己那是过于乐观,不用粮草尽,现在都可始有死亡了。

“我再想想办法。”刘远也不知怎么说,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自己没有特异功能,也不会仙法,变不出来啊。

“刘远,你过来一下。”刘远刚想去看看公主,没想到荒狼突然把刘远拉到一边,一脸神秘的样子。

“荒狼大哥,有什么?”

看到四周无人,荒狼这才说道:“小远,你也看到,现在吐蕃人围住这里,明显是想困死我们,除非有奇迹,不然我们一行,很难逃出生天。”

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抱歉,拖累荒狼大哥和血刀大哥了。”

“不,这些话现在说,我们本身就是私位,不过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荒狼压低声音说:“你可有打算?”

“没有”刘远眼前一亮,兴奋地说:“莫非荒狼大哥有良策?”

荒狼压低声音说:“良策算不上,不过有一个方法还是可行的”

“什么办法?”

“弃车保帅”

刘远一脸疑惑地说:“弃车保帅?”

“对”荒狼压低声音说:“集体冲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要跑出去,得先突破防线,还要对付他们的骑兵,对于扬威军来说,在深夜里突袭冲破吐蕃军的防御工事不难,最难对付的,是他们的骑兵,在雪地上,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拼不过四条腿,现在有一个法子可保你平安,那就是让他们突破防线后跑,把骑兵引开,最好是有多远引多远,到时我和血刀护你一个人杀出去,还是有六七成把握的。”

“那公主她们母女怎么办?兄弟们怎么办,这不是送死吗?”

荒狼一脸严峻地说:“都这个时候了,管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你能逃出去,军队还可以重修,兵员还可以继续招,该舍弃的,还是要舍弃的,嗯,把你的骨肉扔下也不好,这样吧,可以带上孩子,放在背上带走,那公主实在带不了,如果带上她,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听远荒狼的话,刘远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荒狼想自己把手下作为炮灰送了出去,就是公主也不例外,等他们成功吸引吐蕃人的目光,刘远再逃跑,以荒狼和血刀的神勇,倒也不是说没有胜算。

刘远苦笑一下,心知这也不能怪荒狼等人。

很明显,这两个是自己的私卫,不是扬威军的人,血刀和荒狼的任务是保护刘远的安全,不让他受伤等,而不是关心其它人的死活,出这样的主意,为了刘远能顺利脱险,出这样的主意,也在情理之中了。

办法虽好,但刘远却笑不出来。

“感谢荒狼大哥,我还得想一下才做决定。”刘远刚说完,突然大声说:“咦,你看血刀大哥怎么抬着一只肥羊回来了。”

荒狼跟着扭头一看,前面空空如也,刚想问清楚一点,没想到后颈一痛,哼都不哼一声,就被刘远一掌把他给打晕。

刘远连忙把荒狼扶住,扶到一边,心里暗暗说:荒狼大哥,对不住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你也会强行把我带走,与其被你敲晕,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因为,我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你和血刀大哥都不会同意的。

解决了荒狼,幸好没人看到,刘远又回到众人当中。

不错,血刀值守了整晚,也累得不轻,靠着一块大石睡着了,看样子睡得还挺香甜,这样正好,若是他醒着,这计划反而不好实施。

刘远转了一圈,把战士们一一问候了一番,又回山洞看望了一下熟睡中的赞蒙赛玛噶,亲亲自己的宝贝女儿小刘雪,然后借口巡视,就到第三防线,也就是那防守的地方。

“将军,你怎么来了?”这时负责警戒的是关勇,看到刘远来,有点奇怪说。

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然后径直往山下走。

“将军,你要去哪里?”看到刘远的行为有些异常,关勇连忙问道。

“去和吐蕃人谈判一下。”

“不能,这太危险了”关勇急得大声叫道:“他们会杀了你或直接把你扣押的,将军,你回来,属下替你去。”

刘远突然回过头,大声吼道:“在场的都有,立正!”

一声令下,在场的将士,包括关勇在内,一个个站得笔直,这是是他们平常一直都有练的,非常熟悉。

“站军姿,站二刻钟,哪个不站的,永远开除出扬威军。”刘远一脸正色地吼道。

“将军!”

“住口,不能说话”刘远厉声地说:“站军姿,没听到的吗?再有人说话,马上开除。”

扬威军在刘远的训练下,令行禁止,看到刘远发话了,一个个都不敢再说话,只好按刘远的吩咐站得笔直,如一支标杆一样站得笔直。

刘远看了众将士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径直向山下跑去:他要找吐蕃的将军进行谈判。

再这样下去,早晚都是一个死,现在扬威军的处境太危险了,刘远决定,一个人单刀赴会,和对方的首领联系上,准备开展一场有关扬威军命运的交谈,再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把,主动求变,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首领。

也许一去不回、也许丢了性命、也有可能是当场被抓获,捉拿刘远回去领赏,但是,刘远没得选择。

老婆要肉、女儿要奶、麾下的兄弟也急需药品和补给,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将军,刘远需要把这些事都扛起来,这就是爱,这就是责任。

再说,刘远也做了必要的准备。(未完待续……)

705 孤身犯险

“将军”

等荒狼、血刀等一众将士赶到时,刘远已经走到山脚,被吐蕃士兵团团围住,就是冲下去救援,时间上都来不及,一众将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将军,深入虎,荒狼和血刀咬着牙,瞪大眼睛,他们暗暗做好了打算:如果刘远遭受到什么不测,那就是他们两个私卫失职,那么两人将会用性命和热血捍卫自己的荣誉和骄傲。

一众将士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他们知道吐蕃人凶狠和暴戾,刘远此行,无疑是自投罗网,可是他们更清楚,刘远此行的是为了麾下一众将士的生命,拼一把,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刘远手里到底有什么筹码,只能寄望,他们的将军能创造奇迹。

因为刘远从不乏创造奇迹。

“将军这是赴鸿门宴啊。”候军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众人闻言都是一片沉默。

鸿门宴,指在公元前206年于秦朝都城咸阳郊外的鸿门(今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新丰镇鸿门堡村)举行的一次宴会,参与者包括当时两支抗秦军的领袖项羽及刘邦。这次宴会在秦末农民战争及楚汉战争皆发生重要影响,被认为间接促成项羽败亡以及刘邦成功建立汉朝。后人也常用“鸿门宴”一词比喻不怀好意的宴会。

身赴鸿门,心怀死志。绝缝求生,冷暧自知。

“站住,举起手来。”

“你是什么人,快说。”

“好大胆,我们不去抓人,你倒好,自已送上门了。”

刘远的怪异举动,一早就引起发吐蕃士兵的注意。还没有走到那防御工事,就有二十多人提刀举矛对准刘远,防止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看着一众吐蕃士兵一脸的警惕的样子,刘远反而笑了,在大唐军队眼中的悍不畏死的吐蕃军,在刘远眼中,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带头的正是扎拉,他看到刘远一个人被自己的手下重重包围,竟然还有心思在笑,还是嘲讽的笑。他的自尊心受到挑战,一下子就怒了,把弯刀架在刘远的脖子上,一脸凶狠地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再笑就把你的脑袋割下。”

“说。你是什么人?”扎拉一旁的什长也大声质问道。

刘远淡然地说:“告诉你们将军,就说他最想要的人来了。就说有事和他商量。”

扎拉曾长年在边境活动。别人听不懂他到听得明白,不由眉毛一扬,不客气地说:“我们千户长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你叫什么名字?说,我好禀报千户长大人,他同意了。你才有机会见他。

“他看到就知道了。”刘远断然说道:“你告诉他,不见他肯定后悔。”

看到刘远坚持不肯说,再看到刘远气宇不凡,扎拉犹豫了一下。吩咐手下看管紧刘远,然后一个人去向阿波.色禀报。

不到一刻钟,百户长扎拉就回来了,看了刘远一眼,然后大声说:“我们千户长同意见你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得先搜身,防止携带武器对千户长不利。”说完,对二个心腹说:“给我搜!”

两个吐蕃士兵上前搜查,刘远也很配合,等铠甲被解除,弯刀被拿走后,刘远这才获准前去对面山帅蓬见敌方的最高首领:千户长阿波.色。

那是用牛皮和粗布搭腔起一个大帐蓬,刘远一进帅蓬,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股热气,一下子就替刘远驱散了不少寒气,而这股热气里,还有一股让人垂涎三尺欲滴的肉香,一打量帐蓬的里的环境,刘远心里暗骂一句:尼玛,这才人过的日子。

帐蓬内架起了一大堆火,火烧得旺旺的,也把帐蓬烘得暧暧的,外面冰天雪地,帐蓬内却温暧如春,仿佛是一道帘门了隔开两个世界一般,而在火堆的上面,还叉着一只肥羊在烤,烤成了金黄色,在火的烧烤下,油花四溅,散发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已经很久没吃过热食、很久没吃过烤羊腿的刘远,一闻都想流口水,而最上面的位置,还摆了一个小案几,上面摆着几件点头,还烫了一壶美酒。

,自己和麾下的将士在上面饿了啃硬得像石头的干粮、渴了抓几把雪放进嘴里,而吐蕃军在这里吃香喝辣,刘远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公平的感觉。

这个阿波.色太会享受了,不过,这样也好,刘远的目光中又多了二分把握:越来爱惜自己、越会享受的人就越好攻破,最怕就是遇到那种古板、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一看到刘远进来,阿波.色眼前一亮,那双眼睛,犹如猎人盯着猎物眼睛一般盯着刘远,然后哈哈一笑,得意地说:“果然是你,哈哈哈。”

对大唐重要将领、人物,吐蕃都收集了其情报,包括画像,对刘远这个引起吐蕃内乱的家伙,那情报肯定不会少的,阿波.色自然也见过刘远的画像,当刘远一进门,他马上就认出了。

能不兴奋吗?刘远价值黄金一百斤,还有封万户候,奖十名美女,现在还主动一个人送上门,阿波.色的眼里都出现了异样的光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啊。

阿波.色一开口,刘远就知道自己被认出来的,不过毫不畏惧,径直到火堆旁坐下,自来熟一般,也不怕热,伸手一撕,硬生生撕下一条烤羊腿,马上大口大口啃了起来,啃得那一嘴是油。

“大大胆,竟敢抢我们千户长的肥羊。”那个负责烤羊的士兵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暴怒了起来。

“停手,把肉放下”帐里的亲卫也提刀举枪,一下子对准了刘远,只要阿波.色千户长一声令下,就把刘远乱枪捅死、乱刀分尸体。

香!太香了。

几天没吃过热食,现在一下子有一整条烤得喷香的烤羊腿,刘远吃得相当奔放,面对那些刀矛,浑然不惧,扭头对阿波.色说:“千户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不就一条羊腿吗?还舍不得?好,就当我买了。”

刘远一连说,一边伸手进怀,随手掏出指头粗的珍珠扔在地上。

“你”

“哈哈,不错,这条羊腿我可赚了。”阿波.色面不改色,挥手让手下退开,笑迷迷地说:“刘将军果然豪爽,我喜欢,不过,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也就是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财物,哪里又有买的道理?不过本将大方,不与你计较,这条羊腿就当赏你的好了,哈哈哈,赏你识事务,主动来投降。”

一条羊腿和万户长、一百斤黄金还有十名美女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刘远这番举动,反而增加阿波.色对刘远的兴趣,所以也不吝啬一条羊腿。

一时间,帐蓬内静成一片,阿波.色饶有兴趣地一边把玩那颗大珍珠,一边看着刘远狼吞虎咽,而帐内一众亲信护卫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从山上跑下来的家伙,也太特别了,一点也不客气,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对战双方的立场,都把这里当成自个家了。

刘远吃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啃完了一整条烤羊腿,一口气啃光一整条羊腿后,这才满意地打了一个嗝。

“好了,找我干什么?现在说吧,都说你们大唐人能说会道,本将看你如何口舌生花。”阿波.色面色一冷,转而冷冷地说:“如果不让我满意的,抱歉,你将成为我的阶下囚,本将的功名利禄可都放在你身上呢。”

刘远孤身一人,没有武器,身处自己的帅蓬之内,而帅蓬之内,全是自己人,光是心腹和亲卫就有二十多人,阿波.色深信,刘远怎么都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他一直很淡定,淡定到任由刘远自来熟般一个人啃完整只烤羊腿。

看着不大的帐内,竟有二十多人,刘远笑着说:“千户长,我将和你说一些机密之事,这里这么多人,不合适吧?”

“这里全是我的心得和亲信,有什么,也无须瞒着他们,你直说好了。”

刘远淡淡地说:“千户长既然这么样,那刘某就直言好了,我是来救你一命,或者说,给你一条退路的?”

“救我一命?给我一条退路?”阿波.色有些夸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刘将军,你真是太会开玩笑,现在你的部下被困在山上,死的死,伤的伤,你本人都落在我手里,自己都保不住自己的,怎么救我一命,怎么给我退路呢?”

帐蓬内,知道刘远所说的意思后,一众亲信都笑得前俯后仰,好像笑刘远不自量力,或者说,刘远饿得傻了,在痴人说梦。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千户长,刘某并不是开口说空话,今日不信,他日定追悔莫及。”

“哦,那你说说,本将怎么有生死危险,你又怎么救我一命,给我一条后路。”阿波.色懒洋洋地说:“天天在这里,连个女的都没有,闷死了,就当听笑话消遣好了,给你一个机会,哈哈哈。”

阿波.色感到,现在自己就是一只雄鹰,而眼前的刘远不过是一只鹰爪下可怜的兔子,有时候看到兔子在鹰爪下挣扎,也是一件赏心乐事。(未完待续……)

706 口舌生花

刘远坐正身子,一脸认真地说:“千户长是聪明人,刘某也不扭弯抹角,开门见山好了。”

说完,刘远开始分析起来:“很简单,你们赞普不自量力,擅自撕毁约定,突袭大唐,表面上是占了一丝先机,实则自断后路,其一,吐蕃内乱刚止,吐蕃境内表面一片和谐,实则暗波浮动、其二,去年我们吐蕃一行,你们赖以生存的肉仓,也就是漠北高原被我大唐重创,最少三到五年才能恢复生机,这样一来,你们的粮草供给困难,再加上现在和大唐对战,只怕以后更加艰难、其三,你是吐蕃的老贵族,估计你也知道,吐蕃在前线的优势不再,因为大唐的有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到处建堡垒,通过这种方式,正在不断蚕食你们所处的优势,而你们的神鸟海冬青也被摧毁,这也就说,你们的指挥系统会更混乱、更没优势,其四,吐蕃此次虽苯佛之争,实则是上次内乱的延续,苯教的影响力和天竺佛教的影响力,你比我更清楚吧,现在两派都斗出了真火,会不会就此罢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还有一点很重要,吐蕃和大唐明明有了和亲之约、和平共处之誓,可是你们赞普松赞干布公然撕毁,信诚全无,如此一来,哪个外邦和外族还敢与虎谋皮,跟你们吐蕃和好呢?如此看来,你们不会有什么盟友帮忙,当然,实际上吐蕃四面树敌,朋友少敌人多,估计你们也没奢望过什么外援的,对吧。”

刘远很肯定地说:“刘某敢说,吐蕃绝不是大唐的对手。在其全盛之期也不是兵多将广大唐的的对手,现在你们内忧外患,大唐也视为死敌,倾国之力来讨伐,压力有多大,估计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胡说”这时帐蓬内一个中年吐蕃男子一下子抽出刀来,指着刘远吼道:“你这家伙,妖言惑众,我吐蕃赞普。英明神勇,而我们还有三界神灵庇佑,肯定会打败大唐,夺取大片美好的河山。”

这里还有松赞干布的死忠,听到刘远一再说吐蕃坏话。再也忍不住了,拨出刀来就要教训刘远。

“达昂。住手!”阿波.色大声喝道:“给我安静一点。”

“可是千户长。他在赞普的坏话,骂我们吐蕃,小的实在听不下去了。”达昂据理力争道。

阿波.色冷冷地说:“让他说完,又有何妨。”

达昂嘴角动了动,不过还是选择不说话。

教训完手下,阿波.色扭头对刘远说:“哦。口才不错,刚才你说给我一条退路,不会是到时让我到大唐居住吧?”

“有这个打算。”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阿波.色嘴角一裂,有些嘲笑地说:“原来你所说的退路就是这样。那你说救我一命呢?准备到时把我活捉,然后在刀下救下本将?”说完,不等刘远作答,自己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好笑,吐蕃的边域广阔,我就是往后一撤,你就鞭长莫及,需要你们饶命吗?”

刘远坐下来,一脸从容地说:“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其实,还有其它的可能。”

“其它的可能?那你说,本将洗耳恭听。”

“吐蕃多年征战,树敌无数,真是有事,你觉得他们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吗?到时你逃哪里逃?再说了”刘远眯着眼睛说:“吐蕃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再加上内乱,财政吃紧,你们的赞普,抢不了外人的,自然会找借口在国内拿了,既然是要宰羊,自然要挑肥一点的来杀,据我所知,阿波.色千户长善于经营,吐蕃境内产业无数,哦,对了,吐蕃皇室信佛,而千户长一直是苯教的信徒,啧啧,可要当心了。”

阿波.色的脸色一紧,瞳孔也不由缩了一下,因为刘远正说中他最害怕地方。

作为松赞干布身边的臣子,阿波.色自然知道不少秘辛,在前面几场清算中,松赞干布没少抄没别人的家财奴隶,壮大自己的实力,这就是松赞干布在吐蕃的地位越坐越稳的原因、他的领地和人口在清算中急速增长,从而越来越强势,在吐蕃的事务上可以说是一言堂,现在吐蕃实力大大受损,内患还没平,又要和国力如日中天的大唐开战,不用说,国库肯定极度空虚,如果要充实国库,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肯定是向内开刀,作为松赞干布不是很认同的旧贵族、信仰不同却富得流油的自己,肯定不好过

到大唐学习和游历过的阿波.色一早就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地位不高、实力不强偏偏富得流油的自己,带真怕有那么的一天,特别是在信仰方面的差异,

虽说内心慌张,可是作为官场上的老狐狸,阿波.色很快又变得若无其事,淡淡地说:“没错,想像力挺丰富的,不过你想错了,赞普大人对我信任有加,不然也不会把他的亲卫交给我来指挥,再说本将一直以来,对赞普大人忠心耿耿,立功无数,英明的赞普大人又怎么会对付我,如果有需要,赞普大人只要说一句,我阿波.色马上把财产双手奉上,嘿嘿,只要我把你交给赞普大人,到时我就可以封万户长,得金一百斤,还有十名美女赐下,而赞普大人也会更信任、更赏识本将,哈哈”

“封万户长、黄金千两、美女十名”刘远笑着说:“哈哈,刘某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值钱的,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做,实在太笨了。”

“我笨?为什么?”

刘远解释道:“以你家族的荣耀和战功,早就应升到万户长,可是一直没升,分明对你不够信任,一直压着你,封万户长,作用不大,因为你的兵员,都是来自你的领地,领地没增加,而职位反而加大了,这就要你多抽壮丁去打仗,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吧;至于黄金千两,我觉得这是一件辣手之事,现在吐蕃的国库很空虚,能不能顺利拿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即使你能顺利拿到,不过让自己更显眼而已,因为你本身就是身家丰厚,再得这一千两黄金,更让人掂记。”

停了一下,刘远继续说:“至于美女,有钱还怕没有女人吗?以阿波.色千户长的财力,别说十个,就是一百个也信手拈来吧。”

“啪”阿波.色拍着手掌说:“说得真精彩,听说你们大唐有一个吐叫口舌生花,我想,在你身上就可以体现出来。”

说完,阿波.色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装作饶有兴趣地说:“那你说说,如果本将放了你,又能有哪些回报?”

刘远心头大定,阿波.色表面装着没什么,但刚才那异常的动作,早收尽收眼底,刘远仿佛闻到成功的味道了。

“既然认识我,相信你也了解我的信用和能力,很简单,如果你感到有需要,可以到大唐找我,我庇护你,保护你和你家人的性命和财产的安全,有需要,可以提供一笔不低于三万两黄金的生活费,如果你想从军或从商,刘某也从中给予便利。”刘远一脸正色地说。

“什么?这才点?”阿波.色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你的筹码太少了,根本打不动我。”

刘远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五进五出的宅子来二套,良田千亩,黄金十万两,封一个四品以上的官让我当当,奴仆什么的都给配齐了,嗯,美女也不能少,少说也要一百几十名美女,免除我的赋税,还有,还要一块世袭的封田,方便我传给我儿子。”阿波.色狮子大开口地说。

“不行!”刘远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不答应?”阿波.色冷冷地说:“你信不信我马上绑起你,送到赞普哪里邀功,又或在这里就把你给杀了?”

“怕”

“那你现在答应了?”

刘远摇摇头说:“不,刘某向来只说实话,不讲虚言,如果顺着你的话来说,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这些请恕我无能为力,我能答应的,只是我能力以内的事,那些做不来的,就是我答应,只是泛泛而谈,并没意义,那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意思,你说像宅子、田地这些还可以商量,但是,像要官职的,刘某现在真心做不到,不瞒你说,刘某现在也仅仅是四品而己,如果我要骗人,说保你为三品大员,你敢相信吗?”

“嘿嘿,如果你答应,本将还不相信呢。”阿波.色点点头,随口说道。

“千户长,此人心怀不轨,故意挑拨千户长与赞普大人的感情,小的请千户长不要再听他的妖言惑众,马上把他绑起来,送到赞普大人处领功请赏,对千户长的前途也大大有利。”看到刘远和阿波.色越说好像越有默契,百户长达昂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大声谏道。

阿波.色哈哈一笑,亲手把他扶起来,高兴地说:“这个自然是一派胡言,本将又怎么听他鼓惑,不过是找个乐子而己,达昂你忠心有加,值得嘉奖,他是狡猾的大唐人,我们的敌人,本将又怎会听信于他。”

说完,一脸凶狠地说:“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关在山洞,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他,防止被迷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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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反复无常

这阿波.色是属狗的,刚才说得好好的,没想到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下令抓人了。

看到几个吐蕃士兵就要上来抓人了,刘远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怎么,还有什么要说的?”阿波.色冷冷地说。

刘远盯着阿波.色说:“怎么,我说得这么详细了,千户长不相信刘某的话,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哈哈”阿波.色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这才有点不以为然地说:“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但是我吐蕃是受三界神灵庇佑的地方,你们大唐人根本就到不了,何来胜利之言,虽说暂时进展不利,不过凭地利一点,可保不失。”

“短期内是可保不失,但做人需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为了说服阿波.色,拯救自己的娇妻弱儿还有一众兄弟,刘远决定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说什么到不了,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去年大唐就大闹你们的漠北高原,现在刘某又率部直接把在你们的逻些城大开杀戒吗?其实,也不怕告诉你,除了水泥,大唐还有一样利器。

阿波.色面色一紧,好奇地问:“什么利器?”

“火药!”刘远知道,不久就要把炸药用于炸那座石山,所以炸药的事,早晚都会传出去的,现在情况危急,不得不说出来了。

“火药?这是什么来的?”不用阿波.色发问,一旁的手下扎拉忍不住问道。

刘远微微一笑,淡定地说:“阿波.色千户长,我想,你也知道逻些城那块驻仙石的事吧,一块好好的石山。在光天白日之下炸裂,其实,就是在下的杰作,你们想想,那么坚强的石头也能摧毁,你觉得,凭着你们的血肉之驱还有简单的城墙,能挡得住这威如天雷的神器吗?”

阿波.色摇摇头说:“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的,没凭没证,本将怎么会相信你。”

虽说阿波.色一早就怀疑那驻仙石一事。有人从中作梗,不过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也没法想像,现在听到刘远这样说,虽说面上说是不信。不过心中暗暗吃惊,刘远还没拿出证据。阿波.色的内心。已信了五六分。

“眼听为虚,眼看为实,不如,就让刘某给你做一个试验好了。”

“怎么试?”

“很简单,你们跟着我到外面看着就明白了。”刘远说完,径直往帅蓬外走去。有几个吐蕃士兵本想拦住,可是阿波.色挥挥手,示意让他们跟着刘远,而他和一众亲信也跟着刘远出了帅蓬。看看他怎么展示那件叫炸药的利器。

一出外面,刘远就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外面冰天雪地的,和帅蓬内果然是冰火两重天。

刘远随地捡了一块约二十多斤的石头,为了以示它的坚硬,还特地用石头砸烂了一块坚冰。

在吐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刘远把那一小包放在衣服内没有被搜去的火药放在石头之间的,这可是刘远的最后法码,也是这次谈判的一个关健,就赌博这个将领能不能被自己收买,若是能,那么一行人可以逃出生天、若是不能,要么为国捐躯,要么被俘,等侍大唐与之谈判,舍弃一些利益换回。

其实,这是一个赌傅,压上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阿波.色及其心腹亲卫的目光中,刘远从容地把那用油纸包着的火药,小心压实,火药在松散的情况下,只会一燃而过,只要有压实,空间狭小的情况下才会爆发强大的力量,就像爆竹那样,就是把火药束实,这才会把厚厚的炮仗纸炸开,刘远都有经验了。

“远点,再远点”刘远挥挥阿波.色等人远离一点,一脸骄傲地说:“要是有误伤,刘某人概不负责。”

看到刘远的一脸郑重的样子,阿波.色等人也不敢怠慢,一再退后。

“轰”的一声,在刘远点着那自制的引线后,那块石头被火药炸开,声势吓人,在声中,碎石四溅,其中有一块飞向站得远远的阿波.色,好在他的亲卫一早就在他面前架起了木盾护住,“啪”的一声,那飞溅的碎石由于作用力过大,竟然镶进那面脆弱的木盾,一众吐蕃人目瞪口呆,而阿波.色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实在不敢相信,那一小包东西,竟然有如此威力,有不少人以为是三界神灵发怒,吓得他们不停地在祈祷。

看到吐蕃人那土包子的模样,刘远心里涌起一股骄傲:这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这种超前的神兵利器,哪里是他们这些血肉之躯能抵挡的?或许,冷武器时代快要结束,热武器时代即将降临,无论如何,掌握了火药的大唐,走在世界的前列,肯定从中获得极大的利益和好处,因为,火药只有刘远会,而刘远是属于大唐的。

火药发明于华夏,可是只用作制作烟花,最后被西方学去,用火药制成子弹和炮弹轰开了华夏的大门,给华夏光辉的历史上写下最耻辱的一笔,这一直是后世文青心中最大的痛,不过刘远来了,自然不会再让此事发生,火药的发明,肯定会助大唐把它的疆域扩展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看到那碎石乱飞,刘远心里大叫遗憾:如果这火药再多一点,用来制造一个雪崩或制造成炸弹,把山下这些吐蕃人炸个粉身碎骨,那不知多爽,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火药因为原料的问题,配得少,在逻些城用了大部分,只剩这么一点点,成为不了杀伤武器,只能用来表演,吓唬别人。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何况刘远。

就在吐蕃人吃惊之际,没人注意到,刘远放在胸前的手,悄悄打了几个特别的手势。

“千户长”松赞干布的忠实子民达昂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声说:“这是障眼法,这肯定是障眼法,这人是妖孽,小的请千户长马上把他杀了,免得再生祸端。”

看到刘远的表演越来越成功,而一众手下对他已产生二分敬畏之色,达昂心里大急,以他的骄傲,他不愿承认大唐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在他心目中,吐蕃才是天下间最强大的军队,在他潜意识中,眼前这个叫刘远的大唐的将军很危险,不仅口舌生花,还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要是刚才在帅蓬里点燃,那么刚才里面的人不是很危险?

不行,一定要把这个尽快除掉。

听到有人要杀自己,刘远没有说话,可是阿波.色的一众手下却没有附和的,一个个眉间都有一丝犹豫之色。

“哈哈哈”阿波.色突然大笑了起来,连笑几声的,这才笑着说:“没错,此人是在玩障眼法,本将又岂会被他迷惑,扎拉,把他绑了,押往石洞,此人非同小可,本将令你亲自看守,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他、跟他说话。”

“是,千户长。”扎拉马上大声领命。

终于,在达昂的微笑声中,刘远被人绑了,然后几个人把人押往一个山洞看管起来。

此时,一直在山上看着的荒狼和血刀相互望了一眼,一个持弓,一人持刀,就想冲去救人。

刘远被人五花大绑,押去山洞,也不知怎么处理,二人担心刘远安危,准备这就冲下山救人,还没走二步,就被候军拦住,候军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拦住两人道:“二位前辈要去哪里?”

血刀没说话,荒狼一脸沉声地说:“我们要去救刘远。”

“两位前辈,现在是白天,就是救,也是夜晚去啊,我知二位身手不凡,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现在去,不是自找无趣吗?”关勇在一旁小声地劝道。

“不行!”血刀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二人负责保护他,就是一丝意外也不允许,即使有一点点的风险,我们两个也承担不起。”

候军做和事佬道:“好了,好了,刚才我用千里目看得清楚,将军刚才给我们下了指示,就是他一切顺利,让我们按兵不动,不准擅自出击。”

“顺利?”荒狼皱着眉头说:“他被绑走了,明显是利诱不成,反被抓起来了。”

“这也许是将军的其中一环,两位前辈,我们还是等等吧,反正他们要抓的也是活口,若不然,就不用把他绑住,直接把他砍头算了,对吧?我们明天再观察一下,再看看将军有什么指示,贸然行动,要是破坏将军的计划,那就得不偿失。”

荒狼和血刀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点点头,既然刘远还用手语传达了信息,那就再等等好了

刘远的待遇还不错,虽说是山洞,里面除了铺了一层皮毛,还生了一大堆火,暧洋洋的,也不管那么多,倒头就睡,这几天身心交瘁,又要照看赞蒙赛玛噶母女,又要看望那些受伤的兄弟,有时还替麾下将士值勤,可以说累坏了。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大半夜,刘远是被一个叫唤声吵醒的。

“刘将军,醒醒,刘将军,醒醒。”

叫了几声,刘远的眼睫毛动了动,很快睁开眼睛,看到前面那张熟悉的脸,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呵呵,你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708 借光李二

那唤醒刘远的人不是自己人,赫然是吐蕃的千户长阿波.色。

阿波.色一边亲自给刘远解开绳索,一边好奇地说:“刘将军猜到我会来?”

“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有七八分把握吧。”

“为什么?”

刘远沉吟一下,接着淡定地说:“很简单,你是一个聪明人,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一股商贾的气息。”

阿波.色笑了笑,拍拍刘远的肩膀说:“来,让你看一出好戏。”

“哎哟”刘远想站起来,没想到身体一软,差点摔倒,一旁的扎拉手疾,在一旁扶住刘远,这才没有摔倒。

被捆住几个小时,气血不畅顺,手脚都有一些麻木,站都有些站不稳,好在那个扎拉扶了一把,也不明白这个阿波.色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跟着他们一直往前行,一路上,刘远感到的气氛有些异常,阿波.色还有他的亲信,神情都很严肃,而那些士兵,手都握在刀柄上,好像准备打仗一样,就是那些战马,也披上了战甲,让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阿波.色没有解释,刘远也忍住内心的疑问,闭口不语,一行人穿过一个小小的山坳,接着又爬上一个小山坡后,终于停下了脚步,刘远看到,在山坡下,摆着十多顶帐蓬,在帐蓬的旁边,还燃着几堆烧得正旺的篝火,从布局来看,明显是吐蕃士兵休息的地方,属于个小营地,看看天色,现在应是二更时分,正是人最酣睡之时。

刘远不明白,为什么阿波.色会带他来这里。

很快。阿波.色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扎拉,准备好了没有?”阿波.色淡淡地问道。

“准备好了,千户长,就等你的命令了。”扎拉毕恭毕敬地回道。

阿波.色眼里显出狠辣的目光,举起右手,然后轻轻一划。

“唰”的一声,扎拉一下子抽出弯刀,高举过头,大吼一声:“射!”

一声令下,变戏法一般。从小营地的四周,一下子冒起一排排的弓箭手,二话不说,搭箭拉弓,“嗖”“嗖嗖嗖”。一时间,满耳都是箭支的破空的声音。箭如雨下。直扑那十几顶帐蓬,那粗布所搭成的帐蓬,哪里挡得住那急射的箭支,利箭穿过帐蓬后,直射里面的休息的士兵,就在射箭的同时。还有人把火把扔到营地里,那些粗布一烧就着。

很快,营地里惨叫声不断,不少人在睡梦中中箭。要不然就是把燃着的帐蓬吓着,光着身子跑出来,可是还没跑二步,就被多支利箭射中,像刺猥一般惨叫着倒下,一时间,原来平静而和谐的小营地,只是眨眼间,就变成修罗地狱一般,求饶声不绝、惨叫声不断,那鲜血把洁白雪地都染红,那醒目的鲜血,所佛向天地彰显着这雪夜**裸的屠杀,人间的惨剧。

天地之威,可以冰封大地,可以让江河断流不前、可以让山川改颜换妆,让天地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就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人类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一样可以战胜环境,可以活得很滋润,小营地的人没死在寒风冰雪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下,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三轮箭雨过后,扎拉又亲率一队骑兵冲下去,作最后的收割,那奔腾的战马,锋利的弯刀,把侥幸躲过箭雨的人全部宰杀,那些幸存者不是受伤就是来不及拿铠甲和武器,只是来回几个冲锋,现场已经没有幸存者,而扎拉等人还不放心,一个个跳下马,拿着刀在每具尸体上都要补上几刀,防止有人装死,还有人专门清点人数,防止有漏网之鱼,显得极为小心。

估计有近百人,不到二刻钟,全部被屠杀干净,显示得非常利索,这是在屠杀自己人啊。

一阵寒风吹过,刘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天上那一抹弯月也被厚厚的乌云所掩盖,好像月亮也不忍再看这一幕的人间丑剧、惨剧一般。

刘远扭头,看着阿波.色那张严肃中带着几分嘲弄的脸,忍不住问道:“千户长带我来看这一幕,不知有何用意?不会是向刘某炫耀武力吧?”

“炫耀武力?”阿波.色摇摇头说:“说起武力,没你的手下强吧,几天前,你们只以区区几十人,挡住我几百人的轮番冲击,还杀死我一百多名部下,本将哪敢在你面前炫耀?开门见山,今晚是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诚意?”

阿波.色点点头,指着那一片摧毁的小营地说:“刘将军,你可知这里原来住着的是什么人?”

刘远略一沉思,很快说道:“如果刘某猜得不错,这小营地里的是你那个没什么规矩、有点不识趣的达昂吧。”

“没错,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刘将军也不会受捆绑之苦,在这里,阿波.色向刘将军赔个不是,那不过是做戏给那达昂看,让他放松警惕,这样可以一举清除隐患,顺便也让刘远将军看看本人的诚意和决心。”

明白了,就在白天,刘远的条件己经让阿波.色心动,刘远分析得丝丝入扣,从阿波.色的行为和奢侈的生活作风,就知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至少,不是那种能为国捐躯的人,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不会所谓的死忠,苯佛之争,信奉佛教的松赞干布,自然不会让信奉苯教的阿波.色好过,没有动手,那是阿波.色做得好,没让他抓住证据,或暂时不动他,但从趋势来看,肯定不会让他好过,这一点,阿波.色哪里不知道。

再说吐蕃连蕃内乱,大唐节节胜利,那个炸药的出现,更是让阿波.色下定了跟刘远交易决心,不过那个百户长达昂,明显持反对的意见,如果和刘远合作,自然要处理掉他这个障碍,为了迷惑他,阿波.色把刘远五花大绑,关押在山洞,然后在深夜一举把他还有他的部下全部消灭,这样一来,他和刘远的交易,就无人知晓了。

好狠的心情。

人不为己,天诛天灭,达昂挡住了阿波.色的前程,自然遭到血腥的镇压了。

刘远点点头说:“祝贺的千户长,你绝对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不过刘某有个疑问。”

“刘将军不妨直言。”

“这人的作派,明显和千户长格格不入,不会开通,千户长带来的人,都是你的心腹和死忠吧,刘某很奇怪,那个达昂怎么也能进你的心腹部队的?”

阿波.色淡淡地说:“那是他运气好,有个貌美如花的姐姐,嫁与我作妾,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看他是自己人,这才让他那小部落的人进入我的核心部队,他就是一头牛,不会做人,其实本将早就想清理他了,现在就趁这个机会吧。”

“的确不识趣,身在千户长这里,心却在赞普松赞干布,在我大唐来说,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没有人会喜欢的。”刘远转而好奇地问:“千户长同意刘某的交易,是被我的条件所打动?不过你不是说,这条件不够丰厚吗?”

阿波.色点点头,并没否认::“老实说,条件一般,我想要的,你并不能满足于我,不过正是这样,我反而觉得你很真诚,只答应你所能做到的,没有夸下海口,大包大揽,如果我提什么你就答什么,我反而不敢相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刘远追问道。

“那就是你们大唐的皇帝李二,他是有名的天可汗,对外族没有岐眼,也没有偏见,外族人也能在大唐做官,这样一来,就是我到了大唐,也不怕打压,当然,有了你的承诺,我和我的族人可以活得很滋润,而我也一直很向往大唐的安定和繁荣,这次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次,自己是实打实借了那抠抠索索李二的光。(未完待续……)

709 协议达成

“千户长,突然间死了这么多士兵,若是追问起来,你怎么向赞普交待?”刘远好奇地说。

阿波.色淡淡地说:“这个不是问题,本将一早就想好了对策,我们在牦牛河的上游发现你们的行踪,然后拼死追击,在分开搜索时,达昂一部全部光荣战死,而我部一直追到格尔木地区与大唐边境处,最后失去你们的踪迹,当然,我们并不是没有收获,在追杀过程中,屡有斩获,如此一来,本将向赞普请罪时,也不至于两手空空,说不定,别人都没有一功半绩,而本将斩获甚多,保不准,还能得到抚恤和厚赏呢。”

此言一出,刘远马上听出几个意思:第一,扬威军那些战士的尸体阿波.色要带走,带回去建功立赏、第二阿波.色会借追杀的名义,把扬威军收藏在他的队伍当中,护送到吐蕃与大唐的边境,方便刘远脱险。

对阿波.色来说,他下了这么重的赌注,连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小舅还有一百多精锐都舍得弃掉,自然不会想刘远等人出事,如果刘远出了事,那么所谓的承诺也就不复存在,从这里到大唐,还有漫长的路程,一旦刘远运气不好,被人识破并擒获,两人暗中交易一事被松赞干布获知,就是用想,阿波.色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了。

对他来说,人生就像一盘生意,只要你的目光远大,手段高明,善于搏弈,看准了就下重注,那么你就是人生的羸家,风雨飘零的吐蕃还有不明朗的处境。迫使阿波.色在他的人生途中下了一注重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当然,在吐蕃方面也不是一无所获,前几天的两军火拼时,大唐折损近半,那些尸体也足够交差了,再说了,到时再杀一些大唐的奴隶冒领军功,那战绩更辉煌,在别人两手空空之时,一下子带回这么多“战利品”。也足够炫耀了,到时编个他们兵分几路,自己追错了方向的理由,别人也无可厚非,就是知道刘远一行顺利逃回的大唐。那也是边境将军的责任了。

阿波.色的校恒盘,打得那是“”直响。

刘远只是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一脸诚恳地说:“千户长都这样说了,诚情十足,刘某也不会那么不讲道理,请千户长善侍我部下的遗体。”

路途漫漫,把他们的遗体运回大唐。对人手伤兵满营、人手短缺的扬威军来说,这个不现实,在路上也非常危险,本想把他们烧成灰。带回去,一来动静大,二来阿波.色也没法交待,还不如留下来,让他们暂且留在吐蕃,他日兵临城下,再把他们的骸骨迎回,风光大葬也不错,现在阿波.色是铁心投诚,为大唐保住这一个重要的棋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使李二在此,也肯定百分之二百同意这样做的。

“这个当然,交与赞普领功后,本将会将他们妥善安置。”看到刘远这么好说话,阿波.色拍着胸口高兴地说。

这样一来,他就是两边下注,收获两份丰厚的回报。

看着阿波.色那精明的脸,刘远的眼珠转了转,接着装着远眺夜色中隐隐约约的吐蕃河山,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吐蕃的景色也这么怡人,多漂亮的一片河山啊,不过可惜,这里的气候还有环境,不适合我们大唐人驻守,我想,也没哪个大唐的将领愿意守在这片苦寒之地,阿波.色将军,到时有需要,可能还要你举荐的贤能啊。”

阿波.色的心猛地跳了跳,眼里现出异样的光芒。

和刘远的想法相同,阿波.色也确信大唐吞并吐蕃,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真是攻下了,打下后,谁来管理和统治,那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肥差,刘远的话中有话,精明的阿波.色岂会听不出?

阿波.色心里大叫道:什么没人愿意,我愿意啊,对大唐人来说的苦寒之地,可是对阿波.色来说,这可是的天堂,只是做千户长的阿波.色,不知做过多少坐上吐蕃王位的美梦,凭自己的领地和将士,那是不可能的,假如有大唐的协助阿波.色一咬牙:拼了,反正已经上路,就一路走到黑吧。

“刘将军,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阿波.色。”阿波.色笑着说:“还要请刘将军在天可汗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刘某一定让皇上知道,阿波.色千户长对大唐的善意。”

阿波.色搓搓手说:“你说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健忘,我平日老是丢三落四,就是忘记刘将军许给我的好处也不一定,如果刘将军不嫌麻烦,可否替我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什么容易健忘,这阿波.色分明是怕自己不认帐,让自己立下字据,届时白纸黑字,就是想赖也不能。

刘远没有丝毫迟疑,爽快地说:“这个当然,刘某乐于效劳,请千户长准备一下文房四宝。”

“哈哈哈这个没问题,刘将军,外面冷,我们还是回帅蓬吧,哪里暧和,对了,我想,那只嫩滑的小羊羔,也烤得金黄喷香,从大唐的购买来的美酒,也温得差不多了,我们正好喝上二盅。”

只要给予足够的筹码,天下没有谈不成的生意,一天的时间不到,刘远和阿波.色由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对关系,一下子晋升为无话不谈的好哥们,正正印证那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刘远一语双关地说:“千户长让刘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何不你真自修书一封,我替你转交给皇上,我想,皇上会更明白你的心意,他日选贤时。也会优先想起你。”说完,自来熟拍拍阿波.色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到时封候封王,镇守一地,也不是没有可能,真是这样,还要多照顾小弟呢。”

“好主意,那好,回去我也书写一封,就劳烦将军替我转给天可汗了。”

“一定。一定。”

“对了,刘将军,此事事关重大,你的手下口风密吗?你也知道,一旦暴露。那么本将的处境就危险了。”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问题不大,我的手下。都是过命的兄弟。现在知道的,也就是几十人,保证不会有失,相反,说到人多,千户长的人更多。你可小心应付才行。”

“这个你放心好了。”阿波.色一脸自信地说:“我们都是同一个族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这些都是经过多重考验的人。本将心里有数。”

两人相互一眼,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一起回帅蓬写信、吃肉、喝酒不提。

山脚下杀声不绝,火光冲天,山上的关勇、候军等人都焦急得不行,一个个也吃惊不小,从千里目中可以看到,下面的吐蕃人好像自相残杀了起来,为怕有流矢语伤,刘远和阿波.色都被亲卫围了起来,如此一来,候军等人也就找不到人群中的刘远,一个个急得团团转,有几次还想冲下去救人。

也不和道刘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夜色深了,可是关勇、候军、荒狼、血刀等人都睡不着,一个个在防线上守待着,看看山脚下有什么变故,就是照顾赞蒙赛玛噶的陈张氏,也被赞蒙赛玛噶派去打听了几次,询问事情的进展,显然是担心刘远的下场。

刘远就是扬威军的主心骨,顶梁柱,现在他人一不在,整支队伍就像没了灵魂一般,一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出色的将领,能改变一支部队的气质、能提升一支部队的战斗力、激发一支部队的潜能、使部队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现在的刘远,就具备这个能力,不夸张地说,刘远的手指向哪里,扬威军注会冲向哪里。

“你们看,怎么那么多火把的?”眼尖的候军突然大叫一声,众人往山下一望,只见从吐蕃大本营突然冒起了数以百计的火把,而吐蕃士兵,拿着火把开始爬山,在黑夜中,犹如一条火龙盘旋而上。

“不好!”关勇大声吼道:“吐蕃人要来进攻,所有人就位,准备战斗。”

众人闻言,一个个把刀抽出,搭箭张弓,神色凝重,而血刀,也默默解下背在背上那把陌刀,准备迎接一场血战,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战。

听到示警的声音,那些跑不动的士兵暗暗拿起一柄小刀,随时准备自尽,免得落入吐蕃人手下饱受凌辱,而山洞内的赞蒙赛玛噶,也把小刘雪紧紧抱在怀里,眼时露出决然的目光。

“山上的大唐兄弟不要冲动,我们没有恶意的,你们的刘将军有话跟你们说。”

“别放箭啊,我们都没带武器。”

“刘将军在这里,你们可要看清了。”

那些吐蕃士兵一边走,一边用有点生涩的大唐语大声叫着,山上的关勇、赵福一等人都听得有些呆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候军连忙拿起千里目一看,果然,刘远满脸春风走在前面,一旁的吐蕃士兵打着火把替他照明,而那些吐蕃士兵手上,都没有武器。

“都停手,是将军!”候军连忙吩咐道。

将军?众人都疑惑了:刚才山下那火并是怎么一回事?将军不是被俘虏了吗?怎么被吐蕃待如上宾的?那个,不会是投降了吧?

很快,刘远就率着吐蕃人到扬威军防线的一射之地,在火光下,一众扬威军将士都清楚地看到,刘远用手语打着:我没投降,吐蕃人已被收买,我们安全了。

“哄”的一声,山上的众将士都激动得大叫了起来。

看着一脸欢呼的人群,刘远心里也涌出激动之色:其实明天再来接比较好,不过一想起没有奶饿得哇哇叫的女儿,再想起那些病重的兄弟,实在不敢再多待了,和阿波.色说了几句,阿波.色欣然同意,派人陪同刘远,连夜把人接下山。

刘远等得,他们可等不得啊,特别是尉迟宝庆的高烧,说不定拖到明天,脑子都得烧坏。

“你们看,这是什么?”刘远大叫一声,从一旁吐蕃士兵手里拿过一只烤全羊,高高地举了起来,在火光下,那只肥羊烤得金黄,让人看到都垂涎欲滴,那一帮很久没吃过热食的家伙,一看到那肥羊,一下子叫得更响,几个精明的家伙更是抛下武器,吼声连天飞跑过来抢肉吃,那情境,刘远觉得,自己毕生也难忘。(未完待续……)

ps: 吐蕃之行,在这里结束了,,就回大唐了,没有主角光环,没有热血,这个结局不知书友们收货不?别请书友隔一天看书,因为炮兵写作时讲心情,虽说一定会更,但时间不稳定,有时强迫自己写作,效果很差,请愿谅。

710 逃出虎口

一众扬威军再一次对刘远表示五体投地,内心对他也更为祟拜了。

都到了绝境,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希望了,就连赞蒙赛玛噶也做好了捏死女儿后,就自杀,陪她一起走的决心,没想到刘过竟然还能绝处逢生,成功游说到吐蕃的将领,如此一来,扬威军也得到了最重要的补给,例如药物等,而关勇他们十几个人,竟然吃掉了八只羊,那样子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

吃饱喝足,休整了一天后,刘远一行人就隐藏在阿波.色的军队中,穿上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铠甲,扛着松赞干布的旗号,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黄沙遍天的格尔木盆地,准备穿过沙漠,从陇右借道回大唐。

其实走积石山一带比较快,不过多玛是赞婆的地盘,而积石山一带,吐蕃文武双全的论钦陵在镇守着,赞婆对赞蒙赛玛噶奉若女神,自然不会轻易放行,而论钦陵又太聪明,不容易蒙混过关,最后刘远还是决定舍近求远,安全第一。

正好,也可以领略一下塞外的风光,来大唐这么久,刘远很久没有好好观赏过大唐的景色了,现在正好体验一下。

有了阿波.色的庇护,一路上无惊无险,吐蕃人作梦也没想到。刘远等人就藏在松赞干布亲自委派追截的亲信身边,再加上刘远人少,也不引人注意,所以一路非常顺利。

刘远的安全和供给有了保障,每天一边赶路一边欣赏风景,阿波.色有心结交,一路上没少给刘远弄一些地方美食之类,刘远表示很满意,唯一有些纠缠的就是赞蒙赛玛噶,面对着阿波.色的背叛。她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能逃出生天,而女儿也不用死,最起码,经常可以帮她洗澡擦身。不用在雪峰顶上那样,三天都没洗过澡。小刘雪身上都有一股汗臭味。

担忧的是。随着阿波.色的背叛,那么吐蕃的前景更是暗淡,兄长松赞干布,又能否像他年轻一样,力挽狂澜呢?

赞蒙赛玛噶想了很多,不过只是思索了一会。她又得投入全心全意照顾小刘雪的工作中,再加上刘远经常陪她聊天,给她讲故事、讲吐蕃外的世界等等,她的这一份担心慢慢也就淡了。也许这是有意识遗忘,不过赞蒙赛玛噶有一样东西很在意,就是尽量不和吐蕃的人见面,一直窝在马车上,好在阿波.色也没什么脸面见赞蒙赛玛噶,所以一行人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刘远一行没事,可是围绕着刘远一行,大唐和吐蕃都煞费了苦心。

随着候君集这名兵部尚书、大唐的名将到来,大唐与吐蕃边境的斗争越发白热化,候君集是属于智将一类的人物,有李二的任命再加上他是兵部尚书的便利,大唐的边境的兵力在他手中,好像再次唤发生机一般,机动灵活,常能做到出奇不意,不仅善防,一有机会,就攻出去,持续给吐蕃施加压力,从而让吐蕃的边境频频告急,那求救的文书,不断往逻些城送去,就是多玛等地的兵力,也被迫抽调到前线,若不是吐蕃士兵悍勇,再加上地利优势,估计早就失守。

不过也就是这样,吐蕃边境的力量,被候军集牵制紧紧的,让吐蕃没有更多的兵力搜索刘远一行。

“报!”一个传命兵在松赞干布前面跪下,大声禀报道。

“说!”松赞干布一脸沉色地说。

松赞干布觉得,自己真要请那些大师替自己做几坛法事,驱驱自己身上的霉气,最近可以说是流年不利,霉运连连,大唐在漠北高原上毁灭性的破坏,散播谣言,引发内乱,好不容易刚刚平息,在清洗行动中,虽说自身得到壮大,但对吐蕃来说,实则是大大削弱了,没想到这事余波未平,现在又起也波浪,先是苯佛互斗,好不容易压住了,没想到一个洛桑寺,又引起巨大的动荡,不仅如此,逻些城竟然发生了暴乱,神鸟苑里的神鸟,一日之间全部被杀,想想这一切,和去年吐蕃内乱何其相像,每每想起,松赞干布都有吐血的冲动。

都是利用吐蕃的弱点进行攻击,还是一击奏效的那种,一切的一切,矛头都指向大唐潜伏进来的细作,没想到还没有抓到,大唐在边境好像发疯一样,拼命攻击,那攻势一轮比一轮猛烈,就是论钦陵都觉得吃力,压力之大,让他不断请求支援,弄得现在都没精力搜索携着赞蒙赛玛噶一起跑路的大唐细作。

现在所得到的报告,不是哪时动乱,就是苯佛的武僧和苯教的护教勇士在哪里发生冲突,要不然是哪里因苯佛之事信徒互相攻击、前线吃紧之类的报告,一言概之,没有一个好消息,所以,一听到报告,脸色都不好了。

那传命兵战战兢兢地说:“赞普,唐军派遣小队在雪夜把多玛粮仓的粮草全部烧光,论钦陵将军己斩轮值的百户长,现向你请罪,另请赞普尽快调一批粮草到玛沁城,以供将士所用,免得粮草不继,军心动摇。”

“知道了,下去吧。”松赞干布有点无力地说。

最近不知为什么,大唐全力封堵甚至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防止吐蕃的士兵掠夺,破坏吐蕃以战养战的企图,还全力破坏吐蕃的供给线,伺机烧毁吐蕃的粮草,很明显就是算准吐蕃的国力薄弱、供给能力不足,分明不让吐蕃好过,事实上,松赞干布为了供给的事把头发都给愁白了。

“报”

一个传命兵刚走。另一个传令兵马上进来禀报。

松赞干布有点无力的揉了眉头,无力地说:“有什么事,说吧。”

“禀赞普,阿波.色千户长派我向赞普禀报,我部在牦牛河上游追上大唐细作一行”

那士兵话没说完,松赞干布一下子站起来,焦急地问:“什么?追上了,那太好了,把他们擒获了没有?他们有多少人?”

一连这么多天,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松赞干布也有些按捺不住,有些失态的问道,诚然,他对这一队人在自己地盘上搞风搞雨,让自己的气炸了肺、丢尽颜面的大唐军队可谓恨之入骨。听闻终于追上了他们,不由喜出望外。

“回赞普。追上时已是深夜。一番厮杀后他们趁着夜色逃掉,不过千户长已率部在后面追击,因为这伙唐军极狡猾兼精锐,千户长请赞普多派士兵协作,最好是把关边境的将军能做好准备,防止他们逃出吐蕃。”

派兵。派兵,又是派兵,松赞干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为了抓人。连自己的亲卫队都出动了,说是在牦牛河上游发现的,也就是说,此人回来报信,都已经花也好几天的时间,一来一回,什么都耽搁了,若是以前,那还不错,有海冬青传信,一二个时候就能到达,可是海冬青一下子全死光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寄望于峰火台了,问题是峰火台能传递的信息实在太少。

松赞干布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我马上下令峰火台,让边境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你现在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是,赞普。”传令兵也是口齿伶俐之辈,马上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据得到的资料,此行人大约有二百人左右,是大唐一支名为扬威军的秘密部队,为首之人叫刘远,他们每一个都是从唐军里挑出来的精英”

于是,那传令兵把阿波.色所教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得松赞干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砰”的一声,当传令兵把阿波.色所教的那一番话说出来后,松赞干布一脚就面前那张案几踢翻,大声吼道:“刘远,刘远,又是刘远这个家伙,真是本赞普命中克星不成?去年弄了一个镇蕃军,现在又弄一个扬威军,去年散播谣言,说本赞普战死,引起内乱,现在又挑起苯佛纷争,还把本赞普的皇妹给劫走了,可恶,可恶,吾誓杀之,吾誓杀之。”

说话间,整个人己经暴走,看到掉到地上喝酒的金杯,不由一脚一脚把那只金杯硬生生踩扁,那脸上暴起的青筋狰狞得犹如魔鬼一般,一众吐蕃重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说,也不知怎么劝,于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松赞干布暴发之际,在大雪山下,甘泉河边,扎拉刘远等人拱拱手说:“刘将军,用你们大唐的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的就送到这里,这座山,就是大雪山,穿过大雪山,就是你们大唐的国土,顺着往北走,就到你们的两关,也就是阳关和玉门关,阿波.色千户长已调查清楚,这里一天一巡,早上吐蕃的军队已巡逻过,所以,不用害怕再碰上。”

阿波.色算好时间,功要领,责任不要有,麻烦也要及早的甩掉,刘远一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自然是越快出手越好,一路策马加鞭,终于把刘远一行送到吐蕃大唐的边境,并派心腹扎拉护送刘远等人出境,那边松赞干布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可是这边刘远一行已准备成功出境。

对松赞干布来说,注定是一场空,白折腾。

阳关?玉门关?

刘远眼前一亮,不错啊,对这两个地方,刘远早就向往久了。(未完待续……)

711 改名易姓

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举世闻明的丝绸之路,从此东西方文化、贸易日益繁荣,为了确保丝绸之路的安全和通畅,大约在公元前121年到107年间,汉武帝刘彻下令修筑了“两关”,即是“阳关”和“玉门关”。

两关的闻名于世,于两位大诗人有关,一名是名为王之涣的诗人,另一名大诗人的名字叫王维。

提起玉门关,就想起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而一提直阳关,自然是王维大诗人的的《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在后世,写进课本里的诗,不过算算时间,这两位大诗人还没出世呢。

能亲身见识这两个地方,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刘远笑了笑,随手赏了他一块古玉,然后在扎拉的感谢声中,刘远率人绕过雪山,径直朝大唐的方向跑了。

大唐就在前面,一众将士快马加鞭,就是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当刘远一行穿过大雪山,踏上大唐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一踏上大唐的国土,就相当于回家了,在吐蕃担惊受怕、辗转流浪了几个月的一众将士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就是刘远,面对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心里也升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温暧感。

家,家是什么?

有人说,家是人一生中最温暧的港湾,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家,心里就有一种幸福的向往、有人说,家是人生的一盏明灯,指引人生的方向,照亮回家的路、有人说家是一种责任、家是一份期盼,但此刻,刘远感觉到,家就是千金难买的亲切感、安全感,还有让人放飞心情、打开心怀的地方。

“这地方,太特别了。”

“天啊。这地方,是人住的吗?”

“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人挖的吗?”

绕过雪山,众人看到的,那是和大唐中原地区截然不同的环境:除了漫天的黄沙。还有一些被风蚀得千奇百怪的地貌,各式各样的背鲫形垄脊和宽浅沟槽。形成一个让人惊叹不已的景观。让人感到大自然的威力和鬼斧神工,就是马车中的赞蒙赛玛噶,也忍不住掀起车帘,抱着小刘雪,兴致勃勃看她也未曾见过的景像,眼里也出现惊叹之色。

候军有点好奇地问刘远:“将军。听说这里诅咒之地,玉门关内,一片青葱,玉门关外。就是无边无尽的黄沙,好像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诅咒?你相信吗?”刘远反问道。

“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想不明白。”

如果以前,候军会大声说相信,不过自从刘远破掉吐蕃所谓的“诅咒”后,对这些就不那么相信了,不过他对刘远有一种盲目的迷信,认为刘远无所不能,于是,他就把目光放在刘远的身上了。

刘远点点头说:“你这样想是对的,其实,我们所住的大地是会动的,比如说有的山会一年比一年高,有的沟一年比一年深,不一而足,在大唐,南方多丘陵,北放多平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候就会有不同的地形,比如说这种地貌,其实由风蚀而成的,原因很简单,原来这里有树有水,后来雨水少了,变得干旱,那原来的土地就会干涸开裂,那些松动沙土被吹走,日积月累,就变成这种状态,至于关外和关内不同,其实很简单,就是汉武大帝选址时,就是选择在分界点筑起阳关和玉门关。”

关勇吃惊地说:“将军,你真是多才多艺,博古通今,好像没什么事难倒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来过这些地方?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

刘远当然不会说,这是自己在后世从地理课上听来的,把这些推给胡商道:“听胡商说的啊,他们到大唐做买卖时,我空闲之余跟他们聊天知道的,这叫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众人闻言,都信服地点点头,不少人心中暗暗重新审视一番那些胡商:原来他们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于是,一行人一边说,一边聊,径直朝阳关走去。

刘远趁机上了赞蒙赛玛噶的马车,逗了一下女儿刘雪,然后笑着对赞蒙赛玛噶说:“公主,到了这里,就等于到家,不用再提心吊胆,我们计划在阳关过夜,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给你弄。”

“对你来说,那是到家”赞蒙赛玛噶有些落寞地说:“对我而言,那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近乡情更怯,离乡情难舍,在处于险境时,赞蒙赛玛噶恨不得早日飞到大唐,这样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抱着刚出世的女儿奔波劳碌,可以当真踏上异乡的土地时,赞蒙赛玛噶的内心,却被乡愁所填满,脸上早就没有了笑容。

人离乡贱。

刘远握着她的手说:“公主,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自古以来,那都是男人应做的事,你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还提刀上阵,对吐蕃,你已经人做得不能再好,也足够回报他们的恩惠,现在你只是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应做的事,我想,这些都可以理解的,由此至终,你并没有出卖过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所以你不需要惭愧,我也不会向你打探吐蕃的秘辛,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了。”

“真的?你不会逼我说出吐蕃的秘密?”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

其实,一直以来,赞蒙赛玛噶都是认为,刘远既想夺回自己的骨肉,带上自己,除了自己有美色之外,自己所知道到的那些秘密,例如吐蕃的兵力布署等,也是刘远带上自己跑路的一个重要原因,赞蒙赛玛噶一直都犹豫着,如果刘远还有大唐的皇帝询问自己,那该不该说,要是说,又吐露多少为好,现在刘过说,不用自己为难,不由心中一喜。

对啊,虽说跟刘远跑到了大唐,但是由始至终,自己从没出卖过吐蕃,没损害过吐蕃,更没拿吐蕃交换利益,自己所做的,就是保住亲生女儿的性命,说到底,自己在战场上立功无数,为吐蕃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兄长也不顾手足之情,为了筑固他的地位,挽回他的声望,不顾自己的再三请求,坚决要把自己可爱的女儿去血祭,说到底,是吐蕃欠自己的。

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吐蕃。

一想到这里,赞蒙赛玛噶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

刘远肯定地说:“当然,公主,到时即使有人问你,你就说在逃亡过程中头撞了一下,然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把事情全推给我就行,除此之外,我会向皇上奏请,给你和女儿一个名份,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了,当然,我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你的。”

这一次,刘远可以说屡立奇功,别的不说,光是挽回大唐声誉一项,就值得李二大加封赏,再说挑起吐蕃的苯佛之争、摧毁神鸟苑、在吐蕃的逻些城行凶,简直是太给大唐长脸了,此外,还有成功发展了阿波.色这位内线,光是他那封投诚的书信,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刘远相信,这么多功劳,也足够李二给赞蒙赛玛噶和刘雪一个封赏了。

“谢谢你,刘远。”赞蒙赛玛噶低下头,小声说:“其实,都出了吐蕃,也不用叫我什么公主,我也不想再做什么公主,以后,以后你就叫我胡欣吧。”

“胡欣?”

“嗯,那是我第一次去大唐时取的名字,你们大唐人好奇怪,好像除了自己人,外族的人都唤作胡人,于是我就取了个大唐名字,就叫胡欣。”

胡欣?

刘远点点头,这名字还不错,不得不说,人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就是取个名字,听起来也耳顺,这样也好,赞蒙玛玛噶是一个吐蕃名字,特别是“赞蒙”两个字,在吐蕃来说,那是皇后的意思,末蒙表示藏王的妻子,赞玛赛玛噶这个名字显得出,她极受父母宠爱,一出身就万宠千爱于一身,把“赞蒙”那么尊贵的两个字放在她的名字里。

改变名字,也就说明,她有心跟过去作一个道别。

“好,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胡欣”刘远品味道:“胡欣,胡欣,刘远,嗯,不错,一看就知我们有缘分了。”

“一边去,谁跟你有缘分。”赞蒙赛玛噶,现在改名胡欣了,用脚踢踢刘远说:“你,你出去。”

刘远奇怪地问道:“干什么?谈得好好的,怎么突钉就要我走啊。”

胡欣脸色一红,小声说:“我要喂孩子,你出去。”

这时小刘雪胡欣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看样子的确是饿了,虽说有些不情愿,不过刘远还是退了下去。

刘远刚下马车,突然听到候军指着前说:“你们看,有大队军队来了。”

顺着候挥指的方向,刘远赫然发现,远远升起一股冲天的尘烟,看得出,有支军队直往这里赶来。(未完待续……)

反思一下,明天爆发补回

炮兵在回头细读反思,

哪里出了问题,

心情挺复杂,

写了一章,

自己都不知写什么,就不发上来骗钱了,

明天爆发补回,

对不起。(未完待续……)

712 大唐福星

“属下参见将军!”‘

那一队人马来到刘远面前,一个个翻身下马,在刘远面前单膝跪下,向刘远行礼,而为首之人,赫然是混世魔王的儿子,最后被段志玄强留下的程怀亮,而他身后,赫然跟着过百名扬威军士兵。

没想到,一进大唐境内,马上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刘远有些喜出望外地把程怀亮扶起,惊喜地说:“你小子能捏会算啊,怎么在这是碰上你们的?”

对刘远来说,看到扬威军的兄弟,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在异国流浪了几个月后,终于看到自己的“亲人”,那种幸福更是难以形容,不少人当场就互相抱了起来,又叫又跳的,兴奋极了。

有人把最坚固的友情总结出三种:第一种是一起下过乡(共过患难),第二种是一起扛过枪(出生入死),第三种是一起嫖过娼(心无隔阂),刘远和一众将士一起生活,一起训练、执行任务,可以说,交情菲浅,现在一个终于看到了战友,一个终于等于了战友,那种激动之情难言于表。

程怀亮一脸激动地说:“程某就知道,将军是有神灵庇佑的有福缘之人,逢凶化吉,肯定能平安回来了,现在终于让我给等到了,哈哈。”

“你没还说,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刘远吃惊地说:“皇上派你守两关了?”

“不是”程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前段日子吐蕃不是全境升起示警的峰火吗?明显是吐蕃生变,皇上一思量,十有**是将军在吐蕃弄出了动静,吐蕃正在全力追捕,皇上先是派兵部尚书候君集。在前线持续给吐蕃压力,让他分兵不暇,然后又在吐蕃与大唐的边境处,派了多队人马,一来防止吐蕃人渗透,二来吐蕃的大伦禄东赞尚未抓获,可以封锁边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皇上派我们来接应你,没想到还是我的运气好。在这里等着了,哈哈。”

说到后面,程怀亮得意的笑了起来,对于他来说,第一时间得知刘远的情况。还能立个功,简直就是太美妙了。

刘远有些感动。搂抱着他的肩膀说:“辛苦将士们了。”

吐蕃前面搜索那么密集。可是越到后面,搜索越希荷,自己以为那热度降了,现在看来,那是候君集在前线持续施压,让吐蕃压力大增。再加上内部的混乱,最后让自己沾了便宜,难怪混进了阿波.色的队伍后,一路顺风又顺水。根本就没有人来查,原来是李二发力了。

还是有靠山好啊。

“不辛苦”程怀亮指着那马车,小声地说:“将军,那是公主还是财货?”

“哇”的一声,现场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这清脆而纯净的童音,在这遍布黄沙的荒漠显得那么特别,那么引人注目。

“哈哈哈,不用说,肯定是将军的家属了,将军,带把的没有?”程怀亮挤眉弄眼地说。

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再联想到吐蕃在城头留下的血书,不用说,里面的肯定是刘远从吐蕃夺回来的亲生骨肉,厉害啊,没想到刘远还真把人给救回来了,用神迹来形容也不出奇。

刘远也不客气,有些得意地点点头说:“嗯,谢谢你的关心,现在她们母女平安。”

啥?还有个母的?

程怀亮目光都有些发楞了,没想到刘远不仅还骨肉救出,还把那吐蕃公主也给弄回来了,一个人进吐蕃,回来时变成三个,果然生猛。

“恭喜将军。”程怀亮连忙说道。

此时关勇、候军还有尉迟宝庆等人也围了上来,一众人相互拥抱,聊天,然后一边聊,一边往阳关赶去,途中,程怀亮一行听说刘远等人敢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逻些城的街头行凶作恶,烧杀抢掠,一个个惊讶得嘴巴半天没合拢,连呼厉害,而程怀亮则开始埋怨那段志玄,为什么扣留自己,没让自己也跟着刘远进吐蕃了。

当然,刘远一行比进吐蕃时少了很多人,不过所有人都很知趣没有提起这茬。

“将军,不知你有什么安排?”程怀亮小声地问刘远说。

“能有什么安排?”刘远摇摇头说:“自然是休整一下,然后回长安向皇上复命,程校尉,你呢?”

程怀亮笑着说:“我的责任,就是接到将军后,一路护送你们去长安,这样我们一路就可以结伴了。”

“这样也好,人多热闹一点。”

“将军,皇上和文武大臣一直都在等着你们一行的音讯,属下建议到了阳关,将军可以修书一封,用八百里加急呈给皇上,免得他们天天记,对了,最好给你的家眷也修书一封,属下出发之时,将军夫人一再叮嘱,若有你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刘远点点头,欣然道:“应该,应该,好,到了阳关,刘某马上修书。”

李二已经很憋闷地连续过了二个上元节,至所以憋闷,那是上元节是彰显政绩、体现繁荣盛世的一个重要节日,要做千古一帝,开疆拓土不可少,但是繁荣盛世也绝不能免,去年上元节,吐蕃兵寇淞州,强行要与大唐和亲,以至上元节一下子没了气氛、今年的上元节,因吐蕃撕毁盟约,私自出兵,大唐和吐蕃全面开战,战火在大唐与吐蕃漫长的接壤处展开。

战争,是最烧钱的游戏,李二深有体会,特别是和吐蕃这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手,更是让大唐有点无奈:打胜了,没什么战利品,要想以战养战那是痴人说梦、这些吐蕃人战场上悍不畏死,以战死为荣,战场下要求极低,能填饱肚子就行,实不行,挤一把马奶羊奶,也能过日子,所过之地,犹如蝗虫一般,为了坚壁清野,候军集把城郊的百姓强行迁入城中,这样一来,每天光是些百姓的口粮,对大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以至自李二开始,君臣也得节衣缩食,全力支持战争,比如今年的上元节,皇宫并没花费巨资大肆采购花灯,在长孙皇后的带领下,君民一起动手,制作花灯点缀长安不眠的夜晚,就是李二,也在几个妃子的协助下,扎了一个龙形花灯,在长安引起轰动。

此刻,李二和几个心腹重臣在御书房里商议对策。

“诸位爱聊,吐蕃与大唐,已成了死敌,现在久持不下,而探子回报,新罗、百济也蠢蠢欲动,据说有吐蕃的使者活跃其中,众爱卿有何良策?”李二环视了几个大神一眼,语气深长地说。

萧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皇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与其便宜他人,不如与吐蕃议和,各龋葫需,等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小国后,再对付它也不迟。

李二毫不犹豫地说:“不议,吐蕃屡次出尔反尔,朕的耐心已到了极限,绝无和议之可能,再说小小新罗和百济,现在还不足为患。”

大唐与吐蕃,不死不休,对李二来说,难得有一个极好的借口对其开战,如果没听了刘远那番“世界论”,李二岂会看得上吐蕃那片苦寒之地,不过大唐若想大有作为,首先就把心腹大患除掉,这样才能抽得出手去实施自己的雄图霸业,李二决定,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枚“眼中钉”拨掉。

看到李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尉迟敬德硬着头皮说:“皇上,老臣以为,吐蕃只能徐徐图之,切忌之过急。”

“段爱卿,你与吐谷浑的接触得怎么样了?”李二转过头询问长期镇守在河州一带,经常与吐谷浑打交道的段志玄。

“皇上”段志玄连忙说道:“吐谷浑夸吕(国王)态度暧昧,一再推搪,好像与吐蕃有了某种默契,据情布显示,吐蕃在多玛大幅减少驻军,亦未见其有所行动。”

“啪”的一声,李二猛地一拍案几,愤而怒道:“哼,果然是养不熟的豺狼。”

众人一时间都不敢出言。

“一个小小的吐蕃,竟然如此难缠?”李二不甘心说:“朕派了几十万大军,到现在还在对峙着,众爱卿有可良策,可以迅速拿下这个蛮荑之国。”

秦琼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皇上,我大唐将非不广,士非不勇,主要是吐蕃是高原,用刘远的话来说,哪里有高原反应,就像南方的士兵不善骑、北方的士兵不善渡一般,水土不服,如果想把它拿下,首先要建立一支适合高原作战的雄师,就目前的战况来说,要想建立这一支雄师,最少要三年的时间。”

打仗不是过家家,你士兵都攻不上去,又谈何打逻些城,摧毁别人的政权呢。

“对了,刘远,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听秦琼提起刘远,李二马上大声问道。

有些时间不见刘远了,李二心里也有些挂念,派候君集亲自上前线指挥,还派出多队人去接应,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其的一点音讯,李二也感到有些落莫,他可不希望,这颗大唐的福星就此损落。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是轻轻地摇摇头,表示暂无信息。

“报,阳关八百里加急快报。”就在李二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通报声。

阳关?八百里加急?

李二的眉头一挑,眼里出现一丝异样的神采,马上大声说:“传!”(未完待续……)

713 一锤定音

很快,一个身穿特别驿服的人,恭恭敬敬把八百里加急快报递给李二。

李二接过来,亲自检查了火漆无误后,这才拆开信,观看其内容,在场的重臣看到,李二越看那脸上的笑容越灿烂,隐有激动之色,当看完了,忍不住一拍案几说:“好,干得漂亮。”

尉迟敬德连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好消息?”

“是啊,皇上,有什么这么高兴的,也说出来,让老臣等也高兴一下。”段志玄也忍不祝旱道。

在场的,都是大唐的重臣,了解大唐的各项机密要事,从阳关送来的八百里急件,而这急件还能让李二看到眉开眼笑的,十有**是刘远一行有了好消息,尉迟敬德的儿子尉迟宝庆、段志玄的女婿关勇,也跟随刘远进吐蕃,与吐蕃有关的情报,二人自然特别上心。

李二也没有隐瞒,一振手里的信件说:“从阳关传来消息,刘远一行已从吐蕃的大雪山进入我大唐的境内,与程怀亮一行与阳关外八十里处会合,稍作休整,便起程回京。”

真回来了,众人闻言一喜,位列末席的户部尚书崔尚,闻言更是喜上眉梢,好像升了官一样高兴。

“终于回来了。”

“是啊,九月出发,现在上元节都已经过了,终于等来了他们的消息。”

“不赖,几十人进吐蕃,还能回来,不知我那侄儿有没有那个运气。”

在御书房里,不像朝堂上那么多规矩,一众大臣闻言都议论纷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大好的消息。在场的人都默认一个说法:刘远是大唐的福星,既然是福星,自然不能随便陨落。

李二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驿使,点点头,然后大声地说:“来人,重重有赏。”

“谢皇上!”那驿使连忙称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大声禀报道:“皇上,这里还有一封是刘将军给皇上亲启的书信。”

哦,人还没回到,这信就到了?

李二不动声地说:“传”

很快。当值的太监就把刘远所修的信呈给李二,而那送信的驿使也让金执吾带下去领赏不提。

打开信,李二当堂就看了起来,只见他的脸色先是惊讶、很快就变得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兴奋,不过看到最后。又有些面色凝重,好像显得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看完后。整个人有点沉默起来。

“皇上,发生什么事?臣观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长孙无忌也忍不住发问道。

尉迟敬德沉着脸说:“皇上,有什么消息你直说,臣虽然老了,不过还支持得住。”

话虽说得豪迈。不过脸色都有些变了,一旁的段志玄也没例外。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将士的最好归宿,但是立功、升官晋爵,光耀门楣更是所有人的终极愿望。人非草木,岂会无情,哪个不关心自己亲人的安危,刘远率几十人就敢进吐蕃捞人,打探情报,那份胆识可以说大唐无人出其右,能回来就不错了,谁都不会奢侈地希望他们能全身而退,没有听到亲人安全的消息,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情绪难平。

“此次折损得不多,战果也极其辉煌,只是”李二把那信递给长孙无忌说:“国舅,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是,皇上。”长孙无忌恭恭敬敬地接过那长达三页的书信。

接过信,长孙无忌马上看了起来,而尉迟敬德、段志玄、萧禹、崔尚等人一个个在他身后露出脑袋仔细看了起来。

这信是对吐蕃之行的一个总结,从淞州见闻到率部一步步适应环境,然后在细作的协作下,桃李代僵,乔装吐蕃护卫进入逻些城、制造纷争引起苯佛两教的互相猜疑、雪夜劫公主、引发逻些城的动乱、奇袭神鸟苑,最后穿过茫茫的格尔木沙漠,绕过大雪山回到大唐的陇右地区等事迹,虽说只是简单的描述,很多事更是一笔带过,很多细节还要等刘远回到长安时才能一一问个清楚,但是一众老臣都看得热血沸腾,犹如读一部传奇一样。

而刘远在信中还说,还有一个重大的好消息,在信中不方便说,回到长安面圣时才说。

天啊,这个太牛了吧,区区几十人,竟然拥有这般破坏力,简直就是将才中的将才,回想去年,刘远还在镇蕃军时,就成功散布谣言,松赞干布战死,从而引起吐蕃的内乱,松赞干布即使攻下一城,也不敢取一分一毫,被迫派人求和,割地赔款求和,没想到这次刘远再次引起吐蕃的内乱,特别是在光天化日下,在吐蕃的京城逻些城行凶作恶,更是扬大唐的军威,看到这里时,就是长孙无忌也忍不住捏紧拳头,大叫了一声好。

看到后面,只见上面写着:“臣从洛桑寺救下的吐蕃公主,在风雪产下女儿,托皇上的洪福,母女平安,那女儿是臣的骨肉,自然不能舍弃,而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经臣的教化,现愿意抛下吐蕃公主的名头,做回一个普通人,跟臣回大唐开始新的生活,为了忘却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取了一个大唐女子的名字,姓胡,名欣,臣自感欠母女甚多,愿以此行功劳替两女讨一个名分,请皇上成全。”

估计这就是李二犯愁的地方,一个敌方的公主,竟然放弃养尊处优的生活,贸贸然跟一个曾经她的人回异国相夫教子,而这个人,还是大唐非常看重年代一轻将领,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呢?

如果赞蒙赛玛噶不是吐蕃公主,刘远也不是大唐新一代将领翘楚,那么此事也就没那么复杂了。

刘远立下奇功,并把吐蕃公主带回大唐的消息,对众大臣来说,问题不大,就是清河崔氏出身、崔梦瑶的大伯崔尚,看到“母女平安”四个字后,也是一脸轻松之色,如果生一个男的,估计自己三弟有得烦恼了,不过只是生个女的,对自己侄女的地位没有影响,自然不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很快,尉迟敬德、段志玄等人也高兴了起来,因为刘远在后面还列出了伤亡名单,折损近半,不过一细说起来,伤亡才二十多,在众将眼里,不值一提,特别是像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等人都安全回归,晋升在望,能不高兴吗?

跟刘远,还真是跟对人了。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此事朕应如何处置?”看到一从大臣看完,李二朗声地问道。

萧禹笑呵呵地说:“宁拆一座庙,莫毁一门亲,皇上,君子有成人之美,吐蕃公主能放下己见,深明大义,臣以为,理应成全。”

“臣异议”尉迟敬德截然反驳道:“若是两情相悦,那自然应成全,不过吐蕃乃蛮夷之邦,吐蕃的女子,不服教化,刘将军又是强行与吐蕃公主行房,怕只怕,这是吐蕃人的阴谋。”

“对啊,我大唐地大物傅、人杰地灵,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臣以为,此事需要谨慎。”段志玄一边说,一边对崔尚说:“崔尚书,你说,段某这番话可有道理?”

没想到还是把自己摆上台,眼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崔尚只好苦笑着说:“此事我也不好说话,如果让我来判,臣以为,应对她观察颜一段时间,观看她的人格品性,再作决定也不迟,至于名分,留作日后再议。”

“不好,不好”秦琼摆摆手说:“敌国公主投诚,这是何等大事,如果我们在此事拖三推四,那么不是寒了那些想投靠我大唐的人的决心吗?无论如何,这是大唐的骄傲,臣以为,不但不应打压,更应用来大作宣传,让友邦睦邻也见识到我大唐的风度。”

“要是那吐蕃公主心怀不轨怎么办?”

“那还是没影的事,再说心怀不轨也得有那个能力啊,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再说了,我大唐的情报部门也不是吃素的。”

众人吵吵闹闹,就为应不应接纳这名吐蕃公主、应不应给她封赏等问题争了起来,众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大声,当堂还争了起来,而李二则习惯地作壁上观,不急于表态。

“国舅,你有何意见?”李二看到几个心腹大臣争不可开交,可是长孙无忌正是静静坐在哪里喝酒、吃点心,那悠然自得的样子,敢情在看戏一般呢,李二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了主意,径直开口问道。

长孙无忌淡淡地说:“皇上胸襟万丈,为大唐臣民敬仰,就是异邦外族,也深为折服,从他们尊皇上为天可汗,就可得知,既然皇上能容下一邦一族,更何况这区区小女子呢,而那刘将军,更是百年一遇的英才,他自会妥善安置。”

“再说,刘将军是以战功请求,他们一行,不足百人,却取得如此辉煌的成果,可以说劳苦功高,一个弱女子,也翻不起大浪,皇上,可别寒了有功将士的心啊。”长孙无忌一脸诚恳地说。

这番话,一下也打动了李二的内心:是啊,一邦一族,自己尚能容纳,就不能容纳一个弱女子?再说到了大唐,那就是自己的地盘,一个弱女子,又能翻得起多少风浪,难道,自己的还怕一个吐蕃女子不成?

李二一锤定音地说:“好,诸位爱卿,我们商议一下,应该给她们什么样的封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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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 十里长亭

人定胜天。

这是一句无比励志的话,在两关,刘远感受这句话的壮志,也感受到为这句话所需付出的代价。

如果繁荣富饶的中原地区说成天堂,那么在黄沙满天、道路崎岖的陇右地区,则可以用炼狱来形容,就拿那闻名古今的“阳关”和“玉门关”来说,这里常年刮着大风,黄沙满天,根本种植不了植物,所需的一应之物,最近也要从肃州运来,那两座在风沙中修筑起的城池,那得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刘远从那些守关将士口中得知,这里的水经常要用骆驼或马匹到远处运送,粮草完全靠补给,看着那条破破烂烂、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官路,刘远这才明白,为了控制陇右地区、为了保证丝绸之路的安全和顺畅,大唐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幸好,华夏的帝王,自古以来,都是睿智的,华夏的国土虽大,但没一寸是多余的,无论哪个朝代、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些领土一直都掌握在华夏人的手里,留下给子孙后代。

在阳关休整了一晚后,刘远一行在程怀亮的护送下,开始向长安进发,与逃亡时的狼狈不同,死里逃生再加上立了大功,一行人自然不吝财货,吃好的、住好的,一路有说有笑地往长安的向赶去。

刘远见识了阳关的奇伟、体验了玉门关的悲壮,一路向东行,等过了肃州,还没到甘州时,终于迎来了李二的圣旨:圣旨对一众人表示了嘉奖,肯定了众人的功绩,说回到长安再论功行赏,对刘远要求给胡欣母女名份的事。一句也没提,不过圣旨中,还有一个比较人性化的措施,那就是刘远一行回长安,沿途的官府负责好生接待。

有了李二的圣旨,刘远一行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像刘远、关勇、候军、程怀亮这些权贵子弟,就是没有圣旨,又有哪个官员敢怠慢。平时想巴结还没机会呢,有了圣旨,一路上照顾得更是极为周到,一路上各式的地方美食,刘远差点给吃撑了。

心情好。再加上照顾周到,刘远一行边吃、边玩、边赶路。碰上名胜古迹。还会盘桓一二天,就当是“公费旅游”吧,难得抠抠索索的李二这么大方,刘远自然不会和他客气。

这些可真是玩命换来的。

刘远的计划是这样的,从阳关出发,到玉门关。途经肃州、甘州、凉州、兰州、秦州、岐州,最后到达京城长安,路程比从积石山回长安相比,足足多了近二三倍的路程。这就是借道的麻烦之处,不过这样也好,一路可以见识到不同景观和风土人情,品尝最正宗的各地美食,倒是一个不错的行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刘远在途中,已经就向麾下的将士提出在长安搞特色美食一条街的想法,得到麾下将士的热烈支持,一众将士都说要把这次的封赏投入到这条美食街,跟着刘远沾点光,一起发财。

对于刘远的赚钱能力,一众早目染目闻,看到将军乐于提携自己,岂有不乐意之理。

刘远一行在赶路回长安,从肃州出发时,已是初春二月,春回大地,万象更新,豆蔻枝头二月初,杜牧用二月初的豆蔻形容少女的美丽,反过来,也可以体现那枝头新芽的可爱,那枝头嫩嫩的“春意”,让人感受到春天勃勃生机和强恝的生命力,越往长安,春意越是盎然。

看着处处红红绿绿、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吹着怡人的春风,细雨弄温那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庞、马蹄溅起泥土的清香,刘远和麾下的将士,都是风华正华的少年,以至很多从陇右往来长安的人发现,官道上经有一队鲜衣怒甲、意气风发的军队,不是唱起整齐雄壮的军歌,骑着高头大马,驰骋在风中

好一伙追风的少年

长亭,由秦汉以来,就已在存在,秦制三十里一传,十里一亭,故又在驿站路上大约每十里设一亭,负责给驿传信使提供馆舍、给养等服务,人们郊游驻足和分别相送之地。特别是经过文人的诗词吟咏,十里长亭逐渐演变成为送别地的代名词。

当然,长亭可以是送人之地,也可以是等人之所。

例如,经常在长安城外走动的人发现,距离长安最近也是最大的容华亭,最近几天被一伙女人占据,不是占据其中一二把长椅,而是把整个亭都占了,不在亭里吃着小食,打着牌,有时还赏着雨丝、吟风弄月,好不逍遥。

这伙女人一个个姿色绝美,举止优雅,不知引来多少人侧目,又引起多少公子才子爱慕,不过他们一个个只敢远远看看,因为只要这些女子一出现,就会有大批的护卫,有的赫然是宫中的带刀侍卫,一看那阵势就知是大人物家的女子在这里,硬起头皮想结识的才子,运气好的被警告几声,连忙退下,要是运气不好,那侍卫大哥踢你几腿、打你几拳,也只能自认倒霉。

据说刚开始没那么大阵仗,只携了几个贴身丫环,有个外地官进京时经过想休息一下,没想到避风挡雨诉长亭被占了,心里本来就有气,自己是官,那些女子是民,那有官要让民的道理,走近点一看,一下子眼都直了,一个个貌如天仙,一时心大起,拿出一锭银子就想调戏那些姑娘,在他心中,想的京城就是京城,那服务果然周到,那青楼的女子不仅青靓白净,还早早在这里招揽生意。

没想到,招倒招,不过不是招揽生意,那是招魂,好家伙,还没走近,从旁边冲出一大伙虎背龙腰的大汉,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胖揍,然后“卡嚓”的一声,戴上一副木枷,罪名是“袭击公主”,当场吓得都出来了,后来听说他老父差不多败了家,这才把他捞出来,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没想到,公主竟然喜欢在长亭处弹唱的。

不过,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事出现,那些侍卫穿上铠甲,携上武器,不再穿便衣了,那些好色之徒不敢近了,而那几个女子也有安宁,不怕别人打扰。

此行人,正是李丽质、崔梦瑶、小娘、杜三娘她们几个,有时清河公主李敬等几位公主也一起前来玩耍。

当然,玩是一个其次,主要是等刘远。

八百里快件,除了给李二的急件,刘远给李二的信,刘远也托送件的人给自己带回一封家书,一封家书值万金,对崔梦瑶等人来说,就是那薄薄一封家书,简直比万金还要贵重,得知刘远安然无恙回到大唐的,一众女子都激动得哭了,然后烧香的烧香,还神的还神,以感谢神灵保佑刘远早日回来,其实从刘远出发的那时起,几个女子已经天天烧香供奉,祈求刘远平安归来。

几个月没见刘远,一众女子都想疯了,天天算刘远回长安的日子,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隔三差五派人到城门口等,后来等急了,几个女的反正闲得无聊,干脆直接到十里长亭去等,小娘她们几个一去,作为最好牌友的李丽质,也有些坐不住,在“麻雀瘾”的驱使下,也跟着去了,几个女的一边打牌,一边等刘远回来。

“奇怪了,算算日子,师兄也该回到了,如果脚快一点,说不定前二天就该回了,怎么现在还不回的?”小娘手在摸牌,眼睛向瞟向人来人往的官道,期待可以找到刘远背影。

“是啊,这个刘远,不会在路上拈花惹草了吧?”杜三娘有些担心地说。

崔梦瑶嘟起小嘴说:“哼,他带了吐蕃那个小妖精,还有一个女儿,他才不急着赶路呢,说不定一路恩爱着呢。”

一想至刘远和吐蕃公主还有那个小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三女心时就有说不出的难受。

三个女的,虽说表面和平共处,其实当中都有一些小手段,也没少“压榨”刘远,都想先拨头筹,替刘远生个一男半女,到时母凭子贵什么的,没想到,斗来斗去,却都输给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还是一个吐蕃的公主,虽说第一次见面,不过人家连女儿都带来了。

**裸的示威啊,三女心里都不滋味。

李丽质看着崔梦瑶三个嘟着嘴的样子,不由苑尔一笑,笑呵呵地说:“看你们的样子,小小年纪,好像一个个都成了怨妇了,不就是女儿吗?又不是儿子,女儿又不是接班人,你们有的是机会,怕什么,来,打牌。”

三女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一个个又是笑逐颜开了。

“东风”崔梦瑶一边打,一边有些郁闷地说:“听说吐蕃的女子,都有一股羊膻子味,不知刘远怎么看得上?对了,听我爹说,还准备把这次的功劳,让皇上给她们母女封赏呢。”

小娘则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那没什么啊,我倒觉得,那个公主,放着公主不做,跟着师兄做一个普通人,是要补偿一下。”

杜三娘瞄了小娘一眼,无奈地说:“你这妮子,没救了,什么时候都向着你师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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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 四女初见

李丽质笑着说:“你们别急,父皇有令,扬威军是有功之臣,在吐蕃再次立下不世奇功,命沿途官府加以接待,那些官员肯定会设宴款待什么的,这样走走停停,回得慢一点,也在情理当中。”

杜三娘闻言一亮,连忙问道:“公主,刘远又立功了,你说不世奇功,是不是皇上又得厚赏他?”

“这个,这些事父皇没说,本宫也不曾得知,不过既然立了功,肯定得赏,这个不会有错,你们就放心好了。”

小娘一脸憧憬地说:“要是师兄像上次一样,再在长安上巡游,那就太脸面了。”

一想起刘远上次穿着鲜衣怒甲、骑着高头大马,在士兵的簇拥下,信马在长安城游行,那是何等风光、何等威武,小娘一想起两眼就冒着小星星,对她来说,看到刘远风光,她就心满意足。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这些是父皇他们商议的,本宫没有这个权力,到时看就知道了,对了,刘远这次去吐蕃,还带回一大一小,你们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木己成舟,米己成炊,再说还向皇上讨封了,我们这些能干什么。”杜三娘有些同情地说:“刘远也是的,我觉得有功,应给小娘讨个封赏,毕竟崔姐姐有了诰命夫人,也用功劳替奴家脱了籍,就差小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没想到这次给那吐蕃的女子请赏,真是过份,只是替小娘不值。”

小娘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现在挺好的,给什么赏的。我什么都不会,更出不了什么大场合,免得给师兄丢脸。”

“梦瑶,你呢,准备怎么办?”李丽质饶有兴趣问一旁的崔梦瑶道。

“公主,你怎么对这事特别感兴趣的?”崔梦瑶有点好奇地问道。

这个李丽质,搬出宫后,府第就紧挨着刘府,平日没把自己的当外人,有什么好吃的、新奇的玩儿。都差人送来,与崔梦瑶等一起享用,现在她来刘府,熟悉得,那下人都不用禀报了。俨然刘府的另一号女主人一般,崔梦瑶一行在十里长亭等刘远。李丽质也一天不落地全程陪同。那热乎劲,让崔梦瑶都有点好奇了。

李丽质微笑着说:“那有什么啊,本宫和你们最合得来,我等情如姐妹,自然关心一下,如是那吐蕃女子持纵生骄。本宫也会替你出气啊,你,你快说,你会怎么做。”

“有人替刘家开枝散叶。这是好事,奴家自然没有意见,再说刘远此行,也是为了迎娶她的,虽说过程有些波折,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崔梦瑶淡淡地说道。

杜三娘在一旁小声说道:“到是我们联合起来,就不怕那个吐蕃女子能翻天。”

李丽质笑而不语,心里暗暗点头,这三个人的说话间,把自己的性格品性表露无遗:崔梦瑶大方得体,顾全大局、小娘单纯可爱,一心为刘远,就是杜三娘有些小聪明,从她说封赏的事,就想挑起小娘与那吐蕃公主的矛盾,拉拢小娘和自己同一阵线争宠一事就可以得知,从而也看出她对自己的不自信,需要拉拢帮手,有点上不了台面。

“好了,好了,专心打牌吧,小娘,你也别老朝那官路看了,也不怕那脖子酸啊,我们派了几个人盯着官路,不会看漏的,专心打牌吧,嗯,轮到我摸了,没用,看,一索。”一看到起手那个牌没有,李丽质随手打了出去。

“杠”崔梦瑶喜滋滋地拿起李丽质刚打出的那个一索,高兴地说:“公主,你放炮了,谢了啊。”

“啊,其实我有一、二、三、四索,四索小娘打过的了,哎呀,我怎么有四索不打,干嘛要打一索啊,刚才就是说话没留神。”李丽质有些懊恼地说。

崔梦瑶笑嘻地:“也就是那点银子,公主你有俸银还有分成,有的是银子,就别心痛这三瓜二枣的,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本公主可比不上你们,你们有刘远替你们挣钱,衣食无忧,只管花银子就行。”李丽质有些妒忌地地说。

在李丽质心目中,刘府的女人,无疑是最幸福的,上无长亲压着,下无幼儿牵着,刘府了没那么多规矩,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行,那刘远又是挣钱好手,几个女的月钱,比公主还要多,这还不算,刘远还经常弄出一些新奇玩意、美食什么的,自己就是做公主,还要妒忌她们几个呢。

众女嘻嘻哈哈,一边打牌,一边等人,还一边相互取笑。

快乐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日薄西山,斜阳芳草外,崔梦瑶伸了一下懒腰,看来今天又是白等,因为没等着刘远,明儿继续。

就在众人准备收拾的时候,一个下人急急脚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夫人,夫人,少爷,少爷回来了。”

“什么?刘远回来了?”崔梦瑶手里的牌子一下子掉了下来,吃惊地叫起来。

小娘、崔梦瑶一下子也放停了动作,好像一下子不会动了一样。

“是,是,夫人,少爷回来了。”

崔梦瑶等人一下子忍不住了,不顾矜持,把牌子扔下,几个女的在婢女的搀扶下,连忙往官道上走,想第一时间看到刘远。

此时,早早看到长安城的刘远,正率扬鞭策马,准备早点回家,回到自己那个温暧的家,离家那么久,刘远有些怀念小娘她们几个了,俗话说,龙床不如狗窝,这就是家的魅力,别的地方再舒服,也不是自个的,哪有自个的家舒坦?再说崔梦瑶持家有道,几个女不仅貌美女花,对自己也百依百顺,对刘远来说,给龙床也不换呢。

刘远正准备再扬鞭,突然发现刚才在路边看着的人,突然跑到官道中间,连连摆手,示意刘远停下。、

“吁”刘远连忙把马勒住,刚想训斥几句,突然一看到路边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连忙翻身下马,走到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黛绮丝面前,看着神情激动的几个女子,一瞬间,好像有千言万语,可是一张嘴,可是一下子又不知说些什么,嘴巴动了两下,最后只是笑着说:“我回来了,大家还好吧。”

“刘远,你终于回来了。”崔梦瑶看着刘远,眼里露出丝丝情意。

“刘远。”杜三娘的眼睛也有些红了。

小娘更是忍不住,一头扎进刘远的怀里,语带哭腔地说:“师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刘远拍拍小娘柔弱的香肩,然后把崔梦瑶还有杜三娘,都搂在怀中,小声安抚她们说:“好了,好了,没事了,万事有我,有什么事我来扛着。”

小娘、崔梦瑶、杜三娘三女连点头,都幸福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月的相思,思念都浓得化成水了,三女不知有多少情话要对刘远说,向刘远倾诉,可是真见了面,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可谓相见泪眼,默默无言、无语梗咽,这一搂,无声胜有声。

半响,崔梦瑶这才想起,这是在官道旁,不知多少过往的行夫走卒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不由俏脸一红,小声地说:“刘远,放开,这里这么多人,太难看了。”

刘远抱得更紧一些,毫不在乎地说:“怕什么,随便他们笑,我们光明正大的,怕什么?我就喜欢秀恩爱,让他们妒忌去。”

崔梦瑶知刘远的个性,只是轻轻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刘远,抱得这么紧,你那吐蕃公主,不会吃醋吧?”杜三娘狡黠地笑着说。

“大老爷们,怕什么”刘远摇了摇头,把众女放开,一脸正经地说:“此事你们也知道来龙去脉,说到底,是我负了她,现在她抛弃了公主的地位,在吐蕃跟我出生入死也不离不弃,为了和过去决绝,还取了一个大唐的名字,叫胡欣,我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

作为刘府的正室,崔梦瑶第一时间点头说:“相公既然这样说了,妾身定当领命。”

“师兄,我听你的。”小娘一向唯刘远马首是瞻,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杜三娘那好看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地问道:“刘远,现在她不是明媒正娶,也不是两国和亲,那,那吐蕃公主,啊,不对,她自己不做公主了,叫胡欣才对,她在刘府,算老几?”

刘远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琼鼻,没好气地说:“你就那么在意这些。”说完,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说:“此事我想好了,就按进门的先后顺序,老四吧。”

和亲之时,说好是平妻,不过出了淞州一事,还有现在吐蕃与大唐不死不休,刘远也不敢让她太高调,免得引起别人议论和不高兴,和胡欣商量了一下,就让她排在末位,当然,以刘远的性格,对众女都是一视同仁的,而这一点,也给胡欣交过底,也得到她的同意。

听到刘远的话,三女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时,李丽质也到了,笑着对刘远说:“刘将军,本宫祝贺你又立奇功,凯旋归来。”

“谢公主美言。”

李丽质笑着说:“怎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人没接着?人呢?不是说母女平安的吗?”

“接到了,母女两人正在马车上。”

“那还藏着掖着干什么,让我们也看看那孩子啊。”

刘远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那好,我让她抱孩子来一下,也算是提前见个面,打个招呼。”(未完待续……)

716 人情世故

丑妇终须见家翁,虽说刘远双亲早逝,并没有家翁,不过那三个已经进门的媳妇,也并不比家翁差,一来李丽质的面子不能驳,二来刘远寻思着这是官路,人来人往,再怎么不高兴,怎么也会留几分颜面吧。

干脆就让她们在这里先碰个面。

“小欣,来,我带你见见你的几位姐姐。”刘远走上马车,笑着一脸紧张的胡欣说,现在刘远已习惯叫这个昔日的吐蕃公主的大唐名字了。

马车中的胡欣,刚才就在车窗偷偷看了刘远和崔梦瑶、小娘她们相见的情形,她以为她们会在家门口等刘远回府,没想到她们径直就在十里长亭候着刘远了,这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三人那种无言的默契,更是让她动容。

一直以来,以吐蕃高原上最美丽一朵花自居的胡欣以自己的容颜为傲,女人和男人一样,一见面就是看对方的容貌,胡欣认为,以刘远的身份地位,所娶的女子不会差,没想到真看到了,大吃一惊,那三个和刘远拥抱的那三个女子,一个个都极为出色,或是雍容华贵、或是秀气动人、或是芳华绝代,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大唐的女子,面上多了一分从容、骨子里多了一优雅,和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欣截然不同。

看到三女那般出色,胡欣一下子没有了自信,她心中泛起几分苦涩:回想当日,刘远并没有侵犯自己的意图,就是自己一再激怒他,这才激起他心中的怒火,最后把自己给霸王硬上弓,这样一来。而在那期间,刘远对自己也视作一件发泄的工具,当时还以为他装的,现在看来,原来刘远家中早就娇妻如云,对了,那个高贵美艳的女子又是谁?怎么跟刘远那番亲近的?

不过好在,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再与刘远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二人的感情好了很多,还有女儿作为纽带,只要再付出一点,想过好日子也不难。

“这么多人,会不会不适合?”胡欣低着头。有点的不好意思地说。

“都是自己人,对了。长乐公主也在。她们都等着见你呢。”刘远看到胡欣有些放不开,小声开解道:“放心,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我前面不是写了信的吗,她们都知道了,特地来这里和刘雪的呢。来,我扶你。”

为了让胡欣放开一些,刘远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谎言。

“可,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胡欣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被软禁在洛桑寺,财货并没怎么带,再说刘远是夜晚突袭,那时头饰什么的都摘下了,当时也没带上,不客气地说,除了几件最基本的衣服,胡欣可以说“净身出户”,那兜比脸还要干净,现在的她,一点值钱的家当也没有。

刘远摆摆手说:“都是自家人,就不兴那套了,走吧。”

“嗯,好。”胡欣知道,所有人都等自己现身,如果太久还没有露面,那么她们就误以为自己在摆架子,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么就不利于的日后的相处,离开吐番,自己在大唐无亲无戚,没有靠山也没有帮助,孤身一人,的确需要变通一下。

为了自已,更为了女儿,不能再任着性子来了。

当刘远扶着抱着女儿的胡欣出现时,在场的人不由眼前一亮:好一个异域美人,秀发乌黑靓丽、面容清丽绝美、身材婀娜多姿,那身小麦色的肤色,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高原雪山也培养出的那种纯净而优雅的气质,让人看到都砰然心动,因为生孩的缘故,胡欣的肤色细腻得犹如绸子一般,而身体更是让一从大唐的女子自惭不如。

美人美人,一鸣惊人。

不客气地说,胡欣的出现,让人对美产生多一层的定义,也颠覆了人们对吐蕃女子那种黝黑、粗鲁、低俗的形象,一时间,在场人议论纷纷,赞声四起。

“这就是吐蕃公主啊,真是漂亮。”

“这不是废话吗?刘将军相中的,又会差到哪里去。”

“听说她是吐蕃最美丽的女人,将军真是厉害,一出手就手到擒来了。”

“嘻嘻,去年还说将军威武,把敌国的公主给办了,大振大唐的威风,没想到一击即中。”

“刘将军出手,绝对精品,漂亮,真漂亮,刘府的女眷,一个个都赛仙女了。”

“有这几个天仙般的女子,刘将军真是艳福不浅呢。”

在赞扬声中,刘远携着抱着刘雪的胡欣,和三女碰上头。

“咳”刘远干咳了一下,然后开始介绍了起来:“好了,胡欣,介绍一下,这位是崔梦瑶,嗯,这是大夫人,这是小娘,这位是杜三娘,哦,还是,这位是我们大唐的公主,长乐公主。”

“大姐好。”

“二姐好,三姐好”

“小民参见公主。”

刘远每介绍一个,胡欣就跟着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对于这些称呼,和亲时,那些礼官也教过一些,所以不用刘远指点,胡欣也能应付自如,看在刘远的情面,一众女子也笑着应了。

介绍完府中几个女眷,刘远又开始介绍起胡欣道:“好了,现在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刘府的两位新成员,这位就是你们口中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不过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已经决定和过去做一个决裂,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并取了一个大唐的名字,姓胡名欣,希望你们能相互体谅,还有,这位是我刘远的第一个女儿,现已取名为刘雪。”

“几位姐姐多多照顾,小妹若是做得不好的,还请几位姐姐多多指正。”胡欣盈盈向三女行了个礼,一脸谦虚地说。

她是一个聪明人,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下决心跟几个女的搞好关系。

“妹妹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作为正室,崔梦瑶第一个发出友善的信号。

小娘走近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胡欣,有些好奇看看怀中那个孩子,当她看到刘雪那脸蛋时,高兴地说:“像,那鼻子和嘴巴,和师兄的一模一样的,真可爱。”

“嗯,我觉得那眉毛最像。”杜三娘也凑到一旁评价道。

崔梦瑶拿出一个镶着宝石的项链道:“第一次见面,这是我送给小雪的礼物,小小意思,望妹妹不要推辞。”

这条项链做工精致,款式新颖,正中央的那颗宝石,又大又闪烁,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这出手可谓非常大方。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小雪真是有福了。”胡欣连忙接过,当场就在崔梦瑶的帮助下,替小刘雪戴上。

小娘和杜三娘相互一笑,也各拿出礼物,赠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小娘送是宝石串成的手链,大方得体,杜三娘赠上古玉串成的足链,还说古玉有有静心辟邪的功效,显得体贴入微,一时间,小刘雪就接受了三件大礼,胡欣感激之余,连连表示感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男人眼中的后宫,和和睦睦,女中眼中的后宫,你死我活,虽说不知三女心里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假意,不过刘远心中非常感动,要说三女没有顾忌和敌意是假,也不可能马上就接纳胡欣,不过她们能做到这样,也就是让自己高兴而己。

二个词:牺牲、伟大。

“啊,你们三个这么有默契,肯定是说好了”一旁的李丽质有些不乐意一跺脚,有些埋怨地说:“准备礼物,也不通知本宫一下,这不是寒碜我吗?”

这几个女的倒好,前几天还商量说怎么对付,给她下马威什么的,没想到真见面了,说过的都忘了,好像相聚一家亲一般,前几天还积极出谋划策的李丽质,感到自己的的努力都努力在狗身上了,这三个女的还送礼物,自己作为公主,总不能小气吧,不由有些埋怨了起来。

刘远连忙说:“小雪能见公主的真容,己经有福气了,就不劳公主破费了。”

“公主不必客气,小雪受不起的。”胡欣也连忙说道。

李丽质低头环视了一下,一下子摘下自己腰间那一块玉佩,随手就系在小刘雪的衣服上,一边系一边说:“什么话,这见面礼是要的,本宫可不想有人背后说我小气。”

“哇”

经过几个女的一再折腾,刚才还睡着的小刘雪一下子醒了,张嘴就大声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小雪,我们快到家了。”胡欣连忙拍着小刘雪的哄道,而小刘雪一听到胡欣那熟悉的声音,只是哭了几声,就不再哭了,张开眼睛,第一次看看她即将在这里生活的这片土地。

刚刚哭完的小刘雪,眼角还带有泪珠,那粉嘟嘟的小脸上带着泪痕,那双只大眼睛又大又漂亮,眼珠子犹如宝石般清澈、明亮,那眼珠子不停好奇的到处张望,显得可爱极了。

“真是可爱,那个,四妹,可以让我抱一下吗?”崔梦瑶看着小刘雪那么可爱,忍不住有一种想抱的冲动。

胡欣望了一下刘远,刘远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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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 合家欢畅

孩子,是人与人之间一条纽带,感情的滋滑剂,要是小刘雪得到崔梦瑶她们的喜爱,对自己的后院也是一件大好事,刘远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胡欣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把小刘雪轻轻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崔梦瑶。

“哇”

一感觉不对,看到不是熟悉的人,闻到不是熟悉的气味,崔梦瑶刚抱不久,小刘雪张嘴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崔梦瑶刚刚还信心满满的,不过一听到孩子哭,一下子有些慌了,试着哄着拍了几下,没想到小刘雪哭得更厉害了,只好小刘雪一边递还给胡欣,一边有些自嘲地说:“不行,这娃认生,不肯跟我。”

“这孩子,怎么这么顽皮呢”胡欣轻轻拍了小刘雪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崔梦瑶说:“姐,这小孩子不听话,你别见怪。”

崔梦瑶连忙说道:“哪里的话,是我不会抱孩子,你千万不要怪孩子。”

小娘自告奋勇地说:“让我来,我跟孩子最亲。”

“那你抱紧点。”小娘那孩子气的样子,不像崔梦瑶那般稳重,让胡欣有些放心不下,把女儿交给小娘时,还特吩咐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小娘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刘雪,不顾形象又是笑,又是挤眉弄眼,还转起了小圈圈,使出她在扬州哄那些小孩子的手段,想哄小刘雪的高兴,小刘雪刚开始还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望着,只是过了一小会,没什么新鲜感了。小眉头一皱,鼻翼动了动,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又大声哭了起来,小娘又哄又笑无效后,只好宣告失败,有点不甘心把小刘远交还给胡欣。

看着小娘那可爱的神态,刘远笑着说:“呵呵,别不高兴了。我和这小家伙待久了,她都不要我抱呢。”

杜三娘也忍不住了,跟胡欣要过小刘雪,一边抱着,一边摘下一支漂亮头钗抖得哗啦响。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小刘雪就是不依。张嘴又哭了起来。最后只好讪笑着还她还给她的母亲。

“这小家伙,还挺精灵的,只要妈妈,娇气着呢。”杜三娘自我解嘲道。

三个女的都失败了,没想到一旁等了许久的李丽质站了出来,一脸自信地说:“你们都没有经验。看本宫的。”

刘远吃惊地说:“公主,你金枝玉叶的,还会抱孩子?”

“这有什么奇怪”李丽质有些不以为然道:“母后贵为皇后,一直都坚持自己照顾我们几个。很少经宫女之手,我身为长姐,经常替母后带弟妹呢,不信我抱来试试。”

“刘远,这”看到大唐的公主要抱自己的孩子,胡欣有些意外,甚至说有些受惊若宠,她没想到,长乐公主和刘府的家眷关系那么好,在她的印象中,大唐的公主都是高高在上的,以前出使来过几次大唐,本想看看大唐公主和吐蕃公主有什么区别,没想到都是礼部的官员接待,几次都没见过公主的脸面,而这次一下马车就看到了。

这公主不但出手大方,一出手就赠予小刘雪一块珍贵的玉佩,现在还要抱她,真有些意外。

“那就让公主抱抱吧,反正也不是外人。”刘远笑着说。

“来,姐姐抱抱。”李丽质一边说,一边轻轻抱过了小刘雪。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那小刘雪一到李丽质怀里,不哭也不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李丽质,接着又东张西望起来,那样子好像在母亲怀抱中一样,最令众人吃惊的是,李丽质轻轻在她的脸蛋刮了一下,小刘雪竟然笑了。

没错,是笑了,张开小嘴,露出红嫩的牙肉,小眼睛笑迷迷的,小脸蛋也洋溢着笑意,所有人都看得出,小家伙是笑了,还是笑得很灿烂的那种。

最是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下子把众人都给看呆了。

“嘻,看吧,我就说会抱孩子吧,嗯,这个小家伙,真是讨人喜欢,一来就知道和本宫亲”李丽质一边说,一边在小刘雪的腮边轻轻亲了一下,高兴地说:“真是好玩,嗯,以后姐就多找你玩。”

刘远听了,不由心里一寒:惨了,这小家伙被李丽质给盯上了,别人是带孩子,她可好,说好玩,都说女孩子喜欢漂亮的娃娃,自己粉嫩可爱的女儿,十有**在李丽质眼中变成一个可爱的芭比娃娃,真是的,这小家伙什么眼光,自家人不亲,反而亲这李丽质。

看到时间差不多,那么多途人在看着,跟着自己的扬威军也一直在后面候着,天色也不早,刘远大声说:“好了,我们回府吧,再不走,这城门都要关上了。”

众女一看的确是这样,于是一个个都上了马车,李丽质看到刘远刚刚回来,几个月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跟崔梦瑶他们说,也不好意思跟着,有点依依不舍把小刘雪交还给胡欣,一再说明天再找小刘雪玩,这才坐上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于是,在扬威军的护送下,刘远一行大摇大摆的往长安城赶去。

进城门,已有礼部和兵部的官员大开城门接待,算是迎接功臣,当场宣布刘远及其麾下出征吐蕃的勇士明天上朝听封领赏云云,刘远等人自然一一应诺,顺利进了城后,刘远让崔梦瑶她们先行,程怀亮也率部回兵部交差,看着身前那二十多与自己一起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部下,刘远心里升起一丝温暧,对着他们大声叫道:“好了,终于回来了,兄弟们辛苦了。”

“不辛苦。”众将士一起大声应道。

刘远环视了麾下将士一遍,然后点点头说:“大伙一路辛苦,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晚,明晚刘某设宴款待兄弟们,想到哪吃。想到哪玩,本将一概应了,明晚我们就要玩个痛快。”

赵福挤眉弄眼地说:“将军,兄弟们憋了几个月,要去喝花酒,你也同意?我可要头牌哦。”

“有什么不行?那帐都记在本将身上,赵福,你叫嚷得最欢,明晚我给你安排三个,把你榨得起不了床。看你还贫嘴不。”刘远没好气地说。

雪峰一战,让刘远悚然动容,几十人硬是挡住几百人轮番冲击,伤了,病了。能拿得起武器的,都连滚带爬投入战场。那一幕幕舍生忘死的情景。刘远至念挥之不去,没有这些将士的浴血奋战,视死如归,估计雪峰一役,自己就躲不过去了,现在回来了。刘远自然不会小气,打赏这些先不算,先好好慰劳一下手下的将士才行。

当兵的,不就图个热血。然后好兄弟,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举杯尽欢吗?

再多金银,也换不来这过命的交情。

“哈哈哈”众将士都被刘远的话给逗笑了。

赵福头一昂,笑嘻嘻地说:“小的起不起得来,那还是二说,不过今晚将军可要惜着身子,明儿成了软脚蟹,在朝堂上摔倒,那可是怡笑大方了。”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刘远没好气的飞踢他一脚,引得一众将士又是开怀大笑。

他们喜欢这样的将军,在战场上智计百出,舍生忘死,冲锋不甘人后;平日里平易近人,不拘小节,不克扣手下,不贪没功劳,出手还非常大方。

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刘远挥挥手,让众人停下,这才认真地说:“好了,一会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地方回的,去逆舍开间房或到我府上住一宿也行,只有一件事要记得,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上朝见皇上,一个个都得给我精神点,万不可坠了我扬威军的威气,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刘远点点头,然后带着荒狼和血刀汇合崔梦瑶一行,直奔刘府。

令刘远感到的是,崔梦瑶一早就给胡欣安排了房间,就是婴儿的摇摇床,也请木匠打造好了,放在仓库,一拿出来即可使用,还有一些婴儿所用的衣物等,让胡欣有些忐忑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也让刘远认识到,有个识大体、细心负责的正室打理家庭俗务,那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

当晚,刘府灯火通明,厨娘厨师们使出浑身解数,弄了一席极为丰盛的家宴,一来庆贺刘远凯旋而归,为他接风洗尘,二来也算是欢迎胡欣母女的加入,众人一边吃,一边听刘远分享在吐蕃的点点滴滴,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散席。

“怎么样,还习惯吧?”沐浴完后,刘远特地看望一下胡欣,也想看看女儿小刘雪再睡。

“嗯,挺好的”胡欣低着头小声说道:“比我想像好太多了。”

“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就行,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不怕心痛银子。”刘远温柔地说。

胡欣瞄了刘远一眼,然后小声地说:“小雪我来照顾就行,你几个月不归家,快去和几位姐姐说说心里话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那好,那你睡吧。”刘远也没做作,几个月不见,家里的几朵花越发艳丽了,也得好好安抚她们一下。

亲了女儿一下,再帮胡欣盖好被子,刘远又吩咐丫环小心侍候,这才出了门,开始向崔梦瑶她们的的房间走去。

嗯,三个美女等着自己宠幸呢,刘远眼神一转,嘿嘿地笑了:虽说三个人,不过分上下半场好了,先安抚好崔梦瑶,至于小娘和杜三娘,自己辛苦点,来个一箭双雕好了,虽说美女在身边,可是天天带着一大群男的,胡欣也要照顾小刘雪,刘远这二三个月,一直都是憋着的呢,今晚正好放纵一下(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718 朝前小议

最难还的人情债,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

刘远仅以数十骑,就敢直闯吐蕃,再次立下奇功,听起来极为豪迈,实则可谓步步惊心,任何一步有了差池,那等侍他的将是万劫不复,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玩命。

一走就是数月,沓无音讯,崔梦瑶她们在天天担惊受怕之余,还要忍受禁卫军的监视和保护,身心双重受损,再说刘远此去,还带了一大一小回来,在人前笑脸相对,柔言相向,那是几位夫人识大体,给刘远留足面子,可是人后肯定要发泄一下不满的,毕竟人非圣贤,先入门的还没有为刘家继延香火,倒让“野花”拨了头筹,更是让她们心中不快,发发小脾气、使使小性子,那是可以有的。

刘远也知崔梦瑶、小娘、杜三娘不易,于是耐下心来哄她们开心,逗她们开怀,当然了,这么久不见,“功课”也不能少了,让几位大美女独守空房,空耗芳华,这本来就是个错,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兼对众女识大体的奖励,刘远自然十分卖力,尽量让几位美人满意,在刘远的努力下,费了大个半晚上,终于把几个女的都哄得贴贴服服,颜面生花,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不得不说,有了爱情的滋润,崔梦瑶她们几个越发艳丽,内心也得到满足,性情也变得温驯可爱,刘远不由感叹一下老祖宗造句的意境,古语有云:床头打架床尾和,粗俗一点来说,可以改作“一炮泯恩仇”,房事,的确是生活中一个很有实效的润滑剂。

当晚。除了刘府,长安城也有很多府第,那红烛夜半也未吹熄的,例如候府、程府、段府等

第二天一早,崔梦瑶早早就起床打理,三女都不用丫环,亲自服侍刘远洗刷,穿上威武的官服,奉上饭食、安排马车等,昨晚都折腾到大半夜。可是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她们一个比一个精神,一个个笑脸如花地忙乎着,那情形,让刘远想像到“春暧花开。百花争研”的情景。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刘远上朝的日子。以刘远的功劳。加官晋爵不在话下,看到自家的夫君如此出色,那个女儿家不喜?妻凭夫显、母凭子贵,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刘远要是高升了,众女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到时更有脸面。

唯独少了从吐蕃归顺的胡欣。

刘远一边吃着点头,一边好奇地问道:“胡欣和小雪呢?”

“这太早了,四妹一路奔波,怕也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小孩子睡眠好才快高长大,就不吵醒她了,妾身就擅作主张,让丫环不打扰她们母女睡觉。”崔梦瑶微笑着=说。

“嗯,这样也好,其实你们也累了,多睡一会,咱刘府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舒心怎么来。”刘远一边吃,一边随口应道。

一个人上朝,全家折腾,没那么夸张,这也是刘远不喜欢上朝的原因,像崔梦瑶没过门时,刘远上朝前,都是劝小娘和杜三娘多睡一会,不急着那么早起床,不过大家族出身的崔梦瑶进门后,这规矩才多了起来,不过也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有好也有弊,至少,刘府的运作畅顺了很多,很多事都不用刘远心了。

崔梦瑶闻言,笑而不语,小娘和杜三娘也不好说话。

杜三娘一边替刘远整理有点折了的衣领,一边憧憬道:“刘远,如果把这身官服换了,换在紫袍,那就太好了。”

“衣紫为贵,如果能穿上紫袍,起码也得是三品大员,我入官场不久,现在已升至四品,再升为三品,只怕不妥,也不大可能,岳父大人为官几十年,这才是三品呢。”刘远谦虚地说。

崔梦瑶有些不乐地捏了刘远一下,嘟着小嘴说:“怎么,立了点功,都快看不起我爹了?”

“哪敢,哪敢”刘远连忙解释道:“没有岳父大人的推荐,刘某也不会有今天,别看四品和三品只是一品之差,其实升至四品后,再上一步,难于登天,就是我再立几次大功,拍马都赶不上岳父大人,哪敢小看呢。”

“哼,算你还有良心。”看到刘远这么上道,崔梦瑶这才娇笑着放过刘远。

杜三娘有些不解地问道:“刘远,不是说论功行赏的吗?你这次立功这么多,在吐蕃出生入死,那战功还能克减不成?那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吗?”

这三娘,都掉到“官眼”里了,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与她的经历的有关,在风月常葫,看惯了人生百态,在她心目中,当大官,那是非常威风的一件事,一听到刘远不能顺利升官,就是皇上也腹诽了起来。

刘远笑着解释道:“论功行赏,那是激励臣子用心、将士效命的一个重要手段,一个英明的皇帝,绝不会吝啬这点赏赐,不过功有不同,而赏亦有百种,不能是一概以升官作为准则,如赏赐金银、珍奇异宝、宅子、田地、美女、牌坊、封号、爵位等等,因人而异,各有不同,需要灵活变通,举个例子,有人不适做某个职位,或是不能服众、或是经验、或是威望、或是资历有所不足等,强得让他坐在不合适的位置,不仅对他个人没有好处,就是对国家,也是一种损害。”

“就以我为例,入仕不足三年,由一介白身,已晋升四品,升迁之快,大唐已没人出其右,再升,只怕不合适,也会引起大臣的忌妒,再说我为官经验尚浅,不足以担当大任,如果由经验不足,做了错事,得不偿失的。”

小娘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在扬州时,听说书的先生说,皇帝要重要一些大臣,都会把他们先贬职流放,积累经验再提拨的,师兄现在的官都很大了。”

“没想到你这小妮子知道的还不少。”崔梦瑶摸了一下小娘的头,表示赞赏,然后扭头对刘远说:“好了,刘远,你快点用饭吧,时候不早了,一会别迟到,惹人笑话,皇上怎么赏赐,怎么猜也没用,上朝便知晓了。”

刘远把一个馒头塞到嘴里,站起来说:“吃得差不多了,我去上朝,现在天色尚早,你们回去睡个回笼觉。”

“妾身先送你上车。”

于是,刘大官人在几名娇妻的簇拥下,坐上了豪华马车,车夫长鞭一甩,马车就径直朝前奔去。

此时晨鼓敲响,坊门大开,刘远出了坊门,直奔皇宫,在宫门报上名字,验完鱼符后,顺利入了宫,等到在太极殿门前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大臣们都在等着上朝了。

显易而见,刘远一行从吐蕃凯旋而归,李二自然要论功行赏,召集文武大臣上朝,一来表示对有功将士的重视,二来也可以大肆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顺便对扬威军一行大加褒奖,以作榜样一类,人多一点,并不意外,作为有功之臣,今日的主角,一众大臣一看到刘远,自然是连连祝贺,带主动让开一条道,让刘远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刘远也不敢持功生骄,放段,频频与众大臣互动。

清河崔氏,门生满天下,七族五姓,威震天下,作为大唐的有名的才子,清河崔氏的得意女婿,刘远和文官的关系很好、二进吐蕃,破了吐蕃的诅咒论、创立扬威军,几次行动都极为出色,还有建长洛高速,刘远和一众武将也很对眼,可以说,刘远是大唐头一号“文武通吃”之人,人缘之好,就是老丈人崔敬,也不得不写个“服”字。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末将见过程将军”

“尉将老将军老当益壮,敬佩敬佩。”

“萧仆射红光满面,近日可有喜事?”

“魏大夫好”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作为晚辈兼官阶低,刘远自然要一一打招呼,叫得嘴都累了,众人都笑着应了。

崔敬摸着胡子,对刘远点点头说:“不错,此行扬我大唐之国威,老太太掂记着你,你作为小辈,得抽空去看看,尽尽孝心方行。”

崔老太太又开来长安了?好家伙,好像来得越来越勤了,刘远闻言,连忙答应尽快上门给崔老太太请安后,崔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脸上红光满面,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他的喜悦。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只有一个女儿,女婿是半个儿子,刘远这般争气,他的脸上也有光。

还没和崔敬说上几句,程老魔王一把把刘远拉到武将的堆里,一个个嘻嘻哈哈,又是摸头又拍肩,一个劲赞刘远干得不错,给大唐的武将长脸,大大挫了吐蕃人的威风等,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力大势沉,这个拍一下,那个擂一拳,刘远只好苦笑着都接了下来。

就在众人一边等上朝,一边小声讨论得正欢之时,一个太监走出来,示意众人停下,这才开口说道:“奉皇上旨意,今日朝会延迟半个时辰,皇上请长孙大人和刘将军到御书房小议。”

推迟上朝?

这可是很少见的,除非皇上龙体欠恙或天气太差,有时会延迟一下或改期,算是人性化,体恤大臣,现在快要上朝了,突然说推迟,实属少见。

刘远知道,自己在信中提的一个重大的消息还没禀告李二,论功行赏自然得把这些都理清了,但刘远心中更愿认为,这是上朝前,李二找自己讨价还价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719 帝王心术

“臣长孙无忌,参见皇上”

“微臣刘远,参见皇上”

刘远和长孙无忌在御书房看到身穿黄袍的李二,忙行臣子之礼。

和猜测的没错,李二已经穿戴完毕,随时可以上朝,现在把人召来,就是想询问有关吐蕃事宜,到时在朝堂上,可以酌情给予封赏,至于长孙无忌,那是国舅兼第一个号心腹,可以随时帮忙拿个主意什么的,谁叫李二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呢。

“两位爱卿,请起,不必多礼,刘远,你是大唐的功臣,辛苦你了。”李二一边说,一边亲自把刘远给扶了起来,好一个礼贤下士的明君形象。

虽说知道这是帝王心术的一种,不过刘远还是挺受这一套的,连忙谢道:“这是微臣份内之事,皇上过誉了。”

一番君臣之礼后,李二坐在上位,长孙无忌坐在他的左下边,刘远地位最次,坐在李二右下首的位置,三人依次坐好后,有宫女给三人奉上酒水、果品糕点,然后在李二的示意下,宫女太监悉数退下,把御书房留给三人密议。

“好了,闲话少说,刘远,你在信上所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不方便在信中明言,昨晚念你一路奔波,而朕亦有要事缠身,并不传你入宫,现在你可以明言了。”文武百官都太极殿外等候,李二也就开门见山了。

刘远点点头,朗声说:“皇上,此行除了达到几个目标,打探了一下吐蕃防卫布置,臣还拉拢了一位识大体的吐蕃重臣,他同意配合我们,只是希望皇上日后能重用他。”

收买了敌方的高级官员?

李二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眼内都是欣喜之色,两国交战,一个好的棋子,抵得上十万雄师,要是有人做内应,那么不但征服吐蕃的日期可以缩短,而损失也可以大大减轻。

“刘将军,你所说的吐蕃重臣,是哪位?”李二还没开口,长孙无忌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吐蕃千户长阿波.色。”

长孙无忌点点头说:“阿波.色?嗯。错,此人所在的家族,可以说是吐蕃的名门望族,深得松赞干布的信任,有此人相助。大唐高枕无忧矣。”说完,长孙无忌眼里闪出睿智的目光。微笑着说:“刘将军能顺利逃出虎口。估计这个阿波.色出力不少吧?”

“长孙大人真不愧为我大唐的第一贤臣,一点点蛛丝马迹,马上推断得**不离十”刘远忍不住赞道,说完,从怀里拿出那封阿波.色亲笔书写的亲笔信奉给李二说:“皇上,这是阿波.色千户长托给我传递给你的亲笔信。下面带有他的签名和手印,请皇上过目。”

果然不是信口开河,还带来了亲笔书信,李二接过来。看到信封上还有火漆,火漆完好无损,点点头,挑开火漆,抽出信纸当场看了起来,一旁的长孙无忌一脸好奇地盯着李二,相反,刘远则显得很淡定。

很简单,为了讨好刘远,阿波.色写好信后,一脸诚意请刘远帮他“挑错字”,然后又当着刘远的面放进信封,打上火漆,很明显,他深谙做人的道理,怕刘远以为他写有关扬威军的坏话,这样一来,同时交好二个人,一个是大唐的皇上,他眼中的天可汗李二,另一个就是大唐炙手可热的刘远,刘远都知那信写的是什么,自然也就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好,好,刘远,你又立了一大功,该赏,该赏。”李二看完信,激动马上就许诺要重赏刘远了。

大唐的虎狼之师再加上有一个这么好的内应,大唐吞并吐蕃,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想到把吐蕃那庞大的国土纳入唐的版图,那可是占大唐四分之一,甚至是大于四分之一的领土啊,放在历史上,这绝对是流芳百世的一个大手笔,对致力于做千古一帝的李二来说,这绝对是载入史册的一个闪光点,能不兴奋吗?

“谢皇上。”

李二看完信,随手递给一旁脖子伸得老长的长孙无忌,然后饶有兴趣地对刘远说:“刘爱卿,你在信中,描述得很简单,很多事都是一笔带去,朕很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你说说,此次吐蕃之行的经历吧。”

好家伙,一个刘远,一会刘爱卿的,弄得刘远都有点不适应了,不过皇帝都开金口了,做臣子能拒绝吗?

刘远连忙应了一声,稍稍理清了一下思路,把自己的吐蕃一行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从如何找到吐蕃的细作,然后合计乔装打扮,用护送木器货物为掩饰,直奔逻些城,先是多方探查,找出吐蕃真正的内部矛盾,然后利用苯佛之争转移视线,雪夜袭寺救人、炸毁驻仙石挑起苯佛斗争、当街行凶、推毁神鸟苑,到雪夜血拼,孤身谈判、成功游说阿波.色,最后在阿波.色的掩护下,顺利逃出吐蕃说了一遍。

说完,刘远一脸真诚地恳求道:“请皇上重赏潜伏在吐蕃的勇士,厚恤那些义无反顾,为国捐躯的将士,刘远在这里,代表扬威军向你的敬礼。”

李二闻言也有些动容,毫不犹豫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他们都是大唐的好儿郎,朕绝不吝啬。”说完,李二的语音一转,一脸疑惑地说:“刘远,你刚才说炸毁一块巨大的驻仙石,让吐蕃人以为神灵震怒,发天雷惩罚,你口中的那火药是什么?怎么有如此大的威力?”

行军打仗出身的李二,对这些事特别敏感,刘远说了一大堆,他马上找到了最令他关心的问题:坚硬的石头,一下子如被天雷劈中一样,不,比天雷还要厉害,不仅裂开,还碎石四溅,如果应用于军事,那绝对是无上的利器。

真不愧是李二,触角极为灵敏,一下子就让他找到了最核心的东西,刘远也不由暗暗佩服。

刘元也不隐瞒,笑着说:“这是叫火药,是新研究出来的一种东西。”

火药很快就要应用于长洛高速,李二自然很快就会知道,没有瞒的必要,再说刘远是华夏人,壮大华夏的地图,把更多的土地和人口纳入大唐的版图,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炸石山,只是一个用途,刘远真正的目的,就是壮大大唐的军事,为未来征服世界作准备。

“刘将军,你这火药,莫非是为了削平那座石山而制出来的?”一旁的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长洛高速修筑的过程中,碰到一座石山,当时崔敬等人都建议改道,如果不改道,开凿那石山不知候年马月才能完成,结果刘远力排众议,坚持依照原计划施工,并把削平石山、开辟道路的重任揽了过来,还扬言那需要的工费,有减无增,众人虽说不太相信,不过刘远是总设计师兼最大股东,长孙无忌记得很清楚。

当刘远说用火药炸开那驻仙石时,他马上意识到了。

“长孙大人真是好记性,没错,这火药就是为了炸开石山而准备的,没想到在吐蕃派上用场了。”

李二吃惊地说:“一座石山都可以炸平,那么,那厚实的城墙、甚至一座城市,不也可以炸毁吗?”

“应该可以”刘远微笑地说。

李二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此时他再也坐不住了,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那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一时高兴,一时又有顾虑,转了几圈,然后盯着刘远说:“刘远,你这配方,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除了我,只有我那研究所的人知道,不过他们都是我的私奴,平时只能在研究所里活动,不能接触外人,也严禁外出。”

“下朝后,朕要去亲自观看你所谓火药的威力,如有必要,朕要派兵加以保护,如果真你所说的那般威力,如果用得好,那将是天赐给我大唐的神兵利器,绝对不容有失。”李二一脸严肃地说。

“是,皇上。”

长孙无忌在一旁赞道:“刘将军真是我大唐的福将,天佑我大唐,有了英明的皇上,还有多才多艺的刘将军,定能建立万世之霸业。”

这个长孙无忌,还真会说话,一下子不动声色就捧了两个人,“糖衣炮弹”人人都喜欢,那李二闻言,喜形于色,眉带笑意,高兴地地说:“就是万世霸业,也得国舅这样的贤臣相助方可。”

一时间,御书房一片欢乐详和的景象,君臣一家亲。

三人笑罢,李二扭头对刘远说:“刘爱卿,此次你再次立下奇功,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又是这样,这不是明知故问,不就是升官发财赚名声吗?我还要做皇帝呢,你能答应吗?不过想归想,刘远也不敢怠慢,对李二行了一个礼:“微臣只是做了应份的事,此事全凭皇上做主。”

李二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论功劳,就是连升五级、位列三品亦不为过,不过你入仕尚短,资历不足,升得太快,反而不好,招惹群妨,所以在官职时不会有大的晋升,不过会在别的方面补偿,至于那归顺的吐蕃母女,亦会依照你的意思,给予封赏,刘爱卿,你没意见吧。”

“皇上安排得妥当,微臣没有异议。”李二的大方,倒出乎刘远的意料之外,要是像昔日,抠门的李二肯定是想方设法削减甚至打压了。

看到刘远没意见,李二眼珠一转,淡淡地说:“嗯,刘爱卿,还有一些小事需要你确认一下。”(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720 一唱一和

“皇上请吩咐。”

李二坐了下来,点点头说:“大唐和吐蕃全面开战,为了抵御吐蕃的进攻,限制其骑兵的活动空间,所以调用了有你份子的水泥,从蒲州运到淞州一带,修筑堡垒,不得不说,那堡垒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此事微臣在逻些城也有听说,其实是好事,吐蕃最精锐的,是其骑兵,建堡垒能抵御其锋芒,还能压缩其活动空间,皇上做了一个英明的决策,微臣佩服。”

“那个,此事是这样的,那水泥厂你占最大份子,也是你负责,征用之时,你在吐蕃,不知售价如何,事态紧张,就先行征用,此次你回来了正好,可以把售价报上来,朕下个旨,让户部跟你结算好了。”

长孙无忌在一旁连忙说道:“皇上,现在两国交兵,正是大笔用银之际,再说连经两役,疏导黄河、修筑大明宫等,国库己空虚,刘将军身家丰厚,并不急着用度,此事等战后再提,我想,刘将军是可以理解的。”

“这不妥”李二摆摆手说:“就是再困难,也不能让有功之臣吃亏,最多皇宫的用度再削减一下,总会有办法的,再说国舅你的那份放弃,当是捐给国家,这已替朕减轻了很多负担,刘爱卿,你在吐蕃出生入死不容易,大唐就是再苦,也不能苦了功臣,你把售价报上,朕下旨,让户部给你结算,绝不占爱卿的便宜。”

李二说得,那可谓情之情,爱之切,一派明君的光辉形象。

刘远无言了。

这李二和长孙无忌在扯猫尾巴呢,如果真有这心。直接派户部的人跟刘远商量,该多少,就报多少,最多再走走李二的程度,让他批复好了,现在一国之君,竟然在御书房内为了这点小事询问,真难为了他了。

一个是大唐的皇上,一个是文臣之首的国公,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是唱戏给刘远看,难怪前面答应得那么顺利,也不责怪刘远领着部下孤军深入,难怪谁都不叫,就只叫了长孙无忌一个人。原来都是为这出做准备,其实以大唐的底蕴。和吐蕃开战。还不至于伤筋断骨,支付一点水泥的银子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李二抠而己。

为了自己千古一帝的美名,不忍心把战争的用度摊分在大唐的百姓身上,加重赋税,于是就忍心向他心里认为富得流油的刘远等人开刀了。又要名声,又要惜钱银,他的算盘,打得可是“”作响。

刘远苦笑了一下。也没多少犹豫,向李二行了一礼道:“皇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水泥的售价,初定是三百文一包,不过是国家征用的,那就亏本出售,仅收二百文好了,赵国公高风亮节,为大唐的造福,那微臣也不甘人后,属于微臣的那一份也不要了,就捐给国库,征讨吐蕃之用吧。”

自己在家吃香喝辣,李二都赖皮得说要节衣缩食了,那有君王受苦,臣子却在享受的道理,真是这样,那可是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啊,刘远哪里听不出李二的弦外之音?

好在,刘远身家丰厚,光是一个“金玉世家”就足够一府人锦衣玉食,再说长洛高速那是以技术入股,真金白银给的不多,用一点银子换得李二一个人情,总的来说,这事也不吃亏,再说李二此举也是为了国家,用于扩展,并不是用于个人的吃喝玩乐、挥霍无度,这笔银子就是给出去,刘远也不心痛。

“好,好,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话掷地有声,还是刘爱卿识大体,大唐若是多几个像国舅和刘爱卿这样能干又忠君爱国的人才,我大唐何愁不兴?”李二一连说了两个字,笑脸如花的。

现在刘远和长孙无忌都放弃了,有了这两人带头,不用说,像崔尚、程咬金、秦琼他们,估计都会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最后都是捐赠而告终,如此一来,李二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的建设费用了。

这算盘打得精啊,刘远有些恶作味地想:若是这李二是在后世,做演员那是影帝的潜质,做老板,那可以是周扒皮的翻版了。

又说了几句,在长孙无忌提醒群臣还在殿外守候,李二这才满意地结束这交朝前小议,宣布准备上朝,刘远和长孙无忌告退后,自有太监领二人回去

大唐的文武大臣在等候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可以依照官阶和职位进入,参见他们的皇帝。

一番复杂的君臣之礼结束后,李二环视了殿上的群臣,然后朗声地说:“众爱卿,有何事启奏”

众人犹豫一下,秦琼看了看,率先持笏出列,大声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了,秦爱卿请讲。”

“皇上,大唐与吐蕃对峙己久,现在冬去春来,经过候将军的提议,再综合兵部的意见,为了更好地打击落吐蕃,现已制定了一个春季作战计划,请皇上过目,另候将军提议,多运水泥和工匠,把我西部边防建成新的铁血长城,继续蚕食吐蕃的优势,争取吐蕃铁骑死困在吐蕃境内。”

说完,双手把奏本呈上,自有当值太监把它献给李二。

李二打开奏本一看,原来是以堡垒为依托,先圈起一块地,一边吸引吐蕃人的兵力,一边还可以在堡垒的保护下,再次启动高原训练营,训练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为由守转攻,进攻吐蕃着手准备,因为无论边境打得再热闹,没有适合高原作战的士兵,始终不能更好地打击吐蕃,这个计划周详,目光长远,还选了几个地方供李二决择,李二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一脸高兴地说:“好,秦爱卿辛苦了,此事朕要斟酌一下,尽快批复。”

“谢皇上。”秦琼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秦琼刚退下去,刘远的老丈人崔敬,马上又出列,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大宫的蓬莱殿明日升梁仪式,请皇上亲临点朱。”

“好,有崔爱卿亲自主持,进度还不错,朕明日一定前往。”

大明宫那是李二为他老子李渊修筑的,这是一个孝心工程,也是一个人心工程,虽说杀兄戮弟过了很久,现在民间尚有流传,有人还说李渊被李二虐待,李二准备用大明宫,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谢皇上”负责大明宫修筑工作的工部尚书崔敬,得到李二的赞赏,也是一脸喜色回了列。

等崔敬退下,礼部尚书周世石又上前禀报新罗派使团出使大唐有关接待事宜,户部尚书崔尚就国库的情况作了一个汇报,申请发起第二批债卷、怎么开源节流,把银子节省下来用于军费的开支,然后陈侍郎又弹劾金大夫为官不正、唐仆射指责赵执事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职,贪赃枉法等,总之就是吵吵嚷嚷。

家是小家,国是大家,一国之大,人口几千万,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一家几口,每天尚有鸡毛蒜皮的事发生,更何况一个国家?怎么处理,怎么协调,充份体现在位者的能力和智慧,只见李二不厌其烦,能当场解决的,就当场解决,不能当堂解决的,就交由相应部门处理,有的还作了指示,一切显得有条一紊,就是站在下面的刘远,也不得不服。

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干一些事的,这个李二,天生的将才,也是天生的皇帝,好像他的到来,就是为了开创大唐盛世。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刘远都站得有些累了,终于没有大臣再上奏本,坐在上面的李二也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奏本放下,对站在前面的程老魔王打了一下眼色,程老魔王马上会意。

“皇上,臣有事启奏。”程老魔王出列,大声禀报道。

“准奏。”

程老魔王大声说:“扬威将军刘远,仅以区区数十骑,潜入吐蕃,立功无数,现已凯旋而归,臣请皇上对有功将士论功行赏,以顺民意,以鼓军心。”

李二点点头说:“这个自然,对大唐有功的将士,朕绝不吝封赞。”说完,大声叫道:“刘远何在?”

“臣在”刘远一早就作好了准备,一听到叫自己,马上出列。

“好,好”李二连叫了两声好,然后大声吩咐道:“来人,把突入吐蕃的其它勇士请进殿来,朕要一起封赏,也要好好看看这些好儿郎。”

很快,关勇、候军、尉迟宝庆、赵福、唐大山等人在太监的领着,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个个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走进这个或许他们一生都没机会进来的地方,关勇、候军之流还好,他们名身名门,自小没少见过大场面,像唐大山、秦朗这些人,出身平民,哪见过这么多重要的人物,哪里来过这么庄严的地方,刘远看到,他们不少人都紧张得手都不知放哪里了。

“参见皇上”关勇、候军等人全部换上了明亮的光明铠,一边叫,一边整齐地给李二行军礼。(未完待续……)

721 开国县子

() “众将士,请起,请起。”李二从龙位上走下来,亲自把众将士扶起,还拉住一个断了一臂士兵的手嘘寒问暧,场面颇为感人。

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桥段了,刘远没感到什么,不过得到皇帝亲自问候,关勇和候军都表现得非常激动,就更别说唐大山、秦朗他们了,有二个受了重伤也不哼一声铁汉子,被李二几句话激动得都热泪盈眶,差点没哭出来,刘远明白,在他们眼中,皇帝是带有传奇的sè彩,是龙的化身,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

扶起了一众将士,又亲切慰问后,李二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很快,就有太监宣读扬威军一行的战绩。

那战绩刘远信中所描述的差不多,不过一经门下省官员的润sè,平凭了几分传奇的sè彩,什么智计百出、料敌于前、运畴帷幄、用兵如神等溢美之词加在刘远身上,就是逃跑,也被描绘得如诸葛亮七擒七纵那般jīng采,特别是写到那雪峰血战那一幕,都把刘远写成战神下凡了,敢情要把刘远打造成新一代的军神一般。

还真别说,刘远听得都有些面红,好在那杀敌数目没有被刻意夸大,不然刘远都不好意思了,当然,像阿波.sè暗中投靠大唐之机密要事,自然隐去不提,毕竟每个朝代都有阿波.sè之流、秦桧之辈,谁敢保证不外泄呢?

李二商量机要大事时,也只邀几个心腹到御书房密议罢了。

刘远也理解朝廷的意思,现在两国开战,悍不畏死的吐蕃人给前线士兵很大的压力,朝廷急需要树立几个榜样、造出几个英雄,鼓舞将士的士气,这就是“时势造英雄”的原因,也是上位者的一种惯用技俩,不用说。当这篇战报一旦张贴出去,刘远肯定收获很多名声名气,有助他向名将的行列靠拢。

待太监读完,李二高兴地说:“大唐的如此英雄之士,何惧一个小小的吐蕃!”

“皇上英明”一众大臣自然乐于配合,让李二的感觉更好一些。

此时,尉迟敬德出了列。一脸正sè道:“皇上,刘将军仅以驱驱几十骑,就大挫吐蕃,不仅挽回了大唐的声誉,更是扬我大唐之军威,请皇上厚赏这些将士。以作鼓励,臣请皇上更要厚恤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身死异乡,可悲可歌。”

“爱卿平安”李二一脸sè正sè地说:“对大唐有功的将士,朕绝不吝啬。”

说完,扭头对侍候在旁的太监说:“宣旨。”

“是。皇上。”那公公拿出早就准备好圣旨,然后噪子叫道:“扬威将军刘远及其部下听旨。”

“臣在”刘远一边说,一边跪下了,关勇、候军、尉迟宝应等人也连忙跟着刘远跪下,不光如此,除了维持秩序的金执吾,就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全跟着行礼。一时间,朝堂上那是跪倒了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扬威将军刘远,xìn坚毅、智勇双全,扬威军部众,骁勇善战、忠心可嘉。在吐蕃背信弃义之际,扬威将军刘远仅率下部下区区数十骑,直闯吐蕃,不仅数挫强敌。屡立奇功,还率领大部安全撤离,在弃信之国、蛮荑之邦大大扬了我大唐的之军威,顺民意、震军心,可视作大唐的军民之楷模。”

“现封刘远为明威将军兼扬威大将军,由开国县男晋升为开国县子,增邑二百户,赏黄金三百两、白银万两、赏御制宝刀一把、玄铁弓一张,赏宫绸百匹、赏宫绢百匹;关勇、候军、尉迟宝庆官晋三级,各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另各赐御制宝刀一把、赵福、唐大山、秦朗,官晋二级,各赏白银五百两,余下将士,官晋一阶,各奖白银三百两,伤者加半,残者加倍,为国捐躯者抚恤白银千两,其家属免税三年,钦此。”

“谢主隆恩”刘远和一众手下大声谢恩。

这李二,还不错啊,明威将军虽说是从四品下,但至少也是一个四品武官了,以刘远的功劳,就是连升三五级,也不过份,不过李二有言在先,不会升得多,那肯定在别的方面补偿,最令刘远感到意外的是,从开国县男晋升开男县子,爵位升了一阶,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至于金银方面的赏赐,则是逊sè了不少,黄金仅三百两,白银万两,然后是刀、弓啊绸什么的,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从这里的确可以看出,国库的确吃紧,也就是这样,李二才咬牙把刘远的爵位升了一阶,以达到论功行赏的目的。

连续和吐蕃打了二仗,损耗甚巨,规模巨大的大明宫还有黄河,这些都是无底洞,这样折腾法,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大唐自去年就开开始发行债卷了,现在大明宫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是吐蕃一战,现在只处于相峙的阶段,就是很顺利,最起码也要三五年,因为大唐就是现在开始训练高原作原的军队到成规模,最少也要三年时间,无底洞加上烧钱机器,大唐的财政可以想而知。

也就是富饶的大唐,才能承担得起,要是吐蕃,估计光是疏通黄河一项,松赞干布就得砸铁卖锅。

李二此举,算得上很大方的了。

关勇、候军等人也极为满意,因为刘远是主将,功劳也就最大,再说什么都是刘远在主导,例如火药是刘远一个人弄出来的、最后一战,也是刘远单枪匹马,凭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战局,那功劳说是刘远的,也没人敢反驳,金银财货他们不在乎,不过他们得到最重要的晋升,这就已经足够。

美中不足的,就是普通士兵升得不高,只晋升了一阶,不过考虑扬威军是一支特殊军队,人少而jīng锐,就是升一阶,也是一个不错的进步了,其实仔细想想,很多当队正的人,在扬威军只能当个预备队的士兵呢,一想到这里,那些士兵也就满意了,再说伤的、残的、死的都照顾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一众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归来的士兵,一个个都喜形于sè。

刘远抬头看看,只见自己那老丈人崔敬,满脸红光,笑得比自己还要灿烂。

ps:这章有点难写,特别是圣旨那里,功底很浅,错漏难免,请挑刺的放过我,尽心了

722 合家封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少赚了一些钱银,但官至四品、赏赐薄了,封赏却厚了,最令人意外的,是由开国县男爵晋升为开国县子爵,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增邑了二百户,达到五百户,当然,这户数有可能的并没真实达到五百户,只要没抄家灭族那样大的灾难,刘远及家中的女眷,一生也足以衣食无忧。

不得不说,现在的唐朝,是这一个美好的朝代,国力强盛,兵精将广,就是官员,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不仅有俸禄,还有职田、月杂供给、实物发放等好处,逢田过节还有赏赐,不仅官员本人,就是家中的妻儿老小也因此受惠,这就是唐朝官员贪污受贿的现象不多,在诸多朝代中,算得很不错的那种。

一散朝,程老魔王他们几个本想找刘远商量那长洛高速的的事,毕竟大力支援前线,长洛高速的进展也受到牵连,想找刘远商量办法,可是还没有开口,刘远就让守在门口的太监给拉走,说皇上有赏。

不用说,肯定是为了火药之事。

于是,刘远在立政殿参见了李二及其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

行完礼后,刘远不待李二开口,连忙问道:“皇上,胡欣一事,就不能商量一下吗?”

还在阳关之事,刘远在给李二的信中请求,愿以战功给胡欣母女二人求封赏,从陇右借道,一路游山玩水,足了一个多月才回到,此其间李二并没有答复此事,也没有反对,现在扬威军一行全部赏赐完了。到最后还是没有胡欣和小刘雪的份,刘远就再也忍不住发问道。

“爱卿不要慌”李二笑着说:“关于胡欣母女的赏赐,已差人到府上宣旨,你安心办事即可。”

“可是”

长孙皇后在一旁笑着说:“皇上的意思是,分开封赏,免得爱卿招惹是非,这是皇上的一片好意。”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向李二表示感谢。

“爱卿,我们去看看你那所谓的火药吧。”李二早就被刘远那新式的“神兵利嚣”吸引,所以早早吩咐身边的太监。一散朝就把刘远带到这里,一会好跟刘远去观看那火药的威力。

他那敏锐地察觉到,这火药会对大唐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

刘远眼晴转了几下,马上笑着说:“皇上,此事微臣以为。可能要缓一缓。”

“嗯,何解?”

“微臣刚刚回来。什么都没准备。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火药很危险,动静大了,引人注目标、动静少了,就显得威力不足,如果要看到较为宏大的场面。为了安全起见还有保密起见,一定要移到城外偏僻的地方进行,这些都没有准备,不过再过几天。微臣准备着手炸开一座石山,到时请皇上到场一观,便可知那火药的真实威力了。”

李二眉头一皱,虽说他很想亲眼目睹那火药的威力,不过听刘远说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朕就静候爱卿的佳音了。”

说起李二的坚忍,大唐的无人出其右,从李渊起兵,李二就一直忍他那善妒的大哥李建成,其中手下数次暗示除掉,李二都加以拒绝,到最后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李建成胜券在望之际,才给其最致命的一击,这份忍耐力,刘远也深感佩服,现在只是再等几天,对李二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长孙皇后询问了几句,都是有关出征吐蕃的事,刘远没想到长孙皇后对这种事也这么大的兴趣,心里感叹一声,看来女人的好奇心都是很大的,只好不厌其烦地有问必答,当长孙皇后听闻胡欣在冰天雪地里,在没有取暧和热水的情况下,在一个破山洞产下刘雪,闻言也动情地说:

“可怜天下夫母心,一个公主,能做出这样的牺牲,的确值得敬佩,本宫也深表敬意。”

“是啊”刘远也有些愧疚地说:“所以微臣尽量给予她补偿。”

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小声说:“刘卿家,虽说你喜得千金,但也不能过分骄纵,对小孩子说,衣不如旧,穿百家衣好养儿,如不嫌弃,兕子有些用过的被服,可以拿去给雪儿用。”

“谢皇后,还是皇后想得周到”刘远连忙感谢道。

衣不如旧,说的是婴儿的衣服,置新的,不如捡亲朋戚友孩子用过的,这说法就是到了后世,还一样流传,刘远分析过原因,一来小孩子大得快,衣服很快就不合身,置新的会造成浪费,二来小孩子的皮肤非常很娇嫩,不好的衣料会引起过敏或不舒服等等,旧的有人穿过,相当于测试过,所以好很多,皇后亲自送孩子的旧衣服,并不是刘远差这点钱银,这可不是钱银所能衡量的。

不过刘远在答应时,心中已经决定,就是用,也得用开水多烫几遍,那兕子的身体不是很好,虽说不是传染病,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可别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虽说相谈甚欢,不过刘远一看李二开始批改奏折时,马上识趣退出。

经过这么折腾,现在都快到吃饭时间了,刘远也不去扬威大营和金玉世家,径直打道回府。

看看李二给胡欣母女什么封赏也好

“妾身祝贺相公升官加爵,荣升四品高官。”崔梦瑶笑意盈盈地对刘远行了一个礼,微笑如花地说。

“奴家祝贺相公升官晋爵”小娘、杜三娘,包括抱着小刘雪的胡欣,也一起对刘远盈盈行了一个礼,齐声地说,几个娇艳的女子,一个个都在门口候着,看到刘远,一起笑着欢迎。

明显是约好的。

四个女子,个个都那么美丽动人,那一张张如花的笑脸,犹如鲜花般绽放,就是刘远,也有些看痴了。

半响,刘远有些吃惊地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是是惹了什么祸,要我去替你们扛吧?”

平时在府中,刘远实施的,是和谐平等,没有所谓的男尊女卑,就是一个丫环,在府中干活都有其尊严,像小娘她们,并没像其他人家那可样称呼刘远为“老爷”或“相公”,都是直呼其名,崔梦瑶受到她们的感染,也是叫刘远,没想到,今儿一个个又是“妾身”又是“奴家”的,让刘远都感到有些不太习惯了。

崔梦瑶笑着说:“你现在贵来四品高官,我们特地来迎你大笃啊。”

三品可称作大员,四品可唤作高官,晋为四品,虽说是从四品下,不过可视作一个人生的高峰,仕途的分水岭,最重要的是,刘远年纪尚轻,前途不可限量,无论怎么样,都是值得庆祝的,换作一些大家族,早就大摆宴席庆贺了。

“行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刘远摆摆手,好像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小欣,那个圣旨来了没有?”

差点忘记问胡欣封赏的问题了。

胡欣面色一喜,既为刘远的关心感动,亦为自己得到的封赏满意,连忙点头道:“来了,封我为六品诰命夫人呢,还赏了很多东西,对了,小雪也有呢,天可汗真是不对,皇上真是太慷慨了,我什么也不会,幸好大姐在一旁教我。”

六品诰命夫人?

一般般吧,不高也不低,凑合。

六品比崔梦瑶四品,差了不少,这也是正常的,崔梦瑶是唐朝的第一大名门望族,父亲和伯父位列高官,崔氏门生遍天下,而崔敬又只有她一个女儿,崔梦瑶的地位,自然不是胡欣一个落难的公主所能相媲美的,很明显,李二在封赏前,也照顾了清河崔氏的反应。

刀切豆腐两面光。

小娘高兴地说:“师兄,除了四妹有封赏外,我和梦瑶姐、三娘也有奖赐呢,皇上这次真是太看你了。”

“是啊,那些宫缎真是太漂亮了,听说还是贡品呢,对了,还有新罗国的高丽参,听说这个很有名的,那参真是太大了,比我们的野山参的个头大多了。”杜三娘也喜滋滋地说。

大唐可以说站在隋朝的肩上,继往开来,发扬开大,四周荑族邦国,都有进贡的习惯,李二把这些贡品分给有功之臣,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楞了一下,有点奇怪地说:“什么?你们也有份?给了就收下吧,不过三娘,你又不是没见过高丽参,那玩意是种出来的,而我们大唐的野山参,则是野外吸日月精华长成起来的,这个比不了,没必要妒忌。”

这算是合家封赏吗?

崔梦瑶一脸睿智地说:“我猜这是皇上对前段日子监视我们所作的补偿吧。”

“好了,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回去去,都好好打扮一下,也不要做饭了,就到外面好好吃一顿吧。”刘远豪气地说。

升官又加爵,顺风又顺水,刘远的心情巨好,准备携众女一起出去的吃饭,因为今晚约了那些兄弟,准备好好玩乐一番,现在就好好陪一下家中的发眷。

“这可不行,晚了。”

“晚了?什么意思?刘远吃惊地说。

崔梦瑶掩嘴一笑:“程老将军、尉迟将军他们己提前通知,他们午饭就在刘府用,现在厨房正忙着呢,估计一会就来了,刘远,就是要出去吃,也得等下次了。”

得,这些老吃货,还派人通知这么郑重,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未完待续……)

723 集体被坑

一说曹,曹就到。

刚说那几个老吃货,没想到话音刚落,就看到几辆马车径直朝刘府冲来,为首的那一辆,那车厢上写着一个斗大的“程”字,一看那马车还有那阵式,就知程老魔王到了,后面的,也是那几个合伙人。

“程伯父好。”

“尉伯父好。”

“李伯父好”

“秦伯父好”

“牛伯父好”

礼多人不怪,作为小辈,刘远一一跟众人行礼,崔梦瑶她们也跟着行礼,没想到,这五个将军要么不露面,一露面,就结伴而来。

“哟,都在呢?都跑到门外来迎接俺老程了呢,咱哥几个的脸面还真不小呢。”程咬金得意洋洋地说。

尉迟敬德也乐呵呵地说:“人都齐了,咦,孩子都带来了呢。”

这些老家伙,大咧咧的,自我感觉还真不错,刘远笑嘻嘻地说:“听说几位伯父来看我家刘雪,说什么也得隆重其事啊”说完,从胡欣怀里抱过小刘雪,走到程老魔王面前,扭头逗女儿道:“雪儿,看看,这么多爷爷看你来了,看到没有,这位就是你程爷爷。”

一边说,一边拉着孩子小手摇啊摇,还意味深长地看着程老魔王。

经刘远那么一看,还有小刘雪那小手一挥,在程老魔王眼中,分明讨要见面礼的暗示,程老魔王面色一楞,嘴角忍不住抽了二下,接着下意识在身上摸了起来,很快,什么都没有准备的程老魔王有点尴尬地说:“你看,散朝还没回到家,皇上又传走了。什么都没带,第一次见这孩子,咱做长辈的也不能寒碜不是,这样吧,那见面礼改日派人再送上。”

按照习惯,长辈和晚辈第一次见面,都送点什么当为见面礼,特别是小孩子,更不能吝啬,否则视为不够亲密或吝啬。程老魔王走得急,身上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脸的尴尬,不过那张大黑脸和满脸的胡子很好地遮祝蝴的尴尬之色,没看出他的老脸有没有红。

秦琼轻轻摸了一下小刘雪的头。然后笑呵呵地说:“嗯,不错。挺可爱的。今日老夫亦未趁手,这见面礼得改日罗。”

“我身上也没有拿得出手物件”尉迟敬德扭头对刘远说:“小远,什么时候摆百日宴?瞧这娃那精灵的样子,也快了吧?”

百日宴?不是尉迟敬德提,刘远差点都忘了。

华夏是礼议之邦,各种礼仪自然不少。像小孩子都有一套诞生礼,包括“三朝”“满月”“百日”“周岁”等,像“三朝”是婴儿隆生三日后接受方面的贺礼,“满月”是剃胎发、“百日”摆宴。“周岁”抓阄等,当然,华夏地广人多,不同的地域也有不同的风俗,不能一概而论。

刘远算一下,刘雪降生之时,正是雪峰血战之夜,也活是小刘雪的降生刘远带来运气还是什么的,据那陈张氏回忙,雪儿呱呱落地之际,正是吐蕃吹响号角收兵之时,小刘雪出生后,一切就变得美好了起来,先是收买了阿波.色,顺利逃出吐蕃、与程怀亮汇合、顺利回到长安、升官又加爵,还真是自己的小福星呢,回想一下,从雪峰到阳关,一过用了二十一天,从陇右回到长安,走走停停的,一共走了一个月半月,也就是四十五天,加起来是刚好是六十六天,加上在雪峰和阿波.色对峙的三天还有今天,也就是说,刚好还一个月,就要为小刘雪举办百日宴了。

如果要邀请像远在清河亲朋,还有远在杭州的崔刺史等戚友,现在都得发请柬了,自己还浑然不觉,这爹当得不合格啊,难怪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就是经验啊。

“幸亏尉迟伯父提醒,小侄差点忘了,雪儿还有一个月,就是她的百日了。”刘远一脸激动地说:“我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才行。”

“刘相公,雪儿是女娃,随便吃个饭就好,那不费那个钱了。”胡欣小声地说。

刘远吃惊地说:“怎么,不好?”

崔梦瑶小声地说:“劳师动众的确不好,待相公的长子生下来,我们再热热闹闹办好了。”

刘远这下才想起,这古代不仅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有嫡庶之分,像古代一个家庭要几个兄弟,每个再娶个三妻四妾什么的,要是人丁兴旺的,碰上特别的年景,一年也有十次八次百日宴,不仅所费甚巨,对那些路途遥远的亲朋戚友来说,更是一种折磨,所以有主次之分,如长子嫡孙、很宠受孩子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胡欣没了公主的身份,自然没有所谓的平妻待遇,如果按顺序排的话,仅排在第四,可以算是妾,生的虽说是刘远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是女孩,不仅崔梦瑶反对,就是胡欣也觉得不宜铺张浪费,估计在吐蕃,女孩也不待见吧。

刘远大手一挥说:“此事就这样定了,以后无论哪个,无论生的是男是女,都办。”

“相公,你看几位伯父都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不如先把他们请进去,这些事以后再说好了。”崔梦瑶看到刘远态度那么坚决,知道一时半刻难以说服,再说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争起来,也让人怡笑大方,还不如转移话题,这些事以后再慢慢劝刘远好了。

现在除了“迟来先上岸”的胡欣,其余女的,包括崔梦瑶自己,暂时还没有动静,估计下一个孩子,现在说为时尚早呢。

“对对,几位伯父,请。”刘远这才醒起程老魔王等人还站在门口,连忙把几位将军都迎了进去。

在程老魔王的提议下,刘远把人带到偏厅,等婢女送上酒水糕点果品后,刘远示意下人都退下去,这样一来,几人就可以说一些重要之事。

当门一关,程老魔王马上不悦地说:“小远啊,你这样做不厚道啊,简直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给卖了。”

“程伯父这样说是何意?小侄是不是那里做得不周,还是哪里表现得不好?如果是,请指正一下,小侄一定改。”刘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你不知做错什么吗?”尉迟敬德一边喝酒,一边淡淡地说,刘远感觉到,他的眼角的余光,有点不是很友善。

刘远摇摇头说:“小侄没做什么啊,有什么事,几位伯父不妨直说。”

程老魔王大声说:“好了,还是俺老程来说,小远,我问你,朝延所用的水泥,你是不是把你的那份钱给免掉了?”

“确有此事,不知”

话没说完,李靖在一旁淡淡地说:“我们几个都是有份子的,有什么事,其实商量一下再作决定也不迟,你不收那份银子,那是为国捐献,这是好事,谁也不会拦着,但是,如果再有此事,可以先与我们商量一下,免得一来显得好像我们觉悟不够,二来也失去商谈的余地,无论什么事,是否统一行动比较好点?”

“明白了”刘远点点头,向着面色有些低沉的几人说:“诸位伯父,你们是不是被皇上召去,让你们对帐或结算什么的,然后暗示小侄觉悟高,主动放弃那笔银子,就当捐给国家什么的,有了小侄所谓的带头,诸位伯父也不甘人后,都放弃了那应得得收益,对吧?”

“是啊,你都捐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总不能连你也比不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吧。”牛进达有些无奈地说。

得了,刘远终于明白什么回事了,不由苦笑着说:“不瞒诸位伯父,其实是长孙司空先开此例,皇上又一旁说国库困难什么的,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小侄就是不捐都不行,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几位伯父都是这样,呵呵,都全了。”

程老魔一个激灵,连忙问道:“哦,此事当真?”

刘远拍着胸膛说:“这么多伯父在这里,小侄还敢骗你们不成?”

好大的手笔,这么多人,都集体被李二给坑了。(未完待续……)

724 不打死你

刘远有点好奇地问道:“从开战到现在,朝廷一共征运了多少袋水泥?”

“上次你外父最清楚,不过听说,少说也有二三十万袋。”程老魔王小声说道。

一袋就算三百文,这利润也不少了,三百文相当于三钱银子,这么一算,也就**万两银子,参与长洛高速的,除了刘远,不是世家就是名门,就是号称最穷的牛进达,短时间内也能筹出数万两,这点银子,对刘远一方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再说那售价是往高里说的,就成本来说,除了运费,其它可以忽略不提,因为材料是整座买来的“荒山”,人工都是奴隶,管饭即可。

怎么程老魔王他们脸上一个个都不是很高兴的?

“几位伯父”刘远有点好奇地问道:“就是算三十万袋,我们水泥的售价才三百文一袋,也没多少银子,怎么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这一万几千两的,也不至于让你们这般这般不畅顺吧?”

刘远本想说小气或吝啬的,不过话到嘴边,感到不妥,再三斟酌后,就用“不畅顺”替代。

李靖吃惊地说:“什么?这些宝贝水泥,这么便宜的?老夫还以为一袋要好几两呢。”

“呵呵,这成本不高,所以售价也不高,不过看卖给谁了,如果是有钱的主,再卖高一些,也是可行的,反正大唐就我们独一份。”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秦琼点点头说:“这售价比我们想像中便宜多了,也好,就当我们给国库的捐几个二三十万两吧。”

“二三十万两?”刘远吃惊地说:“秦伯父,不是**万两吗?怎么算也算不到的二三十万两吧?”

程老魔王嗡气嗡气地说:“还是我来说吧,皇上除了先行征用我们的水泥,然后又要求我们把它运到淞州一带。这样一来,这水泥不花钱,连那运费都要赔上了,这叫啥,嫁个闺女没点彩礼,连大床都替夫家倒贴了。”

大唐交通不便,路况差、运载量小、再加上效率低等,一路上又是吃饭又是祝恨,人要吃,马要嚼。这些都要花银子的,这样一来,有可能那运输成本都比货物高了,举个列,如果前线打仗需要十万石粮食。如果路途遥远,那么征调的。就是比这十万石的基础上。还要多准备一点,因为运输的人和马来回的损耗也得算上,从蒲州运水泥到淞州、雅州、河州一带,途经几州,路途遥远,运输成本很大。如果不在途中补给,估计一辆马车最多只能装一半水泥,因为另一半要用来装粮草供人马的消耗。

难怪在御书房里,当自己说的每袋售价三百文。李二和长孙无忌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前面一唱一和那么卖力,估计在他们心中,都把这笔帐算成百万两之巨了吧,不过为了几十万两,李二就刘远一行人给坑了,还真是抠。

不过细想起来,如果用出场费来衡量时,李二的出场费高啊,估计一刻钟的功夫都没有,他就已经赚了三十万两银子的“出场费”,堪称影帝有待偶,放在现在,那出场费秒杀那些什么国际巨星。

刘远苦笑着说:“算了,和吐蕃连边作战,又是疏通黄河,又是修筑大明宫,皇上也没有狂征滥税,加重的百姓的负担,说到底,皇上也不容易,就当是行一善吧。”

尉迟敬德点点头说:“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说一下长洛高速的事吧,我们几个老家伙找你,其实也为了长洛高速之事。”

有了利益的交集,人与与的关系才会更加紧密的,无利不起早,这么多大将军一起到到刘府拜访,刘远还没这个脸面,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为了利润,这些名将也坐捺不住了,第一时间找刘远商议。

为了入股长洛高带,在场的,都真金实银掏了不少钱银,为了凑这笔钱,大都变成了手中的物业,还是是赚着钱的物业,那么大的一笔银子投了进去,现在别说分红,就是离完工尚有一段时日,那钱银就是放利子钱,还能赚不少呢,一晃眼就过了大半年,他们能不焦急吗?

“是啊,得加紧进程了”牛进达一脸焦急地说:“我还等着分银子呢。”

“要是顾得了长洛公路,那边境所需要的水泥怎么办?”程老魔王有些犹豫道。

李靖有些担心地说:“皇上和军部的意思,前线堡垒的建设不能停,问题是,朝廷再要水泥,这银子收还是不收?两难啊。”

刘远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长洛高速之事,一定要抓紧,至于朝廷那边,那就直说,我们每年愿意捐二十万袋水泥,再多的,那就约定一个价钱供给,对了,最重要的,我们只负责出售,不包括运送,运输之事自理,我们一概不理,让朝廷自行解决,现在大唐和吐蕃呈对峙阶段,近期内也不可能解决,这样吧,除了加派人手,增加产量外,就把水泥分为二部分,朝廷一份,长洛高速一份,算是同时进行吧。”

尉迟敬德点点头说:“这敢情好,二十万袋,一年也就几万两银子,再说皇上也不会一直这么白拿的,早晚有回报,即使不给回报,有这个情也不错,不过,小远,那座石头山,你解决得怎么样?如果要改道的话,那得尽早提上日程。”

“是啊,那座石头山的事,的确要抓紧,实在不行,那就改道吧。”程老魔王难得和蔼地说。

看样子,对刘远所说捐献一事没有意见,不过对刘远的行动能力还保持着怀疑。

这也难怪,那一座石头山,都是花岗岩一类的石头,非常坚硬,一铁锤砸了下去,都能溅起火星。人非圣贤,诸葛亮借东风,不过是算到那时候有东风,刘远本事再大,也不能借天雷吧。

看到众人的担心,刘远笑着说:“呵呵,诸位伯父放心,小侄已经找到了方法,准备就这几天,把它给削平。至于怎么削,就给你们留个念想,不透露了,到时候你们来看热闹就行,嗯。皇上也会去。”

“什么?真有办法解决?”程老魔王把那眼睛瞪得像牛眼了。

李靖好奇迹地问道:“小远,你所说的办法。会不会就是你在战报上所说的。用什么火药炸毁的吐蕃驻仙石的那个方法,把整座石山给炸开?”

刘远笑着说:“几位伯父,都说卖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小侄保证,到时那场面。保证非常精彩刺激。”

“那好,俺老程到时说什么也要去。”程老魔王第一个满口应诺。

“我也去”

“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老夫呢。”

除了程老魔王,在场的人都说要去看热闹。

现在是相峙阶段。吐蕃连蕃内乱,再说擅长野外游击作战的吐番士兵,缺乏攻城经验和攻城工具,候军集一个人在前线,就足已应付,这一帮好战份子没有用武之地,都闲得出毛病来了,这不,对刘远都用上了心计,每次来商谈长洛高速之事,都没有约上另一个大股东清河崔氏,估计是怕刘远和崔敬翁婿联手吧,幸好清河崔氏一向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也不计较,一来相信刘远,二来工程掌握在他们手里,也不怕别人玩什么花样。

至于长孙无忌,伙合妹夫李二坑了众合伙人一把,明知是开会,也推托不参加了,总的来说,刘远还是众人的核心。

刚谈完不久,崔梦瑶就差人在门外禀告,饭菜好了,邀刘远和程老魔王他们去大堂用餐。

“诸位伯父,有什么事,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饭菜都好了。”刘远笑着对众人说。

其实不用崔梦瑶叫,在偏厅的众人,早早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程老魔王用力闻了闻,一脸高兴地说:“香,好香,一闻这味,肯定是浑羊殃忽,不错不错,今儿哥几个有口福了。”

“俺老牛都流口水了。”牛进达也笑着说。

尉迟敬德扭着对刘远笑着说:“小远,有什么好酒没有?你可不能吝啬了,一会老夫要和你喝三大碗。”

“诸位伯父,你就饶了我吧”刘远连连告饶说:“在吐蕃逃亡了几个月,手下的弟兄们都不容易,今晚说好了,小侄女跟他们好好聚一下,我那酒量诸位伯父也知道,不敢多喝,什么样的美酒,我这都有,管够,要喝,小侄就用葡萄酒陪你们,就当我失礼了。”

李靖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难得你有这心,没忘手下的将士,好,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再和你干。”

“是,谢李伯父了。”

众人边说边笑,然后在大堂内坐下,就在婢女奉上热水毛巾洗手擦脸之际,管家走上来,告之有人找,刘远连忙告个罪,走出来一看,赫然是候军。

“怎么来了?正好,赶上吃饭了,走。”刘远一看到这小子,马上把他往里面拉。

“别”候军连忙说:“里面有那几位大爷在,我就不去了,免得挨训,将军,其实我来就是通知你的,晚上吃饭的地方都订好了,小的特来告之你一下。”

“哪?”

候军得意地说:“潇湘馆的玉春楼,我们把它包了下来,那姑娘都预定好了,全是姿色上乘的,将军到时直去就行了。”

刘远笑骂道:“你们这些家伙,还真不替我省啊,想得还挺周到呢,吃完饭,都不用跑了,那美女就在身边。”

潇湘馆是长安四大青楼之首,据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姿色也不错,渡夜费不菲,现在还豪气地包了一幢楼,提前预订了美女,还是不好的不要,在那销金窟当大爷,代价可不小呢。

“嘻嘻,谁不知将军家财巨富,再说得了那么多赏赐,这只是九牛一毛,再说了,小的也替将军省钱了。”

“哦,替我省什么钱?”刘远好奇地问道。

“就以将军的名义去订的,还说将军对潇湘馆向往久矣,特来体验一下,还说要是好,还会安排在长安报上写文章,好家伙,一听你去,那些花魁头牌都争着要我点她,那老鸨听了,当场就说给将军面子,所有花销八折,将军,你的脸色怎么变了?啊,我忘了还有一点急事要回去了,那个将军,什么都订好了,兄弟们就等你啦,不见不散。”眼看刘远的脸色越变越差,候军一边说一边往外跑,说到后面,已经跑到府外,翻身上马跑了。

还真是机灵。

刘远看着那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找死,竟打我的名头去青楼,还说什么向往久矣,要是传出去,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让你给毁了,候军,你小子给我回来,本将保证不打死你。”(未完待续……)

725 半个主人

程老魔王、秦琼等人,都是豪放一类的人,不喜欢受到束缚,所以刘府的女眷都不上席,改到后院用饭,刘远陪着他们几位大爷,一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边说一些吐蕃的见闻,不得不说,刘远那套新式作战理念,还有那种直击要害的新式战法,给程老魔王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可以说他不够光明正大,你可以说他不够英雄豪迈,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巨大得失比,让人不得不折服。

这一顿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那五名将军,五个“竖”着进来,有三个是“横”着抬出去的,就是坐葡萄酒作陪的刘远,面色红扑扑的,好像走路都不稳了,崔梦瑶苦笑一下,让刘远不要理了,让黛绮丝和小娘扶着刘远去休息一下。

“少爷,你渴不,要不,我给你弄个醒酒汤吧。”黛绮丝一脸关切地说。

小娘拿着热毛巾一边帮刘远擦脸,一边有些心痛地说:“师兄,那酒是穿肠的毒药,下次不要喝那么多。”

刘远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说:“没事,那是葡萄酒,喝了对身体好,这点酒劲,难不倒我,一会就能缓过去。”

“师兄,那你好好休息,你不是说今晚还要和你的手下一起喝酒吗?到时我再唤醒你。”

“睡是要睡一会,不过,你们两个帮我办点事。”

黛绮丝连忙说:“少爷,你有什么请吩咐。”

“师兄,你说,小娘听着呢。”

刘远小声吩咐几句,小娘和黛绮丝频频点头,等刘远躺下后。两人就分头行事

作为大唐的功臣,朝中新贵,刘府是不缺客人的,有的客人投门无路、有的客人尊贵无比、有的客人仅需管家接待打发、而有的客人,却能往来自如,就是下人也不用禀报,俨如半个主人一般,这客人,就是住在隔壁的长乐公主李丽质。

这不,这边刚散不久。李丽质再次进了刘府,不过,她并不是找刘远有事商议,而是径直到偏房里,一边抱着小刘雪。兴致勃勃地逗着她玩,一边和胡欣聊天。

“欣妹。你看。刘雪又对我笑了,真是可爱的。”李丽质抱着小刘雪,高兴地说。

胡欣也笑着说:“是啊,她很喜公主呢,一看你来,小眼就笑眯眯的。好像识人一般,真是奇怪,她爹都不要呢。”

“那当然了,雪儿是女孩子。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就不喜欢那些一身汗臭味的男人,对不对?”说完,忍不住在小刘雪的脸上亲了一个,小脸的被亲,刘雪一下子又张开嘴,露出那红红的牙肉,笑是可爱极了,李丽质忍不住抱在怀里,她的心情也被小刘雪感染了。

“欣妹,听说刘远准备搞百日宴,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李丽质突然问道。

胡欣闻言,高兴地说:“嗯,是有这事,我说不用了,浪费钱银,可他执意要,还要说办得热热闹闹的。”

“算他吧,这是应做的,至于钱银,你放心好了”李丽质有些妒忌地说:“他一脑子的鬼主意,就是天天办席,他也办得过来,你就放心好了,不过也好,现在离百日宴还有一些日子,本宫也可以好好准备一份体面的礼物给雪儿。”

“这,这不用了,上次公主送了一块如此名贵的玉佩,就不敢再劳公主破费了。”胡欣连忙说道。

李丽质没所谓地说:“没事,本宫与她投缘,这些都不算什么,再说本宫还承蒙你夫君关照,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不会吧?公主你是大唐的公主,刘远只是一个小小将军,他怎么能关照你呢?”胡欣有些吃惊地说。

在她印象中,权势和权力是对等的,作为大唐最受宠爱的公主,应高高在上才对,现在在听闻,她还要一个还是五品小官的刘远的照顾,还真有一点不可思议了,貌似现在升到四品,好像作用也不大啊。

“你太不了解刘远了,你以前没有听他说过吗?”

“那个了解得不是很多,再说,他很少说自己的情况,怎么,公主,看你的样子,好像他很厉害?”胡欣有些好奇地问道。

什么了解,一见面就把自己捉起来,然后就是强行同房,几经波折,最后变成这样,胡欣对刘远了解得不多,吐蕃收集刘远的情报比较晚,因为刘远出名也很晚,最先的情报是有关刘远军旅生涯的,最新最完整的那份情报是刘远在吐蕃大发神威后重新整理的,不过那时胡欣已经成了刘远的人,一些重要的军事会议都避开她,就更别说这种绝密情报了,所了解得真不多,就是到了大唐,也没来得及打探清楚,现在就是那贴身丫环,也是刘远拨给,还没培养成心腹,就是想收买,那兜比脸还要干净,没银钱没财货,胡欣还真是没招了,不过看到下人对刘远还是非常敬重,对了,和朝中的重臣关系也不错,就这样了。

李丽质点点头说:“不得不说,是非常厉害,可以说是本宫最佩服的一个人,本宫考一下你,你知道,刘远三年前,是干什么的吗?”

“一名英勇的战士?”

“不对”

“或许己经小有名声,是什长或百户长,啊,不对,用大唐的说法,应说是校尉一类的武官吧。”胡欣猜测道。

“算了,你就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的,告诉你吧,三年前的刘远,还在一间快要倒闭金店内做一名任打任骂的小学徒,仅仅三年间,他在文在武在商,都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就是在唐来说,都是一个奇迹。”

胡欣那双大眼晴瞪得老大,吃惊地说:“不会吧。公主,你是不是有些夸大了?”

李丽质眼里出现一丝祟拜之色,一脸认真地说:“不信?那我慢慢告诉你吧。”

“那敢情好,公主,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听到李丽质帮自己了解刘远,胡欣那有不听之理,闻言还主动递起水来。

于是,李丽质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了出来,刘远怎么承担巨额债务、怎么带领金玉世家一步步走向辉煌、然后在诗会上大放异彩。名扬扬州等事迹,说得那可以绘声绘色,好像她在现场目睹一般,而胡欣都听得入迷了。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本宫再跟你说吧。”李丽质一口气说了小半个时辰。都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停下来,一边说,一边端起杯子在喝水,润一下嗓子。

当然,以李丽质的聪慧,并没有说刘远怎么练兵、破解吐蕃诅咒的事。很多事都是一言带过,反正这位改名的吐蕃落难公主肯定知道不少,这些再说出来,说不定挑拨刘远和胡欣的关系。干脆不说。

李丽质和小刘雪的投缘,但和胡欣,仅是认识的阶段,并不是深交,再说胡欣曾经的吐蕃公主身份,也是值得李丽质警惕的。

而此时的胡欣,听得有些痴,她没想到,眼中那个有些无耻、有些吊儿郎当的刘远,竟然这般厉般,完美得,犹如只能在梦中的出现完美男子一样,她的眼里,也有一些迷醉了。

“欣妹,欣妹,你没事吧?”看到胡欣没有反应,李丽质不由连叫了两声,还用手在胡欣的眼前晃了晃。

“啊,公主,小的失礼了。”胡欣面色一红,连忙应道。

李丽质笑着说:“怎么,听到自家夫君这么发了,心甜到都说不出话来了?你可要看紧一点,现在还有很多人想把女儿送给刘远做妾的呢。”

“啊不会吧?”

“你自个想吧,对了,欣妹,本宫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胡欣连忙说道:“公主客气了,有事请吩咐。”

“那个,是这样的,本宫和雪儿很投缘,平日闲得无聊,欣妹有空可以多抱她到公主府找本宫玩,或者,本宫抱过去,替你照顾,让我哄她睡什么的,第二天你再抱回去,你放心,就是本宫不会带,我府上有的是宫女,我奶娘也在呢,保证不会有事,就是不知你舍不舍得”李丽质抱起了刘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要是刘远在这里,肯定心时大叫糟:这李丽质,还真当刘雪是漂亮的布娃娃一样了,什么“玩”,这可是人啊。

胡欣一下子为难了,犹豫了半响,这才说:“公主,雪儿尚小,很难照顾,此事百日宴后再说好吗?再说这么大的事,我也要问一下刘远的意见才行。”

“好,那就说定了哦。”李丽质高兴地说。

话音刚落,那门“吱”的一声推开,刘远一边举步进来,一边笑着说:“公主,你们说定什么?”

“刘远?”李丽质楞了一下,接着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的?”

刘远笑嘻嘻地说:“这是我府上,这里还是我夫人的房间,好像,不用得到公主的批评吧。”

“哼,笑得这么奸,肯定没好事,小雪,我们走,到外面玩去。”李丽质白了刘远一眼,抱着小刘雪出门去了。

“公主,你抱我女儿去哪?”刘远焦急地问道。

“不出你府门就是,就在院里逛逛,怕什么?”李丽质有点不悦地说了一声,然后扬长而去。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这公主,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的生一个,天啊,拿我家女儿来玩,真是烦人。”

胡欣看了刘远一眼,很快又低下去,生怕刘远看她偷瞄一样,小声地说:“公主跟小雪这般投缘,说不定这是小雪的福缘,别人就是想都得不到呢,你可别这样说话。”

刘远转眼一想,也对,近朱者红,近墨者黑,女儿跟李丽质多了,要是学到像李丽质那般优雅、气质出众,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再说李丽质又是真心的喜欢小刘雪,上次还送了一块珍贵的玉佩,这些刘远都是看在眼里的。

“算了,由她去吧,小心一点好了,对了,听说你们聊了大半天,都聊些什么?”

“啊”胡欣吃了一惊,整个人都有一些慌乱,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柔声说:“也没什么,就是说一些大唐的习俗什么的,对了,刘远,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来了?”

“要是醉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吗?”刘远忽然神秘地笑了笑:“其实,我是给你惊喜的。”

“惊喜?什么惊喜?”

刘远微微一笑,突然拍了拍手掌,很快,三个下人鱼贯而入,胡欣注意到,他们手里都捧着一个用红绸盖住的托盘。(未完待续……)

726 相互调侃

“这是这是什么?”胡欣有些好奇地问道。

刘远的示意下人把托盘放在案几上,然后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扭头对胡欣笑着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胡欣不知刘远的葫芦里卖什么药,闻言走过去,轻轻掀开第一个托盘,那红绸布一掀开,眼前顿时一片银光,只见那托盘里的,全是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有五十两一锭的,也有十两一锭的,少说也有几百两,难怪刚才那个下人托得有点吃力呢,原来是银子。

“刘远,这是什么意思?”

“不急,你先全部打开。”刘远笑着说。

胡欣犹豫了一下,掀开第二个托盘,和第一个托盘一样,也是眼前一亮,不过这次不是银光,是金光,十两一锭的黄金,少说也有二三十锭,胡欣是吐蕃公主出身,金银财货不见知过多少,看到这么多金银,有点惊讶,但并没有失态,可当她掀开第三个托盘时,一时间,好像看痴了一样:只见那托盘上,摆满了一件件精美绝伦的金银首饰,那精美的程度,可以说让她叹为观止。

刘远走近胡欣,轻轻揽祝糊那小而结实、手感极好的小蛮腰,温柔地说:“这些全是你的,怎么样,喜欢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送我这么多东西?”面对刘远突如其来的手,胡欣感到的腰间传来一种异样的体温,身体不由一硬,可是她并没有推开刘远,而是有些奇怪地问道。

真不愧是公主出身,看到这么多金银财货,只是惊讶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换作普通的女子,说不定早就尖叫着扑上去了。

“今天就是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可是”

刘远笑着说:“好了,你从吐蕃来,什么都没有带,那兜都比脸干净,别说打赏下人,就是想买点东西都不方便,平时出入。也没几件见得人的首饰,这怎么行?身上没点银子,干什么都不自在,这些钱银,算是你的体己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除了这些。以后你每个月二百两月钱。会有人定时给你送上,不够再找我要,反正钱银不是问题,而这些首饰,有些是珍藏的,不过多是从我名下金店里拿来的。普通货色,暂且先戴着,等我抽出空闲,再亲自帮你打造几件独一无二的首饰。”

胡欣忍不住拿起一件精美绝伦的首饰。眼里都冒小星星了,摇摇头说:“这样都已经很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的首饰,大唐果然富饶,就是你口中的普通的货色,也比我们吐蕃的首饰好多了,天啊,这么小地方,还雕刻了这么多的花纹,这,这可能吗?真是太漂亮了。”

刚才听李丽质说,刘远不仅能力出众,对朋友、对家人也是体贴入微,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胡欣刚才还有一丝怀疑,不过刘远马上就证明她所言非虚,知道胡欣没钱没物,不用开口,就是一点暗示都没有,主动送来大量的体己还有首饰,看着那耀眼的金锭银锭,再看看都舍得放手的首饰,胡欣还真的感动了。

体贴啊。

换作吐蕃的男子,有事就上马弄刀枪,没事喝酒打娘子,平日大咧咧,不注重个人卫生,好些天不洗澡,全身体味,那像刘远,战场上狡黠如狐、凶狠如狼,可是战场下,文质彬彬,天天都洗澡,干干净净,看起来都顺眼,对了,这叫:武可上马杀敌显真勇、文可提笔泼墨展风流,难得啊

“谢谢你,刘远”胡欣低着头,小声说着,那俏脸己升起一丝红晕,犹如一个怀春的少女。

刘远趁机把她揽在怀里,小声地说:“谢什么,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刚到这里,可能有些不太习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告诉我,有什么要吃想要的,也可以告诉我,对了,如果你不喜欢那个贴身的丫环,可以去奴市再买一个贴心的,就让刘管家陪你去就行了,那地方,吐蕃的女子也有,胡姬也有,随你喜欢。”

“嗯”

看着怀中那顺如绵羊的胡欣,刘远得意地笑了:这哪像昔日那个好胜争强、英气勃发、精通武艺的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分明就是一个热恋中的少女,只要真诚以待,用柔情体贴去感化,就是钢铁也绕指柔啊。

当然,刘远也没少下功夫,就在睡前,让管财务的小娘准备一笔金银,让熟悉金玉世家的黛绮丝回金玉世家挑了一批首饰,像蝶恋花、听雨铃花、雪里梅花、风中幽兰、月映青竹、花开菊盛等上等的首饰,再加上去年在吐蕃缴获的一些带吐蕃风格的珍宝,就是胡欣也没见过这么精美的首饰,一下子就把她给吸引住了。

“好了,先收起来吧,一会那公主来看到就不好了。”抱了一会,刘远轻轻放开胡欣,小声地说。

胡欣这才醒起,李丽质抱着刘雪出去玩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让她看到这幕,说不得又要笑话自己了,闻言连忙松开,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含情脉脉地看了刘远的一眼,然后就开始收拾刘远给她的体己还有首饰。

“来,你戴这件,肯定好看。”就在胡欣想挑一件首饰戴上时,刘远从托盘上拿出那件“风中幽兰”,小心替换胡欣戴上,然后拿过那面铜镜,让胡欣看一下效果。

兰花,坚韧而高洁,是花中的君子,与胡欣的气质相吻合,果然,风中幽兰一戴上,人与首饰犹如珠联璧合一般,相互衬托,真是人比花艳,花似人娇,一下子就提高了一个档次一样,就是胡欣也满意地点点头,那眉间满是喜色。

“很漂亮,谢谢。”胡欣有着吐蕃人的直率,小声地说了出来。

“小雪,你饿了是不是?好,姐姐马上带你找你娘去,不急啊。”这时从外传来李丽质那有黄莺般的声音。

很明显,李丽质抱着的刘雪回来,故意大声说话,免得刘远和胡欣在房内有什么亲热的行为,看到了彼此尴尬,也算是提醒吧。

刘远又抱了胡欣一下,小声地说:“好了,你快收好,公主来了,我还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吧。”

“嗯,好的”胡欣少见关心地说:“你今晚不是宴请你的将士吗?少喝点。”

“哦,那我走了。”

刘远松开胡欣,笑了笑,然后径直往门外走去,就在院子外看到抱着的小刘雪的李丽质,不由取笑道:“公主,你这么喜欢的孩子,不如让皇上替你挑个驸马,到时三年抱俩,天天都有得抱了。”

“刘远,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无耻。”李丽质刚想取笑几句刘远的,没想到让刘远先开口了,不由俏脸一红,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走得太近,再加上有合作关系,刘远向来就是不喜欢磕头,喜欢自由的主,而李丽质不仅得到长孙皇后那优秀的基因,天生丽质,还遗传了长孙皇后气质与随和,在刘远眼中,李丽质就是一个很要好的异性朋友,没外人时,也不行礼,现在还敢调侃起李丽质来。

刘远笑嘻嘻地说:“公主,你的嘴可以吐出象牙?”

李丽质闻言一怒,被刘远那无赖给气着了,瞪着刘远说:“刘远,你”

美人就是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动人,李丽质就是发怒,在刘远眼里也是一种异样的美态,再说也就是口头占点便宜,李丽质也不会那么小气的,看到她发怒刘远也不怕,反而装作无知地说:“公主,我,我怎么啦?挺好啊,吃得香,睡得好,昨晚还发了一个美梦,谢公主关心。”

李丽质被刘远那“滚刀肉”的态度弄得无言了,不过她秀外慧中,眼珠子转了一下,马上有了主意,转怒为笑,笑着对刘远说:“刘远,时辰也差不多了,你还不动身?”

“动身?去哪?”刘远一下子给李丽质跳跃般的思维搞糊涂了。

“你今晚不是要去潇湘馆吗?”

刘远瞪大眼睛说:“怎么,此事你也知?”

李丽质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此事早就知了,长安谁不知刘将军豪气,包了潇湘馆的玉春楼,还点以林妙妙为首的花魁十多人,说什么要考察一下潇湘馆的特色和服务,准备在长安报上写评论文章,准备为即将举行的长安花魁决赛作预热,坊间都盛传,你准备一个箭三雕呢,啧啧,刘将军,看来长安,要数风流没人出其右了。”

“什么?坊间都盛传了?”刘远脸色一白,有点颤音地问道。

“是啊,你派人一大早就订好了,长安都传遍了呢。”

刘远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握紧拳头,自言自语地说:“候军,我不打死你,我不打死你”

等刘远走后,那贴身宫女小心地说:“公主,这不是奴婢刚才在刘府门口不小心听来,然后转告你的,你怎么对刘将军说是坊间一早就流传呢,这不是骗他吗?”

李丽质把小脑袋骄傲地一抬,那迷人小嘴巴露出一丝坏笑,高兴地说:“谁让他竟敢连本宫也敢调侃,刚才暗讽本宫没人要,哼,本宫没人要?只是瞧不上眼而已,看他那得瑟的样子,就要恶心恶心他,本宫让他得瑟”(未完待续……)

727 潇湘三敬

“唐公子,有些日子不见你,可想死奴家了。”

“张少爷,奴家可把你盼到了。”

“这位客官,本楼有新到的南方佳丽、北方的绝色,还有金发碧眼的胡姬,包你满意。”

“大爷,上来玩玩啊,奴家把酒菜都准备好、床都铺好了。”

夜幕下的长安,盛世的繁华被没因黑夜而褪色,而有些地方,相反却更加热闹、繁华,那就是皇城与东市间的平康坊,一到夜里,这里就张灯结彩,茑歌曼舞,是长安一等一的风流薮泽、销金窟,虽说有夜禁的规定,不过只要不在坊间游荡,那些武候和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平日能收不少好处,官府也能得不少税金,于是,这平康坊就这样的顽强地存在,并不断发展、壮大。

刘远是快要关坊门了,这才坐了一辆没有标记的马车到平康坊,现在是名人了,得低调,特别经李丽质那么一唬,刘远都有点胆颤心惊了,生怕一个不慎,碰上不开眼的御史,给自己参上一本,那热闹就大了。

马车一直驶到潇湘馆门前,这才停下,刘远在马车上的到处看了看,也没什么动静,既没有欢迎的人群,也没什么“欢迎刘将军光临”之类的横幅,那门前站着几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在守门,然后是清一色的伙计在热情的招呼各路的恩客,刘远特意挑了一辆破一点的马车,结果那些伙计都有意忽略一般,只冲着那些豪华马车走去。

十里洋场,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也怪不得他们,当然。低调好,刘远也并没什么不满,看到没什么异常后,这才跳下马车。

还不错,据说潇湘馆是长安四大名院之首,从外面就可以看出不少端倪:高楼大门、还有那硕大的灯笼让人感到它的底蕴、门前那两株漂亮的罗汉松还有门前投摆的花草,硬是给这清楼之地增添了几分雅意、彪悍的护卫,神情肃穆,好像在无声地展示其妓院的背景、那些牵马的伙计,虽说讨好之情、献媚之意。却没有卑贱之心,其中最特别的,门前找不到一个招揽的恩客的姑娘。

大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味。

作为长安头号的销金窟,最负盛名的妓院,实在不需要打广告。刘远还知道,这潇湘馆的靠山。是礼部。而礼部,又是李二的,一句话,估计这里的收益最后是流入李二的荷包,难怪长安无人出其右,当然。像平康坊这么多青楼妓院,肯定朝中重臣,不少参与或间接参与在里面,谁让这银子来得快。又没风险呢?

“将军,怎么现在才来的?属下在这里等得脖子都快长了。”刘远刚想走进去,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赫然是赵福。

刘远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在候着将军,怕你不识路,怎么,将军,看你小心翼翼的,还坐了一个辆破车来,怎么,不是将军夫人不放心,跟着来吧。”

“一边去,哪的事”刘远没好气地说:“候军那小子用我的名字订的,我就怕传出去不好,也怕碰到熟人什么的。”

赵福摇摇头说:“将军,怕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来这里的喝喝花酒,谁又有意见了?这传出去,是风流韵事,再说能来这里玩的,非富则贵,那妓院哪敢私自把这些消息传出去?保密还来不及呢,候校尉的确是用了将军的名字,那是他想订天香楼,还要点那几位最红的姑娘,对了,还指定要林妙妙,那老鸨有点言不由衷,说有有个什么狗屁少爷已经定了,候校尉没办法,这才抬出你的名号,那老鸨一听是你,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去后面请示后,这不,一下子就办妥了,还主动给八折的优惠呢。”

晕,让李丽质摆了一道,就是想想也不能啊,怎么能随便泄露客人的消息的?也不是个个去玩乐的客人都像那些二世祖那般高调的,对了,候军那小子走后,自己在转角处碰到李丽质身边那个叫茑儿的宫女,十有**是她听到自己与候军的对话,然后当笑话告诉李丽质。

李二那影帝的天份,没想到也遗传给李丽质了。

“嘿嘿”赵福笑嘻嘻地说:“刚才就看到这马车了,又破又旧,到地了,也不下车,还以为是哪个攒了银子来玩的青头仔害臊呢,没想到是将军,哈哈”

刘远没好气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有点气羞成怒地说:“傻笑什么,站在这里好看是不是?快,前面带路。”

“是,是,将军。”

于是,刘远跟着赵福,也不用龟奴了,径直往订好的天香楼走去。

“将军”

“将军”

“将军,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不来呢,刚才我们还在检讨,说不该选在这里,说将军夫人不让出来呢。”

“是啊,将军府上有几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说不定出来前,先让其交了粮呢”

“哈哈哈”众人都笑成了一片,看得出,刘远的到来,众人都非常高兴,一个个都开怀大笑。

关勇、候军、尉迟宝庆、唐大山、秦朗全部在,就是受了重伤的张牛和常石,也坐在靠墙的位置,笑得眉开眼笑,第二次吐蕃之行的,包括刘远后面的荒狼和血刀,一个不落,全部都来了。

刘远有些感概:活着真好,在雪峰之时,几度想过死,也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想到,现在还能和兄弟们一起喝酒、找乐,真是太好了。

“一边去,一边去,敢开本将军的玩笑”刘远装作恶狠狠地说:“再敢取笑本将,一会安排一个头牌,一个洗碗擦地的,两个一起上。要把洗碗扫地弄舒服了,才能和花魁玩,哼哼。”

关勇把刘远拉到最上面的那个位置,按刘远坐下,笑着说:“将军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些家伙,我一会替你好好教训他。”

一众手下都知道,训练时刘远很认真,很严肃,但场下很随和。也并没有被刘远吓倒,一个嘻嘻哈哈地坐下,二十多人,转成一个圈坐下。

真不愧是玩乐的地方,换作一般的包厢。坐了这么多人,估计也没有多少地方了。可是这天香楼。把下面一整层都打通,建了一个很大的包厢,坐了二十多人,还有很多地方空出来,显得有些空荡,不过。等那些陪酒、弹奏、跳舞的女子来了,就会热闹起来了。

和酒楼汤馆所推荐的菜品不同,这风流之地,“美女”才是他们最有特色的一道“菜”。

看看四周的环境。还不错,袅袅檀香升起,闻起来让人倍感轻松、古色古香的家什、雅致的屏风、精美的盘栽、各式漂亮的花灯等等,把这里装饰得很幽雅、别致,墙上还挂着几幅看起来很不错的书画,就是蜡烛的位置,都做了精心而巧妙的安排,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用后世的话来说:文化搭台,美女唱戏。

包装得不错。

“将军,在看什么?是不是,让姑娘们上来?”候军看到刘远四处打量,不由取笑道。

“看起来,这里倒也别致,对了,候军,你们怎么不多叫些吃的,在干等什么?可以找些美女来给兄弟助兴,一个个这么规矩干什么,本将,不,刘某说了,今晚没有大小尊卑,都是好兄弟,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刘远大声说。

尉迟宝庆笑着说:“将军,你不在,兄弟们也不得劲,都等着你呢。”

“是啊,没了将军,一点意思都没有。”

刘远大手一挥:“好了,那些话不说了,候军,不是说安排好了吗?人齐了,还等什么,上酒上菜。”

“是,将军。”候军一边应,一边让侍候在包厢里的人去按排。

很快,一盘盘山珍、一碟碟海味像流水一般送进来,一只只空杯也斟满了美酒,等酒菜全部上完了,赵福马上举起手里酒杯说:“将军,小的敬你一杯,你是我赵福最佩服的人。”

“将军,我也敬你一杯。”

“将军,我敬你。”

在场的人全部起立,争先恐后地要与刘远敬酒。

吐蕃一行,在座的人都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就是升得不高,但有了这份资历,以后提拨或有空缺什么的,也会优先给在场的将士,现在大唐与吐蕃开战,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跟着刘远,可以说前途无限,对于刘远,众人都抱抱着一颗感恩的心。

“这小杯小盏的,算什么?来人,给我换最大的碗,我要和兄弟们好好喝上几碗。”刘远大声说道。

众人闻言,也是这个道理,都是热血的军人,这小酒杯的,的确不过瘾。

很快,每人手里都捧着至少有半斤的大瓷碗,关勇等大肚量的人没所谓,一些酒量浅的人,面色都有点发苦了。

“将军,小的敬你一杯。”赵福举起大海碗对刘远说。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不,这一碗,不能和你喝”,就在赵福发楞兼尴尬时,刘远突然大声说道:“兄弟们,都站起来,让我们先敬天地,敬敬我们死去的兄弟。”

众人面色一凛,一个个收起嘻皮笑脸,一个个举起手中的酒,看着刘远。

“上敬战死的英灵”刘远一脸正色地说,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酒泼落了一小半。

众人有样学样,一边泼酒,一边齐声跟着说:“上敬战死的英灵。”

刘远把酒碗再泼一下,沉声说:“下敬涂炭的生灵”

“下敬涂炭的生灵!”

“中间敬人世间的良心”

众将士齐声说:“中间敬人世间的良心。”

每说一句,就泼一次,敬了三次,碗里的酒已是十八七八,刘远大叫一声“干”,然后一仰头,把碗里的酒一口气喝干,然后把碗口朝下,以示自己喝酒是个君子,坦坦荡荡。

众人有样学样,碗到酒干,豪气万丈。

“好了,都坐下”刘远示意众人坐下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将士最好的归宿,我等不应为他们感到难过,我们应该为他们骄傲,再说朝廷也厚恤嘉奖了他们,再加上刘某的一点心意,死去兄弟家里应该衣食无忧,敬完了兄弟,就轮到我们了,此行不容易,可以说死里逃生,兄弟们,吃好,喝好,玩好,今晚所有的花销,我刘某人全包了。”

“好,将军够爽快”

“哈哈,今晚我可以不醉无归”

“兄弟们,我们努力,把将军那笔赏金替他花完。”

众将士被刘远的豪气感染,一个个哄然应下,一时间,气氛到达了**。(未完待续……)

有点事,晚点更,全力码字中

实在抱歉,

朋友出了点事,

现在还在他家,用他的小本本码字,

不会断更,今天的更新,可能要晚一些,

对不起(未完待续……)

728 花魁妙妙

敬完酒,众人的心情也放开了,菜香酒醇,兄弟在身边,再加上心情舒畅,一个个也不客气了,笑语相向,杯盏相交,放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将军,还有几天,就是那个花魁的决赛,能不能给属下留一个好的位置?”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候军突然凑过身子来,笑嘻嘻地说。

“花魁决赛?什么决赛?”刘远吃惊地问道。

候军眼晴都瞪大了,压低声音说:“将军,那长安报是不是你的?”

“可以这样说。”

“那就对了”候军高兴地说:“将军,你不知道吧,就在我们的离开的这几个月,长安日报搞了一场长安花魁选秀,听说轰动一时,不仅长安的名妓踊跃报名,据说一些外地名妓也赴长安参加,以求一夜成名,身价倍升,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越搞规模越大,每次活动,犹如万人空巷。”候军越说越激动,敢情他在现场亲眼目睹一般。

“不会吧,还真的成功了?”

这是刘远和“八砖傅士”龚胜谈过一个构想,就是利用长安报的影响力,举办一届有关青楼的妓女选美的活动,借机提升长安报的影响力,也可以顺便敛点财什么的,当时以潇湘馆为首的几间青楼还抵触,刘远还在背后出谋划策,出了不少力,不过后来就全权交给龚胜负责,当甩手掌柜。

从吐蕃回来,事情一大堆,别说视察自家的物业,听一听收支情况,就是岳父大人哪里。刘远还没有抽得出时间去,所以金玉世家、长安报、墨韵书斋全都没抽出时间去看,对选花魁一事,也就没有听闻了。

对了,那金巧巧说分店受阻,当时自己还约那个公孙家族的人谈判,现在也不知过行得怎么办,有没有受阻,这事也得上点心了,自己答应过小娘。要将金玉世家的分店,在大唐广阔的土地上,遍地开花。

“那简直是太成功了”候军有些夸张地说:“听说长安报这次赚个盘满钵满,赚多少属下也并不知晓,将军你问一下手下人即可得知。对了,将军。那门票的事…….”

刘远爽快地说:“这个没问题。好吧,本将帮你解决。”

难怪长乐公主这么高兴,天天都是好心情,笑逐颜开的,对刘远也热情,对小刘雪更是大方。一见面就送了一块珍贵的玉佩,看来长安报是给她带来不菲的收入,心情好,整个人如容光焕发一般。

当然。青楼妓院这些是贱业,地位比商贾还要低,以李丽质尊贵的身份,肯定不会参与其中,十有**都是龚胜去打理,但这不妨碍李丽质分得一笔丰厚分成。

候军闻言大喜,把手里的大酒碗举起来,豪气地说:“将军,我这还有大半碗,属下先干为敬,你随意好了。”

说完,举起酒杯,一口气就干了,酒量还不错,刘远也举起盛着葡萄酒的大碗,连喝了二口,以示回敬,喝完,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候军喝完,一众手下开始轮着给刘远的敬酒,刘远都是浅到即止,意思到了就行,从生与死边缘凝结出来的友谊,并不需要用酒量来证明。

前面已喝了三轮,不用提醒,一个个都惜着量,很简单,到也潇湘馆吃饭,可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精彩的,在后面呢。

敬完酒,叙了兄弟情谊,又一一敬了刘远,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候军对包厢内一个婢女打了个眼色,那婢女马上领会,轻轻走了出去,很快,一群身材窕窈、面容姣好的女子,在一名风韵犹存老鸨的带领下,推门走进了天香楼。

“吱”的一声,那门一摊开,里面正在正在喝酒的扬威军一下子就被这些精心打扮、风情万种的靓丽女子所吸引住了,就是刘远,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让刘远眼前一亮的,是跟在那老鸨身边的那位白衣女子。

青楼烟花之地,向来是声色犬马之地、逢场作戏之所,为生存,为了更好地把自己推销出去,里面的女子,或是娇艳、或是可爱、或是楚楚动人、或是善解人意,有些假装正经,有些假装不正经,总之各有手段,让引起刘远兴趣的,却是一个令人一见就难忘的绝色美女。

面容俏丽、身材窕窈、气质淡雅,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稍稍一作表情,两个酒窝马上现了出来,说不出的动人,让人一看就倍感亲切、倍感诱惑,她的脸上,没有常见妓女那种媚态或悲戚,相反,她很镇定、从容,虽处于青楼之中,位到藏污纳垢之地,可是依然从容面对。

好像,她就是这里的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

这个女子,很特别。

“哟,奴家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窗外叫,就知道肯定有喜事,没想到还真灵,刘将军、关少爷、候少爷、尉迟少爷,还有这么多贵客光临时,本馆可以说是蓬荜生辉呢。”那老鸨那后脚还没跨过门槛,那话不来了。

还真不愧是靠嘴巴吃饭的,粉面含春齿不露,朱唇未启笑先闻,虽说第一次见面,可是那话说得,一下子拉近了与众人的距离,听起来就觉得温暧。

“这位是?”

刘远想打个招呼,可是第一次来潇湘馆,还真不知眼前这个人叫什么。

不等候军介绍,那老鸨马上自我介绍道:“不敢,奴家小姓金,刘将军若是肯给一点脸面,唤奴家一声金大娘即可。”

皮肉生意,自古有之,像老鸨的称呼,朝代不同,称号也有差别,像明清代,通常以能“妈妈”相称,唐代暂没这个称呼,这个金大娘,能说出自己姓的,应是潇湘馆一个重要的角色,至到大娘,十有**是家中排行第一,像杜三娘,就是家中排行第三的。

“金大娘认识刘某?”刘远有些奇怪地问道。

自己第一次来啊,怎么弄得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样子,都不用介绍,直接就与刘远对话了,好像刘远是经常光顾这烟花之地人一样,弄得刘远都有些郁闷。

金巧巧、金大娘,敢情这姓金的,好像都是风过人的,这两人,没有交集吧?

金大娘有些夸张地说:“刘将军是我大唐的大英雄,长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光临,奴家手下这些姑娘们都乐坏了,一个个都抢着来这里,一睹将军的风采呢。”

寒一个,在烟花之地,目睹自己的风采?刘远可不习惯有人看自己“表演”,再说刘远也没准备今晚在这里大洒“甘露”。

候军知道刘远不太喜欢和金大娘这种老鸨相处,连忙接过话头:“不会吧,金大娘,你这话可有点虚啊,候某找你预定时,你可是左右推搪的,现在可别应付了事,我们将军在此,断断不会少你钱银的。”

“哪儿的话”金大娘一甩手中的丝帕,对候军抛了一个媚眼说:“奴家没说不可以吧?那是奴家作不了主,需要请示一下,这不,候少爷可瞧仔细罗,奴家手下这些姑娘,哪个不娇,哪个不俏?我们的镇馆之宝,平时只是弹奏的妙妙,也送到这里了,奴家的诚意,还要说吗?不瞒您说,想来的太多,奴家还让她们比试过再过来的,我们潇湘馆最好、最漂亮的姑娘,都在这了,不瞒你说,外面的熟客都不乐意呢。”

“算你识相。”候军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塞了一块十两的银子给金老鸨,以示奖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一次,足足来了三十多个美女,在众人面前一字排开,素质的好与差,一目了然,不少扬威军将士眼睛都看直了,这充份说明自己办事不仅办得快,还办得好,心情大好之下,也注不吝赏赐了。

“谢候少爷,谢候少爷。”金大娘一边说,一边笑着对一众扬威军将士说:“诸位好汉,我手下的姑娘都站得脚都酸了,快带她们去坐下吧,她们可是一早就想和你们这些英雄好汉好好亲近亲近了。”

说完,扭头对身边那位绝色女子说:“妙妙,你就陪…….”,说到这里,看看刘远,又瞧瞧候军,一下子语塞了,这绝色美女只有一个,不知给官职大的刘远,还是让给出手大方的候军。

“林姑娘当然是我们将军的”候军马上识趣地说。

老鸨金大娘朝林妙妙打了一个眼色,那林妙妙对刘远微微一笑,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很优雅地坐在刘远身边坐下,柔声地说:“刘将军,奴家这厢有礼了。”

林妙妙刚走到身边,刘远已经感到一般香风扑鼻而来,那不同于那种庸俗的胭脂水粉散发出来的香味,而是的一种淡淡的、怡人的体香,很清新,很自然,闻起来让人不由精神一震,刘远一下子就闻得出,那是以激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处子体香。

平康坊青楼妓院林立,美女云集,林妙妙能在青楼妓院独占鳌头的潇湘馆占据了花魁之位,绝非简单,没想到,平康坊最负盛名的花魁,竟然还保持了完壁之身。

有点意思。(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事,欠一更,炮兵会尽快补上。

729 非奸即盗

“妙妙姑娘有礼,请坐。”刘远笑了笑,把位置稍稍坐偏了一点点,把位置让出来,让林妙妙坐下。

“谢将军”

看到林妙妙坐刘远身边了,候军这才笑着说:“兄弟们,还在等什么?看中那个,就抱走啊,都是自己兄弟,怎么?到了这地还害臊不成?”

尉迟宝庆笑着说:“候大哥,你劳苦功高,忙出忙进的,你不先挑,兄弟们都不好下手了。”

“就是,就是,候校尉,你就别客气了,先挑一个吧。”

“候校尉挑了我们再挑。”

士农工商,不同的工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就是同是军人,也有高代之分,贵贱之别,不用说,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最好最漂亮的女子,自然要归刘将军,而候军深得“人间凶器”的真传,脑子灵活,下手狠辣,再加上现在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忙乎,出于敬意,自然得让他先挑一个心仪的女子。

候军楞了一下,很快就哈哈大笑,笑罢把眼光落在那些年青貌美的女子身上,没多久,就干脆拉着一个甜美可爱的美女在自己身边坐下。

有人带了头,剩下的兄弟也不客气,把合自己眼缘的女子抱去,二十多人硬是把那近三十多个美女分光,有几个还是一个拉两个的,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只有荒狼和血刀一脸淡然,坐在角落里慢慢品着酒菜,不时还碰碰杯,刘远劝说了二回也不听,不用说,他们就是要保持足够的清醒来保护刘远的安全。

要做一个优秀的护卫,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学会拒绝诱惑。

有了美女,歌舞助兴自然也不能少,作为首屈一指的潇湘馆,在这方面自然不会失色,在那老鸨的安排下,很快,琴弦动了,萧声悠扬,动人的歌声响了起来,一群衣着暴露的歌姬也在包厢中翩翩起舞。

厉害啊。真不愧是四大名院之首,刘远只是看了一下,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句:俗话说细节决定成败,从那些龟奴、婢女、下人的素质,就己经感觉到这里不凡。挑完美女后,一些细节也让人折服。一挑完。那老鸨就自动退出的同时,屏风后面弹奏起一些轻快、稍稍有撩人心弦的音乐,听起来就让人有些心猿意马,刘远听得出,那是在传统的曲艺当中,不着痕迹地加入了一些郑卫之乐的精髓。为包厢增加一些气氛和情趣、那音乐一响起,包厢里的婢女就有选择吹熄了一些蜡烛,就是刘远坐着的地方灯光相对暗一些,而跳舞的地方相当光亮一些。

暗一些。方便男女之间的**,让感情持续发酵,跳舞处光亮一些,就是为了让众人看得更清楚。

想得还真是周到。

“刘将军很少到这种地方吧?”刘远正在想着,一旁的林妙妙柔声地问了一句。

“哦,林姑娘何出此言?”

林妙妙笑着说:“刘将军对这里,好像很好奇,就是婢女吹个蜡烛也感兴趣,显然不是经常踏足这烟花之地,再说这平康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什么事,第二天肯定就能传个遍,奴家还没听过刘将军的风流韵事呢,再说长安谁不知刘府的几位夫人,个个国色天香,所以,奴家猜想刘将军很少来这些地方。”

“对了”林妙妙微微一笑:“来这里的恩客,很多一见面就已经上下其手,奴家坐在这里的这么久,刘将军还没对妙妙说过一句话、展过一次笑颜,莫非,奴家就这般不待将军入眼吗?”

说到后面,林妙妙的声音都有些幽怨了。

真不愧是青楼出来的,还真会说话,先是引起刘远的兴趣,等刘远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后,马上又有些幽怨地暗示刘远冷落了自己,可谓环环相扣,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这时候,刘远注意到,自己那些几个月没碰的女人的手下,一个个抱着相中的女子在咬头接耳,卿卿我我的,不少把手都从那衫底或裙底下面探进去,好像还有二个急色的,把人拉到阴暗的角落里,也不知在干些什么,现场的情景,真是暧昧到了极点,看着犹如的场面,刘远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英雄难过美人关。

难怪这个林妙妙不满,眼看一个个姐妹都哄得客人开开心心的,自己作为潇湘馆的花魁,率先在刘远旁边坐下,别说有什么“互动”,就是说话也没二句,一点进展也没有的,这让她那骄傲的心一下子受挫了。

刘远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说:“林姑娘错怪刘某了,不是不待见,而是和平康坊的第一美人坐在一起,心有荣焉,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刘将军真是说笑”林妙妙那脸犹春暧花开一般,一下子就笑意盈盈地说:“这里美女如云,妙妙这等庸胭俗粉,哪敢说什么第一美人,刘将军真是太抬举了。”

“不是抬举,这坊间早有传闻,刘某原先不信,现在亲眼一目睹,盛名无虚呢。”

林妙妙也注意到,自己一行进来,刘远的目光马上就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是那眼前的一亮的样子,也看在眼时,这让林妙妙心里的燃起不少希望,听到刘远的盛赞,也不再较真,这风月常葫,本来就是一个逢场作戏的地方。

不过林妙浸透很快岔开这个话题,笑着说:“将军,奴家看到你刚才轻轻摇了一下头,这是何解?”

“也没有什么,就是那些手下有点不像话。”

林妙妙美目一转:“这里是有点乱,若然将军不弃,可移步到奴家处,奴家再与将军把酒话欢。”

“好,那就依林姑娘的意思,这里是乱了一点。”刘远也不做作,马上点头应承。

这些家伙,几个月没碰女人了。刚才一个个还能克制住,可是那些女子一来,一个个都按捺不住,那场面可以说用“不堪”来形容,作为一军之将,刘远可不想在手下面前“表演”,也没那个习惯。

“将军,请。”

“请。”

候军抱着那个美女正在调着情,看到刘远和林妙妙一起走了出去,不忘讨好地说:“将军就是将军。这么快就拿下了,厉害,妙妙姑娘,可要把我们将军给侍候好啊。”

“一边去,玩你的。”刘远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然后在林妙妙的带领上,直奔她的香闺而去。

将军今晚好像对自个有偏见啊。候军一下子郁闷了。自己都已经把最好最漂亮的女子让给将军,还费了不少气力,让平日只是弹弹琴、唱唱小曲的林妙妙侍候刘远,那老鸨信誓旦旦说绝对是处子之身,这样的还不满意?

是哪里做得不足?

可怜的候军,不知自己让长乐公主坑了一把。

“候少爷。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奴家做得不好?”怀中那个青葱可爱的女子一下子抱住候军的脖子,那两片红唇都快碰到候军的耳朵的,那暧暧口气,吹得候军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一下子把那美女抱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那里做得不好,本少爷得好好检查一下,到时才告诉你,哈哈哈。”

懒得管了,美人在怀,心早就乱了,下面憋得厉害,也不管哪么多,抱起美女,准备到楼上找间房,提枪上马,那少女对英雄少年的候军也很满意,早就像的一条八爪鱼一样缠紧了候军,眼睛都有些迷离了。

“兄弟们,这天香楼我们全包下来的,上面有房间,看到空房就可以用,都玩得开心一点,哈哈哈”候军甩下一句,径直走了

而刘远而在林妙妙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清幽、干净的闺房,这里比刚才好多了,在包厢里,酒香肉味、还有那**之气再混合一些庸胭俗粉的香气,刘远可真闻不习惯。

“刘将军,请坐,这里简陋,是奴家一个人在这里住,平日也没招待过客人,所以杂乱无章,虽说金姨对我管教甚严,何是奴家就是记不住,现在倒让将军见笑了,还请将军多多包涵。”林妙妙微笑着说。

这个女子很聪明。

表面上说是的简陋,平日没客人来,也就没注意收拾,那金姨管教还很严,实则是暗示刘远,自己冰清玉洁,虽说自己身在青楼,可是刘远还是第一个进入自己的香闺的男人,可谓一语双关。

又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刘远哪里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不过只是笑笑说:“林姑娘不要客气,刘某就是一介武夫,说到底,粗人一个,没想到有幸踏入林姑娘的香闺,这真是刘某的荣幸了。”

林妙妙一脸佩服地说:“刘将军就不要谦虚了,长安哪个不知将军上马能安邦,下马可治国,论起文笔才华,更是风流,若是刘将军说自己的是一介武夫,那天下间,也就没几个是雅致之士了。”

“过奖,林姑娘真是太抬举刘某了,经不起夸,经不起夸啊。”

这时有侍女送上酒水果品,林妙妙亲自替刘远的斟满了酒,然后对刘远微微一笑,再次露出那两个迷人的酒窝:“长夜漫漫,不知将军喜欢做些什么?”

咦,来了。

这个林妙妙,作为潇湘馆的镇馆之宝,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但今晚不仅陪刘远喝酒,更是主动邀刘远到她的香闺,刚开始没觉什么,现在就是刘远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了。

虽说刘远现在炙手可热,但是这长安城之中,有权有势的子弟不知有多少,刘远还没有让所有人讨好自己、巴结自己的资本,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可否认,这个林妙妙的确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美人,但是这次这么主动,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至于前面所说,敬佩刘远的文采才华、风流武功什么的,刘远听了,只是笑笑,在这逢场作戏的烟花之地,那些女子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道鬼语,就是一个矮挫穷进去,那好话也能张口就来,刘远自然不会认真,换一句话来说,即使是美女爱慕英雄少年,可是在这青楼之内,她都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又怎能追逐自己的爱情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远把弄一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饶有兴趣地问道:“林姑娘问刘某喜欢不什么,不如说,林姑娘说说,你会什么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以刘远现在名誉和地位,再加上刚刚取得大功劳,实在不需要害怕什么,刘远倒要看看,今晚这潇湘馆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未完待续……)

ps: 不太喜欢写这种情节,一边码一边分心,十点开始码的啊

730 美人心计

“琴棋书画,奴家还算精通,刺绣、作诗、对子、舞剑,略懂一二、投壶、藏钩、双陆等,也有所耳闻,不知刘将军喜欢玩什么?”林妙妙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笑着道了出来。

刘远有点吃惊地说:“没想到林姑娘如此多才多艺,刘某失敬了。”

“这算不了什么”林妙妙有些发涩地说:“做我这行的,哪有自己的爱好呢?都是客人喜欢什么,就迎合什么,有些是自小家中培养的,有的是后来学的,学着学着,就学会了很多。”

“林姑娘,刘某观你的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与普通的青楼女子差别甚远,恕刘某冒昧问一句,不知林姑娘没有坠入红尘前,是干什么的?”

林妙妙楞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没了,眉间出现一丝愁云,不过很快就低头小声说:“对刘将军不敢隐瞒,奴家的外祖父是前朝重臣,在改朝换代时没站好队,被打入天牢,奴家的一族也不能幸免,打入奴籍,这些陈事往事,不提也罢。”

果然是官宦之后,即使坠落到青楼,可是那股与天俱来的气质,让她在一众女子中鹤立鸡群,刘远知道,潇湘馆的后台是教坊司,而教坊司归礼部管辖,教坊司的最大作用是收容罪官的子女家属,其中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就会训练成官妓,供给官员消遣解闲,算是一个官员的福利,大唐各州各府都设有教坊司,那训练出来的官妓,既然能为官员服务,自然也能用于创收。

正是有了大批自小培养、气质好、年轻貌美、素质优异官宦家出身的女子源远流长地供给,这潇湘馆自然能在从个青楼妓院中脱颖而出。

刘远一脸歉意地说:“林姑娘。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刘某实在是抱歉。”

“哪的话,其实潇湘馆的,多是官奴,故事都差不多,奴家来这里,也在好些年头,都把这里当家了。”

刘远都想打自己一巴了,出来寻欢作乐,图个高兴就好。自己却偏偏挑别人的痛处,还真是没事找事,这里不是什么面馆酒楼,这是青楼,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会委身干这种代贱之事?刘远眼睛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希望找一个由头岔开这个话题。那眼神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然最后目光落在一幅画作上,好奇地说:“林姑娘,怎么你房中也有这幅画?这位是哪位高人?”

画像上是一个威武中带有几分猥琐的男子,刘远先是觉得眼熟,然后想自己在杜三娘昔日的船楼上也看过,对了。那潇湘楼入门的大楼里,好像也有,不过那是用木头雕成的。

这是何方神圣?

林妙妙也迅速调整了心情,笑着说:“将军。此人你肯定猜不着,此人算是我们的祖师爷,管仲。”

“管仲?”刘远吃惊地说:“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管仲吗?”

管仲这人刘远知道,春秋时的一个政治家,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与鲍叔牙的故事,说二人在年轻时相识,然后有了管仲分金、一起充军、各为其主、阵前对垒等故事,管仲失败后,鲍叔牙不避前嫌,向齐桓公举荐,最后管仲感恩戴德,鞠躬尽瘁、竭尽全力报效齐桓公,他积极改革内政,发展经济,齐国获得了“九合诸候,一匡天下“的地位,成就了齐桓公的霸业,可刘远实在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青楼的祖师爷、保护神。

“没想到刘将军不仅文武双全,就是对历史,也了如指掌,没错,就是助齐桓公成就霸业的管仲,管祖师爷。”

“这,不可能吧,这事听起来有点怎么说呢,匪夷所思。”

林妙妙很认真地说:“将军,这不是我等故意攀附,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事实上,他的确是青搂的祖师爷,古书有记,管子治齐,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教坊花粉钱之始也,他自称妓院为“女市”,里面的国家工作人员称为“女闾”,管仲在繁华的都城临淄试点开了7家官办的“女市”,其中每一市有“女闾”100人,共700人,为齐国筹得大量的军资,所以说,他是我们的祖师爷。”

牛人啊,刘远听起来都有点楞住了,没想到这位贤臣,竟然是青楼的创始人,刘远还真的服了。

任何事,都不是空来风得来的,像木工有祖师爷鲁班、孔子是儒家的祖师爷、道家的祖师爷是张三丰等,这青楼妓院有个祖师爷,也并不是说不过去,只是人选出乎刘远的意料之外。

“奇人,奇人。”刘远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用奇人来形容了。

“没想到将军这般随和,说话这般风趣。”林妙妙在一旁恭维道。

刘远摇摇头说:“其实,今晚我们两人都挺有趣。”

“哦?将军何出此言?”

“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我们二人,刘某在此假装正经,而林姑娘却假装不正经,还真是绝配”刘远自嘲道。

来到这种寻欢作乐之地,和花魁独处一室,两人却在这里讲故事,估计传出去都没人信呢,要不,长安坊间就会流传,扬威将军刘远,某方面己经的不行,没有人伦的能力云云,然后扯了一大堆版本,像是被雪冻坏、荒无度,元阳不足、吐蕃公主气羞成怒,当日在吐蕃一脚就废物了刘远的子孙根等等。

就是刘远自己也有一些奇怪,明明作好打算,来这里只是聚一下,不作风月之事,可是那林妙妙一开口,不知为什么就答应了,很有可能,可能当时自己是用“下半身”思考了也不奇怪,这就是绝色美女的魅力所在。

林妙妙美目一转,眼里出现了几分敬佩之色,掩嘴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将军的话,果然精僻,奴家佩服,不过,将军的话却是说错了。”

“错了?”

“错了。”

“那你说说,刘某的话,怎么就错了?”

林妙妙脸上挂着笑意,柔声地说:“应该说刘将军假装不正经,而奴家假装正经才对。”

“还有这话?”刘远都让林妙妙说得有点吃惊了,还有说样埋汰自己的?

“刘将军来潇湘馆,不过是为了与麾下的兄弟聚会,庆祝一番,为了手下的兄弟才来的,并不是有心到这里买欢,再说刘将军到了这里,行为规矩、目光清澈,就是奴家刻意的亲近,也没有什么表示,即使我们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刘将军依然是坐怀不乱,犹如柳下惠再世,这份定力,奴家佩服。”

“至于奴家,那身份在这里摆着,就是一青楼女子,在别人眼中,都是代贱的角色,偏偏装得玉洁冰清,其实也就是想方设法培加自己的名声,提高自己的身份,多揽一些恩客,替馆里多挣一点银子,这样待遇也好一些,不仅吃穿用度会宽松很多,也不用去接待那些俗气的贩夫走卒,不怕刘将军笑话,其实,奴家也就是假装正装罢了。”

刘远没想到,这林妙妙会这般坦城,坦诚得自己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那个,林姑娘真率直,呵呵,其实刘某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刘远话头一转,笑着说:“虽说不知刘某哪来的大驾,竟然让林姑娘亲自作陪,诚惶诚恐,如果林姑娘不方便,刘某就此告辞,绝不为难于你。”

“不”林妙妙连忙说:“刘将军言重了,其实奴家不仅假正经,还欺骗了刘将军,请将军恕罪。”

刘远楞了一下,睁大眼睛说:“哦,林姑娘何出此言?”

林妙妙对刘远行了一个礼,小声地说:“将军,奴家其实受人所托,让你到这里来,是有位贵人想见你。”

终于来了,刘远心里暗叫一声:早知就不会这么简单的,原来还真是一出美人计啊。(未完待续……)

731 李泰拉拢

“咦,这壶中没酒了,将军请稍候片刻,奴家去去就来。”林妙妙给刘远赔了个礼,拿着酒壶慢慢的退了出去。

林妙妙没走多久,很快,那门“吱”的一声,重新打开,刘远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头也不抬笑着说:“林姑娘你的脚步还不慢啊。”

“让刘将军失望了,在下并非妙妙姑娘。”房间内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刘远吃了一惊,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拿里拿着一壶酒,正向自己走来,最奇怪的是,这个男子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斗蓬,那斗蓬把他的头都给遮住,房内烛光不是很明亮,看得不是很真切,显得很神秘,不过刘远感觉到这个人好像有点面善。

很明显,这位就是今晚的正主,能在潇湘馆呼风唤雨,还能让出动镇馆之宝、花魁林妙妙对自己使美人计,来头肯定不小,不知所图的是什么,作为潇湘馆的花魁,像端茶送水这样的小活,肯定不用林妙妙亲自动手,况且还在招待着客人,只需唤一声,自然有婢女代劳,去拿酒只是一个托辞,实则是退出去,让这个“正主”登场,跟自己商谈。

“是你?”当那个男子坐下,再把盖在头上的斗蓬放下,刘远不由大吃一惊,很快心里又释然了,马上站起来,对那青年男子行了一个礼说:“刘远见过魏王殿下。”

来人赫然是魏王李泰。

都说女大十八变,还处于发能期的李泰,这不多逞,不仅个头长高了,就是声线也变得浑厚了一些,刚才刘远还真没听出来。

李泰哈哈一笑。连忙说道:“刘将军请起,几个月不见,刘将军风采依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不敢,倒是魏王越发意气风发,刘某不知是魏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难怪能在潇湘馆里呼风唤雨,镇馆之宝的林妙妙也能随意调动,原来是魏王李泰。戴着那个大斗蓬,怕是让人看见吧,要是魏王夜闯青楼,要是传出去,估计长安又得热闹。不过这么多皇子之中,估计也就他有这个魄力。换作别的皇子。对这种地方肯定是避之不及,毕竟要顾及皇家的体面,传出去,不仅御史会弹劾,就是李二,也肯定不喜。听说这魏王像李二的性格,有侠义之风、江湖之气,看来所言不虚。

刘远刚才还是很淡定,不过李泰一出现。刘远心里就有些发苦:自己还是被盯上了。

大唐一天天强大,而那些皇子也一天天长大,在权倾天下的诱惑面前,又有几个不心动的?而最有力的竟争皇位的,就是太子李承乾,然后就轮到这个文武双全、甚得李二喜欢的魏王李泰,二人早早就在暗中较劲,近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刘远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不仅和文官谈得来,就是和武官,关系也匪浅,再说还是大唐冉冉升起的、最耀眼的新将星,最近更是连获大功,绝对值得拉拢的对象,一拉拢到刘远,就有机会得到刘远背后以清河崔氏为首文官的支持,说不到还能争取到那些武将的认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大到魏王李泰,屈尊降贵,亲自导演了这一出好戏。

刘远一直的都小心翼翼,就怕被卷入夺位旋涡,没想到,这李泰这么快就来,无意哪里斗得过有心?躲都躲不掉。

不过,从这里也可看得出李泰的势力,还有心计,特别那手段,还真有点李二的影子。

李泰笑着坐下,很随意地替刘远倒酒,一边倒一边说:“刘将军,这是宫中珍藏的佳酿,本王与将军痛饮几杯,就当祝贺将军取得大捷,大振我大唐之国威。”

“不敢,哪敢劳魏王替刘某的倒酒,这不合规矩。”刘远连忙说道。

“刘将军不必客气,这里不是朝堂,我们就不必拘束那些俗礼了。”李泰说完,举起酒杯说:“刘将军,本王敬你的一杯。”

“请。”

虽说这酒喝得有点郁闷,但是皇子的脸面,不能不给,刘远和李泰的一起干了一杯。

酒是好酒,不过刘远却喝得有点不知味道,主要是心思太多了,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堂堂一个皇子,先是出动像林妙妙那样的筹码,还亲自乔装到这青楼陪自己的喝酒,肯定不会只是祝贺那么简单,那是拉拢自己的站队来了,若不然,平日大可大大方邀请刘远,不用今晚这么般神秘。

“痛快”李泰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他还没来得再倒,刘远己经抢先给他倒酒了。

刘远举起酒杯,笑着说:“刘某正奇怪,哪来的脸面,原来是魏王的照顾,刘某代扬威军的将士谢魏王,我来敬魏王一杯。”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李泰一边说,一边和刘远轻轻一碰杯,算是接受刘远的谢意。

敬完酒,刘远开山见山地问道:“魏王殿下,刘某是一个急性子,说得不好,还请你多多见谅,魏王此番找刘某,不知有何吩咐?”

李泰楞了一下,没想到刘远这么直接,不过他城府很深,并没有表现出来,抬起来,看着刘远,微笑着说:“不知刘将军对太子一职,有何见解?”

看到刘远这般开门见山,李泰也变得直接了当。

刘远揣着明白装着糊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太子那就是未来的储君,皇位的继承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刘某只是一个外人,入职不久,资历甚浅,不敢妄加评论。”

“刘将军文武双全,就别再推搪了”李泰笑着说:“这里绝无外人,刘将军直言无妨,本王只是跟刘将军说几句真诚的心,保证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如果将军再这般应付,那就看不起我李泰了。”

“属下不敢。”

李泰举起杯,笑着和刘远说:“那我们就坦诚相待吧。”

刘远没法,只好举起杯,和李泰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刘远和李泰,前面有一些分岐,也有一些交恶,不过两人的地位特殊,一直都是隐而不发,在长洛高速上,刘远也暗中关照了李泰名下的店铺,李泰和那冲动没脑子的李愔不同,不仅博学多才,还攻于心计,深得李二夫妇的喜爱,做事也有魄力,这种有权有势还精明的皇家子弟,最难对付。

干了杯中之物,刘远的坦诚地说:“既然魏王这般看重刘某,那,刘某就说几句掏心窝子地话了。”

“刘将军直言无妨。”

“魏王也知道,刘某出身于草根,见识不多,也是祖宗庇佑,遇上贵人,这才平步青云,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能力,很多事都插不上嘴,岳父大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现在虽说封为将军,但手底兵不过二千,谋士尚无一人,力量还小得很,对于太子,刘某从心底尊敬,对大唐,刘某更是无比的忠诚。”刘远斟酌了一下,慢慢说了出来。

刘远说得很巧妙,太子是尊敬,而大唐则是忠诚,意思谁做太子都无所谓,自己忠诚的,只是大唐的皇帝,不想进行站队,故意贬低自己的能力,说自己的靠清河崔氏上位,很多事都是岳父说了了算,然后还暗示自己能力很小,没有多少拉拢的价值。

“刘将军真是过谦了,天下人都以为刘将军娶了一个好娘子,靠着清河崔氏的庇护,一路平步青云,实际上,据本王得知,虽说清河崔氏给予一定的支持,实际支度不大,刘将军能有今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得来的,如果刘将军真是靠清河崔氏,以你的文采才华,就不会弃文从武,一次次舍生忘死在前方搏杀,相反,刘将军不想活在清河崔氏的树荫下,走出他们羽翼的庇护,这才走武将的路线,从此看得出,刘将军自立自强,志存高远。”

李泰语气一转,转而笑着说:“刘将军年纪轻轻,就己位列四品高官,难道就没想过更进一步,他日异姓封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戏肉来了,这可以**裸的诱惑,为了拉拢刘远,连异姓封王的诱饵都抛出来了。

换作别人,说不定砰然心动,可是李泰碰上的刘远,对于一个只想抱着娇妻美妾,安安乐乐做太平大富翁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事。

刘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魏王真是太抬举刘某了,不瞒你说,刘某对现状很满意,也没有过份的要求,魏王这般直诚,刘某也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吧,刘某最大理想,就是抱着娇妻、看着孩子,守着几亩薄田过点安生的日子,其它的并没多想,从扬州到长安,一直都很低调,并没与那个皇子或太子往来,就是有点买卖,也只是和几位公主合作,就是想置身于事外,魏王博学多才,深得皇上皇后还有百官的爱戴,现在还亲自找刘某,诚意拳拳,可惜刘某实在是有心无力。”

李泰听了刘远的话,眼睛转了转,转而问道:“都说刘将军在战场上智计百出,算无遗漏,想必目光很好,今晚本王想刘将军来评价一下,本王与我皇兄,哪个能走得更远。”

什么走得更远,这是让刘远说,他们那个更有机会当皇帝吧。

“这,刘某跟太子和魏王接触都不多,只怕评价不全面,有失公允。”刘远有点为难地说。(未完待续……)

732 美色当前

“魏王与太子,都是聪颖好学之辈,太子谦敬守礼,魏王博学多才,可谓各有千秋,用三国的瑜亮来形容也不为过,我想,就是皇上和皇后也会你们二人而感到骄傲。”

刘远说完,观看了一下李泰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不喜也不怒,还是一脸倾听的样子,于是继续说:“至于哪位走得更远,请恕刘某眼拙,实在说不出来,日会落,月会圆,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我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这些正是我们努力工作的意义,虽说不能掌控未来,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努力,让明天更美好。”

稍稍停顿了一下,刘远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说道:“现在大唐的国力蒸蒸日上,皇上也年富力强,路还长了呢,谁不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不过,刘某只知道一句话,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甜。”

这李泰做了这么多工作,还眼巴巴地亲自过来招揽,刘远也得说点他喜欢的话,反正的他的与李承乾斗得再厉害,也与自己无关,因为自己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只算是一个中立派。

中立派,或许没有什么机会晋升或重用,但刘远也不在乎这些,事情都有两面性,得不到额外的晋升和重用,估计也不会有打击和报复,再说刘远由一介白丁到现在,靠的不是拍马屁、走后门,靠是实实在在的战功,没必要赶这趟浑水。

“谁走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甜?”李泰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刘将军果然是才华横溢,这话说得太好,太有道理了。”

相当年。自己父皇与大伯争太子之位,因为父皇常年在外征战,与祖父很少时间相处,以至让大伯钻了空子,天天在祖父面前百般讨好,再加上他是长子的优势,得到思想守旧的祖父和一众朝中重臣的认可,就是后宫也让他买通,天天在祖父面前说他的好话,以至他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得势后对父皇百般打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下一任的储君,可是自己父皇在玄武门埋伏,一下子扭转了乾坤,登上了大宝。虽说是一直并未看好,也一再备受打压。可是。他笑到了最后。

刘远说得对啊,父皇现在年富力强,今天还不知明天的事呢,何况数年甚至数十年以后呢?一想到这里,李泰心中的信念更是坚定。

李二认为李泰有点像自己昔日的影子,而李泰也为此沾沾自喜。有时还刻意模仿李二的作风和行径,自己父亲当年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尚能翻身,何况受宠的自己呢?

看到李泰话语中没有生气的意思,刘远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最起码,这个李泰暂时不会气羞成怒,故意打击自己,心情大好之下,连忙谦虚地笑着说:“魏王殿下过誉了,刘某也是随口说说而己。”

李泰看了刘远一眼,有点感叹地说:“其实本王有时也挺妒忌刘将军的。”

“妨忌刘某?魏王此言过了 ,像你生于帝王之家,一出生就注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像刘某,生于贫寒之家,从小就受尽折磨,若不是运气好,不但遇到贵人,还数次死里逃生,说不定早己化作路边那皑皑的白骨了。”

刘远说这话那是有感而发,虽说刘远没受过那些苦,但是在这一世的记忆里,找不到什么甜蜜的回忆,有的只是无尽责骂、白眼、毒打,以至刘远都不想回忆那段过去,把自己当成新生,不像魏王这些“龙子龙孙”,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享受这人间的荣华富贵,别看自己现在混得还不错,事实上,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哪怕走错一步,那等侍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

李泰闻言,脸色出现一抹苦涩,摇了摇头说:“哎,外人都认为本王很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又有几个明白本王心中的苦楚与无奈呢?”

刘远还不知怎么安慰李泰,可是打开话匣子的李泰却径自又说了起来:“刘将军,你刚才都用瑜亮来比作我与皇兄,可是凭什么李承乾是亮,而我李泰为瑜呢?上天既然给本王尊贵的身份、聪明的头脑、父皇母后的的喜爱和文武百官的赞赏,为什么不给长子的身份、太子的地位?”

李泰脸色有些发苦地说:“别看本王得父皇母后的宠爱,事实上,本王或许只是父皇手中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魏王言重的,皇上对魏王的宠爱,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刘远不知说些什么,连忙安慰道。

“刘将军,你不用安慰本王了,这些你不懂。”李泰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光,然后摇摇头说:“有一句叫[候门深似海],而皇宫的斗争,那比海还深,那种残酷的程度是你想像不出的,我们出身尊贵,起点高,没有对手,那就给他培养成一个对手,因为没有斗争,就没法成长,哪个皇帝希望自己的继承者愚蠢,被臣子蒙闭、玩弄呢?像三国时,曹英明一世,最后却为司马家作了嫁衣裳,不是有一句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话吗?路人皆知,皇帝却不知,江山再美好,也得落得他人之手,这怎么行?”

“父皇宠我、支持我,那是把我培养成那皇兄的对手,把本王当成一块磨刀石,在皇兄在登上皇位前,磨练成一个合格的君王,父皇英明神武,本王与皇兄明争暗斗,他岂会不知,不过他故作不知,选择在一旁旁观,在暗中看着我们斗,看着我们成长罢了,刘将军,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本王明知自己只是一块磨刀石,明知胜算很低的情况下,为何还甘心听从他的摆布,和皇兄争个高低?”

“不知”刘远很老实的回答。

“很简单,虽然明知是一场胜算不高的较量,本王还是参与,因为不参与。那就是永远都不会有希望,本王既然可以为磨刀石,也有变成刀的可能,昔日我父皇,不也是一样吗?再说了,这磨刀石的资格,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李泰突然握紧拳头说:“本王就是不服!”

尼玛,真不愧皇宫出来的人,年纪小小,竟然想得这么透澈,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还是坚持做,这份魄力,就是刘远也不得不服。

这李泰说得对啊,即使是磨刀石,也不是个个都有那个资格。最起码,眼前这个刘大官人就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样的环境。就培养出什么样的人。和李泰年龄差不多的年青小伙,如果放在寻常百姓家,估计现在还在为怎么找一个能养家糊口的营生而犯愁时,生于帝王家的李泰,己经放眼于天下了 。

刘远都不知怎么回应了,说他好。那就是支持他,如果日后说了出去,估计那些人就把自己划分为魏王一派,如果说不好。又怕激怒眼前这个这个有些喜怒无常的李泰。

想不出对应,那就喝酒算了,刘远拿过酒壶,给李泰倒了一杯,岔开话题说:“来,魏王,那些事远着呢,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刘某再敬你一杯。”

“慢!”李泰把手放在酒杯上,一脸认真地说:“刘将军,先不忙岔开话题,本王刚才一席话,虽说是有感而发,但也是真心话,看样子,你要拒绝本王的一番好意,人各有志,本王也不勉强,倘若我皇兄招揽你时,你会怎么做?”

刘远毫不犹豫地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那么对魏王说的话,也是刘某对太子说的话,请魏王放心,刘某只想过些安生的日子,绝不牵涉其中。”

“哈哈哈,好,好,虽说并不能顺利把你招揽,但本王也并不气妥,不知为什么,这些话本王从没和别人说过,今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说出来,心里舒畅多了,刘将军,来,我们干了此杯,喝了此杯,我们只谈风月,不再谈这些俗事。”

刘远连忙拿起, 斩钉截铁地说:“谢魏王的理解,也对刘某这般推心至腹,魏王放心,今晚之事,刘某绝不向外吐露一字半语。”

“好,你的人品,本王还是信得过的,来,我们干杯。”

“干。”

两人把酒杯在空中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下,也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喝完酒,李泰把杯子一翻,倒放在案几上,淡淡说道:“好了,今晚打扰刘将军的雅兴,**一刻值千金,本王就先行告退,刘将军,你就好好享受吧。”

“魏王……”

李泰站起来,摇了摇头,对刘远笑了笑,然后扬长而去。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人的交情不深,拉拢无望,多说也是无益,还不如早些归去,当然,刘远也没有挽留。

早走早好。

李泰的前脚刚走,林妙妙的后脚就进来了,只见她笑脸如花,坐在刘远身边,微笑如花地说:“将军,奴家与你喝一杯交杯酒吧,长夜漫漫,就让奴家好好侍候你,你想干什么奴家听您扔。”

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含着春情,轻轻倚在刘远身边,柔情似水,眼媚如丝,主动投怀送抱了。

“林姑娘,今晚并没有谈拢,只怕我们是有缘无分。”面对主动送上来的绝色美女,刘远轻轻把她推开了。

这是李泰设的一个局,这林妙妙就是这局中的一盘“菜”,既然谈不拢,刘远自然不好意思动这菜。

“可是,奴家说愿意侍奉公子呢?”林妙妙微笑如花地说。

一笑百媚生,那绝美的容颜再加上那两个动人的酒窝,在烛光下真是美艳不可方物,那两个漂亮酒窝,就像盛满了香醇的美酒,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心动归心动,刘远还是一下子站起来说:“谢林姑娘的美意,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林姑娘这般冲动,只怕日后也不好交待,好了,刘某告退。”

“不要,刘将军”那林妙妙一下子拉住刘远的手,柔声地说:“奴家是真心的,也不需要刘将军承诺什么,如果刘将军担心钱银,请放心,在这里的花销,分文不取”

刘远一听,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谢了,刘某虽说没有富可敌国,但是一百几十万两,还是随时拿得出手,不劳林姑娘费心,你把自己当成是花魁,刘某可没把自己当然是嫖ke。”

太气人了,好像瞧自己不起一样。

“将军”看到刘远生气要走,那林妙妙一下子跪了下来,眼角都带着泪,呜咽地说:“不是,奴家说错了,请将军不要生气,将军留在这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和承诺,妙妙求将军不要走,将军叫我干什么,奴家都愿意,就当将军可怜可怜奴家吧。”

刘远最听不得女人哭的,一听到林妙妙哭,就有些犹豫,再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由心软了,不由弯下腰小声地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刘某知道,你还是处子之身,说不定能碰到喜欢你的人,刘某己有家室,不能给你什么,留下来,那是害你啊。”

“那是奴家心甘情愿,命就如此,怨不得将军。”

“他们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无法自持?”刘远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妙犹豫了一下,最后轻咬一下红唇,小声地说:“好处是奴家侍奉完将军,就可以恢复自由身,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从此不再人尽可夫、好处是我那关在牢中己是白发苍苍的外祖父,能平安出牢,怡养天年,求将军成全。”

说完,林妙妙己经泣不成声了。

难怪死活不让自己走,对于一个青楼的妓女来说,能获得自由身,那是做梦都做不来好事,特别是还能救出一个关在牢中老人,实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具诱惑的了。

“将军,你少年英雄,能把身子交给你,那是妙妙的福份,交给你总比交给那些又老又丑的人好,奴家求你了。”看到刘远还不答应,林妙妙连忙补充道。

一个容颜绝佳、气质高雅,还是处子之身的花魁,现在主动哭着要献身,还说这是做好事,刘大官人一下子犹豫了:这样做,也是做好事?美色当前,是上,还是不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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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 阴谋算计

夜风寂寥,月如钩,几分欢颜几分愁。

潇湘馆内轻歌慢舞,**声、丝竹声,还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不绝于耳,无论是卖笑的还是买笑的,都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感和快乐,可又有谁去分辩哪个是真心,哪个又是假意?

在潇湘馆后面一个装饰豪华的独院内,站着几个彪悍的大汉,他们身材高大,四肢孔武有力,看仔细一点,可以看到他们的太阳高高突起,显然是内家高手、而那些丫环婢女,一个个也风姿绰约,容颜绝美,一个个纹丝不动站在哪里,脸上带着谦敬而灿烂的微笑,显得训练有素,护卫加上婢女有十多人,可是他们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个人。

那是魏王李泰。

此刻,李泰正在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听着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向他汇报,在李泰的旁边,还侧身坐着一个王伯当的心腹,也算是贴身侍卫。

“禀主人,刘远和妙妙姑娘已经在做人伦之事。”那妇人恭恭敬敬地汇报道。

李泰淡淡地说:“哦,这么说,妙妙姑娘成功了?”

“是,刚开刘将军要走,不过妙妙把她身世一事说了,哭着请求刘将军留下,那刘将军听闻后,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留下,与妙妙姑娘共渡**。”

“都听清了?”

“听清了,不会有错,小的听到刘将军破了瓜,这才过来禀报魏王。”

为了探听消息或监视手下的女子,有心人会在房间内安装一根隐蔽的管子,透到另一个房间,这样就可以实施监听,刘远做梦也想不到。别人不仅听到了自己和林妙妙说的话,就连自己寻欢作乐,也让人听了个仔细。

当然,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

李泰闻言,嘴角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转而挥挥说:“做得不错,明亲自检查,若然真是破了处子之身,那就让她走。牢里那个老头也放了,若然是假的,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了吧?”

“是,主人。”那妇人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下。

待妇人退下后,王伯当马上说道:“魏王真是太小心了。不过也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小心使得万年船”李泰沉声说:“对本王来说,每一步,都不容有失。”

“魏王,小的有一事不明,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李泰心情不错,闻言淡淡地说:“伯当,你是本王的心腹,有什么不明的。直说无妨。”

王伯当闻言,连忙对李泰行了一礼,恭声地说:“小的知道魏王想拉拢刘远,效果并不好,只能说那个刘远不识抬举,小的不明白,既然刘远都说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边,魏王为什么还要把妙妙姑娘便宜他,用她来拉拢其它的官员,不是更好吗?给刘远,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个极品的花魁,放在别人身上,还以拉拢一名干将,刘远都说明两不相帮,还在浪费在他身上,的确不值,这也是王伯当费解的地方。

“如是是普通人,他会看一步走一步、如果是战场上的将军,每走一步,他都要再三思量,而本王是皇子,还是胸怀大志的皇子,更是要小心谨慎,斟酌再三,在你眼里,那是浪费,但在本王眼里,却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李泰语气有些得意地说:“首先,刘远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你投他以桃,他会报之以李,说是不用他任何承诺,可是实际上,他欠了本王一个情,就是这一个情,或许得到的回报是这情的数倍甚至数十倍,这是其一、若然他日后改变主意,不再中间派,有了这个基础,拉拢他也方便一些,这是其二、这其三嘛,最为重要,我们都知道,刘远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特别重视他的骨肉,从他仅以几十骑突入吐蕃,救出他的骨肉刘雪,你想想,吐蕃那么危险他都舍得用命去的拼,如果再多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在大唐,为了孩子,你说,他会怎么做?”

说到后面,就是李泰都有些激动,双眼放光。

王伯当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是王子,而自己的只是一个小跟班了,就这份心思和心计,李泰轻轻松松就能甩自己几条街那么远,一个看似是肉包子打狗 的举动,竟然暗藏这么多心机,不得不服。

“刘将军千里赴吐蕃,救回来的,也仅是一个女娃子,如果那林妙妙的肚皮能争气点,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他为一个女娃子能拼命,估许为了儿子,别说拼命,估计就是把命都不要了也行。”王伯当在一旁附和道。

“哈哈哈”李泰得意地大笑几声,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有些无奈地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事还要看天意。”

王伯当连忙恭维地说:“魏王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上天自然会庇佑的。”

“伯当”

李泰 突然叫自己,把王伯当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应道:“小的在。”

“明天负责安排人暗中监视,看她在哪时落脚,还有,半年之内,不能让其它男人接近她,半年之后,如果没有怀上孩子,那就把人撤走,只需要知道她的住处即可,明白了没有?”

半年,半年就己经足够,如果半年后还没有反应,那就是没有怀上,也就没有再监视的必要,和刘远共渡了一晚,多少也算有点恩情,说不定还能利用上,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是有用处的。

“是,魏王。”王伯当连忙领命。

应了后,王伯当看了看魏王,然后小声地说:“魏王,现在夜色己浓,漫漫 长夜,不如属下给魏王加个枕头,不知魏王意下如何?”

自从崔雄说为崔敬加个枕头含蓄的说法在京城传开后,士子大夫们者喜欢用这套说辞,王伯当也是用这个说法来询问李泰,是否需要安排美女陪他过夜。

李泰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说:“好吧,加一个好了,完了你也挑二个,明天记得把事替本王办好。”

现在正是年少气盛之际,李泰也不能拒绝美女,还有一点,为了让刘远接受自己的“好意”,那壶所谓的宫中佳酿,李泰里面放了一些催情之物,放得很有分寸,会提高一定的情趣和**,但不会让人失控,一壶酒两个人喝,刘远喝了一半,李泰自己也喝了一半,现在心中已隐隐有某些冲动了,不过他擅长收买人心,自己风流快活,也不上让便宜一下心腹手下。

王伯当闻言大喜:“谢魏王,小的马上就去办。”

………

而此时,刘远还在林妙好的闺房,红烛的火光扑闪扑闪地跳动,而刘远也像一条拧紧的弹簧,压在林妙妙那曼妙的娇躯上,一时亲吻她那柔软的红唇、一时在她那甜美的酒窝上“喝上二杯美酒”,还不断上下其手,在她的娇躯拼命索求着什么。

这己是春风二度,刘远也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兴致,反正就是需要,刚刚被强行破瓜的林妙妙虽说有些痛,不过她盯着刘远,眼时流露出感激和迷恋,为了让自己的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尽兴,她一直都强忍着,用最真诚的微笑,对刘远是百般迁就,正在拼命重复着某个动作的刘远,没有看到压在身下的林妙妙,眼角己经渗出了泪水,或是痛楚的泪水,或是激动的泪水,也许是侥幸的泪水………

直到三更时分,那胡床“吱吱”的摇晃声才停了下来,累了大半夜色的刘远抱着林妙妙,相拥而眠。

“扑”不知过了多久,房内最后一根红烛也燃到了尽头,火头弹了一下,然后就完成它的使命,燃烧到了最后,房间终于恢复了安静和黑暗。(未完待续……)

734 古今有别

“啊”

刘远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着懒腰,坐起来一看,己经是日上三竿,太阳都晒了,扭头看看身边的林妙妙,没想到空荡荡的,人早就不知去哪儿了。

“刘将军稍等,奴婢马上替你准备洗漱。”房中的侍女一看到刘远醒来,马上恭敬地说。

另一个侍女走了过来,柔声地说:“奴婢侍候将军穿衣。”

“慢”刘远摆摆手说:“妙妙姑娘去哪了?”

刘远记得,昨晚自己与林妙妙共赴了三次巫山**,可以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就是刘远自己,力气也像被抽空一样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没想到睡来一看,睡在自己旁边、昨晚还同床共枕的伊人,竟然不见了的芳踪,不仅人不见了,昨晚铺在林妙妙身下以示贞洁、最后绽开了朵朵梅花的白布,也不见了影踪,这一大早的,林妙妙去哪了?

“回将军的话,妙妙姐天刚刚亮,就打好包袱,一个人离开了潇湘馆,也没说去哪里,那些和她要好的姐妹,就是想送一下,也没有机会呢”那个侍女拿起一件长袍披在刘远身上,小声地说:“对了,妙妙姐托我留了几句话给将军。”

“什么话?”

“妙妙姐说,你是一个好人,而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请你忘了她,这次难为将军了,她会一辈子都念你的恩。”

刘远小声地说:“她是这样说的?”

“是,奴婢不敢欺骗将军。”

刘远“嗯”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样也好,免得彼此尴尬,虽说林妙妙是一个绝色美人,自己也成了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不过,也仅此而己,漂亮不能当饭吃,自己也不可能把每一个认识的美女都纳入后宫,二人没有感情基础,相处起来不易,再说以刘远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适宜再纳一个青楼女子回去,风流快活也得顾及家里的几位娇妻的感受。

俗话说,男人好色。英雄本色,这没有错,可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美女,多不胜数。人的精力有限,又能娶得几个。一个男人一生中。会看到很多不同类型的美女,有很多的冲动,但是,那仅仅是冲动,念头转瞬即起,转眼即逝。只有碰上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才让让他甘心付出一切,“冲动”和“心动”只差了一个字,但是意义却差远了。

林妙妙走得这般急。刘远猜想,有可能是避免尴尬,也有可能是掂记关在牢中的亲人,一大早就去接人去了,当然,也不排除,她对这里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和留恋,有多快跑多快,生怕别人改变主意,不放她走了。

只是,把那块沾着处子之血的白布带走,又是什么意思?

人不在,刘远也不想那么多了,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的衣服,梳洗洗刷完毕,然后就在房中享用起美味而丰盛的早点来。

“我那些兄弟呢?他们现在干什么:?”刘远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回将军的话,那些军爷昨晚走了几个,今天一大早又走了二批,还有几个还在房里睡着觉,将军,需要奴婢替你唤醒他们吗?”

“算了,让他们睡吧。”刘远摆摆说:“难得他们这么高兴。”

用过早点,刘远也不在这里呆了,扭头对那婢女说:“帮本将查下,开销一共多少钱?现在结账。”

“昨天晚上,已经有人结完账了,请将军放心。”

刘远楞了一下,吃惊地说:“是我那些手下结的账?”

“奴婢也不知,金大娘说是一位尊贵的客人代结的,至于这位尊贵的客人是哪个,小的真不知道。”

得,不用说,肯定是李泰的手笔,行啊,还挺大方的,又替自己省了一大笔银子,这样也好,昨天晚上,把林妙妙破了瓜,这已经欠他一个情,现在他帮自己的结了帐,两件事可以视作一件事,所欠的,还是一个情,说到底,自己的还是赚了。

用完早点,刘远给那两个侍女一人赏了五两银子,带上一直在门前保护自己、尽忠职守的荒狼和血刀,在侍女的带领下,从后门走出,此时,那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刘远连忙上了马车。

“少爷,现在去哪?”赶车的老赵头小声地询问道,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

虽说年纪不小了,不过对那些年轻貌美的女生,还是很向往的,像刘远这样的艳福的人,还是很惹人妒忌的。

“回府。”刘远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做了决定。

虽说很想去金玉世家、墨韵樱孩厂、长安报馆还有自己的私人研究所好好巡视一下,不过一想到自己昨是在青楼风流了一晚,彻夜不归,有点不像话,再说也想见小刘雪了,权衡之下,还是回去认个错,安抚一下众女的情绪好了,免得后院起火,到时就是想睡也睡不好。

“好勒,少爷,你可坐好稳啦。”老赵头长鞭一甩,策马往刘府飞奔而去

“少爷”

“少爷”

刘远一回府,那些婢女下人,一个个都恭恭敬敬地叫着。

“少爷,你回来了,用过早饭了?要不,奴婢给人准备,小姐,看到了吗?你爹回来了。”黛绮丝抱着刘雪,问候完刘远后,又挥着的小刘雪的手跟刘远打招呼。

“吃过了,不用忙乎了”刘远一边说一边从黛绮丝怀里抱过小刘雪,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着说:“我的乖雪儿,想爹爹了没有?”

小刘雪被刘远一逗,马上张开那还没出牙的小嘴巴,露出那红乎乎的牙肉,可爱极了,刘远忍不住亲了一下。

“对了,夫人们都在干什么?”刘远开口询问道。

“回主人的话。四位夫人在后院凉亭里打牌。”

打牌?难怪把刘雪交经黛绮丝带呢,原来杜三娘她们把胡欣也拉下水了,这要好了,二个女人一折戏,三个女人一出戏,四个女人一台戏,以前是李丽质来了,就凑成一桌,要是李丽质不来,就由黛绮丝顶上。因为李丽质毕竟是公主,还得经常到皇宫走动,虽说没人当黛绮丝是下人,可是她一直自认是奴婢,打牌也经常让着三位夫人。这一点三个女也觉得没多大意思,这不。来这里才几天。马上又发展一名新成员。

得,这是家里就是天天开战,也没问题了,刘远太清楚这麻雀的魔力了。

“哪,她们的心情的怎么样?有没有发脾气什么的?或者说,有什么异常没有?”

黛绮丝低头想了一下。摇摇头,小声地说:“没有,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

刘远楞了一下。这与自己想像中有点不一样啊,想了一会,也不想那么多了,抱着小刘雪,在黛绮丝的陪同下,径直向后院走去。

“梦瑶姐,等一下,我碰”

“三筒”

“中章也打啊,四妹,我的字牌还没打完呢,我觉得你虽说是新手,可是学得太快了,运气也好。”

“到我了,哎,又是西风,不要了。”

还没走近,就听到四个女的在打牌,一个个打得挺欢,听声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高兴,那专注的程度,刘远都走到旁边,她们才发觉,小娘一看刘远,眼前一亮,马上高兴地说:“师兄,你回来啦。”

“相公”崔梦瑶看到刘远回来了,也柔声叫了一声。

“刘远”

“刘远”杜三娘和胡欣看到刘远,也笑着叫道。

刘远小声地说:“那个,我回来了。”

杜三娘好奇地说:“刘远,你回来我们都看到了,也叫你了,怎么,没事吧?”

“那个”刘远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昨晚我和兄弟们去潇湘楼喝酒去了。”

“师兄,这个你出门前说过了,我们没忘。”

不会吧,没一点反应的?虽说是女子,可不是那种三步不出闺门的人,潇湘馆的名头那么大,几个女的不可能没有听过啊,刘远好奇地问:“怎么,你们就不问问我,昨晚干了什么吗?”

崔梦瑶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去那烟花之地,自然做风流之事,无非就喝喝花酒,若是有兴致,弄出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对了,妾身忘记询问相公了,没有再给我们添一位姐妹吧?”

“姐妹?什么姐妹?没有啊”刘远有点奇怪地说:“就我一个人回来的。”

“那还好”杜三娘拍拍胸口说:“四个刚刚好,若然再带一个回来,这牌局就多出一个了。”

刘远眼睛都瞪大了,吃惊地说:“昨晚我彻夜不归,还在青楼喝花酒,你们就没点意见?”

昨天晚上,一举把四大妓院之首潇湘院的花魁拿下,此事肯定很快就传遍长安城,为那些闲得无聊的人增加一些酒前饭后的谈资,换作别人,估得都得上长安报了,幸好长安报在自己手中,至少不会有什么不利消息登上去,与其让别人传到她们的耳中,还不如自己坦白算了。

“有什么意见?”崔梦瑶一边摸牌一边说:“相公你天天不在家就是往军营跑,不去郊游踏青、不参加诗会、也不去聚会什么的,现在长安很多人说我们几个善妒,是母老虎,不让你出去,空耗一身的才华,现在正好,算是为我们正名。”

“是啊,师兄,你应多出去走动一下,不过,那烟花之地,师兄还是少去为好,身体为重,不过以师兄的为人,哪会去这种地方,都是候军他们一伙把你带的,以后他们再来,我水都不给喝了。”

“就是,带坏我家相公。”杜三娘也在一伙帮腔道。

倒,若是后代,别说去干哪事,就是街让多瞄美女几眼,说不定那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可是在这里,竟然成风流韵事了,出去风流,还给她们几个正名?

好吧,我爱你,唐朝。(未完待续……)

735 重操旧业

李二给刘远的印象,有勤勉、克制、远见、睿智,当然也有影帝和抠门,不过刘远对李二还是挺有好感的,不知是不是知道刘远不喜欢上朝,有心体恤,还是与其让刘远把时间浪费在上朝,还不如让他用这些时间多创造点实实在在的奇迹,反正,刘远有一项特权,就是不用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上朝。

不过,刘远更倾向于李二是放任自己,人缘本来就很不错了,如果再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或在朝上与世家大族团结在一起,那么皇权在与世族的斗争中更为吃力,清河崔氏更为如鱼得水,在崔敬等人眼中,则是刘远锋芒太盛,也不宜时刻高调。

就这样,皇上有意放任、文官不弹劾,武将不反对,刘远就成为大唐头一号“逍遥法外”的臣子,像一些没有实权,仅作陪衬的皇室贵族、前朝遗老不想上朝时,还得告个假,一告就告几个月做做样子什么的,刘远牛,连告假都不用,直接就不去。

当然,虽说不去,刘远也不是无所事事,相反,要做的事太多了:回来的,岳父大人需要拜访,崔老太太也得看望,然后还得送上几件贴心的礼物,哄她高兴什么的,最令刘远无言的是,自己送上了金银财货、奇珍异宝,而崔老太太却回了一大堆的壮阳之物,光是虎鞭就有三条,这让刘远有些哭笑不得,临走时还拖着崔梦瑶到内室密语了好一会,看来老太太也是急了,让孙女早日生下,巩固自己的地位什么的。

看望完崔老太太,刘远要巡看自己名下的物业,金玉世家、墨韵樱孩厂、长安报馆、私人研究所等。这些是私事,公事就是有针对性制订符合扬威军训练的计划,另外,第二次吐蕃之行,折了不少兄弟,虽说朝廷有抚恤,但刘远也未没食言,亲自派人把自己那份心意送到阵亡兄弟家属的手里,这一点,得到所有扬威军将士的认同。一个个训练更卖力,对刘远也更为折服。

这天,刘远并没有外出,而是躲在书房里的写着计划,列出要做的事。看着纸上写着一条一条的,刘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师兄。怎么叹起气来了。”小娘刚好捧着一盘切好的瓜果进来。听到刘远在叹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刘远看了看小眼,好奇地说:“哦,没什么,对了,小娘。你不是在和梦瑶她们打牌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嗯,长乐公主来了,我就把位置让给她玩,顺便来看看师兄。给你送点水果。”

原来李大公主来了,真是奇怪,这些女人,天天玩,就没有玩厌的时候吗?原来的玩牌,经常要拉着婢女丫环才能凑成一桌,现在好了,四个女人,再加上经常窜门的李丽质,五个女人四个位置,还不够分了,不过小娘一向乖巧,识大体,看到李丽质来了,主动让出位置,自个跑过来侍候刘远。

“雪儿呢?睡了吗?”

“刚才睡了,公主来了,逗了几下,又把她逗醒了,抱着玩了一会,打牌后是黛绮丝抱着的她荡秋千,玩得可开心了。”小娘高兴地。

刘远头上出现一条黑线:这李丽质太过分了,果然是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洋娃娃了,睡得好好的,还故意逗醒她,她不知睡眠对小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把雪儿逗醒,这样一来胡欣就得哄她,然后位置就空出来,这不,小娘一让出来,马上又把孩子交给黛绮丝带,自己高高兴兴打牌了。

还真是精明。

“嗯,还不错,这果还是挺鲜甜的。”刘远正好渴了,随手拿起一块扔进嘴里,没想到小白瓜又甜又脆,吃得刘远满口甘香,忍不住赞了起来。

听到刘远赞,小娘好像小孩子一样高兴地说:“那当然,我给师兄挑最大、最甜的那个。”

“算你有心。”刘远随手在小娘那结实又有弹性的翘臀轻轻拍了一下,一下子就把小娘弄了一个大红脸。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小娘随手拿起刘远刚才写的那张纸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列着一件件要做的事:第一,长安报馆的选花魁三天后在平康坊举行,需要列席参加、第二,玻璃有了新的进展,现在进行试验中,五天后见分晓,需要跟进、第三,火药的制作进展顺利,预计八天的就有足够的量去炸石山、第四,金巧巧在扩展金玉世家时,受到以公孙一族为首的同行联手打压,金巧巧己同意两者间举行一次公平的较量,要抽时间练手,找回手感,做好准备、第四,为雪儿的百日宴做准备、第五,抽空给胡欣和雪儿做一套首饰

林林总总,列了十数条之多,小娘看到都有点头晕了。

“师兄,你要做这么多事,真是太忙了。”小娘有点吃惊地说。

刘远摇摇头说:“这个也没办法,出去几个月,都挤在一起了,力不到不为财。”

“可是小娘太笨了,什么也帮不上忙”小娘一边说,一边都愧疚地低下了头。

自己师兄在外面忙得团团转,在战场上更是拿命去拼,可是自己天天在家玩、打牌,一点事都帮不上忙,小娘心里都恨自己没用。

“没事,没事”一看到小娘又在自责了,刘远连忙站起来,抱着她说:“你做得挺好的了,在家里帮我看着家,有空还带孩子,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有你在家里,我在外面也放心,不用一边干活,一边还得分心,所以说,你的功劳很大啊。”

“这,这也算是有功?”

“那是当然”刘远一脸认真地说:“还是很大的功。”

听到这话,小娘这才开心地笑了。

刘远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心里寻思这几个女子当中,就是小娘性格最单纯,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当然,也就最好骗。

安慰完小娘,刘远寻思了一下,最重要的是炸石山,因为这关乎到长洛高速的进展,到时不光一众名将来看,就是李二也亲自到场观看,不过因为刘远不在,唐金他们只是一直在寻找更大的威力的方式,并没有大量制做火药,没有办法,为了弄了一出好戏,就是李二再急,刘远也只以往后推了几天,让唐金抓紧大量赶制,现在急也没用。

花魁决赛,有龚胜主持,刘远不在,搞得也挺好,刘远也不用去指挥,雪儿的百日酒,刘远就交给崔梦瑶处理,管家刘全也在一旁协助,崔梦瑶是大家出身,这些事比刘远可是在行多了,也可以做甩手掌柜,思来想去,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与公孙一族公孙素素的较量。

根据金巧巧和公孙一族的协议,就是金玉世家和公孙一族各出一人,一较高低,若是金玉世家羸了,那么公孙一族就承认金玉世家的地位,不会再联合其它散家对抗和打压金玉世家,若然金玉世家输了,那么就放弃扩展计划,除了扬州和长安的店铺,其它的地方的都要撤掉,可以说,这是金玉世家的机会,也是挑战。

赌金玉世家的前途。

公孙一族派出的,是一个名叫公孙素素的女子,据说是难得一见的首饰天才,在首饰行业中有“巧手无双”的称号,传得最神的是她的一双手,又快又稳又准,不仅能在鸟眼里刻花,在一油锅里撒几个银扣子,她能极快一一挟出来,手一点事也没有,可能用电光火石来形容,不知为什么,刘远一听到这个传闻,马上就想起后世的小偷,据说出师的标准就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的扔一块小肥皂片,如果能速用两根手指夹住肥皂片拿出来而手又没烫伤,那就可以出师。

手这么快有什么用,又不是做小偷。

此次的赌注太大,金玉世家派出的,就是刘远本人。

根据这次的比赛规则,没有什么限制,题材不限,样式不限,就是各做一件自认为最完美的作品,然后相互交换,彼此模仿,哪个模仿得最像,最神似,那么就获得这次比赛的胜利,看似简单,实则也一项的很大的挑战,因为很有可能,别人所长,正是自己所短。

虽说没有见过公孙素素,也没看过她的作品,不过二世为人的经验,再加上极为扎实的基础、广阔的视野、先进的设计意念,刘远对她并不害怕,相反,刘远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吐蕃之行,身入虎,可以说每一天都是在拼命,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哪有什么心情练手,也没那个时间,几个月不拿刻刀,好像手感都有些陌生,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找回手感。

家财百万,不如一技傍身,首饰技术是刘远发家的资本,也是刘远的兴趣所在,一拿起刻刀,信心马上回来,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概,刘远看看自己已经长了茧的手,苦笑了一下:玩精细的活,刻刀是越细越讲究,自己倒好,那“刀”越拿越大了。

好了,去自己的工作室吧,正好,一边练刀功,找回感觉,一边顺便给胡欣母女制作一点特别首饰。+(未完待续……)

736 花魁决赛

轻轻推开那扇关闭的门,刘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间很干净,用窗明几净来形容也不为过,材料、工具都有序的放好,所有的东西都按刘远的习惯摆着,一点也没有变动,那些材料,不仅没有少,反而更加完备,明显是有人补充过,摸着那一把把磨得锋利、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刻刀,刘远心里泛起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爱一行才能敬一行,敬一行才能精一行,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要从事某一个行业,那么就要先爱上你的工作,然后用心去学习、创新,不断进步,这样才能有所建树,别看刘远现在的技术炉火纯青,轻轻松松就独领风,可是在前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刘远记忆最深刻是在学微镶铲铜板时,手磨起泡了,泡磨破了还没好,新的泡又起来了,在前面的一个月,那手经常鲜血淋漓,痛得有时晚上都睡不着,吃饭挟菜那筷子都是一抖一抖的,饶是如些,为了锻练指力腕力,回到宿舍后还玩铁胆,可以说是笑中带泪。

有师傅肯教你真本事都不错了,哪里还敢嫌三嫌四?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材,即使到了唐代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只有一有空闲,刘远都会抽空练练,弄个小作品什么的,一来可以赚些银子,二来也可以保持那份手感。

这里保持得这么干净,肯定是小娘打理的,因为她才最清楚自己的习惯,即使在全府人都把刘远当作了大英雄,大将军,但在小娘的心目中,刘远永远是那个在打造首饰方面无所不能的师兄。也许,在她心目标中,这样的师兄,才让她感觉最真实,而当刘远是师兄而不是大将军时,她才感觉两人关系最亲近,没有距离,所以,她一直不遗余力地替刘远维护这间工作室。

就像维护两人之间那份最真最深的情感。

刘远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把刻刀。手指轻轻一拨,那小巧的刻刀灵巧的转了一刀花,捏住刀柄,伸直手臂,臂并肩。纹丝不动地举了一会,当刘远缩回手时。脸上己出现自信的笑容:还不错。灵巧度稍有下降,但是臂力、指力还有稳定性,更胜一筹,很明显,这几个月,自己又强大了不少。

凝神。静气,把杂念抛开一边,拿过一颗还没抛光的宝石,刘远开始耐心地抛起光。现在手感还没有完全回来,就当先熟悉好了,男戴观音女戴佛,刘远准备用一块上好的古石,用金镶石的方式,给女儿弄一个挂件,若不然,到时举行百日宴,一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宾客会笑自己抠门的。

很快,刘远就全神贯注开始开始打造起他给女儿刘雪的爱心首饰,变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过了三天,刘远那件给女儿的金镶玉佛还没完成,不过还是走出了工作室,因为长安花魁决赛到了

“卖票了,卖票了,花魁决赛啊,最后一场,不看就没得看啦。”

“这八位进行决赛的花魁都是难得一见美人儿,真是看到都忍捺不住。”

“赵某觉得,美锦院的宝儿姑娘肯能拿到第一名。”

“新丽院的凌笑笑姑娘才是技高一筹。”

“不对,不对,茑鸣阁的冰冰姑娘,绝对能艳压群芳。”

“你们别说了,那潇湘院的林妙妙姑娘,那才是才色双绝,人家那是官宦出身,一看就知是不凡,这选花魁不仅论相貌,还要考才艺,别说在相貌方面高出一筹,论起才艺,那些女子绝对是望尘莫及,不用说,今天肯定是妙妙姑娘独领风了。”

“这位公子,你不知道吧,潇湘馆的妙妙姑娘己经有人替她赎了身,现在已经退出这次比赛,由百花楼的头牌翠儿姑娘顶上。”

“啊,不会吧。”

“什么?进门就要二两,座位五两,进要包厢,最少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八位大美女共叙一堂,还给你表演才艺术,你平时花一两二两就能看见?还不够听其中一个弹个曲时点的一壶酒呢,爱看不看。”

最后一场花魁选拨是从申时开始,酉时结束,可是热心的人未时就已经的来到了平康坊,准备一睹花魁们的风采,特别是那些自命风流的才子、公子少爷,更是早早就结伴而来,准备好好露一露脸,因为按照以前的习惯,比赛中途,会有一个斗诗环节,不仅在场的花魁要写诗,场下的观众也可以写诗,写得好的,不仅扬名立万,还会得到丰厚的奖品,有可能,与台上其中一位花魁共渡良宵呢,正是有这个环节,那些才子、公子少爷才会前赴后继地蜂拥而来。

精明的龚胜把比赛的日子定在旬休这天,这样一来,那些官员也会欣然参与这场欢乐的盛会,为自己多加一层“风流倜傥”的外衣,在长安报的鼓吹下,这已变成了属于长安的聚会,听说李二都想凑个热闹,不过魏黑子不畏皇权,坚决挺身而出死谏,这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李二当场夸魏黑子是国之贤臣。

当然,至于回到后宫,会不会骂他“杀千刀”的,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快点啊,差不多都进场了。”候军在马车上,焦急地说。

这个家伙,早早就托刘远给他订个好位置,刘远让龚胜留了一个位置好的包厢,候军带着关勇、尉迟宝庆、程怀亮几个家伙,一大早就到刘府,就连午饭的都是在刘远府上蹭着吃的,用他们的话说,那些好的包厢,一个月前就己经全部订完,也就是刘远才有办法弄到,于是,一个个都跑到的刘远这里沾光。

对于年轻人来说,美女这些最有吸引力。

“急什么,是申时才开始的,现在还早呢,悠着来。”刘远淡淡地说。

程怀亮笑着说:“候兄,这么急,几天前还没有玩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媳妇吧,要不,去奴市找几个好的,别一天到晚都猴急猴火的。”

“免了,你娶了公主,听说为了能出来,这二天在府上都装成孙子了”候军取笑道。

程怀亮脸上一红,不过很快又骄傲地抬着头说:“那是本少爷有人疼爱,你们没有,你这是妒忌,哼哼。”

和清河公主定了亲,程怀亮被段志玄强行留下,并没有跟随刘远等人进吐蕃,他与清河公主李敬婚期和刘远是同一天,在年前就与清河公主成了亲,成了驸马爷,清河公主李敬御夫有术,把程怀亮治得贴贴服服,别说上青楼,就是喝个花酒、听个小曲也不行,这货在求公主让他去看花魁决赛时,无意中被上门找他的关勇听到,这一次,他的怕老婆的名头就传遍长安了。

“好了,别吵了,我们走吧。”刘远也懒得掺和,率先下了马车,而候军等人也连忙跟上。

一下车,刘远看了看会场,忍不祝旱道:“嗯,办得还不错。”

那些奴院互不相让,不肯到同行的地方举行,生怕捧高别人,贬低自己,替别人宣传,最后龚胜花银子请人在一块空地上临时用竹木搭了一个会场,由于准备充分,这个临时比赛场地搭得很漂亮,雅致、大方,也不知哪请来的工匠,手那么巧,光是看那个用竹子搭成的门楼,感情像一个旅游景点,还摆了不少盘景和装饰,硬是把一常鹤事变成了雅事,当然,这也离不开长安报天天鼓吹的功劳。

“站住,你们的入场券呢?”刘远等人刚想进场,没想到一下子被几个彪形大汉挡住,索要入场券。

“干什么?这是刘将军,瞎子你的狗眼,让开。”刘远刚想说找的龚胜,没想到这货好像有火眼金睛一般,马上冲了过来,一边训斥那几个守门的护卫,一边讨好地对刘远说:“东家,你终于来了,快要急死我了。”

刘远笑着说:“有什么急的?这不,不都来了吗?包厢准备好了没有?”

这个龚胜不错,在外面混得多了,说话还有言行举止变得圆滑了很多,没有以前在礼部那种孤高和骄傲,明显得到了磨砺,想当年,他可是有“八砖博士”的名头,在礼部也敢目空一切的,可见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这叫人会变,月会圆。

“东家的事,能不办吗?东家,请跟小的来,我带你去,几位少爷,有失远迎,来,这边请。”龚胜恭恭敬敬地说。

有了龚胜的带路,那些护卫自然不敢再拦了,于是一行人顺利地走了进去。

一进里面,别有天地,只见犹如古罗马的斗兽场一般,四面高,中间低,分隔成一个个区域,中间还搭起了一座临时的舞台,明显给那些花魁表演才艺、争艳斗芳用的,还弄了花草盘栽来摆设,然后还拉上红绸布,弄得像模像样,而那些包厢,就搭在最好的位置:就在舞台的正前方,刘远一行进到里面的时候,里面已是人山人海,好家伙,少说也有上千人。

光是入场费,少说也有上万两啊。

“龚胜,不错。”刘远点点头,一连说一边拍着他的肩膀,对他不吝赞美之词。(未完待续……)

得了拖延症,努力调整中,请多支持

和朋友聊天,

才知这个词,

所谓的拖延症,就是不想动笔,非得拖到不得不写了才动手,

以至最近很少有爆更,

更新也得越来越晚,

不敢承诺爆更,

更不敢再说要是有多少票就更多少章的话,

因为知道自己做不到,

对不起书友,

准备关小黑屋来改正,

文没崩坏,情节也没卡,

请书友们多多支持,

有票票的,给炮兵多投点,

虽说票票并不能为带来实实在在的奖金,

但这是对炮兵付出和努力的一种肯定,

能让我写起来更有信心、更有自信。(未完待续……)

737 百花争艳

龚胜把刘远领到舞台前面一个稍偏左的包厢,让人送上糕点、酒水后,还留下一个人作陪,这才向刘远告个罪,又忙别的事去了。

作为这次活动的总策划,他的确不能离开岗位,这一点刘远理解。

“怎么还不开始啊,急死我了。”候军一坐下,不时扭头看着那舞台,没有人吆喝,自己已经连喝了两杯。

刘远没好气地说:“候军,你这家伙能不能消停一下,说像候你还真像猴,急什么?”

一回来,就找自己的想办法拿个好位置,午饭还没有吃,就拉着关勇他们几个到刘府候着,顺便还蹭了饭,一路上也不停地催老赵头赶车快一点,要不是关勇拉住,他都想自己骑快马来了,现在又是这般心急,刘远都有些好奇了。

“将军,你不知道吧”尉迟宝庆在一旁笑着说:“候哥对茑鸣阁的冰冰姑娘一见倾心,本想替她赎身的,没想到候伯父不答应,这不,一回来,马上就来捧她的场了。”

“真有此事?”刘远扭过头来好奇地询问候军。

候军也没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说:“这话没掺假,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我爹不是不同意,而是如果要替她赎身,就要自个想办法,不能靠家族,这样一来,由于我年纪尚小,名下也没有产业,光靠那点月钱,不知牛年马月才能攒够,于是一边借,一边想办法攒钱,要不,候某能死缠着脸,跟将军去迎亲,然后冒险进吐蕃吗?不过运气不错。在吐蕃发了一笔横财,再加上皇上的赏赐,本想赎冰冰姑娘的,没想到她参加花魁大赛。”

说完,候军有点发涩地说:“估计她的身份又得涨了。”

难怪这家伙在吐蕃上这么拼命,一看到银子两眼就发光,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诱因,一会得好好看看,那个冰冰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把候军迷得神魂颠倒。他老子也是一个狠角色,名门大族,儿子看上一个花魁也不给银子,反而利用这个机会,鼓励他去建功立业。这比那些一味宠溺儿子,暗恨自己赚得没儿子败得快的人有远见多了。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还以为什么事呢。到时短多少。找本将好了,借给你,不收利钱,有银子了再慢慢还。”

“谢将军,谢将军。”候军一听,喜得眉飞色舞。而关勇、程怀亮他们也在一边祝贺候军。

“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刘远突然指着龚胜留下来的那个人,好奇地问道。

那人一听到刘远找他。马上笑着行礼:“回将军的话,小人龚山,将军事只管吩咐。”

“龚山?”刘远好奇地问:“你龚胜不会是亲戚吧?”

“龚胜是我堂表哥。”

原来如始,看来龚胜混得风山水起的,也有亲属来投靠他了,哪像以前,饱一顿饿一顿的,也听说过有什么亲朋戚友来找他。

刘远点点头说:“龚山,这个决赛是怎么比的?你知不知道?”

坐在这里的有些无聊,刘远倒想知一会到底会比些什么,虽说这个主意是自己和龚胜共同想的,但是后来有什么改动,刘远也并不知道,现在询问下那流程到底是怎么样的?

“回将军的话”龚山恭恭敬敬地说:“决赛分为五个步骤,第一步是指定服饰展示、第二步是自选服饰展示、第三步是评委提问、第四步是才艺展示、最后是赠人玫瑰,五个步骤都完了后,就根据积分的多少,评个高低,发奖赏等,对了,这是评分细则,请将军过目。”

刘远接过那份规则一看,心里乐了,这个龚胜,还真有一点鬼点子,不仅完全消化了自己的提议,还有创新呢:前五个部分,每一个步骤有一百个积分,零分最低,一百分最高,根据花魁的表现,由在座的十个评委打分,相加起是花魁所得的分数,而那评委,由青楼行会派出的代表、加上各青楼掌柜推选出的名人还有教坊司特邀的官员组成,现场开票,公平公正。

最有特色的,也是刘远最满意的就是最后一个环节:赠人玫瑰。

作为最美、最出色的花魁,号召力还有追随者自然不能少,这号召力不是吹出来的,而是要经过检验,怎么检验?自然是真金白银,在场的客人掏银子购买玫瑰送给自己喜欢的花魁,不贵,普通玫瑰二两一朵,十朵玫瑰算一个积分,而金玫瑰则要五十两一朵,每一朵金玫瑰则可算三个积分,等到送玫瑰环节结束,马上就知那一位花魁是比赛的优胜者。

可以说,最后一个步骤,也是整场比赛的精华所在,通过这些花魁,可以敛得大量的银子,不然光靠那点门票,扣除奖品、评委的份子钱、修筑场面的费用等等,分不了多少,有了这个烧钱的环节,“钱途”那是一片光明。

当然,有些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如通过这次比赛,制造了无数的话题,丰富了长安报的内容,大大提高其知名度和影响力,而这个,才是举办的最终目的,虽说叫长安报,但它的影响力,已经以长安为中心,向大唐全境渗透,成为刘远名下又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刘远颇有喜感地看看一旁的候军,嘴角忍不住挂上若隐若现的笑容:像这种痴情的富家子弟,一看就像“冤大头”,像手赠玫瑰的环节,那些花魁肯定已经提前得知,在参赛前夕,也会各显神通,让那些有实力的捧场客和追随者为自己的助威什么的,一看到现场这气氛,就知这是一一场不错的盛宴。

“将军,你看着候某干什么?我脸上没有脏东西吧?”候军被刘远看看,整个人都有点不自然,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你今儿特有精神。”刘远哈哈一笑,把这事岔了过去。

总不能说你的样子像“冤大头”“水鱼”吧。

“那是,那是,候某可是特地来给冰冰姑娘助威的,自然要精神点。”候军也不有谦虚,满脸笑容说。

“澎”“澎”“澎澎澎”

突然响几通鼓响,接着,龚胜一边向四面行礼,示意众人静一下,一边风地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

等四周都静了下来后,龚胜这才大声说:“各位尊敬的来宾,们光临[美在长安,第一届最美花魁]的总决赛。”

比赛终于开始了,那些等侍已久的观众,一起齐声欢呼起来,虽说现在太阳还很猛,没有包厢的人,一个个都晒得汗流浃背,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期待着美女的出现。

“好了,诸位请静一下,请静一下,龚胜大声地说。

在他说的时候,还有四个面容清秀、穿着诱人抹胸长裙的美女向四周举起一个斗大的“静”,方便那引起坐在远处,没有听见的人看到,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那牌子一举起,现场马上就静了下来。

待众人一静下来,那四名女子马上走下舞台,在下面蹲下,准备下一次的举牌,安排得很是周到。

龚胜看到众人都静了下来,这才大声地说:“这次比赛比以往略有改动,主要分为五个步骤,分别是指定服饰展示、自选服饰展示、评委提问、才艺表演、和赠人玫瑰,现在的请八位艳丽的花魁上登,这个介绍环节和指定服饰展示相结合,八位花魁都穿着指定服饰上台,现在,我们有请第一次进入总决赛的花魁,来自美锦院的宝儿姑娘。”

语音刚落,旁边的乐队就开始弹奏起轻松、撩人的音乐,在音乐声中,一个身体娇小而均称女子,笑面如花,一步一扭地台下走上来,那衣服点有特别,穿着压得很低的抹胸裙,但是那裙在跨部以下的地方,是用几层薄纱裁成,隐隐有几丝春光外泄,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宝儿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只见她行走时,校洪步摇落点点春色、微笑间,眼角散播着万种风情,那细细的腰肢、凹凸有致的身材、轻抿的红唇还有不停放电的凤眼,一下子让她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很懂得让表现自己的优势。

“宝儿”

“宝儿”

“好,真不愧是美锦院的花魁,真有味。”

不少忠诚的追随者和爱慕者开始大声叫起来,那情形,刘远不由想起后世的那些追星族,还真够热闹的。

很多人只听说“腰缠千万贯,骑鹤下扬州”,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不知多少人因为迷恋青楼女子,最后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在青楼合法存在的时代,逢场作戏的事太多了,刘远记得还在扬州那间小小的金玉世家时,大师兄赵元就很迷恋那些青楼女子,把家里给的零花攒起来,不时在买菜时做点手脚、要不就是在柜台上钻点钱什么的,就是为了去找最低贱的窑姐,那可是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干的,可见女人的魅力。

美锦院的宝儿在台上站好后,龚胜又大声地说:“下一位,我们有请茑鸣阁的花魁冰冰姑娘上场。”

冰冰出来了。

一听到冰冰,候军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直直盯着前面,两手不停地互搓着,好像不知放哪里的样子,哪像在战场上行伐果敢、下手狠辣的军中精锐,敢情就像一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刘远也让他的表现勾起了兴致,看着前面的舞台,准备看看这个茑鸣阁的冰冰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把自己手下的魂都勾走一般。(未完待续……)

738 慧眼识才

在动人的奏乐声中,一个女子的慢慢走舞台,刘远只是看了一眼,心里马上就叫了一声:冰美人。

介绍登场和第一个步骤相结合,所有出场的女子都是穿着同一款服饰出场,冰冰与前面的出场的宝儿穿的是同一款的衣裳,不得不说,就是同一款衣裳,不同的人能穿出不同的气质和魅力,眼前的这个冰冰,虽说身材没宝儿那么好,但比宝儿起码高出一个头,柳叶眉、单凤眼,肌肤胜雪,步伐轻盈,那瓜子般的俏脸绷得紧紧的,没看到一丝笑容,径直地从台下走到台下,也不像宝儿那样顾盼神飞,大撒风情。

那感觉,就像在冰天雪地下,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雪地走行走一样,看到她的神态,让人有心里一寒的感觉。

能在四大妓院当上花魁,容貌绝对是极为出色的,但是她属于冷艳美的那一种,骄傲中带着孤清,这种女人,会引起男人两个极端:要么就是狠狠征服她,尽情的虐待她、另一种就是把她视若女神,如珠如宝地疼惜她,很明显,候军就是后一种。

刘远注意到,这冰冰自打一出场,候军的眼都没眨一下。

据说人有互补性,例如身材高大的男子喜欢找小鸟依人一类的女子、胖的喜欢瘦的、优柔寡断的喜欢果敢的,都是找自己欠缺的一个特性,候军天性好动,那嘴就没停得下来,可以说热情似火,而冰冰那种冷艳的性子,恰恰和他相反,估计这是引起他爱慕的诱因。

不过很多人都没不明白,为什么急性子、活泼好动的候军。偏偏在学习杀人技巧时,那专注的程度让人动容,刘远想过:这候军,要么是个天生的刽子手,要么就是一个妖孽。

“刚才那宝儿比这冰冰漂亮多了,一点笑脸也没有,像哭丧一般,真不知怎么当上花魁的。”刘远故意摇着头说。

“不对”一听有人贬低冰冰,候军马上大声反驳道:“那个宝儿有什么好的?像个孩子还没长大,冰冰姑娘这叫冷艳。这叫矜持。”

一边说,一边挥动着拳头,好像刘远不是将军,不是他的顶头上司,那拳头就要落下来一般。

关勇一下子把他拉开。虎着脸说:“候老弟,干什么。为了一个。你还想以下犯上不成?将军是我们的榜样啊。”

“谁谁是?”

“青楼女子,哪个不是人尽可夫的?”

“关哥,你”

看到两人吵了起来,刘远连忙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刚才本将说那番话,其实只是试探一下,看那个冰冰在我们这位候家少爷心里有多大份量,现在看来。份量还是挺大的,为了冰冰,都跟兄弟们翻脸了。”

候军脸色一红,连忙说道:“不,将军,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好了,不用解释”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不要介意,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替他赎身吧,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个忙本将肯定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了,别不好意思,要是你跟我客套,那就是看不起我刘某人了。”

“不会,不会,属下先谢将军了。”候军一脸正色地说:“以后将军有所指,候军不敢辞。”

刘远现在是四品高官,靠山大,文武通吃,和公主和皇子也走得亲近,最重要就是富得流油,有刘远这句话,那替冰冰赎身的事,自然是十拿九稳,一想到以后能经常和冰冰四目相对,两手相握,候军眼里都放光了。

好吧,那么银子还没出,又收买了一个大唐的未来名将,划算啊,刘远也满意地点点头。

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用作人与人的关系也一样,对刘远来说,酒肉朋友易得,忠诚手下难求。

冰冰出完场,然后轮到新丽院的凌笑笑、百花楼的翠儿、春风院的王苏苏、赏花楼的巧巧等,每一个都是各有特色,每一个出场,都引起她们追随者的大声叫好,看着台上那一个个如花的女子,犹如百花争艳一般,台下的公子少爷、豪绅阔少,一个个衣着华丽、举止彬彬有礼,脸上带着骄傲自豪的表情,这哪像一个正处于正处于战争中的国家?

也只有盛世的大唐,才会有这样财力物力,即使倾全国的之力与吐蕃一决高低,但并没有穷兵黩武,也没有很大地影响百姓的生活,这是一个强国才有的表现,这让刘远想起二战时的德国,国力强盛,差不多可以说以一国之力抗衡整个欧州,可这个国家即使在战时最困难的时候,国内生活秩序平稳,商店内的商品供应充足,全世界都认为它是邪恶轴心国,但你不得不承认,它是一个强国。

从这里的,已经看到大唐具有强国的气质,刘远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大唐才有强烈进取的**,雄霸整个亚洲,甚至是,像英国一样,把大唐的旗帜插遍全世界,如果真是扩展,是走陆路先征服西亚,还是走海路,先征服东南亚呢?

“好了,经过十位评委不记名的评分已经当常恒出来了,第一名是美锦院的宝儿姑娘,积分是八十八分、第二名是百花楼的翠儿姑娘,积分是八十六分,第三名是春风楼的苏苏姑娘,积分是八十一分、第四名是茑鸣阁的冰冰姑娘,积分是七十六分”

就在刘远沉思时,第一轮的比试已经点算结束,龚胜在上面大声地念着众分在第一轮所得分数。

龚胜念完,台下哇声一片,有为自己的支持花魁获得好成绩叫好的,也有觉得自己喜欢的花魁得分不高而吵吵嚷嚷的,乱成一片,就是和刘远在同一个包厢内候军。也忍不住跳起来吼着说“怎么评的?怎么评的?他们那是什么眼光,怎么我冰冰才七十六分?就是九十六都低了啊。”说完,拉住刘远的手说:“将军,那个龚胜不是你手下吗?这活动就是你名下的长安报搞的,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弄错了,要不然,就给冰冰加点分,反正是不记名投票,就是多记一点。也没人知道。”

“这”

刘远还没想到怎么回他时,此时龚胜在台上大声地说:“诸位,诸位,请静一下,请静一下。这次的评分,绝对公平公正。十位评委。都是大伙推举出来德高望前辈来担任,还请了教坊司的官员前来助阵,所有的评分卡都作留底,如果不相信或觉昨计算算了,可以到左边那个计分处查询,当然。为了避免有人捣乱,浪费时间,每查询一次,收费十两。若是真错误,十两银子原封不动退回,如果查到没错,那么这十两就不能再退了”

龚胜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欢迎查询。”

这个龚胜,还真是精明,这样不仅堵住了悠悠之口,说不定能赚上不少。

“听到了吧”刘远的双肩一耸说:“那,你也听到了,这些都是留底的,想改都改不了。”

“那,那怎么办?”

刘远拍拍候军的肩膀说:“好了,别气馁了,不就是只差十二个积分吗?也就二百两而已。”

“二百两?什么意思?”候军吃惊地说。

“这里不是分为五个步骤吗?最后一个是赠人玫瑰”刘远把那个积分细则扔给候军,笑着说:“你好好看看就明白了。”

候军疑惑地接过来,细细看了起来,看到最后,那眼睛都瞪大了,吃惊地说:“这,这不是烧钱吗?将军,这招也太狠了吧,这台上的八位花魁,名头都是很大的,每一个都有很多追随者,这赠人玫瑰分明就是敛财用的,太狠了,太狠了。”

尉迟宝庆吃惊地说:“不会吧,这事很多人都提前知道了,王家王洪那小子,还让那翠儿约去,特上怂恿他来替她助威的,你是冰冰的追随者,怎么,此事你不知道?”

“此事关某也听说了。”关勇在一旁说:“程伯父、我岳父、还有几位伯父联手,早早就开了盘口,赌哪个花魁夺冠呢,不过他们肯定大捞一笔,一开始所有人都看到潇湘馆的妙妙姑娘夺得头名,因为她的呼声最高,人气最好,不过她最后退出,好像是身体的原因,不管怎么样,光是这里,几位伯父就赚得盘满钵满了。”

刘远闻言无奈地摇摇头,程老魔王果然是程老魔王,哪里的热闹都少不了他。

“这几天不是在军营就在家练武,哪都去不了,今天还是早早溜出来的,这哪知道”候军有些发苦地说。

刘远笑着说:“好了,我们好好看热闹吧,还未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得知呢。”

众人点点头,一边品着打糕点,一边举洒对饮,就当看一出香艳的大戏好了。

指定服饰完了,就是自选服饰展示,然后就是花魁们在特制的箱里亲自随机抽问题,那问题王花八门,有些问题还是有关男女情爱的事,问得有些露骨,引起观众阵阵的轰动,做得还是不错,气氛越来越炙热,很多人都大呼这门票超值。

只不过,候军的神色有些凝重,脸上更是焦急无比,因为他支持的冰冰,可能是性格冷淡、做人有点孤芳自赏,不讨喜,积分拿得不多,三个步骤完了,只拿到二百三十一分,在八位花魁中仅排第五,与第一名相差足足四十个积分之多。

刘远的心情则是很不错,现场的反响好,说明这盛会越成功,盛会越成功,自己也就越赚得多,这龚胜还真是一个人才,自己的眼光不错,捡了个宝,做人最爽是什么,那不是坐着,看手下替自个卖命,然后自己就高高兴兴地数银子。

突然,刘远目光一滞,目光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心里暗暗叫道:怎么他也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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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 熟人相见

是徐鸿济。

这个曾经号称北方第一才子的风流人物,最近一直淡出刘远视线,就是他与崔梦真的婚事,也一直没有听到有所提起,也不知他最近忙些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混得不太如意。

很简单,有权有势的人都会选择遮阳舒适的包厢,可是徐鸿济却和一些士子站在那二两银子的专属看台上,一边谈笑,一边对台上的花魁指指点点,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味,不知是不是有觉察到有人看到,徐鸿济突然把头扭过来,与刘远对视。

一看到刘远,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双目一瞪,接着又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刘远。

刘远无言了。

现在是申时,太阳还晒,一看到他的时候,想到相识一场,又是“老襟”的关系,邀请他到包厢里聊聊天、喝个小酒什么的,没想到一看到自己,徐鸿济眼里先是一惊,不过,他的目光复杂了起来,有妒忌、有羡慕、有暗恨、有气愤不一而足,不仅没有点头微笑,反而是狠狠瞪了刘远一眼,便不再理会。

不用说,十有**把刘远当仇人了,在他眼中,正是刘远让自己北方第一才子的名头名不副实,是刘远抢了原本属于他的风光、是刘远抢了原本属于他的赞美、是刘远抢了原本属于他的瞩目,一再败在刘远手下,极大地挫伤了他的积极性还有自信,于是就记恨起刘远,对于这种人,刘远只能用迂腐来形容。

明明与清河崔氏订了姻亲,却再三推迟婚礼,仗着的一点才学。沾沾自喜,以“九斗才子”自称,说起来威风,实则是以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愚蠢之极,试想一下,如果天下才学才一石,他一个人就占了九斗,那么其它的人,加起来才占一斗。不是暗讽别人都是傻瓜,自个聪明吗?什么学业为上,读书都读到傻了,天下有才能而无用武之地的人多的是,官位有限。有才能不一定能派得上用场,有大好的靠山不去靠。坚持要自己努力。他不知道,前几年一直都是皇权和世族争利,作为一个清河崔氏的未来女婿,就当时的情况来看,李二也不可能龋蝴重用,真才实学是有。不过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现在皇权和世族关系是不错,但是徐鸿济一再拖迟婚礼,引起清河崔氏的不满,就这样。徐鸿济在褪去北方第一才子的光环、再失去清河崔氏的荫庇,自然是混得越来越差。

敢情像后世的走红地毯,当你还没出名的,别人就会鸡蛋挑骨头一般评价你这里发型不对、那搭配不够时尚、款式陈旧等等,当是当你有名气甚至德高望重后,那就只会往好的方面捧,名与利,其实是一对峦生兄弟,相互相承,可是一向孤高自傲而又偏激的徐鸿济,都钻到了牛角尖,现在还挑衅起刘远来。

算了,懒得理他,因为更为精彩的第四个步骤开始,那就是花魁们的才艺表演。

“诸位”台上的龚胜大声地说:“前面的三个部分斗争激烈,特别是提问环节,美艳而睿智的花魁们回答非常精彩,给我们带来了欢乐,现在,第四个环节的才艺表演马上开始,台上的八位花魁,都拿出拿手的绝活,相信可以带给在场这么多客宾一场视觉盛宴。”

“好啊,快点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也是”

“听说宝儿姑娘柔功无双,真是值得期侍。”

“百花楼的翠儿,声如黄莺出谷,那才是绕梁三日呢。”

“听说笑笑姑娘剑术精湛,舞起是一片银光,水泼不进。”

作为花魁,除了要一副迷倒众生的好皮囊,还要拿得出手几门才绝技,这样才能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为自己添色加分,所以每个花魁都有自己的成名绝技,对到场的人来说,最期待的,莫过于好欣赏这些花魁的倾情演出了。

“静一静,静一静”龚胜在台上示意众人静下来后,然后笑着说:“由长安报举办的[美在长安,最美花魁]的活动得到各行各界的支持,已成为长安的一大盛事,龚某在这里的代表长安报再一次感示感谢”

顿了一下,龚胜继续说:“既是盛事,自然少不了吟风弄月,赋诗助兴,马上就举行才艺表演,在场有意的才子,可为自己喜欢的花魁作诗,诗的题材就以美为主题,大会在前台已准备好笔墨纸砚,已作好诗的才俊可上前当众挥笔弄墨,写好交给身边的侍女即可,其文采最好者,当场朗诵,另设彩头白银五十两,玫瑰九十九枝以为奖励,玫瑰可以赠给你喜欢的花魁,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台上的花魁说不定一感动,就邀为入幕之宾也不定,如此一来,长安又多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好了,现在开始,我们先请美锦院的宝儿姑娘,表现她的绝活,柔舞。”

话音刚落,那弹奏声再次响起,台上的宝儿,开始在台上表演起她的柔功,而台下那些自付腹中有点文墨的才子文人,开始搜索枯肠,看看怎么作出一首上乘佳作,以求来个一鸣惊人:这里这么多人,还有不少权贵也亲临,在这里露一下脸,那可是大大长名气的美事,再说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彩头,此外还有九十九朵玫瑰赠予给心仪的花魁,真能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那可以说意外之喜。

“奴家宝儿,现在为诸位献上柔舞,请大家多多支持。”说完,台上的宝儿对台下的观众嫣然一笑,大抛媚眼,然后轻轻拍了一手掌,很快,悦耳的丝竹声响起,而宝儿也在奏乐声中翩翩起舞。

果然有点真本事。

宝儿在台上向四方的观众行礼完毕,只见她右脚向后踢出,然后慢慢向上提,二个呼吸的功夫,她的脚已经高举过顶,身体如弓一样弯着,一脚站地,一脚朝天,两脚呈一百八度直线张开,就像凌空摆了个“一字马”,真心了得,只是一个动作,就引得满堂叫好。

摆完了一字马,宝儿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跳起舞来,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这种句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四肢可以任意弯曲、全身柔若无骨一般,做出大量不可思议、让人拍案叫绝的高难度动作,让人不得不拍案叫绝。

优雅的姿态、高难度的动静、动人的舞姿还有那诱人的红唇还有不断放电的媚眼,让人目不暇接,把女人的最妩媚动人的一面表达出来,特别是那些夸张的动作,让不少人都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若是把她弄到床上,那肯定妙不可言。

“好!”台下的反响也很不错,叫好声不绝。

不出意外,这个宝儿最后获利得了九十一分的好成绩。

宝儿表现完她的才艺,第二名的百花楼的翠儿,而她的拿手绝活是抱着一把琵琶,边弹边唱了起来,龚胜介结的没错,这个翠儿虽说是顶替林妙妙入围,可是她一点也不怯场,淡定而众容,那嗓音有如黄莺出谷,犹如天籁之音的音色一下子就把在常葫有人都给征服了,一时间会场只有她一个声音在弹唱。

一曲终了,半响才爆发出潮水的掌声,不少人把手都给拍红了。

技多不压身啊,就是做一个青楼女子,若想做得好,那也不是身子一躺,两脚一叉开就行,在官府承认合法的情部下,那些经营者可以说钻空了心思,煞费了苦心。

“咦,有人去作诗了。”尉迟宝庆突然叫了一声。

刘远向前一看,果然,只见有几个读书人打份的少年,朝台前那摆着笔墨纸砚的案几走去,在两名花魁表现的时间内,他们终于打好了腹稿,准备在这么多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来个一鸣惊人。

一看到有人作诗,刘远下意识朝徐鸿济望去,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刚刚望过去,那徐鸿济也扭头看着刘远这个位置,看到刘远在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突然把手里的纸扇一合,用扇指了指前面那挥着笔墨纸砚的案几,然后头一抬,骄傲地昂起来,径直朝前面去了,很明显,他腹中已有了佳作,准备好好表现一下。

三年了,还是那样高傲,还是那样爱出风头,现在明显是故意挑衅刘远,好像想报一箭之仇一般。

别人是仇人相见,分红眼红,现在倒了,熟人相见,也红眼了。

“将军,将军,在想什么?”候军用手在刘远眼前晃了一下,刘远这才回过神。

“嗯,刚才想一些事,怎么找我有事?”

候军搓搓手说:“大伙都说你文武双全,文章写得花团锦簇、诗作得文采飞扬,要不,将军你为冰冰作一首吧,她的对手,没一个是弱的,又舍得抛身出去,那积分都落后了不少,将军,不如你拿个第一,把玫瑰赠给冰冰,这样距离也就能拉近多一些,也算是替她拉一下人气吧。”

“你让本将写诗?”刘远吃惊地说。

“对啊,我们这里,就你有这才华”候军有些郁闷地说:“属下挤了半天,屁都没挤出一个。”

刘远眼珠一转,示意候军过来,在他耳边言语几句,很快,候军的面上有了喜色,频频点头,眼睛都快要放光了。(未完待续……)

740 候军发威

人生就像一个名利场,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为了名利二字,为了追名逐利,可谓煞费了苦心,就像花魁决赛场里,才艺表现一开始,台上的花魁使出浑身解数,为的就是得到更多的认同,拿到更多的积分,让自己的名次更高,芳名更盛,而台下,一众才子搜索枯肠,期待一鸣惊人。

“谢将军,谢将军,将军,以后你就是候某的。”刘远在候军的耳边言语几句,候军马上眉开颜笑,刘远说完后,他都恨不得亲刘远二口,连连感谢。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了,去吧。”

候军“嘿嘿”笑了几声,点点头,在尉迟宝庆等人好奇的目光中,昂首阔步朝包厢外走出去。

“候兄,你这是去哪?你的冰冰还没出场表演才艺呢?”赵福在后面冲着候军的背影大声叫道。

“嘿嘿,当然是有好事。”候军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勇好奇地问刘远道:“将军,神了,你跟他说了什么,这货刚才一直都是苦瓜脸,你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就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有啥好事?”

刘远摆摆手说:“也没什么,你们好好看就行了。”

众人看到刘远不肯说,也没有办法,向外望去,只见候军一脸得瑟的样子径直向舞台的方向走去……

周博士坐在评委席上,一张一张翻看着那些才子交上来的诗篇,面色不喜也不怒,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诗作不好也不坏,没有亮色。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并不是长安才子的水平差,而是关于写美女的这个题材,吟风诵月没少用,是一个写到烂的题材,实在很难再有什么新的创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周博士的眼界太高。

周博士曾在国子监担任过博士一职,国子监是大唐的最高学府,里面人才辈出,常有让人惊艳的作品出现,把周博士的胃品都养“刁”了。后来教坊司需要一个先生教导那些女子学问,以培养她们的气质和情时,也不知怎么安排的,一来二去之下,周博士就成了长安教坊司的一位知事。专门教导一些女子的学问,这次需要评委。德高望重的他就被推举了过来。

这是一件雅事。再说还有不菲的红包,于是,周博士就来了。

“呼”周博士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诗作,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连看了十几篇,不是什么赛西施。就是似胜昭君一类,没什么新意,有几篇还是一味地堆词叠藻,并没有一点神韵。周博士有点奇怪,怎么做出这样的诗,竟然没一点自知知明,竟然敢交上来,真是不知所谓。

“周兄,可有佳作面世?”一旁一名常姓的老者询问道。

“周某眼拙,尚未发现佳作,常兄,你也看看。”周博士把那淘汰的稿子递给一旁姓常的老者。

此人是长安青楼行会的一名的长老,与周博士相交甚好,经常一起下棋喝酒,这次也是常老头亲自出面,这才把周博士拉来这里做评委的。

常长老看了一下,的确没有比较出采的诗作,不过他还是安慰老朋友道:“周兄,不急,这次盛会,来了很多才子,正所谓好鱼沉归底,肯定会有佳作出现的。”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指着前方笑着说:“一说没佳作,马上就有人送上佳来了。”

周博士抬头一看,眼里出现一抹喜色,一边抚着自己花白胡子,一边点点头说:“徐鸿济的诗作,的确值得期待。”

“你们看,九斗才子徐鸿济。”

“啊,他也来了,估计这次又是他一个人大放异彩了。”

“想了一首佳作,本以为能当红花,徐九斗一来,只能作他的绿叶”

“燕某正奇怪这么热闹的盛会,徐大才子怎么没来,原来一早就来了。”

徐鸿济一出现,不仅那些评委眼里多了期待,一些打算威风一下的才子,还没较量,人还没输,就先输阵了,从这里的也可以看出徐鸿济的风头之盛,虽说他这二年有些低调,但是威名犹在。

毕竟,他的名气实打实是在一次次较量中取胜,一点点积累得来的,虽说被刘远踩着上过位,不过刘远弃文从武,这二年只闻战绩,并没有什么佳作出现,像刘远这种偶尔有佳作出现,但是后继无力,犹如流星一般的太多了,像徐鸿济这种,才是高高在上的恒星。

“徐兄”

“徐兄,你终于出手了。”

几个认识徐鸿济的纷纷与他打招呼,而徐鸿济也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在几名友人的注视下,凝神提气,笔走龙蛇,很快,一首佳作完成,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徐鸿济把刚刚写好的诗作交到常长老手中。

不知是不是被徐鸿济的名气震摄,常长老竟然是站起来接过那诗的,以示尊重,一坐下来,周博士已经伸过头来观看,只见上面写着:

花萼楼前春正浓,濛濛柳絮舞晴空。

轻歌曼舞伴丝竹,斜倚栏干笑春风。

“佳作,佳作”常长老抚掌笑道:“真不愧是徐大才子。”

周博士也点点头说:“嗯,不错,这二年徐鸿济进步不小,字里行间少了一些浮燥,多了一些婉柔。”

另外几个评委看到,也频频点头。

几位评委的表情,徐鸿济尽收眼底,换作昔日,可能都嚣张地说:不用评了,直接宣传我第一吧,不过经过刘远的一再打击,性子收敛了很多,虽说表面还是一脸谦虚状,不过心里的信心,再次满满的,走路也仰首挺胸,意气风发,两脚生风,可是他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比他更意气风发,为了多收银子,位置安排得很紧密,那通行的道路不大,两个同样是“意气风发”的人不小心一下子撞上了。

是候军。

“啊”徐鸿济那小身板,哪里是候军的对手,撞得晃了几下,差点没摔倒。

“你干什么?没长眼睛啊。”被撞了一下,徐鸿济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对候军一脸的怒视着。

候军毫不畏惧地说:“你这田舍奴嚷嚷什么,本将乃五品游击将军,将门之后,大唐的英雄,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以下犯上不成?”

“徐某徐某”徐鸿济本想反驳一下,可是被候军一挤兑,这才想起,自己虽说有满腹经伦,在文人雅士中赫赫有名,但那只是名,名气的名,并不是功名的“名”,细想一下,还真没有拿得出的功名,这下他一下子憋得脸都红了,被骂作田舍奴,也不敢再反驳,无论是从体格还是地位上,都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只好低着头,咬着牙,用自己才能听得见话说:“哼,孔夫子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徐某不和一介武夫一般见识。”

这鸟货,还敢瞪将军,真是不知死活,候军有些鄙视看着徐鸿济狼狈地走,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其实候军是故意的,刚才徐鸿济瞪刘远的时候,候军捕捉到了,他也知刘远和徐鸿济的事,所以在相遇时故意撞他一下,算是为刘远出气。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看到对方认耸,候军也没跟他纠缠,径直走到案几上,抓起一枝狼毫,沾了墨汁,然后在上面书写起来,很多作好诗的士子,也纷纷到台前写出自己的大作,交给评委。

不想也想出来了,虽说把握不大,好歹还有一丝希望,假若不写出来,就是一丝希望也没有,于是,台上花魁使出浑身解数表演,而台下的士子也不甘士弱,为了出人头地,一个个都拼了。

机会不多啊。

每个花魁的出场时间均为半刻钟,也就是说,在半刻钟内,完成才艺表演,别说半刻钟不多,可是八个花魁表演完,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而在这半个时辰里,评委处收到的诗作己经超过百篇之多,还真是难为这些评委了,又要给台上的花魁打分,还得抽空选出质量上乘的佳作,留作评论、排名,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八名花魁,各有绝技,有的精通曲艺、有的精通绘画、有的精通舞剑、有的精通柔术,不一而足,看得观众们大声叫好,掌声雷动,当才艺表演结束后,龚胜先宣布各个花魁的得分,令刘远惊讶地是,候军喜欢的冰冰,有一个绝技,那就是一心二用,左右手各执一笔,右手画画,左手题字,当着众人两手一起作动,画出一幅牡丹戏蝶图,画技精湛,笔走游龙,羸得满场喝彩,出色的表现,让她获得了九十三分的高分,从第五名一下子跃升二位,升到第三名。

候军乐得差点跳起,刘远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冰冰那样性子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激情的一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服了。

“诸位,稍静一下”龚胜宣布完即时名次后,又大声宣布道:“在花魁才艺表演其间,台下的文人雅士也相当积极,评委处一共收到了一百多首作品,经过评委的筛选,现已经挑出几首上乘之作,在宣布优胜者之前,与诸位分享一下,现在读的,是徐鸿济徐公子所作的《笑春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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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萼楼前春正浓,蒙蒙柳絮舞晴空。

轻歌曼舞伴丝竹,斜倚栏干笑春风。”

龚胜在礼部呆过,在文学的造诣也极为了得,若不然也不会在礼部也敢当“八砖博士”,就是刘远不在的时候,依然把长安报办得有声色,徐鸿济的这首诗,让他读得声色并茂,欲扬顿挫,为这首《笑春风》加分不少,一首诗念完,下面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

“徐九斗果然是作诗的个中高手。”

“短短时间内竟然作出上乘的佳作,真心了得。”

“你说,徐大才子会把花送给哪位姑娘呢?”

“徐兄果然才思敏捷,张某佩服。”

“刚才台上几位花魁,柔情万种地看着徐兄,看来已芳心暗许,我等真是羡慕不已啊。”

众人议论纷纷,几个相识的也在祝贺的徐鸿济了,徐鸿济一边客套,一边暗自吃惊,心里开始纳闷起来,按着常规,拿一篇好的作为开门红,先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是有必要的,但最上乘的,通常会放在最后,称为压轴之作,当时也会把全场的气氛推到**,就像赛诗,如果一下子把最好的念了出来,那么剩下的,都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以免献丑。

现在的第一篇就读自己的诗,难道,还有比自己好的留在后面不成?

就在徐鸿济浮想联篇之际,台上的龚胜,又开始读第二首佳作:“现在请诸位欣赏蔡元蔡侍郎的《红颜》”

“空赐罗衣不赐恩,一薰香后一**。

长袖善舞何曾舞,常对春风裛泪痕。”

话音一落,现场好像“冷”了一下。过了一会,掌声四起,不过与刚才那掌声差远了,不仅如些,就是坐在评委席上的周博士和常长老,也轻轻摇摇头,暗叹一声可惜。

“将军,这诗听起来不错啊,怎么反响差这么远的?”关勇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远还没有回,一旁的赵福抢着说:“那当然了。这个姓蔡的也不分时间场合,这花魁决赛,本来就是一件美事雅事,他作的这首诗,悲悲戚戚的。简直就是大煞风景,举个例。有个人正在吃酒玩乐。玩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人对他说,你还记得你祖父是怎么死的吗?死得可悲了,在战场上被人在肚子捅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挣扎了半天才死。你想想,这个人还能吃喝得下吗?”

“将军,是这个意思?”

刘远无奈地看了赵福一眼,点点头说:“话粗理不糙。差不多吧。”

就在众人说话间,台上的龚胜继续诵读那些评委们挑选出来的佳作如:

二八姑娘貌胜仙,俏脸楚楚惹人怜。

才子佳人本应配,红绮帐内伴君眠。

又如:

声如黄莺貌似花,红粉绯绯好年华。

轻吟一曲谁来赏,佳人今宵落谁家

一首首上乘的佳作,从龚胜的嘴里诵读出来,不少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有人为好诗叫好称绝,有人为佳弹冠相庆,跟读者有之,抄写者有之,一时间,这里好像由选美场一个举演化成一个诗会,在这一刻,美色与才华得到了融会和结合,这次决赛进行到这里,已经可以用成功来形容了。

“好了,这是这次挑选佳作的最后一首,这是由在吐蕃立下赫赫战功的候军、候将军所作,诗名为《赠冰冰姑娘》,请在场诸位品鉴。”龚胜说完,就开始大声地读了起来:

“娉娉褭褭十五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平康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诵读完,龚胜一脸感触地说:“好一个卷上珠帘总不如,没想到候将军武功非凡,文采也如此了得,对冰冰姑娘更是一见钟情,果然是英雄多情,龚某在这里的表示敬佩,候将军真乃大才也。”

“好诗,好诗”周博士一下子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说:“此诗用词华美、意境悠远,实在是难得的上乘之作,真是天佑我大唐,涌现这么多人才,值得这一声喝彩。”

“好一个总不如,这下冰冰姑娘出名了。”

“赵某觉得,就意境来说,此诗比徐大才子的还胜一筹。”

“别的不说,光是听到如此佳作,这一趟就没白来。”

“好”

“啊,你们看,冰冰姑娘把手放在嘴边,那惊讶的样子,冰山美人也动容了。”

众人一过议论,一边叫好,掌声、喝采声经久不息,而包厢里众人先是一楞,不过很快回味过来,尉迟宝庆一拍候军的肩膀,有些妨忌地说:“候哥,你行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这下你在长安扬名了,你说,这一顿该不该请?”

“哈哈,请,请,这么高兴,一顿哪时够,要请也得请几顿啊,哈哈哈,过瘾,就是把我那宝马卖了换酒喝都行。”候军高兴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老子姓什么没有。

赵福有点妒忌地说:“将军,下次有这样的好事,也让在下威风一下啊。”

“就是,难怪候军那家伙笑得贼奸贼奸的,原来是有将军相助。”

“将军不公允啊,凭啥只让候军一个人出彩?”

众人都不是傻子,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什么底细还不清楚吗?候军虽说是精明,但精明与文采无关,再说刘远对他面授机宜那一幕都看在眼内,很快就明白什么回事,不用说,肯定是刘将军想好了,然后这个风头让给候军,还真是大方。

刘远没好气地说:“人家候军是看中冰冰姑娘,本将助他一臂之力而己,你们别掺和。”

这诗的确是刘远所作,不对,是剽窃才对,真正的作者是杜牧,不过刘远稍为修改了一下,把“十三”改为“十五”,因为那冰冰已经快十六了,另外就是把“扬州路”改来“平康路”,毕竟这里的不是扬州。

“将军,上面的花魁个个都喜欢,要不,你也帮帮小的追求一个。”赵福一脸讨好地说。

“一边去,就你贪心。”刘远没好气地在他踹一脚,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在众人嬉闹之际,站在站台上徐鸿济面色有点发白,眼睛有些呆滞,诗作是好是差,一比较马上见分晓,这时徐鸿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诗排在头位,而不是压轴之作,虽说他的那首《笑春风》也不俗,但和这首《赠冰冰姑娘》一比较,立马落了个下乘,真是流年不利,一出山又受挫了。

除了头名,其他在徐鸿济眼里都是狗屎,因为自己是北方第一才子。

不行,自己苦读不够,还得闭门再苦读,徐鸿济咬着牙,心中已暗暗做好了决定。

在台上的龚胜看到气氛炙热到差不多了,于是大声宣布奖项归属:“诸位,请静一下,请静一下,没想到这次活动涌现在这么多佳作,龚胜不用荣幸,对在场这么多客人来说,也是难得的文学盛宴,经过评委最终评审,这次最打动人心的作品是候军的作品《赠冰冰姑娘》,现在,有请候军,我们的候将军到台前领奖。”

“”众人闻言,都不吝把掌声送给这位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还不快去?”关勇推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候军,一脸羡慕地说。

“嘻嘻,兄弟们,今晚我请客,都要来啊,哈哈”候军对众人笑了笑,在掌声、欢呼声中十分风朝台上走去。

等候军到了台上,龚胜大胜地说:“诸位,我们要选一个人,作为我们的颁奖嘉宾,诸位说,选择哪个好?”

“冰冰”

众人很配合地笑着叫道。

别的不说,光是看那诗名就知道候军的心思了,这还用说吗?候军虽说是官家子弟,名门之后,但在长安并没有恶名,写出那样的诗,还在吐蕃立了大功,是大唐的英雄,众人自然乐于卖他一个面子,而在包厢里的刘远也暗暗点点头:这个龚胜,还真会预热气氛,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出了礼部,进了长安报,整个人更有自信,办事更是应对自如。

刘远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朝徐鸿济所在的方向望去,没想到找不到徐鸿济的身影,找了几次还是没有,很有可能遁走了,估计是受不了再一次的被人压制的滋味,连后面的环节都不看了。

气量小,做人迂腐、钻牛角尖,以为那才气可以当饭吃啊?放着清河崔氏的女婿不做,有青云大道不走,硬是要走弯路,食古不化,真不知当日崔链怎么看上他的,崔梦真又是怎么相中他。

一想起崔梦真,刘远脑中不由出现一个俏丽而率直的倩影,自己也有些日子没看到崔梦真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上次徐鸿济失了脸面,闭门苦读,把婚期推迟,这一次再不辞而别,气呼呼地走了,不会再次闭门苦读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一直恨不得早些做少奶奶的崔梦真,不是又要失望,然后在独守寒窗中空耗她那如花的年华。

对了,与自己有约裴惊雁,裴大美女,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还在程老魔王府上寄住吧,不行,一会找程怀亮询问一下,如果还在,那么自己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好,那我们就请茑鸣阁的冰冰姑娘,把彩头交给我们风流倜傥的候将军。”这时在台上的龚胜大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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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 全捐出去

台下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少人当场就欢呼了起来。

那冰冰虽说是冰山美人,那是她外表而己,当候军把九十九朵红玫瑰交到她手里,再用刚到手的五十两换成一朵金玫瑰轻轻插在她头上时,冰冰对候军嫣然一笑,冰山终于开颜,不仅对候军笑脸如花,还主动与候军相约吃饭,显然是被他给感动,以至候军走下台时,那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就是一众兄弟损他几句,也在不意。

这一次,算是名利双收,名是名气,利则是美女的青睐,估计到了明天,整个长安都会流传英雄与美女的佳话,为长安的百姓又提供茶余话后的新鲜素材,也有可能,被龚胜写在文章放在长安报,那整个大唐都会传诵。

刘远思索了一下,示意一直在旁边侍候的龚山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那龚山先是楞了一下,等刘远说完,还有点不相信地问道:“将军,这是真的吗?”

“让你去就去,少废话。”刘远不耐烦地说。

“是,是,将军,小的马上去办。”

龚山不敢驳嘴,马上跑了出去,径直跑到舞台上,小声在龚胜的耳边说了几句,那龚胜先是发楞,扭头向刘远所在的包厢望来,看到刘远对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才释然,然后示意自己这位堂表弟下去。

看到讨论得差不多了,龚胜示意众人静下来,然后激动地说:“诸位,听完了这么佳作,刚才一众评委也打出了分数,现在我们来统计一下各位花魁所获得的积分。”

“经过前面五个步骤的角逐,分数已经统计出来。现在暂时排在第一名的是美锦院的宝儿姑娘,积分是四百三十八分、第二名百花楼的翠儿姑娘,积分是四百二十九分,第三名是茑鸣阁的的冰冰姑娘,她的积分为四百一十二分,不过刚刚她收到九十九朵玫瑰和一朵金玫瑰,每十朵红玫瑰可算一个积分,一朵金玫瑰算三个积分,如此一来,她可额外多十二个积分。外加九朵红玫瑰,算起来是四百二十四个积分,依然是第三名,而那九玫瑰也有效,凑够十朵马上加分、第四名是新丽院的凌笑笑姑娘。她的积分是四百零二分,第五名是春风楼的明月姑娘”

念完了名次。龚胜继续说:“现在到最后一个步骤。就是赠人玫瑰,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作为一名出色的花魁,自然得拥有强大的号召力和客人的广泛认可,如果在场想支持你喜爱的花魁。可以向身边的侍女购买玫瑰,让侍女送去或亲自交到花魁手里,每朵红玫瑰的价格为二两,每十朵算一个积分。那些金玫瑰五十两一朵,每朵的价格是五十两,等侍活动结束时,就按分数的高低,决出八位花魁的名次。”

“这也太贵了吧,二两一朵。”

“是啊,五十两一朵金玫瑰,这也太狠了。”

虽说那规矩场下的客人都知道,但是听到龚胜念出来,还是忍不住质问起来,这年头,水田才二十多两一亩,一朵五十两,那是二亩水田,如果购买新罗婢,五十两能买五个年轻的新罗婢,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种,现在五十两扔出去,别说能共渡**什么的,估计有个笑脸就算不错了,再说就是进来,不允许自带水和食物,饿了、渴了怎么办?龚胜一早就安排好了,向旁边的侍女购买即可,一小包蜜饯一两,一碟甜糕二两、一壶好酒最低一两起卖,当然,你可以不买,那你老就一边饿着,看别人吃去吧。

黑,实在是太黑了。

龚胜示意众人静下,这才笑着说:“诸位都是花了真金白银,购买了门票,所以送花这些,实属自愿,不过,估计在常旱我长安报办事不厚道,借机敛财,龚某在这也不隐瞒了,此次的所有收入,除了一应开支,剩余的全部捐给国库,化作军费,支持皇上教训吐蕃,诸位也知道,吐蕃屡次犯边,对我边境的大唐同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如此,还言而无信,以和亲为名借机偷袭,我等身为大唐的子民,深感愤怒,在此,我龚胜代表长安报在这时声明,此次收益,绝对不拿一个铜板。”

“好!”周博士闻言,一拍案几站起来说:“说得好,周某不知这是一次善事,听闻此言,深感安慰,既然如此,那么周某这次的车马费也不要了,全捐出去,支持皇上教训吐蕃。”

“常某也支持,”常长老也大声附和道。

“好,这样做太好了,刚才我心疼那入场费呢,这下值了。”

“长安报此举,实在太快人心。”

“听说这次光门票都有上万两,长安报也太慷慨了。”

龚胜的一番话,一下子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加入作诗环节,由盛事变成雅事、最后又由雅事变成善事,可谓一波三折,在场之人一个个不吝自己的掌声,一时间,掌声雷动,好评如潮,长安报的威望,一下子涨到了极点。

赵福吃惊地说:“将军,这是你刚刚决定的吧,你也太大方了吧,这里少说也有几万两呢。”

“是啊,将军”候军也倒吸着冷气说:“这么多银子,一句话就捐出去了,留一半也好啊,要不这不是白忙乎了吗?”

在场的都是刘远的心腹,自然知道刘远是长安报的最大股东,在长安报中,可能用一言堂来形容,刚才龚山走上舞台的那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很明显,没有刘远这个大股东的同意,别说是打工的龚胜,就是参股的长乐公主,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刘远淡淡地说:“连年用战,大唐还大兴土木,皇上也不容易,宫中的用度,已是一再削减,我等是大唐的臣子。应当替皇上担忧,钱银去了,只要用心,还是能再回来的。”

把收益全部捐出去,的确是刘远临时起意,刚开始时,刘远的确为即将大笔进帐的银子而高兴,不过他突然想起,李二和长孙无忌在御书房的一幕,为了区区二三十万的钱银。李二和长孙无忌一个皇帝、一个国舅也要用这种方式,可以说国库的确吃紧,昨晚听小娘说,李丽质无意说过,长孙皇后大幅削减后宫的开支。不少姐妹都找她这个皇姐接济,试想一下。皇家都如此节俭。作为臣子的,却天天大鱼大肉,就是李二不在意,难保那些皇子公主的不对眼。

一个皇帝,他不怕臣子贪,只怕臣子反。因为一个人贪,证明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像萧何为了消除刘邦对他的戒心,故意在后方争田夺地、乾隆一生英明神武。对和坤贪污一事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放任为之,至于和坤倒台,那是他贪得来不会做人,钱财太多了,反招杀身之祸起祸,像明朝大富翁沈万三,就是最好的例子。

自己的财富够多了,怎么花都花不完,特别是长洛高速开通后,那银子更是如猪笼入水一般,再说李二为人还算厚道,那彩票的点子,刘远到现在,每年还有半成的收益,用几万两带个头,换个好声名也不错,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的时候,怎么赚得更多是一个问题,而怎么保护自己的财产不被人掂记和夺取,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关勇、候军、尉迟宝庆、赵福他们没刘远想得那么多,但不代表他们对刘远祟然起敬,这场这么大型的盛会,刘远只是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就改变了它的走向,控了所有人的情绪,什么是大人物,什么是有能耐的人,这就是。

偶像啊,可能来反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了。

“诸位,现在正式开始,用玫瑰代表你对花魁的心意、用玫瑰向大唐勇士致敬,慷慨解囊吧。”台上的龚胜激情四射地吼叫道。

“各位公子,请为宝儿送上一朵吧,李公了,你真是太有心了,你是第一个给奴家送花的。”

“翠儿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笑笑在这里感谢张少爷的慷慨。”

龚胜一说完,那些花魁就开始行动,一个个八仙过海使出百般手段,让那些追随者购买玫瑰送给自己,为自己加分,有不少是一早就约定的,毕竟是关乎到名誉之争,对那些身家丰厚、有财有势的追随者早早暗示,或者提前给了甜头,所以活动刚刚开始,那些为了讨花魁高兴的追顾者,就急不及待地拿出银子购买玫瑰,再送到自己喜欢的花魁手上。

不得不说,长安是富饶之地,富翁巨贾、名门贵族、富家子弟真不少,而那些容颜绝美的花魁号召力也很大,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每个花魁面前,都收到了一大堆的玫瑰,刘远亲眼看到,有个肥肥的、一脸横肉的老财主,一下子就送了一大扎花给美锦院的花魁宝儿,一扎花不多,但那扎花全是五十两一朵的金玫瑰时,那可就吓人了,少说也有过千两之多。

那慷慨的程度,就是刘远也折服。

“兄弟们,买花啊,也算是做善事,当我候军是兄弟的,把花都送给冰冰姑娘。”候军也在一旁大声地吼道。

说话间,他己把钱袋掏了出来,开始在清点自己的财产,还真是疯狂。

众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远,刘远耸了一下肩膀,无言地说:“这货都这样说了,能不要他这个兄弟吗?随意,随自己心意好了。”

这是自己的主意,把买玫瑰上升到爱国的高度,如果别人买自己不出,传出去别人也说自己会说不会做、吝啬,再说捐了银子,最后也是自己捐出去的,那是让自己在李二面前露脸,怎么也得意思一下。

“将军”候军一下子走到刘远面前,一脸讨好的说:“你买多少?小的替你跑脚好了。”

“这个,不好麻烦你吧?”

候军一下子抢过刘远刚刚摘下的银袋,不客气说:“没事,只是举手之劳,不用将军走一趟,啊,袋里全是金锭和金豆子呢,将军,是不是全买玫瑰?”

一打开刘远的银袋,候军眼前一亮:里面全是金灿的金元宝,然后是金豆子,少说也有上百两黄金,现银还真不少。

刘远无言了,什么代劳,十有**是这小子所带的钱银不多,拿得少上去会让人感觉吝啬,于是就打自己主意,那冰冰见到他赠花,感谢的只有他,哪里有刘远什么事?

候军肯定不说。

“那个,我买六朵金玫瑰,意思一下好了。”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花个三百两走一下过场。

“好,那属下就替你办了。”候军一边说,一边拿着刘远的银袋冲了出去。

刘远急忙叫道:“那不止三百两,剩下的还我。”

“我现银带得不多,剩下的当借我好了。”远远传来候军的声音,接着就钻进送花的人群,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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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3 雪中送炭

在刘远的策划下,一场选秀的盛事,变成了爱家爱国的活动,那些准备捧场的观众,掏钱时爽快了很多,就是一些原打算只凑一下热闹,闻言也纷纷慷慨解囊,一来显得自个有风度,二来心里也有个安慰,有一个河州的富商,听闻捐钱打吐蕃,当场捐出三千两,毫不犹豫全买了金玫瑰,然后一个花魁分一束,全分掉了。

没有特别喜爱的花魁,冲的就是把银子捐给国库征伐吐蕃。

据他所说,他的老家在河州,吐蕃犯境时全家被屠杀一空,包括他的老婆和儿子,他在外行商才避过一劫,从此就与吐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听说捐银打吐蕃,二话不说,把刚收到的货款全捐了出去,因为身只有几百两,还差人回去把银子带来,可谓诚意十足,这可以说会场内踊跃购买玫瑰的其中一个缩影。

到了后来,那些准备好的玫瑰花都不够用了,没办法,只好登记在册后再循环再用,收到到银两放不下,就堆放在地上,刘远还特意让血刀前去帮忙看住,生怕有人趁火打劫,而组织龚胜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成功的背后他可以记一大功,再说明天的版和故事内容都有了,这一期长安报,销售肯定又掀起一个新**。

这是一个可以载入史册的盛会。

至于哪个花魁能取得优胜,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大唐的制度还是很人性化的,官员一旬一休,这已成了惯例,旬休时,不用再审理办案,可以利用这时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有能力的官员也可以与新纳的小妾好好宠幸,显示一下自己宝刀未老、也可到名下的物业、庄园好好巡视一番,要不带着一家老小到郊外踏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也有人就是旬休也不能休息,李二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大唐的繁华盛世、为了自己能名垂千古,立志做千古第一帝的李二一直都兢兢业业,自我约束,即使是旬休,不用上朝。也没有官员来禀报,可是他还是习惯地坐在立政殿批改奏折,这是他的习惯,如果说皇帝是一个职业,那么李二就是热爱这个职业胜过热爱家的优秀员工。

贤惠的长孙皇后让宫女们把儿女都带到外面玩耍。以免影响到丈夫的工作,而她就静静站坐在一旁做一些刺绣之类的工作。不时替李二磨墨添水。把他照顾得非常周到,即使当了皇后,服侍丈夫、照顾儿女,长孙皇后尽量不假手于人,虽说结婚多年,可是她与李二还是相敬如宾、频有举案齐眉的味道。

也许。这就是她的相处之道。

突然“啪”的一声,李二把其中一本奏折扔在地上,愤愤不平的说:“可恶、可杀也,这帮田舍奴。真是该死。”

“皇上,你没事吧?”长孙皇后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询问道。

泥人还有三分气呢,何况一个掌握天下苍生的皇帝,李二也会有发脾气地时候,不过只有他与长孙皇后两人独处时,也是他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因为这个时间没有御史和言官在,可以搞下面具,不需要掩饰自己真个性。

李二恨恨地说:“最近太上皇龙体欠恙,御医说旧宫殿潮湿,不利于他的身体,朕下令工部加快速,那崔敬还没开工,就先送上请求拨款奏折,声称钱银没到位,很难收购材料和收集奇花异草,观音婢你看看,这几本是前线要粮草、要增援,还大量索要物资的奏折;这本是疏导黄河要求第三期拨款的奏折、这是辰州请求拨款修补官路的奏折、这是驿丞请求翻新驿站,请求拨款的奏折,这本算了,反正都是一帮只要会要钱的家伙,好像朕欠他们的,天天有金山挖一般,可恶也。”

“皇上,你是百官的靠山,有事自然找你帮忙,你不能责怪他们,相反,这是他们尽忠职守的表现,说明他们不是尸位素餐混日子,起码也想替百姓做一些好事。”长孙皇后把摔在地上的奏折拾起,轻轻放回李二面前的案几上。

“观音婢,你说朕窝囊不,想尽为人子的孝心,为太上皇修筑新宫,虽说朕为大唐的皇上,可是连给老父修筑一处宫殿,还是这般捉襟见肘,眼见太上皇身体转差,朕真是愧作人子。”李二有点感触地说。

长孙皇后柔言相劝道:“皇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知易行难,皇上立志做一代明君,付出肯定不会少,皇上的孝心、皇上的勤勉,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只是几件大事都碰巧在一边了,臣妾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虽说臣妾不通政务,但是皇上英明神武,肯定会很好地处理这些事的。”

“观音婢,你真是朕的宝贝,经你一说,朕心中这股怒气也退了不少”李二牵着长孙皇后的手说:“观音婢你说得对,要得到比他人更好的声名,自然付出更多的精力、取得更大的成绩。”

“皇上,现在国库吃紧,不如把宫中的开销再削减一些,减轻国库负担,内库还有一些,皇上也大可调去,多少也是一种益补。”

李二摇摇头说:“不用了,杯水车薪,作用也不大,再说宫中的开销本来就低,现在已削掉了一半,实在不能再削减了,内库那点银子,那么皇家的一点体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动用,还是朕来想办法吧。”

“是,臣妾听令。”

就在李二与长孙皇后夫唱妇随的时候,太监在外面喊道:“禀皇上,卢国公求见。”

“这程老魔王,现在天黑快要关宫门还来求见,不会出大什么大事吧?”李二一听,有些担心地说。

今天是旬休,除了维护治安人员还有轮守值的人。官员都放了假,而这一天,没什么紧急的大事,百官都不会贸然进宫,程老魔王此时来,也不知是什么事,李二表面很镇定,内心却有些不安了起来。

“既然是程老将军求见,皇上见了,自然知是什么事了。”

李二点点头。对着门外朗声地说:“传!”

不到一刻钟,程老魔王就在立政殿一一给李二和长孙皇后行礼。

“程爱卿,不必多礼”李二摆摆手说:“爱卿此刻前来,有事不妨直言。”

心急之下,李二直接开门见山。反正这程老魔王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没必要那么客套。

程老魔王笑着说:“皇上。俺老程有个好消息。特来告之皇上。”

“哦,爱卿请讲。”听说是好消息,李二心里一松,脸上也多了二分神采,笑着对程老魔王说道,现在心情不好。有个好消息调剂一下也不错。

“皇上可知长安报所搞的那个[美在长安,最美花魁]之盛事?”

李二点点说:“此事朕知道,今日还是总决赛之日,程爱卿所说的好消息。不会与此相关吧?”

这件盛事是长安报一手策划,经常在上面写有关比赛的文章与话题,作为长安报忠实的读者,李二岂有不知之理,本来今日还想微服去凑一下热闹,也算是与民同乐,不知魏黑子怎么知道了,黑着脸坚决反对,因为去不成,李二心中还有问候了魏黑子的祖宗三代,他没想到,程老魔王怎么也提起这事。

“皇上真是英明”程老魔王高兴地说:“今日是总决赛,可谓热闹非凡,不仅花魁们百花争艳,也成了长安文人雅士的一件盛件,比赛中涌现了很多上乘的诗作,皇上明日看报即可得知,因为一个人的决定,把雅事变成了一件善事。”

“什么善事?”李二好奇地问道。

程老魔王高兴地说:“刘远决定把这系统比赛的所有收益,除去必要的开支,剩余的全部捐给国库,以供皇上征伐吐蕃之军需,解国库之所困,具体的数目尚未得知,据初步的统计,这一系列的收益应在十二万两左右,刘远那小子找老程商量,用什么样的方法捐出去时老臣才得知他的想法,知道皇上最近为国库之事烦心,特来禀告皇上。”

“什么?十二万两?”李二大吃一惊:“一个小小的活动,竟有如此收益?”

“听刘远说,前面收益不大,最后一场的收益超过总收益的一半,很多臣民听说收益捐给国库以作征伐吐蕃之军费,一个个慷慨解囊,一举筹得几万两的款项。”于是,程老魔王把这些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者口沫横飞,听者津津有味。

李二点点头说:“不错,刘远这小子,的确有点鬼主意。”

一下子进帐十多万两,虽说不多,但也不算少了,多少也能稍稍缓和一下国库紧张的形势,最难得的,刘远有这份心,清河崔氏,一个控制着户部,一个控制住工部,对于大唐国库的情况,自然了如指掌,很有可能,刘远听说国库紧张,这才有所行动,还是主动行动,这让李二在惊讶之余,也相当满意。

通过这一件事,李二对刘远的印象大为改观,刘远觉得李二抠门,而李二也认为刘远贪财,作用是相互的。

长孙皇后忍不住附和道:“刘卿家这份心意,更是难能可贵。”

“皇上,这只是其中一件”程老魔王继续说:“老臣还有二事要禀报皇上。”

“程家卿请讲。”

程老魔王憨厚地笑了笑,然后高兴地说:“皇上也知,臣等为了修筑的长洛高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筹措了一大笔银子,用作修筑之用,因为修筑的工期过长,很多银子没用到实处,多在库房里堆放着,既然国库现时用钱紧张,臣等几人商议,可以暂借与国库一部分,代为周转,户部再慢慢归还,这样就可以缓解国库的紧张状况,当然,这银子是不用算利钱的。”

“程爱卿真是国之贤臣,真是太好了,不知可以筹借国库什么数目?”李二高兴地问道。

程老魔王举着三根手指说:“不高于三十万两,还是拿得出来。”

“好,实在太好了!”李二兴奋得一拍案几,高兴地说:“有了这几十万两银子,可以应会好一阵子了,对了,爱卿不是有二件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哦,是这样的,现在是倾大唐之国力与吐蕃一较雌雄,战争一起,战场就是吃银的无底洞,刘远看到众人捐银打吐蕃相当活跃,就提议利有长安报的影响力,号召大唐的臣民为国出力,捐银捐物,不过刘远那小子不知皇上的态度,特让老臣先询问一下皇上的意见。”

李二有些动情地说:“好,实在太好了,朕有像刘远和程爱卿这样的贤臣相助,何愁大唐的不兴。”

现在最犯愁就是钱银的问题,没想到程老魔王说的,都是解决钱银的,李二如何不喜,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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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公孙素素

有的人爱慕虚荣,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他们不知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用虚荣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信和不安;有的实事求是,不会因为虚荣而放弃自己的原则,丢掉自己的底线,因为他们明白到,只有内心强大,那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强大。

很明显,李二是一个务实而内心强大之人,虽说他也爱“荣”,但他爱的不是虚荣的荣,而是实实在在,能千古流芳、后人引以为荣的“荣”,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王,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跟臣子借钱周转传出去声名不好,有损皇上的威严,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有点像他的作风,只要是有才能的人,他都能包容,收为己用,并用他的人格魅力去感染对方,然后彻彻底底为自己所用,例如做过山大王程老魔王、中途弃旧主变节的秦琼等人。

过程可以不光明,但结果一定要很辉煌。

于是,文武百官还有长安的百姓在花魁决赛的第二天就亲眼目睹或听说长安报向国库捐献大笔银两用来征伐之善事,就是不听说,也可以看到城头坊间张贴的皇榜,上面写的,正是皇上对长安报嘉奖一事,而影响力越来越大的长安报,也发了一整版有关花魁决赛的报道,包括呼吁大唐子民为征伐吐蕃出一分力的文章,在官府默许甚至背后出力的情况下,大唐掀起了一场捐献爱国的热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刘远一捐完钱银,拿了个头彩后,就把呼吁捐款的事交给龚胜还有户部派来协助的人。一边重拾起锤子和刻刀,为找回手感顺便给胡欣母女做礼物而努力,一边督促唐金等人大量制造爆破所需的炸药,因为花魁决赛完了后,接着要做的事就是炸石山,对于这个匪夷所思的创造,包括李二在内的大唐高层都表示不信和期待,在众人的殷切期望下,刘远自然要好好做一出好戏。

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刘远也并不是没有收获,李二和长孙皇后请刘远及其四女到宫中用餐,勉励了一番,长孙皇后还亲自抱了好一会小刘雪,大大夸了一通。临了又赏了一些宫绸等物,刘远没什么。四女都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饶是崔梦瑶,回府后也失了矜持一般,笑得合不拢嘴,对她们来说,这是她们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自然值得炫耀和回味。好像和李夫夫妇吃个饭,赞几句就能延年益寿一般。

又不是第一次和李二他们一起吃饭,可能是地点不同吧,李二大驾光临和受邀进宫。好像后者隆重一点

刘远习惯每天去由自己私卫外加禁军双重保护的化验所巡视一下进展,然后就躲回自己的工作室继续自己的爱心打造。

此刻,刘远坐在干净、整洁的工作室内,小心看着眼前两个玉雕。

玉,是好玉,极品和田美玉,晶莹、湿润,触肉生暧,这也是刘远所收藏最好的其中一块玉石分割出来的,在刘远的巧手下,雕成了两只玉佛,这是刘远准备送给胡欣还有女儿刘雪的礼物,只见那两只玉佛雕工精湛,廖廖数刀,便已形神俱备,虽说两只都是玉佛,不过在风格上,却有明显的差别。

胡欣是吐蕃人,信奉的是天竺佛教,在大唐有所差异,刘远给胡欣准备的,是带有此许西域色彩的玉佛,而给小刘雪准备的,则是最广为流传的笑弥佛,那大大的肚子、一脸的笑意,看着就有喜感,就是小孩子看到也喜欢,两个玉佛,两种风格,刘远可以说想得非常周到。

玉佛刘远花了二天雕刻和打磨,其中小娘帮不了少忙,以女子的细心和耐心,把两个玉佛打磨得犹如美女的肌肤一样细腻,光滑如镜,可以说是非常用心,雕刻打磨完,刘远又用了二天时间去做模,现在是第五天,准备把它给镶上去。

采用的,正是金镶玉的手法。

金镶玉在后世非常流行,技法也很成熟,刘远听一个行家说过,玉是有灵的,一个人佩戴的玉器不小心摔破了,不要难过,那是玉替你挡了一劫,还有一种说法,说古代还没有以金银作为钱币时,尝试过用贝壳、牲口、玉石等作为货币,那“破财挡灾”中的财,指的就是玉器,说得有板有眼,老实说,刘远只是听过,笑过,也就算了,又不是专家,没必要深究。

既然是有灵的,自然好好对侍,昔日那些玉器是钻个小孔,穿过绳子戴在身上,后来很多人认为不好,用他们的话来说,没有雕成佛,那就是一块石头,砸了扔了也没有关系,可是一旦雕刻成佛,那就是神灵,不能再对它无礼,例如在玉佛上打个孔,犹如在人身上捅个洞一般,大大的不敬,额外留一些作吊孔,又显得画蛇添足,于是,就用黄金、金银把它镶嵌起来。

不是有一句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用金银镶嵌,也显得高贵大方不是?

金镶玉最大的好处是不破坏玉器,让玉的气质和金的华美完全的结合起来,造就一种特别的气质,除此之外,也有“金玉良缘”的意头,非常受到客人的欢迎,刘远也在长安推出过一批,一摆上货架,很快就被人清扫一空,同样得到识货人的青睐。

说起金镶玉,刘远还闹了一个误会,原来刘远一直以为,金镶玉是后世才开发来的新法,后来金至尊里的一个老技师告诉刘远,在唐以前就已经出现,相传春秋时楚国人卞和得一块绝世美玉献给楚文王,后来美玉啄成壁,称为和氏壁,秦始皇吞并六国,统一天下后,把得到的和氏壁令能工巧匠雕成玉玺,镌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再雕饰五龙图案,玲珑剔透、巧夺天工,始皇自是爱不释手,视为神物,此后秦为汉所灭,玉玺落入刘邦之手,刘邦就把这块玉玺作为传国玉玺世代相传,到西汉末年,两岁的孺子婴即位,藏玉玺于长乐宫,王莽篡权,胁迫孝元皇太后交出玉玺,太后不从,一怒之下取出玉玺摔在地上,把玉玺摔掉一角。

王莽见玉玺受损,连连叹息,忙招来能工巧匠修补,那匠人倒也聪明,想出用黄金镶上缺角的奇招,修补后竟也愈加光彩耀目,遂美其名曰“金镶玉玺”,这便是“金镶玉”的由来。可惜,这个稀世国宝“金镶玉玺”后来几经转手,到三国时代就不知去向了。但金镶玉的制作工艺却被传承下来,而后世人有了前面的积累,还有科技进步、工具创新、视野开阔等原因,有了很大的提高。

一回想起这些,刘远笑了笑,幸好自己没自大地跟别人宣扬,这是自己所创新技法,若不然,估计都被人笑到掉大牙。

用手轻轻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几口气,刘远放松心情,抛开杂念,等刘远再次睁开眼睛时,眼时一片清明:他也把自己调节到最佳状态,准备开始作最后的努力,把玉镶嵌好,在炸石山前送给胡欣母女。

炸完石山,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还要准备与公孙素素一较高低,为金玉世家的扩展扫清障碍。

为了防止不小心把口水飞溅到玉佛上,刘远还特地弄了一个口罩,轻轻拿起玉佛,放在眼睛前面,检查没有问题后,用一块绸布轻轻把那玉佛再次擦拭干净,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提前做好的模,轻轻套了上去,然后用一把小巧的摄子开始镶嵌了起来

就在刘远在细心打造妻女礼物的同时,在洛州一座漂亮的大宅子内,一名女子也聚精会神用一柄小刻刀在忙着,案几上,二十多把刻刀一字排开,排列得整整齐齐,而她手里那把,更是小如针尖,而她的前面,还摆着一个放大镜。

没错,是放大镜,如果刘远在这里,肯定会惊讶地发现:这个女正用微雕的手法练习,如果再仔细看清,只见她神精专注、动作娴熟,十指灵巧如飞,敢情在微雕上也有不俗的功底。

这女大约十四五岁,留着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明眸皓齿,那鹅蛋般的脸蛋虽说还有二分稚气,可是她一脸的自信,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精明的感觉,而二名侍女静静站在她后面,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妨碍到她工作一样。

过了片刻,只见她轻轻把工具放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还好,总算完成了。”

“素素,什么完成了这么高兴?”这时一名老者走了进来,一边抚着花白胡子,一边笑着问道。

“老爷”那两个婢女一看到家主来了,连忙行礼道。

坐在案几前苦练微雕的,正是公孙一族后起之秀公孙素素,一看到那老者来,马上站起来行了个礼,恭敬地说:“爷爷,你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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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5 柔情时刻

来人正是公族一族的现任族长,公孙仁,公孙素素的祖父。

公孙仁轻轻摸了一下公孙素素的头,一脸慈祥地说:“听下人们说你又在这里练功,就过来看看,还没进门,就听到你说什么完成了,乖素素,什么完成了这么高兴?”

“回爷爷的话,金玉世家扩张得太快了,好像要独霸大唐首饰业一般,金至尊已经被他吞并,肯定是那个刘远借着官府的势力干的,现在要把我们这些同行赶尽杀绝,既然这么多人信任我们公孙一族,而族中长老又推荐素素与金玉世家一较高下,任务艰苦,责任重大,金掌柜说,金玉世家的幕后东主刘远出战,此人被认为是我首饰行业的妖孽,实力之高,就是金至尊也屡次败在其手,素素不敢稍有怠慢,唯有加倍努力方可。”

“此人确是了得”公孙仁点头表示认同:“他冒出之快,就是大唐也为之震动,不但技术精湛,在技法还有款式方面,也有很大的创新,除此之外,文才武功,在大唐也有极大的声望,短短三年间,由一介白丁晋为官居四品,威名远播的当朝大将军,现在还想雄霸大唐的首饰业,其志不在小啊。”

长孙素素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哼,他是走了狗屁运罢了,也不知他用什么手段,攀上清河崔氏这棵大树,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肯定是清河崔氏给他的,不外乎是一个吃软饭之人,倘若没有清河崔氏,他可能什么也不是。”

“此话不能这样说”公孙仁摆摆手说:“素儿,无论他怎么样取得今日的成就,成王败寇。这也是他的能耐,再说在制首饰方面,他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金至尊派人到扬州助拳,最后落败于他手中,所以你万万不可以轻视你的对手。”

“不敢,素素一直在努力,为公孙一族扬名。”

“好”公孙仁摸着胡子说:“对了,你刚才说完成了,什么完成了?”

一提起这事。长孙素素一下子高兴起来,笑着说:“爷爷,那金玉世家的刘远,最擅长就是微刻技法,在极小、甚至肉眼都难以看清的方寸之地大展身手。扬州的玉满楼,就是败在这招之下。根据我们的约定。就是各做一饰物,另一个人负责模仿,哪个模仿得最像就获胜,说到底,就是以己之长击对之手短,那刘远肯会在卖弄他这个技法。素儿不敢自夸,自问也能达到其七八分火候,如此一来,我公孙一族的胜算。自然更高。”

战场上讲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手擅长的,自己学习了,而自己擅长的,对手却不得知,一个在明,一人在暗,自然更有把握。

“你练了不过半年光景,还真练成了?”公孙仁大吃一惊,眼睛都瞪大了。

“爷爷,你请看”公孙素素把公孙仁拉到那架放大镜前,自信地:“爷爷,你看,左边是素儿刚刚完成的,而右边是从扬州收集而来,是刘远所亲自所打造,你看看两者还多大差异?”

别看公孙仁老态龙钟,可是一涉及到首饰,他那浑浊的双眼马上变得锐利,精光四射,在放大镜帮助下,他可以看到两件金钗上都有金玉世家的标记,然后题了一首前朝建安七子的诗作。

看了一会,公孙仁轻轻放下,点点头说:“那刘远的技法果然精深,笔力雄厚有力,竟然能在方寸之地做出如厮细活,果然是人才,不过素素也不差,只是练了半年,就有他的七八分火候,假以时日,青出于蓝也不会只是一席空谈,不错,不错。”

正所谓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公孙仁只是一掌眼,马上就分个孰高孰低,看到短短半年就如此成绩,不由老怀大开,对孙女也不吝赞美之词。

公孙素素有些敬佩地说:“还是爷爷想得周到,没想到一个瘸腿之人,还身怀如此绝技,不过那刘远还真是笨,这样的技法,竟然也会传给他人,真是笨到家了。”

大约半年前,有一个当兵多年亲戚回来了,瘸着腿,走路一拐一拐的,一只手都废了,听说他在路上遭了强盗,脚伤是打仗伤的,手是强盗砍的,除此之外,身上的财货被抢掠一空,公孙仁人如其名,平日喜欢做善事,知道后几度接济他,没想到就此结了一个善缘,那人主动说他会一种极为精妙的技法,原来他是大唐派往吐蕃的细作,学了刘远的技术,没想到在行动时受了伤,几经周折回到大唐,脚瘸了,那兵也当不成了,于是就携着全部家当、包括赏赐回老家,准备怡养天年,没想到中途遇到强盗,最后是乞讨才回到,为了感恩,再说也算是自家人,就把刘远教他的尽数教给公孙素素。

就这样,公孙一族便学会了刘远的微镶技法。

公孙仁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关切地对孙女说:“好了,对与错,我们不宜评论他,我们公孙一族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就行了,还有几天就要比试,要注意休息,养精蓄锐,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是,爷爷。”公孙素素连忙应道,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

公孙素素可以说信心满满,因为刘远最擅长的技法自己已模仿得差不多,而刘远对自己却一无所知,到时再加上自己公孙一族的秘技,可以说是稳胜券。

好,就等那一天的到来,自己要把公孙一族的声望,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前面准备功夫做得好,刘远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两件玉佛完工,看着手中那二件美轮美奂的金镶玉佛挂件,刘远满意地点点头。

玉的温柔细腻和黄金豪华奔放相结合,营造出一种新的气质,刘远也抽空在的镶嵌处镶嵌了几颗宝石,阳光照着它时,七彩琉璃。说不出的漂亮,胡欣和雪儿,肯定喜欢。

刘远一拉开门,马上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娘。

“师兄,完成了吗?”一听到开门声,小娘马上收拾手里的针线活,笑脸如花地说。

刘远虽说不再是昔日那个苦逼的小学徒刘远,可是小娘还是当初那个喜欢躲在刘远背后叫师兄的单纯小娘,刘远没做官时,每次打造首饰。小娘就会坐在门前,一来防止有人扰乱刘远工作,二来刘远有什么需要,她可也以第一时间帮忙,现在她拿了一幅没有完成的刺绣作品。静静坐在门口等着刘远。

一看到小娘的反应,刘远不由楞了一下。这情景。恍如昨日,好怀念

“嗯,完成了。”刘远把手里的两个玉佛挂件递给小娘说:“你看一下,完成了。”

“师兄真是厉害,好漂亮,你看。这个还会笑呢,我想,欣姐和雪儿看到,肯定很喜欢。”小娘看着手里那两件精美的玉佛挂件。双眼都放光了。

刘远摸着小娘的秀发说:“最近太忙,若是你喜欢,等师兄有空,再给你打造几件。”

僧多粥少啊,只有两件,早早说明胡欣母女的,免得有争执,若不然一个个想要,怎么分都是一个问题,不光小娘和崔梦瑶想要,昨天李丽质还在门口探头控脑的,还饶有兴趣看刘远打造,还特地问了几句,看样子,她也心动了,只是刘远佯装不知,把李大公主给气走,实在抽不出空。

“不,不用了”小娘连连摆摆手说:“师兄,我的首饰一大堆,都不知戴哪件好,你有空,给梦瑶姐多打几件吧,她很喜欢师兄送她首饰的。”

刘远突然压低声音说:“我们抓点紧,争取早日为你打个玉观音。”

玉观音?

小娘被刘远这句话弄糊涂了,不过她也很聪明,很快猜出刘远的意思,一下子羞红了脸,低着头扯着自己裙边说:“那个师兄你说了算,小娘都听你的。”

男戴观音玉戴佛,说给自己打造一件玉观音,不就是暗示和自己生个儿子吗?想明白后,脸皮薄的小娘一下子就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自己师兄大白天说这种羞人的话,幸亏这里没有丫环,不然让人听见了笑话。

“好了,我们看雪儿去,小娘,雪儿在哪?”

“刚才还听到欣妹的声音在后院,我们去后院看看吧。”

刘远点点说,然后和小娘一起,一起到后院找女儿。

两人到后院时,只见胡欣抱着雪儿从在秋千上,黛绮丝在旁边轻轻推着她们,一个个面带着笑容,那温馨的场景,就是刘远看到也感动。

“主人,你来啦。”

“刘远,你来啦,雪儿,看,你爹看你来了。”一看到刘远来了,黛绮丝和胡欣马上停止荡秋千,抱着小刘雪走到刘远面前。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有刘远的疼爱、有小娘、崔梦瑶真诚相待、还有小刘雪每天缠在身边,胡欣的性情也放开了,古代女人地位不高,别说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是公主、千金也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为了利益,也是政治联婚的筹码,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猴子满山跑,胡欣经历了愤怒、迷茫、沉默,现在情况越来越好,看到刘远,也主动打招呼了。

刘远抱过小刘雪逗了一会,然后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小娘,从身上拿出刚刚打造好的两个金镶玉佛挂件递给胡欣说:“随手弄了两个小玩意,你和雪儿一个一个,也不知你喜欢不。”

“欣妹,师兄这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的就是这个,这么多姐妹,你是独一份,我们可没有。”小娘在一旁帮腔道。

胡欣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接了过来,拿到手心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件手工精湛、设计巧妙的挂件给吸引住,眼里都出现异样的光芒,轻轻摸着那挂件,有些不相信地说:“这,这是送给我的吗?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嗯,你也知,我擅长作首饰,梦瑶、小娘、三娘、黛绮丝都有我亲手打造的首饰,就差你这一份,也没问你喜欢什么,如果不喜欢,我改日再给你打造。”刘远柔声地说。

“喜欢,喜欢”胡欣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感激地说:“刘远,谢谢你送我的这么漂亮的礼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刘远笑着走过去,拿起那挂件说:“喜欢就好,来,我帮你挂上。”

“嗯”胡欣轻咬着红唇,脸色稍稍有些发热,不过还是很温驯让刘远把那挂件轻佩戴在她那白嫩而细长的脖子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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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6 惊雁上门

看到胡欣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刘远心中也由一动。

此时的胡欣,有公主优雅高贵的气质、有母性慈爱博大的情怀,生完孩子后,她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因为哺乳期,她的身材激增,极为诱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迷人的**,让人闻到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女子,最是感性。

“今晚我去陪你。”刘远突然压低声,在胡欣的耳边细声说道。

上次被救回去,两人就再没肌肤之亲,现在有了刘远爱情的滋润,这朵高原之花越发娇艳,刘远色心大动,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了。

胡欣闻言心中一动,轻轻咬了咬红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点头,算是答应,刘远一看,知道今晚有戏,一下子就眉飞气舞,整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给胡欣佩戴完,还说了父妻间的贴心话,刘远也不再逗她了,两人一起,把刘雪的专属玉佛给她戴上,一时间,笑声不绝。

“黛绮丝,梦瑶她们呢?怎么不见她们的?对了,也没有听到洗牌的声音啊。”刘远这时才发觉崔梦瑶和三娘不见了,忍不住问道。

没看到人在这里,也没有听到洗牌发出的哗哗声还有笑骂声,再说也打不成啊,小娘一直守在门前,时刻等候着自己的使唤,胡欣和黛绮丝抱着小刘雪到后院玩,这样一来,就是李大公主来,也只有三个人,开不成牌局啊,她们去哪了?

黛绮丝笑着说:“回主人的话。大夫人和三夫人听说有胡商带来了一批上好的胭脂水粉,就出门买去了。”

原来是采购去了。

在后世,女人钱最好赚,为了漂亮,那些女子可以不计代价,最玄乎的是某个品牌所谓的神仙水,成本才五六块,却可以卖上几百块之高,利润上百倍,可是那些女人依然趋之若鹜。现在看来就是在古代,这女子的银两,也同样很好赚。

胡商,又是胡商,这些胡人。还真会做生意,来是带他们国家的物产。直的时候也不落空。从大唐收些特产带回去,这样一来,走一趟可以赚两笔,的解很不错,刘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也不知他们社会发展成怎么样了?是比大唐更繁荣富饶,还是相对落后?倘若李二听自己的话。坚持走出去的策略,那么,和他们打仗时,又有几分胜算?

“师兄。师兄,在想什么?”小娘看到刘远突然走神,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这才回过神,笑着说:“想一些事情,没什么,怎么,小娘,你找我有事吗?”

“没,想问你想吃点什么?师兄你今天累了,我一会吩咐厨房给你做去。”

“我随意”刘远摆摆手说:“你们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好了,也不要怕花银子,胡欣,你想吃些什么?让吩咐厨房给你做。”

胡欣还是那直性子,闻言也不客气,张口说道:“我要吃羊,对了,最好是吃那个浑羊殃忽,那个真是太好吃了。”

出身高原胡欣,对羊肉情有独钟,好在大唐有身份的人,都是以羊为主食,刘远生财有道,名下物业众多,在吃食方面并不吝啬,所以每餐都有二三道与羊有关的菜,胡欣特别喜欢吃那道浑羊殁忽的名菜,好像百吃不厌,隔三差五就想吃,好在刘远家底厚,也不怕她吃,好在她不天天嚷着吃牛肉,这牛肉也不是没有,只是有点麻烦,身为高官,倍受瞩目,让人发现弹劾就不好了。

吃浑羊殁忽只是吃羊肚里的鹅肉,而外面的羊要扔掉,因为众人都认为那羊的精华已尽数到了那肥鹅之中,再吃就会被人说小家子气,这倒便宜刘府的一众下人,大管家刘全近水楼台先得月,胡欣隔三差五吃浑羊殁忽,而刘全也隔三差五吃上美味的大羊腿,这不,二个月不到,这家伙的小肚子都养出来了。

自胡欣来了后,刘府一众下人的幸福指数一路飚升。

刘远笑着说:“那好,多烤一只,今晚都加菜吧。”

“好,师兄,我一会去安排。”

“少爷,少爷”突然间,有人大声呼叫着刘远,刘远扭头一看,原来是大管家刘全。

刚刚想到他,没想到他马上就出现了,一边走,那小肚子一边晃,相当的有喜感。

刘远忍住笑,好奇地问道:“刘全,什么事这么急?”

“将军,快,卢国公来了。”刘全焦急地说。

“来了就来了,这般太惊小怪干什么?”刘远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

程老魔王那大咧咧的性子,从来就不跟刘远客气,该来就来,该吃就吃,甚至该拿就拿,都不知在刘远府上蹭了多少次饭,都是熟客了,来了就来了,这么大惊小怪,好像土包子一般。

刘全恭恭敬敬地说:“少爷,除了卢国公,他还带了一名国色天香的女眷,说是他的表侄女,这”

刘远心里一震:裴惊雁!

上次在程老魔王无意中看了裴惊雁的庚帖,最后糊里糊涂又成了一段姻缘,人品好,身边一下子又多了一个极为出色美女,不过刘远刚与崔梦瑶成亲不久,然后一口气把相识于微时小娘和杜三娘纳入府中,连娶了三名如花女眷,也得稍稍缓一下,虽说答应那门亲事,但是说好晚一些再纳入,没想到这程老魔王还携着她上门了?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看到刘远纳了吐蕃公主,急了,主动来逼婚?这可怎么办?这件事,还没有崔梦瑶她们说清楚,也没有做思想工作呢,到时自己后院来个六国大封相,那可就热闹了。

程老魔王就是程老魔王,怎么都不按正常出牌的?这下被动了。

想归想,刘远表面不动声色。脑中思如电转,口中却笑着说:“程伯父来了,自然要无任欢迎,快,有请,不,等一下,我亲自去接。”

“哈哈哈,不用接俺老程来了。”

话音刚落,猛地响起一个雷公般的声音。刘远都不用抬头,就已听出这是程老魔王的声音。

“程伯父,你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小侄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之至。咦,裴姑娘也来了。稀客。稀客。”刘远连忙招呼着,笑容不少,神色却有些尴尬,自己猜得没错,跟在程老魔王的后面,这位出自盛产绝色美女的河东裴氏。最美裴彩霞的表侄女,美丽大方,绝色倾城的裴惊雁。

都是说女大十八变,裴惊雁越变越美艳。那俏丽的面庞、优雅大方的气质、婀娜多姿的体态,那双美丽而漂亮的眼睛,顾盼生辉,大方中带着端庄,端庄中暗藏妩媚,妩媚包念着几分惊艳,好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绝色尤物。

裴氏出品,必要极品。

“见过程伯父。”小娘和胡欣也跟着刘远向程老魔王问好。

“小女子裴惊雁,见过刘将军,见过二位夫人。”裴惊雁只是对刘远笑了一下,然后落落大方给刘远、小娘和胡欣行礼。

看样子,不是来踢场子的,刘远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裴姑娘请起,刘某受不起。”

程老魔王在一旁似有所指地说:“现在已官居四品,当朝的大将军、大善人,怎么当不起呢?”说完,马上笑呵呵让小娘和胡欣起来。

果然是来恶心自己的,话头里都带着刺了,刘远苦笑地摇了摇头,诚然,自己从吐蕃回来后,还没到府上看望过裴惊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十有**,这程老魔王是替表侄女找自己麻烦来了,其实不是自己不想看,而是几件事都堆在一起,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时间就这么多,这个方面用得多了,自然得牺牲别的方面。

“不敢,不敢,程伯父真会开玩笑。”刘远只好苦笑着解释道。

众人又是一番客套,最后一起到凉亭里坐下,又让侍女上了酒水糕点,刘远还亲自给程老魔王倒满了一杯酒。

“程伯父,你们有要事商量,那么我等先行告退吧。”小娘站起来,很识趣地说。

“不用,你们坐下。”程老魔王笑着说:“此行有公事,也有一点私事,公事老夫一会和小远到书房里聊,至于私事,就要麻烦几位侄女媳妇了。”

小娘和胡欣闻方楞了一下,面面相觑,很快,小娘小声地问道:“程伯父,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

程老魔王有些“不好友意思”地说:“刚才说了,这位是我的表侄女,姓裴,名惊雁,出身河东裴氏,夫人寂寞,就让她来陪着聊天,你们也知道,老夫身为朝廷命官,公事繁忙,抽不开身,夫人身体不好、她的几位表哥也各有所忙,以致她在长安反而没什么朋友,看到她天天闷在府中,我们两老都心疼,听说你们这里天天都热闹,特地带她来这里混个脸熟,以后也能多一个去处,不和方便与否?”

“程伯父哪里的话”小娘笑着说:“人多热闹,求之不得呢。”

“是啊,人多热闹。”胡欣也附和道。

刘远也在一旁说道:“程伯父说这话就见外,来这里那是看得起我们,求之不得。”

“呵呵呵,惊雁,还不谢谢几位夫人?”程老魔王扭头教导裴惊雁。

“谢二位夫人,多有打扰。”裴惊雁微微一笑,连忙对小娘等表现感觉。

这哪里是笑,在刘远眼里,这裴惊雁分明有二分无奈

小娘急忙摆摆说说:“不敢,不敢,我们都是粗人,裴姑娘不嫌我等粗鄙就好了。”

裴惊雁那气质还有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出自名门望族,小娘只是一商贾之女,看到裴惊雁这么客气,都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胡欣虽说也是公主,不过她对大唐的文化还没了解得很仔细,不过他一看刘远对来客尊敬的样子,干脆就站一边,不说话了。

“好了,小远,让她们在这里玩吧,我们去书房谈点正事。”程老魔王看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裴惊雁已经有说有笑和刘府的女眷混在一起,于是就拉刘远到书房里说事。

刘远正想质问他怎么回事,闻言马上说道:“好,程伯父,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进了书房,刘远连酒水糕点都省了,挥退下人后,苦笑着脸说:“程伯父,你这算怎么回事?”

程老魔王牛气哼哼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这,这怎么突然带裴姑娘上门了?”

“什么裴姑娘,说这话就见外了”程老魔王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她可是你还没过门的娘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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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 振振有词

刘远无言了,程老魔王这是要干什么?

以裴惊雁的个性,最典型的大家闺秀、美艳、睿智、矜持,肯定不会做出这么主动的表现,十有**是程老魔王的夫妇的意思,从裴惊雁眉梢间那淡淡的无奈就可以看出来了,刘远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想当初,为了推介裴惊雁,程裴氏,也就是裴彩霞这位最美就亲自出马游说、暗示,当时把刘远雷得不轻,还以为那裴彩霞看上自己,要给程老魔王戴帽子呢,后来才知是一场误会。

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程老魔王亲自带人上来了。

不用说,越发看重刘远的潜力,替裴氏招一个好女婿,而他们也能在两头都落个好人情,这就是男权当道的社会,婚配可以是金玉良缘,也能是政治筹码,那崔敬女儿都这么大了,可是还是很多人想把家里或族中如花的女子送与那好色老丈人,以便攀上清河崔氏这株大树,而刘远受欢迎的程度也不低,就是现在不时还有人在刘远耳边说某某女子多么贤惠、多么貌美之类。

看到程老魔王一脸不爽地样子,刘远连忙压低声说:“程伯父,你说的,小侄都知道,可是,现在不是不太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也就是窜窜门,混个脸熟”程老魔王不以为然地说:“现在认识一下,日后也好相处,你别以为我程家的表侄女没人要,只是一个大姑娘抛头露面不太好,长安混小子很多,让人欺负就不好了,我和你婶子商量一下,天天让惊雁闷在家里也不办法。听说这里的挺热闹的,就送到这里来,怎么,不乐意?”

寒一个,程老魔王的名头,就是皇子听了也心怯,只要一抬出那恶名,长安恶少听到也夹着眉巴逃走,谁敢打裴惊雁的主意?

刘远讪笑地说:“那能呢,只是。只怕有损惊雁妹妹的声誉。”

虽说大唐作风开放,但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跑到有妇之夫家,传出去,的确也不好听。

程老魔王毫不在意的地说:“你多虑了,皇上的长乐公主。不是天天你家跑吗?公主不在乎、皇上不反对,满朝文武也没弹劾。俺老程家的惊雁又怕什么?说到底。她还是你还没过门的媳妇呢,俺和你婶子没意见,再说了,你小子在长安的风评还不错,有什么好怕的?”

眼看刘远越来越出色,特别的二进吐蕃依然能全身而退。而每次都让吐蕃的焦头烂额,立下赫赫的奇功,充分体现了刘远的能力,程老魔王夫妇开始对自己的眼光感到满意。而河东裴氏的现任族长,也亲笔书信给裴彩霞,认可之余,信中透露将裴彩霞的亲弟纳进核心决策圈,同时也暗示她抓紧,族长大人的亲笔信啊,对已经出嫁的女子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特别是还能为弟弟谋福利,裴彩霞高兴之余,也立马行动。

在她眼中,表侄女与刘远,郎才女貌,那是绝配,虽说不能做正室,可是裴惊雁在裴氏的地位,亦属于旁支,吐蕃公主尚能作妾,惊雁作妾也不算委屈,听闻刘远在潇湘楼的与林妙妙共渡**之事,抓得更紧了。

早日成亲,早日生子,要是抢在前面,对她的地位也有极大的益处,夫妇两人商量了一下,就提前行动了。

刘远再次无言了,得了,李丽质窜门,倒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理由,谁敢李大公主的不是?又有哪个敢说李二的家教不好?

不过,程老魔王不是上门逼婚,而看到裴大美女,刘远心里也愉悦,秀色可餐嘛,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岔开话题说:“程伯父,刚才你不是说有事找我的吗?有什么事?”

一说到正事,程老魔王马上正色地说:“那三十万两的银子,已经交割到户部,皇上龙颜大悦,着实夸奖了一番,户部的崔尚书,也就是你大伯,转老夫转告一下,是否能以工代银,他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崔尚这下倒也巧妙,不直接问,而是托程老魔王,这样一来,也不怕别人说他与刘远勾结、谋取国家利益什么的,虽说是一家人,但还要适当地避嫌一下。

“以工代银?”

“是这样说的,听皇上的意思,这几年国库用银都会紧张,工部养着大批的工匠,再加上牢里也有大量的囚犯,关在里面也是白白损耗粮食,还不如让他们干点活,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看此事怎么处理?”程老魔王晃着那大脑袋说。

刘远稍稍一犹豫,不过很快就同意了:“这也是好事,多点人,工程的进度也可以快一点,不过牢里有不少穷凶极恶的人,这点要注意,小心发生暴动。”很快,刘远摇摇头说:“单独放一段让他们做算了,劳工不要混在一起,以免滋事。”

“好,此事让你岳父兄弟商量去,反正一个是工部尚书,一个是户部尚书,他们说好,再禀报给皇上就行了。”

“行,我负责技术,其它的几位叔父商量好就行了。”刘远点头表示同意。

程老魔王突然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后天把那座石山铲平吗?怎么你现在还是这么悠闲自在的?也没看到你忙,你不是真是吹牛哄我们的吗?”

“一直在准备着呢,后天皇上也会亲临,小侄可不敢有欺君之罪。”

“东西呢?”程老魔王奇怪地说:“你不会准备用双手挖平吧?”

刘远得意地说:“山人自有妙计,恕小侄卖个关子,后天便可见分晓。”

程老魔王突然一点正色地说:“好不容易回来了,长洛高速的事,抓点紧,不瞒你说,你的几位伯父为了这条路,都变卖物业了,特别是你那牛伯父,还借了利子钱,就指望快点投入运用,赚不赚咱先别论,把本钱捞回来再说,如果顺利,我们再建别的高速,这样就是敲断手脚,也能衣食无忧了。”

“是,程伯父放心,小侄一定用心。”看到程老魔王面色这般凝重,刘远也一脸认真地说。

“那就好”程老魔王得意地说。

两人就长洛高速的事聊了一会,程老魔王就拍拍走了,用他的话来说,前方交战,军务繁重,不能在这里久留,然后又把护送裴大美女的任务交给刘远,临了还语重心长的叮嘱刘远早日把日子订好,两人好拜堂成亲云云,刘远能说什么呢,只能连连答应。

送走了没事找事的程老魔王,刘远转身去找裴惊雁,看看她在干什么。

这一次,刘远都不用问下人就知她们在哪里,在干什么,因为后院传了熟悉的洗牌声,还不时有女子欢笑声传出来,这几个女的,都让自己给惯坏了。

刘远笑着信步走向后院,果然看到几个女的围在一起打牌,原来是崔梦瑶她们采购回来,一下子够人打牌,令刘远意外地是,裴惊雁已经坐在打牌的位置,开始打牌,而小娘坐在一旁充当军师,对那些牌小声地指点着,裴惊雁十指纤纤,即使是摸牌的样子,也是优雅动人。

“师兄,你怎么来了?和程老将军谈完了吗?”小娘一看到刘远走过来,连忙叫道。

“刘将军”裴惊雁一看到刘远,马上盈盈地站起来,对刘远行了一礼些。

崔梦瑶她们纷纷和刘远打招呼。

“裴小姐不必多礼,在这里随意好了,你们玩牌,不用理我,我就过来随意看一下的。”刘远示意她们继续玩。

众人坐下后,小娘笑着对刘远说:“师兄,裴小姐真是太聪明了,跟她说了一会,只玩了几把就上手了,你看,她还替我羸了十多两银子呢。”

“哪里,这是二夫人指点得好。”裴惊雁连忙谦虚道。

杜三娘也笑着说:“裴小姐不仅长得漂亮,人也这么聪慧,真是厉害。”

崔梦瑶也点点头说:“久闻河东裴氏的女子,自小注重培养,每个都极为出色,今日和裴妹妹一比,梦瑶也自叹不如。”

“是啊,裴小姐真是太客气了,一见面就赠了一串玉链给雪儿,真是让她破费了。”胡欣也在一旁笑着说。

真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么快就打成一片,这份亲和力还有交际力,还真不吹的,刘远闻言也暗暗点头。

“这么多夫人真是折杀惊雁了,多有打扰,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裴惊雁连忙谦恭道。

刘远感觉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了,几个女的你一言,我一句,根本插不上话,不由摇摇头,对几个女的说:“好了,你们聊吧,裴姑娘是客,你们可以把她给招待好了。”

“相公,你现在还要出去吗?”崔梦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嗯,后天要去长洛高速的工地处理一点事,现在要做一点准备。”

后天的就要炸石山,现在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检查一下火药的准备情况,另外也要着调整一下人手,例如钻孔、警戒等等,这些工作也不能再拖了。

“好的,那你早去早回,小心点。”崔梦瑶小心地叮嘱道。

刘远和几个女的道别后,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师兄,我替你拿衣裳。”小娘说了一句,快步跟上刘远。(未完待续……)

ps: 今天还是三章万字!

748 民心所向

“师兄,你看这件合适不?嗯,好像有点旧,我再找一件好的给你。”小娘拿起一件白色长袍,刚想给刘远穿上,不过突然发现有些旧了,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

“不用那么麻烦,就这件吧。”刘远无所谓地说:“现在是去研究所,不是上朝,随便就行也,穿太好的衣裳不小心弄破,你们又得忙乎了。”

古代没有缝纫机,大多女子都精通刺绣、针钱等技能,好像不会针线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一样,上至名门出身的崔梦瑶、下至青楼脱籍的杜三娘都会,刘远的随身衣物没有经裁缝之手,全是崔梦瑶她们一针一线替刘远量身缝制,刘远也很珍惜这些衣裳。

小娘应了一声,熟练地替刘远穿上衣裳,整理好了后,这才柔声地说:“嗯,师兄出门小心些。”

“知道了,小娘,要什么零嘴,师兄回来时顺便帮你带。”刘远有些疼惜地说。

虽说已成了夫妻,刘远还是把小娘当成小女生一样宠爱,其实放在后世,小娘现在还是未成年少女,两人的事传出去,那得吃官司的,不过这是唐朝,没有这方面的制约,而古人成熟得很早,十三四岁,无论身材还是思想,就像后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两人曾经相濡以沫,刘远很珍惜两人之间这份纯洁的美好。

也只有单纯的小娘,还是那个一个串冰糖葫芦、一个草扎的小玩意就能开心的小女生。

“师兄买什么小娘都喜欢。”小娘柔声地说。

“嗯,那好,我出去了。”刘远随手整了一下衣袖,准备出门。

就快走出门口时,小娘突然叫道:“师兄,你没有什么要对小娘说的吗?”

“啊。说什么?”刘远一下子楞住了,扭头看了似笑非笑的小娘一眼,然后恍然大悟道:“好吧,小娘,师兄爱你。”

小娘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眼里有了几分娇羞之色,摇头说道:“师兄,大白天说这些,羞死人了,小娘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刘远楞了一下,好像小娘也不是喜欢这调调的人,想了一下,马上说道:“那师兄买你最喜欢百花蜜饯。”

“不对。”

“那你要什么?好玩的小娃娃?扬州的美食?香煎饼子?干果?苏州刺绣?兰香阁的鞋子?”刘远每说一样,小娘就似笑非笑地轻轻摇头。弄得刘远没脾气了,只好小声地说:“好吧。师兄认输。实在猜不中,要什么你自己说好了。”

女人心,海底针,哪里猜得到?刘远还是让她自己说。

小娘得意地瞄了刘远一眼,好像她是胜利者一样,似笑非笑地说:“师兄。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刘远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苦笑地说:“师兄的事,你全知道。就是赚的银子,也全交由你保管,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别乱猜了。”

“嘻嘻,师兄你不老实。”

“算了,不和你闹了,我还要出门呢。”

小娘笑嘻嘻地说:“师兄,你走之前,不和我说要好好照顾裴姑娘吗?”

“来者是客,我有事外出,你就替师兄好好招待她吧。”刘远心里有些不安,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说。

“对,是要好好招待。”小娘把“好”字故意拉长了声调,一下子这话都有些变味了。

刘远一下子转过身,看着小娘,苦笑一下:“你这个小鬼灵,说,知道些什么?”

在刘远心目中,要说最信任的人,绝对就是小娘,有些事也不准备瞒她了,反正早晚都知道的,也不演戏了,直接开口询问。

小娘有些得意地说:“刚刚知道的。”

“刚刚?”刘远吃惊地说:“你知道什么?”

“知道师兄和裴小姐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师兄,你不会想与欣妹一样,平时收着藏着,等有了孩子再奉子成亲吧?也不对,看裴姑娘言行举止,应该还是处子之身,师兄,你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刘远吃了一惊,看着小娘,忍不住问道:“你说刚刚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惊雁告诉你的?”

“嘻嘻,还叫上惊雁了,看来是真的了。”小娘有些得意地说:“刚才裴小姐进来时,你们对望了一眼,虽说时间很短,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的关系不寻常,肯定有问题。”

和刘远相处这么久,小娘可以说对刘远了如指掌,甚至一些细微的表情也了然在胸,可以说,刘远一翘起,小娘就知刘远是拉屎还是拉,刘远一看到裴惊雁的神色表情,虽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娘还是捕捉到了。

“好吧,此事还没人知道,师兄跟你说,但你先不要宣扬出去,知道吗?”

“嗯,小娘保证不说。”

于是,刘远把自己无意中看到裴惊雁庚帖一事说了出来,当然,他不把此事推在程老魔王身上,只说是自己好奇,无意中惹了事,说完,苦笑地说:“好了,事情就是这样,师兄全告诉你了。”

女生得矜持,不然不光男的不珍惜,就是其它的女子也看不起,刘远自然不会说那是程老魔王夫妇故意撮合,裴氏也有意招自己为婿,这样说虽然自己脸上有光,但日后只怕裴惊雁会受到委屈。

“原来是这样,那裴小姐倒是受委屈了。”小娘感叹一声,不过很快又高兴地说:“这好是好事,师兄又捡了一个大美女,裴小姐那样大方得体,还那样漂亮,师兄这下有福了,不过让裴小姐做妾,也太委屈她了,要不,师兄,等她进了门。我与她换个位置好了。”

刘远吃惊地说:“什么?换个位置?”

“是啊,我只是商贾之女,哪能排得这么高的?师兄现在有了四房,再纳进门,那就是五房,河东裴氏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若是他们迁怒于师兄,那就对师兄的前途不好了。”小娘有些担心地说。

“你就不埋怨几句?你真的不在意吗?”刘远吃惊地说。

小娘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能伴在师兄身边,天天看到师兄。小娘就心满意足,看到师兄开心,小娘的心里就高兴。”

天下间,最纯洁爱情莫过于此,用后世的一句歌词来说。那就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刘远一下子感动了,轻轻抱住小娘。都说不出来了。

“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离不弃。”刘远动情地说。

“嗯,师兄,我听你的。”小娘轻轻抱住刘远,喃喃地说,双眼已经有些迷离了。

抱着小娘柔软的身子。闻着她的发香,刘远不由想起自己看过的一篇小散文:七岁那年,我抓住知了,我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十七岁那年。我牵到她的手,我以为能一直牵到永远。现在刘远想对小娘说的是:我抱住了真爱,我会拥抱到永远。

“师兄”怀中的小娘突然柔声地说。

“嗯,什么事?”

“刚才三娘跟我说,你们两人好像刻意回避着什么,她怀疑你与裴姑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怎么办?”

“她是这样说的?”

小娘轻轻点点头道:“是啊,三娘偷偷对我说的,不过我说她想多了。”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杜三娘,还真会察颜观色,一点点珠丝马迹,马上就察觉到了,小娘能看出来不同,因为小娘对远实在太熟悉,也不知是不是她在青楼学会的,就是发现了苗头,以她那不自信和胆小的本性,有事也不会出头,只会怂恿小娘冲在前面,只能说,这个女人都快成精了。

“此事你就当不知道,三娘哪里,不管她就行了。”刘远笑着说:“此事过些日子再说。”

雪儿的百日宴在即,暂且不要弄出什么风波,家中的四个女人,刘远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崔梦瑶有正室的风度和威严,处事有大家风范,是刘远的贤内助、小娘单纯,没有私心,所以由她掌管财政大权,大家都服、三娘由于出身问题,有些不自信,不过做人面面俱到,是众人的滋滑剂、而胡欣个性率直,爱憎分明,有女万事足,也不争权夺利,杜三娘虽说发现一些苗头,不过她只会和小娘说。

一来她感觉和名门出身的崔梦瑶距离太远,有一种莫名的落差感和距离感,而小娘出身商贾,两人的身份地位最接近,而小娘也非常好说话,其二就是这种事只是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崔梦瑶肯定训斥她心眼太多,抹黑刘远,至于胡欣,那更不用说了,公主兼外邦,上次和她一聊天,她还说吐蕃有权势的人,少说也在几十妻妾,这不是鼓励刘远纳妾吗?

小娘不帮忙,她就翻不起波澜。

“嗯,我知道了,师兄,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好,那我去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刘远点点头,然后径直出府,去研究所看看准备情况

象仁坊,原来只是一个平凡的坊,长安一共一百零八坊,虽说这一百零八坊都处于繁荣的长安城,但也有好坏之分,像靠近皇宫大内的城东北地区官僚第宅密集,入苑坊、胜业坊成了达官贵人聚居之地,安仁坊住的是皇亲国戚、平康坊因为青楼云集,繁华如烟、可以说闻名大唐内外,据说每年都有不少胡商带着一大堆的货物而来,然后倾尽所有,带着与青楼女子美妙回亿归去,而象仁坊,除了平民还是平民,很多武候都不愿分配到这里。

不过,那是过去,自从刘远一口气把长安报馆、墨韵印刷厂设在这里后,马上就旧颜换新貌,那些来购买书、购买长安报的马车,经常把坊路都堵塞,常要出动武候维持秩序,有人流,自然有商机,先是一些小食摊出现,慢慢也有了一些店铺,越发热闹,就像今天,一条排队的长龙少说也有几百米之长。

这条长龙是属于长安报的,不过这次不卖报,而是捐钱银:

“张大富,捐一两白银,龚胜代前方的将士感谢你了。”龚胜拿过银子,又认真写下捐赠者的名字后,一脸感激地说。

“不用”张大富摆摆手,让开,让下一位捐赠者上前。

“小老捐一百文,只有这么多,希望不要嫌少。”一个衣着有些破旧的老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龚胜连忙说:“不少,不少,讲的只是一份心意,老人家,你有心了。”

“可惜啊,老了,若不然,我也带刀投军。”也不知是捐得少的缘故,那老翁连名字都没有留在名册上,径直走了。

“下一位”龚胜有些感慨,不过后面捐献的队伍还很长,也顾不得感叹了。

得到李二的首肯下,长安报呼吁大唐的臣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龚胜也亲自刀,写了好几篇激情四射的文章,不但说到前线将士的艰苦,还在文章中提到,为了支持战争还有建设,英明的皇上一再削减宫中的开销,长孙皇后带领宫女自扎花灯、纺布等事迹,大唐的百姓一下子感动了,捐钱捐物,异常踊跃。

百姓们是善良的、感恩的,都是老百姓虽说文化不高,但他们心里都有一把称,大唐这些年修路造桥、疏导河流、加固黄河等民心工程,大唐的百姓是看在眼里的,而吐蕃言而无信,百挑挑衅,很多人更是感到身受,即使做了这么多,老百姓的税赋也多少增加,老百姓心里不知多感激,相对于动辄征上百万民夫、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的前朝相比,简直生活在梦中,现在一听到国库空虚,一个个都积极捐银。

不光龚胜感动,就是一旁观看的刘远,心中也暗暗为这些善良的百姓感动,几天没出门,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这感人的一幕,捐钱的人,上至白发苍苍老翁,下至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场面非常感人。

看得出,李二不仅得到了天下,还得到了民心。(未完待续……)

749 巡视产业(求票票)

“东家,你怎么来了?”经下属的提醒,龚胜这才发现到站在自己的身边,饶有兴趣看着自己,马上把手头的工作推给属下,走到刘远面前行礼。

这次捐款,有户部的官员前来协助,长安报只负责登记造册,而户部之人当场就接收银子,点算封存,然后充入国库,不会有错,看到刘远来了,龚胜也顾不得再赚“形象分”了,放下手里的活计听候“米饭班主”的指示。

对于刘远,他是从心底感激,也乐意替刘远卖命,没有刘远的知遇之恩,别说能抱得美人归,就是不饿死或被亲朋戚友的口沫淹死,就谢天谢地了。

“不必多礼,你也知刘某不喜欢这套”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活动办得不错,这么多事你一个人包揽,辛苦你了。”

龚胜连忙说:“不辛苦,东家,这是利国的好事,就是再累再苦,也是值得的,只是”

“只是什么?”刘远追问道。

“十多万两,一下子就捐出去了,多少有些不值,就是留下一半也好啊。”龚胜有些心痛地说。

对一个曾在清水衙门只拿十数两银子月钱的人来说,十多万两,那要几辈子不吃不喝才能攒得够,刘远一句话注全捐出去,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龚胜都有些替刘远感到可惜。

刘远笑着说:“长安报运营不错,收入也稳定,既然是捐了,那就干脆一点,全捐好了,免得惹小人话柄。说我们长安报用捐款的名义敛财,十多万两虽说不少,但我们并非一无所获,得到大量的一手资料、扩大了影响力、也搞好了与官府的关系,以后做什么也方便多了,只要保持这个发展的趋势,何愁钱路不畅?”

“是,是,还是东家想得周到,龚某这是鼠目寸光。都钻到牛角尖了。

刘远想了一下,转而笑着说:“搞这个选美活动之时,我不在长安,都是你们一手办,效果不错。你们也辛苦了,只是刘某最近事太多。也没和你们这些功臣好好庆祝一下。这样吧,你去订几席,跟手下的兄弟好好吃一顿,这银子报馆全部报销,另外,红包也不能少。功劳大的,就封个十两二十两,一般的就封五两,你看着办就行。务必见者有份。”顿了一下,刘远拍了一下龚胜的肩膀说:“你的功劳最大,小小意思一下,包一个三百两的小红包算了。”

捐银子的事,刘远是一个人决定的,像李丽质事后也是双手赞成,这可是她的家事,作为公主,自然是大唐好,她也好,再说她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银子捐了就捐了,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龚胜不同,刘远给他是月银,一个月多少两,然后年结时,看利润再给他一笔花红,算是奖励,辛辛苦苦忙了几个月,那成果一下子就捐出去了,这势必影响到他的分红,心里多少有点不太痛快,刘远想到这一点,马上作出奖励的决定。

有奖才有罚,赏罚分明,这样才能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辛苦了几个月,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要是什么奖励都没有,这事不光龚胜想不开,估计那些手下人也会有意见,刘远有这个觉悟,但也不是代表所有人都有刘远那样的觉悟。

“这,这太多了,小的受不起,要不,小封个二十两算了。”龚胜闻言大喜,不过那三百两太多了,他都不好意思收。

“让你拿就拿,别说这些,你也知我的性格”刘远斩钉截铁地说:“就这样定了,大伙都好好干,我刘某是不会亏待大伙。”

龚胜拍着胸口说:“是,是,东家放心,我等一定用心干活,一定把长安报办好。”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叮嘱他们好好干,这才转身去旁边的墨韵印刷厂。

有些日子没来了,闻到那熟悉的墨香,刘远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想当年,自己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凭着先进技术、出色的技工人员,现在墨韵可以说是大唐印刷业的一霸,其霸主地位,无人能撼动,正正有了解墨韵的技术支持,长安报这才能有那么快的发行速度和发行量,没有墨韵,就没有长安报的辉煌。

看到长安报如此受欢迎,也有人想效仿,可是只是试了一次,就主动退却了,很简单,一个木刻雕版,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成本大、效率低,因为不能修改,错漏甚多,一期要十多天,根本玩不转,自个关门大吉算了。

很多事都是环环相扣的。

在印刷房里,刘远看到最早跟随自己的老臣子:尽忠职守的郑老头,技术精湛、力求完美的老古师傅,正是这两个人,支撑起墨韵印刷厂、墨韵书斋的运作,长安报能有今天,也离不开二人用心用力。

这么久没见了,三人相见,都有一些激动,这二年郑老头老得很快,头发都白了不少,走路说话,也没了当年的神采,真是岁月不饶人,相反老古师傅还处于壮年,保养得也好,少说还能再干二三十年。

第一次相见时,刘远还是一个卑微的小掌柜,没想到现在已经四品高官,二人看到刘远时,又是作揖又是问好,礼数做到十足,彼此间也多了一份拘束,刘远和他们说笑很久,气氛这才好了起来,刘远也给他们简略说了一下吐蕃之行发生的趣事,席间郑老头小心翼翼提了一个请求,说他老了,都快要干不动,希望刘远能同意他儿子进来,跟他学习,日后能接他的班云云,这是好事,有继承才有发展,郑家那小子刘远也见过,一个老实结巴、脚踏实地的人,刘远当场就同意了郑老头的要求,喜得郑老头差点跪下。

靠着刘远这棵大树,那么一生都衣食无忧了。

又聊了一会,刘远这才起身告辞,到后面私人研究所准备看看火药的准备情况,而研究所,就设在墨韵印刷厂的后面。

“站住,干什么的?”刘远还没进后院,那站在门前的几名禁军如临大敌一般用刀指着刘远,大有再上前就格杀勿论的意思。

就在刘远吃惊之际,一个队正模样的人闻言冲出来,一看到是刘远来了,马上吼道:“干什么,这是刘将军,瞎了?快,把刀收起来,找抽啊。”说完,连忙对刘远赔礼说:“刘将军,这几个是刚才边关提拨上来,今天刚刚轮值,没见过将军,有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回头小的再抽他们。”

刘远大度地摆摆手说:“算了,他们这也是尽忠职守,不知者不罪,千万不要为难他们。”

像重要的目标,多会派兵镇守,但是害怕他们熟悉环境后会做出不利的行动,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是自己人,也要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调走,换另一批人继续,就像一地的要职官员、驻军的将领等,都有一个任期,期限到了就会调动,实际上也是害怕他们时间长了,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时上不听,下不闻,弄个国中之国就不好了。

“是,将军大量,小的在此谢过了。”

刘远点点头,携着荒狼和血刀,径直走进去。

这防卫越来越严密了,看得出李二对此越来越重视,自己研究所的人加上护卫,也只有四十多人,而守在这里的禁军,少说有两个队,一队五十人,那就是过百人守在这里。

这也是好事,最起码,这些一流的保镖是免费的。

“沙沙‘

“吱吱”

刘远还没有进后院,就闻到一股很大的硫磺味,进去一看,只见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干着活,有人在敲碎硝石、有人在过滤硫酸、有人在刨木炭,好一片繁忙的景象,那是刘远下令,所有人暂停干别的事,全力制造火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在卖力地干着活,刘远看到也满意地点点头。

“小的不知主人来到,有失远迎”唐金本来在配火药的,一看到刘远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听候吩咐。

“后天就要用到了,现在准备得怎么样?”刘远也不客气,径直问道。

唐金恭恭敬敬地说:“回主人的话,已经完成了大半,只要抓点紧,今晚不睡,加班加点,明天晚上肯定能完成任务。”

“晚上?”刘远一个激灵,连忙说:“这个不妥,晚上配火药危险,改作白天吧。”

这年头,照明不是靠灯笼就是蜡烛,那是明火啊,到时一个不小心,一下子就把这里炸平,那乐子就大了。

唐金连忙说:“不怕,小人把他们分开,每人只负责一种材料,分成不同的区域,只要处理好原材料,天亮后再配好,这样就万无一件了。”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看来自己多虑了,这些人还是挺聪明的,若不然,他们就不是在研究所干活,而是回老家种田了。

“那配好的火药在哪?带我去看看。”刘远还有些不放心,要亲自看过方行。

“就锁在后面的那间房,主人,这边请。”唐金没二话,马上带刘远去检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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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 妖孽女人

推开门一开,只见房间内垒满了一桶桶标着火药字样的木桶,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少说也有几百桶之多,分成一堆堆的,中通还留了通风过道,窗户的外面,挂了一大块遮阳的布幌子,防止太阳光照射进来,刘远看得暗暗点头。

还不错,自己叮嘱要注意的事项,都执行到位。

“主人,这些木桶是新做的,木材干得还不够彻底,不过小的在所有的火药都用油纸包了二层才放在进桶内,这样也不怕火药潮湿了。”唐金在一旁小心地解释道。

“嗯,不错,做得好”刘远满意地说:“这段日子辛苦了,不要亏待那些手下,伙食一直要照顾好,吃饱喝足,才能做得更好。”

为了保密,研究所里的人,全是刘远购买来的奴隶,这样可以圈养起来,作为奴隶,研究所里的人都没了人身自由,不过刘远尽量在物质方面满足他们,吃喝方面向来不吝啬。

唐金嘿嘿一笑,有点局促的搓着手说:“主人,那个,伙食方面大伙都满意,只是”

“只是什么?”

“要是再有个女的暧床窝,那就好了。”唐金小心翼翼地说:“主人,你说过,那个积分要是够了,就可以换个女的”

水无常形、兵无常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因势而导、随机应变,刘远名下物业从多,不过经营的方式却不是一成不变,金玉世家是提成制,多劳多得、墨韵印刷厂则是买断制,花重金,一纸契约签到他做不动、长安报则是月俸加分红。而研究所最简单,清一色的奴隶,不过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采用了积分制,可以用积分换想要的东西,除了自由,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想要了。

刘远吃惊地说:“这么快就有人拿到足够的积分了?”

“其实不是”唐金小声解释道:“是一个叫老德的老工匠,人缘不错,不知他怎么想到的。跟别人借积分,先把积分集中一个人身上,用来作大事,然后根据年龄和资历轮着来,最近做了不少实事。积分不少,不瞒主人。小人也把积分借给他。当然,这只是口头答应,一切还要看主人的意思。”

行啊,还真是聪明。

太容易得到,也不会珍惜,再说也不符合刘大官人好好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所以在设定时,他们少说也要赞个十年八年,快的也要五六年才以把积分赞够的量,中途还要忍住诱惑。不用积分去兑换其它的东西,没想到他们这么精明,竟然想到用这个法子,那脑瓜子还挺好用的,其实想想的确也是这样,一个人要攒十年八年,但是几个人联合起来,一二年就行子,与其几年后一起要个女的,还不如先集中起来,一年一个,在攒的过程中,都可以享受了。

“主人,这个想法是有点荒谬,小人一会告诉他们,这积分不能拆借”看到刘远不说话,唐金以为刘远不高兴了,马上转了口风。

“不,可以借”刘远微微一笑,然后淡淡地说:“可以相互拆借,不过有二点要注意。”

唐金面上一喜,马上应道:“是,请主人吩咐。”

“其一,借的积分要收十分之一的拆借费,如老王借小赵十个积分,那么转到小赵帐上时,只有九个积分,那扣下的一个积分就当是折借费、其二,任何事可以分享,但女人不同,谁买的就跟谁过日子,不能拿女人来谋利,就这两点,做不到就不要兑换。”

主是主,奴是奴,也不能太惯着他们,以免持骄生纵,日后任意妄为,规矩也不能让他们说了算,再说研究所是干活的地方,要是放个女进来,他们聚众yin乱,只会破坏里面务实的作风、消怠他们工作的积极性,这样一来就不是刘远的初衷了。

人性有很多面,有至情至性、有务本扎实、有狡猾量小、有诚实果敢等等,当然的,也有得寸进尺。

就像奴隶,如果天天让他们吃糠喝菜粥,偶尔给他们几个白面馒头,他们会感恩异常、如果天天让他们大鱼大肉,偶尔让他们吃糠喝菜粥,估计作反都有,人心难测,华夏最开始时一地最高长官称为牧守,所谓牧守,“牧”的自然是人。

“是,是,是,主人,小的明白,主人真是太仁慈了。”唐金没有丝毫的不满,马上连连点头,那胖胖的脸,已经笑着像一朵花了。

拆借积分一事,他是犹豫了很久,看到刘远的心情太好,这才小收翼翼提出来的,刘远稍稍犹豫了一下,他马上吓得自个认错,原因很简直,一个是主,一个是奴,主人花大价钱买下,说到底,那作为奴隶的,就是主人家的私人物品,就是累死、打死,也只能怨自己的命薄,平日少挨打、混个肚圆就不错了,现在碰上刘远这种一等人的好主人,哪能不珍惜呢?这生活,除了自由,那吃穿方面的就是普通人家也比不上,要是一惹怒主人,转手再把自己卖了,碰上一个黑心的主,咽糠喝粥,当骡子一样用,那就惨了,现在听到刘远同意,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好了,把这个打开。”刘远也不想在此事纠缠,对自己来说,买一个女人,也就是十数两的小事,还是正事要紧,于是随机检查一下。

怎么也得看看其质量,这种事,可不以马虎。

唐金闻言,马上拿了一个撬子把木桶撬开,以便刘远检查。

这些木桶都是用上好的木板做成的,一桶大约能装三十斤,一打开,就看到有一层厚厚的油纸包着,小心拆开,里面马上露出黑黝黝的火药,刘远可以肯定,这些就是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大、质量最好的黑火药。

轻轻抓起一把,放在手心里细看,还不错,原料都磨成了粉末状,这样能让它们充分燃烧、到时能产生巨大的能量,提供开山碎石所需要的巨大的能量。

还不错,这是一帮优秀、合格而又不用付薪水的熟练工人。

“干得不错”刘远把火药倒回木桶内,唐金马上递了一块干净手帕供刘远擦手,不用吩咐,他重新把油纸折好,再次把木桶盖上。

整理好了后,唐金讨好地说:“主人,小的给你拿个蒲团坐坐?”

“不用了,天快黑了,我也要回去了”刘远刚准备走,突然停下来说:“对了,这火药的引爆工作,你们都掌握了吧?”

“都掌握了,其实也不难。”

刘远点点头说:“那好,你找几个技术好的,后天随火药一起出发,到时负责点火,就当出去散散心好了。”

“是,主人,小的一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又叮嘱也几句,刘远也就打道回府,这坊门快要关了,出来时已是响午,巡了长安报馆、墨韵书斋还有研究所,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本想去金玉世家看看最近的情况,只能改天了。

对了,炸石山要封锁现场,作为一种新事物,刘远准备是用作秘密武器所用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封锁现场,就得调动军队,而调动军队,还要得到李二的同意才行,看来,还得去皇宫一趟才行。

刘远刚走出墨韵印刷厂的大门,突然一股香风扑来,接着有人娇声地说:“奴家见过东家。”

眼前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相貌如花、肌肤胜雪,眼内碧波荡漾,让人惊叹好一泓勾人心魄的秋水,浑身透着一种成人的气息与韵味,特别是胸前那座傲人的“**”,天赋的本钱,她并没有刻意束起,放任它高高耸起,稍有动作,便是“波涛汹涌”,这个女人,不像那些单纯的女子,犹如青涩的青苹果,甜中带涩,需要慢慢去品尝,她就像一个熟透、快要掉下的水蜜桃,一捏就捏出水来,不需调教、不用等待,这已是她一生中最“美味”的时刻。

和口渴时想起酸梅就口舌生津相反,很多人一看到这个女人,就忍不住有口干舌燥之感。

金巧巧。

刘远重金聘请打理金玉世家的人选,前金至尊的掌柜,也是在长安久享艳色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金掌柜,有些日子不见了。”刘远只是惊艳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对金巧巧说。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克星,她一出现到这里,马上吸引了所有雄性的目光,包括刘远的那些护卫和禁军,还有对面那捐银子队伍中更是投过无数束犹如饿狼般、**裸的目光,好在刘远身边美女成群,都是国色天色级别,刘远对美女的“免疫力”大幅提高。

这是一个妖孽级别的女人。

“东家看得起巧巧,下了重金相邀,巧巧自然不敢怠慢,前些日子洛州处理一些事务,今日刚刚赶回,这才来拜访东家,请东家见谅,另祝贺东家在吐蕃大发神威,升官晋爵。”金巧巧笑脸如花对刘远表示祝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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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 公孙秘法

刘远客套了两句,然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金掌柜,这么晚了,不会特地来祝贺刘某高升的吧?”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最多再过半个时辰,坊门城门都要关闭,这个时候还找刘远,肯定不会只是祝贺这么简单,看到时间紧,刘远也不想当众与她打情骂俏,直入主题。

如果两人还是对手,刘远肯定笑着和她调侃几句,一边套她的口风,一边占一点口舌之利也乐,不过现在已是宾主关系,有心情有时间就调笑一下,但是没时间也没心情的前提下,自然不用那般客套,浪费时间。

职场守则:上司可以开玩笑,但你不以随便跟他开玩笑,一个会玩笑的上司,并不代表他是一个随和的人。

“东家,这里这么多人,再说这些事不是三言二语就能说完的,现在坊门也快关,夜禁开始就哪也去不了,不如我们边走边谈。”金巧巧说完,对刘远嫣然一笑,竟然在没经刘远的同意的情况下,步子轻盈地、自然而然地上了刘远的马车,看样子,准备在马车里商量事情了。

刘远无言了,只能在一众男子妒忌的目光中,与金巧巧同乘一辆马车。

一上马车,刘远就把靠自己这边的车帘挂机,免得惹人闲话。

“将军大人,你不是怕奴家吃了你吧?”看到刘远的举动,金巧巧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就掩着嘴笑了,那种眼神,就像一个的看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少男一样。

“哪里的话,只是车厢有些闷罢了。”刘远苦笑着说。

说实话,做男人最大的梦想就是: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吃得精细、住得舒适、穿得讲究、美人环绕、出入前呼后拥,如果皇帝是一个职业,那么绝对是一个高危职业,先别说外敌环绕,时刻担心边境安危,还要警惕族人不轨、臣子作反,就以李二为例,前朝的隋炀帝好大喜功,动辄对四邻挥刀相向。武力威胁,以致四邻都让他揍怕了,曾经一度强盛的新罗,那强国梦也被他扼杀在摇篮中,从此俯首称臣。而突劂也躲到草原深处,避其锋芒。虽说建国初期曾有城下之盟。总的来说,大唐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贞观之治首先就建立在四境安平的条件下,站在前朝的肩膀上,按理说李二所处的,是一个黄金的时代。

可是。就是这样的朝代,李二却天天为朝中的事忙,经常批奏折到深夜,就是旬休也不敢怠慢。每天天还还没亮,就得上朝,平时干点什么,以魏黑子为首谏官也不让他安生,这样的皇上刘远可不想做,醒握天下权就算了,卧美人膝吧。

不过刘远的情况有点特殊,小娘和杜三娘,识于微时,崔梦瑶更是以名门小姐的身份下嫁刘远这个小商贾、而胡欣也是刘远欠她的,四女都是刘远的“债主”,除非刘远是陈世美,不然怎么也得好好对四个女的,临出门时,刚刚把自己说得多么无辜,怎么愧对小娘,因裴惊雁都找上门了,刘远都把自己和裴惊雁形容成旧社会陋习的受害者一般,可是转眼回去,又与金巧巧共乘一辆马车,到时小娘怎么看自己?

真是想想都头大。

听到刘远那借口,金巧巧脸上出现得色,在她看来,自从与刘远交锋以来,一直都是处于下风,被“欺负”得没办法,没想到在这里的扳回一场,算得上是意外的惊喜。

“好了,金掌柜,找刘某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气氛有些尴尬,刘远还是直入话题。

一说到正事,金巧巧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地说:“是,东家,奴家这次来,是要提醒你要小心提防公孙一族的公孙素素。”

“公孙素素?”刘远楞了一下,不过马上想起是准备和自己比试的对手,号称首饰界百年难遇的天才,转而的好奇地说:“公孙素素?提防她什么?”

“奴家上次托人告诉东家,对手是公孙素素,可是并没有把她的情况告之东家,这次洛州一行,除了解决事情,也无意中打听到有关她的情报,这次奴家,就是想把探得的消息还有奴家对她的理解,全部告诉东家,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公孙一族,一直也在研究东家的作品,只怕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刘远点点头说:“好,那你把知道的说一下,我也好有一个准备。”

一件新事物的推出,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同行,更是第一时间收集这方面的信息,可以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敌人,刘远知道,有人模仿自己,那只是时间方面的问题,听以心里也并没有惊慌。

金巧巧压低声音说:“据说长孙素素在一年多前注注意到东家,一直在模仿你的技法,对了,他们也一直在打探有关东家的消息,请东家要注意提防他们。”

“从他们敢答应与刘某比试,还拿自己的前途来作赌注,肯定手有所持。”刘远无所谓地说:“真金不怕火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将军,你听说过公孙一族的秘法吗?”

“好了,直接说吧,这般神神秘秘,有事说事好了。”刘远可不想被她吊胃口,有点不悦地说道。

金巧巧一个激灵,这才想起,眼前的虽说是一个有点害臊的小男生,可是是眼前这个人,是大唐顶尖的首饰工匠、四品高官、尊贵的子爵还是自己的东家,自己说得入迷,差点忘记他的身份,这话说得没规矩了,好像还想刘远来一句“为什么”自己才开口,这样是招人讨厌的,于是她一下正色地说:“公孙一族的秘法是灌浆法。”

这次她学乖了,不待刘远发问,马上解释道:“所为灌浆法,有点似前朝的镏金。就是把做好的首饰再次回炉,让首饰看起来更加自然、表面更加光滑,那线条有如小河流水那么般自然优美,公孙一族所打造首饰的特点,是简朴自然取胜,行内把这种秘法称为公孙秘法。”

“很自然,表面很光滑?”刘远在一旁出言询问道。

“的确如此”金巧巧从衣袖里取出一件首饰恭恭敬敬地递给刘远,小声地说:“东家,你看,这是出自长孙素素之手。”

既然是来禀报。金巧巧自然不会空手而来,长孙一族收集刘远的首饰进行研究,她也花钱弄来了一件长孙素素的作品,供刘远了解她的对手。

“咦,还不错。”一接过来。刘远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是一根头钗,虽主款式一般。但手工极为精湛。特别在那焊接处,做得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那流水线的线条,令人拍案叫绝,难怪刘远的名头这么盛,还敢跟刘远下战书。赌上了各自的尊严和前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那个人精神没有问题的话,那不是的愚蠢。而是自信。

首饰最后一个工序是打磨和抛光,让首饰的表面形成镜面,这样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光彩四射,从而引人瞩目,很多人以为所谓的抛光,就是用个小砂纸把毛边刺角抹去,弄得光滑一些,都是现学现卖的功夫,而实际上,越是简单的事,反而越复杂,学会很容易,但要学精,那还得花大功夫。

无论怎么打磨,表面都会有淡淡痕迹,打磨抛光的痕迹,大唐没有后世那么多机器,又是石磨又是水磨又是机器磨,在大唐,一切都是靠手工来完成,打磨的痕迹不可避免的情况下,怎么把它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才是有追求者所要思考的问题,普通人只看起来差不多注行了,而刘远而是有计划的顺着一方向打磨,符合折射原理,举个到例,例如两个人相见时,对方看项链的角度通常是一百三十五度到一百六十五度之间,而看手指上的饰物的角度大约是三十至六十度,不同的角度,打磨的方向和角度也稍有差别,这样看起来井然的有序,充分发挥镜面的效果,也就是这样。

刘远可以以是个中高手,而长孙素素更不简单,所做的首饰好像浑然一体,无形中,好像比刘远略为胜出一筹。

刘远的神色有些凝重,把那件首饰放在阳光下,眯着眼仔细端详,不断翻天覆地查看,眉头紧锁着,被这所谓的“公孙秘法”给吸引住了,这也是刘远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侍对手。

这赌的是金玉世家的前途啊,那是刘远最初的理想,对小娘的承诺,自从入了官场,那称霸大唐的计划都耽搁了不少,可不能再出差错,金巧巧看到刘远这般凝重,也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静坐在一旁,连呼吸也刻意放要轻,生怕打扰到刘远。

观察了大约一刻钟,刘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马上想起两个字:熔点。

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公孙素素的作品,为什么做得那么自然,镜面做得那么好,原来是利用材质的熔点。

金和银,到一定温度时就会熔化,公孙一族所谓的秘法,就是把一件首饰做好后,再回炉,把它加热,就在快要溶的时候拿出来,这样一来,那些毛刺、边角就会融为一体,就在快要变形之前拿出来,这样那首饰就会浑然一体,那手工的痕迹也会抹去,举一个例,手里有一块蜡有些不平整,用手捏肯定会变形,但是把它放在火上慢慢烤,让其变软,只要手巧一些,就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所谓公孙秘法,十有**说就是这个。

至于首饰不像蜡,只一大块,饰物有厚有薄、有粗有细,加热时薄弱的地方会先化,而厚实的地方则要慢一些,这些细节公孙一族估计有独特的手法让其受热达到自己的想要的效果,这一点刘远就不得而知,应是很细致的技术。

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而事实上,并不是没有可能,刘远就听说过一道很有名名菜,红烧活鱼,那不是用精妙的刀法像松子活鱼一样处理,也也不是在鱼的肚子里塞上一条黄膳,而是真真实实的活鱼,还有生命的,据说流程这是样的,先把油烧得滚烫,用带冰末的湿布包住鱼头,然后用沸油不停淋着鱼身,硬生生把鱼肉烫熟,最后是快速装盘、上菜,这时那鱼还没死去,瞪着眼睛看着一个个食客吃自己的身体,听起来非常残忍。

公孙一族的秘法,十有**是类似这种手法,至于怎么作,刘远就不得而知了。

刘远觉得这个机率很大,公孙一族,刘远也略有耳闻,同样以精品为主,不过产量不多,规模也不大,仅在洛州开了一间金店,和金至尊的一样的,规模不大,没有分店,但名头极盛,现在看来,不是他们不想发展,而是的成功率制约了他们,仅用熔点这个方法,有得也有失,得是可以做得很完美,而失则是成功率绝对低得可怜。

刘远长长呼了一口气,嘴角再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东家,是不有有找解决地办法了?”金巧巧一直盯着刘远,观看他的反应,一看到刘远那自信的笑容,马上焦急地问道。

刘远一边点头,一边把那饰物还给金巧巧,信心十足地说:“金掌柜,不错,你立了一功,这公孙素素的确了得,不过,她还不是刘某人的对手,你不等着看好戏好了。”

“吓死奴家了”金巧巧拍了一下自己胸膛,心有余悸地说:“奴家接下赌约,看到东家这般凝重,还以为坏了东家的大事,刚才还想着怎么推掉,现在看到东家自信的样子,奴家这才放下心。”

“没事”刘远摆摆手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刘某也非圣贤,即是输也属正常,凡事有两面性,羸了可以长名气、输了能增见识,无论如何,刘某是不会怪你。”

金巧巧笑着说:“是,东家大量,倒是小女子枉作小人了。”(未完待续……)

752 手往外拐

残阳如血,照在金巧巧那张妖惑众生的俏脸上,恍惚间,好像有几分圣洁的感觉,不知内情的人,很容易被她的样貌和言语迷惑,但刘远知道,眼这个女人,其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笑容的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泪水和辛酸。

放在后世,她肯定是一个成功、讨人喜欢的女强人,可是在唐朝,她却成了另类。

突然间,刘远眼前一亮,瞳孔也不由缩了缩:坐在马车的金巧巧,那双“**”随着马车的走动一颤一颤的,波涛汹涌啊,古代没有防震技术,而金巧巧也没有刻意束胸,有马车颠簸下,只能用壮观来形容。

好在刘远的定力还行,后世那几百部岛国大片还真不是白看的,只是停留了一二秒,在金巧巧察觉之前把目光移开,佯装着看车窗外的风景,突然饶有兴趣地说:“金掌柜,你不是来祝贺刘某高升的吗?道明是祝贺,现在空着双手,怕是没什么诚心吧。”

谈完了正事,刘远对过几天进行的比试也胸有成竹,心情大好的刘远,开起了金巧巧的玩笑。

虽说给了高薪,但有时候拉近一下和属下的距离、让属下感到自己人性化的一面也不错,起码好相处。

“东家”金巧巧娇笑道:“论名望,你文武双全,名震大唐,还是四品高官、开国子爵,论家财,你家财何止百万?奴家也是替你卖命的,你应有尽有,还有什么缺的?贵的奴家送不起,便宜的你也看不上眼,要不,奴家把自己当成贺礼。你敢收不?”

好吧,你又羸了,刘远苦笑着说:“现在收不起了。”

金巧巧掩嘴一笑,突然对刘远说:“好了,停车。”

“什么?”

“停车吧,奴家还得回店内盘点一下,再说东家这马车是回府的,东家府上可没奴家的一席之地,就不打扰了,一会几位夫人看到。又得骂巧巧了。”

也对,让人看到不好,以免发生误会,刘远闻言,连忙吩咐老孙头停下。扭头对金巧巧说:“你一路也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再盘点吧。可别的把身体累坏了。”

“谢东家体恤,奴家会照顾自己的了。”金巧巧说完,对刘远微微一笑,然后走下马车,径直上了那辆属于她的,一直跟在后面的空马车。很快就扬长而去。

不知为什么,刘远看到她那孤零零的背影,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怜悯之情。

一个美丽而富有才华的女人,上天给了如花的相貌、精明的脑袋。却给她坎坷遭遇,或者说,她来错了时空。

“少爷,这金掌柜好像对你有意思,不如收了她吧。”赶车的老孙头突然开口道。

刘远吃惊地说:“不会吧,这你也能看得出?”

“老奴又不是瞎的,哪里看不出,少爷,这女子漂亮,要得。”

寒一个,连这老孙头都看出来,可惜刘远对她这类型没什么感觉,那裴惊雁的事还没处理好,就更别说这个金巧巧了,不过老孙头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刘远心里暗暗打算,以后和她得要保持距离才行。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与金掌柜只是东家和伙计的关系,只不过这个伙计是女的罢了,并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刘远说完,饶有兴趣地说:“你说他漂亮,她哪里漂亮了?”

老孙头用手擦一下嘴角,那像把嘴边的口水擦干,这才高兴地说:“你看那,又大又翘,那胸大得像小母牛一般,一看就知是好生养,说不定一胎就生两个呢。”

还以为两人的审美观相同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看那两个部位,刘远摇了摇头,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笑着说:“嗯,不错,有眼光。”

刘远笑,并不是笑老孙头的审美观点,而是想起一件趣事,那时刘远还是后世一个刚刚接触首饰的学徒,当时有一个本地哥们和刘远的关系很好,有一次神神秘秘兼带着几分得色告诉刘远,说他姥姥替他了物色一个美女,说那女的是多少漂亮、多么贤惠等等,说得刘远都动心了,最后偷偷去他们相亲的酒店偷看看,看看有多出色,没想到当时一看,刘远差点笑喷了,其实就一大号女恐龙,不过胸和倒是挺大的,令人难受的是,腰也一样大,在她身上,看不到什么曲线美,给刘远的感觉是,哪里坐着一个大酒桶,再看那哥们的脸,脸色都青了

往事如烟啊。

就在刘远感叹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原来回到家了。

一看到刘远回府,一个守门下人飞快去报信,很快,小娘就出来欢迎了,高兴地对刘远说:“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么晚的,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

刘远摸着她的头说:“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的。”

“小娘倒没关系,只是要公主和裴小姐也要等,有些过意不去,想先吃的,不过她们两人都说等等。”

“什么”刘远睁大眼睛说:“惊雁还在府上?长乐公主也来了?”

这个程老魔王搞什么,不说来这里窜窜门的吗?现在天黑,城门坊门都关了,还不接走,这不是惹人闲话吗?这程老魔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会是想把裴惊雁留在这里吧?刘远没想到这么晚了,李丽质还过来。

不过李丽质就住在刘府的旁边,回去非常方便,也不用经过坊门。

小娘点点头说:“嗯,听公主说,她在皇宫看到程老将军,聊了几句后知道裴小姐在这里作客,于是说邀裴姑娘到府上一叙,顺利留宿,而程老将军也同意了,所以今晚的晚饭会很热闹。”

哦,原来如此,刘远点点头,表示理解。

“师兄,给”小娘突然伸了一只白嫩小手,伸到刘远面前。

“什么?”

小娘似笑非笑地说:“师兄,你说给我买好吃好玩的,现在拿出吧。”

坏了,都忘了这事,刘远一拍脑袋,不好地意地对小娘说:“那个,小娘,刚才一时没注意,忙得团团转,师兄一时忘记了。”

一去就是看龚胜收捐款,然后二人谈长安报如何生存和发存的的有关事宜,接着又和郑老头、老古师傅他们叙旧,安排唐金他们的工作,好不容易要走了,金巧巧又在外面候着,反正就是一整天都没有空,事实上,刘远的确忘记了。

“哼,坏师兄,又骗我,对裴小姐的事就上心,都不理我了。”小娘把嘴都嘟起来了。

刘远一下头都大了,连忙赔笑道:“是师兄做得不好,忘记给你带礼物了,明儿,明儿一大早,我就去给你很多很多的零嘴,怎么办?”

小娘突然掩嘴一笑,拉住刘远手说:“师兄,跟你开玩笑的呢,师兄事忙,小娘又帮不上忙,哪能发你的脾气,哈哈,你上当了。”

这小丫头,刘远当场对着小娘那结实的,用力拍了一下,一下子又让娘脸都红了。

“嗯,香,真香。”一进门,刘远忍不住抽动着鼻翼,有些贪心地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刘远的鼻子很灵敏,一下子就闻出这是烤肥羊的味道,不用说,这是在做那道奢侈的大唐的名菜:浑羊殁忽。

“嗯,葛叔的手艺见涨。”小娘也在一旁符和着,她也很喜欢这茶,一边说一边在咽口水了。

刘远拉着她的手说:“好,我们去看她们打牌。”

不用问,刘远已经闻到打牌的声音,也真难为她们了,就没有打厌的时候吗?

“好。”

“她们不是玩了一个上午吗?怎么又玩起来了?”刘远皱着眉头问道,玩可以玩,但不能没有节制,这样不仅对身体不好,对眼睛也不好,刘远觉得,有时也要安排一点事给她,太闲就闲出事来。

小娘吐吐舌头,小心地说:“快要散时,公主来到,一时兴起,非要拉住崔梦瑶她们再打四圈,估计也快打完了吧。”

“刘远,你终于回来了。”

“夫君,怎么突然这么晚的,没事吧”

“惊雁见过刘将军”

刘远一出现,一个个连忙向刘远行礼、打招呼,刘远也一一回应了。

“公主,这牌真好,一看牌面就知你胜算很大了。”刘远恭维了李大公主一句。

李丽质扭头看了看刘远,突然笑着说:“刘远,你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心情不错啊。”

“还行吧,呵呵。”进展顺利,刘远心情自然不错。

“那还好”李丽质微微一笑,接着说:“心情好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也没多大影响,你这二天可要小心了。”

刘远吃惊地说:“啊,为什么?”

“刚才出宫时,去跟父皇请安,没想到刚刚听到有人告你黑状,说你不顾将军的身份,公然与一个商贾之女约战,有损将军的威名,有坠子爵的名望,你可要小心点。”李丽质淡淡地说。

什么?这事也管?刘远一下子火了,只是约战比试而己,又不是约炮?哪个家伙这般无聊?(未完待续……)

753 消遣报复

李二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泄密,把听到的消息转头就告诉刘远知道,还真是手往外拐。

士、农、工、商是唐朝的不同等级,而皇权和世家的纷争,则是其矛盾的最大诱因,纵观历史来,唐代是一个开放而包容的国度,民族和谐、社会稳定,胡商也乐于不远万里到大唐行商,互通有无,阶级矛盾并不尖锐,虽说皇权和世家一直在斗争,但并不波及普通百姓,对于官员暗里经商之事,所有人都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刘远经商之事,从来就没有刻意掩饰过,在大唐官场根本就不是秘密,而金玉世家,还是李二亲自赏给刘远的,即是现在,军中的细作还在金玉世家学习,刘远也陆陆续续收了几个从战场伤退下来的伤员,安排在名下的物业,也算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前线所用水泥、花魁选美的捐款还有借与国库的银子,都是经商得来的,朝上文武百官对这些多少也有耳闻,再说刘远文有清河崔氏的撑腰,武有程老魔王等军中功勋老臣支持,可以说是文武通吃,平日不抢功、不夺权,这样的大好人,还有人这般不识趣?

虽说四品高官和低贱的商贾在地位上有明显的差别,不过这只是一场不公开的比试,除了首饰行业的人,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影响?用刘远话来说,不少三品大员都去喝花酒、狎妓,和青楼女子吟风弄月,讨论学问什么的,他们能讨论学问,自己就不行?这也是一门学问呢。

刘远心里都火冒三丈了,不过面上还是装作平静地说:“是哪个告刘某黑状?”

哪个这么不识趣。得整死的丫的才行,刘远咬牙切齿在心里暗付着。

“你真想知道?”李大公主笑着说。

“想”

“刘远,你不会想打击报复吧?”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不会,只想向他好好讨教一下,到时可以认清自己哪里不足,哪里做得不好而己。”

嘴上说不会,实则心里想,要是自己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不识趣,不会打击报复他,而是派长安服的记者时刻盯着他。报道一下他有什么不雅行为、包养了几门小妾、最好就是跟到他喝花酒与妓女的共渡浪宵表现如何,最好还有当事妓女对他的评价等等,恶心都恶心死他了,事实上,龚胜把这招玩得挺不错。派人天天跟人跟逼自己走的那个孙吉,别说什么恶事陋习。就是路上踢一条野狗。也对他的品格长篇大论一番,最后硬是把他逼得自行引退。

那尖尖的笔头,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李丽质头也不抬地说:“魏大夫,你去跟他讨教吧。”

魏大夫?不就是魏征魏黑子吗?

那魏大夫三个字犹如当头的盘冷水,一下子把刘远的心火给浇熄了,魏黑子啊。这可是一名牛人,有名的牛脾气、不怕死,他可是敢指着李二的鼻子骂昏君,把李二气得瞪眼吹须。不知多少次要杀了魏黑子这个“田舍奴”,可是这位老人家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你说把他杀了,他还伸长脖子欢迎,气得你没脾气。

碰上这一号不贪财好色、不怕死的家伙,还真拿他没办法,刘远觉得自己运气变差了,怎么被这大唐头一号难缠的家伙家伙盯上了,真是流年不利,看来平时得多做点善事才行。

刘远缩了缩脖子说:“那那好吧,有机会,一定向他老人家好好请教一番。”

刚才还奇怪为会为什么李丽质突然向自己泄密,出卖自己的父皇,手往外拐,现在看来,应是得到李二的默许甚至是授意她这样做的,刘远都能猜到李二的潜台词:你对大唐有功,又是上阵杀敌、又是出谋划策、又是捐钱出力,这些朕都是看在眼内的,这次是有人来告你黑状,朕很难办,你自个掂量着办吧。

看来,得想办法摆平那魏黑子才行,现在是先告自己不顾身份,和市井小民比试,谁知他下次会不会再告自己不上朝,然后又是经济问题什么的,这样一来,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时候,刘远再次佩服李二的暗忍的功力,历史上,魏黑子还是能善终的,而他的儿子也在他的荫庇下,做了李二的驸马。

有一种人,你可以很恨他,但你又不得不佩服他,魏黑子就是这种人,他拿自己的命去死谏,而事实上,魏征一死,李二在皇帝职业的后期,走了不少昏招,差点就被一个女人谋夺了大唐的江山,当然,这些是后话,再说现在也得看看刘大官人的“脸色”。

李丽质俏然一笑,反正她完成了“任务”,也不管刘远,自个打牌去了。

当晚,为了欢迎李大公主的第n次光临,也为裴惊雁的到来表现欢迎,刘府举办了盛大的家宴,众人频频举杯,好好吃了一顿,吃完饭后,又把阵地搬到后院,又是跳舞又是打牌,闹到大半夜才散,李丽质携着裴惊雁回她的公主府,而刘大官人也偷偷溜进了胡欣的房间

长安,这座屹立在东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一个居住人口达到几十万的城市,每日都不缺新鲜事发生,而今天,长安城百姓就发现有两件奇怪的事,第一件事是长安至蒲州,大约偏离官道十几里的地方被禁军封锁,说是军队举行试练,不允许的通过,好在没有封锁官路,对百姓的影响不大;第二件事就是长安内有多处歌舞表演,招说是为征伐吐蕃募捐,那锣鼓敲得震天响,不仅长安城,就是官道的长亭,也有不少这样募捐点,不少人暗暗指点,也有不少人不胜其扰,不过他们做的是好事。还有官府的支持,也不好说什么,捐银子吧。

而石头山外,赵福一脸正色向刘远禀报道:“禀将军,扬威军联同禁军已经把方圆二十里已经封锁完毕。”

刘远在场下可以很随便,随便可以跟你哥弟相称、搂肩拍背,但是一到战场上,马上变得严肃、专注,令行禁止、奖罚分明,所以回报正的事的时候。没人敢当儿戏。

何况,皇上还有一众重臣就站在刘远的旁边,一个个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好,归队!”

刘远说完,转身向李二行了一个军礼说:“禀皇上。封锁已经完成,请皇上下旨。”

“既然都准备妥当。那就不要等了。开始吧。”李二淡淡地说。

“得令。”

一旁的长孙无忌也笑着说:“刘将军,为了配合此次的行动,不仅调动了禁军、扬威军,皇上还责令礼部在长安还有官道的长亭表演,名为募捐,实则是应你这次的要求。掩盖这次的动静,你可要好好表现。”

“长孙大人所言极是,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刘远自信满满地说。

萧禹、高士廉、魏征、程老魔王、尉迟敬德、秦琼、崔尚、崔敬、包括太子李承乾等人也一同前来观看,大唐的核心高层差不多都齐了。崔氏兄弟也能位列其中,一是托刘远的福,二来清河崔氏既是参股者,亦是负责施工者,这事也不能脱了他们。

“快点吧,你这小子,吊我们的胃口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俺老程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座石山削平,要是削不平,就罚你在这里凿一月的石头,哼哼。”程老魔王牛气冲天地说。

刘远不慌不忙地说:“皇上,微臣有个请求。”

“说”

“为了证明这事真实,也为了测试一下火药的威力,微臣想请几个人作为代表,先去巡视一下石山,看看有什么异常,最好还凿一小块下来,看看它的坚硬程度,免得有人说这弄虚作假、变戏法。”

李二稍稍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点点头说:“嗯,这是一个好提议,爱卿,你说哪个去比较适合?”

“微臣与程老将军他们几位都不方便去,臣以为,魏大夫刚直不阿、一身正气,朝中文武皆信服,魏大夫能亲自前往,那最好不过,只是这山路崎岖,只怕”

话音未落,魏黑子一下子站了出来,对李二行了一礼说:“皇上,臣愿前往亲自验证。”

李二瞄了刘远一眼,很快笑着对魏黑子说:“好,有魏爱卿出马,朕可以放心了,太子何在?”

“父皇,儿臣在”李乾承马上在一旁听令。

“你陪魏大夫走一趟,也替父皇验证一下。”李二淡淡地吩咐道。

“儿臣遵命。”

于是,太子李乾承和魏黑子两人,在侍卫的保护去,拿着小铁锤和凿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去爬山,准备测试一下这座石山的坚硬程度,这时长孙无忌走了过来,笑着对刘远说:“刘将军”

“长孙大人好。”

“你不是故意消遣魏大夫的吧?”长孙无忌一言双关的说。

刘远有些心虚地说:“不敢,只是让他们看清楚一点,免得到时不敢相信,以为刘某变戏法。”

“哦,是吗?”长孙无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不说话,不过这一笑,刘远都有些心虚,这告状一事,长孙无忌肯定知道,说不定李二还和他商量过再让李丽质作传声筒的,这又不是喷火吞剑,那么大的一座山,哪能作什么假?

当然,刘远是有一点私心的,一想到魏黑子告自己黑状心里就不痛快,现在看到他那笨重的身体在那山上爬啊爬,有些跌跌撞撞的,刘远的心情就畅快不少,对这种大忠臣下黑手,刘远自问做不到,不过稍稍消遣一下他,让他累一下,出点汗什么的,刘远还是很喜闻乐见的。(未完待续……)

754 一声惊雷

扒开一层不厚的泥层,下面全是石头,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石山,那坚硬的石头,用凿子开凿时能迸出火花,拿惯笔头的魏征,哪里拿得惯铁凿?只是凿了一会,只感到虎口发酸,大气直喘,岁月不饶人啊,一副好身板经不起岁月有的蚀食,可不比当年了。

魏征不由停下来,一边揉揉震得发痛的手,一边看看太子的情况。

年轻人就是好,不仅年富力强,表现欲也很强,李乾承爬到半山腰的地方检查,然后亲自挥动铁锤和凿子,“澎澎澎”地卖力开凿起来,对于喜欢骑马射箭、郊外狞猎的李乾承来说,这些只是小意思,再说这是父皇亲自吩咐的,自然是全力做好,不能假手于人,干得极为卖力,魏征本来想让侍卫代劳的,不过看到太子都真自动手,也不好偷懒,只好咬牙低头干了起来。

等两人拿着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回去给李二时,魏征的手腿都有些打颤,一脸是汗水,在下山时不心还摔了一下,衣裳都破了,这折腾得够呛的。

“魏爱卿,你没事吧?”李二看到魏黑子那狼狈的样子,心里顿时乐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一边下令给魏黑子加衣,一边关切地问道。

看到这个几度指着自己鼻子骂的“田舍奴”有点狼狈,李二还真有点幸灾乐祸,虽说为了自己的贤名,不会的去打压他,不过看到他受点挫折,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虽说伴君如伴君,但纵观历史,很少皇帝会打杀谏官的,因为这样的名声太臭。至多是把他调走,眼不见心不烦,但魏征这样的名臣,更是要小心维护。

“谢皇上关心,臣没事。”

“爱卿,对此石山有何看法?”

魏黑子一脸的正色地说:“此石山,大而高、坚而固,非人力所能及,要削平此山,臣以为。犹如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太子,你的看法呢?”

李乾承连忙说道:“儿皇同意魏大夫之言,强行开凿此人,徒费人力物力,与其强行开凿。不如退而求之。”

李二点点头,扭头对刘远说:“刘爱卿。魏爱卿与太子的话。你可听到?”

“臣听到了。”

“那你意下如何?”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皇上,臣有信心,一旬之内,可以将此山削平。”

众人一听,哗声四起,这座石头山。这么大,又这么坚固,要开凿的话,没个几十年。根本不可能,累得气喘吁吁的魏黑子马上反驳说:“不可能的,这座山如此高大,就是征十万民夫也不可能在一旬之内完成,刘将军你这是信口开河。”

“爱婿,你这样说是否的过于自信了?做人要谦虚。”崔敬一听大急,马上劝说道。

他是做工程的,对这些最清楚了,魏黑子说得不错,这座石山,十万民夫十年也不见得能挖空这座山,刘远不会是太过于年轻,自信心棚涨,说这样的话也不闪了舌头,搞得这么大动静不说,犯了欺君之罪,那可不好收拾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拭目以待即可。”连自己岳父对自己都没信心,说得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马上让他们看个究竟就行了,毕竟这火药他们只是耳闻,并没有亲自目睹过其威力,刘远干脆懒得解释。

李二忍不住赞了一句:“好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错,不错,好,刘爱卿,下面就看你的了。”

刘远领命后,马上对李二说:“皇上,只怕一会动静太大,为了误伤皇上和这么多朝中重臣,请皇上向后移,这样微臣才敢点火炸石山。”

这么多人,就在这山脚下,实在太危险了,要是李二有什么损失,估计自己把小命都得搭上,那些重臣伤了,也得找自己算帐,刘远可不敢冒这个险。

李乾承有点无所谓地说:“刘将军放心,这里离石山足有二百步之遥,就是强弓射到也难穿鲁稿,现在还要退?只怕是多此一举吧?”

一步大约是六十厘米左右,二百步不过一百二十米,还是山脚,这是炸药啊,你以为是弓箭啊,弓箭能削平这座石山?脑子没烧坏吧?

“太子殿下”刘远一脸认真地说:“火药的威力,堪比天雷,能开山劈石,二百步的距离实在近了,臣以为,最少也要后退四五百步,不然有误伤,在场不是皇上就是重臣,哪个有损,微臣也承担不起,若是不后退,微臣都不敢下令点火炸山了。”

“好了,既然刘卿家说得这么郑重,那就退吧。”李二终于开口了。

李二的金口都开了,众大臣只有依言退后,又足足退了四百步,这才停下,刘远持到距离有近三百米了,这才点点头,招手让唐金过来。

“主人”唐金讨好地叫了一声。

“准备得怎么样?”刘远径直问道。

“都准备好了,昨天提前到,那放火药的石孔也打了几百个,一会只需把火药填进去,再布好引线即可。”唐金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点点头,看了看他插在后面的那两面旗子,刘远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怎么样,让人教你的旗号,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唐金有怕怕地说:“当时记不住,那兵爷踢了小的那几脚,哎哟,那个下手狠啊。”

“好了,没扯那些没用的”刘远对他打的小报告充耳不闻,径直说:“一会看我旗号行事。”

“是”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淡淡地说道:“点火之事,你交给的手下去好了,让他们一点完火,马上往回跑,一刻也不要停留,危险,站远一些。一会有哑炮也不要亲自上去,明白没有?”

放炮炸石最怕就是有哑炮,不知会不会响,也不知什么时候响,排除哑炮就成极为高危的工作,唐金是研究所的主力,刘远眼中的宝贝,可不舍得让他去冒险。

听到刘远的话,唐金心里一暧,那脸上又多了二分真诚。连忙说道:“是,谢主人的厚爱,小人感激不尽。”

“好,你去准备吧,准备好就给我打旗语。对了,第一次。就先放三炮好了。”

“是。主人。”

于是,刘远和唐金分道扬镳:刘远回到李二的身边,而唐金则返里前面指挥。

很快,李二和一众重臣就看到几个人背着木桶爬上山,然后就在那石山开始忙开了,在千里目中可以看到。好像把一些黑色的的粉末放到石头里,然后还有铺着长长的布条,不知在干什么,本想问刘远的。不过一看刘远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忍住没有说话,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就给点耐性,使可见分晓。

而那些重臣看到刘远只是派几个人上山,好像什么工具也没有带,一个个都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看到刘远一脸自信的样子,而李二也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一个个只好耐心地等着。

大约过了二刻钟,可李二他们感觉像过了几个时辰那么久,就在李二快忍不住发问的时候,唐金终于举起了白色的旗子,对着刘远有规律地摇了几下,示意一切就绪,就等刘远的命令。

“皇上,一切准备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李二在这里,刘远还是向他请示一下,以示对他的尊重。

李二点点头说:“开始吧。”

“是,皇上”刘远说完,扭头对众人说:“一会声音很大,大如霹雳,请在场的诸位要小心,最好轻轻捂着耳朵。”

程老魔王是一个急性子,闻言不耐烦地说:“行了,都是大人,还怕什么惊雷?都给我麻利点,都等半天了。”

“是啊,这胃口让你吊了好些天,现在又折腾了老半天,快点,都等急了。”秦琼都表示有点不满了。

“就是,皇上还有这么多重臣放着公事不办,都跑来这里看热闹,而刘将军却在此故意拖沓,老夫说了,若是没有实质的效果,可别怪魏某无情,说不得要弹劾你一本了。”魏黑子盯着刘远,一字一句地说。

对他来说,放着公务不办,皇上还有一众重臣跑来看修路,还说要削平石山,先不说皇上出行,那阵仪有多大,还出动扬威军和禁军封锁方圆二十里地方,实在太兴师动众,有不务正业的感觉,可惜皇上一意孤行,反对亦无效。

“好,好,马上就开始,我可提醒你们了”刘远没想到犯了众怒,也不敢再拖了,马上举起红色的旗子,在空中猛攻向下一挥,打出点火的旗号。

反正是提醒过他们了,到时直吓着了,也与自己无关。

“点火,点完火,有多快跑多快,千万不要停留,小心命都没有。”唐金大声地吼道。

那三个负责点火的人手持着火把,飞地跑出去点火。

为了够震撼,刘远让人每个孔填了一桶,也就是三十斤的火药进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黑火药,比不上后世那些高药,放少了没什么威力,为了安全起见,除了长长的引线,还用沾了灯油的布条延长了近十丈,点燃布条就飞快地跑。

“这,这是干什么?”长孙无忌有些傻眼地看着那三条小火龙燃着的小布条,吃惊地说:“不会是准备用火来烧山吧?”

程老魔王那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一会看看那燃着布条,一会又看看刘远,半响才说:“这,这是就是你削平石山的方法?这玩笑开大了。”

“哈哈,有可能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让这个黄毛小子给耍了。”尉迟敬德自嘲着说。

崔敬和崔尚的小脸都吓得发青,以为刘远这次闯大祸了,戏弄了这么多人。

魏黑子这下找到证据了,哈哈大笑几声:“刘将军,你太真是太无知了,石非草木,岂能用火来引燃,你不仅耽搁了朝中大众办公务,老夫还要弹劾你犯欺君之罪,让皇上”

“轰!”

“轰隆隆!!!!”

魏黑子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三声惊天动地声,这声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众人给震住,就在声响起之际,脚下的土地为之一抖,接着崔敬失声叫道:“石头飞了。”

不用他提醒,众人早就看到了,只见那响声处,碎石纷飞,一块块石头在空中飞起,那些石头,大如石磨,小如拳头,放眼望去,飞得满天都是,那一块块石头,在空中被太阳光一射,光彩耀眼,一时间,众人仿佛置身于梦中一样。

“澎”“澎澎”

那石头在空中划过,等于力量耗尽,然后像雨点一样落下,砸在地上,李二有点的后怕地看到,就在刚才自己站的地方,落下了不少大石头,如果不是刘远提醒,坚持再退几百步,估计在场之人,得伤亡不少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程老魔王目光都些呆滞,完了半响,这才喃喃地说。

秦琼嘴巴张得老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点失魂落魄地说:“太吓人了,这是仙术吗?”

牛进达用左手狠狠打了右手一下,以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在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后,这才有点后怕地说:“太可怕,这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吗?”

“你们快看,那石山炸开一个角了。”崔尚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那石山疯狂地叫了起来。

众连望朝那石山望去,果然,只见那石山的半山腰处,白花花扔一片,和外面沾有泥土,显得黑乎乎的有明显的区别,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个口子样,虽说口子不大,但已经足以让人感到震惊。

太子李乾承用力揉了揉眼眼,面色苍白地说:“这,这不是真吧?”

“咦,魏大夫呢?啊,不好,魏大夫跌倒在地上了。”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人连忙朝魏黑子望去,只见他跌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呆滞、嘴巴张得老大,不光牙齿在“打架”,身体都有些颤抖,好像吓着了。(未完待续……)

755 李二失态

“魏大夫,你没事吧?”刘远忍着笑走上去,小心地扶起这个告自己黑状的魏黑子,小心把他扶起来。

很明显,一点也没有准备的他,被刚才声给吓倒了,毕竟是老人家嘛,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绝大部分的官员,包括李二和李乾承,也吓得面青口唇白,以他们的知识还有世界观来说,对火药这种巨大的破坏力是不能理解的,对他们来说,这是跨时代的产物。

“没没有,谢刘刘将军了。”魏黑子还没反应过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哪像一个敢冒死直谏的名臣,和刚才指责刘远、声言要弹劾刘远时意气风发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现在的他,和一个普通的老人家没多大的分别。

岁月不饶人,毕竟是前朝遗老。

“来人,赐座,让魏爱卿好好休息一下。”此时李二又显示他皇上的胸襟,毕竟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胆量过人的他,很快就回过神,安始关心起臣子的身体了。

这一次,魏黑子倒没有拒绝,勉强对李二行了一个礼,小声地说:“谢皇上。”,说完,便在侍卫的搀扶下,坐下休息。

“刘远,你这臭小子,刚才用了什么仙术?快说,快说”程老魔王反应过来,一下子跑过来,捉住刘远的手大声叫道。

“是啊,小远,这,这太惊人了,你这是你所说火药的威力吗?”

“怎么做到的?”

“刘将军,怎么倒一点黑土。用火烧一下,这就把石头给炸开,那些黑色的粉末是什么?”

“好贤婿,你真是太给老夫长脸了,好,好。”

“就这么三声惊雷,那开采的石量,目测抵上千民夫一个月的开采量,精彩,太精彩了。难怪敢豪言一旬可削平此石山,刘将军,萧某甘拜下风,服了。”

“难怪要封锁,还要在长安城内大张锣鼓。原来有此深意,刚才某还说劳民伤财。果真是错了。”

众人围着刘远七嘴八舌。眼里都出现炙热的光,一时间,刘远都不知回答哪个好了,只好唯唯诺诺地应着。

“刘卿家”

“微臣在”一听到李二的声音,刘远一下子得到解放一样,马上推开程大魔王那只手。跑到李二的面前,好在,听到是李二召刘远,一从失态了的文武大臣只好放过刘远。

李二指着地上的石头。有些激动地说:“这,刚才这些动作,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火药造成的?”

“回皇上,的确是火药把石头炸开的。”

“嗯,朕看了你在吐蕃的战报,说你用火药炸碎吐蕃驻仙石,冒充神灵之名挑起吐蕃之乱,老实说,当时以为你在胡说八道,意在骗取战功,不过派人询问了跟随你的几个人,都是同一口径,这才把你的功劳记录在册,论功行赏,没想到今日亲眼目睹,方知所言非虚,好,好,你果然是朕的福将,哈哈哈”

李二说完,高兴地笑了起来。

“不敢,这都是托了皇上的福。”刘远加忙谦虚道。

一旁的李靖突然说道:“如果把这火药应用到攻城,那么坚硬的石头都能炸开,何况那夯土砌成的城墙呢?这可以攻城掠地的利器。”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文官很少参与打仗,对此可没多深刻的了解,但是武将就不同了,闻言一个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就是李二,眼里也闪烁着精光,好像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般。

攻城时,城墙是第一关,也是最难打、伤亡最大的一关,那是守方充分利用城墙的优势,居高临下,占尽地势之利,如果,没有城墙又或城墙倒了吗?那坚硬的石头山都能炸开,就别更说石山脆弱得多的城墙,试想一下,当在攻城是,突然间城墙一倒,在猝不及防之际,不光死伤难免,那心里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进攻的一方,就可以轻松杀人城内,只要用得好,天下间就没攻不破的城池。

利器啊!

真不愧是战神,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应用到战争上去。

“刘爱卿,你说,用于炸城墙,可以吗?”李二突然紧张地问道。

刘远点点头说:“炸什么都可以,城墙自然也不例外。”

“刘卿家,你说的那些火药,到底是哪里来的?本王看那火药,也像水泥那么般黑乎乎的,一点也不起眼,没想到这么厉害,真是神奇。”

“这”

李二突插口道:“好了,此事回宫再谈,刘远。”

这火药关系太重大了,李二敏锐的感觉到,因为这火药的出现,有可能在战争中出一种全新的模式,前所未有的破坏力,只要使用得当,绝对能极大地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大唐的军队本来就精锐,有此利器,那岂不是有大扫八方、席卷天下之势吗?李二又想刘远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在大唐境外,还有更为广阔的土地、更为富饶的地方、更多的物产、人口和美女,生怕刘远说出,李二马上开口打断。

也许这一声惊雷,把李二心里那个世界梦惊醒

“微臣在”

“朕看到,上次你所带的木桶,足有几百个之多,里面的,全是火药吧?”

刘远也不隐瞒,点点头说:“是,全是火药,用于削平这座石山之用,皇上你也看,这座石山如此高大,不是炸药几次就能削平,这几百桶肯定还不够,还得继续制造。”

“好,那继续炸吧,如些震撼的场面,人生难得见回看”李二保充道:“今日就好好看看,这火药的威力,朕还没看够呢。”

你以为是鞭炮啊,还要看个够,刘远一边嘀咕着,一边应着:“是,皇上,微臣马上让他们继续炸石山。”

“等等”李二突然叫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贴身侍卫说:“陈锋”

“末将在。”

李二突然一脸正色地说:“你现在马上做二件事,第一件,多派一百人保护刘远的研究所,除了扬威将军刘远,任何人都不得进出,第二件是派一队人看着那些奴隶,特别是那些火药的火途,要详细登记好,就是一丁点的火药,也不能泄露出去,遗令者,格杀勿论。”

这些火药太危险了,既然能炸石山,也有可能被人不轨之人用来炸皇宫之用,那就对皇宫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李二可不想自己连睡觉都睡得不安稳,马上下令对这些威力强大的东西,全部控制在自己手中。

这里文武大臣这么多,可李二却最信任的贴身侍卫派出去,明显就是出乎安全的考虑。

“是,皇上,小的马上去办”陈锋应了一声,马上退下,然后飞了似去执行李二的命令。

吩咐完,李二继续对刘远说:“好了,刘爱卿,现在可以继续了。”

刘远点点头,把手中的白旗在空中打了一个信号,示意唐金继续放火药炸石山,今日除了向李二展示火药的威力,把石山炸平,自己设计的高带路从这里通过准备,有句话怎么说的,路通财通。

在刘远的指挥下,唐金等人马不停蹄,继续装填火药,开始对这座阻挡刘远前进的石山进行毁灭式的破坏。

“轰!”

“轰!”

“轰!”“轰!”“轰!

一阵阵爆破,犹如一声声惊雷,声起,犹如晴天霹雳、地动山遥,放眼望去,那炸开的石头在空中漫天飞舞,忽然像下石头雨一样落在地上,极为壮观,李二等人一个个看得兴高彩兴烈,不时还响起掌声和欢呼声,那样子就像看放烟花的小屁孩一般,就是害怕魏黑子,在克服心里的恐惧后,也捂着耳朵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炸了几次石头,也没人数一共下了多少场“石头雨”,李二率着群臣一直看到夕阳西下,这才依依不舍地打道回府,不过走之前,李二再次下旨,就是扬威军和禁军依旧封锁现场,直至这座山被炸平为止,作为始作俑者的刘远,也被勒令跟着李二的队伍。

入宫密谈。

回到宫中,李二饭都没有吃,马上就把刘远叫到御书房问话,这次连酒水糕点都不上了,把宫女侍卫都清出去后,李二就急不及待地问道:“刘远,快说,你这火药有多少存货?有多少人知道火药的用途?又有多少人知道火药的配方?除了吐蕃和这次炸石山,你还拿来做过别的用途没有?”

好家伙,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刘远都不知回答哪个先,李二,已经失态了。(未完待续……)

756 皇室家宴

“皇上,这些火药是微臣从吐蕃归来后才开始大量制造,全部拉来这里了,没有库存、而火药只在吐蕃炸驻仙石时用过一次,此次炸石山是第二次、那配方只有微臣及研究所的人知道,不过他们都是奴隶,微臣不准他们自由出入,不准他们接触外人,每天都在研究所里工作,寸步不离,所以说,火药还是很安全的。”刘远一一回答李二的问题。

李二背着手,在御书房内心事重重的来回踱步,好像在思量着什么,只见他脚步时疾时缓,脸色也变了几次,过了好半响,好像拿定了主意,这才坐下来,一脸正色地对刘远说:“刘远,依你说,用火药装备军队,那我大唐之雄师,岂不是如虎添翼?”

御书房内只有自己和刘远二个人,李二说话也不客套,说话直接了当,连“爱卿”两个字也懒得说了,军旅出身的他,虽说当上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了皇上的威仪,在礼节和举止方面少了几分洒脱,多了几分豪迈,但他身上的豪气并末退减,不过他多是隐藏在心底没有表露而己。

“是的,皇上”刘远很坚定地说:“如果运用得好,这火药就是无强杀器,在火药面前,人的血肉之躯犹如纸张一般脆弱。”

李二眼前一亮,马上说道:“那你说说,怎么应用得好?此次大张旗鼓炸毁石山,还特地封锁了现场,朕知道,你不仅仅只是开山修路那么简单,你是用这种方法,把火药推荐给朕,对吧?”

“的确有这个意思。”刘远也不否认。

如果只是炸石山。那就直接炸就行了,就是把火药推荐给李二,献上一小包,说明用途即可,可是刘远却是大张旗鼓,就是让李二他们直接见识的火药的威力,让他们一下子就留下最深刻的印象,这样他们就越发重视,把它当成战略武器、秘密武器来使用。

二进吐蕃,虽说都大获全胜。但吐蕃人的凶悍还是给刘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个手下的悲壮战死,也给刘远刘一次次震撼和伤感,大唐虽说在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等到综合国力全面压倒吐蕃,但在冷武器时间。战场上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机会。有能力。为什么不把这些变得更简单一些,让胜利来得更容易一些呢?

“那好,爱卿你说,怎么才能用得好?”李二饶有兴趣地问道,此刻,他的心已经完全被这种跨时代的“神器”给迷住了。

“作用很多”刘远举例道:“可以炸毁城墙。让军队长躯直入、可以在在敌军的必经之地或某个地方设伏,先把火药埋在地下,等他们经过再偷偷点燃,到时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李二忍不住插话道:“对。对,以往设伏,多是在高地设伏,用石头擂木砸之,有了火药,不再需要倚仗高地,战术也更为灵活多变,不错,不错,好,继续说。”

“那个,可以制成火统”

“火统?这是什么来的?”李二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远只好耐着性子,把自己知道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当然,刘远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能说个大概的印象和设想,可是就是这些,也打李二唬得帖帖服服,那神情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这话匣子一打开,两人足足说了近一个时辰方结束谈话,临了李二霸道地说:“刘远,那研究室,朕要派人全面监视,所制出来的火药,全部都要登记造册,绝不允许私自流落在外,而在必要的时候,朕会全面接管,即使是你,没有朕的允许,不能私制火药,也不能向外人泄密,嗯,包括府上的女眷,你可明白?”

这火药的威力李二可是亲眼目睹,一座坚硬的石山,只是一天之间,硬生生炸开小半,李二估计过,如果火药充足、进展顺利,几天就可以削平那座山,刘远说一旬可完成,看得出,这并不天方夜谈,李二强烈地感觉到,这种逆天的神器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连女眷也不能透露,那是刘远的新纳进来的小妾原为吐蕃公主,李二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至于现在没有接收,那是因为李二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离开刘远,没有他在一旁协助,什么都会变得很困难,这火药是刘远弄出来的,自然是他最为熟悉,由他来指导就是最合适不过,再说李二现在对刘远很信任,他知道,如果刘远要隐自己,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有这一神器,拿出来后又做手脚,那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

刘远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了,闻言也不觉意外,点头同意说:“是,微臣遵命。”

李二看了刘远一眼,神色有点复杂,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遗憾:这样的人才,偏偏是世家的人,如果自己能慧眼识珠,早早就打上皇权的印记,那该多好,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刘远的价值,又何止一将?

半响,李二看着刘远,淡淡地笑着说:“刘远,这一次你为大唐研究新的神器,又立了一大功,你说说,你想朕赏你什么?”

又是这句,刘远不记得,这是李二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了,这话说得可以予取予求一般,可是千万不要当真,当权者这样问的意思,只是表示了一种关心和尊重,并不代表他会尽他所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做人要适可而止,即是皇帝,他心时也有杆称。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说:“回皇上,微臣还没想好。”

“不错,你很聪明”李二轻轻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那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告诉朕。”

火药一事,自然要保密,也就是封官一事不太可能,再说刘远刚刚封赏完不久。再封的机率也不大,以刘远的年龄和资历来说,这四品高官,可以说己经做到了极致,再升有些勉强、升官不实际,就是升也不在这个时候升、赏银也不现实,现在国库空虚,刘远不仅刚刚捐了十多万两,还联合几个合伙人借调了三十万两给国库周转,就是李二有心打赏。只怕也赏不了多少,还不如不要、美女刘远也不缺,细想起来,现在暂时还没有让刘远心动的奖赏。

就让李二承一个情好了,反正他是皇帝。大唐是李氏的天下,总有要求他的一天。

很明显。李二也明白到这个情况。所以赞刘远精明。

两人都是聪明人,也不用解释那么多。

“是,谢皇上恩典。”

说完,两人相付一笑,颇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咕咕”突然二声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默契,李二突然面色一冷。厉声喝道:“谁?”

“皇上”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是微臣的肚子饿了,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炸石山是一个大工程,有时用旗号指挥。有又还要上前指挥,忙得团团转,别人可以坐在临时搭建的凉棚里一边吃喝一边观看,可是刘远却不能离开岗位,这一炸,一直炸到日落西山才收工,别的官员可以走,刘远却勒令跟李二回去,然后就御书房内,没酒水没糕点,一口气聊了近一个时辰,年轻人消化得快,不饿就怪了。

李二大方地说:“都是朕粗心,情急之下忘了,别回去了,朕亦未用膳,就陪朕一起用过饭,再行回府,朕还想听你说大唐以外的故事呢。”

“谢皇上。”邀请的话一出现在皇帝之口,那已经是命令了。

进入御书房时,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当推门而出时,只见月朗星稀,灯笼高挂,早已是入夜时分。

“儿臣参见父皇”一看到二人出来,在外面守候的李乾承加忙李二行礼。

“起来吧,乾承,你怎么在这里的?”李二好奇地问道。

“回父皇的话,母后知道父皇与刘将军在御书房密议,特地吩咐御厨准备了酒菜,怕父皇只顾公务而忘了用膳,让儿臣在此等候,顺便也请刘将军一起用膳。”

李二点点头说:“好,一起去吧,观音婢怎么不先用,她身子不好,把她饿着就不好了。”

“是,父皇。”

刘远也跟着说:“谢皇上。”

于是,太监引路,侍卫尾随,李二走在前面,而刘远和李乾承跟在后面,刚才李二父子在说话,刘远不好掺和,现在有机会了,刘远给李乾承行个礼说:“刘远见过太子殿下。”

李乾承连忙扶起刘远说:“刘将这军不必客气,你是大唐的英才,今日真是太精彩了,本王对刘将军不得不刮目相看。”

下午那一幕,可以说李承乾终生难忘,不夸张地说,他把刘远当成偶像了。

“不敢,只是雕虫小技了。”

“刘将军真是谦虑,本王想问一下,为什么只是一些小小的粉末,竟然产生如此大的威力?”

“哦,这些关于能量与空间的原理”

刘远一边走,小边小声向李乾承解释,李乾承很仔细地听着,不时还就不明白的询问刘远,两人有说有笑的,而走在前面的李二闻言也不阻止,嘴角反而带着笑容,好像很乐意看到这一幕一样,那脚步还下意识放慢了一些,以便让二人多说一会。

不知不觉,立政殿到了。

按功能来分,甘露殿是李二起居办公、宠幸妃嫔地方,立政殿则是长孙皇后起居饭食之处,不过李二与长孙皇后感情深厚,一年到头,大多都是在立政殿渡过,一来可以处理公务,二来顺便还可以看看自己的儿女,有什么烦心的事也会向长孙皇后倾诉,对李二来说,长孙皇后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估计后宫的那些妃嫔没少独守空房,心生幽怨。

看到长孙皇后,众人一番礼仪过后,刘远被获缴陪坐在末席。

“刘卿家,这天辛苦你了,这只是家常便饭,请慢用。”长孙皇后笑着地刘远说。

刘远一看,楞了一下,有些震惊地说:“皇上,皇后,这也太节俭了。”

长孙皇后不是客套,可能是刘远来的缘故,那些小王子、小公主都不在,应是安排在别处用饭,李二夫妇、李乾承还有刘远,一共四个人,可是桌面上只有八菜一汤,而那八个菜中,素菜就占了三个,差不多占了一半,而那八个菜,都是简单的菜,银耳素烩、板栗闷宫廷鸡、蜜汁葫芦、脆皮香菇、抓炒里脊、香爆羊肉等,并没什么特别珍贵的菜色,不过那汤不错,人参炖鸡汤,参味浓郁、汤水清澈,也就这个像话一点。

对普通人来说很不错了,不过对皇帝和皇来说,太简陋了。

这是家宴,并不是什么盛宴,不客气地说,吃得比刘远还要差,口袋有银子,刘远身来不亏待自己,好吃的、好喝的应有尽有,李丽质说长孙皇后大幅削减宫中的开销,看来所言非虚。

皇上和皇上吃得这么简单,就更别说那些妃嫔、公主、王子他们了。

李乾承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乾承也劝母后不要太节俭,可她就是不听。”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柔声地说:“这样的饭菜,已足够,无须铺张浪费,即是这样简单的菜色,天下间,还有很多百姓吃不起呢。”

那语气是那样柔和,那神色是那样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之感,在这一瞬间,她好像不是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一个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好妻子一样。

当然,她打理的这个“家”可不小。

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孙皇后被后人奉为“千古一后”,所谓千古一后,并是态度好,有时替忠臣说几句好话就行了,要做到受人尊敬的皇后,除了母仪天下,当国家有难之时,还要身先士卒,作天下人的楷模。

“刘爱卿,吃吧,刚才你不是说饿了吗?在这里不必拘礼。”李二用银汤匙勺起汤,小心吹了吹,然后放到嘴里品尝,然后点点头说:“嗯,这汤不错,多喝点。”

“谢皇上。”刘远有点心情复杂地应道。(未完待续……)

757 拜访魏征(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择木而栖,说得好听是一个人能识时势,选择明主而投,获得更大的利益或更大的施展舞台,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叛徒。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这是李二最后对魏黑子评价,也就是这种评价,把魏黑子推到了历史有名的贤臣行列,很多人只知道魏黑子有才能,善谏,但是很少人知道,魏黑子是头号“识时务”之人,在其一生中,阅历可谓极为丰富,曾五易其主:先是起兵响应李密,李密兵败,转投李唐,窦建德攻陷黎阳,魏黑子遭擒,又被窦建德收入帐下,窦建德失败以后,魏黑子和裴矩一起入关二次投唐,当时李建成欣赏他才能,引荐他为太子冼马,在玄武门事件后,李二并没有追究的他的过失,一直收归帐下重用。

也许,在他心目中,忠诚与节气无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才是他的至理名言,反正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生存之道、也许,几易其主,他觉得他应死很多次,但他没有,那命是捡来的,人生早就赚了,于是,他敢于直谏,敢于抗争,也许,那是他吸引李二注意,得至他重用的一种手段。

年轻时魏黑子颇多争议,但现在不重要了,因为他己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而这人老人,还病倒了。

没错,在炸石山的第二天,一直勤勤勉勉、才华横溢、敢于直谏的魏黑子告了病假,这在朝中可以说一件大事,不少官员纷纷议论魏大夫的身体,又是怎么病倒云云。不过像长孙无忌、程老魔王等朝中重臣却兴趣不大,因为他们知道原因:受了惊。

算起来,魏黑子也算是五十多岁的老人,前半生太动荡,等他稳定下来时,身体却变得差了起来,昨天被炸石的巨响一吓,硬生生是吓出病来,以至被迫请了病假。

刘远坐着马车,转了很久。终于家仁坊一座不起眼、有些破败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得知自己被魏黑子告了黑状,刘远那是老大的不爽,昨天还故意让他去爬山凿石,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不过这个梁子还没有解开。再说此事也是刘远而起,于公于私。刘远都应来看望一下。顺便把这梁子给结了,免得魏黑子看自己哪里不顺眼,又得告自己状。

有些事就是这样,虽说知情者很多,只要不曝光,不摆上台面。那就没关系,可是一有人捅出来,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少爷,到了。”刘全在前面小声地说。

刘远下马一看。皱着眉头说:“不会弄错了吧,这就是一幢破房子啊。”魏征是左光禄大夫,正二品大员啊,那俸禄比刘远的优厚多了,虽说他数次拒李二的封赏,堂堂二品大员,不会沦落到住这种普通的房子吧?

“没事,少爷,小头问过了,这的确是魏大夫的府上,不会有错的。”管家刘全很肯定地说。

看到刘全这么肯定,刘远知道不会有错,于是上前轻轻拍了拍那扇有些破旧的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刘远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那门。

华夏是礼仪之邦,处处都透着讲究,特别是有地位的人,更是注重礼仪,像如拍门,要有礼貌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如果一通乱拍急拍,不是认为是来报丧就是追债,很讨在生厌的,碰上强势的人家,没把你扔出去,算是给你脸面了。

“咯吱”的一声,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打开,露出一个白发苍苍老头,看了刘远一眼,便小声问道:“公子,你找何人?”

刘远行了一礼,笑着说:“这可是魏大夫府上吗?”

“你找有我家老爷?请问公子贵姓,找我家老爷有何事商量?”那老头把门打开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打开门意思。

果然没有错,这还是魏黑子的府第,这也太低调了吧,先不说房子破旧,就是一个“魏府”的牌匾也没有挂,就是一个看门的门房,也是用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来充当,简朴得有点寒碜了。

“扬威将军刘远,听闻魏大夫身体欠恙,特来看望,还请老人家禀告一声。”刘远一边说,一边往他手里塞银子。

刘远曾在长安巡游,长安城不认识刘远的,还真不多,换作别的府第,可能老远就认出来了,可是这个老头现在还不认识,说明二个问题:一是这个老头平时很少出门,认识的人不多,二来就是魏黑子这府上,平时也没多少人来拜访,从那门房奇怪的目光就知道了。

那老头一见银子,马上退后二步,一脸正色地说:“原来你就是扬威将军,没想到比听说的还要年轻,不过请你快把银子收起,在魏府这一套没用,若不是听你说是刘将军,老奴可要翻脸不认人了。”‘

赏点银子给门房,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刘远就是去清河崔氏都不例外,无论去哪时,那门房都是高高兴地收下的,没想到来到魏黑子的府上,这如好像不管用了。

“刘某不和贵府规矩,倒是让这老丈见笑了。”刘远也不和他计较,反而笑着说。

那老者听到刘远这番谦语,暗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刘远身为四品高官,竟然这样跟一个看门的老头这样客气,脸色顿时缓和多了,对刘远点点头说:“刘将军,请稍候,小老马上禀告我家老爷去。”

说完,“吱”的一声,那两扇门竟然关上,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近及远。

“少爷,此人还真是没规矩,一个小小门房,竟然让少吃闭门羹。”那老头一走,刘全就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魏黑子虽说是正二品,不过那是虚职来的,并没实权,左光禄大夫,正二品,听起来不错,实则就是一个光棍司令,有谏言的权力,说到实权,别说与崔敬这些尚书没得比,就是雍州府的长孙祥也比他有权势多了,从爵位就可见分晓,像程老魔王他们,不是公爵就是候爵,可是魏黑子仅仅只是开国县男,差得不是一丁半点,长安哪个府第,一看到刘远不是马上认出,笑脸相迎的,可是偏偏在这里却吃了个闭门羹,刘全都替刘远不值了。

刘远淡淡地说:“算了,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不贪钱又忠心的门房可以是不多。”

“是,是,少爷说得有理,小的回去,也好好教育那些不开眼的家伙,让他们也不能丢了我们刘府的名声。”

刘远笑了笑,没有答话,不过很快又询问刘全道:“魏大夫不是正二品大员吗?怎么住得如些简陋的?”

“少爷,你有所不知”刘全有些难以置信地说:“这个魏大夫是一个怪人,皇上赏他宅子,他拒不接受、赏他金银珠宝、仆人、贵重物品,他也不要,常要皇上收回,要不就是收下了,就拿去周济一些穷苦的百姓,听说这里是他用俸银买的,就一直住在这里,这性情,还真是特别的,很多人还说他愚钝呢。”

刘远嘴角露边一丝睿智的笑容,笑着说:“愚钝?那是他们的目光太寸浅,嘿嘿,有意思。”

如果魏黑子是那么固执的人,就不会五易其主,干脆退守田园,平平凡凡了然残生,可是,他没有,他一次次易主,最终遇到李二这个可以让他一展抱负的明主,碰上这等精明的君主,怎么上位,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是李二手下能人极多,文有长孙无忌、高士廉、萧禹之徒,武有秦琼、李靖之辈,论才华武功,比不上他们,说起忠心,更是被抛开九条街那么远,再加上魏黑子的名声实在太臭,五易其主,这在古代是极为忌讳的,可是,他却死死抓住李二的弱点。

李二的弱眯是好名声、念旧情。

抓住了弱眯,于是,魏黑子就采取别人不敢做、也不愿做的办法,谏、一谏再谏,为了自己的名声,李二即使不高兴,也不会下杀着,这不,一边被骂,一边重用,给自己升官,虽说也有挫折,但也算是富贵险中求;至于念旧情,那的确是李二好品质,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像李二那样大方的不多,很多皇帝打下江山后,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可是李二论功行赏,大封手下,与一众手下共享荣华富贵,魏黑子就算准这一点,兢兢业业,可以说为大唐出尽最后一分力,不结党营私、不谋取私利,就是讨厌他的人也挑不出一丝毛病,而他把那情分都“攒”起来,当然,最后回报也是极为丰厚的,除了死后极尽殊荣,就在他咽气前,李二毅然把衡山公主嫁给了他儿子叔玉,做了李二的驸马。

做得驸马的,一辈子也能锦衣玉食,享受富贵荣华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前这名大唐的名臣还有几年的时光。

一直以来,程老魔王和的黑子都是刘远心目中最会做官的“官油子”。(未完待续……)

请多一些包容和鼓励

每个作者都有自己的风格,

有些为了铺垫,

有的为了点缀,

情节有起有落,作者的状态也会有高有低,

不可能每一章都让所有读者满意,

炮兵能做到的,

每一章都用心去写,

本书开始写时准备不足,的确有不少硬伤,

炮兵也认,也一直在学习中,

今天有书友加qq,

很高兴,以为是一个喜欢本书的朋友,

没想到是一个恶客,

说写得差,没水平,还刻意模仿的他喜欢的家丁

那一刻,我愤怒了,出离的愤怒,

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家丁我喜欢,但绝不是模仿,

炮兵水平有限,从来没敢说自己的书和哪个比较

只能说现在网文的爽点和套路都差不多,

好了,不说了,

本想码万字的,现在只有七千,

心情很乱,抱歉了。(未完待续……)

758 拜访魏征(下)

就在刘远思索时,那扇破旧的大门“吱”的一声,再次打开。

和第一次只打开一条门缝不同,这次大门中开,而人员上也有了变动,那白发老头打开门后,恭恭敬敬站一名气质不凡的老妇人身后。

“魏裴氏见过刘将军,我家老爷身体欠恙,未能出迎,还请刘将军见谅。”那老妇人一边说,一边给刘远行了一个礼。

眼前的这名妇人,虽说华已生,一脸皱纹,身穿一身素色的布衣,但是两眼清澈有神、举止从容自如,一举一动透着大家的风范,看得出,年轻时是一个美人胚子,这魏黑子运气还是不错,娶了一个好妻子。

等等,魏裴氏?又是姓裴的?不会又与河东裴氏有关系吗?

程老魔王的最美裴彩霞是出自河东裴氏,牛进达结发妻子也姓裴,据说同样出自河东裴氏,眼前这一个又是姓裴?天啊,怎么这么多姓裴的女子的?都成批发了,也不知眼前这位魏裴氏,是不是同样出自河东裴氏。

不过,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刘远也不会贸贸然查别人的家底,何况别人还在招呼自己呢,刘远连忙说:“不敢,魏夫人请起,晚辈万万受不起。”

魏裴氏笑着说:“刘将军少年英才,我家老爷几次提及刘将军,说刘将军是大唐的栋梁之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如此年轻。”

“不敢,不敢,魏大夫谬赞了。”刘远一边谦虚,一边心里暗自腹诽着,什么栋梁之材,魏黑子说得倒是好听。背里告老子黑状呢。

客套了几句,魏裴氏便领着的刘远朝内堂走去。

还真是简陋,刘远一边走,一边暗自感叹,所谓的魏府,从外面看落败、陈旧,里面也未逞多让,一路走来,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头,只看到一个围着围裙的大娘在抹着窗几。看样子是厨娘兼杂工了,此外一个家丁丫环都没有,从魏裴氏那双粗厚的手就可以看出,她平常也没少干活,不仅如此。府内没看到一件像样的家具,唯一看起来与普通百姓有差别的。就是墙上挂了不少字画。为这破旧的房子增添了几分书卷之气。

这魏黑子,还真够狠的,不仅对自己的狠,就是对家人也狠,为了名望,一家人都得跟着他过清贫的生活。

老实说。换着是刘远,绝对做不到。

“刘将军请坐,老身去扶老爷出来。”魏裴氏请刘远坐下,笑着说。

“是。魏夫人请便。”

魏裴氏走后,那个穿着粗布的大婶给刘远上了水和糕点,然后悄然退下。

没错,就是一杯热水,用一个粗瓷杯盛着,而糕点是一碟蜜饯还有一些自晒的干果,一如既往的简陋,如果的不是亲身前来,刘远还不相信,这个当朝的左光禄大夫过得竟然如此清贫,这可以在盛唐啊,李二对百官还是不错的,有俸禄、有月杂给、有职田等,这魏黑子在这方面如此节敛,让刘远祟然起敬。

“咳”就在刘远在感叹间,忽然几声咳嗽,刘远的扭头一看,只见一脸病容的魏黑子,正在他夫人魏裴的搀扶下,慢慢由内堂走出,刘远连忙施了一礼道:“刘远见过魏大夫。”

魏黑子一边坐下,一边无力挥挥手说:“不敢,刘将军在百忙中探望魏某,真是劳烦了。”

一个人可以不服输,但不能不服老,昨天说弹劾刘远时,气色红润、中气十足的魏黑子,现在却像一个病秧子,说声有气无力的,眼袋还有些发黑,明显是睡眠不足,这也难怪,受了惊吓,只怕晚上也睡不安乐吧。

“哪里,是昨日刘某在炸石山时惊吓了魏大夫,实在罪过,还请魏大夫多有担待。”刘远把自己的来意道了出来。

魏黑子突然的脸色一寒,指着案几刘远送过来的几个礼盒不悦地说:“所以,你就给老夫送礼?”

“这只是一些滋补身体、培气养血的东西,这是刘某的一点心意,万望魏大夫不要嫌弃。”炸石山把人吓着了,吓着的还是当朝的重臣,刘远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以免让人说礼数不周没担当,再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乘机上门化解的他对自己的误见。

“这是鹿筋,这一盒价值不菲啊、这是灵芝,个头还真不小、这株老山参,少说也有几十个年头、这是百花蜜”魏黑子随手打开那些礼盒,如数家珍一样,拿起一件就说一件,娓娓而谈,刘远不由在心中感叹一句:这就是资历啊,人家虽说清贫,不代表他没有吃过、见识过这些好东西,寻常老百姓,估计捡了宝也当草吧。

终于,魏黑子把最后一个礼盒合上,轻轻放在案几上,淡淡地说:“把这些都拿走,老夫一样也不收。”

什么,不收?

刘远的楞了一下,马上说道:“这这是刘某的心意,怎么能拿走呢?如果魏大夫不喜欢,那刘某再另行选购。”

“你咳咳”魏黑子指着刘远,气得咳了,一旁的魏裴氏连忙贴心一边轻抚他的后背,一边柔声地说:“老爷,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切勿动气。”

喘过气,魏黑子指着刘远说:“竖子毁老夫清誉不成?昨日之事,刘将军已经提醒,是老夫不相信,这才受了惊,错不在你,只怪老夫太过自信,怀疑刘将军的能力,咎由自取,若不是刘将军劳苦功高、屡次为大唐的建功立业,就凭你提着这些礼品上门,早就将你扫地出门了。”

“刘将军请见谅”魏裴氏在一旁微笑着说:“我家老爷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而魏府也从不收礼,并非针对刘将军。”

还真有个性,这魏黑子,那是一清到底。准备做一“标杆”了。

看到魏黑子夫妇态度这么坚决,刘远只好赔礼道:“是,魏大夫高风亮节,刘某佩服,这些俗物沾污了魏大夫的清誉,一会刘某的一并带走。”

看到刘远的不坚持送礼,魏黑子这才放下心,挥手示意自己的妻子退下,这才有些好奇地说:“刘将军,昨日炸石所用之物。威力堪比天雷,可是出自你之手?”

难怪魏黑子把家眷遣走,原来问这些核心机密,没想到魏黑子还是挺有原则的。

“也就是随意捣弄的小东西,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让魏大夫见笑了。”刘远厚着脸皮应下,把华夏四大发明的之一、火药的发明归功于自己的名下。

剽窃的事。一次二次有些不好意思。这玩意干得多,也就习惯了。

魏黑子点点头说:“先有破除吐蕃诅咒之法,然后是水泥,现在还弄出了火药,刘将军果然是天赋英才,我大唐的福星。”

“魏大夫过奖了”刘远谦虚地说:“刘某年少气盛。还有很多不足,若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魏老多多提点。”

看到魏黑子对自己有好感,印象不错。刘远就打蛇随棍上,不是称呼他的官名,而是称“魏老”,“魏大夫”和“魏老”相比,自然是魏老比较亲切,也容易拉近两者的距离。

魏黑子看到刘远这般恭敬,心里非常受用,闻言点点头说:“嗯,不错,其实你在年轻一辈中,已属佼佼者,只要你用心上进,日后定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不过,年轻人的要戒骄戒躁,目标坚定,切忌三心二意,做出轻浮举动,引人诟病,从而影响了仕途。”

“不知魏老指的是”刘远明知故问道。

“听说你与一个商贾约战,一较高低,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魏黑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小远啊,你怎么如此胡涂,士农工商,商为贾,贾即为贱业,你堂堂四品高官,却与贱业之人混在一起,让人感觉你心志未稳,无进取之心,有损声名,而你也经常巡视名下的物业,影响始终不好,要是能弃舍,当然与贱业划清界线为好,即舍不得那份产为,亦可交由心腹代劳,切忌抛头露面。”

“魏老”刘远一脸煽情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有可能说出来你也不信,其实这些都是为了大唐,可惜刘某的一片苦心没人能体会,我心苦啊。”

“一片苦心?”魏黑子一脸惊诧地说。

刘远点点头说:“是啊,魏老,你觉得那水泥和火药怎么样?好不好?”

“好,非常好”魏黑子毫不犹豫地说:“这二物可堪称神器,对大唐有极大的裨益,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是啊,东西是好,但是,这些东西不是凭空得来的,为了这些东西,刘某可以说呕心沥血,为了掌握技能,经常亲手亲为,为了提高自己的技术,开发出更好的东西,不顾自己的名声,与匠人切蹉,为了大唐可以说连自己的声名也不要,甚至为了研究所用的经费,亲贱业也的忍气吞声。”

魏黑子忍不住打断道:“研究?需要很多经费吗?”

“当然需要了,研究新的东西,需要很多特别的东西,不是像提笔写文章,坐着就可以写出来,例如需要一批特别石料,我人在长安,可是所需要的石料有可能需要到桂州甚至振州才有,那得快马加鞭去采购,这样一来,可能一小袋材料也要数十金,而研究动则需要物料数百种,不停地试验,这样一来,所费的钱银,就是天文数字,刘某为了研究的需要,也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就用贱赚来的银钱,投入其中,一有成果,马上就献给皇上,小的不用说了,像破诅咒法、水泥还有火药,这些都是无偿献出的,不信你问皇上,淞州前线所用之水泥,朝廷可出了分毫?火药的研究,刘某可曾伸手要过一分半毫的经费?”

“没有,是一个铜板也没有,全是自给自足,用自己的银子去补贴”刘远的痛心疾首地说:“不仅没有,一听到国库吃紧,把上把赚到的银子捐了,先是捐了十二万两多,后来又加了三百两,还把做工程的钱也挪借给国库周转,用于筑路修桥、用于疏通河通、用于修大明宫、用于征伐吐蕃,做了这么多,可是还是有人不满意,向皇上告刘某,说自毁形象,与市井小民打成一片,让皇上训了一顿,他们未曾想,刘某有战功在身、清河崔氏作靠山,此事你老肯定也知晓,正室刘崔氏,出自清河崔氏,其父为当朝工部尚书,清河崔氏是世家,名下田地无数,梦瑶是崔尚书之独女,即使刘某一辈子不劳不作,不拼不杀,亦可锦衣玉食,可是这般抛头露面,还不是为了大唐的吗?唉,此事想想也寒心呐。”

魏黑子脸红了,那张黑而苍白的脸泛起红潮,眼里出现惭愧之色,他突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对刘远说:“刘将军,魏某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这魏黑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枉自己费了这么多口水,刘远心里一乐,不过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连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说:“魏老,魏老,你这是干什么?真是折杀刘某了,晚辈可承受不起。”

“不瞒刘将军”魏黑子语音里有了敬意,一脸正色地说:“是魏某向皇上状告刘将军的,据魏某得知,刘将军不去上朝之原因,那是训练扬威军,不过魏某却发现刘将军经常日照三竿才出门,在军营的时间也不多,这本来就有些不满,鉴于刘将军立功无数,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视而不见,也就不掺和此事,以为你年少无知,倒也值得原谅,假以时日,终归会成熟,可是刘将军最近不顾形象,与一个匠人约战,魏某觉得刘将走了歪路,有必要让回归正途,以免大唐的损失一个人才,没想到,竟然好心办了坏事,刘将军,魏某有眼无珠,请你见谅,魏某马上禀报皇上,刘将军不但不该罚,还应得到应有的奖赏。”

刘远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听到魏黑子说这番话,那也不怕有人告黑状,日子又可以逍遥自在了。

“不用,不用”刘远一脸诚恳地说:“区区小事,何必惊扰到皇上呢,刚才始时有些气愤,现在的魏老一说,刘某也释然了,其实魏老也是也自一片好心。”

魏黑子有点惭愧地说:“刘将军,魏某以前对你多有误会,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就让魏某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不敢,刘某敬魏老一杯,祝你早日康复,大唐可不以少你这忠直之神啊。”刘远也恭维了他一句。

“好,干”

“干”

两人一饮而尽,然后相付一笑,算是一杯泯恩仇了。

坐下后,刘远关切地说:“魏老,你身子怎么样?郎中怎么说?”

“早些时候,皇上派御医看了,御医说只是受到一些惊吓,并无大碍,御医开了药,嘱咐老夫只需要静养二日即可”魏黑子指着桌面上的蜜饯,好像有些炫耀地说:“你看,这些百花蜜饯,正是皇上所赐。”

刘远高兴地说:“那就好,魏老是大唐的栋梁之材,可不容有失。”

魏黑子虽说是朝中重臣,可是他习惯独行独往,一来他五易其主,受到同僚的轻视,二来谏官的身份,也让他要跟其它大臣保持距离,堂堂二品大员卧病在床,可是府前马车稀落,刘远刚才对他还有一些同情,现在的看来,他根本就不在乎,有李二一个看他,便已足够。

大唐的“老板”,只有一个。(未完待续……)

ps: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759 返璞归真

刘远的苦肉计用得不错,一番哭苦叫穷,把自己形容成不讲求名利、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如蜡烛一般光辉形象,魏黑子一下子动容了,作为率直的谏官,魏黑子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一再嚷嚷着要李二补偿刘远。

细看大唐,为大唐作出贡献不少,不过他们都得到应得的封赏,像刘远这样默默付出的人、不求回报的人还真的不多,外人感到刘远官升得太快,封赏得太多了,很多人都以为刘远靠着清河崔氏的荫庇,可是魏黑子知道,刘远得到的封赏不仅没有多,反而是少了,甚至一开始,还被刻意压制。

一切都是实至名归。

两人相谈甚欢,虽说魏黑子还是坚持不收刘远带来的礼物,不过这无妨他对刘远的欣赏,以至刘远出魏府时,魏黑子坚持送刘远出府门。

上了马车,刘远意气风发地老赵说:“走,回府。”

总算甩掉了一个麻烦,只要魏黑子不再背后告黑状,以刘远的关系还有清河崔氏的势力,又可以逍遥自在,起码不用受上朝之苦、做什么也没人在背后盯着,说不定,有人再“中伤”刘远时,这位耿直的谏臣,还会替刘远仗义执言呢。

“是,少爷。”老赵头长鞭一甩,马车就向前飞奔。

………

火药出现后,刘远越发得到器重,李二除了派重兵守那研究所,还从工部抽调了不少能工巧匠过去帮忙,大力开发火药及其利用价值,为了安全起见,李二干脆附近几套房子全部征了过来,安排那些禁军直接驻扎在哪里。弄得刘远都不知这研究所是“公”还是“私”。

好在刘远也不在乎,那研究所其实也是玩玩而己,反正财大气粗,不过刘远现在也懒管理,现在刘远的心思,全部放在比试上。

金玉世家是刘远梦起点的地方,刘远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第一次在这里有了自己的产业、有这里有自己梦想、也在这里遇上了自己的爱情和机遇,刘远在金玉世家也倾注了大量的感情,想当初,搞活动、去诗会做广告、甚至在清河崔氏的宴会上作宣传。可以说不遗余力,当然,这里也包括了对小娘的承诺。

这次与公孙素素的比试,关系到金玉世家的名誉与前途,刘远不敢怠慢。全副身心都投入准备当中。

此刻,刘远坐在自己的工作室。看着一幅幅的草图陷入了沉思。

后天。就是刘远与公孙素素的比试,据金巧巧所反馈的情况,首饰行业对这次比试极为重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出现,一个是首饰世家号称百年难得一见首饰天才,一个是最近突然冒起。号称“妖孽”的顶级首饰打造匠,两个人的对碰,堪称首饰行业的“世纪之战”。

“师兄,喝点水。吃一些糕点吧,你都坐了半天了。”小娘拿着糕点和点心进来,有些心疼地对刘远说。

刘远在打造首饰的时候,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不喜欢有人扰,就是小娘也不例外,不过刘远现在不是在打造首饰,而是在设计后天比试时要打造的首饰,为了多一点灵感,把门窗都打开,所以小娘很贴心地拿着糕点给刘远享用。

对于刘远,小娘打心底感激,她知道,刘远是为了金玉世家的事在忙碌,放着四品高官还有那么重要的事不做,把自己关起来苦想,为的就是扩大金玉世家的规模,完成对自己的承诺,每每想到这里,小娘心里的就有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温暧。

“嗯,好。”刘远用力摇了摇有些发胀的脑袋,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重要的工作已经完成,刘远一共设计了八个全新的设计图,这些设计图不仅款式新颖,无不精、奇、巧,极尽奇巧之事,如果按照设计图样做出实物来,绝对成为全场的焦点,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刘远绝对有这个信心。

“哇,好漂亮啊,师兄,这些都是你画的?”小娘一看到案几上的图片,忍不住惊呼起来。

刘远一边吃,一边应道:“这几个是我这二天设计的图样,准备后天比试时用,小娘,你帮我挑一下,哪个好一点。”

“师兄,这些首饰真好看,真是太漂亮了,我想,光是把这些图拿给他们看,他们就得乖乖认输。”小娘很肯定地说。

“不是这么夸张吧?”

小娘肯定地说:“师兄,不骗你,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首饰,大唐能做出这些首饰的,绝对不多,你看,特别是这几张”小娘抽出其中三张图纸说:“只要一做出来,肯定能让所有人都惊讶。”

还真别说,小娘的眼光的很不错,她手里拿的那第三张,正后世某年珠宝展览前三名的作品,当时刘远也参赛,可是由于经验不足,和世界顶级大师还有很大的差距,只拿了一个优秀奖,为些刘远耿耿于怀,对那三件作品极为深刻,无意中就画了出来,没想到现在的派上用场,而小娘也从八张设计图中,一下子就挑出自己最难忘记的三张。

这也说明,自己这二三年,吃的都是老本,没怎么进步,就手感来说,还没回到颠峰状态呢。

小娘看着手里那三张设计图,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其中一张设计图对刘远说:“师兄,我觉昨这张最好。”

洛神观海?

小娘手里拿着的,正是当年比赛第一名的作品,名为洛神观海,洛神是华夏传说中的绝色女子,曹植在《洛神赋》里写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当然,这是虚构的神话人物,而那件洛神观海,上面正是一名极为美丽的仕女坐在海边岩石听海的故事,刘远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件首饰看起来刚看并不惹眼,可是越看越漂亮,它造形优美,朴实自然,一看就有一名难言的亲切感,后来经过介绍才知道,这是大师级设计亲自刀的成果,除此还采用电脑出图,在设计上吹毛求疵、把黄金分割点全面应用到设计中,给它赋予了自然而优雅观的气质,当年一举夺冠,而有一件极为复杂奢华的首饰,反而被它压出身下。

古人有云,盛极而衰、否极泰来,当繁华褪尽,人追求的,反而是心境的平静与朴素无华,这些设计无论设计得有多美,也是为人服务的,如果自己用极尽奇巧,把自己擅长的精、巧、微全面发展出来,打败那个公孙素素,肯定不是问题,但是,这样她肯服气吗?肯定不会,只怕到时又会多几场约战,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刘远要做的,就是把她的自信击碎,让她生不出反抗议的念头,想着想着,刘远突然眼前一亮:为什么,自己不用最简单的东西把她击溃呢?

“小娘,把这几张图收好,有必要再用。”

“师兄,你不准备用这些设计图了?”小娘吃惊地说:“这么多好啊。”

刘远嘴角微微向上翘,淡淡地说:“不用,我已经想好办法怎么对付她了。”

“师兄,你有什么办法?”

“到时你就知道了。”刘远也不想解释,只是微笑着说。

看到刘远不说,小娘也不再询问,反正师兄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就在小娘准备把那些设计图纸收藏起来时,刘远突然说道:“小娘,最近裴姑娘来得还算频密,你们两人的交情也不错,你有空把些设计图给她看看,她是名门小组,见识自然也不俗,询问一下她的意思,看看她有何反应。”

小娘嫣然一笑,似笑非笑看着刘远,柔声地说:“好,我听师兄的。”

什么提意见,小娘哪里不知道师兄是想借自己之手,看看裴惊雁喜欢哪一件,然后刘远再抽空给她做,给她一个惊喜。(未完待续……)

ps: 内心不够强大,这二天稍稍会不给力,请谅解

760 世纪大战

宜阳坊,位于长安城东北面,与有“风流薮泽”的平康坊和有“国之栋梁”摇篮之称的务本坊为邻,向北走一坊之地转左,即可到安上门,而移步向东,不消片刻即可到繁荣的东市,可以说地理位置优越,人文气氛浓郁,是一块难得的福地。

西富东贵,长安的西面多富翁,东面多贵人,不过今日却有点奇怪,在宜阳坊的一间大宅子内,却是商贾匠师云集,汇集一堂,如果有明眼人在这里,肯定可以发现,这来的人,多是在首饰行业的风云人物,此刻,他们共聚一堂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证一个场比试,一场有关大唐首饰行业命运与前途的较量。

公族一族的公孙素素对金玉世家的幕后东家刘远。

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商贾嘛,吃的就是“开口饭”,即使昔日有不少恩怨,可是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一个个都相互恭维着,谈笑着,好像亲如一家。

商贾抛头露面,千里奔波,求财不财气,不能把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可不像那些武者,动不动就拨刀相向、拳头相加,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一个大约十三四的少年在角落里,看着院子里那些人交头接耳,不时杯盏相交,不由有些好奇地说:“爹,你看,那桂花树下面的两个不是孙广仁和姚权吗?他们一个是北派,一个是南派,各自放话,都不服对方,扬言给对方好看,怎么现在见了面,就像亲兄弟一般?这么快就和好了?”

“和好?”那个中年人看了看那树荫下的二人。摇了摇头,然后一脸不屑地说:“正统之争还没有定论,南派和北派哪里有和好之日?现在他们都恨不了把对方生吞活剥,哪里肯轻易罢手?不过他们诚府太深,不轻易表露出来,再说现在不是危急关头吗?”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每样事物的存在,都有其生存意义、每个行业的存在,也有其明文或不成文的规矩。就像首饰行业,在外人看来,都是卖金银首饰的,不过是站在柜台后面的人不同,款式和质量各有差异罢了。其实并不然,首饰行业也有各自盘踞一个“地盘”。好像占山为王一般。在刘远雄厚资金的推动下,金玉世家发展非常迅猛,已经踩入别人的地盘,在损害或试图损害别人的利益,自然引起一众人的强势反弹,若然不是刘远的后台太硬。估计早被压得渣子都不剩下。

除了这火烧眉睫危机,就是首饰行业,一直也是波涛暗涌,最大的矛盾就是分为北派技法和南派技法。北派技法擅长造势,注重布局造形,作品多是大气豪迈;而南派则是注重细节,讲求细节章法,作品多是婉约细腻,两者都说自己的是大唐的正统,明争暗斗一直都时有发生。

少年有些羡慕地说:“爹爹所说的危机,金玉世家的刘远刘将军吧”

“嗯,除了他还有谁?”那中年汉子点点头,一脸担忧地说:“这次公孙一族的公孙素素,代表我们与金玉世家比较,如果输了,可以说,大唐中高档的的首饰的份额,只怕得让他们拿走大半,而我们这些绝大多数的人,就只能在低档的首饰、这些人家看不上的地方混一口饭吃,僧多粥少,只怕要争破头了。”

低档首饰和中高档首饰没法比,一件高档首饰的利润,有可能比十件甚至数十件低档首饰还要高,如果碰上像崔王氏那件“松鹤延年”动辄过千两的首饰,那一件利润都低那些小金店几年利润的总和还要多。

有肥肉,谁想啃骨头?

“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行业,当真了得,如果我有刘将军那么威风,那就不枉此生了。”少年有些憧憬地说。

“如果你比得上人家一个指头,你爹我就是死,也含笑九泉。”

在父子二人小声讨论时,宅里里人多也越来越多,认识的、深交一个个打着招呼,热闹极了:

“玉兄,据说你吃下一批胡商手中的宝石,一转手就赚个盘满钵满,真是可喜可贺。”

“周掌柜,你可不厚道,我那匠师做得好好的,突然要走人,害得陈某多给了一半的工钱这才留下,后来才知一切拜你所赐。”

“胡兄,孙某听你收了一个大的订单,足足有三千余两,不行,不行,你得请好好做几次东,不然孙某可不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以他们来说,这既是一次观战,也是一次相聚的机会,趁机交流一下经验、分享一下情报也不错,就在众人聊得正高兴时,突然有人叫了一声:“赵老会长来了。”

一听赵老会长来了,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不由而同站起来,欢迎这位得高望重的老会长。

赵老会长名为九,全名是赵九,据说他在家中排行第九,干脆就叫赵九,赵老会长可以首饰界泰山北装斗,不仅技术精湛,为人处事公正,还乐于帮助同行的人,首饰行业受过他恩惠的人颇多,平时说话办事,对事不对人,可以说是“铁面无私、德高望重”,深得所有人敬重,长安首饰行业的会长原来是金至尊的人所占据,不过在金至尊倒闭后,他被推举为长安首饰行会的会长,也是大唐首饰行会的总会长。

当然,这些是民间组织,并没有强行执行规则的权力,在实施一些行规时,全凭成员自觉或执行者的个人威望。

“赵老会长好。”

“老会长,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会长好。”

不少人快步迎了上去,讨好地跟老会长赵九打招呼,而赵九虽说一头白发,但是保养得很好,不仅脸色红润,就是脚步也沉稳。双目炯炯有神,脸上总是带在淡淡的笑容,在两个美艳婢女的搀扶下,一直轻轻点着头,不时还和相识的人说上一句,显得很有涵养。

“哟,会长大人来了,奴家有失远迎,还请会长大人多多担待。”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走出来,娇笑如花一边行礼,一边娇笑地对赵九说。

这个女人,面容绝美。身材凹凸有致,她的出现。好像是专门为了迷惑男人。俏脸总是带着春风、嘴边总挂着笑容,眼里是总释放着风情,美女总是让人向往,而这种尤物,更是让人无限的瑕思,这个女人。正是金玉世家的掌柜、刘远高薪聘请的人才:金巧巧。

金巧巧一出现,不仅在场很多男人眼直直地盯着金巧巧,好像恨不得用目光看望的她的衣裳,然后可以欣赏到那收藏在衣服下掩饰不住的美妙**。就是年过花甲的赵九看到金巧巧,也不由眼前一亮。

美丽的女人,在很多时候都占优势。

赵九虽说也有情绪的波动,不过他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再说也过了那么个冲动的年龄,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对金巧巧轻轻点了点头后笑着说:“不敢,现在金掌柜可是大唐首饰行业里的风云人物,赵某已是一老朽,今不比昔啊。”

金巧巧嫣然一笑,娇笑地说:“只是一些小事,没想到还劳赵老会长亲自出马,真是罪过。”

“哼,这可不是小事,现在全行业还指望着金掌柜赏口饭,给这里这么多同行一条活路呢”赵老会长还没说话,一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胖子,盯着金巧巧,毫不客气地说。

“哟,这不是季掌柜吗?”金巧巧看着那胖子,眼里有了调侃之色,微笑着说:“令郎的脚好利索了吗?可别留下顽疾,要是变成了瘸子,那可不好相姑娘了。”

金巧巧认出,眼前的这个季胖子,是郑州一家间叫翠玉轩的掌柜,仗着大舅子是郑州主簿,可以说翠玉轩是郑州一霸,占据了郑州首饰行业绝大多数的市场分额,而他的儿子季玉,更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在郑州臭名远扬,当金玉世家在郑州开设分号时,这个无脑子的纨绔子弟本想去吓一人家,让人知难而退,不和自己抢生意,多只香炉多只鬼嘛,没想到一看到金巧巧,就惊为天人,这货是好色之徒,一看到漂亮的女子,就只会的思考,再说金巧巧也没有习惯扛着刘远名号去办事,季玉以为好欺负,就上门调戏,结果不用说,郑州邻近清河,而郑州刺史出自崔氏门下,得知这情况后,季大少爷下场自然很惨,当场脚都打折。

果然,一提此事,季掌柜气得两脸通红,眼内也有了厉色,不过他一看到金巧巧那若有若无的笑容、眼中若隐若现的厉光,再一想她背后那庞大的势力,吓了一跳,只是气呼呼地别过脸去,连反驳的话都不说了。

明知是斗不过,何必自讨无趣?若是惹怒了她背后的主子,那自己就是上天入地无门。

看到两人起了纷争,赵九马上充当和事佬说:“好了,金掌柜、季掌柜,你们都是同行中人,何必动气呢,此次比试,就是是技术一较高低低,既然决定了文斗,也请赵某来当这个评委,不如两位卖赵某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老会长都这样说了,这个面子奴家肯定要给的”金巧巧微笑着说,给足赵九的面子。

若是用武力或借势,就不会有这次聚会,刘远说过,不要借势,这次不要闹事,用的技术打败他们,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威胁季掌柜,但在金巧巧眼中,却是一种战略手段。

“老会长说得是”季掌柜连忙说:“此事不提也罢。”

季掌柜知道,这是老会长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化解一下二人的仇恨,毕竟就实力来说,自己根本不能和金玉世家背后的庞然大物相比。

一段小插曲完后,一个白老苍苍的老者,带着一个年约十五岁左右的美女,笑着走到赵九面前笑着说:“赵会长果然的老当益壮,公孙某佩服。”

刚才还是一直很沉稳的赵九一下子来了精神,那苍老的身体好像也变得轻盈起来,握住那老者的手说:“公孙兄。有些日子不见,你我虽说只一地之隔,可是见你还真不容易。”

这个白发老翁,正是洛州公孙一族的族长公孙仁,这次是由他陪同自信满满的孙女公孙素素,与刘远一较高低。

“唉,老了,走不动,就是乘马车也觉得身子骨不经摇”公孙仁摇摇头,眼里好像有些落幕。好像是在感叹属于他的时代已流逝,不过他很指着跟在一旁的小美女说:“素素,这位是你的赵爷爷。”

公孙素素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向赵九行了一个礼,恭声地说:“赵爷爷好。”

“这是是素素吧。嗯,不错。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是娇艳”赵九摸着胡着说,笑着说:“没想到,好像一眨眼,就这长大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

赵九有些妒忌地说:“公孙兄,就是老了。还培养了一位这么出色的接班子,可恨赵某家的几头畜生那心思都在吃喝玩乐上,一点也没有长进,看来我这门手艺术还有卓悦楼的招牌。都快要保不住了。”

“哪里,赵兄还是老当益壮,年轻人哪能没点心性,慢慢磨练一下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赵九点点头,两个老朋友又寒暄了几句,赵九突然扭头对金巧巧说:“金掌柜,时辰快到了,你们金玉世家的代表呢?”

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可是还没有看到刘远的身影,作为这次的主评委,赵九忍不住说道。

金巧巧也没有底,今日本想叫上刘远一起出发的,没想到临时有士兵模样的人找刘远有事商量,于是决定金巧巧先行,刘远随后赶到,现在评委有关了、对手公孙素素也就位,就是约好的时辰也快到了,可是刘远还没有出现,不用赵九催,金巧巧心里也急得不行。

这个东家,怎么在最关健的时候掉链子呢?

“东家临时有点小事耽搁了,赵老会长放心,他会准时出现的。”金巧巧笑着说道。

赵九点点头,一脸正色地说金巧巧说:“如果到了时辰,金玉世家的代表还不出现,那么赵某也只能判公族一族羸。”

虽说有些私交,但是赵九在大事大非面前,绝以公平公证,这一点替他羸得“铁面无私”的美名。

“是,奴家知晓,有劳赵老会长了。”金巧巧说倒是从容,不过内心却七上八下,因为出什么事,自己不得而知,最怕就是遇上急事,要是这次被判输,那么之前的努力,一切都白费的。

“年纪不大,架子倒不小,明明约好了比试,所有人都来了,就他不出现,不会怕了吧?”

“就是,赵老会长也来了呢,公孙一族也早早来来,以示对竞争对手尊重,这刘远,唉”

“他是当朝四品高官,哪里会把我们这些贱贾放在眼内,说得难听一点,人家能像捏蚁一样捏死我们”

“官员本来的俸禄就不薄,没想到还这些贱业,与民争利,怎么就没人弹劾他呢?”

“那金巧巧一投靠金玉世家,金至尊就倒闭了,哼,什么长安美女,不过是破鞋一双。”

金玉世家扩张得快,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一个个对他记恨不少,他们不敢当着金巧巧面前说,可他们在人群中讨论着,在攻击二人之余,还故意把让金巧巧听到,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金巧巧虽说又急又气,恨不得拎出二个抽他嘴丫子,不过她倒沉得住声,佯攻听不到,眼观鼻,鼻观心,脸上还挂着的淡定的笑容,只是在心里叫着:

刘远,你这个家伙?怎么还不了的?急死奴家了,快点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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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 风骚登场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远还没出现,金巧巧表面云淡风轻,可是心里心急如焚,派了一个下人去找刘远还不算,还让身边的侍女不停地到门口观察,看看刘远来了没有。

宅子里面,众人的脸色体现了人生百态,赵九作为评委,坐在上面不动声色,不时和下面的人说上二句,显得平易近人,公孙素素跟随公孙仁坐在一起,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脸上一片淡然,不过细心观察,有意无意间瞄向门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而那些前来观战的行会成员,一个个则是有些紧张,很多人盯着那个门口,期侍待刘远不要出现,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战而胜。

当然,也有一部分心中很矛盾,一来想看看两个顶尖的高手的较量,要是从中学到一招半式,能提高自己的技艺,这是一件好事,对自己日后的事业也有发展,可是如果公孙素素一旦落败,那么金玉世家在扩展时,众人不能再多加阻挠,这样的一来,在场不少人就要面对激烈的竞争,利润缩水还是小的,有可能首饰这碗饭都吃不了,日子怎么过?

金巧巧急得鼻尖都冒汗,坐在那院子里,一会看看赵九,一会看看大门处,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没多久,金巧巧看到那个季掌柜在赵九的耳边说了几句,赵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然后慢慢朝金巧巧这里走来。

“金掌柜”

金巧巧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抢过话头说:“赵老会长,听说令郎喜得贵子,真是可喜可贺,不知到时设宴。像奴家的这样的小女子,会不会有幸被邀入列呢?”

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喜得贵子,赵九那老脸上皱褶有花一样,一层层地绽放,高兴地笑着说:“金掌柜真是太客气了,像你这样的贵人,怕是请也请不来呢。”

“那好,奴家就静候老会长的佳音了”金巧巧微微一笑,转而马上又好奇地问道:“听说令媳贤惠,不知是何方人氏?”

“河东闻喜人氏。”

“河东闻喜。那是人才辈出,美女如云,赵公子真是好福气,对了,尊姓可是姓裴?”

“河东闻喜裴氏那可是名门望族。哪里看得上我这等低贱的商贾,虽说出自河东闻喜。可是并不是姓裴。不过她与裴氏也有一些姻亲”

金巧巧有意拉开话题,专挑一些赵老会长感兴趣或他往日的风光史,那赵老会长刚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是来催金巧巧,让金玉世家的代表,也就是刘远快点出现。如果再不出现,那么就会被取消比赛资格,没想到一让金巧巧挑起了话题,一下子就没停下来。虽说中间也有二次想说这些事,可是金巧巧哪能让他说出来,不由分说就抢过话头,就这样,一拖就拖了一刻多钟。

季掌柜急得团团转,这约定比试的时间已经到了,自己已经提醒他,时辰已到还没有到,就可以宣布公孙一族的获胜,这样一来,那郑州的金玉世家就要撤走,那么自己的生意也不会这样受影响了,可是那赵老会长去了以后,好像正事也没说,两人却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这一聊就是一刻多钟,虽说只有一刻钟,可是季掌柜却感觉有如过了一年那么久。

都急得团团转了。

有心去提醒,可是刚才已经提醒过一次,再去就显得自己太没风度,再说金巧巧在聊天时,那眼角的余光不时瞄在季掌柜的身上,那个嘲弄中带着几分阴笑的目光,让季掌柜不寒而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有心想怂恿别人去,可是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又有哪个肯出这个头?那刘远可是四品高官,清河崔氏的女婿,皇上面前的红人,开罪了他,日子都不用过了。

“公孙兄,现在的时辰已到,那刘远还没有来,分明是故意拖延,蔑视素素姑娘,就是季某也看不过眼了,而老会长又被金掌柜所迷惑,公孙兄,你可以找老会长的理论一下,直接判那刘远输就行了。”季掌柜一脸气愤地说。

思来想去,这么多人,还是公孙一族的人出面最好,因为他们是参者,又是众人推举出来的代表,由他出面,自然是最好不过。

公孙仁笑呵呵地说:“不急,这么多老朋友相聚,正好趁机多聊一会。”

“可是,他这样做,也太不尊重对手了。”季掌柜继续说。

“无妨”公孙仁摆摆手说:“他是四品高官,素素不过是商贾之女,他能答应比试,本已自掉身份,倒是季掌柜多心了,再说公孙某与金掌柜也有数面之缘,实在也开不了这个口,不如季掌柜替公孙某仗义执言,不知是否方便?”

“这,这”季掌柜面色一变,脸上出现尴尬之色,突然不好意思地说:“哎哟,季某突然肚子不舒服,等我先去方便一下,方便完再替的公孙兄说说。”

说完,有点狼狈地走了。

“爷爷,这个季掌柜,好像有点居心不良。”公孙素素小声地说。

公孙仁一脸鄙视地说:“当然,他哪会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推我们出头,这样就是金玉世家就是报复,也不会找上他,哼。”

“可是,那金玉世家的代表的刘远,怎么还不来?刚才那老会长去催,现在看来,他被金玉世家的金掌柜给拖住了,那金掌柜还真厉害。”

“素儿,你这样想就错了,若是这么容易对付,那会长之位就不是他来坐了,他去是为了显示自己做事公平公正,不惧金玉世家的背景,而他故意被金掌柜绕进去,那是他故意或有意地配合,卖金玉世家一个人情,怎么说,毕竟他在长安,而长安是刘远的地盘,据说他与长安权贵的关系极好,如果他做得太明显,只怕在长安也立足不稳,他是有意装糊涂,这样一来,他两不得罪。”

叹了一气,公孙仁有些无奈地说:“至于刘远迟迟不出现,也有可以是他的计策,你让等待,在等侍中消耗锐气、又让你在等侍中心浮气燥,让你不能好好的发挥你的水平,素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心静气,心千万能乱了。”

“是,爷爷”公孙素素应了一声,又有疑虑地说:“若是他一天不来,我们就得等他一天吗?”

“那倒不会,什么都有一个度,等积累到差不多的时候,自然就有按捺不住、焦急的人,就会充当急先锋,再说”公孙仁压低声音说:“如果到时不幸落了败,我们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刘远,还真是目中无人,难道他一个人,就能让我们整个行业,这么多人都要迁就于他吗?”公孙素素有些不岔地说。

“士农工商,士在首,商排末,这本来就不平等,而刘远是当朝的将军,屡立战功,身居四品,那不是士,而是重臣,再说他有清河崔氏撑腰,别说我们整个行来迁就他,他就是把我们整个行业全废了,也只是举手之劳,所以说,就是他来了,你注少说话,更不要惹怒于他,明白吗?”

公孙素素本想说自己有信心会取胜,不过一想起刘远做造的那些首饰那么精美绝伦,内心不由又多了二分不自信,再说两人是第一次较量,公孙素素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再说就背景来说,公孙一族还比不上别人一个指头,于是乖巧地说:“是,爷爷,素素知道了。”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表达不满,他们虽然不说,但他们一个个都盯着赵老会长,有的人还大声说,故意让赵九和金巧巧听到,意思不外是刘远这么久还没出现,按照规则,理应判输云云,饶是赵九有心卖金玉世家和金巧巧一个人情,也觉得不能再拖了。

“金掌柜,请听赵某说上二句”当金巧巧说完,赵九突然一脸正色地说。

金巧巧心里一凛,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算算时间,自己已经成拖了差不多有二刻钟,那赵老会长已经很给面子,这情形,现在想拖也拖不下去了,只好讪笑着说:“赵老会长,有什么事,请你直言。”

都可以猜到他的话,不外先问一句为什么代表还没有出现,然后就说按规则就判金玉世家输云云。

这个刘远,金巧巧突然想有咬他一口的冲动,真是太能来事了,一想到这个,金巧巧就牙庠庠的:做买卖,赚钱就不行了,有那么好的资源和人脉不用,明明只需要打一个招呼,出动官府,还有什么做不成?可刘远却偏不用,说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他们,费了九牛二虎的之力才促成这次比试,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他现在还不来。

“咦,你们看,刘远来了。”

“是啊,刘将军来了。”

“终于来了,还以为他不来呢。”

人群突然一阵动,纷纷把目光往门口看去,包括金巧巧和赵九,门口处,只见一个锦衣华服、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脸上带着微笑,眼里透着自信,步子显示出坚定,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出场。

金巧巧眼一亮:不是刘远是谁?(未完待续……)

为迟更道歉,明天起爆发

去公园坐了一天,

心情恢复了平静,

无论什么样,

生活还得继续,

今天一更,

就当炮兵放假一天,

明天起继续爆发,

这个月三十万字的目标不变!!!!(未完待续……)

762 霸道嚣张

“老会长,刚才你不是说有话要跟奴家说吗?”金巧巧微笑如花,笑着对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赵九说。

“让金玉世家的代表尽快作好准备,也是时候开始比试了。”赵九楞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笑着说。

本想说,由于金玉世家的代表没出现,按照规矩,那就要判金玉世家输,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刘远就及时出现,那准备要说的话此刻再说出来,那就没有什么意义,只好让他准备开始。

金巧巧点点头,高兴地说:“是,有劳老会长了。”

赵九点点头,转身走向公孙素素,也得通知她准备准备。

“东家,你的架子可真大,你再迟来一小会,这比试都不用比了,只差一句话,金玉世家就要被判输,可把奴家给急坏了。”刘远刚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金巧巧就忍不住埋怨道。

刘远擦擦额前的汗,有些无奈地说:“不瞒你说,出了一点事,不处理不行,我这不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吗?车都不坐,骑马过来的,差点还撞着人了。”

就要出门之时,突然有人禀报说长洛高速出了一点境况,负责在外围禁军,听到里面像打雷一样响个不停,就想看看热闹,没想到同行的扬威军不同意,说没有命令就不能窥视,一来二去,两队人注火拼起来,伤了好几个,一闹腾起来,刘远自然要妥善安置,以免发生更大的冲突,一来二去,这时间就给耽搁了。

“东家,不打紧吧?”金巧巧关心的问着。

“没事。”

金巧巧有些为难地说:“这次你误了比试的时间,只怕他们又得找借口了。那赵老会长你看到没有,就是来催我们的,不过让我拖了二刻钟,好险啊。”

“好,辛苦你了。”刘远一脸自信地说:“剩下的交给我即可。”

“好,那一切就指望东家了。”刘远那自信感染了金巧巧,不知是不是放下心头大石的原因,那笑容像花一样在阳光下绽放,这一笑,明艳动人。人比花娇,一时间,就是宅子时的奇花异草都要失色一般。

终于,这场比试的两个主角都到了,刘远在金巧巧的陪同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信步朝上面的位置走去。而哪里的。有这场比试的评委赵九,还有刘远的对手,来自公孙一族,号称百年一遇的天才:公孙素素。

“小老见过刘将军。”

“公孙仁见过刘远军”

“奴家公孙素素,见过刘将军。”

一看到走来过,赵九马上向刘远行礼。而公孙仁还有公孙素素也跟着向刘远行礼,还不是讨好,而是刘远的地位比他们高太多了。

刘远与赵九也有二面之缘,看到他行礼连忙扶他起来。笑着说:“诸位不必客套,刘某虽说官服加身,不过今日是以艺会友,所以说没有什么将军,站在这里,刘某和诸位一样,都是首饰匠,没有尊卑之分,请起,公孙姑娘也请起。”

赵九笑着说:“刘将军真是平易近人,小老佩服。”

“哪里,这次我与公孙姑娘的比试,还得有劳赵会长掌掌眼呢。”

“应该,应该”赵九连说了二个应该,然后笑着说:“既然二位都来齐了,不如我们就开始比试吧。”

这时人群里有人声说道:“赵会长,那刘远现在才来,误了时辰,也让公孙姑娘等了这么久,似乎有些不允吧。”

“就是,按照规则,这场比试应直接判公孙姑娘胜出。”

“官大一级压死人,分明是仗势欺人。”

“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这架子真不小。”

那些准备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都开始说刘远的不是。

刘远没有说话,金巧巧也没说话,好像充耳不闻,脸上还微笑着,赵九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扭头对公孙仁和公孙素素说:“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公孙仁咬咬牙,朗声地说:“谁没个烦心的事?刘将军高身高位,每日要处理的时务数不胜数,现在能抽出空来,已属可贵,公孙某没有意见。”

“爷爷的话,也是素素的意思。”公孙素素柔声地说。

赵九松了一口气,扭头笑着对刘远说:“刘将军,没什么什么事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

“稍等”刘远话音一转,突然一脸认真地说:“刘某有话要说。”

“那好,刘将军有什么要说的,直说无妨。”赵九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马上就回应了。

刘远看了一下旁边围着的同行,又看了站在对面公族一族的公孙仁还有公孙素素,嘴边露出自信的笑容,点点头,朗声地说:“今日碰上了一点急事,皇上勒令刘某处置,不得不处理妥当才出发,误了时辰,并非有意怠慢在场诸位,刘某在这里,只能说一声抱歉。”

人群里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刘将军拿皇上来压我们,我等自然无话可说,嘿,刚才还说平等相处,看来只是嘴吧说说而己。大伙说是不是?”

这声音说得阴阳怪气的,明显就是不满,还有煸动情绪的迹像。

金巧巧突然嘲讽地说:“季掌柜,有什么事就当面说,躲在别人背后,压着嗓门、变着音说这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别躲着了,奴家都看到你了。”

季掌柜有些尴尬地从一个人身后走了出来,脸色惨白,他没想到金巧巧的观察力这么好,自己躲得好好的,还变着声音,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还当众嘲讽起自己,真是又惊又怕,不过他倒也干脆。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破罐子破摔,脖子一挺,倔强地说:“是季某说的,我认,不过刘将军也承认自己迟到了,难道就这样说一句抱歉就算完事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金巧巧一脸寒霜,盯着季掌柜质问道。

“这”

这时刘远拉着了一下金巧巧,然后又大声地说:“这位季掌柜说得不错。迟到就迟到,不能说一句抱歉就完事,不过”刘远盯着的季掌柜,语音一转,很坦诚地说:“如果不比试就判刘某输。不仅公孙姑娘羸得不光彩,就是刘某也不服气。这不如这样的。刘远就作一些让让步好了。”

“作什么让步?”人群里有人发问道。

这一次倒不是季掌柜,而是另有其人,主要金玉世家扩张太快,树敌太多,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地盘多了一个强敌,断人财路者。犹如杀人父母,饶是刘远背景大得吓人,可是还有人反对。

刘远微微一笑,先不回应这个问题。而是扭头询问公孙素素说:“公孙姑娘,刘某冒味问一下,你这次打造的首饰,大约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这”公孙素素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彬彬有礼地回道:“大约需要二天半的时间。”

一篇好文章,需要多次修改润色、一个真理,需要无数次的验证,而一件好的首饰,也需要千锤百炼,二天半的时间,打造出一件精美绝伦的首饰,这已经是很了不起。

“好的,谢谢。”

刘远谢过后,扭头对众人说:“这次刘某误了时辰,让公孙姑娘久等,这是刘某的不对,为了显示诚意,刘某也作出一些让步。”

说完,竖起一根指头说:“第一,全行的人都知道刘某最擅长是微雕,在方寸之地极尽奇巧之事,而这一次,刘某将放弃这个技法,在比试中不会使用。”

接着,又竖起第二根指头说:“第二,刘某不会制作大物件作品,只作简单的小作品。”

“第三,公孙姑娘制作的时间大约为三天,而刘某的,制作的时间,最多不超超过一天。”

“第四,在这次比试中,刘某独立一人完成,绝不假手于人。”

“第五,若是平手,即可判刘某输。”

刘远每说一项,就竖起一个根手指,当五点让步全说出来后,那举在众人眼前的手,已经五指摊开,变成一巴掌,那样子,好像要打所有人的脸:我有信心,让步这么多,一样羸你们所有人。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哗然。

虽说是刘远和公孙素素比试,但公孙素素是代表行业来比试的,换一句话来说,刘远是准备用一人之力挑战整个行业,一下子让步如此之多,简直就是蔑视整个行业。

霸道、嚣张。

“刘将军,其实你不必”而对刘远的出言不逊,公孙素素脸色一红,心里有气,本想说不必让步,我与你公平竞技,可是只说了一半,公孙仁已经抢过话头,对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将军海量,公孙某在此替素素谢过了。”

说完此话,公孙仁满脸红光,那喜悦之情洋溢于表,说了这话,就等于把刘远的话钉在的案板上,他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不客气。”刘远轻描淡写地说。

不仅公孙仁兴奋,在场观战的同行,一个个都笑逐颜开,对他们来说,公孙素素的实力本来就不差,就是公平竞争,也未必输给刘远,现在刘远一口气主动作出这么多让步,嚣张倒是嚣张,但是年轻气盛,别人一挤兑现,马上就气怒了,这是作死的表现,只要刘远在这比试中落败,那么金玉世家的扩张计划就得要停止、取消,而在座的人,也不用担心面对金玉世家的冲击落,与强大的金玉世家死磕。

什么都没有保住饭碗重要。

季掌柜兴奋得那胖脸一颤一颤的,差点没跳起舞来,作为金玉世家第一个扩张计划的“受害者”,其郑州金店的生意受到强大的冲击,他太了解金玉世家的霸气与竞争力,如果这次羸了,那么金玉世家就得搬走,这样一来,自己名下金店的生意又能好转起来。

全场只有一个人不爽,那就是金巧巧。

在她眼中,刘远疯了。

能在这么多匠师中脱颖而出,公孙素素的实力不容置疑,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人,刘远放弃了最擅长的技法、一个人在一天内完成的,这可能吗?按照约好的规定,时间是三天,还可以找不超过三个的助手帮忙,东家这是干什么?一个人一天能干得了什么?这本来已经够呛的了,可是刘远还说打平就算公孙素素获胜,这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东家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像是喝醉了说胡话啊,站在刘远身边,金巧巧也没有闻到酒气。

金巧巧摇了摇头:东家要么就是自信十足,霸气嚣张,要么就是疯了。(未完待续……)

763 比试开始

在确认刘远并不是开玩笑后,饶是赵九,也无言了。

果然是嚣张霸道,不仅放弃了自己最擅长、也是大唐独一份的技法,还加了诸多限限,换一句话来说,赵九首饰界混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狂!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人情也卖了,如果刘远落败,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年少轻狂,怨不得自己,再说当权者,最重要的是玩平衡之道,赵九也希望金玉世家落败,如此一来,自己的地位也更稳固,他可不想看到一个不属于自己控制而实力超群的行业成员出现。

所以,赵九并没有阻止,一旁的金巧巧想阻止,可是刘远已经说了出来,说得掷地有声,再改变就得影响他的威信与诚信,即使心生埋怨,也不敢说出来,毕竟,刘远才是金玉世家真正的主人。

双方都到达并意见达成一致,在场的行业成员也没人持反对意见,于是赵九宣布开始。

先是念规矩和赌约,没有意见后双双签字画押,算是白纸黑字,不能抵赖,签完字后就是检查、确定人数,防止有人带着成品来参赛,不过这些只是走一个过场,因为新打造和成品有很大的差别,在场的都是行家里手,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这个必要。

很快,刘远和公孙素素一行就分别进行各自的工作室内,准备开始打造比赛所用的首饰。

刘远是一个人进入工作室,公孙素素毫不犹豫地带着三个助手去工作室帮忙。

人还没输,阵就先输了,公孙索素面色凝重,深知此次不容有失。也没有做作,该带人的人,还是要带,在进门时,刘远看到公孙素素的那几个帮手,心中早已有数:公孙的秘法不错,不过耗时很大,三天内肯定没法完成,所以需要动用到帮手。

不知是不是为了让竞争的气氛更热激一些,两人的工作室设在对面。公孙素素在进门前,无意中看一下刘远,没想到刘远正盯着自己,先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微笑如花地说:“刘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不敢”刘远笑着说:“听说公孙一族的秘法很是复杂,你手下只有三个人。估计起来也是挺赶的。不如再多带一些人,这样做起也从容一些。”

公孙素素心里一惊,不过她淡定地说:“谢刘将军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这个刘远,好像很清楚自己家族的秘法一般,不会和自己一样。练习过对方的秘技吧?不过没可能啊,公族一族的秘法,只有族长和几个核心长老知道,然后就是自己。当然,那些奴隶不算在内。

刘远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推门进去,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对刘远来说,门外门内,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门外是尔虞我诈、物欲横流,而门内则是心境平境,忘却自我,看着小娘和金巧巧预先摆设好的工具:大铁锤、羊角锤、锤、火漆、倒角刻刀、八分刀、五分刀、三分刀、圆角刀等工具,赤金、黄金、白银、红宝石、蓝宝石、绿松石、石榴石等工具摆设得整整齐齐,方便刘远在工作时调用,那摆设的习惯如刘远的工作室一般无误,而这些东西,其实从刘远工作室搬过去的。

每个人都有其使用习惯,就像匹骑习惯的马,骑得多了,就会知道这马的性情、马力、耐久力等情况,而首饰匠所用的刀也是一样,作自己熟悉的刀,少了一个磨合熟练的过程,也是很不错的。

一看到这里的工具和材料,刘远的心境马上就平静下来,像黄金宝石这些能引起人贪欲的贵重品,在刘远眼中,它们只是自己打造完美作品的辅助品,一拿起铁锤,心中的杂念一下子褪减了大半。

人都有压力,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减压方办,有人喜欢下棋、有人喜欢吟诗、有人喜欢吃酒、有人喜欢狎妓,而刘远最佳的减压方式,就是打造首饰,正是这样的爱好与忠诚,刘远才有今日的成就。

坐下来,闭上眼睛,把呼吸调整到最佳状态,很快,当刘远再次睁开眼睛时,神情开始变得专注而有神,外面传来窃窃私语声,对面公孙素素打

七青八黄九赤,赤纯,但质地偏软,青纯度低但质地硬,不过用来塑形和修改时挺麻烦,含金量八成的黄金不错,软硬适中,刘远随手打拿起块拳头大的黄金,掂了一下重量,稍稍思索了一下,用剪子剪下一小段,然后抄起一把铁锤,然后就开始锤打了起来,不到一刻钟,一个小鸟模样出现,一只脚站着,而另一个脚伸开爪子,好像要抓着什么一样。

看着这个黄金模形,刘远轻轻松了一口气,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这个模形就是这件首饰的主体,什么事都要围绕它来工作。

好,干活,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只花一天的时间,说出去,自然要说话算话,刘远拿起一柄大号的挫子,然后围绕着那只小鸟用力地挫了起来

刘远和公孙素素各自在工作室内忙个不停,不时有“砰砰”锤打之声,此起彼落,显得非常热闹,而在工作室之外,同样也显得热闹非凡。

古代交通不便,探亲访友,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五个月也有,像一些人游历,起码也要二三年,当时青年才俊最威风的事封官晋爵,衣锦还乡,最畅快的事是“腰缠千万贯,骑鹤下扬州”,虽是同行,和亲朋却有很大的差别,刘远和公孙素素在工作室内不停地打造着首饰,而那些同行也抓紧时间,叙旧的叙旧的,交流的交流,热闹非凡。

丑不外扬、秘不外传,这是古人的家训,刘远和公孙素素打造首饰之时,是关上门,防止有人偷师,二人约好的时间是三天,用三天的时间打造一件饰品,然后相互模仿,而模仿的时间也是三天,无论完成得如何,都可要拿来评比,这也就说,最起码有六天的时候供在场人聊天、交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三五知己围在一起,一边举杯畅饮,一边聊天,好不热闹,还有人玩起了叶子牌,一个个脸上都露出笑容,或是虚伪,或是真诚的笑容,不过,没人会追究这个。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金巧巧。

金玉世家扩张一事,也算是破了行规,成为全同行的敌人,现在一个个把她视为蛇蝎,哪里会有人和她聊天,所以,金巧巧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无聊之下,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刘远在里面,她自然不能走,一个人又不知做些什么,看书倒是很容易打发时间。

跟在刘远身边,见识的上层多了,那些同行看不起金巧巧,金巧巧同样也看不起他们。

“金掌柜,一个人在看书?”就在金巧巧正在看书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而这声音,还很熟悉,金巧巧不用抬头,就知来的人是郑州的季掌柜。

金巧巧抬起头,淡淡地说:“季掌柜是来嘲笑奴家的?”

“不敢”季掌柜一脸“真诚”地说:“看到金掌柜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季某与几位知己置了吃食,备了薄酒,特来邀请金掌柜前去一聚而己。”

“酒是好酒,宴却没好宴,谢了,奴家可不打扰季掌柜的雅兴。”金巧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两人在郑州差点就拨刀见血,生意场,那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杀人不见血,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姓季自然不会安什么好心,有了刘远作靠山,金巧巧自然也不用给他面子,逢场作戏。

季掌柜面色一寒,他知道把金巧巧得罪够了,正所谓金玉世家入驻郑州,自己名下的金店吃不了肉,可至少还可以啃个骨头,可是一但得罪了刘远,只需他对当地的官员暗示一下,那自己的小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想当年,金玉世家还是一间小店时,竟然吃下玉满楼,不是笨到家的人都知道,那是有人从中出了力。

虽下放低了身段,可是金巧巧还是那般绝然,季掌柜知道,这个梁子是没法解开的,于是那笑脸一下子就没了,冷笑着说:“金掌柜的架子还真不小,当然,攀上了一棵大树,自然是瞧不起我们这等贱贾,不过请容季某提醒一下,现在日已偏西,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刘将军言之凿凿地说一天就能完成,还不用帮手,说易行难,说不定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误了时间,要是误了时辰,那只能判输。”

“会不会是刘将军说话过满,闪了舌头,明知输了,故意拖时间,好给自己找台阶下呢?这样一来,可是苦了金掌柜,据说你为了这个比试,费了不少心思。”

金巧巧突然嫣然一笑,毫不在意地说:“谢季掌柜的担心,刘将军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季掌柜,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到时金玉世家胜出,奴家一定把会玉世家的郑州分号搬到你金店的对面,好好向你学习一下。”

“好,那我们就骑马看戏本,走着瞧。”季掌柜长袖一甩,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章!

764 言出必行

“东家怎么还没出来的?”看着太阳快要下山,金巧巧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

表面上对季掌柜那番话不在乎,可是内心还是十分焦急,眼看太阳就要下山,而刘远还没有出来,金巧巧那小心脏又快抗不住,心里没少埋怨:这个东家,还真会弄事,就不肯让自己省省心。

一旁的婢女小声地劝慰道:“小姐,刘将军说是一日,并没有说太阳下山之前,只要还没有过子时三刻,那还是算今天的,再说了,那公孙一族的人,不也是还在工作室内吗?如果太阳下山就算一日的,他们也得停手啊,哦,对了,小的还看到他们背了不少干粮和蜡烛进去,估计要挑灯夜战呢。”

对啊,一日十二个时辰,刘远是早上进去的,还没有过子时,也可以算是今天,当然,牵强一点来说,一日做完的“一日”,也可以指十二个时辰,早上什么时候进去,明天什么时候出来,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一想到这里的,金巧巧那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就在金巧巧自言自语之时,工作室内的刘远从一旁的烧得火热的炭里,用包了湿布的镊子小心翼翼夹出一颗芝麻大小、烧得通红黄金,轻轻放在那黄金鸟伸出那爪子下面的一个凹槽里面,然后快速把一颗又大又圆红宝石轻轻贴在爪子上,按住了片刻,松开手时,那颗红宝石已经紧紧地贴近在爪子下面,而刘远在另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又添了一些密蜡,当把作品放在案几时,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一只鸟儿,两翼振翅欲飞,一爪抓住树枝。一爪紧紧握住一颗红宝石,这作品的做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展现极为高超的技法,最特别也最为显眼的,就是那颗红宝石,那鸟爪还抓住那红宝石的面职,还不及那红宝石面积的四分之一,可是它偏偏抓住了,那宝石不是托住。而是向下的,就技术来说,要求极为苛刻。

可是,刘远偏偏做到了。

这幅作品,刘远名为“青鸟献瑞”。在神话里,据说每当百鸟之王凤凰生日时。森林里的百鸟就会飞去向它祝贺。既是贺寿,自然不能空“爪”而去,这只青鸟就把一颗找到的宝石抓起来,献给百鸟之王,一切都不错,虽道是青鸟。不过却是用黄金打造,是黄色而不是青色,倒时有些差强人情,反正是意思差不多就行。那鸟既没有镶珠嵌玉,也没有细细刻画,估计一些资深老匠师都能做到,并没有多少出奇之处,而它的平凡,反而显得那抓住宝石地方极为出色。

辰时二刻进去,现在大约是酉时三刻左右,大约只用了五个时辰,仅仅是五个时辰,刘远就已经完成了一件自己也满意的作品,效率可以说极高。

当然,这只是制作的过程,并不包括构思与练习的过程,在打造这件“青鸟献瑞”之前,刘远已经在脑海里的把每一个步骤和细节都设计得一清二楚,也曾把自己的关在房内练习了一次,现在不过是再打造一次,自然是轻车就路,一点也不困难,就像有人写一篇好的文章或作一首好歌,可能需要几天或几个月时间去酝酿,但真正完成时,只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就完成了,刘远在打造时根本不用思索,打造起来如行云流水,效率极高。

打造那只鸟还有支架,用了大约一个时辰多一点,而把那颗红宝石顺利地挂在那爪子之下,刘远足足花了三个多时辰。

刘远拿起那件首饰,突然用力甩了几下,不错,用这么大的气力,那红宝石还是纹丝不动地系在那爪子之下,看得出,非常稳固,刘远嘴边出现了一丝冷笑:嘿,公孙素素,看你怎么接我这招。

看看天气,都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还好,在天黑之前弄好,这样一来,自己说出的狂言,在规定时间内做到,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漏之处,刘远满意地点点头,用红绸布包起这件作品,打开房门,准备去交公了。

“呼啦”“呼”

刘远一出房门,就看到对面房间里灯火通明,有人不停地在锤打着东西,还有人用力拉着鼓风机,看样子在给材料加热,那热气,就是站在房间外也感觉得到,也不知房间里的人怎么能忍受,而里面还有公孙素素和她爷爷公孙仁,一老一女呢,看来自己猜得没错,那公孙一族的秘法,十有**是与加热有关系,从那鼓风机的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东西只需要一些蛛丝马迹,便能猜得到

“咦,小姐,你看,刘将军出来了。”就在金巧巧在犹豫着是回去还在这里继续等的时候,那婢女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什么,出来了?

金巧巧闻言,连忙朝刘远的工作室望去,果然,只看到刘远面带着的笑容,手时拿着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东西,步伐轻盈地走出来。

小冤家,这次不用自己担心,只是担心他打造的质量问题了,金巧巧一边按着自己的朐口,一边想着。

“咦,你们看,刘远出来了。”

“看到没有?他手里的有东西,那是这次比赛首饰吗?”

“不会这么快吧,才几个时辰,就完成一件作品?”

“是啊,不会是假的吧?真是一日就可以完成?”

众人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刘远那是吹牛吹破天了,要说一个人,几个时辰就能完成一个首饰不难,可是的要完成一件在关系全行业生死存亡的作品,这是不是草率了一点,还是当成是儿戏?

“东家,你,你这是完成了吗?”刘远一出来,金巧巧马上冲上去,一脸紧张地问道。

刘远轻轻地点点头,一脸不在乎地说:“嗯,完成了,刚才耽搁了一下,要不还能快一点呢,退步了呢。”

什么?真的完成了?

金巧巧面上一喜,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而那些伸长耳朵等着听清楚的同行们闻言,一个个的表情精彩极了,他们没想到,那刘远真的一天就完成了,还是独立一个人,难怪他这么狂,果然有狂的本钱,可是,他笑得这么自信、从容,到底打造了什么首饰呢?

众人朝刘远手中看去,想看看那件首饰到底是什么,可是,那首饰被红绸片包着,谁也看不到。

“刘将军”这时赵九也闻讯走到刘远身边,有些疑惑看着他手上用红绸布包着的首饰,试探地问道:“你这是,完成作品了?”

“幸不辱所望,算是完成了。”

赵九楞了一下,接着敬佩地说:“刘将军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完成作品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某向来言出必行,何况当着这么多同行所说的话,更不能食言而肥,对吧。”

“对,对。”

刘远看了一下赵九,然后朗声地说:“刘某既然完成,而公孙姑娘还没有完成,那剩下的这二天,刘某就不来了,待到公孙姑娘完成之时,再来完成接下来的环节,赵会长,你说此事是否可行?”

“可行,可行”

“既然公孙姑娘的作品还没完成,那么刘某暂且也不献丑,还请赵会长找个箱子封存起来,等公孙姑娘完成,再拿出来相互模仿,赵老会长你觉得是否应该?”

赵九就像一个磕头虫一样,频频点头道:“应该,应该。”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刘远把用红绸布包着的饰品放进一口木箱内,然后赵九亲自用封条层层封住,并派专人看管后,刘远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带着贴身私卫荒狼和血刀潇洒地离开。

一旁的季掌柜,两眼瞪得老大,看着刘远那远去的背影,半天也没说话。(未完待续……)

765 需要异数

二个人的比试,全行业都形容为一次“世纪大战”,可是期待中的“世纪大战”并没有打响,从一开始到现在,变作刘远一个人的表演。

众人无言了,虽说一个个心里都安慰着自己,仅用一天的时间,是办不了什么大事的,也办不好什么大事,快不代表好,月满则亏,刘远这么嚣张,终会吃亏、而号称公孙一族天才的公孙素素,也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公孙仁这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老匠师协助,并不畏惧刘远,可是,他们仍然忐忑不安。

刘远那个自信的笑容,极具杀伤力,就像一把无形的尖刀,一刀就扎进在场同行的心窝。

登场那么风,退场更是洒脱,众人皆无言以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公孙一族身上。

“这么晚了,竟然还敢在外面乱逛,小心手都给武候打折了。”一个瘦削的掌柜忍不住嘟嚷着。

他旁边的同行摇了摇头,有些羡慕地说:“那是你吧,像他那样的人物,肯定有特别通行令,武候看到他也得绕路走。”

“你们没听说吗?长安报就是他交由武候发行的,现在一个个武候都把他当成财神爷,估计没特别通行证,人家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众人一听,心情更是沉闷,而一旁的季掌柜听了,愁眉不展,纠结极了。

“好了,那作品亮相估计要到后天呢,都洗洗睡了吧。”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三三二二散了,赵九已托人把整座宅子都租下,并按邀请帖分好了各人的房间,只需要回自己的房间即可。不用再到逆宿投宿。

没多久,宅子里除了护卫,变得空空如也,整个宅子变得安静起来,除了还在工作室内不停敲打材料的锤打声,那是公孙素素日以继夜在打造首饰,也许,一直沉浸于工作的她,不知道她的对手刘远,已经功成身退。而她还在竭尽全力为比试而努力。

“当”“当”“当”那一声声的锤打声,敲在材料上,更像是敲在所有在场人的心窝,这一夜,怕是有不少人的孤枕难眠。

一众同行睡不睡得着。刘远并不知道,也懒得理会。正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昨晚像英雄一样的回归,李丽质携同裴惊雁一同前来蹭饭,吃完饭后,不知李大公主哪来的雅兴,硬是拉着众人一起吟风弄月,刘远本来不想去的。不过架不住众女的一再劝说,只好前往。

吟诗对刘远来说,其实也不难,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过吟诗也会偷,接触有学问的人多了,刘远也掌握了一点小技巧,高质量的写不出,弄个打油诗还是可以有的,要是碰上合适的题材,偶尔还能剽窃一首,风光一番,众女看他人作的诗,水平一时高上云端,一时又坠下深渊,只道是他有时故意相让,对他的评价也就更高。

刘远那可是曾力压北方第一才子徐鸿济的人物啊,真是动真格,估计都成了他的个人表演。

说到底,也就是一句话,只要女生漂亮,什么表情都是可爱,同样,只要女生对一个男人有好感,无论干什么都合乎她的心意,即是不好,也会替他找理由的。

小型诗会到深夜才结束,为了犒劳刘远这个为金玉世家付出努力的大功臣,小娘侍候刘远沐浴后,又拉他进房,席间任劳任怨,极尽欢愉之事,以至刘大官人一早起床时,神清气爽。

估计公孙素素最晚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完工,刘远稍稍思索一下,便决定再去长洛高速巡视一下,一来昨天出现了斗殴事件,二来也看看石山的进展。

长洛高速,一条连接长安至洛州的高速公路,由刘远、清河崔氏还有当朝几个大将军联合出资投建一条新路,在皇上支持、地方官配合、人手充足还有资金充盈层层利好因素的帮助下,长洛高带的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景像:在百上千的工人在工地上挥洒着汗雨,拉水泥、拉沙子、拉碎石的马车络绎不绝,犹如车水马龙一般,刘远还看到有二处地方出现穿囚衣的罪犯,在官兵的驱赶下卖力的修路。

当然,他们不是免费的,那工钱从几人借与国库的银子里扣除,以工代债。

昨天是关勇麾下那队士兵与禁军一个校尉打群架,虽说后来劝住了,不过刘远还有点不放心,首先就去再看看。

当兵的,都是有脾气的,一个个血刚方刚,抱团、护犊又特厉害,往往两个人打架,很快就会发展成打群架,特别是扬威军一向自我感觉良好,而禁军更是眼高过顶、傲气冲天,谁也不服谁,有可能二句不和就打起来。

“微臣参见皇上。”

刘远没想到,竟然在驻地碰到李二还有长孙无忌,看到马上向他行礼。

今天日上三竿才起床,早饭差不多可以当午饭,慢慢吃完才施施然出发,现在的李二,估计是散朝不久,连午饭还没用,就赶来这里,不得不说,李二同志,不仅热爱皇帝这个职业,而且做得很称职。

“平身,不必多礼。”李二看了刘远一眼,嘴角带微笑,调侃地说:“刘将军,你不是在宜阳参比试的吗?怎么有空来了?”

刘远只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着说:“算是暂且完成了,抽得出空,就赶来这里看看,没想到皇上也在这里。”

李二知道自己参加比试的事,刘远一点也不奇怪,每一个在位者,都会有自己的情报系统,而按照惯例,朝中的重臣,都会在李二的监视之内,像自己,知道大唐太多的机密,就监视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刘远一度怀疑,李二的案头,每天都有一份关于自己的报告,好在刘远也没什么野心,也不怕他监视。

长孙无忌在一旁插话道:“昨日扬威军和禁军竟敢公然斗殴,皇上知道了心急如焚,今天一抽出空,马上来这里的巡视,以防出乱子。”

“皇上,是微臣教导无方,请皇上降罪,回去后,一定要重重惩罚他们。”刘远大声地说。

打狗也得看主人,禁军那是李二的亲兵,揍了他们,不是间接打李二的脸面吗?刘远昨天就把带头的关勇狠狠训斥了一番,没想到李二还是来了,为了保住手下,主动把责任扛过来。

李二摇摇头说:“你不用主动担责,因为此次错不在扬威军,而是禁军无视朕的命令,不仅想离开驻地,还要窥视火药的秘密,扬威军拦住他们,这是忠于职守,朕不仅不罚,还要奖,至于那些不听劝告的禁军,朕己调走,他们也得到了应得的处罚,你大可放心。”

“微臣替将士们谢皇上。”刘远闻言大喜,连忙向李二表示感谢。

把人调走,这样一来就少了意外的发生,这是李二对扬威军再一次的肯定和鼓励。

李二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刘远,突然问道:“刘远”

“微臣在”

“放着好好的官不做,你却醉心匠艺之打造、贱业之经营,难不成,这真有助于你的发财创造?”

刘远闻言心中一乐,看样子魏黑子的效率真不错,这么快就已经把自己的意思带到李二哪里,这样也好,不然李二老是以为自己逍遥自在,然后有什么差事,又要派自己去,那就惨了。

“的确如此”刘远一脸正色地说:“正所为工多艺熟,熟能生巧,很多事都要不停地学习,在过程中慢慢领会,才能有所创造,就像领兵打仗,如果是一个新上战争的人,多会的中规中矩,而只有身经百战的将领,才会大胆创新,智计百出。”

“你的意思,你是天才,第一次上战场不能全身而退,还立下大功?”

“不,不敢”刘远连忙摆手说:“那,那是意外,微臣那是怕死,做什么都偷偷摸摸,也就是干一些不是很光明的勾当,人数少一点还行,人数一多,很掌控不了,而决定胜负的战争,都是通过大决战而取胜的,这只能说,微臣微臣算是一个异数吧。”

李二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哈哈哈,没想到,你倒有一点自知知明,不错。”

“谢皇上赞赏。”

“不用,你的是大唐的福将”李二看着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刘爱卿,你放心,你努力和付出,朕是不会忘记,也不人亏待于你,你说得不错,你是一个异数,但是,大唐需要你这个异数,只要君臣同心,一定能开创一片前所未有的辉煌。”

显然,李二也有些动情,话里也暗藏着暗示。

“是,皇上,微臣一定鞠躬尽瘁。”

李二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长孙无忌说:“国舅,我们去看看石山,这二天没有看也不知炸成怎么样了,对了,刘远,你一起去看看吧。”

“是,皇上”

“微臣遵旨。”长孙无忌和刘远应了一声,于是,一行人在李二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去视察好开发中的石山。(未完待续……)

766 衣锦还乡?

“若不是亲眼目睹,真如南柯一梦。”看着那座已经炸掉半截的石头山,李二忍不住感概道。

几天前,还是巍巍峨峨的一座石山,山体高而险,石头坚而硬,可是仅仅几天的时间,已经削去了近半那么多,不过现在没有再次放火药炸石头,很多民工正在全力地清理那些炸出来的石头,现场好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刘远点点头说:“是啊,岁月的变幻,沧海尚能变桑田,何况这只是一座小小的石山。”

“不错,这些炸出来的石子,又是修路的上好材料,不用再由其它地方拉来,一举二得。”

“是啊”刘远高兴地说:“开采石头还有运输,成本可不低,如此一来,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

李二点点头,没有说话,再一次看着那石山出神,不知为什么,每一次看到这石山,他的内心都极为震撼,这可是颠覆他想像的事情,每每想起声起那种碎石横飞的情景,总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小的见过主人”

“参见皇上。”得知刘远和李二来了,唐金颠颠地跑过来行礼问好。

“平身”李二的心情不错,虽说唐金只是一名奴仆,不过也是一个人才,在李二眼中,性别、相貌、年龄、种族都不是问题,对他来说,人只有两种,一个是能用,一种是不能用。

刘远指着那石山,径直地说:“这山还没炸平,怎么停止不炸了?”

唐金恭恭敬敬地说:“这是崔尚书的决定,他说前几天炸下石头太多,堆积如山,一来影响效果。二来也不方便运输,不如先清理一下,届时可以一步到位,小的现在正在收拾东西,一会就要回研究所了。”

清理一下也好,那石头堆成这个样子,不客气地说,就是点火也困难,满山都是石,往哪跑?跑得慢一点。那就是炸个血肉模糊,刘远点点头说:“那好,回去后,多想想,怎么改良这些火药。怎么让它爆发最大威力。”

“是,主人。”

又叮嘱了几句。唐金这才去忙乎。不过,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几个衣甲鲜明的禁军,自火药发明以来,李二对此极为重视,不仅加强了研究所的保护工作。就是唐金等人在这里帮忙,每人最少也有两名禁军时刻尾随着,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保密工作。可以说做到极致。

“皇上,西面的战况如何?”刘远好奇地打听道。

最近日子过得不错,每天住得住得舒适,吃得讲究,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干自己喜欢干的事,雅时和美人吟花赏月,俗时数数赚来的银子,可以说刘远在长安过得非常舒适,这里没有生离死别、也不用提心吊胆,在繁华盛世的粉饰下,连战争的气息也闻不到,但刘远知道远在西边,大唐与吐蕃的战争还继续,战马还在嘶叫、热血仍在流淌,大唐与吐蕃,此番可以说不死不休了。

不知为什么,刘远突然有点怀念前线作战的峥嵘岁月:热血见证着成长、信任见证了友谊,在生与死之间快意恩仇,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怎么?想上战场了?”李二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有点怀念吧。”

刘远倒没有说谎,吐蕃,对刘远来说,是一个福地,先是凭借破除诅咒的方法平步青云,一举进行军队,然后跟随大军西征,最后是二进吐蕃,可以说,刘远现在的功劳,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吐蕃,每一次进入吐蕃,都带给刘远战功和荣耀,就是李二等人也深信,刘远是上天派来,专门协助他消灭吐蕃的将星。

李二哈哈一笑,然后一脸从容地说:“现在西线虽说互有攻势,但大致平静,在水泥堡垒的协助下,大大限制了吐蕃铁骑的机动性,对越境的吐蕃军队也给予坚决的打击,攻无力,守有余,而在军部的部署下,凭着水泥堡垒作为依托,围了一块用于训练的土地,朕相信,在不久的将军,大唐雄师的兵锋,会直指逻些城。”

停顿了一下,李二拍拍刘远的肩膀,似有所指地说:“刘爱卿,你的担子不轻啊。”

刘远二进吐蕃,更是率部到过吐番的京都逻些城,身经百战,可以说非常了解吐蕃,从二国交战的状态来说,由最先战略防御到现在的战略对持,经过量的积累,最后必定会产生质的飞跃,那就是战略反攻,以大唐的军力和目前的形势来说,这个积累的过程大约是二到三年,再经过二到三年的锻练和成长,那时刘是二十出头,少了幼稚任性,多了睿智进取,经验丰富的他,自然是领兵的上佳人选。

当然,指挥动辄十数万甚至几十万的军队,可能性不大。

“谢皇上厚爱,微臣一定辜负皇上的期侍。”刘远高兴地说。

如果大唐进入吐蕃高地,绝对是做了万全之策,一举把这颗眼中钉拨掉,刘远带几十人就敢进吐蕃,何况有那么多人呢?这可是立机的好时机,再说,也许那个时候,还有秘密武器相助呢。

“刘远”

“臣在”刘远有些无言了,这个要李二,一会尊称自己为将军,一会又直呼自己的名字,变得还不是一般的快。

李二淡淡地说:“你现在是扬威将军,开国子爵,封邑五百户,亦可算是光宗耀宗,而你自离开扬州后,极少回家,不准备衣锦还乡吗?”

刘远心中一凛,这个问题不好回应,老实说,扬州有老忠奴赵老替自己看着,此外还有崔雄帮忙,可保无忧,而那封地,刘远也写信让苏老的侄子代为打理,都是信得过的人,就是不回,也有人替自己妥善安置,要是别人询问,刘远自然可以推说有事,可是李二的发问,刘远可不能这样回答。

天地君亲师,这是人最亲的五种关系,天、地比较飘渺,君王较比较遥远,而亲人就在身边,这此是不能忽略和轻视的,尊师重道,孝敬父母,那是衡量一个人道德的标准,就是官员,如果双亲逝去,还有服丧期,供官员守孝,刘远不知李二什么这样发问,不过如果说不回,那么自己在李二眼中,就成为一个不孝之人。

父母双亲虽说不在,家中的哥嫂更是刻薄,可是父骨的骸骨犹在,衣锦还乡,打扫一坟头,清除一下杂草,在坟前向他们诉说一下自己成就,也算是告慰一下他们的在天之灵,这也是为人子要做的事,为人不能忘了根本。

看来,还要是回扬州一趟才行,在古代,一个好名气,就是一张好名片,若不然,处处制肘。

刘远的思如电转,苦笑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皇上,微臣家中的境况,你也是知道的,在离开扬州之时,已被逐出宗门,现在可是有根可寻,无家可归,就是想回去,又不想面对,若言被人扫地出门,那让微臣情何以堪。”

“好一个有根可寻,无家可归”李二面色一凝,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不过他很快说道:“你只管回去,只是作为尽人子责任,祭祀一下祖先,若有人阻挠,朕替你撑腰,再说,他们现在都是你封地的人,何惧之有?”

“谢皇上”刘远一脸“感激”地说:“微臣一直犹豫着此事,现在有皇上的点拨,有如提醐灌顶。”

李二突然淡淡地说:“有些事,要注意影响,有些街边巷闻的传言,也需注意。”

街边巷闻?

刘远心动一动,不由对李二投去感激的目光。(未完待续……)

767 以德服人

当一个人成为为公众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优点缺点也会成放大,就是祖宗三代旧陈年旧事,也会挖掘出来,为成众人茶余话后的谈资,很明显,近期内大唐最出彩、最炙手可热之人,非刘远莫属。

无论是刘远怎么由一个小学徒成为首饰界的巨匠、他怎么与清河崔氏的女子结识,一下子攀上高枝、还是他怎么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在战场上大发神威等事迹,这些都值得人考究和津津乐道,不可避免,刘远的出身,也会备受瞩目,华夏人相信一命二运三风水,不客气地说,就是刘远所谓“父母”的坟头,也会成为别人探究的对象,看看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之类。

李二一提点,刘远马上就知道,自己的行为受到了众人质疑。

古有衣锦还乡的风俗,那是所有人的梦想,即使当不了大官,外出归来,也定然穿得光鲜,骑着高头大马、呼奴喝婢地出现在乡亲父老面前,然后羡慕的目光和讨好声中得到心灵上极大的满足,介时就可以有恩报恩,有仇算仇,甚至当年只能远远眺望的梦中女子,也可以梦想成真。

刘远的出身在大唐的官场不是秘密,在民间早就流传开了,很多人都嘲笑金田刘氏鼠目寸光,竟然把一个可以振兴家族的人才扫出宗门,简直这年十就是活到狗身上了,而刘远的哥哥更是无良,为了独霸家产,先是赶出去做学徒,等到弟弟发迹后又厚着来投靠,鹊巢鸠占,可是一有难。马上又划清界线,更是勾结族长作开除出宗族的愚蠢表现,把他形容成一个贪得无厌、人见人恨的大坏人形象,可是,谈得多了,众人又有了新的想法:

仕途畅顺、纳妾又添口,为什么衣锦还乡,让以前看起自己的人睁大狗眼好好一下,父母坟墓要拜祭,更重要的是。怎么也得报仇啊,以前被欺负得那么惨,不报复一下,那还是男人吗?

刘远向李二投感谢的目光,那是李二暗示刘远。这样下去对声名不利,有损仕途。无论如何。一个皇帝能对自己说这些,也可以说推心置腹,能不感激吗?

扬州也很久不回了,的确是时候回去一趟,再说小娘和杜三娘,也曾有事拜托过自己呢。

“不错。孺子可教也”李二看到刘远一点即明,高兴地赞了一句,然后就摆驾回宫。

反正今日不放炮,工地尘也多。一国之大事,怎么批都批不完,李二可没那么闲功夫在这里耗。

刘远看到没什么事,也骑上快马,打道回府。

明天还有一场比试,公孙素素全力出手,那作品肯定不差,到时要耗费不少心力,虽说不用去比试,但也得养精蓄锐,全力做好准备工作,其它工作也暂时放一放,什么都没有这个重要,这是小娘的梦想,也是刘远的梦想,只要走好这一步,就可以甩手掌柜,剩下的全部交给金巧巧,就可以替刘远完成

这已是刘远和公孙素素比试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在响午的时候,消失了一天多的刘远也施施然出现在比试的现场,看到公孙素素依然没有出来,于是悠然自得地和一直驻守在这里的金巧巧,一边享用着精美的糕点,一边等着竞争对手完成作品。

在场的同行这下纠结了,一会看看刘远,一会瞄瞄那贴着封条的木箱,猜想刘远做的到底是什么作品,一会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公孙素素的那个工作室,心里焦急地等她什么时候出现。

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刘远说他一天就可以搞好,实则只花了五个时辰,在天黑就已经完成,公孙素素自己说要二天半,可是现在都是响午了,还不见她来,细说起来,倒是公孙素素食言,误了时间,众人都心里都郁闷了:这到底是设计问题,还是两人的差距?

最难想明白的是,这个刘远,凭什么那样有自信,那从容的表情、嘴边的微笑,好像他已胜券在握一般,总之,刘远越是淡定从容,众人的内心就越慌张。

“东家,很快就要揭盅了,奴家先祝你旗开得胜。”金巧巧微笑如花地举起一个酒杯,笑着对刘远说。

“好,这酒我干。”刘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金巧巧看了看公孙素素那工作室,很快笑着说:“东家,你听,现在还有锤打之声,只怕公孙姑娘的作品并不如她想中那么顺利,而她说只需要的二天半就可以完成,正是她这样说,东家才说一天的,现在两天半已过,需要给她一些压力吗?”

虽说做首饰的技法还有熟悉程度有差别,但是工序差不多是一个样的,而首饰的最后一个工序,不是打磨就是抛光,这些都是动静很小的细致活,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要结束,可是工作室内还传来锤打的声音,很明显还在打造当中,离完工尚有距离,作为金玉世家的掌柜,金巧巧自然对这些也颇有研究。

“不”刘远摆摆手说:“时间未到,不必催人,我们要以德服人,就是他们明天才完成,你也不要催,也不克扣他的银钱,让他们拖,我要羸得他们心服口服。”

“是,东家。”

金巧巧应了一声,表示和道。

既然刘远花了这么多心思,又有那么大的把握,金巧巧自然乐于观看刘远怎么出色,于是,两人若无旁人一边聊天一边等。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到了亥时之时,公孙素素的那扇大门终于“吱”的一声打开,在众人的惊喜的目光,和刘远一样用红绸布包着,把它放在另一口箱子里。

公孙素素放好自己的作品后,款款向刘远走过来,一脸愧色地说:“刘将军真是干净利落,小女子佩服,本来说好二天半就可以了,没想到有个地方弄错了,出了一点小状况,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不晚,不晚”刘远大度地说:“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自然可行,公孙姑娘不必客气。“(未完待续……)

ps: 今天头有点痛,这三章字数都不多,最后一章更少,头痛,明天再多写一点。

768 技惊四座

众人不得不再一次被刘远的风度折服。

公孙素素也感激地说:“刘将军海量,小女子佩服。”

“好饭不怕等,好事不怕晚,公孙姑娘虽说只是一介女流之辈,竟有如此造诣,现在还被推为同行代表,参与这么重要的比较,可以说巾帼不让须眉,刘某佩服。”刘远一脸真诚地说。

“两位都已经都已完成了,不如就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正是,我们等了一整天,脖子都伸长了。”

“对啊,早就想看了。”

“赵会长,趁早揭晓吧。”

不知谁起的头,众人纷纷要求现在就观看一下两人的作品,一来众人的确很想看两大顶尖高手较量,二来被被刘远的话挤竞得躁红了脸,有意岔开话题。

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分明是暗讽在场的人无能,这么多大男人在这里,最后竟然派一个小女子上场较量,这话听了,那不是普通的打脸:一个个吹唬着自己技艺有多精湛,技法有多神奇,最后还不是沦为看客?

赵九走过来,干咳二声把众人把注意力都停在自己这边时,这才朗声地说:“既然都完成了,而诸位同行也守候多时,现在就开始公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刘远无所谓地说:“刘某没有意见”

“小女子也全凭赵老会长吩咐。”公孙素素也表示没有意见,反正早也是看,晚也是看,不如早些看看刘远的作品。

昨天就知道,刘远还真是一个人在一天之内把作品完成,不吃暗自吃惊。公孙素素也很想知道,刘远到底完成什么样的作品,又是什么样的作品,让他如此自信。

两人都没有异议,很快,宅子的大堂内挂职起了大灯笼,点起巨烛,把大堂照得光如白昼,而二人的作品,都盖着的一块红绸布摆放在一张案几上。所有人都围着案几,好像一只只鸭子一样,把脖子伸得长长的,而刘远和公孙素素,就坐案几的两边。耐心等赵九揭幕,借机可以看清对方的作品。在明天正试前。心里也有一个底数,到时做起来更有把握。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赵某就开始揭晓了。”赵九一边说,顺手把前面那块红布揭去。

“哗”

“真漂亮”

“这是公孙姑娘的作品吧,真不愧百年难出的天才,了不得。”

“这么流畅自然。估计是用公孙一族的秘法所造吧。”

“果然是慢工出细活,就凭这一手,说是首饰界年轻一代的翘楚也不为过。”

那首饰一亮相,引起众人齐声的喝彩。就是赵老会长赵九,也自愧不如,刘远看到,公孙素素的作品是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一足蹑起,一足离地,看样子要飞升一般,白银作体、黄金为衣,镶以宝石,显得栩栩如生,特别那些衣裳的褶折,刻得得有如小河流水一般的自然,犹如无风自动,看起来非常引人入胜,从整体、造形、布局都堪称完美,这个公孙素素,果然是一大劲敌。

看这件作品,刘远想起了一个神话故事:嫦娥奔月。

刘远刚判断它的主题,一旁的公孙素素开始介绍了:“这是小女子的作品,嫦娥奔月,在场的诸位前辈不吝指教。”

公孙素素语音一落,众人自然是一番赞美之词。就是刘远也赞她心灵手巧。

赵九笑着走到另一件作品,笑着说:“现在我们看看刘将军的作品。”

说完,轻轻掀开刘远那件作品上的红布,当红布一揭开,众人忍不住“咦”了一声叫了出来,就是公孙素素,一眼望去也有些失望,可当她再看清一点的时候,胜色突然变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爪子处。

就是抓住红宝石的那只爪子。

“诸位,这是刘某的作品,青鸟献瑞,请诸位不吝指点。”刘远笑着对众人说。

没人回应,那此同行的心思,全系在那两件作品上了。

刘远前面说的五点,除了最后一点打平即当输这点因比试还没有结束,暂时没法完成外,其它的都做到了:一天之内、不用帮手、不做大而复杂的首饰、没有用那独步天下的微雕微镶的技法,那是一只普通的小鸟,一个资深的老匠师都可以做得出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整件首饰的亮点就是那只小小爪子,那爪子伸开的面积很小,大约是那那红宝石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之间,看起来非常夸张,用巧到毫颠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大唐匠师的技艺水平,如果要镶嵌一颗宝石,镶住其三分之二算是合格,只是镶住一半,已经算是顶尖高手,而现在刘远竟然连三分之一还不到,这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而这镶嵌的部分,还是分成三只小小的鸟爪,不是一整块接触,那更是匪夷所思。

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不是少镶嵌那么一点面积,对众人来说,这已是一道无法翻越的鸿沟,识货之人,当场就被这只“爪子”给震撼到了,就是公孙素素,她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难怪他的口气那么大,难怪他会放弃最擅长的技法,原来别人早有准备:那是一种更为出色的新技法。

在这一瞬间,公孙素素突然有一种难爱的感觉,对她来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费尽苦心偷学刘远的微雕技术,自问练到有刘远的七八分火候,在比试中可以作为奇兵,一举打败他,不仅为首饰行业击溃金玉世家霸道的扩张计划,也让自己和公孙一族的威望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可是事实上,人家根本就不用,犹如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受。

更难受的是,面对这种特殊技法,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夜半时分,月色暗淡,虫鸣蛙叫,那天空中厚厚的乌云,恰似众人心头上的愁云,偌大的一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火光摇曳,照在那一张张神色凝重的脸上,除了刘远和金巧巧。

刘远还是那么从容自若,而金巧巧笑意盈盈,看着刘远,金巧巧的眼里出现异样的神采:不愧是东家,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把大唐整个首饰行业玩弄于鼓掌中。

公孙素素做的固然是精巧,那只是在细微处显功夫,并没有什么质的飞跃,就是模仿得再差,起码也有七八分相像,可是公孙素素能以同样的方式,镶住那颗硕大的红宝石吗?

看双方的神色就知道了。

“好了,比试双方的作品都拿出来了,现在可以相互查看,可以看、可以摸,但不能破坏,模仿从明日开始,同样是三天时间。”半响后,反应过来的赵九马上践行他作为评委的职责,提醒两人可以查看对方的作品。

话音刚落,公孙素素马上走过云,拿起刘远的那件作品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只见她轻轻托起,左看右看,还用手轻轻拨一下那颗红宝石,想测试一下有多稳固,没想到纹丝不动,令人惊奇地是,那公孙素素还把刘远那件“青鸟献瑞”放到鼻子前闻,好像她能闻出来什么一样,样子怪异极了。

刘远也拿起公孙素素的那件“嫦娥奔月”,细细看了起来,打量了一番,刘远不得不点头暗赞,这个公孙素素果然有过人之处,没有过多的人为痕迹,一切就像水到渠成一般自然,那睛神、那表情、那随风飘飘的衣裳,好像就要在眼前飞升一般,简单来说,公孙素素不仅塑了它的形,还给它“灌注”了灵魂。

这是一件有灵魂作品,也是一个大师件的作品。(未完待续……)

769 临时赌约

有一个好对手,是一件愉快的事,可以在竞争中不断进取,争取更大的进步,但是有一个明显留手寅不了的对手,那将会是一场恶梦。

公孙素素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这种对手。

虽说三更的锣已经响了,可是公孙素素的工作室灯光通明,神色一脸凝重的公孙素素和公孙仁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试验,虽说明天才开始模仿,不过对二人来说,在看到那“青鸟送瑞”的那一刻开始,战斗已经打响。

如果输羸只代表自己,公孙仁和公孙素素的心境还能平和点,只需要对自己有所交待就行了,可这次不同,这次是代表大唐的首饰行业的,若是输了,只怕那闲话也多,有时候,责任是一种被信任和荣耀,但更多时候,责任是一种负担和累赘。

“啪”刚刚离手,那颗红宝石一下子从那鸟爪下掉落在案几上,宝石没碎,公孙素素的心却快碎了。

“素素,现在已经夜深,不如先休息一下,明日再作好了。”公孙仁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好,现在不停打呵欠。

从刘远回府之时,爷孙二人已经开始在测试,案几上还画了十多张有关青鸟献瑞的图纸,准备得很充分,公孙素素及帮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打造了一个粗略版的“青鸟”,又找到一颗个头差不多的红宝石用来测试,可是尝试了很多次,最后还是失败告终,这让公孙素素非常沮丧。

如果可以接触一半的面积,公孙素素就有百分一百的把握把宝石镶好,可是刘远那青鸟献瑞。说是三分之一还有点牵强,公孙素素煞费了苦心,最后还是以失败为告终。

“爷爷,你是知道素儿的,若早要做的事做不到,素儿是怎么也不会甘心,更睡不着。”公孙素素有些苦涩地说:“现在开始和明天开始,其实没什么区别。”

今晚是要做,明日也是要做,还不如趁有精神头。好好啄磨一下。

公孙仁点点头,面带忧色地说:“是啊,我们一直以为高估他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低他了。盛名无虚,只怕。这次不好应付啊。”

“这个刘远不简单。难怪如何有持无恐的。”公孙素素皱着眉头说。

“到底子怎么做到的?”公孙素素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包镶一半,已是非常困难,现在的接触面积这么小,还是向下,更是强差人意。老天啊,这是什么技法,竟然这样厉害,前面也没听说有人做成这样的或有这个技法。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公孙仁眼前一亮,似有所误地说:“素儿,你说会不会用一种类似浆糊的东西,把这个粘住呢?听说有一种无色透明的材料,可以很好把这些一些东西沾在一起的。”

“不对,这种东西素儿也见识过,据说是用骨头、糯米还有一些秘料熬制而成,只要用得好,很多人能发现,不过那是外人难发现,我们这些明眼人一眼就以看出,再说那种材料有一般挥之不去的臭味,刚才素素也闻了,上面并没有那种特殊的气味,也就是说,刘远并不是用粘住的方式镶住的。”

公孙仁一下子无言了,他自己,自己的孙女对这个非常了解,而她的鼻子,那是有名的灵敏。

“可惜,刘远那件作品,只以看和摸,如果能把它拆开,说不定就破了刘远这个技法。”公孙素素不无遗憾地说。

拆开?

公孙仁眼前一亮,扭头对公孙素素说:“素儿,爷爷这里有一个万不得已的法了。”

“真的?”公孙素素眼前一亮,高兴地说

做完首饰,还得相互模仿。

那公孙素素打造“嫦娥奔月”时,动用了三个帮手,以那嫦娥奔月的复杂程度,刘远也不逞能,从金玉世家挑了三个匠师去帮忙,一个是从扬州带来,自己培养起来的小周,还有二个是昔日金至尊、金氏一族的元老。

作为昔日的“王者”,金氏一族的实力还是很雄厚的,让他们来模仿一个不是问题,没九成也有七八成相像,而刘远则带着小周,准备用自己的想到新方法再做一个,力求完美。

虽说前面也做过一些测试,不过把握不是很大,调两个金氏的长老来,只是多加一层保险,刘远虽说是霸道嚣张,但不是狂妄,这场比赛的结果公孙素素来说很重要,对刘远来来说,也同样重要。

于是,刘远和公孙素素就像卯足劲一样,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为各自的名誉和利益奋斗,而那些观战的同事和看客,也变得凝重了很多,气氛没以前那么轻松,刘远和公孙素素表现出来高超水平刺激到他们,不少人天天在大堂里的坐着,仔细观察和交流着,期侍着提升自己的技艺。

时光匆匆,不然不觉,第二阶段已经进入第三天,也就是规定时间的第三天,这天是刘远与公孙素素“世幻大战”的最后一天,当二人把作品拿出来一比较,谁胜谁负,自然可见分晓,可以说,大唐首饰行业的走势还有势力分布的版图,在这一天划定。

从早上开始,下棋的人没了,把酒谈欢的人没了,就是那些探亲访友的人,也早早赶回,以便见证的历史性一刻,真是不幸落败,也好作打算,要么转型、要么避开直金玉世家的直接竞争、要么就是利用地头蛇的优势,和金玉世家死磕等,一个个面色凝重,期待着最后的结果。

一双双期望的眼睛、一张张面色凝重的脸,在这一刻,这豪宅里的气氛无比的压抑,好像是犯人等侍官府的大老爷宣判断惩罚一般,在这环境下,没人大声喧哗,就是那些奴仆也感觉到。一个个走路时都有意识放松脚步。

“吱”大约到申时三刻时,一声开门声,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一看到出来的人,不少在场人眼睛都亮了。

是公孙素素。

众人以为,提前完成,只是霸道嚣张的刘远才会,势必没有想到,这次率先完成的,竟然是公孙素素。只见她用红绸包盖住那件模仿的作品,双手托住,一脸自信地走了出来,跟在她后,赫然是公孙仁还有公孙一族的两名资深首饰匠。一行四人,都是面带着的微笑。

成了!

在场的同行一看。一下子吃了定心丸一样。一个个笑逐颜开:很明显,公孙素素那么有自信,肯定是完成的不错,这样了难怪,刘远那个作品,只要解决了那个镶嵌的难题。其它的就不再是问题,那简单的“青鸟”,不夸张地说,在场之人都可以打造出得来。公孙素素能完成,相反,在场的人都不看到刘远及其手下。

为了应付这次的比试,公孙一族可以说付出了很多,这个四人小团队磨合了很久,才形成今日默契,这次刘远虽说不再自大,也携了三名助手帮忙,可那临时凑出来的人手,配合又能有多默契呢?那件精美绝伦的“嫦娥奔月”,公孙素素可以说足足忙了三天,差点用尽最后一刻钟的时间才完成,刘远能做得这么快?这么好?

于是,一众人笑脸如花,特别是郑州的季掌柜,笑得那张胖脸快成猪头了。

“咦,金掌柜也在啊,不知你那东家,现在完成也几成呢?”看到金巧巧在身边,季掌柜哪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佯装关心了起来。

输人不输阵,这是金巧巧一贯的风格,虽说对第一个出来不是刘远有些出望,不过脸上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淡淡地说:“看季掌柜的样子,心情不错啊,现在倒有心关心起奴家的东家来。”

“错了,其实季某是担心金掌柜。”

“哦,此话何解?”

季掌柜嘿嘿一笑,有些同情地说:“据说刘将军花大价钱聘请你,为了扩展金玉世家,如果计划受挫,只怕未必再舍得花大价钱留你,不过没关系,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季某虚位以待,一定给金掌柜一个用武之地。”

“季掌柜不觉得,你此时得意得太早了?”金巧巧冷冷地说:“谁胜谁负,还尚没结论呢,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甜,不过既然季掌柜这般好心,那奴家也有这里说了,他日季掌柜因经营不善,倒闭破产,无处安身,金玉世家的郑州分店,也会为季掌柜提供扫地、清洗马桶的差事。”

“你”听到别人咒自己破产洗马桶,季掌柜一下子就要发飚,扬手要打金巧巧。

金巧巧把头一抬,面不改色地说:“你敢动老娘一个指头试试?”

“哼,最毒妇人心。”

季掌柜咬咬牙,然后转身走了,老实说,他还真不敢动金巧巧一个指头,看到一大堆人围着公孙素素,问长问短,也赶紧去打探一下消息,留金巧巧一个人看着刘远那工作室的门口发呆。

她在等刘远的出现。

幸好,金巧巧也没需要等多久,在公孙素素现身大约半个时辰,那扇关才的木门“吱”的一声打开,刘远也像公孙素素一样,单手托着用红绸片盖住的作品,笑着走了出来,后面同样跟着三个自信满满的助手,看样子,他也完成了以“嫦娥奔月”的模仿,而且完成得还不错。

“东家,完成了?”金巧巧连迎了上去。

刘远点点头说:“嗯,虽说有点麻烦,不过还是完成了。”

“那太好了”金巧巧高兴地说:“东家,拿过去吧,现在所有人就等你们亮相评比了。”

“好!”刘远也不拖泥带水,带着自己的作品,径直朝赵九走去。

不到一刻钟,刘远把手中的作品放在案几上,赵九高兴地说:“好了,刘将军和公孙姑娘都完成了模仿,现在我们可以一较高低,从而圆满地完成此次的比试。”

就在赵九想揭开红绸布时,公孙素素突然阻止道:“赵老会长,慢。”

“公孙姑娘有何异议?”赵九好奇地说。

“不敢”公孙素素微笑笑着说:“只是想和刘将军说几句话。”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笑着说:“哦,不知公孙姑娘有何吩咐?”

“不敢,小女子斗胆,想在揭晓前,和刘将军加个小小的赌注,不和将军意下如何?”

赌注?刘远这次真可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柔婉的公孙素素,竟然会主动提出下赌约,真是出乎刘远的意料之外,不过刘远不可能当然这么多人畏惧一个小女生,闻言笑着说:“哦,那你想赌什么?”

最后的决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770 峰回路转

公孙素素指着案几上的首饰说:“最终胜出之人,可以把这里的首饰作为彩头,全部拿走。”

“成交。”刘远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有人主动送好处上门,这份大礼不收白不收,自然没有拒绝之理,现在裴惊雁经常来刘府聊天打牌,刘远看到她没多少首饰,早就想送她一件意思一下,而李大公主也暗示了很多次,总不能一点也没有表示,别的不说,自己女儿她可抱了不少,又是亲又是抱,就是到她身上也不怒,弄到现在雪儿看到她比看到刘远还要高兴,平常有什么好吃的,也没忘给小娘她们送上一份。

刘远计划好了:胡欣刚刚送完首饰,也就不送了,那嫦娥奔月自己做了二件,这样一来,案几一共是五件,崔梦瑶、小娘、杜三娘、李丽质和裴惊雁,正好人手一件。

哪有不答应之理。

看到两人下赌约,一旁的公孙仁并没有开口反对,反而暗暗点头,对公孙素素的表现表示满意。

对一个工匠来说,被认可还有获取新的技术都是至关重要的,别的不说,就是刘远镶嵌的那红宝石的手法,就非常新颖,羸下来,拿回去研究一下,对公孙一族技艺提升,不无是一个裨益。

当然,那是在胜利的基础上,不过即使技术和运气欠佳,这二件彩头对财大气粗的公孙一族来说,也不外乎是九牛一毛。

“既然二位都同意,那现在就开始揭晓吧。”赵九看到两人没有异议,两手齐出,一手拿起一块红绸布,轻轻揭开。

“好”

“真是一模一样啊。”

“公孙一族果然实力雄厚。那么困难,还以为他们克服不了呢。”

“天啊,金玉世家竟然有时间做出二件嫦娥奔天,真是了得。”

“你没看到吗?有二个助手是金氏一族的二位长老,光是论技艺来说,他们并不在公孙一族这下,你以为金至尊称霸那些年是吃素的?”

“金玉世家真是太厉害了,那刘远的技艺就如此精湛,又把金氏一族的人才全部纳在麾下,就实力来说。大唐没人出其右。”

“这次真的开眼界了,值。”

那红绸布一揭开,众人一看到那模仿得唯妙唯俏的作品,忍不住赞叹了起来,公孙素素模仿刘远的“青鸟献瑞”。形神俱备,唯妙唯俏。而刘远模仿的嫦娥奔天。同样极为出色,肉眼看去也没什么分别,可以说不分伯仲。

这是有人说道:“你们说的都不算,还是请我们的赵会长来说吧。

“就是,老会长才是评委,铁面判官。”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评委看过,把二者的优劣一一道出来,然后综合一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这样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赵九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开始拿起那件首饰观察一起,一会看看这件,一会又摸摸那个,由于天色已黄昏,早有下人点上巨烛、挂起灯笼,在火光下仔细的比较着,而刘远和公孙素素相对而坐,两人的神色的都很淡定,显出很强的自信,那些同行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了赵九的思考。

一时间,大堂内寂静无声,针掉可闻。

大约检查了二刻钟,赵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把手下物品放下,面上已有坚定的神色,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很明显,赵老会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很快,赵老会长朗声地说:“诸位同行的等急了,赵某也不卖关子,就先把自己看法说一下。”

“刘将军的青鸟献瑞,看似简单,实则极为复杂,基中包含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技法,接触面积不足三分之一,还是爪状,就把一颗红宝石镶紧,极尽奇巧的之事,可以说神乎其技,就是赵某也自叹不如;公孙姑娘的嫦娥奔月,是一件极为上乘的作品,作品无论从布局、手法还有设计上都是完美之作,特别是那体形,给人一种流畅之感,在细节处理上,更是独具匠心,极尽细腻之事,让作品的不仅有神,还赋予了它灵魂。

把两人的作品介绍了一番,赵九继续解释道:“说完作品,现在说模仿,不得不说,两人都模仿得很出色,特别是在短短三天内就要打造出来,都是个中佼佼者,依赵某来看,公孙姑娘模仿得最为相似,而刘将军模仿得也不差,不过胜在同一时间打造出两件之多,如果让赵某在两者分个高低,那赵某只能算给一个平分,两者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打平?

在场观战的人,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惊喜之色:刘远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过,若是打和即当输,这样一来,这场比试的最终结果就是以公孙素素胜出、刘远落败为告终,如此一来,也是金玉世家的扩张计划要终止,众人也就不怕“狼来了”,能不高兴吗?

细想一下,这个结果也是理想当然,刘远表现得太过自信,整件首饰只有一个亮点,那就是怎么镶嵌那颗红宝石,只要一解决这个问题,剩下的根本就不是问题,当公孙素素攻克那个难关后,模仿得相似,只是举手之劳;而那件复杂的“嫦娥奔月”则不同,公孙一族设计,并多次试验,无论在细节还是在合作上,都有丰富的经难,以他们丰富的经验还要充分利用三天的时间,何况刘远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团队呢?

无意那里敌得过有心,这就是大意的结果。

不少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赵九能担当行会的会长,看他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任谁也没有挑出半分毛病:先是两人的优点,评中带赞,谁听到不高兴?评完后就是分高低,他巧妙地说出公孙素素模仿得最像,从这一点来看,判公孙素素胜出,也没人有异议了,但是却提到刘远在规定时间内,做出二件,实属难得,于是判一个平手。

一个“平手”就可以看出他为人处世之道,现在是比赛谁模仿得最像,又不是比数量,可他偏偏扯出这事,这样一来,一个平手,刘远的脸色好看,有台阶下,而他也不得罪如日中天、炙手可热的刘远,不过刘远前面说过,平手即当输,就这句一中和,也不影响最后的结局是以公孙素素为最后的胜利者,在胜局一定的情况下,公孙素素和那些同行也没有话说,也能保住自己“换面无私”的金漆招牌。

如果刘远为失败而不愤,最后也只能怪自己太过轻浮。

人老精,鬼老灵,这赵九,都快成人精了。

“老会长公平公正,公孙某服了。”公孙素素还没有开口,公孙仁马上应了。

他哪里不听出赵九的意思,生怕公孙素素年少气盛,不仅碍了赵九的脸子,也让刘远记恨公孙子一族。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刘远,包括脸色有些苍白金巧巧,想看看刘远到底怎么办?

刘远的面色还是那么平静,闻言淡淡地说:“刘某向来言出必行,当着这么多同行面前说的话,自然会认账,打平手就当输,现在赵会长还是对刘某嘴下留情,判了一个平手,按先前的承诺,这次比试理应公孙姑娘胜出。”

就在众人高兴得难以形容之际,刘远不紧不慢地放下刚拿起公孙素素模仿自己的作品,径直地说:“但是刘某还有一些不服。”

赵九脸色一变,不过他马上说:“刘将军哪里不服,大可说出来,要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圣贤都有走眼的时候呢。”

公孙素素也大方地说:“刘将军,有事不妨直言。”

刘远也不客气,把自己亲手打造“青鸟献瑞”拿起来,在手中抛几下,毫不客气地说:“刘某不想说了,就演一下给诸位看吧,谁替刘某拿一截燃烧的蜡烛来?”

“东家,蜡烛来了。”虽说不明白刘远要干什么,金巧巧很快旁边拿过一支蜡烛递给刘远。

看着刘远突然手持蜡烛,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他们不知好好的比试,怎么突然拿一根蜡烛,拿这个有什么?

一个个盯着刘远,看他要干些什么。

刘远也不理会众人的表情,拿蜡烛轻轻烤着那青鸟的小脚处,不时移动一下火苗,只是几个呼吸间,他放下蜡烛,在那青鸟的小脚处,轻轻一抽,一下子抽出大约一寸长的棒子,轻轻把那棒子放在案几上,用手轻轻一摘,就把鸟爪下那颗又大又圆、质量上乘的红宝石拿下来,放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然后轻轻轻放在案几上,淡淡地说:

“如果公孙姑娘所模仿首饰,那红宝石烟尚能完好无损的话,刘远甘拜下风,这场比试就宣告失败,依照前的约定,金玉世家不仅停止扩张,除扬州和长安外外所有的首饰店,亦会尽数撒走。”

公孙素素没有说话,众人扭头一看,大吃一惊:公孙仁和公孙素素二人脸色苍白,哪有刚刚笑意盈盈、自信满满的样子?(未完待续……)

771 口服心服

公孙仁的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气一般,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面色惨白,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样。

一众行家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郑州的季掌柜那胖脸都白了,急忙问道:“公孙兄,公孙兄你没事吧?”

“这到底回事?”

“唉,只怕事态不妙。”

“公孙姑娘,你不会破坏了那红宝石吧?”

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询问,就是赵九,也把好奇的目光盯着公孙素素,在等她给出答案。

公孙素素看着刘远摘下在案几上的那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眼里透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听到众人追问,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慢慢拿起自己模仿的那件“青鸟献瑞”,在那红宝石处扭拧了几下,用一把小刻刀轻轻一撬,很快就把红宝石撬了出来,最后轻轻放在案几上,低着头,无奈地说:“小女子愚钝,实在达不到刘将军那样出神入化的技艺,输得心服口服。”

那红宝石一摆案几上,在场之人一下子无言了,就是公孙素素开口认输,也没人有半句异议。

事实胜于雄辩,刘远那颗红宝石完好无缺,是用技艺巧妙地镶在那爪上,而公孙素素那颗红宝石,被人强行用工具钻了一个孔,然后巧妙用红宝石磨成的小棍子和那爪子连在一起,用术语来说,这叫“牵凿”,这是一种很少首饰匠会使用的方法,也是一种比较粗鄙的表现方式。

大自然物华天宝,留给世人许许多多的珍宝。各色的璀璨的宝石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再多的宝石,终会有穷尽之时,所以做首饰之时,都会尽可能最大限度去利用,更多是围绕着宝石的形状来打造,极少会刻意破坏那些珍贵的材料,这是一个优秀首饰要做的事情,现在公孙素素在没法完成之下,硬是在红钻石处钻一孔。破坏了这块宝石的观赏性还有价值,虽说她掩饰得不错,不过输就是输。

不仅是输,就是品质来说,还落了一个下乘。

本是公平的竞争。刘远却做出五点重大让步,这样还羸不了。能不心服口服吗?

赵九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坚定地说:“从双方的模仿的情况来看,刘将军技高一筹,所以说,赵某宣布,这次比试的最终胜利者是刘将军。”

“太好了,东家。真是你羸了,嘻嘻。”提心吊胆了几天的金巧巧,闻言笑逐颜开,忍不住高兴地对刘远说。

刘远一脸淡定地谦虚道:“没有。只能算是侥幸。”

“不是侥幸,刘将军是实至名归,小女子输得口服心服”公孙素素说完,低着头向众人行了一个礼,小声地说:“素素有失诸位的冀望,心中有愧,抱歉。”

众人一阵没默,没有嘲笑,也没有埋怨,过了半响,一年老者有些惨然地说:“公孙姑娘,你们已经尽了力,换作我们,也不能做得更好,只能说,对手太强了。”

众人一片沉默,似是同意他的对说:不是不尽力,而是对手太强了。

妖孽啊。

刘远笑着说:“诸位不要这么悲观,大唐政通令达,百业待兴,哪里没有商机?现在刘某只是把金玉世家开到大唐各地,诸位多多包涵而己,并不是不让你们经营,大唐三百多个州,还有数不清的胡商前来交易,商机无限,刘某不可能每个州开设分号吧,其实,金玉世家可以与诸位一起繁荣的。”

众人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虽说输了,可是并不是丢掉饭碗,只是不能再针对金玉世家,不在后面搞小动作而己,届时还可以竞争,还可以继续发展,再说金玉世家主攻的方向是中高市场,对中低、低档并没有兴趣,所以只会在繁荣的城市开设,他并没有占领最后一寸“领土”、赚光最后一块铜板。

虽说赢不了金玉世家,但只要赢了别人,或搬到金玉世家不感兴趣的州,还是有饭吃的。

一想到这里,现在的气氛缓和多了。

“刘将军,小女子有一个疑问,不知将军方便答否。”公孙素素犹犹豫了很久,看到刘远的心情不错,终于问了出来。

“公孙姑娘请问”

公孙素素好奇地问:“刘将军那镶红宝石的技法超乎人的想你,不瞒将军,刚开始时小女子以为将军是用特殊材料粘上去的,不过仔细观察和闻了以后,可以确信不是粘上去的,也就是这样,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之下,这才用了牵凿之法,敢问刘将军,这是一种什么样技法?”

“是啊,还请刘将军不吝赐教。”

“这技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将军你就指点一下吧。”

“对啊,用火烤,还抽出一根棒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镶嵌二分之一,这已是在场同行的极限,刘将军仅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可以镶住,可以说是神乎其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想刘远透露一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不可想像的.

金巧巧在一旁笑着说:‘诸位,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俗话说秘不外传,即使是一家人,也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呢,这些技法,是东家不知费了多少的心思才想出来,你们这么一逼,是否有些不地道?‘

探听别人的秘法,的确不地道,一种技法,有可能是别人安身立命甚至发家致富的本钱,无亲无故,谁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有一句话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经金巧巧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提出疑问的公孙素素都羞愧得低下了头.

看到众人一阵沉默,现一旁的赵九打和场说:‘大伙也只好奇心而己,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不用,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刘远大度地笑着说:‘既然大伙都知道,那刘某就简单地说说吧.‘

‘东家,这”金巧巧在一旁着急地提点道。

刘远微微一笑,摆摆手说:“不怕,就当交流好了。”说完,轻轻拿起自己的那件“青鸟送瑞”,指着那爪子说:“诸位,看清楚,刘某的这种最新的镶法叫爪镶,这种技法是最大限度让宝石的光芒展露无遗,只需要几个点就能固牢,比传统的镶嵌法先进很多,当然,再先进的镶嵌法也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镶嵌,刘某加了一个巧妙的设计,这才做出这种极为夸张的效果,这种设计称之为真空吸。”

“真空吸?”赵九吃惊地说:“这是何物,请恕赵某孤陋寡闻,没有见闻过。”

众人也频频点头,好奇地看着刘远。

“所谓的真空,就是没有空气,形成一种吸附,算了,估计你们听不明白,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刘远扭头看了一下,找了一个空杯,对众人扬了扬,然后朗声地说:“你们看,这是一个杯子,如果不用手,把它停在嘴边的话,就是把杯子掩着嘴,掩得紧一些,然后用力吸,那杯就吸住了,如果不呼吸不喷气,它就会一直这样吸在嘴边,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这宝石和那爪子贴得得很好,特别爪心用于吸附的地方,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先是用一块烧红小金块放在里面,然后快速贴合、镶嵌,那烧得通红小金块最大的目的就是消耗空气里的氧份,再通过一个特制抽气小装置,形成吸附的效果,最后用密蜡加以封闭,刚才我用蜡烛烤,那是把密蜡融化,解除真空吸吮,这样说吧,光是爪镶力度不足,加以真空吸吮,这才把那红宝石完美镶嵌起来。”



一众人被刘远这技术性、革命性、跨时代性的技术论给震惊,认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环节,竟然包含有这么多技术性的东西,一个个目瞪口呆,看刘远的目光都不同了。

曾经何时,所有人都以为刘远那是踩了狗屎运,利用清河崔氏的势力,对同行逐一加以打击、吞并,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没有见面时,很多人还打心底看不起刘远,不少人还对玉满楼的倒闭还有金至尊的被吞并耿耿于怀,不过从刘远那惊爆眼球的表现,众人这才知道,玉满楼和金至尊输得的确不冤。

人才啊,文采风流、武功超卓,就是在技艺方面,也如此出类拨萃,这还是人吗?

看到众人有些目瞪口呆,一个个盯着自己不说话,刘远被他们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奇地问道:“怎么,解释这么详细,你们还不明白?”

“不不”长孙素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刘将军说得玄乎,很多东西还是第一次听闻,好像好像明白一些,不过小女子愚钝,也说不出一个具体来。”

刘远闻言,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明白的,慢慢体会好了。”

赵九向刘远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刘将军,你的技艺已超乎想像,我等深感佩服,赵某年事已高,没有精力打理行会之事,还请刘将军接过会长一职,更好振兴首饰行业。”

好家伙,竟当场让起贤来了。

“不,不”刘远毫不犹豫拒道:“诸位也知,刘某还有公职在身,再加上公事繁忙,实在有心无力,老会长一共深受诸位同行的信任,还是你继续担任吧。”(未完待续……)

772 送礼上门

刘远说的也是实情,老实说,除了赚钱子,这种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的虚名,还真的不感兴趣,现在要做的事多如牛毛,只要不妨碍自己发展,谁爱干就谁干。

如果要干,在收编制金至尊时,早就干了,以刘远能力还有背景,也轮不到赵九坐上这个位置。

公孙素素感叹道:“以往小女子总是自认为自己的技艺己经足够,自刘将军出现,方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刘将军,请允许小女子向你行一礼。”

“不敢,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都是同行,相互指点吧。”

郑州的季掌柜也心悦诚服地说:“刘将军文才武功,都是大唐子民之楷模,虽说同行如敌国,不过季某从心里佩服将军。”

虽说输了,不过一众人并没有对刘远有多少怨恨,人家背景深不可测,可是依然给机会公平比试,不仅如此,还主动作出了几个重大的让步,输得那可是心服口服,特别是后面还特地把他的秘密分享给众人,光凭这一点,众人就是不服也不行。

如果刘远是用阴暗手势获胜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切已尘埃落定,这场“世纪之战”,以刘远毫无争议完胜告终,客套一番后,刘远带着那几件胜利品,携着荒狼和血刀,连夜回府。

这就是有特别通行证的好处,即使是晚上,也可以无视宵禁,在长安城出入自如,有温暧舒服的家,自然不想在这里过夜,至于金巧巧还有二位金氏长老。就让他们在这里留宿一晚好了。

“金掌柜,不知贵宝号下一个扩张计是哪个地方?”

“对啊,金掌柜,你就透露一下,不瞒你说的,常某那小店最近准备装修,也不知金玉世家有没有意也在我那小地方也开设分店,如果是这样,那常某就省点银子,不装了。”

“金玉世家的实力太雄厚了。不敢螳臂挡车”

“金掌柜,贵号还招人手吗?最近生意不太好,小的也想找一份工作谋生”

刘远一走,不少人一下子就围住了金巧巧,打听下一步的发展计划。看能否避免其冲击,早作准备。而不少人已经暗自盘算。到底是转型好还是搬迁好,很明显,就中高档的市场来看,有金玉世家的存在,其它人能分到的分额不多了,还是瞄准它没兴趣的市场好一些。

低端的市场和二线的州县的竞争将会越发激烈。刘远略施小计,就把矛盾转移,从集中对付自己转移到让他们相互竞争,为最抢后一个市场、赚最后一块铜板而斗个你死我活。

这些是他们的事。刘远懒得理会,回去美美泡了一个澡后,带着自己打造的那件“嫦娥奔月”悄悄敲开了崔梦瑶的香闺,夜深人静,正是窃玉偷香的好时机

“姑姑,这是惊雁刚作的冰镇酸梅汤,可作稍减心中闷热之苦,请慢用。”程府内,裴惊雁把一碗酸梅汤轻轻放在裴彩霞面前,柔声地说。

最美裴彩霞一边拉她坐下,一边嗔笑着骂道:“你这孩子,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可以了,怎么亲自动起手了呢?你还没出阁,把手弄粗,就不显得矜贵了。”

裴惊雁笑着说:“只是举手之劳,并没大碍,再说惊雁这些日子在这里多有打扰”

“哪里的话”裴彩霞马上打她的话头,有些宠爱地说:“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既然叫我为姑姑,这里就是你的家,喜欢什么时候住就什么时候住,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姑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以后千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要不然,姑姑我可就真生气了。”

裴惊雁心中一暧,忍不住轻轻点点头,把头靠在裴彩霞的怀里的,心里感激极了。

“惊雁,这二天怎么不去刘府消遣的?”裴彩霞突然关切地说。

“听说皇后凤有恙,公主不去,惊雁也不好天天都去,再说,刘远也也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不会吧,最近也没听你姑父说有什么军事行动,不是皇上特召,他也不上朝、不当值的,去哪了?不会去寻花问柳吧。”

裴惊雁连忙说:“不是,刘远最近很忙,他有个行业的比试要处理,对了,好像是他的金玉世家要扩张,受到同行的抵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就和别人立了一个赌约什么的。”

“嗯,这个刘远,赚钱倒是一把好手”裴彩霞点头说:“金玉世家、墨韵印刷厂、墨韵书斋、长安报、还有即将投入使用长洛高速,都是下金蛋的鸡啊,据说光是长安的金玉世家一年就能赚五六万两,一个水泥的配方,就让他拿了一百万两,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小瓷窑,不过这个可以忽略,对了,你说同行为难他?那些贱贾好大胆,比什么,只要他一开口,马上有人收拾他们,要是清河崔氏不出手,我们程氏出手也没问题,跟他们浪费什么时间。”

裴惊雁惊讶处张大了嘴巴,有点好奇地说:“姑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不仅连刘远的产业调查得一清二楚,就是连一间店子一年赚多少银子也了如指掌,这也厉害了吧。

裴彩霞脸色稍稍一红,不过很快地说:“不是为了你这小妮子吗?我家惊雁可是我们河东裴氏有名的美人,又是我裴彩霞的侄女,找夫婿这么重要之事,自然不能马虎,当然要调查清楚,好了,这事不提,你还没说,刘远为什么要跟他们比试的,直接把他们都送到官府不就行了吗?”

“此事惊雁也听公主询问过刘远,不过他说不想仗势欺人,要以德服人,让他们心服口服。”

“嗯,还不错”裴彩霞忍不住赞赏道:“出生微末,知道底层的疾苦,即使得势也能以厚待人,看起来有些软弱,可这也是他的忠厚之处。”

裴惊雁轻轻点点头,表示认同。

虽说出身名门,但是出自旁枝,正所谓候门深似海,为了争权夺利,兄弟姐妹之间还明争暗斗,裴惊雁也没少受到轻视或欺负,对那些仗势欺人、目无王法的人也深恶痛绝,刘远在很多人眼中“软弱”的表现,在她眼中,却是异常欣赏。

“惊雁,你也去了刘府几次,对刘远及府上的女眷感觉怎么样?”裴彩霞小声地问道。

现在只有自己和裴惊雁在,趁着这个好机会,是时候询问一下侄女和刘远二人发展的情况。

“还还好吧,都是挺和善的。”裴惊雁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俏脸都红了。

自己的庚帖让让刘远看了,二人也算是有了婚约,上门的事都干了,所以这些话裴惊雁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那,你们都干了什么?有没有湖中泛舟、花前月下、牵年踏青之类?”裴彩霞继续追问道。

裴惊雁的俏脸更红了,用蚊呐一样的声音小声说:“姑姑,哪有,姑夫前些天才带惊雁去,去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最近刘远又忙,就是话也没说多少,哪有这么快,再说了,此次刘远还没有和他的妻妾说,惊雁多是和刘府的家眷打牌玩乐。”

犹豫了一下,裴惊雁小声地说:“他那个师妹,也就是他那个刘袁氏,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对惊雁非常热情。”

“这是好事”裴彩霞笑着说,不过很快又语气坚定地说:“好惊雁,你什么都不用害怕,万事有姑姑和姑夫替你撑腰,哪个敢欺负我们家惊雁,绝对饶不了她。”

“谢谢姑姑”

接着,两人有说有笑,亲如母女。

正聊得高兴,一个婢女轻步走进来,小声地说:“禀夫人,扬威将军刘远,门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裴惊雁吃惊地说。

裴彩霞笑着说:“来不好吗?还是为他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呢。”说笑,扭头对婢女说:“快传。”

那婢女应了一声,很快退了下去,少倾,刘远进来了。

“刘远见过婶婶,见过裴姑娘”一进门,刘远就恭恭敬敬向裴彩霞行礼。

步伐坚定有力、笑容带着自信、锦衣华服、面容清秀,再加上文武双全、官运亨通,更是给刘远加分不少,裴彩霞心里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难怪自家侄女一谈到他,就面带羞涩,自家那几个儿子,就学会了他老子的粗鄙,要是有刘远一半,那自己做娘的,也就偷笑了。

“自己人,不用客气。”裴彩霞微笑如花地说:“刚刚和惊雁说起你呢。”

刘远好奇地说:“说刘某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裴惊雁心一惊,马上抢着说道。

若是把刚才的话说出去,裴惊雁估计会羞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的。

裴彩霞嫣然一笑,也不说这事了,盯着刘远说:“刘远,这个时候来我程府,有何贵干,先说了,我家老爷在兵部当值,并在府中,咦,还拿着一个盒子呢,那是什么?”

“回婶婶,这是这是给裴姑娘的一件小玩意。”刘远笑着说。

“小玩意?”裴惊雁眼前一亮,马上笑着说:“拿来看看,让婶婶也好开开眼。”(未完待续……)

773 相约同行

刘远笑着把手中盒子轻轻放在案几上,对着一旁裴惊雁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裴彩霞的鼓励下,裴惊雁慢慢打开那个盒子,那盒子一打开,二女只感到眼前一亮,一件精美绝伦的首饰闪出的迷人的光芒,好像把眼睛都要耀花一样,裴彩霞一下子把那件“嫦娥奔月”拿起来,眼里露出异样的光芒,忍不住叫了起来:“好漂亮,刘远,这,这是你做的?”

公孙素素及其助手全力打造出来首饰自然不会差,美伦美奂,极尽细腻精致之事,再加上公孙素素本身是女子,打造出来的首饰也带有女性的特质,更容易引起女性的共呜,裴彩霞一下子就爱不释手了。

就是裴惊雁的眼里也放着异彩。

“不是”刘远老实地说:“这是小侄在比试中羸的彩头,看样子还算精致,就拿给裴姑娘玩玩。”

裴惊雁连忙摇摇关说:“这,这太贵重了,惊雁不敢收。”

“这只是一个小玩意,莫非裴姑娘嫌充它简陋?”

“不,不,刘将军你误会了,惊雁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的饰物,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刘将军还是收回去吧。”

刘远坚定地说:“刘某送出去的东西,断无收回之理。”

“这”裴惊雁一下子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怎么回事?”裴彩霞在一旁不满地说:“你们二人,都定了婚约,也就差过挑个好日子过门,还装得有如陌生人一般。还客套什么,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碍事?好吧,我有点事走开一下,你们慢慢聊,惊雁,这是送与你的,再多你也受得起,姑姑先替你保管。”

说完,这名最美也不理会刘远和裴惊雁的反应,把那首饰放回盒子中。合上盖了,笑咪咪捧着走了。

这真不客气。

不说还自在点,一捅破这层纸,刘远和裴惊雁都有一丝尴尬,裴惊雁慌乱中偷瞄一下刘远。没想到刘远正盯着自己的脸庞在看,羞得她脸上的红潮更多。那头一下了又低了下去。刘远看到,那嫩白的粉颈上都有些发红了。

饶是裴惊雁出自河东裴氏,饶是裴惊雁自小就受过各种培训,饶是她举止优雅、落落大方,但河东裴氏为了名声,管理得非常严格。禁止族中女子在出阁前有任何越轨行为,所以在情场上,裴惊雁还是第一次,现在她站在刘远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颗芳心,“扑嗵扑嗵”跳个不停,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刘远送给自己礼物,虽说只是送一件首饰,但在裴惊雁眼中,好像送给自己整个世界一样。

女儿家终归是女儿家,看到裴惊雁害躁的样子,刘远心中一乐,也不好再盯着她看了,岔开话题道:“刚才看到你和程夫人相谈甚至欢,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

裴惊雁毕竟是名门世家出的女子,刚才有失态,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有些感触地说:“姑姑对惊雁视如己出,刘将军,小女子”

“别叫刘将军,显得生硬,要不,你就像梦瑶她们一样唤我作刘远吧。”

刘远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裴惊雁耳里,听到的意思,那是刘远已经把自己当成刘家的“人”,那俏脸又忍不住一红,心如鹿撞,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甜蜜,犹豫了一下,最后小声地叫道:“刘远。”

“这不就对了,听起来也不那么生疏了,对了,刚才你想说些什么?”

裴惊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从河东至长安,惊雁姑姑府上盘桓了数月,承蒙姑姑一家对惊雁关怀备至,视如己出,也无以为报,看到姑姑对那件首饰异常喜爱,想借花敬佛,转赠给姑姑,聊表微薄心意,所以,要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原来是这样,刘远总算明白了。

寄人篱下,终归心有隔膜,刘远看得出,程老魔王和裴彩霞有心促成这门亲事,也带有一定的功利性,也可说是三羸的局面:“所以说,河东裴氏用一个旁支的女子,收获一个如日中天、前途无限的女婿、程老魔王夫妇,获得双方的人情、刘远也抱得美人归,没有哪个吃亏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裴彩霞对裴惊雁的确不错。

据说有一位有权势的李氏皇族之人无意中看到裴惊雁后,惊为天人,数次上门提亲,提出送上十五万两的聘礼,可是裴彩霞毫不犹豫就拒绝,由此看出,她不只仅仅只看到所获得的利益。

想归想,刘远笑着说:“既然是送与你的,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程夫人的确不错,对刘某也颇为照顾,这也是应该的,好吧,反正是当成彩头羸来的,这段时间有空闲,我再替你打造一款新首饰好了。”

“谢谢。”裴惊雁思虑再三,最后说了一声谢谢。

虽说想拒绝,免得刘远说自己是贪恋财货的女人,一听到刘远亲手给自己打造首饰,又舍不得拒绝,犹豫再三,不过一想到就是送给自己,日后还是回到刘家的,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刘远谦虚谨道。

此时又有婢女送上酒水点心,看那包装,居然还是宫中的珍酿,应是李二所赐,不用说,十有**是裴彩霞差人送上,换作府中的侍女,谁也不敢动程老魔王的宝贝,还真够细心的。

青年人共同话题多,二人只是聊了一会,很快就聊开了,看到时机成熟,裴惊雁小声地说:“刘远,我想说点事。”

“有事就说吧,不跟我客气。”

“不知为什么,小娘,也就是袁姑娘对待我很她,总觉得,她有一种超热乎的感情,我们的事,好像小娘知道一样”

服了!

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灵,小娘看得出,而裴惊雁也感觉得出来,刘远小声地解释道:“小娘自己与我一起长大,又能相处了多年,彼此都很熟悉,其实你第一次上门,她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放心,她不会做也什么不友善的举动,以后就好好相处,至于我们的好日子,估计要等于年末或明天开春。”

“雪儿的百日宴,长洛高速还有扬威军,都要打理,很多事更是亲力亲为,完了还要回扬州一趟,一来扬州还有点买卖和物业,二来双亲的坟茔也需要祭拜、邑地也需要巡视一番,所以”

裴惊雁低着着,那手扯着衣角,小声地说:“惊雁明白,这种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我姑姑和姑父商量即可。”

“倒时委屈你了。”刘远有些理亏地说。

“不,不,其实,一点也不委屈。”裴惊雁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柔声地说:“刘府的女眷,没有豪门的尔虞我诈,斗个你死我活,就是刘远,对家中的女眷也很照顾,不仅照顾,还很尊重,出乎意料的尊重,在刘府,看不到有什么束缚,每个人都是挂着直诚的笑容,这一点,惊雁很是向往。”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前面是三从,后面是四德,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三从四德,也是古代对女子评判的一个重要准则,男尊女卑,自古就是如此,即是大唐这个开放兼包容的朝代,也一样尊从这个定律,刘远那种男女平等,不摆大男人主义的作风,也让裴惊雁非常敬佩。

红花需要绿叶衬,有了身边那些妻妾成群、大男人主义、高高在上,还经常喝花酒、寻花问柳的人相比,有了四房妻妾的刘远,在裴惊雁的眼中还是“绝世好男人”了,由此可以看出,这选择对“绿叶”的重要性。

刘远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见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裴惊雁也不想重复这个话题,关切地说:“那你最近要做的事还很多,需要小女子帮忙的,只管开口。”

“好,有需要,我会差人找你。”刘远点点头,笑着说道。

“好。”

看着裴惊雁那迷倒芸芸众生的俏脸,刘远不由心中一动,转而对裴惊雁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过些日子刘某就会起程回扬州,扬州是一个好地方,不仅风光如画,市集繁荣,还人杰地灵,是值得一游的地方,还可以参观一下刘某的邑地,不知裴小姐可以兴趣同行?”

到时家里的女眷一起出动,不知为什么,刘远也想让裴惊雁一起去,于是就开口邀请道。

一起祭拜先亲,一起视察封地,作为未来家中一份子,也应该去,不用到时再回扬州办理,也算是给裴惊雁一个交待。

这,这算是私会吗?

裴惊雁犹如了一下,小声说道:“族中有个相好的姐妹,嫁到扬州,也不知她换地方没有,去探望一番也好,不过此事还得向姑姑和姑夫请示一下。”

“那好”刘远高兴地说:“那刘某就静候佳音了。”

“嗯。”(未完待续……)

774 相聚一堂

美人如玉,柔情似水,出身河东裴氏的裴惊雁,和崔梦瑶相比,少了一些强势,多了二分婉转,裴彩霞也有意成全,借故走开,二人年龄相仿,倒也相谈甚欢,反正刘远是“博古通金”,又立了几交大战,话题可以说非常广泛,裴惊雁都听得入神了,快到用午饭时,刘远婉拒裴惊雁的好意,起身离开。

不是客套,而是今日有一个总结大会要开,也算是表彰大会。

这是刘远策划了很久的事,在刘远不在或甩手不管的时候,像金巧巧、龚胜、老古师傅、老郑头等人很好地替自己管理好名下的产业,免去自己不少后顾之忧,从而可以安心做其它事,刘远早就想奖励他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条件终于成熟了

临近正午时,刘府面前突然来了几个辆还算不错的马车,相继下了几个人,为首是一个千娇百媚、身材丰满的女子,然后是一个气质沉稳青年,最后一辆马车下来二个中老年男子,他们相继下了马车,赫然是金巧巧、龚胜、老郑头、老古师傅四人。

站在刘府门前,众人抬着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刘府”两个金漆大字,再看看高高的门槛,众人不禁心生感概:东家倒是越发显赫了。

龚胜心生感慨地说:“想当初龚某追随东家之时,东家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没想到这么快,已位列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老古师傅和老郑头是第一次到刘远的新府第,一看到这么气派的宅子,还有那么多健奴在守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敬畏感,犹如在梦中一样,三年前,二人还在一间小窑里,每天都为入不敷出的状况发愁,二人最大的争执就是,能不能让老古师傅认为不完美的作品少砸一点,在抠抠索索、吵吵闹闹中过日子,直到刘远带着一纸契约出现,从此彻底改变了二人的生活。想当年,刘远还是一个为了几两银子,跟上任陈姓东家“拉皮”了一段才盘下,因为那时的刘远,只是扬州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贾。时至今日,已是四品大员。朝中最炙手可热之人物。

随着刘远的官越升越大。虽说刘远还一如既往的和善,可是两人看刘远,越看越是敬畏,还不自觉用上了敬语,看到这座如此气派的府第,两人不自觉地整理一下新置的新衣裳。生怕衣饰不整,被府上的下人看轻。

“是啊,这刘府的门槛,可是越发高了。”听到龚胜的话。金巧巧也些感慨地说。

刘远刚到长安时,金巧巧还亲自出动,挖了他的墙脚,与刘远几度交锋,在黛绮丝掌管金玉世家期间,一度占了上风,可是刘远一抽出手,金至尊就捉襟见肘,最后被金玉世家吞并,刚开始时,金巧巧还能在刘府来去自如,不过随着府上的女眷一日日增多,特别是那些女眷对自己还有防备之心,金巧巧也不好再上门了,以至得派人看刘远在哪里出现,这才赶去汇报,有时回头一想,只感觉光阴飞逝,岁月无情。

“金掌柜、龚公子,你们是找少爷吗?这两位是?”看到有人来到刘府的门前,门子指着老郑郑头询问道。

金巧巧和龚胜经常来请示什么的,都是老脸孔了,而老古师傅和老郑头埋头打理墨韵印刷厂,鲜有露面,所以认不出来。

老郑头讨好地说:“小的姓郑,这位姓古,我们是墨韵印刷厂之人,奉东家之命来的。”

“原来是墨韵书斋的,稍等,小的马上禀报东家。”

就在门子想去汇报的时候,听到动静的管家刘全马上冲了出来,朗声笑着说:“不用去了,少爷一早吩咐,让小的在此守候,四位,里边请,少爷一早就在等候你们了。”

四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受宠若惊地跟着走了进去。

金巧巧和龚胜已经来过,以这里并不陌生,老郑头和老古第一次来,看到府里关轮美奂,比刘远第一次住的那个宅子豪华气派多了,心里暗暗吃惊,不过心中又多了几分激动,知道自己等人要来,还特地派管家在门口接,就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众人感到自己受到尊重,一时间,众人都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好,都来齐了,不用客气,坐吧。”一进大堂,就听到刘远那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刘远站在正堂之上,一脸笑容,身体还站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其中一个还抱着一个孩子。

不用说,这是刘府中的女眷了。

“小的见过东家,见过几位夫人。”众人一起行礼道。

刘远笑着说:“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

“四位请起,你们都是刘府的有功之士,都不要客气,随便坐好了。”崔梦瑶也笑着说。

众人一番客套后,就席地而坐,刘远采用的分食制:刘远与崔梦瑶等五人共用一张案几坐在上位,金巧巧、龚胜、老古师傅、老郑头则分别别坐在左右二侧,每人都有一张独立的案几,这样一来,崔梦瑶她们不用跟老古师傅他们共吃一个盘里的菜,免得心里不舒服,二来的分好主次,突显自己的地位,无形中提高自己的威信,达到恩威并重。

看到众人都坐好,崔梦瑶扭对刘全说:“人齐了,可以上菜了。”

“是,夫人。”

那菜一早就准备好的了,崔梦瑶一声令下,下人们就捧着菜鱼贯而入,把一道道制作精美的茶肴摆放在各人的案几上,老郑头和老古师傅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很多菜色都是闻未的闻的,而一旁见过世面金巧巧和龚胜,心里不停地在数着端上来的美食:炙烤驼峰肉、爆炒鹿片、碧绿醋芹、金乳酥、见风消、贵粉红、御黄王母饭、奶汤锅子鱼、葫芦鸡等名菜,把案几摆得满满的,让人看到都垂涎三尺,上完菜,马上有丫环前来倒酒,酒也是极品好酒,东门李记的阿婆清。

菜香酒醇,看到都令人胃口大增,可是金巧巧等人都没有动筷,而是好奇地看着刘,因为刘远只是通知他们前来,并没有说明是什么问题,众人的面色有些狐疑。

看到菜上齐,刘远笑着说:“好了,都齐了,诸位可以开动了。”

“东家,这是什么意思?”龚胜忍不住道。

“是啊,东家”老郑头也在一旁苦着脸说:“今日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日子,突然让小的来,还设了这么隆重的盛宴,小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说个清楚,小的可是寤食不安呢。”

金巧巧好奇地说:“东家,奴家也猜不出你这葫芦里卖什么花,你还是先说吧,不知奴家还真吃不下了。”

“哈哈哈”刘远大笑几声,举起杯说:“好了,不用再猜,刘某的揭晓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每逢过年,在座的都会非常忙,再加上一些突发事件,很久没有和在座几位好好聚一聚,这几年,刘某公事繁荣,名的的生意有赖在场诸位的打理,这才有今日的成就,这一顿就作为谢宴,感谢诸位在过去的努力。”

老古师傅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这,小的都是拿月钱办事的,这月钱还极为丰厚,真是让东家破费了。”

“话不能这样说”刘远摆摆手说:“其实早就想请的了,只是时间不凑巧,过些日子,金掌柜要开设金玉世家的分店,龚主编也得开拓长安的市场,而刘某也要回扬州一趟,所以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好好聚一聚,来,我们先痛痛快快喝一杯。”

刘远完说,举起酒杯,众人有样学样举起酒杯,在空中遥敬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就是崔梦瑶等女眷,也把杯中的葡萄美酒干了。

“东家海量,龚某佩服。”喝完酒后,龚胜恭维了一句。

“诸位这二年辛苦了,虽说菜稀酒薄,可今日一定要喝好,吃好。”崔梦瑶作为发主人,也笑着招呼着。

下面这几位,可以说是地位低下的贱贾和工匠,不过他们可以说是刘府的功臣,刘远名下的产业,都交给他们打量,府上的用度开销、锦衣玉食还有每月进帐的大笔银子,就靠这几个人来赚来,也可以说,刘府的荣光就靠他们来维持,也就是这样,刘远崔梦瑶等人也一起接见,算是给予他们肯定。

“谢夫人”金巧巧一脸恭敬地说:“这些都是名菜,很多就是奴家也没有见过,夫人费心,东家破费了。”

老郑头也讨好地说:“夫人真是太客气,这是小的一生中见过最好的饭菜,吃了这一顿,以后也有吹嘘的本钱。”

龚胜和老古师傅也在一旁客套的着。

刘远笑着打断说:“好了,都不要客套,这菜要趁热,吃吧,多吃点,哪个再客气的,那就是看不起我刘某了。”

说完,率先吃了起来,众人看到刘远吃了,而几位夫人也没有架子,酒醇菜香,一个个也就放开吃了起来,边吃边聊,气氛慢慢热了起来,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刘远突然拿起一壶酒,走到左侧老古师傅旁边,轻轻替他斟满了一杯酒。(未完待续……)

ps: 身体有点小恙,更新晚了,抱歉

满唐春一周年,仅以自勉

一年前的今天,

炮兵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传了满唐春的第一章,

一年后的今日,

炮兵怀着感恩的心情,写下这篇感慨,

一年之间,合计上传了合计245万字,

平均每天更新6700多字,

感谢书友们一路风雨相随,

正是你们的支持,炮兵才能走得更远,

也请以后的日子,继续支持满唐春,支持炮兵,

不知说什么了,随手写了一首小诗,

满腔感恩情,

堂前谁在听。

春意萌绿芽,

一枝翠华庭。

周公送好梦,

年复好顺景。

快步迎书友,

乐也步脚轻。(未完待续……)

775 收买人心

“来,老古师傅,你身兼两职,不仅要负责墨韵书斋的运作,还要理顺长安的排版工作,经常有家不能归,这些年辛苦了,来,刘某敬你一杯。”刘远一边说,一边举起了酒杯。

老古师傅面都红了,他没想到刘远竟然亲自给他斟酒,对自己来说,刘远不光是自己的东家,还是当朝大将军、四品高官、开国县子爵,大唐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以前打交道最大也就是一个捕头之类的老古来说,这太荣幸了,老古师傅受宠若惊,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站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不,不,不敢,东东家,小的何德可能,竟劳你大驾。”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来,干一杯再说。”

“谢东家,小的小的就先干为敬。”老古师傅激动之下,不知说些什么了,干脆什么都不说,率先干了那杯酒。

刘远也一饮而尽,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提着酒壶,走到老郑头面前。

“老郑头。”

“哎,东家,小的在。”刘远过来时,老郑头已提前站了起来,腰微微弯着,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刘远刚想弯腰替他斟酒,没想到他倒是一个机灵的角色,立马拿起自己的酒杯,双手捧着,放在面前,这样一来,刘远不用弯腰也能斟了酒,倒满一杯酒后,刘远也有些感概地说:“众刘某开始有自己的事业,在这里你和老古师傅是最早跟我的,可能很多人眼中,你的位置可有可无,但是几年工作一直很顺利,这当中少不了你的功劳。都是你安排得好、管理得好,这几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这些刘某都是看在眼里的,这里就当记一大功,来,敬你一杯。”

“东家”老郑头的眼眶红了:“东家一直厚侍小的,小的无以为报,愿为东家效犬马之劳。”

一个小小的匠人,能得到用武之地,能得到大器重。能得到一个赏识自己又能厚待自己的人,那可以说三生有幸,现在得到刘远这番肯定,老郑头此刻感到,那是自家祖坟冒青烟的缘故。不夸张地说,就是刘远此刻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来。这些年你辛苦了,刘某敬你一杯。”刘远笑着说。

“不敢”老郑头一脸郑重地说:“东家,俺老郑头在这里说了,只要东家不赶走,俺老郑头就是死也要死在工房里,这辈子就替东家做牛做马了。”

说完。一口气把杯中的美酒饮尽,由于饮得急,还呛了二下,刘远亲自抚着他的背道:“老郑头。可要保重身子啊,好日子还长着呢,什么做牛做马的,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你们都是刘府的有功之人,你们放心,在座以后的生死病死,刘府都替你们包办了,有时间就培养一下新人,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现在日子也好了,是时候享享福了。”

“东家大善,小的感激不尽”老郑头楞了一下,很快就感动了,不光他感动,就是金巧巧、龚胜他们也闻之动容。

东家给足了工钱,卖命干活,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刘远的待遇极为优厚,不但平日没有架子,对自己极为信任,每逢过节还送礼,再说背境极深,平日也可以少了很多人为扰,就是这样的,刘远依然那么客气,以礼相待,众人感动极了,一个个恨不得马上把心窝子掏出来,以示自己的真诚。

给老古师傅和老郑头敬完后,刘大官人又分别和金巧巧和龚胜敬了酒,说了不少暧心窝的话,把众人感动得稀里的哗啦的。

敬完酒,众人边说边笑,相谈甚欢,刘远还一一询问有什么要求和困难,表现得相当体帖,席间频频敬酒,推杯换盏,等下人收拾的碗筷时,一个个都吃得肚皮圆圆,特别是贪吃的老郑头,都快的站不起来。

一来东家热情,二来那些菜肴色香味俱全,众人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越吃越多,就是金巧巧吃得连连打嗝。

又闲聊了一会,机灵的金巧巧看到几位夫人都有些困了,于是站起来,对刘远微微一笑,朗声地说:“东家,酒足饭饱,店铺有些事,奴家请求先行告退。”

“对啊,东家,龚某也要回去审稿,现在是时候告退了。”

老郑头和老古师傅也回意过来,纷纷向刘远请辞。

酒足食饱,也得识趣一点,毕竟这是刘府,东家还有几位夫人都是贵人,可没时间陪自己太长时间。

刘远站起来,微笑着说:“诸位,稍等一下。”

说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刘远轻轻拍一下手掌,很快,几个下人托着四盘用红布蒙着托盘进来,在众人而前一字排开,刘远轻轻那些绸片扯落,室内好像一下子就光亮了很多,全是一锭锭金子和银子,不等众人开口询问,刘远就笑着说:“好了,诸位每人拿一份。”

“东家,这这是什么意思?”金巧巧吃惊地说。

做首饰,眼尖手快是最基本的要领,金巧巧只是瞄了一下,马上就可以猜出那托盘上银两的数目:五百两。

每一盘是五百两,四盘就是二千两之巨。

崔梦瑶在一旁笑着说:“这是相公体恤诸位平日的努力与辛苦,略备了一点薄礼,算是对诸位在过去努力的奖赏,不必客气。”

“这这太多了吧。”老郑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小声地说。

几百两银子啊,一个美艳新罗婢才售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与青楼最好最漂亮的花魁共渡良宵,通常东家在年结时,多少会意思一下,普通伙计多是银豆子,比较重要的人才会有锭银出现,能赏个三五十两,那已经非常高的了,可是刘远一下子打赏了五百两之多,虽知东家向来豪爽,可是刘远的手笔还是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龚胜犹豫了一下,也小声地说:“东家,这,这礼太丰厚了,属下不敢收啊。”

刘远挥挥手说:“好了,都别说了,让你们拿就拿,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以后用心工作,多替刘某赚银子,这就足够,如果这点银子都不敢拿,那说明你们的能力有限,以后也不敢重用你们。”、

顿了一下,刘远豪气地说:“希望有一天,在场诸位可以大声跟刘某索要更多的赏钱,五百两算什么,最好是五千两、五万两甚至更多,这也意味着,你们替我赚得更多。”

众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是金巧巧率先拿过一盘银子,对着刘远行了一礼,一脸郑重地说:“奴家谢过东家。”

金巧巧自入主金玉世家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敢怠待,那账面可以说“肥”得流油,每年上缴的钱银不下十万两,劳苦功高,这笔银子自然拿得心安理得。

“谢东家,龚某一定更为努力。”龚胜向刘远行了一礼,也拿过了一盘银子。

入驻长安报,一直日以继夜,不辞劳苦,为了排版挑选,经常挑灯夜战,一个“长安花魁”的活动,就羸利了近十二万两,虽说这笔银子最后捐给国库,但这笔银子拿得,也是实至名归。

老郑头和老古师傅犹豫了一下,也双双接受了刘远的这份好意,他们可是刘远的“老臣”,一直任劳任怨,经常吃住都在印刷厂,无论多大多艰巨的任务,也没听他们诉过苦,也从没出过什么大的过错和岔子,就这一点来说,刘远这一千两银子花得物有所值。

等四人都拿到银子后,刘远又笑着说:“带这么多现银,路上也不方便,一会管家会吩咐护卫送你们回去,哦,对了,我另外拨了一笔银了,作犒赏那些工人所用,到时怎么分配,诸位看着办即可。”

众人又是一番感激,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四人一离开,杜三娘有些不解地说:“刘远,这五百两也太多了吧,其实给个一百几十两,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是啊,师兄”小娘也点头同意地说:“平日对他们,已是极为优厚,何况他们都签了契约,也不怕他们跳槽,这次赏得太多,只怕他们会持骄生纵。”

崔梦瑶和胡欣也看着刘远,其实她们对刘远的大手笔感示惊讶。

“这账不是这样算的”刘远一脸自信地说:“这笔银子,可以极大的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这样他们就会更卖力替我们干活,五百两,听起来很多,不过你们想一下,金玉世家每年能刘府进帐十万两以上,而龚胜的一个活动,羸利十二万两,墨韵印刷厂的重要性,你们也知道,墨韵书斋还有长安报都是靠它来支持,总的来说,这笔银子花得还是很值的。”

胡欣看了刘远一眼,最后有些羡慕地说:“大唐真是太富饶了,唉”

很明显,游牧的的吐蕃和大唐比起来,的确太穷了,就是最繁荣的逻些城和长安一比,马上落了下风,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刘远笑着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几位夫人,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未完待续……)

ps: 身体不舒服,抱歉了,炮兵继续写,晚上还有。

776 崔敬招揽

“相公,有什么消息。”崔梦瑶好奇地问道。

小娘也好奇地说:“师兄,有什么消息,怎么这般神神秘秘的?”

胡欣和杜三娘也好奇地看着刘远,不知刘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刘远笑了笑,突然淡淡地说:“雪儿的百日宴快要到了,估计有得忙了,而百日宴后,我们回扬州一趟,一来为亡父亡母打扫一下坟墓,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二来也可以巡视一下扬州店铺和分封的邑地。”

回扬州?

虽说只是短短的三个字,除了胡欣有些意外,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都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接着面上出现激动之色,特别是小娘,眼圈都红了,忍不住以袖掩脸。

“几位姐姐,你们怎么啦?”一旁的胡欣吃惊地说:“不就是回扬州吗?怎么一个个神色都变的?”

崔梦瑶回过神,高兴地说:“自妾身嫁入刘家后,并不能侍奉双亲,这本已不孝,到现在还不能替他们除去坟上的杂草,奉上一束香烛,心中更是有愧,现在夫君带妾身回去扫墓,正好了却这份心愿。”

嫁给刘远之时,男方并没有一个亲人到场,这让那婚礼显得不够完美的,虽说崔梦瑶并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一直都想为自己正名,试想一下,刘远娶妻也不与父母说一声,显得这婚礼不够完整、有点草率的味道,虽说父母双亡,但是即使到坟前告慰一声,也是对自己的认可,不过崔梦瑶知道刘远已被逐出宗族的事,这些一直是刘远心中的痛。所以一直强忍着不提。

现在听到刘远主动说出来,自然大喜过望。

名不正,则言不顺。

小娘和杜三娘闻言也大喜,因为刘远承诺过,回到扬州,就会帮她们完成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实则极有意义的事:小娘的父亲,就是刘远的岳父、金玉世这家第一代的掌柜,生前做梦都想回归家族,死后那骨灰能摆进袁氏一族的祠堂,可是当时刘远还是一个小小的学徒。不客气地说,差点连下葬都困难,当时没有条件,现在条件成熟,自然可以让小娘的亡父一了夙愿。

至于杜三娘。家中比较贫寒,以至年纪轻轻。就要卖入青楼烟花之地。从此就没有再回过家,当时实是没有办法之举,杜三娘并没有怨恨的自己的家人,能风风光光回去省一次亲,成了她最大的愿望,以刘远今时今日的声望与地位。已经可以满足自己这个愿望,,闻言哪会不开心?

刘远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众女的这么大反响,心中也暗暗有些愧疚:崔梦瑶她们的心思刘远都明白,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所以迟迟未成实现,直至李二旁敲左击,刘远这才下定决心回乡省亲,对自己来说只是小事,可是对众女来说,那可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杜三娘还有一些不敢相信一样,抬眼看着刘远说:“刘远,你没有哄我们高兴吧?”

“是啊,师兄,扬威军的训练,你走不开,而长洛高速,也正在进行,你现在走得开吗?”小娘也体贴地说。

“没事,这事已经定了”刘远点点头说:“皇上已经同意,至于那些琐事,自有人去跟进,不会少一个人就没有办法进行,此次把金掌柜她们几个唤来,其实也是为扬州之行准备,到时我们都不在,让他们稳心。”

众女这才确信,刘远的确要回扬州一趟,于是一个个都高兴地笑了起来,就是胡欣,听到要去繁荣的扬州游玩,也是兴致勃勃。

等几个女的把心静了一下来,刘远这才扭头询问崔梦瑶道:“梦瑶,雪儿的百日宴准备得如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女儿的百日宴了,不过刘远最近一直为炸药石山的而忙碌,准备之事就交给了崔梦瑶和刘全,由他们二人全权负责,刘远只要问崔梦瑶就可以得知。

“客宾的名单一早拟好,不过这次情况有些特殊,除了扬州的几个宾客,其它的多是夫君的同僚,所以宾客方面问题不大,酒菜一应之物,刘全也预订好,厨子也早有安排,逆舍提前打了招呼,家中的厢房,也让下人收拾完毕,请夫君放心,一切进展顺利。”

刘远出自扬州金田人氏,被逐出宗族,自然没什么亲朋戚友,这也是刘远放在长安的举办的本意,所以在说话时,崔梦瑶很顾及刘远的感觉,很少会提及刘远的不高兴地事。

“好,好此事就交给你。”刘远高兴地说:“你办事,我放心。”

这可是一个很不错的肯定,崔梦瑶闻言笑容如花地说:“谢夫君赞赏,这是妾身本份之事,对了,有一件还想夫君帮忙拿个主意。”

“哦,何事?”

“百日宴之日,有人建议大搭戏台,让长安城的百姓也感受到刘府的喜气,要是有人提议施粥散药,为雪儿祈福,两个都是不错的主意,不过妾身尚无拿定主意,还有劳夫君作一个决择。”

刘远稍稍犹了一下,然后便斩钉截铁地说:“施医散药吧,也别太高调了,到时把地点设在穷人多一些地方,莫要贪图便利,把好处落实到有需要的人手里,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积德。”

对于这些,刘远太有体会了,回想后世,那些领导好脸面,需要大排场,办一台晚会动辄数以百计万,而他们没有想到,有很多人病无所医、老无所养、很多孩子在大冬天没穿鞋在落旧的教室学习,要一些虚荣,还不如实实在在办一些实事。

最烦就说的是一套,而做的,又是另一套。

崔梦瑶点点头说:“好的,夫君,就依你说的办。”

“公主驾到”众人正在聊天之际,忽然听到人大声地叫着。语音刚落,李大公主已经进门了,看到刘远、崔梦瑶等人都在,马上笑着说:“原来都在啊。”

“见过公主”刘远等人向李丽质行了一下礼。

李丽质无奈地说:“都说不用这一套,怎么就是没记住,好了,都起来吧。”

刘远瞄了李丽质一眼,一边惊讶她的美丽与高贵,一边笑着说:“公主,可曾用过午膳?”

“用过了”李丽质好奇盯着刘远说:“刘远。你不是说很忙的吗?怎么这么有空在这里的?没事做吗?”

“这,刚刚吃完,还在消食中。”

“哦,没公务吗?”

刘远硬着头皮说:“有,一会想做点东西。然后还要去兵部一趟。”

李丽质摆摆说:“那就去忙乎吧,别在这里了。本宫找几位妹妹打牌。”

无言了。问得这么仔细,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没想到只是手庠了,特地找崔梦瑶她打牌,对了,听说前二天长孙皇后凤体违和。长乐公主李丽质里宫尽孝心,难忘这二天她没来,本来想询问一下长孙皇后的身体,不过一看到李丽质那高兴的样子。长孙皇后肯定没事了。

“是,公主,刘某的告退。”刘远无奈地笑笑,转身走了。

正好,上午把那首饰送给的裴惊雁,没想到碰到最美裴彩霞也看上,为了报恩,在征得刘远同意后,裴惊雁把那件饰物送给了她的姑姑裴彩霞,这次一来,刘远的一番心思算是给了裴彩霞,这样一来,裴惊雁又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反正个也不出自刘远之手,于是,刘远准备抽空为她再做一件。

刘远还没回到房间,就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洗牌声,不由摇了摇头:这些女人,也太幸福了。

进入工作室,关上门,轻轻坐在自己的位置,长长呼了几个气,平静了的刘远,开始拿起刻刀,很快进进状况

“轰隆隆”

“澎”

随着一声声之声,地动山摇,那大如石磨的碎石漫天飞舞,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毕生难忘的经历,虽说多次目睹了,不过站得远远观看的刘远和崔敬,还是心生震撼之感。

翁婿难得在一起出现在长洛公路的施公现场,正在观看对这石山的最后一次爆破。

“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削平了石山,贤婿好样的。”崔敬忍不住说道:“相当初,还以为是你的一派胡言,没想到竟然成了真,真是太神奇了。”

“哪里”刘远谦虚道:“这些都岳父大人的功劳。”

“行了,别对我来这一套”崔敬先是先面容一板,不客气地说:“老夫不受这一套。”

刘远嘿嘿一笑,并不说话,很快,又开口问道:“炸完今天,这石山可以削平了吧。”

崔敬点点头说:“差不多了,就是炸出来的石头太多,等清理之后,最多只是小地方的修整。”说远,扭头看了看刘远,突然问道:“听说过些日子,你要回扬州?”

这老小子怎么知道的?十有**是崔梦瑶说的,这老小子疼女儿,不时来看望女儿,也常派人接崔梦瑶回去吃个便饭什么的,所以崔敬对刘远的事了如指掌。

刘远也不隐瞒,点点头说:“是,岳父大人,从扬州出来几年,也有些挂念,一来可以清理一下父母坟茔的杂草,二来也可以看看自己的封邑,这样也能好好谋划一下。”

崔敬点点头说:“不错,好男儿,自当奋发向上,衣锦还乡,参天大树,生于毫末,无论一棵大树如何茂盛,如果没有了根,不仅没有生机,也容易在风吹雨打中摧毁,同样的道理,家族,就是一个的根。”

缓了一下,崔敬继续说:“金田刘氏,有眼不识金镶玉,把你逐出宗族,这他们的过失,据说在你年少时,族中人对你并不友善,甚至有欺凌之事,老夫提醒你一下,你现在位居四品高官,又能朝中红人,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切忌一朝得势,做出不好的举动,因小失大,坠了名声,纵使有再多仇怨,慢慢清算也不晚。”

“谢岳父大人提点,小婿记住了。”刘远恭恭敬敬地说。

衣锦还乡,最明显是手中权力大了,能量多了,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快意恩仇,崔敬怕刘远年少气盛,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损了名声,特地提点他一下。

刘远也很感激他的提点。

崔敬看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昨日弃我者不可留,若然金田刘氏还是不容于你,或你对它不再眷恋,我清河崔氏的大门,随时为你而打开。”(未完待续……)

777 有人跟踪

刘远楞了一下,这是对自己的招揽?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是古人对良将的追求,放在人才的角度来说,同样也可行,就是到了后世,某位伟人也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而科技的发展和就用,离不开人才,由此可以看出,无论古今,众人对人才都是同样渴求。

清河崔氏给刘远打开了一扇通行成功的“青云之门”,看着自己一步步成长,刘远还没有这些成就时,崔敬就暗示过刘远投靠清河崔氏,也就是入赘,可是当时不同时,时至今日,崔敬再次开口,当然,这次不是心疼女儿,想女儿留在自己身边,而是实实在在想招揽自己,被自己的才干所吸引。

也不知,这是出自他的本意,还是出自族长崔尚之意。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含糊地说:“是,小婿会好好考虑一下。”

这种事,说好,那就是背充宗族,更坐实了不忠不义的名义,可是说不好,又怕冷了崔敬的心,只能用慢慢考虑来打发。

崔敬好像早就知道刘远会说出这个答案,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岳父大人,如果按样进程,还要多久才能完成这条高速公路的修建?”刘远看着工地上干得热火朝天的民工,突然有感而发地问道。

“此事也不好猜测”崔敬很专业地说:“路况的好坏、天气的变幻、人手的多寡、后勤的运输等等,都能影响到他的进程,所以说,很难判断什么时候能修好,如果你真有兴趣想知道,依老夫的经验。保持这样的进度还有人手,三到四年后可以达成。”

刘远吃惊地说:“民夫加上囚犯,少说也有二万人之巨,怎么要这么久的?”

早日建盛,早日赚银子,现在说还要几年,这也太久了。

“说易做难,当初老夫也很有自信,不过这次为了弃曲取直,逢山开路。逢水架桥,工程量巨大,人数是不少,但是一撒开在整条公路上,其实人数并不多”崔敬轻抚胡须自信地说笑着说:“也就是老夫有经验。事事都快一步,若然换作别人。少说孔五年以上。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这么大的工程,每天人来人往,所要处理好的事很多,一个步骤乱了,有可能波及所有人。崔敬担任工部尚书多年,积赞了丰富的经验,在长洛高速的统筹上,打理得整整有条。这一点,刘远非常佩服。

听到崔敬在说他的风光史,不得不听他说完,这才一脸敬佩地说:“幸好有岳父大人,不然这高速公路就难以实施了。”

崔敬点点头说:“嗯,此事也急不得,投资了几百万银子,就是清点,也得费不少时间呢。”说完,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就是那些山太麻烦,动不动就要劈山,若不然,也不会进展这般慢了,要是老夫有始皇的赶山鞭,那该多好啊。”

始皇就是统一六国的秦王羸政,取得天下后,下令大筑长城,让一条“巨龙”在祟山峻岭间飞舞,有些修筑的石头,一条就重达好几吨,这才当时来说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于是民间有一个传说,就主秦始皇的手里有一条“赶山鞭”,可以驱石赶山,用鞭子一抽,那些石头和山峰,就会到自己想要的位置,非常神奇。

当然,这只是一个话而己,崔敬也是在头痛建筑周期过长,这才感觉而发。

刘远突然心中一动,笑着对崔敬说:“其实,岳父大人也有一根赶山鞭。”

“哦,小远,那只是传说,天下间,哪有这般神力?你现在竟然敢拿老夫开玩笑了。”崔敬好没气地说。

“真的”刘远拍着胸口说:“岳父大人,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崔敬吃惊地说:“哦,你快说,何来赶山鞭。”

刘远笑着说:“岳父大人,火药”

“火药?”

“就是火药”刘远笑着说:“这火药就是坚硬石头也能炸开,就更别说这那些山体了,以后碰上要劈山或需要的大规模挖开的地方,都可以用火药代劳,别的不说,就是炸松也好,如此一来,效率也就可以大大提高了。”

崔敬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对,对,老夫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呢?还是贤婿精明,这样一来,可以省下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过高兴过后,眼时又有一种失落感,有些无奈地说:“现在的火药,全部在捏在皇上手里,没他的同意,别人碰都不能碰,只怕此难得。

刘远对这些都有经验了,闻言笑着说:“不怕,向皇上说明即可,这火药是新鲜事,还需要好好试验,皇上肯定回意。”

“那太好了,如果有火药相助,这工期最少也能提前一年完工。”崔敬自信满满地说。

翁婿两人又聊了一会,最后挥手告别:刘远回刘府,而崔敬还要回工部处理一些事务。

崔敬虽然走了,不过给刘远留下很多念想,特别是他的招揽,在马车里,刘远陷入了沉思,经过再三考虑,刘远决定维持现状不变:一加入清河崔氏,家大势大,但规矩也多,少了自由,就是刘远是不符合的,想了一会,刘远最后还是决定不行:现在就挺好,做清河崔丝的女婿,义力不多权力多,有崔敬那小子照顾,自然是混得不错。

不过,怎么婉拒,最好不要伤了彼此的感情,怎么说,这倒是一门学问。

“刘远”

“刘远,刘远。”马车外的荒狼突然叫了起来。

刘远马上掀开窗帘,好奇地问道:“荒狼大哥,有什么事?”

荒狼压低声音说:“小心一点,我们被人跟踪。”

“被人跟踪?”刘远大嘱一惊,连忙问道:“谁跟踪我们?”

“不知道”荒狼摇摇头说:“这些人很高明,一直跟着我们走,隐蔽得也极好,不过我闻到他们不太友好的决定。”

作为“野外求生专家”,荒狼对四周的环境非常熟悉,那气氛有些不对,他马上察觉。

刘远犹豫了一下,很快又如释重负地说:“荒狼大哥,不必担心,我想,可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荒狼吃惊地说:“不会吧,他们跟踪你有何贵干?”

“应是皇上的秘探”刘远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手中有一支秘探,专门监视一些重要官员,最近我比较受瞩目,皇上特别关照也不一定,不用理会了,这里是长安的近郊,大唐的帝都、皇上的眼皮底下,不怕。”

每个皇帝都有自己程报系统,避免被官员一叶蔽目,被欺骗了也不知道,像刘远这种关乎到国运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试想一下,那研究所都派了二百人驻守,保况刘远?

对于自己被跟踪,刚开始刘远有些不习惯,不过到后面,习惯了也就自然。

“可是小远”

“放松点,不用紧张”刘远笑着说:“我们走吧,对了,血刀大哥,过些日子要到扬州一趟,你可要和家眷言语一声。”

“好!”血刀还是那简单直接,简单得,就像用陌刀一刀把敌人劈成二半,这样就不用给他补刀。

刘远没注意到,血刀在回答之时,一边回答,那手不自觉地握紧腰间横刀的刀柄。(未完待续……)

778 水路陆路

虽说荒狼和血刀有些异常的反应,不过刘远却非常淡定。

现在掌握的机密太多了,受到李二的重点“保护”,也在情理之中,世家大族的窥视、太子皇子的拉拢等,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身边多点可疑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能做到的,就是那方都不亲,那方都不讨厌,这样一来,别人虽说不会引为心腹知己,也不会释放着敌意,这是刘远的策略,像郊游踏青、野外狩猎这些都不凑近,那个王子、世子有宴会,刘远也一概不到,别人和太子、皇子交往甚密,刘远却和一群公主打得火热,一副置身度外的样子。

事实上,效果很明显,除了魏黑子告过黑状外,刘远的生活还是很滋润的,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只要鸡蛋保持完好,那苍蝇也就不叮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刘远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忙乎的自己的工作。

令刘远的欣慰的是,自己那二千两花得物有所值,特别是那番礼贤下“属”的举动,更是刺激了金巧巧、龚胜等人的工作积极性,没多久,那成效就出现了:金玉世家推出了私人订制业务,顾客除了可以订制自己喜欢的样式,还可以要求在上面刻上不同的文字、花纹等,当然收费也因要求而异,受到顾客的欢迎,生意额猛涨、龚胜经过运作,得到兵部的许可,派人到前线采访,全程关注西线战事,这让长安报成为大唐百姓了解西线战事的又一个窗口,销售量激增,那广告费也水涨船高、至于老古师傅和老郑头。多弄了一个小工场,专替私人印刷个人诗集、族谱等,这年头,想出名的人多的是,生意自然不用发愁,虽说印刷的羸利比不上金玉世家,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兆头

四月初六其实是一个平凡的日子,“龙抬头”过去已久,端午节尚没有到来,可是因为一个孩子的百日宴。从而让这天倍受瞩目。

刘雪!

扬威将军刘远与前吐蕃公主所生的第一个女儿,一个是当朝红人,大将军,一位是吐蕃的前公主,再加上二人的婚事还被有心有人利用。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现在还在对峙着。所以想低调都难。

刘远应该庆祝。因为那是自己的的第一个孩子。

大唐应该应祝,因为刘雪的存在,不仅证明了自己的有容乃大,更印证了大唐文治武功,特别军事的震摄力的执行力。

这一天,是属于刘远光辉的一天。李二来了、长孙皇后来了、太子来了、诸多皇子、公主也到了,一起刘雪祝福,除此之外,像长孙无忌、程老魔王、秦琼、萧禹等人悉数到场。就是一向刻意与群臣划清界线的魏黑子也赏面光临,为了表示大度,崔敬派人送来一块珍贵的古玉,就是远在淞州督战的候君集,也派人送上一份贺礼,不夸张地说,收到的礼物摆满了二个库房,更令众人妨忌地是,长孙皇后当众亲自抱起小刘雪,就是李二,也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荣耀啊,当场就有人提出,要与刘远结娃娃亲,其中有不少是王公大臣,弄得刘远费了不少口舌才应付过去,不得不说,小刘雪被不少王公大臣给掂记上了,谁叫她有一个牛哄哄的老爹,要是结为姻亲,那就一下子打开了大唐上层的圈子。

不光王公大臣们掂记,就是平民百姓,也记住了这位刘家大小姐,因为她的出生,刘远让人在长安城施医散药,开设粥棚施粥,为长安的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特别是施医散药这方面,刘远不仅找了一批医术精湛的郎中,就是御医也弄了二位去,让一些看不起病百姓得到医治,可以说功德无量,受到众人的一致好评。

刘远和崔梦瑶等人一连忙了三天,等到送走最后个宾客时,刘远和崔梦瑶等人都累得不想说话了。

没有宗族姻亲帮忙,别的不说,光是迎客就把刘远等累得够呛,刘远负责男宾,崔梦瑶负责女宾,抱着孩子的胡欣指望不上,小娘杜三娘上不了台面,也不好抢了胡欣母女的风头,一个负责督促下人斟酒倒水,一个负责饭菜果品,刘全、黛丽丝就像万金油的角色,哪时需要就到哪里出现,那管家刘全刚开始还跑得屁儿颠颠的,到了后面,跑到整个人都像个软面团。

“主人,先喝一口水。”黛绮丝把一杯水递给刘远,有点疼惜地说。

“嗯”刘远接过,咕嘟喝了二口,整个人回恢了不少精神。

累啊,刘远不由感叹道,这百日宴一摆就是三天,第一天人数不是很多,也不知刘远太过热情还是精心准备菜肴太过美味,又或是那些自制雪泥太好吃,好家伙,第二天人数猛增,差点都坐不下,赏赐了一笔厚礼的李二,合家一起“吃大户”,反正他已经有过经验的,一点也不客气,像程老魔王,连小妾还有程怀亮的贴身侍女、儿子、孙子、侄子、侄女什么,一起来,光他们程府二围桌子都坐不下,其它的也纷纷拖家带口,反正大多数都住在长安,方便,只要来到,好吃好喝侍候着,吃饱喝足也不用怕,刘府那种新出麻雀牌非常新奇有趣,那就坐下玩吧,就这么一坐,后院就开了十几桌,一个个没日没夜地玩开了。

辛苦那些木匠石匠了,几个人一晚的时间,就赶制了十多副,赶得急,质量不好,又得慢慢做,做好一副好的就淘汰一副质量次的下来,做到后面,那些匠人吃饭时那筷子直抖抖。

就是玩,也不能没人侍候啊,饿了得送上糕点、渴了送上酒水,要是热了,雪泥奉上,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到了后面,刘远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些家伙由最初诚心来祝贺,变成了在这里吃喝玩乐。

一个人虽说自由一点,不过碰上大事,就捉襟见肘,像崔尚那样不知多好,一办喜事,亲朋都来帮忙,到时站在门口,见看有人来了,先是某某侍郎、某某扑射客套一番,然后根据客人的重要的程度,大叫一声:某某替我领侍郎坐席,一定要好好招呼云云,就可当甩手掌柜,不像刘远,这边还没有安置好,门子又在扯着嗓子叫,跑出跑进都不知跑了多少趟。

“梦瑶,累了吗?”刘远扭头看坐在一旁的崔梦瑶,笑着问道。

崔梦瑶虽说很累,可是她的修养极好,极力保持优雅的仪容仪态,听到刘远问候,笑着说:“妾身还好,谢夫君关心。”

刘远点点头,随口说道:“刚才我已向史部尚书告了假,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三天后出发。”

“去扬州?”

“去扬州。”刘远肯定地说。

崔梦瑶闻言一喜,轻轻点点头说:“是,这几天妾身一定安排妥当才出发。”

“注意休息就是”刘远摆摆手说:“到时让刘全在这里看家。”

“好。”

犹豫了一下,崔梦瑶小声地问道:“刘远,我们此行,准备走陆路还是走水路?”

“哦,这个有什么区别?”

见多识广的崔梦瑶笑着说:“虽说二者都能扬州,不过差别还是挺大的,走陆路是径经商州、邓州、申州、光州、寿州、然后到转扬州,坐船则是由运河直达扬州,走陆路热闹,可以多见识一些风土人情,现在刚刚入夏,天气不算热,沿途景色优美怡人,不过一路稍为颠簸;坐船则一定要乘大船,这样比较平稳,只是沿途可以稍稍寂寞一些。”

“坐船吧”刘远毫不犹豫地说:“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哪有什么寂寞?”

大运河是华夏一个伟大的壮举,是世界上最长的人工运河,史上有过几次大规模的开发,在春秋战国时期吴国的伍子胥就下令调集民夫开修修筑第一段运河,然后到了隋朝,隋炀帝先后几次征调了百万民夫开凿,形成了规模,可以坐船直达扬州,以前刘远不知道,坐着一辆破马车从扬州赶到清河给崔梦瑶送首饰,一来一回,差点骨头都给震散,有船自然不想再骑马,这唐朝那官路一洼一坑,马车又没减震设备,实在折腾不起。

对了,自己和崔梦瑶是在扬州相识,想必她也是坐船去的吧,还强调要大船,果然是名门大族的风范,难怪一说这些的时候,她说得头头是道,这就是距离,当刘远还在为吃饱饭、多吃一块肉而努力的时候,像崔梦瑶这些名门子弟,早就家族的安排下游历,增强见识,可以说,输在起跑线上了。

“雪儿年龄尚幼,坐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免去一路颠簸。”崔梦瑶点头表示赞同。

刘远高兴地说:“那好,我明儿弄一艘大船,到时一起下扬州。”

二人正在说话间,小娘走了进来,笑着对刘远说:“师兄,热水已经准备好,你先去沐浴吧。”

累了一天,全力乏力,泡个热水澡,肯定很舒服,还是小娘准备得周到,刘远闻言点点头,洗澡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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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9 女儿心思

夜色已浓,崔梦瑶坐梳妆台前,在烛光下,铜镜中隐约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貌美如花,气质优雅,只是,那张倾倒众生的脸上有几分淡淡的愁容。

“哎”崔梦瑶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姐,你叹息什么,哦,小的知道了”春儿一边替崔梦瑶摘下头上的首饰,一边小声地替她不值说:“都是姑爷不好,小姐累了一天,晚上也不过来安慰一下,又是跑陪那个放羊的女子去了,真是瞎了眼,那股羊膻子味还没闻够?”

崔梦瑶瞪了春儿一眼,吓得春儿缩了一缩脖子,这才没好声地说:“以后不准再说刘远的坏话,今日是雪儿的百日宴,刘远陪雪儿一起睡,这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有偏袒一词,另外我说了很多遍,胡欣是吐蕃的公主,不是放羊的,身上也没羊膻子味,要是你口没遮拦地扬出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春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心直口快,在她眼中,除了自家小姐是美女,其余的都不行,胡欣让她说成是放羊女、小娘被她编是刚刚洗脚上田、上不了台面的农家女、杜三娘更是不堪,虽说脱了奴籍,可以她说她是走了够屎运的青楼女子,崔梦瑶说了几次,每次她都答应认错,不过很快就忘了。

幸好,也只是主仆二人在的时候才说这种话。

“奴婢不敢,小姐饶命。”春儿装着楚楚可怜样子,让崔梦瑶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不说这个”崔梦瑶突然开口发问道:“春儿,你和荒狼最近怎样?”

“啊”一听说荒狼,春儿难得出现扭拧之色。俏脸多了几丝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能怎样,也就说说话,跟他一起练练武,没怎么样。”

对于刘远把撮合春儿和荒狼之事,崔梦瑶先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很快就释然,一来两人擦不出火花,二来用一个婢女,换取一个绝顶高手的忠诚。这个也很划算,再说自己与春儿是一起长大,名为主仆,情如姐妹,看到春儿那害臊的样子。崔梦瑶也打心底替她高兴。

“嗯,你这小妮子。春心都动了。那我和刘远说一下,挑个日子,把你们的喜事给办了。”崔梦瑶打趣地说。

春儿闻言俏脸一红,整个人都不自然了,看着崔梦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了。说了一句“好像还有几件脏衣服没洗,奴婢先去洗了再睡”,然后就夺门而出,不敢再和崔梦瑶斗嘴。

这荒狼。可以说是她的死。

等春儿跑了出去,崔梦瑶好像想起什么一样,俏脸一红,从一口箱子最下面摸出一本,正是崔老太太传给她的那本,不过她不是看助长雅兴,而是从书中翻出两张稍稍有些陈旧的纸张,然后再把那本据说是宫中传出来的收藏好。

只是稍稍犹豫一下,崔梦瑶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把那两张纸小心地剪成二个小纸人。

“梦瑶姐,刚刚炖好的参汤,啊,你”

崔梦瑶刚剪好小纸人,耳边突然响起小娘的声音,扭着一看,只见小娘双手捧着一个小托盘,小托盘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很明显,那是小娘口中所说的参汤,小娘的突然出现,把崔梦瑶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剪刀还有小纸人藏在身后,一脸尴尬地说:“小娘,你你怎么来了。”

“大伙今日辛苦了一天,小娘特地吩咐厨房炖了参汤补补,特地送来给姐姐,本想敲门的,没想到那门是开着的,所以就”说到后面,小娘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肯定是春儿那小妮子跑出去时,把门打开,也不扣上,这才出演这一出,崔梦瑶心里真想狠狠地教训春儿几句,不过想归想,表面还是笑着说:“哦,没事,妹妹真是有心,把汤放在这里就行了。”

“哦”

小娘一边把参汤放下,一边忍不住瞄向崔梦瑶的手,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崔梦瑶面色一红,知道这事不解释不行了,亲自掩上门后,这才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小娘看:“小娘,你看,这两个小纸人,一个写着是刘远的生辰八字,一个是我的生辰八字,听说把生辰八字用置,在拜祭先人时,先人会庇佑,有了先人的荫庇,这样就会就会容易怀上孩子。”

说到后面,崔梦瑶的脸都红了。

崔梦瑶和刘远成亲时间也不短了,迟迟没有孩子,不光她急,就是崔敬、崔老太太也急,在他们的授意下,崔梦瑶没少给刘远进补,可是胡欣都成功生下了刘雪,这样一来,就不是刘远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了,可是不光崔梦瑶没有成功怀上,就是小娘和杜三娘也没有怀上的迹象,经过总结归纳,崔老太太认为,那是二人成亲,一没给刘氏一族的先人禀报,二没有给刘远双亲坟前上香,先人怪责,所以并没有怀上,至于胡欣,那是在吐蕃怀上的,刘氏先人的法力到达不了哪里,所以就暗暗教导孙女在回去省亲时,除了要亲自动手上香,还要把二人的时辰八字烧给先人,让他们认清,这是“自家人”,多给一点荫庇。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偷偷进行就可以了,没想到让小娘撞见,崔梦瑶生怕小娘以后自己做“针小人”一类的巫术弄到刘府家宅不宁,这个是很忌讳,很容易闹出家庭矛盾的,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向小娘坦诚相告,不仅解释,还把纸人递给小娘,以示自己的清白。

虽说自己是正室,但刘远和小娘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感情最深,所以一直不敢轻视,平日对小娘也是礼待有加。

小娘拿过来一看,没错,其中有一张正是师兄的生辰八字,心中也就信了。

“原来是这样,梦瑶姐,这个真的能行吗?”小娘好奇地问道。

“这个”崔梦瑶有些为难地说:“这是我家老祖宗找一个大师询问得来的,虽说并无把握,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吧,小娘,不如你也试试吧。”

小娘楞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s: 身体还没利索,明天再爆发吧

780 底蕴不足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立政殿内,李丽质恭恭敬敬地给李二夫妇行礼。

“免礼”李二看着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女儿,高兴地说:“长乐来了,让父皇看看,在宫外可过得顺心。”

李丽质继承了长孙皇后的优秀基因,不仅天生丽质、气质高贵,还非常睿智,可以说是秀外慧中,还深得李二的宠爱,自李丽质搬到宫外后,他经常怕她受委屈,不仅在开销方面优厚过其它公主,也经常差人给李丽质送上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在其它公主眼里,那可不是一般的“偏心眼”。

“儿臣很好,有劳父皇掂记。”

长孙皇后拉着李丽质坐下的,有点溺爱地说:“质儿,这么急匆匆进宫,可有急事?”

往日李丽质进宫,多是在散朝后,这样可以陪李二夫妇的一起用膳,因为这也就是这个时候,李二最为清闲,别的时候,不是有人来启奏,就是批改奏折,没有时间共享天伦之乐,现在已是申时,李丽质还进宫,看样子,还稍稍有一些气喘微微,细心的长孙皇后一早就看到了,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她肯定李丽质肯定有事。

“长乐”李二也放下手中的朱笔,一脸关切地说:“有什么事?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说出来,父皇替你作主。”

“父皇,母后”李丽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声地说道:“儿臣儿臣想到扬州游历,请父皇母后批准。”

李二还没出开口,长孙皇后闻言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地批评道:“质儿,母后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凡事以国体为重,现在大唐百废侍兴。淞州一线,将士们还在浴血奋战,就是皇宫的开销和你父皇的用度,也一再削减,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只为了一已之私,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大肆挥霍呢?”

皇上、皇子、公主出行,又是宫女又是侍卫,排场很大。而开销也甚巨,为了保全丈夫的贤名,为了支援前线作战,长孙皇后率先削减宫的开销,就是皇子公子的用度也作了限制。一看到最喜爱的女儿这般不懂重,急着走来说要去扬州游历。长孙皇后马上就不悦了。

“不不敢。儿臣知罪。”看到母后生气,李丽质也有些慌了,连忙认错。

一旁的李二尽显慈父本色,和颜悦色地说:“长乐,为什么你突然想到扬州游历?”

李丽质低着头,小声地说:“父皇。儿臣听说刘远回扬州,又听说扬州繁华似锦,地灵人杰,在父皇的统治下欣欣向荣。一想到就有些向往,再说也有些年没去过,就想重游一下旧地,看看我大唐的江山。”

为了讨好李二,李丽质都也有意识地拍一下父皇的“马屁”。

李二不动声息地说:“哦,是刘远告诉你的?”

“不是,是小娘说的,对了,小娘就是他的二夫人,刘袁氏,她说扬州非常好玩、繁华,说得儿臣心动了,就想坐他们的顺风船,如此一来,不用惊动地方官员,开销方面也可以大为节约,嗯,儿臣还有一些体己钱,这笔开销,不用动用内库的钱银”

犹豫了一下,李丽质又小声地说:“程老将军的侄女,也结伴与刘远他们结伴同行。”

“不行”长孙皇后还是反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莫要开了一个坏头。”

刚刚提倡节俭,可是转眼公主又大张旗鼓去扬州游历,与自己唱反调,长孙皇后当然不会同意。

就在李丽质失望之际,李二突然开口道:“刘远说过一句话很有哲理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程老将军的侄女也去,也算是结伴同行,一来可以让质儿增长见闻,二来散心,三来也可替朕视察一下民情民意,可谓一举三得,去吧,父皇允了。”

“谢父皇。”李丽质闻言,喜出望外,连忙称谢。

本以为无望的,自己都放弃“上诉”了,没想到父皇突然改变主意,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李丽质一下子就笑脸如花了。

长孙皇后本来是不同意的,一来劳师动众,二来影响也不好,不过丈夫一开口,她就贤惠不再持反对意见,只是细心地叮嘱道:“质儿,此次出行,并非执行公务,切忌惊动地方,加大地方百姓的负担,也要注意身体。”

作为一个好皇后,长孙皇后从不干涉内政,事事以大唐为重,母仪天下,教化百姓、作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她不会反对丈夫的决定、削减他的威信,作为一个好母亲,她还得叮嘱女儿要保重身体。

“是,母后,儿臣遵命。”李丽质恭恭敬敬地应道。

李二笑着说:“此次下扬州,是走陆路还是水路?”

“水路,儿臣进宫时,刘远正在找船。”

“水路不错,脚程可能稍慢一些,不过可免去颠簸之苦”李二点点头说:“至于船之事,此事好办,刘远是大唐的功臣,特别最近又立了一奇功,好吧,既然要衣锦还乡,那朕就锦上添花,拨一条大船给他,这样一来,长乐也能坐得舒服一些,嗯,这事先不声张,届时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既然告了假,刘远就要着手行程,而行程最大的需求就是要一条船。

普通百姓坐船,经济不好,就买张船票,几十人挤在一起,有一席之地就不错了,条件好一些的,就自己雇条小船,一路倒也洒脱,但是刘远不同,家大业大,光是妻妾就有四人,每人带一个贴切身丫环,就得八人,再加上丫环、护卫、厨娘、小刘雪的奶娘等,得有几十人,不光要带上裴惊雁,崔梦瑶要求船要大,这样才平稳、小娘和杜三娘怕路上寂寞,要求带上麻雀牌,途上可以打发时间,这样的一来,怎么也得找一条大船才行。

此刻,刘远又到长孙府借船。

“不知刘将军大驾光临时,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谅。”长孙府内,长孙涣以刘远行礼道。

刘远笑着说:“客气,是刘某不请自来,打扰长孙公子的休息了。”

本来想找长孙无忌的,没想到出来接侍的却是公孙涣,刘远看到,这个长孙涣和长孙冲在眉梢和轮廓很像,这让刘远有一种错觉,好像长孙冲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样,如果他不在吐蕃战亡,估计现在也当爹了吧。

可惜,物是人非,眼前这个长孙涣再相似,也给不了刘远那种亲切的感觉,相反,隐约间给人一种距离感。

“哪里,家父常叮嘱,让长孙某以刘交将军为楷模。”

“不敢,不敢”刘远也不客套了,开门见山地说:“司徒大人在吗?”

长孙涣笑着说:“皇上有事,临时传召家父进宫,不知刘将军找家父何事?若不是什么大事,长孙某或许能拿个主意,若是大事,就有劳刘将军稍候片刻,待家父回府了。”

“刘某告了假,回扬州一趟,听说府上有一艘大船,想借与一用,不知方便与否。”看到长孙涣有些吃惊地样子,刘远马上解释道:“不是刘某省那点银子,只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船不是小就是破,没有合适的,岳父大人有一条楼船,不过崔老太太昨日乘船探亲去了,程府还有秦府的尺寸偏小,最后只能来这里了。”

李氏取得天下,继承隋朝江山,自然也包括前朝留下来的财富,隋炀帝穷奢极欲,为游玩江南打造了很多大而华丽龙船,李二取得天下后,慷慨地分封给臣子,长孙无忌也获得分封一艘,刘远得知消息,就前来借了。

“有是有,只是”

“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刘某再另行想办法。”

“不,刘将军误会了”长孙涣忙解释道:“因为那船太奢华,家父觉得乘它太过招摇,所以甚少使用,这几年很少维护,若是短途尚可,可是到扬州,路途遥远,只怕有危险,不过刘将军不急,等候十天半个月,长孙某会责令工匠修好,等到船没问题的,再交与刘将军使用。”

原来是这样,刘远摇摇说:“此行告假的假期有限,恐等了那么久,刘某计划后天就要出发了,既然不方便,刘某另行想法子吧。”

一共才三个月,一来一回就得花不少时间,除了金田一行,还要完成自己对小娘和杜三娘许下的承诺,那些事,可大可小的,刘远还真的耗不起。

长孙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帮不了刘将军,抱歉。”

“不,是刘某的太唐突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最后刘远一脸失望走出长孙府。

不是钱银的问题,不是型号小就是太过破旧,不符刘远的心意,就是向船厂订购,也需要提前下订,签好契约,再快也要二三个月才能交付使用,刘远就是现在下订,也来不及了。

都是自己的性格害的,说走就走,准备得不足,也不够充足的时间准备,说到底,底蕴还是浅薄啊,表面看起来,日子过得很不错,可和那些世家一比,瞬间被甩几条街那么远,要田没田、要地没地、要马没马、要船没船、要人才没人才,别说要什么有什么,突然要起个房子,还得去买地什么的。

刘远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己是太容易满足,而底蕴也太低了,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未完待续……)

781 神秘人物

船不比马车,使用率低,停放也极不方便,而一艘大船的养护,一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长安的贵人多,但有船的不多,特别是符合刘远要求,至少要十丈以上,能载几十人的就更少了,饶是刘远亲自出马,跑了二天,才弄到一艘仅仅十二丈长、有些破旧沙船。

主要是要得太急,没有碰上凑巧的,长安算是内陆,没有大河流过,除近也没有什么大型的湖泊,只有一条人工挖掘的广通渠,先天条件不足,用于漕运的船不少,但用于游玩的船,相对比较少一点,如果在江浙、苏杭一带水运发达的地方,找一艘大船还比较容易点。

这个也没办法了,将就用吧,请工匠加以修事装饰,尽量弄得体面一些。

刘远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品得起山珍海味,窝头就着咸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对刘远来说,就是一条小舢板,能到达就行,不过为了家中那几个越来越娇贵的美女,只能尽量地改善条件了,反正那银子赚来就是花的。

以后有条件,再自己打造一艘好的船,享受生活。

小道消息传得很快,不到半天,扬威将回乡省亲的事,就在长安传得人尽皆知,对于这种风流人物,老百姓总是很有热情去关注,很多人都在讨论着刘远怎么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而曾经把他驱逐出宗族的人,又该多后悔云云,反正一个个口沫横飞,延伸出无数个版本。

在长安常安坊一间破旧的房间里,也有人讨论着这件事。

“刘远乘船返扬州探亲一事,此事可得到证实?”一个坐在黑暗中,声音有些苍老的人淡淡地问道。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可是这间破旧的民房只是点了一盏灯忒调得很细、火苗有如黄豆大的小油灯,看不清此人的模样。

那汇报的人,长得五大三粗,有微弱的灯光下,显示出他一身结实的腱子肉,那粗布小袄还有那黝黑的肌肤,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他是在船上讨生活之人,此人看起来憨厚老实,只有那双不时露出精光的眼青,出卖了他的内心的实质。其实,他是一个精于心计之人。

“回大人,此事千真万确,那船都已经选好,现在还在装饰中”那中年汉子恭恭敬敬地回答。

“刘远。你这只小狐狸,终于舍得出长安城了啊”黑暗中。那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那手都捏成拳头了,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半响,他才收拾好心情,冷冷地问道:“布置好了没有。”

“回大人的话,都已经安排妥当。”

那老者一下子站了起来。沉声地说:“此行不容有失,拿地图来,我等要做好计划,做好各项应对措施。成败与否,毕此一役。”

“是”

夜,寂而无声,有多少美梦在黑夜中发酵,又有多少阴谋在黑夜中酝酿

四月初十,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一大早,刘府门外就停了十多辆马车,刘远携着一众女眷、婢女、侍卫上了马车,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朝运河进发,准备乘上大船,扬帆出发,直奔杭州。

“梦瑶,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昨晚没有睡好吗?咦,小娘,你也是,看看,眼圈都黑了。”马车里,刘远笑话二人道。

崔梦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大早起床收拾东西,犯些小困,让夫君见笑了。”

“师兄,一想到回扬州,我心里就乱得一团糟似的,怎么也睡不着。”小娘心性率直,不像崔梦瑶那样会找个小由头,对刘远,她可是没有一句隐瞒的。

刘远很明白二女的心情,一个想为自己正名,一个则是故地重游,完成亡父的心愿,哪里还睡得着?就是刘远自己,也回忆在扬州的点点滴滴,近三更才睡了一会,好在刘远一向有习武的习惯,气血旺盛、精神力强,再加上年轻,虽说只睡一会,不过己经足够,小娘她们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嗯,没事,一会上了船,有的是时候补觉。”刘远安慰道。

两女轻轻的点点头,小娘突然兴奋地问道:“师兄,你说找一艘大船的,有多大?”

“这个”刘远犹豫了一下,苦笑地说:“不算大,才十二丈长。”

“十二丈?”小娘吃惊地说:“那太大了,在上面跑马都可以了。”

小娘坐在最大的船,不四五丈,大多是小舢板,哪里坐过这么大船,闻言都跃跃欲试,而崔梦瑶听了,笑着说:“十二丈,还不错。”

还不错?

这就是差别,刘远几经辛苦借到的船,在崔梦瑶眼中,只能算不错,很明显这还是谦词,刘远忍不住问道:“梦瑶,你平常坐的船,长达几丈?”

“通常十五丈以上吧”崔梦瑶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妾身坐过最大的船,长约是二十六丈吧。”

小娘吃惊地说:“二十六丈,那得多大啊,这能载多少人啊。”

一丈三米三,二十六丈,那就长达八十余米,的确是很惊人。

“一千几百不费劲,挤一点的,二三千也不是没可能。”

“真太厉害了。”小娘吐吐舌头说:“那得多少人才能划得动啊。”

刘远在历史也读过,闻言点点头说:“在汉朝,已经出现楼船,三国的吴越之地,造船业发达,据说最大战船可以载甲三千之众,隋炀帝杨广乘坐的大龙舟,高45尺,长200尺,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120个房间,全部用金玉装饰,极尽奢华,最惹人争议,是他下江南,由于大龙舟太笨重,划行不便,下令征集美女为他拉纤,到了唐朝,又有了长足的发展,所以二十多丈并不算大。”

“刘远,没想到你了解得这么清楚。”崔梦瑶有些意外看着刘远,眼里出吃惊之色。

“稍有涉猎吧,算不得什么。”刘远“谦虚”地说。

不知为什么,崔梦瑶那吃惊中带着祟拜的目光,让刘远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小娘也一脸骄傲地说:“师兄是最厉害的。”

刘远嘿嘿笑了几声,也不应话,只是巧妙地岔开话题,也不再提这事,也不能在自己人面前自吹自擂吧?

终于,马车在一简易码头停下,刘远一下马车,就看到裴惊雁在她姑姑裴彩霞的陪伴下,俏生生地站不远处,一看到自己,眼里流露惊喜的神色,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微笑,犹如一朵玉洁冰清的兰花,悄然在风中绽放;一旁的最美裴彩霞,其美艳也不逞多让,虽说己为程老魔王生过几个孩子,不过她身形还有容颜保持得极好,美艳中带着迷人的成熟气质,少了女孩的青涩,多了女人的韵味,犹如焯约的海棠,在其最盛开的时刻,一边演译艳丽,一边释放芳香。

两女犹如一对母女花一般,各有特色又相互衬托,只能用美艳不可方物来形容,真不愧是河东裴氏出身的美人,相貌、身材、气质、修养都一等一的好。

没想到,她们倒是先行到了。

刘远让崔梦瑶她们在原地,然后一个人快步走过去,向裴彩霞行了一个礼说:“小侄见过婶婶,身为晚辈,还要婶婶等候,真是失礼。”

裴彩霞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说:“很快就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这明显是暗有所指,裴惊雁脸色忍不住一红,就是刘远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也不否认,点点头说:“婶婶教训得是,晚辈记下了。

“嗯,不错,挺好的。”看到刘远这般上路,裴彩霞满意地点点头:“嗯,好了,刘远,现在人交经你了,你可得替我照顾好她,若然我家惊雁出了什么事,到时可要唯你是问。”

刘远马上应下头,一脸肯定地说:“嗯,婶,你放心,肯定不会让惊雁有事的。”

“那就好,我得走了,府中还有点事,现在人就交给你了。”提了几个问题后,裴彩霞也不再为难刘远,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虽说在外形上,最美裴彩霞和程老魔王形成鲜明的对比,堪称古代版的“美女与野兽”,不过在性格上,两人还真是绝配。

“好了,我们走吧。”刘远对裴惊雁微微一笑,柔声地说。

裴惊雁轻轻点点头,一边跟刘远走,跟崔梦瑶她们汇合,一边小声地问:“刘远,听长乐公主说,她也去扬州游历,与我们结伴而行,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此事并不清楚,公主有说过,不过这二天没有收到她的回音,估计不大方便吧,毕竟她是公主,不像我们可以随便去。”刘远解释道。

刘远也知李丽质入宫请求一事,不过后面就没下文,刘远以为她并没有得到李二夫妇的同意,也就不再追问。

“哦”裴惊雁若有所思地说:“都说生在帝王之家又或名门大族好,其实不知道,就是名门望族,也有很多不得志之人,并不是外人看得那么光鲜。”

皇帝喜欢嫁女,为自己拢洛人物,为自己效力、巩固皇位、名门世家联婚,多数也为了利益,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族中女子当然是最好的政治筹码,裴惊雁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不由心生感概。

“惊雁,不用担心,因为有我。”刘远知道她想什么,忍不住温柔地安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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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 临行换船

“刘远,就是这艘船?”崔梦瑶指着停泊在运河边的那艘船,有点吃惊地说。

“嗯,没想起可以走水路,临行时改变路线,没有安排妥当,一时要得急,那些好的船不是尺寸小,就是不方便,也有年久失修的,跑了二天,也就弄到这条船,将就一下吧。”刘远有些无奈地说。

这艘船在小娘、杜三娘眼里是不凡,由高原走出来,没有坐过战船的胡欣看起来也很兴奋,可是在清河崔氏出身的崔梦瑶眼中,只能算一般了,先别说尺寸一般,就是船身也有一些陈旧,不少地方都掉漆了,有些地方就简单地用绸布包裹着,有点华而不实的感觉,这也没法,说得通俗一点,这年头,一艘能入崔家大小姐法眼,最少十五丈以上的豪华的大船,相当于后代人有私人飞机一般,稀罕。

这种船是由沙船改装,所谓沙船是古代近海运输的海船中的一种优秀船型,也叫作“防沙平底船”,是华夏“四大古船”之一,为华夏古代著名海船船型,这种船很特别,方头方尾,俗称‘方艄‘;甲板面宽敞,型深小,干舷低;采用大梁拱,使甲板能迅速排浪;有‘出艄‘便于安装升降舵,有‘虚艄‘便于纵艄篷。船上装有多桅多帆,航速比较快。

“这个也很不错了。”崔梦瑶笑着说。

虽说并没有心中期待那般美好,可是这船刘远也花了不少心思,值得鼓励一下。

刘远本想跟崔梦瑶说一下裴惊雁的事,没想到扭头一看,裴惊雁早就和小娘粘在一起,有说有笑。都是熟人,不用介绍了。

“好了,人齐了,我们出发吧。”刘远笑了笑,招呼众女,准备上船。

就在众人准备上船时,裴惊雁突然大声叫道:“你们看,那艘船真是漂亮,谁家的?”

刘远扭头一看,只见一艘足有二十丈长、高二层、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船由上方缓缓驶来。那坚固的船身、犹如宫殿一般的精巧的船上楼阁,让人感觉那不是一艘船,而是一件极为漂亮的海上艺术品。

那造形、那气势,一下子甩开刘远所用那条船几条街那么远,这真是货比货得扔。

崔梦瑶吃惊地说:“好漂亮。这是哪位府上的大船,竟如此气派。”

“不知道”刘远摇摇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杜三娘有些向往地说:“真漂亮。要是能坐这种船。肯定很舒适。”

小娘却向着刘远说:“这条船很漂亮,不过师兄找的那条也不差。”

刘远看着那艘船,心里庠庠的,那才叫气派,心想若是这么漂亮的船是自己的,那该多威风。不过心里又有些狐疑:自己在长安,可以还有有几分薄面的,打听来,打听去。就是长孙无忌的府上也去了,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船,怎么突然间,跑出一条这么气派的船,看到旁边的崔梦瑶也有些向往,忍不住问道:“梦瑶,你说,这种船得多少银子?”

“难说”崔梦瑶摇摇头说:“听我爹说过,这船的学问大了去,用什么木材、做工如何、用哪种钉、还有船上的装饰等,都有很大的讲究,不过超过十丈的船,都是大型船只,船只越大,价格越是不菲,这一艘船,船身加装饰,少说也得好几万两,甚至过十万两。”

“那以后我们也订造一艘。”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刘远现在家财百万贯,名下的几个产业吸金能力也超强,十万八万,也不放在眼内。

一直想好好游历一遍大唐的大好河山,不过坐马车太辛苦了,一天下来,好像骨头都要散了一般,再说马车再大,一辆马车也坐不下多少人,要是有一艘大船就不同,又平稳又可以全部人在一起,不用分开,最重要不用受颠簸之苦。

“嗯”崔梦瑶闻言轻轻点点头,并没有表示的反对。

事实上,她知道刘远的“造血能力”。

突然,崔梦瑶奇怪地说:“咦,这船怎么停了?”

刘远扭头一看,只那艘大船越划越慢,最后竟然慢慢停了下来,和刘远的船并列在一起。

“可能是也有人在这里这里乘船出发吧。”裴惊雁应道。

眼尖的杜三娘突然失声地说:“公主,你们看,是长乐长主。”

众人闻言连忙朝那船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船头多了一个貌美如花、气质高质的女子,和熙的阳光轻轻照在绝美的脸庞、脸上带着淡而从容的笑容,那缕缕青丝,在微风中起舞,犹如仙女下凡一般,不是李丽质是谁。

“参见公主”醒悟过来的刘远,带着众女给李丽质行礼。

李丽质微微一笑,摆摆手说:“免了。”

“谢公主。”

“刘远,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李丽质突然开口开问道,那居高临下的样子,让她的公主贵气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回公主的话,刘某准备乘船回扬州一趟。”刘远说完,好奇看着李丽质,反口问道:“不知公主欲往何处?”

刘远记得,这个李丽质原来想跟自己一起去扬州的,后来就没有下文,估计李二要顾及她的清誉,就没同意,没想到她也坐船,也不知要到哪去,不过公主就是公主,那排场还真不小,这艘漂亮大船,那是自己不能比的。

难怪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船,现在一下子又冒出一条这么漂亮的,原来是皇家的东西。

李丽质微微一笑:“本宫到扬州游历,既然是同道,不如结伴同行,反正这艘船空置的地方也多,不如都坐本宫的船,一来热闹,二来也可相互照应,不知刘将军和几位夫人意下如何?”

“太好了,这艘船真漂亮。”杜三娘一下子就高兴地叫了起来。

“师兄,公主邀我们同行,太好了。”

胡欣和黛绮丝也很高兴,就是崔梦瑶,也有些按捺不住,扭头询问刘远道:“刘远,你的意思如何?”

刘远看了笑意盈盈的李丽质一眼,有些为难地说:“公主,刘某一行,有几十人之众,不知方便与否?”

“这艘船长二十丈,高二层,有大堂有厢堂,载五百人也轻而易举,船上除了本宫,就是舵手、船工和侍卫,刘将军只管放心,即使人数再翻一番,也没关系。”

“那皇上会不会不高兴?”

“其实此事是父皇授意,刘将军可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不容有失,这艘船坚固耐用,遇风不颠,波伏不惊,邀刘将军上船,一是父皇对将军的奖赏,二来与本宫也有个照应。”李丽质说完,笑着对崔梦瑶她们摆摆手说:“几位夫人,可以上船了。”

就在李丽质说话间,已有船工搭好了船梯,供刘远一行上船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公主。”

刘远话音刚才,崔梦瑶、小娘她们几个高高兴兴登上船梯,急不可待到上面参观,虽说李丽质的身份摆在哪里,不过她们与李丽质在打牌玩耍中,早己建立了友谊,打闹成一片,听说上面只有她一个,没外人后,一个个都不客气了。

看着李丽质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看几个女人那高兴的劲头,刘远苦笑地摇了摇头:这个李丽质,绝对是故意。

很明显,她也跟着去扬州的事,李二是同意了,不仅同意,爱女心切的他还拨了一艘豪华大船供她使用,可是她故意不告诉自己,让自己这二天像没头的苍蝇在长安到处借船,好不容易弄到一条合适的,又是修补又是装饰,费了不少工夫,她倒好,拿捏好时间,最后一刻才出现,给自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这是干嘛,好像较量一样,看看哪个更有能耐一般。

天啊,你是公主,整个天下都是你们李家的,这有得比吗?刘远还真有一点无言了。

没想到,这李丽质也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不过,刘远心中也有一丝感动,很明显,一向抠抠索索的李二,这次拨出这条大船,除了疼爱李丽质外,多少也有点照顾自己的意思,毕竟自己最近为大唐做的还真不少。

看到众女都上船了,刘远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指挥的下人把行李等物都搬到李丽质这艘大船上。

“少爷,那这艘船怎么办?”管家刘全指着刘远借来的那艘船小声地问道。

刘远想了一下,很快说道:“不用了,公主这艘大船已经足够,再要多一艘也纯属浪费,你就让他们回去就行,到时我自会感谢尉迟老将军。”

这艘船是刘远从尉迟敬德手上借来,尉迟敬德也是玄武门之变主要参与者之一,有从龙之功,一向精明的他,已经逐步从名利场中抽身,为了表彰他的功迹,李二赏了这条船给他,闲落时可以游玩,毕竟是“老将军”,坐船比骑马舒服来了。

“是,少爷。”刘全连忙应道。

此时小娘她们已经上了船,护卫及下人也登船完毕,小娘她们催促刘远快点上船,刘远应了一声,扭头对刘全说:“好了,言尽至此,看好家,有事可到崔府请教。”

“是,小人记住了”刘全恭恭敬敬地说:“祝少爷一路顺风。”

崔梦瑶没想到,扬州一行,最后一刻,竟然会乘上如此豪华的大船,而刘远更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换船,躲过了一次杀机,当然,这是后话。(未完待续……)

783 扬帆起航

当刘远一行换坐上豪华大船,扬帆而去,那艘稍为破旧的船老大对手下挥挥手说:“好了,刘将军已经出发,我等打道回府吧。”

本来要去扬州的,没想到就要出发的前一刻,刘远上了长乐公主的船,不再需要用这条船,自然得把船驶回去,重新停泊好。

“嘿嘿,真不错,还没有开船,就收到赏钱,现在还不用出力了。”

“就是,刘将军真是大方,就是我这种水手,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

“你又不是不知,刘将军那是出了名的豪爽,这次来,那守门的老方,一下子就收到了五两的打赏,可把他乐坏了。”

“有些可惜,如果跟着刘将军,说不定路上还有打赏。”

一众船工议论纷纷,一个个都高兴异常,毕竟一下子多了一笔丰厚的赏金,换作哪个不高兴?

“老秦,你的脸色变得这么差的?不是感染了风寒吧?”一个方脸的船工的有点关心地问另一名五大三粗的船工。

这名脸色不好的员工名为秦五,是另一名的张姓船工的表弟,临出时,老张得了重病,就托情让他的表弟顶上,自刘将军及其家眷上了公主的船,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当船老大宣布准备回航时,他更是一脸阴沉,好像很不高兴。

秦五阴着脸说:“把我等唤来,说不用就不用,视我等如无物,真是太过分了。”

“人家是将军,就是老将军都给他面子,我等算什么,不过也好,不用去就白拿了一笔赏金。”

“兄弟。向船老大说一声,秦某家中有点急事,先走了,回头请你吃酒。”秦五说完,三步作二步,在船离岸前,一下子跳上岸边,跑了。

那么动作,倒是挺敏捷的,跑得也快。

“秦五”那方脸船工想叫住他。可是秦五已经钻进人群当中了。

这时船老大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老方,到底怎么回事?秦五怎么跑了?”

原为这方脸船工是姓方的,还真是绝配。

“回老大的话,他说有点急事走了。估计看到这趟活没了,赶紧找活干吧。”老方陪笑着说。

“真是没规矩。这里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船老大一脸不悦地说:“以后叫张二狗别找这种人来顶替了。”

“是,是,小的记住了。”

看到老方这么恭敬,船老大这才点点头,大声说道:“好了,扬帆。我们打道回府。”

“好咧”

这里的小插曲,刘远等人并不知道,此行,刘远等人。正沉浸于运河美丽的风光中。

“这里太漂亮了,我们以前怎么没想过来这里的?”杜三娘站在船头上,忍不住惊喜地叫道。

小娘也点点头道:“是啊,这里太漂亮了,看到就感觉心情舒畅。”

胡欣更是看得目不转睛,虽说以前在大唐游历时,不过每一次,这大唐美好的河山,总是让她感到迷恋和向往,就是见习惯世面的刘远,也忍不住说道:“这是的景致还真是不错。”

古代没有什么工业,污染也少,天空尉蓝如流、河水清澈见底,就是空气也格外清新,现在是初夏时节,红的花、绿的叶、欢快唱歌的小鸟,显得格外怡人,而那条一直向前方延伸的大运河就像的一条玉带一般,铺在广袤的大地上,特别是种在河岸的垂柳还有花草,可以说一步一小景,十步一画卷。

看着怡人的景色,听着鸟呜虫叫,感受着风中花香,携着众美女剩船到下扬州,绝对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于是拥有一条豪华大船的愿望,刘远内心更是迫切和肯定。

“那当然了,若不是隋炀帝狂征暴敛,视百姓如牛马,就像这条运河,在本宫眼中,是百姓用血与汗堆积起来。”一旁的李丽质立场坚定地说:“看到这里,本宫的内心就难以平复。”

杜三娘也附和道:“是啊,听说那隋炀帝强征民夫开凿河道,死了很多人呢,想想都觉得可怕。”

“此事我也听说书先生讲过了。”小娘不甘示弱地说道。

看到刘远的脸色有些不以为然,李丽质忍不住问道:“刘远,你是怎么看的?”

刘远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每个人都有有得有失,有功有过,这些就是让后人去评价吧,我们之行就是下扬州,最重要的是玩个开心,这种事就不要讨论了。”

如是让刘远来评价隋炀帝,刘远只能用功过参半,一个传奇人物来形容。

虽说隋炀帝好大喜功,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他下令修筑的大运河,就是千年以后人们还受益、他虽好大喜功,却将华夏的版图一再扩张,把隋朝的影响力扩散到四面八方,让四夷臣服,就是李渊勾结外族造反时,隋炀帝也是把精力放在防御敌族上,有一种说法,如果隋炀帝不顾虎视眈眈的外敌,放弃边防,把精兵良将抽调回来,把主要精力放在对付李渊,那么路死谁手尚未得知,可是隋炀帝没有那样做。

很明显,在面外有敌侵、内在动乱,在“攘外”还是“安内”的决择上,这位历史上评价并不好的帝王,毅然执行“攘外”的政策,在这一点上,他可以后世一位当权者高风亮节多了,因为后者的政策是先“安内”,然后再“攘外”。

用一句话来形容,隋炀帝牺牲了自己,独扛了骂名,间接成全了李二。

虽说两人所走的道路不同,但下场都不好,前者兵变被杀,生前穷奢极欲,死时连像样的棺材也没有,而后者虽说没有被杀死。不过他被迫放弃了大片美好的河山,在一海岛上渡其余生。

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所撰写,其中有多少是史实或是杜撰,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本来有点眼困的,不过被风这么一吹,再看到这么漂亮的景色,公主,不如我们把牌局设在这里,如此一来。一来可以欣赏这么漂亮的景色,二来也可以消磨时间。”崔梦瑶笑着说:“在这种地方打牌,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本来说得好好的,突然扯到了前朝之事,而隋和唐本是一家。往大了说,那是改朝换代。往小了说。那是表兄抢了表弟的江山,因为李渊的妻子窦氏也是隋朝贵族出身,是北周武帝的外甥女,李渊之父李眪,与杨坚分别娶了独孤信的两个女儿,那关系一理。李渊和杨广就是表兄弟的关系,就是唐朝,也沿袭隋朝的官制,就是后世。很多学者还是喜欢把隋朝和唐朝看作同一个朝代,隋唐。

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梦瑶知道不少秘辛,她知道谈论这些话,有可能扯渎于当今皇族,有一句古语叫“祸从口出”,不一小心说漏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忙岔开这个话题,建议打牌。

“好啊,在这里打牌,肯定很有意思。”杜三娘也知官场的禁忌,闻言马上附和道。

崔梦瑶点点头说:“这个主意甚妙,其实本宫这次到扬州游历,也是舍不得几位夫人,好吧,打牌。”

“春儿,把牌拿出来,就在这里摆设牌局”

“是,小姐。”春儿应了一声,屁颠颠地忙活了。

很快,在这艘豪华大船地船头,响起了熟悉的洗牌声、打牌声和欢笑声。

刘远看了一会,觉得没多大意思,就观参起这艘漂亮大船。

这也是刘远第一次坐这么大的木制船,感觉也很新鲜,于是就在兴致勃勃地参观起这艘皇家专用船只。

门、窗一应俱全、案几、屏风、床榻、立柜等应有尽有,刘远看过,所用之木材,都是名贵木材,珠帘帐缦,皆是上品,是宫绸子所制,非常华贵,船窗有些地方还包了金箔,显得富丽堂皇,尽显皇室风范,此处,还饰以古玩字画、配以珍宝玉器盆栽,在岸上并没二样,特别这艘船长达二十丈,而运河并没有急流,驶得又快又稳,若不是那船工整齐的划桨声,真像在岸上一样。

刘远越看越满意,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从抠门李二的手里抠过来。

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在马大,在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那李二说什么国库紧张,又说要削减皇宫开销,就是李二夫妇的的吃穿用度,也在其削减的范围之内,刘远一度感动,可是一看到这艘船,刘远终于体会到,这些实实在在的差距。

还是底蕴啊。

刘远暗叹了一声,然后转到船尾,想看看怎么掌舵的。

“小的孙洪,见过刘将军。”负责这船的船老大看到刘远来了,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刘远对他点点头,笑着说:“没事,也就是随便转转。”

“是”那孙洪神色恭敬地说:“公主吩咐过了,刘将军有事只管吩咐,就是船上没有准备的,小的也可以派人乘小船到岸上采购。”

“嗯,这些不重要,刘某想问一下,此次由长安到扬州,线路怎么走?最快几日可到达?”

“回将军的话,此次由广通渠进洛水、然后转到通济渠和邗沟,最后抵达扬州,至于何时到达,因为航道繁忙,有时要调节水闸之水位,如无意外,全力赶上路的话,大约一个月可以到抵达。”孙洪是老船工,对这些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刘远吃惊地说:“一个月,这么慢?就不能快一些吗?”

这次才告了三个月的假,顺利也要一个月才到达,若是不顺利,那么自己不就把假期都耗在路上了吗?(未完待续……)

784 天使,人间

“将军,你有所不知”孙洪耐心解释道:“此行一去,若是顺风顺水,自然速度加快,一旦没有风,就多靠船工划、找人拉纤,那就得慢了,若是运气不好,遇到打头风,还要停泊几天等转风向才会继续前行,最复杂的是,运河是靠把其它的河的水引入河渠,其中有天然形成的河道,也有人工挖掘的河道,有些地方很浅,河身水流大小全靠各处闸板调节:用闸板把各段水截流,上游水位增高过船时开闸放水过船只,若然是逆水,船免不了又要耗费大量人力拉纤才能行进。”

“此外,运河的航道有限,但往来船只甚多,运粮漕船终年不绝,再加上各种官船民船时常交通堵塞,所以此行并不简单,如果是民船,运气不好,就是走二三个月,也不足为奇”说到这里,孙洪有点骄傲地说:“不过将军现在所乘之船,乃皇家之船,在出发前,已与漕运署打好招呼,除了一路放行外,还会有人替我们疏通航通,优先通行,各处闸板,也全力配合,有了这些保证,小的才有信心,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就可以抵达。”

原来是这样,刘远暗暗后悔,这假告得也太少了,早知多告点假。

哦,对了,难怪上次去清河送首饰给崔梦瑶时,有人建议走水路,说水路平稳,碰上好的航道,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可以赶路,不过当时秦朗坚持让刘远乘马车,原来是这个道理,欺山莫欺水,有什么紧急军情上报什么的,都是优先用八百里快马传递。

刘远点点头,又随意问了一些有关航运的问题。然后去看那些美女们玩牌去。

就当是自己放个假吧。

“师兄,你快来。”刘远刚回到船头,小娘一看到刘远,双眼放光,连忙挥手叫道。

“哦,什么事?”刘远好奇地问道。

小娘一下子站了起来,拉刘远坐她的位置,嘟着小嘴说:“师兄,梦瑶姐她们欺负我,打了这么久。一把都没糊过,都输了二十多两了,你是高手,帮我羸回来。”

刘远正是无聊,笑呵呵地应了。一边叠牌一边笑着着问道:“哪个美女羸了?”

“本宫羸了”李丽质骄傲地说。

李丽质心思慎密,精于计算。虽说玩的时候没小娘她们长。可是迅速成长,现在水平很高,四人中就小娘的水平最低,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好,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刘远放下豪言。

“口气还真不小”李丽质挑衅地盯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既然是这样的。不如我们玩大点,刘将军家财巨丰,打赏下人也十两八两的,这一两二两。估计你也看不上眼了。”

“玩多大?”

“十倍之”

十倍?那就是打十两二十两的,那么吃个鸡糊也有十两,相当于一个店小二几个月的工钱了,这个李丽质,口气真不小。

刘远没所谓地说:“既然公主有兴致,那刘远也就舍命陪“公主”,来就来吧。”

京华书斋、长安报纸的分红加润笔费,李大公主也攒了近五千两的体己钱,口袋里有银子,心里不慌,李丽质的腰板也挺了起来,丝毫不惧,她都忘了这技术还是刘远教的,现在竟然挑战起刘远来了。

“成交,开始”

“开始”

“哗啦啦‘“哗啦啦”很快,众人就开始玩起牌来。

“碰”

“杠”

“不好意思,公主,这把是刘某的抢先一步”

“杠上花,哈哈”

“不会吧,六筒是中章牌,公主你这样还敢明杠?不好意思,一炮三响,这下你可以出点血了。”

“哈哈哈最后一张牌糊了,海底捞月,运气太旺了,怎么,公主,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没事吧?”

李丽质刚开始还羸了几把,可是越打运气越差,结果越打越郁闷,越打输得越多,到了后面,打得整个人都没自信了,昏招百出,到了后面,打得都没有招架之力,现在看着刘远、崔梦瑶还有杜三娘他们三个在清点替代银子的竹签,气得牙庠庠的:这个刘远,打牌真是克自己,他没来之前,自己是一家羸三家,现在倒好,这家伙一来,那可是一家输三家,都输红了眼,输绿了脸。

“我羸得不多,一国了五十两银子。”杜三娘笑着说。

“梦瑶比妹妹优胜一些,一国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崔梦瑶的战绩也不错,说话时两眼眯成一线。

无疑,羸得最多的就是刘远,刘远示威地摇了摇手里那一大把快要抓不住的竹签说:“刘某不才,仅羸了一千二百八十两而己,这样算来,公主殿下才输一千四百五十两,不多不多。”

看着李丽质一脸郁闷的样子,刘远乐了:不得不承认,李丽质的确很聪明,无师自通学会算牌、扣牌,打得非常沉稳,但是她再精明,哪里比得过刘远这个老狐狸,先别说经验丰富,在技巧上甩李丽质几条街那么远,而在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上,李丽质不知不觉中,就出卖了自己:例如她一拿到好牌就瞳孔放大,一听牌就紧张得两手互搓、再例如她听牌是听筒子里,一有人打筒子她就会激动一下,甚至身上的玉佩也不经意间成了镜面,让刘远看清她的牌

无心哪里敌得过有意,一切就像刘远在清河教训那个狂妄的王少爷和崔梦真一样,只是打了半天,李丽质就输了接近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就是对李丽质而言,也是一笔巨款了。

李丽质眼睛都瞪大了,吃惊地说:“什么?一千四百五十两?刘远,你没弄错吧?”

“这些竹签都在这里,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再说就是再给刘某一个胆也不敢骗公主啊”刘远笑呵呵地说:“幸亏公主主动加额,若不言,这一千多两只得一百多两了。”

这财神爷敲门,想不发财都难,在行船途中,一下子能赚个一千多两,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刘远都忍不住要吹个口哨什么的,对了,王家那小子欠自己的银子。现在还不见他来还的,有空得敲打着他玩也不错,嗯,还有崔梦真,这个小妞也欠自己不少银子。上次的轻薄了她一下,收了不少香艳利息。有机会。这利息再拿点也不错。

此时的李丽质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玩个一二两也不小了,偏偏自己自视过高,太迷信自己的技术,又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得瑟的刘远,一生气就乱了方寸,最后自挖坟墓。现在想想,学的那有教得精?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麻雀本来就是刘远捣弄出来的。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将近一千五百两啊,差不多自己辛辛苦苦攒己的钱的三分之一了。

一千四百多两啊,相当初和几个皇妹合伙开京华书斋,生意好之时一个月能分个三五十两,生意淡时,只有一二十两,这一千多两银子,放在以前,起码也抵自己在京华书斋四五年的分红了,现在一下子输出去,哪时甘心,虽说是公主,李丽质还是感到肉疼。

都是冲动惹的祸。

“怎么,公主,不方便吗?”刘远笑嘻嘻地说:“不方便那下次再算好了,刘某并不急。”

不知为什么,看到刘远那得意洋洋洋的脸,李丽质有一种一脚把刘远踹倒在地,再狠狠跺上二脚的冲动,真是太气人了,不过李丽质毕竟涵养极好,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对刘远微微一笑,朗声地说:“本宫向来言出必行,不就是一千多两银子吗?本宫还输得起。”

说完,扭头说道:“来人,抬钱箱。”

“是,公主。”

很快,二个人身强力壮的待卫抬了一个钱箱来,李丽质一打开,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箱子里,不是黄金就是金银,少说也有几千两之巨,公主就是公主,出门带着金山银山的。

“梦瑶,这是给你的一百二十两。”李丽质众中拿了一个十两的金锭还有二个十两的银锭,递给刘远。

“这“崔梦瑶有些为难地说:“公主,刚才只是戏谑之言,不可当真,这么多银子,公主还是收回吧。”

李丽质笑着把银子塞到崔梦瑶手里,一脸不以为意地说:“这加大赌注,是本宫说的,言而有信,方是实诚之人,本宫身为大唐的公主,更不能食言而肥,你就拿着吧。”

“那谢公主了。”李丽质都这样说了,崔梦瑶也笑着收下,心想以后再补回去给她。

谁都看得出,刘远和李丽质在赌气呢。

崔梦瑶拿了一百二十两后,杜三娘也收到羸来的五十两银子,可是一给完二女,李丽质却锁好钱箱,让下人抬走了。

“公主,我的呢?我的才是大头呢?”刘远楞了一下,马上提醒道。

李丽质不以为然地说:“本宫说了,输你一千二百八十两。”

“那银子呢”

“钱箱里,你没看到?几千两呢。”

“看到了,可是,公主你还没给我啊。”刘远郁闷地说:“看到有什么用?”

李丽质淡淡地说:“本宫承认,可是没说什么时候给你啊,你看,银子就在那箱子,就暂由本宫替你保管,等时机合适了,再还给你好了。”

“啊,那什么时候方便?”

“看心情”李丽质摆摆手说:“好了,此事就这样的定了,本宫有点乏了,先去休息一下。”

说完,不理刘远,径直走开,剩下刘远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等李丽质走后,崔梦瑶有些埋怨地说:“刘远,你干嘛那么认真?公主是我们的好朋友,此次还特地邀功我们上船,免费提供吃喝,赌得这么大,你也得见好就收啊,都给你打了几次眼色,可是你就是视而不见,小心把她给得罪了。”

“是啊,刘远,你最多羸个一百几十两就好了,羸了一千多两,这下公主该心疼了。”

就是一向帮偏帮刘远的小娘,也忍不住说道:“师兄,府中又不缺银子,你不光羸她这么多,还追着公主讨要银子,这样对公主,就是小娘也不帮你了。”

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跟她抬扛”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李丽质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的样子,心中就有一种满足感,那种感觉,好像是看到她不再高高在上,被自己左右着情绪,心情就会变得愉快,刘远脑中突然出现荒谬的一幕:一个少年,发现一个美丽的天使,那么纯结而美丽,可是,天使不是属于人间的,于是把她的羽毛拨去(未完待续……)

785 夜半进宫

“真是气死人了”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李丽质就忍不住气呼呼地说。

生气间,那张俏脸也有些涨红。

一旁的贴身宫女也气不过,在一旁恨恨地说道:“这个刘将军,也太不像话了,打牌故意克着公主,还当众追着讨帐,真是不识抬举,公主,要不,奴婢让人给他们一些难堪,反正这船是公主,公主是主,他是是客。”

李丽质楞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怎么给他们难堪?”

“这太容易了,公主让邀他们乘坐这条大船,这坐船可以不花钱,但是在船上吃喝,可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到时给他们收高价,一杯水一两银子,一块糕三两银子,如此类推,他们一行几十人,别说一千多两,就是让他们再补一二千两,也是轻而易举。”

“住口!”李丽质突然厉声喝道:“此事万万不可,本宫是大唐的公主,刘远是大唐的将军、大唐的功臣,怎么这样对大臣的功臣,再说父皇说过,要厚侍于他,我等又不是商贾之流,怎么做如此龌龊之事,若是传出去,我大唐皇室颜面何存?”

李丽质每说一句,贴身宫女的脸就白一分,说到后面,脸色苍白地跪在上地,一脸羞愧地:“公主饶命,奴婢愚钝,下次再也不敢胡说了。”

“起来吧”李丽质脸色一缓,淡淡地说:“念你也是一片赤子这心,这次就饶了你,以后这话不能再说了,不仅你不能说,给我传命下去,一应人员。要与刘将军的人和平相处,切忌起冲突,违者严惩不贷。”

那贴身宫女连忙应道:”是,公主,小的遵命。”

等那婢女走了出去,李丽质开始反省起来,为什么自己如此冲动,那情绪好像克制不住,一下子就刘远抬杠起来,不仅冲动主动加大赌注。就是输了以后,明明有银子,却故意气刘远,给崔梦瑶和杜三娘,偏不与他。这不像自己以前的风格,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自己回想起来。都有些吃惊。

不知为什么,就是看刘远有点“不顺眼”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例如有人并无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却长得很像,犹如孪生兄弟一般、有些人虽说素不识。不过所说的话,却也一模一样。

“真是气死人了。”尉迟府的老方,一边提着灯笼,一边说着和李丽质一模一样的话。甚至语气上也有点相像。

不过,他这话是在长乐公主李丽质说后二天说的,也就是刘远一行出发的第三天。

今日是尉迟将军约了几个老兄弟一起野外狩猎,没想到收获破丰,心情大好之下,就赏予下人,并赐下好酒,算是慰劳一下家中的下人,没想到菜上了、酒倒好了,管家却安排自己去巡夜,到嘴边的酒肉咽不下,老方郁闷死了,不由暗暗骂道。

老方觉得有些多余,尉迟府上的东西,还有贼人敢掂记不成?

赶紧巡完回去,说不定还能捡点残茶剩饭也不错。

“没事,回去”老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举步,准备回去,刚走几步,不由停了下来,总感到有不对头地方,可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忍不住又提着灯笼转过身,当他再次看清楚一点时候,一下子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船!

府中的那只大船,原本是停泊在后院边那条加深的渠中,因为是大船,比后花园的围墙还要高出一大截的,可是现在差点和围墙平了,打开门一看,顿时吓得整个人都打罗嗦:这条御赐大船,竟然在缓缓中沉下去。

好端端的船,怎么就沉了?

老方吓得大声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船要沉了,船要沉了”

等尉迟敬德亲自来到时,那船已经沉了,侧着身浮在水面上。

“这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沉了?”尉迟敬德阴着脸问道。

事关重大,这是御赐之物,突然间就毁了,让有心人抓到,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老方一下子跪下,有些颤抖地说:“回老爷的话,小的不知,就是巡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老爷,会不会是年久失修,这船已经被蛀虫,不堪重负了?”有个小妾小声地问道。

一旁的管家马上否认道:“不会,此船刘将军几天前还来借,小的还派了工匠协作检查和加固,工匠说这船虽说破旧一点,不过这艘路足够应付航运所需,就一点没有问题,怎么突然就沉了?”

沉船,刘远?

尉迟敬德心中一震,眼前出现异样的光芒,突然大声喝道:“好了,马上派人查看漏水的原因,这几天所有登上或接触过这船的人,全部抓起来询问,听候发落。”

“属下听令。”

很快,整个尉迟府就一片混乱,看着一个个忙碌的人,尉迟敬德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自己想的不要成真。

立政殿内,正响起一片欢愉之声,那是生命的起源,那是爱情最直接的体现。

不知为什么,批改完奏折后,李二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浮躁感,看到长孙皇后那高贵而明艳的脸庞,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宠,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诱人心动,于是,李二突然有了某种原始的冲动,而惠贤的长孙皇后,也很快用她的柔情、用她身体抚平了李二心中的那股冲动。

激情过后,大被内,两人还是**着,相拥而眠。

“观音婢,我们成亲这么些年,你还是如此美艳。”李二轻轻亲了一下怀中最爱的妻子,忍不住赞道。

长孙皇后难得羞涩一笑,柔声地说:“皇上,臣妾已是昨日黄花,盛蒙皇上不弃,臣妾感激不尽。”

“观音婢,你是朕这一生的最爱,纵然后宫佳丽三千,在朕心中,她们全部加起来,还不如你的一半。”

“皇上”长孙皇后一下子抱住李二,有些感动地说:“若然还有来生,下辈子臣妾还做皇上妻子,与皇上白老偕老。”

李二一脸严肃地说:“不行”

“啊,皇上,你”

“下辈子不够,朕还要观音婢的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但愿上天庇佑,朕与你生生世世,结为夫妻,不离不弃。”李二一脸深情地说。

这并不是计好之言,事实上,李二对长孙皇后是一往深情,据史上记载,长孙皇后死后,李二非常怀念她,除了修筑昭陵,可以日夜眺望,经常在想念间,不能自已,泪流满面,就是死后,也下旨与长孙皇后合葬一。

此时的长孙皇后,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皇上”“皇上”

就在二人互诉相恋之情时,门外突然响起太监那犹豫中带着几声颤抖的声音。

“何事”李二沉着声问道,话语中己有愠怒。

“禀皇上,鄂国公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急着见皇上。”(未完待续……)

786 玄甲出动

“传”李二身体一震,顾不得恩爱被打断的愤怒,反应过来,马上大声地说。

长安有非常严格的宵禁制度,为了保护安全,皇宫更为苛刻,除非皇帝亲自下旨,不然不到天亮,那宫门是绝不打开的,现在已是二更时分,这么深夜进宫,一定是有十万火急、关乎到国家安危的大事,才会这样做。

就是不用问,李二也知道,尉迟敬德此番前来,那是先把令牌吊上去,检查无误后,再把士兵用吊篮吊下来,仔细搜查过,确认没有凶器后,最后才用一个竹篮把人吊上来,这才能见自己,安全起见,那宫门绝对不会在没得到李二授意的情况下打开,这也是尉迟敬德的荣耀,李二曾赐他特别通行令,如有大事,他可以随时进宫面圣。

换作别人,估计还没走近皇宫,就被禁军射杀了。

“皇上,发生什么事?”长孙皇后知道事关重大,一边替丈夫找衣服,一边紧张地问道。

“朕也猜不出”李二叹了一口气:“希望不是西边战线出了问题。”

长孙皇后安慰道:“皇上,尉迟老将军很少过问战事,候尚书走后,现在是程老将军主事,倘若有事,也应是程老将军前来,而非尉迟老将军。”

李二一听,心中恍然,长孙皇后的话没错,兵部原来是候军集负责,不过他奉令到淞州督战,兵部的事,就是程老魔王掌管,就是西张真出现了大问题,也是程老魔王最先得知,怎么跑了一个尉迟敬德来呢?

如果不是西北的战事。又是什么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

猜是没用的,还不如直接询问好了。

“观音婢,太晚了,你先睡吧,朕去去就回”

“臣妾遵命,皇上,夜半风大,披上这件外套吧,小心龙体。”

李二穿龙袍都来不及穿。披了二件便服,便急急去见见深夜进宫的尉迟敬德。

“老臣参见皇上。”一看到李二,连忙行礼道。

“免礼”李二顾不得客套了,开门见山地说:“尉迟爱卿,深夜进宫。不知有何要事?”

尉迟敬德语出惊人地说:“皇上,请尽快出兵救长乐公主和扬威将军刘远一行。”

什么?

质儿和刘远有危险?李二心头一震。这比自己听到西线有坏消息更让他倍受震动。连忙问道:“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一个是大唐的福将,自己最看重、能助自己的拓展疆域的臣子,这两人,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老臣也尚未得知。”

“那你为何说发兵救他们?”李二疑或地说。

尉迟敬德沉声地说:“皇上,请讲老臣细说。三天前,刘远到府上借船,准备由水路回扬州,老臣也把府上皇上赐的大船借与他。可就在出发前,刘远突然改乘了长乐公主的船,就这样,那船也就退还给了老臣,这本来没什么,不过今晚那船突然沉了,臣觉得事发突然,连夜追查,结果发现那船被人做了手脚,凿穿了船底,用木塞塞住,不知为何松开,也幸亏如此,这才让府中的下人发现。”

“经过审查,最大嫌疑就是一名名为秦五的男子,他在出发前的一天,说顶替一名染病的船工,等老臣派人找到那名船工时,发现在他们全家被捆绑杀害,而秦五不知所踪,老臣以为,有人要对公主或刘远不利,应尽快派兵去救援,现在长安城封门,此事还请皇上定夺。”

难怪这么深夜还进宫,此事真是十万火急,不仅尉迟敬德吓得面无人色,就是李二闻言也面色大色。

这绝对是一个阴谋。

“来人”

“皇上”御前侍卫马上上前听令。

李二毫不犹豫地说:“传朕口谕,令右羽林将军赵亮,率旗下三百精锐之士,由水路进发,全力追上长乐公主一行,不得拖延,中途有司部门,全力配合,违令者斩、令游骑将军陆质,率三百玄甲军,由陆路出发,追上公主一行,务必保护好公主和刘远的安全,听令立即出发,不得有误。”

“是,皇上。”

一旁尉迟敬德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二马上行动,这个并不意外,因为一个是最疼爱的公主,另一个是大唐的功臣,明日的栋梁之材、同时派出水陆两路救兵,多加一层保险,这个也不意外,以李二粗中有细的作风,自然要更谨慎一些,可是,为了一个只是有可能遇袭、有可以遇到危险,毫不犹豫就把大唐最精锐的玄甲军出战,这个实在太意外了。

玄甲兵,李二亲自组建的精兵,号称精兵中的精兵,把悍勇和精锐发挥到极致,以一当百、以少敌多,战斗力极强,让敌人闻风丧胆,可以说在大唐建立之初,立下汗马功劳,大唐坐稳坐山后,玄甲兵作为一种荣誉而存在,极少出动,没想到李二竟然动用了这支精锐。

“皇上,老臣监管不周,被有心之人混入其中,请皇上责罚。”待李二派出援军后,尉迟敬德连忙请罪道。

“爱卿平身”李二亲自扶起他说:“让来路不明的人渗入,确实不妥,不过错不在你,幸亏这次误打误着,一来让敌人的计划落空,二来也提早洞悉敌人的阴谋,如此一来,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不敢,是刘远那小子有福分吧。”

尉迟敬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作为朝中重臣,他太明白刘远对大唐的作用还有李二对刘远的态度,派豪华大船给李丽质去扬州,顺便捎上刘远,有心人都看得出李二对刘远的器重,不过刘远还真有福气,临行前换船,打乱了敌人的布署,当然,自己也可以免了一责。

就在尉迟敬德在想问题的时候,李二突然问道:“尉迟爱卿,你说哪些人要对公主一行不利呢?”

“皇上,老臣觉得,此行应与公主无关,因为公主最后才出现,应是针对刘远,至于什么人,这个实在很难猜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远的重要性,很多人都知道,正正因为刘远掌握太多的机密,像水泥还有火药,都是他弄出来的,得到他,那好处实在太多、太大了,有可能是吐蕃、有可能是邻邦、有可能是前些日子与他有矛盾的商贾、有可能是妒忌他名门子弟、也有可能是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李二的眼里出现一抹冷漠的光芒,用冷得可怕的声调说:“最好不要自己人,若不然,哼!”

尉迟敬德也被李二话里的杀伐之意之意吓到,忍不住想道:最近这几年,有人说皇上已经被安逸奢华的的生活消磨了他雄心和血性,可是此刻,尉迟敬德现在终于可以确认:自己追随的这位主子,血仍未冷,在他的心中,隐藏着一头猛虎

“尉迟爱卿,你是征战多年的老将,经验丰富,依你所见,朕现在应何决断?”

“皇上,除了派快马时刻保持联络外,还应多做一手准备”

“什么准备?”

“此事若是敌国所为,他们掳人后,肯定要逃离大唐,必要时通过烽火传讯,封锁边关,防止他的逃出大唐的国土。”

李二眼前一亮,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说:“此言甚善”,说完,扭头吩咐道:“来人,传卢国公”

长安内已是乱作一团,人心惶惶,大半夜还有军队出动的声音,引起很多人的猜测和不安,第二天一早,不少老百姓在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而作为此次事件主角的刘远,在离开长安的第四天,船顺风又顺水驶过广通渠,转入洛水,然后顺着洛水一路南下,直奔扬州。(未完待续……)

787 途中求子

凡事都有其两面性,就像战斗英雄,对一方而言是值得称赞的英雄,可对另一方来说,则是令人诅咒的恶魔,在唐代,往来通讯不便,但也没人打扰,对刘远来说,也不无好处,因为,这几天过得极为舒坦,难得清静啊。

不用听差、不用办公,没有客人上门扰,也无须为琐事烦恼,每日都是锦衣玉食,美女环绕,不是练功就是和一众美女打牌、说笑,要不就是回房间做一下首饰什么的,有时还在船上开大食会、烧烤等等,日子不知过得多逍遥自在。

今天是离开长安的第五天,一众美女在船头开小诗会、行酒令,说说笑笑,而刘远则是躺在逍遥椅上,在黛绮丝的服侍下,安静地看着一本前朝的野史,看得还津津有味,看到好笑时还哈哈大笑,而黛绮丝不时塞一块蜜饯或干果,舒坦到不得了。

“主人,你在笑什么?”黛绮丝看到刘远一边看书,一边发笑,忍不住询问道。

刘远笑着说:“没,看一些野史,觉得有趣罢了,怎么,你有兴趣想听?”

“不,不”黛绮丝摇摇头说:“大唐的文化实在太深奥了,好像就夫妻之间称呼,女的可以唤男的为相公、夫君、老爷、当家的、郎君等,如称作老婆更多,皇帝称老婆叫锌童、宰相称老婆叫夫人、文人称拙荆、雅士叫执帚、商贾称贱内、士人叫妻子或娘子、庄稼汉叫婆姨,然后还有媳妇、娘们、堂客、屋里头的等等,有时候黛绮丝都弄得乱了。”

“不错嘛,没想到你竟然懂这么多?”刘远点头称赞道。

既然认刘远作主人,在大唐落地生根,黛绮丝一直学习大唐文化。为溶入大唐而努力,她本来就聪慧,先天的聪明加后天的努力,自然事半功倍,从刚才一番见解,可以看得出她有了极大的进步。

“谢主人夸奖,黛绮丝以后会更进的。”黛绮丝并没有否认刘远对自己的赞赏,华夏那套“谦虚之术”她学不会,高兴地领完刘远夸奖后,有些好奇地说:“主人。大唐的书,有正史,有野史,正史和野史怎么区别?”

“这个简单,正史是官方机构所编撰的。而野史则是个人写留传下来的。”

黛绮丝继续问道:“那二者为什么有相异,而那个可信度又高一些呢?”

刘远摇了摇头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两者都有其可信和不可信地方,因为人是有感情的,而在下笔时,有时也会被感情所左右,比如一个皇帝或一个权臣,为了扭曲一段历史或掩盖某件真相。就会给编年史的人压力,让他们大事化小一笔带过,或者直接无中生有,改变历史。又或者编年名的人对某个名人喜爱、描写的对象是自己的仇人什么的,他就会有意无意歪曲了历史,在大唐,有一句古话叫尽信书不如无书。”

“所以说,有时候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读书,相互比较,也是一件有趣的话事。”

“是,主人,你说得真好,黛绮丝还要继续学习才行。”刘远说了一大堆,黛绮丝心悦诚服地点示敬佩。

刘远关心地说:“如要有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

“谢主人。”

“快,快点救人”

“怎么在这里出事的,幸好碰到我们。”

“还楞着干什么,快点救人。”

就在刘远和黛绮丝在聊天时,外面突然传来几个女子的惊叫声,很快就听到有人跳下水“扑嗵”“扑嗵”的声音,隐约间,还有人呼叫救命的声音,刘远一下子站起来,皱着眉头说:“发生什么回事?”

黛绮丝摇摇头说:“主人,我也不知道,不会是几位夫人掉下水吧?”

“掉下水?不会吧,那么多护卫和下人,连看个人还看不住?”刘远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很快就举步往外走,边走边说:“我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最怕就是几个女的出事,明知机率很小,不过还是看看比较安心点。

“主人,我也去。”

“怎么回事?谁掉到河里了?”刘远一边走,一边大声询问道。

看到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胡欣、小刘雪和李丽都在,蝶儿、春儿等人也在,刘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娘指着下面说:“师兄,你看,有一条小船翻船了,那两个人好像不会游水,现在侍卫们下水去跳他们了。”

刘远走近船头往下看,没错,一条小舢板翻在水里,掉到水里的是一对中年夫妇,此刻他们被几个士兵拖着,正往大船游,一些士兵已经放下绳梯,准备救人,要是没猜错,这条小舢板应是想避大船,没想到一时转急了,船竟然翻了。

人多力量大,只是一会儿,那对掉下月的夫妻就被救上船,躺在般上的甲板上,一些有经验的人,又是拍又是按,待两人腹中的水吐出来,这样的才算救了他们一命。

“谢几位恩人的救命之恩,恩人在上,请受陈某的一拜。”一脱离开险境,那中年男子连忙拖着他的妻子向李丽质她们表示感激之情。

“祖宗庇佑,出门遇到几位贵人。”

死里逃生,夫妻二人都激动异常,连连表示感激,那中年男子还拿掏出二块碎银子表示感谢,可是崔梦瑶她们哪里看得上这点小钱,加忙推辞,笑着说这是举手之劳,算是日行一善,并不算什么。

这个男的长得有点五大三粗,看起来像卖力气之人,不过那女的倒长得不错,虽说穿着粗衣麻布,那脸也变得有点黄了,不过看那身段还不错,那脸蛋勉强还行,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看得出,她年轻是也是一个不错的美人。

小娘好奇地说:“两位,还是去哪?怎么那般不小心的,刚才差点还撞上了。”

那中年汉子连忙回话道:“回夫人的话,小人和贱内是由寿州来的,特意求神,刚从绵山寺归来,因为心情太高兴了,一时没有注意,等发现时想躲都来不及了,所以怎么说也好,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寿州?好远啊”崔梦瑶好奇地说:“绵山寺?这是哪里?怎么我没听过的,有很名气吗?”

从寿州到这里,少说也好几百里,想拜神,大唐的各地都有,怎么千时迢迢跑这里来祈福,至于吗?

那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几位夫人,那个,陈某携着贱内是来求子的。”

求子?

崔梦瑶眼前一亮,好奇地问道:“是去那个绵山寺求子?”

那妇人小声地说:“回夫人的话,是这样的,这绵山寺虽说名气一般,就是求子非常灵验,我们村的一对年青男女,成亲了好几年,一无所获,听别人说这里好,年前拜的,年后那肚子就大了起来,真是太灵了,奴家与相公成亲多年却一无所得,所以也来这里拜拜,真是灵啊,那大师说孩子会有的,不过前面的要吃些苦头,这不,都翻船了。”

“真有这么灵验?”杜三娘的话都有些激动了。

那中年男子拍着胸口说:“这自然是真的,你们是我们两口子的救命恩人,报答还来不及呢,哪敢骗你们了,再说我们非亲非故,也没有的骗你们的必要啊。”

杜三娘、小娘还有崔梦瑶相付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了兴奋之色。

“这位大叔,那绵山寺在哪?”崔梦瑶还没有开口,一旁春儿已经很乖巧地开口替她问了。

“向前再行二里左右,靠右边上岸,翻过一座山就到了,很好找的。”那中年大汉热情地指点道

等护卫把这对夫妇送走后,杜三娘扭头对刘远说:“刘远,我们要去绵山寺。”(未完待续……)

788 绵山小寺

“啊,你们都要去那个什么绵山寺?”刘远吃惊地说。

崔梦瑶轻轻点点头,小娘也有些羞涩地说:“师兄,让我们去吧,只是转悠一下,正也不用花费太多时间的。”

“我没问题,不过这船是公主的,公主是主,我等是客,客随主便,此事还要公主首许才行。”刘远双手一摊,把皮球踢给了李丽质。

刚才一看那几个女两眼放光的样子,刘远早就猜到她们想去了,果不其然,能有什么好说呢,她们也是为了自己,老实说,刘远心里真的不急,这些女子,没一个有双十年华,年纪最大的就是曾经提枪上阵的胡欣,还不足十九岁,放在后世,这几个都是高中生,还处于无忧无虑的求学阶段,可是在唐代,她们已经侍候丈夫,管理家务、整天自己不能及时传宗接代而烦恼,放在别的家,估计还得绞尽脑汁争权夺利呢。

这就是环境促成,就是想做千古第一贤的李二,也是在长孙皇后十三岁时,就把她纳入府中,而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难怪崔梦瑶她们那么上心。

“公主,你看”崔梦瑶有点期待地看着李丽质,去与不去,还得看她的脸色。

李丽质笑着说:“本宫只是游历,父皇并没限定时间,几位夫人有兴趣,本宫也乐于奉陪。”

本来就是玩,对李丽质来去哪都一样,再说一连坐了几天船,到岸上走走也不错,闻言马上就同意了。

“谢公主。”李丽质连忙表示全感谢。

几个女的闻言也喜形于色,好像去那那寺拜一拜,马上就能替刘远传宗接代一般。就是胡欣闻言也很高兴,对于她来说,去一个有灵验地方,说不定重新找到精神的寄托,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于是,刘远还没开口,崔梦瑶就让人加快速度,然后几个女的又围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讨论要带些什么去拜神。这才显得诚心云云。

“师兄,师兄”看到刘远整个人好像没精神,小娘叫了二声没反应,拍了一下刘远,刘远这才回过神。

“啊。叫我有事?”

小娘皱着眉头说:“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师兄。你是不舒服还是心里掂记着扬州?要不。我们就先不回去了,回来时再去拜也行的。”

“不是”刘远摇头说:“总是觉得,好像不大对劲一样。”

“不对劲?为什么?”

刘远想了想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对夫妇好像怪怪的,可是怪在哪里,一时又说不出来。”

小娘掩嘴一笑。好像有些体会地说:“这有什么好怪的,估计他们想儿子想疯了,现在的求得真神了,心情自然高兴。这还算轻的呢,听欣妹说,在吐蕃,除了天天诵经念佛,有时还走几个月的路去求神,有的更是把家中的子女送到寺里做杂务或把家里的牛羊财产全捐了,这些不算什么,你没看梦瑶姐,梦瑶姐都”

本想说小纸人的事,不过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跟崔梦瑶过说保密的,差点就说出来了,好在反应快,这才没说出来。

“梦瑶她什么啦?”刘远追问道。

“嘻嘻,不告诉你。”小娘一边说,一边走开去了。

这事自己也学了一份,自然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真是吊人胃口,说一半没一半的,小娘不肯说,刘远也没有办法,干脆就不想这事了,本想逗一下那几个美女的,不过一看到她们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再想到自己昨天新弄了一件作品还没抛光,转身回去弄自己的了。

裴惊雁把那件首饰让给裴彩霞,刘远计划再给她打造一件,总不以厚此薄彼吧

那船又走了二里,李丽质下令靠岸,刘远、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胡欣、小刘雪、李丽质、斐惊雁悉数下了船,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找人询问了位置,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绵山寺去。

那陈姓夫妇说得没错,下船后翻过一座山,就可以看到对面的的半山腰处峙立着一座寺庙,一看到那寺庙,崔梦瑶等人都高兴得一个个笑颜如花,走起路来格外轻快,连蹦带跳的,就是李丽质,兴致也很高,把征来的马让给裴惊雁,自己与小娘、裴惊雁她们说有有笑,犹如郊游踏青一般,步行前进。

刘远不得不佩服,自己身边多奇女子:崔梦瑶、小娘和杜三娘好像怕神灵以为她们没有诚心一样,从下船的那一刻就一直走路,虽说平时一一个比一个娇,一个比一个弱,可此刻一个比一个精神,走了近一个时辰,连累都不叫一声、李丽质好像遗传了李二的体质,虽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走了那么久,依然是气定神闲、步脚有力、有如教科书一般的绝色美女裴惊雁,没想到骑术精湛,就更别说在马背上长大的胡欣,双手抱着小刘雪,不拉缰绳,是用腿夹住,就像在马背上生了根一般,刘远老是怕她摔下来。

一个个都不简单啊。

一行人且行且笑,又走近一个多时辰,忽然听到“轰轰”的声音,越走声音越响,大约走了半刻钟,走在前面的裴惊雁突然叫了起来:“你们看,好漂亮的的瀑布。”

不用她提醒,众人一早就看到了,只见一条瀑布从近二十丈的山上一泻而下,撞在那巨大的石头上,发出轰隆的声音,那瀑布的下面,是一口深不见底深潭,潭水碧绿,深不见底,奔腾的瀑布、飞溅的水花、碧绿的漂水,再加上树木葱郁、路边野花盛开,看起来就像一幅美不胜收的山水画,让人感叹不已。

“这里,真漂亮。”小娘忍不住赞道。

“没想到还有瀑布激流,真是意外,奴家以为只有江南才有这般景致呢。”杜三娘感叹道。

李丽质抚掌一笑,高兴地说:“这一趟本宫算是来对了,没想到这座小小的山,也如此有灵气,嗯,不管了,回去让父皇把这座山赏赐给我,在这里的建个别院,日后空闲时到这里小住几天,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好家伙,真不愧是皇家的公主,换作别人,看到这里这漂亮,最多说有空多来这里看看,她倒好,直接说让李二把这里赏给她来建造行宫,果然够气派。

崔梦瑶突然高兴地说:“这里如此山灵水秀,难怪这么灵验了,我想,就是神灵也愿意在这里的呢。”

众女闻言,频频点头,赞崔梦瑶说得对。

刘远看看天气,苦笑地摇摇头说:“走吧,太阳已经偏西,我想再过一个多时辰,这天快要要黑了。”

“没想到,这路竟然这么远,幸亏公主把马让与我,若不然,小女子可有苦头吃了。”裴惊雁有些感概地说。

中午出发,都走了快二个时辰,这才走到这里,即使是骑马,裴惊雁还是累得不轻,刘完笑着解释道:“这叫望山跑死马,用眼睛看着不远,实际上,距离可不近,再说我们一行几十人,这山路崎岖,走得慢一点也是没办避免的,不过还好,我估摸再走二刻钟就可以到了。”

李丽质点点头,朗声叫道:“好,我们继续出发。”

一行人抖擞精神,继续向上走,终于,又走了二刻钟,众人终于来到挂着“绵山寺”牌了的座寺庙前。

终于到了这行的目的地,崔梦瑶等人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相对于山的灵动、水的清秀,这座绵山寺只能算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寺庙,其实用不仅仅是普通,甚至有些落败:寺院的牌匾有些旧,就是寺庙也有些破落,香火也不像刘远一行想像中那旺盛,只有三五个乡下的小娘子、愚妇在烧香礼佛。

“阿陀陀佛,诸位是,到我绵山寺求神灵的庇佑的吗?”刘远一行刚刚到绵山寺,一个中年和尚在一个小沙弥的陪同下,双掌合十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和颜悦色地问道。

刘远连忙回了一礼道:“刘某一行途经此地,听说绵山寺风光秀丽,而神灵也颇为灵验,特地求神庇佑,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这个和尚,慈眉善目,年约四十,长得倒是挺喜庆的,看那架式,在这绵山寺地位应不低,不过反应倒快,还没有让守门的僧人去通报,他就自行迎出来了。

不过也怪,一行几十人,那么大的声势,就是想低调都难了,这是是别人的地盘。

“不敢,老纳法号济深,得知这么多贵人来到,有失远迎,惭愧惭愧,不知诸位贵人尊姓大名”中年老尚谦虚一番后,继续问道。

春儿有些骄傲地说:“这位是长乐公主,这位是扬威将军刘远、这四位是刘府的家眷,而这一位是裴小姐。”

那中年和尚闻言,身体一震,连忙行礼道:“济深不知公主、刘将军还有这么多位夫人在场,真是失礼。”

受到长孙皇后的影响,李丽质对佛门也很有好感,闻言笑着说:“大师不必客气,我等此行算是临时起意,打扰了大师清修,真是罪过,大师大可把我等视作普通香客即可。”

“是,公主,这边请。”(未完待续……)

789 留宿一晚

一番客套后,众人就自称绵山寺主持道济的带领下,参观这座有些破落的绵山寺。

一进门,就在大堂正中的位置,看到一个一个近三尺高的功德箱,不用说,这就是添香油的地方,这佛要供香火,僧人要吃饭,在不事工作的情况下,很多寺庙就是靠这功德箱来维持运转,走在最前面的崔梦瑶毫不犹豫拿出一锭十两重的金锭,随手就放了进去。

十两黄金,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那道济面色一喜,连忙说道:“善哉善哉,刘夫人真是太客气了,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

普通人都是捐个十文八文,偶然有些有钱的善男信女,也不过是捐个十两八两,不过机率很小,看这绵山寺香火不旺、庙体破落就知道了,这十两黄金,别说添香油,就是稍稍把整座寺庙翻新都够了。

“谢大师”崔梦瑶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对她来说,有一个能赚钱的夫君,有一个富得流油又予取予求的老爹,这点钱,只是九牛一毛。

崔梦瑶捐了银子后,李丽质等人也陆续捐了银子,李丽质也捐了十两,不是是银子,小娘等人也捐,也是十两二十两不等,那个道济高兴得脸都红了,不知说些什么好,一个劲地说“善哉善哉”,碰上这等豪客,有点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感觉。

在功德箱添了香油后,那道济主持就更热心了,亲率众人到这寺庙里参观,不得不说,这个道济的确有几分本事,知道不少佛学的典故。在讲教时不时穿插几个佛学的故事,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眼看就要参观完了,崔梦瑶给春儿打了一个神色,春儿马上意会,开口问道:“道济大师,听说这里拜神,求子很是灵验的,不知向哪位神灵祈求呢?”

此次一行,主要就是求子,崔梦瑶等人哪里肯放过。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不好意思问了口,让春儿替自己询问,春儿不惭是从小就跟随崔梦瑶的贴身丫环,崔梦瑶只是一个眼神。马上就能意会。

道济的眼内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听春儿说完。马上说:“原来如此。几位夫人,请随老纳来。”说完,带领一众人到正堂最大的那尊佛像前,笑着说:“几位夫人,只要诚心向佛祖祈求,以你们的诚心。自然能打动佛祖,到时心想事成,请奉上几柱清香吧。”

正堂又称大雄宝殿,据说因佛具有通天神力。能降伏烦恼魔、阴魔、死魔、他化自在天魔四魔。故称德号“大雄”,大雄宝殿内供奉的,自然是释迦牟尼佛,一众女眷听说求它可以一索得子,一个个连忙去烧香、上供,就是胡欣也不佛外,因为无论是大唐还是吐蕃,其佛教都是由天竺传入,皆有其相似之处,胡欣把小刘雪交给黛绮丝手中,开始恭恭敬敬地求神拜佛。

“刘将军,到了佛门之地,不上几柱清香吗?”一旁的道济看到刘远屹然不动,不由好奇地问道。

刘远笑着说:“佛在心中,是用心去尊敬的,不需要行这些俗礼来证明。”

“过门而入,遇佛却不拜,似乎对佛祖有大不敬吧?听说将军战场上杀敌无数,杀戮过重,诚心礼佛,自可减少心中的罪孽。“道济对刘远好像很有兴趣,试图去感化这个将军。

“哦,是吗?”刘远淡淡地说:“大师的意思是,拜佛的礼数不能少,供奉亦不能免,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对吧?”

“礼数是应该的,至于供奉,随个人意愿,当然,供奉得越多,自然是越能体现其诚心。”

刘远摇摇头说:“非也,非也,大师,你着相了。”

“哦,刘将军何出此言,老纳愿其详。”

“佛说众生平等,大师,刘某问人,如一个人罪贯满盈,但他却天天念经上香,一个人心地善良,乐善好施,虽说他信佛,可是的他并没有天天的念经上香,请问,那个更有诚心?”

“这”道济被刘远假设给绕得乱了。

刘远继续说道:“至于供奉越多,越体现其诚意,此话差矣,添香油本是心意,可是用它和诚心的大小挂钩,是否过了?那大师的意思,是佛祖本是贪钱之神,给钱就办事,不上供,就不保佑?”

道济楞了一下,很快笑着说:“没想到刘将军对佛法如此精深,道济佩服,不过刘将军所说,虽有道理,不过却是歪论,老纳不敢苟同,神即是神,凡人即是凡人,保持对神的敬畏与尊重,这是很有必要的。”

“道济将军,刘某给你讲个故事吧。”

“哦,原闻其详”

“有一次,刘某做了一个梦,看到观音寺里,有个人在拜着观音大士,刘某走近一看,吓了一跳,那跪拜之人,赫然是观音本人,于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自己拜求自己,观音大士说,我也有难题啊。”

“高见,高见”道济听闻,稍稍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刘远的意思,笑着说:“将军的意见是,求人不如求己吧。”

刘远轻轻地点点头。

“刘远,你和大师在说些什么,说得这么般投契?”这时崔梦瑶已经上香的祈告完毕,笑着走了过来。

“没什么,讲个笑话罢了。”刘远说完,笑着问道:“怎么,拜完了?”

崔梦瑶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春儿就抢着说:“小姐可诚心了,磕头都把头给磕青了,还承诺真是灵验,还出钱替佛祖塑金身呢。”

“将军夫人真是诚心,我想,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阿弥陀佛”道济连忙说道。

“夫君,你说这样诚心够了吗?”崔梦瑶小声地问道。

先是捐了十两黄金,又是磕头又是上香,还不够?尼玛,这出力的是自己,到时怀上,就是佛祖的功劳,若是怀不上,估计又推说自己诚心不够什么的,那借口还很充足呢,谁叫自己遇佛不拜呢。

“够了,够了,佛祖一定保佑你的。”

“嗯”

此时小娘她们也拜祭完毕,裴惊雁也走了过来,小声地说:“刘远,我等尽快下山吧,若不然,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李丽质也点点头说:“要要下山了,再不走,就走不了。”

就在众人准备走的时候,一旁的道济宣了一个佛号,一本正经地说:“公主、刘将军还有几个夫人,道济不才,请诸位在寒寺逗留一晚,明日再走。”

“哦,这是为何?”刘远好奇地说。

道济笑着说:“几位夫人求完子后,在寒寺停留一晚,诚心祈祷,这样才会更为灵验,而将军和公主,也可在寺中留宿一晚,本寺的斋菜,还是很不错的,几位可以品尝一下。”(未完待续……)

790 螳螂捕蝉

道济大师的确很热情,安排得也很周到,不仅准备了精美可口的斋饭,还特地安排人打扫了一处独院,供刘远一行休息。

这是刘远坚决要求得来的,主要是前世看过一个故事,说有一间庙求子很是灵验,吸引很多妇人去拜祭,而那里的和尚也会劝女的留宿一晚,以示诚心,后来事情被揭发,原来其中是有玄机的,那些和尚偷偷挖了暗道,晚上就轮流到房中与那女子发生关系,很多女子生怕身败名裂或家人受到报复要挟,只以忍气吞声,所以刘远对这些非常警惕,好在那个叫道济也如了刘远的愿。

冼浴完毕,走了一天几位美女,居然还没有睡意,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边纳凉一边闲聊,虽说现在还算是初夏,天气不是很热,不知为什么,在房间内有一种让人感到压抑的感觉,在李丽质的提议下,众人就到院子里纳凉。

不得不说,在山风的吹拂下,众人感到舒服多了。

众人边说边笑,气氛很融洽,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自然而然就说到这座绵山寺来了。

裴惊雁有点好奇地说:“你们觉得,今晚的斋饭是不是有点特别,但是哪里特别,一时又说不上来。”

李丽质点点头说:“嗯,没错,的确是挺特别的,本宫吃过不少斋饭,这里的斋饭的确不错,吃起来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

“对”崔构瑶的认可道:“梦瑶自问也去不少名山大寺吃过不同的斋饭,不过像这种斋饭,虽说菜色上有创新,不过感觉那味道有点特别,好像,好像不像大唐的风味。”

“啊”胡欣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以免出丑,一旁的杜三娘笑着说:“欣妹,你没事,要不,找点干梅来消消食?”

胡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事,谢三姐关心,我好像吃得多了一些。”

小娘笑着说:“你一个人添了二大碗,那桌面上的菜也吃了不少,不饱才怪。不过这样也好,多用一些饭食,这样奶水也充足,小刘雪就可以吃得饱一些。”

一说自己吃了三碗,还吃了很多菜。胡欣不好意思地说:“不知为什么,那菜吃起来很好吃。好像有吐蕃的风味。”

吐蕃的风味?

刘远心中一动。这时崔梦瑶也点头说道:“是啊,这道济还不错,收了我们的那么多的香油钱,也不嫌麻烦,把我们留下,我们一行几十人。也够他们一阵忙乎的,没想到还做得那么好。”

不知为何,刘远的脸色更是难看,好在没人注意他的脸色。也没人注意他起身走到荒狼身边。

“荒狼大哥,不要问为什么,装着没事的样子,把负责公主安全的那个禁军校尉唤到我房中,有事商量。”

“好”

夜色已浓,山里的夜是寂静的夜,除了一些鸟兽偶尔叫唤声还有呼呼的山风声,就没什么动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人的习性,也是大部分动植物的特性,当然,凡事也有例外,就像夜间抓老鼠的猫头鹰还有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二更时分,是人最熟睡的时候,据说这段时间,是人睡眠的黄金阶段,雷轰不醒,绵山寺后面的独院里,除了门口外有四个待卫守卫,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毕竟走了一天,一个个都累得不轻,可是,谁也没看到,就在院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泥土突然松了一下,很快,有人从地下一托,地面突然多了一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没多久,从洞口悄无声息地钻出了十多个身穿夜行衣之人,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欲行不轨。

一行十数人,一个个都是屏声静气,小心翼翼地摸到护卫就寝的那个房间,那走在前面的人用手指沾了一些口水,往窗纸轻轻一捅,然后把脸凑在的窗纸上,往里面一看,隐约看到里面的大坑铺上睡了一排人,看得出,那些侍卫并没有发现什么,至少没有预备。

机会来了,只要的解决房间里的侍卫,剩下门口的四个不难对付,而另外几个房间的刘远和女眷就更容易对付了。

领头的黑衣人心里一片火热,那些女的,一个比一个美艳,就像仙女下凡,就是婢女,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到时立了功,就是赏个婢女也好啊。

不过,事情还有没办完,领头的黑衣人右手持刀,左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一众手下心领神会,轻轻点点头,看到一切就绪,那领头者猛地踹了一脚,“砰”一声,一脚就把门踢开,持刀冲了进去,一干手下也毫不犹豫跟着冲进去,领头黑衣人第一个冲进去,一冲到离门口最近那张床,一手扯开被子,一刀朝坑上砍去,准备把人在沉醉中就解决,而他的手下,一个个也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扑”的一声闷响,领头黑衣人的面色突变,瞳孔也缩小了,大声叫道:“不好,有埋伏,撤!”

这全力的一刀砍下,没有砍在血肉之躯身上,而是砍在一张捆成一团的被条上,被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别人弄成有人在睡觉的假象,由于房门昏黑,在外面看得不真切,一时间竟然着了道,就是扭头看别的地方,同样是空空如也,一个人没有,分明是中了埋伏。

“哪里走,给我杀!”就人这这帮黑衣人惊慌失措,准备退出去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好从天而隆一般,那人一边叫一边从房间的横梁上跳下,语音还未落,众人只见刀光一闪,一名黑衣人马上捂脖子倒了下去。

“杀!”

这时从房梁上、床底下、角落废筐中纷纷出现侍卫的身形,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出现,毫不犹豫把手中的武器向那些黑衣人身上招呼,这些跟随李丽质出来,都是禁军的精锐,武艺精湛,出手狠辣,出现的时机也拿捏得极好,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死伤惨重,不到半刻钟。十几个黑衣人全部被放倒在倒。

刚刚结束战斗,刘远就在荒狼和血刀的护卫下,出现在这间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

“小的见过刘将军”一看到刘远出现,在场护卫马上向刘远行礼。

刘远沉声说:“非常时期,俗礼都免了。邓勇,战况如何?”

邓勇是禁军中一个校尉。此次奉命护送李丽质到扬州。虽说他是皇亲的亲兵,见官大一级,不过刘远的身份不同,当朝大将军、皇帝跟前的红人,大唐的功臣,李丽质也要求他要听从刘远的指挥。再说刘远一早就把这次行动的指挥权夺过去了,对于刘远的未卜先知,邓勇那是打心底佩服。

“回将军,此次杀敌十五人。全歼来敌,我方伤三人,死一人。”

伤三个,死一个?刘远心时一凛,这次行动,自己一早就作了准备,这次跟随在李丽质的护卫,都是禁军精英,毕竟现在的战争状态,虽说吐蕃被拒在淞州一带,但是谁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做好了万全之备还伤亡这么多,说明黑衣人战斗力也不俗。

“有没有活口?”

邓勇小声地说:“这些人极为悍勇,一心求死,所以”

“好了,此事留侍日后再说,事态紧急,马上按计划行动。”

“是,将军。”

邓勇应了一声,大手一挥,带着的手下马上冲出厢房,准备护送刘远等人先离开这座人不简章的寺庙。

刘远走回自己的厢房,不等众女询问,马上开口道:“好了,都不要说话,也不要害怕,跟着我走,不要出声,现在马上走。”

虽说刘远已提前告之,不过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一个个女的吓得不轻,饶是李丽质和崔梦瑶,也吓得面无血色,紧紧地围在刘远身边,就像一个个担惊受怕的兔子一般,唯一比较镇定地的就是胡欣,毕竟有多次战斗经验,也曾多次出生入死,一听到出事,马上把小刘雪交由黛绮丝抱着,提着一把横刀,脸上出现坚毅之色。

“血刀大哥,荒狼大哥,小心点”刘远一脸凝重地说。

敌人只派了十多个黑衣人来突袭,这么久还没有消息,那些和尚也没出现,不用说,肯定还有后手,刘远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手,现在能做的,就是小心加小心。

“明白,你也小心。”血刀只是轻轻点点头,荒狼也小心叮嘱刘远道。

“小娘,你到中间啊,跑到前面干什么?”女眷都被护卫护在中间,可是小娘却走在刘远前面,左看右看,那小手带拿着一把二寸长防身小匕首,好像在保护自己一般,刘远看到都些好笑。

小娘俏脸一红,不过马上认真地说:“小娘要保护师兄,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可以替你挡。”

“好了”师兄有人保护的,快回去”刘远现在没时间解释,也没时间感动,一下子把小娘推进那个保护圈,然后大声吼道:“走,我们回船。”

刘、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胡欣、李丽质还有裴惊雁,一共七人,每人一个贴身侍女,就是十四人,再加上荒狼、血刀和三十名禁军精锐,一共就是四十六人,减去刚才在战斗中死去的那个,那就是四十五人,邓勇责令一名火长带着旗下的士卒前面开路,剩下之人,包括他自己,拿刀提枪,护着刘远一行,准备逃出的绵山寺。

“走,快点”

“保护公主和将军,队形不要乱”

“侍卫在最外围警戒,婢女和伤兵在次层,任何人不得走乱,不得喧哗,违令者斩!”

即使是逃,也井然有序,侍卫在最外面防备,行动不便的伤兵还有没有战斗力的婢女,就充当内盾,保护最里面的公主一行,随着邓方的大声下令,众人井而有序:没人争,也没人抢,一个个很有默契站在自己的位置,就是那些婢女,虽说是女流之辈,一个个咬着牙,站在自己的位置为自己的主子充当人墙。

刘远右手拿着横刀,左手提着马扎充盾牌,护在女眷面前,不停地张望,以防万一,不知为什么,虽说第二批敌人还没出现,但刘远感觉到,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嗖嗖”“嗖嗖嗖”

黑暗中,突然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也不知多少利箭射出,刘远心中一凛,还没来得及开口,荒狼已大声提醒:“小心暗箭。”(未完待续……)

791 进退不得

“嗖嗖”

“嗖嗖嗖”

在微弱的火光下,刘远看到,一支支利箭,破空而来,那锋利的箭头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噬人的寒光,刘远亲眼看到,一支利箭,径直射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名禁军士后的脑门,一箭就把他射翻,那箭所携带的冲力,让他一下子向后翻跌,还没掉倒在地,又有几支箭狠狠插在在他的身体上,一下子被射得像刺猬一般,然后瞪大眼睛,凭由那嫣红的热血,流淌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也许,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地方受到袭击,更没想到,在战场上无数次出生入死,最后还是平安归来,在千军万军中也能全身而退的自己,最后却在这座小小的破庙丧命,在他心中,肯定充满不甘,死不暝目吧。

“啊“

“不好,我中箭了。”

“快护住公主,刘将军”

“不行,箭太密了,挡不住啊”

“啊”

那箭密如雨下,劲道十足,由于准备不足,随行侍卫,并没有带盾牌等物,事实上,谁也没有想到在大唐境内,竟然有人会公然袭击公主,虽说有人出门之前,像刘远一样拿个马扎或木板什么的,不过这些在劲箭面前犹如纸糊的一般,只是一轮劲箭,前面就倒下了好几个。

刘远面色大变,当机立断地大声吼道:“退,退回独院,快!”

听那阵势,少说也有几十弓箭手,黑暗中,不清楚他们位置。而自己的人就像一个个活靶子,几十人不用多少轮箭,就会被全部射杀掉,虽说有些不甘,但形势比人强,先退回去,再谋一条生路。

“快,拿死人当肉盾,全部退回去。”邓勇反应也很快,马上作出最准确的命令。

那些士兵训练有数。背着死的,拖着伤的,拼命往回跑,一路退一路挣扎,等到刘远等人退回到原来居住的独院时。身边的人又少了许多。

“快,快用东西堵着。把弓箭都拿出来戒备。”邓勇大声吩咐道。

一时间。嚎叫的、搬东西的、哭泣的乱成一团,刘远也趁机察看一下,幸好,小娘、李丽质她们都没事,只有杜三娘的贴身侍女蝶儿在乱箭中被射中胳膊,三娘眼晴红红的替她包扎着。那蝶儿倒也硬气,虽说痛得眼泪都出来,硬是紧闭嘴巴,一声不吭。

此时刘过被一些哀号声还有哭声弄得心烦了。大声喝道:“还死不了,哭什么,嚎什么,再乱军心,可别怪本将不客气,还有你们几个男的,还说什么精锐,我这小婢女都不哭,男子汉大丈夫的,连一个小女子都比不上,你这是替你们禁军长脸?”

刘远一通大吼,效果立竿见影,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特别是那几个伤兵,也忍住不叫,有个怕自己忍不住,自己塞了一团布进嘴里。

“邓勇,伤亡怎么样?”稳定后,马上清点损失。

“回将军,死七人,伤六人,其中一个是重伤,被射中胸口,只怕”邓勇说不下去了。

在医疗水平不高的情况下,差不多可以提前宣布死亡。

在反偷袭时,是一死三伤,加上现在的七死六伤,就那是八死九伤,对总兵力才三十人的卫队来说,现在的可能以说伤亡过半,损失惨重。

刘远咬着牙说:“照现在的形势,只能固守侍援了。”

这点人,估计不够别人塞牙缝呢,就敌人来说,光是弓箭手也有几十人,黑暗中,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和底牌,最大的倚仗就是,固守待援,当船上剩下护卫察觉事情不对,到是来个里应外合,这样方能获得一线生机。

“是,将军对说得对,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邓勇同意刘远的方案。

看着刘远,邓勇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出来:“将军,小的认为,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想生擒其中的一位,刘将军你注意到没有,那些箭,大部分都是前面,即使前面比后面少人,射的还是前面。”

刘远点点头说:”此事我也感觉到了,从他们暴露的力量,要对付我们不难,可是他大费周章,很明显就是想控制动静,又能达到自己的目标,不过此次失利,也不知他们怎么处理了。”

一个伤了士兵突然说道:“将军,放火吧,那船上的兄弟一看到有异常,肯定来增援,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得救了。”

“对了,白天冒浓烟,晚上得烧火,弄些家什烧着就好了。”邓勇眼前一亮,高兴地说。

众人都深以为然,这里和那船,相隔只有一座山,只要一有增援,给他来一个里应外合,不但解除危机,说不定还能捞上一个功劳呢。

刘远突然语出惊人地说:“不行,这把火绝对不能烧。”

“为什么?”邓勇吃惊地说。

有救兵还不搬,这到底要干什么?在这里等死?

刘远耐心地解释道:“原因有二,一是此地离船要二个时辰的路程,如果我们现在点燃家什,制造峰火,马上就会激怒敌人,如果他们拼命进攻,以为我们现在的兵力,估计顶不了半个时辰,不是救兵真的来了,估计也是替我收尸了;二是这批敌人势力很大,其精锐度也高,不容易对付,刘某和公主的人加起来,大约一百人,这里来了三十人,也就是,全员出动,也只有七十人众,人生地不熟,而敌人光是善射之人不有几十人,若是他们来来,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中了敌人埋伏,那就更不好说。”

刘远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意见,闻言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李丽质不由沮丧地说:“这下惨了,进退不行,依你们所言,只怕白天前来,也是胜算不足啊。”

“刘远,那,现在怎么办?”崔梦瑶一脸愧疚地说:“都是我不好,嚷着要到这里求神,若不来这里,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刘远,你打我吧。”

“现在只能拖”刘远的眼里闪着睿智的光,一脸认真地说:“打你干什么?又不是你想的,敌人太狡猾无耻,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对我等越有利,刚才敌人故意放过我们,肯定是知道我们身份或认识到我们的价值。”

在独院外面,一些穿着僧衣还有一些穿着黑衣夜行衣的,把刘远所在的独院团团围住,如果崔梦遥在这里,肯定可以认出,其中有一男一女就是热心给自己指点的中年夫妇,此刻他们一个提刀,一个持刀,面上没见面的呆滞,相反,两人都是一脸的凶狠。

其中那个男的一手否持着火把,恶狠狠地说:“想躲?看我一把火把那院子烧了,看你们还出不出来。”(未完待续……)

ps: 明天会一个重要的人死去,哪个好呢,呵呵~

792 责任重大

“不可”突然间,一个黑衣老者从后面走出,一脸严肃地说:“若是放火,只怕引来援军,于我们不利,一旦伤了我们要找的人,那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此黑衣老者威信极高,他一开口,没一个持反对意见。

那黑衣老者认真地叮嘱道:“大唐的刘远在里面,不必万不得已,绝不能伤他性命。”

众人齐声应诺,而那道济,此时已经没有出家人的风范,身穿僧袍,手上抓的,不是木鱼,而是明晃晃的横刀,有点疑惑地说:“大人,这刘远,值得把这里暴露吗?小的奉命在这里潜伏了十年之久,为他暴露了,会不会可惜了?”

“哼,若不是此人,我吐蕃何至会沦落之此,只要能把他抓回去或杀死他,就是把我的命搭在这里也值了。”黑衣老者说完,拍拍那道济的肩膀说:“这些年委屈你了,而在最后时刻,也立了大功,回到吐蕃,一定向赞普给予重赏。”

这间寺庙,是吐蕃在大唐早早打下的钉子,一直安守本分,从不轻易暴露,为了隐蔽,选择不惹人注意的僧人为业,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在经营上也不下心思,以至占据了这么好“灵山”也香火不旺,一潜就潜伏了十年,现在终于得到首肯,道济心情激动异常,连忙说道:“三界神灵庇佑,我伦布终于可以回故土了。”

就在伦布想追问一下,为什么那个刘远为什么如此重要的时候,那独院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吐蕃的禄东赞吧,既然来了,为何吝啬一见呢?”

这是刘远的声音。

黑衣老者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对着独院大声地说:“刘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知道是本大论?”

刘远心中一惊,心想果然是他,这老小子是吐蕃的智囊,智商极高,不容易对付。

“本将军是猜的。”禄东赞自称为本大伦,刘远也就依瓢画其葫芦,称自己为本将军,针锋相对。

禄东赞饶有兴趣地问道:“哦,刘将军是如何猜到的?由此至终。本大论从未露过面。”

“很简单,这次计划这么周详,手笔这么大,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据说大唐与吐蕃展开激战后。你就杳无音迅,一直没有收到你回吐蕃的情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你的能力,十有**是潜伏了起来,所以,刘某就猜想到,这是你的手笔。”

“哈哈哈”禄东赞得意地大笑起来。不过很快又摇头说:“可惜没用,最后还是让你给识破了,刘将军,你能道出。这个计划哪里出错?”

刘远正想拖延时间,闻言笑着说:“那落水的夫妇也是你们的人吧,其实,那时候起,刘某就有一些怀疑了,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后来吃完斋后,无意中才发觉,其中的疑点太多了。”

看到禄东赞并没有说话,刘远继续说道:“做的斋饭,味道的确不错,风味独特,偏偏我们这一行,有你们的公主,无意中说出来,再经过前面的事,刘某这才恍然大悟,稍加分析就知其中有猫腻,在洛水碰上的那对夫妇,明明说家在寿州,如果是寿州,那应是顺着洛水向下走,他们却往上走,差点与我的船相撞,这点说不过去,此外,一个普通的夫妇既不是有钱人,掉下水一脸惊慌,不熟习水性,从这一点来看,也不像船家,可是这两人却连船夫也不雇一个,很不寻常。”

“上船后一再提到有关求子事宜,明显是暗有所指,此外,到了绵山寺,虽说你们做得很不错,不过破绽也不少,先是味道,一个人无论伪装得再好,一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不觉中,所弄的斋饭就带有吐蕃的风味,另外,也是最可疑的一点,绵山寺香火稀落,寺庙破败,看得出运转得并不好,可是这寺里人员加起有十二人之多,怎么能养活?可你们不仅不过得清贫,不仅能做出精美的斋饭,一下子接待几十人也不慌乱,除了早有准备、居心叵测外,还真没别的原因了。”

顿了顿,刘远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对了,有一个疑问,按神话来说,这求子的,多是观音,刘某只听说送子观音,可就没听过什么送子佛祖,以禄东赞大人的智慧,不会出此纰漏吧,还有,若是在饭菜里的下药,好像比较省事。”

华夏的文化,对贞洁和名节看得很重,就是求子,也是向观音求而不是向佛祖求,因为在理解中,佛祖是男的,观音是女性,总不能跟一个男的“求子”吧。

刘远的话出一出,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那几张俏脸一下子就脸红了,只听说送子观音,就没有佛祖送子一说,当时三人也感动有一些疑惑,不过三女都是求子心切,别人说灵,那就求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就是给点香油钱磕个头,损失不大,没想到就这样被别人利用了。

还送子佛祖?三女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真是聪胆一世,糊涂一时,形象大毁,刘远说晚上有危险,当时众女子还不相信,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确太糊涂了。

“啪”禄东赞在围墙外抚掌笑道:“精彩,精彩,刘将军果然观察入微,本大伦佩服至极,不过你也没说错,这佛能求子一事,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漏洞,主要是事情的规划赶不上变化,只能富贵险中求,老夫只需要你们来到绵山寺,这就足够。”

末了,禄东赞补充道:“至于下药,并不是本大伦不屑于这种行径,而是你们看得太严了,在做饭时,就有人在一旁监看着,做完后又是用银针又是试食,效果不大,干脆就不做手脚,好让你等放轻松一点,没想到你发现得这么早,不错不错,看来你一次次在吐蕃兴风作雨,绝非侥幸了。”

刘远摇了摇头,这禄东赞说得还真美错,这里应是吐蕃设在大唐的一个秘密据点,估计设有秘密通道,那些人就藏在秘道里,那个佛祖送子的谎言无论信不信或能不能骗得过刘远一行没关系,刘远等人只要来到绵山寺,这就足够,不过听禄东赞的话,好像对付自己还另有计划,只不过后来出了变故,这才被迫实施这个不太完美的计划。

号称吐蕃圣山下头一号智囊的禄东赞,当然不会有这么多错漏之处,不过胜在他的运气好,能抓住崔梦瑶等人的七寸,利用她们“求子”心切的弱点,把她们吸引到这里,可谓一击即中,看样子,这几个女子在长安求神拜佛之事,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刘远咬咬牙,郁闷得说不出话来:当自已发现敌人的阴谋时,已成了瓮中之鳖,进退不得了。

“公主,小女子拖累你了”崔梦瑶一脸愧疚地说:“若不是我等,公主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请公主责罚。”

小娘也一脸内疚地说:“公主,你也罚我吧,我也有份。”

“我也是”杜三娘也低着头说道。

李丽质虽说心里很郁闷,不过她知道,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应该一致对外,柔声地说:“此事本宫有责任,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本宫同意,此事也不能成行,几位夫人放心,此事不怪你们,也不是刘远的过失,只是吐蕃人太狡猾了。”

崔梦瑶她们几个跳出来承认,其目的就是早点把责任拉过来,免得影响刘远,这些心思,崔梦瑶哪里看不出来,现在大敌当前,谁是谁非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一致对外。

有什么事,先安全回去了再说。

刘远闻言,有点疼惜地崔梦瑶几人说:“好了,这时候说这些没用,有什么事,逃出去再说,你们不要靠这么近,躲在那死角里,免得敌人放冷箭伤到了。”

“好”众女连连点头,听话地走到墙角边。

小娘拉着刘远的手衣袖说:“师兄,你经常能创造奇迹,小娘相信,这次也一定能行。”

从扬州到京城,小娘见识过刘远创造的种种奇迹,好像只要有刘远在,什么都不用害怕,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眼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师兄兼丈夫,最擅长的,就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创造奇迹。

“刘远,这里的就交给你了,本宫对你有信心。”李丽质微微一笑,对刘远表示充分的信任。

杜三娘也同样把信任的目光投向刘远,在她眼中,刘远也是像谜一样的男人,有刘远在,她不仅不害怕,相反,她心中还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想看看刘远英雄的一面,就像传说中刘远在吐蕃纵横驰骋一般,作为一个女人,她心中特别祟拜强者;而这么多女子中,只有胡欣的脸色一直都很复杂。

刘远一开始说有可能是吐蕃人设埋伏时,她就内心不平静,现在听到曾经无比熟悉的禄东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时,恍如隔世一般,曾几何时,禄东赞在吐蕃也常用在门外求见,因为胡欣善驯海冬青,禄东赞经常就情报的事接触自己,可是此刻相见,已经是敌非友。

看着一众女子那信任的目光,刘远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因为自己的敌人,是吐蕃的头号智囊(未完待续……)

793 相互斗智

“真不愧是吐蕃最聪明之人,两国开战后,皇上一直想找你,尽一下地主之宜,可是一直寻人无果,现在看来,禄东赞大论艺高人胆大,若言刘某猜得不错,应是大唐灯底黑,没有想到你就藏在长安或长安附近?”刘远突然好奇地问道。

禄东赞淡淡地问道:“何以见得?”

“大唐重重封锁,想逃出去难如登天,禄东赞大论应是藏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不然,刘某下扬州之事,你也不会反应得这么快吧。”刘远淡淡地说。

刘远从告假到回扬州,时间很短,若如说把消息传出去,也就是出发前三天的时间,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禄东赞就做了多重准备,由此看出,只有他在长安或长安附近,才能这样从容地布置好陷阱,等自己落网,如是这禄东赞是在吐蕃,一来一回,估计刘远都探完亲,回到长安他还没反应过来。

禄东赞也不否认,笑着说:“好一个灯底黑,盛名无虚,刘将军真不愧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子,不错,本大论不否认,得到消息后就出城,造成外逃的迹像,然后化妆再潜回长安,这些日子,一直在长安隐居,空闲是就关心一下刘将军的动静,没想到,刘将军除了水泥,还弄出一种有如天雷的神秘武器,估计那就是轰碎驻仙石的东西吧,了不得,不知今日,刘将军可以带那种威力强大的东西来?”

果然一直潜在长安,刘远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前些天荒狼和血刀提示有人跟踪自己,可是当时自己并不在意,以为是李二或几位想争权夺利皇子的密探,现在想想。那是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非常有道理,这人一放松,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最明显就是那自称求子的落水夫妇,破绽那么多,自己并没有留意,更没加以警惕。以至最后察觉时,己经跌入了别人的包围圈,环境改变人啊,放在吐蕃,别说看到人要再三盘问。半夜就是一只羊走过,自己也会惊醒。生怕有人偷袭。

最近真是失误连连。

“禄东赞大论智慧过人。”刘远笑着说。

“不敢”禄东赞淡淡地说:“本大论才是佩服刘将军。在吐蕃一再兴风作浪,最后都是全身而退,犹如无人之境,这一手,漂亮,不像本大论。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最后被迫留在这里的,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

“禄东赞大人真是客气了”刘远眼珠骨碌碌一转。对胡欣打了一个眼色,马上大声说道:“这里有一位你的故人,不知禄东赞大论可有兴趣与她一聚?”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一来可以趁机替伤员包扎,二来紧紧为固守待援争取时间,要想拖时间,就要不着痕迹地吸引他的注意,不要出现冷场和停顿,引诱他一直说下去,为了这个目的,就是胡欣也不要放过了。

不夸张地说,如果他愿意听,刘远给他讲一千零一夜都行。

胡欣看到刘远给她打的眼色,马上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略一犹豫,马上对着外面朗声说道:“大论,可听出我是哪个?”

禄东赞笑了笑,不好意外地说:“公主,其实看禄东赞很早就留意你了,只是你没察觉而己,女人毕竟是女人,一旦成亲生子,很快了便泯如众人,你与本大论亦算共赴过危难与生死,于私来说,很高兴看到你。”

这话说得太巧妙了,“于私”就是很高兴看到胡欣,曾经的赞蒙赛玛噶,除了私之外,还有“公”,从这里可以看得出,禄东赞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是啊,很久没听大论教诲了。”胡欣大声地说。

作为号称吐蕃的第一智者,胡欣小时候,可没少听他讲解,不客气地说,胡欣对大唐的认知还有语言的基础,绝大部分是禄东赞教的,说起来,禄东赞也算是胡欣的半个老师。

“哈哈哈”外面的禄东赞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肆无忌惮,刘远忍不住道:“禄东赞大论,你为何发笑?”

禄东赞又大笑了几声,这才止住了笑,等刘远说完,这才有点调谑地说:“刘将军果然才思敏捷,为了拖时间,那由头还真多,现在连公主也发动了起来,真是难为公主了,不过,你们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有本事你们就逃吧,真跑得出,本大论可是当服了。”说完,禄东赞继续说:“本大论敬重刘将军还有公主,这样吧,想聊什么,本大论都奉陪,仅限在二刻钟内,过了二刻钟,诸位不归顺,本大论就派人进攻。”

刘远心中一凛,与胡欣面面相觑,眼里都有一丝无奈之色:这个禄东赞,真是太精明了。

不过这个也不怪他,所有人都看得出,刘远是在拖延时间,等侍援军,作为吐蕃第一智囊,禄东赞没可能不看得出,他不跟刘远墨迹了,直接给了一个时间作为限制,在这段时间内,你要说什么都和你聊,再过二三年,任你说得天花龙凤,该拿下,还是要拿下。”

“不愧是吐蕃最精明的人,这点雕虫小技在你面前,果然是上不了台面”刘远话音一转,开始引诱道:“禄东赞大论,刚才你也说了,大唐戒备森严,听说你是大唐通,对大唐了解更深刻吧,大唐的地形复杂,不像吐蕃高原,很多地方都是一马平川,大唐的关卡谥口,数不胜数,你一个人都难逃出去,就更别说在场这么多人了。”

刘远的声音变得有如魔鬼一般,小声地说:“不如弃暗投明,归顺算了,刘某可保你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现在的吐蕃,就像昨黄花、江河日下,这一点,估计不用刘某说,禄东赞大论也清楚,我大唐皇上,那是赫赫有名的天可汗,绝不对岐视于你,不知意下如何?”

末了,刘远别有用心的补充道:“这里这么多人,都是你的心腹手下吧,只要归顺大唐,不仅既往不咎,一个个还给予厚赏,就在大唐过些安生的好日子,不用再回吐蕃那苦寒之地捱苦了。”

前面是招揽禄东赞,后面就是拉扰他麾下的将士,分化他们。

有钱以使鬼推磨,上一次被困在那雪峰上,刘远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不仅顺利脱险,还为大唐争取到一个重量级的内应,算是立了一功,现在算是故技重施。

“哦,刘将军真是慷慨,不知道,如是归顺,本大论能得到什么实质的好处?”禄东赞哈哈一笑,开口询问道。

刘远心中一喜,干咳了一声,然后大声说道:“有兴趣做官,四品以上的武职,刘某还是有把握的,至于财货这些,刘某私人愿赠三十万两银子,不,五十万两银了,不知大论意下如何?”

“哈哈哈”禄东赞再次大声地笑了起来,末了冷冷地说:“刘将军还真是舍得出血本,私人还给予五十万两之巨,不错,不过你错了,你们大唐有一句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禄东赞虽说能力有限,但是背叛吐蕃还有我的家人,我禄东赞那是绝对做不到的,而这些勇士,全是吐蕃的铁血男儿,也绝不会背叛吐蕃,刘将军,你收起这份心,我倒要劝说你归顺,投靠我们吐蕃。”

出师不利,看来这个禄东赞一早就有了准备。

只要不冲突,可以拖延时间,刘远并不介意,反而饶有兴趣地说:“哦,是吗?可否给刘某一个理由 ?若是真的投靠吐蕃,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又能给刘某什么好处?”(未完待续……)

794 战地爱情

刘远表面语气轻松,实则心急如焚,现在才是三更时分,离天亮还早着呢,即使到了天亮,那留守在船上的护卫什么时候发现,尚不好说,即使能及时发现,也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才能到达,绵山寺的敌人,少说也有上百人,不客气地说,禄东赞只需要一个冲锋,“一波流”把自己击溃,情况糟糕透顶,就是在吐蕃,也不见如此凶险,因为那时人数虽少,但有足够的迂回空间,可以夹缝逃生。

现在要人没人,要空间没空间,还带了一大堆需要保护的女眷,而面对的敌人,还是吐蕃头号的智囊禄东赞,简直屋漏偏逢连夜雨,霉运当头。

禄东赞一本正经地朗声说道:“刘将军若然为我吐蕃效劳,左论之位是你的,封万户,金银财货、牛羊美女,数之不尽,在大唐来说,也可以说是异姓封王,这些不是你们的梦想吗?”

“若言我说不呢?”

“带不了刘将军的人回去,那就带刘将军的人头回去,也属奇功一件,至于将军的娇妻美妾,本大论亦会好生照顾的,哈哈”禄东赞说完,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

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力量和优势前面,禄东赞并不怕刘远能玩什么花样。

“这样说来,刘某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将军,你好好想想,只要你同意,本大论可以保证你们能安全到达吐蕃。”禄东赞补充道:“我们在大唐经营已久。带你逃出大唐,并不是不能做到。”

一听到刘远说要投吐蕃,李丽质盯着刘远,压低声音厉声说道:“刘远,你敢背叛我大唐?”

语音刚落,那余下的侍卫也扭头盯着刘远,那禁军校尉邓勇,都把手搭在刀柄上,小心戒备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行动,荒狼和血刀感受到侍卫的敌意,下意识站在刘远身边,盯着那些禁军侍卫,看得出。一旦这些人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二人并不介意把刀对向自己人。对他们来说。刘远才是自己需要效忠的人,哪里管侍卫背后的主子是谁。

一时间,室内火药味弥漫,大有一触即发的迹象。

刘远没好气地说:“都把刀放下,干什么?敌人还没打进来,自己先内讧起来。像什么。”说完,扭头瞪了李丽质一眼,一脸严肃地说:“什么叫兵不厌诈懂不?现在都得听我的,谁也不要说话。”

被刘远那么一瞪。李丽质也吓了一跳,自小到大,就没人敢这样对自己,这刘远不仅瞪自己,还对自己的凶巴巴的,李丽质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反而一脸愧色的低下了头。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刘远“训斥”完李丽质,扭头对外面大声说:“禄东赞大伦,你说的建议不错,刘某也有些心动,不过你也知道,刘某在大唐有很多物业,如果就这么一去,辛辛苦苦赚的银子还有打下的基业,就不跟我姓了,这年头,一个人没有银子是很凄惨的,何况刘某的妻妾众多,没有银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是吗?”禄东赞突然很文艺地说:“刘将军,一个人在世上没有银子,的确很悲惨,但是,当一个人有大把的银子,人却没了,那才是人间惨剧,对吧?”

刘远楞了一下,不得不佩服道:“大论此言可谓真知灼见,不知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给点时间,我要说服我的妻妾及手下。”

“你想要多少时间?”

“这么多人,还要商量一下,二个时辰不过分吧?”

禄东赞突然冷冷地说:“最多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再不投降,我吐蕃精兵,就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一刻钟不够,一个时辰吧。”

“人呢?要不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总行了吧?”

无论怎么叫,外面的再无半点动静,那禄东赞根本就不理会,刘远叫了几声无果后,也就放弃了。

外面站着的,可是吐蕃的头号智囊,这些拖延时间的手段,根本就不能瞒得过他,他铁了心的要化被动为主动,刘远没有丝毫的办法,现在算是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刘远,现在怎么办?”崔梦瑶的脸色都青了,强作镇定地询问道。

李丽质也小声地问:“刘远,现在怎么办?”

刘远没有回应,而是询问荒狼道:“荒狼大哥,怎么样,有其它出路没有?”

“没有”荒狼摇摇头说:“所有出口都被包围,就是后山,也有人持强弓把守,只有冲出绵山寺,第一时间冲入密林,这样方可有一线生机,可吐蕃人多势众,又有强弓,即使能冲出去,生还者也屈指可数。”

禄东赞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还曝光了一个据点,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给刘远留有半分机会,听完荒狼的话,刘远并没有多大反应,这些本来就在意料之中。

难道真的要为国捐躯?

刘远一下子有些迷茫了,失落之情,跃然于脸上。

杜三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刚才看到死人,都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心里直打鼓,现在再看到这种绝望的情况,整个人都一度崩溃,终于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弱女子,自然不需要假装坚强。

崔梦瑶突然厉声斥道:“三妹,别哭,莫动摇了军心,有什么可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别给刘府丢人。”

杜三娘被崔梦瑶这么一斥,吓得连忙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哭出来,可是那豆大的泪珠还是顺着那姣好脸颊流下来,其实不光是她,其他几个女的都是强忍着的。

一旁很少开口的裴惊雁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二寸长的小银刀,一脸决绝地说:“就是死,也不能受他们的污辱。”

大唐祟尚武功,习武成风,就是女子,身上也携带兵器,像裴惊雁手上这把,可以说是防身刃,也叫“名节刀”,一旦有危险,为了保全自己还有家族的名声,就用它来自尽。

“对,大不了一死”李丽质闻言,也拿也一把镶着宝石的小刀,小娘和杜三娘没有准备,可她们毅然的拨下头上的金钗,紧紧握在手里,看样子,一有不对劲,马上用它来自杀,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来说,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她们可没少听说过吐蕃在大唐的边境的的恶行,大唐女子落在他们手上,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得不成人样。

一时间,室内出现在种凄凉而悲壮的气氛,就是普通的护卫,也深受感动。

刘远有些一愧疚地说:“公主,裴姑娘,这次连累你们了,刘某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若是有幸逃脱,一定厚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将军不必自责,或许本宫命中有此一劫。”

裴惊雁轻轻咬了咬红唇,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是小女子自愿跟来,与人无尤,将军不必自责。”

刘远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拿出一串七色宝石雕琢而成的手链,递给的裴惊雁说:“你的上次送给你姑姑了,这串手链已经完成,送给你吧。”

很快就要兵刃相见,生死相搏,谁也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实说,打了这么多仗,这场仗是刘远心中最没底的一场,很有可能,小命都得搭在这里,刘远死过一次,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赚的,都是上天的赐予,享受了这么多美食、获得那么多荣誉还有得到那么多美人的青睐,一早就赚够了,若是顶着一个忠烈之名死去,倒也不错,起码比前世好多了,前世是偷腥,被人捉奸在床,硬生生扔下床摔死,这辈子起码也能弄个英雄之名,运气好的话,还能青史留名。

“嗯”裴惊雁震惊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地点点头,伸出纤纤玉手,准备接过来。

临死之前,还能收到心上人的礼物,倒也不错。

“你手上拿着刀,我帮你戴上吧。”刘远说完,也不管裴惊雁同意与否,小心翼翼把那串七彩手链温柔地替她的戴上,裴惊雁低着着,面带羞涩之色,激动之下,那伸出的纤纤玉手有点轻微的颤抖,在火光的照耀下,谁都看得出她羞涩中洋溢着幸福之情,两人的眼里,都是你眼有我,我眼中有你,就是傻的,都看出两人关系暧昧了。

都到了生命最危急地时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好男人,敢作敢为,此时不表达,有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崔梦瑶和杜三娘面面相觑,露出“果然如此”的眼色,其实她们一早就怀疑两人关系不同寻常,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看到,果然是刘远那家伙不知不觉就又拿下一个绝色大美女、小娘早就知道这件事,看到微微一笑,衷心替师兄高兴,又收了一个大美女、而胡欣也笑着看着两人,在吐蕃,有本事的男人,娶再多的妻妾也是应该的、只是李丽质的目光有些呆滞,好像反应不过来一样。

就在此时,禄东赞那讨厌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下子把众人拉到残酷的现实:“刘将军,时辰己到,你考虑得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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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5 丧心病狂

“禄东赞大伦,我等还在商量中,请稍微片刻即可。”刘远一手拿着刀,一手逐一和众女轻轻拥抱了一下,包括裴惊雁。

能拖一会,就拖一会,这样也能相见多一会,很快,刀口见红了。

“布让,头功让给你,带你的手下给我上,把他们全部拿下。”禄东赞懒得和刘远的再费口舌,大手一挥,一个叫布让的百户长就带着手下冲进去,有人手持着弓箭,有人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不要命往里面冲去。

“放箭,都给我瞄准了放”刘远低声吼道。

众人低声领命,搭箭弯弓,就要放箭,荒狼一把抢过一把银角弓,娴熟猛地一拉,那弓犹如满月一般,手一松,“嗖”的一声,利箭应声而出,那位举着弯刀冲在最前面的吐蕃人一下子被射中眼眶,一声惨叫,就摔倒在地上。

荒狼就是荒狼,果然是箭无虚发,刘远看得真切,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一轮射箭,吐蕃人一死一伤,很简单,因为整队人,叫荒狼只有一个,而弓只有五张,前面有人中箭,后面的人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简易盾牌。

如果是战时状态,不现兵种武器配备不一样,就以步兵为例,一个唐军步兵的标准装备是光明铠一套、弓一把、箭三十、断柄重刀(或横刀)一把、长槊一条、方型牛皮盾(或铁盾)一面,可是现在不是战时,出发时仅带了三十人,而这三十人,因为不是战时,不仅没有穿上厚重的光明铠,就是武器带得也不多。盾没有带,就是弓也仅带了五张,这主要还是进山,有可能刘远他们突然有打猎的兴致,这才带上的,没想到派上这用场。

就是再精锐,但院子到房的距离实在太短了,众人就是射得再快,射出三箭后,吐蕃人已经冲到门口了。

屋里这么多女眷。要是他们杀进来,很容易误伤,特别公主也在这里,不容有失,刘远一咬牙。大吼一声:“杀!”,然后率先冲了出去。刘远冲了出去。血刀给荒狼一个眼色,荒狼明白,那是血刀在刘远身边护卫,自己在一边掠阵,伺机支援,顺便保护刘府的女眷。免得让吐蕃人有可乘之机,两人配合己久,早就生了默契,荒狼轻轻地点点头。

看到荒狼点头后。血刀身形一动,一下子追上前面的刘远,拿持横刀,跟着刘远还有禁军护卫,一起扑向敌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冲在最前,一个满脸胡须的吐蕃男子看到刘远冲过来,一手把盾举在胸前,一刀劈向刘的肩膀,刘远也算是战场的老兵,身经百战,在刀落下之际,身子一偏,从容躲过,然后整个人一下子撞在那面盾牌上,那吐蕃男子没想到刘远竟然以身撞击盾牌,猝不及防之下,和刘远一样双双跌倒,刘远在跌倒时手一横,那刀向前一推,等那吐蕃男子摔倒在地的一瞬间,突然感到脖子上有冰凉的寒意,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刘远手一沉,用力一拖,一下子就割破了他的喉咙。

干净利落,毕竟跟的高手多了,再说血刀那吐纳法,无论再忙,刘远一直没落下,再经过多场战斗的考验,早已成为个人高手,一下子就解解决了一个,守在门口的荒狼满意的点点头,突然箭头一偏,“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准确地射翻旁边那名试图攻击刘远的吐蕃士兵,那箭一射出,看也不看,反手一抽,张弓搭箭,只是一个呼吸间,那箭又呈随时待发的状态,为刘远和血刀保驾护航。

鼓起勇气,站在窗子后观看战况的李丽质、小娘、杜三娘、裴惊雁等人,看到刘远如此神勇,心中也不由一阵迷醉。

英雄啊,诗写得风流,就是战斗也如此惊艳。

“兄弟们,杀,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作为禁军校尉,邓勇一刀砍翻了一名敌人,那血溅得他一脸都是,拿着刀,瞪大眼睛,在黑夜中,犹如一个杀神一般,在黑夜中格外狰狞,把他照面的那个吐蕃士兵也吓了一跳,可是惊魂未定,邓勇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飞身扑了过去。

“杀”

“保护公主”

“你们这些蕃狗,老子和你们拼了”

大敌当后,后无退路,前有敌人,身边还有要保护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众人也得拼命了。

一时间,院子里声震天,为了活命,两伙人碰撞在一起,进行殊死的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拳拳到肉、刀刀致命,杀得红了眼,一个禁军护卫被人刺中了肚子,肠子都被钩了出来,明知性命不保,临死一把死死抱住敌人,那吐蕃人把他的手都打折了还挣扎不开,直至被邓勇一刀扎进他的心窝,直到死时,两人还是抱在一团状态、有个士兵右手被斩断了,可是他咬着牙,用左手提刀,一边流血,一边战斗,犹如困兽一般、血刀犹如杀神下凡,刀劈、拳打、脚踢,在保护刘远情况下,一直给吐蕃人极大的杀伤、荒狼两眼似电,那箭犹如幽灵一般,在黑暗中不断吞噬着敌人性命,刘远这边虽说人数少,可是打得极为英勇,悍不畏死,隐约间还占了上风

“大论,他们快扛不住了,属于带人去支援他们吧。”在门外不远处,道济一脸焦急地说。

现场的情况不妙,布让及其属下的人节节败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大有崩溃的景象,道济越来越急,他不明白,明明集结了一百多人,为什么还要分为两批,只派布让率领几十人进去冲锋,外面还有近百人,包括五十名长弓手,可是禄东赞就是收着不用,这让道济非常费解。

禄东赞看着那厮杀得难分难解的场面,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冷冷地说:“一帮废物,几十人对付十几个残兵败将还不能取胜,留与何用?死了也好,省得路上多一个累赘。”

道济心中一凛,不敢再言语:那明显,布让及其已经成了弃子,让他们消耗刘远一行的兵力,然后用他的嫡系摘取胜利的果实,此外,这里仅仅是开始。如果回吐蕃,人数多,行踪也容易暴露。

这个禄东赞,他上位之路是踏着鲜血而上的,这手段果然够毒。现在就可见一斑。

“将军,布让他们快没了。”半响。道济忍不住再次说道。

这些大唐的侍卫战斗力太强了。只有二十人左右,有一半是带伤的,可是他们却硬生生抵住了五十吐蕃精锐的冲击,还把他们打得落水流水,现在看看战场上还在厮杀的人,而大唐的人比自己人还要多。那百户长布让,身受了几处重伤,形势危急,其中大唐有二个超级高手。一个是力量巨大,刀法精湛,杀人如砍瓜切菜,死在他手下的少说也有十多个,另一个擅长放箭,一箭射倒一个,从没失手,此外,那个校尉模样的人的也非常厉害,打起来只攻不守,杀伤力惊人。

禄东赞突然站了起来,把手举起,冷冷地说:“弓箭手准备”

黑暗是,几十张弓一下子举了起来,那闪着寒光的箭头一下对淮了场内,只要禄东赞命令一下,这些锋利的箭头就会钻进敌人的身体。

“尊贵的大论,现在让布让撤出来?”

“不用了,让他为赞普尽忠吧”禄东赞说完,大手一挥:“放,无差别射击。”

“啊”

那些弓箭手稍稍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服从命令,手一松,“嗖嗖”一时箭如雨下,直朝院子中正在厮杀的人射去,血刀把一个吐蕃士兵踢倒在地,刚想一刀了结他,突然耳边一动,听到弓弦响的声音,接着头皮一麻,一股前未有的危机感在脑中散开,扭头一看,一下子冷汗都冒了出来,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箭如雨下,直向这里射来,他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疯了。

吐蕃人疯了,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对自己人也从背后下手,简直丧心病狂。

那念头有如闪电一般掠过,他反应极为迅速,一下子向刘远扑去,一边扑一边叫:“撤,吐蕃人疯了。”

刘远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扑倒在地,然后听到一片惨叫之声,那扑倒自己的血刀,在倒地的一瞬间,身体像绷了一下,嘴里发出闷哼声。

“禄东赞大伦,是我,别放箭。”

“怎么放箭啊”

“啊,我中箭了。”

“快撤”

猝不及防之下,场上的人一下子被射倒一大片,有哀号声、有埋怨声、有哭喊声,不过刘远却顾不上了,顾不得自己有没有伤,大声问道:“血刀大哥,你没事吧?”

“中了二箭,还还死不了,快退。”血刀咬着牙,一下子爬起来,随手拉着一具尸体当肉盾,一手拉起刘远,大声吼道:“快走。”

刘远顾不得身上的伤,头也不回朝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撤,快,快撤。”

留在这里,就是活靶子,逃命要紧,那些吐蕃人,还真是疯了。

一轮箭就把场上剩下的的人放倒大半,禄东赞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看到士兵再次把弓举起来时,他突然大声吩咐道:“不要取他们的命,射腿。”

那些手下闻言,一个个毫不犹豫地调转箭头,开始射场中那些人的腿部位置。

吐蕃突然无差别射击,一下子把观战众女子吓了一跳,当看到刘远往回跑时,众人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小娘吓得面色都白了,突然失控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师兄,我来救你”(未完待续……)

796 霸道买卖

“外面危险,你不能去,我去。”荒狼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小娘,把她交给反应过来的崔梦瑶等人,然后抄起一张案几充当盾牌,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一个士兵最大绝望不是战死,而是被自己人出卖、抛弃。

“快走,不要回头。”荒狼一手扶住快要跌倒的血刀,一边大声对刘远叫道。

“咚咚”那背后那张案几传来几声利箭钉在木板上的声音,也幸亏有它,不然众人又得挂彩,这些吐蕃人是马背上的民族,精通骑射,现在距离近,目标大,自然射得精准。

“啊,我的腿”刘远在逃进屋内的一瞬间,听到禁军校尉邓勇的声音,好像中了箭,不过刘远现在也自顾不及,也爱莫难助了。

“刘远,你没有事吧”

“师兄,哪里受伤了没有”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刘远一冲进入屋内,几个女的马上冲过来,也不顾他身上的血迹和泥土,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看到的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崔梦瑶拿出香巾替刘远擦了一下脸的血泥,一脸关心地说:“刘远,怎么你表情那么难看的,伤着哪里了?”

“有几处小伤,不值一提,好像,好像我的脚扭伤了。”刘远皱着眉头说。

这次战斗,来的这批人不够精锐,以自己的身手尚能应付,同说近有血刀保护,远有荒狼掠阵,这两人可是顶级侍卫,什么团体、战功在他们眼中都是狗屎,只要刘远安然无恙就行了。在他们的保护下,刘远没有受伤,就是吐蕃人无差别放箭时,血刀舍身护住,用自己血肉之躯替刘远挡箭,在猝不及防之下,刘远倒下时把脚扭伤了,刚才逃命时没感觉,只知道自己不能死,脑里只有逃命。等跑回到屋里时这才发现,左脚痛得厉害,希望不要伤着筋。

“师兄,痛不痛,我帮你吹吹。”小娘一脸心痛地说。

崔梦瑶也柔声地说:“先忍着。我看看有药或郎中没有。”

“哪个有跌打药,快点给本宫拿出来。”李丽质也在一旁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幸逃命回来的伤兵。包括血刀闻言都无奈地笑了笑。一脸羡慕地看着刘远:将军就是将军,真是太好了,一有事这么多美女嘘寒问暖,就是公主也对他关怀备至,不少伤兵都想哭了:公主,几位美女。刘将军身上只有几个小口子,轻伤,都不用包扎,扭伤脚而已。这里有人断手的、有人中刀的、有人中箭的,怎么就没人来慰问一下

刘远知道,此刻情况很危急,不能再在这里谈情说爱了,闻言强作欢颜地说:“我没事,你们放心,帮忙看一下那些伤员吧,黛绮丝、春儿,你们几个帮忙包扎一下。”

“是,少爷”

“是,主人”一众侍女不敢怠慢,马上帮那些伤兵包扎。

刘远回头一清点,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跟自己一起逃回来的,除了荒狼和血刀,三十侍卫只剩下五个,个个身上都带了伤,刘远走近一看一看,内心不由一紧:正持着刀、背着弓守在门口荒狼小脚处中了一箭,而血刀一共中了三箭,背门中了二箭,小腿处中了一箭,此刻他咬着牙,面色苍白如纸,刘远明白,不知是吐蕃人的箭术差又或自己运气好没射中,而是血刀替自己挡了。

“血刀大哥,你没事吧?”刘远连忙关心地问道。

血刀一咬着牙坐起来,虽说脸色苍白,不过那双眼还燃着滔天的战意:“没事,再杀几个垫背没问题。”

铁打的身子钢铸的意志,好一个铿锵的大唐男儿。

“好,真是上路,我与你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哈哈”刘远哈哈一笑,轻轻拍了一下的血刀的肩膀,血刀那苍白的脸现出一丝悲壮的笑容,咳了二下,淡淡地说:“就是上路,你不能比我先上,那会毁了我一生最大的荣耀。”

对一个护卫来说,最大的荣耀就是保护人的安全,要是刘远比他先死,那就是他的失职,作为一个顶级护卫,血刀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刘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看,邓大哥还没死”一个伤了手的禁军防卫指着刚才的战场,突然惊喜地叫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所指地方看去,果然,邓勇还躺在鲜血染红的地上,胸部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呼吸,虽说他腹部和脚部中了二箭,但是并不是致命伤,看样子,他求生**很强,想爬回来。

“啊,你们看,阿金和大福也活着。”有人又发现有自己兄弟活着的痕迹。

事实上,不仅大唐有伤兵,吐蕃也有几个还没有断气地伤兵在场中挣扎着。

清凉的夜风吹过,把火光吹得来回摇曳,吹起了地上落叶,那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冰冷的尸体、风中令人呕吐的血腥味还有地上挣扎的伤兵,一切显得那么诡异,好像不敢相信这里是佛门净地,一个时辰前,这里还是和平而宁静,那些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刚刚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禄东赞下令放箭后,并没有随后派人掩杀,乘机拿下,而是选择按兵不动,任由刘远他们包扎伤口,对伤兵也不闻不管。

这个狡猾而毒辣,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去救邓大哥”那伤手的士兵惊喜后,猛地往向外一冲,准备求邓勇,二人虽说是上下属,但是邓勇不仅平日对他多加照顾,还有救过他的命,于公于私,他不能扔下受伤的邓勇不管。

“不要去,危险”刘远一看,马上大声制止他。

“陈舟。不要去。”有相识地士兵也叫道。

可是叫得慢了,那叫陈舟的士兵根本就不理会二人的劝诫,飞了似的跑出去,只见他三步作二步冲到邓勇的身边,一边叫着邓勇的名字,一边拖着他的手,想把他拖回屋内,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绷得紧紧,睁大眼睛盯着他。希望他能成功地把人救回来,小娘和和崔梦瑶紧张得双手遮住眼,不忍再看了。

动了,动了,陈舟拖着取勇。在拼命拉扯之下,一下子拖动了二尺。就是这二尺。一下子点燃众人的希望,有士兵已经在大声叫道:“陈舟,使劲,使劲啊。”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至,“哧”的一声。那利箭刺入**的声音在黑夜听起来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一支利箭穿透陈舟的左腿,陈舟脚一软,打了一个踉跄。可是他头也不回,咬前牙往前一拉,继续把邓勇往前拉。

刘远大声吼道:“陈舟,快回来。”

“小舟,快快走,不要管我。”邓勇大声地说道。

陈舟只是犹豫了一下,一声不吭,继续把人往前拖,可是是刚走了一小步,又一支劲箭“哧”的一声,狠狠插在他的右边小腿上,陈舟再也不能保持平衡,“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和邓勇面面相觑

此时,禄东赞面带着冷笑,把弓放下,刚才二箭,正是他亲自射出。

道济在一旁恭维道:“大论箭无虚发,小人佩服。”

“箭法再好,还要人配合才行”禄东赞冷笑着说:“一出好戏,一个人是唱不了的。”

“是,是”道济虽说很不明白禄东赞的做法,但他却不敢对他有丝毫的意见。

此时刘远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外面喊道:“禄东赞,你这样算什么英雄,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简单”禄东赞朗声说道:“想和刘将军做个买卖怎么样?”

刘远心中一动:“什么买卖?”

“场上你手下的命、你的命、你妻妾侍女的命、还有大唐公主的命。”

“命也有得卖?”

禄东赞哈哈一笑,一本正常地说:“当然有,你们中原历史上有个著名商人叫吕不韦,他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只有谈不拢价钱,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可以交易。”

“命在我自己手上,为什么要拿我自己的命和你作交易呢。”

禄东禄一伸手,马上有人在他手心里递上一支箭,只见他娴熟地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劲箭一下子地上一名还没断气的大唐禁军侍卫的胸口,那名侍卫闷响一声,身体猛地抽搐几下,很快就不再动弹。

一言不合,马上杀人。

“你说在谁手上呢”禄东赞冷笑地说:“算算你们,估计拿得动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这里被我重兵包围,你们插翅难飞,那命还不是我的吗?”

“你”刘远气得一把抢过一把弓,一箭把一名还没有死透的吐蕃士兵射死,然后恶狠狠地说:“你能做初一,刘某亦能做十五。”

“啊”

“啊”

突然,二声惨叫,地上还没死的二名吐蕃士兵被两支冰冷的箭夺去了性命,令刘远等人吃惊的是,这二箭不是刘远这边人所射出,而是禄东赞亲手所射,射完后,禄东赞把弓扔给一旁的道济,冷冷地说:“这二个废物,本大论替你解决了,免得刘将军心里掂记着他们。”

狠!毒!

不过想想也是,刚才他下令无差别射击,现在再把他们射杀,也并不是做不出,这个禄东赞,狡猾如狐、凶残如狼、阴毒如蛇,可他地偏偏披着大智者的“外衣”,刘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平和地说:

“你到底想怎样?”(未完待续……)

797 醉翁之意

禄东赞一本正经地说:“生意,本大论说了,只有不合适的价钱,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要你的价钱合适,就是本大论的命拿去又何妨。”

“哦,那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要你的命呢?”刘远毫不客气地说。

“简单,只要把长安献给我们赞普,本大论的命,刘将军随时拿去。”

长安是大唐的京都,是国家权力的象征,把长安献给他,不就是把大唐献给他吗?看来禄东赞不仅很天真,还很狂妄。

刘远经常有一种想法,很多古人都是很天真,天真得有点愚钝,或许是民智未开,或许是积累未够,或许是后人得到前人几千年的积累,所以变得相对聪明了,举一例,像“开罐中奖”这招骗术刚出来时,不知多少人上当,有的甚至为了“中奖”倾尽家财,可是就是受骗的人多了,宣传到位了,这才淘汰掉,用现在的眼光看来,当时的人实在太愚蠢了。

再说古人也有不实诚、甚至是夸张的一面,如带几万大军,就号称二三十万,二三十万军队就敢号称百万大军,如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如徐鸿济自称“才高九斗”等等,刘远以为这是中原文人武士的通病,没想到,远在吐蕃的禄东赞,也是一个极度狂妄之人。

刘远讽刺他说:“长安那是皇上的京都,刘某作不了主,不过刘某在扬州有二亩薄田,贫而被人弃耕,若是大论没意见,就用那田跟你的交易,若然有节余,刘某也不要了。”

你说你的命值一个大唐。我就是说你的命连二亩薄田也不值。

针锋相对,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拿点口舌之利,多耗一些时间,还是不错的,这不,崔梦瑶和裴惊雁都让刘远逗得掩嘴浅笑了。

“哼!”

禄东赞冷哼一声,随手拿过一支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劲箭射出,不过,这支箭倒没有再取人性格,而是“唰”的一声,好像钉子一样的钉在那名叫大福的禁军护卫身边。劲力之大,那羽箭的尾部还颤动着。

刘远心中一紧。马上叫道:“箭下留人。万事好商量。”

“这个人,不知刘将军花多大的代价赎他的命呢?”禄东赞淡淡地说,那样子,好像谈的不是人,而是在街让买颗葱那么随便。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死亡就要来临,那大福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头来,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刘远等人,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有啊:有绝望、有期盼、有恐惧、有依恋

一看到他那种求生的目光,刘远内心深受震动。有点不忍直视的感觉。

“刘将军,多少也出个价啊,实在不想出,给个三五文什么的也好啊。”禄东赞在一旁还煸点火道。

“一万两银子”刘远大声地说道。

此言一出,不仅剩下的禁军侍卫有点震惊、吐蕃士兵有不小反应,就是躺在地上,沦为禄东赞“货物”的大福,眼中也出现感激之色,一万两啊,就是良田都能买几百亩,十两一个新罗婢,能买一千个,就是身手不错的护卫,二百两一个,也能请五十个之多,可是现在仅仅是用来救一个负了重伤的士兵,简直就天价,刘远这话一出,就是大福嘴边也露出笑意。

白菜当成翡翠来卖,牛屎当成牛黄那般叫价,刘将军还真是慷慨。

“嗖‘“啊‘

众人等来的,不是禄东赞说好,也不是他说不好,他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大福的脑袋,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就是大福,死的时候嘴边还带有笑意,显然沉浸于死里逃中喜悦中的他,没想到那禄东赞一言不合,马上诛杀。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刘远都来不及反应,当回过神来时,那个叫阿福的士兵,一个刚才还鲜活的生命,一下子就被冰冷的箭头夺走,刘远气得脸都红了,冲着的门外吼道:“为什么杀人?价钱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一万两不够我出三万两,三万两不够我出十万两,你为什么要杀人?”

说到后,刘远的情绪都有点失控了。

禄东赞还是淡淡地说:“你们大唐人喜欢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本大论却喜欢直来直往,最喜欢的,就是一口价,刘将军这一万两不少,不不过本大论虽说不富,不过区区一万两,还不放在眼内,再说了,现在大唐与吐蕃正在交战中,本大论这次算是孤军深入,逃命尚且来不及,银子再多,带不走还不如不要呢,所以说,这笔没有诚意的交易,你说本大论会同意吗?”

愤怒归愤怒,但是刘远对禄东赞的手段,深感佩服,这个家伙,一下子把主动权全部交到自己手中了。

刘远突然深深呼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用一种冷静得可怕的声音说:“禄东赞,你以后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中,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嗖”的一声,又一支利箭插在刚刚跑出去的禁军侍卫陈舟身边,然后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刘将军,此人你准备出什么价钱?”

又是一个选择。

刘远的心一下了沉了下来,现在这个环境,金银、美女、田产、豪宅的这些不能满足他,很明显,现在两人是敌对关系,现在禄东赞只带这么点人就敢大唐张牙舞爪,现在虽说是掌握了主动,但是一旦大唐察观,出动大军追捕,他比丧家之犬还不如,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说了算,只以就着他,先熬过这一关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刘远也猜出的禄东赞的想法,很明显,他想要的,不是金钱财货,而是对吐蕃有利的机密,例如军队的布防、细作的分布、一些秘方等,难怪没有一直没有下死手,特别的在射箭时,第二波箭明显不是瞄着要害,而是瞄着脚部位置,原来就是这样把人留在这里,给自己层层增加压力。

看来这些都在他的算计当中,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我出”

刘远话没说完,“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一下子插在一脸惊恐的陈舟胸口,那陈舟惨叫一声,嘴巴张得老开,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挣扎了几下,然后头一歪,又一个大唐英勇的将士战死沙场。

“小!舟!”旁边禁军校尉邓勇双眼欲裂,用尽全身的气力呼叫着自己的兄弟:“小舟,小舟,你醒醒,你醒醒,你邓哥来了,兄弟”

邓勇一边叫,一边拼命向陈舟爬去,边叫唤边爬,他本来就受了伤,一动刚刚有些结疤的的伤口再次裂开,那血流在地上,在火光下,看到他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让人惨不忍睹。

“小舟,小舟”一摸到来救自己的陈舟已经没气,回天乏术,医石无效后,邓勇突然打了陈舟两巴,大声吼道:“谁让你来?谁叫你来的?现在好了吧,你欠老子的二顿酒还没请呢,你想赖账不是?兄弟,哥对不住你”

“啊!”邓勇突然昂首朝天大叫一声,刘远清楚地看到,他仰头的刹那,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感时。

大叫一声后,有可能是激动过度,也可能是加重了伤势,邓勇头一歪,晕倒在陈舟的身上。

不对,是尸体上。

刘远对禄东赞吼道:“我还没出报价,你怎么就动手了?”

“回得慢,证明他没价值,这种没有价值的废物,留与何用”禄东赞说完,熟练地张弓搭箭,然后手一松,那箭应声插在邓勇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这个是个校尉,应有点价值吧,刘将军,请报价吧。”(未完待续……)

798 女人软肋

众人一阵沉默,犹如死一般的沉默。

用基于事实的谎言的方法,引导对方犯众人公认的错误,那是阴谋;而明知对方的策略还要陷入他设好的圈套,这就是阳谋,现在的禄东赞就是用大唐将士的生命,不断地给刘远施加压力,逼刘远就范,而刘远不得不落入他的圈套。

往伟大方面来说,生命无价,自私一点来说,谁不惜命?

接连几个大唐将士在自己面前被杀,刘远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可是刘远还没说话,躺在地上的禁军校尉邓勇突然醒了,眼大眼睛大声地叫道:“将军,不能答应他,邓某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说完,扭头望向站在门口处的禄东赞,大声骂道:“该死的蕃狗,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语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支劲箭一下子插在邓勇的大脚处,邓勇一痛,惨叫一声,竟然又晕了过去。

“这样安静多了”禄东赞的冷冷地说:“刘将军,痛快一点吧,若不然,下次这箭就不是他的大腿上了。”

“苏毗故地有一座叫喀干什的山,山上有一个山洞,刘某在的洞里藏了一批装甲,有吐蕃的,有大唐的,这是二次吐蕃之行的战利品,人少,带不走,现在用这批装备换他的一条命。”顿了一下,刘远补充道:“先说明一下,很久没有保养,或许有些生锈。”

禄东赞眼前一亮:“此话可当?”

“当真,刘某在大唐,名誉还是很不错的。”

“不错”禄东赞点点头说:“不过安全起见,本大论要你发一个最恶毒的毒誓,有多毒就多毒。”

刘远毫不犹豫地发了一个毒誓。把自己、妻妾、女儿还有李二都包括在内,禄东赞听到颇为满意,点点头说:“好,不错,这人是你的了。”

禄东赞阅人无数,一看就知刘远没有说谎,再说刘远不仅拿自己,还拿他的君王发了毒誓,这一点让他非常放心。

古人科学水平很低,对不能理解地现象。就用归咎于神灵之说,对神灵极为祟拜,不仅普通百姓信奉,一年到头,没少烧香拜佛。就是皇帝也以天子自居,每逢有大事。便会祭天祭祖。陈胜、吴广,在鱼肚子时写上“陈胜王”,让部属以为他是天命所归,跟他一起造反、张角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呼百应。拉起了反抗的大旗,纵观历史上很多暴动,大多都带有宗教的色彩。

听到刘远发誓,禄东赞心里自然多了一层保障。

不用刘远吩咐。一下子跑出去了二人,急急忙忙把邓勇给抬回来,这次禄东赞倒是信守承诺,任由两人把邓勇救走。

一批装备,救回一个受了重伤之人,就是刘远,也不知该说值,还是说不值,看着众人七手八脚给的邓勇包扎,再看看一旁闭着眼睛的血刀,刘远的心沉默了。

“金创药,还有金创药没有?”一个包扎地士兵大声叫道。

邓勇爱伤后一直没有包扎,血流了很多,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用布都包不住,只有拿金创药给止住血才行,若不然,他都看不到今天升起的太阳。

“没有了,只有二小瓶,早就用光了”一个侍卫无奈地说:“刘将军受了伤,还舍不得用呢。”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刘远心中一动,走到门口,对外大声说:“禄东赞,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交易吗?”

都这关系了,没必要和他套套,直呼其名。

“没错,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可以交易。”禄东赞肯定地说。

“我要金创药”刘远大声说道。

“可以,不过刘将军又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刘远早就想好了,闻言毫不犹豫说:“既然缴获了大量的装备,同样,金货财货也不会少的,一些笨重、难于运输的财货也被我收藏起来了,都说人即将死,其行也善,刘某用这个换些金创药还有一些吃喝之物,反正这些东西刘某也带不走,不知意下如何?”

“哈哈哈”禄东赞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半响才收住那狂妄的笑声,朗声说:“嗯,不错,就是死,也作一个饱鬼,权当本大论日行一善吧”

很快,刘远就用一个藏宝洞,换了几瓶金创药还有一些水和糕点等物回来。

禄东赞冷冷地说:“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包扎吃喝,一刻钟后,若言拿不到好的筹码,那就休怪本大论无情。”

刘远刚想把金创药递给侍卫,让他们替邓勇治伤,荒狼突然说:“等一下,让我先看看。”

这是为了小心起见,刘远没有拒绝,拿到金创药后,荒狼把金创药倒在手心上,又是看又是闻,仔细检查没问题后,这才把交给那些士兵使用,至于那些水和糕点,刘远生怕禄东赞搞鬼,根本不敢食用,让人把它扔在一旁,崔梦瑶本想和刘远说些什么,不过刘远忙完这些后,刘远就静静坐在地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李丽质犹豫了一下,走到刘远面前,小声地问道:“刘远,你在想什么?”

“在想一些事情。”

“本宫可告诉你,你可不能投敌,你敢投敌,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你。”李丽质“恶狠狠”地说。

刘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放心,这种事,刘某是做不出的,若然是投降,刚才就投降了,何必拿命去拼呢?”

的确如何,冲锋时,刘远是第一个冲出去的,舍生忘死,刚才不是血刀舍身护主,估计小命都搭在那里,听到刘远肯定的话,李丽质这才放心地问道:“那你在想什么?”

“换位思考”

“换位思考?这是什么?”李丽质吃惊地说。

“以禄东赞的智慧,不会做一些无缘无故之事,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问题是刘某知道他的目的,可是不明白他心中的倚仗是什么。”刘远有些无奈地说。

就在李丽质想问为什么的时候,禄东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了,刘将军,时辰已到,装备你给了,金银财货也出了,不知现在还有什么样的筹码,如果的没有。那我就送你们上路,嗯,这里不错,风凉水冷,也算是一个风水宝地。”

李丽质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激怒了。大声叱道:“说那么多干什么,要杀就杀。我们大唐的没有一个软骨头。”

敌众我寡。援军迟迟没动静,可是禄东赞却在一个戏谑众人,贵为公主的李丽质实在看不习惯他丑恶嘴脸,忍不住大声叱道。

刘远吓了一跳,这是找死的前奏啊,自己一直在拖时间。没想到她竟然故意激怒禄东赞,吓得刘远连忙拉住她说:“公主,镇定,镇定。不要激怒他。”

本以为李丽质遗传了长孙皇后的美丽与优雅,没想到,她的身体内,还遗传了李二的脾气,李二能打又能忍,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能屈能伸,而做事也异常果敢,什么都不说,光是玄武门之就知了,历朝对于竞争者,不是幽禁止就是流行,就是斩草除根也慢慢图之,可是李二就敢把兄弟都杀掉,一做就做绝,这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听声音,刚才说话的是长乐公主吧?”禄东赞大声说道:“公主,你不怕死吗?”

“怕什么,不就是一死吗?”李丽质大义凛然地说:“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利用本宫来威胁大唐。”

禄东禄嘿嘿冷笑一声:“公主殿下,此话差矣,就是死人,也会有价值的。”

“什么价值?”

“例如脱光衣服,挂在墙头,说明这是大唐的长乐公主,估计很能振奋人心吧,又例如,本大论有一秘术,只需用秘药处理一下,就可以把你的尸体制成人偶,人死了,但手脚还能弯曲、皮肤还有弹性,容颜也可以保存,用来泄欲不错,起码可以保持三年不坏,嘿,本大论还没玩过大唐的公主呢,长乐公主天生丽质,这下有福了,玩腻后还可以赏的给手下,哈哈”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丽质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强作没事地说:“你你无耻,肯定是骗人的。”

华夏人讲求落叶归根、入土为安,祈求早登极乐,现在听到人死还不得安宁,特别是制成什么人偶,供人泄欲,吓得脸都青了。

“骗人?欢乐佛公主听过没有?这是欢乐佛密宗传下来的密术,知晓的人不多,本大论恰好是其中一个,若言不信,赞蒙赛玛噶公主不就在身边么,她是吐蕃公主,知道内情甚多,你询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嘿嘿”

看着一众女子那可怜巴巴的目光,胡欣脸色有点苍白地说:“的确听说过人偶一事,据说是欢乐佛密宗的一种秘术,而禄东赞和欢乐佛密宗之人交往甚密,至于他会不会,我我也不清楚。”

此言一出,在场的女子一个个面无人色,李丽质整个人都打颤了:若是真被他制成人偶,简直就是死不瞑目。

刘远这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战场上,女人靠一边,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刘某和你谈判好了。”

“好,刘将军,这次又准备出什么样的筹码,又想做什么样的买卖?”

“水泥!”刘远语出惊人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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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9 援军到达

“水泥?”禄东赞激动得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问道:“你所说的,就是你们大唐建堡垒所用的那种水泥?”

刘远点点头说:“没错,就是它,怎么样,这筹码不错吧。”

“确实不错”禄东赞忍不住赞道。

禄东赞太清楚水泥的用途了,精通骑射的吐蕃军队,竟然在战斗中不占上风,优势一再被吞食,除了大唐坚壁清野、墙高城固原因外,最重要的是大唐在其边境修筑了大量的水泥堡垒,吐蕃的骑兵的灵活性和机动性大受打击,这一点,吐蕃高层已经心急如焚,一直在找破解的办法,现在听到刘远愿意把配方说出来,自然喜形于色。

一听到刘远要把水泥的配方说出来,李丽质急了,连忙说道:“刘远,不行,这关乎到大唐江山的安危。”

刘远连忙压低声音说:“不会的,公主,你放心好了”

“师兄,你刚才发了毒誓的,要是说了谎话,那那会很惨的。”小娘在一旁忧心仲仲地说。

刚才刘远可以指着天发了毒誓,发得还很恶毒,一听到好像刘远要欺骗他们,违背誓言,小娘担心刘远受到所谓的“报应”,连忙在一旁叫道。

“配方是真的,但是工艺他们不会,你们就放心好了。”刘远压低声音说。

同一道菜,一百人就吵出一百种味道,很多东西,明明知道怎么一回事,可是有人做得好,有人却不会做,就像大唐的锻造技术。大唐的铁匠能打造出精美的光明铠,可是吐蕃就是打个大刀片也费劲,虽说没少偷师,也没少从大唐掳去工匠,但他们依然是被大唐远远抛在后面。

这也难怪,吐蕃人游牧民族,放羊狞猎还行,让他们静下心来做这些事,估计比绑住他们还难受。

众人一听刘远这样做,知道他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再出言了。

刘远大声说:“刘某用这个配方,换你们退兵,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刘将军”禄东赞冷笑地说:“你也太看不起你的身价,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跟你说吧,本大论把话搁在这。你这个配方。最多可以放你们两个人离开,哪两个你自己选,剩下的人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两个人?”刘远大叫道:“你知不知这水泥有多大的用途?”

“你可以不同意。”禄东赞冷冷地说:“没你逼你,不过,最好快点拿定主意,好吧。给你半刻的时间让你们商量决定。”

“你”

很明显,禄东赞知道刘远所知道的有用内幕不止这些,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就像大唐布防、进出吐蕃是何人接应、驻仙石是用什么炸开的等等。刘远一件还没有说,有的是压榨的空间。

屋内,一时陷进了一片沉静,不算禁止侍卫、贴身婢女,荒狼和血刀,余下刘远和崔梦瑶等四人,然后加上长乐公主李丽质、裴惊雁,加起来七人,对了,还有刘远的宝贝女儿小刘雪,一共是八人。

这八个人,每一个都重要,小娘是患难之交,最亲密的人、杜三娘相识于微时,贪新忘旧刘远做不到、胡欣感情最浅,可是也是亏欠她的,再说也是刘雪的生母,别人抛弃公主做一个小妾,忍心吗?崔梦瑶是正室,清河崔氏名震天下,一来舍不得,二来崔梦瑶出了事,有可能活着的人都得给她陪葬,李丽质更不行,李二最宠爱的公主,以李二那腹黑的性格,诛九族也有可能,而裴惊雁身后,同样站着一个蛮不讲理的程老魔王。

哪个都抛弃不得,虽说有两个生还的名额,可是,刘远却说不出话来。

还是崔梦瑶有魄力,犹豫了一下,现后交着牙说:“只有两个名额,相公和公主走吧,我等自生自灭即可。”

“是啊,师兄,你和公主走吧。”小娘也在一旁附和道。

胡欣咬着牙说:“我没意思。”

“我也没意见。”杜三娘也低着头说。

胡欣和小刘雪虽说最值得走,不过胡欣是吐蕃的公主,估计禄东赞也不会过分为难她们母女二人,只是,为难崔梦瑶、小娘等人,对一旁的裴惊雁也很不公平。

刘远摇摇头,很理智地说:“我知道的内情太多,禄东赞这人不简单,从不按章出牌,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再说抛下你们独自逃生,这等事我实在做不出,不如让公主和惊雁先走。”

“不妥”李丽质反驳道:“听说此人杀了几个扶持他的恩人才上的位,就他刚才下令放箭射杀自己人可以看得出,他根本不会把道义放在心上,本宫怕我们两个弱女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派人来追截,你们看,今晚的月色很亮,虽说容晚逃走,可是也容易被捉,况且我们没马,很快就会被追上的。”

“那怎么办?”崔梦瑶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屋内焦急着谈论着,而道济看着那一脸阴沉的禄东赞,心里一大堆的疑头号,他本来想问,可是一看到院子女里倒了一地的尸体,特别是那些被自己人射杀的同胞,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时间过得真快,半刻钟大约是七分钟多一点,也许是喝一碗水时间、也许抽一支烟的功夫,很快,禄东赞就追问道:“刘将军,时间到了,说吧,哪两个?”

此时,刘远看了看众女子,压低声音说:“那好,我们就赌一把,要么一起脱险,要么一起上路。”

由于情况特殊,再说禄东赞的表现,让人质疑他的人品和信用,商量之下,决定用拖字诀,等侍船上的援军来救援:要么生在一起,要么死在一堆。

众女纷纷点头,就是一众侍卫和婢女看到。一个个也面露感激之色,起码,不用当弃子。

“刘将军,商量得怎么样了?”

刘远大声说:“商量好了,我们哪个都不走。”

“什么,不走?”禄东赞怀疑自己听错了,马上大声再问多一次。

“是,哪个都不走,我们这些人,就在一起。”

禄东赞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大论就送你们一程”

“慢!”刘远大声说:“我们做个交易吧,刘某与几位娇妻有很多话未说,想多说一会,就用配方换点时间,这样总可以吧。”

“你想怎么交易?”禄东赞面色一喜。不过他竭力隐藏自己心中的狂喜。

听到禄东赞同意,刘远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大声说道:“为了公平交易。配方里的每一样材料换一些时间,时间到了,刘某再说下一个数字,就这样,若然不同意,刘某的刀已经磨利了。”

“哈哈哈刘将军身边美女如云。什么谈心,分明是想聚众宣,死也做一个风流鬼吧,好。好,本大伦向来大度,有成人之美,就如你如愿,你每说出一种物料,就给你一刻钟的欢愉时间,不过,刘将军你可记得你发的毒誓,若有虚言,什么后果,你也知道的吧?”

“这个自然”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被禄东赞说得那么不堪,可是刘远并没有出言反驳,反正这种情况,很多事都不能计较。

“那好,现在开始吧”禄东赞大声地说:“现在可以说水泥的第一个材料了。”

“水”

禄东赞的脸色抽了抽,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好,你有一刻钟的时间”

又成功拖延了一刻钟。

李丽质有些担心地说:“刘远,这样行吗?”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这样了。”刘远小声地解释道:“现在拼命,绝对是九死一生,只能等,这里是大唐,我们的地盘,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就看运气了。”

说完,刘远仰望那轮如金盘的月亮,有点感慨地说:“刘某自问运气还不错,屡屡逢凶化吉,希望此次也不例处。”

“时间到了,刘将军,说配方吧。”

“粘土”

“一刻钟到了”

“石炭石”

每过一刻钟,禄东赞就准备时间询问,而刘远也相当配合,时间一到,马上说出来。

一连问了三个,不知不觉中,又让刘远拖了半个时辰,此时,天气有点泛白,不用过多久,夜幕裉去,光明就会降临,眼看刘远等人拖了这么久,道济再也忍不住了,小声地说:“尊敬的大论,小的想说几句,不知方便不。”

“说!”禄东赞对道济还是很看重,马上就给予了回应。

“大论,刘远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现在天快亮了,一旦那些护卫感觉情况不对,派兵来援,我们只有这点人,只怕只怕我们不讨好。”道济小声地说:“我们还在大唐的境内呢。”

禄东赞语出惊人地说:“本大论知道他在拖时间,不过我却一点也不在乎,想知道吗?”

“想”

“很简单”禄东赞冷笑地说:“刘远一行人所倚仗的,不外乎是船上的侍卫,不过本大论一早就收到的情报,此次护卫为一百人,最精锐的三十人在此,这样一来,他们能动用兵力,满打满算,仅有七十人之众,而离这里最近的军营,少说也有一天的路程,一来一回请援军,最少要二天的时候,如此一来,只能靠这七十人来救他们。”

“他们是坐船来的,没有马,从这里到洛水,有二个时辰的路程,即使他们再精锐,也要一个时辰,跑一个多时辰来到这里,人马都已早乏力,我们几十张长弓,几十个精锐的弓箭手,不但熟悉环境、还以逸侍劳,就是再多一倍的人,我们也吃得下,怕他何用,就是发现们来了,我们最多只用一刻钟就能把他们全部解决,然后利用熟悉地形逃,他们肯定追不上,再说本大论一早就准备好了,保证他们逃不掉。”

道济有些不解地说:“将军,为什么我们不冲上去,直接他们给抓了?刚才就差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拿下了。”

禄东赞皱着眉头说:“拿下?要是拿下尸体,那我们何必花费这么多精力,本大论最在乎的,就是大唐的布防、水泥还有那炸驻仙石神秘东西,随便得到一样,就不虚此行,可是刘远抱了必死之心,就是他的家眷,也纷纷拿出锐物随时准备自尽,冲上去有意义吗?”

“大论高见,属下还有一件不明。”

“说”

“刚才大论说那水泥秘方说出来,就放二个人走,要是刘远走了,我们收获也不多啊,这样是不是太值宜他了?”道济一直想不明白这点。

“当你想彻底战胜一个敌人时,最好的方法就是了解他,只有了解他,才能对症下药,刘远最大的弱点就是重情,从他在扬州对侍他宗族之人就可以看出来,以他的性格,不会抛下妻儿子女独自偷生的,再说了”禄东赞狡猾地说:“本大论是同意了,可是你们不是还没有同意呢”

道济心悦诚服地说:“高,实在是高,大论算无漏遗,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不愧是吐蕃的头号智囊,考虑得可以面面俱到,那刘远还想拖廷时间,没想到,大论就是故意让他拖,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榨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那一缕温暧的阳光,已经照耀着大地,唤醒世间万物,早升的太阳,把天边的云彩染得金黄,美轮美奂,犹如黄金织成的美锦一般,真是美不胜收。

禄东赞心情畅顺,伸了一个懒腰说:“真好,太漂亮了,只要从刘远嘴中掏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那么,那朝兵临时城下,这片美丽而又富饶的地方,不就是自己的吗?

“轰隆隆”

突然间,好像听到一阵轻响,然后地上好像微微颤动一般,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禄东赞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

“属于也不知道,好像,好像是马蹿声。”

马蹄声?

就在禄东赞惊疑未定时,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跑过来,惊魂未定地禀报道:“禀禀大论,一支骑兵正快速从这里跑来,大约三百人众,全身披着黝黑的盔甲,好像好像是大唐最精锐的玄甲军。”

什么?玄甲军?禄东赞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未完待续……)

800 戏耍对手

禄东赞马上爬上外面一块石头,居高临下向下眺望,他要亲自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看犹自可,一看禄东赞不仅脸色大变、倒吸冷气,就是瞳孔也收缩了:一队穿着黑色盔甲、除了眼睛,全身都包得紧紧的骑兵,一人三马,犹如一股不可以阻挡的黑色洪流,径直向自己所在的地方冲过来,最诡异的,这支诡异骑兵,没人呼喊,就连战马也没一人匹嘶叫,他们就是沉默往向冲,那种沉默,让人好像要窒息一般。

没错,这就是大唐最精锐的、敌人闻风而逃的玄甲军,也是大唐皇帝发家的本钱。

禄东赞失声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玄甲军会出现在这里的?那船上不是只有几十没有装备马匹的护卫吗?为什么,为什么?”

“小小的也不知道。”道济的脸色,从听到玄甲军三个字后,就一直没有好过。

本来算得好好的,二天之内这里不会出现援军,剩下的几十个侍卫有能力,以这里的兵力,足够应付,在这二天内尽可能压榨完刘远后,他也安排好了逃亡的路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闻名天下的玄甲军竟然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不光禄东赞面色大变,就是那些吐蕃士兵,脸上也出现惊恐之色,玄甲军,在吐蕃士兵中流传的一种说法,他们是由地狱逃出来魔鬼组成的军队,他们来去如风、他们武力超群、他们噬血好斗、他们视死如归,无论前面有多少敌人,一样是勇往直前,他们会战斗到战场上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为止,不能用常人来形容。现在听到这些“魔鬼”正往这里的赶来,一个个都吓得面无血色。

那一股黑色的洪流,来去如风,没有人说话,没有马嘶叫,只有地面传轻微的颤动,可是很多吐蕃士兵感到,空气好像要窒息一般,都快不能呼吸了。

“大论,他们行进的速度太快了。请大论尽快作出判决。”一个心腹小声地说。

不用他说,禄东赞也看到了,这些玄甲兵的座骑都是良马,一匹匹腰膘体壮,训练有素的原因。在崎岖的山路上如踏平地,在行进之时隐隐还成队列之势。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下山后再翻过一座不高的山,就是洛水河,走路的话,不到二个时辰,走得快一点,一个半时辰。骑马更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达,自己发现玄甲军时,他们已经翻过靠洛水的那座山。正拼命催马向绵山寺赶来,就他们行动的路程来说,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到达,一想到这里,自认为算无遗漏,没想到竟然会有一支根本不可能的军队出现,禄东赞猛地一捶自己的胸膛,仰天长叹一句:“三界的神灵,这是这个家伙怎么得到上天如此庇佑。”

在品读华夏的故事时,禄东赞对周瑜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的话不理解,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自己一直在潜伏,一直在等侍着机会,长安秘探满地走、武候多如狗,很难有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把刘远抓获或获得大量的珍贵的资料,没想到,就在最后时刻,竟然杀出天下间最精锐的玄甲军。

时间无多,实在拖不起,只是犹豫了片刻,禄东赞当机立机地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人是我吐蕃的心腹大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留在世上。”

顿了一下,禄东赞自言自语地说:“不知为什么,本大论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吐蕃的百年基业,有可能毁在此人的手上。”

“所有人听好,本大论下令后,不惜一切代价冲进去,能生擒就尽量生擒,这样可作人质,实在不能生擒,那就格杀勿论。”禄东赞红着眼睛说。

“是,大论”一众吐蕃将士齐声吼道。

就在禄东赞向下眺望,被玄甲军好肃整的队列震惊之际,一直的闭着眼睛养神的血刀突然眼一睁,一下子趴在地上听了起来,刘远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以后他挂了呢。

“刘远,有大队骑兵正往这里赶来。”血刀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什么?有骑兵?”刘远吃惊地说:“哪来的骑兵?血刀大哥,你没有听错吧?”

据说受了重伤的人,经常会出现幻觉,刘远生怕这是他的幻觉,就是船上的人来支援,那也是步兵,哪里会有什么骑兵?最近的军营,离这里少说也一天的路程,现在出现骑兵,根本就不可能。

“没错”一旁的荒狼感到异常,趴在地上听后,很肯定地说:“血刀大哥所言不差,的确有大队骑兵往这里冲来,听动静,速度还不慢。”

李丽质高兴地说:“有可能有军队在附近执行任务,看到这里有异常,所以赶过来察看。”

“嗯,有可能”刘远点点头说:“在大唐境内出现的军队,十有**是自己人,这里昨天晚上动静这么大,晚上有火光,天亮有黑烟,看到到有异常赶过来查看也不奇怪。”

小娘合手合十道:“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菩萨保佑,我们这次逢凶化吉,要是逃过此劫,小娘回去,马上出钱给你塑金身。”

刘远听到无言了,好吧,这么多人、包括自己在内拼死拼活的,一转眼,这功劳又变成菩萨的了,不过,现在的不是争功劳的时候,黎明前的黑暗,那是一夜中最黑的时候,在自己等人获得自由之前,禄东赞肯定会殊死反抗,不让自己好过,就是抓点人质,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利无害。

真正的考验来了,只要挺住,守到大唐的援军到,那才是最后的胜利,这一把,总算赌对了。不过就是羸了,还要收到对方的筹码,这才是真正的羸家。

刘远压低声音说:“我们援军到了,只要守住最后一波冲击,我们就能死里逃生,现在听我的,这房子还算结实,一会就以房子为堡垒,一定要守住,现在起。能拿得武器的,不论男女,自寻武器,都要协助守防,不想死就拼命去。刘某在这里说了,今天在场的。就是不幸战死。除了给你们风光大葬,你们每人的家里,都会收不到不少于五百两的抚恤。”

众人有些沉重的点点头,崔梦瑶一咬牙,从地上捡起一刀带血的横刀,一脸正色地说:“姐妹们。跟他们拼了。”

一众女眷闻言,有人拿起木棍,有人拾起一杆长矛,虽说还有害怕之色。有二个婢女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硬是没一个人退缩。

胡欣看看怀中的孩子,再看看那一个个拿着各式武器的姐妹,只是犹豫了片刻,很快眼色就坚毅起来,只见她抱着小刘雪走过去,不由分说放在李丽质的怀里,把她手中那把带血的横刀夺过来,不容置疑地说:“公主,你不习惯用这个,还是让民女来吧。”

带兵打仗,有丰富经验的胡欣,自然比文弱的李丽质强多了,一来她的战斗力不弱,二来她是吐蕃的公主,怎么说那些吐蕃士兵也不敢下死手,说不定还是一道屏障。

刘远走近胡欣,小声地说:“胡欣,你可以袖手旁观,我不会怪你的。”

在吐蕃逃亡回大唐,刘远在大雪山和胡欣承诺过,不会让她吐露吐蕃的秘密,而她也不会和吐蕃人兵戎相见,算是报答那片养育她的一方水土,可是此刻,她却主动拿起来了武器,准备和吐蕃的士兵来个你死我活,同胞相残,这种滋味不好受,看她那铁青脸色就知道了,刘远不想她内心这么难过。

“不,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胡欣坚定地说:“若是我自己,那我会听天由命,但我有女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雪儿的,我这是为女儿而战。”

柔弱的女人,坚强的母亲,刘远一瞬间无言了。

李丽质也有些感动,抱着怀中还在熟睡的小雪儿,那红通通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嘟着小嘴巴,睡得是很样的香甜、安静,她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她父母一会就要面对最凶残的敌人,也许,他们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李丽质紧紧抱着小刘远雪,心里暗暗决定:若然胡欣有什么事,那么自己就好好照顾她,视如已出。

“刘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吧”禄东赞还不肯死心,还要做最后一次尝试。

刘远沉着问道:“什么交易?”

“很简单,只要你肯跟我们走,这里的人,我都把他们给放了。”

“真的?”刘远明知禄东赞不会那么好心,不过现在来说,能争取多一秒,那活命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禄东赞一脸认真地说:“本大论言出必行,只要你跟我们走,其它人我都放了。”

“小远,别听他的,此人说话目光闪烁,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李丽质也点点头说:“对,刘远,不能信他的。”

刘远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放心,我这是在拖延时间,肯定不会上他的当。”

“那行,我可以跟你走,不过,刘某不是很相信你。”

禄东赞眼一挑,大声说道:“你想怎样?”

“那简单,你像刘某的刚才那样发一个毒誓,有多毒就发多毒,对了,你们吐蕃人最信奉就是三界神灵,请大论用三界神灵来发誓,还有,好像大论对欢乐佛密宗关系也不错,记得带上欢乐佛。”刘远一脸正经地说。

要不是想获取最大利益,要不是想抓个人质,必要时候有个挟持,禄东赞真想冲上去给刘远来一个三刀六洞,不过玄甲军在杀近,那水泥的配方还没拿完,大唐的布防、炸驻仙石的秘密等等一个都没捞着,这叫禄东赞如何甘心?一边按刘远的要求,发了一个毒誓,一边在心里暗自量量:这么多美女,还有大唐公主,哪能放过?只要刘远一投降,那边马上就没了主心骨,要抓要杀,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抓到他的妻妾,然后就用她们来逼供他,不招就当着他的面把她们奸污,当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人自然就没有利用价值,身边多几个绝色的大唐女子当,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一想到如此,禄东赞的嘴边,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残忍的笑容。

什么誓言?自从亲自干掉了两个结拜成兄弟的上司后,禄东赞就不再相信这个,那个敢阻碍自己的前途,那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刘将军,本大论的诚意你也看到了,现在可以交易了吧?”

“好,爽快,叫你的人手稳点,不要放箭,我马上过去。”

“放心,你可是本大论看中的人,就是你舍得,本大论都舍不得杀你呢?”

在禄东赞期侍的目光中,刘远先是和几个女眷一下拥抱,好不容易拥抱完,又叮嘱几个手下一番,最后一副决然的样子走出来。

一步、二步、三步……

看刘远走出来,禄东赞都要屏住呼吸,只要把抓住刘远一个,那么即使手下全军覆没也是值得的。

可是刘远只是走了三步,突然又转了回去,禄东赞一下子傻眼了,连忙叫道:“刘将军,怎么又返回了?”

刘远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想想,这交易还是算了,刘某现在可不想舍不得娇妻美妾。”

禄东赞楞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那,那叫本大论发誓干什么?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刘某只说你不可信,让你发个毒誓,你发完毒誓后的,刘某对你多一些信任,并不代表我们同意交易,所谓交晚,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现在刘某想想,还这买卖还是算了。”

“这样说,那你是故意消遣我的?”

“嗯,可以这样么说,不过小禄啊,刚才你你发誓的样子,还是挺有型的,真好看,要不,你再发一次。”

“你……”

刘远意气风发地说:“那么大的马蹄声,你没有听到吗?现在大唐的军队来了,小禄,你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被抓住,大唐的刑罚有一百三十六种,不知你能挨得住几种呢,不对,叫你老禄才行,这不,头发都白了。

“你…”禄东赞胸中一闷,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他盯着刘远,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听到那那马蹄声好像又近了一些,猛地把手一挥,大声说:“上,给我上,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要。”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戏耍,一会小禄,一会老禄,气得禄东赞都快要晕倒,马上让手下去冲锋。

虽说出现了很多意外,一手好牌竟然白白浪费掉,不过只要把刘远击杀或抓住,一切还是值的。(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写的时候心情很差,炮兵也非常不满意,想删,可是实在有事,以后再补给书友们,对不起了

801 舍身求人

“小心放箭”刘远猛地把那木门关上,大声提醒道。

而此时,那一支支的利箭“嗖嗖嗖”地朝这里飞来,“咚咚咚”钉在门板上,而一些利箭更是从那窗户穿过窗纸射进来,众人连忙找地方躲藏或拿东西阻挡,好在刘远提醒得早,众人也早有准备,一时间倒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荒狼在一旁大声说道:“把能搬的东西全部堆在门口和窗户处,坚守到援军抵达。”

“杀啊”

“大论有令,杀一人赏十金,抓一人赏五十金,抓获大唐公主或刘远,赏千金,封千户长。”

“把他们都抓了,升官发财。”

重赏之下,必要勇夫,何况现在是生命攸关的时刻,在放了三轮箭矢后,吐蕃士兵开始发出最后的冲锋,刘远在的门缝里看到,为首之人,正是绵山寺的主持道济大师,这次冲上来的估让有上百人之多,在一众黑衣者当中,那几个穿着僧衣的和尚显得格外显眼,很明显,禄东赞不再留力,这些人是他现阶段所能动用的最大的力量了。

看到吐蕃人不再放箭,改为直接冲锋,“杀!”刘远大吼一声,一下子把门拉开的,张弓搭弓,瞄准冲在最前的吐蕃士兵,一箭把他射翻在地。

每杀一个,一会的压力就会减轻半分。

能拉动弓弦的人,一个个也搭箭拉弓,最厉害的是荒狼,虽说他的腿脚受了伤,可是并没有影响他的射术,只见他把两张叠在一起,一次射三箭。这样的来,威力巨增,一次就放倒三个人,只见他手法极快,射起来有如连珠带炮,别人第二箭还没有射完,他己经开始第三轮射击了。

“兄弟们,扛住”刘远大吼一声,提着横刀守在门口,荒狼把弓一扔。右的手拨出横刀,右手抽出短刃,和一名叫阿宝的禁军侍卫守在窗口,防止有人从窗口跳进来,胡欣提着刀站在刘远身边。准备共同进退,而血刀的紧闭的眼睛突然一睁。从身上抽出几根银针。在胸口处连插了几下,那银针一刺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好了不少,只见他慢慢站起来,那把被他斩首累累的横刀,在他手上握得紧紧的。眼里露出噬血的光芒。

没有再多的语言,有的只有杀戮和征服,两股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兵器的碰撞声不断,一个个卯足劲拼杀,在长时间的共处后,刘远和血刀也形成了默契,一个为主攻,一个为辅助,曾为吐蕃的公主的胡欣也在一旁协助着。

“杀”

“杀啊”

血刀用的是一种秘法,通过用银针封住身上的位,不仅可以封锁身上的痛觉,还能激发自己的潜力,虽说对身体的损害很大,不过这样可以让他回复战斗力,只见血刀出手如电,“唰唰唰”的几声,冲在最前面三个吐蕃士兵就惨叫着倒了下去。

刘远感点感激这些砌房子的工匠了,或许是实诚,或许是怀着对神灵的敬畏,不但没有偷工减料,还非常用心的修筑,这独院修筑得非常结实,这相当于给刘远一个坚实堡垒,只要守着门口和窗口就行,吐蕃士兵就是多,一时也使不上劲,以荒狼和血刀为防守中坚,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公公主?”一个吐蕃士兵一看到胡欣,那举起的刀在空中停滞了半响,他一时下不了手,毕竟,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形象,不是一下子就能抹杀的,再说美丽而高贵的公主,也是吐蕃所有男子倾慕的对象,面对曾经的公主,虽说明知她背叛了大唐,还是心生犹豫,可就在他还没回过神之际,刘远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在他的颈间划过,很快,这次吐蕃士兵就不甘心倒了下去。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时论到他中途“天马行空”?

因为胡欣的存在,多少也有了一些牵制作用。

刘远现在顾不上什么道义和风度了,在他眼中,怎么活命才是最重要的,眼里只那蜂拥而上、好像杀也不尽的吐蕃人,刀劈、手推、脚踹,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像崔梦瑶、黛绮丝这些女子,也武装了起来,后在刘远身后,伺机就出击,春儿跟荒狼练功多了,在箭法上多少学了一点皮毛,拿着弓,不时发冷箭,那吐蕃士兵在门前挤得密密麻麻,一射一个准。

看到久攻不下,禄东赞一下子捉住道济的衣服说:“他们加上女流之辈也就那么点人,为什么现在还拿不下的?”

“大论”道济有些无奈地说:“这套独院原是招侍贵宾所用,所以修筑很结实,最好是从门攻进去,可是我们人多,门口小,有力也使不上,再说,再说赞普赛玛噶公主也在夹在其中,吐蕃的勇士一来想活捉,赏金多,有了人质,也好逃命用,再说也不敢对公主下死手啊。”

“不等再等了,一刻钟内解决战斗,无须顾忌公主,出什么事,本大论一力承担。”禄东赞铁青着脸说:“她不再是我们吐蕃的公主,她是叛徒。”

说完,禄东赞一脸坚决地说:“一刻钟内不解决战斗,所有人,格杀勿论。”

道济心中一紧,马上大声领命道:“是,属下领命。”

“来人,拿弓来。”道济大叫一声,马上有心腹送上弓箭,道济张弓搭箭,瞄准很少作防御的胡欣,突发冷箭,那箭“嗖”的一声,穿过人群,一下子射中胡欣右侧大腿,胡欣“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上,全都给我上,一刻钟再拿不下,全部格杀勿论。”道济把刀一挥,红着眼吼道。

“杀”

“杀”

那些吐蕃士兵一听,一个个也红了眼,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他们刚刚见识禄东赞的手段,没人觉得他是说谎。

一看到胡欣受伤。刘远心中一凛,知道吐蕃人被逼急了,这是他们最疯狂的一波进攻,以少敌众,本来压力就大,吐蕃人一拼命,那压力更大了,此进也抽不开身,只有大声叫道:“黛绮丝,快。扶四夫人走,她受伤了。”

“是,主人。”的黛绮丝不敢怠慢,走过去相扶起胡欣。

胡欣看到刘远和荒狼压力太大,疲于应付。突然,一次长槊刺来。刘远躲避不及。一下子的刺中左臂,刘远闷哼一声,左手捉住那长槊,用力一削,锋利的横刀一下子把木杆削成两截,而血刀也发现刘远出了问题。马上对那吐蕃士兵就是一刀,一下子把他脑袋砍掉,鲜血狂喷。

“小远,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就是死,也得多拉几个垫尸底。”刘远的左臂血流如注,可是刘远根本没有理会的,挥刀和冲上的吐蕃士兵拼了起来,一旁的胡欣看到心中一紧,咬着牙用力折,把那箭折断,挣扎着站起来说:“没事,我还能打。”

“可是,四夫人”

胡欣大声说:“别管我,快拿武器护着你家主人。”

“是,四夫人”

此时战斗已成了白热化阶段,门口和窗口处伏尸累累,血流满地,一刻钟的时候不到,荒狼、血刀、刘远等人都是伤痕累累,全身是血,就是胡欣,身上那一袭白色长裙都被鲜血染成红裙,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全凭意志在的支掌着,凭着全身的身痕还有付出五条性命的代价,刘远一行到现在,还是没有让吐蕃人越池一步。

两名侍卫还有三名协助的婢女,永远倒在这片伤心之地,最令刘远感触的是胡欣自己购买的那个名为红花的贴身婢女,看到一名吐蕃百户口长准备跳窗进来,一急之下死死抱住他,脑袋都打烂了还抱着不放,直到最后让春儿一箭射死,这才没让吐蕃人突破最后的防线。

“的嗒”“的嗒”

此时马蹄声越来越响,刘远闻言精神一振,大声吼道:“再坚持多一会,援军到了,我们有救了。”

一听到“援军”两个字,众人精神一振,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像突然间又迸发出一股新的力量,那眼神更坚定,手上的刀拿得更紧,射完箭的春儿、从昏迷中醒来的禁军校尉邓勇,也拿起武器加入了战团,即使是李丽质,把小刘雪放在最后面那间房里后,捡起一支长矛参与战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现在可以说是唇亡齿寒,除了只有四个月大、实在拿不起武器的小刘雪,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都参与了战斗。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道济越来越急,几次想突破,就是久攻不下,都付出二十多个勇士的性命,死活攻不下,那些大唐人一个个不要命一般,宁死不投降,对吐蕃有严重的不信任,就是那些婢女,一个个红着眼、拿着简陋的武器协助防守,他们是人吗?简直就是一群不要命的野兽。

实在不能再等,那禄东赞都带着他亲卫准备投入战斗了。

越是紧急,道济内心反而越是平静,当他眼光无意落在门外一根柱子时,不由眼前一亮:正殿修葺,需要换几根梁柱,这根是换下来的,没地方放,现在正好,正好派上用场。

道济马上唤来手下,一起把那根柱子抬起来,这根柱子长约五丈,要十多人在抬得起来,等手下抬起来后,道济大声吼道:

“给我撞”

道济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抬着那根又长又重的柱子,一下了撞向刘远所在的那间屋子,看样子是充当砸城门所用的擂车,虽说这根木头和真正的擂车没法比,可是这房的夯土墙也不能和那厚实的城门相比,“轰隆”的一声,那墙壁应声砸开一个大窟窿,由于冲得太快,那柱子去势未减,径直向一旁没有防备的刘远撞去,这根柱子力大抛沉,若是撞实了,刘远不死也残疾。

“小远,小心”

“师兄小心。”

血刀和小娘发现得最快,不由大声地叫唤,可是刘远还在和一直吐蕃士兵在搏斗,根本分心不及,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此时,血刀动了,小娘也动了,来不及推开刘远,血刀一下子挡在刘远面前,用血肉之躯挡在刘远面前,而小娘则是一下子抱住刘远,把自己当成肉盾,护住她最爱的师兄。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两声惨叫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的骨折声,那根柱子先撞开血刀,然后又狠狠砸在小娘身上,连带刘远一起撞飞出去。

“刘远”

“将军”

“小娘怎么啦?快,快去扶起来”

“不好,将军和二夫人受伤了。”

众人一看到刘远受伤了,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好像天都塌下来一样,谁也没想到,吐蕃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攻破了这里的防守。

此时,在院子里的道济看到这举奏效,在墙上撞了一个大窟窿,马上喜言于色,大声叫道:“快,把他们都拿下,升官发财。”

“冲啊”

“抓住他们”

一众吐蕃士兵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向里面冲去。

与此同时,看到这里守不住,荒狼当机立断地说:“快,退到最后那间房,把伤者都带上,男的负责断后。”

这里已经守不住了,只能退到后面更为狭小的空间,继续抵抗。

刘远被撞飞出去,好像被人在胸口重重打了一拳一样,摔在地上摔得有点头昏,听到荒狼的叫声、看着倒在身边嘴角带着血的小娘还有不省人事的血刀,再看看墙上的窟窿还有准备杀进来的吐蕃人,马上就醒悟发生了什么回事,这是他们两人用身体替自己挡了这一劫,不是他们,那么倒下的,就是自己于是,连忙爬过去,摇了摇小娘,又摇了摇血刀,大声地叫道:“血刀大哥,血刀大哥,小娘,小娘,你没事吧?”

血刀没有回应,而小娘艰难地睁开眼晴,嘴巴动了动:“师”

“好了,你受了伤,什么也不要说了,没事,有师兄在,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刘远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地对小娘吼道。

此时荒狼大声地吼道:“刘远,你还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婆婆妈妈,快,退到最后面那间室,你女儿还在里面呢”(未完待续……)

802 哀鸿遍野

荒狼现在是用性命为众人撤退争取时间,刘远感到事态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着牙,一手抱起小娘,一手拖着血刀,赶紧往后面的房间撒去,春儿看到,连忙拖着血刀的另一只手,帮忙刘远向后面的房间退去。

“血刀大哥,血刀大哥,挺住。”

“小娘,小娘,师兄叫你听到没有,师兄不准你有事,睁大眼睛,不要睡着,你要是睡着,师兄以后就不要你了,听到没有”

刘远一边拖,一边大声地叫道,两行热泪,已经夺眶而出,此刻刘远的心,很痛,很痛

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后悔、曾经以为,自己不再流泪,可是,刘远的心都快要碎了,如果,自己还是扬州一间生意不错的小金店掌柜,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而小娘,也不会出事了,小娘,这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单纯女孩,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陆质,字勇先,洪州灵山人氏,据说是东吴名将陆逊的后人,从李渊太原起兵,就跟随在李二身边,他继承先祖好勇猛、善谋略的优点,由一个大头兵做起,李二慧眼识英才,亲自把他提拨进麾下最精锐的玄甲军,然后凭军功扶摇直上,现是从五品上游骑将军,在李二眼中,大仗交给程咬金、尉迟敬德、秦琼等名将去打,但有小事,就交由他去办。

在李二眼中,陆质是一个服从性极高、执行力极强之人,最适合执行一些特别的任务。

陆质不知自己跑了多久,一人三马,不分昼夜奔跑,换马不换人。吃喝拉撒全在马上完成,换作平常人,肯定受不了,而玄甲兵,根本就是不是平常人,顺着大运河,一路追踪而来,终于在今天快要天亮时在洛水河边找到那艘极为醒目的皇家大船,得到的消息是一喜一忧,喜的是尚没遇险。忧的是刘远一行仅仅带了三十侍卫就出发,二话不说,马上调转马头,直奔绵山寺。

还没翻过山头,就发现绵山寺火光冲天。陆质心里一个激灵,马上示意众将士换上马力最好的马。疯狂摧鞭。向绵山寺冲去。

虽说不熟练路况,幸好已是白昼,精术又精,一路狂奔,当陆质赶到绵山寺时,隐约中还听到有兵器相撞之声。心中一喜,马上下令道:“救人,抓舌头。”

只要有搏斗声,那就说明有人幸存。这绝对一个极好的信号,而自己这一趟,立功在望,总算不白跑一趟,不夸张地说,一路走来,良马都跑死十多匹,玄甲兵平时训练有素,根本不用多解释,救人是救长乐公主、扬威将军一行,抓舌头是有机会,尽量抓活的,带回去套取情报。

陆质率队凭感觉骑军冲到后院,一赶到出事的后院,马上就看到一地的尸体遍地,那浓烈的血腥味,让陆质有一种回到过去沙场喋血的感觉。

“杀”

“杀唐狗。”

有两个吐蕃士兵看到陆质等人来了,竟然不怕死一样举着长矛冲过来。

勇气可嘉,可是,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步兵对骑兵,注定就要吃亏,而他们面对的,还是天下间最精锐的玄甲军,那悍不畏死的样子,在陆质眼里,不过是螳臂当车那般无知可笑,陆质嘴边露出一丝不屑,拍马冲过去,就在相遇时,身子一侧,先避过第一根长矛,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右手一抡,一颗人头冲天而起,在解决第一个同时,第二支长矛直插胸口,说时慢,那是快,陆质艺高人胆大,把胸膛一偏,那长矛从胸口擦过,那吐蕃士兵还没得及收回,陆质出手如电,一下子捉住那矛杆,猛地往后一捅,那矛柄一直打在那士兵的胸口,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晕了。

留下他的性命当舌头。

电光火石之间解决二人,以陆质来说只是小意思,听到里面还有搏斗声,毫不犹豫翻身下马,提着一把横刀就直冲进去。

杀!

杀!杀!杀!

在马上,那是精锐无双的玄甲军,下了马,一样威震天下的玄甲军,陆质带着麾下士座,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快速杀出一条血路,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偶尔有跪地投降的敌人,陆质和其手下都是把他们打晕,终于,陆质这一间小房间看到七八个吐蕃人在围着一群有女有女组成的血人在搏杀,此时刘远正和一个光着头的和尚较量,有一个吐蕃士兵瞄了刘远一个空档,挥刀直刺刘远的胸口,此时冲上去格挡已经赶不及,陆质灵机一动,用力一掷,把手中的刀如标枪一样扔出去。

“嗖”的一声,一刀扎中那吐蕃士兵的脖子,那吐蕃士兵吃痛之下手一松,刀“咣啷”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带着不相信、不甘心的目光,一下子倒在地上。

此时跟着进来的玄甲兵逼退吐蕃士兵,把刘远等人护在身后。

“公主,臣陆质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看到长乐公主被众人围在中央,虽说身上有伤,可是并没有什么大碍,陆质提着的心稍稍一松,连忙行礼道。

现在大局已定,还好在最后一刻及时赶到。

李丽质红着眼睛说:“本宫命令你们杀光这些蕃奴,不,把他们全部抓回去,一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逼到这个程度,连贴身宫女为了救自己,身中三刀倒地身亡,李丽质气得不轻,再说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李丽质都快要气疯了。

“小的领命”陆质恭恭敬敬地应道。

此时玄甲军已经把道济等人团团围住,把他们逼到了一个角落里,拿下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哈”道济眼看求生无望,一切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玄甲兵有如神兵天降。一下子把整个计划都破坏了,现在翻身无望,忍不住仰天长笑几声,笑完后愤然骂道:“贼老天,为什么天不佑我吐蕃,我要去找你评评理。”

说完,把刀往脖子一抹,毅然自尽。

这次袭击公主、暗杀扬威将军,不用说,大唐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与其被捕受尽屈辱,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成全自己英勇之名,死后也可以得三界神灵的庇佑。

“桑达千户长,小的陪你。”

“桑达千户长。等等我。”

那几个手下一看到道济以身徇国,自感逃生无门的他们。一个个也跟着挥刀自尽。片刻之间,尸体就倒了一地,这几个倒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在场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化装成和尚的道济,真名是桑达,在吐蕃的官衔是千户长。

等室内的敌人清理掉后。陆质看看现在的境况,心中大为吃惊,用哀鸿遍野、一地鸡毛来形容也不为过:无论男女,伤痕累累。就是李丽质也没有例外,李丽质抱着一个婴儿坐在最中间,几个犹如血人的侍卫、刘远在最外面,然后就是那些宫女婢女,现实是男少女多,就是娇滴滴的侍女也派上了战场,不少人衣服还在滴着血水,有的衣服都被血染成暗黑色,那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就凭这些人,能坚守到这一刻,绝对是奇迹中奇迹了。

“咳”这是刘远咳了一下,费力用手擦了一下,无意一看,有血,不用说,受了内伤,伤得还不轻。

“刘将军,你没事吧”陆质一看到刘远咳,马上走过去扶住刘远,关切地问道。

在他眼中,此行最重要就是二个人,第一个自然是长乐公主李丽质,而第二个赫然是刘远,李丽质没有大碍,暂时可以不理,可是刘远竟然吐血,自然要倍加关注。

刘远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盯着陆质,费力地说:“快救人。”说完,头一歪,一脸放松地晕了过去。

实在太累了,身上的伤口,少说也有七八处之多,还受了内伤,在陆质赶来前的每一秒,每一秒都是在拼命,体力早已伤支,加上失血不少,能坚持到此刻,全凭意志,现在看到救兵来了,全身一松,人一松懈,那力气好像泥牛入海,再也提不上一丝力气,在吩咐完救人后,这才晕了过去。

“是,将军。”

“公主,我让人先替你包扎”

李丽质断然拒绝道:“本宫下令你马上救人,不惜一切代价救人,就是一个婢女也不能落下。”

“是,公主,属下马上办。”

陆质马上把人分成为三部分,一部分负责继续清剿吐蕃残余分子,防止他们再危唐大唐、一部看住俘虏,清理现场,提审犯人、而最后一部分,就是负责救人,在李丽质的要求下,只要有一口气,那怕是一个婢女,也不惜代价抢救。

“公主,身体有伤,不如,这个孩子交给小的抱吧。”安排好手下后,陆质看到李丽质一直抱着女娃,忍不住说道。

李丽质看看怀中的雪儿,此时小家伙已经睡醒,睁大漂亮的大眼睛,笑咪咪地看着李丽质,颇有亲切之意,让人惊奇的是,她竟然不哭,看着小刘雪,李丽质那绷得紧紧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闻言摇摇头说:“不用,除了她的家人,她就与本宫最亲。”

“是”

“对了,那救人的事怎么样?扬威将军刘远还有他的几位夫人伤势如何?”李丽质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刘远及其家眷的安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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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 英魂不朽

“回公主的话,刘将军受了内伤,军中郎中正在检查中,应没有性命之危,而二夫人刘袁氏伤势较重,初步判断断了肋骨,四夫人刘胡氏中了一箭,现在正在取箭头,其作二位夫虽说身上有伤,不过都是皮外伤,略加包扎即可。”陆质连忙回道。

李丽质有点担忧地说:“此次伤者甚众,皮外伤可以包扎,可是受了重伤之人,还要要找郎中检查查方可安心,陆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寻医问药?”

一些皮外伤,撒点金创药再包扎一下就好,但是像内伤、伤肢断筋这些,还要专业的郎中才行,特别是刘远,受了内伤,刚才还血了。

“公主,这些重伤员,如果条件允许,尽量不要移动,因为在移动中有可能让伤势加重,不过公主不必担心,属于马上派人到附近找郎中,其实,为了安全起见,皇上神机妙算,还派了御医尾随其后,只是行进速度不如我等而己,快则半天,慢则一天定能抵达。”

“父皇?”李丽质吃惊地说:“你说是父皇派你们来的?你们不是在附近执行公务吗?”

陆质淡然一笑,恭敬地回道:“天下间,能让玄甲军出动的不多,公主和扬威将军,就是其中一个,陆某是受皇上旨意,火速赶来驰援,并非在附近执行任务。”

“父皇怎么猜到的?”

“小的只负责执行,从不过问原因。”陆质说完,觉得有些答非所问,小声补充道:“公主,御医还有特使正在赶来的途中,在进发绵山寺时。为了预防万一,旱已派人去接应他们,相信公主很快就有答案。”

接到命令,马上火速出发,根本就不询问原因,再说,李二也不需要向陆质解释原因。

李丽质点点头,表示理解,不管怎么样,玄甲军来得极为及时。再来晚一刻钟,所有人都要赔上性命。

就在两人谈话间,有一个玄甲兵有点犹豫地近,大声禀告报:“报”

“何事,说。”

“禀将军。有一个护卫好像死不断气。”

陆质一下子就怒了,自己正和公主谈话。一个小小护卫的死活。还要惊动自己和公主,这不是胡闹吗?于是转头向他怒目而视道:“一个小小的护卫,尽你所能即可,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公主了。”

“是,将军”就在那士兵准备退下去时,李丽质突然说道:“慢。那个人是不是叫血刀?”

此次除了贴身婢女,李丽质带了三十名禁军侍卫,刘远带了两名私卫,一说护卫。十有**是他,李丽质对血刀的悍勇极为深刻,再加上刘远对侍他两个私卫都是以“大哥”相称,一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忍不住询问道。

“没错,有人叫他血刀。”

李丽质面色一紧,毫不犹豫地说:“走,前面带路,本宫看看他去。”

那是什么样的一张脸,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是什么样的生命,当李丽质看到血刀时,整个人都被他震惊了:血刀躺在一块木板上,眼神迟滞,早已没有了昔时的自信与英勇,面如死灰,全身伤痕累累,全身肉眼可以看到的伤口就有十几处之多,换作普通人,估计早就挂了,可血刀除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胸口处还塌陷了一大块,估计就是刚才替刘远挡了一下,肋骨都断了,饶是这样,他的眼睛还在动,胸口时而激烈、时而缓慢地起伏,证明他还有顽强地活着。

血刀的生命就像在风中摇曳的小火苗,随时都会熄灭。

李丽质转头向外走,边走边说:“带我去见刘远。”

“是,公主”陆质二话不说,马上应承

在一间不大的厢房内,崔梦瑶和胡欣忧心忡忡地替刘远擦着脸上的血迹,崔梦瑶一脸担心地说:“怎么现在还不醒的,小娘也是,也不知郎中怎么时候来,对了,三娘呢?”

“去看护二姐了。”胡欣抱着小刘雪,小声地说道。

崔梦瑶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不行,在这地方,估计找不到什么好郎中,一会找乘桥子,先把相公送下山,坐船回洛州,洛州肯定有好的郎中,相公和小娘也可得到好的治疗了。”

“不用了”胡欣还没来得及说好,李丽质就一边说一边推门进来,看看躺在胡床上的刘远,皱着眉头说:“有宫中的御医跟在玄甲军的后面,很快就能抵达,陆将军说了,重伤者不宜移动,以免加剧伤势。”

“那太好了,有宫中的御医,夫君和小娘,肯定以逢凶化吉。”崔梦瑶闻言,心中一松,那皱着的小眉头也舒展开了。

胡欣有些吃惊地问:“皇上怎么知道的,不仅派了玄甲军,还有御医尾随,不会把我们当成”

本想说是诱饵,不过回头一想,觉得可能性不大,就是大唐的皇帝舍得刘远,也不会舍得自己最心疼的长公主的,所以说了一半,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丽质秀外慧中,哪时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不过现在她没时间说件事,只是摇摇头说:“此事本宫也不是很清楚,等御医还有随行官员到了,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对了,刘远没事吧?”

“谢公主关心,刚才军中的郎中说了,受了内伤,不过没有性命的之危。”

“那为什么还不醒的?”

“估计是耗力过度,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丽质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只怕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再不醒来,只怕日后会留有遗憾。”

“公主,何出此言?”崔梦瑶吃惊地说:“是不是小娘出了什么事?”

“非也,小娘本宫还没去看望,出事的刘远的私卫血刀,受伤过重,就是华陀重生也救不回,不过他一直咽着最后一口气不肯走,怕是有心愿未了,他与刘远虽说是主仆的关系,可是刘远对他执师尊之礼,待之甚恭,所以本宫这才来找刘远。”

此时,一直沉睡的刘远一听到“血刀”的两字,打个激动坐起来,焦急地问:“血刀?血哥大哥怎么啦?”

“相公,你没事了?”一看到刘远醒过来,崔梦瑶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刘远,你没事就太好了。”

刘远扭头望着李丽质,一脸焦急地问:“公主,你刚才说血刀大哥怎么啦?”

从第一次出征吐蕃的开始,血刀就跟随在刘远身边,教会了刘远骑马,教会刘远吐呐之气,不知救了刘远多少次性命,对刘远来说,血刀是亦仆亦师亦友的人物,刘远心中把他当成一个尊敬的长辈来看的。

“去看他最后一眼吧,估计有心愿不了。”

“咳咳”刘远一听,连忙挣扎着站起业,崔梦瑶一看,连忙扶住他,扶他去看望血刀。

“血刀大哥,我来我来看你了。”刘远一看到血刀,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血刀,双目无神,面如死灰、气若游丝,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他坚强的意志,咽不下最后一口气,看到刘远,他的眼中一瞬间有了一丝神采,嘴角微微动了动,刘完读得出,那是一个微笑的动作,可是他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远握着他的手,动情地说:“血刀大哥,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保证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而我也会照顾好他们,你不是说有个儿子吗?我一定替你好好看着他,他要从文,我会想办法送他到国子监学习,请最好的先生教导、若是他想和你一样学武,我会把他安排进最好的军队锻练,只要我有一碗饭,就少不了大哥家里的那一口,你就放心吧。”

血刀闻言,慢慢闭上眼睛,头一歪,一位用刀的绝世高手就样光荣地逝去。

刘远轻轻把他的手放好,仰起头,生怕眼中的热泪落下。

[血刀大哥,我们一起上路,这样黄泉路上有个伴]

[不行,就是上路,也是我先上路,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荣誉]

此话犹在耳边,此景犹在眼前,可是事过境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那个武艺精湛、气度不凡,一把陌刀全力一劈,能把敌人硬生生劈成两半的英雄好汉,在轰轰烈烈后,他的力量、他的豪气、他的不朽的灵魂,犹如烟火一样消逝,也算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对他来说,也是一错的归宿。

他的骄傲,不允许被保护的人死在他面前,他外表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爱家的心,若不然,以他作为一个绝顶高手,哪里肯甘心供清河崔氏的驱使,那是他放不下妻儿子女,刘远出现在他面前,又把他心中的顾虑一一解决,他这才放下心,带着他的微笑与骄傲,悄然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没有像很多好汉一样,一边仰起脖子受刀,一边无畏地说什么“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一类慷慨激昂的话,可是,当场的人都感受到他那颗勇敢的心。

包括李丽质在内,一个个都闭口不言,低着头,以这种方式送别这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

永别了,血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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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4 亲疏有别

“小远,不要伤心,战死沙场,对血刀大哥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这时包扎好伤口的荒狼,也在一名玄甲军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小声地安慰刘远。

作为曾经一起战斗的战友,荒狼也过来,送血刀最后一程。

刘远轻轻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低头在陆质的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陆质马上面色大变,马上下令道:“快,把能抽调的人手全部抽去,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方圆五十里,另通知附近官军、衙役、乡勇等加以配合,绝不能让此人跑掉。”

“是,将军,属下马上去办。”那士兵应了一声,马上跑出去执行命令了。

刘远闻言心中一动,扭头询问道:“陆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刘将军,清理现场时,并没有要犯禄东赞的尸首,提审了那些俘虏也没有发现,怀疑他在我们到来前潜逃。”陆质有些懊悔地说。

什么?

这个危险的家伙再一次逃掉?

刘远还没有说话,李丽质在一旁表态了:“陆将军,此人是大唐通辑要犯,一定要把他揖拿归案,对了,船上的侍卫已陆赶到,玄甲兵可可以尽数出动,有必要,禁军侍卫也可抽调一部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禄东赞抓住。”

“是,公主”陆质大声地说:“公主放心,有吐蕃俘虏招供,禄东赞是在我等出现的前一刻钟才失去踪影的,他本想挟持公主和将军,由于久攻不下,最后一刻才放弃。以玄甲军的追踪能力还有脚程,他肯定逃不掉。”

“那一切有劳陆将军了。”

“不敢”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禄东赞的危险性实在太大,所有人都不敢轻视,陆质也不敢怠慢,嘱咐了几句,亲自领人去追截。

陆质走后,刘远也没有闲着,先是去探望受了重伤的小娘。小娘那小妮子虽说受了重伤,生怕刘远担心,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对刘远强笑欢颜,看得刘远心疼不已。前面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到御医来再作进一步的治疗。好不容易哄小娘睡下后,刘远强打精神,指挥人先打造一副简单的棺木,准备先把血刀运回长安。

血刀也是有家室之人,也就应该让他们见血刀最后一面,现在是夏天。尸体不能停放太久,再说从这里回长安,少说也要四天,也就是让他的家眷匆匆看一眼。便要下葬,现在的条件不好,若是有金丝楠木做的棺材,倒可以放久一些。

经过努力和李丽质的大力支持,当天下午,血刀的尸首就在几名民夫还有禁军侍卫的运送下,急忙运回长安,刘远除了厚赏了他们,还给管家刘全写了一封信,责令他全力办血刀的身后事,务必办得风风光光,而刘远走不开,只能回到长安再好好拜祭他了。

这边刚送走,那边就传来好消息,三位御医在禁军的护送下,安全抵达绵山寺,他们一到绵山寺马上就展开求援工作,而李丽质、刘远还有小娘等人,优先得到救治

心情复杂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刘远就得到不好的消息:禄东赞仍然在逃,尚未揖拿归案。

在绵山寺外面的石椅上,刘远、陆质还有李丽质三人都是忧心忡忡,昨天还意气风发的陆质,铁青着脸,低着头,那手在袖中都握成了拳头,昨天搜查了一天,晚上又搜查了整整一个晚上,依然是踪迹全无,那狡猾的禄东赞好像一下子人间蒸发一般,刮地三尺都找不到,对陆质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悔辱。

作为天下间最精锐的部队,陆质这次可以给玄甲军抹黑了,在自己到达前一刻钟潜逃,换作昔日,就是提前几天逃跑的,一样追不过玄甲军的追杀,可偏偏走漏了这次暗杀的主谋。

“陆将军,你真的搜查清楚了吗?”李丽质有些不甘心地说,现在她对那禄东赞,已经到达了想煎皮拆骨的程度。

“没有”陆质有些失落地说:“末将已经把方圆八十里的地方搜了一个遍,一共抓获了八名在逃吐蕃余孽,偏偏就漏了禄东赞一个,而根据审讯出来的情报,此次参与的行动的人,死的、俘虏的再加上抓获的,独独少了禄东赞一人。”

走了主谋,就算抓获了所有人,功劳起码少了一半,说不定还背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上一次倾大唐之力,没有抓获他,这一次,可以说是擦肩而过,还是让他逃掉,这禄东赞,打硬仗没多少天赋,玩阴谋、逃命倒是很有一套。

刘远思索了一下,一脸肯定地说:“像禄东赞那样惜命又狡猾之人,不会轻易涉险,一来玄甲兵的追杀能力天下无双,从抓获八名在逃之人就可体现出来、二来大唐各处还张贴着他的悬赏,大唐人和吐蕃人有明显的区别,陆将军又通知了附近州府、乡勇配合,可谓插翅难逃,最重要的一点,那禄东赞是文人,很少有自保之力,真是逃命,一定会带着亲卫在他身边。”

“那八名亲卫被抓获,说明他并不在他们在一起,而是利用这些亲卫作掩护,趁机逃亡,若言猜得不错,他肯定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地方,为了尽量少留痕迹,很大可能是步行逃跑,以此为推算,刘某作一个大胆的假设,很有可能他是在这方圆二十里的地方躲了起来。”

听完刘远的分析,陆质眼前一亮,连忙点头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末将就依将军所言,先派人在各路口设卡,防止外逃,然的派人重点搜查方圆二十里的地方,就是刮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刮出来。”

李丽质皱着眉着说:“刘远,昨日那禄东赞在诱惑你时,说他有门路,肯定能逃掉,话语间极有信心,上次倾大唐之力也没找到他,只怕此次也不容易。”

刘远扭头向远处望去,群山环绕,层峦叠嶂,这里是丘陵地地形,山多、水多、洞多,山高林密,想藏一个人,轻易而易,别说玄甲兵只有几百人,就是几万人找一个人,估计也够呛,可是就是这样的环境,玄甲军在一天一夜之间抓回八人,可是看得出玄甲军的可怕之处,当然,这与他们是骑马逃跑,一路动静大、留下的痕迹多有关,李丽质说得对,找一个像禄东赞那样狡猾如狐、又极度能忍耐的人,难度可不小。

有什么方法把他搜出来呢?

血刀血海深仇,不把他刮出来,把他的人头摆放在血刀的墓前,刘远都没脸去拜祭血刀的在天之灵。

“公主,不如小的先派人送你回长安,敌魁一日未抓获,这里就不安全。”一想到禄东赞还没落网,而玄甲军全部出去搜索,这里的护卫力量不是很足够,谁知禄东赞会不会留有后手?陆质小声建议道。

李丽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此行是替父皇体察民情,岂有中途而废之理,本宫不回,就在这里坐镇,不过,这血腥味还没去掉,难闻死了,陆将军,你想办法驱除一下。”

“是,公主”

难闻?

刘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兴奋地说:“有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刘将军,请你你指点一下,陆某感激不尽。”一听有办法,陆质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马上焦急地问道,就是李丽质,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刘远。

“陆将军,马上派人去找几条中华田园犬来,最好就是连它的主人,也一并请来,刘某有大用处。”

“中华田园犬?这是什么?”

刘远一拍脑袋,摇了摇头,一时间差点忘了,这中华田园犬是后世起的学名,这古代哪里知道,马上解释道:“中华田园犬中狗,在北方称为柴狗,在南方多称为土狗,就是看家护院的那种,多找几条。”

那禄东赞十有**找了一个秘密的洞藏了起来,而那洞内,肯定预备了大量的干粮和水,他可以藏到风头过了,再走出来,用藏兵洞藏兵,并不是什么鲜闻,三国的武候诸葛亮和奸雄曹,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当时他们动辄藏雄兵十万,一样能藏得好好的,何况只是藏一个人呢?不过有狗就不同了,它的嗅觉非常灵敏,只要稍加训练一下,就是过了几天,它一样能找到目标。

对付禄东赞,这个办法准行。

“这个有用吗?”陆质有些迟疑道。

刘远还没开口,李丽质就在一旁说道:“陆将军,就按刘远的意思办吧。”

“末将领命。”长乐公主一开口,陆质马上点头同意,看着刘远,眼中带有一丝羡慕。

自己和刘远同为将军,虽说刘远的官阶高一些,但自己可是出自久负盛名的玄甲军,也不是差得很多,可是大唐最美、最有气质的公主,称自己为“陆将军”,对刘远则是直呼其名,表面没什么,可是一下子就体现了两者间的亲疏有别了。

等陆质去安排事项后,刘远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狠道:禄东赞,你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替血刀大哥报仇(未完待续……)

805 土狗寻凶

玄甲军行动非常迅速,刘远提出要求不到一个时辰,陆质就派人按刘远的要求一下子搜罗了十条土狗、外加那十条狗的主人一并带来。

“刘将军,你要的人和土狗都准备好了,现在怎么办?”陆质小声地询问道。

李丽质、崔梦瑶等人,一个个也兴致勃勃地看着,看看刘远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先简单训练下一下,然后再出发,对了,让你找禄东赞的东西,找到没有?”

陆质点点头说:“找到了,在他的房间内找到他的汗巾还有一套换下来还没洗的衣裳,此外还有一些金银财货等物,刘将军,这些可以吗?”

“太好了,行了”刘远点点头,然后又指导了一番陆质,陆质边听边连连点头,然后退下去安排。

很快,李丽质她们就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只见那些狗的主人拿一些东西放在狗的鼻子前面,然后把东西扔出去,让狗叼回来,当狗不会时,就强拉它到那东西掉下的地方,指给它看,那狗做得好,就像点骨头、肉什么的,做得不好,不是骂就是用鞭子抽二下以示惩罚,看起来好像训猴一般,看到众女一头雾水。

“刘远,你这是”李丽质终于忍不住询问道:“这几条畜生能有何用?”

这刘远不会是被打得得糊涂了吧,精锐的玄甲军都没有找到,这些畜生有用吗?

就是崔梦瑶也不帮刘远说话了,有些疑惑地说:“是啊,这么些土狗,能起什么用?”

刘远自信地说:“不同的东西,就有不同的效用。你们别看它不受欢迎的样子,而事实上,这些狗是天下间有名的犬种,而禄东赞的下落,十有**就指望它们,你们等着看就行了。”

说完,刘远微微一笑,开始帮忙训练那些土狗。

狗的嗅觉与天俱来,现在临时临急,并不能很好的开发它。而刘远训练它们的目的,就是让它们明白,主人要找的东西,和给他们嗅的“味源”是同一样的东西,只要找到了。得到夸奖还有好吃的,激发那些狗的潜能。不得不说。狗是很聪明动物,刘远让他们先训练它们把丢出去的东西叼回来,然后就是找人游戏,把人藏起来,让它们凭气味去找,不到二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三条狗脱颖而出,不仅聪明地领会主人的意图,还出色地完成任务。

中华田园犬本来就是世界名犬的一种,这些简单的任务。还是不难完成的,嗅觉灵敏,这本来就它特长。

条件终于成熟了。

刘远禄东赞换下没洗的衣服分成三份,三条狗的主人每人一份,那几个狗主人听到陆质的命令后,把衣物放在狗的鼻子底下,再轻轻拍一下它们的脑袋,那些狗就明白:主人是要找与它相近的味源,于是一边嗅,一边往前走,陆质见状,大手一挥,每条狗的后面,都跟着一队严阵以待的玄甲军,准备把罪魁禄东赞揖拿归案。

三条精明的狗,分别是一条黑土狗、一条白土狗还有一条的花土狗,闻到禄东赞的气味后,就开始找了起来。

小花狗第一个冲出去,跑到一间房里,拖出一顶黑衣头蓬,小白狗院子里一块石头旁叼起一柄纸扇,屁颠颠地跑过来邀功,这让刘远和陆质有些哭笑不得。

看得出,这禄东赞在这里住过,留下的东西还不少,看到拿到奖赏的小花和小白又屁儿颠颠往厢房里跑,刘远对那个牵着小黑狗的青年男子说:“那个,把你的狗抱起来,到了寺外再让它嗅,看你的狗挺机灵,你和它沟通一下,让它在外面找,这次要抓的,是大人物,找到了本将重重有赏。”

那青年男子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刘将军,如果找到了,小的不要打赏,你收下聂某,让我跟随将军就谢天谢地了。”

“你认识刘某?”刘远吃惊地说。

“将军从吐蕃得胜归来,在长安城巡游,小人正好帮二叔送山货到长安,目睹了将军的英姿,所以”

面上有光啊,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自己的“粉丝”,刘远心情大好,微笑着说:“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的叫聂志高。”

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不错,志行高远,如果你真立了功,本将答应你,该得的赏分毫不少,本将还破格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加入扬威队的预备队,不过能不能留下,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谢将军,谢将军。”那青年男子激动得连连感谢,然后在刘远的催促下,抱起他的小黑狗,向往走去.

看到刘远也跟着往外面走,崔梦瑶一下子急了,连忙问道:“相公,你要去哪?”

“没事,闲着没事,就跟着的转悠一下。”

血刀战死、荒狼受伤、小娘肋骨折断、崔梦瑶、杜三娘、胡欣等,就没一个没带伤的,一想起血刀死时的悲壮还有小娘那强颜欢笑的样子,刘远就一腔怒火,不把禄东赞这个心腹大患铲除,刘远寤食不安了,跟着出去,多少也尽一分力。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荒狼又在养成伤”

刘远安慰道:“不用怕,只是尾随而言,这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中途也不能走开不成?你放心,禄东赞只是一个人,有这么多人跟着,不会有事的,有战斗也轮不到我上。”

陆质在一旁替刘远解围道:“诰命夫人请放心,陆某甘当刘将军的侍卫,一定保刘将军之周全。”

“不敢,不敢,陆将军太客气了。”刘远连忙客套着,眉宇间有得意的神色。

一个从四品的游骑将军、还是出自玄甲军的将领,竟然甘愿给自己当护卫,说出去,不是一般的有脸面,这可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荣耀啊。

看到刘远一意孤行,陆质也力撑,最后崔梦瑶、李丽质等人只能有些担心地看着刘远人玄甲兵的簇拥下离开。

“小黑,把他找出来,回头赏你一根带肉大棒骨。”聂志高蹲子,一边把带着禄东赞气味的衣服让黑狗闻,一边轻轻摸着那黑狗的头,好像跟朋友说话一般,令人吃惊的是,那黑狗好像听明白一样,那脑袋摇了摇,然后把脑袋靠向聂志高的脸,轻轻的婆娑着,显得极有灵性。

刘远在一旁看到,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而陆质则是若有思地看着。

“好了,小黑,走。”

随着聂志高的一声令下,那小黑狗把头放下,开始嗅了起来,一面这边嗅一会,一会那边闻一下,显得很是卖力。

“将军,你真是天才,这么巧妙的法子也能想得到。”陆质在一旁一脸恭敬地说。

被称为“诅咒之地”吐蕃,刘远视之如自家后花园一般的二进二出,全身而退,堪称奇迹,然后是水泥,还有炸石山,刘远创造出来的种种奇迹,就是陆质这等高傲之人也不得不心折诚服,现在刘远又想出这么巧妙的法子,果然是大唐的福将。

不知为什么,陆质感觉到,此行不会空手而归。

刘远有些感触地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法子其实是用鲜血换来的。”

“将军,何出此言?”

“此事说来话长”刘远有些复杂地摇摇头说:“那是刘某跟随候将军第一次进入吐蕃,前面立了一些小功,就有些骄傲狂满,那是离开吐蕃的最后一次大战斗,也是扬威军最惨烈的一次战斗,当时刘某率部想烧了吐蕃人的粮草,一直都准备妥当,穿着吐蕃的铠甲混了进去,一切进展得也非常顺利,没想到就在最后一刻,突然跳出几条藏獒,从而导致偷袭计划失败,也就是那一战,刘某麾下的将士伤亡惨重,一想起那些藏獒那凶残地、拼命撕咬我大唐勇士的样子,刘某就一种不寒而悚的感觉,后来才知道,那狗天生对气味是非常敏感的,这才想出这个法子。”

陆质安慰刘远说:“将军不需内疚,正所谓兵家胜负事不期,我等一穿上这铠甲,那命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陆某也不知多少兄弟战死沙场,保国卫国是我等的天职,战死沙场是我等的宿命,参军的第一天,陆质已把自己经死了。”

“陆将军的想法倒是特别。”

“不瞒刘将军,其实我们玄甲军,把每一场战斗都当成是最后一战,每次上战场前,都会留下遗书,把自己当成是死人。”

刘远无言了。

“噢,噢”此时那小黑狗突然欢叫几声,对着聂志高摇了摇下尾巴,然后迈着小脚,开始小跑着前进。

聂志高精神一震,扭头高兴地对刘远和陆质说:“两位将军,小黑好像有发现。”

刘远和陆质也感受到小黑狗的异常,两人相视一眼,然后急步跟着小黑狗,令刘远惊讶的是,小黑狗一边嗅一边跑,竟然把众人带到后山,大约跑了小半个时辰,小黑狗突然围着一块大石头转了起来

此时,太阳西下,残阳如血,那金色的余晖把天边的晚霞染得如鲜血一般,刘远双目如炬,嘴边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禄东赞,看你往哪逃!(未完待续……)

806 月下煮酒

有些人,喜欢逆向思维,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越是危险、越是想不到的地方,有人就越喜欢挑战,在刀尖上漫步,在火砾中跳舞,他们玩的就是心跳,而禄东赞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刘远想到他会藏在附近,但万万没想到他就藏在后山,把“灯底黑”这招用到极致。

在一声大石头旁边,有一块小石头,一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是看得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块小石头旁边,有一些新泥微微拱起,明显是有东西移动时压的,泥土软的地方,看仔细一点,还有浅浅的鞋印,有一株狗尾巴草最是诡异,弯曲着,那尾部都被夹在石缝里,好像是长着长着,都长到泥里去了,明显是有人钻进去时,没注意把它压着。

刘远都可以推算出来了: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多疑,禄东赞秘密修建了这个秘密藏身的洞,生怕别人知道,也怕手下背叛,被捕后出卖自己,所以谁也不告诉,为了引开追杀,故意遣开亲卫,把他们当成棋子,把追兵全部引开,而自己就可以安全渡过,可谓算计到极点,一旦分开,就是手下都不知自己的藏身之处,被捕也没关系,等风头过了,再出来伺机而动,不过凡事有好也有弊,他不相信手下,单独行动,以至后面的痕迹也没人替他抹去。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禄东赞没想到玄甲军会神兵天降,以至阴谋破产、他更没想到,刘远竟然用狗来追踪,以至他心中万无一失藏身之地,也被刘远发现

不过,刘远只是停留片刻。便胸有成竹地示意陆质及其玄甲军的成员离开。

走了小半里地,刘远这才示意停下来。

“将军,既然发现了禄东赞的藏身之地,为何不马上把他抓捕?”陆质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远沉着脸说:“现在要抓他,易于反掌,最怕就是打草惊蛇,禄东赞在逃生无亡之下,挥刀自尽,那就太便宜他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

“最好想个办法,在他没有防备或没有反抗之力时。一举把他抓获,一来本将可以解解气,二来他是吐蕃头号智囊,肯定有很多对大唐有利的情报”刘远眼里透着杀气:“我要让他知道,有时候一个人就是想死。也是一种奢望。”

陆质闻言,楞了一下。在他眼中。刘远一直是豪气冲天的将军、大英雄,没想到刘远也如此狠毒的一面,不过他一想起刘远送别血刀的情形,心中也就释然了,闻言想了一下,小声地说道:“将军。现在的禄东赞,只怕已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作出反应。既然他一早就准备了藏身之地,只怕食物和水,也早有预备,将军提议是好,在执行上,只怕有难度。”

刘远眼睛转了一下,很快说道:“陆将军,你手中可有迷烟一类的东西?”

陆质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询问道:“将军的意思是,把他迷倒再行动?”

“没错”刘远肯定地说:“他可以准备食物和水,但是空气他不能准备,他要吸气呼气,如此一来,他要准备通气孔,到时我们把迷烟之类的东西从通风口吹进去,他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迷倒,这样我们大大方方把他抓获了。”

“此计甚妙,将军,陆质手中有一异人,擅配一种叫三步倒的迷烟,到时可用吹管吹进去,如此一来,大功可成。”

“好,不过首先要悄悄找出那藏身洞的通气口,然后等到夜里,他睡着的时候才吹送进去。”

陆质拍着胸口说:“将军,此时交给陆某,这点小事,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有劳陆将军。”

晚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炎热的夏天,山里的夜不是寂寞的,虫鸣蟀叫,此起彼落,犹如合奏一曲山里之夜一般,就是月儿也忍不住从云层后钻了出来,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

“陆将军,来,刘某以水代酒,敬你一杯。”刘远举起水杯,笑着对陆质说。

受了内伤,御医严禁刘远喝酒,李丽质下令,任何人给刘远提供酒的,一律严惩,为此,刘远只能以水代酒了。

“不敢”陆质笑着说:“刘将军是我大唐将士的之楷模,而你的官阶在陆某之上,应是陆某敬你才对。”

刘远笑着说:“话可不能这样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不是陆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此刻刘某早成了吐蕃人的刀下亡魂。”

“此事陆某可不敢居功,刘将军若要感谢,那就感谢皇上吧。”

“哦?”刘远的点点头说:“的确如此,没有皇上旨意,你们也不能随意出动,说到底,刘某心中有疑问,为什么皇上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的,不仅派了玄甲军前来解救,还派了御医尾随,随时支援,做得真是太周到了,陆将军,刚才看到你和那公公聊了那么久,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质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笑着说:“刘将军昨晚问我时,陆某也一无所知,不过现在总算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刘远一下子坐正,焦急地问道:“愿闻其详。”

“其实此事还要从将军借船说起,将军告假回扬州,从尉迟老将军手下借得大船一只,后因公主乘船游历扬州,于是邀将军同行,也幸亏是换了船,将军走后,尉迟府的家人无意中发现借与将军的的船沉了,尉迟老将军自觉不妥,便命人细查,一查发现那船让人作了手脚,在船上凿了孔,并用木塞堵上,不知为何,那木塞松了,这才泄了密,连夜彻查,发现有船工全家被杀,尉迟老将军情急之下连夜入宫,禀明皇上,皇上分析后认为很有可能是吐蕃细作的阴谋,命陆某星夜驰援,不瞒将军,光是良马都跑死了十多匹呢。”

原来是这样。

现在总于明白了,禄东赞打算是在河中弄沉船,然后不费吹之力把人捞起掠走,正是自己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换船,以至禄东赞的第一个阴谋破产,被迫采用第二个计划,就是诱刘远等人到绵山寺,一个错漏百出的计划,抓住刘远的松懈之心,抓住崔梦瑶等人求于为刘家传宗接代的心理,成功把刘远等人诱下船,到吐蕃在大唐开设的秘密据点,也就是准备不足,以至送子观音都没有完备,指着佛祖就说求子灵。

正正是应了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幸好李丽质邀请自己上船,若不然,欺山莫欺水,船在河中沉没,估计就是拼命逃不过这一劫、也是尉迟敬德的担忧还有李二的重视,自己这才捡了一条命,假如自己没有换船,假如尉迟敬德没有星夜入宫、假如没有李二没有重视、假如派出的不是天下最精锐的玄甲军,估计此行栽了,还是一栽就翻不了身的那种。

这么多巧合加起来,还有血刀和禁军侍卫的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自己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得,这下欠李二父女的多了。

护卫方面不能省啊,如果自己有十个八个像荒狼、血刀的手下,今日就不会如此狼狈,嗯,这方面的银子不能省,一定要培养属于自己力量,那禄东赞说得对,天下间最痛苦的,就是银子有的是,人却没了。

“不管怎么说,这杯还是要敬陆将军的,来,走一个。”刘远拿起酒杯,一脸感激对陆质说。

一路狂奔,一人三马的情况下,良马还跑死十多匹,从这里可以想像得出,陆质他们这一次驰援是多拼命,那是用性命跟时间赛跑,也不知有没有玄甲军为此而受伤。

“谢将军,干。”

两人在月下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后,一起哈哈大笑,颇有当年曹阿瞒和刘皇叔煮酒论英雄的气氛,而就在他们前面大约二百丈的地方,几个身穿便服,脚上厚厚布鞋的人,悄无声息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其中二人拿出一条细长的管子,似有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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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 指鹿为马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刘远和陆质两人惺惺相惜,再加上两人都是性子随和、没有架子的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两位隐士在这里品味人生,而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他们在主持着一项秘密行动:抓捕禄东赞。

“刘将军,不如你向皇上求个情,把陆某调到你扬威军吧。”几杯酒下肚,话也说开了,陆质有些感触地说。

“陆将军开玩笑吧,谁不知玄甲军是天下最精锐、最显赫的军队,大唐的军魂、皇上的亲兵,不知多人撞破头也投靠无门,再说陆将军官至四品,只怕扬威军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陆质摇摇头说:“刘将军你有所不知,精锐和显赫,那是建国前,那时的玄甲军,天下无双,不过建国后出动的机会越来越少,现在更是圈养一般,没仗打,浑身没劲,现在身体里的血性都减退了不少,而扬威军不仅多机会出动,也自由很多,陆某有个同乡就在扬威军当火长,所以对扬威军了解甚多,那自由和氛围,令陆某非常向往。”

好吧,又碰上像血刀一样的好战分子,眼前的这个陆质,对眼前荣誉和富贵并不看重,他向往的,是自由的生活还有战斗的快感。

看得出,这个陆质也是将才,放在别的军种,刘远挖也就挖了,可是那是李二的亲兵兼心腹,刘远可不敢挖他的墙脚。

“此事还有点特别,刘某还要斟酌一下。”刘远也不好一口拒绝。

就在陆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玄甲军走过来,大声地禀报道:“禀将军。一切进展顺利,吐蕃大论一干人等已经生擒,请将军发落。”

刘远皱着眉头说:“一干人等?不是只有禄东赞一人吗?”

“还有几名女子,不过他们都吸入了三步倒,审讯还没开始,所以还没有弄清他们的身份。”

陆质拍拍刘远的肩膀笑着说:“哈哈哈,刘将军不必焦急,人已经抓获,我们看看便知。”

“好”

于是,等整个抓捕行动结束后。刘远和陆质这两个总指挥才施施然到场,此时玄甲兵已经把人带到地上,并用绳索捆住了几人的手脚,准确来说,是一男三女。

“这是”陆质一看到那几个女的。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了。

“畜生、人渣!”刘远替他说出来,原来还意气风发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目光越发不善起来。额上的青筋也显了出来。

一男三女,男的当然就是这次的目标,狡猾如狐的禄东赞,而那三个女的,明显是大唐的女子,看得出。她们的姿色都不俗,年龄最大的那个女子年约二十岁左右,身材丰满、然后是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的女子,清秀可爱。最后那名女子,只能用孩子形容:体形尚小,身材还没有发育,估计只有**岁,这三人,每人的脚都被铁链锁着的,全身伤痕累累,那年龄最大,身材丰满的女子,有一只**都被咬掉,小女孩的那张粉粉的小脸上,还刻了一个屈辱的“奴”字。

一生就被他毁了。

这该死的禄东赞,就是跑路,也不忘掳大唐的女子来供他泄欲、侮辱,连还没发育的女孩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畜生所为,听说他与欢乐密宗相交甚密,真是逃亡也不忘风流,刘远一看就怒火冲天了。

“把这三个女的松绑,带走,好生盘问,不要为难她们。”刘远阴着说。

看到手下有些犹豫,陆质马上说:“照刘将军所说的办。”

“是,将军”刘远的话不灵,因为的玄甲军不归刘远管辖,陆质一开口,士兵马上照办。

刘远看着只穿了一条亵裤的禄东赞,这个家伙,估计玄甲军在找他的时候,正在里折磨大唐的女子吧,看着的睡着也面带笑容的样子,看到都想揍他了。

“他吸入那个三步倒,什么时候醒来?”刘远突然开口问道。

“六个时辰就可以醒,不过用冷水一泼,也可以马上醒来。”陆质在一旁解释道。

“拿水”

那内就藏有水,一个玄甲军钻进去,很快提了一桶水来,毫不客气地一下了泼在禄东赞的身上。

“咳咳”那禄东赞被冷水一泼,浑身打了一个激动,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看眼前的人,楞了一下,只见在火把的光芒下,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好像要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一样的,看得自己的胆生寒意,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自己千方百计想抓获的刘远是谁,禄东赞以为自己做梦,自己明明是在谁也找不到的中的,怎么可能看到刘远的?

做梦,一定是自己做梦,禄东赞想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可是要手被绑住,哪里动得了,用力晃了晃脑袋,终于可以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而是落在刘远手里了。

“是是你?”

“是我。”

禄东赞一下子慌了,他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的感觉,可是他一旦发现自己被人的控制,他的内心一下子就不平稳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地方,刘远竟然这么容易找到,就是自己怎么被抓的,也一无所知。

这个刘远,太可怕了。

“刘将军,你想怎么样?”

刘远看着他,突然笑了,还是笑得很灿烂的那种,笑完一脸平静地说:“住最坏的方向猜。”

禄东赞的脸一下子绿了,连忙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吐蕃的大论,只要把我当成筹码,赞普一定愿意用大量的金钱财货还有良马牛羊赎回我的,要不。换回你们大唐被俘的战士还有子民也行。”

如果刘远见到自己又骂又打,禄东赞相反没那么害怕,可是刘远一看到自己,不打也不骂,脸上还带着笑意,显得极为诡异,特别是那笑容,笑得让禄东赞内心发寒,他知道,两人的仇太大了。大到刘远并本无意化解,于是连忙求饶。

禄东赞是一个自私人的人,别人挡他上位时,杀无赫,有危险时。撇下手下独自逃生,把荣誉、情感这些统统踩在脚下。这种自私自利的人。通常是很惜命的,这不,还没开始刑讯,马上就想大唐用他作来筹码,求一生路,他的理念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么顺利?

陆质闻言大喜,这可是又算一功,还没说话,刘远扭头问道:“陆将军。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刘远弯腰,突然拿起一块石头,一下子禄东赞的嘴巴砸去,“砰”的一声闷响,接听就扣到有牙齿拍断的的声音,只见他的嘴一下子全是血,刘远一边接着他的头,一边用石头用力砸他的嘴巴,边砸边说:“听到就太好了,你替刘某作证,这个家伙,被我们抓住,竟然还想咬舌自尽,刘某辛苦点,先把他的牙全部凿下来再说。”

“啊唔不要,不要”禄东赞连忙求饶道。

“什么?这么口硬,死也要咬舌自尽?”刘远马上暴怒道:“我把你的牙全部砸掉,看你还这么嚣张不。”说完砸得更用力,那禄东赞双手双脚被绑着,哪能反抗,只能任由刘远把牙硬生生敲下来。

“啊没没有”

禄东赞都想吐血了,自己明明说配合,让大唐以为自己为筹码,与松赞干布交晚,没想到刘远一转眼,指鹿为马,硬说自己要咬舌自尽,自尽啥,真要自尽,就不会抛下手下独自逃生了,想分辨,可是刘远根本不给他机会,拿着石头往嘴巴就砸,那牙齿被硬生生开凿下的滋味,痛得禄东赞都快要昏了过来。

刘远的突然发动,陆质一下子措手不及,本想劝二句,可是一看到刘远脸暴怒的样子,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见刘远拿着石头就那样砸,砸了得禄东赞血牙横飞,砸得嘴巴处血肉模糊,一脸是血,有二个杀敌无数的玄甲军,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忍看了。

“好了,好了,刘将军,再砸他得死了。”看到刘远还是用石头砸,人都砸晕了,还不肯放手,似有失控的意思,陆质连忙抱住道。

“嗯,那牙也全砸了,不能再咬舌自尽,算了。”此时禄东赞也被刘远砸晕了,嘴巴处一片血肉模糊,一口用青盐保养得还不错的牙齿,一颗不剩,全让刘远给敲掉,刘远颇有成就地站起来。

陆质苦笑地说:“刘将军,你让陆某怎么向皇上交侍?”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好了,现在夜色已深,我们回绵山寺休息吧。”陆质一边说,一边叫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回去。”

就在玄甲军准备拉人回去时,刘远大声地说:“慢!”

“刘将军还有何事吩咐?”陆质疑惑地问道。

刘远一本正经地说:“陆将军,这禄东赞是刘某找到的,这话可对?”

“没错,没有刘将军的妙计,只怕让这厮再次逃脱。”

“一举生擒他,所用的也是刘某的计策,这没错吧。”

“对”陆质点点头道:“这功劳陆某不敢贪,自会向皇上禀明。”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好,陆将军认帐就行了,功劳多寡,刘某并不在意,不过,既然是我抓到的,理当先让刘某审讯,毕竟他所针对的,也是刘某一人,我想刘将军不会拒绝吧。”

陆质哪时不明白刘远要干什么,闻言不由劝道:“将军,此人是吐蕃大论,朝廷要犯,有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只怕不美。”

“一切后果,本将一力承担”刘远一脸坚决地说。(未完待续……)

808 凶名赫赫(求票票)

“将军,此人是吐蕃大论,对大唐至关重要,所以,还请将军能手下留情。”陆质还在一旁劝道。

刘远说得没错,虽说人是玄甲军抓获的,但是论功劳,玄甲军在当中的只是跑腿的份,起了主导的作用是刘远,玄甲军没有刘远,抓不到人,而刘远就是不依靠玄甲军,同样可以办成,这禄东赞说是刘远的,倒也合情合理,刘远要求把人交与他审讯,陆质也不能拒绝,再说刘远也是当朝红人,官阶也比自己高,这面子说什么也要给。

“放心,刘某自有分寸。”刘远的眼里露出一丝凶光。

在刘远的强烈要求下,审讯工作交由刘远负责。

当晚太晚了,而李丽质、崔梦瑶等人也睡了,刘远有心让受到惊吓的众女出出气,就没有立即提审。

第二一天一早,用完早饭后,刘远就开始主持审讯,而审讯的地点,特意设在那间独院,血刀战斗过的地方,若然真是泉下有知,相信血刀还有一众阵亡的禁军侍卫还有婢女,他们也会很高兴看到禄东赞这个罪魁祸首受到惩罚的。

刘远冷笑着站在绑成大字形的禄东赞面前,李丽质、崔梦瑶、杜三娘还有陆质,也在一旁观看,小娘受伤不宜移动,没用,而胡欣,一来要照顾小刘雪,二来还是念一丝旧情,并没有出现。

“相公,此人就是禄东赞?”崔梦瑶看着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小声问道。

刘远还没有回答,李丽质就在一旁说道:“没错,就是他,吐蕃的大论禄东赞,以前看到他。都是毕恭毕敬,谦卑有礼,没想到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太可恨了。”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得知禄东赞掳大唐的女子百般凌辱后,几个女对禄东赞除了恨之外,还有厌恶。

杜三娘也在一旁说道:“刘远,这人太坏了,设陷阱谋杀我们。不是玄甲军及时赶到,我们都遭难了,不能轻易放过他。”

“对”一想到为自己挡刀,最后死于非命的贴身宫女,李丽质也咬牙切齿地说:“不能便宜他。”

刘远给三女一个一根马鞭。然后笑着说:“好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想报仇,人绑在这里,想动手就动手,不要怕,随便打。”

“相公,这样好吗?”崔梦瑶有些犹豫地说。

这毕竟是在审讯。有公报私仇之嫌,传出去,只怕遭人弹劾。

“的确是不好”刘远装作一本正经地说:“所有的人手都派去搜吐蕃的余孽,人手不足。只能委屈公主还有二位夫人协助审讯,虽说出了力,但是做这些是没有银子作为报酬的,委屈三位了。”

一旁陆质闻言楞了一下,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而李丽质眼前一亮,很是愉快拿过皮鞭说:“那好,本公主平常没有这样打过人,今天就破个例。”

崔梦瑶和杜三娘也拿过鞭子,一脸“凶狠”地看着禄东赞。

刘远拿水瓢一泼,一下子把禄东赞泼醒,然后一脸平淡地说:“怎么样,说不说?”

“些(说)什么?”禄东赞战战兢兢地说,由于牙都让刘远给强行敲光了,那些牙肉都高高肿起,影响了说话,再加上说话漏风,连发音都不准了。

“什么?不招?”刘远大手一挥:“打。”

禄东赞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这个刘远,根本就不按常规出牌,为了打自己,一再“代表”自己的意见,根本就不问自己的意思,只要一说,马上就歪曲自己的意思、根本就不给自已机会,一旁陆质都掩嘴笑了。

碰上不按常规出牌的刘远,算你倒霉。

李丽质死了贴身婢女,对他的仇恨最大,拿着皮鞭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抽在禄东赞的身上,又快又响,禄东赞惨叫一声,身上马上多了一道鞭痕,可他还没得求饶,,崔梦瑶又是一鞭抽在他身上,一边抽一边骂道:“让你伏击我家相公,让你坏。”

看到李丽质和崔梦瑶已经动手,杜三娘也轻咬着红唇,开始用力抽打起的禄东赞来。

古代的马鞭是用木头和牛皮做成的,又长又韧,打起来“”直响,一抽一个鞭痕,就是女子打威力也不小。

“”

“啪”

“啊”

“不要”

“饶明啊”

如果换成男女在床上的“”运动,那是一件很值得享受的事,特别一个男子,三个绝色美女,可是禄东赞却没那个命,崔梦瑶是用皮鞭来出气,那绝对是真真实实的皮肉之苦,作为一个文臣,还是养尊处优的文臣,这一顿皮肉之苦可让他吃尽了苦头,说话又漏风,叫起来好像杀猪一般,哪有半分吐蕃大论的风范。

褪去那层光环,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凡人一个?

抽了一刻钟左右,李丽质把手里的鞭扔下,累得直喘大气道:“这人皮真厚,本宫抽得累了,今儿先打到这吧。”

男主外,女方内,可不是个个女子都像胡欣那样可以做巾帼英雄的,一个个都是温柔婉转,就是打人来说,对她们也是一个苦差,也许是消了气,也许是气力不够,也许看到禄东赞一个头发花白地的老人全身鲜血的淋漓有些不忍心,李丽质一停手,崔梦瑶和杜三娘也停下了手,累得在一旁喘气。

刘远看也不看一旁的禄东赞,然后笑着说:“诸位,出完气了吗?要不休息一下,喝口水,吃些点心再继续。”

三女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崔梦瑶摇摇头说:“再打手都折了,不打了。”

“本宫也懒得再打他了,交给你们处理吧。”

李丽质也不想下手,杜三娘也明确表示自己已经出够了气。

刘远点点头说:“好吧,既然都报了仇。出了气,那三位去休息一下,喝口水,一会开始刑讯,只怕你们看了不舒服。”

对待禄东赞,刘远自然不会客气,一会太暴力太血腥,只怕众女看了害怕,把她们劝出去好了,女子嘛。自然是纯洁一些好,让她们接触太多的黑暗,有可能给她们造成阴影,刘远可不想家中的美女,变得阴狠、精于算计。

李丽质点点头说:“好了。二位夫人,我们走吧。这些事我们不要管。打牌去,本宫发现打牌容易打发时间,还不用分心想其它的事。”

“好啊,奴家觉得在这里快要闷死了。”杜三娘马上附和道。

崔梦瑶也欣然点头道:“公主的提议太好了,梦瑶哪有不应之理?我们马上走,对了。不如我们就去那瀑布飞流下打吧,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太好了,本宫正是觉得这里有一股难闻之气味,那我们下山”

“走。叫上四妹”

看到几个女子好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刘远松了一口气,几个女子有心情打牌,证明这件事对她们的惊吓已经在退减,起码在心理上不会有什么阴影,像有些人,受到惊讶,那会吓得变傻的。

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三女一走,刘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直接拿一桶水把装晕的禄东赞浇了个透心凉,一脸不耐烦地说:“这招对本将没用,再装晕,本将可要泼盐水了。”

伤口上撒盐,那是很不人道的,那种痛入心扉感觉,那可以让人痛不欲生的,禄江赞闻言也不敢装晕了,睁开眼睛,突然睁开睁开,咬牙切齿,很光棍地说:“姓牛(刘)的,有本书(事)就把我杀了。”

刘远死了一个私卫,整个人好像发疯了一样,冒着被皇帝责罚的风险,还是公报私仇,看来是不放过自己了,禄东赞虽然怕死,但他也有骄傲的一面,闻言故意激起刘远来。

对于他来说,现在能有痛快一刀,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全身伤痕累累,特别是满口的牙齿被敲得一只不剩,即使回到吐蕃,前途也不甚光明了。

刘远冷笑地说:“想死?没那么容易,本将问你,你招还是不招?”

“本大论可以招,不过要你们大唐的萧禹萧扑场方可。”说到底,禄东赞和老好人萧禹有点交情,再说萧禹也是好说话之人,不像刘远,根本不按章出牌。

“澎”的一声,在毫无征兆之下,刘远突然一脚狠狠踢在的禄光赞裤档处,这一腿势大力沉,正中要害:

“啊~~~~”

裤档,男人的要害之处,弱点中的弱点,据说一旦被踢中,那种痛苦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那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痛,可不是好受的,禄东赞的眼睛一瞬间睁得如铜铃一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从喉咙深处嚎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声音之大,直冲云霄,就连绵山寺旁边树林里的鸟儿,都吓得飞起来,门外的玄甲军听到,都有心中一寒的感觉,就一旁的陆质,也面色突变,双手下意识放在面前,生怕刘远下一脚就是踢向自己。

能叫得不惨吗,估计这一脚,禄东赞就是不用动刀,都可以入宫混一口饭吃了。

刘远一脸凶狠地说:“刚才这一脚,就是代那三个大唐女子赏你的。”说完,一拳轰在他的肚皮上,一脸悲愤地说:“这一拳是替血刀大哥报仇的”

“这一拳是替被你射死的禁军侍卫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公主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梦瑶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小娘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三娘打你的。”

刘远一边说,一边说,好像打沙包一般,打得的禄东赞惨叫不绝,打得眼晴出泪、鼻子流涕、嘴角渗血,简直惨不忍睹,他现后悔自己为什么贪功,要不是怕刘远自杀,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重要的秘密,自己只要他的人头,何至落得如斯田地。

简直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一拳算了,看你不顺眼,打。”

打到后面,刘远都不打借口了,直接就打个痛快,血刀的死、小娘的重伤、还有众女子的受伤,就是把他打成渣的也不会过份。

“好了,将军,好了”一旁的陆质再次拉开刘远,一边拉一边劝说:“再打就不好跟皇上交代了。”

一个敌国大论,都说肯配合了,可是一句也不让他说,硬生生打死,这也太浪费吧,虽说刘远只打他肚子的,那里不是致命处,可是打得多了也不行啊,再说都打得禄东赞吐血晕厥过去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禄东赞碰上这么一号魔王,只能怪他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刘远也打累了,趁机收手道:“好,给陆将军面子,上午先审到这里,侍刘某用完午饭,休息完再陪他玩。”

还来?估计九条命也不够死啊,陆质连忙说:“将军息怒,要不,一会陆某代劳吧,咦,将军,你怎么嘴角有血的?”

刘远用手一摸,果然有嫣红的血,肯定是用力过度,内伤复发,不过刘远可不认,笑着说:“没事,刘某是用七伤拳揍他的,受点伤正常。”

“七伤拳?这是什么来的?”

“所谓七伤拳,乃是先伤己,再伤人,算了,这种高级的拳法,你是不懂的”刘远故作姿态地摆摆手,接着皱着眉头说:“嗯?什么味这么臭?”

陆质抽动鼻子闻了几下,等他确定臭源后,脸色大变,一边拉着刘远往外走,一边说道:“刘将军,快,这老货被你打出屎来了,什么东西,这是人拉的吗?臭死人了。”

刘远楞了一下,连忙跟着他跑了出去

很快,整个玄甲军就传开了,刘将军会一手七伤神拳,打人不留情,动不动就把人把得屎都出来,绝对不要得罪,而此事在大唐传开后,整个大唐都盛传扬威将军刘远有一手能把人打出屎来的七伤神拳,加上上次在长安的把人打出屎光辉事迹,这已是第二次有这凶残的表现,而一众纨绔子弟也暗暗把刘远列为不能招惹的头号凶人。

打架打输了不要紧,最多下次多找些帮手找回场子,可是一旦碰上刘远这号凶人,被他打得屎都出来,那还有脸混吗?

于是,刘远由头号狠人,一跃为头号凶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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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 扬帆起航

一连几天,禄东赞彻底崩溃了,他终于明白刘远嘴里那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感觉。

刘远听从陆质的话,不再重打禄东赞,改用精神折磨的方式,有两种比较可怕,第一不让他睡觉,好像熬鹰一样的折磨他,二天不到,禄东赞就哭着求饶了,刘远派人轮流看着他,不让他睡,先是鞭打,后来直接用小木棍把他的眼皮撑开,就是不让他睡觉,现在禄东赞累得双眼发干,如果有张胡床,估计还没挨着床就能睡着;还有一种就是制造噪音,砍来竹子,使刀用力刮外面那层竹青,那种极度刺耳、好像心都要跳出来的噪声,能把人逼疯的,每次动用“噪音刑”后,禄东赞全身冷汗淋漓,好像死过几次一般。

陆质对刘远的手段,大为折服,相对起来,那些火烙、鞭打、夹棍之类,只是小儿科了,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最令陆质佩服的,是刘远的审讯方式,根本不问问题,而是让他写,挑一些他自认为有价值的情报写,写得满意,就可以暂停一下,写得不好,刘远不满意,那就继续上刑,别说陆质不知道,就是到了后面,禄东赞也不知自己的爆了多少情布。

袭击后的第三天,关勇和候军奉皇命率了一队扬威军前来保护刘远的一行的安危,而陆质则是带着犯人回去复命。

玄甲军,那是李二的亲兵,刘远可还没有那个资格能留下他们来保护自己。

“陆将军,刘某的话,你可另忘了。”陆质临出发时,刘远再提醒他一下。

“刘将军放心,你是让陆某说。此人留给你,等你回来后亲手杀了他,替你的侍卫报仇,此话可对?”

刘远点点头。

身份有些特殊,虽说很想禄东赞马马以命偿命,不过还是让李二见一下,让陆质也好交差,押着让他在长安走一趟,在国家面前,私怨怎么也得暂时放下一会。

“陆某一定把话带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刘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陆质一行走了后,刚刚抵达的关勇和候军就笑着上来行礼:“属下见过将军”

刘远没好气地说:“一个个笑啥。都给本将正经点。”

这些家伙,肯定借着的公干的名义。游玩繁华似锦的扬州。这可是一等一的美差,再说保护的人是刘远,又是一等一好服侍、大方的主,这些家伙,能不高兴吗?

“是,是。将军”二人连忙应着。

看着刘远身上还用白绸包扎着,一脸不岔地说:“这些家伙,竟敢对将军下手,真是活腻了。可惜我等不在这里,若不然,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个好战分子,刘远摇了摇头说:“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玄甲军走了,你们二人把人防御的重任担过来,万万不可出什么乱子。”

“是,将军。”

一说到正事,关勇和候军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布防。

看到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刘远转身去看的小娘。

刘远来到小娘养伤的厢房,只见崔梦瑶正在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而黛绮丝则是很小心替她擦着额上的汗珠,小娘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而一名发须皆白的御医也在一旁的沉思着。、

“小娘,你怎么啦?没事吧?”刘远关心切地询问道。

“师兄”一看到刘远,小娘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眼里也多了几分神采,小声地说:“我没事。”

每次看到刘远,小娘都是有一种洋溢于表、发自心底的喜悦。

崔梦瑶在一旁小声说:“相公,看来我们要想个法子才行,小娘在这里,经常发恶梦,每每发恶梦,不仅身体乱动,还出一身的冷汗,一天到晚也不能好好休息,刚刚就是从恶梦中醒来,这样下去,对伤口不好。”

“没,没有,我没事的,师兄,不用担心我。”小娘连忙说。

黛绮丝在一旁插话道:“主人,二夫人在这里受了伤,还受了惊吓,不想在这里也很正常的,不如搬到其它地方休养吧。”

“只怕不行”刘远摇摇头说:“伤骨一个月,伤筋一百天,只怕一移动,伤势加剧就不好了。”

其它的伤还好说好,不过有关骨头方面的伤,可不能马虎。

此时旁的御医小声说道:“刘将军,其实可以考虑把刘夫人转到别的地方休养,肋骨不同其它的骨胳,好的速度很快,二夫人伤的是最易治愈的肋骨,而这种肋骨,只要接合得好,就是不用药也可以自愈,再加上二夫人年轻、小老的秘药也有不俗的效果,现在也渡过了四天的胀痛期,断口已初步愈合,只要不是大的晃动,都可以承受,老这二天观察,二夫人作息乱再加心情不好,发恶梦时还乱动,身上的伤反而耽误了,既然如此,不如离开此地,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休养,或许会好得更快。”

“王御医,坐船可以吗?”小娘突然小声地问道。

“小船太颠簸,如果坐像公主那样簸如平地的大船则没问题。”王御医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

小娘高兴地说:“师兄,我们走吧,坐船回扬州,回扬州养伤,不知为什么,在这时一闭上眼,都是血淋淋的一幕,不敢闭上眼,就是闭上眼,怎么也睡不好,公主和梦瑶姐一早就想走了,都是小娘不好,受伤了,让她们也得在这里陪着,师兄,我们走吧。”

这里不仅没有赐子的神灵,反而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留在这里意义不多,再说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人,凭怎么清扫,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存在,众女很不习惯。睡得不安,吃得不好,一个个女的都显瘦了,小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前二天就嚷嚷着走,可是刘远以审讯为由不同意,现在的听到御医亲口说可以走了,小娘自然不想留了。

自己更不喜欢待在这里。

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刘远终于点点头:“好吧。响午就走,走之前,还要要做点准备才行。”

就是不顾崔梦瑶她们的情绪,也得照顾李丽质的感受,而小娘在这里受到了惊吓。留在这里对伤势并没益处,走就走吧。

“相公。你要做什么准备?”崔梦瑶好奇地说。

刘远微笑地说:“弄一副担架。”

“刘远。担架是什么?”李丽质也好奇地问道。

“你们看就知道了。”刘远并没有解释,只是笑着应着。

等刘远把用几层厚厚的麻布扎成一个舒服的担架时,众人都都纷纷赞刘远有办法,因为古人运送伤员时多是用轿子或木板,容易晃动,而刘远的担保则可以确保尽可能不触到小的伤口。刘远和众女小心翼翼地把小娘搬到担架上,又在扬威军里挑了四个力气大的士兵,轮流抬,照着原路返回。

临走时。崔梦瑶扭头看着这败落的绵山寺,有些婉惜地说:“多好的一座灵山,可惜出了这事,只怕这绵山寺得更荒废了。”

刘远无言了,他知道,崔梦瑶并不是可惜这座灵山,而是为没有求着灵验的“送子神灵”而遗憾,这小妮,到现在还是心生不岔呢,刘远连忙安慰她说:“这些看机缘的,也许现在的没有僧侣来挂单主持,也许再些日子,等到这件事淡了下去,很快又会兴旺起来的。”

“嗯,也许吧”崔梦瑶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那艘皇家大船还是停在的原来的地方,不过有了刘远在洛山寺袭击的先例,那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此外旁边还停了二条小般,从船上人所佩的武器的来看,应是官军。

看来这是李二的手笔,水陆二路并进,虽说玄甲军解决了,不过考虑到单独一艘大船有事也难照应,于是留两艘船跟着,前船开路,后船断后,自然稳妥多了。

“来,小心点。”刘远小心翼翼地把小娘放在铺了好几层棉布、皮毛铺过的床上,当看到小娘脸上会心的笑容,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总算是回来了。

刘远柔声地说:“小娘,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好多了,谢谢师兄。”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娘没用,给师兄添麻烦了。”

“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估计那受伤的就是我了。”刘远有些动情地说:“这事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险,知道吗?”

小娘乖巧地点点头,不过她点头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师兄再遇危险,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再用血肉之躯给刘远充当肉盾。

“开船罗”不知谁大叫一声,然后就感到船轻轻一晃,了。

看着缓缓向后退的景色,刘远忍不住感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幸好,自己赌对了,事情一直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虽说没盼来船上的援军,却等来天下间最精锐的玄甲精骑,总算逃出生天,虽说过程艰险,还有人牺牲,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不知为何,一想到扬州,刘远心里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觉。

扬州,我来了

宣政殿内,李二正在批改奏折,当他批得正入迷时,一个太监小声走进来行礼道:“禀皇上,玄甲军信使在门外守候,另外候将军派人用八百里快马送来急报。”

好,终于来消息了,李二闻言精神一震,大声说:“快传。”

“是,皇上。”(未完待续……)

810 皇后忧心

一听到玄甲军有音讯了,就是一旁的长孙皇后也忍不住抬起头,眼里出现关切之色。

自尉迟敬德深夜入宫,长孙皇后就开始坐卧不安,李二派人水陆二路去救援后,又派人彻查此事,越查疑点越多,在那个名为秦五的住处找出很多吐蕃的物品,还有一些凿船工具、此外又搜出一些书信等物,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吐蕃在大唐的细作,一直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秦五的匆匆离去,肯定另有阴谋,以至李二在继派出二路援兵后,又调了关勇和候军率队出发。

一想起最疼惜的女儿就和刘远在一起,长孙皇后能不担心吗?

李二也着急,除了担心女儿,也担心刘远出意外,放着的八百里快信不看,先拆开玄甲军陆质送上的奏折。

“好,好,果然没有令朕失望,哈哈哈”李二先是面色阴沉,然后越看越高兴,看到最后,忍不住拍案称赞了起来。

长孙皇后忍不住问道:“皇上,质儿安好?”

“好”李二点点头说:“吐蕃人果然有阴谋,一计不成,改在洛水设伏,幸好陆质及时赶到,除了刘远和一个小妾受了一点伤,其余人都安好,此次不仅化解了危机,现在全力追捕吐蕃大论禄东赞,相信很快就有音讯,嗯,不错,毁了吐蕃一个重要的据点,如果把禄东赞再抓获,那就更妙了。”

在当权者眼中,婢女和私卫,死了也就死了,并不值得掂记,而在李二眼中。只要刘远和李丽质没事,那么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

信奉佛教的孙皇后双手合十,虔诚地说:“菩萨保佑,我儿逢凶化吉,真的太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贵为皇后的长孙皇后也不例外,为了祈求李丽质平安没事,斋戒浴沐,每日都是诚心求佛,终于得到女儿平安的消息。自然要酬谢神恩。

李二看到后面,突然笑骂道:“这个刘远,真是胡闹。”

“皇上,刘将军怎么啦?”

“观音婢,你看。陆将军在信中说,刘远那家伙。只是是受了一点轻伤。现在托陆质代他告假来养伤,还真是胡闹。”

长孙皇后嫣然一笑,不过很公道地替刘远说了一句好话:“皇上,刘卿家立功无数,连续二年的上元节都在吐蕃渡过,实属不易。皇上自可多体恤,皇上不是说,他是大唐的福将,有伤自然要慢慢调养。不能之过急。”

“观音婢,你太不了解这小子,仗着有点才华,简直就是懒惰成性,一点小伤,告假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却要告一年的假来养伤,你不说过分不?简直就是胡闹。”李二气呼呼地说。

什么?告假一年?

长孙皇后楞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了笑说:“刘卿家性情不是很沉稳定,年少气盛,好奇贪玩,的确需要要多加磨练,日定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

李二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可是我大唐的福将,文武双全,是难得的人才,可是就是太懒了,观音婢,你知道吗?有时一个月还见不到他上朝一次,每都要私下传召他去,若言他能把心思都放在朝廷上,朕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还得皇上慢慢调教成可用之材才行。”

“为了大唐江山,朕自然会调教他的”李二笑有点苦笑地点点头。

很多官员一生以升官晋爵为目标,上朝、当值什么的很用心,刘远虽说的位居四品,但是一直没什么上进之心,经常疏远朝堂不说,还不顾自己的官声大搞买卖,大唐谁不知墨韵书斋还有金玉世家是刘远的名下的产业,现在可好,还大张旗鼓地搞长洛高速,士农工商,士居首,商为末,放着有志气的官员,谁会为了经商而放弃大好的仕途呢?

在别人眼中,刘远是前程似锦,风光无限,是大唐新一代的将才,明日栋梁之材,不过在李二眼中,刘远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家伙,二年没到,都一口气娶了四个妻妾,然后就是一心想赚银子,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野心,即使是士族之人,自己也可以放心使用。

长孙皇后对朝政之事很少管,听到李二的话后,微微一笑,也不再出言。

李二看着这份奏折,摇摇头说:“不行,一个小伤,就要告假一年,朕让吏部最多让他多休养三个好了,把缰绳放得太久,性子野了就不好驯服了。”

13

一听到准备给刘远多批三个月的假,长孙皇后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有点担忧地说:“皇上,臣妾有些担忧。”

“观音婢,有何事担忧,不急慌,万事有朕。”一看到最爱的女子担忧,李二马上把手中的奏折放下,一脸关切地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把宫女都全退下后,这才小声地说:“这不让人省心的,除了长乐还有谁?”

“质儿?她不是没事吗?陆质上了奏折说,质儿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皇上,臣妾说不是此事。”

“哦,那是什么事?”

长孙皇后一脸担忧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质儿年纪不小,若不是冲儿命薄,说不定早已为人母,可是皇上又宠着她,让她搬出宫,私自设府,婚约解除也有些日子,可至今尚无人的提亲,皇上身为皇父,也不着紧一下,臣妾都担心死了。”

顿了一下,长孙皇后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质儿的名声不是很好,最近和刘远走得也太密了,表面没人敢说闲话,可是多少也会影响她的清誉,最担心的,质儿与刘远,都是气血方刚年轻人,若是日久生情那就更为不妥。就像此次,刘远回扬州省亲,她也非要跟着去,臣妾都拒绝了,皇上却宠着她,由着她,这样下去可不行。”

“那,观音婢的意下如何?”

“皇上替她觅一青年才俊可好?”

李二闻言,稍稍一犹豫,最后还是轻轻摇摇头。

长孙皇后一下子急了:“皇上。你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谁说朕不放在心上”李二突然一脸认真地说:“朕已经牺牲过一次质儿的幸福,你说长孙冲,文不成,武不就,看在皇后和国舅的份上。也就遂他所愿,现在朕不能再干涉她的生活。再说朕也当着国舅的面的说过。遵从冲儿的遗愿,让质儿追求自己的幸福,朕是一国之君,不能出尔反尔,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长孙冲的一纸遗言。正所谓死者为大,就是长孙无忌也首肯了,他是为国捐躯,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再说长孙无忌还在一旁看着,长孙皇后也知道,李丽质的问题有点困难,一来强扭的瓜不甜,二来出征的几个人,只有长孙冲一人战死,隐隐落了一个克夫的名头,这样打退了不少追求者,三来也要顾忌长孙一族的反应,原来是长孙一族的媳妇,突然就在自家的床上侍候自己了,谁知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会作什么样的反应?

纵然有不怕的,估计也是贪图富贵之徒,无能好色之辈。

高不成低不就,左右为难。

李二拍拍长孙皇的肩膀,眼里带着笑意说:“好了,质儿是有福缘之人,说不定,不用我们心,她也找到属于她的金玉良缘。”

“唉,只能求菩萨多多保佑我儿了。”长孙皇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勉强地点点头,不过她心中已暗暗决定,得多点烧香颂经,替女儿祈福。

李二轻轻拍了拍长孙皇后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朱笔,“唰唰唰”拿起笔就写了起来,写完后,又回头看了一遍,无误后这才盖印确认,一会就会发到相关部门处理。

批完陆质的奏折后,李二这才拿起那份从淞州用八百里快马送上来的奏折,打开一看,没有意外,是候君集送上来奏折,奏折上所说,大唐已用堡垒作为依仗,箭塔、鹿拒、壕沟辅之,在积石山圈下一片地方,可作训练新军之用,只要守住这片地方,那么适合高原作战的战士就会绵绵不绝地训练出来。

如此一来,大唐就可以从绝对防御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可以有战略性地进行适当的还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样一来,荡平吐蕃这个心腹大患,大唐就可以抽出身来,把目光放在更大、更广阔的土上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

“砰”李二忍不住击案,大声笑道:“好!果然不负朕所望。”

李二突然叫道:“来人”

“皇上,老奴在”

“吩咐御膳房多加二个菜,朕要与皇后好好吃上一杯。”

“遵旨”

长孙皇后高兴地说:“皇上真是好兴致”

李二和长孙皇高兴,远在扬州的赵老也是一脸的兴奋,此刻,他犹如焕发第二春一般,大声吆喝着一众下人干活:“都给我仔细一点、门、窗、家具都细细擦干净,角落里也不能放过,哪个干得不好,这午饭也不用吃了。”

一个下人讨好地说:“管家,少爷走的是水路,估计还有些日子才能回到呢,也不用这么快清理吧?”

“你懂什么,少爷快三年没回来了,现在可是扬威大将军,四品高官啊,这排扬能少吗?听说刺史大人也准备去渡头迎接呢,我们可不能给少爷丢脸,一定要整得妥妥当当的,少爷看到也高兴。”

“是,是”那下人高兴地说:“少爷官运亨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面上有光,很多人一听我们是刘府的,都会给几分面子呢。”

赵老闻言也笑了起来,那老脸的皱纹笑如花一样的绽开,笑完后马上翻脸道:“那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快,干活去。”

“唉,这就去。”

守在门口的黑巴,一边啃着胡饼,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嘻嘻,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未完待续……)

ps: 昨天打雷,停电了,只有一更,今天补回来。

811 故意放水

万艘龙舸绿丛间,载到扬州尽不还。

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这是晚唐诗人皮日休笔下的大运河,把大运河的地形、作用还有功过都一一道了出来,可谓中肯而形象,特别是那一句“一千余里地无山”,把大运河的妙处形容得淋漓尽致,

在一众侍卫的前呼后拥下,刘远继续扬州之旅。

天也蓝,水也清,天空是那样宁静安谧,空气是那样清新怡人,两岸美丽的景色美不胜收,让人仿佛至身于画卷中一般,刘远携着崔梦瑶等人,一路乘船南下,且行且欣赏,碰上名胜古迹,还会停下船,稍作停留,平日不是做些一些自己喜欢的饰物就是和几个女喝酒吟诗,要不一起打打牌什么的,快活如神仙一般。

这才是“腰缠千万贯,驾鹤下扬州”的感觉,换作骑马乘车,在夏天的这个时候出发,又热又颠簸,一天下来,估计整个人都被震散,一天二天还有点新鲜,可以抗得住,一个月下来,估计整个人都够呛,而用船则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一路去多是运河,水平波静,大船行得稳,如履平地,必要时还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航行,脚程并不比骑马慢多少。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大半个月已过,经历绵山寺一劫后,途中并没有再出意外,一路顺风顺水,由通济济渠改走淮水,然后准备转入邗沟。直奔扬州。

这天风和日丽,一众女子都坐船头,一边吹着微风、欣赏着美景,一边喝着美味的雪糕还有自制的果汁,不时说些笑话,别提多畅快。

李丽质美美地喝了一杯冰镇的果汁,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说:“刘远,你也太奢侈了,天天消耗那么多冰,就是父皇出行时。也未见如此铺张,不过,在这天气喝上一杯,还真是不错。”

这船虽说是李丽质的,不过饮食刘远包了。各种好东西穷不出穷,特别是那冰。好像用不完似的。现在是初夏,富贵的点的人家库里藏有冰,这不奇怪,可刘远不仅能满足一行几人使用,还富足到分给那些扬威军和下人,就是李丽质也被他的慷慨吓了一跳。

“呵呵。什么奢侈不奢侈的,公主喜欢就好。”刘远笑咪咪地说。

有硝石制冰的法子,只要有硝石,那冰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看到就是贵为公主的李丽质对自己也有羡慕之色,刘远的眼里也有得色。

胡欣看着那风光如画的景色,好奇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扬州还有多远?”

“这里叫淮水,等我们转入邗沟,一直向前行,就能直达扬州了。”杜三娘有点感触地说。

三年前,扬州的大街小巷皆传着杜三娘的艳名,当时杜三娘还是艳绝苏淮的花魁,拥有自己的船舫,去哪都方便,在清闲的日子,杜三娘也会令船夫到处游玩一下,权当散心,这些此地方她都很熟悉,听到胡欣发问,于是就耐心地解释。

李丽质也点点头说:“嗯,不错,这些天坐船也有腻了,过了邗沟,到了扬州,那乐子就多了。”

“公主,我们现在也可以找乐子啊”杜三娘扬了扬那双纤纤玉手,笑着说:“这昨天没打,这手都有些庠庠的。”

“好啊,打吧,不然一整天在船上,也没什么好消遣。”李丽质闻言眼前一亮,现在她可是喜欢上打牌这这种消遣的方式了。

事实上,打麻雀的确容易着迷,后世有很多女明星、女强人都喜欢打这个当消遣,最深刻的是十几名女富豪一起招亲,而择偶的条件就是的精通打麻雀还要包容她们的打牌,条件一出,举国皆惊。

胡欣闻言,马上抢先说道:“先说了,小雪这几天有些不太舒服,御医说她要长牙齿了,这个时候最容易身热受惊,现在有些不舒服,我可不玩。”

女儿在胡欣眼里自然是最重要的,再说打麻雀是一项讲求耐心和智力的游戏,表面上一片平和,实则彼此间相互算计,性格爽直胡欣玩起来不是一般的有难度,老是输多羸少,最多一天输了近二百两,都有“送财童子”的称号了,越打越郁闷,对这个自然也就不热衷,闻言连忙推搪。

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胡欣再加上公主,凑成一桌还有多的,有时黛绮丝也可以顶上,可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胡欣要照顾小刘雪,这个没有办法,小娘受伤,而刘远生怕其它的丫环照顾不好,就把黛绮丝派去照顾四娘,这样一来,就成了三缺一的情况。

李丽质犹豫了一下,扭头对刘远说:“刘远,你来玩牌吧,现在只有三人,还差一个。”

论牌技,席间刘远最高,打牌向来羸多输少,李丽质没少吃刘远的苦头,其实不想跟他打牌,不过现在不够人,就是不乐意,也让找刘远救场。

“打牌,好啊”刘远右手一摊,笑着说:“赌场无父子,那个,公主,现在把前面所欠的银子先还上,我们再玩吧。”

上次打牌,李丽质一共输了一千多两,结果崔梦瑶她们两人的都给了,偏偏是欠刘远那一千多两还没有结算,还说替刘远保管,分明是赖账的表现,刘远也少拿这事打趣她,可不知李丽质怎么想的,明明有银子,就是不还。

李丽质闻言不屑地说:“这点银子,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亏你还是将军,真是小家子气。”

“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赌场还没父子呢”刘远笑着说:“不还我可不打。”

“刘远,你也太小气了”李丽质故意抬讧道:“这银子又不是说不还,本宫说了,什么时候心情好。就什么时候给你。”

就在刘远想反驳时,一个有些羸弱的声音响起来:“师兄,你这样对公主,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哦。”

小娘?

这声音太熟悉的,刘远一听,就知是小娘的声音,有点吃惊地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小娘在黛绮丝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出来,那瘦削的身子是那样单薄。那张精致而苍白的小脸,是那样让人感到疼惜。

刘远连忙上前扶着她,有些责备地说:“小娘,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躺着。要是伤着就不好了。”说完,扭头又训斥起黛绮丝来:“黛绮丝。你也真是的。让你看好夫人,你倒好,不好好照顾,把她扶出来干什么?”

“师兄,你别责怪黛绮丝了”小娘连忙解释道:“御医说我的骨头已经长好,只要不是剧烈运作。像走走停停这些,没有关系的,小心一点就行,我在床上里躺了那么多天。躺得身子也懒惰了,就想出来走走,就让黛绮丝扶我出来,此事得到御医的首肯,你可千万别责怪黛绮丝。”

“真的?御医说没事了?”刘远闻言惊喜地问道。

“嗯,御医是这样说的。”

刘远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脸上露出笑意,轻轻刮了小娘的鼻子说:“太好了,你这个小妮子,真是担心死师兄了,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嗯”小娘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小声地应着。

这时崔梦瑶、杜三娘等人也走过来,一个个对小娘也嘘寒问暖,一片乐也融融,李丽质也高兴地说:“太好了,小娘好了,我们可以开桌玩了,刚才还三缺一呢,你来了正好,省得某人在这里,好像八抬大轿也请不动一般。”

说到后面,分明有指桑骂槐之意,刘远闻言擦擦鼻子,没有说话:咱素质高,不和美女一般见识。

“不可”黛绮丝连忙说:“御医说了,二夫人不宜情绪太激动,也不能长期累着,最后是半个月之后再打牌。”

“那你来好了。”杜三娘也想玩了,在一旁说道。

黛绮丝吐吐舌头说:“几位夫人还有公主打得太大了,奴婢可玩不起,上次都输光光了,如果真要玩,那打一文二文奴婢就奉陪。”

一文二文?

估计地上就是看到银豆子,李丽质、崔梦瑶她们看到都懒得捡呢,谁想玩这么小的彩头。

看到他们一脸郁闷地样子,刘远在一旁笑着说:“好了,反正刘某现在也清闲,就陪公主还有二位夫人切蹉一下吧。”

李丽质有些警惕地说:“本宫现在心情一般,可不打算给你银子。”

“不急,等公主心情好再还好了”刘远笑着说:“刘某心情好,这样行了吧。”

“我们打现银,把把清。”李丽质眼睛一转,她怕刘远输了要抵消,收不到银子,马上提出打完一盘就要马上清帐的要求。

刘远爽快地说:“悉随尊便。”

杜三娘在一旁说道:“那太好了,黛绮丝,快去把牌拿出来。”

“是,三夫人。”

事实上,李丽质的第六感不错,她觉得自己要羸的,没想手气还真旺:

“碰”

“杠”

“太好了,杠上花”

“相公,你今儿打牌失威了,一炮三响,我们三个都要你手上那纸,这你一输就要输三份。”

“哈哈哈,刘远,你也有今日,杠爆,你全包,本宫今日什么仇都报了。”

不光李丽质手风顺,崔梦瑶和杜三娘的运气也不错,不停地轮着羸牌,除了刘远,很快,三人面前的银子越堆越高,而刘远不得不让黛绮丝补了二次银子,还向崔梦瑶借了三百两,打牌的几个女的一个个乐不可支,甚至笑得有些失态。

刘远看着那一张张春风满面的笑脸,心里暗暗点点头,还好,输点小钱,哄她们开心一下,毕竟绵山寺一行,那些吐蕃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是自己连累了她们,今天特意输点银子,一开哄她们开心,二来也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还好,看着她们一张张春风满面的脸孔,刘远知道,时间已经冲淡了留在她们心中的阴影,走过这一小段黑暗,迎接她们的,那是更好的明天。(未完待续……)

ps: 本说今天爆发的,可是状态实在不好,就二更了,炮兵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争取写更好的章节回报书友,不然强行挤出,恶意灌水,书友们也不喜欢,就目前来说,炮兵对这书还是满意的,不能为了多赚一些,自己写崩了。

812 衣锦还乡(一)

春秋战国时期,吴王夫差在扬州开凿的邗沟,扬州则是世界上最早的,也是华夏唯一的与古运河同龄的“运河城”,隋朝炀杨广加以完善,地置得天独厚,水陆交通便利,成就了扬州的辉煌,很快,扬州成为四方商贾云集的宝地。

作为历史悠久的古城,扬州名胜古迹甚多,以运河为例,从长江入口,沿岸有瓜洲古渡、唐代四大名刹之一的高旻寺;海上丝绸之路的渡口扬子津等,今天风和日丽,而繁荣的扬子津渡口却迎来一众衣着华贵之人,这些人都是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例如扬州刺史崔景仁、扬州主薄杨先、扬州别驾柳程、大文客苏老先生、陈乡绅还有大小一干官员等等,这些难得一见的大人物,此刻汇聚在渡口,一个个站在渡头翘首以侍,好像等着什么人一样,一旁还出现了乐队,显得隆重其事。

刘府的老管家,也赫然在其中。

崔景仁坐在一旁的长亭里,一边喝着冰镇的酸梅汤,一边享受着两名美婢给他摇风送爽,等他品完后,对一旁有点拘束的苏老先生说:“苏老,你与刘将军相交甚厚,听说刘府的老管家,逢年过节,还给你送上礼品,感情非浅,此时回扬州省亲,以刘将军尊师重道之美德,苏老自然备受看重,当年苏老能一介商贾中找到刘将军这样的人才,还真是慧眼如炬。”

“刺史大人见笑了”苏老先生神情有些复杂地说:“说起来惭愧,刘将军能有今天,全凭他的努力,老朽并没有指点过什么,不是刺名史大人相邀,苏某还不敢厚颜在此等候了。”

当年自已要收刘远为徒。在那么多人眼中,这是千载成难蓬的机会,有很有名气的才子想入苏老的门都投石无门,而刘远只是一个贱贾,踩了狗屎运,就是苏老也自认为,自己是破格收一个弟子了,可是刘远百般推搪,最后拜师一事慢慢淡了,直至刘远出了扬州。从此青云直上,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刘远出人头地,靠的不是自己最看重的文才,而是武功。而自己和刘远走得近,缘起于墨韵。自己为其校对、写文章等。

只能感叹一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崔景仁笑着说:“苏老先说笑了,扬州谁不知你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放着你与刘将军的交情不说,此次长乐公主也驾临扬州。为了隆重其事,为了体现我扬州对公主的敬意,全城名人上流,皆来此渡口相迎。苏老作为我扬州的大文人,又怎能少了你的身影呢。”

“刺史大人过奖了,苏某愧不敢当。”

花花轿子人人抬,好话哪个不喜欢听?听到崔仁景的恭维,苏老先生表面是谦虚,可是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笑意显示他的心情非常好。

一旁的主簿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笑着说:“据闻刺史大人与刘将军的正室刘崔氏是姻亲,不过一切都是传闻,并没有得到考证,属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崔景仁笑着说:“呵呵,此事也并不是什么秘辛,但说也无妨,按辈分来说,刘崔氏是崔某的堂姐,刘将军,自然就是姐夫了。”

扬州别驾柳程笑着说:“原来是一家人,剌史大人,有机会,可要替程某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

扬州是上州,刺史属于从三品,刘远的官阶,虽说是武官,也只是从四品,一个三品的官员,隐约间,有讨好四品官员的意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座之人,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大唐谁不知,刘远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朝上文武通吃,皇上还特许他不用上朝,特别是回扬州时,不仅可以乘上皇家的大船,出事后,为了他,皇上把手下最精锐的玄甲军也出动了,这份宠幸,放眼天下,又有哪个不羡慕的,再说他身为的清河崔氏的女婿,有一个贵为工部尚书的岳父,简直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完了。

除此之外,刘远还有另一重的身份,那是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这个可珍贵了,大唐开国以来,封爵甚少,毕竟每多封一个爵位,朝廷的收入就少一分,刘远还是二年内由男爵升迁为子爵,可以说极为罕见。

一旁的陈乡绅突然小声说:“刘将军回扬州省亲,衣锦还乡,那金田刘氏一个人也没来,就没有一丝表示?”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刘远由扬州发迹,但是发迹之前,不过是一个被人呼五喝六的小学徒,不仅在家中没有地位,也不受族中欢迎,童年时经常被欺凌,吃剩饭、睡柴房,年纪轻轻就送去做学徒,等他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还被自已人图谋财产,在有困难时,不能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还作了一个极为无耻的决定:把他驱逐出宗族,这对任何人来说,是一个无法愈合的心灵创伤,皇上在封地时,偏偏把金田封给刘远,以至金田刘氏一脉都成了刘远封田的邑民,这事很耐人寻味啊。

像封地封原籍的甚少,再加上众人知道,刘远封地的税赋并无一分半毫的减免,很多人都猜想,刘远不仅要衣锦还乡,还要一扫前耻,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还真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因为谁也不知道,刘远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简单来说,金田刘氏一脉的兴衰成败,全在刘远的一念之差。

崔景仁闻言,一脸不屑地说:“这些虚伪之人,提他作甚,刘将军和公主回扬州之事,有二个金田的穷酸还想厚着脸前来认亲,被本官轰了回去,免得坏了这个庆典。”

崔敬想刘远入赘清河崔氏一事,族里无人不知,就是族长崔尚,也持支持的态度,崔雄上京赴任前也有所暗示,在不破坏清河崔氏的形象下,拉拢刘远,崔景仁自然要为这些创造条件。

苏老先生摸着花白的胡子,点点头说:“还是刺史大人想得周全,此行还有公主,若言在这欢迎仪式上出了差池,传到皇上哪里,势必影响皇上对我扬州的印象。”

如果到时又哭又闹,甚至有打人的情况出现,那还真成了笑话,到时皇上怪罪下来,说教化不力,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柳程摇摇头说:“宁欺白头翁,莫其流涕虫,金田刘氏鼠目寸光,简直就愚蠢之极。”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策可以兴邦,一人可以旺族,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默默无闻的金田刘氏,原本有一个腾飞的机的会,偏偏有眼不识金镶玉,鼠目寸光,现在的刘远功成利就,金田刘氏一脉不仅分享不了半分荣光,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刘远那天心情不好,找他们清旧帐。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崔景仁摇摇头说:“好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莫要为这些势利小人坏了气氛,大伙都口密一点,吩咐下去,谁也不能提起此事,免得引起刘将军的不快,要是惊扰了公主,那更是不美。”

众人连连称是。

崔景仁扭头对一旁刑捕说:“刑捕头”

“小的在”

“公主和刘将军,在洛水的绵山寺遇袭,此事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城中戒备,万万不可松懈,一定要做好防范工作,决不能在本官的管辖之地,出现任何对公主或对刘将军不利的举动,若不然,所有人的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那刑捕头面色一凛,连忙说道:“刺史大人请放心,三前天,小的就敲打城中不法份子、广布眼线,所有捕快全员出动,确保的公主安全无忧。”

崔景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此时,有人大声地说:“来了,来了,公主的船来了。”(未完待续……)

813 衣锦还乡(二)

“快,我们快到渡口迎接。”一听到船到了,崔景仁马上站起来,向渡口走去,准备迎接长乐公主李丽质及还有扬威将军刘远一行。

扬州主薄杨先、扬州别驾柳程、苏老等人也连忙跟上。

崔景仁走到渡口,向前望去,果然,一艘长约二十丈、装饰考究、气派不凡的巨船,正顺着河道,缓缓朝扬子津渡口驶来,那随风飘扬的黄色的旗帜,显示船上有皇族的人,而船头站着穿铠甲的护卫,那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是长乐公主的船是谁,而这艘巨船的前后,还有小一号的船保驾护航,果然是皇家风范。

终于到了。

杨先大声吩咐道:“乐队的准备,看我手势,一会可使劲吹,哪个敢怠慢,回头可别怪本主簿不客气了。”

那些乐师哪敢怠慢,一个个唯唯诺诺地称是,把乐器放在趁手的位置,随时准备演奏,而那些捕快和官员也忙了起来,让人整齐的排成两排,准备夹道欢迎,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而此时,刘远、崔梦瑶、李丽质等人,也站在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前面的渡口说起来笑来。

“相公,你看,很多人啊,咦,前面那位,还是穿着紫袍,是个大官呢。”崔梦瑶看得不是很亲切,有点好奇地说:“他们不是来迎接我们的吧?”

刘远向后望了望,跟着的都是小船,然后无奈地笑了笑:“好像是吧,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大船或大人物,不过准备一点来说,他们是迎接公主的。”

杜三娘兴奋地说:“那当然,这船上有公主啊。你想一下,公主来了,他们敢不迎接吗?再说我们乘的是皇家的船,他们能没有一点眼色。”

这一路走来,不少沿途的官员想方设法地讨好,有送金钱财货的,有送地方美食的,不少人还殷勤地请李丽质吃饭什么的,一路不胜其扰,不过李丽质在盛情难却之下。也只收了一些土物产,金银财货,不仅分毫不取,对送重礼的官员,还大加斥责。

李丽质看渡口那欢迎的人群。还有飘过来的乐器声,有些不胜其扰地说:“本宫都这么低调了。为何他们还是如此热衷。再说本宫虽说贵为公主,可是实则手中并没有实权,帮不了他们,而一个个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空费民财。”

什么?这还叫低调?

刘远无言了,坐着插有皇家旗帜的巨船。前有开路、后有断后,一个个侍卫鲜衣怒甲,这还叫低调?再说官官相卫,有什么资料都共享。只怕还没出发,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哪能没有表示呢?

“为官者,哪个不相更进一步,青云直上,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公主没听过吧,就是宫里出来的公公,也是见官大三级,公主就别说了,大唐交通不便,很多官员一生也见不到皇上一面,但是有人能替他们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要是皇上记住他这号人,说不定有什么好事,就优先想到他,毕竟金口一开,就能青云直上,比慢慢熬资历强多了”

“此外,也不是每一个贵人都能像公主这般随和,也有好大喜功、喜欢排场之人,如果因一时准备不周,有可能会让人感到怠慢,不受尊重,从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所以说,像这种事,他们还是把应有的礼节做好,即使宾客不喜欢,最多就是训斥二句,也不会有什么坏印象,训斥几句比总得罪人强吧?”

刘远解释得通俗易懂,李丽质一下子听明白了,闻言点点头说:“看来这些做官的,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简直就是难,华夏的官场法则,一向博大精深,能在官场上混的,哪个不是人精?

“是啊,上要揣摸上司的喜好、中要提防同事的忌妒、下又要处理好和下属的关系,每天还要应付各种磨难和突发事件,确实不易。”刘远有些感触地说。

李丽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终于到了,太好了,扬州,我回来了”看着船一点点靠岸,杜三娘的面色也有一些激动。

阔别了快三年,终于回来了,这里的一山水,看起来是那么亲切,就是空气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杜三娘的眼中,有怀念,也有骄傲:三年前,自己不过是瘦西湖一个坠入红尘的青楼女子,曾经以为,“妈妈”那悲惨的一生,就会是自己的模板,每日都要揣摩客人的心理,哄他们开心,然后沽价待售,怎么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己不仅恢复了自由身,还找了一位好夫君,三年一大变,刘远由一个小小的学徒,一跃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封官加爵,风光无限,现在妻凭夫贵,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沿岸那些妒忌的目光,杜三娘眼里,闪着异样的神彩,心里也得到莫大的满足。

对了,刘远还答应,带自己回曾经的“家”看望一下,在以前一众曾些嘲笑过自己人面前好好地显摆一下,让他们眼红、妨忌、害怕

崔梦瑶还有胡欣的心情也不错,接近刘远的故乡,了却自己的愿望,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若然刘氏祖宗庇佑,一索得子,那就更美妙了。

小娘的脸色有些复杂,张大眼睛,一直看着四周的景色,好像要看看有哪些不同,眼里含着泪光,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刘远知道,她又想起亡父,情难自禁,于是轻轻搂着她的小腰说:“小娘,好了,不要多想,万事有师兄呢。”

“师兄,不知为什么,明明很想回扬州看一看,可是一回到这里,就想起爹爹曾带我到这里游玩,接着眼前都是我爹爹惨死的那一幕,真是太惨了。”小娘眼睛一闭,那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流下来,触景生情。

崔梦瑶看到小娘哭了,连忙拿出香巾,轻轻替她拭去面上的泪痕,有些心痛地说:“你这算回家了,怎么哭起来了?”

“没,梦瑶姐,一时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情”说完,小娘有些感慨地说:“家?原来的家早就没了,现在师兄的家,就是小娘的家。”

刘远轻轻拍了拍小娘的肩膀说:“好了,你放心,忙完事,我一定完成的师傅未了却的心愿,把他的骨灰,送回到你们袁家的祠堂接受供奉,赵元和李方那二个畜生,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嗯,谢谢你,师兄。”小娘心中一暧,一脸感激地说。

李丽质也听过小娘的悲惨故事,闻言不由皱着眉头说:“刘远,怎么,当年的元凶还没找到?”

“是啊”刘远有些郁闷地说:“通揖令第二天就下了,可一直没有线索,然后刑部每年都会下发新的通揖令,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杜三娘也在一旁打抱不平:“那种人,连师傅也杀,简直就是畜生,咒他们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大唐关卡重重,动辄要户籍路引,就是想逃也不容易,除非是做贼”李丽质突然若有所思地说:“对了,刘远,你说那二个人,会不会坐船离开大唐,跑到高句丽或吕宋岛这些地方去呢?毕竟他们犯了案,在大唐也难立足,本宫听说不少人犯了事,就坐船出海,一去不回呢。”

刘远心头一震:对啊,怎么自己没想到的,赵元和李方,一急之下,跟船出海,跑到异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扬州近出海口,商业繁荣,胡商也有不少是乘船而来,要真是这样的,估计再找二十年,还是一样的结果

“咦,那不是仁叔啊”就在刘远思索间,船已在扬子津渡口靠,崔梦瑶一眼就看到前面穿官服的人有点熟悉,仔细一看,是自己人,不由高兴地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814 衣锦还乡(三)

终于,李丽质的皇家大船在扬子津渡口停靠,在鼓乐声和欢呼声中,李丽质面带着微笑,在一众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举止优雅走下船,刘远不敢抢她的风头,带着一众女眷,先在船上稍候片刻。

“参见公主”在扬州刺史崔景仁的带领下,扬州大小官员、乡绅上流一起向李丽质行礼,一时间渡口跪下黑压压的一片。

李丽质微微一笑:“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崔景仁站起来,一脸堆笑地说:“扬州刺史崔景仁,谨代表扬州大小官员、扬州的乡亲父老,欢迎公主的大驾光临。”

“崔刺史不必客气,本宫此次到扬州游历,父皇有训,不得惊扰地方官员,所有崔刺史不必铺张浪费,若言引起扬州百姓的非议,只怕不美,一切从简即可。”

“是,是”崔景仁一脸恭敬地说:“公主说得对,下官谨记在心,公主体恤百姓,此是大唐之福,亦是我扬州百姓的福气。”

李丽质淡然一笑,从容地说:“崔刺史过誉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并不需要什么铺垫,李丽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公主的风范,她的雍容华贵、她的从容优雅,她的美丽大方,无形中演译得淋漓尽致,让一众慕名而来看大唐第一公主的扬州百姓交口称赞。

遗传得好啊。

寒暄过后,就是介绍,像扬州主簿杨先、扬州别驾柳程等一一粉墨登场,李丽质全程带着微笑,有时还轻轻点点头。

等李丽质他们客套完了,刘远这才携着一众妻妾走了过来。

“好侄女。侄女婿,你们终于到了,可把你仁叔给担心死了。”崔景仁出自清河崔氏,有血缘关系,算是本家人,又是长辈,自然不用那么多礼。

崔梦瑶笑了笑说:“一点小事,有劳仁叔担忧了。”

刘远也笑着说:“仁叔,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回来就好,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三哥担心得几天吃不下饭,还派人送信,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回到扬州,虽说这是刘远的家。可是你仁叔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家。梦瑶。有什么事,就跟仁叔说,可千万别受委屈,知道吗?”

崔梦瑶有些感动地说:“是,谢谢仁叔了。”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崔景仁笑着说。

刘远有些感激地说:“侄女婿不在扬州,府上产业,盛蒙仁叔多有照料,真是感激不尽。”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免了免了”崔景仁连连摆手道。

此时扬州的大小官员也开始跟刘远客套,一个个笑容满面,赞誉有加,虽说刘远不喜这一套,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刘远笑着一一回应,等看到苏老时,刘远突然双手捉住苏老的手,一脸感激地说:“苏老,没想到你也来了,刚才没有看到,请你多多担待,刘某还劳你老来迎接,真是愧不敢当,应是我上门拜访你才对。”

刘远的客套,出乎苏老先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做了大官的刘远,还像过去那样谦卑,没有一点架子,有点感动地说:“不敢,刘将军客气了,苏某只是一介白丁,不敢劳将军大驾。”

“苏老,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若不嫌弃,你还是呼我刘远吧,刘某对你的品格一直都很是敬佩,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到府上,刘某与你好好吃上二盅。”

“不敢,将军不嫌小老酒浅菜薄,不如到寒舍一聚,由小老做东。”

一旁的崔景仁笑着插话:“好了,好了,两位都不用争了,今晚崔某做东,在金月楼设了席,为公主还有刘将军接风洗尘,这是全扬州乡亲父老的一点心意,两位切莫推辞。”

刘远有些为难地说:“这不好吧”

“只是一个普通的宴席,刘将军,你不赴宴,那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对,刘将军切莫推辞”

“几位夫人也请一同赴宴,到时设有女眷席。”

那些官员乡绅马上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那话说得,好像刘远不去赴宴的,就是瞧不起众人一般,刘远只好点头同意。

“好了,公主和刘将军一路辛苦,我等先让他们去沐浴更衣,稍作休憩,有什么事,晚上赴宴时再好好说道说道。”看到一旁的李丽质有不悦之色,刘府的几个女眷也有些不耐烦之意,崔景仁马上说道。

一大堆人在渡头,都影响正常的上下船了,刘远也点点说:“如此甚好,晚上刘某再好好敬诸位几杯。”

众人哄然叫好。

“公主,下官已经让人清扫了禅智寺,供公主休憩。”崔景仁一脸讨好地说。

禅智寺,原是隋炀帝的行宫,也是是唐代有名的名寺,风景绝佳,为历代君王所喜爱,李丽质是大唐的公主,自然可以住进行宫。

李丽质皱着眉头说:“那禅智寺离刘府有多远?”

崔景仁的心跳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是游历,刘远是省亲,互不相干,好像听公主的语气,敢言住得远一些,还不住了?看来两人的关系非浅啊,同乘一船下扬州,下船后,很快又与刘府的女眷打成一片,特别是刚才宴请时兴致不高的,不过刘远一同意,长乐公主很快也同意了。

想归想,崔景仁马上回道:“回公主的话,刘将军的府上坐落在瘦西湖,与禅智寺大约三里地,不到二刻钟就到,甚是方便。”

李丽质点点头,扭头对崔梦瑶说:“几位夫人,到时记得到行宫找本宫,若然只有本宫殿一人,会很闷的。”

“好啊,听说里面的美景甲扬州。一直无缘进去一观,这下好了,有公主在,我们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了。”小娘高兴地说。

杜三娘也高兴地说:“就是公主不说,奴家也想提呢,这样太好了,三娘也向往久矣。”

皇帝的行宫,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那好,本宫先走了,我等晚上再会。”说完。李丽质坐上一顶八人大轿,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径直向行宫走去。

等李丽质走了,赵老这才找到空隙,带着的几个下人走上来。一看到刘远,马上跪下。老泪纵横说:“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赵老,你这是干什么”刘远早就看到他了,不过刚才和一众官员上流应酬,没来得及打招呼,现在看到赵老跪下,马上把他扶起来说:“好了。不必多礼,这几年辛苦你了。”

对于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效力的老忠奴,刘远对他还是很敬重的,自从在奴市买了他后。一直都是任劳任怨,从不怠待,这让刘远很感动,正是他的忠诚,刘远可以放开手脚在长安发展自己的事业,什么也不用管,而扬州的物业,每天都在为充盈自己的银库而努力,这些离不开赵老的努力。

“不敢,这些都是老奴的本份,这几位是夫人吧,老奴有礼了。”

刘远简单向他介绍了一下,等赵老一一行完礼,打过招呼后,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

“是,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里”

刘远笑了笑,然后对众女说:“好了,我们也回府吧,在这里都影响交通往来了。”众女应了一声,一一上了马车,这时一众官员乡绅陪同着,一边说笑,一边送刘远上轿,刘远也只能一边客套道,突然间,刘远一个不小心,脚绊到什么,“啊”的一声,打了一个踉跄。

“将军,没事吧”

“将军,小心”

“这沙路是谁铺的,也不铺平整,把刘将军都给绊着了,吃罪得起吗?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一看到刘远出了状况,那一众官员乡绅全都围过来,眼明手快的,连忙扶住刘远,有几个恨不得把身子当肉垫了,那献媚之情,热情得简直让人都有点不自然了,有一个长史,弯下腰细心替刘远整理衣裳,尼玛,估计他老子都没有得到这样等侍遇。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当官,三年前,自己在街上看到一个捕快和公差都不敢正眼去看,那时别说一踉跄,估计就是晕倒在街上,也不见得有人多看一眼,现在可不同,名利双收,曾给高高在上长史,变成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的人,看着那一张张虚伪中带着谦卑的笑脸、看着一双双妒忌的眼神,这里有很多曾经是高高在的人物,有很多曾经在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刘远心中一股优越感由然而生。

难贵项羽说:富贵不还故里,犹如锦衣夜行。这种待遇和感觉,在长安是体会不到的,刘远现在的感觉美妙极了。

“没事,是刘某不小心而己。”

众人又是一番溢美之词,就在刘远准备上马车时,突然停住了一下,嘴边浮起有了笑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旁边围观的人群,因为刘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朗。

曾经的大主顾、三娘的强烈追求者,不过并没有仗势欺人,不仅和刘远成为朋友,最后还认杜三娘为妹妹,这些年一直少来往,没想到他竟然也在欢迎的人群当中,不过可能是商贾之子,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自愧形秽,就躲在人群的后面。

“秦兄,怎么来了,也不与刘某相见的,莫非不是来等我的?”刘远走到秦朗面前,笑着问道。

“不不是,刘刘兄,不对,刘将军,小的地位太低,恐怕高攀不上,所以,所以”刘远突然走到自己面前,一向自命不凡的秦朗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起来了,激动得,那脸都有些红了。

就是刺史、主薄、长史等官员看到也得恭恭敬敬的人物,突然跟自己这么客气,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苛富贵,不相忘,说易做难,很多人一朝得道,生怕让人看不起,就会刻意疏远以前的朋友,相当年,秦朗是富家子弟,刘远不过是不得志的小掌柜,就是一辆马车,还得跟秦朗借,现在现在呢,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秦朗这次来,也不敢混进迎接刘远的队伍中,只敢远远地观望,看一下,刘远到底怎么样,三娘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刘远就在上马车前,发现了自己,还拍着自己的肩膀问道。

“哈哈,什么将军,别说高不高攀的事,别说刘某说得那般势利”刘远看到一大堆人围着,也不好说话,拉着秦朗说:“走,上我的马车,几年不见,我们得好好聊聊,还要还要好好吃上几盅。”

说完,刘远不由分说把怀疑自己是做梦的秦朗拉上马车,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815 稍欠完美

“秦兄,最近过得可好?”刘远笑着问道。

秦朗还有一些拘束,小心地说:“也就那样,文不成,武不就,好在还算有点家底,也就那要混着日子。”

千顷田上一独苗,有一个大富翁的老子,作为独子的秦朗自然不用担忧生活,不过他的地位一般,资质也限,世上很多事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以前刘远对他的富足生活很妒忌,不过现在倒有点同情他了,文不成武不就,高不成低也不就,明知不是那方面的人才,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真是难为他了。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秦兄,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太过于拘泥,换作三年前,你觉刘某是做大将军的人才吗?”

“不像”秦朗摇摇头说:“刚开始时,秦某觉得你会变成一名有钱人,然后置房卖地,成为富甲一方的富翁,就是现在你在我眼前,还是不大敢相信,当年那文弱的你,竟然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世事没绝对”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不说这事,如果日后有用得着刘某的地方,但说无妨。”

秦朗听得出,这是一个承诺,有刘远的这番话,自己的前途不仅一片光明,也多了很多变数,那么多官绅上流,对刘远百般巴结,为的不就是这句话吗?自己还没开口,刘远就主动说了,朋友能做到这分上,真的没法说。

“将军大义,那秦某在这里先感谢了。”

“都说了不要叫将军”刘远有些无奈地说:“刘某是那种人,也不邀秦兄上马车了,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客气。实话跟你说吧,刘某早年在扬州过得不是很如意时,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承蒙秦兄不弃,你们也算是莫逆之交,所以说,莫要显得生分了。”

秦朗听到,心情都激动了,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点头。接着又小声说:“小娘,秦某的干妹妹最近过得可好?”

“还说好呢,她可没少埋怨你,认了这么久,也没去探望一下”

两人越说越投机。不过一到刘远府前,秦朗只是和一脸激动的杜三娘聊了几句。又一一跟崔梦瑶她们问完好后。就识趣地退下了,现在可不是登门造访的好时机,一来刘远风尘仆仆,需要沐浴更衣,二来阔别三年,而除了小娘。崔梦瑶和胡欣是第一次来,很多事也要处理,这个时候也没空待客。

对于秦朗的告辞,刘远并没有挽留。只是让他晚上一起赴宴,也算是给他拓展一下人脉吧。

“相公,那人是谁?看得出,你对他挺看重的。”等秦朗走后,崔梦瑶小声地问道,胡欣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

刘远笑着说:“一个还不错的人吧,也算我在扬州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嗯,对了,他可是三娘的干哥哥呢。”

“哦,原来是这样。”

“少爷,少爷”正在说话间,一个身高近二米的黑人飞奔着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叫道。

“唰”“唰”的两声,候军和关勇一下子把横刀抽出来,一脸凝重对着那黑如炭的大汉,厉声喝道:“站住,再向前,格杀勿论。”,而荒狼也下意识靠近刘远。

那黑大汉正是刘远买来的昆仑奴黑巴,本来想冲过来问好的,没想到被人一阻,那明晃晃的横刀挡住他的去路,急得他团团转,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刘远,眼中也有了敬畏之色。

“好了,把刀都收起来”刘远拍了拍关勇和候军:“回到家了,这些都是自己人,不必弓杯蛇影。”

“是,将军”两人闻言收起刀,站在一旁。

刘远走过去,有点费劲地拍拍比自己高二个头的黑巴,笑着说:“不错,不但高大了,还结实了。”

“少爷”黑巴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一下刘远的靴子,一个身高近二米、虎背龙腰的人,跪在一个比他“小二号”的人面前,那份恭敬还有忠心,让人看到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老忠奴赵老在一旁笑着说:“这黑巴,顿顿吃六大碗饭,一次能吃二斤肉,能不长高长结实吗?这是他造化好,碰上少爷这样的好人家,换到别的人家,谁会养这种大肚汉?”

黑巴知道赵老在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他的脸黑黑的,也不知他有没有脸红。

“好了,没事了”刘远拍拍他的脑袋说:“听管家说了,你做事很尽责,干得不错,该赏,能吃是福,少爷带了很多好吃的,一会拿给你吃。”

“嘿嘿,谢谢少爷,谢谢少爷。”黑巴一边说,一边嘿嘿地笑着退到一边。

来大唐几年,那大唐话也得也比以前好多了,也懂得规矩多了。

黑巴刚刚退下,这时三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男女,男的俊俏,女的貌美,三人快步走到刘远面前,一齐跑下:

“阿忠拜见主人”

“阿义拜见主人”

“小晴拜见主人”

三年前,刘远一个在奴市买了六个奴隶,第一个是美女赵紫云,当时成人之美,成全了陈子墨,接着是赵安和黑巴,最后还购买了三个心灵手巧的童男童女,小娘分别取名为阿忠、阿义和小睛,一来侍候自己和小娘的起居饮食,二来也传他们做首饰的手艺,准备减轻自己的工作量,三年没见,这三个也长大了,经过这三年的努力,这三人的成长也喜人,在扬州,赵老负责管理府内之事,而金玉世家在扬州的二间分店,就是这三人扛起。

完全达到了刘远当年的设想,现在想想,三年前的投资,还真没有白费。

“不错,都起来”刘远一脸欣慰地说:“来,这位是夫人。”

三人齐声说道:“小的见过夫人。”

崔梦瑶微笑着说:“嗯。不错,听相公说起过你们,果然都是机灵的孩子,春儿,看赏。”

“是,小姐”一见面,这女主人也不能太吝啬了,春儿闻言,连忙拿出银豆子分发给三人,三人自然连连感谢。

介绍光崔梦瑶。接着是小娘、杜三娘、胡欣,三人及一众下人都一一拜见一行人,到最后,刘远笑着说:“好了,好了。站在门口这么久,别人都在看热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众人这才笑着进门。

“赵老”

刘远一声令下,赵老身子一颤,马上恭恭敬敬地说:“老奴在”

“这些都是本少爷麾下的士兵,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你去安排一下,一部分安置在府上空闲的客房。而另一部分,包间逆舍住下来,切切不能怠慢他们,明白了没有。”

赵老马上恭恭敬敬地说:“是。少爷,老奴马上去办。”

刘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追上崔梦瑶等人。

这处府第是当年刘远用八千两银子买下、位于瘦西湖边旁边的豪宅,别人刚装修好,还没入住就便宜了刘远,虽说过了三年,还算得上新居,在赵老的照看下,保养得极好,还像新房子一般,外面青墙绿瓦,显得很有气派、里面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显是很有朝气,再加上假山、琼台楼阁,更是美不胜收,崔梦瑶很多次想像过刘远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超乎她的想像,江南风格的建筑,有婉柔之美,注重因地制宜,着重立意和布局,和北方讲求气派和奢华有所不同,这不,一进门,崔梦瑶和胡欣就拉能说会道的杜三娘到处参观了。

“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师兄。”小娘一回到她心目中的家,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

与长安那个豪华的宅子相比,小娘更喜欢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刘远也点点头说:“嗯,不错,都平安回来了。”

小娘突然眨着眼睛说:“师兄,这话不对。”

“哦,怎么不对了?”

“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呢?”

刘远好奇地问道:“谁?”

“裴姑娘啊”小娘突然笑着说:“师兄,你们的关系梦瑶姐她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呢?”

刘远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算了,此事急不来,再说她还没有出阁,来这里住,传出去对她清誉不好,她跟在公主身边,我也放心,有事的等回到长安再说吧。”

绵山寺一战,对刘远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自己与裴惊雁的事被众女子得知,崔梦瑶她们几个心中也认可了裴惊雁的存在,不过事过之后,裴惊雁变得不自在起来,不仅刻意避开刘远,也不敢再和崔梦瑶她们一起玩了,因为未曝光之前,与众女还是“闺蜜”的关系,可是一曝光,就成了类似“小三”的角色,这让她哪里好意思,借口不舒服,天天躲在房间,下船时又跟在李丽质的身边,和一众宫女站在一起,她不说,别人还以为她是某个得宠的宫女呢。

正是她的羞赧,刘远也暂时不去找她,免得她的心更乱,也免得崔梦瑶一不小心,打翻醋坛

崔梦瑶虽说认可了这事,但是并没有公开表示欢迎,不去主动和解,事实上,在某方面,女人也有私心的。

“嗯,那小娘有空,就多带裴姑娘到扬州各处转转,师兄,这样可好?”小娘笑着说。

刘远捏了一下小娘的鼻子,微笑着说:“嗯,最乖就是我家小娘了。”

小娘闻言,笑脸如花,一脸骄傲地说:“哼,一向都是我最乖。”

得,这小娘也变得顽皮起来了。

“啊,好大的金丝楠木。”

“是啊,难怪一下子如此耀眼。”

“相公哪里找到的,这六根一般大小的金丝楠木,这能耐可不小。”

“嘻嘻,梦瑶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刘远买下这座宅子,而这六根金丝楠木也包括在内的。”

“是吗?那八千两花得还真是太值了”

听到众女议论那六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金丝楠木,刘远和小娘相付一笑,笑着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816 忠奴本色

“相公,这里可比长安还要好呢,若是我们在长安,也有一座这样的宅子,那该多好啊。”崔梦瑶有些感慨地说。

这宅子就坐落在风景如画的瘦西湖旁,依山傍水,一登上楼阁,就可以看到瘦西湖美妙的景色,最令崔梦瑶动心的是,这里是独门独户,附近也没什么人家,这样的一来,**性也可以得到保护,不像在长安,分隔成一坊一坊的,那房子都是成片的,一不小心,就在院子里训斥一个丫环,就被旁人听了去。

刘远笑着说:“长安本是一片荒野修筑起来的城市,繁荣倒是繁荣,但是底蕴稍显不足,一些繁荣路段更是寸土尺金,有银子还不一定能办妥,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在长安附近,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把地置起来,盖几栋漂亮的宅子,然后开垦一些土地,建成一个田庄,这样一来,有旬休或假日时,也可到外面小住几天,权当散心。”

“那太好了”崔梦瑶笑着说:“妾身早有此意,只是还没提而己。”

家再豪华、舒适,如果天天都在家里,犹如一个金丝笼而己,有一个避暑、消遣的地方,那是很不错的,像大唐的上流,也流行另辟一地作休养、消遣之去处,皇帝有行宫、达官贵人就会弄避暑山庄,一些有钱的百姓,也会在弄田庄之余,效仿故人,弄几个草庐什么的,刘远现在功成名就,家财百万,在长安也就二处宅子,其中一套还用以笼络金巧巧所用,虽说在扬州瘦西湖边有豪宅,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

是时候在长安附近弄一个类似避暑山庄一样的地方。不然都落了套。

小娘、杜三娘还有胡欣,闻言都眼前一亮,高兴地笑了。

刘远带崔梦瑶还有胡欣游了一圈,然后就安排她们沐浴更衣,先休憩一下,晚上还得去赴宴,至于房间的分配,就交给小娘安排,让她们商量着办。

转了一圈,刘远还是很满意的。在赵老的持下,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就是刘远以前的工作室,也清洁得一法不染,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少爷,喝茶”刘远刚坐下。小晴马上细心给刘远奉了一杯茶。这也是昔日的习惯。

“嗯,不错”刘远喝了二口,这才随口问道:“金玉世家的生意可好?”

一旁跟着侍候的阿忠马上说:“回少爷的话,生意一直都不错,教坊司每年都会下一笔订单,而少爷还在扬州之时。金玉世家早早就打响了名头,受到扬州上流的追捧,不夸张地说,论首饰行业。金玉世家在扬州独占鳌头。”

“而我们也谨记少爷的教诲,凡事留一线”阿义补充道:“金玉世家只做中高档的首饰,低档的不做,所以在扬州,和同行的关系还不错。”

刘远点点头说:“很好,有什么困难没有?”

阿忠和义相视一眼,然后阿忠小声说道:“少爷,现在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是我们的人担任着,最近有一件事左右为难,所以想听听少爷的意见。”

“说”

“是这样的,最近有人为了降低成本,选择用铜来做首饰,虽说他的标价比旁人低很多,很多客人也知他的首饰不纯,不过有同行质疑他的做法会影响扬州首饰的声誉,提议把他驱出行会,小的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本想等金大掌柜来处理,不过金大掌柜说过,近期内不会到扬州,所以,只能听听少爷的意见了。”

“哦,这是那间店连铜都要使用了?”

“金玉斋。”

“什么”刘远惊地说:“金玉斋?就是金玉世家本店旁边那间?”

“是,少爷。”

刘远无言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金玉斋在金水街也属一霸,金玉斋的张掌柜,经营有道,伙计有十多人,袁富贵死的时候,还多亏他派伙计来帮忙,在刘远变卖财货时,他也没有刻意压价,如果说当年它是红花,那么金玉世家只能算是绿叶,没想到,当年经营得红红火火的金玉斋,现在沦落到用铜作首饰,以价格来吸引人。

走的,那是最低档的路线,瞄准的对象是穷人、贩夫走卒这些穷哈哈,这种生意,估计卖一百件也比不上金玉世家卖一件的利润,这就是市场的规律,当然商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在金玉世家声名越来越响,占有额越来越多,近在咫尺的金玉斋也就首当其冲了。

刘远点点头说:“算了,随他吧,金银首饰,那是以为金银为主,不一定全部用金银的,说到底,都是手艺人,没必要赶尽杀绝,当年金玉斋也有其厚道的一面,有机会,也可对金玉斋照顾一下。”

“是,少爷,小的知道了。”阿忠连忙应道。

当年袁光头被杀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阿忠、阿义他们也听过,金玉斋的张掌柜还是第一个送来祭品,上了一柱清香,这在当时来说,也实属难得,在适当的时候,也应拉他一把。

这时赵老也从外面走了回来,恭恭敬敬地说:“少爷,那些军爷都已安排妥当了。”

“嗯,不错,辛苦赵老了。”

“不敢,这是老奴的本份。”

阿忠和阿义看到老管家回来,刘远刚刚回府,身边又有小晴侍候,就说金玉世家有事,回去忙乎,就向刘远请辞,刘远也不挽留,只是吩咐他们,明天在天府酒楼宴请金玉世家所有的匠师、伙计一起吃个饭,二人自然连连点头。

“去,去帐房。”等二人走后,刘远站起来说。

阔别三年,刘远也想知道经营的详细情况,而这些东西,直接一翻看帐本就一目了然。

“是,少爷。”赵老没有丝毫意见,马上跟随刘远到帐房。

“少爷,请,这些都是这三年的账目,请少爷过目。”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那帐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账本放叠得丝毫不乱,笔墨纸砚也自安其所,除了这些,帐房内没有任何装饰的物品,显得非常古板,从这可以说明,赵老是一名非常严谨、控制能力极强的人,换着别人守着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说不定早就生了二心,携财潜逃了。

帐册也分好了类,像金玉世家本店、金玉世家分店、墨韵书斋这些都有独立的帐册,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是关于府中开销用度的,每份进项,每笔开支,登记得清清楚楚,精确到一文铜钱,刘远盘算了一下,金玉世家的本部以订造为主,一年的羸利大约一万二千两,而同在金水街诉金玉世家分部大约有三万两,这两间店每年就能为自己贡献超过四万两银子的收入,至于墨韵书斋,羸利一年只有一千两左右,前年仅有六百多两,不过这个没有意外,当时刘远抽调了骨干到长安发展。

还不错,虽说物业不多,但都是稳赚不赔。

就在刘远翻看帐本的时候,赵老拿出钥匙打开后面的库房,恭恭敬敬说:“少爷,请你查阅一下。”

古代没银行,也没有保险柜,普通百姓就收藏在箱底或夹缝里,而大户人家,就要修筑银库来盛放金钱财宝,金世玉家赚钱能力超强,日进斗金,所以早早修筑了银库,原来是小娘管的,不过小娘到长安后,赵老就全权负责了,平日帐房只有一千几百两的现银,需要大笔银子调动时,才会开启银库。

刘远放下账目,信步走到下面的银库,只见赵老又小心翼翼打开两道厚厚的铁门,用火折子点亮蜡烛,金光、银光、一时间,满室生辉。

一锭锭黄金、一锭锭白银,在烛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排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甚至那铜钱,也用绳子穿了起来,穿成一贯贯的,整整齐齐放在那托盘上,只需要稍加清点,就能清算其总数,刘远随手拿起一锭银子,看了一下,随手一抛,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是上好的白银,其质量可媲美后世的“雪花银”,银子颜色自然、表面光泽没暗点,拿到手时沉甸甸的,刘远是玩银的行家,不用剪开就知道这银子都是上好的。

“少爷,银库原有黄金三千两一百六十二两,银子七万六千三十二两三钱,外加铜钱一百八十二贯零一百八十六枚,而去年金玉世家的大掌柜金姑娘,拿着少爷的印章提了黄金二千两,白银三万两,现银库余黄金一千一百六十二两,白银四万六千三十二两三钱,外加铜钱一百八十二贯零一百八十六枚,请少爷查点。”赵老一旁解释道。

不用拿着账册,就能倒背如流,看得出,赵老非常用心。

金巧巧提取钱银一事,主要是扩大金玉世家的经营,广开分店,扬州一带,都是富饶的地区,开店也势在必然,反正都是自己的钱,直接从扬州提比较方便,毕竟带着的大笔银子上路,也有风险。

刘远点点头说:“嗯,干得不错,我很满意,赵老,辛苦你了。”

一声满意,一句辛苦,对赵老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珍贵,闻言有些动情地说:“少爷,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小爷不嫌老奴老迈,那就谢天谢地了。”(未完待续……)

817 禅智行宫

“对了,少爷,你看这里”赵老一边说,一边打开角落里一个大木箱,随着那箱盖慢慢打开,只见里面有一本小帐册还有一些银钱等物。

刘远皱着眉头说:“这个箱子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你的封户口都上贡的税赋。”赵老恭恭敬敬地说:“这二年收的,全在这里,一文钱也没有少,请少爷过目。”

一边说,一边双手把那本帐册送上。

赵老不说,刘远差点忘记了,自己二进吐蕃,出生入死、用性命所赚到的战功,最后换了一个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光凭这五百户的供养,只要不是犯了抄家杀头的罪,这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刘远接过帐册,看也不看就点点头说:“嗯,不错,干得挺好的。”

“少爷,你让苏花先生的儿子苏青波负责征收赋税,按规定,这封户的税赋,封家可以随意征收,不过少爷一直没有指示,所以现在只按租庸调制来征收税赋,因为情况有点特殊,老奴也不敢擅作主张,除去开支和损耗,其它的都把它们封存起来,怎么处理还要少爷看着办。”

丁男每年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作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作调。每丁每年服徭役二十天,如不服役,每天输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称作庸,俗称“租庸调制”,纳税时只看丁口,不看财产,在唐初占有比较重要的位置,而引时食邑又称为食封。刘远称为封家,而邑地上的人家,就可以称为封户。

按照以往的习惯,邑地的税收是把应缴到国库的税赋划拨应得的那部分给封家,不过唐初稍有不同,封户只对封家提供赋税,可以说此时封家还是挺爽的,不过也是这样,影响国家的收入,所以建国后。不仅封爵者甚少,皇家还千方百计收回那些封出去的邑地,做得做绝的明朝的朱重八同志,通过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蓝玉案。四个案子就把封出去的爵位撸去了七七八八。为后来的永乐盛世打了甚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刘远立了那么多逆天的功劳,还要看在清河崔氏的份上,这才封了一个小小的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而这五百户,也有点呛,据刘远所知,金田大约只有三百户人家。也就是说,食邑五百户,实食只有三百户左右,打了一个折扣。

当然,如是人口增长,只要在五百户的范围内,刘远一样可能享受其税赋,而这税赋收多收少,也体现一个封家的管理艺术,如果收多了,那些封户生活不下去,人口发展不起来,也不利于长远的发展,甚至有封户受不了压迫,有逃亡现象,反正到处都是山高草密,往荒山野岭一钻,想找也不容易;而收少了,那封家得的税赋也就减少了,皇上把金田封给刘远,这有点耐人寻味,因为刘远毕竟出自金田刘氏,所谓血浓于水。

得势后,刘远既不扶持帮助,也不打击报复,这让人琢磨不够,也就是这样,苏青波就按大唐普通百姓的税赋来征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刘远打开帐册看了一下,忍不住点点头,别少看这几百封户,这里一年有少说也有几千两的收入,还有大量免费的劳力可供使用,这不,长洛高速的工地上,有很大一部分的民工,就是来自那几个国公封地上的封民,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替他们赚银子了,现在开春了还不肯让他们走呢。

连赵老还有苏青波都捉摸不定,估计自己那些所谓的亲戚,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活该!

“好了,先收着,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刘远淡淡地说。

现在刘远还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到时回到金田,看看心情再作决定。

“好的,少爷。”

刘远看到赵老身上那件衣服也有老旧了,淡淡地说:“赵老,现在我们的身份不同了,别替本少爷省银了,去好好置上几套新衣裳,你是刘府的管家,可不能丢了我们刘府的脸面。”

这个赵老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太省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副心思都放在刘府,那衣裳穿得比人家的门子还差,估计走出去说自己是管家,估计刘远不是故作严肃地说,估计赵老还舍不得呢。

“是,是,老奴马上照办”赵老连忙说道。

“好了,让小晴去准备热水,本少爷身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沐浴一下比较有精神。”

“是,少爷。”

华夏人向来喜欢锦上添花,特别是现在刘远现在可是官场新星,皇上面前的红人,一出现在扬州,顿时成扬州公认的“香饽饽”,一时间,登门造访的、送请帖的,快把刘府的门槛都给踩扁了,应邀吃饭、请替自己赚钱的匠师吃饭、应付各种人情往来还有打发那些拐了八个门的亲戚,刘远把能推的全推的,还是赴了三天的宴,有时一天赶三个宴会,就是免费也扛住天天喝啊,每天都喝得醉薰薰的,为此,崔梦瑶没少埋怨。

直到第四天,没有再来邀请吃饭看戏了,刘远才应了李丽质之邀,举家到禅智寺玩。

“参见公主”刘远等人来到禅智寺,让人通报后没多久,李丽质携着裴惊雁亲自到门前欢迎,一众人免不了向她行个礼。

李丽质笑着说:“好了,不必多礼,都起来,跟本宫进去吧。”

“谢公主”刘远应了一声,便携着众人一起进去。

崔梦瑶笑着说:“还劳公主大驾,小女子愧不敢当。”

“哪里话”李丽质笑着说:“最近几天,本宫游了瘦西湖、高旻寺等地方,虽说风光不错,不过你们不来,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这下好了,你们来了,本宫也不用那么闷了。”

“公主真是太客气了。”

“好了,这些客套话不用说了,本宫准备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一会让你好好看看。”

“好”

一来李丽质和崔梦瑶就聊上了,刘远则是忍不住把目光瞄向站在一旁的裴惊雁,半个月不到,裴大美人清减多了,估计是有心事,不过瘦了也好,整个人好像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意,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爱慕之意。

美女就是美女,无论怎么样,都是美得那样动人心弦。

裴惊雁原本低着头,刘远一盯着裴惊雁看,好像感应到刘远看她一般,抬看一看,两人顿时四目相对,就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刘远感到,自己眼前好像有一泓幽静、深不见底的潭水,那目光好像一下子拨不出来一般,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

那眼中的柔情和蜜意,一下子让刘远感到陶醉了。

犹如惊鸿一瞥般,只是看了片刻,裴惊雁很快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好在,小娘适时走过去,拉住裴惊雁的手说了二句,很快,二人有说有笑,裴惊雁松了一口气,很快高兴起来,和小娘拉着手,两人亲如姐妹一样,一起向里面走去。

刘远也松了一口气,伴着杜三娘和胡欣,一起进入这座征作行宫的禅智寺。

原以为这里是一座寺,因为灵气足,被皇上看中,从而征作行宫,从前门那鼎盛的香火就可以看出来,而李丽质是从后门接自己一行进行宫,一进去,刘远感到眼前一亮:只见里面有山有水、有琼台、有楼阁,一棵棵古木,参天遮日、一朵朵鲜花,争芳斗研、石桥凉亭,相互呼应、假山植屏,层峦叠嶂、扬柳湖水,倒映成趣,此外还有石台石椅安置其内、翠竹奇石点缀其中,鸟儿在梢头放声歌唱,花儿在微风中花香暗送,让人仿佛置身于仙景一般。

美得让人留恋忘返,难怪隋炀帝会把它设为行宫,果然有魅力的一面。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刘远忍不住赞道。

一旁的胡欣也赞道:“是啊,刘远那座落在瘦西湖的宅子,我已觉得美不胜收,没想到和禅智寺一比,马上就失了色,大唐的能工巧匠真是太历害了。”

杜三娘点点头说:“那当然,当年建这里的人是前朝的皇帝,一个人的力量,能跟皇上相比吗?”

皇者天下,皇上可以倾全国之力去打造,这一点普通人是没法相比的,一个大兴城、一条大运河,看起来穷奢极欲,实则也可以体现他的才华和魄力,他建造的行宫,自然不会差。

“刘远、三娘、胡欣,你们快点,公主准备了很多好吃,让你们来尝个鲜”在小娘牵针引线、李丽质的调和下,裴惊雁和崔梦瑶也有说有笑了起来,心情大好的裴惊雁犹如一个调皮的小女孩一般,催刘远等人走快一些。

杜三娘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闻言加紧小跑过去,边跑边笑着说:“公主,今日有什么节目安排?”

“随你们的意”李丽质笑着说:“要不,我们边吃东西边打牌吧,几天不打,都有些想念了。”

“好啊,奴家也正有此意。”

“也好,几天不玩,手都有些不自在了。”

众女吱吱喳喳地笑着说,刘远听到有些无言了:果然是这样(未完待续……)

818 特殊客人

扬州的繁荣,从衣、食、住、行就可以体现出来,水陆交通便利,南北商货汇聚于此、海外奇珍,也通过港口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在某些方面,不逊于京城长安,从李丽质所往的行宫就可以看出来了,瓜果糕点,应有尽有,地方美食,尽汇一堂。

“最近过得可好?”刘远找了个机会,走到裴惊雁身边柔声地问道。

“嗯,挺好,谢谢关心。”裴惊雁微笑中略带着二分羞涩,低着头,小声地答道。

刘远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明日我将回金田扫墓,惊雁,可有兴致与我同行?”

以前还是叫裴姑娘,现在一声“惊雁”让裴惊雁不由心头大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了,我留在行宫这里陪公主,你和几位夫人去吧。”

虽说心中也很想去,不过裴惊雁怕崔梦瑶她们误会,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一下子又僵了,出自河东裴氏的裴惊雁,受到的教育与普通女子不同,除了上流女子必修的琴棋书画,也在学会怎么与人相处,冰雪聪明的她明白,刘远的四个妻妾,小娘没有主见,刘远说什么就是什么,三娘有点小聪明,可是没有倚仗也没有背景,胡欣来自吐蕃,聪明的她,一向什么都不管,刘府后院真正说事的,只有崔梦瑶一人,前面之所以对自己差,并不是她善妒,而是她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

原来还是朋友,一转眼,又和自己相公暧昧起来,估计换哪个也不乐意。

刘远点点头说:“也罢,对了。一会打牌时,你少羸多输,先把关系都搞活络了。”

“嗯,惊雁明白。”裴惊雁说完,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是”

“相公,快来看,这鱼好大啊。”崔梦瑶突然高兴地叫道,刘远闻言,对裴大美女说了一声抱歉。连忙走过去看。

裴惊雁有些无奈了,本想说自己身上只有几十两,可是后面说得太小声,刘远没有听见。

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不高,月钱不多。这次出发扬州,虽说裴彩霞把自己的体己钱拿出来让裴惊雁带着。可是裴惊雁哪里好意思要她的。坚决推辞,李丽质她们,玩一次牌,动辄几百两上落,上次刘远一口气就羸了李丽质过千两之巨,刘远的主意是好。可是自己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做“散财童子”呢。

就在裴惊雁郁闷之时,她的贴身婢女香儿轻轻走到裴惊雁身边,小声说:“小姐,你看。”

裴惊雁扭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香儿拿着一个精致的银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锭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少说也上百两之多,换成银子,那得有过千两之巨。

“哪来的?”

“是刘将军的婢女黛绮丝给的,让奴婢不要声张,小姐,这,这可怎么办?”春儿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

看着刘远的背影,裴惊雁心中一暧,小声说:“收着就行,一会还回去的。”

“是,小姐。”

游玩了一圈,几个女子就在靠近湖边的凉亭边笑边打起了牌来。

“刘远,来,本宫和你再切磋一下。”李丽质对刘远挑恤道。

“行啊,公主,那欠刘某的那一千多两,现在可以结了吧,我们算完帐再玩也不迟。”刘远笑嘻嘻地说。

不提银子还好,一提银子,李丽质马上翻脸道:“算了,我们几个女的打牌,不要你们男的掺和”说完,扭头对众女说:“你们哪个玩?”

“梦瑶就陪公主消遣一下。”崔梦瑶和李丽质关系不错,第一个响应。

“奴家也算一份子。”杜三娘当仁不让的坐了下来。

抱着小刘雪的胡欣摇摇头说:“我要照顾小雪儿,不能陪你玩。”

小娘看了一下刘远,然后摇摇头说:“不知为什么,小娘的头痛得很,不能陪几位打牌了。”

崔梦瑶有些无聊地说:“不会吧,又是三缺一?”

“那惊雁顶上吧,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裴惊雁自顾奋勇地说道。

“好啊,那来吧”崔梦瑶笑着说:“一会输了,可别哭鼻子就行了。”

于是几个女子就湖边打起牌来,而刘远也没有闲着,让行宫里的下人驾了一叶扁舟,携着小娘和黛绮丝,就在湖中垂钓,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刘远一行侍到日落西山,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一个个都是满意而归,崔梦瑶和杜三娘运气不错,每人都三百多两银子的赚头,不停地说着怎么先输后羸的事迹,裴氏出来的女子就是聪慧,打起牌来,就是“放水”也放得很高明,崔梦瑶和鬼精灵杜三娘都没有察觉出来、小娘、黛绮丝不仅看了美景,也吃了不少美食、刘远在湖中泛舟,钓了几尾又大又肥的鱼,把鱼当成战利品拿回去,晚上就有吃的了。

算得上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看着众女那高兴的样子,刘远也暗暗点头,看来这一千两花得挺值,家和万事兴,自己夹在中间,有时的确需要用一点小手段才行。

一行人回府时,刘远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老忠奴赵老,竟然没有门口迎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事,不过刘远也不在意,让崔梦瑶她们先去沐浴,然后吩咐下人把钓来的鱼送到厨房加工,这才躺在逍遥椅上休息一下,而小娘体贴地走到刘远身后,和黛绮丝一左一右,替刘远按起摩来。

“师兄,今儿累了吧。”小娘柔声地说。

“累啊,都是前几天累的,来,这边多揉揉,用力一点。”

一旁的黛绮丝掩嘴一笑:“主人,你就是吃饭也叫累?”

“这你就不明白吧”刘远笑着说:“吃饭只是一个由头,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除了吃饭,还要应付很多的东西,例如套关系的、求情的、请求帮忙的,不一而足,这个喝了,那个不敬也不好,反正不好应酬,能推我都推了。”

“师兄辛苦了。”

三人正在聊着,赵老突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叫道:“少爷好,二夫人好。”

“咦,赵老,发生什么事,怎么你的眼睛红红的,你没事吧?”小娘突然吃惊地叫了起来。

刘远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只见赵老眼睛红肿红肿的,隐约间,眼角还有眼痕,好像哭过一样,刘远一下子急了,连忙问道:“赵老,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哪个这么不长眼,我马上替你出气去。”

扬州哪个这么大胆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欺负刘府的人,嫌命长?而赵老已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下得手吗?再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自己在长安都能横着走,在小小扬州,还有人敢跟自己过不去?

赵老心中大为感动,连忙说道:“少爷误会了,老奴,老奴这是高兴,高兴的,没人欺负。”

“高兴?有什么事高兴到哭了?”

“少爷”赵老突然有些哽咽地说:“有两人想见你。”

“哦,什么人?”

赵老卖个关子说:“少爷一看便知晓了。”

要是别人来报,刘远也就不见了,不过一看到赵老那异常的样子,刘远决定还是见一见。

“哎,少爷请稍等,老奴去把他们叫进来。”说完,又屁颠颠跑了出去,那样子,好像他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而是一个风华正茂的追风少年。

很快,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一进门,两人就一并跪在地上,齐声叫道:“叩谢恩公。”

“你们是”刘远一下子楞住了,这二人,看起来很是面善,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那青年男子笑着说:“小的陈子墨,这位是贱内陈赵氏,原名赵紫云,恩公,你还记得吗?”

“啊,原来是你们”刘远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快起来,些须小事,何足挂齿,不用这么大礼。”

三年前,因为人手不足,刘远就去扬州的奴市买奴,正好碰上教坊司出售奴隶,这个赵紫云是罪官之女,也在拍卖的行列,当时一时心软,不忍心这个花季少女落在一个又老又丑的老财主手上,也想成全一对有情人,于是出资相助,让陈子墨拍下了赵紫云,然后刘远也就在赵紫云的劝说下,买下了她家服务多年的老忠奴赵安,也就是现在忠心能干的赵老,没想到,他们夫妻竟然出现在这里。

难怪一向镇定的赵老,突然失常,哭得两眼红肿,原来看到了旧主人,情不自已。

三日不见,应刮目相看,陈子墨三年不见,也改变了很多,衣着光鲜、脸上带着自信,腰间也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一旁的赵紫云红润光泽,眉间带着幸福的笑容,和三年前衣着简单,面有戚色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看来陈子墨这几年混得还不错。

陈子墨一脸正色地说:“对恩公来说是小事,对陈某来说,不逊于救命之恩,如果当日不能把紫云妹妹救回去,陈某宁愿一头扎进河里,一了百了,好在恩公的仗义出手,不然哪有我们夫妇的今天?谢恩公。”

“谢恩公”赵紫云也一脸感激地说,说完,两人重重地给刘远磕了个响头。

刘远忙把陈子墨扶起来,一边扶一边说:“好了,好了,陈公子请起,这么大的礼,刘某可受不起。”而小娘也把一脸激动的赵紫云扶了起来。(未完待续……)

819 重金委托

刘远请二人坐下,又让人奉上酒水糕点,然后笑着说:“陈公子,没想到当年一别,转眼已三年,陈公子最近忙些什么?”

陈子墨连忙站起来,对刘远行了一礼,这才有些惭愧地说:“陈某比不上刘将军志存高远,不仅文才风流,还披甲上阵,立下赫赫奇功,位列大将军之职,陈某不才,自知仕途无望,弃笔从贾,现在仅是贱业的商贾一名,惭愧,惭愧。”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想当年,虽说是官家子弟,几十两银子都捉襟见肘,差点要目睹最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又老又丑的老财主糟蹋,好在刘远出手相助,估计那个时候,他的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最后的结果就是弃文从商。

这样也挺好,看得出,他做得,还是很成功。

刘远摆摆手说:“陈公子,此言差矣,在刘某眼中,只要靠自己双手,光明正大的赚银子,就没什么好羞耻的,也不怕你笑话,刘某虽说有一官半职,手中的几处物业,从不假名于人,一直都挂在名下经营着,所以陈兄不必自惭,因为刘某本身,亦可以说是一个贱业的商贾,对了,不知陈兄从事那一行呢?”

这两人的爱情故事一度感动刘远,刘远对二人的印象很好,还有老忠奴赵老的情份在里面,所以刘远对陈氏夫妇一直很客气。

“陈某做的,是海运。”陈子昂恭恭敬敬地说。

“海运?”

“嗯,陈某有一个远房叔父,在泉州做海运生意,有十多的经验,三年前陈某投靠了他,这二年也算是略有成绩。此次替朋友运一批货到扬州,贱内说看望一下安叔,就上门拜访,没想到碰到刘将军回乡省亲,就厚着脸皮登门造访了。”

刘远好奇地说:“陈兄走的是近海?”

“不,是远海”陈子墨解释道:“这次是帮朋友一个忙,运一批香料,顺便看望故人,幸亏是这样,不知也无缘看到刘将军了。”

“香料?陈兄的海运。多是走哪些路线?”

陈子墨有些自豪地说:“流求、扶桑、吕宋一带都留下了陈某的足迹,其实也就互通有无,从中获利,虽说途中辛苦,不过倒也逍遥自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的足迹己遍布天下。刘某想不到,你一介书生,最后会端海运这碗饭。”

大唐的船都是木板船,没有后世钢铁板那般坚固,木头受浸久了,容易腐烂。抗风浪的能力也差,此时能航运到东南亚一带,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

“呵呵,同样。陈某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年的刘掌柜,竟然会成为大将军,只能说世事难料。”陈子墨一脸感慨地说。

当他打听到当年那个小小的刘掌柜,现在已成了位列大将军,开国子爵,当时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本来最有希望做官的自己,走起了海运,而做商贾的刘远,一转身则是成了大将军,真是命运弄人。

本以为自己有些成绩,好好报答当年恩人一番,例如低价把海外的新奇玩意卖给刘远,让他多赚一点,没想到,刘远混得比自己那是好太多了,于是,“报恩之旅”变成了拜访之行。

刘远笑了笑,然后取笑一直在低头微笑着不语的赵紫云说:“看到陈夫人满脸红光,陈兄的日子,一定过得和和美美吧,不知膝下有几个孩子了?”

这个赵紫云,比当年少了二分青涩,多了三分成熟的韵味,虽说不如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那般美艳,不过那种婉柔贤惠、娴静如水的气质,也是很让人心动的,刘远猜想着,如果当年自己把她拍下后带回家中享用,会不会“玩女”丧志,沉浸于石榴裙下,最后只是一间仅能丰衣足食的小掌柜呢?

赵紫云俏脸微微一红,不过很快大方地说:“回将军的话,民妇膝下有一子一女,不过坐船有风险,就留在家中,并没有带来叩谢恩人。”

“陈兄真是好福气,三年抱俩,呵呵。”刘远笑着说。

要不是知道赵紫云是那种很传统、很忠贞的女子,刘远还怕跟前这个经常要出海的陈子昂,会不会是喜当爹的节奏。

陈子昂连忙应道:“不敢,听赵老所言,刘将军也是喜得千金,此行来得太急,也没有准备什么寿礼,这里有三百两银子,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说完,从怀中拿出拿两袋银子,放在案几上,轻轻推给刘远,一边推一补充道:“这袋小的,是当年将军所借,现在终于还上,也算是了却陈某一个心愿,将军万万不要推辞。”

“这”

赵紫云怕刘远以为自己夫妇有求于他,做官的,就怕是这档事,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在一旁小声解释说:“将军,请放心,我等只是感激当年的恩情,知道将军家财百万,并不看中这点银子,所以只是归还本金,这三百两,是给贵千金的见面礼,绝无他意,请将军务必收下。”

“当年借银之恩,用再生父母形容也不为过,陈某虽说力量有限,恩公倘若有用到陈某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陈子昂在一旁大声说道。

虽说做了贱业的商贾,不过他的身体里,骨气尚存、正义尚在,古言有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然他的良心过不去。

刘远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哈哈一笑:“两位盛情难却,刘某再推搪,就冷了二位的心了,好吧,这银子刘某收下了。”说完,看也不看,就示意一旁的黛绮丝把银子收好。

看到刘远收下了银子,陈子昂和赵紫云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也算是对三年前的事有一个交待。

赵紫云犹豫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向刘远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说:“不瞒将军,我们夫妇除了想报答当然恩情,还想接赵老回家颐养天年,不过刚才民妇已询问过赵老的意思,他感激我等的念旧,不过将军对他也极为信任,而他也辛劳惯了,养尊处优会不习惯的,说还能动,再给将军看几年家。实在走不动再考虑,所以,刘将军请厚待赵老,民妇在这里,感激不尽。”

“小姐老奴过得很好。有劳你的挂心了。”一旁的赵老,眼圈又开始红了。

难怪赵老刚才这么激动。原来上演了这么感人的一幕。赵紫云在经济好了以后,就到扬州,准备接她家原来的老忠奴回去养老,如果猜得不错,那三百两很有可能就是赵老的赎身费外加那银子的利钱,赵老感恩刘远这么多年的信任和照顾。谢绝了当年小女主人的好意,这才改作送礼。

可谓一波三折。

“陈夫人言重了”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赵老到府上后,一直兢兢业业,不辞劳苦。把份内事做得无可挑剔,说起来,刘某能有今天,赵老也功不可没,这种尽忠职守的好管家,刘某也会好好珍惜的。”

赵老也在一旁有些感动地说:“小姐放心,少爷对老奴一直很好。”

小娘在一旁说道:“好了,好了,都坐下,既然相识一场,就不用太过拘束了。”

刘远笑笑,重新坐好,而陈子昂也扶赵紫云坐好,等二人坐好后,刘远突然说道:“刚才陈兄说有事可以找你帮忙,而刘某还真有一事想拜托陈兄。”

陈子昂闻言,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恩公有事,只管吩咐。”

“请坐,请坐,陈兄,刘某是一个随和之人,你千万不要太客气”待陈子昂坐下后,刘远这才说:“刚才陈兄常到琉求、扶桑、吕宋一带经商,刘某想,如果有机会,陈兄帮我找二个人。”

“找人?”陈子昂楞了一下,马上说道:“找什么人?人海茫茫,陈某不敢保证能找到,不过将军吩咐到,一定尽力而为。”

刘远一脸郑重地说:“这两人的名字是赵元、李方。”

赵元和李方这两个名字一说出来,一旁的小娘面色突变,那眼睛马上水蒙蒙的一片。

“赵元?李方?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的?”陈子昂不由自言自语地说。

刘远还没来得及开心,一旁赵紫云的一句话就把刘远还有小娘的希望破灭了:“此二人不是朝廷通揖的重犯吗?”

“对,对,陈某在通辑令上通知他们。”

“说到底,这二人还是刘某的师兄,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在金玉世家做学徒,相处倒也还好,不过二人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欺师灭祖,不仅卷走了店里的黄金细软,还亲手把刘某的师傅,也是我夫人的父亲捅死,逃之夭夭,一直没有抓获,除了官府的通辑,刘某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去追查,一直没收获”刘远一脸郑重地说:“刘某怀疑他们已逃到海外,隐姓埋名,所以想拜托陈兄,若有此二人的消息,请务必告之。”

刘远补充道:“当然,大海茫茫,人海亦茫茫,找两个刻意躲起来的人,犹如海底捞针,陈兄可以找信得过的人,把刘某愿出黄金一万两求二人的下落,就是提供确切情报的,查属真实后,刘某也愿出黄金千两酬谢的消息传出去,最好是秘密暗中进行,免得打草惊蛇。”

黄金万两?就是给个消息,也有黄金千两?

陈子昂夫妇一下子被刘远的手笔给惊呆了,黄金万两,折成白银,那有十万两了,十万两啊,就是自己跑船再顺利,起码也要十年、甚至二三十年才能攒得下这笔家业,为了寻人,竟然如此手笔,还真是大方。

“是,将军放心,陈某一定尽力而为。”(未完待续……)

820 琴箫双绝

“师兄,谢谢你。”等陈子昂夫妇走后,小娘一脸动情地对刘远说。

刘远前前后后,花费了很多精力和人情追查当年袁富贵惨死之事,刑部每年颁布最新的通揖令,赵元和李方二人必然在榜,不但名字靠前,赏金还奇高,这与刘远的经常找关系、托人情有关,当然,那些赏金绝大部分也是刘远私人掏腰包出的,这些小娘都是看在眼里的,三年过去,那仇恨虽在,但三娘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

没想到就是自己不催促刘远,可是他依然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一直在努力,小娘感动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刘远轻轻替小娘拭去眼角的泪珠,有些疼惜地说:“好了,别哭,这些交给我就行,其它的你都不要管。每日开开心心就行。”

跟了自己后,小娘不图名、不为利,宁可委屈自己也要让刘远开心,从不奢求什么,她最大的心愿给亡父一个安慰:找到杀父仇人,让父亲在九泉之下可以暝目,然后把他的遗体葬在家族的墓地上,灵牌可以进入宗祠,这是小娘心底的愿望,也是她的一片孝心,还把金玉世家发扬光大,则刘远对她的承诺,刘远自然要尽力而为。

上天还是公平的,袁光头人品差、手艺次、脾气暴躁,可是偏偏有一个体贴孝顺的女儿,当然,长得也非常标致。

“嗯,知道了,师兄。”

刘远笑着说:“好了,哭得像个小花猫,今天你也累了,去好好沐浴梳洗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到瘦西湖泛舟赏月。好好轻松一下。”

“嗯,师兄,那我去了。”小娘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闻言在黛绮丝的搀扶下,回去沐浴更衣了。

两人刚走,关勇和候军两人一起进来,向刘远行礼道:“将军”

“好了,这里没外人,这些俗礼都免了,坐吧。”

二人对刘远那率性而为的性格早就习已为常。闻言笑呵呵地坐下。

看着两人春风满面的样子,刘远笑着说:“怎么样,在扬州游玩得还好吧?”

在扬州城,有官军护城巡逻,有捕快公差值勤。自然不需要太多人保护,而两人足足带了两队人来护卫。而每天有一二十人就足够。这给他们很多的时间去游山玩水、寻欢作乐,这扬州繁华似锦,再加上没有长安那么多权贵,这些扬威军自然玩得开心,据说扬州的青楼的营业额都有了小幅的提升。

“托将军的福,还真不错。”关勇笑呵呵地说。

候军嘿嘿一笑。便直奔主题道:“将军,你明日的行程,就是回金田省亲,不对。是扫墓才对,不知道将军准备怎么做?”

说是省亲,不过刘远已经金田刘氏扫地出门,都在族谱上除名了,只能说有根可寻,无亲可探。

“对”关勇在一旁补充道:“那些贱民,全是将军的封民,皇上也知道将军的遭遇,特地把金田封给将军,就是让将军好好报仇,将军,我等要不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要不,让兄弟们把他们围起来,痛抠一顿,好好出出气,就是有事,大伙并肩膀子上,干脆,就说他们图谋不轨,意图谋杀将军,哼哼。”

尼玛,刘远一下楞住了,这个关勇,以前都是好勇斗狠的,自己一直担心他的智商问题,没想到,这家伙也是腹黑之辈,连意图谋杀将军的罪名都想得出,还想把他们围起来打,亏他想得出。

也不知是被自己感染,还是近候军多,“染黑”了。

刘远沉吟一下,嘴角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无所谓地说:“不用,到时见机行事即可。”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自己正眼也不敢看的族人,现在在自己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对付这种小人物,哪里需要什么策略,要用到策略,那是抬举他们了。

“是,将军”关勇和候军应了一声,心中有了计较。

很明显,金田刘氏一脉,好与坏,就在刘远的一念之差。

“好了,兄弟们一路辛苦,这几天一直忙于应酬,也没空和兄弟们好好聚一下”刘远笑着说:“今晚我携几位夫人泛舟赏月,你们两个也去包二条船,酒水糕点这些看着办,别委屈兄弟们,一起泛舟山,吃酒助兴,那帐就记在本将头上即可。”

候军一下子站起来,高兴地说:“将军真是慷慨,属下替兄弟们先谢谢将军了。”

“谢将军”关勇也高兴地眉飞色舞。

男的怕入错行,女的怕嫁错娘,就是当兵的,也怕跟不到好上司,刘远打仗有一手,性格随和、出手大方,一众扬威军对他那是极为满意。

刘远没好气地说:“好了,玩归玩,不过警戒不能松懈,安排好值勤,公主行宫那边,也绝不以松懈。”

“是,将军。”

月光给大地披上一披薄纱,显得妩媚动人,天上的星光、岸边拂动的扬柳、湖中荡漾的涟漪、风中飘来的花香、湖上晃动的渔灯还有传到耳边丝竹声、歌声、欢笑声显示出,瘦西湖的夜,不是宁静的夜。

扬州的繁荣,好像在白天说不尽,道不完,每当夜幕降临,又能瘦西湖细述一番,一艘艘船坊,驶到湖中,不是吃酒作乐,就是吟风咏月,显得热闹非凡,此时也有不少青楼女子站在楼船上,在岸边、湖中大声招揽生意,热闹非凡。

想当年,杜三娘也活跃在其中,靠卖艺和陪客人吟风弄月赚些钱银度日,不过她运气好,眼光独到,看中刘远这支“潜力股”,现在贵为将军夫人,再次回到这里时,杜三娘也感概甚多。

“相公,此行为何不邀上公主和裴姑娘,人多不是热闹一些吗?”几杯酒过后,崔梦瑶有些遗憾地说。

此次刘远就带着一众女眷还有扬威军的兄弟一起夜游瘦西湖,并没有叫上李丽质和裴惊雁。

刘远没好气地说:“算了,下次吧,我可不想每次带你们出来,都是打牌,让我一个人在旁边无聊。”

崔梦瑶、小娘她们都笑了,最近玩得有些疯了,玩得没日没夜的,这不,李丽质都跟着到扬州来了。

此时旁边的船坊传出丝竹声,还有女子的欢笑声,刘远无言了,候军这些家伙,让他租船,直接就租了二条花舫,一个个饮着酒、抱着美女作乐,要不是看旁边还租了几条小船派人在四周尽忠职守地警戒,刘远就真想把他们一个个踹下水。

“相公,这里就是当年你力压北方第一才子,扬名立万的地方吧?”崔梦瑶突然好奇问道。

“这个”刘远谦虚道:“也不算扬名立万,也就是有点运气罢了。”

胡欣也吃惊地问道:“啊,这里就是逼那个徐鸿济跳水的地方?真不错啊。”

四个女人一台戏,平日她们不用干活,一个个养尊处优,刘远这点威风史都翻来覆去说了好些次,就是胡欣也能背得出了,现在听闻刘远就在这里扬名立万,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到处张望。

“此事奴家最清楚了”杜三娘兴高彩烈地说:“就是湖心的那个位置,那个什么第一才子头都抓破了,就是对不出,当时那脸真是太精彩了,又青又绿,像蔫了的花一样没精打采,然后扑嗵的一声就自己跳下湖,游走了,幸亏不是寒冬腊月,要不然,那非得冷死他不可。”

众女一听,一个个都笑得花枝招展,乐不可支,只是崔梦瑶突然皱着眉头,似是愁眉不展。

刘远好奇地说:“梦瑶,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说完,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徐鸿济是你堂姐夫,我们不应背议人是非的。”

“非也”崔梦瑶有些复杂地说:“有一件事没说与你,年初时崔徐两家已经解除了婚约,那徐鸿济已经不是我的未来姐夫,妾身只是替我姐不值而己。”

什么?解除婚约?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两人当时的结合,一个作为潜力股、一个作为大靠山,本来是天作之合的结合,可是徐鸿济在成长的过程中,心态失衡,变得量小气短,不仅没有表现出他应有的潜力和势头,反而一再拒绝清河崔氏的帮助,最不能愿谅的是,他单方面一再推迟婚约,好像崔家的女子嫁不出,要他来“帮助”一般,作为大唐第一士族,清河崔氏哪里再任由他摆布,解除婚约,那只是时间问题。

世上还真有一些脑子进水的人,自傲且自卑,有时候想东西也太天真了,像刘远,当年以为自己是“喜当爹”,最后还不是硬着头皮上吗?这是自己作死的节奏。

一想到崔梦真,刘远眼前不由浮现那个敢爱敢恨,还让自己吃过“豆腐”的女子

不过,想归想,刘远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岔开话题道:“好了,这些事,冥冥中自有主宰,顺其自然吧,对了,梦瑶你说最擅长是弹琴,而三娘的箫艺也号称一绝,不如你们合奏一曲,让为夫开开眼界,顺利把四周乱糟糟的声音压下去,如何?”

“相公有命,妾身焉能不从?”崔梦瑶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会维护刘远的脸面。

杜三娘也笑着说:“既然梦瑶姐有兴致,那三娘也献丑了。”(未完待续……)

821 崔敬寄语

这船是跟崔景仁所借,乐器也一应俱全,很快,崔梦瑶的坐在案几,轻轻抚了一下那把古琴,那手只是一触到琴弦,她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娴静如水,优雅如兰,那种高贵而淡然的气质,就是刘远看到,也砰然心动。

女人果然很善变,这哪像打牌时大呼小叫的崔家大小姐,那种专注,有点像刘远一接触到刻刀时,整个人的心都静下来一样,看得出,崔梦瑶在琴艺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随着那纤纤玉手一动,很快,那动人的旋律响了起来,那琴声有如高山流水、泉水叮呼那么悦耳,好像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她音乐的世界中,那琴声有如一股和熙的春风,洗涤人的心灵,把烦恼还有不快全都吹走,刘远也不由有些听呆了,虽然听说崔梦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一直没有听她演奏过,没想到一直都是低估她了。

那琴声先是悠扬,随着崔梦瑶的手越弹越快,只见那两只纤纤玉手犹如有灵性一般,好像两只蝴蝶在上下飞舞,看得让人眼花缭乱,转眼之眼,琴声一变,好像万马奔腾一般,众人的情绪也被它调动,一个个脸上出现了激奋之色,就在最高亢之时,一个欢快的箫音响起,杜三娘把一支玉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箫声和起琴声来。

琴声动人多变,箫声婉转欢快,多了箫声的出现,那琴音并没有逊色或被抢了风头,相反,两种乐声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极大的丰厚了它的音色和音域。刚开始稍稍有一些生涩,慢慢变得合拍,最后呈现出一种饱满而优美的旋律,众人都听得陶醉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瘦西湖的丝竹声、嬉笑声慢慢静了下来,崔梦瑶和杜三娘合奏得正酣时,整个西湖只有她们的合奏声,好像整个瘦西湖,只属于她们两人的专属舞台一般

当崔梦瑶的弹完最后一个音。双手轻轻按在跳跃的琴弦上,为这首合奏近乎完美的乐曲画上完美的句号。

一时间,瘦西湖鸦雀无声,好像一个个都入睡一般。

还真有一点“绕梁三日”的感觉。

“好,弹得真是太好了。”

“敢问是何人在演奏。朱某想敬一杯,以示感谢。”

“听到此曲。不枉此行了。”

“指法如此娴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真想见识一下。”

“钱某斗胆,可否再多弹奏一曲,钱某愿奉上白银二十两,仅当采头。”

“张某也愿出十两。”

“程某也出十两助兴”

等众人回过神来,马上就是一片叫好之声,还有不少人愿意出钱再听多一次。刘远也忍不住一边鼓掌一边赞道:“了不得,了不得,没想到两位娘子合奏,竟然如此动听。不错,不错,真不错。”

刘远激动之下,一下子用了三个“不错”。

杜三娘很上路地说:“这都是梦瑶姐的功劳,奴家只是绿叶配红花罢了。”

“夫君过奖了,有些日子没练,手都些生了,没想到还堪入耳,不怡笑大方妾身就满足了。”崔梦瑶有些“谦虚”地说。

小娘也在一旁赞道:“真是厉害,梦瑶姐手艺生疏了还这般了得,若是一直有练习的话,那岂不是更加感人,有空小娘也要跟梦瑶姐多学习方行。“

心情大好的崔梦瑶点头笑着说:“好,只要你用心,教又何妨。”

“那太好了,小娘先谢梦瑶姐。”小娘喜出望外地说。

刘远有些得意地说:“两位娘子,听到没有,很多家伙愿意出银子让你们再弹多一曲呢,嗯,我算一下,有一个出二十两,有二个出十两,那艘最大船舫的胖财主最大方,愿出五十两到他的船上再合奏一曲,啧啧啧,不得了,少说也有一百多两呢,这银子真是太好赚了,若有一朝刘某手里不宽绰时,两位娘子就那么一弹,那银子就哗哗地进来,这太好了。”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崔梦瑶闻言,美目一瞪,寒着脸说:“相公请自重,妾身可不是那种卖艺的烟花女子,哼”

“奴家也不弹。”杜三娘马上附和道。

说完,两人扭头进了船舱,不理刘远了,胡欣有点不明所以,不知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闹矛盾,刘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小娘,没想到小娘也是双手一摊,给刘远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远无言了,真是祸从口出

“让开,让开”

“刘将军的车队来了,让开。”

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刚开,扬州城的百姓就看到一支庞大的马队从扬州城开出,一看那此士兵的装甲就知道:刘将军回金田扫墓,众人一边闪避一边议论纷纷,所有话题只有一个,那就金田刘氏的命运。

“咯吱咯吱”

“的嗒的嗒”

一出扬州城,那路况慢慢变差起来,刘远在扬威军的保护下,携着府中女眷,坐上一辆能容得下八人的豪华马车,开始向金田进发,前面还有几名扬州的公差开路,一路极为拉风。

都说这乡情更怯,可是刘远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从一回家开始,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提不起半气兴致,因为在残存的记忆中,伴随自己成长的,只有白眼、饥饿还有挨打,前世的记忆中,母亲生下自己后,因血崩而死去,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并不算什么新闻,可是父亲还有族人就说自己克母,一生下来就害人,也就这样,一直不受侍见,没多久,父亲上山采药时摔死,又落了一条克父的罪名,那日子之难,可想而知。

金田扬州这条路,多少年了,还是一个模样,就连路边卖包子的那对老夫妇也还在,虽说现在风风光光回去,那路边的行人,那路过的马车,都要闪到一旁避让,用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着,可是刘远怎么也不能忘却那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而后面跟着一个瘦削饥饿的小男孩,那么瘦、那么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前面的男子一边骂一边啃着胡饼,完全没理会后面那个饿得快没力气的男孩,突然间,那小男子不小心摔倒了,痛得他哗的一声就哭了,可这哭声并不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帮助,而是一声冷冷地话语:要是死了,我刨个坑把你埋了,这样我也省事,要是没死就起来赶路

记忆中,那男孩的哭声是那样的凄凉、那身影是那样孤单、那脚步是那样蹒跚、那神色是那样无助,而那个男孩,就是这躯壳的前身。

实在太可怜了。

一回忆起这样的画面,刘远的脸色些低落了。

“相公,你没事吧?”一旁的崔梦瑶感觉到刘远脸色的异样,马上安慰道。

小娘也捉住刘远的手说:“师兄,你没事吧?”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挺好的,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

崔梦瑶突然一脸正色地说道:“相公,父亲大人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只有四个字,来日方长”崔梦瑶小声地说:“父亲大人让你好好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

来日方长?刘远只是稍一品味,马上就明白崔敬的意思了:这次回乡省亲,可以全朝瞩目,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如果闹得太过分,只怕惹人非议,对自己的名望有影响,做官的名声很重要,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可以慢慢清算,有些事,亦可假手于人,没必要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岳父大人用心良苦,小婿受教了。”

刘远表面是这样说,不过内心却冷笑道:自己虽说有些软弱,但在某些的时候,自己是并不理会别人的眼光的。

就像自己坚持经商一样,什么士农工商,什么贱业,只要赚到银子,好好享受生活、照顾好身边的人,那才是生活的强者。

“候军,通知下去,加快速度。”刘远突然对车窗外的候军说道。

“是,将军”候军应了一声,马上大声喝道:“将军有令,加速前进!”(未完待续……)

ps: 努力调整中,先是稳定在十一点之前更完,让书友不用等,然后就是加快剧情的输出,拉快节奏,最近节奏有些慢了

822 放声大笑

金田村,位于扬州以南大约五十里处,几百年前,刘氏的先人,就在一座金田山脚山垦荒开田,修筑房屋,慢慢形成了村落,所以村子也叫金田村,村里大约有三百户人家,绝大部分都是刘姓,根据族谱所记,这是易州唐县刘氏的分支,一些族中的老人常骄傲自称是高祖刘邦的后人,不过拿不出可靠的佐证,并没有多少人信服。

有一种说法叫“一衣带水,一脉相承”,自古以来,最令人放心自然是自己人,古代战乱频频,有事有血缘关系人就抱团,一起应对各种困难,慢慢就形成士族文化,很多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唐士族天下,一个“族”就可以体现出来,一个宗族能出一名士子,那是族人的荣光,如果一个族能出一名官员,那是全族都值得庆贺的大事,要是出了一名高官或大人物,那更了不得,说不定整个宗族就可以腾飞了。

可是,金田出了一名炙手可热的大将军,可是金田刘氏却没有体验和分享到这种荣光,相反,整个宗族都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中。

这种不安,刘远在路上就感觉出来了。

越近金田村,感觉越是萧条,那条乡道静悄悄的,甚少看到有人往返,别说探亲串门的,就是贩夫走卒、穿街走巷的货郎,也一个也不曾看见,就是有人,也低头匆匆离开,那种感觉,有点像出塞一样,怪异极了。

“相公,怎么此地如此荒凉?”崔梦瑶有些吃惊地说。

小娘也吃惊地说:“不至于吧,这里离扬州不过几十里,怎么没人的?”

刘远的摇摇头说:“此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也知,我也好些年头没回金田了,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近扬州,那进城的、路过的,时有人往来,也不至于这个状况,以至崔景仁派来的几个开路的公差,也就是在出城时吆喝了一通,越接近金田村,就越发少人。手里的铜锣都不用敲来开路,而候军等人,由于没有人围观,一个个也打不起什么精神。

敲什么?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再敲就像送殡的了。

终于。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村口出现在眼前,村口的那颗大榕树。越发高大茂盛了。就像平地撑起一把巨伞,这也可以算是金田村一个风景点,可当刘远一行人进村时,竟然没有一个迎接之人。

这实在太诡异了,就算不顾忌刘远四品高官的名头,也得顾忌刘远是封家的身份啊。那税赋还有劳役,都是刘远制定的,得罪了刘远,能有好果子吃?

刘远以为他们会跪地求饶。会哭着请自己回去,没想连一个欢迎的人也没有,不由大吃一惊,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一众人有些疑惑的目光,刘远沉着脸挥挥手说:“继续前进。”

看看他们准备要弄什么花样。

“是,将军”关勇应了一声,指挥着队伍继续向前行。

此时,金田村的祠堂外,金田刘氏的族长刘德魁正在大声训话:“好了,一会大伙就按我们先前说好的办,谁也不能擅作主张,不配合者,从族谱上除名赶出金田村。”

而此时,一旁的刘光也鼓动道:“亲不亲,自家人,到时我刘光打头阵,只要此事成了,全族人都受益。”

一旁的长老刘德胜有些不放心地说:“族长,这样可好?我们以前那样做,因为他和我等一样,都是平民一个,现在他不仅是大将军,还是我们的封家,没有的迎接他也就算了,还要为难他,要是把他惹火了,我们金刘氏可就没有翻身之日了。”

刘德魁眯着他的小眼睛,强作镇定地说:“虽说过一些小误会,毕竟是血浓于水,三年前就放了我们一马,后来做了将军,也没有报复,即使我们都成了他的封户,那税赋亦未增加一分一毫,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对金田刘氏、对他的兄弟,还是有一份香火情在,只要他肯回来,那我们金田刘氏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是四品高官,也得顾忌他人的看法,闹大了,别人就议他没有容人之量,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回归我们金田刘氏,就是用一些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老族长说得对”刘光一旁说道:“要是他不同意,不放族谱,那就不是我金田刘氏的人,既不是我刘氏之,自然没权参拜,哼,若是他拜不上,回去估计也受同僚耻笑,这小子老夫最理解,心软。”

刘光的妻子,也就是陈贵枝满面春风地说:“只要小叔肯回家,那就太好了,到时奴家一准让他照顾诸位亲友。”

那一脸的笑容,还有自满满满的语气,好像她才是将军夫人,指点江山一般。

族长都开口了,刘光又愿意打头阵,一众人也没表示反对,总算是统一了意见。

“你们听,马蹄声,他们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刘德魁和刘光的脸色一下子也变得复杂下来。

没多长,只见四名公差在前面开路,接着是清一色的健马,健马上,全鲜衣怒甲的士兵,一个个体形高大,虎背龙腰,那铠甲和武器在太阳下闪着摄人的寒光,那车辆豪华的马车,气派十足,就是扬州刺史出巡,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排场,一时间,集中在祠堂前进刘氏的人,一个个的目光的显得异常复杂。

不少老人眼里都是婉惜的目光,对他们来说,金田刘氏的风水,一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像刘远这样的人物,可是偏偏在三年前被逐出宗族,现在简直就是肠子都悔青了,不少人心中又开始腹诽起族长刘德魁来,而刘光的婆娘陈贵枝哪里看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当她看到就是做婢女的黛绮丝也穿得那样光鲜时,那眼里露出妒忌又兴奋地光。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刘光忍不住凑近一听,原来紧张的心一下子放轻松了不少。

原来自家婆娘嘴里不停念叨的是:长兄为夫,长嫂为母,长兄为父,为嫂为母

对啊,自古有训,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当年打官司。那上一任刺史大人也是判自己羸,那族长说得对,就是有那么一份香火情在,若不然,刘远位高权重。清河崔氏门生遍天下,早就报复了。哪里等到现在。

此时。马车上的小娘突然指着前面说:“师兄,你看,他们都在前面。”

其实不用小娘指,刘远一早就看到了,闻言点点头说:“嗯,我也看到了。”

杜三娘有些不解地说:“他们这是干什么。作为封户,一个个不去迎接封家,而是跑到这里,真是没点矩规。”

“相公。这些人,三分颜色就会开染坊,也别让他们太嚣张了,不要太过分就行。”崔梦瑶也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在一旁支招。

刘远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点点头说:“明白,此事我心中有数,一会你们只需要看着就行。”

众女闻言,一个个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清官尚难断家务事呢,何况自己这些还没禀明先祖的媳妇,一会多看少说就行了。

“吁”

前面就是祠堂,祠堂后面那片山,算是金田刘氏宗族墓园,刘远的亡父亡母就葬在山面,而金田刘氏三百来户,合计约二千人,全部集中在此。

终于到了面对的时刻。

刘远慢慢站起来,此时老忠奴赵安已经把车门打开,黛绮丝也轻轻把布帘挑起,小心地侍候刘远走出马车。

一出马车,刘远马上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一时间,一双双有敬畏中透着复杂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刘远,可当刘远的目光看过来时,没一人的目光敢跟他对视,一个个慌乱地低下头,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之处,刘远看到,以前自己正眼都不敢看着的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那卑微屈膝的样子,给刘远极大的满足。

站在马车的刘远,犹如君临天下一般俯视着这些人。

“金田刘氏族长刘德魁,拜见刘大将军。”一看到刘远出了马车,那刘德魁不敢怠慢,连忙率领一众族人向刘远行礼,一时间,马车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就算他们曾经是刘远的长辈,可是面对着四品的大将军,开国子爵,犹如蝼蚁一样卑微,再说他们还是刘远邑地上的封户呢,一个个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刘远的脚下。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高高骑在自己头上的人、任意欺凌自己的人全部跪在自己面前,刘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特别是看到那几十张持械到扬州抢自己产业、抢夺金玉世家的那一张张熟悉而丑恶的嘴脸,全换成了卑微、惶恐不安的脸孔时,刘远的内心,犹如在三伏天喝一碗冰凉可口的酸梅汤那样过瘾。

“哈哈哈哈哈”刘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得是那样舒畅,笑得是那么痛快淋漓,人非圣贤,谁没几分泥气呢,当时一来顾忌别人的看法,二来根基未稳,刘远也就先不理会他们,然后二进吐蕃,一直抽不出身,现在有了这番成就,也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了。

刘远笑得痛快淋漓,而跪下的人,一个个面色大变,胆小的,还哆嗦起来,跪在最前的刘魁还刘光,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们没想到,刘远一见面,丝毫不给众人半色脸面,一句话,连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一旁的陈贵枝,脸色更是一片惨白,面无半点半色:相当年,她可是没少虐侍刘远(未完待续……)

823 丑恶嘴脸

“相公,你没事吧?”看到刘远有点失常,崔梦瑶马上询问道。

小娘也拉住刘远的手,柔声地说:“师兄,你没事吧”

刚才刘远在马车还是好好的,没想一出来,整个人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笑得风度都没有了,她们可是第一次看到刘远笑得那么奔放,两女大吃一惊,而杜三娘和胡欣,看着刘远的眼神,也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没事,刚才有点失态了。”看到吓着四女,刘远停止大笑,一边说一边还给她们一个淡定的笑容。

受到虐待的是自己的前身,刘远并没有经历过那些悲惨的经过,和眼前的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可是残存在脑海的记忆,那种愤懑和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度左右了刘远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刘远出现了刚才失态那一幕。

一个老实人,那怨念如此强烈,可见当年他所受到的对侍是多少差了。

小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小声地说:“师兄,刚才你吓死小娘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远没说话,小心把几个女的扶下马车,还抱起小刘雪亲了亲,扭头对众女子说:“好了,我们先去拜祭一下,祠堂就在前面。”

崔梦瑶指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说:“相公,这些人怎么办?”

“让他们先跪着”刘远冷笑地说:“看他们的架子,比我这个将军兼封家还大。”

就是公差、捕快下乡,那些乡绅土豪还得好好地侍候着,自己这么大张旗鼓回来,刘德魁等人肯定知道,他们作为自己的封民。竟然不到村口迎接,而是集中在祠堂前,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就让他们先跪着,一会等拜祭完再处置他们,免得拜祭时一群苍蝇在飞来飞去,像跪在前面的刘光和陈贵枝夫妇,刘远现在连看他们的一眼都不屑。

“那,我们走吧。”跪就跪吧。崔梦瑶急拜祭刘氏的先祖,祈求他们能保佑自己一索得子,对刘氏的人没什么好感,更没有什么交集,在她心中。刘远与这些人闹得越僵越好,这样他加入清河崔氏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就在一行人快要走时。那跪在地上的刘德魁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刘远面前,伸开双手挡着路,一脸正色地说:“刘将军,且慢。”

一旁的关勇一手扯着他的衣服,单手就把他凌空提起,出言斥责道:“大胆。一个小小刁民,竟敢挡刘将军的去路,是否欲行不轨,谋害当朝重臣?”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刘德魁差点想吐血了,自己只是拦住去路,一到他口中,变成了袭击当朝重臣,自己就是一个老头,刘远身边可是有几十年鲜衣怒甲的侍卫啊,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这可是抄家掉脑袋的罪名啊,刘德魁哪里担挡得起,闻言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小小老儿只是想和刘将军说几句话罢了。”

被人提着,说话都不利索,那张老脸都憋得通红。

“不信,且让本将军搜上一搜。”关勇说完,不由分说,就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在其敏感位置用力抓了一把,若无其事地说:“这老货,没想到到老了还这么好色呢,难怪身上还有婆娘的味,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哈哈”几个在一旁的扬威军当堂忍不住笑起来,崔梦瑶几个啐了关勇一口,表示对他粗鲁的行为无视,就是刘远,看到这个处事不公的老家伙受辱,心里大呼解气,原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个关勇,还没出发时,就说要给金田刘氏的人一个下马虎,告他们意图袭击朝中重臣,然后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替刘远出气,不过当时刘远喝住了,估计是现在他看到金田刘氏的人这么嚣张,不仅不去迎接,还集中在祠堂前面,好像想给刘远一个下马威,心里一来气,就故意找刘德魁麻烦。

如果按照他的剧本,一有人出来帮忙或引起刘氏的人不满意,围上来评理,马上又给他找到借口,还真就把他们围起来狂扁,可惜他高估了这些人的骨气,自古民不与官斗,再说那些扬威军,鲜衣怒甲、武器精良,哪敢动弹?再说他们还是刘远的封民呢,动不好,那就是以下犯上,没看到吗,那些官差都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敢管这些兵爷的事。

“你”刘德魁老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差点没晕过去,在族中说一不二的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拎起本已很失威了,没想还被搜身,那关勇力大无穷,手掌如蒲扇那么大,在摸的时候还顺便用手在裤档捏了一下,就那么一捏,差点没把他的蛋蛋捏爆,痛得他快要哭了,这下手还真是黑,又气又急之下,刘德魁突然大声吼道:“刘远,你就这能耐,当着刘氏的列祖列宗,你就是这样羞辱长辈的?”

“关勇,把他放下说话吧。”刘远感觉也差不多了,让关勇把人放下。

刘德魁脚踏实地后,这才把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然后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关勇,好像要吃掉他一般,关勇一看,乐了,一脸戏谑地说:“怎么,要找回场子?本将姓关,单名一个勇,任游击将军一职,有能耐,随时找我。”

本以为是一个大头兵,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个将军,刘德魁吓得一个哆嗦,连退二步,把头扭到另一边,绝了报复的想法,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捕快都吃不消了,哪敢跟一个将军较劲。

不敢关勇较劲,刘德魁马上又把矛头对准了刘远,刚才一提到列祖列宗,刘远马上就妥协,在他心中,好像又摸到一个“王牌”一样,冲着刘远说:“刘远,你真是没大没小,这样的对侍族中长辈的?”

刘远突然脸色一寒,冷冷地说:“什么长辈?你这老杂毛凭什么最自称是本将的长辈。”

当年刘德魁率人来夺家产时,二人早已撕破了脸皮,刘光夫妇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很大的原因就是这老货在背后撑腰,在扬州争执之时,刘远就已经叫他老杂毛了,现在看他的样子,好像想倚老卖老,刘远稍稍缓和一下,他马上就得寸进尺了。

这种人,就不能给他有半分幻想。

“这”刘远变脸之快,远远出乎刘德魁的意料之外,当着这么多人,呼自己的是老杂毛,刘德魁的老脸再一次涨得通红,可是他却不能反驳,谁叫形势比人强呢,现在的刘远,不是那个畏畏缩缩、任意欺凌的对象,也不是扬州那个地位比自己还要低的小商贾,现在他是四品高官、开国子爵,背后靠着天下第一士族清河崔氏,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刘德魁厚着老脸,硬生生把这屈辱吞下肚去,老脸挤出几分笑容,讨好地说:“小远,当初是小老考虑不周,不应把你开除出去,你也知,当时情况危急,若言真要赔偿,估计把整个金田刘氏卖了,也凑不出那银子,总不能为了一个人,就把一千多口都卖了吧?当时为了保全刘氏脉,忍痛把你开除出族谱,这几年,小老天天都是吃不香,睡不好,一直想弥补这个遗憾,幸好你回来了,这太好了,族里的叔伯婶母,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这一番话说得那可是七彩上面,说到后面,还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好像流泪一般。

“远弟,你就回来吧”在陈贵枝的怂恿下,刘光也哭着走到刘远身边,讨好地说:“哥哥一直对你严格,其实那是一种鞭策,让你更进一步,那说书的博士不是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是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我想,爹和娘亲,就是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我等手足相残,对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著名的七步诗,三国曹植所作,此刻用在这里,就是崔梦瑶听闻,内心也有了一丝摇动。

可是这番动人肺腑的话,在刘远耳中,却听成一个笑话,这刘光好吃懒做,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哪里会念什么诗,现在他不仅应景的念出那两句诗,说得大方得休,非常感人,不知内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他用心良苦呢,不过刘远可不上当,是无情还是鞭策,刘远又不是蠢材,哪里分辩不出来?喝粥水咽糠、睡柴房、稻草当被,饿得经常要用绳子勒着的肚子,生病不问不闻,任其自生自灭,为了省那一丁点粮食,就是粥水也想省下,早早送去做学徒,任打任骂任使唤的那种

不用说,这番话肯定是那刘德魁所教,看着那张丑陋而又刻意讨好的脸孔,刘远有一种一拳打爆它的冲动。

“是啊,小叔,亲不亲,自家人,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爹和娘都不在了,长兄为夫,长嫂为母,照顾你那是应该的,自你去扬州后,奴家还天天帮你打扫房间呢,就盼着你回家的那一天,对吧,无论怎样都好,回家吧,嫂子给你炖鸡吃,咦,这几位是弟媳吧,真是一个比一个标致,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我们家小叔就是有福。”

看着这三人自导自演,恬不知耻,厚颜无比,那一脸自以为是、卫道士、用心良苦的样子,刘远都觉得要吐了。(未完待续……)

感谢书友的不离不弃

最近得了拖延症,

就是前面没有心思写,

快要到晚上十二点了,

被迫之下加速完成任务,

前些时间写得不好,

一直在改善,

至于少更的原因,

主要是炮兵在构思新书,

这是全职作者的一个无奈,

对一个新人来说,因为一本书赚的钱不多,

毕竟一个月也就几块钱,

还有就是感激书友的月票和打赏,

名字就不一一列出来,

炮兵不善于交际,也不会说话,

打心底感激你们。

吐槽一下,找的资料越多,越感到自己的肤浅与无知,

新书下笔难啊。(未完待续……)

824 畅快淋漓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刘光夫妇在说的时候,刘远一直在旁边看着,等他们说完了,这才淡淡地问道。

刘光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说道:“弟啊,哥说完了。”

“小叔,嫂子和你哥不会说话,你可要多担待一下,嫂子这几年老想你了,没想到一转眼小叔子这么大,都成家立室了。”陈贵枝一边说,一边准备伸手想摸一下刘远的脸,以示亲近之意。

“啪”的一声,随着陈贵枝的一声惨叫,刘远一巴掌重重扇在那张涂脂抹粉、看起来异常恶心的脸上,大喝一声:“滚一边去,看到你就反胃。”

这个女人一进刘家的门,老是感到委屈,好像公主下嫁一般,天天挑拨是非,弄得家宅不宁,对侍刘远更甚于后母,一想到她以前种种恶行,再看到她现在这副嘴脸,刘远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那厚实的手掌,一掌结结实实扇在她脸上,一下子就她扇翻在地,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贵枝”刘光对陈贵枝还是挺在乎,若不然,也不会那样对自己的亲兄弟了,看到陈贵枝被刘远扇翻在地,脸上五个红色的指痕异常醒目,这一巴打得不留力,那半边脸马上就浮肿起来,痛得她呜呜直哭,躺在地上打滚,他脑子一热,指着刘远大声吼道:“你你你竟敢打你嫂子,我,我”

一看到刘远那铁青的脸还他后面几个跃跃欲试的扬威军,他一下子怂了。

刘远突然一脚踹在他的肚皮上,这一脚势大力沉,一下子就把他踹倒在地,痛得他双手捂着肚子,身子弓得就像虾一样。张大嘴巴,半天也没哼出声来,刘远得势不饶人,二步走上去,对着他一脚一脚地踢了起来,一边踢一边骂:“打就打了,打你们两个人渣还用看日子吗?为了女人,父母也不管了,亲人也不要了,你是猪啊。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让你贪心、让你无情、让你横行霸道”

一边踢,一边骂,把这些年的怨恨一一发泄出来,不知为什么,一触动心底最深处不堪回首的回忆。再想想刘光为了谋取金玉世家,怎么欺压自己。在金玉世家作威作福。有一次甚至还想轻薄小娘,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刘远早就想揍他了,现在新仇敌旧恨一起算,下脚自然不再留情,那刘光惨了。被刘远一脚一脚踹,痛得他哇哇直叫,连声求饶。

崔梦瑶等人都知道刘远的过去,因为一个人成名后。他的经历就会被无限地挖出来,私隐也会曝光,别说这些根本就不是秘密,看到刘远痛殴刘光夫妇,崔梦瑶和小娘不敢劝阻,也不忍看,把头偏向一边,杜三娘和胡欣则是很解气地看着,性子直的胡欣,要不是抱着小刘雪,估计也加入打人的行列了。

金田刘氏的人,又哪敢动,一来刘远身份在哪里摆着,二来在不少人眼中,刘光夫妇做得的确很绝,虽说有刘德魁压着,大伙都不敢说公道话,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再说扬威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谁又敢以身拭其锋?

至于那四个鸣锣开道的四个官差,一个个充眼不见,充耳不闻,齐齐华丽地转过身,丝毫不加理会。

等刘远踢累了,这才停手,而这时刘光早就被踢晕过去了,这怂货,别的能力没有,挨揍倒很天赋,刘远踢他的候,把身子倦了起来,双手护头,背向刘远,虽说挨揍得不轻,不过倒没生命危险。

揍完刘光夫妇,刘远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恶气,扭头看着一旁目瞪口呆刘德魁说:“好了,到你这老杂老了。”

“你,你要干什么?”刘德魁吓了一跳,不自觉退了二步。

刘远冷冷地说:“刚才你说且慢,就是刚才的话?还有别的意思没?”

那刘德魁当了这么久族长,还真有一点硬气,闻言突然强硬地说:“有,刘将军不能进金田刘氏的祠堂还有墓园。”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不仅崔梦瑶她们一脸谔然,就是刘远听到,也感这话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刘远阻住一旁就要冲动的候军,盯着刘德魁问道:“凭什么?”

“就凭刘将军不是金田刘氏的人”刘德魁倔强地说:“这祠堂还有墓园,里面供奉的,都是金田刘氏的先人,刘将军虽说贵为将军,但你已经不是金田刘氏的人,所以,你没有资格拜祭。”

“当然”刘德魁补充道:“如是将军同意回归金田刘氏,那就是自已人,不仅可以拜祭,你那一房的牌位,还可以调高,你父母的牌位,也可以从偏殿转到的正殿享用香火,让你当上族中长老之位,日后接替族长一职。”

明白了,原来搞这么多,就是让自己回归金田刘氏,只要自己一回归,那么自然而然就要照顾族中子弟,有了刘远的帮助,金田刘氏腾飞,指日可待,说是给刘远一个长老之位,日后也可接替族长一职,实则上,还是屈居于他之下。

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虽说的此刘远非彼刘远,不过看在共用同一躯壳的份上,刘远并不介意给予一些帮忙,不过自被开除出族谱的那一刻开始,刘远心中已经打好主意,正好一刀二断,互不往来,不是李二把这里封给自己作为封地,刘远说不定就真不回来了,看到自己混得风山水起,又想拉自己回去?

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要不是刘德胜老态龙钟,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刘远还真想揍他了。

刘远盯着刘德魁,盯到他快发毛了,这才冷笑地说:“怎么,威胁本将?若是我就要拜祭呢?”

“那你杀了我,从我的尸体踏过去,来啊,列祖列宗都在祠堂看着,看你有多能耐。”刘德魁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这老货,竟然耍起无赖来,刘远还真让他气乐了。

一心想拜祭,祈求一索得子的崔梦瑶忍不住说道:“你这老丈,好生无礼,这金田就是我相公的封地,在他封邑之内,还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刘德魁把头一昂,一脸正色地说:“死者为大,就是将军,也不能破了这规矩。”

“啪”刘远一边鼓掌一边冷笑道:“好一个死者,你作为一个族长,怎么管的比皇上还要宽,连死人你也管了,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论身份,我是金田刘氏的族长,论辈份,金田刘氏我的辈分也是最高,说到底,我就是他们的长辈,也就是他们的亲人,你这个不屑子,竟然没大没小,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长辈,殴打兄嫂,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刘德魁梧说了,除非你回归的金田刘氏,向兄嫂请罪,否则,金田刘氏的祠堂,绝不给你拜祭,刘氏一族的墓园,也不会让你踏足半步。”

刘远讽刺道:“辈份高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吗?辈分高就能处事不公吗?辈份高就能替死者说话吗?那乌龟王八比你活得久了,那你是准备叫它作爹还是管它叫爷?”

“哈哈”

一众扬威军都大笑了起来,崔梦瑶几个女的,也忍俊不禁,掩嘴浅笑起来,就是那跪着的金田刘氏的人,也有人暗中偷笑。

被人当众骂作是乌龟王八,刘德魁的老脸再一次涨得通红,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指着刘远半响才说:“刘远,你你仗势欺人,目无王法,你就不怕受到报应,你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吗?”

“报应?”刘远突然笑了,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一下在场之人,然后冷冷地说:“要说报应,今日之事,就是你们的报应,你们做过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至于对还是错,叩心自问好了,至于仗势欺人,目无王法,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既然你喜欢讲道理,好,今天本将军就让你心服口服。”

不等众人说话,刘远就开始大声说了:“刚才口口声声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本将军的遭遇,在这里又有几个不知?吃剩粥、咽粗糠,饿了没人理,病了没人管,仅仅三岁多一些,就拖着大筐满村跑,为的就是捡点牛屎回去,换一点粥水喝,捡得不多还得饿肚子,动辄拳脚相向,棍棒加身,所谓的兄在哪里?嫂在哪里,而长辈又在何方?”

没人说话,现场一片沉静,醒了的刘光在装昏,陈金枝低着着不敢说话

刘远继续说:“如果说到亲,人最亲者有五,天地君亲师,父慈子孝,顺应天道,本将来拜祭先人,并无不妥、地嘛,一来刘远生于此、长成此,普天之下,这土地都是皇上,再说这里已经赐作本将的封地,哪里不能去?说到君,这是皇上让我告的假,衣锦还乡,禀明先人,你还敢有异议没有?第四是[亲],这里的亲,是骨肉血亲的[亲],不是亲朋戚友的[亲],拜祭一下亡父亡母,这是为人子的孝道,你身为族长,还能管死者的关系?本将的亡夫亡母都没说断绝父子关系、母子关系,你哪个的权力,亲是什么你都不懂,还能替死人作主?”

“小老,小老”

刘远不给他半分喘息的空间,指着他的的鼻子骂道:“那丑字怎么写会不?老而不死,是为贼知道什么意思?知道不?本将告诉你,说的就是你这老杂毛。”(未完待续……)

825 祸水东引

左一声老贼,右一句老杂毛,再加上那番无可挑剔的说辞,几十年积下的声望,被刘远打击得体无完肤,那刘德魁气得全身直哆嗦,牙关直颤,差点没气得吐血,想反驳,可是偏偏一句也说不出来。

“任尔口吐莲花,只要只要我刘德魁当族长一日,你就别想进祠堂的一步。”实在无话可说了,两者的矛盾根本不能化解,气羞成怒之下,刘德魁干脆耍起了无赖。

不见棺材不流眼泪,还真当自己麾下的这些扬威军是吃素的?

刘远都已经够克制的了,没想到还是被这老货一再挑战权威,好像自己的将军之名是虚的,开国子爵也像白菜一样不值钱,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就在候军、关勇跃跃欲试地等刘远的命令时,刘远突然看着崔梦瑶那双期待的目光,那双又大又漂亮的大眼睛,犹如宝石一般美丽,好像会说话一样,刘远一下子想起她说过的话,于是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是自己不顾影响、不怕别人非议,也得顾及一边人的感受才行。

刘远眼珠转了转,看了看一副视死如归的刘德魁,再看看跪了一地金田刘氏的族民,心里很快有了主意,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金田刘氏的意见?”刘远扭头问道。

刘德魁把腰一挺,很自信地说:“我是族长,这当然是代表金田刘氏近二千口的意见。”

“哦,是吗?”刘远冷笑地说:“不过,我想乡亲们不会感激你,相反。他们会怨恨你。”

刘远这番话有些突然,刘德魁楞了一下,有点奇怪地问:“此话何解?”

“皇上金田作为本将的封地,食邑五百户,也就是说,金田所有的人家都是本将的封户,你们的税赋还有劳役全是我说了算,本来我也没那么多仇恨,最多眼不见为净罢了,过去三年那税赋也只按寻常标准。并没有多收,可是现在不同了,本将还没找你麻烦,你却要多管闲事,给我难堪。既然这样,那好吧。本将成全你。金田所有的封户,因为你的固执,将会大副加税、加役,你说他们是感谢你,还是会怨恨你?”

一说到税,刘德胜面色一寒。咬着牙说:“你你真的做得这么绝?”

刘远还没说话,一旁的候军冷笑地说:“将军大人怎么做,还要你教不成?你们都是将军的封民,要弄你们。还要看日子不成?”

此时崔梦瑶走了过来,指着那些跪着的人,小声地说:“相公,这些人当中,不少是无辜的,有一些老弱病残,快要抗不住了。”

刘远扭头一看,果然,人群中有几个摇摇欲坠,毕竟从跪下到现在,也有些时候,再说现在是夏天,艳阳高照,气温很高,一些上了年纪的,身体都在晃了,明显是体力不支,刘远轻轻点了点头,扭头向关勇打了一个眼色,关勇马上回意,大声对众人说:“刘将军说了,都起来吧,不用跪了。”

刘远最恨的就是刘光和陈贵枝夫妇,然后就是背后给他们撑腰刘德魁,可是他们,二个装“死”,一个早早就站了起来,跟刘远理论,罪魁祸首都没受罪,反而让别人替他们受,自然也没这个必要。

“谢将军”那些人也跪了那么久,在烈日下跪着,一个个早就汗流浃背,闻言一边感谢,一边站了起来,然的一个个看着刘远,谁也不敢说话。

刘远干咳二声,踩着一块石头,居高临下地说:“好了,本为只是拜祭一下,没想到弄出这么多事,现在你们的族长说了,就是死,也不让本将拜祭一下先人,勇气实在可嘉,不过”

语音一转,刘远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露出一丝冷笑道:“本将最不喜欢,就是强人所难,免得有人说仗势欺人,其实我等只想好好地连拜祭一下,没想到即是这样竟成奢望,简直不留半分余地,你们做得初一,本将也能做十五,从现在起,每过半刻钟,今后的税赋和劳役就额外加一成,直到有人改变态度为止,本将想,你们如此有骨气,死都不怕,加一点税赋和劳役,自然也不会怕的,对吧?”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携着崔梦瑶等人径直回马车,反正这马车够大,里面酒水糕点一应俱全,说了这么多,也有些口干舌燥,回去休息一下正好。

“师兄,那个老头那样顽固,你说他会屈服吗?”一回到马车,小娘就急不及待地问道。

刘远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也许吧。”

一旁的崔梦瑶高兴地说:“相公这招太高明了,刘德魁之所以有底气,那是因为他是族长,金田刘氏三百来户都站在他身后,再加上相公出自这里,这让他心里觉得,多少还有一点香火情,所以有些有持无恐慌,相公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金田刘氏,现在用二两拨千斤之法,一下子把责任都推在刘德魁身上,他们一旦内讧起来,人心不齐,力量自然也薄弱,到时逐一击破,自然省力多了。”

“梦瑶姐这话说得太对了”杜三娘也附和道:“虽说以刘远的身份,就是把那老家伙真的打服了,也出不了什么事,不过这样影响不好,用祸水东引,把矛头转向那刘德魁,相公不用做得太过分,以至引人非议,不利于仕途和晋升。”

胡欣小声地说:“要是他们反抗到底呢?”

“你太高估他们了”刘远淡淡地说:“很多人都是跟风者,墙头草,哪边风来哪边倒,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目的,可一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时,他们就会变得敏感,当利益切切实实影响到他们时,他们也会变得自私起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嗯”

刘远美美吃了一块红豆糕,再品尝了一杯葡萄美酒,然后躺在杜三娘那美妙的大腿上,崔梦瑶看到,微微一笑,用竹签挑了一块蜜饯,放进刘远的嘴里,而小娘和黛绮丝,则是很温柔地、轻轻地替刘远锤起脚来,完全就是一副大老爷的作派。

在马车里的刘远,沉浸于温柔乡中,而马车外的刘德魁等人,一个个面色惨淡,一脸不和所措的样子,谁也没想到,刘远竟然出这亲的难题,半刻钟税赋和劳役就加一成,要是族长刘德魁半天没拿好主意,一个个都得倾家荡产啊。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候军突然大声说:“半刻钟到,税赋和劳役加一成。”

语音刚落,在场不少人脸色都变了。(未完待续……)

ps: 电脑系绝崩溃了,这章少点字了

826 众叛亲离

对金田刘氏的人来说,地里刨的食就那么一点,无论怎么努力,也不会一下子激增,税赋每增多收一成,也就意味着,口中的食夺走一分,眼看要承担的税赋和劳役越来越多,一个个能不心急如焚,坐如针毡吗?

刘德魁闻言,紧咬着牙关,脸沉如水,偏偏没有半分应对之策。

自己的族长身份,在金田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有时候那话比官府还要管用,犹如“土皇帝”一般,可是一出了金田村,一介白身的他,说话也不响亮了,别说官员,一个普通的捕快也能把他捏得紧紧的,就更别说现在位高权重的刘远,而刘远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内,不仅如此,现在还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简直就是骑虎难下。

一旁的长老刘德胜想说些什么,不过一看刘德魁那阴沉的脸色,嘴巴张了几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那些族人也没说话,一个个盯着刘德魁,他是族长,这种事,自然是他拿主意。

纵然有意见,他们也不敢提,毕竟刘德魁在族长位上当了多年,积威甚重。

“时辰已到,金田的封户,税赋和劳役加收二成”候军哪里理会这些人的心情,时间一到,马上大声宣布。

此言一出,满场更是一片愁云惨淡,不少人面愁得都滴得出水来,一个个盯着刘德魁,很多人眼里都有了怨恨和不满之色,刘德魁也感到了未所未有的压力,他忍不住对着候军大声叫道:“不服,刘某就是不服,虽说我等是封户,这封家也不能随意征收。我要上诉,我要状告刘远肆意压榨封民。”

“说有什么用,去啊”候军懒洋洋地说:“不过,本将劝你还是省省,也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将军又是什么身份,去告,你告得起吗?扬州刺史,就是清河崔氏之人,再说按着律法。封家是可以酌情向封户征收缴税赋的,你就是告到皇上那里都没用,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皇上哪里都不封,偏偏把这里封给我们将军呢。你就没看中其中的玄妙?”

一般封邑,都不会封到原籍。有句俗语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因为那税赋就是从邑地上收取,乡里乡亲,都是自己人,也不好下手不是,很少封回原籍,像李二把刘远封回原地。的确很耐人寻味,而封邑的历史可追溯于古代,盛行于周朝,不同的时期。就有不同的特点,原来的封地不仅可以收税,还可以建立自己的军队,相当于国中之国,后来皇帝觉得不利于他的统治,慢慢又取消了很多特权,到了初唐,封邑又改为“食封”,食邑者称为“封家”,而封地上贡献税赋的则称为封户,虽说不能再拥有军队,不过封家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可自行收取税赋,到了中唐则改为国家代收,封家到官府领取,当然,这又是后话。

刘德魁一下子语塞,一个平民百姓和官员斗,明显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其实这一点,刘德魁也是有自知自明的,不过他就是赌一把,赌刘远重视这一段香火情,再说了为官声,也不会太过分,刘远昔日的忍气吞声,给了他无限的想像,于是他就像一个赌徒,押光自己的筹码,期待一夜暴富。

可惜,他压错了。

“时辰已到,金田的封户,税赋和劳役加收三成”候军宏亮的声音再一次无情地响起。

三成?

这句犹如一根撞木,一下子狠狠地撞在的众人的心上,现在虽然处于贞观之治,物丰民阜,袋中有了余钱,缸中有了余粮,但不代表一切都没有限度,一成二成,问题不大,各家各户还能承担得起,可是一下子加了三成,那绝对有影响了,再说也不是只加三成就满足的,半刻钟加一成,一刻钟就要加二成,这何时是一个头啊。

如果危急关头或生死时刻,表现一下气节没问题,问题是现在只是拜祭一下,拜与被拜的,还是父子关系,合情合理,无损脸面,无伤大雅,更不耗费自己的银粮,可是刘德魁一心只想用兴论强迫刘远归宗,故意挑起事端,刘远说得对,你仅是一个族长而己,还能替死人作主?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一族之长无能,拖累全族。

刘远沉得往气,可是金田刘氏的人沉不住气了,众人看到刘德魁还是无动于衷时,众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一下子走到刘德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刘德魁,你安的什么心,什么事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想把全族人都害死不成?”

“刘程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吵什么,金田刘氏的事什么时候论到你这个妇道人家这么多事,没规矩,给我一边去。”刘德魁面色一怒,瞪着那个女人说。

刘远是高官,又有爵位,他对自己冷言冷语、长嘲短讽,刘德魁那是敢怒不敢言,可是跟前这个妇人不同,不过是一个寡妇,连她都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严重挑战自己的权威和地位,这让他勃然大怒,就连刚才刘远给他的气,好像都要发泄在这个妇人身上。

刘程氏此时也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地说:“什么大事奴家管不着,现在人家是大官,又是封家,你逞什么强?谁没看到出你是为你的外甥女说话,为她谋好处,行啊,全族人你都不用管了,你们家人多丁多,有的是钱银,我刘程氏有什么,我家男人死得早,家里没顶梁柱,孤儿寡母的,吃个饭容易吗?现在一下子加了三成的税,这还不是一个头,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里逼吗?”

再这样下去,估计饿都饿死了,刘程氏是一个寡妇,家里的没有男人,全凭她一个在地里刨食,还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平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人都快要饿死了,哪里还管什么族长不族长的。

“你,你”刘德魁举起巴掌,红着脸大声说道:“我打死你这个泼妇,免得丢人现眼”

“打啊,打啊”刘程氏走上去,仰起脸说:“都让大伙看看,你有多能耐,也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刘程氏那般“光棍”,刘德魁一下子踌躇了起来,本来还想说些场面话,可是那话还没说出来,那些族人已经围起来数落他了:

“族长,别闹腾了”

“就是,你想逼死我们不成”

“一下子加了三成,这还不是个头,这如何是好”

“就是,得罪了封家,别说那税收得重,就是我等交得起税,可是劳役呢,到时要我等去送军粮又或挖矿洞这些危险劳役,谁能保证小命还能活得回来”

“胳膊扭不过大腿的,何必呢?这不是鸡蛋磕石头吗?”

“做族长以来,也不见做过什么好事,就会瞎折腾”

“当年我劝他别开除刘将军出族谱的,他却一意孤行,说什么为了金田刘氏好,实则什么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分明是偏袒他的外甥女而己。”

“只顾自己,不顾我们的死活,这种人不配当我们的族长。”

“对,早就应该把他换了,不然他都得把我们累死。”

就是一旁的长老、也是他堂兄弟刘德胜也说:“大哥,此事做得太过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人大声“罢族长”,结果一呼百应,受够了他气的族人一个个一边指着刘德魁,一边高呼着换族长,还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不公地方,一时间刘德魁受万夫所指,百口难辩,就是他的家人还有兄弟,也有一小部分加入指责的行列,大部分都是站在一旁,作壁上观,没一个人敢替他说话,至于刘光夫妇,哪里还敢冒头,老老实实在一旁装死。

一时间,众叛亲离,那是刘德又气又急,最后在众人指责声中,一下子就吐了一口血,然后很“幸运”的晕了过去。

此时,候军刚想说时辰到要加税时,几个金田刘氏的男子一边行礼一边赔笑说:“军爷,军爷,先不要再加了,再加就真的交不起了,那刘德魁的意见,不代表我们的意思,请稍候片刻,我们马上给刘将军一个交侍。”

“对对对,他太自私了,我等都受到他的蒙敝,这才干出这等傻事,请将军宽限一点时间,让我们商量一下,很快就会给刘将军一个交待的。”

“这位将军,你就行行好吧。”

动则就加一成二成,这样加法,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候军冷笑着说:“此事你找刘将军说去,候某只是奉命行事,作不得主,你们求我,还不如去求刘将军,这里他说的才算。”

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再一次把税赋和劳役再次加多一成。

众人的脸色变了,知道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再说什么了,族中几个资格老、德高望重的人马上围起来,紧急地讨论着什么,至于那昏倒在地的族长刘德魁,众人已懒得理会,因为他的意见已经不再重要,只有他的家人又给他喂水,又给他揉人中

没过多久,坐在马车里的刘远听到候军小声禀报道:“将军,金田刘氏新任族长刘德胜求见。”(未完待续……)

ps: 今天家里有点事,欠一章,实在抱歉,炮兵会尽快补上

827 小娘忧心

新任族长刘德胜?

刘远楞了一下,嘴边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策略奏效了,那个刘德魁在重压下已经众叛亲离,在关乎自己利益的推动下,金田刘氏火速推长老刘德胜上位,相对于刘德魁来说,刘德胜可是一位老好人,私心小,为人厚道,虽说威望没有刘德魁那么高,不过可以慢慢培养。

其实在马车里,听到有人反刘德魁的时候,刘远就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从祸水东引的那一刻起,刘远就没准备让他好过。

刘远点点头,带着胜利的笑容走下了马车。

“金田刘氏新任族长刘德胜,拜见将军。”一看到刘远出来,刘德胜马上恭恭敬敬地向刘远行礼。

“请起,不必多礼”刘远明知故问地说:“那族长不是刘德魁吗?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呢?”

刘德胜连忙说:“族长之职,都是公选推出来的,刘德魁鼠目寸光、轻挑量小,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一族之利益,实在不再适合再担当族长一职,小的不才,盛蒙族中亲朋抬爱,暂代族长一职。”

说到底,自己上位还得感谢刘远,要不是刘远的间接帮忙,那族长之位肯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话语间,刘德胜都带着几分感激之色,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而事实上,他对族长之位向往很久矣。

“这是你们金田刘氏的事,与刘某无关”刘远摆摆手说:“现在本将问你,你能代表金田刘氏吗?”

此次不用刘远提问,刘德魁就很自觉地说:“回将军的话,小的现在为族长,可以代表金田刘氏一脉的意见。欢迎将军回来省亲扫墓,那祠堂还有墓园,将军可以自由出入,论公,将军是封家,论私,将军为人子,拜祭先人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谈话之前,小人已派人把将军亡父的灵位。从偏殿请到正殿享用香火,至于刘季氏,那灵牌没有准备,经过议论,决定在正殿处加上。现在已让木匠去制作了。”

亡母本姓季,进入刘家后。也就成了刘季氏。

刘德胜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金田刘氏,对不起将军,不过那是金德魁所作的恶,很多人是不服、不赞同的,不过迫于他的威。敢怒不敢言罢了,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将军有意见,不敢祈求将军原谅。不过请将军看在那一段香火情的份上,能善侍一下父老乡亲,金田刘氏的大门,永远向将军敞开着,只要将军归宗认祖,无任欢迎。”

这也是金田刘氏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不错,本将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

刘德胜说得合情合理,古人抱着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非一个个铁石心肠,再说刘德魁的威在,众人也不敢得罪他,现在那三个最恶心的人都被自己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心中的那股恶气也出了大半,也不想太过份了,再说此次回乡省亲,朝廷上下都在关注,崔梦瑶等女,也不希望自己做得太过,免得影响了官声。

看到刘德胜这般上路,刘远也就不为难他了,而事实上,双方地位悬殊,较量起来太没难度,没一点的挑战性。

就像一个男人和女人打架,打羸了,说你欺负女人,没风度,人品有问题、若是打输了,别人又会说连女人都打不羸,还不如一头撞墙死了算,免得丢人现眼。

一看到刘远有和解的迹象,刘德胜马上趁热打铁地说:“请将军稍为减免一下税赋和劳役,现在一下子加了四成之多,不,已经加了五成之高,只怕,只我等负担不起,请将军开恩。”

半刻钟就加一成,现在说来,这段闹剧已经持续了二刻多钟。

刘远冷冷地说:“不行,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言而无信,那本将还有何威信。”

“这”刘德魁面色惨白,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刘远话音一转,转而笑道:“不过刘族长这般有诚意,本将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再说那一段香火之情,也不能忽视,这样吧,加了五成,说明你们要本将等了五次,那就从金田的三百多户中,自行选出五十户加收五成税赋还有劳役作为惩罚,这五十户一年一变,其余的户一切照旧好了。”

刘德魁没想到刘远竟然用这样方式,一下子楞住了,半响也没说话。

刘远脸一沉,冷冷地说:“怎么,不乐意?不满意?”

“将军大德,乡亲们感恩不尽。”刘远一变脸,刘德胜吓得整个人都一哆嗦,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连忙感谢。

虽说那税还要是加,不过只是仅仅加了其中的五十户,金田刘氏一共三百来户口,自己一求情,可以说已经减免了大半,极大地减轻了乡亲们的负担,此事说出来,已是大功一件,一上任马上就立了功,自己的族长之位自然更能牢固,金德胜心里早有了算计,此事是金德魁惹出来的,到时他那一户、得罪刘远的刘光一家、还有与金德魁走得近的那几户都放在加税的名单当中,这样一来,也可以削弱他的实力,有利于巩固自己的地位。

对了,把刘德魁那一房的灵位也挪到偏殿中去,扶正刘远那一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看到这位新任族长站在哪里,那脸时而发笑,时而皱眉,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勇就不乐意了,低声喝道:“既然没意见了,那你还挡着干什么,还不让开。”

“是,是,是,小的马上让。刘德胜吓了一跳,连忙让开,不敢挡着刘远的去路。

他刚才想东西,想得太多了,以至一时走了神。

刘远扭头对刘德胜说:“刘族长”

“小的在,将军有事请吩咐。”这次刘德用倒学聪明了,一听到刘远叫唤,马上就回应道。

“吩咐那木匠多做二块灵牌”刘远淡淡地说:“本将出外为官,琐事繁多,平日甚少孝敬,把灵牌请回去,平日也能烧几柱香的孝敬一下。”

对这具躯壳来说,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深刻,有些难忘,但对刘远来说,他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只是替前身做一些事罢了,以后也很少再回这里的,为了再惹人非议,请二块木牌回去供奉,到时就是不回,谁也不好说些什么,可以说一劳永逸。

“善、善”刘德胜连忙说道:“将军此言大善,真不愧是孝子贤孙,小的马上吩咐木匠做,还要用最好木料打造。”

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也不理他,转身把崔梦瑶她们扶下马车,准备开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拜祭。

对于崔梦瑶他们来说,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一下马车,杜三娘有些不乐意地说:“那个老头真是太惹人生厌了,害我们等了那么久。”

“这没什么,有一些遗老,都是很顽固的,幸好,这次不用大动干戈就可以成事,像有些人,就是死也要维挂原则的,那才叫麻烦呢。”崔梦瑶小声说道:“我父亲大人有一次在修水利时,曾经要挖开一座小山,可是山上有一座古坟,想迁开它时,没想到受到强烈的反对,几十老人家围着不肯退让,此外还有上千人围着,不让施工,后来才知这是一族人“太公”坟墓,父亲大人还有当地官员软硬兼施,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不会吧”杜三娘吃惊地说:“伯父是工部尚书,还有地方官员协助,他们敢不从命?”

崔梦瑶笑着说:“又是劝又是拉,人都抓了好几个,就是死也不退,作动大一点,一些老者就以头撞石,以死明志,一下子撞死了三个,再说这一族人还是有点名气的,也算是名望门族,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敢动了。”

胡欣好奇地问道:“那最后呢,最后还迁不?”

“当然要迁啊,不迁那水利工程就没法完工啊,皇上怪罪下来,谁能吃得起。”

“那用什么办法?”

刘远在一旁插话道:“我猜应是找人寻了一块风水更好的墓供他迁坟所用,这样才完美解决吧?”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崔梦瑶吃惊地说:“你也听说过此事?”

“猜的”

刘远摇了摇头,这些方法,其实并不算多高明,都说得那些人那么刚烈,又有背景,自然要用温和的方式去解决,像后世的那些拆迁,不是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吗?当然好与不好,还得看最后的结果。

“唉”一旁的小娘突然小声地叹息一声,眉头深锁。

“小娘,你怎么啦,怎么如此眉头深锁的?”刘远一见,连忙问道。

小娘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小声说道:“亡父生前,说祖父为人最是固执,就是家族最困难之时,也没接受亡父的捐赠,都说祖父的性子,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那种,此事如何是好?”

很明显,小娘对崔梦瑶的那番话有所感触,这才叹起气来。

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心,一切包在师兄身上,好了,祠堂就在前面,我们出发吧,拜完祠堂,再去扫墓。”

“嗯”

小娘对刘远的话深信不疑,刘远说行,那就肯定没问题了,闻言小声应了一声,跟着大队前进,不知觉间,那俏脸上又有了笑意。(未完待续……)

828 四条“水鱼”

临行前,刘远忽然扭头问道:“刘族长,本将想打听一件事。”

“将军只管直言,小的知无不言。”

刘远好奇地问道:“一别三年,扬州繁华更胜往昔,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可是距扬州仅几十里的金田村,不仅路上行人稀落,村里更有萧条之感,这是为何?”

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刘德胜一脸苦瓜相地说:“自将军离开的扬州后,不仅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仕途更是一路通畅,可是将军升得越高,我等这些驱逐将军出族谱的人就越是担心,生怕哪天会遭到报复,特别是将军一直没有表态,心中更加忐忑,而金田成了将军的封邑后,税赋照收,更加深了旁人的担忧,一个个都怕日后受到拖累和牵连,有意无意疏远,不敢再与金田刘氏一脉联系,科考无一上榜,也没人敢收金田刘氏的子弟作门生。”

叹了一口气,刘德胜继续说:“将军,你知为什么有萧条之感吗?很简单,外地的女子不愿嫁进来,金田的女子也嫁不出,三年,足足三年了,金田刘氏就再没有摆过一次喜酒,你说,能不萧条吗?”

说到后面,刘德胜的都忍不住抹眼角了。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都怕自己回乡后,对金田刘氏进行报复,怕走得近容受到拖累,于是一个个有意识拉开距离,再说流言可畏,三人成虎,越说越玄乎,这样一来。金田刘氏在旁人看来,犹如地狱一般可怕,而事实上,就是金田刘氏,一个个也逞畏惧之色。

听到这话,刘远都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了,看来报应一说,还真是灵验,在自己发迹没有报复金田刘氏,可是金田刘氏并没有过得好。相反,他们都被笼罩在生活的未知恐惧上,这些精神上的折磨,估计比**上的折磨更为难受,金田刘氏的败落。不是意外,而刘德魁的众叛亲离。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拍了拍刘德胜的肩膀。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新任族长刘德胜在风中凌乱,因为那笑容太奇怪了,而他却猜不透

虽说有一个小插曲,不过在刘远的化解下。还是很快进入祖祠拜祭,拜祭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有条件了,祭品丰富一些。都是千篇一律的三拜九叩,说一些自己的成绩,然后祈求庇佑等等,刘远等人先在祠堂里拜祭完,又到后面的墓地拜祭亡母亡父,化元宝蜡烛等物,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还亲自动手,亲力亲为,可谓诚意十足。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刘远一行才在金田刘氏一族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族长,你看这”几个族人把手里的金元宝银元宝放在刘德胜而前,话语中透着兴奋。

刘德胜一看也楞了一下,八锭十两重的银元宝,还有三锭十两的金元宝,合计三百八十两银子,成色还是很不错的那种,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这些元宝哪来的?”

“是几位夫人临走时所赠,说平时很少供奉香火,所以捐点香油钱以尽孝心所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不愧是大将军、开国子爵,就是拨根毛也比自己的腰还粗,几百两银子,眼都不眨就拿出去来了,果真是财大气粗,一想这里,刘德胜不由又怨恨起刘德魁来,要不是他鼠目寸光,把刘远开除也族谱,哪有今日的祸端,以刘远的能力,金田刘氏掘起,那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可惜啊,可惜。

一个族中的小伙高兴地说:“族长,要不,分了吧,一户能分一两多银子呢。”

“对啊,一两多,能割不少肉了。”

“将军就是将军,真是太大方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刘德胜一直眉头紧皱,等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时,大声喝道:“吃吃吃,这一两多能给你们吃出媳妇来吗?这一两多能把你家中的闺女嫁出去吗?一个个也不用一下脑子。”

那刘程氏小心地说:“族长,你有什么想法?”

“是啊,族长这样说,肯定有周全之策。”

“族长,你就快说吧,急死我了。”

“就是”

刘德胜摆了摆手,让众人静下来,这才一脸认真地说:“这点银子分到每户,一户只分得一两多,并没有多大增益,不如拿这笔银子起个书塾,请个先生免费教族中的子弟,也算是功德一桩,最好是置些产业用作祠产,这样的可以自给自足,一直维持下去。”

“族长,虽说这笔银子不少,可是买地修房,所费不少,剩下用来买田,只怕买不了几亩,以租供书塾之开销用度,只怕远远不够。”有人提出质疑。

“金田刘氏三百多户,过二千口人,还供不起吗?”刘德胜咬着牙说:“一户出一点,说什么把这个书院办起来,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最起码日后我金田刘氏再无因家贫而读不起书的子弟,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总比吃干喝净强,此是其一”

刘德胜伸出二个手指,一脸睿智地说:“其二,我等大张旗鼓把书塾建起来,把这些刘将军出资修建的消息散发出去,你们想想,如此一来,我们金田刘氏还会被孤立吗?那些小娘子还不乐意嫁到金田?嘿嘿,只怕,就是老光棍也有黄花闺女看上了,而我们金田刘氏的女子,挑起婆家来,也容易得多,谁不想有一个背景深厚、前途不可限量的亲戚呢?”

一席话说完,在场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那辆豪华马车里,几个女的心情不错,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因为她们都按崔梦瑶所说的,用写着生辰八字的小纸人在刘氏先人前火化了,这样一来,好像她们的请求已送到刘氏先人手中,也算是“挂了号”,正式成为刘氏的一份子,她们都沉浸于一索得子的幻想中。

女人很难守得住秘密,崔梦瑶告诉了小娘,而小娘转头又告诉了三娘,于是,三个都了一个小纸人。

崔梦瑶突然小声问道:“相公,妾身只捐了二百两给祖祠用作添香油之用,因为我等长年在长安,归来不易,你说会不会捐得少一些了?”

“咳咳”刘远一口水些差点没喷出来,一旁的小娘连忙帮着捶背,这才没事,刘远把气抚顺后有些苦笑地说:“梦瑶,你捐了二百两?”

“是啊,捐得有点少了,早知多捐一点好了。”

刘远无力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在拜祭时,会捐很多银子?一次捐多少?”

“不确定,有时捐一万两,有时捐几千,不过父亲大人名下物业众多,经营还算不错,每年都有大笔的进项,这一点妾身比不了,最后捐个二百两好了。”

你和你老子比不了,普通人和你也比不了啊,名门大户出来的女子,出手果然不凡,二百两眼都不眨都捐出去了,捐完还嫌少,天啊,你老子是工部尚书,清河崔氏的三老爷,身家丰厚无比,估计每年光是门生送来的礼都够吓人,再说清河崔氏人丁是如何兴旺,整个地区都是清河崔氏的势力范围,而金田刘氏,不过只有三百来户人口罢了,根本就没得比。

这还嫌少?求子心切也不是这样花的,难怪都说女人的银子最好赚,好在刘远身家丰厚,也不在意,若不然,别说普通人家,就是普通地主老财家,也得给这败家的娘们写休书了。

别说二百两,就是二两,刘远都觉得多了,不过看到崔梦瑶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道:“不算少了,乡下地方,没长安和清河那般讲究,物价也低,所以足够用了。”

“哦,那就好”小娘小声说:“刚才还想找人再送一点呢。”

刘远扭头看了看小娘,又看看杜三娘和胡欣,笑着问道:“你们几位,捐了多少?”

小娘低下头,小声说:“小娘就捐了个整数,一百两,师兄平时很少尽孝道,就让他们替师兄多烧一些纸钱,这样他们才会保佑师兄事事顺意的。”

“奴家捐了六十两”

就是胡欣也说她和小刘雪各捐了十两银子。

刘远算了一下,崔梦瑶二百两,小娘一百两,杜三娘六十两,胡欣母子加起来二十两,这里一共三百八十两之巨,这四个女的,还真舍得出手啊,特别是小娘,平日花银子时都是省着花,精打细算,没想到,她也有“败家”的潜质。

简直就是四条“大水鱼”。

“怎么,师兄,你不高兴?你不是心痛那银子吧”小娘感受到刘远的异样,连忙询问道。

“没有,才几百两而己”刘远笑着说:“没事,银子有的是,喜欢花就花。”

三百多两换到四女这么高兴,光是这点笑容就值了,刘远也就认了。

“相公,拜祭一事已了,接下来有何打算?”崔梦瑶笑着对刘远说。

“回扬州,当然要好好吃喝玩乐、静心休养一下,不过”刘远看了看一脸期侍的小娘,再看看旁边的杜三娘,微微一笑,指着两人说:“先把二位夫人的事办妥。”(未完待续……)

829 扬帆归航

处理完拜祭一事,无论对舆论还是对崔梦瑶几个,都有了一个交侍,处理完拜祭一事,刘远又马不停蹄地去处理小娘和杜三娘之事。

杜三娘之事比容易办,当年毕竟是因为家贫,别无他法才把她卖入青楼,虽说一开始有些怨恨,后来慢慢也消淡了,当然,家人之间的感情也消淡了很多,算是寻根之旅,回去后就是相认一番,感慨一阵,留下一些钱银就算了事,而小娘的事,则有一点波折,碰上一个重文轻商的传统老头,不过刘远找了当地几个乡绅名流一说和,再把身份一亮出来,很快就把那老头拿下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再说一个家族能有一个能干而威名赫赫的孙女婿,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袁光头生前也没完成心愿,刘远和小娘替他在死后完成了,不仅获准迁回家族的墓地,他的灵牌,也当成是功臣一般进了宗族的祠堂,就是他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就在重葬在家族墓园的那一天,小娘哭得声嘶力竭,一度晕厥,把刘远等人吓得不轻。

小娘的原籍是岳州,路途可不短,从沟通到点头,从说好话到请帮手,所耗费的时间不少,再说袁富贵是在扬州被害,就地葬在扬州,还得找个黄道吉日迁回,迁回后,那法事也万万不能少的,作为名义的师傅,还是岳父,这方面不得不重视,钱银方面也不能省,好在刘远家底丰厚,不仅后事办得风风光光,还拿出一大笔银子在袁氏一族替小娘大挣脸面,让小娘出足了风头,看刘远的目光也就更温柔了。

那待遇。就是崔梦瑶也羡慕,正是应了那句话,有时要求得越少,得到的,反而越多。

那时间真不经折腾,来的时候,在绵山寺遇袭,又是被困,又是养伤,再加上一路在风景名胜处停留。从长安到洛州,就用了超过二个月的时间,然后是应酬、拜祭先人、完成小娘和杜三娘之事,特别是小娘之事,从登门到袁富贵在袁氏家族墓地入土为安。中间历经数次斡旋、迁墓、挑选黄道吉日、大作法事等,光是这一件事。刘远就花了近二个月的时间。以至刘远回到扬州那豪华的大宅子没放松几天,又得登上李丽质的豪华大船,从扬州出发,顺原道回长安。

“嘻嘻,终于可以回长安了”李丽质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扬子津码头,那送送行的乡绅都看不清楚了。忍不住高兴地说:“本宫对宫中御膳房的糕点很是挂念。”

在外面也“游历”够了,扬州再好,也不比皇宫好啊,李丽质可谓归心似箭。

杜三娘也笑着说:“公主就当是到扬州避暑好了。你看,来扬州避暑了几个月,公主不仅精神容光焕发,就是肌肤更胜往昔,白如雪、滑如绸,奴家想,回到宫中,肯定很多姐妹羡慕公主的。”

李丽质闻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一双如葱尖如温玉的小手,犹如白玉一般没瑕疵,十根修长柔美的玉指是那样动人,的确,在扬州皮肤是变得更好了,于是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不错,这扬州倒是挺养人的。”

不过,抬头一看刘远,不由掩嘴一笑,指着刘远说:“可惜,只养女子,不养男人。”

众女扭头看看刘远,一个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和众女的肌肤似雪相比,经常在外面奔波的刘远,好像刚从工地回来的民夫一样,晒得黑黝黝的,别提多显眼了。

只是小娘笑不出,看着刘远,有些愧疚地说:“都是小娘不好,让师兄受累了。”

从长安出发,到了扬州后不久,就是一年中最难受的三伏天,天气炎热难耐,像崔梦瑶、胡欣、李丽质她可以躲在禅智寺避暑,可刘远却没那这般有福气,办完杜三娘的事又得为小娘的事奔波劳碌,根本就停不下来,天天在外面跑,不晒黑才怪。

男人嘛,必要的时候,得有担当。

“没事,这些都是我应份做的”刘远安慰小娘道:“徒弟也算半个儿呢。”

崔梦瑶笑着说:“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谦虚了,把事办了也好,免得二位妹妹整天掂记着。”

裴惊雁在一旁小声说道:“这时间还真是恰到好处,皇上一共批了六个月的假期,现在回去,不仅时间刚刚好,也可以避过三伏天出行,你看,今日的风都比前几天凉快多了,秋高气爽,气候怡人,这可比三伏天出行舒服好多了。”

三伏天是出现在小暑与大暑之间,是一年中气温最高且又潮湿、闷热的日子,通常出现在七八月,那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要是三伏天出行,一不注意,就有中暑的风险,几个女的倒是舒服,来的时候风和日丽,走的时候秋高气爽,大部分的日子不是在瘦西湖里泛舟作乐,就是在禅智寺行宫里打牌助兴,可苦了刘远,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劳碌,忙个不停。

总不能把娇滴滴的妻妾带到外面的晒丑吧?刘远可真舍不得。

“现在只是初秋,算不得秋高气爽”刘远郁闷地说:“我还想在这窝完冬再回去呢。”

李丽质没好气地说:“知足吧,一下子就让你告假了半年,让你白白享用了半年的俸禄,朝中可没大臣有这等待偶,若是朝中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那岂不是乱套了。”

在原则问题上,李丽质坚定地站在李二的一边,毕竟,这天下是李氏的天下。

刘远苦笑一下,无奈地说:“公主,我可是因公负的伤,差点小命都不保,再说还把吐蕃重臣抓住,这也算为国出力,多要一点时间养伤不过分吧,对了,抓了吐蕃的大论啊,这事皇上还没有封赏呢,公主,这天下是你们李氏的天下,我们冒死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这事皇上还没有打赏呢,不如公主你作主,好歹赏点什么吧。”

“你找父皇要去”李丽质马上说:“本宫还杀用弓射死了一个敌人呢,再说贴身宫女都战死了,此话我还要找你算帐呢,本应是你保护本宫,一现在本宫的宫女替你当了肉盾,那么此事又是怎样一个说法?”

“好了,好了,相公、公主你们别争了,皇上英明神武,我想,回到长安后,肯定会论功行赏的”崔梦瑶看到两人争执起来,连忙做和事佬道。

裴惊雁也拉住李丽质的说:“好了,公主,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天气这么好,这路上的风光已经看过了,不如打牌消磨时间吧,此去长安,那日子还长着呢。”

“也好”一听到打牌,李丽质一下子来了兴致,对刘远冷哼一声,在裴惊雁的陪同下,回船舱准备玩耍去了,没多少,又传来那“哗啦啦”的洗牌声。

刘远嘿嘿一笑,也不理会,让黛绮丝搬了一张逍遥椅躺在船头,悠闲自在地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观赏沿岸美妙的田园景色,和熙的暧风,好像把睡意都吹得涌了上来,不知过了多久,刘远慢慢地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长安城外,长洛高速公路工地上,崔敬向李二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崔爱卿,免礼。”李二的心情不错,挥手让崔敬起来。

“谢皇上”

李二看着那条笔直通向远方的水泥路,再用脚跺了跺那坚如磐石偏偏平坦如镜的地面,忍不住说道:“不错,这种路端的是好,不畏风吹,不惧日晒,不会泥泞,也不怕扬尘,真是神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呢?朕倒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路建成后,是什么样的效果。”

“回皇上的话,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大约有半年时间,就可以完工,届时可以一边通行,一边完成后继工作。”

崔敬都有些无奈了,最近李二有空没空,经常到长洛高速公路查看,他一来自己就得跟在后面侍候,都说这路好,好像这条水泥路成了他心爱的玩具一般。

“后继工作?”李二好奇地说:“这路通了也就通了,还需要什么后继工作?”

“皇上,这路只是一个主体,按小婿刘远的计划,除了在路的两边种上树,还要建一些逆舍、饭馆、店铺等,让客人在中途也可以得到休息和娱乐,二来也可以增加收入,对了,那路边计划种一些果树,这样一来,那些果子成熟了,也是一项收入。”崔敬小声解释道。

李二忍不住赞道:“不错,考虑得挺全面的,这又是刘远那小子想出来的?”

“是的,皇上。”崔敬的话语间,带着自豪。

李二看着那条伸向远方的路,突然语出惊人地说:“崔爱卿,你在工部多年,现在又主持这次长洛高速的运作,对这些肯定很熟悉了,朕问你,如果在长安也修像这样的路,那得花费多少银子。”

长安?铺水泥路?

崔敬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皇上要在长安铺水泥路?”

“有此打算,看看费用几何,毕竟现在国库吃紧,特别是对吐蕃用兵,钱银就是一个无底洞”李二摇摇头说:“那点银子,有的还是发行债卷所来,朕也不敢轻易调动,所以暂时只是估算一下。”李二终于把他的打算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ps: 有些过渡的章节书友们不喜欢,这可以理解,只能说忍一下,一本书,必要的过渡和铺垫是不能少的,知道书友不喜欢,好吧,你们是上帝,拉快一下剧情

830 急召入宫

长安,大唐的京城,这座号称当时世界最大、最繁荣的城市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面积达83平方公里,常住人口达数十万之巨,开皇二年(582年)起,在宇文恺的主持下,仅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建成了宫城和皇城,而自决策建都到迁都,也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这在古代是很难想像的。

速度快,也就意味着,有些地方会做得不够尽善尽美,例如道路。

很多人都会感叹长安的宏大,长安的繁华,但很少人会注意到长安的道路,唐朝在刘某人穿越之前,是没有水泥的,也不是铺设的砖道,长安纵横三十八条主要街道上,您能看见的,是脚下黄土压实的路面,路两边成行遮荫的榆树、槐树,道旁边树下深深的排水沟,晴天尘土飞扬、雨天道路泥泞,不仅百姓、就是文武百官也深受其害,李二看到那长洛高速水泥路的好处,早就掂着上了,不时参观、考察,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要是长安全部铺上水泥路,那么长安城将会更完善、更宏伟,李二掂记这事不是一天二天的了,只是前面百废待兴,好不容易国库多了一点钱银,又是水利又是修路补桥,还跟吐蕃开战,花钱如流水,身为一国之君,就是修路,也不得不小心行事,量力而为,虽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崔敬思索了一下,然后恭声说:“回皇上,若是在长安城铺上水泥路,估计要一百万两银子的预算。”

“一百万两?”李二吃惊地叫道。

“皇上,这只是最保守的估计,真正实施起来。恐怕只多不少。”

李二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随意聊了几句,就在崔敬的恭送声中打道回宫。

“长乐和刘远一行,现在到哪里了?”李二坐在马车上,突然开腔问道。

贴身太监小声地禀报道:“回皇上的话,公主与刘将军一行,八月二十三出发,据他们的船力,估计他们一行已到洛水。不日抵达洛州,没有意外的话,再过几天,皇上就能看到他们了。”

李二点点头,不再说话。此时马车在水泥路上行使,那种四平八稳、没有颠簸的感觉。李二很是喜欢。不过一想到那高达一百万的费用,又让他心生犹豫,不知过了多久,李二觉得有些气闷,想打开那车窗透透气,可是一打开车窗。一股泥尘扑面而来,原来已经离开了水泥道,走回了黄泥道,前面开道的健马扬起的泥尘随风钻进车窗。

以前都是这样的。李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体验水泥路的好处,再回到这黄土路,心里马上有一种失落感,有些郁闷地把车窗放下,想了片刻,然后突然喊道:“来人”

“皇上”话音刚落,车窗外就响起了御前侍卫恭恭敬敬地声音。

“扬威将军刘远一回到长安,命他马上见朕。”

“是,皇上。”

李二吩咐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任由马车把他带回皇上,而他的命令,自会有人不折不扣地执行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匆匆;愉快的旅途,总是那么短暂,刘远携着如花美眷、坐着豪华大船、品着美酒美食、欣赏着运河沿岸风光如画的美景,空闲时或是打牌,或是举杯邀月,又或是听崔梦瑶和杜三娘合奏,要不看看胡欣舞剑或做首饰练练手什么的,快乐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大船已经进了广通渠。

长安近了。

看到长安城越来越近,李丽质有些不舍地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长安了。”

杜三娘也有些怀念地说:“是啊,若是我们可以一直在船上,每天都是打打牌,嬉戏玩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那该多好啊。”

刘远一听郁闷了,敢情在长安你们过的是苦日子啊,有豪宅住着,有丫环下人供着使唤、每个月都有大笔的月银,每天过的,和在船上有什么差别,可就是这样,好像还不满足一样。

崔梦瑶和裴惊雁等人,也纷纷表示对这次旅程的赞美和留恋。

刘远没好气地说:“好了,在船上可以玩,回到府上一样也可以玩,公主就住在隔壁呢,什么时候不能玩,就是惊雁”

“就是惊雁妹妹,也很快纳进刘府,对吧?”看到刘远不好意思说,小娘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二夫人,你,你说什么啊。”裴惊雁的俏脸一下子变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崔梦瑶也表示大方地说:“相公,你也得找个吉日,上门提亲才行,惊雁妹妹这么聪慧,不知多少王公大臣掂记着呢。”

刘远与裴惊雁的事,在绵山寺早已人尽皆知,对于两人的缘份,一众女子也感叹不已,虽说关系一度紧张,不过经过调解后,已经和解,现在亲如姐妹一般,就是崔梦瑶,也不时拿此事来说笑,此事程老魔王夫妇一力促成,崔敬默许、小娘暗中的支持、崔梦瑶等人也没意见,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差挑个黄道吉日,走走流程罢了。

“梦瑶姐你取笑惊雁了。”

看到众女都在取笑的裴惊雁,一旁的李丽质一时有些羡慕起来,忍不住轻叹一声。

“公主,你叹息什么?”小娘就在李丽质旁边,闻言忍不住发问道。

李丽质有些苦笑地说:“本宫羡慕你们,都找到了归宿,而本宫”

“公主,你是大唐的公主,又是那么高贵大方,只要皇上一招婿,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蜂拥而来,随便公主挑选呢,说不定嫁给一个友邦的皇子太子,假以时日,就能母仪天下呢。”崔梦瑶在一旁劝道。

“异国?算了,本宫可不想效仿昭君出塞,到那些番国吃风沙,饱受相思之苦。”李丽质连忙摇头说道。

不同的风俗习惯,就有不同的人生,李丽质也见过少胡人、邦国的使臣,对他们实在无爱。

话说间,船已经靠岸,众人都看到那等候的马车了,有皇宫的、有程府的,刘远的管家刘全,也率着下人在岸上等候,看来他们都得到了消息,算好日子在这里守候了。

终于回来了,长安,大唐的中心长安,梦里的长安。

“好了,我们下船吧。”刘远扭头对一众女眷说,一众女眷纷纷应允。

就要下船之际,李丽质突然从胡欣怀里抱过小刘雪,亲了那红扑朴的小脸一下,然后又抱入怀里,一脸温柔地说:“好雪儿,姐姐和你快要分开了,来,叫姐姐,不叫姐姐不让你走。”

小孩子大约七八个就能发出像“爸爸”“妈妈”这样简单的音节,小刘远过了百日宴才去扬州的,扬州一趟,快半年了,小刘雪现在快十个月,女孩比男孩子会学得快,小刘雪也继承了刘远的聪明能干,早就会叫一些简单的话,像“姐姐”就是她会说的其中二个字,这还是的李丽质亲自教的,平日都在船上,小刘雪可是所有人的宝贝。

“姐者”虽说发音有些不准,后面那个“姐”念成了“者”,可是李丽质一点也不在乎,一用用刮着她的小脸,一边大赞雪儿聪明什么的,逗得小雪儿咯咯直笑。

不得不说,李丽质对小刘雪还是很喜欢,一直疼爱有加。

又逗了一会,这才舍得把雪儿还给胡欣,然后和众人一起下船。

“老奴见过公主,见过刘将军”刘远刚刚下船,还没来得及得吩咐刘全,一个太监突然出现刘远和李丽质面前,恭恭敬敬地说。

李丽质应了一声,而刘远则是吃惊地说:“这不是黄公公吗?免礼,你怎么在这里的?”

来人可以说是刘远的老熟人了,正是当年到清河崔氏的宣旨的黄公公,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刘将军真是好记姓,咱家佩服。”

那么经历那么曲折,就是想忘记都难啊,刘远也没多少架子,笑着对黄公公:“黄公公来得正好,上次刘某从扬州带了不少特产回来,稍等,我让人给你拿一份。”

“不,不,不”黄公公连忙说:“咱家先谢将军了,不过此事不忙,皇上令老奴在此等候,长乐公主和刘将军一回到长安,马上进宫晋见,刘将军,马车已经备好了,请上车吧。”

李丽质在一旁吃惊地说:“父皇让本宫与刘将军这么急进宫,所为何事?”

“是啊,黄公公,皇上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变故?”刘远也吃惊地问道。

一下船,还没拿行李回家,也不回去吃饭或沐浴更衣,立马进皇宫,这也太急了一点,李丽质是公主,受过伤,回宫看看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是李二和长孙皇后最疼欢的公主,而刘远只是外臣,这么急进宫,不会是西线的战场有变吧?

黄公公小声地说:“公主回宫,听说是皇后的意思,掂记着公主了,至于刘将军,那是皇上亲自吩咐的,至于什么原因,咱家还真的不知道。”

这个李二,还会使唤人,一下船还没回家又得听他使唤,刘远没法,送惊雁上了程府的马车,又叮嘱了众女几句,这才跳上宫里的马车,径直朝皇宫奔去。(未完待续……)

831 李二挖坑

“臣刘远,参见皇上。”

李二在御书房接见刘远,一看到李二,刘远马上行礼道。

“嗯,不错,朕看你走路虎虎生风、说话中气十足,看来那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谢皇上关心”刘远一脸感激地说:“幸亏皇上明察秋豪,派玄甲军及时赶到,若不然,只怕臣是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李二看着刘远,哈哈一笑,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刘远,你不是回扬州休养吗?扬州是个好地方,夏季到扬州避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怎么晒得如此黑的?”

好吧,连李二都笑自己了,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就是回去后,有些小事要处理,三伏天还得在外面跑,所以就晒得黑一点了,对了,皇上召见微臣这么急,不知有何吩咐?”

“性子还真是急,那你猜猜看。”李二突然饶有兴趣地说。

“西线战况有变?”

“战争嘛,天天都有变的,但是还不至于这么急召你来,再说我大唐雄军已是占了上风。”

刘远想了想,小声地问道:“莫非是研究所的有了新的突破?”

李二对火药极为看重,不是西线与吐蕃的战场出了状况,能让李二这么急切的,估计就是这个火药最能引起他的兴致了。

“错了,再猜”

刘远又猜了几样,不过李二一一否决,这里刘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高兴地说:“皇上,这次召微臣来,可是论功行赏?”

“嗯。不错,你是立了不少”李二坐在上面,点点头说:“对了,你说说,绵山寺到底怎么一回事,毕竟那奏折写得不够详细,也不够感人,朕还是的听你说说,顺便也可以对你的功劳有个了解。”

不够详细?

刘远有些无言了,不过李二是皇帝。这里是他的地盘,说就说吧,反正这也是一件威风且体现自己气节的事迹,说得感人一些,说不定那封赏也会更优厚一些。让自己英勇无畏的形象深深植入李二的心中,这样一来。以有什么好事。也方便他想起自己,于是,刘远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润色”了一小下,把自己还有一众侍卫的的英勇好好地宣扬一番。

就是李二听了。脸上也出现了动容之色。

待刘远说完,李二平息情绪后,慢悠悠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功劳是毙敌数十。在抓获禄东赞上,你应占头功,对吧?”

等等,这语气不对啊,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以李二对自己小气巴巴再加上喜欢“克扣”自己的功劳的过往历史,这个“对吧”,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刘远闻言也不得谨慎一下,以为李二误以为自己虚报军功,马上小心提醒道:“皇上,按照惯例,私卫的斩获,都会算在其主上面,几十人虽说人数很多,不过微臣手下有两名私卫,都极其精锐,有一位还战死了。”

李二双目一瞪,没好气地说:“朕领军打仗之时,你还吃奶呢,这些朕不知道吗?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又是这一句,刘远发现在现在李二越来越摸不透了,别人立了功倒好,该升、该赏一早就有了定论,而自己,老是问这一句,这个量很难去把握,少了吃亏,多了又说自己贪心,现在一说到论功行赏,刘远都有些怕怕了。

“臣不敢,皇上赏什么,那臣也就要什么了。”

“不敢?”李二的脸突然一沉,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敢?身为大将,身入陷阱还有浑然不觉,最后落入敌人的圈套,自己闯了进去不止,把公主还有家眷都卷了进去,以至伤亡惨重,长乐的贴身宫女战死,就是长乐也受了伤,若不是援军及时赶到,朕可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了,你好大的胆子。”

刘远一下子蒙了,本以为来领功的,没想到不仅没有功,还让李二好生一顿痛骂,骂自己保护不周、骂自己中途下船,置李丽质于险境,不仅她的贴身宫女死掉,就是李丽质也受了轻伤,公主啊,那可是金枝玉叶,普通人受了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也只是伤,可是公主不同,估计就是掉根头发,都变成可大可小的事。

坏了,估计这点功,还不够“补过”了。

好在,刘远的思维很活跃,闻言硬着头发说:“皇上,那禄东赞是蓄谋已久,就是他不在绵山寺动手,也会在其它地方下手,那情报上不是说吗,他在那船上做了手脚,庆幸臣临出发换了船,若不然”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公主受伤,替你受过,那是活该她倒霉?”

“不,不,不,微臣不是那个意思,皇上千万别误会”刘远连忙解释道:“皇上,微臣的意思是,这些不确定因素,也是不可预知的,再说在绵山寺比在水中好,若然禄东赞在水中下手,估计不被抓住,都得被淹死”

说完,刘远又补充道:“此次是微臣保护不周,让公主担惊受伤,全是臣的过失,请皇上责罚,此外,请皇上把禄东赞交给臣处理,微臣要用他的人头,祭祀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血刀以身护主的那一幕,刘远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久久不能释怀,如果不是为了大局起见,在绵山寺,刘远就拧下他的人头了,现在回到长安,自然要着手这件事,祭祀他的在天之灵,若不是他护着,现在的躺在冰冷墓里的,那就是自己本人了。

“什么?”李二虎目一瞪,盯着刘远斥道:“好像个刘远,朕派大船送你到扬州,不仅出动了玄甲军,还动用了扬威军护送,一路耗费甚巨,别的不说,光是玄甲军跑死跑伤的良马就达数十匹之多,而公主也受伤了,你保护不力,功不抵过,朕还没罚你,现在开口就要拿吐蕃的大论去祭祀,报你的私仇,你不觉得过份吗?”

“这”这李二一耍起无赖来,刘远也没办法。

李二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说刘远说:“这什么?说啊。”

“皇上”刘远一边行礼一边认真地说:“血刀的虽说是臣的私卫,可是他教过微臣武功,算是半个师傅,也不知多少次救了微臣的命,此次战亡,也是以身护主,微臣也当着那么多人说过,一定要让禄东赞血债血偿,请皇上成全。”

“胡闹,一个吐蕃大论,岂能说杀就杀。”

刘远胸有成竹地分析道:“皇上,禄东赞是吐蕃的头号智囊,即使能换到一些好处,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此是其一、禄东赞离开吐蕃已久,很多情节已经失去其价值,再说两国开战以来,吐蕃的人事几经变动,特别是镇守边防的,是吐蕃另一号人物论钦陵,对此事肯定也大加提防,令禄东赞的价值大打折扣,再说审迅了半年时间,有什么情报,能套出来的都已套出来,留在牢中徒费粮食,再说我们在吐蕃还留了一枚暗棋,臣认为,此时他的价值,足已抵禄东赞了,此是其二,最后是杀了他,可以振军心,可以让死去的英灵得到慰藉,还可以替公主报仇,一举数得,请皇上成全。”

“对了,皇上,我们还有火药,这个是战争之神器,有它在,还怕吐蕃不破,蕃奴不灭?”为了加重筹码,刘远把自己“发明”的火药也搬了出来。

“不错,分析得丝丝入扣,朕差点都让你说动了。”李二摇着头说。

刘远差点晕倒,这什么话,差点被说动,那意思不就是还没有被说动吗?

看着刘远有些沮丧的脸,李二心里都快乐开花了,不知何解,“欺负”一下刘远,这让他相当的有成熟感,那种感觉,就像有一个人武功很高,名气很大,可是有人打他给打败了,那挑战者一举获得成名者的荣誉和名气,就像刘远胜了徐鸿济一次,那名气一下子就传开了,同样的道理,李二看到聪明能干的刘远被自己乖乖捏在手心中,那成就感倍增呢。

“好吧,朕不过是和爱卿开个玩笑”李二笑着说:“朕赏罚分明,爱卿的功劳还有要求,朕可以一并满足,不过,爱卿要替朕办妥一件小事。”

原来直呼其名的,一下子就改称“爱卿”了,刘远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小声地问道:“皇上要臣做什么?”

李二轻描淡写地说:“爱卿人脉不错,文武大臣对你都是赞誉有加,手下还有长安报作为喉舌,无论做些什么,都是事半功倍,事情是这样的,朕看到长洛高速那水泥路不错,那好处朕就不一一道了,既然有这么好的路,京城长安怎么能缺少呢,朕想把此事交与你。”

刘远一下子明白了,李二转那么大的弯,费了那么多口水,原来就为了此事,难怪他对长洛高速抱着那么大的热情,敢情一早就掂记这事了,这老小子费这么大的心思,肯定不会想像中那么简单,就是找人负责施工,也是责令工部去负责即可,不需要找到自己。

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李二不会是看上自己的银子,想自己当“肥羊”一样宰了吧?(未完待续……)

832 艰巨任务

“皇上,修路之事,这是工部的份内这事?微臣只是武将一名,此事交与工部,是否更适合一些?”刘远小心地说。

“你是聪明人,朕就开门见山吧”李二有些无奈地说:“刘爱卿你也清楚,疏通黄河、修筑大明宫、与吐蕃全面开战,国库可以用入不敷出来形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也难为无银之工程,加重税赋于民,朕也于心不忍,而刘爱卿不仅文武双全,为人玲珑而不迂腐,此事交与你,最合适不过,上次刘卿家只是搞一个活动,就为国库增收三十余万两银子,而工部尚书与你又是翁婿,交流起来非常方便,所以,朕想,此事交与给刘爱卿最为合适。”

很明显了,李二想做贤君,又不想落个骂名,不敢随意征税,而魏黑子等人在,也不会同意强行征税的,若不然,不仅奏折如山,逼急了,那魏黑子可是敢指着你的鼻子大骂昏君,又说什么亡国论,你若是生气,他还伸长脖子等你砍头,最后就是再不喜欢,还得昧着良心赞他贤直,虽说国库暂时空虚,可他又很希望长安的环境得到根本性的改善,于是,赚钱能力强、捞钱有一手的自己,马上成为他的目标。

“皇上,那长安城铺水泥路,那费用需要多少?”刘远先问个清楚。

原以为李二要自己出这笔钱,把自己当成肥羊来宰,现在听说只要让自己负责筹款,刘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反正不拿自己开刀就行了,再说长安道路之差、扬尘之苦,刘远也是深有体会的,全面铺上水泥路后。对自己也有好处。

李二笑着说:“崔尚书估算了一下,大约需要十万之巨。”

很精明地把后面的黄金二字省略了。

十万两?

刘远闻言眉头一松,也不疑有它,高兴地说:“才十万两,皇上,此事不难,微臣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不仅铺上水泥路,还要在水泥路旁种上花草植物,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绝不令皇上失望。”

不过十万两,现在自己家财百万,就是自己出十万两,也不是拿不出,能为这座历史名城做一点什么。刘远还是很乐意的,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大好事。为自己在历史的汗青添上厚重的一笔。这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刘远心里有一种想法:如果把这座历史名城建设得美丽而坚固,那么,这座在华夏人心目中难以磨灭的名城就不会轻易被弃,面很多历史文明就不会烟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刘远还记得,一千多年后的某一天。自己站在长安的遗址上,在断垣颓壁间,一边感叹着沧海桑田,一边从古人留下只字片语间。在想像中感受着这座让华夏子孙无法忘怀的名城,据史书上记载,被弃的原因,残旧和不牢固也是其中重要的因素。

李二站起来,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还是刘卿家知道朕的心意,不过,朕有几点还是要提点一下。”

“请皇上训示。”

“此次在长安城修路,一不能巧立名目,强征暴敛、二不能敲榨商家,滋扰百姓、三不能无限期拖延,妨碍交通。”

刘远拍着胸口说:“皇上放心,臣绝不做让皇上丢脸之事,不过,在这过程中,还需要皇上多多支持。”

“这个自然,刘卿家为国为民,朕岂有不帮之理,除了钱银,一切好办。”

生怕刘远到时提出拨款,李二先堵住刘远的嘴。

这李二,还真是抠,这像做一个皇帝吗?刘远都有些无言了,闻言一再保证,不敛钱、无须国库拨款,独立把此事办妥,李二听得眉开眼笑,连夸刘远是贤臣。

“皇上,修路之事,并非一日之功,而绵山寺的英魂,一直还没得到真正的安息,请皇上开恩,先把禄东赞交给微臣,微臣愿立军令状,一定把修路之事办好,不然任由皇上发落。”血刀尸骨未寒呢,刘远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禄东赞的人头,那是要定的了。

李二思索片刻,很快点头同意道:“好,朕令刑部尽快把人交与你处置。”

“谢皇上”刘远闻言大喜,怎么来说,对血刀还有那些死去的英灵也算有一个交侍了。

“好了,刘爱聊一路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尽快把修路之事落实,朕就看你的表现了。”二人又聊了几句,李二突然下了“逐客令”,颇有点端茶送客的味道。”

“微臣告退。”

刘远有些郁闷往回走,心里对李二腹诽不已:这个李二,又说自己一路辛苦,可是刚下船还没有休息就被他接来这里了,那时怎么不体凉?再说明知自己一路辛苦,那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好了,一席话就把硬骨头推给自己,完了别说留下来用膳,尝尝那些御厨的手艺,就是酒水和糕点没让人奉上,就是国库再紧张,也不至于压缩成这样吧?

这李二,抠门的功夫见涨,说得不好听,这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刘远一边苦笑,一边往外走,没想到在一走廊时,撞见进宫的岳父大人,工部尚书崔敬。

“岳父大人。”刘远连忙打招呼道。

崔敬的神态有点意外,不过很快高兴地说:“是小远啊,什么时候回长安的?回到长安,怎么也不携带瑶儿回府走一趟,自从你们出了事,老夫可是有好些天没睡好,若不是大哥拦着,我都要骑马赶去绵山寺了。”

“有劳岳父大人挂心,小婿与梦瑶有神灵庇佑,逢凶化吉,不是疏于探访,只是小婿刚刚下船,就被皇上叫到这里来了,对了,岳父大人,这么急着进宫,是找皇上的吗?”

“嗯,没错。大明宫有些事需向皇上请示,瑶儿呢?她没进宫,是回府了吗?”

这老小子,对女儿还是很在意,崔梦瑶就是他的心肝儿肉,一说起女儿就神采飞扬,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崔氏在别的方面或许做得不如人意,不过绝对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刘远连忙说道:“梦瑶一切安好,有劳岳父大人掂记。今日刚刚回府,我们二人准备明日去看望岳父大人,顺便送上一些扬州特产。”

“嗯,好,崔府也是你们的家。有空常来”崔敬犹豫了一下,很快询问道:“皇上因何事找你。怎么如此焦急?一下船还没回府就要进宫了。”

“哦。皇上准备在长安铺上水泥路,不过国库空虚,就找小婿来商量,看看利用舆论的作用,把所需银子筹起,把水泥路铺起来。这也算是利国利民之事,小婿也就答应了。”

崔敬有些吃惊地说:“贤婿,这工程,少说也要百万之巨。你有把握?”

“什么?百万?”刘远吃惊地说:“岳父大人不是说十万就可以完成吗?”

“十万?不可能,长安一百零八坊,光是坊间的大道耗费不菲,皇上是有问过老夫造价,当时老夫明确地说,预算最少也得一百万两银子,只多不少,怎么,皇上不是这样跟你说的?”

坏了,中了李二的计,刘远这才想起,李二只说费用是十万之巨,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是银子,因为朝廷向来是以银子作结算的,李二只说数量,并没有说单位,如是他说的十万是黄金,那也符合百万之巨,他挖了一个坑,自己还高高兴兴地跳进去,一直做着名垂名古的美梦,这下好了,是一百万两银了,而不是十万两银子。

如果凑个一二十万两,刘远自信有方法可筹到,可是一百万两,这就很困难了,毕竟谁家的银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还自告奋勇,说连绿化工程也一起包了,如此算来,那所需要用到的银子就高达一百多万到二百万之间,不能强征暴敛、不能敲榨,这这怎么完成?偏偏自己还立了军令状,说一定尽快完成这次修路工程。

府中虽说有不少银子,可是肯定不够的,自己的总家产也就一百万两左右,现在金玉世家全面扩展,所要花费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天啊,要是这样下去,倾家荡产也不行啊,刘远的脸一下子都变成苦瓜脸了。

“皇上说了,只是小婿没有听清楚而己。”刘远有些无奈地说。

“百万两之巨,想要筹办不易,贤婿,再说这修路也不一定人人称好,不如向皇上请辞,让他别找高明,要不,不说有旧患要休养好了。”崔敬在一旁劝说道。

刘远说得清楚,这是“筹”,不是“收”,要想筹到一百万两,谈何容易,再说有光禄大夫魏黑子在,哪能随便征税的。

“此事晚了,岳父大人,小婿已经立了军令状。”

“你”崔敬指着刘远,摇了摇头说:“你糊涂啊。”

既然做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临阵退缩也不是刘远的风格,多想无益,刘远在心里的暗骂了李二几句,然后笑呵呵地崔敬说:“岳父大人,修桥补路,是积德之事,小婿不做也做了,岳父大人贵为工部尚书,要不,就做一个表率,捐一点吧。”

崔敬可是一个大财主,那银子多到四处金屋藏娇,刘远决定从他着手。

“贤婿,你”崔敬看着刘远说:“这为官做府的,都是往自家搬银子的,有你这样往外掏的吗?伸向他人要银子,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算了,老夫也懒得说道你了,就捐五百两吧。”

“黄金?”

“还黄金呢,银子。”崔敬没好气地说。

刘远吃惊地说:“岳父大人,这五百两也少了一些吧,不符合你的身份。”

“少?要不是看你是女婿,能捐一百两就不错了”

“这”

崔敬解释道:“不是岳父小气,主要现在秋种还没收,前面修筑长洛高速元气大伤,这元气稍稍回复了一点,因为大唐与吐蕃交战,皇上下令户部发行你提出的那个债卷,为作表率,名流士族争相购买,要么互相拆借,要么投为利钱,现银还真的不多。”

银子多了,多会购买田地豪宅、珍宝古玩等物,很少收藏大量黄金白银的,换一句话话来说,一个地区,热钱就那么一点,这里花了,哪里自然少了,此消彼长的,听崔敬说完,刘远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短期内筹超过一百万两的银子,还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作什么名垂千名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远扭头看看御书房的方向,目光中满是幽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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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 拜祭血刀

“什么?一百万两?”崔梦瑶吃惊地叫了起来。

一下船就被带进宫,众女对此事自然十分在意,刘远一回府上,崔梦瑶等人围着刘远追问到底什么一回事,当她们听到,刘远接了一个筹一百多万两银子的艰巨任务后,一个个吃惊不已,崔梦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娘有点忧心仲仲地说:“这,这如何是好?那个花魁选举不是挺好的吗?上次一下了就筹得十多万两呢,要是多举行几次,这银子也就来了。”

“第一次新鲜一点,第二次效果就不会这么好了,至少举行,那间隔不能太密”刘远摇摇头说:“凡事要目光要长远,切忌杀鸡取卵。”

“可是,可是师兄立了军令状啊,要是不能完成,皇上那还不是得要为难师兄啊。”

杜三娘也在一旁喃喃自语道:“皇上怎能这样啊,说什么刘远也是立了功的,这样对功臣的吗?”

崔梦瑶一脸忧色,小娘急得快要哭了,杜三娘一脸不解,胡欣则是一脸茫然,四女面色各异,但看得出,她们对刘远接的这个任务很是担心,刘远不仅立了军令状,李二还给刘远定了三点,不得征税、不得滋扰百姓、敲榨商户、还要在近期内完成,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啊。

“相公”崔梦瑶突然一脸坚决地说:“君无戏言,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我刘府虽说名下产业不多,好歹还能点家底,实在筹不够,就变卖家财,妾身还有一些嫁妆和体已,到时变可变卖套现。若是还不够,回家找我爹周济一下,大不了再借些利子钱,总能应付过去的。”

“小娘也有体己钱,可以全交给师兄。”

“奴家的体己钱加起来有五千余两”

胡欣小声地说:“我只有一千多两,虽说少了一些,也拿去应急吧。”

刘远一下感动了,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这几个美女实在太可爱了。看得众女都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众女一头雾水,杜三娘忍不住嗔怪道:“刘远,你笑什么?都像你惹出来的。我们四姐妹这么般待你,你现在竟然还笑得出。唉。惨了,这里住得甚是舒适,不会连这宅子也要卖了吧?”

“好了,好了”刘远摇摇头说:“谁说我们要倾家荡产的?没有的事,一个个都把心放到肚子里,皇上是让我去筹。而不是责令我出,好了,此事你们不要理会,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担心,哪有拿自家的银子补贴的,说不定,还要往家搬银子呢。”

“相公,你可有把握?”崔梦瑶还有一些不相信地说。

“事在人为,放心好了。”

崔梦瑶看到刘远自信满满地样子,心里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继续追问道:“相公,一百多万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你准备用什么方法筹款?”

刘远心里早有了主意,不过他也懒得解释,闻言笑着说:“有一点头绪,还没有完善,好了,你们一路也累了,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众女应了一声,在船上晃一个多月,众人也大感到有些累了,一个个沐浴更衣,用饭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刘远陪众女用完午膳后,就携着崔梦瑶,在刘全的带领下,径直朝常乐坊赶去。

去拜祭血刀。

血刀虽说是一个私卫,可是对刘远没得说了,不仅传授了独门的气诀给刘远,战场上不知多少救了刘远的性命,可是绵山寺一战,他救了刘远的命,却舍弃了自己的性命,刘远一回长安,连老丈人崔敬也不先拜访,马上去给血刀上香,把崔梦瑶带上,以示对他的敬重。

“赵全,血刀的后事,你办得如何?”刘远突然问道。

“回少爷的话,一切按少爷的意思,办得妥妥当当的,光是那副棺木,就花了三百两之巨,一切从体面出发,其家属也很满意。”

刘远想了什么,突然问道:“血刀大哥的遗孀还有儿子,本在开化坊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常乐坊的?不会是有人欺负他们、赶跑他们吧?”

“欺负?”赵全笑着说:“别人想欺负他可不易,一来崔尚书有令,厚侍他们母子,二来血刀的儿子岳冲,虽说年仅十三,可是练得一身好武艺,据说寻常七八个汉子近不了身,那百十斤的石碾子,两个壮汉才能抬得起来,可是他双手一抱,就轻轻松松抱起来,还能像抛绣球一样抛着玩,哪个敢惹他,不过替两人脱去奴籍后,岳周氏说,少爷替血刀办完后事,脱了籍,又有大笔抚恤送上,对一个私卫来说,这已经仁到义尽,那是崔氏的地方,血刀不能再效力了,二人也不能赖在那里,于是就收拾行装,用抚恤在常乐坊购了一个小宅子安身,小人送过几次东西,岳周氏都说受之不愧,坚决不收,小的没法,让他们有事可到刘府知会一声,最近也就少往来了。”

崔梦瑶点点头说:“没想到,这个岳周氏虽说是妇道人家,倒有不少见地。”

“那当然”刘远点点头说:“若是普通的女子,哪能拴得住血刀大哥这般的英雄好汉,英雄难过美人关,对吧?血刀大哥是这样,本少爷,也是这般。”

说到后面,刘远一脸落寂的样子,好像感到身受一样。

刚才说得还好好的,没想到最后一句,语音一转,意思一下子就有些变味了。

刚才气氛还有一些悲壮,没想到刘远话音一转,竟然赞起自己来,自个赞自己是英雄,崔梦瑶娇嗔地看了刘远一眼,掩嘴笑道:“相公,哪有人像你这般夸自己的?”

刘远一脸正色道:“不是盖世的英雄,怎么配得上你这如花的美人?”

这话说得,崔梦瑶听到,心中不由一甜,看着刘远,水剪的清眸里洒出点点柔情,一股幸福感觉由然而生,此刻,她再一次庆幸昔日的坚持,倘若没有当日的坚持,自己哪里找一个文武双全又如此风趣的如意郎君呢?

“吁”

就在崔梦瑶思索之际,赶车的刘全喝停了马车,恭恭敬敬地对刘远主:“少爷,夫人,到了。”

刘远点点头,扶崔梦瑶下了马车,而骑马跟在后面的荒狼等护卫,一个个也翻身下马。

回到长安,刘远本想放荒狼好好休息几天的,不过荒狼一听刘远今天来看望血刀的家属,也跟着过来了,他和血刀性格虽然性格差异,但在战场上却是可以性命相托的的战友,这种事,能不来吗?

“这间?”刘远指着一间门面还算亮堂,门口还有下人守着,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宅子说。

刘全摇摇头说:“少爷,是前面那间,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那地方积水,怕马车陷下去,所以,还得劳驾少爷和夫人小走几步。”

黄土压实的路,一下雨,那健马一跑,很快就泥泞了,还真不符合大唐的京都形象,难怪李二这般急切要换成水泥路。

“这,这,不会吧,血刀大哥平日的月钱还有打赏并不少,就是当个小财主也可以,就是前面没存下银子,那笔抚恤也有一千两,怎么住得如此寒碜的?刘全,本少爷让你送上的抚恤,你还敢打折扣不成?”刘远盯着刘全,目光都有些不善了。

血刀作为顶级侍卫,月银丰厚,再说他的功劳都落在刘远头上,也数次救刘远的性命,以刘远的大方,自然不会吝啬,血刀死后,不吝银子把他遗体送回长安,让家人见上一面再下葬,后事全部包办,还额外支付了一千两,让岳周氏先作日常花销,等自己回长安询问他们的意见后再作安排,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家眷,竟然往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宅子。

别的不说,光是看那扇有些破烂的竹门就知道了,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谁知他们在处理时,会不会为难她们孤儿寡母,又或私吞抚恤。

“少爷”刘全吓得马上跪下来,脸色都发白了,连忙辩解道:“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作这等下等之事,这样会受到天遣的,那一千两银子,小的是亲手交到岳周氏手中,少爷不信,小人可与她当面对质,若有半名虚言,天打五雷轰。”

“起来,起来,说明白就行,跪什么。”刘远挥手让他起来。

看样子也不是的刘全的搞鬼,其实他到刘府之后,一直都表面的得很好,做事尽心尽力,看得出他很珍惜这份工作。

“相公,可能你错怪刘管家了,妾身听父亲大人说过,像血刀这些人,在练武关健的几年,要使用大量珍贵的药材,或是服用、或是涂抹、或是浸泡,用作强身健体,舒筋活血,一次就要用几年,所费甚巨,一年花个一万几千两,那是很寻常的,这也是很多人培养不起级待卫的原因之一,血刀不是有个儿子叫岳冲吗?刚才刘管家说他年纪小小,武艺已是不凡,很有可能,那些钱银,都用作培养岳冲了。”崔梦瑶小声地解释道。

刘远点点头,这个解释最合理。

“少爷,小的去敲门。”不知不觉,众人已走到那破旧的小宅子面前,刘全自顾奋勇去敲门。

“慢。”刘远面色一动,突然小声喝止。(未完待续……)

834 岳氏遗孀

宅子内,有二人正在说着话:

“母亲大人,你病得这么得,就就让冲儿把这刀卖了换药吧。”

“放肆,此是你父亲的遗物,是他生前最喜欢的陌刀,也是留给你的陌刀,怎么能出售呢?冲儿,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你敢卖刀,娘马上一头撞墙死掉,一了百了。”

“可是,可是娘的病真是可恨,早知少浸泡几次秘药,这银子就能省下来了。”

“说什么呢,现在正是练武的关键时候,你爹说过,若是这一关没迈好,你的武艺就永远也达不到大成,就是把这里卖了,那药也不能停,好冲儿,你不要担心,娘没事,娘还要看到冲儿成家立室、给我生两个大胖孙子让我抱呢,咳咳”

“娘”

刘远听闻悚然动容,没想到血刀的家眷生活得这般落魄,很明显,一个老一个小,老的有病,小的又没赚钱能力,那点银子只出不进,再加一个要买药锻炼身体、一个体弱多病,就是金山银山也不经花啊,难怪血刀一直不肯闭眼,原来一直担心家里的情况,儿小老婆嫩,放心不下,直到自己的出现,还有对他的承诺,这才安心离去。

现在看来,自己做得很不足。

此时,刘远再也忍不住了,示意刘全叫门。

“咚咚咚咚咚”

很快,那扇竹门打开了,一个年约三十、中人之姿、面带病容的妇人,在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搀扶出下走出来,一看到刘远,先是吃了一惊。很快行礼道:“民妇拜见刘将军、夫人。”

说完,拉着身边儿子道:“冲儿,快,向将军和夫人磕个头,他们可我们岳家的大恩人。”

“岳冲见过将军,见过夫人。”岳冲对母亲非常的尊敬,闻言马上向刘远行礼,一边行礼,一边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刘远。

岳冲打量着刘远的时候。刘远也一直在打量岳周氏和自己,虽说与血刀宾主三年,但刘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们母子,主要是血刀做的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很容易就招惹到仇家。所以一直对他们保密得挺好,刘远有几次想邀请血刀携他的家眷到府上来玩。血刀都是婉言谢绝。现在才第一次看到令血刀放不下的家人。

终于看到血刀背后那个女子真面目了,令刘远吃惊的,这个女子并没自己相像中那么绝色,倾倒众人,因为刘远猜想,只有倾城倾国的女子。才能捆得住血刀那颗火热中满带着骄傲的心,才能让铁打的汉子也得绕指柔,可是眼前这位带着病容的女子,甚至连美女都算不上。身高只算一般、容颜普通、身材也属平凡,全部加起来,只能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唯一让人称道的是,是这个女子乐观而阳光的性格,虽说住得简陋,身处困境,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愁容,眉毛弯弯,嘴边总是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精神不是很好,可是双眼很有精神,给人一种未语先笑的感觉,一看就倍感亲切,好像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亲和力十足,看得出,她是一位乐观而开朗的女子,她的笑容,并不因时光而凝固、并不因困难而褪色,也就是这种乐观而开朗的女子,和外冷内热、沉默寡言的血刀可以很好地互补,简直就是绝配。

听刘全说,这岳冲虽说只有十三岁,可是长得虎背龙腰,穿着短褂的他,露出一身黝黑而结实的精肉,稍稍一用力,那健子肉一绺一绺的鼓起,太阳高高凸起,那国字脸与血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好像一个年轻版的血刀跪下那里一样,跪的时候,身体纹丝不动,看得出,他的武艺,已经有了很深的底子。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好,好,请起,请起,不必多礼。”刘远一边说,一边扶起岳冲,而黛绮丝则是很识趣地扶起岳周氏。

顾周氏有些感激地说:“民妇不知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刘远摇摇头说:“其实早该来了,不过家眷有人受伤,再说扬州还有事要处理,现在才姗姗来迟,还请夫人见谅。”

“将军大义,不仅千里送骸骨,让我们母子看到最后一面,这已是天大的恩情,还帮他们母子脱了奴籍、把亡夫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还有大方地赠与白银千两,这等恩情,民妇无以为报,请将军受民妇一拜。”

岳周氏说完,作势就要再次跪下,刘远哪能让她跪,连忙扶住她说:“免了,血刀大哥是为救刘某而死,就是做再多,也是应该的,刘某受之有愧,请起,请起。”

“谢将军。”

刘远扭头看看脸色有点复杂、神情有点忐忑的岳冲,不由笑着说:“你是岳冲,对吧,怎么,你恨本将吗?”

“不敢”岳冲犹豫了一下,很快坚定地说道:“娘亲说父亲大人做的是份内之事,那是他的责任与光荣,也是他的使命与归宿,娘亲说刘将军是我岳家的大恩人,让冲儿要知恩图报。”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妇人,那一个乖巧的儿子,刘远拍了拍岳冲的肩膀,没有说话。

“嫂子,我的是荒狼,是血刀大哥搭挡,今天特地来给血刀大哥上香的”荒狼难得用恭敬地语气说:“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如让我等先进去上一柱清香再说吧,刘将军和夫人也站在这里很久了。”

荒狼不着痕迹地提醒道。

岳周氏这才想起贵客来了,还是特意来祭祀亡夫的,自己一直还没迎进屋内,好生失礼,闻言马上说:“是,是,将军,请,夫人,回边请,冲儿,还楞着干什么,快烧点热水。”

“是,娘亲。”

在岳周氏的带领下,刘远走进这座有些简陋的宅子。

宅子很普通、残旧,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可是打扫得很干净,一切摆得整整有条,最令刘远感动的是,一进内屋,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原来窗口处放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这束漂亮的小野花,一下子就点缀了宅子的空虚,让人感到有温馨之意。

看得出刘远有些疑惑,一旁的岳周氏解释道:“亡夫生前很喜欢这种花香,民妇就让冲儿,每天都去摘一束放在屋内,若然亡夫有知,想必也会很欣慰。”

还是一个很有爱的女子。

不用岳刘氏指引,刘远径直走到供奉灵牌香案前,只见一块灵牌前摆着一个小香炉,小香炉的前面摆了一些糕点,而灵牌刻着的,正是血刀的姓名:岳一刀,下面还有“未亡人岳周氏立”的字样。

这就是血刀的灵位。

刘远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那灵牌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响,这才从旁边抽出一大把香,拿出火折子点燃后,一脸郑重地插在灵位前的香炉,一边插一连说:“血刀大哥,刘远看来你来了,很抱歉,来晚了,你别怪,也很抱歉没到你的坟前给你烧香,现在我还没要到禄东赞,等皇上把人交与我,我一定在你的坟前,用他的人头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血刀大哥,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把香插完了,刘远示意崔梦瑶民上香,荒狼也拿着香在后面候着。

当一缕缕的清烟起升,刘远一瞬间好像感觉到,那一团团的清香,好像在半空中凝成一个头像,血刀的头像,好像还着着自己微笑一般(未完待续……)

835 虎父虎子

刘远眼前仿佛看到那激动人心的一幕:血刀双手握着的那把虎啸噬魂陌刀,如猛虎下山,像杀神一般冲入敌阵,刀光过处,血肉横飞、走过之地,尸横遍野,把虎啸噬魂刀一出,鬼神皆惊,力量发挥到极致时,一刀连人连甲劈开两边,豪气冲天、踏血而行,闲时他是顶级护卫,上到战场,马上变成一等一的杀神

可是,这些都成了往事,往事只能在脑海中追忆。

那个无所不能的血刀,已经躺在冰冷的坟墓中,等待他的,只是化作一捧黄土。

刘远等人拜祭完,在岳周氏的招待下,坐在蒲团上,岳冲很乖巧地拿了水和一些胡饼等物上来,供刘远和崔梦瑶一行食用。

“将军,诰命夫人,寒舍简陋,只有清水一杯,还请将军多多包涵。”虽说来了贵客,可是家中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侍,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那盘中的胡饼,就是母子二人的食物,又大又厚,虽说味道一般,但拿来充饥不错,可是,这种粗鄙的东西,将军和夫人能吃得下吗?要是知道他们来,说什么也得备一点果品什么的,可是现在就是想准备,也来不及了。

刘远微微一笑,用手扳了一小块胡饼,放进嘴中,轻轻嚼了几下,再喝一口水,把胡饼咽下去。

客人来,主人家连茶水都没奉上一杯,那是很不礼貌的,说明他并不重视这个客人,相反,到了主人家,还没坐热、什么都不吃喝。也是对主人的不敬,那胡饼虽说味道一般,刘远还是吃了,连崔梦瑶也举起杯子轻轻抹了二口水,以示敬重。

“这些味道的确一般”刘远老实地说,那岳周氏一听,一下子羞愧得有些脸红了,双手扯着衣角,刚想解释一下,可刘远已经一脸愧疚地说:“血刀大哥是为了救我才遭此难。临终前,刘某向他保证过,要好好照顾你们,你们现在过得这般清贫,都是刘某照顾不周。抱歉了。”

“不,不。将军。亡夫战死,那是他的职责所在,民妇不敢心生怨恨,而将军做的,已经非常足够了,请将军不要自责。”

作为一个护卫。本来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没什么好埋怨的,再说刘远也负了重伤,如果追究起来。就是说保护不力,不给抚恤也无话可说,给,是人情、不给,那是道理,可是刘远做的,已经超出了他应负的责任,别的不说,光是替岳冲脱了奴籍这一点,那恩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崔梦瑶也在一旁动情地说:“是啊,刘管家也说过了,有事可到刘府,你怎么就不去呢?”

“民妇现在很好,有劳夫人挂心。”岳周氏连忙回道。

刘远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大堂,再看看一脸病容的岳周氏,忍不住说道:“好?这叫好吗?刚在刘某在外面听到了,听说你们要卖刀,就是这把陌刀?”一边说,一边指着供在灵牌旁边的虎啸噬魂刀。

“将军已经做得很多了,民妇不敢再叨扰将军,所以”岳周氏低头着说,说到后面的,她一脸坚定地说:“将军放心,这刀是亡夫的遗物,就是饿死,这刀也是不会卖的。”

“所以,就把刘某当成外人,被迫要卖刀,就是生病没钱看郎中了,还是一直坐在这里,宁愿病死也不找刘某?”

岳周氏连忙说道:“不,不,其实,其实以为自己能撑得过去的,不过说到帮忙,民妇还有事想麻烦将军,希望将军能看在亡夫的的情分上,好歹拉上一把。”

人与人的关系很奇妙,情份就那么多,情份一去,也就没多大联系了,永无止境的索取,只会惹人生厌,并不是岳周氏多有风骨,而是她想把最后一丝情份,用在安排儿子的前途上,所以无论多困难,也不去刘府求助。

刘远点点头说:“你想说的,是有关岳冲的事吧。”

“将军英明”岳周氏有些期望地说道:“冲儿性子沉默寡言,实诚,一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出去做事,这性子吃亏,所以,想麻烦将军照顾一二,好歹让他能有碗饱饭吃。”

“这不叫麻烦,是刘某的应做的,当日血刀大哥临终时,也向他承诺过,会照顾好你们两人”刘远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拍了拍岳冲的肩膀说:“好了,都是自己人,客套话就不说了,岳冲,本将问你,你是学文还是修武?学文,我会给你请先生给你教导,有机会就送你到国子监学习,他日高中,也可以谋个一官职、修武就是参军,本将给你谋划一下,以你的身手,到时凭军功光耀门楣、封妻荫子,也不是奢望。”

刘远犹豫了一下,继续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过些安逸的日子,本将也可以替你多置一些田地,做一个安份守已的小财主也行。”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官,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拼命,如果有选择,刘远宁做一个太平的富家翁,每天都是抱着美女花前月下,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钱少了,日子过得不舒坦,可是钱多了,又怕别人掂记,一步一步,最后走上了这样的道路,自己没得选择,但刘远不介意给他们母子多一种选择。

“娘,这”岳冲一下子犹豫了,他虽然说的话不多,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关乎和影响到自己一生。

这种大事,自然要询问自己母亲的意见。

岳周氏微笑着说:“冲儿,你已经长大,你爹不在,你就是家中的男子汉、顶梁柱,这些事,你就自己决定吧。”

“刘将军,我要从军,我要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在得到岳周氏的首许下。岳冲毫不犹豫地说。

刘远盯着他的说:“从军,那是要战场,以命相搏,没人敢说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你不怕?”

“不怕”岳冲双拳一握,发出的声音,一脸坚毅地说:“岳冲五岁就开始习武,为的就是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大英雄?

只能算是幕后大英雄吧。血刀为情所困,为了岳周氏,委身在清河崔氏做护卫,后来又成了自己的护卫,在场战上立功无数。可是他私卫的身份,所有的功劳都记在刘远头上。他是英雄不假。不过只是一个幕后的英雄。

“好,有志气”刘远点点头说:“你现在把你擅长的演示一下给我看,本将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中,岳冲应了一声,对刘远抱拳道:“将军,这里地方狭窄。请移步到后院。”

“好,前面带路。”

岳冲应了一声,走到灵牌前,作了一躬。刘远瞳孔一收:岳冲躬完后,单手抄起了那把几十斤重的虎啸噬魂刀,带领众人到后院。

这力气还真不小。

和有钱人家不同,有钱人家的后院是种花养草,凿池活鱼的后花园,而岳家的后院,一半种了瓜菜,而另一半则开辟成一个小小的练武场,有一些木桩、石锁等物,看得出,这是专门开辟出来供岳冲练武所用。

“好了,开始吧。”刘远和崔梦瑶站边上,吩咐岳冲可以开冲了。

岳冲应了一声,只见先是把陌刀的放到一边,两手一伸,一下子就把那担重达百斤的石锁拿了起来,很轻松地举挺了起来,算是热身,一连举了二十多下,这才放下,然后拿起那把陌刀开始舞了起来。

“杀!”

“杀!”

“杀!”

岳冲连吼了三声,拿起那陌刀就开动了起来,那刀一握到手中,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刚才的羞涩、腼腆一扫而光,变得严肃、自信,在大吼了三声后,气质突然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绷紧,目光如光,直视前方,整个人犹如一把刀,一把开了锋、寒光闪闪的尖刀,那身上竟然散发一丝杀气,劈、拨、撩、斩、刺等做得一板一眼,力大势沉、应变迅速,整套刀法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最难得的是他的态度,敢情前面就在敌人一样,每一击、每一招都是全力而为,地上细絮都被刀风带动起来。

刘远扭头好奇地问一旁的岳周氏:“岳夫人,岳冲上过战场?”

“请将军唤民妇为岳周氏即可,担不起夫人之称,回将军的话,冲儿年仅十三,一直在家中习武,并未从军,更没上过战场。”

“哦,这就奇了”刘远有些疑惑地说:“我的看他招式之间,隐隐有杀伐之气,普通练武人是没有人的,难道是这套刀法有玄机?”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像做先生的,身上会有一股书卷之气、屠户身上有一种令其它牲畜寒怕杀气、而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有可能一个眼神就让人胆寒,以岳冲的年龄来说,应该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吧,怎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杀伐之气的?

岳周氏小声说:“回将军,亡夫有空闲时,常带冲儿进深山打猎,碰上凶狠的猎物,就会让他单独面对,训练他的胆量,去年还受了重伤,为了此事民妇还埋怨过他,不知与此事有没有关联呢?”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一下子明白了,血刀肯定是让岳冲与凶猛的野兽搏斗,一个激发他的潜力和反应,二来也训练他的胆量,毕竟一个人练得再勤奋,没有经过实战,那是很难得到提高的,久经战阵的血刀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他的那套刀法,实而不华,简单直接,最适合战场所用,要是一直在家里练,只怕也很难提高,不能合法的杀人,就带岳冲去山里历练。

果然是用心良苦。

刘远不再说话,把注意力放回场中,只见岳冲还在卖力地挥动着那刀陌刀,只见那刀在他在手中上下翻舞,舞得快时,只见眼前一片寒光,只见刀芒,不见身形,那刀芒犹如刀浪一般,一波一波向前涌,好像把眼前一切阻挡物全部淹没在这片刀浪中一般,进退有度,攻过兼备,就是一旁的荒狼也忍不住赞道:“嗯,不错,有血刀大哥五六分的火候,难得,难得。”

正在说话间,那正在挥刀的岳冲突然大喝一声,只见他用力一跃,整个人凭空跳起,双手举刀过顶,对着前面一块约五十六斤重的石头全力一劈,“砰”的一声巨响,在刘远吃惊的目光中,一刀就把那块大石头劈开了两边,碎石四溅。

这一刀,力量何止千斤。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血刀没败儿,光凭这一刀,就看出其功底,刘远激动得大叫一声:“好!”(未完待续……)

836 出师不利

马车上,刘远扭头看着站在门口送行的岳氏母子,对他们轻轻挥了挥手作别,放下窗帘后,不由一声叹息。

“相公,你能做的,都已做到了,不仅把血身后事办得风风光光,厚抚了他的家人,现在特批他儿子岳冲进了扬威军的预备队进行锻练,岳周氏还没到金玉世家任职,就已经把她的医药费全包,还让刘全给她买一个丫环侍候,就是再挑剔的人,说不出半句闲话了。”看到刘远有些低落,崔梦瑶知道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由小声的安慰他说。

刘远闭着眼睛,淡淡地说:“有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

“是,相公说得对,倒是妾身俗了。”

“不关你的事”刘远解释道:“这种共患难、同生死的感情,你没经历过是很难体会的。”

崔梦瑶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她很快说道:“相公,现在血刀走了,你身边只有荒狼一人,是时候加强护卫,要不,妾身找爹爹商量,再给你要一个?”

还找?一个荒狼,一个血刀,当初崔尚那是闭着眼睛才狠下心同意的,当时实在是没办法,现在自己有这个能力了,再跟清河崔氏索要,那倒惹人生厌了。

“不用,现在在长安,安全还是很有保证的,再说现在我的官阶可以建立卫队了,这个是兵部拨粮响,只要把卫队建起来就行了,而人选也有了。”刘远淡淡地说。

“莫非相公想培养那个岳冲?”

“没错”刘远打了一个响指道:“岳冲是忠烈之后,又尽得他父亲传,前途不可限量,再说知根知底。信得过,使用起来放心。”

崔梦瑶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于是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刘远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把禄东赞交与我,不过现在是时候去筹银子了。”

“相公,一百多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准备如何筹银两?”

“要是长安城水泥路也像长洛高速那样收费就好了,别说区区一百多万两,就是再翻一番。也是肯定能筹出来,唉。”

“那肯定不行,无论怎么样,那路还是得让人走的,要是在长安城收费。那就是在长安百姓的脚底下收钱银,估计要出乱子的。那些谏官也会弹劾相公的。”崔梦瑶连忙劝说道。

“这一点我岂能不知。不过是说一句气话罢了”刘远很快一脸自信地说:“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办法,那肯定能行。”

崔梦瑶小声地问道:“那相公准备用什么办法,短时间筹得如此多的银子呢?”

“化缘、拍卖。”

“何为化缘,何为拍卖?”

“所谓化缘。自然就是请城中的王公大臣、名流上层、各行各业出钱出力,而所谓拍卖”刘远嘿嘿一笑:“就是找些名人名流,捐出一些物件,拍卖出来的银子。全部用作修路之用,你就等着看,热闹多着呢。”

一看到刘远面带笑容,眼却冒着金光的样子,相处久了的崔梦瑶知道,自家夫君又在又在为黄灿灿的金子冒坏水了。

崔梦瑶无言了,有意的岔开这个有些俗的话题,笑着问道:“相公,这扬州一去就是半年,妾身有些日子没有向爹爹问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与妾身一起前往,顺便带一些扬州的土物产孝敬他老人家呢?”

“昨日碰到岳父大人,也约好今晚回去吃饭,要带什么,你看着办好了,其实你不提,我也准备跟你说这事的。”

“相公这般热衷,不会是准备上门化缘吧?”

刘远嘿嘿一笑,也不否认,伸了一个大拇指说:“夫人精明。”

华灯初上,作为天下第一士族,崔府一早就灯火通明,一如既往的璀璨,犹如崔氏现在的境况,皇权与士族正处于一个蜜月期,乘着大唐国富力强、欣欣向荣的这股东风,作为第一士族的清河崔氏,益发强大了,而今夜,比往日更是热闹了许多。

姑爷携同小姐回府。

大堂内大摆宴席,刘远、崔尚、崔敬一席,而崔梦瑶和府中的女眷又是一席。

一番客套、相互问候后,就开始吃酒、品菜,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在崔尚的要求下,刘远只好耐起性子,把绵山寺遇袭之事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唏嘘不已,特别的崔敬,听闻到当时情况如此危险,虽说明知宝贝女儿没事,可还是吓得脸色发白,不时扭头看看爱女,看到崔梦瑶和一众女眷有说有笑,这才稍稍安心,本想责骂刘远几句,可是他还没开口,刘远一早就自我批评、自我反省,还没说,就先把他的嘴堵上。

不仅骂不上,还得好生安慰了他几句。

“看来的确要多加小心方可”崔尚一脸正色地说:“现在两国交战,狗急跳墙,何况人呢?最近要多加小心方可,以免得让吐蕃人有可乘之机,特别是三弟,身为工部尚书,时常要巡视工程,要多带护卫,以保安全。”

“是,谢大哥关心,小弟会注意的了。”崔敬连忙感谢道。

崔尚扭头对刘远说:“侄女婿,听说皇上又给你出难题了?”

刘远苦笑着说:“可不是吗?皇上看到长洛高速的好处,不畏日晒、不惧雨淋,走人过马不扬尘,而长安的道路都是用黄土压实的,雨天泥泞、晴天扬尘,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所以就找我商量此事。”

“皇上有些胡闹了”崔尚有些无奈地说:“一百多万两,一点好处也不给你,分明是强人所难,侄女婿你也是的,你是武将,保安卫国、沙场杀敌方是你的本份,怎么接受了这种任务,还立了军令状?小远啊,你经验未足,还得多锻炼啊。”

作为户部尚书,没人比崔尚更了解国库的情况,疏通黄河进行到最后关健阶段,这个可以不能停,免得前功尽弃、大明宫、西线作战,这两项就是两个无底洞,银子再多也不够花,就是皇上都带头削减宫中开销,共渡时艰,哪里有什么闲钱去办这种不是急在眼睫的事呢,现在君臣二人,天天为怎么增加收入伤透了脑筋,在国库不可能拨款的情况下,还给刘远诸多束缚,让他立下军令状,要是李二不是皇上,崔尚都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厚道了,而刘远还太年轻,得多锻练。

崔敬也在一旁依老卖老地说:“听到没有,凡事要三思,三思而后行,多看少说,少说多做。”

刘远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李二在单位上忽悠了一把,说出去丢人啊,可惜了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本来是想为这座华夏人难以忘怀的历史名城作一点贡献的,没想到把自己也陷了进去,闻言只好谦虚地说:“伯父和岳父大人所言有理,晚辈回去后,一定吸取教训。”

“这个敢情好。”崔敬摸着自己的胡子,颇有成就地说。

说了这么多,是时候向在场的两位大财主化点“缘”了,刘远搓了搓手,一脸憨厚地说:“既然摊上了这事,还立了军令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请伯父和岳父大人捐点银子,清河崔氏是天下士族之首,名下田庄物业无数,还望两位给天下人做一个表率。”

果然来了,崔尚和崔敬眼光一对视,相互无奈一笑。

“咳咳”崔尚干咳二声,然后笑着说:“侄女婿做事,作为长辈的,岂有不支持之理,老夫与你岳父商量过了,清河崔氏捐三千两,而老夫和你岳父以个人的名义,各捐五百两,支持你做这项利国利民的工作。”

什么?

堂堂清河崔氏,加上个人的捐款才四千两?这也在少了吧,刘远听闻,大感失望,小声地问道:“是黄金吗?”

刘远站着说话不腰痛,那正在喝酒润喉的的崔尚一听,身体一个激灵,差点呛着了,有些狼狈地用丫环递上来毛巾擦完嘴后,没好气地说:“你这呆瓜,为官作府,哪个不是往自家里搬金弄银的,像你的意思,还要倒贴出去?”

兄弟啊,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兄弟,除了兴趣不同,崔尚爱官,而崔敬好女色,说到捐款,二人都是一脸苦色,就是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的,有缘才能结为夫妻,看来做兄弟,也得有缘才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崔敬在一旁低着弄着酒杯不说话,而崔尚不等刘远开口,继续说道:“并非我们这些做长辈不支持,只是最近境况不太好,长洛高速一事,为了筹到现银,忍痛变卖了一些产业,还没缓过来,又购买了债券,秋实还没入仓,税赋亦未收取,现在用银短缺,心用余而力不足,若不是看着你是清河崔氏的女婿,这几千两银子还不想出呢。”

“是,是,伯父说得是,晚辈说话鲁莽了,请两位不要见怪”刘远不敢再把失望挂在脸上了,对二人笑着说:“其实除了捐银,晚辈还准备一个慈善事拍卖,请二位伯父也响应一下。”

出师不利啊,本以为以清河崔氏的实力,一下子丢个十万八万出来不是问题,最少也捐个三五万两,没想到费了这么多口舌,才弄了四千两,还是银子,刘远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不过他知做事不能莽撞,银子化得少了,马上又化起“物件”来。(未完待续……)

ps: 今天,三更!

837 筹备工作

“慈善拍卖?这是什么?”崔敬好奇地问道。

刘远解释道:“就是收集一些名人名流的物件,如一幅字、一锭宝墨、一件画作、一方古玉、大至珍宝古玩,小到针头线脑皆可,然后集中拍卖,卖拍得款项,全部用于慈善事业,也就是修路之用。”

崔尚摸着胡子好奇地说:“若说珍奇古玩,还值不少银子,像针头线脑这些什物,要做何用?”

“伯父你可就不知了,寻常百姓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一些你们用不上又或不要的东西,在普通人眼里,那可是一件宝物,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沾了贵气的物件,买回去有利于增气运、保平安,拍卖本身的意义,已经超出了物件它本身的价值,像伯父和岳父大人出身清河崔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又贵为尚书,简直贵不可言,两位捐出的物件,肯定备受追捧。”

在唐朝这种风气还没形成,到了后世,像那些名人用过的物件、明星用过的饰物等,一经拍卖,那价值可是几何倍数增长,就是古董珍玩,一件有了来头或背景,特别是有某个名人作炒作,那价值就会像火箭一样向上窜。

也许是那个“贵”字打动了崔敬,闻言高兴地说道:“嗯,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支持,理应支持,这样吧,我捐一块玉佩好了。”

崔敬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古玉,递给刘远,刘远接过一看,还不错,晶莹剔透,温润。一看就知是上品,玉的本质还有他的名气,估计卖个三五百两不是问题,真不愧是自家人。

“既然三弟这般慷慨,老夫也不甘人后,这样吧,我有一套酒具,越窑所出,也算是雅物,也就捐出去。慈善了吧。”崔尚也笑着响应道。

刘远闻言大喜,连忙谢过二人,就是几句话,一下子又多了上千两,总算没有浪费口水。如果算出场费的话,也算是天价了。

崔梦瑶半年没回崔府。在崔敬办下。晚饭弄得非常丰盛,可是刘远却有点兴致索然,主要是理想和现实的距离相差太多了,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眼中最大的金主。最后只淘了几千两银子,大失所望。

“相公,要不,我找我爹再要点。他出五百两,也太少了。”离开崔府,二人坐马车回府,崔梦瑶感到刘完有些心不在焉,温柔地劝道。

好在崔敬那老小子没在这里的听到,若不然,肯定又得捶着自己的胸口说什么“女儿是白眼狼,手往外拐”一类的话了。

看到娇妻这般体贴,刘远轻轻握住崔梦瑶那柔软的小手道:“不用,岳父大人目前也有困难,为夫可不愿看到你为了这点银子,和岳父大人有争执,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崔梦瑶担忧地说:“可是,一百多万两啊,这怎么筹,大伯父和爹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这才捐了几千两,恐怕到别家化缘,只怕是更为艰难。”

“不就是银子吗?”刘远突然咬着牙说:“他们想捐多少就捐多少,不勉强,梦瑶,你等着,到时我要他们拿着银子上门求我收下。”

“不会吧,拿银子上门,还得求你,相公,你没有喝醉了吧?”

“怎么,不信?”

崔梦瑶摇摇头说:“不信,你这牛皮可是吹大了啊。”

“那你等着。”刘远也不争辩,只是嘿嘿一笑。

半响,崔梦瑶又好奇地问道:“相公,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别人乖乖把银子送上门?”

“山人自有妙计,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验了。”

“哼”崔大小姐有些无趣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理会刘远了

第二天一早,刘远第一个目的地就直奔长安报馆,自已口述要点,让龚胜捉笔刀,准备有计划在长安报上大肆宣扬铺水泥路一事,先是讨论长路的路况,然后重点讲述黄土路的缺点,特别扬尘方面有什么危害等等,从而慢慢引出铺设水泥的好处还有必要性,刘远是长安报真正的幕后东家,自己的衣食父母,龚胜自然是连连点头,还提出自己的见解,例如募捐的方式等等,刘远对此极为满意。

从选花魁那个活动,龚胜已经充分展示了他的策划能力,再说他本是官场中人,知道很多忌讳,再加上笔力浑厚,眼前这个位置是为他量身订做一般,把事交给他,刘远非常放心。

舆论一事办妥后,刘远马不停蹄,直接从长洛高速的工地上,拉来了水泥和工匠,就在西市前面,开始修起了路来,计划修一条大约二百米的水泥路,用作示范,这个路段人多,做好后,可是让长安的百姓可以直接体验水泥路的好处,到时自然会理解和响应。

几十万人的城市,就两个市场,商业之旺、人流车流之多,可想而知,虽说刘远采用后世的方法,把路的一边封起来铺水泥,让另一半边继续通行,这样一来,不至于变成断头路,可是造成了挤塞的现象,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也有微词,不过这些刘远没看到,现在要做事一大堆,说是全权负责,可是只是光棍司令,一个手下也没有,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忙得团团转,为后面的募捐作准备。

忙得团团转的刘远不知道,有人都已把自己状告李二哪里了。

“微臣长孙祥参见皇上。”长孙祥在御书房内,恭恭敬敬地给李二行了一个礼。

“爱卿请起。”

“谢皇上。”

李二看着一脸愁色地长孙冲,点点并头说:“爱卿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回皇上的话,臣有事禀报。”

“说”

长孙祥略略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皇上,微臣要弹劾扬威大将军刘远。”

“什么?你要弹劾刘远?缘出可由?”一听有关刘远的事,李二一下子来了精神。

“皇上,刘将军派人在西市的必经之道围起了一半,据说在修水泥路,西市人口繁多,车水马龙,这样一围,大道变小路,以至行夫走卒有时需要排队通过,影响了交通,而修路之事,微臣一直没有听过有这方面的消息,本想不打扰皇上,找他本人,可是他直接扔下一句话,说让微臣直接找皇上询问,这”长孙祥有些无奈地说。

做京官就这点不好,在长安,国公满地走,皇亲多如狗,说不定一个不起眼的人,也跟某个大人物有拐了八门子的亲,要是别人,抓了也抓了,偏偏是刘远,在长安那是红透半边天的人物,就是长安的恶少,一听到会耍“七伤拳”的刘将军来了,一个个都吓夹着腚跑,不跑不行啊,打人就没他那般狠的,把人都能打出屎来,谁敢惹他?不光纨绔子弟不敢惹他,就是雍州府的长孙祥也拿他没法,也要请示过李二才敢动他。

还摆起谱来了,有情绪啊,李二心里乐了,知道刘远不高兴自己挖个坑给他埋,不过这个他可不管,反正刘远立下了军令状,要是办不到的,那就有乐子看了,不过,李二还是希望他能办好。

“那些行人还能通行不?”

“回皇上的话,通行是能通行,就是慢了一点,不甚方便。”听到李二的话并没有生气,长孙祥马上说道。

李二随意挥挥手说:“那就行了,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坊坊相通,这条路就是堵了,绕一点路,亦过通过,做好分流即可。”

这话一出,对刘远的行为可以说一锤定了音,长孙祥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皇上,那修路之事”

“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朕责令扬威将军把长安城内的路全部铺成水泥路,就是长洛高速的那种路,上次你也看过,以后刘远在长安城会有不少动作的,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别管他,由他去,这修路的一百多万两银子,都着落在他身上呢。”李二生怕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找上自己,干脆先给他提个醒再说。

原来是这样。

长孙祥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刘远这般嚣张,而皇上又那样放纵他,原来是摊上这事了,看来是国库不拨银子,要他自己筹备,天啊,张嘴就一百多万两,去哪抢啊,自己还是识趣一点,尽量别管他了,万一他不干了,这苦差一落到自己头上,自己可干不了这事。

“臣遵旨”

“好了,下去吧”李二还有奏折要批改,也没空和他扯皮。

等长孙祥退了下去,李二松了一口气,心情不错之下,轻轻挑起一块蜜饯吃了起来。

“皇上,这铺路一事,所需钱银甚巨,就这样交给刘卿家,他能应付吗?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了。”长孙皇上一边替李二倒酒,一边柔声地说:“刘卿家可是将才,而不是商贾或工匠。”

李二哈哈一笑,对长孙皇说:“观音婢,你有所不知,刘远那小子,赚银子比他打仗还有办法,你就看着吧,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他却一定能做到。”

“若是他辞而不就呢?”

“那由不得他,此事他可立了军令状。”李二笑得就像一个狐狸,通俗一点来说,这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就难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一个侍卫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禀皇上,扬威将军刘远求见。”

一说曹,曹就到,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眼里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不是来撂担子的吧?(未完待续……)

838 杯水车薪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刘远向立政殿内的李二和长孙皇后行礼。

“爱卿平身。”

“谢皇上。”

一番君臣之礼过后,李二看着刘远,一脸平淡地说:“刘爱卿,你现在应忙着筹备长安的新路才对,为何这般有空来看望朕的?你可不要忘了,你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若然做不到,可休怪朕无情了。”

生怕刘远撂担子,李二先用话堵住他的嘴,免得他说出口。

刘远苦笑地说:“皇上真是好算计,本以为是一件好事,没想到转眼变成了苦差,请皇上放心,既然应下了,微臣一定尽心竭力做到,绝不轻易言弃,不过皇上说过,会配合微臣,支持微臣的,不知皇上可曾记得此事。”

“没错,朕说过,不过朕也说了,除了钱银,一切好办,刚才你进宫时,看到长孙祥没有?”

“看到了,微臣还与长孙大人寒暄了几句。”

李二笑着说:“这就是了,长孙祥说你在长安西市围路,堵塞了交通往来,不过朕知你是为了修路一事,责令他配合,你说,朕背后没支持你吗?”

“谢皇上,其实微臣先修筑一小段,就是让长安的百姓见识水泥路的妙处,这样一来,推行起来也容易多了,不过由于时间太忙,还没有与长孙大人好好沟通,这倒是微臣的不是。”刘远没想到,这长孙祥这么快就来告自己黑状。

“好了,别扯那些没有用的,说吧,此次找朕所为何事?”李二也懒得和刘远扯皮了,急着批改完奏折。晚上可以一家人一起用膳,半年多不见长乐公主,特别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更是倍觉珍惜,最近喜欢一边吃饭,一边听李丽质说途上的见闻,特别的民间对自己的评价等等。

“是,为了筹备修路所需的款项,微臣准备搞一个慈善拍卖,所谓慈眉拍卖。就是收集名人上流的物件,卖给一些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之人,出售所得,全部用于修路之用,所以请皇上和皇后支持一下。也捐出一些物品,用作拍卖之用。”

说完。刘远又详细说了一下有关慈善拍卖的运作和意义。听得李二夫妇频频点头,待刘远说完,李二对长孙皇后哈哈一笑,然后有些得意地说:“观音婢,听到没有,朕都说这小子有办法的。现在听到了吧?”

“是,皇上英明。”长孙皇后说完,随手从头上拨下一根凤钗,笑着对刘远说:“刘卿家。本宫这钗可以吗?”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长孙皇后这样爽快,不过一看到钗,摇了摇头说:“皇后,这是凤钗,天下间,只有你才能佩戴这种饰物,拿去拍卖可不是很好。”

长孙皇后闻言,微微一笑,把头钗插回发髻上,稍稍思索了一下,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说:“既然如此,就拍了此物吧。”

刘远细眼一看,那么玉镯晶莹剔透、光滑圆润,一看就知是玉中极品,连忙说道:“皇后,这个玉镯太名贵了,要不换别的?”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此次修路,是利国利民之大事,刘卿家担子不轻,本宫算是尽一点微薄之力。”长孙皇后一边说,一边把玉镯交给身边的宫女,很快,那宫女就用一个精美的盒子包好,送到刘远手上。

真不愧是千古一后,大事大非面前,拿捏得还是很好的,一听到慈善拍卖,马上的就把心爱的饰件捐出,心系万民,母仪天下,一举一动都堪称妇人之楷模,这一点,李二是拍马也追不上,最起码,在刘某人心中就是这样认为。

这玩意值钱啊,皇后亲自戴过的,刘远已经决定,如果价钱不是标得特别离谱,自己就拍下来,送给小娘,因为她的首饰,送了不少给杜三娘和胡欣,是该好好奖励她一下。

“刘远,你说,朕捐些什么合适?”李二有些犹豫地说。

这称呼变得真快,刚刚还爱卿的,现在一下子又变得直呼其名了。

“皇上是九五之尊,只需用一些寻常的物件,这样更有意义,例如碗筷、御笔、墨砚等等,随便一样即可。”

“这个好办”李二随手拿起桌面上那块砚台说:“那朕就把此砚台捐了。”

刘远连忙双手接过来,一脸高兴地说:“谢皇上,有皇上和皇后的支持,臣有信心,一定把路修好。”

“此言大善”李二一下子高兴起来,笑着对刘远说:“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微臣遵命。”

长安报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了,大至国家大事,小到黎民百姓,军事、民情、娱乐、八卦新闻、文章点评、小说连载等,在空闲时看报纸,已经成为越来越多人的习惯,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秀才不出门,知晓天下事,可是细心的读者发现,最近有关报道长安城的道路的篇幅越来越多,先是说哪里尘多,哪里泥泞,接着又有知名郎中指出,吸收得尘多,对身体的危害,然后把黄土路、石板路、砖路相比较,那个优劣,甚至连在建中的长洛高速也拿来点评。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路就成为长安百姓的热门话题,人们在茶余饭后、街头巷尾讨论这件事,可是随着讨论的深入,一向骄傲的长安百姓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他们开始发现,自己脚下走了几年或走了几十年的黄土路,看起来是那样的别扭,下雨天那泥泞是那样能以接受、晴天尘土飞扬对身体是那样不好,慢慢地,一个个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这路怎么那么差啊”

“马车一驶过,一地都是尘啊”

“那家什天天都抹一次,那抹布都是黑的。”

“老张不是天天咳嗽吗?不知是不是住在街口,吸入太多尘有关。”

“要是能铺一条像长洛高速那样的路就好了。”

“是啊,皇上能主持修筑一条不怕泥泞、不扬尘的路多好啊。”

就在人心浮动之际,众人终于从长安报得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那就是皇上体恤民情,已经下令扬威将军刘远修筑一条与长洛高速样的新路,因为国库紧张,号召长安的百姓、商贾、文武百官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长安建设得更好云云,就是连口号都喊出来了:建设美好长安,还我安乐家园。

报道一出,一时间,应者云集。不少长安的百姓已经蠢蠢欲动,而事实上,长安报刊出的当天,已经有人到长安报馆询问捐款的事项,时机越发成熟了。

就在时机成熟之际。刘大官人开始出发了,目标就是化缘。

第一站。刘远选择长孙无忌。原因很多,一来他是文官之首,影响力大,二来他名下物业众多,身家丰厚,三来这也算是李二的事。他这个皇亲国戚怎么也得表示支持吧,只要他作了一个好榜样,那么以后“化缘”也就方便得多了。

刘远很顺利进入了戒备森严的长孙府,长孙无忌也很给脸面。亲自在书房接见了刘远。

两人寒暄了一会,刘远就开门见山地说:“长孙大人,不知最近可有关注长安报?”

“看,老夫那是每期不落,刘将军这话的意思是?”

这个老狐狸,以他的智商,怎么猜不到刘远的来意,不过是揣着明白装胡涂,跟刘远打哑迷呢。

刘远径直说:“那长孙大人对长安城的道路怎么看,用水泥路替代黄土,不知长孙大人持什么意见呢?”

“这个当然支持”长孙无忌一脸正色地说:“修路补桥,那是行善积德之美事,当年修筑长安时,时间仓促,很多设施并没有完备,这路就是其中一项,报上说得对啊,雨天泥泞不堪,晴日尘土飞扬,能换面水泥路,老夫那是打心底赞同。”

刘远搓着两手说:“长孙大人,估计你也知,皇上责令晚辈负责此事,不过现在国库空虚,一应款项,全凭自行筹措,不瞒长孙大人,刘某此行,正是找你化点缘,所以,还请长孙大人慷慨解囊,为长安的修路事业出一分力。”

“贤侄既然开口了,老夫断无的拒绝之理,那好,老夫决定把今年的俸禄全部捐了。”

捐一年的俸禄?

刘远楞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就这些,还有吗?”

一个子捐出了全部的俸禄,可是刘远并领情,很明显,就长孙无忌来说,他是按正三品来发放,每年禄米400石(粮食的容量单位“石”,当时的一石,今制不到100斤),职田9顷,防合(杂役)38人,每日发常食料九盘(细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面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酱四合,醋四合,瓜三颗,盐、豉、葱、姜、葵、韭之类各有差;木幢、春二分,冬三分五厘;炭、春三斤,冬五斤),大概约合每月8000文到一万文之间,当然,这些不是他收入的全部,像逢年过节的赏赐、名下田庄的收成,商铺的收益还有封邑的税赋,这些才是大头。

当然,像官员的孝敬等灰色收入,那就更多了。

长孙无忌作为皇舅,深得李二宠信,名下产业无数,现在说用一年的俸禄打发自己,那不是准备用一百几十两就把自己当叫花子一样打发吗?刘远当然不满意。

“怎么,嫌少?”长孙无忌眯着眼看着刘远,似笑非笑地说.

刘远嘻嘻一笑,点点头说:‘这一百几十两的,与长孙大人的身份不符啊,长孙大人也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行善积德,不妨再多添一些,长孙大人也知道,长安城之大,动辄需银百万之巨方能成事.‘

“既然贤侄都这样说了,那老夫就再添四百两银子好了”看到刘远神情不太满意,长孙无忌自顾解释道:“贤侄,你要再来早半个月,别说这点银子,就是一万几千两,老夫说捐也就捐了,可是皇上发行债券,把闲钱差不多都投了进去,此消彼长,所以说,现在可谓爱莫难助,跟贤侄说一声抱歉了。”

“那”

长孙无忌突然笑着说:“如果贤侄真的很急,如果能把长洛高速的份子让与长孙某,那就是借利子钱、变卖家业,这银子还是能筹得出的.”

等刘远走出长孙府时,苦笑一下,事情还真让崔梦瑶说中,自己人都那么难“化缘”,外人自然就更难了,自己说了大半天,最后从长孙无忌哪里“化缘”只化了五百两银子外加一柄玉如意。

几百两相对一百多万两来说,犹如杯水车薪,刘远叹了一口气,吩咐刘全,向下一个目标,向尉迟府进发,没想到,尉迟敬德不说银子时还是谈笑风生,一说到银子就变成了苦瓜脸,堂堂一个国公,食邑三千户,竟然还跟刘远哭起穷来,说什么人口众多,入不敷出一类的话,好说歹说,最后才拿出三百两银子,给刘远,不过捐物的时候“大方”了一下,拿出一张他用过的牛角弓外加一套特制的光明铠用于拍卖。

“不好意思,贤侄,你来得太不凑巧了,那些银子买了债券”

“早说啊,那银子借与秦老将军周转了。”

“那银子拿去放利子钱了,尚未回收,只能意思一下了。”

“一个月前刚置了一个庄子,银子都花光了,还借了不少外债呢。”

“本来有一点闲钱,不过国库紧张,皇上一号召,都拿去买了债券”

接下的那些将军、大臣,一个个情况都是大同小异,说了半天,最后都是不大方便,拿捏半天,才捐出一点点,多的三五百两,少的就给个一百几十两意思一下,而那个程老魔王最令刘远无言,张口就是没这份闲事,不这份闲心,好说歹说才捐了二百两,捐物时更是小气,可以觉得前面捐了二百两捐多了,随手扔出一把缺了个口的横刀,张口就说此刀杀死敌国大将的,这就算完了。

有一个人倒是很热心,那就是魏黑子,可是实在太穷,连银豆子都凑上了,才捐了一百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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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9 慈善拍卖

虽说长安名流上层、王公贵族众多,刘远亲自上门,轮流拜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一登门拜访,一圈下来,清点了一下,不由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老脸都卖尽了,一共才筹得大约二十三万余两,其中自己个人捐了一万两、李丽质个人捐了五千两之巨、长安报和金玉世家各捐一万两、而墨韵书斋也捐了三千两。

自己人都出了近六分之一了,那么多权贵,一共也才出了不到二十万两。

要是这二十多万两是黄金就爽了,刘远第一次感到做生意做亏了,这卖的是自己的脸面,换来的却是皇家的好处。

密室里,看着满室金银,崔梦瑶却丝毫提不起半分喜色,因为这二十多万两,与计划需要用到的一百多万两实在有太大的差距,除了铺路,还得搞绿化工程,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现在只有二十多万两,就是铺水泥都远远不够,那就更别说还要搞绿化了。

“相公,这可怎么办,这点银子,用来种花养草还差不多,那缺口那么大,现在怎么办?”崔梦瑶表示出了她的担忧。

刘远并没有崔梦瑶那般着急,只是轻轻摸着那些名人上流捐出来的物品,一脸轻松地笑着说:“不急,这好戏才好好上演呢,这些钱银不过是预热罢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刘远并没有让崔梦瑶等得太久,第二天就开始有条不素地开展他的计划了,先是继续在报纸上大兴言论,在一百零八个坊的武候铺处,设立捐款箱,让长安的百姓方便捐钱,并让武候把捐款人的名字还有金额记下来、然后托了个关系。让市署的官员把各项各业的行会会长召集起来,让他们回去号召行业里的成员捐钱,而金玉世家、长安报捐银的消息,也第一时披露,算是一个榜样。

长安报、金玉世家、墨韵书斋一下子捐这么多,这让那些商家也不好捐得太少了,一来这本是好事,二来捐得少了,只怕官家会不满意,认为自己不配合。一时间,捐多捐少倒成了一众商家最头痛的事,不少商贾心里数落那几家捐得多的,一下子捐得这么猛,别的捐得太少只怕会被人笑话了。

普通老百姓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对于他们来说,皇上肯修水泥路。又不强摊给他们。这是天大的好事,老百姓是善良的,老百姓也是感恩的,从报上又或听说修路欠缺钱银时,一个个也就慷慨解囊,一时间在各武候铺前捐银子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排起队来,这种纯仆就是刘远看到也备受感动,虽说很多人捐的多是碎银甚至铜钱,但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路修好了。自已受益,再说修路补桥,也是一件大功德之事,民众也于乐捐款,就是大慈恩寺的普德大师,在刘远的请求下,也在**时向信徒宣扬这是大功德之事,呼吁信徒积极参与,一时间,应者云集,长安的百姓都被这种情绪调动了。

当然,也有人是不太高兴的:

程府内,几个掌柜小心翼翼向程老魔王请示着,他们都是的程府的人,出面替程老魔王打理程府的物业和买卖的:

“老爷,翠叶楼捐三百两,我们湘云楼捐多少为合适呢?”

“老爷,对面锦绣绸缎庄捐三百八十两,那我们七色绸缎庄捐多少,还请老爷拿过主意。”

“当铺需捐多少,小的也不也妄作决定,请老爷决断。”

几个掌柜先前被行会的会长叫去开会,说的就是这件事,虽说他们是掌柜,不过只是一个代言人,真正的东家,就是程府,准确一点,就是程老魔王,这捐得数目有些大了,他们不敢擅作主意,只能禀报程老魔王,让他拿个主意。

程老魔王一向是精明的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一有好处就会毫不犹豫出手,李二上位后,他看到国泰民安,知道土地会越来越值钱,一直都在买田置地,可是越是精明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可是刘远的长洛高速一出,一下子把他的资金链给撕断了,为了参股其中,不得不忍痛变卖了不少优质产业,虽说手下田地众多,不过那些都是长线投资,就是再急,一年不过二次收成,再加上购买国债,手里的闲钱并不多,现在一下子又要捐这么多出去,心里自然舍不得。

别看几百两不多,程老魔下手下还有几间商铺酒楼,加起来就得几千两。

“不管了,每间店铺捐个三五十两算了,这个风头我们不出。”程老魔王咬着牙说。

一个年长的掌柜小心地说:“老爷,不少同行都盯着我等,如果捐得太少了,会不会有异议,再说这是刘将军号召的,他可是皇上一跟前的大红人,如果不配,只怕”

“怕什么”程老魔王毫不犹豫地挥挥手说:“还有人敢找俺老程的麻烦?我把他脖了拧下来,刘远那小子,长洛高速,他占的份子最多,而出血却是最少,这么多家元气大伤,偏偏他越过越滋润了,还捐一万两呢,算了,他有的是银子,就让他多出一点血,嘿嘿”

“那老爷,那捐银的事?”

“就按我说的做,意思一下就行了,管别人怎么看。”程老魔王气哼哼地说。

“是,老爷”

程老魔王的态度刘远并不清楚,也没空理会,此刻,刘远在朱雀大街忙乎着。

朱雀大街,长安城的主干道,这条长约一千五百丈、宽约四十余丈,气势不凡的大街,充分体现出统治者的手笔和长安城的不凡,很多胡商或友邻一到长安城,都会被这条宏伟的大街所震摄,益对对强大的唐朝更加敬重和向往,可是在这条大街上,有人却公然在这里的安营搭棚。

为首者,赫然是刘远,此刻,他在对那些干活的工匠和民工指指点点:

“搭得整齐一些,可不要马虎了”

“从这里的一路搭过去,扎得牢固一些。”

“大约三十丈就留一个间隔路口,莫要封路了。”

有人竟然在繁华的朱雀大街大街安营搭棚,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不少人着着那些工匠指指点点,原因很简单,作为长安的主干道,关乎到长安的形象,除了上元节张灯结彩外,平常不允许干别的事,就是跑累的马车,也不能停到路边休息,而现在有人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搭棚,别说嚣张霸道的步兵衙门没有出动,就是无孔不入的武候,也不见其出来阻拦,难免引起长安军民百姓的猜测,这到底要干什么,不少人猜测,有可能是有什么好消息又或某个重要人物的大好日子,在这里的搭棚唱戏,与民同乐。

不仅很多平民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就是有一些武候,也不明什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武候小声问一个年长的武候道:“富哥,刘将军怎么让人在这里搭棚的,不合规矩啊,我们也没接到雍州府的文书,允许他在这里搭棚,以小的经验,这搭,也不像是戏台,也不知其中弄什么名堂,为什么我等不去阻止呢?这朱雀大街可不是普通地方啊。”

“找死啊,去阻拦”那个年长的武候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你没看到那步兵衙门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吗?我听头说,最近刘将军只要不过分,干什么都随他去,要是猜得不错,估计是为了募捐银钱修路吧,头让我等在这里看的,可千万别冲动,我们只是小人物,得罪不起,不光是你,就是雍州府的长孙大人,也得经他三分脸面了。”

“是,大哥说得对。”

慈眉拍卖是刘远计划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刘远非常重视,亲自在场监工,虽说人手众多,不过刘远还是花了三天的时间,这才把那个棚搭好,接着马不停蹄开始进行布置,布置的时候,还找长孙祥,从步兵衙门里借了人,把现场封闭了起来,这一举动,引起长安百姓的百姓更感兴致,不少人引颈以待,想打听一下,可是那些步兵衙门的人也不清楚,留下一地的谜底。

等到五天,谜底终于打开了,最先披露的,还是无所不能的长安报,用了一版篇幅介绍,标题就是四个斗大的字:慈善拍卖,上面讲述了这次拍卖的动机和目的,具体拍卖什么,报纸上并没有披露,不过文章里说明,此次活动得到皇上和皇后的支持,到场后必有惊喜,除此之外,所有物品,起拍价仅需一文铜钱。

报纸还有舆论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那拍卖还没开始,前来朱雀大街看热闹的人已经人山人海,很多人对这次拍卖很感兴趣,慈善拍卖、还在朱雀大街拍卖,这在长安还是头一回,再加上言之凿凿有惊喜出现,特别是有皇上和皇后的支持,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午时一刻,随着一声锣响,刘远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声中现身,微笑地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着朱雀大街那围得人山人海的人群,微微一笑,然后挥手示众人安静。(未完待续……)

ps: 头有点痛,灵感不来,写得很吃力,第二更若是更不及,那明天补

840 魔王哭穷

等众人都静了下来,刘远这才大声地说:“相信诸位都已知道这次的活动的主题是慈善拍卖,而拍卖的目的,就是为长安修筑新路,也就是长泥路筹备银两,就在几天前,刘某在西市前面修筑了一段水泥路,水泥路的妙处,相信在场的诸位也有目共睹”

“好了,言归正传”刘远继续说:“此次的拍卖全部所得,全部用于修筑新路所用,诸位看官在竟拍自己意中物之时,也是在行善积德,还请诸位慷慨解囊,或许很多人会问,拍卖,到底拍卖什么?怎么拍法?这个简单,这次的拍品,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就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有详细的标注,何人所捐,所作何用,有什么价值等等都有标记,到时细看即可,至于怎么拍法,就是看中什么,就找旁边的公差登记,标牌上面只标一个最高价,例如你看中的物体,上面标着十两,而你愿出更高的,那就找官差登记,而上面标着价格也随即更换成最高价,为了公平起见,此次拍卖的时限为一旬,也就是十天后,标牌上认出价钱最高,交纳银两后,那所拍之物就归他所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远也有些累了,稍稍休息了一下,很快又说道:“所有拍卖的物件,起拍价均为一文钱,若是一旬之后,没有人加价,无论那拍卖品是价值是一两还是一百两,还是以一文钱出售,也希望诸位有人捡到宝,好了,言尽于此,若言还有不解者,也可向一旁的官差询问。祝诸位好运。”

刘远后世最烦就是有人开长会,一开就是几个小时,上面说得口沫横飞,下面听得恹恹欲睡,虽说刘远有时也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做事一向干净利索,特别带扬威军,唐朝的“特种部队”,刘远更要给他们灌输一种做事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的价值观。

当然,刘大官人在女人方面例外。

封锁了几天的谜底终于揭开。刘远的语音刚落,那围观的人群马上开始一探究竟,很快,人群里开始不停发出惊叹之声:

“你们看,工部崔尚书捐出来的、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玉佩。真是漂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买下来。说不定可以沾点贵气”

“啊,你们看,这是新科王状元高中的所用之笔,真是精致,真不愧是状用过的,一看就有灵气。说不定这是文曲星庇佑过的灵笔,买了回去,说不定用了此笔,用笔之人突然开窍也说不定呢。”

“这是智全法师亲自开过光。诵了九九八十一次金刚经的玉佛,天啊,买回去镇宅,肯定是鬼邪莫侵。”

“是尉迟将军使用过的铠甲和宝弓,一看就知不凡。”

众人一边看,一边惊叫,不少人看着喜欢的物体大流口水,这次拍卖,金银珠宝、法器、武器铠甲、衣裳、灵药等等,应有尽有,众人也算开了眼界,就是很多本想看一下热闹的人,也能点跃跃欲试了,突然间,有人用高八度的声音大声叫道:“天啊,这这是长孙皇后佩戴在手上的玉镯,这,这是真的吗?”

“皇上御用的宝砚?这也有,不会是假的吧?”

马上有人说:“肯定不会,这样公开的场合,谁敢弄虚作假,就不怕砍头?”

“是啊,举办者是刘将军,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拍,拍,再贵也要拍下来。”

一众民众的热情被调动了,这件不错,那件也中意,纷纷登记标价,那些官差的忙得好像陀螺一般,有的还没登记,另一个高价就已叫出来,一些热门的拍品,还没有正式标价,下面已经进行一番小型的拍卖了,

“这皇后娘娘佩戴过玉镯,我出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

“三百两”

“五百两”

“这皇上御用的宝砚我要定了,给我记上,我出一千两。”

刘远一路巡下去,看到那标价擦了又擦,心里一阵舒畅,特别看到一些重要的拍品,仅仅二刻钟不同,价格已经相当高昂了,例如李二的御用宝砚高达三千两了,而长孙皇后的那极品玉镯,那价格也不逞多让,高达二千七百多两,这仅仅才是第一天啊,刘远可以的理解,在大唐民众的心目中,一个是龙的化身,一个是凤的化身,都是富贵吉祥的象征,他们用过的东西,自然极为追捧,就是智全法师开过光的玉佛,也有信徒标出了高达三百两的高价。

真不愧是京城,达官贵人多,购买力也惊人。

总的来说,这个慈善拍卖会办得还是很成功的,可是当刘远经过一处拍卖摊棚时,不由停下了脚步,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会吧,这就是程老将军的武器?”

“就是啊,他可是大将军,那武器不是绝世神兵,也应镶宝嵌珠吧,怎么这般破的。”

“感觉我家的菜刀都比它强,这能砍杀敌方上将军?”

“我看玄啊,这会不会有假,不,应该说是弄错了?”

“那,那不是骗人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程老魔王捐献出来的那把破横刀讨论着,一旁刘远听到,差点气鼻子都气歪了,正在生气间,没想到让一个少年郎看到了,一看到刘远,马上高兴地说:“太好了,刘将军在此,问他就最清楚了。”

“啊,刘将军”

一众人连忙向刘远行礼,连叫将军好,刘远则是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显得非常亲民。

不亲民不行啊,这些都是衣食父母呢,那一百多万两银子,还得在场的百姓的支持呢。

“刘将军,这把横刀真是程将军的武器?不会弄错了吧?”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诸位请放心。这里的每一件,都是刘某亲自从捐献者手上接过来,作好标记拍卖,绝不会弄错,更不会弄虚作假,可大方拍卖,有什么事,刘某一力承担。”

犹豫了一下,刘远笑着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战场上。那可是刀光剑影,生死相搏,那些敌兵就像蝗虫一样涌上来,简直是杀人杀到手软,砍头砍到刀断。这刀断了,就换一刀。这是常有之事。这把横刀,估计是程老将军的武器折了,随手捡起一把继续使用,这把横刀有福啊,没想到还有福气砍下敌方将军的头颅,不错。不错。”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刘远这番话合情合理,大伙也信服。再说刘远说过,有什么事,他一力承担,于是,一个军迷爱好者开始竞价了。

“一直都很祟拜程将军,我出二十两。”一个少年郎大声叫道。

另一个大汉马上喊道:“五十两。”

“大哥,你怎么一下子出这么高啊?”

“高?若是程将军的板斧,五百两我也出”

在众人竞价之际,刘远带着人悄悄走开,一边走一边暗骂程老魔王,真是太胡闹了,随便扔一把垃圾,破铜烂铁,就敢说是什么杀过敌方上将军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太不给脸面了,好在自己及时出现,如是出现得晚一点,说不定这场慈善拍卖就让他给毁了,有机会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行。

还说什么自己人呢。

刘远转了一圈,又对那些负责守卫的官差叮嘱了几句,这才施施然离开拍卖现场,准备打道回府,吃完饭,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再说这次拍卖,为期十天的,时间还早着,先忙乎别的事。

行到半路,没想到正好骑着高头大马的程老魔王,刘远勒紧马头,笑着对程老魔王行了个礼,寒暄了几句,刘远就苦笑着说:“程伯父,小的可差点让你寒惨了。”

“哦,怎么回事?”

“就是那把横刀啊,你说是砍过敌国上将军的,拍卖时都没人信,小侄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圆过去了,程伯父这事不厚道啊。”

程老魔王嘿嘿一笑,伸出那“铁砂掌”在刘远肩膀重重拍了二下,得意地说:“扯犊子吧,俺老程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你这点道行想从我这里拿到好处?你还嫩着呢。”

“那修路是利国得民的大好事,大伙都得益啊。”

“是老夫出钱出力,你小子收名收利,这种事,我可不干”程老魔王咪着那小眼睛说:“听说你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怎么,若是做不到,皇上可不放过你的,要不,你把长洛高速的份子都让给我,你程伯父就是卖田卖地,也把这银子给你凑齐了,怎么样?”

刘远苦笑着说:“程伯父,小侄以后就靠这点份子吃饭、养妻活儿了,要是给了你,一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小侄可不像你,名下田庄无数,封邑又多,差得老鼻子远了,还望程伯父多捐一些,也算是助小侄一臂之力。”

一听刘远不肯割让股份,程老魔王马上苦着脸说:“贤侄啊,你别看你程伯父风光,其实只是表面风光,实则业大家也大,还一众亲朋要扶持,开销巨大,最近投资长洛高速、购买债券,入不敷出,都周转不过来了,不瞒你说,上次捐了二百两,差点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吃穿也得节俭,唉,一言难尽啊。”

尼玛,这老小子还真敢吹,自己长洛高速的份子,少说价值上百万两,自己的份子都想吃下,现在就二百两银子的事,好像堂堂一国公府,好像为了区区二百两都吃不饭一般,这不是暗示自己还欠他很多人情吗?

这混世魔王,是挖苦自己呢还是嘲笑自己的智慧?(未完待续……)

841 打击报复(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程老魔王耍起无赖来,刘远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一丝郁闷地打道回府。

当然,心里没少“问候”程老魔王,平时左一个贤侄,右一个未来侄女婿,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真的让人无言。

回到府后,刘远一边吃饭,一边跟几女说起拍卖的事,听刘远说起拍卖场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崔梦瑶等人闻言都非常高兴,那拍卖的价格越高,也就是离筹款的目标更近一步,立了军令状的刘远,自然就更轻松了。

小娘高兴地说:“这样太好了,师兄说过,那拍品有上千件之多,估计能拍出不少银子呢。”

“二妹说得没错”崔梦瑶也心情大好地说:“这里能解决一部分,到时那行业协会再解决一部分,那么离完成目标也就越来越近了。”

一提到行业协会,刘远忍不住问道:“刘全,行业协会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最近一直忙着拍卖的事,刘远也没空处理行业协会的筹款,就让刘全拿着自己帖子,联同市署的人去处理,现在想想,估计也快有消息了。

刘全恭恭敬敬地说:“回少爷的话,此事小的不敢怠慢,一直在跟进,已经知会了那些会长,他们都非常支持,估计这二天就会有信息了。”

“这事跟紧一点,一有消息,尽快禀服。”

“是,少爷。”

作为一个好管家,自然是急主人之所急,刘远一开口,刘全就把刘远的话放在心上,不用二天。当天晚上,刘全就把自己探知的情况禀告刘远:

“少爷,各项各业都知道修路对商业有益,踊跃捐款,虽说只是认捐,那银子还没有收上来,各项各业认捐的数目已经不少,其中长安的首饰协会在金玉世家的带动下,捐款踊跃,不计金玉世家的一万两。现在认捐已达近八千两之多,预计过万两不是问题,运输业协会的捐款也踊跃,光是最大的车行顺达车行就捐了一万两之巨。”

顺达?

不就是魏王李泰名下的车行吗?刘远点点头,看来这个魏王李泰还是挺会做人。自己在长洛高速把很多工程包给他,可以说让他获利巨丰。再说这修路也是为他们李家好。就是李丽质也捐了那么多,他名下有那么多产业,要是一点也没有表示,说不定他父皇李二会看轻他,这样一下子捐了一万两,可以说卖了刘远的面子。暗中又讨好了李二,三来也能为他的车行赚取多一些名气,可谓一箭三雕。

不愧是皇子,的确很会做人。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这顺达车行还是很热心的。”

刘全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少爷,有件事,小的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是,有些协会捐得多,不过有几个协会捐的很少,像布绸协会还有酒楼协会,加起来还不到千两。”

“什么?不到千两?”刘远皱着眉头说:“这两个行业油水还是很大的,怎么这般少的?”

刘全小心翼翼地说:“原本捐了几千两的,不过一众成员看到程老将军名下的物业捐得不多,只是三五十两,一个个就退缩了,听说程老将军还在宣扬,说此事是别人出钱出力,让少爷收名收利,一点好处也没有,还说哪个捐得多的都是闲得慌,有银子没地方花,所以”

尼玛!

刘远一下子冒火了,这程老魔王前面捐得少,弄一把破横刀捐出来,差点毁了自己的拍卖,自己都捏着鼻子认了,今天在路上碰到他,挖苦自己、大咧咧地装穷,说自己想让他出银子还嫩了一些,自己敬他是前辈,也忍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给自己添乱,自已一心想为长安做了点好事,他还在后面说自己的坏话?看来混世魔王的名号不是凭空得来的,行事率性而行,有时嚣张得让人无法接受。

也不知是盯着自己手里的份子不放,还是妒忌最近自己比得他更受重用,倚老卖老,拆起自已的台来了。

“真是一根搅屎棍。”刘远忍不住骂道。

崔梦瑶等人闻言,一个个都忍不住掩嘴笑了,搅屎棍是刘远“发明”的词语,形容一个没所事事,一心使坏,把好事变成坏事,又坏又臭,堂堂一个国公、大将军被形容成搅屎棍,还是很有喜感。

“师兄,那现在怎么办?”小娘有些担忧的说:“这些事传出去,只怕影响长安百姓的热情。”

“怎么办?见招拆招。”刘远的嘴边出现了一丝冷笑道。

“相公,程老将军位高权重,在长安人缘不错,再加上他为人作事,异于常人,你可要小心,可不能把他惹怒,免得不好收场。”相处久了,崔梦瑶也悉知刘远这样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生怕刘远年少气盛,跟混世魔王较劲,连忙劝说道。

连崔梦瑶也这般怕他,看来混世魔王的名头还是挺大的,偏偏刘远却不怕,笑着安慰崔梦瑶道:“不会的,放心好了,说什么程伯父也是长辈,长辈做事,作为晚辈的,哪能指责呢,再说了,捐一万两是心意,捐一文钱,也是心意,我不仅不能指责他,还要好好赞扬他,号召长安的百姓向他学习。”

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还有胡欣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刘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远也懒得解释,一边站起来,一边叫道:“黛绮丝,磨墨,本少爷要写稿。”说完,自言自语地说:“嘿,本少爷有些日子没有真自刀,今晚得好好炮制二篇煸情的文章才行。”

“是,少爷”黛绮丝对刘远言听计从,闻言马上领命。

少顷,刘远就坐在书房里,能干的黛绮丝已经磨好了松烟墨、铺开了文宣纸、御制狼毫也舔好了笔尖,就等刘大官人捉笔刀了,刘远轻轻坐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快就拿起笔,在纸上写上标题:一个好人,感动长安,然后在下面写上,卢国公的感人事迹

作为长安报的最大东家,实际控制人,刘远写的稿不用审核评选,可以直接登报,当晚送到,第二天已经刊登在长安报上,然后经长安武候一转手,很快就流入了千家万户,效率极高

程老魔王的心情不错,昨晚夫人裴彩霞身体不适,让他到别人妾侍房间过夜,于是,他就宠幸了两名刚从奴市买来的美妾,一箭双雕,大展雄风,两名美妾初经人事,不敢“恋战”,到了后面连连求饶,越是求饶,程老魔王就越有成就感,以至上朝时满面春风,逢人未语先笑,惹得不得老伙计也暗生纳闷,程老魔王本想在散朝后到长洛公路巡视一下,看看进展如何,什么时候有银子收什么的,没想到一个消息破坏了他的计划:太上皇李渊病重,皇上携着皇后在奉侍面床前,上朝要延后,让众人在廊下等。

有人春风得意,自然有人意志消沉,自玄武门之变后,李渊的帝位丧失,而他的斗志、雄心、健康好像也跟着消失一般,身体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来受到丧子之痛,二来年岁的确也大了,一众大臣早就知他的身体不好,现在听闻他身体不好,也不感到意外,至于李二推迟一点上朝,那是尽为人子的孝道,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谁也没有什么异议。

再说李二是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又有哪个不听?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响午,一众大臣在廊下享用了御膳房提供的廊下食后,太监这才宣布上朝。(未完待续……)

ps: 感谢罗威那、水鸟大宝、暴走东风等书友的打赏,谢谢你们,今天三更,一会还有一章。

842 打击报复(下)

今天的朝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先是群臣关心一下李渊的病情,祝福他早日康复等话,李二也就李渊的病情作了一个交待,替李渊感谢群臣的关心云云,问候完就进入正题,不过是各地发生的大事讨论一下,对西线最新战况一个总结。

要说真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临散朝时,李二突然亲切地问候程老魔王:“程爱卿,你是我大唐之功臣,劳苦功高,最近可有什么难处?”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马上高兴地说:“谢皇上关心,老臣吃好睡好,身体好得不得了,随时可以上阵杀敌,一口气杀过几百个来回不碍事。”

说话间,程老魔王都有一些激动,皇恩浩荡啊,皇上念旧情,竟然在朝廷之上问候自己,放眼满朝文武,又有哪个像自己这样受宠,看来当年和皇上一起出生入死,这些情义皇上还没忘,再说两人结成了亲家,亲不亲,自家人。

都忍不住有些得瑟了。

“嗯,没事就好,若是有困难,直说无妨。”

“谢皇上。”

程老魔王笑脸如花地退回行列,而这种灿烂的笑容还有美好的心情,一直保持到散朝回府。

一路上,不知是心情好的缘故,总觉得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很多人都在对着自己的马车指指点点,程老魔王在心情大好之下,也不疑有它,以为一众百姓羡慕、妒忌自己的权位还有成就,一路有些得意洋洋,不时对路边的百姓微笑,有时还挥挥手,以示自已亲民。

“老爷,你回来了?”一进府。老管家连忙恭迎程老魔王进府,一边殷勤地问道:“今日散朝这么晚,老爷辛苦了。”

程老魔王笑呵呵地说:“没事,就是太上皇身体欠恙,拖了一些时间吧,今日府上没什么事吧?”

“那个府上一切安好,请老爷放心。”老管家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也不说。

若是往日,程老魔王肯定察觉出异常了,不过今天皇恩浩荡。心情好得不得了,也没留意,昂首阔步往内堂走去,不让让他纳闷的是,今天气氛还真有一丝异常。有几个下人一边看着自己,一边窃窃私语。也不知在乱嚼什么舌头。

“爹。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程老魔王还没进大堂,儿子程怀亮已经冲了出来。

“急什么,这般火急火燎”程老魔王扳起脸教训道:“为父怎么教导你的,凡事要镇定,急是没用的。一急就容易出错,越是急,越要镇定,这样才不会乱中出错。你也是有家室之人,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以后怎么担当大任?”

被老爹一训,程怀亮连忙低头认错道:“是,爹爹教训得对,孩儿知错。”

程老魔王的脾气可真不是吹的,把他惹急了,直接捆上吊起,用皮鞭抽,能生生打昏的那种,所以程怀亮兄弟等人一看程老魔王扳起脸,都有一种条件反,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可不小。

“这才对嘛”程老魔王进入大堂,舒舒服服地躺在刘远赠送给他逍遥椅上,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应是在军营吗?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程怀亮从怀中拿了一份长安报说:“那是,那是,孩儿看到爹上报了,一时心急,就告假回来了。”

“上报?”程老魔王心中一紧,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问道:“是赞的还是弹的?”

“赞倒是赞,不过”程怀亮有丝吞吞吐吐地说:“孩儿不知怎么说了,还请爹爹自个看吧。”

说完,把那份报纸递给程老魔王,还把那篇有关他的文章的指给他看。

《一个好人,感动长安》一看到那标题,程老魔王心里先是一松,至少,刘远并没有说自己的坏话,接着往下看,慢慢地,程老魔王脸色慢慢就开始变得有些怪异,甚至有些铁青了:报纸上先是介绍自己职位、背景、功勋等情况,甚至连封邑也有交待,然后就笔锋一转,就提到长安修路的问题,文章提到,一听到要建设美好长安,自己马上积极响应,捐了二百两银子,还捐出一把砍杀过敌方上将军的利器,为长安修路出了一份贡献,这还没有完,后面还提到,捐出了这二百两,程府差点连下人的月钱也发不出,就是府用的饮食用度,也大大削减,堂堂国公,一件衣服穿了三年之久还没换新的,就是有剩饭剩菜也舍不得倒掉,第二天继续吃,非常让人感动。

文章最后,还很煽情地呼吁长安百姓,向自己学习,学习自己这种高尚的情、行善积德之心,把程老魔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换作普通的人家,这绝对是长名气之事,可是放在一个三品大将军、食邑三千户的国公身上,怎么都觉得让人有些诡异,程府家大业大,名下产业众多,别的不说,前些日子,一下子投入了几十万两银子参与长洛高速,在购买债券上,一掷万金,这些在长安城,早就津津乐道了,那封地、田庄、商铺的收入,不少长安的百姓多少也传闻的,堂堂一个国公府,投资动辄数以十万两的,现在竟然因为二百两,发不出月钱?吃不好饭?

看起来,是那样的怪异

“爹,你再看看这篇”程老魔王还没有说话,程怀亮又指着另一篇给他看。

一看到这篇,程老魔王一下子脸红了,这一篇是有关捐款的名单,都是一些捐得多的人,例如崔府捐了五千两、金玉世家捐了一万两、长安报捐了一万两、名不经传的墨韵书斋也捐了三千两、就连一名赵姓的百姓也捐了一千两等等,第一篇文章本来丢人,两篇文章一结合起来,堂堂国公府捐的那两百两,是那样的刺眼、别扭。

别的不说,光是食邑三千户。这已经是捐献和收入严重不相付,饶是程老魔王脸皮厚,这一刻却又是红,又是青。

红是羞愧、青是愤怒。

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临退朝问那句莫明其妙的话了,敢情是自己在用廊下食时,皇上也在用午膳,一边用一边看报纸,有关自己的这篇文章被他看到,这才有此一问。程老魔王这才清楚,自己不是被皇上关怀,而是被他开涮了,试想一下,自己的一切。差不多都是皇上赐的,自己有多少家底。李二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现在为了区区二百两,自己叫苦叫穷的,好像花二百两故意出风头一样,皇上那是在取笑自个,不知情之下,被取笑了还傻傻的以为皇恩浩荡。

回府的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进府时老管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下人们小心议论,原来是这事,自己一路都表错情了。难怪儿子告假回来呢,原来还真出了大事。

程怀亮在一旁一脸气愤地说:“爹,这刘远太过分了,明是赞,暗则嘲笑我程府,只要你说一句话,孩子找刘远那家伙算帐去。”

“算什么帐?混帐,你还想打架不成?”程老魔王虎着脸说。

“可是,可是”

程老魔王突然一脸沮丧地说:“咱们不占理啊,还想让人家笑话不成。”

“什么,爹,那些话真是你说的?你怎么”

程老魔王真有点欲无泪了,这文章表面上挑不出一丝毛病,也没有乱写,报上所说的事,都是自己随意编给刘远听的,当时只是戏谑之言,可是实实在在是自己说的,再说整篇文章,全是赞扬,把自己抬得天上有,地下无,没一句贬损之意,可以说写得四平八稳,就是想找他麻烦也找不到籍口,贸贸然去找他麻烦,那么在小气的份上,还得多加一个心胸狭窄、以怨报德。

再说了,程府就是再牛,也不能和如日中天的清河崔氏比较吧,在不占理的份上,就是皇上也不帮自己,而最近,皇上对刘远的倚重还有宠爱,就是瞎子都看得出,就是蛮不讲理,也得看对象啊。

这哪是什么一个好人,分明是打击报复,**裸的打击报复。

抬头一看到《感动长安,一个好人》的那几个字,程老魔王感觉到,那一个个字犹如一张张嘲笑的脸,在嘲笑自己小气巴巴、嘲笑自己满口空话、在嘲笑自己要钱不要脸,越看越气,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股气一下子涌上来,好像被人狠狠地把捅了一刀一般,猛地把报纸摔在地上,一边用力踩,一边大声骂道:“刘远,你这臭小子,看俺老程怎么收拾你,怎么收拾你”

打脸啊,**裸地打脸,现在的自已,百口难辩,以前是长安城的大将军,不出所料的话,现在估计是长安城的大笑话,就是那些老百姓的不笑话自己,可是那些同僚还有老兄弟,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估计笑得脸都黄了,自己还有脸面出去?

这不,就是皇上也打趣自已了。

厉害啊,这兔崽子这篇文章一出,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那点老脸,一下子都丢得精光,自己一向没少欺负人,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硬生生被刘远欺负得,一口气憋在心里都发泄不出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快回军营”程老魔王被程怀亮那一脸幽怨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了,分明是埋怨自己的所作作为,心情不好之下,便对他吼起来。

什么眼神,这样看自家老子。

程怀亮一脸倔强地说:“都让人快说成像要饭的,笑得脸都黄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堂堂一国公府,形容得快成要饭的了,年轻人要脸面,程怀亮还真不敢抛头露面,谁叫有这样的老爹。

“你”程老魔王气得眼前一黑,踉跄一下,差点没气得晕厥过去。(未完待续……)

843 尉迟赠衣

“哈哈哈”

李二一回到立政殿,就忍不放声大笑了起来。

“皇上,有什么喜事,让你这般开怀大笑?”长孙皇后一边替他整理衣冠,一边好奇地问道。

自从西线全面开战以来,李二的笑脸就少了,不是掂记着前方作战,就是担忧财政,现在看到丈夫笑得这么开怀,长孙皇后的心情也让他感染,忍不住问了出来。

“观音婢,今日的报纸看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臣妾还没看,皇上上朝后,臣妾还在太安宫待奉太上皇,回宫后,又要照顾兕子,这才刚刚把她哄睡了。”

李二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说:“朕的观音婢辛苦了。”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对了,皇上,你还没说有什么大喜事呢。”

“哈哈”李二大笑几声,然后卖了一个关子道:“观音婢,朕问你,你可曾看过那混世魔王吃亏?”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笑着说:“卢国公可是一个不吃亏的主,怎么,他吃亏了?”

“不仅吃亏了,还让人打脸,被打了,还得感谢别人呢,你信吗?”

“臣妾不信,以卢国公的个性,那还不得翻了天吗?”

李二没说话,把案几上那份报纸递给长孙皇后,还把那两篇文章指出来,示意长孙皇后看,长孙皇后看完,也忍不住掩嘴小声笑骂道:“这个刘远,还真是敢写,只怕这次程将军左右为难了。”

“这样也好,老是倚老卖老,口无遮拦的,正好有个人收拾他。让他吃个教训,也算是给他提个醒。”

长孙皇后有些担心地说:“皇上,你说这两人会不会闹起来?要是两人有哪个什么什么损伤,对我大唐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要不,臣妾出个面,给两个说和说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了。”

“不用了,混世魔王虽然混。还不至于老糊涂,若不然,他早就不知吃多少亏了,再说他们有合作关系,不会因这点小事闹翻的。”

“程老将军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岂会善罢甘休?”

李二一脸自信地说:“脸面丢了,可以找回来的。估计也就费点钱银罢了。朕若猜得不错,这个混世魔王要出血了,哈哈哈。”

程府内,程氏父子坐在厅内,垂头丧气,半天没说话。用程老魔王的话来说,这次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让刘远那兔崽子给害惨了,不光程怀亮不敢回军营。就是程老魔王,也不好意思到外面溜达了,丢人现眼啊。

干坐了一会,程老魔王的站起来,转身就想走,程怀亮连忙问道:“爹,你去哪?”

“滚一边,老子上个茅房,还得和你说啊。”

“啊,孩儿不敢。”

程老魔王气哼哼地去后院去方便,没想到走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听到前面有下人小声谈话的声音:

“不会吧,我们老爷,连月钱也发不出来了?”

“笨啊你,老爷可是国公,一年光是封邑都不知收多少,还有那么多店铺和田庄,别说区区二百两,就是二万两,老爷也能随便拿出来,你没听说过吧,后院那库房,每年那银子都是一挑一挑抬进去的,进多出少呢。”

“哦,张哥,我明白了,老爷这是不想捐那么多,这才故意那样说的。”

那个叫张哥地人有些郁闷地说:“老爷这下失算了,今日我替夫人买东西时,整个长安都在议论,说什么老爷吝啬小气,没有好善之心,说这些还是轻的,有人说,前些日子,老爷买人参,一买就买三百多两银子、少爷买珠宝送给少夫人,一次花了五百多两,就是前二天,老爷在奴市挑了二个美婢,眼也不眨就扔下了近二百两,现在长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老爷做人虚伪什么的,那话说得,啧啧,太难听了。”

“这也是,一个国公,比一个百姓捐得还少,偏偏还说什么发不出月钱、三年不换新衣服,我就是程府的人,听到这话也不是滋味。”

“可不是吧,出去买东西,一听说我是程府的人,一个个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心里别提不得劲了。”

“老爷这次”

两人虽说小声议论,程老魔王人未老,眼未花,耳朵更是非常灵敏,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心情就糟透了,现在越听越不是滋味,没想到的,就是下人也知道,气得他脸都青了,猛地走快二步,指着那两个乱咬舌根的下人骂道:“你们这二个田舍奴,在乱咬什么舌根?活都干完了吗?再让我抓到你们偷懒,腿都给打折了。”

“是是,是,老爷,小的马上去。

“去马上去”

两人被刘远那么一吼,吓得脸色都白了,腿打着颤,连滚带爬一样跑了。

“忘了揍这二个兔崽子,便宜他们了。”程老魔王突然自然自言地说,刚才气得糊涂,都忘记给这二个乱咬舌根的下人教训,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好不容易方便完,程老魔王坐在堂上,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这时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禀报:“老爷,尉迟府的邬管家求见。”

尉迟府的管家?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虽说不明白他有来意,还是挥挥手说:“传。”

没多久,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大堂,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礼盒的下人,一进大堂,邬管家就恭恭敬敬向程老魔王行礼。

“好了,这些俗礼免了,你家老爷派你来干什么?”

那管家恭恭敬敬地说:“我家老爷派小的给程将军送一份薄礼,请程将军笑纳。”说完,挥挥手,那下人就把手中的礼盒交到程府下人的手中。

一交完礼盒,那管家马上告辞,领着下人急急脚地走了,那样子,好像后面有狗追一样。

“把礼盒放下,老夫倒要看看,这尉迟敬德那老货,今儿怎般好心,给我送东西。”程老魔王大声地说道。

程老魔王与尉迟敬德,虽说是老战友、老兄弟,不过二人谁也不服谁,程老魔王觉得尉迟德敬德倚老卖老,尉迟敬德则认为程老魔王故意装疯卖傻,偏偏两个都功勋大将,谁也不服谁,平日里没少相互拆台、暗中较劲,现在突然这么好心送礼盒,真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老爷。”那下人依言把礼盒轻轻放在程老魔王前面的案几上。

“咦,黄金?”程老魔王一打开,一旁伸长脖子看的程怀亮,一下子惊讶地叫了出来,礼盒打开后,只见二锭黄澄澄的银子躺在礼盒内,而黄金下在,好像还有一件衣服,程老魔王面色一变,拿起衣服,一扬开,脸色一下子红得像关公一般:那只是一件大约三岁孩童穿的花衣裳,那小小的袖子,估计程老魔王二根指头都塞不进去,在衣服下面还有一个便条:

兄闻弟捐了二百两后,生活难续,饮食需削减,还三年未曾添衣,寒心啊、心痛啊,特赠上黄金二十两、新衣一套,以表兄弟之情,还望程弟笑纳。落款是:尉迟敬德。

不是说捐了二百两就过不去吗?那就送你二百两;不是说三年未添新衣吗?再送你一套,只不过,那件小小的花衣,分明是嘲笑程老魔王吝啬、小家子气,两人往日相互取笑,现在看到程老魔王被刘远戏弄了,作为老对手,尉迟敬德哪里肯错过这样的机会?一看过报纸,马上派人去恶心程老魔王了。

难怪那么个邬管家跑得这么快,看来一早就得到主人吩咐,送完礼物后就赶紧溜,免得混世魔王一时发飚,为难于他。

“澎”的一声,程老魔王用力把衣服一摔,不解恨似的一脚把那案几踢翻,双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悲呼道:“啊啊啊,气死俺老程,气死俺老程了”

堂堂大将军,卢国公,竟然被区区二百两银子羞辱得说不出话来,还让一直跟自己较劲的老对手嘲笑,程老魔王都气得快要哭了。

“爹,不要,你干什么?”一旁的程怀亮看到程老魔王一拳一拳地打自己的胸口,好像猩猩一般,吓得他连忙抱住程老魔王,生怕他做傻事。

“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程老魔王一下子挣开,一脸厉色地说:“你爹还死不了。”

一听到自家老子没事,程怀亮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苦着脸说:“爹,现在这事怎么办?”

程老魔王重新坐下,稍稍思索,咬着牙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去,把刘远给我绑来。”

“爹,你要干什么?”程怀亮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刘将军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背后还有清河崔氏给他撑腰呢,再说惊雁也许给他了,就快是一家人,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也对”程老魔王马上说:“要是这小子看到那阵势,躲起来,找不到人老夫更是为难,去,把他请来,客气一点,你跟他说,老夫用人格担保,绝不为难他,就说找他有些事商量一下。”

看着程怀亮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程老魔王忍不住一脚踹去,一边踹一边骂道:“小兔崽子,什么眼神,老子说不为难就不为难,你老子的人格不值钱啊,赶紧的,不要拖了。”

“是,爹,孩儿马上去。”(未完待续……)

844 愿者上钩

“什么?程老将军请你程府走一趟?”崔梦瑶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多一次确认道。

接受程老魔王的命令,程怀亮不敢怠慢,一到刘府抢着刘远就要走,刘远少不得和崔梦瑶她们言语一声。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是啊,程怀亮都在门外候着了,这还有假?”

“不行,相公,这次玩得有些过分了,那混世魔王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公,不要去,你就在房里躺着,妾身去应付他,就说你偶染了风寒,身体欠恙去不了。”

程老魔王是什么人,崔梦瑶可是没少听过他的“光荣事迹”,那就是一混世魔王啊,刘远这次也过分了,看似句句赞扬,实则字字诛心,生怕别人不注意,还特地把捐得多的人列出来对比,把程老魔王损到没地方躲了,这个时候上门,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坚决不能去。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不用害怕,程伯父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若言他真想找我麻烦,估计直接就带人来了,不用跟我玩这虚的,再说程怀亮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说了,程伯父绝不为难于我,都用到人格担保了。”

“此话当真?”

“骗你干什么?好了,我去了,估计那程老魔王也等急了。”刘远压低声音说:“让他使坏,看我怎么狠狠割他一刀,到时出了银子,还得好好感谢我。”

崔梦瑶嫣然一笑:“好好好,我家相公最有能耐了,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嗯,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刘远笑着抱了一下崔梦瑶,然后笑着往外走。

走出门口。只见程怀亮坐如针毡一样在等着,一看到刘远走出来,不由分说,马上拉着刘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不说别的,一来就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就是到了刘府,一些丫环下人也不时看着他,那种奇怪的目光。他还真是受够了,一看到刘远终于告别完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拖着刘远就走。

在马车上,刘远看了看有些狼狈的程怀亮。不由笑着说:“程兄,你没事吧。怎么出那大的汗的?”

“将军。你还好意思说”程怀亮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着刘远,苦笑地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个”

程怀亮双手一摊:“好了,此事你不用和我说,你跟我爹说就行了,你的官阶比我大,程某可拿你没办法。”

刘远哈哈一笑。拍拍程怀亮的肩膀,也不说话了,虽说是同龄人,就话事权来说。程怀亮远远不及刘远,刘远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与程老魔王合作建长洛高速,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地位都不对等了。

在车夫的快马加鞭下,不到二刻钟,刘远就在程府的偏厅看到脸都绿了程老魔王,那程老魔王还没说话,刘远就笑着说:“程伯父这么急找小侄来,不知所为何事?”

哟,还挺会装呢。

程老魔王一看到刘远,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两手不由握起拳头,吓得一旁的程怀亮不断给他打眼色,要不是一想起此事还要刘远摆平、又说过以人格担保说不会为难他,若不然,还真想揍人了,算了,等先摆平此事,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教训这个家伙。

程老魔王的忍耐力还不错,想通后,脸色放缓、连拳头也松开了,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对刘远摆摆手说:“小远来了,坐吧。”

刘远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坐下,刚坐下,程老魔王“啪”的一声,把那长安报摔到刘远面前,有点不满地说:“你自己看看。”

果然是这事,看到程老魔王的反应还是挺快,虽说的不用看刘远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不过还是装着看了一遍,这才笑着说:“哦,原是这事,算了,都是自己人,程伯父千万别客气,不用谢小侄了。”

什么?还要谢?

程老魔王都气得乐了,盯着刘远冷冷地说:“什么?谢?老夫谢你什么?”

“文章啊”刘远指着那篇文章,一本正经地说:“程伯父,上次你的那番话感动了小侄,没想到程伯父这么支持小侄,就是新衣裳也不换,也要支持小侄,正好这次需要一个典型,一个楷模,本想留给我岳父大人,让他好好露露脸,风光风光,不过听了程伯父的话,深受感动,决定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留给程伯父,怎么样,写得怎么样,文笔还行吧,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全力替程伯父说好话,我想,程伯父会受到大唐军民敬重的。”

“刘远,你”什么敬重?什么露脸出风头,老脸都丢光,连门都不敢出,这叫出风头?刘远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还嫌气自己不够吗?程老魔王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刘远半天没说话,那张憋得像关公一样,过了半响,最近一脸被打败地说:“好了,俺老程说不过你,都是聪明人,咱们别转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我说小远,你这次不厚道啊,把俺老程都给坑苦了。”

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横的就怕赖的,程老魔王生怕再说下去,得活活被刘远气死。

这次真认栽了,若不然,明天再写上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自己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到程老魔王服软了,刘远也不再拿捏了,收起笑脸,一脸正经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是你不厚道在先,小侄迫于无奈之下,这才接招的。”

“什么?俺老程不厚道?”程老魔王大声叫起来:“老夫待你不待吧,我们家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不知多少公子哥儿、名门望族有意思,最后老夫还不是便宜你小子?你说捐银,老夫了也没拒绝。虽说捐得少一些,总比不捐强吧,俺老程还不厚道?”

裴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是难得的绝色女子,这点不假,不过这混世魔王还真颠倒是非,明明是裴彩霞出师不利之后,就把裴惊雁的庚帖摆在桌面上,给自己设陷阱,最后才算成事的。看在美女的份上,刘远不和计较这件事,不过捐银这里,刘远还真是不吐不快:

“程伯父,你也说了。都是聪明人,惊雁的事就不多说了。就说筹备银两修路之事吧。你也知道小侄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务必完成的,程伯父你是前辈,伯父不是那么好做的,怎么也得多多照顾啊,再说快成一家人了。还能说二家话吗?小侄有好处,马上叫上你,相当初,岳父大人是准备两家就把长洛高速的项目吃下。可是小侄坚持把你捎上,这些情分你不记,捐了二百两、用一把破横刀打发小侄,这也算了、在路上说说笑,挖苦几句,你是长辈,这事我也忍了,可是你万不该说一些什么大伙出钱出力,小侄收名收利的话,公开唱反调,劝别人不要捐款,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严重影响了筹钱银的速度。”

“到时一传十,十传百,在筹银不力的情况下,小侄得倾家荡产修这条路啊,程伯父于心何忍呢?再说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也不美吧,老实说,这路又不是小侄要修的,是皇上要修的,他知道了,能高兴吗?程伯父,你这是损人不利已啊。”

刘远的一番话,说得程老魔王脸都红了,等刘远说完,他倒干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是,是老夫欠缺考虑,贤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都是一家人,此事就算扯平,你看怎么样?”

“程伯父大人大量,小侄岂有不从之理,那好,此事就不再提了。”刘远也不想和程老魔王斗下去,再说也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再说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自己能和裴惊雁一起,抱得美人妇,还真得谢程老魔王,想当初,就是崔敬也是他出面摆平的。

见好就收。

程老魔王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了,此事算是揭过了,现在说说善后的问题吧,你这文章一出,老夫都成了长安的笑柄,吝啬、小气、虚伪什么的,说什么都有,你看,怀亮都让同僚笑得都没脸在军营里待了,就连尉迟那老家伙,还故意送小衣来嘲笑老夫,你快点帮老夫摆平这事,挽回声名。”

“这个,报纸都刊出去了,就是收回来,怕也来不及了。”刘远有些为难地说。

“刘将军,这事是你弄出来的,你一定要想办法。”程怀亮在一旁焦急地说。

程老魔王也虎着脸说:“今儿你就好好想办法,别想着逃跑,老夫没脸见人,也不让你见人。”

“程叔父,你不是说过不为难小侄的吗?”

“嘿嘿,这叫为难吗?”程老魔王一脸霸气地说:“老夫所说的为难,就是不打死你。”

刘远有些无难地说:“那,那小侄想想,想想。”

于是,程家父子就眼巴巴看着刘远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想办法,转得程老魔王心都烦了,可是偏偏不敢出声,苦苦忍着。

过了好一会,刘远大声地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说。”程老魔王焦急地说。

刘远高兴地说:“这段时间,小侄多报道一些其他的大事,转移大伙的注意力,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会淡忘的。”

“这算什么办法?”程老魔王马上否决道:“时间久?久是多久?老夫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你让我当缩头乌龟不成?什么忘记,尉迟敬德那老家伙估计就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取笑俺老程的,不行,这个坚决不成,再想,想一个好一点的。”

程怀亮也连声否决。

刘远突然有些为难地说:“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不光可以消除影响,没人敢笑程伯父,还能让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只是,只是算了,还是不说了。”

程老魔王让刘远吊胃口吊了半天,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了,急得他一拍案几吼道:“只是什么啊,快急死俺老程了,说,快点说,你小子敢不说,老夫的拳头可不认人了。”

“是啊,刘将军,你刚才不是说都是一家人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不妨直言。”程怀亮也急得快上火了。

“只是这法子有点破费,再让程伯父破费,小侄过意不去,程伯父说得对,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算了,不说这个,小侄再想其它办法。”刘远连连摆手说。

程老魔王一听到能消除影响,还能让名声再上一层楼,早就心庠庠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管什么破不破费的,快点说,再不说老子现在就揍你。”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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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5 功德碑序

刘远的心中都乐开花了,这个混世魔被刺激得,就像伸长脖子等自己宰了,该!

只是稍一犹豫,程怀亮一下子又不爽了,连忙催促道:“刘将军,你就快说吧,就别再吊我们父子的胃口了。”

“是,是”刘远马上应道:“此事不发生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只能补救,依刘某之见,最好是找一个替罪羊。”

“继续说,不要停”程老魔王马上说道。

刘远笑着说:“如果整件事描绘成,当日小侄上门寻求募捐,程伯父热心响应,招待了一顿酒饭,没想到后面喝得有点多了,小侄问程伯父捐多少的时候,程伯父说话不利索,就伸出二个指头,咕嘟对管家说捐这个数,你实则是想捐二千两,是管家会错意了,然后就一连串的误会,只是程伯父还要再破费一千八百两银子了。”

一千八百两?

还好不算多,勉强还能接受,程老魔王一听,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有些肉痛起来,拍着刘远的肩膀说:“贤侄,此事是你说了算的,要不,老夫再捐一千两,你替你程伯父的把此事摆平,怎么样?”

尼玛,这老小子,还真够抠的,现在还舍不得呢。

刘远还没有出声,一旁的程怀亮有些不满了:“爹,我们又不是差点那点银子,何必为难将军呢,再说你看看,你在报纸上都说些什么,就是捐二千两,还比不上那些捐得多的人呢,我们堂堂程府,只是二千两都难不出?发不起月钱、穿不起新衣?堂堂国公府,丢不丢人。咱能不能有出息一点,捐二千两,说出同样让人笑话啊。”

刘远也一脸苦笑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小侄只是负责筹措钱银,所捐的钱物,并未进刘某的口袋一分一毫,全部用于修路之用,所捐的钱银,就是一文钱。也需登记造册,交给皇上查阅。”

说完,刘远突然压低声音说:“程伯父,小侄还有一事没说,长安军民踊跃捐款。他们的贡献,理应受到尊重和敬仰。到时小侄会在长安立一功德碑。把捐得多人的信息刻在上面,到时皇上和皇后还亲自为功德碑揭幕,所以说,多捐一些,名垂千古,也是一件好事。”

这个程老魔王。真是对他无言了,不知是不是近李二多了,近朱者红,近墨者黑。把李二抠门的性子也学来了,捐款也想讨价还价。

“什么?功德碑?”程老魔王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一脸正经地说:“这个当然,这是行善积德之好事,当然要立碑记念,让后人知道,他们所走的路,是哪位善长人翁所捐,再说皇上特意叮嘱一定要办好此事,而皇上和皇后都说了,亲自为功德碑揭幕。”

“那,那贤侄,你说老夫如何是好?”程老魔王好脸面又舍不得银子,一时间反而不知怎么办好了。

“这个看程伯父是要名气还是要钱银‘

“当然是要名气了,老夫可不想一出门就让人指指点点,再说现在也是皇亲国戚,总不能丢皇亲国戚的脸面吧。”

刘远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堂堂一国公,大将军,可不能成为笑柄。”

“你说捐多少好?”程老魔王有些肉疼地说。

“不是二千两吗?二千两也不算少了。”

程老魔王有些欲哭无泪地指着那报纸骂道:“你干嘛写得那么详细,这不是坑老夫吗?都写到连月钱都都快发不出,这般夸张,再捐二千两,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大笑话变成小笑话而已。”

“程伯父,都说了找管家作为替罪羊,捐多少自然你说了算,不过那数目要与二有关,不然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要么二千两,要么二万两,所以”

二万两?

程老魔王倒吸了一口冷气,二百两都觉得多了,二千两心都痛了,要是二万两,不是割自己的肉吗?

刘远还在旁边说:“二万两太多了,小侄也不支持程伯父出这么多,就捐二千两好了,要是别人喜欢笑,就让他们笑好了,反正笑笑又不会掉肉。”

程老魔王想起李二的“关心”,百姓、下人的非议,再看看扔在一旁的大红小褂衫,突然一咬牙:“好了,不用说了,俺老程捐二万两。”

“程伯父”

“好了,此事就这样吧,小远,你一定要帮老夫弄得妥妥当当。”

一下子又多了二万两,刘远哪有不欢迎之理,马上拍着胸口说:“程伯父放心,小侄一定做到包你满意。”

程老魔王扭头对程怀亮主:“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去开库房,取二万两银子,一会你带人亲自送过去,让长安城的百姓看看,俺老程是不是那么鸡肚小肠。”

“是,爹,孩儿马上去。”程怀亮闻言一喜,马上带人去清点钱银。

等程怀亮走后,程老魔王盯着心情不错的刘远说:“好你个刘远,这下满意的吧?”

刘远一脸懊悔地说:“看到程伯父破费这么多,小侄真是心里难安。”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这次便宜你小子,你那些鬼主意以为俺老程不知道?我问你,那尉迟敬德那老家伙,他捐多少?”

“捐了几百两,比程伯父多,不过这次捐了二万两后,整个长安捐得最多就是你了。”

程老魔王肉疼地说:“到时功德碑刻字之时,记得让那工匠把老夫的名字刻大一些,知道没有。”

“一定”

“不管了,俺老程一下子出那么多,你不能厚此薄彼,其它人你也得多挖一点,特别是尉迟敬德那老家伙,竟然敢嘲笑老夫,可不能轻饶了他。”程老魔王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死对头”,自己出了血,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好吧,狗咬狗了,他们斗起来,自己更好办。

刘远连忙说道:“是,程伯父,小侄也想办法,让他们多出一些,这样小侄也可减轻一点负担,不过,只怕我职低言薄,不好说话啊,如果程伯父能助小侄一臂之力,那就更好了。”

“你可把老夫给坑惨了,凭啥还要帮你?”程老魔王眯着小眼睛说。

“这个简单,把他们都拖下水了,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法笑话你了,再说了”刘远压低声音说:“这次铺新路,可是涉及过百万两之巨,这项目要是人手来完成的,皇上让小侄全权负责,这活让给谁来做,工价几何,还不是小侄说了算吗?只要程父能伸出援助之手,到是小侄就这工程分给你,如果顺利的话,这二万两收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这可是名利双收大好事。”

老百姓捐的那点银子,并没多少,虽说热心人不少,毕竟能力有限,搜利百姓,刘远一向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劫富济贫才是刘远的风格,像这程老魔王这些人,打仗时获利极多,李二对他们的封赏又极其丰厚,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刘远的目光,一开始就瞄在他们身上了。

不过这招太狠毒,再说也不能把每一个人都在长安报上刊出来吧,犯不上与天下人为敌,再说这招一开始效果不错,再次使用,说不定就没什么效果了,不过拉上程老魔王不同,让他蛮横无理乱搞一番,效果肯定好,别看他们一个个是大将军、一脸正色什么的,其实一个个肚子里就没少挤坏水。

“你小子,还把老夫拖下水了,哈哈哈,好,这事热闹一些好,这个忙俺老程帮定了,帮你挤兑他们,哼哼,不过,先说好了,我帮了你的忙,那工程的问题”

刘远一脸坚决地说:“绝对不是问题。”

两人相互一对望,接着哈哈大笑了起,几句话,一个临时的联盟就形了。

程怀亮的速度也很快,很快,一个个下人就抬着的一箱箱沉甸甸的箱子出来,在堂上一字排开,这些箱子上面还有贴有封条、打上火漆,程老魔王咬咬牙,亲自撕开封条、刮掉火漆,一箱箱打开,一时间,大堂内,银光闪闪,满堂生辉。

“刘远,看好了,这里十箱,每箱有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也就是一箱合计二千两,这里十箱,一共二万两,怎么,要不要的验验?”程老魔王一脸复杂地说。

此刻,没有发飚算得忍耐力不错了。

“不用,小侄还信不过程伯父吗?”刘远心里都乐开花了。

被混世魔王占了不少便宜,这可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一看到程老魔王那张纠结却又故作大方的脸,刘远心情大好。

“之前捐了二百两,嗯,先扣下二百两,这样方是整数”程老魔王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拿起两锭银子,这才扭着对程怀亮说:“一会送银两时,多绕点路,到尉迟府的门前过,让那老货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小气巴巴,嗯,对了,来人,把地上那件衣服包起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俺老程也得给他送点厚礼、给他添添堵才行。”

程怀亮马上应道:“是,爹,孩儿听你的。”(未完待续……)

846 猪笼入水

令程老魔王放心的是,自己的银子没有白花,第二天一早,新版的长安报就刊登了一章名为《慷慨主人,粗心管家》的文章,刘远巧妙地把整件事是管家会错了意,听错了耳,扭曲了主人的意思,慷慨而品格高尚的程将军知道误会后,马上派儿子程怀亮把余下的一万九千八百两补上云云。

当日程怀亮用马车把打开盖子的钱箱招摇过市送往刘府时,长安城很多人都有目共睹,报道一出,程老魔王的风评马上得到彻底的扭转,从一个虚伪吝啬之人,一下子变成乐善好施之辈,以至程老魔王出门时,所受到的目光不再是蔑视,而是敬仰,还有人大声叫好,程老魔王虽说花了大钱,荷包大出血,不过倒是让他享受到万众瞩目的礼遇,心情大好之下,也不那么肉痛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少人昨日还在笑话程老魔王,任他再蛮横,也有治他的人出现,可是第二天,一看报纸,众人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因为报纸一个小小的消息,一下子把一众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给打击了:刘远在报上醒目位置,征求众人功德碑建在哪里比较好,还提到皇上和皇后还会为功德碑揭幕,以表彰众人乐善好施之功德。

这招太绝了。

有头有脸,到时名次太低或捐得太少,肯定惹人非议,同僚捐得多或朋友捐得多,自己只捐那么一点,不是惹人笑话吗?若是捐得少,在诉说自己显赫的时候,好意思吗?再说这是等好事,皇上和皇后这般重视,若是名次太低。那岂不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大丢脸面,若捐款与品格挂钩起来,那么就是有机会,也不会提拨了。

再说让长安城的百姓看到,别人捐那么多,自己捐得么少,也得惹人非议啊。

功德牌坊、报纸、兴论、还有程老魔王故意作乱之下,那些像征性捐了一点银子名门望族,一个个都换了笑脸,一个劲往刘府送银子。刘远不收还不行,一时间,往刘府送银子的人络绎不绝,好像有默契一样,像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秦琼等人。都是派人补足二万两,而候君集、牛进达等人。则是补足一万两。敢情是怕互相竞争,最后两败俱伤什么的。

就像清河崔氏,虽说前面捐了几千两,那文章一出,崔尚马上又命人把送来钱银,凑成二万之数。和“一线”的捐款持平,不刻意出风头,但也绝不甘落于人后。

除了这些有名的王公大臣、名门世家,很多人有头有脸的人。或许为了露脸、或许是想引起皇上皇后的注意、或是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一个个踊跃报款,一时间,刘远和崔梦瑶、小娘等人有了一种数银子数到手抽筋的状态,那专门放银子的库房,银子越来越多,来不及摆放之下,一清点完毕,分类整理不及之下,都堆在地上了。

一连三天,刘远和崔梦瑶收银子收到手软,前来增收捐款的、各行各业收集的捐款、长安百姓在武候铺捐的钱款等等,就是像百川入海一样流入刘府,刘府不仅全员出动,还从金玉世家调了人手负责清点钱银,预防有人混水摸鱼。

当前来送银子的人都走了,刘远累得坐在逍遥椅上,都累得不想说话了。

“哎哟,我的腰”小娘也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直言累得够呛。

崔梦瑶则是揉着手腕说:“是啊,这几天写得手都酸了。”

“大姐,二姐,一个负责记帐,一个负责入库,我得跑出跑进,负责那些客人的糕点酒水,有女眷的,有时还要招待一番,把腿都跑细了呢。”杜三娘也心有余悸地说。

胡欣则是笑着说:“我们家小雪儿不错,小小年纪就会陪她爹一起会客人,顺便还得了很多好处,真是不错。”

此次修水泥路,刘府可谓全员出动,刘远负责接待、能力超强的崔梦瑶负责清点和记帐、小娘负入库、杜三娘则是负责一应酒水糕点的供应,而胡欣母女也参与刘远的招待工作,一个个分工合作,黛绮丝、刘全还府中的下人、金玉世家抽调来的伙记当帮手,分工合作,全员出动,令人惊奇的是,小刘雪的天真可爱,再说有一个好老爹,以至收到不少见面礼,算是意外的惊喜。

刘远笑着说:“好了,这几天实在太忙,劳烦几位夫人了。”

“相公,哪里话,这本来就是我等应份之事。”崔梦连忙笑着说。

“梦瑶姐,我们这几天一共收了多少银子?”小娘有些兴奋地说:“这几天,那银子一箱箱、一盘盘地入库,只顾整理那些完好的金锭、银锭,像碎银、铜钱这些,堆了几十筐,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毕呢。”

有分参与帮忙的黛绮丝也吃惊地说:“婢女也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银,好像做梦一般。”

一说到银子,杜三娘也一脸兴致勃勃说:“是啊,梦瑶姐,我们这些天,一共得了多银子?我看那个库房都快堆满了。”

每一笔银钱入库前,都要清点、登记造册,精明能干的崔梦瑶早就算出来了,闻言笑着说:“相公出去化缘一共募捐了二十三万八千二百七十两银子,这些天那些王公大臣、名门望族追捐了三十八万两七千六百八十两,合计六十二万五千九百五十两银子。”

“这这么多?”小娘闻言,吃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还没有说完呢”崔梦瑶继续说:“听说修筑水泥路,早就不能忍受黄泥路之苦的长安百姓,捐款异常活跃,只是三天,就筹了十二万两二千一百七十二两银子外加三万八千贯零七百三十一文钱、各行各业的行会协会,合共十九万四千九百三十两,实际上,这些天一共得银九十四万三千零五二两外加三万八千贯零七百三十一文钱。”

话音一落,众女齐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刘远也变色了,本想能筹到四五十万两就不错了,没想到的,效果比自己的预计超出一倍,看得出,这王公贵族、名门望族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富有,大唐百姓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贫困,李二一坐上皇位,马上开始贞观之治,重生产、轻赋瑶,藏富于民,所以长安的百姓在短短几天内,就筹了合计超过十五万两。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杜三娘嘴巴张大老大,有点难以至信地说:“这样一来,刘远要筹一百万两用于修路,那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刚开始一听说立了军令状,需要筹一百万两银子,众女没少对刘远埋怨,崔梦瑶已经作好了变卖嫁妆的准备,没想到的,现在一个月还不到,现在已经合计筹到九十七万之巨,与心目中的一百万两只是一步之遥。

简直是一个神迹,速度之快,进展之顺利,就是刘远,也出乎意料之外,现在看来的,一来是长安报推动鼓吹得好,引导了风论、二来一个功德碑序,把一众王公大臣、名门望族逼得没有退路,毕竟树要皮,人要脸,人活一张脸,就是再不愿意,这一刀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看到众女那吃惊地眼神,刘远笑了笑,又放出一个重磅信息:“不止,拍卖场刚刚统计了一下,那上千件拍品,虽说还有还有一天时间才结束,不过现在出价总额已达到二十六万两,估计在结束之时,还能上浮不少。”

又一个二十六万两?

“咝”众女齐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未完待续……)

847 疯狂拍卖

一下子就筹了九十多万两,如果再加上拍卖会的二十多万两,那么筹集的钱银已达一百二十多万两。

天啊,一百多万两,就这样到手了,难怪家中最大的那库房里,金银堆积如山,看到都让人感到震憾,那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看到都让人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小娘拍了拍胸脯,一脸高兴地说:“太好了,师兄,这样一来,那修路的钱银就有了,我们也不用为它伤脑筋,也不用变卖家当。”

“记得相公说过,我爹估计此次修路大约需要一百万两银子,可是还要在路边种植花草,这些银子够了吗?”崔梦瑶还是有些不放心,探根问底地问道。

刘远跟李二立下军令状,除了铺好水泥路,还把那绿化也一并完成,光是铺路就得一百万两银子,而绿化需要多少,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一切还没有落实,崔敬是工部尚书,崔梦瑶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

“不用担心”刘远解释道:“这路边的绿化,也就是种一些普通的物种而已,不需要种植奇花异草这类珍贵植物,再说这些奇花异草也不易养活,需要专人看护和打理,没这个必要,岳父大人估算是一百万两,那是行情,普通人的工价,不过这次是朝廷所需,我们可以通过征劳役和工部出人的方式,这样一来,就不用雇佣民工,这里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工钱,水泥打折、沙石就近原则调取,这里少一点,那里省一些,估计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足够了。”

杜三娘有些不太相信道:“这样行吗?长安一百零八坊。那么多大街小巷,一百万两,包括种植花草,能行吗?”

“不,主干道和大街可以铺,小道小巷就不包了,剩下的,就让他们凑钱自己铺好了,现在国库空虚,周转困难。不用他们加税、摊派,都已经偷笑了,不能要求太过份。”说完,刘远自言自语地说:“全部都弄妥妥当当了,那以后我们的水泥怎么卖出去。”

“师兄。如此一来,现在我们已经筹够银子了。不光够。还有节余,那岂不是不用再那么辛苦再筹了?”

刘远摇摇头说:“不,恰恰相反,我们要更加努力捞钱,我还有一个计划还没完成。”

“相公,银子够了。那就行了,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即使是募捐。但也是求人的活,现在募捐来的钱银,就是一文钱也登记在册,就是筹得再多,也不是自家的,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崔梦瑶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这一次弄那个功德碑序,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虽说你做得巧妙,但他们心里毕竟不太高兴,感觉像是被你要挟了,就是我爹和大伯父,对你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再这样继续一下去,只怕会引起更多人的不满,见到就收吧。”

一间普通店铺,一年到头能赚三五百两,已经要杀鸡酬神了,一个大型的田庄,在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一年也不过一万几千两,墨韵书斋可谓独市生意,生意遍布大唐,不过走的是地薄利多销思路,一年也不过是三五千两银子,像金玉世家运气好一个月就赚一万几千两的,那只能算是一个异数,不能作为大堂的普遍的形象,就像程老魔王说的,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下子把那些达官贵人拿出这么多,心里肯定不爽,不过妨于刘远的身份还有背景,隐而不发而己。

简单概括,那是打着李二的旗号,再贴出自己的人情来筹款。

刘远眯着的眼睛说:“不,这次不干都干了,那恶人不做也做了,干脆做到底,一筹就筹多一些,以后皇上再让我干这事,就坚决不干了。”

“相公,你还要干什么?”

“简单,拍卖继续,然后让龚胜弄出一些动静,一来扩大一下长安报的影响力,这么大的事情,不参与也不好,然后就是弄一种即开型的彩票发售,其收益用作修路之用。”刘远自信满满肝说:“我的目标,筹款到一百六十万两以上的资金,这才足够我的计划。”

一百万都已经够呛了,没想到刘远竟然主动把目标提高到一百六十万两。

崔梦瑶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还真能折腾。”

长安城的繁华与宏伟,从朱雀大街就可以体现,每日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最近这些天,朱雀大街更是人满为患,那宽达四十余丈的大路,还需要出动武候和步兵衙门的人来维持秩序,很简单,别开生面的慈善拍卖正在这里举行。

这次拍卖,可以说是刘远在大唐的创举,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皇上御用的墨砚、皇后手上佩戴的玉镯、状元高中时使用的笔、得道高僧捐出来的法器、各大将军捐出来的铠甲、宝弓、文人雅士捐出的玉佩、器具、字画等等,可谓应有尽有,其中不乏珍稀一类的宝物,非常诱人,先是长安的百姓来竞价,到了后面二三天,不少人闻迅从洛州、商州、蒲州、凤州等地快马加鞭赶来,加入竞争的行列,直接把那价格往上推高,虽说有不少心里不高兴,不过刘远感觉却很爽。

每一次竞价,每一次修改价格,刘远仿佛看到那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飞进自己口袋里,别提心里多爽了,虽说这银子不是自己的,但刘远却享受这个过程。

这是自己能力的表现。

今天是拍卖的最后一日,到了申时三刻,整场拍卖就会宣告结束,申时三刻一到,那标价牌上谁出的价钱最高,那么交纳完钱银后,就可以把拍中东西拿走,至于有人虚报价格的,没关系,到时就按登记的资料,直接锁人抄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和地方,那是皇上授权和支持的。

“好多人啊,感觉比上元节还要的热闹呢。”崔梦瑶有些感叹地说。

今天是最后一天,该上门送银子的,也送得差不多了,刘远就忙里偷闲,携着的一众女眷前来观看热闹,顺便也压压场,防止有人闹事,看看拍卖有多疯狂,最后就是准备把长孙皇后随身佩戴的玉镯拍下来,送给小娘,算是对她的额外赏励。

杜三娘有圣旨脱奴籍、崔梦瑶喜封诰命夫人、自己为了胡欣,二进吐蕃,出生入死,虽说袁富贵的事上出力不少,不过刘远觉昨还不够,那只是举手之劳,与小娘对自己的付出相比,微不足道。

“是啊,是很热闹,要是多一些彩灯,那就更美妙了。”杜三娘忍不住附和道。

小娘有幽幽地说:“师兄很久没陪我们在上元节赏花灯了。”

“二妹,不能这样说”崔梦瑶一本正经地说:“相公是将军,军务为重,国事为先,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沉浸于风花雪月里,我们在欢笑时,相公还在外面用命相搏,可不能这般娇情。”

在崔梦瑶所受的教育,就是怎么做一个丈夫后面默默支持的贤妻良母,支持丈夫建功立业,和小娘小富即安有所不同。

“是,梦瑶姐说得对,小娘以后不敢抱怨了。”小娘一向对的崔梦瑶有一种莫名敬重感,闻言不敢再说什么了。

刘远连忙做和事佬道:“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老实说,谁不想上元佳节和家人一起赏灯观月、饮酒作乐的,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你们二人都有道理。”

崔梦瑶拖着小娘地说:“谁说我们姐妹吵了,也就是说话闲聊而己,没你说的那般不堪。”

“对,我梦瑶姐没有少架,梦瑶姐只是在教导小娘,师兄你想多了。”

真不愧是大家闺秀,一进一退,收放自如,不过小娘那性子还真不错,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没有心机,就女人来说,或许成不了知己,但也没人把他当成的敌人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一路上,那叫价声不断于耳,不和不觉,来到人群最密集、叫价卖最响声的地方:李二和长孙皇后的拍卖品处,里三圈外三圈,围得密不透风,那叫价声不绝于声:

“这御砚,一万三千八百两。”

“我出一万四千二百两。”

“皇后的玉镯给我写上,一万二千两。”

好像那些不是银子,而是一枚枚的铜钱一样,而那墨砚和玉镯有如沾了什么内气一般,一个个对它趋之若鹜,那种疯狂,看到刘远都有些怕,而崔梦瑶她们几个,也看得津有味。

这简直就是抢钱啊,不过这也难怪,虽说李二和长孙皇后没少赏赐,不过都是赏新物,甚少把自己用过的东西再赐给别人,而这拍卖的砚和玉镯上,刘远标明一个在李二用来批改奏折时所用,而玉镯是从手上褪下来,意义明显不同,难怪一个个这么热衷,刘远都有些犹豫了,价钱标得这么高,还有没有买长孙皇后那个镯子送给小娘必要。

就在刘远犹豫间,一个彪形大汉走到刘远面前,亮了一下腰牌,压低声音道:“刘将军,皇上要见你,请。”(未完待续……)

848 名利之炀

李二也来了?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一场小小的拍卖,连日理万机的李二也惊动了,不过细细一想这也属正常,毕竟拍卖这件事,关系到长安修路,来这里观察一下,凑一下热闹,也是不错的,只是自己刚出现不久,李二这么快就盯上自己,也不知他要干什么。

想归想,刘远马上笑着说:“这位兄台稍等一下,容刘某先交待几句。”

那御前待卫倒也很给面子,一脸恭敬地说:“刘将军请便,小的一旁候着。”

刘远把李二召见己的事情简单地交待了一下,让众女随意游逛,自己一会再去找她们,然后把管家刘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刘全,我有事要你去做。”

“少爷请吩咐。”

“看到了没有”刘远指着拍卖长孙皇后拍卖摊说:“哪里拍卖的是皇后的玉镯,你代本少爷去拍,只要不高于二万两,那就拍下来吧。”

反正钱银是身外之物,该花还是要花,再说那个玉镯刘远收到后也玩过,晶莹剔透,触肉生暧,可以称得上玉山之王,可遇不可求,刘远也很喜欢,不过刘远倒没有盲目,设定一个限额,一旦超过了二万两,谁爱谁拿去,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刘全连忙应道:“是,少爷,小的一定照办。”

刘远这才点点头,跟随那穿着便衣的待卫往前走,那待卫带着刘远径直走到朱雀大街旁边宅子的二楼,刘远在二楼看到了凭窗寄望的李二,连忙行礼道:“微臣刘远,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李二看着刘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高兴地说:“刘卿家,你这个拍卖的活动的搞得不错,从现场的反馈也很好,朕果然没错你,这个任务,还真是非你莫属。”

作为长安的王者,长安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密探很快向李二报告,这些天筹备工作这般顺利。特别前几天,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刘府送银子,李二看到密报,都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再说报纸上不停地报道这个大方捐了二万两、那个慷慨出了一万两。好消息不断,眼看长安城全面翻新道路有望。能不高兴吗?

“皇上过奖了。这都是托了皇上的福,现在我大唐国泰民安、老百姓桶中有余粮、袋中有余钱,方能这般顺利。”刘远也不居功,反正李就是好大喜功,干脆把功劳推给他。

好话人人都喜欢扣,皇帝也不例外。李二一听,笑意更盛,闻言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刘爱卿这次办得不错,稍后朕自然会对你论功行赏。”

好家伙。还真是投桃报李,拍了几下马屁,先是由刘卿家变成刘爱卿,一向抠门的李二,还主动提起论功行赏,这可是非常难得。

刘远能说什么呢,只能连忙谢恩。

“好了,刘爱卿,这些天看你也辛苦了,不知现在筹得多少银子了?”李二突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现在他最关心就是这件事了。

“禀皇上,截止目前已收到九十七余万两,而拍卖品昨日价值已高达二十多万两,可以说,现在已筹得合共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刘远颇有成就感地说。

“咝”

刘远的语音刚落,就是李二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在他想像中,让刘远在不敲商、不扰民的情况下,筹这一百万两有很大的难度,他已经做好了从国库的牙缝里的拨钱银的准备,要不就先拿水泥等材料,暂不结算的方式,没想到,刘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轻松地完成了,一百二十多万两啊,自己刘远能筹得一半就很不错了,即使密探报告,李二估计也就是七八十万两。

简直就是意料之外惊喜。

“好,实在太好了,刘爱卿真是朕的得力助下,好,好,太好了。”李二闻言精神大震,闻言连说了几个“好”字,说完,又有些兴奋地说:“如此一来,不仅不用国库拨银,要是有节余,还能充盈国库。”

刘远稍稍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皇上,此次筹款,肯定有节余,不过,微臣不准备荐入国库。”

“此是何解,难道你想据为已有?”一说到钱银,李二的脸又变得严肃了。

“微臣不敢,这些是善款,就是一分一文也会登记造册,这种让人戳背梁的事,我可不敢做,只是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可以说,是准备养替皇上养一只全下金蛋的鸡而己。”

李二吃惊地说:“什么?会下金蛋的鸡?”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对,筹到银子不算本事,用银子生银子,就才叫能耐,请皇上再相信微臣一次,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好,反正这银子是你筹来的,朕相信你,那筹来节余的款项,任你处置,朕就等着你的惊喜,如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李二不知过多少大风大浪,听了刘远的话,几乎是不加思索就说出来了。

反正这笔属于意料之外的横财,怎么花都没关系,刘远也算劳苦功高,李二也相信他的经营能力,也就随便他折腾。

“皇上,微臣还真有一事要皇上帮忙。”

“哦,什么事?”

刘远一本正经地说:“皇上,微臣要做一个项目,需要一块地,当然,项目完成后,地还有所建造的项目,最后都会归朝廷所有。”

“此言甚善,你说哪里合适?”李二径直说道。

“光禄坊,地段最好是在显眼处,地不用多,一亩地足矣。”

只是一亩而己,李二现在最头痛的就是钱银,只要不是拨款,要地多的是,闻言痛快地说:“那好,朕会下令户部替你安排。”

有了李二的话,刘远的计划终于可以放手去做了,一时间心情大好,李二解决了一件大事,而刘远又说有的大惊喜在等到他,心情更是愉悦,就让刘远坐下,一边看着下面热闹的景像,一边吃酒用糕点,也算是君臣同乐。

不得不说,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是不错,登高望远,视角的不同,心境也有所变化,看着下面的人,刘远心里有了一股难言的优越感,相对下面的人来说,自己比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对自己说来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对他们来说,有可能只是梦想,刘远扭头看看李二,只见李二也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面上带着一种莫名笑意,刘远看得出,那是一种迷醉的神色。

对李二来说,坐在阁楼之上,俯视着下面的黎民百姓,下面的,全是他的臣子,所有人都在他的统治之下,李二就是他们的神,一句话可以决定他们的兴衰成败、一个指令就可以判定他们的生死存亡,他,就是王者,就是大唐广阔土地最有权势的男人。

名利,可以是责任、可以是权力,可以是成就、也可以是荣耀,人生就像一个名利场,每人都不可避免的牵涉其中,真正能淡泊名利者,少之又少,人的一生,或是为名,或是为利,能挣脱名利的人,少之又少,为了名利,有人付了青春、有人付出了友情、有人付出了尊严、有人付出贞、有人付出了性命

刘远为了名利,厚着脸皮在诗会做过广告、冒死在异国战场出生入死,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扔的成就、而李二为了名利也付出了不少,为名利征战沙场、为名利杀兄戮弟,就是当了皇帝,也为名利磨圆了性子。

当然,坐在这里的两人,都是胜利者、人生的大赢家。(未完待续……)

ps: 有一个好消息,本书三观正,应过关了,这些天更少一些,多见量。

849 败家娘们

“刘爱卿,现在治理黄河、修筑大明宫还有和吐蕃全面开战,国库空虚,不如你辛苦多一趟,再为国库筹三百两应急,你看意下如何?”李二笑着对刘远说。

“啊为何又是我?”

“刘爱卿不仅文武双全,在筹集钱银方面也很有一手,所以希望刘爱卿能以国家为重。”李二一脸诚恳地说。

尼玛,刘远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当李二叫自己“爱卿”时,十有**不是好事,这次还没有弄完,又想自己替他筹钱,他想搏得一个好声名,名垂直史,那黑锅就自己替他来背,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皇权和士族矛盾怎么那么深,而李二又偏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很明显,大唐刚立国时,生产秩序遭到极大的破坏,而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最底层的平民百姓,他们一个个都穷困潦倒,而财富大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国家需要的钱银,自然是向士族下手好一点,再加上夺得天下,也要把利益重新分配,在其过程中不免有些争议和磨擦,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李二向士族募捐,别说一二万两,估计就是一二百两,那些士族也会警惕起来,当然,以他们的财力,自然不会在乎那点小钱,但他们会在乎李二是否拿他们当“提款机”,生怕开了先例,以后会变成常态,就像有些人发了财后,亲朋戚友,往来可以,赊借免开尊口,怕的就是借了这个,那个不借又说看不起什么的,干脆一个也不借。

可是这个问题交给刘远。那就不难了,刘远娶了崔梦瑶,那就是清河崔氏的女婿,是清河崔氏的人,也就是士族的人,由刘远出面筹集资金,受到的质疑和阻力也就少多了,最起码,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不发动,那么其它的士族也就闹不起多大的风浪。再说就是不满意李二,也得给清河崔氏的面子啊。

刘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亲李二的程老魔王,到底真是让兴论给捆绑住,还是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有意而为之,那么这个官场也实在可怕了。根本不是自己所能玩得转的。

“皇上,此事请恕微臣难以从命。”刘远思如电转。不过他坚决拒绝了李二。

李二明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远拒绝得这么快、拒绝得这般坚决,他盯着刘远,一脸奇怪说:“哦,这是何解?”

“皇上”刘远苦笑着说:“这次筹款,微臣可以说卖尽了老脸,也开罪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人情,这次都赔了进去,就是真能筹,估计效果大不如钱。有可能还不如一些普通官员呢,皇上,这就是你怪罪下来,微臣还是不能再做,请皇上体谅一下。”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李二还是不肯死心。

“皇上,国库有困难,这是户部的事,微臣只是一个带兵之人。”激动之下,刘远都站起来了。

看到刘远的态度极为坚决,李二也拿刘远没有办法,毕间他也理解释刘远的难处,再说刚才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李二拍拍刘远的肩膀,笑着说:“好了,你是将军,大唐精锐扬威军的将军,这等事,就当朕没提吧。”

听到李二终于肯改变主意了,刘远如释重负地说:“谢皇上体谅。”

“好了,不用那么多礼数,这里不是朝堂,可以随意一点。”李二示意刘远坐下后,佯作随意地问道:“刘爱卿,朕那御砚,拍卖价高达一万多两,拍卖尚未结束,已有一贩马富商出价达一万八千两之巨,朕的库房尚有一百多块御砚,你看一块一万两卖出去,刘爱卿可有信心?”

“咳咳”刘远干咳了几声,最后一脸无奈地说:“皇上,物以稀为贵”

好吧,刘远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二,已经掉到钱眼去了,作为立起做一代贤君的他,文治武功都不能少,好功劳又重名声,整个人都被名利所奴役,做人难,做一个好皇帝,更是难上加难。

“哈哈哈,对,好一句物以稀为贵,此番倒是朕孟浪了。”李二突然笑着说,然后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已下了口谕,让长孙祥全力配合你,你好生努力,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恭送皇上。”

李二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一时之兴起,但是他作为一个勤勉的皇帝,宫中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需要批改,再说此次出行,已经得到一个非常满意的结果,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渐渐心生无趣,留在这里也没用,于是就打道回宫。

回了也好,刘远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这个李二,也有太难缠,好像自己是超人的一样,什么事都想找自己,看来还是低调方是王道。

李二虽是走了,但案几上的点心、酒水等,还没有撤去,刘远又吃了两盅美酒、用了几块点心,这才施施然下楼。

“侄女婿。”刚一下楼,突然有人亲切地叫道,刘远抬头看,不是崔尚是谁。

刘远连忙行礼道:“侄女婿见过大伯父。”

“都是自家人,免了。”

“大伯父,你也来看热闹?”

崔尚点点头道:“嗯,不错,听说这里的拍卖搞得不错,特地来凑一下热闹,你这个创意不错,这么多人参与,附近几个州都让你弄得轰动了,人多商机也多,那些拍卖品都推高了价格,老夫献出的那套器具,现在已拍到五百两的高价,比原来的价格翻了二番之多,倒是出人意外。”

“不算贵,大伯父是崔河崔氏的族长,又是户部尚书,贵不可言,那套东西。一来的确是雅物,二来也算是有名人效应在,三是拍卖的银子,不是用于挥霍,也不是用于它方面的消息,而是用来修路,这可是行善积德大好事,所以就是价钱再高一些,他们也不会介意的。”刘远解释完,然后笑着说:“大伯父这次的小侄。不会只是说这件事吧?”

“不错,你真是聪明,本来老夫是来看一下热闹的,没想到刚刚碰到皇上,皇上说你打算要一块地。责令老夫配合,本想今日不再折腾。不过再过二天。我要到商州一趟,去催一下税赋,一来一回,估计要一个月之巨,所以出发前,先处理她你的事。免得到时拖你后腿。”崔尚说这话的时候,笑脸如花一般绽放。

寒一个,不是我精明啊,这里不是朱雀大街。不是店铺也不是饭馆,可是崔尚一下子就出在这里,要不是来找自己的,那就真的见鬼了。

刘远吃惊地说:“大伯父,国库这般空虚,还需要你亲自去征集税赋吗?”

一个户部尚书,还需要亲自出动,看来国库并不乐观啊,难怪现在李二一说到银子,眼睛就像放光一般。

“嗯”崔尚有些头痛地说:“主要是西线,松赞干布好像疯了一般进攻,伤亡不小,再说那防御工程一直在做,对水泥等物的需求很大,费用也不低,所以压力很大,别的不说,就说水泥,前一个季度所需要支持的水泥款,就是到了现在,还没结账呢。”

后世水泥的出现,可以说是改变了世界,放在冷武器的时代,作用更大,水泥堡垒的出现,一点点蚀食着吐蕃的优势、限制其骑兵的机动性,圈地来训练,像松赞干布这样的人物,肯定察觉得到不同寻常,疯狂追击,自然有人不能幸免于难,不过最近没什么有关西线的坏消息,这样看来,在候君集与论钦棱的较量中,候君集时领先。

“是,大伯父是朝中重臣,真是一劳苦功高。”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听说你要拿一块小小的地,皇上令我来助你,你想在哪个坊要。”崔尚也不想再等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光禄坊,靠近朱雀大待的地方。”

崔尚点点头说:“那好,我们走,边走边聊,现在时间也早呢。”

“是,有劳白夫。”

二人一边选址,一边挑一边聊,刘远确认好需要的地的位置还有面积后,回到朱雀大街时,那拍卖场已经完成了拍卖,人潮开始四散掉,有些人已经开始在交纳拍卖的价钱,刘远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没想到,还没找到崔梦瑶她们,倒先看到一脸紧张的管家刘全。

“小的见过少爷。”刘全一看到刘远,马上行礼道。

刘远挥挥手说:“好了,免了,那事怎么样了?夫人们都没关系吧?”

“回少爷的话,那个玉镯,已用二万两的价钱拍了下来,只要办好了手段,交割了钱银,就可以随时把那玉镯拿走了。”

“夫人们知道不?”

“不知道,这些都是小人暗中派人拍下的,几位夫人毫不知情。”

“嗯,干得不错。”刘远点点头说。

身财嘛,本为就是身外之物,而刘远对自己的赚钱能力丝毫不怀疑,千金难买心头好啊,要是小娘知道了,肯定兴奋得跳起来。

刚表扬完刘全,刘远眼前一亮,只见崔梦瑶她们一行四人,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一个个就像捡了金一样,刘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小娘就高兴地说:“师兄,你看看梦瑶姐手上的是什么?”

“什么来的?”刘远盯崔梦瑶手上那个用绸子包着礼盒,好奇地问道。

杜三娘笑着说:“刘远,你肯定猜不到?”

“里面装着好吃的?”

小娘摇了摇头说:“不是,再猜。”

此时崔梦瑶对刘远微微一笑,拉开绸子,打开一个小木箱,轻轻一打看,笑着说:“相公,你看看,喜欢不?”

那礼盒一打开,刘远眼睛突然一瞪,睁得牛眼那么大,脸色都变了: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砚,准备地说,这只砚还是自己亲自要过来作拍卖品,没想到说没了就没了,本想卖个好价钱,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自己人手里。

“皇上的那只御用墨砚,怎么样,喜欢吗?”

果然是拍卖的那只砚,刘远的脸色都变白了,差点没晕倒,有点怕怕地小声问道:“那个多少银子拍下来的?”

小娘一脸高兴地说:“一共花了二万五千两整,是我等四人筹钱买来送给师兄的,这砚是皇上御用过的,很有灵性,以后师兄干什么都不用怕了。”

什么?这破砚二万五千两子?刹时间,好像一百头“草尼马”从刘远的心头、脑门踩过,二万五,刚好是一百个250,刘远都忍不住要哭了:这破砚,要是自己想要,刚才吐露自己有过百个名砚的李二,就是要十块、二十块都不是问题。

败家娘们,这次赔到佬佬家了。(未完待续……)

850 疯狂敛钱

刘全不负所托,用二万两拍下长孙皇后的玉镯,没想到的是,几个女的自作主张,把李二那御用的砚拍下来,送给自己,天啊,二万五千两,就那块砚,就是一千两,刘远都嫌贵了,虽说李二的身份比长孙皇后还要尊贵,但就价值而言,那玉镯甩那砚九条街那么远。

就现在的功劳,别说一块二块,就是开口要个三五十块,李二也乐意给啊,还生怕刘远不要呢,刘远不得不承认,这个李二,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就叫自己走开的一会儿,一下子让自己就损失二万多两。

刘远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了,设了一个功德碑序,把长安城的王公大臣、名门望族坑得不轻,逼着他们一个个堆着笑脸往自己府上送钱银,一下子就敛了数十万两,现在的好了,金玉世家、墨韵印刷厂、长安报馆、再加上自己的捐的一万两,这里已经三万三千两了,如果再加上拍到李二的御砚、长孙皇后的玉镯,那么自己捐的银子,高达七万八千两之巨。

“咝”刘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回自已可是做了一回“大水鱼”了。

这个叫啥,报应啊。

看到刘远那一脸复杂而纠结的表情,崔梦瑶一下子不大乐意了,看着刘远一脸不高兴地说:“相公,你不喜欢?”

此时小娘、杜三娘、胡欣也用一脸期待的目光看着刘远,此时此刻,刘远欲哭无泪,差点要泪奔了,面对着几女的深情,现在能说什么呢。只能强挤着笑脸说:“几位夫人实在太破费了,我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小娘在一旁笑着说:“师兄,为了拍卖这方御砚,我们就是掏空了体己钱也不够,和帐房先行预支,你可不能辜负了我们四姐妹心意啊。”一边说,一边向刘远使着眼色,刘远和小娘相处这么久,哪能不理解她的意思?

“什么预不预支的,都是一家人。那钱银是一起花的”刘远坚决地说:“你们每人出个一百几十两当心意就行,剩余的就由帐房出好了。”

崔梦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相公,这,这样不太好吧?”

“梦瑶姐,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那砚也是刘远在使用。”杜三娘在一旁笑着说。

胡欣还没有说话,刘远就接过话头不容置疑地说:“好了。此事就这样决定吧。一家人不说二家话,那银子不过是左手交右手罢了,没这个必要。”

好吧,这成了别人请客,最后付帐的是自己,这把赔了人情。腰包还大出血,刘远已经想像怎么把银子给捞回来了。

出工出力还要亏,这种生意可不能做。

“相公,现在拍卖会已经完毕了。我们回府吧,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回府好好犒劳犒劳你。”买到了心仪之物,崔梦瑶的心情不错,对着刘远可谓笑脸如花。

刘远摇摇头说:“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雍州府走一趟。”

拍卖的钱银,全部雍州府的人的代收,现在拍卖结束了,也得去看看银子还有清算一下帐目,刘远也很想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办的一个拍卖会,到底能替自己辞筹得多少钱银。

“那好,我们做好晚饭等你回来吧。“崔梦瑶也知道刘远有要事要处理,闻言也不勉强。

小娘也小声地说:“师兄,你可要早些回来。”

刘远和她们一一告别,然后携着荒狼,径直前往雍州府。

………

小半个时辰后,刘远已经坐在已经坐在雍州官的偏厅里,长孙祥亲自接待这位长安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刘将军,你可是稀客啊,来,请坐。”长孙祥的态度很不错,对着刘远笑脸有加。

“长孙大人见笑了,你这里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刘某可不敢随意这等威严之地。”

长孙祥笑着说:“怎么,刘将军还掂记着上次之事?上次长孙某也是身不由己,再说刘将军在雍州府,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吧。”

“呵呵,开个玩笑而己,现在时候已不早,刘某就开门见山吧,这些天辛苦长孙大人了,不知现在那数目统计出来了没有?”

“刘将军还真是心急,不是怕长孙某贪墨了吧?”

“长孙大人真会开玩笑,当时长孙大人没少照顾刘某,这一点,刘某的谨记在心,只是皇上催得急,刘某这也是没有办法。”

这交涉及几十万两呢,刘远不得不重视一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还是早些交接的好。

“就知你心急”长孙祥笑着说:“幸好一直专人负责,一拍卖完,马上就让人着手统计,刚刚才统计出来,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个人才,一个慈善拍卖,足足筹到三十六万八千二百零七两之巨,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三十六万多两?

刘远点了点头,还不错,这比前一次统计又多增了近十万两,约一千件拍品,平均一件也有三百多两,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价钱了,如此一来,那筹得的款项就达到一百三十多万两,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而离自己的目标也就更近了。

“太好了,有劳长孙大人。”刘远连忙感谢道。

刘远负责期拍卖品收集、拍卖场地建造,后期就是雍州府负责看护、标价和拍卖,可谓劳苦功高,对于他们的付出,刘远给予衷心的感谢。

长孙祥笑着说:“不用,皇上有个口谕,令长孙某全力配合,这些都是应份之事,不过”长孙详话音一转,微笑着说:“长孙某没有意见,但是手下的那些士卒,这些天在朱雀大街日晒风吹,可谓非常艰苦,如果刘将军能体恤一下,那就更好了。”

果然是开口索要好处了,辛苦了那么多天,眼看着那多的银两,却是一分一毫都不属于自己,换哪个都不痛快,长孙祥也盯上这块肥肉了。

“长孙大人,这些都是善款,每一笔、每一文都要记录在册,这些都要交给皇上过目的,别的事还可以商量,但是这手,绝对不能伸。”刘远一本正经地说:“皇上派刘某负责此事,绝对是不贪墨一分一文,还请长孙大人见证,做个监督。”

说完,压低声音说:“长孙大人,不是刘某不识趣,这事还真没办法。”

“哈哈哈…….”长孙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毕也一本正经的说:“刚才和刘将军开个玩笑而已,当差办公,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再说这也是为了长安的未来,就是再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刚才不过是和刘将军开个玩笑而己。”

刘远突然笑着说:“不过,雍州府的兄弟这般用心尽力,要是不好好犒劳一番,刘某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长孙祥的脸色一下子变是精彩了,盯着刘远有些不悦地说:“刚才说不行,现在又说要犒劳,刘将军这不是拿长孙某寻开心呢”

这算什么意思,一会义正词直说不能破例,一会又说雍州府的兄弟要犒劳,存心要自己好看不是?

“不,不,长孙大人误会了”刘远连忙解释道:“这次慈善拍卖,一笔一文都登记造册,自然不能有所克扣,不过在接下来的活动中,可以适当地加以提成,以犒劳他们的努力。”

“什么?这拍卖不是完了吗?还有活动?据长孙某得知,刘将此次所筹得的款项,起码高达百万两之巨了吧。”长孙祥吃惊地说道。

这个长孙祥,果然是消息灵敏,虽说准确的款项他不知道,不过大致他还是能猜到,刘远闻言笑着说:“这次筹款,慈善拍卖,只是刘某的计划之一,接下来,还有大型活动筹款和即开型彩票销售,这些都是筹款的一部分,特别是即开型彩票销售,还离不开长孙大人的支持呢。”

长孙祥吃惊地说:“什么?还有两项活动还没开展?刘将军,你要筹多少银子才够啊?再说了,同样是筹善款,为什么前面不能取分毫,而后面给雍州府的兄弟利益均沾了?”

“这让利是即开型彩票,这即开型彩票已经印刷好了,奖项已分为几个等级,上面弄一些涂层,一刮开就知中不中奖,中奖率高,到时那销售就交给雍州府全权去销售,分成和销售长安报类似,从销售额中抽取一成,作来酬劳。”

“即开型彩票?”长孙祥吃惊地说:“这是什么回事?”

于是,刘远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听得长孙祥连连点头,最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这次一共发行多少彩票?”

“不多,十五万两银子。”

十五万两银子,一成也有一万五千两,对雍州府来说,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对手下也有一个不错犒劳。

长孙祥高兴地说:“好,那这个差事我们接了。”

…………

接下来几天,长安城的百姓发现,疯狂大拍卖过后,长安城并不寂莫,长安报搞的筹款活动、头奖高达二万两限开型彩票活动同时开展,一时间长安筹款修路的活动风起云涌,刘远通过各种活动和努力,正在长安疯狂地敛财。(未完待续……)

ps: 这几天在长沙培训,学习和交流写作技巧,更新少且不稳定,请原谅,五月再爆发补回来

851 奇怪饰品

与国家机器相比,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沧海一粟,经过巧妙的借力,长安的两股常规力量:雍州府的步兵衙门和武候铺也让刘远发动起来,用于慈善筹款和即开型彩票的拍卖,弄那一个叫热闹,这繁荣的长安城锦上添花,从开始筹款到落幕,让热闹维持了一个半月之久。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刘远坐在后花园,一边逗着女儿,一边听刘全的汇报。

“回少爷的话,雍州府已经把应缴纳的十五万两银子押送到府,二夫人已经把它清点入库,数量无误,一并入库的,还有长安报筹集的八万三千多两。”刘全毕恭毕敬地向刘远汇报道。

“嗯,不错”刘远点点头说:“去备马车,本少爷一会要外出。”

“是,少爷。”

“等一下”刘远好像想起什么,连忙叫住刘全。

听到刘远有吩咐,刘全不敢怠慢,马上又转过身,低着头,双手垂立,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刘远的指示。

虽说刘远年纪不大,不过最近越来越发显得沉稳,那种上位者的气场日益强大起来,一众刘府的下人谁也不敢小看自家的主人,举动越发恭敬。

刘远淡淡地说:“去库房取一万两黄金,放在马车上,我一会有用。”

“是,东家。”

等刘全退下去后,一旁的小娘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不是说那彩票发行只发行十五万两吗?事前约好,需要分雍州府一成,那最多仅十三万五千两,现在却有足额十五万两,他们放弃分成不成?”

刘远摇了摇头,笑着说:“不雁过拨毛。借故克扣那就很不错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兄这般品德高尚的,实话跟你们说吧,这彩票原本打算只在长安城发售的,最后把发售的地点扩大到洛州、商州和蒲州,地方大了,而实际的发行量也大”说完,压低声音说:“实际上发行量达到的十八万两。”

“十八万两,那一万不就是一万八千两吗?那数目也不对啊,那送来的数目应是十六万二千两才对。现在不是说只有十五万两吗?还有一万二千两去哪了?”一旁的胡欣忍不住发问道。

杜三娘在一旁笑着说:“我想,这些银子用于打理一下各节环节,对吧?”

“没错, 长安热闹了这么久,也一口气筹了这么多钱银。怎么也得分一点好处下去,让他们利益均沾。这样下次才能更好地合作。”刘远一脸随意地说。

从发行到最终钱银入库。即开型彩票需要印刷、销售,那慈善募捐需要鼓吹、落实,中间经历不少环节,那些小卒子需要好处,而一些官员,总不能啥也捞不着吧。如印刷这些彩票的工部印房、发行的雍州府步兵衙门等,他们的头目这些,总得分上一点好处,那不能入帐的一万二千两。就是让他们瓜分了。

“可是,师兄,多发行三万两,让人知道了,要是传出去,那不是让你的声誉受损吗?再说我们从中也没有贪墨什么好处啊。”小娘有点好奇地问道。

刘远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说:“发行多少,就是那些负责发行的步兵衙门的士兵都不知道,那些百姓又怎么知道?事实上,直正知道内情的,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只要不说出去,谁又能知道?”

“再说了,长安城的百姓谁又闲得无事去统计一共发行了多少吗?这个根本不现实,至于的我们并没有把手伸向善款,可以说品格高尚,可是别人不相信啊,那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机多卖点人情,再说了,我就是要好处,也得光明正大地拿。”

崔梦瑶吃惊地说:“相公,光明正大地拿好处?以皇上的性子,这可能吗?我们府上并不缺那点银子,可不能乱伸手,这点钱银,皇上可是盯着紧紧的。”

“放心好了,偷偷摸摸,那是小人行径,是阴谋,我要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弄到好处,就是他知道怎么一回事也没办法,这是阳谋。”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一些草絮也在风中飞舞,风中带着几分萧条之感,刘远忍不住把怀中睡着的小雪儿的衣裳系得更紧一些,不让寒风钻进她的身体,一边整理一边感叹:不知不觉,又是一冬。

从烟花的四月出发,路上盘桓了二个月,然后在扬州奔波劳碌,回到长安已是十月,然后马上就是李二下达的长安修路任务,一弄就是一个半月,最后回头想想,只能感概光阴的飞逝,人生的短暂。

“师兄,你有什么阳谋?”小娘饶有兴趣地问道。

刘远哈哈一笑,一边把孩子交回胡欣手里,一边笑着说:“既然说是谋,那自然就是说不得的,你们等着看就行了,好了,现在时辰已不早,我出去一趟。”

刘远的计划是筹一百六十万两到二百万两,这样就可以很从容地做自己想要的事情,而事实上,前面筹得一百三十三万两,后面只筹得二十三万两,总数仅有一百五十多万两,还没有达到最早期的目标,主要的长安报的筹款能力比自己预期低,像上一次花魁选拨,足足有三十多万两,而这次仅有八万多两,仅有上次的四分之一,远远低于预期的打算,这样一来,这样一来,就不能筹够这次的目标了。

凡事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资金的不足,正好给刘远一个插手的机会。

亲了一下小刘雪,刘远和众女分别,然后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径直赶往金玉世家……

“快点,都给我麻利些,东家吩咐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在金玉世家长安分店后院的工房内,金氏一族金尚超正在大声地训斥着手下的工人。

金尚超是金氏一族出身的天才,手艺精湛、性情柔和。刘远亲自把他提拨为金玉世家一个工场的负责人,主要是负责监督和管理三十多个技师的工作,作为这里工房的负责人,此刻,他正在督促着手下人干活。

“工头,我们金玉世界向来只是做高、精、细的首饰,这些天,为什么都是做这些意义不大的活呢?”一个工的匠师有些不太乐意地问道。

金尚超扳起脸说:“我们这些做伙计的,东家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好了。其它的那些,不算理会,东家自会有他的打算。”

“是,工头。”那工匠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应首。

虽说金尚超年纪不大。但他的手艺极为精湛,在工场上。自然是以强者为“尊”。再说他还是东家亲自提拨的工头,所以那工匠不敢再说些什么。

看到手下没有意见,继续低头干活,金尚超心中暗叹一声,其实不光是那匠师,就是他自己。心里也有一些郁闷。

怎么说呢,总感觉到有一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金玉世家在刘远的指导下,向中高档发展,一直朝精工细啄、款式新奇、品质优良的方向走。一个个匠师手艺精湛,可以很好做出符合市场需要的商品,可是,最近需要赶工的东西,却是有些让人费解。

都是一些寻常的、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工艺品,如金碗、金筷、金水盆、金碟子、金笔、金砚等等,全是一应日用的东西,甚至连马桶也是黄金的,极为奢华,此外还要大量生产那些金箔,金尙武也不知有什么 用,这些东西并不能做,甚至是刚入门的弟子也能做,技术能量并不高,可是刘远偏偏让这些手艺精湛的匠师打造。

颇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不过既然东家吩咐了,没有办法,做吧。

金尚超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拿起工具丁丁当当地敲打了起来,不一会,一个香炉模样的黄金制品就出现了。

就在金尚超正在打造时,一个匠师走近金尚超,然后小声地说:“工头,这些天全力打造这些黄金饰物,店内黄金的库存,已经不多了。”

“好,这些我知道了,晚点找东家商量,继续好好干活吧。”金尚超应了一声,吩咐手下继续工作。

“是,工头。”

等手下退下后,金尚超不由揉了一下额头:这黄金消牦得真快,上次刚刚送来的六千两黄金,一下子又用完了,好像短短时间,都用了三万多两黄金了。

就在金尚超抬头正准备工作时,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脑中一个激灵:这不是东家和他的贴身保镖荒狼还有谁?

“东家”金尚超马上站起来,走到刘远面前,恭恭敬敬向这个一手把自己提拨起来的贵人行礼道。

来人正是刘远,看到金尚超行礼,摆摆手说:“免礼,金师傅,上次要你打造的那批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东家的话,已打造了一大半,让手下的匠师抓点紧,最多十天就能赶出来,肯定在东家的期限内完成,只是店中库存的黄金已不多……….”

刘远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已带来了 一万两黄金,供你使用,业已十一月中旬,一定要十日内完成,我的计划是所有事在上元节前完成,切莫丢失了这个黄金机会。”

“是,东家。”

金尚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东家,为什么做这么多日常所用金饰品,又不拿到柜台出售,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合不合适,到时你就知道了”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你按我的要求,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至于所作何用,不用心急,很快就见分晓,不和你说了,我还要进宫,抓紧吧。”

金尚超恭恭敬敬地说:“是,小的听令,恭送东家。”(未完待续……)

ps: 最近更新很对不起书友,先是碰上有人举报,回头修改,然后是参加起点培训,提高自己的写作技巧,并不是准备太监和烂尾,请放心,大约五月一号开始正常。

852 建黄金屋

刘远从金玉世家出来,径直奔往皇宫,就捐款和接着下来的计划找李二谈判。

为了筹款,可以说把以前积下来的那些脸面都卖光不止,还搭上了七八万两,刘远刚开始不觉什么,可是后面越想越不是滋味,特别看到程老魔王经常以大慈善家的面目出现时,心里更不是平衡,都亏到姥姥家了,好在脑筋灵活,稍加思索,很快就有了主意。

此次正是为了说服李二而来。

有御赐的令牌,刘远不费什么力气就进了皇宫,打听到李二在御书房后,也不逗留,径直朝御书房走去。

“咦,刘远?”

刘远正在向一条过廊里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赫然看到长乐公主李丽质正向自己走来。

“参见公主”刘远吃了一惊,有些意外李丽质出现在这里,在他印象中,这位李大公主,这个时候应该在自己府中,在布着炭火、温暧如春的偏厅中,快乐地一边打牌一边吃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呢。

李丽质有些不乐意地说:“你什么眼神,这里是皇宫,本宫在这里出现,你的样子好像很惊奇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刘远的表情尽收眼底,李丽质马上有点不高兴起来。

“不,不,不”刘远连忙解释道:“公主平日都是早上回皇宫的,现在是响午了,刘某有些奇怪而己,这里是皇宫,也是公主的家,公主什么时候回来,那都是应该的。”

“哦,皇祖父身体欠恙。父皇让我等有空多陪陪他,所以最近经常回宫。”出人意料,刘远还没有问,李丽质主动说了出来。

刘远最近一直忙着筹款之事,也没有多留意,现在回头一想,的确如此,自李渊身体一差了以后,李丽质窜门的频率越来越低,原来都是跑回皇宫尽孝了。不过这样也不错,华夏隔代亲的现象自古有之,相信李渊也不例外,或许他内心并不喜欢李二,可是对孙子、孙女还是不错的。

“公主尊老爱幼。真是我大唐子民的典范,刘某深表敬佩。”

李丽质闻言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刘将军。你来皇宫干什么?”

“筹款之事已告一段落,刘某到皇宫向皇上禀告。”

“哦,筹了多少钱银?”

刘远话语中有些骄傲地说:“不多,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

“啊,这么多?”李丽质吃惊地差点合不拢嘴,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深深望了刘远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刘将军真是能力超群,果然是大唐能将贤臣,不过有些时候也需要注意一下。鲜花和掌声固然精彩,但名誉和气节也不能淡忘,好了,本宫还要事,就不再聊了。”

李丽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鲜花和掌声固然精彩,名誉和气节也不能淡忘?

刘远品味了一下李丽质的话,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感激之情,李丽质的意思是提醒自己,要注意自己的定位和目标,就像眼前这些事,一下子筹得这么多银子,固赞受到皇上的赞扬,实则是把自己的定位弄错了,自己只是一个将军,不是一个商人,,一个将军做商人,在士农工商的朝代,那是一件自受其辱的事,一旦和商有了联系,无形中也就影响了自己的形象,得不偿失,如果自己留在皇帝眼中的印象只是一个能捞钱的能手,而不是一个英勇友善战的将军,那么对自己的仕途并无好事。

刘远没想到,作为公主的李丽质,竟然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这是拆她老子的台啊,可等刘远回过神来,佳人早己远去,留给自己只有个淡淡的倩影 。

李丽质……….

等到李丽质的倩影走远时,刘远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向御书房走去。

在太监的带领下,刘远很顺利见到一脸期待的李二,君臣之礼过后,李二就急不及待地说:“刘爱卿,这次筹款活动,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个李二,还真是直接,直奔主题,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刘远闻言连忙说道:“皇上,微臣正想和说这事呢。”

“快说。”

“是,皇上”刘远应了一声,马上大声地说:“因为拍卖结束不久,有很多银子还没有交纳,详细的帐目也还没有完成,不过那总数已经统计出来了,捐款、拍卖、慈善活动、即开型彩票这几项加起来,那钱款的总计约为一百五十七万两银子。”

李二闻言大喜,马上高兴地说:“不错,不错,刘爱卿果真是朕的宏股之臣,这下好了,这下长安修路的银子有了,长安城百姓再也不受泥泞之害、扬尘之苦,刘爱卿,你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得不说,刘远的办事能力、特别是筹钱银的能力,让李二极为满意。

“皇上,这笔银子是不少,只怕还不够修路和新建那个项目所用,所以,微臣还想和皇上商量一下,看国库能不能再拨点款。”

“什么?拨款?”李二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一脸不解地说:“刘远,你不是说用劳役来替代,那成本可以大大降低吗?一百五十多万两,没有节余上贡给国库的也就算了,你那个什么计划,竟然要花费这么多?”

一听到要拨款,李二就像被踩中尾巴一样,不仅脸色反常,就是刚才的刘爱卿,一下子变成刘远了,那脸好像属狗的,说变就变,在刘远看来,现在钱银已变成了李二的“逆鳞”,谁说就跟谁急。

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旦震怒,不少官员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变得唯唯诺诺,可是刘远一脸淡定地说:“皇上,相信你听了微臣这个计划,肯定也会动心的。”

“哦,好吧,朕就听听,你有什么计划?”

刘远语出惊人道:“皇上,微臣准备建造黄金屋。”

“什么?黄金屋?”李二惊讶地叫了起来。

“没错,就是黄金屋”刘远说完,马上解释道:“到时长路水泥路修建了起来,届时也需要费用维持,而这个黄金屋所赚到的钱银,一来可以用作维护的费用,二来也可以充实到国库,这可是一只会源源不断下金蛋的鸡。”

李二皱着眉头说:“那你说说,这鸡怎么会下金蛋?”

“皇上,做生意也就是让人消费,所谓的消费,就是让人掏钱,能让人掏出银子的,有二种生意,一种是必需型消费,如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柴米油盐等;一种是冲动型消费,例如上酒楼、喝花酒、一件漂亮的衣裳、一件名贵的首饰等,简单来说,必需性消费稳定而冲动型消费利厚。”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很多人都想着睡黄金大床,抱如花美人,一朝醒来,遍地是黄金,美女的问题,众口难调,不过的我们可以完成他们黄金屋的梦想,就建一个黄金屋,让他们参观看看,那黄金屋到底是怎么样的,到时我们所有东西都用黄金来做,极尽奢华,满足普罗大众的心愿 ,到时我们就可以卖门票,那些黄金,让他们摸一下、看一下,并不会减少,但我们利用卖门票赚银子,可以说以钱生钱,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呢?”

李二明显有些犹豫地说:“黄金并不少见,就是做一个所谓的黄金屋,只怕吸引力也不大吧?刘远,你这想法虽好,可否考虑到成本收益的问题,自己手里有黄金白银,还有人愿意花钱子看?”

说到有没有人喜欢看,刘远对这一点太清楚了,像后世,有些人别出心裁弄一个金厕所、金屋顶、金走廊等创意时,不少人还真的特意远道来看,盛极一时,像古代,不少人都喜欢做着一夜暴富的黄金美梦,刘远绝对不怀疑其远大的钱途。

可是,刘远却故作犹豫地说:“这个,臣觉得,应该很有前途的。”

“什么,应该?”李二的脸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了,皱着眉头说:“此事你肯定”

刘远摇了摇头说:“皇上,微臣可不是神仙,不敢说多有把握,只能说可以一试。”

沉吟了一会,李二终于问道:“如果真要建造,那还需要的国库拨多少款?”

“最少二十万两银子,只少不多。”

二十万?李二再次犹豫了,这银子,放在往日,只是九牛一毛,就是现在,国库也能拿得出,只不过,现在正是战争进行时,多方需要用钱,若是没有一点备用资金,恐怕引起恐慌效应、甚至对大唐的统治也有影响。

“不行”李二摇了摇头说:“最近大战在即、国库吃紧,若然也不用让你去筹款了,此行不通,要么取消你这个所谓会下金蛋的鸡、要么你另行再想办法。”

虽说李二知道刘远的眼光不会错,但是李二就是怎么赌也不会拿大唐的前途和命运去赌,衡量再三之下,果断拒绝。

等的就是这句。

刘远的嘴角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有些“犹豫”地说:“皇上,也不是没有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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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 新式合作

“什么办法?”李二连忙问道。

“那是由微臣出面筹集所欠缺的银子,这样事情就变得简单容易了。”

李二盯着刘远说:“哦,你出银子?也对,朕的御砚还有观音婢的玉镯,是你花了四万多两银子拍下,在捐款上也非常积极,你身家丰厚,有这个财力也不奇怪,不过刘远,你突然这么主动出银子,只怕此事不会这么简单,有什么企图就直说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二不相信,刘远突然那么好心。

刘远一下子郁闷了,这是一个哑巴亏啊,那个不要的墨砚二万五千两啊,不提还好,一提刘远就心痛,还真想说你不介意,我就退给你,可是这话说不出口啊,只好勉强笑着说:“微臣怕皇上和皇后之物落入小人之手,明珠暗投,所以就把它们给拍下来,好生供奉,至于身家丰厚,皇上真是冤枉微臣了,微臣那点家底,皇上还不清楚吗,也就几间小店,没田没地,没庄没园,仆人护卫稀缺,家中那点银子,都攒在这里了,说身家丰厚,还真是捧杀微臣了。”

李二想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拍了拍刘远肩膀说:“刘爱卿忠心可嘉,不错,不错。”

“谢皇上夸奖。”

“好了,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吧。”赞了一句,李二马上单刀直入地问道。

刘远马上把自己一早想好的计划说出来:“皇上,微臣的记划是这样的,那欠缺的银子,就由微臣补上,这笔银子约为二十万两银子,而且是只多不少。等这黄金屋建成以后,前面三十年就由微臣经营,三十年后,无论是赚还是亏损,都要还给朝廷,这时黄金屋就完全归朝廷所有,与刘某再没半点关系,当然,除了正常的残旧,像黄金、白银等物。保持原状交还给朝廷,也就是说,微臣用二十万两白银,购买黄金屋三十年的经营权。”

二十万两?三十年?

刘远解释得通俗易懂,李二一听就明白了。闻言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新颖的选择。这让他不得不对刘远高看一眼,换了别人,不是唯唯诺诺就是避之不及,只有刘远对自己却是站在一个生意人的角度和自己谈生意,大胆中夹着放肆、率真中透着可爱,有时慷慨大方。有时又铢锱必较,李二阅人无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

的确有点意思。

“不行,三十年太久了。二十年吧,几十万两银子,就是放利子钱,二十年都不止这个数了。”李地犹豫了一下,一开口,就把刘远提出的年限砍掉了十年。

寒一个,这样说也太无聊了,刘远苦笑地说:“皇上,放利子钱,也并非一本万利的,若是还不起或出了意外,不仅没钱赚,就是本钱也有可能打水漂,再说你是大唐的皇上,放利子钱其实不是一个好工作,背受着不好的骂名,皇上可做不出这样的事,二十万两啊,才三十年而已,一年也有六千多两,六千多两其实真不少了。”

李二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你可以不用出这二十万两,这个项目不做也罢,朕也可以收几十万两充盈国库。”

“好,二十年就二十年,那么多银子都出了,也不在乎这笔银子了。”

这个李二,倒是越发精明了,刘远一边暗骂一边同意,好在,他也一早猜到李二会“杀价”,这二十年正是刘远心目中的理想价码,故意抬高一点,李二果然上当。

如果当时说要二十年,说不定他砍价砍成十五年甚至十年。

“嗯,不错,刘爱卿忠心爱国,真不愧是我大唐的忠贤之臣。”李二笑意盈盈地说。

二十万两二十年,相当于一年一万两,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黄金屋啊,算得很不错的了,就是一间生意兴隆的大酒楼,一年有个三五千两的利润,那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刘远主动送上这么一大笔利润,李二哪有不高兴之理?

用刘远的话来说,修筑黄金屋,不像其它东西一样,不用担心它卖不出腐烂、也不害怕质量不好被或同行打压而销售欠佳,就是一堆金银让人看看摸摸而己,并没有什么损失,要是刘远做得不好,那么他所掏出真金白银所打造出来的东西就归自己所有,并没有什么风险,要是经营得好,也是替自己做嫁衣裳,二十年后还是归自己,左盘右算并没有亏损之下,刘远自然自情大好了。

刘远的心情不错,最起码也要把前面出的银子赚回来才行,拉上李二,也可以得到官府的保护和支持,不怕有人眼红妒忌,这是刘远从后世所得来的经验,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广深高速,也是私人资本和国家合作的一个典范,每天都是车水马龙、大排长队,可以说赚得盘满钵满,刘远寻找的,也是这样一种方式,反正二十年后,新鲜度已经没那么强烈,有可能有竟争者出现也不一定。

李二随口问道:“刘远,长洛高速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有了炸药的帮忙,人手方面也非常充足,几个路段同时开工,现已到了尾声,主体道路最多明年三月就可以投入使用,而围绕着道路的工程、如种果树、筑护栏、修逆舍等等会在通路之时继续开展,这样一来,可以节省很多资金,也可以把资金回笼的进程加快,毕竟,几个合伙人为了此事,可是变卖了不少产业呢。”

“明年三月?”李二皱着眉头说:“半个月前,朕询过你的岳父大人金敬,问起此事是,他说最多三个月就能安排好,为什么一拖就拖到明年三月的?”

刘远无奈地说:“皇上,人不像草木般无情,累了一年,过年的时候,总得让他们回去与亲人团聚吧,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了年,很快又是上元节,所以这假一放就是十几天,而一些远路的人,早早结算了工钱,让他们赶回去过年,路程近的,那就多干几天再说,这样一来,拖到三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过年?上元节?

经刘远一提,李二这才想起,业已是寒冬,离过年越来越近,今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以至自己每天都是忙不开交,不知不觉,过年的钟声越来越近了,走到窗户前轻轻推开关紧的窗户,那窗户刚一推开,一股冷风迎面袭来,让李二打了一个哆嗦的同时,整个人也精神一震,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放眼望去,只见窗外一片雪白,那有如棉絮的小雪,正在飘飘扬扬地下着,看起来宁静而详和。

就在二人聊天之时,天空下起了小雪。

李二感叹道:“这样的天气,守在边关的将士、修路的民工、建大明宫的工匠,他们在这里天气下劳作,实属不易。”

刘远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皇上心系万民,这是大唐之幸、万民之福,其实,细想一下,其实分工有所不同,而工作也有不同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天气,皇上也一样工作,为国事劳,同样也是在工作,只要皇上善侍他们,就是再苦再累,我想他们心里还是感激的。”

下起了飘飘扬扬的小雪,在文人雅士眼中,这是一件风雅之事,说不定马上邀上三五知己,找一个梅花盛开的地方,烫上一壶好酒,炒上几个小菜,就开始吟风弄月,可是李二不同的,一看到下雪,他心里就想起边关的将士、工地的民工,真正做到心忧万民,真不愧是千古一帝,躬身力行。

当然,若不是这样,刘远也不会替他卖命,还数次让他“欺负”了。

“嗯,不错,刘远你说得对,对了,你那黄金屋又准备何日峻工?”李二突然问道。

“在过年前,算是为长安再添一景吧”

“这么快?”

刘远笑着解释道:“皇上,这是屋,不是宫殿、也不是豪宅,布置起来并不难,现在微臣手下的首饰匠,正在全力打造,过年前,肯定可以完工,到时还想请皇上和皇后参观一下。”

说完,刘远继续的补充道:“这也是皇上的产业,微臣不过是暂代保管二十年而已。”

“听起来挺有趣的,好,到时朕得好好看一下,你那黄金屋,到底有什么名堂。”李二欣然同意道。

李二本来不想掺和,不过听刘远说得动人,那黄金屋经他这么一说,心思也就活咎了,刘远说得对,那毕竟是自己的产业啊。

又多了一块金漆招牌,刘远心里一乐,连忙表示感谢。

随意聊了一会后,李二笑着刘远说:“刘远,你在绵山寺作战英勇,擒下吐蕃大论禄东赞,功大于过,现又急国库所急,不仅慷慨解囊,还筹得巨资,朕可要重奖于你。”

刘远心意一动,马上说道:“皇上,那赏赐可以更改一下吗?”

“哦,你要什么?”

“禄东赞”刘远咬着牙说:“要不是此人,我们就不会伤亡惨重,我那贴身侍卫血刀,现在还尸骨未寒呢,请皇上恩准。”

李二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点头道:“赏赐归赏赐,禄东赞此人,朕前面已答应过,岂能失信于你,好吧,朕一会下旨,你明天随时可到天牢提人。”

“谢皇上。”刘远闻言大喜,连忙感激道。

这一次,倒是真心实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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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 祭祀英灵(求月票)

“杀!杀!杀!”

“快点,早饭没吃饱吗,娘们都比你们跑得快”

“看什么,不服我们来较量一下。”

扬威军营里,一个个扬威军士兵吼声连天,挥汗如雨的训练着,在校场上,六个雄壮有力的大字格外醒目:更高、更快、更强,扬威将军刘远,把后世的体育精神搬到这里来,成为扬威军的座右铭。

刘远所创的淘汰制还有挑战制,让扬威军每一个人都不敢怠慢,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有人虎视眈眈:火长盯着伍正的位置、士兵盯着火长的位置、而预备队士兵又盯着正阵士兵的位置、就是外面的兵中精英,也盯着正预备士兵的位置,可以说不敢稍有松懈,即使挂着大将军之名的刘远很少来督促,硬是没人偷懒。

这也是刘远放心在外面搞其它事的原因。

但是,最近扬威军的士兵开始更加卖力起来,一个个不要命似自己自觉训练了起来,把负责监督的赵福和钱伟强二人乐得呵呵直笑,暗中大夸他们的将军刘远英明,这不,刘远刚到扬威军营,赵福就开始拍起马屁来:

“将军,你太神了,去哪里弄来的这一好苗子,在我们扬威军简直就是逆天了,从预备队训练起,头二天有些认生,不太爱说话,没想到第三天就开始发威了,先是几拳就放倒了那个预备队的队正,一战成名,进入正规队,年纪不大,可是斗心十足,一路挑战,把一个个对手都打倒在地。现在都成了队正,若不是他没有功名在身,打赵某打倒了可以有校尉一职,估计现在赵某都不好过了。”说这话的时候,赵福可是一脸悸色。

“不过这样也好”赵福高兴地说:“原来彼此的实力都摸得差不多了,比武之风也没先前那样热烈,这小子一来,又加强了他们的危机意识,特别是那几个校尉,这些天玩命地训练自己。岳冲一来,把这一潭子的水重新搅活了。”

由于血刀对家人保护得很好,刘远也是后面才知道,赵福他们更是不知,后来刘远把岳冲招进预备队时。也没有言明,以至除了刘远和荒狼。并没人知道岳冲的来历。

好小子。果然没有丢血刀的脸,血刀在外面浴血奋战,一直细心培养他,现在终于得到了优厚的回报,虎父有虎子,虽说岳冲只有血刀五六成的功力。但是血刀的实力太恐怖了,就是五六成,在扬威军中也是罕有敌手。

刘远举目望去,赵福好像知道刘远在找什么一样。小声在一旁提点道:“将军,那小子在举石锁。”

刘远闻言向那举石锁处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在举石锁场上,两手各抓着一个重达五十斤的石锁,好像是武器一样,舞得有如车轮转一般,以至他旁边都不敢站人,别人生怕他一不小心脱手,那可是砸死都没法说冤了。

如果说血刀是一把大器己成、藏刀匣中的宝刀,而现在的岳冲,则是一把的锋芒毕露、寒刀逼人的好刀。

“好了,赵福,你继续训练,本将看看他去。”刘远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而荒狼也贴身跟着。

“是,将军。”赵福恭恭敬敬地应道。

刘远等人刚刚走到的石锁场,岳冲马上就有感应似的往这里一望,一看到是刘远,马上停下手,“砰砰”的两声把手中石锁放下地,快步跑到刘远面前,一脸郑重地说:“伍正岳冲,拜见将军。”

眼前小伙子,剑目星眉,双目炯炯有神,经过在军营的锻炼,精气神更足,稍稍一用力,那么一咎咎的精肉就突起,仔细看去,还真有几分血刀的风采,看到刘远时,特地提到“队正”二字,看得出,岳冲为自己而骄傲。

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地说:“不错,没丢你爹的脸面,起来吧。”

“是,将军。”

看着岳冲,刘远突然有种技庠的感觉,不由笑着说:“岳冲,来,不如我们较量一下,过过手瘾。”

“不!”岳冲毫不犹豫地拒经了,一脸正色地说:“将军,岳某的招式,只用于杀敌,不用于比试,再说,母亲大人教过,岳冲的刀锋,永远不向着将军,只要将军有所指,岳冲无所辞,愿为将军赴汤蹈火,而岳冲这条命,就是将军的了。”

得人恩果千年记,刘远对血刀的厚抚、还有对家属的体恤,感动了岳周氏,而无依无告的岳冲,也需要贵人扶持,于是,她就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了刘远身上,事实上,刘远也最好的选择。

刘远闻言大为感动,心中也有一些应幸,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善举,竟然把一位未来的一流高手收罗网中了,看着那张坚毅的脸、再看看那双坚决的眼神,点点头说:“去,换一套新衣裳,然后跟着我走。”

“是,将军”岳冲闻言,并不追问什么,刘远让他去换衣服,他马上就去了。

不到一刻钟,以刘远为首的一行人,包括赵福、钱伟强、关勇、尉迟宝庆、候军等人,也在队伍之中,许多人并不知刘远要干什么,问刘远也不说,不过随着越走越远,岳冲好像意识到什么,那情绪慢慢复杂起来:因为刘远所走的路线,那是笔直向自己父亲的坟墓处奔去。

当众人在一处山青水秀、风光绝美的地方下马时,这才发现此行的目的地竟然是一处坟墓,而坟墓的旁边,已有一队身穿着铠甲的士兵护着一顶轿子在一旁守候,一看到刘远来,马上站起,一脸恭敬地说:“刘将军。”

刘远轻轻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免礼。

“将军,这是谁的坟墓?”赵福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福等人一看,只见墓碑上刻着五个大字:岳一刀之墓,下面是[妾岳周氏立]几个小字。

看到众人一脸疑惑的样子,刘远在一旁沉声地说:“岳一刀。就是血刀,对刘某而言,他是亦师、亦友、亦护卫的人,岳冲就是他的儿子,这次来,是让他走得安心的。”

原来是这这样,看着那坟墓,再看看一旁的岳冲,众人这才恍惚,难怪刘远破格收人进来。而这小子这么能打,原来是血刀的儿子,这血刀果然了得,老子这么厉害,就是儿子也不逞多让。

“将军。早说啊,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赵福有些庆幸地说。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关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是末将善妒,看到这小子最近风头这么盛,好像不把我们这些老兵放在眼里,就想挫一下他的锐气,已经约了他三天后比试。”

刘远摆摆手说:“这没什么。比试就比试,不要下死手、下黑手就行,多点切搓交流,对双方都有好处。”

在扬威军中。血刀和荒狼是刘远的私卫,不属于扬威军,再说血刀的性子喜欢沉默寡言,甚少和他人交流,所以在场人很多对他只存是是一个武艺不错的护卫的印象,就是血刀出殡,扬威军也没人到场,一代英豪,走的时候,竟如斯凄凉。

刘远看了看众人,一脸正色地说:“此次把你们叫来,也算是怀念一下昔日同生死的战友,送他最后一程。”

军中以强者为尊,众人对血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记忆犹新,闻言一个个也收起刚才的轻狂之色,看着那坟墓,默然不语,怀念这个铁血汉子,而一旁的岳冲,早已跪倒在地,热泪盈眶。

刘远扭头望向那队士兵,一个小头目样子人马上走上来,向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小的见过刘将军。”

“免了,都办妥了吧?”

“办妥了,人就在轿子里面,现在还昏睡着呢。”

“不错”刘远满意地点点头。

作为敌国的重要人物、大唐的重犯,禄东赞的一举一动,自然备受关注,李二虽说把人交给刘远处置,但是他还派人押来,一直在旁边监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预防有什么意外,这一点,刘远虽说看得出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岳冲身边,一把拉起他说:“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不是想报仇吗?人就在轿子里,想替你父亲报仇就干掉他。”

岳冲闻言,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向那轿子,很快,他一手提着一个穿着囚衣、伤痕累累的人出来,“啪”的一声丢在血刀的坟前。

就这么一摔,把昏迷中的禄东赞给痛醒了,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先是一惊,等他看清了环境,不由苦涩一笑:“三界神灵在上,没想到我禄东赞的价值,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哈哈哈”

为了活命,禄东赞愿意出一万匹良马、十万牛羊还有三十万银白银,没想到大唐的皇帝断然拒绝,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的归宿竟然是为了祭祀一个死者的在天之灵,而看这个死者的名字,好像在大唐里并不出名,因为他从没在情报中看过。

简直就是讽刺。

候军走上去,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一脸不爽地说:“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找死。”

“吐蕃大论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我大唐之手。”赵福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几次差点死在吐蕃,再说目睹过吐蕃人残暴一面,赵福对禄东赞的下场非常高兴。

关勇更绝,他心中可是把血刀视作偶像的,现在血刀惨死,他可是恨透了这次暗杀的主谋,闻言一脸狰狩说:“先把的双眼挖掉,舌头和双耳割去,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在伤口处涂上蜂蜜,扔到蚂蚁窝里,让他生不如死。”

尼玛,这小子狠啊,这话一出,就是闭上眼睛、合上嘴巴在等死的禄东赞,那脸也忍不住抽了抽,胆显也让他给吓了一下。

刘远把候军挥走,把双手捆在后面禄东赞扶起来,淡淡地说:“禄东赞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刘远的声音,禄东赞突然把眼睛睁开,双目紧紧盯着刘远,接着轻轻摇了摇头说:“大人二字免提了,刘将军,你们大唐有一句古话叫成王败寇,我落在你手里,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眼前的禄东赞,头发凌乱,白发丛生,那脸色苍白、嘴辰乌青、身上不少地方都化脓了也没有处理,样子很吓人,全身伤痕累累,不用说,进了天牢,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几个月不见,好像苍老了几十岁一样,这哪像一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吐蕃大伦?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很不走运的小老头而己,只是,那双坚毅而炯炯有神的目光,显示出此人和普通老人家有明显的不同。

他的**不再强壮、他的躯壳饱经催残,但是他的内心依然强大。

这也是禄东赞出了那么多丰厚的条件,李二依然断然拒绝的原因,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知道这里的葬的是谁吗?”刘远继续问道。

“不想知,这个没有意义了,本大论今天难逃一劫,反正死在本大伦手里的人并不少,功名利禄、黄金美女,本大论都都享用过,这一辈子也算值了,我已感觉到,三界神灵在召唤我了,哈哈哈”

禄东赞笑完,就闭上眼,合着嘴,什么都不说了,事实上,他知道无论怎么求饶,都难逃一死,所以由此至终,他都没有开口求过饶。

的确是一个狠人。

刘远站起来,走到岳冲身边,淡淡地说:“好了,你爹的仇人在此,去杀了他,让你爹在泉之下可以瞑目,此人虽说是敌人,但也是一个人物,给他一个痛快吧。”

“是,将军。”

胡冲咬着牙应了一声,“唰”的一声抽出横刀,径直向禄东赞走去,只见刀光一闪,“扑”的一声闷响,吐蕃的一代大论、这个号称圣山下最聪明的脑袋一下子掉到地上,鲜血直冒,胡冲一手抓起那个脑袋,恭恭敬敬地放在坟前,然后“啪”的一声跪下,大叫一声:“爹,你的大仇已报,你老人家安息吧。”

一声喊完,早已泪流满面。

仇可以报,但慈父再也回不来了。

刘远昂着头,双眼望天,在心里喃喃地说:安息吧,血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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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5 雪天宣旨

血刀的事,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刘远也算可以松了一口气,可以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

让刘远欣慰的是,血刀虽然走了,但他的种还在,包括他的血脉和武功,精神和魄力都很好地薪火相传,从岳冲表现出来的言语、身手还有行动,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血刀”,假以时日,一定能成大器。

“将军大德,岳冲无以为报,愿服犬马之劳。”大仇得报后,岳冲单膝跪在刘远面前,脸上出现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坚毅与固执,别的不说,光是刘远替他们母子脱了奴籍,这已经天大的恩情,因为这时代的人相信,不能以自由身死去,就是做鬼也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刘远扶起他,一脸正色地说:“好,只要你用心干,当着血刀大哥的坟前,我刘远说了,绝不亏待于你。”

“是,谢将军”岳冲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刘远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好了,诸位,现在我宣布一件事,自古以来,军中以强者为尊,最强的人,理应得到荣誉和尊重,把最好的称号送给他,如尖刀、铁拳、第一勇士等等,血刀虽说是侍卫,但是他的勇猛、他善战、他的忠义长存在我们心中,血刀死了,但他的精神不灭,本将现在宣布,[血刀]这两个字,将会作为扬威军最英勇战士的封号,哪个可以称为血刀,那个就是我扬威军无可争议的第一勇士,希望你们都努力争取,做一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血刀。”

众人一听,一个个神情激奋。心中一下充满了斗志,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谁不想成为兵中之王、受人尊敬呢,而站在最前面的岳冲更是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能让代表自己父亲英勇的代号落入他人之手。

刘远不知道,此后血刀的这二个字,会成为大唐军队中最令人向往的封号,在敌人眼中。血刀也成为死神的代名词,让敌人闻风丧胆,当然,这些都后话了

祭祀完英灵后,刘远开始把重心放回到现在要处理的项目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件事:长洛高速、长安铺路工程、黄金屋的建造等等,不过现在是冬季。不时下着小雪。那地坚得如铁一般,地上满是积雪,长洛高速只能做一些善后的工作,而长安的铺路,只是让工部的人去丈量还有测算,做好计划。只等一开春,土地解冻后马上付诸于行动,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大雪封地。虽说地滑一点,但是不泥泞也不扬尘,长安的百姓也只能再等等了。

现在最忙的,就是黄金屋的建造,用刘远的话来说,怎么奢侈怎么来,里面的东西,非金即银,极度奢华,千方百计把人心目中那个黄金屋的形象表达出来。

这是一个艰难的工程,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工程,没有先例可以借鉴,是一个创举,全靠自己摸索,刘远却乐在其中,每天都围着它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建得更漂亮。

人一旦有了喜欢做的事,那么就会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十二月上旬,越近过年,那年味越发重了,大街小巷的装饰开始多了起来,很多商铺的伙计已经大声吆喝年货了。

这天刘府很热闹,那飘飘扬扬的雪下了一夜,路上的积雪有近尺之厚,这样的天气,什么都干不了,刘远不用上朝,于是忙里偷闲,让人在后院的凉亭里的摆上酒水菜肴,众人一起在后院饮酒作乐,像崔梦瑶、杜三娘还精于音律,不时弹奏一曲,于是刘府的后院一时间琴音悠扬,笑声不绝。

“来,小雪,爹爹抱。”看到小雪儿地上玩耍,刘大官人一时父爱大发,伸开双手准备抱女儿。

小雪快满一岁,“三翻六趴九走”,意思是小孩子大约三个月就有力气翻身、六个月就可以趴着走、九个月就可以走路,小雪儿是女生,自小聪慧,在十个月的时候,那小腿已经迈得老欢了,刘远的模样还算不错,而胡欣贵为吐蕃公主,号称是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花,那基因更是优秀得没话说,小雪儿得天独厚,自小已经流露出一股女神的风范:长长的睫毛、一双大眼睛又大又漂亮、小巧而挺直的鼻子、特别是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一看就让人亲一口的冲动,刘远很喜欢小孩子,没少抱她哄她,今天下也小雪,小雪儿穿了一件特别订制狐皮大衣,由于穿得有些厚实,小腿笨拙地迈啊迈,可爱极了,刘远一看就有忍不住想抱的冲动。

“雪儿,来娘亲这里。”好像斗气一般,胡欣也弯下腰,笑着让站在中间的小雪儿回到她怀中。

小雪儿一下子犹豫了,左边是爹,右边是娘,她不知哪个好,刚想走向胡欣,刘远一下子掏出一颗又大又圆的珍珠,在她面前晃啊晃,小孩子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小雪儿一看就被吸引住,在刘远胜利的笑容中,开始迈着小腿向刘远这边走了,可是刘远刚得意没多久,一个俏丽、绝色倾城女子突然出现,是长乐公主李丽质,她可是刘府的熟人,进出自如,都不用通报的,只见她轻轻拍了一下手,然后叫道:“小雪儿,来,姐姐抱。”

李丽质语音一落,小雪儿马上扭头一看,一看到是李丽质,马上咧开小嘴巴,一边笑一边撤开小腿往李丽质哪里跑,最后让李丽质一把抱起,在那诱人红唇在那粉扑扑的小脸连亲了三口,亲得小雪儿咯咯直笑。

一旁的刘远都有些眼红了,真想说:公主,有本事放我闺女,冲我来

“嘻嘻,你们看,小雪儿喜欢本宫可比你们做爹娘的还要多呢。”李丽质有些得意地说。

什么喜欢,不过是刘远比较忙,胡欣管教得比较严,李丽质经常窜门,常把小雪儿带去玩,玩得挺疯的那一种,小孩子嘛,谁和她玩得好,自然就那个亲,看到李丽质这么高兴,刘远也不点破,只是嘟嚷地说:“这丫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崔梦瑶笑着说:“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本宫本在后院舞剑健身,听到你们这边又是弹又是笑,动静很大,就过来看看热闹了,没想到都在呢。”

杜三娘笑着说:“下这么大的雪,什么也干不了,就到这里赏赏雪什么的,公主到是好雅兴,一大早就舞剑了,本来还想再过一会就邀公主过来一起打牌呢。”

李丽质眼前一亮,眨了眨眼,面带微笑地说:“本宫现在不是来了吗?”

小娘也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梦瑶姐她们又是弹奏又是作诗,小娘可一点也不会,现在好了,打牌我可以凑热闹了。”

于是,在刘远郁闷的目光中,几个女就在凉亭里又“哗哗哗”的洗牌叠牌,把刘大官人晾在一边。

不是说陪我喝酒么?

不是说弹琴给我听么?

不是说跳舞给我看的么?

不是说吟风弄月的么?

刘远无言了,正在犹豫之际,小娘又习惯性地叫道:“师兄,你来帮我看看,出那张牌好。”

“哦,来了。”刘远苦笑地摇了摇头,坐在小娘旁边,当起了军师。

“红中”

“东风”

“杠,哈哈,终于报回上次杠我的仇了。”

众女你来我往,悠闲地打起牌来,边打边笑,那爽朗的笑声,穿过寒风在飞雪,在后花园的上空来回荡。

“呕”大约玩了二刻钟,崔梦瑶突然作了一个作呕的动作,连忙捂着嘴巴。

小娘连忙关心道:“梦瑶姐,你没事吧?”

杜三娘也一脸关切地问道:“梦瑶姐,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可能是今天早上吃错了东西,呕你们等一下,我先离开洗漱一下。”就在说话间,崔梦瑶又有想作呕的迹像,连忙捂着嘴巴跑了出去,黛绮丝和春儿也连忙跟着跑了出去,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崔梦瑶一走,一下子变成了三缺一,李丽质皱着眉头说:“刘远,要不你先顶上吧。”

“这个不好吧,小娘的牌我都看到了。”

李丽质一脸无所谓地说:“玩玩牌而己,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本宫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就在刘远正想同意的时候,管家刘全屁颠颠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少爷,少爷,快,圣旨来了,圣旨来了,那公公让你接旨。”

圣旨?

刘远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自己的赏赐终于下来了,擒下禄东赞的功劳、筹款给长安修筑水泥路的功绩等,李二一直没有表示,随着筹款的落幕、禄东赞的斩首,也该把功劳表彰一下,在过年前,终于有个交待了。

“好,马上去”刘远一边应,一边对众女说:“圣旨来了,你们跟我们去接圣旨还是留在这里?”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本宫在这里好了。”

小娘、杜三娘还有胡欣也纷纷表示不去,老实说,这么冷的天的,跪在地上还真是不舒服。

“那好,你们小点儿声,我去去就回。”刘远也不敢怠慢,叮嘱完,就在刘全陪同下,连忙到前堂接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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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6 双喜临门

“小娘,你说皇上下旨,那圣旨是说些什么呢?”胡欣一脸好奇地问道。

小娘摇了摇头说:“这些我哪能知道,对了,公主在这里,公主对这些熟悉,问公主最合适了。”

“这个本宫也不清楚”李丽质摇摇头说:“若然猜得不错,应是奖励,最近刘远做得不错,立了不少功劳。”

杜三娘双眼放光地说:“那会赏赐一些什么?”

“这个难说”若是别人问这些问题,李丽质也就懒得理会,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外人,也就分析着说:“以刘远现在的年龄,官位和爵位很难再升,就是升,也得等他历练再多一些、年龄再大一些,官位和爵位不用想了,钱银方面也不会,就是有,也不会多,因为现在国库真的吃紧,如果猜得不错,应是荣誉方面的比较多一点。”

平日听得多了,在耳濡目染之下,李丽质对官场这一套很了解,分析得丝丝入扣。

“有赏赐就好。”小娘一脸笑容地说。

反正手里也不差钱,小富即安的小娘,在她眼里,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无损无伤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奇怪了,梦瑶姐这么久还没出来的,现在也打不成牌,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吧。”杜三娘小声地提议道。

“好,去看看吧。”李丽质首先响应,三娘和胡欣也欣然一起前往

此时,大堂内,黄公公一宣读完圣旨,马上快步去扶刘远道:“刘将军,请起。”

刘远谢过皇恩后,这才一脸笑容地站起来。嘴里谦虚道:“有劳黄公公了。”

“不敢,将军请看,这是皇上赐给你的牌匾。”黄公公扬了扬手,两个侍卫马上把一块用红布蒙着的牌匾抬到刘远面前,刘远轻轻把红布一揭开,[扬威将军府]五个斗大的金漆大字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把人目光也照花了一般。

刘远忍不住摸一下这块代表着荣誉的牌匾,只见那字写得龙飞凤舞,飘逸中带着几分霸气,金漆打底。轻轻敲了一下那匾,带有铿锵之声,那是用上等的红木所制,气势不凡,刘远知道李二会有所表示。但没想到,他竟然赏赐一块这样的牌匾。

黄公公在一旁小声说:“将军。这块匾是皇上亲笔书写。再交于宫中的能工巧匠所制,就是大唐也没有几块,这可是无上的光荣啊,看得出皇上对将军非常看重,以后还要刘将军多多关照咱家。”

“好说,好说。也算是老相识了。”刘远一边笑,一边把刚才逗小刘雪的大珍珠塞到黄公公手里。

“这,这,将军。这可不合规矩”现在刘远可谓炙手可热,黄公公可不敢再向他伸手,那颗珍珠又大又圆,少说也值几十两,看到都馋了,可是他不敢伸手。

刘远一下塞到他手里说:“现在天气这么冷,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拿着,就当刘某请你喝壶小酒暧暧身子。”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有时候小人物也会能产生巨大的作用,越是小的人物,越是希望得到别人尊重,同是小人物出身的刘远,深谙这个道理,反正这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没必要在意,再说现在心情不错。

“将军大德,咱家谨记在心。”黄公公一脸感激地说。

“哈哈,好说,好说。”

此时从刘全手里拿过赏钱的几个侍卫也向刘远表示感谢后,一脸高兴地跟着黄公公退出刘府。

刘远摸着这面扬威将军府的金漆牌匾,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少许失落,很明显,这个御赐的牌匾能带给自己不少的荣光,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态度,以后哪个想动自己,也得掂量一下,失落之处是,这个牌匾也是一个暗示,近期内,自己的官职会维持现状,不会轻易升迁,不可能今天刚刚挂上[扬威将军府]的牌匾,明儿又摘下来。

好在,只是过了一会儿,刘远的失落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他来说,官大官小关系不大,只要日子过得畅快、舒心那就行了。

“恭喜少爷、祝贺少爷,皇上这般器重少爷,少爷肯定是前途似锦、仕途畅顺无忧。”刘全满脸堆笑地讨好道。

“又不是升官晋爵,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刘远摆摆手说:“好了,传令下去,今晚给所有下人加菜,也快过年了,这样吧,这个月的月钱双倍,表现好的就三倍,算是对他们这一年辛勤工作的奖励。”

刘全闻言,连忙说道:“是,少爷,小的马上去办。”

两人刚刚讨论完,突然一阵香风扑来,刘远扭头一看,只见李丽质、崔梦瑶等人一起走了出来,走在中间的崔梦瑶,小娘和黛绮丝还一人一边扶着,走在前面的李丽质,一眼就看到那个金漆牌匾,不由笑着说:“不错不错,挂在门前,面上那可是大大有光,刘远人,你在长安,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不挂”刘远出人意料地说。

“不挂?”李丽质吃惊地说:“为什么不挂?”

刘远淡淡地说:“挂上这面牌匾的确很风光,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长安这么多王公贵族、将军大臣,刘某这个将军,也不算什么,还是低调一些好了。”

最近大出风头,明面上没什么,不过刘远知道,自己一早就招妒,只不过自己并不招摇再加上背景够硬,这才一直安然无恙,换作别人,估计早就被别人整得失魂落魄了,哪有现在这般风光,这一块金漆牌匾,自己挂在门楣上,自己是扬威将军;这块牌匾没挂在门楣上,自己依然是扬威将军,并没有什么改变,没必要故意去拉“仇恨”。

李丽质看了刘远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说:“没错,看来你在名利面前还保持得很清醒。”

刘远笑嘻嘻地说:“当然。我可是一个聪明人,其实,刘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个土财主,整天衣开伸手,饭来张口罢了。”

“没出息”李丽质白了刘远一眼,懒得和他说了,这个家伙,赞他二句还真喘上了。

刘远嘿嘿一笑,也懒得和她斗嘴,一脸关切地问:“梦瑶。你没事吧?”

崔梦瑶被小娘还有黛绮丝扶着坐在刘远平时躺着的逍遥椅上,细心的黛绮丝还给她头上放了一个软枕,听到刘远询问,微微一笑:“相公,妾身很好。有劳你挂心。”

“没事就好,要多注意休息。”刘远这才放下心来。不忘多嘱咐多一句。

这是快嘴的小娘再也忍不住了。高兴地说:“师兄,梦瑶姐有了。”

“有了?”

“是啊,梦瑶姐有了,三个多月了,刘远,你可要待梦瑶姐好一些。”杜三娘也在一旁说道。话音中带着一丝羡慕。

刘远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心花怒放,一脸激动地说:“梦瑶。真的?”

“那御医是这样说的。”崔梦瑶面带微笑,低着头应道。

此刻的她,面色红润,脸上带着微笑、眼中流露着幸福,一动一笑、一举一动中都闪着母爱的光辉,刘远吃惊地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些说呢?”

“那个,那个”崔梦瑶小声说:“相公刚才在接旨时,公主派人把她府上的御医叫了过来,替妾身把过脉后,肯定地说,那是喜脉,妾身这才确定自己怀了刘家的骨肉,其实前面三个月天葵未止,心中也有所怀疑,不过还没肯定,所以不敢和相公说,生怕相公失望。”

刘远暗叫一声惭愧,其实自己也察觉到,最近崔梦瑶好像身体丰满了一些,以为她心宽体胖,再加上天天在家,缺少运动,所以长胖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难怪最近自己想和她行床第之欢,崔梦瑶都以身体不适拒绝,让自已找其它姐妹,原来如此。

不过,刘远很快就不高兴了起来,拉着脸说:“春儿呢?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作为贴身侍女,不在一旁侍候,跑到哪里疯去了?”

别人不知,情有可愿,可是她作为贴身侍女,这事还能不知道?别是仗着崔梦瑶对她的宠爱,无法无天了吧。

崔梦瑶连忙替春儿解释道:“相公莫气,刚才那御医一确诊,妾身就让她回崔府给爹爹报喜去了。”

崔敬那老小子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都不知催了多少次刘远和崔梦瑶,崔梦瑶年少丧母,崔敬当爹又当娘,父女二人感情很好,现在有了孩子,自然第一时间通知他,难怪是小娘和黛绮丝扶她出来,原来春儿一早就跑回去报喜。

“哪有生气,这回去报信也是应该的。”刘远握着崔梦瑶的手说:“辛苦你了,要注意休息,要吃什么,吩咐厨房就行。”

“嗯,谢谢相公。”崔梦瑶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轻轻地点点头,已经幸福得快说不出话了。

小娘也在一旁笑着说:“梦瑶姐,以后你就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理了,家里有我呢。”

“对,还有我。”杜三娘也连忙表态。

崔梦瑶嫣然一笑,笑着对两人说:“好,那日后可要辛苦两位妹妹了。”

一旁的胡欣也笑着摇了摇怀在的小刘雪说:“太好了,到时小雪儿就有伴儿玩了。”

看到一个个都这么高兴,不知为什么,李丽质心里好像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的存在像是有点多余,不由从胡欣怀里抢过小刘雪,自言自语说:“小雪,来,姐姐抱你到公主府玩,哪里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我们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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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7 疯狂炒作

不娶无子,绝先祖祀、

阿谀曲从,陷亲不义、

家贫亲老,不为禄仕。

这是华夏历史有名的三不孝,其中排在首名的赫然是[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也就是俗话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越是知书识礼,也就越感到责任沉重,特别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

崔敬此刻深有体会。

今天下着的小雪,不用轮值,崔敬有些索然地回到府上,一个小妾很贴心在后院的梅花树下安排了酒席,几个娇妾陪着崔敬吃酒作乐,刚开始的兴致还是很高的,不知为什么,喝着喝着,崔敬越喝心中越感到无趣来。

这辈子,一出世就已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相伴、绝色美女环绕,官至尚书,位居三品,府中钱满箱、粮满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说不枉世上走一趟,可是偏偏子嗣稀落,妻妾成群,偏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进补无数,也没有所出,眼看华发已生,崔敬慢慢也绝了此心,一门子的希望都落在女儿身上,希望她多生几个,也算是让自己的血脉得到延续,若是好心相求,能劝服其中一个跟自己崔姓,那么自己这一生攒下的泼天富贵,也后继有人,可是偏偏不如人愿,自己不争气,女儿也不给力,一个还没生,别说要一个跟自己姓了。

换一种说法,如果肚皮不争气,在府中地位也不高,自己百年之后,要是受了欺负怎么办?

终于体会到那句“金元宝、银元宝,不如儿孙满堂跑”的含义了。

“唉”崔敬有些索然地把手下的酒怀放下,忍不住长叹一声。

那几个小妾也知崔敬的心事,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只能暗付自己的肚皮不争气,一飞冲天的机会就在眼前,可就是没有把握住。

就在崔敬郁闷时,管家飞快跑过来,顾不得行礼,连忙说:“老爷,老爷,春儿求见,说有很紧急的事要禀报。”

“还楞着干什么。快传。”崔敬马上怒吼道。

崔梦瑶是他的心肝儿肉,他的宝贝女儿,她的事比自己的事还重要,春儿有急事,那肯定是与女儿有关的。崔敬能不急吗?

“是,是。老爷”那管家连忙提起衣褂跑出去唤人。很快,春儿就小跑出现在崔敬面前。

“快说,梦瑶出了什么事?”春儿还没有开口,崔敬已经急不及待地问了,也顾不得什么家主、尚书大人的风范了。

春儿用手按住胸口,一边喘气一边兴奋地说:“老爷。小姐,小姐有了。”

“什么,有了?什么有了?”崔敬心中一个激灵,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连忙追问道。

“老爷,小姐肚子有了,这是御医把脉后言之凿凿地说的,已经三个多月了,御医说大小平安,小姐让婢女马上向老爷禀报。”春儿一脸兴奋地说。

“有了,有了,哈哈,终于怀上了,我崔敬一脉也不算绝后了”崔敬突然站起来,兴奋得酒杯打翻,那件紫袍湿了也浑然不觉。

春儿连忙识趣地说:“恭喜老爷。”

“好,赏,重重有赏”崔敬心情大好地说:“来人,给春儿赏银一百两,在场所有下人这本月的月银翻倍。”

“谢老爷”

“恭喜老爷。”

“谢老爷打赏。”

一众下人连忙感谢,就是那些妾侍,虽说一个个心里不是滋味,不过也笑着向崔敬表示祝贺。

崔敬意气风发地说:“来人”

老管家连忙应道:“小的在”

“备好马车,我要马上看望瑶儿,顺便看看库房里有什么吃的,补的,都给拉上,对了,去年皇上赐的那支野山参别落下了。”崔敬现在哪有什么心思饮酒作乐,自然是看女儿要紧。

“是,老爷。”

半个时辰后,当刘远看着崔府的下人不停地从马车上搬下一个个礼盒、瓶子、筐,眼都直了,崔敬足足带来了两马车东西,有名贵药材、有山珍海味、有各种驰名吃食,就是蜀地烟熏鱼也有二筐,说崔梦瑶喜欢吃这个,还有一支须根又长又大,大约小孩子那么高的野山参,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这可是有银子都难买到的好东西啊,此外还有一株据说过百年野生灵芝,这让刘远倒吸一口冷气。

这老小子,出手真大方,对自家的女儿还真不薄。

“岳父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来就行了,还带那么多礼,这多不合礼数啊。”刘远连忙表示感谢道。

崔敬毫不客气地说:“不用谢,这些全是给我女儿梦瑶补身用的,谁也不能沾光,包括你在内。”

寒一个,这老小子,说话还真不留半分情面。

刘远只好讪笑着地说:“这哪能呢,有什么好的,也要先顾着那一大一小呢。”

“算你识相,好了,不和你哆嗦了,老夫看瑶儿去。”寒暄了几句,崔敬也懒得和刘远客套,径直找他的女儿去了,留下刘远在风中凌乱

刘远的正妻、清河崔氏三老爷崔敬独女崔梦瑶怀孕一事,很快就传了出去,以刘远现在炙手可热的状态再加上清河崔氏名头,一时间上门探访者络绎不绝,当然,探访的人,变成了那些夫人一类的女性,就连长孙皇后也派人赏赐了一些名贵安胎补品,那些上门的人,手里也没一个是空,一时间,刘府的府房满是名贵药材一类的物品,别说生一个孩子,估计生一百个孩子的补品都有了。

难怪胡欣感叹,两人同是和孩子,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和崔梦瑶相比,当时的胡欣可以说太难了,在冰天雪地下生下小刘雪,那种地方,就是成人都难以存活,胡欣母女平安,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现在才三个多月,崔梦瑶生活可以自理,接待宾客也游刃有如,再说崔敬那老小子早早就安排了两个号称金牌月婆寸步不离跟在身边,吃穿都由她们料理,刘远也乐得轻松当甩手掌柜,随她们折腾,全副身心放在黄金屋上面,这是是一个新型的产业,刘远可是花了二十万两银子才获得二十年的经营权,自然要倍加珍惜。

加上前面捐出的七万多两,刘远的二十七万多两还要靠这里给挣回来呢。

黄金屋虽说还没开张,但是相对于黄金屋的宣传,一早就在刘远的授意下,在长安报展开了宣传攻势,不过这宣传的手法有点特别的,刘远先在上面发表一首标题就是《励学篇》的诗,然后从中抽出二句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为题,让广大读者以颜如玉为中心,谈一下,自古以来,哪个美女才是符合“颜如玉”的标准。

这是一首名为《励学篇》的诗,出自宋朝皇帝赵恒,全文是: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刘远剽窃别人的成果也不少了,现在剽窃起来,轻车熟路,都不会产生心理负担了。

这首通俗易懂、朗郎上口的诗一出,顿时长安纸贵,当日长安报一扫而光,后面还追印了几次,一个个读书人捧着刘远剽窃来的诗,一边朗诵,一边赞叹,不少学子读着读着,都流出泪水了,一个个把刘远引为知己,写出了读书人的心声,道出了他们内心最骄傲的东西,而不少学院私塾,更是把这首诗写在教学的显眼处,借以鼓励学子自强。

刘远自弃笔从军后,有很多非议之声,很多人说他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什么好的诗篇,这才从军,理由是刘远自出名以后,对那些诗会、交流会一类的集会,从不参与,可是这篇劝学篇一出,一时间风头无两,那铺天盖地的赞扬声,让刘远的地位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就是以前最诽谤刘远的人,也不得不心悦诚服。

谈论完的刘远,很多人就把注意力放在“颜如玉”的标准上。

读书人对“才子佳人”的佳话非常向往,很多人流恋烟花之地,也是为了一搏风流之名,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女神,就哪个能作读书人的“颜如玉”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赵兄,这颜如玉,莫过于是羞花闭月的西施,只有她才符合颜如玉的标准。”

“非也非也,金兄,说到颜如玉,自然是饱读诗书之人,符合一特征,自然是三国的蔡文姬”

“江东二乔,那才是绝色的美人。”

“哪里,貂婵才是第一美人。”

“王昭君,肯定是她,那种气节,不是正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吗?”

一众书生士子不仅往报上积极投稿,维护自己心中的“女神”,就是在私底下,也积极讨论,一时间,这个话题不仅在长安城,就是在大唐的都引起很大的反向,看到时机成熟,刘远马上授意龚胜炮制了一篇名为《黄金屋已现身,颜如玉何处寻》的文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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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 不能超越

文章披露出一件事,那就是黄金屋,除了介绍黄金屋的位置,还有透露黄金屋里相关物品,都是用黄金白银的打造而成,极尽奢华,符合所有人对黄金屋的想像,欢迎所有人来参观。

报道一出,一下子引起无数人的兴趣,黄金白银虽说不是罕见,但是传说中的黄金屋,还真是没人见过,不光文人雅士有兴趣,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口口相传,一时间引起了无数人的遐想,对寻常老百姓来说,腰包也就那点银子,金银满屋只存在梦想当中,相传皇宫那是金碧辉煌,可是又有几个人能进皇宫参观呢?

文章后面的,标明了参观黄金屋需交纳一百二十文的费用,但是很多人翘首以待,准备先睹为快。

可是,众人只能等一等了,因为,传说中黄金屋,要十二月十八日才能正式营业,不少人到长安报所说的那个地址,先不说有大批护卫守着,就是那传说中的黄金屋,也让人用布幔围了起来,看不清里面的庐山真面目,而门口处坚起了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醒目地警示着:黄金屋里,所有制品皆是真金白银,只能观看,不能擅取,任何盗窃者,严惩不怠。

不写这个警示牌还好,一写这个警示牌,众人的好奇心就更大了,恨不马上进去,一看究竟,可是门口那虎视眈眈的护卫又让众人望而却步,没办法,只能等十八这天方可看个仔细。

黄金屋这个话题极具吸引性,再加上长安报不遗余力地推动,以至黄金屋还没营业,就已经吊足了胃口、赚足了眼头。

九月十八这天,光禄坊一早就人山人海。很多人一早就慕名而来,想一睹黄金屋的风采,其中有不少从其它州府远道而来游客,他们是被长安报上面的报道吸引而来的,除了书生,还有商人、农民、甚至穿着便衣的官员也夹在其中,众人一边等,一边焦急地议论着:

“怎么还没有开始啊。”

“就是,我都等了二刻钟了。”

“你这二刻钟算什么,我是从商州来的。在这里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听说这次是由文武双全刘将军设计,金玉世家负责打造,再由工部的能工巧匠加以镶嵌,这三者的结合,不知这黄金屋有多奢华漂亮呢。”

“刘将军真是多才多艺。朝廷哪里需要,就出现在哪里。”

“一首《励志篇》。犹如黄钟大吕。惊世之音啊,佩服,佩服,我想,这黄金屋,包含了刘将军对黄金屋的理解。一会真的要好好参观品味一下。”=

“做梦都想看一下黄金屋,这次真的要感受一下,反正这一百多文,也不算什么。”

众人在议论纷纷。可是那传说中黄金屋还没有开放,最起码,就是那布幔还没有撤走,大伙都有些纳闷,难道有银子赚,还不收了?

就在众人有点不耐烦之际,突然有一队御前待卫大声吆喝着开道,没多久,众人就只起“叩见皇上”的声音此起彼落,很快,众人就看到李二的龙辇缓缓驶来,李二拉开车窗的帘子,不是和那些跪在地上、高呼自己的百姓示好,一时间场面非常热闹。

到达黄金屋后,李二和皇后下了马车,就在众人的恭迎声中,缓步走进了里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和皇后,也是来参观这传说中黄金屋的,难怪今天开张了,迟迟没把这布幔撤去,原来是在等候圣驾呢。

“微臣刘远,参见皇上、皇后。”

作为黄金屋的总负责人,刘远一早就到了里面,静候李二和长孙皇后的到来。

“平身吧。”李二挥挥手,让刘远免礼。

“谢皇上。”

而长孙皇后则是笑着说:“刘爱卿府上传来喜事,本宫在这里,祝贺你了。”

刘远有些感激地说:“皇后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己,皇后的赏赐太丰厚了,微臣受之有愧。”

“刘爱卿可是大唐的栋梁之材,又怎么受之有愧呢,再说刘崔氏也是诰命夫人,当年执决不毁婚约,那种坚贞和执着,本宫也甚为欣赏,那只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刘将军不嫌浅薄就好。”

长孙皇后就是长孙皇后,说话做事,谦逊有礼,高贵中彰显着大方、大方中尽显母仪天下的气质,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么平易近人,从不会让人感觉到难堪,这一点,刘远对她非常有好感。

真不愧是千古一后。

“皇后真是太客气了”刘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欢迎皇上和皇后巡视黄金屋,这边请。”

李二点点头,率先往里面走,事实上,他也被长安报上的文章鼓吹得有些动心了。

一进到里面,李二和长孙皇后感觉到眼前一花,只见一幢金碧辉煌的房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一抹诱人的金黄色,一眼望去,仿佛看到一座由黄金堆砌的房子一般,就在看到黄金屋的一瞬间,饶是见过场面的李二夫妇都有吃惊地感觉,长孙皇后忍不住跑到墙边,轻轻摸了一下那些墙砖,然后吃惊地说:“金砖?这些都是金砖?天啊,这一幢房子,得需要多少金砖。”

“这些全是金砖?”李二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刘远笑着解释说:“皇上,皇上,你们看到的,其实是包了金箔砖头,而且只包肉眼看到的那一面,其实三面都是普通的砖头,不过在角位处包厚一些,所以看起来比较真实而己,如果真的金砖,估计就是把微臣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黄金。”

李二和长孙皇后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继续往前走。

当二人走进这幢黄金屋,就在门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元宝,有成人那么高,有上面标着:无奈何。

“刘爱聊,这是银子铸成的吧,为什么铸这么大的元宝,为何又取名为无奈何呢?”长孙皇后好奇地问道。

“皇后,这的确是花费了数以万计的白银铸成,重达五千斤,到时微臣会让人贴上告示,谁能徒手拿起,走出门口,那么这个巨大的金元宝就归他所有,不过人的力量有限,就是传说中项霸王,也只是力拨千斤,所以说无论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能看不能拿,明明放着一笔巨大财富而不能拿走,无可奈何,所以又唤[无奈何]”

刘远这个创意开自石头记里记载“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把银子铸成三千斤重的大银球,就是贼人也偷不走,用来彰显他的富贵,刘远本想也铸成三千斤的,不过听说这年头猛将牛人太多,额外多加了二千斤,当然,重量加了,但实制成本并没有增加,里面做了空心,灌了铅,这样也可以节约成本,毕竟一座黄金屋,要求的成本实在太高了,而刘远的预算有限,只能把银子用在刀刃上。

“不错”李二点点头说:“有了这个嘘头,很多人抱着试试看心态来试一下,光这样就能吸引不少人来碰运气。”

“谢皇上夸奖。”

李二携着长孙皇后继续往里面走,说是黄金屋,其实有一间犹如大堂的房子,巧妙用屏风分隔开,一进里面,李二和长孙皇后忍不住再次惊叹起来:屋子内金碧辉煌,清一色金黄:金丝雕花屏风、金案几、金碗金筷、金盘金笔、金柱子金柜等等,就是放在金书架上的书,也是把字刻在薄薄的金页上面的黄金书,一笔一划,可以说是做到一丝不苟,还配上了插图和标注,和普通书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书页不是用纸编成,而是用黄金打造而己。

李二也注意到的,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是极尽奢华细致之能事,那金丝雕花屏风,雕着十八罗汉救唐王的故事,唐王即是李二,看得李二大受感触、一套酒具上,分别雕上梅、兰、菊、竹等主题,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就是的一双简单的金筷子,上面的刻着精致的花纹还有前朝的名诗名句,黄金打造的烛台,是那样精致动人、黄金胡床是那样高贵大方,就是李二也看花眼了。

“刘爱卿,这个黄金屋,你打造得太完美了,朕初时以为你以嘘头取胜,现在才知道,这黄金屋不仅嘘头,在细节方面也极富有内涵,不错,不错,你果然是个天才。”

长孙皇后也不吝赞词道:“刘爱卿,这样也太耗费精力了,这里不仅布局合理,就是一个小小的物件,也精益求精,这里的精彩,已远远超出本宫的期待。”

刘远稍加思索了一会,然后一脸正色地说:“禀皇后,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是由金玉世手艺术精湛的技师所制,每一件微臣都亲自检查过,精益求精,物件的打造、空间的布局、排列顺序甚至光线折射的角度等等,都得到精心布置,举一个例,从窗外射进一缕阳光,微臣会设计好它的折射路线,形成一个光暗的对比,让人感觉到这里金碧辉煌但又不是耀眼;极尽奢华又不如土老财一样刻意堆金叠银,俗不可耐。”

说完,刘远又补充道:“或许黄金屋有一天会被模仿,但是他们只能模仿,不能超越。”

“好,好一个只能模仿,不能超越”李二一脸激动地说:“爱卿大才,这才是书中真正的黄金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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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 有花堪折(第三更)

李二和长孙皇后足足参观了二刻钟,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出黄金屋,临行时,李二对着黄金屋面带笑容地轻轻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一个点头,一下子引起众人无数的遐想,前来采访报道的龚胜,马上抓住李二那个满意的表情大作文章,标题就是《皇上也满意的黄金屋》,试想一下,皇上都满意,那精彩的程度自然不用细说,一下子把黄金屋的名声推到一个更高的高度,大有没看过黄金屋,枉为大唐人的感觉。

当然,这些是后话,现在的情况是,李二和长孙皇后走后,马上就有人把黄金屋外围的布幔撤去,然后有人开始收钱卖票,让众人进去参观,由于人流太多,不过不作限流措施,让一批人先行进去,等第一批人参观完毕,这才放第二批人进去。

陈升是国子监的一名学子,长安报的忠实读者,先是积极参与“颜如玉”的讨论,那黄金屋一出,马上引起他的关注,十八号这天,他料到会有很多人来参观,于是早早排队,终于成为第一批参观黄金屋的人。

交了一百二十文后,陈升获准过走过封锁线,进行黄金屋进行参观,还没进屋,那黄金屋外墙的金光差点让他炫目,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黄金的他,一下子有了莫名的激动,摸着那些“金砖”久久不愿离开,好不容易离开后,一进门,陈升就被那巨大的银元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银元宝颠覆了他的想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一锭银子,本想摸一下,没想到被告之,只许看。不许摸,如果要摸,就那得交十文钱,当然,这钱不是白出的,若是能抱起这锭银子走出门口,那么这锭银子就归自己所有。

虽说明知不可能,陈升还是摸出了十文钱,和这个锭银元宝来个亲蜜接触,也算是感受拥抱这么多银子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就像看到一个美女,虽说知道和自己不可能,但是能亲一下或抱一下,甚至多看几眼。还是很不错的感觉,虽说花了十文钱。陈升还是觉得很值得的。可是当陈升走到里面时,这才发现那收费的,可不止一项:

用金碗知筷吃了一碟点心,在外面大约三十文,这里五十文;

用金毛笔就在金案几写了三张纸,交纳了五十文;

躺一躺黄金床需花费了六十文;

买记念品花费了三百文;

等陈升心满意足走出黄金屋时。虽说左收费右索要,一共花了一两多,但秦升觉得非常值,这一趟。他见识了很多,也学习了很多,这一下回去也有吹嘘的资本了。

当陈升离开时,只见黄金屋外面还排着一条长长地长龙,都是排队等着参观黄金屋,人还真多,不知要不要排到太阳下山呢,陈升也是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见机得早,早早排队,若不然,自己还在这里等着呢。

陈升的心情不错,刘远的心情也极佳,躲在暗处的刘远,看到那排队的长龙、还有那些争先恐后、争着体验黄金屋各种设施,这让刘远心情暗爽不已,这可是抢着给自己送银子啊,和李二协商好,除了派人协助秩序外,这二十年还是免收税的,以奖励刘远的表现,不得不说,最近李二可是对刘远怎么看怎么顺眼,也不介意让刘远多赚一些。

来吧,看吧,体验吧,刘远心里不停地呼唤着。

“你小子躲在这里,让俺老程一顿好找,要不是找到你管家,还真找不到你小子。”刘远正在得得意间,肩膀猛地让人拍了一下,抬眼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最美裴彩霞携着河东裴氏新一代最出色的美女裴惊雁,两大美女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当然,那个脸黑须多的程老魔王,刘远自动过滤掉了。

影响吃欲。

“程伯父好,程婶婶好,惊雁,你也来了?”刘远连忙站起来,笑着跟三人着招呼道。

程老魔王扬起“铁沙掌”又拍了二下刘远的肩膀,这才笑呵呵地说:“没你好吧,看到这里这么多人排着队给你送银子,心里很爽吧。”

“这个,其实黄金屋是朝廷的,小侄也并未得到多大的好处。”

“一家人还说二家话?”程老魔王虎着脸说:“你用二十万两银子换得二十年经营权一事,还以为老夫不知道?皇上在闲聊时,还提到这件事,说不知是亏还是赚呢,老夫还替你说好话,跟皇上说无论怎么样,这笔都是意外之财,合则有,不合作则无,无论怎么样,先赚了二十万两再说,再说二十年以后,还可以接手经营,皇上这才释怀。”

这个李二,还真是抠,都谈好了,还想着亏赚的事,有时候,还真怀疑他是不是皇上。

刘远连忙感谢道:“程伯父仗义执言,小侄感激不尽。”

“感激?”程老魔王拉着脸说:“没有吧,你小子有好事,也不找你程伯父,其实何必和皇上合作呢,找你程伯父合作不就行了?虽说这银子要花费不少,不过你程伯父把这张老脸卖了,再砸锅卖铁,也不会差多少吧,你看看,现在花了那么多银子,才得二十年的经营权,用你说的话,都亏到姥姥家了。”

现在程老魔王越发佩服刘远点石成金的本事,在找刘远之前,他还特地转了一圈,对刘远的经营手法大为折服,特别是他多重收费的创意,让人不知不觉中就不停的掏腰包,那几十文看似零头小钱,可是胜在积少成多啊,不少人一会儿就花了几百文钱,十个人就是几两,一百个人就是几十两,像那些睡黄金床、抱大元宝这些,可以说是零成本的,也就逛了一会,刘远已经进帐上百两了,而实际成本却是很少,程老魔王眼睛都红了。

这么好的事,竟然没有拉上自己,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其实也想找程伯父的,只是一来对它的前景并不是很确定,风险很在、二来做这件事,最好是与官方合作,才能获得更大的空间和利润。”刘远小声地解释说。

程老魔王有些懊悔地说:“别人不相信你,你程伯父还不相信你吗?这段日子,忙着总结和盘算,没空顾上你小子,没想到就这么失之交臂了,可惜啊。”

“今天才是第一天,客人也就图个新鲜,以后肯定就没这么好生意了,距收回二十万的成本还完着呢,现在说它成功与否,言之过早,程伯父放心,下次做什么,先征求你的意见。”

“嗯,这敢情好。”程老魔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看到刘远和丈夫谈话完毕,裴彩霞这才用一双妙目看着刘远,有些不高兴地埋怨道:“小远,你可有些日子没看望你婶婶我了,怎么,程府那小地方,还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了?”

裴彩霞一边说,一边盯着刘远,只见她俏脸含春、媚眼带电、那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翘、气质出众、体态风流,与少女相比,少了几分羞涩,却多了几分成熟风情,而这几分风情,偏偏又很好地与气质结合起来,和金巧巧的那种成熟截然不同,显得媚而不俗,饶是刘远也算情场的老鸟,一时也有点招架不住,连忙避开她的眼神,赔笑地说:“婶婶真是说笑了,小侄也就是跑腿的小人物一个,哪时是什么大能人,真是捧杀小侄了,只是最近,一来年终盘点,二来的手上的几个工程要处理,像长洛高带、黄金屋、长安的铺路工程等,以至实在抽不出空闲,过些日子,一定登门谢罪。”

程老魔王的祖坟冒青烟啊,那么大咧咧的人,貌不经扬,竟然娶得如此极品美女,真是三生有幸,这一点,刘远也有些佩服。

估计也就是这样的女人,才镇住、扣得紧那个混世魔王。

“嗯,这话还中听。”裴彩霞笑着说:“也该找个时间,也谈谈你与我们家惊雁的好事了。”

“姑姑,你你说什么啊,我,我不和你们说了。”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话,裴惊雁毕竟是一个黄花闺女,闻言俏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幽怨地瞄了刘远一眼,然后小碎步跑远了。

裴彩霞摇了摇头说:“这妮子,这个时候还害羞”

程老魔王大咧咧地说:“这妮子,这一点就不随我。”

刘远无言了,你姓程,别人姓裴,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随你?老实说,要是随你,我可要躲得远一些才行。

“刘远,那庚帖都已经交换,你准备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呢?”裴彩霞突然问道。

“对对对,都是你内定的人,还不早点迎回去,有好事也不叫上你程伯父,还让你未来媳妇在俺程家蹭吃蹭喝,真不厚道。”程老魔王气哼哼地说。

刘远额上都见汗了,老实说,最近忙疯了,还真没顾及这事,闻言连忙说道:“程伯父放心,过完年,小侄马上挑个良辰吉日,把这事的办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青春有限,佳人都心生不满了,再不行动,岂不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番美意?(未完待续……)

860 美好生活(第四更,求月票)

春华秋实,有春之耕耘才有秋之收获,收获是欢笑的、收获是甘甜的、收获是愉悦的。

经过前面辛勤的劳动,付出不少心血的黄金屋,终于给予丰厚的回报,刘远想知道当日的销售量,令管家刘全把当日的册目清算了一遍,也好第一时间知道其经营的情况,刘全不敢怠慢,当晚把账目清算了一遍,又把那两筐钱银清点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到大堂向刘远汇报:

“少爷,经过点算,黄金屋第一天一共接待了一千六百余人,最受欢迎的是抱银元宝还有睡黄金床这两个项目,除门票一百二十文外,花销有高有低,平均消费每人约为五百文,而所交的钱银中,有金豆子、碎银、铜钱等,折算后约七百四十二两零四百六十文,扣除食物、酒水、纸张、工钱等花销,初步估算实得六百五十两左右。”

“咝”刘全的语音刚落,大堂上就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就是一向沉稳的崔梦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六百多两不算多,但只是一天,还是纯利润,那就有些吓人了,一天六百五十两的收入,还是纯收入,先不说毛利和净利比惊人,就是这利润也太吓唬人了,一天六百多两,一个月按三十天计算,那么一个月就近二万两之巨,一年的利润就有二十多万两的收入,还是旱涝保收的那种,就是听到也觉得吓人,这样一来,一年就能收回成本,那剩下的十九年,那岂不是守着一座金山吃饭吗?

就是把腿打断也不用发愁了。

胡欣吃惊地说:“就那么一百几十文的。怎么积累得这么多的?没有算错数吧?”

“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就是捡钱也没捡得这么快啊。”杜三娘一脸震惊地说。

小娘双手合十道:“要是天天赚这么多,那就好了,这里的赚一天,顶别人赚上一年呢。”

就连见多识广的崔梦瑶也感叹道:“没想到,这生意还能这样做的,以钱生钱,一本万利,不用担心货物腐烂、也不用害怕款式陈旧,旱涝保收。这样看来,这笔生意还真是做对了。”

看到众女都掉到了钱眼里,一个个双眼直冒星星,刘远却出奇地平静,笑着说:“好了。都清醒一点,今天这么好的生意。主要是前期推广的结果。很多人也就图个新鲜,新鲜过后,思想回归于理性,生意额也就会淡落下来,再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舍得花这么多钱银的,等长安城的百姓看过一遍。大唐的交通往来不便,生意肯定会大打扣折,半年吧,半年之后就可以见分晓了。”

“这样的话。那能收回成本吗?”听刘远一说,小娘又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刘远安慰她说:“不用怕,我说生意惨淡,那是以后的事,这股风潮还没有消散,主要是地方不大,一天能接待的人不多,长安城有几十万人,而四周州府的人也不少,光是消化完这些客人,也有一段时日,何况长安每天还有那么多游客和胡商,只要保持其知名度,慕名而来来的人也不少,总的来说,近期内是不用担心客源问题。”

自己做的事,心中有数,刘远对黄金屋很有信心,精工出细活,黄金屋是经得起考验的,再说这个项目有李二的支持,和官府合作,不愁没有生意做。

崔梦瑶拿过那账本看了一会,然后小声说:“相公,我看那个纪念品卖得不错,三十文的成本,转手注卖三百文,十倍的利润,那个游客还是挺舍得掏银子,我们何不拿一些精品首饰摆在里面售卖,说不定这样也是一个增长点呢,就是卖不出,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刘远高兴一拍自己的脑袋,连声赞好。

一块石头,放在荒山野岭间,那就是一块没人注意的踏脚石、如果放在货架上,那就是有价值的商品、如果摆在古玩架上,那就成了珍品,不同的环境,环境能推高价值,就像那后世的水,河流里,一文不值、装在瓶子里变成矿泉水,价值是几元、如果在高级会所或宾馆出现时,那价值可以飚升到几十元,金玉世家的首饰,放在黄金屋里,估计也能水涨船高吧,也有利于增加其名气。

果然是有其父就有其女,崔敬精明无比,崔梦瑶也秀外慧中,真心不错。

心情大好之下,刘远高兴地说:“刘全”

“小的在”

“吩咐厨房,弄几个好菜,再去酒库抱酝葡萄酒上来,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

刘全恭恭敬敬地说:“是,少爷。”

刘远向来说做就做,第二天一早,就派人拿了一些金玉世家做好但是还没有推出的款式摆放在黄金屋销售,当天销售,当天就给刘远等人一个惊喜:刘远猜得没有错,黄金屋的热潮还有持续,经过前一天浏览过人的口口相传,黄金屋的声名更盛,第二天排的队比第一天还要长,有了前一天的接待经验,第二天接待人数更多,达到一千八百人,而推出的首饰也有不错的表现,两者相加起来,一天总收近一千七百多两,纯利润过一千两,第一次达到单日一天一千两的纯利润。

当晚刘府高兴得像是过年一样。

过年,是华夏民族一个传统的节日,辛劳了一年的人,无论平时多么节俭,在过年时也会犒劳一下自己,在花销用度上,也会变得大方很多,置办年货的时候,给家里的置点首饰、给读书中儿子购置几本新书、又或举家到郊游等等,以至过年前的半个月到上元节结束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对一众商家来说,堪称是“黄金月”,这一个月的利润,往往抵平常二三个月的总和,而刘远旗下的店铺,全线飘红,都赚疯了:

黄金屋的生意持续发酵,第一天是七百两,第二天是一千两、第三天飚到到一千三百两、第四天一千四百、最高一天是一千五百多两,平均每天都有一千三百两,算是乘上过年这股东风,赚个盘满钵满,乐得刘远及崔梦瑶等人睡梦都笑醒。

除了黄金屋,其它的生意也是成绩骄人:金玉世家那是季节旺季,不光长安的金玉世家,就是其它的分店,生意也红红火火,金玉世家已成为大唐最负盛名的品牌,其口碑经口口相传,再加上长安报推波助澜,在大唐风头一时无俩,再说刘远堂堂正正击败了公孙素素,那些同行心悦诚服之下,也并没有捣乱,以至生意红火。

墨韵书斋的生意非常红火,逢节过节,送几本新书给族中子弟,这是一份很好礼物,再说结束一年的学业后,新一年的书籍也需要的购置,墨韵书斋所印出来的书籍质量上乘、价格便宜的,自然备受欢迎。

至于长安报,那就更不用说,一众商户早就体验到了长安报广告的好处,临近过年,虽说那广告费水涨船高地来了三级跳,可是一个个还是挤破头皮也要刊登,那广告费赚得李丽质都笑得合不拢嘴,出手大方,就是公主府上的仆人也过了一个肥年。

刘远的产业虽然不多,但是一个个都是赚钱机器,账目肥得流油、银子堆积如山,就是刘远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来大唐过得最好的一个年,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睡梦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生活。(未完待续……)

861 分肉风波

两个国家的战争,除了拼将勇兵精、看主将者的指挥艺术、受到天时地利人和制约因素等,最重要的,是拼一个国家的的后勤,兵力、粮草的输送,说到底,拼到最后,就是拼一个国家的实力与底蕴。

大唐经历休养生息,又有贞观之治,可谓政通人和,国力强盛,虽说受到吐蕃侵边,被迫使用坚壁清野的战术,但大唐的各个势力处于蜜月期,一致对外,只是对付一个吐蕃,又有水泥堡垒相助,大大压缩了吐蕃骑兵活动空间,不知不觉中,胜利的天秤已向大唐偏移。

此刻,最难受的,自然是吐蕃人。

吐蕃是一个高原国家,放牧为主,种植物单一,贫穷而落后,那经济是靠掠夺堆起来的经济,很薄弱,和大唐开战,刚开始还是凭匹夫之勇,可是越打越是吃力:先是发现大唐越来越不好抢了,经常遇到唐军的强力阻杀、然后是坚壁清野,能抢的东西越来越少,到了后面,每一次出动,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以往一说要去大唐抢粮,一个个争先恐后,可是现在变了,一听说去大唐的抢,一个个都是你推我让,不肯下山。

不仅抢东西难抢,就是粮草也越来越吃紧,主要是刘远去年在候军集的带领下,在漠北高原实施剿杀行动,纵横整个漠北高原,对那些牛羊实施前所未有的屠杀,当时可以说尸横遍野,等吐蕃当权者反应过来,漠北高原的牛羊差不多被屠杀一空,就是闻风逃离漠北高原的人,可是走得太急,那些牛羊不是冻死就是饿死。给吐蕃脆弱的经济给予重创。

从大唐抢不到东西,而一向依赖的“肉仓”也被毁,吐蕃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墨脱向北大约一百里的一个帐蓬内,围了十多个身穿铠甲、腰上挎着战刀的吐蕃将领,在帐蓬的中央,二头烤得金黄的羊羔在炭火的灸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肉香弥漫着整个帐蓬,不少将领有些贪婪地看着这头肥羊,以至坐在正中央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说些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这些情景,松赞干布尽收眼底。只是在内心叹息一声,但什么也没有说。

粮荒!

人多肉少,除了大唐哪里抢不到东西,对吐蕃极为重要漠北高原只见草不见牛羊,再加上其它邻居也有在大唐的活动下。拒绝与其进行粮草交易,这让吐蕃出现前所未有的困难。再加上冰雪封路。运输不便,在前线士兵补给严重不足,都引起军心浮动了,没有办法,松赞干布亲自下令强征了一批粮草,亲自送来。也算是振作士气。

这不,只是二头肥美的羊羔,这些百户长、千户长都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更别说其它普通的士兵了。他们啃了一个多月的青裸饼子,嘴里都快淡出一个鸟来了。

一个名为兰布的百户长小声地说:“伟大的赞普,这漫长的冬天,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这粮草不够啊。”

“是啊,现在连下崽的母羊都要吃了,我们明年拿什么在辽阔的草原放牧呢?”另一个叫扎西的千户长也小声抱怨道。

一个老年的百户长有些悲观地叹息道:“难是是三界神灵要远离我们而去吗?”

帐蓬内一时间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气氛。

就在众人低落的时候,坐在松赞干布旁边的论钦棱一下子站起来,大声怒喝道:“住口,你们说什么?”

作为吐蕃的名将,论钦棱的声望极高,他一怒喝,那些将领一下子不敢再出声,一个个低着头,看到众人静了起来,论钦棱铿锵有力地说:“这只是一时的困难而己,只要扛过去,打败大唐,金银珠宝、美女美食,你们要什么没有,现在难?有比我们和苏毗作战时难吗?只要我们手中弓箭,跨下有良马,还有什么抢不来?”

“啪”松赞干布一边拍掌一边站了起来,高兴地说:“大将军说得对,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能渡过难关,其实三界神灵并没有离我们而去,现在战况虽说不好,但并不坏,大唐的大军还不能自由地踏上我们的土地,即使他们真踏上了,我们熟知地形环境,占尽天时地利,三界神灵在上,一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

松赞干布说完,右手握拳,斜放在胸口,然后大声地说:“天佑吐蕃。”

“天佑吐蕃!”在场的将领一个个站起来,学松赞干布的样子一起大声叫着,一时间,那低落的士气一下子振奋了不少。

松赞干布心里一松,微笑着让众将士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商量对策。

这是一个吐蕃士兵奉上一把小银刀,恭恭敬敬地说:“伟大的赞普,肥羊已经烤好,请赞普大人赐肉。”

这是吐蕃军中的一个传统,那就是烤好羊,就由地位最高人的分配,多是论功行赏,对军中将领也是一个激励,有点像草原上的狼,只有狼王和强壮的公狼才可以吃最肥美的肉,其它的只能吃他们吃剩的骨头。

“好,那就由本赞普替众位兄弟动刀吧,哈哈哈”松赞干布也不推迟,接过小银刀,走到一头烤好肥羊前,熟练地割下一只烤得金黄油亮大着腿,放在一个士兵双手托着空盘里,笑着说:“这一只羊腿,当然赐给我们劳苦功高的论钦棱将军,他率着我吐蕃勇士与大唐周旋,立功无数,自然要好好犒劳一下。”

松赞干布一说,那士兵就双手把那盛着大羊腿托盘放在论钦棱的膝前,论钦棱连忙行礼道:“谢赞普。”

说完,毫不客气地一手拿起那条肥美、烤得喷香的大羊腿,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此时,松赞干布又把另一条羊腿割下,放在托盘上,淡淡地说:“这一条羊腿,是给赞婆将军,赞婆将军除了守护本部防区,还抽出兵力,大力支援前线,特别在入冬之前从吐谷浑抢了一大批牛羊补充军粮,这是他理所应得的。”

“谢赞普大人赐肉。”赞婆站起来,中气十足地说。

帐蓬内众人都有些妨忌,这论钦棱兄弟,手握实权,越来越得赞普器重,他们那一族,已经成为吐蕃除皇族之外最尊贵的一族。

“扎西,你以八百人入唐境,在遭遇唐军后,还能率领大部士兵返回,这是一功,来,这条前腿归你。”

“登巴,你麾下的斥候,多次发现唐军异动,料敌于先机,来,这块美味的羊排是你的。”

吐蕃人的性格粗犷,喜欢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帐蓬内十多人,一人一大块,很快,两只肥羊就瓜分完毕,松赞干布也放下小银刀,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吃着美味嫩滑的羊排,一边频频向众将军举杯对饮,那气氛很快就热络了起来,在场的人也饿了,一个个都拿着刚分到的羊肉,狼吞苦咽了起来,烤羊肉的人,是松赞干布御用厨师,手艺一流,那羊烤得外表金黄内里嫩滑,再加上秘制的香料,风味一绝,绝大部分将领都吃得很满意。

唯独一人眼里露出屈辱的目光,是阿波.色。

作为老牌贵族,阿波.色家族也是开国功臣,创立了很多辉煌,可是随着政见的不同、信仰的差异,阿波.色一族慢慢被边缘化,相当于打入了冷宫,就是阿波.色也觉得荣誉和富贵离自己越来越远,孤独和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几次甚至闻到的死亡的气息,就是现在,阿波.色带着他的手下,守着最危险、最艰苦的地方,拿着最少供养,有很多战略物资都是别人挑剩最后才轮到他。

即是这样,还是不待见,就在刚才分肉之时,作为老牌贵族、开国功臣的后代、守在最艰苦地方的阿波.色,竟然只分了一个尾后肉,所谓的尾后肉,就是羊那一块的肉,骨多肉少不说,还带着拉羊屎的地方,谁知洗干净没有,还没吃就好像闻到一般臭味了,那是自己吃的吗?

这简直就是**裸的侮辱,阿波.色这可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势力大不如前,弱肉强食,自己已经没有叫板的资本,只能忍声吞气。

好不容易等到的曲终人散,阿波.色带着一肚子回到临时营地。

“将军,赞普不让请你去吃烤羊肉吗?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那心腹亲兵察觉到阿波.色的脸色不太对,连忙询问道。

“澎”的一声,阿波.色一脚把一个马扎踢翻在地说:“该死,竟然分没人要的尾后肉给本将军吃,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亲兵也族中的子弟,闻言有些担心地说:“赞普对我们这一族不喜,这事已不是秘密,引次把我等安排在前沿,估计也是让我们打头阵,充当弃卒,将军,我们得提防一下了。”

阿波.色眼里露出一丝厉色,压低声音说:“把土狼叫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是,将军,小的马上去。”那心腹亲卫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此时,帐蓬外,寒风呼啸,大雪飞扬(未完待续……)

ps: 虽说成绩不好,战斗还要要继续!!!

662 花灯比赛(求月票)

虽说西线与吐蕃开战,但是在局势稳定的情况下,并没对大唐产生多大的影响,甚至连官员的年休也没有耽误,安排好官员轮值之后,七天的年假照放。

在李二的心目中,吐蕃已经不足为患,最起码,大唐拿下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别人放不放假,对刘远来说意义不大,因为很少上朝的他,只要安排好扬威军的训练日程,可以说天天都是放假,自由支配时间,不过这个年并不是很好过,前面一个功德碑序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刘远也趁这个机会,一一置办了一份份大方得体的年货,送到哪些被自己“坑”的人手中,算是挽回一些情分吧。

不然下次再找别人办事,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交情好的送,交情的一般也送,就是像原来一直很照顾自己崔雄、血刀的遗孀岳周氏,刘远也没忘让人送上一份,像崔府还有程老魔王两处,还得加重礼物,这这样一来,腰包就得大出血了,好在最近生意很不错,赚个盘满钵满,现在又加了一个新项目,那就是黄金屋,生意处于火爆状态,花起钱来也不手软,再弄一点新奇的小玩意,倒也大受欢迎。

李二也表现了他慷慨的一面,虽说国库暂时并不富裕,可是他还是拿出大笔的财帛赏赐给群臣,刘远也没落下,大至金银首饰、小至糕点、牛羊这些都照顾到,分明就是一个过年“大礼包”,纵观各个朝代,唐代官员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送完贺年的礼物、安排好扬威军,刘远终清闲了下来,不是陪着的众女在府中欢酒作乐。就是带她们巡视名下的产业,倒也乐也融融,特别是崔梦瑶,简直就是众星捧月,老丈人三天二头往刘府跑,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临近过年,刘远又要忙着的应付登门的宾客,还得抽空去拜访一下前辈,偶尔还要参加一些聚会什么的。人红应酬多,这一忙,就一直忙到的上元节。

上元节,在古人看来,那是比是过年还要重要的节日。就是一向戒备森严的长安城,也会为它破例。上元节三天会不宵禁。长安城夜晚光如白昼,狂欢三天,老人小孩可以看花灯、猜灯链,年轻的男女则是利用这个的难得的机会,在月光中、花灯下、鲜花前寻觅着自己的意中人,才子配佳人、英雄爱美女的故事口口相传。像贫家女嫁入豪门世族、潦倒男抱得将相女的传奇故事也不少缺乏。

如果说年夜饭是对辛劳一年的犒赏,那么上元节可以说是一年辛勤前最后的狂欢。

今年的上元节还是像去年一样,朝廷励行节约,并没有拨下经费。大肆采购,而是在长孙无忌的提仪下,各坊自行筹备,多是长安的臣民亲自制作,还在朱雀大街举行一次花灯比赛,认为自己的花灯总够精巧漂亮,就可以挂在朱雀大街供人点评,届时的皇上和长孙皇后也会到场钦点,到时选出最漂亮的花灯,给其制作人赏赐、挂在宫墙上供人欣赏,还要在长安报上登报表扬。

这个比赛一出,长安城的夫人小姐们都高兴坏了,平日她们鲜有表演的机会,巧手无用武之地,这下好了,有了这次比赛,一个个都兴奋异常,卯足劲要好好露一把脸,也不知是哪个先挑起头,最后还约斗起来,看看谁家做花灯做得最漂亮、最精巧,就是崔梦瑶也和公主府、程府、秦府的女眷约战起来,相约在上元节时斗花灯,为了获胜,最后就是刘远也被动员起来,参与设计花灯

正月十五这天,夜幕刚刚降临,天还没黑透,期待一年的长安百姓,已经急不及待地提着灯笼,走出家门,享受一年中最美好的几天时光,那街上的花灯也点亮了起来,一间间商铺光如白昼,一些调皮的孩子,早已经提着灯笼在街上追逐嬉戏了。

“梦瑶姐,小心点。”

“这里有点黑,小心。”

“夫人,我替你掌灯。”

天黑后,崔梦瑶在刘远等人众星捧月下,慢慢朝朱雀大街走去,准备参加今年花灯制作比赛,作为府中唯一一个怀孕的人,崔梦瑶自然享受特别待遇。

“好,诸位妹妹也不能大意了。”崔梦瑶轻声地说。

孩子还没出世,崔梦瑶已经在母爱的光辉中沐浴,整个人变得和谒可亲起来,就是气质为之一变。

街上的人真多,接踵摩肩,为了防止意外,管家刘全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在面前开路,众女把崔梦瑶围在中间,刘远又在旁边看着,犹如大人物出巡一样,保护得极为周全。

“好了,都跟紧一些,人流这么多,可别走散了。”刘远小声地吩咐道,众女闻言连连点头。

正在走着,崔梦瑶突然哎哟一声,吓得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刘远和春儿连忙把她扶住,小声地问道:“梦瑶,你没事吧?”

“梦瑶姐,你怎么啦?”

“梦瑶姐,你没事吧?”

众人七嘴八舌问候,关切之情,洋溢于表,崔梦瑶连忙说:“没事,谢妹妹们关心。”

小娘突然好奇地问道:“梦瑶姐,那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踢你你吗?”

“是吗?那感觉怎么样?痛不痛?”杜三娘一下子来了兴趣,扭头问胡欣道:“四妹,你最有经验了,和我们说说。”

抱着小刘雪的胡欣苦笑着说:“当时心情很乱,这些都不记得了。”

当时胡欣还是公主,被松赞干布软禁在洛桑寺,准备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拿去血祭,胡欣整天都心神不定,惶惶不可终日,哪有什么心思留意肚子的情况,现在让她说出来,好像还真想不起来。

这时崔梦瑶笑着说:“好了,你们不用猜了,刚才是左腿绊右脚而已,好在春儿和黛绮丝扶得快,这才没有摔倒。”

刘远轻轻拉住她的手说:“不用紧张,这里有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放轻松一点。”

环境能让一个人的心态发生变化,崔梦瑶的紧张,其实就是那旁边人给影响的,好像走快一点就会影响胎儿,一不小心,就会伤着孩子,所以处处注意,事事小心,越是谨慎,就越容易出事,这不,紧张之下,就是举步也乱了节奏,左脚碰了右脚,其实现在才四个月,完全可以自理,根本不用这般大作阵仗,都是崔敬那老小子的错,像很多家庭贫困地方,女子也是一劳动力,生个孩子也就是二三天的事情,有的上午生完孩子,下午已经扛着锄头在田间劳作了,最富传奇的是一代女将穆桂英,临阵产子,一生完孩子,马上提枪上杀,英勇杀敌。

所以说,女子可以很脆弱,但女人可以很坚强。

“是,妾身知晓了,有劳相公挂心。”崔梦瑶秀外慧中,刘远一说,她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小娘有点好笑地说:“梦瑶姐,原来你是紧张,刚才我还真以为是你肚子里的儿子踢你呢。”

“儿子?”崔梦瑶吃惊地说:“小娘,你还会看这个?”

小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会,不过我听说,怀了女儿的肚皮是圆的,怀了儿子的肚皮是尖的,梦瑶姐的肚皮尖尖的,我就觉得怀的是儿子。”

崔梦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老实说,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再过几个月就知道了,到时再说吧,至于小孩子踢肚皮,没这么早的,那两个产婆跟我说了,小孩要五六个月,才有力气去踢肚皮,现在才四个月,还早着呢。”

原来是这样,小娘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杜三娘在一旁笑着问道:“刘远,你希望梦瑶姐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话音一落,众人都看着刘远,就是崔梦瑶,也忍不住看着刘远,想听听他这个当爹的说些什么。

“没关系,生男生女我都喜欢,只要是我的儿女,都一样疼爱。”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听到刘远这样说,崔梦瑶嫣然一笑,这才把心头的大石放下,不过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肚皮,心里暗暗说道:肚皮啊肚皮,最好是争气一些,生个儿子,也算是延续刘家的香火

一个小插曲后,众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终于来到朱雀大街。

“哗,真漂亮。”

“人真多啊,一看这人流,今年的热闹更胜旧年呢。”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你们看,那盏宫灯多漂亮啊,谁做的?真是精巧”

“你们听,有奖猜灯谜已经开始了,我们也去参加吧。”

一到开阔的朱雀大街,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大街两边的建筑,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把整条朱雀大街装饰得犹如花灯的海洋,光如白昼,街上杂耍的、卖糖的、耍猴的、卖武的、猜谜的应有尽有,不是引起一阵阵的喝彩声,灯如繁星游人如织,那一盏盏漂亮的花灯、一张张真诚的笑脸、一串串悦耳的欢笑声,在长安城的上空汇聚成的一个欢乐的符号。

盛世大唐。

刘远大手一挥:“走,把我们刘府的花灯带上,去搏个头名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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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 又见急件

刘远等人来到比赛区域的时候,发现不少老面孔也在,像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淑、兰陵公主、豫章公主等几位公主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在赏花灯,算是与民同乐,此外最美裴彩霞、未过门裴惊雁、关勇及其妻子、秦怀玉、尉迟宝庆等人,也三五成群地在赏玩花灯,看起来热闹非凡。

“刘远见过婶婶。”刘远一出现就被裴彩霞给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没法,只好上前行礼。

程老魔王不敢惹,这个裴彩霞的杀伤力也不低,刘远可是惹不起,连忙上前行礼道。

眼前裴彩霞穿着一袭红色的抹胸长裙,云髻高挽,身材高挑、气质高雅,那一双妙目好像蕴含着一泓春水,在灯光下,显得是那么娇艳动人,就像一朵已经盛开的玫瑰,不过,那是一朵的带刺的玫瑰。

“小远,穿得这么周正,你这是在寻花问柳,还是的勾搭良家呢?”

刘远闻言心头一寒,这个裴彩霞,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竟然拿这种问题跟自己开玩笑,这尺度有点大啊,跟在她的后面的裴惊雁俏脸都现红晕了,闻言苦笑着说:“婶婶真会开玩笑,小侄是携着女眷一起来游玩的,哪能做这些风流之事呢,再说小侄也不是见异思迁之徒、好色忘义之辈,婶婶不要再取笑我了。”

不得不说,裴彩霞是一个很懂风情的女人,不拘小节,放在的后世,绝对是一个很会玩交际的女强人,可惜,现在是唐朝。

“就你?”裴彩霞有些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吧。”

刘远一时间无言了。他明白裴彩霞的意思,说自己单纯,可是府中已有四房娇妻美妾,身边还有一个绝色侍女,现在第四房妾侍都快要娶进门了,再说自已纯洁,还真没什么人相信,如果真是好色之徒,刘远也就认了,可是偏偏自己还算是一个好人。在“铁证”面前,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婶婶这花灯真漂亮,端的是心灵手巧,小侄佩服。”

好吧,那个话题说不下去了。刘远决定岔开话题,裴彩霞旁边有一盏巨大的六角花灯。足有四尺多高。每一面的绘有风情各异的**图,做工非常精致,在其角位处,还镶以白玉,明显花了不少心思,很好地把“刚”与“柔”很完美地结合起来。让人不得不赞,特别是体形,相对别人普通一尺多高的花灯,这个巨型花灯显得鹤立鸡群。刚好与混世魔王那喜欢出风头的性格不吻而合。

估计在制作花灯时,程老魔王没少掺和。

裴彩霞一脸高兴地说:“那当然,这是我们家惊雁制作的,我只负责打下手罢了,怎么样,我们家惊雁能干吧?”

“惊雁姑娘心灵手巧,刘某佩服。”刘远笑着对裴惊雁说。

很明显,裴彩霞要赞自家侄女,刘远就顺她意,赞起裴惊雁来。

“不敢,这只是雕虫小技,比起你在首饰的方寸之地极能奇巧之事,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裴惊雁谦虚地说。

一旁的裴彩霞打了一个呵欠,然后笑着说:“刘远你来了正好,惊雁还是第一次来长安过上元节,婶婶老了,都走不动了,你就带她多走走吧,人多也热闹一点,免得她一个人,碰上那些登徒浪子就不好了。”

程府最不欠缺就是人手,随便派二个下人陪着,有什么事一抬混世魔王的名头,又有哪个登徒浪子敢近?再说长安的治安一向很好,在上元节时,更是加派人手,又哪里找那么多纨绔子弟呢?不过是制造一个借口让两人多交流罢了。

“是,婶婶。”刘远能说些什么呢,只好笑着接受了这份美意。

辞别的裴大美人,刘远携着裴小美人准备和崔梦瑶她们会合,二人并着肩,裴惊雁稍稍落后小半个身子,以示对刘远的尊重,扭头看了旁边的伊人一眼,只见裴惊雁低着头,小碎步走着,俏脸还带着红晕,不过脸上明显带着笑意,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气色红润,典型侍嫁闺中的幸福女子形象,刘远忍不住问道:“惊雁,最近过得可好?”

“挺好的,刘远,你呢?最近很忙吧?”只是二个人的时候,裴惊雁变得落落大方了起来,反正二人的关系早已摊明。

“也不是很忙,对了,程伯父呢,刚才看到程怀亮了,那小子和清河公主在说悄悄话呢,就是没看到他。”

裴惊雁小声说道:“皇上在宫门的城楼上设宴,把姑父唤去吃酒赏灯,你看,就在朱雀门的城楼上呢。”说完,还指给刘远看起来。

刘远抬头一看,果然,那城墙之上,有几桌人正在饮酒作乐,一旁的站了很多宫女和侍卫,不用说,程老魔王和李二他们一伙,这一伙从死人堆爬出来的难兄难弟,感情真心不错,有什么好事,李二都会想起他们,不像自己,虽说立功无数,不过正式邀请进宫用餐,仅有一次,当然,刘远也知道,那种同生共死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反正李二抠门,再说大幅削减开支,说不定那吃的喝的还不如自家呢,刘远在心里安慰自己。

“惊雁,一早就想找你了,来,我们一起赏花灯去,听公主说,你最擅长猜谜,我们正好一起。”刘远还不知怎么说这事,没想到小娘一看到裴惊雁,马上一把拉走她,准备看花灯、猜灯谜去了。

刘远扭头一看,只见李丽质、崔梦瑶、小娘、裴惊雁、清河公主李敬等,少说也有二十多人,全是长安有名有份的女人,她们一起扎堆,只见一个个姿色绝美、气质高质、体态动人,堪称朱雀大街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将军”

“将军,你也来了”

关勇、候军、程怀亮几个一看到刘远,一个个都笑着上来打着招呼,刘远也笑着应了。然后一行数人,一边欣赏着各种各样的花灯,一边闲聊着跟在那堆“娘子军”后面。

混世魔王的那盏四尺多高的六角大花灯很惹眼,走到那花灯前,程怀亮有些得意地说:“你们看,这是我们程府所制的花灯,高四尺六寸,是我娘亲、表妹雁协同府中姨娘,费了半个月时间所制,灯罩是用苏州最薄最好绢纱所制。还有六角的边位镶以玉石,诸位,感觉如何?”

“不错,有程老将军的风范。”候军笑呵呵地说。

“不多见,难得。”关勇也实话实说。

程怀亮笑着问刘远道:“将军。你觉得这花灯怎么样?”

“高大上”刘远笑着说。

“高大上?”程怀亮一脸疑惑地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高大上。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郁闷。一不小心,又用了后世的口语了,刘远笑着解释道:“高端、大气、上档次,简称高大上。”

虽说不是很明白刘远说些什么,不过程怀亮还是听得出这是赞扬的意思,闻言高兴地说:“还是将军有眼光。”

能说没有眼光吗?如果说这个不好。传到的程老魔王夫妇口中,程老魔王估计给自己几下“铁沙掌”,而裴大美女会把自己拎去,让自已所一个给她看的。

就在众人赞不绝口之际。一旁的尉迟宝庆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只是大一点,镶几块破石头,将军的高大上,用在我们尉迟家的花灯还差不多,这个巨型花灯,只能算是普通货色。”

树要皮,人要脸,花这么多心思弄花灯,也是争一口气罢了,程怀玉一听,心里马上就不乐意了,扯着脖子说:“你说我们程府的大花灯一般般,那你们尉迟府的呢?在哪?一大堆人弄了半天,也没见把蜡烛点起来,不会是做得不好,粘不起来吧。”

“是吗?那你可要擦亮双眼,好好瞧个仔细了,将军,诸位兄弟,我们这边走,看看我尉迟府的花灯,保证你们赞成不绝口。“尉迟宝庆一边说,一边拉人到另一边。

程老魔王在长安城横着走,但有一个人是害怕的,那就是蛮横起来比他还要无理的尉迟敬德,二人好像天生就是冤家一样,经常斗气、相互拆台,两个老的在斗气,就是年轻的一代也相互看不顺眼,就是在扬威军中,程怀玉和尉迟宝庆也是相互竞争、互不相让,这不,二句话不到,又顶上了。

“怎么样,装好了没有?”程怀亮走到自家摆放花灯的位置,开口询问道。

一个下人行礼道:“少爷,刚刚装好,请少爷点灯吧。”

让刘远吃惊的是,这花灯非常大,有成人那么高,比程老魔王的还要高,尉迟宝庆有些挑衅地看了程怀亮一眼,接过一个火折子,熟悉地把点燃一根蜡烛,把那大花灯里的蜡烛点燃,随着那蜡烛点燃,没多久,那灯笼的竟然缓缓自己转了起来,随着那灯转,一幕幕精美的画面现在众人面前,看仔细一点,是神话传说中孙猴子大闹天宫,花灯设计巧妙、做功精致、画面栩栩如生,刘远觉得,这是不是花灯,而是一件精美绝伦艺术品。

太漂亮了。

“这不是转鹭灯吗?太漂亮了,这到底放了多少幅投影啊,精彩、精彩。”候军忍不住叫了出来。

转鹭灯?

刘远想起来了,这种被告西方称为魔灯的花灯,可是说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秦汉时称蟠螭灯、唐时称仙音烛,又称转鹭灯,后来改为熟知的走马灯,其原理是灯内点上蜡烛,烛产生的热力造成气流,令轮轴转动。轮轴上有剪纸,烛光将剪纸的影投屏上,图像便不断走动,形成的很好的表现效果,说简单一些,可以说是古代的简易的投影机了。

关勇吃惊地说:“尉迟兄,这么漂亮的转鹭灯,你是怎么扎出来的?这手艺不凡啊。”

尉迟宝庆有些得意地说:“我们府上有一个丫环,家里就是做这个的,这次就是让她负责,几个女眷帮衬着,费了不少劲呢,因为马车放不下,只能到这里才组装”说完,扭头对程怀玉笑着说:“程兄,你看我尉迟府这个花灯怎么样?”

“马马虎虎。”程怀亮虽说有点不服气,不过还是认了。

这就是军人的气质。

“哈哈哈”尉迟宝庆看到程怀亮服软,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刘远一手拉着一个说:“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有能耐,到战场上,看哪个英勇,那个杀敌立功多,这才是真本事,别伤了兄弟的和气,走,我们再去看看其它的花灯怎么样。”

看到程怀亮一脸不爽要争吵,刘远连忙拉住二人,免得他们破坏内部团结。

两人虽说有些不太高兴,不过刘远的面子得给,再说这也是无关要紧的小事,两人又不是真的有仇,相视一眼,哈哈一笑,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于是,众人一起,去欣赏其它的花灯,花灯只是一个统称,实则上分为很多种类型,吊灯、座灯、壁灯、提灯几大类,从几个大类中又延伸出骰子灯、圆灯、关刀灯、龙灯、宫灯、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蘑菇灯等,形状有圆形、正方形、圆柱形、多角形等等,什么形状、什么式样都有,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刘远前面风头出得太多,此时也不想出这个风头了,与崔梦瑶等人一起努力,弄了一盏普通的宫灯凑一下热闹就算了。

当众人欣赏花灯游兴正浓,突然间,有人大声喊道:“让开,快让开,八百里急报”

“快点让开,八百里急报”

“八百里急报,八百里急报,快快让路”

八百里加急快件,那是大唐最高级别的急件,一路人停马停但信件绝不能停,任何人碰都要无条件避让,不仅撞死撞伤没有可怜,还要追究其责任,一听到八百里急件,在朱雀大街的人连忙闪出一条通道,让信使通过。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刘远心里一个颤:难不成,西线又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未完待续)

ps:又是一万字今天有点急事,先三更,明天再四更!

864 虚惊一场

去年,也是在上元佳节,也是八百里急报,最后的结局是刘远连夜出征。

还记得,当是小娘和杜三娘在自己的房间徘徊,想着主动献身,因为战场上刀箭无眼,随时死于非命,她们准备在上战场时给自己留个种、还记得,集合时,长孙冲有些得意地跟自己说,他一箭双雕,临出发时,在二个美女的身上洒下了自己的“种子”,此情此景,此刻回想起来是多么的熟悉,一切恍如昨日。

这时崔梦瑶她们回到刘远身边,一脸担心地说:“相公,发什么事?还出动了八百里加急快马?”

小娘走到刘远身边,小声地说:“师兄,不会又要打仗吧?”

刘远安慰她说:“没事,不会那么巧的,你想一下,现在大雪封山,吐蕃人就是出帐都困难,别更别说打仗了。”

“可是,上次不也是上元节,吐蕃不是兵犯淞州吗?”杜三娘有点埋怨地说:“果真是吐蕃有事,刘远二进吐蕃,对它非常熟悉,只怕”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怎么啦?”刘远笑着说:“不过是一个信使而己,一个个这么愁,好像我真要上战场似的,你们不用担心,西线有候将军镇守,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有些事,可一不可再,再说大唐边境建造了大量的水泥堡垒,吐蕃骑兵的空间已经被大量压缩,我等还是安心一点吧。”

众人正在相互安慰之际,关勇在一旁磨拳擦掌说:“嘿,最好是有异动,我要急不及待杀敌立功了。”

这个好战份子,话一出口,马上受到在场所有人的鄙视。就是小娘也给他翻白眼,吓得他退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咦,你们看,那边还有一盏转鹭灯,我们过去看看吧。”崔梦瑶指着远处新挂出一盏转鹭灯说。

“是挺漂亮的,我们去看看。”刘远也不想再讨论那个话题,笑着的拉着众女去观赏别的花灯,走到中途,刘远扭头望去宫墙设宴处,只见一大堆人站起来。很快,隐约看到李二带着几个人离场,由于距离远,那几个人是谁刘远没有看清,不过李二穿着那一身黄袍。从远处看来,就像一根大黄蕉。而全场也有他一个人穿黄袍的。看起来异常的的醒目,刘远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远心头一凛:应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李二不等宴会结束,马上就拉人去商议机密大事了。

“将军”候军有意无意靠近刘远,压低声音说:“西线有变故了。”

“何以见得?”

候军娓娓而谈道:“那人骑的马,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一看就知是上等的突厥马,这种马,是西线一带的府兵最常见的马匹,而那信使身上铠甲。也是西线防军的制式,所以说,候某可以肯定,这八百里的急报,是来自西线。”

说完,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大唐除了西线,也没什么紧急要事,即使有急件,亦不会选择在上元节这天上报的。”

刘远闻言,沉默不语,心中也在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吐蕃人重施故技,又选择上元节突袭?

不得不说,关心则乱,刘远在扬威军经常教导士兵观察细致、深思熟虑,当信使纵马飞奔而过时,刘远的脑里只是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事,并没有注意他的穿着打扮,而一旁的候军,却是很用心地注意到。

“战场上瞬息万变,有什么变数也不一定,算了,我们还是等吧,估计很快就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远长长地了舒一口气,把整个人都放松道。

不知什么时候,关勇挤到刘远身边,讨好地说:“将军,要是有什么行动,可别落下小的啊。”

这个好战分子,刘远没好气地推开他说:“滚,一边去,心烦着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两名御前侍卫出现在刘远前面时,刘远苦笑了一下,不等到他们开口,刘远径直问道:“二位,皇上找我?”

“是的,刘将军,皇上命你马上进宫,有要事商讨。”一个御前侍卫恭恭敬敬地说。

“好,我们走。”

“师兄‘

“相公”

刘远刚想走,没想到小娘和崔梦瑶一下子走了过来,有点焦急地叫着,很明显,自从那八百里急报出现后,她们的心情很难平复,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刘远,那两名侍卫一出现,她们马上就看到了。

她们那焦急而无奈的眼神,刘远都不忍正视了,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说:“没什么大事,皇上也就找我商议一下罢了。”

小娘拉着刘远走开二步,压低声音附着他的耳朵说:“师兄,梦瑶姐让我转告你,凡事不要强出头,军中有的是良将,不用事事争先,若不然,这一去一回,到时孩子出世,第一眼看不到父亲,那是不好的。”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崔梦瑶也不例外,现在的她,很希望刘远能长伴左右。

刘远轻轻地点点头说:“其实我也不知是什么事,好吧,你就跟她说,说我知道了。”

又叮嘱了二句,就在那两名侍卫的催促下,在众女复杂的目光中,径直朝皇宫走去

一进御书房,刘远楞了一下: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秦琼、程老魔王、牛进达、李靖六人,加上李二和自己,刚好八人,刘远刚想行礼,李二摆摆手说:“好了,坐吧,这些俗礼免了。”

刘远应了一声,对在座的众位能与李二一同在城门上吃酒赏灯的朝中重臣拱拱手,以示敬意,长孙无忌他们一个个也露出友善之色,笑着回了礼,程老魔王对刘远招了招手,示意坐在他的旁边,刘远稍一犹豫,还是坐在他的旁边。

“皇上,刚才有八百里加急快件,不知有什么要紧之事?”刘远坐下后,连忙问道。

李二点点头,扭头对长孙无忌说:“国舅,你给刘远解释一下。”

“是,皇上”长孙无忌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对刘远说:“刘将军,刚才的八百里急件,是来自岷州,候将军派人送来的,里面还付了一封密信,而这封密信,正是由吐蕃将领阿波.色派人秘密送达,主动要求我们出击,而他会积极配合,一举把吐蕃拿下。”

阿波.色?不就是被自己招募的那个人吗?

刘远犹豫了一下,奇怪地问道:“此人不是倒向我大唐的吗?也就一封信而己,没什么大惊小怪吧,像他这一类人,总会找机示好的,这不能代表什么吧?”

长孙无忌摸着胡须,笑着说:“没错,此人是投向了我大唐,不过很快他又有些犹豫,在各种接触上,显得有些消极,呈观望状态,估计是信心不足,不过这次倒是一个机会,他主动接触,说明他的心已经完全倒向大唐这边了。”

“战场上兵不厌诈,此人可信吗?”刘远有些谨慎地问道。

“自从阿波.色投诚以来,我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查他,证实他符合投诚的所有因素,信奉的神灵不同、对外扩张、利益分配上也有多重矛盾,据说上任吐蕃赞普遇害,背后也有阿波.色家族的影子,只是没有证据罢了,这次两国交战,松赞干布把阿波.色及其部下布置在最危险雅州一带,有把他当弃子消耗的意思,综上所述,阿波.色向大唐靠拢,也在情理之中。”

稍停了一下,长孙无忌继续说:“我们细作传回一个重要的情报,大约过年前,松赞干布到前线视察,把前线的重要将领召集一起开会,按他们的习惯,会有分肉的议式,算是论功行赏,而阿波.色只获得了一块最难啃的羊肉,这种事让阿波.色极度愤怒,所以就决心投诚,另投生路,这封信,就是在分肉宴会后所写。”

威武啊,大唐的细作,这么隐秘的事情也探听得到,不过在聪明的大唐人面前,一根筋的吐蕃人,在搞情报方面,的确稍逊一筹。

终于了解整件事的始末,刘远小心地问道:“皇上,现在怎么办?”

“这正是朕找诸位爱卿来商议一下,诸位爱卿都是我大唐的重臣,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应该如何处置此事。”李二强压着心中的激动,淡淡地说。

估计在刘远来之前,他们已经的商议讨论过了,不过商议讨论的内容,就是阿波.色投诚的决心还有可靠性,而讨论的结果,就是肯定他的诚意,对大唐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毕竟,一个人投诚与真心投诚,那是有很大区别的,前面阿波.色是为了多一条退路,从现在归纳的情报来看,他现在要找的,是一条生路。

而大唐恰恰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刘远暗暗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西线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松赞干布故技重施,在上元节给大唐又制造了什么麻烦,现在看来,只是虚惊一场,这西线不仅没事,还迎来也重大的利好消息。

程老魔王第一个大声发言道:“皇上,不用考虑,揍他,跟阿波.色来个内应里合,攻它一个不备,老臣愿率三千虎贲,杀入吐蕃,取下松赞干布的人头献给皇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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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5 养狼计划

刘远听了撇撇嘴,都忍不住想给程老魔王翻一个白眼了。

这程老魔王的嘴还真是没把门,什么都敢吹,三千虎贲想取松赞干布的人头,在吐蕃环境恶劣、不熟悉路况还有吐蕃全民皆兵的情况下,别说三千,就是三万甚至三十万都够呛,张嘴就来斩吐蕃赞普的首级,还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当然,如果是刘远,只是要松赞干布的脑袋,采取斩首战术的话,估计还有可能做到。

“是吗?那真给你三千,你敢不敢立军令状?”刘远不说话,尉迟敬德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了:“若是皇上不同意,我尉迟某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够三千私兵,让你去豪取这不世之奇功。”

“这这”刚才吹牛皮吹大了,程老魔王一下子傻眼了,那眼珠转了几下,毫不客气地给尉迟敬德翻了个白眼,大咧咧地说:“程某说那是年轻的时候,现在老了,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自然不能比,俺老程不行,可是我侄女婿行啊,别说三千,就是三百,也有可能完成任务。”

尉迟敬德好不容易抓住程老魔王的小脚,闻言连忙追问道:“哦?侄女婿?你什么时候有一个三百人就敢大言不惭斩敌方首脑能力的侄女婿了?老程啊老程,你改名吧,叫程老吹好了,这个挺适合你,啧啧,要是吹牛能打胜仗的,不用打了,派程老吹去,一吹一个准,攻城掠地,无所不能啊。”

“哈哈哈”

众人都被尉迟敬德这番话都逗乐了起来,就是李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程老魔王的脸面,早已修练得如城墙一样厚。简直就是刀枪不入,等众人笑完后,这才面不改色地说:“我这个侄女婿,就是这位”程老魔王突然指着刘远说:“扬威将军刘远,怎么样,别人做不到,他怎么样?”

这一下,众人再也笑不出了,刘远,就大唐军中的将领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妖孽的存在,别人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二进吐蕃,立功无数。最后都能全身而退,这就是资历和铁证。特别第二次进吐蕃。只有那么一点人,不仅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安全救回来,把吐蕃的战略海冬青全部屠杀一空,还公然在敌国逻些城杀人放火,引起吐蕃的再一次激烈动荡,翻山越岭、走过沓无人烟的荒野、穿过一望无际的沙漠。最后由玉门关回大唐,这一段经历,可以用奇迹在来形容。

刘远说能做到,还没几个敢怀疑。

尉迟敬德一脸狐疑地说:“刘远那是小崔尚书的女婿。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女婿了?”

“就是,老程啊,狗急乱咬人,你这不是乱认亲吗?”牛进达也难得取笑一下。

“我夫人有个侄女,名为惊雁,同样是出自河东裴氏,长得那一个叫漂亮,知书识礼,秀外慧中,和刘远正好是良配,两人已交换了庚帖,年内就完婚,呵呵,你们这是妒忌不来的。”程老魔王得意洋洋地道了出来。

知道此事的人,也就是程府、刘府还有崔敬的人知道,因为还没有择定日子,也就没对外公布,众人闻言,一个个都吃惊地张大嘴巴,尉迟敬德扭头吃惊地问刘远道:“刘远,此事是真是假?”

刘远一下子头都大了,这两个老货,吵架就吵架吧,怎么还扯上自己了,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只好苦笑着说:“程伯父所言不差,晚辈的确与惊雁姑娘约定了百年之好。”

“哈哈哈”程老魔王得意地说:“听见了没有?俺老程没有吹牛吧。”

众人有些羡慕地看着他,毕竟找到一个好女婿,那是一件很有好处的事情,就是侄女婿,也大有好处,没看到的清河崔氏招刘远为婿的,崔尚先是转了正,然后兄弟二人都深得皇上的信任,在与皇族斗战时,因为刘远的缘故,和武将也保持不错的关系,最后才有一个很不错的结果,最可怕的是,现在的刘远还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秦琼一下子不高兴了,冲着刘远说:“刘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夫人说给你介绍一个侄女,还没见面就拒绝了,当初还以为你是无暇分身,没想到一转眼就订了亲,你这叫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老秦家的人吗?”

“就是”李靖也不乐意了,张口就抱怨道:“我家小妾想把他族中的堂妹介绍与他,没想到他借口忙,到现在还没见上面,这是多大的架子啊。”

刘远一下子无言了,不过程老魔王马上出来护短,有些嚣张地说:“我侄女惊雁,知书识礼,容颜绝美,又是出自河东裴氏,你们那些什么侄女堂妹之流,能比吗?别到时连做绿叶也牵强呢。”

“你”

看到众人快要乱起来了,李二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诸位爱卿都不要吵了,这些事先行放下,国事为重,国事为重。”

泥人还有三分气,何况这些武将,一会谈不拢,这些老家伙还真敢打起来的,李二连忙出面,把此事先按下去。

“对,对,此次我们是谈,对阿波.色真诚投诚之事,我们该怎么应对,其它的,日后再讨论吧。”长孙无忌也笑着附和道。

李二发了话,长孙无忌也表了态,众人这才收了口,有些恨恨地看着有些洋洋得意的程老魔王。

尉迟敬德马上接口道:“皇上,老臣窃以为,此事不可轻举妄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先别说粮草还没完备,就是吐蕃那复杂的环境,我大唐的军队还不能完全适应,候将军在西线围起来军营,训练时日尚短,能不能形成战斗力,尚未得知,况且那人数也有限,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臣也认同尉迟老将军的观点”一旁的军神李靖点点头道:“我们可以把阿波.色视作一步暗棋。留作关键的时候才用,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牛进达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那个阿波.色,在吐蕃也就是一个二流的货色,地不广、将不勇、兵不多,完全没必要太过重视,只要我们以水泥堡垒为据点,徐徐图之,吞并吐蕃,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据细作所说。阿波.色现在的人马,也就是和一千户长差不多,现在军中开始排斥他,让他充当弃子,榨光他的最后一滴利用价值。我们不能对他期望太大。”秦琼一脸郑重地说。

程老魔王豪气冲天地说:“吐蕃几经动荡,早就元气大伤。据细作回报。我们在漠北高原对牲口的屠杀政策,现在已经得到奏效,为了填饱肚子,他们连下崽的母羊也烤着吃了,那是什么,他们的母羊相当于我们种子粮。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动用它的,这说明,吐蕃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以掠夺为生的他们,现在已抽不出人手去抢了,国内的反对势力蠢蠢欲动,而我们大唐兵多将广、粮草充足,还有那逆天的炸药,只要一用这个神器,吐蕃人肯定抵挡不住,没必要的理会这种小人物了。”

众人就对吐蕃的政策商讨了起来,有人主张强攻,有人提议徐徐图之,就是在阿波.色的问题上,意见也不是很统一,坐在正中面央的李二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他时而高兴,时而皱眉,不过,他始终还没有表态。

他是皇帝,金口一开,那就得实施,若不然会影响其威信,很快,李二的目光,就停留在同样还没有表过态的刘远身上。

二进吐蕃,号称吐蕃克星的刘远,一直也没有表态。

“刘爱卿,你对吐蕃,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可是你一直还没有表态,怎么,不说一下吗?”李二笑着对刘远说。

刘远谦虚地说:“皇上,在座的,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微臣经验浅薄,不敢妄下评论,上次前来,是带着一颗学习的心态,就听各位前辈子高见好了。”

“扯淡,说吧,有什么想法,别扭扭拧拧的,现在畅所欲言,无论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程老魔王一招“铁沙掌”拍在刘远肩上,嗡声嗡气地说:“就是,侄女婿,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这般拿捏,俺老程就第一个瞧不起你。”

两人这么一说,刘远就是想保留意见都不行了,只好笑着说:“也就是一点小想法,说得不好,这么位前辈,可不要笑话。”

“让你说就说,怎么那么多话。”李二都有些不高兴了。

“是”刘远突然正色地说:“我们常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大唐是兵多将广,但每一个士兵都是有父母的,有血有肉的,我们要爱惜他们性命,吐蕃人作战时悍不畏死,我们大唐和他作战,就是胜也多是惨胜,其实,阿波.色投诚,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对我们大唐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个机会。”

“用吐蕃人对付吐蕃人,最合适不过,阿波.色虽说现在有点式微,但他毕竟是吐蕃的老牌贵族,只要拉拢了他,就能拉拢一批反对松赞干布的力量,让他们内应内合又或让他充当急先锋,对我们大唐有利无害,特别是征伐吐蕃时,有人接应和带路,更是事半功倍,如果的让微臣拿主意,那就是坚决接纳阿波.色的投诚,不仅如此,还要想办法培养他的势力,让他的威信还有力量大起来,他的能量越大,对我们大唐也就越有好处”刘远笑着说:“当然,在扶持他的过程中,需要慢慢控制住他,让他回不了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一离开我们大唐,他就无处藏身,这样他就更尽心更力了。”

李二吃惊地说:“什么?扶持他?怎么扶持?”

刘远一早就想好了,闻言连忙应道:“其实这个也不难,如我们故意放点水,让他多立一些战功,集中力量打击他的竞争对手,有了战功,他的势力也就慢慢大起来,最好是让他劫点粮食,吐蕃粮荒,只要手中有粮,就不怕没人,到时里应外合,吐蕃也就更容易对付了。”

李靖皱着眉头说:“这不是养狼吗?一不小心,只怕养狼为患。”

“其实无论饲养什么,都看饲养人的手段,这患,可以是大唐之患,也可以是吐蕃之患。”刘远一语双关地说。

李二忍不住站了起来,开始在御书房内踱起了步子。

一众将领一时默契地选择沉默不语,因为李二有个习惯,当他一踱步,这就说明他心中决择着主意,当他一说出来,那么事情就已经作了决定。

“商议一下,我们应怎么做,把阿波.色扶持起来而又控制在我们手里,制定一个计划吧,这个计划的代号就叫养狼计划。”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应道:“是,皇上。”

既然作了选择,众人就怎么开展这个养狼计划开始商论了起来,在场的,不是官场的老狐狸就是久经沙阵的老将,论起计谋、主意,一个比一个多,于是,在李二的倡议下,一个个就这个养狼计划积极地出谋划策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当刘远走出宫门时,忍不住长长伸了一懒腰。

终于商讨完了,众人都是商量出一个大概,一些细节自有军部的专业人才来筹划,刘远抬头看看朱雀大街,不由点点头:不错,因为是上元节的缘故,朱雀大街依然是灯光通明,热闹非凡,一盏盏花灯还在点缀繁华的长安,灯如白昼,游人如织,好像都忘记刚才有八百里急报的事,对老百姓来说,他们的要求很简单,能吃饱穿暧,最好的口袋还能有二个余钱,那就心满意足了。

有时候,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相公”

“师兄”

“刘远”

就在刘远感叹间,旁边突然走出一群人,一边叫一边焦急向刘远走过来,正是崔梦瑶、小娘她们,因为担心刘远的缘故,她们一直都在宫门前守候着。

刘远心中一暧,笑着快步迎向她们(未完待续)

866 长洛开通

军旅出身的李二,很注重办事的效率,在他的亲自过问下,很快,一个针对阿波.色的养狼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出炉,没多久,计划就在高级将军的安排下慢慢铺展开来:

二月初三,阿波.色的率部窜入大唐雅州抢掠,收获巨丰、

二月十二,阿波.色识破唐军偷袭计划,保全大营安全,立下大功;

二月二十七,阿波.色率部抄了唐军的后路,劫得军粮一批,论钦棱大将军亲自下令嘉奖;

三月初八,阿波.色无意中发现友军在抢掠时被唐军围杀,亲自带兵杀入,接应友军撤退,受到所有人的敬重;

有功劳自然有奖赏,特别是在士气低沉的时候,突然跑出这么一个英雄人物,正好是树立典型,激发人心好题材,最后松赞干布亲自下令奖赏,在大唐的暗中扶持下,阿波.色在吐蕃的地位还有权力慢慢大了起来,而二者的合作,也就更加亲密起来。

战场上兵不厌诈,战场下也各施手段,只要能获得胜利就行,因为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所谱写的。

对于这些,刘远并不理会,现在刘远的主要精力就是干好二件事,但总结起来只有两个字:修路。

长洛高速还有长安城铺水泥路,长洛高速可以说是刘远和几位当朝重臣合作的成果,至于长安的铺路工程,也成全了黄金屋,提起黄金屋,刘远真是做梦都想笑。

不得不说,华夏人对黄白之物非常喜爱,就是得不到。看一看,摸一摸也好,不仅是平民百姓,就是一些王公大臣,听到黄金屋赞声不断,一个个也忍不住前去一睹为快,特别是读书人,经过长安报的一再鼓吹,那黄金屋犹如他们心中圣地一般,一个个都想亲眼目睹一下传说的黄金屋。刘远就见过有辰州和平州的读书人专门远道而来参观黄金屋,经过报纸的推广还有口口相传,最后黄金屋成了一个到长安不可不看的景点,每日都是生意兴隆。

生意最好就是第一个月,从开门的那一刻起。收钱一直收到闭门的最后一刻,最后一清算。当月的收入超过三万两之巨。达到三万二千三百多两,第二个月明显回落,不过也有二万两之多,刘远和崔梦瑶几个,就是吃饭也笑得合不拢嘴,能不高兴吗。二个月就收回回了五万多两银子,那二十万两的投资实在太划算了,说不定一年就能收回本钱了。

一共二十年的免税经营权啊。

长安的铺路还是很简单的,长安的路本来就是平的。又是黄土铺成的路,只要把原来的地挖开一层,再铺上水泥即可,简单容易,交给工部就足以应对,从长洛高速一开始修筑,工部的人就一路相随,这点事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没有难度,刘远只要安排好水泥还有沙石等原材料就好,至于排泄工程,刘远更不用担心,长安城的排洪工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良心工程”,布局合理,设计先进,那些沟又大又深,刘远也从没听过长安有内涝的情况。

刘远在这方面很有信心。

除了扬威军训练,刘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长洛高速上。

上元节一结束,刘远马上投入工作,经常一头扎进工地,直到快要关城门才赶回去。

一条路,看起来平平整整,看似很简单,不过实际涉及到的事情还很多,逢山开路、逢水架桥,面临着各种各样复杂的地型问题,刘远碰上最麻烦的碰上一个泥沼,这个泥沼不大,但是绕开它很麻烦,刘远本是想用石头把这个泥沼填平,没想到效果并不佳,再说也怕泥沼的进一步扩大损坏公路,为此,刘远及崔敬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刘远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修一座地上桥,也就是贴着地面修筑一道桥的方式,从泥沼上跨过,这才完美地解决问题,为了从河道跨过,刘远甚至用截流的方法架起桥墩,一路可谓非常艰苦。

刘远原计划是三月上旬开通公路,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一段路基质量出现了问题,需要翻新,刘远重罚了负责这段路基的负责人,又得挖掉重新铺上,经过这一折腾,延期二个月之久。

幸好,这二个月刘远也做了很多事,在路边加了一个个水泥柱作为护栏,大约三尺一个,防止马车冲出公路,还在路边种植了果树的幼苗,这些都是一早就订好的,在修路时,连坑都预先挖好,把果苗种下去,培上泥土就已经足够,非常简单。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到了五月,小半年过去了,在这五个月里,整天扑到工地上的刘远可以说黑了一层、瘦了一圈,不过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丰硕的回报:

五月十七,这是一个不错的日子,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在笔直、平坦、一望无际的公路上,刘远、程咬金、秦琼、牛进达、李靖、尉迟敬德、崔敬、长孙无忌一起骑着马,一字并开,站立在刚刚修筑起的长洛高速公路上。

在场的,全是这条公路的投资者瘦兼所有人,其中刘远占三成,其中半成自愿用于做善事之用,崔敬二成、程咬金、秦琼、李靖、尉迟敬德各占一成,而经济稍差的牛进达和后来才加进来的长孙无忌各占半成。

刘远有些激动地说:“诸位伯父,小侄今日把你们请来,一是庆祝长洛高速成功开通,二来也是请你们检查和体验一下我们花费了巨资的修成的路,到底感觉如何?”

每一个,都是掏了真金白银出来的,现在终于开通开了,自然要让他们来验收一下。

尉迟敬德有些感触地说:“没想到,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现在才通车,实在太不容易了,我们虽说都是出资者,但是小远和崔小尚书除了出钱,还要出力,很多事亲力亲为,你们两人辛苦了。”

“不敢,不敢”崔敬笑着说:“崔某虽说在工地时间不少,但这是崔某的老本行,而修路时遇到的困难、纠纷,在场的诸位都尽心尽力解决,功不可没,也正是群策群力,这修路才如此顺利,不能说哪个辛苦,只能说,都不容易。”

程咬金哈哈一笑,点点头说:“崔小尚书说得太好了,俺老程是一个粗人,漂亮的话不会说,以后有用得着俺老程的地方,只管开口。”

“其实这次多亏有了贤侄的火药,很多地方直接火药炸开、炸平,那效率提高了十倍不止,若不然,要修一条如此高质量的大路,再过十年,还不一定能成功开通呢,崔尚书,不知这次动用也多少民工,又耗费了多少火药呢?”李靖对细节方面的东西,一向非常感兴趣。

崔敬对这些了然于胸,闻言想也不想,马上回答道:“这次修路,分五个路段同时进行,最多时动用了二万民工,当然,这二万人包括了大唐的罪犯,耗费的火药高达二千三百六十桶之巨,其中将近一半用于的炸那座石头山,诸位也看到了,效果很不错。”

长孙无忌看了看那高速公路,有些疑惑地说:“小远,这公路这算是修筑完了吗?”

“只能说可以通车,要想完成,还要不断完善,像排水渠需要水泥化、防止山体滑坡工程、绿化带修剪、沿途酒馆、逆舍等配套工程的跟进等等,这些只能一步步完善了,毕竟投资太大了,不少伯父为了它,把府中的物业都变卖了。”刘远笑着应道。

“啊,还要做这么多工作啊”长孙无忌吃惊地说:“那我们凑的那点银子,还够花吗?”

崔敬在一旁笑着说:“长孙太尉不必担心,虽说现在已经超出预算,钱银肯定不够,不过崔某与刘远那小子商量过了,就是的把过路费收集起来,暂且不分红,全部用于完善长洛高带所用,直至可以分红,不用诸位再往外掏银子了。”

听到不用再掏银子,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刘远一个功德碑序,可把众人坑得不轻,这里再要凑钱银,估计很多人都怕怕。

牛进达看着这条一直向靠洛州延伸的水泥路说:“不怕诸位笑话,在牛某眼中,这条路可都是用白银铺成的,此刻我等就是踩在白银之上。”

“哈哈哈”众人都被牛进达的话给逗笑了。

程老魔王眯着眼睛说:“小远,崔小尚书,这路已开通,什么时候正式投入营运呢?”

“你问刘远好了”崔敬笑着说:“崔某只管修路,营运的事,他说了算。”

刘远目视远方,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卖票、验票这些事要处理好,再就过了二年,情况有所不同,那过路费的多少,还要调查一下,同时也要在长安报上造势,如果的一切顺利,大约这个月的下旬就开始正投入营运。”

众人点点头,表示认同,有了黄金屋的先例,众人对刘远的经营手段更为折服,一个个都希望,这里能成为第二间黄金屋,最好是达到刘远开始游说的那样“钱”途无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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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7 大肆造势

“还不错,等它开通的这一天,已经等待良久。”程老魔王有些感慨地说。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能不感慨一下,这里的总投资高达三百多万两,当时为了筹这笔巨款,在场不少人都变卖了不少手下的物业,捐资可谓巨大,不仅在钱银方面出力,在修路过程中碰上困难和纠纷,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出面调解过,卖不了不少老脸,辛苦了那么久,总算看到成功在望,能不高兴吗?

“嗯,岳父大人,诸位伯父,晚辈有一个提议”刘远笑着说:“长洛高速开通,总要人来试行,测试一番,我们都是第一批先通行之人,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也是一个创造记录的时刻,到时要刻碑留念的,不如这样吧,我们来个竞赛,看看哪个先行抵达,诸位可要用心了,因为报纸上很快就会有记录这次的竞赛的详细报道。”

稍停了一下,刘远继续说道:“在此路的尽头,就是洛州,洛州有一间非常有名的食肆,名为邀月楼,晚辈已派人在邀月楼订了一席丰盛的酒席,诸位到时在邀月楼集中,用完后,酒足饭饱,再乘马车原路赶回,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好,先到的先用,跑得慢的,只能吃剩饭剩菜。”程老魔王马上应允道。

“有点意思,我们几位老战友,有些日子没一起策马狂奔,一较高低了。”李靖点点头,有些怀念地说。

牛进达也高兴地说:“好啊,俺老牛也有些日子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舒展一下,对了。尉迟老哥,你这身子骨还行吧?”

“什么不行,就是老虎还能打死二头”尉迟敬德不服老,最怕就是有人说他不行,闻言大怒道:“好你个老牛,怎么跟那程老黑穿同一条裤子的,到时谁快谁慢还不知呢。”

看到几个武将斗嘴,长孙无忌还有崔敬都是摇摇头,然后相付一笑,长孙无忌笑着说:“崔小尚书。我们就舍命陪君子吧。”

“就依太尉之言。”崔敬欣然应道。

刘远约众人测试,一来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二来也是一种广告的形式,这么多将军、尚书、太尉走这条路,说明它的安全性。此外刘远暗示众人来的时候,挑选良马。这样跑到的洛州。时间也短,登刊在报上,显得真实又诱人,众人明白,此番检测是为了宣传所用,自然非常配合。

主要是投了这么多资金。不用心不行啊。

“那好,我们排成一排,然后一起出发。”看到众人都没意见,刘远面色一喜。开始让众人准备。

这次测试,分为日走和夜行两个部分,白天骑马去,晚上乘车回,这样数据也就有了,当然,这次主要是借用在场这么多重臣的名头,这次跑完后,刘远还得安排其它人去体验一番。

一说到比试,刘远马上有一个从长安到洛州的赛马比赛的计划在脑中渐渐成形。

做这么多,主要是打响这条高速公路的名头,通过宣传等一系列的活动,潜然默化地让人接受它、喜欢它,最终完成由免费客户变成“付费”客户的转变。

“准备,跑!”

一声令下,刘远、程老魔王、秦琼等一行人连忙扬马策鞭,有如一股旋风向前跑去,在场之人,一个个非富则贵,手下侍卫众多,他们一跑,一众侍卫连忙跟上,于是,长洛高速刚开通的首日,一行数十人快马加鞭,风一样朝洛州飞奔。

宽阔、笔直的马路一直向洛州的方身延伸,由于是私人修筑,路上空荡荡的,空无一人,正好用来赛跑,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脸欢快地往前跑,,刘远也努力跟在后面:

跑了没多久,跑在最前面程老魔王得意地喊道:“痛快、痛快,有些日子没体会这种驰骋的感觉了,哈哈哈”

“不错”秦琼一边甩鞭一边说道:“长安城地小人多,平日根就本就放不开,这个不错。”

程老魔王扭道:“快点,再快点,你们比尉迟老将军还要慢,早饭没吃饭吗?”

“好个程老黑,你赶你的路就行了,无端端扯上老夫干什么?”尉迟敬德不爽地喝道。

“哈哈,老哥别气,夸你老当益壮呢。”

“滚”

“哈哈哈”

马匹上乘、骑术精湛,再加上道路通畅,刘远一行跑出了一个很不错的成绩,很快,长安城的百姓就从长安报上知道五位将军,加上刘远,那就是六位将军,外加一个工部尚书和太尉,从长安到洛州,破天荒地仅用四个时辰,就是从洛州连夜赶回长安,走夜路,也仅用了六个时辰。

众人一下子惊呆了,四个时辰,这不是朝发夕至了吗,就是八百里急报,也未必有这种速度啊。

若是别人所说,众人肯定是嗤之以鼻,认为其在吹牛,可是这是长安报报道的,又不得不信,再说几位将军回来后,也是一脸得色跟别人夸耀这次的收获,信誓旦旦,言之凿凿,论不到别人不信。

这些报道具有风向性,几位朝中重臣在的还没正式对向外开放的长洛高速赛马的事一揭露,很快,众人从黄金屋的热潮转移到长安到洛州这一条最繁忙官道的讨论上。

长安到洛州,有两个选择,水路和陆路,水路就是从顺着广通渠,由运河直达洛州,陆路自然就是官路,当然,现在陆路多一个选择,那就是即将对外开放的长洛高速。

一说起这段路程,不少人心里都不爽,甚至是一肚子气,水路虽说平稳,但是运河的主要作用,就是把钱粮运进京城,普通百姓一碰到官船或运送银粮的漕船,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一边,等候调度,有时一下子耽搁一天半天,实在太寻常了,不是时间很充裕,寻常人不会选择水路。

而陆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贩夫走卒、商货往来、行人游客、驿站信使等,每日都在其路上奔走,经常人满为患,人那么多,可是官道只有一条,人一多,意外也多,有时候惊了马、又或马车不小心撞了,那热闹了,若是一方强势、一方弱势,那还容易解决,可若是双方都是半斤八两又或碰上一根筋的人,这下有戏看了,一堵再堵,而沿作的驿站逆舍,不是一般的黑,仿佛有了默契一样,一间普通的下房,一晚最少也要一百文,人吃马嚼,一晚不交个二三百文,就别想走出店门。

这些还是轻的,最难受就是路况,那路是土路,并不坚固,那些拉着重货物的马车一压,马上就是一条辙,晴天尘土飞扬,一路风尘、雨天泥泞不堪,很容易陷入其中,以至不少当地居民把雨天视作财神爷下凡,一到下雨天就到路上等,有车陷进去了就帮忙推,当然,这不能白推,一次三十文,爱给不给。

比较之下,那长洛高速最值得令人期待,先不说西市口那段水泥路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就是长安报上所说的,那速度让人向往,特别抛弃普通官道一条道的模式,在的长洛高速公路上,分成两条路,南来和北往各占一条专用道,正所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就是算是堵,可是避免同时堵路的情况,此外,还独殊一格设立休息区,为了交通的顺畅,不允许擅自在中途驻马停车,要到特定区域休息,一来不妨碍交通,二来休息区也有护卫,防止有意外之事发生。

当然,这是刘远的一个策略,把客人赶到一个地方休息,这样一来,有了人流,做什么生意都好做,刘远计划在休息区修筑逆舍、酒楼、特色商铺等等,像妓院这些,也会视情况而起,反正有的是人脉,真是要开,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一切还在设计纸上,现在仅仅是开通了公路。

长洛高速建好后,什么时候正式开始营运,众人尚未得知,但是过路费的问题,在刘远的授意下,开始进行了广泛的讨论。

有人在报上说,一次三百文比较合适,因为走旧官路,住逆舍、吃饭、喂草料等花销,这一路少说也要这个数,再说还不计路上出状况还有马车的修复的工钱,而长洛高速还设有免费的休息区,休息区还带有护卫保护客人的安全,光是这一点,也值不少钱了。

三百文一出,马上引起哇声一片,有人直言太贵,消费不起,又举例不住逆舍、吃自带的干粮等,成本仅需几十文,没必要花费那么多银子,报道一出,有人就取笑走路更省,要是舍得一身脸皮,一路要饭,一文钱还不用花,有些不差钱的主,还在上面说,就是一次花上五百文到一两,也是物超所值。

和黄金屋一样,在刘远的暗中造势下,长洛高速还没有投入营运,就已经推到风口浪尘上,吸引了不知多少眼球,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得出的数值是,一次收费二百文比较合适,可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刘远却稳坐钓鱼台,不动声息。

刘远沉得往气,程老魔王和崔敬却沉不住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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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 招兵买马

“刘远,你小子怎么一回事?”一看到刘远,程老魔王就径直询问道。

“程伯父,怎么啦?谁惹着你了?”刘远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崔敬则是苦着脸说:“贤婿,你这舆论是怎么做的?明明是你在暗中造势,现在外面吵吵嚷嚷,就是有关收费的问题,现在外面已经吵翻天了,不少人评击说我们借此路敛财,据说魏黑子已经磨刀霍霍要弹劾我等,你说此事你负责,你怎么也要辟谣啊,有句古话听过没有,三人成虎呢,再这样下去,对我们的声名有损啊。”

两人不得不急了,古代人的消息闭塞,有点什么事,都能重重复复说好几遍,现在刘远在给即将开通长洛高速造势,这势头是起来了,可是形势不妙啊,有不少人故意恶意中伤,就是李二也惊动了,今日散朝前,李二还开玩笑问他们,想要赚多少什么的,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银钱要赚,但脸皮也不能不要啊,刘远不急,他们可都急死了。

刘远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那地是我们买下来的,路是我们凑合钱修的,收多收少是我们的事,又不是逼他们走我们修的长洛高速,收多少,他们激动什么?”

“就是,这路是我们修的,没人请他们来”程老魔王一时也来气了:“那魏黑子凭啥弹劾我等,我们出那么多真金白银,又不曾见他替我们分担一些?”

“程将军,你就别添乱了”崔敬好气地说:“贤婿,别绕开话题了,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我调查过,不变,决定还是按先前议定的价格,马车一辆一百文,单马一次五十文。”

崔敬皱着眉头说:“这不错啊,听起来也不贵,现在外面都疯传到一次要一两银子了,风言冷语的,你怎么还不辟谣澄清一下?”

刘远看了一下两张焦急而纠结的脸,笑着让两人坐下。然后淡淡说道:“我给岳父还有程伯父说一个故事吧。”

不待二人回答,刘远自顾先说起来:“有一间商铺生意很不错的,东家每年盘算时,都会拿出一笔大约三个月的月钱分给伙计,让他们能好好地过一个年。这已经形成了一个惯例,每个伙计临过年时。都会期待着这笔特别的花红。有一年,生意不景色,饶是精明的东家满打满算,最多只能多给伙计两个月的月钱作为奖赏,刚想发下去,掌柜去阻止了。直言这样会有损伙计的积极性,心生不满”

“后来,他们就想一个办法,先是故意放风出去。今年生意不景色,不仅没有额外的花红发,还要辞退一些伙计,临近过年,谁也不希望丢掉工作,于是,伙计们不敢奢望花红,而是担心饭碗的问题,毕竟这里的待偶还是很不错的,后来终于有消息灵通的伙计得到的消息,虽说生意不景气,东家有情有义,不辞退人,但没有分红了,就在所有伙计准备过一个清淡的年时,没想到最后那天,掌柜突然宣布,东家仁慈,额外多发二个月的月钱作为花红,于是,一众伙计喜极狂奔,并没有领少一个月而苦恼,相反,一个个比往年领三个月的还要兴奋。”

程咬金眼珠转了转,接着一脸不在乎地说:“这么大方,东家不用赚银子了,俺老程可不干。”

崔敬眯着眼睛,一脸睿智地说:“贤婿的意思是,当事实比想像更美好时,效果可以更佳,吏容易让人获得认同,是这个意思吧?”

“对”刘远肯定地说:“就是我们一开始说一百文,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们开的价是贵的,他们会讨论,他们会百般挑剔,还不如造势,把价格往高处推,先让他们的心理做好准备,到时我们正式一推了,他们会惊奇地发现,实际要价比他们心目中的价钱更低,于是在他们心中注形成了一个便宜、很划算的概念,在选择出行是,就会下意识掏钱成为我们的客人,这样还愁没有银子赚?”

“好,太好了”程老魔王哈哈一笑,连拍了刘远的肩膀二下,兴奋地说:“这样一来,我等就变得有名有利,看谁还敢背后说我们的闲话。”

刘远点点头道:“我们这算是薄利多销吧,到时我们在休息区,只要把店铺搞好,设一些特色店铺吸引人,一年到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利润增长点,至于那些果树,估计还要三到五年,方能收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等自然要靠路吃路,只要好好经营,这不失为一条财路。”崔敬仿佛看到一锭锭雪花花的银子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自己的口袋里。

程老魔王盯着刘远说:“小远,你小子最近忙什么,你说王月下旬正式开通的,现在已是五月二十五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俺老程闻闻那银子是什么味道的,几十万两扔了出去,现在你程伯父可是一个铜饭还没有看到呢。”

刘远一下子不知说些什么了,这是一个大将军、国公、食邑三千户的人所说的话吗?什么士农工商,实则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是“权”和“钱”。

“程伯父,你这是站着说话腰不痛”刘远苦笑着说:“这高速公路通了,不是每个人都会主动自觉把银子交给你的,得派人收钱,也得派人检查,预防有人不给钱,混入其中,到时他们中途跑进来,然后在收费站前跑出公路,我们岂不是吃亏了?全程几百里啊,怎么维护安全是一个问题,然后就是收了银子,该怎么交纳?售票的人会不会钻柜台这些,都要考虑得清楚,并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容易的,你问小侄忙什么,就是忙着招人、培训这些事了。”

二人一听,这也是一个问题,虽说这年头,大多数都是实诚之人,但是偷奸耍滑之人也不少,不得不防,还是刘远考虑周到。

“原来这样,那你继续努力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程老魔王拍了拍刘远的肩膀,笑呵呵地说。

路上碰上李靖,本想叫他一起来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兴趣,还说自己的瞎心,战神就是战神啊,现在看来,自己还真的是白心了。

崔敬的眼里满是欣赏,他对刘远的全能性非常满意,自己的女儿是一个有福之人啊,当初误打误撞,没想到撞出一个乘龙快婿来,能不高兴吗?

刘远也不客气地说:“要说到帮忙,小侄还真有事请程伯父帮忙呢。”

“有事就说。”

“程伯父族中,有没有一些平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公子、少爷之类的人,若是有,举荐到小侄这里,有用。”

程老魔王皱着眉头说:“找这种人干什么,这些人能办事?还真别说,我们程氏一族还真有几个这样的蠢货,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没少打着老夫的旗号在外面胡闹,真是一想就头痛,偏偏沾亲带戚,骂也不是,打也不行,为难啊。”

一边说,一边都摇头了。

刘远心中一乐,没想到,还有让程老魔王心烦的事,看来二世祖的破坏力,无论古今,都是那样大,特别是在士族天下的唐朝,家族的束缚是很大的,就像程老魔王,对族中的子弟也得多加照料,不然会让人在背后非议,不仅自己的族人不满,就是外人也瞧不起。

“没惹什么大祸吧?”刘远小声问道。

“有点混,但不算坏,伤天害理的事的,还是不敢做的,若不然,不用官府出面,老夫就把他们的腿都给敲断。”程老魔王一脸正色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程老魔王也不例外,事实上,他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一个“混”字足以传神,正是他做事有底线,所以在长安城,他一直活得很滋润,估计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族中的弟子都给带坏了。

刘远拍着手说:“那不错,程伯父,问一下他们,愿不愿意到长洛高速这里工作,也不用干什么,就是骑着马走走,随便查一下,待遇嘛,暂且一个月二十两加分红,这分红可大可小,反正肯定不会亏待他们就是了。”

“来,一定来,哪个兔崽子敢不来,老夫把他们的腿都给打折了。”程老魔王马上笑着应允。

做了侄女婿,果然是自家人,有什么好事也记得想起自己人,二十两也不算少了,再说还有分红,进入长洛高带还有接近刘远,就是没有银子,也值了,以刘远的性格,肯定不会亏待自己人的,跟着他吃不了亏。

一旁的崔敬急了,闻言连忙干咳了二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清河崔氏也有几个不成的材子弟,你可不要忘记了。”

这个刘远,怎么有这等好事也不先说一下,眼看再不出吱声,什么都捞不着了,崔敬忍不住一旁提醒道。

“是,岳父大人”刘远连忙应道。

程老魔王好奇地问道:“贤侄,你这招人有点奇怪,招这种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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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9 正式营运

刘远笑着说:“让他们组成一个巡逻队去巡查,专门抓那些不花钱就想使用我们长洛高速公路的人,晚辈已经着手印刷一批特别的骑缝票,其中有防伪的密记,只有自己人才能知道,另外也会不定期更换票样,他们的工作就是在高速路上看到有可疑的人,就随机抽查他们的通行票,看他们是不是正规入口进入的,工作轻松。”

“此外,我们长洛高速也会竖起警告牌、制订条例,如被抓到,没收其坐骑及乘坐工具,有货物的,没收一半,另外还要追加其他罚款,这些没收的货物和罚款,将会分一半给执法之人,这些就算是分红了。”

这分红还真不少啊,要是碰上一个有钱的主,估计一笔就够了。

崔敬有些奇怪说:“贤婿,像这种事,不过是手板眼见功夫,很多人都可以胜任,而你却要找世家的子弟呢?”

“很简单,普通人一看到官员或大人物,要么一个个变得唯唯诺诺,不敢下手,要么就是没个分寸,弄出坏事,但是世家子弟有这个眼色,也有这个魄力,省去很多麻烦。”

原来是实这样,崔敬和程老魔王点点头,表示理解。

刘远继续说:“好了,岳父大人,程伯父,你们最快速度,把人送到长洛高速的总部,我要亲自跟他们作培训,教导他们一些验票的技巧还有一些注意事项,就按刚才协议好的,一家最多六个人,先来的先训练,时间不等人,最晚六月一号就要正式营业。”

“好。俺老程知道了。”

“还好,崔氏组织他们一起游历,听说已到蒲州了,人员不是问题,到时我给你送过去。”崔敬笑着说道。

刘远高兴地说:“那太好了,长洛高速工作暂时就这样,我们一边收费,一边慢慢建设好了,这几天都是培训,只要那些门票一旦印刷完毕。我们马上就可以收银子。”

程老魔王和崔敬闻言,四眼都开始放光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远着眼于培训招来的人,让他们明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教导她们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遇到紧急事情又怎么处理等等。可以说。把工作都做得非常细致。

六月初一这天,一大早,长洛高速的入口就已经人山人海,经过几个月的发酵和宣传,终于到了正式开通的日子,很多人都想来一睹为快。看看这个传说的高速,那速度又有多快。

众人在排队间,虽说还没有看到有人在卖票,不过在其入口的显眼处。有一块巨大的木牌竖立着,上面一行写着斗大的字样:长洛高速管理条例:

一、行人不允许上长洛高速、

二、进入高速后,不能在路上停留,如需要修整,可到休息区里,违者罚款二百文、

三、左上右落,不能逆向行驶,违者令罚款三百文、

四、讲究干净,其坐骑的屎便,最好能自行装起,自行处理者,带屎的便到出口处退五文钱、

五、请保管好你的收费凭据,以便随时抽查

十、上高速每辆马车的统一价为一百文,单骑仅需五十文,另外每匹马加收五文清洁费。

注:除逃票外,其它罚款暂不执行,半个月的过渡期后,从六月十五号正式开始执行。

“什么,才一百文?”人群中有个商贾模样的人吃惊地说:“不要说要五百文,甚至更多吗?”

“就是,我还听有人说要一两银子呢。”

“一百文,在官路的逆舍,就是住最差的房间也要这个价钱呢。”

“便宜、太便宜了,那些人还想造谣呢”

“你们不知吗?投资这条高速公路的,就是扬威将军刘远还有几位朝中重臣合资建造的,良心工程啊,一百文,真是像报上说得么好,那么这一百文,掏得真是太值了。”

也有人质疑道:“这一百文是不贵,就是那五文清洁费有点让人费解。”

马上有人反驳道:“要是路上满是屎便,就像官路那样,你乐意?人家又不是故意收你的,没看到上面说吗,用马的屎便可到出口处退回五文钱,说到底,到是在马后面系一个布袋就行了。”

“也有道理。”

“你们看,从入口处看去,这路又直又平坦,两边还种了花草,真是太漂亮了。”

“对对对,刚才我都想说了。”

众人在入口前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等吉时,吉时一到,这长洛高速就正式开始营运了。

没多久,突然走出一个手持铜锣的人,手里拿着一面铜锣大力敲了一通,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扯开嗓子大声说:“诸位客官,们选择长洛高速,只要你们体验过,肯定会觉得超值的,还有一刻钟,吉时就到,因为是第一天营运,前一百位,可以半价惠,前三百位可以免费获得最新出版的长安报一份,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一百文的通行费,竟然还有优惠?

那下人的语音刚落,人群马动起来,一个个或是赶着马、或是套着车,只是一会儿的功会,一下子就形成了一条好几百米的长龙,一些官差也帮忙协助管理秩序。

没多久,一些穿着统一着装、那衣服统一印有“长洛高速”的字样的向自己走来,一看就知是长洛高速的职员,那些制服,一看就让人觉得非常专业,有一种信赖的感觉。

朱长贵是一位商贾,经营丝绸买卖,在洛州设有分店,经常要穿梭两地,用他的话来说,一年少说也要跑坏几辆马车,虽说他经营有方,钱银赚得不少。长期的养尊处优,他的肚子就像他的腰包,越来越鼓了,那官道的糟糕的路况,让他苦不堪言,现在一听到要开落更为便捷、更为舒适的长洛高速,他第一时间就来捧场了。

“客官,你的是马车,需交一百文,你身后四位。是你的私卫吗?”那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很有礼貌地问道,并没有因为他是商贾,就给他白眼。

这些人,可都是替将军、国公、太尉干活的啊,这些都是爷。没想到这般客气,倒是让朱长贵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是。他们都是我私卫,那钱银一起算。”

“好的,马车一百文,四匹马是二百文,每匹马加收五文清洁费,合起来一共是三百二十五文。不过你的前一百位顾客,通行费可以减半,仅需一百七十五文钱,忘了说。那五文清洁费是不打折扣的,请问有问题吧?”

才一百多文,平日朱长贵就是点个好一点的菜,也不止这这点小钱了,闻言拿出二钱碎银问道:“碎争可以吗?”

“当然可以,金银铜钱都可以。”

朱长贵把手里的碎银交给那职员,豪爽地说:“这里的两钱银子,不用找了。”

换作别的伙计,一早就就笑着谢赏了,可是这职员却面带着笑容说:“客观,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收取任何客人的打赏,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如果你嫌这些铜钱不方便携带,旁边有一个募捐箱,把钱投到里面,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联同大慈悲寺的大师一起开启,取出其中的善款,用作救死扶伤之用。”

哟,这职员,素质还挺好啊,服务周到、不贪不嗔,时刻面带着的微笑,一看就给人温暧的感觉,朱长贵觉得,这钱花得太值了,后面排队的很多,闻言也不敢怠慢,除了找零的二十五文,还拿出一个五两重的银锭投进募捐箱,算是做点好事,积点阴德。

朱长贵带人一过关卡,出面他面前的,就又直又平坦的康庄大道,他在大手一挥,车夫长鞭一甩,很快,那么马车飞奔着向前跑去,那路非常平坦,坐在皮垫子上的朱长贵感到舒服极了,这一百多文,花得太值了。

对了,这些职员的素质真不错,自己回去后,也要把手下的伙计好好培训示一下方可,差得也太远了

朱长贵只是众多选择长洛高速的人一员,还是幸运的一员,因为他排得前,有节扣,不过,因为一百文的确不多,再说服务这么周到的下,那长洛高速,还有那么优点,一个个掏钱也变得异常大方。

长洛高速职员用一张张印刷精美的通行,换回一文文铜钱、一块块碎银,这一百几十文看起来不多,但是小数怕长计,慢慢积累起,那就非常可观了,一个人是一百文,十个人就是一两,一百个人就是十两,一千人就是一百两,在长安城外出入口的等着上高带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千人,十个入口同时工作,速度也不慢。

交了通行费的人很高兴,因为慢慢就会发现这笔钱花得非常超值,又快又好,还不用挨沿途逆舍的“那一刀”,第一次在路况这么好的路上奔跑,不怕堵、没有坎坷没有扬尘,沿途还有很多美丽的风光,实在太超值了。

游客高兴,而在长洛高速出入口旁边一间临时搭的竹舍内,刘远、崔敬、长孙无忌、程老魔王等,围在一起吃酒作乐,不时端起一杯酒走到窗前,看着一个个客人交钱上路,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这坐着收银子的感觉,实在太妙了,特别看到那筐装满铜钱还有碎银,需要抬走换一个新筐一样,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不错,不错,虽说投资巨大的,不过收益还是很可观,特别建成之后,几乎不用多少成本,旱涝保收,不分白天黑夜、不论晴天雨天,难得,难得”李靖忍不住再次赞道:“刘远,你的确是一个天才。”

程老魔王摸了摸刘远的脑袋,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这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么聪明,真想打开看看,你这脑瓜子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刘远苦笑地说:“别啊,程伯父,小侄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什么特别的,一打开我就挂了,其实没什么不同,只是我比别喜欢多思考一点而己。”说完,刘远又一脸笑容道:“不过,看到现在反响还好,小侄也算松了一口气,若是做得不好,小侄可真成了罪人了。”

很明显,这只是刘远谦虚的话而己,放在后世,就没听过有人投资公路亏损过,除非是那些非营利性、战略需要的公路,何况刘远一下子就挑中了大唐最繁华的一条官道,早早就收集到了足够的资料,也做好了准备的预算还有后备开销,从开始修筑长洛高速,刘远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一座大金山里。

秦琼笑着说:“此话矣,你已经做得足够好,谁也不知下一刻要发生什么,谁敢保证做买卖只赚不赔?就是真的赔了,秦某也绝不取笑于你。”

刘远连忙谢道:“是,谢秦将军。”

“啊,一百人”站在窗口的牛进达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你们看,大约只有二刻钟,一号关口已经过了一百人,一个关口一百人,这里十个入口,那么就是一千人,一人一百文,那么就是一口儿功夫,不是一百两进口袋了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们看看,那排队准备上高速的的队伍,一望不到头,后面还有人赶来,我们长洛高速,起点在长安,终点在洛州,中间不二个出入口,都是设在蒲州附近,如果每个入口都这么好生意,那我们一天光是数银子都数得手抽筋了。”

说到后面,牛进达的目光都有些炽热。

这不怪他,由于不善于交际和经营,府中颇有些拮据,若不然,他就不会舍得把那半成的份子让出去,这下可是亏到姥姥家了。

众人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长洛高速,简直就是一棵摇钱对啊。

长孙无忌点点头说:“还不错,靠着大唐这条最繁华的路段,只要齐心协力,一定会成功的。”

刘远高兴地说:“诸位伯父,小侄在醉仙楼订了一桌,一会我们慢慢品尝,一边等长洛高速的人把帐目送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分享今日长洛高速的表现了。”(未完待续)

870 财神下凡

醉仙楼,长安城屈指可数的顶尖酒楼之一,据说掌勺大厨就是宫中退出来的御厨,出来后不甘寂寞,重旧业,做出来的菜可谓一绝,色香味俱全,深受名流上层的欢迎,此刻,醉仙楼最豪华的天仙阁里,刘远、长孙无忌、崔敬、程老魔一行八人围坐在一起,刘远正拿着一份简报在读着:

“从辰时三刻到酉时三刻间,长安、洛州、蒲州、金田等八个出入口,合计一共出售出通行票二万八千八百二十六张,其中甲票一万三千二百张,其余的是乙票,甲票就是一百文的马车票,乙票是五十文的单骑票,合计录得二千一百零一零外加三百文,因为是第一天有半价或赠送报纸等优惠活动,实得白银二千两出头。”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天二千两,一个月就是六万两,一年就是七十二万两,五年则有三百多万两,虽说还要扣掉一些运营成本、纳税等等,再翻一倍行了吧,即使是十年收回成本,那以后的不是纯赚的吗?一年几十万两,就是一成,也有好几万两,再说现在的仅仅是开始啊,到时生意还会越来越好的。

发了,大发了。

崔敬、程老魔王等人一个个眉飞色舞,快乐得快要跳起来来了。

“哈哈,太好了,第一日开张就能营收二千两之巨,果然是路通钱通。”秦琼摸着胡子,眼里满是满意之色。

“一天二千两,一个月就有六万两之巨,即使是半成,一年也有三万多两,俺老牛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长孙无忌一脸懊悔地说:“可惜,可惜入局得太迟了。唉。”

这赚得越多,也就说明他损失得越大,长孙无忌仅得半成的份子,这让他怎么能满意,要是早点加入,多的没有,一成的份子总会有的,这就意味着,一年白白损失几万两,一损失就是几十年。能不窝心吗?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进入晚总好过没有。

听到这份优异的成绩单,所有人都非常高兴,只有刘远有点神色凝重,好像高兴不起来。一旁的李靖察洞秋毫,不由好奇地问道:“小远。长洛高速来了一个开门红。怎么你的心情不太好,出了什么事?”

刘远皱着眉头说:“奇怪,根据我的调查,无论性价比还是长洛高速的硬登件来说,应该很吸引人的,小侄估计。这个发售通行票的量在五万左右比较合适,因为我们的成本是固定的,那票卖昨越多,成本就越低。而我们也就赚得越多,可是现在仅有二万多人,连三万还不足,这二千两是不少,但是还要的扣除一截作为成本,还有税金,这和我预算的,差了不少啊。”

这也难怪远不满意,后世的广深高速,普通一日的车流量是越过十万架次,碰上周末假日得三十万架次以上,长洛高速虽说只是连接长安和洛州,但是像郑州、滑州、冀州、邢州等地的商旅、公差都是借洛州借道到长安,这一片地区,是大唐的人口最密集的,这一带的官道,也是最繁忙的,没想到竟然三万人次都不到,不能不让刘远心生失望之感。

还不到后世那广深高速顶峰时的十分之一呢。

一众人看着刘远,然后又面面相觑,对刘远可以说是无言了。

一天二千两,刘远的份子最大,有三万,一年就有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进账,那敢情还嫌少一般,这让在场的人情何以堪,只有半成份子的的长孙无忌,还真有想捏死他的冲动:这是在**裸地炫耀吗?

崔敬从刘远手里拿过那几张简报,翻了一下,高兴地说:“嗯,不错,几个时辰就有这样发行量,这个已经很了不起的了,可惜只有几个时辰,如果晚上也能卖通行票,说不定能翻一番呢,再说其实也别失望,现在刚刚开始营运,不少人还持观望态度,再说的那休息区的店铺还没有发展起来,果树尚未挂果,这些都是利润的增长点,所以说,一切都不用急,慢慢来。”

翻了二下,后面还二张纸,看了一下,马上笑了:“哈哈,不错的,没想到,这里还漏了二笔呢。”

“是吗,俺老程看看。”

一听说还有二笔银子没有宣读,程老魔王拿过来一看,马上笑了,原来一张是清洁费清单,因为刘远规定,每匹马加收五文钱的清清费,可别小看这五文钱,积少成多呢,有的马车是双马的,还有人出外时,还喜欢一人双马,适当的时候可以换乘,这样一来,这一天的的清洁费就有十五万多文钱,折算成一百多两,虽说带着的屎便可以退,但是又在有几个人在乎这点小钱,就是退,一看到队伍要排队,赶时间之下,也就舍弃了,这样还剩一百两出头。

一天一百两,那么一个月,又有三千两之巨了,果然小数怕长计。

另外一张就是巡查小队的成果了,长洛高速几百里那么长,还没有围起来,别人想不花钱偷上长洛高速,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于这些占便宜之人,刘远绝对不会心软,一开始就严厉打击,违反其它规定,暂且警告不处罚,但是不花钱蹭路走,刘远坚决不同意,第一时间织织了查票的队伍,除了有固点的点巡查,还派世家子弟组成巡查队,随机抽查,一经发现,马上从重处理,先把他们的侥幸心里打消。

此地是我买,此路是我开,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几位将军外加尚书和太尉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不过不怕死的人还真不少,根据记录,第一天就抓了三十多个想逃票的人,他们可惨了,让那些手庠庠的世家子弟先是揍上一顿,然说选择吧,要么坐牢,要么就花钱买平安吧,又是罚又是敲,让他们敲得二百多两银子,分去一半作为提成,长落高速还能落下一百多两,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众人在一旁啧啧称奇,而经崔敬一解释,刘远心中也释然了。

原来自己钻了牛角尖,像后世的高速公路,它一天的车流量是按二十四小时算的,因为装了路灯,所以可以二十四小时行驶,而长洛高速从酉时开始,就不再卖票,公路就开始关闭,这样算来,如果按一天十二个时辰来算,把人数翻一番的话,人数也不少了,而那些停留在休息区的客人,也得睡觉,也得吃饭啊,只有他们一刻停在长洛高速公路上,就有希望给自己增加财富。

对了,这两千两,还不包括的休息区的收入。

经过这么一算,那收入也不少了,刘远的心情这才高兴起来。

秦琼盯着刘远说:“贤侄,你果然不是寻常人啊,这一百文看似收得太少了,没想利润还那么多,我们此次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一说到这个高速公路,秦某想起你在长安还弄了一个黄金屋,那价格更黑,进去看就得一百二十文,然后又大堆收费项目,天天都是大排长龙,这样看来,你每天不是赚得盘满钵满?”

众人一下子想起,刘远和朝廷有个黄金屋的合作,刘远用二十万两买断了二十年的经营权,如果这样计算的话,刘每天的利益不是极为可观?虽说他造价是高,但他的经营成本比长洛高速低得多了,再说还免税的。

天啊,这小子,赚钱都赚得疯了,难怪这么好的项目,还肯让出几口肉来,原来如此。

刘远楞一下,然后打哈哈道:“哪里,哪里,也就是赚个小钱补贴一下家用罢了。”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人精?前面没留意,这才不闻不问,现在被长洛高速一刺激,心中暗自一盘算,一个个心里倒吸冷气:这利润也太大了,一边忍不住盯住刘远,心里一边暗想道:天啊,这个家伙,莫非是财神下凡?随便一个主意,就赚得盘满钵满,金玉世家、墨韵、长安报、彩票发行、黄金屋、长洛高速等等,哪个不赚钱?

简直就是有点像点石成金了,不得不服。

对于刘远的回答,众人都是嗤之鼻,当大伙是傻子不成?不厚道呢。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刘远举起杯说:“不管怎么说,今天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局,算是开门红吧,待日后把所有的工作完善,以长洛高速公路为主体,逐步完成配套设施,收入肯定还会有一个较大的提升,来,让我们干一杯,祝长洛高速越办越好。”

“干”

“越办越好,越赚越多”

“这杯一定要喝啊。”

众人的心情都非常好,闻言一个个举起酒杯,然后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痛快!

一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谈着谈着,不知不觉,就把那话题扯到了那长洛高速的清洁费上,众人纷纷赞刘远的会动脑子,这五文钱真不算什么,那些客人也不会介意,可是积少成多,一天下来,竟然有一百多两,然后又讨论这笔银子用途,刘远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很快就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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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1 带肉骨头

“诸位伯父稍静一下,容晚辈说上二句。”刘远站起来,笑着说。

一听到刘远有话要说,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他有什么要说,就是刘远也感到惊讶,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在程老魔王他们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

那几个老家伙,怎么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小姑娘一般,刘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点不自然地干咳二声,然后扬了扬手中那张记录清洁费的清单,笑着说:“晚辈细中有粗,什么都安排了,唯独清洁卫生还没有落实安排,好在落实前的最后一刻,加收了清洁费,这一天也有一百两左右,随着知名度的提高,估计还会往上涨,晚辈想了一下,不如就把这项清洁卫生的工程包出去,其报酬就为收到清洁费的七成,三成入库,不知哪位伯父有兴趣呢?”

承包出去?

在座的七人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其中崔敬的反应最快,一下子站起来说:“什么伯父,没看到你岳父大人在这里吗?这可不是普通的活,这是工程,论到工程,在场没一个能比得上崔某,这事交与我们崔氏,最合适不过了。”

“什么工程,不就是铲个屎球球吗?”程老魔王一下子站起来说:“这种粗活,俺老程就适合不过了,交给你程伯父就行了。”

“程老黑,一边去,那巡查队的美差,全让程崔两家拿去了,你们两个倒是挺能崩达的,一有好事,你们俩反应最快,不行。这事轮到我们尉迟家了。”

“你们都消停点,这些都是小钱,你们一个个份子大,长孙某仅得半成,可是碰上事情,长孙某在出力时,也并不比你们出少半分吧?这事就交给长孙某好了。”

“有好事都不捎上俺老牛,你们也太不厚道了,这事轮也轮到我了。”

刘远一提出,在场之人马上就为了这份清洁工程争吵了起来。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如果这事传出去,说个将军、尚书、太尉为了一份铲屎球球的工作争吵,估计听到的人下巴会跌一地。

不过,刘远并不意外。老实说,这工作是不太好。清洁工。但是架不住报酬丰厚啊,清洁费收入的七成啊,就是一天一百两,一个月也有二千多两,一年有二万多两,再说这个钱还是会往上涨的。一年二万多两,那么十年就是二十多万两啊,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能不动心呈?再说这工作也不用亲自动手。派下人去干就行,反正现在奴隶便宜,实在舍不是花钱,封地上还有免费的封民呢,就当让他服劳役,一文钱都不用花。

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铁饭碗,此外还有一点,这些马屎还是一等一的肥料,拉回自家田庄使用,绝对能多产粮,就是拿去出售,也是抢手的东西,不客气地说,就是不给钱,带人去清洁、去捡那些马类也肯干,何况还有大笔的进帐。

于是乎,这些将军、尚书等,也顾不得矜持,一个个踊跃报名,不仅踊跃,一个个还争了起来。

若是一千几百两,这也就罢了,这可是关乎到上百万两的生意,有银子挣还有好事,要是不积极,让族里的人知道了,也会心生不满的,不抢就是傻子。

刘远也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激烈的,看到刚才一个个带着上流成功人士风范的朝中重臣,一听说银子,马上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身,好像泼妇骂街一般,一时间也楞住了,有心想帮,可是帮得了这个,又帮不了另一个,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干脆置身事外,让他们吵个够,谁吵赢了,就归谁。

这羊肉汤真是鲜,没一点膻腥味,啧啧,还真是好喝,这香獐子肉香而嫩滑,尝起来很不错,吃也几口,刘远又不客气拿过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大羊腿直接啃了起来,一咬一口油,尝起来真心不错。

程老魔王有些无力地坐在蒲团上,那牛鼻子呼呼地直喘气,刚才又和尉迟敬德对上了,武将嘛,中气十足,真吵起来,也不比那些泼妇逊色,本来二人争个半斤八两的,没想到李靖中途加进来卫联手对付程老魔王,这才落了下风,谁叫他有个好侄女呢,现在经营权归刘远管理,作为“关系户”,自然容易拉仇恨了。

这气还没消,没想到看到刘远扛着一条烤羊腿在啃,别人吵得热闹,他啃得痛快,一边啃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啃得那一嘴是油,程老魔王一下子都快冒火了,这家伙,抛出一点甜头让自己还有几个老家伙在抢夺,他可好,躲在一边看热闹,那感觉,好像他扔了一块带肉骨头,然后笑嘻嘻地看着狗咬狗抢骨头一般。

简直就是太可恨了,这里不是将军就是尚书,最次也是从三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刘远,我等在争得热闹,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把好吃的都吃掉了,你小子行啊。”程老魔王指着刘远大叫吼道。

众人一楞,不由扭头张望,一看到刘远,一个个把眼睛都瞪大了。

“那个,那个,肚子饿了,所以先吃上点。”这么人眼着自己,双手捧着大羊腿的刘远有点悻悻地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长孙无忌笑着骂道:“刘远,你这家伙,胃口不错啊,我们在这时争得不可开交,你在这里吃得畅快淋漓,你这是诚心看我们热闹的,对吧?”

“不敢,不敢”刘远连忙说道:“诸位都是前辈,有好处也不敢和诸位争抢,私下敲定也有失公允,这个差事不像那巡查员,拿的是小钱,干的重活,也就是拿出来商量一下,你们决定就好,像长孙伯父说的,我份子大,分红多,也就不与诸位争利了,你们决定了就好。”

程老魔王气哼哼地说:“这还像点话。”

李靖苦笑一下,扭头对刘远说:“小远,不如你来决定吧,你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吵得脸红脖子粗,青筋差点冒出来了,再这样吵法,徒伤了和气,不值当。”

“俺老牛也同意。”一向嘴拙的牛进达,在吵架方面不擅长,帮帮这个,又说说哪个,自已弄不到好处,还变得左右不是人了。

崔敬也坐下来,有些无奈地说:“僧多粥少啊,贤婿,还是你来决定吧,反正这经营权在你手里,又是你的份子最大,你来指定好了。”

其它人也纷纷同意。

话说,几个大将军、尚书还有大尉,吵得这么厉害,就为了一份铲屎球球的工作,传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看着那几个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自己,刘远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了,随便一个,都是在长安城横着走的“boss”级人物,得罪哪个都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自行商议了,只是没想到,这难题最后又抛回到自己手里了。

“要不,我们抓阉吧,哪个抓到就哪个接手好了。”刘远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抛出一个方案。

“不行”长孙无忌一口拒绝道:“这会不会有点儿戏了?”

崔敬眯着眼睛说:“我等都是文雅之人,不如写诗吧,哪个写得最好,这差事就归他了。”

“要不我们比赛举石锁更好,直接了当,还不用请人来评比。”程老魔王气呼呼地说。

李靖皱着眉头说:“不如我等投箭壶好了?”

“不妥,谁先谁后,也是一个问题,再说那玩意,用来娱乐还行,若是用这么大的彩头,俺老牛估计拿箭都颤抖得拿不稳,不妥,不妥。”

众人一连说了几个主意,没想到都遭到别人反对,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或不擅长的东西,平日玩玩也就算了,现在交乎几十年、过百万两银子的收益,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众人议论不止时,刘远突然慢悠悠地说:“在场的,都是浸泡了几十年酒中高手,一个个都是海量,这样吧,斗酒量好了,最后一个倒下的,就可以获得这个工程,怎么样?”

刘远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不出声,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都是缓缓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法子不错,公平公正。”

“也好,兄弟们也很久没有大碗喝酒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斗一番。”

“谁怕谁?来吧。”

几个人还没开喝就斗起了狠话,程老魔王把手袖都挽起来了,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就是崔敬也不例外,磨拳霍霍的样子。

刘远小声问道:“诸位,都同意斗酒,谁坚持到最后,那工程就归谁,对吧?”

“都同意了,快点开始吧”程老魔王得意地说:“程老哥,你身子骨不好,可得悠着点哦。”

尉迟敬德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滚犊子,老子喝酒时,你还撒和泥玩呢,喝点酒,正好给老寒腿祛祛寒。你一会可别要下人抬着出去。”

“哼,比比再说。”

华夏人好喝酒,官场上的应酬,更不能少了酒,对华夏人来说,酒是一个灵丹妙药,高兴时喝来应祝,失落时喝来消愁,相逢时喝来助兴、送别时喝来抒情,在场的,一个个都是酒中好手,而喝酒的人有一个习惯,很少服别人,谁也不觉别人比自己更能喝,用这个来比赛,最合适不过了。

“掌柜的,上酒!”刘远大吼一声,拉开斗酒的序幕。(未完待续……)

872 逆天老牛

上好阿婆清酒,二十斤一坛,案几上一下子垒了二十多坛,七张案几一字排开,每张案几上都摆了六只装满酒的大瓷碗,每一只大瓷碗都能盛大约小半斤的量,一时间,酒香扑鼻,满室都酒的香味。

长孙无忌、崔敬、程老魔王、秦琼、牛进达、李靖、尉迟敬德七人依次坐下,准备斗酒。

看到众人都准备好了后,刘远开声道:“好,马上准备开始,诸位都是海量之人,又是自己人,客套的话就不说了,每人先喝六大碗,喝完了,我们再开始斗酒。”

这些家伙都是喝酒的高手,懒得一碗一碗来,先上六碗作打底。

“好,爽快!俺老程就先干为敬了。”程老魔王哈哈一笑,一手拿起一碗酒,放在嘴边,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那是真正的牛饮,一碗酒一口气就喝完,一喝完酒,就把那碗口朝下,以示自己光明磊落,然后把空碗放在一动,也不休息一下,马上又拿起另一碗酒喝了起来。

“喝!”尉迟敬德也不甘落后,抄起一碗酒,昂起来,直接倒入口中,显得极为豪爽。

牛进达、李靖他们看到二人开始喝起酒来,一个个也拿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酒品如人品,只要用心观察,从细微之处就可以品读出一个人的性格:

程老魔王喝酒时喜欢抢先,拿起酒就倒,犹如牛饮鲸吞,正好符合他爱出风头、性格豪爽,却出身草莽的个性;

尉迟敬德昂头喝酒,潇洒中带着豪迈,他一生戎马倥偬。屡立战功,因此以功自负,虽说出身的贫寒,但他心中自尊心极强,不甘人后,酒灌喉咙,犹如他直肚的性格;

牛进达不声不吭,低头喝酒,一碗接着一碗,正好显得出他少说多干。忠厚老实、勤勤勉勉的品质;

李靖喝酒的速度很快,但他喜欢一边喝一边看瞅着别人喝,嘴角洋溢着微笑、眼中透着欢乐,这与他一向谨慎的个性有关,顶着战神之名。自然不能有半分差错,但他喜欢展示自己的才华。一旦认准目标。就会有锲而不舍的执着;

崔敬出身名门望族,清河崔氏的名气,已在华夏的土地上响亮了数百年之久,那份优雅已经深入到他的骨子里面,只见他一口一口小心地喝着,一滴也没洒出来。虽说是在拼酒,但看他的气度,犹如在花前月下、搂着如花的美人一起举杯畅饮一般,真不愧是天下士族之首。就这人风度,就是在场的长孙无忌也望尘莫及。

秦琼和长孙无忌虽说一个豪爽一个沉稳,不过他们都是出身官宦之家,举止沉稳,进退有度,和寻常人有些不同。

刘远作为公证人,不用喝酒,正好观察他们喝酒时模样,心中暗自点头,俗话说,纸不包住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火”,由小见微,只要观察得细察了,总会认清一个人的品性,这就要考究在位者的眼光了,伯乐方可认名马,慧眼才能识英才。

要说最有慧眼、最让刘远的佩服的,那绝对是三国时的刘皇叔,早年落魄时,在桃园跟一个卖枣的货郎还有一个杀猪的屠户义结金兰,而这二个小人物,一个成长为武圣关羽,另一个是善使丈八蛇矛的张飞,从此二人就跟着刘皇叔,无论再落魄也没有离开过他,忠贞不渝,最后创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基业,像赵云,跟着公孙赞时不过是白马义从里一个小小的大头兵,可是一到刘皇叔麾下,就成了上将军,很多人都觉得刘皇叔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的那种不屈的精神感动,但刘远最佩服他的,反而是他的一双“慧眼”。

“快,倒酒。”

就在刘远的思绪飞马行空之时,几个人已经喝完面前的酒了。

好家伙,一碗酒有小半斤,六大碗就有近三斤,三斤酒下肚,这些家伙一个个还是气定神闲,只有长孙无忌和牛进达的脸色有些红,其它人都是面不改色,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对下面的比赛大有期待,每个人面前的案几上,都垒了六只碗。

那是他们喝过酒的数量,那是他们作为男子汉的荣耀。

程老魔王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侍女送上新碗,然后熟练地倒满美酒,现在开始才算正式斗酒,刚才那六碗是六槛。

酒倒满了以后,程老魔王叫了一声“喝”,拿起酒就往口里灌,其它人也毫不犹豫开始喝了起来。

规则是这样,一轮一轮地喝,直至剩下最后一个为止,当然,实在喝不了,可以中途退出,而一旦退出,也就没有了拿下工程的资格。

“喝!”

“再来一碗”

“哈哈哈,过瘾”

“行不行啊,你慢慢来,实在喝不了就退出吧,身子骨要紧啊,我先干为敬了。”

在刘远吃惊的目光中,那案几上的空碗越来越多,而喝酒的那几位的脸色,也越来越红,喝到第十八碗后,那速度才稍稍慢了起来,一个个脸色也开始红了起来,其中长孙无忌的最红,一脸的猪肝色,好像传说中的关羽一般。

十八碗,那有**斤酒了,对刘远来说,别说**斤酒,就是**斤水也难喝得下,这些爱伙还真是能喝,不过,这也与酒的度数有关,那阿婆清刘远试过,根据酒质的不同,度数也所差别,刘远估计是二十二到二十七度之间,不到的三十度,还算是淡酒一类,要是刘远发明蒸馏酒又或后世的烧刀子,二三斤就能放倒他们了。

虽说有了一些酒意,但是没有一个人退出,斗酒还在继续,不知是为了活跃气氛还是让自己显得更有信心,程老魔王和尉迟敬德还吵了起来:

“尉迟老哥,你的脸红啊。实在喝不了,就退出吧,俺老程不会笑话你的,哈哈”程老魔王一脸“好心”地劝道。

“滚犊子,老子还清醒得很呢,要倒也得你先倒。”

“那你可要失望了”程老魔王得意地说:“俺俺老程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

说是不醉,那舌头都略显得不利索了。

“就你这田舍奴,算了吧,看我的。”

“谁是田舍奴,找打。”

慢慢地。众人越喝越有气氛,一边喝一边相互取笑,没一个肯认自己有醉意,虽说有人已经目光已有些迷离了。

“哗啦啦”侍女小心翼翼把酒倒在新碗里,在倒的时候。还怕撞倒旁边垒得老高空碗。

这已是第二十二碗了。

不见刘远表现吃惊,就是在场的护卫还有侍女。眼中已有了敬意。

“没想到。平日时一个个名不其扬,可是一个个都这么能喝,不错,不错,这酒喝得痛快,俺俺老程喜欢。来,我们再喝。”一连喝了二十二碗,这时已经超过十斤的酒了,饶是这酒的度数不高。但已经的足够多了,程老魔王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拿起一碗酒,送到嘴边,毫不含量糊地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这混世魔王,有时还是很直爽的,看他喝酒这么痛快,就是刘远也不得不敬佩一下,有时候,这种人还是可爱。

“哈哈哈”程老魔王把碗朝下,大声叫道:“你们看,俺老程又又喝完了。”刘远还没有来得及喝彩,没想到程老魔王突然身体一软,一下子趴在案几上,案几上的一些糕点瓜果还有那叠了二十多只空碗的碗柱,一下子被他推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用说,摔碎了不少。

“程将军,程将军”

“程伯父,程伯父”刘远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幸好,呼吸正常,心脏跳动用力,只是一身酒气,一脸醉态,趴在的案几上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居然还打起了呼噜,原来是醉倒了。

没想到,这个牛哄哄的程老魔王,说醉就醉,还真干脆,幸好是虚惊一场。

这个也在惊理之中,程老魔王刚才用饭时,口沫横飞,都顾不上吃饭,空腹喝酒是大忌,可他不仅空腹喝酒,为了出风头,每次喝酒,都是第一个拿起酒,最先一个喝完,喝得太急了,这种状态下,就是有酒量也得打折了,哪能多喝呢,还真是有趣,前一刻还豪气冲天,显示异常的活跃,好像实力很强的样子,没想到是外强中干,说倒就倒。

一看到到程老魔王的晕倒了,最兴奋、最高兴的,莫过于他“死对头”尉迟敬德,看到站了起来笑着说:“哈哈哈,好个程老黑,说得比雷还响,真真刀真枪地干,哪能是俺尉迟某的对手,哈哈哈。”尉迟敬德笑完,把碗中之物一口气喝光,然后笑着坐在蒲团上,慢慢地,慢慢地,身子一歪,也醉卧在地上了。

又一个醉倒。

一个是喝得急,一个是老迈,身休机能不行,解酒能力大为下降,醉倒在情理之中。

七个倒下了五个,还剩下长孙无忌、崔敬、牛进达、李靖和秦琼五人,最令人意外的是,两个文臣,崔敬和长孙无忌,竟然还没有倒下,还真有点让人吃惊,只能说人不可貌相,海不能斗量,二人看起来都是弱弱的,没想到这么能喝。

“来来来,喝了这杯再说。”秦琼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地说。

“好,喝。”

“长孙某也就舍命陪君子了,来,喝。”

“痛快,痛快。”

在刘远那吃惊的目光,几个人继续斗酒。

喝到二十五碗时,崔敬脸色发红,突然捂着嘴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他的一个贴身侍卫进来说,自家老爷在吐完后,已经昏睡了过去,让众人不再等了。

又一个退出,不过喝了这么多,他已经足以让人敬佩,最起码,刘远也看到了岳敬这么男人的人面。

剩下的人继续斗酒。

不过,剩下的四个人,一个个面色带着凝重,目光也有些迷离,十多斤酒下肚,没醉倒已经很了不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斗完,树要皮,人要脸,要是赢了,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啊,谁也不输掉。

终于,长孙无忌和李靖在喝了两轮之后,长孙无忌不胜酒力醉倒,而李靖自知取胜无望,自己也实在喝不下了,果断退出比赛,只剩上秦琼和牛进达两人了。

前面最看好的就是程老魔王和长孙无忌,因为二人都好喝酒,也有过辉煌的“记录”,刘远没有想到,两人都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开始来势汹汹的程老魔王反而第一个倒下,长孙无忌也没能坚持到最后,面最不被看好的牛进达,到现在还没有倒下。

喝酒喝出一个奇迹来。

“哗啦啦”侍女又开始倒酒了,刘远已经记不得,这是他们的第三十碗还是第三十一碗,这些一会点空碗才能知道了。

“秦兄,我我们吃。”(唐朝喝酒称为吃酒)

“吃,老牛,我服你,我真的服服你了。”秦琼的舌头都有大,说话也不灵活了。

只见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小口小口地喝,那感觉,就像小女生品饮料一样,刘远知道的,不是他们做作,而是他们喝得太多了,那酒把肚子都撑大,如果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就喝吐的,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就像前几轮一样,刘远觉得他们已经喝不了的,可是他们硬是喝下了,还一直喝到现在,现在又把这一碗给喝光。

刘远都想给二人跪下了。

“哗啦啦”待女又在倒酒了,刘远突然注意到的牛进达的的嘴唇在动啊动,好像喃喃自语着什么,一时好奇起来,其实,刚喝不久,刘远就看到牛进达在喝酒前嘴巴都动啊动的,好像某的习俗一样,吃饭前都要祈祷一番,感谢主赐饭什么的,刘远一时好奇起来,偷偷靠近他,把耳机竖得高高的,也许是喝多了的缘故,牛进达并没有发现刘远靠近,还在喃喃地自语:“老牛,你还没有醉,你还没有醉,吃了它,吃了它,那碗酒,那碗酒值三万两银子,吃了就有三万两银子了,吃吧”

尼玛,刘远终于明白牛进达为什么能撑到现在了,靠的就自我麻醉还巨大的金钱激励,把日后的收益都说在这酒上,用渴望来不断激发自己的潜力。

这是要逆天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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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3 一年辛劳

最终,这次斗酒爆出了一个大冷门,谁也不看好的牛进达笑到了最后,负责长洛高速的卫生和保洁,包括照料路边的果树,而老牛胜出后,只是稍稍兴奋了一下,也醉晕了过去。

估计他的酒量一早就到了极限。

好吧,都喝醉了,一个个是竖着进来,横着被抬出去,于是,长安城又流传出一个故事:扬威将军刘远,一个人放到七名朝中重臣,战斗力惊人。

这几位第二天能不能上朝,刘远就不知道了,一连几天,刘远不是巡查长安的铺路公程就是看长洛高速的后继情况,令刘远有些郁闷地的是,长洛高速虽说人流量没有掉,但也没有明显的增幅,第一天是二万八千多人、第二天二万七千多人、第三天二万九千多人、第四天好一些,刚好破三万,可是第五天又掉回到二万八多人,之后的情况大都一样,都是在三万左右徘徊。

程老魔王还扬言派人破坏原来的官道,逼那些人都上高速,虽说知他开玩笑的成份多一些,但是刘远还是马上给阻止了,路是让人走的,这种缺德之事不能做,再说现在的收入稳定,生意不错,没必要做这种事。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长安一带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一时间到处都是水,到处都是一片泥泞,除了山洪暴发、农作物受损,给人最大的阻碍就是出行不便,到处都是一片泥泞,马车轨过几次,那路都变形了,不过长安城有不少百姓很高兴,这些百姓高兴的原因是那水泥路已经铺到自家门口。不用再受泥泞之害、扬尘之苦,他们是幸运者,比那些还没有铺及水泥路的百姓幸福多了。

刘远、崔敬、程老魔王几个长洛高速的股东也非常高兴,那大雨一下,水泥路和土路的优劣马上渭径分明,原来的官路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不说,不小心摔倒在上,一身水一身泥,还不知找谁哭去。又累又堵,碰上马车受损,那更是欲哭无泪,最气愤的是,那逆舍的房间水涨船高。不一般的黑;而长洛高速则不同,下了雨。那路反而更好走了。没一点泥泞,空气清新,打开车窗,还可欣赏雨景,费用也一文不加,可以说非常划算。而事实上,不少商家已经由走水路改为走陆路了。

走水路是走广通渠,那是渠,不是江。也不是河,每天那么多漕运和官家船进出,那速度不是一般地慢,碰上水位不高,要蓄几天水,那更是等不起,反正用马车运也就一百文,朝发夕至,省时省力。

六月十五天,由于下雨,很多人选择不出门,但长洛高速的生意不减反增,达到三万人次,因为很多走官道的人都改走没有泥泞的长洛高速,十六日达到三万二千人次,到十八这天,创纪录达到五万人次,幸好长洛高速的路面够大够宽,刘远也派了足够的人维持秩序,特别是一发现损坏的马车,马上清理出高速路外修整,保障的路面的畅顺,这几天,程老魔王他们几天一有空就往长洛高速跑,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口袋,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有时就是走不开,也要派下人来打听收支情况,热心不得了,

关乎到自家的荷包呢。

刘远没想到,一场大雨,比自己在长安报上鼓吹还要有效果,这场雨后,长洛高速开始稳步增长了起来,主要是大伙都尝到了长洛高速的好处和甜头,又舒服又省钱,何乐而不为,用车夫的话来说,运气不好,修理马车的钱都不止一百文呢,而在崔敬和程老魔王的授意下,拨出维护官道的银两也一再削减,理由是国库用银紧张,大明宫和吐蕃之战要紧,李二知道此事也不理会,于是,长洛高速就越发繁忙了。

有墨韵的技术支持,长洛高速的通行票经常是变换,半个月不到,已经更换了四次,刘远沿途设了不少明岗暗哨,还派出流动的巡查验票人,一旦抓获,严惩不怠,这样的一来,那逃票的人越来越少,一次才逃一百文或五十文,被抓到的话,还没罚就先揍一顿,揍轻了,那是运气,打重了,也只能自识倒霉,接着是罚款、没收马匹,一匹通常的马也要的几两银子,那得逃多少次才能省下这笔钱啊,再说能骑得起马、坐起得车的人,也不会在乎这一百几十文的。

上了正轨,刘远马上把重点放在配置设施和加快长安的铺路工程上,长洛高速虽然开通了,但是并没有完善,像逆舍、高铺、酒楼、马肆等,都得在的休息区里建起来,一来增加购买力,二来这也是利润的增长的点,针对这些算是“高端客户”,刘远已计划让金巧巧在这里开设一间金玉世家的分号,估计利润也不少。

新建高速公路一个月还没到,但有不少名门望族、王公大臣已经的频频登门,找刘远商议下一次高速公的修建情况,就是李丽质也威胁刘远,下次再有任何投资,务必捎上她,若不然扬言不然刘远好过,此外由于水泥路的神奇,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人开始咨询修筑水泥路的价格等,近水楼台先得月,崔敬看到其中的商机,马上指使人开办了一间专门替人修水泥路的店铺,明码标价多少钱修一米等等,虽说那价钱黑,可是客如云集,生意接到手软。

对刘远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到了十月中旬,刘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在经费充足、人手众手的情况下,经过将近一年的艰苦努力,长洛高速的配套工作差不多完成,逆舍、酒肆、各式的店铺都投入了营业,一部分租出去,一部分自行经营,也算是多点开花,最令刘远兴奋、也让长安军民满意的是,那水泥路在群策群力下。也完成了改铺工程,所有的主干道全部铺上了水泥,一举改变了长安城的城市形象,雨天不再泥泞、晴天不再扬尘,就是李二也非常满意,把刘远召进宫,好生一顿夸奖。

“梦瑶,来,多吃点。”刘远把一块糕点轻轻放在崔梦瑶前,柔声地说。

“谢相公。”崔梦瑶微微一笑。谢过刘远。

春儿拿着一件狐皮外套,轻轻披在崔梦瑶的肩上:“小姐,早上起北风了,凉,多穿点。”

小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鹿奶放在崔梦瑶面前。柔声地说:“梦瑶姐,来。趁热喝。”

“谢谢小娘。”

崔梦瑶的肚子越来越大。众人对她的保护也越来越发周到,平时就是走路,也有三四人护着一边,堪称刘府的一级保护“人”物,就是刘远,也得给她打下手。

安置好崔梦瑶。一家人开始准备吃早吃。

“爹爹,抱,抱”此时穿着一身小红袄的小刘雪张开双手,跑过来撒娇。她像胡欣一样的有一头粟色的的发头,眼睛又大又漂亮,皮肤白里透红,粉嘟嘟的,就像一个洋娃娃一般可爱,特别走路的样子,一扭一扭的,看着就喜欢,百驰经常是一边跑,一边笑,可爱极了,她可是整个刘府的开心果。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小刘雪都快二岁了。

“来,雪儿乖,爹爹抱。”刘远伸手一接住她,马上举起来,还在空中抛了几下,把小刘雪的逗得咯咯直笑。

好不容易等这对父女消停了,小娘有些紧张地说:“师兄,以后少抛一点吧,你每次抛小雪,我的心都悬起来,四妹你也不说一下。”

胡欣微微着说:“没关系,刘远会接住的,小孩子也要练练胆量。”

练武之人眼疾手快,就是小小的疾箭也能接得住,就更别说一个孩子了,刘远现在也算是一个小高手,胡欣对他非常有信心。

小娘摇摇头,不说话了,她心里暗想着,如果自己有了孩子,绝对不让师兄这样抛法。

玩闹完了,一家人开始吃早饭,就是小刘雪,也坐在刘远为她特制的小桌子上,自有侍女喂她吃东西、喝奶。

崔梦瑶喝完鹿奶,有些担忧望着刘远道:“相公,你已经在家休息了六天了,不去上朝、也不到军营,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你的?”

在完成长安的铺路公程后,刘远一下子放松了,一连在家休了六天,不是陪着小刘雪玩,就是陪崔梦瑶聊天,逗她开心,要不就是和几个女的玩牌,崔梦瑶都有点怀疑刘远的是不是休息过头了。

刘远懒洋洋地说:“才六天而已,算起来,我还有二十多天假还没用呢,不急,长命功夫长命做,累了大半年,也要好好休息几天。”

按照大唐的规矩,官员每十天放假一天,这叫旬假,这样一来,一个月可以休息三天,刘远一忙就忙了十个月,就没有没休一天的假,现在把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自然得好好休息一下。

幸好李二也识趣,没事也不派人来找刘远。

崔梦瑶听到刘远这样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突然问道:“相公,你与惊雁的事,真的要拖到明年吗?”

刘远和裴惊雁本来打算年内完婚,没想到找人一合两的八字,那大师说了一大堆什么生肖相冲之类,然后直言最好的日子要到明年六月份,这下没办法,虽说所有人都急,可是找了二个有名大师都这样说,只能再等等了。

“是啊,大师都是这样说了,有什么办法?”刘远一边咬着胡饼,一边郁闷地说道。

“相公,现在府中仓库里库存的金银不少了,本想放利子钱,你说这个名气不好,为了一点利钱落个骂名的不值当,你看看是不是要置个地什么的,我们刘府一个庄子都没有,虽说种田那是靠天吃饭,收入不多,但好歹稳定,也算是为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崔梦瑶想了想,突然小声说道。

士农工商,农排第二位,从中也可以看出农的重要的性,对土地的热爱和渴望,那是植根在每一个华夏人灵魂的深处。

“此事你看着办,那些钱银随便你调用。”刘远说完,马上说道:“此事不用急,我找岳父大人商量一下,你现在不方便,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

“嗯”

众人边说边聊,还没吃完,管家刘全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大声叫道:“少爷,宫里的黄公公来,说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小的跑得快一些,那黄公公就跟在后面呢,少爷快去接人吧。“

黄公公?口谕?

刘远一下子纳闷了:这李二,又找自己干什么,不会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弹劾自己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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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4 火器突破

“刘将军,咱家可有些时日没见你了,最近可忙?”来的还是老熟人黄公公,一看到刘远,马上就堆笑脸说。

那张老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刘远客套道:“就是忙长安城的铺路工程,都忙了快一年,也就是今日才偷得余生半日闲,不过怎么说也好,总算完工了,也算是给给皇上、给长安城的百姓一个交待了。”

“刘将军果真是神人”黄公公伸出大拇指说:“长安城是黄土路,不是泥泞就是扬尘,可以说苦不堪言,将军换成了水泥路,一下子解了这个大难道,长安城哪个不赞、哪个不夸?一提起将军,都是赞誉有加,就是宫中采购的宫女,也说修好后好走多了,咱家虽说只是一个太监,但对将军还是非常仰慕的。”

好话人人都爱听,虽说是从黄公公的嘴里说出来,刘远听起来也非常顺耳,闻言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二分:“黄公公真是客气了,刘某也就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非也,非也,此事就是皇上也是这样说的。”

一听到李二,刘远马上来了兴致,很想知道李二是怎么评价自己的,连忙问道:“哦,皇上是怎么说的?”

“齐王想扩大的其府第,奏请皇上拨款,被皇上好生一顿训斥,待他走后,皇上还和皇后娘娘说,现在一个个都是想伸向自己摊手要银子,好像欠他们的一样,如果一个个能像将军这般,有能力还能为国分忧,那大唐何愁不兴。”说完,黄公公一脸讨好地说:“将军。皇上在皇后面前,极少赞别人的,看得出,皇上对你非常看重呢。”

刘远嘴上谦虚着,心里却在暗笑,这个齐王真是不知进退,就是向老子要银子,也得分时间啊,整治黄河、修筑大明宫还有对吐蕃开战,哪个不是无底洞。为了他千古一帝的美誉,吐蕃一定要打,不然落得一个无能的罪名,一个好的皇帝,没有点显赫的战绩、没有开疆拓土。还敢说自己是千古一帝?其二百姓的疾苦也不能不顾,修理黄河、造福百姓的事业还得继续;最后是孝道也不能少。特别是前面有杀兄戮弟之事。更要加倍做个表率,旧宫殿阴潮,不利于李渊的病情,修筑大明宫让太上皇李渊居住,也算是以尽一份孝心,于是。三件大事同时进行,其国库压力可能而不知,若不然,也不会“坑”自己去改造长安城的道理系统了。

以李二的个性。只要你能拿出大笔钱银充盈国库,他视你为兄弟也行。

对了,得尽快购田置地,太多现银存在仓库,让李二盯上就不好了,要不,用银两和李二购买点土地也不错,反正他是皇帝,手里的土地数不胜数,也算是各得其所,皆大欢喜,说不定还能得一个优惠的价格呢。

刘远一边想一边扯回正题:“对了,听说黄公公带来了皇上的口谕,不知皇上有什么吩咐呢?”

“哎哟”黄公公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说:“你看咱家这记性,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刘将军,皇上口谕”

刘远正想行礼,黄公公一把扶着他说:“不用行礼了,站着听就好,皇上让咱家给将军带一句话罢了。”

“那好,黄公公你继续说。”刘远也就是装装样子的,并不是真心行礼,黄公公一说,马上顺着台阶下了。

[君要这臣死,臣不得不死]对刘远来说只是笑话,刘远可不会盲目忠于某一个人,让人把自己视作可有可无的弃子一般,刘远忠于的,只是自己心目中的幸福生活,而李二只是一个可靠的、能包容并能给自己这种生活的“老板”罢了,假如有一天这位老板容不下自己,刘远可不会坐以待毙的。

黄公公笑着说:“皇上让将军马上到象仁坊的研究所,什么事并无说明。”

研究所?

刘远心头一震,差点忘记自己创立的研究所了,当时收罗了不少这方面的人才,专为为自己效力的,火药就是那里弄出来,不过火药一出来,李二敏锐看出其重要性,二话不说,马上就接手了,说什么合作,其实是霸道地占了去,要最近一直没有动静,现在李二突然叫自己去,十有**,应是在火药方面有了震撼性的突破。

不过为了慎得起见,刘远压低的声问道:“黄公公,皇上今天的心情如何?”

一边说,一边把一块美玉塞到黄公公的手中。

“皇上起床时,心情只算一般,不过后来收到一封密信,高兴得还拍了案几,龙颜大悦,然后就吩咐咱家来通知将军了。”黄公公一边说,一边把那块美玉塞进自己的怀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有劳黄公公告知了。”

“嘿,将军待咱家不薄,咱家也不能忘记恩负义不是?如果将军有什么吩咐的,只管吩咐即可。”

这话说得好听,但刘远知道,两人的关系,那是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哪天自己失势了,像他这种人,不落井下石,也算是仁慈了,闻言客套着说:“好,还是黄公公仗义。”

二人又寒暄了二句,拿到好处黄公公提醒刘远不要误了时辰,然后很识趣地退下了。

“师兄”这时小娘走过来,小声地问道:“皇上找你有什么事?”

“一些小事而己,没什么,好了,我先出去一会,你们慢慢吃吧。”

“师兄,不多吃一点?你用饭还没有用完呢。”

刘远摆摆手说:“不了,皇上等着呢,再说也吃得差不多了。”

“嗯,师兄早去早回。”

李二还在等着,刘远也不好让他等得太急了,也不和众女告别了,直接跳上马,携着荒狼还有几名私卫,径直朝象仁坊赶去。

还没有到研究所,刘远就看到了禁军守卫森严,还有不少类似密探的人在活动,可能是李二到来加强防卫的缘故,不过就是李二不来,这里的防卫一直都很严的,现在这一片地区,除了刘远的墨韵还有长安报馆,那些普通的百姓都已经迁走了。

“慢,皇上有旨,除刘将军外,任何人一律禁止进内。”荒狼刚想进内,没想到守在门口的禁军侍卫一下子拦住了,不让他进去。

“你”荒狼一下子不知怎么办了,作来刘远的贴身侍卫,自然是刘远去哪就跟到哪,随时保护刘远的安全,这研究所又不是没有来过,现在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宫中的大爷啊,刘远知道,李二一定是极为看重这东西,也想严加保密,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所以不让进,也在情理之中,闻言连忙对荒狼说:“荒狼大哥,没事的,皇上在里面,估计一些很私密的东西,你就在这里候着好了,我去去就来。”

“好,你多加小心。”

刘远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

“少爷”一进到研究所,刘远就看到唐金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行礼。

“老唐啊,最近还行啊,都吃出肚子来了。”刘远拍了拍唐金的肩膀说。

唐金是自己买来的奴隶,他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捏着,当时他可是瘦瘦的,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样子,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不仅吃的脸色红润,还养出一个肚子来,原来的那点“仙气”变成“俗气”了。

“嘻嘻,回少爷,朝廷接管这里后,虽然严很多,不过侍偶还是很不错,皇上还派了一个御厨给我们开小灶,天天困在这里动不了,吃着吃着,也就心宽体胖了起来。”

刘远扭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李二的身影,不由奇怪地问道:“皇上不是来了吗?外面还有他的仗仪呢,人呢?”

“东家,皇上在地下呢。”

“什么?地下?”刘远一下子惊叫起来:“你干了什么?”

刘远的态度,就是唐金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明白刘远的意思,急忙解释道:“不,不是,小的哪有这胆?小的是说,皇上在地下密室测试着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火统,少爷可千万别歪了。”

原来是这样,刘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以为唐金胆大包天,把李二给干掉了呢。

“地下密室?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的?”

唐金无奈地说:“少爷,你很久没来了,不知道也不奇怪,其实也是在七月下旬建成,八月初才正式启用,主要是火药在测试时,会发生很大的响声,不利于保密,最后想了个方法,就是挖一个地下密室,用于测试之用,实际上,使用了还不到二个月的时间。”

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这是长安城,人那么多,也不知潜伏了多少邻国外族的细作,要作为秘密武器,自然要保密一点,想到用地下密室这一招,说明这个唐金还是很有脑子的。

“少爷,我们快走吧,皇上还在等着你呢,莫要他等急了。”唐金连忙说道。

“好,前面带路。”

“是,少爷,这边请,入口在里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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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6 梦瑶侍产

刘远简而有力地说:“是材质。”

“材质?”李二吃惊地说:“刘爱卿,你的意思是,打造火铳的铁不行?”

“没错,这些铁,强度和韧度还不够,所以,只能放几次这火铳就得报废。”

唐金一脸郁闷地说:“少爷,这,这是已经是我们所能找到最好的铁啦,还是工部老匠师提供百锻铁的,实不找不到更好的了,要是这样都不行,那小人真的没有办法了。”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越好的东西,要求也就越高,就像这火铳,无论多好的竹或木,怎么也不能替代铁,如果想造更好的火铳,材质方面一定要有突破,就像一只木桶,只要有一块板是短的,那么这只桶永远都装不满。”

众人一下子陷进了沉思,刘远的话通俗易懂,一听就明白,可是说易行难啊。

长孙无忌在一旁点点头说:“看来,需要把锻造出更好的铁这个项目,早些提上日程了。”

“少爷说得对,只怕合适的铁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唐金一下子也犯了愁。

火器是在宋朝才开始萌芽,在明朝才兴旺起来,现在因为刘远的出现,提前出现,理论和方法有了,但是材质跟不上发展,这就成为制约火器发展的短板,李二对火药的重视,超出刘远的想像,不仅派御厨给他们改善生活,还把最好的匠师也抽调为研究所服务,在国库紧张的情况下,还花巨资金秘密修建了这个地下密室,可以看出其重视程度,不夸张地说,眼前这杆火铳。可是说是现阶段大唐最高科技力的结晶了。

刘远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听说这炼铁,最重要的就是温度,温度越高,铁里的杂质就能清除得越干净,现在主要是那个温度达不到,最近我想了一个法子,或许能行”

说完,刘远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方法说出来,最简单最实用的。就是高炉炼铁,这个方法华夏某个全国大炼钢的运动中用过,技术含量不高,就是一个乡镇也有条件,并不算先进的东西。但也不知比唐朝的技术先进了多少倍,用来正合适。不过刘远只有一个理论和方向。一些简单的要点也记得,但具体怎么做,并没有实际经验,只好一一道了出来,让他们去摸索了。

唐金就像一个好学的小学生,竖起耳朵的在听。生怕听漏一个字,有时还用笔记下,显得非常认真。

“好了,就这些。慢慢摸索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巍巍长城,非一日之功,不要怕失败,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总有成功之日的。”刘远在一旁安慰唐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像刘远在无聊时候,喜欢做几件首饰用来解闷,用几十把不同的刻刀在方寸之间施展自己的才华,为了一件满意作品,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也甘之如怡,而唐金则是喜欢炼东西,最喜欢创造一些原来没有的东西,刘远不愿做的工作,对他来说,犹如炼仙药一样有劲,听完刘远的理论,唐金马上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唐金一脸激动地说:“是,少爷,小的一定努力,一定要做出更好的火铳。”

李二暗暗点点头,心想把刘远叫来,还是没错的,自己和长孙无忌看到都极为满意,没想到刘远一针见血的点了出来,还提出那么多有的建议,果然是大唐福星福将。

“刘远,你这小子,还有什么建议一并说了,别说一点留一点,你早些说,说不定今日这火铳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李二毫不客气地说。

一旁的长孙无忌看了看李二,又大有深意地看了刘远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而一旁的唐金看刘远的眼神也不同了:被皇上骂作小子,这关系得多好啊,说是骂,亲近是亲近,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皇上对少爷的喜爱和重视。

当然,一个人有才能、会办事,还没有野心,就是想不喜欢都难。

刘远思索了一下,很快又有了主意:“其实,我们做了做火统,还可以利用火药来制造其他武器,例如作炮弹,就是把火药用铁或石头包起来,把引信弄长一点,用投石机投到敌人的阵地,杀伤力巨大,对了,也可以做成大球的样子,守在高处时最合适,平是放着,敌人进攻时点燃引信后踢下,滚到敌丛中爆破,又是砸又是炸,威力绝对强,还可以做成火箭或把几杆或几十杆捆在一起,放时一起放,场面肯定震撼。”

“好,好,果然是奇思妙想,记下,全部记下。”李二是打仗的大行家,刘远一说,他马上意识到其好处,闻言连忙吩咐道。

“是,皇上,小的在记。”一旁的唐金下笔如飞,连忙把刘远说话都记下来

刘远走的时候才发觉,不知不觉在的地下密室折腾了近二个时辰。

“皇上,小心,这里路滑。”出来时,长孙无忌提醒李二注意脚下的台阶。

“国舅也需小心,这些都是小意思。”李二说着,把一个想上前搀扶自己的侍卫挥开,淡淡地说:“朕还不需要人扶的地步。”

“是,皇上”

刘远一出密室,习惯地下室的光线,现在一出来,感到光线都有些刺眼,连忙闭上眼,过一会才适应。

“嗯,总算不虚此行。”李二显然对此行的收获很满意,又多掌握了一件秘密武器,这样大唐多了一张底牌,看到那火铳到现在,那张脸一直都是面带微笑,难掩激动之色。

长孙无忌也高兴地说:“皇上雄图大略,广施行德,就是上天多加庇佑,天佑大唐啊,皇上,大唐在皇上管治下。肯定能开创一番前所示有的基业。”

“哈哈哈”李二忍不住大笑,笑毕对长孙无忌说“大唐的兴旺,还要像国舅这样的贤臣相助啊。”

“老臣原为皇上赴汤蹈火。”长孙无忌一脸正色地说。

刘远在一旁,鸡皮疙瘩都起来,这两个老小子竟然互捧得真酸,好话人人都爱听,就是再贤的能臣,为人处世也不能勉免俗,平时看到长孙无忌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人一少。就拍起李二的马屁来,虽说拍得不是很高明,但是时间拿捏得极好,再说他的身份也特殊,看李二一脸受用的样子。就知拍到点子上了。

好吧,这是唐朝。就是贵为天子李二。有时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要忍一下脾气、吃一点暗亏呢,上次皇权和士族的对抗,最后就是李二主动示好而告终。

就在刘远胡思乱想间,李二突然发问道:“刘远。”

“微臣在”刘远楞了一下,马上应道。

“你的墨韵印刷厂还有长安报。找个合适的时间搬走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了。”

李二准备有大动作,要把这里划作秘密作坊一类,长安报和墨韵在这里。的确不合适,特别长安报,一发行时,来拿报的人络绎不绝,难免有鱼龙混杂之辈,以前没出成绩,也就放任着,刘远也贪图沾一下那些守卫的光,不用担心有人闹事,现在火铳出来,李二已经婉转让下逐客令了。

刘远有些犹豫地说:“皇上说搬到哪里好呢?”

“你小子,是怕朕贪没你你点房产就直说”李二没好气地说:“搬到务本坊,无论是长安报还是墨韵,都是带着墨香的,和国子监相符,朕会替你你安排好地方,不会比你这地方差就是了。”

“是,谢皇上,微臣尽快搬走。”刘大喜过望,连忙应下。

就地理位置来说,务本坊那是黄金地段,比象仁坊好上十倍不止,李地以地易地,明显是带有奖励的成分了,刘远对此十分满意。

李二摆摆手说:“好了,今日就这样吧,朕要回宫批改奏折。”

“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

刘远和长孙无忌连忙恭送李二离开,等李二走后,长孙无忌跟刘远聊了几句,也乘车离开。

二人都离开了,只剩刘远的一个人,唐金那个胖子,听了刘远一番话,马上投入研究中去,现在只有刘远一个人站在研究所内。

“咕咕”肚皮突然叫了起来,刘远这才想起,自己早饭没怎么吃就出来,少说也折腾了二个多时辰,那些点心不经饿,这现在可以说饿得前肚贴后背了,刘远忍不住腹诽道:这个李二,说要处理公务,自己在这里劳累了大半天,就是饭也没请吃一个,真是抠。

刘远也不侍了,出门后径直上了马车。

“少爷,现在去哪?”

刘远大手一挥:“回府吃饭。”

“好的,少爷,坐稳啦。”车夫一声吆喝,长鞭一甩,径直回府。

吃饭,吃饭,一下马车,刘远就往府内走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二抠门,自己可不亏待自个,对了,早上宰了一只羊还有弄了半只香獐子,小娘肯定给自己留着,一想到吃的,刘这口水都流了,不由加快脚步往里面走,没想到在一个转角处撞到一个人。

“哎哟”刘远忍不住想骂二句,没想到相撞的人一看到自己,马上一脸兴奋地说:“少爷”

“干什么这般火急火燎的?走路小心一点。”一看到是管家刘全,刘远忍不住训斥道。

“少爷”刘全也顾不得解释,连忙说道:“小人正想去找你呢,快,快,夫人快生了。”(未完待续……)

ps: 算错了时间,差点把梦瑶肚里的孩子变成哪吒了,回去修改了一下,又得理顺思路,今天更晚了,对不起。

877 相互体贴(求月票)

什么?快要生了?

刘远吃了一惊,今天出门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生呢,对了,过年前那御医就说崔梦瑶怀孕二月余,现在已是七月下旬,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时间还是真是快啊,好像怀孕地喜悦还在昨天,还没来得及回味,可是转眼间,这边已经待产了,不得不说,上半年太忙了,不过很多事都是力不到不为财,在转上正轨之前,还要亲力亲为,当一个人专注于事业,就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我岳父通知了没有?”刘远一边往前走,一边焦急地问道。

崔敬虽说妻妾众多,情人无数,一生风流倜傥,可是偏偏只有崔梦瑶一根独苗,这可是千顷田上一根苗啊,崔梦瑶就是崔敬命根,一听说女儿怀上了,得,差点把自家补品的库房搬空,才三个月,二个金牌稳婆已经被安排在崔梦瑶身边细心照顾,而崔敬本人也差三岔五就来看望,可以说成十八孝老爹了,也不知他府上的妾侍有多怨恨,这么重大的事,如果不通知他,估计又得挨批。

“早通知了”刘全一边小跑跟在刘远身边,一边喘着气说:“崔尚书除了派了二个人侍候夫人,还派了一个机灵的丫环守在这里,这边一有迹象,那边就急忙跑去通知了,根本都不用我等担心。”

刘远苦笑一下,事实上,崔敬还不拿自己当外人,平时在刘府,也没少发号施令,谁叫他是岳父大人、嫁女给刘远时,刘远还是一介白丁呢,而事实上。没有清河崔氏的庇护,刘远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无形中就矮了一截。

两人说话间,已到崔梦瑶的厢房前的小院,只见崔梦瑶闺房的大门紧闭,小娘、杜三娘、胡欣还有一众婢女都焦急地守在院子里,里面传出崔梦瑶有点痛苦的声音。

“太好了,师兄回来了。”正急得团团转的小娘,看到家里的主心骨终于回来了,马上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梦瑶她没事吧?”刘远顾不得说什么,径直问道。

小娘一脸焦急地说:“正在里面准备生呢。不过那稳婆说羊水有点少,估摸那胎儿的个头有些大,有可能产子时会不太顺利,现在正着急呢。”

刘远一听,头都大了。这年头医疗水水平很低,夭折率很高的。大小不保的情况也不少。可千别不要出什么事啊。

会不会是吃得太补,以至那胎儿太育得太好,现在生不出来了?一瞬间,刘远有点痛恨崔敬那老小子来:人参当萝卜一样给崔梦瑶补,过尤不及啊。

刘远一下着急得团团转,碰上女人生孩子的事。自己想帮也帮不上忙。

“刘远,别急”杜三娘在一旁连忙劝道:“刚才派人去请公主府上的御医,虽说那御医不精通接生,不过他说长孙皇后身边有一个女宫。师承名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公主已派人去接了。”

好吧,又承李丽质一个人情。

“相公,是相公回来了吗?”躺在床上,紧张得一头是汗的崔梦瑶,好像听到刘远的声音,连忙问道。

春儿闻言,连忙冲着外面叫道:“少爷回来了吗?”

小娘耳朵尖,闻言连忙推着刘远说:“师兄,快,梦瑶姐找你了。”

刘远也听到春儿叫声,连忙跑到窗前,大声叫道:“梦瑶,梦瑶,为夫回来了,你没事吧?”

躺在床上的崔梦瑶一听到刘远声音,好像打了一支强心针一样,眼里有多了二分神采,因紧张而疲惫的脸也有了笑意,心中好像多了依靠一般,整个人不像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扭头对窗叫道:“相公,妾身在这里,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虽说是没事,刘远听得出,崔梦瑶心中还是有一点害怕的。

“没事的,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梦瑶,你辛苦了。”

一声“辛苦”,让崔梦瑶心中一暧,有些害羞地说:“刚才妾身有些害怕的,可是一听到相公的声音,现在又不怕了。”

第一次生孩子,在刘远眼中,崔梦瑶不过是后世一个高中小女生罢了,说害怕那也属正常,需要亲情驱散她心中傍惶,而她对自己的依赖,也说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眼睛转了一下,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梦瑶,其实你不用害怕,你是受到我们刘氏先人的庇佑,这是延继香火,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没有回扬州拜祭之前,几经努力还是一无所获,可是扬州走了一趟就成功怀上孩子,崔梦瑶坚持认为,自己是得到了刘氏祖先的庇佑,在得知有喜后,带特地派人回去还神,刘远现在用这个来安慰她,也算是对症下药。

“嗯,相公,我知道了,为了刘家的香火,妾身什么也不怕。”崔梦瑶突然语气坚定地说。

这话算是说到她的心坎去了,一想到有先祖庇佑,那肯定不会有事的,一想通后,好像疲倦的身体好像又增添了一股新力。

“好,相公就在外面守着的,有事你就说话。”

崔梦瑶犹豫了一下,突然有些忐忑地说:“相公,这生下的,要是女儿怎么办?”

“好事啊”刘远早就想好说词了,连忙笑着说:“生个女儿,长大后可以帮忙带弟弟妹妹,反正为夫准备跟你生十个八个的,就怕你以后忙不过来。”

“妾身妾身又不是老鼠,哪,哪能生这么多的?”崔梦瑶俏脸一红,有些嗔骂地说。

不过她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算放下来了,起码心里负担减轻了很多。

“相公”崔梦瑶突然柔声叫道。

刘远心中一个激动,马上应道:“在,在这呢。”

“你退远一点,不用在窗前守候了。”崔梦瑶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啊,为什么?”刘远吃惊地叫起来。

这算什么回事?刚才不是找不到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惊慌失措的吗?怎么突然间又叫自己走开了?

“你,你在这里,妾身不能专注。”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说:“那好,为夫就在院子里等候,有事你让春儿唤我。”

“是,妾身知晓了,你走远一些,妾身的耳朵很灵的。”

刘远点点头说:“好,你要小心。”

等刘远走后,一旁的春儿奇怪地说:“小姐,你不是很希望姑爷在身边的吗?刚才不断地问姑爷回来了没有,姑爷回来了没有,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现在怎么让他走开了?”

崔梦瑶用手拨了额上的秀发,淡淡地说:“没事,我是很希望相公就在身边,就是跟他说说话,心里也好过,不过我听说生孩子时,会叫得很厉害的,有的还痛得哭了,我不想让相公听见我又哭又叫,这样会影响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到是他觉得我是疯婆子,那岂不是不美。”

春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小姐要维护自己的形象,这也难怪,自家小姐一向以高贵、优雅的形象出现,到时因为痛,又哭又闹,那和街边的泼妇有什么差别?

“小姐,你对姑爷真是太好了。”春儿忍不住说道。

以自己小姐的身份还有地位,其实不必要做这些,可是连这一点也考虑到了,说明自家小姐真的很在乎姑爷。

在春儿的眼中,一开始自家小姐算是明珠暗投,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由一连串的误会,才有了这一段姻缘,不客气地说,有点像先结婚,再培养感情,没想到,命运是这般奇妙,当年的小掌柜,还真成了良配,当年那此暗中取笑小姐的人,现在一个个把肠子都侮青,眼睛妒忌得喷火,自家姑爷就像说书人说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一支狼毫妙笔生花,才华横溢之余还屡立奇功,官运亨通之余,就是经营也是一把好手,当年笑自己小姐的那些女子,别说正室之位,就是做个妾侍也捞不上。

长安现在流行一句话:生子当如孙仲谋,选婿首选刘家郎。

“好了,张婶,赵婶,我们继续吧。”

“是,小姐,你的羊水已经破了,依老身的经验,很快就要生了,一会你有要生的感觉,马上叫出来,我们二人也会时刻看着。”

就在春儿思索间,崔梦瑶已经放下负担,主动和两个稳婆交流了起来,春儿也不敢想太多,连忙用一方香帕替崔梦瑶擦头上的汗珠。

刘远生怕自己影响到崔梦瑶,一直退到院子的走廊上,还没坐稳,就看到老丈人崔敬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这个礼数不能省的,毕竟把一个女儿养得这么大,还养得这么漂亮,培养得那么高贵优雅嫁给自己,现在还为刘家生儿育女、继承香火了,虽说刘远并不喜欢行礼,不过这次还是行得心甘情愿。

崔敬挥挥手说:“少废话,我女儿呢?”

“正在厢房里侍产,岳父大人请的那两个稳婆在陪着,不会有事的。”

以崔敬的性子,刘远可不敢说有可能会不太顺利的消息告诉他,以他护犊的性子,估计还没生出,外面就让他闹得鸡毛鸭血了。

“没事就好。”崔敬松了一口气,接着举步往前走,嘴里嘟嚷着:“老夫看看瑶儿去。”

刘远连忙拉住他说:“岳父大人不可。”(未完待续……)

878 喜得贵子

“怎么,老夫看一下女儿,你还有意见不成?”崔敬扭看着刘远,目光都有点友善了。

这老小子属狗啊,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刘远连忙解释说:“岳父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刚才小婿也看梦瑶了,她让我离得远一些,说我在哪里,她要分心,不能专注,这对生孩子不好,所以说,岳父大人最好也不要去,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忙,里面有二个经验丰富的稳婆,长乐公主也派人去请宫中那个妇科圣手,很快就来了,有她们三人,可保梦瑶无忧。”

“妇科圣手?对对对,此人老夫也听过,师从名医,特别擅长治妇科,因医术高明,就是皇宫大内也有耳闻,最后被皇上收入宫中,安排在皇后身边,这样可以随时照顾凤体有恙的皇后,我怎么就把此人给忘了呢,不错,不错,她来了,可保瑶儿母子平安。”崔敬马上又高兴起来。

这脸转得真快。

“嗯,这次又欠长乐公主一个人情了。”刘远也在一旁附和道。

崔敬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不算吧,你那长安报,那么好主意,那么好的生意,也不和老夫商量一下,白白便宜了外人,一年得损失多少银子啊,你还用欠她的人情?”

寒一个,这老小子现在还不能释怀呢,自长安报显示其强劲吸金能力后,崔敬可没少埋怨,说刘远有好处也不便宜自己人。

“对了,孩子的名字你取好了没有?”崔敬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所以也就不急”前面太忙,没有时间想,休息几天。也只顾着放松了,再说刘远也没想崔梦瑶这么快就生的,哪里有什么准备。

崔敬虎着脸说:“你就不能上点心,一取就取二个吧,男女各取一个,到是直接用就行了。”

“那个,乳名让梦瑶取,名字在满月时才用上的,不急,不急。”

“什么不急。早点起好名字,对孩子也有好处,幸好,老夫就知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已经替你想好了”崔敬有些得意地说:“男的就叫刘洪河,女的就唤作刘子清。这两个名字好啊。”

刘洪河?刘子清?刘远楞了一下。突然醒起,这后面的两个字组起来,不就是“清河”吗?这老小子,只有一个女儿,于是就想想打自己孩子的主意,不管行不行。先给他们打上“清河”的标记,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嗯,不错,不错。此事待小婿和梦瑶商量一下再说。”刘远不和他们正面冲突,算是一个缓兵之计。

老实说,这两个名字真心有点俗,刘远一点也不喜欢。

崔敬一想,女儿最听自己的话,到时和她一说,此事准成,闻言也就不说话了。

“公主驾到”

在下人的高喊声中,只见崔梦瑶快步朝刘远走来,而她身边,还跟着一名背着药箱的女宫,估计这就是传说中妇科圣手。

“参见公主。”刘远和崔敬给李丽质行礼道。

李丽质摆摆手说:“免礼,崔尚书请起,听说刘夫人生产在即,本宫请来了母后身边的女宫,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太好了,有劳公主了。”刘远连忙感激道。

医术和经验,完全是二回事,一个声名在外的妇科圣手,比二个有经验的稳婆靠谱多了,刘远自然更相信医生。

崔敬也高兴地说:“公主真是有心了,崔某代梦瑶谢过。”说完,扭头对寻女宫说:“你就是华女宫吧,请你务必照顾好我儿,事后老夫一定重重有赏。”

据说这女是神医华陀的后人,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不过她的确擅长妇科,这在长安可以说声名在外,崔敬也听过她的名气,连忙许以重赏。

“救死扶伤,这是行医者的本份,崔尚书请放心,小女子一定尽心尽力。”那华姓女子倒是宠辱不惊。

李丽质隐隐听到崔梦瑶有些痛苦的声音,连忙在一旁吩道:“好了,你快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没有,一定要照顾好刘夫人。”

“是,公主。”

那华姓女宫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

“崔尚书,刘将军,现在人已带到,本宫也算德圆满,就先行告退了,待生下之时,记得派人告之一下本宫好了。”李丽质微微一笑,准备起身告辞。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凑这个热闻,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外人在这里,李丽质还乐意等一下,算是分享一下他们的喜悦,可是崔敬在这里,自己再呆在这里,虽得地不伦不类,于是就起身告辞了。

“恭送公主,他日一定登谢拜谢。”刘远连忙说道。

崔敬也行了礼,送走了李丽质。

李丽质走后,刘远和崔敬开始坐下来,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等了起来,此刻,隐隐听到崔梦瑶生孩子时的叫声。

虽说一个将军,一个是尚书,但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啊”

“夫人,用力”

“不要怕,快了,再用力。”

“痛死我啦”

虽说坐得远,但是那声音还是隐隐传来,让人听着都都感到焦急,刘远虽说已为人父,但胡欣在雪洞生小刘雪的时候,刘远却拿着的刀在和吐蕃人拼命,当是可以说险过剃头,漫山都是敌人,放眼是刀光剑影,稍有不慎就会把小命丢在异国他乡,当是刘远心中只有敌人,忘记胡欣、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死亡,甚至自己是谁都忘了,一味只顾着杀敌,当时可以说是不担心,错了,应该是忘记担心了,现在想起来。当时是幸福了。

起码,内心不用这盘备受煎熬。

刘远内心备受煎熬,而一旁的崔敬早就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转得刘远眼都花了,一边踱步一边如唐僧念叨着:“怎么还没有生下,怎么还没有生的?”

真的无言了,这老小子,崔梦瑶怀孕期间。所有的补品都是崔敬一力承担,还派了稳婆贴身照料,刘远都插不上手,还没生下,名字都想好了。现在那表情,比自己还要急。要是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崔梦瑶的丈夫呢,不过他那发自内心的提心,刘远也不好说他什么。

慢慢等吧。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就是刘远了急得站了起来,目光盯着崔梦瑶房间。

刚才小娘说了,那稳婆说过。羊水不多,从经验来看,孩子的个头有点偏大,生产时会有困难。现在看来,还真应了她的话,崔梦瑶在生孩子时碰上难道了,刘远并不担心崔梦瑶的决心,现在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特别是作为一名女子,体力更是有限,现在快一个时辰了,一个时辰就是二小时,二个小时啊,就是成年男子这般用力法,也得累倒,何况崔林瑶还是一个弱女子呢,而叫到后面,崔梦瑶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用说。气力都损耗得差不多了,要是没有气力生,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天啊,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刘远忍不住站起来,一早就坐不住,也学着崔敬在踱着步子。

煎熬啊

刘远和崔敬对视一眼,两人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崔敬突然“唉”的一声,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岳父大人不必担心,里面有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还有妇科对手在坐镇,肯定不会有事的。”刘远只能安慰他道。

“希望如此吧。”崔敬也没办法,最后无力地坐了下来,突然瞪了刘远的一眼,然后恨恨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晕啊,当时还没有孩子,经常催,变着法子催,现在倒好,好不容易怀上,又说自己“干的坏事”,真是好的坏的,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刘远也不知这话怎么接,只能尴尬一笑,远远望去,只见小娘她们也紧张得团团转,有时还隔着窗给里面的崔梦瑶加油打气,显著得非常团结。

又等了大约一刻钟,刘远快要等不住、崔敬想发飚的情况下,突然间,“哇”一声,小院里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喊声,这一声哭声,犹如天籁之音,又如仙乐飘飘,刘远一听,脸上马上出现了欣喜之色,而一旁的崔敬一下子都蹦起来了。

太好了,终于生了。

“走,看看去。”终于生了,崔敬一下了把悬着的心放下,高兴地对刘远说。

不得不说,这等得煎熬啊,崔敬把胡子都捻断了几根,再等到一会,估计头发都得白了。

刘远点点关,跟崔敬一起,走往前走去,准备看望劳苦功高的崔梦瑶。

二人还没走到那厢房前,那扇紧闭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春儿一脸兴奋地小跑跑出来,冲到刘远和崔敬面前,大声地说:“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小姐不负重望,终于平安诞下孩儿,现在母子平安。”

说到母子平安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什么?母子平安?刘远心中一个激灵:崔梦瑶给自己生产一个儿子啊。

“哈哈哈”刘远还没有说好,一旁的崔敬已经兴奋得自语自语地叫起来:“好,太好了,瑶儿这次真是争气,我崔敬也算是有后了,真是好女儿,哈哈哈。”

刚才还一脸兴奋的刘远,一下子都有一点郁闷了:自己才是孩子的老子,崔敬你这老小子高兴归高兴,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好不?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呢,抢风头也是这样抢的。

听到母子平安,小娘高兴差点跳起来,衷心为刘远感到高兴,胡欣没觉什么,还捏着小刘雪的脸蛋说:“雪儿,以后你有弟弟陪你玩了”,只有杜三娘隐隐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又释然,她也想通了:自己的出身实在太低,就是生下长子,也轮不到他继承,说不定还有危险、惹祸上身呢,现在也好,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也好断了自己的那点念想,这样生活得更愉快一些。

刘远焦焦急地问道:“梦瑶呢?我儿子呢?”

“快,把老夫的孙子抱出来,让老夫抱一下,好好看上一眼。”崔敬拿出一方美玉,高兴说:“我可是连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回姑爷和老爷的话,小姐给小少爷喂奶,等一会都整理好,你们再进去。”春儿小声地说道。

刘远闻言,心中更是轻松,崔梦瑶生完孩子,还能给他喂奶,这说明她的身休并没有大碍,于是轻轻地点点头,高兴地说:“好了,春儿,一会抽空去金玉世家挑件首饰,就当少爷打赏你的。”

心情好,出手自然也不能吝啬了不是?

“谢姑爷,向姑爷。”春儿闻言大喜,金玉世家的首饰,少说也要几十两一件,几百两一件也不少,现在随便让自己挑一件,那就发财了。

“对了,这次怎么这么久的?”刘远好奇地问道“中途没出什么事吧?”

春儿一脸心悸地说:“谁说没有?小少爷个头大,小姐拼尽了全力,还是生不下来,都急得很要哭了,眼看就紧持不住,那个华女宫真是厉害,看到小姐快要脱力还没有生下出来,突然让小姐咬着绢布,拿出一枚银针在她身上突然刺了一下,小姐吃痛得大叫一声,眼泪都痛得流出来了,也就是那一下,小少爷一下子就出来了。”

刘远猜想,应该是刺在痛,人一吃痛,全身气力倍增,于是生孩也方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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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9 人情世故

“老爷,姑爷,几位夫人,你们可以进来了。”二人等了一会,春儿再次走出来,示意众人可以进去。

“梦瑶,你没事吧?”

“瑶儿,你没事吧?”

刘远和崔敬走在最前面,两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发问。

崔梦瑶半躺在胡床上,脸色有点苍白,但是她的精神很好,那张疲惫的俏脸上洋溢的初为人母的喜悦,此刻,她的目光第一次没有落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身上,而是一脸柔情地看着旁边那张幼稚而可爱的小脸,这是她生命中又一个重要的男人:儿子。

真难想像,这是一个生了一个时辰、刚刚生了孩子母亲的表现,在刘远印象中,崔梦瑶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没想到这次竟然这般坚强,虽说生产的过程中并不顺利,但她竟然坚持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吃人参呼多了,体质补得很好缘故。

人参是名贵的中草药,对人体的滋补极大,在中医里是一味极为重要的药材,有逆天吊命的功效,对普通人来说是奢侈品,可是对富甲方一方崔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人参像萝卜一样给崔梦瑶进补。

千顷田上一独苗,能不好好爱护吗?

“小声点”崔梦瑶扭头对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刚刚吃饱睡着呢。”

刘远走到床前,轻轻把帮她把额前的秀发拢到脑后,微笑着说:“辛苦你了。”

“相公,这是奴家应该做的”崔梦瑶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丝骄傲和自豪:“相公,你看到了吗?妾身生的是儿子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继承香火的观念深值在每一个人的心底,这种观念在后世还有根深蒂固,更就别说在士族天下,讲求家族和传承的唐朝,即是清河崔氏出身的崔梦瑶,也不能俗套,生到儿子,忍不住还要和刘远说一次,这是她的骄傲。

有点像小女孩的心性,做出了成绩。就想得到相应的赞扬。

刘远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握住她的手说:“看到了,梦瑶,你是我们刘府的大功臣,到时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奖励就不用了。相公平日送的东西已经足够,只要相公开心。妾身也就心安了。”崔梦瑶微笑着说。

“哈哈哈。你们看,我外孙的鼻子多像老夫的鼻子,不错不错,来,这是外公给你的,大慈悲寺慧明大师亲自开光的古玉。戴上后,一定能平平安安、快高长大。”此时,仔细观看了小外孙的面容后,终于找到相似的崔敬乐不可支地欢叫了起来。然后很主动把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极品美玉奉上。

崔梦瑶扭头,有些不高兴地说:“爹,小点声,刚睡着的呢,可别把他给吓着了。”

“好,好,好,是爹不对,爹不出声了。”尚尚一工部尚书,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就是刘远看到也乐了。

刘远俯子,终于可以仔细端详一下小家伙了,只见他头发黄黄的,眯着眼睛在打呼呼,那鼻子虽说有点小,便看得出,鼻梁很挺,到时肯定会有一个又高又挺的鼻子,这是清河崔氏的一个优点,鼻子都很大而挺,古代当官嘛,个人形象很重要的,儿子多像母亲,那小小的嘴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崔敬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小外孙那粉扑扑的小脸,然后扭头问道:“你们夫妻给起我外孙起好名字了没有?”

“还没有呢,相公,你起吧。”

刘远摇了摇头说:“大名我起,这乳名还是你这个做娘的拿主意吧。”

“我?这好吗?”崔梦瑶吃惊地说。

“有什么不可以?我说好,那就是好。”

崔梦瑶面上一喜,扭头看了一熟睡的儿子,思索了一会,然高兴地说:“他是大伙的宝贝,就称为大宝吧。”

大宝?刘远马上想起那个“天天见”的广告,接着又苦笑了一下,胡欣的女儿,也是自己最大的的孩子叫小雪,大的管小雪,小的则叫大宝?刘远一下子感到脑子有点乱的感觉。

“好,大宝大宝,我们大伙的宝贝”刘远还没出声,崔敬已经在一旁拍手叫好了。

“相公,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要是你不喜欢,那妾身再想想。”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和内涵,对刘远来说,叫什么都没关系,大宝不错了,像很多地方,父母为了儿女好养,还故意起贱名,期求好养活呢,看到崔梦瑶这么在乎自己的感受,刘远笑着说:“大宝,不错啊,就这个名字了。”

“那大名呢?”

刘远连忙说道:“好了,大名的事,等过二天你精神好一点了,我们再商量,现在不急。”

最怕就是的崔敬这老小子又蹦出来,说什么刘清、刘河这样的名字,刘远先把他的嘴巴嘴堵上,果然,一听到崔梦瑶累,一旁跃跃欲试的崔敬,马上闭上了嘴巴。

“尚书大人,将军,夫人刚刚生完,身体疲乏,需要休息,二位看完,就让夫人休息一下吧。”这时那个华姓的女宫在一旁劝道。

刘远扭头一看,果然,崔梦瑶脸上已出现了倦意,生孩子可是一件苦差,她已经拼尽全力辛苦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筋疲力尽,只是生了儿子,整个人比较兴奋,这才强打着精神撑着的。

“好了,梦瑶,你好好休息,我和岳父大人先出去了。”

“嗯”崔梦瑶轻轻应了一声。

刘远一边拉着的崔敬往外走,一边对站在一旁的小娘、杜三娘还有胡欣说:“好了,你们去看看梦瑶吧,不过别说太久,说一会就让她休息吧。”

“知道了,师兄。”小娘连忙应道。

杜三娘和胡欣也连连点头。

“瑶儿,要吃什么,只管开口,你要吃什么为父都替你弄来。”临出门时,好好父亲崔敬还不忘叮嘱道。

走出厢房后,崔敬松了一口气,有点感叹地说:“养儿一百岁,九忧九十九,为人父不易啊。”

“是,岳父大人对梦瑶太爱护了,这是她的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刘远在一旁附和着说。

崔敬摇摇头说:“瑶儿这孩子,打小就是惹人怜爱的,你也知道,老夫妻妾成群,偏偏子嗣稀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刘远”崔敬突然一脸正色地说:“如果你敢让我女儿母子不高兴,老夫就是拼了老命,不会让你好过,你可明白?”

这老子,还真是护犊,以前也没少警告刘远,不过都是说“敢欺负我女儿”,现在生了个儿子,就变成“母子”了。

“岳父大人放心,饮水思源,怎么做,小婿心中有数的。”刘远一脸正色地回道。

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承诺,都是聪明人,不用说得这么明白,点到即止就行了,崔敬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对了”崔敬突然说道:“最近这几天,不要出门,好好照顾瑶儿,告假的事老夫替你办妥,算了,你小子都不上朝的,天天都是放假,最近估计送礼的也不少,最近这半年,你尽心尽力,立功不少,我想,皇上肯定也会有所表示,你就等着收礼吧。”

说这话的时候,崔敬显得非常自信。

刘远苦笑着说:“岳父大人,其实府上什么也不欠缺,每一份礼物,就是一个人情,小婿还真是宁可不收。”

崔敬盯着刘远,本想训斥二句,别人巴不得用这样的机会呢,一方面可以敛财,趁自己还有这个影响力的时候,多收一点,二来这也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可是刘远老是懒散洋洋的,一点也不进取,真是可怒,不过,这样也好,刘远风头太盛、也太年轻了,有时候适当低调一下,也有好处。

“这些就是人情世故,怎么也要面对的,别的事,也就罢了,梦瑶是正室,大宝也是长子,此事绝对不能怠慢,那百日酒也绝不能比你女儿刘雪的差,免得别人说你没分大小轻重,若是银子不称手,这笔银子老夫替你出了。”崔敬一脸正色地说。

设立宴席的目的,除了分享喜悦、把喜事告之亲朋戚友之余,这还涉及到地位之争,有大喜之事也不设宴,那说明不重视,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像古代的大户人家,特别是名门望族,连生死病死都有严格的规定,如正室设宴,规格多大、费用多少、摆多少席、邀请什么人、而偏房如果设宴,规格减多少、费用削多少等等,都有严格的要求,说得笼统一点:一举一动都备受注目,自然不能马虎行事。

“不,不,不,银子小婿不缺,谢岳父大人关心。”刘远苦笑着说

长安城很大,但是消息却传得很快,特别是名人的消息,扬威将军刘远的正室、四品诰命夫人刘崔氏一索得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作为现时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自然备受注目,事实上,第二天一早,送礼的就上门,令刘远吃惊的是,第一个前来探望和送礼的,赫然是最美:裴彩霞。(未完待续……)

ps: 眼睛有点不舒服,不过更新不会少的。

小区停电,只有一更

下雨、打雷、停电,

只有一更,

明天恢复,

对不起(未完待续……)

880 客似云来

刘远没想到,裴彩霞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裴惊雁也跟在后面,这是她们两人第一次的结伴而来。

“小远,怎么?你婶婶来不欢迎?我和惊雁恭喜你喜得贵子,顺便来看看你夫人和孩子的。”看到刘远一脸吃惊的样子,裴彩霞有些调皮地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宛如繁花盛放般美丽,而跟在姑姑裴彩霞身后的裴惊雁,那张倾倒芸芸众生的脸上也挂着稍带淡淡的、羞涩的微笑,看着刘远,眼眸里一泓春水在荡漾

灿如朝霞,美如繁花,刘远忍不住再一次想起这句形容女子的话,二人出自河东裴氏,在号称美人窝的河东裴氏,二人都属于其中的佼佼者,而刘远突然发现一个情况:不知是不是血缘近的关系,裴彩霞和裴惊雁的面容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二人的美丽却有所差别,裴彩霞的美,是经过时间的酝酿,带有一般成熟的醇香,美得娇艳奔放,而裴惊雁犹如刚酿出的美酒,醇厚带着青涩,美得含蓄宛然,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花一般。

大清早不带这般诱惑人的,刘远一时间都有些失神了。

“刘远,刘远,你没事吧?”看到刘远失神,裴惊雁忍不住的叫道。

“啊,没有,最近休息不太好,所以一时间走神了。”刘远连忙打了一个哈哈。

裴彩霞中嘴角微向上翘,笑脸如花地说:“怎么,连大门也不让我们二个弱质女子进么?”

“不敢,不敢,两位,请。”刘远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请两人进府。

进府后,裴彩霞招了招手,跟在后面的下人就奉上两个礼盒子,然后笑着说:“你们刘府什么都不缺,我与你程伯父也不知送些什么好了,就送一个长命金锁、一块美玉还有二匹上等苏绸,可以给孩子做几套衣裳,你可莫要嫌礼轻了。”

不得不说,送礼不仅是礼仪,更要讲求心思。最好能送到点子上,这样送礼的效果才能突现出来,不客气地说,送礼可以说是一门学问,刘远身家巨富。后面还有崔敬不惜钱银,可以说是应有尽有。送什么还真是让程老魔王抓破了脑袋。最后才决定送点实用的。

“哪里,哪里,婶婶能来,这已经最好的礼物了。”刘远一边说,一边吩吩一旁刘全上酒水糕点。

“不用客套了,都是自家人”裴彩霞摆摆手说:“我们看看孩子就好。小远,你不用理我们了,一会肯定还有很多人上门的,你就等着待客吧。我和惊雁去看看孩子就行了。”

一听到说自家人,还没有出阁裴惊雁俏脸微微一红,拉着裴彩霞的手说:“姑姑,我们快些看孩子去。”

虽说换了庚帖,但是尚未过门,现在当着面说自家人什么的,裴惊雁是大方,但是也是矜持的,闻言脸都红了,连忙拉着裴彩霞往里面走,反正她平时没少来这里打牌,也算是熟门熟路。

看到两女有说有笑往后过院走,刘远忍不住点点头。

名门望族果然是名门望族,这礼数做得还真是足,像崔梦瑶产子,裴惊雁马上携礼来看望,不仅有利于搞好关系,还显出大度的一面,而事实上,裴惊雁虽说和小娘的关系最好,但是和崔梦瑶却是最投机,因为她们的背景相似、以到的培养、生活习惯等都大同小异。

“刘远,你在想什么?”就在刘远沉思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李大公主飘然而至,盯着刘远问道。

对李丽质来说,刘府对她已经是不设防的了,这不,来了下人也不通报。

“是公主啊,哦,刚才程府的程裴氏和惊雁来看望梦瑶,刚刚接待”

“所以,一看到美女,一时又忍不住心猿意马了,可对?你们这些男的,可没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刘远还没说完,就被李丽质一顿抢白。

刘远一下子郁闷了,想辩解,可刚才的确是在想裴惊雁,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张张嘴:“我”

“好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没出息”李大美人看把刘远质问得哑口无言,心情不由大为畅快,那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眸里,一时间全是笑意。

自己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被一个女子给调戏,刘远一下子不爽了,眼珠转了二下,转而笑着说:“公主误会了,其实刘某,其实”

李丽质马上好奇地问道:“其实什么,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其实,刘某是在想公主了,没想到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想你就出现在我面前,公主”刘远突然深情的叫了一声,然后盯着李丽质的俏脸的不放。

李丽质闻言,脸色大色,当看到刘远那样色迷迷盯着自己时,又气又怒,张口说些什么,但是实在没有像刘某人那样可以没皮没脸,毕竟是公主,想惩罚刘远,一来两府关系那么好,二来又是自己先挑事,最后有点气急败霈的跺跺脚,骂了一声“讨厌”,然后好像逃一样的自个跑去看崔梦瑶了。

刘远不要脸,自己还是要的。

少爷厉害啊,一旁的刘全的眼珠子差点都没掉下来,别人想和公主这样高贵的人说上一句话都难,自家少爷竟敢连最高贵的公主也敢调戏,最后还是安然无恙。

威武啊。

“尉迟将军到”

“秦将将到”

刘远还没来得及回味,门客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不由收起心思,走出去迎接。

消息传开,以自己的地位还有背景,送礼的自然不会少,又有得忙了。

“尉迟伯父好,秦伯父好,哎呀,你们两们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还带这些俗礼干什么?不不不,绝对不是嫌弃的意思,请,这边请。”

刘远一边陪笑,一边把人迎进大堂,先是客套了一会,尉迟敬德突然一脸正色地说:“贤侄啊,尉迟伯父要说你几句了。”

“是,尉迟伯父有事只管吩咐。”刘远连忙说道。

尉迟敬德笑着说:“你这府不大,但人口却不少,现在又添了丁,以后养家糊口不易,自然得多想法子赚钱养家,那个,咳咳,有什么新项目,可别忘了你尉迟伯父,对了,听说洛州的王刺史派人跟你洽谈洛州城的换路工程,这么久也没一点消息,怎么,此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有好事,别落下你的尉迟伯父啊。

“对,对,有什么好事,可也别落下你秦伯父。”秦琼也在一旁补充道。

寒一个,这些老家伙,消息还真是灵通,洛州刺史看到水泥路的妙处,又看到长安换路的好处,和城中富商、名流上层讨论过后,有心效仿长安,派人和刘远沟通,也就是前几天的事,这事这么般隐秘,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找上门了。

鼻子是属狗的,灵敏着呢。

刘远笑着说:“此事自然离不开二位伯父,只是这几天太忙,府中又添了丁,这才没来得及和两位伯父商量,两位伯父放心,反正银子一个人是赚不完的,有什么好事,一定不会落下你们二位。”

“哈哈哈,你这小子,就是这句最中听了。”尉迟敬德高兴地说。

秦琼在一旁笑呵呵地说:“尉迟老哥,秦某一早说了,小远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肯定不会抛下我们的,这叫什么,独食难肥,对吧。”

这个老狐狸,一唱一和地挤兑自己,刘远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这哪能呢,二位伯父真会开玩笑。”

尉迟敬德和秦琼闻方,很有默契地相付一笑。

尉迟敬德和秦琼还有要事,坐了一会,留下礼物就走了。

这一点他们不如程老魔王,他本人虽说没来,但让他的妻子来,显得较为贴心。

“牛将军到”

“李将军到”

“魏王府萧管家到”

“长孙大人到”

“圣旨到,扬威将军刘远接旨。”

裴彩霞说得没错,好像约好一般,这方唱罢那方又登场,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同样的话说了无数遍,刘远还是强打着精神跟他们客套着,而他们的目的多是相同,要么拉近关系就是有求于刘远,特别是长洛高速一出,那丰厚的利润能让人疯狂,不少人都想在余下的项目中分一杯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送上的礼单都异常丰厚,丰厚到刘远都不好意思收下。

刘远有些郁闷,别人收礼,那是收得笑哈哈的,自己倒好,这礼虽重,但人情也不轻,这一下子欠这么多人情债,怎么还啊。

最令刘远无奈的是,像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等人也派人送上厚礼,平时送,刘远还可以找个由头退了,可是现在这样,也不好退啊,不过他们老子李二的心思倒是不错,别人扎堆送孩子的衣服、首饰、营养品一类,李二除了按旧例赐了衣服鞋帽、补品外,还送了几瓶雪参养颜丸,专门用于生完孩子的母亲养颜所用,深得崔梦瑶的喜欢,当场就服用了。

有哪个女子对自己的容颜不在乎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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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 代理雏形

一大清旱就忙个不停,那客人就像韭菜一样,割完一又来一茬,疲于应付,终于饭点来临之际,刘远也算可以稍为休息一下,刚准备进去看一下崔梦瑶,没想到碰到李大公主正从里面走出来。

“公主,现在快要用午膳了,一起用点吧?”刘远笑着邀请道。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不了,本宫还有事,就不待了。”

刚才的小插曲,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提起,李丽质的说法有点牵强,而刘远的话,简直就点露骨,调戏李二和长孙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啊,刚才想想都有些后怕,古语说得对,色字头上一把刀,有时还真要注意点才行,也幸好李丽质并不介意。

“哦,那恭送公主。”

“等一下”李丽质突然皱着眉头说:“刚才胡欣因害怕小刘雪吵着弟弟,就把她带到街上去玩了,以后若是害怕,就让她到公主府玩耍好了,我公主府有的是地方,而本宫最喜欢就是热闹,不怕吵。”

刘远楞了一下,接着无奈地说:“是,估计以后要麻烦公主了。”

二岁多的小刘雪,能跑会跳,精力旺盛得惊人,天天满府跑,捣蛋调皮,简直就是一个小小混世魔王,破坏力惊人,不过她是刘远的宝贝女儿,从小被宠坏,天生可爱,就李丽质也喜欢到不得了,刘府的所有人都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着,不知为什么,小刘雪对刚刚出生的非常有兴趣,老是跑去找弟弟,要陪他玩,刚出世的孩子。哪里会玩,都是吃饭了睡,睡饱了吃,小刘雪吵醒了一次后,虽说崔梦瑶并不介意,但是胡欣感到不好意思,,就把她带到外面玩,免得打扰崔梦瑶母子休息。

没想到这一点,让李丽质不高兴了。以为小刘雪受冷落,现在开始为小刘雪“仗义执言”。

“不麻烦,谁叫这小家伙惹人喜欢呢?”李丽质说完,也不理刘雪,径直走开。给给刘远留下一个美丽而骄傲的倩影。

用完午饭后,刘远继继接侍客人。收礼品。接爱别人的祝福,没多久,手里的礼单已是厚厚的一叠。

这些宾客有点意思,大人物、有份量的喜欢一个人来,而身份和地位一般的,则喜欢成群结队而来。好像是要加重份量一般,这样也好,一下子可以应付一大群。

直至这一刻,刘远终于觉得自己在长安也算是一号人物:崔梦瑶生了儿子。尉迟敬德送礼来了,秦琼送礼来了、裴彩霞送礼来了、李二和长孙皇后的赏赐到了、太子府、魏王府的心意到了,就是长孙祥、魏黑子等人也派人送上礼品,特别是魏黑子,虽说派人送来香菇一类的干货,不值几个钱,但在长安城,一向以清流自居的他,那可是极少给别人送礼的。

其实像刘远这种有能力、有背景、能造福大众又没有多野心的人,是很受人欢迎的。

“几位实在太客气了,行了,诸位的心思刘某已经知晓,不过水泥一事不是刘某说了算的,这要与其余几位商议过方行,你们放心,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

“好,有刘将军这话,在下就不再打扰将军了,告辞。”

“有空再会。”

“将军请留步”

总算是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刘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现在离关坊门不到二刻钟,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了,不是亲朋戚友或很熟悉的人,不会选择这个时辰来,因为这个时候一来,差不多都要留饭留宿睡客房了,一个不小心,别人会说你是来蹭饭的。

“少爷,先休息一下,用些点心吧。”刘全在一旁劝道。

刘远点点头,把自己有些疲累的身子埋进逍遥椅,而一旁的黛绮丝则是很体贴走过来,用那双细长而柔软的手指轻轻替刘远按了起来,用她的体贴与温柔,替刘远轻轻拂去身体上的疲乏。

“啊”刘远舒服得忍不住叫了出来,黛绮丝按摩的手艺术越来越精湛,十只手指,犹如在钢琴上飞舞,神奇如魔术一般,所到之处,疲乏立减,闭着的眼睛,那一股人的诱人处子体香,直冲刘远的鼻腔,闻起来,让人倍觉精神。

闭着眼睛的刘远,忍不住把眼睛轻轻开了一条缝,入眼就是一张充满异国风情、精美绝伦的俏脸,那粟色的头发、弯弯的眉毛、犹如镶了宝石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而挺的鼻子、樱桃小嘴还有那好得让人妒忌的身材,是那样美丽动人,不知不觉中,这个当初这个卖身葬父的异国女子,犹如夜来香一样俏然绽放。

这个来自异国的女孩,犹如白云那么纯洁,美丽而执着,她一直忠于自己的誓言,留在刘远身边,全副身心的服侍刘远,其实,只要刘远一勾手指,这个漂亮的绝美少女,就会毫不犹豫、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的全部,可是,刘远一直没动。

很难说这是什么样心态,对刘远来说,有时候仅是一种欣赏,这就足够,当天,也不排除哪天心血来潮,就把这朵花给采了。

“少爷”一旁刘全小声地叫道。

“嗯?”

刘全小心地说:“小的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说”刘远懒洋洋、惜墨如金地说。

“是,少爷,这么多人上门送礼,说好话,一部分是来请少爷在仕途上多加照料,而很大一部分,就是想从少爷这里的分些好处,毕竟少爷最近的运作非常成功,特别是水泥的出现,可以说颠覆人们的生活习惯,其作用,不是泥砖所能替代的,刚开始少爷还是有所保留,到了后面,少爷却有点大抱大揽,答应分给他们一杯羹,这样是不是有些慷慨了,再说这水泥的配方少爷已折成银子入股,还需的其它人的同意,要是做不到,会不会有损少爷的名气呢?”

作为一个优秀的管家,除了把府上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在一些问题上,也需要替主人考虑、出谋划策,本想说有些孟浪冲动,可是说到最后,还是用慷慨来替代。

若是照顾一个或三五个人,以刘远的能力,不在话下,但是一下子照顾那么多人,只怕力不从心吧?刘远一下答应照顾几十人之多,这样不好吧,到时照顾不了,只怕有损名声,自家少爷,毕竟太年轻了,有时候心性不够沉稳,作为一个优秀的管家,刘全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的提醒一下少爷。

“不会”刘远淡淡地说:“因为本少爷真的好事便宜他们,实际上,也算是互为互利吧。”

“可是,他们有数十人之多啊。”

刘远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随口问道:“刘全,本少爷问你,大唐有多少可州?”

“三百六十个。”

“啪”刘远打了一个响指道:“没错,几十人有三百多个州可以打发,这个不算什么。”

刘全听得一头都是雾水,忍不住说道:“少爷,请怒小的愚钝,你的意思是”

大唐是三百多个州没错,可是这与自家少爷有什么关系,他又不皇帝,看他说的,好像要分封为王一般。

“很简单,前面和与程将军他们几个谈过,准备长江以南再建一个水泥厂,全力开拓市场,不然以现在蒲州那个水泥厂,做工程、供应西线战线,所余无多,新建一个水泥厂,产量大了,批发和零售就有可能实现,为了更快、更好地推广,我准备效仿彩票发行时的模式,再加以完善,推出代理制度。”

“代理制度?”刘全好奇地问道:“少爷,这代理是什么意思?”

刘远一脸自信地:“其实很简单,所谓代理,就是跟我们合作,在固定的区域内销售我们的水泥,这个代理具有唯一性,就是那区域内只有他一个人出售,而他也只准在处自己的地盘内出售,不能越界,这样一来,有需要水泥的人,只能向他购买,而代理的利润需要与我们共享,也算是互为互利。”

此言一出,一旁的刘全都听呆了。

这又是一个天才的主意,一来可以极快的进入市场,拓大销路,通过控制货源,相当于一下子找到一大批不花钱的优秀工人,二来通过区域的唯一性,可以避免代理间为了急生意恶意竟争,从而影响了利润,在利润的驱使下的,他们则会拼命去推售,而他们赚得越多,自家少爷也会分得越多,绝不吃亏。

通过这个方法,收到好处、卖出人情还可以找到一大批先行兵,简直就是一箭三雕,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自家少爷大包大揽,一下子抛出那么多“承诺”了。

“将军,你真是一个天才。”刘全忍不住伸出一个大拇指说。

这一刻,刘全对自家少爷可以说再一次心悦诚服。

刘远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其实这个真不算什么,在后世,代理是很普遍的一件事,就是在彩票发行的初期,也用过这种方法,不过当时推得比较急,没有这么完善、仔细罢了。

当时赚的,是快钱,捞一票就闪,自然不用那么仔细。

就在二人谈话间,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少爷,金掌柜在门外求见。”(未完待续……)

882 超级掌柜

金巧巧?

有些日子没有看到她了,事实上,刘远向她描绘了一幅宏大的蓝图,再给予她足够的好处、权力和资金,然后就当甩手掌柜,让她替自己卖命,为了达到金玉世家雄霸大唐的目标,据金巧巧给自己的简报,就是上元节,她也奔往另一个州府的路上。

典型的上级张张嘴,手下跑断腿,刘远待之以诚,金巧巧卖之以命。

“快传”刘远说完,马上又说道:“等等,还是我亲自去迎接一下。”

有时一些漫不经心的小动作,也会让人备受感动,像三国时的曹阿瞒,割发代首,让三军震动,从而纪律严明,李二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割须代药(古代中医认为龙须作药引,有利于治病,于是李世民剪须入药救李绩的故事,换得李绩一生兢兢业业效忠李唐),有古人的先例,刘远一直礼贤下士,就是下人也颇为优待,所以名气一直不错的,金巧巧也算是劳苦功高,去迎接一下表示奖励,也未尝不可。

刘远信步走到大门,只见金巧巧有点局促地站在大门前,差不多有一年不见,也许是在外奔波劳碌的缘故,金巧巧整个人都有些消瘦,可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她的胸前依然是那样丰满,即使穿了的宽松的衣裳,依然是那样饱满挺拨,也不知她有什么方法,瘦身不瘦胸,若是宣传一下,估计长安不少名门贵妇会为之疯狂的。

金巧巧站在府门前,那高高的门槛、一脸严肃的护卫让她有一种无形的压仰,金巧巧知道,无论她在外面有多么风光,可是一到这里,她也许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这府第的主人所赐,即使刘远充分放权,并没有人派人监督,但是自己丝毫不敢逾越,在刘远的睿智面前,好像一切手段都是多余的,可以说,刘远不在,但他又无处不在。

突然间。金巧巧面色一变,马上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东家”

是刘远出来了。

刘远呵呵一笑,摆摆手说:“一些日子不见,金掌柜倒是越发生分了。免礼,刘某不兴这一套。”

“是。东家”金巧巧站起来。然后笑着说:“刚刚赶回长安,就听闻东家喜得贵子,真是可喜可贺,奴家马上就来给东家祝贺,这是一点小玩意,就当是给小少爷的见面礼。请东家放心,这份薄礼只是奴家的一点心意,不动用柜上的一分半毫。”

说完,金巧巧侍女手中拿过一个礼盒。双手递给刘远。

刘远接过来打开一看,笑了,金锁、金手镯、金足链等,一应俱全,特别是那镯子,采用最新金镶玉方式镶造,精美异常,而那玉也是采用上等的和田美玉,就算她是掌柜,不加溢价只算成本价,少说也要三百两左右,这是一笔厚礼。

“有心,进去再说。”刘远只是瞄了一眼,很快就交给一旁的刘全代为收下,然后邀请金巧巧进去。

两人分主次坐下,待婢女送上酒水糕点后,金巧巧对刘远嫣然一笑,有些恭维地说:“东家最近可谓威风八面,以一已之力完成了对长安城道路的改建,黄金屋、长速高速可谓是神来之笔,现在不少商贾都说有将军有点石成金之能,可以范蠡管仲相媲美。”

“这些都是虚名,一个人什么时候在乎虚名,那么他的成就也就差不多是那样了,嗯,不说这些,说说金玉世家吧,最近发展得怎么样?”刘远现在最在乎就是金玉世家了。

这不仅是自己梦开始的地方,也是包含着自己对小娘的承诺。

“是,东家”金巧巧一脸兴奋地说:“金玉世家无论在资金、技术还有创新方面的,在大唐认第二,就无人敢自认第一,得益于东家与士族和谐的关系还有雄厚资金,特别是光明确正大打败公孙素素后,金玉世家的扩张就再无阻碍,发展得极为迅度,现在已经进行到第三阶段,在长安、扬州、洛州、郑州、齐州、冀州、青州、刑州、苏州、杭州、饶州等地合计开了五十家分店,得益于的金玉世家的名声还有长安报的长期的宣传,而绝大部分已经正常营业并开始产出利润,预计今年的总利润可以达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说这些话的时候,金巧巧可以说是满心欢喜的,对她来说,金玉世家好,自己就好,现在除了月银丰厚,每年有一笔三千两的专项资金供自己挥霍,最重要的一点,金玉世家利润的半成利润,那可是给自己的分红,以金玉世家赢利的能力,这半成利润可以天文数字,就最保守,一间分店一年平均赢利五百两,那么一间店铺可以分红二十五两,五十间就一千二百五十两,而实际上,这数字会更加大,光是长安和扬州四间分店一年的利润就在十万两以上。

在唐代,这待遇可以说是“掌柜之王”了,金巧巧能不尽心,能不拼命吗?

换作别人,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眉飞色舞了,可是刘远却皱着眉头说:“还是慢,我说过,要尽快开足一百家,现在仅完成了一半,哎”

现在不差钱的刘远,对钱银没多少概念,只想一心完成自己许下的诺言,三年之内开够一百间,现在三年之期之过,现在目标仅一完成一半,这叫刘远怎么高兴得起来。

这几年,刘远没有负过别人,现在偏偏负了对自己最好、全副身心都交给自己的小娘,想想就不是滋味。

可这事还真不能怪金巧巧,古代交通运输不便,另外还要处理好人员、资源的调整、搞好与当地同行还有地方官的关系,从选址到开始营业都要心,那报酬是不错,可是那活全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刘远也不能要求得太多了。

东家果然不满意啊。

若是别的掌柜,能做到这一步,那已经是他的极限,即使东爱不满,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个是掌柜是金巧巧,既然她敢来面对刘远,自然早有对应之策。

这就是年入上万两的掌柜与年少一百几十两掌柜的差别。

金巧巧对刘远微微一笑,很淡定地说:“东家,其实想年内开满一百家分店,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事还需要将军拍板,奴家做不得主。”

“哦,什么事,你说。”一听说年内有机会开到一百间,刘远喜出望外,马上问道。

金巧巧一脸自信地说:“东家,金玉世家不赚光最后一个铜板,所以我们只做中高档的首饰,这也就说明,只有富饶的州府才有适合金玉世家生存的土壤,如果设在那些贫困的下州穷乡,徒费人力财力,没有必要,事实上,大唐是有三百多个州,但州也分上州、中州和下州三类,上州繁荣,适合金玉世家生存,但中下州,就得酌情处理,而大唐的上州仅有几十个,奴家派人考察过,即使勉强地开了店,其赢不足以抵销租金人工等成本,而金玉世家有经验的匠师也不足够一下子扩张一百间分店之用,这样做,只会成为包袱,拖低整体赢利”

“奴家有一个想法,并取得初步的成效,不过具体还需要东家拍板,这个想法是,在一些有一定消费能力、但不足以开店地方,但我们可以采用合作的方式,选择一家合适的首饰店,设立一个专柜,专售我们金玉世家的首饰,合作的方式有二种,一种是按一定的折扣给他们,二是付他们一定的租金,我们派伙计过去直接销售,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最大程序上节约成本,达到赢利的最佳方式,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当地的市场,如是东家不介意,那合作的店铺,可以不限制于金店,奴家也和一些商家洽谈过,绝大多数都是持积极的态度,有不少甚至想当场拍板签约,不过此事奴家不敢作主,需要的东家决断。”

尼玛,天才啊。

刘远一下子就楞住了,这个方式,有点像后世超级市场的经营方式了,不少品牌都在市场内设立专柜,商场的可以获得名度、收取租金,而专柜也利用商场密集的人流,互为互利,在后世来说,这是一个很成熟的经营方式,但是在唐朝,金巧巧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说是极大的进步和跳跃,难怪金至尊最鼎盛时,由她一个女流之辈掌舵,现在看来,以她长袖善舞的的能力,不是她配不起金至尊,而是金至尊的守旧和固执束缚了她,而金玉世家给她松开了束缚,让她有机会充分展示她的商业才华。

可以肯定,如果刘远和她处于水平线上,就是有技术也压不住她。

“东家,东家,那个,是不是奴家的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了,这只是一个建议,如果东家不高兴,那么奴家再另行想办法。”看到刘远没有说话,金巧巧以为刘远的不同意,连忙补充道。

“不,虽说做法不符合常规,不过还是就按你说的做吧”刘远淡淡地说道:“刘某的既然选择放权,就理应对金掌柜保持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虽说知道这个方式一定会成功,不过刘远特意卖金巧巧一个人情,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对她的信任,也算是收买人心。

果然,刘远话音一落,金巧巧一脸感激地说:“谢东家的信任,奴家尽其所有,一定把金玉世家搞得红红火火,不负东家重托。”(未完待续……)

883 后继有人

作为朝廷新贵、皇上跟前的红人,正室夫人崔梦瑶喜得贵子一事,可谓长安的一大盛事,刘府门前的车马络驿不绝,犹如车水马龙,刘大官人每日都忙不可交。

不过就是再忙,不过有一件事是不能省的,那就是派红鸡蛋。

华夏有悠久而绚丽的文化,而传统和习惯也属于的文化的一种,生孩子,南方的人喜欢做姜醋,而北方人则喜欢派红鸡蛋,派红鸡蛋的习俗最初来自商朝,相传商的始祖是“契”,他的母亲简狄是部族首领喾的妻子。传说有一天,简狄到易水边洗澡,忽然有一只喜燕在她身边的一株大柳树下生了一个蛋,简狄见后,就将燕子蛋吃了下去。一年后,简狄生下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整个氏族的人都为此而高兴,并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首领喾更是兴奋,叫人煮了许多红鸡蛋,分送给大家共享。这个孩子就是“契”。契长大以后接替父亲当了氏族的首领,成了商的始祖。从此,商这一族的人就将燕子奉为神鸟,并认为,谁家妇女只要吃燕子蛋,就会生一个聪明而又本领高强的男孩子。契的功绩和生孩子吃红蛋的古老风俗,一直流传到现在。

刘远在大迎宾客之余,在有经验人的指导下,开始大派红鸡蛋。

小户人家生孩子,煮个二锅红鸡蛋就已经足够,可是刘府的红鸡蛋,那是用马车来收红鸡蛋,一车车拿去派发,例如,扬威军。

刘远是扬威大将军,而能指挥的。也就是这支的扬威军,而刘远也在这支的扬威军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喜得贵子这么大的喜事,自然不能落下这帮兄弟,扬威军的一千多号人,一人二个红鸡蛋也得二千多个,刘远直接用大筐装的。

“将军,小的祝贺你喜得贵子。”

“将军,有些时日没见你,又发福了。”

“将军喜得贵子。可喜可贺。”

刘远一进军营,赵福、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等人连忙迎上来,一个个都笑脸如花,欢迎他们心中的将军。

“你们这些家伙,本将不在这里时。你们没有偷懒吧?”刘远虎着脸问道。

赵福苦着脸说:“将军,哪能偷懒呢。现在那些小子。一个个好像饿狼一样盯着我们下面的位置,预备队的想进正式队,正式队的想当火长、队正,一不留神输了,脸面都没处搁,属下得建议。把那挑战的金额再提高一些,不然那些小子不会心痛。”

“不会吧,最近挑战还么多?这样也好啊,有人给你们送银子花。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尉迟宝庆挽起袖子,一脸郁闷地说:“将军,你看,这个月光是上旬我就被挑战了七次,差不多天天都有挑战,那些家伙,欺负我胖不够灵活,偏偏又不能下死手,较量起来一个比一个生猛,下手还挺黑,手都肿了。”

候军在一旁笑道:“怎么没几个挑战候某的?谁叫你不刻苦一点,把你这身的肥肉减去?”

“谁敢和你这个变tai玩”尉迟宝庆郁闷地说:“我这是虚肥,那像你这么黑,打人专打关节,然后哪里痛打哪里,虽说只痛不伤,可那也难受啊,都能把人打哭了,就是我也不和你打。”

候军师从“人间凶器”,对人体各个脆弱部位了如指掌,知道打哪里有什么效果,和他较量,让他击中了要害,痛得气力都提不上来,异常的干脆,讲求的一招制敌,有点像后世小龙哥的打法,普通人只要中了一拳,那就倦倒在地,不用再理会,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刘远闻言,心中异常得意,这些家伙,最近倒是没有偷懒,一段时间不见,一个个的精、气、神都有了不少提升,进步显著,而事实上,刘远在挑扬威军时,就着重挑选年轻、有干劲的小伙子了,因为年纪大了,潜力差不挖掘完、个性和战法差不多定形,有的更是磨圆了性子,而年轻有潜力、有冲劲,可塑性强,朝气蓬勃。

现在可见一斑。

其实刘远对自己也颇为满意,用企业的理论去管理军营,只要设计一套行之有效的游戏规则并引异他们遵从这个游戏规则,上了正轨,那么一切就变得容易,就像扬威军,根本都不用去鞭策,能者上,不能者下,每时每刻都有竞争意识,形成了一种积极向上的风气,相互影响,就是想不进步都难。

“哦,那现在谁是竞技之王?”刘远看了看候军,又看了看关勇,笑着说:“是你们两个吧?”

候军动动灵活,关勇力大无穷,可以说是扬威军中的佼佼者,也是扬威军中坚力量,刘远对二人很好看。

虽说同为扬威军,但是很多人是投军学艺,但是像关勇、候军、尉迟宝庆这些名门之后,自小就有计划地培训,有自己的传承,可以说是带艺投军,光是这一点,就已经领先在起跑线上。

如果是以往,关勇和候军早就争着承认,互不相让,说不定还摆好姿势,当场就来个一较高低,因为二个各有特色,实际上,两人算是平分秋色,可是刘远一问,两人却出奇地平静,相反,面上还有一丝尴尬之色。

“怎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刘远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尉迟宝庆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将军,他们两个的风光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最风光,最能打的,不是他们二个,而是另有其人。”

“哦,哪个?”

赵福接上话头道:“岳冲,我们现在已经称他为小血刀了。”

岳冲?

刘远把他扔进扬威军后,差点忘记他了,前些日子,就知他凭着挑战坐上了队正之位,成长的速度很快,这个也在情理之中。虽说他是出身奴籍,但是血刀倾尽心血培养他,为了培养他,一个顶级侍卫,可谓倾尽所用,不过血刀可以欣慰,因为他后继有人,岳冲尽得他的真传。

刘远眯着眼睛说:“哦,他现在名气这么大?不会吧,按理说。你们应该半斤八两才对啊”

候军摇摇头说:“刚开始还差不多,他的武技是高,但是实战经验还是稍为不足,但是越打越能打,进步得极快。”

“将军。你知我们为什么称他为血刀吗?”一旁关勇也有些佩服地说:“我力大无穷,候军身法敏捷。可是岳冲两者兼之。最可怕的是,他像以前血刀前辈一样,一旦战斗,就会无比专注,全力以赴,而他也有一套独特的练气法门。那是传说中的内家功,内练肺腑,外练筋骨,身体也特别强韧。今天受了伤,可是只是休息一晚,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了,惹不起啊。”

内练肺腑,外练筋骨?

刘远看一下自己的双手,心中恍然大悟,按照这样说来,当年血刀传授给自己那套呼吸的法门,估计就是传说中内家功心法,这可是千金不换的秘术,刘远一直不明白,血刀为什么那么慷慨,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传授给自己,现在看来,除了还崔氏的恩情,而他也料到自己有不测的一天,看得出自己是个有担当的人,不动声息中,替自己家人铺好后路。

果然深不可测。

“岳冲在哪?”刘远环视一下,来迎接自己的,都是一些共个患难的旧部,当中并没有岳冲的身影。

“这个时候,应该在的石锁场吧。”赵福有些不肯定地说。

刘远指着身后几辆马车说:“本将府添了丁,今天就与众兄弟同乐,后面有红鸡蛋、有肉、有美酒,今晚就与众兄弟好好喝几盅,来个不醉无归,赵福,你去分一下,红鸡蛋人人有份,每人二个,剩下的,把东西搬到营房。”

“好咧,将军。”赵福马上应道。

“酒,酒啊”

“太好了,都馋死我了。”

“跑啊”

一听到有酒有肉,今晚可以放怀畅饮,候军他们一下子欢呼起来,一起冲向后面的马车,然后一人抱着两坛酒,一个个乐得见牙不见眼。

“关大哥,你干什么?将军在这里,你敢偷酒吃?”

“就是,等到晚上才一起吃啊。”

“独吃难肥,让我也吃二口。”

“滚,老子看到这酒坛子裂了一点,替你们检查一下这酒坏了没有,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那,我也检查一下。”

“对,我也检查一下。”

军中禁酒,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的,要想喝,只能到每旬放假轮休的那一天,刘远是有名的慷慨大方,善侍麾下将士,拿来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一想到可以狂欢喝酒,一个个都乐不可支,性急的关勇,当想就大喝了二口,引得其它人也想效仿。

刘远没好气地说:“你们再这般胡闹,本将留下红鸡蛋,把这酒都拉走了信不信?”

一听到要把酒拉走,一伙人脸色都变了,关勇连忙讨好地说:“将军,将军,小的不敢了,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回吧。”

“就是,将军,喜得贵子,不和兄弟们庆祝一下,你良心过得去吗?”

“不要啊,将军,要罚就罚关勇好了,就是他偷吃酒。”

刘远无奈地摇摇头,挥挥手说:“别废话了,快搬回营房。”

“好咧”众人连忙应下,一个个抱着酒、扛着肉,跑得飞快,

“荒狼大哥,走,我们看看那小子去。”刘远懒得理会他们,拍了拍荒狼的肩膀,然后笑着往石锁场走去,去看看,血刀留下的个种子,现在成长得怎么样了。

充满期待啊。

荒狼眼里也出现一抹的期待的神色,点点头,如影随形一样跟着刘远。(未完待续……)

884 会心一击

石锁,古代士兵用来锻练体能的工具,在冷兵器时代,身体与力量犹为重要。

刘远和荒狼走到石锁场时,不由大吃一惊:诺大石锁场人满为患却寂静无声,那些士兵都围成一圈在看着什么,听声音,里面好像有人在练功,犹豫了一下,刘远还是找了个空隙,挤到前面看个究竟。

是岳冲。

他拿着一根长枪在挑着那些石锁,只见他步伐沉稳,那长枪在他手中,上下翻飞,若舞梨花,一时如白蛇吐信,一时如蛟龙出水,变幻莫测,只见他一边耍枪,一边用枪尖挑动石锁,那长枪一探,枪尖准确地穿过那石锁的把柄,低吼一声,柄一抬,重达五十斤的石锁就应声起,从一侧挑到另一侧,这边刚刚放下,长枪抽出,一下子又挑起另一边个石锁移位,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连挑了七八个石锁,也不见他有劳累的迹象,显出他的气力大而悠长。

“荒狼大哥,血刀不是精通陌刀吗?怎么岳冲练的,却是长枪呢?”刘远一时忍住不住问道。

血刀最擅长的,自然是陌刀,最钟爱的武器也是陌刀,一刀在手,冲入敌阵,那可以说死神降临,所过之处,一地的断肢残臂,死伤无数,作为血刀的儿子,岳冲精通的,不是他老子的刀法吗?怎么练起枪了?

荒狼压低声音,小声地解释道:“正所谓一样会,百样通,武器不同,但是只要精通一样,再区别出两者的差异,很快就会融会贯通。当一个人的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任何东西到了他手中,都是杀人的利器,血刀也精通枪术,只是他偏爱陌刀,所以你很少甚至没见过他使用枪罢了。”

说完,荒狼耐心地解释道:“枪法的精义是拦、拿、滑、扎、撩、挑、绞、砸、扫,而刀法的精义是劈、扎、撩、砍、抹、带、抹、截等,小远,你看。岳冲这小家伙手用的是枪,但他把刀法的劈、和带都融入了枪法当中,从而可以看出他已经有意识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的悟性,已经超出了一般高手的水准。”

刘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有些好奇地说:“荒狼大哥,你看到没。岳冲的步法。看似杂乱无章,但又像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知其中可有什么巧妙?”

“算你有点眼光”荒狼点点头说:“岳冲走的,是八卦游魂步,你留心一下,他所踏的。就是八封的方位,你再看看那些被他挑动的石锁,仔细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刘远经荒狼一提点。这才发现,那些石锁虽说有点杂乱无章,但看仔细看一下,隐隐成一个八卦阵图,心中大吃一惊,这才是真正的武功啊亲生的儿子果然不同,像血刀只教给刘远一门心法,增强了实力,然后就不再理会,也不再教其它东西,而岳冲明显是尽得其真传,果然是亲疏有别。

“这些枪法这么精妙,岳冲当众这样练,就不怕别人偷师吗?”刘远再次好奇地问道。

荒狼摇摇头:“那有这么好学的?没有师傅的言传身教,那是学不来的,真正上乘的武艺,要求身体、步伐、运气皆协调,这样才能发据最大的威力,只是偷看,最多学个架子,连皮毛也算不上,若不然,那不是没保密了吗?雇人跟高手比较,自己在一旁看一下就能学过来的,那么这世上也就不存在什么武学秘技了。”

原来是这样,刘远这才恍然的大悟。

“喝!”

突然间,只听岳冲大喝一声,一下子把刘远的心绪拉回现实,只见岳冲侧着身子,以腰和右腿为轴,猛攻一扭身,那长枪用力一劈,“澎”的一声,那坚硬的石锁一下子被岳冲砸烂,一时间碎石横飞。

这是一个人应有的力量吗?刘远一下子给震惊了,就是这全力的一砸,那力量何止千斤呢?

“不错,不错,这么年轻已经练出会心一击,难得。”荒狼在一旁忍不住赞道。

此时,刚刚练完功的岳冲闭着眼睛站在哪里,好像在感悟刚才的练习一般,众人要么还没从惊讶惊过来,要么不敢惊扰他顿悟,因为“悟”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也许一个小小的顿悟,就可以让一个人的实力提升一个台阶,听到会心一击,刘远感觉到像后世玩游戏一样的技能一样,不由扭头像小白一样问道:“什么是会心一击?”

“所谓的全力一击,就是把全身的力量集中成一点,腰马合一,利用全身的肌肉、骨胳,特别是利用脊椎,把劲一层层叠加,等到最后击中时,全身所有的力量都会汇聚成一点,杀伤力惊人,也许你不明白,不过这是极为高明技击法。”荒狼有些感叹地说:“此子的成就,或许会在血刀之上。”

刘远突然一脸认真地说:“我想我明白这技法。”

“你明白?”荒狼有点难以至信的问道。

“嗯,虽说不会,但大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力量越大,破坏力也就越大,但很多人只是笼统地知道,以腰身为轴,全力一击,这是很粗糙的,荒狼所说的会心一击,需要用身体的各部分,把气力叠加,其原理和后世的牛顿摆实验的原理大致相同,牛顿摆又叫牛顿摆球、动量守恒摆球、永动球、物理撞球、碰碰球,其原理是五个质量相同的球体由吊绳固定,彼此紧密排列,当摆动最右侧的球并在回摆时碰撞紧密排列的另外四个球,最左边的球将被弹出,并仅有最左边的球被弹出,轻轻的相撞,最后会高速弹出,用物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叫能量的传递。

古人虽说并不会把这些技巧用文字表达出来,但是他们智慧却把这些技巧揉入技击法当中,岳冲有血刀教导,可以说站在巨人的肩上,不知少走了多少弯路,就在别人撒和泥玩的时候,岳冲就在有意识地被血刀改造,有不损伤他筋骨和发育的情况下,引导他朝正确的方向走,强者之路,从小就已经在培养。

此时岳冲已经感悟完,张开眼睛,看到旁边围了这么多人,楞了一下,刚才他沉浸于练武中,对周边的事不怎么留意,看到这么多人围观,不由把枪往地上一插,空出双手给众人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好!”刘远大叫一声,率先拍手叫好。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跟着大声叫好,一边用力拍手,一时间演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

军中以武为尊,军人最敬佩的,就是强者,岳冲的表现,彻底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刘远。

“岳冲见过将军”岳冲一看到刘远在场,连忙向前行礼。

个性沉稳、性格内敛兼武艺精湛,活脱脱就是血刀的影子,军队就像一块磨刀石,不到一年的时候,岳冲这把“刀”已经磨得很锐利了,只要在沙场上再经受一番铁与血的较量、生与死的考验,他将会成为一把好刀,从荒狼的评价就可见一斑。

荒狼很少赞人,而他给岳冲的评价是,假以时日,有可能在血刀之上,这是极高的评价了。

刘远在他胸口打了二拳,感受到他坚强和力量,不由点点头说:“不错,你果然是个人才。”

“幸得将军的栽培。”岳冲大声地说道。

“这一切要靠你自己,本将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在扬威军,能者上不能者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是你自己的努力”刘远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一脸正色地说:“在扬威军,就没有特殊化。”

这话是说给岳冲听的,更是说给旁边的扬威军士兵听,果然,听到刘远的话,扬威军的士兵备受感动,一个个暗下决心,要在这藏龙卧虎之地,抢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岳冲有些感动地说:“听闻将军喜得贵子,岳冲在这里祝贺一下,可惜小的没有送得出手的贺礼,请将军见谅。”

“不用”刘远一脸正色地说:“你的进步,对本将来说,就是最好的贺礼了。”

这时一众扬威军士兵也纷纷祝贺刘远:

“祝贺将军喜得贵子。”

“将军果然厉害,现在一个女一个子,凑成一个好字了。”

“将军,什么时候把小少爷带来给我们兄弟们看看。”

“将军威武英伟,将军夫人高贵优雅,小少爷一定是个俊小子。”

“将军,小的有个女儿,聪明伶俐,要不要结个娃娃亲?”

“滚,这样好事,轮到我还轮不到你呢。”

“哈哈哈”

众人正在说说间,赵福带着两个士兵,抬了一筐红鸡蛋走过来,大声叫道:“兄弟们,快来,将军的喜得贵子,带来了红鸡蛋、酒还有肉,今晚我们要一醉方休,现在先来吃红鸡蛋,沾点喜气。”

“太好了,吃红鸡蛋。”

“我也要沾点喜气。”

一听到有吃的,那些围观的扬威军将士一窝蜂涌上去,开始抢鸡蛋吃,而赵福看到刘远在这里,笑着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885 创立卫队

“将军,小的有一事相求。”岳冲突然一脸正色地说。

“哦,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岳冲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将军说过,把亡父的外号,作为扬威军最高的荣誉的封号,小的斗胆,想接过和继承这一封号。”

为了记念血刀,刘远说过,血刀的人死了,但他的精神不灭,血刀的忠诚、无畏、勇猛也成为扬威军的学习榜样,而“血刀”将会成为一个光荣的封号,只有最出色的扬威军才配拥有,作为血刀的儿子,岳冲自然不想亡父的称号旁落他人之手,从那一刻起,他变得异常刻苦,努力锻练,也就刚才,他把会心一击融会贯通,终于有了底气向刘远提出这个要求。

刘远看了一下自信中带着二分忐忑的岳冲,点头说道:“好,你的确有这个实力获得这个封号,不过本将也不循私,你想得到这个封号,就要自己努力,这样吧,你设擂台,三天内没人挑战或你打败所有挑战的人,那么血刀这个光荣的称号,就交到你手中。”

“是,将军。”岳冲应了一声,脸上出现了兴奋之色。

他眼中的自信,来源于他超强的实力。

赵福拍拍岳冲的肩膀说:“嗯,不错,岳队正,本校尉也很看好你,多用心。”

“谢赵哥。”赵福一向对岳冲也颇为照顾,岳冲闻言连忙感谢。

“赵福你来得正好”此时那些士兵都去抢红鸡蛋了,场面只有刘远、荒狼、岳冲还有赵福四人,正好说点正事,刘远点点头说:“本将有件事交与你们二人去做。”

“将军请吩咐。”血刀和岳冲连忙正色道。

刘远点点头说:“吐蕃与大唐最近平静得太久了,我感觉到,未来肯定有大动作。有了水泥堡垒的保护,用于适应高原作战的训练营,已经开设了八个之多,而军部也有暗渡陈仓的方法,派军队到吐谷浑训练,不夸张地说,现在大唐能适合高原作战的精锐部队,已逾十万之众,我们扬威军也应提早做准备了,其实。今晚这顿欢宴,也是送别宴。”

“送别宴?”赵福吃惊地说:“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

“送别?将军,你要去哪里?”一旁岳冲也吃惊地问道。

刘远笑着说:“不用担心,本将不是离开扬威军营。而是前二天进宫谢恩时,和皇上商议过了。扬威军到时会成为一把尖刀。直刺吐蕃的心脏,所以,扬威军也是时候出动,去大唐边境的训练营接受训练了,到时有专人教导你们,本将琐事繁多。就不与你们一起去了,所以说,今晚这个,也算是送别宴。”

原来是这样。赵福和岳冲这才明白刘远这话的意思。

虽说扬威军初期成立时,吸少了不少镇蕃军的加入,像赵福等人就跟随刘远二进吐蕃,可谓经验丰富,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绝大部分扬威军没有高原作战和生存的经验,也是时候去接受训练了。

“赵福,本将现在有二件要你去做。”刘远眯着眼说。

“将军请吩咐。”

“一是看好队伍,让有经验的老兵多传授经验给新兵,相互帮忙,二是关于本将的卫队,本将现正式任命赵福为卫队队正,岳冲为卫队队副,一应人员,皆由你们自行挑选,希望你们两人精城合作,切忌相互倾轨。”

赵福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恭恭敬敬地说:“是,将军,属下知道怎么办了。”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扬长而去。

等刘远走后,岳冲有些郁闷说:“赵哥,这人怎么选,有什么标准,将军没有说啊,这事怎么处理?”

“其实将军已经给出暗示了,只是你没有领悟罢了。”赵福一脸高深莫测地说。

“有吗?”岳冲吃惊地说:“可是将军什么都没有说啊。”

赵福有些得意地说:“很多事情,其实是靠领悟的,不用事事都说得那么详细,需要你去思考,就像这次选卫队吧,将军的两个任令,其实已经透露了他的想法,任命赵某为卫队队正,也就是说,名门望族的子弟尽量不收,你说像关勇、候军之流,又怎么会甘心屈于赵某之下,而令你来担任队,除了你武艺高强,也是对你亡父的一种报答,也说明将军希望他的卫队,把忠诚放在第一位。”

说完,又有无奈地说:“老弟,其实论武艺,你来担队正比较合途,不过你刚从军不久,经验不足,无论是在选才上还是管理上,还需要学习,老哥这是替你搭桥铺路,等上到正轨后,这卫队就会归你指挥,跟在将军身边,无论是机遇还是学到的经验,这一辈子都会受用无穷,将军用心良苦,你可不要辜负了将军的一番苦心。”

从刘远任命自己担任队正,而队副的人选是你,赵福就知道刘远的心思,那是将军看中自己的忠心、没有野心,让自己过渡一下,替岳冲铺好路,事实上,赵福的身手,当一个卫队成员还差不多,现在作为队正,的确不足以胜任。

资历是有用,但是相对文官而言,对武将来说,最重要的是武力和战功。

岳冲没想到短短的二句话,竟然包涵了这么多丰富的内容,闻言对赵福大为折服,难怪将军这般信任的赵福,现在的看来,这信任是有道理的,虽然刘远不说,但岳冲知道,这次高原特训后,自己就会顶替自己父亲的职位,做他卫队的队副,守护刘远的安全。

“赵哥,岳某算是新丁一名,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你多加指点。”岳冲经历巨变,特别是体验了人情的冷暧,性情也有了一些改变,至少,他学会了感恩,知道了学习。

家中还有一老母亲需要奉养,自己还没有成家立室呢。

看着刘远越走越远的背影,岳冲突然发觉,刘将军身上,有太多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

军人是可爱的、军人是单纯的、军人是豪迈的,因为刘远喜得贵子,特地到军营中犒劳麾下的将士,光是各种美酒就送了八百坛,另外各式肉食应有尽有,到了晚上,那训练的校场内烧起了一堆堆篝火,一头头剥好的肥羊在火花中溅着油花,诱人的肉香在空气中弥漫,除了必要的警戒轮值人员,剩下的一千多号扬威军将士坐在校场上,围坐成一团,一个个大块吃肉、大碗吃酒,欢聚一堂,每个人都是极为尽兴,碗到酒干,喝到酣时,又唱又跳,有人唱歌,有人当场玩起互搏之术助兴,而作为主角的刘远,更是被一众将士围着,这要吃三杯,那个又要敬酒,不喝还不行,疲于应付。

这一次盛宴持续到二更时分才慢慢消停,不少人抱着酒坛子心满意足地呼呼睡去,现场杯盘狼藉,肉骨头散作一地,士兵们不分校尉士兵、不分名门少爷还是寒家子弟、不分正规军或是预备军都睡在一块,有的相互搂抱着睡着,有的抱别人的的脚丫子睡得着,不时还想咬二口,好像还在回忆刚才啃的大羊腿的一般,场面可以说混乱不堪,到是苦了那些善后的人,又是拖,又是拉,把一个个醉汉拖回的他们的床上

犒劳完麾下的将士,又把他们送到岷州附近的军营为高原作战作准备,刘远也没有闲着的,长洛高速的配套工程一直在继续,南方建水泥厂的事,要视察、选址、洽谈等等,还要抽空准备大宝的百岁宴的,日子可以说过得忙而充实,在老丈人的持下,大宝的百日宴当日热闹非常,亲朋戚友、名流贵族、王公大臣齐聚一堂,就是李二和皇后也中途赴宴,那门口的马车和轿子停了十里之遥,需要的雍州府步兵衙门出动维持秩序,盛极一时,也就不一一细表了。(未完待续……)

886 刘远接女

“荒狼大哥,如果你和岳冲较量,哪个更厉害一些?”

“三年内,二十步之外我有九成把握获胜,二十步之内,胜负是五五之分。”

这是刘远在空闲时,曾经询问过荒狼的一个问题,荒狼很认真考虑了一下,最后给了一个让刘远吃惊的答案,不过细想一下,这个答案倒也合理,荒狼善射,箭术百步穿杨,而小血刀岳冲(岳冲摆了三天擂台,连挫十二人,获得血刀封号)和血刀一样,擅近战,只要的拉开足够的距离,荒狼稳算很大,当距离近的时候,有五五之数。

不过,仅限于三年之内,三年后,荒狼的颠峰期或许已过,而岳冲潜力在三年后,挖掘得更多,就是经验老辣的荒狼,也不敢小视。

大宝的百日宴上,在刘远的坚持之下,最后取名为刘强,有希望他强壮之意,也有寄望他强大之愿,取一个单名,一来好记,二来和姐姐刘雪相对应,以至老丈人的崔敬老大的不痛快,他本想替大宝取名为刘河的,没想到刘远只是说考虑,而女儿崔梦瑶又不附和,在爹和丈夫之间,两不相帮,最后刘远当众宣布,就是想改也来不及。

可是他没办法,现在刘远翅膀硬了,可以不太在乎老丈人崔敬的主观意愿,而事实上,刘远还是一介白丁时,就有勇敢对抗崔敬的表现,被关了几天,最后要表演吃树子,让春儿以为他是“兔子”呢。

刘远并不是执着一定要起这个名字,而是通过这个名字强势的回崔敬:平日只是敬老,并不是怕你。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翁婿两人碰面的机会多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随着的刘远的强势掘起,崔敬也意识到不能一昧打压,不仅“威胁”少了,就是笑容也多了不少。

办完宝贝儿子太宝的百日宴,离过年仅有半个月,又是时候准备过年了。

这是刘远在大唐过的第四个年头,过完年也是贞观十一年,这一李世民才三十九年,正值壮年。年富力强,而大唐像它的君王,在李二的励精图治下,欣欣向荣,即使在西线和吐蕃全面开战。可是战争的阴影并没有笼罩在大唐的上空,一连串利好的消息。已经淡化了大唐军民心里的阴影。作为一年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大唐处处结灯结彩,年还没有到,不过年味倒是出来了。

有了孩子,府中多了不少生气,为了哄小刘雪高兴。刘远特地在后院仿后代建了一个小游乐场,像秋千、滑梯、小木马、小木屋等玩具应有尽有,供小刘雪玩耍,这样一来。刘府一下子成为长安小孩子心中的乐园,很多孩子天天拖着大人哭着要往刘府玩,而李丽质的小皇弟皇妹也非常喜欢,天天吵着要见皇姐,其实就是想到刘府的游乐场玩,一时间,以主人自居的小刘雪一下了就成了孩子王,就是小李治也喜欢跟在她后面转,俨然一个小跟班似的。

不过最近几天,不仅孩子们不太高兴,就是小刘雪也有些郁闷,大宝不知是不是受到惊吓,睡得有些不安稳,稍一点吵,就会惊醒,哇哇大哭,没办法,刘远只好勒令关闭那个深受孩子们喜欢小型游乐园,就是小刘雪,也经常跑到公主府玩耍,一来李丽质放任她,怎么调皮都行,她自个也愿意去,二来刘府与公主府就在隔壁,窜门方便,三来李丽质的皇弟皇妹没少麻烦刘远,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刘远,你没事吧,怎么一头是汗的?刚才崔尚书不是带了御医来吗,大宝没事吧?”胡欣看到刘远一边擦汗,一边郁闷从里面走出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对崔敬来说,每天看一下外孙,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如此一来,大宝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能及时知道,大宝受了惊吓的事,在刘远眼中,没多大的事,只要给他多一点关怀和爱护,克服他心理上的恐惧,慢慢就好了,穷养男贵养女,男孩子从小就不能太宠溺了,可是崔敬不同,在他眼中,大宝也是带着他的血脉,待外孙比他最宠爱的小妾还要好,看到刘远没什么行动,自己出面找来了御医,带来给外孙看,然后以长辈的名义,对刘大官人的不作为就是好生一顿批评,一下子把刘远描绘成毫没责任感的冷血父亲。

好歹也是大将军了,偏偏被训得像个孙子,可是刘远偏偏不好反驳,一来他是长辈,二来的确是自己理亏,最后只好抱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心态,给他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没有什么事,受了一点惊吓,御医给大宝开了一些定惊药,应该没什么的,对了,雪儿呢?”刘远突然发现,自己吃完午饭后,就再没看到小刘雪了,不由好奇地问道。

大宝不舒服,生怕小刘雪又跑去吵着弟弟睡觉,这个小家伙很喜欢弟弟,天天要找大字宝玩,胡欣就带她出街玩儿,现在大的在这里,小的却不见了。

“本想带她去买点东西的,不料下了点小雪,刚出门正好看到长乐公主,她说下雪路滑,然后就把小雪儿带到公主府玩了,我这正想去接回她呢。”胡欣有些感动地说。

不得不说,胡欣打心底有点感谢李丽质,对小刘雪好得没话说,吃的、用的、玩的就没少送,上次小雪在公主打破了一套瓷器,李丽质只是轻轻揭过,胡欣就是想补偿也不让,公主府快成了小雪的后花院了。‘

而刘远知道,李丽质那是寂寞了,一个人住着偌大的一个府第,平时有姐妹来探访或窜门,那还好过一些,可是当只她一个人时,虽说仆人众多,可是想找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内心自然是寂寞的,而小雪的出现,可以让她有个伴,漂亮可爱的小雪,简直成了她眼中的能说会动的“洋娃娃”,于是,百般疼爱的。

寂寞的女人啊。

“嗯,去接吧。”刘远应了一声,示意胡欣去把女儿接回来。

“好,我这就去。”胡欣应了一声,刚走几走,突然捂着肚子“哎哟”的一声,一下子就蹲下来,脸色突然变得相当难看。

“夫人,你怎么啦?”身边那个贴身婢女慌了,一边问一边连忙扶住她。

刘远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胡欣,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郎中给你看一下,对了,给大宝看的那个御医估计还在,我找他去。”

“不,不用了。”胡欣俏脸都些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有点渴,就让人做了点雪泥,估计吃坏肚子了。”

那婢女有些埋怨地说:“夫人,你一口吃了三碗雪泥呢。”

大冬天,吃雪泥?这不是自个找虐吗?刘远有些无言了,这个胡欣,不仅爱慕大唐的文化,对大唐的美食也很喜欢,天天都是吃个不停,可是让人妒忌的是,她的身体一直没走样,即使生了小刘雪,很快又恢复了,估计这与她每天坚持练功有关,吃下的能量,练个小半个时辰,估计什么能量都消耗掉了,就是小娘也想跟她学了。

崔梦瑶饮食有度,自制力极强、胡欣会武功、杜三娘也会跳舞瘦身,只有小娘没“绝招”,每天都陷入又想吃又怕变大肥婆的担忧中。

“大冬天,吃了容易伤了肠胃,以后注意点,要不要找个郎中替你把把脉、开上二服药?”刘远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去个茅房就行,可是小雪”

刘远马上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快去,杏儿,快扶夫人去茅房,小雪就由我来接好了。”

反正就在公主府,近,再说刘远现在也有空,去把女儿接回来也好。

胡欣也顾不得客套了,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连忙向茅房跑去,她可快憋不住了。

刘远出门时看到管家刘全,一看到刘远准备外出,刘全马上说:“少爷,你要外出吗?稍等一下,小的马上通知荒狼,刚才小的看到他在后院教春儿射箭。”

射箭?刘远笑了笑,那是两人在谈情说爱的一种方式吧,刘远喜欢乖巧型的,一个出自河东裴氏绝色美女的等着进门,身边还有一个秀色可餐的异域佳丽随时可以“享用”,对那小辣椒的确无爱,作为救了自己无数次的侍卫,刘远抱着的成人之美,就像扬州当日,慷慨赠金,成全陈子墨和赵紫云这对苦命鸳鸯一样。

天堂与地狱、人与魔鬼就在意念的一线之间,刘远坚持认为,一个人可以坏、可以坠落,但不能迷失本性,如果一个人全副身心被**支配,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差别?

找个机会,成全他们才行,让这头孤独行走在荒野中的“狼”,找到属于他的温暧。

“不用了,随他吧,也就去公主府把小雪接回来,没事的。”刘远摇了摇头,还是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是,少爷,那小的陪你走一趟?”刘全马上又小声询问道。

刘远没好气地说:“忙你的,本少爷又不是不认路。”

“是,是,少爷,那你慢走。”刘全吓了一跳,连忙应道。(未完待续……)

ps: 那个,好像、貌似、应该有一些新故事了吧

887 悄然潜入

“终于睡了,这个小调皮蛋,还真能折腾。”看着小刘雪睡胡床上,李丽质一边替她轻轻盖上绸被,一边有些疼惜着说。

小孩子,无忧无虑,精力无限好,李丽质陪她玩闹了一个多时辰,饶是冬天,身上也是香汗淋漓,而小刘雪玩累了,直接就爬上床睡呼呼了。

一旁的宫女小声问道:“公主,要把雪儿小姐送回将军府吗?”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算了,让她在这里的睡吧,一抱就把她弄醒了,等她睡醒再送回刘府也不迟。”

“是,公主”婢女忍不住恭维道:“公主对小雪真是关怀备至。”

李丽质用手帕抹了一下额前的香汗,刚才和小雪满院子里跑,身上出了不少汗,现在感到有些不太舒服,轻皱着眉头说:“贵枝,备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公主。”

很快,一个装满热水、洒上香花的浴桶就出在李丽质的香房,在宫女贵枝的服侍下,李丽质轻轻把身上的衣裙褪去,只见她体形高挑、肌肤胜雪,身材凹凸有致,那高贵的气质再加上曼妙的身材,俨如偷下凡间的仙子一般圣洁而美丽,不仅一旁的贵枝有些羡慕,就是李丽质,也颇为骄傲。

李丽质轻轻抬起玉足,跨进浴桶,慢慢坐下,舒舒服服泡在的浴桶中,那些热水,犹如一只只温柔的小手,把身体的一丝疲劳拂去,舒舒得李丽质忍不住闭上了眼神。

“侍卫和仆人都驱散了没有?”李丽质淡淡地问道。

一旁的贵枝连忙应道:“回公主的话,让他们都回避了,十丈之内,除了公主和奴婢,不会再有闲杂人等出现。请公主放心。”

李丽质沐浴时,很怕别人窥视,也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身体,每次沐浴,都让闲杂人远远避开,不准下人靠近她的闺房,就是负责侍候的贵枝,也是在旁边添热水、递毛巾一类,并不需要帮她擦试什么的,这是李丽质的习惯。所以贵枝只需在一旁待命即可。

“嗯,做得好。”李丽质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突然间,李丽质突然开口道:“贵枝”

“婢女在”

“刚才本宫玩游戏时输了两串糖葫芦给雪儿,本宫言出必行。更不能失信于一个孩子,你现在出府买两串。就买老张记的那个。早去早回,免得一会雪儿醒了看不到糖葫芦,然后说本宫言而无信。”

刚才玩游戏时,为了逗雪儿高兴,李丽质故意让她抓住两回,输了两串糖葫芦。这本是玩笑,不过李丽质对雪儿特别喜欢,就是一件小事也记在心上,一想到雪儿醒来时看到糖葫芦的喜悦。李丽质马上令人去购买。

公主对雪儿真是太宠爱了,贵枝心里感叹一声,不过很快又有些犹豫了,小声说:“公主,要是奴婢走了,这里也就没人侍候了,要不,奴婢叫人侍候公主。”

“不用了,其它人本宫也用不习惯,反正也没几步路,早去早回,记得把门掩上。”李丽质懒洋洋地说。

“是,公主。”贵枝应了一声,把手里的什物放下,向李丽质行了一个礼,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又轻轻地带上门。

贵枝走后,李丽质坐在宽大的浴桶里,伸了伸腰肢,脸上出现庸懒的表情,刚才玩得有些疲乏,于是,躲在浴桶里一会,一不留神竟然打起盹来

“刘将军”

“刘将军”

刘远进公主府时,那些侍卫一一行礼道。

“嗯,我女儿雪儿还在府里的吗?”刘远径直问道。

一个侍卫连忙道:“回将军的话,刚才公主和雪儿小姐还在前院玩耍,将军,需要小的替你通报吗?”

李丽质在刘府通行无阻,像刘府的人进入公主府,也无需通报,这是李丽质怕自己不在府中时,小刘雪想玩来不了,所以下令刘府的人可以自由进行公主府,当然,也不是畅通无阻,不过只限于某些区域,像一些重要的地方,还是要通报的。

“哦,不用,本将自己进去好了。”

“将军请便。”

刘远微微一笑,脚一抬,就这样轻轻松松进入公主府。

小孩子的天真可爱、纯洁无暇,很容易得到大人的欢心,或许是成人的世界太复杂、太混乱了,委以虚蛇、勾心斗角得越多,有时反而越喜欢和一些没有机心的人相处,很多时候,小孩子也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纽带,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比如有个孩子,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会稳定很多,因为要顾忌孩子的感觉和树立榜样。

刘远和李丽质的关系还算不错,有深度合作的关系,不过也是仅限于合作,自从有了小雪儿,两府人的关系好得就像一家人似的,明显超出了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在这过程中,小刘雪可以说功高至伟。

问了宫女,知道雪儿和李丽质在李丽质起居闺房玩,便径直朝前走去。

李丽质的闺房就设在东面厢房的一个独院内,当刘远看到守在院前的两个穿着铠甲的侍卫,刘远的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念头:小雪儿在这里玩什么,或者说,李丽质有没有对自己女儿不好呢?

事实上,李丽质可没少抱小雪儿过来玩,刘远突然很想知道,李大公主到底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一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刘远突然心庠庠起来,很想偷偷看个究竟。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这个念头一起,刘远就再也忍不住,一时竟停下脚步,心中犹豫了起来。

算了,看看就看看,自己现在就一个女儿,谁知道李丽质怎么对自己女儿呢,听说一些宫女久居在深宫,在空虚寂寞之下,会做颠鸾倒凤之事,甚至有的心理都扭曲了,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想像的事,虽说李大公主看起来绝不像那种干荒唐事的人,不过刘远还是有偷偷看一下的心思。

就看一眼,反正李丽质也没少从背后想吓自己,现在自己只是看一下她怎么对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过分吧。

一想通后,刘远整个人都有些放轻松了,或许说是心里的负担减轻了。

“咦,刚才不是看到刘将军走过来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守在小院门口高个子侍卫突然好奇地问道。

那瘦个子侍卫摇了摇头说:“是看到刘将军,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估计有事走了吧,刚才走了走神,一时也没注意。”

“要不要派人找找?”

“找什么?”瘦个子侍卫懒洋洋地说:“闲着没事干是不?刘将军进公主府,可以不通传的,他跟公主,那是合作的关系,说不定有什么事回府了,你瞎心什么?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

“哦,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在这些地方当差,多做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明白没有的?”

那高个子侍卫连忙说道:“是,飞哥说得对,是我多此一举了。”

两人的话,躲在一旁的刘远听得一清二楚,刚才刘远趁两人不注意,突然钻到一个他们视觉的死角,并偷偷地潜近,而他们说话的时候,刘远就伏在离他们不到一丈的距离,可是他们却浑然不觉。

刘远嘴角微微一笑,猫着步,几步就转入了那两个侍卫看不到的地方,开始找地方准备潜入小院。

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这公主府外面的守卫很森严,可是越接近李丽质住的地方,那么防守就是越松懈,别说暗哨,注是明岗也没有,除了院门的那两个侍卫,就是一个人也没有,明显就是外紧内松。

这个刘远可以理解,自己起居饮食的地方,自然是越舒心越好,就是在刘府,刘远采用的,也是外紧内松,毕竟,女眷住的地方,太多男的盯着,也不太自然,虽说今天的守卫有点奇怪,但是刘远也没有起什么疑心。

只是转了一小会,刘远很快就找到一个进入院子的好地方:那是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株怒放的梅花,顺着爬上去,就可以轻松翻围墙,刘远打量了一下,确认四周没人后,顺着树几下就爬了上去,一看院子里,略略失望:那小院子里并没有李丽质和女儿的身影。

李丽质小雪儿在干什么?院子里空无一人,连宫女也没有一个,大白天关着门,连说话的声音也没听到,就更别说有小孩子的玩闹声,女儿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刘远越想越不对劲,稍稍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轻轻踩在墙头,然后轻轻一跃,悄无声息落在院子里。

厚厚的积雪帮了刘远不少的忙,再加上现在刘远的身手也有了大幅的提升,轻身似燕,落在院子里,谁也没有发觉,这些对刘远来说,只是小儿科,扬威军平日训练的,就是这个。

越是靠近闺房,刘远心里越是疑惑,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古代没有电,也没有暧电,都是烧炭取暧的,不会是一氧化碳中毒吧?

就在刘远犹豫是否叫人之际,“哇”的一声,里面突响起小雪的哭声,然后大声哭喊着:“爹爹”(未完待续……)

888 推倒公主

不知是不是睡得不习惯,或者说闻到的气味不同以往,小刘雪迷迷糊糊一睁开眼,发现不是自己平时睡觉的环境,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张嘴就叫了起来。

“小雪,爹来了。”刘远一听到爱女哭,一下子急了,脑中也没多想,一下子推门而进。

“啊,不要进来。”李丽质刚才不小心打了一个盹,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小雪儿在叫,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叫到刘远要进来的声音,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人在刚刚从打盹中醒过来,脑袋还不是很灵光,可是等她反应过来时,刘远已经推门而进了。

刘远一推开门,本想找女儿在哪里,没想到一进门,突然眼前一亮,整个人突然间的楞住了:只见一个绝色美女,**着身子,一下子从沐桶中站起,面容极美、身材极佳,那水珠顺着如雪的肌肤流下,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在惊慌中,可是她的气质是那样高贵、动作还是那样优雅、容颜是那样绝美、姿色是那样动人,如瑶池仙子那样超凡脱俗、又如出水芙蓉那般清新自然,那感觉,就像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在刘远面前展现,刘远眼睛睁得老大,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这个绝色佳人,赫然就是大唐最漂亮,最有气质的长乐公主:李丽质。

人在紧急关头,或许会犯一些与他智慧不相称的错误,饶是秀外慧中的李丽质,情急之下,短短时间内一下子犯二个错误:一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以至叫的时候刘远已经推门进来了,二是一听到推门声。心中一急,马上想找浴袍或毛巾包住自己的裸露的身体,这对女子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反应,于是她猛地站起来,想拿搭在一旁架子上毛巾和浴袍,也正正是这个错误,让刘大官人可以观赏到出水芙蓉的绝美画面。

这是女神的化身,这是高贵、优雅和美丽完美结合体,刘远甚至感觉到。这一刻,自己忘记了呼吸。

“砰”

“啊”

刘远那猪哥的模样被李丽质收入眼中,此刻,她眼中并没有骄傲之色,内心全被羞涩、慌乱所充斥着。以至动作僵张,由于用力过度。一不小心从浴桶摔到坚硬的地上。一时痛得闻哼一声,面上呈现的痛苦之色。

大冬天,这地可是又冷又硬,猝不及防之下,摔得不轻。

听到李丽质痛苦的叫声,刘远这才醒过来。低头一看,差点没流鼻血,李丽质赤条条地趴在地上,弓着身子。那翘臀高高抬起,简直就是活色生色,刘远觉得,突然有一气气血往上一冲,口舌有些干燥,体内突然升起了某股原始的**,可是无意中往床上一扫,只见小刘雪的的在上面睡得香甜,应该是刚才睡梦醒来,有点怕,不过一听到刘远的声音,心中又有安稳了下来,于是,又呼呼地睡去了。

睡在侍女陪夜睡的那张小床上,身上盖着绸被,就是睡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都不知照顾得多好呢,哪有半分虐待,自己这次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刘远犹豫了一下,硬着头发说:“公公主,你没有有吧。”

“你,刘远,你混帐,快给本宫滚出去。”李丽质急得快哭了,连忙低声训斥道。

不敢大声,生怕引来侍卫,要是宫女和侍卫看到这一幕,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是,我,我马上就走。”刘远的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强行按住的自己的色心,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就在刘远快要走出门口是,李丽质突然叫了一声,然后轻咬着银牙说:“先先把本宫扶起来,我,我没气力了。”

刚才那一下,可以说摔得结结实实,李丽质现在还没回劲来,现在是寒冬腊月,呵气成冰,那青砖铺成的地板又硬又凉,光着身子的李丽质就在到地一瞬间,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身体冷得直发抖,自己全身都让刘远看光,又气又急,不过刘远真的走了,她一时又害怕了,连忙叫住他。

总不能让宫女和侍卫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吧?

“哦,那那好吧。”刘远马上转过身,拿起一件浴袍,准备替她裹住身体,李丽质扭头一看到刘远的目光,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干什么,快把眼睛闭上,再看本宫把你的眼球子挖出来。

刘远吓了一跳,连忙把眼睛闭上,拿着浴袍,凭着的记忆中的位置,摸素着走过来,准备给她穿上,没想着弯下腰想给李丽质穿上时,那手碰到的一团柔软,这明明是背的,怎么这么软的,刘远一时忍不住顺势捏了一下。

“啪”的一声,那手着实被打了一把,李丽质差点都想哭了:“混蛋,你摸哪里?”

原来李丽质恢复了一丝气力,那高高挺起臀部极为不雅,就费力地翻过了身子,刘远的情极为复杂,一时也有注意,以为那里还是她的背,奇怪她的背怎么如何柔软,好奇之下,再次犯了错。

刘远额上都汗了,也顾不住回味指尖的温存和细腻,摸素着把浴袍披在李丽质身上,这才敢睁开眼睛,咬咬牙,一下子横抱起李丽质,朝胡床走去。

软玉温香,那身子犹如绵花一般柔软,那股诱人处子体香,直扑刘远的鼻腔,刘远刚才一直都是强忍着,现在近距离一接触,一下子压下的心火又起来,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这时怀中的李丽质不知是不是冷,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估计她还没有擦干水就围了起来,一冷,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抖,一发抖,刘远下意识把她抱得更紧一点。

刚才尴尬之后,两人一直都是没说话,可是刘远一抱紧,李丽质马上察觉到了,抬头一看,俏脸突然红了,眼里更是冒出火来:刚才抓了一下自己的敏感处,现在又故意抱紧自己,那粗重的呼吸,就是傻的也知刘远脑里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就是抱紧这一下,李大公主认定刘远是有意占自己便宜的,又气又羞之下,突然一发狠,一口咬在刘远的手臂。

对于她来说,现在这口是最佳攻击和发泄的方式了。

“啊,放放口,你,你是属狗的啊。”被李丽质一咬,还是用尽全力的一咬,刘远痛得倒吸冷气,连忙压低声音说话。

一听到说自己是狗,李丽质又怒了,咬得更用力了。

“哪个,这是一个误误会,谁想到你大白天沐浴的,一听到小雪哭,外面又没人,生怕她有意外,这才冲进来的,啊你先的放口好不好,手快让你咬坏了。”

李丽质松开嘴,一脸愤怒地说:“你进来不会敲门的吗?不是故意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刘远一下子词穷了,的确,自己是偷偷翻墙进来的,不问自取是窃,不问自入是贼,刘远只好安慰道:“好了,进来时没人发现,再说公主大白天洗澡,怎么不把门关上呢?此事我们两人有错,就算扯平了,还好此事没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顿了一下,刘远官人又振振有词地说:“公主你不是欠我一千多两吗?这一千多两刘某就不要了,权当赔礼吧。”

“什么,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了?妓院里的吗?”什么扯平了,全身被看光光,那里还被他捏了下,李丽质现在还在咬牙切齿,再听到刘远说什么一千多两当赔礼,这算什么,把自己当成花点银子就可以任所欲为的青楼女子?

李大公主气得脸都红了。

此时刘远也从震惊和手足无措中镇定下来,知道自己闯下弥天祸,非礼公主啊,还是李二最疼爱的公主,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李二砍啊,好奇害死猫,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刘远知道,越是危险就越要镇定,为了缓和一下紧张地气氛,小声地恭维道:

“那肯定不一样,公主美若天仙,岂是那些青楼女子能比的,比那个青楼的头牌漂亮多了,那一千多两,顶多就是个吃酒钱。”

什么?还是和青楼女子比较?自己的吃酒钱,就只值个一千多两?

李丽质一气,对着刘远的手臂又是一口。

“啊”女人真是牙尖嘴利,刘远感到自己的肉快要被咬下来了,连忙说道:“公主,有话有话好好说,你放口,放口啊”

李丽质置若罔闻,还是拼死咬着刘远的手臂,此时刘远已抱着李丽质到了胡床边,一个不慎,两个一下子都倒在胡床上,男上女上,刘远压在李丽质身上,经过那么一滚,李丽质的浴袍松开,露出点点春光,刘远一下子给看呆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是公主,刘远,本宫告诉你,你死定了,等着抄家斩首,没人能救你了。”李丽质被刘远压着,一股屈辱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极为不爽,盯着刘远威胁道。

死就死吧,刘远心中戾气暴涨,眼睛一红,脑子一热,一手捂着李丽质嘴巴,一下子重重压了上去(未完待续)

ps:不得不说,这章炮兵写了五个小时,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描写,修改了三次之多,也只能到这步了,再写就得出事了,看在炮兵这般用心的份上,有月票砸二票打赏一下?

889 以命相搏

刘远是将军,修练吐纳法后,勉强也算是一个高手,在战场上不算出彩,但对付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被李二欺负多了,心里多少有一点怨念,再说眼前的李丽质,国色天香,还顶着大唐最美公主的光环,一想到压到身下的是高贵的公主,内心有一种难言明状的快感。

征服的快感。

此刻,刘远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身下的美人儿占有。

在刘远暴行下,李丽质试过用力反抗,可是力气太小,根本反抗不了,用手用力地掐刘远、抓刘远,可是刘远只顾在这具曼妙的身体上索取,好像迷失了本性,根本就不顾其它的事,就在挣扎间,李丽质突然感到一痛,一时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知道,刘远已强行夺走了自己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李丽质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失去的。

不知为何,李丽质的眼中,有愤怒、有无助、有伤心、还有一丝迷茫

不知是不是错觉,刘远感到,一开始李丽质拼命反抗,等到自己得逞后,她一度迷失,一动也不动,好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一般,可是,慢慢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美人儿有意无意竟迎合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刘远手松开,忘记捂住,可是李丽质也没有叫喊,而是闭着眼睛,到最后,竟然抱住了刘远

这时房门中开,旁边还躺着小刘雪,而二人却在胡床上滚床单,又怕有人进来。又怕小雪儿惊醒,两人都感到莫名的刺激,刘远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一刻不会永远,但是将会在自己的脑海中定格,成为永恒。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张脸色惨白的小脸,是宫女喜枝。

那老张平时就在街口卖糖葫芦,没想到今天突然转了地方,喜枝走了二条街才找到,买到公主交待下来的糖葫芦。等她回来时,还没有进门,就听到胡床的吱吱声,好像还有男子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自家公主的喘息声,她连忙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在窗纸上弄了一个小眼后,看到令她极度震惊的一幕。喜枝一度以为自己是做梦。可是掐了自己二下,发现自己不是做梦后,吓得脸色都变得惨白了。

无意中撞破了公主和刘将军的好事,他们一个是当红将军、一个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刘远已有妻室,而公主还冰清玉洁的公主。最起码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可是现在

喜枝一时感到自己左右为难,前途一片黑暗,一直替公主隐藏。到时东窗时发,皇上和皇上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可是一旦告密,那就是背叛自己的主人,这可是做下人的大忌,即使逃过一劫,以后日子过得艰难了,到时公主缓和过来,对付自己,不是自己做奴仆可以抵挡的,还有可能被灭口,在皇宫,死个婢女不算一回事,此时,刚才还埋怨那卖糖葫芦的老张跑得太远,累自己好找,现在反而埋怨,为什么再走远一些。

一时间,喜枝心中犹如天人交战,无数个念头在心中升起,但是很快又一一破灭,挣扎了一小会,最后咬咬牙,轻轻从窗户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退出院子。

“你们看到有陌生人来过没有?”出了院子,贵枝马上询问守在院门外两个侍卫问道。

“喜枝姐,没有,小的一直守在这里,没看到有什么陌生人出现,哦,对了,刚才刘将军转到这里,不过很快又走了。”同是下人,也分为三六九等,作为李丽质的贴身宫女,贵枝了仆凭主贵,在公主府有很大的威信,两个侍卫闻言马上应答。

走什么,刘将军正在公主的闺房里窃玉偷香呢,你们两个还像木头站在这里,喜枝都想骂他们了,不过装作没事地说:“哦,怎么来一下就走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估计有什么事忘记办了吧。”那瘦侍卫笑着应道。

幸好,此事没人知道,喜枝松了一口气:这样更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若不然,此事传出去,估计长安得地震了。

那个高个侍侍卫讨好地说:“喜枝姐,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的,没事吧?”

喜枝干咳了二下,淡淡地说:“没事,偶染了一点伤寒,吃过药好多了。”

“喜枝姐真是尽忠职守”

“就是,难怪公主这般信任喜枝姐。”喜枝长得漂亮,又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是全府人讨好的对象。

“好了,你们退下吧,公主在沐浴,不喜欢有人在附近,这里由我看着就行。”喜枝淡声吩咐道。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客套了二句,便乖乖退下了,反正府上的人都知道,自家公主在沐浴时,都会把下人、侍卫都支得远远的,只是这次连院门口的都撤了,稍稍有点意外。

等两人走后,喜枝有些忐忑不安地拿两串糖葫芦守在门口,替房里的两人当起护卫来

**过后,激情不再,刘远和李丽质相对无言,各自默默地穿上自各的衣裳,气氛暧昧而尴尬,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刘远还主动轻轻把房门扣上。

当刘远看到那雪白被单上的落红点点,一时间百般愧疚地说:“公主,我刚才冲动了。”‘

李丽质低着头在整理衣裳,没有说话。

“都是公主长得太漂亮、太动人了,刘某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一时没有克制好自己的冲动,所以”

李丽质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不过依然没有说话。

刘远知道,从以往李丽质对自己的态度,说明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刚才二人巫山**时就可以看出来了,李丽质并没有太强烈的反抗,那无力的反抗,羞涩和不甘占了大部,中途有些半推半就,到了后面还动情地迎合起来,让刘远得到极大的满足,可是,刘远并不能肯定,李丽质就此能放过自己,一个人的心情,可以通过说话的语气推测出来,可是李丽质不说话,刘远就不能评估她此刻的心情。

要是李丽质在哭泣或要死要活,刘远还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对症下药,可是李丽质越是沉默,刘远心里就越没底。

这可是李二的女儿,大唐的公主,给自己霸王硬上弓,传出去,自己的小命还有吗?到时不仅自己有罪,还要连累府中的妻儿老小,原来幸福美满的生活,有可能就一去不复返了,看看睡在小床上的小雪,再想想府中的大宝,刘远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后怕,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几分风流就风分坠落,色字头上一把刀,一不注意,这刀就变成夺命刀了。

看到墙边挂着一柄宝剑,刘远突然一下子抽出来,在李丽质惊吓时,刘远把剑柄塞到李丽质手里。

“刘远,你要干什么?”这是完事后,李丽质说的第一句话。

“公主,刘某罪该万死,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要杀要剐,任由公主处置,绝无怨言,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公主看在昔日的情份,不,交情上,看在小雪的份上,放过府中老小,刘某就感激不尽了。”

李丽质一手执着剑,架在刘远的脖子上,刘远一动也不动,还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待死的样子。

盯着闭着眼睛的刘远,李丽质一时愤怒、一时犹豫、一时又迷茫,脸色转了好几次,最后手一松,那剑突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双手掩脸,带着哭腔喊道:“滚,快点给我滚出去,本宫再也不想再看到你。”(未完待续……)

890 收买贵枝

那剑一掉到地上,刘远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最坏的结果是举家外逃,最好的结果是不了了之,看李丽质的态度,应该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听到李丽质的哭喊声,刘远知道,自己暂时避过一劫,最起码留下应对的时间。

冲动魔鬼,可惜,这个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看到美丽而骄傲的李丽质掩面哭泣,刘远一时又心软了,忍不住走到李丽质面前,小声地说:“公主,我能替你干些什么?”

李丽质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又叫道:“滚,你快点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是”

“再不走,本宫就要喊人了。”

叫人?估计当场就得被撕成碎片,现在李丽质的情绪太不稳定,不能再刺激她了,刘远连忙说道:“好,好,我走,你别叫。”

看在门缝里看看,院子外空无一人,轻轻走到墙边,深深吸了几口气,用力一蹬,干净利索地爬上墙头,然后翻身一跳,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外,心中不由苦笑一下:有好身手果然不同,不仅可以杀敌建功,还能用来窃玉偷香。

看着这面墙,刘远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自己不翻这面墙,不去偷看李丽质怎么对小刘雪的,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现在虽说暂时没事,可是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啊,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呢?

如果只是孤身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刘远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天大地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地呢?就是出了大唐,还有那么多国家和地区呢。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哪里都混得风山水起,可现在有了家室,也就有了负累,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天马行空了。

犹豫了一下,刘远突然又想到,就是东窗时发,凭以住的功劳,自己就是免不了一死,但也不至于满门抄斩吧。再说还有崔敬那老小子在,不会看着唯一的女儿和外孙蒙难的,自己和文武百官的交情还行,不敢说他们能雪中送炭,应该也不会落井下石吧?真逼急了。就跟李二来个渔死网破,裂土为王。

想通以后。刘远也放松了很多。佯装着没事走到院门,准备要带走小刘雪,毕竟自己这次是来接回女儿的,那么多侍卫看着,总不能凭空消失吧,无论怎样。女儿也不能丢下啊。

“咦,喜枝?”一走到院子门口,刘远吃了一惊,守在门前的。不是那两个侍卫,而是李丽质的贴身婢女喜枝。

“刘刘将军。”那喜枝看到刘远,比刘远看到她还要吃惊,瞪大眼睛,神色惊慌,说话也不利索了。

刘远左顾言他地说:“这公主府的梅花开得不错,本将刚才闲逛了一下,美不胜收,嗯,很好。”

什么梅花?刚才是采公主这朵鲜花吧,喜枝心里暗想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自己作为贴身宫女,一直都浑然不觉,这个刘将军厉害啊,不声不吭就把公主拿下了,和公主偷情,估计大唐也就他这一号了。

想归想,喜枝可不敢说出来,只是笑着说:“那是,花匠们一直在细心培养,种得好,开得自然也好。”

“嗯,小女跟在公主身边,打扰公主了,请禀报公主一声,刘某是来带走女儿的。”

看着刘远一本正经的样子,喜枝突然都想笑了,这两人刚才还在床上打滚,自己看到当时雪儿就睡在旁边的小床上,现在却这般一本正经,还真是比那些戏子还会演。

喜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将军请稍候,小的去去就来。”

等喜枝走后,刘远也不进去了,只是用手挠着头,无言了,不用说,喜枝肯定是看到了,这样她才替代侍卫守在这里,算是给两人望风,就下人来说,她做得很不错了,幸好到了后面,李丽质不仅没有反抗,反而迎合起来,若不然,这喜枝肯定通知侍卫来对付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而此时,房间内的小刘雪因为热的缘故,咕噜一声一脚把身上的绸被给踢掉了。

李丽质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雪儿身边,一边替她把被子盖好,一边轻声骂道:“大的混蛋,小的也不让人省心。”

话音虽小,可是走到门口的喜枝却听得清楚,心里更是肯定公主和刘远之间私情,难怪自家公主老是往刘府跑,而对小刘雪的感情也是这般深厚,这一切,刚才就可以很好地诠释了。

“公主,糖葫芦买回来了。”喜枝不敢径直走进去,而是先禀报一下。

过了半响,李丽质才淡淡地说:“进来吧。”

进门后,喜枝小声说:“公主,那张老头不在原来的地方,奴婢找了很久,才找到他,所以迟到了,请公主恕罪。”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果然,在自己进门之前,公主已经稍稍收拾了一下,那张凌张的胡床,不仅收拾好了,就是那张床单也撤掉,可惜公主主养尊处优,这些事干得不好,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算了,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李丽质并没有追究的她的责任。

“对了,公主,刘将军在院外求见,想把雪儿小姐带回去。”

求见?李丽质忍不住眉毛一扬,这家伙,还敢求见?还真是不怕死,闻言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淡淡地说:“嗯,也差不多了,喜枝,你抱雪儿给他吧,小心点,最好不要吵醒她,哦,对了,那两串糖葫芦也带上,免得雪儿醒来要失望。”

“是,公主。”喜枝应了一声,轻轻抱起雪儿,交给守在院子外面的刘远,而那两串糖葫芦,也塞到刘远的手里。

刘远有点好奇地说:“这是什么?”

“糖葫芦,刚才公主答应给小雪小姐的。小的刚才外面买回来,将军请带上,免得小姐醒来时失望。”

原来是这样,刘远终于的明白为什么李丽质的房间为什么连一个宫女都没有了,原来是替自己女儿的买零食去了,这样说了,李丽质对雪儿好到没话说了,自己还疑神疑鬼,真心不应该,不过。李丽质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放过自己,现在不仅不追究,现在还给自己女儿零食?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大唐的风气开放,寡妇再嫁、窃玉偷香并不是什么新闻,但是自己刚刚对一个侍字闺中的公主给霸主硬上弓。刘远可不敢奢望两人还有能愉快地说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刘远就是抓破头皮也猜不出李丽质的心思。

“好,麻烦了”刘远一边接过。一边从腰间取出一颗龙眼那么大的明珠。放在贵枝的手里。

这颗明珠,大而圆、光而亮,表面温润光滑,一看就知是上品,少说也值过百两,贵枝一看。眼睛都大了,有点吃惊地说:“将军,这是”

“平常也没什么打赏给你,这个就赏给你吧。”说完。刘远又轻描淡写地说:“嗯,快过年了,也没什么送给你,上次听说你你很喜欢雪里梅花、风中幽兰、月映青竹、花开菊盛这几件首饰,什么时候有空,去金玉世家拿吧,我一会吩咐他们给你留一套。”

什么?金玉世家有的王牌四件套?

这一下,贵枝的眼睛都瞪大了,连忙摆着手说:“不,不,这个太贵重了,贵枝受不起,受不起,将军请收回吧。”

“不受就是看不起我刘某人了”刘远虎着脸说:“你看刘某人送出口的东西,什么时候拿回过,要是看不起的话,那就算了。”

“不,不,不,将军误会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将军都说这话了,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喜枝笑逐颜开地应了下来。

刘远是当朝将军、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和自己的主子又有那样的关系,喜枝心明似镜,这是给自己的掩口费,如果不收,那后果

“最近公主心情不太好,你好生服侍”刘远突然压低声说:“有什么事,可以悄悄告诉刘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收了这么多好处,再加上刘远的豪爽在长安是出了名的,这不,一千多两的东西,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送过来了,这对一个月才二两月钱的喜枝,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喜枝连忙应道:“是,小的明白了。”

刘远点点头,抱着还在沉睡中的雪儿走了。

下重本收买喜枝,算是一步暗棋,随时了解李丽质的行动,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一个反应的时间,当然,要想这个喜枝为自己的所用,还需要多用甜头去笼络才行。

还好自己不差钱。

贵枝小心翼翼回到的房间后,只见公主正端坐案几前,一边用着的糕点,一边盯着的自己,贵枝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公主,雪儿小姐已经交到将军手里,将军还给小的打赏了。”

很聪明地只说打赏,并没有说明大明珠和贵重首饰,有身份的人给下人打赏,这是很寻见的事,贵枝已经想着把这笔横财兑成银子寄回老家,供家里翻新房、给哥哥娶媳用了,到时自己若是离开皇宫,也有一个地方可以好好安身。

“刚才是你在守着院门?”李丽质突然然发问道。

刚才二人谈话时,李丽质在窗缝里看到了,并没有侍卫在,马上就猜想到贵枝已经看到刚才的事了,然后精明地把侍卫都支开,亲自守在院门口。

“是”喜枝犹豫了一下,连忙低着头说道。

李丽质突然目光一厉,低声喝道:“刚才你看到什么?”

“公主”喜枝突然跪下来说:“贵枝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就是打死,都不会乱说一句有损公主的话,请公主开恩。”

说是没看到,那是瞒不过的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好队,得到主人的充分的信任。

在名流上层,有身份的人包养几个美女,金屋藏娇,有地位的贵妇,身边有几个软饭儿,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闻,不过侍字闺中的公主和当朝将军有私情,传出去肯定引起混乱和不安。

“有时候话少说一点,眼睛少看一点,命活得也长一点,明白了没有。”李丽质冷冷地说。

喜枝的头都快贴到地下,闻言连忙说道:“是,公主,小的知道了。”

李丽质突然和颜悦色地说:“好了,贵枝,最近你也辛苦了,以后月钱翻二倍,那些杂活让别人干,你侍候好本宫就行了。”

“谢公主,小的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贵枝面上一喜,连忙说道。

太好了,无意中发现此事,是福非祸,不仅更到得公主的信任,还两头收好处,喜枝的心里快乐开花了。(未完待续……)

891 黄金雕塑

“来,小雪睡了,还没睡醒,把她抱去胡床再睡一会。”刘远把小雪交到胡欣手里,小心的叮嘱道。

胡欣连忙接过来,应了一声,一边抱着小雪,一边轻拍着她的小笑骂道:“这小调皮蛋,就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比男孩子还要好动。”

那还是像你呢?刘远心里暗说道。

胡欣号称是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鲜花,但她自小习武,据说五岁时已经骑小马驹在草原上奔跑了,好吧,小刘雪从小也好动,精力旺盛,十有**是来自她母亲的遗传。

等胡欣走后,小娘走近刘远,奇怪地说:“师兄,怎么去这么久的?嗯,身上还有香味的?”

这是什么鼻子啊,隔了半丈远还能闻出来,再说男女时,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味,幸亏是单纯的小娘,要是经验丰富的杜三娘,肯定一闻就知道自己是去偷腥了。

“哦,不是就过年了吗,长安报准备搞个活动,就与公主商量一下,这就误了一点时间,我们在梅花树下谈的,有些香味也不奇怪,不和你说了,我上一趟茅房再说,在公主府不方便,憋死我了。”

“那师兄快去,可别憋急了。”小娘对师兄的话向来深信不疑,闻言也没有起疑心。

言多必失啊,刘远有点不舒服,不过不是急着上茅房,而是身体好像有点酸痛感。

到了茅房,刘远先是痛痛快快了一泡,然后掀起衣服,费力扭头看看自己背上,不看由自可,回头一看刘远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背上全是一条条长长的伤疤。估计有数十条之多,全身一块青一块紫,好像受了什么酷刑一般,刘远看到都有些怕怕。

这李丽质下手狠啊,又是抓又是掐,刘远练的是筋骨,又不是皮肉,那纤纤的玉手上,那可是一只只长指甲啊,李丽质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强行采集,那会受伤的,好像李大公主情到浓时,也会用力抓刘远的,没想到外表高贵优雅的李丽质。也有如此豪迈奔放的一面,刚才快活的时候不觉。现在刘远才感觉得火辣辣的痛。

千万不要低估女人的破坏力和杀伤力。

风流的代价啊。刘远一边苦笑,一边的穿上衣服,这下惨了,都不知怎么跟众女解释了。

要是扬威军还没有拉到雅州进行高原训练,刘远还可以借口回军营,想当年牛进达这家伙就是这样干的。牛进达的妻子牛裴氏,也是出自河东裴氏,一个能把老牛治得贴贴服服的女人,在长安城。牛将军怕老婆的事人尽皆知,他麾下的士兵突然看到他们的将军回到军营,然后拼命练,就知道他们的牛大将军在家中又受了气,拿部下发泄。

刘远眼珠子转了两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我要闭关一些日子,这段时间,起居饮食都在工作室,你们谁也不要打扰我。”从茅房出来,又偷偷换过衣服的刘远一脸认真的说。

崔梦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相公,这是为何,都快要过年了,你还闭什么关?”

“就是,好不容易到了年末,那就好好休息一下。”杜三娘也在一旁劝道。

小娘突然有些兴奋地说:“师兄,是不是有什么新技法或突破吗?”

首饰出身的小娘,对刘远的技法最佩服,现在一听到刘远要闭关,马上联想有什么新的想法或创新,于是连忙问道,两眼都放光了。

“有一点新的想法,不过还要的实践一下,所以要闭关。”刘远解释道。

正好,一边养成身上的伤,一边利用这段时间,给李丽质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饰品,给她赔礼道谦什么的,这事不想发生都发生了,有心弥补都比什么也不做强。

小娘马上高兴地说:“辛苦师兄了,大过年还在心店铺之事。”

“没办法啊,很多事情,不进则退,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金玉世家的位置,很多人都在盯着呢,得走在他们的前面才行,这样才能保证金玉世家的声誉和地盘。”

听到刘远这样说,有些不情愿的崔梦瑶也没有办法,作为正室,她也明白金玉世家对刘府的意义,除了对刘远和小娘有记念意义,对刘府也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就目前来说,金玉世家是刘府现在最赚钱、收入最稳定的一个物业,自然要倍加重视,再说了,这个优质的产业,很有可能是落入儿子大宝之手的,崔梦瑶不得不上心啊。

长洛高速的生意不错,不过今年刘远只拿出了十万两出来分,一成一万两的分红用作过年,其余的全投入建配套、修筑新水泥厂上,刘远说了,至少三年内,不会大笔分红,也就是说,金玉世家未来几年依然是刘府最大的倚仗。

“辛苦相公了”崔梦瑶柔声地说:“那相公多多用心,妾身每天都会给你送好吃好喝的。”

刘远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在众女的拥护下,走到自己专用工作室,名为创作,实则是逃难。

稍稍安静一下也好,老实说,是不知怎么面对李丽质。

算了,做一件首饰吧,这样也可以静静心,二来到时也可以给李丽质做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呼”刘远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轻轻拿起那把特制的羊角小锤,奇怪了,往日一拿起这些工具,心中很快就没有杂念,注意力集中,有什么烦恼都会抛之脑后,可是现在却变了,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闭上眼,眼前都是出现李丽质的倩影,特别是那出水芙蓉的那一瞬间,是那样的绝美,好像用烙铁烙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一样,怎么也不能忘记。

心乱如麻,一时回忆李丽质的绝美,一时回味两人之间的温存、一时又害怕有可能引起的坏结果,刘远终于明白,抽刀断水水更流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坐在工作桌前,刘远一纠结差不多坐了一个时辰。

“呼”“呼”“呼”

刘远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身子坐得笔直,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终于想通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担心得再多也没用,正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自己二世为人,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怕什么?

想通后的刘远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把杂念抛开,准备替李丽质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首饰。

打造什么好呢,刘远一下子犹豫了,这几年,刘远打造了很多成功的首饰,像蝶恋花、听雨铃花、松鹤延年、百鸟朝凤、卡通化十二生肖等等,可以说留下很多经典之作,特别是在技法上,把大唐的首饰工业硬生生提升了一大台阶,在首饰界的名声,暂时可以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可是现在给李丽质做点什么,还真有点为难了。

要特别、要精致、要独一无二、还要让她无没拒绝,还真有点为难。

做花?俗了、做动物,好像幼雅了一点点、做梅兰竹菊一类,用得太多了,好像又很难出新意,最重要李丽质是公主,见多识广,对这些东西没多少**,就是打做得再精细,也不一定能打动她的心,让她收下,刘远一下子纠结了,这是不光是考手艺,还要考心思呢。

突然间,刘远眼前一亮,马上有了主意:就以李丽质为题材,以她为本体,做一个黄金雕塑,以李丽质的气质和形象,做成艺术形象,那是很容易引起共鸣的,再说了,以她为主题,她不收也得收啊,总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吧。

对,就这样干,刘远马上拿定了主意。(未完待续……)

892 咫尺天涯

贞观十一年,大唐这艘东方的巨舰,在正值年富力强李二的掌舵下,在历史的长河里乘风破浪,奋发向前,国富民强,国家日益强大、百姓更加富饶,有实力,腰杆子也越发挺直,隋末战乱所带来的破坏和伤害,已经慢慢恢复,说话行事,天朝上国的风范已经隐隐流露出来。

堂堂大唐,虽说国库开支甚巨,但是颜面还是要的,过年是华夏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更不能怠慢,除了官府会举行很多节目,就是皇上、皇后、王公大臣等,也会与民共乐,共享这盛世太平,过年期间,处处张灯结彩,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一个国家的官员可以歌功颂德、信口开河,但是百姓的笑脸是不骗人的。

只是,这个年,刘府过得稍显冷清。

刘远一味躲在的工作室做他的首饰,就是过年时,吃完年夜饭,给一对儿女封了压岁钱、守完岁后又开始继续工作,就是府中下人的赏银,也是交由女主人崔梦瑶全权打理,府中少了主心骨,一下子都热闹不起来了,不仅如此,一向最爱串门的李丽质,不知是不是过年太忙的缘故,不是外出拜访就是回宫,半个月都没有来窜过一次门。

“哎,这年过得太平淡了。”杜三娘有些无聊地说。

小娘也有些埋怨道:“就是,师兄也是的,大过年的,偏偏在工作室过,那灵感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崔梦瑶虽说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很大度地说:“也不能这样说,刘府上下,全靠相公一人养家糊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相公这样也是对的,应幸的是,他一直都在府中,送饭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见面聊天。”

“有一句俗话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这话真的不错”胡欣有些感叹地说:“刘远年纪轻轻,那手艺已经这般精湛,看来这技艺并不是凭空得来。都要经过刻苦的练习,像刘远这样,一坐就是枯坐一整天,外面过节热火朝天,而刘远却能关在房间里。心如止水,这太了不起了。”

此刻。胡欣终于明白吐蕃和大唐的差距了。吐蕃人性子直率,豪迈奔放,喜欢率性而为,可是欠缺一颗学习和安静的心,要吐蕃人像刘远一样的,一关就关在房子里十天半个月。估计比杀死他们还难受,这就是为什么吐蕃就是一只铁锅,也需要向大唐购买的缘故,大唐的百姓勤劳勇敢、好学上进。不断追求进步,光是这一点,吐蕃就已经被甩了九条街那么远。

这样的民族,或许会有沉沦,也许会被欺凌,但是他们的传承还有内心的骄傲,注定他们不会被灭亡,他们的脚步一直向前,他们的内心无比强大,他们的信念如磐石一样坚定,他们可以被打败,但是绝对不会被消灭,胡欣一想到现在吐蕃和大唐正在开战,正在正是寒冬腊月,大唐的百姓欢天喜地喜迎新年,吐蕃的百姓,估计过很苦吧。

越是了解大唐,胡欣对故国就越是担忧。

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闻言也看着刘远工作室的方向,眼内都流露着仰慕的神色:认真而专注的男人,总是那么迷人

对于崔梦瑶她们几个的议论,刘远并没有听到,一个距离远,二来是专注,此时,就是崔梦瑶她们在工作室外议论,刘远也是听不到的,很简单,刘远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创作上了。

刚开始,刘远是因为背部有伤,生怕露了馅,跑到工作室避难的,可是一旦投入工作,刘远很快就投入了全副身心。

和公孙素素一战过后,刘远很久没有什么新的大作出现,应该说没有什么震撼性的作品出现,很久也没有全力打造作作品了,这次投入创作时,刘远心中隐隐有一种兴奋的感觉,特别是手中作品越来越趋向完成时,心中更是一片炙热。

过年前就开始制作,本想等伤好后就出关的,没想到以李丽质为原形创作的黄金雕塑,刘远越做越有感觉,最后竟然沉浸在创作当中不能自拨,不仅婉拒了李二宫宴的邀请、推了程老魔王他们的请贴,就是上元节,也是在工作室内渡过,经过足足一个月的努力,被刘远命名为“巫山女神”的作品已经初见雏形。

刘远手中,就是李丽质的缩小版,虽说只是一个雏形,但一眼看过,就知是长乐公主李丽质无误,一个绝代佳人,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远方,身材是那样窈窕、气雅是那样高雅、神态是那样从容,微风轻拂,吹起她的缕缕青丝,犹如下凡的仙女一般,把美与圣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未见其形,先见其神。

对刘远种这种手艺达到炉火纯青的高手来说,普通的首饰,三五天己经足够,这一点在和公孙素素比试时已经证明过了,一些小件不太复杂的首饰,一天半天就已经足够,就像一位书画大家,他们数十年如一日练习,当他大成之时,完成一幅作品,估计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完成,讲求的是行动流水、一气呵成,中途磕磕碰碰的,多数是修练不到家的。

可是,刘远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只是做雏形做好,不过用行内的话来说,模己出,只需要一旬半个月的跟进和细啄,就就足够,就像后世的起楼房,只需把框架给架起来,砌砖就快了。

刘远近一个月的辛苦,也不是白白浪费的,先是凭记忆,把李丽质的模样完美地表现出来,在雕琢的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的美学原理,如脸和身体用了黄金分割比例、阴暗面与镜面的对比、用拉金丝的方式更好地表达头发、眼睛宝石的挑选与加工等等,就是所用的黄金,也经过特别的挑选,我们知道,黄金可分为青金、黄金和赤金三大类,七青、八黄、九赤,为了完美地表达出其美感,刘远还特地用黄金和赤金调和,炼出一种特别比例的黄金,用作制作。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一丝不苛。

刘远要把这件首饰升华成艺术品。

看着手中的“巫山女神”,刘远眼前不由想起李丽质的绝代芳华,然的想起二人之间那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疯狂,内心有些不舍,又有些冀望,不过,心中更多的,是茫然,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李丽质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在自己的授意下,刘全暗中把喜枝都收买了,可是一直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丽质,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一会,刘远用力摇了脑袋,把心中的杂念屏去,继续自己的创造,以刘远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失败。

刘远出品,必是精品

冬去春来,二月的春风中还夹带着丝丝寒意,可是那雪藏了一冬的绿意,已经急不及待地从枝头上”钻”出来,点缀着这片空旷而宁静的大地,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很多人已经在筹划着这一年的计划,农人挥动锄头在田里耕作,商人也奔波行商的路上,可是有些人,却是百无聊赖,例如,李大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在公主府后院的凉亭内,喜枝侍候在一旁,而她的主子,李大公主正手执着狼毫,在宣纸上不停地画淹、宣染着,只见她巧手如飞,或重或淡、或涂或眯,只是一会的功夫,一幅乳燕归巢图己跃然于纸上,文笔流畅、构图精妙,明显是师从名家,并有很深的功底,琴棋书画,能提升一个女子的气质和修养,也成为女子增值自己的一个法码。

贵为公主的李丽质也不例外,作为大唐最美、气质最好的公主,李丽质在琴棋书画方面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不过李丽质最擅长是画画。

“啊”一旁的贵枝轻声惊叫一声,不过马上用口捂着嘴巴,不敢说话,因为李丽质在画最后一只燕子时,收笔慢了,在其它头画了长长的一笔,这一笔,不是妙笔,而是败笔。

只是一笔,这张画得不错画一下子就变得没有意义。

“啪”的一声,李丽质突然把毛笔一摔,寒着脸说:“不画了。”

画画是一门学问,入门者讲究技法,而有成者除了技巧,还要看心境,李大公主明显是心浮气燥,精神不集中,最后不能完成成画作,或者说,不能很好地完成的画作。

喜枝吓了一跳,李丽质不光今天心情不佳,就是最近,一直没有笑容,即使是过年和上元节,也显得郁郁寡欢,以至喜枝做事时,也变得战战兢兢,生怕惹恼公主,没好果子吃。”公主,不如到刘府打牌吧,刘府的三夫人昨天派人邀请公主去打牌呢。”喜枝小心翼翼地说。

也不知为什么,上次让自己撞破后,公主就不再到刘府玩了,以前最喜欢玩的麻雀也戒了,而刘将军更是奇怪,好像一下子躲了起来一般,在工作室说什么闭关,都二个月不见他了,虽然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公主和将军,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未完待续……)

893 巫山女神

作为一个好的下人,最好是只带眼睛和耳朵,不带嘴巴,多说多错,祸从口出,喜枝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刘远二个月未见,也一直忍着没有发问,不过看到李丽质明显情绪波动,这才婉转地劝道。

李丽质可以说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是被霸王硬上弓的吧,这二个月,刘远好像失踪一样,躲进了工作室,宣称要闭关,一闭就是二个月,神神秘秘的,别说要拿他怎么样,就是见个面都难,不仅如此,父皇的宴请竟然也拒绝了,就是上元节,也像乌龟一样龟缩不出。

真想“吃”了擦擦嘴,就当是没有事情发生吗?

一想这样,李丽质就气得牙庠庠的,心里一边骂刘远混蛋,一边又对刘远的愚钝和不负责心生不满,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这么乐意与他合作,还让他独享一半的份子?他就没想到,为什么自己的府第设在这里,与他为邻?他就没想到,自己一个侍字闺中的女子,为什么经常窜门?他就不知道,自己每个夜晚,都在品读他文章和诗篇?他就没有感受到,自己眼中的爱意和心中的情份吗?

男的爱美,女的也爱俏,爱才,爱英雄人物,刘远文武双全又聪明能干,是李丽质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若不然,当日也不会迎合,而刘远也不能活着走出公主府,自己可以说的踏出了第一步,可是过了这么久,刘远却一直没有反应,这让李丽质怎么能不心生愤怒。

难不成,还要自己送上门不成?

换作别人,要上朝、听公办差兼轮值。一天不报到,史部的官员都要找麻烦了,唯独是刘远,大唐官场的唯一一个异数,不仅不用上朝,就是工作也可以也交与他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像这次刘远躲起来研究,也有好事者弹劾,可是最后不了了之。李二根本就不在意,对他来说,刘远在闭关研究,说不定又有什么新的发明出来呢,像大唐现在传递情报用的微雕技术、情报加密技术、火药、火铳、大铁雷等等。哪个不是刘远闭关想出来的。

李二还巴不得刘远平日不要太荒废时日,多多研究呢。闻言不仅不追究。还让人不要打扰他,这不,堂堂扬威大将军,二个月不出府了,那地位还是稳如泰山。

“嗯,最近本宫心情不佳。也无心恋战。”李丽质装着不经意地说:“那将军府,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

新鲜事?

喜枝心明似镜,李丽质问的是新鲜事,实际想问的是。有关刘远的信息,十有**是两个闹别扭了,然后两人都是骄傲之人,谁也不肯率先低头,没错,肯定是这样。

“公主”喜枝连忙说:“听将军府的下人说,刘将军的闭关,好像与公主有关。”

什么?此事传出去了?李丽质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不过她很快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怎么闭关与本宫有关?”

“听说那些下人说,刘将军此次闭关,就是打造一件首饰,而这件首饰就是以公主为原型,用黄金、玉石、宝石打造,据说做得非常漂亮,除了小一点,其它的,跟公主一个模出来似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刘将军给公主量身订做的礼物。”喜枝又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听说刘将军此次非常用心,用刘二夫人的话说,以刘将军的手艺,一件首饰大约二三天就可完成,复杂的约一个月,简单的只需半天,像刘将军上次和别人竞技时,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一件非常出色的作品,此次用时超过二个月,说明他极为用心。”

这这是给自己做礼物,一直躲在工作室里,父皇设宴不赴、放弃过年、上元节也不出门,就是替自己做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时间,李丽质竟然呆了,刚才满腔的不岔,马上化作浓浓的甜蜜,心情犹如雨过天晴,那倾绝众生俏脸,就像阳春融雪般,寒意褪去,换成笑容,眼睛也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还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这等事,听听算了,说不定只是相似,实则另有其人呢。”李丽质故作淡淡地说。

喜枝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很快,李丽质又说道:“喜枝,本宫从宫里带回一些糕点,吃不完,你送一份到刘府吧。”

“是,公主。”

在工作室闭关的刘远,不知过年有多繁华、不知上元节的花灯有多璀璨,更不知李丽质的心意和态度的转化,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这件“巫山女神”的作品上,在刘远的一双巧手下,那件作品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程序:镶睛。

眼睛,心灵的窗户,古有画龙点晴之说,就是到了后世,舞龙舞狮都在开始之前,都有一个朱砂点晴的仪式,他们坚信,眼睛是灵魂一个最直接的体现,与人有关的画作、艺术品,这“睛”就是成败的关键。

刘远把那半成品放在放大镜下面,小心翼翼旋动那颗由白玉和黑宝石镶成眼珠的角度,这是典型的“白加黑”,用来做眼睛最为合适,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如果看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在眼珠子的四周,有二十四处略略凸出一点点,这正是刘远精心设计的二十四个暗扣,一旦镶进预先凿好二十四个凹槽,就会牢牢卡住,极难再拿下来,这种结合爪镶和包镶的镶法,是刘远独创的手法,戏称“二十四桥明月夜”,这样做的好处是,最大限度地淡化镶嵌的痕迹。

好的玉,晶莹剔透,就像一只眼睛,粗略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细看之下,发现镶嵌的痕迹太明显,颇有点败兴的感觉,就像看到一个绝色美人,可是一走近,这绝色美人是有狐臭的,那就大失所望,最美的东西,那就是“天然去雕饰”,就像后世,整容怎样也没天生丽质自然,而首饰打造完后,细细打磨就是淡化它的打造痕迹,提升美感。

好的大师,自然对自己的作品吹毛求疵,刘远更不例外.

刘远的手纹丝不动,对准了角度,然后轻轻一按,几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卡嚓‘声,那眼珠子一下子镶进了眼眶,仔细看了一下镶嵌的角度还有卡位的接合情况,刘大官人满意地点点头,两个字形容:完美,角度恰到好处,丝毫不差。

镶好一只眼睛,刘远也不休息,马上又小心翼翼把另一只眼睛镶嵌进去。

“呼”当两只眼睛都镶进去后,刘远终于可以长长松了一口气,二个月的努力,终于开花结果,再次完成一次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巫山女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还没有镶嵌眼睛时,那“神”已经俱备,那精心雕啄的眼睛一镶上,犹如画龙点睛一般,一下子给它赋矛了新的灵魂,刘远感觉到,眼前仿佛站着那个高贵、美丽、睿智的李丽质,她得天独厚,她天生丽质,站在青石上,自然而然流露出那种高雅与从容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面容清秀、目光清澈,大至眼耳口鼻、小至指甲毛发,刘远都雕塑得栩栩如生,毫毛毕现,可谓极尽奢华细致,就是身上的衣裳,其纹理皱褶,也经过精心的设计,显得流畅自然,浑然天成。

堪称完美。

巫山女神,不错不错,怎么也算与自己共赴过巫山**。

看着这件满意的作品,刘远微微一笑,把它端放原案几上,拿过一把小巧的蒲扇,对着它轻轻地扇起风来,令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那一双妙目竟然缓缓转动起来,先是转到左边,接着又慢慢转到右边,气质也变了,由一个庄严的女神一下子变成的一个多情的少女,眼睛转动时,顾盼神飞,风情万种。

作来一个优秀的首饰匠,做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那是可以做到的,但对刘远这种顶级大师来说,这远远不够,整个雕像经过巧妙的设计、精心的加工,挖空了腹部,设立了一个简单的机械装置,主要是利用杠杆和齿轮的传动作用,再用肉眼都难发现的天蚕丝作牵引,让眼睛可以左右转动,那能量的来源,就是身上那件衣服,那长长的、吊在半空的袖筒,其实上百块薄如蝉翼的金片合成,平时合在一起,一松开一个小开关,就会松开合成一个个小型的导风口,带动收藏在暗处的小风车,从而获得能量,带到眼珠子左右转动。

可以说巧夺天工,当然,如果不想眼睛转动,关上小开关即可。

一个美人,两种风情,可以说是妙于毫颠,刘远对此也极为满意。

还没有来得及的细细品味,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刘远有些不悦地说道。

虽说完成了,但自己说过,没事不要轻易打扰自己,如果早一刻钟敲门,那么分神之下,有可能镶得不好也不定,因为那些卡位很紧,要是取下来,相当于要把二十个卡位重新做,不仅麻烦,还有可能导致作品的不完美。

“少爷”门外传来刘全有些忐忑的声音:“小的也不想打扰少爷,只是宫里的公公来了,说皇上有旨,命你马上进宫。”(未完待续……)

894 三方结盟

听闻李二急召自己入宫,刘远心中一紧,第一个想法就是东窗事发。

不过,刘远很快就镇定下来:如果真是东窗事发,以李二的性子,派来的不是和气公公,而是全副武器、杀气腾腾的御前侍卫,即使不幸一言智中的,李二没有一下子做到绝,那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十有**,是与吐蕃的战事有关。

西线平静太久了,久到大唐的百姓都不太关注,不像是两国殊死开战,而是像两个孩子过家家一般,但刘远知道,平静不过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越是平静,就越不寻常,吐蕃人的凶悍、李二的决心,两者结合起来,这场战争,绝对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空气中,好像有一个阴谋在酝酿。

“好,我马上出去。”刘远应了一声,拉着又说道:“刘全,进来一下。”

“是,少爷。”

等刘全进来,刘远已经用一块红绸布把刚刚完成的巫山女神像包起来,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盖好,然后淡淡地说:“把它交给长乐公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上。”

终于完成了,自然要交给属于她的主人,一下子消失了二个月,这二个月,李丽质也考虑清楚了吧,最起码,这二个月能平安渡过,说明李丽质也不想置自己于死地,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行动。

“是,少爷,小的一定亲手把它交到公主手上。”刘全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用双手接了过来。

刘远点点头,转出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一个面生的公公在门前候着,一看到刘远,马上焦急地说:“刘将军,请快随咱家回宫,皇上等着呢。”

“是,刘某这就走,这位公公是”平常到刘府跑动的都是老熟人黄公公,这样刘远也可以打听一下是什么事,现在一下子换了一个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公公看到刘远礼待有加。有点受宠若惊,也不敢得罪这位当朝红人,对刘远行一礼说:“将军有礼,咱家姓陈。”

“原来是陈公公”刘远点点头,对一旁赵全打了一个眼色。赵全马上会意,把两锭十两的银子塞到那陈公公手里。那陈公公眼前一亮。竟然也不客气,顺势就收在袖袋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对太监来说,这辈子和下辈子没什么指望了,平日最爱就是黄白之物。这不,就是在将军府收好处也不推一下,把“爱财”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这样也好。不怕真小人,最怕伪君子。

刘远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哦,陈公公,不知皇上这么急找刘某,这是所为何事?”

“咱家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哪能知道这么多呢”说完,陈公公压低声音说:“程将军、尉迟老将军他们都派人通知了,听说昨晚有八百里急信,那是直接把人吊进宫的,咱家若是猜得不错,应是吐蕃那边有了变故。”

这二十两花得太值了。

刘远一听,马上松了一口气,不是李丽质那件事就好了,算算时间,也应该有些变故了,吐蕃的经济基础太薄弱了,被大唐把它的“肉仓”给予毁灭性的重创,这对松赞干布是极大的打击,最重要的一点,它不能再仗着地利不设防,需要把大量的军队布置在西线,这样一来,它就腾不出手去征服和掠夺,漏屋偏逢连雨,再加上被刘远挑起的苯佛之争,松赞干布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应付,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何况一个国家呢?

需要有点变数,只是不知道,这变数到底是好还是坏。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还没走出院子,崔梦瑶、小娘等人已闻声赶了过来。

“刘远,你终于出关了。”

“师兄”

“爹爹,抱抱”小刘雪也笑着冲了过来,伸开双手要刘远抱抱。

刘远一下子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二圈,逗得小刘雪咯咯直笑后才放下地,笑着对众女说:“好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皇上命我即时入宫。”

“好,公事为重,相公你去吧。”崔梦瑶笑着说。

小娘递过一包点心,体贴地说:“师兄,这是公主早上派人送来的点心,你拿着路上吃,你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李丽质送的?她还给自己这边送点心?

刘远一下子高兴起来,心里的大石也终于放下了不少,最起码,李丽质对刘府,还是满带着善意。

“好,那我走了。”刘远高高兴兴接过点心,然后面带着的笑容和陈公公一起扬长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崔梦瑶等人,小娘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了,师兄不是饿坏了吧,吃二块点心,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等刘远到达御书房的时候,李二、长孙无忌、李靖、程老魔王、秦琼等人已经济济一堂,不少人也是和刘远一样一脸的迷惘,不知发生什么事,坐在中央的李二,脸色更是少见的凝重,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一样。

“臣参见皇上。”

刘远刚行礼,李二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不必多礼,坐下吧。”

“是,皇上。”刘远坐在最下首的位置,没办法啊,在场的,职位高、资历老,和他们相比,刘远还是太嫩了。

看到刘远坐下,李二干咳二声,然后沉声地说:“好了,既然刘卿家也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程老魔王第一个坐不住,站起来询问道:“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把我们都叫上了。”

“是啊,皇上,出了什么事?”尉迟敬德也忍不住问道。

李二办事,向来沉稳,就是面对困境也是谈笑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当中,自上位后,就很少看到他像今日这般凝重,也就是因为这样,整个御书房,有一种难言的压抑感。

虽说猜到是西线又有了重大变故,不过刘远很聪明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多听少说。

李二也不卖关子了,一脸凝重地说:“阿波.色送来密信,松赞干布知道难以和我大唐抗衡,孤注一掷,最近频频与波斯和天竺的人会面,密谋结盟对付我大唐,具体是三方已达成一个初成的共识,就是波斯想得到梦寐以求的吐火罗、龟兹等陇右地区,吐蕃分得中原地区、而天竺得到的好处也不少,伺机征服膘国、得到姚洲、柳洲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把我大唐视作肉案上的鱼肉了。”

不得不说,这三方势力,已经把大唐当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瓜分一块。

众人听了,一个个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松赞干布还真是大手笔,要么不动,一动就这么大动作,吐蕃的实力已经证明了,它是高原的霸主,波斯、和天竺,也是一方豪强,当年为了得到吐火罗和龟兹重镇,大唐和波斯没少磨擦,没想到这三势力竟然暗中结盟。

一个容易对付,但是同时面对三方势力,大唐能否还能游刃有余,还真是未知之数,难怪李二的神色这般凝重,现在不仅李二脸色凝重,就是的一众将领,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吐蕃,还把波斯和天竺这两个大势力给牵扯进来。

“诸位爱卿,你们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李二说完,开始把目光放在御书房里的臣子们身上。

这可以说是大唐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这里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大唐的国运。

“打就打,谁怕谁?”程老魔王大声吼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长孙无忌眯着眼晴说:“他们不过是临时凑起来的结盟,关系脆弱无比,只要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利,瓦解他们应不是什么难事,就吐蕃而言,筹码肯定没我们大唐多。”

尉迟敬德点点头说:“有道理,无论是人力、物力,吐蕃根本不能与大唐并提并论,只要走动一下,说不定化敌为友,合力攻击吐蕃呢。”

“他们可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打吧。”牛进达是好战分子,闻言支持主战。

就是战神李靖,也一脸认真地分析说:“皇上,臣主张力战,听起三个势力联手,我在唐孤掌难鸣,其实并不然,皇上是天可汗,得道者多助,那吐蕃是引狼入室,像吐谷浑、羊同这些势力势必不会认同,坚决站在皇上这边,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们以逸待劳,波斯、天竺劳师远征,战斗力大大削减,特别是后勤方面,更是困难,吐蕃不比大唐,现在自顾且不及,哪能为盟友提供粮草?即使真结成同盟,我们只需要打断他们的粮草供给就能稳用券了。”

李靖的一番话,分析得透彻,据情报所说,吐蕃连年内乱,苯佛之争久未平息,再加上漠北高原惨遭毁灭性打击,那薄弱的经济早就不堪重负,连下崽的母羊都杀掉吃了,可见其困难,真是有结盟,波斯和天竺的粮草则需要自备,那极其漫长的补给线,对他们来说,那是恶梦一样的存在。

刘远缓缓点点头说:“微臣也主张力战!”(未完待续……)

895 主动请缨

“哦,你也主张力战?”李二楞了一下,有点吃惊地问刘远道。

在战场上成长、在战场上成名、并在战场上取得巨大成就的李二,无疑是一名极为出色的将领,众人想到的,李二不可能没想到,论战绩、说战略目光,李二比这里所有人都要出色,特别是在玄甲兵的建设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刘远看得出,并不是李二不想战,而是,他的决心还不足够。

或者说,他还没痛下决心。

听到李二询问自己,刘远一脸坚定地说:“是,皇上,臣窃以为,此战势在必行,不仅要打,还要彻底征服吐蕃。”

李二饶有兴趣地说:“好,说说你的见解。”

“是,皇上”刘远在进宫之前,已经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刚才又完善和补充一下,现在的正好把自己的想法盘出:“吐蕃反复无常,已经不能信任,而二国的矛盾也不能再调和,以他们凶悍的个性,不把他们彻底征服,终归是个祸患,现在吐蕃连番内乱,又遭受重创,实力大打扣折,正好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如果让他们休养生息,把伤口舔好,那么下次再动它的代价就大了,此是其一”

刘远竖起二根手根头说:“其二,吐蕃与大唐接壤范围很广,吐蕃骑兵一出积石山,可以一马平川直达长安,始终是个祸患,也就是这样,高句丽才会咄咄逼人,甚至与吐蕃眉来眼去,图谋不轨,那是高句丽知道,大唐要把主要兵力放在防吐蕃上,很难全力出手对付它。解决了吐蕃,也就除去大唐的一个心腹大患,这样一来,大唐就可以抽出手,干很多大事了;最后就是拿下吐蕃后,大唐与胡商的往来会更为密切、经济也就更加繁荣,再也不怕吐蕃为难,甚至暗中劫杀之事。”

稍稍休息一下,刘远又继续说:“至于波斯和天竺,其实不足为患。有一句叫远水救不了近水,特别是在欠缺粮草的情况下,李将军说得不错,光是粮草的补给,就足够让他们头痛了。而和大唐对敌,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他们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再说三方现在还在紧急磋商中,近期内肯定实现不了,就是谈妥了,需要准备、出征等等,我们兵多将广。士气高昂,手中有火药又有秘密武器,不夸张地说,我们把吐蕃拿下来。他们还没反应得过来呢。”

刘远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众人闻言,不由频频点头。

李二更是心明如镜,刘远这番话,可以是说到点子上,刘远跟李二描述了天之宽、地之广,成功地把李二的世界观由大唐的一亩三分地,扩散到整个世界,刘远说得对,大唐的利益就这么多了,怎么分也不可以让所有人满意的,还不如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放眼整个世界,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土地和人口满足皇权和士族的需要,这也是上次皇权和士族对抗时,李二主动妥协的原因,如果要扩大大唐的版图,就一定要解决吐蕃,不然它就像一根刺顶大唐的“喉咙”,不仅不吐不快,还有可能危害到性命。

最重要的是,吐蕃的国力,可以说到了近年来最低迷的时候,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趁它病,要它命。

李靖点点头说:“不错,吐蕃、波斯、天竺,都可以说一方豪强,三者加起来,实力的确我大唐之上,不过波斯和天竺毕竟是外来者,人生地不熟,劳师远征,粮草难继,他们出兵之前,肯定会详加考虑,不敢贸然行动。”

“对”秦琼眯着眼睛说:“小远所说的高原反应,对大唐说是一个障碍,对波斯和天竺来说,同样也是障碍,而他们肯定没有像我们对付高原反应的训练方法,这样一来,这二者的兵力,出现在吐蕃战场的机率不大,对我们征讨吐蕃的计划影响也不大,如果不出现在吐蕃,不难想像,他们应是分几路攻入大唐,让我们顾此失彼,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势必落空,因为我们大唐有水泥,利用水泥可以快速而有效地建造大量堡垒,并形成阵式,有效地大量杀伤敌人,此外还有火药这个神器,嘿嘿,还怕他们不来呢。”

刘远也在一旁补充道:“波斯与天竺接壤,这二股势力为了争夺地盘,矛盾重重,肯定不会齐心,即使出兵,也是各自为战,战斗力大打折扣,再说我们大唐精兵强将,以逸待劳,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秦将军说得对,还怕他们不来呢。”

李二连连点头说:“善,诸们爱卿真不愧是我大唐的中流砥柱,吐蕃言而无信,行尽丧,更是屡屡犯边制造血案,朕不能再视若无睹,好,此事就这样定了,朕会命军部加快行动,把征讨吐蕃之事,提上日程。”

种种利好的条件,李二不可能不心动,对大唐来说,吐蕃是大唐征服世界的最大障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作为天朝上国,众多少数民族口中的天可汗,如果不教训一下,那么大唐就威信尽失,那么还有谁来朝拜、还有谁会上贡?到时所有人都以为大唐是外强中干,只怕四境也不太平了。

枪打出头鸟,不打不行,再说了,大唐在吐蕃,除了构设了巨大的情报网络,还成功策反了阿波.色,在大唐养狼计划的培养下,阿波.色在吐蕃的名望和势力,已经得到长足的进展,有他接应,必要时调转枪头,胜算极大,当然,阿波.色的事,是大唐的最高机密,只有极少数的人和执行者才知道,就是程老魔王和秦琼等人都蒙在鼓内。

经过一番分析,众人脸上都出现了自信而淡定的笑容,尽量在位者的风范。

刘远突然问道:“皇上,吐蕃、波斯、天竺三方密谋,不知他们在哪里商议呢?”

“逻些城,所情报所说,波斯的派出一名公主、天竺则派出一名亲王与松赞干布交涉,刘远,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二有些奇怪地问道。

“皇上,现在三方已经在密谋,虽说大唐并不害怕他们联手,但是多一个敌人,就得多损耗一分国力,为什么我们不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呢。”刘远没有正面回答李二的问题,反而一脸认真地说。

李二马上明白刘远的意思,有点吃惊地说:“你是说,给他们制造矛盾,让他们结不成盟?”

“是”刘远突然语出惊人地说:“臣愿率扬威军潜入吐蕃,破坏他们的结盟,另团结反吐蕃的力量,在敌后伺机而动,极尽破坏之能事,到时吏可以与大军相互呼应、配合,定能事半功倍。”

什么,这是,自动请缨?

不光是在场的众将惊诧,就是李二也觉得自己听错了,刘远竟然主动请战?

虽说刘远二进吐蕃,但是每次都是李二下令,被迫上前线的,当中没少牢满腹,平时懒懒散散,别说当差轮值,就是上朝也懒了,给人一个感觉就像是混吃等死,没什么上进之心,现在突然转性?竟然主动请缨,准备再次深入敌后?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经历大唐二次渗透,吐蕃可谓损失惨重,肯定会严加防范,可以说,每一次渗透,那危险系数都比上一次倍增,刘远为什么,突然这般主动了?

“刘远,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考虑清楚了?”李二忍不住再次问道。(未完待续……)

896 一个承诺

刘远一脸坚毅地说:“皇上,臣已经考虑清楚,当年扬威军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突发情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让他们出动了,破坏吐蕃、波斯和天竺的联盟,在敌后伺机而动,必要时进行进行斩首行动,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样才符合我们大唐的策略。”

“贤侄啊,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何必呢,这三进吐蕃可比上二次凶险多了,你这是刀上跳舞、火中取粟,以大唐的兵锋,犯不着这般冒险啊。”程老魔王突然开口劝道。

这老子小上路啊,刘远不由心中的感叹道。

其实即使刘远不请战,扬威军上战场,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自己主动请缨,可是比李二下令上战场加分不少,再说刘远自动请缨也是有别的目的,程老魔王这话一出,就像一盏射灯照在刘远身上,增加其“光辉的形象”,什么叫知情识趣,这就是知情识趣。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这本来就是我等身为武将的职责,大敌当前,自然身先士卒。”

李二一下子也被感动了,面带感动地说:“朕记得爱卿说过,一个国家要强大,就是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怕死,我大唐有你们这些忠臣良将,何愁大唐不兴呢,好,好,说得好。”

程老魔王一脸正色地说:“这也是皇上英明,臣愿为皇上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臣愿为皇上赴汤滔火,在所不辞”程老魔王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表态,以证明自己的赤胆忠心。

看着程老魔王一脸正经的样子,刘远的脸抽了抽。服了,这个家伙,还真会打蛇随棍上,李二的话一出口,马上就把那良将的名号安在自己头上,动作不是一般的快,这程老魔王敢冲敢拼不假,可是贪财啊。

君臣一番互捧,御书房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融洽,比起刚才的凝重、压抑不知好了多少倍。李二心情大好之下笑着对刘远说:“不错,刘爱卿忠心家国,其心可嘉,其行可彰,好。你的请求,朕允了。具体行动与军部计议。可让他们全力配合,朕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皇上。”刘远一脸严肃地应道。

众人就吐蕃的形势讨论了一番,提出了很多实用的建议,还想出了很多应对之策,中途程老魔王还和秦琼就谁当先峰、谁为主将争个脸红脖子粗。李二不得不又做和事佬,因为午膳的时间到了,李二还设宴款待,不过这不是旬休。众人还有不少公务需要处理,李二也有很多奏折需批改,也就是浅酌几杯,点到即止。

曲终人散,李二回到立政殿,和长孙皇后笑着说了几句,坐在案几前,那奏折还没打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皇上,扬威将军求见。”

李二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奏折放下:“传。”

“是,皇上。”

等太监走后,长孙皇后有些奇怪地说:“皇上,臣妾看皇上一听闻刘卿家就面带笑意,不知所为何事?”

“这小子,在御书房商议时就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直没说出来,朕就想到,他心中有事,可是不便说出来,果不其然,散了宴,这小子去而折返了。”

李二果然是观人入微,若是刘远听到李二这样说,肯定大吃一惊,而长孙皇后也笑着说:“皇上果然是算无遗漏,臣妾佩服。”

此时刘远已经在太监的带领下的走进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

“免礼“

长孙皇后也柔声地说:“刘爱卿免礼。”

刘远谢过后,站在一旁,李二瞄了一下刘远,淡淡地说:“好了,最近你立功不少,此次又主动请战,你有什么要求就开门见山好了,不过最好不要狮子大开口。”

李二也不想和刘远转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

“是,皇上,微臣感觉到最近风头太盛,招人妨忌,不少人在微臣背后闲言碎语,这让微臣诚惶诚恐,生怕有人背后谣言中伤,有前车之辙,亦担心家眷在微臣不在时,受人欺凌,正所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微臣想跟皇上要一个承诺,无论什么事,皇上要保我刘府合府平安,这样的微臣就是上了战场,也不用分心了。”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用字谨慎地说。

换作以前,刘远肯定不要这样的承诺,因为有足够的自信去应付种种挑战,可是那天一冲动,把李丽质强行推倒了,这相当于在身边带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生命的危险,于是刘远主动请缨三进吐蕃,用一番诚意感动李二,先要一个承诺,保往小命再说,到时在吐蕃多立战功,有了战功,也就有了底气,到时再和李二好好商量李丽质之事。

对李二来说,除了相濡以沫的长孙皇后,其它的女子都是他的筹码和棋子,为了稳定固自己的地位,前朝公主可以娶、士族世家的女子可纳,为了四境安平,把公主嫁出去和亲,也不是舍不得,便宜外族可以,便宜自己人,应该也可以吧,这是刘远的如意算盘。

天下间,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说不拢的价钱。

刘远这样说,也无可厚非,上次出征归来,黛绮丝差点让人给抢了,这一点可谓全朝震动,就是百姓也深为其抱不平,当时李二龙颜大怒,重重惩罚了当事者,还了刘远一个公道,这个要求,刘远是替自己和府中的家眷为李丽质事加一层保障,虽说崔敬不可能置身事外,而爱惜羽毛的李二,对一个功勋家属赶尽杀绝的机率也不大。

但刘远不敢赌,李二这人看不透,逼急了,亲兄弟也会下手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承诺,有点类似免死金牌、丹书铁卷一类的东西,当然,这类东西有没有效果,全凭帝王的一念之差,现在的索要一个承诺,聊胜于无吧。

李二盯着刘远,不过很快爽快地说:“好,只你不背叛朕、不背叛大唐,朕答应你,无论什么事,凭你的以往的功绩,保你们合府平安。”

这话说得富丽堂皇,但是加了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背叛自己、不能背叛大唐,如果违反了这两个前提,这个承诺也就作废了。

“谢皇上”刘远喜出望外,连忙感谢道。

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承诺,人身安全也得到保障了不少,最起码心理压力不用那么多了。

这就是风流的代价啊,虽说当时极度**,可是其代价实在太了,刘远想起一个笑话:华夏人说的西方人太随便了,还有没结婚就先上床,而西方人也说华夏人太随便,还没有好好深入了解就结婚。

刘远的心情的不错,而李二的心情也不差,刘远的这番话,其实也是在表忠心,最起码,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闻言点点头,扭头问刘远道:“刘爱卿,你主动请战,为大唐的担忧解难,朕心感欣慰,不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征呢?”

“他们已经在商谈,再说路途遥远,自然是越快越好,应在三天之内吧,不过出发之前,还需要和军部沟通一下,共享一下情报,此外,深入敌后,也有很多的不便,游说拉拢,也需要筹码,微臣还要皇上给予权宜行事的权力。”

除了破坏三者结盟,刘远还想联合那些被松赞干布打压的力量,暗中整合,到到与大唐的大唐外应里合,自然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二闻言,点点头说:“不错,胆要大,心要细,深入敌后,大唐没人能比你更合适的了,此次虽说凶险,不过并不是孤立无援,那些细作,会全力配合于你,而你也要与阿波.色保持联络,记住”李二突然一脸正色地说:“一定爱惜性命,在朕心目中,你比一个小小的吐蕃还要重要。”

刘远心中一暧,这李二终于说了一句暧心的话了,连忙称谢。

“好了,坐吧,朕与你商议一下,这步棋应如何走。”

“是,皇上”

与是,两人坐下来,就扬威军进吐蕃之事商议,李二除了是皇上,还是一位名将,其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特别是他的战略眼光,更是让刘远折服,和他交流一下,这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刘远自然不会拒绝

就在刘远与李二在商讨的同时,李丽质下了马车,与喜枝一起回府。

今天是十五,受长孙皇后的影响,李丽质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大慈悲寺进香,祈求神灵庇佑,今天在心血来朝之下,求了一签,还是上签,这让李丽质的心情很不错,总感到有好事发生。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那管家一看到李丽质回来,马上上前禀报道:“刘府的管家,等公主大半天了。”

李丽质楞了一下,有些好奇地说:“哦,刘管家?他找本宫有何要事?”

“他说有些东西要亲手交到公主手上,因公主去烧香,他就一直在这里候着。”管家毕恭毕敬地应道。

“哦,传。”李丽质心中一动,眼中多了几分期侍,马上吩咐道。(未完待续……)

897 正气凛然

“小的叩见公主。”一看到李丽质,刘全一进大堂,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虽说扬威将军府和公主府走得近,双方进出甚至不用通传,但那是主人之间的事,与下人无关,李丽质贵为公主,刘全作为一个下人,这礼数自然是不能省的。

“免礼”李丽质淡然一笑,转而问道:“听下人说,刘管家在这等了大半天,不知所为何事?”

即使是面对一个卑微的下人,李丽质依然是面带笑容,平易近人,犹如春风拂面般温和,颇有长孙皇后的风范。

“这我爱少爷叮嘱小的给公主送上这份心意,请公主收下。”

说完,刘全双手把那个盒子上呈上,喜枝接过,再交到李丽质手中。

这个盒子入手有些沉,李丽质用眼一打量,这是上等红木所制,雕有精美的花开富贵图案,包以银角,镶以宝玉,里面有什么还不知道,光是这个盒子子已经不凡了,轻轻打开,只见里面包着的一层红绸布,小心揭开,李丽质只觉眼前一亮,那樱桃小嘴忍不住张得半开,眼光也变得有些炙热了。

盒子内的雕像,如自己一般无异,不仅形似,就是神也俱备,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态都极为相似,手工精湛,栩栩如生、形神俱备,李丽质一下子被这件独具匠心的首饰给吸引住了,她没想到刘远这般用心,竟然做出这样精美绝伦首饰,一时间竟然惊呆了。

李丽质知道刘远闭关,那是以自己的样子为打造一件首饰,很多次想像过那首饰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它的精美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像,而最重要的,刘远可以如此完美地把这件作品打造出来,这说明,在刘远的心里,已经牢牢把自己的模样记住了,一想这样,李丽质心花怒放。

好像这二个月无尽的等待,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是其它物件。李丽质还真想拒绝,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也不人影,就是送个礼物,还假手于人。没有诚意,可是这件首饰却不能不收。这首饰雕刻的是自己。总不能送给别人吧,再说这份心思,也实在难得。

李丽质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喜枝很知趣地问道:“刘管家,这件东西这么重要,你一定要亲自交到我家公主手上。既然这么重要,为何刘将军不亲自送来,这样不是更有诚意吗?”

“这”刘全稍为犹豫了一下,马上应道:“这件首饰是我家少爷今晨刚刚完成。就是夫人们都没来得及欣赏,就准备送过来了,本想亲自送来,可是皇上突然派人把少爷召入宫中,有要事商议,只好托小的给公主送来,千叮万嘱,一定要亲自交到公主手下,幸不辱所望。”

“辛苦你了”李丽质淡淡说道:“贵枝。”

“婢女在”

“刘管家等了这么久也不容易,给他拿点酒水糕点。”

“是,公主”

刘全也连忙说道:“谢公主。”

很明显,李丽质是有回音,让刘全带回去,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这回音,多数是书信形式,这才让人送上酒水糕点,若不然,就直接给点打赏就算了,刘全哪有不从之理。

当然,能让自家少爷亲自出手,花费二个月时间做的一件首饰,肯定贵重无比,公主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也只有公主才有这样的面子,因为最近少爷极少亲自出手,现在很多人出高价,少爷都拒绝了呢。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吃完点心的刘全带着二两赏银还有一封打了火漆的书信带回去,那是公主给自家少爷的回信。

刘全走后,李丽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个雕像放在案几上,仔细的观察起来。

虽说各花入各眼,但是美是有共同点的,刘远打造的这件首饰,可谓尽善尽闰美,越是看得仔细,就越是感觉其不凡,大至五官、小到毛发,都是极尽细致之事,就拿那头发来说,不和刘远用了什么办法,拉成一根根,看起来非常有动感,完全颠覆自己对首饰的理解和印象,对李丽质来说,这是她见过最精美、也最令自己心动的一件首饰。

美到让人没法拒绝。

“天啊,怎么做得这么像,公主,这做得和你一模一样,将军真是有心思。”一旁的喜枝也被这件作品给惊呆了。

李丽质心甜如蜜,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地说:“堂堂大将军,却像工匠一般做这些物件,倒有点不务正业。”

喜枝则是有些不认同道:“正正因为他是大将军,竟然屈尊降贵,做这种低贱的工作,更显得他有诚心,长安城达官贵人比比皆是,买得起精美首饰也多不胜数,但是能自己亲自动手打造,还是打造得这么精美的,大唐也就刘将军独一号了,再说近这二年,刘将军都甚少打造首饰,听说赵御史的夫人赵金氏,出到五百金,还请不动刘将军出手呢。”

“嗯,的确是费心了。”李丽质也有些感触地说,不过,一想到那封自己写给刘远的书信,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嫣红,不过很快又些迷茫,患得患失起来。

就在李丽质多愁善解间,一阵和熙清风袭来,吹在那尊栩栩如生的雕像上,而雕像上的那双妙目在微风中竟然慢慢转动了起来,一时间,李丽质和喜枝主仆二人嘴巴张成“o”型,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

巧夺天工,天下无双。

而此时,刘府内,刘远面对着前来打探的崔梦瑶等人,挥退下人后,犹豫了一下,最后佯装一脸轻松地说:“过二天,我要出任务了,可能有一段日子看不到我,你们在府中,多加保重。”

出任务?

崔梦瑶一急。连忙问道:“相公,什么任务?”

“这个是机密,不能说。”刘远苦笑着说。

这个刘远倒没有说谎,此次秘密是出征,李二已经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许说出去,包括对家属,刘远一行人的行踪被发现得越迟,行动的成功率也就越高,而刘远的性命越安全。

以前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而这次例外,大军未动,精锐先行。

胡欣闻言脸色一变,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不用问。朝廷要对吐蕃作大动作,刘远及其精锐的扬威军准备打先峰了。”

作为吐蕃的公主。曾长经参与军机要事。还多次亲自参与战斗,胡欣非常了解大唐与吐蕃的情况,虽说离开了吐蕃,但是心中那份感情,还是很难割舍的,一直有留心吐蕃的消息。刘远一说要任务,胡欣就知道,这是针对吐蕃的,而很有可能。大唐已经下定决心,拨掉吐番这个不听话的“刺头”了。

大唐兵多将广,人才济济,很多事用不上刘远,而刘远对大唐来说,犹如福星一样的存在,再加上有特殊的背景,不会轻易让他涉险,吐蕃,也只有吐蕃,刘远才是不二的选择,因为刘远二进吐蕃,对吐蕃的风土人情等很熟悉了,还有一套专门应付吐蕃的法子,现在吐蕃和大唐还有交着战,这个时候突然要刘远出动,不用说,十有**是要对吐蕃出手,这一点,胡欣心明如镜。

“师兄,师兄,这这是真的吗?”小娘一下子急了,连忙拉住刘远的衣袖问道。

刘远都不知怎么回答她们,只是无奈笑了笑:“这个立了军令状,还真不能细说。”

这样说,相当于间接承认了,胡欣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毕竟,现在的她,可以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大唐这么多名将,怎么老是派刘远去的啊,除了刘远,就没人了吗?”杜三娘愤愤不平的地说:“这都是第几次了,再说吐蕃人对刘远恨之入骨,要是被发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太危险了。”

崔梦瑶有些着急地说:“相公,此事能推掉吗?大宝还小,平时最喜欢就是和你玩,你要是不在,他会哭的,要不,妾身找找爹爹,让他向皇上求个情,改派他人去吧?”

“就是”小娘也附和道:“师兄,现在你的官够高了,府中的进项,也足够日常开销用度,花都花不完,不需要再这么拼命,不如你还是推了吧。”

“就是,去年被那个叫禄东赞的人伏击,刘远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那些吐蕃人多凶残啊,战场上刀枪无眼,就推说旧伤未愈,向皇上请辞,另派他人去了好了。”杜三娘心里大急,连主意都替刘远出了。

就是脸色大变的胡欣也一担心地说:“刘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不要上战场。”

所有人都知道此行的凶险,一个个愁容满脸地看着刘远,竟然没一个赞成,换作别的府,肯定一个个鼓励自家上战扬的人用心杀伤,立下不配的战功,光耀门楣等等,这也说明,刘远在她们心中的重要性。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大唐需用到我刘某,那是我的荣幸,大丈夫在世,就要抓紧时间建功立业、荫妻庇子、光耀门楣,这样胆小怕事,以后得被别人耻笑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远那是正气凛然,虽说他后面那句话,是借用禁烟英雄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一诗中的两句诗,当年在银幕看到时,刘远被这两句话深深感动,记忆犹新,现在说出来,虽说有些私心,但也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无论如何,即使有些私心,这也是提着脑袋上战命,也是为了国家的大义,所以话语间,异常响亮。(未完待续……)

898 直面相见

无论愿不愿意,众女只能接受刘远第三次出征的现实。

事实上,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吐蕃与大唐的战争不温不火,但这只是暂时的,两者之间肯定有一场全面爆发的战争,刘远的的猜测不错,大唐由战略防御到战略对峙,现在终于到了战略反攻的时候了。

虽说刘远的资历尚浅,但是他的存在,好像就是为征服吐蕃而生的,不知不觉中,刘远已创造了多个记录,对吐蕃战绩最彪炳、威名最显赫、破坏力最强、潜入敌后最深、二次进入吐蕃都能全身而退,最令人震惊的是,还在光天化日下在吐蕃逻些城烧杀抢掠,大振大唐军威,风头可以说一时无俩,吐蕃和大唐全面冲突,现在顶在最前线的就是候军集,但所有人都知道,刘远的出动,只是时间问题。

崔梦瑶人也一早做好了思想准备,而刘远也不点明这是自己主动请缨,众女最后只能嘴里叮嘱刘远小心,心里对李二腹诽不已。

刘全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把李丽质的回信递给刘远:“少爷,这是公主给你的信。”

有信来了,刘远心中一紧:李丽质总算有回音了,估计她的态度也在里面了。

“那盒子,你是亲手交到公主手中的吗?公主收下了没有?”刘远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不过他的耳朵倒是竖得高高的。

“回少爷,小的亲自交到公主手中,公主当场打开看了,看得出她对那件礼物非常喜欢,不仅赐小的酒水糕点,还打赏了银子。”刘全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远点点头,这礼物收下了就好,从对刘全的态度来看,李丽质对自己,还是满带着善意的。

“好了,干得不错,退下吧。”

“是,少爷。”刘全应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那是一封打了火漆的信,难怪刘全这般神神秘秘。等到一个没人的时候才呈给自己,对一个下人来说,一字曰勤,一字曰灵,一字曰忠。勤是勤奋,灵是机灵。忠是忠心。只要这三样做到了,主人不喜欢都难,刘全若是这点眼色都没有,将军府的管家哪里论得到他?看着这封书写着“刘远亲启”的信,刘远忍不住放在鼻翼闻一下,嗯。带着一股女子的幽香。

挑去火漆,打开信封,抽出一页信张,刘远一看。一时间竟然呆住了,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七言律诗:

两情相悦一线牵,

红罗帐内相拥眠。

孤山野寺藏庵庙,

一盏青灯伴佛前。

这是一首感情割破的诗,描写了二个截面不同的情景,一个喜庆,一个孤清,刘远的心情一沉,这是李丽质逼自己的表态:要么给她一个名分,要么她削发为尼,在尼姑庵了却此生。

刘远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没想到李丽质,竟然这般直白,直接让刘远选择,一瞬间,刘远感到手上的这封信沉重无比,还真不敢低估李丽质的决心,长孙冲死后,李丽质一跃成为长安城最有吸引力的女人,又是最不敢惹的女人,那婚约解除后,李丽质的感情生活一直都是一片空白,刘远没想到,李丽质的一颗芳心,原来是系在自己身上。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回想起以往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也可见端倪,只是刘远不敢相信罢了,没想到那天的一冲动,也就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纸,这个李丽质,估计受长孙皇后影响多了,一想不开,就想长伴青灯,念经诵佛过一生?

那多可惜啊。

一想到这些,这张写着诗的信笺就越发沉重,沉重到刘远不能承负的程度。

真是一个傻妞。

又看了几遍,刘远慢慢折好,收妥,收到一个小娘她们找不到的地方。

心里长长呼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出征是出对了,无论怎么样,多一些功劳在手,也就多一分把握。

打开门一看,只见云过天青,刚刚下过一阵过**,现在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让人感到心情舒畅,刘远忍不住长长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心情的也变得豁达起来。

“爹爹”小刘雪一看到刘远,马上撒着小腿冲过来,刘远微微一笑,一下子就抱起她,先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亲了二下,然后又把她抛了起来,把小刘雪逗得咯咯直笑。

“爹爹陪我玩”

“乖雪儿,想到哪里玩,爹陪你去。”刘远笑着马上应允。

最近一直忙着做李丽质的那件首饰,陪伴女儿可以说没有,而再过二三天,刘远又要出征吐蕃,深入敌后,那么陪伴女儿的时间就更少了,出发前自然要好好疼爱一番,不得不说,漂亮、聪明又乖巧的小刘雪,的确就惹人喜欢。

小刘雪偏着可爱的小脑袋想了一会,然后高兴地说:“雪儿要找公主姐姐玩,她哪里有很多好吃的。”

胡欣听说吃甜食多,对牙齿不好,所以控制小刘雪的零食,每天只让她吃一点点,又从小教导她应该这样,不能那样,这让好的小雪很不喜欢,李丽质则不同,对小雪可以说有求必应,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她一份,以至小雪看到李丽质,比她娘胡欣还要亲。

“雪儿,又不乖了,你爹事忙,你到后院玩去,大宝也在呢。”这时胡欣跟了上来,看到女儿缠着刘远,连忙想把她支开,刘远出征在即,肯定有很多事要准备,不能妨碍着的他。

刘远摆摆手说:“没事,由她吧,很快要出发了,长安报有些事需要和公主交待一下,正准备去公主府走一趟,正好,小雪也一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爹爹,我们走吧。”一听说自己爹爹陪自己去,小刘雪高兴得颜开眼笑,又蹦又跳的,开心极了。

一听到是公事,胡欣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叮嘱小刘远不要调皮,便任由刘远把小刘雪带到公主府。

隔壁就是公主府,刘远越走越近,不和为什么,越是靠近那扇大门,刘远的心情就越是惊张,上一次来公主府,那些下人和侍卫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自己在公主府也能进入自如,可是,出了那事后,李丽质就不再登门造访,也不主动邀请崔梦瑶她们几个进公主府玩耍,虽说收到李丽质一封表白的书信,但刘远心里很忐忑,这里还欢迎自己吗?

“将军好”

“刘将军,有些日子不见了,最近可好。”

“雪儿姑娘来找公主吧,公主在里面呢。”

让刘远欣喜的是,那些侍卫下人一看到自己,面上带着笑容、语语间带着恭敬,看得出,他们并不知晓什么,而李丽质也没有下令不准自己靠近一类的信息,也就是说,公主府的大门,一直都给自己留着,只是自己心虚,一直没来而己,这次就是来了,还带上雪儿,刘远突然有种惭愧的感觉,自己可是连女儿都利用了。

打着找女儿的名头,窃玉偷香,干了坏事后,又让李大公主看在小雪的份上,放自己一马,现在来了,怕尴尬,把小雪儿也带上,这感觉,好像有些怪怪的,不过真是成了,小雪可以说是最大的“媒人”。

刘远一边想,一边摸出金豆子打赏道:“来,赏你们的,过年没空,没有打赏,这次算是补上吧。”

“谢将军”

“将军真是大方。”

“将军,小心,刚下过雨,这地有些湿滑。”

对于一出手就是金豆子的刘远,自然倍受下人侍卫们喜欢,一个个殷勤得好像是自家主子一般,而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过了公主府,刘远和雪儿被带到大堂,有人奉上酒水点心,自有人去通知李丽质。

刘远的心情忐忑不安,李丽质的心情也不逞多让,自从那封表明自己心迹的信送出去后,李丽质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一时怕刘远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一会又在反思自己是否之过急、一会又在怪责自己不够矜持,这般主动,也不知刘远会不会看轻自己,一会想到刘远骑着高头大马来迎接自己,一会又在幻想自己光着头,在尼姑庵渡过余生的寂莫,一时间心里七下八落,心乱如麻。

不过一看到案几上刘远送来的那个雕塑,一时间又心甜如蜜。

送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可是李丽质感觉到,犹如过了一年还要久

就在李丽质心乱如麻时,“吱”的一声,贴身婢女喜枝推门进来,笑容满面地说:“公主,刘将军求见,说有要事与你商议。”

“刘刘远?”李丽质大吃一惊,有激动之下,说话都有此不利索了。

喜枝笑着说:“是,雪儿小姐也来了,他们正在大堂内候着。”

李丽质楞了一下,很快点点头说:“请他们到后花院,本宫梳洗一下,马上就来。”

“是,公主。”

刘远和雪儿在后院等了足足二刻钟,这才看到穿着一套白色抹胸长裙李丽质款款而来,这么久不见,她的气质还是那样高贵、步伐还是那样优雅,面容是那样绝美、体态是那样撩人,宛若从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刘远一下子看呆了。

此刻,在公主府、桃花树下、石桌旁,两人在那件事足足过了二个月才第一次相见。(未完待续)

899 战俘陪练

小刘雪一早让贵枝带去找好吃的,而一干侍卫下人,贵枝也找了借口把他们支开,把空间留给刘远和李丽质二人。

二个多月不见,可能是心情沉重的缘故,李丽质清减了,不过清减无妨她的美丽,反而提升了她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与刘远四目相对时,那眼内的一泓春水依旧,经过爱情的酝酿、岁月的发酵,已化作人世间最奇妙的美酒,让人一看忍不住迷醉在她的情感世界中,一时间,刘远的竟然看痴了。

两个人本来很多话要说,可是一见面,就这样的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有时候,很多事情,无须多言,只有一个眼神已经足够,这就是默契,这就是无声胜有声。

“公主,最近你清减了,得多保重身体。”半响,刘远才柔声地说。

李丽质微微一笑:“刘远,你也一样。”

这发自内心的会心一笑,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美容,犹如一朵鲜花在阳光下、迎着微风悄然绽放,笑得那么美丽、那么娇艳,就是真正的鲜花也在这笑容下失去颜色。

“那个”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在工作室闭关,还没来得及梳洗,就被皇上急召入宫商议,所以,仪容有些不整,还请公主见谅。”

二个月没有整理的仪容,现在的形象的确不佳,而李丽质见自己前,明显是用心梳洗过,还换了一套新衣裳,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刘远猜得不错。在自己等侍的这一段时间内,李丽质并不是摆架子,而是为了自己而且打扮,她本来就天生丽质,稍稍一打扮,更是明艳照人。

“不,将军这样,更平添了一些威严之气,对了,父皇这么急召将军进宫。不知有什么急事呢?”李丽质好奇地问道。

刘远深深地看了李丽质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过二天,我将率部进入吐蕃,执行秘密任务。”

“什么?你又要再进吐蕃?”李丽质大吃一惊:“吐蕃哪里。又出了变故?”

刘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跟随大部队出发。还是像上次一样。孤军深入?”

“既然是秘密任务,自然是率小部孤军深入。”

李丽质不是外人,这天下是他们李氏的天下,这些行动,倒不必对她隐瞒。

“不行,这太危险了”李丽质一脸焦急地说:“经过前二次的偷袭。吐蕃肯定有所提防,孤军深入,凶险万分,父皇怎么老是派你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不行。我替你向父皇求情,派别人好了。”

果然是护着自己,李丽质和长孙皇后一样,极少参与政事,往日都是有意识地避开政事,没想到,一听到要刘远第三次孤军深入,执行秘密任务,马上就说找李二求情,看得出,李丽质真的很在乎自己。

刘远突然笑着说:“不用,谢公主关心,其实,这是刘某主动请缨的。”

“主动请缨?刘远,你不要命了?一次二次是幸运,可是你能一辈子都走运吗?在吐蕃孤军深入,犹如火中取粟,你没有听说过有一句话叫事不过三吗?要是出了事呸呸呸,说错了,坏的不灵好的灵,本宫本宫的意思是,你这是何必呢,以你现在年纪,官位很难再进一步,需要再年长些、经验再丰富些才能再次获得升迁,你现在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为什么还要这样冒险?”

“为了你。”刘远看着李丽质,突然语简意赅地说。

李丽质一楞,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连忙问道:“什么,你,你说为也本宫?”

刘远郑重地点点头,一脸正色地说:“没错,就是为了你。”

“为,为什么?”

“两情相悦一线牵,红罗帐内相拥眠”刘远把李丽质前二句诗背出来,然后坚毅地说:“你我的身份太特殊了,只怕在此事上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虽然你父皇说过,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可是此事肯定不会如想像中那般顺利的,出征吐蕃,我可以多立战功,到时无论如何,那筹码和底气也多一些。”

李丽质一下子感动了,她知道,刘远一出来,马上被召进宫,刘全把东西给自己时,刘远已经入了宫,也就是说,刘远在收到自己的回信前,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准备,为了自己,主动请缨,第三次深入危机四伏的吐蕃高原。

“其实,其实你不用这样做的。”李丽质幽幽地说。

刘远轻轻拉住她的手说:“好了,我心意已决,再说此事已经定局,多说无益,不要再说了。”

那双柔荑一被拉住,李丽质整个身体一激灵,这是第一次被异性拉自己的手,总有一种想逃避的条件反射,不过一看到刘远那多情的目光,又忍住,让刘远握住自己的小手。

那是多么柔软的一双小手啊,柔若无骨,温润,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公主,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不用说了,你不在,你府上的家着,我会替你看好的,长安报我也会用心经营好,不会有事,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多立战功就行了。”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刘远还没开口,李丽质已经猜想到刘远要说些什么。

只是握了一会,刘远怕有人看到,轻轻放开李丽质的小手,然后两人坐石桌前,一边举杯畅饮,一边柔声细语地聊了起来,一肚子都是笑话的刘远,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李丽质逗得掩嘴直笑,有几次甚至笑弯了腰

刘远逗留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这才在李丽质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提出告辞。

“刘远,你的贴身侍卫血刀已经阵亡,而身边只有荒狼一个贴身侍卫,这不安全,我有个侍卫,姓樊,单名一个虎这,擅使一对大铜锤,力大无穷,要不就借与你防身吧。”临走时,李丽质突然一脸关切地说。

血刀舍身护主,战死在绵山寺时,李丽质亲眼目睹,对他颇为敬佩,也对他的悍勇更是记忆犹深,一个好的贴身侍卫相当于被保护者的第二条性命,刘远现在只有一个贴身侍卫,于是李丽质主动提出把自己身边的人借与刘远。

“不用,已经有人顶上了。”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李丽质有些奇怪地说:“有人顶上?哪个?”

自血刀走后,刘远身边只有一个名为荒狼的贴身侍卫,从没看到有别的侍卫出现,听刘远说有人顶上,李丽质也感到有些奇怪。

“血刀的儿子,小血刀岳冲,我想,他现在已经成为一把真正的血刀。”刘远眯着眼睛,一脸自信地说。

“小血刀?”李丽质喃喃地说。

“小血刀?”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候君集,一边盯着校场下面那手执陌刀的年轻队正,一边吃惊地说。

在校场上,三十多个穿着吐蕃铠甲的吐蕃士兵,正围着一个手执陌刀的唐军队正,这些吐蕃士兵,一个个体格强壮,性情暴戾,他们的眼睛露了犹如野兽一般的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围在中间的唐军队正,很简单,不幸被虏的他们被告知,如果把眼前这个队正杀掉,那么他们就重获自由:唐军的大将军亲口承诺,任由他们离开,绝不阻拦。

准确来说,是三十五对一,而这三十五人,大部分是吐蕃的精锐,其中一个是百户长、三个什长,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一个个手上都沾过鲜血,杀人的时候,他们绝对没一个手软的。

一个偏将连忙应道:“回将军,此人就是刘将军麾下那个战死侍卫的儿子,姓岳,单名一个冲字,擅长近战,据说扬威将军大力培养他,而他本人也非常争气,靠拳头由一个新人打到队正的位置,二个月前,岳冲打败了所有的选手,获得扬威名一个最光荣的称号,血刀,不过因为他的年纪不大,血刀之前又是他亡父的称号,所以,人们又称他为小血刀。”

原来是这样,候军集点点头,难怪刘远给自己一封密信,让自己对扬威军多加照料,原来当中还有这种事,若不然,候军集不会同意小血刀一下子从吐蕃俘虏中挑了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人供他训练。

这是用人命来培养啊。

候军集点点头,继而饶有兴趣的问道:“大奔,你说,这三十多人,还带着武器,为了活命,他们都是亡命之徒,那小血刀能应付得过来吗?”

“估计没问题”大奔开腔说道:“这小血刀,一来到高原训练营,马上就到处挑战高手,别看他年纪不大,可是说武艺清湛、经验丰富,不少军中好手都被他给打败了,现在一个个对他都是避之则吉,这三十多人,看似多人,其实就是一团散沙,要是这一关都过不了,他也枉作刘将军的贴身侍卫了。

“不错,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这小血刀成长到怎么样了。”

“啊,杀死这个唐狗,我们回吐蕃。”不知是不是被小血刀的气势压迫,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提着弯刀就向小血刀冲去(未完待续)

900 一刀劈俩

小血刀岳冲站在哪里,三十多名吐蕃士兵团团围住,而对着几十名虎视眈眈的吐蕃士兵,岳冲眼观鼻、鼻观心,镇定自如,不动如山,就是那把陌刀也拖在地上,那样子,好像面对的不是凶残的敌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虽说岳冲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可是一众吐蕃士兵感到那压迫感越来越强,岳冲只有一个人,但他丝毫不惧,雄厚的实力,给他强大的自信心,以至在气势上不落下风,只是对峙了一会,就有吐蕃士兵忍不住,率先出手。

“杀,杀死他。”

“把他活劈了。”

“太狂妄了,一定要让他看看我们吐蕃勇士的厉害。”

一有人带动,其余的人也一呼百应,一边怒吼,一边向前冲去,对他们来说,不是岳冲死,就是自己亡,被抓了俘虏,本来就难逃一死,现在有一个逃生的机会,自然倍加珍惜。

等吐蕃士兵冲到大约一丈半范围内时,刚才一直低着头的岳冲双目突然一瞪,双眼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而嘴角也流露一丝残忍的微笑。

关公不开眼,开眼即杀人。

“喝”岳冲低吼一声,手臂青筋突现,用力一拖,那陌刀快速在坚硬的地面磨擦,迸发出一串火花,用力一轮,那把血刀传承下来的虎啸噬魂刀夹着劲风,在电光火石间一刀把冲在最前面一个吐蕃什长胸膛剖开,他身上那件鱼鳞甲好像纸糊的一样,刀锋所到之外,有如刀切豆腐,毫无阻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力量加速度,那什长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照面被岳冲秒杀,带着不相信的目光,一脸不甘地倒在地上。

他的使命,已经结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一刀劈死冲在最前面的什长,岳冲面不改色。虎啸噬魂刀顺势一转,斜上向一划,“嗖”的一声,那刀尖极为灵巧地从另一名吐蕃士兵的颈间划过,一刀割破他的喉咙。在这名士兵倒下时,岳冲又一脚把另一名欺身上来吐蕃吐兵踹飞出去。动作犹如行云流水那顺畅。就在一照面的几个呼吸间,小血刀岳冲已经造成了二死一重伤。

“好,好,此子他日必成大器。”在一旁观战的候君集目睹岳冲的表现,忍不住大声喝采。

“好,的确是大将之才”跟在候军集身边的候军点点头说:“小侄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咦。候军集一时有些惊讶,自家的这个侄子,天生好强,很少有服人的时候。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承认技不如人。

“小军,此人的刀法上乘,刚才你也说好,你跟伯父说一下,这好又好在哪里?”候军集突然饶有兴趣地考起自己的侄子来。

候军是候氏一族未来的希望,候君集也不遗余力地栽培他,教导他,一有机会,就把自己经验传授给他,这次岳冲提出用俘虏训练,候军集特地把候军带在身边,方便随时指点。

候军点点头,然后大声地说了起来:“小血刀不仅刀法精湛,把握时机的经验很丰富,据说修有内劲,无论吐蕃人跑得再快、吼得再凶他也无动于衷,但是敌人一冲到他一丈半范围之内,他马上采取行动,从这里除了看得出他对危险的警惕,也说明他的经验,因为他所用的陌刀,长为一丈一尺一寸,一丈半,正是他最佳攻击范围,这样一来,不仅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反应,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攻击敌人,可以说计算得滴水不漏,非常可怕。”

“此外”候继续补充道,前面二个吐蕃士兵,第一个是用陌刀一刀把胸膛剖开,显得出他的力量与速度,而他紧接着顺势一转,快如的闪电从另一名吐蕃士兵的脖子间划过,把挑和抹结合非常完美,从这里体现出他的巧,从这可以看出,他的刀法已登堂入室,趋向大成。”

看侄子分析得头头是道,候君集不由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你的眼光很准,把其中的要点都说了,说明你看得很认真,我让你看的愿因,就是希望你能取长补短,让你的武艺术更上一层楼。”

“学习?”

“没错,是学习,其实刚才你说的都对,但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此人一往无前的杀气。”

候军吃惊地说:“杀气?”

“没错,用静如处子、动若赤兔来形容他非常合适,未战时不动如山,战斗时一往无前,另外他很聪明,虽说没有上过战场,可是他知道真正的突悟就是生死之间顿悟的,与人切磋,未开打已留三分力,很难见真章,前面效果不错,到了后面作用不大,此人用这些亡命之徒最大限度来挖掘自己的潜力,说是杀气,不如说是决心”候军语长心重点说:“军儿,你动作灵活、刀法娴熟,但是灵活有如,刚劲不足,这是你的谨慎,也是你的心魔,只有克服它,你才能更进一步,这是伯父让你取长补短的用意所在。”

“是,伯父,小侄明白了。”候军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场面中央,不过很快就出现了吃惊之色:就在自己和伯父聊天间,神勇的岳冲已经如虎入羊群,勇不可挡,那把陌刀上下翻飞,所过之过,尸横遍野,断肢残臂散落一地,三十五人,现仅仅余五人了。

杀伤力极为惊人。

场中的五名吐蕃人,有一名百户长还有四名普通士兵,此时,他们眼里没有了刚开始的信心和杀气,那如野兽的眼神也消散了,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

在杀神面前,士气已散、胆气已寒。

一个人可以不怕死,但他会害怕未知的死亡,不过这些吐蕃人算了不起了,据说当一方人数伤亡超过一半时,就很容易崩溃,被打散击溃,这些吐蕃人大部分被杀,血流满地、哀号冲天,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退后,这与他们的思想和习惯有关,对他们说来,死在战场上,那是无上的光荣,有点类似中原地区说这这辈子行善积德,下辈子可以上天堂云云。

几次交手后,又有三个吐蕃士兵倒在血泊中,只剩那名百户长和一名普通士兵。

“杀!”

刚才这个名为多喀的百户长一直在留力,他在等,等刘远出现疲累的那一刻,用将士的性命磨去岳冲的锐气,最后再给他予雷霆般的致命一击,换作别人,一口气杀了三十三人,气力就是不疲惫也会减弱,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唐军队正,只是呼吸粗重了一些,并没有明显疲惫的迹象,最令他吃惊的是,他的呼吸细而绵长,给人一种感觉,他不像是在战斗,而是在练功一般。

大唐果然是人才辈出。

多喀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说不定自己连拿起刀的决心都没有了,就趁现还有一点勇气,拼吧,胜了就回吐蕃,输了就投入三界神灵的怀抱。

“杀”在多喀冲出的瞬间,旁边那个吐蕃精锐老兵也大吼一声,挥着弯刀,和多喀一起冲了上去,两人一起冲出,虽说只有两个人,但是那气势犹如一排人冲过来一样,气势瞬间提升了不少,这算是借胆,互相鼓励,共同进退,这也是现实最佳的攻击形式,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后,有可能爆发出超乎他极限的勇力和力量,一时间,倒也气势如虹。

“咦,伯父,你看”候军突然指着场内,吃惊地叫了起来。

只见校场上,小血刀岳冲两脚错开,一前一后,身体微微向倾,就在两人离他大约一丈的地方,只见猛地横刀一斩,就在挥刀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好像蛇一样,好像一节节往上挪动,又像他的骨头骨诺牌一样向前倾一般,以至候军好像有一种错觉,岳冲的手好像突然变大一般,那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那吐蕃百户长及其士兵。

“咣当”的声,拿来抵挡虎啸噬魂刀的弯刀一下子折断,一半留在手中,另一半折断在地,吐蕃百户长多喀双眼瞪得老大,眼里一片迷茫,可是迷茫中又带着的莫名的恐怖,他已经叫不出来了,“砰”“砰”的两声闷响,多喀及其士兵摔倒在地,一下子化身为四截,那殷红的鲜血把校场都染成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鲜红。

一刀,只是一刀,先是斩断那把弯刀,然后一下子把两人拦腰斩断。

天啊,这需要多大的气力才能把人拦腰斩断,还是一刀二劈开二个,犹如战神下凡、杀神附体一般,候军听说过,有用陌刀的绝顶高手,能一刀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可是一直无缘亲眼目睹,现在小血刀连劈二人,对候军来说,对他惊如天人。

“会心一击?”一旁的候军集一下子站起来,失态地说:“人才,人才,候某愿意用十名副将跟他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岳冲的会心一击一出,一下子就把候军集给征服了。(未完待续)

901 很快是了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候军集也动了爱才之心,特别是最后的会心一击,更是让他砰然心动,而岳冲的年龄,也说明他没到颠峰期,还可以有长足的发展,这样的人才,不动心才怪。

“好”

“岳队正威武。”

“这是怎么做到,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此时那些围观的将士齐声欢呼了起来,在军队中,以武力为尊,岳冲的这一手,极为漂亮,一下子就为他立了极大的威望,很多扬威军的将更是骄傲欢呼起来,岳冲威武,作为同伴,也脸上有光。

经此一战,从此“血刀”这个封号的威名更盛。

以一敌三十五而毫发不损,那柄虎啸噬魂刀杀人不见血,刀不是“血刀”,可是人却成了“血人”,还没有真正上战场,小血刀岳冲已经一战成名,大约二刻钟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岳冲,在帅营拜见了候君集。

“岳冲,你现在在扬威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正,太屈才了,过来跟本将吧,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交与老夫,先做个副将,以后再提升,肯定比你做一个小小的队正强多了。”虽说候军说过,这岳冲很难拉拢,不过候军集还是要碰碰运气。

“谢候将军看重,小的在扬威军很好,而刘将军更是岳某的恩人,只能负了候将军一番美意了。”岳冲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坚定地说。

候军集不死心地说:“你不用急着应答,好好考虑几天,扬威军是好,但仅有一千余人,即使你是统帅。麾下的兵将也不多,而老夫则不同,身为兵部尚书,统率百万精兵,号令一下,军令如山、旌旗一摇,莫敢不从,纵横沙汤,何其快哉,何必在小小的威军屈就呢。”

“不用考虑了”岳冲毫不犹豫地说:“刘将军对我们恩重如山。无论怎么样,岳冲都要在他身边保护他,除非刘将军不要岳某,把岳某扫地出门,不管怎样。谢将军美意。”

“真的不考虑一下?”

“不用。”

候军集阅人无数,知道像岳冲这种人。不轻易把承诺说出口。一旦说出了,那么他就会用自己的尊严和生命来守护这个承诺,若言他有一丝丝犹豫,那就是他的心志不坚定,还可以游说,可是岳冲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那么就是说破天,这事也不成。

“好了,你退下吧。”知道收服无望,候军集也不好再强行拉拢。总不能强行挖刘远的墙角吧,说什么也是一场相识,曾经共过生死呢。

岳冲抱抱拳,然后径直离开了。

等岳冲后,候军从屏风后走出来说:“伯父,军儿没骗你吧,这种人非常难收买的。”

“你伯父这是爱才心切,算了,此事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提也罢”候君摆摆手说:“不管怎样,一旦上了战场,胆要大、心要细、眼见六路耳听八方,多立战功,我们的候氏一族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对华夏人来说,传承两字,重逾千斤,血脉要传承、手艺要传承、家族的荣光要传承,接受传承好比拳师的亲传弟子、家族的继承人一般:亲传弟子除了把师傅的技艺保留下去,不至于让老一辈的心血失传,也可以在拳师老迈时,替师出战,保护师尊的威名不坠,要不然一个三流的拳师也击败,一世英名一朝丧;而继承人则是未来用来撑门面之人,对暴发户来说,富不代三代,可是相对一个世家豪门来说,繁荣鼎盛却达数百年之久,这就是传承的重要性。

传,不仅仅只是金财财宝、田地豪宅,还指那些无形的财富,如经验、技艺、人脉、品德等等,承是继承,有传也能能“承”才行,若是有“传”没“承”,那么衰落也只时间的问题了。

候军看到伯父说得这么郑重,连忙一脸正色地应道:“是,军儿谨记伯父的教诲。”

“军儿,依我看,现在大唐与吐蕃战局微秒,大战一触即发,你可要做好准备”候军集眯着眼睛说:“记往,无论如何,都要跟在刘远身边,他是个福将,也是一个有大气运之人,跟在主将身边,你的功劳和作用也会无限放大,有好事也会首先想起你,而刘远的几家背景,也是值得拉拢示好,不能和他有冲突,好好积累一番军功,到时再作安排,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伯父也不留你在身边,那样会缚束你的发展,明白吗?”

作为一名老将,候君集深知李二的作风作派,再显威的声名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战功,为了激发大唐将士的杀敌的决心和勇气,杀多少个小兵可以累计升一级、杀一个将军可得多少功劳可以说都规范得非常细致,所有的晋升都靠实实在在的军功,要是没有军功而靠父荫,也不是没可能,皇上是一个念旧情之人,升是升,不过只有虚名,没用作用。

这不,像程关勇、尉迟宝庆、程怀亮、牛师亮等人,哪个不是族中的重点培养对象,不是一样推上前线吗?

不入虎,焉得虎子,一块好铁,就是在千锤百炼中锻出。

“明白了,伯父。”

候军集拍了拍候军的肩膀,然后稍带遗憾离开。

一个将军相中一个苗子,就像好色之人看到一个绝色美女,得不到,总是感觉到心里若有所失的感觉,可是没有办法,别人就是愿意做一个小兵,也不肯跑到自己的身边当一个副将,心里不郁闷才怪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给我举起来,没吃饭吗?”

“要是累,那就退出,扬威军不要你这样的废物。”

“输的那一队,要替所有的兄弟洗衣裳”

“再不努力一点,你的位置就不保了,不知多少人掂记着你位置呢。”

就在岷州靠近吐蕃的一座用水泥垒起军营内,一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士兵正挥汗如雨地训练着,他们士气高昂、气势如虹,虽说只是在校场上练,可也迸发出一种肃杀之气,一看就知是军中精锐,看仔细一些,赫然是扬威军正在刻苦地训练着。

虽说他们的将军刘远还没有与队伍会合,可是没一个敢怠慢,在赵福、钱伟强等老将的训练下,他们一直努力适应着,训练着,有时还用抓到的俘虏用作训练,其专心的程度,就是其它部队士兵的心中也颇为触动。

这支由精兵组成、用于特种作战的军队,训练刻苦、纪律严明、不骄傲自满、不仗势欺人,与天俱来的天赋加后天不懈的努力,扬威军无论是实上还是品德上,都得到军营内所有人的敬重,普通士兵满意、将领们满意,就是从长安赶来汇合的刘远,对扬威军的表现,也露出满意的表情。

主动请缨后,刘远也不敢怠慢,毕竟吐蕃、波斯和天竺现在已经在密谋了,虽说刘远很不看好他们的联盟,不过也不慢怠慢,安排好后事,与妻儿子女一一告别后,携着侍卫、跨上骏马,一路风驰电掣,日以继夜,终于在二月二十六之天,和扬威军在岷州附近破虏训练营会合。

一到达军营,自然要检验麾下将士的训练成果,于是,在刘远的命令下,扬威军来了一次大演习,也就是平常训练的东西,包括负重跑步、举石锁、射箭、骑射、队列练、交叉掩护速射等项目,扬威军的将士没有令刘远失望,麾下的将士都很好适应了高原的气候,在空气稀薄的高原地区,也能很好地保持战斗力。

甚至,整次队伍都有了一个明显的进步。

“此次高原适应训练,有中途退出的没有?”刘远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回将军的话,有八名将士,无论怎么都不能适应,只能按将军所说的,先行把他们遣回原军营,幸好,其它人都干得不错。”

“不错,赵福,你做得不错,本将要为你记上一功。”看到将士出色的表现,刘远对负责这次训练的赵福表示赞赏。

赵福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不敢,将军过誉了,这本来就是末将的份内之事,不过有些奇怪,他们刚刚来的那几天,一个个好像闺中的姑娘,有气无力的,后来慢慢适应后,进步开始变得明显,别的不说,那气力都大了不少,很多人都说这里是一块福地,将军,你说这话对吗?”

“只要是大唐的土地,每一寸都是福地,其实这个进步,有赖于高原在氧运动,意思就是从低的地方一下子到高的地方,只要适应的,体质就会有一个质的提高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听不明白,听不明白就对了,若不然,就不是我是将军,而是你是将军了。”

在后世,高原拉练是一个经常报道项目,军队和国家的运动队经常拉练,特别是扶不起阿斗的足球队,年年都要跑到高原去拉练,每次都是说有多大的进步,结果每次都是溃不成军,这些报道听得多了,刘远也明白大约是怎么一回事。

赵福小心翼翼地纠正道:“将军,这里是吐蕃的国土,不是大唐的国土。”

“很快是了。”刘远淡淡地说。(未完待续)

ps:昨天只有一更,那是写到瓶颈,怎么都挤不出,实在对不起,今天三更补回,请书友见谅并多多支持,再次向书友承诺:满唐春,不太监、不烂尾。

902 关勇神算

很快是了,虽说只有短短的四个字,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平淡,可赵福听得出,这话中透露无比的自信与霸气。

赵福不惊反喜,有点兴奋说:“太好了,又可以大干一场,吐蕃人我看这次悬了,以往那么嚣张,现在那个什么诅咒被揭破,看他们还有什么倚仗,估计现在他们的赞普欲哭无泪吧。”

刘远突然想起后世的一首歌,笑着说:“那当然,大唐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这仗也不是你想不打,不打就不打。”

“将军”赵福一脸讨好地笑着说:“你们有学问的人,说话都是这样文雅的吗?”

寒一个,这只是后世的两句歌词好不好,不过此事不能解释,刘远岔开话题说:“好了,不说这个了,继续练习,用过晚饭后,把骨干都叫到我营房开会,嗯,把岳冲也叫上,对了,岳冲呢,怎么不见他的?”

校场上,刘远并没有看到岳冲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道。

“回将军的话,岳冲组建了专属将军的卫队,由至作战任务不同,他带着人在另一边训练,说来有些惭愧,小的虽说是卫队的队正,不过也就指点一下方向,具体是岳冲在训练。”

对啊,以自己的职位,可以光明正大地设立卫队了,在长安时,刘远已下令赵福组建,他不提,自己差点忘记了。

“他们在哪?”

“回将军,他们在西边那个小校场上训练。”

刘远点点并头,不过也不去看,叮嘱赵福看好部队,然后在荒狼的护送下,开始找候军集商量出兵的事。像粮草、配合等问题,还需要和他商量,毕竟,现在候军集是抗击吐蕃的主将,对吐蕃的动作,不能绕过他。

作为扬威军的主帅,刘远的话,自然没人敢违背,众人训练完,用过晚饭。几个骨干就开始在刘远的营房等候,所谓的骨干,也就是赵福、钱伟强、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牛师明、程处亮还有秦怀玉几个,不是老部下就是军中新锐,对了。还加上一个卫队的队正,现在军中炙手可热的小血刀岳冲。

凭着优异表现。也算是进入扬威军的权力核心了。

几人到场后。刘远还没有回来,有人打探到,刘将军和候集军一直候军集的营房商议大事,二人都商议了大半天,现在边吃边讨论着,一众人开始商议了起来:

关勇一脸好奇地说:“将军这次行色匆匆。一人三马,那马都累得够呛,不和有什么要紧的事?”

尉迟宝庆摇摇头说:“此事我也不知,此事问赵哥。将军一来就跟他在一旁密议,他肯定知道。”

“此事赵某也不知道,将军一来就要检验,让我们练演习给他看,现后就是让我通知你们开会,其它什么也没说,对了,这事问候军,他伯父是候将军,有什么事他肯定知道。”赵福连忙推说道。

赵福的话一落,众人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候军,看到候军都有点虚,面对一众兄弟的目光,只着头皮说:“具体什么事,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听伯父说大唐的与吐蕃的形势很微妙,战事一触即发,若言没有猜错,有可能与吐蕃的事有关,不过这只是候某的猜测,军中有保密条项,这种机密要事,伯父也不可能和我说的。”

程怀亮点点头说:“很有可能,我们扬威军与别的军种不同,什么任务,都是秘密出动的。”

“太好了”关勇搓着双手,双眼放光地说:“在这鬼地方待了这么久,闷得心里发慌,早就想松松筋骨了。”

“我也是”尉迟宝庆脸色涨红,一脸兴奋地说:“对,这次放手大干一场,多赚些军功,捞个偏将当当也好。”

一说起打仗,众人都兴奋异常,没一个出现惧怕之色,而事实上,怕死的,也不会出现扬威军了,就在众人聊得最热烈的时候,那营房的门“吱”的一声推开,穿着一身便服的刘远,一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带着微笑地说:“都说些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

“将军”

“将军”

“将军”

一看到刘远出现,众人连忙站起行礼,眼里露出敬佩之色。

刘远摆摆手说:“好了,都坐下,这么认真干什么,这里没有外人,这些俗礼就免了。”

这话暧人心啊,这里没外人的意思就是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听刘远这么一说,一个个脸上都有感激之色。

“将军,这次这么急回军营,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关勇是好战分子,刘远的还没坐下,他已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你就这么想上战场?”

关勇搓着双手说:“当然想,在这里快要发霉了。”

众人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刘远,刘远微微一笑,也不转弯抹角了,径直地说:“没错,皇上已经下决心一劳永逸解决吐蕃这个心腹大患,在近期内会有大动作,不过大军先出动前,我们扬威军有些特殊任务要执行,会先于大部队前面潜入吐蕃,这次行动很危险,你们在出发前,需要想清楚。”

候军一脸好奇地说:“将军,什么任务?”

“具体什么任务,到时再宣布,这是机密,军部已下了封口令,这是规定,不是本将信不过你们,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是,将军,倒是属下孟浪了。”候军连忙道谦道。

赵福也有些心急地说:“将军,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兄弟们都急得不行了。”

刘远拍着赵福的肩膀说:“老赵,你也算是扬威军的老人了,怎么这般沉不往气的?”

“嘿嘿,小的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再干个三五年,这刀就扛不动罗。趁这个机会拼一把,看能不能再升个几级,捞个游击将军当当。”赵福一脸期望地说。

二进吐蕃,赵福也算立功无数,由一个最低等的大头兵,一举晋升为正七品下致果副尉,立的功很多,但晋升没有关勇这些根正苗红的将二代快,平时关勇他们对他尊敬,不过是敬他的资历。再说也有刘远的影响,其实赵福的官阶并不高,即是这样,他已经很知足了,由正七品下致果副尉晋升到从五品下游击将军。还有正七品上致果校尉、从六品下振威副尉、从六品上振威校尉等累记六阶要爬,官途漫漫啊。不过从中也看得出。他的决心非常大。

刘远赞道:“没错,人就要有自己的目标,这样活得痛快,努力,本将支持你。”

“谢将军。”

一番说笑后,刘远一脸严肃地说:“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开会,此次秘密任,人数不宜过多,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决定兵分四路,三路为烟雾,掩饰真正潜入吐蕃执行任务的队伍,然后还需要接应。”

候军神色一紧,连忙问道:“将军,那潜入吐蕃那一路,是什么人率领,人数有多少人?”

“不会太多,本将亲自带队,而人数限制在三百人以下。”

“将军,我要去。”关勇站起来,第一个报名。

候军也大声说道:“将军,我也去。”

“我也去”

“不能落下我啊,将军,此事我最有经验。”

一听说还有名额限制,一个个都急了,连忙站起来表态,生怕自己落选,谁都知道,虽说孤军深入危险,但是风险越大,回报也越丰厚,再说跟在料事如神的刘将军身边,出事的机率不高,要是没有把握,刘将军也不敢贸然进军,富贵险中求,怕什么?

看到麾下将士这般踊跃请战,刘远心里也高兴,示意众人静下来后,这才说道:“此事我与皇上商量过了,又征求过几位老将军的意思,赵福率领左军、钱伟强与程怀亮率中军、秦怀玉与牛师明率领右军,用作诱敌所用,剩下的就随我潜入吐蕃,具体作战计划已经作好,一会就会有军部的人跟你们详细交待,只要按计划执行即可。”看到有人还想有异议,刘远马上说道:

“此事是皇上和几位将军的意思,本将也只是提一点意见,事已至此,就不要多说了,军令如山,只要你们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此外,你们此后还要负责支授和供给,杀敌立功,有的是机会,就这样吧。”

程怀亮等人本想有异议的,不过刘远的话一下子堵住了他们的嘴,细想一下属正常,程怀亮是驸马,不能出事,要不公主得守寡,有长乐公主的前车之辙,众人也不敢把他推到太危险的地方,秦怀玉和牛师明是两家的宝贝,也不能出事,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们与刘远合作的机会不多,默契不足,这也限制了他们。

不知不觉中,这几个人已经慢慢游离扬威的最核心的圈子。

赵福和钱伟强不同,需要有经验的人带队,而单独带队,这也是给他们一个立功和表现的机会,所以他们两人对刘远这个决定非常满意,何况,他们二人也习惯性地服从。

不管怎么样,众人也只能接受的这个决定,分配好任务后,刘远又拿出地图,开始就一些战术、注意事项还有相互间的配合给众人讲解起来,众人知道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一个个听得非常认真,第一次参加这种机密会议的岳冲更是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刘远不仅讲解,还鼓励他们发表自己的意见、提出问题,然后这些问题进行讨论、讲解。

这一谈就谈到深夜,二更时分,刘远这才收地图卷起,笑着说:“好了,今晚就说到这里,赵福、钱伟强、程怀亮、秦怀玉、牛师明,你们几个明天就要出发,注意安全,记得,一切以安全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将军”赵福他们几个连忙答应,然后一个个告辞而去。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执行刘远和军部一起制定的施放烟幕和斩首行动,走的时候,关勇和候军很有默契地走在最后面,等众人都走了,这才问道:“将军,他们明天就出发了,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是啊,刚才将军就没说。”

刘远淡然一笑道:“不急,我们先让他们闹腾一阵,吸引足多的注意力,然后才再出发,再说了,兵部的秘密武器还没有送到呢。”

“秘密武器?什么来的?”候军一脸吃惊地说。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刘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问候一下我们的老朋友松赞干布。”

关勇嘿嘿一笑:“将军出马,一个顶俩,松赞干布那小子估计有得头痛了。”

事实上,关勇猜得不错,松赞干布此刻自用力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那脸愁得像苦瓜一般,现在的他,真的很头痛。(未完待续)

ps:第二更,还有一更

903 蛇鼠一窝

逻些城,皇宫,大殿,主人与客人呈“品”字形坐开。

坐在最上面的,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吐蕃的帝王,虽说面露微笑,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松赞干布笑得很勉强,显得心情重重、坐在左边的,是来自天竺的阿阁世王子,年约三十,身高六尺余,虎背龙腰,最显眼是耳朵吊着两个巨大的金环,绰号辛格王,辛格在天竺的意思是狮子,意思些他像狮子一样勇敢、坐在右则是一名用纱面蒙着脸,神情冷艳,体窈窕淑的女子,虽说不能看到她的真颜,不过光是看她的眼睛和气质,就看得出她是绝色美女,而她的来头也不简单,波斯的沙拉公主。

吐蕃、天笠、波斯都可能说是一方的霸主,此刻,他们坐在一起,自然不是吃酒聊天那么简单,他们在谈一个惊天的计划,这个计划就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日益强大的大唐,瓜分日益富饶的大唐。

要是李二看到这情景,又得痛骂蛇鼠一窝了。

松赞干布笑着说:“阿阁世王子、沙拉公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又有相同的利益,为什么就不能达成一致呢?”

“伟大的吐蕃赞普,我们天竺已经表达了最大的善意,愿意出兵对付大唐,以解吐蕃的灭顶之危,可是你连最基本的粮草也不供应,岂不是冷了朋友最真诚的心吗?”天兰的阿阁世王子一脸“痛心”地说。

这个小王八蛋,还真会装,说得这么富丽堂皇,什么朋友,要不是有足够的利益,你能来吗?

想归想。不过现在松赞干布可以说有求于人,闻言只能陪笑着说:“王子有所不知,去年吐蕃收成不好,今天夏粮刚种下去,尚未收成,而二位所索要的粮草又太多,吐蕃一时还真负担不起,不过二位不用灰心,大唐是有名的富饶,钱满箱、粮满仓库。只要攻入大唐,那粮草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赞普此言差矣”一旁的波斯沙拉公主淡淡地说:“吐蕃与大唐交战已久,就是现在,还不断往前方搬运军粮,真有这么容易抢的话。想必赞普大人就不会这般为粮草烦恼,说不定。连我们两家的粮草也能顺便解决呢。”

在场的。都不是笨蛋,吐蕃战场不利、粮草告急的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再说波斯和天竺,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听到松赞干布又是在哭穷。又是给二人画大饼,沙拉公主马上就不乐意了。

作为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脸皮早就修练成“铜墙铁壁”,有如城墙那么厚。典型的面善心黑,刚刚说的谎话被揭穿,可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依然笑着说:“不错,大唐坚壁清野,最近抢掠的确有些困难,不过,这也无妨大唐富饶丰足的事实,光是吐蕃一家的力量有些薄弱,可是只要我们三方联手,攻下大唐只是举手之劳,攻下大唐后,我们可以瓜分大唐的土地、财宝和女人,天下间,没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了。”

不得不说,松赞干布是一个出色的政客,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形势给扭转,还让在场的二人砰然心动。

富饶而强盛的大唐,快被南来北往的胡商宣传成天堂了,再说阿阁世和沙拉都曾到大唐游历过,见识过大唐,只不过,当时远远没有这么富饶强盛。

心动归心动,阿阁世王子很快摇摇头说:“大唐犹如天上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一日未抢到手,一日终归只是一个幻想,赞普大人,你也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一旦解决不了粮草的问题,那么将会成为天竺将士的一个恶梦,劳师远征,这本就是大忌,漫长的补给线,那得出动多少人力物力,不夸张地说,一石粮食从天竺运到大唐,就一路通畅,不知能余下三成没有,沿途还要大量的兵卒护卫,不行,这太冒险了。”

天竺到大唐,道路崎岖难走,路程千里之遥,那漫长补给线,就像驼鸟那长长的脖子,一旦被捏住,那就性命堪忧。

“不错,我们波斯也不能冒这个风险,大唐的皇帝,有天可汗的名誉,偌若那些游牧民族中途袭击我们粮草补给钱,那太危险了。”沙拉也断然拒绝,然后似笑非笑地说:“赞普大人也真是好算计,大唐的陇右地区、麻州、柳州一带,那是大唐的苦寒之地,而中原地区,像长安、洛州、郑州、苏杭一带,那才是大唐最富饶之地,名义是三方出兵,可是赞普大人吃肉,让我们只喝一点剩汤,似乎有些不公允吧。”

三方只是达成一个意向,一开始谈判,就在粮草的方便纠缠住了,天竺和波斯要求吐蕃提供足够的粮草,吐蕃却无能为力,就这个问题,一来二去谈判也用了一个多月,至今还没有谈拢,而一些重要的问题,阿阁世和沙拉也不敢作主,派人飞奔回去请示,一来二去,二个月过去了,谈判毫无进展,也正是这样,迫于大唐压力松赞干布,不得不再一次把二人请到皇宫商量。

哪个沉不住气,哪方就失去主动,可是松赞干布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一旦形势恶化,谈判对吐蕃更为不利。

阿阁世摇了摇杯中美酒,也随声附和道:“赞普大人,你这算盘也打得太响了,也应该拿出一些诚意。”

“没错,大原地区的确繁荣一些,可是这些地方,也是大唐重兵把守的要地,城坚墙厚,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到时吐蕃要面对的,是大唐最精锐、最庞大的军队,而二位可以说是白捡一大块土地了,再说了,战乱一起,尸体遍野,估计哪里都差不,有得必有失呢。”松赞干布也很诚恳地把情况说了出来。

光是一个长安,就能抵一百个柳州,可是在松赞干嘴里,成了只繁荣一点,那话说得极为漂亮。

阿阁世王子嘿嘿一笑,也不说话,自顾品酒吃起点心来,而沙拉公主则是拿出一把特制黄金小挫,专心致致地修起她自己的指甲,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又来了,松赞干布一阵头痛,每当这两人这般做派时,也就说明这事谈不去了,前几次都是这样,松赞干布咬咬牙:看来不出一点血不行了,算了,就让点步,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抢回来。

“好吧,两个尊重的客人,你们肯出兵相助,这已经非常了不起,我们吐蕃也不能冷了朋友的心,这样吧,我们吐蕃用牙缝里省下一笔粮草,就是饿着肚子,也要为你们解决一部分的粮草,此外,在大唐抢得浮财,也分你们一份,这样两位满意了吧。”

阿阁世王子眼皮也不抬,淡淡地说:“赞普大人诚意倒是有,不过这诚意的多少,还没有说明白呢。”

“对,这一部分的粮草,指的到底是几成?而抢得的浮财,又能分得多少,还要赞普大人道个明白。”沙拉公主也在一旁附和道。

说得这么笼统,不说个清楚,还真谈不下去。

“三成”松赞干布竖起三个手指说:“不能再多了,就是这三成,吐蕃也拿不出,还劳二位自行想办行,吐蕃只能用金银的方式支付,而从大唐抢得浮财和人口,每人分一成,少知二位意下如何?”

下崽的母羊都宰了,哪里再供得起动辄数以万计的军队和粮草。

阿阁世的眼睛转了转,马上说:“不行,我们两家最少要提供五成,而抢得的浮财,我要二成,成的话,马上成交。”

“波斯的要求和天竺一样,若是赞普大人同意,马上也可以达成协议。”沙拉公主也沉声说道。

“好,本赞普同意了,来,我们商讨一下,那粮草的的价格,对了,只要价钱合适,吐蕃还想跟二位购买一点粮食呢。”不能再拖的松赞干布在一旁劝道。

只要攻下大唐,所有的付出,都是高达十倍、百倍甚至几百倍的回报,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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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4 展开行动

阿阁世王子和沙拉公主相付一笑,脸上都露出胜利的表情,这次出兵,说穿了就是跟在后面捡便宜的,现在形势对自己有利,自然得多占好处了。

松赞干布也松了一口气,虽说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共识,具体条款还要等天竺和波斯的最高决策者来定,毕竟关系到三方的利益,阿阁世和沙拉并不能全权负责,特别是原则有改动的情况下,不过在场的三人,都对这次的合作表示出信心。

毕竟,吐蕃这次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等阿阁世和沙拉退出后,一直坐在松赞干布身边的副相噶.巴尔有些不满地说:“这二人,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噶.巴尔出自噶氏一族,是吐蕃有名的贵族,噶氏一族人才辈出,从松赞干布上位起噶.巴尔就担任副相,松赞干布不在时,就是他全面接管各项事务,深得松赞干布的信任,不过他一向极为低调,远远不如禄东赞、论钦棱、赞婆等人出名,了解他的人,把他形容为一条隐藏在黑暗中毒蛇,冷不妨就给你最致命的一击,大将军尚襄被毒杀、禄东赞被杀、论钦棱和赞婆镇守前线,于是他从幕后推了出来。

松赞干布倒是很看得开,摆摆手说:“我的副相,此事算了,换作是本赞普,也会狮子大开口的,贪婪,人之常情,这财宝今天是你的,也有可能明天就是我的,对吧。”

不是压力过大,松赞干布也不会与波斯还有天竺委以虚蛇,不过只要借二方之力,攻下大唐后,吐蕃的实力肯定得到一个巨大的飞跃。把富饶的大唐消化完,吐蕃肯定一跃成为最强大的国家,到时候,像什么波斯、天竺也不放在眼内了,借刀杀人,最好是人也死,刀也钝,最后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赞普大人英明。”噶.巴尔笑着恭维了一句。

“最近有什么特别情况没有,对了,筹备粮食一事进行得怎么样了?”粮食现在可以说是重中之重。没有粮食,什么都谈不上。”

噶.巴尔有点无奈地说:“前方有论钦棱将军镇守,虽说进攻不足,不过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最麻烦是粮食。我们吐蕃连年征战,树敌太多。现在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就等着落井下石,就是用银子买粮食,碍于大唐的威风,那些部落都不敢出售,即使有人暗中出售,不仅价钱高。量也不多,杯水车薪,中途还得冒着被抢的风险。”

“国内的那些领主存粮不少,可是一个个都是藏着掖着。一要他们出一点粮食,好比要了他们命一般,而因为饥饿,不少地方开始有贱民抢掠闹事,我已下令镇压,现在前方的将士不停的催粮,难啊,希望我们能熬到夏粮收获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松赞干布的头又痛了,那苯佛之争尚没有结束,不时暗中相互攻击,对吐蕃局势造成极大的震荡,这种震荡甚至影响到军队,松赞干布虽说大权在握,可是现在也没有再次大清洗的勇气了,连番内乱,实力大损,吐蕃就像一个得了重病的老人,下不了重药,只能慢慢调理了。

松赞干布咬着牙说:“无论如何,前方的粮草万万不能断,没粮军队会哗变的,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既然不肯出粮,那就找个由头,逼他们出粮,就杀几个,杀一儆百,看他们还能把把粮食捂多久。”

“是,赞普大人,只是人选”

“拿一个粮食多又带头闹事的,对了,现在哪家粮食最多。”

“是阿波.色家族”噶.巴尔马上说道:“这个家伙,虽说领地不大,可是那粮仓只进不出,在吐蕃境内大肆开设店铺,富得流油,去年九月,还出钱收了一大批粮食,而他们的商队,也总有办法弄到粮食,低价进,高价出,现在他可是粮多银多,可即使是这样,让他捐点粮食就像要他的命一样,听说他收藏的粮食逾十万石之巨,要是把他的家给抄了,可解燃眉之急,只是”

松赞干布眉头紧皱,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说:“最近阿波.色屡立奇功,已是吐蕃将士的榜样,这个时候不能动他,有什么事,打完这一仗再说吧,真把他给拿下,那就寒了勇士们的心。”

阿波.家族和噶氏家族可以说是死对头,一直以来相互拆台,噶.巴尔本想借刀杀人,一举除掉这个敌人,可是松赞干布却拒绝了,不过也暗示噶.巴尔,会如他所愿,不过是时间问题。

没想到,把他推到最危险的地方充当弃子,没想到反而成就他的名气与声望,那命真是硬。

“是,属下知道了。”虽说心中不满,可是噶.巴尔还不敢违背松赞干布的意愿。

松赞干布站来起,突然一脸严肃地说:“噶.巴尔,”

“属下在”

“阿阁世王子和沙拉公主,都是我们最尊敬的客人,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顿了一下,松赞干布继续说道:“对了,挑几个大唐的美女给阿阁世王子送去,让他看看大唐美女的妙处,我想,他出兵会更爽快一些。”

“遵命。”

等噶.巴尔离开后,松赞干布推开窗,只见天上乌云密布,那厚厚的乌云,好像要把天给压破一样,给人一种很不畅顺的感觉,刚才的一丝丝好心情,一下子又没有了,心里不禁暗暗祈祷道:三界神灵庇佑结盟成功,保佑我吐蕃可以能挺过这一难关,他日兵临城下,让吐蕃的铁蹄踏遍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春天一到,春暧花开,鸟儿归来,爱唱歌的小鸟跳在萌发绿芽的枝头欢快地唱起来,好像歌唱春天的到来,寂寞了许久的大地,终于回复了它的生机和活力。

伦布很喜欢春天。

作来吐蕃一名英勇的百户长,伦布是很多吐蕃人眼中的英雄,头脑灵活、作战勇敢,从一名普通士兵,靠着军功一步步登上百户长之位,据说论钦棱大将军对他也颇为看重,只等军功够了,就把他提拨为千户长,作为战场上的英雄,伦布却有一股浪漫的情调,例如,骑马踏青。

寒冷而漫长的冬季,呵气成冰,出行不便,伦布多是被迫留在帐蓬或山洞内,天天混吃混喝打发日子,心中郁闷无比,因为他是一个不喜欢受束缚的人,这不,一解冻,就经常带着一队亲兵,名为巡逻,实则为了放纵一下,溜一下爱马、放松一下心情,碰上野兽可以打猎,打猎所得可以打一下牙祭,可谓一举三得。

“百户长,最近有大唐的士兵出没,袭击我们的斥候,论钦梭将军下令,一切要小心行事,我们只有十几人,人数不多,我们是不是先行回去。”一个亲卫有点担心地说。

最近不时听到吐蕃士兵被袭,以致不少吐蕃士兵都是人心惶惶,看到走了这么远,这名吐蕃士兵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伦布一脸不屑地说:“怕什么,这是我们吐蕃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还怕唐狗?他们都是笨蛋,自己的地方还要送命,简直愚不可及,碰上大队,我们可凭熟悉的地型逃跑,去请援兵,人少就直接吃掉,老实说,本百户还巴不得有唐狗出来送死呢,最近这些日子,可真是闷得发慌,好了,我们走,到山后看看去,出来大半天,连只野兔都没打到,真是倒霉。”

“驾”

“快,跟上。”

一众手下连忙策马扬鞭,跟在他们百户长后面,可他们没有觉察到,在不远处,有一双犹如死神一样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未完待续)

905 东风来了

赵福手里拿着一个略显简陋的千里眼,当他看到伦布正带人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时,嘴边出现了一丝冷笑,而赵福的眼神,犹如猫头鹰看着脚下被抓的小老鼠一样,自信而锐厉。

在他眼中,那一队吐蕃士兵已经和死人没差别了,嗯,只是时间的问题。

旁边一名姓候的火长压低声音说:“赵校尉,我们运气不错,看他的铠甲打扮,为首那个,应是吐蕃的百户长。”

官阶越大,那斩获的战功也就越多,赵福的愿望是搏一个游击将军,现在疯狂地赚取战功,一个百户长能赚到不少军功,一想到自己离将军之位又近了一步,赵福的脸上也有了笑容,闻言点点头说:“不错,不枉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一会手脚麻利些,把他们干掉,马上转到下一个目标。”

这是出发后,五天内第三个下手的目标,前面二次,一次伏击了一个吐蕃的精锐斥候小队,第二个目标是深夜放火烧营,然后趁机掩杀,仅以三百之众冲击吐蕃万人大营,然后又在吐蕃人反应过来时逃脱,只此一役,吐蕃折了一千多人,这上赵福部的将士扬眉吐气,特别是队伍中预备队的人,一个个兴奋异常,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人了。

“是,将军。”

伦布率着手下刚冲到那峡谷口,地上突然升起几根绊马索还有二排锋利的木桩,“砰砰砰”“啊”一阵惨叫声还有人马坠地的声音,冲在最前那几个士兵一下子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后面的也不见得好过,那两排尖锐的木桩出现的非常突现,时机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就是勒马也来不及,那又长又尖的木桩一下子就从马的胸膛刺入,有一个倒霉的吐蕃士兵当场被连人带马钉在一起,一时间惨不忍睹。

只是一个照面,十多人一下子折了大半,伦布经验丰富再加身手敏捷,一掉下来马上就来个驴打滚,“卡嚓”伦布先是听到毛骨悚然的骨折声,然后腿一痛,伦布知道自己一条腿报销了。

“不好。我们中了埋伏”

“什么人这么歹毒?”

“啊,格桑,我的兄弟,你怎么啦。”

一时间哀号遍野,刚刚还是风景如画。一下子就得如修罗地狱,看到跟随自己多的亲兵一下子死伤惨重。百户长伦布一下子气得痛都忘记了。大声吼道:“谁,是哪里的鼠辈,给我出来,有本事我们就明刀明枪干上一回,这些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人应话。回答他的,是“嗖”的一声,一支劲箭破空而来,对准他太阳的位置狠狠扎了进去。伦布双眼瞪睁得老大,嘴巴张开得老大,好像一个“o”字型,好像想说什么,可是他永远也说不出口,倒在这片他曾经熟悉的土地上。

“嗖嗖”

“嗖嗖嗖”

一阵箭雨袭来,剩下的那几个吐蕃士兵纷纷中箭身亡。

一名百户长外加十多个精锐,连敌人是谁也没看清,刀未出鞘、弓未发箭就全部阵亡。

“校尉大人,果然好箭法,一箭就射杀吐蕃百户长。”有士兵恭维道。

刚才伦布致命的一箭,正是赵福所发,其实赵福等人距伦布他们不过五十岁之遥,又是趁乱发射,若是这点准头还没有,哪里还能在扬威军混,不过射杀敌首,可算一小功,赵福的心情不错,微微一笑,很快说道:“一刻钟打扫战场,然后马上撤,听说程怀亮部烧了吐蕃一个藏粮食的大洞还连杀三名百户长,他们已经抢在我们的前面了,我等还需要更加努力。”

赵福没有被用眼前这点小胜利冲昏头脑,一击得手,马上撤退,一来可以避开吐蕃紧接着的疯狂大搜查,二来也得抢功,好好拼一把,要是能搏一个将军,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一边想一边从伏击处走出来,当走到死不瞑目的伦布前,赵福蹲来,一边轻轻用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一边淡淡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年头一味拼命,小命可活不了多久了,不明白吧?其实,赵某也只是三年前才跟将军学的,我跟对了人,而你,则是投错了地方,一路走好。”

说完,搜出他身上令牌,看到他的那张弓不错,也顺手拿走。

这是的战利品,自然归胜利者所有。

“赵校尉,马来了。”一个士兵把赵福的马的牵到他的身边,一脸敬畏地说。

以前赵福是负责给刘远牵马,现在独领一部,也享受到老大的待遇了,闻言感觉良好,这当“大哥”,好处还是很多的,功名利禄,应有尽有,难怪士兵们一个个削尖脑袋要当将军。

赵福一下子翻身上马,双手抓住缰绳,扭头对一众手下说:“我们走。”

在赵福的带领下,一行人就像一股旋风,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没多久,高原上就恢复了昔日的平静,若不是地上留下的血迹和尸体,还真难想像刚才有人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进行屠杀

平静而美丽的高原,空气中夹带了一丝难闻的血腥味,这不会是永久,也不会是开始和结束,或许,这只是大自然的法规。

而在高原的其它地方,类似这一幕也在上演着:钱伟强率人突袭了吐蕃运输粮草队伍,可他的目的并不是粮草,而是直接放火焚烧,一时间,火光冲天,那些用作粮食的羊一只只被屠杀在地,把大地都染红了;程怀亮和秦怀玉部,策马扬鞭,对前面逃跑的斥候进行包抄围杀

三路精锐的扬威军,分别由姚州、雅州和岷州三地同时出发,然后通过偷袭、斩首、伏击等手段,这种小股的精锐部队,训练有索、装备粮良、配合默契又配有神器千里眼,极难对付的角色,人数少,但破坏力大,可以说吐蕃将士的恶梦,不是担心出门中冷箭就是害怕自己的后门被抄,执行一些行动也犹豫起来,人多浪费,人少又怕被被袭击,一时间非常被动。

以前吐蕃去抢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唐的士兵因为寒怕诅咒,追到边界就只能看着吐蕃士兵扬长而去,毫没办法,没想到,当这一幕出自在自己身上时,一众将领可以说疲于奔命,苦不堪言,一时间纷纷上书,请求大将军论钦棱出兵援助。

这就是报应啊。

赵福、钱伟强、程怀玉他们在外面的执行任务,在浴血奋战,在赚取升官发财的军功,可是破虏营内,任务最重、风险最大的刘远一部,现在还是按兵不动。

从传回来的加密战报可以看到,赵福他们在战场上如鱼得水,战功一个接着一个,刘远沉得住气,可是求战心切的关勇和候二人,在等了五天后,终于沉不住气,相约一块来找刘远。

关勇和候军来到刘远的营房里,只见刘远拿着的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就着小酒品着糕点,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将军”

“将军”

二人恭恭敬敬地向刘远行了一个礼。

刘远放下书,明知他们的来意,可是佯装不知地说:“你们二人不训练,跑来这里干什么?”

关勇苦着脸说:“将军,赵哥他们出发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就是,兄弟们现在一个个都急不及,无心训练,天天追着属下的后面问,问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出发,头号到我都头痛了,将军,我们到底时候出发,这二天牙痛,等出发都等得上火了。”

刘远心里一乐,这两个家伙都是急性子,平时无论再苦再累,也不哼一声,现在一个个可怜巴巴的,还真是有趣。

“本将怎么教导你们的,遇事心要冷静,不能之过急,你看看你们,才等了几天就按捺不住了,以后还怎么担当大任?”刘远扳起脸教训道。

“将军,我服了,你还是说吧,什么几天,我觉得都等了几年,眼看他们一个个杀敌立功,而我们却在这里干坐,真不是滋味,觉都不好,饭也不香了,将军,你就透露一下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关勇苦着脸说。

这两个好战分子,忍了五天,终于忍不住了。

刘远也不吊二人胃口了,一脸正色地说:“路线、补给、战马等都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什么东风?”候军一脸好奇地问道。

“上次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们这次有秘密武器,这次我来得急,再说还要走一些必要的流程,在运送方面也得特别安排,所以本将比秘密武器先行抵达,只要秘密武器一到,我们马上出发。”

关勇连忙问道:“将军,到底是什么秘密武器这般神秘,很厉害吗?”

“三岁孩儿有了这种武装,也有机会杀死你,你说厉害不?”

“将军”候军一脸不相信地说:“这话过了吧,有什么武器这么厉害,我可以不信。”

“属下也不相信”关勇连忙摇头道。

正在说话间,亲卫队长岳冲走了进来,一脸恭敬地说:“将军,兵部派人运来一批装备,点名要你亲自签收。”

终于到了。

刘远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说:“走,我们一起看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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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6 厉兵秣马

关勇和候军也跟着一起去看热闹,令他们吃惊的是,这押运的阵营也太强大了吧,对武器装甲,兵部通常派本部的官员配合府兵运送,有时候还交给官差运送,而这次出动的,看那服饰赫然是来自左右翊卫的骁骑营,那可是京城皇上的亲卫,一个个鲜衣怒甲、纪律严明,带头之人,还是骁骑校尉,三辆马车的装备,竟然动用了三个队合计一百多人的骁骑军运送。

好大的阵仗,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隆重。

从马车上搬下一个个沉重的箱子,候军注意到,这些箱子不光贴了封条,还打上火漆,可以说是加了双重保险,显得非常小心,而刘远也一一检查无误后,这才签收。

“将军,这些就是你所说的秘密武器?”等骁骑营的人走后,候军一脸吃惊地说。

“没错,去叫人把它们搬回营房,重兵看守,另外,把人召集起来。”刘远笑着说:“你们不是想见识一下这个秘密武器吗?现在可以让你们开开眼界,让你们见识和熟悉一下新武器的威力。”

关勇和候军连声应允,快步叫人帮忙搬东西,不仅在一旁指挥,还帮忙抬运,事实上,扬威军在战场下,相处得还是很融洽的,彼此之间没什么斗争和矛盾,没有那么多规矩,这是被主将的气质所影响,刘远对麾下的将士,向来优厚,深得将士的喜爱。

两人没想到,刘远并不在破虏营内测试秘密武器,而是往大唐境内一撤就撤了几十里,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才把一众扬威军期待的秘密武器展示在扬威军面前。

封条撕掉,火漆挑开。当木箱打开后,众人都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武器,长长的,圆圆的,不是刀、不是矛、也不是狼牙棒,既不笨重也不锋利,实在看不出什么有什么威力。

关勇随手拿起一杆,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挥了几下,感觉也不顺畅。不由有些失望地说:“将军,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密武器?这也太一般了吧,还不如大刀片子好使呢。”

“是不太顺手,将军,这是不是另有他用?”候军想得比关勇全面很多。

刘远笑了笑。把关勇手里的火铳拿过来,干咳二声。等扬威军静了下来。这才一脸正色地说:“诸位兄弟,看好了,这就是我们的新武器,火铳,顾名思议,火铳。那得有火,配合着火药使用,这这样才能突显它的威力,至于威力大不大。本将作个示范,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刘远指着关勇说:“把你的铠甲脱下来。”

“将.将军,为什么要属下铠甲。”关勇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刚才一味反驳刘远,这不是要把自己驱出扬威军吧?

“不是说不相信它的威力吗?现在就让你看看,用别的你不用服,本将知道,你这套铠甲是请名匠打造,坚硬、轻便,刀枪不能入、流矢不能伤,用它作试验最合适不过,好了,快脱吧。”

虽说心中感到有些不妥,不过关勇还是很把自己的的铠甲脱下来,他现在在心中满是疑问,那一杆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威力。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刘远让人在六十步远的地方打下一根木桩,然后把关勇的铠甲的挂起来,在挂甲的同时,刘远已经拿起一杆火统填充火药和铁丸了。

有一点遗憾,虽说刘远已经指定了方向,还提出改进炼铁的方法,可是时间太短,太仓促,那火铳并没有太多的改善,刘远提出的后膛式填充法,也没有来得及应用上去,现在的火铳,还最原始前式填充法,说是火铳,其实就是一杆铁管,幸好此时科技水平还很低,即使这样的东西拿出来,还是有非常大的优势。

刘远在兵部试射过多次,再说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是一会就已经填充好了。

“都看好了,看看这秘密武器的厉害。“刘远说完,还特意看了一下关勇和候军,意思是让他们看清楚一点,免得说自己的话浮夸。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远瞄准六十步处的铠甲后,熟练地点燃了导火索,很快,“砰”的一声巨响,那火铳管口火光一闪,有很多带着硫磺气味的烟雾升起,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六十步远挂着铠甲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幸好在场的在炸石山时担任过守卫的工作,一时间倒没有惊慌失措。

刘远对众人目瞪口呆的反应很满意,点点头说:“尉迟校尉,把铠甲拿回来,让大伙都好好看看这秘密武器的作用。”

“是,将军。”尉迟宝庆连忙应了一声,快步把挂在远处当靶子的铠甲拿回来。

铠甲拿回后,在刘远的示意下,尉迟宝庆高高地举起,让在场的人都能看来清清楚楚,不看由自可,一看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件极品的铠甲被打穿了一个指头那么大的洞,一朵铁丸子深深地镶在后面那层铠甲内,差点一下子就把这件铠甲打个穿透。

不少人当场就变色了,相隔六十步之遥,还有这样的威力,就是五石强弓都没有这样的威力啊,这也太吓人了吧,关勇也是吓得不轻,很明显,这铠甲要是有人穿着,那这么一下,估计小命都没了。

“怎么样”刘远拍着关勇的肩膀说:“只要提前把弹药填充好,瞄准,三岁的小孩都能点火,一下就能轰倒,本将没有说谎吧。”

“没,没有,将军果然厉害。”

关勇现在对刘远可以说是五体投地,刚才还想不脱下来,自己穿着让他测试的,只是习惯性服从,不好驳刘远的意见,这才脱下铠甲,苦不然,此时身体都被打穿了。

尉迟宝庆一脸惊讶地说:“将军,这些是什么,怎么这么厉害的?”

“是啊,将军,这玩意,好像还用到火药,怎么这么厉害的?”

“原来这就是秘密武器,这也太厉害了,吐蕃人的铠甲在它面前,简直就是纸糊的一样的。”

“正是,正是”

刘远还没有说话,众人已经兴奋地议论了起来,一个个眼睛盯着刘远手里那杆火铳,眼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这是火铳”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这是我们大唐最新研究出来的武器,因为我们执行艰险任务,所以优先装备我们扬威军,不过打造颇为不易,所以你等一定要好好珍惜。”

众人闻言,连忙答应。

接着,刘远就开始担任教官,指导他们怎么填充火药、怎么瞄准、怎么清洗火铳等等,火统的作简单,都是手板眼见功夫,不到半个时辰,扬威军就人手一支,当场就训练起来,对于准头,刘远要求得不严,毕竟这些火铳太简陋,在精度方便远远不能和后世的枪相提并论,幸好现在是冷武器时代,靠的是人海战术,打仗时,那人是排山倒海冲过来,不夸张地说,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打中。

准度要求一般,但刘远对队列要求很严,采取比较成熟的“三段击”法,就是一队射击、一队准备、一队填药,这样就能形成密集且持续的火力支出,威力惊人,这就要求众人要有熟练填药技巧,三队之间的配合的默契程度也非常重要。

扬威军是一支有战斗天赋、有纪律的部队,只是一天的功夫,他们已经掌握了火铳的使用,而队列也初见成效。

可是刘远并没有满足,磨刀不误砍柴工,一边安排潜入吐蕃的准备事宜,一边继续训练扬威军。

第二天一早,刘远又带扬威军出发训练,主要还是提高填充火药的熟练度、队列射击这二项,一边训练,一边就暴露的问题马上着手解决,这些实弹射击虽说的消耗很大,可是看到扬威军一点点在进步,刘远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将军,我们响午还是的练火铳吗?”在午饭的时候,候军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刘远摇摇头说:“我们响午练马。”

关勇吃惊地说:“练马?将军,不会吧,能进扬威军的,哪个不是骑马好手,不夸张地说,属下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骑马。”

“对扬威军来说,一边骑马,一边持弓射杀敌人,这个是基本的。”一旁的陈风也附和了一句。

因为有特殊技能,陈风也有幸被挑中,跟在刘远身边,其实,像精通野外求生的唐大山、跑得最快的周飞等人,刘远都给他们留有一席之地,这就叫“一招鲜,吃遍天”,人才,什么时候都不嫌多。

刘远淡淡地说:“你们第一次听到火药的声音,不少人也吓得不轻,人都这样,何况畜生呢,我们进吐蕃,马是我们最重要的代步工具,你想过没有,到时火统一响,那些马受惊乱跑,那时就是吐蕃不动手,自己人都乱了,所以说,得让马适应这种声音,免得到时累事。”

这兵部也太扯淡了,保密是好,可是过犹就不及了,快要上战场才把火统发到手里,还真是头痛。

还好,刘远现在还不急,因为刘远在等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还没有到。(未完待续)

907 再踏征途

人比动物更高级,那是因为人比动物更有智慧和理性。

那装填火药的,扬威军一个上午就学会了,虽说还没有达到熟能生巧的程度,但也拿得出手,而训练那些马听到火铳响不惊乱,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乱勉强适应,刘远一想起刚开始时,一在那些战马耳边放铁铳,那些马好像发疯一样狂奔的景像就心有余悸,幸好扬威军的骑术都很好,虽说伤了几匹马,幸好人没事。

关勇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训练铁铳时,刘远让自己把战马停放得远远的缘由。

一连训练了三天,那些战马才勉强做到乱而不惊,这个刘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调教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旬就过去了,刘远还是按兵不动,关勇和候军再也忍不住了,再次找到了刘远。

“将军,你不是说,这次任务很紧迫的吗?赵哥、秦怀玉他们出发已近半个月了,我们却在这里按兵不动,这,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关勇焦急地说。

候军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将军,手下的将士一个个都干急,都眼着早日杀敌立功呢。”

有实力还有秘密武器,一个个都急着表演,特别看到那三队负责扰乱的不断立功扬威,不心急才怪。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笑着说:“好了,你们不是外人,早晚也让你们知道的,先跟你们透露一下,在透露之前,我先考一下你们,此行需要重返逻些城,你们两人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赶到逻些城。”

“就用上次的方法,要不,我们绕道而行,反正我们有千里眼,料敌于先机,不怕他们。”关勇一脸自信地说。

候军皱着眉头说:“不可,吐蕃被我们的一再扰乱,特别是上次,都在逻些城杀人放火了。他们肯定有提防,听说松赞干布遍设峰火台,又安插了很多明岗暗哨,只怕这种老方法难以奏效。”

“那怎么办,要是还没到逻些城就被发现。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关勇此时也想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容易。

候军有些讨好地说:“你以为啊。要不。为什么要将军亲自出马,这事除了将军,大唐能担起此重任者,屈指可数,我们做不到的,不过将军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有了对策。”

刘远也不隐瞒了,一脸正色地说:“我与阿波.色有交易之事,你们也知道,其实。不仅是交易,他已经成为我们大唐的内应,针对他,大唐实施了不少计划,提升他的地位,这一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这次能不能顺利潜入逻些城,就把宝押在他身上,本将已经派人和他密议,现在等的,就是他的回音了。”

吐蕃人不是笨蛋,再用老办法,风险极大,刘远现在不仅要潜入吐蕃,还要悄无声息潜入吐蕃腹地逻些城,破坏吐蕃、波斯与天竺的联盟,让大唐不用三面受敌,要是还没有进吐蕃就被发现,那这次的任务都可以宣布失败,为此,利用阿波.色这条线就变得得尤为重要。

关勇和候军这才明白,原来刘将军在自己这些人在熟悉新武器的同时,一早就着手作准备了。

准备充分,算无漏遗,这样才能稳点上风,这才是取胜之道。

“原来将军一早作了准备,看来是属下多心了。”候军连忙说道。

刘远挥挥手说:“好了,这事不用说了,你们继继安排他们训练,不要害怕消耗弹药,熟练和准头是练出来的,现在还可以补充,进了吐蕃,我们的负重有限,不能补充,不能随便使用火铳,趁现在有条件,就多练吧。”

“是,将军”

挥手把两个沉不住的家伙挥退后,刘远摊开吐蕃地图,又开始沉思起来

赵福一行出发的第十三天,刘远终于收到了一只鸡蛋。

这是不是普通的鸡蛋,这只鸡蛋是用醋的方法,把字藏在鸡蛋壳之内,敲去蛋壳即可,刘远把这只鸡蛋看了一会,微微一笑,轻轻把鸡蛋磕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把鸡蛋壳剥去,鸡蛋白上赫然有一个个清晰可见的字,刘远用毛笔把字一个个抄在纸上,然后拿出一本书,开始翻看起来。

还真不错,经刘远的建议下,大唐的情报系统更新换代,再也不用平常的语句书写,全部用乱码加密法书写,不客气说,就是吐蕃截获情报,也是一篇狗屁不通的文字,根本就看不明白,这个鸡蛋,代表着大唐情报系统巨大的飞跃。

翻译后,刘远满意地点点头:阿波.色同意自己建议,并作了妥善的安排。

终于可以进吐蕃了,刘远忍不住大叫一声,马上召集扬威军战士集合。

当晚,明亮当空,犹如一盏明灯,地上就是一块小石头也清晰可见,夜半时分,破虏营大门中开,扬威军刘远部,一人三马,乘着月色,悄然进发,三匹马,一匹驮着武器和给养,一匹换坐,一匹骑乘。

最精锐的部队,去执行最艰险的任务,没有掌声鼓励、没有美酒送行,也没有出发前的豪言壮语,一行人就这样静静的踏上征途,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将会收起爪牙,躲在暗处,然后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此刻,他们是家之卫士、兵之楷模、国之利器,载着荣誉和使命,向前进发。

在破虏营山后一块大石上,候军集正目送着扬威军如风一样奔跑在路上,行进的过程中,井然有序,没人说话,没人抱怨,一个个斗志昂扬,义无反顾踏上征程,心中不由感叹一句:多好的部队啊。

其中,包括了自己的侄子,候氏一族未来的希望:候军。

本想相送,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对于扬威军,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训话的,再说也怕自己不忍心,强行把侄子留在身边保护,像秦怀玉和程处亮,都是将门之后,因为重重原因,只后只能游离在扬威军外围,进不了扬威军的核心,虽说安全很多,不过少了一笔可以彰显的资历,而他们的前程,也远远不如关勇和侄子那样平坦。

“将军,为什么你不送送他们,而是到这里静静地看他们离开,你是怕舍不得候军少爷吗?”一个亲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候军集没有否认,点点头说:“不急,等他们凯旋归来后,再和他们好好吃上几杯,而事实上,本将还真有点舍不得军儿深入敌后,不过幸好是刘远带队,可以放心,若是别人,老夫需要犹豫一下了。”

亲卫没有再说话,事实上,也不知应该怎么说。

“对了,他们留下的家书和遗书,都收妥当了没有?”候军集突然问道。

战场上分枪无眼,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有命走下战场,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士兵,上战场前,都会写下家书和遗言,一旦杀身成仁,也可以交代后事,扬威军也不例外,出发前,都写好了遗书,以防万一。

“回将军的话,已经收拾妥当。”

少顷,那亲卫有些可惜地说:“刘将军本计划带三百人去,最想到只有一百人成行,只有一百人,人数也太少了,还有二百不能跟着刘将军去,有的都急得快要哭了,真是可惜。”

候军集淡淡地说:“没什么可惜的,兵贵在精而不贵在多,现在两国对垒,哪里没有报效的大唐的机会,说不定他们比能出去的人收获更多呢,一切皆是命,半分不由人。”

就在两人说话间,刘远已带人转过一个小山坳,很快就消失在候军集的眼前。

“好了,我们回去吧”候军集稍稍一点失落,摇了摇头,回营房了。

“是,将军”(未完待续)

908 特殊客人

原计划带三百人潜进逻些城,可是临时有变,阿波.色直言人数过多很难护得周全,建议不要超过一百人,没办法,刘远只好从中挑出一百人,踏上征途,而剩下二百人,交待他们从陇右地区渗入,穿过格尔木沙漠,在苏毗故地候命,以便随时增援。

幸好这次的任务是破坏三者联盟,简单地说,就是把两国的使者刺杀,最好嫁祸于人。

刘远骑上骏马,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欣赏起沿途的风光来。

同样是一方天空,同样是华夏不可分割的土地,只是时空的差别,唐朝与后世相比,少了一分繁荣,多了二分安详与宁静,那美丽动人的景色,宛如纯真的少女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特别是这种人烟稀少的荒野,景观没有遭到破坏,美得就像一幅幅展开的画卷,让人不知不觉乐在其中。

刘远有时候感觉到,自己不是去执行任务,而是在郊游踏青。

这是第三次潜入吐蕃了,对刘远来说,吐蕃就是自己的福地,现在自己的功名利禄,大多数来缘于吐蕃,最大的差别是,前二次都是寒冬腊月悄然进入,四周都是白雪茫茫,虽说为了躲过寒冷,无论是吐蕃士兵还是吐蕃的百姓都猫在家里过冬,被发现的机率低很多,扬威军最大的敌人就是恶劣的环境,例如寒冷、大雪、寒风、路滑、雪崩等,而这次,则是在春暧花开的日子潜入,情况截然不同。

当然,和前二次相比,刘远心中少了一些忐忑不安,多了淡定从容。

刘远一如既往的谨慎。派了足够的斥候到前面探路,还利用千里眼监视,为的就是避开吐蕃的斥候小队,从破虏营出发,一路狂奔,只用了三天时间,刘远就到达了积石山地区,越是深入,刘远就越是从容,大白天穿着大唐的盔甲也敢在吐蕃的土地上大摇大摆地赶路。这得益于阿波.色的配合,刘远手上有一份详细吐蕃布防图,对这一地区的布防、明岗暗哨了如指掌,轻轻松松就绕开他们监视。

积石山,向来是吐蕃和大唐的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大唐最喜欢出兵的一个路线,当初安排时。不受待见的阿波.色被安排在这里当“炮灰”。消耗大唐军队的锐气,可是松赞干布和论钦棱谁也没有想到,阿波.色暗中投靠了大唐,他不仅没有当成炮灰,还在大唐养狼计划的支持下,越发壮大。而刘远也可以从这里直抄近路进入。

一些不知内情的士兵,都把刘远当成神了,跑到吐蕃的地方,好像比自己的后花园还要随便。一路畅通无阻,就是想不服都不行,果然是福将。

正在走着,一个斥候骑马跑过来,大声地禀报道:“将军,前面已经打探过了,可安全通过。”

“嗯,不错,你们队正呢?”说话间,刘远座下的马并没有停下脚步。

候军作为斥候的队正,刘远问的正是候军的下落,二日前,刘远就令候军带着自己密令去和阿波.色接头,安排好接应事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出现。

“禀将军,候校尉尚没有消息。”

“去吧,继续探路,一看到候军,让他马上回来向本将军禀报。”

斥候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对刘远行一个礼,然后策马加鞭,继续执行打探任务。

刘远招手把关勇叫来,沉声吩咐道:“候军还没有回来,不知有什么变数,把警戒范围扩大到三十里,找个地方,先休整一下,等得到确切的消息,我们再出发”

战场上,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丧命,刘远也不敢大意,这些手下的命,都在自己手上掌握着呢。

“是,将军。”

关勇应了一声,马上就去安排,经过上次的磨练,他已经能独立处理很多事务了,很快,众人就在一个隐蔽的小山谷里休整,一坐将士把解下铠甲,把马背上驮着的东西卸下,给马喂一些水和草料,让它也可休息一下,这马在高原上,就是人的第二生命,得好好爱护,安顿好马后,众人这才吃点干粮,躲在地上休息一下。

吃的都是干粮,如烙饼、肉干一类,生火做饭、弄点热食是不行的,一生火就有烟,一不小心就暴露自己的行踪。

“将军,水”

“将军,吃点干粮。”

刘远一坐下,几个部下马上殷勤地递上水和干粮。

“岳冲,坐下,放轻松一点,我们人数虽少,但全是精锐,有斥候警戒,不怕有人摸上来,再说了,还有荒狼大哥呢。”对于第一次上战场的岳冲来说,激动与紧张俱在,那手不时放在刀柄上,好像随时要出击一般,刘远不由笑着安慰道。

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血刀对自己颇多照顾,血刀走了,刘远也投挑报李,给岳冲颇多的机会和指导。

“是,将军,是小的太紧张了。”

刘远拍拍了他肩膀安慰道:“没事,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有些事,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此行我们有人接应,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在到达逻些城之前,都不会有战斗,说起打仗,你多向荒狼大哥学习。”

岳冲扭头看看,只见荒狼把箭袋垫在脑袋下面,半躺在地上,嘴里还叨着一根不知草的草,架起的二郎腿晃啊晃,脸上说不出的平静,好像他是来踏青一样的,这境界果然比自己高出几个层次,对了,亡父说过,人走在地上,会有声音的,特别是多人或有马奔跑,趴在地下,很远都能听到,像荒狼把箭袋垫在脑袋下,别看他是在休息,其实一有异动,他肯定第一时间发现。

将军说得没错,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这些最基本的常识,自己却忘了。

“是,将军说得对,岳冲受教了。”岳冲连忙谢道。

刘远笑了笑,也不再说话,事实上,刘远对刚组建的卫队还是挺满意的,由于人数不多,卫队的人数也被压制了,说是一队,其实只有十个人,包括队正赵福、队副小血刀岳冲,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一个火,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会如影相随,就是行走中,他们也会隐隐把自己围在中间,生怕有人放冷箭,看得出,赵福的办事能力还不错的。

当然,他只是挂个名,这不,他自己领了一队人,东走西窜,把吐蕃的防线弄得鸡飞狗走,弄了不少战功呢。

这时关勇凑了过来,小声地说:“将军,候军这么久还不回来,那个人不会有问题吧,像他这种人,就是墙头草,哪边风来哪边倒,有点担心候军那家伙了。”

那个人,说的自然就是阿波.色,大唐的内应,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

“难说,不过他能坐大,离不开我们大唐,可是”刘远嘴边露出一丝自信地笑容:“上船容易下船难,他收了我们这么多好处,自然也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再说就筹码而言,这天下间,没人比我们出得更多、更丰厚,没有什么极大的变数,他不会轻易涉险的。”

“再说了,以候军的身手,自保没有问题。”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听将军一说,属下也安心多了。”关勇高兴地说。

刘远说完,把最后一口肉干扔进嘴里,又喝了几口水,伸伸懒腰说:“好了,本将有些困了,先休息一会,关勇,你也休息一下吧。”

“是,将军。”

一连急行军了几天,刘远也有些累了,用箭袋垫着,靠在石头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到入夜时分才醒来,是让岳冲拍醒的,不是吃饭,而是前去接头的候军回来了。

“候军见过将军。”刘远一醒,候军连忙行礼道。

刘远揉了揉眼晴,伸了一个懒腰道:“免了,总算回来了,如何,事情办妥了没有?”

“办妥了”候军面带着笑容说:“将军,属下带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来见你。”

“特殊的客人?”

候军没说话,身子向一旁挪开二步,刘远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穿着吐蕃传统服饰的女子缓缓走过来,走到眼前,对刘远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沙玛见过刘将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名气这么盛的刘将军,竟然如此年轻。”

这个女子,眉清目秀,身材匀称,算上不绝色美人,不过她的笑得很率直,笑的时候柳眉弯弯,那眼睛好像变成一弯新月,面颊露出二个漂亮的小酒窝,笑得有如高原上洛桑花那样灿烂,那种清春活力,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好像一见面,就像相识了很久一般。

有点像阳光美少女一样的味道。

“将军,这位是阿波.色将军的妹妹,沙玛小姐,听说将军来了,特意前来迎接。”候军在一旁解释道。

阿波.色的妹妹?

又是一个贵族小姐,难怪一言一行这般落落大方,刚才一看到这女的,还以为候军这小子弄了一个美人孝敬自己,正在犹豫着的怎么处置,没想到阿波.色这般用心,派自己的妹妹来迎接,真是有心。

“原来是沙玛小姐,不敢当,不敢当,不知你来,刘某有失远迎。”刘远连忙站起来笑着说。(未完待续)

909 精明沙玛

“不敢,刘将军你可是声名在外的大功臣,以后还请刘将军多加照顾。”沙玛笑脸如花地说。

刘远心中微微一笑,很快想通阿波.色的打算,暗中投靠了大唐,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自己是大唐的红人,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结交好自己,也是为日后铺路,派妹妹迎接,这也是一种示好的方式,也最大程度上表达了他的诚意。

“好说,好说,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自然要守护相望,刘某此次前来,还要阿波.色将军和沙玛小姐多多关照呢。”

沙玛一脸正色地说:“关照说不上,也算是相互照应吧,我哥吩咐了,刘将军在吐蕃期间,小女子沙玛会一直在旁边协助,将军和你的手下都扮成我的私卫吧。”

一直在旁边协助?

此话一出,不仅刘远,就是关勇和候军等人都大吃一惊,那阿波.色能冒险接应,这已经了不起了,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妹妹也也派来自己身边协助,这诚意也太足了。

候军原以为她来欢迎,仅限于礼节,没想到这个沙玛,还全程陪同,不由吃惊地说:“沙玛小姐,我们人这么多,你在吐蕃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陌生人,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不怕”沙玛一脸从容地说:“沙玛昔日喜欢到处游历,到吐蕃各地求神拜佛,顺便巡视一下家族的生意,根本就闲不住,自去年开始,你们袭击了逻些城后,吐蕃局势动荡、又有苯佛之争。一众贵族出入都习惯带上护卫,少则十数人,多则几百人,而我们家族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吐蕃,是有名的富户,排场也非常大,就说本小姐,出少则带一百几十,多则带三五百。这个很正常,而我的护卫中,大部分都是购买来训练过的奴隶,如唐人、胡人等,而他们都是穿着铠甲。你也和道,我们吐蕃的铠甲。就只露出两个眼睛。远看都是一个样子,又有哪个能认得出来?”

沙玛继续说:“现在我哥的功劳越来越大,地位也越来越高,在这里还要感谢刘将军,提议我哥大量采购粮食,一个点子。赚取的钱财何止万金,凭着粮荒,不仅换来了大幅肥沃的牧地,也有越来越多人投靠我们家族。这样一来,我们阿波.色家族的实力暴涨,从而话语权也越来越多,刘将军,感谢你。”

说完,沙玛一脸郑重向刘远行了一个礼。

古有一封家书抵万金的说话,现在刘远这次也隐隐有一言提点值万金的说话,以吐蕃薄弱的经济与大唐死磕,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两国交战,打的底蕴与实力,并不是一时之气,李二叫什么,天可汗啊,这个称号还真不是吹来的,那些游牧民族对大唐也颇为依赖,两者取其轻,大唐国富民强,四方臣服,真要站队时,自然是站在大唐这边,吐蕃内忧外患,树敌过多,明眼人一看就知它抗不住的,而首先崩溃的,肯定就他的经济。

纵观历史,像造反多是天灾**、民不聊生的时候才有机会,太平盛世,谁有安生的日子不过,提着脑袋跟你去拼命呢,刘远在大雪山撤退时,建议阿波.色倒卖粮食,没想到他根本就不考虑,还做得挺大。

当然,做得越大,自然是越招人不满,刘远安的也不是什么好心,正所谓树大招风,好的事,红眼病之人多的是,刚刚客套完,沙玛就诉苦道:“那些可恶家伙,一个个头脑简单,好吃懒做,自家的粮食不多了,就想找我们要,特别吐蕃官员,好像打仗是我们家族之事,又不肯出好的价钱,看意思还想你白捐,捐了一次还不满足,简直惹人生厌,大哥收到风声,不少人力谏赞普,想安一个罪名就把我们家族的财产充公,简直可恶之极。”

难怪这么焦急,态度还这么积极,原来是火烧眉毛了。

刘远安慰她说:“不用,他日我大唐雄师兵临城下,那些跟你作对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那太好了,刘将军,老实说,我和大哥都不看好吐蕃能取胜,毕竟实力相差得太远了,再说你们手中有召唤天雷的能力,而吐蕃连地利的优势也一点点消殆耗尽,落败只是时间问题。”眼看着故国沦落,沙玛一脸无所谓地说。

估计被压迫得太久了,当一个人被排除挤、生命和财产都得不到保障,自然就很难说什么忠诚。

“嗯,我们同心协力,定会大功告成”刘远说完,岔开话题,好奇地说:“沙玛小姐,报情报所示,波斯公主叫沙拉,而你的名字是沙玛,你们之间有关系吗?”

沙玛微微一笑,爽郎地说:“刘将军果然细心,其实只是巧合而而,小女子叫沙玛,全名是阿波.沙玛,你所说波斯公主,我也见过,事实正是我把三方准备结盟的事告之大哥,大哥再给你们送去情报,沙拉公主的全名是雅兹尼沙拉,简直沙拉公主,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

“小女子沙玛敢问一下,吐蕃、波斯和天竺三方结盟,不知大唐有何应对之法?”沙玛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说完,一双妙目盯着刘远,在刘远还没有开口前,马上又抢过话头说:“刘将军不会是推说不知情吧?将军是大唐的重臣,据说很多对吐蕃的策略都是你提出来的,若是不说,那就是信不过小女子了。”

这个小妞真是精明,先用话将住刘远。

刘远苦笑一下,不过很快就自信地说:“不瞒沙玛小姐,现在大唐国富民强,兵多将广,还开发了几种秘密武器,那个,你说召唤天雷的能力,虽说不是天雷,但威力不逊于天雷,不是自大地说,即使波斯、天竺还有吐蕃联手,大唐也不惧怕,就是不结盟,以一敌三,也未尝不可,不过刘某倒有事不明,想向沙玛小姐寻个答案。”

“将军只管询问。”

“你明知三方快要结盟,为什么还坚决地站在大唐的这边呢?”能接应都不错了,而阿皮.色还把自己的妹妹亲自接应,明显是把身家性命全押上了,异常的坚定。

“嘻嘻,将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沙玛嫣然一笑,突然调皮地说。

不得不说,女子和男人不同,特别是漂亮的女子,好像说什么话都不会引起别人反感一样,微微一笑,那两个小酒窝现出来,酒窝加笑容,让她看起来妩媚又亲切,让人倍感亲近,一个严肃的话题,因为她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有些平和了。

当然,如果这话出自她哥哥阿波.色之口,就会让人感到他异常的轻挑、傲慢,不得不说,在力量方面,女子不如男子,但是在亲和力方面,女子轻轻松松甩开九条街那么远。

“哦,先听听假话吧。”

“嗯,我们阿波.色一族一向仰慕大唐的繁荣格稳定,也被刘将军的诚意感动,信守自己的朋友,绝不会背叛自己的诺言。”

“真话呢?”

“我们家族已经被逼上绝路,不得不反,再说大唐此役,胜算极大,你们大唐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自然是找最信得过、又能给我们最多筹码的人投靠。”

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三方联盟,你就不怕?”

“有什么可怕?”沙玛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天竺势力众多,相互倾轧,那么阿阁世王子代表的,只是其中一股大一点的势力,他们肯定派不了多少兵力出征,即使他们在天竺组成联军,也人心不齐、而波斯更惨,最近这些年被的阿拉伯的军队打得抬不起头,也就松赞干布病急乱投医罢了,换我是赞普,宁原去打波斯也不去攻大唐,不过以赞普的精明,估计是事情出了变数,不受他控制了吧。”

事实上,沙玛猜得一点也没有错,松赞干布最初的目的,并不是进攻大唐,而是之前大唐无力进攻吐蕃高原,这给他莫大的倚仗,兵寂淞州,恫吓多过真刀真枪,可是出现了刘远这个异数,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弄到这个下场,这是刘远分析出来的结果,没想到,眼前这个吐蕃女了,猜得**不离十。

不能小看啊,吐蕃聪明人还是很多的,眼前这个青春美丽的阳光少女,也是一个聪明人,哦,对了,她说经常到处巡视生意,看来所言非虚。

“厉害,不过,这些事,沙玛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远有点吃惊地说。

老实说,虽说二世为人,但是刘远只是知道不少大唐的事,但对波斯和天竺发生的事,知道的极其有限。

沙玛也不隐瞒:“其实,我们家族一直有商队到这二个国家做买卖,也一直有留意和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所以多少还是知道的。”

古找的商队,化身一变,就成为打听信息的斥候小队,可以说非常方便。

刘远对这个叫沙玛的女子都有些佩服了。(未完待续)

说点点题外话

睡不着,爬起来写几句,

很多书友都看得出,

本书已经写了大半,

在适当的时候就会画上句号,

最近写得有些痛苦,

一整天只写那么二章,

主要感觉质量有所下降,

节奏也比前面明快,

写得好的章节,读者会高兴,作者也身同感受的,

写得差,读者不高兴,作者心里也不痛快,

水平有限,请多多包涵,

毕竟相识也是一种缘分,

炮兵最大的愿望,是你们觉得花的每一分钱都物有所值,

本书想在完结前冲入精品,

感谢每一位喜欢本书的朋友,

无论你是正版阅读或非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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