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0

没有如果 【41】

当程静悠雷厉风行的抵达JK杂志社以后，一眼就看到待在自己位置上的楚澐，正迳自发着呆，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这个大老板的到来！

「…大老板，有什么事情让您亲自跑一趟吗？」一旁的总编看到上司的上司突然降临，还以为杂志社出了什么纰漏，否则大老板怎会亲自来呢？

而静悠依然不语，只是慢条斯理地走至楚澐面前，然后曲指在她的桌面上敲了几下。「楚澐，我有事要和你谈。」在确认楚澐终于回过神以后，静悠才转头对总编吩咐，「你的办公室暂时借我一下，不介意吧？」

总编此时拿起手帕擦着汗，然后一脸笑意地回答。「当然，请大老板随意使用。」

得到满意答覆的静悠，只是轻点了下头，然后对楚澐说：「你和我进来吧！其他人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不用理我们。」

而楚澐看到静悠意外的现身，心里明白一定是因为她和雪芹之间的事，让她不得不手，所以也认份地尾随静悠的脚步进去总编的办公室，并锁上门。

「说吧，你和雪芹昨晚又闹什么别扭了？」静悠说话时，又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面前的楚澐看。「不要说谎，要知道你们之间的争吵，连妍妍也开始担心了喔。」

楚澐愣愣地看着静悠手机的简讯内容，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From:妍妍小恶魔

静悠阿姨，最近妈咪和姨的吵架让我有点担心，你可以帮我想办法让她们和好吗？

我很想念会和我一起做坏事的姨，也不想再看到妈咪伤心流泪的样子，所以帮帮我，好吗？

而静悠在确定楚澐看完内容以后，才收回手机。「里面的内容，是妍妍叫月华帮她打的，然后才send给我。可是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妍妍的心里话，也是我们的希望。楚澐，你和雪芹之间的冷战，也该停止了吧？」

楚澐听言，微微张了嘴，欲语还休的模样，让静悠率先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昨天我知道雪芹有回家找过你，我以为你们这次便会和好，谁知道今早一起床，发现她把我家客厅里的东西全都摔破了，而雪芹会这么失控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吧？」

程静悠说得坦白，楚澐自然明白再瞒下去，也只是徒增自己和别人的困扰而已。于是将那天宋雅人对她说的话，以及她心中的怀疑，甚至是昨夜和雪芹争吵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知静悠知道…

静悠听完，眉宇纠结得更深，然后整个人窝在舒适的沙发椅上。「楚澐，我觉得你不用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也不用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而楚澐低着头，手指头则无措地搓揉着自己的衣角，没有自信地说：「可是…我觉得自己造成了雪芹的麻烦了。我知道雪芹不介意，可是我…还是介意了。」而她会这么介意的原因，有很大的一部份是怕将来雪芹会怨她，怨她和妍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让她担起了这不必要的责任。

「楚澐，我问你，如果今天你和雪芹的立场对调，你会对你们的重逢感到后悔吗？」静悠知道眼前的人是块大木头，循循善诱的方法没用，还是直接开门见山比较快。「你和我都明白雪芹这个人，除了外表比别人好一点以外，私底下的缺点可不少，和她相处这么久的你，肯定比我还清楚。即使是这样的雪芹，你可曾有一丝后悔？」

后悔？！…这怎么可能呢？！「除了妍妍以外，认识雪芹，让我感激幸运之神的眷顾。」如果没有雪芹，也不会有现在的楚澐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静悠频频点头，心里很满意木头开窍了！

「不后悔！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自然也是！雪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缺点很多，但和她在一起久了，才渐渐体会到她的好处。如果今天我和雪芹的立场对调，自然会做出和雪芹一样的事出来！」楚澐慢慢的体会静悠想和她说的话了！

「既然你都不后悔了，那么我想雪芹也是一样的吧！ 我相信她和你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从来没有后悔过，也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静悠笑了起来，「楚澐，雪芹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相反的，如果是她愿意做，那也代表了是她认为值得，所以才去做，不是吗？」

「静悠，我说不过你，但我很感谢你的提醒。」楚澐此时才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想到了关键问题。「可是…我已经将雪芹惹火了，她这次会原谅我吗？」

静悠听言，缓缓地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别担心，我已经帮你想好对策了。位置和钱我都已经搞定了，只要你今晚七点准时到这家餐厅来，亲自向雪芹说声道歉，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楚澐愣愣地收下名片，然后接着说：「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毕竟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不是吗？」解决这桩事的静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谢谢！」楚澐由衷感激道。

而静悠则是起身离开办公室，并背对着楚澐挥手，示意她不要那么见外。然后又拿起手中另一张名片，悠悠的说：「楚澐都被我搞定了，接下来就剩雪芹了！」能帮的她都做了，甚至还替两人制造机会，只希望这两人今晚的烛光晚餐可以顺利点！

没有如果 【42】

程静悠在步出JK杂志社的门口以后，便好整以暇地拿出手机播打给另一位主角。只是打了两三遍，那人还是没有接手机，最后在静悠的坚持不懈之下，电话终于通了！

“找我什么事？”

声音听起来颇不耐烦，让静悠有种她凭什么为这不知感激的人这么拼命？“程雪芹，楚澐要我转告你，今晚七点，在XX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你帮我转告她，我不会去的…”

“喂，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楚澐的子吧？”静悠淡淡地说。

“……”雪芹知道静悠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她今晚不准时赴约，顽固的楚澐是真的会在餐厅等她！

“我只负责传话，其他事我可不管喔！”说话的静悠，此时嘴角微上扬着，似乎已经可以想像雪芹为此事犹豫懊恼了！

须臾，雪芹的声音才传来。“说吧，地点在那里？”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自己本没办法让楚澐受任何委曲。

而静悠很满意雪芹的答覆，于是迅速交代了一下。接着，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今晚记得穿得漂亮一点喔！毕竟我已经叫晴悠和月华今天负责照顾妍妍一天，所以说今晚可以算是你和楚澐的单独约会喔！”

“程静悠！你─”

这回静悠不等雪芹说完，便切掉了通话键，然后举步进入已等候她多时的宾士车。

「大小姐，现在要去公司了吗？」坐在驾驶座的司机，依然恭敬有礼地问道，但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后照镜看。

静悠敏锐地察觉司机的心不在焉，锐利的目光也偷偷朝后照镜看，意外见着了那令她无法遗忘的身影。

「大小姐，附近有座咖啡厅，不如您先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如何？」司机发现位在车后方的人影，正逐渐地靠近他们，所以才做此提议。

而静悠先是失神了几秒，然后才回复以往的冷静。「不用了，立刻回公司！」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既然如此，又何必见面呢？所以她的避不见面，没有错吧？裴书淮，这是当初你的决定，所以我成全你…

只是当宾士扬长而去的同时，站在原处的裴书淮，以复杂的目光盯着坐在后座的静悠，直至看不到为止，才转身离去。可是她略带感伤的叹息声，却透露着些许的失意…

------------------------------------------------------------

自从程静悠今早带来消息以后，楚澐整个心思更是不在自己的工作上，然后再听到晴悠来电说，今晚妍妍就交给她和月华照顾时，楚澐却因今晚只有她和雪芹两人的晚餐约会，开始感到紧张起来！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那么紧张，或许因为是争吵后的见面，所以才会让她这么无措吧！可是…心里那隐隐约约的雀跃感，又是因何而起了？

楚澐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如果不赶快发现的话，等到错过的时候，或许会令她懊恼不已…

「楚澐，你在想什么？」蓦然，一道低沉的男音，打断了楚澐的思绪。

「…雅人？！！！！」楚澐惊讶于眼前的人，怎会突然出现在杂志社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身西装笔挺的宋雅人，更衬托他帅气逼人！「我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欢迎吗？」

听言，楚澐尴尬地笑了下，然后发现四周同事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时，让楚澐突然站起身来。「你跟我来吧，这里不太适合说话。」语毕，楚澐就领着宋雅人往会客室的方向走，顺便隔绝掉八卦的目光。

进入会客室以后，楚澐熟练地替宋雅人泡了杯茶，然后递在桌上。「抱歉，办公室里待客的饮品就这几种，请你将就一下吧。」

而宋雅人啜了口茶，然后缓缓放下杯子说：「楚澐，是不是太甜了点？」

宋雅人的话，顿时让楚澐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茶的口味，我不知不觉照着雪芹的喜好泡了，里头加了两包糖，所以才会这么甜！」

听言，宋雅人俊朗的脸庞，立刻浮现出一道苦涩的微笑。原来…又是为了程雪芹阿！发现真相的宋雅人，突然感觉到了妒嫉！其实他不喜欢甜食，饮品也只钟情于咖啡而已，可是楚澐全都忘了，现在的她，也许只记得程雪芹的事吧！

「…雅人，不如我再帮你泡杯咖啡如何？」楚澐突然想起宋雅人的喜好，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而宋雅人依旧笑了笑，彷佛丝毫不在意似的。「不用了，楚澐。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今晚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楚澐落落大方地坐在宋雅人对面问道。

「我今天刚刚应徵上一间贸易公司的经理，所以想约你和妍妍一起庆祝一下。」宋雅人笑着说明自己的来意，心里也暗自期望楚澐能应允。

「…雅人，真的很抱歉，今晚恐怕不行。」楚澐婉拒了宋雅人的邀约，因为她今晚早就有了约会了！「今天妍妍是由晴悠她们家负责照顾，而我也有和人有约了…」

「是吗？」是什么样的约会，让向来重视孩子的你，肯交托他人照顾呢？「…该不会是和程学妹一起吧？」

听到雅人的话，楚澐虽有些意外，但还是大方承认了！「是阿，和雪芹一起…」

而宋雅人愣愣地看着楚澐娇羞的模样，心里顿时酸涩许多，但表面上仍维持着不变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下次再约你和妍妍吧！」语毕，宋雅人就快速离去，否则他怕自己会失态…

没有如果 【43】

随着宋雅人识相离去之后，楚澐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处理一些事情，直至下班时间到来。

楚澐看着自己的手表，虽然时间还有点早，但她还是决定提早赴约，也算是给雪芹一个惊喜！有了决定以后，楚澐面露微笑地收拾东西，和同事们相互道别之后，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前往赴约的场所。

只是楚澐没有留意到，打她步出公司的那一刻开始，一辆私家车也跟在她的后方…

-------------------------------------------------------------------------------

同一时间，还在静悠家的雪芹，现在满脑子则是等会儿要和楚澐见面的事，然后又想起静悠别有深意的话语，让雪芹白净的脸庞，浮现一抹不自在的红晕。

“今晚可以算是你和楚澐的单独约会喔！”程静悠打趣的话，言犹在耳，让雪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出适合今晚赴约的衣服！她绝对、绝对不是在期待有什么事会发生喔！会这么心打扮着自己，只是基本礼仪而已！

雪芹努力地为自己的行为找寻藉口，只是唇畔的那抹笑，却无法掩饰她此时愉悦的心情！而雪芹开心的模样，也被静悠家的钟点佣人看到，并偷偷打电话给自家老板，“大小姐，雪芹小姐看起来很高兴，就像中了乐透彩一样。”

“是吗？”静悠在办公桌上笑着说，然后转念一想，又吩咐佣人，“秦嫂，如果雪芹半个小时以后还没挑到适合的衣服，你就去我房里拿昨天刚送来的洋装给她吧！”语毕，静悠才挂掉手机，然后开始埋首于工作之中。

而在半小时以后，雪芹果然挑不到让自己满意的衣服，所以秦嫂也依静悠的命令，双手奉上新衣给雪芹。

看到那件漂亮的洋装，雪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秦嫂，等静悠回来，帮我和她说声谢谢吧！」

「大小姐交代说，只要雪芹小姐不要再赖在她家，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

------------------------------------------------------------------

提早到餐厅等候的楚澐，随着约定的时间逐渐逼进，唇角的那抹笑也益发明显。从来没想过向来苦闷的等待，竟然会让自己的心里充满甜蜜，没有丝毫的不耐，有的只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一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雪芹，楚澐心里就泛着一丝甜意…

「楚澐？！！」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唤回了楚澐的注意力。

而楚澐只是怔怔地看着来人，心里也讶异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雅人？！！」

在楚澐没有留意下，宋雅人嘴角扬起一抹名为“谋”的笑意。「还真巧，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楚澐笑得尴尬，但脑子里已是一团混乱，尤其是宋雅人身旁还有两名男士。「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宋雅人想回答时，他身旁的一名友人已经代他回覆。「今天雅人刚找到新工作，我和大卫是来帮他一起庆祝的！」

「是阿，本来想帮雅人庆祝的，只是没想到这家餐厅竟然会这么多人，竟然连张空桌也没有…」叫大卫的男人无奈地笑了起来，「抱歉，雅人，都是我忘了预约，所以才会让你白跑一趟。」

「没关系，这家不能吃，我们换一家就是了。」宋雅人说话时，眼角也示意友人接话。

「不用这么麻烦吧？」宋雅人另一位友人丁海，反而询问坐在位上的楚澐说：「这位小姐，反正你和雅人认识，更难得又在这里碰上，也算是难得的缘份，不如我们并桌，如何？」

「诶？？？？？」楚澐讶异于对方的提议，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丁海，你别为难人家！」宋雅人拍着丁海的肩，示意他适可而止，然后又转头向楚澐说：「抱歉，我朋友就这子，你别介意。」

「没关系。」楚澐苦笑着回答。

「这位漂亮小姐，真的不能通融吗？这家的牛小排很有名，我知道雅人很喜欢吃，所以才特别邀他来的！」

丁海和大卫双双看着楚澐，盯得她怪不自在的，最后不得不客套地说：「如果不介意的话─」

岂知楚澐话未完，丁海和大卫已经坐下，并将宋雅人推到楚澐的身旁坐下。「谢谢你了，这位漂亮小姐。今晚你和你朋友的餐费，就由我买单罗！」

而楚澐眼看事情发展至此，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却没有发现身旁的宋雅人，正暗自和友人打着暗号。

「对了，我叫丁海，他是郑大卫，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楚澐就好了。」楚澐客套地回答，然后目光不断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楚澐，不如我们先叫东西吃，如何？」丁海突然提出自己的意见，让楚澐又愣住了。

「…我朋友还没来…」楚澐想婉拒，可丁海却直接叫服务生过来点餐了。

「没关系啦，你可以先帮你朋友点餐阿！这样她来的时候，也不用再等餐，这样不是很好吗？」丁海完全不顾楚澐的意见，便迳自向服务生吩咐说：「五套A餐，谢谢。」

「好的，先生。」服务生写完单以后，便收拾餐牌离开。

与此同时，雪芹也到了约会地点，却没想到除了楚澐以外，还有其他人出现阿！缓缓地走进去，但每踏一步，雪芹原先的好心情就淡了几分。「还真是热闹！」

而楚澐则是面有愧色地望着雪芹，宋雅人则代替她回答说：「程学妹，你总算来啦！」

听到宋雅人略带示威的声音，让雪芹眯起了眼睛，然后往唯一的空位坐下。而随着雪芹的到来，四周顿时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没有如果 【44】

打从静悠告诉她楚澐约她时，雪芹心里就有无限的期待，隐约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事，不然向来宝贝妍妍的楚澐，怎么会将妍妍交由晴悠和月华照顾，另外约她见面呢？

这个中缘由，雪芹知道自己不能多想，谁叫对方是木头出名的楚澐？可是随着程静悠的暗示，还是让雪芹有了期待！她以为，今晚见面之后，她们两人之间会不一样了，她以为，楚澐终于懂得她对她的感情了，可真正的事实呢？

一想到这儿，坐在餐桌前的雪芹，忍不住自我嘲讽了起来。果然，她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就算楚澐不带妍妍过来，那也不代表她不会邀其他人陪她来，不是吗？

「…雪芹，餐点不合你胃口吗？」坐在雪芹斜对面位置的楚澐，并没有忽略她不快的表情，心里也暗自责怪自己的愚蠢，但想和雪芹解释，现在又不是一个好的时间点，只好等一下再找机会向雪芹说明原因。

「不会，只是我今天没什么胃口而已。」雪芹淡然地说，但实际上她是食不知味。

而楚澐虽迟顿，还是清楚看出雪芹真的不高兴了，让她内心更为着急。

至于坐在楚澐身旁的宋雅人，此刻心情大好地看着坐在他正对面的雪芹说：「程学妹，不用和我们客气，尽量多吃点。」看到雪芹脸上霾的神情，宋雅人心里异常愉悦。其实从他下午邀约楚澐被拒绝后，他并没有灰心。所以从楚澐一踏出公司门口，他便一直开着车，尾随在后。甚至是楚澐搭上计程车以后，他也保持一定的距离，紧紧跟随楚澐来到这家餐厅。

当楚澐坐在餐厅里头等人时，其实他人也在餐厅外头注视着楚澐的一切。然后在看到楚澐每次注意看手表时，脸上总会扬起幸福的微笑，他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婚，是为了楚澐和妍妍，所以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她们呢？所以他决定要破坏楚澐和程雪芹的约会，也因此才有现在这场“巧遇”！

「不用了，我是真的吃饱了。」雪芹冷冷地拒绝，也不想再折磨自己的胃了。

「对了，程小姐，可以冒味地问你现在在那里高就吗？」丁海浅笑地问起坐在他身旁的雪芹。

「我只是一个Soho族，闲聊时帮人接接case而已。」雪芹很讨厌这种调查式的询问，但奈何他们是楚澐的客人，所以再不喜欢还是回答了问题。

「喔？那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丁海似是得寸进尺，一直追问雪芹问题。

「收入还饿不死人。」其实凭她之前所攒的钱和投资，甚至是母亲程凌过户给她的资产，她本就不用工作。

「难道你没想过找一个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吗？」丁海顿了一下，然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还是程小姐已经找到靠山，所以才不愁钱呢？」

丁海的话音一落，雪芹冷冷地看着他，而楚澐却是忍不住了！「丁先生，请你收回这句话，并向雪芹道歉！」

楚澐的怒斥声，顿时让在场的气氛僵住，最后宋雅人不得不出声圆场，「小澐，丁海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

「我一点也不觉得那句话是玩笑！」楚澐转过来对宋雅人说：「如果你朋友坚持不愿道歉的话，那么请你带你的朋友们离开！」

听言，宋雅人脸上的笑容立时消散，因为他清楚知道楚澐是认真的。

而丁海看场面被他弄得如此僵，也视时务地向雪芹道歉。「抱歉，程小姐，我这人就是嘴笨了点，刚才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嗯。」雪芹轻点了下头，算是接受了这份道歉，但眼眸却不住地往楚澐的方向瞧，唇角也上扬了些许幅度。

随着丁海的认错，席间刚刚不愉快的气氛也消散一空，五个人也闲聊了起来。然后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一直安静的郑大卫也突然问起雪芹说：「程小姐，看你这么漂亮，应该有男朋友了吧？」

听言，众人的目光迅速聚焦于雪芹身上，就连楚澐也不例外。

而雪芹则是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以后才回答，「没有，我没有男朋友。」

「连喜欢的对象也没有吗？」郑大卫不解的问道。

「呵呵~~」雪芹以笑容来回答，但眼眸却似有若无地落在楚澐身上。

「程小姐，该不会是你标准太高，所以才看不上别人吧？」丁海逮到机会，便会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追问。

「我说你们两个别再八卦了，就算你们知道程学妹有没有对象又如何？」宋雅人假装当和事佬，出言替雪芹解危。

「我们可以帮她介绍对象，说不定可以促成一段姻缘呢！」丁海此时和宋雅人一搭一唱，丝毫不理会雪芹早已变了脸色。

「这个主意不错，你觉得呢？楚澐。」宋雅人转过头来对楚澐说：「你不是也很希望学妹赶快交男朋友吗？」

雪芹…交男朋友？为什么听到别人提起，楚澐会觉得自己的心，隐隐有些酸涩呢？

而宋雅人没有错过楚澐犹豫的神情，按奈下心中的不快，继续说：「对了，你和雪芹那么好，应该了解她喜欢什么样类型的人吧？不妨和我们说说，我们找找有没有适合的对象，如何？」

当楚澐已不知该怎么回应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雪芹，迳自站起身来了。「对不起，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了！」语毕，雪芹就匆匆离席，脚步毫不停留。

楚澐见状，自然是跟着离去，直追着雪芹到餐厅门口。「雪芹！你别生气─」

「站住！」蓦然，雪芹停下了脚步，一脸怒意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楚澐。「你跟出来做什么？是想让我再回去被人当笑话吗？」这场饭局，所有的不快她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忍下楚澐也参与他们的行列！

「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关你们什么事？楚澐，你不觉得你们管的闲事，也太宽了点吧？」这么久以来，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楚澐，难道她一点也感受不到吗？为什么楚澐还可以联合外人，一起践踏她对她的心意呢？「…楚澐，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楚澐此时只是紧抓着雪芹的手，但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而雪芹则是用力甩掉楚澐的手，然后对她大声怒吼着说：「楚澐！你够了没有？是不是一定要我承认我有喜欢的对象了，你才开心？好，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喜欢的对象，而且喜欢了很久、很久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说完，雪芹便随手招了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而楚澐则是站在原处，怔怔地看着雪芹在她眼里离开…

没有如果 【45】

在餐厅外头和雪芹不欢而散以后，楚澐推掉了宋雅人送她回来的好意，独自一人搭计程车回家。

一回到家，原先在外头强忍的泪水，彷佛找到了出口，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自从五年前那段悲惨的遭遇，楚澐以为自己今后不论遇到任何困境，她都能勇敢面对，可是…她错了！她没想到自己和雪芹之间的争吵，会让她这么难过，会让她这么的伤心！如果…雪芹不肯听她解释，甚至不愿意原谅她，她该怎么办呢？

脑海里突然想起和雪芹争吵的内容，楚澐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楚澐，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之前雪芹对她已经有很多埋怨了，原本想趁今晚向她道歉的，但事情却又被她搞砸了！ 她印象中的雪芹，无论对她再怎么生气，至少还会维持一定的风度，可是这次却彻底失控，想必雪芹这回真的对她很失望吧？

楚澐想起今晚所有的不快，眼角的泪水则不停地滑落，然后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蹲在角落，双手抚着频频抽痛的额角，懊恼地忏悔着自己的一切…

---------------------------------------------------------------------------

而生气离去的雪芹，自然又回到了静悠家里。

静悠在沙发上听着自己钟爱的古典乐时，却被自家大门砰的一声吓到！「雪芹，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连你也不欢迎我吗？」雪芹狠瞪了静悠一眼，语气不快的说。「好，那我等一下收拾完东西，就去酒店住，这总行了吧？！」

听言，静悠不悦地皱了下眉头，然后伸手拿摇控器暂停了音响播放器。「怎么了？」

静悠见雪芹不语，于是旁敲侧击问说：「你和楚澐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

「别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雪芹大声地向静悠咆哮，「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别问我今晚的事！」语毕，雪芹就生气地往自己暂居的客房走去。

而静悠见着雪芹这样的反应，心知今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想去雪芹房里追问时，自己的手机却突然来电，搁下了她的脚步，只是来电者传来的消息，却让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雪芹，开门！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静悠此时站在雪芹紧闭的房门口面前，不断地敲着门。

「烦死人了！我什么也不想听，程静悠，你少烦我！」

雪芹说完，听到门外不再传来敲门声，以为静悠放弃了，却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静悠已经拿着备份钥匙，不尊重她的意愿，迳自走了进来。

「程静悠！你懂不懂什么叫个人隐私？！」雪芹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向她走来的静悠。幸好她已经换好衣服，不然不就吃亏了吗？

「程雪芹！我才想问你，到底疯够了没有？」静悠站在雪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雪芹生气的脸孔。「今晚你和楚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那个义务和责任，需要向你汇报吧？」雪芹撇过头，故意忽视静悠。

静悠看着雪芹的背影，缓缓地说：「刚刚晴悠打电话给我，她们送妍妍回家时，发现楚澐在家昏倒了。」

楚澐…昏倒了？！听到这个消息，雪芹老早忘记先前和楚澐之间的不愉快，赶紧转身询问静悠说：「她现在怎么样？在那家医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静悠坐在床的另一头，淡淡的问道。

「你该不会怀疑楚澐昏倒的原因，和我有关吧？」雪芹突然觉得今晚没吃什么东西的胃，开始难受了起来。

静悠微点了下头，然后才说：「晴悠她们送楚澐去医院时，楚澐一路上念的都是你的名字。如果说事情和你无关，又有谁会相信呢？」

听言，雪芹只是紧咬着下唇，须臾，才缓缓开口今晚不愉快的经过…

「静悠，你说这是我和楚澐的单独约会，可是你错了！这本就是楚澐替我安排的相亲大会才是！」急着想把她推销出去的楚澐，甚至是着急于和她撇清关系的楚澐，这才是令她发火的真正原因！

而静悠只是有耐心地听完整个故事，包括雪芹的怨言之后，才出口询问。「雪芹，我问你，你所有的猜疑，都是楚澐亲口承认的吗？还是…只是你一人的以为呢？」

静悠的一语中的，蓦然让雪芹刷白了脸色！「我…我─」

「你有没有给楚澐解释的机会呢？」静悠看了看雪芹的表情，大概能推敲出楚澐昏倒的原因了。「雪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的楚澐，才是真正受委屈的人阿！」

「……」静悠简短的几句话，彷佛暮鼓晨钟，立时让雪芹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她受了委屈，可以向楚澐大肆发泄自己的情绪，那么楚澐呢？有口难言的她，是不是更委屈呢？「我已经把今晚的事告诉你了，你也该告诉我楚澐在那家医院了吧？」

而静悠见雪芹已经恢复了冷静，脸上才扬起了欣慰的笑容。「我和你一起去。」只是…听完整件事的她，为何会觉得今晚的事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呢？如果…这一切的事没那么巧合，而是人为的话，那么宋雅人是不是有必要留意一下呢？

没有如果 【46】

由雪芹开车，然后静悠指示方向，两人火速赶到风晴悠所说的医院，然后更连忙赶到楚澐目前所待的普通病房。

雪芹一进到病房里头，一入目就是楚澐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令她不自觉地踉跄了脚步。

「姨~~!!」本来待在病房里的妍妍，一见到雪芹到来，便小跑步至她怀里大哭！

而雪芹只是蹲下身子，手不断地拍着妍妍的后背，安慰着她说：「妍妍乖，姨在这里，你妈咪不会有事的。」

「姨，我好怕！真的好怕！」妍妍哭着诉说自己的害怕，她只要一回想刚刚晴悠和月华阿姨送她回家后，她发现妈咪倒在地上，任她如何叫唤也没有反应时，她就觉得害怕！

单亲家庭的出身，以及比其他同龄孩童的早熟，常常会让人遗忘妍妍的真实年龄。可是她再怎么懂事、成熟，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妍妍乖，别怕，有姨在。」雪芹不断地重覆语句，终于让妍妍的情绪缓和下来。

而也在病房里的风晴悠，在关上病房门以后，视线才移至雪芹身上。「医生说楚澐会晕倒，是因为过度疲劳和神紧张所导致的。护士刚过来帮楚澐吊点滴，而且交代了楚澐要好好休息才行。」

听完原因的程静悠，不免感叹地说：「幸好当时有晴悠和月华在，不然…」后果她真不敢想了！

雪芹红着眼眶，向在场的三名好友道谢，「这次…真的多谢你们了！」

「雪芹，少和我们客气了！」看着真情流露的雪芹，风晴悠也蓦然鼻酸，手也紧紧握着恋人谷月华的手。「如果当我们是朋友，这些客套话就免了！」

「是阿，芹姊。医生也有交代说，等到澐姊打完点滴醒来以后，如果状况恢复得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月华，此时才开口。

「雪芹，我想你一定会留下来照顾楚澐的。那么妍妍呢？要不要再让晴悠她们照顾一天呢？」静悠望着雪芹，缓缓说出自己的意见。

而听到静悠的话，妍妍的小手只是紧抓着雪芹的衣角不放。

「让妍妍和我待在这里，一起等楚澐醒来好了。」雪芹笑着说，然后一手妍妍的头发。

「好，有状况再打电话给我们。」说完，静悠也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雪芹。「医院的空调比较冷，小心别让妍妍着凉了，不然楚澐醒来，你可就倒大楣了！」

「谢啦！」雪芹语气一顿，然后才说：「楚澐醒来，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们。」

几个人再闲聊了几句以后，静悠等人便离开病房，只剩下还未醒来的楚澐以及妍妍、雪芹三人。而雪芹在静悠她们离去之后，便拉开椅床，然后抱着妍妍坐下。

「姨，你说妈咪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或许是雪芹待在旁边的缘故，妍妍特别的放松。

而雪芹见状，只是拿起静悠留下的外套，披在妍妍身上。「妍妍想睡了吗？」

「我还不困，我也想等妈咪醒来。」妍妍边揉着眼睛，还小小的打了声哈欠，证明她困极了！

「乖，妍妍先睡一下，等妈咪醒来以后，姨再叫你，好吗？」雪芹细心地替妍妍调整好睡姿，让她更容易睡觉。

「…姨不可以骗人喔！」说完，妍妍也慢慢地陷入沉睡之中。

而雪芹在确定妍妍睡着以后，又搬来一个小椅子，静静地坐在楚澐病床旁边，并仔细地审视她的面容，才发现自她搬去静悠家住以后，楚澐的脸色也憔悴了不少。

就连昏睡中的楚澐，秀眉依然拢在一块儿，说明了她睡得并不安祥！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觉楚澐的身体不适呢？当初自己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照顾楚澐，怎会照顾到送进医院来呢？「楚澐，我在这里，等你醒来。」

雪芹的手伸至被子底下，紧握着楚澐和她相临的手的同时，楚澐连昏睡也纠结的眉宇，似乎也稍微地舒缓些…

-----------------------------------------------

楚澐睡了不知多久，才稍微恢复些意识，只是仍闭着眼睛，懒洋洋地不想动。她觉得好累、好累，让她觉得就这么睡下去，不要醒来，或许还比较好吧！

「楚澐，你醒了吗？」一直在楚澐病床旁守候的雪芹，并没有错过楚澐紧闭的眼睛，有了动静。

而听到意料之外的熟悉女声，楚澐连忙睁开了双眼，就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雪芹？！」

「是我，楚澐。」雪芹小心翼翼地握着楚澐的手，「我在你身边。」

而楚澐在感受到掌心里熟悉的温度，眼眶里又迅速积满了泪水，并目不转睛地望着雪芹。「我在做梦吗？」

雪芹用空着的一只手，扶着楚澐坐好后，自己也坐到床沿边，挨着楚澐更近些。「没有，我是真的在你身边。」

听言，楚澐眼眸里的泪水，又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而雪芹一如往昔，将楚澐揽入自己的怀抱以后，柔声地安慰她说：「别哭了，不然妍妍醒来，又要怪我欺负你了。」

楚澐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取笑声，更是不满地用手轻搥了雪芹的肩一下。

「你和妍妍果然是母女，专爱搞这些小动作。」雪芹终于知道她抱着妍妍的时候，妍妍爱搥她肩的小动作是从那儿来了！

而在雪芹怀里的楚澐，彷佛也想到妍妍撒娇的模样，于是也笑了起来。良久，楚澐才抬头对雪芹说：「雪芹，在餐厅和宋雅人他们遇见真的是巧合！我只是见他们没位置坐，才邀他们一起坐的。如果…我知道他们会说那么过份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雪芹看着这么着急和她解释的楚澐，才对那晚自己的冲动，感到了后悔。「楚澐，别说了，我信你。」

「真的吗？」

「嗯。」雪芹轻点了下头，眸光里尽是对楚澐的柔情。「等一下我们就一起回家。」

而听到〝回家″这两个字，楚澐心里顿时充斥着一片温暖，和雪芹交握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道。「好，我们等一下就回家。」

就在俩人沉浸在幸福的世界时，丝毫没有发现旁边原先睡着的小人儿已经醒了，而且肚子也饿了，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妈咪和姨，并期待着她们赶快发现她的存在！

据说等两个大人发现某小孩的存在时，某个小孩已经嘟着小嘴，背对着她们，迳自生起两个大人的气了！也因此，某两名大人为了让某个小孩消气，听说那天早上的早餐吃的是麦当当喔！

没有如果 【47】

楚澐出院以后，雪芹也搬回家里住，一切就好像回复到一家三口幸福甜蜜的日子！每天早上，楚澐起床以后，就开始张罗全家人的早餐。而妍妍也会在七点整，被自家妈咪准时叫醒。

「妍妍，起来吃早餐，小心不要吵到姨喔！」楚澐每次总会轻声地叫唤妍妍起床，看着女儿赖床的可爱的模样，以及另一个人仍在梦乡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外界的风吹草动时，楚澐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好！」妍妍无意识地回应，随后又想起姨还在睡觉，于是小手偷偷掩着嘴巴。「妈咪，姨没被我吵醒吧？」

而楚澐看到妍妍的模样，唇畔漾起的那抹笑，也益发明显。「没有，你姨睡得可沉了呢！」楚澐边说话的同时，也将被子重新盖在雪芹身上，眸光里流转着某种说不出的情愫…

「妍妍，我们去吃早餐吧！」楚澐牵着妍妍的小手，悄悄地步出房门。

等到妍妍解决完早餐以后，楚澐也习惯地在餐桌上留下便条纸，写下今早的早餐放在那里，要雪芹醒来别忘了吃之类的话。然后也不忘在旁注解，要是发现某人为了贪图方便，中餐乱吃速食物品，回来就家法处置！

「妈咪，好了吗？」妍妍背好自己的书包以后，一脸不解地望着连写纸条也偷笑的妈咪。

「好了，我们出门吧！」听到妍妍的问话，楚澐也连忙拿起自己的包包，然后牵着妍妍的手出门。而这就是她们这一家的开始，虽然平淡却让人觉得甜蜜…

约莫到了十点钟左右，受生理时钟影响的雪芹，才会起床。在经过梳洗以后，才来到客厅，果不其然又在茶几上看到某人留给她的爱心纸条！虽然上面的内容，每天留得大同小异，但在雪芹的眼底，还是会觉得有不同的地方，或许是她感受到纸条内容的关切之意吧！

「这女人怎么越来越罗嗦！」嘴里虽然念念有词，但雪芹脸上唇角弯起的角度，还是泄漏了她的好心情。而这就是她们的生活，平常之中却又处处充满着幸福的痕迹…

-----------------------------------------------------

到了下午两点多时，雪芹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熟练地播了通电话给程静悠。

“程雪芹！你找我又有什么事了？！”电话中的静悠，语气有些不奈。不过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才刚开完了一个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打算休息的时候，就被某人打电话骚扰了，脾气能不好吗？

而雪芹毫不理会静悠的反应，在客厅里不断来回走动，似乎想藉此转移她的紧张。“静悠，我拜托你办的那件事，顺利吗？”

听言，窝在自己沙发椅的静悠，忍不住翻了下白眼，“程雪芹！你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吗？”

“当然不是！”雪芹尴尬地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我很紧张这件事，或许这次我将自己所有的勇气都用上了，如果其中一个环节出错，我想…我应该再也提不出勇气了吧！”

静悠默默地听着雪芹的话，心里感到很欣慰。“雪芹，我很高兴你将我的话听进去。”

雪芹自然是听懂静悠的话，然后笑着回说：“嗯，你说得对，我该勇敢一次地向楚澐表达我对她的感情，无论…结果如何！”

自从上回静悠劝她，要嘛就勇敢一回，不然就彻底放手，否则以后只会令自己痛苦，也会让楚澐痛苦！本来雪芹当初对静悠的劝说，嗤之以鼻，毫不理会。但楚澐晕倒那件事，是真的吓到了她！她是因自己的感情无法宣泄因而牵怒到楚澐身上，导致楚澐难过自责，才会在家里晕倒。

经过这件事以后，她害怕再不说清楚自己对楚澐的感情，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有重覆的事情发生。她不希望楚澐践踏她对她的感情，同样的，也不希望自己再次无心的伤害楚澐，所以便决定今晚约楚澐见面，向她告白！

“雪芹，我和晴悠她们都一致认为，楚澐这人虽木头了点，但木头不代表无情，我衷心希望可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静悠在电话的另一头，真诚献上自己的祝福。光凭雪芹和楚澐平日里的互动，谁会相信她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呢？所以静悠相信，就算楚澐知道了雪芹对她有友达以上的情感，但最糟也只是惊慌失措一番，最后一定会接受雪芹对她的感情的！

“承你贵言，我也希望今晚的告白能顺利。”为了今晚的告白，雪芹彷佛回到了高中毕业前夕，自己似乎也是这么紧张的吧？

雪芹回想起青涩时代的自己，终究没有拿出勇气说出自己的感情，那么长大后的自己，应该比当时有更多的勇气吧？

雪芹和静悠通话的同时，空着的一只手也拿起电话座旁摆放的相眶，看到里头两大一小的幸福合影时，唇角也逸出一抹笑意…

没有如果 【48】

雪芹和静悠商讨今晚的告白流程，经过再三确认之后，才甘心挂掉电话，大发慈悲地让程静悠去休息。然后雪芹盯着自己的手机，用颤抖的手指一字一键地敲出熟悉的号码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怎么也越来越快了？明明自己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什么表现得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呢？仅管雪芹再三地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但还是免不了紧张，或许只因为对象是楚澐吧？也只有在面对她时，自己的淡然自若，才会不复存在…

雪芹在等候电话接通时，心里是越来越紧张，最后电话转入楚澐的语音信箱时，雪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庆幸的是，她不用结巴的说出今晚单独邀约楚澐的事，失望的是，不能听到楚澐的声音，让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雪芹轻叹了口气以后，便直接打电话到JK杂志社。

“您好，这里是JK杂志社。”几乎是电话才刚响起，便有人接通。

而雪芹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女声，自然猜出主人的身份是谁。“是小慧吗？我是程雪芹，楚澐在办公室吗？”

“喔，是芹姊阿！ 澐姊刚出外去采访一名客户，现在还没回来喔！”听到是认识的人，身为客服人员的小慧，语气不自觉地亲切了几分。“芹姊，需要等澐姊回来后，我帮你转告什么吗？”

两人的对话言谈，似乎早已习惯这种交谈模式。“你帮我转告她，今晚六点在XY餐厅见。”

“好，我会转告她的。”语毕，两人就分别挂掉电话。

只是等小慧挂上自己的电话以后，一旁的同事却对她说：「小慧，林组长有事找你，要你去7F的人力资源中心找她。」

「好，我知道了。」知道自己有事忙的小慧，怕是等不及楚澐回来，于是便将雪芹交代的事情，写在一张便条纸上，然后离开以前，贴在楚澐办公桌上明显的位置。

而雪芹则因为不放心，于是又传了一封简讯给楚澐，叮咛她今晚见面一事，然后便着手去做自己的事。只是雪芹万万没有想到这封简讯，竟然间接会成为她和楚澐发生误会的导火线…

------------------------------------------------------------------------

宋雅人上班的地方其实离楚澐她们的杂志社不远，所以只要他有空，总会想方设法地去邀约楚澐。只是每次的电话邀约，楚澐不是谎称自己有事，不然就是给他软钉子碰，几次下来，宋雅人也没有什么耐，索直接上杂志社找楚澐。

可惜他来的不巧，因为楚澐的同事告诉他说，楚澐刚刚才出去，现在人不在这里。而宋雅人也微笑地向对方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楚澐回来。」

楚澐的同事见宋雅人坚持，也不多说什么，迳自忙着自己的事。而宋雅人见办公室的人都在忙着赶自己的稿子，本来想去会客室等楚澐的他，却在听到一阵简讯声从楚澐的桌上响起时，又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他发现楚澐遗漏在办公桌的手机，甚至是让他看到传简讯的人是程雪芹时，引起了宋雅人的注意力。

如果手机萤幕上的名字，出现的是其他人，或许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但因为是程雪芹，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不道德，他还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偷偷开启简讯内容…

From:雪芹

楚澐，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喜欢一个人，还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事吗？

这件事是真的，静悠她们也知道，应该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我对那个人的感情吧！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喜欢的对象究竟是谁？

今晚六点在XY餐厅，只要你来，我就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你！

默默看完内容的宋雅人，想也没想就将这则简讯删掉，因为他知道程雪芹决定今晚向楚澐告白，而他怎能容许这件事发生呢？

「…程雪芹，别怪我…」删完简讯还不够，宋雅人还将雪芹打的未接来电，也通通删除。然后眼角馀光瞄到雪芹托人留言给楚澐便条纸，也将它搓揉成一团，然后扔到垃圾桶里。

最后，宋雅人还悄悄地让楚澐的手机关机，才又放回原处，意图让楚澐没办法接到雪芹接下来的电话…

「…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回到办公室的楚澐，有些意外宋雅人的出现。

而背对着楚澐的宋雅人，此时才转过身来，不慌不忙地说：「我刚经过你们杂志社附近，本来想打电话约你喝杯咖啡的，岂知一直是关机中，所以我就顺便上来找你啦！」

听到宋雅人的解释，楚澐不疑有他，然后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呈现黑屏状态，再加上宋雅人的说词，自然让楚澐以为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抱歉，可能是我昨天手机忘了充电，所以现在手机没电，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没关系，只要我能见到你就行了！」

宋雅人深情款款的目光，却让楚澐感到不自在。「别说这些，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澐，你还记得欠我一个晚餐约会吗？我希望今晚能和你以及妍妍，好好吃一顿饭。」宋雅人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缠着楚澐，不让她有机会见到程雪芹。

楚澐看宋雅人这么坚持，而且还找上门来，自己似乎也找不到藉口推掉吧？「好吧，我答应你。」也趁着今晚的机会，将上次没能和宋雅人说清的事，就藉此一次说清楚，他和她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没有如果 【49】

一直以来，雪芹总是习惯地等待。小的时候，不断在亲戚家四处借居的她，总是引颈盼望着自己的母亲归来，即使小小年纪的她知道程凌不喜欢她，但能见着敬畏的母亲一面，还是让雪芹幼小的心灵得到满足。等她渐渐地大了，开始明了母亲对她冷漠的原因之后，也衷心期望孤傲的母亲也能真正地得到幸福。因此，在她十五岁那年，母亲和aunty移民到美国时，她没有跟着去，而是决定一人留在台湾念书…

雪芹亲眼见证过母亲为爱痴狂的模样，也见过aunty因为这段感情所受到的伤害，所以若能选择，她宁愿一辈子也不懂情爱！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上苍和她开了个大玩笑，在她十六岁那年，偏偏让她遇上了楚澐，一个令她倾心爱上的小女人！

如果不曾见过母亲和aunty在爱情里相互折磨着彼此，或许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楚澐，然后理所当然地向楚澐索取爱情！可是…她不能，除了害怕自己遭到拒绝之外，另一方面也怕让楚澐为难，而这也是她最不希望的结果。有了母亲的前车之鉴，她宁可在远处观望着楚澐的一切，只要楚澐幸福，她也会感到幸福…

可是她算漏了一件事，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如果不曾接近过楚澐，她会以见证楚澐的幸福为满足，但因缘际会之下和楚澐有了交错，甚至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发现自己变得贪心了，因为她眷恋这得来不易的幸福，想要一直拥有，不愿放手…

「小姐，请问要点餐了吗？」XY餐厅的服务生，此时尽责地上前询问沉浸在自己思考的雪芹。

而雪芹空洞的黑瞳，此时才聚焦在眼前的服务生身上。「不用了，我等的人还没来。」

那名服务生随着雪芹的婉拒，也只好鼻子地离开。

雪芹等服务生走了以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打楚澐的号码，只是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对不起，您播的号码关机中，请稍后再播─”时，雪芹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地凉了起来…

一直打到自己的手机也没电，雪芹才惊觉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她等的人还会来吗？或者该问，她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

而不知道雪芹在餐厅苦苦等候着自己的楚澐，此时只是拉着妍妍的手，母女两人跟在宋雅人后方，一起逛着百货公司。

「妈咪，今天不是说好晴悠阿姨和月华阿姨会来接我吗？怎么是你和宋叔叔呢？」在幼稚园门口等人接送的妍妍，确实对妈咪的出现感到意外！

「妈咪也是临时接到月华的电话，说你晴悠阿姨的公司临时要开会，所以不能来接你，再加上静悠也正接待一名客户，所以便由妈咪来接你了。」楚澐笑着解释，目光柔和地望着妍妍。

「那姨呢？姨为什么没来？」妍妍的小手摇着楚澐的手，急着找寻雪芹的下落。

「你姨有事忙着，所以才没来。」楚澐不得已撒了个谎，因为今晚必须和宋雅人吃饭。上次那件事，她再怎么迟顿也察觉到雪芹和宋雅人之间处不来，所以她怎能叫雪芹也来呢？她知道雪芹瞧着她的面子上，不会拂她的意，但自己心里就是会觉得不舍，不想雪芹为了她受这份委屈…

「妍妍晚餐想吃什么？宋叔叔请你吃，好不好？」宋雅人走向前去之后，便蹲了下来，以便和妍妍交谈。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和妍妍的距离近些…

而妍妍则是躲在楚澐的身后，一脸戒备地盯着宋雅人瞧。

宋雅人见状，俊朗的脸孔也无奈地扬起一抹苦笑。而楚澐看了，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然后淡淡地问说：「雅人，你打算送给同事的礼物决定好了吗？如果你还没打算好，不如改天你再自己来选礼物吧！」她是答应了宋雅人的晚餐邀约，可不代表她也顺便答应了其他事。

听言，宋雅人只觉得心里更加的苦涩了！自从下午楚澐答应了他的邀约，他想尽办法想延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先是藉口自己要去那里拿东西，不然就假装自己买礼物送同事为由，为的就是多争取相处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和他耗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楚澐，似乎已经到了她的忍耐极限了…「不选了，我们去吃饭吧！」

听到宋雅人的话，楚澐没有丝毫愧疚。「由你决定吧！」

而宋雅人愣愣地看着楚澐毫不留恋的背影，有种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似乎也追不上楚澐的脚步。两人之间，注定渐行渐远…

没有如果 【50】

自从知道楚澐母女的消息之后，宋雅人没有一天不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一家团聚地吃顿饭。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可是…为什么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呢？是因为无论他怎么讨好妍妍，但妍妍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淡，所以他才觉得沮丧吗？还是因为这场饭局，从头到尾楚澐始终没有正视过他一眼，因而感到难过呢？

「…妈咪，我吃饱了…」席间，妍妍不顾餐桌上还摆放着她未曾动过的食物，只是用她的小手轻摇着身旁楚澐的手臂。

宋雅人见状，心里莫名地着急起来！「妍妍，这里还有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肌，你不再吃点吗？」语毕，宋雅人也拿起公筷，挟了几块放至妍妍碗里。

而妍妍则是皱着略显秀气的眉，拉着楚澐的力道更大些了。「…妈咪…」

楚澐淡淡地笑了一下，不由分说地将妍妍碗里的糖醋里肌，挟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再对坐在对面的宋雅人说：「雅人，其实你今天点的菜，都是妍妍不爱吃的，尤其是糖醋类的东西。」

宋雅人似乎没有料到楚澐会这么说，「可是…我之前在你们家吃饭的时候，明明看到妍妍喜欢吃这些菜阿！」他还记得妍妍当时，好像还和程雪芹争食，这不代表妍妍也喜欢吗？难道─

而楚澐见宋雅人似乎略有所悟，于是也不打哑谜，直接和他开诚布公。「其实喜欢吃糖醋类的食物，一直都只有雪芹而已。妍妍是小孩子心，明明她不爱吃这些东西，但看到她姨爱吃，所以每次都喜欢和她抢着吃。而这也是她们两姨侄，培养感情的方式之一。」

宋雅人愣愣地听完楚澐的解释，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良久，才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楚澐，你刚刚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妍妍不喜欢这些菜色，却还是让他盲目的点菜，是想让他自豪于自己细心地留意妍妍的喜好，甚至还觉得自己也可以扮演好父亲的角色时，却硬生生地浇了他一头冷水，证明他始终还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吗？

「雅人，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应该再去找更好的对象。」楚澐最后还是说出上次未说完的话，只因不想让宋雅人存有任何的可能。

「可是我只喜欢你一人而已！」宋雅人伸手想握住楚澐的手时，却被她快一步缩了自己的手，让宋雅人抓空。「楚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雅人，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也不想去改变什么，你明白吗？」楚澐抱着妍妍，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明白，可是我很不甘心！」宋雅人苦笑着说，神情一片哀凄。「楚澐，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楚澐明白维持现状是宋雅人的底线，而她也不想和宋雅人撕破脸，只能在心底暗自叹息。

而匆匆结束这场饭局后，楚澐推不掉宋雅人的好意，还是让他开车送她和妍妍回家。在这短暂的车程中，没有人说一句话，一路沉闷地开回楚澐她们家。

宋雅人停好车以后，也很绅士地下车，然后绕到另一旁的车门，替楚澐开门。

「谢谢你，雅人。」楚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手上则抱着不知何时睡着的妍妍。

而宋雅人见楚澐抱着妍妍下车以后，也怕楚澐会累着，「妍妍已经睡了，不如我帮你抱妍妍进去，如何？」说完，就伸出手来，示意要抱妍妍。

楚澐脸上仍是挂着笑容，脚步微微往后挪了一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宋雅人见楚澐一脸坚持，也只好颓然地放下手。

「你快回去吧，开车也小心点。」楚澐轻轻地说，然后在走过宋雅人身旁时，却又被他叫住了。

「楚澐，今天你对我所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清楚。」宋雅人对楚澐说话的同时，手也细心地拿掉因风吹而掉落在楚澐头顶的枯叶。

而楚澐听到宋雅人的话，清丽的脸庞才扬起今晚唯一发自内心的微笑。而她灿烂炫目的那抹笑，顿时让宋雅人有种莫名的感动，因为他终于看到了潜藏在记忆深处，也令他难以忘怀的璀璨笑靥…

-------------------------------------------------------------------------------

另一边厢，在XY餐厅久候楚澐未到的雪芹，心知向来守时的她，确定不会来赴这场约会时，要说雪芹心里不失望，那铁定是骗人的话！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雪芹，只想好好痛哭一场！雪芹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将自己的身躯陷在沙发之中，双手则掩着面，低声嚎哭着！虽然她对楚澐的失约感到失望，可是在她的心里深处，还是难免期盼着，楚澐没有赴约，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事情的真相，也一定如她所想的一样，没错吧？

正当雪芹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寂静的空间之中，隐约传来了车辆驶近的声音，而且还停在自家大门附近，让雪芹恍惚地走到阳台，也让她看到一幅伤人的画面！

她亲眼看到宋雅人送楚澐母女回来，甚至还有说有笑的模样，硬生生地让雪芹刷白了脸色！然后再看到宋雅人细心地为楚澐拂去落叶的亲密举动，而楚澐则回报他璀璨笑靥时，无疑是压垮雪芹的最后一稻草…

「原来…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吗？」所以楚澐今晚，才会无法赴她的约吗？可是…这个事实，对她来说，真的很残忍阿！

雪芹笑着落泪，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苦涩，让她紧紧揪着自己的口，想要缓和一下从内心深处，散发而出的痛楚。自从和楚澐重逢以后，她就誓言要守护楚澐的幸福，甚至还妄想着自己给予她幸福。可是她错了，因为不管她再怎么努力，能让楚澐感到因幸福而微笑的人，从来就不是她，不是她程雪芹…

51-60

没有如果 【51】

而楚澐不知道下了车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站在阳台的雪芹一览无疑，也彻底伤了雪芹的心。现在的她，只为了宋雅人将她的话听进去而感到开心，所以脸上也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几乎是楚澐拿钥匙开门的同时，雪芹的声音也冷冷地从客厅里传来。「舍得回来了吗？我以为你今晚会在宋雅人家过夜呢！」

「…雪芹？！」楚澐微皱起秀眉，对雪芹嘲讽的语气，心里有些不快。「如果你是因为我没向你通知今晚我带妍妍和雅人吃饭的事，那么我向你道歉。不过没告诉你一声，是因为上次的事让我觉得你不喜欢和雅人相处，所以我才没和你说的。晚上我本来─」

而楚澐不解释还好，一提起宋雅人，立时让雪芹整个情绪大爆发！「够了！你别再雅人、雅人说个不停，行不行？！还是你想要和我炫耀，你和宋雅人之间已经旧情复炽了？」

听到雪芹的冷嘲热讽，楚澐眉头皱得更紧，原先淡定的心情也开始有了起伏。「程雪芹，你明知道我和雅人之间的事，也该明白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是吗？」雪芹略显轻浮的笑容，说明了她本不相信楚澐的解释。「真的是不可能吗？」

「程雪芹，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而我也不想现在和你吵起来！」楚澐此时也被雪芹挑起了怒火，不想再让彼此的话题继续。她不知道今晚雪芹吃错了什么药，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想看到这么不理智的她！

就在楚澐抱着睡着的妍妍要进房时，雪芹又挡在她的面前。

「程雪芹！我不想让妍妍是因为我们两个吵架醒来的！」楚澐美眸泛着怒火，瞪视着雪芹。

雪芹看着楚澐生气的脸庞，心里觉得自己很委屈。但在楚澐面前，自己似乎又矮了一截，无奈之下，只好问出心里的疑问。「…今天晚上，为什么都不接我的电话？」

「我的手机没电了！」交代完毕后的楚澐，就越过雪芹的身子，抱着妍妍进入卧室。

而雪芹先看了眼楚澐怒气冲冲的背影，心里也觉得别扭难受，然后再看到楚澐的包包，早就在她们争执时，被楚澐落在地上，也让雪芹想要求证楚澐话里的真实！她想知道，楚澐有没有骗她？

于是雪芹手指颤抖着打开包包，并从中拿出专属于楚澐的手机。如果…楚澐的手机真的没电，那代表今晚的事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她愿意向楚澐道歉！但如果…结果和她想的一样呢？

想着最不愿事情发展的后果，雪芹自嘲地笑了起来，然后按着开机键之后，她多希望手机真的是没电了！可是…在看到黑屏的萤幕瞬间亮了起来，有谁能告诉她，明显还有两格电力的手机，也叫没电吗？

雪芹落寞地坐在地上，脸上嘲讽般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楚澐，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欺骗呢？」对于楚澐的欺瞒，她感到一种身心俱疲的累，让她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来对楚澐的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在这一刻，雪芹只觉得浑身似乎被抽走了力气，只能颓然地躺在地上，眼睛也开始酸涩起来……

--------------------------------------------------------------------------------

而将妍妍抱进房间以后，楚澐便将妍妍放置柔软的床铺上，然后细心地替妍妍盖上被子。

坐在床沿边的楚澐，目光虽然是盯着妍妍瞧，但脑子里的思绪全充斥着刚刚在客厅和雪芹争吵的情景。自从和雪芹重逢之后，楚澐也重新认识了雪芹，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老早就将雪芹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但也因为雪芹对自己的重要，所以被误会的时候，她才会特别的沉不住气！

明明…最了解她的雪芹，应该知道她和宋雅人本就不可能，为什么刚刚还要说那些话来刺激她呢？如果是其他人说的话，她可以不理会，甚至是当做耳边风，但因为是雪芹，所以无法不在意…

于是隔着一扇门的俩人，整晚思考的都是对方的事，却没有人愿意先踏出一步，化解彼此间的隔阂。

在很久之后，楚澐失眠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一晚，也常懊恼着那夜的自己，如果再细心一点，便会发觉雪芹那晚的反常，如果自己肯再花些心思，好好和雪芹详谈一番，她们之间不会有那么大的误会，而之后的一切，是不是也会有所不同呢？

这个疑问，楚澐没有得到解答，因为可以给她答案的人，早已不在她身边了。留下来的，只有满满的寂寞与空虚，以及无限的悔恨和泪水…

没有如果 【52】

那一晚的争执，隔天一早两人碰面的时候，心照不宣地当做俩人共同的秘密，没有人再提起，彷佛那场争执本就不曾存在似的。至少，在楚澐心里是这么认为。那场在她心中毫无意义的争吵，随着雪芹不再提起，她也渐渐地淡忘了此事，却不曾想过有人无法忘记那晚的争执，不再提出，只是不想让伤害扩大而已…

楚澐还记得，在那些她认为稀松平常的日子里，某天晚上，妍妍曾趁着雪芹在房间里赶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时，悄悄地向她提出疑问。「妈咪，你觉不觉得最近的姨怪怪的？」

而和妍妍舒服地窝在沙发里，陪着她一起收看海绵宝宝的楚澐，美眸先是往雪芹的工作室瞄了一眼之后，才伸出手揉揉妍妍的头发说：「有吗？」

「当然有！」妍妍抓起楚澐最靠近她的手，然后开始扳着手指头算出这几天雪芹不对劲的地方。「我真的觉得姨怪怪的！妈咪，你看现在晚上八点多了，现在的时间，不是姨爱看的乡土剧时段吗？以往姨都会和我抢电视，现在都不和我抢，反而回房间做自己的工作，你不觉得奇怪吗？」

「说不定只是你姨觉得那些电视太无聊，所以不想看了吧？」楚澐笑着回答，对于妍妍的疑虑，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为什么姨现在也不和我抢食物吃了，反而每次都会让着我？为什么姨现在都不来接我放学了？为什么姨现在都不陪我玩了呢？」妍妍越说越不满，于是小嘴也嘟得越来越高。

「妈咪不是和你说过，你姨最近忙着赶她手上的工作，所以才抽不出时间陪我们阿！」楚澐将妍妍抱入自己的怀里，心里不免感慨着，原来不只她这么觉得而已，就连妍妍也感受到了寂寞阿！「不然等你姨忙完，过些时候妈咪和你姨商量，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旅行，如何？」

「真的？！！！」听到旅行的字眼，让妍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姨！」说完，便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然后小跑步地往雪芹的工作室迈进，让楚澐来不及阻止她的动作，只能赶紧跟了上去。

「妍妍，妈咪不是和你说过，你姨在工作的时候，不准吵她吗？」楚澐一边走近雪芹的工作室，一边训诫着妍妍忘情的举动。

等到楚澐走到专属于雪芹的工作室时，只见雪芹早就搁着自己的工作，然后抱着妍妍在她的腿上坐着。而原先和妍妍在玩耍的雪芹，听到楚澐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之后，也转着椅子的方向，方便自己和楚澐交谈。「我听妍妍说了，听说你们想去旅行？」

「是阿，过一阵子妍妍的幼稚园也要放假了，我想趁那个时候带她去玩玩，你觉得如何？」楚澐看着这几天连续赶工的雪芹，眼眸底下有着淡淡的黑影时，心底有种说不出的不悦。

「不错阿，你似乎也很久没带妍妍出外走走了。」雪芹笑着回答，手指则不停地逗着妍妍玩。

而站在门扉旁的楚澐，看到雪芹和妍妍玩得那么高兴，唇角也微微上扬着，心里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环绕在间…

----------------------------------------------------------------------

是夜，当楚澐和妍妍熟睡之际，有一道黑影悄悄地步入她们母女俩的卧室。那人先是替睡觉不老实的妍妍，好好地盖上被子以后，又悄悄地走至床的另一头，并蹲下身子，仔细地审视那张深刻在她心里的容颜…

手指在半空中，细细地勾勒着楚澐的五官，从两道弯长的秀眉开始，一路熟练地描绘着，直至楚澐丰润的唇瓣，每每都令她─程雪芹，深深地着迷着！

「…楚澐…」最后，雪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满满的爱恋之心，指腹也不停地摩挲着楚澐的红唇，最后更是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做出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动作！

随着唇瓣的贴近，以及柔软的触感，让雪芹多想时间若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可惜现实生活并不是童话故事，而她也不是王子，所以她的睡美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她的一个吻，醒转过来。

「…楚澐，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或者也不能说喜欢，应该说是爱吧！程雪芹爱楚澐，亲爱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说完，雪芹又像往日一样，将吻落在楚澐的额上，然后深情地注视着楚澐的睡颜，似乎想将将眼前的情景，全部记在脑海里之后，才悄悄地走出房间。

这一夜的告白，是雪芹的秘密，没有人知晓。就连隔天醒来的另一个当事人，当她提起那场梦时，意外地发现同居人吃惊的样子，甚至还追问着她说还记得些什么时，她也老实回答。她只隐约记得那晚的梦境有些悲伤，可是她却连一丁点内容也想不起时，同居人眼中有些失望，但也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忘了向同居人坦白一点，就算不记得梦境，但是唇上残留的炽热感，却让她印象深刻。依稀记得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每每想起，却会让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有如果 【53】

随着那夜的偷香行为差点被楚澐发现，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雪芹也安份守己，不敢再有丝毫逾越动作出现。而好不容易将手上之前所接的工作全数完成后，今天雪芹特别起一个大早，醒来之后，便一直看着躺在她身边，但犹在熟睡中的一对母女。

看着她们俩人睡得香甜，雪芹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暖意，眼角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眼前的俩人，占据着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地位，重要到只要能和她们在一起，她程雪芹愿意牺牲任何事物，也在所不惜！可是…她可以这么自私吗？

雪芹在心里叹息，最后苦笑着摇头后，便悄悄地起床离开。

而在雪芹起床之后，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原先在熟睡的楚澐和妍妍，也相继醒来。

「妈咪，早！」妍妍揉着眼睛，轻声地和楚澐道声早安。如果在平时，楚澐的声音一定是第一时刻回答妍妍，但今天却意外的没有反应，让妍妍觉得有些奇怪。「妈咪，你怎么了吗？」为什么一大早，妈咪就板着张脸呢？难道是她昨天和姨偷吃麦当当被抓到了吗？

「你姨不在床上，妍妍你先去洗漱，我去找你姨去！」楚澐闷着声音说，然后便往外走。岂知楚澐才踏出卧室一步，一道熟悉悦耳的女声就迎面而来！

「你今天怎么比平常还早起？」雪芹看时间差不多，本来想进去叫楚澐她们起床的，却没想到她们已经醒来了。

「早起的人是你吧？还是…你又偷偷地半夜起来赶工作，本就没睡？」楚澐反问着雪芹，语气也没有以往般的云淡风轻。

而被翻起旧帐的某人，此时脸上笑得极为尴尬。「那个…那是以前的事了，自从上回被你骂过之后，我已经不敢这么做了，您老人家就别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行不行？」

雪芹不会忘记在她刚辞掉工作转为Soho族时，在同段时间里接了不少case,导致她白天赶着工作进度，晚上也常常彻夜不眠地赶工，每次都要楚澐亲自己盯着她上床休息，她才肯暂时搁下工作。可是等楚澐离开之后，她又会悄悄爬起来工作，然后等那阵子忙完之后，连带的也将自己的身体搞差了，甚至还要住院疗养。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她住院的那段期间，楚澐是抱着妍妍来照顾她，也不会忘记在她清醒的时候，楚澐总是板着张脸孔，任凭她如何逗弄也毫无反应。然后在她闭上眼睛之后，总会听到细微的抽咽声，仅管声音的主人并不想让她察觉，可是她却听得仔仔细细，情绪也跟着起起伏伏。从那次出院以后，她不再勉强自己工作，接case也只是纯粹打发时间，因为她再也不想惹楚澐为此难受自责了…

「谁叫你有前科，叫我怎能相信？」楚澐横了雪芹一眼，似乎也想起同一件往事。

「呵呵~我的工作早在前天就完成交件了，还有必要熬夜吗？」雪芹笑着解释，然后推着楚澐往卧室门口进去。「我今天特地早起做早餐，你也赶快去洗漱一下，然后和妍妍来吃吧！」

而雪芹也趁着楚澐背对着她的缘故，脸上一直隐忍的感伤，才敢发泄出来…

---------------------------------------------

等到楚澐和妍妍一起来到餐桌前时，都被桌上的〝早餐″给吓到了！

「姨，今天的早餐是巧克力厚片吗？」妍妍爬上椅子之后，好奇的指着放在餐盘上那片焦黑无比的厚片土司。

而背对着楚澐母女，正从冰箱取出一瓶牛的雪芹，丝毫没有看到她们奇怪的反应。「笨妍妍，今天的早餐是你最爱的草莓厚片土司喔！而楚澐嘛，我特别帮你制作了火腿蛋土司，你嚐嚐看吧！」

听到雪芹的话，楚澐目光转疑到放在她位置上，据说是火腿蛋土司的不明焦黑物体时，手也不自觉地着自己胃部的地方。「雪芹，我和妍妍这几天有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吗？」

「没阿，怎么那么问？」雪芹拿出杯子放在餐桌上之后，便将牛倒入杯中，然后放在楚澐和妍妍的位置前面，才迳自坐在她们对面的位置。「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卖相可能不好，但滋味还是可以的！」

而雪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之后，楚澐母女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似乎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眼前的〝人间凶器″吞下肚？

雪芹看着楚澐母女逗趣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呵呵~~我是和你们闹着玩的！你们的早餐，我早就买回来了！」说完，雪芹将自己的失败品拿到厨房，才从厨房里拿出她刚才出外购买的早餐，放在楚澐和妍妍的桌前，然后和先前的动作一样，温柔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母女。「你们赶紧吃吧，快迟到了！」

而原先愣住的楚澐和妍妍，才急忙回过神来，迅速解决自己的早餐。等到她们吃完以后，雪芹已经先在玄关处等候着她们，并分别将妍妍的书包和楚澐的包包递给她们。

「姨，谢谢！」妍妍乖巧的接过自己的书包后，对着雪芹甜甜一笑。

而雪芹则蹲下身子，方便自己和妍妍说话。先是妍妍的头发，然后又细心地帮她整理衣领，「妍妍乖，答应姨要当个乖孩子，知道吗？」

「嘿嘿~~妍妍本来就是乖孩子阿！」

「是阿，只要你不要再缠着你姨买麦当当给你吃，那你就是乖孩子了。」站在一旁的楚澐，忍不住吐嘲着自家女儿，然后伸出一手捏着妍妍红通通的脸颊。

「嗯…对不起啦，妈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妍妍叫着求饶，然后目光飘向雪芹处，向她求救。

「楚澐…」雪芹站起来之后，眼眸就专注地看着楚澐。

「雪芹，你也别老宠着妍妍，她就是仗着你宠她，所以才有恃无恐，这以后还有谁治得了她呢？」楚澐以为雪芹要替妍妍求情，所以先声夺人，不让雪芹有帮妍妍求情的机会。

但楚澐却没想到雪芹会突然伸出手来抱着自己，然后不停地在她的耳旁叫着她的名字。「楚澐…楚澐…」

「雪芹，怎么了吗？」仅管雪芹抱着她的力道让她感受到疼痛，但楚澐反而比较注意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而将自己的头靠在楚澐的颈窝处的雪芹，只是闭着眼睛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和你相识，是我最幸福的事…」

楚澐听到雪芹突如其来的话语，原先垂放两旁的手也回抱着雪芹，「我也一样，雪芹。」你和妍妍，都是上苍恩赐给我的宝物，让我只想好好珍惜…

而雪芹听完楚澐真诚的话以后，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样就够了。楚澐的心里有她，不论是以什么身份，这样就够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满足呢？

强颜欢笑地送楚澐和妍妍出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雪芹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最幸福的事 当过你的天使

趁鼻酸能掩饰 让我们像当时 拥抱最后一次

最幸福的事 吹蜡烛时你总为我许愿的手势

为挚爱的人 在左边心口保留位置 是最幸福的事

那一阵子有你 美得不像现实　多高兴每一幕都微笑着静止

楚澐，我给你最后的爱就是放手，因为爱你，所以愿意放手，请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没有如果 【54】

在楚澐和妍妍出门以后，雪芹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拿出这几天来背着楚澐母女偷偷整理的行李。依依不舍地看着屋里的每个角落和摆设，都是她和楚澐在这几年来亲手所布置的成果，也使得一个原先冰冷的屋子开始有了家的温暖。

回想起和楚澐相处的点点滴滴，雪芹眼眶里顿时泛起了泪花。然后将要留给楚澐母女的物品放在茶几上之后，雪芹看见放在电话旁的相框，里头是去年年底她、楚澐和妍妍三人一起去游玩的合照，相片里的她们笑得如此开心，让她忍不住伸手将相框里的照片取了出来，并放在自己的包包里。

「…再见了。」妍妍和楚澐，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为我真的没那个勇气在你们面前说要离开。「…楚澐，你一定要幸福阿！」只要你幸福，那么所有的苦果就由我一人承担吧！

最后，雪芹只拖着一只行李箱，并带走那张合照，便悄悄地离开家…

--------------------------------------------------------------------------------

这一阵子，程静悠非常的忙碌，因为手头上那件大案子，悠关她公司未来五年的发展，所以她忙得昏天暗地，几乎把公司当作自己的家一样。

而当静悠正在会议室和其他各部门经理开会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最后更擅自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静悠！出事了！」

会议被迫中断，让静悠眯起美眸，瞪视着这不请自来的人！ 「风晴悠！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晴悠手握着刚才快递送来的文件，然后急忙走近静悠身旁。「静悠，雪芹那家伙有和你说过她今天要去美国吗？」

程静悠先示意底下各部门的经理离开以后，才抽空搭理自己不知又那筋不对的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而且雪芹她人好好的，怎会去美国呢？」

「我说得是真的，没有骗你，不然你看今天雪芹快递寄给我的信！」晴悠急忙将自己手中紧握的文件，拿给静悠过目。

静悠快速从信封中取出信件，然后浏览完内容后，忍不住将信件揉成一团，扔至地上！「程雪芹这个混帐！」连声道别也没有，竟然就跑去美国了，到底有没有把她们当成朋友？

「你先别生雪芹的气，静悠，你不觉得雪芹的离开很突然吗？」看到静悠和她刚看完信的反应一模一样之后，风晴悠也没有时间让她继续生气下去。「前阵子，你不是和我说雪芹和楚澐的进展顺利吗？那为什么她又突然决定今天要去美国？」

静悠先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这阵子我忙你也忙，我们都没时间去关心雪芹和楚澐之间的进展，再加上这些天都没接到雪芹抱怨的电话，所以我以为她们发展很顺利…」看样子她想错了，而且还想错了方向，现在只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晴悠，与其我们俩个坐在这里猜想答案，还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你赶快去机场，看能不能拦住雪芹，我立刻去找楚澐，然后再和她一起去机场和你会合！」

「好，我们立刻分头行事！」

-----------------------------------------------------------------------------

另一边厢，坐在计程车上前往中正国际机场的雪芹，还是忍不住取出手机播打那组熟悉的号码。

“是雪芹吗？找我有什么事呢？”看着来电显示，楚澐有些意外雪芹在这个时间点打来。

“楚澐…”语气稍微停顿一下，雪芹目光也移至车窗外头节比鳞次的高楼大厦，想像着楚澐正忙于工作的模样。“你现在在忙着整理下一期的采访稿吗？”

“是阿，总编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要我们早一天交稿，害我现在正忙着赶工呢！”楚澐略显撒娇的声音，让雪芹唇角也噙着一抹笑意。

“对了，雪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在离开台湾前，还能再听听你的声音。“我…只是想提醒你，就算再忙，也要记得吃午餐，别饿坏自己的胃了。”

“我知道了。”听出雪芹话里的关切，让楚澐心中为之一甜。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嗯。”

“家里缺少的民生用品，我昨天都买齐了，你今天下午不用再绕去大卖场买，知道吗？”

“嗯。”

“还有，你的止痛药、胃药和安眠药我都已经新买好了，就放在厨房的柜子里─”当雪芹的话才说一半时，就冷不防地被楚澐打断。

“等等，雪芹。你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听言，雪芹顿时愣住了，末了才又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你而已！”担心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会不会好好照顾着自己？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尽说些傻话？”

“呵呵~~”就算傻，也只为你楚澐一人而已，只可惜你终究还是不懂我对你的感情。

“雪芹，我不和你聊了，总编在盯着我了！”蓦然，楚澐的声音变得小声，似乎想遮遮掩掩什么，而不让人发现。

“那先这样了。”顿了一下，雪芹才接着说：“…再见了，楚澐。”

在结束通话并关机之后，彷佛也可以看见雪芹的眼角，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没有如果 【55】

和雪芹结束通话的楚澐，则将所有的心力全投注在自己的工作上，丝毫没有察觉办公室里突然来了一个大人物！

「…大老板，您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杂志社的总编辑看着上司中的上司再次大驾光临，紧张的直冒冷汗。

而静悠只是撇了杂志社的人一眼，冷冷地道：「我不是找你们的，你们各自该做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就是不要待在这里！」接着语气一顿，又向总编吩咐说：「除了楚澐之外，我希望办公室的人先出去外面喝杯咖啡，这点你应该做得到吧？」

当总编想开口应允时，谁知道静悠这回本等不到他的答覆，直接去楚澐的办公桌上找她！「楚澐，你立刻跟我去机场一趟！」

而此时办公室的人只除了静悠和楚澐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楚澐先是不懂静悠怒气冲冲的原因，再来就是纳闷她为何要去机场呢？「…静悠，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

楚澐才刚开了口，静悠就再也忍不住情绪，一手用力大拍着办公桌的桌面。「难道在你的心里，工作比雪芹还重要吗？！」

「静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楚澐微皱着细眉，心里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雪芹发生什么事了吗？」

静悠铁青着脸，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些。「雪芹她人好好的，只是她现在要去美国了，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好端端的，雪芹怎么会去美国？」而且雪芹刚刚还和她通过电话，语气也和平常一样，怎么可能会这么突然地去美国呢？「静悠，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我弄错什么？！」静悠不怒反笑，要不是自己没那能耐，她真的很想将眼前的大木头劈开瞧瞧，为何有人会这么木头呢？「这是晴悠今早收到的快递，你若不信就亲自看看。」最后，静悠还是选择将稍早前被自己揉躏过的信件，丢至楚澐桌上，她要她仔细地看着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听言，楚澐快速摊开信件，只见上头娟秀的字迹是如此熟悉，但是内容为什么是这样呢？「静悠，你骗我！雪芹怎么可能会去美国？」雪芹怎可能抛下她和妍妍，只身前往美国呢？

「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把她逼成这样呢？」静悠用力抓着楚澐的肩膀，执意找出好友伤心离开的主因！

「静悠，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这几天雪芹的表现和平常一样，我真的不懂她为何会离开得那么突然？」楚澐不顾被静悠抓疼的肩膀，还是耐着子向静悠解释。

「…你不懂，对，你什么也不懂…」静悠突然用力地推了楚澐一下，冷冷地看着她倒在地上。「连雪芹喜欢你这么久了，却还是不懂她对你的感情，楚澐你真的是个大木头！」

而被推倒在地的楚澐，现在已忘了身上的痛楚，心里只记挂着静悠刚才的惊人之语！「静悠…你说雪芹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呢？她…从来就没和我说过阿！」

「楚澐，你是白痴吗？！雪芹虽然没对你说过爱，难道你也感受不到吗？为什么雪芹一定要和你说，你才会明白她对你的心意呢？楚澐，你谈过那么多次的恋爱，你每任的男友应该都常把“爱”挂在嘴边，可事实呢？你真能感受到他们爱你吗？」

楚澐愣愣地听着静悠的话语，脑海里浮现出雪芹有时候哀伤地望着她时，眼眸里总会闪着她读不懂的情绪，该不会是─

「雪芹她不说爱你，是因为她对你的爱从来就不是嘴上说说，而是付出自己的实际动作去爱你！当你享受着雪芹对你的百般呵护和温柔时，难道你真感觉不出她对你的感情吗？」一直以来，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这次静悠真的忍不住去戳破这不断被隐藏的真相了！「你以为五年前就打算去美国的雪芹，是为了谁而决定留下来的？你以为雪芹辞掉工作，在家帮你照顾妍妍，图的是什么？你以为她这几年来感情空白的原因，为的又是什么？你难道真天真的以为雪芹对你的好，就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楚澐此时已流下两行清泪，但仍不停地摇着头，「不可能，雪芹喜欢的人怎么会是我呢？我还记得她曾向我说过，她有一个喜欢的对象，而且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那个人就是你，楚澐！」静悠不让楚澐逃避，执意要她面对事实。「雪芹从高中就喜欢你了，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说来讽刺，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你，偏偏只有你却从来不懂她对你的感情…」

楚澐木然地流着眼泪，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她和雪芹相处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的幸福快乐，所以怎么能失去呢？「静悠，我们去机场！应该…不，是一定要拦住雪芹！」她不知道自己对雪芹是什么样的情感，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她，所以不能让雪芹离开！

「好，我们马上去。」静悠先是意外楚澐的主动，但随后也跟上脚步，一定要阻止雪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

而在她们离去后，那张放在桌上被不断蹂躏的信件，也飘落至地上…

晴悠：

我决定去美国了，我知道自己的离去有些突然，但我真的有自己的苦衷，请你原谅。

我的不告而别，可能会使静悠动怒，请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不然下次我可惨了。

最后，我在台湾最牵挂的人就是楚澐和妍妍。妍妍虽然早熟，但还是个孩子，所以还是

要请你们多多关注她一下。至于楚澐，她是我最爱的人，你们都应该知道她等于是我的

生命一样，可是现在的我不能陪在她身边，只能自私的拜托你们，请帮我好好照顾她。

雪芹

没有如果 【56】

离开JK杂志社以后，静悠就指挥着自家司机，一路狂飙至中正国际机场。在前往机场的途中，楚澐拿出手机不断打给雪芹，但得到的都是“对不起，您播的号码关机中，请稍后再播─”的回覆时，泪珠就这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楚澐，你先别着急，我们一定可以及时拦住雪芹的！」坐在楚澐身边的静悠，拿起卫生纸递给楚澐。「车子再开快一点，罚单我负责！」

「是的，大小姐。」于是司机油门一踩，连忙又超过了几辆车，但同时也被照了几张相。

而楚澐不管这些，只是双手紧握着祈祷，一定要让她赶得上才行！她什么都还没和雪芹说过，甚至连考虑的时间也没有，雪芹就要离开了，这样对她不公平…

只可惜任凭楚澐如何祈求，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

等到静悠和楚澐赶到机场的时候，却在门口碰见了一脸失望的风晴悠，站在那里等着她们到来。

「晴悠，你有没有找到雪芹？」静悠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走上前去抓着晴悠问道。

而风晴悠只是轻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说：「我来晚了，等我到机场的时候，雪芹坐的那班飞机已经起飞了。」她们终究还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芹离开。

听到风晴悠的话，静悠原先紧抓着她的手，也松了开来。「…怎么会这样呢？竟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而相较于静悠和晴悠的面如死灰，楚澐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你们认识雪芹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她去美国会去那里吧？所以我们搭下一个班机去找她，好不好？」她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雪芹相伴，如果雪芹就这么消失在她的生命当中，那她该怎么办呢？

「没用的，楚澐。」晴悠以怜悯似的目光看着楚澐，想要让她接受雪芹远离的事实。

「什么没用？！搭下一班机，一定一定可以找到她的！」楚澐激动地反驳道。

最后，还是静悠和晴悠相互瞧了对方一眼，由静悠说明找不到雪芹的原因。「雪芹如果去美国的话，那么一定是去找程凌了。可是自从程凌和韩雪移民至美国，本就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只能等雪芹再次联络我们而已。」可是以雪芹的死个，她怎会留下线索让她们找呢？就算她们不惜成本地派人去美国找，只怕也斗不过程凌的老谋深算，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已…

「我不信！你骗我！」楚澐流着眼泪，跑进去机场里头找寻着雪芹的踪影。她怎么也没法接受自己只能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着雪芹的消息。那么是不是雪芹不联络她们，她永远再也见不着她了呢？「…程雪芹，你怎能这样对我？」她知道自己是木头了点，迟顿了些，可是雪芹也不能这样惩罚她吧？

「楚澐！你想做什么？」后头的晴悠和静悠连忙追了上去，分别拉住楚澐的手。

「放开我！我要去找雪芹！」她从不晓得雪芹的离去， 对她来说，犹如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直以来，她知道雪芹对她而言，很重要，却从未想过会重要到她无法接受她离开她的事实！「雪芹，她在等着我，所以我要去找她…」

「别傻了，在程凌的保护下，你是找不到雪芹的！」静悠苦口婆心的劝着她，希望楚澐能打消念头。

「如果今天找不到，那我就明天找，明天找不到，那我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雪芹为止！」楚澐流着泪水，诉说着自己的决心。

「好，你去找雪芹，那么妍妍呢？你就放着不管她了吗？」静悠不管路人的目光已纷纷投注在她们身上了，仍厉声怒斥着楚澐。「妍妍已经没有雪芹的照顾了，难道你想让她也失去你吗？！」

提到妍妍，楚澐原先六神无主的目光，才渐渐地聚焦起来。「妍妍…妍妍…」她还有妍妍要照顾阿！如果雪芹知道她连妍妍也没有照顾好，一定会很不开心吧？

强逼着自己麻痹着内心的痛楚，楚澐只能木然地回说：「…静悠，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任妄为了。」雪芹的离去既然已是事实，那么她只能留在这里等她回来吧？

静悠和晴悠看着楚澐恢复理智，也各自松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楚澐。你放心，美国那边我会派人去找，如果有任何雪芹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道你。」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接着楚澐就尾随着静悠两姊妹，回到车上坐好。

只是在回程的路上，楚澐的泪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怎么样也关不上了。而静悠和晴悠见了，也只能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

而回到家的楚澐，因为静悠和晴悠的不放心，索决定多陪伴楚澐一些时间，于是便和她进了屋子里。此时的楚澐，脸色早已憔悴得不成人样，双眼也已哭到红肿起来，任谁见了都知道她有多么的伤心！

三人之中最先踏入屋子里的晴悠，也是最早发现茶几上多出来的物品。「你们快来看，雪芹好像留了什么东西下来！」

听到〝雪芹″的名字，静悠和楚澐也各自冲上前去，想知道雪芹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由静悠为代表，将雪芹遗留下的牛皮纸袋打开，只见里头有三份文件。第一份是房契， 第二份是本存摺，至于第三份则是两张去日本的机票。

「雪芹留这些东西做什么呢？」晴悠将头凑过去瞧，却不懂这些东西的意思代表着什么？

而晴悠她们看不懂，但楚澐却看懂了，原先止住的泪水又不停滑落…

「楚澐，你别顾着哭阿！你知道雪芹留下这些东西的用意吗？」晴悠想转移楚澐的注意，让她不要再伤心落泪。

而楚澐则将雪芹留下的物品，再三仔细地看过。第一份的房契，代表着这间屋子的所有权状，但是在所有权人下方空白处，填的却是楚澐的名字，由此可见雪芹的心思，可悲的是她到现在才知道…

「大概是在两年前吧，房东先生突然通知我们说他要和他太太移民到澳洲，所以可能要将这间房屋出售。我知道了以后，有天和雪芹谈起，说自己很舍不得搬离这间屋子，还说自己如果搬家了，一定会住不习惯吧！我还记得当时雪芹还取笑我像孩子一样任，可是一个星期之后，雪芹却告诉我说，我们不用搬家了，因为房东先生不卖了！我还记得当时自己好开心，相信着雪芹所说的蹩脚理由，却没有想到雪芹她会将这间房子买下来…」

楚澐流着眼泪诉说着往事的同时，才渐渐体会到雪芹独特的温柔，是如此的不着边际，却又留下四处可见的痕迹。「这本存摺，看它的开户日，应该是作为妍妍的教育基金之用吧！我记得是刚生下妍妍不久，那时候我还没有到杂志社工作，很怕自己将来养不起妍妍，没办法提供她良好的教育及环境。当我将自己的烦恼说给雪芹听的时候，她只是叫我不用想那么多，她会在旁边帮我的。果然过没多久，我就获得到杂志社工作的机会，而雪芹则辞掉工作，在家帮我照顾妍妍，并瞒着我开始存这一笔钱吧！」

接着楚澐再拿出那两张到日本的机票，鼻间又莫名酸了起来。「还记得前阵子我向雪芹提出要一起去旅行的计画，可是那段时间她在忙，我以为她会忘记，没想到雪芹一直记在心里，连机票和行程都帮我们准备好了，还真是贴心呢！」

只是…程雪芹，你知道吗？会这么在乎这间屋子，是因为这里有我们一起生活的回忆，所以才舍不得搬走。会这么担心妍妍的未来，是怕我自己照顾不好她，可是有你在我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怕呢？会这么期待去旅行，那是因为想要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可是旅程的路上没有你，又有什么意思呢？而这一切的一切，程雪芹，你给过我机会说过吗？

没有如果 【57】

当屋子里的众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屋，然后一道软软的童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妈咪，姨不要我们了吗？」

楚澐此时才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在已经到了妍妍放学的时间，可是她却忘了！看来没有雪芹在身边，她这妈咪当得还真失职呢！「…月华，谢谢你帮我送妍妍回来。」楚澐感激地道，也很庆兴当自己处于这么混乱的情形时，静悠她们还肯对她伸出援手。

「别这么说，毕竟大家是朋友。」月华关上门的同时，也回应着楚澐。关于程雪芹去美国的事，她已经听晴悠在电话中说过了，而她唯一能尽的绵薄之力，也就是替楚澐去接妍妍放学而已。

而妍妍此时已走到楚澐身边，小手则拉着她的衣角，执意要为自己刚才的问题得到答案。「妈咪，姨真的不要我们了吗？」在回来的路上，她不是没听过月华阿姨提过，可是她就是不相信！她不相信今早还和她有说有笑的姨，现在已经不见了！

一想到向来疼她入骨的姨不见，妍妍那灵动的大眼睛，就一直掉落泪珠下来。「妈咪，妍妍保证以后不缠着姨要麦当当吃了，一定做个乖小孩，不惹姨生气，所以…所以你叫姨回来，好不好？」

看着妍妍伤心落泪的样子，楚澐也蹲下身子，抱着妍妍。「妍妍乖，不哭喔！如果你姨知道你这么伤心的话，她会自责的！」

「那姨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妍妍此时已在楚澐的怀抱中，放声大哭！「不是说好要三个人一直生活下去吗？姨是大骗子！大骗子！」

听到妍妍的话，楚澐的眼眶免不了又泛起了泪花。「妍妍乖，你姨只是累了，暂时偷偷一个人跑去旅行而已，并不是丢下我们喔！」

「真的吗？」妍妍略带稚气的脸蛋，此时已布满了泪痕。「妈咪，姨真的还会回来吗？」

「当然是真的！你姨怎可能舍得抛下我们俩个呢？」楚澐爱怜地以指腹擦拭着妍妍的泪水，然后再将她抱入怀里。「所以妍妍愿意和妈咪一起，等你姨回来吗？」

「好，妍妍和妈咪一起等姨回来！」妍妍拉起楚澐的一只手，和她做着打勾勾的动作。「等姨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坑她一大笔，让姨再也不敢偷偷跑走！」

听言，楚澐终于破涕为笑。「好，等你姨回来，妈咪也会让她明白偷跑的下场，会付出什么代价出来！」

而在场的静悠等人，看到楚澐和妍妍都打起了神，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彼此也暗自盘算着等雪芹归来，将要给予什么样的惩罚才好呢？

至于远在飞机上睡着的某人，对于在台湾所发生的事情似有所感，背脊不仅冒着冷汗，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似乎感受到自己未来将有一场悲惨的遭遇等着某人的回来！

--------------------------------------------------------------------------

雪芹不知道自己搭了多久的飞机，总觉得在搭机的过程中，过往的一切好像是梦一样，美好的那么不真实。她曾想过带楚澐和妍妍来美国一趟，连行程景点都计画好了，但最后她还是一个人，孤单一人地来到了美国…

「Sherry!!」一道温润如玉的女声，自雪芹踏出机场门口之后，便一直注意着她。

而雪芹听到熟悉的女声，也自然地寻找声音的主人，果然在人群之中，找着了她在美国最想见的人，也是她最敬重的aunty韩雪。「aunty!你怎么来了？」

韩雪微笑地看着正朝她走来的雪芹，「难得你来美国，我怎能不来接你呢？只是…Sherry,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呢？ aunty看了好心疼喔！」

听到久违的关怀语气，雪芹忍不住眼眶一红，就想上前拥抱韩雪时，一道不自然的乾咳声，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喂，我和aunty这么久没见面了，你有必要这么小气吗？！」雪芹瞪了韩雪身旁的人一眼，若不是她的乾咳声，她真的忘了她也来了！

对于雪芹挑衅般的话语，那人的唇角只是勾了抹微笑，然后将身旁的韩雪拉进自己的怀里。「不好意思，这女人的身体所有权是属于我的，不满意的话你可以搭下一班机回台湾，机票钱我勉强帮你出！」

听言，韩雪白晢的脸蛋，立即染上红晕。「阿凌，你─」

「阿雪，我有说错吗？」程凌一手搭在韩雪的腰上，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韩雪见状，也只能苦笑摇头了。她怎么忘了身旁的人，对她一直有着强烈霸道的占有欲呢？「Sherry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该累了，我们先回去，好吗？」

「好！」程凌微笑着牵着韩雪的手，然后示意雪芹跟上。而雪芹则看着程凌和韩雪交握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阿！

等她们都坐上车以后，程凌又以一个重要的电话，需要立刻回覆为由，又到了车子外头。

而在车子里头的韩雪，看着郁郁寡欢的雪芹，心里也不好受。「Sherry,来这里就别想这么多了，就当做是来渡假，陪陪aunty,好吗？」

雪芹看着韩雪典雅秀丽的脸庞，此时脸上才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我知道了，aunty。」既然她已经做了抉择，那还后悔什么呢？

当韩雪和雪芹在车里话家常时，程凌则在外头打电话，播给了她的亲信。“Ken,我是程凌。你立刻飞台湾一趟，帮我调查一个叫楚澐的人，资料越详细越好，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报告放在我桌上。”她是不知道一直不愿来美国的雪芹，为何会这么突然地通知她们说要来美国一趟。既然雪芹什么都不肯说，那么就由她自己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喔！

没有如果 【58】

自从那天和楚澐及妍妍一起吃顿晚餐之后，宋雅人已经很久没见过楚澐了，接连几次去杂志社找人，楚澐的同事都以楚澐请长假为由，然后打发他走人。忍耐了再忍耐，终于忍不住那颗想见楚澐的心，所以宋雅人按着印象中的地址，亲自找上门来了！

按了几次门铃，始终未见有人回应，差点让宋雅人以为楚澐不在家。而就在宋雅人要放弃时，大门也刚好开启了。

「原来是你，我以为是那个不识相的推销员呢！」开门的是静悠，自从雪芹去美国之后，每个周末她都会和晴悠她们轮流陪伴楚澐，而今天刚好轮到她。

「楚澐在吗？我想见她！」宋雅人伸长了脖子想看屋里头有没有他记挂的人在场，偏偏静悠站在那里，阻隔了他的视线。

听完宋雅人的话，静悠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然后微侧着头，似乎要屋子里的人自己决定。

「静悠，让他进来吧！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向他问清楚。」楚澐的声音自屋子里头悠悠的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先生，请！」这次静悠不再挡着路，反而大大方方地让宋雅人登堂入室，然后在他入屋之后，她也顺便关上了门。

「楚澐？！！！！」宋雅人一进来，就看到在客厅的楚澐。「你怎么变得那么瘦阿？还有…你怎么变得那么憔悴呢？」

楚澐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回答宋雅人任何一个问题，只是示意他先坐下。「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也想找你问个明白。」

宋雅人依照楚澐的指示坐下，但心里却有股隐忧浮上心头。「你想问我什么呢？」

「我带妍妍和你一起吃饭那天，听说雪芹也有约我，可是我却不晓得这件事，而你应该知道吧？」楚澐略带憔悴的模样，眼眸仍是不断注视着宋雅人的一举一动。

「楚澐，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听到之前所使的小手段被发现，宋雅人有些不自在。

「宋雅人！我会直接问你，那么就代表我已经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了，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是想让我彻底瞧不起你吗？！」楚澐大声怒吼道。

而一直看戏的静悠，此时也不想歹戏拖棚，于是盯着宋雅人说：「你还不承认吗？是不是要我找人和你对质，你才甘心？」

听到这里的宋雅人，这时才放弃狡辩，娓娓道出他曾做过的事…

而听完宋雅人的解释，楚澐脸上有说不出的疲惫。「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宋雅人只是面露苦笑，「很简单，因为我不甘心！小澐，从以前到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也只是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而已，所以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投向程雪芹的怀抱呢？」语气一顿，宋雅人又继续接着说：「而且你和程雪芹都是女人，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当宋雅人说完，静悠才想替雪芹抱不平时，楚澐已经比她早开口了。「就算我不和雪芹在一起，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回到你身边吗？」

「当然！要不是程雪芹的出现，我们早就复合了，那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宋雅人一直坚信着这一点，那就是若不是程雪芹介入他和楚澐之间的感情，那么楚澐还是属于他的！

而听到宋雅人自大的话语，楚澐蓦然地笑了起来。「宋雅人，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点？今天我就在这里清楚的告诉你，就算没有雪芹的出现，我和你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楚澐─」

当宋雅人还想解释些什么时，楚澐已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宋雅人，我们相识了这么久，你当真连我的子如何，也不明白吗？」

「……」他怎会不明白呢？楚澐外表柔弱，但心里却比常人顽固许多，一但认定的事情，就算众人再怎么反对也好，她还是一头栽了下去，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毫无怨言。换句话说，楚澐虽然为人木头了点，但只要她认定了某事，那就会毅然决然地坚持下去！

「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早在你当初抛弃我，而我决定自己一人独力扶养妍妍时，就不可能了！五年多前，我对你就是抱持着这种想法，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五年后的我，还会想要和你在一起生活吗？」楚澐嘲讽着说，她以为自己以往的暗示已说得够明白，却忘了有种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定要将话说绝，才知道放弃！

「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吗？」宋雅人此时已笑不太出来，脸色变得异常惨白。「楚澐，那么妍妍呢？你可有想过，如果等她大了点，难道她不会向你问爸爸在那里呢？难道你不曾想过，妍妍会羡慕着别人有爸爸，而自己却没有吗？楚澐，难道你就忍心剥夺妍妍的权利吗？」

听言，楚澐清丽的脸庞，终于有了动静，因为宋雅人的提问，她从未想过…

没有如果 【59】

当宋雅人以妍妍为由，企图争取最后一个机会时，果然看到楚澐的犹豫了！为了妍妍，楚澐还是有所顾虑，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和楚澐之间，还有一丝机会的可能呢？

「楚澐，就算是为了妍妍也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证明，我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爸爸的！」宋雅人此时已激动地握着楚澐的手，不愿放开。

「宋雅人！放开楚澐！」静悠看到宋雅人紧握不放着楚澐的手，心里有些着急，因为她还真怕楚澐会为了妍妍而妥协。

而宋雅人却没有照静悠的话去做，双眼只是紧盯着楚澐，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犹豫的可能…

就在现场处于胶着的状态时，一道软软的童音，却从她们身后扬起。「…妈咪，爸爸什么的，妍妍并不希罕…」

听到本该待在自己房里的小人儿，如今却出现在此，让楚澐和静悠都为之一慌！于是楚澐快速甩开宋雅人的手，走至妍妍面前。「妍妍─」

而妍妍知道自家妈咪想赶她回房，可是她却只想趁此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小手挥了挥，示意楚澐蹲下来，好方便听她说话。「妈咪，妍妍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喔！妍妍并不希罕有什么爸爸，只要有你和姨陪在我身边，妍妍就觉得很幸福罗！」

妍妍的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也令宋雅人脸色大变！「妍妍，你知道自己做说些什么吗？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别人有爸爸，而自己却没有吗？！」

听到宋雅人的怒吼声，楚澐和静悠下意识地护在妍妍面前，就怕宋雅人的激动会吓到妍妍。

而妍妍只是扬起甜美的笑容，但语气却异常的认真。「以前，我是很羡慕同学有爸爸，而我没有。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提，因为妈咪会难过。」

「妍妍…」楚澐从未想过妍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除了对妍妍的窝心觉得感动之外，更多的是惭愧，因为她没办法给予妍妍完整的家！

「妈咪，你别难过，妍妍都说是以前了，现在自然不会这么想阿！」妍妍环着妈咪的手，小脸上则扬着笑容。

在场的人，只见楚澐抱着妍妍不放，而宋雅人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们母女，只剩下静悠还处于冷静之中，所以也没有错过妍妍的弦外之音。「妍妍，为什么你现在不这么想了？」

妍妍先看了妈咪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静悠身上。「很简单，因为姨的缘故！」

听到妍妍提起早已不在的程雪芹，宋雅人心里顿时一沉，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许多。

「我以前很羡慕其他的小朋友，除了有妈咪疼之外，还有爸爸疼！可是姨却告诉我，我虽然没有爸爸，可是她会做个全世界最好的姨来疼我！」想起昔日和姨的约定，妍妍开始流下眼泪。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姨只是想哄我而已，毕竟我不是姨真正的孩子，可是姨真的去做了！我想玩游戏的时候，姨会陪我玩，当我生病发烧时，是姨一晚上不睡觉地陪在我身边，当我因为不乖而被妈咪骂时，姨一定第一个跳出来护着我。我不开心的时候，姨会想尽办法哄我，每次我闯了祸，姨她最先做的事不是责骂我，而是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想起姨待她的好，虽然她年纪小，可是也有感受，分辨得出谁是真心待她的人！「的确，我没有爸爸，可是我有姨，姨给我的爱并不输给妈咪，我又何必在意自己有没有爸爸呢？」

听到妍妍的话，楚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涔然泪下。

「妍妍，那是因为爸爸一直没有机会和你相处，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做得和程雪芹一样好！」宋雅人面露痛苦，因为他没想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整个人倾向于程雪芹了，那他又算得上什么呢？

「为什么？」妍妍看着自称为她爸爸的雅人，语气充满着疑惑。「你说你是我爸爸，那么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在我羡慕别人有爸爸时，不来认我呢？」

妍妍童稚般的声音，顿时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了答案！

「呵呵~~妍妍，难怪雪芹这么喜欢你，你果然值得疼阿！」静悠从楚澐的怀里抱起了妍妍，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起来！

而楚澐的目光也恢复清澈，不再有困惑迷惘出现。「妍妍说的话，代表了我的想法，雅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了…」宋雅人悲痛的神情，宛若斗败的公**一样，颓然往大门的方向离去。确实，正如妍妍所说的，为什么他现在才出现呢？在这之前，明明有许多的时间和机会，为什么他不懂得把握？如果他在更早之前出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而楚澐则默默地送宋雅人离开，心知这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当宋雅人踏出门口，而楚澐要关门时，宋雅人突然问出心中的疑问，「楚澐，如果…程雪芹一直没回来，那么你─」到时候能不能考虑我呢？

「我相信她会回来的！」楚澐坚定地说。

「…是吗？」宋雅人笑得有些尴尬，因为连一丁点希望，楚澐也不愿给他，看来他真的输得一败涂地阿！

「只要我不放弃，总会等到她回来的一天，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再让她有逃开的理由！」楚澐脸上这才露出微笑，但明亮的眼眸却散发出坚定无疑的信心，让宋雅人再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只能黯然离去…

没有如果 【60】

楚澐彻底和宋雅人说清楚以后，听说他立刻向公司申请前往上海担任管理职，短时间不会再回来。而在他搭飞机的那天，楚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带着妍妍前去送行。

「…雅人，一路保重。」楚澐对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毕竟他是妍妍的亲生父亲，可是她对他，是不是还是太无情了些？

宋雅人看得出楚澐脸上的愧疚，反而还柔声地安慰她。「楚澐，那天和你讲清楚以后，我回去也想了很久。我想…你是对的，当初我们彼此都做了抉择，自然也得付出代价，我们早就不可能再在一起，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罢了！」宋雅人略为停顿，然后才笑着说：「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想清楚了，所以才会向公司申请外调上海公司的事。希望下次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程学妹出现在你身边，到时我一定会亲口向她说声道歉，并亲自向你们说声祝福。」

「谢谢你，雅人。也祝你在上海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女人。」楚澐伸出一只手和宋雅人的手互握，以示友好之意。

而妍妍一双灵动无比的大眼睛，先瞧瞧自家妈咪，然后笑容甜美的走到宋雅人面前。「爸爸！」

宋雅人听见，立刻蹲下来紧抱着妍妍小小的身子，但眼眶泛红的模样，显示出他的激动！「妍妍！你…你终于肯叫我了！」他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妍妍唤他一声爸爸，他怎能不感动呢？

「爸爸，妈咪和我说过，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可是我的生命有一半是你赐予的，这是不容磨灭的事实！」妍妍文诌诌地转述妈咪曾对她说过的话，末了又加了一句，「所以就算爸爸在上海，也要记得寄礼物给妍妍喔！」

听言，宋雅人笑着流泪，连忙应允，「好，到时候你再打电话给爸爸，看要什么礼物，爸爸一定寄给你！」

而在场的楚澐，只觉得头越来越疼，因为她发现妍妍怎么越来越市侩，以前雪芹到底是怎么教育这孩子的？「妍妍，妈咪有叫你说过这些话吗？」连忙将妍妍拉过自己身边，就怕她再爆出什么惊人之语！

而妍妍只想着自己回家后，免不了又遭到妈咪一阵训话。既然都要被训了，那还不如将自己想说的话，一次全说清楚好了！「对了，爸爸，妍妍还有一件事要先和你约定好喔！」

宋雅人和楚澐见妍妍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开始好奇妍妍想说些什么话？最后，宋雅人在楚澐目光示意下，笑着问妍妍说：「妍妍想和爸爸约定什么？」

「嘿嘿~~就是我的名字，我很喜欢楚妍这个名字，不想改成宋妍或其他什么的，不过─」

「你这孩子，还不过什么？」楚澐白了妍妍一眼，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妍妍只是古怪的瞧着自家妈咪，然后悠悠的说：「不过…若是将我的名字改成程楚妍，那我当然不反对啦！」

妍妍话一说完，现场的其他两名大人先当机了三秒，大脑才恢复工作。只见宋雅人嘴角笑得极不自然，而楚澐白晢的脸蛋却浮起一抹红晕，追问着妍妍说：「你这孩子，想要把自己叫做程楚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妈咪？」

「当然有阿，妈咪自然叫做程楚澐，还蛮好听的，不是吗？」妍妍说得一脸认真，却让楚澐窘了起来！因为她回答是，不就表示自愿冠了雪芹的姓？若说不是，不就代表自己不喜欢，这…这要她怎么回答才好？

而宋雅人此时已忍不住笑意，大声笑了出来。在看到这样的楚澐和妍妍，他还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现在只希望程雪芹早日回来，因为有俩个人正在这里等着她…

--------------------------------------------------------------------

等到楚澐和妍妍从机场离开回到家里，早已夕阳西下。而等到她们回到家时，却看到自家大门外面，站着一名散发着成熟韵味的女人，似乎正等着人。

「请问你是─」楚澐手牵着妍妍，好奇地询问眼前带着大墨镜的女人。

「你回来啦？那还不快点开门？」那名女人看到楚澐回来，也伸手摘下墨镜，露出她那双罕见的琥珀色泽的眼珠。

「对不起，请问我认识你吗？」看着那双洞悉事物的琥珀眼眸，楚澐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但眼前的人，却有种说不出的印象，好像她曾见过她一样，只是…有可能吗？

而那名女人这才想起，她似乎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呵呵~~我认识你，楚澐。虽然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女儿。」

「你女儿？」越看着面前的人，如果忽略掉她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来的霸气，此人的五官轮廓，真的有种令她莫名的熟悉感…

「是的，我女儿Sherry,她的中文名字叫程雪芹，而我就是她母亲程凌。」程凌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心里很满意楚澐惊慌的样子。「我想和你聊一聊，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一场由程凌心策画的游戏，正式开始…

完完结

没有如果 【61】

自从来到美国，雪芹就觉得自己好像免费劳力一样，总要帮忙程凌处理事情，小至**毛蒜皮的小事，大到程凌公司的决策，她都要一一参与，有时候她真怀疑程凌是故意在她身上丢那么多事情给她，以免她有机会和aunty独处…

「Sherry,你还有时间发呆，是不是嫌我给你的公务太轻松了些？」坐在办公桌前，正仔细端详营业部递来的企划书的程凌，并没有遗漏掉雪芹偷瞄她的目光。

「喂，这些事情明明是你上个月不在美国所累积的工作，凭什么要我帮你处理？」雪芹满肚子怨气，因为程凌上个月只交代了一句她要出公差一趟，就将自己手上忙着进行的项目，全扔给她处理。现在出完差，又拖着她到她投资的电影公司处理事情！搞清楚，她是来美国渡假疗情伤的，可不是来当免费劳工的！只不过这些话，她当然不敢当着程凌的面提起，只能腹诽着…

「很简单，因为你是我女儿，女儿帮母亲忙，是天经地义的事。」程凌头也不抬的回答，注意力全放在企划书上。

而坐在秘书位置前的雪芹，只是突然笑了起来。「喂，我怎么记得你每次承认是我母亲，都是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呢？」

「Sherry,这该不会就是你不愿叫我母亲的原因吧？」程凌这时才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脸趣味地盯着不自在的雪芹瞧。

「…少罗嗦！」被程凌那双琥珀色泽的眼睛紧盯着看，雪芹总有种说不出的窘迫。「要我叫你母亲，请你先做出一些让我愿意叫你的事情吧！」

「呵呵~~你会的，Sherry。」程凌眸光里闪着算计的意味，一瞬即逝。「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唤我声母亲，不信你再等着看！」

而听到程凌信心十足的话语，雪芹背脊顿时凉了起来。「喂，你该不会又做了什么吧？」

「呵呵~~天机不可泄漏，毕竟你这声母亲，可是关系着我后半生的幸福喔！」程凌笑得诡异，却让雪芹感到一阵恶寒。因为她突然记起一个半个月前的某日下午，她觉得在家待久了很无趣，于是就央求韩雪带她四处逛逛。而韩雪先带她去附近的景点玩，累了之后就带她前往程凌的公司，想顺便一起回家。而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却也成为程韩俩人之间的导火线…

雪芹依稀记得当她们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时，她没有理会程凌秘书的劝阻，硬是打开了门，然后也看到一幅不得了的画面！她还记得那时坐在沙发椅上的程凌，怀里却躺着一名半裸的年轻女人，再加上脸上还有着明显的口红印时，任谁见了都会误会。而雪芹自然明白眼里只有韩雪的程凌，绝不可能做出偷腥的事，可是她却坏心的将门打开，让离她有几步距离的韩雪瞧见！

而韩雪见了，自然是铁青着脸回去，理都不理程凌的呼喊。

「你这下完蛋罗，我从未看过aunty这么生气过诶！」雪芹站在门扉旁，坏心眼地笑了起来，因为她难得可以亲眼目睹程凌吃瘪的模样。

而程凌只是不怒反笑，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泛着怒火，「Sherry,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这笔帐我以后会找你慢、慢、算！」说完，程凌再也不理其他人，抓起车钥匙就离去。

听完程凌的话，雪芹开始有些后悔，心里只祈祷着这件事不要闹得太大才好，不然程凌一定算在她头上。可是雪芹的愿望，最后还是落了空，因为从那天起，程凌就被韩雪赶到客房睡了。

雪芹还记得那件事的隔天早上，韩雪只故意的做了两份早餐，明显冷落程凌时，已让她有些不满。而当程凌试图接近韩雪时，也被韩雪冷言冷语的拒绝，终于让程凌动怒了！「韩雪！都跟你说了那女人是为了争取担任女主角，所以才会想要勾引我，又不是我主动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错也没有吗？」韩雪冷冷地看着程凌，脸上毫无表情。

而雪芹挟在这两方之间，顿时后悔着昨天的行为了！

「不然你又想怎样？韩雪，我们都几岁了，还要像年轻人玩斗气的游戏吗？」程凌没好气地道。

韩雪紧抿着唇，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你如果想要我消气的话，那你就让Sherry甘愿叫你一声母亲，我就当这回事没发生过，不然你休想再接近我。」其实她真正气的是程凌当时没有推开那女人，反而就像玩游戏一样，冷眼看着那女人打算怎么勾引她？

即使明白程凌对她的心意，可是看见一个半裸的年轻女人躺在程凌怀里时，她还是失控了！亲眼看着青春洋溢的身体，她顿时觉得刺眼极了，因为就算岁月对她的厚爱，可她终究还是得承认自己老了，比不过风华正茂的女人！偏偏程凌不懂她的隐忧，所以她故意刁难她，因为雪芹从来不肯叫程凌为母亲。

而程凌则微眯着眼，然后气得大拍桌子之后，便匆匆离去。也从那天起，程凌和韩雪之间的冷战，雪芹莫名地成了最重要的关键所在…

没有如果 【62】

当雪芹还在想着程韩俩人冷战的来龙去脉时，程凌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Sherry,前阵子我的帐号遭人盗用了，所以暂时使用你的帐号联络别人。你开一下信箱看看，A─STAR公司寄来回覆函了没？」

「喔，好。」雪芹不疑有他，完全照程凌的动作行事。双手飞快地敲着键盘，输入秘码，只见她的信箱里，多了好几百封未曾开启的mail,而那一长串发信人的署名，几乎都是静悠她们时，让雪芹心里有些慌张！

自从离开台湾之后，她停掉手机、不开信箱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怕得就是她离开的信念会被动摇。可是…如今看着这数百封的mail,平静无波的心湖，开始泛起了涟漪，因为她疯狂地想得知她最挂念的人，现在生活得如何？

「Sherry,找到了没？」程凌不语的走到雪芹身后，然后一脸讶异地看到这么多的未阅mail,难掩好奇的说：「你怎么有这么多的mail打开一封，看看吧！」于是程凌的手覆上滑鼠，直接点阅最新一封信件，却没有其他内容只有一个附加档案时，程凌更迳自打开附加档案，完全不给雪芹有机会阻止她的动作！

「喂，你在做什么？！」雪芹没好气地抱怨着，因为程凌毫不尊重她。

而程凌可不在意雪芹的反应，只是手抚着下巴说：「啧，你朋友还真无聊，竟然会发这么无趣的照片给你。唉，我还是出去外面问范秘书，A─STAR公司到底有没有回覆好了！」说完，程凌就步出办公室，而雪芹的眼睛，则一直专注地盯着程凌口中无趣的照片瞧！

看着那张照片的画面，似乎是妍妍的生日照，所以大家替她庆祝所拍下的合照。而照片中的主角只有俩人，一个是寿星妍妍，只见她看到桌上的大蛋糕，笑得好不开心，可是…她身边的人呢？有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照片里的楚澐，眼神看起来会这么空洞，而且也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突如其来的担忧，让雪芹脑子乱成一团，然后手指颤抖着点阅其他mail,只见所有的内容都大同小异，几乎都是照片为主，而照片中的主角也全是楚澐！只是为什么照片里的楚澐，看起来那么不开心？为什么？

而在雪芹懊恼的同时，却不知道她这些举动全被程凌用监视器拍了下来，而她本人则是对这些mail对雪芹造成的影响，非常、非常的满意…

-----------------------------------------------------------------

当夜，雪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楚澐在照片里孤单的身影，落寞的笑意，以及郁的眼神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当初选择离开，是希望楚澐能幸福，可是楚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中间的环节，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还是…宋雅人又再次辜负了楚澐呢？

一想到宋雅人辜负楚澐的画面，雪芹连忙跳了起来，拿起室内电话，直接打了通电话给台湾的友人，想要问明白楚澐的近况…

电话一被接通，雪芹连忙问说：“静悠，楚澐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宋雅人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你寄给我的mail,楚澐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你快和我说阿，静悠！”

“程雪芹！楚澐怎样，关你屁事！想知道的话，不会自己打去问她吗？”说完，静悠就一肚子怒火的按掉手机的通话键！她怎么没想到这该死的程雪芹，竟然是这么的见色忘友！消失了近半年的她，打来的电话全是询问楚澐的事，连声问候也没有，她怎能不气呢？

就在电话挂断不到几秒的时间，雪芹的电话又打来了。“静悠，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可是…你总该告诉我，楚澐现在究竟怎么样吧？”

雪芹懊恼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引起静悠莫名的冷笑。“你当初离开，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管楚澐了吗？那你又打来问什么呢？”说完，再次结束通话，不让雪芹有追问的机会。

而雪芹自然是锲而不舍的继续播打，直到静悠再次接起。“静悠，就算我人在美国，也从来没有停过对楚澐的思念。现在我知道她过得不好，你以为我能安心吗？”

“你想知道答案吗？好，我告诉你，楚澐过得很不好！这些日子以来，她喜欢的人离开她，你以为她会过得多好呢？这阵子的楚澐，她不仅瘦了，人也憔悴许多，晚上睡不着觉，食欲也不好，甚至还患上了重度忧郁症！雪芹，你知道吗？楚澐她前几个星期还割腕自杀，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她早就没救了！可是在楚澐这么痛苦的时候，你人在那里？当妍妍流着眼泪在加护病房等楚澐醒来时，你又在做什么呢？”静悠越说越生气，最后乾脆大吼着雪芹说：“程雪芹！你要嘛就不回来，不然等你回来，就准备替楚澐上香吧！”

而雪芹听完静悠的话时，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心乱如麻的情况下，连静悠何时挂断电话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楚澐现在很不好，可是在楚澐最需要她时，她却没办法在她身旁陪伴着，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伸手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迅速找出护照和必需物品之后，雪芹便匆匆留下要离开的字条，然后离开家里。而在大门阖上的同时，也有一道人影从其他房间走出来，并在看了雪芹遗留的字条后，唇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阿凌，你在笑什么？还有，Sherry怎么走得这么匆忙呢？」一道抱怨似的女声，从程凌背后响起。

而程凌只是扬了扬手上的字条，语带神秘的说：「呵呵~~阿雪，我们好久没一起回台湾了，这次我们就跟着Sherry回去，顺便看一场好戏吧！」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回去？」韩雪撇了程凌一眼，她可没忘记她们还在冷战中喔！

「你不是开了条件要Sherry叫我母亲，才肯和我和好吗？你不跟着我回去，又怎么听得见Sherry叫我呢？」程凌笑着说。

而韩雪则是一脸吃惊，因为她定这个办法只是想让程凌向她认错，可从来没想过程凌会做到阿！「你…到底又做了些什么手脚阿？」

「呵呵~~这个答案，你跟我一起回去，自然就会知道罗！」程凌别有深意的看着韩雪，唇角微微弯起。她可没有忘记雪芹间接造成她和韩雪冷战的缘由，所以她小小的报复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没有如果 【63】

从静悠那里得到楚澐的消息以后，雪芹几乎被夺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一心只想着赶快返回台湾，她想要亲眼见证楚澐，现在到底过得如何？所以她在挂断电话以后，立刻收拾行李直奔机场，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台湾…

飞机一抵达中正国际机场以后，雪芹顾不得身体的疲惫，硬是拦了部计程车，直接往静悠的公司方向前进。到达目的地以后，也只是扔了张大钞给司机，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直冲程氏企业总公司！

由于已接近下午，所以一楼只有几个人而已，但几乎每个人都被雪芹过于苍白的脸色吓到，但雪芹并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反而一头钻进一部电梯里，并迅速按下20楼的按键。随着电梯的楼层一路上升，但雪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等到电梯门一打开，静悠的秘书显然被突然出现的雪芹吓到了！「…雪芹小姐？！」

雪芹将自己的行李随手扔在地上，劈头就问说：「静悠现在在那里？」

「总经理现在在会议室─」开会！

只见可怜秘书还未说完，雪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那个秘书站在原地绕圈圈，然后双手抱着头说：「完了完了，上次我没有拦下晴悠小姐，这次又拦不住雪芹小姐，总经理该不会将帐算在我头上吧？！」

而当秘书在忏悔的同时，雪芹也抵达会议室的门前，并用力推开它。「静悠！你快告诉我，楚澐现在人在那里？」雪芹说完，才感到一丝后悔，因为会议室坐满了人，而其中最突出的静悠，很明显的正在主持这个会议，只是现在好像被她打断了说…

「程、雪、芹！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静悠目光如箭地瞪着雪芹，额角冒出的青筋，说明她非常的生气！

而与会的所有人，似乎对会议中断之事已经有了经验，所以不待静悠吩咐，便自动自发的离开，最后一个人还识相的替她们关上门，使得斗大的会议室，只剩下雪芹和静悠俩人。

「静悠，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雪芹说得心虚，就怕静悠将帐算在她头上。

静悠眼睛眯了眯，背靠着舒适的沙发椅，悠悠的问说：「你怎么想到回来呢？」

「在电话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你要我怎么不担心楚澐呢？」由于雪芹是赶着回台湾，所以在她的脸上，也显现出憔悴的神情。「静悠，告诉我，楚澐现在人在那里？我想见她！或者…让我在角落偷偷看她一眼也好…」现在现身和楚澐相见，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所以只要让她悄悄看着楚澐，让她确认她现在的状况就好了…

「楚澐现在人不这里。」静悠冷冷地说。

「诶？！！！！」

静悠脸上的唇角，此时才勾起一抹弧度，「她前几天答应晴悠，今晚要陪她去一个慈善晚会。」

「地点在那里？」

「我有邀请卡，你今晚就陪我一起去吧！」静悠爽快的说，但眼眸深处却迅速闪着一抹名为算计的光，一瞬即逝。

然后静悠再陪着雪芹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将雪芹打发到她的办公室消磨时间。而静悠等到雪芹确定离去之后，也拿出手机，迅速播给一个人…

“阿姨，果然如你所说的一样，雪芹一下飞机就来找我问楚澐的下落了。”在电话接通之后，静悠立刻将刚才所发生的事，简短的报告给对方知晓。

“呵呵~~静悠丫头，你现在想收手吗？”

“我才不要！早在她离开台湾的那天，我就打算好要给她教训了，这次难得有这机会，我怎会不把握呢？”

“呵呵~~那你就通知我乾女儿，说大鱼已上勾，有没有本事将大鱼落网捕获，就看她自己的本事罗！”说完，俩人也分别结束通话，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只是和人讲完手机以后，抱怨的女声又再次响起。「阿凌，你什么时候收了个乾女儿，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程凌微笑地看着和她步出机场的韩雪，缓缓地说：「乾女儿是我前阵子才认的，这次也要顺便介绍给你认识，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是吗？」韩雪心里的疑惑，并不见减少，因为她发现自从冷战之后，程凌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事，但据她对程凌的认识，一定是项谋，只是不知道谁是那个倒楣鬼？「那么在你一下飞机，就急着打电话给你的人，总可以和我说吧？」

「呵呵~~刚刚打给我的是静悠丫头，你总不会连这醋也吃吧？」

听言，韩雪白净无暇的脸蛋，迅速染上一抹绯红。「谁会这么无聊阿？不过…你和静悠在聊什么？怎么听起来很神秘呢？」

程凌挑着眉，眼眸含笑地看着身旁这个口不对心的女人，然后才解释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静悠问我，如果有一只蜗牛缩进自己的壳里，躲在自己认为安全的世界里，完全不理外界的反应，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这只蜗牛甘心从壳里出来呢？」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静悠的？」韩雪心知这是个比喻，看来那个倒楣鬼，注定逃不过程凌的算计了。

「很简单，我会把它的壳敲碎，让它直接成为无壳蜗牛，我看它还怎么躲！」

没有如果 【64】

雪芹焦虑的等着时间流逝，好不容易等到静悠的下班时间，她以为可以马上去那个慈善晚会的会场，却没想到被静悠抓去打扮了一番！

「喂，静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雪芹不满的瞪着静悠，想要她给个解释。

「笨蛋，有人去晚会会穿得和你一样随意吗？ 你好歹也是和我一起去的，我可不想因为你而丢脸！」静悠冷冷地扫视着雪芹全身上下，然后才转头对旁边的造型师、发型师和化妆师说：「两个小时内，把她装扮完毕，OK」

「OK!」

得到满意答覆的静悠，就这么放心的将雪芹扔给外人，完全不顾雪芹的鬼哭神嚎…「程静悠！你想报复就报复，但有必要这么小心眼吗？！阿~~~你、你还有你，不要随便乱碰阿！！！！」

听到雪芹的惨叫声，静悠唇角也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看来相当满意雪芹的反应呢！

等到两个小时过去，雪芹果然一整个脱胎换骨，让静悠眼睛为之一亮！只见雪芹一身剪裁合身的蓝色小礼服，完美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向来冷艳的脸蛋，也只是化了淡妆，却有画龙点睛的效果，使人感到惊艳不已！

「静悠！你看够了没有？！」雪芹眼看自己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和静悠沉稳内敛的打扮相较，她简直就像一头孔雀似的，让她心里很不平衡！

「雪芹，你如果不开口的话，铁定是今晚晚会最漂亮的人喔！」静悠笑了一下，然后示意雪芹跟着她离去。

雪芹在坐上静悠的车以后，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静悠，你今晚在我身上花那么多钱，一点也不心疼吗？」

「我没和你说，今晚所有的费用，在你忙着的时候，我已经拿你的卡去刷了吗？」眨了眨眼睛，静悠故做无辜道。雪芹想要和她斗，先回去和程凌学个几年，或许她还会怕吧！

「程静悠─」你这个大奸商！当然最后半句，雪芹不敢说出口，因为她还有求于静悠，只能在心里哀悼着自己又瘦了一些的荷包。

而雪芹吃瘪的反应，静悠尽收眼底，似乎很喜欢雪芹认份的模样。只可惜不能玩得太凶，不然可有人会心疼喔…

--------------------------------------------------------------------

等到雪芹她们抵达晚会地点，现场早已宾客云集，不过这也是她们所希望的，因为这样子才方便混入人群，而不引得他人注目。

「雪芹，我得和几个人去打招呼，你自己去找楚澐吧！」静悠说完，就将雪芹推往一群从她们进来之后，便一直紧盯着她们瞧的豪门公子们。「bye bye!」

「程静悠！」雪芹怒视着将她推入〝火坑″的静悠，只是雪芹的怒骂声还未说，便被一群自许风流的男人包围着。

「小姐，你好漂亮，我有这个荣幸邀你跳一支舞吗？」

「美丽的小姐，今天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晚会吗？不然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只见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们，争先恐后地抢着在雪芹面前表现自己，反而让雪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你、们全都给我让开！」

雪芹的怒吼声，立刻让这些男人愣住。而雪芹可不管他们的反应，只是生气的推开他们，然后气鼓鼓的离开。可是在她走了几步之后，雪芹的一只手也被拉住，无法前进。

当雪芹想转身骂人时，拉她手的人却率先出声，「雪芹！」

「…晴悠？！」看见来人是风晴悠时，雪芹立时愣住了，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而风晴悠却将雪芹的反应，误解为她没有见到她最想见的人。「你在找楚澐吗？我刚刚看到她往阳台的方向走去了，你不如去找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喔！」

楚澐的名字，宛若雪芹的魔咒一样，让她遗漏了晴悠眼底的促狭，脑子里只想着楚澐，然后迳自往阳台的方向前进…

一步一步地朝着心之所向迈进，雪芹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因为她不知道等会儿所见到的楚澐，会是如何呢？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她不在时，楚澐过得不好，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能过得好，而这样反覆不定的心情，也纠结着她的心…

雪芹悄悄地来到阳台，一眼就看出那只有离她几步距离的人影，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眼眶又莫名红了起来。雪芹现在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从后方看清楚背对着她的楚澐，如玉般的半边脸颊。只见楚澐目光幽远，神情落寞，似是在缅怀着什么事一样，而她眺望着远方的单薄身影，让人想紧紧地抱着她，并驱走她身上的孤寂感…

眼泪，莫名地淌滴下来。雪芹不明白，当初她的离去，是希望楚澐幸福，想要她挥别过往，重拾笑颜。但是现在的楚澐，一点也没有她当初所希望的一样，就连那双她最爱的清澈明眸，也失去以往的活力，如同一滩死水，彷佛天地间再无事物可以引起她的兴致一样。而这样的楚澐，硬生生地雪芹感到心疼，不明白楚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本来一直背对着雪芹的楚澐，似是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灼热的目光，于是缓缓转过身去，却意外地看到了她！「…雪芹？！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不过才一瞬间而已，但雪芹却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因为…她真的、真的是个大笨蛋！「…嗯，是我，楚澐，我回来了。」

雪芹流着眼泪，看着慢慢朝她走来的楚澐，虽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楚澐脸上愉悦的神情，尤其是那双被她认为如死水般的璀璨明眸，瞬间就恢复了她最爱的清澈似水，完美地映照出她的模样。而且楚澐清丽的脸庞，也扬起了一道绝美的笑靥，是她记忆之中从未见过的，让雪芹明白她错了，真的错了，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呢？

当雪芹的脑子正处于混乱时，楚澐已走至她的面前，并紧紧地搂着她，不愿放手。「…雪芹，我总算等到你回来了，真的…好高兴…」话未完，已哽咽，可见楚澐也正处于激动的情绪里。

而雪芹也紧紧抱着楚澐，如同残缺的半圆，终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圆一样，她再也不愿将到手的幸福，拱手相让了。在看过楚澐那让人难以忘怀的笑颜，宛若暮鼓晨钟，一刹那就让自己明白了许多事！原来自己一直努力错了方向，从头至尾，能给楚澐幸福笑容的人，就只有她而已，所以再也不会放手了。「楚澐，我有话要和你说…」

楚澐彷佛知道雪芹接下来的话语，于是抬起头来，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充满柔情的目光，凝视着雪芹。「我也有话想和你说，雪芹。我记得你以前曾和我说过，在你的印象中，好像每次都是你主动握着我的手，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天，我能主动握起你的手呢？」语气停顿了半晌，楚澐主动伸出手来握着雪芹的手，「现在…我主动了，那么…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如果的可能呢？」如果我主动握起你的手，你是否愿意就此陪我到老呢？

雪芹怔怔地看着楚澐的主动，以及掌心传来的温度，都令她心里感到难以言喻的感动！「…没有，你我之间，没有如果。」

楚澐听到雪芹的答案，顿时刷白了脸色，浑身立刻被抽走了力气，差点要倒下时，又被雪芹紧紧的抱着。「我们之间没有如果，只有我和你相爱的结果。楚澐，我爱你！」

听见雪芹发自内心的告白，楚澐心里立时充满柔情，眼眶也不自觉地泛起感动的泪花。「我也爱你，雪芹。以前因为和你的距离太近，所以才没有及时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等到你不在我身边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你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也谢谢你，还肯爱着这样的我─」

楚澐未完的话语，全消失在雪芹突如其来的吻，热情且纠缠，似乎想将彼此融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而在唇分之后，互诉衷情的俩人，额抵着额头，看到对方的眼底深处，诉说着同样浓厚的爱意时，脸上也各自扬起名为幸福的微笑…

没有如果 【65】

当雪芹和楚澐俩人还处于浓情蜜意时，楚澐突然想到一个纠结于她内心很久、很久的问题。「对了，雪芹，我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下定决心，离开台湾呢？」

楚澐的话语，瞬间勾起了雪芹的回忆，脸颊上也布满了绯红。「楚澐…这个…反正我都回来了，你就不要再问了，好吗？」现在想想，她真的闹了个大乌龙，当初连问也没问，就迳自认定楚澐和宋雅人复合，所以才决定伤心离去。如果现在坦白，楚澐对她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所以还是不要说得好…

「为什么不能问？」对于雪芹的隐瞒，楚澐略有些不满。「我们之间，难道还能有什么秘密吗？」

「嗯…这个…反正就是场误会，不提也罢啦！」雪芹敷衍式的回答，随即想着有什么理由，可以塘塞楚澐的追问呢？「对了，楚澐，我之前听静悠说，你不仅患了重度忧郁症甚至还割腕自杀，我听到的时候都担心死了！现在的你，好些了吗？」一想起楚澐这阵子所受的苦，雪芹刚才和楚澐互相表白的喜悦，顿时消散而空，心里只着急着楚澐的伤势…

「诶？？？？」楚澐一脸疑惑的望着雪芹焦虑的神情，似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怎么能那么傻呢？」雪芹双手握着楚澐的手，仔细的看着楚澐雪白的手腕处，白皙无比，那来割腕的痕迹呢？「这…怎么会这样？」

几乎是雪芹的疑问一脱口而出，躲在阳台帷幕偷看的几人，早已忍不住笑意，笑了出来！

听到嘲笑声，雪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一手牵着楚澐的手，另一手则拉开帷幕，果然找到了设计她的人。「可恶！程凌，这所有的事是你计划好的吧？,还有程静悠，你竟然敢骗我！」

只见原先宾客云集的豪宅，此刻除了雪芹和楚澐之外，就只有静悠她们几个人在场而已…

「设计你又如何？你想怎么样吗？」程凌一手拿着DV,似乎老早就将俩人互诉衷情的过程，全都录了下来。

而雪芹先望望程凌自信的神情，然后再瞧瞧一脸不愿手的韩雪，她还能怎么样呢？「不怎么样！」反正她不叫她一声母亲，让程凌没办法和aunty和好，也算是对她的小小报复吧？

「雪芹，你说我骗你，那我问你，若我当初不这么说的话，你舍得从美国回来吗？」静悠凉凉的说，就凭雪芹要和她斗，还早得很呢！

「……」雪芹无语，因为她可以感受到身旁的楚澐，虽然仍是温柔的笑着，但怎么会散发出一股寒气，让她不敢回答呢？

「雪芹，你欠我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楚澐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偷拧了雪芹手背一下，暗示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的！

而雪芹只能不断的苦笑，只希望楚澐的惩罚能轻一些。

程凌将雪芹小俩口的打情骂俏，全数收尽眼底，唇角也勾起一抹笑意。「对了，乖女儿，你过来一下。」

听到程凌的叫唤，雪芹自然跩得二五八万的，不想理她。但本来在她身旁的楚澐，却往前移了几步，并柔声地对着程凌说：「乾妈，有什么事吗？」

而楚澐这一声乾妈，立时让雪芹懵了，急忙抓着楚澐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这女人为乾妈了？」

听言，楚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雪芹，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没关系的，小澐，雪芹这孩子向来没礼貌，我也已经习惯了。」程凌笑着说。

「程凌─阿！！！！」当雪芹想向程凌顶嘴的同时，手背又被拧了一下，让她吃痛地叫了出声之外，也不敢在楚澐面前，对程凌摆出平日的态度。

而程凌在旁观看着楚澐整治雪芹的画面，心里也乐得很，直呼自己这乾女儿没白收！「阿雪，小澐就是先前我和你提过的乾女儿，人还不错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韩雪，看着楚澐的样子，也频频点头，似乎对楚澐非常的满意，甚至还拉着她到一旁聊天。

而雪芹看到楚澐被支走，也趁机抓着程凌，悄悄地问说：「喂，你收楚澐做乾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凌微挑着眉，嘴角则噙着笑意，「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看着程凌有成竹的样子，雪芹心里就堵着一口气，怎么样也没办法消下去。

程凌见状，也只是朝站在她们附近的静悠问说：「静悠丫头，我拜托你的事，办得如何？」

「呵呵~~绝不会让阿姨失望的！」说完，静悠便从手提包里取出几张照片，并递到程凌手上。

程凌将手上的照片一一看过，唇角的那抹笑，也越发的得意，让雪芹看了心惊胆颤的。「喂，你到底又做了些什么呢？」

程凌笑而不答，只是将一张照片，直接拿给雪芹看。「你说如果我乾女儿看到这些照片，她的反应会如何呢？」

而雪芹看着那张所谓的照片，嘴角不禁抽了一下，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你想怎么样？」从照片里的内容，她可以推敲出是她在被静悠派的人帮她打扮时所拍摄的，只是…明明是她被吃豆腐，但从照片拍摄的角度看来，怎么会那么的暧昧？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若嫌这些照片不彩，我记得我好像还保存几张你在美国和Amy她们几张的亲密照，那尺度好像也挺火辣的─」

程凌话未说完，就被雪芹打断了！「母亲！亲爱的母亲，这样您满意了吗？！」

开什么玩笑？！那些照片，绝不能让楚澐看到，不然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在恶势力的威胁下，雪芹也只能乖乖屈服。

「嗯~~如果你的表情不要那么挣狞，勉强还可以接受。」程凌语气顿了一下，然后望向离她们不远的韩雪，「阿雪，你应该听到Sherry叫我的声音了吧？」

看着那双正凝视着她的琥珀色眼睛，韩雪轻点了下头，也表示她愿意和程凌和解，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不太舒坦呢？

程凌看着韩雪面露苦笑的模样，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去，并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里。「阿雪，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钻牛角尖了呢？你变老了，难道我还年轻不成？而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当初的我们所希望的吗？一起执手到老，现在的我们已经达到目标的一半了，不是我们应该庆幸的事吗？」

听完程凌的话，韩雪也动容地紧紧抱着她，然后不断喃声着说：「…阿凌…阿凌…」

而看着程凌和韩雪俩人的深情相拥，雪芹也悄悄走至楚澐身旁，牵着她的手说：「楚澐，我们也像母亲一样，牵着彼此的手到老，好吗？」

「当然！」楚澐以灿烂无比的笑容回答，这一辈子，身旁的这个人的手，她再也不愿放了…

没有如果 尾声

发文时间： 09/06 2009

雪芹和楚澐再在程凌的豪宅待了一会儿之后，便向程凌和韩雪告别，然后搭着静悠的车离开。

而向来宠爱雪芹的韩雪，自然是亲自送她们出了大门，然后亲眼看到她们的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韩雪此举，可是让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大大地不满意阿！「阿凌，怎么这副表情呢？」

程凌习惯地从背后伸手揽着韩雪的腰，然后下巴搁在韩雪瘦削的肩上，语气颇为不悦。「Sherry她们都已经是大人了，你有必要像小孩子一样待她吗？」

韩雪挑着眉，唇角则逸出一抹微笑，心知这人霸道的老毛病又犯了！「阿凌，Sherry是你的孩子，我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啧，你只要对我好就行了，其他人就不用了。」程凌淡淡地说。

「对了，阿凌，刚才Sherry偷偷告诉我，她很感谢你为她做的这一切喔！」韩雪此时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靠在身后那副熟悉的躯体，双手也覆上程凌抱着她的手。「这一切的计划，你布置了很久了吧？」

「嗯哼，还好。谁叫Sherry每次见我，老是抱怨我没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那我乾脆将欠她的母爱一次还清，看她还有没有藉口不叫我母亲！」

听到程凌的话，韩雪哑然失笑。她知道阿凌会这么做，其实是不想看到Sherry在爱情中跌跌撞撞。这样的苦，她们是过来人，自然深切体会到其中的痛苦，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撮合她们俩人。也幸好天从人愿，雪芹和楚澐虽然在感情上兜兜转转，但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

同一时间，搭着静悠便车的雪芹和楚澐，也终于回到了家。然后在开门的同时，有一个小小的黑影，也迅速往雪芹的方向跑去，而雪芹也习惯地蹲下身子，眼角莫名地湿润起来，「妍妍！」

「姨~~,你总算回来了，妍妍好想你喔！」妍妍像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雪芹不放。

「妍妍乖，姨也很想、很想你喔！」雪芹抱起妍妍，然后便一路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而楚澐则在后面先关上门以后，便先回到房间，体贴的让这两姨侄有独处的时间。

「姨，你这次回来之后，还会走吗？」妍妍此时坐在雪芹的腿上，然后小手紧紧抓着雪芹的衣服。

而雪芹当然没有遗漏掉妍妍的小动作，伸手妍妍的头发，「不会了，姨以后都不走了，就留在这里陪你和妈咪。」

「真的吗？」妍妍的小脸上写着兴奋两字，但转眼间，眉宇间的喜悦之情又悄悄消散，「可是姨以前也答应过我，要一直三个人生活下去，但最后姨还是离开了我和妈咪，谁知道姨这次会不会骗人？」

雪芹看着妍妍嘟着小嘴嚷嚷着，让她好气又好笑的说：「姨这次真的不走了，不然你要姨怎么证明呢？」

「嘿嘿~~姨真的要证明吗？」

「只要你开口，姨就一定做得到！」为了重新拾取妍妍对她的信任，雪芹夸下了海口，却也在下一秒感到了后悔！

「那好，只要姨先帮我买十个限量版布偶，那我就相信姨罗！」妍妍此时笑得像个小天使一样单纯可爱，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像小恶魔一样，那么可恶呢？

就在雪芹在烦恼着该怎么回答时，楚澐也洗好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看到楚澐出现的那一刻，雪芹立时有了些想法。「妍妍，姨不是不答应你，可是你妈咪她应该不会答应姨这么做吧？」想起昔日楚澐最不喜欢她过份宠溺着妍妍，这次拿楚澐当藉口，应该可以免除她荷包失血的危机吧？

岂料雪芹话一说完，妍妍脸上的笑容有说不出的古灵怪。「嘿嘿~~这个姨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妈咪早就答应我了！」

「诶？！！！！！！！！」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雪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惊讶！

而在旁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头发的楚澐，似乎也猜到这两姨侄在讲什么，唇角也漾出一抹笑容。「妍妍，前几天妈咪答应你买的Hello Kitty典藏版玩偶，你也顺便叫姨帮你买吧！」

「嘿嘿~~妈咪万岁！」妍妍乐得直拍手，因为妈咪本没答应过她要买什么玩偶，所以那个Hello Kitty完全是额外的礼物，她能不开心吗？

而雪芹听到楚澐出乎意外的答案，嘴角不禁抽了一下。「楚澐─」

「雪芹，有问题吗？」

楚澐笑得非常的灿烂，但雪芹却感到股寒意，让她不敢将自己真正的意见说出口，只能自认倒楣了！「没…问题，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谁叫她逃跑在先，早该料到这俩母女绝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的…

听到雪芹的答覆，楚澐脸上的笑容更显柔和，「雪芹，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雪芹呆愣愣地接受楚澐的安排，完全不敢有任何反抗。

-----------------------------------------

另一边厢，因为夜深人静正打算收拾东西睡觉的韩雪，却从梳妆台找到了一份文件，只是这份文件的内容，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阿凌，这份切结书，是什么意思？」

坐在床上看书的程凌，看了眼韩雪所指的事物，唇角也挂着一抹微笑。「那是我之前找到楚澐时，和她谈的条件喔！」

随着那份切结书重见光明，程凌的思绪也回到了她来台湾，找上了楚澐的那天…

当程凌在楚澐家门口等候她们回来时，楚澐脸上也带着防备之意。“对不起，请问我认识你吗？”

“呵呵~~我认识你，楚澐。虽然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女儿。”程凌说话的同时，也开始暗自打量着楚澐。

“你女儿？”

“是的，我女儿Sherry,她的中文名字叫程雪芹，而我就是她母亲程凌。”程凌没有遗漏掉楚澐听见雪芹名字的反应，唇角又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幅度。“我想和你聊一聊，应该没问题吧？”

因为雪芹的缘故，程凌自然被楚澐视为重要的客人。

“楚澐，我知道你很想从我这里知道雪芹的消息，但在说给你听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程凌坐在沙发上，淡淡地对坐在她对面的楚澐说。

“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雪芹很喜欢你吧？”程凌琥珀色的眼眸，有意无意地落在楚澐身上，让她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我知道。”

“第二个问题，你弄清楚你自己对雪芹的感情了吗？”琥珀色的眼睛如同鹰隼般紧盯着楚澐，令她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我─”楚澐心乱如麻，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这么紧张，我没有要你马上回答我。”程凌笑了一下，然后才悠悠的说：“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想清楚你自己对雪芹的感情。如果你和雪芹的感情是一样的，那么就打电话给我吧！”说完，程凌就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洒然离去。

而程凌给的期限，楚澐确实是日夜在思索着，最后才想明白了自己对雪芹的感情，原来是一样的！只是她太木头，硬是将这份爱情当做友情，现在想挽回，还来得及吗？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通了！”再次见到楚澐，程凌发现她没有以往心事重重的样子，人也神了不少。

“嗯，我爱雪芹，所以请你告诉我雪芹的下落。”楚澐诚恳地说。

“你以为光凭你的片面之词，我就会轻易地将女儿交到你手上吗？”

“诶？？？？”楚澐不明白程凌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如果不想成全她和雪芹，那她又为何而来呢？

“要我信你也可以，只要你签了这纸合约，我就将雪芹交给你。”说完，程凌将早已拟好的文件，放在楚澐手上。

楚澐迅速浏览了一下，脸色莫名地红了起来。“这里面的第三条─”

“怎么？不愿意吗？”

楚澐似乎怕程凌反悔，于是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不，我当然愿意！”

而程凌拿回那纸合约，脸上的笑容益发明显，毕竟有了楚澐的帮手，她这次还不玩死雪芹吗？

果然事情如她所料，雪芹完全着了她的道，现在就只剩她和楚澐签的那纸合约，她打算改天送给雪芹，想必雪芹的反应一定会很彩吧？做好决定的程凌，将韩雪手上的文件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自己拉着韩雪去睡觉。

但那纸合约却因程凌没有放好，于是也飘落至地面…

今后保证对程雪芹一心一意，此情不渝。为了报答程凌阿姨的恩情，愿意遵守以下规定：

第一条，认程凌为乾妈，若雪芹有丝毫对乾妈不敬之意，第一个跳出来挺乾妈，无论对错！

第二条，愿意无条件配合乾妈设计雪芹，绝不心软或手。

第三条，保证让雪芹以后过着“”福美满的日子，让她没有多馀的时间缠着韩雪阿姨。

立约人　楚澐

--------------------------------------------------------------------------------

等到雪芹洗完澡下楼，才发现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楚澐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而妍妍却不见踪影。「楚澐，妍妍呢？」

楚澐的目光从杂志上移至雪芹身上，然后笑着说：「刚刚月华来接妍妍去她们家玩，所以妍妍今晚会睡在她们家。」

「喔，是吗？」

雪芹此时坐在楚澐身旁的空位，正打算拿起乾毛巾擦头时，楚澐却先她一步拿起毛巾，转而帮雪芹擦拭头发。「雪芹，我帮你吧！」

听言，雪芹也乐意接受楚澐的好意，然后闭上眼睛享受楚澐的温柔。这一刻，没有多馀的只字片语，俩人却备感甜蜜和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楚澐才停下手。「好了，总算擦乾了！」

而雪芹此时才睁开眼睛，然后笑着说：「楚澐，谢谢你。」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楚澐看了墙上的时钟，然后转头对雪芹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

「好。」雪芹笑着回答，但等到躺在床上之后，才发现今晚…妍妍不在！这么说的话，只有她和楚澐俩人，只有她们两个，应该…应该可以做些大人做的事吧？

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楚澐，此时正背对着雪芹，所以也没察觉到雪芹心里正鼓噪着，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妄想化为行动力呢？

当雪芹脑子里还一片乱轰轰的同时，丝毫没发现本坐在床沿边的楚澐，早已不知不觉地移到她身边。「对了，雪芹，你知道我要给你的处罚，是什么吗？」

雪芹愣愣地看着楚澐白里透红的脸颊，以及向来清澈的水眸，此刻却变成勾魂魅眼，唇畔的那抹笑，似有若无的样子，让雪芹的心跳急促了起来，而呼吸也不自觉地乱了起来。「…什么处罚？」

楚澐此时也推倒雪芹，让她躺在床上，然后再直接跨坐在雪芹身上，缓缓低下自己的身子，并轻咬着雪芹敏感的耳垂，还恶意地在旁吐气说：「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记得要乖乖的，不准反抗喔！」

当雪芹因为楚澐暧昧的话语而张开嘴的同时，楚澐见机不可失，也吻上雪芹柔软的唇瓣，而灵活的小舌，也飞快地找到空隙，紧紧缠绕着另一条小舌，至于空着的手，则抚上了雪芹的丰满，隔着睡衣揉捏着…

而遭受如此刺激的雪芹，只觉刚洗完澡的身子，瞬间又热了起来，尤其是被楚澐不停撩拨的攻势之下，雪芹感到腹间似有道热流，逐渐汇聚中，让她不住的扭着身子，想要摆脱现况。

「楚澐…你─」好不容易找到空隙说话的雪芹，似是没料到楚澐会这么的热情！

「雪芹，我想要你，可以吗？」楚澐向来清澈如水的眸子，此时却染上了情欲的色彩，证明了她渴望着雪芹！

而雪芹看见楚澐动情的模样，也只是害羞地伸手揽住楚澐的颈子，然后柔情地对她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一人的！」

得到回覆的楚澐，也只是再度开始之前停止的工作，然后以更温柔的动作来对待自己身下的人。不到片刻，俩人已是赤裸相对，而房里的温度也逐渐上升，春光四现…

而这一夜的缠绵绯侧所付出的代价，是某人隔天腰酸背痛的鬼叫声，但据说那勘比鬼哭狼嚎的凄厉女声，在吵醒另一个当事人之后，很快地又变成了那引人遐想的暧昧呻吟。也从那一天之后，雪芹再也不敢惹恼楚澐，因为她再也不想嚐试三天下不了床是什么滋味了！

不过还是有值得庆幸的事，那就是一对有情人，终于在彼此的怀抱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而她们幸福的日子，就从现在开始…

《全文完》

番外之妍妍的涂鸦日记

我的名字叫楚妍，小名叫妍妍，从小就是大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享受着妈咪、姨和阿姨们的疼爱。可是最近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从姨从美国回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在家的地位，好像越来越低了诶！

先别说本来就偏心的妈咪，最近真的是偏心到了极点！晚餐的菜菜没有我喜欢的就算了，还每次都只煮姨喜欢吃的而已，那我呢？妈咪，你不能因为姨回来，就忘了妍妍的存在阿！还有以前会买麦当当给我吃的姨，现在好像和妈咪串通好一样，麦当当不准吃，肯基基爷爷也不行，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姨嘛！

还有，本来晚上会和我一起看海绵宝宝的妈咪，现在有时候都和姨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玩什么？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去参与她们的游戏，可是妈咪和姨总是将门锁上，我想去拿钥匙，偏偏因为身高的缘故，拿不到放在柜子上方的备用钥匙，每次都只能在门外嘟着嘴，然后回到客厅继续看着自己的海绵宝宝。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妈咪说，她和姨每次都偷偷躲在房里玩什么游戏？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完全不让我知道呢？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有问题，不然妈咪的脸，怎么突然变得红通通的，就像我最喜欢吃的苹果一样。而姨则是手捂着肚子笑，最后在妈咪的瞪视下，才收回笑容。

而事情的最后，自然是我被早早赶去上床睡觉，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答。

不过姨从小就教导着我，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国父爷爷也要革命十一次才成功，所以从妈咪那里得不到答案没关系，那我去问静悠阿姨她们，总没问题吧？

所以今天趁妈咪和姨又躲在房间的时候，我偷偷打电话给静悠阿姨她们，听取她们的意见…

“妍妍乖，我想你妈咪应该正陪着你姨在〝做运动″吧！乖小孩的守则是要谨守自己的本份，听到也要装作没听到，看到也要装作没看到，知道吗？”静悠一边笑着回答妍妍的问题，一边耐心地替友人安抚着妍妍。

“妈咪和姨在做运动吗？是像那种每天我在学校，老师们都会教我们的健康吗？”妍妍微皱着眉，拿着话筒，继续问着自己心中的疑问。

“嗯~~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妍妍所说的…〝健康″吧！”只是这种体，并不是多多益善，而是要适可而止才好。

“喔~~原来是这样阿！难怪我有时候偷听，不是听到妈咪喊腰疼，不然就是姨发出很痛苦的声音，原来是做运动的关系阿！”妍妍天真的话语，完全没有察觉出自己已出卖了两位亲人，成为亲友这一段时间的笑柄。

由于妍妍的这番话，引起了静悠的注意，接连再追问几个细节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和挂断电话。而在和静悠结束通话之后，妍妍又拿起电话，继续打给她也很喜欢的韩雪grandma她们。

“妍妍，怎么了吗？”电话的另一头，是韩雪grandma温柔的声音。

而妍妍再次将问题说了一遍，这次又加上从静悠那里听到的结论。“grandma,您说如果静悠阿姨说得没错，为什么妈咪她们不让我一起加入，三个人一起做运动呢？”

妍妍的童言童语，立时让韩雪语塞，因为她总不能和个孩子解释原因吧？

正当韩雪为难时，一旁的程凌则将电话夺了过来。“妍妍阿，那是因为你妈咪她们的运动，是具有高难度的动作喔！因为你还小，所以才不能加入阿！”

听到程凌的解释，妍妍又嘟起嘴巴，嚷嚷着说：“那么妍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妈咪她们一样，可以做这种运动呢？”

“这个嘛~~起码要等到发育完全才行─”程凌未完的话语，全在韩雪的瞪视下，不敢继续往下说。“妍妍乖喔，而且你妈咪和姨她们不只在做高难度的运动而已，她们还身负重任，正在忙着重要的工作，所以妍妍不能去打搅她们喔！”

“姨她们在忙什么工作？”

“嗯…你姨她们在帮grandma拍片，对了，她们在帮我拍片，所以妍妍要乖乖的，不可以吵她们喔！”程凌随口说出个理由，完全不理会妍妍会当真。

“姨她们在拍什么片呢？是像妍妍喜欢看的动画片吗？”好奇宝宝妍妍，此时更是火力全开！

“呵呵~~你姨她们不是在拍动画片，而是在拍爱情动作片喔！”程凌笑着说的同时，连一旁的韩雪也终于忍不住，笑倒在程凌的怀里。

“嘿嘿~~原来是这样阿！”得到答案的妍妍，这时才心满意足地罢再发问，然后再和程凌闲聊了几句，才挂上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写着老师吩咐她们写的日记。

除了将自己今晚询问静悠阿姨和grandma的过程写上去之后，最后还写下自己的结论…

我的妈咪和姨很辛苦，除了白天要上班之外，晚上还要做运动和拍…爱情动作片（？）

所以我要当个乖孩子，晚上不可以打扰她们，也不可以让妈咪和姨担心，这才是乖宝宝最该做的事！

而等到隔周楚澐看到妍妍发回来的作业本时，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至于无辜受牵连的雪芹，则是被赶到客房睡一个月，而这段期间，连一点亲密行为也被严格禁止，让雪芹顿时有种深怨妇的错觉！

最后，在诸多亲友不堪雪芹夜夜骚扰之下，终于由程凌提出了一个好主意！

“Sherry,楚澐不准你碰她，难道你不会夜袭吗？”就是这一句话，让雪芹夜夜潜进楚澐的房间，并将她偷偷抱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做些大人才可以做的事。这过程虽有些辛苦，但一想到佳人在自己的身下情动的模样，让雪芹感叹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也只有楚澐，让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ｍ．ｈｅｂａｏ．ｌａ

「…楚澐，我爱你！」在一番云雨后，雪芹紧紧抱着和她同样赤裸的身躯。

而早已累极的楚澐，没有错过雪芹的情话，脸上的笑容更显柔和。「我也爱你，雪芹。」

或许在之后的日子，俩人之间偶尔还是会有点小磨擦，但只要她们俩人相爱，相信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她们一家三口，一定可以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