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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的春秋》


序篇

五月的江南，细雨蒙蒙。顺着嫩绿的香樟树叶流下的不止是雨滴，还有混杂着湿气中的香樟树的花香。站着窗前凝视着一排香樟树，树冠象穹顶一样张开，枝杈已经触摸到三楼窗户。四处弥漫着樟花馥郁而奇妙的清甜芳香，深深吸一口有种淡淡忧伤。四周的寂静、空旷如同一丝丝冰滑的蚕丝缠绕起身躯，越来越紧。赤着脚，地板上蒙上一层水汽，凉气顺着脚底慢慢往上爬着。良久后，胡文楷抹了一下头发上的水珠转身走进客厅。

这是一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一共十八户但现在居住在此也只有八户。房间里的陈设二十多年没有改变过了，电视机还是东芝29寸显像管的。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客厅中央桌子上一台微软（Microsoft）Surface Pro 4平板电脑。手下意识的伸向手提包取出一支烟，摸出打火机时放弃了抽烟，他不想让烟味冲淡了这刻的宁静。坐在桌前双手支撑着头，对面墙上是张五口之家全家照，他就这么看着，渐渐的觉得他是在对视中。穿着中山装的父亲和母亲站在中间，大姐和二姐还有他分站在父母的身旁，背景是这所已经被迁出学校的教学楼，那时的他只有十七岁刚高三也是“五一”假期还有2个月就高考，大姐正忙着大学毕业分配，二姐大学二年级。噹、噹的响起三五牌座钟报鸣声，六点了时间在提醒他在这时空时间至多三天了。

胡文楷的父亲是当地著名的画家擅长画牡丹，是南京市六合区一所中学的校长，母亲是这所中学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平日父亲在客厅这张桌子泼墨绘画，母亲在书房备课，他在自己房间温习功课。这一切在1989年夏天被改变了。胡文楷很替父母挣面子，高三时文化成绩在全校前十名左右，更难得是175的身高，裸眼视力2.0，白白净净的，国之脸，五官堪比当时影星唐国强，前段时间校内运动会1000米中长跑打破了校记录。胡校长夫妇对爱子可是深得满意，任课老师经常对胡校长说：校长今天我可是又替你家文楷截获了两封情书，还是校外的哦，要不拿来给你看看？呵呵，王老师你就别拿我家文楷开玩笑了改天请你喝酒。七月底高考分数公布胡文楷以603分高居全县第三名，胡校长可高兴坏了，天天忙着请任课老师吃饭。填高校录取自愿胡校长看好的是上海复旦大学，胡文楷从初中起就订阅《兵器知识》心中满满的就是军校，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胡校长不停的开导儿子，无奈儿子已经铁了心要报考军校。没有办法总不能打儿子一顿吧，父子俩只有埋头在军校类的目录中寻找学校。

八月等来了石家庄陆军学院的通知书。胡文楷告别父母，身着牛仔裤白衬衫开始去军旅生活了。高分进入军校体能又很好，胡文楷注定是军校内的香饽饽。大二就被选入特训班，两个月后就被任命为特训班的班长。大三时被陆院派往长沙指挥学院做交流生，毕业后被分配到总参下全国唯一的一支快速反应部队当见习副连长，三年后因演习中突出表现被破格提拔为副营级连长。这年胡文楷结婚了，老婆是高中时暗恋他的学妹，日子很平淡却也很充实。直到一天部队副首长传令他去司令部，让他兼职部队创收，90年代初期部队经费严重不足，主要让他负责利用部队汽车运输地方商品。

一个月不到胡文楷打通了广州到上海的香烟走私通道全程武装押运，两年后部队副首长升任首长，胡文楷也升为副团职。胡文楷在香港的妻子名下的存款达到了五百万。隔年事发，在部队首长的力保下得以强制转业。在广州开了一家贸易公司靠着以前走私关系生意很红火，1999年投资铁本项目1000万元，胡文楷整整三年待在江苏扬中全程介入钢铁厂的建设直到2003年整个项目被国家责令下马。

胡文楷的妻子在广州车祸中去世，他带着儿子独自生活在广州，这些年公司的运转逐渐移交给儿子。胡文楷在2014年开始迷上空间理论，房间里堆积着不同国家的书籍文献，为了爱好胡文楷是全球奔波参加学术交流会，在全球也是小有名气了，发表了不少文章详细阐述四维空间理论。渐渐入道脱离理论到实践，每天就是在电脑上勾画历史上奇异失踪事件，经纬度的坐标、时间轴、气候、牵强的触发原因。直到2016年初到青海门源县一个老部下那做客才有进展，当年手下的兵是当地人武部部长，酒席上说前一个月遇到的奇事，地震后山体滑坡人武部去救灾，途中发现一铁柜，大小和卡车头一样大小也就十来吨重，用尽了办法也打不开。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第二天胡文楷就去人武部仓库里去看这铁柜了。入眼一个精致的铁柜以胡文楷见识这绝不是当代科技所能打造出来的物件，光滑的金属一点光泽都没有，阳光被它完全吸收进去没有一丝反光。胡文楷看着它心里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貌似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四维空间仪器。询问部长后才知道，他们只是把这金属柜子放入仓库后也没有上报和登记注册，因为压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武装部部长以前是胡文楷手下的一个排长，看见胡文楷对这柜子这么有兴趣就说，老营长你要是想要就拿走。

胡文楷花了二十万买下了这柜子，雇了一辆卡车随车押运到原铁本仓库中。余下的日子胡凯文每天都在常州的仓库里研究柜子的开启，能源匮缺才导致不能开启最后得出的结论。电能充电也只有这方法，导线接上柜子那电表转的吓人，没有一个小时仓库外的变压器烧毁了。胡文楷没有办法只有赔钱，注册一个加工厂重新申请了专线，请专家设计了一套供电设备每天壹万度匀速供电。大致三个月后柜子自动开启了，一切如胡文楷所想的一样完好的四度空间传送仪器。能源条在三分之一处大概还有7个月就能完全充满可以使用。胡文楷让职工看守仓库不让任何人进入，回到广州开始了准备。

第一章 传送前准备

对于传送到什么样的时空，胡文楷早有想法，1920的上海。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国控，那个时代虽然政局混乱，但思想自由、鲜亮、有活力。

物质虽不发达，但人活得不憋屈，苦和乐都让人觉得坦诚痛快。胡文楷开始在电脑上规划所需的一切了，身份必须有个合法的身份，电脑上检索到一篇老人的回忆录说的是一个胡姓军官辛亥革命中战死，老家山东的，战友多年后寻找他家人，才得知当年这胡姓军官一家都被清朝杀害了，就冒用这军官的后人，他儿子1920年时刚好十八岁。

联系了广州的制假贩子，胡文楷这条线很熟，让他做民国八年的身份证明，这家伙特惊讶说你消遣我啊，在金钱的魅力下，身份证明，小学、初中、高中毕业证书都有了不过都是东北的，还有辛亥革命前的家书。

最后这家伙开玩笑的说要不伪造点当时的美元给你穿越用啊，伪造了1万多1914年做旧的美元和3万英镑，不敢多怕引起麻烦，胡文楷已经兑换了20公斤黄金硬通货。

和儿子见了最后一面安排好一切，胡凯文驱车回到空无一人的老家，潜心研究1920年前后的中国历史特重上海，世界各国历史特重美国的贸易。

他只想去生活去享受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对他已经毫无留恋了。他不想去改变一个世界，只是去融入它。

笔记本里收录着他这段时期能找到的资料，他在等快递，在网上购买的1917年交通银行一张5000元的存单，老式皮箱、钢笔、手工棉的衬衫，定制粗羊毛的西装，老式皮鞋，手表等必须用品。

凯夫拉防弹衣、KCB77艾克洪索尼根刺刀、M9手枪是通过香港那边走私过来的。

准备好一切，胡文楷余下的日子开着车走访了能想起来的亲朋好友，同学、战友。

在上海停留了一周对照老地图寻找那时的建筑，在上海图书馆、博物馆翻阅那时的上海状况和名流人士的习惯趣味。

翻阅了当时的贝当路和霞飞路的地图和照片，实地去了淮海路确定坐标，1920年那时有个旅馆是白俄人开的，建筑还在三层法式建筑落地窗，门前的空地已经建起了一栋五层楼房。

胡文楷用激光测距仪精确的得到了坐标，他传送地点可一点不能马虎，大意一下传送到建筑物的墙体中就完了。

做完这一切他驱车赶到仓库，进入仓库掀开遮挡物，显示充能已经完毕。

他输入时间1920年，坐标北纬31度11分，东经121度29分，年龄十八，得到提示需要22天时间搜索确定。

胡文楷知道已经开始倒计时了，盖上遮挡物，扔了一条烟给看仓库的职工后驱车赶回老家，好在不远百十公里。

每天五公里的长跑，按着这段时间获取的资料练习着上海话和当时的风俗习惯举止。

对着电脑练习发音，很快一口流利的吴腔就练成了。体重140斤，身高175厘米，胡文楷在卫生间的镜子里注视着自己的裸体常年的锻炼使得身体匀称健壮，胸肌凸出，腹部的六块腹肌明显的凹凸，两条修长结实的腿显得弹性有力。

从卫生间天花板上取出收藏的M1911自动手枪，四个*，一盒50发子弹，用热水冲去黄油，子弹上膛、拉栓、瞄准。

胡文楷皱起眉头来九五年走私时对方赠送时说最新款带消声器的，消声器呢？

穿上衣服，找了一张椅子，上半身探入天花板中，用手电筒找到了消声器，滚到天花板的最里面了。

胡文楷看着桌子上妻子儿子和他的合影，几次伸手准备纳入行李中带走，最好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再挂念这时空的一切了，在网易信箱中给儿子留了一封信，粗略描述了情况，嘱咐四天后如果胡文楷不打电话给他，让他去仓库把铁柜运走深埋，告知他所有的房产证、卡号和密码全部放在老家抽屉里，做了一个定时三天后发送。

又留了几封信给两个姐姐，说自己想周游世界不想被打扰所以不会与她们联系，给儿子写了一封信说自己想过隐居生活，不想和任何人联系，两个姑姑要是问起以信件为证。

在父母照片下点燃三炷香，跪下磕头后离开老家。走下楼梯又返回，zip打火机丢在桌子上了，那个世界可还没有zip呢。

第二章开始传送

开着昂科威suv，趁着深夜往仓库赶去。车上有违禁品胡文楷不敢冒险，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匀速行车。

到市区用微信扫码买了三条软中华，一箱方便面和矿泉水。深夜三点到达仓库附近路边熄火休息，他不想让仓库看门的职工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朝阳群众太多太多。

早晨9点进入仓库，让看门职工放假一周，说工厂准备改造这几天设计院来人勘察现场。

职工走后，胡文楷把车开进仓库，打开仓库的窗户，从外面锁上大门，翻窗进入，关好窗户。

整理物品，最重要的当然是20公斤黄金都被分割成50克一块的，手上带着一个2克拉的钻戒，一个20克的黄金戒指，手表是没有任何标记的精钢全自动手表，那时代的西裤、牛皮腰带、皮鞋、衬衫、棕色皮夹克，夹克内袋放着M1911手枪，一小叠美钞，外袋里装了10个袁大头，身份证明，毕业证书。

两个老式的皮箱，上衣口袋上插了一支钢笔。两台同一型号的微软（Microsoft）SurfacePro4平板电脑，配套电源四个，两个2T的小硬盘，德生全波段收音机带外接电源。

两个箱子用登山扣连接在一起，再用钢链扣在腰带上，因为不知道传送时会不会分散开。

要是分散开估计可能几百米或者上千公里都有可能，还是保险起见一体传送。

搞好一切又是晚上了，总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又上网仔细查询进入法租界买房需要手续，法租界的人员构成。

又过了一天，其间胡文楷开车出去到理发店剪了一个民国时期的头型，吃了一顿饭，在常州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洗澡睡觉，客房服务全身按摩。

用客房电话和儿子通话，很严肃的让他录音，告诉他过几天将有电子邮件到他信箱，一切必须按邮件里的指示办，如果两位姑姑问起胡文楷的下落就凭录音为证让她们打消疑虑。

又拍了一张在旅馆的照片传给了儿子。第三天中午胡文凯开车回到仓库，从外面锁上门，翻窗进去。

仔细清理身上21世纪的残留，身份证、人民币，所有有时间标识的物品都用锉子锉掉，最后在皮箱的外侧发现淘宝卖家贴的一个保修标签。

下午他就开始不吃饭，抽烟喝水闭目养神。晚上九点柜子上显示定位完毕，胡文楷最后一次去卫生间排空体内的存货。

换上衣服，撒了几滴男士香水，两个皮箱搬进金属柜子内，用钢链系在腰带上，11点关上柜门，手伸向红色的扳手往前推去。

第三章 到达1920年的上海

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什么意识都没有了，混沌、混沌中身体在重组，很怀疑是量子缠绕重组，胡文楷恢复意识第一时间就是这么想的。

他站在空旷的路上，两个皮箱在他身旁，他解开腰间的钢链，拎着两个皮箱往前方一百米左右的普希金旅馆走去，旅馆大门开着，灯光洒在门前的三级台阶上，脑袋沉重象铅块一样的胡文楷，开始渐渐变得清明。

门房从屋内迎出来，帮着拎皮箱，柜台内一位三十多岁的微胖白种女人用蹩脚的上海话说先生住店吗？

我们这旅馆干净服务周到，一个大洋三天。标间有吗？打住！这是1920年哪有什么标间。

先让我看看房间，要是满意我住五天。好的我带你去看房间，你一定会满意的。

胡文楷在这旅馆缴了二个大洋订了五天，房间内设施还好，有抽水马桶和浴缸，房间有20多平方，深红色的地板，法式大床，落地灯，酱紫色的法兰绒落地窗帘，和上海图书馆书上描述几乎一致。

茶几上有毛竹做的茶叶罐，闻闻是新茶还是龙井茶1920年物流很不方便，龙井茶也不贵，这类旅馆龙井茶叶是标配。

用暖瓶泡上一杯，解开皮夹克的纽扣胡文楷斜躺在沙发上，看看手表指针在11点40分，刚才在楼下柜台看见挂钟时间是11：20分意味着传送时间是同步的。

日期暂时不能确定但大致应该是五月气温和路旁的梧桐树叶可以作出判断，比那个时空冷多了，那时空气温有25度，现是上海估计只有15度左右。

胡文楷躺在那漫无思绪的喝着茶，胃部因热茶进入舒展开来，饿意开始复苏，他可不敢外出吃饭，两箱子东西在客房里万一出了问题一点补救的可能都没有。

打开皮箱检查物品，首先打开强化钢定制密码箱里面两台微软（Microsoft）SurfacePro4平板电脑，开启后一切正常日期显示在2017年5月18日，关闭电源锁好密码箱。

物品一丝不缺，准备好的晚餐两块面包也在，拿出西服和换洗衣服锁上箱子。

喝着龙井吃着面包来到这时空第一顿晚餐就这么打发了。用打火机烧毁面包外包装纸袋，胡文楷用椅子抵住房门，拧开浴缸的水龙头只有冷水，估计冬天才有热水。

冷水就冷水吧，身体泡在浴缸冷水中胡文楷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身体来。

身体充满活力，腿上的疤痕全部消失了，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扭动身体，看着后背光洁，部队走私时后背上的刀伤已经没有了，再看脸压根就是全家福时的那张17岁左右的模样。

哼着小曲在冷水中泡了一段时间，起身穿上浴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深地吸着室外清凉的空气，一切是这么的奇妙，他又开始十八岁生活了。

第四章 忙碌的第二天（一）

早晨8点，胡文楷睁开眼睛，手伸向床头柜摸索着，随后就愣住了，他还是老习惯找遥控器，想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是他每天起床前必做的事，才意识到这是1920年的早晨。洗漱后，从箱子里翻出法租界黑白地图，用钢笔标注了几个地点，这是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务。早饭是不能吃了，只有先把银行搞定后才能进餐，胡文楷不知道上海治安情况。

九点时，穿上西服提着一只皮箱走出房间，经过柜台时招呼那微胖的女人房间今天不用打扫。转身对门房吩咐道帮他叫一辆人力车，顷刻一辆人力车停在旅馆门前。车夫用毛巾掸着没有灰尘的坐垫，先生到哪里去？胡文楷抱着皮箱坐上车说：先去汇丰银行，今天你跟着我用你一天。路途不远人力车转了几个街道就停了下来。一幢三层欧式楼房出现在眼前，比不上那时空乡政府大楼气派，印象中上海外滩12号那座著名的汇丰大楼1923年才会出现。看样子后世的银行大厅都陈设都没有改变过，高度到胸部的柜台把大厅一分为二，门厅的入口摆放着类似咨询服务的大堂服务台。银行大厅里只有两个欧美人站在那交谈显得空荡荡的，胡文楷直径走到柜台前，柜台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抬头上下打量胡文楷，脸上闪烁一下惊讶，起身用英语问道：先生，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

“我可以租用贵银行的保险箱吗？”胡文楷用浓厚的伦敦腔询问道

“噢，先生你有汇丰银行账户吗？如果有账户是可以租的，没有账户要先开设账户。但是我们银行现在没有个人账户业务。” 那中年白人用很慢的语速回答。

胡文楷有点疑惑，怎么回事啊，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啊，孙中山、李鸿章、宋子文等等不都在汇丰银行有户头的啊。冷场近一分钟，他从口袋和皮箱拿出几千英镑放在柜台上，什么话也不说。柜台内人都站了起来，望着胡文楷。胡文楷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在柜台上又摞起几千美元。缓缓抬起头看着对方嘴角挂着有弧度的微笑。

柜台最里面一位梳着三七开的分头身着条纹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急促的走到柜台前对胡文楷说：“汇丰银行欢迎先生的光临，我为您办理个人账户，如果先生存入本银行资金超过一千英镑，我们将付给先生四厘的年利息 ，到期自动滚入下年计息。如果先生在本银行存入四千英镑，您将获得无偿使用本银行保险箱使用权。”

这下安下心来，保险箱租不成他总不能这几天拎着皮箱寸步不离。胡文楷掏出一支中华香烟叼在嘴上，单手甩开zip打火机点燃香烟，吐出一口后说“你是…?”

“先生,我是汇丰银行的业务经理名字叫詹姆斯. 斯特林”边说边双手递上一张名片。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下，装着很重视的模样放进插袋。

“詹姆斯先生认识你很高兴，我姓胡名文凯，刚到上海还没有名片。我将在贵行存入价值壹万多的英镑，请帮我开户吧”

在几张纸格式条款后用钢笔签上名字，领到了一个打上几十个不规则孔的存折，胡文楷知道银行还有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存折，孔对上吻合后才能取款。把一万五千英镑和八千美元递上后，詹姆斯已经走出柜台来到身旁。很礼貌的请胡文楷到贵宾休息室，胡文楷有些担心怕伪造的有破绽，进了贵宾室逃跑就困难了。推脱道：“谢谢詹姆斯先生的好意，我喜欢当面交易毕竟初次在贵行办理业务，请理解。”

“嗯，那好吧。请原谅胡先生，我失陪一下，为先生泡杯咖啡可以吗？” 詹姆斯殷勤的看着他

胡文楷点点头：“那谢谢詹姆斯先生了。”

看着柜台里三个职员在数着钱，有一人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钞票的正反两面，十张抽出一张辨别真伪。看着他放回第一张钞票后心里大定肯定没有问题了，要重赏那位制假者。喝着咖啡和詹姆斯随意聊起来，詹姆斯不停的试探胡文楷身份。胡文楷轻描淡写答复他是辛亥革命时武昌方面军官的儿子，打算在上海置业生活。詹姆斯很夸张的耸耸肩表示银行有办理房产业务可以帮助他选房买房。胡文凯表示如果有需要会请他帮助的，请他把银行能提供的业务范围写下来。

半小时左右柜台内递出了存单，美元英镑两种货币的数字正确。詹姆斯带着他通过两处警卫进入二楼的库房，填写租赁协议后得到一把编号1026的钥匙。打开保险箱抽出抽屉詹姆斯说：“胡先生，处理好后敲门我才会进来帮你锁上”

然后走出带好库房门。放入装着电脑的小钢箱、二十公斤的黄金、M9手枪和一盒伍拾颗子弹，凌乱的淘宝网上买的物品都倒进抽屉里，挑了一只超薄的防割手套的左手塞进口袋，放回抽屉用钥匙转了两圈听到锁扣搭结的声音拔出。敲门后詹姆斯进来用他的钥匙在另一个锁眼锁上说“OK，胡先生你的宝贝现在万无一失了”。

胡凯文走在前面回头说：“詹姆斯先生，交通银行离这有多远？”

“怎么胡先生交通银行有业务？很近外滩14号” 詹姆斯答道。

“我父亲的好友在交通银行有张5000存单，想委托我取出来”

“胡先生，我们行和交通银行有资金往来可以为你效劳”

“噢，那就麻烦詹姆斯先生省了我很多麻烦，这是存单密押是九三九。”胡文楷从口袋取出100元人民币买的存单递过去。在前台兑换了50美元的银元后收取了詹姆斯的送来的5000大洋的单据后离开了汇丰银行。

拎着皮箱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2点多了，人力车还停在银行台阶下面，坐上车吩咐车夫找一家维扬风味的餐馆，解释了好久车夫也不知道什么叫维扬风味，只好说扬州人开的餐馆，车夫苦笑着说这带小扬州餐馆最好经过六条马路就到。车经过旅馆时把皮箱放回房间，检查房间暗记完好。换上皮夹克，揣上M1911手枪离开旅馆去解决温饱。

第五章 忙碌的第二天（二）

昨晚两个面包今早也没有吃饭这肚子饿的难受，坐在小扬州饭店椅子上全身才放松下来。饭店清爽干净，虽然坐在大堂有点嘈杂不影响他的食欲，大隐于市就这道理。点了四样经典扬州菜清炖狮子头、糖醋肘子、大煮干丝、三套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无污染绿色食物。中午一点钟时候，胡文楷才真真切切的吃到像样的午餐。咬了一口狮子头口感松软，肥而不腻。吃相不能太难看，用筷子挑开鸭肉肥美野鸭肉瘦味香鸽子肉细嫩味醇，汤味清鲜，多味相合，味道鲜美。糖醋肘子肉色水晶弹性十足，最后那盘大煮干丝汤汁是纯母鸡汤，当做面条吃了。满嘴油汁手也黏糊糊的，四处张望找面巾纸呢，小二忙着递上热毛巾擦完满嘴的油汁后问：“一共多少钱？”

“不足一个大洋，先生”

想到外面的车夫可能中午还没有吃，给了伙计一块大洋指着远处桌子上的几笼包子和烧卖，对伙计说：“拿一笼烧卖，剩下的钱算给你了”

伙计麻利的将一笼烧卖用干荷叶包起来缠上细细的麻绳后递到他手上。出了饭店后，看见车夫蹲在马路边树荫下，胡文楷说他下午想自己四处走走不再用车，将烧卖给了车夫，结完车钱。

走在以后改名为武康路的福开森路上，大约十米左右不宽的路面被茂密的梧桐树捂得严严实实，小路两旁散落这稀稀朗朗庭院与楼房，法国文艺复兴时期建筑、英国乡间别墅、西班牙洋房。三三两两穿着袄裙的少妇打着绣花洋伞迎面走来，很宽的袖口随着身体晃动，盘扣斜襟勾勒出上身的曲线。这条欧陆风情的小街以前蜜月时来过，当时和老婆在这一幢幢的洋房前流连忘返，记得当时对老婆说：“我想买一栋送给你，但政府不出售啊。”老婆笑他吹牛，其实当时的资产他确实能买得起，那情景恍然如昨日，他边走边手在路边的围墙和栅栏上划过。

黄兴的房子393号，那个好大的一楼客厅，彩绘玻璃穹顶，二楼回型内走廊。111号大商人厉纪生寓邸，210号那个西班牙花园洋房，红瓦屋顶，矩形和半圆形的门窗散布建筑各个立面，那个半圆临街阳台和莎士比亚笔下《罗密欧和与朱丽叶》中罗密欧向朱丽叶示爱的阳台如出一辙，后世不知吸引多少少男少女来膜拜。210号别墅路对面是一片空地，326号别墅旁也是一片空地印象中这条路上两侧全是建筑。估计此处才开发一半因为还有几处中式建筑。那个326号两层别墅，底部用大块斩石做墙基，青砖淡水勾缝，落地拱窗，门廊是四根圆柱支撑，门廊上部是露天晒台，铸铁的栅栏攀满了蔷薇。326号胡文楷心里想着怎么这么熟悉的门牌，站在栅栏的蔷薇下苦思好久无果放弃思索。

南京路上果真热闹，人力车、自行车、汽车、有轨电车、川流不息的行人，有种两袖清风繁华尽，纸醉金迷化烟云感觉。喧嚣的气浪迎面扑来，大幅广告牌悬挂在街道两侧，男男女女拎着各式皮包进进出出。胡文楷看着拎着公文包的男人琢磨着需要买个手提包，那么多银元装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在百货商店用三个多银元购得一款美国产的牛皮公文包经典款式一直延续到后世，牙刷、牙膏、老式剃须刀、毛巾、香皂买齐后，在宁波路和山西南路交叉路口找到沈记裁缝店。

两间小门面整理的挺整洁，四周墙上挂满各色布料，二十多岁的沈师傅踩着缝纫机，后世胡文楷在书上看过他的照片。灰色毛呢面料和黑色毛料定制两套西服、一套浅灰中山装和几件衬衫西裤，胡文楷要求西服内侧口袋要加厚，沈师傅双手拿着皮尺量他胸宽时点头说：“我知道的，公董局的人都这样要求的好放手枪”。

“衣服一周后可以做好，请留下送货地址”

“一周后我来拿吧，刚好试穿一下，你这附近有报亭吗？”

“出门往右拐，走十几间门面就有卖香烟的店那卖报纸”

“谢谢，这是定金”胡文楷收取了定金条离开了裁缝店。

华灯初放，左手拎着公文包右手捧着一打报纸的胡文楷走进普希金旅馆，门房小跑过来接过他手中报纸对胡文凯说：“先生，下午汇丰银行詹姆斯先生打电话找你，让我告诉您交通银行事办完了，请你有空去汇丰银行签字把手续完备了”

“嗯，我知道了，旅馆有吃的吗？”

“楼梯左边有餐厅，有西餐供应”柜台内那微胖的女人突然站起来大声嚷嚷道。

胡文楷朝她点点头迈向楼梯，回到房间脱下皮鞋揉着发胀的脚，一种举目无亲的惆怅在蔓延。回到以前生活是不可能了，只有融入这时空。胡文楷躺在灌满冷水的浴缸里，回味着那种霎时布满无穷的惆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有必要先买一栋简单的房子先把家搭建起来。石库门是最好的选择，居住的是上海中上阶层，房屋结构东西合璧。

打定主意后草草地用浴巾抹干身上水迹，穿上衣服前往普希金旅馆一楼餐厅享用晚餐。餐厅只有几个白种男人在用餐，用俄语相互交谈，估计是俄国十月革命后流落到上海的白俄。选了靠边的角落桌子坐下，点了一份牛排、熏肠、沙拉和一罐黑啤酒。坐在角落里抽着香烟摊开今天的申报，波兰和乌克兰军队进攻俄罗斯，占领乌克兰。波兰军队占领基辅。美丽牌香烟广告，胡适反对学生用罢课解决的申明。他习惯性在报纸偏僻版面寻找房屋出售信息，哑然失笑房屋出售信息可是在版面的正中，是一些老旧平房出售，地址在闸北附近不在租界区。

厨师手艺不错牛排七分熟，咀嚼着牛排喝着黑啤，远处桌子一位穿着白衬衫三十多岁的白俄男子步履蹒跚地朝他这边走来，右手撑着桌子左手举着酒杯“年轻人，可以坐在你这里和你聊聊吗？”

胡文楷打量一下他，金色头发柔软的贴在脑袋上，鼻子果然很大深凹的眼眶上是两道浓眉。胡文楷伸出手：“噢，可以的”

这家伙简直是自来熟，坐下后就喋喋不休说起自己不幸的遭遇，名字叫伊万诺夫，在俄罗斯彼得堡他有妻子女儿是个幸福的家庭，他被派往中国上海领事馆做三等秘书，十月革命后领事等官员携款跑到美国去了，剩下他留守，没多久领事馆被工部局收回了，没钱没房的他就暂居在这旅馆。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伊万诺夫，胡文楷叫来招待帮他结了酒钱。

在太仓路181弄典型的石库门居住区，法国前中尉奥维斯特、美国人商人科比、汇丰银行的詹姆斯科比的家中为科比送行。科比来中国两年多和奥维斯特开办一家机器行，向中国内地贩卖武器，这几年竞争激烈生意不景气惨淡经营着。四十多岁的奥维斯特在1901年驾驶 “奥利”号炮舰航行到2500公里处四川重庆，让中国内地重庆人第一次看到钢铁炮舰，也让他结识很多中国内地军阀。科比父亲病重电报招他回家子承父业废旧钢铁出口商。今晚是委托詹姆斯帮他处理房产，后天的船票让他没有时间以合理的价格卖掉价值一万两白银的房子。詹姆斯也很为难他只是上海汇丰银行几名副经理之一，银行业务很熟悉但买卖房子需要时间。詹姆斯想到今天来银行办理业务的胡文楷，年纪不大的官宦子弟初到上海口袋里钱很多应该下一步就是买房。

詹姆斯举着酒杯说：“科比，我今天接待一名很有钱的年轻人不妨明天和他接触，看他是否有意购买”。

“那太好了，价格也可以稍微降点，里面的家具书籍我都可以送他”科比说。

“科比，你真不打算回上海了？这边生意已经开始复苏”奥维斯特板着脸对科比说。

“亲爱的奥维斯特，我估计短时间是不能回来的，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美国的生意需要我回去主持。”

房间的气氛骤降，奥维斯特眼睛冒着怒火喝完杯中酒站起身说道：“明天去公司拿走你的股份美国佬！”摔门而出。

“詹姆斯你看，奥维斯特就这军人火爆脾气”

第六章 科比卖房

早晨九点刚刮完嘴唇上细细的绒毛胡子，响起敲门声。

“胡先生有电话找你，是汇丰银行的詹姆斯先生。”门房在外面大声说道

“好的，请转告他我一会回他电话”。

收拾完毕拎着昨天刚买的公文包，下楼给詹姆斯回话。詹姆斯说昨天交通银行5000大洋已经转到胡文楷户头上了，需要他去汇丰银行签字，还有询问他是否有意在上海买房他朋友有一处房产急需转手价格好商量。电话中不好详细交谈，胡文楷约好詹姆斯上午十一点去银行签字，中午一起吃饭详谈房屋的事情。

中午在外滩拉斐尔西餐厅宴请詹姆斯、科比。到底是美国人，见面就推销自己的房子也不问胡文楷买不买。胡文楷要了一支铅笔和几张白纸递给科比说：“科比先生，麻烦你能把你的房子地理位置标明再简略画出你房屋的结构图，我需要考虑毕竟买房子是件大事。”

科比拍着脑袋笑道：“亲爱的胡，你瞧我这性格，不好意思因为明天的船票急着想把房子卖掉”

“太仓路181弄，左转弯就是兴业路，弄堂进去第三户，房屋进深十四米，宽4.5米，一层有一间三十平方的会客厅，一间你们中国人说的厢房，一间厨房，楼梯在厢房和客厅之间上面是两间客房。”科比边画边说。

“亲爱的胡，我建议你能实地看看，你肯定会满意”科比急切的看着胡文楷说。

“科比，你是詹姆斯的朋友，我对你的房子只能说初步感兴趣去你那实地看一下再做决定，我们先喝点吧”胡文楷虽然对科比的房子相当满意，却不想过早流露出来。三人边吃边聊，拥有后世四十年阅历的胡文楷，很容易主导饭局的气氛。

“科比，你家公司废旧钢铁贸易应该是以日本为销售对象吧”

“胡，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科比一脸惊讶地盯着胡文楷。

“这很简单啊，欧洲钢铁现阶段比较饱和，美国废旧钢铁在欧洲卖不出好的价格，船运到欧洲很有可能亏本。亚洲国家只有日本有工业基础需要钢铁，冶炼钢铁需要铁矿和煤炭日本没有，冶炼废旧钢铁是最佳选择所需成本可以降到最低。这只要简单分析就可以得出来的”胡文楷笑着回答。

“不可思议，神奇的胡。”科比不可置信看着詹姆斯，詹姆斯轻微的摇着头。

“你家公司所在地应该在美国东海岸，很大几率是旧金山”胡文楷继续忽悠着。

“不可能，胡，你在调查我？”科比站起来。胡文楷按了按科比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胡先生，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能给我们解释吗？”詹姆斯也是一脸惊讶。

“很简单从成本最低化来解释，因为你家贸易对象是日本，只有在东海岸运输成本才最低，估计在旧金山嘛，是城市大交通方便工厂多废旧钢铁容易收集”胡文楷笑道。

“胡，你不做生意真可惜了，你光凭我家做废旧钢铁就能判断出我家主要贸易伙伴和我家公司的地址。”

“科比，你那处房产交易我们暂时放在一边，我想和你达成一个初步合作关系”。

“嗯，你说吧，能和你这么一位充满智慧的中国人合作会是很愉快的事”。

“一年后，能否在同等价格你公司废旧钢铁优先供应我，我将现款现货。”胡文楷漫不经心的说

“你需要废旧钢铁？你没有炼钢厂。难道你准备转手给日本人？”科比一脸疑惑。

“科比，将你在美国的通信地址留给我，需要时我们电报联系。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会有很多合作机会”

“胡先生，我怎么有一种琢磨不透你的感觉。昨天你在银行办理业务时，我就觉得你有一种与你年龄不相符的干练”詹姆斯拍着胡文楷肩膀举起酒杯浅喝一口。

胡文楷搂住詹姆斯说到：“亲爱的詹姆斯先生，中国有句话一回生两回熟，以后你就知道我胡文楷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文楷希望和你经常联系，上海我可是初来咋到还望你多多关照”。

“胡先生，我是汇丰银行的职员，只要是生意银行就有兴趣，我期待和胡先生的合作”

作为后世商人胡文楷怎么能不懂银行的作用，机会来了就不会放手，谈吐中夹着心理暗示让詹姆斯觉得和他交往不会空手而归，不间意流露出金钱不是问题。一顿午饭后三人象多年的好友，詹姆斯回银行上班约好晚上在科比处相聚，胡文楷和科比坐人力车去太仓路181弄处察看科比房子。

科比的房子位置令胡文楷十分满意，三十多平方的客厅中央是两张美式宽大的三人沙发，中间是红木茶几，红色地板上铺着缀上绿色植物图案的浅黄色羊毛地毯，上方吊灯垂下。靠窗户的条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话，木质的楼梯后厢房和厨房，二楼是两间客房，一间被装修成书房，一间是卧室，唯一不足的是没有卫生间。

胡文楷笑着对科比说：“你每天都需要自己倒马桶?”

科比涨红着脸：“那没有办法，胡，每天早晨是最痛苦的时间，拎着马桶放在门前等倒完马桶还要拎回来。”

胡文楷打算把厨房改造成卫生间，厢房改成厨房兼饭厅，需要稍微费点事总体让他很满意。用英镑交易六百五十英镑，两人赶到公董局缴纳税费后，胡文楷得到一张盖上公董局章法租界地契。回到太仓路181弄3号，科比拉着他到二楼书房说：“胡，你可占了很大便宜了，看看我的密室堆满了美酒。”说着推开书架露出一间几平方米的密室，里面堆放着十几箱葡萄酒和中国的白酒，墙上挂着三支带瞄准镜的*步枪，靠墙有一张桌子，台灯旁放着几把老式的M1911手枪。胡文楷知道科比在上海做军火生意的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科比，美酒我喜欢但枪械对我无用，这样吧看在美酒份上50英镑别和我客气”胡文楷掏出三张英镑塞进科比口袋。

楼下的电话是科比为了做生意方便安装的，号码是北区1619。晚上等来詹姆斯后，詹姆斯做东在附近的鸿宾饭店三人为科比饯行，酒多的科比不停的对詹姆斯描述胡文楷怎么怎么的慷慨大方，是一位值得结交的好友。

胡文楷笑着说：“我们年龄相差不大，加上都有差不多的文化素质，不能成为朋友都很难啊，科比明年我要去美国你可要招待好我，詹姆斯请记住181弄3号欢迎你做客，别科比走了你就不再光顾。”

“胡先生，你到时可别嫌我烦，我单身在上海，有时间我们多交流。”詹姆斯用手扯下领带。

和科比约好明天上午八点见面交接钥匙送科比去码头上船。

第七章 窝在太仓路181弄3号

5月21日一早胡文楷退房，7点赶到太仓路181弄3号。科比早就整理好行李一只小皮箱，科比交给胡文楷三把钥匙：“胡，现在这一切都属于你的了，看看我就带走一个小箱子。”

“你箱子里都是美钞，当心轮船上被抢，中国名言有财不外露。”

送走科比回到属于他的太仓路181弄3号，楼上楼下来回走着，这是他的家这时空的家，终于有落脚处了。这一天胡文楷买了床上的被罩、茶叶、紫砂茶杯、烧水的水壶。通过詹姆斯介绍找到几个工人开始改造卫生间和饭厅，自己动手完善书房的密室。先前密室开关太原始了用力推书柜就可以打开，胡文楷重新设计了开关，拉开书柜最下方的抽屉后才能推开密室门，密室内加装了门闩，里面闩上后外面无法打开。胡文楷把所有的门锁都换了，三天后一楼改造完工，基本达到预期。把密室十几箱酒搬到饭厅的角落，从银行保险柜中取出电脑、德生收音机、M9手枪和后世做的笔记。

在密室里电脑接通电源启动后调出1927年的上海租界照片，每条街道每个弄堂做了详细草图，后世法国人布罗索写的《上海的法国人（1849-1949）》写到南京路在1920到1923年间地价涨了4倍，贝当路、霞飞路、福熙路、贝勒路、吕班路地价暴涨了近3倍。

骑着科比留下的自行车，在五月的阳光下带着草帽的胡文楷在贝当路树荫下手捧素面板用铅笔描绘贝当路的草图。只要投入工作胡文楷不闻窗外事，贝当路上人来人往，时而有人在他身后驻足观看，胡文楷不时停顿下来在路边的空地或老式民居前用步伐测量距离。

贝当路虽然成片的商业建筑出现但路两侧还有大片的民居，老式的民居显得很破旧与路对面西洋建筑形成强烈的反差。胡文楷内心在盘算开发这么一片土地需要的资金是他现有经济状况不能承受的风险也大，想到独自一人去对抗贪婪成性的租界商人使他沮丧。从炙热的理想状态跌入了冰冷的现实，借着夕阳他缓慢的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灿烂的灯火照亮了商店的橱窗，人们匆匆忙忙脚步啪嗒啪嗒的，这是一座伟大、美妙东方大都市。是一个有希望、有机会的世界。他不停地为自己打气，他会成功的，对这一点他非常有把握。

这几日，詹姆斯下班经常过来，胡文楷优雅的谈吐、恰到好处的幽默，浮华和高雅让这十九世纪的初哥觉得胡文楷身上魅力让他产生微妙的崇拜。 在詹姆斯的朋友圈中胡文楷的名字早已远扬，詹姆斯经常引用胡文楷的言语，噢我的朋友胡文楷说人是创造以个体舒适为目标而生活，噢我的朋友胡文楷说社会的进步从细微上说是男性为了取悦女性而产生的创造财富动力，我给你们说个我朋友胡文楷告诉我的笑话。

很多二十一世纪的观点借助胡文楷口流传于上海上层社会。法租界公董局、公共租界工部局年轻人渐渐喜欢和詹姆斯一起晚上在胡文楷家聊天讨论世界时事评论上海租界的趣闻。作为后世的商人胡文楷深知关系的重要性，虽然是一些小的官吏但招待上丝毫不马虎，葡萄酒、雪茄烟、上好的咖啡、精致的糕点敞开提供，离开时送上准备好的每人一袋小礼品一瓶酒一盒糕点，好客谈吐优雅的胡文楷短时间就成为社交热门人物。

俄国人那个昔日三等秘书伊万诺夫不知谁带来做客的，可能生活所迫胡文楷这不愁吃喝，这昔日的三等秘书全然不顾身份每天准时到181弄3号报道，主动替胡文凯接电话、记录电话内容帮忙收拾前晚聚会凌乱的客厅，胡文楷不在家时客串招待客人。伊万诺夫本质很好父母以前是彼得堡大学教授只是十月革命后老婆和女儿被秘密杀害，让他的生活陷入黑暗。胡文楷也就默许他的作为，只是让他知道二楼起居室的楼梯是不能上以外他都可以享用。

第八章 兴业实业的成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六月了，胡文楷雇了两个女佣，一个负责打扫整理房间清洗衣服一个负责买菜做饭。关于上海地产购置的计划书已经完成，所缺的就是合伙人，胡文楷知道在上海也只有这帮租界的管理人员有制定规则的权力，他要是自己一个人单干开始会很顺利当利益逐渐大时这帮欧美豺狼就会抱团啃噬他。

星期天早晨胡文楷邀请詹姆斯、伊万诺夫来181弄3号做客，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弄堂树隙间中阳光从穿过拱形窗户上彩色玻璃射在暗红的地板，两人吐出的烟在空中盘转。

“文凯老弟，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邀请我来，肯定有什么事要对我说，我洗耳恭听”

“詹姆斯，应该这么说我第一次在181弄3号邀请客人来访”

詹姆斯皱起眉毛想了想：“对的，你还真从没主动邀请过谁”。

“具体什么事暂且不说，你先看看茶几上我准备的材料后我们再谈”胡文楷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一本厚厚的文件。

文件是1862年到1920年间上海租界房地产详细说明，有人口增加、商业发展、交通延伸、管理制度等等很详细的壹佰多页调查报告，房价的起伏用柱形时间轴一目了然的展现出来。詹姆斯看着报告不懂的地方不时的询问胡文楷解答，看到吸引之处詹姆斯站起身点燃香烟来回在客厅中走动后又飞快拿起报告坐下来继续看下去。胡文楷交代伊万诺夫守着电话拒绝所有人来访，让女佣刘妈中午多准备几个菜。三个多小时詹姆斯才看完整本调查报告，这调查报告对胡文凯来说太简单不过了，想当年做铁本公司报告分拆十几项每项有上千页比这调查报告要难上百倍。詹姆斯近乎崇拜的口气：“文凯，你是当今的商业奇才，我从没有见过调查报告这么写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地产现在我才知道是关联多方面经济的产物。我能带回家仔细拜读吗？”

“詹姆斯，文件只能在这房间阅读，你什么时候想看看多久都可以但文件不能出这个屋子，这是商业机密请你理解。”

“詹姆斯，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要说，这样吧，我们先吃饭下午有的是时间”

“文凯，你会成立公司投资房地产吧？我先申明如果你不让我入股我不会吃你的饭立即离开”詹姆斯激动的挥着手。

“詹姆斯我的朋友，你不陪我喝酒你会失去这机会的”胡文楷在饭厅的餐桌前坐下指着对面的椅子说。

餐桌上胡文楷初略的阐述公司的组成和运作，胡文楷30万两白银现金入股占公司股本51%，留给詹姆斯的是1万两白银入股占股10%，伊万诺夫人力入股算1%每月有薪水。詹姆斯和伊万诺夫一脸迷茫，还有38%股份呢？

胡文楷帮他们解惑，这公司运转需要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配合说白了就是撑腰，20%股份是预留给这些权力的人，还有18 %股份预留给有实力的长期在上海的人。20%是干股不需要资金投入，18%需要实际资金投入。詹姆斯摇着头不认可20%干股认为没有付出不能不劳而获，胡文楷举例一块地皮我们用3万白银拿下后，但公董局出台规划此地块不能盖两层以上建筑那么这块地皮1万两白银都很难出手，或者公董局在你地皮旁修建公共厕所你的地块也将亏本。伊瓦诺夫拍着桌子说这叫官商勾结战无不克，与官为敌前程坎坷。詹姆斯绑上了胡文楷的战车，用他远在加拿大表哥的名字入股胡文楷的公司。

三人决定用兴业实业做公司名称，下午起草了公司章程，董事会成员，股东权利和义务，胡文楷任董事长伊万诺夫任总经理三人签字后有伊万诺夫明天去租界申请设立公司，银行开设账户由詹姆斯负责，公司地点先暂时定在胡文楷居所。

伊万诺夫不愧以前是上海租界的小官员，周一上午就办好公司设立的事宜，下午胡文楷取出保险箱中的剩余的英镑和美元存入公司账户，公司算完全成立了。

胡文楷和伊万诺夫忙于公司第一笔业务收购贝当路旁的五亩地块，每天穿堂入屋与屋主谈判，谈好一家拆除一家老房子。这地块按胡文楷预估每亩价值32000两白银，四亩地入手公司每亩花费了27000两。

最后孤零零的一家走访了好几天铁匠锁门没人，打听四周邻居说此户在南京做官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只有一个远方亲戚一年来几次照看房屋。摸清南京的地址后伊万诺夫坐一天火车在南京花了两天时间找到户主，户主很爽快因房屋长时间没人住，在南京又急需用钱24000两白银就转给公司了，13200两白菜价公司取得第一块地皮。

胡文楷让工人在平整后的地块上用白石灰划上边界后，在空地上竖上一块木牌写到兴业实业公司几个绿字。没几天就有公司希望用35000两白银购买，伊万诺夫出面接待表示可以谈但价格需要进一步磋商。拖了一周后又有几家公司表达想购买的意愿价格被抬到了4万两每亩，最后以41000两白银成交给英资公司。

第九章 阿普列夫元帅的邀请

上海在七月迎来了1920年的梅雨季节，连续十多天下着雨房间内地板需要每天擦拭两次水雾。自从上个月发了200大洋薪水给伊万诺夫后，这家伙已经不象先前那样每天待在181弄3号了，平时两三天过来待上几小时汇报公司经营状况。

兴业实业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期间连续吃进四五处地块，平整场地后转手卖出斩获颇丰。公司在霞飞路上购买了一幢三层楼房出租了一层，二层和三层作为办公场所，算公司的固定资产。

招聘五个上海本地的年轻职员，胡文楷趁着梅雨天培训这五个小伙子。每天的课程就是谈判，揣摩对方的心理和底线。先建立融洽的谈判气氛在谈判之初，找到一些双方观点一致的地方并表述出来，给对方留下一种彼此更像合作伙伴的潜意识。这样接下来的谈判就容易朝着一个达成共识的方向进展，而不是剑拔弩张的对抗。当遇到僵持时也可以拿出双方的共识来增强彼此的信心，化解分歧。也可以向对方提供一些其感兴趣的商业信息，或对一些不是很重要的问题进行简单的探讨，达成共识后双方的心里就会发生奇妙的改变，胡文楷手把手的传授二十一世纪的谈判技巧。结合前几宗购买地块的事例讲解谈判在企业运作中的重要性。

公司在酝酿购买南京路上一块十一亩地的事宜，虽然看好此处地块但有点不敢下手怕树大招风。伊万诺夫接了一个电话后神秘的对胡文凯说：“老板，你知道刚才谁的电话？俄罗斯阿普列夫海军元帅”

“伊万，俄罗斯海军元帅？那边不早已经布尔什维克了？”

“老板，是以前的海军元帅，听我给你解释”

1917年11月俄国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俄国无产阶级在布尔什维克党和列宁的领导下，推翻了俄罗斯资产阶级政权，建立了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政府。沙俄将军谢米诺夫也在俄国东部成立了“远东共和国”。 阿普列夫是远东共和国的海军元帅，去年从远东从海路到达上海后就在上海做了寓公。

今天打电话给伊万诺夫是邀请胡文楷去他居所参加晚宴，胡文楷有点不明白阿普列夫为什么邀请他赴宴，伊万诺夫也苦思不得其解，总不能拒绝去得罪一个陌生的人是胡文凯不想的。

傍晚胡文楷换上浅灰色的西装，系上领带，出门前又擦了下皮鞋和伊万诺夫坐上人力车前去阿普列夫家做客。阿普列夫居住在爱多亚路上一栋别墅，临街高耸的围墙上缠绕着铁丝网，铸铁大门旁有两个白俄仆人看守，伊万诺夫上前用俄语说了一通，一个白俄跑进门内，一会就打开铁门让胡文楷一行进入。

别墅占地大概三亩左右，两层法式地中海建筑，尖屋顶上有老虎窗、整体落地窗户，左右对称造型，别墅前是注满水的游泳池。这鬼天气闷的身上汗已经出来了，看见游泳池压抑不住想跳进去。别墅门头下站在一位四十多岁健壮的白种人，身高一米八十左右，黄色衬衫被宽大结实的胸撑的紧绷绷，伸出象铁锤般的手臂欢迎胡文楷的到来。胡文楷紧前几步抱了抱他说：“谢谢你的邀请，尊敬的阿普列夫元帅”。

“亲爱的胡，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快点进去吧” 阿普列夫拉着胡文楷手带着他进入别墅。别墅里灯火辉煌，大厅中央一长形方桌上摆满了食物，意大利香草羊排、黑椒牛排、金枪鱼土豆泥、烤乳猪、黑鱼子酱等，远处的沙发处四五个男人在那交谈。

阿普列夫搂着胡文楷的肩膀走到沙发处一一介绍到：“这是魏尔敦先生，法国驻上海总领事。这位是领事馆的一等秘书杜威先生，这位是帕艾萨先生公董局董事，各位这是你们经常说起的胡文凯先生。”

胡文楷谦虚的上前一一握手寒暄，递上自己的名片。威尔敦领事笑着说：“胡先生，我女儿经常引用你的名言，今天见面让我真吃惊，你太年轻简直和我女儿阿黛尔差不多大。”

“领事先生，很荣幸你女儿能引用我不值得推敲的言语。”

“胡，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这样说岂不是贬低我家阿黛尔的智慧了。但胡先生我对你一些名言不敢苟同啊，比如那句现在的国家就是用所有国民的力量替一小撮人吸取最大利益还有那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创造美妙的历程。这有点偏激啊年轻人，我们都需要远大的理想，国家的强大是每个国民所毕生愿望，个体的幸福肯定建立在国家强大的基础上。”威尔敦微笑的看着胡文楷。

胡文楷这个后世商人怎么能不知道威尔敦说的是场面上话，意图很明显对胡文凯的原话很赞同。阿普列夫及时插言各位边吃边聊邀请他们入座。入席坐下阿普列夫让仆人倒上足足有四两的烈性伏特加，还申明俄国人的规矩得到法国人的认同必须十分钟内喝完面前的伏特加，喝倒了这有客房。威尔敦几人含笑点头认同，胡文楷对于这点酒不太在意但怕喝完这酒还有后续，俄国人他太了解不灌倒客人是不可能的。硬着头皮说自己酒量有限这杯酒肯定按时喝完但喝完就可能壮烈牺牲了，一帮人大笑说他说话比较形象同意他喝完这杯酒再倒一杯酒就可以了，众人表决一致通过。

一杯伏特加下肚火烧一样脸上冒出汗珠，阿普列夫红着脸大声谴责布尔什维克的野蛮暴行，威尔敦纵贯欧洲时局指责该死的德国人放纵布尔什维克崛起，安慰阿普列夫说高尔察克的手下很快会席卷俄罗斯，阿普列夫说高尔察克残部这段时间来了几份电报要求阿普列夫尽快回到海参崴主持海军。胡文楷保持脸部微笑安静地听他们交谈，他知道这时他只是听众最后才会知道为什么邀请他赴宴的答案。

公董局的帕艾萨不时看着胡文楷倾身和杜威小声交谈着，面前四两多的伏特加让胡文楷十分为难喝下去可能会兴奋，举起酒杯抿一口酒含在嘴中朝着帕艾萨微微笑着，过了良久用小方巾擦擦嘴趁机吐在方巾上，身旁的伊万诺夫贪杯已经趴在桌子上。

酒足饭饱阿普列夫建议去饭厅旁吸烟室喝点咖啡，胡文楷要了杯龙井茶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压了压酒劲，听阿普列夫叙述在海参崴的往事，快十点时威尔敦才对胡文凯说阿普列夫准备近期回海参崴但又不放心那边的时局，想把远在海参崴的儿子派到上海。因为伊万诺夫是俄国人在兴业实业干的很好所以想让他儿子到胡文楷公司暂时工作。胡文楷立即站起来表示这一点没有问题随时欢迎伊万诺夫儿子。

“但各位我有一点自己对于俄国局势的见解想冒昧的说出来”胡文楷借着酒劲说。

“年轻人你说吧，我很乐意听听你对局势的分析”阿普列夫道。

“胡先生，在这里你就大胆说出你想法我相信阿普列夫不会介意的”威尔敦眯着眼睛看着胡文楷说。

“那我就放肆一回，我觉得阿普列夫元帅不能回海参崴，应该让海参崴的家人尽快到上海。”

“为什么？什么理由让你这样想。”

“各位请听我说，一个国家统治者必须要有属于他的阶级支撑，这阶级应该有足够强大统治力。拿俄国说明，沙皇和资产阶级共和国他们的执政基石是新兴的资产阶级和旧时的地主阶层，沙皇和资产阶级共和国制定的政策绝大部分倾向于资产阶级和地主阶层，资产阶级和地主阶层是坚定的沙皇和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拥护者，他们中间产生官吏、警察、军队的军官形成国家统治的工具影响着俄国的每个角落，现在布尔什维克屠杀资本家和地主没收他们的财产已经两年了吧。这就是说俄国已经没有高尔察克残部翻盘的基础了。”胡文楷停顿下来望着威尔敦，房间内一片寂静。

“高尔察克残部有国际上友好国家支持，已经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我不太赞同你的观点。年轻人”阿普列夫摆着手。

“我觉得胡先生说得有点道理。”杜威插话

“我们再分析一下高尔察克，他是不断取得胜利，但统治区的人口基数太少兵源补充不如布尔什维克，远东工业基础很薄弱。看看高尔察克每次进攻后不是去稳定占领区，建设有效控制的基层政府安抚民心，造成他合法性存在漏洞，我充分怀疑两年时间远东残部将失败。”胡文楷熄灭手中的烟蒂站了起来。

“阿普列夫你需要深思，我也觉得不适合回到海参崴。”威尔敦拍着阿普列夫肩膀。

胡文楷走到阿普列夫面前说：“我有个建议元帅，我们欢迎你入股兴业实业，在中国一样可以实现你辉煌的人生，人是没有国界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为谁而活只为自己的人生添光彩。”

“谢谢胡先生，我代表我老友内心感谢你帮他解惑，给他一段时间考虑吧”威尔敦打断胡文楷往下说。

深夜胡文楷带着喝醉的伊万诺夫坐着阿普列夫家的马车回到181弄3号家中，马夫帮忙将伊万诺夫抬到客厅的沙发上，自己进入密室打开笔记本查找阿普列夫的资料。电脑上只有阿普列夫在1930返回上海做了法租界巡捕头目，胡文楷由此推断阿普列夫和法国上层交情颇深。

第十章 阿普列夫元帅的加盟

胡文楷睁开双目，在两米宽大床上翻身趴下。昨晚的酒让他头很痛，看了一下腕上手表已经10点，今天星期天估计詹姆斯已经在楼下客厅里和伊万诺夫等着白吃星期天午餐。

楼上没有卫生间真不方便，胡文楷穿着睡衣下楼去卫生间洗漱，看见这两个浑人在享用他的雪茄。洗漱后换好衣服和他们谈论昨晚的谈话，詹姆斯分析阿普列夫和威尔敦关系非同一般如能入股公司，那南京路上地块就可以安心操作了。胡文楷认为阿普列夫会入股公司的但应该不会留在上海，会让他儿子来上海参与公司运作。伊万诺夫点点头认为阿普列夫不会在上海停留过久，詹姆斯很惋惜的咂咂嘴。

午饭后三人在讨论增加公司人手问题，公司业务量大了，需要专职会计和办公室文员，胡文楷计划会计需要招聘三个，一个主办会计管理公司财务，一个记账会计负责往来账目的建立，一个现金会计负责发薪水和支付公司运转资金。詹姆斯和伊万诺夫对胡文凯言听计从简直是崇拜的感觉，胡文楷敏锐的商业眼光，平日优雅的举止和不俗的谈吐随着时间流逝深深折服两人，让这两人忘记了胡文楷的年龄而认为胡文楷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公司业务需要拓展胡文楷定下基调，不能光盯着地块买卖，公司下一步将成立兴业置业咨询部，先期收购七八套石库门这类房子，收购后简单整修后再对外出售。

詹姆斯问：“胡，谁去负责这业务呢？”

伊万诺夫说：“这好办，前期招聘的五人先集体转到咨询部，等收购的房源全部卖光，谁的业绩好谁就是咨询部负责人，剩余四人再调回公司。”

胡文楷点头同意，看样子伊万诺夫还是有两把刷子是当总经理的料。下午三点时杜威法国领事馆一等秘书来访，没有电话预约的来访让胡文楷有点措手不及。还好也就半小时时间，转达阿普列夫愿意参股兴业实业一事后，不经意间透露威尔敦领事和阿普列夫是多年好友，留下一张本人名片说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他，领事馆会适当关切的。胡文楷让伊万诺夫搬了一箱酒一盒雪茄送到杜威汽车上，三人目送杜威离去。

自阿普列夫20万白银入股兴业实业10%股份后，伊万诺夫一帮人陆续收购了南京路和九江路交界处的几块地皮，随着八月初最后一处日杂店买下后十七亩土地连成一片。

杜威这位一等秘书没有食言，在购买地块最困难时出面到兴业实业做客。不但亲自参加兴业实业招待晚宴还电话召来公董局的帕艾萨和巡捕房的头一起参宴，明眼人都知道领事馆替兴业实业撑腰，随后不久准备捞一把的公司和个人都知趣的离开了。

这些地痞流氓在公司完成60%地块交易时跳出来，说和房屋主家先前有过购买约定，要求兴业实业赔偿他们损失。恐吓还没有交易的屋主停止交易，一些公司以为胡文楷没有后台背景找来法租界人员四处刁难，准备强行低价从兴业实业中收购这地块。遭到拒绝后当晚公司二楼窗户被全部砸破，公司职员下班被无故殴打，巡捕房来了一个巡捕转了一圈就走了再没有音信。

胡文楷让伊万诺夫去找阿普列夫元帅说明情况下午杜威就来到了公司。第二天巡捕房逮捕了一些肇事小混混，公董局约见了几个公司负责人婉转的警告一番，兴业实业在上海俨然被标上法国领事馆标签。

胡文楷对伊万诺夫说人情用一分少一分该打点的不能小气，自己也要培育自己的势力否则生意越*烦就越多。这块地的价格两个月后会有大幅升值，胡文楷资料上显示在1920年南京路地价疯涨150%，决定先捂两个月再说。

兴业置业咨询部生意出奇的红火前期购置的八套居所几天就卖光，又购置六套几天又卖光，五个职员能言会道加上都是重新装修的现房不火才怪，上海也只有独此一家有即买即入住房源。不但需求房屋的客户主动预交定金排队买房，还有主动委托卖房的房主先行将房屋预交给公司处理。

胡文楷六月拆除旧房屋时就租用了偏僻的场所存放被拆房屋的木梁，门板，旧式家具。雇佣十几个木匠按胡文楷图纸做一些成套家具，只花少许工钱家具厂就运作起来。深知中国人购买房屋后都习惯用新家具，只要购买了房屋后旧家具都运来家具厂翻新重新出售，销售中最关键一环带客户来家具厂挑选家具。

孙大明在五人销售房屋业绩特出被任命为兴业置业经理，陈永成被任命家具销售公司经理，八月公司一次性招聘了十五人，德国人施罗德?-?-专业会计师被詹姆斯从香港高新挖来。胡文楷高度重视财务工作，一个公司能否安全发展全有赖于财务是否健康。二十七岁的施罗德就职于香港德意志银行，香港那边银行业务很少工资也很低相比于上海等于被流放，胡文楷给了他在香港的双倍薪水聘用他为公司财务负责人并给他配备两名助手。

施罗德上班第一天就开始盘点公司资产，得出资产总值让伊万诺夫吓一跳，短短两个月公司资产已经壹佰八十两白银象抢钱的节奏，但流动资金只有三十万左右。手中握有固定资产太多，也难怪这段时间地价飞涨一天一个价舍不得放手。施罗德建议脱手一些零星地块，集中资金购买成片土地。

第十一章 兴业实业的第一次会议

胡文楷在八月中旬召开了公司第一次股东和各部门负责人会议，望着会议桌旁不同国籍的六个人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

第一财务状况汇报，

第二公司运行中的漏洞怎么补缺，

第三多元化发展，

第四重新确定分工。

坐在会议桌首席的胡文楷，让施罗德详细分析公司的所有财产增值情况和资产流动性、资金利用效率。

施罗德拿起账目正准备发言被胡文楷打断：“王西海！怎么回事？今天第一次公司全体会议你连个会议记录员都没有安排！你要知道会议每句话都需要记录在案，谁说的话谁定的事必须以后可以查到，否则开会大家就信口开河乱表态，形成的决议会后都忘得干干净净，你的责任就是公司日常保障、文件起草和会议记录、会议决定的督促落实，去安排会议记录。”

王西海是个二十岁年轻人，高中毕业文字功底很好，在兴业置业销售岗位上个人业绩不太好但人本份工作细腻。胡文楷觉得他适合做后世办公室主任料就任命他为兴业实业秘书。

王西海小跑着出去找来笔记本和钢笔摊在桌上，扶了扶眼镜对胡文凯弯下腰说：“董事长，我准备好了。”

“嗯，不但要记录各位说的话，散会前还要让与会人员传阅确定无误后每人都需要签字，会后你要整理会议记录根据会议记录形成文件发给相关人员落实，每月末需要收缴文件根据完成情况写份总结提交给下个月会议，这就是你最重要的工作责能，现在根据会议安排施罗德发言。”胡文楷完全展现出后世在公司时的霸气。

企业挣钱容易最困难的是制度的建立，也就是后世说的企业文化的形成。胡文楷就是潜移默化中落实公司制度，公司现在小好管理一旦规模大了再制定制度抵制力度会很强。

“公司拥有土地6块，其中南京路和九江路交叉处是十七亩，拉都路3亩，福熙路1.5亩、海格格路2.3亩、贝当路2亩、霞飞路1.2亩、霞飞路办公楼一幢三层，家具厂、家具销售部、兴业置业咨询部，我经过估价核实公司财产是一百八十万九千元，业绩比较特出的是兴业置业咨询部已经卖出房屋七十六栋，利润达三十贰万元，预收定金四十万元，家具厂和家具销售部利润四万多元，我的建议尽快将小块地皮卖出回收现金，将公司三层楼抵押给银行贷款，集中财力购置霞飞路或南京路地产，各位我的汇报完毕。”

“施罗德先生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公司的财务制度，希望你一个月时间内提交本公司的财务制度上会研究，我有个要求公司除财务人员外不得接触现金，所有买卖金钱收入必须由两名以上财务人员收取和支出，当然啦，王西海那边可以持有少量现金维持公司日常运转但也要一周结账一次。”

胡文楷习惯性的喝一口龙井茶继续说到“下面三个问题由我来说，公司经过两个月的运转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也算给股东有个很好的交代不过暴露出的问题太多，公司制度压根就没有致使管理混乱。”

继续说道：“我举几个事例，家具我们成本是没有多少，但也不能随意降价销售吧，同样的一张椅子有人买15元、有人17元这样看起来没什么但损害的是消费群体对我们家具的信任，想想看要是你买了一张17元的椅子几天后看见邻居买的同样椅子是15元你还会来我们公司买房子和家具？房屋买卖也是一样，我们下一步要确立品牌意识，定价销售。家具名字我先想了一个叫双喜牌家具给大家讨论讨论，房屋我们还是叫兴业置业但我们销售的房屋需要建立档案给买方一个承诺一年内房屋漏水、门窗损坏无偿维修，购买我们房屋的客户一律八折供应我们家具。”

放下杯子环视一周说道：“公司管理制度、招聘人员标准、薪水按年上浮制度由伊万诺夫和王西海起草提交下个月公司会议审核。关于公司的多元化发展问题，公司产业不能单一，万一市场不景气我们怎么生存，通俗讲就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刚才施罗德提议将小块地尽快出手我表示同意，我再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购买南京路上地产开百货公司不够的资金用公司办公楼抵押再不够可以找银行贷款，公司要发展一定要找银行贷款总不能全用自己钱。这件事由施罗德和詹姆斯做个方案尽快落实。”

“暂时我们公司多元化发展先百货公司，看效果好的话我们利用中国劳动力低廉投资制造业，那是以后打算我只是先给大家透露点想法。大家先别议论下面我把人事安排一下后你们再说，嗯，伊万诺夫负责公司整体除财务外，但不能光坐办公室，家具厂、家具销售部、兴业置业你每周都要走访一次有问题现场要解决。施罗德负责公司财务受我直接领导。王西海负责公司内务向伊万诺夫汇报。孙大明负责兴业置业，陈永成负责家具销售，李从山负责家具厂，我说完了大家有什么想法直接在会上说，出了门后王西海文件下来就必须执行。”

“老板，百货公司资金估计需求太大公司难以对付啊，是不是押后明年再说”伊万诺夫用笔在笔记本上画着。

“伊万诺夫，我们可以先买房产用房产抵押给银行再进货，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把房产卖掉转手攒钱”

“嘿嘿，还是老板厉害，可以明天我就开始寻找适合开百货公司的房产”

孙大明说“老板，兴业置业在公司二楼真不方便，客户太多地方太小，经常买房和卖房的在同一房间实在不方便，公司是不是能在外面租大点房子给我们。”

“这个月你们能销售90套以上，公司将在贝勒路为你们购买办公地点，还将豪华装修，我刚才忘说了，你们可以预付定金给三个月内决定卖房潜在客户，先签买卖合同然后支付房价40%定金但合同要写明不论涨跌都按合同价格成交，买房定金合同房价只能随行就市。王西海明天去公董局把双喜牌家具注册下来，没有问题就散会，詹姆斯和伊万诺夫留下来。”

伊万诺夫拎着暖瓶为胡文楷添水“老板，你开会比军人还简洁，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就这几件事你准备开一天，不把人折腾死啊，我最讨厌没事在会上乱扯蛋的人”胡文楷笑道

“胡，你真决定转向百货业？百货业利润小资金占用大，公司资金会周转不灵的，我看还是要三思。”詹姆斯点燃一根烟。

“地产今后几年是公司支柱，投资百货公司也是地产一部分，我估计二百万两就可以了，可以分阶段投资会上我不想说的太细，我们来分析一下，公司那块十七亩的地皮才到手两周价格已经上涨20%，我预测两个月会有80%涨幅。”

“天哪！胡不会吧，会涨那么多？”两人一脸惊讶。

胡文楷站起来走到会议室门前关上门，招招手让他们坐在自己旁边说到：“你们做生意怎么不关心时事，这几个月中国发生什么大事你们不知道？”

“什么事？和我们有关系？”伊万诺夫一脸不解。

“我怀疑你是否做过俄国三等秘书，这智商啊”胡文楷摇着头。

“胡，说起来也怪啊，银行存款增加很快”

“嗯，中国大事件，直皖战争波及了三分之一中国，战乱时有钱人和官员会想方设法把资产往外资银行存，家眷送往租界，银行吸收这些人的金钱，我们帮助他们花钱，来租界需要短时间找到房子，需要到百货公司疯狂购买物品来平息他们内心的恐慌”胡文楷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人。

“噢，那房价会飞涨”

“我们手中的地产暂时不要动，让兴业置业大量的签约买房合同定金及时兑付，这样有合同在手等于房子拿到，百货大楼房产伊万诺夫要及时买入，先谈好价格签*买合同，预付5%定金然后慢慢谈细节，定金要第一时间给合同内要有一条违背合同需要支付房价100%违约金。要想尽办法拖两个月时间差，到时候公司地价会有很大空间升幅，刚好抽出资金原价购买百货公司房产。”

“胡，你这魔鬼，最小的资金撬动最大化的地产”詹姆斯倒吸一口气。

“詹姆斯，银行贷款你的全力以赴，关键人员让伊万诺夫送礼解决，预估一下我们能贷到多少？办公楼抵押能有多少？现阶段资金越多撬动的地产就越多”

“嗯 贷款估计能有60万元，这楼估计抵押也就15万元”

“太少了，公司不需要长期贷款，这样吧3个月短期贷100万元，利息可以少许上浮点，你和伊万诺夫尽快解决此事”。

“胡，银行贷款的事我会和伊万诺夫尽快搞定，我有个建议威尔敦领事拥有法租界绝对权力，我们是不是给他干股让他能够……”

“詹姆斯现在公司总资产不到200万元，你认为给多少干股给威尔敦？威尔敦会在乎这点钱吗？你处在这位置会为这钱留把柄给别人？”胡文楷反问道。

怎么送干股也是有艺术性的，就象送礼一样要恰到好处，送的巧让对方没有顾虑，送的及时会让对方如沐春风，公司现阶段干股就是想送威尔敦，威尔敦也不会要反而弄巧成拙。

詹姆斯抓着头发对胡文凯咧着嘴笑着：“胡，你看什么时候才能算适合时候？”

“詹姆斯，威尔敦已经介绍元帅参股了已经足够了，他要看好我们公司到时候会伸手的你就不用多想了。用中国话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再说元帅在我们公司小麻烦他还是会帮我们解决的…”。

“伊万诺夫，这几天你去拜访一下元帅汇报一下公司业务开展情况，在不为难元帅情况下请他为我们公司在海参崴招聘四五名愿意来上海的海军士兵最好是军官。”

詹姆斯问：“要军人干什么？胡”

“公司在扩张需要保卫人员，总不能有点小事就找巡捕房吧。小骚扰我们自己解决，你们银行不是也有警卫嘛，伊万诺夫元帅要是同意你注意一下过来的人员不要拖家带口的，三十岁以下无家可归的为好。”

“老板，只要向元帅说这事估计你要200个都成，晚上我就去元帅家”伊万诺夫兴奋的搓着手。

胡文楷受够了上次公司玻璃被砸的窝囊事，急需自己有控制小局面的力量自己培养太慢，最好的捷径招聘元帅那边现成的人员。

第十二章 享受宁静的胡文楷（一）

8月9日，徐世昌再任靳云鹏为国务总理。

8月11日，第一次粤桂战争爆发。

上海晴气温39度，凌晨181弄3号门窗紧闭。客厅长条桌旁铅皮铁桶中的冰块已经融化完了，长条桌上老式电话机旁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在散落一桌的稿件上，长条桌不远的地板上大字形躺着酣然入睡的胡文楷。昨晚写一夜的文章的他，澡也没有洗只穿一件大裤衩睡着了。

每天报刊上都登载一些无聊文人的点评，狭隘的观点和毫无价值的修饰辞藻，拥有良好文学功底的大好青年胡文楷忍不住跳出来写了几篇当今形势分析的时事文章很客观评价了北洋政府。引起热议，南方文人长篇累牍反驳他文章。他看了只是觉得有趣也不针锋相对反驳。

不久他写了一篇《一个大同中国下的南北差异》先从南北气候差异到生活习惯差异最后到政治理念差异。写到北方人大大方方的，豪气，但有时候会让你觉得假情假意，南方人精明能干，讲理，但有时候会让你觉得十分算计。北方人吃东西喜欢用大锅，一盘子菜够一家人吃三天，而南方人吃饭要吃十样以上的菜，其中一盘是四十粒花生米。北方人总是想，某某某不如我，南方人总是琢磨，我要超过某某人！看来北方人更安贫乐道，南方人则奋斗不止。北方人看事情总是看到乐观的一面，看到鸭子会说，将来可以变成天鹅！而南方人看问题总是从最坏处想，看到孔雀会说，脱了毛还不如只鸡！浅谈了南北政治家其实理念都是一样想把中国变强大，但输出的思想却因为南北习惯性差异造成对立，最后劝告南北人民需要流通消除隔阂。

这篇文章象是扔到油锅里的火把顿时引起南北之间的对骂，肇事者却不闻不问，本来就是如此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用的笔名水鸟被称为南北战争*。没事写了几篇外地人在上海的生存法则很受欢迎，写一个叫水生无锡年轻人初次到上海的经历，怎么从拉人力车的慢慢变成摆地摊的后来开了间日杂店娶了邻居的女儿。文章写的很细腻每个人物都分五章写完，他陆续写了舞女莉莉、地主的儿子贵国、上海本地青年国祥。

在181弄3号他无牵无挂，上午去公司处理日常事务，下午就在家看报纸写文章。每天上午9点送冰的板车会运来大块的冰置放在铅皮铁桶中，午后在浴缸冷水中泡着，看着报纸喝着茶，客厅开着吊扇滴答滴答的悠着，阴凉安静的房间适合盛夏季节。天气炎热晚上来访的客人极少只有詹姆斯和伊万诺夫两个来混吃，这两人原有的世界观已经毁掉了，国家的概念已经很淡漠满脑子都是胡文楷的思想，开始抱着试试看心理跟着胡文凯做事，两个月时间过去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佩服胡文楷。

伊万诺夫是最潦倒时靠胡文楷渡过难关，这世界上要说除了父母外最亲的就是胡文楷了，教会了他怎么谈判、怎么管理、怎么有大局观，给他薪水和股份关键还给他地位，人虽然比他年轻很多从内心里伊万诺夫臣服于胡文楷，只要是胡文凯的主意他从不推敲怀疑只管执行。

詹姆斯一个传统典型的英国人他佩服胡文楷的商业头脑为人处事，公司管理上职权分明，他经常分析胡文楷的商业行为，胡文凯简直是商场上怪物眼光极准两个月时间公司资产就翻了几倍，好多手法就是空手套白狼，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来历特蹊跷凭空冒出来似的，他从不说自己父母家人和亲戚朋友但感觉象在上海生活了几十年一样游刃有余。胡文楷每次用水鸟笔名登出的文章这两人会仔细阅读现在已经不称呼胡文楷为老板改为报刊称呼水鸟先生。

昨晚申报约稿关于年轻人爱情观，胡文楷写到：爱情权利是随着生命诞生就附着你我身体内，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爱情需要自由的空间去释放如果一人连爱情都无法自己做主那么他（她）的人生就是有缺陷的人生。

什么是真爱？ 有人说∶“爱是一种感觉，是一个人从没有过的感觉。爱，如同一个人触电一样！”另有人说∶“爱是一种延续的*，使人麻醉而不自觉。”

也有人说∶“爱是火，是冰，是 天堂， 也是地狱， 是喜乐， 也是忧愁、 懊悔的境界！”

也有人说∶“爱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 ”更有人说∶“爱是一种想入非非的境界。” 严格来说，以上定义根本不能称之为爱，那只是情欲、*，是迷恋。

可惜今天大部分人有的只是情欲，难怪消失得那么快，亦难怪他们无法享受真正美满、幸福、快乐的婚姻生活。爱情之酒甜而苦，两人喝是甘露，三人喝是酸醋，随便喝要中毒。 楷模爱情还受到道德的约束，爱情需要道德的指导，道德有助于人们形成正确的择偶观，有助于人们恰当的表达和接收爱情 有助于在理智的准则下发展爱情关系。

《圣经》说∶“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离开父母不等于 不孝敬父母，因为神已明显嘱咐我们要孝敬父母。“离开父母”乃是指一个人在心理上、生 理上、经济上及作决定上已经独立、成熟，不再需要倚赖父母了。未成熟的人结婚不独会带 给自己痛苦，生养子女后也会带给社会很大的包袱。若我们已经可以独立自处了，遇到困难 自己也可以晓得找解决方法，不须倚赖父母或家人（但却晓得征求成熟长者之意见，然后自己作决定）。彼此有不同意见或冲突，也可以二人坐下来找出解决方法，经济上毋须倚赖父母，受制于父母，且有足够能力养育下一代等等，都是幸福婚姻最起码的条件…。

胡文楷谈古论今从中国古代梁祝到西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拿破仑与约瑟芬，花费了三天时间才完成八千字的稿件。上海没有文字监狱思想很前卫，胡文楷很放得开写。

两个女佣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满屋的烟味扑面而来。胡文楷躺在地板上，脸上布满细细的汗珠，地板上汗迹形成一个人形。刘妈把窗户打开从沙发上拽了一条毛巾毯给他盖上，洗净茶杯重新泡上一杯茶放在桌子上。王妈开始打扫房间，洗衣服，擦洗窗户，刘妈在餐厅摆好买来的豆汁油条后开始洗菜做午饭。

八点胡文楷醒了伸个懒腰揉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后换了一套丝绸的短袖短裤赤着脚，喝着豆汁吃着油条。吩咐刘妈让送冰块的多给点，楼上晚上也需要。九点他骑着自行车尽量在梧桐树树荫下骑行，太阳烤的柏油马路热浪滚滚，一会功夫衣服就粘在身上。穿过几条马路到达公司楼下，自行车放到楼梯间，整理一下衣服走上楼。

二楼兴业置业人来人往，吵杂声不绝于耳，自从公司实行卖房者只要三个月内交出房源公司先行给付60%定金，半年交出房源给付30%定金后，很多人来公司卖出住房，大部分是欧美人准备回国提前把房产卖掉可以先拿一部分现金，更多的是来买房缴定金的定金都是80%缴付。

他直接走上三楼，推开最里面一间没有标识牌的办公室。深色的一排书柜在宽大的办公台后，从拆迁旧房屋里找来的红木太师椅做他的老板椅。办公桌前是两把酸枣木椅子。翻开桌子上的每周财务汇报，看了一会后让王西海把施罗德找来，这段时间现金存有量太大了不是好事，公司在变相吸取买房产者的金钱，要控制住节奏防止失控。

施罗德过来说因为公司准备收购百货公司所以预留资金比较多，按公司财产总量这远远达不到失控。但钱必须要用掉，搞清按时交房最高峰所需资金和还剩余资金后，叫来伊万诺夫。三人在胡文楷手工绘制的地图上找到那块17亩土地后，指着四周的地块要伊万诺夫搞清分别属于谁的，多少钱可以收购，准备用多余的钱继续扩大这地块。

“地块扩大到25亩至30亩后这地的价值是否能整体升值多少是我们要考虑的。”胡文楷放下手中铅笔。

“老板，现在收购这附近的土地估计已经不是开始那个价了至少比我们收购价高出40%。”

“不过地块扩大后，整体价格会上涨最少5%。”

“先让伊万诺夫摸摸底，有利就立刻收购不要犹豫，不行的话这资金就收购海格格路地产争取和我们那块2.3亩的连成片。”胡文楷定下调。

第十二章 享受宁静的胡文楷（二）

兴业置业房产交易等房客户已经到发号排队状况了，公司信誉好，每套房子先维修整理后门窗重新刷漆里面的灯泡都换成新的而且包一年维修，购买家具还8折优惠，口口相传缴了定金三个月就能拿到新房子谁不动心，公共租界的房源在孙大明的广告攻势下逐渐也汇集在兴业置业这，一个月90套成交量半个月就突破了。

孙大明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人手不够，评估的职员就几个每天要跑七八处房源定价，每天回到家就想起来要和老板要人手换地方，到了公司就忙忘了。今天看见老板在办公室赶忙跑上来找王西海通报一声找老板。

胡文楷听完王西海的汇报，拿出地图标出公共租界245套房子法租界只有127套，就询问到单套利润那边高，得出答复是法租界不过公共租界整体利润高于法租界。法租界房屋能满足于有钱有势的客户，公共租界一般客户比较多顺便买公司家具的多，法租界客户大部分都是自己定制家具。

“现在司各特路房价怎么样？”

“司各特路价格相比法租界这边房价要低很多”

“你这周提交报告先招聘6人，要4女2男，前期去司各特路考察具体房价和适合的房子”

“老板不会吧，女职员要了干什么？两个不抵一个男的，怎么把公司放在司各特路上有点偏啊。”

压根不懂营销，四个女职员效果比十个男的都强，后世房产公司的销售冠军那个不是女的，女性能给人有信任感。司各特路很快就会成为公共租界的高档住宅区，胡文楷总不能说后世得出的结论，只有说先去做事吧男女搭配做事不累。

没有想到二手房中介这么攒钱，几个月的地产交易也没有这中介来钱快，还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还有买家方便省事原因。站起身叼着一根美丽牌香烟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霞飞路上行人稀少，树叶也耷拉着头，蝉鸣声四起。法租界经商公平性不太好，法国人对法租界政治、经济采用垄断性政策，人为因素太多。公司起始阶段在法租界是适合，原始资本积累后公司业务还是要在公共租界。

公共租界管理机构叫纳税人委员会俗称工部局，采用后世议会制各国管理者在工部局有不同的席位由推荐后选举产生，公平性在这个世界属于领先地位。胡文楷大脑在过滤后世的信息，考虑再三觉得百货公司还是放在四川北路公共租界为好。

《上海风土杂记》中有这样的描述：“北跳舞场，中下等影戏院、粤菜馆、粤茶楼、粤妓院、日本菜馆、浴室、妓院、欧人妓院、美容院、按摩院甚多，星罗棋布，全上海除南京路、福州路以外，以北四川路为最繁盛，日夕车辆、行人拥挤。就定在四川北路，不能总跟着后世固定的格式去做，既然拥有后世经验何不放开自己思维用一年时间慢慢蚕食四川北路，用自己模式开创一条商业、住宅街区，先暂时公司层面停止百货公司操作。下个月公司会议上重点讨论这件事，凡是重大决定会议研究为好，一个人观点总是不全面，自己抛出思路完善方案还需集思广益。

中午下班回到181弄3号，酷暑中骑行2公里多后他身上汗珠已经搞湿了衣裤，在浴缸中泡了一会换了身衣服，冰块让房间内温度降到人体可以接受的程度。饭桌上摆放着鸭汤、凉粉、肉丝炒茭瓜，两个女佣已经回家，他已经习惯慢吞细咽吃饭。

喝着鸭汤浏览当天的申报，胡文楷现在是申报出镜率比较多的作者，前段时间写南北差异的文章余波未了，今天申报又登了一篇的反驳文章。他看笑起来了这篇文章肯定出自北方，满篇的大义凌然说什么国家兴亡之时不应在意南北习性的差异都是一个民族，说作者水鸟是一个心理阴暗的小人挑动南北之争。就是稍微说说南北之差异有必要上纲上线嘛，不理会这种扣帽子言语。

吃完午饭，躺在吊扇下午休两小时，下午安静的坐在那看司汤达《红与黑》法文原著，逐字逐条的慢慢咀嚼，偶尔抽根烟喝口茶，生活本来就是要这样慢悠悠的过。

看到于连拒绝了女仆爱丽沙的爱情处胡文楷无奈的合上了书，替爱丽莎惋惜。倚在红木太师椅上休息一会后看看手表六点一刻，傍晚炎热的气温降了下去，室外知了在叫。胡文楷搬了张躺椅在弄堂中央，手拿蒲扇躺在椅子上。

不时有邻居经过和他打招呼，他很客气的回应。181弄居住人群属于现在上海高档区，下班回家男人西裤衬衫领带，女人连衣裙、旗袍，经过身边时香水味飘入鼻中搞的他心痒痒的。

181弄4号是一个姓吴大家庭，四十多岁的夫妻，男主人象行伍出身声音洪亮腰板很直板寸头，有一次看见他穿了一件很旧的白色军人衬衫，女主人不爱说话每天忙个不停，儿子白天很少看见回家时总夹着公文包二十多岁样子，媳妇长的很漂亮身材丰满皮肤白腻，那种典型上海小家碧玉。这家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在教会学校住校。

前一段时间胡文楷自行车后轮轴承坏掉，他用工具将自行车后轮拆下，卸下轴承找出损坏的弹珠，在黄油盒子里找出替换的弹珠装上，抹上黄油装好。抬头一看老吴一家三口站在身旁看他修车，他咧咧嘴笑笑算打个招呼。老吴家有辆自行车链条坏了，修车的地方太远停在家好几天了，请他帮忙修一下。举手之劳胡文楷为他家自行车换了一节链条顺便帮助自行车清理上油。

有时老吴经常来借胡文楷的自行车用，偶尔他儿媳妇也会来借车出去，但这家人有个好处从不进胡文楷的房间。胡文楷把蒲扇放在脸上装着睡着偷偷从蒲扇缝隙中看老吴家媳妇自己门前椅子上看报纸，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的露在裙子外的腿。

目光也是有力度的，吴家媳妇好像感觉他在偷窥她，于是无意间拉了拉裙子使得粉嫩的腿露出一大截出来还轻轻的晃动着。胡文楷这春心荡漾啊，正对着吴家媳妇的起了反应，慌忙用蒲扇盖住，露出了没有睡意的脸。吴家媳妇扑哧笑出声，涨的他脸发烫，回屋冲凉平息了冲动，出来搬椅子回房吴家媳妇已经不见了。

自从七月那帮经常来的各类人士大概因天气炎热很少过来，他也习惯并喜欢上晚上的安静生活。简单吃了点晚餐后，打开留声机放着科比留下的唱片大提琴独奏，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九点过后是他锻炼身体时间，二百个俯卧撑脱力后，大字形躺着大汗淋漓喘着粗气，体内暑气随着汗液流出体外。从厨房里拿了几个西红柿当夜宵啃了，泡杯茶放茶几上，在浴缸中泡了二十分钟澡，用浴巾擦干身躯，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青春活力的躯体。

铺开上海租界详细地图，红色的方块是已经购买的地产，蓝色是正在洽谈中，绿色是准备购买的，每处的地价和短期增值预期用小字附在旁边。

胡文楷计算着什么时间抛掉那个地块，什么时间吃进那个地块，资金不算多需要及时抛出买进让手中的资金流动起来获取最大利益。有些后世左右市场价格的方法现在还不能用，自己力量小用了反而成了别人嫁衣。

在书房完善继续完善后四个月的工作方案后，翻出科比留下的书籍。胡文楷近期发现工业革命已经到了成果收割期大量的机械被运用，根据科比留下的杂志书籍美国已经大规模机械化炼钢，卡内基在宾夕法尼亚建造大型炼钢厂，1910年钢铁产量已经达到2609万吨，这些钢铁是一些粗钢附加值很少就像后世中国一样。标准化被采用实现了零配件的互通，电动机、汽锤、机床、水压机等有飞速发展。

第十三章 筹建带锯厂

一早胡文楷骑车去亚田南路（今安亭路）新建的家具厂，老家具厂只存在一个多月就被公司高价买掉了。胡文楷力排众议定在亚田南路建厂，亚田南路在二十年代末是上海又一处高档别墅区蒋百里别墅就在这里，1920年这时还比较偏但水电齐全，20亩地厂区3400元一亩。

厂门口李丛山蹲在那等着他，李丛山负责这边建设已经十多天了，围墙就地取材用土块打成的两米高的土墙能省钱的就省，靠门最西边一个近五百平方的厂房已经露出墙基。一台三涨式蒸汽机在厂房的中央，这台法国军舰上用的大型蒸汽机是胡文凯花二两白银从法国舰队在上海的修理厂当废铁买来的，管道上有结块堵塞了通道。

厂房中央修建了水泥基座，蒸汽机用螺丝固定在基座上。胡文楷指挥工人们用小铁锤有节奏的敲打管道不同方位转着敲，让李丛山找来七八个大水缸装满水，在一个水缸中注入一桶盐酸稀释。10点多的太阳将蒸汽机晒的发烫，工人们用漏斗将稀释的盐酸注入堵塞的管道后，就听见管道内发出嘶嘶的声音冒出气体出来。

十几个人在空地上吃完午饭那边就叫起来管道通了，工人用清水冲洗流出的带酸的杂质，用木塞堵住出水孔继续添加稀释的盐酸。注满后胡文楷就不理会这管道了，让工人们用钢丝刷蘸稀释的盐酸清洗机体，一直到下午四点后放掉管道内稀盐酸用清水冲洗管道后，蒸汽机开始注水加煤升温试机。

看见飞轮呼呼的运转十几个人围着机器转来转去特兴奋，胡文楷衣服上全是污迹，脸这时才觉得痒痒的，吩咐李丛山十几人连晚将机器刷防锈漆涂油后再下班。

回到家洗完澡望着餐厅桌子上刘妈留在桌子上的红烧肉、冬瓜汤心里那个舒服。晚上在书房绘制动力传送安装图，采用上海现有机械最小代价设计好带锯工作台，一根传动轴带动锯体上下运动，这对于胡文楷很简单。在反方向同样用一根传动轴带动一个直径十厘米圆锯，带锯两旁用两块铁板做保护面。设计几台电动机做的不同口径钻孔设备后时间已经夜里两点。

第二天上午来到公司，让王西海登报招聘有机械工作经验的工人和工程师不论国籍现场考察技术和理论后定薪水。让人将设计图纸送给李丛山，让他按图纸继续施工。到处缺少熟练的人手，连王西海都客串打扫办公室和烧开水。

孙大明汇报已经在司各特路上找到一处办公用房两层楼房，伊万诺夫经理现场看过觉得还满意。胡文楷让他把房子图纸绘出后交来由他来设计装修后再搬进去，在申请表上签名让财务先付款买下。

孙大明拿着申请表刚准备离开，胡文楷问他兴业置业招聘六个员工事怎么样了。孙大明说已经招好了，一会把六个人的简历那给他过目。六个人简历在手上，五个人中规中矩没有问题，但第六个人有点意外。美国登顿女子大学社会科学专业毕业，二十一岁女卡罗塔。他就不明白了拥有这学历的女子为什么要到兴业置业工作。

孙大明解释：“这女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她父亲是在中国传道的牧师，小时候就在上海长大的。大学毕业就回上海找他父母，她父母去四川传道去了，她来上海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换了好几份工作，伊万诺夫经理认识她。”

“上班了吗？你觉得她工作怎么样？”

“当天就上班了，工作很好上手很快”

“先用着吧，到处缺人手”他挥挥手让孙大明出去。

下午兴业置业司各特路房子结构图送来，胡文楷趴在办公桌上绘制效果图，采用后世房产公司那套敞开式的门厅，大厅中央放置租界街道模型，所有可售房屋都在模型上标注编号，西侧靠墙一排书柜整齐摆放编号房产详细图纸和说明的文件盒。

另一侧墙上悬挂家具展示板，大厅东边是几组洽谈桌，洽谈桌椅的运用低矮圆桌使客户无大小尊卑之别减低客户的抗拒性。身后是公司营业执照及业绩情况、公司员工的简介，以取信客户。

二楼靠楼梯口处是交款室，往里面是一大间签约室，签约室胡文楷设计成后世豪华会客室，一张大型写字台，太师椅，台灯，地面是红地毯。

签约时购房者坐写字台签约象老板一样，员工只能在写字台对面伺候着。还有两间一间是经理办公室，一间是换衣间，员工统一着装一律藏青西服，白衬衫。

先大致勾勒好草图后由伊万诺夫找法国设计师完善效果图，伊万诺夫和孙大明十分不懂很简单的事按他们想法放几张桌子就可以了，为何要搞这么复杂，胡文楷也不解释让他们按要求办就是。

带锯厂施工进展很快两周后厂房就封顶了，招聘的几个工人也进入工厂熟悉机器参加工厂建设，三个简易家具制作车间紧靠着带锯车间建好，一间油漆车间在紧张施工。原家具厂的工人从打土墙开始就参与建设省了公司一笔开支，公司用最小的代价建起了带锯厂和家具厂。

胡文楷让李丛山在大门左侧竖立起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写着双喜牌家具厂，带客户开原木，加工木材初成品，来料加工等，美工在广告牌上绘出彩色家具。

九月中旬，放完鞭炮，带锯厂、家具厂正式开工。巨大的原木在机械带动下被带锯劈开后转移到圆锯台上制成一片片厚木板。开业没几天带锯厂就满负荷运转，马车运来一根根原木拉走一车车木板。

家具厂工效提高了，以前很难打孔的硬木用电机带动的钻头很容易办成。工部局的订单让李丛山很惊喜，叁仟多根路灯杆要统一规格制成方形，涂上油漆。造船厂的甲板、建筑公司的地板料带锯厂、家具厂的工期排到了年底。

施罗德在工厂派驻了两名会计，设计了工厂流转单据。公司财务制度胡文楷是一点不放松，经营者不许接触金钱财务不许干涉经营。

虽然对工厂的机械十分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现在条件只能这样，工人在用碎砖铺设大门到车间的路。大门用拆迁下来的砖块砌成，两间财务室紧挨着大门。空地中旧砖块垒成一堆一堆的整齐排放着，是准备在土墙外重新砌墙。

李丛山陪着胡文楷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厂区走着，走到厂区中轴处胡文凯在绘图纸上标注一个圆圈对他说：“丛山，这块年底前建一栋三层小楼每层八间，一层分出两间给你做办公室，其余的我要留给工程师用。”

“老板，陈永成他们不过来？”

“永成他们我准备安排他们在公司二楼，你暂时先和财会共用办公室吧，财务室对面一定要盖门卫间，车间一定要注意防火安全，那几个水缸每天都要检查装水情况，锅炉旁边要定时清扫木屑。管理一定要到位，我会让伊万诺夫经理不定时检查你工作的”。

“老板，你放心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泡在工厂近一个月的胡文楷终于脱身了。九月份的公司碰头会拖到现在还没有开，赶回公司吩咐王西海通知晚上六点召开公司部门负责人碰头会，在就近的饭店订了一个包厢。

第十四章 兴业实业的第二次会议

傍晚六点，詹姆斯、伊万诺夫、施罗德、孙大明、王西海、李丛山、陈永成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黑板上写着《兴业实业第二次碰头会》。

胡文楷拿起桌子上一条香烟一人发一包说：“八月是个攻坚月，各部门把这个月情况在会上做个仔细汇报，先从王西海开始，汇报公司制度建立情况，上次会议文件落实情况。”

“制度方面，伊万诺夫经理和我制定了公司管理结构制度、公司重大事项请示制度、公司人员招聘制度、公司职工按年加薪制度、上下班考勤制度，以上制度均已开始执行，施罗德先生的财务制度上周以公司名义分发下去，执行情况由施罗德先生汇报”

“上次会议要求，办公室以文件发个各部门，截止到今天下午只有财务部门有一个月情况落实汇报外其余各部门经多次催促都没有回复”

胡文楷慢声说着“除施罗德、王西海、詹姆斯外其余部门负责人扣除当月工资5元，公司制度不落实，你工作做的再好也没有用，没有制度的支撑公司会象一堆散沙，制度是什么就是粘合剂，我们公司不需要人治需要的是制度。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状况。”

“下一个，施罗德财务总监汇报财务状况。”

“公司总资产已经突破二百万元，截止今天是二百三十七万两。地块从上次六块下降为两块，海格格路2.3亩，九江路和南京路交界处增加为23亩，房产三处：公司总部三层楼、家具厂和司各特路上兴业置业两层营业楼。囤积的商品住宅19处，吸纳购房定金73万元。”

施罗德往下说：“公司资产大幅增值主要得益于地价这个月价格快速上涨，家具厂投资二十万元到年底开工正常情况下可以收回成本过半，加上土地是固定投资此项投资年底算是收回成本了。兴业置业在司各特路上新办公楼总共投资三十一万元，房产价值十八万元，装修十三万元，自购入房产后价格上涨10%左右，装修价格超出想象。建议在11月前把28亩的地块尽快出手，资金需要流动才会有更好效益。”

“嗯，下面孙大明汇报一下兴业置业情况”

“自上个月会议结束至今，兴业置业成交房产壹佰九十八套，营业利润是八十多万两，预付收购房定金三十七万两，吸纳买房定金七十叁万两，司各特路办公楼已经装修接近尾声，准备在十月投入使用。招聘员工六人已经熟练开始工作。

”

“好的，十月份你营业额需要翻倍，人员还需要招聘四人，要全部是女性”

“老板，营业额翻倍我没有意见，但招聘的员工四人不能全是女性，至少半对半”

“没有讨价还价余地，你三个月后就知道我的决定是英明的”胡文楷摆摆手压制孙大明的继续反驳。

“下面陈永成汇报家具销售公司情况”

“这个月家具公司，销售家具六万多两，利润一万两左右，主要原因是和家具厂分割后，大头利润被家具厂占去，公司开拓了欧美市场现在初始阶段收效不太明显”陈永成神态低落的汇报。

“具体情况我知道，暂时销售进展缓慢可以理解，但销售人员队伍需要建立，需要培训，下周你公司人员和兴业置业的人员集中培训一周，公司要招聘欧美业务员开拓欧美市场。”

“家具厂这个月就暂时不用汇报，家具厂公司会将其打造成出口基地，看家具销售公司进展将陆续建成高温烘烤车间，液压成型车间，伊万诺夫和元帅那边沟通一下，我们想从远东那边购买松木。”

“下面请伊万诺夫经理汇报整个公司运转状态，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就说一点，公司这块人手太少，财务上几个人负责财务，办公室就王西海和他手下一个员工，之外就没有人了，老板你经常不在办公室，下面公司都忙转了。我们这三楼看不见人，老板你看是不是需要招点人手？”

“伊万诺夫经理，你职能是下面每个公司都要管理，你没事待在办公室干什么，员工是要招但公司不招人，我们公司选用的人必须经过下面部门使用过择优调入公司。”

“各部门将所缺员工数字，下周前报到王西海处，招人到人尽快培训上岗，这段时间全力以赴兴业置业新地点开业。六点半了，我已经让王西海安排饭店了一起吃个饭”。

一群人走到二楼时看见二楼兴业置业员工还在忙着资料归档，陈永成对孙大明一脸坏笑说：“大明，你部门不是招两个女员工嘛，叫上她们一起去吃饭”。

“大明，中国有句话叫无酒不成席，无女不欢”伊万诺夫推着孙大明肩膀

“那个卡罗塔是你认识的，你去请，另一个我请请看”孙大明把伊万诺夫拉下水。一帮人就站在二楼楼梯口等结果。胡文楷丢不起这人啊他是老板，拉着王西海先去饭店。走在路上对王西海说：“那两个女员工要是真来，记住要控制场面不能让她们喝酒，一帮光棍别搞出问题出来。”

“老板，你放心，我有数，再说都是各部门经理看上她们也是福气啊”

“我靠，什么鸟观点，男人不能在酒桌上轻浮女人这是素质问题，和你什么经理有什么关系。”怎么小小公司经理就有优越感胡文楷想不通，这年代估计也就这样吧。

“我知道了，老板”

“我们公司员工一律平等，除了薪水高低外，其余都没有区别，制度也是你们制定的，我就不唠叨了”。

天边的晚霞映红天际，九月中旬傍晚凉风阵阵。胡文楷身穿西裤，白色衬衫，脚蹬一双定制小牛皮皮鞋擦的亮亮的，手拎公文包。

霞飞路上行人很多，匆匆忙忙的，路边店铺已经早早的亮起了灯。小商贩挑着担子吆喝着糖水梅子，汤圆，桂花糕往弄堂里走去，卖水果的小商贩守候着每个弄堂口。

王西海订的是一家鲁菜帮饭店，柔和的灯光大堂桌子上反射出光亮，顺着楼梯上二楼包厢一字排开，景阳冈是他们订的包厢。里面空间足够大，暗红的大圆桌上餐具已经摆好，十来张灯笼团凳，迎街的镂空窗户有层薄薄的纱布。

摸摸口袋香烟丢在会议室了，胡文楷向王西海说了声，拎着包出去找香烟店买烟去。买烟回来包厢里已经人到齐了，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几个老外也入乡随俗吆呼着要把李丛山、孙大明搞倒，公司中层第一次聚餐胡文楷吩咐王西海菜搞好一点，酒就上茅台和五粮液。

先齐干了一小杯酒，坐在伊万诺夫旁边的卡罗塔不高兴了说：“请我们来吃饭，就看你们男人喝酒，我们连饮料都没有”

伊万诺夫站起来：“卡罗塔，你是喝葡萄酒还是饮料？”

“喝点葡萄酒吧，张红芳不能喝酒就喝饮料。”

胡文楷这才仔细看对面的卡罗塔，火红的卷发被扎成马尾巴，五官轮廓分明，蔚蓝色眼瞳，微微翘起的鼻子，穿着一件蓝色碎花丝绸连衣裙，身材拥有日耳曼民族的优点，凹凸有致，一口流利的吴语。

第十五章 酒后的疯狂

身旁的王西海也不顾胡文楷之前吩咐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葡萄酒递给卡罗塔。有女性加入这酒席就热闹了，小杯子就五钱容量，来者不拒大家平起平坐。

李丛山在说什么申报上南北之争，几个家伙在桌子上就开喷了，孙大明是东北人说南方人小气一盘小葱拌豆腐能算菜，伊万诺夫站起来大笑指着胡文楷：“老板就是那个被人天天骂的水鸟，他每天晚上就捣鼓这些文章。我几次早晨到他那去稿子就在桌子上”

“伊万诺夫，你闲得无事翻我书桌，竟敢偷窥我隐私，喝酒四杯，不喝下次不许去我那。”

“老板文章写得真不错，每篇我都看。我以茶代酒敬你。”连不喝酒的张红芳也站起来敬他酒。

“亲爱的胡，公司在你带领下每个步骤都是神来之笔，我和伊万诺夫已经是崇拜你了，这杯必须喝，我和伊万诺夫一起敬你”詹姆斯喝的领带已经飞到脖子后面。

一群象打了鸡血的人，不停向他的敬酒，喝了十几杯酒下去，他明白了今天这酒席摆明了是要灌醉他而且是事前合谋的，牵头的就是伊万诺夫和詹姆斯。

叼起烟用zip点燃，环视一周说：“我忘了，今天还有事要做，十分对不起，各位请继续，我先行一步，今晚酒席算我请客不用公司报销。”站起来就准备走，开玩笑他是酒不能喝多，前世他只要喝多就疯狂，还会失忆酒后时间。

“老板，明天是星期天啊还有什么事需要做的，今天我们就没有打算公司报销，早就决定让老板请客，今晚节目才开始老板你怎么能走呢”一直不说话的施罗德居然一脸坏笑的拦住他。

“你们这帮家伙终于说实话了想灌倒我是吧，我申明我只喝再一杯，下面节目我陪着你们疯为你们买单”

一众人拍掌通过，卡罗塔站起来把高脚杯装满葡萄酒：“胡文楷小弟弟，姐姐敬你酒，我一杯，你一杯，要公平你杯子要和我一样”胡文楷要吐血，这时空能见识后世酒场气氛。

“卡罗塔，先别弟弟姐姐的，说个理由为什么要敬我酒，理由充分我必须喝，不充分那我就敬你酒但我用什么杯子你就用什么杯子”胡文楷看着她蔚蓝色眼睛，她脸已经有点微红估计是被伊万诺夫怂恿的。

“胡文楷先生，我这几天在司各特路看你设计的办公场所，突破常规思维，颜色、空间利用、墙上的职员介绍我是带着充满震惊的心情看完的，再有公司制度、结构方面，我和伊万诺夫他们一样开始崇拜你了，这是不是理由？”卡罗塔大有你不喝就不行的意味看着胡文楷。

伊万诺夫把倒的满满高脚杯放在他面前：“老板，那天你在元帅家可是喝的比今天多还是伏特加”

“交友不慎，我今天认栽了”举起酒杯抿下去。

近一斤酒下肚胡文楷脸开始红了烫了，说话语速变慢，音量大了。一群人开始聊哲学谈经济，胡文楷努力控制自己少说话。

九点多伊万诺夫几人决定到附近酒吧跳舞继续喝酒，胡文楷要掏钱给他们去想自己先回家被大家否决掉。拎着包跟着一群人后面，被施罗德搂着往霞飞路酒吧走去。

透过酒吧彩色玻璃，里面人头涌动，伊万诺夫看样子是常客，进门直接走到舞池靠乐队旁的六张卡座围成的半圈处，对着胡文楷说：“老板，我去饭店时就安排人包下这张台了，最好的一张台，哈哈”。

胡文楷无赖般的坐下，坚决不再喝酒，解开衬衫一半纽扣，打个响指招来招待：“给我泡杯龙井茶，给这几位先生和小姐上三瓶法国拉图、两瓶伏特加和一瓶巴黎香槟，再上点果盘和糕点”

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美元当小费塞进服务生口袋。说完头躺在卡座背上闭上眼睛，伊万诺夫一脸惊奇的看着詹姆斯和施罗德，两个人摇摇头。

卡罗塔淑女样举着香槟杯小口呷着，几个男的开始拼酒了，李丛山找着伊万诺夫左一杯右一杯喝着，敢情你们搞倒我后也内乱啊，胡文楷心里在笑。

施罗德邀请卡罗塔跳舞，孙大明邀请张红芳跳慢三。没有人注意胡文楷了，胡文楷酒劲最强劲时过去了，把公文包交给没有怎么喝酒的王西海往卫生间走去。

詹姆斯对伊万诺夫说：“胡，酒吧很熟啊，经常来？”

“不可能的，他每天都在公司，晚上在家写文章，没有见他来过”伊万诺夫摇着头

“去吧台找个女的邀请老板跳舞，在他回来的途中”

“记住找个漂亮的”

胡文楷在洗手间，冲洗下脸，对着镜子把头发整理好后往自己座位走去，走到舞池边，新的舞曲《蓝色多瑙河》刚好响起，一位穿正装舞裙舞鞋的金发美女拦住胡文楷邀请他跳华尔兹。

他朝伊万诺夫处望去，那一群人都站起来笑着看着这他。胡文楷左手扶右胸，右手伸出，身体稍微前躬，右手搭上女伴的手进入了舞池。

带着女伴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前世在广州获得国标第四名的胡文楷走着花步转着圈，腰腿很直，随着鼓点摆荡着，一曲结束送女伴回座位致谢后准备走开。

他眼睛瞟了一下座位里几个人大吃一惊，一位带圆镜框眼睛短发瘦瘦中年人象教书匠，另一位化成灰都认识是蒋介石。脑袋一闪那位中年人应该就是张静江，胡文楷微微一笑朝他们点了一下头，他是来享受人生的不想参与政治改变什么。张静江也点一下头回礼，蒋介石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回到伙伴中，詹姆斯一定要他老实交代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伊万诺夫举着酒杯一定要和他喝酒，豁出去了喝了几杯伏特加他开始笑了。卡罗塔坐在沙发上沉思状看着舞池，施罗德推了推他，让他邀请卡罗塔跳舞。

“美丽的卡罗塔小姐姐，能否邀请你共舞一曲嘛”

“乐意之极，胡文楷小弟弟”

尼玛什么节奏直接被调戏了，酒多的他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带着卡罗塔在舞池中慢慢的从一边转圈到另一边，卡罗塔的裙子飘逸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奶香味，半边胸压着他的手臂，舞曲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卡罗塔紧靠着胡文楷一起走回座位。

亢奋的胡文楷老习惯又冒出来，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葡萄酒仰头就倒下去。卡罗塔拉拉他袖子：“胡文楷，不能再喝了会醉的”。

“难得一起，高兴，心情难得绽放”

“老板是永远不会醉的”伊万诺夫指着胡文楷

乐队中场休息，几个家伙刚好和邻座的女子准备下舞池只有悻悻回来，借着酒劲发泄不满。施罗德捅了捅伊万诺夫朝胡文楷诺诺嘴，伊万诺夫一脸不解看着施罗德，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尊敬的老板，你是否可以上台演奏一曲，让詹姆斯他们好跳舞。”

“胡文楷，别再理伊万诺夫他们，一晚都在针对你”卡罗塔不高兴的说

酒劲正上头的胡文楷，随手又喝了一杯伏特加看着卡罗塔：“只要卡罗塔以后不再叫我小弟弟，改叫我哥，我为你们演奏一曲”掌声喧嚣声响起，一群喝多的人眼巴巴的看着卡罗塔。

卡罗塔双手紧紧的缠在一起身体微倾：“一曲不行，三曲，要我们都满意的三曲，我要胡文楷唱三曲，我就以后改叫他哥。”

“成交，不许耍无赖哦，只要有一半人鼓掌就算成功”

酒多的他，已经不知道在哪个时空了，大步走向乐队处，抱上吉他，调整话筒，在话筒支架中间处夹好吉他麦克风。伊万诺夫在和乐队说着什么，胡文楷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今天有幸为卡罗塔小姐，献歌三曲”

吉他和铉响起，沙哑的浑厚沧桑的男中音在空中弥漫开

那一天我漫步在夕阳下

看见一对恋人相互依偎

那一刻往事涌上心头

刹那间我泪如雨下

昨夜我静呆立雨中

望着街对面一动不动

那一刻仿佛回到从前

不由得我已泪流满面

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

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哭泣

当我想你的时候

生命就像是一场告别

从起点对一切说再见

你拥有的仅仅是伤痕

在回望来路的时候

那天我们相遇在街上

彼此寒暄并报以微笑

我们相互拥抱挥手道别

转过身后已泪流满面

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

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心碎

当我想你的时候

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

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哭泣

当我想你的时候

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

至少有一些人给我安慰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心碎

当我想你的时候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哭泣

当我想你的时候

轻轻拨动最后一根铉，掌声爆鸣。伊万诺夫大叫来首猛烈的我的老板。胡文楷鞠躬致谢掌声：“响应我朋友的要求，下面来首猛烈点的，卡罗塔小姐你同意吗？”

卡罗塔站在那不停的点头，架子鼓手不知什么时候把架子鼓移到了胡文楷身边，举起棒子朝他点头，胡文楷弹起吉他等鼓手节奏合拍后说到：“花火，送给卡罗塔，我是你的花火”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表演

包含所有荒谬和疯狂

像个孩子一样满含悲伤

静悄悄地熟睡在大地上

现在我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

看着眼前欢笑骄傲的人群

心中泛起汹涌的浪花

跳着放荡的舞蹈穿行在旷野

感到狂野而破碎的辉煌

现在我有些醉了

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暴烈炽热的花火

我开始变了

我开始困了

我开始倦了

蓝色的梦睡在小车里

漂亮的孩子迷失在小路上

这是一个永恒美丽的生活

没有眼泪没有哀伤

看着眼前欢笑骄傲的人群

心中泛起汹涌的浪花

跳着放荡的舞蹈穿行在旷野

感到狂野而破碎的辉煌

现在我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

现在我有些醉了

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暴烈炽热的花火

震撼的节奏，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门，让整个酒吧沸腾。

他举起手压了压掌声：“下面一首，送给我的祖国也送给在场的每个人，我爱你中国”大声喊起来

每当我感到疼痛就想让你抱紧我

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触摸我的灵魂

每当我迷惑的时候

你都给我一种温暖

就像某个人的手臂

紧紧搂着我的肩膀

有时我会孤独无助

就像山坡上滚落的石子

但是只要想起你的名字

我总会重拾信心

有时我会失去方向

就像天上离群的燕子

可是只要想到你的存在

就不会再感到恐惧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有一天这首歌会变老

就像老杨树上的枝桠

可我还会一遍遍歌唱

它如同我的生命

有些人会慢慢消失

有些情感会渐渐破碎

可你却总在我心中

就像无与伦比的太阳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希望你把我记住你流浪的孩子

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想念着你

希望你能够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无论在何时何地你就像我的生命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唱完掌声，哭泣声充斥酒吧。看见张静江、蒋介石站在舞池中央用手绢在擦拭眼泪。

胡文楷手在缓慢的扫着吉他，嘴里唱着：“卡罗塔，请叫声哥哥，卡罗塔，请叫声哥哥，卡罗塔，请叫声哥哥，卡罗塔，请叫声哥哥”全场附和着起哄在喊：卡罗塔，请叫声哥哥。

卡罗塔跑上台一把将胡文楷拉下去，在他耳边叫道：“胡文楷小哥哥”。

被几个家伙灌就算了，不停的有邻坐的过来喝酒。张静江和蒋介石也过来敬了一杯酒，张静江说歌曲让他感动难得听见这么一首歌，詹姆斯和张静江认识。邀请两人过来一起坐张静江婉拒。胡文楷看蒋介石有意想坐下但看见张静江婉拒也就不好坐下。

张静江看出胡文楷是这群人的头，很客气的从身上拿出名片递给胡文楷，胡文楷从公文包里挑出一张有自己私宅电话的名片送给张静江。蒋介石陪着张静江走出酒吧，路上很不明白问张静江怎么那么重视胡文楷。张静江就说了一句蒋介石就不啃声了，詹姆斯是汇丰银行上海的常务副经理。

第十六章 美好的星期天（一）

第二天早晨，胡文楷忍受着头部血管有节奏的撞击睁开眼睛，自己躺在沙发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对面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抱着沙发靠垫睡着了。

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怎么回到家的，卡罗塔怎么躺在自己家中，等上班再问王西海吧。他轻手轻脚的去卫生间洗漱，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上楼去了卧室拿条羊毛毯盖在卡罗塔身上，看到长条桌上稿件的草稿被翻阅过，书籍也被卡罗塔翻阅过。

他摇着头想下次一定要小心不能喝酒。泡杯茶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卡罗塔，从心里感觉蛮喜欢卡罗塔，身材、文化、性格都是他所喜欢的类型。

刘妈和王妈提着早点开门进来，他让她们小声点不要惊醒卡罗塔，吃过早饭他感觉舒服多了。

在长条桌上继续他的约稿，不多久电话响起，詹姆斯询问他是否醒来，昨晚詹姆斯也喝醉了问胡文楷谁送他回家的，胡文楷告诉他自己也醉了不记得谁送他回家，詹姆斯因为星期天所以要到胡文楷这蹭午饭，说他昨晚的没有吃主食，今天中午要吃一点好的。胡文楷回答他家里只剩下酒了，来只给酒喝话筒里传来干呕声被挂断了。

卡罗塔被电话吵醒，手撑着头，侧卧在沙发上，对着胡文楷笑道：“昨晚你醉了，我和王西海送你回家的，怕你夜里有事，教区宿舍也关门回不去，我就在这照顾你”说着脸都红了。

“卡罗塔，真谢谢你了，我昨晚没有说什么醉话？”

“你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我和你说话，你一句也不搭理。对了，借用你盥洗室用可以吗？”

“野鸽说没有关系，当自己家吧，昨晚不是叫过哥哥了嘛”

“昨晚酒后不算，中国不是有规矩酒话都不算数”卡罗塔脸开始象红透的苹果。

望着卡罗塔赤脚往卫生间走去，让王妈去卧室去拿一双拖鞋、牙刷、毛巾送给卡罗塔。上午稿件肯定写不成了，自己去书房琢磨兴业置业新开张的事宜，在纸上一条一条记下注意事项，宣传方法，边写边画。广告、报纸新闻编写、邀请记者、给记者的红包等注意事项写了三大张纸。

听见楼梯响，回头看见卡罗塔穿着他的衬衫、长裤，手里拿着撑着她衣服的晾衣架。卡罗塔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衣服穿的很合体除了裤脚卷起来。他扑哧笑出来，卡罗塔脸急的通红语速很快：“那个王妈让我穿你的衣服先吃早饭，等我吃完早饭发现她把我衣服洗了。害得我回不去了。”

“你中午不要回去了，一会伊万诺夫、詹姆斯过来吃午饭，你一起吧。”

“不太好吧，他们会以为我…”

“放心吧，没有什么的。他们不相信你肯定会相信我的，我为人特淳朴”

“你…，皮真厚，我这样反正也回不去，中午就在这吧。你要负责向他们说清楚怎么回事”

“好的，不过这事越描越黑，他们不问就不要主动解释。”

“我衣服晾在什么地方，下面不能晾”

胡文楷看看她手中的湿衣服，王妈也够狠的了连内裤都给洗了，难怪说下面不好晾。

“看什么，看不许看”卡罗塔急了，把衣服藏在身后。

带她到卧室阳台上晾好衣服，卡罗塔不肯下楼，大概不好意思缘故。拿了几本书安静的坐在书房角落里看书，白色棉布衬衫塞进蓝色西裤中，裤脚卷起，露出不失丰满的脚，曲线优美，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

她在看英文版《简.爱》，睫毛偶尔闪动，可以清晰看见面颊上细细的绒毛，双腿伸直坐在地板上。胡文楷帮她泡杯茶放在她身旁，继续忙着自己事。一条一条的梳理，标注安排的人员名单，每天的时间对应的需要办结的事。宽大的写字台铺满了打上页码的纸，他忙着最后的整理抄录。

卡罗塔捧着茶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聚精会神抄写目录，帮他茶杯续水，眼中的男孩是那么专注的工作，想起昨夜他在酒吧炙热的疯狂，简直不可相信是同一个人。仔细打量着他，结实的胳膊、宽厚的肩膀、浓眉似剑、昨晚唱歌时那种深邃的眼神、唇红齿白，心神不由得松动，怀疑自己是否能把持住对他的爱慕。

她从没有单身一人在男人家留宿过，昨晚已经破例今早本应早早的离开却事态发展到穿着他衣服还接受他共进午餐的邀请，坐在他书房地板上有种说不出的安宁和踏实，她希望这时间不要流逝，这男孩身上充满了让她沉迷的魔力。

时光的指针在卡罗塔注视胡凯文中慢慢走到上午11点，楼下响起伊万诺夫的声音：“刘妈，老板在家吗？”

“这个俄罗斯骗子，来蹭饭了”胡文楷站起来伸着懒腰。

“他不会上来吧？”卡罗塔表情象被捉奸一样慌张。

“不会上来的，他们从不上楼。”

“我不下去吃饭，等他们走了我再吃”

“你是我妹妹，没关系的下去一起吃吧，越是落落大方，别人就不会怎么想，再有啦，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胡文楷不解的看着卡罗塔，昨晚的卡罗塔落落大方今天怎么说不出的忸怩。

“好吧，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卡罗塔仿佛下了决定。

胡文楷整理好桌上文件准备下楼，发现卡罗塔有点紧张的往后缩，有点好笑直接伸出手抓住卡罗塔手牵着她下楼。楼下伊万诺夫、詹姆斯、施罗德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施罗德见到胡文楷下来后站了起来，他是第一次来胡文楷家做客。

另外两个吃货压根就没有动静只是有点吃惊的看着胡文楷身后的卡罗塔，两人迅速的交互一下眼神。胡文楷坐下后伸手从伊万诺夫手中夺下zip打火机，这俄国佬不止一次想顺走他的打火机了。伊万诺夫悻悻的笑起来：“老板，你总是防着我”

“你每次来我都担心家里物品，刘妈，下次伊万诺夫走时一定要搜身。”

“老板，我别冤枉我，我可没有从你家带走东西。”

“没有？上次拿走我一盒雪茄，当我没有看见？”

“老板，我不是穷嘛，谁让你的雪茄那么好抽”

“好抽是假的吧，不要钱才是真的”

“对了，施罗德第一次来给我带什么礼物了？”胡文楷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卡罗塔听笑起来。

“那有向别人索求礼物的？我第一次看见”卡罗塔已经从害羞中恢复正常，看这三人都没有询问她怎么出现在这。

“老板，我带了德国黑啤放在餐厅。来之前詹姆斯就告诉我了，第一次来老板这蹭饭吃需要礼物的以后就可以白吃了”这货怎么这么憨厚直白。

“刘妈，多加几个菜人多”

“少爷，已经加了不用你吩咐”刘妈在厨房里回答。

第十七章 美好的星期天（二）

“昨天被你们害惨了，我已经记不起怎么回来的，多亏卡罗塔送我回来，早晨九点多才醒来，你们几个怎么样？”

“10个人，被老板你灌趴下6个人，詹姆斯是我送回去的，老板是卡罗塔和王西海送的，其余的是酒吧负责送的”施罗德说。

“谁叫你们居心不良想灌倒胡文楷的，最后自己却倒在沙发不肯走，要不是王西海提前问詹姆斯胡文楷住在那里，估计胡文楷昨晚就在酒吧睡觉了”卡罗塔气愤的瞪着伊万诺夫。

“卡罗塔，灌老板酒也有你份，是谁说的要看看小男孩怎么醉的。”

“好啦，都别说了，昨晚的主谋是詹姆斯”胡文楷指了指詹姆斯。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卡罗塔也不知道詹姆斯是主谋，肯定是施罗德说的”

“昨晚看詹姆斯指使你的眼神就知道了，詹姆斯阴险啊”

詹姆斯耸耸肩摊开手默认了，胡文楷拿出雪茄一人点上一支。卡罗塔被伊万诺夫说出昨晚是谋划者之一，有点不好意思躲到楼上去了。

三个男人这才笑着望着胡文凯，胡文楷告诉他们别把他想的那么不堪，卡罗塔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将上午王妈把她衣服洗了的事说了一遍。

伊万诺夫向胡文楷解释卡罗塔事，卡罗塔在中国出生，父母是美国的传教士和伊万诺夫很熟，伊万诺夫妻子在世是来上海时经常到卡罗塔家做客。卡罗塔大学毕业来上海暂住在教区提供的宿舍中，前两份工作不太如意，本来准备回国被伊万诺夫劝说到兴业置业试试，准备过段时间调到公司办公室。询问胡文楷是不是可以。

胡文楷的意思等兴业置业新场所开业后再把卡罗塔调往家具销售公司负责欧美业务。告诉他们家具销售公司逐渐会打造成公司对外贸易关键部门，不要小瞧这家具销售公司现阶段是培养外贸人才过渡期。

在中国人工极为便宜相当于美国的五十分之一，先期通过家具公司和欧美接洽贸易关系建立销售关系网，按欧美市场所需建立工厂，但这一切建立在前期房地产收获的资金基础上。詹姆斯说胡文楷的眼光比较独特，他做好银行方面对公司政策上倾斜。伊万诺夫是胡文凯怎么说他就相信什么是彻底无条件的信任。

午饭刘妈做的很丰盛，估计家里来了女客缘故。五个人昨夜酒喝多了又没有吃主食，望着满桌的菜肴口水都出来了。施罗德送的啤酒也太夸张了，餐厅角落处堆的满满的啤酒。

四个男的喝啤酒，卡罗塔一改昨晚的风格很淑女说什么也不肯喝啤酒，一双眼睛就盯着桌上的菜。吃着刘妈做的菜口中不停的赞赏，羡慕的说：“胡文楷，你日子过的太舒服太奢侈了，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中国菜”。

“小姐你要是喜欢吃可以天天来吃，我们家少爷很好客的”刘妈听见卡罗塔夸她菜做得好高兴的不得了。

“你是老板妹妹，你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吃，就当这是你家”伊万诺夫巴不得卡罗塔经常来吃，自己可以跟着打秋风。

“喝酒后的话不算数，中国人都这样说”卡罗塔狡辩着。

“怎么可能不算数，要不是为了做哥哥我昨天也不会醉，中国话叫一口吐沫一颗钉”

“不对，那是说男人的，我是女孩子，在我身上不成立”。

“对了，昨晚你打赌赢的吉他我帮你带来了。”施罗德说。

“我昨天打什么赌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昨天和人家乐队吉他手打赌的，自己忘了？”卡罗塔笑起来。

胡文楷听他们几个说才知道自己喝多了和乐队吉他手乱侃，吉他手听胡文楷弹唱很好主动过来敬酒，恭维话说了几句，酒多的伊万诺夫起哄要吉他手和胡文楷比吉他弹奏，看谁掌声多。胡文楷要是赢了吉他手就把吉他送胡文楷，吉他手要是赢了他们就双倍结账，酒多的胡文楷亢奋的同意了，以一首《悲伤的西班牙》赢了。

听到这胡文楷这个懊悔啊，这世真不能这样喝酒了。五个人把一桌菜全都吃光后害得刘妈又做了两个炒菜让他们才吃饱。

伊万诺夫三人，抽完烟喝过茶后才离开，卡罗塔拿着吉他在摆弄。连续几周的工作加上昨晚酗酒胡文楷躺在沙发上感觉很疲惫，眼皮不住的打架，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四点多钟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座钟发出滴滴答答声。看看四周没有了卡罗塔的身影，估计趁他睡着时走了。身体盖着毛毯致使他有点出汗在卫生间冲洗一下，穿着短裤上楼去卧室找换洗衣服。

哼着小曲推开卧室门，四目相对卡罗塔坐在他床上看着几乎裸体的他，紧张的往后缩一脸吃惊的模样。慌忙带上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走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啦，你肯定是故意的”房间里传来笑声。

“麻烦你，将我衣柜里的衬衫和西裤放在门外，一会我来取”

“你自己进来拿，我又不知道你要什么衣服，我去阳台。”

“那我进来啦”胡文楷轻轻的推开门，看见她已经在阳台上背对着他。迅速的打开衣柜拿起衣服就飞速下楼了。穿上衣裤后，这个懊悔刚才应该注意到门是关上的应该想到她可能会在里面，这下被人当色狼了。

卡罗塔穿着晒干的连衣裙手背在后面，一步一步缓缓走下楼梯，边走还努力的抿着嘴控制自己的笑容。本来看见胡文凯睡着了闲来无事好奇心的驱使，走进胡文楷卧室趴在他近两米宽的大床上，闻到枕头上浓烈的男人气息有点心猿意马，索性就关上门，抱着枕头用力嗅着胡文楷的味道，不知不觉在他床上的睡着了。

听见胡文楷上楼声才慌忙坐起来，没有想到他只穿一件内裤，那身材好匀称结实，她那时有点慌张有点迟疑的向往，乱了阵脚，听到胡文楷的解释才松口气同时也夹着一丝失望。换好衣服后，把穿了一天他的内裤叠好抓在手中准备洗好后再还回来。

“艾！胡文楷谢谢你的款待，我准备回家了”

“站住！你拿我什么了？你带走我衣服干嘛？”

“人家，人家，你不要这么坏，过几天还给你”卡罗塔脸上已经象滴血一样。

胡文楷才明白是她穿过的内裤，闹了个大红脸：“放在卫生间吧，明天王妈来会洗的”

“那个不好吧”

“你走在街上，手中拿着才不好呢”

“嗯，那你一定让王妈洗”她把内裤放在卫生间拐角处。

看着这拥有西方容貌骨子里去充满了上海小女人思维的卡罗塔，他嘴角露出微笑注视着慌张的卡罗塔。慌张的她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卡罗塔快五点了，不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

“不了，你这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中午已经被吃光了，我早点回去，你晚上吃什么？”

他想逗逗她：“我晚上准备到豫园去吃馄饨”。

“下个礼拜天我可以和伊万诺夫他们一起来你这吃饭吗？”

“可以啊，多一个人不就多一副碗筷嘛”

“那下个礼拜天晚上你带我去豫园吃馄饨。”

卡罗塔像个小孩一样轻快的离去，独处是多年的习惯，一下子改变不过来，望着卡罗塔离去，胡文楷终于轻松下来。

第十八章 员工培训（一）

胡文楷没有意识到公司人手如此短缺，短时间招收的工人和销售人员没有进行岗前培训压根不能融入团体，乱糟糟的反而影响了公司正常运转，各个部门都反应熟练员工短缺。

胡文楷让王西海放下手头事，把新招来的员工白天集中在会议室培训，主要培训公司制度，晚上各部门负责人轮番上课讲授各部门的工作要领。

孙大明过来抱怨招聘来的四个女员工和客户对话都困难不要指望她们能推销出一套房子，这样会拖累整个部门业绩。

胡文楷让他把卡罗塔叫来，这四个员工让卡罗塔负责一周内不能正常上岗就全部解聘，如若通过考核上岗卡罗塔将升任兴业置业副经理。虽然在兴业实业公司胡文楷一言九鼎，但提拔人还需按程序不能破坏规矩。

卡罗塔进入办公室，他一副公事公办模样将情况说明一下让她尽快接手。卡罗塔唯一问题是副经理薪水多少，得知比她现在多出百分之三十立刻表示没有问题。他想起来她大学专业是社会科学，于是询问道：“你对公司培训新员工有什么建业？愿意暂时这周协助王西海培训员工？”

“老板，我这边工作很忙人手不够，估计帮不上忙。”

“卡罗塔。培训日一天加你10块大洋，人手不够问题我让家具销售公司人员暂时到兴业置业帮忙。”

“一天另加10元真的？我愿意。”

美国大妞就是实在，只要给相应的报酬。

“那你现在就可以找王西海开始工作，时间够紧的了。你再帮我把伊万诺夫和陈永成找来。”

“胡文楷，我什么时候又成你秘书了？”卡罗塔不满的走出去。

胡文楷安排陈永成家具销售公司全体到兴业置业帮忙一周，陈永成本人被安排找上海设计广告的画师，按胡文楷的构思方案绘制两幅大型关于兴业置业和双喜家具的广告。

家具厂负责做4米宽、5米高的木板，画师在木板上绘制一栋别墅远景和内部客厅的详细图，写到：家的梦想，安心托付、安家找兴业置业、安家请用双喜牌家具。精品源自精心，精心雕铸精品。底部注地址电话。

要颜色亮丽醒目，两块广告一块竖在火车站，一块竖在十六铺码头。要陈永成周五前必须办好。伊万诺夫也意识到公司人手不足的现状，胡文楷让他在上海本地登报招聘具有欧美留学背景的人员充实公司管理层，委托熟悉的人在美国报纸上招聘三到四名有国际工业成品贸易经验的销售人员，公司需要储蓄贸易专门人才。

伊万诺夫皱起眉头：“老板，没有必要去美国招人吧”

“公司以后主业是制造业，你以为国内能消化多少工业制成品？”

“那也不需要去美国招啊，路途遥远不方便”

“你要是知道美国人需要什么，怎么联系美国销售市场，我就不去美国招了”。

“招来怎么开展美国市场，你是招到上海来上班，老板”

“美国那边肯定要建分公司，先招来熟悉这边情况，然后再和我们这边公司人一起去美国组建分公司。先招来在上海上班一段时间，如果连这边情况都不了解怎么能很好销售本公司产品。”胡文楷向伊万诺夫解释道

“嘿嘿，还是老板想的远，工厂还没有建这边就开始准备销售了。”

“你脑袋被猪撞过了啊，那带锯厂、家具厂不是建好了吗？”

“就那厂生产的产品往美国销售？老板不是我打击你”

“你到年底就知道我们公司实力了”胡文楷不想和他争论。

“上周交代你联系远东的原木和向美国*的汽锤，小型机床情况怎么样了？”

“远东的原木元帅那边说价格是上海的十分之一要多少有多少但要现金，汽锤可以上海提货，小型机床需要一个多月后到港”。

“原木抓紧时间往上海运，准备资金现钱现货，请元帅帮助解决运输问题。”胡文楷知道远东那边形势不乐观，满地资源就是缺少现金。海军元帅安排几条船运输原木不是很简单的嘛。

会议室里王西海和卡罗塔在培训员工，十几名员工在面无表情的听着王西海宣读公司制度。这样教条培训很难达到效果，看样子还是自己亲自操刀编写员工培训计划。

回到办公室胡文楷结合上世经验开始编写兴业实业员工培训计划书。员工通过逐渐熟悉、适应组织环境和文化，明确自身角色定位，规划职业生涯发展，不断发挥自己的才能，从而推动企业的发展。对企业来讲，在此期间新员工感受到的企业价值理念、管理方式将会直接影响新员工以后工作中的态度、绩效和行为。

对新员工首先肯定待遇和条件，让新人把“心”放下。与新人面对面地沟通，解决他们心中的疑问，鼓励他们发现、提出问题。要与员工就如何进行职业发展规划、升迁机制、生活方面等问题进行沟通。

让员工真正把心态端平放稳，认识到没有问题的企业是不存在的，企业就是在发现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发展的。关键是认清这些问题是企业发展过程中的问题还是机制本身的问题，让新员工正视内部存在的问题，不走极端。要知道没有人随随便便跳槽的，往往是思想走向极端，无法转回时才会“被迫”离开。

主要培训内容：

1、常识性培训，是指对员工进行企业发展历程、企业文化、管理理念、组织结构、发展规模、前景规划、产品服务与市场状况、业务流程、相关制度和政策及职业道德教育展开介绍、讲解和培训，使其可以全面了解、认识企业，加深认识并激发员工的使命感。

2、专业性培训主要包括：介绍部门结构、部门职责、管理规范、培训基本专业知识技能、讲授工作程序与方法、介绍关键绩效指标等。在这过程中部门负责人要向新员工说明岗位职责的具体要求，并在必要的情况下做出行为的示范，并指明可能的职业发展方向。

3、案例研究及模拟实习，以案例形式讲解本企业在经营活动中的经验和教训，使新员工掌握一些基本原则和工作要求，而后可进行有针对性的模拟实习。

4、实际操作训练主要由优秀老员工按照公司员工“传、帮、带”责任制度，到分店跟班定向操作训练，通过运用和实践，巩固提高专业技能。

5、培训后进行考核，分为理论考核和实践考核，结合平时的学习态度、学习纪律和学习成绩综合进行。考核合格者方可上岗，对于补考不合格者，公司不予以录用。

第十九章 员工培训（二）

埋头写了一上午才拿出初稿，将王西海和卡罗塔叫来一起讨论公司培训计划书。三人不断的往里面添加材料细化操作，午饭在办公室随意吃了点，午饭后伊万诺夫也加进来讨论，写的太慢又找来两个记录的分组记录。

下午王西海继续去培训，他们三人忙到六点多终于将培训四十多页计划书完成。卡罗塔建议所有在职员工都必须每年经过一次培训，时间定在春节过后，胡文楷想想说叫春训班为期10天。

计划书属于公司机密，只有伊万诺夫、王西海、卡罗塔可以全文调阅，其他中层人员只能分节掌握。拍拍装订成册的计划书胡文楷对卡罗塔说：“卡罗塔，你是不是也要写一本女员工培训手册？”

“胡文楷，你不要过分压榨啊，我只答应培训四个女员工，可没有答应写手册。”

“卡罗塔，呵呵，你就辛苦点写吧，老板会亏待你吗？”伊万诺夫一副我知道你意思的眼神看着卡罗塔。

“那好写成后有什么好处？胡文楷你先说出来”

“写得能让老板满意，老板包你一年星期天伙食怎么样？”

“伊万诺夫，是你想去我那打秋风吧？也成但你不许去吃饭了”胡文楷恶狠狠的说

“这个嘛，可以考虑，但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到时候我和你说，一个很小不为难的条件”卡罗塔也不问胡文楷是否同意就带上门走了。

“你们是不是又合谋整我？伊万诺夫”

“你们两个人事，我怎么可能插上手。老板”

“刘妈做的菜中午又没有回去吃，你一会到我家吃晚饭吧”。

胡文楷回到181弄3号刚泡杯茶坐下来，伊万诺夫就推门进来。让他自己泡茶歇一会准备吃饭，伊万诺夫说再等一会还有人要来。詹姆斯还是施罗德？伊万诺夫摇着头一脸坏笑：“她说先提前来吃老板的饭吗，我估计看上你了。”

“谁？卡罗塔？不会的，我现在哪有心思考虑这事。”

“阿普列夫元帅的儿子什么时候到上海？”

“最快也要年底，去海参崴路不太好走。”

“多和杜威联系，这段时间询问他何时有空请他吃饭，准备五千元当茶水费给他，防止有人眼红。”

“好的，元帅安排的哈巴罗夫斯克士官生学校的六名孤儿士官生不久就要到了。怎么安排？”

“四名放在公司，两名放在置业公司，吃住妥善安排好。”胡文楷考虑片刻回答。

卡罗塔肩上背着一只棕色桶包进来，胡文楷站起来伸手就要接过她的包：“卡罗塔，怎么这么客气吃个饭也要带一包礼物，太客气了。”

“胡文楷，我什么时候说带礼物给你的？这是我自己东西，拿开你的手啊。”卡罗塔往沙发后躲着胡文楷。

“卡罗塔，老板喜欢中国规矩，第一次来吃饭就要带礼物给他，上次施罗德不是给他送一堆啤酒，詹姆斯被他索要了一只古董花瓶，就是放在电话机旁边的那个花瓶。”

“哼，不带礼物也可以，吃过饭帮我洗碗”胡文楷愤愤不平的小声嘀咕。

“好啦，我帮你洗碗别想我带礼物给你，我薪水还没有拿到呢，口袋里只有十几块钱了。”

“美国大妞，你不会这么穷吧。”

“从美国过来身上就没有多少钱，父母去四川了又联系不上，在上海什么都要钱。还好中午在公司吃不要钱，晚上我只有啃面包，连住教区房子都要缴钱。给你这贪婪的老板送礼我就只有喝白开水了。”

胡文楷想想卡罗塔说的是实话，上海物价算高的，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在上海也挺不容易的。于是招呼两人坐下来吃饭。

三人边吃边讨论员工培训，伊万诺夫建议以后晚上继续培训三小时晚饭公司买单，尽快的让员工早点上岗。胡文楷觉得可行，就定下来伊万诺夫晚上去培训，望着一脸苦样的伊万诺夫，胡文楷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一晚十元工资，还有四个女孩子呢，老伊啊三十多了，找个中国女孩子结婚吧”。

“胡文楷，你这人岁数不大心眼挺坏的，别把伊万诺夫教坏了。”

“卡罗塔什么话，老伊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关心员工生活。你人不多大脑袋里都装些什么”。

“老板，反正晚上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我给员工培训。给万恶的资本家干事不榨干你身上一点油水是不甘心的。”

“老伊，你也有股份好不好，不逼你能这么有长进。你回想一下从公司开办到现在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你也不要一脸苦样，我这几天没事就去帮你。”

伊万诺夫骑着胡文楷的自行车去找詹姆斯去了，卡罗塔留下来洗碗，打扫餐厅。

胡文楷纳闷这卡罗塔怎么在清理卫生间，一会卡罗塔出来取她桶包对胡文凯说：“白天说的一件事是我要经常来借你卫生间用，教区那边没有浴室，晚上天气冷了，冷水澡已经不能洗了。”

“我以为什么事呢，你尽管用自己烧水，洗漱用品就用我昨天给你的。”他翻开今天的报纸看起来。

卡罗塔把大门闩上，用水壶接水在煤气上烧热水准备洗澡，坐在胡文楷对面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安静的看着胡文楷。

自从到上海以后一直担心受怕，只有坐在这才感觉内心的踏实，伊万诺夫下班时说来181弄吃饭问她来不来，她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

她喜欢这的浴缸设计，一个法式大浴缸裸放在卫生间中央，旁边是盛放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的柜子。更喜欢这里的气息一切都那么自然富有智慧，平等没有大男子主义。

看着比她小两岁的男人，她有一股想笑的冲动对面的男人搞得少年老成模样，那天唱歌的疯狂劲在他身上一丝一毫也看不出来了。听着卫生间内的水声，胡文楷压抑好久的欲望腾地涌出来，脑袋里在想卡罗塔沐浴时的场景。来回在客厅走动，这要命的妖精怎么放心独自一人在这洗澡。还是躲到楼上去，他进入书房忙他水压机设计去。

汽锤安装好，他就可以开始母机设计，百吨水压机是他的第一步。金属管道已经从美国定制了，他所要完成的是工作台和内腔。进入工作状态刚才的烦躁渐渐消失，他在稿纸上计算着压强和压力，说白了就是一台用电机带动的千斤顶。

洗完澡的卡罗塔将他茶杯续上水和他说晚安。他正忙于内腔直径的计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卡罗塔走在街上那个恨啊，胡文楷也太没有男子风度了，虽然她住的不远虽然也才八点多但至少送她出门吧，一副不把她当女人看的样子。

不过他专注的表情蛮迷人的转头一想，想想自己一周将多得60元的薪水，摸摸包里的钱在商店里买了一份冰淇淋慰劳自己。在教区简陋的房间里洗完衣服，卡罗塔在灯下写着女员工培训计划。

胡文楷白天忙着兴业置业的最后装修，还要去家具厂那边监督汽锤的安装，每晚准时赶到会议室给新员工培训。

周五广告牌搭好了，胡文楷率公司一班人去现场观看效果。南天白云下一栋乳白的别墅，客厅内栗色的家具打造出精致的空间。五根路灯杆把十几平方的广告竖在火车站广场对面，广告下围了不少人。一班人很兴奋说这广告牌估计年内最火的一个设计，听说码头还有一个还要去看。胡文楷看完一个没有兴趣再去码头看了，让陈永成带着他们去码头自己到司各特路上监督兴业置业装修最后收工。

第二十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一)

司各特路上的办公场所工人们正在清理装修垃圾，擦拭玻璃门窗。孙大明在指挥电话局的工人架设电话，胡文楷问他电话架设在那里，孙大明理所应当的说放在经理办公室。

胡文楷说你准备不当经理，当电话接线生？这电话号码已经写在广告牌上了，过两天开张后还要在报纸上刊登，电话会一天到晚响个不停。

孙大明吓得不敢要电话，将电话装在大厅服务柜台。胡文楷让孙大明在几个女员工中选一位声音好听性格慢说话有条理的做接线生。

安排好最后的细节，风水先生看过了下周二是个好日子，伊万诺夫、詹姆斯邀请了不少名人参加新场地的落成仪式，公司在当天报刊上花钱登了一整版广告。一切安排妥当后，让孙大明找施罗德支取一笔钱买找一间商店买一些礼券发给来的礼宾。

下午赶到家具厂察看汽锤安装，新的动力蒸汽机组已经安装在新厂房。新厂房是在场地的东部，从美国购买的蒸汽机组已经安装调试好。汽锤正在调试，翻砂车间紧挨着汽锤这。

李丛山在指挥几个工程师用汽锤锻造铁的工作台，烧红的铁块在汽锤重击下变成矩形，看样子汽锤安装调试结果比较满意。胡文楷在厂房外空地上将图纸展开，对几个工程师讲解需要打造的配件要求，过段时间小型机床和精炼钢铁的坩埚将到港。

几个工程师对开始粗生产配件没有疑问，对小型机床加工精度有疑问，胡文楷告诉他们小型机床安装后还需要进一步改造后才能达到要求。先行将图纸上配件各锻造两个，以备产品有沙眼暗纹。安排工厂这边招收几名铁匠，要求手巧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晚上召集几个部门经理一起对新员工考核，十五名新员工考核有三人没有通过，伊万诺夫现场发给三人每人10元遣散费。

王西海留下两人在办公室暂时先帮忙打杂，施罗德选了两个文化程度较高的在财务上帮忙，其余的人都充实到置业公司，人手紧缺的环节总算解决了。

周六下午上班到二楼找孙大明询问四个新来的女员工能否适应工作要求，孙大明说四个人完全达到要求上午已经做成一笔单子了，接线员从这四人中挑选了一位。胡文楷拍拍他肩告诫他不要小看女性，以后说不准业绩最好的是女性。

上了三楼和伊万诺夫、王西海商量后，让王西海以公司文件形式任命卡罗塔为兴业置业的副经理由伊万诺夫去宣布。

周日早晨八点胡文楷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睡的很香，太阳从阳台玻璃门射进来，楼下刘妈和王妈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

客厅长条桌上散落满桌昨晚他写的稿件关于南北议和的两方代表阶级的分析，南方代表的是新兴的民族资产阶级北方代表的是大地主阶级，从代表阶级的不同指出何谈是不可能成功的，呼吁即使和谈不能达成妥协也不要兵刃相见，分析国际国内形势得出这段时间是很难得的国家经济实力飞速增长的时期，国际国内环境都有利于经济的发展，有矛盾先放一放，以经济发展磨平双方的矛盾。

当经济发展到一定规模大地主阶层会不由自主转变成新兴资产阶级。卡罗塔坐在椅子上翻阅着他的稿件，用美国南北战争当时的双方观点为胡文楷稿件添加论据，帮他完善国际社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经济政治形势的发展现状。

拍拍手望着长条桌上整理好的稿件，卡罗塔心里有种成就感希望与人分享，咚咚跑上楼进入胡文楷的卧室。看见胡文楷横躺在床上，她围着床转了一圈仔细看着熟睡中的他。

胡文楷在她上楼时就醒了，但男人的晨勃让他不好意思只有假装熟睡。卡罗塔调皮的用她棕红色的卷发瘙痒胡文楷的脸，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吐出的气息让胡文楷已经快要崩溃了。睁开眼睛看着卡罗塔四目相对，卡罗塔眼中含着雾水，一动也不动的悬在胡文楷上方。

“卡罗塔，你眼角有眼屎哦”他冒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啊！”高分贝的叫声后传来卡罗塔跑下楼的脚步声。

等他穿好衣服下楼时，迎接他的是沙发坐垫和气鼓鼓坐在椅子上的卡罗塔，他只有饶着头发憨憨的笑着，谁让他损一个女孩子眼角有眼屎呢。洗漱过后招呼卡罗塔一起吃早饭。看着气鼓鼓的卡罗塔说：“小美女，生气时间长了会变馊的。”

“你不是说星期天来吃饭”

“是啊，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不会连早饭也要吃我的吧？”

“对啊，吃你一天三顿，刘妈上次就让我一早来点中午的菜。”卡罗塔开心的笑着看着吃瘪的他。

“那你点什么菜了？我听听。”

“你听好了有这几道菜，丝瓜炖鸭汤、糖醋鲤鱼、红烧排骨、清蒸大闸蟹、青椒炒百叶、豆腐烧臭苋菜管，没有了。”

“你可真会点菜卡罗塔，就不怕吃成水桶腰？”

卡罗塔挺着胸摸着肚子：“一周下来快被你讹诈的前胸贴后背了，胡文楷你总不能只让我做事不让我吃饭吧。”

眼光顺着卡罗塔丰满的胸移到她的脸上，她红色的秀发上束着一条浅蓝色的阔缎带，很配她眼睛的颜色，同时又把她的青春容光衬托出来，一朵盛开的花朵。她注意到胡文楷在看她的脸，害羞起来。刚才还神采飞扬转眼间就不知所措了，手上拿着的油条小口吃着。

“喂！头发粘到豆浆了”胡文楷用手拨开她头发。她头发一圈一圈的披在颈子后，她慌忙的用手拢了拢秀发。

“我还是想到你书房去看书可以吗？”

“可以，你随意。楼上两间他们是不会上去的。”

“怎么，你不允许他们去？”

“那是个人隐私地带，为什么要允许他们上去”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在你书房看书。”

“你还喜欢霸占我的大床睡午觉呢。”

“不许说，不许和任何人说否则我会……”

“好啦，好啦，瞧你紧张样，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说。”

中午施罗德、詹姆斯、伊万诺夫陆续过来，在客厅里议论着亚田南路工厂的事。公司在那边投入不少资金见效很慢。

胡文楷在分析实业和地产的利弊，地产一段时间是回报快但有着致命的缺点受政治局势影响大也受人口因素制约，上升周期不稳定，上海之所以地产回报快因为在中国这是一块飞地享受法外权利，加上中国自义和团暴乱开始一直处于分割战乱时期，有权有势的为了给自己找个安全居家地上海是首选。

假设一下中国政治上完全统一收回租界，上海地产会一落千丈完全崩盘。我们之所以加工制造搞实业为了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再有犹太人在世界各处为什么那么受排挤？众人摇头。

胡文楷说：“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中午喝着施罗德上次送来的啤酒，继续刚才的话题说着。

“你们当中没有犹太人，我就敞开说吧。”

“其实我们现在所做的地产交易就是犹太人最擅长的，犹太人擅长经营和投机世人都知道。在一个国家经济层面说起来所做的事很正常，但又为什么遭致好多国家所讨厌呢。关键犹太人不投资实业只是不断抬高地价和获取银行贷款利息时间长了就会阻碍这个国家实体经济的发展，因为工厂的地价上涨，所需流动资金成本增加，工人生活水准上涨自然日工资需求上涨。”

“想想看一个茶杯在法国需要0.1美元生产成本，在美国只需要0.03美元，法国销售商肯定从美国*茶杯销售。时间长了法国基础工业就没有竞争力。而犹太人见这国家经济糟糕时往往选择离开去下一个国家攒钱。”

饭桌上施罗德和詹姆斯若有所思的吃着饭，伊万诺夫说：“老板，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和工厂和地产有什么关系？”

“伊万诺夫，你没有弄明白胡文楷的想法，他是想用地产的钱做大制造业。”卡罗塔向他解释。

“卡罗塔，你说的不全对，我的想法是趁所有的环境对我们都有利时，在这打造一个远东工业基地，向全世界输出工业制成品。”胡凯文放下手中筷子环视大家。

第二十一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二)

“中国的人力资源大概是美国的五十分之一，资源属于无偿索取阶段，资金我们初步有一点了。现在就是找好切入点大规模对欧美输出工业成品。不过各位放心，五年内公司重心还在地产上，现在公司主要业务是囤积土地销售房产。工厂方面这几年是技术人才的储蓄，设备调试和制造，不会占用多少钱的。”

“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思考这些大的方面问题我是没有这才能”。伊万诺夫翻出他不负责的老话来抵挡。

施罗德插进来：“老板，我看有必要将加工厂、家具销售公司和公司财务分开管理，这样每个月报表出来能一目了然的看出不足。”

“老施，这个交给你了具体你负责，伊万诺夫你要尽快的和元帅取得联系，远东估计就两三年的事高尔察克的残余将失败。抓紧时间能低价买进那边的原材料最好，有多少收多少反正这公司有元帅股份。”

“老板，购买来我们暂时又用不到不是积压资金吗？”

“这脑袋瓜，我们就不能转手加价卖给需要的人吗？置业公司开张正常后我们会全力改造家具销售公司，上次我说过将它改造成国际贸易公司。记住远东那边枪、子弹和*都可以要的，重型武器不要，国内这军阀割据不愁没有买家。”

“好的老板，下午我就发电报给元帅。”

“亲爱的胡，我的任务就是坐守汇丰银行帮公司搞尽量多的低息短期贷款，借用伊万诺夫说的话‘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得不说佩服你的脑袋里的思路。”詹姆斯慢悠悠的掏出手绢擦拭着嘴角。

“詹姆斯你有职务在身，这个我们会体谅你难处。但你接下来的任务也不轻啊，需要留心经营困难的企业和商户每个月提交一份名单，个人去你们银行贷款被拒的可以介绍到我们公司让他用地契抵押贷款。还有那些以前用地契抵押快到期不能偿还的我们公司也可以介入啊，将伊万诺夫介绍给各银行具体经办业务人员可以暗中处置到期不能偿还的地契抵押。”

“你怎么不早提出这些，老板这里面可是金矿啊”施罗德吸一口气说到。

“我这么忙，平时那里想起来，今天在一起说话才灵光一闪。嘿嘿”胡文楷也后悔啊怎么守着一个金矿忘记挖。

“资本家贪婪的本性流露出来了，还自己标榜忙早晨八点多还不起床。”卡罗塔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左手捂住嘴，右手的筷子停在那。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胡文楷。

“你们这群老男人脑袋里怎么整天乱七八糟的，人家小姑娘早晨为了贪图小利，昨晚觉都没有睡一早就来吃资本家早饭了，还说要吃就吃星期天一天三顿。”胡文楷不理会这三人的目光自顾吃着。哈哈三个老男人爆笑出来。

“是你答应的说请我吃星期天饭的，伊万诺夫你可以作证，辛苦所得理所应当。”卡罗塔拉下脸皮来索性也不顾了。

“老板，这是你答应的，我替卡罗塔作证是老板答应的。”

“胡文楷你再小气，我以后每天下班前电话问刘妈，有菜我就过来吃穷你。”卡罗塔恶狠狠的说。三个老男人吃完饭直接闪人留下胡文楷和卡罗塔两人。

“你不回去？”

“回去干什么？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就在你这看书晚上吃过洗过澡再回去。”

“随你，你愿意待多久就多久自己随意。下次不许说我小气了。”

“你就是小气的男人和女孩子斤斤计较。”说完上楼去书房看书去了。

胡文楷看了一会报纸和小说中午有点困，上楼想睡一会。

书房地板上卡罗塔依着墙壁腿上搁着书睡着了，胡文楷哭笑不得，拉她起来到床上睡觉，她到床边就像是自己床一样爬上去抱着枕头又睡着了。帮她盖好毛毯带上门，自己只有去沙发解决午觉。

一觉醒来坐在沙发上发呆散起床气，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找出檀香点燃插在花架上的香炉里，淡淡的檀香味散出。洗漱后泡杯茶在客厅继续发呆现在公司框架基本成雏形了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想不成功都难。

叮铃铃、叮铃铃很少响起的电话骤然响起，走到条形桌前坐下拿起电话说到：“你好，这里是181弄3号请问找谁？”

“请问是胡文凯先生家吗？我叫张静江，找胡文楷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带很淡湖州腔的中年男人声音，张静江找我有什么事？

“张先生，我就是胡文楷啊”

“不知胡先生下午有空吗，想去贵府拜访不知方便不方便”。

“张先生怎么能让你来呢，你说个地点我去拜访您”

“哦哦，我这里是太仓路181弄3号，那我就先泡好茶在家等候张先生了。”

卡罗塔下楼问谁的电话，告诉她是中国一个党派的元老级人物一会过来做客。卡罗塔问要不要回避，他说一个正常拜访没有什么秘密的事，可以坐着一起听听但不要说话。

卡罗塔跑去卫生间洗漱，一会清新可爱的女孩模样出现在客厅，帮着他整理客厅。

张静江一身灰色丝绸马褂，带着圆圆的标志性眼镜和身穿白衬衫黑西裤的蒋介石一起走进客厅。

胡文楷迎上前去先*住张静江和蒋介石手：“文凯，没有想到张先生和蒋先生能到寒舍来，荣幸至极啊”。

张静江瘦小的身体被沙发包围着，倚在沙发靠背上。蒋介石一副军人坐姿腰杆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卡罗塔忙着给两位泡茶一口流利的上海话问两位是要龙井还是咖啡，两人一样要的是龙井。张静江疑惑的看了一下卡罗塔，胡文楷解释这是他妹妹。

取出雪茄一人抽上一支，开始和这时代的政客展开聊天，从南北和谈起头，胡文楷流露出极大的爱国热情聆听张静江观点 不时的提出自己的疑惑。张静江对胡文凯提出的敏感问题都笑着不做正面回答，比如国民党的低潮期、各地伪国民党的军阀为何不彻底点开除出去。胡文楷装傻装天真的询问一些问题。

蒋介石只是喝茶抽烟面无表情，最后张静江问胡文楷： “你对中国国民党有什么看法？”

胡文楷收紧身体坐直说：“张先生，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你能否帮文楷解惑一次？”

“文楷你有什么疑惑就说出来，我会很高兴替你解惑的”

“是这样的，当初张先生在客轮上遇到中山先生，是什么情况驱使你投身革命，我想到两点张先生必取其一，一国民党的政治理念深深打动张先生，让您产生远大抱负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其二是中山先生的个人魅力影响了你，但我不认为短短的客轮相遇你就被中山先生魅力折服。那就是张先生认为清室被推翻是迟早的事，作为汉人你心里不甘心满人统治押宝中山先生了。”胡文楷话说完，蒋介石面色铁青一副甩手就要走的模样。

倒是张静江面露微笑看着胡文楷说：“我没有看错你文楷，两者都有前者占很小一部分后者为主，我解答的你满意吗？老弟”

蒋介石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静江，好像第一次认识张静江似的。

“张先生，我要押只押眼前的介石兄，您的来意我知道，具体有我经理伊万诺夫和你联系，和先生一样开始不多五万两银票。以后伊万诺夫会主动找介石兄的。”胡文楷轻描淡写的说到。

张静江站起来握住胡文楷手什么话也不说紧紧的摇了摇，对蒋介石说：“介石啊，还不赶快谢谢胡先生！”

蒋介石还是没有回过味了眼神迷茫的看着胡文楷嘴里机械的说到：“介石谢谢胡先生。”张静江手掌拍在蒋介石的肩上按按叹口气。

胡文楷让卡罗塔取出几盒雪茄送给他们，送他们到弄堂口时想起来一件事，对张静江说：“张先生，这段时间中山先生在上海吧，我想请他为我们公司求个墨宝。润笔费我们公司将再支出两万两。”

“这个啊，文楷没有什么问题的”

“到时候我让伊万诺夫联系您”

“好的，你留步吧文楷，今天不虚此行。”张静江握着胡文楷的手说着。

蒋介石回去的路上不解的问张静江：“这个胡文楷也太没有礼貌了，就一个商人当自己是什么居然怀疑你革命的动机。”

“介石啊，你今天可是撞大运了，胡文楷是你我看不懂的人，但今天他已经表态日后会支持你，介石每个人革命都有动机的。空有理想是实现不了自己目标的，他不是质疑我革命的动机而是婉转的告诉我们他也是革命的一份子，怎么投身革命他只会选择支持你作为他的方式。”

“为什么看好我？我什么都没有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好好的和胡文楷相处”张静江吩咐道。

第二十二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三)

在客厅里卡罗塔忙着收拾茶几上的茶杯和烟缸嘴里咕噜着说“一个老政客，一个小政客还玩起花头来，浪费一下午时间还送出去几万两银子，我感觉胡文楷你肯定不会做吃亏的事，喂！胡文楷你说说嘛为什么给他们钱。”

“天机不可泄露，卡罗塔你就别问了，问了也不告诉你。”

晚上两人吃了晚饭，卡罗塔早晨就提防几个人把菜都吃光让刘妈先留一部分起来，在饭桌上得瑟的一番。看胡文楷对她笑，立刻大叫：“你是不是也让刘妈留菜了？”

胡文楷只有从碗橱里将刘妈预留的大闸蟹重新热给她吃。这吃货中午假斯文就吃了一只，晚上在他面前摘下伪装连吃三只，胡文楷洗脸的毛巾让她折腾完了。

胡文楷那个哭笑不得：“傻妞啊，你一会就洗澡了，你干嘛还用我毛巾擦手？不能再吃了，胃子晚上会受不了的，这玩意是大凉。”

“好的，不过你做得调料蘸大闸蟹真好吃”手指上蟹黄把脸颊和鼻子涂的都是，胡文楷找来镜子给她看，这家伙满不在乎有一种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办？

却一眼看中了胡文楷手中义乌小商品市场的3元一个的双面折叠水晶小镜子，胡文楷仔细检查一下镜子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便放心的给了她。

这种小镜子在这时空属于震撼人心的产品了，看着她如获珍宝的惊喜样子：“晚上不能照镜子，当心点会有美男子从里面出来带走你的，那我们就看不到漂亮的卡罗塔了，会伤心欲绝的。”

她仰着涂的蟹黄的脸充满向往的说“那美男子不会是胡文凯你吧，要是你我就不怕。”

“快去洗澡去吧，我怕了你了，花痴一个。”

“嗯嗯，我把餐厅收拾好再去洗澡，要先烧开水呢，你帮我去接水别站在这。”

“吃我的，喝我的，抢我东西，还要我帮你烧洗澡水，烧水烫小猪”他拎着水壶边接水边叨咕着。

卡罗塔在餐厅里笑开花了，手摸着小镜子，嘴上回道：“吃你的我高兴，喝你的我乐意，抢你东西应该的哼女孩子的镜子好意思用，我洗碗了，你就不能帮我接水啊，你才是猪呢”

“你什么逻辑，在教区里被感染了神的逻辑了？”

“胡文楷，我骨子里可不信教”

“好啦，我上楼去忙去了，自己放水洗澡，注意别太自恋，洗澡是不能照镜子的”胡文楷笑着跑上楼。楼下传来卡罗塔的气急败坏的大叫。

卡罗塔洗完澡上来在他卧室里转了一圈后回去了，他还是没有送她，她气愤的用力带上门。

晚上回卧室睡觉时才发现卡罗塔将洗过的衣裙晾晒在阳台上，胡文楷摇摇头笑起来这是小母狼霸占势力范围的行为。

周一早晨，胡文楷在办公室召集伊万诺夫、王西海、孙大明、卡罗塔碰头安排明天兴业置业搬迁，胡文楷不准备出席由伊万诺夫主持，今天下午4点开始人员全部到新办公场所演练一遍。

伊万诺夫仔细核对来宾名单确定是否有时间到场，孙大明负责分发礼券和自己的名片，王西海负责各家报社的来人，卡罗塔负责开业当天员工的工作。晚上的招待晚宴公司全体中层负责人全部参加宴会。

下午施罗德拿着一叠文件找胡文楷，詹姆斯初步给的信息就有叁佰多户很多就是死贷，贷款是肯定还不了的。

胡文楷找来卡罗塔安排人手和财务人员评估抵押贷款，明天开张直接在司各特路那边公司操作，吩咐施罗德一定要查清楚抵押人有没有在银行还存在别的贷款，如果有就一定不能贷款。

李丛山电话找胡文楷工厂那边工程师遇到难题配件连续制作三个都不能过关，骑着自行车赶到亚田南路查看问题，工厂大门处运送原木的板车排成长龙，里面带锯发出刺耳的噪声，一群工人在搬运成品家具。

走进汽锤车间几个人坐在铁件旁发呆，见胡文楷来了站了起来，说铁件制作过程很简单但做好后硬度都不能达到要求。胡文楷用铁棒敲了敲铁件估计问题出在原料上，让人锯下一个角用汽锤打击成铁片，用手扳了扳很软。铁太纯了需要加碳才能符合要求。

向他们解释铁的硬度怎么产生的，重新找硬铁加热锻造最好是工字钢，在工厂普及几个小时的钢铁硬度知识后才回到家。

刚进门连茶都没有来得及喝，伊万诺夫就冲进来说元帅回电报了，要公司列出清单，并告知港口仓库里有一批临时政府从美国采购的机器。胡文楷看完电报后对他说请元帅尽可能的告知机器型号和数量并询问元帅的儿子何时到达上海。

伊万诺夫说一会卡罗塔过来吃饭，她中午打电话问刘妈说你没有回来吃，知道你这有饭菜。一副你被吃定的怜悯眼神。胡文楷摆摆手说十个姑娘也吃不穷他随她来不来吃。留下伊万诺夫一人在客厅自己洗澡去了。

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客厅里留声机播放着小提琴独奏曲。卡罗塔系着围裙手握锅铲餐厅热菜，眼睛瞟了瞟胡文楷嘀咕着：“猪也不知道让女孩子先洗澡，浴缸不知道冲洗干净没有。”

“卡罗塔小猪又来蹭饭吃啦”胡文楷走进她身旁用鼻子嗅了嗅咂一下嘴。

“小猪这身上馊味啊，几天没有洗澡了？”

“你胡说，我昨天才洗的”卡罗塔眼睛瞪着他，蔚蓝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恼火只有柔情。

“好啦，我鼻子出问题了，现在是香香的了。”她身上的气味真好闻淡淡的奶香味。卡罗塔开心笑着低下头给碟子盛菜。伊万诺夫在餐厅酒柜里翻出一瓶茅台打开已经在自己杯子里斟上酒了，说今晚值得庆祝明天兴业置业公司搬新家。又给胡文楷斟上满满一杯。

卡罗塔很不满的说：“某些人想喝酒找借口，把这当自己家了。”

伊万诺夫摸摸鼻子皱皱眉说：“美丽的卡罗塔女主人，能施舍给我一杯酒吗？”。

“好啦，你喝吧又不是我的酒。”卡罗塔瘪瘪嘴说。

“卡罗塔，你去开一瓶葡萄酒喝吧”胡文楷好心的说。

“哪有让女孩子自己开酒喝的，你就不能替我开啊”

唉好心让她喝酒却给自己找麻烦，拿了高脚杯和一瓶法国葡萄酒给她斟上后说：“自己把握分寸别喝醉了。”

“知道啦，就你罗嗦”

卡罗塔很听话直到结束也只是抿了几口，伊万诺夫怎么劝就是不多喝。

伊万诺夫问胡文楷为什么不出席明天的仪式，胡文楷告诉他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抛头露面不好会给以后生活添麻烦，晚上酒席报刊记者不在时他会出席的。

卡罗塔说她可苦了上班地点好远，不能经常来白吃了。说着自己笑起来，想了想说：“全怪胡文楷定的地点，你要负责”。

“不会吧，这也赖到我了？”

“你把自行车给我骑，早晨我到你这吃过早饭骑去上班，下班我骑车到这吃过晚饭回去。”

“自行车给你骑没有关系，上次说好的包你星期天吃饭，怎么变成每天早晚都在我这吃？”

“我不管，我就在你这吃，你一人能吃那么多菜吗？”

“你要怎么就怎么你随意我怕你了，小姑娘”。

卡罗塔得意的抬起头说：“这才对，要顺着女孩子”。

伊万诺夫不接他们茬自己一杯一杯的喝着，神态有点落寞。胡文楷知道他想起自己的妻女了，举起杯子和他喝酒。对他说明年先把国籍解决掉，不能再用俄罗斯护照了俄罗斯将会不存在了。

伊万诺夫抬头灌下一杯酒落魄的说：“老板，我又能到哪里呢？我这一辈子就跟着你，才有安全感”。

卡罗塔看到这场景有点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人。

“老伊，明年公司在美国会成立一个公司的，按投资额度会有移民名额的。先把你身份搞成美国公民，没有国籍以后在上海都很难做事。”

“老板，你不会把我扔到美国去吧，我不干”

“放心吧，只是搞个美国国籍，以后呢有我吃就有你吃的。放心吧，老伊”

卡罗塔在旁边插话：“喂！胡文楷你答应老伊，有你吃的就有他吃的，那我呢？”

“你也一样，只要你不主动离开公司”胡文楷回答道。

伊万诺夫伸出手紧紧抓住胡文楷的手说：“老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几个月我就等你这句话。”说着眼睛开始湿润哽咽起来。

“别什么老板老板的，我们就是兄弟！喝酒”

卡罗塔安慰道：“喝酒伊万诺夫，胡文楷都这样说了还不放心。他平时不说这些但只要说出来就会做到的，他人真的很好。”

“喝酒！伊万诺夫遇到老板才走大运，这辈子就跟着老板了哪也不去，老板到那里我到哪里。”伊万诺夫喝干小酒盅。

“伊万诺夫明天让王西海去买台相机，让来宾一起合个影，洗出的照片一人一张送过去。”胡文楷想起后世都这样的。

“买相机来不及了，请照相馆的人来拍吧”伊万诺夫想了想说。

“那就这么定今晚不要在喝了，老伊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事情很多。”

送走伊万诺夫，胡文楷坐在沙发上想着伊万诺夫的事，一人俄国人父母老婆孩子都没有了，你让他怎么能心里有安全感。还是要多劝劝他找个女人先成家，把根先落下来。自己不是和伊万诺夫差不多嘛，这个世界自己一个亲人多没有，成家他是不想过早的成家，先忙攒钱以后实在不行就移民美国。

“文楷，你怎么啦，别吓我啊”卡罗塔拉着他胳膊。看见他眼神空洞一脸迷茫坐那一动也不动卡罗塔被吓住了。

“哦，我在想伊万诺夫的事，遭遇很悲惨。你先去洗澡去吧”。

“我要收拾餐厅，你帮我去接水”

“敢情你洗澡水的事从昨天开始就算在我头上了？”

“胡文楷你真聪明。”卡罗塔笑着洗碗去了

“神啊请赐给我一根魔杖”胡文楷嘀咕着。

“给你魔杖干什么？”

“把小恶魔卡罗塔变成小猪。”他假装恶狠狠的说。

“你不信教，神不会理睬你的。”餐厅里传来得意的声音。

他在书房查找当代机床资料，花了好大精力才收集几十本刊物。已经从上面选取所需的机床十几种了，等几天让陈永成去*，没有的还需要手工打造。

从笔记本上拓图下来每一个机床都需要花费他一周时间，还要刨除现在技术力量不能实现的部位寻找代替的方法。按照他设想先完成百吨水压机，然后再用百吨水压机和小型机床建造五千吨水压机。

材料方面用坩埚炼钢法先行小规模练出特种钢材解决材料质量瓶颈。翻砂车间已经建好就等坩埚从美国运来。忙着写坩埚吹氧制钢步骤和安全注意事项，等他起身找烟时卡罗塔已经走了。

阳台上晾着他和她的衣服，她把胡文楷的内裤也洗了，这丫头是彻底爱上他了，这点他早就知道但不想挑破。速度快的爱情是没有基础的，再说他也想慢慢了解她，享受和她这种不挑破的暧昧。

第二十三章 兴业置业的起航(四)

第二天胡文楷早早的来到公司办公室，二楼空荡荡的都去司各特路上班去了。难得公司这么安静三楼也几乎走光了，只有办公室留了一个文员接电话。来到上海从没有沉下心仔细逛逛上海市区，他想今天反正又没有什么事不如骑车逛逛上海。往四川北路骑着，几公里的距离花了近一个小时。

他不时的停车观望这边的繁华程度超出他想象，前段时间也走过这路线但当时几个人坐的人力车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街景。街上各色肤色的人都有日本浪人、印度阿三、英国水手、妓女、沿街叫卖的小贩。

这边街道的气氛比法租界要热闹多了，胡文楷从口袋里掏出公司在此处收购的房产简易图逐一查看。按他要求收购的是路南的房产已经有七八处了，慢慢来才1920年9月底，按公司的发展再过几个月最迟1921年9月就可以开工建设上海最大规模的百货公司了。

这路上书店很多一路逛下来买了十几本书拎在手上很沉，他和店家要了一段细麻绳准备将书绑在自行车后架上。

就听见汽车刹车尖叫声本能的往傍边闪去，一辆福特T型车刹车不及将他自行车刮倒书散落一地。

车门打开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下车将自行车扶起连声对胡文凯说对不起，胡文楷查看自行车也没有损坏只是书粘了不少灰尘，就说没有什么，人多的地方开车速度要慢出了事会伤一片人的。那人说是的是的以后一定注意，今天主要赶朋友场子急了点。胡文楷也没有追究什么表示自己没事对方该有事就有事去。

汽车离开时胡文楷看见车牌是公共租界牌照四个四，想起来了有名的赌鬼盛恩颐，盛宣怀最宠爱的儿子。

后世他的朋友写道：“盛老四白天睡大觉，到下午四五点钟才起床。起床后一看有事要用钱，而家里的现钱又不够，怎么办呢？去银行吧，街上的银行已打烊了，那么就只好拿出盛家的老办法，反正家里有的是古董玩意儿，随便拿一件到当铺里去当掉，换出钱来，到第二天天亮银行开门，再派人去取钱，到当铺把古董赎出来。当铺几乎成了他的第二银行了，这是盛老四家的一大笑话。”遇到这个败家子比较晦气，但人品还好至少还停车道歉。骑着车驮着一摞书回到181弄3号，将书搬到书房摞在书架上。

九月底的天气是秋高气爽，詹姆斯、老伊、老施三人进了客厅。上午的开业仪式很成功领事馆、公董局、工部局、巡捕房都派人出席仪式了，上午蒋介石也到场祝贺没有看见胡文凯有些失望，老伊请他晚上出席庆祝宴会蒋介石很犹豫不决问胡文楷去不去，得到肯定答复后欣然同意前往出席。胡文楷听了笑笑这蒋介石太急功近利了。

三人不断描述宾客走进兴业置业的模样，每个人都震惊于员工统一的着装，接待大厅的豪华中的简洁便利。现场来宾就定了很多套家具，特别大的豪华写字台预定的很多，伊万诺夫做主给了八折优惠。

胡文楷告诉他们这才是迈出第一步，以后规模一个比一个大，现在要做的是悄悄收购四川北路上的房产为下一步开办百货公司做好前期准备，这件事只能限于屋内四人知道一定要保密，消息传出去房产价格会暴涨的。

不要光限于四川北路的南侧马路对面北侧也要收购，胡文楷在纸上画出简单图纸给他们看，讲解到百货公司对面将建一座两层的电影院一楼搞成演出剧院二楼放电影，百货公司右侧是三层楼的餐厅，左侧建三层的咖啡厅，一楼咖啡厅，二楼酒吧，三楼舞厅。电影院左侧是书店，右侧是旅馆。

三人呆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需要多少钱，胡文楷解释这是分步骤的第一是建百货公司然后电影院逐步建造用第一项目盈利建造第二项目。老伊说你这准备是把全上海消费集中到一起，胡文楷回答就是这打算。他是不敢再说下去，按他设想在附近准备建一银行怕他们吓着。

下午在办公室召集家具销售公司所有人员开会，胡文楷开场就说家具销售公司将改名为兴业国际贸易公司，公司现阶段主要任务是寻找美国、日本、欧洲的主要销售公司和商业机构的联系方式负责人姓名公司规模信誉越详细越好，分门别类建档。

这些公司在上海有办事处或销售网点的要立即汇报由陈永成带人上门先行推销家具，不在于是否做成业务关键在于建立联系。公司的二楼全部给贸易公司使用，尽快完善公司结构。

胡文楷教他们怎么收集资料，从公开的国外报刊上寻找公司地址后邮寄公司产品介绍的信件给对方，报价要兑换成对方的货币，信封需要专门印制上门要有英文的公司地址和电话。去百货公司查找商品包装或者买通百货公司的采购人员，再有去对方在上海的领事馆索取对方的联系方式。

上午这帮人在置业公司那边忙了整个上午，胡文楷让他们整理好办公室可以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就投入工作一个月后他需要见到成效。

回到办公室施罗德过来说下午短短的一会就放出五笔资金全部用于到期的房产抵押，按银行条件这些抵押的房产是以抵押时间的房价折算的，这些贷款户因为地契已经抵押在银行所以不能再找人交易，公司给出的价格比死抵押给银行要高出不少当然比市场价格要低很多但这些人至少还有点现金进账。

胡文楷让老施再招收几名财务人员，公司准备将地契抵押这业务单独成立一个部门操作由老施暂时兼任经理，嘱咐老施一定要注意公司资金的流动安全性这是首要注意事项。

下班回到181弄3号时，卡罗塔已经站在屋子门前了，卡罗塔今天打扮的很正规，紫色衬衫，黑底色白条形纹的长裤，坡跟皮鞋，手上拎着一个小手袋。看见胡文凯走来急促的说：“快点开门啊，等你好久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晚上参加宴席吗？伊万诺夫没有和你说？”

“哎呀！别磨叽了，先开门再说”

胡文楷才把门打开，她就像一只兔子窜进卫生间了，原来是尿遁胡文楷笑的趴在沙发上。肩膀上挨粉拳了，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肩膀和后背上。

“让你笑，还不是怪你”

“怎么又怪我啦，你怎么总是无缘无故怪我啊”

“我在门外等你已经一刻钟了，你猪啊，下班慢慢腾腾的。自行车怎么不骑？”

“和施罗德说事的，自行车不是给你征用了，卡罗塔你这猪脑袋。”

“不和你说罗嗦，你去换衣服，穿正规点，别把皱皱巴巴的衣服穿出去，我来等你就是怕你乱穿衣服。”

胡文楷有点小感动，特地跑来监督自己穿正装，今天晚上卡罗塔怕他随意穿衣服给别人造成不尊重的感觉，怕来宾看不起他。他索性摊开手交给你了，你来帮我选衣服。卡罗塔拖着他胳膊上楼打开衣柜左试一遍右试一遍最后选定一套条纹西服和白衬衫。

“敢情你让我穿条纹西服为了和你衣服搭配吧”

“就是啊，你这头猪才明白啊”卡罗塔狡黠的笑着。

“好好，如你愿，我穿。”胡文楷现在明白了女人的心很细腻。

“头发要抹发蜡。”卡罗塔从手袋里拿出一盒发蜡。

“我靠！发蜡这玩意还能用？味道难闻啊”

“唉唉，胡文楷今天是你主人哦，我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顺口说的，好啦你下楼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猪，你快点，一会要六点了，他们订的餐厅在四川北路上。”

“我知道7点30分开席。你坐那等一会吧”

胡文楷换上衣服，打上领带，硬着头皮抹上发蜡。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形象特别帅，175个头，腿部有力修长，腰围才74厘米，结实的身材宽宽的肩膀，厚实的唇挺拔的鼻子，两道剑式浓眉下深邃的眼睛。

自美一番后到书房找出M9插在西服口袋里，在写字台抽屉里翻了一遍找出东西装入西裤口袋。走下楼梯就听见卡罗塔抱怨王妈只洗衣服也不知道要擦皮鞋，蹲在门口地板上在擦胡文楷的黑皮鞋。皮鞋应该前几天王妈擦过了估计卡罗塔看见皮鞋没有光泽才责怪王妈。胡文楷实在小感动一把，对着卡罗塔说：“卡罗塔，谢谢。”

嘴硬的卡罗塔说“你不用谢我，我就是看不得人邋遢。”胡文楷站在那傻笑，别笑了快穿鞋走啦，卡罗塔把鞋递过来。

第二十四章 答谢晚宴

穿好皮鞋两人走出181弄3号，胡文楷在弄堂里拽下卡罗塔手中的小手袋，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放进去，对卡罗塔说西服太合身了钞票装在口袋里别扭暂时就放你手袋里。

她对他翻了翻白眼，你挺会用我包呢。男人不和女孩子拌嘴坚决不说话。

两人坐了一辆人力车往四川北路大昌饭店，在人力车上卡罗塔一直没有休息的愿望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今天仪式情况、来宾和今天的营业额剧增，才到四川北路就让车夫停车在路边冰淇淋店买了一个冰淇淋，在车上吃着说：“你不能吃，男的要讲究仪表。”

“你就能吃，你当心把口红吃掉，你花谁的钱买的？不会用我钞票买的吧？”

“那当然谁让你放我包里的，呀，别真把口红吃掉。”她手忙脚乱找出那个双面镜子对着嘴唇查看。

“吼！血盆大嘴”胡文楷在身旁张开嘴学着虎咆。

“要死啦，吓死我了。”她收起镜子抬起手在胡文楷身上打了一下。

“等等，卡罗塔你手伸过来我看看。”

“干嘛，我不伸，你会作弄我。”

“伸过来我看看，这么美的姑娘手上却没有装饰物没天理啊，手伸过来叫声哥哥，我借给你一样东西戴手上。”

“我才不叫呢，你又在骗我。”

“对天发誓绝对不骗小猪卡罗塔”

“我要叫了，你就给我，不能是借给我”

“贪心啊，贪心是灵魂罪恶的表现，好吧，叫哥哥”

“胡文楷小哥哥”卡罗塔害羞的趴在他耳朵上叫一声。

“伸出手，闭上眼睛”卡罗塔闭上眼睛伸出了手，风吹起她棕红的卷发，脸上露出幸福甜美的微笑。

胡文楷从西裤口袋里掏出那两克拉钻戒戴在她食指上，卡罗塔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说：“猪啊，你戴错了，应该是中指。”

说着除下钻戒戴到中指上才仔细的察看钻戒。

“你订婚了？有男友了？要戴中指。”胡文楷逗她

“我不管我就要戴中指，天哪，这钻戒是真的吗？好大，好美啊”转身向毫无防备的胡文楷脸颊亲了一口。

“啊，口红啊，钻戒是玻璃的假的”

“我才不信呢，文楷，你看这钻戒设计的独特，一颗心卷起来包住钻石。我喜欢，刚才你说送的不是借的。”

“好啦你就戴着吧，是铂金镶的两克拉钻戒。”

“这戒指造型含义是什么？”卡罗塔开心的咧着嘴问。

“用心去爱，错了是猪油蒙住心。哈哈”

“你找打啊，胡文楷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卡罗塔开心的摆弄着中指上的戒指，左手捂住嘴用镜子照着。女人对钻石有天然占有欲，卡罗塔眼睛中是流光溢彩。 卡罗塔突然问：“胡文楷，你戒指有几枚啊？”

“什么？几枚？你以为戒指是大白菜，这戒指世界上只有唯一一枚。”

“你们中国男人不是都娶几个老婆的吗？”

“你也太能联想了，小女孩也不害臊啊。”

“难道不是？好多中国男的都是两个以上老婆。”

“你想杀我啊，我要是娶两个老婆不把我烦死了，一个女人就像一只鸭子整天呱呱叫，两个不把我逼疯了。”

“我什么时候呱呱叫的？”

“卡罗塔，你不会想……”胡文楷把头凑到卡罗塔面前。

“胡文楷，你这猪！不和你说了，反正戒指我要了算你识相。”

人力车到了大昌饭店，胡文楷下车走到车的另一面扶着卡罗塔走下来。

“去给钱啊，小猪”

“你有意的，当甩手掌柜”卡罗塔从手袋里取出钱给车夫后随手挽住胡文楷手臂依着他身体。

王西海和李丛山在饭店门前等候胡文楷，看见胡文凯下车赶忙迎上了说人快到齐了，胡文楷意思说几点开席的就几点不能推迟也不能提前。

王西海介绍着包厢情况法国领事馆一桌来的几乎都是一般文员除了一等秘书杜威，公董局一桌、工部局一桌、巡捕房一桌、公共租界的巡捕房一桌、上海银行业一桌、本地华商一桌、你的朋友蒋介石的几个朋友和伊万诺夫经理朋友一桌、公司中层一桌一共九个包厢。

“每个包厢都送上雪茄和香烟让他们自选，那么多钱都花了不要在乎这点钱”胡文楷安排王西海说

“伊万诺夫经理都安排了，老板”。

“你带我去蒋介石那个包厢去。”

胡文楷推开包厢，向蒋介石走去，握住蒋介石手。

“介石兄，你能来我真高兴”

“文楷啊，恭喜你啊，今天才知道你短短几个月在上海置下这么大家业。”

“介石兄过奖，文凯活一年时光也没有介石兄一周有意义，文楷羡慕介石兄是有理想和主义的人生。”

“哈哈，没有想到文楷这张嘴啊这么能说”蒋介石高兴的拍着胡文楷肩，拉着他介绍一起来的几个人。陈果夫、戴季陶、李汉俊、沈玄庐。前面两个胡文楷太熟悉了后面两个没有印象，他装着一脸虔诚的逐一握手说：“介石兄，你今天让文楷见识到中华的精英了，文楷荣欣啊。”

“各位请入席，是介石兄的朋友就是我文楷的座上宾”

伊万诺夫引着蒋介石做到主宾席，然后介绍几个俄罗斯的客人，都是伊万诺夫以前的文艺界朋友。吩咐王西海给一帮人准备每人一盒雪茄和两瓶葡萄酒礼品后，胡文楷先后进领事馆包厢、公董局包厢、工部局包厢拜见打招呼后宴席正式开始。

等酒过三旬后，胡文楷率一帮人挨次进各个包厢敬酒感谢各位的光临，因为是场面上敬酒大家都很随意每个包厢一小杯。倒数第二进去的包厢是法租界巡捕房，一帮兴业实业的人推开门向他们敬酒，一桌人有六个是法国巡捕还有三个华人，包间内灯光在烟雾缭绕下显得很暗胡文楷也看不太清人，客套话请多照顾说了一遍敬酒后转身准备离开。

“那位是胡老板，能请留步”一位华人开口说到。

“哦？这位是”胡文楷奇怪的问到

一位瘦高个身穿长衫的华人站起来说：“这位是华人巡捕黄金荣，胡老板”

“黄巡捕，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年轻人坐下来说”那位光着头胖胖的面貌有点慈善的中年华人说。

“不用坐，我站在这听就可以了”

“我师傅，想问问你们公司南京路旁那块地能否转让给他，价格好商议。”瘦高个说

“请问你是？”

“我名字叫杜月笙，也是法租界巡捕房的”

胡文楷说：“幸会，幸会，我们公司是做生意的没有可能放着生意不做吧”。

“那是，那是，生意就是生意只要价格合理我师傅很想拿下那块地。”杜月笙眼睛盯着胡文楷，黄金荣坐那不出声。

旁边的一个法国巡捕对黄金荣说这位胡老板和领事馆关系不一般。黄金荣点着头也不回答。

胡文楷有点生气，妈的算什么敢在他公司身上打主意。

“黄先生、杜先生，这买卖的事我一般不过问，要是每件事我都过问我时间也不够用，这样吧请你直接找伊万诺夫经理商谈，我可以做主在同等价格下优先黄先生可以吧”

杜月笙还准备要说什么，黄金荣打断他说：“胡老板客气了，在商言商不能强求对吧，生意不成做个朋友，我们喝一杯”

“OK，黄先生下次有机会合作。”胡文楷喝完酒率一帮人去下一个包厢。

杜月笙喝下一杯酒恶狠狠的说：“妈的，姓胡的不识抬举”。

几个法国巡捕笑着说：“你不要强来，胡老板的后面硬着呢，上次你让人砸他们公司玻璃，公董局要求彻查巡捕房这边差点交不了差。”

黄金荣笑笑说：“你们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价，生意不成仁义在。喝酒喝酒别负了胡老板的一番好意。”

本地华商这一桌都是年轻人，大概是华商的子女类，不过还真遇到一个熟人盛恩颐，两人目光一对上就笑起来了，“原来是你啊，上午在路上撞到的是你吧”盛恩颐说

“盛先生，谢谢赏光啊，上午是我啊，盛先生今天手气怎么样？”胡文楷笑着说。

“别提了这几天点子很背，今天又几千大洋不在了，这不他们几个叫上我过来喝酒安慰我”盛恩颐眼光盯着胡文楷身边的卡罗塔说。

“这玩意有赢有输，手气上来了神仙也挡不住。下次盛先生一定会赢的，赢了要请兄弟喝酒哦”

“胡老板，毕竟做大生意的会说话，成下次赢了一定请你喝酒。”这败家子眼神一直没有从卡罗塔身上移开。

胡文楷心想不从你身上搞点东西来会对不住你，拍拍卡罗塔手然后举杯敬了一杯酒离开包厢。

回到公司包厢，胡文楷让王西海去楼梯口守着，客人要是离席尽快通知他，好及时送客。又让施罗德和伊万诺夫去银行那一桌陪酒，告诉他们喝醉了也要喝，晚上酒席结束如果要去酒吧公司买单尽管去。

这时的上海人真能吃，好久也看不到人离席。胡文楷让孙大明将王西海换回来，有点不放心自己去了卫生间一趟将m9装上*。终于领事馆的人开始离席了，胡文楷赶忙出去送客。

杜威将他拉到一边说这段时间威尔敦先生将会在家设宴请他，胡文楷感谢他对公司的照顾，杜威拉着他手意味深长的说彼此彼此也感谢胡文楷对他的照顾。伊万诺夫在胡文楷的指使下送了不少好处给杜威。

有人离席后各个包厢陆续散席了，胡文楷送走几个重要的人士后，回到包厢继续填饱肚子。伊万诺夫喝的满脸通红进来：“老板，詹姆斯邀请一帮朋友去酒吧，施罗德和我还有王西海他们都去，你也和卡罗塔一起去玩吧。”

“伊万诺夫你们要喝你们去，文楷我们不去了。伊万诺夫这几个人不是好人每次都想灌醉你”卡罗塔瞪着伊万诺夫说。

“卡罗塔上次灌醉老板的你也有份，怎么我不是好人了？”伊万诺夫掀开老底。

“今晚太累了，老伊你们去吧玩高兴点，王西海不喝酒也一起去吧，晚上把他们送回去。”胡文楷安排着。

第二十五章 来自杜月笙的挑衅（一）

初秋的夜晚很凉爽，卡罗塔挽着胡文楷胳膊走在大街上，出了饭店胡文楷要打车回去，卡罗塔不同意一定要胡文楷陪她散步回去。每个晚上开业的店铺她总是要停留一下，只看不买，看完一个店就拖着胡文楷去下一个店。

“卡罗塔小猪，你不累啊，我脚都肿了。”

卡罗塔摇着他胳膊说：“你一个男人才走多远就累了？你要真累了我们去喝点饮料”。

胡文楷看着身边的卡罗塔，恍惚中回到过去他那时没有经历长时间的恋爱，只有很短暂的顺其自然的婚姻。

要不是自己知道这是二十世纪初的上海、要不是知道卡罗塔在中国还有在四川传教的父母、要不是他知道她的简历他真会以为卡罗塔是个后世女孩，他想到美国从一次世界大战后已经开始女权运动追求男女平等，现在的欧美女性和几十年后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猪啊，你在想什么？怪怪地看着人家。”

“哦，我在想卡罗塔怎么这么可爱”

“真的吗？你真觉得我可爱？”

“真的啦，可爱的象小猪”

“我不嘛，我不要象小猪，中国人不是说女孩子漂亮象狐狸吗？我要象小狐狸”

“哈哈，卡罗塔可爱的象小狐狸。”胡文楷笑的不行。

“不许你笑”卡罗塔手伸到胡文楷腰间顺势搂住他腰身体偎依在他身体上，那股奶香味随着卡罗塔的靠近越发浓烈，胡文楷左手搂住她的肩膀，两人在路灯下上海的马路上往前走着。

“小狐狸，你在想什么？”

“你坏啊，说什么话啊，我什么都没有想。哎呀！好舒服啊”卡罗塔搭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小狐狸，我腰被你箍细了”

“我怕你跑掉，明天订制一副铁链栓住你”

“不行的那多丑啦，上班走路哗啦哗啦响，别人就会问啦胡文楷你身上戴的什么，我就会说你们好土啊，这都不知道，卡罗塔牌腰带。”

“哈哈，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你戴着上班”

“卡罗塔前面有个夜宵摊子，我们去坐坐吃点夜宵。”

“好啊，去吃混沌，你上次说带我晚上吃混沌的”卡罗塔松开他。

卡罗塔将手袋放在小桌子上，两人坐着小矮凳上，用调羹吃着馄饨。晚宴忙着来宾没有吃饱刚才走了很久，这时馄饨吃起来很香。

一只手伸来抓起卡罗塔手袋就跑了，卡罗塔急的大叫。胡文楷按住她：“坐这别动，我去追，千万不要动。”

胡文楷向那个抓着手袋的人追去，几十米远就抓住那人的衣服，那小偷将手袋向前方扔去另一人接住继续往前跑。

胡文楷举手横刀劈向这小偷颈部，小偷软软的倒下。胡文楷看见接住手袋的人跑向一条胡同随后追过去，胡同里黑乎乎的那小偷站在胡同里，这胡同好像是死胡同。

胡文楷小心的往前逼近，胡同边的门廊下两个黑衣人举着麻袋准备往胡文楷头上套。胡文楷抓住一人推向另一人，两人撞在一起倒下，

拿着手袋的人扔掉手袋抽出一把匕首扑过来，胡文楷掏出M9举枪就射出一颗子弹，噗一声就听见匕首落地，那人抱着手蹲下嚎叫着。

胡文楷走过去拿起手袋掸掸灰尘转身往回走，胡同口一辆人力车倒着推进来堵住了路。胡文楷彻底怒了举起M9连射两枪随着惨叫人力车沿着墙翻掉了。

那个杜月笙肯定在附近，先用麻袋套住我然后过来威胁我，他肯定在不远附近。胡文楷冲出胡同四周环顾，就在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长衫是杜月笙，距他七八米远。胡文楷举着枪对着杜月笙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杜月笙明显感到意外往后退，身旁的一人伸手往怀里掏枪，胡文楷扣动扳机射中他的手臂手枪滑落在地上。

“站住都别动，如果想看到明天太阳。”胡文楷低声喝道。

“转过身去”胡文楷用枪顶住杜月笙脑袋，左手下了他们腰间的手枪。

“杜月笙，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也不听你解释。只是告诉你，不是猛龙不过江”。

胡文楷压根不给杜月笙说话的机会。抓住他头发扳过他身体看着他。杜月笙的眼神能杀人充满了仇恨，胡文楷知道不把他打服这流氓会象蚂蝗一样缠住他。枪柄用力砸向他头抬脚踢向他膝盖，直接将杜月笙打跪在地上。

“今天不杀你只给你做个记号长点记性但明天黄金荣不带着你去我办公室道歉，明晚就是你死期。”胡文楷象对杜月笙说家常事一样声音平淡。M9直接压在杜月笙的肩胛骨下随手一枪，然后拿着手袋走了。

“文楷，你没事吧，手袋丢了就丢了你去追多危险啊”

“卡罗塔小猪，你手袋，什么丢了就丢了，里面有我钱呢”。

卡罗塔接过手袋拉着胡文楷手摇着：“钱丢了我赔你的，你要有什么损伤我怎么办啊”。

“小猪，就几个小偷，哥哥一声吼他们就得抖三抖。”

“小男人就会吹牛”

“啊，我小男人？戒指还给我”

“我不还，你说给我的”卡罗塔左手藏到身后

“给你戒指是建立在你叫我哥哥基础上，现在这基础给你毁了戒指我自然要收回来。”

“文楷哥哥你不能这么没有男人气概像个女孩子爱生气。我就是不还除非你把我手指剁了。”

“你赖皮。”胡文楷侧身刮了她鼻子。

“我是女孩子当然无赖，再说我舍不得还给你。”

胡文楷有心思脚步自然加快点，卡罗塔可能察觉到胡文楷有心思也不再提出逛商店了。离家不远处胡文楷买了一盒冰激凌给卡罗塔，卡罗塔直接在路上就吃开了。

女孩子没有一个不好吃的胡文楷心里暗笑。卡罗塔说这冰淇淋味道很特别一定要他尝尝，拗不过她只有把头伸过去准备接受卡罗塔的喂送冰激凌，谁知道卡罗塔直接用吃完的冰激凌盒子捂住他的脸，胡文楷脸上都是黏糊糊的冰激凌。

卡罗塔笑着跑进弄堂里边跑边说：“猪啊让你欺负我一晚。”

胡文楷自嘲的伸出舌头舔着嘴角处冰激凌，跟着她走进家。

“卡罗塔，你口水在冰激凌里，好恶心啊，我居然不知道给吞下肚了”

“你胡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吃冰激凌能把口水掉进去。”

“真的啊，有你口水，还有馄饨的残渣，还有你晚餐的味道”。

“胡文楷，你恶心啊，过来我帮你擦干净。”卡罗塔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脸。

“时间不早了，我赶紧洗澡回家去，猪你快点帮我接水去烧”

“卡罗塔，敢情你用惯我了，平时你洗碗我没有办法帮你接水烧，今天你又不洗碗，好意思让我帮你接水？”

“我就是要你接水，你一个大男人不去接水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接水，你不知道水壶好重啊”

“遇人不淑，认栽了”胡文楷拎着水壶乖溜溜的去接水。

烧水的间隙卡罗塔泡好两杯茶后在客厅不停的比划，这放一盆花，那种一盆草。胡文楷被她一说才觉得客厅是少绿意，同意她说的让她去买点花草摆放在客厅和卧室。

这女孩现在全然把这当自己家了。卡罗塔洗完澡将衣服晾起来后向胡文楷道晚安准备回家。

“小狐狸你等等，我送你回家”胡文楷叫住她

“真的啊，猪今天肯送我啦”卡罗塔惊喜的问

“你在客厅等我一下”胡文楷上楼将收来的几把枪放进书房的抽屉里下楼送卡罗塔，卡罗塔住的不远离这就一个街区，胡文楷怕她一人走会出事。

胡文楷骑着自行车卡罗塔坐在大杠上，反身搂住胡文楷的脖子含情的看着胡文楷，几次想踮起身体吻胡文楷的脸，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想在他脸上好好的吻下去。

“猪啊卡罗塔，别动会摔车的”

“我杠的痛啊，你猪脑子啊，我就坐在一根铁管上痛死了。”

“你花痴，怪我嘛。让你做后面，你偏要坐前面大杠”。

“人家想多看看你嘛，你就是猪脑子。”

“到了，到了，慢一点啊，我腿麻了，你扶我下来”。

胡文楷双腿叉开撑住自行车将卡罗塔抱下自行车，卡罗塔在胡文楷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跑进了教区大门内。胡文楷笑着摇头说这花痴女孩。

第二十六章 来自杜月笙的挑衅（二）

回到181弄3号，胡文楷关上书房门打开密室取出笔记本在密室书桌上插上电源开机将移动硬盘连上，搜索黄金荣的住所。

他知道不将他们这群流氓一次性搞服软会很麻烦，别看这帮人人模狗样的骨子里其实还是群软骨头，否则黄金荣也不会解放后写自白书和扫大街，要是硬气就去吞枪自尽了。上海龙门路均培里一号是黄金荣住了40年的地方，距离这里一公里多不远。

胡文楷从密室墙上取下毛瑟狙击步枪将瞄准镜安装好，压了好五发子弹，装了四个弹桥。他在卧室找了一件科比遗留下来的棉衣用剪刀剪下两只袖子，用鞋带将袖子结实的捆绑在毛瑟步枪的前部，后部他准备用棉衣盖住。

找来一只绘画用来装图纸的牛皮纸圆桶将毛瑟枪装进去，圆桶用布带系上可以背在肩膀上。

躺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夜里两点准时醒来。换上贴身的棉布衬衫穿上那件皮夹克，将m9揣进皮夹，背上牛皮纸圆桶，自行车后座上夹着厚棉衣。

胡文楷大摇大摆的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来到龙门路均培里一号附近，他围着黄金荣的家绕了一圈，选定了位置和离开的路径。夜的寂静自行车均匀的链条声格外的响，在均培里一号对面一个很宽的弄堂里，胡文楷将自行车横放，取出一根烟叼上平息了一会。

向对面400米处黄金荣家亮着灯的房间胡文楷用手比划着，取出毛瑟步枪架在自行车坐垫上，单腿跪地扔掉香烟，用棉衣盖住头和枪的后半部，瞄准镜的一头露在棉衣外。

拉栓7.92毫米的子弹上膛，瞄准镜里看见亮灯房间内几个人在那站着。他瞄准窗户的最上面玻璃，应该这枪可以打中里面的吊灯。他想要最大限度震慑这帮流氓效果，准备第一枪打碎玻璃，第二枪再打落吊灯。

扣动扳机，顶在胸膛上的*传来重重的后坐力，呯的一声将他耳朵振的嗡嗡响暂时性失聪，他知道枪声传出棉衣也就象灯泡落地的声音。

瞄准镜中房间内人慌张的四处张望，拉上枪栓退出弹壳第二颗子弹上膛，对准房间的吊灯绳索射出第二枪，吊灯落地。刺鼻的硝烟味呛的他眼泪落下来，有条不紊的收拾好步枪装入圆桶背在肩上，棉衣夹在后座上，捡起一颗弹壳装入口袋，骑车离开。

均培里一号旁边住家陆续亮起灯，他知道这都是黄金荣的跟班居住的房子。他在暗处不可能看见他，骑上自行车拐弯离去。回到家洗澡后躺下安心的入睡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摇曳的树叶落在床上，床边床头柜上拿破仑三世款的座钟叮咚叮咚的报鸣八声，胡文楷躺着迷迷糊糊跟着报鸣声数着。

八点了，挣扎着掀开毛毯吸着拖鞋穿着睡衣起床，站在卧室阳台上活动着身体。来这时空快五个月了每天都忙着公司的事，身体一直吃老本再不锻炼就退化了，想着以后自己肚滚腰圆肥头大耳样子怕了起来，必须抓紧时间搞个健身房。

下楼洗漱刘妈说卡罗塔早晨七点就来吃过早饭了，怕吵醒他就没有上楼点了一道菜就骑他自行车上班去了。嗯？卡罗塔想吃什么菜？要买一只老鹅红烧，亏她能想起来吃的，一只老鹅两个人能吃掉嘛。

他吩咐刘妈卡罗塔想吃什么就做给她吃，刘妈一脸笑容回答说：“知道了少爷，卡罗塔小姐对我们可好呢，虽然是外国人比中国人还懂礼貌。”

拎着公文包走到公司办公室已经九点多了，王西海看见他进了办公室立刻进来为他泡好茶汇报昨晚的情况。不用王西海汇报也知道伊万诺夫肯定喝醉了，这俄国佬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借酒消愁。

看着今天送来的报纸上面登载胡文楷亲自操刀的兴业置业盛大开业典礼文章，文章占头版很大篇幅为此花了近200大洋。胡文楷从兴业置业为民服务为宗旨写起，文章里包含公司地址，怎么购买房屋、提供哪些优惠，以前购房者的亲身说法，有房产怎么能在兴业置业买个好价钱等等，他把广告写成新闻这要是在后世没有大价钱是玩不转的。

十点多王西海敲门进来，说巡捕房黄探长和杜巡捕前来拜访，在办公室等候胡文楷接见。胡文楷让王西海带人进来，黄金荣和杜月笙两人一身便装走进办公室。

胡文楷坐在太师椅上一点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两人。王西海准备为两人泡茶，这是法租界不能得罪的两位老大怎么老板不知道，理也不理人家。

胡文楷冷声说：“王西海，不用泡茶，你带上门出去吧”。

王西海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倚在太师椅靠背上，冷眼看着黄金荣和杜月笙。黄金荣昨夜是吓得魂飞魄散，在世人眼中他是什么也不怕的黑社会老大但在随时可以轻取他性命的胡文楷面前内心掩饰不住的战栗，昨晚那两枪打碎他不可一世的狂妄，死亡离他如此之近他胆怯了。

钱有的是机会攒命只有一条，胡文楷这种狠角色还是少碰为妙。昨夜杜月笙象被锤子砸过一样充满惊恐，开始黄金荣不太相信杜月笙说的，昨晚酒席散后黄金荣只是默许杜月笙稍许警告下胡文楷，在上海还没有一个中国人敢这样无视他，杜月笙没有多久就被人扶进来，胸口部全是血。

安排教训胡文楷的七个人中五个人受了枪伤，都说胡文楷用一种没有声音的手枪，用枪果断心狠手辣，特别最后打在杜月笙胸部那一枪，没有伤到骨头直接穿过身体，警告的意味重。

黄金荣听到胡文楷要他带着杜月笙去道歉心里不以为然，准备请公董局的董事出面调解冲突，大不了暂时不碰胡文楷，他怎么可能上门道歉。杜月笙是他手下头号干将这老江湖知道需要收买人心，请来医生在客厅为杜月笙包扎，派手下兄弟将受了枪伤的几个兄弟送到医院救治。

忙停当下来已经下半夜了，这时没有任何预兆窗户玻璃碎了，黄金荣几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后吊灯被打落才想到有人用枪威胁他性命。那枪能将细细的绳索打断，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他杀过人但从没有这样离死亡这么近。

一早赶忙去了公董局帕艾萨先生家寻求帮助，帕艾萨听完黄金荣的叙述直接让他尽快去胡文楷办公室道歉，警告他胡文楷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连帕艾萨自己都不愿得罪胡文楷，总领事威尔敦很器重胡文楷，再有兴业实业大部分业务已经移到公共租界法租界对他公司影响力不大。

黄金荣告退时还得到一份警告不得再次对胡文凯出手否则帕艾萨也保不了他。黄金荣也是放得下的人明白了利害关系立刻带着杜月笙来兴业实业公司找胡文楷赔罪。

胡文楷看了看这两人连个道歉的礼品都没有带心里有点不舒服，胡文楷自从到了这时空比较搞笑凡事都喜欢先礼品，到他家的人很多被他索取过礼品，他拜访别人也喜欢送上一盒雪茄。他拿起桌上报纸继续看着也不搭理这两人，杜月笙已经从骨子里害怕眼前的年轻人，要不是有黄金荣在旁边他跪下的心都有了。

“胡先生，我带杜月笙向您来赔罪”黄金荣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如果这算道歉，你们可以走了”胡文楷看着报纸头也没有抬。

“那胡先生说怎么个道歉，我黄金荣按照你说的做。”

“黄捕头你大可不来啊，来了再摆你那我看不懂的架子，还有什么意思？”胡文楷直接用捕头称呼黄金荣。眼睛看了看桌上的茶杯。杜月笙是个机灵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上前准备端起茶杯向胡文楷敬茶。

“你放下，你还不够格。”胡文楷看了一眼黄金荣。杜月笙捧着茶杯放下也不好不放也不好。黄金荣低着头接过杜月笙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的递到胡文楷面前。

“胡先生请用茶，是我的不对，向胡先生赔罪”既然已经低头敬茶了，黄金荣索性赔罪彻底点。

胡文楷点点头接过茶杯，电话吩咐王西海带纸笔进来。口述一份保证书，黄金荣、杜月笙于1920年9月27日前来兴业实业公司向胡文楷道歉，保证以后绝不冒犯胡文楷先生任何利益，保证自己和手下今后不得侵犯胡文楷先生，如有以上行为任凭胡文楷先生处置。

胡文楷正说着电话响起。杜威打电话询问昨晚胡文楷遇袭的事，电话中表达威尔敦领事很愤怒，要严惩黄金荣。胡文楷感谢杜威先生和领事的关心，这小事不劳两位操心，这种小事我胡文楷处理不好怎么能在上海立足，告诉杜威黄金荣已经在他办公室双方交谈的很融洽。

挂上电话胡文楷将保证书和笔推给黄金荣让他签字。黄金荣心想还亏早点来道歉，迟一步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两人在保证书上签上名字，毕恭毕敬站在写字台前面。

“这事到此为止，只有在座的四个人知道。王西海你将保证书存档注意保密，你们可以走了。”胡文楷低下头继续看的报纸。

两人是后退着身走出胡文楷的办公室，王西海看着比他年轻的老板心里是惊涛骇浪，上海滩有名的流氓头子被老板搞的像个条狗似的，老板平时文质彬彬待人接物很和气，第一次见到今天这么霸气。

第二十七章 卡罗塔的最求者（一）

一周下来胡文楷听取孙大明的汇报才发现自己一直对上海判断有误，上海现在是全中国的财富集聚地。胡文楷一直关注后世几条繁华街道，这些区域只有上海租界的几十分之一面积。兴业置业短短一周营业额就是以前两个月的，三个翻新房屋施工队已经忙不过来业务。

胡文楷心里后悔啊早知道八月份就将置业公司规模扩大，现在亡羊补牢不晚。让伊万诺夫过来将四川北路一栋已经收购的房产交给孙大明开设一间兴业置业分店，要求孙大明一定要注意买卖房屋质量注重售后服务，出现房屋主人投诉第一时间要到现场处置，公司是以信誉为本，不可坏了公司招牌。

孙大明准备离开时有点吞吞吐吐好像有话不方便说，伊万诺夫看出来问他有什么话不好说，这里就他和老板两人。孙大明说关于卡罗塔的，那天开业宴席后，盛恩颐每天必到公司送花给卡罗塔有时还带着礼物去，卡罗塔每次将鲜花插在公司大厅的花瓶中，糕点拆开与同事一起分享吃了，贵重礼物退回去没有收。

胡文楷笑起来这小姑娘美国味太浓了，在上海你接受鲜花意味着你愿意和人家相处难怪盛恩颐天天前去朝圣呢。笑笑说他知道了让孙大明离去，伊万诺夫这家伙一脸龌龊的说：“老板，你的女人有人要下手了”。

“尼玛，老伊能文明点用词不当，什么叫下手。卡罗塔她有自己交友的自由权利”

“再说盛恩颐人家也没有怎么着，也就是送送花，这小子眼光还真不错。对了老伊，盛恩颐这家伙是个败家子，老子留给他的财富迟早要给他输光。每天除了赌钱外就是找女人，什么时候我们俩陪他玩玩？”胡文楷想到盛恩颐的败家情景兴奋起来。

“老板，中国的牌九我是不会玩，可以和他玩梭哈这个我拿手。”伊万诺夫提起赌博兴趣立即提升。

“这事急不得，他现在不是想卡罗塔心思嘛，老伊你这段时间有空就去兴业置业那边督促孙大明工作，顺便和盛恩颐熟悉起来，偶尔小赌一下。等和他熟透了再找时间”

“老板，还是你厉害，谁叫他有动老板女人心思的”

“老伊，你只有一周时间，一周后卡罗塔将调到贸易公司任副经理，这是五千两银票拿着，出手要大方要会玩。”

“哈哈，老板你还是不放心卡罗塔。”

“你死开，卡罗塔调往贸易公司是上个月就定的事，你不是知道吗。一个美国女孩在置业公司抛头露面是很不好的。”

胡文楷在想如果卡罗塔连盛恩颐这败家子追求这关都过不了，那她也是命该如此不值得相恋。

下班回到181弄3号，卡罗塔在趴在长条桌上又修改胡文楷的稿件，自从卡罗塔用赖皮的方式索要到181弄3号的钥匙后，下班时间全泡在这。听见胡文楷开门声跑过来将他公文包挂在衣帽架上，胡文楷对卡罗塔的举动哭笑不得，卡罗塔直接给自己定位成这屋子的女主人了。

胡文楷说“小狐狸，你又在我稿件上加你私货了？”

“我不是小狐狸，我现在知道了上次你为什么笑，中国人形容夺人家男人的女人，我又没有抢人家男人。”

“我小时候订过娃娃亲了啊，有老婆了”胡文楷坏坏的说。

“真的？”卡罗塔脸色霎间变白，站立不稳。

“真的啊，不过我十岁时把那女孩子拐卖了，现在自由身了。”

“胡文楷，你这可耻的骗子。”卡罗塔扑过来拎起拳头就打。

“君子动口不动手，卡罗塔”胡文楷退缩着。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孩子”。卡罗塔眼睛里冒出喜悦的神色，抱住他头埋在他肩膀上。

胡文楷感觉到卡罗塔胸前硕大的凶器在身上摩擦着，伸开双臂抱住她。在她耳边继续说：“小狐狸，我这几天在考虑怎么把你卖掉。”

“我不叫小狐狸，你又没有老婆，你将我从客厅卖到书房吧。”卡罗塔撒娇的在胡文楷怀里扭动着，浓烈的身体气息随着扭动和胡文楷摩擦中散出。

胡文楷陶醉的吸着她散发的气息享受着她胸柔软的摩擦，呼吸加快环着她腰部的手臂力气逐渐加大，卡罗塔感受到胡文楷的反应她内心的渴望迅速被点燃，身体紧紧贴着胡文楷不停的扭动，急促的喘息着，滚烫的脸颊贴在胡文楷的脸上。她渴望着胡文楷亲吻她的唇，身体的涌动从小腹处向上游动。

胡文楷已经快到把持不住的地步，不能这么快沦陷，对他对卡罗塔都不好。胡文楷松开手臂拍拍卡罗塔后背，卡罗塔犹如被抛在半空中心里失落感委屈感立刻爆发出来，埋头张开嘴在胡文楷肩膀上狠狠咬下去。

“啊！你属狗的啊，怎么咬我。”

卡罗塔恨恨的抬起头看着胡文楷说：“我就是小狗，你怎么着”。说完自己扑哧笑起来，转身跑上楼去，害羞了不好意思待在客厅里。

胡文楷忙着给花草浇水，这个卡罗塔让她买点花草，她把客厅放了七八盆很难养活品种的花草，什么文兰、君子兰、米兰、夜来香、玉树。还好客厅够宽大的放在四个角落花架上不显得拥挤。

他看见长条桌上花瓶中插着一束红色康乃馨，估计是那个败家子盛恩颐送的。卡罗塔在书房里待了一会，进入卧室拿起枕头在床上一顿狂摔，笑起来又抱住枕头亲了几口，躺在胡文楷床上回味着与他拥抱的感觉。摸着中指上钻戒心神大定，哼，小男人。

起身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下楼热菜做饭。胡文楷在客厅长条桌上看着卡罗塔修改的稿件，稿子是写男女平等的，解放女性在社会各个方面，号召给予女性同工同酬的工作，卡罗塔添加一段男女恋爱平等破除包办婚姻。他在稿件上划掉那些中国人根本不可能接受的言辞换上平和的语调，重新誊抄一遍装入信封贴上邮票明天上午王妈会投入街道的邮筒中。

“猪！忙完了？洗手去，吃饭了”卡罗塔在饭厅边摆放餐具边探出头说。

“小狐狸，我以前吃饭从不洗手，自从遇到你我就麻烦了，每次吃饭都要洗手，我手越洗越小快洗没了。”

“再说一次，我不是狐狸，你没老婆。”餐厅传来抓狂的声音。

吃饭时，胡文楷突然想起一件事。放下筷子对卡罗塔说：“卡罗塔停下来”

“怎么啦，猪”

“你吃饭前怎么不祷告，感谢万能的主赐给我食物”

卡罗塔惊讶的说：“我又不信教祷告什么？”

“你父母都是信教的啊”

“什么理论，他们信教我就一定信，那么中国男人都有两个老婆，胡文楷你就必须要有两个以上老婆？”

“你神的逻辑啊，不说了真自找没趣”

“你就自找的，吃饭吧”卡罗塔夹了一块红烧肉到他碗里。

吃完晚饭照例胡文楷接水烧水，卡罗塔收拾餐厅。卡罗塔洗完澡后将换下的衣服洗后晾晒。胡文楷发现卡罗塔初秋的衣服穿来换去就两套，心里有点自责。卡罗塔工资不高加上女孩子特节省估计舍不得买衣服。于是对卡罗塔说一起上街逛逛商店，卡罗塔奇怪的看着他说：“你今天不正常。逛商店不是你最痛苦的事嘛。”

“小猪，你真不想去？那就算了。”

“真的？等我几分钟。”卡罗塔说完就跑上楼打扮去了。

卡罗塔挽着胡文楷在南京路上逛着，一路走来胡文楷发现能找到卖卡罗塔衣服尺寸商店压根就没有，卡罗塔身高有170cm，大多数中国女人只有150cm到160cm之间。只有去百货公司撞撞运气，有好几万欧美人在上海百货公司应该有欧美专柜。

“卡罗塔，累不累”

“和你一起逛街感觉不到累”卡罗塔手悠起手袋。

“小猪，你不要犯花痴了，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

“走不动你背我逛街”

“我不干，我仪表堂堂的胡文楷在南京路上背头小猪逛街，明天会上报纸头条的。”

“那你在弄堂里背我，没有人会看见的”

“那你先叫我哥哥，我再考虑考虑”

“文楷小哥哥，不许耍赖”卡罗塔像个小女孩娇羞。

在女装柜台胡文凯让卡罗塔试法国最新款时装雪花呢子大衣，衬衫、长裤、外套，卡罗塔身材很棒就是一个穿衣服的架子。胡文楷在镜子旁说她是花瓶，她不懂什么叫花瓶以为夸她呢。让售货员将她试过合身的衣服包起来结账时，卡罗塔愣在那里了，四千多大洋的衣服她以为只是两人逛百货公司试衣服逗着玩呢。

“文楷，都是法国货很贵的，我还是在裁缝店做衣服吧。”

“小猪，你是我小女朋友，又不给我娶二房，钱只有给你用了”。

“猪啊，你还真想娶二房？什么叫我不给你娶。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好，好。你别后悔啊，小猪先让我去结账。”

胡文楷带着卡罗塔继续买了两顶帽子，几双皮鞋才算解决卡罗塔缺少衣物的现状。带女人逛百货公司是个累死人的节奏，饶是胡文楷体质好也经不住一楼到四楼，再从四楼到二楼五六个来回。终于完成购物在先施百货公司楼下要了两辆人力车，一辆装衣物一辆他们俩坐回181弄3号。

第二十八章 卡罗塔的最求者（二）

卡罗塔衣服要放胡文楷衣柜里，上了人力车卡罗塔就趴在胡文楷腿上叫累的不行，胡文楷笑她刚才谁在百货公司像个疯丫头楼上楼下的跑，她一脸幸福状的说女孩子就喜欢逛商场那时感觉不到累，现在脚都磨出泡了。

回到家胡文楷抱着高过他头顶的服装盒送到卧室后就被卡罗塔赶下楼了，她一人在卧室美滋滋的试衣服。一会换一套下来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一会戴上帽子又下来转一圈。

“我今天冤死了”胡文楷拍着自己大腿说。

“猪，你怎么冤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女友，才舍得花钱买衣服。谁想到居然不是。小猪你说我冤不冤？”胡文楷低着头假装叹息。

“唉，文楷我真不想做你女朋友，我想做…”卡罗塔趴在他身上撒娇的说。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你恋人，你这猪头，戒指都给我了还女朋友女朋友的”卡罗塔敲打着他身体。

卡罗塔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他已经被她推到在沙发上。

“那你准备做我大老婆了？”

“胡文楷，你找打啊，你休想娶小老婆，就我一个”

“投降了，别打了，就你一个就你一个”胡文楷抚摸着她一圈一圈红色秀发，让秀发笼罩着他们俩。

卡罗塔眼睛凝视着他，手已经停止了敲打。一股股夹着她体内气息涌出来，眼神渐渐迷茫。卡罗塔将唇印在胡文楷唇上，忘情的吻下去。

舌头交缠在一起，卡罗塔象小鹿一样在他身体上扭动。她感觉趴在他身上不过瘾于是身体往沙发内滑去，两人侧躺在沙发上紧紧拥抱着，胡文楷轻吻她眼睛，咬她的鼻子，吸出她的舌头品尝她吐出的气息。卡罗塔身体象火山岩浆被压抑住想要喷出来，她扭动着身体想把胡文楷挪到她身上去。

“啊哟！小猪你谋害我啊”胡文楷被卡罗塔挤下了沙发，坐在地板上揉着肩膀。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卡罗塔当然说不出她想把他挪到身上失手才跌下去的。

“我要回去睡觉”卡罗塔象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说着。她很渴望留在这睡觉，但知道不可以会让人轻视她也会给胡文楷造成不好名声。

胡文楷拉着她手两人一路走到教区宿舍弄堂口，卡罗塔不肯再走要胡文楷背她。胡文楷背着卡罗塔故意一摇三晃往前蹒跚的走着，享受着卡罗塔趴在他背上凹凸的晃动。拍拍她翘翘的屁股到了。长长的热吻教区大门处灯光照影出合在一起的影子。

自从自行车被卡罗塔征用后胡文楷出行极为不便，几个公司相距很远。自己*了一辆黑色福特T型车，在工部局上的牌照10639，取车当天就开到了工厂亲自操刀在工具箱内做了一个夹层中放了一把手枪。

胡文楷很骚包开着汽车去看卡罗塔，兴业置业门口停着一辆奔驰牌号法租界的4444，胡文楷不用问就知道是败家子盛恩颐的。胡文楷关上车门手中转动着车钥匙，走进大厅里面人头攒动。

新址开业他一直没有来过，这气氛象抢购似的，一家老小围着一个穿藏青制服的职员象小学生一样听公司职员分析房屋的结构地理环境、治安、邻居的职业、购物场所的距离，这全是胡文楷写在小册子上的内容。前台的小姑娘看见戴墨镜的胡文楷热情询问他是否预约了，摘掉墨镜笑着说：“小姑娘蛮敬业的。”

“啊，老板”小姑娘心里想着压根没有我大老气横秋的。

二楼财会室交款窗前七八个人在排队交款，孙大明在送签过约的买家出来，买家手中拿着地契与门钥匙兴奋的下楼离去。

“老板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看看你们这工作进展，刚刚上来。”

“盛公子和伊万诺夫经理在经理室。老板，他们两人每天下午都在这。”

“我知道了，你随他们只要盛恩颐不影响你们这边工作就随他吧”胡文楷心想盛恩颐估计也蹦不了几天，他不下手也有人下手，这败家子的典范。

推门进经理室，胡文楷故作惊讶的说：“恩颐兄怎么在这？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兄弟也好过来接待恩颐兄。”

“胡老板，我过来找伊万诺夫经理聊聊的”盛恩颐自然不会说来泡卡罗塔的，不过他这几天和伊万诺夫玩的挺投机的。伊万诺夫这几天晚上总是找来几个银行的经理和他一起先下馆子然后去酒吧消费夜里开着玩梭哈，梭哈这玩意很投他赌性，不像牌九赌个钱吵死人了，梭哈玩法很文明。

卡罗塔穿着公司制服坐在办公桌后面正看着房产资料，听见胡文楷说话立刻放下资料笑盈盈的看着她的男朋友。卡罗塔知道这是公司不能象在家里一样扑上去抱住胡文楷，控制住自己情绪向胡文楷点点头。

伊万诺夫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散着说：“老板，盛公子不愧出身名门，几个银行的朋友对盛公子佩服的要紧”

“快下班了，今天遇到恩颐兄还望一定给兄弟一个面子，让兄弟今晚做东。”

“盛公子，老板请客很难得，我来电话约詹姆斯那几个老朋友”伊万诺夫只要听到胡文楷请吃饭就开心。

“卡罗塔和孙大明一起参加。”胡文楷心想要是让卡罗塔一人回家吃饭她肯定心里不高兴。

“那就让胡老板破费了，下次恩颐做东请大家”盛恩颐本来就准备和伊万诺夫一起吃饭后梭哈的。

胡文楷拿起电话要通王西海让他安排一间上档次的餐厅。王西海说还是那天的大昌饭店，一会他电话定包厢。

下班后卡罗塔换下制服众人走出公司，盛恩颐打开奔驰车门请卡罗塔上车，卡罗塔直摆手挽住胡文楷胳膊说：“伊万诺夫上你车吧，刚好可以接詹姆斯他们，我和文楷走过去。”

孙大明说：“卡罗塔，我们也不用走过去，刚才前台小张说老板是开车过来的，喏，就前面那辆车。”

“真的啊，文楷你什么时候买车啦”卡罗塔拎着包跑到车前用手摸着车身。

胡文楷打开车门卡罗塔钻进前排副驾驶位子坐下，孙大明识趣的坐在后排。

“今天才提的车，要不是自行车被你用了，我还真不想买车。这车造的哪像车简直就是牛车”

“不是挺好的嘛，福特车车身大做的舒服，美国那边用的人很多。”卡罗塔打开工具箱将女包放进去。

“孙大明公司年底将给你们配两辆车用来接送顾客看房，没有车效率太低看个房源要一两个小时。你安排人提前学驾驶别车买回来每人会开。”

“老板我明天就安排，真给我们配车啊，这玩意很贵的”

胡文楷边开车边说：“贵什么啊，时间宝贵一天多做两笔生意就在内了。”

“胡文楷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我怎么不知道”卡罗塔这时才想起来问。

“开车？只要不是白痴都会，我还会开飞机呢”。

“胡文楷你就吹吧，整天牛皮哄哄的没有一句正经话”

“卡罗塔有空我教你开车，以后就当我专职女司机。”

“你想的美，以后你就是我专职男司机”

孙大明在后排实在忍不住笑出来：“老板开过饭店了”

胡文楷方向盘猛打到底，压了一脚油门，车轻飘飘的甩尾车头向外停在饭店门前。卡罗塔兴奋的跳下车：“猪啊，你开车蛮厉害的。”

“小菜一碟，你男朋友什么不会？”

“哎呦，你少吹点啦，孙大明还在旁边呢。”

胡文楷回头看一下车发现挡风玻璃下一支口红显目的放在那，这是卡罗塔小伎俩只要有机会就划出她势力范围。盛恩颐带来他的赌友卢小嘉，胡文楷知道这卢小嘉是浙江总督卢永祥的儿子上海四大公子之一。

卢小嘉是个标准的浪荡公子酒桌上谈吐特庸俗和盛恩颐完全相反，盛恩颐虽然是好色的败家子但谈吐还是相当文雅。胡文楷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能玩到一块去，卢小嘉一直在和詹姆斯带来的朋友交流泡上海美女心得不时发出阵阵淫笑声，胡文楷真的后悔带卡罗塔一起来吃饭。

他手轻轻的按了按卡罗塔的手让她不要介意，卡罗塔乖巧的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在意。盛恩颐全然不顾胡文楷在卡罗塔身旁不时的对卡罗塔献殷勤，胡文楷心里极度厌恶，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一个是拥有上海统治权的浙江总督的儿子，一个是中国超级富豪拥有汉冶萍公司、丰盛实业公司、三新纱厂和中国通商银行的人。

胡文楷也不至于直接翻脸再说人家表露爱慕之心本质上也没有错，毕竟卡罗塔又没有结婚。卡罗塔表现的落落大方偶尔接上几句话，过于露骨的话直接选择没有听见。胡文楷控制着喝酒的节奏尽量少喝，卢小嘉就是一个酒桶喝道高兴处推开小酒盅倒上一碗酒一口喝完。盛恩颐有点不高兴说：“小嘉，晚上还玩牌呢，喝多了怎么玩。”

胡文楷解围说：“喝酒需尽兴，难得一起再说卢先生海量不会有事的。”

“好啦，恩颐不会扫你兴的，不喝了，我们去玩玩牌。”卢小嘉放下酒杯，站起身准备结束酒席，压根都没有征询胡文楷的意思。

“胡文楷，小嘉酒多了就这样，你别介意。”盛恩颐看出胡文楷不快，轻描淡写解释一句。

出了大昌饭店盛恩颐邀请胡文楷一起玩牌，伊万诺夫在旁说胡文楷自从有了卡罗塔晚上都不出来了别指望他会玩牌。这么一说盛恩颐执意邀请胡文楷一起去玩牌，胡文楷说他将卡罗塔送回家后去看看他们玩牌问清了地址后开车送卡罗塔回家。

孙大明、卡罗塔、胡文楷三人开着车，胡文楷对卡罗塔说：“卡罗塔，你把口红收起来吧，明天太阳一晒就会软化掉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用口红在挡风玻璃上写此车主已有女友。”

“你好讨厌，我又不是故意的，写在挡风玻璃上方还是下方？”

“你还真写啊”

“是你提醒我的”卡罗塔还真用口红在挡风玻璃下方写了她英文名字Rota。

胡文楷说“大明，明天去买台相机”

孙大明不解说：“老板买相机干什么？”

“我要把卡罗塔的罪证照下来，等她老的时候给她看”

“不用孙经理买，我自己去买，文楷你钱还在我包里呢”

胡文楷笑起来了：“你那钱没有用？本来怕你钱不够用才放你包里给你用的。”

“你又没有告诉我，我以为你就放在我那呢，文楷钱那钱也太多了几百美金呢。”卡罗塔懊悔的回答。

第二十九章 卡罗塔的最求者（三）

孙大明下车后，卡罗塔八卦般的靠近胡文楷说：“猪，是不是今晚那个姓卢的和姓盛的会输好多钱？”

“赌钱肯定会有输赢，怎么你就认定他们会输？”

“从伊万诺夫那看出来的”卡罗塔面露狡诈

“看出什么？”

“今晚饭局就是一个局”

“小狐狸说来听听”胡文楷有点惊讶因为今晚这饭局是临时起意的。

“伊万诺夫以前一周去我们公司就一次时间也不会太久。”

“嗯，他手头事情多正常。”

“自从盛恩颐送花给我天天去我们公司找我后不久，伊万诺夫每天准时到我们那坐班，和盛恩颐相处很好经常一起玩牌，上午还听他说输了好几千了。”

“就这你就认为今晚饭局就是一个局，小狐狸你也太能想了。”

“不是，不是，这和伊万诺夫性格不一样，还有你从不过问伊万诺夫赌钱，詹姆斯还送钱给伊万诺夫。特别反常，还有主要因为你。”

“我怎么了？”

“你压根看不起这帮人，还表现的对他们阿谀奉承。奇怪啊你们是风格完全不同的为什么你要表现的乐意和他们一起。”卡罗塔斜着头望着他。

“你想多了，我的小猪”胡文楷腾出扶方向盘的手拍拍她。

“我不管，你今晚把他们赢光。两个色鬼。”

“两个色鬼？”

“嗯，那个盛恩颐家里有好几个姨太太居然还想打我主意，那个姓卢的简直恶心死了，你听见他饭桌上说的那些话吗？我当时就想用盘子砸他。”卡罗塔恶狠狠的挥着拳头。

“他们两家的钱可以买下半个租界都不止，全是敲诈的中国人民的血汗钱，那个卢小嘉父亲是浙江总督，盛恩颐父亲是上个朝代末期最大的官商。赢光他们钱给我一年时间也赢不完啊。”

“猪啊，你就不能慢慢赢嘛，都是不义之财，赢他们钱叫什么着，对了，叫替天行道。”卡罗塔说的很兴奋

“好啦，先回去洗个澡然后送你回家睡觉。”

“嗯嗯，猪啊，速度快点。”

“速度快点干嘛？早着呢。”

“早点去赢他们钱啊猪”

“卡罗塔，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想赢就能赢啊。”

“反正我认为你能赢。”卡罗塔身子往后躺着。

卡罗塔刚洗完澡这边电话就响起来了，伊万诺夫催他早点去，盛恩颐抢过电话说大家都等着呢，胡文楷建议他们先玩，他需要凑集点钱要有一会才能到。

卡罗塔将红烧肉用大茶缸装好说有车就是好，中午没有吃的菜晚上当夜宵。

“当心变胖子。”胡文楷指着她肚子说。

“不管啦，反正有人要了。”她大咧咧的回答。

“小猪，你要变成胖子，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不过人家少吃点，送给邻居女孩吃。”卡罗塔嘟囔着嘴说。

送走卡罗塔，胡文楷将手表用布擦了擦，表带是一节一节的不锈钢，手表的是水晶镜面的。车停在卢小嘉别墅前按了几声喇叭佣人将铁门打开，车开进去停在院子里在佣人带领下进入别墅。

四人已经开始玩起牌了，詹姆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杂志。他和他们点头算打招呼，四人这时没有空搭理他。胡文楷问詹姆斯怎么不玩，詹姆斯说他朋友钱不够他将钱借给朋友了，刚好明天早晨要上班不能多待，一会就要走的。一局结束盛恩颐迫不及待的拉着胡文楷上场说四人玩的不热闹还是五人玩的爽，詹姆斯趁机告辞。

胡文楷坐在卢小嘉和詹姆斯朋友怡和洋行的董事安德烈中间，取出一包烟将公文包放在自己脚边， 听盛恩颐说了一番梭哈规则后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那就开始吧，输完了就回家。”大家都笑起来说不可能输的说不定赢光他们。

大家轮着当荷官发牌，各一张底牌不可翻开一直要到最后才能翻开，第二张胡文楷是张梅花9，安德烈最大红桃K，他下注50元。

大家都跟注，第三张他得到是黑桃J伊万诺夫是一对2，伊万诺夫下注150元。他第四张方片6直接就放弃了。最后伊万诺夫两条2赢了一千多元。

没有机会胡文楷压根就不出手很多在第四张就放弃了，轮到他当荷官时他试了一下手表镜面的反射能看见发的底牌。

牌局进行到半夜胡文楷输了快伍仟多，安德烈暂时是大赢家。轮到安德烈当荷官发牌，安德烈发牌在胡文楷的左手上方，胡文楷清晰的看到自己底牌是黑桃4，盛恩颐是梅花Q，伊万诺夫是黑桃7，卢小嘉是梅花10，安德烈自己是梅花5，

第二张牌胡文楷是方片4，伊万诺夫是方片3，卢小嘉是黑桃9，盛恩颐是红桃2，安德烈是红桃K押注100，大家都跟注。

三张牌胡文楷是红桃4，伊万诺夫是梅花8，卢小嘉是梅花9，盛恩颐是红桃5，安德烈是红桃Q，卢小嘉押注300，大家也跟注。

四张牌胡文楷是梅花7，伊万诺夫是梅花J，卢小嘉是梅花4，盛恩颐是梅花A，安德烈是红桃J，伊万诺夫弃牌，盛恩颐也弃牌，卢小嘉看看牌面下注1000元，胡文楷、安德烈跟注。

第五张牌，胡文楷是方片7，安德烈是红桃10，卢小嘉是黑桃J，安德烈下注3000，胡文楷直接上了5000，卢小嘉跟注。安德烈梭哈胡文楷富尔豪斯赢了两万五千多。

到了快三点左右安德烈输光了八万多走了，剩下四人继续，胡文楷很稳和伊万诺夫配合几次给伊万诺夫输血。桌面上赢了十三万多，下注越来越大。

卢小嘉三张K加上一张红桃九，对上胡文楷三张7加上梅花2下注到5万，胡文楷是荷官知道他底牌是J，自己底牌是黑桃2标准的富尔豪斯，胡文楷犹豫一下说：“反正是赢的天快亮了无所谓”加注到10万，卢小嘉梭哈输了。这家伙取出两张地契算10万元。一张上海的算2万，一张杭州西湖别墅作价8万，胡文楷点头同意。

天快亮了大家一致同意玩最后一牌，胡文楷起身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副新牌，手法熟练的洗牌后让卢小嘉切牌，给盛恩颐做了一副6789梅花底牌是A，自己做了883Q底牌3。

卢小嘉和伊万诺夫牌都是杂牌跟了两轮都扔了，胡文楷喝了一口冷茶说：“恩颐兄，老弟给你一次机会，这二十万现金我全部压上让你梭哈反正都是赢的，你要是赢这把就一次定乾坤了。”将20万压上，面前加上前三轮的刚好25万。

盛恩颐同意梭哈输掉36万。面不改色的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地契说：“这是启东一万亩地契算20万怎么样？”

“我要启东的地干什么，恩颐兄我又不去那吹海风。”

“这是我老爷子以前准备在启东那边建钢铁厂买的，全受那个英国人瞎指挥，买来就一直放着，你不要我下午取钱给你先写个欠条可以吗？”

胡文楷脑袋转的飞快，咬咬牙狠狠心说：“算了，算了，就这地契吧，真值20万？恩颐兄”

“还有一份建港口的许可和地契下午我一起给你算20万应该只多不少了。”

“好吧，第一次和恩颐兄玩牌，不作兴不信恩颐兄的，那这张地契我先拿着，那许可和地契麻烦恩颐兄写个欠条可以吗？”胡文楷心想凡事做彻底点以后也不会和他们交集了。

盛恩颐有点挂不住面子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份欠条。胡文楷掏出五千元算大家的早饭费用，拎着公文包和伊万诺夫走出卢小嘉别墅。

回到181弄3号两人高兴的抽着烟。胡文楷拿出卢小嘉上海的房产地契递给伊万诺夫说这是给伊万诺夫做安身用，然后数了叁万元给伊万诺夫说这是报酬。伊万诺夫不肯要叁万元说：“老板，我也赢了两三万了，你已经给我房子了。这真的不能拿。”

“老伊，拿着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这钱来的快。你是我兄弟不给你给谁？留着以后娶老婆呢。”胡文楷有点发火了。

胡文楷安排伊万诺夫下午电话找盛恩颐要剩余的地契因为这对他太重要了。让他注意保密不能把赢多少的事说出去，他们这不说卢小嘉那边要面子肯定不会说的，再说这点钱对于他们也就是毛毛雨。

伊万诺夫走后胡文楷数了数钱和支票一共赢了三十四万多加上启东地契和西湖旁的一栋别墅。将钱和地契放进密室，洗去身上烟味上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帮他盖上毯子后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味道是卡罗塔的。

快中午时詹姆斯、伊万诺夫、施罗德不约而同来吃饭，胡文楷穿着睡衣下楼让施罗德开车去接孙大明和卡罗塔过来一起吃饭，去卫生间洗漱完毕上楼取了一万元给詹姆斯。说是昨晚赢了不少钱按中国人的习惯这是喜钱必须给的，詹姆斯问赢多少，他含糊的回答大概四十万。

詹姆斯接过钱惊讶的说这帮人太有钱了，今天一早就接到怡和洋行安德烈电话说昨晚胡文楷赢光他所有的钱，他以为昨晚至多赢十万左右。

伊万诺夫在旁边咧着嘴笑，难得在街上带了几个熟菜过来，掏出烟递给他们说：“老板出马战无不胜。”

詹姆斯不屑的说“老伊现在是不折不扣的马屁精，不过昨晚看文楷请客吃饭我估计那帮人要输了。”

“在你们心中我那么小气？” 胡文楷哭笑不得这话已经不是一人说了昨晚卡罗塔也这么说。

“不是你小气，是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平时的你压根就看不起这帮浪荡公子，那个姓盛的这段时间猛追卡罗塔，你会好心请他吃饭？”詹姆斯一副你怎么说我都不信的表情。

卡罗塔一进门就嚷道：“文楷，昨晚怎么样？”

詹姆斯嘀咕道：“他呀，赢了四十多万，你嫌他赢的少吗？”

“天啊这么多。这帮人也太有钱了。”卡罗塔手提包掉落在地毯上。

第三十章 卡罗塔的最求者（四）

胡文楷让他们都坐下，包了三份200大洋给孙大明、施罗德、卡罗塔，连刘妈和王妈都给了50大洋。

取出西湖地契上面写的是汾阳别墅胡文楷知道这别墅，汾阳别墅建于清咸丰年间，原本姓宋，名端友别墅，光绪年间归了郭氏所有，大概因为那个汾阳公子郭子仪，便改名叫汾阳别墅。这别墅面积很大是西湖后世最经典的清朝园林位于杨公堤15号，胡文楷让孙大明尽早去过户到自己名下。

这别墅作为公司接待贵宾用和公司每个月业绩突出者选取三人奖励休假用，最主要作用是公司中层以上休假用，园林的维护和日常开支由置业公司负责，自己先行拨付一万元修缮整理。

胡文楷问在座的有没有意见，詹姆斯说这方法好可以送银行高层度假也可以送领事馆和工部局人去度假。施罗德怕房间不够入住会起冲突，胡文楷告诉他房间至少几十间可以同时入住七八批不同客人，将地契给他们看上面标注的面积敢情是一座园林啊。

施罗德送的啤酒终于在今天中午喝完了，餐厅没有酒了。大家互相望着，胡文楷首先说不管我事，我供应饭不供应酒，好像老伊喝的最多每次喝酒是两人份。所有的目光看着伊万诺夫，老伊狡辩来的次数少喝的没有詹姆斯和施罗德多被卡罗塔揭穿老伊来的最多，老伊突然醒悟过来指着卡罗塔说你一天两顿都在这吃卡罗塔你才最应该买酒。

卡罗塔冷笑着说：“伊万诺夫，你要是不买酒我就不让你来吃白食。”

“我买好吗？卡罗塔姑奶奶。”老伊中国话很溜。

卡罗塔这笨蛋说：“壹佰瓶茅台，文楷最喜欢茅台酒，葡萄酒文楷买。”几个人眼光怪怪的看着卡罗塔。

“敢情你们几个合伙害我啊，茅台酒不值钱，最贵的是葡萄酒。”胡文楷气的指着卡罗塔说。

“我又不知道酒的价钱，文楷对不起啦。”

老伊爽快的说：“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就把酒搬来。”

“先送二十瓶吧，没地方放，放一些酒到西湖别墅”餐厅要是放壹佰瓶酒太占地方了。

午饭后施罗德送卡罗塔和孙大明置业公司，詹姆斯上班去，胡文楷将伊万诺夫留下来。询问他到手的房子怎么样，老伊说在西藏南路离这一公里远，房子比这小很多但还好准备简单改造一下添加卫生间就入住。

因为有了房子老伊上午只睡了几个小时就去换了地契，房子的位置很好看样子老伊很满意。他告诫老伊以后不能再和盛恩颐玩牌了，局只可以玩一次。老伊很爽快的说要不是老板想去玩牌他一辈子也不赌钱，他爷爷就是赌钱造成倾家荡产的。

胡文楷说盛恩颐下午将交给他的港口地契和许可特别重要，关乎公司发展前途将左右公司重大决断，要老伊无论如何要办妥此事。老伊对胡文楷是无条件的信服拍着胸脯说下午就在置业公司等盛恩颐，要是他不来就让卡罗塔打电话约他来公司。

胡文楷气不得笑不得老伊竟然学会用卡罗塔钓盛恩颐。写了一张让孙大明用公司施工队帮伊万诺夫改造与装修房子的便函递给老伊，让他去公司让孙大明尽快安排。

上楼进入密室打开电脑查询地契上的地理位置，英国人真神这块地契是后世吕四码头所在地吕丰村附近，估计后世吕四港也是参照这个英国人的想法。这败家子也不看仔细看看地契内容，地契主体是良田壹万亩附带靠海荒地近叁万多亩所有权。

看到这胡文楷明白了现在中国只有良田才有价值，下午那份地契在盛恩颐眼中不值钱估计也有一两万亩荒地。心里一个初步宏图轮廓呈现出来。

下午在办公室翻阅各部门情况汇报，兴业置业盈利是各部门的龙头利润持续上升，财务部门和兴业置业搞的房产抵押项目出奇的好成为公司第二盈利点。带锯厂业务已经排到年底，家具厂还是达不到设想的要求完全取决于购房时的*。拿起电话要通陈永成让他来办公室，陈永成大概也知道老板叫他什么事，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进了门。

胡文楷问他进展怎么样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陈永成说意向性订单很多现在关键是家具厂那边出了问题，数量大品种多家具厂吃不下。拿过文件夹他仔细翻阅很多来自美国的家具经销商定制的桌椅，有一份定制意向单引起他注意，来自美国芝加哥博览会的桌椅定制一共是六百多件。他合上文件夹让陈永成带上价格核算员和他一起去家具厂。

工厂这边李丛山叫苦不迭说陈永成送来的加工产品工厂没有能力生产，胡文楷让他坐下来慢慢说原因。问题出在木料需要时间干燥还有油漆问题没有那么大厂房用来刷漆。

这么多订单需要的木材量很大，木材锯开后是含水的需要长时间自然干燥，做成成品后刷漆也需要时间干燥。

胡文楷问李丛山如果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是否有能力完成订单。李丛山回答如果这问题解决了再来五倍订单工厂也能完成。那就成，胡文楷让陈永成把订单都接了。

两人纳闷这问题都没有解决能接单吗？胡文楷说明天他送图纸过来建一个烘干房和烤漆烘干房按图纸施工建成后开始生产。让陈永成用贸易公司名义报名参加芝加哥博览会，家具厂这边按他提供的图纸精心加工一套家具送展。

李丛山说那边工厂老板造的液压机已经安装好了等着老板去验收，胡文楷召集在工厂的几个工程师一起去查看第一台百吨液压机。

这台液压机造的很粗糙比后世的千吨液压机还大，采用电机传动压液，每个部件都是用坩埚炼钢翻砂一个一个造出出来的。烧红的铁块在液压机的工作台上被压成薄片，等铁板冷却后找来几个工人用铁锤用力的砸。

铁板上落下很轻微的痕迹。胡文楷知道这台母机已经成功造出来了，胡文楷从公文包里找出一张图纸展开向几个工程师解说图纸上模具。这是一套生产机床切割钨钢刀具的模具，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手工打造精细度要求很高。

几个工程师兴趣很高，虽然现在江南制造局已经有5000吨水压机但那是从德国购买的，他们这台液压机完全是自己一点一点手工打造出来的很有成就感。几个人认为一周就可以打造出来，胡文楷让李丛山安排人购买金属钨，等模具成功就开始练钨合金准备锻造这时空最先进的钨钢刀具。

两层的办公楼地基已经露出地面估计年底能交付使用，胡文楷转了几圈对李丛山说在办公楼后面建一个多功能礼堂平时用来员工培训，他此时感到人手严重不足不同于上一次，上次是熟练的员工不够用，现在是摊子越铺越大管理人员跟不上公司发展节奏。

临走之前嘱咐李丛山将今天安排的事所需费用写个报告交给财务处明天他批复，一定要遵守财务章程。

回到公司办公室叫来王西海让他通知各部门负责人下班后在会议室开会。自己在办公室罗列开会提纲，会议主要议题是核算用工成本、加大招收有文化员工力度、成立房产质押公司。

会议在六点钟准时开会，胡文楷简要介绍这段时间公司取得的成绩，将公司管理人员和普通员工不足忧虑提出让大家群策群力。

施罗德的财务部人手奇缺现在一人要干三人的事，对招收人员事提出要有银行从业经验至少要大学相似专业毕业的专业人员不少于10人，质押公司需要3人，国际贸易公司需要有汇率、汇票、报关基础的人员3人，公司财务处需要4人。

伊万诺夫说财务部门要的人太多了，财务部已经有六人了。公司总部人员除了王西海和两个办公室职员就是他光杆司令，总部填充人员势在必行。叫得最凶的是孙大明，兴业置业人手又不够用了，即将成立质押公司抽调出三人，他这次要招收10人六女四男。

会议室里乱糟糟的每个部门都要人，最后按各部门需求统计需要招收50名员工，胡文楷定调一次性招收80名培训20天后留下60名员工，按技能分配。公司所有员工需要填写祖上三代的职业有日本关系的只能留在置业公司。

兴业实业公司下的质押公司负责人的提名，伊万诺夫提议财务处派驻置业公司的汪道声担任，理由是熟悉房产买卖业务又精通财务，这段时间工作很出色得到置业公司和财务处的嘉奖。

大家对这提名表示赞同，孙大明和施罗德几乎是拍着胸口保证这人绝对胜任。胡文楷让王西海明天下任命书给他签字。

第三十一章 快有地盘了

兴业质押公司办公地点解决的更快，孙大明说质押公司在置业公司傍边最后，业务互通方便协作。购买置业公司房产时为了预防不够用当时将旁边的一幢两层小楼也购买了，刚好装修一下给质押公司用。

胡文楷一听就火了，没有得到同意就私自购买囤积房产。孙大明嚷着说会议有记录十万元下投资伊万诺夫签字就可以了，这也得到财务处批准的。胡文楷让王西海立即拿会议记录，还果真如此是他说的。

当场对孙大明道歉，还借机阐述了会议记录的好处，质押公司地点就定在孙大明说的那处两层小楼。

核算用工成本和拉开薪水待遇这工作由财务处和办公室共同完成，胡文楷要求普通员工薪水不能超出同行业的30%，管理人员需要他们两个部门拿出方案供下次会议研究通过。胡文楷询问在座的各位公司至今有没有辞职不干的，得到答复是一个也没有，公司薪水高、工作时间固定谁会离职。

最后一项提拔蒋秋鸣为置业公司副经理，调任卡罗塔为国际贸易公司副经理。蒋秋鸣是第一批招收的员工在几个部门轮岗过胡文楷一直压着他没有启用，本想再让他去工厂熟悉一下机械现在人手不够只有提前启用他。孙大明在卡罗塔调任事上一点意见也不敢提的知道是老板的女友，陈永成当然欢迎卡罗塔到国际贸易公司来她的到来老板的资源肯定会倾斜他公司的。

开完会已经8点多陈永成几个人还赖着不走以为胡文楷会请吃饭，看胡文楷和伊万诺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知道没有指望了全鸟散。老伊关上门说下午盛恩颐象没有输钱一样准时送花给卡罗塔把港口许可证和地契带来换取欠条，老伊奇怪他输了这么多一点也不在乎。

胡文楷扒了扒他家产，告诉他昨晚输的打个比方一个人有2000元输掉一元的感觉。接过地契打开一看和他估计的差不多，是港口附近的荒地两万七千亩。

港口建设许可证上盖有北洋政府、江苏省政府的公章，许可货物通关后自行缴纳关税，这简直就是摇钱树。伊万诺夫直摇头简直不可能相信会有这种许可，盛恩颐怎么会拿这只当附带奉送。

“老板，这块土地你准备用来干什么？”老伊感觉胡文楷很重视这事。

“我们的工业王国将从这块土地开始”胡文楷握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老伊分析：“这是块好地方，靠海运输便捷，土地也足够用了。”

“你先找一家靠谱点的港口施工单位去勘察一下，前期建造一个能停靠一万吨货轮栈桥需要多少钱。”

“明天我就去办这事。”不需他多说老伊知道事情的轻重 。

回到181弄3号卡罗塔在长条桌前看读者来信等他吃晚饭，卡罗塔扬着手中一沓信件：“文楷，你这些信都是你崇拜者寄来的，想不到你崇拜者全国各地都有，最多是北方的。”

胡文楷心里乐滋滋的说：“你也不瞧瞧我是谁，中国现代报刊上的小旋风水鸟。”

“是啊，你自己欣赏你崇拜者来信吧”她将信件塞入他手中跑进餐厅。

胡文楷美滋滋坐下随手抽出几张，看着看着脸涨的通红，信纸上满篇都是讨伐他的言语，扣的帽子是有失斯文、信口开河、道德沦丧。什么乱七八糟的谩骂，他又翻了几张信件才看懂全都指责他煽动女性主动最求爱的权利，心里觉得奇怪他只是写男女用工平等同工同酬。

想起来了他替卡罗塔背锅了，这些全是卡罗塔添加的。中国几千年来士大夫阶层由推动社会进步中坚力量到维护社会稳定力量现在转变为阻碍社会发展的绊脚石。这股力量不看清世界发展潮流的轰轰烈烈顺者昌逆者亡，中国这落后社会结构只有经历北伐、抗日、国共三场战争的摧毁才得以重生。

看着手中的信件说到：“这帮人自己允许自己三妻四妾每日嫖妓，把女人当着自己的私有财产，肯定不能接受男女平等女性有主动最求爱情的权利。

这帮人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社会的毒瘤，有什么资格写信和我论战？小猪这信从哪里取回来的？”他要求过报社不准泄露自己的地址。

“哈哈，猪啊你也有愤怒的时候，别理会这些信件来吃饭，是报社打电话约稿时说有你一堆信件我顺便带了一部分回来看看。”

“卡罗塔写那些男女平等最求爱情观点没有用的，中国女人只有极个别认识字看不到你的观点。”

“你一叶障目的猪头，放着这么好的言论管理制度不用？在美国这些言论都要经过审查才能发表也只用在上海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卡罗塔一语惊醒梦中人，虽然中国整体封建守旧但上海是这世界上言论最自由的孤岛。

“亲爱的，我们也搞一家报社玩玩。”他还生着闷气说。

卡罗塔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头说：“文楷，你叫我亲爱的了？在叫一遍我还想听。” 胸部挤压着他。

“小猪卡罗塔，你很花痴啊。”

“再叫一遍嘛，文楷哥哥，我想听。”

“亲爱的卡罗塔小乖乖”才说出口，卡罗塔已经用她厚实唇封住了他，小舌头象条蛇游进他口中。

秀发披盖在他脸上，满满的都是她的体香。他衬衫的纽扣被这她手指解开，唇舌头印在他胸脯上，她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话：“文楷，我要你的味道。我要吃你的肉。”

他坐在太师椅上将卡罗塔抱在怀里怜爱的看着她，手指绕着她红色的秀发，她轻启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眼中弥散着水雾看着他，她在索吻。胡文楷用食指抚摸她唇，她将唇上的食指吸入嘴中含着。

“亲爱的，接吻会生小宝宝的。”

“你讨厌啊，胡文楷。”卡罗塔在他怀里扭动着，脚蹬着地板。

她紧紧抱住他脖子，他托起卡罗塔站起身将她抱进餐厅放在餐椅上，刮了下她鼻子说：“亲爱的，接吻拥抱不能当饭管饱还是要吃饭的。”

“我宁愿不吃饭，就要你抱着我。”

“小猪真花痴，吃饭吧。”

第三十二章 改造亚田南路工厂

送走卡罗塔进入密室打开笔记本，建设烘干房很容易用选蒸汽机配散热器，散热器工厂几个小时就可以铸造出来，采用内循环式供热，房屋四周用管道将蒸汽输入进去控制湿度。

烤漆烘干房建设需要大型车间，虽然初期费用比较高但效率高节省原材料。厂房地坪上建造八条带阀门的回风沟，回风沟上铺设钢栅栏。地面用薄钢板覆盖，墙壁镶上木板再用薄铁皮包上。分设两条管道一条输入经过加热后的高温空气，一条由空气压缩机加压后的高压气体，厂房半空中建造八条轨道可以悬挂家具，设计十个雾化罐用来喷漆。

找出三套欧美经典家具图片用炭笔描绘出来这三套主要以时尚、奢华、唯美为主打毕竟是参加博览会的产品，偷窃后世一套办公室家具，写字台、转椅、会议桌、会议用椅。

等他绘制结束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身上积满了烟味收拾好图纸下楼洗澡。卡罗塔边看着图纸边对胡文凯发火：“你怎么能一夜不睡，这些图纸一定要昨夜加班这么急？”

“嘿嘿，我就是急性子，做完了心里轻松。”

“文楷，你设计的家具真好看，以后我们家就用这款家具。”

“你皮真厚，恋爱还没谈几天就想到结婚了。”

“胡文楷，你能好好说话啊。你上午不要去办公室了，在家休息，我先去你办公室将图纸给老伊让他安排，少了你公司就不运转了？”

“亲爱的，听你的。记住让老伊注意图纸保密。中午我开车接你回来吃饭。”

“嗯，亲爱的文楷你乖乖的在家睡觉。”

怎么听怎么象狼外婆对小红帽说的话。胡文楷不由的一个冷颤浑身恶寒。

中午起床后，刘妈告诉他小姐打电话回来说不用他接了自己回来吃饭，这才想起来卡罗塔已经调任国际贸易公司上班了。

卡罗塔、老伊、老施三人踏着开饭时间准时进屋，老伊拎着二十瓶茅台酒放进餐厅说这是饭钱。胡文楷打趣说老伊你新家什么时候落成我们要去热锅，两人不知道老伊有新家都追问他新家情况。

老施和老伊不懂什么叫热锅，卡罗塔这半个中国人帮胡文楷解答搬新家需要做一桌菜放鞭炮请亲戚朋友去吃饭，亲戚朋友需要带上礼物。

老伊顿时傻眼了自己不会做饭，刘妈在旁说日子要选好是关键，饭菜从这边做好送过去。老伊对刘妈千恩万谢，卡罗塔说热锅那天她带王妈去帮老伊整理房间问老伊有什么好处给她。

老伊指指胡文楷说我把老板都给你了，你现在快做老板娘了还向我要好处。

老施说：“老伊你不会说话，什么叫快做老板娘，应该说你就是老板娘。你看卡罗塔不高兴了吧。”

卡罗塔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呆在那了：“应该说唯一的老板娘。”说完还摇着胡文楷胳膊问是不是的。

胡文楷笑着说：“革命尚未成功，卡罗塔同志尚需努力。中国是以结婚为盖棺定论。”

“吃饭不说了，老伊你喝酒吗？”卡罗塔心情特好难得主动问老伊喝酒。

“喝点，老板、老施你们也喝点”老伊很得意。

老施渐渐也迷上茅台酒，这边才说喝酒他已经忙好杯子倒上酒，看着卡罗塔笑起来。

“你们少喝点下午还要上班，别把文楷累出毛病。前天是赌一夜昨晚又画图纸一夜。”卡罗塔心疼的诉苦。

胡文楷建议老伊、老施尽早买辆汽车，现在几个公司分布很散乱每天花在路上时间比在办公室还多。老施说已经买车了是辆德国的奔驰否则今天卡罗塔上午交接和老伊买酒那能来得及中午来吃饭。

老伊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让胡文楷将自行车给他用就可以了，胡文楷又好气又好笑告诉他不是省钱的事这关系着公司形象，公司经理整天骑着自行车银行都不敢放贷给公司的。

对老施说：“他不买你直接扣他下个月薪水替他买车去。”

老伊跳起来：“老板，不要扣我薪水。我自己买好吗，我买和你一样的车。”

“上午图纸给工厂了？工厂那边施工进度要加快，我已经让陈永成确认订单了，下个月就要开始生产订单。”

老伊喝着酒说：“上午已经送过去了，那几个工程师对你佩服的不得了。按图纸建造完工生产效率会提高百倍。上午李丛山已经*锅炉了和铁皮，几个工程师开始按图纸制造那个空气压缩机。只要建筑进度跟上二十天后就可以安装调试了。”

卡罗塔嘀咕：“吃饭喝酒，胡文楷我最讨厌你每次吃饭就是谈公司事。”

“好好下次改，老板娘发话大家都得听。”胡文楷觉得卡罗塔说的有道理，家里要和办公室分开。

中午卡罗塔霸占卧室午休，胡文楷在客厅看书，房间里淡淡的檀香味从香炉那边传来。好多年没有这种心里踏实的感觉了，家里有个深爱你的女人是尤其重要。

躺在床上的卡罗塔抱着枕头想着她的小男人，心里已经掩饰不住的爱慕整个公司中层都知道她赖上了胡文楷。她心里巴不得有这效果这样谁也不能抢她的小男人了，心扉初次向一个她深爱的男人敞开，她每时每刻想着和他在一起，那种异样的感觉象鸦片一样让她难以摆脱她也不想摆脱出来。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象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什么都要他安排，她享受着他的爱护。

下午在办公室和新上任的兴业质押公司的负责人汪道声做任前谈话。汪道声按王西海要求提交给胡文楷质押公司运作范围和发展计划，胡文楷大致看了看中规中矩。

他提出几点要求建好客户档案这是公司各部门常规，和各银行搞好关系这是重点因为银行的信息快还准，最后一条要保证资金安全每天要向施罗德提交资金使用详细情况。让老伊带着汪道声去上任，胡文楷找来王西海询问招聘员工的事。上海报刊明天开始登招聘启示，公司各部门办公场所已经张贴了招聘海报。

胡文楷要求王西海不能局限一个地方招聘要在广州和北京报纸上刊登招聘广告招聘大学毕业生，只要是大学毕业公司录用后提供三个月住宿。

王西海说公司没有房子提供住宿，没有就建呗胡文楷回答。胡文楷要求他两个月内在全公司挑选出一名人事处长，人事处暂时属于公司办公室内设机构。

等了很多天杜威的电话终于来了，威尔敦总领事将于星期天晚上举办宴会邀请胡文楷参加，胡文楷问可不可以带女伴得到只能他一人参加。本来打算带着卡罗塔一起去参加宴会的，只有自己一人去。礼物也是个麻烦事，总不能空手去，胡文楷决定找詹姆斯和老伊商量。

第三十三章 领事威尔敦的宴会（一）

星期天下午詹姆斯送来一只古董花瓶，这花瓶是客户为了贷款贿赂给他的礼品。换了一身正装一套细格子西服、白衬衫、银灰色领带，开车去威尔敦家途中想想买了一捧鲜花放在车后排。

按照请帖上地址找到威尔敦家别墅，别墅门前两个安南士兵荷枪实弹站在铁门前检查进出人员的请帖。他在门前停下车招手让一名安南士兵过来请他帮忙将后备箱中的装花瓶的木箱搬进去，自己捧着鲜花走进威尔敦别墅。

这和元帅的别墅在一条路上，别墅和元帅的别墅象孪生兄弟。大铁门进去是一个游泳池，地中海式别墅风格。门廊下威尔敦和一位二十多岁的法国少妇站在那迎客，看见胡文凯走进来威尔敦站在原地伸出手，他快步走上前双手握住领事的手说：“文楷很荣幸得到领事先生的邀请。”

威尔敦手滑向旁边的少妇说：“胡先生，我帮你介绍一下，这是刚从日本旅游回来的我女儿阿黛尔。”

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脸庞两侧，美丽碧绿深邃的大眼睛，顾盼流波，荡漾着一种可以融化一切的神奇力量。近似乎干裂的唇抹着艳丽的口红，小巧的下巴，貌似随意穿着一件宽大的米灰色针织线衣。身体散出一种随意的、慵懒的法式风情。

极其自然的伸出右手，胡文楷双手捧起她的右手，俯首用自己微闭的嘴唇象征性的隔空吻一下。

“阿黛尔小姐，你的美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胡先生，真会让人开心，不过称呼错了，应该叫我阿黛尔女士。”说着扬起手指，在她无名指上带着钻戒。

“还是叫你阿黛尔小姐，今天是在你父亲家，你是你父亲的女儿，是一只飞不走的蝴蝶。”胡文楷将手中那捧鲜花送给阿黛尔。

“胡先生真会说话，你的话总是让人那么开心”阿黛尔笑着说。

胡文楷被领进客厅时还在思索着何时和她见过面否则那句‘你总是让人那么开心’从何而来。

客厅里杜威、帕艾萨等人围着沙发在聊天，胡文楷很谦虚的上前一一问好。人不算很多十来个人应该是小型宴会，他的法语很一般听比说要好，这帮人用法语在聊天他插不上话就要了一杯雪利酒，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花园满园的鲜花。帕艾萨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胡，上次黄金荣、杜月笙事你受惊了。”

“帕艾萨先生谢谢关心，还好事情都过去了就掀开一页吧。”胡文楷心里明白帕艾萨是那两人的靠山。

“胡，不愧是商界奇才，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佩服啊”

“帕艾萨先生，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何况他们也道歉了，以后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相安无事。”

“胡，你的心胸很宽广，他们和你不是一类人我相信也不会再犯着你的。” 帕艾萨拍拍胡文楷肩说。

“帕艾萨先生，有时间能否请你光临我公司视察指导。”

“一定一定，我会请杜威先生和我一起去你公司做客。”

杜威夹着烟走来：“说我什么呢，帕艾萨。”

“帕艾萨先生说会和你一起光临我公司视察指导。”胡文楷抢着回答道。

“帕艾萨我等你电话，别爽约”杜威一锤定音将事情定下。帕艾萨点头同意，举起酒杯示意要去另一边打招呼。

等帕艾萨走后，杜威叹口气说也搞不懂帕艾萨怎么会和中国的下三滥搞到一起，胡文楷不好接话只有笑笑。

“文楷，见到你的崇拜者了？”杜威笑着说。

“我哪来的崇拜者？杜威先生”

“阿黛尔啊，你不知道？”

“我今天才见到阿黛尔小姐，从何说起她是我崇拜者？”

“你认识她丈夫埃德蒙，那个前几个月经常去你那的法国驻日本武官。”

“埃德蒙是阿黛尔丈夫？”胡文楷认识埃德蒙，六月几乎天天晚上都在181弄3号聊天，军事、人生、文艺、科技他们六七人经常聊到夜里两三点。

“阿黛尔很崇拜你对那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创造美妙的历程。尤其赞赏人生就是握在手中的沙粒仔细的感悟它的流逝。”杜威顿了顿继续说。

“阿黛尔从日本回来，听领事说你公司几个月内翻了几倍。说了一句：‘能有那种思想的人，世上没有做不成的事，他不是在工作，他是在感悟人生’。”

“不识庐山真面目啊，其实我就是一名商人。”胡文楷不好意思笑了笑。

宾客按预设好的位置入座，胡文楷发现他的座位居然安排在阿黛尔旁边。法国人的晚餐也太讲究了虽然前世了解一些但正规的晚餐还是让他惊呆了，第一道菜海鲜汤和洋葱汤，第二道酿蜗牛、鹅肝酱、沙律、越南炸春卷，第三道马赛鱼羹、雀肉会利、巴黎龙虾、火局蜗牛、红酒山鸡、沙福罗鸡、鸡肝牛排、 牡蛎杯、马令古鸡，他看了一眼阿黛尔照这种吃法怎么没有变成母牛。

阿黛尔不时的和他谈起中国和法国文化的迥异，俩人用夹生的法文、中文、英语从大仲马、斯康达到曹雪芹聊着，胡文楷说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会有不同的待人处世的方式，那么不同国度的文学家小说构架会适应自己生活的环境。阿黛尔点着头说英国人莎士比亚小说和巴尔扎克小说对比英国人没有法国人浪漫这和环境有关，英国人生性死板法国人天生热情奔放。

胡文楷微微笑着说其实法国人和英国人是一对相爱成恨的夫妻，爱的越疯狂恨的越深。英国人爱法国的浪漫奔放，法国人爱英国人绅士保守中带有理性，双方互喷只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

阿黛尔对着说法感到新奇叉子上的肉块含在嘴中停顿几秒含糊不清的说仔细推敲还真如你所说的这样。

小提琴手在餐桌旁拉着欢快的曲子，餐桌上开始轮着说笑话，法国佬不问场合笑话几乎都很黄，有的笑话含义胡文楷还是理解不了只有附和着笑笑。

阿黛尔问胡文楷准备什么笑话了，他很惊讶问到每人都要说嘛，回答是必须的不说就是失礼。

阿黛尔说了一个关于将军出征将老婆用贞德裤锁起来，把钥匙交个副官，将军才走出城门副官就追上了汇报将军钥匙给错了。听着阿黛尔懒散的口气说出这故事连胡文楷都笑趴在桌子上。

轮到胡文楷说笑话，胡文楷说我这是个故事算不上笑话，他放慢语速说起来：

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还有一个英国走在大沙漠中,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瓶子,打开瓶塞后飘出来一个人来,那个人说:“我是神仙,我能满足你们每个人三个愿望!“英国人第一个抢着说:“我第一个愿望是要100万.“神仙说:“这个简单,满足你!说说第二个愿望吧.“英国人说:我还要100万!“神仙满足他的愿望后,英国人又说了他的第三个愿望:“把我弄回家.“神仙说:“没问题.“於是英国人带着很多的钱回了英国。

美国人看见美国人高兴的走了，便说:“我要美女!“神仙给了他美女.美国人又说:我还要美女!“神仙也满足了他,给了他美女..美国人最后说到:“把我送回美国.“

神仙把美国人送回国后问法国人要什麽.法国人说:“先来瓶拉图酒吧.“

神仙给了他.问他第二个愿望是什麽.法国人说:“再来一瓶拉图!“

神仙问他第三个愿望是什麽.法国人想了想说,一个人喝酒没有什么意思，你把他俩都弄回来吧。

阿黛尔端着酒杯面对着胡文楷听着他的故事，最后忍不住含在嘴里的酒直接喷出，胡文楷满脸的葡萄酒，用餐巾抹着脸问：“阿黛尔小姐，你喝的是拉图嘛？但我是中国人啊。”

威尔敦大笑说：“桌上没有英国人和美国人，阿黛尔只有拉回中国人了，今天的酒绝对是拉图。”

第三十四章 领事威尔敦家的宴会（二）

法国人的宴席实在折磨人，晚上九点才算结束。胡文楷看见威尔敦打着哈欠站起身，准备和杜威他们一起告辞。威尔敦留下他让阿黛尔带着他去了书房，问他喝点什么，胡文楷要了一杯茶后阿黛尔离开书房。

威尔敦进来后关上门说：“胡文楷被你说中了，远东估计撑不下一两年了。”

“怎么了，这也太快了。”

“没有根基正如你说的高尔察克没有建立基层政权，没有人口优势。逃兵很多，局势很糜烂。”威尔敦叹气说着。

“那元帅没有什么事吧。”

“暂时没有什么事但脱身不了，他现在是远东政府海军部长驻防海参崴兼海参崴城防司令。”

“领事先生你放心，元帅手中有船最后也可以从海路撤离。”

“嗯，兵荒马乱的谁也说不准，小阿普列夫带着元帅家人年底将到达上海，你负责安排我下周将回巴黎述职年前可能回不来，有事你找杜威。”

胡文楷说：“领事先生您放心，元帅是我公司股东这是我应该做的。”

威尔敦点燃手中香烟说：“还有海参崴积压了大批援助物资，阿普列夫希望你能用海参崴紧缺的面粉和大米交换，港口仓库里堆放着临时政府首脑克伦斯从美国购买的发电厂设备和大批的机床，港口露天仓库还有成堆的援助武器已经无法运往前线了。”

“不知道价格是多少”

“阿普列夫是你公司的股东，你以为还能算什么价格，我估计是白送的。但冬季前你需要解决海参崴的粮食缺口。”

“我会办妥此事的，领事先生。”

“阿黛尔留在上海不和我一起回巴黎，下个月埃德蒙休假来上海替我迎接小阿普列夫一家，你有时间帮我照看阿黛尔。”说着威尔敦站起身。

“领事您放心我会尽力的，时间不早了领事请早点休息。”胡文楷告辞走出书房。

客厅里阿黛尔坐在沙发上，看见胡文凯下来说到：“胡先生能留下你的电话和地址吗？”

胡文楷递上名片，阿黛尔用笔在一张请帖后写下这里的电话后送胡文楷出门，对两个警卫说以后胡先生来不用通报直接放行。

回到181弄3号，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泡好的龙井茶。卡罗塔怕他喝多了，躺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卡罗塔的靓影。他很自律也很传统阿黛尔的影子只是在他脑袋里一闪而过，他掏出写有电话号码那张请帖压在电话机下，他在纸上计算着最后远东是捷里赫斯将军执政，高尔察克死于1919年他的继承者都是以前他手下。

他想不通的是高尔察克已经死了为什么阿普列夫还要去海参崴。1922年10月整个远东将被苏俄红军占领，上海到海参崴船航行需要10天左右。

现在准备大米、面粉需要10天左右能收购1500吨，租一艘五千吨的货轮先行将机床和部分枪支运回来。如东吕四港也不知道勘察的怎么样了，货物肯定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入上海，需要在吕四那修建仓库先行存放。

胡文楷习惯空手套白狼，打定主意让伊万诺夫注册一家法国航运公司，向阿普列夫租借军用运输船。后年远东政府就不存在了，船就是他们公司财产。

写了一份清单和具体操作方案明天交给伊万诺夫，他冲洗后上楼发现卧室床头柜上也放着一杯泡好的茶，上次醉酒估计吓怕了卡罗塔。他幸福的喝完茶躺下。

兴业国际贸易公司陈永成他们做事很快三千吨粮食几天就搞定了，在上海港装上一千吨大米然后船在朝鲜釜山港再装上两千吨面粉。

船是詹姆斯找的一艘美国散装货轮，已经装货起航离开上海港。阿普列夫回答在胡文楷意料之中，等粮食到港后两艘运输船将划入兴业实业船运公司并装满物资开往上海。勘探结果吕四那边可以停靠两万吨以下的海轮，吕四现在是一个小渔港只需要修筑两百米长的栈桥就可以当简易港口使用。

用工极为方便有很多小渔船和船夫一个月时间就能建好栈桥，胡文楷将李丛山派到吕四监督施工，胡文楷自己暂时接管了工厂。待在工厂两天发现英国留学回来的杨思亮对这边三个工厂协调能力很强比胡文楷要强很多，于是任命他为副厂长自己脱身回公司。

早晨才到办公室，孙大明就在王西海办公室等他了。西湖旁的汾阳别墅已经整理好了，这小子留了一间专为胡文楷使用，这个马屁拍的胡文楷乐滋滋的。在杭州招聘了四个佣人和一个厨师，一个二十多岁已婚少妇做别墅主管。工部局的客人和银行的几个主管上周已经去度假了反响很好。

望着桌上孙大明留下的钥匙和使用身份牌，胡文楷准备星期天去汾阳别墅度假，将钥匙和身份牌揣进公文包。

这段时间忙的连午饭都很少回去吃，估计卡罗塔已经有怨言了。他找出张静江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说张静江不在家请他留言，留下姓名后挂断电话。

胡文楷对江苏省政府一无所知，毕竟要在如东大规模建造工厂和港口需要和省政府沟通求得省政府背书，这点胡文楷比谁都懂得中国几千年来一成不变的官场规则。

整个公司处于极速扩张期，工厂那边是歇人不歇工木材烘干车间已经投入使用，烤漆烘干车间已经上梁即将开始设备调试。钨钢刀具已经倒模出来，一组二十个替换下从美国购买机床上的刀具，用工厂里工程师评价是削铁如泥直接把这台机床提升了十几个台阶。车间里正按着他提供的图纸打造三千吨液压机。

国际贸易公司每天发出大量的商品推荐信件，推销海参崴那边仓库积存物品，堆积如山的物资光靠兴业实业是无法消化掉的而且会占用大量资金。回执的信件也堆积一堆需要逐一分析，觉得有可能合作的还需回信确认，不像后世买卖电子邮件沟通然后飞去见面洽谈，银行电子转账就完成了。

这时代做成一笔国际贸易生意特繁琐，但有个好处只要建立了生意来往就可以放心的长期合作。

置业公司那边每天不得不延长下班时间，买卖房屋的人有时需要领号排队。已经加派了十几个员工还是忙不过来，孙大明业务越来越精，小到一间房买卖大到成排别墅都做。外省人刚踏进上海就会看见公司的广告牌，每天报刊上都有半页置业公司广告加上客户之间宣传，公司职员经过培训后很专业客户有任何疑问几乎都能解决。

质押公司和银行关系在詹姆斯牵线下越来越铁，银行房产抵押死账源源不断的转到质押公司，在质押公司变现后流转到置业公司卖出，质押公司向被银行拒绝的客户提供房产抵押贷款，一年期按房产的50%放贷，三个月期为70%放贷，一个月的按90%放贷。资金缺少的赌客和吸毒的常常选择一个月期融资。

李丛山带走五名员工，他怀疑李丛山是否能有能力胜任港口的建设但他实在抽不出人手加强港口那边力量。铺开前期勘探图拿起铅笔和丁字尺起笔绘制港口规划和发电厂布局。

胡文楷充分理解什么叫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在北京和广州报刊上招聘启示有反馈了，王西海进来汇报说一共十二人从北京和广州过来应聘，其中大学毕业有4人。

胡文楷让他将12人带到会议室他亲自接待，会议桌上摆放着水果和泡好的茶水，胡文楷手中拿着十二人的简历居然有清华工程科和银行科的毕业生。胡文楷自己先作了自我介绍，这十几个人开始以为他是人事部门的职员没有怎么在意，当听到介绍是公司老板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胡文楷笑着说：“本公司言论自由，没有资格一词之说，公司将提供给你们高于你们预期的待遇，但也会榨干你们的才能。”

胡文楷接着说：“我不想多说什么一切看行动今天下午你们就开始试用期工作，邓钧工程科的暂时协助李丛山经理立即进入公司重点工程吕四港和发电厂建设，刘朝晖银行科的去财务处报道听候施罗德安排。”

“老板，公司有这么大建设项目在什么地方？”邓钧激动的打听道。

“不在上海市区，在南通偏远海边一个渔港”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建筑项目我就去”邓钧说。

“等会公司会有人安排你去的，吴红霞是师范类你任务很重列入公司专业培训职员暂时在公司办公室。”胡文楷一一安排他们去向。

每人先领取10元安置费后由王西海带到亚田南路工厂内的简易宿舍先住下。除了邓钧外其余人员晚上开始职前培训，王西海叫苦连天才培训一批又要开始培训。

第三十五章 众人反对的冒进（一）

中午回到181弄3号詹姆斯、老伊和老施已经在客厅等着他。詹姆斯说有事需要和他谈谈，卡罗塔坐在长条桌旁的椅子上也望着胡文凯。

詹姆斯说：“胡，我们几个这几天为这事争论了好久，现在达成一致意见公司扩张的太快已经超出公司承受能力了。”

“老板，要是按你的速度扩张下去年底公司资金将告馨。老板的目标是特别棒，我心里是全力支持但速度要放缓。如东那边暂缓到明年五月后资金就没有多大缺口了。”老施诚恳的建议道。

老伊握住他双手说：“老板，你太疯狂了，我已经好多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觉，王西海也要快奔溃了，老板节奏能放慢的好吗？让我们喘口气。”

“他就是一头猪，十几天几乎连班工作胡子都不刮，有时中午都不吃饭经常一天吃两顿，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道迟一年搞那个吕四港公司就垮了？不要公司没有垮你自己人已经垮了。就像猪一样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卡罗塔将手中的钢笔来回翻滚着。

将手中的公文包扔在长条桌上，自己一屁股躺在沙发上抱着脑袋良久后说：“你们的意见是对的，我操之过急。暂时吕四那边只修栈桥和简易仓库存放海参崴的物资。谢谢你们的提醒，文楷有点蛮干了。”

“我知道文楷会听你们的话。”卡罗塔跳过来抱着胡文楷的头说。

“胡，只是心急了点，其实整体构想特完美，要是公司人员不缺再有500万银行贷款我看未必不成。不过还是稳点好公司保持好的局面不容易啊。先喝点茶一会再吃饭。”詹姆斯将泡好的茶递给胡文楷。

“老板也不容易啊，这段时间象上了发条一样工作。我施罗德佩服老板，最重要的是能审时度势及时修改方向很难得。”老施递着香烟过来。

“打住，你们酸不酸，还有这事不能早点提醒我嘛，你们再迟一个月我就将发电厂给竖起来了，接下来炼钢厂不得不上马。唉！真累，要好好休息几天。”他点燃香烟美美的抽了一口。

“接下来最忙的要数贸易公司了，将物资用市场价给卖出去。伊万诺夫你增加点人手给贸易公司，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物资能卖多少钱？”胡文楷说。

卡罗塔敲打着他肩说：“你们瞧瞧，一会就转了方向又开始折腾了。吃饭今天中午多喝点酒下午放假睡觉。”

老伊很开心说：“多谢老板娘开恩今天中午能多喝点了下午可以放假。”

卡罗塔鄙夷的看着老伊：“我是说文楷，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饭桌上胡文楷说起星期天去西湖度假，一帮人都很兴奋，定下来开车去。三辆车星期六下午出发，周一上午回来。詹姆斯银行上班决定星期天晚上火车赶回上海。

老施怀疑路能否开汽车，詹姆斯、老伊和卡罗塔说中国一千年前就有官路了至多开的颠簸，到杭州应该没有问题。胡文楷回答的更直接，管他有路没有路先开不行就打道回府换火车，去杭州的议程就在饭桌上敲定了。

饭后卡罗塔逼着他洗澡，说他身上有股馊味再不洗澡就会熏死人了。他笑呵呵的接过换洗衣服泡澡去了，洗完出来见卡罗塔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午休。

这女孩舍不得他太累不好意思霸占床了，他拍拍她让她上楼去睡觉。迎来的是她的双手抱住他颈将他拉倒她在她身上，香甜的小舌头伸进他口中纠缠他的舌头。卡罗塔象想起什么推开胡文楷，掀开毯子站起来，抱着半裸的胡文楷说：“猪啊，你敢这样胡来不注意身体。”

“亲爱的，我不是已经暂停了嘛，谢谢小猪关心。”

卡罗塔眼珠在转，他心里大叫不好肯定有阴谋。卡罗塔已经将他推到在沙发上，扑在他身上抱住他，吻他的胸膛。她等这个动作很久了，她喜欢趴在他身上闻他散发的男人味道。嘴唇覆盖在他唇上，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她好想撕开自己上衣让肌肤无间隔的贴紧他胸膛。

胸部紧紧压着胡文楷在扭动，胡文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要命的是她两条腿分叉压在胡文楷腰部已经慢慢往下滑。她觉得胡文楷下面硬硬的让她很舒服，吻着他的唇腰部寻找那硬硬的东西在扭动。

胡文楷要奔溃了，双手抱住卡罗塔腰用力的往下挤压。这时卡罗塔感觉不对劲，手伸下去想弄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手伸进去抓住发烫的凹凸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害羞的敲打胡文楷胸膛娇蛮的说：“胡文楷你这大色狼。”

他笑起来扭着她翘翘的鼻子说：“不怪我啦，是你自己要去摸的。亲爱的你这么美，我要没有一点表示就不是男人了。”

“色狼，不能靠近你，太危险了。”卡罗塔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没有离开胡文楷身体，反倒坐在胡文楷胯部上面微微的晃动。

胡文楷已经到控制不住的边缘，对卡罗塔说：“再继续下去，我们就会生小宝宝了。”

卡罗塔跳下来笑的咯咯的跑上楼梯说：“色狼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不轻易，艰难的得逞好吗？”

“想得美，快睡一会吧，这几天你太累了。”卡罗塔躺在床上平息着差点控制不住的欲望，对胡文凯她一丝一毫防线都没有。

休息两个小时胡文楷还是起身和卡罗塔一起去公司上班。在王西海处上遇到领取经费的邓钧，让他处理好事情后来他办公室。

很快邓钧就敲门进来了，胡文楷让他坐在办工桌对面椅子上观察他一会。168cm的个头、瘦瘦的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脸上流露出才进公司的朝气。

胡文楷问：“你是东三省的人？家里有没有日本关系？”

“是长春的，家里从来没有日本瓜葛。”

“那就好，如果有日本方面关系你只能留在上海做一般工作。”

“老板对日本人有顾虑？”邓钧小心的问。

“这你就不要多问，委派的工作需要高度保密即使你离开公司也请你慎重箴言。”胡文楷不想多解释。

“这是自然的，老板请放心”

“吕四港的开发节奏将会放缓，你去的主要工作协助李丛山经理，前期是港口栈桥和仓库建设。记住前期公司需要的是简易能运转能仓储不需要精细。大规模开发要到明年五月后。”胡文楷取出勘察图纸示意邓钧过来看图。

第三十六章 众人反对的冒进（二）

“前期我估计很快就告一段落，你的主要任务留在那里选好发电厂建设地址和炼钢厂的选址，水库的摆放，十万人的城市选址”

“啊，老板这规模也太大了，我怕我一人做不下来。”

“公司会陆续派人过去的，你先在公司经过基本培训再过去，薪水按上海同样水平上浮20%。”

邓钧激动的说：“老板，我不敢说做的完美但我绝对用我全部心血去完成这工作。”

“图纸你带着，先去预支一个月薪水，去之前在上海准备好相关书籍和工具可以找王西海主任报销。”胡文楷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找来陈永成将海参崴物资对接事情全盘交付给他，有困难找老伊商量解决，第一批货尽量能运回港口需要的设备，胡文楷估计海参崴军港肯定有备用码头设施。

陈永成说海参崴那边库存的钢轨已经在国内找到买家了，船直接停靠南京浦口下货，詹姆斯有个做军火生意朋友吃下一万条步枪和弹药需要在天津港下货，全部略低于市场价格。

胡文楷说这生意来钱虽然快但时间有限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可以操作希望陈永成这边加快进度合理调配物资运输先行运输好变现的物资，暂时不好变现的先存在吕四港仓库。

虽说暂缓吕四港项目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怕港口装卸耽误船期，下午在办公室绘制港口装卸机械图。利用现有设备设计了装卸吊机，两百米长的铁轨上用蒸汽机做动力带动卷扬机，蒸汽机动力分一部分给塔吊控制方向，塔吊用铁锭和混凝土配重100吨做底座。栈桥上两条条标准铁路一条用来做手工推车一条用来做塔吊运转。

绘制好图纸送到工厂让杨思亮组织生产，能购买的就购买，没有的就在工厂翻砂铸造。工厂现在有七八台机床刀具更换为钨钢质地的刀具，刀杆用公司生产的高碳钢铸造的。整体工效脱胎换骨。

镗床、磨床、铣床、刨床、钻床、车床工厂配备齐全，工厂里几个工程师在胡文楷带动下拆机床组装机床更换高品质的配件优化机床工作效果乐此不疲。对胡文凯送来的图纸，几个工程师分解部件，计算每个部件承受力度大小在确定构件尺寸。

杨思亮说第一批烘干木材已经出库质量达到预期，家具厂已经开始生产订单等烘干烤漆房完工立刻烤漆，第一批家具预计三周后装船。杨思亮说几个以前同事和同学想咨询想过来工作，胡文楷觉得奇怪公司对技术人员一直敞开招聘的这不需要他过问。

“杨思亮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才能答复你。”

“老板这几个人是江南机械制造的签有协议，如果要到我们厂工作需要支付违约金大概200元，王西海说他没有权力做主。”

“这样啊，让他们提交简历如果是机械制造方面的我们公司帮他支付违约金但要和我们公司签订违约方面合同。”

杨思亮快速回答：“老板好的，我估计即使不签合同到时候赶他们走也不愿意走。我们这边设备和环境薪水待遇比那边好多了。”

“凡事讲制度，不要指望谁去主动诚信。这周烘干烤漆房能否完工？两层楼房和礼堂要加快进度。”胡文楷边走边指着施工到一半楼房和礼堂说。

杨思亮解释说：“我将这边的工人大部分调往烘干烤漆房了，那边急着赶工期，这边不怎么急等下周工人全部调往这边速度就会很快了。”

胡文楷临走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杨思亮说：“工厂内不允许有工会和其他组织存在，只要发现就开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余地。”

杨思亮表示将下周腾出时间逐一排查，查到就立刻开除，每个工人将得到口头告诫，杨思亮意思不要过于明显招致不必要麻烦。胡文楷很欣赏他做事谨慎和周密，能考虑到只是口头告诫这很不简单。

豫园的臭豆腐是卡罗塔爱吃的，开着车傍晚在城隍庙豫园去买臭豆腐，薄荷糕和无锡酱排骨。放下手中的事轻松的逛街消遣秋日黄昏，四处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胡文楷左手拎着公文包右手提着食品纸袋穿行在小摊小贩中。

这场景和八十年后没有什么区别，人们安于现状。逛了一会看中一个青色琉璃大鱼缸让店主配上十几条金鱼送到181弄3号，自己开车跟随。

将鱼缸安放在楼梯半层转角处后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写约稿去，他的稿件不定时属于杂谈类想起来就写没时间就不写，报社也多他一篇也无所谓少他一篇也可以。

这篇他在写中国的愚昧人民造成袁世凯称帝，从制度演进的角度来看，袁世凯未必想回到所谓的君主专制去。但是我们知道，在中华民国最初的四年，就已经发生了历史的复辟。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袁世凯从做总统那天起就想当皇帝，所有的论证都是从后面往前推的。

当时并没有人想，也没有人说好像他一开始就是一种专制的意图，没有证据。在袁世凯没称帝之前，人们还看不到这个政权有溃败的迹象，这也是为什么袁世凯依然会称帝的原因，但是称帝以后不到几个月，就溃败了。历史上讽刺他说是“二陈汤”送了他的命。“二陈汤”一个是陈宦、一个是陈树藩、还有一个是汤芗铭。这三个人本来都挺忠于他的，后来都反了，送了他的命。但是我们看到，其实这是开玩笑，就说袁世凯的基本力量，确实在他称帝之后呈现出土崩瓦解的态势。

确认有一点，不是因为袁世凯想把中国拉回到过去，他的行为是违反了当时中国深入人心的民主共和思想，人民不怎么样。没有皇帝的日子还不如有皇帝好过，老百姓当时其实是这样想的。这也是后来袁世凯想当皇帝的缘故，他觉得中国没有皇帝镇不住。老百姓在有皇帝的时候不抗税，没皇帝了首先想到的是抗税。所以袁世凯觉得很麻烦，不光老百姓这样想，底下那些地方势力，尤其是地方军人更这样想，所以他就称帝。这样之后发现情况更糟。

社会上层在清朝垮台之后，传统的意识形态：儒家伦理、忠孝仁义这一套崩解了。忠于谁？核心的价值没着落了。于是西方的进化论，达尔文主义的进化论，尤其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进化论。就是严复从西方搬来的那一套，它成了当今的意识形态。

写一半时卡罗塔回来了，这段时间难得看见他安稳的待在家里写文章，她轻手轻脚的泡杯茶放在他手边，从手包里取出照相机从侧面拍了一张胡文楷写作的镜头。他写不下去了，抢过照相机在手中掂量着说：“小猪，给肖像费。”

“给你个头，人都是我的还要给肖像费。别乱弄啊，胶卷会曝光的。”说着自己上楼换衣服。

“文楷什么时候买的金鱼，我想买金鱼很久了。前几天和公司几个女同事逛街就想买金鱼回来养。”卡罗塔坐在楼梯上用手摸着鱼缸。

“亲爱的，快去换衣服吃饭了，今天忙什么的下班这么晚？”

“还不是因为陈永成加任务，每个员工要找出十家欧美日公司地址写信推销海参崴那边的物资。还要针对投递公司情况选择物资清单，陈永成说叫有目的投放。”卡罗塔在卧室换衣服传出声音。

晚餐种类让卡罗塔高兴，含着一块臭豆腐用嘴送进他嘴里还不忘吻他一下。捧着薄荷糕让胡文楷在她手上吃完，舔着卡罗塔的手掌痒的她咯咯的笑。卡罗塔欣慰胡文楷从忙碌中解脱出来，生活缺少胡文楷乐趣一点也感觉不到。

胡文楷将照相机放在椅子上按下自动键要和卡罗塔拍合影，卡罗塔却跑开了说要打扮一下。换了一件裙装，头上戴上发带，两人坐在楼梯台阶上，卡罗塔眼睛里闪烁着恬静的光芒偎依着胡文楷拍下这值得留恋的记忆，这张照片被胡文楷放大冲洗后悬挂在客厅。

第三十七章 西湖汾阳别墅度假（一）

周五中午刘妈准备了十几只大闸蟹，炖了鸭汤。老伊、老施、詹姆斯、王西海早早的就坐在客厅等开饭。老伊拉着胡文楷走到门外说：“老板，这次去西湖有十几辆车要和我们同行。”

“我们不就是三辆车嘛，那有这么多车？”

“我们开车去西湖事上海租界都吵翻了，他们有车却没有开过长途。得知你准备开西湖度假都想跟着你一起去路上好照应。”老伊生怕他不同意。

“都是哪些人啊？”

“有英国人、法国人好多你认识，领事馆的杜威先生也去，盛恩颐昨天特地来找我要跟我们一起。”

胡文楷想了想说：“下午3点准时出发，集合地点就我们公司楼下。”

老伊说：“ok，我这就去电话通知。”

饭桌上他将老伊的话重复一遍，说下午旅程会很麻烦的车太多难协调统一。老施啃着大闸蟹说别事前考虑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回头坐火车这话不是老板以前说的嘛。胡文楷觉得不必要那么担心还是先喝酒，用勺子敲着碗说：“为下午旅途顺利干杯。”

众人举起酒杯说到：“为旅途顺利干杯。”

酒杯刚放下卡罗塔就对王西海说：“王西海，你没有带礼物来？”

王西海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老伊怪笑着拍着王西海说：“老板没有要礼物，老板娘提出来了。王西海你看样子要放血了，这是老板家规矩只要来他家蹭饭的必须要送上礼物的，我们都被敲诈过了。”

在众人怜悯的眼光中王西海低着头说：“我下次一定带礼物，老板娘。”

“卡罗塔你就乱要礼物，要逮住有钱的要。王西海你别听卡罗塔的，我们只跟股东、经理还有有钱的人要礼物，你就算了。”胡文楷笑着说。

老施说：“老板，你不够意思啊，原来我们是老外你就敲诈我们。”

胡文楷嘿嘿说：“你们才知道啊，喝酒。老伊记得将你茅台酒带上。”

“老板知道你忘不了早晨就装上车了，车子空间小只装了三十瓶。”

卡罗塔兴冲冲的从楼上搬下皮箱，那个从后世跟随胡文楷来这里的皮箱。不停地往箱子里塞各种日用品，他只好说汾阳别墅里所有日常用品都齐全只需要带两件换洗衣服就可以了，顺便带一只暖瓶和一个茶杯。

女人是个奇怪的动物即使他说不需要带那么多日用品，卡罗塔还是装了满满一箱子衣服和鞋子。最后胡文楷从箱子里取出大衣笑着说：“这天又不是冬天带什么大衣，上楼将游泳衣拿下来我们去西湖夜泳。”

“呵呵，猪我怕那边冷啊。我就去拿泳衣泳帽。”

“直线距离一百公里上海什么气候西湖就是什么气候。卡罗塔不知道你地理怎么学的。”

“猪，还不是和你在一起才变笨的不许笑我。”

“小猪，我怎么舍得笑你，乖去那泳衣吧。”

卡罗塔问：“嗯，今晚是不是我要和你住一个房间？”

“孙大明说二楼都是我的专属有好几个房间呢，不过你要想和我住一起我勉强接受吧。”

“胡文楷美的噢香饽饽？伊万诺夫骗我说只有一个房间，找机会一定报复他。”卡罗塔咬牙切齿的发狠。

“小猪，快去排空一下，路上估计要四个小时不知道有没有地方方便。”

“哦，我现在就不喝水了，等我一会哦。”卡罗塔听话的进入卫生间。

拿起电话要通了杜威，客套一番请杜威入住汾阳别墅，估计杜威就是想去汾阳别墅度假所以爽快的答应了，杜威一家三口安排在胡文楷二楼客房。

将皮箱搬上车又搬了一箱葡萄酒，想想找来一节大的装茶叶空毛竹筒放后排备用。

两点半钟车开到公司楼下，好家伙路的两侧停的都是轿车，男男女女在路边交谈着。进办公室赶紧让王西海做20个牌子编上号1-20，叫来伊万诺夫安排发下去放在挡风玻璃后，1号到3号给认识路的车辆，最后两个个号头给懂得维修车辆的人。特别吩咐杜威的车发给9号另外安排女性乘客出发前到公司卫生间排空。

会议室里詹姆斯在招待一帮朋友看见胡文楷连忙出来说杜威一家在胡文楷办公室老施陪着喝茶。办公室内杜威一家三口还有一位打扮很时髦的中国女人，杜威介绍说是日本公使长女何其香美小姐。

一位二十四五岁的熟女，黑色连衣长裙，肩膀上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披肩。对日本人抱着天然反感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对方很中规中矩的给了他一个万福。

杜威张开双臂说何其香美父亲有事将她委托给他带往西湖，他希望胡文楷车上能有何其香美的座位。自然不会拒绝杜威这简单的请求他现在只是涉足房地产他对日本人不会有什么吸引力。

三点整申报的记者指挥大家集中拍了张集体照，估计明天报纸会头版登载上海组成车队度假西湖。胡文楷车是2号排在第二位，卡罗塔和何其香美很快就聊上了。

女人之间公开场合不是衣服就是吃，她们俩在谈论百货公司的衣服和城隍庙的小吃。出了金山嘴路变成了马车道很窄了，胡文楷本身就受过专业训练这路况将就着开还好，车速四十码。

这段时间没有下雨路面蛮结实的，官道附近村庄的庄稼汉被汽车喇叭声吸引到路旁好奇的观望这车队，他在车内说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支民间车队长途出游。

何其美香接话说可能是整个亚洲第一支民间车队出游，胡文楷摇头说不可能是亚洲第一支的估计英国人在印度早就做过这事，印度那边恒河冲积平原路宽平坦劳动力不值钱。路旁的树荫下不时的有赶路的人和衣躺在草地上休息，看见汽车疾驰而过惊恐的站起来。

到了平湖车队停下来休息，胡文楷按号牌查验汽车是否掉队。一队八国联军人马操着拗口的中国话在平湖街上闲逛，女的买吃的男的买玩的，乱哄哄的将平湖镇镇长惊动出来安排一家客栈让这行人解决生理问题。

半小时后车队再次上路，这次由胡文楷领头往海盐、海宁开去，这是段路不时走在海塘的坝埂上风景很优美，海风吹动着树枝发出哗哗的声音。路程中观看村庄沉浸在祥和平静中，自给自足的江南小农经济。太阳西沉时车到达余杭，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斜挂地平线上，晚霞布满天空。一致要求不再休息直接开往西湖。

车在土路上颠簸着，胡文楷吹着口哨手握方向盘以四十五码速度奔驰着。后排的何其美香用恳求的声音说：“胡先生，能否不要吹口哨。”

胡文楷和卡罗塔都很惊讶对视一下，卡罗塔转过身去询问她是否晕车。何其美香贴在卡罗塔耳边轻声嘀咕，卡罗塔说不好停车即使停车后面十几辆车也会停下所有的人都会看见的。

胡文楷估计何其美香尿急不过还真不好停车，他是排头第一辆车，停车让她下去方便后面都会看见的。天渐渐黑了打开车灯，两道雪白的灯光刺透了前方的昏暗，不时有野鸡野兔惊起。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何其美香双手紧紧抓住前排的靠背，脸露痛苦状，有坚持不住的迹象了。胡文楷对卡罗塔说后面有个毛竹桶可以用，让卡罗塔用衣服遮挡在胡文楷头后。卡罗塔脱下披肩挡在他头后，对何其美香说用脚下的毛竹筒解决一下。

听见后面啊的一声轻叫后，传来捋起衣服的折腾声，然后就是急促的水流声，紧接着车厢里充斥着尿骚味。何其美香脸如滴血般低着问：“胡先生，这放那里？”

“摇下车窗慢慢递出去，然后松手扔掉。”胡文楷说。

卡罗塔是低着头在偷笑，两个肩膀不停的耸动。听到竹筒落地的声音胡文楷叹口气说：“美香小姐，那竹筒可是件古董啊，就这么被你用掉亏死了。”

“啊，对不起，我赔偿你的。”

卡罗塔实在忍受不了他胡侃：“美香别听他胡说，就他客厅用来盛茶叶的不值钱。”

胡文楷开始恶作剧了“呀呀，卡罗塔小猪你现在喜欢揭穿我了，美香小姐我们现在不算外人了吧。”

“嗯，不算外人”何其美香用低的不能低的声音回答

“我这没有那么多礼节，我和卡罗塔是绝对的男女平等，出来玩心情放轻松点释放出自己的活力。叫我文楷或者胡文楷吧随卡罗塔叫”

“嗯，文楷谢谢你，我一直以为中国人很古板没有想到你完全不一样。”美香放松了身体随意躺在后排上。

放松下来的美香简直换了一个人，活泼的和卡罗塔开起玩笑。卡罗塔说胡文楷的笑话给她听，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胡文楷从后视镜发现后半段车停下来了，赶忙按喇叭示意停车。对卡罗塔说呆在车上别下来，自己下车往后面走去。是十二号车熄火启动不了，后队的懂维修的跑过来说用摇把启动，摇把装上几个人轮流摇汽车还是启动不了。

他以前开过212军用吉普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常见的几个毛病，问车主熄火前情况。车主说路面不太好就猛踩几脚油门然后就熄火了。胡文楷估计是火花塞呛死了，打开车盖用随车工具取下火花塞，用布擦干火花塞后询问旁边围观的人谁有小刀，找来小刀清除火花塞上的积碳装上后汽车发动起来，围观的人围了一圈响起了掌声。卡罗塔和美香也在围观。

上了车他责怪道说好让你不要下车怎么不听话，晚上了不安全。卡罗塔说好奇嘛，这么多人怕什么啊。

“Curiosity can do more things than kill a cat”胡文楷嘴里冒出英文谚语。

“猪啊，谚语说的很地道啊。”

“那是的，想想你男朋友我，上山可以打虎，下海可以捉鳖无所不能。”

“哎呦喂，你吹的西湖附近牛都给你吹死光了。”卡罗塔撇着眼说。

香美在后面说：“卡罗塔，他那是说自己是猴子，中国只有孙悟空才能上山下海。”

卡罗塔特好奇：“美香，什么是孙悟空啊。”

“哎呀，那个美猴王中国人都知道，亏你是他女朋友呢。别扰我痒啊，就是变成人形的猴子。”

俩人在车厢里闹成一团，胡文楷抽着烟说：“两位妞，别闹了快到西湖了。”

“胡大爷，我们安静了”美香一板正经的说

“你怎么叫他大爷？”

“哎呀，卡罗塔你不了解中国人，男人都喜欢女人叫他大爷。”

胡文楷愤愤的说：“美香，你别把卡罗塔带的邪恶起来。”

“胡大爷，你别说话，我在问美香呢，为什么中国男人喜欢女人叫他大爷。”卡罗塔在追问着。

“小猪，这是一个愚蠢和邪恶的典故，以前啊一个中国男人要娶几个老婆”

“啊，我知道你继续说”

“老婆们为了争宠，想出所有能想出的办法取悦男人，终于有一天这个男人娶的日本女人叫了一声大爷您舒服吗？这男人极为喜悦宠幸了这个日本小老婆。流传出来后女人就喜欢叫男人为大爷了。”

“哦，我还是叫你文楷，叫大爷多难听啊，还小老婆争宠的叫法，我不干。”卡罗塔断然说着。

何其美香在后排恨恨的说：“胡文楷，你太无耻了。”

“到杭州了，我下车安排一下。”胡文楷急忙下车。

第三十八章 西湖汾阳别墅度假（二）

车队到杭州城外停下来，有七辆车下榻汾阳别墅。胡文楷对离开的人说如果周一上午回上海的，上午7点在汾阳别墅外集中。安排完毕胡文楷开着车在前带路，杨公堤15号后世不知来过多少次轻车熟路。八点左右到达汾阳别墅大门，两盏红色灯笼悬挂大门两侧，员工听到汽车喇叭声打开大门让车开进去后，在女主管的指挥下按房间运送行李。胡文楷的专享二楼两间给了杜威家，卡罗塔在车上已经和美香说好住一间，胡文凯是独住。

女主管找到胡文楷说：“老板，酒席已经安排好了在梅清松古斋，洗漱休息片刻9点开席可以吗？”

胡文楷说道：“辛苦你了，现在八点十分，这样吧你安排员工先吃填饱肚子后，9点我们准时开席，我车后有几箱葡萄酒，伊万诺夫经理车上有几十瓶茅台酒，请安排人搬到梅清松古斋。”

胡文楷一帮人住在前院静必居的主楼上，穿过曲折的回廊，亭榭廊槛，宛转其间。卡罗塔抓住胡文楷的胳膊大呼太美了，美香说只有中国人才有这么大手笔。主楼是两层砖瓦木楼，青砖红柱，一层六扇雕花楼空大门全部打开，灯火通明，中央是两张明式方桌和六把明式太师椅，远处东西墙壁处摆放着两张美式沙发和茶几。

方桌上已经泡好了六杯茶水。胡文楷、杜威等人在一层暂作休息员工将行李送往客房，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楼梯上二楼互不联通。杜威一家在右，胡文楷三人在左。

上楼才发现居然是套间，两间客房中间共用卫生间和浴室，美香说男左女右让胡文楷用最左侧房间，她和卡罗塔用右侧的。两个女人霸占了浴室和卫生间，胡文楷找来女主管打开附近的空房间沐浴更衣。

他躺在浴缸里思考何其美香表面很文静实质上是个极度疯狂的女人，卡罗塔是太单纯了会不会让美香染色，自己笑起来顺其自然不要试图改变什么前世什么事没有经历过。

9点胡文楷挽着卡罗塔陪着杜威一家准时到达梅清松古斋，这汾阳别墅也太大了女主管介绍说别墅占地9788平方米，水面近3000平方米，建筑总面积1629平方米。

胡文楷摇摇头卢小嘉这败家子八万两就抵出了。梅清松古斋摆放了两桌酒席，见到主人和杜威到达后都客气的站起来欢迎，胡文楷客气的请杜威致辞，杜威摆手让胡文楷致开席词。胡文楷举起酒杯欢迎大家的到来如有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众人入席。

成年男人一桌，女人和小孩一桌这是老伊按中国习惯安排的。老伊和老施俩人不停的敬酒干杯，连杜威也放开一杯杯的附和着喝酒。卡罗塔在美香这小妖精勾引下居然喝起茅台了，三十多岁的杜威夫人也倒了一杯茅台。胡文楷怕卡罗塔喝多举着酒杯去了女眷桌上敬酒，挽着卡罗塔两人欢迎大家的光临。悄悄的对卡罗塔说你是女主人不要喝醉了，卡罗塔乖巧的点点头。

当胡文楷准备离开女眷桌子时，喝的脸色绯红的美香却拉住他袖子说：“胡文楷，据说你是申报的撰稿的才子，能不能用中国文人方式喝酒啊。”

“你怎么知道申报的事？什么叫文人方式喝酒？”胡文楷低声问。

“秘密不会告诉你的，文人喝酒就是吟诗喝酒。”半醉的美香手抓住他的袖口不放。老伊和杜威在另一桌开始起哄让胡文楷吟诗。连卡罗塔都背叛了他和美香一起。

“我吟诗你喝酒可以吗？何其美香美女”胡文楷倒了四小杯茅台。

“胡文楷，只要诗让我满意我就喝”美香搭着卡罗塔肩说。

“美香喝不了我喝，文楷我还没有见你写过诗。”没心没肺的卡罗塔在旁起哄。

“一句一杯一共四句，美香不许让卡罗塔代喝。”

“胡才子，知道你心疼卡罗塔不会让她代喝的，我的提议我解决。”

胡文楷引用后世描写汾阳别墅的词句‘苏堤如带水融融，小阁觞流照影空。仿佛曲终人不见，阑干闲了柳丝风’

才念出第一句美香就开始端起杯子合着诗句喝下，四句完四杯净。在座的都是中国通，寂静片刻掌声如潮。杜威提议为诗人干杯掀起小*，卡罗塔偎依在他肩膀上说猪想不到你还会吟诗，美香醉意朦胧说你小男人没有什么他不会的，看好他当心别人抢走。卡罗塔哼着谁在乎他，美香你要我送给你。

“卡罗塔，敢情你当我是物品随意送人啊”胡文楷哭笑不得，女人不能喝酒，喝多了开始送男人了。

一场晚宴一直喝道11点多才结束，胡文楷搀扶着两位醉酒的女人上了二楼房间，将她们送进房间。卡罗塔不依不饶的要胡文楷亲亲她，亲完卡罗塔，美香凑上来也要亲。居然卡罗塔责怪胡文楷为什么不亲美香，他头大他想亲可敢嘛，明天卡罗塔醒来想起来非杀了他。好说歹说才将她们俩人安抚下来，帮她们泡好两杯茶转身时两人已经脱了外面的裙子露出内衣躺在床上睡着了，香艳满屋。帮她们盖好毯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泡杯茶打开临湖的落地窗。

秋天的气息很浓，水汽随着风涌进房间。回廊临水处红色的灯笼在晃动，远处的灵隐山呈黑墨状浓浓黛色。他依着窗栏抽着烟整个人呈空灵状和这山水融为一体，过了良久身体被水汽浸湿不由自主打个寒颤。关上半边窗户捧着茶杯翻着别墅提供的示意图和简介，通往浴室的门被打开，卡罗塔穿着粉红绸缎睡衣走进来。

“猪，抱抱我”满嘴酒气的卡罗塔抱着他，嘴凑上来吻着。

“嗯嗯，小猪快点睡觉吧，美香在那呢”

“不嘛，你抱我一会我才去睡。”卡罗塔头搁在他胸膛上撒娇的说。

卡罗塔在他怀里躺了片刻步履蹒跚的摸着门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躺在床上四周寂静的象时空凝固般，回想这几个月的生活像上了发掉的钟表忙碌，摊子越铺越大人越卷越多，已经无法收手。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大字型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从浴室方向走过来，估计是卡罗塔过来。卡罗塔掀起毛毯钻了进来，搂住她吻她的唇。卡罗塔身体有点僵硬，头往后仰挣脱他的吻。他用力将她头拉到怀中嘴覆盖上去，满嘴的酒味。渐渐卡罗塔回应他的吻，舌头伸进他嘴中，双手抱住他头。胡文楷双手抱着卡罗塔腰部总感觉有点不对，臀部没有那么结实。卡罗塔吻的有点疯狂，听到卡罗塔冒出一句日语：“树上君。”

胡文楷完全醒了是美香，但手没有停止抚摸.......。

他睁开眼睛看着美香说：“亲爱的，卡罗塔。”

美香没有搭理他，身体的动作没有停顿，美香*着躺在他怀里用手指在他胸部画着，刚才的激烈程度想想后怕，美香发出的声音悠扬撩人，胡文楷知道自己在做贼怕惊醒卡罗塔。

美香喃喃的哼着：“树上君”准备起身离开。

他搂住她吻着她眼睛说：“卡罗塔别走再陪我一会。”

双方睁着眼睛看着对方，胡文楷用嘴堵住她的*。美香紧紧的环绕住他，良久后彻底软瘫在床上。俩人躺着望着对方，美香突然抱着他狂吻，舌头在他身体上四处游荡。他一阵倦意袭来眼皮变得沉重起来，美香抱起内衣向卫生间走去，转身轻声的说：“树上君，我们不算外人。”

胡文楷含糊的回道：“嗯，内人卡罗塔。”

第三十九章 西湖汾阳别墅度假（三）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身体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手表时间是7点多撑起身体下床，卡罗塔房间很安静应该这小猪不会这么早起床昨晚她酒喝的很多。洗漱后下楼找到昨晚那位女主管先表扬她昨晚的安排很棒，然后让她安排人立即换洗他房间的床单。

有钱人的生活真他妈的爽，一群人握着鱼竿站在西湖边钓鱼，别墅主管找来楼外楼的厨师在别墅厨房里等着这帮人钓的鱼做西湖糖醋鱼。美香推脱卡罗塔的邀请，说想自己一人在汾阳别墅里参观。

胡文楷和卡罗塔俩人划着一条小船从汾阳别墅内的小码头出发往苏堤划去。卡罗塔趴在船上手伸向水面不愿意划船，岸堤上三三两两的游人，他边划着小船边说着许仙和白娘子的传奇。沿着苏堤的西岸往北划着，这美国傻妞听白蛇传居然哭的一塌糊涂。可怜兮兮看着胡文楷一定要带她去断桥瞻仰遗迹，他心里那个恨，自己不是嘴贱嘛说什么白蛇传。

从水路划过去太累人了，他将小船系在苏堤春晓那上岸。俩人牵着手沿着苏堤往北走，秋季的西湖苏堤两旁枝头上的梧桐叶子，被秋风从绿色吹成了淡绿色，继而染上暖暖的鹅黄色，犹如一幅油画。卡罗塔身穿杏黄色针织衫和米白色马裤，脖子上搭着一条红色围巾，挎着小包。胡文楷平常打扮白衬衫、黑西裤、皮鞋。

“卡罗塔，我真想和你一辈子隐居在西湖旁，我钓鱼你生小崽子。”

卡罗塔甩开牵着的手指着他说：“胡文楷你才多大就想隐居？你也不害臊，谁替你生小崽子。”

卡罗塔悠着挎包倒着走，面对他说：“文楷，你不觉得生活这样过才有意思，前段时间我被你吓住了，每天加班到夜里，几天看不见你。”

他内心里小感动一番：“小猪，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卡罗塔我会开心享受和你一起的每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法海能分开我们的。”

“你美得哦，你以为你是许仙，我才象白娘子呢。”

“蛇精，休得逃脱老衲收了你。”说着他向卡罗塔抓去，俩人在湖边追逐着，欢笑着。

卡罗塔站在断桥边很确切的说这是白娘子遇到许仙的地方，她闻到蛇精味道了。胡文楷笑的不行说卡罗塔身上都是蛇精味。俩人在断桥上请游客帮他们照了一张合影，俩人拉手凝望这是胡文楷设计的造型，说许仙遇到白娘子就这样的。

他指这远处山上的雷锋塔告诉卡罗塔，白娘子就是被法海压在雷锋塔下。当年法海和尚把白娘子压在雷峰塔下时说过：“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白素贞才能从塔里出来。”后来等到白素贞的儿子，也就是文曲星下凡的许仕林高中金科状元知道身世以后，开始挖西湖用土填埋，后来是他一步一叩首来到雷锋塔下的孝举感动了上天，所以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让法海打开了雷锋塔，一家团圆。

卡罗塔紧紧抓住他手说：“文楷，我们也生个儿子吧。”

“不，我要女儿。这世界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所以不需要儿子。”他搂住卡罗塔往回走。

“文楷，那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卡罗塔斩钉截铁的说。

“好好，全依你，生一窝小崽子。”

“不是小崽子，是儿女”卡罗塔生气的跺着脚。

走到苏堤时卡罗塔实在走不动了，赖着不走要胡文楷背她。离小船不远他知道卡罗塔是撒娇，于是蹲下让卡罗塔趴在他背上，背着她往回走。才走几步卡罗塔就不老实了，双手扭住他耳朵：“猪快点，猪往左，猪往右。”

“再扭我耳朵，我就要打你屁股”

“猪，你敢！啊,你还真打。”

“卡罗塔，别扭了到了”

一群钓鱼的上午是大丰收，中午按大家的要求菜肴全是以鱼为主题，鱼圆、鱼羹、糖醋鱼、红烧鱼、剁椒鱼头等。美香淑女样喝着茶和卡罗塔、胡文楷讨论下午去灵隐寺游览，胡文楷不想美香跟着一起去但卡罗塔已经邀请了。昨夜的事在美香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至少胡文楷这么想的，昨夜绝对是个意外，美香是酒醉去卫生间后摸错了床后来就将错就错。

卡罗塔、美香大殿烧香嘴里嘀咕嘀咕的念着，跪拜菩萨一脸虔诚。胡文楷取递给她们一人十元投入功德箱，手中拎着俩人的小包。一路看见菩萨就拜比中国女人还虔诚，他在旁边叙述着济公故事。一句‘人世难逢开口笑——苦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巧什么。’卡罗塔拉着胡文楷手说咱们天天笑口常开，摸摸卡罗塔头赞许道必须笑口常开。

下午香客比较多，浙江附近香客背着包裹成群集队的在灵隐寺里烧香祈祷，卡罗塔盯着中年女性香客小脚对比自己38码的大脚很好奇。因为就站在香客旁边他怕伤害到裹脚的中年妇女只得用英语讲述汉朝皇帝喜欢小脚，有个妃子因小脚被赐称金莲，后来明清时发展到宫外民间妇女小时候就开始裹脚为了取悦男人，这是封建社会男权下的妇女悲哀。美香哼了一声，胡文楷问我说错了？

美香看往他处故作深沉的说：“还胡才子呢，连时间都能说错，这缠足由来是五代南唐后主李煜在位期间，一味沉湎于声色、诗词、歌舞之中，整日与后妃们饮酒取乐。宫中有一位叫窅娘的嫔妃，原是官宦人家女儿，后因家势破败，沦为金陵歌妓。她生得苗条，善于歌舞，受李煜的宠爱。李煜诏令筑金莲台，高六尺，饰以珍宝，网带缨络，台中设置各色瑞莲。令窅娘以帛缠足，屈上作新月状，著素袜舞于莲中，回旋有凌云之态。李煜看了，喜不自禁。后面的算你说对了。”

“胡文楷，我脚大嘛？你不会也喜欢小脚吧。”卡罗塔懊悔的看着脚。

“卡罗塔，你现在想裹脚也没有用了，不过脚大有好处，看见某个男人不顺眼直接用脚踹翻他。”美香恶狠狠的说。

“别听美香胡说，亲爱的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胡文楷蹲下来帮卡罗塔系好散开的鞋带，美香眼睛中闪过一道黯然的神色。

下午回到别墅，胡文楷召集主管和王西海讨论别墅的运作，胡文楷建议汾阳别墅平时腾出一半房间接纳社会客源力争收支平衡。王西海不同意认为这是专享别墅公司不缺这钱，胡文楷解释说不能让普通大众敌对，普通房20元24小时，高档房100元24小时，除了留足必备的客房都可以对外营业。

胡文楷建议先试试不可强求，别墅主管对老板的建议很上心，回答道三个月为期限结果会汇报给公司。胡文楷说在申报上先写一篇驾车到汾阳别墅游记然后再登广告，登记报名地点就定在兴业置业。

夕阳映红了西湖，碎波荡漾着磷光。散步在湖光山色中，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湖面波光粼粼，阳光给它洒下金光，仿佛铺上了点点金子。柳树的枝条被微风一吹，像一束束轻盈的头发一样，随风飘舞。胡文楷、卡罗塔沿着湖边条石砌成弯曲的小路漫无目的走着。

“文楷，吻我好吗？”卡罗塔仰着脸说。

“眼睛闭上，亲爱的，爱你爱不够。”他煽情的说着，俯下身吻着。

夕阳准备回家了，只在湖面洒下一片斑驳。湖畔的垂柳映在夕阳照耀下的湖水。如梦般的垂柳与夕阳的金色交相挥映，如梦一般。

留在别墅里吃晚餐的人很少，在市区游玩估计在市区吃了。晚饭后回到房间翻出泳裤穿上，去找卡罗塔夜游去。卡罗塔换上连体泳衣，美香穿着黑色泳衣也跟着出来。昨晚酒多没有仔细看美香，美香身材没得说163cm，皮肤细腻白嫩，盘着长发。

“美香，你准备了泳衣？”他十分不解，按常理来这不会带上泳衣的。

“美香姐，上午特地去市区买的，我昨天说我们要夜游西湖，美香姐想和我们一起游泳。”卡罗塔推着胡文楷往湖边走。

三人解开岸边的小船，胡文楷让她们等等，自己跑到厨房用提篮装了几个菜和一瓶酒拎上船。半月在湖面上升起，小船划过苏堤的桥洞。

美香建议到三潭映月那游泳，那景色美。他跳入水中推着小船往前走，入秋的湖水很冷，他边打着水边和卡罗塔说三潭映月的由来：相传为苏东坡在杭疏浚西湖时所创设。而有趣的是塔腹中空，球面体上排列着五个等距离圆洞，若在月明之夜，洞口糊上薄纸，塔中点燃灯光，洞形印入湖面，呈现许多月亮，真月和假月其影确实难分，夜景十分迷人，故得名“三潭印月”。卡罗塔叹口气中国人真能想也能做，美国可没有什么历史风景。

“中国地大物博，风景名胜众多，谈古论今其实啦还是中国男人最有内涵最值得探索。”在船尾踩水的他大言不惭的说。

“你皮真厚，哪有这样夸自己的。”卡罗塔放下船桨趴在船尾看着胡文楷说。

“中国从古到今皮最厚要数胡文楷此人。”美香划着浆大声说。

胡文楷不服的说：“喂喂，哥已经够低调的了。”

“还哥呢，毛都没有齐就要做哥了，姐比你大五六岁呢。”船上美香停止划桨了，和卡罗塔一起趴在船尾看着胡文楷踩水推船。

“美香姐，他就喜欢装大，第一次遇到他打赌输给他只有叫他哥。”

“你就迁就他，男人不能迁就。你给他颜色他就上房揭瓦。”美香在教唆卡罗塔。

“美香，你怎么说话的口气象我妈一样啊。”

“胡文楷，我有那么老吗？”美香用手舀起水浇在他脸上。

卡罗塔笑着说：“美香姐你斗不过他的，没用的他皮特厚。”

俩人在船上嘀咕嘀咕的说着悄悄话不搭理胡文楷，时间长了他才发现那两人只顾说话浆动一不动，合计起来耍他了。他双手离开船大叫腿抽筋，双手在水面乱拍打。俩人见状赶忙跳入水中救他，他渐渐沉入水中时听见卡罗塔象疯了一样喊着他名字。

他在卡罗塔后面冒出水面抱住她说：“宝贝，我在这。”

卡罗塔哭泣起来，“卡罗塔用脚踹他，让他吓唬人。”美香用手狠狠的在他腰上扭了一把。

胡文楷有点慌了是不是玩过火了：“不怪我啦，是你们俩人耍我在先不划船。”

美国傻妞扑哧笑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意不划船的？”

“傻子都能看出来，是美香出的馊主意吧”他摸着卡罗塔头说。

“美香我说的吧，他骗不住吧，一下就猜到你主意了。”

美香责怪的说：“卡罗塔，你这出卖同伴的家伙。你不知道他是在诈你嘛。”

三人都推着小船往前游着，他询问美香怎么知道他是申报的撰稿人，原来他写袁世凯称帝那篇文章引起日本公使美香父亲注意，委托人去申报打听作者，这才得知胡文楷这幕后黑手写了很多篇激起争论的文章。美香说要是在日本胡文楷早被人杀了，敢替被推翻的总统说话。胡文楷 没有搭理她心想你们日本就这德行容不了不同意见。

两位女的没多久就游累了，上船划桨去了。胡文楷在水里无拘无束的游着大声唱着：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 我无悔啊，是谁在耳边说 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 啊 断肠也无怨，雨心碎 风流泪哎，梦缠绵 情悠远哎，西湖的水 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啊 啊 啊。美香对卡罗塔说这男的怎么这么能煽情啊，卡罗塔沉醉在这月色下的歌声中。站在小船上张开双臂大声叫道：“胡文楷我爱你！”

美香冷哼道：“海妖塞壬”

“对对，他就是海妖塞壬，只要听到他歌声就被他迷住了。”卡罗塔对海妖塞壬这称呼特满意。

三人在三潭映月那将小船系在一座石塔上，在月色下游水嘻戏。卡罗塔从水中爬上石塔，秀发贴在脸庞，水珠从头发上滴落下来，在月光下像条美女蛇。

“蛇精卡罗塔”他在石塔下叫着。

“许仙过了一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卡罗塔从石塔上跳下落入他怀里。

三人累的实在不行才上船，轮流划船往回走。胡文楷将提篮打开取出食物在船上吃起夜宵，三人轮着酒瓶喝着酒。

两个女人醉醺醺的回到房间，美香上楼前没忘带走剩下小半瓶酒。两个女人船上喝酒较上劲估计今晚有的折腾。他洗漱后听见俩人在房间闹着喝酒，关灯睡觉明天一早要开车回上海。

半夜浴室方向的门打开了，他睁开眼睛美香光着身体走过来。掀开胡文楷的毯子吻着他身体，他现在知道美香有意识引诱卡罗塔喝多了就是为了这刻。

美香趴在胡文楷身上笑着说：“树上君”

他回应道：“卡罗塔宝贝”

不知怎么的今夜他心里充满了罪恶感，身体的诱惑和心里的罪恶感交织在一起。他重复着动作，美香感觉到他的机械幽怨的说：“放心吧，不会干扰到你女朋友的，我回上海不久将回日本夫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内疚怕整个事情伤害了你”他言不由衷的说。

“亏你还是文人呢，那么迂腐。”

“这不是迂腐的事，大意暴露了你怎么对夫家交代，日本是个很变态的国家你应该比我知道。”胡文楷搂着她说。

“说实话我真后悔是一个日本人，社会等级森严，男人为尊，简直不把女人当人待。”她说着眼角有了泪珠。

“原本来西湖散散心，没有想到路上遇到丑事晚上喝醉酒上错床，我不后悔而是着迷。”说完美香象放下包袱，主动大胆迎合着胡文楷。俩人从床上滚到地板上，从地板上到椅子上。

黑暗中胡文楷躺在地板上室内还残留着美香的气息，想着这世的处男让个日本女人给终结了，不由得笑起来，打开窗户点燃一根事后烟。

第二天一早别墅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已经有人提起赶来集中。叫醒卡罗塔，这美国傻妞一夜安心睡到天亮，迷迷糊糊的被胡文楷推进卫生间洗漱。别墅员工在往每辆车装礼品，这是胡文楷安排的每人一份杭州特产真丝睡衣、西湖藕粉、两坛女儿红。

第四十章 融入时代（一）

到达上海已经是临近中午，美香在日本领事馆下车离开。三辆车开到181弄3号，卡罗塔进了房间蹬掉鞋子冲上楼躺在床上说：“终于回家了。”

胡文楷也累的不行，在楼下沙发被老伊和老施占了，只得让刘妈早点开饭好送走这帮瘟神。吃过午饭卡罗塔缓过神，

在他躺下沙发的对面坐着，双手捧着茶杯看着熟睡中的胡文楷。情窦初开的美国傻妞意识到自己一天都不能离开胡文楷，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只想静静享受爱情的甜蜜。是他打开了一扇门让她尝到爱情的甜蜜生活的幸福，她已经有怕失去他的感觉。在他面前她一丝一毫感觉不到有比他大的年龄优势，完全像个小女孩一样受他保护和爱护。放下手中的茶杯俯身吻了他。

他翻身说道：“卡罗塔别花痴了，我要睡觉。”

办公室内，老伊和陈永成坐在胡文楷对面汇报海参崴船队返航的事。胡文楷看着手中物资清单，物资有百分之八十将在途中卸货卖掉。胡文楷交代关键是天津港下货的资金安全问题，枪支交易不同于一般货物。船不进港在海上验货后交款再进港卸货。

老伊说吕四港栈桥已经初步完成正在铺设枕木等船靠港铁轨立即装上铁轨，简易仓库已经完工在当地雇了不少工人看护仓库，有不少是胡文凯的佃户。胡文楷安排星期五去吕四港考察，时间不能拖了整个海参崴计划是个车轮不能停止。

杨思亮打电话告知下午烤漆烘干车间准备试车，请胡文楷到场指导，胡文楷拉着陈永成和老伊一块去观看烤漆烘干车间。

杨思亮在指挥工人将家具悬挂在工作台上， 胡文楷带着老伊和陈永成参观着车间，介绍每个设备的用途热风管道、抽气设备、空气压缩机、喷枪等。老伊问这车间一天能烤漆多少家具，胡文楷回答按设计大概是四百多件。

老伊和陈永成直接石化了，胡文楷鄙视他们说世界上什么最攒钱？是先进的工业流程、是大工业、是重工业、是造船、是造枪炮。没见过世面只看过房地产攒钱。科技是一切攒钱之本，你们别小看这块场地上几个车间，将来创造出的财富是整个上海都不能比的。

老伊和陈永成虽然相信胡文楷的话但对最后一句压根一点也不相信，也不好反驳只有点着头。胡文楷知道他们不信也没有深入说下去，空气压缩机已经嚯嚯的开始压缩空气，他们一行人在窗外观看里面的喷漆作业。

厂房里一会开始气雾弥漫，杨思亮推上抽气管道上的电闸，管道发出轰鸣声转眼厂房的油漆气雾消失的干干净净。十来个工人在里面也就半小时喷好了油漆，关了压缩机后取下喷罐带出烤漆车间用汽油清洗残余的油漆。下面的流程就是烘干了，按照胡文楷设定好的温度先烤一小时后再换温度烘烤两小时就可以完工了。

胡文楷对陈永成说：“按这速度加工生产你觉得那些订单需要多久能完成？”

老伊替陈永成回答了：“老板，我估计两周要不了就可以完成。”

“按传统工艺生产至少需要半年，想想木材需要阴干，人工刷漆自然通风干燥。”胡文楷帮他们算着。

胡文楷继续分析：“按现在的生产速度，你那订单量是跟不上的，有必要加大订单量不要怕生产不了。加个十倍也没有关系。”

陈永成说：“老板，美国一家建筑公司发函过来询问我们这能否生产地板，量很大有十几万平方。我原先是怕这边生产不过来没敢接。”

“接啊，有什么不能接啊，我可以断定我们生产的地板全球质量最好，价格最低。”胡文楷牛皮哄哄的说道。

占用杨思亮的办公室胡文楷召集工厂的工程师们一起开会，胡文楷让陈永成先介绍芝加哥博览会的情况和参展要求。这些工程师虽然都是从西方留学回来的但对国际科技走向还真不太懂。听的有点莫名其妙这和工厂有什么关系？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个工程师终于忍耐不住站起来说：“胡先生，我们又没有产品讨论这个干什么？”

“是啊，我们那什么参加展览去？一个产品都没有？”众人附和着。

胡文楷笑着看着他们，心想难怪直到后世搞科研的都和市场脱节，原来自古就这样啊。

“百吨液压机是不是产品？高碳钢是不是产品？钨钢刀具是不是产品？”胡文楷反问他们。

“这，这，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不过这些东西人家能看上眼吗？”站起来的那个工程师有点羞愧。

“你们就是不相信自己，其实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几家厂家比你们强。我来说说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百吨液压机全球是有很多厂能生产，但你们就没有想过将液压机进行优化？液压机管道、电动机的摆布、就不能全部纳入一个铁箱，操作台进行优化方便不熟练的工人操作，你们想想有一台液压机买回家不需要专业人员安装直接使用，你们会买谁的产品？”胡文楷边说边画出后世液压机的造型。

“这机器可以做成这样？控制手柄在机器侧面这样操作方便。”这些工程师大脑被重开了门豁然开朗。

“我们再说高碳钢吧，你们为什么只守着钢材不去想衍生产品？我们可以用高碳钢制造军用匕首啊和民用刀具啊”胡文楷停下来望着他们，这帮书呆子懊悔的用手拍着头。

“现在我重点说机床吧，我们是不生产机床，但我们有机床的核心部件。你们都知道机床的刀具和刀具臂杆我们要领先美国那边很多但我们不能卖刀具和臂杆。为什么？因为小的配件卖不上大价钱。我们可以从美国购买普通机床换上我们的刀具和臂杆再将设备优化贴上我们标签卖出大价钱。”

第四十一 章融入时代（二）

一群人在办公室就开始讨论起来，胡文楷拍拍手示意先安静等他把话说完。“你们先期重点集中力量将百吨液压机小型化一体化和方便化，上午搞设计下午搞三千吨液压机。你们要知道三千吨液压机项目是否成功直接影响到百吨液压机的小型化改造，不用我多说你们知道这里面原理是相通的。后面那个高碳钢和机床很简单暂时不要过多费心。”

临走时胡文楷还不忘交代液压机整体要简洁美观做出来要象工艺品。陈永成、老伊和杨思亮陪着胡文楷查看办公楼和礼堂建设，杨思亮组织协调能力比李丛山要高出不少，礼堂才砌一半就开始里面的地坪夯实了。

胡文楷很满意建设速度提议在礼堂后面修建一个锅炉房冬天给礼堂和办公楼供暖，带锯厂和家具厂废木屑很多燃料不需要钱，锅炉让工厂制造。杨思亮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胡文楷的指示，说这想法只有老板能想出来。胡文楷笑起来说马屁就不要拍了，管理好这厂子明年还有重要工作交付给他。

上车前特地和杨思亮交代工厂安保措施一定要加强，门卫那无关人员不得入厂，工程师那边的保密是重中之重，不要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产品和技术给别人做嫁衣。一周尽量抽出时间给这帮工程师上一节保密课让他们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老伊补充道所有资料只能在工厂翻阅，工厂内一张纸片都不许带出，定时焚烧这帮工程师的稿纸。不愧是三等秘书保密工作很到位，胡文楷建议老伊下周来上保密课。

回到公司，老伊建议加强贸易公司人手。他对胡文凯说看了和听了工厂产品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个会生蛋的母鸡。胡文楷笑着看着他说这一切才开始以后只要有展览会公司一定会参展，明年他会带老伊一起去芝加哥博览会现场，顺便将美国公司建立起来。

站起拍着老伊肩膀说：“老伊细节上事你尽管放手做，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我只管大的方向。那个杨思亮我准备考察锻炼他后将他提升为公司副总经理协助你工作。”

老伊走到窗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扔给胡文楷一支后自己点燃一支，猛吸一口说：“老板，文楷我这辈子算想通了，只有跟着你才能有安全感。我是无家可归是你收留我，让我出人头地在上海站住脚，我什么也不多说，我伊万诺夫这条命就是你的。”

“老伊啊，这哪跟哪啊，我是准备让杨思亮协助你工作，你给我搞这么一段煽情的话。我不是早就说过嘛有我胡文楷吃的一口饭必定有你老伊吃的。”

“我不是激动嘛。”老伊有点不好意的说。

“你以后还是少激动点，你一激动我就起鸡皮疙瘩。老伊早点找个女人把家安了吧。”胡文楷叹口气说道。

“哪能那么容易，找女人结婚又不是去妓院嫖娼，很难遇到合适的。”

胡文楷开到道：“你不要那么固定自己的择偶的范围，中国女孩子很不错啊，不考虑做中国女婿？”

老伊说：“文楷，其实我还是放不下妻子和女儿，一想到她们我就心里一阵阵绞痛。”说着老伊哭泣起来。

胡文楷陪着他站在那有半小时后说：“老伊，只有时间可以冲刷淡心中悲伤，我和卡罗塔会在你身旁陪着你的。”

老伊抽噎着拥抱胡文楷，胡文楷拍着他肩膀说：“下班后叫上老施和詹姆斯去我那喝酒，我下厨房做几道菜。”

老伊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手绢擦拭眼中的泪水后极力的露出笑容匆匆离开办公室走了。胡文楷累了一天身上灰尘和汗水将衣领搞的硬邦邦的，决定先回181弄3号洗澡更衣。

回到家胡文楷泡在浴缸里美滋滋的叼着烟，还没有抽两口就听见开门声。卡罗塔在卫生间外叫着：“猪，你太过分了，我特意早回来洗澡你却把浴缸霸占住。”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才进浴缸躺下。”

“我不管，你快点出来让我洗澡，我身上都痒的难受了。”

“卡罗塔，我已经洗了，你不嫌我脏？”

“猪，我才不会嫌你脏呢，我就用你的水洗，快点出来胡文楷。”

“好好，我出来让小猪洗。”胡文楷没辙遇到这美国妞。

裹好浴巾走出浴室，卡罗塔象小鸟一样飞进去关上门。

胡文楷擦干身上水迹躺在沙发上问：“猪，浴缸里都是我的味道闻到了嘛。”

“嗯，都是你男人的臭味但我喜欢闻，被我赶出浴缸心里不爽吧。”

“我才不和你这小女人计较呢，老伊下午想起自己妻儿伤心了，晚上来吃饭说话注意点。”

“猪，我知道了，这事有几年了，老伊对妻女之死始终不能原谅自己。他妻女和他一直在上海，因为他父亲生病他妻子回彼得堡照看他父亲才遇害。”卡罗塔在浴室里边洗边说。

胡文楷穿好衣服在厨房烧菜，从早晨离开杭州别墅女主管专为他准备的半成品菜肴用提篮放在后备箱中，加点油和盐就成一道菜。一会四道菜就成了，红烧趴蹄、东坡肉、糖醋鲤鱼、叫花童子鸡。胡文楷在厨房忙着卡罗塔换好衣服倚在饭厅门边看着说：“猪，第一次下厨房还真不赖有模有样的。”

“那是，你男人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房，关键还进的了你洞房。”

“你怎么这么油腔滑调的，什么洞房你以为我就会和你进洞房似的。”

胡文楷将锅里的菜盛入盘子里说：“卡罗塔，这辈子你不嫁给我你能嫁给谁？我不娶你谁敢娶你？再说我这绝世好男人你舍得不嫁给我？”

“哈哈，胡文楷我就不嫁给你，看你这牛皮怎么吹下去。还绝世好男人呢。”

“那我胡某人只有移情别恋娶别人了”

“你敢，你要娶别人我就嘎查”卡罗塔恶狠狠的用手比划成剪刀模样对着胡文楷。

“卡罗塔，文静点，淑女点，还没有娶过门就想加害你男人。”胡文楷刮了一下她鼻子。

“难听死了，什么你男人的，不行你得改成胡文楷这头猪。”卡罗塔变得越来越嗲了。

老伊进门就向卡罗塔报道说：“我今天可是带菜来的不算蹭饭。”说着扬起手中的荷叶包。

卡罗塔难得的说：“伊万诺夫，你客气什么啊，来这里还需要你带菜？胡文楷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哪有那么讲究。”

老伊扬在半空中的手停在那里，几个被卡罗塔敲诈过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卡罗塔。老施摸摸自己脑袋说：“坏了，明天要下雨了。”

胡文楷硬是憋住没有笑，卡罗塔一脸无辜的说：“你们别怪我啦，都是胡文楷教唆我要礼物的。再说我要的礼物不都还是你们自己喝掉吃掉了。”

詹姆斯装着很严肃的说：“老板娘做的对，那个王西海今天带礼物了吗？”

兴冲冲来蹭饭的王西海苦瓜着脸说：“老板娘，我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带，下次双倍补上。要不我让我妈帮你做一件中式夹丝棉衣。”

胡文楷问：“你们是裁缝？会做老式棉衣？”

“我妈是上海有名的裁缝，专做老式盘扣衣服。”王西海自豪的说。

“王西海啊，不要你送什么，我们集体去你家量身裁衣一人做一件棉衣，必须收钱否则就不去。”胡文楷哪能要王西海送。

“对对，我们集体去订做衣服，我喜欢中式棉衣。”老伊和老施附和道。

卡罗塔吞吞吐吐的问：“王西海问你啊，你家做凤冠霞帔吗？”

一阵爆笑，老伊说卡罗塔记着想嫁人了，老施直接笑趴下，胡文楷说你这傻妞怎么拿这种问题在大庭广众下说。

“我不就是问问，有什么啊。反正要结婚的。”卡罗塔大大方方的回道。

“我家有，老板娘你结婚时这服饰我全包。”王西海说。

“真的啊，快坐下来吃饭喝酒。”卡罗塔特现实让大家很无语，胡文楷直摇头叹气。

第四十二章 天汾攻略（一）

喝着酒聊着天，有卡罗塔这可爱的活宝饭桌上气氛很活跃。胡文楷说尽快将手里所有地皮全部清掉，资金尽快回笼。过了元旦他将带卡罗塔和老伊去美国考察一段时间，将美国的公司建立起来。

不在家的日子公司由詹姆斯、老施和王西海三人共同负责。王西海这段时间任务比较重，公司将在几个部门遴选一批对公司忠心有能力的人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晚间培训，在座的每人都需要讲课三到四天。大家都安静的听着知道这是关系公司发展的计划。

胡文楷让老伊汇报今天下午在工厂的情况，老伊从烤漆烘干车间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公司准备参展的几件工业产品，描述三件产品按要求生产出来应该是世界领先水平时大家都呆掉了。完全没有想到眼皮下的小厂居然生产出全球领先产品。

詹姆斯问如果产品卖出去利润会有多少，得到机床只是有五倍以上利润，其余的也有三倍以上利润。老施问有订单又不能大规模生产，这工厂太小了支撑不了大规模生产。

胡文楷举起酒杯和大家干了一杯，好在大家知道他这很拽的习惯，喜欢喝口茶或一杯酒那么不成也得抽口烟才回答正题。胡文楷放下酒杯说：“你们搞错没有搞错，我们产品去参加博览会不是参加订单交割会。产品的样品先露露脸打出知名度，然后和有意向的商家谈判价格，定下数量和价格收取定金后才能给出交货时间。你们想想这前奏需要多少时间？”

老施说至少两个月到三个月，胡文楷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我在想海参崴的物资第一批我们就有五十万以上的收益，今年我们还能运两批也就是今年我们在海参崴物质上最少有120万收益。12月中旬海参崴将封冻，我们这吕四港是不冻港。我们在明年三月前将码头和厂房修建好，四月开始调试生产。按我详细计算我们生产出普通钢铁加上运送到美国东海岸的运费，每吨比美国本地生产的钢铁还便宜10%。”

“周边国家是选择我们钢铁还是选择遥远的美国钢铁？还有重要一条我们普通钢铁很少，按我的设计50%以上是特种钢材，高碳钢、弹簧钢、不锈钢、生产这些钢铁成本增加20%但价格却会翻了一两倍。”

老伊撸起袖子眼睛放光说干，老施不住的点头说只要能生产出特种钢材就等于开动了印钞机。詹姆斯没有多说只是点头。

胡文楷又举起杯，大家集体干了一杯意思达成统一思想。他接着说：“其实你们没有仔细算过账，在中国劳动力不值钱只要提供吃饭就有源源不断的劳力，李丛山在吕四修建栈桥和仓库一万元都没有花掉，干活提供一日三餐连仓库用的砖都是当地农民开窑烧的砖，填海的石块是农民用自家的独轮车运到港口的。精炼设备我们完全可以在上海这边工厂生产，这边机床的精密程度已经属于全球领先了，小型炼钢坩埚生产几吨特种钢材已经不成问题。给出图纸这边就能生产出设备。这么多有利条件为什么不搞上档次的大工业？”

詹姆斯说这都是有利条件但有一条你忽视了，地方政府的许可。胡文楷面色凝重的说这条确实是难题，我正在疏通这环节。不过中国现在是军阀割据只要提供资金问题不多大，我的想法是疏通江苏省政府和北洋中央政府将海门县的地方政权收纳于自己手中。

“老板你不会去当县长吧？”王西海惊讶的说。

胡文楷说：“我就是有这想法，将海门县搞成自治形式的县，宁可每年在原有基础多上交50万元。”

“我支持你，胡这想法最好，现在中国的每个县能上交30万就算好的了。”詹姆斯松口气说。

“胡文楷，你每次都将家里饭厅当公司会议室，屡教不改。”卡罗塔看他们说完了才开始教训起来。

“老板，你以后肯定得妻管严。”王西海难得幽默一下。

“别放在心里，卡罗塔就是一个小辣椒，口说无心。”胡文楷抚摸着卡罗塔头说，卡罗塔憨厚的笑起来，得意的从碗橱里拿出一大盘白斩鸡和油炸花生米来。

老施说：“老板啊，这老板娘太坏了，还藏菜准备晚上和你俩人喝酒呢。”

“老施你胡说啊，我要不先藏起来，你们现在还有菜吃嘛，这菜啊用我们家文楷话说酒过三旬，有菜上叫做雪中送炭。”卡罗塔教训起老施来。

老伊推了推老施说：“罚酒一杯，老板娘好意你当驴肝肺。”

这一天下来胡文楷感觉很累，洗完澡后卡罗塔很体贴的泡好茶，拎起包嘱咐胡文楷早点睡觉自己回宿舍去了。

晚上胡文楷在密室里打开笔记本按照后世图纸修改设计液压机，结合现有电机和设备在修改。七八张主要结构图纸绘制好后，他想想还是忍住继续绘制下去的冲动，不能全部包办让这些工程师自己要开动脑筋。躺在两米宽的床上身体放松下来，想起美香的秀发上香味和美香投入的疯狂，嘴角带着邪恶的微笑睡着了。

张静江突然的到访让胡文楷很意外，他知道这段时间张静江和蒋介石按照孙中山的安排在上海筹建交易所替国民党筹措经费。上次电话没有找到张静江，按常理张静江也应该回个电话。张静江一身标志性的长衫，蒋介石身着他少见的西服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秋日上午太阳耀眼的光线照在地板上，烟雾在光线中缭绕。胡文楷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只是喝茶抽烟等待张静江说出来意，他有这习惯当意图不明时不会主动开口说话。张静江和蒋介石对视一下眼神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往后倚在沙发靠背上，用夹带着湖州口音的国语说：“文楷，星期天的西湖度假感觉怎么样？”

胡文楷笑着说：“静江兄你消息很快啊，西湖之旅很圆满。静江兄有去的意向吗？小弟的汾阳别墅兄长可以随时使用。”

张静江取出报纸说报纸上头版登载了你们西湖之旅，有出发的照片和游记。游记这么快就刊登了胡文楷还没有来得及写。接过报纸，头版是他们出发时的集体照配文说开启西湖是上海的后花园之旅，详细描述了上海名流组织开车去杭州度假。游记作者是水鸟，写的手法很细腻从旅程的颠簸到汾阳别墅的景色，三个男人夜泳三潭印月，喝酒写诗。胡文楷大致看了后感觉这冒名水鸟的作者是位女性，将他和卡罗塔、美香夜泳的事写成三个男人，这作者肯定是美香了。

“这刊登的也挺快的哦，我这几天忙的连报纸都没有时间看。”胡文楷解释道。

张静江摆摆手，表示他不是追问的意思。探身说道：“庆龄女士看见报纸后想让中山先生去你汾阳别墅修养一段时间，今天我和介石来就是询问是否可以。”

“完全可以，静江兄这事你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让你屈驾来公司。”

“文楷，这是中山先生的吩咐要是为兄的事我定当直接电话给你。”

胡文楷笑着说：“这样吧，中山先生去前请提前几天告知，我们这好安排。”

蒋介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卷纸递给胡文楷说这是中山先生给兴业实业提的字，胡文楷特虔诚的用双手接过来慢慢打开，一副很有力道行楷：兴业实业 大展宏图，落款是胡文凯先生 孙文。

胡文楷关心的问：“谢谢，中山先生身体还好吧，前段时间世面上传闻中山先生身体不适在修养。”

张静江叹口气说：“中山先生身体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好，主要党内同志对后世产生悲观情绪，现在是一团散沙。这个我不说你也有所耳闻。”

“需要党的招牌时就举起来用，当党需要他们时就百般推脱。照我看来这些人入党动机不纯。”蒋介石用他浓厚的溪口口音说着。

张静江吸一口烟说：“南北纷争，党内对中山先生领导权的质疑加上整个党没有初期的凝聚力，中山先生现在的心力交瘁啊。”

胡文楷笑着说：“我是搞实业的，用公司观点来看，只要给员工展示公司发展远景能得到预期回报，员工就会忠诚于公司，公司管理只要抓住人事任命和财务支出就大权不可能旁落。对于政党有句话最实在百万锦绣文章，终不如一枝枪。”

张静江拍起巴掌鼓掌说：“今天不虚此行，文楷老弟此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呵呵，静江兄我也就是乱说一气。对了，有件事想询问一下静江兄。”胡文楷将谈话主题及时变换掉。

“你请说，文楷老弟。”

“江苏省省长王瑚，静江兄熟悉吗？”

“王瑚很熟啊，此君很清廉是官场典范。文楷老弟有事欲求于他？”

胡文楷从怎么获得盛恩颐的地契说起到有意在海门县修建港口办电厂和钢铁厂。虽然有地契和许可证但心里总是不踏实想得到省政府的背书。

张静江建议胡文楷两手准备，先期跑省政府得到省政府背书，明年要跑北洋政府最好拿到中央政府的背书。有了中央政府背书等于签订条约了不论谁上台都推翻不了。他先写信给王瑚让胡文楷带着尽快去南京办妥此事。

北洋政府那边张静江好友也很多，去之前让胡文楷找他写信带着。胡文楷不解北洋政府和南方这边水火不相容，张静江怎么会和北方的来往密切。张静江解释说虽然政治见解不同但不影响个人私交，议会里还有不少国民党议员。说着在蒋介石的搀扶下起身走到胡文楷办公桌前摊开纸张给王瑚写信。

蒋介石趁着张静江写信的时间对胡文凯说中山先生去汾阳别墅修养时胡文楷最好亲自陪同去，要注意礼节中山先生对胡文凯很感兴趣，趁此机会和中山先生多接触多交流。胡文楷感谢蒋介石的提醒说他会推掉一切事务带着女友卡罗塔送中山先生到汾阳别墅。

蒋介石搂住胡文楷说他也是为兄弟好，难得蒋介石这么示好，胡文楷说他十几天后有一批手枪让蒋介石挑选十支具体操作到时候伊万诺夫会联系他。

张静江写着书信听他们俩对话笑起来说：“以后你们啊多走动估计胡文楷这边有不少好东西。”

胡文楷打趣的说：“有好东西不会少了介石兄的。”

张静江站起身说：“这封信我是以我和戴季陶俩人名义写给王瑚的，介石回去后和季陶说一声。你到南京还的随机应变我估计按照你能力此事问题不大。”

胡文楷再次表示感谢，张静江摆摆手说：“文楷刚才介石说的不错，你是要陪中山先生去西湖，此次去的人比较多我估计要有三十多人，接待任务很重啊。”

“放心吧静江兄，我早想见中山先生难得有机会我不会放过的，还想和中山先生合影留念呢，汾阳别墅接待能力不用担心。”胡文楷变相的作出保证。

留此二人中午用餐，张静江要回去向孙中山汇报，说以后有点是时间吃饭不在于一刻。胡文楷一直送他们下楼上车。回到办公室让王西海准备明天去南京的火车票，王西海、老伊明天和他一起去南京。

下午他躲在办公室内写海门县发展提纲重点是以港口、炼钢厂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增加地方政府的税收，给当地农民在家门口带来就业机会，以海门县发展带动南通的发展。这类画大饼的计划书对他来说信手拈来，三个小时就洋洋洒洒写了二十多页。写完后递给王西海让他整理誊抄吩咐他明天把公司公章带着。

第四十三章 天汾攻略（二）

第二天上午陈永成开车送他们三人去火车站贵宾入口，火车贵宾包厢中胡文楷到处张望，他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贵宾包箱。紫色天鹅绒沙发在宽敞的车厢里只放了六张，车厢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茶水，小吃有序的摆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胡文楷站在车窗前看着窗外江南风光，运河帆船穿梭，田地里水牛在耕田，小路上牛车在慢吞吞的逛着，河边谁家的小媳妇蹲在那用捶衣棒在敲打衣服。胡文楷对身旁的王西海说中国处于短暂的安详中，不久的将来那些打着民主自由民族觉醒旗号的政客将把这一切摧毁掉，你要是到北方就看到人间地狱了，路边有父母让小孩衔草卖掉亲身骨肉的，有母亲女儿同在一个妓院的，因为战争大片土地荒芜，人命如草芥。

王西海让他说的眼泪流出来，带着哽咽声说他大伯一家六口在河北就是因为战争全家无一幸免。他家是义和团时为了逃避长毛逃荒到上海的，他大伯家有土地舍不得离开才遭遇不测。

老伊深有体会的说：“老板，我们的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全，别看你现在家大业大和那些有军队的人比，你就是蚂蚁。”

“凡事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老伊、王西海元旦前公司先组织10人的保卫小组，对外称护厂守卫。这件事一定要机密，人员要筛选好，你们俩人全权负责。”胡文楷慎重的说。

他将黄金荣和杜月笙那晚的事讲述给这两人听，吓得王西海脸都白了。老伊拳头握的发白嘴里冒出粗话：“妈的，老板你怎么不那晚上一枪杀了他，敢威胁你。”

“老伊，你糊涂啊，他们后面都有后台的，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一定要结束他生命。”没想到老伊很暴力直接想杀人。

王西海说：“伊经理，黄金荣和杜月笙亲自到老板办公室写下保证书了，我看他们怕的要死。不过这些人很难缠上海人都怕他们那个青帮。”

胡文楷望着他们说：“这件事只能你们知道不能泄露，这些人要面子传出去会有麻烦，口要稳点我不想别人知道特别是卡罗塔。”

老伊想到什么似的说：“老板你武威啊，一人挑了一窝流氓。”

胡文楷自言自语说：“慢慢来，一定要有自己的力量。”

老伊紧紧握住胡文楷手说：“老板，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否则到时候任人宰割。”

胡文楷抽出手拍拍他说：“慢慢来，先把地盘搞到手，这趟南京正是去搞地盘的，要统筹帷幄。”

“老伊，去王瑚办公室王西海跟我去，老伊你留在外面当随从。”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老伊对胡文凯的话没有任何责疑点头同意。

火车行驶八小时后下午两点到达南京下关站，出站后三人招了三辆人力车往省府所在地赶去。到达省政府大门前，胡文楷找到门卫扔了一包香烟给他，让他通报一下说南浔张静江朋友带信求见。一会门卫过来取走信件让他们先在传达室侯着。

没过多久一位四十多岁秘书模样的人过来询问谁是张静江朋友，带着胡文楷和王西海俩人往里走去。

王瑚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留着长长的胡须，身穿马甲十分老派。胡文楷上前握住他手崇拜的说：“终得一见国人偶像循吏第一的王省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文楷深得精髓。

“哈哈，小友翻出老夫的陈年旧事了。”王瑚高兴的摸着自己的长须说。

胡文楷发自内心的言语说出来：“王省长在四川招集流浪贫儿数千人，供给衣食，教以技艺，建立贫儿工厂，晚辈实在是敬佩啊。敬佩王省长能从根本上解决流浪儿童的生活问题而不是政绩表象给流浪儿童几顿饭吃。”

“过奖了，那是老夫本职应做的事。来来坐下说”王瑚心里乐开花，他是不在乎金钱只在乎名声的人。

胡文楷是昨晚突击做的功课，他知道过犹而不及。坐下后开始公事公办的节奏，取出地契和许可书递给王瑚。王瑚看了后起身走到对面墙上全省地图前用手勾出位置。胡文楷说就这里，这才从包里取出海门县发展计划书递给王瑚。

王瑚点点头说：“看样子你准备很充分啊，你先喝茶，我拜读一下你的计划书。”说完做在书桌后翻阅起计划书。

看到一半左右手开始不由自主的敲起桌子，拿起电话让秘书召集财政厅长和实业厅长来办公室然后继续翻阅计划书。看完后对胡文凯说：“胡先生，如果你真能按计划建厂逐一兑现你计划书的承若，老夫第一位站出来支持你。”

胡文楷知道他想说什么，替他将疑惑解答：“王省长，我公司在海门县建钢铁厂和发电厂、港口必将投入巨大资金，如诺不能兑现您大可将本公司的投资没收，我公司可以和省政府签订协议，我公章已经带来了。”

王珊抬起头扶了一下老花眼镜：“哦，你能这样做，我这没有任何问题，你有地契和许可书开工建设是任何问题都没有的，至于你计划书提到的海门县整体发展的设想我需要获得议会的通过。这样一会我和两位厅长商量后以省政府名义先行给你们建设下文背书。”

“那就有劳省长了，我们公司对计划书上承若必定会实现。”胡文楷再次表决心变相给王瑚打气。

王珊和两位厅长带着计划书到隔壁会议室商议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后他们被请进会议室。两位厅长抓住这财神爷的手几乎是拖着胡文楷到沙发上，胡文楷知道财税的诱惑力是不可阻挡的但也没有想到这时期的诱惑力这么巨大。他不知道省级政府几乎没有什么财税收入，关税被几个国家分割拿去还款去，农业税几乎是收不上来，能收到很少的农业税在县级政府就被卡掉了。能有这个金主说立字据给额外税金50万，能不把胡文楷当财神爷供起来嘛。

王瑚也没有办法抵挡住胡文楷额外财税的诱惑，加上两位厅长不停的怂恿，三人在会议室里初步拿出一个折中方案。以省政府名义将吕四港附近的一个乡单独划出由兴业实业负责管理，条件是两年内吸纳当地农民三千人用工，不得强征土地，土地征用需要公平买卖，滩涂无主荒地给兴业实业无偿使用。除乡政府以前该缴的财税外另增加10万元财税给省政府。

地方政府除刑事、民事案件介入拥有决定权外不干涉此乡正常运转，省政府支持兴业实业在此地兴建港口和工厂并给予此乡镇进行工业生产的最终决定权。另当议会通过海门县给予兴业实业管理后兴业实业按原县财税基础外增加50万元财税给省政府。胡文楷看仔细琢磨王瑚和这两个厅长写的协议后说我有两个很小的补充。

两个厅长说：“胡先生，你说你说。”

胡文楷为难的说：“我们公司按照预计投入超出一千万以上的资金，如若没有安保人员守卫工厂和维护港口秩序，公司无法顺利生产。还有一点我希望省政府不要干涉港口的建设和管理。”

三人沉思一会窃窃私语后，财政厅厅长说：“胡先生，这需要你们自己解决了，乡镇让你们管理，总不会让我们省里再帮你们维持治安吧。这样王省长批给你们一个民团名称你们自己解决人员，港口建设和管理我们附条款上去不干涉你们。只是你们10万元什么时候到帐？”

胡文楷一看事情已经完全如他意，考虑一会说今天要是能把事情办完，请厅长派人和我们一起去上海明天就将10万给掉。江苏省政府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这事胡文楷一点也不知道，他以为江浙沪富甲全国哪能想到穷到这样。

王瑚让秘书请警察厅长来现场办公将民团委任状给胡文楷。这边派人请江苏省议长过来一起签字。

坐着等人时胡文楷说：“王省长，我带来一件礼物送给你，请你放心绝对不是行贿，这件礼物可以在两位厅长面前打开看。”

“胡贤侄啊，老夫最恨贪污受赃，你别让老夫小瞧你，你将礼物拿进来，丑话说在前面钱财的话我立刻赶你出去。”王瑚冷淡的说。

两位厅长责怪的眼神看着胡文楷，心想你明知道这位是个死要面子的清官送什么礼。胡文楷朝王西海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王西海走出门找伊万诺夫拿礼物去了。一会王西海提着两个木盒进来。胡文楷拿着一个木盒递给王瑚说：“这不值钱，但比较皮实和实用一把1911手枪和五十发子弹，送给省长防身用。”

王瑚虽然不是武夫但特爱枪支，拿着烤蓝黝亮的手枪爱不释手，随手递给身边工作人员让他放进办公室抽屉。哈哈大笑说：“文楷费心了。另一支送给谁的？”

“刚才适逢听见省长邀请议长来，总不能空手吧，另一把送议长的。”胡文楷大大方方的说。

“拿来，我帮你给他。不签字他也就别想要。”王瑚伸手将王西海手中的木盒取走放在身后的椅子上。

警察厅长和议长同时进了会议室，王瑚示意秘书将胡文楷和王西海带出会议室让他们研究此事。很快就半小时后秘书请胡文楷进了会议室，议长手中在玩弄着手枪。桌上呈放着两个文件，王瑚说你们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盖章生效。

胡文楷看了文件一份是省政府签发的将吕四港附近天汾乡划给兴业实业管理的文件一式两份有王瑚和议长加上三位厅长的签字。还有一份任命胡文楷为天汾民团团长的委任书，上面有王瑚和议长、警察厅长签字和省政府公章警察厅公章。王西海在第一份文件上盖章后王瑚将文件装进文件盒递给财政厅长说明天十万元到帐后再给他，估计他们一个月后还要来一趟重签文件。议长在旁边补充道下个月议会开会第一件事就通海门县的事。

事不宜迟胡文楷告别王瑚等人后和财政厅长一起坐傍晚的火车回上海，第二天一早到达上海后立即赶到公司让老施往江苏省账户上汇出10万元。中午在酒店设宴招待这位财政厅长，送上不菲礼物后这位财政厅长倒出实情，海门县这县很贫穷每年省政府都要倒拨付钱财给海门县，胡文楷即使不给省政府钱只要答应不再要省里钱财估计王瑚都会答应，再说胡文楷在海门县兴建工厂和港口王瑚一帮人很看好此事。以前盛怀仁的地契是半卖半送的就是为了他能投资办厂，现在省里巴不得胡文楷接手海门县，估计议会开会投票通过是铁板钉钉事。省里通过了上报北洋政府盖章法律程序就算走完了。

胡文楷简直不敢相信会这么顺利解决此事，他最为高兴的是民团正式批文被他骗到手。送走财政厅长回到公司老伊认为这次被江苏省骗了，胡文楷鄙视他说他鼠目寸光得了天大的好处都不知道。三人在胡文楷办公室坐下，胡文楷给他们解释民团的意义。

民团就是政府允许你拥有合法武装，自己筹措经费自己召集人马自己配备枪支维护当地社会治安。天汾民团就是兴业实业的武装是公司的力量。一个乡置于公司管理之下才花费区区10万元，公司的那个工厂两个月利润就不止10万元。里面的好处你们暂时不能明白，土地和人力你在上海能得到那么便宜的人力资源和廉价土地？

老伊渐渐想明白了，搓着手说：“老板，这是我们立本之地啊，值得太值得了。”

胡文楷说：“别高兴的太早，你们几个外国人暂时不能公开在那边露面，即使要露面也只能对外宣称是公司聘请的技术人员。一年以后你们才能正式公开身份。”

“为什么啊”

“老板怕海门县人不了解以为被老外殖民了，老伊谁叫你是老外呢”王西海解释道。

“哦，不公开就不公开，只要是公司的就没有关系。”

“王西海你去租一条好点的客轮，星期五准备去吕四视察，通知公司中层负责人和学历在大学以上的职工一起去。先打听一下天气，天气不好就延期。”胡文楷吩咐道。

关上门胡文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口中念道：“我胡文楷当乡长了，我胡文楷当保安团长了。”兴奋的一支接一支的香烟抽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四十四章 天汾攻略（三）

胡文楷醒来时天快黑了，看见卡罗塔坐在他身边。

“宝贝，几点了？”

卡罗塔趴在他耳边说：“我的胡乡长醒来了？”

“这个老伊，嘴不关风到处跑马。”

“别怪老伊，这么大事能瞒得了多久，他们几个出钱已经在酒店准备给你庆祝。”

“嘿嘿，乡长小老婆咱们走去吃穷这几个家伙。”

“胡文楷，你这王八蛋，才当乡长就贬我做小老婆。”卡罗塔手伸进胡文楷衣服里饶他痒。

胡文楷举手投降：“宝贝，大老婆小老婆你一肩挑。”

“我不做你老婆了，生气了。”

他拉着卡罗塔手：“宝贝，你不能这样，我胡文楷离开你会凄凉孤独一辈子的，泣血跪求你做我老婆。”

“看你表现，满意了再定，先吻我一下。”卡罗塔傲慢的抬起头。

胡文楷刮了一下她鼻子说：“这是在办公室，低调点我的宝贝。”

胡文楷准备直接去饭店被卡罗塔拦住，要他回家先稍微洗一下换一身衣服再去吃饭。俩人回到181弄3号梳洗完毕换了衣服后挽着手往他们第一次聚餐的鲁菜馆走去。

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俩人在深秋的梧桐树落叶下偎依走着，睡了几个小时的胡文楷精神抖擞和卡罗塔说着去南京的经过。卡罗塔有点纳闷问胡文楷难道钱不够用嘛还要这么劳累去打拼？

胡文楷吸了一口卡罗塔的体香说：“宝贝，难道你下午没有看出来老伊、老施和王西海他们兴奋样？”

“是啊，晚上不是要请你吃饭吗？”

“我这是给跟着我的一帮朋友有个依靠，让他们能有安全感。在这世界上做人不能总想着自己，宝贝要知道我们不是一人在前行，是一帮人跟着你往前走，正如今天一样路上的风景再好如若没有你同行我将没有如此幸福。”

卡罗塔搂着胡文楷腰抬头痴迷的看着他：“文楷，遇到你好幸福啊。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傻瓜，我们一定要朝着灵魂伴侣方向努力。”

“文楷什么境界算灵魂伴侣？”

胡文楷全身心的幻想着说：“卡罗塔，这个嘛，相处就不只停留在肉体生活的浅，还涉及心灵层面的深。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凝视、一点神情，对方都能心领神会，知之甚深。而且是心思愈细腻、精神生活愈丰厚的人，对灵魂伴侣的渴求愈大。就像内心有一精神花园，会盼望在这世上能有一人能探得其门而人，可相濡以沫，共叙情怀。”

“文楷和你商量一件事，你应该和我父亲学布道去，在你这神棍感染下会有很多人信教的。不过你的灵魂伴侣布道我喜欢，我入你的灵魂教。”

“卡罗塔今天变了啊，不像美国傻妞了。”

“你以为我真傻啊，我是为了衬托你的高大而自甘矮小，文楷我真的好爱你。”

“嗯，我知道你假不了，等老丈人回来我们先将婚订了，你家要彩礼嘛？”

“我父亲应该不会要彩礼，但他和我说过要招女婿的。”

“卡罗塔，你就吹牛吧，美国老丈人不兴招女婿的。”

“他不兴，我兴啊，我就要招女婿用中国话让你倒插门。”

“亏大了，卡罗塔当心你婆婆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算账。”

“你吓唬谁呢，胡文楷”

“好啦不闹了卡罗塔到快到饭店了。”

聚餐的人数在增加一桌坐的满满的，老伊和杨思亮在聊着天，胡文楷心想老伊很上道才和他说准备将杨思亮提为公司副总，今天就邀请杨思亮来吃饭。詹姆斯站起来鼓掌欢迎胡乡长赏光参加宴席，众人哈哈大笑鼓掌。

胡文楷站起来用手压了压掌声说：“我引用俄国伟大诗人普希金说的话‘世界的设计创造应以人为中心，而不是以谋取金钱，人并非以金钱为对象而生活，人的对象往往是人。’我不在意什么金钱和土地，我胡文楷在意的是和在座的各位相识、相知、相处一起前进，取得一个接一个的成果。只有和朋友们在一起分享喜悦才是人生的乐趣。我建议为我们一起探索人生的意义，体会生命的价值，去追生与死，安与危，乐与苦，而干杯！”。

伴随着一片哗啦啦的座椅声十几个人全部站起来举起酒杯，在老伊带着齐声喊道：“为一起前进干杯！”

卡罗塔坐下来后对胡文凯悄悄说：“神棍，刚才感染我，现在又忽悠大家。你是我爸徒弟。”

胡文楷捏了捏她手没有搭理她，老施、詹姆斯、老伊交换一下眼色举起杯“胡，我们三个老外敬你一杯，公司在你掌舵下是一日千里，我们为能拥有你这样的老板干杯！”

三人说完干掉了杯中酒，胡文楷说：“我们是一个集体公司能取得这样成绩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分不开的，三位老兄言过其实了。”说完连喝三小杯，人家敬你自己也要懂得尊重别人。

“大家随意喝，别总盯着我一人喝，总能还没有上主菜就把我放倒吧。”胡文楷说的大家眼睛放光估计心里都想着放倒他。

第四十五章 天汾攻略（四）

胡文楷想到起重机的事让杨思亮换到自己旁边来询问他，杨思亮说起重机昨天已经用四条船运往吕四港了，他作主在上海铁路上买了两公里长的铁轨先安装，以便起重机运作。胡文楷点点头说做的正确，杨思亮说担心海参崴那边会出问题这生意做不了几次。

胡文楷问他依据是什么？杨思亮说他也是自己根据报刊和流传的小道消息推理的。苏俄已经在上半年建立远东共和国，现在海参崴附近都是日本人按日本人的特性会让阿普列夫顺利的将物资运出？这次是因为送粮食出其不意才显得简单，下次不会这么顺利的。

胡文楷想起来了这时海参崴周边都是日本兵，按历史记载有20多万。这事真要合计合计搞不好就弄砸了，阿普列夫是军人不是政客，不会懂得里面的奥妙。对杨思亮说周五在船上我们几个人商量一下这事，你要仔细想个方法瞒过日本人，每个人都要想办法不是你一人想，我们采用最稳妥的方案。

桌上闹的最欢的是老伊和孙大明，这俩人搂在一起互相喂起酒来，老施实在忍受不了他们的丑样百出提出要换位子。俩人停止嬉闹站起身来说要敬老板和老板娘酒，胡文楷还没有接话卡罗塔就高兴的站起来。

这老板娘称呼是最好的马屁，卡罗塔是百听不厌。卡罗塔说出一句让胡文楷一直想说的话：“老伊，快点找个嫂子吧，文楷天天盯着让我给你物色女孩子，在座的有姐姐妹妹嘛？老伊是一表人才肥水不能流外人田。”说的老伊脸涨的红红的。

老施郑重的说：“就是啊，老伊早该成个家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催老伊该有个家，什么老婆的朋友、自己的远方亲戚、同学孙大明更好直接说置业公司有十来个女员工让老伊去挑他负责做工作。

老伊说：“这个不急，等吕四港正式投产我就找个女孩结婚。”

“先喝酒吧，大家都帮老伊张罗着，老伊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以后的路兄弟们陪你一起走。”胡文楷帮老伊解围。老伊是等吕四那边发展有眉目了，大概准备下半身跟着胡文楷干。

晚宴后这帮人传统节目去酒吧，胡文楷脑袋中的事太多了想回去安静下来思考，顺水推舟的跟着卡罗塔回181弄3号去了。卡罗塔不想胡文楷去酒吧怕他被灌多，拉着胡文楷手不准他去。

他被海参崴那边不确定因素搞得心不在焉，卡罗塔和他说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卡罗塔生气的说：“还灵魂伴侣呢你就敷衍我，是不是没有让你去酒吧不高兴了？你昨天去南京今天晚上应该好好休息，我是为你好。”

胡文楷只得解释没有敷衍这回事，他在想事情。将杨思亮对海参崴局势的推测说给她听，如果发电厂和炼钢厂设备不能大部分运出海参崴，公司将要花费巨额资金购买还造成时间上耽误，时间耽误其实就是让资金陷在吕四港不能发挥效益。

卡罗塔说你还想什么明天就安排船去海参崴趁日本人没有反应过来先将关键设备运回来，剩余的物资再慢慢想办法一点一点的运。现在那边货物刚出港不久日本人反应过来再采取压制阿普列夫元帅行动至少要一个月，这物资现在在俄国人手中，安排人带钱随船去海参崴疏通港口可以提前几天装完货。据说这次船在港口被耽误了几天，出港还受刁难。

他抱住卡罗塔亲了一口感叹道：“小猪这提醒及时，我满脑子浆糊还亏你提醒。时间是关键明天就找船让陈永成亲自去一趟。今晚我立刻着手将关键设备罗列出来。”

卡罗塔手指着他脑门说：“你呀是太累太疲劳了，抓紧时间将公司管理机构建立起来放手给他们做，你一人能有多少时间和精力什么都要管？你就做决策让下面人去忙。”

“亲爱的，我在想过段时间增加老伊的股份将他股份增加到5%，你也占点股份5%怎么样？”

“猪啊，你的就是我的，我要什么股份啊？公司人会说闲话的。”

“你才猪呢，我们用钱买，那片土地是我们的如果我们不提出要求别人会放心在那上面投资吗？我们提出5%股份也是让几个股东安心。”胡文楷解释说。

“我要股份干什么呢？有你我就满足了。”

“增加话语权。以后公司会越来越大的别看5%份额至少会值上千万的。三年后你将5%股份折现到美国开一家公司，卡罗塔我们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为以后孩子着想。这件事就这么办你听我的。”他霸道的做主。

“好，你想的太远了还没有结婚就想到孩子。”

“要不今晚我们就造孩子。”

“想得美，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卡罗塔生怕胡文楷来真的，她也不能肯定自己抵挡住。吻了吻胡文楷拎着包走了。

胡文楷在书房列了两张纸的设备清单准备明天交给陈永成，找信封时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法文写胡文楷亲启拆开是阿黛尔写来的，询问他汾阳别墅度假感受怎么样，杜威回到上海极力推荐汾阳别墅，阿黛尔责怪胡文楷怎么不邀请她一起去西湖。

他在书桌前回复阿黛尔信件说不是他不想邀请，是因为中国人的习惯让他没有发出邀请。毕竟她是个有身份的女性，他不能冒然发出邀请。最后提出埃德蒙近期来上海会安排他们夫妻俩去汾阳别墅度假。

第二天让陈永成安排员工寻找船后，二十多人登上租的客轮往吕四港出发。客轮是上海开南京的班轮在江面行驶还算平稳，公司几个中层负责人在后甲板上讨论海参崴物资问题。迫在眉睫的是将设备尽快运回来，倒卖物资攒钱的事先往后押一押，最后按杨思亮意见倒卖物资最好用一千吨左右小型货轮去采取蚂蚁搬家形式，今年剩余三趟趁日本人没有插手用五千吨大船抢运。

中午船停靠在吕四简易栈桥边，栈桥上有百十号人在邓钧指挥下安装起重机。栈桥上的铁轨已经铺设了五十米，邓钧见船上下来的是公司领导放下手中的活招呼人将缆绳系好。下船后胡文楷让邓钧带着大家四处参观，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参观的只有孤零零的码头和不远处仓库。这时期年轻人朝气十足，孙大明和邓钧见面没有十几分钟就开始起争执而且形成两派，孙大明说仓库地基没有垫高容易造成积水，邓钧说不需要增加成本仓库是中转简易库临时堆放物资的。最后老伊说仓库内稍微用碎石垫高点才结束争论。吕四是天然渔港码头边云集的是那种小舢板，陆上零星茅草地窝棚。

第四十六章 天汾攻略（五）

众人步行了几公里到达天汾乡所在地，整个乡镇就几间砖瓦房一条十来米长的土路街道，连个日杂铺都没有。早有人去通知李丛山了，又黑又瘦的李丛山从乡长家出来迎接公司考察团。站在街道上听李丛山的近期汇报，发电厂和炼钢厂选址已经初步选好但涉及到占用乡里的部分荒地，乡长不敢做主要报县里批准。在自己土地上部分已经开始夯实地面厂房根基已经开始挖掘下周就开始砌墙。

说话间乡长已经走出屋请众人去他家喝茶，乡长是位五十多岁的前清秀才在本地威望很高。王西海送上从上海带来的糖果糕点，乡长乐呵呵的忙着为各位倒茶。

乡长姓张，胡文楷请张乡长给他们介绍天汾乡的情况，乡长估计除了四书五经熟悉外也不懂组织管理。胡文楷只好采取问答方式，天汾乡面积大概八十平方公里现在胡文楷是第一大地主，人口一万两千人左右，壮年男人四千出头其余的都是小孩和妇女，五十岁以上老年人很少。经过清末连续战乱饥荒人口结构大致如此，五十岁以上的不是被太平天掳走战死那么就是死于饥荒，经过民国初期安生养息十来年青年和孩童占人口绝大多数。

胡文楷拿出自己从电脑上导出的资料对员工念道：天汾乡由天汾和吕四两块组成，农业气候属北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区，受海洋调节和季风影响，海洋性气候明显，四季分明，光照充足，雨水充沛，无霜期长，年平均气压1016.5百帕，年平均气温15.1摄氏度，年降雨量1311MM，年平均相对湿度81%，无霜期229天，全年总日照2190.4小时。

这么全的资料让在座的都感到惊讶，工厂建设无非水、电、路这三样胡文楷说，电不用愁第一步建发电厂，路安需要建，现在关键是水，工厂开工需要水将有几千人的生活也需要水。邓钧拿出图纸，图纸上有三处圈的红色圆圈是水库的备选地。

张乡长看着图纸上地名说做不得，这三处都是乡里土地要是用来建水库需征得县里同意。

胡文楷请他借步说话，在堂屋里胡文楷掏出协议书和任命文件给他，张乡长看了后脸色很差说：“胡乡长，算我冒昧了，这水库你随意吧。”

胡文楷笑着说：“张乡长，我可不是来抢你位子的，你还是做你的乡长只是替我们兴业实业做乡长，我们公司每月发你50元钱的薪水。”

“这怎么回事？胡先生你能说清楚点吗？”张乡长有点蒙了。

“张乡长，实不相瞒我们取得天汾乡就是为了办工厂方便，至于乡镇管理还是请张乡长代劳，当然我们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愚弄这里的乡亲，张乡长主要职责是维护好天汾乡的稳定，维护好社会秩序，你的去留由我们公司决定。我估计不会出十天县里就会找你交代这事。”

张乡长完全无从回答只是点头， 出来后张乡长很礼貌的对公司员工作揖请他们多多包涵这段时间的怠慢。胡文楷建议只要参与公司建设的天汾乡乡亲可以免除今年的一切税务，要张乡长用乡里布告形式张贴出去。张乡长可是下巴都掉在地上了，没有想到来了一个送元宝的东家。

张乡长和王西海进屋写告示，胡文楷安排员工下午在天汾乡四处察看六点前赶到吕四码头。晚上在吕四码头露天吃海鲜讨论公司在天汾的发展规划。卡罗塔和几个女员工嘻嘻闹闹的要去逛田野，胡文楷将一只手枪放在她包里要她注意安全。

人走的差不多了，邓钧和李丛山向胡文楷倒苦水这边人力和机械缺乏需要公司继续加派人手和机械。胡文楷笑起来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问他们按期投入生产土建资金够不够。资金足够了邓钧说估计一半都用不了，这边农民虽然比不上正规建筑工人但人多只要供应一日三餐就行连工钱都不需要，整个用钱的项目就是烧窑制砖不过也就是给几个烧窑的师傅每天一元的辛苦费。

下周海参崴的物资中有十来辆卡车将拨给这边八辆，一辆损坏的法国坦克维修后准备改造成推土机。将从有专业背景的员工中挑选六七人过来。听到胡文楷的答复这两人喜出望外，答应三月就可以将厂房全部建好。他对邓钧说现在可以不用水泥的地方就不要用水泥，路面根基要夯实等明年炼钢厂开工后要多少水泥就有多少。邓钧虽然不懂得怎么回事还是点头同意。

王西海和张乡长出去贴告示胡文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民团告示让他们一块贴出去，民团告示说任命李丛山和邓钧俩人为天汾乡治安队长和队副并招募品行端正的有为青年加入，主要职责维护天汾乡社会治安打击流窜犯罪调解乡邻纠纷，上面盖着天汾民团的大章和胡文楷的私印。李丛山说：“老板，这天汾是你私人领地了？”

“是大家的，估计明年会有一个县是我们公司的。”

“乖乖，还是老板气魄大”邓钧马屁及时的拍上来。

“你们要兢兢业业的工作，这片土地凝聚着我们公司的未来。当二十年后我们俯视地球仪时会自豪的说我们站在世界之巅。”胡文楷动情的说。

“誓死追随老板”杨思亮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喊道。

“誓死追随老板。”两个马屁精跟着附和。

胡文楷还是挺享受的：“酸不酸啊，公司不需要个人崇拜，公司只有制度。”

杨思亮还是不放过马屁机会：“公司员工都说了，老板就是公司的精神支柱，跟着老板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

胡文楷挥着手说：“去去，还不去港口安排晚餐你们几个是地主。”

说话间远处传来清脆的枪声，胡文楷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他们说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手拎着枪跑出去。又一声枪响胡文楷寻着枪声方向疾跑，路上遇到老伊也往枪响处跑去。在一片树林边几个女员工和卡罗塔蹲在地上，他和老伊示意一下俩人分开靠上去。一只章子躺在地上，卡罗塔握着手枪看到胡文楷大叫：“文楷，我打到一头章子。”

胡文楷拍着自己狂跳的心：“我的小乖乖，你吓死我了。”

老伊看着他说：“你们一对猛男女，我是无话可说，老板以后不能和卡罗塔吵架，她会用枪砰呯。”

“老伊你少见多怪，美国家庭几乎都有枪的，找两个人将章子抬到港口烧吃掉，今晚又多一道野味。”胡文楷缓和下气氛。为了防止意外胡文楷陪着这几个女员工往港口走去。

第四十七章 天汾攻略（六）

晚上栈桥旁空地上燃起火堆，围着火堆是借来的三张桌子和凳子。海风一阵阵吹来，桌上放满了海鲜和酒。没有想到吴红霞提出的建议得到大家一致认可，吴红霞认为这块土地是公司的根基，既然是根基就要让乡亲对公司有认同感要有长久打算，公司在这片土地大兴土木缺少管理者和有知识的工人所以公司前期应在天汾乡先建立学校，教员由公司有文化的员工轮流过来担任。天汾乡只要满十岁的小孩就得要免费上学，小孩上学家里免除税赋。

杨思亮提议将上海工厂的铸造车间在这边复制一个，最好立即动工一些小的部件和急需的工具可以手工制造。上海工厂的工程师分为两组三个月一个轮回，这边工厂先行招聘技术工人可以从北方或者在海参崴挖掘。

孙大明提出加强乡政府的人员，进行全乡人员户籍登记，户籍等价要详细到文化、身高、疾病、特长。这些资料以备需要相关人员时查询。

林林总总提了二十几条建议，老伊让每个提出建议的员工写一份纸质报告汇总到王西海处，下周公司会议上研究凡是被采用的建议都将获得50元奖励。

胡文楷站起来宣布在公司创业热土上的第一顿晚宴开始，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大家举杯共庆公司辉煌的明天。

从没有在海滩上露天聚会的年轻人将气氛不断推向*，二十几个同龄人举着酒杯找着相识的不相识的人喝酒聊天畅想公司的未来，为一件小事分歧争论不休为一句赞美的话而畅饮。胡文楷已经给敬酒者包围了，卡罗塔过来阻拦被几位女员工强行拉走。

敬酒的嘴里全是香甜的马屁话搞得他每个毛孔都舒贴加上老伊和孙大明在旁的附和，胡文楷一杯又一杯喝着酒，王西海站在凳子上大声喊着：“让老板来首歌，大家鼓掌。”

胡文楷直摆手说我喝酒我喝酒，喝多的年轻人将胡文楷抬到火堆前，大家围成一圈环着胡文楷拍掌有节奏的叫着“老板来一首、老板来一首”。卡罗塔这傻丫头也跟着起哄。

“大家静一静，我今天唱一首兴业青春之歌，请大家跟着我的节奏一起拍掌跟唱。”胡文楷将早已准备的改编歌曲唱出来：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 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 属于你，属于我们二十年代的新一辈，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我的兴业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天汾处处增光辉，啊 亲爱的朋友们，创造这奇迹要靠谁，要靠我 要靠你，要靠我们二十年代的新一辈，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为兴业 为创业流过多少汗，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啊 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自豪的举起杯，挺胸堂 笑扬眉，光荣属于二十年代的新一辈，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为兴业 为创业 流过多少汗，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啊 亲爱的朋友们 让我们自豪地举起杯，挺胸膛 笑扬眉，光荣属于二十年代的新一辈，啊 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自豪的举起杯，挺胸膛 笑扬眉，光荣属于二十年代的新一辈，光荣属于二十年代的新一辈。

胡文楷在大家要求下唱了一遍又一遍，学会后大家围着火堆拉着手唱起这首兴业青春之歌。海滩上歌声嘹亮，杯盏交错，重回年轻时代的感觉真爽胡文楷拎着酒瓶站在海边，海风徐徐吹来，海阔感染心田。海浪拍打着滩涂，洗刷着连日来的奔波疲倦。海如此广博人如此渺小，举起酒瓶喝一口酒。

火堆边众人余兴未了，天南地北的口音谈天汾谈兴业。围着王西海听他说公司的激励制度和工作连续满三十年退休制度。这些都是这帮人第一次听说满三十年工龄将可以不工作退休获得在职时全额工资，公司三年上调一次基本工资。心底那种公司是家的感觉腾的升起，结伴跑到胡文楷身边将他抬到火堆前，吴红霞倒满一杯酒双手举起来说全体员工一起要敬老板酒，感谢老板对员工的厚爱。

胡文楷深沉的说：“世界如此大，我们如此渺小，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聚就是上辈子的缘分，为缘分干杯！”

“为缘分干杯！”二十几个人吼着喝完杯中酒。

胡文楷倒满酒动情说着：“一滴水只有放进大海里才永远不会干涸，一个人只有当他把自己和集体事业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最有力量。我胡文楷将带着兄弟姐妹们站在世界之巅，我胡文楷将让你们人生始终充满战斗激情。干杯！”

“跟着老板，感谢老板，干杯”二十几个人彻底给他点燃了。卡罗塔像个小疯子一样跑来抱住他吻他的脸颊，这是在众人面前宣示主权行为。

入夜火堆的火将要熄灭大家将战场收拾好后登船驶往上海。胡文楷喝的已经七七八八快醉了，上了船后索性躺在前甲板上遥望天空。一会左边躺下一人杨思亮，右边躺下一人老伊，陆陆续续陪他躺在甲板上的伙伴有十几人。

老伊说：“老板，跟着你干有一种从没有的豪情壮志”

杨思亮侧身说：“老板就是我们这帮人的精神和灵魂，吴红霞说跟着老板做事象找到爹妈的感觉。”

“我们创办兴业实业的根本目的就是让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给他们一个可以值得依靠的家，钱算什么鸟东西只是一个财富的衡量尺度，有了人生的目标，就不觉得黄金昂贵。我们将要去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为了我们自己。老伊跟着我这辈子会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会让你们俯视世界。”胡文楷迷迷糊糊的说着。

十几个家伙都被他言论吸引的坐了起来，杨思亮煽情的举起手臂带着大家喊道：“跟着老板俯视世界。”

甲板上整齐的叫声将卡罗塔吸引过来，看着一群傻子围着胡文楷周围叫喊着。她深有体会胡文楷的煽情登峰造极，胡文楷的心胸在她看来有大海一样广阔，这帮年轻人对胡文凯的崇拜已经神化了。痴情的看着她的小男人上衬衫纽扣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袖子捋起到胳膊大字型躺在甲板上。她的芳心已经没有可能从他身上移开，这辈子将和他永不分离。

船行到下半夜卡罗塔找来船员将躺在甲板上横七竖八的一群醉汉抬到船舱后才回到自己舱室睡觉。船是八点在上海靠岸，一帮被胡文楷点燃斗志的年轻人也不回家休息直接回到工作岗位。

第四十八章 阿黛尔的邀请（一）

送走陈永成去海参崴，卡罗塔暂时负责销售公司。这次按陈永成建议用三条小型货轮两条两千吨的一条三千吨的，先行运走核心部件，装完一条走一条。

公司有条不紊往前发展着，招收的二十名新员工培训是胡文凯亲自抓的，每天上午三个小时的培训课程由他亲自上。

第一步讲授世界发展进程让员工认识到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和造成差距的原因没有先进的社会制度。

第二步说公司发展的方向，让员工心里有追求的方向和对公司的认知。

第三步讲解公司的规章制度阐述这些制度制定的出发点，遵守制度的必要性。新职员们很喜欢他授课，他授课风趣生动整个课堂互动性强。

这批员工来自全国各地没有一名上海本地人，公司已经发觉上海本地人很难让他们离开上海去外地工作，还好中层负责人上海本地的只有王西海。

下午去工厂和一帮工程师亲手打造三千吨液压机，从江南机器挖来的三人很管用对机械的精细化操作很精，三维加工的机床在十几个工程师共同努力下研制成功，这机床极大方便物件成型加工。

液压机的腔体进入最后精细研磨，长长的碳钢杆带着磨头在腔体内研磨内壁，研磨一会就要停下来用卡尺测量厚度。汽锤发出哐哐的巨响三四个工人按图纸捶打巨型吊灯组件，吊灯是为即将落成的礼堂设计的。

虽然是深秋了车间里温度高的离奇，杨思亮脱光了上衣操纵着小型液压机，一根根合金管从液压机上成型。没有探伤设备只能每个管件生产5个防止有沙眼的废件，这是现时工厂都采用的方法。

翻砂车间按图纸生产了上百套模具准备用在大型液压机上，这边的工厂已经按胡文楷要求所有物件都必须尺寸固定标准化。螺丝实行从1号到10号的规格定型，好处立马体现出来，再不用到处找螺丝对形状直接报几号螺丝就可以了，螺丝上有阿拉伯数字表明几号。按胡文楷说法叫制定标准让全世界都按照他们的标准执行。

从海参崴返回的一批船上，阿普列夫送来了12名远东孤儿士官学院的学生，这些孩子都是战争遗留孤儿10男2女，年龄最大的只有16岁最小的14岁。公司将他们拆散了安排在各个部门先行学习中文。

胡文楷到他们居住的宿舍看望他们，12名孩子明显的营养不良眼睛里流露出迷茫，颁发完衣服和生活用品。胡文楷说你们到家了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有什么需求和这里的杨经理提只要不是太过分会满足你们的。

一名叫伊娃的小女孩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爸爸了？胡文楷摸着她头说不是爸爸我是你们哥哥。先学好这边的语言是你们第一任务，明天开始上班。还是让老伊管理这群孩子。

天气越来越凉，秋雨连绵不断的下着。胡文楷手握一把日本将官刀，拔出刀身阴冷的寒光让他明白这把刀肯定是饮过很多血的。快要遗忘的美香派人送了一把将官刀来，好像及时提醒他注意她的存在。他的小腹下开始蠢蠢欲动，几次想拿起电话打给她，最终还是放下有点怕美香纠缠住还是作罢。

老伊敲门进来，老伊这段时间精神焕发，自从上次去王西海家量身订衣和王西海妹妹认识了，俩人眉来眼去谈起恋爱，王西海一家对老伊很上心经常拖他去吃饭。用老施说的叫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两份请帖一份是胡文凯的一份是老伊的，阿黛尔邀请他们周末晚上参加宴会。胡文楷很为难不知能否带卡罗塔一起去，因为请帖上只写着胡文楷先生。老伊也说不好带这请帖上没有注明意思只是请他们两人。

将请帖放在桌子上示意老伊坐下，三条船已经驶离海参崴有好几天了，日本人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动作快，按胡文楷分析日本人全部注意力在前线防御，后方海参崴按船员描述应该完全控制在阿普列夫手中。

对老伊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满负荷抢运海参崴的物资，天气已经开始降温12月中旬海参崴将封冻直至明年三月才开冻，这段时间太长日本人会察觉到的。不论什么物资装上船就好中国这时什么都缺，贸易公司自从上次枪支交易后直接甩开了中间人搭上线后才知道枪支交易利润多大，国际上对中国实行武器禁运，枪支运到中国普遍上涨15%，大炮更是稀缺，返回的三条船胡文楷安排最好是枪支弹药和大炮。

老伊说公司地块已经全部脱手按上次公司会议要求，资金全部划入质押公司。经过一段时间质押公司对资金要求巨大但产生的利润也是吓人的。公司已经将第一批倒卖的物资款八十多万放进质押公司几天就告馨了。

老伊笑着说这钱都送给了杜月笙，杜月笙大规模贩卖鸦片很多人上瘾后倾家荡产最后质押房产。胡文楷摇摇头这他还真管不了，他知道明着是杜月笙贩卖鸦片其实背后是公董局的一帮法国人在做鸦片生意。第一批家具也装船运往美国交货，家具厂现在是开足马力生产订单。木地板生产线这周也开始动工生产了，生产出的样品令公司很满意。原木是从远东用拖轮直接将原木从海上成堆的拉来的特别便宜，一次就能运输几千根。

老伊过来主要说12个孤儿士官的，远东地区孤儿士官学校特别残酷，所有的孤儿都叫院长为爸爸唯一的命令是服从，训练很残忍一百个孤儿活着出来的不会超出三十个，这十二士官生今年刚毕业还没有来得及送到部队直接就送过来了，老伊逐一询问过他们接触过那些人是否认识阿普列夫元帅，这些孩子回答是出了学校后直接上船，学校里爸爸告诉他们以后他们的爸爸就是一个姓胡的中国人，他们会过着幸福的生活。

老伊是个聪明人主动替胡文凯打听情况消除顾忌，胡文楷怕这十二个孩子是阿普列夫的亲信。至少现在阿普列夫元帅还是光明磊落的。

第四十九章 阿黛尔的邀请（二）

胡文楷说：“老伊，这段时间申请一个商业电台，两个小女孩不是学的发报专业嘛，我们这边和天汾那边可以用电报沟通邮件太慢。电报室就放在三楼吧，贸易公司也需要电报做生意。”

老伊眼睛一亮：“对啊，到底是老板，我怎么没有想起来的。”

“你去张罗一下，在北方报纸和广州报纸上等广告招收保安人员，年龄在17到20岁需要有初中文化，历史清白（没有犯罪记录），身强力壮的男性，公司提供吃住。”

老伊为难的说：“老板，我怕人来的太多了，公司接收不了那么多人。”

“老伊啊，你有空坐下来静心研究一下现在的中国。中国能有多少初中以上文化男性，即使有一部分谁也会愿意来做保安，即使来做保安从看见报纸到启程直至到我们公司至少需要半年时间。半年后我们天汾那边工厂需要大批员工和保安不就能解决了嘛。”胡文楷从抽屉里取出雪茄用ZIP点上，将雪茄盒递给老伊让他自便。

“老伊，你关注一下天汾那边学校安排的怎么样了，不见得一定要教室砌成功，先行将孩子们集中培训纪律，适当的加点趣味性活动，用中国话叫先聚人气。用我们的方式教育出本地的学生才是我们立足的根本，小孩是我们的了自然他的父母就是我们的了，人是我们的了那块土地就是我们的了。”胡文楷说道。

“我马上让吴红霞将这批员工带过去，强力推行小孩上学可以免除一切税赋，先在工棚里上认字、学练歌曲、玩游戏。”老伊站起身就去找吴红霞。

每天两张机械图纸是胡文凯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每晚在家对着笔记本记录前世铁本工厂的机器主要参数，白天在公司办公室绘制图纸。正在绘制薄钢板轧机图，卡罗塔直接推门进来。说江南造船厂终于答应了用一艘小型客轮换取五台兴业公司改造过的机床。

先进的机床捧着黄金也没有哪个国家卖给江南造船厂，开始接触时江南造船厂想用这客轮换取二十台机床，卡罗塔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江南造船厂请求实地观看机床操作，在工厂里杨思亮充当讲解员介绍这机床是当今最先进的机床，按照西方观点一台机床的价值绝对值一艘客轮。江南造船厂的工程师当场就笑喷了，当江南造船厂人看到机床展示结果时就知道杨思亮没有虚吹。这机床是他们想花多少钱买都买不到的。

最后反反复复的谈判达成这艘客轮换取五台机床但动力系统需要换成最新大功率蒸汽机组，螺旋桨由兴业实业提供江南造船厂安装。公司认为江南造船厂近在咫尺以后会有很多合作机会，同为上海本地企业还是帮他一把。

胡文楷继续画着图纸说直接可以把合同签了，客轮改造好了，机床就运过去。绘制好图纸加上编号，抬头看见卡罗塔还在那坐着。

“你不回办公室签合同还坐这？”

“猪，你也不看看我是下班后进你办公室的，你一工作就忘记时间，也不看看几点了。”

“几点了？”

“六点四十了，要不是下雨我才懒得等你呢。”

“亲爱的对不起了，走我们赶紧回家吃饭上床。”

“你呀，整天油嘴滑舌的，陈永成什么时候回来，我累死了，你这公司摊子也太大了，不行你得给我加工资，我现在是干的经理的活。”

“这几天就回来了，你为自己家干活还嫌累，加工资嘛明天你写个报告给王西海还是要按程序来。”胡文楷知道这美国妞公私很分明，这段时间销售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

两人下楼时发现公司门前多了两名保安，一名保安小跑着帮胡文楷打着伞。上车后问卡罗塔知道怎么回事，卡罗塔说王西海从南京回来就安排了两名保安，现在非公司人不通报根本进不来。卡罗塔疑惑的说不是你安排的？胡文楷说应该是老伊和王西海安排的这样也好，公司显得正规点。

181弄3号内，卡罗塔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书，胡文楷在长条桌上写着文章。胡文楷边写边问卡罗塔有没有她父亲的信息，卡罗塔愁坏了好久没有她父母的信息。卡罗塔躺在那说收到来信了老牧师夫妻俩在四川雅安传教呢，一切安好，看到胡文楷照片和大致介绍认可卡罗塔的选择，明年六七月份回上海，那时条件成熟的话可以举办订婚仪式。

他说：“大骗子终于能和小骗子胜利会师了？”

“我爸是牧师好吧，你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我骗取卡罗塔芳心了？”

“那不叫骗，叫倾心于卡罗塔，你是骗取整个公司员工的心，现在他们就把你当偶像，我在办公室说你一句坏话就有人和我争辩，受不了。”

“哈哈，公道自在人心。”

“猪，我差点忘了喂金鱼。”卡罗塔从厨房找出鱼虫干喂金鱼。

“猪啊，那个在天汾的集体合影洗出来了，大家托我问你上面题什么字。”

“那个啊，就叫流金岁月天汾之留念，照片上有的人人手一份。”

“对了我差点忘了，何其美香今天下午打电话给我想到我们家做客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周不行，下周我们俩要陪孙中山去汾阳别墅度假也不行，这样吧等我们有时间再邀请她，请她多多包涵实在事太多。”他哪敢要美香来做客。

“文楷，也是这段时间好忙哦，等等再说。听说孙中山妻子比他小好多，你们中国男人就喜欢年轻女人。”

“别一叶障目，我可不是，我对卡罗塔爱的不行，卡罗塔一笑我全身骨头都软掉了。”

“你就是骗子，我自己心甘情愿掉进你坑里。”说着从他腋下钻进来坐在他腿上。

卡罗塔手摸着他的嘴唇、耳朵调皮的叫着：“文楷小哥哥，啥时娶俺？”

“大骗子一回来，我们就订婚然后就上床，等小孩生下来就结婚。”他忽悠道。

“小哥哥，你还准备奉子成婚啊”卡罗塔扭着他的耳朵。

“这叫试婚，先试试卡罗塔是否能生小孩才结婚。”

“我不能生小孩你就不要我了？”卡罗塔有点生气了。

“卡罗塔亲爱的，你就是男的我也会娶你的。”

“你就是花言巧语迷惑我，反正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卡罗塔搂着他脖子。

“嗯嗯，你就是我的女人，谁敢打你主意我灭他全家。”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卡罗塔上楼去换衣服。

胡文楷早就想让卡罗塔搬来住，卡罗塔不同意说在教区登记过了，她父亲也委托教区带照顾她。教区管理很严的回去晚了会找她说理由并且会写信给她父亲。胡文楷是真心爱着她，不想她受到委屈让她名声受到玷污所以一直不敢实质性的迈出那步。

第五十章 阿黛尔的邀请（三）

送走卡罗塔，他将移动硬盘接上笔记本寻找螺旋桨的图纸，最终选定四叶螺旋桨采用后世大型计算机模拟后的角度形状，材料mcf不锈钢是日本三菱公司研发的一种耐腐蚀钢材。按图绘制好后，标注MCF不锈钢的炼造参入成分和炼铸方法。卷好后装入文件袋标注绝密，杨思亮看到绝密的图纸会分解成三部分交个工厂生产的，防止泄密。

秋雨一直没有停息的迹象，胡文楷担心天汾那边基建受阻影响下一批货的入仓。邓钧等人穿着蓑衣冒雨铺设铁轨，按设计铁轨一直延伸到炼钢厂和发电厂。天汾乡地势平坦修建铁路十分便利，八台卡车的加入使得施工速度比预期提高很多。

采用标准化生产的枕木大小一模一样在工棚直接打上孔后用卡车运来，铺在碎石地基上装上螺栓螺帽拧紧就可以了，螺栓螺帽是公司生产的。两个巨大的冷凝塔已经砌了三分之一，发电厂房根基已经露出地面，两千多农民充当建筑工人进度还是很缓慢，建设发电厂不像修路和港口填埋那么简单。

每道工序都需要看懂图纸的技术人员把关，分配过来的员工边培训边工作。水泥用量巨大还都是高标号水泥，从对面日本购买的一船一千吨的水泥已经用完。这钱烧的象流水还好只是水泥用钱其余的设备材料上海那边工厂都能提供。邓钧是天天盼天晴能先将发电厂的储煤场完工，能让运煤船靠港开始蓄煤。

李丛山这边的情况稍好一点，胡文楷推翻先前的计划暂停炼钢厂的建设先期建设电解铜工厂，厂房要求不太高就是安装的设备太复杂。到处都是管道和反应池，电解液配置车间全部是防酸材料，尾液提炼车间动用三台卡车作为牵引才将坩埚安装到位。电解铜厂估计下周就可以完工，完工后李丛山将回上海由杨思亮接替他建设炼钢厂。

吴红霞带队的五个人在张乡长的协助下很快得到二百七十名学生，吴红霞他们这段时间带着小孩去参观码头，观看轮船下货，乘坐卡车，参加铁路建设。现场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讲解轮船是铁做的为什么在水中不沉，卡车没有马拉为什么能跑。

地球上有好多国家我们国家现在很落后，讲述清政府的无能割地求和。吴红霞现场用纸叠成碗盛上水后用火烧，将纸碗中的水煮沸。这些孩子象进入另一个世界中，明白只有上学才能有知识，有了知识才能开卡车造卡车，开轮船造轮船。两天下来临时教室外站满了旁听的家长连张乡长也站在外面听得滋滋有味。

外面的家长缠住两位职员询问工地上在建什么。两位职员开始长篇大论从这个乡最大的地主胡文楷说起，首先人是怎么善良发家不忘乡亲免除乡亲的税赋，提供做工免费吃饭的好事。这发电厂建起来家家都会通电会象大城市一样有电灯，炼钢厂建起来将会提供给青壮年乡亲做工的机会管吃饭还有每个月5元工钱。胡东家还会为乡里免费修路修水库只要胡东家在天汾一天天汾乡亲都会享一天福的。

张乡长说工厂还没有建起来胡先生已经给乡亲们带来多少好处了你们想想，小孩免费上学还免税赋，去工地做工管饭吃也免税赋，帮我们修路通火车修港口通大轮船，胡先生是胡大善人啊。

我们不能让外乡的人来做工，张乡长不能将外乡人放进来，这胡东家是我们天汾的人。 各位乡亲静一静，胡先生两个月后将招收工人，优先录取本乡的不够的情况下才考虑外乡的。录取后要经过一个月的培训才能上班，如果培训不合格就不能怪胡先生不录用你了。那自然，就好比不会种田东家能把田给你种嘛。张乡长说：好啦，好啦，不要在缠住这两位先生了，天一放晴你们都去水库工地干活去，那水库也是张先生出钱修的，干活给饭吃。

张乡长在胡文楷走后不久接到县里的文书，文书上写着天汾乡由胡文楷的兴业实业管理，江苏省除民事、刑事案件有管辖权外一切由兴业实业负责。张乡长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事但更加卖命的为兴业实业服务了，他知道这个乡长是否能干就在胡文楷嘴里一句话。兴业实业对他还真不赖，每个月50元薪水准时发给他。农闲时青壮年都窝在家里没事干每天还要吃饭，这港口、工厂工地只要干活就管吃饭，活又不是很累吃的比平时好顿顿都见荤，不但本乡的青壮年都上工地现在有不少外乡的青壮年闻讯也来干活。

下午雨渐停，运输水泥的货轮靠港，张乡长在港口指挥着百十号人抢运水泥，起重机将水泥吊运到铁轨上的平板车中，由卡车改装的铁轨牵引车将平板车拉到水泥仓库，几十号人一会功夫就卸下水泥在仓库中整齐堆放。来回几十次将一千吨水泥全部运进仓库，乡亲们找来扫帚将船舱内散落的水泥收集起来用麻袋装好运回仓库。

傍晚供应的晚饭是馒头、稀饭、小鱼咸菜，一人两碗稀饭四个馒头。邓钧满脑袋里都是工程进度，他怕工期延误后让公司遭受损失。吴红霞每天和他见面总是要重复胡文楷交代的话，工程质量是第一，要做细做精，特别要注意工人安全，要是出伤亡事故就是天大的事了，对以后工厂开工会起消极影响。还别说邓钧对吴红霞唠叨言听计从，每次想冒进时不由自主会想到吴红霞说的话。两人同为年轻人共同语言很多，晚上就在仓库旁聊天。

开始还只限于谈个人情况和对公司发展的想法，几天一过两人开始谈起理想了，吴红霞理想是当一名老师能培育出优秀的人才，邓钧理想是建造中国最伟大的工程，目前两人的理想在兴业实业中得到了希望。两人有同一崇拜对象胡文楷，用吴红霞话说到了兴业实业遇到胡文楷就像找到理想中的爹妈，邓钧说遇到胡文楷才打开通往理想的大门，胡文楷就是他引路的神灯。

星期六雨还是断断续续的下着，胡文楷将上午新职工培训扔给王西海，带着老伊去工厂。今天工厂两件大事，一件验收三千吨的液压机，另一件MCF不锈钢螺旋桨倒模。车间里技术人员在安装液压机上的模具，是百吨液压机工作台面模具。

老伊看见占据半个车间的巨无霸呆住了，动力系统开始启动，巨无霸缓慢的升起工作台上半部，工人们用卡车改装的叉车将铸造好的铁件放入模具内，对照手柄旁的刻度线按下手柄，巨无霸慢慢落下合拢发出呲呲的声响。大家紧张的看着模具上的刻度线，一点一点的下降终于吻合一起，抬起手柄工作台上半部升起，叉车将液压件取下运到室外空地上。技术员用卡尺测量精度后表示完全合格，

胡文楷说不要停换模具压底座、侧机架、组合横梁今天上午争取组装一台百吨液压机。叉车将压成型的工作台面送到打磨机床上固定好，机床转动对物件精细打磨。那边已经开始换模具，老伊说按这速度一天压工作台面能压上百个一个月百吨液压机能生产一百台，这玩意很值钱工厂都离不开的。

胡文楷说他想的太简单了，里面配件很难生产，按现有条件大概一个月能生产十几台左右，一台配好模具的百吨液压机估计利润在一万元左右。我们这液压机利润还不止这数字，因为我们已经小型化、操作简单化、维修便利化不过要看这次博览会展示的效果怎么样。

另一处小车间很干净两三个工人在用锅烧油，胡文楷走过去观看，两个大尺寸的轴承在油锅里。工作台面上一根削的很圆滑的MCF不锈钢长棍，应该是往螺旋桨上安装轴承。杨思亮走过来说：“老板，这轴承精贵的很啊，我翻阅了所有文献都没有同类的。”

老伊骂道：“杨思亮你能少吹牛啊，你以为老板不懂？”

“伊经理，我没有吹牛，这钢材是老板提供的，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小坩埚练出一百公斤，这玩意叫超清洁钢，按老板给的资料这种钢材可以延长轴承寿命80%,摩擦系数小的可以忽视和我们通常用的轴承相比。”杨思亮不服的说。

胡文楷感到惊讶原本只是附带提供这种材料冶炼方法居然在他工厂里给炼出来了。竖起大拇指说：“厉害啊，杨思亮你小子居然给炼出来了，这材料要做特级绝密处理。”

杨思亮说：“老板放心吧，这材料连我都炼不出来，工艺太复杂了。所有的资料我都分开保存的，除非将工厂几吨资料全部偷走，即使偷走也没有用组合不起来。”

胡文楷敲打着不锈钢棍说着：“杨思亮你计算过了吗？采用新工艺新材料的螺旋桨可以增加效能6%加这轴承一共提升效能多少？”

杨思亮回答道：“这个我计算过了，轴承这块可以提升2%到3.5%之间的效能，我们这套螺旋桨一共能提升效能最低8%最高9.5%。”

胡文楷低声说道：“当没有力量保护这些财富时，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会遭杀身之祸，你想想要是军舰装上这套螺旋桨或者万吨巨轮装上会是什么效果。所以只能生产一套自己试验用，技术封存。”

两个石化中的人看着胡文楷走出车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老伊说只有老板这种神人才能预先想到危险，要是他肯定推向市场开始攒钱。杨思亮摇着头说差点小命都没有老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还亏只有我一人知道效率提升这事。

午饭前小型化的百吨液压机组装成功，比起工厂原始的那台百吨液压机要小很多，只有那台的三分之一大小，操作很简便一个手柄可以搞定全部操作，移动工作台使工作效力提高50%。

胡文楷安排他们生产先生产三台请江南造船厂过来参观，不要说自己制造的说从美国偷运回来的，看他们出多少价钱要。杨思亮要胡文楷说个具体价格，胡文楷给出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价格三万五千元底价，报给他们四万。

四叶片的螺旋桨是整体倒模的特别费时费工，铁制模具只能用一次，mcf不锈钢液体倒入埋在沙中的铁制模具中，等了一个小时起出固定在三维机床上开始加工，刀具不停的更换型号，不锈钢屑卷成一卷一卷的掉落。

第一个叶面费时最多，完成第一个叶面后取得了精确数据，第二个叶面加工速度开始提速，最后叶面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工人将整套螺旋桨装上卡车运往江南造船厂，杨思亮随从前往邀请江南造船厂来参观液压机。

回到家已经四点多了，躺在浴缸里泡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是阿黛尔宴会。本来准备晚上一人看看书听听音乐，卡罗塔被美香约去逛街晚上不过来吃饭。光着身体起身打电话给老伊让他帮他准备一束鲜花和小礼品。在沙发上躺着翻阅这几天的申报看到沃伦?G?哈定在美国总统大选中获胜。

胡文楷知道这家伙美国最糟糕的十个总统的第一名。后台是汽车和石油业富豪们。他笑起来自言自语说我还知道1923年你被你老婆毒死了，男人偷腥嘴抹不干净的结果。

第五十一章 阿黛尔的邀请（四）

身穿方格羊毛西服，紫色灯芯绒衬衫，系了条黑白格子的丝巾开车来到威尔敦领事别墅前马路旁停下找到老伊，老伊替他买来一束玫瑰和一瓶香水。往威尔敦别墅走去时胡文楷责怪老伊害他，这玫瑰和香水当礼物会引起歧义的，阿黛尔是已婚女人别以为胡文楷爱慕她美色。老伊怂恿他将阿黛尔收了反正他不说谁也不知道，法国女人天性浪漫说不准看上胡文楷了。

摇着头鄙视老伊一眼两人在大门守卫那交验请帖，胡文楷那天收到请帖没当一回事扔在办公桌上了，现在哪来的请帖可以交验。安南守卫接过老伊请帖却直接请胡文楷入内，上次走时阿黛尔吩咐过以后胡文楷来不需要通报随时可以进入，老伊快步跟上来说必定有奸情。

阿黛尔没有站在门厅下迎接客人，估计这是一个随意性的晚宴。一楼客厅里六七个人在围着阿黛尔聊天，阿黛尔身穿黑色翻领小西装、白色大圆领丝绸衬衫，淡金色的长发随意自然的披在肩上。看见胡文凯走进客厅她将手中酒杯交给身旁的一位男士迎了过来。

阿黛尔留意胡文楷很长时间了，自从埃德蒙结识了胡文楷后经常将胡文楷的观点带回来，阿黛尔本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权主义者对胡文凯的观点很自然产生共鸣。

第一次见面胡文楷英俊的相貌优雅的谈吐让她觉得他和想象中的他完全吻合。父亲威尔敦对胡文凯相当器重经常在家提起胡文楷对远东局势预见性的分析，说胡文楷比埃德蒙更适合当情报分析的武官。威尔敦回国前阿黛尔是厚着脸皮要求父亲让胡文楷多关照自己但胡文楷却一次也没有来过连电话也没有。

上次杜威一家去西湖度假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写信给胡文楷责怪他，看到胡文楷的回信才想起这是中国，让一个单生男人请独自一人的她去度假是不太方便。上周埃德蒙写信说因为日本在远东地区陷入与苏俄的战争他的假期也被取消了，无望与她在上海相聚要阿黛尔去东京和他相聚，阿黛尔特别讨厌东京的氛围，前天回信说因为阿普列夫家人要来上海她暂时走不开。她无所事事的在家想着让胡文楷主动找她不知猴年马月只有她主动点，就有了这个小范围的晚宴诞生了。

阿黛尔迎上胡文楷张开双臂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两侧各亲一口说道：“我父亲钦定的护花使者来了。”

老伊在不远处心想果然有奸情被说中了。阿黛尔拉着胡文楷手回到那群人中，介绍说这是他父亲临回国时钦定的保护者胡文楷。这群人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居然一个法国人都没有，英国领事馆的文员、美国领事馆的秘书、西班牙领事馆参赞夫妇、在上海度假的两个英国女孩。这群人开始以为胡文楷是日本领事馆的人，聊了一会才知道这位就是上次报纸上刊登组队开车去西湖的组织者。

流利的英语幽默的谈吐让两位英国女孩开始对他产生兴趣，两个女孩围着他不停的询问上海的那些值得玩的地方。对于过客胡文楷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胡文楷也不会自认为对所有女孩有杀伤力这些情况后世见的多，两个女孩不过用自身魅力想让胡文楷为她们的度假服务。

阿黛尔心里有点说不上酸味，自嘲的拉开胡文楷说：“你们三个年轻人光顾着说话不准备吃饭了？快入座吧。”

胡文楷接过阿黛尔的酒杯送阿黛尔入席，阿黛尔指着身旁的座位微笑着说：“胡文楷今天让你坐在花丛中，可要把持住自己哦。”

“有阿黛尔小姐在我身边，我怎么也不会掉落花丛中的。”他靠着她坐下随口答道。

“哈，这话我听不明白。”阿黛尔侧身靠近他。

“你是最美最艳的那朵法国玫瑰，我只心系着你所以哪来的花丛呢。”说完胡文楷有点后悔了，发觉自己控制不住*了。

“哎呀，老了为人妇了，即使是玫瑰也是曾经的玫瑰。”阿黛尔笑的很灿烂。

“未婚是含苞待放的玫瑰可没有香味，已婚如你一样是盛开的花朵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发觉自己管不住自己嘴了，象喝过酒后在夜店泡妞。

阿黛尔低声说：“那你就好好闻香味吧。”

年轻人的晚宴气氛总是那么喧嚣，英国人天生就是俄国人的仇敌？胡文楷有点想不明白。那个英国领事馆的文员和老伊以前就很熟悉，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比酒量。整个酒席都安静下来观看他们喝酒，阿黛尔显得十分兴奋吩咐仆人上酒，一人一瓶葡萄酒放在面前，两人举起大杯红葡萄酒开始装着绅士的模样喝着，胡文楷知道老伊不是那么想拼酒量也就是骑虎难下，慢慢喝着时间长了有人说话题转移注意力他就会装着没有发生这事。

胡文楷建议说个笑话，阿黛尔看着他笑起来说：“不行，要等他们比出胜负来。”拿起面前的酒杯走到老伊和那个英国人中间说道：“法国人拼酒是这样的，我做个示范。”抬头将满满一杯葡萄酒喝完，将杯子倒扣在台布上。

年轻人在一起自然起哄起来，两个英国女孩各站一边怂恿老伊和那英国人加快速度喝酒。老伊还是嫩点控制不住速度，三瓶葡萄酒下肚晃晃悠悠的走到沙发旁倒下了。英国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直接趴在桌子上被仆人架去沙发上睡觉去了。

阿黛尔面露得意表情对胡文楷说：“你不是要说个笑话吗？”

“刚才想到一笑话，现在搞忘了。”胡文楷回答。

“你耍赖，要不我先说一个，轮着说你一定要说一个让我笑的。”阿黛尔在餐椅上晃着身体，示意侍从换酒，侍从换上大瓶伏特加。

阿黛尔指着桌上的酒说：“下面轮着说笑话，一个笑话一杯酒，五人以上笑了讲述者不喝听笑话的喝，反之也然。”

这游戏他们应该经常玩，酒桌上每人都跃跃欲试。

阿黛尔站起来走到胡文楷身后边说边做着动作：“一个漂亮美女跑进游泳池时不小心挂破泳衣，众男生见状就瞪着她直瞧。此时漂亮美女沿着池边走，发觉有异，顺手抓起一块牌子遮住重点部位……此时男生们哈哈大笑！漂亮美女觉得奇怪，后来发现牌子上写着“男士专用”，赶快换面。

可是当她换面的时候，男士们笑得更大声，原来——那牌子上写着“此处深二米”！”

胡文楷喝了一杯伏特加一股热线穿过食管，他对着笑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关键是阿黛尔模仿的动作太搞笑了。

第五十二章 阿黛尔的邀请（五）

轮到胡文楷的笑话，他叼起一根烟用zip点上吸了一口说：“法国一位老学者住在巴黎郊区的铁路边，一天傍晚他沿着铁路散步，迎面来了一趟列车，列车上有位少女刚好每个月一次的那来了，就去卫生间换纸片，将换下纸片的随手从窗外扔出，刚到飞贴在迎面散步的老学者脸上。老学者揭开脸上的纸片看了一下，很惊讶说这火车速度也太快了掉下一张纸片居然把我鼻子打出血来。”

噗又是一脸酒，是阿黛尔笑喷出来的。尼玛上次是拉图这次是伏特加，有点怀疑她是有意为之。阿黛尔不停的说自己不是有意的，拿起餐巾帮他擦拭脸上的酒水。他内心平时压抑住的浪荡不由自主的出来了，伸出舌头舔舐嘴边的酒水。

“味道怎么样？”脸色有点红的阿黛尔问。

“辣啊，但有点花香味”胡文楷咂着嘴说。

脚下传来剧痛，阿黛尔用高跟鞋跟踩着他的脚面。痛的他裂开嘴吸着气，阿黛尔侧身和美国领事馆秘书说话用余光扫了扫他。脱掉高跟鞋用只穿袜子的小脚轻轻的在踩踏处来回抚摸。胡文楷现在明白了自己成待宰的羔羊了，从调戏者变成了被调戏者。

阿黛尔表面上显得很平常内心却像小鹿一样砰砰跳，她脚在他鞋面上放了一会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仗着自己酒喝多了用力的踢了胡文楷一脚。

在长的酒席总有散场的时候，胡文楷感谢阿黛尔的热情款待准备抬起醉宿中的老伊回去时，阿黛尔阻止了他。

“你一个人住怎么能照应伊万诺夫，你将他留在我这，我让仆人送他到客房休息。”

“那就麻烦你了，这老伊喝酒也控制不住自己。”胡文楷接过仆人送过来的外衣准备穿上立刻。

阿黛尔上前拦住他“胡文楷，你让我一个女性独自在家陪你醉酒的朋友？”

“那怎么办？”

“你在这陪我聊天，等伊万诺夫醒来你送他回去。”

他想想也对啊，一个女性在家是不方便，随手将衣服挂起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仆人们将老伊抬进别墅旁的客厅，他躺在沙发上品着茶，看着报刊客厅角落点唱机传来钢琴协奏曲。估计要在威尔敦家沙发上过夜了，他是个夜猫子不到12点是睡不着，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刊物脑袋在想天汾那边进度和正式投产占用的资金。

自己都好笑怎么一刻都离不开公司，点唱机停了下来发出滋滋的声音，走过去找了换上一张唱片小提琴独奏响起。空荡荡的客厅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阿黛尔估计喝的太多睡觉去了，敢情她留下他当看门守护。

穿了一天的皮鞋现在觉得好重，腰间的皮带也觉得碍事，平时在181弄时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了。百般无奈压抑住自己的烦躁，看着门外的游泳池特想跳进去泡一会。感觉后面有点异样他掉头看到阿黛尔穿着米黄色睡衣扎着腰带潮湿的长发胡乱的挂着站在楼梯处看着他。

阿黛尔向他招手说：“上楼聊一会话吧，伊万诺夫暂时醒不过来。”

跟着她上了楼，在她身后一阵阵香味袭来。还是在威尔敦的书房，阿黛尔打开书桌后的窗户外面下着雨，潮湿的空气随着风灌进屋内，胡文楷被冷风一吹清醒了很多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已经泡好两杯茶，阿黛尔在他对面坐下。

阿黛尔对他说：“埃德蒙不能来上海了，远东战事糟糕透了法国政府要求他留在东京评估战事。”

“这日本一点大小国家插手大国内务有点自不量力。估计战事在过一年多就结束了毕竟苏俄已经完成欧洲部分的整合了腾出手来分分秒秒灭了远东这叛乱。”抽着烟看着阿黛尔说。

“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分析的对，连我父亲也赞同你的观点。上次没有邀请我去西湖你怎么解释？”阿黛尔懒散的半躺着双腿微微分开，胡文楷余光看见阿黛尔居然没有穿内裤*的下体只用睡衣裹着，胡文楷脸腾的红了有点结巴的回答：“不是怕你拒绝嘛，会让我难堪的。”

“你没有请我怎么知道我会拒绝？”她穿着米黄色软缎睡衣，非常妩媚，他注意到她颈子很美，金黄色头发秀丽地披在颈子后边，鼻子端正，由于鼻孔很薄，所以显得有点儿敏感。

她指指沙发边的枕头“劳你驾，给我把枕头放在我头后，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说。

他拿了一只枕头，抬起她的头来，因为她连动都懒得动。

当他放下枕头时，她抓住他的手抬起身。当她抓住他手时，她紧握住了它，离奇、兴奋地大笑起来。突然，他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的用意。他丢下正拿着的枕头，盯视着她。她手开手，向后靠下，有气无力地微笑着。他先抓住她的左手，然后又抓住她的右手，在她身旁坐下。一刹那后，他用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腰，弯下身来，和她接吻。她两只胳膊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把他抱紧些，然后直盯着他的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声。

“你爱我，是吗？”他问。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这样。”她叹息着说，又把他紧紧搂向自己。

她用纤细的手指将他衬衣纽扣解开，用力地掀掉他衬衫露出他结实的身躯，用嘴吻着他的胸膛。她全身炙热、震荡地激动起来，她是带着一种狂热的情感渴望他来和自己温存。

两人疯狂的实践着原始冲撞带来的感官愉悦，躺在走廊厚实的地毯上静静享受对方的温存。阿黛尔像个小猫卷缩在他怀里问：“成熟的花朵香味怎么样？”

“致命的花香，我四十多年第一次品尝到。”他说。

“哈哈，还四十多年，不过你真棒。”阿黛尔含着他耳垂说。

“你信嘛，我是吸血伯爵拥有不老的躯体。”说着将嘴印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你是吸血伯爵，我就是吸血公主。起来一起洗澡去”阿黛尔拉起躺在地毯上的他。

浴缸里胡文楷像大爷一样享受阿黛尔的服侍，疲倦后的复苏很快。两人的叫声充斥浴室，抱着八爪鱼般的她躺在红色闺床上，她紧闭双眼任由他摆弄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

“胡文楷，你拿了埃德蒙的贞德裤钥匙你必须负责。”阿黛尔无力的躺在床上说。

“怎么负责？”

“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得过来解锁。”她狡黠的笑着。

“那我不是成为你男宠了？”

“不是，是情人，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情人。”她说。

胡文楷搂着她温柔的说“你诱奸我的，我心里有疙瘩，你必须让我诱奸一次才行。”

“怎么诱奸？我期待你来诱奸我。”说着就骑在他身上。

“随机吧，不能设定场景否则不刺激。”他伸出结实的胳膊抱住她。

“好的，随你定，我配合。”她乖巧的扭动着身躯。

窗外天色已经发白，胡文楷洗漱后穿好衣服，俯身亲吻一下睡熟的阿黛尔，下楼拖起还在熟睡中的老伊。老伊是什么也不知道，揉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着什么跟着胡文楷离开了威尔敦别墅。

第五十三章 兴业实业的融资(一)

回到家里换上睡衣，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双小手捏住他鼻子将他从熟睡中惊醒，卡罗塔背着小包站在窗前笑着看着他，他觉得奇怪心里怎么一丝内疚都没有。

“猪起来啊，已经中午了，你昨天喝多少酒？西服上全是酒味，我已经送到洗衣店去洗了，刘妈手洗会起皱的。”卡罗塔将小包放在床头柜的座钟旁。

“昨晚老伊和一个英国人拼酒，醉倒在威尔敦家，折腾一夜天亮才送他回家，估计他还在睡着。卡罗塔才十点啦，乖上床陪你男人睡一会。”

“你们真丢脸居然喝倒在威尔敦家，去去，太阳那么高了还陪你睡一会？一会他们来吃饭会笑话我们的，我现在下去看看中午做的什么菜。你快点起来吧。”她将他床头柜上的茶杯带下楼清洗去。

午饭时间这帮人雷打不动的过来蹭饭，这次多了一个杨思亮，杨思亮是有备而来，带来一提篮熟菜和几十瓶酒，王西海笑道这下一个月工资被老板娘剥削去了。

杨思量说这是我们工厂几个工程师集资送老板的，感谢老板平时指导。搞了半天杨思量你是借花送佛啊这次不算，王西海难得有落井下石的机会。

昨天杨思亮带着螺旋桨去江南造船厂，介绍了工厂的百吨液压机江南厂很感兴趣几个负责人和工程师连晚赶到工厂去看液压机，看完液压机工作后提出钱不是问题但要先运一台回去试用一下效果如果满意准备购买两台，江南厂手中有四条美国运输舰订单正愁没有小型液压设备。工厂已经接了江南厂的十几个模具订单昨晚就签订合同了。

午餐变成了公司业务讨论会，老伊刚端起酒杯就被卡罗塔拦下了，说昨晚两个男人丢人丢到法国人哪去了还喝酒。老伊悻悻的放下酒杯开了一瓶啤酒，老施说还是老板娘威武，老伊酒仗输了就该不给酒喝。

现在公司最关键的是资金能否跟上，老施说暂时没有问题就怕质押公司那边占用过多，需要时来不及抽出来。这房价是一天一天看得见的升高，质押公司那边利润特别惊人。前期到期的质押转手给置业公司卖出后利润达40%。

胡文楷决定前期所有利润在保证天汾那边正常运转情况下全部转入质押公司，质押期要注意大部分最好在明年三月前结束。老施要抽出精兵强将严格监管质押公司的运作防止里外私通，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报官并将事件曝光在报纸上让涉及的人永无翻身之日。

卡罗塔对在全球收购废旧铜材感到不解，杨思亮解释说下一步公司在天汾工厂第一步是生产99.9%纯铜的电解铜，需要大量的铜原料，纯铜是市面上热销的工业原料电线电缆,船舶制造，电器都离不开，价格高的离谱。

现在还没有那个工厂能大规模生产出纯铜。我们天汾电解铜厂如果开工可以说供不应求。老板的意思缓步购入不影响全球原铜价格先期囤积，工厂在大门旁设立了废铜收购站已经收购了一顿左右的废铜料价格很低。

对于天汾那边事，詹姆斯虽然关心但不热心，他对质押公司经营特上心，质押公司的业务很多都是从他手中流过去的。搞金融的人都喜欢短时间见效益后世也是这样，胡文楷并不放在心中。相反老伊、老施、杨思量、王西海流露出对天汾发展的向往。但詹姆斯从不会反驳胡文楷的决定，只是善意提醒他要注意节奏，有一个清醒的伙伴提醒是求之不得的，上次詹姆斯提醒要征得地方政府的背书特及时特有远见。

胡文楷保证天汾那边不会占用公司资金太多，那边工厂会循序渐进发展，先将发电厂投产，用发电厂的电生产电解铜，等电解铜卖出形成稳定的收益后再投入到炼铁和炼钢厂建设。

詹姆斯从开始只是对胡文楷计划感兴趣投资演变成兴业实业变成他工作的主要部分，看着胡文楷像变戏法式的将兴业实业迅速扩大至今还没有回过神。这胡文楷身上有一圈他看不破的神秘光圈，每件事都那么巧逢其时的运作，像预知结果一样，这天汾工厂在詹姆斯看来肯定会举世瞩目的成功。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按胡文楷设想这规模太大了万一有个闪失就全部陷进去了，这就是詹姆斯为什么表现出不太热衷的原因。

胡文楷敲着桌子说道，年前我们公司将在兴业质押公司公开吸纳存款300万元，对外叫投资，高于银行存款利率30%，优先公司内部员工认购。

桌上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沉思，内心盘算公司背负的资金利息和偿还能力，詹姆斯抬头问道：“几年？”

胡文楷说“两年，我们只要两年。”

“那最好500万，这样资金用的宽松点。”詹姆斯说

老施建议利率维持在20%就能吸纳到500万元，30%太高，公司资产远远高于500万没有任何风险。

杨思亮说能有什么风险，工厂两年将攒的钱远不止500万，家具和地板已经看着攒十来万了，加上机床，液压机今年年底前应该接近三十万元利润。

胡文楷说聊一句让他们意外的话，不借钱的企业不叫企业，不放贷的银行不叫银行。公司让质押公司吸纳存款是准备将质押公司逐步改造成兴业银行的第二步。有了高额利率返还后还怕以后吸收不到存款。

这件事由詹姆斯、老施、老伊负责实施，速度要快先公司内部后往外延伸。詹姆斯说银行有现成的格式文本，下周公司开会通过就可以了。利率就高于存款的20%不要太高了。

吃完饭詹姆斯、老施、老伊一起去老伊家商量操作步奏去了，胡文楷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报纸上大篇幅叙述国际联盟即将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的事情，胡文楷叹道没有美国参加国际联盟还算国际联盟嘛。

卡罗塔条形桌上忙着给老骗子写信，把胡文楷夸的一枝花似的，催促父母早日返回上海将订婚仪式举办了，告诉父母她和胡文楷将于元旦后启程去美国问父母有什么要办的事尽早回信告知。写完信拿过来给胡文楷看，他看了乐的咧开嘴，走到桌前抓起笔用英文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的对卡罗塔的爱慕之心请求老骗子答应他，将女儿嫁给他。卡罗塔笑着拍打着他说哪有你这样求婚的，还是将这三页装入信封。

卡罗塔从沙发后面的纸袋里拿出一件米色的毛线衣，让他站起来在他身上比划着，胡文楷内心里甜蜜蜜的知道这是卡罗塔为他编织的毛衣，两世为男人还没有一个女孩子为他编织毛衣。

卡罗塔放下毛衣说尺寸刚好领子她不太会收，还得找美香姐帮忙。现在他听见美香这名字头皮就发麻，就说你不会找公司里女孩子帮忙多方便。她往纸袋里装着毛衣说才不想找公司女孩子帮忙，公司女性几乎都是爱慕他的。听得他得意起来，万人迷胡文楷。

下午胡文楷忙着绘制焦炭厂的图纸，卡罗塔在身旁替他泡茶倒水陪着他，他有点过意不去，让卡罗塔早点准备晚饭，吃完晚饭去四川北路逛逛街。卡罗塔说下雨还是去南京路上逛吧，他点头同意。胡文楷对于焦炭厂的结构图纸很有经验后世花了好几年时间扑在铁本项目上，这玩意对他简直可以闭着眼睛画出来，他按后世的最优化的方式将炼焦产生的煤气传输到电厂作为附加能源燃烧发电，好处是不需要净化直接燃烧利用率高。

卡罗塔喜欢看着他工作，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模样特别吸引她。在他身边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感，看着他一笔一划的在绘图板上摆弄着丁字尺，一栋栋厂房和一台台机器就展现在图纸上。有时停下来在稿纸上计算着，有时叼起一根烟她会递上打火机。她在想着美香的话，中国男人只有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你的地位才能确定，虽然她觉得胡文楷不是这样的还是写信让她父母早点回上海将仪式举办了。

早早的吃了晚饭，两人开车去南京路上逛街。逛街也是一门艺术，卡罗塔逛商场只看不买，每次胡文楷都骗她先试衣服看合适了就偷偷的付钱买下。在上海有一段时间熟人开始多了起来，商场没逛多久就遇到几个熟人，寒暄着聊了一会正准备离开，美香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拉着卡罗塔高兴的说着话。

本来两人开心逛街，这下来了一个打酱油的将他挤开，他手上拎着衣服心里那个恨说不出来。两个女的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着，压根也不理他了。更可恨的是美香将她手中的衣服一股脑的塞到他手中，当起了传说中的搬运工两只手拎的满满的，肱二头肌涨的突出起来。

到了汽车旁打开车门将手中物品仍在后座上，甩甩酸痛的手。卡罗塔说要一起去四川北路去吃夜宵，美香介绍的说那边的水磨汤圆特别好吃。卡罗塔提出要求他是不可能拒绝的，车厢里多了一个女人立马热闹起来。

胡文楷先发制人：“美香啊，怎么从西湖回来也不见你人影，没事找卡罗塔逛逛街啦。”

“你们两个很忙，我是天天有空，等你们有空再聚吧，反正又不是外人，你说对吧”美香的回答让胡文楷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四章 兴业实业的融资（二）

卡罗塔笑美香还好意思说不是外人那句话，美香说我是被逼的，你不知道你男人多么可恶，那天在车上说的我羞愧的准备跳车。卡罗塔解释胡文楷就这德行喜欢乱开玩笑但人很正派。美香趴在卡罗塔耳边说：“是正派啊，放着可爱的卡罗塔至今没有偷吃。”两人在后排打闹一团。

四川北路汤圆摊的水磨汤圆还真好吃，一个老头挑着担子的流动摊子很难找，也不知美香怎么找到的。三人蹲在小凳子上吃的津津有味。吃完汤圆又逛了一会四川北路，胡文楷给两人买了一些小饰品。

逛街时美香靠近他身旁，感觉到西装口袋被她摸了一下，手伸进去口袋里多了一把钥匙和一张纸。送完两人回家后，打开密室开始工作时才想起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是一把精致的长柄钥匙上面刻着大东旅社5019，一张纸上写着2.4.6下四个字。胡文楷知道这是大东旅社5019房钥匙，美香约他星期二、四、六下午见面。将钥匙放在密室抽屉里。

雨在周一下午停了，太阳露出云端。老伊在会议室隔壁房间指挥着电报局工人架设电台，伊娃和丽娜已经学会几句中文，看见胡文楷好远就叫老板好。他知道她们是真心的感激他，这帮孩子自从到公司后胡文楷安排员工给他们买衣服购置日常用品，每顿伙食比远东士官学校不知好多少倍。胡文楷也是带兵的人，知道循序渐进的收买人心。老伊每三天就集中他们上课，讲授公司的制度、发展远景、公司的福利。

两个女孩安排在王西海办公室下面，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在电报室值班，晚上楼梯间有两名男士官生带枪值守。下午5点各部门负责人照例来公司开会，胡文楷在会上将公司资产第一次完整的披露出来大约一千三百多万元，他将天汾的资产直接拔高到五百万。

公司员工贰佰一十三人，抛出由质押公司出面融资五百万元，利率高于同期银行20%，先满足公司职工需求再推向市场。会场上乱哄哄的讨论着，胡文楷放了一段时间给他们讨论，老伊看讨论的时间差不多了提议举手表决一致通过。

胡文楷说这资金将有四百万进入质押公司运转，汪道声是否有把握半年时间将两年的利息全部攒回来。

汪道声拍着胸脯说至少攒利息的两倍回来，现在缺少的就是钱。会议在老伊提议下通过杨思亮任公司副总经理协助老伊分管工厂和天汾事务。

这边刚散会，老施的那边就给围住了询问每个人认购最大限额。胡文楷将老伊叫到办公室，他准备给每个士官生认购100元由他出钱。他想尽快的将这批外来户融入到兴业实业里。

老伊知道胡文楷钱多觉得这方法不错，立即写下这12个孩子的姓名交给胡文楷。

周三时胡文楷办公室电话成热线了，杜威要投入十万，帕艾萨投入七万，很多不认识的人都找关系要投钱过来。他觉得奇怪质押公司那边不是公开融资嘛为什么还要找他，于是拿起电话要质押公司那边始终要不通，他让老伊开车过去了解一下怎么回事。

老伊回来说那边排队认购人已经有几百人巡捕在那维持秩序，汪道声将融资债券面额搞成一百元每人还限购壹仟元。除了内部认购的几十万剩余的上午就会告馨，说着汪道声电话打过来了说电话上午就被打爆了都是关系户要份额，胡文楷只得让他增加二十几万份额给杜威、帕艾萨等人。

办公室是不能在待了电话不时进来，开车去亚田南路工厂。车间里四五个工程师围着剩下的一台液压机在用尺测量，这几个家伙准备在这台液压机基础上继续挖潜优化。两台卖出八万元让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想优化一台送去博览会争取订单。

杨思亮正忙着组装液压机看见胡文楷来，边工作边说江南兵器厂昨天过来*一台，因为剩下一台准备送芝加哥博览会所以重新组装一台明天交货。这节奏逆天啊，才几天就销售三台。胡文楷怕打击工程师们的积极性，让杨思亮引导工程师们对液压机的内部液压系统进行优化不要将时间浪费在外观上，因为这外观是二十一世纪的模样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深挖的了，这台液压机传输管道和阀门需要进一步优化，管道太粗、阀门太大，模具需要丰富，客户购买液压机时如果有相应的模具供应将增加购买成功率。

两层西式小红楼在绿荫中分外显眼，第一次登上刚完工不久的办公楼参观每间办公室，办公室内纸张铺满桌面，地板上也散落不少稿纸，烟头在烟缸里堆积满满的。

指着这面前的状况苦笑着看着杨思亮，杨思亮也是无奈的解释这办公楼里面的文字都是属于机密不方便找人打扫，这帮工程师除了工作外压根不搞卫生，他们认为自己是搞科学研究的这类事不是他们该干的，有时为谁冲开水还发生争执。

想想中国文人都这德行，但这终究不是了当，安排士官生两人一组过来打扫卫生冲茶倒水顺便跟着这帮工程师后面学习。

后面的礼堂正在搞最后的收尾工作，进入礼堂左右各六扇大型落地窗将室外的光线透进来，高耸的屋顶上悬挂着六盏硕大的吊灯，地面是青条石经过切割成正方形打磨后整齐铺砌成。拍着近三米高的朱红大木门说这以后就是兴业实业培训场所，下周开始每个礼拜天上午在这集中培训。

将工程师们集中在二楼会议室召开关于天汾工厂初步建设的会议，天汾那边需要再建一个近似亚田南路的工厂，会议主要征求再建工厂的规模和人员配置。

会议上形成两派意见，一派认为先行在这边生产好装备运输到天汾组装，另一派认为高规格的重建再重复亚田南路这边工厂规模不适合以后的发展。胡文楷只听没有插话，他认为两个观点都有道理第一个观点见效快工期短，第二个观点投资大见效慢但对以后发展有好处。杨思亮柔合两派的观点提出建议，小型精密设备先期在这边生产，天汾那边重新建一个一吨和两吨的坩埚冶炼炉，重点放在五千吨液压机研制上。

以后亚田南路这边负责精细加工设备制造，天汾那边负责大型机械制造。人员采用轮流制，每两个月轮换一次。最后胡文楷拍板同意杨思亮观点，江南船厂船完工后立即实施。去天汾工厂每个月工资上浮20%的诱惑对年轻的工程师不可小瞧，十几人都想去，杨思亮考虑前期工作不需要很多人只挑选了四个人。

剩下的议题就简单多了，胡文楷讲解图纸，工程师们提出疑问，胡文楷负责解答。对于炼钢、炼铁设备图纸上几乎是一目了然，工程师们也没有过多的提出疑问，十几人重点在胡文楷提供的一套1958年的东方红大拖拉机的图纸上，本来这套图纸并不超越这时代科技，这帮工程师是处于中国这种科技贫瘠的土囊中自然问题很多，胡文楷只得耐心用后世高中知识讲解柴油机的工作是由进气、压缩、燃烧膨胀和排气这四个过程来完成的，这四个过程构成了一个工作循环。

活塞走四个过程才能完成一个工作循环的柴油机称为四冲程柴油机。一个循环一个循环的讲解，压缩过程是他们最难理解的只有让他们生搬硬套柴油的自燃温度约为543—563K，压缩终点的温度要比柴油自燃的温度高很多，足以保证喷入气缸的燃油自行发火燃烧。喷入气缸的柴油，并不是立即发火的，而且经过物理化学变化之后才发火，这段时间大约有0.001～0.005秒，称为发火延迟期。因此，要在曲柄转至上止点前10～35°曲柄转角时开始将雾化的燃料喷入气缸，并使曲柄在上止点后5～10°时，在燃烧室内达到最高燃烧压力，迫使活塞向下运动。

对比柴油机和汽油机扭矩和只需要油路比汽油机简单易生产但柴油机由于工作压力大，要求各有关零件具有较高的结构强度和刚度，所以柴油机比较笨重，体积较大。

杨思亮和一帮工程师在下面争论不休最终得出结论，这套柴油机所需零件材料工厂都能生产，时间不急的话一个月能拿出样品。

胡文楷摇摇手说你们太小家子气了，我不是要你们拿出样品，我是要你们拿出样品后立即设计出这套机械的生产线。这柴油机是一颗心可以装在好多躯干内比如拖拉机，起重机、推土机、轮船、发电机等等。重点攻关项目是缸体模具的精密度和柴油机的喷油泵与喷嘴制造精度。这项技术是亚田南路工厂的立本之源，要做精做完美抢占世界制造的顶峰。胡文楷扔掉手中粉笔拍拍手离开会议室留下一帮争论不休的工程师们。

王西海电话追到工厂这边蒋介石电话过来说孙中山准备周六早晨出发去汾阳别墅度假。胡文楷电话要通蒋介石所在的证券交易所，蒋介石那边嘈杂的很用尽力气才听清周六上午9点在哈同花园集中出发。放下电话要通孙大明询问汾阳别墅准备的怎么样，孙大明说这周四开始汾阳别墅已经暂停对外营业准备工作全部就绪。

第五十五章 收养（一）

看看手表午饭时间还早，来到这时空的上海还没有逛过实际上的外滩。车停在附近银行门前，信步走在外滩的广场上。于后世不同外滩上种植了很多树木，铜人码头巴里夏铜像和赫德铜像竖立在外滩上，趴在栏杆上眺望浦东除了几间破落的房屋就是农田，小火轮拉着汽笛靠入铜人码头，下船的人是人头涌动有的提着包裹有的挑着扁担。

树下有木制长椅，坐下后翘起二郎腿点燃香烟，看着黄浦江中来来往往的帆船偶尔驶过一条巨轮激起水浪将帆船往岸边推去。想不通现在的中国人为了一己私欲搞成南北对立，放着国际环境这么好居然不去忙着和谐发展却去无所不能的诋毁对方。他从内心里看不起孙中山，自黄兴分裂后越来越独裁，此时的孙中山为了谋取苏俄支持会放弃外蒙古主权，想得到日本银行贷款居然想签订卖国条约。一切都是为了权力这个男人的鸦片。

孙大炮还是在国内有大批跟随者，如果不是后世知道这些情况胡文楷也会狂热的崇拜孙大炮的。一介布衣是随风飘零的黄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想想多少同胞将失去这千年难得机会即将踏入水火交融的处境。他漫无目的的沿着外滩往北走去，手中夹着香烟不是深吸一口。外白渡桥后世观光景点，远远地站在灰色、黑色的钢索交错中铆钉钢架结构外白渡桥，下面是静静流淌的苏州河。

他从桥这边往东走去，人流量按现在水平是很大，自行车、电车、黄包车、轿车、行人充斥在桥面上。一群人在桥中央位置围聚着，他走过时看见一个八九岁男童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童不停的向行人磕头作揖。他停住脚步站在男童旁仔细辨别男童在说些什么，男童一口山东口音妹妹生病如果有好心人救救妹妹，他将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

女童脸色蜡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头发上都是灰尘泥土，已经深秋了两个小孩还是穿着单衣，男孩的布鞋已经破出一个裂口露出脚趾。看着两个小孩模样也是正常光景人家的。

胡文楷看着心里酸溜溜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上前抱起女童对男孩说跟我走先救你妹妹要紧。男孩跟着胡文楷往回快步的奔跑着，让男孩在汽车后座扶着女童，胡文楷将车速提的很高向医院驶去。

医生听说这女童是胡文楷的亲戚也没有敢怠慢诊断结果是饿的导致昏迷。喂下去几支葡萄糖小女孩缓过气来，带出医院在附近的商场为这两个小孩买了两身换洗衣服后带回181弄3号，卡罗塔好惊讶怎么一会功夫带回两个小孩，小男孩看见卡罗塔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好不容易拉起男孩才讲述在外白渡桥上发生的事，卡罗塔听了眼泪落下来。

卡罗塔在卫生间帮小女孩洗澡，胡文楷在客厅询问男童的身世。男童也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了，只知道家里那边大旱颗粒无收，父母带着他们兄妹俩沿途要饭逃荒，母亲路上病死，父亲也奄奄一息听人说上海要饭比较好要，就请河边跑码头的小船将兄妹二人带去上海，让哥哥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胡文楷询问他家以前住的什么样的房子，男孩说是瓦房干旱后父母将木梁和砖瓦拆下换粮食没多久家就没有了。男孩没有名字只有小名字叫憨宝，妹妹叫二丫，问他姓什么，姓胡。卡罗塔帮小女孩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小女孩模样很讨人喜欢，让小男孩自己去洗澡。

卡罗塔说：“文楷，我们收养这对小孩吧，我听了心酸，我们又不差那几个钱，做点善事好吗？”

“猪，我将他们带回来就是准备收养他们的，暂时先安排在工厂那边，过几天送到天汾上学让吴红霞照看一段时间，等我们过去后再安排。”胡文楷说。

“这样安排最好，下午我请假帮他们买点日常用品，然后在送到工厂那边，你先帮他们起个名字吧，都姓胡。”卡罗塔抱着小女孩。

“我叫胡文楷，我定一下排行，文韬武略四个字，他们应该是韬字排行，女孩叫胡韬莹，男孩叫胡韬江。卡罗塔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们自己小孩叫什么，也叫胡韬什么的？”卡罗塔这花痴问道。

“哈哈，嗯嗯，卡罗塔想生小孩了”他打趣道。

“不理你，女儿你以后名字叫胡韬莹知道吗？”卡罗塔柔声的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乖巧的点着头，眼睛挂着还是没有力气说话，卡罗塔抱着她上楼照镜子给她看新衣服。

小男孩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新衣服模样很讨喜，手中捧着他和妹妹的旧衣服站在客厅拐角处看着胡文楷。

胡文楷说将旧衣服放在旁边吧，这是你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你们的纪念，我会让保姆洗干净叠好送你们保存。小男孩将旧衣服放在地板上，他走过去将旧衣服拿起来放在沙发上，将小男孩拉过来剥了一块巧克力给孩子吃，小孩四处张望在找他妹妹又不敢问。

午饭四个人围着桌子，卡罗塔注意力已经不在胡文楷身上了，听胡文楷说饿时间长不能一下吃的太多最好喝汤少吃饭，给两个孩子盛了两碗鸡汤，不停的给两个孩子夹菜。吃完饭小女孩脸色有些转好，胡文楷告诉他们，他和卡罗塔收养他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今天下午将送他们去工厂住下过几天将坐船去天汾那地方读书做个有知识的孩子。

帮他们两起了名字，男孩叫胡韬江，女孩叫胡韬莹。男孩拉过女孩一起跪在地上向胡文楷和卡罗塔磕了三个头，说道“孩儿胡韬江，女儿胡韬莹给父亲母亲磕头。”卡罗塔眼泪已经流出来。

胡文楷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对他们提出几个要求，做哥哥的必须保护妹妹，妹妹要听哥哥的话，要勤劳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只有勤劳才能有收获，去了天汾学校要认真学习不要贪玩，逢年过节会接他们回家的。两个小孩手拉着手不住的点头。

中午卡罗塔带着两个孩子在楼上睡觉，胡文楷在楼下着计算陈永成船队的到港日期，资金问题完美的解决了，现在就看邓钧、李丛山那边的建设速度了。

第五十六章 收养（二）

天汾这边邓钧已经筋疲力尽，指挥一帮没有任何文化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农民去干一件中国历史都没有过的工程太难了。发电厂冷凝塔高度才过15米就出工伤事故，还好是小的损伤。还好就20米高度再用几天时间就可以完工了，发电厂房，烟筒都已经建成一半。

按胡文楷意见烟筒也只建了二十米高，只是烟筒顶部加装工厂定制的脱硫排尘装置。李丛山在带着一帮人挖水库按公司要求先期满足几千人生活用水中型水库就可以，水库地址选择在当地一条河流中上游一片荒地处，经过坦克改装成的推土机十几天施工和上千人挑方加上几台卡车的运土河道两侧的堤坝已经形成，闸门也在堤坝中安装好了，李丛山决定先封堵河床两米看蓄水情况待定。

五米宽的土路已经连接港口、工厂现在往内陆延展，整个天汾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只要是晴天四乡八里乡亲从四面八方赶来做工换取午饭和晚饭，经过几千年传统文化的熏陶很少有人光吃饭不干活，工具都是自家带来的扁担簸箕箩筐独轮车。从工地上领取的几百把铁锹至今没有发生丢失过。

学校在远离工厂区的一片树林旁建成，十几间宽敞的教室和一个简易运动场，吴红霞带着孩子们正在平整操场、擦洗课桌，这些孩子们的父亲推着独轮车从窑厂往这运送烧制好的砖块帮学校砌围墙。小孩在这有饭吃，父母做工也能混个饱，现在已经不用张乡长动员家家户户主动将小孩送到学校上学。

吴红霞带着四五个员工编写好一年级的语文、数学、自然课本，加班加点用钢板刻印火印机印刷成简易课本发给孩子们。早晨9点学校开始上课，中午吃饭后在教室午休，傍晚5点30分吃完晚饭后按居住地排队回家。吴红霞看到小孩整齐的坐在教室里第一次有成就感，她的梦想就是教书育人。

邓钧经常拎着几条海鱼过来让吴红霞红烧打牙祭，晚上几个人能聊一晚。两人感情在升温，邓钧晚上回去吴红霞一定要送到离学校一公里处站在旷野上还依依不舍聊着。

周四上午胡文楷总觉得心神不定，干任何事都投入不了，好像有一件事等着他去完成。

中间杨思亮电话请示给公司客轮命名他说低调点就叫天汾01号吧，江南造船厂对和亚田南路的工厂合作很感兴趣，将美国四条万吨运输舰上很多设备转包给工厂，家具厂获得江南造船厂的船上家具订单，工厂获得船上管道、密封阀、船上发电机组等订单。

用胡文楷话说只有交流走动才会发觉商机。下周江南造船厂将正式和工厂签订合同，杨思亮明天跟船去天汾怕到时李丛山对此事不了解，胡文楷将老伊派到工厂负责合同签订。

浑浑沉沉一上午心里总像有一件事没有做，中午和卡罗塔一起下班回到181弄3号，卡罗塔吃饭时对他说美香打电话来询问在车上是否发现她遗失的钥匙，催促胡文楷去车后排找找，胡文楷这时才想起美香约的2.4.6下午在大东旅社5019房间的事难怪上午心神不定。

两个小孩的事牵挂着卡罗塔，听说明天就要跟船到天汾去上学，卡罗塔母爱泛滥一定要去商场买书包文具送过去，两个小孩昨天下午围着她叫妈妈将她心已经喊软化了，以为还有几天才去天汾好多东西没有来得及买。

卡罗塔说女儿胡韬莹太乖了，说话奶声奶气的，送到工厂看见卡罗塔离开眼泪直流，抓住卡罗塔手死活不放。胡文楷说小孩不能太溺爱了，这时代吃不上饭的小孩比比皆是，天汾那边条件也不错，去读书又不是去享受。卡罗塔扭着胡文楷耳朵不依他，只有随她去，想到自己要是有小孩了不知卡罗塔溺爱到什么程度。

中午吃过饭卡罗塔顾不上休息去商场买两个小孩文具书包，她知道胡文楷太忙太累了，自己一人去了百货公司。胡文楷答应她明天上午和她一起去码头送两个小孩去天汾，船第一出航他必定要去码头的。

从密室取出钥匙装入口袋，他发觉自己没有丝毫内疚感相反身体里涌动着炙热的激流。他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躺在床上自己反思这段时间的行为，是什么让他变得这么浪荡不羁，回顾和美香、阿黛尔发生的事，美香的事是个意外没有什么好谴责自己的，阿黛尔的事从开始他就隐约知道即将要发生，自己却心安理得在她客厅等待结果发生。

记得后世有一种众人都认同的说法‘男人在于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出轨，没钱没权的男人想出轨都没那本事，有钱有权的男人必出轨’。现在他算明白了就算他不想不出轨也不可能不出轨，何必对此事这么介意呢，来到这时代就是重新快快活活的活一回享受异样的人生，凡事顺其自然，一定不能伤害到卡罗塔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爱。想通了身体自然就放松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五十七章 大东旅社

永安百货也就是后世的时装股份公司， 1998年胡文楷炒过这只股票股价在7元左右。大东旅社位于永安百货的五楼，南京路最繁忙的地段路北。

叮叮当当响的电车从身旁经过，百货公司大楼上悬挂着 “统销环球百货”六个大字，在见到侧门两侧挂着金字对联：“天下之大，居亚之东。”

这就是后世上海佬经常自诩的世界一流旅馆，老式电梯每经过一层便响起铃声，走在五层走廊铺着驼色羊毛厚实地毯上，周四下午长长的走廊显得很安静，站在5019客房门前停了下来。他不打算用钥匙开门，轻轻叩响门，过了好一阵门露出一条细缝随即打开。

“靴の美しさに着替えてください”胡文楷用日语说请给我换鞋美香。抬起右脚望着美香。

“你真把自己当大爷呢。”美香低下头准备给他解鞋带。胡文楷直接粗暴的将美香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随即扑上去，抱着她吻了起来。

美香的身体被他粗暴的动作霎时间就点燃了，从床头吻着滚着到床的中间，美香的手是一刻没有停将胡文楷衣服解开扔在床边，乌黑顺直的秀发披在象牙色肌肤上，将*的美香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美香手指柔软的像硅胶挑拨着他的身躯，温湿的嘴吸尽他身躯上的一切。在胡文楷身下大声放纵叫喊着，肌肤泛出淡桃红色身体紧绷，双手抓住床单。

“卡罗塔”胡文楷叫着美香。

美香不理睬他，他又叫了一遍。美香赤身搂住他头看着他眼说：“胡文楷，你看好了我是谁，刚才和谁在一起。”“美香你不像日本女人，怎么越来越像英伦娘们。”胡文楷抚摸着她头发。

“你以为我想当日本女人？我就想当你女人，小男人”

“我哪里小？美香你可以侮辱我人格但千万不能侮辱我身体。”

噗，美香笑起来，用唇印在他嘴上喃喃的说“小男人，什么都不小就是年龄小。我被你害死了，几天不见我都快疯了。”

“美香你要入乡随俗啦，被我压在身下后就应该叫哥哥。”

“美得噢，做梦吧，我是你姐姐”

“对了，你送我那把刀是那个老鬼子的？”

“什么？老鬼子？哦，我爷爷的，别提了我恨死那个老鬼子了。”

“哈哈，你也叫他老鬼子？”

美香在美国上的大学，一直是家里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父母的骄傲，她爷爷是参加日俄战争的军人，退伍前荣誉提拔为将军。

她爷爷执意将她嫁给以前上司的孙子，让美香痛苦的是这无赖简直就是美香的畺梦，喝醉了就暴打美香，让一名受过现代教育的女人和一名武夫如何结合一起。

武夫树上安藤前年随军队驻防海参崴附近，美香才逃脱出来到上海父亲这里。美香内心里恨她爷爷，恨日本的男尊女卑的性别歧视，她羡慕胡文楷和卡罗塔平等的相爱。

胡文楷搂着美香安慰她，他会去海参崴干掉那个戴绿帽子的树上安藤，美香叹口气说你杀不了他的，他现在是联队长。两人不由自主的撇开这话题，说起后天陪孙中山去汾阳别墅度假的事。

美香劝他不要和孙中山走的太近，这段时间孙中山常去领事馆找美香父亲请求日本金钱支持，想用青岛、大连等港口换取日本三千万元的贷款支持。日本政府因远东战事无力介入现在中国南北纷争。他没有说什么，心想后世只是推定孙中山想出卖主权利益给日本换取资金现在从美香口中得到证实。

从床上抱起美香在她耳边说：“不要过问政治，此时我们只要享受相依的时光，让相聚每一刻都值得留念。”抱着美香走进卫生间放进搪瓷浴缸中，打开热水龙头和她一起躺在浴缸中泡着。在浴缸边胡文楷一次一次的冲击着，美香喃喃的声音伴随着龙头的流水声在浴室里回荡。

“叫哥哥，快点叫哥哥”胡文楷右手抓住她的头发。

在他淫威下美香大声叫着“文楷哥哥，文楷小哥哥。”

当他走出5019客房时已经下午5点多，临走前美香仔细的将他身上的痕迹清除掉，像个小妻子般帮他穿衣系鞋带。美香让胡文楷保留着钥匙，这房间是长期包的。以后每周四下午有空的话她会电话告诉他。

回到181弄3号，他脱了皮鞋习惯性的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了。桌子上有卡罗塔留言条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中午忘记说了美香约她晚上出去逛街。美香这日本女人做事真不含糊，滴水不漏。

第五十八章 陪孙中山去西湖度假（一）

深秋的早晨，一双冷冷的小手塞进他的睡衣里，卡罗塔趴在他身上吻他。

“快起来猪，嘴里都是烟味臭死啦。”

“陪你男人躺几分钟，否则我就不起来。”他在翻身床上耍赖。

“赖皮”卡罗塔躺在他身旁将他的头搂在自己胸前。

受不了卡罗塔的温柔乡，胡文楷掀开被子起身，卡罗塔看见他凸起的下身笑他大色狼，他抓着头发傻笑自豪的说“这叫早晨的光荣你不懂。”。

卡罗塔在车上不住的问两个小孩到天汾住在什么地方，吃什么，生病了怎么办。他说：“你怎么像个老太太一样唠叨，两个小孩没有遇到我们之前不是也独自颠簸了十几天了。”

“那不同，现在是我们的孩子了，我放心不下。”卡罗塔重重的往后靠去。

“亲爱的，这样溺爱小孩会适得其反的。中国有句古话叫惯子如杀子。溺爱孩子会对他们的自身发展产生消极影响，包括他的成长、学习、价值观的确立、社会发展、孝敬父母方面等等，都构成了诸多的害处。卡罗塔以后我们有小孩我注定会严管的。”他边开车边说。

“啊唷，胡文楷你先把这两个孩子关心好吧，我都开始对你没有信心了，扔在天汾没人问，烦死人了。”卡罗塔生气的翻着提包。

他专心开车不接卡罗塔话，知道女人都有当母亲的天性，卡罗塔也不能例外，这事他不准备听卡罗塔的。

车开到吴淞口已经9点左右了，公司里老伊、王西海站在码头处和杨思亮在说话，杨思亮左右手各牵着胡韬江、胡韬莹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头往路边张望着，看见卡罗塔下车，韬莹挣脱牵着她的手向卡罗塔跑来。

船不大相当于四百吨的小货轮，百吨液压机已经装在前甲板上，船舱里有两台机床，后排座位上堆满了生活物资。 连两个小孩这次运送人员十四名，七个新员工和杨思亮等五名工程师。船散发出油漆味，他用手指尖在漆面上用力按了按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没有过多的话可讲，该说的前几天都说过了。

胡文楷开船前送他们一句话：团结就是力量、艰苦奋战、圆满完成任务。胡韬江抓紧妹妹的手站在甲板和杨思亮他们一起向岸上的胡文楷他们挥手告别。

卡罗塔按照胡文楷意思对两个小孩说等他们能独自写信给爸爸时，爸爸才回派人接他们回上海相聚几天。船划着浪花驶出码头，高高的烟筒冒出股股黑烟。

他和老伊、王西海商量后开往置业公司和质押公司来个突击检查。两辆车停在离置业公司一个街口远的地方，四人下车走进置业公司。

老伊和王西海上楼查看孙大明的工作情况，胡文楷在大厅检查员工工作。他找来一张白纸在橱窗上擦拭，白纸落了一层灰尘，环视员工一周发现一名男员工没有穿制服，接待人员面部表情僵硬没有笑容。

卡罗塔在一旁抽查待出售房屋资料，上楼后孙大明诚恐诚惶站在一旁，老伊进来时孙大明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

胡文楷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孙大明将下面橱窗安排人打扫干净，指出接待人员不热情不敬业，上班不穿制服，集体处罚一周薪水。

胡文楷解释置业公司就是一个团体，团体里人出了问题没有人指出说明置业公司所有员工没有团体协作精神，漠视团队中存在问题，所以置业公司所有员工扣除一周薪水，孙大明必须提出整改结果作出书面检讨。

四人随后去质押公司，早有耳闻汪道声管理公司很有一套，公司两层小楼里面很安静。楼下接待大厅墙壁上悬挂着质押流程和在质押公司能享受的全部服务条款。一名职员和顾客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小声交流着，看见胡文楷一行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继续和顾客交流。

汪道声站在楼梯口迎接他们，应该是收到他们到来的风声了。胡文楷对质押公司资金运转很在意，质押公司占用整个公司大部分资金一刻不能马虎。

公司资金使用情况在汪道声提供的账本上一目了然，大部分用于詹姆斯提供的银行死抵押房产上，已经用掉二百多万元，房产移交给置业公司往外出售中。一百八十多万用于短期抵押，资金还剩余不少但随着交通银行等银行的死抵押房产陆续转过来资金压力就出现了。

胡文楷问前期银行死抵押房产销售怎么样，销售完了资金流转回来多少。置业公司孙大明那卖掉房子后资金随即被占用支付给准备两个月内卖房的客户，房价一直在上涨所以提前支付卖房款利润空间也很大。

胡文楷就纳闷了资金流转一直在财会处手中，孙大明怎么可能占用到这笔钱。让老伊打电话询问老施怎么回事，老施回复是置业公司打报告说全部都是短期预支最长的也不过两个月，为了资金使用效率所以同意置业公司请求占用这笔资金。

汪道声叫苦连天置业公司就是从他们口中夺食，这些人没有钱吸毒本来就是要卖房的，到质押公司这边抵押只能拿到80%房款但到置业公司却能拿到全款。

孙大明低头丧气的进来以为胡文楷追究他管理不严的事，没有想到是预付房款事。胡文楷让他们两人协商拿出方案，关键怎么甄别因吸毒准备变卖房产的客户。

置业公司将有意向卖房客户资料送到质押公司，由质押公司派人甄别属于吸毒的置业公司不予受理，建议客户到质押公司办理，没有经过质押公司甄别的一律不得预支房款。老伊指着两人说“你们靠的这么近，这事早就应该磋商解决了，因为你们各自为政让公司损失多少利润。”

胡文楷站起来说：“你们两个部门业务近似，就一墙之隔，需要经常沟通。这样把，每周你们找一个时间互相交流业务看看那些需要对方帮助的，要牢记你们所在的部门只是公司的一个分支，一切以公司利益最大化为做事准则。”

回到公司让王西海上午就将对置业公司处分文件颁发给各部门引以为戒。伊娃敲门进来送来一封电报，陈永成三条船今天到港。伊娃帮他泡杯茶整理好办公室后才离开。

找来老伊，胡文楷问他怎么当的这经理，下面公司发生这种事他怎么解释。管理就是要不住的往下面公司跑，发现问题现场解决不能让问题拖延下去。如果再出现这类问题将把老伊派往天汾当副乡长去。

胡文楷说的很严肃，老伊没有推卸责任，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再有这类情况发生了，如果再有这类情况他心甘情愿去天汾。

将电报递给老伊，发电厂很快将进入组装阶段，燃煤问题放在案头上了。先期可以让贸易公司从市场上购进部分但不是长久之计，越南广宁优质煤田在法国人控制中，胡文楷要老伊找杜威帮忙，去一趟越南打通环节获取稳定优质价廉的无烟煤，老伊负责打通关节陈永成负责价格谈判。

客轮速度很快，以三十二节的航行速度下午两点前就到达吕四港。吕四港栈桥上已经停靠三条货轮，起重机正在装卸货物。

杨思亮知道这是陈永成的三条船到港了，陈永成被海风吹的又黑又瘦，站在码头上和一帮俄国人在指挥装卸作业。

陈永成按照胡文楷吩咐在海参崴还真招募十几名俄国工程师，其中有两个是前政府派往美国学习发电厂工作流程的。在陈永成保证他们全家可以移民到中国和高额工资诱惑下举家迁徙到天汾。杨思亮、陈永成带着一帮人分坐两辆卡车向天汾建设指挥部开去。

第五十九章 陪孙中山西湖度假（二）

天汾建设指挥部就建在规划中城市旁边，李丛山安排人将俄国工程师送往住所，三人在房间内讨论起货轮上清单，这次一股脑将设备全部抢运回来了，一个发电厂、一个变电站、一个炼大型坩埚设备。

三人在测算何时发电厂能够组装成功，按现在进度发电设备可以提前安装，厂房边安装边建设，一个月后就可以试车发电，变电站明天就开始进场施工，建立缺少部件的清单，等制造工厂完工立即生产配件。

杨思亮马不停蹄带着工程师去工厂了，李丛山安排卡车将两个小孩送往学校，找人将货物清单誊写一份收拾行李和陈永成一道赶往码头准备回上海。

客轮上货物已经被乡亲们用绳索和扁担抬上岸了，陈永成吃惊的说“乖乖，要是海参崴有这帮人在，我一天就可以装好船了。”

李丛山得意说：“我要是不控制人数，现在工地上至少有三万劳力。老板说的对中国最不缺少的是廉价劳动力。”

邓钧赶过来交个李丛山一份急需物质的清单，跟李丛山回上海的有三四个员工。陈永成这时才想起来货轮的底层有七八挺机枪和子弹还有百十箱未开箱的手枪和子弹，连忙让邓钧安排人妥善保管好。

吴红霞坐着卡车风风火火的赶来，看着公司的客轮兴奋的四处转着。她带来一包信件，是在这边的员工写给家人的让李丛山带到上海邮寄出去，上海邮寄信件到家的时间比从这边邮寄要短很多。

听说是自己公司的船吴红霞趴在座椅上写了一份教学所需设备的清单让客船下一趟带过来。

客轮在下午五点多开始返航，杨思亮在指挥部召开第一次生产建设调度会，全力优先建设两个项目，第一是发电厂和变电站，从几千名劳力中挑选精兵强将参与发电厂建设。

第二是工厂、港口环形铁路建设，划分出7段采取分段包干。最后在整个南通地区招聘年轻的铁匠、木匠和铜匠送往工厂培训。

学校员工参与天汾乡人口摸底普查，普查各户人口、年龄、文化和政治动向建立基本档案，从中选择50名青壮年加入民团。

邓钧负责基建，吴红霞负责人口普查，杨思亮总负责侧重负责技术人员招聘、工厂和民团组建。吴红霞建议民团不见得只从天汾乡人口中选择，因为这个县迟早属于兴业实业的，可以扩大范围挑选有点文化品质优良的年轻人参加。

大家认为吴红霞意见有道理但筛选工作量相应的增加很多，吴红霞说这事简单先从几千劳动力中筛选工作比较出色的然后有针对性调查摸底。

吴红霞话锋一转说这五十名青壮年必须经过一段时间培训就像公司对新入职员工培训一样，思想上要有一切为了公司利益着想的意识后才能正式加入民团。

杨思亮眼睛一亮说吴红霞你任学校校长再兼任我副手，这个任命我将写信给老板让公司正式下文，以后吴红霞就是天汾这边的第二负责人。这个提拔等于提升吴红霞为公司部门负责人级别工资也会水涨船高吴红霞当然乐意。

胡文楷在客厅里向卡罗塔讲述孙中山怎么从一名医生逐步成为中国辛亥革命后的首任临时大总统的，怎么遇到宋庆龄，怎么被袁世凯逼下台，现在南北纷争孙中山在其中起的作用。

卡罗塔不太喜欢孙中山认为他私心太重不懂的为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得失。两人在家谈论起中国政治现状，卡罗塔不解的是上海这么繁华为什么中国却那么羸弱，胡文楷又给卡罗塔上了一堂租界发展史的课程。

最后让卡罗塔明天少说话多微笑，因为他只是想借孙中山的势并不想绑在他那辆四处漏风的战车上。

卡罗塔洗澡前忙着整理箱子，这次聪明多了就带两套换洗衣服和胡文楷特地吩咐的相机。上次在断桥边两人拉着手的合影被她扩印成大照片放在相框中，她准备带去放在静必居的主楼一楼门厅中。

周六一早胡文楷、卡罗塔和老伊开车去哈同花园那和蒋介石汇合。老伊车上带着两个士官生，两个士官生全副武装，他被胡文楷上次遇到杜月笙的是搞怕了。

孙大炮派头很大连面也没有露直接让胡文楷他们带路先行。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向杭州疾驰，因为有过一次行程胡文楷车开的很快中午前到达汾阳别墅。

孙中山没有选择居住在主楼而是选择一件邻水的小院落，卡罗塔挽着胡文楷的手臂在主楼的一楼的门厅坐下，伊万诺夫带着三个士官生拎着行李进来。

老伊很不高兴孙中山的失礼，是胡文楷款待他的至少过来打个招呼说句谢谢。卡罗塔阻止了老伊的抱怨，让老伊做好自己的事别管太多。

从箱子里取出相片框让士官生挂在侧面的墙上，胡文楷和老伊谈论着公司在天汾的建设进度，卡罗塔去楼上房间洗漱，三个士官生一个在门外执勤站岗，一个在门厅里为他们俩服务，还有一个去园中转悠熟悉环境。

一会功夫别墅主管进来汇报情况，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在梅清松古斋摆放了四桌酒席。

胡文楷让主管这几天直接听从蒋介石的安排，有事多汇报千万不能出差错。能在主管位置上的人都是八面玲珑的，听老板这么安排立刻就懂了，找蒋介石汇报去了。

胡文楷摇摇头说这就是中国官场上的恶习，当官的认为能到你这来就是给了你面子。老伊笑起来说以前俄国当官的也一样，用中国话说叫谱子大。

胡文楷拍拍他肩说只有当一回孙子了没有办法，让老伊少说话明天一早就回上海了。

午饭是分开吃的，孙中山在居住的小院用餐，胡文楷让主管将饭菜移到一楼门厅中，蒋介石、戴季陶、张静江三人被邀请过来一道用餐。

张静江解释说孙中山路中颠簸身体不适腹部又疼痛起来，胡文楷知道孙中山是肝癌发作。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大家都很疲劳，喝了一点酒很快就结束用餐。撤掉碗筷员工送上茶水，胡文楷陪他们在楼下聊天。

张静江、蒋介石和胡文楷很熟所以直接询问胡文楷能否捐献给国民党一些经费，胡文楷很为难的说这段时间公司资金比较紧张资金上捐献可能性不大，但可以送给孙中山一百条新枪和一万发子弹。

戴季陶在旁边说这是最好的及时雨，中山先生正愁武器没有。蒋介石掏出M1911手枪放在桌子上说这批手枪也是胡文楷捐献的，孙中山卫士用的也是这批枪。

张静江说中山先生在汾阳别墅住不了多久，25日将启程去广州。今天下午四点左右会邀请胡文楷去中山先生居住的小院做客。到时候他们三人将陪同胡文楷夫妇一同去，蒋介石说文楷还没有结婚那来的夫妇。

张静江翻了蒋介石一个白眼说我说他们是夫妇就是夫妇，难道你让文楷成一个没有结婚的毛孩子。蒋介石笑起来说胡文楷就是个毛孩子，戴季陶笑着说还是静江想的全面。

第六十章 陪孙中山西湖度假（三）

下午四点胡文楷牵着卡罗塔手和张静江他们一起前往孙中山下榻的院落。孙中山如同后世画像标准的国字型脸，相貌非常完美，三停匀称，眼睛炯炯有神，良好的教育使他注重仪表整洁，一口浓烈的广州话系让胡文楷需要仔细分辨才能明白。

还是卡罗塔解了围，卡罗塔用英文向他问好说：“伟大的中国领袖，请允许我向你问好。”

站在孙中山身后的温文尔雅年轻女子宋庆龄笑出声来，走上前拉着卡罗塔手用英文说：“卡罗塔，叫中山先生就可以了。”宋庆龄拉着她走进后屋去。

屋内剩下一帮男人，大家在客厅环坐一周，孙中山感谢胡文楷的款待，胡文楷表示能接待革命的先行者中山先生是兴业实业的荣幸，兴业实业一帮人对中山先生倡导的“天下为公”这四个字是怦然心动，这四个字成为这个时代中国人民的奋斗目标。

胡文楷对孙中山的研究长达十几年，以前在广州时参观过孙中山的故居，在图书馆阅读过很多珍贵史料记载。孙中山不可避免有时代的局限性但其人拥有强大的感染号召力，否则当今社会的精英也不会成群结队的来投奔他。

孙中山微笑着点头说如果整个中国大部分人能像胡文楷这样中华就能够恢复民族主义和民族地位。

胡文楷谦虚的说：“只要胸膛里装着一颗中国心，自然血脉中涌动着浓浓的民族情，兴业实业一帮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以实业为国家服务，为民造福。”

孙中山站起来挥着手说：“文楷说的好，只要胸膛里装着一颗中国心自然会把个人得失抛在脑后，兴业实业这名字起的好实业救国。”

胡文楷及时跟上孙中山的话：“中山先生，我的父亲也是追随你的，在武昌起义后和北洋军战斗中去世，这是他当时的家书。”胡文楷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后世伪造的一份家书。

孙中山接过书信用带着广东口音的国语念了起来：孙罪孽深重，祸遭杀身。二老年经七旬，未能奉养告终，徒唤奈何！……孙未得为国灭贼，又被贼捕，死不足惜，家中万勿过于哀痛。人固有一死，此死固孙所乐……。孙由府至省，毫无所苦，即死时亦猛然无知，并不受罪。别言不叙，此请，合家无哀。 不肖孙兴邦笑禀。读着哽咽起来在座的都留下了眼泪。

“文楷啊，革命的后代，请受我孙文一拜”说着众人起身站在胡文楷面前拜了起来。胡文楷是心安理得接收这一拜，这是替他死去的父亲接收这一拜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起胡文楷父亲去世后的生活，这些都是胡文楷早就排练好的剧本。

胡文楷叙述着：父亲被杀害后，清军去山东老家抄家，母亲只带着他从后门带着一点金银钱财逃脱，一家几十口全部被杀害。母亲带着他辗转流落到东北一个村庄，他母亲的叔叔从国外留学回来厌倦世道隐居在这村庄中，母亲不久就病世了他就跟着二外公生活。

在东北上的学，1917年时日本兵血洗了村庄，当时他在沈阳读书躲过一劫。1918年他去了美国接收了家族在银行全部资产直到今年五月才回国。屋子里寂静的连呼吸都能听见，这是一部血泪史，一位革命者家族的血泪史。

孙中山拭干眼中的泪水说：派人查一查胡兴邦，革命的后代我们不能亏待他们。

胡文楷显得很平静，这一生经历了不少风浪，这场景他应付的很自如。屋内开始谈起黄花岗起义、武昌起义一段段丰功伟绩从众人口中说出来。张静江第一次插话说“文楷老弟有句经典名言送给我党，我不吐不快啊。”

大家静下来听张静江说话，孙中山道：“静江，拿出来说说，这是给我党的不是给你的，你不可截留的。”

张静江慢条斯理说：文楷有一次和我说，这原话是我是搞实业的，用公司观点来看，只要给员工展示公司发展远景能得到预期回报，员工就会忠诚于公司，公司管理只要抓住人事任命和财务支出就大权不可能旁落。对于政党有句话最实在百万锦绣文章，终不如一枝枪。

孙中山手掌拍在茶几上发出‘呯’一声巨响，站起来大声说：“文楷说的精髓啊，我们党现在是无法拿出预期给人民看，要钱没有钱，要地盘没有地盘，要枪没有枪，关键没有一支属于我党的纯粹的武装。同志们啊，革命的征途还很遥远，希望同志们不要松懈。”

一帮人有点垂头丧气的低着头，胡文楷见状立马对门口的士官生点点头，两个士官生抬着一个大木箱放在地上，打开木箱二十把M1911手枪出现在众人眼前。

胡文楷笑着说：我先送诸位一人一把手枪吧，先行武装起来。

张静江使个眼色给戴季陶，戴季陶站起来说：中山先生，文楷这次还捐献了一百条新枪和一万发子弹。

孙中山走过拍拍胡文楷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径从木箱中拿起一把手枪装上*后插在腰间，众人跟随着孙中山后取走一把手枪。

孙中山说道：在座的不能忘记胡兴邦，更不能忘记胡文楷，一位是伟大的革命战士，一位是我党坚定的支持者。

胡文楷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提出想和中山先生合影的要求，孙中山欣然同意。孙中山坐着胡文楷站在其身后，后面的是一块‘香雪分春’的匾。

宋庆龄提议两家四人再照一张合影，四人站成一排，孙中山、宋庆龄左，胡文楷、卡罗塔右。照完照片胡文楷知趣的提出告辞，孙中山说晚上大家一起聚餐聊聊天，畅谈一下中国的现状。胡文楷谦逊的答复他会安排好晚宴的，晚宴设在梅清松古斋。

蒋介石送胡文楷和卡罗塔回去，路上蒋介石对胡文楷小声说：“文楷，千万不要提天汾的事，我和张静江都不会提及。”

“谢谢介石兄，我明白的”胡文楷心里还是有点小感动的，蒋介石这话要传出去可以诛心的。

“文楷啊，想不到老弟还是革命的后代，中山先生对你赞赏有加啊。”

“父辈的功劳是父辈自己的，我辈只有自己发奋图强不丢了父辈的名声。”信口掂来这是胡文楷强项。

“为兄和你一起学到了不少做人处事的经验，明天上午我和静江、季陶兄先行回上海和你们一路。”

“介石兄，中山先生在汾阳别墅度假请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胡文楷这次预期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和蒋介石约好明天早晨六点回上海。

卡罗塔鬼精鬼精的，在房间骑在胡文楷身上说：“猪，今天骗到什么了？看你一脸高兴样。”

“亲爱的，我是花了好多钱接待孙大炮，还陪了上百条枪。你说我能骗到什么。”

“不对，你肯定骗到了，你能花这么多钱不骗点回来就不叫胡文楷了，让我想想。”说着趴在他身上，被胡文楷抱下来平躺着身旁。

卡罗塔想了好久凑到他耳边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借这个中国最厉害的革命家威望。叫借势，上次老伊和詹姆斯说的。

“Curiosity can do more things than kill a cat”胡文楷又翻出这句。

“胡文楷，你这猪，以后不许说着话敷衍我”卡罗塔用拳头敲打着他。

“好啦，卡罗塔，我就是借这革命党的名声，以后中国的天下就是这帮革命党的。”胡文楷搂住她说。

“我可不看好他们，太松散了，居然需要你这个小财主赞助。”卡罗塔小声说着。

“其实这是一群冒险家，亲爱的你知道吗，孙中山有一个外号，叫孙大炮。为什么叫孙大炮呢？就是说孙中山喜欢说大话，有时候说点空话。1895年，孙中山开始他的革命生涯的第二个年头，他就到广州发动一次起义。孙中山当时从檀香山到广州来发动起义的时候，你可以猜一猜孙中山的腰包里有多少钱？”

“多少钱？”

“一万三千美金。一万三千美金当然在那个时候不算是很小的一笔数字，但是要发动起义的话，毕竟那是很可怜的。当时孙中山周围有多少人受过军事训练呢？你想不到，二十几个人。”

“孙中山就靠这一万三千美金，靠着20个受过军事训练的人作为基本的资金和骨干，到广州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起义，所以有人说孙中山是个冒险主义者。”

“猪，你不许和他们混在一起，别以后你混出一个胡大炮出来，这是一帮赌徒。哎呀！你的事我问不了，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卡罗塔自顾说着，好久没有回音，抬头一看某猪已经睡着了。心痛的搂着他头一会也睡着了。

第六十一章 陪孙中山西湖度假（四）

晚宴是七点多开始的，梅清松古斋里摆设了四张餐桌，卡罗塔陪宋庆龄一干女士坐一桌，胡文楷和张静江等人一桌。

开席前孙中山发表一通演说，主题是天下大同，按照“民有“、“民享“、“民治“的要求，建立高度和谐的社会，并最大限度地为人民提供福祉，实现民生主义。

这类宴会都很守规矩的，不会出现公司聚餐那种拼酒的现象。一群政客小口咪着酒，即使敬酒也是浅尝即止。老伊安排别墅主管在一旁照相，老伊的政治敏锐度很强。

孙中山走到胡文楷身旁说：文楷啊，你父亲我们查到了，以前是江西方面的管带，同盟会早期成员，辛亥革命后被派往河南策划起义时遇害。来我们大家敬我党烈士的后代胡文楷先生，一起举杯。

大家看胡文楷的表情都很吃惊，原来这有钱的凯子是同盟会的后代，也就是后世说的红二代。

胡文楷断然不会说回敬前辈们一杯，他可是想和这帮人抬起肩膀一样高，不想自甘低一辈分。卡罗塔有想笑的冲动，搞来搞去胡文楷变成革命者的后代了。

老伊是对发生在胡文楷身上任何事都不感到惊讶。戴季陶带着胡文楷每桌敬酒，胡文楷表现的很低调很谦逊。精英璀璨许崇智、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等胡文楷后世只能在电视、电影上仰望的人物现在活生生的坐在这和他寒暄。

晚饭后宋庆龄拉着卡罗塔一起逛汾阳别墅散步，老伊安排一名士官生跟在她们后面替卡罗塔拎着小包。

戴季陶对胡文楷和蒋介石说晚上压根就没有吃饱，胡汉民在旁边掺和说酒都没有来得及喝就结束了，蒋介石望了望胡文楷，胡文楷让老伊去安排在他居住的主楼下面大堂重新摆一桌。

六扇大门全部打开，一楼大堂灯火辉煌，员工们一会就将餐具摆好冷盘热菜摆放的满满一桌，那是没有吃饱，这几个家伙就是找个场子讨论事情的。胡文楷只有硬着头皮听他们说话陪他们咪上一口。

倒反蒋介石很激动估计他也很难这么直接的遇到党内大佬们。胡汉民说苏俄不太可靠这共产党有点悬，要价太高要求国民党承认*才全力支持国民党。

戴季陶将酒杯举起说我也见过苏俄代表越飞，诚意是有但要价是太高了。胡文楷压根不敢接话，这时说的每句话都很要命的。一会缪仲恺也闻讯过来，胡文楷顺势将自己位子让给缪仲恺离开酒席。

胡文楷坐在湖边石阶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听着身后一楼大堂的嘈杂声，隐隐约约是戴季陶在责问缪仲恺为什么鼓动中山先生同意越飞的条件。

胡文楷有点错乱了越飞是1922年才到中国来的，怎么1920就开始联系孙中山了。孙越宣言是1923年发表的，也可能苏俄已经暗地派越飞到中国秘密接触孙中山了。

里面是分成两派在争辩着，吵声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几乎刚才宴会上除了孙中山没有来，其余的男性都聚在这争吵，还好只是争吵像秀才一样说自己的道理。

吵到最后变成拼酒了，戴季陶、缪仲恺都被灌倒了，蒋介石没有参加辩论但也被灌的扶着别墅员工走出来，胡文楷急忙走过去扶着他坐在台阶上。老将酒风比较好，喝多了也不多言语接过香烟抽着。越来越多的人坐在台阶上敞开衣领抽着烟，胡文楷让员工泡好茶送过来。

缪仲恺大声说着：事情可以争论但只要通过了大家不论有没有意见必须执行。众人点头认可，老蒋嘴里嘀咕着一群文人闹什么革命迂腐。胡文楷怕他失言掏出一根烟塞在他嘴上，估计也没有喝太多，老蒋呵呵笑起来搂着胡文楷。

等卡罗塔回来时，员工已经收拾好大堂。卡罗塔洗完澡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心里期待着胡文楷，又害羞的不得了，干脆用毯子盖住了头。

胡文楷洗完澡看到这场景觉得好笑，直接拉开毯子看着卡罗塔，卡罗塔眼睛闭着但眼珠还在转着。胡文楷拉灭电灯搂着卡罗塔躺下。吻了一下卡罗塔，像吻了弹簧似的，立马被她抱住了。身体贴着他扭动着，他光着上半身抱着穿着丝绸睡衣的她舒服极了。理智让他不能采取过火的行动，万一老骗子回来看见挺着肚子的卡罗塔那他在卡罗塔父母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卡罗塔脱掉自己的上衣小声说：“猪，只能这样了。等婚后吧。”

奶香味甜甜的，胡文楷头埋在卡罗塔胸前吮吸着，看着他猴急的样子，卡罗塔低声说：猪，要不你就先要了我吧。

胡文楷叹口气躺下：还是等老骗子回来吧，时间也不会太长的。

搂着她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卡罗塔醒来发现自己双手握着胡文楷的兄弟，羞的脸都红了，再看看自己的衣裤不知什么时候飞掉了，索性趴在胡文楷身上摩擦一会才悄悄下床洗澡去。

早早的吃完早饭，三辆车返回上海。卡罗塔一直搞不明白宋庆龄怎么会喜欢上比她大很多的老男人，况且还有过两任前任。

胡文楷说这就是权力的魅力，这世界上除了纯真的爱情外权力和金钱是很难抵挡的，但也不能保证宋庆龄对孙中山不是真爱。

卡罗塔认真的说胡文楷对人的诱惑力大于孙中山，如果是胡文楷处于孙中山位子估计中国早已经统一在他手上了。

胡文楷边开车边说，这世道诱惑力都是假象关键靠实力，这孙中山没有自己的武装，没有资金支持光靠嘴皮是成不了伟业的，现在沦落到出卖主权换取苏俄的支持。

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断扩大兴业实业的影响力，将兴业实业做成足够大企业让一般人撼动不了。

三辆车开的飞快，土路上扬起一道灰尘。到了上海市区后停车和张静江他们分道回家。

第六十二章 想尽办法培训员工

午后一人在客厅想着公司日后的发展，全身心忠于公司的人才还是不够用，需要对公司所有人员集中培训从中选拔公司中层领导。

躺在沙发上思考用什么教案培训员工，太过正统的教案在这时空是不行的，大多数员工只是识字初小毕业，脑袋里的培训计划针对的是大学毕业程度员工。

叼着烟坐在桌前，桌子上被废弃的计划书散落一大片。最终采取了戈培尔的人生法则----谎言重复一万次就是真理和传销手段卸掉人的理性防御。、利用人们在知识上的盲点，进行大量的信息扭曲，重新建构人们的认知，让其接受。两者结合起来进行培训。

他写道：第一兴业实业是一个最公平公司不分你年龄的大小，文化程度的高低，财富的多少，有没有社会背景，来到这里大家都是从零做起。只要你有能力对公司忠诚，你一定会有发展前景。备注孙大明、陈永成、汪道声现身说法。

第二去个体化，利用煽情技巧营造一种“家”的感觉或者群情高涨的集体氛围，让个人的意识完全湮没其中，采用集体呼叫、拥抱、唱歌、做游戏等，个人意识在面对一个强大的集体意识时，很容易就会土崩瓦解。

第三分成小队自我剖析自我批评，小队成员互相帮助，在此基础上挑选小队长纳入公司后备干部人才库。第四公司业务流程讲授，财会、贸易、制造、销售。第五中国现状和世界发展趋势讲述。

写好总纲后编写分纲就容易多了，分纲第一、第二、第五由自己完成，其余部分周一拿到公司分下去集体完成。

忙完手头的事实在太累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老伊中午没有午休，三点钟准时赶到杜威家中。

杜威望着两个抬着礼品的士官生笑着说：“伊万诺夫，你每次来都带着礼品太客气了。”

老伊一脸憨厚样笑呵呵的不说活，老伊和胡文楷呆时间长了学会对不同的人采用不同的方式。对待杜威明显有求于他地位又高于他，老伊能不多说话就不说。

进了客厅坐下后杜威开门见山说写个法国在越南广宁负责人的信已经写好了，这人很巧是杜威以前在外交部时的下属，况且是长期买卖对广宁煤田也是好事。

老伊接过信件谢谢杜威的帮助，杜威说有件事需要胡文楷的帮助。也没有询问老伊是否答应就说出来，意味着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事关于公董局帕艾萨的，帕艾萨是黄金荣、杜月笙的后台已经逐步控制了法租界的巡捕房，对威尔敦和杜威已经构成威胁。

近期大肆贩卖毒品取得惊人的利润，杜威暗示威尔敦回国述职前有过交代如果贩毒规模真到了控制不了时可以请胡文楷出面解决此事。毕竟上次胡文楷一人单挑了黄金荣和杜月笙事威尔敦和杜威都知道。

老伊答应转告胡文楷，明天晚上给杜威答复。杜威含蓄的暗示帕艾萨最好彻底消失，老伊点点头表示明白。

老伊是晚上10点后避开卡罗塔来到181弄3号的，胡文楷听老伊汇报后想了很久说：你明天找杜威就说这边同意他的要求但我们提出一点不但要其命还要要其财，财和他对半分。请他提供帕艾萨详细信息，居住地址、习惯、在外面是否有女人，上下班路线和时间，一周内给他结果。

周一公司例会，会议唯一议题是员工培训。研究决定所有员工除在天汾的必须参加培训，对于培训考核不过关的将于辞退。

王西海今天将员工培训通知印发下去，明天晚上在亚田南路工厂内礼堂集中培训，参加培训员工每晚发壹圆半的培训费和误餐费，路程远的由公司的卡车运送回家。

李丛山介绍天汾的建设情况，陈永成汇报海参崴抢运物质的情况。最后胡文楷要求任何员工不得以任何借口不参与培训，不参与培训就自动离职。各部门先行教唱《兴业青春之歌》也就是胡文楷改编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杨思亮对着翻译破口大骂，让翻译告诉俄国人如果再不按时上班干活，下一批船过来就送他们回海参崴。

俄国工程师很懒惰早晨九点还在床上，下午三点就不想干活。杨思亮开始以为路途颠簸劳累正常情况，没有想到这几天一直这样。

今天一早轰起俄国人，拍着桌子告诉他们不履行协议就走人。俄国人在陌生土地上还是很怕杨思亮的，海参崴他们是永远也不想回去，战乱、食物缺少、苏俄打过来他们也活不了。

被杨思亮教训后俄国人抓起桌上的图纸小跑着赶去工地，杨思亮一屁股坐下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缺少这几个俄国技术人员发电厂设备安装还真成问题，虽然有图纸但实际安装还是困难不小，设备装船时就次序打乱了，让一群从没有见过发电厂运转的人安装设备太艰难了。

人海战术运用在厂区铁路建设和道路建设上很有效，没有压路机，农民们用人拉石碾压土。

采用分段包干建设效率提升很多，至少不窝工了。按照胡文楷初步要求道路只需夯实铺上碎石即可，铁路和道路平行中间用排水沟分开。

挑选了几百名精兵强将后，发电厂的建设速度上来了。几百名农民被分成小队负责不同的工种和施工区域。

铁轨已经铺设到发电厂，设备的运输便捷，汽轮叶片底座重新挖地基浇筑混凝土，如果不是这些俄国技术员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底座的重要性，他们设想就是车间地面用条石和混凝土简单浇筑就可以了，上百吨的整体叶轮及大轴运转起来制造的振动力度是不可想象的。

管道的安装前的检测他们压根也没有想到过，一根根管道注水加压后发现十几个渗漏点标注后修补。

工厂在吊装坩埚，四个不同规格的坩埚从日本购买来，工程师指挥着农民用卡车做牵引吊装，蒸汽机组已经安装完毕动力开始输出给发电机，小型液压机可以工作了。

胡韬江、胡韬莹兄妹俩入住学校和同龄的小孩很快熟悉起来，每天上学放学后在员工的监督下做作业。

兄妹俩很适应天汾的生活，只是胡韬莹特别想卡罗塔，每天缠住胡韬江偷偷询问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妈妈，胡韬江少年老成的说只有能独自写信后才能见到妈妈所以要认真学习，吴红霞按照胡文楷意思没有给兄妹俩一点特殊照顾。

随着民团的初步成立开始巡逻淳朴的乡村治安让人很放心，道路逐步完善信息传播的很快，天汾学校已经满负荷运转了，每个教室人数达到75人。

吴红霞晚上召集教职员填写天汾乡户籍档案，卡车接来了张乡长，有些污点记录还需要张乡长最后把关。欠钱的，邻里关系糟糕的、不孝敬父母的、打架的、这些都由各村村长提供上来最终张乡长审核定论。

李丛山在天汾最大的贡献是建立了村长制度和村民小组。十二个自然村一百五十个村民小组。户籍档案资料分发给村长，村长再发给村民小组长填写，吴红霞他们只需最终汇总，挑选评价好的和评价差的进村调查，如和提供的情况有出入小组长和村长将会受到处罚。

五十人的民团组建速度也是很快，用杨思亮话说就非常时期需要非常速度，先由各村民小组推荐整体素质好的年轻人村长担保参加民团。

民团职责负责天汾社会治安，管理劳工队伍。民团成员最大的福利是学习开卡车，晚上杨思亮已经安排员工在空地上教授开车注意事项了。

徐生福一位二十岁的年轻人，家境富裕父亲是天汾乡的童生，在海门县读完初中后回家娶妻生子，被所在村推荐进入民团。

徐生福在工地上做工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感觉这工地是个全新的世界，所有一切都和以前不同，每天按时上工按时下工，教你怎么去做工最省力，砌墙怎么能砌成一条直线，水泥经过多少天才能完全凝固，工头都无私的不保留教授给你。对人很和气生病就可以不来，家里有事也可以不来。

替乡里建成了几条笔直的马路，免费让孩子上学。徐生福加入民团消息让他一大家人都感到荣幸，自己老婆走路时邻居都会主动打招呼。

他第一天报到时父亲对他说好好干事不要丢了老徐家的脸，徐生福因为初中毕业文化高被杨思亮任命为民团文书，负责每天点名分配任务。

第六十三章 柴油发动机的制造

老伊还是选择晚上十点多来到181弄3号，杜威同意胡文楷的建议。

老伊取出一张纸上面详细记录帕艾萨每天的行程和住址，有一条线索被注明只是听说帕艾萨在亨利路包养了一名荷兰女人已经有三年多了。

胡文楷指着此处说：老伊安排士官生跟踪帕艾萨，再安排两个士官生在亨利路蹲守帕艾萨摸清他在亨利路住所，明天安排人去市场收购河豚。

老伊点头答应，问胡文楷什么时候安排他去越南。胡文楷鄙视的看着他说：你以为帕艾萨不除去，去越南会有结果？

老伊拍拍手说：世上真的是没有天掉馅饼的事，全是交换才有利益。

“快点回去写教案吧，这几天你要上台讲课的，用点心。”说着站起身来伸个懒腰。

老伊准备离开时他说道“对了，先去詹姆斯那聊聊天，打听一下帕艾萨在银行存款多不多，有没有保险箱。不要特意问，多说几个人找点话题问。这事谁也不能说万一走露风声，法国人会把我们当替罪羔羊推出去的。”

老伊神色紧张的说：“这不需你多说，我知道危险性的。”

最忙碌的时候过去了，发电厂设备抢运回来，融资又获成功，现在就是拼时间、拼方法、拼智商培训人材。

这事急不得没有几个月温水煮青蛙的时间是成功不了的，原本准备再招收一些大学毕业的管理者年后培训，天汾那边建设速度出乎意外的快，劳动力是在中国是很多但管理者奇缺。年前就要不停的往天汾运送管理人员，时间已经不可能等待胡文楷到年后在做准备。

他准备将三十多名大学学历的员工编成两个组，所有员工不按部门全部打乱重新编组。集中培训上每组随机抽出一人上台讲自己感受，畅谈自己对公司发展的憧憬，剖析自己工作以来的不足。

周二上午上班后开车直接去亚田南路的工厂，工厂内的家具车间生产的家具在美国获得反馈令人满意，家具、地板订单对方成倍追加，杨思亮在时没有盲目扩大生产规模只是增加产品检验人员。

李丛山陪着胡文楷在工厂里察看生产情况，带锯厂通往烘干房的路面上敷设了铁轨，成堆的潮料通过铁轨上的平板车运送到烘干房。

烘干房已经24小时连班运转，家具车间里几乎全部采用机械作业，电刨、电钻、电锯，改装的冲压设备。胡文楷对李丛山说工期再紧也要注意生产安全千万不能出工伤事故，使用机械工具一定要遵守操作手册上要求。

今天来工厂主要事情是柴油发动机的研制，柴油机在喷油泵上被难倒了。

看到工厂手工打造的喷油泵胡文楷眼睛都直了，这喷油泵制造的很精致，凸轮、柱塞制造的一点不比后世的差。胡文楷将四个喷油泵卡在气缸上用水代替柴油用手摇把带动喷油泵工作，控制喷油时间和喷油量出现问题。

胡文楷拆散开喷油泵讲解原料当柱塞转动时，供油开始时间不变，而供油终了时间，则由于柱塞斜边对柱塞套回油孔位置的改变而变更了。随着柱塞转动的角度不同，柱塞的有效行程也就不同，因而供油量也随之改变。

柱塞对于不供油位1转动的角度越大，则柱塞上端面到打开拄塞套回油孔的斜边距离也越大，供油量也就越大，若柱塞转动的角度较小，则断油开始较早，供油量也较小。

当柴油机停车时必须断油，为此，可将柱塞上的纵向槽转到正对着柱塞套上回油孔。此时，在整个柱塞行程中，柱塞套内的燃油一直通过纵向槽、回油孔流回油道，没有压油过程，故供油量等于零。

整个喷油泵仿制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错误在调试上，调试角度是重点，胡文楷讲解供油时间的调试，拆下所有的出油管接头，转动刻度盘使1缸出油口刚开始冒油，将标尺对准一整数刻度作为0刻度，根据工作顺序转动刻度盘，观察各缸供油的间隔角度是否为40度，其偏差在0.5度范围内。这些问题就是临门一脚，说出来大家都恍然大悟。

他对工程师们说不但自己明白了还要写出怎么明白的，怎么能将这喷油泵优化，我提个思路我们这个柴油发动机制造出来后，我们思维要跳跃式发展，这是四缸直列式喷油泵柴油机成功后是不是可以研制十二缸直列喷油泵柴油机。

十二缸动力更大可以使用在大型船舶上、重型卡车、坦克上。所以我们要把每次问题都要记录下来可以为我们以后研制提供思路。李

丛山认为还是先将四缸技术完全吃透后攻关六缸柴油发动机，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胡文楷没有接李丛山的话转而说：“先将四缸柴油机造出来后分一部分人将研制履带拖拉机，一部分人继续搞四缸柴油机主要任务是小型化，可规模生产化。”

即将运往天汾工地的机械设备正在装箱，螺丝、钢钉、螺栓、合金铲，合金镐，蒸汽机组，改装好的机床等下午第二次兴业01号客轮将启航开往天汾。

拿着一件不锈钢汤锅胡文楷就想笑，这完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第一台百吨液压机研制出来后，随意指导制作出后世汤锅模具，压制出来后工厂食堂自己使用，被陈永成发现后重新制造了十几个送到美国销售商那，立即获得三百个订单，随后又*了三千个。

工厂里人居然在南京路上百货公司看到从美国进口的本公司双喜牌汤锅。远天汾的杨思亮在所需物资里要了四个汤锅，估计是用来炖海鲜。

李丛山拿起汤锅敲着说：“欧洲那边订单已经签了法国*一千个，美国销售商要求我们提供不同规格的样品，已经发出了，*量据卡罗塔经理说可能超出伍仟个。”

胡文楷询问：江南造船厂订单怎么样？

江南造船厂需要的管道、阀门、船舱门图纸下周送来，工厂已经腾出一间厂房专门用来生产造船厂的订单。

胡文楷不解的问不是购买了紧邻厂区的十亩土地，为什么还要腾出厂房而不在新的土地上兴建厂房。

李丛山故作神秘的说一会去会议室解释，到了会议室李丛山揭开会议室墙面上的围布，一副亚田南路厂区规划图显露出来。新购入的土地被划分成企业研发中心和三排平房组成的教学区，沿着围墙是两排平房的住宿区。

胡文楷内心里十分欣赏这规划图，研发中心和教学区是公司紧缺的项目，上海不适合大型企业的入驻但很适合研发和教学培训。

“谁设计的规划图？”

“杨思亮和几个工程师搞出来的，上报给伊万诺夫经理批准的。”李丛山也很得意虽然不是出于他手笔。

“将预算报告拿给我看”。

预算做的很好整个造价在九万六千元，合乎老伊审批权限，所用的砖头都是工厂废旧砖头，门窗也是拆迁下来的旧门窗，整个预算是抠到极限。看着规划图将李丛山叫到图前说：“这宿舍区放到工厂大门两侧，建成两层楼房，上面住人，下面做商店卖家具和工厂生产的机械。”

李丛山说：“预算会超支的。”

胡文楷在预算书上写下退回重做几个字说：“重做预算报告送公司我来批，要注意先后顺序先建培训区和住宿区最后建研发中心。”

卡罗塔电话追到工厂要胡文楷回家时多带点熟菜，今天来吃饭的人比较多怕刘妈准备的菜不够吃。

胡文楷对李丛山笑着说：“卡罗塔要我带菜回家，你刚好和我一起去到181弄吃饭，他们几个都在。”

“老板，你不用买菜了，食堂里有我去让他们装好带过去。这几天都是俄罗斯几个小伙子做菜蛮好吃的。”李丛山直接去食堂了。

第六十四章 胡文楷的演讲

开车出厂时，整个工厂人在打扫卫生，扫地的、擦洗门窗的、焚烧垃圾的胡文楷笑起来这个李丛山还真要面子。

李丛山说：“老板，我这是临阵磨刀不快也光，怕厂区杂乱无章给别的部门笑话。”

“你好好准备天汾建设情况报告，别上台说不出来才丢人。这次培训对公司特别重要不亚于天汾建设。”胡文楷提醒李丛山道。

181弄3号家中挤了十来号人，老伊看见李丛山拎着两个提篮对卡罗塔说：“我说的吧，李丛山这小子很上道。”

胡文楷问怎么回事，老伊听说胡文楷在工厂就让卡罗塔打电话给他，让他带菜。老伊对卡罗塔说李丛山肯定会从工厂食堂里带菜的，要不带他就不是李丛山了。

老施说：老伊跟老板时间长了，学会老板点皮毛了，做事开始用脑子了，现在李丛山也被算计了。

卡罗塔不干了，反驳说：老施你说的不对，我家文楷比老伊要厚道多了，老伊是跟着王西海兄妹学的，自从老伊去王西海家做衣服后181弄都看不见他了。

老伊给搞个红脸说：肚子早就饿了，快点倒酒吃饭了。说着就进餐厅坐下了。刘妈忙着上菜，餐厅的餐桌在杨思亮手上就换成了圆桌带转盘的了。兴业实业的一帮人被胡文楷带动的都喜欢喝茅台，孙大明站起来说：“我们大家敬老板一杯。”

胡文楷拉住孙大明手“等一下，先说事，别什么都先斩后奏。”

一桌人都笑开了，每个人都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说请胡文楷帮助修改授课材料。对着二百多人授课压力山大，这帮人已经一晚没有睡好了怕授课时被员工讥笑看不起。

胡文楷收起他们授课材料打乱后发给他们，让他们互相修改互相提意见，修改后再换着修改最后在交到王西海这修改。拍拍手说：“这么简单的事还来麻烦我，你们现在可以站起来敬我酒了。”

没有一个站起来敬他酒，老施说：“你又没有修改，再说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敬酒。”

胡文楷指着他们说：“一帮赖皮，这主意我不说你们能想到？算了不和你们这帮无赖计较，一起干一杯。”

胡文楷说起杨思亮对亚田南路工厂规划，赞扬杨思亮的规划及时性，边喝酒边询问工厂这边的产能、订单和利润情况。

工厂一直在众人眼中不起眼和置业公司、质押公司相比，听陈永成和老施订单数据和利润率后都坐不住了，第一占用公司资金少，订单一般都有定金，第二资金回笼快，利润率达到20%。第三市场大，工厂产品是全球销售，市场很大，房地产交易也只是局限于上海一隅之地。

李丛山说要是天汾顺利投产公司可以富可敌国，光特种钢材这一类现在完全是有价无市。

胡文楷泼了一盆冷水，路还长着呢，再说即使生产出来也要控制卖出去的节奏否则大量上市价格会奔溃的，造成利润被压缩。

天汾工厂以粗钢、生铁为主，特种钢材只能占五分之一。特种钢材我们先满足我们产品需求，少量供应市场。成品利润高，所以陈永成这边需要盯着市场寻找适合的产品。陈永成说早就已经开始盯着欧美市场了，造船业、汽车业和军工类对特种钢材的需求特别大。李丛山对着陈永成举起大拇指。

胡文楷还是不满意，说道公司要购买科技期刊特别是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德国的还有日本的，将期刊送往工厂让十几个工程师阅读查找出适合产品公司组织人员攻关仿制再优化提高。

胡文楷下午没有去上班，难得在家休息睡觉。卡罗塔心疼他，看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晚上还要上台主讲，坚决不让他上班。

老伊他们也说公司没有什么大事，有什么事他们先做，不行再电话找他。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听床头柜上的座钟滴答滴答的响，上班时间弄堂里特别安静。借着酒劲一会就熟睡中了，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到卡罗塔下班回来才醒。

卡罗塔忙着用熨斗熨烫他的西服、衬衫，自从西湖回来卡罗塔有点不好意思单独和胡文楷待在一起。两人早早的吃完饭，在卡罗塔催促下胡文楷进入浴室沐浴更衣，六点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胡文楷和卡罗塔来到亚田南路的工厂。

工厂大门旁两名士官生检查入厂员工的证件，一群一群的员工从卡车上跳下来嘻嘻闹闹的往工厂走来。公司在市区五处设立员工接送点，几辆卡车全部派出去了。

进入工厂带着卡罗塔先去会议室休息等人员到齐后再去礼堂，老伊、王西海下午就到工厂晚饭在食堂吃的。陆陆续续公司中层全部到齐，礼堂里传来《兴业青春之歌》的歌声，整齐洪亮。

胡文楷等人进入礼堂最后一排就坐，站起来跟着员工一起唱着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 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 属于你，属于我们二十年代的新一辈。

歌曲唱了两遍，礼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伊万诺夫走上礼台对着麦克风宣布：兴业实业第一届员工培训现在开始。

随后转身拉开帷幕露出红色的墙面上八个明黄色大字《兴业实业以人为本》。

伊万诺夫大声说：以热烈掌声欢迎兴业实业董事长胡文楷先生做第一讲兴业实业以人为本的课程。

公司很多员工没有见过胡文楷，在掌声中四处张望寻找董事长。胡文楷大步流星的走上主席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兴业实业的员工们晚上好，我代表兴业实业公司董事会、兴业实业各部门领导欢迎你们参加第一届员工培训。

这次培训的宗旨在转变观念、鼓足干劲、提高技能。我们兴业实业的座右铭是以人为本，我先从以人为本说起，对本公司而言人是我们最大的资产，公司所有的一切是只为你们发展而提供的平台。

你们可能不信、可能疑惑但我要让你们明白兴业实业提供给你们绝对公平的发展环境，这里没有权贵子弟、没有地域歧视、没有文化差异，只要你在遵守公司规章前提下你有实力公司就会重用你，只要你努力工作公司就会给你可观的薪水。

公司所有的管理者全部是从生产、销售第一线选拔的出色员工，李丛山是从销售员工作干起的，孙大明是从销售员干起的，杨思亮现在为公司副总是从工厂一线干起的等等我就不列举了。

我们公司将来管理者必须从第一线中选拔，没有第一线优秀工作经验哪怕是我父亲也不会让他进入管理层，如果那样做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是对一线努力工作员工的亵渎，是兴业实业坚决不允许发生的事。胡文楷大幅度的挥着拳头。下面掌声响成一片。

点亮人性的光辉、回归生命的价值、共创繁荣与幸福。从根本上说，以人为本的管理思想是当今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历史必然，也是当代管理思想发展的必然趋势。

我在这可以给大家交个底，只要你在公司努力工作你的薪水将高于别的公司员工20%，

三年后公司如若你能荣升小组长那么你将得到公司提供的无息贷款购房资格，五年内如若在此基础上荣升部门副职恭喜你，你剩余的房贷公司替你支付了。你们不要以为这事很艰难，其实只要你努力就有很大机会因为公司在急速膨胀发展需要大量对公司忠诚的老员工担任管理人员。我们公司没有论资排辈的作风，今天你是经理只要你犯了人为错误那么第二天你可能去工厂当工人。

兴业实业就像一台完整的设备，我们的各个岗位和岗位上的员工就像这台设备上的配件，缺少了哪一个，这台设备都是不完整的，哪个配件出了问题，都会影响这台设备的正常运行，所以存在设备配件的完整性和有效性问题，这也就是我们这个团体的分工负责、协调配合问题，通过这次培训，我希望大家要有团结的意识，把我们艰苦奋斗、拼搏进取的精神体现出来。

胡文楷站在台上空手没有演讲稿侃侃而谈，不停的摆动着手臂配合语气做出肢体动作。掌声一次又一次的符合着他的演讲。

两个多小时的演讲，员工们没有一人中途遛出去，中途胡文楷提出休息十分钟，员工们异口同声要求不休息继续听他演讲。

他勾画着蓝图要求管理者应该创造一个和谐的发展环境，制定公正合理的奖惩制度。用物质、精神等多种奖励来引导员工行为。

同时，用严明的责罚制度来对错误行为加以制止和纠正。善于分析员工的各种需要，适时满足员工的正当、合理的需要以激励员工。

其次，兴业实业应当努力营造和谐的人际关系。企业是由许多人组成的协作系统，存在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良好的人际关系，可以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提高组织的凝聚力，改变成员的个人行为，更好实现组织目标。

最后胡文楷煽情的说道： 世界上成功者的队伍里，很多人并不见得很聪明，但是在失败者的队伍里，很多人也不见得愚笨。

其实，有一样东西比聪明的脑袋更重要，那就是人的心灵和意志，一个人的贫穷很大的程度是心灵的贫穷，而成功很大程度是意志的成功! 有时候我们以为遭遇到的危机使我们走投无路了，却在事后发现这是生命的转机。

美丽的生命在于勇于更新，且愿意努力学习。化蛹为蝶，才能使生命焕然一新。人的一生也需要蜕变才能成长。生命就像游戏，但不能游戏人生;生活需要歌舞，但是不需要醉生梦死;生活需要艺术，但不能投机取巧。

我们订的计划和目标总是坚持不了几天;我们总是跟在别人后面，白白消磨大好时光;困一点，累一点，就把今天该做的事推到了明天——所有这些，能说努力了吗?全力以赴了吗?

虽然付出未必就有回报，努力和成功不能划等号，但是，不付出就绝不会有回报!不努力就绝不会成功!员工们，不要担心努力后的结果如何，得不得到回报。

请记住一句话：尽心就是优秀，尽力就是成功! 何必为自己的欠缺、自己的失败而沮丧呢，何必为别人的嘲笑、别人的讽剌而痛苦呢，这些是上天赐给你我的福分，把人生一切不幸的遭遇照单全收!我们感谢上苍所做的一切不合理的安排!因为，越磨砺，越光芒! 万事需要一种积极向上的状态。面对生活中的逆境，请不要退缩!沮丧时，让我们引亢高歌;悲伤时，让我们开怀大笑;恐惧时，让我们勇往直前!最后让意气洒脱的我们以饱满的热情去迎接未来的机遇与挑战吧!

掌声还是掌声，当胡文楷走下主席台时全场高唱《兴业青春之歌》，卡罗塔、老伊、詹姆斯、孙大明等人将他迎出去，在会议室老施说：老板，我要是女的今晚必定爱上你，太有诱惑力的演讲。我们坐下面被你说的浑身都是干劲。孙大明直接说：老板，我们公司女员工刚才已经向我打听你结婚没有，看这意思想嫁给你了。

卡罗塔握着拳头瞪着孙大明说：你就说早结婚了，小孩已经两三岁了。

全笑爆了，胡文楷只得摸着卡罗塔头说：美国傻妞，这帮人有意逗你的，你怎么能上当呢。

胡文楷问王西海培训会开始前谁带的唱歌，是蒋秋鸣自发带动员工唱歌的，他让王西海着重了解一下这段时间蒋秋鸣的情况，关注在这次培训中的表现。

第六十五章 帕艾萨之死（一）

帕艾萨公董局董事，说是董事之一事实上就是公董局的头，其余的几个董事都臣服于他。公董局董事会由法国领事和通过选举确定的四名法籍董事和四名外籍董事组成。

巡捕房开纸费用虽有公董局负担，但应绝对受总领事的指挥。总领事可委任、停止或革除巡捕房职员的职务。

帕艾萨是个法国有政府背景的商人，是上一任领事的亲任。上海法租界整个运转体系几乎是上一任留下来的，而帕艾萨恰恰就是这体系的接手者。

威尔敦和杜威本来就是文职人员，只要法租界安安稳稳的不论是谁获得利益也无所谓。但帕艾萨是个有政治背景的商人控制着公董局和间接掌控巡捕房，去年开始利用黄金荣、杜月笙等人走私毒品谋取暴利。

威尔敦多次暗示他收敛点，没有想到这帕艾萨反暗地指使人去巴黎告威尔敦管理不力上海租界毒品泛滥治安不好，经他多方面活动巴黎方面召威尔敦回国述职。

威尔敦回国这段时间巡捕房简直就是毒贩的保镖，毒贩公然带着巡捕上门收毒资。

法租界抢劫、偷盗、杀人泛滥成灾，杜威责成巡捕房整顿秩序否则将革除工作不力的巡捕，却得到邮寄子弹的威胁。这帕艾萨一日不除整个法租界不得安宁，杜威按照威尔敦临走前留下的方案找胡文楷解决帕艾萨。胡文楷上次和杜月笙的枪战让他们感觉到胡文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四十六岁的帕艾萨在上海已经经营了八年，前年将妻子和儿子送回法国独自一人在上海逍遥。

他是整个上海毒品的总后台，贩毒的资金腐蚀了公董局、巡捕房、甚至领事馆部分职员。公董局各部门领导每个月3000元额津贴，巡捕房头每个月3500元，巡捕是150元到1000元不等，这些钱全部由杜月笙和黄金荣亲手送出。一张贩毒的网牢牢的掌握在帕艾萨手中。

帕艾萨在贝当路包养了一名荷兰年轻女子，帕艾萨每周二和周六晚上会去贝当路公寓并在那留宿，帕艾萨自己的别墅在贝勒路上。

五名士官生轮流跟着帕艾萨上班、下班、到贝当路，摸清贝当路公寓周围情况，按照胡文楷要求记录巡捕房巡捕在这条路巡逻的时间，公寓四周住家情况，找人租下公寓对面的房子。

培训班三天课程后开始分组，蒋秋鸣分在第一组任组长，分组后组长带着组员讨论前三天的课程。王西海这时才理解胡文楷所说的知识决定意识的含义，初中以下文化员工谈心得、谈体会现场很激动但所有的心得体会都延伸不了只能围绕着本职工作，用胡文楷的话叫没有大局观。

相反拥有大学文化的小组谈自己本职工作很少，谈公司的管理制度缺失，对公司远景的展望，表决心融入兴业实业和公司同存亡。

胡文楷决定这周后，分成两批培训一、三、五初中以下文化上职业培训课由各部门负责人轮流讲授。

二、四、六初中以上学历的上组织管理、政治思想课由胡文楷亲自授课。胡文楷清楚的知道文化低的人只能顺应历史潮流不能象文化高的人那样去创造历史，衡量利弊觉得不值得在他们身上消耗过多的精力。

周六晚上结束了集中培训后每人得到一张问卷表，上面有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想象中兴业实业会成长成什么样，你对现在的薪水满意否，你认为你的知识能适应你的工作吗，如果公司让你离开上海去偏僻的乡村工作你愿意吗？

如果派你去美国分公司你愿意吗？你认为对公司忠诚表现在哪些方面，如果有工会组织找到你让你加入你会同意吗？

你遇到人生的困难时会第一时间想到谁？你愿意接受挑战适应一个完全陌生的工作吗？你愿意再次学习提高自己的文化吗？你是否加入了政党？这表格每人一张不许互相讨论当场填写。

对照公司的标准答案能吻合60%以上的档案留下，三个重要回答只要错一条就不会留下档案，加入政党，想参加工会，不想再次学习的这些人不值得公司重点培养。

四十多名员工被纳入胡文楷培训班，胡文楷任命蒋秋鸣为班长，蒋秋鸣的问卷回答让胡文楷很满意，他的理想是伴随兴业实业一起成长，将兴业实业工厂、公司扩张到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他说人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提高自己的素质和情操。

胡文楷将他这几天写的《中国如何从鼎盛走向衰败》文章发给这四十多员工，从春秋战国到清兵入关，清朝的文化、政治、科技落后加上闭关锁国沦落为世界的羔羊，日本如何打断中国近代资本主义进展，当今世界格局和科技、人文的现状。

胡文楷花费一周时间参照笔记本上资料写的六十多页小册子编上01号到49号，看完需要收缴上来的禁止保存。蒋秋鸣组织班上员工自发建立了学习讨论组，在中国这一代以为中国一直就如此不如西洋人，从没有想到自己祖先创造的国度一直引领这世界的发展。即使最差的清朝中叶国家财富占全世界的13%以上。

第三批海参崴物资已经在天津开始卸货，欧美援助的火炮枪支弹药在中国市场紧俏的提价20%也没有货源。

三万支步枪，两百门山炮，水冷式重机枪，七百吨弹药在天津港一次性卖出，五千吨货轮已经停靠在天汾了。

杨思亮拿着物质清单在建设指挥部开会研究怎么安排随船来的俄罗斯人，阿普列夫元帅安排了十几人的俄国女教师撤退到天汾，吴红霞说先安排在学校协助管理超额的学生，十几个女性放在工地上会引起麻烦。先统计这些女教师是什么专业在海参崴教什么学科，尽快的让她们过语言关。

蒸汽火车头太重无法用起重机吊上岸，栈桥上的起重机功率不能应付五十吨以上的货物，崭新的火车头装船时已经被拆解成六个大块，最重部位的五十七吨。

三百多号人用绳索配合起重机将五十七吨的锅炉、汽机部位拉上已经在铁轨上预装好的车架上。

木棒、铁棍、钢缆、粗麻绳全部都用上了。几百号人顶着撬杠在组长哨子声中吆喝口号，机头稳稳的和车架铆合一起。杨思亮指挥着工人将半成品的火车头推往火车道备用铁轨道，火车头将在这进行最后的组装。

火车头是美国援助的采用1435毫米国际规格而不是苏俄的1520毫米宽轨，省了杨思亮改装的烦恼。

成吨的钢板、水泥、汽油、电话线、电话机、十吨镍、三吨钴、黄铜八十吨、十几台锅炉、铁轨等等很多设备连包装木条箱也没有打开。

先将五台卡车装卸下来，注满汽油装上水泥直接开往工地。剩余的物质十几个员工在分类造册后送往贸易公司，贸易公司选择部分物资销售出去。

邓钧每天休息时间只有六个小时，白天在工地上指导工人施工作业，晚上在办公室绘制施工图纸，还亏杨思亮带来的几个工程师用蒸汽机组带动发电机工作，晚上有了电灯。焦炭厂和煤场已经完工，发电厂汽轮机初步吊装成功。

亚田南路工厂的分厂设备调试成功坩埚开始炼特种钢十吨镍全部被分厂霸占用来炼不锈钢。南通地区招聘的二十几名铁匠、铜匠、木匠全在分厂里当学徒。工地上缺少的零部件被统计出来由分厂用机床制造出来。

吴红霞晚饭时会准时来指挥部汇报工作顺便和邓钧一起吃晚饭，指挥部人都知道邓钧和吴红霞是一对恋人，杨思亮每次都将拐角处饭桌留给这对恋人有时还加点餐。

杨思亮和邓钧配合默契，杨思亮负责全面组织施工，邓钧负责施工设计和质量监督。邓钧检查后认为不符合标准杨思亮是无条件返工，邓钧讲出缘故杨思亮也是搞技术的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乡长自从兴业实业在此地建设后就变成远近闻名的香饽饽。外乡青壮年要进入工地做工必须先经过张乡长这关，需要有人作保，张乡长审核不通过是拿不到做工许可证的。

附近的几个乡长前后几次找到张乡长，希望他通融一下增加做工名额。这做工名额是吴红霞按照工地需求量发放给张乡长的，先由近的乡择优录取而后到远的乡镇。

天汾乡逐渐繁荣起来，以前连商店也没有现在商店、米店、饭店十几家，张乡长家开了间米店杨思亮看价格适中工地上大米采购有时应急也在他家购买。

第六十六章 帕艾萨之死（二）

张乡长亲家海门县的县长陈家祥，一早从海门县赶到天汾了解兴业实业在天汾投资建厂的情况。

这位国民党党员对兴业实业投资建厂特别上心，上午在港口和工地转了一圈直接被吓住了和他心目中的工地完全是两回事，港口延伸到海里巨大的吊机高高悬在空中，一条巨轮靠着栈桥停着，不远处一个好大的火车头静静的卧在铁轨上。

港口通往工地上是一条铁路和一条碎石路连接，一排排仓库在港口不远处。汽车从仓库里运载货物往工地上行驶。发电厂的烟筒有他家房子十几个高，像根擎天柱竖在厂房中央，巨大的冷凝塔让他看了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大了。

他在想就那烟筒倾海门县全县财力也建不来，别说港口、火车了。

中午在亲家中吃饭，听亲家说省政府将天汾乡划给兴业实业管理，亲家受兴业实业委托继续留任乡长每个月50元。乡里道路、桥梁、水库、学校都是兴业实业出资修建的。

陈家祥心里酸啊，他一个县地方以后都比不上天汾一个乡，不是以后比不上现在就比不上了。他坐不住了央求张乡长引荐兴业实业的人，张乡长说只能试试看这帮人忙的很不知道有空没有空。

张乡长找到杨思亮说明来意，想请杨思亮他们晚上吃饭。杨思亮打开地图看了看后对张乡长说饭就不用吃了，下午有时间请陈县长来指挥部详谈吧，找来一辆卡车送张乡长接陈家祥。

陈家祥坐着卡车来到指挥部，杨思亮、邓钧、吴红霞三人在路口迎接他。陈县长看着眼前这三位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虽然亲家已经详细告诉他这三人的情况他还是感到吃惊，这么大工程兴业实业就让这三人在这全权负责。

客套一番杨思亮领着陈家祥进入简单而整洁的会议室，直奔主题大致介绍兴业实业建设规模和用工情况。

对于海门县想让兴业实业投资建厂的想法，杨思亮回答现阶段不太可能，按照兴业实业投资准则除非获得绝对行政权后才有可能投资，兴业实业可以优先考虑对海门县的用工。

陈家祥觉得对方也是说的实话，没有行政权投资压根不能得到保证。但还是不甘心提出想近期带县议会成员过来参观。吴红霞插话说可以带议员和政府各部门人员二百人过来参观，提前通知兴业实业派车接送。

陈家祥走后，杨思亮在地图上标出海门县的范围说：要是海门县纳入我们兴业实业，那我们的发展步伐会更快，铁路修到合丰镇从上海到天汾更加便利。

这边重工业区，合丰镇那边建立轻工业区用铁路链接。杨思亮举着大拇指表扬吴红霞，吴红霞做的相当正确海门县那边来的人越多回去声势造的就越大，最后鼓动议员上书省政府要求纳入兴业实业管理。有些话不能明说只能暗地里引导。

老伊化名在帕艾萨情妇对面租了一套公寓，让人二十四小时在房间盯着对面帕艾萨情妇。这荷兰情妇长得很艳丽帕艾萨不在时经常约人在她家打牌，自己也不烧饭全部是从附近饭店订餐。

胡文楷在公寓里安装了电话机没有申请和电话局连接。从帕艾萨经常定餐的饭店要了一提篮饭菜让饭店伙计将提篮碗碟下周来取。

周六下午帕艾萨老习惯电话打进贝当路荷兰情妇家，让情妇向餐馆要几个好菜晚上想喝酒。这边房间内的老伊在监听电话，记下了菜名白斩鸡，东坡肉，洋葱汤，沙朗牛排，糖醋松子鱼。

老伊对胡文楷简直佩服到无与伦比地步，电话线搭线监听是胡文楷亲自动手的，计划是胡文楷亲自操刀的，已经演练了十几遍在工厂。

胡文楷将所有的菜用河豚汤浸泡后从新起锅装盘，又加了一道红烧河豚，用餐馆的碗碟装好放入餐馆的提篮中。

开车停在餐馆和帕艾萨情妇家的途中一个很窄的路口前，老伊抱着提篮坐在后排。一名士官生骑着自行车带着伊娃扮作一对情侣。还有几名士官生在不远处溜达。天快黑时餐馆伙计提着提篮急匆匆的往帕艾萨情妇家走去。

胡文楷开着车跟着伙计后面，伊娃和男士官生骑着自行车边骑边打闹，超过胡文楷汽车时，伊娃的腿勾了下伙计的腰从自行车后座跌落下来，胡文楷汽车从旁边经过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伙计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看着伊娃坐在地上大哭说伙计摸她腿的，士官生将自行车架起来一把抓住伙计要打，旁边的几个士官生围了过来说伊娃自己跌下去的不关伙计事，但还是劝不住。

只好说吵架就归吵架别把提篮搞坏了要赔偿的，伸手将伙计的提篮帮忙拎在手上。

伙计没有摸伊娃腿当然不承认，三两人揪着衣领骂起来。几个士官生挡住伙计的视线，胡文楷汽车挡住了街道上行人的视线，老伊将准备好的提篮置换掉。

胡文楷开车离去，伊娃从地上站起来用生硬的中文说：算了算了，便宜这瘪三了，不要耽误时间晚上舞会快开始了。伙计接过提篮还愤愤不平说压根就摸过外国女人的腿，旁边几个安慰他没事就算了。伙计向这几个路人道谢后往帕艾萨情妇家赶去。

胡文楷让老伊将车开回去，自己一人带着眼镜帽子后挽着丽娜向租的公寓走去，远处看见帕艾萨走来，胡文楷搂着丽娜，风衣衣领遮住半边脸，丽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右手环住他腰。

帕艾萨没有认出化妆后的胡文楷，待帕艾萨进入荷兰情妇家后，两人打开对面的门。胡文楷拿起脸盆贴在和帕艾萨情妇共用的墙上耳朵贴在脸盆上。

帕艾萨抱着荷兰情妇亲吻一下，荷兰女人用急促的言语向帕艾萨汇报这段时间贩毒资金回笼情况，谁都想不到这荷兰女人是帕艾萨贩毒集团最关键纽带上的节点。

帕艾萨从印度那边贩进毒品由杜月笙、黄金荣等人手下分销，每两天黄金荣老婆林桂生等人名义上来打牌实则是送毒资回笼。

帕艾萨打开卧室的密室清点钱帐。他早期做丝绸生意后来做猪鬃出口和军火生意但从没有像毒品这么暴利，他垄断了整个上海和上海周边地区的毒品供应。

不但法租界的公董局、巡捕房心甘情愿替他卖命，现在连公共租界工部局的人慢慢也经受不了毒品高额利润的诱惑向他靠近了。

自从贩毒帕艾萨手上间接的沾上十几条人血，有同为公董局的同事，有巡捕房的巡捕这些人都是阻碍他贩毒的障碍。

在金钱魔力的指使下他已经从一名胆小怕事的商人转变为冷血的毒枭。

杜威警告巡捕房整顿治安秩序否则将革除警察局长的职，帕艾萨这时已经动了除掉杜威的念头，威尔敦回巴黎述职是他搞的鬼，联名几位董事和领事馆的职员向巴黎方面写了投诉信，投诉威尔敦纵容上海黑帮贩毒。

向杜威邮寄了一颗子弹后杜威收敛了，老老实实待在领事馆不出来。想到这帕艾萨笑起来关起密室的门和他的荷兰情妇拥抱着。

荷兰情妇是他以前当伙计时老板的女儿，三年前他得知以前老板生意破产自杀，他赶到荷兰找到老板刚满二十岁的女儿带到上海，以前老板一家对他很好所以他也很感恩供养起老板的女儿，时间长了两人产生感情形成了情人关系。

客观地评价帕艾萨是个重情义的商人，手下能凝聚一帮卖命的人都是有一点人格魅力的。帕艾萨和情妇云雨后洗澡中，这时老伊进屋来，胡文楷让丽娜先回去。

第六十七章 帕艾萨之死（三）

两人坐在客厅里抽着烟，老伊紧张的腿有点抖，胡文楷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茶，拍拍他肩说：放轻松点，这没有什么想想他贩毒害死多少人，你没有见到那些大烟鬼变卖房产可怜样？

帕艾萨穿着睡衣和情妇一起共进晚餐，一周的疲劳随着和情妇的云雨一扫而光，帕艾萨大口的吃着白斩鸡和牛排喝着葡萄酒，和情妇说着生意场上的趣闻，两人都觉得今天的红烧鱼味道很鲜美，一人夹了一条在自己盘中很快分食掉。

胡文楷和老伊等待的时间不长就听见对门有东西倒地的声音。胡文楷举起两根手指，指指桌上的香烟，老伊知道要等两支烟的时间。胡文楷套上鞋套，戴上手套示意老伊在房间等着他不要出去。

用两根细钢丝轻易的打开帕艾萨情妇的门， 帕艾萨倒在地板上，情妇趴在桌子上，上前摸摸已经没有了脉搏。

胡文楷仔细打量这公寓和他们租的是一模一样，抽屉一个个打开，衣柜，床垫翻开只搜到几万元和少许珠宝。

胡文楷返回租住的公寓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在每个房间来回走着。拍拍脑袋，从房间里取出两个旅行袋回到帕艾萨情妇家。

帕艾萨情妇的卧室明显短一截，站在女主人画像前他用手仔细的摸着边框没有开关。附近四处搜索，窗帘拉绳多出一根。用手拉动听见开关提起的声音，画像很轻易的移开。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栋小金库，一格一格的成捆钞票，一柱一柱银元，一根一根的金条。装满两旅行袋金条和银元后关上门，叫上老伊开车回181弄3号将旅行袋台上楼。吩咐老伊找五六个纸箱和皮箱后，打开密室门将金条和银元倒进密室地板上。

提着皮箱和旅行袋在车子里等老伊，两人开着两辆车回到贝当路公寓，胡文楷用钢丝再次打开帕艾萨情妇房门，将两个皮箱装满钞票运到对面租住公寓，又装满四个纸箱。

他大致清点一下钞票大概有三百多万，他没有全部清光留下十万左右小额钞票和部分银元珠宝。将帕艾萨情妇衣物和贩毒账本放进密室和钞票珠宝在一起。

仔细擦拭了痕迹后合上画像拉动绳索放下开关，离开房间。回到租住的公寓将所有遗留物全部带走，拆掉搭接的电话。

两人分三次才将装钞票的箱子运送到汽车上。一前一后开车回到181弄，两人累瘫在地板上。老伊腿在抖索，嘴上叼的烟也在颤抖。

胡文楷等他抽完香烟拉起老伊到餐厅开了一瓶茅台，一人倒了一碗酒，卡罗塔留了一桌菜，喝了几口酒后老伊才平静下来。

胡文楷说：“老伊，你拿走五十万其中三十万交给老施算你入股5%公司股份加上以前的1%你总共有6%公司股份，剩下的20万你自己保存好，元旦后带去美国我帮你投资。我这边的钱你分几次给汪道声让他先用来做质押业务说这是我从外面借的期限也就半年。”

“老板，我不能要，你给我已经够多的了。再说我又没有出什么力。”老伊头摇的像拨浪鼓。

“别腻腻歪歪的，老伊我们是兄弟，我和卡罗塔不是说过嘛，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胡文楷拿起碗和老伊碰了一下。

“好的，文楷我收下”老伊没有再推托。

两人喝完一瓶酒，胡文楷对老伊说他可以周二启程去越南广宁了，老伊压根就没有询问这次搞了多少钱，点完五十万腿也不抖了，喜悦的神态浮现在脸上。

送走老伊后胡文楷将装钞票的箱子堆放在密室中，拍拍手中的灰尘自言自语说只是换了一个存放地点。

四天后公董局董事帕艾萨和情妇误食河豚中毒死亡登上了申报头版头条，接到杜威电话说下午到胡文楷办公室做客。杜威神色很好，进入办公室就给了胡文楷一个拥抱。

胡文楷表示对帕艾萨不幸去世深表遗憾，杜威摆摆手说帕艾萨的事现在是个麻烦事，在他情妇房间里搜出贩毒账本和毒资牵涉公董局和巡捕房许多人。

公董局的几个董事已经承认受帕艾萨指使捏造了威尔敦总领事的充当黑帮保护伞的信件。此事已经上报巴黎了，在帕艾萨家搜出毒资近两百万。

此事巴黎方面很恼火责成领事馆彻查，警察局局长已经被免职，公董局近期准备改选，领事馆意见是推荐胡文楷担任董事。

胡文楷说还是伊万诺夫经理担任吧，我是一名中国商人年纪不占优势，伊万诺夫当选也就是兴业实业当选。杜威提出这建议时已经估计到胡文楷会将老伊推出来，笑了笑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聊了一会胡文楷说老伊前天已经随船去了广宁，杜威抽着烟说那边应该一切顺利。杜威心里兴奋，帕艾萨死去还扳倒一大片，公董局改选警察局局长重新任命上海法租界现在才真正落入威尔敦和他之手。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万元支票递给胡文楷说这是黄金荣和杜月笙孝敬的一部分，胡文楷没有推辞收下来。这事胡文楷干的漂亮原先杜威以为会是枪杀，枪杀至少会有麻烦要处理不会像食物中毒这样干干净净的了结。

所以公董局董事、巡捕房、黄金荣、杜月笙为了保住性命和职位总共贿赂了杜威两百多万元，杜威拿了七十多万，一百万是威尔敦的五十万是按事前约定给胡文楷的，这法国人很讲信用的。

公司的资金紧张局面在胡文楷注入三百万后得到彻底缓解。周四上午卡罗塔乘坐公司的客轮去天汾看望两个小孩，卡罗塔每天吃饭就对胡文楷唠叨要看小孩。

胡文楷被缠的没有办法只有答应她周四随船去天汾晚上回来，昨晚两人在百货公司买了一提包糖果和零食，胡文楷又买了一百多元糕点让卡罗塔带去散发给员工。

他对卡罗塔说你是老板娘要平时注意关心员工，这样员工才会真心拥护你。卡罗塔笑起来说就你主意多会收买人心，现在全公司上下都把你当神一样崇拜你就是小神棍。

上午亚田南路工厂四冲程柴油机安装在履带上，胡文楷的东方红履带拖拉机终于在这时空诞生了，李丛山打电话请胡文楷去工厂观看试车。

摇把在李丛山手上用力的摇转着，拖拉机发出突突的轰鸣声。履带拖拉机在厂区左右拐弯行驶着最终停在胡文楷面前，胡文楷跳上拖拉机示意李丛山将柴油机摇起来，胡文楷驾驶拖拉机在厂区转了一圈下来说前面再增加一个液压铲可以变成挖土机，液压铲很简单你们百吨液压机都能造，造个液压铲小意思拿张纸我画给你们。

画完液压铲图纸后交代工厂速度生产两台送往天汾，将柴油机的生产流程优化，做好大规模生产准备，每个步奏每一个零件都要画出详细图纸标明尺寸，统计需要多少类型的车床。

中午一人在181弄3号吃饭，躺在沙发上身体想起美香。从密室抽屉里找出钥匙心里想不知道美香在不在还会是否等他。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决定去一次，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前去大东旅社。

第六十八章 诱惑式的培训

寂静的下午踏着走廊里厚实的地毯，敲门前心中泛起一股歉疚感，他理解美香对他的情感同情美香的境遇，说到底他身体对美香产生一丝说不明的依赖。

轻轻叩响5019房门，美香惊喜脸的露出门缝中。身穿黑色裙衫的美香抱着他，吻着他的眼睛，泪水吧嗒吧嗒的留下来。泪水流在他脸上，顺着鼻子旁流到他的嘴角。他拉着美香坐到床边说：“宝贝，为什么要哭，让我心惶惶的。”

“人家委屈嘛，等你两个星期也看不见你”美香抽咽着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见不到你越是想你。我知道我不能和卡罗塔争宠因为我结过婚比你大好几岁，但我想你离不开你。我不要你对我怎么样，就有空时见见我好吗？文楷”美香眼泪挂在脸庞，幽幽的说着。

胡文楷心里很不是滋味内疚自责涌上来，这时代女人和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完全不同，你占据了她身体等于俘获了她心，即使美香受过高等教育也不能跳出东亚传统习惯。

“宝贝，我错了对不起好嘛，下次只要你想我就给我电话，想的不能自拔时你可以夜里去我那。唯一是不能伤害到卡罗塔。”他摸着美香的秀发说。

“文楷，不能自拔这是你形容我的？不愧卡罗塔说你皮真厚。卡罗塔是我好友我怎么会去伤害她，她做大，我做小，你满意了？胡大爷”美香用手揪着胡文楷腰。

“那我们可以大被同寝了，美香”

“唷！我的胡大爷，你连卡罗塔还没有得到呢，你就想大被同寝，先收了卡罗塔再说，我没有意见。瞧你这德行”美香含着眼泪笑起来。

胡文楷在美香耳边说着下午的安排，美香不停的敲打他肩膀。他说先两人做一次再洗澡，然后再做一次，一起赤身裸体睡觉，四点左右再做一次将美香一次性喂饱。美香那受过这种*裸言语的挑逗，软软的倒在床上。胡文楷言行一致搂着美香睡到四点左右醒来，亲吻熟睡中的美香，美香求饶说下次吧，他坚决不依。房间里激荡着美香的叫声和胡文楷的低沉的吼声。

美香帮他穿衣时说已经约好卡罗塔晚上吃饭，说胡文楷接到卡罗塔后，卡罗塔洗漱后会来这里和美香一起逛街吃饭的。

他取笑说小老婆抢了大老婆的食物所以晚上请卡罗塔是是赔罪补偿。美香不满的说还不是为了他能多休息会。

傍晚在码头接到卡罗塔，卡罗塔兴奋不已一点也体现不出旅途的劳累。卡罗塔带着几箱罐头糕点颁发给天汾的员工，员工真的很感激，杨思亮陪着老板娘四处参观。

中午在学校一起陪员工和两个小孩吃饭，两个小孩看见卡罗塔高兴的书包也不要了跑过来抱着卡罗塔。

卡罗塔听吴红霞的介绍和两个小孩的讲述意识到胡文楷做法是对的，只有在这平等的教育环境中小孩才能健康成长。将糖果和零食交给小孩让他们带全部同学一块品尝，胡韬莹哭着闹着要去港口送卡罗塔离开，吴红霞也想拉近和卡罗塔的关系，带着两个依依不舍的孩子去港口送卡罗塔上船离去。

回到181弄三号卡罗塔洗澡时果然说晚上不能陪他吃饭已经和美香约好逛街一起吃小吃。

胡文楷看着报纸说怎么每次都选在周四晚上，是不是和美香定下每周四出去的。卡罗塔裹着浴巾跑出来问：“猪，你怎么知道的？只有我和美香姐两人约好的，是不是美香告诉你的？”

他将满身水珠的卡罗塔抱在怀中说：“傻瓜，你连续四周在星期四晚上出去和美香逛街，只要有心就能推理出来了。”

“你才傻瓜呢，晚上早点睡别熬夜了”卡罗塔惬意的躺在他怀中。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美香今晚抢了我的卡罗塔，你替我带句话，下次再这样我就将让她做卡罗塔通房丫头带进家。”

“什么是通房丫头啊”

“嗯嗯，就是好姐妹的意思，形影不离。”他企图含糊不清带过去。

“哈哈，你想打美香主意，我告诉美香姐，让她找你算账。”卡罗塔扭着胡文楷耳朵。

“不就是说说嘛，至于告黒状啊”他捂住耳朵嘴里狡辩着。

“你心里有着想法了，成我和美香说，她没有意见，我欢迎，我做大，她做小。胡文楷啊不过人家美香结婚了，你就不要做黄粱美梦了，还通床丫头，连名称都说不准。”卡罗塔换着衣服扭头和他说。

他没有想到人精卡罗塔对中国词汇这么精通，悻悻的说我不就是说说嘛开玩笑，你至于上纲上线。话还没有说完卡罗塔已经走出家门。

他吃完晚饭匆匆忙忙开车赶到亚田南路工厂礼堂，蒋秋鸣在领着全班员工讨论公司发展方向，按照胡文楷意见公司已经将天汾工厂、亚田南路工厂全部建设情况和生产情况向这48名员工公开。

这48名员工以前或多或少知道公司情况当看到公司工厂的产品已经领先欧美并且已经出口到欧美攒钱，天汾工业基地已经破土动工，发电厂设备开始安装，电解铜厂设备已经安装成功，基地道路、水库、港口初步成型。

这48名员工内心的激动难掩脸上，一部分人觉得公司摊子铺的太大过急应该将亚田南路工厂规模先扩大产量提升上去后再在天汾大规模扩张建厂。

大多数人认为世界经济需求很旺如果不能抢时间将天汾基地建成会错失发展机遇，必要时可以卖掉上海产业全力发展天汾。

胡文楷问在座的员工一个问题：兴业实业在上海钱已经攒的足够多了，为什么要去天汾搞一个未知的产业。

众说纷纭，有人从人性贪婪说起谁也不会嫌钱少，有人从事业说起说兴业实业是想做一个全世界知名的企业，男人只有站在巅峰才会有满足感。

蒋秋鸣沉思中他在之前就考虑过这问题，他是公司中层知道公司的财务状况，按照公司在上海发展速度迟早会跃居上海商业巨头。他也纳闷为什么公司去天汾全力发展冶金和制造业。

胡文楷在黑板上写下实业救国四个字，转身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员工。

他说道：政客是玩虚的是用画大饼迷惑民众为其达到个人目的，我们兴业实业只做不说，用实业带动中国一点的发展然后是一块的发展最后是乃至整个中国的繁荣。

当然说的容易做起来绝对很难，但我们都年轻经得起风浪经得起失败，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远大的理想是战胜困难的巨大动力。

一个人的意志坚忍性如何，遇到困难是打退堂鼓还是战而胜之，与其有没有崇高的理想抱负有直接的关系。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管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会坚忍不拔、坚定不移地朝着既定目标迈进。

因为在他们心中，理想抱负是人生的最大价值，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吃再多的苦、流再多的汗，也是值得的。兴业实业暂时小目标是建立一个世界领先的工业生产基地，在座的有信心和兴业实业一起去实现这小理想吗？

四十九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有！和兴业实业一起前进。

他接着说：兴业实业需要的是管理人才，恭喜诸位你们将是公司后备管理人才。上海产业和天汾基地是同样重要所以不论安排你们在上海还是去天汾希望诸位不要有情绪而且工作岗位也不是固定不变的。”

“公司将在各个管理岗位上设置AB岗，可以这样理解置业公司设两位副经理一周以A岗位副经理为主另一周以B岗位副经理为主，一段时间后由公司考核绩优者入围，落选的需要自我找出问题所在继续下一轮竞争每人只有三次机会。”

拿起粉笔说：“现在我将职位写在黑板上，你们每人挑选一个，提交职位竞争计划书由公司董事会决定哪十人先入选。”胡文楷在黑板上写出国际贸易公司、亚田南路工厂、置业公司、质押公司、天汾乡政府、天汾基地名称后离开了礼堂。

蒋秋鸣选择的是天汾乡政府他有一种直感这职位对公司以后很重要。一共十二个名额四十九人竞争，每人都雄心勃勃畅谈各职位的利弊。蒋秋鸣拍着桌子让大家静静，提出培训班即将结束每位参训员工需写出三千字的培训心得在三天内缴上来否则不得参加竞争职位。

第六十九章 蒋秋鸣上任

陈家祥带着近二百位海门县议员和各界代表前来天汾参观考察。一群参观者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对所有的项目都感到新奇。

参观港口后坐上才启用的火车去几公里外的发电厂参观，有些议员一辈子没有离开过海门县更别说做过火车，看到建设一半的发电厂时惊呆了，站在巨大的汽轮机前人像蚂蚁一般的感觉。工地上人头涌动机器轰鸣，卡车来回运送砖块、水泥等建筑材料。

中午卡车运送二百多人到指挥部就餐，海门县来人议论纷纷对天汾特眼馋。有议员就提出为什么兴业实业不在海门县建厂，陈家祥解释说兴业实业投资前提是拥有绝对行政权，议员们就问难道天汾兴业实业就有行政权。

陈家祥将天汾属于兴业实业他所知道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议员们说天汾能我们也能，天汾一个乡我们给两个乡反正两个乡地又跑不掉，实在不行我们将启动整个县行政权给兴业实业。

说着发现陈家祥脸色不好看了，解释说县长不是还是你当嘛他们要行政权只是为建厂便利和所有权得到保证。在旁送盒饭的年轻人说除非你们上书省政府否则你们没有权力处置一个县的行政所有权的。

下午参观天汾乡道路、水库和学校时有议员开始串联写上书给省政府的事了，陈家祥觉得这也是为海门好，再说张乡长就是镜子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使他不能当县长能让自己家乡有长足发展也值得，也就装着不知道默许此事。

民国初期地方官员对乌纱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在意的是名声。议员也如此，对他们最重要的是怎么提升辖区内人民的生活。

天汾的变化深深刺激海门县参观者，天汾的道路、学校，人民脸上的笑容，治安巡逻队伍让他们抓狂，以前他们根本看不上的一个天汾乡居然在兴业实业手上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关键的是兴业实业免除了天汾乡的税赋。

议长是位五十多岁的大户乡绅想到税赋免除将给海门县带来的好处在回程的路上就公开邀请议员写联名书递给省政府要求将启动交付给兴业实业管理。

在胡文楷三楼办公室蒋秋鸣坐在办公桌对面，胡文楷拿着蒋秋鸣那份中规中矩的天汾乡副乡长职位计划书看着，随手将计划书放在抽屉里。计划书毫无新意无非是帮助乡长做好工作一切以兴业实业着想勤劳工作之类。

胡文楷抽出香烟递给蒋秋鸣一根后点燃吸了一口说：你计划书主体就是错的，你先别解释，听我说完。天汾乡副乡长干什么的？是为整个天汾乡人民服务的和兴业实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兴业实业在天汾乡办工厂不是去剥削天汾人民的，是去为天汾人民造福的。所以你的职位是全心全意为天汾人民利益着想。

文化程度高的好处就是不需要你费太多口舌就能懂得你意思。蒋秋鸣立刻站起来说：“老板我懂了，我去就是天汾乡一份子，表面上不再是公司的人了。”

胡文楷点点头让他坐下来说话接着交代了几项任务：

一是排查天汾乡是不上饭的人口立即安排在公司需要的地方解决温饱。

二建立村级组织选举产生村民委员会主任。

三发动天汾乡群众冬天兴修水利，四以天汾乡名义建设一家米厂，公司每个月给予天汾乡三千元资金补贴由蒋秋鸣掌握使用但账目要干净。

蒋秋鸣从胡文楷手中接过委任书，带了两个员工去天汾乡上任去了。

刘生福一早离开家，带着他九岁的儿子去上学。九岁的儿子背着书包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唱着儿歌，刘生福手中拿着木制警棍沿途和邻居打招呼。

生福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蒋秋鸣到天汾没有几天发现刘生福为人正直有文化加上手头没有人用就提拔生福为民团副队长，民团干的是后世派出所的事，村民吵架、东西丢失、小孩放学不归家，工地巡逻、有时还要参加工地建设每天忙不完的事，但有薪水每月两块钱。

将儿子送到村口路旁，路旁已经聚集十几个小孩了等齐后小孩就一起出发去学校。刘生福今天有重要任务要做，蒋秋鸣副乡长吩咐他将吃不上饭的困难户送到工地帮忙做饭，他还要在旁边督促这些困难户洗干净手和脸，衣服也要干净破点没有关系。

十几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民团团员带着洗菜、淘米、烧火、烧水，因贫穷而自卑的妇女们做事中一句话也不说埋头做活。

下午帮着工地洗衣服打扫卫生，傍晚吃完晚饭后每人都带着十个馒头和咸菜打包回家。这些食物可以让家人明天不至于挨饿。

第二天不用民团团员去家里去请早早主动来到工地帮助干活。蒋秋鸣专程来到天汾指挥部和杨思亮商量，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很多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窝工，蒋秋鸣向杨思亮请求是否能支持几十人帮助天汾乡的地窝棚住户搭建土墙茅草房过冬。

杨思亮思考一会找来邓钧询问工地上抽出三十人影响不影响工厂建设，邓钧随口就说抽出八十人也不会影响工期。蒋秋鸣提出是否能用天汾本地的工人去搭建简易房子，杨思亮点头说我懂我懂替老板收买民心。

三人会心一笑，邓钧出去安排工人趁天气好早点将这收买民心的事做了。蒋秋鸣坐着卡车带着三十名天汾本地的打工农民去两户地窝棚家帮助建房。

蒋秋鸣的两件事完成后在天汾风头完全盖过了张乡长，不过张乡长也无所谓这职位是兴业实业给的他心知肚明，他的职责就是为兴业实业稳定好天汾秩序。

蒋秋鸣每天跑一个村了解情况，他准备在年底前将天汾所有的村委会建立起来，选举产生村委会主任。

米厂选址就在张乡长家附近的荒地上，工厂将设备运送过来，很快设备安装好了。辗米桶在蒸汽机带动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米从原料口投放进去，经过大杂筛除去杂质经过砻谷机辗压搓动稻壳分离出来，再经过米机出米最后经过碎米分离筛筛去碎米从出米口流出白花花的大米。

米厂一百斤稻谷收取一斤稻谷算加工费。一天不到就将周边几个村的稻谷全部机成大米，出米率比手工作坊要高不少加工费却低的很多。

第二天米厂门前开始有邻乡的村民排队机米，蒋秋鸣心里这个佩服啊，老板选个项目真是慧眼立竿见影，不但博得加工价格低的好名声还有利可图，米厂一天加工量是八十吨除去成本每天可以净落四十斤稻谷。

第七十章 救灾

卡罗塔等了好久才收到老牧师的回信.坐在胡文楷身旁读着老骗子回信.老骗子说准备明年五六月份回上海参加卡罗塔的订婚仪式.信中说四川那边灾民遍地都是.教会救济不过来.哀鸿遍野.

老骗子信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想法.地方政府无力救助灾民任由灾民自生自灭.老骗子最后要求卡罗塔捐出一个月薪水给灾民买粮食.

胡文楷对这事也束手无措距离太远他不是国家强力部门.如果在上海周边他会能救多少是多少.最后他让卡罗塔汇过去伍仟元给灾民购买食物只能聊表心意.

胡文楷在卧室阳台站着.双手抓着头发.开始是胡韬江.胡韬莹兄妹俩山东大旱造成一家四口美满的家庭破散.现在又是四川受灾.

山东大旱他是知道的以后历史有记载死亡了十几万.按老骗子的描述四川受灾比山东还惨.这是什么的国度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中填饱肚子这种人类最基本的权利都不能得到满足.相反那些掌握国家权力的政客为了一己私利无所不能的欺骗人民尔虞我诈全然不顾人民的死活.

一拳重重的一拳砸在阳台的护栏上.卡罗塔从后面抱住他:[文楷不要激动.世间像这种事不可避免的即使美国也经常发生只是政府有些救助罢了.这事不是你的责任何苦惩罚自己.“

胡文楷含着眼泪转身抱住卡罗塔轻轻抽噎着.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没有力量去拯救受灾的人民.卡罗塔拍着他后背陪着他站在阳台上.夜里胡文楷打开密室取出一万元装在公文包内.

躺在两米宽的床上辗转难眠.他在反思自己背负的道义和自己的能力相比是否不成正比.自己一直想的是好好享受穿越到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从没有给过自己一个明确的目标.

即使是天汾乡也是因为詹姆斯提醒才从江苏省政府手中获取.天汾乡和天汾周边的因为他的存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他在想为什么不扩大控制的面积让更多的百姓享受到兴业实业发展的红利.

想到这翻身起床打开电脑调出南通的地图.看着海门县和南通两个县动起了心思.海门县是王珊答应划给他的.海门县划给他后南通县就是一块飞地了迟早也会落入他手中.他给自己一个目标等到明年年底将南通实质上纳入公司管辖中.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天汾隶属于海门县还是南通县.上次在江苏省政府只是提出要海门县.

上午召集所有在岗的中层管理者在会议室召开临时会议.会议主题就是四川的灾情公司要不要伸出援手救灾.

胡文楷说着四川灾情的情景:没有绿色.树木光秃秃.连树皮也被剥净了.路边横着骷髅似的死尸.没有肌肉.稍有一点肉的立即被吞噬掉了.骨头脆如蛋壳.所见尽是些 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活尸首:[挂在他身上快要死去的皮肉打着皱折.你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他身上每一根骨头.他的眼光茫然无神.他把什么都卖了--房上的梁.身上的衣服.有时甚至卖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他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睾丸软软地挂在那里象干瘪的橄榄核儿--这是最后一个严峻的嘲弄.提醒你他原来曾经是一个人.“[儿童们甚至更加可怜.他们的小骷髅弯曲变形.关节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于塞满了树皮锯末象生了肿瘤一样.女人们躺在角落里等死.屁股上没有肉.瘦骨嶙峋.*干瘪下垂.象空麻袋一样.“饥饿的人们无力走出纵横千里的饥饿圈.只好卖儿女卖婆姨卖自己.

在座的眼泪流成雨帘.胡文楷语气加重的说:这都是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兄弟姐妹.只因为生活的地点不同而遭受如此大的折磨.

北洋政府已经在全力救灾但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整个四川人民的生计.我提议我们贡献自己微薄之力能救多少算多少.这是我昨晚写的计划.公司出三万元买粮食运从长江运送到四川.全公司的人员愿意捐多少就捐多少不勉强.后天张榜公布捐献数额.

公司将在天汾再建一所学校吸纳两百名四川孤儿.供他们上学吃饭以后安排在工厂或公司工作.

有意见.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对此一点异议没有大部分人觉得公司有点小气才三万元粮食.但后来听说接纳200名孤儿后才心里好受点.

王西海推荐董启龙带队去四川.董启龙本身就是四川达州人.董启龙是上次培训的四十九人之一.胡文楷同意董启龙带队让贸易公司出面购买先购买叁万元大米装船.自己从包里取出两千元用作捐款.

龙这四川汉子眼睛被揉的红红的进入胡文楷办公室.会议前他一点关于四川受灾的消息都没有.自己的父母姊妹都在达州乡下.心里担忧家里受灾后情况当时就准备请假回家探望父母.

对于公司派遣他回四川救灾他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王西海让他先到胡文楷这面谈后再去忙工作.

胡文楷从公文包中取出八千元.说这是去四川接两百名孤儿的费用.董启龙连忙摆手说:要不得.怎么能让老板自己出钱这应该是公司出钱的.

胡文楷说:你就接着吧.出了钱我心里好受点.你不拿这钱等于一直让我心里受谴责为富不仁.

交待董启龙收容孤儿时注意男女比例男三女一.十五岁以下七岁以上的.但也不是绝对的太惨的三岁以上也可以收容.要注意两百名孤儿出生地点不要是同一地域的.

公司将用客轮护航.派三名士官生携带枪支保护粮食安全.让董启龙在公司范围内寻找两名四川籍的员工一起回去救灾.

第七十一章 王珊要来考察

董启龙离开不久，王西海进来说王珊省长和议长一行十人将于明天到达上海准备前去天汾乡视察。让王西海准备一份公司在天汾发展状况报告，只要天汾不要涉及上海业务。

电话李丛山速度去码头将客轮打扫后整装待发。安排办公室人去大东旅社订了十间房间，在常吃的鲁系饭店定了两间包厢。

想想又拿起电话要通了张静江，邀请他和蒋介石、戴季陶明天一起来公司做客，张静江听说王珊明天到上海欣然同意明天过来陪王珊吃饭。

中午按胡文楷要求几个部门负责人齐聚181弄3号，大家谈的话题主要是上午的募捐。短短一上午募捐金额已经到壹万元了，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金额了。

普通员工一个月工资也就在20元左右，小组长级别才35元，副经理是60元，经理是一百元以上，老施才拿280元工资。卡罗塔给老骗子一个月工资后又捐出两百元，她无所谓捐出的钱也是上次胡文楷放在她小包中的美元。

大家情绪有点低沉谁遇到自己同胞受灾能高兴起来嘛，胡文楷说一些安慰大家的话，天灾是无可逃避的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沮丧，因为每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我们需要努力工作创造更多的财富当下一次灾难来临时能捐献出更多的钱拯救更多的同胞。

“大家振作起来，明天江苏省王珊省长来公司考察。”胡文楷用汤匙敲着桌子。

接着说：“我们要向王珊展示出我们公司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企业，所以各位必须振作起来以十二分的豪情壮志迎接江苏省考察团。”

边喝着酒边安排各部门接待准备，重点是公司总部办公楼和李丛山的工厂区。打扫工作区将产品陈列出来，胡文楷对于接待上级视察是驾轻就熟，关键员工精神要饱满。李丛山问精神饱满应该是什么样子。

胡文楷指着卡罗塔说：“就这样子的，要有自信，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工作稳定。”

老施接着说：“还有一个有钱的对她好的男人，能不自信嘛”。

一桌人都笑起来连卡罗塔自己也笑起来，有人肯定胡文楷对她好，她心里美滋滋的。桌上几乎都是荤菜素菜就萝卜什么的，快到冬季了蔬菜下市只有萝卜和大白菜。

没有蔬菜时间长了还真受不了，可以在天汾利用荒地建立玻璃阳光菜棚胡文楷想着，时间不等人抓紧速度让工厂生产出钢支架运往天汾，规模搞大一点搞个十五亩温室阳光菜棚。

下午王西海指挥办公室的员工清洗窗户和地面，伊娃敲门进来说法国巴黎电报是订货询问，胡文楷看了看数量让她交给贸易公司处理。家具厂已经是24小时开工，息人不息设备三班倒就这样还是赶不上订单数。

木地板美国市场就订了两百多万平方米，按胡文楷推算也就是一万户居民的地板用量。工厂的铁钉和细铁丝供不应求，这些初级产品本来不准备生产的，但设备和人员不生产这些初级产品会造成闲置，招收来的学徒必须先进行初级产品生产累积技术后才能去掌握机床。

冲压的汤锅生产很快几千只只需一周时间就完成了，双喜牌高压锅、汤锅、平底锅在欧美市场畅销，一是用材厚实二是造型新颖三是价格适中。欧美市场每个月都补货在三到四千只。

餐刀销售刚刚开始上周才运出一批一千把，按胡文楷预测肯定也是畅销品种，不锈钢材质造型是后世精选的几款。工厂招收了几十名学徒工，晚上由工程师们按照工种需要进行培训，白天操作机器生产初级产品，按胡文楷要求招收的全是外地人工厂提供食宿。

楼梯口张贴着捐款人姓名和数额，不时有人停下脚步寻找自己的名字，自己名字出现在上面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对于员工来说。

老伊和陈永成已经带船去广宁好久了至今没有消息，在办公室内烦躁的来回走着。看时间才三点多拎着包离开公司上街走走，他搞的事太多了难得一人上街闲逛。走在霞飞路上又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百货公司他一人没有兴趣去逛，转角处一咖啡屋他推门走进去，下午咖啡屋里很安静选择一靠窗的位子要杯咖啡看着报纸。

孙中山偕伍廷芳、唐绍仪等离沪去粤。28日，经香港抵广州。29日，重组军政府。孙大炮到底还是去了广州，广州那边想借他的名头抗衡北方北洋政府。孙中山这类人可不会寄人篱下的所以迟早会出问题。

对面椅子坐下一人，抬头一看笑起来了是阿黛尔穿着一件米色毛衣脖子上戴着浅灰色丝巾。阿黛尔装着不认识他似的要了一杯咖啡也拿起一张报纸看着。

“小姐抽烟吗？”胡文楷扬起烟盒。

“请帮我点上”阿黛尔优雅的取出一颗烟放在嘴上。

“小姐，能为你效劳深感荣幸”胡文楷搭讪着

“登徒子，你总是这样搭讪女人？”阿黛尔板着脸冷冷的说。

桌子下胡文楷的腿已经和阿黛尔的腿紧紧地贴在一起，阿黛尔将脱去鞋子的脚放在他腿上。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值得我搭讪的，我只搭讪法国玫瑰”

“法国玫瑰？香嘛，你能吃掉玫瑰？”

“香，就像你身体香味，我喜欢吃法国玫瑰的花芯。”他看着阿黛尔眼睛说着。

阿黛尔被他说的想起什么，身体不由得紧绷起来。脚伸向他大腿根用力摩擦着。胡文楷将手放下去抓住她的小脚抚摸着用手揉着，阿黛尔片刻脸红的像滴血似的。从小包里取出车钥匙放在桌子上，小脚从胡文楷手中挣脱出来，起身离开。

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胡文楷结账离开咖啡屋。阿黛尔站在路旁一辆墨绿色轿车旁，秋日下午阳光照在她脸上细细的绒毛上形成一圈淡淡的金黄色。

打开车门阿黛尔上车坐在后排，启动汽车后胡文楷说：“法兰西玫瑰，去你家？”

“你是不是男人啊，胡文楷你居然问女人去哪里？去我家我放不开”

“打住，阿黛尔你不是一直奉行男女平等的嘛，询问你本身就是我尊重女性的体现，那我做主了宝贝”胡文楷将车朝大东旅社方向开去。

阿黛尔坐在后排嘴角挂着微笑看着胡文楷开车，这小男人身上秘密挺多的，杜威遇到帕艾萨挑战时据说找了胡文楷没有多久帕艾萨和情妇食物中毒死去。

这事很蹊跷帕艾萨也是父亲威尔敦的心腹大患，父亲拿帕艾萨也没有办法。半年时间兴业实业已经跻身上海一流企业速度简直就是火箭。

电梯上了五楼，要了一间套间两人进了门就开始缠绵起来，阿黛尔一定要先洗澡才能做那事否则心里不舒服，一个浴缸躺下两个人，互相抚摸着，洗漱台上镜子将两人的身影折射出来，阿黛尔被镜子搞的异常兴奋，叫声绵延不绝，直到瘫软在浴室地砖上。胡文楷将她抱到床上躺下，她无力的吻着他脸。

“胡文楷，这次算你诱奸我的吧”阿黛尔翻身将手臂放在他胸上。

“阿黛尔，这次还是你诱奸我的，你主动将车钥匙给我的”他奸笑着回答。

“我不管哦，你诱奸我，我诱奸你结果都是一样。”阿黛尔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

“什么结果？”

“愉悦”阿黛尔大声叫起来。

半睡中的胡文楷被摇醒，阿黛尔趴在他耳边说：“你们是不是和何其美香经常一起？”

“是啊，她和卡罗塔是好友。”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埃德蒙说过这女人可能是日本谍报机关的，上次去西湖不知她通过什么关系找到杜威的。”

“杜威说她是日本公使的女儿。”

“不可能的，日本公使没有女儿。杜威对你撒谎了”阿黛尔趴在他身上摇着头。

“我是上周看见卡罗塔和她一起逛百货公司才想起来这件事的。埃德蒙是在日本搞情报的，有一次在宴会上遇到何其美香时对我说这是他同行。”

“我有什么值得日本人重视？”胡文楷不解的说但心里已经乱到极点。

“你工厂的技术，那些合金和机床就是法国人也眼馋，你不会中了她美人计了？”阿黛尔指着他鼻子说

“怎么可能，我对日本人没有好感。不说这个了，我是怕她探听我从海参崴偷运物资。”他将阿黛尔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脊梁。阿黛尔调皮的将毯子掀掉，两人露出*的身体。阿黛尔俯身趴在他小腹上，妖精致命的妖精。胡文楷天黑时才离开旅馆。

第七十二章 王珊省长的到来

在回家的路上他心事重重，这个美香到底想干什么？卡罗塔又和她说了多少公司里的事。回到181弄3号，卡罗塔正一人坐在餐厅吃晚餐。

接过手中的公务包说：“文楷，不用这么劳累，各公司都有负责人。”

“卡罗塔宝贝你坐下问你几件事很重要。”他忐忑不安的说。

“嗯，你问吧，到底什么事你这么紧张。”卡罗塔甩了甩潮湿的秀发

“那个美香我过你工厂和公司的事吗？”

“怎么啦，美香姐只是和我在一起谈论你，从没有问过公司的事。”卡罗塔惊讶的问。

胡文楷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省的以后麻烦：“卡罗塔，从法国领事馆证实何其美香是日本谍报人员，不是什么公使女儿，以后见面记住工厂和海参崴、天汾的事不能说一个字。”

“啊，太可怕了，真想不到美香是间谍，伪装的太像了。”卡罗塔捂着嘴说。

“嗯，亲爱的以后少接触为好。”他搂着卡罗塔说

“喂！还有人准备拿她当通床丫头呢，现在还敢嘛”她戳着他腰。

“管她什么美香还是什么何其的，我们吃饭亲爱的。”胡文楷也搞不懂美香到底想在他这得到什么。

“明天王珊来，我要陪你一起去嘛？”卡罗塔满脸期望。

“小猪，你是我准老婆，你不陪我去？”他抬头惊讶的看着卡罗塔。

“你一直没有说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中国人老婆都不在外人面前出现的，还准备辞职专心在家相夫教子。”卡罗塔低着头说。

胡文楷打趣的说：“中国没有这规矩啊，肯定是美国性别歧视才有。明天打扮漂亮点我的宝贝，妻子就是男人的脸面。”

“你等一下，我去那衣服给你看，今天才买的。”卡罗塔估计就等胡文楷这句话，放下筷子咚咚跑上楼去。

棕色的细腰皮夹克，里面一件米色毛衣，一条绛红色细腿马裤，脚上蹬着棕色长筒靴。蔚蓝色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棕红色秀发波浪式披在肩头。胡文楷的筷子在半空中停顿下来，真美，比后世美国美女波姬小丝美出好几里。

楞楞神满口嫉妒的说：“宝贝，不许穿成这样。”

“哪里不好看了？你说啊”卡罗塔有点不自信的说。

“不是不好看，你穿成这样我每天都得提防男人想打你主意，会很累的。”他放下筷子。

“你怎么这样想啊，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人可以勾引我的除非是你。”卡罗塔松一口气哭笑不得的说。

“呵呵，脖子上少一条项链，一会晚上去百货公司买一条，我女友不能给人家小瞧了。别臭美了先过来吃饭。”卡罗塔乖巧上楼换回了衣服的坐下来吃饭。

“小猪，想钻石项链还是黄金的？”

“还是黄金的吧，掉了你也不会太心疼，要是钻石的我自己戴了会别扭，太贵了怕掉了。”卡罗塔憨笑着回答。

两人吃完饭收拾停当时间还早，泡了两杯西湖龙井茶做在沙发上。两人很享受饭后这恬静的时光，看着报纸喝着茶，说说报纸上新闻，有时卡罗塔不解的事情向他求解。

电话机通话原理他花了一个晚上没能让她明白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和她讨论科技问题。从那以后他只谈文学和哲学，在书店买了红楼梦、三国演义等书给卡罗塔看，她翻了十几页再也看不下去。

詹姆斯让人从英国邮寄来黑格尔《美学讲演录》和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弗洛姆哲学书。卡罗塔每天这时候总是拿出昨晚的梦来用弗洛伊德方法来解析，最后还要加上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梦境也如此。

卡罗塔每天的梦必然关联着胡文楷，她夸张的表示爱着胡文楷是上天的安排是必然的，他头也不抬的说神棍的女儿开始迷惑纯情男子了。卡罗塔也不理会他的言语自顾说下去，喝口茶后催促他早点陪她逛商场。

两人在路灯下走着，街上的行人朝南京路汇去。他搂着卡罗塔，他希望自己能永远和她呆在一块，上海这座大都市正在他四周喧哗，发出一片海洋般的大声音。

可是现在他是孤独的除了公司他还有什么？家人？同学？可以坦诚交流的朋友？他收紧搂着卡罗塔腰间的手觉得他们的恋爱应该更加醇厚点，让两人生活在热情与恋爱的气氛里。情不自禁的将头埋进她棕红色的秀发里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文楷大街上，别这样我会受不了的。”她心里甜蜜蜜的。

“卡罗塔，知道我爱你嘛，你就是我的公主。”煽情的说着。

“肉麻，这话以后是我专利。”

“我努力肉麻到你瘫倒。”

“文楷，今年是我人生最美好最值得留念的一年。”

“宝贝以后你会发觉每天都是纪念日，是爱的纪念日。”

“爱的纪念日，文楷你脑袋里怎会有那么多词汇啊，小骗子。”卡罗塔头依在他肩膀上。

在百货公司首饰柜台前卡罗塔被满柜台的黄金珠宝幌闪了眼，犹豫不决到底选那种花式的项链，试戴十几种后自己拿不定主意求助胡文楷。胡文楷暗自笑起来替她选了两款项链，这两款是刚才她试戴时爱不释手的。

在教区门前嘱咐她明天起早点，七点要去火车站接王珊。离开卡罗塔往回走时心里出现从没有空荡荡的感觉，好像灵魂被抽走了。

六辆轿车一字排开停在火车站出口处，胡文楷站在车前依着车引擎盖和卡罗塔说这话。车晚点了王西海去车站调度室打听的结果，沪宁线晚点是家常便饭，卡罗塔指着后面置业公司的广告牌说：文楷，广告牌已经脱落了。回头看火车站广场对面的巨幅广告牌上油漆已经脱落，如果不是来火车站接人还真难发现这情况。

叫过来王西海让他记住找孙大明将竖立在室外广告全部重新油漆绘制一遍，这上海火车站广场广告牌上面加十盏电灯晚上开启。让孙大明以后记住每个一个月就要巡查户外广告完整度及时修复。

四十分钟后王珊一行走出出站口，胡文楷迎上前去。在火车站广场上也不好多说，胡文楷征求王珊是先去大东旅社还是去公司考察，王珊说时间紧还是先去公司，一行人直接上车往公司开去。

胡文楷在前引着王珊往三楼的会议走，楼梯上王珊兴趣盎然的看着公司赈灾捐款张贴名单，招过议长一起在张贴名单前说我们一个省政府都不如一个企业啊。

转身问胡文楷赈灾情况，当听到公司准备运4万多元大米通过长江运到四川并准备接纳两百名孤儿时拍着胡文楷肩膀说：“文楷啊，这才是做大事的人，老夫看好你。”

“王省长，兴业实业的成绩取自中国人民理所应当用于人民，这是一个中国企业必须要牢牢记住的在谁的土地上就应该为谁谋福祉。”胡文楷随口就喷出让人感动的言语。

“说的好，走走去你会议室好好给我这帮人上一课”王珊往三楼走去。

“我那能给你们上课啊，只是一点自己内心的看法而已”胡文楷谦虚的说。

走进会议室成束的鲜花摆放在会议桌上，墙上写着四个大字“以人为本”。王珊、议长、财政厅长、实业厅厅长、警察厅厅长、省政府秘书长、和几个议员加上兴业实业的四五个人一共十五人依照桌子上席卡就坐。

按事前准备王西海介绍公司概况，公司资产共两千万有六个分公司，兴业置业公司、兴业质押公司、兴业国际贸易公司、兴业工业公司、兴业船运公司、兴业天汾公司，员工四百三十人。

胡文楷趁着王西海介绍时打量来宾与胡文楷想像的不同这时代政客很敬业，听得很仔细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秘书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美国留学生显得很兴奋不时点头对具体数字经常提出问题。

秘书长名字叫王长荣，他提出疑问时王珊并没有阻止。疑问的焦点在贸易公司出口美国货物的数量和工厂的领先这时代的机器。胡文楷让卡罗塔将贸易公司的往来单据搬来让王长荣翻阅来验证出口数量的真伪，王长荣翻阅单据目录后朝王珊点点头说：“真想不到在国内有这样公司的存在。”

“王秘书长现在见识到了吧”王珊放下手中的笔说。

“王秘书长机器设备一会将去工厂参观可以见到。”胡文楷解释道。

“文楷能解释一下贵公司的写在墙上的以人为本四个字在公司起什么作用。”王珊问。

“王省长，以人为本是我公司管理的领导方式和理念。”

“以人为“根本“。严格意义上说，以人为本是人力资源管理的范畴，建立健全人力资源管理机制才能真正做到以人为本。在管理过程中以人为出发点和中心，围绕着激发和调动人的主动性、积极性、创造性展开的，以实现人与企业共同发展。我公司采取重视员工的需要、激励员工、培养员工、组织设计以员工为主这几个方面践行以人为本的管理宗旨。”胡文楷侃侃而谈。

王长荣拍着手说：“胡董事长，这理念的落实是员工难得的福分，难怪你公司员工面貌积极向上。”

“王秘书长过奖，这理念也是公司集体研究得出的。随着知识时代的来临，人作为知识、智慧的主体便得越来越重要。”

王珊赞许道：“文楷说的好，可惜啊我们国家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

议长、议员、厅长问了一些公司在天汾的情况李丛山作为第一线建设者一一作了回答，王珊询问胡文楷对他们的安排，胡文楷将行程表递给王珊，王珊看后点头同意递给在座的传阅。按照行程表下一站是亚田南路工厂，王珊起身说：“去工厂参观，午饭就在工厂解决。”

第七十三章 王珊省长的考察（一）

虽然介绍过工厂情况但实地参观时还是给王珊一行人震撼一把，烘干房、烤漆房已经让他们驻足长留，每样设备都要询问很久。

当进入制造车间看见三千吨巨无霸液压机时嘴张的好大，王珊摸着铸铁框架说：“这东西厉害，铁块在它肚子里像面条一样揉来揉去。”

“我们公司已经在天汾工厂开始建造五千吨的液压机了，那个更厉害。”在一旁讲解的工程师说。

铁钉生产车间、铁丝生产车间参观后走进了汤锅冲压车间，看见一只只汤锅从百吨液压机中吐出一行人像小孩一样赖在那不走，工程师说这是一批英国订单一千多只汤锅。

胡文楷说这是工厂的副产品开始只是检验液压机性能用的没有想到会打开欧美市场，已经准备10只锅给大家当参观纪念，虽然锅在市场上卖的贵但成本很低所以不算行贿。

把王珊说笑起来了，王珊说十只不够至少50只回去要给省政府相关人员都送一只让他们知道兴业实业的产品是漂洋过海的。

最后的项目是看履带拖拉机和柴油机，拖拉机在工厂内拖着十几吨货物行驶着发出嚯嚯的响声，王长荣跑到胡文楷前大声说这要是加上机枪就是坦克了，胡文楷点点头说是的，不过这玩意主要还是作为运输工具用。

中午在工厂的会议室用餐后送王珊一行人去大东旅社稍作休息，下午参观考察置业公司。在旅社客房里议长对王珊说干脆将两个县都给兴业实业管理，现在海门县整个县议会联名上书要求纳入兴业实业管理。

王珊说不急先参观天汾后再说，王长荣直接说这兴业实业给他时间和空间会成一个庞然大物估计两个县都装不了它。

晚上还是在经常去的鲁菜馆设宴招待王珊一行，张静江、蒋介石、戴季陶三人作陪，在二楼两个包厢外站着四名怀揣M1911手枪的士官生。

张静江和戴季陶是王珊的老朋友，三人客套一番按张静江安排依次坐下。胡文楷岁数最小被张静江安排在最下首陪在王长荣旁，张静江说这桌完全按年龄不按官阶和金钱。开席前张静江介绍说：“王珊省长知道文楷的身世嘛？”

“文楷身世？没有听过你说说。”王珊很有兴趣的追问。

“文楷父亲胡兴邦，早年的同盟会成员江西新军管带参加辛亥革命在河南牺牲。”张静江将胡文楷编制的身世重复一遍，在座的人表情立马不一样了，这胡文楷标准的红二代啊。

“父亲的丰功伟业已经属于过去，我等不能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文楷只有加倍努力实业兴国不踏入党派之争。”胡文楷大义凛然的说出让大家都放心都赞同的豪言。

“说的好，胡文楷你这朋友我交定了。”王长荣拍着桌子站起来，这时代的人怎么这么感性胡文楷嘀咕着。

“长荣稳重点，多学学胡文楷。文楷世侄，你一席话说到老夫心坎上了，党派之争不能兴国唯有脚踏实地的做实业，用实业兴国，今天在你公司参观老夫感到欣慰啊，兴业实业暗含实业兴国。不错不错！”王珊抚摸着长须面露微笑说着。

戴季陶接话说：“王珊省长我们先开席吧，边吃边谈。”

桌上对政治类话题胡文楷只听不插话，只有等到王珊问他准备将200名孤儿接到上海怎么安置时才说200名孤儿不是接到上海是安置到天汾乡，兴业实业准备在天汾再建一所学校吸收这些孤儿，在全公司员工中开展认养孤儿行动让每个孤儿都有一个家。

众人称赞这主意妙王珊和刘议长当场决定各收养一名孤儿，刘议长喝了几杯酒后说明天考察后决定是否任命胡文楷为海门县县长，这要看天汾的具体建设情况。

刘议长表态他很看好兴业实业公司。王珊有点不悦说酒席桌上不论公事，胡文楷一看气氛不对拉着卡罗塔一起向远道而来的贵宾敬酒。

桌上卡罗塔和胡文楷的恋情被这帮民国初期的大佬们拿来打趣了，张静江和戴季陶争着要做胡文楷订婚见证人，王珊让这两人别争了胡文楷是他手下的兵现在是天汾乡长所以由他来做订婚见证人。

王长荣不知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说胡文楷才多大这么早订婚不合适至少要等事业有成。大家都当他喝多了胡话连篇。

酒席在众人八分饱时结束，王西海陪着刘议长在一辆车上开车的是俄国士官生。车行驶一半路程时王西海拿出一信封说刘议长这是胡文楷董事长送给你的考察费用，刘议长推辞了一会还是收下放入自己的公文包。

送王珊一行回大东旅社后，张静江说要去181弄3号和胡文楷谈谈，让公司车送卡罗塔先回教区宿舍休息和张静江等人回到181弄3号。

张静江、戴季陶、蒋介石、胡文楷四人坐下后，张静江说：“文楷估计海门县的事不出意外会是你的了，王珊这人性情稳重没有定下来是不可能来你公司考察的，今天酒席情形看对你十分满意。”

胡文楷也没有藏着掖着：“虽然今天比较满意但还要看明天在天汾的考察。”

“海门县是个好地方啊”蒋介石掏出钢笔画出海门县的形状。

“文楷老弟，你看三面临水一面和南通接壤，你可以安心在那发展。”

胡文楷说：“各位兄长，文楷只是想在那建立工业基地还需各位兄长帮衬，希望江苏省不要太为难我。”

戴季陶拍着胡文楷肩说：“老弟不管你准备在那干什么，但明天你要记住王珊将海门给你时，你要向他多要一个民团指标和一个警察大队的名额，没有武装你不能保护你的工业基地。静江兄的意思王珊在江苏也就是几年的事要趁有利时机做自己想做的事。”

张静江望着胡文楷说：“有些话你不好提，明天季陶和你一起陪王珊去天汾，适当时机借季陶口说出来。”

胡文楷看这三人这么坦诚和他说话也就实话实说：“三位兄长，我是准备向江苏省多要一个海防民团名额。”

蒋介石将钢笔扔在茶几上，人半躺在沙发上说：“静江兄、季陶兄还是文楷老弟有眼光，我们只想到一个民团名额他已经打海防民团注意了，这步棋妙啊高啊。”

张静江笑起来说：“介石啊，这叫真人不露相。”

“季陶明天见机行事不可太直接了，文楷今晚刘议长你安排了吗？”张静江问。

“已经安排了，应该会满意的。”胡文楷点头回答。

蒋介石和戴季陶不知道什么事疑惑的看着他们俩。

张静江艰难的站起来笑着说：“你们与文楷相比差的不是一点，时间不早了文楷早点休息明天任务很重。”

第七十四章 王珊省长的考察（二）

早晨六点胡文楷、卡罗塔、戴季陶、王西海陪同王珊一行登上兴业实业01号客轮，王珊不停的点头称赞。王长荣拉着胡文楷探讨实业兴国的想法，王珊在一旁听着。

胡文楷说一个国家必须建立自己的重工业基础因为所有的工业原料需要从钢铁和电力入手，有了钢铁后各类轻工业工厂就可以依附钢铁厂建立。

四周的农民因为工厂干活可以取得稳定的生活来源逐步会离开土地那么新兴的城市就会诞生，城市诞生会刺激商业、教育发展进而再次促进工业的发展时间长了这个地区就会产生一个工业群，工业产品的配件会轻易在这地区寻找到从而降低产品的成本增加产品的竞争力。

王珊突然睁开眼睛说：“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英国是几十年，美国是十几年，我推测天汾需要五年左右。”胡文楷答道。

“当然这种发展需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中，需要地方政府政策上的配合。现在是中国几十年来最好的发展机遇，几个主要西方列强还没有从一战中喘过气顾不上远东的中国，世界经济处于复苏阶段，只要中国保持政治稳定重新站回世界强国位置指日可待。”胡文楷接着说。

胡文楷说到大家的心病上去了政局的稳定谁也不知道，孙大炮在南方就任大元帅公然对抗北方政府，时局其实很紧张。王长荣长叹一口气说：“时不待我啊”。

走到刘议长面前递上雪茄，两人站在客轮的栏杆处闲聊起来。刘议长昨晚回到房间打开信封看到五千元的支票心里狂喜不已这胡文楷会做人，打定主意能帮就帮胡文楷一把。

胡文楷着重和刘议长谈论长江水道对兴业公司的重要性，公司的产品高端价值高在长江和沿海航行如果遇到海盗损失就大了，刘议长觉对这是个问题主动问胡文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胡文楷说最好省里能给个海防民团的名额，创建海防民团费用由兴业实业支出还可以保一方水上平安。刘议长轻松下来这事简单不就一个海防民团名额嘛但也没有作出肯定答复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客船四个小时后到达吕四码头当王珊一行坐上火车去工厂考察时心里已经震撼了，一排排简易仓库矗立在码头。吊车不停的从仓库中吊装货物到卡车上，无数的工人埋头干活。

火车缓慢的驶进发电厂，发电厂已经安装到尾声高耸的烟筒，巨大的冷凝塔，车间里几层楼高的发电机组和汽轮机。

一个个工厂参观下来，王珊说到你们这来我们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我们一帮人啊一直是画地为牢坐进观天，现在才知道和世界发达国家差别多大。文楷啊感谢你们兴业实业到海门投资兴业。

中午在指挥部听取杨思亮的汇报和工人们一起吃简餐，王珊看着面前的一荤两素的菜感叹不已说兴业实业没有亏待本地农民。卡罗塔下船就迫不及待的去学校看两个小孩去了。

午饭后王珊一行不做休息分坐两辆卡车前去学校和乡政府，这段行程由蒋秋鸣和吴红霞担任讲解。

在学校里看见卡罗塔带着两个小孩在玩耍，胡韬江看见胡文楷过来兄妹两人规规矩矩的站起来叫父亲好，王珊他们奇怪了这胡文楷才多大就有十来岁的孩子了。

吴红霞将胡文楷和卡罗塔收养两个小孩的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刘议长感叹不已说有钱的人很多但像胡文楷小两口的几乎没有。

吴红霞带着考察团每个教室参观说因为采取小孩上学家里可以免除赋税所以学龄儿童在天汾乡已经是100%入学。王长荣几人进入教室随机询问了几个小孩得到的回答和吴红霞一致。

王珊独自一人在操场和教师办公室转了一圈找来刘议长商量要将这学校纳入省政府公立学校系列，两人将打算告诉胡文楷，胡文楷当然同意并请王珊给学校提名。天汾国立学校就这么成立了。

蒋秋鸣在去乡政府的路上中途停车几次，带着王珊一行考察天汾乡困难户，整修过的石灰水刷的土墙茅草屋，家里的富裕劳动力去工地做工一家人温饱得到解决，表露在脸上朴质的感谢兴业实业的话语让王珊一行由心的得到满足。道路通往每个自然村，每个自然村由村民选举产生的村民委员会，所有的事务都在村口墙上公布。

在张乡长家附近的乡政府蒋秋鸣汇报天汾各个村的组织建设和民团维护社会治安成效，王长荣翻阅文件柜里的村民登记资料。

王珊、刘议长正式和胡文楷谈话是在乡政府小房间里进行的，王珊很满意天汾的发展，省政府决定提名胡文楷参加海门县知事的选举。

纳闷啦，不是省政府直接任命怎么搞的要选举。刘议长看到胡文楷脸上迷惑的模样，笑着解释根据1912年江苏省临时议会制定了《江苏暂行地方制度》已经成立议会的县采用选举制度，民主选举知事。县选报三名候选人由省政府圈定两名参加选举。

刘议长继续说你将和现任县知事陈家祥一起竞选海门县知事，不过你放心海门县议会前段时间已经联名上书省政府要求纳入你们公司管理，现任知事陈家祥内心也这意思估计也就走个过场而已。

这事交代过后，王珊突然对胡文楷发起火来，指责胡文楷不称职。这么大一片工厂居然只靠几十个民团负责保安，要知道淮安那边已经土匪成灾，如果被土匪盯上工厂会被毁掉天汾乡百姓将受到灭顶之灾。

指着胡文楷鼻子大骂胡文楷糊涂给了民团指标为什么不武装民团。胡文楷冷汗直流要不是王珊这么一怒他还真不当一回事。

胡文楷大声叫来蒋秋鸣询问配枪人员有多少，得到答复有二十多人都是手枪。胡文楷让他今天就将长枪发给民团成员，港口架设机枪，火车头也架上机枪，各村委会成员颁发长枪，力争在一个月内将民团扩招到100人，明天组织持枪人员训练。

王珊看到胡文楷这么迅速补救漏洞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接着说省里准备批给海门县一个海防民团指标和一大队警察名额希望胡文楷不要再这样吊儿郎当不当一回事。大声说武装力量是执政者的基础你连基础都不重视你怎么能当好知事。

话锋一转让胡文楷支援十支手枪说反正放在他手中也不用，暴汗这老清官怎么也开始索贿了。让人去码头仓库取了十支手枪和十支长枪，手枪给王珊长枪送给警察厅长。

警察厅长也会做人当场拍板回去就运送三百套警服和警械到天汾。王长荣直接去了海门县城执行省政府和省议会的决定去了，下午三点多登上客轮返回上海。

在返回途中刘议长找到胡文楷长谈，选举当知事有好处即使以后省政府换人后也轻易换不掉胡文楷，因为毕竟他能给海门县免赋税海门议会也通过不了对他的罢免。

透露省里几个实力派决定如若海门县在一年内有飞跃发展，准备尝试将南通县和上海县交给胡文楷还是采取议会选举方法。这次考察省里特别满意超出来之前的想像，建议晚上胡文楷好好设宴招待王珊估计王珊会畅怀痛饮的。

胡文楷请教警察厅厅长民团最多可以多少人，警察厅长说民团由地方供养所以人数没有什么限制但普遍是大型的五百人左右小型的一百人上下。一个警察大队倒是有人数限制的三百人。

警察厅长开玩笑的说现在胡文楷手上有三个民团和一个警察大队如果都满员的话光吃饭就能把一个县的财政吃垮了。

递上一根雪茄帮厅长点燃后说：厅长大人帮帮小弟这负担也太重了，能有什么支援一下小弟的，小弟将感谢不尽。胡文楷知道上面的物资不要白不要加上昨晚也送过五百元礼。

警察厅长想了想说：这样把我把分配给徐州警察局的二十匹马和马具截留下来分配给你们，这是北京政府分过来的蒙古好马只有100匹。胡文楷表示万分感谢邀请厅长空暇时带妻儿一起来上海做客。

戴季陶说来帮胡文楷争取利益的，到了天汾已经只顾看工厂与蒋秋鸣探讨农村的组织形式去了，上船返回时得知所有的事胡文楷已经搞定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真诚的向胡文楷请求要去天汾工作。

胡文楷建议不急于决定，先让戴季陶自己考虑两天要是决定下来，过两天直接上公司给养船去天汾工作。

晚上在四川北路的大昌饭店款待南京一行人，果真如刘议长所说王珊晚上兴趣很高，赞扬一番兴业实业后放开喝酒了，胡文楷、卡罗塔、王西海、李丛山、孙大明等不停的敬酒，几个厅长也放开身架互敬起酒。

在送王珊回旅馆的途中王珊说王长荣过年后将任南通县知事，这职位是替胡文楷去上任的具体由王长荣和胡文楷交涉协调，王长荣这县知事主要职能是替兴业实业服务，要胡文楷好生照顾好王长荣。

王珊直白的说北京中央政府对他并不满意估计也就是一两年就会调为他用，所以胡文楷需要抓紧时间实施自己的理想。五十万元的钱也不用缴纳了只要能把海门发展起来就是对江苏的对中国的贡献。

王珊最后说年底议会今年最后一次会议将通过议决辟海门为商埠，对外贸易自行开放。胡文楷自从到这时代内心里从没有像现在充满感激之心，他对王珊说：省长文楷不太善用言语感激但这辈子会用行动报答王省长的知遇之恩。王珊挥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一早胡文楷携卡罗塔去大东旅社接王珊一行去火车站，一辆卡车装着几箱工厂产品早就停在火车站站台上。

送走考察团一行，回到公司就接到好消息老伊和陈永成已经随船到达吕四港，今年最后一批海参崴物资也到达吕四。让客轮立即启航接回老伊和陈永成，安排两个俄国士官生随船去天汾训练民团。

赈灾大米和船只都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启航去四川，卡罗塔和胡文楷买了一堆食物和衣服准备带给老骗子怕他们老夫妻在四川挨饿。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脑袋有点乱糟糟的，中午让刘妈多准备点菜晚上老伊肯定过来蹭饭。

第七十五章 老伊从越南回来

下午躺在沙发上没有上班，海门县是拿下了但现在的管理人员只能管理一个天汾乡。饭只有一口一口的吃这几个月重点还是在电厂、炼铁厂、炼钢厂、电解铜厂上，逐步调派人员去天汾工作实地培训工作技能。

抓起电话要通王西海问这段时间有多少人来应聘，王西海翻着花名册说一共十六名拥有初中以上文凭的其中五人有大学文凭。胡文楷要求王西海将招聘加大报纸投放力度，让他通知老施、李丛山、詹姆斯、孙大明晚上过来吃饭。

听到开门声还是不想睁开眼睛，卡罗塔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他心疼的帮他盖上毯子，她知道这几天胡文楷太累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几天胡文楷得到什么但能肯定绝对是巨大收获。王西海今天下午说以后公司重点将转移到海门县因为老板已经将海门收入口袋了。她哼着小曲在餐厅准备晚餐，几个月的耳闻目睹已经学会了摆冷盘和装盘了。

天黑后客人陆续到达，孙大明是第一个到的进来就囔道要去天汾上班，胡文楷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说：你除了会卖房子还会干什么？去天汾你去有什么用？乖乖的呆在上海。明年好很多重大项目要在上海落户。

孙大明凑到他面前问：“老板什么重要项目？”

“暂时属于机密，你不是已经开始操作了吗，四川北路那边准备明年下半年搞百货公司、剧院、旅馆、饭店、书店。你小子不要嘴上跑火车。”

“我想起来了，对了老板，四川北路那边已经收购的差不多了何时动工。”孙大明眼巴巴的看着他。

“缓一缓，一步一步的来，先集中财力天汾那边。”胡文楷说。

王西海学会老伊手段中午就电话李丛山要他带几个菜过来吃饭。每个人进来都打躬作揖恭喜胡知事，胡文楷笑嘻嘻的散发着雪茄，卡罗塔在餐厅接话说：那我就是县长夫人了。

老施打趣说：“卡罗塔别高兴的早，中国县长有三位以上的老婆。叫正妻、平妻、侧妻，你准备要那个名份？”

“我家文楷说了就一个老婆已经够他烦的了不找了”经过锻炼卡罗塔不像以前那样蛮横了。

老伊和陈永成抬着一大块用丝绸包裹的东西进了客厅，东西放在地板上后累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詹姆斯掀开丝绸一股幽香弥漫出，丝绸包裹的是一平方米大小的木料，陈永成说这是越南那边的法国总管回馈给胡文楷的礼物沉香。

几个中国人都懂行围着沉香赞不绝口，李丛山用手掌摩擦后闻闻说这是极品沉香很精贵的。

胡文楷和老施几人将沉香木抬到长条桌前对卡罗塔说以后这就是你凳子，众人都说胡文楷糟蹋宝贝。

胡文楷解释说等天汾那边开工产品出来大局定下来后再利用也不迟，陈永成说有道理可以放在那边会议室暂时先给老板娘做凳子用吧。

广宁无烟煤质量在国内是没有可比性的，因为杜威的好友所以给的价格相当于国内有烟煤的80%算上运费相当于国内煤价的87%。但广宁那边要求长期合作一个月不少于3000吨，超过5000吨后可以绛2%，月超过10000吨可以绛5%。李丛山、胡文楷计算着月消耗煤炭量得出炼铁厂开工后至少一个月需要1.5万吨煤炭，光发电厂每个月用煤量就达到4000吨。

詹姆斯说科比家的废钢铁和废铜材已经快要到港了，前期是八千吨，往后是每个月一万吨左右。江南造船厂和江南机器厂已经派人接洽如果钢材符合他们要求同等价格情况下他们准备吃进。

胡文楷问老伊在天汾那边杨思亮汇报进展了嘛。陈永成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说杨思亮昨天没有来得及汇报，今天全写在纸上了让我带回来。

电厂预计一周后试机，电解铜厂完工，焦炭厂完工、炼钢厂炼钢车间还有十天左右，热轧连扎车间因设备没有可参照性的全由工厂自己打造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搞定，现在整个天汾已经转为工人培训阶段。炼铁高炉开始搭建平台需要等炼钢厂完工后才能集中工厂力量打造。

胡文楷读着杨思亮的报告说杨思亮统筹能力很强在座的没有一人能比上他，工厂还没有开工这边已经开始工人培训了。诸位都出出主意海门已经拿到手了现在缺少可靠的管理人员，没有一线管理人员海门等于白拿。

意见全是招聘人员培训择优派往海门，詹姆斯喝着酒说：“都自己培训时间长负担重还容易引起本地势力的反感，这样我们培训一部分填充天汾的将天汾工作的前期人员调入海门，中国春节快到了趁春节后农闲组织所有的海门官员在天汾集中培训一个月，不行的就换掉，能跟着我们的就使用。这样我们派过去三分之一人控制财、军和邻近天汾的几个乡就可以了。”

这主意高胡文楷打心底赞同这建议。将上次49人中没有上副职的二十几人全部派往天汾先熟悉乡村生活，由蒋秋鸣、吴红霞负责培训。

让邓钧准备好民工开始修建天汾到永安镇的铁路路基，永安镇处于长江水道内离上海很近，天汾直线到永安也就30公里。胡文楷说只有现在建才最合算，当农民尝到在工厂做工有薪水时谁会为两顿饭去为你修路。一桌子人齐声说胡文楷是大奸商，老伊建议遇到农田直接就买下省得浪费时间，有七八公里在天汾境内，这边农田不怎么值钱。

快到元旦了，胡文楷决定元月三日去美国后再去海门上任。老伊不干了说元旦无论如何要办一次元旦晚会庆祝一下。这元旦很正常啊怎么老伊这么强求胡文楷暂时搁置此事。

胡文楷耍无赖的表示这周他将和卡罗塔去杭州度假一切事宜等他回来再说。一帮人不干了纷纷指责胡文楷不负责任全公司职员拼命工作元旦必须会餐，他面对汹涌的愤怒转而求其次说由老伊全权安排到时他和卡罗塔肯定出席。

卡罗塔是十分高兴难得和胡文楷独自去西湖度假。胡文楷大手一挥什么事先找老伊解决这段时间他要和卡罗塔度假，下周去天汾参加电厂点火和电解铜开工仪式。

茅台酒真的很醇这时代又没有假酒，老伊抱着一瓶酒要和王西海拼酒，卡罗塔在旁点火说王西海明显看不起老伊，老伊已经喝了两杯王西海一杯都没有喝。

胡文楷刮了卡罗塔鼻子说：“你这笨蛋，这是中国敬大舅子酒十杯，大舅子不喝老伊也没有办法。”随即举杯和老伊碰杯喝了一口。

估计王西海对老伊迟迟不肯表态娶他妹妹有意见，看着老伊说：“老伊你房子有了钱也不少，这样吧元宵节将王西海妹妹娶过门。”

王西海眼睛一亮举起酒杯和老伊喝了一杯等老伊回答。老伊那张脸红了起来，黄色的卷发耷拉在额头上，眼神有点慌张有点期待。

“老伊，你墨迹什么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快点成家。”卡罗塔在旁责备他。

老伊点点头表示同意，胡文楷举起杯十多人举杯庆祝。詹姆斯开玩笑说老伊婚事是全公司的一件大事堪比天汾建设一定要风光。

“我包新郎、新娘的全部首饰和床上用品。王西海你家彩礼要多少？”胡文楷问。

“彩礼我妈肯定会要的，不过彩礼我替他给。”王西海说。

老伊手抓住王西海的肩膀说：“钱不要担心，足够了。谢谢！”

詹姆斯要求老施在元旦前将公司所有账目要扎清，估计阿普列夫的儿子这段时间快要到上海。

胡文楷在乎的是销售量要陈永成加大对公司产品销售力度，特别是百吨液压机的销售。要印刷彩色产品宣传册邮寄给潜在客户，价格要标明优点要突出。

百吨液压机这段时间又卖出三台，江南造船厂的外国客户通过造船厂购买的。

改装过的机床卖出七台这些胡文楷都不知道，李丛山说还有不少意向性订单国内广东省比较多。亚田南路工厂的培训学徒进展很顺利，现有学徒五十人还在陆续招收最后规模按照杨思亮的设计是200人。

公司发展已经不需要胡文楷太费心了，一切都裹着往前进。

第七十六章 天汾的启动

送走赈灾的董启龙和两个武装到位的士官生后，刚回到公司就接到办公室汇报说江苏省秘书长王长荣在会议室等他。王长荣坐在会议室抽着烟等着胡文楷，他去海门县主持海门县的知事选举胡文楷以全票当选，以前的知事陈家祥配合的很好暂时还是由陈家祥主持全面工作等省政府任命书下来后胡文楷才能正式上任。

按照在天汾时胡文楷的意见在县议会替胡文楷宣布1921年海门全部农业税赋由兴业实业负责缴纳。议员们在还没有宣布散会时已经走的一空回去传播这重磅好消息。王长荣这次来是为了南通县的事和胡文楷商量，他当南通县知事也只是权宜之计替胡文楷当的。

胡文楷知道王长荣是王珊的心腹，以后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很客气的招待王长荣，王长荣留学生的气息很浓直接直奔主题。“文楷海门议会选举已经通过知事程序，等省政府委任状你就可以上任了。”

“谢谢王秘书长，王秘书长你辛苦了。”

“文楷我们两人不要再说外话，南通县我是替你先当着的，你肯定要帮助我别让我在那被人赶走。”王长荣打开天窗说亮话。

“王秘书长，你能先谈谈兴业实业取得海门县后的怎么发展。”

“文楷你心里有底还来考我不厚道吧”

胡文楷诚恳的说：“一人的想法毕竟不全面，吸取兄长的想法可以慢慢完善，所以想听听兄长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重点抓住天汾发展这是最关键一步，第二步更换海门的官员安插公司人全面掌控海门，第三建立地方武装没有武装作为后盾行事会受限。”王长荣说。

胡文楷点点头这提议和他心里想的几乎一致，起身让王西海送来地图。指着地图说：“我公司已经开始修建天汾到永安镇的铁路。”

“到上海距离就隔着长江了，这铁路修的好。”王长荣赞道。

“你上任后第一件事发动农民修建南通县城到天永线的铁路，农民的修路供应两餐由公司出钱。以修好的铁路成立海南铁路公司各三分之一股份收益归地方。明年下半年公司将选派二十人左右充实给你。”胡文楷侃侃而谈。

“修路的事成但我怕两个县悬殊太大我工作不好做。”

“王兄你放心，天汾工厂全部开工需要的工人何止一万？公司优先考虑南通县农民，公司在南通帮助你建立两所学校和一所职业工人培训学校。暂时不能给免税赋的好处，公司1921年开支特别巨大要一步一步的来。先打通两地的交通瓶颈让两地的商品尽快流通起来首先要废除管卡税和重复征税。南通县的政府运转资金由公司提供，你是六百元一个月除了省政府给你的薪水外。”胡文楷心里已经有构想将海门和南通紧紧地融合起来。

“我要知道你几年后的想法，毕竟我以后会跟着你干必须要有目标。”王长荣抬起身说。

“什么？跟着我？”

“王省长没有和你说？我主动辞去秘书长就是想跟着你干一番事业。难道还要我给你投名状？胡文楷这是现代社会不是封建时代。”王长荣笑着说。

“投名状肯定要的，王兄不能光任南通知事，你一个堂堂的秘书长总得挂一个苏常道副道尹吧”胡文楷打趣的说。

“文楷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回去我立刻找王省长。但你还是说说你以后的想法。”

“以人为本为宗旨，以经济为后盾三年内扩散到沪海道和苏常道给人民带来安逸的生活。”胡文楷也不敢多说只是说出一部分已经让王长荣很激动了。

“解放压在人民头上的枷锁，用利益驱使人民朝正确方向前进，争取在五年时间两个道的工业产值超过日本。”

“文楷有点悬，这日本的工业在世界上也算前列了。”

“放心吧，我这么说是有把握的，天汾工厂三年后按我预测钢铁产量会超150万吨。”

“我这副身材板就交给你了，文楷。”王长荣直截了当的说。

“我收下！”两人紧紧双手握着。

“长荣兄你怎么来的？”

“你们的小炮艇送我过来的。”

“什么？炮艇？”胡文楷问道。

“俄国造的几百吨沿岸炮艇，杨思亮安排人用它送我过来的。停在江南造船码头等你们几天后去发电厂剪彩。”王长荣说。胡文楷是明白了从海参崴带回来的副产品。

王长荣当天就要回南京汇报，胡文楷也没有挽留安排人开车送他去火车站。

这两天胡文楷一直在亚田南路工厂和一帮工程师一起制造小型柴油拖拉机也就是后世的小手扶拖拉机，有大型柴油机生产经验这小手扶拖拉机几天就搞出来了，成本很低唯一就是轮胎配套艰难，整个上海市面上没有一家能配套供应小手扶拖拉机的前深纹轮胎的。

胡文楷将轮胎形状绘制出来让贸易公司全球*，翻地的爬梨装上后很轻松的将工厂空地翻一遍。胡文楷在会议室召集工程师一起设计小型流水作业线生产手扶拖拉机，先集中力量生产出五十台在生产过程中归纳生产线的问题。

定价采用原料、工人工资、水电、设备折旧、资金利息后上浮15%得出三百元销售价，大规模生产还可以降低成本，以后缸体在天汾生产，组装在亚田南路工厂，可以用天汾的低价钢材生产缸体和车架。两款拖拉机将带到芝加哥博览会参展和销售。

周六早晨老伊、陈永成、卡罗塔、李丛山登上小炮艇去天汾主持电厂和电解铜厂的开工仪式。吕四渔港的渔民被杨思亮派到运输船上学习成为了水手，驾驶炮艇的是吕四港以前的船民。炮艇很小目测也就五百吨的小型岸防艇，在长江水道上航行确实威武。

到达吕四港后登上火车直接开往发电厂，电厂门前锣鼓喧天，聚集着四乡八镇的人。杨思亮等人迎接胡文楷一行，工人在工厂空地上齐声唱着《天汾青春之歌》，这肯定是杨思亮的主意。

胡文楷四处张望找邓钧，吴红霞说邓钧在天永线铁路上忙的不可开交今天过不来。黄道时辰是中午12点05分，工人们各就各位，厂房前搭建了一个贡台上面摆放着贡品猪头、大米、水果等，胡文楷敬上三炷香恭恭敬敬的鞠躬后，举起剪刀和杨思亮一起剪断红丝带，鞭炮齐鸣，火车拉着长长地汽笛。

发电厂点火加温，不久蒸汽进入汽轮机带动发电机运转，履带拖拉机不停的将煤铲倒在传送带上。变电站电话过来已经并网供电了。

第七十七章 王长荣的投名状

送走赈灾的董启龙和两个武装到位的士官生后，刚回到公司就接到办公室汇报说江苏省秘书长王长荣在会议室等他。

王长荣坐在会议室抽着烟等着胡文楷，他去海门县主持海门县的知事选举胡文楷以全票当选，以前的知事陈家祥配合的很好暂时还是由陈家祥主持全面工作等省政府任命书下来后胡文楷才能正式上任。

按照在天汾时胡文楷的意见在县议会替胡文楷宣布1921年海门全部农业税赋由兴业实业负责缴纳。议员们在还没有宣布散会时已经走的一空回去传播这重磅好消息。

王长荣这次来是为了南通县的事和胡文楷商量，他当南通县知事也只是权宜之计替胡文楷当的。

胡文楷知道王长荣是王珊的心腹，以后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很客气的招待王长荣，王长荣留学生的气息很浓直接直奔主题。“文楷海门议会选举已经通过知事程序，等省政府委任状你就可以上任了。”

“谢谢王秘书长，王秘书长你辛苦了。”

“文楷我们两人不要再说外话，南通县我是替你先当着的，你肯定要帮助我别让我在那被人赶走。”王长荣打开天窗说亮话。

“王秘书长，你能先谈谈兴业实业取得海门县后的怎么发展。”

“文楷你心里有底还来考我不厚道吧”

胡文楷诚恳的说：“一人的想法毕竟不全面，吸取兄长的想法可以慢慢完善，所以想听听兄长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重点抓住天汾发展这是最关键一步，第二步更换海门的官员安插公司人全面掌控海门，第三建立地方武装没有武装作为后盾行事会受限。”王长荣说。

胡文楷点点头这提议和他心里想的几乎一致，起身让王西海送来地图。指着地图说：“我公司已经开始修建天汾到永安镇的铁路。”

“到上海距离就隔着长江了，这铁路修的好。”王长荣赞道。

“你上任后第一件事发动农民修建南通县城到天永线的铁路，农民的修路供应两餐由公司出钱。以修好的铁路成立海南铁路公司各三分之一股份收益归地方。明年下半年公司将选派二十人左右充实给你。”胡文楷侃侃而谈。

“修路的事成但我怕两个县悬殊太大我工作不好做。”

“王兄你放心，天汾工厂全部开工需要的工人何止一万？公司优先考虑南通县农民，公司在南通帮助你建立两所学校和一所职业工人培训学校。暂时不能给免税赋的好处，公司1921年开支特别巨大要一步一步的来。”

“先打通两地的交通瓶颈让两地的商品尽快流通起来首先要废除管卡税和重复征税。南通县的政府运转资金由公司提供，你是六百元一个月除了省政府给你的薪水外。”胡文楷心里已经有构想将海门和南通紧紧地融合起来。

“我要知道你几年后的想法，毕竟我以后会跟着你干必须要有目标。”王长荣抬起身说。

“什么？跟着我？”

“王省长没有和你说？我主动辞去秘书长就是想跟着你干一番事业。难道还要我给你投名状？胡文楷这是现代社会不是封建时代。”王长荣笑着说。

“投名状肯定要的，王兄不能光任南通知事，你一个堂堂的秘书长总得挂一个苏常道副道尹吧”胡文楷打趣的说。

“文楷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回去我立刻找王省长。但你还是说说你以后的想法。”

“以人为本为宗旨，以经济为后盾三年内扩散到沪海道和苏常道给人民带来安逸的生活。”胡文楷也不敢多说只是说出一部分已经让王长荣很激动了。

“解放压在人民头上的枷锁，用利益驱使人民朝正确方向前进，争取在五年时间两个道的工业产值超过日本。”

“文楷有点悬，这日本的工业在世界上也算前列了。”

“放心吧，我这么说是有把握的，天汾工厂三年后按我预测钢铁产量会超150万吨。”

“我这副身材板就交给你了，文楷。”王长荣直截了当的说。

“我收下！”两人紧紧双手握着。

“长荣兄你怎么来的？”

“你们的小炮艇送我过来的。”

“什么？炮艇？”胡文楷问道。

“俄国造的几百吨沿岸炮艇，杨思亮安排人用它送我过来的。停在江南造船码头等你们几天后去发电厂剪彩。”王长荣说。胡文楷是明白了从海参崴带回来的副产品。

王长荣当天就要回南京汇报，胡文楷也没有挽留安排人开车送他去火车站。

这两天胡文楷一直在亚田南路工厂和一帮工程师一起制造小型柴油拖拉机也就是后世的小手扶拖拉机，有大型柴油机生产经验这小手扶拖拉机几天就搞出来了，成本很低唯一就是轮胎配套艰难，整个上海市面上没有一家能配套供应小手扶拖拉机的前深纹轮胎的。

胡文楷将轮胎形状绘制出来让贸易公司全球*，翻地的爬梨装上后很轻松的将工厂空地翻一遍。胡文楷在会议室召集工程师一起设计小型流水作业线生产手扶拖拉机，先集中力量生产出五十台在生产过程中归纳生产线的问题。

定价采用原料、工人工资、水电、设备折旧、资金利息后上浮15%得出三百元销售价，大规模生产还可以降低成本，以后缸体在天汾生产，组装在亚田南路工厂，可以用天汾的低价钢材生产缸体和车架。两款拖拉机将带到芝加哥博览会参展和销售。

周六早晨老伊、陈永成、卡罗塔、李丛山登上小炮艇去天汾主持电厂和电解铜厂的开工仪式。吕四渔港的渔民被杨思亮派到运输船上学习成为了水手，驾驶炮艇的是吕四港以前的船民。炮艇很小目测也就五百吨的小型岸防艇，在长江水道上航行确实威武。

到达吕四港后登上火车直接开往发电厂，电厂门前锣鼓喧天，聚集着四乡八镇的人。杨思亮等人迎接胡文楷一行，工人在工厂空地上齐声唱着《天汾青春之歌》，这肯定是杨思亮的主意。

胡文楷四处张望找邓钧，吴红霞说邓钧在天永线铁路上忙的不可开交今天过不来。黄道时辰是中午12点05分，工人们各就各位，厂房前搭建了一个贡台上面摆放着贡品猪头、大米、水果等，胡文楷敬上三炷香恭恭敬敬的鞠躬后，举起剪刀和杨思亮一起剪断红丝带，鞭炮齐鸣，火车拉着长长地汽笛。

发电厂点火加温，不久蒸汽进入汽轮机带动发电机运转，履带拖拉机不停的将煤铲倒在传送带上。变电站电话过来已经并网供电了。

电解铜厂工人穿着防护服驾驶着铲车小心的将废铜料放入溶液池后推上电闸，一个工人在注视反应槽中的液体温度一直要维持在65度这是流程的关键。胡文楷询问陈永成和铜陵那边联系购买粗铜的怎么样，电解铜厂光靠废铜是吃不饱的，国内铜陵生产粗铜公司已经签订了购买协议。

五百吨粗铜每周是铜陵那边最大供应量了，一个多月前就开始购买已经到港三千吨。工厂生产满一千吨直接上船运往日本。

电解铜的价格是粗铜的十倍以上，国际市场上经常有价无货。日本公司已经给出了最高价格并且可以随着价格波动上涨而上涨但要求是稳定供货。胡文楷说暂时可以全部供给日本但合同只能签产量的三分之一长期供给。

第七十八章 耕种天汾

下午在蒋秋鸣带领下参观蔬菜大棚，十几亩荒地上盖起的蔬菜阳光房，蔬菜已经发芽，黄瓜已经攀藤，辣椒冒出两片叶子。颠覆了老伊的思维，整个灌溉系统由一台小柴油发动机作为动力抽水喷灌。三个困难户家庭管理这片阳光房，春节前蔬菜可以集中上市。

考察一个自然村的组织建设，村头用石灰水刷的白墙上写着村委会成员名和责任。维护治安调解村民之间的矛盾，组织人员去工厂做工，组织村民培训生产技能，选定每周清理垃圾的家庭，传达乡政府的命令。胡文楷每家每户都看了看，干净卫生门前屋后扫的干干净净。

胡文楷询问蒋秋鸣遇到什么困难没有，蒋秋鸣说总体还是好的就是选举村委会主任时有宗族势力干涉选举，幸亏发现的及时。胡文楷提醒说处理这类事情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凡事涉及到宗族势力的一律不给当选，不用解释只给结果。

蒋秋鸣说戴季陶前几天到了天汾说是胡文楷同意的，暂时在乡政府帮忙。胡文楷想了想说让戴季陶负责整个天汾乡经验的归纳总结形成文件，整个宣传上让戴季陶负责。

下午近四十人的会议在乡政府召开，参加人员有新近刚来的二十几名员工和十几名在天汾工作的老员工，戴季陶也参加会议了很规矩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前排。

胡文楷阐述的重点千方百计深入到群众中去，从解决群众生活难题入手，举一反三做好工作。

要求蒋秋鸣和戴季陶带队每周去一个自然村现场讲解村委会的职能和选举过程注意事项，每到一个村必须每人提交一份考察心得送戴季陶审阅修改，对于两次不能过关的将送回上海重新上岗工作不得再次外派和提拔。过年不放假发过节费100元。

会后将蒋秋鸣、吴红霞、杨思亮和戴季陶单独留下，胡文楷说海门县已经被公司拿下，现在所缺的就是一线管理人员，你们这两个月内每天晚上都要给这帮人上课地点就用学校教室，先洗脑政治上必须合格也就是要有集体观念以公司利益为己任。

杨思亮直接说必须服从老板的精神凡是有异心的立刻开出去，团结在老板周围。吴红霞和蒋秋鸣都是人精立刻懂了，戴季陶本来就是来帮胡文楷的所以也点头说凡是一个组织必须要有一个核心，文楷就是核心。

胡文楷继续说洗脑后立刻要转为防腐败专项教育，吴红霞你领头成立海门县防腐败委员会，这四十多人必须经过防腐教育后才能重用，上岗后还要接受你的防腐败委员会监督。只要累计超过100元的贪腐行贿直接开除出兴业实业和海门县没有例外的。

民团成员要保证清白，晚上和你们一起上课。杨思亮安排工人在学校旁边修建一座礼堂能容纳五百人左右，平时给孩子们当室内体育场，有需要时用来培训，春节过后海门县所有官员将集中在这培训到时候不换思想就换人。

这段时间地方上重大事情你们五个人协商集体拿出方案，吴红霞看看四周说：“老板哪来的五个人才四个。”

“还有邓钧。”胡文楷说。

“难解决的有不同意见的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元月三号我去美国一段时间，这边是根基你们要替我看好。”胡文楷吩咐道。

“老板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绝对不会出问题。”杨思亮说道。

“还有在工人中要发掘好苗子，特别是海门和南通的重点培养以后让他们回去当村委会主任。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组织他们参观好的典型村。还有要准备在海岸边动员农民种树抵御风暴和浪潮。”胡文楷不放过任何一点机会参透。

傍晚回到电解铜厂，观看一会电解铜反应槽工作正常估计10天后就可以起铜板了。晚上在指挥部简单吃了便饭急匆匆的返回上海。

第二天一早胡文楷带着卡罗塔开车往西湖汾阳别墅去了，刚出上海卡罗塔就想睡觉爬到后排睡着了，车以六十码时速在乡间土路上飞驰。

车开的很爽路上是行人稀少偶尔遇到一辆牛车，降低车速小心贴着驶过。卡罗塔是早有预谋上车时就抱着毛毯上车的，车过平湖时还在睡着。车行驶在海宁境内的一段海塘埂上风景如画，将车停下，下车坐在路边抽着烟远眺海景。卡罗塔裹着毯子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拎着暖壶走过来。

“小猪睡醒了？再不醒我就把你卖掉。”

“你舍得？”

“舍不得，坐我身边陪你男人说说话。”

“等一下，先让我把茶泡好。”卡罗塔冲了一杯龙井茶递给胡文楷。她知道胡文楷就好两样一样龙井茶一样香烟。去美国的行李箱中她已经准备好三斤龙井茶和几条老刀牌哈德门牌香烟。胡文楷指指自己的大腿，卡罗塔坐在他大腿上捧着茶杯喂他喝茶。

“卡罗塔，难得有这么清净的时光在一起，平时公司事太多了。”

“亲爱的文楷，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在你身旁我就无所谓。”

“卡罗塔宝贝亲一口”卡罗塔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胡文楷躺在海塘埂上卡罗塔披着毛毯趴在他身上，他说：“卡罗塔，设想一下八十年后我们身后这条路估计是车水马龙。”

“你想那么远干什么，我现在就是想早点和结婚。”

“卡罗塔你犯花痴了，这么想嫁人啊。”

“你才花痴呢，离开你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能独自活下去。”说着卡罗塔紧紧的抱着他。

“放心吧宝贝，非你不娶。我也离不开你”

“起来吧，早点到汾阳别墅”卡罗塔起身拉胡文楷。

中午11点30分车进入汾阳别墅，一直开到主楼前停车。别墅主管小跑过来帮助胡文楷提行李。一楼厅堂已经铺上了地毯壁炉烧的红红的。

整个小楼暖洋洋的，卡罗塔最关心的是有没有热水供应，主管笑着说知道老板要来已经24小时供应热水了。主管送他们上楼后说12点在赏心悦目楼用餐，主管介绍说赏心悦目楼刚刚维修好没有对外开放过，孙大明经理说此处只能归老板使用，此楼是汾阳别墅的制高点可眺望整个西湖美景。

第七十九 终于属于你了

整个小楼暖洋洋的，卡罗塔最关心的是有没有热水供应，主管笑着说知道老板要来已经24小时供应热水了。

主管送他们上楼后说12点在赏心悦目楼用餐，主管介绍说赏心悦目楼刚刚维修好没有对外开放过，孙大明经理说此处只能归老板使用，此楼是汾阳别墅的制高点可眺望整个西湖美景。

胡文楷脱了皮夹克躺在床上休息，卡罗塔将胡文楷的茶泡好后进浴室洗澡。胡文楷一会就听见卡罗塔在叫他将洗漱用品送进去，他从行李箱中找出洗漱袋推开浴室门直接进去了，卡罗塔泡在浴缸中害羞的用毛巾捂着脸。

胡文楷拉开毛巾吻了她的唇，刮了一下她鼻子走出浴室。卡罗塔沐浴后换上了王西海母亲做的暗红色丝棉夹祅肤色显得愈发娇嫩，搂着胡文楷腰走下楼，主管已经在楼下等他们多时。

赏心悦目楼坐落在假山丛中，登上楼四周是玻璃窗汾阳别墅和西湖都在它视线中，围坐临风，享受这无边的宁静与安逸。屋子中间一张红木圆桌两张太师椅对面放着，餐桌上精美的盘碟装着两人喜爱吃的西湖醋鱼、东坡肉、竹笋片、老鸭汤、龙井虾仁还有一壶温好的女儿红。

胡文楷给卡罗塔斟上一杯女儿红，自己也倒了一杯，看了一眼窗外的西湖他举起杯说：“亲爱的卡罗塔祝贺我们俩享受二人世界干杯！”

“文楷，你是不是烦老伊他们了？看你高兴的样子。”

“不是烦，是要逼着他们自己要担当一面。”

“我要是喝醉了，你要背我回去。”

“放心吧，你是我老婆我能不背你嘛。”

俩人喝光了一壶女儿红，吃光了一桌五个菜后晃晃悠悠的下楼，主管跑来要扶卡罗塔，卡罗塔咧着嘴笑着不要她扶一定要胡文楷背，说胡文楷发誓要背她回去的。

女主管捂着嘴笑，胡文楷让她先离去自己背卡罗塔回去。员工们远远的观看老板背着老板娘一摇一晃的走着，个个乐笑了。

下午卡罗塔醉酒待在房间睡觉，胡文楷搬了一把椅子在湖边晒太阳看书。员工抬了一张茶几放在旁边替他泡好茶摆上干果、糕点。

翻阅的是卡罗塔所看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以前在大学时期也看过但没有这次这么细致，抽着烟喝着茶观赏着西湖心境恢复平静。当他睁开眼睛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床小被子，太阳也快落山了。

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起身伸个懒腰拿起书往回走去。卡罗塔早就醒来和女主管在一楼厅堂中聊天，见胡文楷进来女主管急着要离开，胡文楷让她坐下询问这段时间经营情况。

经营的还好略有盈利，今天还有十几个客人住在后面庭院中。胡文楷从汽车后备箱中取出几盒糖果送给女主管说是给她孩子的礼物，女主管激动的手忙脚乱。晚饭在别墅饭厅简单吃点包子和稀饭，回到主楼一楼厅堂的壁炉已经烧的火红火红的，桌上摆放糕点和水果，两杯泡好的茶冒着热气。

卡罗塔像小孩一样上楼换了睡衣后下来趴在壁炉前地毯上看书，胡文楷洗完澡穿着短裤也下来陪她一起躺在壁炉前。

卡罗塔手抚摸着他胸膛，脸被炉火印的红彤彤，他拉她入怀吻着她，舌头缠绕着她舌头。卡罗塔像是被点燃的火油一样爆发了。卡罗塔趴在他旁边说：“文楷你这混蛋，这么美妙的事你才和我做，我以后天天要做。”

“你别吓我，天天做你会将我吸成人干的。”

“我就要吸你成人干。”卡罗塔得意的说。

“早点休息等伤口好了，明天还要继续做。”他拍拍她翘翘的臀说。

第二天早晨胡文楷就尝到卡罗塔的厉害了，天刚亮卡罗塔就趴在他身上将他包裹起来，俩人做的特自然特放得开，日上杆头才结束了晨练。

上午带着卡罗塔去岳王庙游玩，下午俩人躺在西湖旁的椅子上晒太阳看书，卡罗塔不知从那里学来的要将毯子上血迹剪下来保存，胡文楷笑着说这是中国媳妇剪下来给婆婆看的证明自己是第一次，你又没有婆婆你剪下来干什么。

卡罗塔一定要剪下来，说值得保存是人生第一次失去贞操。胡文楷直接将床单塞到行李箱中说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搞的那么复杂，卡罗塔笑的躺在床上说自己怎么这么笨啊，自己家的别墅还偷偷摸摸的。

第三天早晨胡文楷带着卡罗塔准备去虎跑泉游玩，上车前卡罗塔将中午想吃的菜单递给女主管让厨房安排。他笑道：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女主人啊，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家产业啊，以前都以为自己是住旅馆的？

车快要驶出时女主管从后面追上来要和他们一起去让他们稍等片刻，一会员工提着盖篮和几个大铁水壶放在后备箱中。女主管上车说带几个水壶去汲水回来给胡文楷烧水泡茶用，虎跑泉的水泡茶是杭州一绝。

盖篮里是干果和糕点为他们在虎跑泉旁喝茶所备。胡文楷让女主管写份申请卡车的报告寄给孙大明，他会从工厂中调拨一辆卡车过来平时接送客人和买菜再每天来虎跑泉汲水，将虎跑泉泡茶当别墅一项特色宣传开。

女主管到底是本地人张罗一张桌子放在虎跑旁，卡罗塔惊叹老虎的石雕跳过泉水，攀登上石虎背上骑着。

大声的叫着要胡文楷给她照相，跳下虎背怂恿女主管也去照一张。女主管有点放不开在老板面前只是高兴的扶着石虎照了一张照片然后提出要和卡罗塔合影一张。

虎跑泉水泡出的茶泛鹅黄色，三人坐在石虎前品茶。胡文楷说：虎跑泉中，观的是景，做的是梦，喝的是水，品的是茶。

“神棍，这泉水有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卡罗塔捧着茶杯说，女主管避开头忍住笑。

“西湖周边都是传说，以后这会多一处传说的。”

“多什么传说？”卡罗塔追问。

“后人会指着这地方说相传胡文楷和卡罗塔在此喝茶的，当时三人是这样坐的。”女主管终于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没正经，快说啊”卡罗塔敲着桌子。

胡文楷缓慢的说：“嗯，是这样的相传唐元和年间，有性空僧人曾住在这里，但这里无水，生活很不方便，无奈之际准备离寺而去。一日夜里，梦见一神仙告诉他：“明日有二虎将南岳童子泉移来。”第二天果见有二虎“跑地作穴”，涌出泉水。当然这仅是传说，实际上虎跑因地处群山之低处，地下水随岩层向虎跑渗出，由于水量充足，所以虎跑泉大旱不涸。”

接着说：虎跑泉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说到底就一个字“仙”。水好，山美，茶香。

女主管满脸崇拜的表情一定要胡文楷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她记下来贴在别墅餐厅墙上给顾客作指点。

卡罗塔拉着女主管陪她四处逛逛，胡文楷是一动也不想动难得这么安静的环境给他享受。喝着茶聆听山涧泉水发出的声音，太阳从山背面出来阳光均匀的洒在额头。山间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小鸟在不远处叫着。

他在想着后世拍蒋介石撤退大陆前隐居江浙时的画面，在一片竹海中的小别墅，早晨也是这样坐在露天下喝着茶。有机会问问蒋介石他人生最大目标是什么，是不是后世也和他一样不知不觉的走上这条路。

因为第二天要回上海，汾阳别墅内员工想集体和胡文楷、卡罗塔吃饭。胡文楷、卡罗塔和女主管午饭前赶到市区帮所有员工裁了一段布料作礼品。

午餐地点放在梅清松古斋大厅内，十五人围坐一个大圆桌连厨师也被胡文楷请上席。胡文楷感谢诸位对汾阳别墅的管理敬员工一杯酒，女员工大多也不会喝酒只有以茶代酒。胡文楷喝着酒对员工说开春后有空地多栽点桂花树，池塘内种上睡莲，雇个好的花匠将院内盆景维护好。有必要邀请楼外楼大厨来别墅指导厨师手艺再精一步推出两道特有的汾阳别墅菜。

员工们很八卦询问卡罗塔什么时候和老板结婚，卡罗塔大方的说明年五六月份订婚等胡文楷过了22岁再结婚。女主管认为胡文楷和卡罗塔床上的丝绸刺绣应该由别墅包了，女员工叽叽喳喳说窗帘、帷幔都由她们负责。

三个厨师说订婚当天汾阳别墅一定张灯结彩庆祝老板订婚大喜。胡文楷让卡罗塔和女主管将买好的礼物发给员工，一人一丈布料和两盒糕点。

晚上胡文楷总于败下阵投降了，连续三晚不停的做卡罗塔是越战越勇越战越有瘾。胡文楷拍着她臀说当心生宝宝，她用手指掐算着说安全期没有关系的，今晚到此先放过他但明早必须要再来一次才走。胡文楷笑着说女色魔，搂着她睡觉。

早晨吃早饭时，发现餐厅后厨房热气腾腾，三个厨师忙个不停。胡文楷问女主管是不是今天来客人，女主管说不是厨师知道他们今天早晨走所以早晨三点就起来做几道卡罗塔喜欢吃的菜，装盒让老板带回上海吃。胡文楷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拿了一条烟让女主管给三个厨师。

车后备箱中装了十几瓶女儿红和两个提篮的菜，卡罗塔搂着女主管邀请她去上海一定到181弄3号做客。在岗的员工都前来送行，胡文楷逐一握手感谢她们的服务。

第八十章 西湖度假回来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卡罗塔当车开出汾阳别墅时冒出一句话：文楷，我终于成为你女人了。

“什么终于，你本来就是，你妈怀着你时就指着肚子说这孩子以后肯定能成为胡文楷的老婆。”胡文楷一板正经的说。

“你就胡扯吧，估计老伊在上海已经等不及了，你再不回去他们会找到这来的。”

“这段时间公司没有什么大事，应该他们都能应付的了。”胡文楷叼起一根烟卡罗塔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燃。

上午10点多回到181弄3号，刚泡好茶电话就响起来，是老伊打来的听到胡文楷声音说了一句老板你回来啦就挂了电话。

胡文楷对卡罗塔说不会超过10分钟老伊他们就会到的，卡罗塔说老伊是馋了惦挂着从西湖带回来的菜，换了一身衣服和刘妈去汽车后备箱取菜和酒去了。

李丛山、陈永成、老伊、王西海四人同时进入客厅，胡文楷就纳闷了詹姆斯和老施还有汪道声呢？王西海看到他四处张望的眼神解释说快元旦了詹姆斯银行忙年终关帐，老施和汪道声也一样，汪道声元旦前到期的抵押特别多还有很多银行转过来的。

招呼几个人入座，倒上酒满桌的菜肴，老伊得意的对他们说：我老伊说的对吧，老板离开汾阳别墅那边肯定都有点眼色的会送老板酒菜的。

孙大明愤愤不平的发牢骚：我是直接领导，去了三次一次都没有给我礼物，简直是目无领导。

胡文楷打了他一巴掌说：你就省省吧，那边已经略有盈余了，超过我们开始的设想，这主管很称职她知道这房产是我的不巴结我难道巴结你？

接着说：李丛山从你那调一辆卡车去汾阳别墅，孙大明明天买一辆轿车一同送往汾阳别墅，两个司机在那边教他们会使用后再回来。年前年后那边客流量会增加的车给他们接送客人和购买物品。

孙大明和李丛山点头同意，李丛山得瑟的说：真没有想到我们工厂大客户居然一直就是江南造船厂，老板你知道吗，那手扶拖拉机才生产出5台全部给船厂买去了当运送工具和抽水机的动力。听说我们有电解铜已经将购买五吨电解铜的钱汇入工厂了等着提货。

胡文楷说不奇怪，造船厂在外采购价格会很高因为世界各工业强国都知道中国没有工业基础。让船厂多分解点产品给工厂，但要记住一笔一笔清帐不允许挂账宁愿不做也不挂账。陈永成你那贸易公司也如此，不能给挂账。

老伊在罗列去美国参展的产品：家具两套，地板一百平方米，汤锅、平底锅、高压锅、餐刀各一百件、机床二十台、小型手扶拖拉机五十台、大型履带拖拉机十台、百吨液压机十台、电解铜、高碳钢、不锈钢、工具钢、锰钢、特种钢各五百公斤，公司用一条三千吨的运输船运到美国。老伊问李丛山准备好了没有。

李丛山说还有大型履带拖拉机和小型手扶拖拉机没有备齐其余的已经好了，老板元月3号船票到澳大利亚停留三天后才去美国应该来得及。

胡文楷补充到各类产品说明书需准备一千份要详细说明，参数都要标上，每种钢材的硬度、弹性、抗疲劳极限都要标上。还要随船跟上两名会英语的工程师负责到会场解疑答惑。

老伊说詹姆斯帮卡罗塔和胡文楷在英国注册的公司已经办好了其中胡文楷占50%、卡罗塔占35%、老伊占5%、兴业实业占10%注册资金五十万元，法人代表卡罗塔，名字叫楷塔矿业公司。

胡文楷让卡罗塔拿来世界地图在澳大利亚皮尔巴拉地区上圈出汤姆普赖斯山、惠尔巴克山、纽曼山等地和连接黑德兰港的狭长地带。对老伊说这次去澳大利亚先把这几块地买了都是没有人要的估计三四十万元就可以买下了。

老伊对于胡文楷的话从不问为什么直接点头说，我会办好此事估计在澳大利亚两天就可以办成。胡文楷吩咐购买土地一定要取得开矿权和矿产出口权。

老伊将元旦聚餐安排在工厂大礼堂，一共是四十桌。让胡文楷吃惊四十桌也太多了吧，老伊他们总不会搞个全公司聚餐吧。

“老伊，你准备是全公司人员聚餐？”

“是啊，提升士气，天汾那边我已经安排船将当晚不值班的都运过来参加晚宴。”老伊兴奋的说。

“通知下去了吗？”胡文楷追问要是没有通知赶紧叫停。

王西海说：“各部门都通知了，每个部门正准备节目晚宴表演。”

胡文楷摆摆手说：“好吧，好吧。但公司不作总结盈利太多传出去不好。还有一周时间大家齐心协力将1920年工作完美收官。”

胡文楷安排老伊邀请王长荣参加元旦晚餐，天汾那边民团全部上岗执勤，在岗的一个不能离岗参加完晚宴立即回天汾。

李丛山发牢骚说杨思亮将公司的工程师几乎都调到天汾突击搞什么热轧连扎车间，这边连生产拖拉机样品的人都缺少。胡文楷让他放心耽误不了芝加哥展览会，不要以为元月3号就发船，元月三号是他们坐客轮走的日子。

自从和卡罗塔突破了生理关系后，卡罗塔彷徨的心终于安下来了，每天下班忙着给花浇水给鱼缸内的金鱼喂食，修改胡文楷的稿件。这段时间胡文楷稿件内容是探讨是否有必要建立国家赈灾应急体系，针对这一年来山东大旱和四川先是水灾后是旱灾造成人民生命财产重大损失展开讨论。

胡文楷比较忙有时一周也写不了一篇，大部分是列个提纲由卡罗塔代笔投稿。国人对灾情不重视有钱的顾自己悠闲的生活穷人没有消息来源不知道灾情，只有一个群体就是学生和知识分子群体反应强烈。很多人来信要求募捐，申报为此设立赈灾募捐小组负责接收募捐钱款。

兴业置业这段时间因为年关将近很多外地官僚和财主涌入上海置业，一楼大厅里人头攒动看架势不是购房是抢房，和后世上海开楼盘一样，拿出来的房子转眼就卖出。

经过半年的营业兴业置业在上海地面上博得了好名声，包质量一年渗漏包维修一项让很多购房者尝到了甜头，一条龙服务解决了购房者来回折腾买家具、修电线、重新装修的苦恼。即使同样的房屋别的公司低几百元这些购房者还是选择兴业置业。

中国人传统习惯选择大公司和口碑好的公司买大件商品。胡文楷只得将车停在一条街外，兴业置业门前没有办法停车十几辆车将路面快堵死了。大门旁的迎宾小姐看见胡文楷来了笑着说孙大明经理在楼上办公室。

第八十一章 囤积和提价

孙大明正对着电话那头发火，看见胡文楷上来不客气的要胡文楷评理：“老板你来了正好给评评理，汪道声压着五十套房源不放，要我们再等一周说房价还能提10%。我这边已经揭不开锅了。”

胡文楷接过电话说：“汪道声经理，我和孙大明一起去你办公室，你在那等一下。”然后挂掉电话。

“孙大明，你将下面所有还没有签约的客户全部停下，房源全部暂时停售，对客户解释说所有房源被浙江商人以高于市场价5%买断了。”

“这生意不做了？”孙大明不解的问。

“你照我说的去做，到汪道声那边再说。”胡文楷推门出去，转身说让业务员赶紧提价收购房源要速度快去做。

孙大明安排好后随着胡文楷来到质押公司，质押公司看起来一直很冷清。来抵押房产的谁会大声旗鼓的，全是悄悄的问价等放款。

在汪道声办公室，孙大明一点也不客气责问汪道声怎么回事，居然放走钱回笼时机。

汪道声慢悠悠的说：“孙大明你是忙糊涂了，没有看到市场上房产热销，所有的房产企业都想涨价但都看着你这行业龙头老大，孙大明你一门心思将所有房产全抛出去市场价格起不来，你没有发觉别人家都压缩出货量了等你这三板斧卖完了就涨价。”

孙大明脸上难看的说：“你手中的房子都是公司现金收购银行的，我不是想让资金周转的快嘛。”

汪道声不客气的说：“孙大明不是我说你，利润是头等大事，周转再快能有10%利润。我是旁观者我不扎住你水龙头，你池子里水两天就干了。”

“汪道声别抓住我小辫子就不放手，你老实说手头还有多少房源。”孙大明已经醒悟过来。

“也不多了，被你卖掉二十几套还有八十几套吧。”

“老板已经让我那边停售了，对外宣称浙江人高于市场价5%将房源全部买断了，让业务员出去提价收房了。”孙大明互通了情况。

汪道声立刻拿起电话要通银行同意提价2%将剩余的抵押房产全部吃进来，马不停蹄的让业务员立刻带支票去银行交割。胡文楷心里起狂涛啊这汪道声市场敏感度太强了。

胡文楷道：“汪道声，你三天后提高质押价格。孙大明你那边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要保住秘密，对下属就说公司所有房源全部买光，抓紧时间多买一些房源，三天后你那边只收房不卖房一周后几套几套的投放市场。正式买卖等房价上涨20%后开始，我估计也就是十几天时间。”

孙大明、汪道声张开嘴呆住了20%上涨，胡文楷笑了笑，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将烟盒仍在桌上，孙大明掏出火柴替他点上烟后抓起烟盒自己也叼了一根后将烟盒扔给汪道声。

胡文楷给他们上了一课：“你们自己还是小看了兴业置业的地位，兴业置业现在算是上海房产买卖中的龙头老大，你们都卖光货源了别的公司怎么想？只有一个提价，加上你们开始高价从市场收购行为将收购价也提上来了，给他们唯一的办法还是提价。”

“这提价结果就是造成市场抢购进一步致使房价再次提升。你们不参与这几轮提价行为避开了买房者的怨恨和谴责，等市场价格定下来后再参与。”

“老板的主意是绝了，这市场无形中被我们操纵了，老板我不陪你了我赶回去将员工全部都放出去收房。”孙大明离开办公室。

“老板我也不陪你了，我要赶紧去几个银行将死质押房产合同定死。”汪道声站起来忙着打电话给老施要钱。

胡文楷拍拍屁股笑着走了，出了质押公司大门开车直接去亚田南路工厂查看加工造船厂的密封门和管道。

天汾炼钢厂旁的制造工厂里杨思亮和二十几个工程师在进行最后的攻关，五吨的炼钢坩埚向大型模子里注入钢水火花四射。车间笼罩在烟雾之下，车间上方的排气扇将烟雾排出。

杨思亮指挥着轨道吊将坩埚继续注入下一个模具里，炼钢厂关键设备热轧连轧机械无法有实物参照，全部由胡文楷手工绘制后工厂组织人员分解立模全部采用翻砂倒模生产。

今天是最后一批倒模零件经过机床精加工后明天开始组装生产线。制氧车间昨天开始运转制氧，盛装液氧的大型密封钢罐被轨道车运到炼钢厂。

石墨块在机床上被加工成长长的中空石墨管这是注氧喷枪主要部件，炼钢厂将采用后世喷氧炼钢。后世的喷枪头太复杂了现在的工艺没有办法制造出来，胡文楷只有用简易石墨管注氧方法。

喂丝机安装到位，巨大的转炉在四台调速电机中间试车这是用来炼铁水成钢的。另一车间大型电炉炼钢设备在紧张的吊装阶段这是用来炼废钢铁的。不远处炼铁厂在砌着炉体石英材料做成的耐火砖严格的按部位用粘土焊接着。

真空包，钢水包，惰性气体包，一个个静静的躺在轨道上。杨思亮经常想如果不是先期建成制造工厂和培养了大批工程师、技术工人要建成炼钢厂不知何年马月。

邓钧这边还好修铁路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收了四个徒弟，三十公里的路基被他分成二十个标段，三里路一段不但要修铁路路基还要在路基旁修筑一条六米宽的公路路基。

手上有推土机、手扶拖拉机速度提升一大截，三千人的建筑大军在工地上一天劳作八小时，邓钧对速度很满意这边是冲积平原地形除了几处需要架设桥梁外没有什么难题，工程有望在春节前铺轨。

蒋秋鸣和吴红霞最忙，蒋秋鸣白天要组织民团集训，一百人的民团在徐生福带领下接受两个士官生的步枪和手枪射击训练后按照胡文楷留下小册子进行队列训练。

蒋秋鸣和戴季陶一起带着三十多名员工每个村参观现场剖析问题，组织员工学习培训，晚上在学校和吴红霞一起培训员工和民团成员。采用胡文楷的方法每五人一个小组每天晚上抽两个小组代表上台授课半小时然后戴季陶做剖解，接下来吴红霞和杨思亮讲授组织结构搭建和居民统计与分析。

前几天效果并不明显一周后学员活跃起来每晚不停的提问题和辩论。戴季陶将《建立什么样农村组织机构》这册子编写提纲发下去要每组按一个月时间编写集中提交集中汇编。

电解铜、钢板运到江南造船厂和江南机器厂价格和欧美一致但质量明显高于欧美产品，元旦前双方签订长期供货协议。

电解铜成批装船运往日本拿到回款后兴业国际贸易公司通过美洲出口商从智利获得稳定的粗铜供应。选矿厂在吕四港旁建设成功马鞍山的铁矿源源不断通过长江水道运送过来。

都是几百吨的木船偶尔有超过千吨的铁船运输，工厂原料运输全部推向市场运作谁价格低谁获得运输资格。

日产两千五百吨的炼铁高炉在紧张施工中，天汾工业基地最艰难最忙碌的阶段已经过去，发电厂工人经过俄国工程师培训后已经可以独自上岗。

炼钢厂的电弧炼钢是日夜不停工人采取六班制六小时一班，不锈钢钢锭在吕四港旁仓库堆放了两千多吨，准备满三千吨起运到日本。

本来准备庆祝一番的当听说公司将举办元旦聚餐会后，杨思亮安排必要的留守值班人员让全体在天汾的公司员工这几天排练好节目准备参加公司年终聚餐会。民团提升警戒严防土匪年终抢劫，安排了一辆卡车随时待命，卡车上架起了机枪一个三人小组24小时待在卡车附近待命。

第八十二章 元旦前的准备

亚田南路工厂内大礼堂胡文楷正指挥着置业公司的女员工用剪刀裁剪彩带，布置大礼堂的事不知怎么搞的落到了可怜的胡文楷身上。这几天卡罗塔死缠烂打的要他将几首歌的五线谱写出来，说老伊邀请了小乐队现场伴奏。

制作抽奖箱，每人签到时将领到一个号牌登记后投入抽奖箱，一等奖200元一人，二等奖100元十人，三等奖50元三十人，所有员工普奖十元，各部门选出一名1920年度优秀员工奖励200元并发工厂冲压的铜质奖牌一枚。

胡文楷这类小事习惯于当甩手掌柜，交代注意事项后去了工厂车间指导学徒。

杨思亮前期策划很符合工厂的需要，能成为学徒的至少要有高小文化，学徒阶段不发工资只提供吃住，白天劳作晚上集中上课半年时间后考核合格后转为技术工人开始拿薪水。

这些全国各地招收的学徒对工厂待遇很满意不但有吃住连衣服必要的日用品工厂全部替他们安排好了。吃的是每顿两荤两素比在家要好不知多少了，在这工程师们毫无保留的无私教授技术，现在中国师傅教徒弟技术至少要徒弟免费打工两三年后。

胡文楷脸上戴着护目镜手上戴着劳保手套在磨床前做着示范，边做边讲解要点，完工一个零件后让学徒上去跟做一次，手把手的教授操作要点。

随着几个工程师从天汾返回工厂全力生产履带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缸体由天汾炼钢厂倒模后送到这打磨装配。采取统一规格配件使得生产得以规模化，几十个缸体在机床上被打磨车丝。

六米长的钢轴在天汾工厂用五千吨液压机压制成型后运到亚田南路切割成六十厘米长的车轴，学徒们用车床将轴车成手扶拖拉机的前轴。按这速度相当于后世一个县级拖拉机车的效率了。

还有一天就是1920年12月31日，胡文楷坐在办公室朝南的窗户下晒着太阳。观望窗户外霞飞路，才半年时间马路上轿车增加不少。福特、雪铁龙、奔驰不时的从窗下霞飞路上飞驰而过，电车叮叮当当的停靠在楼下的公交站台穿着棉长衫的、呢子大衣的、绣花棉衣、棉旗袍的男女站成一排在候车。路旁的梧桐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杈，对面商店悬挂的招牌在微风中来回晃动。

他在等各部门的财务报表，今天是最后截止期。老伊从早晨开始就去每个部门催促，胡文楷也理解各部门苦衷这时代用的是算盘，要将半年的数据汇总是不小的工作量。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上海这边工作过年后准备全部移交给老伊负责，他准备明年大部分时间呆在海门和天汾。在海门县培养一批素质过硬的干部队伍，一定要赶在王珊离开江苏前将上海县纳入自己体系中。边盘算着边警告自己不可操之过急，要观察王长荣在南通县的表现。

各部门数据和老施的财务报告在下午四点前送到办公室，不出他所料置业公司和质押公司盈利最高但占用资金也最多，利润率最高是贸易公司因为海参崴物资无本万利原因，工厂盈利出乎意料的好几个月利润已经超出一百万。

老伊在旁边感叹道还是工厂厉害每个月利润都是成倍增长如果打开美国市场，工厂将成为公司最重要的利润增长点。

胡文楷点点头说：“明年最大的利润点是天汾的炼钢厂，工厂估计要到后年才能成为最大利润点。”

天汾工业基地现在是烧钱的祖宗，人员工资、基建费用、原材料购进已经用了公司二百多万，随着电解铜和炼钢厂的投产公司将逐步减少投入力争三月份开始盈利。

“老伊，你找孙大明谈谈准备买地自己砌楼卖，公司在天汾有钢材和水泥供应，先建造一些石库门小区。这段时间房价已经飙升了15%以上了，以后房价还会更高于其买别人的房子转手不如自己建造。”

“这个方案比较好，自己的钢材和水泥成本要比别人要低很多，加上他们现在下面有几十人的维修队伍可以立即投入施工，关键是选址要慎重研究。”老伊现在是很老道了。

“这事你全权负责开春就实施。”胡文楷定下调子。

“老伊你准备好了吗？过几天就要去美国了。”

“老板，我早就准备好了，不就是投资移民嘛。老板其实我想入中国籍，你不是海门的知事嘛在海门入籍应该很容易吧。”

“老伊你不懂，我让你入美国籍是给我们产业留一条退路，假如我在海门失败再被上海租界驱逐，我们怎么办？”

“老板我知道了，我按你说的做。用你说的话有你就有我，有我就有你。”伊万诺夫晓得自己和胡文楷是分不开的。

“我们不在家的日子，公司由杨思亮负责，一周回来一次主持公司工作。那个清华的刘朝晖将他调入财务处任副职协助老施工作。詹姆斯现在指望不了他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会如愿以偿的升任汇丰银行上海负责人。”胡文楷安排他去美国后公司运转。

“好的，我去安排。”老伊起身出去找王西海下文件安排杨思亮和刘朝晖的事。

老伊一会又进来说公董局一帮人要参加晚宴，胡文楷差点忘了老伊现在是公董局董事，考虑片刻说都邀请过来每人发100元赏光费。

自从老伊上次在阿黛尔那醉酒后就一直认定胡文楷和阿黛尔有奸情，一脸怪笑的说阿黛尔电话来了认为你有必要请杜威一家和她光临晚会。

“老板，阿黛尔可是有夫之妇。不过长的还真不赖。”一脸奸笑的老伊凑上前说。

“死走，老伊信不信我现在将王西海叫来。”

“老板别这样，我替你感到自豪嘛。”老伊飞快的带上门走了。

要通领事馆杜威电话寒暄片刻邀请他和他夫人参加元旦晚宴，杜威很愉快的接收邀请并建议最好安排一桌领事馆相关人员也会参加。

阿黛尔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过了二十分钟他又要了一次，这次传来阿黛尔懒散的声音：“文楷？”

“是啊，阿黛尔。邀请你明天晚上参加公司元旦晚会。”

“好的，我和埃德蒙一起去。”

“埃德蒙到上海了？”

“四天前到上海的，待一段时间还要回东京。小阿普列夫元月十日左右到达上海。”

“这边由公司安排，我三号去美国一段时间估计中国春节前回来。”

“好的，见面说吧。”阿黛尔柔声的说。

“那好，先再见”

“再见。”

阿黛尔轻描淡写的再见在胡文楷心中荡起波澜，他有一丝的不甘。站起身伸着懒腰在临街的窗前驻足，门被推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丽娜进来了。

这帮小孩其实也比他小不了几岁被他逼的语言初步能表达意思了。吃饭不说中文盛不到好菜，在公司里说俄文会被罚的，士官生之间都不许用俄文交流。

“老板，日本公司电报要求购买不锈钢锭和钢板。”丽娜递过电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汉字。

电报是日本造船厂发来的，打算从兴业实业购买不锈钢和钢板数量四千吨希望价格能下浮10%。日本人以为工厂是他家的？用打火机将电报纸点燃后放入烟灰缸。

想想还是回电报做生意又不是赌气，写了一张字条让丽娜回电大意是我公司产能很小已经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很抱歉不能向贵公司供货。

第八十三章 有匪情

五点多天就黑了下来卡罗塔挽着胡文楷从公司出来，俩人只要是天气晴朗就不开车步行回家，胡文楷喜欢散步在上海街头。

“文楷，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卡罗塔穿着雪花呢大衣，戴着一顶钟帽。

“嗯？怎么看出我心不在焉。”

“平时你路过刚才日杂店时总要评论一下老板娘的着装，还有你今天没有去摸街角那个邮筒。”卡罗塔用胳膊推了他一下。

“亲爱的你还挺细心的，今天为夫在想公司年终财务报表的事。”

“文楷你现在喜欢学中国古人了，动不动就为夫搞得谁不知道我们关系似的。” 卡罗塔嗔道。

“为夫本来就是中国人，你是中国媳妇你可要好好学习三从四德。”

“你想得美，按你们中国人那套我就是你小奴隶了，你想要的是出嫁从夫吧，四德嘛我本来就是四德典范。”

“呀呀，俺们的卡罗塔连三从四德也知道。”胡文楷很惊奇。

“你不知道我在中国生活了快十年这都不懂？你也太小瞧人了。”卡罗塔像德胜的公鸡一样昂着头。

胡文楷这时期里跟卡罗塔一起，精神上达到了一种古怪的高昂的程度，跟他以前的任何经历完全不同。他从没有结识过一个像卡罗塔这样的姑娘，姿色这么妩媚，体格这么丰满，理智这么敏锐，细微的直觉又这么充沛。

她能很快就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她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对他又非常有挑逗性。他拥着卡罗塔肩膀走着，傍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感觉皮肤有点麻木，卡罗塔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脸颊。

回到太仓路181弄3号的家卡罗塔上楼换掉大衣穿上花棉袄去饭厅忙热菜去了。胡文楷将长条桌上的发言稿重新看了一遍拿起笔修改几处。

客厅留声机播放着钢琴协奏曲，焚香炉散出阵阵檀香味。卡罗塔忙完厨房的事后替胡文楷泡了一杯茶送过来，自己坐在沉香木上看着胡文楷修改发言稿。

每当此刻卡罗塔心里特宁静，静静待在自己喜爱的男人身旁注视着他一举一动。

12月31日是注定混乱和忙碌的一天，昨晚在书房画了一整夜炼钢废渣水泥厂图纸。

早晨卡罗塔推开房门闻到刺鼻的烟味就知道胡文楷又熬夜了，胡文楷躺在床上揉着眼睛身旁坐着嘟着嘴的卡罗塔。

卡罗塔也算知道再怎么说他也没有用，晚上她一走胡文楷就在书房熬夜了。看见卡罗塔生气中他不好意思的抓着头起床。

“你要熬夜就熬夜至少也打开窗户，你闻闻这房间的气味能呆在里面睡觉嘛。你猪啊，起来去洗你的冷水澡去头发上都是烟味。”

“好啦宝贝小猪，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再睡一下，我下去让刘妈和王妈烧水，等水烧好了叫你再下来洗澡。”卡罗塔将包挂在床头下楼去了。

嘿嘿还是关心我不是让我洗冷水澡嘛他得意的想着。起身在阳台上玩了一会吊环后，在卡罗塔拖拽下去洗澡。刘妈笑呵呵的说：“少爷，小姐帮你烧的洗澡水。”

“刘妈，你闻闻他身上的烟味能熏死人了。”卡罗塔手上拿着他的换洗衣服指着他头发说。

卫生间里雾气腾腾，这个冬天天气很寒冷以前家里有空调倒不觉得天气的寒冷，上海冬天自有记录以来都是阴冷。

躺在浴缸里考虑着是否在卫生间墙外安装一个取暖用的小锅炉，他身体强壮无所谓不过卡罗塔在这样的环境下洗澡容易感冒。

浴巾擦着潮湿的头发，卡罗塔帮他脸上抹护肤露。拍拍卡罗塔冻红的小脸对刘妈说：“刘妈今天多准备点菜，中午肯定有不少吃货要来。”

“好的，少爷刚才小姐已经关照过了。”

当胡文楷、卡罗塔离开181弄三号时，离天汾乡三十多公里的合兴镇附近的李庄四十多名沛县来的土匪窝在同伴张永福家的院子的土墙下和茅草房里。

张永福四十岁出头本地农民，乡邻眼中老实巴交的张永福十几岁外出参加张勋的武定军，武定军复辟失败被遣散后流落在山东成为土匪。山东境内土匪成灾军匪一家号称有20万土匪。这四十多人头目是原武定军的一个哨官外号叫刘大炮使得一手好枪法心狠手辣。

这群土匪长期在苏鲁豫皖交界处从事绑票行当，1920年山东大旱灾民遍地失去了票源。张永福离开匪窝回到南通合兴镇的家经人介绍去了天汾工地做工没多久因一身的坏毛病被工地赶走。

张永福在工地时发现工地上物资很多，除了几个管理人员有手枪外几乎没有护卫武装，民团只有几十人配备了木棍。心生歹念去了一趟沛县找到刘大炮，刘大炮和手下土匪一合计认为这么大工地钱财肯定很多，组织四十多人队伍乘木船从连云港前往如东。

刘大炮不敢走旱路江苏这一代匪患较少，四十多人的队伍目标大容易被发现。到了如东分散开在刘永福家集中，刘大炮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没有冒然行动而是安排两个土匪和刘永福一起去天汾工地转了几天，发现天汾工地已经变成了天汾工厂也有护卫了。

原本准备放弃打劫的刘大炮获得今天兴业实业举办晚会很多主要员工下午回上海参加晚会，心想机会来了于是安排手下分为两组人马，一组抢劫工厂一组抢劫乡政府。

杨思亮带着二十人多的员工队伍登上租来的小客轮时对留守在天汾乡的蒋秋鸣再三吩咐注意安全不能大意，民团要一半人员执勤一半在家待命。

蒋秋鸣笑着说：“你就放心吧，除了民团我们还有二十多人在天汾呢，我让他们枪不离身，天黑后工厂区没有证件不许通行。”

上了船舱的杨思亮伸出头喊道：“你还忘了一件事，炮艇要拿掉跳板船员在仓。”

“知道了，你就安心的去吧，带我向老板问好。”蒋秋鸣没好气的回答道，带着留守的一帮人去了指挥部安排晚上值班的事。

中午太仓路181弄3号内热闹非凡，一帮人聚在客厅吞云驾雾。这时胡文楷还在公司会议室与王长荣在交谈，用胡文楷的话这次交谈叫做抛开肉体聊灵魂。

王长荣太过于乌托邦化了，从他言语里胡文楷能感受到他为之奋斗的理想是完全英式的议会制的政权，他美好的愿望是从上往下实行民主和选举。在胡文楷看来这和后世的愤青没有两样，根基不牢怎么能走远。

看着穿着暗格子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梭成三七开，皮肤白白在侃侃而谈的王长荣，心中暗下决定此子以后不可重用，用他会祸国殃民，现在就是一个标准的纸上谈兵的赵括，用后世一句经典的语句：要接受再教育。胡文楷有些担心王长荣是否能胜任南通县知事，别把南通搞乱掉。

“长荣兄，去南通上任准备带多少人的班底？”

“哎呀，文楷你说我哪有什么班底，再说我去南通按王珊省长的意思替你代管，胡文楷我投名状都带来了你不会让我光杆司令去上任吧。”王长荣有点急了。

“长荣兄，这样你看可不可以，你今天开始担任兴业实业在天汾工业基地的副总经理，那边总经理和董事长是我担任的，这个任命对外不宣只对中层管理人员宣布。南通班子人员等我春节前回来帮你组建好，你这几个月主要事情就是修铁路，一会杨思亮来我会当面交代对你那边后勤安排。”

“这样可以吗？文楷我没有什么投入就让我担任副总经理。”王长荣明显惊喜这意外任命。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有职务就有义务。以后要参加公司的管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三号我就出发去美国时间来不及，呀！都十一点了老伊他们肯定在等我们吃饭，走把去我那吃饭已经安排好了。”胡文楷起身招呼着王长荣。

第八十四章 1920年的最后一天（一）

满满的坐了十二个人一桌，胡文楷意思晚上有晚宴中午就喝一点女儿红凑合着。胡文楷在开席前将王长荣介绍给各位：“这位王长荣想必在座的有人已经认识，也有人不认识。我正式介绍一下，王长荣即将上任苏常道副道尹兼南通县知事，还有一个职位是兴业实业天汾工业基地副总经理。大家鼓掌举杯欢迎。”

王长荣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我王长荣愿意追随老板与诸位一起创造兴业实业的辉煌，干杯！”

喝完杯中酒后抹一下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送到卡罗塔面前说：“老板娘，王长荣虽初来乍到但还是知道规矩的，这是我蹭饭的礼物。”

一桌人笑疯了这卡罗塔收礼习惯都传到南京了，卡罗塔也没有忸怩直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成色极佳的翡翠手镯，太贵重了虽然她爱不释手还是推给王长荣说太贵重不能接受，至于吃饭要礼物的事是闹着玩的千万别当真。

王长荣见卡罗塔不肯接受礼物脸有点挂不住了，胡文楷见状让卡罗塔收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M1911手枪让卡罗塔回赠给王长荣后说：“你跟着我一起以后少不了腥风血雨，这把枪给你防身用。”

在座的只有老伊和王西海知道胡文楷力压黄金荣的事其余的人只是认为他是个商业奇才和实业家。当他说出这番话时都楞住了，詹姆斯举起杯子带头欢迎王长荣的加入。

王西海、李丛山和王长荣熟悉一会就谈开了，卡罗塔这美国傻妞对手镯喜欢的要紧直接将翡翠手镯戴在左手上了。

吃完饭几个人要去老伊家玩，老伊临走时将客厅里的吉他顺手带上车。卡罗塔和刘妈忙着收拾餐厅，躺在沙发上喝着龙井茶，看着眼前卡罗塔为收拾餐厅摘下的手镯，这王长荣下血本要跟着他。

这镯子至少五百大洋以上，质地温润细腻，整体都是为浓艳的绿色，颜色非常的均匀纯净，形状饱满而圆润。不管怎么样不经过基层淬炼是不能将他放在重要岗位上的。

刘大炮一群土匪快傍晚时踏入天汾境内，四十多人绕开大路走偏僻的田间小道时被下工的农民发现，立即汇报给村委会，这村委会主任经过培训立刻意识到这四十多人来意不善。

一边派两个农户分别去指挥部和乡政府通知，一边让村里人远处跟着这群人。蒋秋鸣接到农户消息意识到是土匪摸过来了，一边派人集合队伍一边让民团副队长徐福生开着卡车去仓库搬取机枪和*。让架着机枪的大型履带拖拉机停放在工厂区前，炮艇生火离岸保护港口，火车生火开往工厂区的路上。

不一会徐福生带着卡车返回，一百多名民团队员和员工领取手枪和*。每人是一杆长枪配一把手枪两颗*，三十人守护工厂区，其余人分坐七辆卡车在村委会主任带路下去包抄土匪。蒋秋鸣心里紧张的很如果出现土匪突入工厂区，工厂受到破坏他会难逃处罚即使不处罚他自己也会悔恨终身的。

中午卡罗塔很臭美的烧水洗澡为了晚上的晚宴，冬日午后太阳将二楼卧室晒的暖洋洋的。床边是卡罗塔整理好的两个大皮箱行李，胡文楷怎么看怎么嫌这两个皮箱碍事。

将行李箱拖到书房后拍拍手重新坐在卧室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慵懒的阳光洒在脸上，床头的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卡罗塔像个小猫喵着身体轻手轻脚的上楼，他早就听到她上楼脚步的声音和身上的香味故意装着睡着了。

一双小手蒙住他眼睛传来嘻嘻的笑声，唇印在他嘴上。当他开始迎合时她轻盈的让开跳到床上大叫：“冷死了，文楷大白天你还准备荒淫无度啊。”笑着钻进被窝。

当他开始闭目养神时，极具诱惑声音传来：文楷小哥哥，陪我躺一会。跳上床钻进被窝却听到一句：今天不是安全期。

将膀子伸直让她潮湿的头枕在上面，长叹一口气说：“小猪，你就这样看待你男人的？我最幸福的事是拥着你静静感悟时光的流逝。”

卡罗塔满足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想找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一会睡着了。恬静的面孔展现在他眼前，他疼爱的凝望着。太阳照在被子的一角，房间内暖洋洋的。

下午四点亚田南路的工厂里人渐渐多起来，胡文楷驾驶着轿车停在办公楼前，下车帮卡罗塔打开车门搂着她往会议室走去。推开会议室门他就问道：“杨思亮和吴红霞到了没有？”

这两人和蒋秋鸣是胡文楷特别在意的管理人员，杨思亮的大局统筹能力和蒋秋鸣的组织能力、吴红霞的宣传能力都是得到他的赞许。

“老板，我们已经到了。”杨思亮站出来说。

“好好，那我们开个短会吧，我三号出发去美国。”胡文楷在会议桌主席位坐下。

介绍了王长荣后，安排胡文楷去美国时期公司的运转由杨思亮负责。杨思亮一周三天在上海四天在天汾，在上海时天汾由王长荣代管。

蒋秋鸣一周后上任海门县副知事，天汾乡长由吴红霞接管。天汾工业基地要全力支持南通县修筑到天永线的铁路，两个月内钢渣和煤灰水泥厂建设投产。将一捆图纸交给杨思亮。

杨思亮简单的将天汾工业基地情况汇报给诸位，基本运转正常，产品是供不应求。特别是不锈钢和电解铜日本的船停在港口等货，炼铁厂下个月有望点火试车。

工人培训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一共培训了五百多名工人，第二阶段培训已经开始将培训一千三百名工人。对于杨思亮的汇报都表示认可，短短的几个月从一无所有的土地上建造出一栋栋工厂不是谁都可以的。

晚宴是在六点准时开始的，五百多人的到来让老伊措手不及，还好工厂人多从附近餐馆里借了几张饭桌才解决。胡文楷率一帮管理人员在礼堂门前迎接来宾，杜威、阿黛尔、埃德蒙、公董局的董事等一一迎进礼堂。礼堂里开放着暖气，屋顶上飘着彩带，三米高的大门上贴着兴业实业1921迎新晚会金色的大字。

胡文楷和卡罗塔陪杜威和阿黛尔一桌，老伊上台宣布今晚晚会分三个部分，晚宴、表演和抽奖、舞会，晚宴现在开始，酒管醉菜管饱。在掌声中老伊开心的跳下台。

杜威笑着对胡文楷说：“你现在是家大业大，短短的几个月员工就几百人了。”

胡文楷谦虚的说：“全仗杜威先生的关爱兴业实业才有今天。”

杜威摆摆手说:“文楷老弟，来来我们喝一杯恭祝你事业有成。”

杜威现在是紧紧地绑在胡文楷的战车上，老伊每个月按时送上礼金。几个巡捕房头都在兴业实业按月领取供奉，公司在法租界已经取代了帕艾萨的影响。

埃德蒙搂着胡文楷一定要干杯，阿黛尔扭过头和卡罗塔交谈。胡文楷有点不好意思的心虚拉着埃德蒙去了老伊一桌。胡文楷心里也是得意的很逢桌必喝，暖气开的很足礼堂里嘈杂声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赴宴的员工脸上冒出细汗，李丛山让人打开落地窗 。

第八十五章 匪情和晚会同步

蒋秋鸣站在卡车上听村委会主任说土匪分两路一路已经扑向工厂区，还有一路在前方不远处看情况是准备向指挥部方向。蒋秋鸣让卡车散开用机枪封锁道路，自己带着民团队员从后面包抄土匪，在村委会主任带领下从田埂上直插土匪的后方。

刘大炮带着二十多人躲在路旁一处树林后，等工厂区那边响起枪声，指挥部人员支援工厂区时从后面夹击。

坐在树林旁的刘大炮对张永福说：“这次得手少不了你好处，看天汾这工厂估计油水不少。”

蒋秋鸣虽然是一介书生不过这次显得异常果断，看人员在五百米处散开围住了这片树林后大喊放枪。陆续响起枪声，民团队员按着操练的步奏弯着腰向前跑去二十步蹲下举枪再次射击后继续往前，刘大炮被打晕了转眼身边死了七八个弟兄，躲在树后指挥着手下反击。

反击的枪声一响民团队员趴在田地里用步枪对准有火焰的地方齐射，因为民团是呈弧形包围树林的躲在树后的土匪很难得到死角，看着身边不断的有人倒下刘大炮挥着手中的枪低声喝道撤。土匪们边回击边往路上撤退，蒋秋鸣不敢贸然追击怕土匪有埋伏。打了几排枪后靠近树林扔进去几颗*才发现土匪跑了。

带着民团往土匪跑的方向追去时听到密集的机枪声，工厂那边也传来机枪声和*的爆炸声。该刘大炮命绝居然迎着蒋秋鸣埋伏下的卡车方向跑去，卡车打开车灯射的他眼睛都睁不开随后就是机枪声刘大炮被机枪打的满身都是窟窿。等蒋秋鸣赶到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不是喘气的时候留下二十人两辆卡车在此处扼守，蒋秋鸣带着其余的人登上卡车支援工厂区。进攻工厂区的土匪被履带拖拉机上的机枪压制在路边抬不起头，两个民团队员在履带拖拉机掩护下不时的探身用手枪回击着。

卡车车灯将土匪藏身处照的雪亮，架在车头上的机枪射着火链，车上的民团队员和员工纷纷跳下车举枪朝土匪射击。土匪们趴在地上无处藏身，想跑却被密集的子弹压制住无法站起身来。

远处传来敲击锣鼓的声音无数的火把往这汇集，蒋秋鸣担心村民涌来会伤及无辜，下令前排火力压制后排人员扔*。几十颗*翻滚着砸向土匪藏身的路沟中，爆炸声使得蒋秋鸣一阵耳鸣。

整个工厂区顿时安静下来，蒋秋鸣握着手枪带着人一步一步缓慢的接近路沟，路沟里传来短促的*声。两个重伤的土匪眼看活不了了，其余的横七竖八的躺在路沟中死了。各村的村民在村委会主任带领下举着火把敲着锣四处搜捕逃窜的土匪，十点多钟时在田埂下、屋后、水库边共搜出六个土匪。

审讯很简单分开盘问得到一共四十三名土匪剩下的就是核对尸体，一直混乱中忙到夜里三点左右才核对清楚土匪一人不少。留下部分队员巡逻值守后聚集的人群散去，蒋秋鸣快步跑到指挥部的屋后扶住墙角翻江倒海的呕吐着，从没有看过杀戮的场面今天却指挥了一场屠杀。呕吐后腿脚发软坐倒在墙角下依着墙掏出一颗烟点燃抽着……

喝了差不多七八两白酒的胡文楷，带着一帮客人在会议室喝茶等待礼堂收拾完毕表彰和抽奖。领事馆、公董局、工部局的来客是等待第三幕的舞会，每人领到一百元的出席费后显得很愉悦。

来宾人数也太多了会议室接待不下，三三两两在礼堂外聊着，阿黛尔和埃德蒙坐在一颗雪松旁的花台上，埃德蒙叼着烟听着阿黛尔说胡文楷的发家史，冷不丁的问：“我的阿黛尔，你比我还关心胡文楷，他是不是梦中想找的情人。说真心话我要是女人我也会迷上他的。”

法国男女在情人方面是全球最开放的，拿破仑能忍受他的皇后约瑟芬在他眼皮底下和情人鬼混，二十年代法国男人丝毫不在意自己妻子有一个或两个固定的情人并以此为荣。

“瞧你说的，埃德蒙我只是欣赏他的才华而已，一个年轻的男人能写文章有自己独特的思维加上创造出一个这么大企业能不让人欣赏嘛？”嗔怪的回答。

“我的小阿黛尔，这回答意味着你想做他情人。”埃德蒙手搭在阿黛尔瘦弱的肩膀上。

“埃德蒙你别乱猜疑，你去和胡文楷说一下我们下个月借他汾阳别墅度假一段时间。”阿黛尔推着埃德蒙上楼找胡文楷。

“文楷老弟，我家的小阿黛尔现在可是倾心于你，你好好把握。”看见胡文楷埃德蒙上前就搂住他。

饶是胡文楷经历很多事但被埃德蒙一语说破还是脸红起来，还好是酒后看不出异样。

“埃德蒙，文楷有何德何能让夫人倾心，说笑了别拿老弟刷开心。”说着弯下腰捧起阿黛尔手亲吻一下说：“见到夫人很荣幸。”

“胡文楷你别听埃德蒙胡说，他今晚酒喝多了醉话。我们上来是想和你借汾阳别墅休假的。”阿黛尔慵懒的说着话。

“欢迎之至。随时都可以去住我的主楼客房吧。提前给孙大明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客人很多你今天应该很忙的。我和埃德蒙四处走走，等舞会开始你可要请我跳一支舞。”阿黛尔知道胡文楷受不了这刺激拉着埃德蒙走开。

人多好办事一会功夫礼堂整理完毕，胡文楷早就说过他不在做抛头露面事，颁奖和抽奖是老伊和杨思亮主持的。奖励了各部门的优秀工作者后进入抽奖环节，普通员工上台在抽奖箱子里摸去号码，每出一个中奖者礼堂里会传出一片欢呼声。胡文楷拉着卡罗塔手站在礼堂的拐角处和王长荣几个人在辨认幸运的中奖者是那个部门员工，老伊主持抽完奖不知从那里拎来一面锣用力敲了一下全场静了下来。

老伊倾身对着麦克风说：“第三场迎新年舞会即将开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乐队上台”礼堂里掌声响起灯光暗下来。又传来一声响锣声。

老伊喊道：“请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胡文楷先生演唱一首歌曲作为今晚舞会的开始曲。”

礼堂里叫成一片，一首不行至少三首。老伊嘴咧开的像瓢一样笑着，扬手一敲道：“掌声有请胡文楷。”

躲也躲不过去只有硬着头皮不能扫大家的兴，吉他老伊已经放在台上，乐队没有和胡文楷商量直接奏起《花火》曲子来。

拨弄着吉他琴弦，粗狂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表演

包含所有荒谬和疯狂

像个孩子一样满含悲伤

静悄悄地熟睡在大地上

现在我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

看着眼前欢笑骄傲的人群 ……

唱完不顾台下欢呼声执意跳下台，乐队奏起《兴业青春之歌》转移了视线，四五百人齐唱这首歌造成的气场太强大了连胡文楷自己也陶醉了。礼堂上方悬挂的彩色纸屑包砰的一声被压缩空气冲爆，礼堂里飘舞着各色纸屑在灯光下飞舞。

第八十六章 新年晚会

灯光彻底暗了下来舞会正式开始，他和卡罗塔跳了两曲后被老伊拦下说不许霸占卡罗塔，只得松开手随老伊走向公董局和工部局一帮客人中寒暄喝酒，也不知老伊从那里搞来的水果、花生、葡萄干和肉干堆的满满一桌。

老伊绝对是一名酒场损友，搂着胡文楷介绍给他那帮公董局的朋友不住的喝酒，胡文楷是越喝越兴奋后来拎着酒瓶找熟人了。

埃德蒙明显喝多了握着一杯葡萄酒找到胡文楷说：“文楷，你答应请我家小阿黛尔跳舞的”

“来来，埃德蒙咱兄弟先一杯。”胡文楷一把抓住埃德蒙。

不知何时阿黛尔站到胡文楷身旁说：“文楷，你不想和我跳一曲？”

旁边的埃德蒙扶着桌子说：“文楷，你再不请小阿黛尔跳舞，会伤了她的心的。对吧我的阿黛尔。”

阿黛尔身着暗绿色镶金边的连衣长裙，顺滑的金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项链。慢四步的曲子俩人身体离的很近阿黛尔身体的香水味钻进他鼻孔，阿黛尔左手搭在他肩上用手指压了压抬头看着他说：“卡罗塔在和杜威跳舞一时半会走不开，你是否一曲后陪我参观一下你工厂。”

“阿黛尔你这算是再次诱奸我，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右手。

“我特想在此时此地，文楷我有点疯狂吧？算我诱奸你记上这一回。”抬头望着胡文楷眼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的诱惑。

胡文楷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阿黛尔轻盈的转了两圈带着胡文楷离开舞池中央朝大门处。一曲舞曲后俩人站在大门旁边一前一后离开了礼堂。

穿过礼堂旁的花丛，工厂主干道上两三个不会跳舞的员工在离开回去，被室外的冷空气浸袭胡文楷酒醒了不少但还是压抑不住来自阿黛尔的诱惑，那迷人的眼睛闪烁着光彩，娇小的躯体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天鹅般细长的颈……

二楼胡文楷专用办公室内在黑暗中阿黛尔抱着他，扬起头索要他的吻，津液香甜，致命的法式香吻，阿黛尔挣脱他的嘴唇后，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眼睛，含着他的耳朵…….

看着趴在办公桌边无力的阿黛尔，胡文楷替她整理好衣衫后拍拍她的腰说：“我的小猫，下次请让我主动诱奸你好吗？我是男人。”

“随你好吗，文楷我要休息一下，被你折腾的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阿黛尔软软的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趁着这时间仔细整理好衣服问道：“威尔敦领事什么时候回到上海。”

“前几天来电报说大概是中国春节后回来，你不是有杜威帮助嘛”阿黛尔趴在桌上无力的回答。

胡文楷抱起阿黛尔说：“我的小猫，我们下楼吧，今晚我是主人不能将客人丢在一旁吧。”

“我这样子怎么下楼，埃德蒙看见肯定知道我们干了什么事。”她头依偎在他怀中说。

“我的小猫，去礼堂继续跳舞，自然就看不出什么了。”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礼堂，带着阿黛尔跳了一曲看见她已经恢复常态，胡文楷回到卡罗塔身边。卡罗塔忙于应酬不断涌现的献媚者终于看见挡箭牌的出现，一把抓住胡文楷大声说：“亲爱的，你到哪去了？找你好久了。”

“我的卡罗塔，刚才陪阿黛尔小姐参观一下厂区。”他轻描淡溪的说。

“哦，工厂有什么可看的，奇怪的法国人。我们跳舞去亲爱的。”拉着胡文楷走进舞池。

卡罗塔深深陷入舞曲里随着节奏轻快的滑动着，她喜欢在胡文楷有力的臂膀中寻觅出一种安全感。喧嚣的人群中静静的偎依在他怀中卡罗塔一天的疲倦荡然无存。他望着依偎在怀中甜蜜的卡罗塔心里不由的心虚起来，后世这种行为司空见惯不过卡罗塔这传统女孩要发觉他的肉体背叛会……他有点不敢往下想。

十点半迎新晚会结束送走客人已经夜晚11点了，卡罗塔注定今晚回不了教区宿舍，每晚10点30分教区大门就关闭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卡罗塔一会功夫睡着了，车开到弄堂前胡文楷将卡罗塔从座位上抱起，这个美国傻妞实在是太累了，眼睛也不睁开双手搂着他脖子。

将傻妞放在沙发上他去餐厅烧水给她洗澡用，礼堂封闭的空间烟味很浓她头发全是烟味。自己先用冷水将身体上的残留物洗去，换上睡衣泡上两杯龙井茶坐在卡罗塔对面看起报纸。

熟睡中的卡罗塔真沉，胡文楷费力将她拉起来一转身她又倒下睡了。替她脱了衣服，卡罗塔被放进浴缸才睁开眼得意的笑着，胡文楷没好气的说：“猪，我知道你有意折腾我。”

“文楷人家开始是睡着了，后来才醒看你折腾的笨手笨脚我就想笑。”卡罗塔得意的躺在浴缸里。

“宝贝快点洗吧，一会就到1921年了。”胡文楷刮了刮她的鼻子转身回到客厅看报纸。

第一章 善后（一）

当1921年阳光照在这俩个脸上时，胡文楷睁开稍微有点肿胀的眼睛，从卡罗塔头下抽出发麻的手臂，睡衣上潮湿了一片是卡罗塔口水。洗漱过找了一套干净的棉袄穿起来，吃完早餐吩咐刘妈和王妈不要吵醒卡罗塔让她好好睡一上午后开车去了办公室。

今天是兴业置业放盘时间，强行扣住房产一段时间后房价如他所判断上涨了23%左右。电话要通孙大明，那边吵杂的很孙大明笑声从话筒传过来：“老板英明，今天一早放盘口排队好长，进来就抢压根不看价只看位置和面积。”

“孙大明你无论如何要扣住一百套放在下个月，我预测还有上涨空间涨幅还比较大。”

“老板，汪道声和你说的一样，我已经扣下一百多套放在年前销售，估计年后有一段滞销期。”孙大明小声说着。

胡文楷吩咐道：“千万注意要保证质量，信誉是第一位别光想着攒钱忘了服务。”

“我知道，老板你就不用提醒，我们能这么红火关键是信誉好质量有保证。”

放下电话就去找来王西海安排一月份的工作，让他平时多待在公司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向杨思亮汇报。这个王西海做事很踏实唯一不足的是不算机灵遇事不会变通但这也是他的长处。这边事安排的差不多想想还是去工厂一趟，亚田南路工厂近期接的单子很多。

工厂内和往常一样车辆进进出出装载着货物，里面的机器声不绝于耳。铁钉和铁丝车间一直是满负荷生产，生产出的产品不用进仓库就直接被经销商拖走。

工厂生产出的铁钉价格比日本的要低质量却要好，在江浙沪一带口碑比日本货要好。汤锅之类已经转移到天汾工厂生产了，那边靠近原材料厂用工也方便。

胡文楷关心的是造船厂的订单是否能如期完成，工厂的工程师们笑起来说上周已经交货了，船厂验货后很满意当场又追加一批订单。这几天李丛山在组织人员攻关船用发电机生产，从天汾调拨了一吨电解铜做发电机上零件。

胡文楷想起来以前给过工厂一批发电机图纸就问是不是按图纸改造的，负责发电机的工程师说就是按图纸稍微改造一下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造好呢。离开图纸胡文楷也说不上什么来只是在工程师们带领下看了一下半成品。

这半成品发电机组在胡文楷看来很笨重，铸铁底座和外壳他脑袋里也想不出什么材料可以代替这铸铁。 只得说是否可以找什么材料代替这铸铁，铸铁太重了这发电机组安装在船体上要占多少船体重量。几个工程师答应在公司内寻找可以代替铸铁的材料减轻自重。

李丛山满脸油污的走过来，一早李丛山上班就为带锯厂换带锯给传动轴上油养护，听到胡文楷到厂里也来不及洗去脸上污渍急忙赶过来。

“老板，宣传册已经印刷装订好了，我是请孙大明介绍的印刷厂印刷的价格可不便宜。所有的参展产品全部生产完毕可以立即装船起运，随产品去的工程师是两名正在接受讲解培训。”李丛山知道胡文楷来工厂的目的。

“李丛山啊，你是管理者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你去亲力亲为，你这么干明显就是不称职，严重的管理上不称职。”胡文楷是没好气的批评着李丛山。

李丛山心里有点郁闷，自己辛苦一早晨老板不说点表扬的话还批评他意思说他不务正业。脸有点挂不住了想反驳但又提不起底气反驳，除去满是油污的手套带点性子扔到脚边的工具箱里。

看见李丛山这副模样胡文楷被气笑起来：“来来，李大厂长这是一台柴油机。”

胡文楷指着远处的一台大型柴油机说，李丛山不情愿的扭头看去。

胡文楷说：“这台柴油机至少有几百个零件吧，每个零件都有对应的功能是吧。”

“那自然”李丛山瓮声瓮气的回答。

胡文楷继续说：“你就没有设想过工厂就是一台机器，每个人对应的功能是固定的，你的职能就好比柴油机的使用者，缺油时加点油，螺丝松了紧一紧，保持机器在良好状态。你今天去换带锯应该这样理解你不能很好管理这个厂，一个管理者去干修理工的活。不是你不能去换只有在修理工不能履行责职时你可以应急顶替一下，今天我进厂时看见修理工在大门附近聊天。”

李丛山被他说的泄了气低下了头，走过去扔了一根烟给他拍拍他说：“你要注重管理，让你当厂长不是让你当修理工的，好好总结一下。”

召集工程技术人员在会议召开对天汾工业基地的支持会议，会议刚开始不久伊万诺夫推开门火急火燎的将胡文楷拉出会议室。

“老板，天汾那边出大事了”

胡文楷脑袋嗡的一声，心狂跳。

“老伊，你慢点说。”

“老板昨夜四十多名土匪袭击天汾，蒋秋鸣带领民团活捉六名土匪其余全部击毙了。”

“天汾那边有伤亡吗？”

“只有几个人追击时有擦伤，最严重的有一个胳膊被子弹划伤。蒋秋鸣随船回上海现在在公司等你。”

狂跳的心终于平息下来，扶住墙稳了稳自己身体。

“老伊你替我在这主持会议，让李丛山和我一起回公司。”

听完蒋秋鸣的简单汇报，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王西海握着茶杯手不住的颤抖茶杯盖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特别刺耳。

“这次土匪来袭蒋秋鸣指挥的沉着冷静，各位以掌声给以鼓励。”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送给蒋秋鸣。

他安排道：“王西海安排人准备两百份适用点的礼品，财务处准备一万元现金，我一小时后去天汾慰问。大家都散了回自己办公室去。”

下午到达吕四港直接去了指挥部，召集所有参战的民团队员、员工、村委会成员颁发慰问金和慰问品对他们昨夜的表现作了高度赞扬，众人领到慰问品后喜上眉梢的散去。

第二章 善后（二）

杨思亮、蒋秋鸣、吴红霞、邓钧、戴季陶陪着胡文楷去工厂视察，胡文楷边走边说现在要做到内紧外松淡化这次土匪袭击造成的影响。现在没有办法大规模扩充民团再说有100名民团和几十名员工守住工厂应该没有问题除非有超过500名以上土匪。

以后世军校高才生角度看工厂区的防守，他一眼就相中港口通往发电厂和炼钢厂的三角区，指着这对杨思亮说在这用水泥钢筋建造一座十米高的瞭望塔架上高射机枪和探照灯派四人驻守，平时兼做交通指挥一定要架设电话。

吴红霞发怒的说：“老板，总是防守这天天提心吊胆的，谁知道土匪什么时候来，时间长了人都会发疯的。”

戴季陶扶了扶腰间别的手枪说：“是啊文楷是要放守但一味的防守不是办法，我建议将防守圈子放在天汾外面几个接壤的乡，有外来人口由民团去盘查。”

“这件事交个蒋秋鸣了，下周他将上任海门县副知事全权代理我行事。”

“公司决定天汾乡暂时由吴红霞负责，戴季陶协助。”

蒋秋鸣问“这么快就要去海门县了？”

“下周吧，去了第一件事先将警察局抓在手中，然后是组织构架，不需要我多说吧。”

胡文楷笑起来，这蒋秋鸣几十名土匪说杀就杀还会装胆怯，没有接他话。

“抓起来的土匪过两周在海门县公审后枪毙，威震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他送个大礼给海门。

在炼钢厂呆了一段时间，这行当太熟悉了。转了一圈询问几个问题，指出炼钢炉效率和废料再利用存在问题，自己趴在地上画了几幅简图提出几点注意事项让杨思亮组织人员攻关。

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说：“后天就去美国你们帮我看紧点别出问题。”

忙碌了一天午饭还没有吃，嘴唇已经干燥的紧绷起来。在吕四港随意吃点登船回上海，当他踏进181弄3号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

餐桌上摆着爱吃的红烧肉、萝卜汤、臭干炖鸡蛋还有一张留言条：胡文楷你混蛋，那么危险一人就去了。

房子终于有了暖气，脱光衣服躺在浴缸中累的睡着了。是冰冷的水将他冻醒，光着身体钻进被窝。早晨是卡罗塔冰凉的小手将他弄醒，随即粉拳敲打过来。

“胡文楷你这头猪，那么危险你就一人过去了？”

“卡罗塔，我去之前土匪已经被击毙的击毙，抓起来的抓起来了能有什么危险。”

“啊，他们怎么说你拎着一把枪过去打土匪去了？”

“谁造谣啊，肯定是老伊。”

“嗯，我也有点不相信，他装的象真的说拦也拦不住你，你拎着枪就和杨思亮去天汾了。”

“你傻啊，要真有事我肯定拖他下水。别趴在我身上了，我要起床。”

“胡文楷你这流氓光着身子睡觉的？”

胡文楷穿好衣服却发现卡罗塔已经躺在被窝了。

“小猪，你怎么躺下了？”

“昨晚担心你一夜还有那房间冻死我了窗户漏风，现在补觉，我刚才在楼下吃过了。”

“嗯，你躺一会吧，我上班叫你。”胡文楷穿着拖鞋下楼去洗漱。

客厅里老伊、王西海、李丛山、陈永成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走下楼梯都站了起来。

“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老板娘没有说？我们早就来了。”

“哈哈，老伊你骗卡罗塔说我拎着枪去打土匪去了，这下好她压根就没有说你们来。”胡文楷摇着头晃着身洗漱去了。

“老板天汾那边怎么样？”老伊在外面囊道。

“一会去公司说吧，把家里几个负责人都叫到公司去，你们先别慌的走一起吃早饭。”

上午九点半公司三楼会议室，胡文楷详细介绍天汾遭土匪袭击一事，在坐的听到土匪被全歼都送一口气。他知道公司里人对天汾工业基地不怎么在意，听到没有什么损失也就无所谓了。

“陈永成你将天汾工业基地开工后销售做一个简单介绍。”

“好的老板，因为采用废旧钢铁炼钢产量达不到设计要求，这段时间不锈钢生产出柒仟多吨，锰钢生产出一万多吨，高碳钢有两千多吨，炼钢厂利润率平均为30%，电解铜生产周期比较长生产出六千多吨，利润率为260%。”

“我的天，这么高利润啊。”孙大明呆住了。

胡文楷止住他们的议论，在座的大概只有李丛山和陈永成知道天汾工业基地是巨大的吸金器。

“估计不会超过三个月，天汾工业基地就会成为公司主要利润点。”

“陈永成你们近期主要任务销售高附加值的合金钢，不计成本的从国际市场上购买硅、锰、钼、镍、硌、矾、钛、铌、硼、铅、稀土”胡文楷接着说。

“公司新人培训不能中断，开春后公司会从熟练员工中抽出一批人支援天汾工厂。我不在家的时间请各位听从杨思亮副总经理的安排，做好自己本分工作。”胡文楷示意散会。

孙大明追出会议室：“老板等一下，我们几个抬石头今晚给你和老板娘还有老伊送行。”

胡文楷笑着说：“那你们别小气，还是那家鲁帮菜馆吧。”

王长荣正准备去苏州报到，苏常道副道尹前几天就任命下来。参加过老板的迎新晚宴后停留在上海替他妹妹王长慧买些化妆品和首饰。

妹妹十七岁了在南京读大学，王长荣头疼妹妹这事让他很为难，母亲执意让他向胡文楷挑明，王长荣并不看好卡罗塔会和胡文楷能走到底，觉得还是等几年再说。

听老伊说天汾遭土匪袭击，让他下午去公司有要事商量。急忙退掉火车票赶到公司，上楼时感觉公司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估计事情不算糟糕。

胡文楷在办公桌上写着浮法玻璃生产原理，他设想将需要高温炼制的都集中在一个区域，这样可以节约能源减少成本。以前他总是亲力亲为绘制图纸，在杨思亮的提醒下现在就拿出一个初步思路交给工厂由工厂组织攻关。这样可以锻炼队伍。

“文楷天汾那边怎么样？”

胡文楷抬起头示意王长荣坐下，继续将手中的材料完善。伊娃进来为王长荣泡茶递烟后关上门离去。

“长荣兄，天汾这次算是躲过一劫。”胡文楷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后说。

“那就好，有人员伤亡吗？”

胡文楷将天汾事件又叙说一遍，与孙大明、老伊等人不同的是王长荣惊叹天汾民团的能力和蒋秋鸣的指挥。

“长荣兄你即将就任苏常道副道尹和南通知事，你上任后请抓一抓南通这一代的治安，一定奥控制海门通往苏北的要道。这样能让我们工业基地得到几个月的喘气机会。”

“好的，我缺少人手啊。”王长荣无奈的摊开手。

胡文楷抓起火机点燃烟说：“放心吧，你先从天汾选两个人去，一会我让公司先支给你一万元活动经费打通苏常道上上下下。枪支在吕四港仓库自己去取。一定要记住这两三个月不需要什么起色但制安和修铁路一定要抓起来。”

“文楷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办好这两件事。”

“晚上孙大明给我送行，你一起参加吧。多和同事走动以后办事方便点。”胡文楷发出邀请。

“好的，我先去发份电报给王珊省长汇报天汾遭土匪袭击事件，他出面会更好一点。这样我先去电报房你给老施交代一下我一会去取活动经费。”王长荣去对门的电报间去了。

卡罗塔一天呆在太仓路181弄3号忙着最后的行李收拾，听胡文楷说孙大明等人今晚给他们送行，没良心的说等他们说送行已经一个星期了到现在才请。

第三章 出发去美国

房子里暖气开的足，卡罗塔穿着睡衣躺在卧室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整理几个小时行李让她疲倦不堪，她学着胡文楷样子躺在穿过玻璃门的太阳光下，身边放着茶杯报纸。

房间内满满的都是胡文楷的味道和阳光的味道交杂一起，她拿了一件胡文楷的衣服盖在身上睡着了。

太阳落山外面的气温冷的让胡文楷打着寒颤，他只要天气好就不想开车。这车没有音响开的枯燥无味，在路边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站招了一辆人力车回去接卡罗塔去饭店。

家里静悄悄的，卡罗塔的挎包在客厅沙发上。估计这头小猪在卧室睡觉，轻手轻脚上了楼。卡罗塔躺在躺椅上打着轻鼾，身上盖着他的大衣。

拉她也不起身，抱她两条腿乱蹬。胡文楷没辙了，想想下楼将毛巾放在热水中浸泡后拧干，覆在她脸上。

他牵着卡罗塔手下楼，卡罗塔起床气发作着：“胡文楷，你还我美梦。”

“快点吧宝贝，天快要黑了。要想睡觉明天在船上有的是时间。”

“船上那味道难闻死了，我最怕坐船的。”

“笨蛋宝贝，我们是头等舱。哪来的味道。”

“真的是头等舱？要花不少钱吧。”

“快点去洗漱，被让别人久等。”卡罗塔趴在他肩上不愿放手。

蒋秋鸣弱弱的说：“我明白老板，你可要早点回来，我怕我一人撑不起来。”

俩人走出家门时天完全黑下来，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往家赶。卡罗塔被街边烤山芋吸引住一定要卖一个红心烤山芋吃。

“一会还要吃饭，你每天吃这么多也看不见你胖。”

“哎呀，我家遗传再吃不长肉。”

“不是优良品种。”

“胡文楷你说什么？我哪里不优良了？”

“小猪啊，对于猪来说吃东西就要长膘，你觉得你是优良品种嘛？”

“你才是笨猪呢，你嫌弃我了？没门”

“小猪，把嘴擦干净，你无赖怎么用我袖口擦啊”

卡罗塔挎着包左手臂缠住他右臂，身体依偎着他一脸幸福笑容。

王西海很尽职的在鲁菜馆门前等候他们到来，带着礼帽鼻子冻的发红。

“王西海啊，你以后不要这么多的繁文缛节，这天气这么冷你站外面迎接什么啊，我们俩个都是成年人还能摸不到包厢。”

王西海搓着手回答道：“老板，不是这样的今天出来是告诉你多出三人，我妹妹王西雯还有埃德蒙与阿黛尔夫妻俩。”

你妹妹来送老伊的吧，卡罗塔在旁边快言快语接话。

王西海笑着说：“家母让妹妹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来送伊万诺夫。”

“令母做的极其正确，他们元宵节结婚，老伊这次去美国你要提醒他在美国买点结婚用品，公司有船停在美国很方便的。”胡文楷提醒他。

三人走进饭店时胡文楷随口问道：“埃德蒙怎么来的？”

“哦，下午你和王长荣谈话时埃德蒙去找你的，看你忙就去了老伊办公室。”

“找我的？什么事？”

“我没有问他，老板”

卡罗塔笑起来“胡文楷是不是诱拐了阿黛尔，埃德蒙来找你理论了。”

他拍打卡罗塔头说：“只有你能说出这种邪恶的故事。”

包厢里人已经到齐，第一次看见王西海妹妹个头不高大概一米六，白白净净的披肩长发，穿着素色锦缎棉袄，兄妹俩长的很像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见王西雯站起来，他连忙摆手说：“不需要，不需要站起来，你可是我的准嫂子，我见到你才需要站起来的。”

阿黛尔在旁边说：“胡文楷，那我呢？”

“阿黛尔小姐，你也是我嫂子，埃德蒙可是我大哥哦。”

阿黛尔开心的笑着“那就好，埃德蒙我说吧，今天一定要占你这弟弟的便宜。”

“乐意之极，小嫂子”胡文楷边和埃德蒙握手边回答道。

“文楷，你别得意啊。我们家的阿黛尔对你可上心呢，当心别让她把你收为面首哦。”埃德蒙拉着胡文楷手说着。

“埃德蒙啊，你不看管着阿黛尔让她这么胆大妄为、倒行逆施？我服了你哥哥了。”

一桌人笑疯了，阿黛尔抡起拳头狂扁埃德蒙和胡文楷，说他们俩个嘴贱。

酒席在嬉闹中开席了，埃德蒙说先把事办了再喝酒，递过来一张清单。上面有杜威、阿黛尔请他在美国购买的物品。大部分是衣服和日用品，阿黛尔有一件物品让他吃惊一辆定制的汽车。他抬头说不要紧即使购买一架飞机也能运回来。

“飞机？你不会从美国买飞机回来吧。”阿黛尔兴奋的问。

胡文楷举起酒杯轻描淡写说。“是啊，我们公司有条三千吨的货轮停在洛杉矶，我准备买两架飞机回来。否则这上海到天汾太难走了。”

阿黛尔双拳紧紧握着向往的说：“胡文楷飞机回来，一定要教我怎么开。”

“你只要不怕摔下来就可以。”

老伊今晚明显的收敛多了，也不拎着酒瓶四处找人拼酒了。孙大明这帮人劝胡文楷多喝一点无所谓反正明天在船上休息。

酒是不能多喝的，胡文楷知道酒多会失忆会亢奋。埃德蒙和阿黛尔在场别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胡文楷笑着说你们放开喝就可以了我今天疲倦的很昨晚回来的晚。

老伊难得帮胡文楷解围，举起酒杯说昨天一天老板都没有休息上午在工厂然后就去了天汾处理土匪袭击事件，你们还是让他少喝点。

阿黛尔明显不知道天汾遭土匪袭击的事件，吃惊的听着老伊描述前天夜里天汾的事。埃德蒙说现在世界上没有一个这么大的国家还如此这么乱可能只有中国了。在日本只要提起中国大多是瞧不起鄙视的态度。

一桌人顿时冷了场，胡文楷笑了起来，拍了拍手说你们都是怂包短暂的落后有什么了不起。现在还在一个跑道上我有信心十年后带着你们去东京让日本天皇给你们泡茶。

王长荣站起来问胡文楷此话当真，卡罗塔不高兴了说我们家文楷什么时候说过大话的。王长荣拿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海碗酒说文楷冲你这句话我跟随你一生，抬手喝了下去举起空碗看着胡文楷。

“妈的！粗人一个，匹夫一名。”胡文楷没好气的说着，拿起面前的酒杯干掉。桌上笑成一团，王长荣脸涨的通红不知是被胡文楷说的还是酒精的作用，站也不好坐也不好。

“王长荣你别不高兴我说的是真话，跟只能跟一个团体，不要跟随个人。团体犯错误可能性比个人要少的多。”胡文楷说着。

“文楷的思想比当今西方主流要先进和明智的多，阿黛尔还真不能说你什么，我要是女的也会爱上他的。这家伙天生有做头的风范。”埃德蒙对阿黛尔冷静的说着。

“埃德蒙我什么时候爱上胡文楷了？你这是乱说，你要喜欢他就去爱他啊”阿黛尔有点挂不住了。

“你们俩个别逗了，我可是有婚约的男人。卡罗塔对吧？”

“我可不介意有人喜欢你，这和婚约没有关系。”卡罗塔没心没肺的说。

大伙开始起哄了，一定要胡文楷和阿黛尔喝一杯连埃德蒙也参与起哄。

两大杯白酒放在酒桌的中央，卡罗塔也兴奋的叫着拍着手让他们干掉。这美国傻妞只要热闹就忘了胡文楷是她男人这回事了。

阿黛尔看着卡罗塔不由得笑起来，拉着卡罗塔手说：“卡罗塔要我喝也可以，你叫我大姐我就喝。”

原则性问题卡罗塔从不含糊，将阿黛尔压在椅子上说：“这不行，按中国规矩我为大你为小，这不按年龄划分的。”

大家笑疯了，阿黛尔用手抽着卡罗塔肩说卡罗塔这个女流氓。王长荣也笑开了怂恿胡文楷喝酒，一桌人都在闹着要他们俩干杯。

阿黛尔伸手拿起酒杯对胡文楷说：“胡文楷，没有办法了只得喝。”

胡文楷站起说：“这样吧，卡罗塔、埃德蒙一起喝吧。”

卡罗塔几乎没有犹豫举起手中的葡萄酒和阿黛尔碰了一下杯。一大杯烈性茅台酒灌下肚火辣辣的，阿黛尔脸红红的眼睛已经迷茫起来。

“胡文楷啊，我们可不是来白吃你的。杜威让我来带句话，在长江航道上你们公司船可以悬挂法国旗子受法国保护。”

王长荣叫起来：“老板，我们船可以直接畅通无阻的到重庆了。”

詹姆斯举起杯子敬阿黛尔夫妇感谢领事馆对兴业实业的关照，老伊学着胡文楷口气说：“詹姆斯，你这二货敬埃德蒙啊怎么带上阿黛尔，你是诚心想灌醉阿黛尔。当心威尔敦先生回来找你算账。”

詹姆斯被老伊批评的有点结巴：“老伊，你烦不烦啊，哪有敬酒不敬夫妻俩的，阿黛尔可以意思一下，埃德蒙可要喝光的。”这老奸巨猾的商人脑袋比谁都转的快。

几轮喝下来埃德蒙有点招架不住了，胡文楷帮他要了杯茶。对孙大明说过段日子埃德蒙夫妇要去汾阳别墅度假一定要安排好，所有的费用记在他账上，住在主楼客房。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胡文楷对众人说再喝我就多了，趁我没有醉时请各位将口袋里的清单拿出来。除了王长荣没有列出要从美国带的清单外其余的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清单。

王长荣掏出钢笔在酒桌上列起清单，边写边骂老伊不是朋友这等便宜事都不通知他。清单收集好交给卡罗塔，卡罗塔负责在美国购买各人的清单物品。

第二天早晨，公司一帮人开着车送胡文楷等人去码头上船。胡文楷将181弄3号的钥匙交给王西海，他不在的日子由王西海看家。

红宝石公主号是一条中型邮轮，三人持的头等舱票从特别通道直接登船。胡文楷和卡罗塔订下的是此条船最豪华的船舱，会客厅、卫生间、洗漱间、卧室一应俱全。老伊笑着说这是你们蜜月旅行，卡罗塔已经炼的刀枪不入了，坐在沙发上指挥着船上的服务生搬运行李。

老伊拉着胡文楷出了船舱说：“老板这次出去时间长公司不会出意外吧。”

“你到现在才问这事？有什么问题现在也迟了啊。”

“老板，我就是不放心才问你的，要是你心里有感觉，我现在就下船去看着公司。”老伊变得严肃起来。

胡文楷笑了起来“老伊啊，你就穷操心。公司里的人应该没有问题的，财务上临走时不是安排刘朝晖担任老施的副手了。天汾不出问题，公司财务不出问题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老伊舒了一口气，红宝石公主号拉响了汽笛缓缓的离岸驶离上海。

第四章 天汾工业基地的轮廓初现

邓钧和助手用经纬仪在测量路基的平整度和走向的角度。这套设备是胡文楷让贸易公司从德国采购回来，跟着老板做事只有你没有想到的，没有他想不到的。

邓钧经过几个月的锻炼用老板的话说已经是个合格的项目经理了。铁路边不远处一根根电线杆已经竖立起来，铁路通车意味着沿途乡镇将通电。

邓钧爬上卡车车厢将经纬仪箱子抱在怀中以防颠簸受损，卡车向下一处工地驶去，邓钧对现在的工作极为满意人生的抱负在这片土地上得到施展。在天汾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和事业，吴红霞经常开玩笑的说邓钧不适合做领导只适合做一名优秀的工程师。

他写了好多封信给同学介绍天汾的情况，邀请同学前来工作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天汾这地方，在吴红霞建议下向公司借了台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分别寄给同学。今天终于有个同学回信准备从广州启程来这看看。

戴季陶向蒋秋鸣请假两天与杨思亮一道乘船回到上海，回到寓所清理过个人卫生电话要通张静江、蒋介石几位好友约好晚上聚聚。

晚上在四川北路一家小酒馆戴季陶设宴宴请张静江等几人，才斟上酒张静江忍不住问天汾到底怎么样，戴季陶用手指抹了下胡须微笑的看着张静江。

“静江兄这次老弟是跟对人走对路了”

“说说看，别买拐子才三十岁的人搞的像七老八十的一样。”蒋介石笑起来，他心里感到高兴胡文楷是他兄弟。

“天汾乡按照我观察在全国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和它类比，完全实现了人民自主选择领导。现在是管理网格化每家每户的信息登记造册在乡政府，村民开始自主的离开土地去工厂打工。”

李汉俊不信的问：“这么短时间就能达到这效果？”

“用马上上任海门县副知事蒋秋鸣的话说，这方法叫引导人民朝正确路上走。”

“此话怎么说？”张静江身体往前倾着仔细听。

“文楷路线是这样的，先大规模建设将村民引导去工地做工，通过工地管理潜移默化的改变村民的思想，然后修建道路让人员快速流动起来，兴办学校传播自己的思想。”

“关键的是他在亚田南路工厂里不断培训知识青年输送到天汾乡。这手法我们只能欣赏不能复制，这需要雄厚的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

“复制？戴季陶你想多了。党内压根就没有想过从最基础做起，现在是借船过河跑去广州借陈炯明的船去了。”张静江不看好广州方面。

“据我看，文楷逐步将整个天汾变成一个培训基地，我来的时候周边接壤的乡镇官员已经到天汾开始接受培训，蒋秋鸣在给我们做动员时说对于这批官员如果不换思想就换人。”

蒋介石咂嘴说：“文楷厉害，不动声色就开始将海门县的最基层换成自己人了。”

“介石老弟你又落伍了，文楷在公司里杜绝个人独裁领导，要求所有员工服从公司集体领导。他经常说一个人做出决策很片面容易犯错，集体研究后做出决策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失误。”

“人才啊不贪权。”李汉俊感叹道。

“汉俊你不了解文楷，这完全是他已经到了一个你我不能触摸到的层次，他对钱财权力已经没有欲望了。这才是一个能做领袖的人。”张静江淡淡的说。

“民团建设的怎么样？”蒋介石对这很感兴趣。

“比较缓慢，民团一百人训练的很精。问过蒋秋鸣为什么不大规模的武装民团，蒋秋鸣说老板意思就这么一个乡搞出几百号武装人员省里会怎么想。我估计海门县以后武装规模会很大，吕四仓库里全是枪炮子弹武装一个师都可以。”

李汉俊赞同道：“这点胡文楷做的很对，以海门和南通两地名义武装两三个民团不显山不露水，天汾乡是太小了。”

“按照你认为文楷完全控制两个县需要多久时间？”张静江迫切需要这个答案。

“我个人认为最长需要半年，最快三个月。天汾已经开始针对性培训人员一百多名，年前估计会达到两百名。一半是本地人一半是外地的知识青年。前几天一所培训学校开始动工修建，据说可以容纳一千人学习生活。”

蒋介石问：“文楷准备干什么啊，需要搞这么大的学校。”

“这是必须的，你不会明白的。文楷是个有气魄的人啊已经开始提前布局了。”张静江手指敲着桌子。

戴季陶喝着酒说：“我从天汾回来准备将内弟等几个亲戚带到天汾去。天汾那边是有政党的不要，有帮派的不要，有污点的不要，有日本关系的不要，审查很严格。”

“季陶这样吧，我几个族弟没有党派也有文化，过几天我让他们去天汾找你，让他们在那边好好干。”

“静江兄你这是？”

“说实话我比较看好胡文楷。”张静江解释道。

天汾工厂内灯火辉煌，上百名工程师紧张的站在大型液压机前注视着眼前的工作台。为了能够顺利的将炼铁高炉外箍压制成型，经过一个多月的改造将大型液压机改造成三维液压。几十米的钢条经液压机一段一节的压制形成两个半圆。

这是整个天汾工业基地的核心区域，所有的工厂零部件都在这里立模铸造。十几台百吨液压机和一台五千吨液压机日昼夜不停的按照图纸加工零部件。

高炉的零部件尺寸往往超出他们的认知，动不动就是十几米长几米宽。这高炉图纸是胡文楷花了近两周时间从电脑上复制下来的，光图纸就有几百张。这还算好的上次连轧热轧车间的图纸有上千张，胡文楷整整花了两个月时间才完成复制，这还是建立在自己熟悉的基础上。

杨思亮从不会做亏待工程技术人员的事，夜餐相当丰富，煮鱼，烧肉，炖老母鸡随工程技术员点。人多主意多很多图纸经过集体的优化采用最简洁的方法制造出来。有胡文楷这尊大神在上面压着，没有那个工程师会耍权威和大牌。

一群志同道合的技术人员在一起往往忘记身边所有的事只关注技术的应用。胡文楷对他们说前十年我们只关注应用技术不涉及科技理论，以后我们逐步会建成各类学科的研究院，专攻学科理论。

对于科技人员天汾工业基地是有多少就吸纳多少，在学校附近修建成排宿舍每人两间，一间是工作室一间是卧室。做饭洗衣之类杂事由公司统一负责。全球性报刊文献书籍每月成捆的从上海运来供他们阅读。

不少工程师业余时间会去学校义务给学生讲授科普知识，带着孩子们上体育课。学校附近在修建大型礼堂和一所大型学校，听吴红霞说这所新学校是用来培养高端管理人材的，每周五下午学校会组织学生去工地义务劳动搬运砖块和砂石。渐渐的形成了周五只要没有工作任务的人都来义务劳动。

工业基地的显要位置有一面报刊和通知栏，吴红霞写了一篇介绍周五义务劳动情况的文章张贴在上面，不知是谁在旁边张贴了一张周五义务劳动签名，密密麻麻都是人名和手印，不会写字的就按手印在上面。

义务劳动已经不限于周五下午了，很多工人下班后直接去学校工地义务劳动后才回家休息。工人们已经将天汾工业基地当作自己的一部分，基地得到发展大家生活就越发安定，每个月十来块钱的工资做够一家五六口人舒服生活的。什么都是次要的只有衣食无忧才是这时代最重要的事。

海门县每个村在天汾做工的人员经过筛选后被集中在学校进行为期一周的带薪培训。步奏是一样的先行洗脑，然后灌输公司的思想。这是胡文楷特别关照的为以后各村的村委会主任做准备。

第五章 杨思亮的魄力

坐在胡文楷办公桌后杨思亮忙的喘不过气来，胡文楷每天很轻松办完的事，轮到自己却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再这样下去明天都不能赶回天汾，将王西海请到办公室指着满桌子的文件说：“王西海啊这怎么回事，我就是三头六臂也做不完。”

王西海笑出声来，他原本以为杨思亮看了就扔到一边去的。

“你还笑，老板怎么处理的？”

“杨思亮亏你得到老板真传呢，老板一般看见要钱的文件都直接打回去让他们重新写申请，经常批一句话请重新核算再提交。”

“啊，就这么简单。”杨思亮抓着头发说。

“是啊，老板说这帮人每个人都会虚报金额想给本部门便利。明明三万能解决的事偏要写成八万。”

“我算涨见识了，我以为只有我会虚报原来都一样。”

“还有孙大明和汪道声的报告，老板一般是将他们两人需要的钱打个折给个总数让他们自己解决份额。”

“老板这招厉害，我来找找他俩的报告。”杨思亮翻出这两人的报告看笑起来。

自言自语的说：“我比老板要差几个档次呢。”

“王西海通知一下，下午开个会研究收购永安镇附近土地事宜，中午蒋秋鸣会赶到公司的。”

永安镇是天永铁路的另一头靠近长江边，他和蒋秋鸣、邓钧去实地勘察过几次，按照公司和海门县私下协议永安镇的荒地给兴业实业无偿使用。

杨思亮考虑到火车一通土地的事就难说了，趁胡文楷没有上任前将土地用市价买下。蒋秋鸣已经把征地事宜前部分做完了，该签的协议已经签了。

地块紧靠长江，搞大工业用水毫无障碍不像天汾需要建水库。利用天然黄金水道长江运输便利。几万亩荒废的滩涂用了叁万元，七万多亩田地和荒地用了十五万元。

下午会议室里聚齐了个部门的负责人，因为是杨思亮召集的所以大家比较轻松汇报了各部门的工作进展后直奔主题。蒋秋鸣阐述购买永安镇土地的理由。一张地图悬挂在会议室墙壁上，蒋秋鸣指着地图说明此地块对公司发展的重要性。

老施和孙大明提出意见，这地块需要十八万元暂时一两年发挥不了作用，会造成资金闲置，是不是可以押后再买，十八万放在公司运作一年至少会增值到五十万元。

蒋秋鸣解释现在不买过一年五十万也买不到了，火车一通地价会飞涨加上老板任知事会给人家造成以权谋私。土地买下暂时不能使用可以继续种地，公司机械化生产不需要多少人手。

公司规章使用十万以上的资金除了胡文楷可以决定外一定要上会研究。陈永成问这么大一块土地用来干什么？有没有规划，中国土地多呢不能是便宜就要去买。

杨思亮站起来说：按老板的意思天汾是发展重工业，但老板有几个轻工业工厂准备实施，纺织厂、制衣厂、印染厂、造纸厂等用工量很大可以解决海门和南通所有青壮年工作。

主要原因此地块和天汾中间用铁路连接，你们想想老板钱多啊花费那么多钱修建铁路连接天汾和永安？

老施想了想说投票决定吧，这也不是一个小数毕竟十几万呢。

李丛山、老施是弃权，孙大明和陈永成反对，王西海、杨思亮、蒋秋鸣、汪道声投了赞同票。老施说即使詹姆斯来了投反对票也没有用算通过了，下午下班前将十八万元款打给天汾那边。

兴业置业现在处于全年最旺盛时期，过了元旦还有两个月就快到农历新年，按中国人传统购置新房到新房里过个新年。

孙大明下面的几个施工队全力以赴的维修整理旧房还是速度跟不上需求，杨思亮从天汾工地抽调了五十人的施工队伍过来帮忙，暂时算是勉强维持交房节奏。

江南造船厂和江南机器制造厂的来人坐在亚田南路工厂会议室和李丛山寒暄着等待杨思亮的到来。三家企业的合作越来越紧密自从液压机买卖后，两家厂的钢材原料现在出自于天汾工业基地。

天汾基地的钢材价格与美国的一样但质量却优于美国钢材还省下一笔可观的运费。连国际上很难买到的电解铜在天汾基地也是敞开供应，两个厂外包给亚田南路工厂很多业务，那天亚田南路工厂停摆了这两家厂估计也要歇业。

前天收到老朋友杨思亮的电话约今天到工厂商谈深入合作事宜，两个厂的负责人早早的就来到工厂会议室等杨思亮了。

杨思亮在约定时间前三分钟到达会议室，这家伙现在从胡文楷身上学的一套一套的。约的什么时间就是什么时间不会早到也不会迟到。三方总结前阶段合作的成果后杨思亮站起身来，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图纸。

“这是我公司在天汾乡的工业规模，一个发电厂，一个可停靠两条两万吨船只的港口，一个大型炼钢厂，电解铜厂，水泥厂，大型机器制造厂，日产2750吨的炼铁高炉，还有一些零星小厂，四十公里专用铁路。”杨思亮嘴里蹦出让两家厂吃惊的数字。

“我的天啊，你们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们老板全部家当，花费巨资和相当长时间才建立的”杨思亮当然不会说实话，开玩笑几个月时间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都是行家问题自然不少，杨思亮也有准备让几个工程师做简单的解释性回答。安静下来后杨思亮开门见山说：“你们也看到我们公司的实力了从图纸上，下周如果有兴趣我们邀请你们去天汾去考察。”

“杨经理，我们怎么个合作？你先说出来我们好回家商量。”

杨思亮说：“天汾拥有你们两家厂需要的原材料和大型机械设备，我们公司在天汾的产业工人达到上万人，全部是经过技能培训过的工人。”

“我们想邀请你们在天汾合股建立分厂，你们可以减少成本，我们可以最大程度优化原材料使用率。那边土地不是问题，你们只需要提供技术指导、提供你们品牌使用。”

“这个啊，我们是造船的过去建分厂是能降低成本但这是技术活……”

杨思亮平静的说：“不急于回答，等你们去过天汾后再回答，我们只是提出设想。”

杨思亮接着说：“对了，你们如果需要大型构件的铸造可以联系我们，我们在天汾有一台五千吨的液压机和两台三千吨的液压机，车床几十台。”

“杨经理我想我们是否尽快去天汾参观，这周可以吗？”

“这样吧，你们回去讨论一下确定参观的人选，后天我在天汾等你们。”送走客人杨思亮马不停蹄赶回天汾。

第六章 美国之行（一）

太平洋上风平浪静，从冬季来到夏季，三人换上了夏装站在夏威夷开往堪培拉的轮船上。对于胡文楷来说一路上的行程相当枯燥，老伊是对什么都新奇穿着夏威夷花衬衫带着墨镜在船上四处游荡，卡罗塔只要在胡文楷身边丝毫不在意旅途的单调。

胡文楷在船舱中埋头梳理思路，他难得完全放松下来思考问题。第二次工业浪潮已经是末期了，只有用交通、电力、信息、重工业基础建设将落后的中国各地串联起来形成人员的大流动摧毁原有的组织结构重新建立适应世界潮流的高效廉洁的社会，利用廉价劳动力等内部有利条件，采用出口导向战略，参与国际分工，实行梯度发展。

海门和南通两地一定要消除原有的社会生态，用利益驱使让人们潜移默化的改变思维。用天汾工业基地吸收全国优秀人才进行洗脑式教育，是源源不断的人才为自己所用。

三人在堪培拉购买了哈默斯利盆地土地和沿海岸线的矿区，黑德兰港口土地。当地的官员发现这是几个疯子几乎不还价的买下不毛之地，生怕一夜过来他们反悔当天就办好了所有手续。

当他们到达旧金山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科比在旧金山迎接他们。兴业实业是科比家的大客户，胡文楷、老伊是他的故交。这时的旧金山繁华程度比不上上海，在宾馆住下后胡文楷躺在床上身体好像还在晃。从没有坐过这么久的船实在是受不了，科比陪卡罗塔和老伊去购物，胡文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科比家的废钢铁收购场地坐落在旧金山港口不远处，堆积成山的废旧机器、机车、钢架锈迹斑斑。科比感叹道自从胡文楷开始需求废旧钢铁他家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以前和日本人做生意每次要为价格争吵好久，现在是一个价不要有胡文楷收下。

美国人做生意其实一点也不笨反而是特精，科比的意思告诉他们不要和他谈价格，这价格已经是日本人一刀一刀砍倒底部的价格了。

废旧钢材炼钢成本比铁水炼钢要低，胡文楷站在汽车旁拍着科比肩膀说：“科比，我的朋友你是一名厚道的商人，我们第一见面我就说过和日本那边一个价现金取货。不过我要求增加每月数量一万吨废旧钢材。”

“胡文楷，这比较为难了废旧钢材市场就那么大，除非我将日本那边供应量减少。听说你们不锈钢在美国挺畅销的有没有兴趣让我做代理？”

“不是不可以啊，但我们也是要现金拿货的。”卡罗塔在旁边说。

胡文楷说：“这样吧产量优先你，剩余的我们还是要销售出去的，给你95折现金取货。”

科比是喜出望外，想尽快将合同签下来。老伊问美国不是有很多废旧的火车头当废铁买嘛，那玩意一个就几十吨。科比说那玩意有不少但比废铁价要高出一两倍，附近火车站就有，还有车架卖。

当即委托科比购买三个蒸汽火车头和五十节车架，科比拍着胸说肯定会挑选能用的相对保养好的。几天后就随废旧钢铁运往天汾。

电话联系了洛杉矶的归化局官员，约好时间三人开着汽车前往洛杉矶。老伊坐在后排纳闷的问胡文楷怎么到美国了感觉胡文楷还是那么如鱼得水，找了一份地图就敢开洛杉矶。

“老伊这笨蛋我们家文楷在美国呆了好多年你不知道？”

“我现在心中已经把老板当神的化身了，无所不能的老板。”

“老伊别唧唧歪歪的，我准备把你仍在美国一段时间。”

“老板别啊，我元宵节要结婚呢，不是你定的日期嘛。”

“那你看派谁来？美国这边需要人坐镇。”

老伊老奸巨猾的建议：“可以将这事扔给贸易公司，让他们分一部分人来美国，按时轮换让陈永成两边跑。”

卡罗塔回过头说：“老伊你这建议要是陈永成知道了会和你拼命的。”

“老板娘你千万不要说我说的，不过这是最好的办法。”

胡文楷边开车边说“还别说，老伊这建议是最优的选择。”

一千美金花掉后，归化局的官员让他们等一天后取老伊的证件。离开街角的咖啡馆，三人沉默着走在大街上，有轨电车哐啷哐啷的经过身边。胡文楷想起了马兰白龙度的欲望号列车。经典的装束和发型让胡文楷少年时迷了很久。

第二天下午老伊取到护照和身份证件属于美国公民了，为他的新身份胡文楷和卡罗塔敲诈他请客吃饭还要开夜车往芝加哥赶。老伊一口流利的中文说着美国的公路真他妈的好，晚上路上还有很多车。看看后视镜两人已经头靠头的睡着了。

息人不息车，一天一夜后赶到芝加哥。映入眼前的是一幢幢摩天高楼，川流不息的汽车。他们的汽车在摩天大楼的阴影下穿行，饶是胡文楷两世为人也不得不惊叹这人类的杰作。

入住在密歇根湖畔边华尔道夫酒店，冬季的酒店客房空置率高，订了两间高档房间。跟随服务员乘坐电梯来到二十八层，老伊是一路尖叫上来，胡文楷用中文说道土包子进城怂样。

老伊一直以为上海已经足够繁华足够大了，至少比彼得堡要时尚多了，没有想到芝加哥比上海足足大了一圈。繁华程度上海拍马也赶不上。

泡在宽敞的浴缸中手中端着香槟酒，慢语速的说着芝加哥1871年的大火灾。卡罗塔趴在他身旁听着述说，抚摸着他胸膛的手不时握紧拳头。

胡文楷转而说起芝加哥的交通便利地处密歇根湖南端，中央大平原以北，地势平坦，水陆交通便利， 具有便于商品集散的优良地理位置。芝加哥是美国最大的交通枢纽。

“文楷你说这些干什么？快点起来吧，老伊估计等急了，你不带他去吃饭他不敢出去怕迷路。”

“小猪啊，你知道猪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笨死的。”

“胡文楷你找打啊。”卡罗塔捏着他嘴巴。

“嘿嘿，我们准备在这风景最好的湖边买房子，以后美国的家就安在这。”

卡罗塔一下就扑到他怀里：“真的？文楷不是逗我的吧。”

“作为你的男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先把公司办公场所定下来就去买房子。”

三人捧着地图在芝加哥市区转着，最后在拉萨尔街家庭保险公司旁不远处杰弗逊大楼的六层购买了四间办公室作为美国兴业实业的办公地点，招聘两名文员后算正式开张。附近购买两处公寓作为上海来的员工宿舍，胡文楷、老伊他们先行搬进去暂时居住。

电报已经发给杨思亮让他安排贸易公司人员来美国，习惯于吃中餐的卡罗塔和老伊将做饭的重任交给了胡文楷。胡文楷每天早晨开车去飞行俱乐部学习飞机驾驶，晚上回来做饭。

飞机对胡文楷是一个新鲜事物从没有驾驶过，有的只是从电子游戏里玩过，模拟仓呆过几十个小时。他到美国必须完成的任务其中一项就是学飞机驾驶。

几百美金的学费，三人雇了两个教练。两架JN-4“詹尼”双翼一战时期的教练机归他们三人使用。两名教练是参加过一战的老兵，老伊用胡文楷的方法攻无不克几条香烟加上一箱走私的伏特加烈酒，教练是倾心付出从理论到实践手把手的教。

胡文楷第一完成方向舵修正将飞机拉起来冲上蓝天，穿着厚实的皮衣也将他冻的成冰棍。降落是他最大的困难，高度、空速、航向、平衡，都要控制好，一次次摔机拉起教练在后面怒吼。

第一次尝受到失败和无奈，他向教练请了两天假准备闭门思过。两名工程师押货到达芝加哥，这行程幸亏和科比交代由科比安排车亲自送到芝加哥。

第七章 美国之行（二）

三人加上两名工程师递交给博览会组织委员报到函后，全力投入布展工作。为期一个月的芝加哥博览会还有四天开幕。

兴业实业的布展区是在工业区的第三展厅的中间位置，胡文楷通过报纸雇佣两名搞艺术的年轻人设计展区，要求背景色彩要稳重能吸引人留足，展品摆放不能凌乱。

花费四百美金给组委会在博览会入口竖起一块四米宽五米长的广告牌，绘制一幅后世盗来的广告，钢板、机床、液压机等拳头产品，上面写着科技改变未来—兴业实业。

兴业实业展区是最大的一家，大型拖拉机、小型拖拉机、液压机、机床、发电机、柴油机、电解铜、不同规格的合金钢、钢板、钢锭、各类不同规格的汤锅、高压锅、刀具、家具、地板等等。宣传手册用三种文字写的英文、法文、德文。

忙好后胡文楷将三名工程师和两名刚招聘的文员仍在会场返回训练场继续练习降落去了。

几天的忙碌后再开飞机完全不同的感觉了，通过不断的低空通场，延着跑道低空飞行，然后逐渐减小速度、降低高度，不接地，直到可以自如的驾驶着放下起落架、展开襟翼的飞机离地2米，速度180左右在跑道上空飞行，继续降低高度和速度，用机轮轻触跑道，接触后推油门再次升空，动作很轻盈洒脱。

教练吩咐继续练三天后再练飞机滚动，对于学飞机驾驶步奏他可是一丝不苟，三天至少练了几百个起飞降落。一次一次修正角度，计算滑行距离力争完美。

展览会上公司参展商品意外的没有人问津，来的人也只是拿了宣传手册就走开了。三名工程师抱怨美国人不识货，胡文楷心里也急花费了好大力气和金钱却无人问津。晚上熬了一个通宵写下五页纸的文章第二天一早取了几千美金，赶到芝加哥报社。

花了几十元请报社员工带着见到了报社主编，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报社主编也很光棍报出价格一千美金给报社的还需付伍佰美金给他个人，报纸上会有对胡文楷的专访详细介绍兴业实业的产品和公司的详情。

胡文楷更光棍直接说给主编两千美金报社两千美金，在博览会期间要有连续四篇的专访和实地采访。取出熬夜杰作递给主编请主编参照刊登。

第二天报社记者几乎将站台围住了，采访从中国来的参展商。七个人统一的着装显得很精神，胡文楷侃侃而谈：兴业实业由专业的技术研发人才组成的专业研发团队能根据客户的需要，研发并组织生产，适应性强。

不时的回答记者的提问，这些问题由胡文楷提供给主编的，很能说明公司产品的性能。接着现场演示机器设备，大型履带拖拉机的功能已经让记者们惊奇不已，变身铲车、拖车、耕地、运输等功能，最让记者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小手扶拖拉机耕地、抽水、发电、运输几乎所有的农活全能干。

报纸正版面刊登了来自远东中国兴业实业的系列产品，不惜用赞美之词描述其性能优异。推测兴业实业的产品必将是本届博览会的明星。有了大报的整版报道各小报也陆续围观兴业实业的展台，不时有文章写出来刊登。

两个刚招聘过来的文员转身当起售货员，各类汤锅、刀具是大卖特卖出奇的畅销。文员当售货员也只能是短暂的安排，卡罗塔临时从招聘三个售货员从事现场销售才让两个文员回到办公室接听整天响个不停的咨询电话。

拖拉机销售代理合同签订了十几份，美国人口稀少地缘辽阔，农用拖拉机的到来简直就是农场主的及时雨，除了应付展台需要留下必须的展品外，所有的拖拉机被经销商洗劫一空。

美国罐头公司派出技术人员了解液压机的详细参数并现场进行了操作。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西方联合电话电报公司、尼亚加拉瀑布电力公司签订了三万吨电解铜和不锈钢合同。

零零碎碎的小合同几乎是天天在签，最让胡文楷高兴的是报社采访一家购买百吨液压机的小企业，企业主对来自中国的机器设备赞不绝口，价廉质优使用方便对提高生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天气骤变风暴雪袭来，街道上积满了厚厚的积雪。气温降到零下十度以下。发动汽车行驶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往杰弗逊大楼公司办公地点开去。老伊电话说福特公司来人洽谈业务需要胡文楷亲自去拍板，数目大要求高他们做不了主。

办公室内三名福特公司人员在翻阅公司车轴用钢材的检验报告，这类钢材属于公司研制的中碳优质碳素钢，屈服强度好，断面收缩率高。用于汽车车轴是当今最好的钢材，适合作为卡车车轴和高档轿车车轴。这类钢材美国是在四十年代后期才研制出来。

购买十台百吨液压机和四台机床这价格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关键在车轴上，要求提供样品后再谈合作的可能，样品有准备的带来了十根就在公司办公室墙角下。按照福特T型车的车轴尺寸加工出来的。

都是懂行人看见样品用扳手敲击发出的声音很清脆，胡文楷说一口价我们替你们加工车轴船离港加和你们现在采购价一样。两根车轴你们带回去检验，要是你们愿意自己加工的话此钢材价格比普通钢材价格高出20%。福特公司人吃惊的看着胡文楷不知道他账怎么算的，不但是福特公司的人吃惊连自己人也惊讶。

老伊是忠实的执行者，对福特公司人说这是我们董事长他说的一切本公司将不折不扣的执行。

准备离开的福特公司人问：“胡先生什么时间离开美国？”

“还快大概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胡先生，我们检测这两根样品后将尽快和贵公司签订合同。这两个样品将作为我们以后验收产品的标准可以吗？”

“一切按照交易惯例进行。”胡文楷不喜欢多话在谈判时。

“老板你是怎么算的账？”送走福特公司的人后几个人围着胡文楷问。

“你们会不会算账？先算算我们生产一根车轴需要多少钱？我告诉你们福特一根合格的成品车轴是15美金左右。”

老伊跟着三位工程师用算盘核算成本，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公司生产出一根车轴是9.5美金左右，这还是将废品率提高到10%基础上。大家都忘记了天汾工厂人员工资和电力消耗是美国的零头。

胡文楷吩咐老伊发电报给杨思亮让他提前准备厂房和设备，抓紧时间培训员工。老伊说干嘛这么急等合同签了再说，合同不签厂房不是白建了。

“老伊，你换个位子考虑，你要是福特公司你签不签？”

老伊用脚踢了踢墙角下的车轴说：“价格一样，质量好了不知多少，我不签我傻啊”

“你们要对公司产品有信心，自己都没有信心怎么和人家谈价格签合同。”

陈永成安排五个人来芝加哥接手销售，公司和摩根银行签订协议确认摩根银行为兴业实业美国公司的开户行，由银行提供账户服务，资金封闭运行由总公司确认划拨，税务、工资、办公经费全部由银行负责。

安排好这一切留下老伊协调后续组建售后维修服务体系，胡文楷和卡罗塔离开芝加哥前往纽约。

第八章 美国之行（三）

杨思亮知道美国之行的重要性，美国之行就是替公司产品打开美国市场的销路建立稳固的销售关系。一天一份电报有时一天几份电报，下单数量不停的变化增加，亚田南路工厂和天汾工厂已经全部满负荷加班生产拖拉机、液压机、机床、餐具锅等送展后订单产品。

接到建设一个月产五万根车轴生产车间的电报，公司上下一片欢腾。杨思亮的测算价格远远低于胡文楷他们的价格。好多项目胡文楷他们是独立提出核算的，杨思亮是在整个天汾工业基地里核算成本的这相差就太多了。

电解铜原料让他很担心供应不上，胡文楷电报让陈永成往秘鲁方向想办法，实在不行就买美国粗铜生产电解铜。有了方向让一切都好办，兴业国际贸易公司从堆积如山的资料里找出秘鲁铜矿的联系方式发电询价。

陈永成心里感谢老板的安排，贸易公司人数在老板极力要求下达到六十人，国内贸易二十人，美洲部十五人，欧洲部十人，亚洲部五人，情报与资料分析部十人。前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觉得人数太多了，按贸易公司的规模十来个人就可以了。天汾工业基地投产后贸易公司工作量大增，每天的电报往来达到上百封。

情报与资料分析部每天从各国收购来的报刊中寻找有价值的公司和工业生产线索分国家建立档案，提交给各部门由各部门发电报或者信件推销公司产品。福特公司车轴价格生成就是情报与资料分析部从报刊中一篇文章中推论出来的。

自从老板走后事情是越来越多，董启龙赈灾回来带回二百多名流离失所的孤儿。这事还好办已经准备好学校和宿舍了。阿普列夫的儿子带着一大家三十多人来到上海已经不少天了，期间找过詹姆斯要求正式来上班参与管理。

怎么安排小阿普列夫是考验杨思亮的智慧，杨思亮找来王西海商量，这个小阿普列夫中文是一点也不会，让他去管理还要带个翻译。最后两人决定先在三楼搞一间办公室挂上董事办公室名称，刚好三楼两个报务员是俄国人好有个伴。公司暂时不举行欢迎会等老板回来再说。

晚上在亚田南路工厂礼堂上完三小时的新员工培训课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躺在公司的客轮上回天汾。

天麻麻亮时客轮靠港拉响的汽笛声惊醒杨思亮，一艘万吨巨轮静静停泊在吕四港。杨思亮猜摸着大概是运送美国废旧钢铁的船只。一刻也不能休息回到指挥部草草的洗漱一下召集在家的人开会研究建设车轴车间的事，首先要确定车轴生产的步奏然后优化生产线才能确定厂房的大小和结构。

昨天在亚田南路工厂杨思亮已经把任务布置下去，今天回到天汾又布置一遍，他是准备将两套不同方案柔合一起优化。

来了一个好消息随船过来的有三台火车头和几十节车架，天汾到永安的铁路即将贯通，前几天还在愁火车的事，一台机车那够用，车厢也少，这下可好全部解决了。

上午整个天汾工厂的管理层全部到炼铁高炉旁，指挥三班工人安装大料鈡、大料斗，每个都几十吨重的玩意要安装到三十五米的炉顶上，这难度超出吊车的能力极限。

还是邓钧设计了一个方案，花人力在高炉旁修建一个一百五十米长的坡，用火车头和大型履带拖拉机缠住六根钢索通过滑轮慢慢的拖上去。

邓钧站在坡顶手举小红旗示意匀速拉升，绿旗举起就是停车。坡道上也站着工人观察钢索的状况，有问题立即举绿旗。坡面上涂满了油脂大料斗被缓慢的拖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钢缆绷得紧紧地，杨思亮手心全是汗这要出个问题绝对的大事故。虽然方案经过多次计算受力分布，但只要有一根钢索绷断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小时过去大料斗终于稳妥的安装在炉顶，还没有到庆祝的时候但下面放心多了，大料钟重量要轻不少。休息半小时让钢索也松弛下，继续吊装。吴红霞调课来现场看吊装，看见邓钧站在高台上成一个小黑点，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他被风刮下来。不住的问杨思亮上面风大不大，杨思亮嘴上说和下面一样安全的很，心里想你担心什么风啊关键是钢索。

大料钟安装到位后下面就两个重量也就十吨不到，在中午十二点前钟全部安装到位。杨思亮是长松一口气，安排人赶紧送餐。邓钧走下高台腿已经不住的发抖脸色苍白，杨思亮能理解邓钧的恐惧。吴红霞让人赶紧泡糖水给他喝，一边责怪他以身试险。

邓钧坐在地上说：“你不懂吴红霞，别人上去不管用，不能感觉到坡道微小的变化会造成整个坡道的崩塌，只有我受过专业培训知道那种晃动不要紧，那种晃动必须要停下来。”

“就是你能，我的邓大工程师。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吴红霞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帮他披上大衣。

邓钧坐在地上对杨思亮说：“思亮兄这边后期安装不需要这么多人，人多了反而窝工。是不是可以划出一部分人先将车轴车间的地面夯实和平整，先将砖块之类的建筑材料运进场地。我怀疑这合同一签订就要供货，福特公司以为我们是现成的工厂。”

“哎呀，我把老板会忽悠的本事给忘了，他肯定不会告诉对方还需要建厂再生产，不行下午就开始动工夯实场地，那边窑厂开始生产砖块，水泥也要提前*。”杨思亮急的团团转。

蒋秋鸣上任第一件事公审六名土匪，按照胡文楷意思判处死刑。公审状是戴季陶操刀写的，洋洋洒洒一千多字。露天公审大会蒋秋鸣站在高台上宣读判决，下面围观的人是人山人海中国人喜欢看热闹，连附近几个乡的村民也跑来看审判。

六个土匪被当场吊死在广场上，这事深深的印在当地土豪乡绅心中，对蒋秋鸣心中不由自主的畏惧。第二件事就是拿警察局开刀，要求警察上街巡逻，晚上要巡更，划片包干治安。第三件是戴季陶牵头开展县城内常住人口登记，年龄、出身地、文化、职业、有无犯罪记录。

每天开着车带着陈家祥跑一个乡镇了解具体情况，重点考察乡长的工作情况有无恶迹。别说陈家祥治理下的海门县虽穷但当官的都有一身正气，只有极少数喜欢贪杯爱赌钱。

靠近天汾乡的三四个乡初步达到胡文楷的最低要求，所有的村和天汾一样组建了村委会，村委会成员清一色都经过天汾夜校培训过的工厂工人。乡长得到陈家祥的命令必须配合兴业公司的改造，否则就换人。

公司开始组织本地村民修路，同样的干活供应伙食。有天汾乡做标杆还有什么怨言，每家每户都出人手参加修路。陈家祥眼睛都瞪绿了，才半个多月这几个乡完全换了样子，房前屋后收拾的干干净净，道路是通往每个自然村，三四米宽的小路直溜溜的通往远方。

白天除了看家的老人和妇女，还有的就是护村的民团队员。冷冷清清的村落，青壮劳动力全在天汾工厂或者铁路工地上做工。

有个乡在丈量平整荒地，乡长说准备搞个苗圃，以后整个海门需要绿化用树量巨大。从外面购买不如自己家育苗。陈家祥询问的目光看着蒋秋鸣，蒋秋鸣说这栽树开春就会进行的按照公司想法先港口海岸边和铁路沿线、道路两旁。树苗需求量特别巨大，估计会持续五六年。

乡镇之间已经存在明显的差异了，越是靠近天汾的乡镇感觉越有朝气。陈家祥感叹自己走了一步好棋，给海门人民带来巨大实惠。越发坚定跟着兴业实业走的信心，向蒋秋鸣提出自己要到天汾夜校学习的想法。

蒋秋鸣心里佩服这位知事，平心而论陈家祥是位特别负责任的官员，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给予自己很多帮助。提出去天汾夜校学习需要多大的勇气，蒋秋鸣立即同意陈家祥要求，答应他公司用车下午送他去天汾第二天早晨送他回来。

第九章 美国之行（四）

胡文楷和卡罗塔的纽约之旅简直是糟透了，雪一直在下从芝加哥到纽约的路上到处都是车祸。旅途一半时两人将汽车存放在旅馆弃车改乘火车到达纽约。

大雪致使纽约整个城市都停摆了，交易所歇业、公司放假、学校停课。两人除了去商场购买礼品外就龟缩在宾馆内看书读报打发时间，报纸上说这场暴风雪将一直延续一周后才停息。大雪让他所有计划都受阻，没辙在摩根银行开设了一个人账户将部分钱财划拨到账户里。

在银行内聘请一位理财投资人负责接收电报投资，财产第一受惠人是卡罗塔。两人办理好业务后原道返回芝加哥，一路上胡文楷不住的骂着鬼天气害得他没有办成事。卡罗塔只要跟在他身边就满足了也无所谓下雪，气的胡文楷一路上说她是花痴。

回到芝加哥老伊幸灾乐祸的笑他们俩霉透了，他们刚走两天这边雪就停了。胡文楷耸耸肩无语的躺在沙发上问老伊这边情况怎么样？

老伊咧开大嘴笑着，扔给他一本记录簿。胡文楷翻着翻着坐起来。

“老伊这都是这几天签的？”

“都是你走后签的，福特公司的两天后来签正式合同。”

“老伊你们电报发给杨思亮了吗？别生产能力跟不上。”

“电报发了每天都发，不发我哪敢签，只有问过他生产能力才敢签。”老伊得意的拿起香烟点着。

“老板，关键是我们销售出去的拖拉机和液压机、机床本来就是我们拳头产品，人家用了就立马体现出来。不想原材合金钢这需要一个过程。”

胡文楷拍着记录簿：“嗯，这也不算多想想看但福特一家汽车厂一年就销售了十几万辆汽车，我们这拖拉机才四千多辆，还小型的多。液压机一百三十多台正常，机床七十台也合理。地板、家具和餐具销售的超出我预期。”

只能在芝加哥待上四天左右时间，让老伊抓紧处理好余下的事务，下一站是加利福利亚收购一家很小的发动机制造厂。本来准备在美国买套房子，卡罗塔开始也同意最后坚决反对，她不想和胡文楷分开，怕胡文楷将她一人丢在美国。想想也就算了有钱什么时候都能买。

福特公司两天后派人前来签合同，合同是霸王条款不少，主要怕兴业实业没有实力按时交货。胡文楷解释中国春节没有办法组织工人生产，希望将交货日期推迟一个月，其余的霸王条款都认了。和大企业做生意他知道对方也冒很大风险有些霸王条款也是正常的。违约保证金权证书从摩根银行开出后合同正式生效。

JN-4“詹尼”飞机从美国国防部战略物质储备库中已经提出，10架飞机750美金一架，这和历史上一样。美国库存就有6000多架，几年前订货价格是一万多美金，过剩的“詹尼”飞机被白菜价处理给了私人买家。三架水上型号七架陆地型，科比电话说十架飞机已经运上货轮了。

还有很多事要在这几天集中完成，以后到美国的机会估计很少，海门一大堆事等着他。购买仪器和机器设备这一块已经安排几个人以兴业实业在美国的公司发出询价函大致都有了回音，直接发往旧金山科比处。

告别了芝加哥公司的员工，三人开着车前往加利福利亚奥克兰附近一个小镇，小镇到处都是加工作坊。胡文楷是来寻找一名叫老皮特的一家手工作坊式的加工厂，据说他加工出的风冷直列式发动机质量特别稳定。现在是解甲归田一战都结束三年了，美国飞机市场是大萧条。

一路问人才找到一处破落的厂房，废弃的机器和零件散落在四处。门已经倒塌，踏着满是油污的水泥地里面传出一股刺鼻的油酸味。胡文楷估计这里至少两年没有生产过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手中握着酒瓶，眼神浑浊的走出来。

此行和纽约之行完全不同，事情太顺利了。老皮特战争结束后就没有订单了，自己酗酒殴打老婆，老婆卷走他所有的钱财离开了他，儿子也死于一战欧洲战场。他现在是无依无靠再不遇见胡文楷估计要变卖所有厂房还债了。

人有盼头时精神立刻会好起来，一天后老皮特穿着整洁的拎着皮箱，锁上厂门跟胡文楷走了。递给胡文楷一张需要购置机器的清单，看了看告诉他上海全部会备齐的。风冷直列式发动机在电脑上有备份但发动机这类精密机器没有一个手艺精湛的人指导那所花的时间会很长的。

大采购开始了书籍是大头，机械制造、船舶制造、冶炼、化工、材料应用、数学、化学、四千多册书籍。报纸刊物只要能购买的全买了。检验化验仪器成套的购买，压力测定仪、温度测定仪、液位仪，显微镜等，这些全是烧钱的货。买一个仪器就得买几本书，总不见得要自己去亲手教吧。

合同签了好多胡文楷也大方起来，五辆福特的客车，四辆轿车，十辆卡车购买了，五十吨镍，他几乎收刮了所能买到的钛。自己忙的将春节也遗忘了，还好他对春节并不怎么在意，老伊和卡罗塔两个老外更想不起来春节这节日。

兴业实业在美大规模的招聘从上周就开始了，最受关注的是机械制造和工业理论性技术人员，胡文楷开出的工资是美国同行开出的130%包含两年内一次往返美国的船票。年轻人站多数，一来有高额工资二来可以领略异国风情。

二月底胡文楷带着三十五名美国技术人员登船返回上海。

胡文楷在美国的两个月是兴业实业发展最关键的时期，置业公司和质押公司经过胡文楷几次整顿相互之间配合的越发成熟。作为上海房产买卖的老大企业稳稳的操纵着房价。每次推出房产的时机都确到好处，年前手中的房产销售一空。

按照杨思亮的安排，过年放假五天后转入职工春训，店面只留几个看店的全部前往亚田南路工厂礼堂参加公司的培训。

亚田南路工厂春节照常上班，美国那边订单时间很紧，职工也要求不放假，工厂给上班的工人每人发了贰拾圆加班费。大型履带拖拉机、手扶拖拉机和液压机、机床在亚田南路工厂加班加点的赶制。

满一百台就装船发往美国，订单还在源源不断的添加。天汾工厂已经开始组装手扶拖拉机和履带拖拉机让这边生产压力稍微好一点能集中力量生产液压机和机床高附加值的产品。

天汾工业基地重要的几个工厂已经全部建成，炼钢厂、炼铁高炉，电解铜厂，水泥厂，车轴厂、设备制造厂，一个港口，一条三十公里的铁路。两千多工人连班倒上班，机器不停的运转着，基地上空浓烟滚滚，汽锤和机床发出刺耳的声音。

杨思亮两个月消瘦了七八斤，这个忙啊什么都要协调，炼钢厂和炼铁厂之间的协调已经让他苦不堪言，铁水下来运到钢厂这边钢厂腾不出炼钢炉容纳。电解铜厂原料短缺，铁矿石怕供应不上，船靠港的顺序，热轧车间的改造，车轴厂钢棍的供应。

每天靠吼吩咐任务，铁水不能炼钢直接生产出铁锭出售，电解铜原料粗铜上周秘鲁粗铜的到来才扭转电解铜厂开工不足的困境。经过两个月的锻炼杨思亮慢慢的才适应这高强度的管理工作，培养几个徒弟协助他管理。

他知道即使胡文楷回来也不会将重点放在基地了，估计大部分精力放在整合海门和南通两县的工作。

他不能再等老板回来再安排工业基地的人事，和王长荣、吴红霞、邓钧、蒋秋鸣四人研究成立一个天汾工业基地调度室，任命几个工厂的厂长港口的负责人，几个任命颁布下去立刻从繁乱中解脱出来。

第十章 回到上海

这段时间最高兴的是邓钧，水泥厂的投产让天汾的建设进入一个全新的时期。以前水泥使用是能省就省这玩意需要从日本花钱购买的，现在高炉渣水泥的投产生产出的水泥成本极低，用杨思亮的话叫做化废为宝。

不过有个缺点凝固期比日本的长出四五天但这也无妨只要能敞开使用就是最大的利好。

港口、工厂、道路都在加固，在建的大型学校因水泥的足量供应速度提升上来，水库的扩建也终于提上日程。天永铁路贯通长江口的江砂被运进工地，这是开始没有预料到的好处。

港口到工厂区到指挥部这三角形的道路水泥路面已经浇筑好了，用老板的口头禅说要‘想富先修路’。混凝土路面开始往两个学校方向延伸，邓钧现在充分的体会到老板先知先觉的做法集中力量将基础设施修建好然后再精雕细琢。

天永铁路途中设四个车站，早晚两趟客列运送工人上下班，其余时间运输建筑材料利用率很低，南通那边年前开始修建铁路往这边延伸，邓钧这段时间主要建设交汇处修建交汇枢纽和中型车站。

三个同学的加入使他能腾出时间来设计学校的教学楼和体育场，按他构想设计四栋五层的教学楼和一栋实验室，一幢教师办公楼，大礼堂，体育场。他不太了解老板建这么大规模学校用来干什么只有中规中矩的先建主要部分。

王西海急的像热锅上蚂蚁，老娘是每天都在骂他，妹妹看见他就瞪他，这请帖都发出去了，新郎还在美国没有回来。这次人丢大了，公司里人倒无所谓知道老伊和老板在美国有事，但亲戚不这样想以为老伊赖婚了。

这老王家人丢大了，老伊的房子王西海帮他布置成洞房，妹妹、老娘去过都很满意，所有的一起都准备停当就缺新郎。

孙大明、陈永成、詹姆斯为这事专程去了王西海家第一将老伊不能按时回来原因说成美国那边船票买不到，不是老伊悔婚，第二摆了两桌宴席请老王家的亲戚和街坊邻居说清事情缘故公司出面赔礼道歉。总算让王西海渡过老娘和妹妹的责怪。

胡文楷回到上海时是早晨九点，公司一帮人开着两辆客车一辆卡车和一溜边的轿车来到码头接他们。让王西海和李丛山安排好从美国招聘的技术人员后，胡文楷说先回181弄休息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回到久别的181弄3号，那种熟悉的气息让每个毛孔都舒坦，刘妈在餐厅里忙着做饭王妈在楼上楼下抹地板，看见胡文楷和卡罗塔回来丢下手中的事，跑出来接下行李打水给你们洗脸。

卡罗塔拿出从美国给两人带的礼物后也躺在沙发上叹声说道：“文楷，还是家里最让人安心。”

“你也不害羞，还没有成亲就变成你家了。”

刘妈在餐厅烧着菜大声说：“少爷你要娶别人，我们就不在这干活了。放着这么好的闺女不娶我们都看不下去。”

刘妈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但收了卡罗塔礼物还是忍不住帮她说话。

卡罗塔慵懒的躺着：“胡文楷你瞧瞧连刘妈都看不下去

“哈哈，我在家里成孤家寡人了，斗不过你，必须娶你。我们忘了一件事，老伊本来说好的元宵节结婚的，这怎么好啊，不行赶紧给老伊打电话去王西海家道歉。”

“都怪你，我们把日期算错了，一月到元宵节就一个半月多一点时间，你算的算成两个多月，胡文楷你猪脑子啊。”

拍着脑袋抓起电话要通了老伊，电话那头传来丈母娘训女婿的声音。卡罗塔咕噜一下跳起来耳朵贴着话筒反面偷听，丈母娘在数落着女婿，王西海妹妹在旁边让她妈妈少说两句。

这边胡文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老伊回道老板有什么吩咐，那边安静下来，胡文楷让老伊代他和卡罗塔向他丈母娘赔礼道歉，是他们将日期算错了。

老伊在电话那头开始耍无赖了，怪胡文楷搞砸了他婚期要赔偿他一辆刚从美国运回来的新车。胡文楷心里那个鄙夷啊，明显在丈母娘面前推卸责任，告诉老伊那几辆新车本来就准备送一辆给他当新婚礼物的。老伊心里别提多后悔了要错东西了要换赔偿，没门胡文楷笑着挂了电话。

两人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这老伊聪明反被聪明误。两人学着老伊在丈母娘面前懊悔的表情，卡罗塔叉着腰指着胡文楷学丈母娘骂老伊是个笨蛋为什么不要金银财宝要什么汽车。

胡文楷学着老伊腔调说：丈母娘我错了，我以为能占到便宜，原来那汽车本来就属于我的。

卡罗塔摇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笑的喘不过气来，文楷那汽车是不是准备给老伊的？

胡文楷笑着告诉卡罗塔本来准备的是一条钻石项链，谁知道这老伊张口就要汽车，我就让他后悔。

卡罗塔手指着胡文楷笑的弯下腰，说老伊要知道会找你拼命的。老伊怎么遇到你这个老板太悲催了。

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卡罗塔吃相太难看了，红烧狮子头一半咬在嘴里一半露在嘴外，油汁顺着嘴巴往下流。

胡文楷爱怜的用手绢帮她擦干净让她慢点吃，家里就两人吃饭没有人和她抢。卡罗塔看着他脸上荡漾着笑容，帮他撕了只鸡腿塞到他嘴里，鸡腿上的油汁沾到他睡衣的胸前。

饭后一杯茶，粗略浏览当日的报纸，拥着卡罗塔入睡到三点被楼下刺耳电话声吵醒。他不用想就知道是杨思亮的，拿起电话低声的说杨思亮你在办公室等我，我一会就到。

杨思亮迷糊的拿着听筒，老板有千里眼能看到我给他打的电话。将这奇怪的事对老伊说，老伊一脸鄙夷的说老板下船时吩咐不要打扰他，有事等他休息好了晚上再说，这时候电话除了你还有谁。

胡文楷坐在他的太师椅上仔细的看着杨思亮提供的天汾工业基地的具体数据和整个公司运行状况，让他意外的是杨思亮帮他将永安的地拿下来了，第一批车轴已经装船运往美国途中。

合起文件夹征求老伊和杨思亮意见关于小阿普列夫的安排，两人明显商量过了说小阿普列夫是海军中尉不如让他负责兴业船运公司，也好方便和海参崴那边打交道。

小阿普列夫在老伊引领下走进胡文楷办公室，几乎就是阿普列夫元帅的翻板，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脯，头上黄色的卷发贴在头皮上。

老伊临时做翻译，胡文楷询问阿普列夫的近况后告诉小阿普列夫到了兴业公司等于到了家，这公司有他父亲的股份，在上海有什么需要直接向公司提出来，暂时让他先负责兴业船运公司，近期公司将陆续购买几条上万吨的轮船。

晚上公司给小阿普列夫正式接风，小阿普列夫对这安排很满意，军人出身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小阿普列夫离开后，胡文楷将自己的想法对两人倒出来。老伊负责上海这边的产业，杨思亮负责天汾工业基地，他自己全力投入海门县的管理中。

上海这边置业公司上半年开始自己开发卖房采取预售形式，百货公司在下半年开始启动。

天汾那边继续增加产量，预计拖拉机会达到年销售五万台的水平，研制万吨液压机，兴建一座五千吨的船坞，在永安再建造一座发电厂，炼钢产量要翻一倍。

永安那边建造成轻工业基地先行成立纺纱厂、纺织厂、炼油、机米产业、小型加工厂，划出地块允许私人企业和国外企业入驻。

胡文楷起身拎起暖瓶帮他们续上水，说杨思亮任务很重要扩充管理队伍。老伊不甘心的问：“老板，你的任务呢？你不能就扔给我们，自己去做官。”

我的任务？胡文楷自言自语的说着，将海门和南通彻底纳入手中，到年底前建立三个民团、两个警察局、一个水上民团共计2600人的武装，一支100人的飞行队伍。在天汾建立一所综合类大学和一所中等规模的军事院校。

在上海开办一家报馆宣传我们的思想和主张，扩大贸易公司规模培养自己的谍报系统。如果顺利的话明年我们将取得上海县和苏南几个县的控制权。

第十一章 上任前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烟雾缭绕，杨思亮翘着的二郎腿在不由自主颤抖着，他心里一直有这种猜测但得到确认时还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天汾基地集中了一大批像蒋秋鸣、吴红霞、戴季陶、陈家祥等志同道合的人，为这事争论过多次。现在没有方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杨思亮按照惯例正准备表决心表忠心，胡文楷摆摆手告诉他不要表什么决心注重的是结果。把基地管理好以后所有的发展全部需要依靠基地，人、财、物都需要基地支持。思亮搞天汾基地生产管理我很放心但人事管理需要找一个类似蒋秋鸣的人帮你。

老伊你担子不比思亮轻，质押公司下半年转为兴业银行，置业公司转向开发自己楼盘，亚田南路工厂逐步转移到天汾这边改为研发中心和培训中心，特浩大百货公司工程也要启动，谍报系统要在贸易公司里建立起来，还要帮我看好钱袋子。

老伊耸耸肩摊开手光棍的说反正这身板交给你了，我全力以赴的去做但做不好别对我发火。杨思亮忍住没有说出心里话，老伊又不是中国人掺乎什么，拿着薪水干事安稳点不好嘛。

老伊的婚礼定于十二天后举行，建议老伊去汾阳别墅度蜜月。老伊这下跳起来了，度什么蜜月啊，王西海这小子很阴让我连请一周酒席说我是什么二婚必须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胡文楷对着礼节行情不懂便询问的目光落到杨思亮身上。杨思亮笑起来解释这不能怨王西海，人家妹妹是黄花闺女你老伊结过婚按规矩是应该请街坊邻居亲戚吃几天喜宴表示你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胡文楷安慰老伊让他和王西雯商量一下是否可以压缩一下，搞个两天宴请街坊亲戚规模大一点再准备点小礼品，实在不行去工厂拿一些小号汤锅作礼物。让他们对这次谈话保密只限于这办公室可以讨论这事。

进入公司就没有停下来，不住的有人来汇报情况。老施是下班前最后一位汇报的，重点汇报质押公司的运转情况，汪道声业务开展的很好，年后已经尝试高于同期银行的利率吸存散户的钱。两人讨论质押公司何时能升格为兴业银行，按老施的意见公司的盈利高现金很充足，先将质押公司的网点布置下去，等胡文楷完全搞定海门后再决定。

这想法和他一致，美国摩根银行的公司账户还有不少钱，让老施尽快转回来。让老施压榨各个分公司厉行节约、提高生产效率。有钱的日子大家喜欢大手大脚的，公司在起步阶段需要将钱投入到有效环节。

老施说出詹姆斯前段时间询问股份分红的事，这个让胡文楷很吃惊也很为难。考虑片刻说先完善股权结构后再分红，加入天汾地块和澳洲的铁矿，去年自己和老伊投入的金钱，让老施拿出初步方案。

两天一直像陀螺一样运转，忙于各类人事的拜访和接待，一直没有时间安排从美国带回来的技术人员，开车来到亚田南路的工厂时，他眼前一亮临街的两层小楼房已经建好，一层商店已经开业，都是一些工厂生产出的商品拖拉机相关的零配件，铁钉、螺丝、铁丝、钢索之类的。

办公楼旁十几个老外和十几个中国工程师在露天分类从美国购买的书籍，看情况相处的挺融洽的。二楼传来老皮特的咆哮声，离的很远就能挺清楚在责问李丛山为什么没有他的工作车间，李丛山安抚着他说不知道老皮特发动机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是要等老板来了解决。老皮特逼着李丛山给老板打电话说自己等不及了，这么多好设备不用来生产发动机简直是浪费。

胡文楷在楼下喊着李丛山名字，李丛山对老皮特说老板来了一起下去找老板去吧。胡文楷当着几十个人面对老皮特说：“老皮特先生，我在楼下听到你的声音了，对工厂设备满意吗？”

“老板，工厂设备很满意简直是太好太齐全了，不过没有我的工作车间啊。”

“老皮特先生，我对你工作热情很满意，至少让我感觉到你是来工作的，我刚才还在路上想如果我招聘的人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还从我这获得高额工资我该怎么办。”

老皮特脸涨的通红挥着拳头说：“老板怎么可能，答应来你这就听你安排，这就是我的家了，记得你对我说的敞开供应我酒只要我不影响工作”

胡文楷笑着说：“你们的合理要求我都会满足，刚才我在想啊，要是光拿薪水不付出我准备立刻让他拎着行李走人。”

“哪能呢老板，这么高薪水再不用心干活自己都说不过去。”有人插话说。

“那就好我是将条件说在先，省的我让你们回家时搞的不愉快。”

威吓过老外后，带着老皮特和李丛山往楼上会议走去。带回来三十五个技术人员怎么只乘十几个了，李丛山听到这火气又上来了，原来杨思亮来过将材料和机械方面的技术人员全部给忽悠到天汾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用不着的人，用不着？胡文楷敲着会议室桌子说每一个人都有用处都关系到公司的产品研发，先将他们安顿好。

老皮特的生产车间得到最优先的照顾，胡文楷让安排李丛山安排几个机灵的技术员跟着老皮特一起，要完全学会老皮特的手艺流程。

小客轮在永安码头停下，杨思亮和戴季陶在码头将他迎上火车，在车厢里听戴季陶详细汇报海门县这两个多月的状况。前期蒋秋鸣做的越彻底越狠对胡文楷来说是好事，所有的乡镇成立了村委会这意味着海门县的毛细血管已经畅通了。

谈到陈家祥在天汾学习的事让胡文楷佩服不已，换位思考自己不见得能这样做。不由得叹口气说道：“他要是没有党派就好了，可以值得重用。”

戴季陶沉思片刻抬起头说：“文楷，我下午就脱离国民党。”

胡文楷和杨思亮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胡文楷连忙说自己不是针对戴季陶说出这话的。

戴季陶笑笑说自己已经考虑很久了，国民党是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放眼中国只有在兴业实业才能让自己抱负得到实现，胡文楷不重用有党派的人他赞同。

杨思亮不解的问戴季陶能在兴业实业实现什么理想，戴季陶憨厚的笑了笑说温和的不知不觉的改变中国，让中国富强，完成国家实质上的统一。我想老板完成两个县的整合后会建立一个目的鲜明的政党。

胡文楷没有接戴季陶的话，而是在想能在中国历史上留下笔墨的人没有超出一般人的思维是不可能的。而是对他说让他告诉陈家祥一个事实兴业实业中有党派的人是不接纳的。

火车直接到达吕四港口，胡文楷要看看被重新修整的港口。混凝土地面覆盖了整个港口区，栈桥被加宽了两米向海中伸出了几十米，简易仓库被一排排厚实的砖头混凝土仓库所取代。现在能停泊多少吨的船，得到答复是可以同时停靠两艘三万吨的巨轮。

在通往炼钢厂路上看见一座厂房在兴建着，杨思亮指着厂房说这是江南机器在这修建的农具厂，其实公司也可以做这产品。

胡文楷给他上了一课世界上赚钱的生意多呢是不是都要自己来做？抓住自己主要产品将下游产品分给别人，你看看江南机器厂从我们基地购买钢材帮我们消化产品，使用我们的电力，我们要做的是帮他们做大做强让他们紧紧地围绕着我们转，时间长了等于是我们的一个分厂，再说我们也占有股份。

杨思亮一点就通不住的点头说：“我知道了，要带着别人发展让他们绑上我们兴业实业的战车。”

“错了，一定要让他们有钱可赚，能在天汾得到别处没有的发展前景。不要动不动就想绑上人家，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漫长过程。”

“这是一个聚的过程，他们的产品要是价低质优可以让贸易公司出面推向欧美，要主动定时的将贸易公司的人带到工厂了解产品的性能。”

胡文楷一路说着，以后他主要精力在海门和南通趁着这时间多灌输一些经营理论给他们。几个厂检查下来已经是傍晚了，回到基地指挥部天汾基地、天汾乡、海门县的骨干员工已经等候多时。

胡文楷的到来引起一阵骚动，老板、胡知事、胡先生、胡文楷的叫着涌上前来和他握手。望着这些叫上名字和几乎不认识的年轻人，文楷是做到一一握手拥抱，这是他起家的班底不能不重视。

第十二章 方向

会议室里坐的满满人，胡文楷对自己的骨干员工第一次袒露心扉。大家还没有吃饭，胡文楷笑着说今天速战速决只谈一个问题就是“方向”。

方向就两个字但内涵太深奥了，今天只能肤浅的谈其皮毛。有些太深奥的我们只有在前进的道路上逐步探讨。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这是一个大家心中彷徨并迷糊很久急需得到答案的问题。

在谈这个问题前先了解一下美国的现状，日本就不用讨论了一个鼻屎大的国家不值得我们去研究。

胡文楷这轻蔑的比喻让会议室里充满了笑声，1920年美国钢铁产量是4200万吨，英国900万吨出头，你们所仰望的日本是100万吨左右。请杨思亮回答一下我们公司年产量是多少？

“老板，我们公司年产量勉强达到100万吨”杨思亮自豪的说。

会议室里兴奋的声音响起，不要兴奋这不值得自豪我们有五亿人口却只有100万吨钢铁产量，到明年我们公司钢铁年产量将会达到250万吨。

我给你们说一下我在美国简单的一件事，芝加哥一个美国大型城市比不上纽约，超过二十层的大楼就有几十栋，飞机是时髦的交通工具，汽车是普通家庭的交通工具，十几米宽的马路贯穿连接起美国各个大小城市，我从美国的洛杉矶开车到芝加哥大概是一千公里路程用了十几个小时。

我现在说方向问题，大家可能困惑了好久，不是我不说是时机不成熟，只谈短期方向大家请谅解。

短期方向就是用先进的生产带动两个县的人民安居乐业，这你们觉得很普通。解释一下怎么做，建成一个服务型的政府让那种延续几千年压榨在中国人头上高高在上的官僚都滚进大海。

怎么建立怎么运转这里面有个准则，由知识精英掌控政府，抛弃以前对农民的压榨。知识精英必须由我们天汾培训出来的，用我们思想体系武装起来的人才能领导这场小规模的革命。

我们制定各类行为规则，鼓励科技创新，鼓励人才流动，鼓励商品流动，推翻各类制约生产力发展的所有禁锢。推行义务教育就是学龄儿童必须免费接受我们的教育。让农民从土地中走出来进入工厂。

目标是在两年内让所有的两县居民有房住、有医看、有饭吃、有工做，村村通公路。这是一个短期方向也就是说两县就是我们的试验田，你们有信心和我一起朝着这方向前进吗？

这方向看得见摸得着，胡文楷说的有理有据，会议室传出冲天的吼声有信心。

你们将分配到各处工作，请你们记住你们绝不会是一个职员或一个村委会主任，但只有全身心的做好眼前的工作才会有灿烂的明天。你们都知道在兴业实业从不会提拔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人，也只有从基层做起的人才能担当历史重任。

杨思亮、邓钧、蒋秋鸣、戴季陶、王长荣几个人在会议室里汇报各自工作。蒋秋鸣第一句话是陈家祥今晚已经脱离国民党，大家都朝戴季陶望去因为今天下午戴季陶刚脱离国民党。

戴季陶也纳闷他还没有和陈家祥见面呢这事就发生了，蒋秋鸣解释说陈家祥早已经对国民党失去信心了，在天汾学校培训时就考虑好这件事，听说老板即将上任立马就退党大概是为了向老板表态吧。

胡文楷笑起来，这样也好可以腾出蒋秋鸣去南通县帮王长荣。对蒋秋鸣说明天请陈家祥前来天汾商谈，今晚几个人的核心问题还是骨干员工的培养和工作安排。

胡文楷对蒋秋鸣前期人员安排大致认可，只是做了一些微调加强南通那边的人员。海门有自己坐镇加上离天汾很近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提前给邓钧通过气五月份将派他去澳洲黑德兰修建铁矿，吴红霞明显的有点担忧邓钧却无所谓只要有工程让他干估计无论什么地方他都愿意去。

胡文楷说：“邓钧这次你主要任务是前期设计和规划组织好施工后我将派人顶替你，这边还有很多项目离不开你。”

吴红霞面部表情明显松弛下来，蒋秋鸣在旁边打趣的让他们早点结婚算了。胡文楷也建议先将婚事办了再去澳洲，两人有点害羞还是吴红霞说他们要等两年，等公司的初步目标实现后再结婚。

胡文楷叼着烟听她这么说被烟呛的不住的咳嗽，指着吴红霞说：这下负担重了我们要是完不成目标你们就不结婚，你们是变相的逼我们啊。

“老板的小目标我估计一年就能实现，老板是保守的说两年，吴红霞你就准备好嫁妆等邓钧明年娶你吧。”蒋秋鸣拍着邓钧肩膀说。

胡文楷取出一张图纸要求邓钧抓紧时间修建好机场，美国的教练下个月就到这边已经开始招收飞行员。上海那边选址由邓钧决定但上海那边要简易机场。

最后胡文楷要求大家趁着省里和北洋系列没有插手干涉两县短暂时期一定要下手狠对于官僚要快刀斩乱麻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措施从根本上抹掉隐患。

我的乖乖这几个人内心一阵颤抖第一次领略到老板这人畜无害面孔下如此冷血果断，蒋秋鸣和杨思亮则是再次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人民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环境，我们努力营造一个能提供保护人民合法权益并能提供稳定收入的社会就是成功的第一步，让两县形成一个席卷全国乃至东亚人才和有识之士的漩涡，凡是挡道的必须清除不论人和事。

第二天一早蒋秋鸣开着车带着陈家祥来到指挥部，胡文楷远处打量陈家祥观其相貌给人一种踏实感。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好感往往来源于不经意之间，胡文楷大步走上前去握着他的手：“欢迎家祥兄，我本意是拜访你的，但不适合前去县城只有委屈兄台来天汾了。”

陈家祥双手握住胡文楷伸出的手说：“文楷这叫什么话，我理应来拜访你的。昨晚我是一万个渴望来这听你说话奈何我身份啊，我昨天已经退出国民党了。”

“呵呵，我们不要站在外面说，家祥兄请进会议室。”胡文楷带着陈家祥走进会议室。

三人坐下胡文楷开门见山的说：“家祥兄，这次是我们私下坦诚布公交流意见。”

“呵呵，文楷这次我是来向你汇报海门县具体情况的，以后陈家祥就跟着你了。”

“家祥兄这话说错了，不是跟着我是和这一个团体一起前进。”

“家祥兄，我准备三天后去海门上任，你先暂时委屈一下担任海门资政一职说白了权限还是以前知事的权限只是换一个名称。”

陈家祥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我是不可能在海门停留很久时间的至多两年，以后还是需要家祥兄管理。蒋秋鸣一个月后调往南通任副知事，有很大可能两年后这两个县都需要家祥兄操心管理了。”

陈家祥知道这里是留不住胡文楷的，便不住的点头。

“这有几件事在我上任前借你们两位之手办了，第一件事成立工业商业与税务管理局，所有的工业收取商品出厂价的2%为税，商业是1.5%为税，农业一律免征税。这样大幅降低税率鼓励人们将钱财投入工业和商业。”

“第二件事成立水上民团并撤换海门民团团长，人选我一会提供给你。”

“第三件事由议会出面限定本地土地交易最高价格。政府因公众事业需要征地采取置换方式强行征地或者按最高价格强行征地。”

陈家祥思索片刻说前两件事都好办，关键第三件事相当棘手不过他会全力以赴去做。

第十三章 挑选队员

三月的中午在太阳的照射下气温上升到十度左右，虽然濒临大海在没风时人在室外还算舒适。扩编后的天汾民团满员500人列队站在操场上等候团长胡文楷的检阅。

穿着统一的制服背着枪这帮人心里升起自豪感，这民团队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要是海门县人，还要没有犯罪记录和恶习得到所在村的村委会担保，身体健壮二十岁左右的男性才能有资格入选。

今天上面传话团长胡文楷要亲自来检阅民团，各队队长不住的要求队员们打起精神不要在团长面前丢了自己对的脸。

胡文楷一身民团制服佩戴着手枪在蒋秋鸣和杨思亮的陪同下走向操场前方，胡文楷对着民团队员说天汾民团的使命第一是保卫天汾工业基地的安全生 产，第二是保卫天汾乃至海门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我既然站在着和你们说话，我给你们一个承若我会给你们震撼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民团队员，能够得到我的认可你将会入选特务队薪酬提升待遇提升。你是骡子是马，给我站出来遛遛，三个月后骡子留下，是马的给我进特务队。

现在开始我和你们一起跑10公路的武装越野，前一百名才有资格进入我法眼。说完胡文楷从蒋秋鸣那接过步枪背在肩上站到队伍中等候杨思亮发令。

操场上一片叽叽喳喳声，没有想到团长这么年轻也没有想到团长和我们一起比赛。在他们印象中长官总是骑着马看着团员操练，今天居然要和他们一起跑步比赛。下面的团员纷纷议论准备把这个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胡团长甩的远远的。

胡文楷背着枪跑在队伍的中间不时的和身边的团员说着话，一帮年轻人憋着劲往前卖命的跑着将胡文楷甩的远远的。两公里不到就有人蹒跚着脚步慢下来抱着枪蹲在路边喘着气，胡文楷大声说调整呼吸小步跟上不能停。

五公里后折返时身边只有二十多人能跟上胡文楷，胡文楷边跑边给身边团员打气让他们调整呼吸匀速奔跑。缺少针对性锻炼的团员那是胡文楷的对手，在8公里处胡文楷身上背着三支步枪开始加速将民团队员远远的甩在身后。

第一个到达终点操场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面，胡文楷将三支步枪架好整理好衣服对杨思亮和蒋秋鸣说老了不服老不行居然有点累了。

杨思亮和蒋秋鸣对视一下不由得苦笑起来，这老板妖孽啊，岁数比他们还小居然卖起老来。想想老板不妖孽怎么可能是他们的老板，三人站在操场的入口处数着前一百名到达的团员，满一百名后直接由胡文楷领走余下的四百名在徐福生带领下继续操练。

一百名疲惫不堪的士兵被带到靶场，靶场上已经竖起十个靶位，胡文楷笔挺的站在靶位上快速拔出手枪连续射击。一会报靶员大声报靶七发子弹七十环，换一个靶位操起毛瑟步枪压上子弹，一发一发的射击一共射出十发子弹身后的队员们心里默默数着。

报靶员那着靶纸在队员面前举起说十发子弹十环，众人都笑起来。前排的眼睛都直了，后面的笑的可欢呢。报靶员扬扬手中的靶纸继续说十发子弹全部击中靶心。将靶纸交给队员传看。

集合胡文楷口中的哨子响起，望着被蒋秋鸣简单训练过的民团队员心想这离要求差的太远。十人一排按高矮从左到右排列胡文楷指挥着在他看来乱七八糟队伍重新排列。

一人发十颗子弹打靶，七十环以上算合格入选。七十环以下的回民团。第一排队员趴在地上架起枪全神贯注的打打出去一枪，拉栓继续瞄准。

枪声此起彼伏，没有过关的队员低头丧气的离开靶场。最后有63人留下来，胡文楷围着这63人绕了一圈问认识字的起手有四十多人举起手，海门县自古以来重视教育男孩子读几年私塾是很正常的情况。

胡文楷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初中毕业的请举手，九个人举起手，招出这九个人逐一询问文化水平最高的是高中毕业两个人一个是天汾乡的孙明辉，瘦高个头脸孔黝黑，眼睛明亮和胡文楷差不多大20岁。另一个李文俊身材结实，剃了个光头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鼻子坚挺，脸上的胡子像钢的刷子，附近不远的天星镇人。

李文俊任特务队的队长孙明辉任副队长，七个有初中文化的队员任小队长。任命结束后登上三辆卡车，卡车开到三十里远龙王庙附近一处靠海边的地方。

操场、宿舍、障碍场、靶场一应俱全，低桩网、高低跳台、高墙、独木桥、矮墙、深坑、跳桩组成的后世的400米障碍跑道也被胡文楷抄袭过来。

十人一个房间里面五张高低床、洗漱用具、被子齐全。图书室里整齐的摆放着枪械构造和原理，步兵作战手册等军事书籍。所有人下车第一件事是换装草绿色的作战训练服和橡胶底的球鞋。

集合在400米障碍跑道前，胡文楷像猎豹一样矫健的窜出去，俯身三下两下通过低桩网，纵身一跳抓住高杠身体摆动着一格一格悠过高低跳台，加速跃起单手搭上高墙轻松翻越过去，独木桥、矮墙像百米冲刺一样加速冲过去，一个地滚下了深坑转眼就出了深坑，眼睛闭起来都能走过跳桩。

六十三人响起了掌声，蒋秋鸣和杨思亮仿佛第一次认识老板两人大声叫好。胡文楷拍拍身上的灰土整整衣服来到队伍前指着训练场说：“接下几个月你们就在这进行封闭训练，有困难的不能训练的现在举手可以回民团，但只要留下来就必须完成训练。”

没有一个人愿意回民团开玩笑好不容易层层选拔出来谁会放弃。不过下面的要求个个都傻眼了，早晨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8:00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10:00跑400米障碍跑道，13:30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着步枪，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晒2个小时。

16:00训练射靶1个小时，之后练倒功、散打，硬气功等。饭后半个小时，继续负重20公斤跑5000米，晚上文化教育，7天一次25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

解散前胡文楷发布第一条命令，整个队伍说话必须用国语。不会的互相教一个月内不能用国语交流的将被踢出队伍。傍晚送走杨思亮和蒋秋鸣后食堂开饭，红烧肉、煮鱼、萝卜汤让剧烈运动一下午的队员喜出望外。

晚上一个小时胡文楷讲解枪械原理，分解*和手枪。胡文楷头疼的很被几十名枪械小白不停的提问，最后嘴边都是白沫状态下结束第一晚的课程。

第二天5：30准时响起集合哨声，十分钟后队伍才算集合好。下次集合五分钟不能完成的小队全小队没有早饭吃大队长作陪，胡文楷指着几个小队长喊道。

六十四个沙包一人一个背着胡文楷领队在前跑， 没有经过训练的年轻人哪能跑下负重5公里。胡文楷也知道这道理两公里时看见有队员开始累的走着，上前拍着肩膀要他挺住不能放弃。

等到李文俊跑完全程，胡文楷吩咐他要在一个月内要将整体队伍带出35分钟。太难了李文俊是43分钟完成的已经属于队伍的前列，胡文楷大声喊道再难也要达到这是最基础的体能训练。

第十四章 训练队伍

下面的训练开始蜗牛状态，5公里负重跑消耗太多力气，胡文楷也不管那些是否能标准的完成填鸭式先教，第一天必须把整套训练课程教授出去，明天可以选择性的训练，一个月后再开始整套训练，胡文楷考虑着。

高墙不论是那个年代都是队员面前最大的障碍，胡文楷一次次的示范动作要领能成功翻越过去的只有三个人。这四百米障碍跑道胡文楷给出三周时间不能达标的就回民团。

中午吃饭时胡文楷宣布暂时先取消下午的5公里负重跑，食堂里一片欢呼声。实在太累了每个人都不想多动一下，午饭后只有短暂的休息，1：30分开始平举步枪悬挂砖块的训练。

在太阳下开始是很舒服，渐渐的脸上露出汗珠，身体开始摇晃，不停的有人枪掉下或者整个人倒下。允许休息片刻继续训练，两个小时过去每个人都觉得这举枪训练比上午的还困难没法完成，胡文楷心中暗笑没有三个月的功夫能举枪悬砖两小时那是天方夜谭。

射击训练不是简单的喂子弹，胡文楷示范着卧姿射击，大声讲解着肩部防守一致，左手托枪位置一致，力量一致，枪面一致，食指用力要稳，精瞄稳扣。每人二十发子弹分四次射击，胡文楷停的纠正队员的姿势。

这个累啊当个教官怎么这么累啊，胡文楷忍不住敲着一个队员的脑袋喊道你这个榆木脑袋啊，三点一线身体放松。

徒手格斗是所有年轻人的最爱项目，胡文楷讲述人体的关键部位击打后会产生什么效果，第一招悬臂压肘，身体左闪，躲过来拳同时右手成八字掌向外捋抓歹徒右手腕。随之右手旋扭歹徒手臂至肘尖朝上，同时，左手向下按压，将其制服。一天教授一个动作让他们两人一组的训练。

一天的训练后胡文楷和队员们一起在澡堂里泡澡聊天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去食堂吃饭。勉勉强强完成训练的队员对这一天经历感到十分自豪，列队走进食堂整齐坐下开始了狼吞虎咽，谁也经不住这大强度训练。

晚上照例军械课程，拆枪组枪保养枪械。晚上整个训练场传来一片呼噜声此起彼伏。

胡文楷和蒋秋鸣在房间里讨论着海门县的状况，沿海靠近长江上海这边的民众思想比内地要开放的多。米厂已经在永安镇落户带动的效果很好，电力线路随着铁路通到了永安，小型作坊开始涌现出来。

电厂、纱锭厂、纺织厂、印染厂、造纸厂将陆续开工建设建成后海门县将有十分之一的人口参与到工厂中。胡文楷建议不要操之过急，在没有足够的武装情况下现在新建工厂速度放慢点。现在的关键是将每个乡的乡长换成自己的人能将我们的思想和命令贯彻下去。

胡文楷拿出地图指着天永铁路中间点说，这是南通铁路和天永铁路的交汇处。从这开始向东部永和镇修建30公里的十米宽的公路，让交通便捷起来人员就流动起来，我们的影响就往海门腹地延伸进去了。

蒋秋鸣记下了明天回去就让陈家祥着手安排这修路的事，在原有的小路上拓宽不会费什么事。南通通往海门的铁路这几天就要合拢，杨思亮让蒋秋鸣带信询问是不是组建一个铁路局统一管理近一百公里的铁路线。

铁路管理局肯定要成立让杨思亮和吴红霞统筹安排，还有从美国带回来的电话系统抓紧时间和南通连接，这边要每个乡和每个重要地点都要安装电话。

蒋秋鸣不解的看着胡文楷说电话早就安装好了，总机房就设在天星镇。我今天过来也是先电话询问复兴镇的得知你在我才过来。

突然醒悟过来笑起来说因为老板要求训练基地隐蔽与世隔绝所以才没有装电话明天立刻将电话通过来。

南通王长荣被议长钳制着，现在只要是王长荣赞同的议长必定反对。警察局长一直没能拿掉，警察局长和议长是儿女亲家，公司在南通的部署受阻，只有靠近海门的几个乡能控制住。

胡文楷冷漠的说王长荣是个理想主义者，权力在他手上也没有用，他心里总想着民主。这样你明天去一趟南通将那个议长照片找来给我，将他家的方位绘制给我。议长不在了就空缺你要极力阻止王长荣组织选举下一任议长。

胡文楷布置蒋秋鸣动员所有海门县人民掀起一场植树运动，还有不多久美国、澳洲的果树苗将运达天汾。首先是铁路沿线公路两侧、海岸边江边的荒地上大规模种植防风林和果树林。那个村种植收益就归哪个村，不愿意种植的收取农业税。

蒋秋鸣笑起来那有村子不想种植树木的，我前段时间放风出去就有好多乡镇要我们支持提供树苗了。

天汾要组织村民大规模种植防风林，胡文楷说这从美国引进一批耐盐碱的树种全部种植在港口附近看看效果，要是好的话大规模引进。

第二天一早集合哨又响起，宿舍里传来各小队长的催促声，队员之间的叫骂声。勉勉强强五分钟集合完毕，又开始了负重五公里训练，体力的下降完成者寥寥无几。

胡文楷可不问他们是否疲劳训练项目一个不落的展开。四百米障碍多了三个人过关，过关三人兴奋的向同伴讲授经验，没有过关的一脸羡慕的看着这几个人。

下午的举枪悬砖被迫取消，很多队员手臂已经酸胀的抬不起枪。改为列队操练反正胡文楷是不会让队员能够休息下来，晚上蒋秋鸣带着南通议长的地址和照片过来说议长在县议会召开会议要赶走王长荣，王长荣也赶到议会详细说明自己的政绩希望得到县议员的支持。

胡文楷看着照片说道迂腐，南通县的民团组建的怎么样？胡文楷问。南通民团是天汾出资组建的人员也是天汾方面派人去招收的。

蒋秋鸣回道南通民团人员现在是三百人驻地靠近海门县附近，全部由天汾派出的俄罗斯士官生训练的，整体素质和天汾民团差不多。

后天用卡车将南通民团运进南通城包围警察局抓捕警察局长然后公开审判他，有没有罪行就看你蒋秋鸣的了。

蒋秋鸣哭笑不得什么事都栽在他身上，没好气的回答：“好的老板，他没有罪行我也会让人跳出来检举他的给他造几个罪大恶极的罪状，不过这家伙肯定有在南通名声很臭。”

“这几天你辛苦一下，不要指望王长荣能乘势安插自己人，他太理想了太西化了，用句话叫脱离中国国情的西化者。你选定警察局长和关键职位让王长荣签字，如果不签就告诉他我说的一拍两散。”

“好的老板，我现在就回去选好人员拟定任命书。让南通民团集合待命。”蒋秋鸣知道现在不是磨蹭的时间立刻开车连夜赶回天汾。

第十五章 除去南通障碍

早晨刺耳的集合哨响起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不少队员提着裤子拎着上衣跑着，还算好五分钟全部集合完毕。

开始五公里负重跑，胡文楷看着手表不停的报着时间，今天早晨的负重五公里明显的比前两天好多了，胡文楷早饭后安排李文俊和孙明辉带着队员完成一天训练开车离开了训练场。

九点左右到达天汾指挥部，让人叫来民团副团长徐福生。让徐福生找两个信的过的团员和他一起去南通出一趟差。一会徐福生带来两个团员，四人在食堂吃完一顿早中饭，由徐福生开车往南通驶去。

车沿着正在修建的铁路行驶着，徐福生小心的驾驶着卡车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近胡文楷心里很紧张。

胡文楷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后递给徐福生，又探出身去给站在车斗上的两个团员递上两支烟，自己叼上一根抽起来。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聊起来，从家庭开始几乎是胡文楷问徐福生答，谈到小孩时徐福生开始放开话匣子了。看样子徐福生对自己小孩蛮满意的，小孩上小学已经是班上的小组长了。徐福生问胡文楷是不是天汾真的会建大学，小孩说老师说的再过一两年天汾会有大学，小孩不用出去读大学在家门口就可以读。

胡文楷点头说大学是肯定建的但不是每个小孩都有机会读大学的，这需要考试和你们上次挑选一样只有少部分人能进大学继续学习，所以你们家长平时要督促小孩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

徐福生不住的点头，说到上次选拔有点愤愤不平认为没有发挥出自己实力但也有种愿赌服输的意思。胡文楷笑起来开导他每一种工作都是为天汾发展在出力，民团的责任也不轻负责巡逻、保卫、维护治安工作，每周还有三天需要集训，做好这些事也很不容易的。

车到八索镇的南通民团驻地停下来，蒋秋鸣在露天的操场正给民团训话，看见胡文楷下车便交待民团团长继续训话，向胡文楷卡车走来。

“老板这边的民团已经集合待命，卡车我调集来十辆。”

“秋鸣，你们明天七点出发九点要到达南通城外，九点半包围警察局和警察局长家，要将警察局长活捉然后由王长荣出面公开审判。”

“老板警察局长的罪行已经收集好了，不出所料罪大恶极这次行动南通人民会感谢我们的，王长荣已经同意他出面公开审判。”

“秋鸣你是和王长荣怎么说的？”

“老板我可是一夜没有睡了，今天一早我找到他，开始他有点犹豫不决说这样用武力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直接说是老板的决定，不同意的话这边事我们将不再过问。他咬着牙说好就这么干。”蒋秋鸣有点不满的说。

“迂腐难成大事，这王长荣还是需要基层锻炼。你准备两床毯子和晚饭徐福生三人要在城外过夜。”

没有找到毯子蒋秋鸣找来了两床被子和一提篮食物放到卡车上。胡文楷上车后将腿翘在驾驶台上睡着了，车在路上来回的摇晃着，两个民团队员缩在驾驶室后面躲着风。车在离南通城五里地时停了下来，徐福生叫醒了胡文楷。

胡文楷让徐福生三人将车开到一片树林后停下来，按照胡文楷安排他们三人将在卡车上待一夜，明天早晨接到胡文楷后再返回。

胡文楷往南通城走去，五里地不远路上的行人很少这不是一条主要干道，走到快靠近城门附近他坐在田埂上抽着烟检查手枪和*。皮鞋、西裤、卡罗塔编织的毛衣、棕色的皮夹克，胡文楷走向城门。

城门下两个警察斜背着长枪在做例行检查，看见胡文楷这身行头连盘问都省了只是目视他走进南通县城。时间是下午三点多，南通县城低矮的平房石板路，南大街一条不算宽的街道是南通县城的主干道，议长家就在南大街大华饭店后面不远处。

围绕议长家院落转了几圈胡文楷笑了，也就是普通的四合院围墙比周边的高一点，大门有点气派门前有两只石狮子。第二圈时就锁定了议长的主房间是院落中最高大的一栋镂花飞檐的房子。

踩完点胡文楷逛起了南通城准备给卡罗塔买点东西。规划撤退路线，起凤桥下系着几条小舟，这河水通往濠河和运河，小船看样子系在岸边已经有些日子了，船身上有晒干的水草，船桨被取走。

在胡文楷眼中实在没有什么可买的最后买了几丈的蓝印花土布和一只木桨靠近起凤桥附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一口六合腔和老板聊着，登记的是六合人王小强来南通做买卖。交了钱订一间单间将土布和木桨放进房间，泡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这王长荣掌控能力太弱换成蒋秋鸣或者是杨思亮南通的局面完全不会这样，议长即使对抗也只会暗地使点小绊子至于警察局长早就找个借口给拿下了。

开疆辟土王长荣不是合适人选但这类人适合后期稳定局面和和平时期的建设。暂时也只能将蒋秋鸣调过来扶持他，他不想让王珊对他有看法毕竟王长荣是王珊那边投靠过来的人。

南通的经济规模要远远大于海门当然要剔除天汾这庞然大物，逛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里有师范、有中学县城规模也属于现在中国的中等偏上。县城居住的人口也有一亮万人，旧思想旧习惯很难除去，慢慢来也只有潜移默化的改变。此时的胡文楷更加坚决的下定决心在天永铁路中心位置天星镇建立一个大型现代化城市取代南通和海门县城的中心位置。

傍晚照例胡文楷找到本地最有名的大华饭店坐下，要了几个菜一壶酒靠着大堂的窗户边独自饮酒。这吃货每到一地就一定要品尝当地的精品菜肴。扣鸡、醉虾、五香黄花鱼慢悠悠的品尝着喝着温好的老酒，一阵喧闹大堂的小二和老板从店里走出来迎着几个穿警服的警察走进大堂。

“李局长，请上楼雅座。”

“王老板生意兴隆啊”

“托李局长的福生意还尚可。”

其中一位警察走上前去用手敲着老板的脑袋说：“我说王老板你识相点，南通现在是我们李局长的天下，快去搞点好酒好菜我们哥几个替李局长高兴下，再去请两个唱戏的来助兴，要漂亮的就前几天那两个。”

以前只是从电影电视上看过此场景，那时的胡文楷认为这估计是艺术加工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下这样干呢。胡文楷调料一个方向朝二楼的雅座方向看去，他想看电影。

不一会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和一位四十多岁的琴师在小二的催促下走进二楼雅座。二胡响起清脆的女声牡丹亭唱起来，有小曲相伴吃饭别有一番风味。

隐隐约约的听见王长荣算什么东西不过就吃了几天墨水就想在南通呼风唤雨，一阵笑声，交杯换盏声。牡丹亭的唱声突然停了下来，清晰的嗓门笑道：小姑娘陪李局长喝酒可是你的福气。

杯子掉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清脆的巴掌声，小女孩的哭声，中年琴师的哀求声……

胡文楷吃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起身结账离开大华饭店沿着石板路又走了一遍议长家，原先心里有点内疚认为杀了议长为自己的道路清除障碍现在内心有强烈杀他之心。

回到旅馆洗漱后躺在床上翻身睡觉，深夜两点胡文楷准时醒来。整个南通城沉浸在一片安静中，夜里很冷抱着双臂沿着勘察好的路线往议长家走去。

三米的助跑两米高的围墙轻松的翻上去，坐在围墙上仔细观察院落的情况。院子里漆黑一点声响也没有，胡文楷将手中的石子朝不远处投下发出响声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反应。

抓住围墙边的一棵树的枝干荡了下去，小心的朝那个最大的屋子摸去，在门前抽出艾克洪索尼根刺插入门缝一点一点的拨弄门栓，一会门栓被拨开胡文楷双手提着门轻轻的推开闪身进入，一看就知道八仙桌中堂的摆设这是一间堂屋。

东边是主人房间按照国人规矩东为主，门是开着的胡文楷贴着墙壁站着，房间里一张雕花有踏步大床上躺在一个熟睡的人。轻手轻脚的靠近仔细确认是五十多岁议长平躺在床上。

刺刀含在嘴中一步一步的靠近大床，轻轻的抬起脚踏上木制的踏板，一级踏板两级踏板三级踏板，站在床边却够不着议长床太深了。

抬脚跨上床边，俯身双手按住议长头用力一拧，自己也倒向议长身上还好肘部支撑在被子上只有轻微的声音。将死去的议长头扶正，清除床边的脚印。退出房间将门栓费力的用根刺重新拴上。

从窗户回到旅社房间将蓝印花土布装在包裹里搭在肩上，拿着下午买的木桨从窗户处离开了旅社。起凤桥下那几条小舟还在，胡文楷用根刺割断了缆绳跳上小船用木桨划水离开了南通县城。水道的方向和他来的方向是相反的，围着南通县城绕了一个半圆快五点时才找到徐福生他们。

第十六章 武装包围南通警察局

上车后冷的直打寒颤，徐福生说后面有酒蒋秋鸣安排饭菜时在送上车的，敲敲后窗玻璃将酒递进来，喝了几口酒才好一点。吩咐徐福生先去八索镇的南通民团驻地，天完全亮时卡车开进了八索镇的民团驻地。

蒋秋鸣听见汽车声披着衣服跑出屋子，胡文楷没有下车坐在驾驶室对他说：“包围警察局时将里面所有头目全部扣押逐个审查有恶迹的公审枪决。”

随后拍着车门让徐福生开车送他去天汾指挥部，离开八索镇时听见响起急促的哨声应该是蒋秋明在集合队伍。回到天汾洗了一个热水澡随意吃了几个馒头开车往龙王庙训练基地赶去。

午饭前赶回训练基地，队员在李文俊和孙明辉的监督下在四百米的障碍跑道上训练着，胡文楷打着哈欠问他们今天高墙过了几个，孙明辉抢着说今天还好过了十几个。胡文楷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说估计你孙明辉今天过了，李文俊笑起来点头说孙副队长今天威武头一个过的。

胡文楷拍拍孙明辉说应该这样否则你怎么好带这些队员，当队长的必须要有垂范作用，下午你们继续带训。

才进房间电话就响起来，不用说蒋秋鸣的。

“老板全部逮到了，局长和下面的队长十六人一个不漏，现在在开公审大会，有七个人是罪大恶极。”

“秋鸣你干的好，你在那边要快刀斩乱麻不要让王长荣搞的拖泥带水的，下午四点前必须执行枪决。现在就准备布告，人事任命要同步开展。”

“老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写布告，写完布告后直接执行枪决。”

“好的，你呆在那边几天帮王长荣处理后事，写详细情况给省政府，要写的人神共愤多拉点社会名流附和，不同意的可以用民团包围住宅直到同意签名。”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脱了衣服刚躺下，电话又响起。杨思亮打来的电话陈家祥在指挥部接胡文楷去海门上任，胡文楷请杨思亮带陈家祥到龙王庙基地，再见面详说。

杨思亮放下电话估计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前天蒋秋鸣压根没有用和他商量的客气征用了基地十来辆卡车，天汾民团今天是全副武装戒备森严，工厂区的巡逻也密集起来。于是抓起桌子上的手枪插在腰带上对陈家祥说：“家祥兄，老板让我带你去详谈估计有事情，我看老板今天是去不了海门任职了。”

“杨思亮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板能出什么事？去了就知道了。”

俩人开着车几十分钟到了龙王庙胡文楷还在熟睡中，杨思亮在食堂里自己泡了两杯茶坐下对陈家祥说估计没有什么大事否则老板也不可能睡觉。陈家祥站在窗口观看队员在训练，他是人生第一遭看到如此严酷的训练，队员们穿着单件草绿色训练服全身热气直冒。

集合的哨声将胡文楷从睡睡中惊醒，看一下手表估计杨思亮他们已经到了，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南通的事情善后处理非常棘手，迫不得已使用武力清除障碍始终会给人留有口实。

饭后三人来到基地图书室，杨思亮有点忍不住了：“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估计去海门上任需要推后几天，南通的议长和警察局局长一帮本地势力准备将王长荣赶出南通。”

陈家祥说：“那个议长和警察局长我知道，在南通根深蒂固很不好相处前任就是被他们联手赶走的。”

“昨天那个议长已经归天了，今天上午蒋秋鸣带领南通民团包围了警察局抓捕了警察局局长和十几名罪大恶极的随从，上午公审下午执行枪决。蒋秋鸣需要在那边维持时局几天。”

俩人是一脸惊喜，他们不止一次敦促王长荣采取措施早点将南通理顺，王长荣总是说要合法合理的解决。要不是有天汾基地这庞然大物在旁边罩着王长荣早就被赶走了。老板回来没有几天就发现问题症结出手就是狠准。

胡文楷喝口茶说：“现在问题我们怎么向省政府交代，江苏督军齐燮元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怕引起他的注意。”

杨思亮说：“老板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如彻底点让蒋秋鸣召集议员开会联名上书省政府强烈支持王长荣清除恶霸，顺手将官员任免掉，不同意的用武力解决，不怕这些议员没有恶迹。老板你一直不是说要快刀斩乱麻的嘛。”

陈家祥沉思片刻说：“文楷南通本地没有什么，关键是省里那帮人怎么看不能留口实啊。现在需要立即收集证据给省政府一个交代，关键议长给搞死了，事关民主的事啊。”

“家祥兄那个议长是自然死亡，现在关键在枪毙警察局长这件事上。”

陈家祥送了一口气：“那就好办，收集恶迹在南通闹市区设立诉冤台接受民众诉冤。通过警察局长这案件深挖有牵连的官员立即逮捕，召集议员开会炫耀武力，立即着手准备向省政府的汇报材料，先疏通省里相关人再去南京。”

接着说：“文楷，王长荣没有和你谈起过他的背景？”

“没有说过，他什么背景？”

“齐燮元是直系的人吴佩孚手下，你知道吴佩孚是王长荣什么人？”陈家祥笑着说。

杨思亮问：“什么人？总不可能是他儿子吧。”

“和儿子差不多，听说吴佩孚少年时把兄弟三人，其中有一人是王长荣父亲，吴佩孚第一个妻子是王长荣的小姑姑但早逝，你说齐燮元会对王长荣不利？”

“这王长荣隐藏的还挺深的，我这次不去解决他也应该没有可能被赶出南通。”

“我也是听我在吴佩孚那边做事的朋友说的，文楷这事做的恰到好处南通是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对整体布局不利。”

胡文楷对杨思亮吩咐道：“让戴季陶去南通写情况通报，电报陈永成带款明天去南京疏通议长和警察厅长。”

摊开地图指着天永线的中间部位的天星镇，胡文楷说出心里的打算准备在这建一个行政商业中心将海门和南通的行政职能聚集在此，以此弱化南通旧有势力对南通的影响。

陈家祥懂的胡文楷准备将南通和海门两地全部合并做打算。提议先建逐步将海门县的政府部门移过来，南通那边要是移过来会造成本地人的抵制，这事需要慢慢来。

老板眼睛狠毒啊，基地已经在天星镇购买土地开始动工建楼准备将指挥部放在天星，主要考虑此处在天汾和永安中间位置两边都好照应。

胡文楷笑着说别拍马屁大凡用心点都知道这位置好，让老伊找国际上知名的设计事务所来设计城市规划。

陈家祥追问他何时给个具体日期去海门上任，胡文楷喝口茶说：“家祥兄，我是不可能每天去海门的主要还是你在那边负责，我现阶段主要任务是建立起我们的武装。海门我会放部分时间在那边，这样三天后我去海门上任但你不能卸担子。”

陈家祥目瞪口呆搞来搞去还要自己负责，他却好甩手当掌柜。

第十七章 平定南通（一）

杨思亮哈哈大笑对陈家祥说：“陈家祥你不知道老板向来如此，天汾乡他让李丛山当负责人然后是我后来是蒋秋明现在吴红霞，你看过老板当过一天乡长吗？”

陈家祥没有遇到过这么甩手当掌柜的人但也知道胡文楷说的实情，这么大的家业没有武装保护怎么可能长久迟早被人吃掉。叹口气说：好吧三天后我来接老板上任，没有遇到过这么个老板。

南通县城沸腾了，早晨是议长死在自家的床上，不一会警察局被全部武装的民团包围了。局长和下面的队长都被抓警察被缴了枪，一直生活在议长和警察局长余威下的百姓争相传告。布告都贴出来了确定是真的了，街上实枪核弹的民团在巡逻。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就是对警察局局长的评价，开设赌场妓院抽花红，贩卖烟土，逼良为娼，巧取豪夺土地，私下杀人越货这家伙简直是无恶不作。

公审会是人山人海，南通人民在台下要求活剥了警察局局长来息民恨，有人要冲上台打死他。这局长当的也够呛连手下的警察都前来控诉他每个月要强行扣取月俸钱。

王长荣对胡文楷的做法相当不满，在他心目中所有的事必须按现有规则进行不能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当他看见公审现场上的控诉和南通百姓对他的感恩时心里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不满，自豪的享受百姓对他的歌颂。

下午随着枪响聚集的百姓散了，南通大街小巷响起了鞭炮声。证据收集处排着长队，排队的人群中不时的有人哭昏过去。蒋秋鸣让人对外传话如果落实罪状真实将返还财产和田地关押的亲人会得到释放。

天渐渐的黑了外面很冷投诉的队伍还是很长加了人手也忙不过来，蒋秋鸣自己掏钱让人买了简单的饭菜送给他们并腾出空房子让人先进房间内排队等候。

晚上陈家祥和戴季陶的到来让蒋秋鸣心稍微安定下来。戴季陶取走已有的诉状着手写整个情况的汇报。王长荣、陈家祥、蒋秋鸣三人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王长荣还是纠结着：“还亏议长睡死了，否则今天不知道怎么收场。”

陈家祥和蒋秋鸣目光对视一下苦笑起来。

“长荣啊，你真不会以为议长是睡死过去的吧”陈家祥砸着嘴。

“不会是文楷安排的吧？”

蒋秋鸣没好气的说：“你说呢，难道上天知道他多行不义惩罚他睡死了？”

陈家祥也放开了说：“长荣不是我说你，你在处理南通权力收拢上处理的真无力，缺少一个当政者的魄力。这次要不是老板出手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将南通完全掌控。”

“我也是按规矩按章程办事的，总不能与我为敌我就要杀了他吧。”

“规矩章程只有你完全掌控南通后才能实施你的想法，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方法。用老板的话叫不换思想就换人。”蒋秋鸣这是变相的警告王长荣必须按照胡文楷思想去行事。

陈家祥摆摆手说：“现在关键是处理涉案人员，有多少官员涉案的？”

“六个乡长，财政局长，教育局长，议会中六七个议员。”

“你怎么处理？”

“立案，涉及犯罪的怎么能放过？”王长荣激动的说着。

“秋鸣你会怎么办？”

蒋秋鸣回答：“收集罪状坐实他，让他体面的辞职可以不追究，让自己人顶上，关键南通不能乱。”

王长荣不甘的说：“这不是放过这些贪官污吏了？”

“现在最主要任务是什么？是取得南通控制权，那些贪官污吏以后有的时间去处理，你总不会把南通所有官员都枪毙了吧。我们要首先抓住主要任务次要的留在后面有时间处理。”陈家祥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那好明天我立刻处理这批涉案的官员，放过他们真不甘心，”

蒋秋鸣立即递上官员任命书看着王长荣逐一签署后才坐下来。

“长荣，这次老板吩咐让蒋秋鸣在这几天协助你处理后续的事，你遇到事情多和秋鸣商量。我是不能在这久留一会我就回海门。”

王长荣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点点头。

陈家祥要通了胡文楷电话将这边事情详细汇报给他表示南通大局已定。

胡文楷刚从图书室传授枪械知识回到房间就接到陈家祥电话，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陈家祥能主动去南通帮助他处理事情表示他已经将自己完全看成是这集团的一份子了。

“家祥兄你辛苦了，晚上让司机开车小心点，开慢点安全第一。”

放下电话看着空荡荡的床心里想起了卡罗塔，这越想越思恋，恨不得现在驾车去永安坐船回上海。唉，也不知道卡罗塔这几天怎么样，没几天老伊就要结婚了，卡罗塔心里肯定不是滋味看见老伊结婚。心里空荡荡的不行晚上必须找点事否则真扛不住这思恋，他穿上衣服带上门开着车往天汾驶去。

很远处就看见工厂区灯火辉煌，几个厂区连成一片。白色的蒸汽漂浮在黑暗的天空。蒸汽锤落下的声音，汽笛声、机床的转动声响成一片。

这么多产品够工厂消化一段时间，胡文楷不打算继续增加新产品，重工业产品现在不是增加的时候到1935年市场才会有巨大需求。一切为了需要才能存在，飞机的制造是迫在眉睫了滑过这空白期他没有技术储备和西方争夺市场。

杨思亮晚上和技术员在工厂内忙着解决胡文楷提议的万吨液压机的制造，胡文楷只是提出分流分管的设计原理没有提供具体图纸，一张简易的构思图就打发他们建造万吨液压机。

看到老板走进车间，杨思亮一把抓住他拖到设计的图纸前。

“老板，这是我们设计的初步图纸，你看看有什么指点的。”

看着猴急的杨思亮像抓到大鱼一样看着胡文楷，胡文楷笑起来：“我今晚要是不来，看样子你会跑到龙王庙找我？”

“老板还别说我真有这打算。”

胡文楷苦笑着拿起图纸看起来，他关键看泵阀和泵的布局设计。

不能不佩服这帮技术人员，短短时间能拿出这图纸。按照后世网上说的这类产品都是国家机密没有人会拿到网上的，但立柱大小和分缸数是有的。高压水泵从那里来这事也要解决。

胡文楷放下图纸说：我也看不出来什么毛病，这样你们按这图纸先建一个1:10的1000吨的液压机实物然后再说。

龙王庙的船坞挖的怎么样了？

江南造船厂过来考察过对龙王庙环境绝对满意但回去后还是拒绝了合作要求。在利益面前国人表现的没有远见怕和兴业实业合作会取代了他们。

对和江南造船厂的合作胡文楷本来就抱着有可有无的心态，造船没有吃过猪肉难道没有看过猪跑。先挖船坞采用后世的干船坞，先搞一个四千吨的。基地研究后认为现有技术绝对可以应付。

“老板已经开始挖了，比较麻烦浮土下面是岩石需要爆破施工。”

胡文楷拍着图纸说：“那更好只是现在费事点，建好后维护能省很多事，想找也找不到这种地质的船坞选址。”

“这事慢慢来，不急现在所有的事都需要精雕细刻不要急于求成，先把前期的吸收和消化掉。”

杨思亮陪着老板逐个工厂看着，发电厂、炼钢厂、车轴厂、电解铜厂、组装车间。每到一处胡文楷总是提出意见要求改进。工人的工作热情和对工厂的态度是胡文楷关心的事，别搞成劳资对立就麻烦了。

现在每个熟练的工人每个月工资高的可以达到五十元，才进厂的工资也达到贰拾圆每个月。工人是附近各个乡镇的离家近现在采取的是村委会管理制度，工人的热情很高肯学习对工资待遇已经很满意了，一个月的工作几乎抵上他们以前一年的辛苦所得。

工人还是要工厂管理不能将工人推给村委会，工厂要设班组，每个月开展一次评先进班组活动，先进班组给予流动红旗奖励每人每月额外发三元奖金。鼓励工人进行技术创新对生产管理提出意见。让工人要树立以厂为家的观点。

杨思亮从没有想过这些方法激励工人，头一遭听到这么新颖的观点。边听边和旁边的管理人员商讨这个月开始就搞流动红旗，在工厂区公告栏上将流动红旗评比办法公布出来。

胡文楷拖着杨思亮等人在工厂聊到十二点后开车回龙王庙，杨思亮看见他走后对着一帮人说：“老板每次都让我仰望，这方法想想还真好不是谁都能想出来的，你们拿出评比办法来，明天开会研究。”

第十八章 平定南通（二）

回去后终于能躺下不再胡思乱想入睡，海门和南通的掌控现在虽然表面上取得效果但要彻底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走还要有一段漫长的时间。这事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他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提醒。

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南通第二天早晨又掀起了风暴，六七个乡长被责令在县政府约谈，昨天王长荣雷厉风行的作风将他们吓的不轻，今早武装的民团围住了宅院强行将他们带到县城。表面上装着正经大声责怪民团无法无天随意强迫他们其实心里是胆战心惊自己做的事哪有自己不明白的。

进了王长荣办公室，脱下帽子对王长荣鞠躬道：“王知事好，不知约谈鄙职有何吩咐。”

王长荣脸拉的很长一言不发，办公桌上放着一把手枪。看着那乡长一会后说：“你先看看那边桌子上的材料再说话。”

那乡长翻看着他的罪状材料头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转身跪在王长荣面前。

“王知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给我一条活路，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王长荣拉长了声音说：“你知道吗？你犯得罪足够你死两回了，你让我怎么放过你？”

那乡长听到胡文楷这么一说，直接人崩溃了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王长荣饶过他。

王长荣拍着桌子大声喝道：“你这类渣子我真恨不得立即枪毙你，去隔壁屋子签一份悔过书辞去乡长，一年后没有恶迹此事就不再追究，一年内如有恶迹必定追究。”

那乡长千恩万谢的退出王长荣办公室去签悔过书和辞职报告。

警察局局长由民团队长兼任，教育局长由本地一位大学毕业后在天汾基地工作的年轻人担任。财政局局长是王长荣提名担任，六个乡的乡长全部由天汾基地背景的人担任。忙完这些王长荣在蒋秋鸣劝说下立即召开了全县乡长和各部门的全体会议，详细介绍了昨天事情的经过和涉案官员的案情处理情况。表示此案件到此为止不再深究希望各位做好本职工作维护好南通县的稳定。

到会的官员长松一口气，这世道谁能保证自己经得住调查。会场响起长久不息的掌声，这掌声在表达对王长荣的支持和对涉案人处分的认定。

王长荣离开会场时心里感叹这胡文楷驾驭之道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转眼间就收获整个南通县官员的支持，按照自己方法估计已经和这些官员对立起来。

带好汇报材料坐上轿车前去永安镇，公司的船已经停靠在永安港口接他去上海，王西海买好去南京的火车票在火车站等他。

见到王珊省长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王珊一页一页的看着事情的汇报材料后，抬头对王长荣说：“这不是你手笔啊长荣，应该后面有胡文楷的影子吧。不是我贬低你，你是没有这么果断和魄力的。”

“省长，是胡文楷的决定，按照我的想法还是运用规章制度稳当的去做。”

“这那一条违反法律和规章了？长荣你要好好向文楷学习。按照你的方法你压根在南通待不了一年就会被这帮恶霸赶走。理想的实现只有在自己能掌控一方下才有希望实现，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真不适合为政一方。”

“省长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向胡文楷学习的。”

“长荣啊，你在南通是替文楷主政南通的，一切都要按着他的意见办事不会有错，要跟好人让对方放心。”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早应该采取手段清除障碍。”

王珊说：“嗯，这态度还不错，胡文楷已经替你收尾巴了，昨天警察厅长来我这汇报南通警察局长无法无天居然开设大烟馆还逼良为娼，议长下午电话也和我通气说南通那边要下狠手，官场风气太坏特别是那个警察局长和议长狼狈为奸窜通一气。”

接着说：“这事你们做的对省政府会给予你们南通县表彰的打恶除霸造福一方，你详细给我说说天汾和海门情况。”

当天的申报头版刊登了南通打恶除霸的故事体文章，文章详细叙述警察局局长的胡作非为为害一方的经过，突出怎么打掉以警察局局长为首的恶霸，南通人民的回到法治下的喜悦。

龙王庙的训练基地，队员们在训练举枪悬砖。经过几天的训练队员勉强能坚持二十分钟，这些训练指标后世用来训练特战队员的，这些队员能坚持到二十分钟已经不错了。

打靶成绩的提高队员开始满足自己的成绩，今天胡文楷带着他们训练移动打靶。一条一米八深的壕沟中十名队员举着靶子来回小跑着。

这怎么打啊，第一组队员只打出最好成绩三十环。接过步枪拉上枪栓一枪中靶心，十枪全部中靶心。身体转动的平稳自如，为跟靶瞄准创造条件，预压板机的力量和规律，给正确击发创造条件。要注意人枪结合和瞄扣配合的问题。人与枪结合成一个整体。才能有转动的平稳自如。瞄与扣有机的合并有一个规律，才是正确的击发。胡文楷讲解技术要点。

几个小时下来不停的纠正队员的姿势，嗓子都干的冒火。有些理论知识超越这个时代说出来也理解不了也只有强行灌输。射击是这时中国军人最基本的技能，过不了这关就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军人。按照胡文楷预计通过半年时间的集训可以让这批人脱胎换骨。

傍晚时分王长荣赶到龙王庙，一下车进入胡文楷房间就开始了自我检讨。胡文楷听着他嘀嘀不休的检讨，这家伙要比以前从苏联回来喝洋墨水的那批人好多了至少能发现自己的错误及时修正。

“文楷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我很糟糕？”

胡文楷说：“不是，我在想处在你生活的环境能有这么做也不算错只是过于理想化，不了解政治的险恶，慢慢来你会知道如何去做一名中国的官员。”

“文楷我一路上在反思自己是否适合从政，我自己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并不适合从政，文楷我准备只挂南通知事所有的权力交给蒋秋鸣行驶。我想去天汾基地协助杨思亮工作。”

胡文楷站起来往门外走：“那等一个月后再说吧，先去天汾挑选点人充实到南通去。”

吴红霞见到胡文楷时很惊喜，这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上次开完会就不见踪影，学校已经建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具体用来干什么，只是有传闻说是用来做大学用的。

面对吴红霞的提问胡文楷只得将学校的用途说出来，这学校将用远东综合大学名称。以后会对全国招生但现阶段只对南通、海门两地招生为两地培养管理人才和急需的研究人才。

教师聘请工作已经上个月在美国启动了，国内教师的也将开始启动聘请工作但学校处于初办阶段不要指望国内的教授会来应聘。先期还是由我们自己培养教师。吴红霞将是第一任行政副校长负责学校的行政管理。

吴红霞直摇手说自己干不了这活，自己才毕业不久就去管理大学老师心里直犯杵。胡文楷问道你干不了，那你给我推荐公司里谁能胜任？你们现在的工作在一年前谁会能想到？不干也得干必须干也不要有所顾虑只是把现在的培训班扩大和规范。

过几天你牵头将远东大学的筹备处给我先搭起来。吴红霞点点头虽然心里有点畏惧但还是乐意接受这任务。

在一旁听着的王长荣急切的说：“文楷，我想加入远东大学筹备处协助吴红霞工作。”

“长荣等蒋秋鸣在南通能完全施展开再说，你现在还需在那边坐镇。远东大学九月才开学现在才三月不急。”

王长荣不甘心的说：“好吧，文楷我听你的，在你地盘上必须听你的。”

第十九章 平定南通（三）

望着王长荣一脸不甘的样子，胡文楷有点想不通这王长荣对政治显得这么淡漠。

胡文楷对吴红霞说：“先在公司内筛选看谁有大学以上学历，特别是俄国来的百十号人和美国聘用的技术员。你现在要给我30人名单，明天就要去南通报到。”

“老板你一下就三十名，上次蒋秋鸣一下六十人，杨思亮过年后也断断续续抢走了三十多人。上海那边也要了二十多人，老板再要就紧张了。”吴红霞数着这段时间的人员输出。

“培训的人员就是要去最需要的地方哪来的这些不满啊，把三十人给我分成十组以南通县政府派驻工作组形式下去工作。”这话即对吴红霞说的也是对王长荣说的。

抱起电话要通了蒋秋鸣让他准备好今晚的三十人住宿和吃饭，连夜将十个组的分配去向安排好。民团明天和他一起撤出南通城，戴季陶留下暂时协助王长荣工作。

吴红霞惊讶的问：“今晚就去南通？我现在就安排。”

“时间紧趁势介入不能拖，拖了水就凉了。”

吴红霞干练的站起身说：“好的老板，我先去召集人。老板去隔壁看看你儿子和女儿吧，两个小家伙很可爱。”

胡文楷汗颜啊自己在天汾这么多天没有想起来看胡韬江、胡韬莹兄妹俩，这要是被卡罗塔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小孩趴在灯下看着书，看见推门进来的胡文楷连忙站起来。

“父亲好”胡韬江毕恭毕敬的说，胡韬莹有点怕胡文楷躲在哥哥身后小声的跟着哥哥说：“父亲好。”

伸手将女儿拉过来揉着她脸说：“胡韬莹你就这么怕你老子？”

胡韬莹吓得不敢说话，抱起女儿说：“把你们作业给我检查检查，看你们学习的怎么样？”

想起来了在美国给两个小家伙买的玩具汽车、积木、模型还在指挥部宿舍箱子里，对王长荣说：“长荣兄你辛苦一趟，开车把我在宿舍箱子取来，两个小家伙的礼物我丢在宿舍了。”

王长荣接过车钥匙愤愤的说：“胡文楷你现在把我当成你秘书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怕你？那等后悔时再说，我这一对儿女也是你侄儿侄女还没有和你要礼物呢。”

王长荣吓得连忙去开车取箱子，这胡文楷要礼物的事全公司都知道只要给他盯上就惨了。

带着两个小孩组装着玩具，王长荣叼着烟看着性情和善的胡文楷想起自己的妹妹。

“长荣你老大不小怎么还没有孩子啊。”胡文楷一边带着小孩一边问王长荣。

“胡文楷这是我私生活你管的也太多了。”

“长荣不对啊，你是天汾基地副总经理我是老板，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关心职工的生活当然也包括结婚生子。”

王长荣没好气的说：“家里包办的婚姻，很久没有回家了。”

胡文楷大言不惭的说：“你不会是逃婚的吧，逃到国外去读书然后赖在南京王珊那就是不回家？不行不行我有空一定把你绑回家将婚完掉。”

王长荣被他气笑起来：“好啊等你押送回去，估计你也走不掉了。”

吴红霞推门进来说三十人已经在指挥部集合好了，老板是不是要搞个动员。

三十个年轻人围成一圈，胡文楷拎着箱子走到中间，从箱子里取出从美国带回来的香烟一人一包散下去。

胡文楷简单的将南通的形势介绍一遍，拍着王长荣肩膀说这是你们在南通的后台老板南通知事王长荣，你们的工作生活和安全由他全权负责。

去南通工作最迫切的事要建立村民委员，你们去的十个乡镇是靠近海门这边的工作应该好开展，南通民团和南通政府是你们的后盾。年轻人先去基层工作才可能挑起以后的重任，工作不要过急先挑选容易的村进行工作。

遇到难题找戴季陶汇报但不要什么问题都找他汇报小的困难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人是在解决困难化解矛盾中成长的。

这群年轻人真是没话说的，一个个毫无怨言斗志昂扬的爬上卡车在王长荣带着去了南通。旁边吴红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邓钧两人在挥手向卡车上的人告别。邓钧是专程来找胡文楷汇报的，胡文楷一到指挥部邓钧就接到电话了。

杨思亮也回到指挥部招呼他们快点吃晚饭已经快8点多了，胡文楷拍着头说：我真忙忘了，刚才那批人吃没有吃饭？王长荣是没有吃饭，我应该让他们吃过饭走。

吴红霞笑起来说就我们几个没有吃，王长荣替你拿箱子时在餐厅吃了几个包子。四个人坐下杨思亮建议搞点酒来难得陪老板吃饭，平时没有机会喝酒。胡文楷点点头同意了。

邓钧过来是汇报铁路局的组建情况和人员任命请胡文楷定夺，胡文楷对这些技术类的机构要求只有一条不能臃肿要精干，至于人事任命由杨思亮、吴红霞、邓钧、蒋秋鸣几人商量即可不需要报他这批准。这类任命正常一年一考核不合格的就换没有什么终身制的。

胡文楷问邓钧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邓钧正经的挺起腰板说：“老板，我和吴红霞决定等到南京时在结婚。”

什么南京？胡文楷不解的问他们。

杨思亮抓着头解释道这是他们五六个人交谈得出来的推论，主要是蒋秋明的推论。认为老板稳固了海门、南通后会继续向南推进到苏南苏州、无锡，向北推进到泰州，两年内会入主江苏省和山东部分、浙江省部分。

“你们是怎么看的？”胡文楷心里惊讶蒋秋鸣的推论。

杨思亮站起来说：“我们当然是跟随老板，老板需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胡文楷让他坐下：“我是问你们认为两年有可能吗？”

吴红霞替他回答道：“老板我认为两年时间足够了，现在我们地盘小影响力小，当我们再取得几个县后可动员的人力和物力就成倍增长了。”

“我们在海门县初步已经取得人心所向，这证明我们方法是可行的，我认为南通县稳定下来后就应该朝泰州方向参透了。干部培养我会再加快步伐，选择在基层表现的比较好的干部回学校结合实际授课。”吴红霞打开话匣子。

胡文楷将头转向杨思亮，杨思亮低头喝了一口酒说：“老板，我们拥有全套理念还有大型重工业做支撑，只要老板训练好队伍拉出几千人的部队，不能平稳的吞并就武力吞并。”

胡文楷笑起来，指着邓钧说你们今年四月结婚，以公司名义给你们一万元结婚费用。以后你们要是想在南京安家我就在南京帮你们买套房就这样定了。

估计五月份时南京方面会任命我为沪海道道伊，我需要你们在今年十月份前准备两千人的干部储备。今年准备将上海县和嘉定、太仓吞掉。那边由王长荣出面吞掉无锡和吴江两个县。先期工作要准备好关键是收集各个县的知事恶迹，让别人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部队的招募要分开，全部由本地人组成的部队家乡观点重很难开拔的远处，我们要用上海三个公司分别招收全国各地有点文化的年轻人做保卫工作人数在一千人左右，天汾这边出面招收工人特别是四川和山东的饥民要有点文化的招收在两千名，集中起来训练争取年底成军。

将董启龙调到指挥部来，对外称保卫工厂保卫处主任，对内称征兵办公室主任。兵源一是报纸上登广告招聘二是去山东和四川就地招收有点文化的年轻人。

邓钧说：“老板我看军营就放在启东的东南角最里面靠海处，那里上次我们去看了一下全部是荒地没有人烟，在那搞个几千人军营没有人会知道。”

“邓钧你负责修一个简易便道能开卡车就可以和大路连接起来，营房也要修缮一部分然后让先期进住的士兵自己完善。”

“老板，一周后我就将此事办好。那地方是县里的荒地你签署一下文件就可以利用了。”

“杨思亮，你小子把武器给我清点下再和陈永成说一声近期不要再卖武器了。”

“老板不用你说，我早就安排去海参崴的船今年全部给我装弹药武器能装多少给我装多少。”杨思亮殷勤的将一只鸡大腿递过来。

“明天你们准备一下集中起来在永安等我，老伊后天结婚，我明天去海门上任下午到永安一起坐公司船回上海。”

胡文楷掏出钢笔在纸上写了一张壹万元的领条递给吴红霞让她找老施领取结婚费用。

杨思亮开车送胡文楷回龙王庙，在车上汇报说想增加一组发电机组，焦化厂的煤气量太大使用不掉一直在浪费。胡文楷意思让工厂自己研制蒸汽轮组，变电站设备可以美国采购。电力会一直紧张的，总不能全部去购买。

杨思亮考虑自己造热利用效能差，胡文楷没好气的说现在考虑的是能不能造的出而不是效能差的问题。先搞吧不搞哪里知道行不行。公司下一步要在永安建发电厂，如果我们自己能将主要设备搞定岂不是省很多钱了嘛。

老板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最后要建设成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杨思亮憋了很久才小声问出来。

一个屹立在全世界的民族之林，将一二百年来所受的屈辱全部讨还回来。建成一个物质极大丰富人民安居乐业，思想自由开放，让周边国家臣服的中央大国家。不过放心我不喜欢专制和称帝这个国家绝对是民主集中制领导下。

现在一定要低调不要引起军事强人的注意，这两年是我们的蛰伏期，第一要把基地建成一个超级工厂，第二要将两县建成中国的乐土，第三建立一支全球领先的军队。

老板基地内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准备建立一个以你为主的政党，我们总不能用有老外参与的公司来实现中国的革命运动。蒋秋鸣、吴红霞、戴季陶、陈家祥、和我还有上海的李丛山、陈永成、汪道声、孙大明一共两百多人已经初步决定成立一个政党。老板你给政党起个名称吧。

胡文楷感到十分惊讶怎么每次自己想到的事都被他们这帮人先做了，胡文楷想了想说：你们先成立吧，我暂时先不能公开加入，名称就叫中华民族复兴与进步党简称复进党。入党的人必须承若升官发财不进入，不准备为中华民族牺牲一切的不进入。造船厂和下一步建设的兵工厂划拨为党产。

杨思亮停下车走下来拉开胡文楷车门说：“老板请下车，龙王庙基地到了。”

胡文楷笑起来：“从没有看你殷勤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

杨思亮也不理会哼着小曲驾驶汽车飞快的离去。

第二十章 海门正式上任

让两个队长和六个小队长到他房间集合，胡文楷问他们这几天队员反应怎么样能否继续练下去。李文俊说已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现在谁会退出，现在六个小队都憋着一股劲想争夺流动红旗。

胡文楷吩咐他们几个小队长要没事互相切磋交流训练的心得，两个队长要把队伍带好每天的训练一项都不能缺刮风下雨都不行。纪律贴在墙上大家都得遵守没有例外的，禁闭室就在操场那头谁犯规按纪律该关几天就几天。

早晨负重五公里跑完胡文楷砸着嘴这感觉才找到以前军校时的那种痛快。洗把澡吃完早饭换了一身西装等蒋秋鸣一起去海门上任。

三辆轿车有两辆在南通，蒋秋鸣要不把车开来他就要征用杨思亮的车了。正想着蒋秋鸣的车已经开进了基地，下车就往食堂钻应该没有吃早饭。

南通的事情现在是戴季陶全面负责，王长荣这次学乖了所有的权力全部下方给戴季陶。昨晚连夜将十个工作组分配好今天上午就下乡去了。蒋秋鸣坐在副驾驶上叼着香烟睡着了，胡文楷将他嘴中的烟给扔了。

车进了海门县城就看见一帮人在陈家祥带领下站在城门口迎接胡文楷，摇醒蒋秋鸣胡文楷将车慢慢的停下打开车门，快步迎上陈家祥大声说：“家祥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让老弟以后怎么在你一亩三分地上生活。快点上车快点上车。”

胡文楷将陈家祥和议长拉上轿车，议长每个月200元额外工资是在基地领的。上车就询问胡文楷今天的安排，胡文楷回答说今天先去县政府报到正式上任，然后去海门中学看望师生，下午处理公务后将和陈家祥、蒋秋鸣去一趟永安镇。

议长说中午海门当地官员设酒席为胡知事接风，这搞的胡文楷有点措手不接但也在情理之中，对蒋秋鸣说中午我个人请海门当地官员吃饭以后还请他们多多帮衬呢。

议长有点不好意思让胡文楷请客，陈家祥插话说文楷又不缺钱请顿饭小菜一碟就让文楷请吧。议长也明白胡文楷是收买人心也就不再坚持。

让蒋秋鸣通知基地提前将图书和酒装车送过来，上午上任后就去学校。在县政府在众议员和官员面前胡文楷交上任命书启用自己的印鉴后算是正式就任海门知事。胡文楷发表简短的就任讲话。

表示自己绝对遵守民国法律维护本县人民的权利，力争在任期内将海门的经济提升为江苏第一，在期任内免除合法合规农民的税赋，扶持工业发展，鼓励商业流通，大力发展教育，兴修水利和交通，破除封建陋习建立一个全新的海门县。

发言很简短，用胡文楷对议长和一帮官员解释说能做到的就说不能做到的就不说但我说了必然就会做到，下面响起一片掌声。

按照胡文楷的要求办公室就在陈家祥办公室隔壁，陈家祥还在以前办公室具体事务还是他过问。胡文楷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签署征用启东东南角的演阳荒地一共二十一万平方米，周边十公里内没有人烟。

陈家祥和蒋秋鸣问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军事基地用来训练士兵的胡文楷头也没有抬写着征用命令。这两人忙着在地图上标出位置，陈家祥拿过征用命令也在后面签上自己名字对胡文楷说我就拿过去让议长也签了，一阵小跑出去找议长去了。

蒋秋鸣走到胡文楷桌子前问道：“老板开始启动了？”

“昨晚就开始启动了，今天估计已经征召了。”

“老板回来后一切都变的神速了，按照我的推算……”

“好啦蒋秋鸣，按照你推算我们已经占领了整个江苏。”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蒋秋鸣尴尬的抓着头发问：“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你就给我安心做事，祸从口出你知道吗？要管住你自己的嘴迈开你的腿。”

“嗯嗯，我知道了老板。”

胡文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条美国烟扔给他，蒋秋鸣咧着嘴笑起来。

陈家祥拿着有胡文楷、陈家祥和议长签名并盖有海门县政府大印的征地命令递给蒋秋鸣说：“秋鸣让人早点送到基地去。”

海门中学是镇上唯一一座建筑相对比较好的，十几间教室和一栋两层小木楼。胡文楷一行的到来师生们早有准备在学校大门两侧列队欢迎新上任的知事来学校参观。

校长是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人，听陈家祥说是和他同学。按照传统要胡文楷在校门口题字，课桌上放着一张雪白的宣纸，胡文楷想了想提笔用楷书写下：为中华屈起而读书。

校长大声朗读起来，师生们鼓起掌欢迎胡文楷入校，校长邀请胡文楷给师生们训话。胡文楷笑着说：“不能这样说，我是诚心来拜访各位师生的，怎敢训话。”

站在学校的台阶上胡文楷说：我们国家历来都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我这个新来的知事也不能免这俗套，今天特地来拜访各位师生，光嘴上说那是放空炮，一定要给点实惠的才能体现出对师生的重视。我今天来带来了一千册图书给学校图书室，十个篮球，一只鞍马，五十根跳绳给同学们，另外给每位任课老师送上二十元的红包算感谢他们对海门学子的辛苦付出。

我再给各位学子送上一份大礼，海门县将成立远东大学只要是海门户籍的学子可以免费就读。

好不容易摆脱师生们的围堵来到校长室。校长、陈家祥、议长、教育局局长又将他围住询问大学的事。胡文楷介绍道大学校园已经初步建好现在正在招聘教师估计是九月份招收第一批学生。议长拍着大腿兴奋的说：胡知事就是我们海门的福星，自从他来到我们海门喜事一桩接一桩。

蒋秋鸣现场给教师发着红包，卡车这时也到达学校师生们转移了注意力忙着搬运书籍去了。

陈家祥拉着校长同学一起去酒楼参加胡文楷的酒宴，这恩泽全海门县的事他们还没有到达酒楼已经传开了。江苏自古以来就一直重视教育，海门县对教育的重视程度让蒋秋鸣感到意外。

整个酒席就只有一个话题远东大学，所有的官员和乡绅全体起立向胡文楷敬酒，这敬酒可不是官场上那种礼节性敬酒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举杯敬酒。

陈家祥对胡文楷说：“文楷我在海门活了近四十年了也没有得到这么的尊重，你一个远东大学就盖过我近十年的苦劳。”

胡文楷谦虚的说：“家祥兄，这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是整个基地集体的功劳不要忘了有你一份功劳在内。”

众人拥过来要敬胡文楷酒，议长站起来发话：“胡知事下午还要去永安考察，这样一桌选个代表来敬酒，我和家祥一起代表父老乡亲先敬胡知事。”

到底是自己地盘连敬酒的事都安排妥妥的，胡文楷连忙站起来回敬议长。对大家说吃完饭在大厅处略备礼品一人一份请大家散席时领取，礼品是一个精美的汤锅。

吃完酒席送走议长，胡文楷回到办公室要通杨思亮电话要他将蓝印花土布给带上，又要通王长荣电话让他带上戴季陶早点到永安一起回上海参加老伊婚礼。

胡文楷取出一份文件让陈家祥过目，是一份鼓励民间资金参与船运，文件明确规定只要是满五百吨的运输船只天汾基地将满足其运输能力做到货物运到立即支付运费，投资三千吨船只的天汾基地将提供海上运输货物保证其船每月留港不超过五天。

胡文楷让蒋秋鸣立即起草成文件分发各个乡镇张贴，光天汾基地独自发展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将海门县富裕资金和人员绑在天汾基地上。这样民众才有凝聚力，民众才不会对天汾基地的发展产生抵制。

钱不够也可以天汾基地将船只生产好了由质押公司租赁给他们，船员不够我们天汾帮他们培训。

陈家祥嘴巴张的可以塞进鸡蛋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丢下胡文楷和蒋秋鸣自己跑回家去找自己兄弟姐妹商量具体操作。

下午四点胡文楷到达永安港口，公司的客轮上杨思亮、吴红霞、王长荣等十几个人已经登船了。陈家祥找到杨思亮询问租赁船只替天汾基地搞运输的事，杨思亮说完全可以下个月船厂就开工造船了，可以先搞条三千吨的散装货轮来往越南运煤。

第二十一 老伊结婚

船到达上海码头王西海带着客车和胡文楷的轿车迎接他们，胡文楷心里像猫爪似的开着车飞快的往181弄3号奔去。赶到家时发现家里灯火通明，老施、詹姆斯、孙大明、陈永成、李丛山等全部坐在客厅等着他。

卡罗塔站在弄堂口迎着他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自从认识胡文楷几乎没有离开过他一天这次一下分开七八天卡罗塔实在受不了这种相思。吻了吻卡罗塔说：“宝贝，家里还有很多人别让他们笑我们。”

卡罗塔用围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用小拳头敲着他肩膀说：“猪，今天我们家作为老伊接亲出发地点，公司人都在我们家喝酒后一起和老伊接亲。”

客厅里一帮穿的西装革履的公司各部门负责人，在沙发上享受着胡文楷的雪茄等着开饭。看见胡文楷走进来停止了交谈都站了起来，老板回来了。

胡文楷放下公文包：“晚上老伊接亲的事谁安排的？说说计划。”

孙大明笑起来说：“陈永成安排的，老板这还要什么计划到时辰就去接人呗。”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你们这群人抽我雪茄挺在行的，接亲却狗屁不通，要像你们这么接亲明年老伊也进不了洞房。”

“李丛山立即给工厂安排十来个人，找好水桶和抹布晚上洗车，一辆卡车待命。在扎十来个红布大花球一会安放在洗干净轿车引擎盖上。”

“孙大明你给我立即找一个西洋乐队晚上用卡车装上，奏乐去王西海家。陈永成你去买十几箱鞭炮和礼花还有糖果装在卡车上。所有的人将轿车集中到工厂洗干净安装大红花。”

“老施你找五十个红包一个里装5元钱，再装三十个10元的和10个五十的。”

“各自去忙去吧，今晚是通宵吃饭晚一点不要紧，一会让李丛山用大客车先装你们过来喝酒。”

躺在沙发上卡罗塔忙着给他泡茶，回到181弄3号的感觉真好，全身都放松下来。在海门的几天每天是连轴转精神也高度集中，卡罗塔知道他太累了坐在他身边偎依着他肩膀。

刘妈和王妈因为今天是老伊迎亲的日子留下帮忙，看见胡文楷回来忙着收拾卫生间和拖扫客厅。这少爷一走就是好几天，每天都是卡罗塔一人在家吃饭。一回来家里全是人真不知道这少爷是做什么的。

胡文楷靠在沙发上闻着习惯了的卡罗塔的气息睡着了，卡罗塔找了一件衣服盖在他身上，坐在一旁凝望着熟睡的胡文楷心里异常温暖。日夜思恋的男人发出轻微的鼾声，在她听来像天籁一样悦耳动人。

胡文楷也没有睡多久，客车将这帮人又运回来了。胡文楷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喝了一口茶将陈永成叫到身旁。

“资料分析科给我建的怎样样了？”

“老板你也太急了吧，你才吩咐几天啊。不过在老伊督促下扩招了十几个人，办公地点放在亚田南路工厂内，现在在培训阶段。”

胡文楷也知道自己太急了，遂点头说你给我加大力度。

随意问道：“销售有什么新进展？”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前几天刚来几封电报德国寻求购买机床和液压机数量不小，捷克兵工厂订单已经下了三十台机床和九台小型液压机还有特种钢材一千吨。要购买小型化的三千吨液压机，我问了李丛山说没有时间也没有人员进行攻关研制。”

“给捷克兵工厂回复卖了，价格要高毕竟是为他们专门研制的。”送上门的生意胡文楷不可能不做的。

“老板你回来组织研制？”

“要不成你搞？以后遇到这类买卖不要一口回绝，关注利润率和有没有可能打开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市场。”

孙大明在一边不满的说：“老板现在就盯着陈永成连我们请况都懒得问了。”

“问你什么？地块选好了吗？不就是那点事嘛还需要我左问右问？”

孙大明凑上来：“选好了我和汪道声、老伊研究好几天才定的。”

胡文楷打住了他：“好啦好啦，地块就不要说了是商业机密，说出来会造成地价波动的。”

都不是笨蛋胡文楷这么一说孙大明闭上刚张开的嘴。

怎么看不见主角老伊胡文楷问众人，老伊在理发店忙着修剪他那头软金发。边吃边等老伊吧肚子饿的受不了。

卡罗塔招呼众人上桌吃饭说道：“我和文楷这算是老伊亲人家。老伊娶亲我们出酒席。”

“老板娘这可是老板家，你还是没有过门的媳妇。”

“谁说的？这是文楷送给我的结婚戒指。惹的我不高兴你就没酒喝。”卡罗塔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凶巴巴的展示给众人看。

酒刚蘸上新郎官推门进来，一身深色西服红领带，咧着嘴笑着。胡文楷站起来说：老伊今天吃了蜜蜂屎了，笑的太甜了。

“老板回来我老伊心才定否则不知道晚上遇到什么事，老板你现在是我们的智多心。”老伊咧着嘴说。

孙大明离席迎接老伊：“老伊你这老毛子中国话学的比我还遛。”

“老毛子学中国话娶中国媳妇。”

“老伊现在比中国人还中国人。”

被一干人打趣着，老伊在胡文楷身旁坐下来，闻着面前的茅台酒。

“你今晚只能喝十杯，晚上事情多明天还有很多事。”胡文楷给老伊下了规矩。

11点留下卡罗塔在家看门，胡文楷带着十来个人赶到亚田南路工厂。一溜边擦的澄亮小轿车排成一排，车前系着一朵绸布扎成的大红花。卡车上的乐队准备就绪，胡文楷指挥着三个工人上卡车到王西海家前放鞭炮和礼花。

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向王西海家进发，一路上乐队奏着乐曲，喇叭狂按。

车队到了王西海家弄堂前被王西海亲戚和街坊拦下，胡文楷下车指挥着工人下车燃放鞭炮和礼花，乐队下车奏乐，让老施发五元一个的红包和糖果。很快人群让开了，众人拥着老伊在乐队的奏乐中往王西海家走去。

在王西海家门前，一张八仙桌堵住大门。八仙桌上放着四个酒杯，老伊估计被王西雯培训过了上前一杯一杯的喝掉，从老施那接过红包一个一个的递过去。

进了堂屋拜见岳父岳母，老伊跪下磕头递上从自己口袋掏出的厚厚红包。裁缝岳母流着眼泪接过老伊的红包呶呶嘴示意老伊去接王西雯，胡文楷知道重头戏来了大手一挥十几个男人不停的撞着王西雯的房门。房门被撞的晃晃的里面传来话说要看红包满意不满意。

一个五元的红包塞进去，里面传出来声音说小气，继续10元的红包，伍拾圆的红包，还是不开门。胡文楷指挥着大伙齐声唱着歌撞门，一下塞进三个五十的红包和两个十元红包。当他们再撞门时一下全部冲进房间趴在地板上。

房间里王西雯的同学和闺蜜笑成一团，蒋秋鸣的眼睛直了盯着其中一个女孩，手指着说：“玉兰是你？”

“蒋秋鸣？”

一干倒地的年轻男孩站了起来，蒋秋鸣还是那个倒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蒋秋鸣他乡遇故知了？”胡文楷拉起他。

“老板她是我初中同学。”

“好啦，先完成老伊的婚礼跑不掉的。”胡文楷在他耳边说。

老伊没有父母仪式就在丈母娘家完成，拜完王西雯父母后在乐队伴奏下老伊背着媳妇走出了丈母娘家。胡文楷跑着出去让人赶紧放鞭炮。弄堂又被堵了，糖果、小额红包得到许多祝福后老伊终于将媳妇背到了轿车上。

回到181弄3号时已经是三点多了，卡罗塔和衣在沙发上睡着了。背着卡罗塔爬楼梯爬一半时就听到卡罗塔笑声这傻妞又戏弄他了，拍着她屁股嘴里说真沉啊这猪胖了。

卡罗塔自己跳下来跑进卧室，气愤的说：“你嫌弃我了？一身烟味我还没有嫌你呢，快去洗澡吧水烧好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宝贝。”

“胡文楷，我讨厌你在我睡着时贬低我，我哪里胖了？”

卡罗塔借机发飙，胡文楷只得低头认错对于女孩子特别自己深爱的女人胡文楷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宝贝我最爱你啦。”

“不对，胡文楷最爱后面还有深爱还有极致的爱。”

“宝贝都是你的，俺胡文楷一颗红心向日月啊，卡罗塔就是俺的日月。”

“我怕你了胡文楷，快去洗澡吧。”

“你怎么能让为夫一人洗澡呢？”

“你想干什么？想做胡大爷？”卡罗塔笑起来。

早晨九点熟睡中的胡文楷和卡罗塔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王妈和刘妈一早去老伊那边帮忙去了，俩人急忙穿好衣服，卡罗塔满脸不高兴的说：“谁一早敲门啊，昨晚不是说好了今天都去老伊那里。”

胡文楷下楼隔着门问：“谁啊？”

“老板是我蒋秋鸣，找你有急事。”

“在外面等一会，我洗漱一下就开门。”

这蒋秋鸣怎么回事？是不是海门那边有什么突发情况？胡文楷心里没有底。

洗漱完毕打开门，蒋秋鸣和一位年轻女性站在门外。

“快进来说话，秋鸣。”

进了门坐下后胡文楷才认出来这位年轻女性是昨晚的伴娘之一，也就是昨晚蒋秋鸣为其失态的。

第二十二章 老伊婚礼

卡罗塔忙着给他们泡茶后坐在胡文楷身旁，胡文楷大致明白什么事了笑呵呵的说：“秋鸣啊，什么事一早就上门啊。”

“老板这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秋鸣你先说，只要我能帮你的一定没有问题。”

“老板这是我初中同学崇美娟也是我家邻居。”

蒋秋鸣身旁的女孩站起身来：“胡先生、胡太太好。”

“美娟你胡说什么啊，老板还没有结婚呢。”

女孩脸腾的红了，卡罗塔拉过女孩坐下说：“蒋秋鸣你什么态度，我结婚不结婚反正做定了胡太太。美娟说错了？别理他，和他老板一个德行。”

蒋秋鸣被卡罗塔教训的两只手搓着，几次想张口辩解又忍了回去。

胡文楷扔过一支烟给他说：“蒋秋鸣我要怎么说你，你怎么能说中卡罗塔软肋，你看看我都救不了你。”

“说吧，是不是想让崇美娟来公司上班？还是遇到青梅竹马的女友准备申请结婚？”

“胡文楷你就没有做老板的样子，你看你把美娟说的脸都红了。”卡罗塔举起拳头就打胡文楷。

“老板你不知道，我们失散了四五年了互相找对方都找不到直到昨晚才看见她。我想让她去天汾基地上班。”蒋秋鸣平时嗓门挺大的这时像个娘们一样嘟嘟囔囔的说着。

“秋鸣我支持你决定，既然找到了就不能再走散，崇美娟具体情况介绍一下吧。”

“她初中、高中和我同学，后来去了英国读的大学，专业是会计学。”

“这样你们看好不好，先去天汾指挥部办公室呆一段时间等那边理顺后担任造船厂和兵器厂财务负责人。前提是要得到认可。”胡文楷帮蒋秋鸣做出决定。

俩人站起来：“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

“我晕，这时候才想起来拍马屁，卡罗塔你上午带崇美娟上街转转买点衣服算我们俩对这小子马屁的回报。”胡文楷安排道，蒋秋鸣是自己得力干将这事上不能亏了他。

“老板不需要啊，我上午和美娟去老伊家帮忙。”

“蒋秋鸣你不尊重女性，美娟都没有说话你就拒绝。你要拒绝我让胡文楷反悔。难得胡文楷放血我也沾光你这榆木疙瘩。”卡罗塔心领神会的说着。

蒋秋鸣这机灵鬼一点就通知道老板下本钱帮他圈住媳妇，站起身来说：“老板娘美娟就交给你了，我去老伊那边帮忙。”

卡罗塔站起来笑着说：“去吧去吧，不会少你家美娟一根汗毛的。真是的也不知道美娟看上你那里了。”

胡文楷从公务包里取出两千元和车钥匙交给卡罗塔，卡罗塔带着崇美娟上街扫荡去了。家里立马安静下来，胡文楷端着茶杯去了书房密室。

上海和天汾两地工厂积累很多技术性的问题需要他查询电脑解决，躲在密室里一条一条的检索在稿纸上记录解决方案。大概十一点时楼下电话响起来，卡罗塔和崇美娟在外面吃了让胡文楷自己解决。

草草的结束密室的工作，热好昨晚的剩菜吃个简单的午饭。中午稍微小咪一下后赶到办公室，办公室真像老施说的文件摞的高高的。

一屁股坐下两个小时没有动弹批阅小山般的文件，全部是要钱、要人、要物的。置业公司选择开放的地块是在四川北路附近，胡文楷批到户型一定要规划好要建成上海高端生活小区。船运公司简直开玩笑送上一份需要购买三艘万吨货轮的报告，胡文楷批到九月份前只租不买。

翻阅贸易公司的近期情况，美国分公司销售进展的和预料的一样好。几种特种钢材不断的有客户加单，这钢材只有使用过一段时间才能对比出来优点。按这种趋势天汾钢铁厂需要满负荷运转才能满足接连而来的订单。

家具厂规模已经翻了一番，不起眼的工厂效益却是稳定的，薄利多销。欧美的订单应接不暇，这工厂可以在永安镇设立分厂。在报表上面写着李丛山着手考虑在永安镇设立分厂经量使用当地员工。

面前的水杯被丽娜拿去倒掉重新换茶叶，丽娜已经熟知胡文楷喝茶的习惯茶叶只泡三次就要重新换。

最后一份不起眼的报告是邓钧写的要求在上海闸北和虹口接壤处购买一块地皮修建飞机场，这位置很好附近没有高楼也很荒凉但离市区却很近，胡文楷在邓钧所绘图形基础上增加了一倍面积，趁现在购买以后上海机场就这里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要通李丛山电话老伊和新娘已经到礼堂迎宾了，估计公司楼上也没有几个人了让李丛山安排车来接他去工厂参加老伊婚礼的正式宴会。

老伊现在是上海滩炙手可热的人物，兴业实业的总经理、公董局的董事那还得了。老伊是胡文楷特意推出的抛头露面人物，从工厂门前停满的轿车推测估计半个上海有头有面的人都来参加老伊的婚礼。

刚下车李丛山跑过来说：“老板怎么才来啊，老伊已经问了十几次你到没有。老板娘早就到了。”

“老伊不忙接待客人问我干什么？这老伊不分主次。”

李丛山说：“老板不是的，威尔敦领事在会议室呢。估计老伊接待不过来。”

“哦，我就去会议室，这个是三千吨液压机小型化设计方案你组织人攻关制造。”胡文楷从公文包里取出图纸交给他。

自从上次在威尔顿家一别已经快四个多月没有见到领事威尔敦了。

威尔敦和阿黛尔、杜威在老伊陪同下聊着天，见到胡文楷推门进来，威尔敦张开双臂说：“胡文楷知事还是胡文楷董事长？”

“尊敬的威尔敦先生，你永远称呼我叫文楷否则我会不安的。”

“哈哈，文楷过来坐我旁边，好久不见了。”

“文楷失礼一直在海门，没能迎接威尔敦先生回上海。”

“你们两个别这样酸好吗？爸。”阿黛尔在旁打断他们。

老伊和杜威感觉到他们有事要谈先后告辞，威尔敦看了看女儿。

阿黛尔不高兴的说：“什么秘密需要你宝贝女儿回避？我不走。”

威尔敦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只能带耳朵，所有的事出了这个门就不能提起。”

阿黛尔点点头，胡文楷也点点头意思阿黛尔留在这无妨。

主要还是远东局势，苏俄已经从西面调集重兵将海参崴附近重重围住，日本是无力独自和已经喘过气来的苏俄开战的迟早要撤出远东地区。日本人建议阿普列夫等人在海门建立流亡政府。阿普列夫委托威尔敦探听胡文楷的意见。

胡文楷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央政府任命的知事，这事关外交的事必须由北京政府做决定。如若中央政府同意他会欢迎流亡政府落户海门但没有中央政府同意流亡政府一兵一卒也休想进入海门。

“文楷我只是替他们传递一下，说实话我本人不太喜欢日本这个国家。虽然我和阿普列夫是朋友，朋友归朋友我也相信他也不喜欢日本这国家。”

“您看这样可否，我们将霞飞路上办公楼腾出了给阿普列夫元帅做流亡政府地点。”胡文楷将球踢给威尔敦。

“文楷啊虽然我们可以预见他们的结局但也要一段时间呢，再说即使退出海参崴想去海门落户也需要日本国和英国去找北京政府，我们是杞人忧天了。我今天主要和你说一件事。”威尔敦到底是老政客立马就转话题。

“文楷洗耳恭听。”

“文楷我们之间就不说二话了，你现在拥有海门和南通的地盘，法国政府在中国没有一个利益代表的诉求”威尔敦从公务包里拿出一盒雪茄自己点上一支后，让阿黛尔递给胡文楷。

“我还没有和法国政府沟通但这不重要，我相信法国政府会同意我的观点。法国将在亚洲全力支持你不谋求任何特权只需要你在国际上追随法国利益。我相信你，我也乐意下注你。”

“威尔敦先生，我想知道法国政府能提供给我什么支持。”

“文楷你现在据我所知只有两县地盘和一个兴业实业公司，你想要实质上支持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先行投注将法国在一战时期缴获的战利品德国枪械和军舰当废品卖给你。”

“我需要做什么呢？”

“平心而论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我在国内前进一步时你在远东支持我。”

“威尔敦先生，您什么都不需做我胡文楷必定支持你，其实我们抛开国家用个人情感谈这事更好。从我内心里希望和法国友好毕竟你们和英国、日本相比掠夺的还算理性。”

“那好文楷我们俩先达成私下协议，我游说国内经量对你现阶段提供支持。德国战败后缴获的军火这个可以提前提到议事日程，我在国内已经受命推销这批军火有潜艇、军舰和枪支弹药，这些都是法国不需要的现在当成废品卖，国内让我们能卖出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

“谢谢威尔敦领事，我会让公司出具一份我私人的承若函给领事先生，只要你在法国从政我和我的公司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您。”

“文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些军火按照国际上生铁价格出售给你。”

“那怎么行，按生铁价格上浮20%是阿黛尔小姐的攻关费用，我们需要法国缴获的潜艇和枪支弹药，小型军舰也要。”

“胡文楷你别扯上我，不过还算你有良心。”说完阿黛尔知道自己失言了捂住自己的嘴。

威尔敦像没有听见阿黛尔的话说：“也好我会让杜威将清单交给你。”

“胡文楷我真想知道你心里想干什么，已经有兴业实业了还忙什么海门。”阿黛尔不满的说着。

“你以为胡文楷和埃德蒙一样？他内心里应该是想一统中国。”威尔敦吐着烟圈。

“你不会吧，这么难做的事，我爸说袁世凯一心装着国家最后也没有落得好下场，你也想趟这浑水？”

“威尔敦先生、阿黛尔小姐，我是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可没有那么高的理想，我现在是尽一切可能维护我的生产基地。”

第二十三章 成立政党复进党

“好吧，文楷我可以同意你的说法，我推测不会超过一年将有日本领事和英国领事会询问你的动向，那时你再将这套说辞送给他们。”威尔敦站起来意味着结束此次谈话。

胡文楷站起来送威尔敦走出会议室时却被阿黛尔拉住。

“胡文楷我的飞机呢？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面对阿黛尔的责问。威尔敦笑着走了。

阿黛尔一把将会议室门关上，紧紧地抱住胡文楷吻着他的唇。

“你这坏蛋一走就是三个月，想死我了。”

“阿黛尔你疯了？你父亲在啊。”

“你才疯呢，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的事？”阿黛尔满不在乎的说。

“你便宜岳父走了，下面全权委托我和你谈具体的合作步奏了。”阿黛尔坐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阿黛尔你怎么能这样说啊。”

“是他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阿黛尔委屈的说着。

按阿黛尔意思胡文楷先着手将远东大学建立起来，威尔敦负责为他在法国招聘教师，每个教师在远东大学任教一年胡文楷需额外支付给阿黛尔三百美元。收缴的德国武器按废旧钢铁价卖给胡文楷但他额外支付给阿黛尔20%价格的回扣。

威尔敦将利用一切可能帮助胡文楷的发展，充当胡文楷和法国政府联系的桥梁。

“亲爱的阿黛尔，威尔敦先生送出他宝贝女儿我还能怎么说呢，我同意以上的条件有两条需要补充一下大学需要的教师我只要理工科的，武器必须是新的没有使用过的当然军舰除外。”

“嗯我会提醒我父亲的，你去把门反锁起来。”阿黛尔红着脸小声说。

“阿黛尔我严重抗议，每次你都抢先一步诱奸我。”边说边将会议室门反扣起来。

阿黛尔散开秀发，从后面抱住他。抚摸着他头喃喃的说：“命中离不开你，你知道这几个月天天都在想你。我都难以理解怎么爱上你这个小男人的。”

秀发笼罩在他脸上，阿黛尔紧闭的双眼和潮红的脸像血随时可以涌出一样。

阿黛尔身体软的像一条面筋躺在他怀里，胡文楷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抓起桌上刚才阿黛尔的茶杯猛灌两口，俯身在她耳边说：“便宜岳父真好，送了女儿还附带生意。”

“胡文楷你是个混蛋，哪有这样说我的。”头在他怀里拱了拱。

门外传来争吵声，一个俄国士官生大声说着：“伊经理你不能进去，老板在谈事情。”

“贝科夫，你小子混过头了。我是找老板有事。”老伊的声音有点不高兴了。

“伊经理，老板在谈事现在你不能进去，你在这等一会。”

“老板吩咐你的？”

“不是，但是这是我责职，看守着楼房，一切以老板安全为主要。”这个贝科夫深得胡文楷意。

“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找老板。”老伊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会回但是还是听从了贝科夫。

“让老伊进来吧，我刚好要找他。”胡文楷在里面打开保险拴。

老伊推开门嘴里还骂着：“贝科夫你不想活了，啊！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伊看见胡文楷和阿黛尔俩人独自在会议室那心里懊悔啊，怎么没有想到这茬，贝科夫这小王八蛋怎么不给一点暗示。

“什么对不起，你赶紧做有些事还真要找你。”胡文楷忙着给阿黛尔重新泡茶。

“老板什么事？”

“你单线和阿黛尔联系，法国缴获的德国战利品军火和军舰准备出售给我们，钱由你交给阿黛尔，按废旧钢材高出20%付款。”

老伊吃惊的望着阿黛尔。

“伊万诺夫你怎么了？不相信我？”阿黛尔立马不高兴起来。

老伊变得很能吹捧：“哪能啊，阿黛尔小姐。我只是觉得太好了，喜悦的心情无法表达。”

“老伊你不在外面迎客，怎么想起来找我？”

“准备要开席了，宾客已经入座就等你和阿黛尔小姐了。”

“哦，我和阿黛尔讨论操作的细节把时间搞忘了，老伊对不住了喔，那个贝科夫以后就跟着我去海门吧。”胡文楷有点愧意。

老伊斜瞄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一对奸夫*表现的还挺自然的。对贝科夫说：“值完这一班你就收拾一下，以后跟着老板。”

“是！伊经理。”贝科夫高兴的敬礼。

“马屁精一个。”老伊没好气的小声说着。

阿黛尔想起来说：“胡文楷飞机在哪里？”

“等一段时间飞机场修好我教你开飞机。”胡文楷这时想起卡罗塔了，怕她找自己。

卡罗塔坐在主宾席上向他招手，随着胡文楷的入座宴席正式开始。卡罗塔对胡文楷说崇美娟已经把行李搬到她的住所准备明天一早就和蒋秋鸣去天汾，在百货公司就帮她买了一件大衣和一个金手镯，不肯要最后还是蒋秋鸣替她作主接受的，说是老板见面礼不要白不要。

结婚酒席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出场也就是礼节性的谁也不会在这场合闹酒的。婚宴办的很成功至少老伊和王西海家觉得，老伊和王西雯全家送他们上车时胡文楷感觉到了。

老伊拉着他说对王西雯说：“没有老板就没有我伊万诺夫今天，西雯这是我们孩子的干爹。”

说的王西雯脸像红布一样，不住的点头。

卡罗塔站旁边张牙舞爪的说：“老伊我看你是存心让我生气。”

“老板娘你肯定是我孩子的干娘。”老伊知道那里出毛病了立马补救。

“哼算你反应的快，西雯你别理老伊这可无遮拦的家伙。”卡罗塔说着从包里取出钻石项链递过去。

“这是我和文楷给你的结婚礼物。”

王西雯看着老伊的反应，老伊一把拿过来喊道不要白不要，老板不放血就没有天理，我真恨啊就给我一辆破车给你的却是钻石项链。

胡文楷发动汽车带着卡罗塔笑着离开了。

“这老伊估计一直以为你给的礼物就是一辆汽车。”

“应该不会他现在猴精的，早就应该想到我们不会给这么少的礼物。你今晚回教区？”

“嗯，崇美娟今晚住我那，你就一人好好的待在家里吧，我先去家里洗个澡再抱一床被子去宿舍。”

晚上送走卡罗塔后埋头在书房忙了一夜，火柴厂、蜡烛厂、铅笔厂、钢笔厂一张张纸简易图纸绘制出来，现在也不需要绘制那么的详细，大致结构图拿出后有技术人员再加工。

哈欠连天的他收拾好图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时的亚田南路工厂会议室就是下午胡文楷刚刚战斗过的地方灯火通明。杨思亮、蒋秋鸣、戴季陶等几十名中坚骨干通过了中华复兴与进步党的章程。空缺了主席一职，选举陈永成、杨思亮、蒋秋鸣、吴红霞、李丛山为执行委员为最高机构。

每个人写下了入党誓言：为中华统一和复兴而准备牺牲自己的一切。

杨思亮宣读了复进党第一份文件，在海门和南通两县建立起以复进党党员为主的政权和武装，吸纳有文化的有抱负的年轻人入党送往天汾培训为以后的政权储蓄人才。

在上海筹建复进日报为复进党的宣传喉舌，宣传党的思想和路线方针。

低调的建党是胡文楷给杨思亮的要求，三月下旬南通到天星镇的铁路通车典礼声势浩大，江苏省政府以王珊为团长两百多人的代表团早早就来到了南通县城。

在王长荣和蒋秋鸣的强压下南通所有路卡、商品的重复征税被去除，一系列鼓励商品流通和扶持制造产业的政策落实，南通境内小型作坊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周边商品向南通集散，布匹、铁锅、大米、农具的交易在城西形成了一个固定的交易批发市场。

每天周边县市的商人带着船前来购买商品，蒋秋鸣实行交易市场两年内免除一切税赋，配套成立市场交易公平处免费为交易提供计量、质量、凭证服务。有短斤缺两的在其商铺上挂牌警告，有三次违规就踢出市场。

王珊随机抓住一名商人交谈起来，这名商人是山东枣庄的来买农具和铁锅，这边的农具质量好价格还低交易又没有税，一趟下来能挣不少钱。

蒋秋鸣解释说因为原料采用天汾的钢铁生产出的农具比小厂钢铁质量要好，原料价格也低于小厂的所以农具要低于市场价格15%左右。

南通县城周边年初后已经有大大小小四五十间农具作坊，镰刀、铁锹、梨、镐等农具畅销大江南北。

往来客商增多带动周边饭店、旅社的兴旺，一家家新开张的饭店和旅社在招揽顾客。

南通城外几公里远的地方几十栋大型仓库正在施工，王珊一行人听着王长荣的介绍。此处仓库建成好后将拥有二十五万吨的稻谷和小麦的储存规模，对整个江苏粮价起着决定性作用，以后不会因为荒年粮食价格飞涨丰年谷贱伤农的事发生。

仓库的保管条件是当今世界一流，稻谷可以储存三年以上。仓库旁大米和面粉加工厂也在紧锣密鼓的施工中，年加工量为二十万吨，全套设备是天汾工厂设计制造的。五月份可以开始加工大米，那时南京可以吃到我们生产的福康牌大米。

王珊一行听了以后简直目瞪口呆，这胡文楷真是大手笔。这要建设好了整个江苏粮价将会稳定在一个合理水平上，对江苏省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王长荣自豪的说我们县学习了海门县的方法，正在鼓励村民一户养一头猪和十只鸡外加种植两颗果树计划，绝大部分村已经开始实施了，树苗是胡文楷那边免费提供的。

“海门已经实施这计划了？”王珊问道。

“天汾乡的猪已经出栏，分批供应上海市场听说效益不错。他们果树已经种下了，猪仔由村民认领到户。”

“胡文楷做事是你等不可比的，布局合理，不求急只求稳，大气漂亮。”王珊用尽所能找到的词语夸奖胡文楷。

高兴起来的王珊大声说：“你等听着，不是我偏袒胡文楷，如果你们能有他这样水准的一半，老夫我会给你们双倍赞誉的。”

众人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很佩服胡文楷的，知道南通县虽然王长荣是知事但幕后还是胡文楷，这手笔很大是他们以前从没有见过也没有敢想过的。

胡文楷这时忙着一千五百人的新兵整顿，徐福生被任命为新兵营的主管，先期带领新兵练习队列，每天三公里越野体能训练，吴红霞一股脑派来十几个思想政治文化课老师下午给新兵洗脑，学习条令规定，笔试不合格将被剔除。

没有想到在中国很轻松的招收到一千多名识字的新兵，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为了一口饭吃被董启龙征兵，不当兵就得饿死或者去当土匪。稍微有点想法的家庭宁愿让孩子去当兵也不会让自己孩子饿死或者铤而走险去当土匪。

到董启龙这当兵现场直接给父母五元钱，但要认识张贴在墙上的一百多个字。身体还要经过检查平足的不要，有缺陷的不要。就是这么苛刻的条件董启龙的招兵现场每天都被围个水泄不通，短短几天就在山东十几个县招了八九百人，安徽、江苏招了几百人。

新兵进了军营虽然规矩多但每顿吃的很好，又有衣服最让年轻小伙子们高兴的是居然还有文化课上。所有人混插后十人为一班，三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连，四连为一营，三营为一团。

新兵训练只设班，一百五十个班，一百五十个寝室，十个训练场。抽调三个民团优秀骨干按照胡文楷编写的训练大纲操练新兵。

整个复进党将这次新兵训练当成头等大事来抓，戴季陶、杨思亮、陈永成等不少中层干部专程抽出时间来军营上一堂课。有三十多人的复进党成员弃笔从戎加入军营接受训练。

胡文楷兼任团长一职，每天在龙王庙督促队员训练后就驱车几十公里到军营检查操练情况。天汾基地、海门县城、龙王庙训练基地、军营这四处地方是胡文楷连轴转的几处。陈家祥知道他在忙整军小事替他做主，大事集中起来等胡文楷有空时一股脑解决。

第二十四章 梁启超的到来

下午4点胡文楷在龙王庙的机场驾驶着“詹尼”飞机在杨思亮羡慕的眼神中滑出跑道升空围绕着机场一圈后往上海方向飞去。飞越长江后找到上海南京路上的高楼为参照物很快就发现了虹桥机场，降落后将飞机停入机库。

老伊和李丛山在机场接住他，老伊问：“老板花了多久时间？”

胡文楷看看手表说：“不到40分钟。以后天气好就早晨去傍晚回来。”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能开飞机啊，这玩意多快啊，我们现在要去天汾至少要半天时间。”李丛山一脸羡慕。

“等下个月美国教练来了，你们头一批给我学驾驶。”

李丛山还是说出心里话：“老板说实话有点害怕，这在天上有个万一怎么是好。”

老伊讽刺的说：“什么都害怕，那就不要走路，走路还会搞个飞来横祸呢。”

“今晚酒席放在什么地方的？”胡文楷不放心的问。

李丛山说：“能什么地方？你家啊181弄3号，三点人就到了老板娘在家陪着呢。”

胡文楷勃然大怒：“胡闹，这么个泰斗你们居然当儿戏放在181弄？”

李丛山和老伊两个有点惊慌了从没有看过胡文楷发这么大火。

“老板，是老先生自己点的要在你家吃家宴，老板娘特地请来上海最好的粤菜大厨来家里做菜，这不怪我们啊。”老伊辩解道。

胡文楷慎重说道：“好啦，这老先生比孙大炮要重要多了，我们以后的正统性全系在他身上，一丝马虎都要不得。”

老伊开着车，胡文楷闭目养神考虑见面后怎么打开局面，脑袋里不停的转着。

天快黑时车停在181弄3号，胡文楷紧了紧皮夹克弯腰用手绢擦了擦皮鞋，心里默默想了几遍放松放松，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家走去。这大咖太有名气了在民国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虽然胡文楷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后世对这大咖知之甚少。

进入客厅一名短小精干额头敞开，目光深邃而有力的中老年人穿着马甲坐在胡文楷长条桌前看着胡文楷平时翻阅的书。卡罗塔站在长条桌前解释着胡文楷对书的批阅。

胡文楷放下公文包走上前去，“文楷你回来了啊”卡罗塔欢喜的说。

“梁先生，文楷失礼了。”

“那里，那里你从海门赶回来谈不上失礼，年轻人事业为重。刚才和你夫人聊了很久对你我已经不陌生了。”梁启超淡然的说道。

看见桌上没有动的龙井茶，胡文楷对卡罗塔说：“亲爱的你去把那套喝功夫茶的茶具取出，再将大红袍茶叶拿出来，先生是喝功夫茶的。”

“嗯嗯，也好我刚好要和你谈谈。”梁启超移步到沙发处。

“文楷你办这所大学的初衷是什么？”

“梁先生，我们公司办这所大学初衷很明了，一个民族能延续在世界之林，那么必须要自己的民粹思想，用大学这个载体将全国优秀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大学提供智能、理性和思考的练习环境，从中萃取出民主文学和哲学上的精华进一步促成新的理论出现。中国数千年不进步之原因，在一切障碍未铲除，所以我们这大学将铲除一切让民族不能自我净化的糟粕。”

“梁先生我不是文豪大家，我只是一名企业家只能浅薄的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

胡文楷知道在这种大咖面前千万不要过多卖弄，该说的说完了就可以。

梁启超没有接过胡文楷的话，随口问道：“今晚客人有几位啊？要是人不多我邀请一个朋友过来。”

“不多，就五六个人，你邀请后我让老伊开车去接。”

“这人你自己亲自接去，离这不远，我来打电话。”梁启超好像进入了角色。

梁启超的好友范源濂后世北京师范大学校长，胡文楷开车在拉都路接到范源濂，范源濂上车后说：“今天梁启超有什么喜事了？邀他喝酒多次都被拒绝。”

胡文楷只得笑着说：“梁先生是在我家做客，特命我前来接范先生。”

范源濂大量一下胡文楷，他一直以为胡文楷就是一名车夫，只不过是大家人家的车夫而已。

进入客厅梁启超他们已经入座，老伊、李丛山、陈永成、王西海等作陪。

“范源濂快入座，今晚好好喝几口。”梁启超向范源濂招着手。

“梁启超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和你没完。”范源濂火冒三丈。

“这么大的人了性子还那么急，我估计你也只和我这老友急急。来来我帮你介绍一下今天的东道主是兴业实业的董事长胡文楷先生。”梁启超拉着范源濂入席介绍道。

“等等，就是那个在美国牛皮哄哄的兴业实业？不得了啊，我那段时间刚好在芝加哥报纸上天天刊登你们公司产品。”范源濂指着胡文楷说。

“老范我说你沉不住气吧，还没有坐下就开始询问小辈了。先喝酒，我给你说今晚是全上海最好的粤菜大厨做的菜。”

喝的是梁启超钦定的五粮液，抽的是古巴上等雪茄，吃的是粤菜。酒喝道半酣处范源濂拉着梁启超的袖口说：“启超啊，明天我也没有什么事和你一起去天汾看看。”

梁启超幽邃的眼神扫了一下胡文楷：“哈哈，我以为你不动心呢老范，明天他们公司客轮一早李丛山去接老范去。”

老伊不知道深浅，李丛山、陈永成、王西海可是知道这梁启超中国的大神级人物，能和他一起喝酒说出去都是无上的荣耀。几人站起来不住的敬酒王西海指使老伊在一旁照相。

梁启超操着带着广东口音的国语和范源濂说起了哲学，李丛山几个人坐在旁边酒也忘记喝了。卡罗塔什么也不知道，她既不知道胡文楷的意图也不知道梁启超这位大咖，只晓得胡文楷让她精心安排一桌酒席。

“我们家文楷说，哲学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上的根，如若一个民族没有自己的哲学体系那么这个民族就不能称为民族。他说汉族一次一次被外族入侵没有消失还能屈起并吸纳外族有用的思想是因为汉族在春秋战国和汉代时就完善了自己的哲学。”

俩人停下讨论惊奇的看着胡文楷说：“文楷说的精辟，这有一种醍醐灌顶之作用。我下一部书中要引用你这段话我会标出出自胡文楷之口。”

胡文楷自当谦虚的说：“梁先生我也就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一说而已别折煞我。”

范源濂赞许的说：“文楷是儒商啊。不简单不简单，这几句话直白但含深奥的道理不经过多年的滚打是说不出的。”

“我敬两位民国大师一杯”胡文楷站起身将面前的两杯白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将酒喝完，梁启超说：“文楷，明天可不能这样让我们两位老朽喝多，那里人生地不熟的。”

“放心吧梁先生，海门和南通都是我们公司的人，我们公司基地在海门，老板任海门知事。”李丛山迫不及待的说着。

微醉的一桌人没有就这话题深说下去，送走梁启超、范源濂后老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和他们吃饭真费劲。”

王西海不客气的说：“老伊你懂个屁，你知道梁启超是谁？近似乎你们俄国的列宁。没有你们哪位列宁的铁血他是一位温和的改良派。”

陈永成感叹的说：“老板远东大学要是有梁启超坐镇不火就没有天理了。”

胡文楷打着哈欠说：“你们一个个别先把事情往好的想，走一步算一步等梁先生接受聘书才能定论。散了吧明天西海记住将两位大神接住好生服侍。”

刘妈和王妈今天也特地留下帮忙打扫卫生，胡文楷捏了捏卡罗塔嘴巴说：“宝贝下次不能总是这样夸你男人，搞不好会被人家笑的。”

“我又没有夸你，我就是转述你的话。你看你一脸享受的样子，你口是心非了胡文楷。”

“为夫那口是心非了。”

“你嘴角上翘了，说明你很享受。在两位大神面前露脸了吧。”

“切，我至于在这些家伙面前露脸感到自豪吗？你明天飞行时穿的衣服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昨天中午我就准备好了，皮衣皮裤、眼镜、帽子、手套全部准备好了，明天几点走。”

“洗澡后早点睡，明天六点半出发，七点起飞。”

“那我先去洗澡。”

“等我一下，宝贝一起洗吧。”

“胡文楷，你是个*的老板。”

“宝贝你逃不出我魔掌的。”

早晨迎着太阳飞行眼睛被刺的受不了，走下飞机后开车直接去天汾指挥部，卡罗塔坐在车上四处张望。

“文楷这变化也太大了，上次过来还没有几处厂房，这一路上有十几处工厂在生产还有十几处工厂在建设。”

“我让杨思亮将辅助材料和零件散发出去给别人生产了，这些都是配套厂或者是钢铁件的下游厂家。一个兴业实业做不了全部生产的，我们现在是抓住主要的次要的分工协作。”

“文楷贸易公司每天订单不断，公司里有点不敢接单怕生产接不上。听说你还责怪陈永成有单为什么不接。”

“宝贝你不知道，杨思亮已经增加了两个炼钢炉，热轧连轧设备前段时间又经过改造完全有能力消化订单。现在不施加压力提高产能等欧美那些厂家有能力开发这些产品时就晚了。”

“基地这边载重三十吨的柴油卡车已经研发完毕，正在建厂，准备月产一百台先试水，卖不出去我们自己也能消化掉。”

一路上胡文楷充当起讲解员，卡罗塔听得特别仔细自己家的产业能不上心嘛。

到了指挥部赶紧让吴红霞准备会客室和组织人员清理大学建筑工地，吴红霞听书上午梁启超将来天汾参观那激动的样子丝毫不逊后世的粉丝。

安保工作一丝一毫也不能马虎，三个民团和两个警察大队全部出动负责沿途和会场的保安。

九点迎来兴奋不已的梁启超和范源濂、老伊等一干人，胡文楷将他们迎接到指挥部会客室。

第二十五章 江苏省考察团（一）

九点迎来兴奋不已的梁启超和范源濂、老伊等一干人，胡文楷将他们迎接到指挥部会客室。

“梁先生、范先生今天南通通往天星镇铁路通车，我一会就要去天星镇迎接王珊省长一行，这边由我们公司吴红霞乡长陪同你们先参观工厂和远东大学。一会通车仪式后我就回来。”

“文楷你去忙，只要有人陪我们俩个老头参观就可以了，你这里已经赶上欧洲了哈哈。”梁启超有点激动。

两辆轿车和一辆客车装的满满的人往天星镇赶去，陈家祥指挥着锣鼓队敲锣打鼓，学校师生今天也放假前来观看通车典礼。

卡罗塔找到一对儿女丢下胡文楷不管了，火车站站台上拉起一条红绸带，远处的火车拉着汽笛缓缓入站撞断红绸带，鞭炮响起锣鼓家伙敲起来，王珊一行走下火车，举起帽子不停的向四周欢迎人群致敬。

站在麦克风前王珊发表热烈即兴演讲，高度评价海门和南通两县靠自己的力量修建了一条属于中国自己人的铁路，最后宣布南通到海门的铁路正式通车。

坐在驶往天汾火车的车厢里，指着外面五步一岗的民团队员和警察王珊对王长荣说：“胡文楷这才算有个样，以前根本不知道武装自己。”

王长荣心里偷笑着点着头，心想你还不知道他还有一两千人正式武装呢，他不懂的武装中国就没有人知道武装了。

“才多久没有来，这工厂遍地了。这边啊和南通是两个样。”王珊感叹道。

“省长肯定不能一样，按胡文楷设想海门的重工业工厂生产基地，南通是流通和向四周辐射的基地。这边很少有工业成品因为以后组装类和日用生产品会在南通这有个时间的，胡文楷估计有大半年时间。”王长荣满嘴离不开胡文楷。

天汾指挥部已经改名成天汾产业基地管理中心，在管理中心会议室听取了杨思亮关于天汾产业集群发展现状的介绍后，王珊带着考察团去工厂实地考察。路上胡文楷向他汇报梁启超和范源濂在天汾参观工厂和考察远东大学建设情况后，责怪胡文楷怎么不早点说，让胡文楷联系梁启超准备好地点中午拜访梁启超。

梁启超在袁世凯和段祺瑞执政时任中央要员是王珊的上司，王珊没有理由不前去拜访，这点胡文楷心知肚明。

胡文楷对议长表示歉意不能陪同一起参观考察，议长说文楷你去忙吧，这有杨经理就可以了。

梁启超和范源濂在吴红霞陪同下正围着炼铁高炉转着，还没有接近高炉一阵阵热浪席卷而来。工人们穿的是单褂单裤脖子上搭着毛巾，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离铁水出炉还有四十分钟梁启超一定要等着观看铁水出炉，吴红霞建议先去炼钢厂参观后再看出铁水。炼钢厂的六个巨大炼钢炉其中一个正往钢包里倾倒钢水，钢花四溅。另一个在填充废旧钢材，行吊通过电磁铁将成吨的钢铁投入炼钢炉。

梁启超赞叹道：“老范这才是现代工业啊，我们以前看那些工厂和胡文楷的比就是蚂蚁和大象比。”

范源濂是一声不吭两眼紧紧盯着从铁轨上运往热轧车间的钢包，两条腿不由自主的跟着走过去，大块的钢锭被液压机械压成钢板，有的钢板直接由有行吊运走，有点继续往前被挤压成薄钢板，或者分叉上了线材生产线。

吴红霞对生产上只停留在日常交流所掌握的一点知识。对于俩人的询问只能表面上的简单回答，她主要任务是带两位去远东大学参观考察。

看见胡文楷的到来像抓到救星一样，胡文楷满口的数据和欧美企业的对比，虽然这两人听不太懂但心里还是大致明白了这工厂比起欧美要先进，质量要好，这工厂能生产的欧美还没有同类产品。

饶是胡文楷对各个工厂如数家珍但还是被这两个老学究问的满头大汗，对两个一窍不通的老学究解释钢铁强度和韧性，液压机的工作原理，柴油机的四冲程的运动还需要讲述的通俗易懂，最后胡文楷终于忍不住说你们两个搞文学的探究这机械干什么啊。

梁启超哈哈大笑：“文楷我们这不是新奇嘛，以前只有西方人有这种工厂和技术现在我们自己拥有了自豪啊。所以问的详细点，好啦回管理中心喝茶休息慢慢聊。”

“梁先生、范先生，王珊省长今天在海门参加南通到海门铁路通车庆典，听说两位先生在一定要来拜访两位先生。”

“王珊在这啊，你们什么？南通到海门搞了铁路？怪不得在船上听他们说什么通车典礼，那好我今晚去南通看看。王珊拜访就免了吧中午一起吃顿饭聊聊。”

胡文楷不好做梁启超主只得点头，带着两位老学究回到管理中心休息室。拿起电话要南通蒋秋鸣。范源濂惊奇的问这里能要通南通几十公里远。

胡文楷趁着话务员要通蒋秋鸣的时间解释说南通和海门是每个乡都通电话了，两个县设立了三个电话局。

回铃响起蒋秋鸣电话接通，胡文楷吩咐他晚上梁启超先生和范源濂先生要去南通看看，让他好生招待不可怠慢。电话那头传来蒋秋鸣声音：“老板你说谁来南通？梁启超老先生？”

“是的。”

“好的，我知道了，最隆重的礼节招待。我去买本先生的书准备请先生签名。”

砰的一声电话挂掉了。

王珊一行在杨思亮陪同下，一个工厂一个工厂的参观考察。几个月再到天汾感觉这发展速度像飞一般快，王珊和议长边看边聊都为开始的决策赶到自豪，要是开始不全力支持胡文楷怎么可能有天汾、海门、南通的今天。

议长看见一帮官员窃窃私语，提高嗓门说：“诸位我警告你们，这天汾乡可不在我们省管理范围中，你们可别把手伸进来到时候被夹断了我和省长可不会过问的。”

“议长你想多了啊，我们是讨论天汾这边接受不接受投资。”

杨思亮愣了愣说：“诸位中午时间我们会在管理中心颁发投资指南小册子里面有详细介绍，欢迎给位投资海门和南通。”

杨思亮被一群官员围住了，询问资金额度、销售、工人能当上官员的都不是蠢货相反嗅觉都很灵敏。还是王珊发火说了一句成何体统，中午不是有投资介绍会嘛怎么这么急不可耐，才悻悻散去。

王珊和议长一回到管理中心立马前去接待室拜见梁启超，梁启超正挥毫泼墨写着远东大学这四个字，地下扔的一地废弃的纸张。

王珊也奇怪这怎么写这四个字没有听说过远东大学名字。胡文楷在旁解释经过，王珊对这计划成功性持有怀疑，但碍于梁启超在专心写字也就没有多说。

几个人官场上的客套话胡文楷听得很无趣又不能走开，耐着性子听下去。谈到天汾几个人是赞不绝口，王珊对胡文楷大加夸奖，梁启超接上话题说王珊怎么不给胡文楷加加担子多管点地方对江苏省经济有好处。

时机未到怎么可能接这话题，胡文楷连忙说：“梁先生你就饶了我吧，我管理一个海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真的吗？胡文楷我看你是不想出力吧”王珊有心打击一下胡文楷。

“王省长，真的不是不出力，是海门这边还没有消化掉。”

梁启超点头说：“文楷年轻人趁年轻时多干一些有利国家的事，老了以后不会后悔，不像我们现在想干也没有时间和精力了。”

王珊郑重的说：“文楷我和议长在这给你丢句话，下一步你将是沪海道伊兼任上海县知事。这次来对你在海门的表现很满意。”

胡文楷深知根基要稳否则就是浮萍，苦笑着说：“省长、议长能容我一段时间，按规矩文楷自当应听从两位领导的安排，我刚接手海门还有很多事没有理顺。”

议长一直在收受胡文楷的好处，这时插话说：“胡文楷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上海县你不接也得接，省长你看这样好吗？由胡文楷推荐一位任上海知事，胡文楷不得低于对海门的支持力度扶持上海县。”

王珊也觉得海门、南通两县胡文楷吃不透是不会离开的，根基对胡文楷很重要遂点头同意。

“胡文楷我告诉你，这只是权宜之计国家不可能放着你这样的能手不用的。”

“文楷明白，文楷会尽力为国家效劳。”

梁启超看目的已经达成说道：“文楷别一直站着，今天在你这我和王珊他们好好喝点酒你去安排一下，我现在可不怕在这醉倒了。”

胡文楷连忙告辞出去安排也知道梁启超想和王珊他们说话内容不想让他听。

会议室里杨思亮散完手中的招商指南，一帮官员埋头研究招商指南上的项目和要求。杨思亮在消化胡文楷的话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帮人官职不小手中的钱放在床板下已经发霉了，给他们一个投资的机会紧紧绑在我们的船上，以后干什么事都有人暗中支持。

天汾产业管理中心总共拿出十五个项目给考察团官员选择，造纸厂、电线厂、发电厂、螺丝厂、火柴厂等有需要大笔投资的也有投资额度小的，每个厂管理中心都让出40%份额给官员投资。

第二十六章 江苏省考察团（二）

卡罗塔和两个孩子在胡文楷的房间里，卡罗塔拿着苹果削给胡韬莹吃，胡韬江坐在一旁看小人书。看见胡文楷进屋两个小孩慌张的站起来。

胡韬江小声喊道：“父亲好。”

胡韬莹躲在卡罗塔后面头都不敢伸出来。

卡罗塔责怪的说：“胡文楷看你将孩子吓成这样，韬莹别怕有妈妈在。”

胡文楷特无趣的笑起来：“我就这么可怕，来韬莹爸爸抱抱。”

哇，胡韬莹终于被吓哭了，紧紧地抱住卡罗塔大腿不放，胡文楷被女儿搞的莫名其妙的呆在那里。

“胡文楷你有本事啊，连自己女儿也能吓哭。出去出去，韬莹乖别哭了，妈妈赶走他。”

郁闷啊，胡文楷揉着自己脑门走出房间时回过头来说：“孩子他妈，箱子里有糕点和糖果拿给他们吃，还有两听奶粉。”

中午十几桌客人在管理中心食堂用餐，胡文楷陪同梁启超、王珊等人在隔壁的小餐厅中用餐。除了胡文楷外一桌前清的举人和秀才满口的经纶，梁启超点评起海门的经济发展模式，以资本撬动传统固话思维让农民追逐利益放弃土地的束搏，带动人员流动，促进商品流通，最大的好处是看不出来隐形的现代知识的传播流通加快。

梁启超叹道：要是给胡文楷五六年平稳的政治环境，海门和南通发展起来前景不可想象。王珊省长你们要给胡文楷撑起一张爱护的伞，不能让外界干涉这边的发展啊，这块土地是中国之幸，中华之福啊。

胡文楷坐在酒席桌的最下方听着桌上一帮人议论着海门的现状，议长站起来敬梁启超酒说：任公，在下有个建议，不如任公委屈一下兼任江苏省参事坐镇海门和南通。

“刘议长，不可不可，任公是何等身份，我建议我们省里上书中央政府邀请先生以国家参事名义坐镇江苏。”王珊连忙站起来说。

梁启超端起酒杯说：“也好，我已经答应文楷担任远东大学的校长也不怕再多一个称呼，能帮胡文楷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你们上书归你们上书，我也会写信给北京要求担任这职位。”

胡文楷这不能再坐着，连忙站起来喝完杯中酒说：“文楷不善表达，只有尽心尽力做好本职的事以谢诸位对我的爱护。”

“文楷你这话说的不对了，任公和我们是为了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和国家的希望不是为了你个人。”刘议长放下酒杯说道。

这刘议长上路子啊，胡文楷心里想钱没有白费一句话把所有人的人情摘的干干净净，连忙点头说议长批评的对。

梁启超推开布满阳光的窗户，指着远处的工厂说道：“听到机器的轰鸣，胜似作一首好诗词，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我喜欢这里的气氛。”

远处的发电厂和炼铁高炉的烟筒盘旋着两根巨大的烟柱，火车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

午后的太阳让人身体感到很萎靡，梁启超、王珊、胡文楷三人在房间里展开了一场开诚布公的交谈，这场谈话后来的文献上都很少涉及但对胡文楷集团的走向起着决定性作用。

梁启超手指敲着桌子说：“文楷，海门和南通发展的出乎我意料，按我对比可以媲美日本一些地方了，但现在中国名义上是有一个政府实质上是四分五裂，你这块诱人的蛋糕自己能保住吗？”

胡文楷小心的回答：“梁先生，我这边才发展几个月千头万绪的还没有忙到这块，这边不在政治中心我们考虑一两年内应该是平稳期所以没有在这方面考虑。”

“王珊省长，你就是这样引导他的？没有武装那什么守住这片土地，胡文楷你这是对海门和南通人民的不负责任，一个齐燮元派一个团过来就能接管你的产业，你糊涂啊。”

王珊有点纳闷的看了一下胡文楷说：“文楷，你具体汇报一下现在武装有多少？难道这两个县交给你你一直没有发展武装？”

胡文楷有点招架不住呐呐的说：“前期在启东荒地上建立了军营已经开始培训两千多名士兵，加上三个民团和警察武装力量大致是四千人，但先阶段是以轻武器为主，五月后配发大口径*炮和坦克。”

“好个胡文楷，你是油渣子？压一点出点油。还说你没有什么武装你现在武装已经比我这省长还强了。”王珊没好气的说。

“王省长我也是有苦衷的啊，这武装一旦暴露出来督军齐燮元会怎么想？北京政府也会有看法的，会成众矢之的。”

“王珊省长胡文楷考虑的也有道理，不能锋芒毕露会适得其反的。”

梁启超喝口茶说：“王珊省长据我所知北洋政府不会让让你留在这位置上太久时间，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

“这个我知道，任公你请说。”王珊有点黯然的答道。

梁启超说：“纵观胡文楷在海门和南通的发展模式我心里感想很多，这才是中国的发展模式。我的意见是胡文楷要加快速度在王珊省长在位时尽快的将苏南地区纳入自己管辖范围。”

两人将目光转移到胡文楷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胡文楷考虑片刻说：“梁先生、王省长，我的意思是稳打稳扎，怕步子买大了管理不好。”

“你就不要想什么稳打稳扎了时不可待，这边你忙你的工业那边你接受管理维持原状即可，地盘大了运作空间就会大。”梁启超挥着手说。

王珊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上后说：“任公我是看好胡文楷，这事我会办的，任命书我会下的但怎么能上任要看胡文楷的了，上次南通议长的事不是解决的很好嘛？”

梁启超不解的问王珊情况，俩人交头接耳好久后，梁启超才笑着说：“这才是干大事的样子，礼法我们要遵守但也不能迂腐该暴力的就一定要暴力不可犹豫。三个月后苏南地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拿下来。”

话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胡文楷扪心自问是不是太小心了，两位老人家这么帮自己，自己还藏着掖着。

“梁先生，王省长三个月应该没有问题，我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培训一两千基层干部了。”

王珊笑着说：“任公我说吧这小子就是油渣子，你不压他不出油。”

“王珊这也好啊稳重能成大事，文楷你有没有事需要王省长的支持，趁早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梁先生提我差点忘了，海门和南通两县外地过来的人多迫切需要省里在这两地完善邮政系统，现在的邮政点只有县城有要寄出一封家书需要折腾很久。”

王珊爽快的说：“这个我回去就给你们解决，每个乡设立一个邮政所，县里面设立邮政局，所有费用由省里解决。”

随着省里的考察团离开，胡文楷驾驶着飞机回到了上海，卡罗塔躺在181弄三号的沙发上感叹道有了飞机距离不是问题了。

胡文楷笑着说：“亲爱的这也叫快了？我准备开辟上海到天汾的固定航班一天两架次。时间就是金钱，下半年估计我们的客机就会生产出来的。”

躺在沙发上的卡罗塔摇着腿说：“文楷，你搞这么大产业我已经麻木了但我想知道你想做到什么地步，有时挺恨你的整天忙来忙去的。”

胡文楷往沙发上坐下将卡罗塔的头放在腿上俯视着说：“亲爱的，我收不了手。后面跟了好几万人吃饭，老伊、杨思亮、王西海、蒋秋鸣这帮人都是跟着我往前走的，还有海门和南通两个县上百万人口。用中国成语叫做自古华山一条路了。”

“什么华山一条路？”

“就是只有往前走不能停。卡罗塔这段时间会委屈你的，为夫要忙事业。”

“胡文楷你皮厚，你忙你的我又不拖累你，四月我要占用小客轮去四川接我父母回上海参加五月我们的订婚。”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那边比较乱现在我安排人董启龙去接。你这段时间和美国领事馆多走动走动我想以后会找他们有事的。”

“我和他们又不熟悉怎么走动啊。”

“我已经帮你想好了，每个礼拜天搞一次茶话会地点就包我们家附近的礼堂，不行的话问问孙大明那有没有房源没有话就买一栋别墅装修下将法国、英国、美国领事馆人员都邀请过去吃饭跳舞，让阿黛尔先协助你。”

“喂喂，胡文楷你是不是和阿黛尔有勾搭？”

“卡罗塔你这醋精，她是有夫之妇我勾搭她干嘛？我是和威尔敦家有利益往来。”

“反正我无所谓，她是有夫之妇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胡文楷突然想起来问：“这段时间美国那边销售公司怎么样？”

“用中国话说叫什么来的，对了叫滚雪球。订单接的手都发软，特别是几种特种钢材。按照陈永成的指示已经提价3%还是供不应求。”

“这几种特种钢材谁用谁知道，那质量效果可是一流的。”胡文楷奸笑着说。

“喂！胡文楷今天晚上吃什么？你让王妈今天不准备饭菜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

“你打个电话给李丛山、孙大明、陈永成、汪道声他们让孙大明安排晚上聚聚。”

“又喝酒，胡文楷我警告你啊今晚不许喝多，我想…。”

“我的小乖乖，大爷知道了。”

“滚！你恶心啊，我最讨厌你这称呼。”卡罗塔爬起来打电话安排晚饭去了。

晚上还是在老地方鲁菜馆，几个核心人物缺少老伊和杨思亮、蒋秋鸣在场，胡文楷简单的介绍今天的情况，苏南纳入口袋势在必行一帮人得出结论可以得到众多资源和人力，还可以获得战略缓冲地带。

第二十七章 悠闲和忙碌交杂的胡文楷（一）

关键是人才的培养，自从复进党的诞生思想上的洗脑已经形成一套固化步奏，凡是经过洗脑强化教育的学子分类输送到兴业实业各个部门。军营内也按后世伟人方法支部下放到连队，每个连设立政委职务。但即使这样人才还是不够用，至少在远东大学建立以前一直会存在这问题。

胡文楷安排陈永成联系捷克ZB公司能否引进一套子弹和弹药生产线，陈永成笑着说这事情很好解决上次这公司就提出用二手生产线换机床的事我们没有同意。不过法国军火已经在途中据老伊说有生产设备，是不是等军火下船后再做决定。

胡文楷摆摆手说，现在要的是时间，没有的能买就买，核心技术自己搞，这些生产线买回来还要经过公司消化和优化，时间不能等。

胡文楷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所有的上海报纸一股脑的宣传南通和海门新气象将蒋秋鸣、王长荣等人几乎是神话般描写，幕后的主角胡文楷却一字未提安心的在霞飞路旁办公室处理文件。

这段时间对于胡文楷很紧张，一周时间需要掰开两段用。前三天训练部队，后四天在上海坐镇培训管理人员和参加卡罗塔举办的周末领事茶话会，晚上还要画兵工厂图纸。

随着三月末玻璃厂的投产天汾工厂建设暂时停休下来，龙王庙船厂工地却是人山人海，两个千吨船坞，一个四千吨船坞的建成立刻就投入生产，两个县的商人成立一个海天远洋公司*六条远洋货轮四条一千五百吨的，两条四千吨的。

李丛山从江南造船厂挖过来的技术人员就有几十名加上兴业实业在欧美招聘的技术人员三百多名，就地培训的电焊工、管工、打磨工、油漆工、电器工就有两千多名。

威尔敦和杜威两人没有失言从德国帮助胡文楷招聘了七十多名潜艇军官和一百多名舰艇军官。随着三艘u型潜艇和六艘两千吨的水面舰艇的到来，龙王庙隐隐约约成为胡文楷的海军基地了。

胡文楷知道没有两三年时间海军是不可能成军的，现在只是烧钱的份。海军学院的建成是三月低的最后一件事，胡文楷点名要求U-21潜艇长赫森来做潜艇班的教官。按照胡文楷吩咐在天汾工厂和海门、南通本地筛选出初中以上文化的年满十六岁的男丁吸纳进海军学院。

整个龙王庙造船基地和海军基地被列为军事保密区没有通行证在十公里外就会被民团拦截。谨慎是第一位，这些潜艇和军舰理应在法国拆解的并且已经备案。港口中的潜艇被学院的学员用巨大的绿色伪装网覆盖着，每天学院在教官的带领下上艇实习。

十个美国过来的机师在天汾机场开始培训飞行员，飞行员要求的很严格不是大学毕业的不能参加培训，五十几个学员公司几个部门经理和阿黛尔就占了八个名额。胡文楷要求他们两个月速成，以后就是部队开始训练了。

每个星期天下午用卡罗塔的话说：胡文楷就是有自虐倾向，没事找事像个孙子一样和一帮驻上海领事馆的官员打交道。

花钱还被当成土包子这个郁闷啊，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报纸。星期天下午陪着卡罗塔在黄陂南路的别墅招待一帮外国佬。自傲的老外围着卡罗塔聊天压根不搭理他，一个黄种中国人在这些白人眼中犹如沙土一样。

阿黛尔端着酒杯笑盈盈的走过来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在胡文楷身旁坐下，拉了拉肩上的白色披肩笑着说：“胡文楷你真找没趣，看看一人孤独的呆在这还好有姐姐来陪你。”

“阿黛尔，你飞机驾驶学的怎么样了？今天天气很好不在天汾练习？”

“不解风情的男人，我可是特地为了你们的茶话会翘课来参加的。”阿黛尔眼睛斜着看着他。

“呵呵，那个废旧军火交易枪支弹药可以暂停了，这边可没有那么多武装人员来使用，最好能搞点机器设备和船只车辆。”

“你别蒙我了，那些枪支弹药全部高价让你转卖到北方和四川去了。嗯嗯我回头发电报给法国那边尽量的多搞点机器设备和船只车辆。”

“胡文楷，你那个海门县发展的真快。我经常坐火车从永安到天星镇，永安镇的工厂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怎么阿黛尔你准备投资？”

“暂时没有这打算，中国还处在战乱年代投资暂不考虑。我和父亲在巴黎投资了房产。”

“阿黛尔听我一句话不要在法国过多投资，可以转战美国购买农场或者购买福特、通用之类的股票持有五六年。”

“为什么？”

“法国处于欧洲大陆历来都不能避免战争，美国那边有安定的环境和人类至今最优秀的制度，我建议你去美国旅游一段时间，我安排那边公司接待你。”

“我回去和父亲还有埃德蒙商量一下，文楷尽快的扩展啊，日本人对你已经注意了。”

“我心里有数，暂时我这小地盘还是安全的。”胡文楷笑笑。日本人估计是眼馋他的钢铁企业。

一战后整个世界转入平稳的和平建设期，人们普遍被一战巨大的创伤和人员伤害所吓到。即使好战的日本也忙于解决国内企业在欧美大型企业竞争中纷纷倒闭的事态，转而将精力转向国内。

上海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呈现出一派安宁的气氛，胡文楷身穿皮夹克头戴一顶呢子毡帽走在霞飞路上，贝科夫紧紧跟随着他，在戴季陶和杨思亮一班人强烈要求下胡文楷出外必须要有警卫。不太习惯参加超出自己掌控的聚会，自己走在路上想想笑起来，才来到这时空十个多月已经养成王八之气了。心态已经产生变化，难怪梁启超要求自己每天花一小时看书练字磨掉急躁的习惯。

虽然是星期天公司里很多人在加班，刚进了办公室丽娜推门进来送上热毛巾简单的擦一下脸，利索的泡好茶。

“丽娜你又不是女佣，下次这些事我自己来。”胡文楷不好意思的说。

“老板举手之劳，我在电报室也没有什么事。”丽娜和爱玛中文已经急急巴巴的说的通畅了。

“请伊万诺夫经理、李丛山、陈永成来我办公室。”

老伊明显的发福了气色很好，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丽娜，丽娜怎么不给我倒茶。”老伊大声喊道。

丽娜跑进来，忙不迭的笑着帮他倒茶。

“丽娜下次不要搭理老伊让他自己倒茶，这家伙越来越有恶棍的样子了，你是报务员不是勤务员。”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帮尹经理倒茶是应该的。”丽娜小声的说。

“老板向你汇报个事，我计划十几天后在汾阳别墅召开俄罗斯在华人员恳谈会，将一些有用的技术人员和教师吸引进公司。”

“俄国在华有多少技术人员？应该没有多少吧。”

“没有两万也有一万，我先邀请一些有名望的参加。”

“没有问题，我让王西海全力支持你，所有费用公司出，你就大胆的去做。”

“我说嘛跟着老板办事就是爽舍得放权。”

“滚你的，你又不是一天和我一起的。催一下李丛山我们去会议室。”

第二十八章 悠闲和忙碌交杂的胡文楷（二）

今天下午将研究派驻南京办事处人选，南京办事处是打通省政府各级部门的关键机构，明面上是南京办事处暗地里是南京地区谍报机构。

陈永成汇报在南京的选址，两江总督府附近的四牌楼沿街一栋房产，沿街将开设兴业实业商店卖公司产品，后面已经改造成会客室、电报房和餐厅。可以满足二十人生活，一次性接待三十人就餐，并且有密道通往街对面的一栋居所。

李丛山取出一沓手书的文件说：“这是选定的十人简历，全部是复进党党员，政治上忠诚没有问题，在天汾参加过为期两周的军训。”

胡文楷接过来每个人简历详细看着，八男两女都在二十岁上下，张发成男二十三岁湖南长沙人，武汉华中大学毕业，评语为人稳重，善于观察，有组织能力，建议为南京办事处主管。

“这样明天让张发成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要和他面谈一下才放心，还有办事处需要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做名义上的负责人负责商店产品销售你们去挖掘一下人选，不涉及核心事情。”

陈永成说：“还需要招不相干的人？我们的人够用了。”

“你不觉得所有的人都太年轻了吗？你不能用我们公司的思维去考虑，中国现在那个公司不是四五十岁的人掌柜？我要的是像不引起明显的怀疑。”

“老板考虑的周到，这点我们没有考虑到。回去后我就招一个中年人来掩人耳目，厨师就在南京本地招聘。”李丛山反应的很快。

“办事处职能两件事，一件是明的要尽快让公司业务拓展到南京以南京为基地向内地辐射，另一件事就是配合公司拿下苏南，如果有机会也可以在南京吸纳一些有用的人才。”

陈永成说：“老板，我这遇到事情了。”

“陈永成现在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你们销售公司人现在都很拽，业务越来越大。”李丛山笑起来。

“你说吧什么事难倒我们陈大经理。”胡文楷估计是遇到难题了。

“事情是美国分公司那边的，美国那边有家公司提出只购买两千台手扶拖拉机的发动机，这样的话利润大幅度缩水。公司不敢做主所以请示了。”

胡文楷还当什么回事呢，向李丛山看去问道：“你什么意见。”

“当然卖啦，这产品技术含量不高迟早会被仿制，我的意见大卖特卖，用老板的话叫做提高市场占有率。”李丛山说道。

胡文楷向陈永成说：“陈永成公司所有产品都可以拆分开来卖，你们核算一下价格给李丛山一份，生产那边没有问题就卖。所有交易都不许赊账现金交易。”

“李丛山、陈永成不要纠结于什么都要自己研发生产，时间等不及，能买的设备就买，买回来再改造。永安镇的纺织厂进度太滞后了，严重打乱公司的整体部署。”

老伊接话说：“老板的话我赞同，公司又不是一个国家总不能包罗万象，现在公司重点发展重工业核心在钢铁上，别的设备我认为能买就买，不能将精力分散，用老板话说一人只有两只手，总不能一手抓十二只泥鳅吧。”

老伊的话讲三人说笑起来，陈永成表示尽快和李丛山、杨思亮对接看需要购买什么设备让美国分公司负责购买。

“法国运过来的军火销售怎么样？”胡文楷非常关心这个。

陈永成翻开笔记本回答：“除了老板你吩咐留下7.92毫米子弹外连上天汾仓库里的所有枪支全部销售一空，大部分枪炮销售到东北张作霖部队，还有一部分销往四川和湖南。”

“资金是否按我要求单独立账的？”

“资金没有在公司总账上，部分用于购买弹药制造机械和投入造船厂还有很大一部分结余。”

“只要有需求就卖，下一批货已经在路上了，近期不要愁货源欧洲一次大战后枪炮应该是堆积如山。部队即将换装20式步枪，那些枪对我们来说还不如一根烧火棍。”胡文楷说着。

按照后世*型步枪，胡文楷在亚田南路工厂开模采用冲压工业搞出一条流水线，在龙王庙设立了枪械工厂。

“陈永成你那边的销售人员需要继续招收，美国分公司在美国本土招聘和国内输送两方面结合尽快在纽约和旧金山设立办事处。”

“老板还要增加啊，公司销售的已经达到一百多号人了。”

“玻璃厂已经投产，纺织厂即将上马，造船厂也在兴建，还有很多依附于我们的小厂产品急需打入国际市场，你那点人算什么要提前布局。”

胡文楷转向李丛山接着说：“李丛山你着手准备一下你的后任者，你四月中旬将调往天汾负责军工厂和造船厂。”

李丛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来：“胡斌，26岁北京燕京大学数学系毕业，复进党党员，我打报告先提升他为副厂长，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胡文楷接过来递给老伊：“给王西海，让他明天下任命函。”

“我们现在人简直就是不够用，不是不够用是贴心的不多，还是时间太短要有个两年储备期也好办，六月四五个县先后入手让我那出几个能想蒋秋鸣和戴季陶那样的知事出来难啊。”胡文楷叹着气。

李丛山和陈永成四目相对，也叹口气坐在那发呆没有办法。

老伊叼着香烟说：“你又不是让一个人去当知事，你每个县都塞进去几十号人是个团体，你怕镇不住场子？要我看赶紧从海门和南通两个县选取七八个有潜力的人任副知事先考察在从中选取几个人。”

“上海县我来当，吴江县让戴季陶当，剩下的就按老伊说的来吧，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丛山你训练的情报人员可以着手收集这些县知事和警察局局长的黑材料了，不时的在报纸上刊登。”

李丛山回答：“老板早就开始收集了，这周就在报纸上刊登一两篇。”

“以后要分工一下，宣传的事让孙大明去干，这小子这段时间天天做着建高楼的美梦，你负责收集材料出头的事就交给孙大明。这些事内部掌握只能几个少数人掌握现阶段是韬光养晦时期一切都在暗地里操作。”胡文楷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下午五点多了，站起来结束今天的碰头会。

离家不远，气候宜人胡文楷手插在口袋里往家走着。除了公司和租界一些要人没有人认识他。从街边的日杂店买了一份申报边走边看，遇到鲁菜馆的王老板俩人站在路边闲聊一会。看见自己的车从旁边驶过后面紧跟着一辆美国领事馆的车。

卡罗塔驾驶汽车是个楞货只懂得刹车和前进，连换挡都艰难。偏偏喜欢自己驾车，还好上海街道车不像后世那么多车速不快，胡文楷也就随她了。

推开181弄3号的大门，沙发上的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胡文楷身旁伸出手说道：“胡先生久仰久仰，我是美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商务兼文化参赞卡尔，这是我的名片。”

“欢迎参赞阁下光临寒舍，请坐。”胡文楷抓住伸过来的手有力的握着。

胡文楷和卡罗塔对了一个眼神，卡罗塔转身上楼去了。

卡尔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胡先生，我这次来拜访不代表美国政府，纯粹是私人性质的拜访。”

“卡尔先生你请说。”胡文楷自然转变了称呼。

“我受美国卡内基钢铁联合体委托找胡先生商量一下钢铁价格事宜的。”

“你公司销售的普通钢材在美国销售价格是美国本土生产钢材的价格92%左右，已经对钢材联合体产生冲击，我是说价格冲击，很多供应商责疑钢材联合体是否采取市场垄断地位造成销售价格虚高。”

胡文楷停顿一会说：“卡尔先生我有个问题，我公司在美销售钢材有什么违反美国法律的问题？”

“胡先生不是这个问题，贵公司一切都符合美国法律。钢铁联合提出一个建议请胡先生考虑，为了稳定美国市场普通钢铁价格，请贵公司上调价格与钢铁联合体售价一致，最多不要低于1%，钢铁联合体将保证贵公司的普通钢铁销量，如产生积压将由钢铁联合体负责销售，钢铁联合体将向贵公司敞开销售渠道。”

胡文楷站起身来从长条桌上取出雪茄递给卡尔，自己点燃一根后站在窗前停顿了有十分钟后说：“我公司普通钢材在美销量不高，如果钢铁联合体销售渠道能向我特种钢材敞开，一切都好谈。”

“这个我想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公司的特种钢材钢铁联合体本来就稀缺况且普通钢材产量并不能对其造成冲击。”卡尔不在意的说着。

胡文楷笑着说：“卡尔先生，你还是先致电联合体得到准确的答复再说我公司不希望有任何附加条件。当然这只限于美国和加拿大市场。”

“我会的，等明天得到答复再说。胡先生说实话家父公司购买过你们的钢材和大型拖拉机质量很好。”卡伊接着说。

“请问你父亲公司是？”

“塞缪尔?英萨尔公用事业控股公司的”

第二十九章 卡尔参赞

“啊！久仰久仰。公用事业控股公司董事长”胡文楷下巴都掉下来。

历史上的大牛人，美国1929年经济萧条元凶，他所建立的公用事业控股公司包括了美国联邦信号公司，联邦爱迪生公司，人民煤气公司和北印第安纳州公共服务公司等。英萨尔也拥有许多铁路公司，包括芝加哥北岸公司和密尔沃基铁路捷运公司，芝加哥捷运公司，芝加哥南岸公司，南本德铁路公司等。由于英萨尔的高杠杆结构的的持股方式（2700万美元控制了价值达5亿美元的商业帝国），在大萧条时期他的商业帝国倒塌了，60万股东遭受了损失。

“胡先生谈完这件事我还有另一件私事。”

“卡尔先生请说”

“代表我父亲的公司向贵公司*十万根标准钢轨，价格当然按现在贵公司在美国销售价格。”

胡文楷噗呲笑出来：“公司订的还是你个人订的？”

“这有区别吗？”

胡文楷坐正身体说：“卡尔先生，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如果是你个人订的我可以给你9.8折，允许你一万根付一次钱。”

“实话吧，这货是我个人订的。我和我弟弟开的公司可以便捷的向捷运公司供货，谢谢胡先生了。”卡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什么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这人了，但卡尔先生我这必须现款提货船到美国就要款项入账。还有我公司的所有产品你都可以做一律9.8折。”

“那真是太好了，我先告辞。”卡尔说完就兴奋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胡文楷连忙拦住他：“卡尔先生你怎么能不吃顿饭就走呢？瞧不起我胡文楷吧？”

卡尔说：“怎么会呢？再打扰就不好意思了。”

“卡罗塔亲爱的打电话给老伊、王西海、陈永成、李丛山、老施。让他们安排一个好点酒店晚上我招待卡尔先生。”胡文楷大声对楼上喊。

“卡尔先生，晚上给你介绍我的销售经理和公司的总经理，以后会很方便的。”胡文楷解释着。

胡文楷不可能放着这个富二代还有美国官方身份的人离开的。

“胡先生，我入乡随俗现在挺喜欢中国菜，不需要西餐厅。”

“那成，我们吃地道的鲁菜吧”胡文楷点头说。

卡罗塔笑着从楼上走下来：“卡尔现在知道了吧，我家文楷特别好客，胡文楷你不知道呢，卡尔来前很犹豫怕遇到钉子。”

卡尔笑着说：“卡罗塔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带着联合体的请求过来，怕胡先生有意见。”

“卡尔还胡先生胡先生的，你就叫他文楷老弟，你再那么叫就显生分了。”卡罗塔展现出女主人的风范。

“对对，不叫胡先生叫文楷老弟。我大十来岁。”

胡文楷咂着嘴说：“你们美国使馆牛啊，连我岁数都摸清了。”

“文楷老弟不是我们使馆牛，我估计每个使馆都知道你岁数和经历。你要想不引起人注意太难了，你们在美国芝加哥参展后各个使馆就摸你老底了。”

“卡尔兄说说看，我老底是什么？”胡文楷倾身说道。

卡尔小声说道：“按我所知，各使馆认为你们后台是法国人但我不觉得是，法国人有一部分主要还是你们自己的技术。”

“哈哈，我们是愿意结交各国朋友只有一条前提不能给我们附加条件。”胡文楷不置可否回答。

晚上还是在附近的鲁菜馆，胡文楷将卡尔介绍给众人。几个都是生意场上人精，知道能让胡文楷出面请客的人肯定是贵客。一听说是美国领事馆的参赞立刻拉着卡尔入席，老伊喊道：“贝科夫，去老板家将我的茅台酒搬十瓶过来，我要让卡尔参赞尝尝中国的茅台酒。”

卡罗塔不干了，指着老伊说：“老伊你皮厚不厚，那个是你打赌输掉的，现在是胡文楷的酒。”

老伊挥着手说：“老板的酒就是我的酒，贝科夫你愣着这干嘛还不快去。”

胡文楷笑着让贝科夫去拿酒，老伊这家伙就是能调剂气氛。

“让老板过来，我们要点德州扒鸡、红纱大虾、九转大肠、四喜丸子、坛子肉、还有我们老板喜欢吃的三套鸭、松鼠桂鱼。”老伊指挥着店小二。

胡文楷拦住老伊：“等等，老伊你是不是常偷偷的来？怎么菜名朗朗上口？”

老伊脸有点红指着王西海说：“是王西海说妹妹嫁给我了，我应该请他吃十八顿，还带着丈母娘和亲戚一起来吃。”

老伊这个活宝，也不问问别人就相信王西海了。

包间里笑成一团，卡罗塔说：“老伊你上当了，吃十八顿应该是胡文楷，媒人吃十八顿。王西海是大舅头没道理吃你的。”

老伊有点吃乎王西海呐呐的说：“算了，反正肉烂到肉锅里。”

卡尔估计也是个中国通，笑的趴在桌上说：“老伊一不做二不休，回去休妻去。让你大舅子求你，吃他个十八顿。”

老伊笑着说：“我气管炎，我是不敢的。”

连王西海忍不住跑到门外笑去了，老板推门进来：“各位先生，有什么吩咐。”

卡罗塔连忙说：“按尹经理点的菜加点贵店拿手的菜后，再上一些沙拉和牛排，要是贵店做不好最好去附近的西餐馆叫。”

王老板知道来贵客了，立马点头吩咐服务员送上好的龙井茶上来，说自己亲自掌厨肯定让胡先生满意。

卡尔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看喧嚣过后对胡文楷说：“文楷我有个建议先说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回去请示一下但这在我职权范围内。”

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卡尔老兄你说，这都不是外人。”

“我提议卡罗塔的星期天茶话会由你们出费用，用美国领事馆名义举办，具体还是由卡罗塔负责。名称叫做美国驻上海领事馆周末茶话会，老伊和卡罗塔都是美国人，你是美国的女婿顺理成章。”

卡尔接着说：“这项工作也可以算我业绩，美国领事馆负责邀请和组织人员。我只要不忙都会参加。老伊以后就算美国在上海公董局的名誉董事，算美国政府对你们所做的赞助回报。”

“可以，可以我公司将加大对此事的投入。谢谢卡尔老兄。”胡文楷连忙答应这事真是天衣无缝的回报。

“老伊你可是上海滩横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董事了，今晚必须好好喝酒。”胡文楷拍着老伊的肩膀说。

“不急不急，等下周我和领事简单的商量后电话给卡罗塔。”卡尔知道人情要卖给谁，能混到这位置都不是省油灯。

菜一道一道的送上来，满桌热气腾腾，芳香四溢。老伊和陈永成撸起袖子和卡尔飙上了。卡罗塔这小疯子开了一瓶红葡萄酒也不住的劝起老施喝酒来。

三个美国人不知怎么搞的居然联合起来灌老施这德国佬，老施喝到半醉死活不再喝，躲在胡文楷身旁让胡文楷挡驾。

胡文楷眼看老施要醉倒只得出面，老伊见胡文楷出面自然不说了，卡罗塔这小疯子酒一喝就人来疯，忽悠桌上的人说：“今天把亲爱的文楷灌倒，我让他请客去酒吧还要让他唱歌，别怕他秋后算账有我呢。”

“老板娘这可是你说的哦，别到时候不认账。”陈永成立刻跳起来。

“你们都稍等一下，我要和文楷老弟喝上一个六六大顺。”卡尔端起酒杯。

“文楷老弟尽在不言中”卡尔表现的比李丛山还地道，一口一口将六个四钱小酒盅的酒喝完后还掀了底。

胡文楷同步喝完六杯放下酒杯：“卡尔老兄吃菜，感谢厚爱。”

美国佬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不象法国人喝酒礼节性和规矩多。对眼就开喝，没有什么套路。

陈永成正要准备举起酒杯，老施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老伊瞟了一眼正在撕德州扒鸡的卡尔，陈永成这才明白过来举杯敬卡尔说：“卡尔先生，我敬你酒，这样吧我喝两杯你喝一杯，否则就会有趁人之危的说法了，我敬你四杯你喝两杯。”

“可以，这样一来我占你便宜了。”卡尔爽快的答应。

桌上酒过半巡互相喝起来，重点还是放在卡尔身上。这家伙也不傻知道怎么回事，不住的找胡文楷喝酒，要胡文楷保证晚上要去酒吧还要唱上一首。

最后卡罗塔找上了卡尔说：“卡尔参赞，酒席快结束了也没有见到你和女主人喝酒，我况且还是美国公民在异国土地上你就是我的父母官，难道你不应该和我喝酒吗？至少像和胡文楷一样喝一个六六大顺。”

这绝对不是卡罗塔能说出来的话，胡文楷问身旁的老施谁教卡罗塔说的，老施说肯定是王西海。

卡尔没辙喝掉六杯白酒，卡罗塔高兴的喝下六小杯葡萄酒。卡尔和完酒拉着胡文楷说：“老弟，你老婆绝对不是美国人，哪有美国人杀美国人啊。”

一帮酒喝多了的人摇摇晃晃走出饭店往酒吧，贝科夫已经提前去酒吧订位子。

卡罗塔挽着胡文楷手臂走在后面，右手拎着小包晃来晃去。

“文楷，大使馆人说卡尔唱歌跳舞很好，和你一样弹的一手好吉他。”

“宝贝你又孩子气了，想让你老公出丑。”

“怎么可能，你要是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的，文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卡罗塔晃着他手臂发嗲的说。

好久没有来酒吧放松，胡文楷酒精刺激下有点神往。

还是第一次来的位置，这次不需要胡文楷安排上酒了，老伊轻车熟路上了水果和糕点，搞了拉图和芝华士、伏特加满满一桌子。

第三十章 生活就是这么美妙

卡尔是吓坏了，这帮人还能算人类才喝了一斤的茅台。

老伊笑着说：“这是我们老板固定菜单。”

卡尔撸起袖子说：“今晚奉陪到底，老伊散场时找人送我回去。”

“我已经安排好了，两个保安开你车送你回去。”老伊嘿嘿的笑着。

卡尔晃着手中的酒杯摇着头说：“今天是上贼船了。”

“放心吧，卡尔老兄，平均喝。”胡文楷拍着他肩膀说。

舞曲响起卡尔邀请卡罗塔跳舞，胡文楷简单的对陈永成和老伊说了一下情况，陈永成说绝对是好事一定要做成。

乐队下来询问胡文楷是否表演，胡文楷力推卡尔上台，最后老伊自告奋勇上去钢琴弹奏演唱一首俄罗斯民歌。

老伊自从结婚后一改以前那种浮萍无根的状态，加上又入了美国国籍已经从低潮中走出来。

卡罗塔拉着胡文楷去跳舞，趴在他肩上说：“文楷你越做越大，不仅仅是生意连地盘也会越来越多，我真怕失去你。”

“卡罗塔你太小女人了，怎么这么瞧不起你男人。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至少你要做大房。”

“文楷别开玩笑了，我已经不想独自霸占你了，能有个大房做我就心甘情愿了。”

“你今天怎么了？宝贝”

“没有怎么，我就是在想我们距离越来越大我怕失去你。”

“不会的，放心吧。”

胡文楷心里有点不安，是不是美香的事情暴露还是阿黛尔的事发觉了。

老伊下场必然迎来几个人的灌酒表示赞扬。

老伊喝着酒说：“卡尔下一场轮到你了。”

卡尔也挺光棍的，上场要了一把吉他演唱起美国经典民谣Dancing on the moon（在紫罗兰的月光下），浑厚的嗓音迎来场下阵阵尖叫。

老伊鼓动身旁的舞女上前敬酒，两个金发舞女捧着酒一边一个在卡尔唱到中途敬酒并吻了卡尔，酒吧里尖叫声不断。

卡尔下来后迎接他的又是大杯的拉图，好久没有这么放纵，胡文楷搂着卡罗塔说宝贝一会我为你歌唱。乐队好像知道胡文楷要演唱，吉他已经放在乐池中央。

胡文楷脱掉毛衣，将白衬衫袖口卷上，嘴上叼着香烟，转身时露出腰后插着的手枪还是老伊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枪取下塞进他的夹克内。

胡文楷拉着卡罗塔往乐池走去，压根就不听卡罗塔的哀求。

抓起吉他，对着麦克风说：“我将这首歌曲献给我最爱的女孩卡罗塔。她是我生命中的唯一，这首歌名字叫only you。”

胡文楷拨弄着吉他弹起和铉，凝视着卡罗塔羞涩的眼睛唱起来。悠扬的歌声混合着一身浪荡不羁的野味散发出来。

Only you can make the darkness bright

Only you and you alone can thrill me like you do And

fill my heart with

love for only you

Only you can make this change in me For it's true, you are my destiny When you hold my hand I understand the magic that you do You're my dream come true, my one and only you

只有你能让我的世界正常运转

只有你能让黑暗变成光明

只有你能让我充满愉悦的激情

全心全意只爱你

只有你能让我改变

千真万确，你就是我的归宿

当你牵着我的手 我完全明瞭你所施的魔法

你让我梦想成真，我的梦想只有你。

曲声终止时卡罗塔满眼泪水，紧紧抱着胡文楷，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老弟你太能煽情了，这首歌也太好了。不行你要把歌词和曲谱给我，以后这就是我追女人的专用歌曲。”卡尔激动的喊着。

乐队歌手走过来询问能否允许乐队以后演唱，胡文楷点点头，卡尔咆哮着说：“必须注明原唱胡文楷。”

卡罗塔端起酒杯一定要和胡文楷干杯，这哪跟哪啊，小两口还要喝酒存心想灌醉她男人。

“文楷请你一定要喝，你知道吗？这是我最激动的时刻，我爱你。”

胡文楷搂住卡罗塔将酒一口气的喝掉，随即拥着她去跳舞。

“胡文楷奔放的比美国人还美国人，浪漫的比法国人还法国人，和他做朋友心旷神怡。”卡尔半躺在座椅上对老伊他们说。

老伊喝着酒说：“老板对朋友可以把心掏出来，和他一起那种感觉很美妙，我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女人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他工作起来和现在就是两个人很严谨，考虑问题很周到，对待下属很少发火，总是让你明白错在那里怎么挽救。”老施望着舞池里的胡文楷嘴里喃喃的说着。

“来喝酒，老伊你别息着今晚灌趴下你。”陈永成知道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连忙转移话题。

181弄3号夜晚地震山摇，俩人从客厅就耐不住烈火，客厅沙发、楼梯上散落的衣服。

浑身酸痛喝酒加上一夜的放纵，胡文楷睁开虚肿的眼睛。卡罗塔光滑的身体横卧在他身上难怪总感到被什么东西压住。拍拍身躯的后背：“宝贝起来上班了，太阳已经照在屁股上了。”

卡罗塔抱着他脸一顿猛啃，嘴里还嘀咕着怎么全是烟味酒味。找了件睡衣披上对胡文楷说：“才六点多，我去放水洗澡，你等一会下楼等我放好水。”

胡文楷大字形的又倒在床上，这生活永远停滞下来多好，美人、金钱、休闲的时光。拍拍自己脸知道这不合实际的想法没有力量做后台支持别人分分秒秒就吃掉自己了。还是那句老话自古华山一条路-----只有往前冲还要奋不顾身扑汤蹈火的往前冲。

早晨九点小两口开着车去公司，坐在办公室翻阅着孙大明的建楼计划，不时的提笔修改，工期六个月年末刚好交房。钢材和水泥天汾基地供应，建筑施工招标。每幢七层设电梯，小区统一设置保安和清洁工。

想起后世建筑业的豆腐渣工程和贪污成风，想了想拿起电话让王西海和老伊过来一趟。

安排老伊牵头王西海负责组织公司懂财务的人员最好是复兴党成员，一个半月对各部门彻底清查账目和手续，发现有私自接触现金或帐外有帐体外循环的立即查办或开除。

王西海惊讶的看着胡文楷说：“这你早就吩咐杨思亮办了，你在美国期间杨思亮说你安排的已经组织一个叫内部督查组已经检查过两次了。”

这下轮到胡文楷傻掉了，这个杨思亮是个人才能想到这方面，估计对外国人不放心。假借他名义也是善意的不需要计较。

“查到什么的？”

王西海说：“还别说查到好几起呢，置业公司的员工收取顾客好处联合起来故意抬高估价，质押公司员工明知道房产有过抵押收取好处后居然给顾客办理了抵押，处理了十来个人。我回头将处理的文件拿给你看。”

“好吧，你先去做事吧，老伊留下来。”

老伊关好门自己泡杯茶坐下来，看着殷勤的递上一根烟给胡文楷点上说：“老板有何吩咐？”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吩咐你去美国分公司上班。”

“不去不去，老板你别逗我。”老伊吸口气往后躺下。

“詹姆斯怎么回事，好久不过问公司的事了。”

“老板你不知道？我们去美国时他被汇丰银行调回伦敦了，要价100万百分之十股份。”

“怎么这么大事我不知道？”

“我以为杨思亮和你说了，估计他们以为我向你汇报了。”

“公司开会答应他年底前给你110万，股份转给你了。”

“妈的！乱弹琴，这么大事不向我请示？”胡文楷有种失控的感觉。

“你就别责怪杨思亮他们了，老施也这意思要是你在家估计会开到300万的。詹姆斯也知道是他们群体的意见你不知情。人家替你做恶人你还要怎么样？”

“不行詹姆斯这事不能这样，年底前给詹姆斯150万，明年年底要是可能的话再给100万，他的股份百分之十股份，你二卡罗塔六。其余零散的分给几个部门负责人，不要忘了吴红霞和邓钧。”胡文楷思考片刻说。

“老板我不能再要这股份了，上次已经给我百分之五了。”

“由不得你，不要也得要。”胡文楷拿起手边的茶壶盖装着要砸老伊的样子。

老伊举起双手说：“好好我先拿着，等以后你和卡罗塔生小孩我转给你小孩。”

“老伊这边你要盯紧点，特别是资金每周都要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卡尔那边你全权负责联系，他手上资源很多老子是全球最大的联合体，主要是发电和铁路运输。”

“还有亚田南路工厂的情报分析中心你给我用点心，别说我不知道你以前就是吃这碗饭的。”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自从前政府倒台后没有人知道这事。”

“你就别问了，小样，你平时言行经常出卖你。”

“老板你不会怀疑我吧？”

“提前敲个警钟别和阿普列夫那种注定失败的复国者有别的联系。”胡文楷敲着办公桌说。

“老板怎么可能，我伊万诺夫第二次生命就是你给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你不喜欢的事。”老伊砰的站起来。

第三十一章 亚田南路工厂的蜕变

“好啦，你帮我把情报分析中心建立好。”

“全力以赴老板，对了张发成在我那等你接见呢。”

“让他过来，我单独见他。”胡文楷挥挥手。

一会进来一位胖乎乎的年轻人，个头不高，一脸的憨厚像让人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

“老板，我叫张发成 。”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垂着。

“坐下来说，知道去南京的任务吗？”胡文楷递过去一根烟。

“知道，在南京建立情报收集网，刺探对公司有用的情报。”

“嗯嗯，就这些？”胡文楷不满的说。

张发成坐正回答道：“结交有用的人员，从他们嘴里套取有价值信息，散布对我公司有利的言论，配合公司将苏南拿下来。”

胡文楷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着，走到张发成身边俯下身说：“第一先把办事处功能建好，全力推销本公司产品。这有这样才能让别人认为这真的是商业机构。”

“第二宴请有用的部门例如警察厅、实业厅、教育厅、省政府、督军那里的人员结交他们，帮助公司和他们接触取得有用的信息，比如政策、资金。”

“第三留心对公司有恶意的人做好分析什么原因产生恶意。”

“第四特别留心督军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第五做好公司去南京人员接待。”

胡文楷说完回到自己位子坐下问：“有没有信心做好？”

张发成站起坚定的说：“报告，绝对完成任务。”

胡文楷也站起来说：“回去让每个人订做两套得体的衣服公司报销，让李丛山将单据拿来给我批，忘了说过去后不要用现在名字，每个人换一个身份。”

“好的，老板我告辞了。”

“祝你们一路顺风。”胡文楷主动伸出手和他握手。

今天这事办完后准备闭关两天，安心绘制子弹和炮弹弹药生产配方，这套生产设备是采用七十年代国内314兵工厂的图纸。后世特地从部队战友那套取过来的，一套领先现在各国的配方，硝化纤维85%，*10%，其余的二硝基甲苯、二苯胺、乙酸乙酯、硫酸钾、硫酸钠、二氧化锡等，关键是混料、成球这两步工序。胡文楷要的是细粒球状的子弹*。

混料器、振动筛都需要自己动手绘制，原料陈永成已经采购进龙王庙仓库。

不但要绘制这几张图，还要改进购买来的子弹生产机器最大限度的机械化生产。不过现在方便多了，大致提出构思绘制简单的粗略图由工厂的技术人员组织完善，不能解决的再出详细图纸。

胡文楷将工厂产量设计成一个月按15天时间生产五十万发子弹，大部分准备出售。现在这时期最有利润的就是军火。

近一年的人才储备和整合机床生产和设计是公司拳头部门。可以说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那个团队能有如此水平。液压机械越造越小，刀具销量占据世界份额的1%。这1%是尖端刀具，独此一家还供不应求。

天汾工厂拿到胡文楷的后世*k步枪图纸一周就组装好生产线，铣床上刀具组两天就调试好了，小型百吨液压机和模具直接从仓库搬出来的，冲压机械和模具按图纸要求一个零件一个模具一台冲压机，枪木直接下单给家具厂生产。

命名为20式步枪的后世*K型在靶场上试枪比一战德国用的毛瑟步枪要短很多，枪机有两个闭锁齿，都位于枪机顶部。这种系统有助于使步枪获得更好的精确度。采用撞针击发射击， 撞针在枪机转至打开状态时处于待发状态，使枪机能够更加平稳地运作。撞针的后部从枪机中突出，使得枪机动作能够被察觉。当位于机匣左侧的枪栓卡榫打开后，旋转并拉动枪栓就能够很简单地将整个枪机部分从机匣中取出。

有一个与枪身整体化的木制*。硬木的材质，加上其经典的外型，使得整支枪成为一件伟大的艺术品。在龙王庙特训队的靶场上蒋秋鸣和杨思亮对这把枪赞不绝口，杨思亮是这玩意绝对是挣钱机器，至少要比那些以前步枪价格高出30%。

这两天卡罗塔开飞机送阿黛尔去天汾培训，每天早晨去傍晚才回来。包里装的满满的糖果和糕点，胡文楷知道她主要还是想去陪两个孩子。

绘制完图纸收拾好，开车去亚田那路工厂看看近期老皮特怎么样。

车开进亚田南路工厂，一段时间没有过来明显的人多了。临街的商店以前看不到顾客现在看见板车在搬运货，商店里也有不少人。

车停在办公楼前，很多陌生面孔进进出出。走上二楼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办公桌上需要解决的文件有一尺多高。胡文楷要求工厂有解决不了的技术问题形成报告放在他办公室由他集中解决。

将一尺多厚的报告用报纸包裹起来晚上集中用电脑解决。还没有来得及泡茶已经有人来了，几个年轻的技术员：“老板，我们真空感应电炉已经试制出来了，按你的方法已经产出碳化钨和碳化钛复合合金了，用作机床刀具寿命提高了两倍多，硬度提升30%以上。”

胡文楷很惊奇这研制速度也太快了“这么快？超出我想像。你们碳化钛怎么搞出来的？”

胡文楷连忙叫这几个宝贝技术人员坐下来，扔过去一包烟让他们自己抽。

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自豪的有点表现欲说：“开始用石墨和钛没有办法得到，试了几十种方法，最后还是听了一个古时候冶金的偏方用骨灰和二氧化钛在电炉上合成出来的。”

胡文楷由心的说出：“不错，在科学道路上不屈不挠值得重奖。”

“老板，我们不是来要奖励的，是想问上次你说还有方法提高刀具硬度和寿命的。”

“那个啊，我也只是听以前老师说应该是涂层，碳化钛作涂层，只是设想还需要你们摸索。”胡文楷心里不安起来，这涂层技术是后世七十年代瑞士研究出来的。

“我建议你们先搞一些简单的涂层积累经验和技术，可以尽快的应用到我们产品中。”

胡文楷还是忍不住提出一个简便方案：“我提出一个想法，涂层问题我们可以考虑真空炉中用感应炉将镀料气化，被镀物通阴极电让气化物沉淀吸附在表面。这只是我一个设想。”

“老板这个方案我觉得可行，我们已经攻克磷化工艺了。厂长准备生产工具销售欧美市场。”

胡文楷站起身来说：“走，我们去看看真空炉和钨钛合金的刀具。”

我的小乖乖，一个车间被占了40%。椭圆形的真空罩，抽气机七八台，一台变压器估计是用来服务感应炉的。李丛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小声说：“老板和你说话的就是胡斌。”

胡文楷问：“他知道要提升他吗？”

“不知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

参观完真空炉后对胡斌几个人说，要重奖他们一人五百元奖金和三天汾阳休假。老板你别急着奖励下面还有好几处等着你呢。

还有老皮特和十几位技术员，按照你的草图成功的搞出一台V6柴油发动机，这老皮特手艺真不错。十几个技术员从他手上学到很多东西，他还很耐心没有技术保留。

胡文楷咧着嘴说：“他是以公司为家的那类人，老伊说给老皮特介绍一个俄罗斯女人的怎么样了？”

“哈哈，已经住在一起了。现在酒也喝的少了说要生个孩子。”

老皮特在工作间带着几个人在绘制图纸，看见胡文楷进来高兴的放下手中的绘图笔拥抱着胡文楷。

“老板要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我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老皮特兴奋的说。

“皮特先生在上海还习惯吗？”

老皮特搓着手说：“第二次生命，这里设备是我知道最好的，人也是最好的。”

“只要你满意我就放心了。”

“老板你上次给你图纸已经造出一台了，我觉得还有很大的改造空间。两个方向一个优化结构减少体积和重量，另一个改造成汽油发动机，我已经开始优化了。”

胡文楷围这V6发动机边看边说：“李丛山你将上次研制出的铝合金用来做缸体，那强度高缸体厚度可以减少。”

“这个油泵太大了，需要重新做，12V泵的应该比拳头还小，管路要统筹布局，节气阀太大了。”

老皮特眼睛放光：“老板你厉害转一圈就看出要改进的重点地方。”

晕后世这玩意看的太多了，一台V12发动机一个人就可以抱起来。

“李丛山你负责将皮特先生的婚礼办了，参加发动机研发的每人奖励200元。”

李丛山看胡文楷有要走的意思连忙说：“老板你不能就这样走掉，他们可是盼你好久了。大家有太多问题了，平时你太忙了大家不敢麻烦你。”

胡文楷停住脚步想了想有些事不能耽误自己后市经验一句话能让他们少走几年弯路，于是点头说：“叫上大家去会议室集中解答，让食堂准备便餐边吃边说，再准备一个黑板。”

会议室里胡文楷说了一个思路后才吃两口饭，一个问题又提出。放下饭碗走到黑板前用粉笔写出自己思路和图形。一个问题能引来十几个方案，胡文楷对李丛山和胡斌说要经常召集起来群策群力选择方案。

九点时李丛山阻止了继续提问：“时间不早了明天老板还要去海门，下次逮住老板再问吧。”

胡文楷疲惫不堪将手中的弹药草图交给李丛山让他和杨思亮一起尽快在龙王庙建立弹药工厂。打开车门让贝科夫驾车送自己回家。

第三十一章 海门新貌（一）

飞机刚降落在龙王庙机场杨思亮、蒋秋鸣已经在机场旁等着他了，今天是两县所有乡镇长、民团团长、警察局长、财政局长、教育局长、中小学校长的全体会议。

“会场准备的怎么样了？”

“昨天就准备好了，主要是梁启超和范源濂怎么办？他们一直在天汾。”

“我亲自去请，这礼节不能少。你们提前和这两位说了吗？”

蒋秋鸣说：“说了，但两位没有表态。”

胡文楷来到梁启超住所外看见两人已经穿着打扮完毕坐在那喝茶呢。

梁启超放下茶杯笑着说：“文楷你要是不来请我们俩，我们是不回去的，这是礼节问题。我知道你忙还好你过来了。”

“这么大事晚辈怎么可能失礼呢，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邀请两位参加今天的会议，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开两县干部会议。”

范源濂说：“一会我们去可不发言哦。”

“请两位坐主席台这就是你们地盘，发言问题还是两位到时候定夺吧，我可不敢做两位的主。”胡文楷谦逊的回答。

九点整胡文楷陪着两位走进会场，会场外民团荷枪实弹列队维持秩序，两个县的警察也在会场外巡逻。

三百多号人黑压压的一片，当胡文楷、梁启超三人走进会场响起雷鸣般掌声。

将梁启超、范源濂两人让到主席台中央就坐后，胡文楷朝戴季陶点点头，戴季陶宣布两县干部大会正式开会，宣布了大会纪律后邀请胡文楷讲话。

胡文楷站在麦克风前说：“我正式说话前先要处理一件事。这事不处理将对我们两个县的经济发展产生极大的破坏力。”

顿了顿扫一下四周说：“南通县下原乡、九华乡的乡长私自设立关卡向过往客商收税，我想问谁给你们的权力收税？你是土匪恶霸？你没有薪水？你们的行为让我们两县人民蒙羞。你们的行为直接让外地客商不敢来我们两县经商！”

“南通、海门那么多小工厂小作坊他们的产品是要卖到全国去的，你们的行为是断我们两县人民的财路。”

“来人，南通警察何在？将这两个危害两县人民的败类关押起来等候法庭审判。”

在三百多人面前南通的警察将这两个乡长捆绑拖走了，主席台上响起掌声紧接着整个会场响起掌声。

“下面我将发表两县经济发展问题的讲话。”

“我第一点想说的是在座的各位是什么身份，我来解释一下是官员也就是人民大众的公仆。主要的职能是服务于你管辖区域内的民众，带领他们致富、保障他们安全。发展经济就是你们重要责职。”

“从投资拉动型的情况出发，鼓励各类工厂、作坊建设仍然是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没有工业产品的极大丰富哪来的商业繁荣。从短短的几个月我们拆除关卡减少征税南通已经发展为苏北乃至苏南重要的商品集散地，从事商品流通的商户有三千户之多还在迅速增加。”

会场下面传来一片吸气声。

“各位乡长要把全方位扩大招商引资规模，多层次激活民间投资，着力提高工厂建成率、资金到位率作为你们工作重点，不要拘于一乡一县，落成一个工厂至少有十名农民离开土地去工厂，你们都知道工厂的薪水的…”

“要高点定位，借助区位、交通、资源等优势，依托现有发展基础，敢于把两县放在全国、全省、发展大局中去定位，在更高层面上探索路子、创造经验、树立品牌，通过抓建重大典型增干劲、树信心、聚合力，带动两县整体工作上台阶、上水平。”

“把两县上下的智慧和力量凝聚到两县决策部署上来，把各方面的注意力和聚焦点吸引到抓落实、促发展上来，把人力、财力、物力集中到办大事、抓关键和解难题上来，兴产业、办实事的积极性，做到思想上同心、工作上同向、落实上同力……不换思想就换人！”

“今年到年底如果那个乡贫困户占到8%以上，你的职位也就结束了，不但是结束了我们还会追查你失职行为……。最后送一点福利给大家两县干部同工同酬，乡长是50元的月工资。”

胡文楷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小时后交给陈家祥和王长荣布置具体工作。在全体起立鼓掌欢送下回到自己位子上。

中午简单便饭后参观天汾乡乡政府，胡文楷和吴红霞陪同梁启超和范源濂去远东大学工地现场解决问题。

下午要赶到启东演阳军营观看部队队列表演，两辆卡车跟随着胡文楷驶出龙王庙基地。车上装的是两千支20式步枪，十支一个木箱整整两百个木箱。

蒋秋鸣、杨思亮、陈家祥、王长荣、吴红霞和胡文楷分坐两辆轿车向演阳军营开去。

“老板估计所有的官员今天都胆战心惊，老板威武大会上直接绑了。”蒋秋鸣马屁拍过来。

胡文楷说：“已经算够客气的了，我还没有将他们绑起来在大会上直接审判。”

吴红霞坐在后排接话说：“老板应该直接审判会更具有威慑力，胆子也太大了三番五次强调不能阻碍商品流通不许设立关卡居然还敢做，不这样以为我们好糊弄。”

“这次敲个警钟，你们尽快将两地连成一片，有阻难就扫除。尽快将两县的影响力辐射到周边，我看南通的批发市场搞得很成功，提升服务在治安上下力气，我看是否有必要在批发市场搞一个简易法庭几百元的纠纷直接处理。”

蒋秋鸣谨慎的回答：“我回去先尝试看看效果再决定。批发市场的税收这个月翻倍了，货物贸易量剧增的效果。”

胡文楷沉思一会说：“是时候成立银行了，让汪道声质押公司成立兴业银行，尽快的在南通和海门设立支行。”

吴红霞不解的问：“老板这和银行有什么瓜葛？”

“方便商品交易，市场上用大额现金交易不方便也不安全，商户营业额不方便储存在家里。银行可以解决这问题，还可以让我们公司得到大笔周转资金。”胡文楷随口说道。

吴红霞感叹的说：“银行还有这好处？什么东西到老板手里都变成是生蛋的鸡了。”

哈哈，车厢里人被吴红霞的话逗笑了。

胡文楷突然想起来吴红霞四月要和邓钧结婚的，连忙问：“吴红霞你和邓钧的婚礼筹办的怎么样了？婚房准备定在哪里？”

“老板，邓钧准备将婚房放在天星镇，他说天星镇以后不比上海差，再说我们俩个又不会离开公司。”吴红霞有点害羞的回答。

“邓钧在出卖机密了，那个杨思亮你负责在天星镇修一栋房子送给他俩算公司贺礼，地点随邓钧选。”胡文楷笑起来。

“老板还有家具呢！”吴红霞急不可耐的要求着。

“锅碗瓢盆，家具，连被窝公司全包，奖励你们对公司忠心耿耿也为了邓钧安心去澳洲一段时间。”

吴红霞转身对杨思亮威胁道：“杨思亮我警告你啊，你不许偷工减料老板答应了全包。当心你以后结婚时我给你小脚鞋穿。”

“我的小姑奶奶，我敢偷工减料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杨思亮郁闷的回答。

岗楼上的哨兵远远的看见车队驶来立即打出旗语，军营里响起结合号声，一对对士兵穿着草绿色的军服头戴钢盔，腰扎皮带，脚登胶底鞋迅速集合。

近两个月的列队训练和思想上洗脑，让近两千人的队伍脱胎换骨。胡文楷采取白天拼命的操练，傍晚疲惫不堪时灌输政治思想进行洗脑不给思考时间第二天继续拼命操练。董启龙招收人员是有一套，源源不断的输送有文化的年轻人还有部分是周边几个县主动参加的。

高中文化的不少被送入海军培训学院去了，两千名有文化的士兵是准备部队扩充时用来当排长、连长的，是胡文楷起家的老底。

胡文楷登上检阅台，值日军官迈着后世的正步举着指挥刀来到检阅台下大声汇报：“报告团长，部队集合完毕，应到1996人实到1996人，请团长指示。”

“很好，下面授旗请护旗队接旗。”

一面红色底色中间两把带刺刀20式步枪交叉拱卫着一面金色盾牌的军旗，四周镶嵌着金黄色穗带的军旗从胡文楷手中交给三名护旗队员。

护旗队员将军旗小心的系在合金的旗杆上，平举着迈着正步回到队伍正中最前列。九个号手吹响军号，军营外的空地上响起火炮声，一共21响。

值日军官举着指挥刀大声叫着：“授枪开始，请各连连长、指导员依次上台接受胡长官授枪。”

每上来一位连长、指导员九名号手就会吹响军号，一支20式步枪，一把M1911手枪，一把刻着军旗上符号的特制匕首兼刺刀。四十多名连长依次接受胡文楷的授枪并合影。

台下每个连队士兵一次领到一支20式步枪和普通刺刀。值日军官大声喊道：“检阅开始！上刺刀列队！”

军号齐鸣，第一方队在军旗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正步，举着步枪通过检阅台。

胡文楷对着麦克风喊道：“士兵们幸苦了！”

“为了兴业伟业”齐声回答。

“士兵们你们好！”

“为了理想”

“士兵们你们辛苦了！”

“为了祖国统一！为了祖国强大！”

检阅完部队胡文楷没有发表什么讲话，只是说：“从今天起复兴一团正式成军，连长、指导员留下其余解散。”

第三十二章 海门新貌（二）

杨思亮、蒋秋鸣是见怪不怪认为部队就是应该这样的，王长荣和陈家祥内心巨震这部队是什么部队啊，北洋军没有那一支这样训练的这样有气派。

胡文楷说这还离要求早着呢，至少还需要一年时间才勉强合格。

集合了四十多名连长、指导员后来到训练场，胡文楷换上军装说：“你们以为你们真的合格了？差的太远了，用军人来衡量你们就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后面这训练场你们看好。”

军营的训练场和龙王庙的特训队的一样有低桩网、高低跳台、高墙、独木桥、矮墙、深坑、跳桩。

胡文楷挥挥手上来四个特训队员，依次迅速的完成了低桩网、高低跳台、高墙、独木桥、矮墙、深坑、跳桩项目。

四十多名军官鸦雀无声这什么水平比他们最好的也要高出很多。

胡文楷也不说话直接上场，动作标准如猎豹般的飞驰出去，一气呵成，速度和动作完美程度比四个特训队员还要好上一大截。

翻滚、鱼跃、俯卧一发一发子弹从20式步枪射出，靶场上300米的靶位应声倒地，五发子弹五十环。

胡文楷掸掸身上的浮土说：“现在你们服气我说的话吗？”

“服气！”

“明天开始你们由这四位带着开始魔鬼训练，你们还要抓好连队训练解散。”

王长荣好奇的跑进低桩网怎么也过不去，高墙是怎么也摸不着。

生气的说：“我说胡文楷，你神人啊。做生意你精明，治理地方你厉害不能训练部队也这么猛。你让人活不活？”

蒋秋鸣哈哈大笑：“王知事我劝你不要和老板比，否则会找块豆腐撞死的。”

“整个公司要全身心的给予这部队支持，你们知道吗?这部队和别的部队有本质性不同，这是党军完全由我们复进党控制的党军。”吴红霞激动的说。

“党军”陈家祥不停的嘴里冒出来这词。

“不效忠个人，一切以党的利益为目的，听党的话跟党走。”胡文楷淡淡的总结道。

“你们都要来上党课，现在是吴红霞和戴季陶负责的。”

“我下周就来上党课，这周我在家准备一下。”陈家祥急促的回答。

蒋秋鸣说：“我已经来过三次了，现在部队至少20%是复进党党员。”

“好啦，别站在这说话了，回基地管理中心去，晚上还有事要处理。”胡文楷打断他们的话。

晚上照例结合特训队员讲解指南针的运用，野外生存的方法技巧，伪装欺骗。夜里打开电脑检索两个工厂提出的问题，还用用简明通俗的语言写出答案。

四月上旬卡罗塔父母来信说不用接他们，他们五月直接坐船顺流而下到南京坐火车回上海。时间过的平稳胡文楷上海海门两地忙着。上海有老伊撑着，海门和南通这边已经形成了一个领导集团胡文楷完全放手只是补缺补漏。重点放在军队建设和人才培养上。

从2000名士兵开展五项全能比赛，挑选出100名素质好的进入了特务队，老兵带新兵特务队队长李文俊叫苦连天新兵不好带。被胡文楷骂的关禁闭一天，胡文楷发火说你们开始比这一百个新兵还难，我不是也没有怨言嘛。关了一天紧闭的李文俊写了一千多字的检查在特务队前大声念着。

这小子就是欠处罚，关禁闭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每次都能想通还能写出深刻的检查，胡文楷也服了这是个怪才。

这小子说归说但带起部队是一把好手，难怪他抱怨孙明辉和几名小队长被胡文楷派去学飞机驾驶，没有得力助手是难管理新兵。

胡文楷要求孙明辉几人必须完全学会两名美国老兵的技能。不是简单的学会驾驶就行了还要学会空中格斗，有时胡文楷也前往机场跟随教练学空中翻滚和射击。

十个老队员被公司客轮送到崇明岛上，除了一把匕首外没有任何装备，要求不得接触岛上居民在岛上生存一周，一周后客轮接他们回基地，该教的大部分都教了现在转为准实战。

胡文楷选择了一个荒凉的地方，将他们搜身后踢入江水中开船离开。十名队员措不及防落入水中后向崇明岛游去。

炼钢厂是整个天汾的聚宝盆，胡文楷亲自抓的STB法炼钢炉正在调试中，后世是住友金属公司开发的顶底复吹转炉炼钢法，顶部吹氧底部氧分子、二氧化碳、氮气用于精炼不锈钢。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整个天汾聚集着几万人，海军学校、部队、特务队还有一大帮技术人员。

炼钢厂已经增加了六台转炉但精炼不锈钢是供不应求，胡文楷只有开发设计顶底复吹转炉来提高精炼不锈钢产量。至少这台转炉可以支撑军队训练的资金，自从钢铁联合体敞开特种钢材的销售渠道后整个天汾炼钢厂满负荷生产还是供应不了订单的需求，电力是瓶颈按李丛山意思还是从美国先买回汽轮机先将电力缺口补上。

老伊联系了卡尔，卡尔的意思一步到位购买他家的大型汽轮发电机组可以给底价。公司的产品卡尔销售的很广，机床，液压机、大型推土机、钢轨、螺栓估计攒了几十万。订单从卡尔手中还源源不断的送来。

公司开会研究决定咬咬牙花了一百多万购买了大型汽轮发电机组加上配套的变电站。虽然怀疑卡尔两边赚差价但这报价是他们所知最低的了。

花掉这一百多万，公司现金立刻瘪了下去。只有澳洲铁矿能早点运送出来那样的话可以省掉矿石钱，公司会议上每个人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胡文楷，这钱花掉也就是炼钢厂一个月的利润，赚的钱已经够多的了，每次花钱就像从他身上割肉。

没有办法摊子铺的太大，手中没有巨额资金他心里就不踏实。下一步他准要上炼化厂生产汽油和柴油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化工行业也要投入巨资。

法国在威尔顿和法国政府的支持下，钢铁和机械已经慢慢在那边打开缺口，现在就是等的第一批用户反馈结果，大概需要个把月时间。人家不相信钢材质量比英国、美国和法国本土的好只是在政府要求下购买了一些。

相反的德国和捷克这些中东欧国家逐步增加购买量特别是捷克的兵工厂钢材大部分*天汾的。机床和刀具全部在兴业实业*的。

胡文楷天马行空的想起这事：“杨思亮电磁搅拌器安装后钢的品质提升的怎样样？”

电脑上是一台电子变频电磁搅拌器，电磁搅拌的工作原理基于电磁感应定律，载流导体处于磁场中就要受到电磁力的作用而发生运动。就此而言，电磁搅拌的工作原理和异步电机相同，搅拌器相当于电机的定子，钢水相当于电机的转子。由电磁搅拌器的线圈绕组产生旋转磁场，在导电的钢水中产生感应电流，感应电流与磁场作用产生电磁力，对钢水起到了搅拌作用。连铸电磁搅拌的实质是借助在铸坯液相穴中感生的电磁力来强化钢水运动。

胡文楷也就是将设想给杨思亮几人简单说了一下，一个多月时间还真搞出一台电磁搅拌器，其中胡文楷起着决定性作用但总比每次要自己提供完整图纸要进步很多了。

杨思亮眼睛放光的说：“老板效果很好，解决了钢水上下层的品质不一样的问题，次品已经杜绝了。”

“陈永成、李丛山、杨思亮你们三人根据资料和我们从匹斯堡拍摄的照片分析，美国的钢铁联合体每顿所需价格和我们的相比大不大？”胡文楷特别关系这问题。

陈永成说：“老板根据手头资料初步可以肯定我们的技术比美国的要领先，单位成本我们公司要比美国的少20%以上成本，这是普通锰钢，特种合金钢价格就不好算了。”

“怎么不好算？”

李丛山接话说：“美国那边特种钢材算是领先欧洲一步，但就是这样他们的生产方式还是有问题，几乎是炼三炉才能得到一炉正品。这没有办法核算成本，加上他们只能生产少数合金钢。”

“加大供应量，要注意对重要买家的稳定供应。陈永成你可以在美国、欧洲、中国采用我们美国公司名义登广告接各种类型子弹销售，定金30%公海交货。”胡文楷终于插手军火交易了。

“老板，价格呢？”

“价格同比全球平均价格下浮5%。我们工厂是采用半机械化生产，成本可控。而且不论哪个势力要都供货。”

“只卖子弹不卖枪？”陈永成不解的问。

“卖枪会引起注意，再说能提供子弹打通销售环节自然会有下一步。我只要钱不问谁来买。”胡文楷对钱太渴望了，下一*建设即将展开。

“王长荣说说南通的粮仓建的进度怎么样了？下半年要储粮了。”

王长荣打开笔记本说：“文楷，粮仓一半主体已经完工，现在是平整道路，安装旁边的米厂设备下半年一半仓容投入使用没有问题。”

第三十三章 海门新貌(三)

“吴红霞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快要结婚了也没有放你夫妻两个假期。人员培训的怎么样？”

吴红霞看着手中的笔记本说：“老板，人员培训按计划进行，如果六月需要可以提供三百名优秀的基层工作人员，八月可以继续提供两百名。比我们到海门和南通时要充足。南通和海门居民身份卡已经全部发放完毕，效果再持续关注中短时间体现不出来。两县人口四十三万人，外来人口有三万多。主要集中在天汾、南通县城、永安镇。”

“嗯嗯，加大对外来人口的甄别，有问题的及时劝返不行就押解出境。蒋秋鸣你汇报一下两个县的小工厂和作坊，商铺情况。”

蒋秋鸣在会议桌上铺开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数字，指着南通说：“各位，南通现在是长江流域重要的商品集散地，我们的小火轮悬挂法国国旗可以远达重庆。月销售量超二十万的商铺就有三十多家，超十万的有六十多家，超一万的有一千多家，超伍仟元的统计不太完整但至少有三千家。”

“我们公司所有产品在南通都有销售，但销售最多的还是永安那边的小商品，鞋帽、火柴、铁钉、铁丝、蜡烛、灯泡、纸张、棉布、酱油还有江南机械和我们公司合资的农具厂的工具铁锹、梨、镰刀等农具销售已经到东南亚和日本了。”

“永安镇的小型工厂已经投产了一百多户，严格执行两年内免除所有税赋。民间船队通过*和租赁吨位超过六千吨，龙王庙的船厂陆续下水三艘五百吨的货轮，船坞中还有两艘一千五百吨船和一艘三千吨的在建。”

“按我们初步分析南通将成为中国最大的商品集散地，现在国外不少公司在南通设立办事处展示他们的商品。长江航道有我们水上民团的四艘炮艇巡逻，一直到南京船运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用全国最低商品税0.5%，一个月在南通就收取了10万元的税款完全可以满足我们两县人员的开资。”

蒋秋鸣喝口水接着说：“按照年初要求，提供给每户两颗果树苗和两头猪仔已经全部落实，树苗不要钱，猪仔需要出栏后再给。两县村村道路修建畅通，乡乡通公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公司为此花费了五十多万。”

胡文楷说：“钱是小事，这两个县是我们的基础，只要能带给人们好处的事不计金钱。”

尼玛刚才花一百多万象割肉一样心疼，现在钱也是小事了，几个人心里吐槽。

胡文楷对老施说：“划拨10万元整修南通码头和码头仓库七月前完成。”

“好的，你的钱要怎么花就怎么花。”老施笑着说。

胡文楷拍拍桌子：“好啦万事俱备，时间过的很快，李丛山你那边的工厂机械都准备好了吧，还有蒋秋鸣组建去澳洲的施工队人员工作怎么样？”

李丛山说：“老板，推土机准备了四台，大型拖拉机三台，小手扶拖拉机二十台，轨道和枕木已经就绪。”

“人员准备特别难都不想离开家乡，听说到国外直摇手。在做工作。”

“蒋秋鸣你笨啊，这次出去也就几个月，你说什么国外直接说去外地就可以了，薪水提高一点。”陈永成嘲笑蒋秋鸣说。

“这不是骗人吗？”

李丛山说：“我看可以，试试看。”

“工期不能等，关系到公司钢铁成本的降低。按陈永成的说法做吧。所缺设备由贸易公司全球采购。”胡文楷定下调子。

九、澳洲施工队出发

部队建设紧锣密鼓的进行中，四个营长和一个副团长已经产生，李满强高中毕业应聘在天汾做过几个月工自主加入军队复进党党员任副团长，朱新洋高中毕业山东人任第一营营长，韩晓军初中毕业任二营营长，王宏国初中毕业任三营营长，姚大生大学毕业陕西人任炮营营长。

五人走进演阳军营指挥部敬起军礼大声说：“领袖好！”

领袖？谁叫你们这么说的？

李满强上前一步大声说：“报告领袖，政治教官都是这样称呼团长的。”

“哦，坐下来说话。”胡文楷心里无奈着，被戴季陶、蒋秋鸣他们逼上梁山了。

“部队士兵状况怎么样？”

“一直在训练，士兵状况良好没有一起逃兵，没有一起训练事故。”

“今天招你们来第一件事要组建团参谋部，主要职责是负责收集战争信息、分析战场形势、为军队主管出谋策划，待军事主官同意之后，负责具体实施。”

“团直属部队将由参谋部掌握，你几个要通过三周时间从各自部队推荐出思维敏捷善于指挥的人员必须要有文化组建参谋部。”

五个人点头，胡文楷将参谋部条例和作用几本小册子发给他们。

“第二件事将从你们部队中选拔一个营开拔驻南通和如皋之间九华乡为期半年轮换，对外宣称南通民团。主要职能保卫南通和海门安全防范从苏北过来的军队。”

“九华乡的军营已经建好，三营准备一下下周开拔。三辆装甲车随队伍一起。”

王宏国腾的一下站起大声说：“报告领袖，三营保证完成领袖的指示。”

“到那第一步勘察地形控制交通路口，将侦查哨派出去。制定怎么能突取如皋的方案。不许过问地方上事务管好自己的兵。”

“王宏国记住领袖的话。”又是一个军礼。

“下一步是炮营加强训练，训练炮步协调科目，炮弹要在步兵前200米这是最重要的。不要在乎炮弹和大炮，不久我们会和步枪一样换装的。”

胡文楷最拿手的就是训练部队，想想看石家庄步兵学院的高才生，长沙指挥学院的深造生，后世中国第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的营长。

“不但要步炮协同，还要和步兵营经常磋商什么情况下要求炮火支援，炮火支援能给出什么效果。”

胡文楷侃侃而谈，五个人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记着。

这部队花费胡文楷的巨资，班长以上的经过驾驶培训能熟练的驾驶卡车和公司打造的装甲车，这装甲车用的是大型拖拉机改装的一挺重机枪，压制的薄钢板可以抗步枪近距离射击和重机枪一百米外射击，乘员8人。一辆装甲车一个班，这费用太高在中国连卡车都缺少的状况没有必要过多装备，造了十五辆后就叫停了。

特务队提到野外生存就腿肚打抖，前期十人饿的像猴一样回来，又派出两批吸去了前一批的教训逐渐好起来。抓鸟的抓鸟，用木刺刺鱼，摩擦起火，找野菜慢慢的学会了。

今天是吴红霞和邓钧的婚礼日子，胡文楷一早开车去龙王庙机场接卡罗塔和老伊。两架飞机一前一后降落在机场，卡罗塔飞机上带着王西雯，老伊飞机上走下来的人让胡文楷觉得意外是卡尔，这是公司内部人员婚礼外面来宾没有。

胡文楷伸手将卡罗塔抱下来，卡罗塔说：“王西雯晕机，赶紧让人送她休息，估计有喜了。”

胡文楷让贝科夫开车先送王西雯去中心基地休息，转身和卡尔拥抱。

卡尔调侃着：“胡文楷你重色轻友，先把老婆安顿好才招呼我。”

“攘外必须安内，中国古话。”

老伊看见王西雯上了车后说：“卡尔昨天听我说要来海门参加婚礼，吵着一定要跟过来，上了飞机还想自己开飞机。我命不值钱他要掉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文楷不欢迎我来？”卡尔看着胡文楷。

胡文楷赶紧说：“你说的是美国话，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来？请都请不来我的卡尔老兄。上车吧，去基地说话。”

三人上了胡文楷的车往中心基地驶去，卡尔看着车外的工厂没有发表什么讲话，只是和胡文楷说起中国的北洋政府和南方的孙大炮组建的非常大总统之间的事。

胡文楷感叹道：“两派纷争只会给国家带来不幸，为什么不能抛弃权力之争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判，都是为了国家富强。”

卡尔小声说着：“文楷你不知道吧，新四国银团已经同意给北方中央政府贷款3000万元，具体担保是北满铁路和矿山所有权。”

“卡尔老兄，我只做生意不过问政治，政治应该由专业政治人物去操心。”

“哈哈，文楷心里还是羡慕美国的政体吧，专业政治人物操心政治。”

“卡尔，你也不看看这辆车上四个人有三个人是美国人我能说不羡慕嘛。”

“文楷我不算，我是中国媳妇我嫁鸡随鸡。”卡罗塔不满的说。

老伊歪理又出来了：“我是嫁给中国女人了，是中国女婿我也不算。”

“哈哈，胡文楷你诱拐美国人我要向中国政府抗议。”

胡文楷将车停在中心基地里说：“卡尔你尽管抗议，这块地方上我最大，抗议无效。”

吴红霞和邓钧的婚礼在基地礼堂里举办，大队人马是坐客轮到永安镇换乘火车过来。

卡尔生意做的红火，这次来主要看看天汾基地的实力，美国造船厂对特种钢材需求量大，他作为商务参赞职责也要摸清产量和可持续供应的情况。

胡文楷安排杨思亮带卡尔去参观炼钢厂和炼铁高炉。因为他带着卡尔，卡尔要提问一些机密工艺会很尴尬，杨思亮就不同了公事公办。

第三十四章 邓钧结婚

今天还是三营开拔去九华乡的日子，一早五百人的队伍集合完毕，全副武装登上卡车，三辆装甲车打头阵，十辆卡车紧跟其后驶出演阳军营。在天心镇换乘火车时引起了围观，海门人那看过这支部队，不知道那支部队开拔到海门，陈家祥得知后很紧张电话打到基地寻找胡文楷。

胡文楷告诉他是演阳军营的一支部队开拔到九华乡正式驻防才送一口气，责怪胡文楷不早说吓得他以为齐燮元部队开拔过来。胡文楷笑着说齐燮元的部队哪有我们部队这么威风装备这么精良。陈家祥说也是海门和南通现在像铁桶一样齐燮元怎么能一声不响的进来。

火车专列带着一个营士兵和装备在南通停下来，南通民团和警察在火车站戒严。装甲车轰隆隆的开出车站，成队的士兵登上卡车，一支车队经过南通直插九华乡。

蒋秋鸣和王长荣站在轿车前看着车队离去，王长荣说：“文楷的老虎爪子露出来了，我的天这部队装备也太好了，你看钢盔黑黝黝的都不反光，装甲车。”

蒋秋鸣责怪王长荣道：“长荣兄你能不能安静点，老板说没有见过血的部队不叫部队，早着呢。走吧去基地参加婚礼。”

蒋秋鸣是看过特务队的人，自然不会认为这部队能比上特务队，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十点多时上海方面来人走下火车，胡文楷陪着邓钧和吴红霞去车站迎接，这是礼节再熟悉也不能缺少。老皮特带着新婚俄罗斯女人也赶来参加婚礼，用老皮特话说吴红霞参加他的婚礼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所以他一定要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想看看天汾基地。

胡文楷笑着让吴红霞签署一份通行证给老皮特自由参观去，老皮特老婆以前就是远东第一批来天汾的人员对天汾熟悉，交给他一辆卡车后老皮特和他老婆开车离开，临发动前头探出车外说不会耽误中午的酒席请李丛山帮他留好位置。

人是越来越多，吴红霞是兴业实业的培训师两个县的基层官员全部经她手培训出来的，听说老师结婚哪有不来的道理。连演阳军营的李满强在胡文楷的同意下带着十几人的贺礼也赶来了。

邓钧平时不怎么爱和人交往，不过他一直是兴业实业的总基建师手下的人员从没有少于一万人，同学被他骗来七八个，徒弟也带了几十个，来祝贺的人比吴红霞多。

证婚人是吴红霞请的梁启超，梁启超呆在天汾有段日子了回上海也就是几天时间就匆忙赶回来。打心眼里喜欢天汾的气氛，没事就贝科夫开车带他到处转。吴红霞请他当证婚人立即就答应下来，将自己刚出版的书题字送给新婚夫妇作贺礼。

礼堂里几十桌酒席不够坐，礼堂外又加了几十桌。婚礼在梁启超证婚下完成。都是年轻人起哄要新娘唱歌，吴红霞平时干练这时在台上忸怩的脸红了。想了想说：“我和邓钧第一次一起唱的歌是《兴业青春之歌》，要不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唱。”

随着吴红霞起头唱响《兴业青春之歌》，几百号人齐声唱起：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 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 属于你，属于我们二十年代的新一辈，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我的兴业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天汾处处增光辉……。

歌声响彻云霄，这首歌只要是兴业人都会唱。一曲唱罢掌声响起。吴红霞没有放过胡文楷：“我和邓钧想请老板给我们祝福，大家掌声欢迎。”

胡文楷压根就没有准备这幕，本来就准备带一张嘴来吃的。掌声不断的催促着他，整一整衣服，卡罗塔帮发将头发理了理，迈着有力的步伐走上台去。

“今天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一起，两颗相爱的心融成一颗。我和我的同事代表兴业实业公司、海门政府、南通政府祝贺邓钧、吴红霞喜结良缘。”

吸口气停顿一下继续说：“我们来自*汇聚到兴业实业旗下，我们成为了一个集体，为自己心中的理想奋斗。我们将从脚下一片土地，感悟心潮的澎湃。从头上一片蓝天，读出宽广的胸怀。用心中一句祝福，化作美好的祈愿。忆过去，展未来，无限美好在明天!”

“最后恭喜你们找到共度一生的灵魂伴侣,婚姻是人生大事,相信你们做出的会是最明智的决定,有了爱的结晶生了可爱的宝宝,别忘了请我吃饭喝酒喔!”

全场哄然大笑，吴红霞和邓钧连忙将这不靠谱的老板推下台去。

难得聚在一起，酒是敞开供应，年轻人在一起共同语言多，好多是同乡同学，交杯换盏。胡文楷打趣蒋秋鸣和崇美娟什么时候结婚。蒋秋鸣皮厚说明年这个时节吧，崇美娟头已经低到酒桌上。

邓钧和吴红霞来这敬酒，卡罗塔取出两块欧米茄对表送给他们作贺礼，两人好像等着手表一样直接套在手上后向胡文楷伸出手：“老板你的礼物呢？”

“啊，卡罗塔不是给了吗？”

吴红霞开始赖皮了：“老板娘的礼物是老板娘的，你们还有没有结婚，所有你沾不上边。”

“不带这么赖皮的。”

“不行老板今天我们就赖在这不走，你不给礼物。”平时很木讷的邓钧也被吴红霞带坏了。

“对！老板不给礼物你们就不走。”一桌损友。

胡文楷摇着头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说：“知道你们俩是小无赖，这是最新款福特轿车直接在吕四港仓库提货。”

钥匙才摸出来话也没有说完，直接被吴红霞抢过去了。

吴红霞举起酒杯：“敬老板和老板娘，要不是你们我们俩不会有今天的。”

“不一定，姻缘天注定，是你们对眼才……”

“老板不和你说了，越说越离谱，老板娘你也不管管他。”吴红霞拉着邓钧飞快的喝完酒跑了。

梁启超那边是围满了人，想敬酒又不敢这可是神人般的存在。胡文楷拔开人群进去和梁启超说了一会后对大家说：“人太多了，一人一杯就是白开水也够呛，这样吧三十人一组敬先生，先生满杯。你们自由组合我让摄影师给你们拍照留影。”

梁启超今天心情好，被年轻人热情感染的激动起来，主动站起来换了大一点的酒盅配合着和前来敬酒的人合影。

卡尔和老皮特两人状况截然相反，老皮特今天不准备回去了要留在卡车厂，安装他研制的V6发动机。老皮特说四缸柴油机动力不足，大型卡车还是用V6发动机好。明天等V6发动运来他负责调试，他要在卡车厂蹲一周提出很多修改意见。胡文楷告诉他随时可以过来，公司有船每天定时来往永安和上海，这边将给他分配一套宿舍。

卡尔提出是否能将他们合作更加紧密，所有产品他家公司都能提供销售渠道。胡文楷的意见是互利互惠天汾这边缺少技术人员，如果美国那边能帮助他输送一些技术人才最好。

卡尔没有表态只是说试试看，毕竟从美国到中国太遥远了。

下午来宾几乎都离去，卡罗塔不想回去在房间里陪着胡韬江、胡韬莹兄妹俩，胡文楷陪着老皮特在卡车厂改造卡车。工艺太粗糙了，这段时间忙没有时间忙卡车设计，还好老皮特的到来将卡车生产提上了日程。行家出手就是不同，传动系统进行大刀阔斧的精简，胡文楷着重在舒适度上提出用液压方向助力，驾驶室暖气口，外观的简洁，电路油路单独布放，前挡风玻璃用天汾玻璃厂的整体玻璃。

老皮特不是盖的在图纸上绘制几个小时新的传动装置就出来了，提出运用天汾工厂设备尽快生产出样品，样品通过测试立即组织流水化生产。一个部件怎么加工在图纸上附有说明。

胡文楷和杨思亮商量一下，请老皮特兼任卡车厂厂长。老皮特当然不让的接受下来。拍着胸脯说十天就会有样车出来，天汾所有的东西齐全就是一个组装。

卡罗塔在宿舍里陪两个儿女写作业，站在胡韬莹身后俯下身，红色的秀发披了下来。胡文楷站在门外看着没有进去，安排人做几个菜晚上送来一家人好好聚聚。

第三十五章 澳洲施工队出发

晚上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吃晚饭，兄妹俩现在不拘谨了，主动的说起学校小伙伴的故事。问起老骗子何时回来，卡罗塔难得的发火说在小孩子面前贬低她父母，生气了放下碗离开桌子。胡文楷知道玩笑开大了，噜噜嘴让胡韬莹去劝她妈。

胡韬莹做个鬼脸下饭桌，去拉卡罗塔。卡罗塔坐在床边说：“让你父亲自己来道歉，说错话用女儿来哄我没门。”

胡韬莹回头望着胡文楷，第一次看见卡罗塔发火也有点害怕。

“亲爱的我错了，下次不敢这样说了。”胡文楷走到她身边诚恳的道歉。

“我让你说我父亲是老骗子，我让你说。”卡罗塔凶猛的将胡文楷推到在床上，用拳头打他的后背。

“我投降好不好，卡罗塔别再打了。”胡文楷是不敢反抗。

两个小孩装看不见，没心没肺的低头笑着。俩人闹够了回到饭桌上，卡罗塔说父母来信说准备启程回上海，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离开四川，到上海时间估计要到中旬。

“唉两个老人偏要自己坐船回来，直接用公司船接他们不就可以了吗？”

“他们又不知道你胡老板、胡知事家大业大还有客轮。”

“你没有和他们说？”

“我没有说，我可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攀高枝。”

“你怎么这样认为？卡罗塔我们俩是一个人，我的就是你的，什么财产权力啊，都是身外之物唯有情感是自己的。”

“胡文楷你不要这样，每次都这么煽情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没有过，天地良心俺胡文楷就对你说过。”死表忠心一步不让。

“你们兄妹俩，看你父亲这样好玩嘛？”卡罗塔满意的说。

“嘿嘿，我不敢说”胡韬莹不停的站起来夹菜。

“父亲最威武，在整个海门他就是老大。”胡韬江小声回答。

“还老大呢，你们不要怕他，你看妈妈怎么治他的。”卡罗塔得意的说。

“卡罗塔你在小孩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胡文楷抓着头皮说。

“家里说的话不许对外说，你们两个小孩记住妈妈说的话了？”

“嗯，同学不知道我是父亲的小孩，吴阿姨不给老师透露的，也不准我们说。”胡韬江小声的回答。

晚上送走两个小孩后一身疲倦，去基地澡堂泡澡这是胡文楷最享受的福利。

进了澡池看见杨思亮和蒋秋鸣、王长荣、戴季陶几个对着他笑。

“你们几个怎么不回去？赖在这又敲了邓钧一顿？”

“是老杨留我们下来帮他参谋参谋？”王长荣回答。

立刻遭到杨思亮捂嘴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奶奶的，不说我也知道，看上那个从广东过来的女大学生吧，叫什么李琪琪对吧。”胡文楷找个地方下了池子。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几个人惊奇的问。

“杨思亮那德行，看见那女孩眼睛就从没有离开过，还利用职务之便将她调到基地办公室。”

“勾搭上了？杨思亮”

“老板什么叫勾搭，我才开始谈，也就今天上午才同意。”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胡文楷拍拍杨思亮肩膀。

“老板你岁数还没有我大，怎么搞的老气横秋的。”杨思亮不服的说。

“哈哈，你小样，等你有未婚妻在和我说年龄，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你们聊，我泡一会。”胡文楷闭上眼睛用毛巾包住头。

蒋秋鸣一会坐在他身边说：“我们认为部队人数太少了以后会不够用。”

“不少了已经两千人了，加上民团、警察和海军士官有四千多人，要那么多人需要钱的。”胡文楷淡淡的回答。

“那个省下面不是上万人部队，我怕用的时候人不够。”蒋秋鸣不依不饶的说。

“够用了，还有几万人齐燮元帮我们养着呢。”

“齐燮元？”四个人不解的问。

“是啊，他不是有几万人部队嘛？”

“那是江苏省督军的部队，不是我们的。”蒋秋鸣显得莫名其妙。

“你们过来听我说。”胡文楷招招手让四人靠近点。

“我们这两千人都是按精兵培训的，每个士兵都可以胜任班长。要扩军很简单吃掉齐燮元部队或者各个县的民团就有人了。”

“现在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养着吃饭不要钱？再说了好的年轻人不工作当兵浪费国家资源。部队是靠一仗一仗的打出来的。我们部队要靠武器和先进的作战思想不是靠人多。”

“齐燮元那些部队全是靠人堆出来的，武器简直不能看。不是我自夸我们部队一个冲锋就解决他们了。我们一个士兵一个月知道打了多少子弹？三百发。都是钱喂出来的。”

四个人嘴巴张的好大，没有想到这事到老板面前这么简单。

“现在就是钱，杨思亮你要组织人员仔细推敲我们的生产工艺看哪方面可以优化的。”胡文楷越来越感到钱的紧张。

“老板已经优化过很多次了，估计再弄也没有可能精简流程了。”

“唉，海参崴的物资怎么样？还有法国的”

“在路上呢，下个月可能到港。”

胡文楷叹口气：“军火赚钱多，但心里还是不是滋味，这军火不知要伤害多少百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下个月发电设备安装好，我们发展的瓶颈就解决了，我们自己研制的汽轮机已经成功了，准备安装在南通老板你看怎么样？”杨思亮说。

“离南通城远一点吧，好让城市以后发展便利点，下一步在永安在搞一座小型发电厂。还是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胡文楷嘴里的话越说越小声。

戴季陶很担心的说：“是啊，文楷你一直就是有点过急了，根基一定要打牢。时间多的很，有没有人逼着你。现在摊子铺的够大的了。”

胡文楷拉下头上的毛巾：“戴兄，不是我急，是这个世界平静期很短，那些如狼似虎的列强能给我们宽松的时间发展吗？之多四五年他们从一战创伤中恢复过来就会来咬我们的。”

“我有个想法，由蒋秋鸣负责特务队五月后分为三批，一批在太湖剿水匪，一批在山东剿匪，还有一批最重要去东北搅乱日本人的统治做土匪。”胡文楷对这事考虑很久了。

“啊，老板，这边还没有平定下来你就想那么远了？”杨思亮不解的说。

“太湖第一批，六月开始。山东第二批七月开始，东北先让谍报队过去打好跟脚十月再过去。你们不懂，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和牵制日本的发展。我只是提出建议，最终还是要研究决定。”胡文楷挥了辉手中毛巾。

“老板，太湖、山东都好说，关键东北我们那边没有基础，再说日本人已经在那边十几年了。”蒋秋鸣沉思一会说。

胡文楷不高兴的说：“慢慢来，但总不能让他轻易获取我们的资源。让谍报系统先在那边开个商行和旅社、餐馆慢慢渗透。”

戴季陶将浸湿的热毛巾披在胡文楷肩上说：“老板，我们先太湖和山东然后再将队伍拉到东北，先让谍报系统在东北安家。”

胡文楷“成！就按你说的操作，蒋秋鸣你负责，杨思亮负责物质，戴季陶你就负责谍报系统在东北安家。王长荣你负责人员培训。你们记住第一要务就是钱，我不问过程就三个月问一次能回来多少钱。特务队、谍报系统、军营、海军士官学院人员敞开给你们选。”

“我对你们说啊，这几年也不会发生什么大的战斗，我们也不能白养着这么多兵，必须以战养战，所有的部队供给必须从战斗中获取。太湖这边我估计一个月就会完成剿匪，山东那边时间会很长，东北至少五年。采取轮训方式训练部队。”

四个人竖着耳朵在听，心里在想这不就是土匪嘛，但也说不出所以然。

胡文楷泡了一阵站起来，要穿衣回去，王长荣拉着他说：“文楷，晚上还有节目呢，去天星镇听墙根。”

“我日，你们真下流。什么时间去？”

“老板你又说我们下流，还要问我们什么时间去？道理全在你那。”杨思亮不满的说。

胡文楷擦着身体上水珠说：“哪来那么多废话，走听墙根去。”

五个人开着一辆轿车来到天星镇，摸到邓钧和吴红霞住所，五个人一字排开在窗户下蹲着。没多久被巡逻的民防队员抓住了。

邓钧打开门询问情况，看见胡文楷、杨思亮等人惊讶的说：“老板这么晚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呵，我们专程过来看看你们需要不需要晚饭的。”胡文楷说不出所以然只有胡扯一番。

“邓钧别理这老板，来听墙角根的。”吴红霞笑着说。

五个人进了邓钧家，吴红霞在厨房烧了几个菜，几个坐下来开始喝酒。一会功夫巡逻的民团又抓了几个出来，看见胡文楷和杨思亮几人坐在客厅里喝酒吓的飞跑。

吴红霞笑着说：“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我不就是关心你们吗，怕邓钧受你欺负所以我们一起来了给邓钧壮胆，不说了喝酒喝酒。”胡文楷黔驴技穷只有胡扯。

一会功夫卡罗塔开车过来了，笑着说：“胡文楷你能啊，跑去洗澡居然来听吴红霞墙角，肯定是杨思亮和王长荣教唆的。”

杨思亮说：“老板娘天地良心，是老板逼着我们来的，不来扣工资是不是？”

几个没节操的人不住的点头，吴红霞笑着说不管你们了邓钧陪他们喝酒，我陪老板娘说话去。

邓钧是隐藏中的海量，六个人喝了五瓶酒，戴季陶、王长荣、杨思亮被灌趴下，只有胡文楷和蒋秋鸣两人扶着门走出来。邓钧叉着腰说：“有种来听墙角，没有本事喝酒，我算服了你们，老板还好有种。”

我操最后稀罕你拍马屁，卡罗塔笑着和贝科夫送他们会回寝室睡觉。

五月三号吕四港敲锣打鼓欢送邓钧一行出航，公司的三千吨货轮停靠在码头，一辆辆装备被调装上货轮，陈永成和邓钧一起出发去澳洲，陈永成任务是打通澳洲的官员，在澳洲本地购买设备和招聘人员。

老皮特是连班赶制三辆载重卡车为邓钧壮行，中午在吕四港码头举办宴会欢送邓钧、陈永成一行。吴红霞忙里忙外的往船上送邓钧的衣服，胡文楷趣笑她说就四个月至于那么多衣服吗？不够在澳洲买，快点下来喝酒吧。

第三十六章 直指吴江

公司算过成本，邀请了公用事业控股公司一起修建澳洲矿石专用线，应该三个月就可以完工。

下午三点船缓缓驶出码头，胡文楷让卡罗塔和崇美娟去安慰吴红霞。船离开不久就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江南这带这时节几乎雷打不动的会下雨。

胡文楷这段时间全部泡在龙王庙和永安镇，龙王庙的弹药厂需要他亲自指挥调试，这是一个技术活一点不能马虎。一个水溶环节就花费了他一周的时间，永安镇的纺织厂集中了天汾所有技术人员在调试和培训。纺织厂还好利用购买的设备改造，但弹药厂全部是天汾自己攻关设计的。

佐治亚州的棉花上周就到港，轧花厂开始运转扎棉花。纺织厂全员到岗今天开始调试，胡文楷、杨思亮等人带上帽子穿上工作服在车间里等候面布的出品。上午开始纺纱下午开始织布，明天开始印染。

洁白的面布从车间运出，胡文楷第一句话就是成品率，得到98%成品率才送了一口气。一个超大型纺织厂只有1300位纺织工人在这时空是不能想像的。

对开清棉车间、梳棉车间、并条车间、粗纱车间、细纱车间、络筒车间、整经车间、浆纱车间、织布车间以及整个纺、织部车间的附属房屋进行合理的布置，通过选择合适的参数进行工艺计算，对棉纺织厂各车间机器进行合理的排列，提高棉纺织工厂的运转效率。

这是一套八十年代西德全套图纸中吸取关键图纸建造的。FA269型精梳机、FA510型细纱机、GA308-240型短纤用浆纱机、G177-330型穿筘机、GA710型喷气织机、GA801-130验布机、GA841-160折布机是公司组织百十号人几个月一点一点按图纸打造出来的，从二十年代初技术一下跨越到八十年代初的技术。

印染厂是销售的关键，没有好的图案和颜色怎么能打开市场。胡文楷采用的是日本八十年代后期的一套印染厂全套技术。纯棉细平布染色： 坯布检验→翻布打印→缝头→烧毛→退煮漂→（开轧烘）→丝光→染色→（上柔软剂）拉幅→（轧光）→柔光整理或防缩→检验→分等→包装。

印花： 坯布检验→翻布打印→缝头→烧毛→退煮漂→（开轧烘）→丝光→印花→汽蒸→皂洗→（上柔软剂）拉幅→（轧光）→柔光整理或防缩→检验→分等→包装。

这工艺比纺织要好办多了，什么退浆机、两用气体烧毛机直接从市场购买，关键高温高压溢流染色机、圆网印花机、高温高压溢流染色机、平网印花机、常温常压大容量溢喷染色机、平幅皂洗机没有办法购买全部需要开模制造。

纺织厂和印染厂花费公司技术仿制时间最长，应该是从去年开始断断续续的按图纸制造的。

下周开始印染，贸易公司运用在摩根银行的资金对原棉采购是全球性采购，那里的价格低质量有保障就采购那里的。

五月上旬印花布、印染布通过南通批发市场推出去，很短时间就占据了整个长江流域。面布比日资的质量明显要好，颜色的饱和度、光亮度已经是划时代的了，价格是一样。南通批发市场云集全国各地的商家坐等货源。

胡文楷力排众议将布匹的国内销售全部给予南通商家，任何人不得从纺织厂直接进货。在南通注册的商家中挑选了一批有诚信资金量大的参与经营。用胡文楷的话说不与民争利，内心里打算是在自己地盘中培育一批有实力的经销商。

蒋秋鸣在南通重新改组南通商会，前清秀才汪绣国任海门、南通总商会会长。对于商业管理全部下放到商会，用民间组织管理减少政府的干预。公司商业管理人才紧张没有可能再分到地方商业管理上。

五月整个江苏和上海的报纸突然一阵风刮过，不停的刊登上海县、吴江县、嘉善县的知事贪污、截留税款，任人唯亲等犯法事情。三地茶馆、餐馆随时流传出小道消息，故事段子。

最早启动的是吴江县，三千人街头签请愿书要求江苏省彻查知事草菅人命和贪污学校公款。谍报处的十几个年轻人在吴江已经一周时间，带着从亚田南路工厂谍报中心编写好的流言段子四处传播，鼓动群众上街游行请愿散发小传单。

每天几十条的通讯报道投寄到各大报刊。吴江县彻底乱了起来，警察局大门被堵，知事不敢上街。王珊省长和刘议长在南京召开紧急会议，会议上一致同意由王长荣副道伊兼任吴江知事迅速稳定吴江秩序，免去吴江县警察局长职务接受调查。

吴江县城风向立即一转，王长荣在南通有政绩，南通以前什么样现在经济在江苏省都排上名了。王长荣到吴江任职吴江绝对会有好的发展。

王长荣带着一百多人的队伍陆续抵达吴江，第一件事整顿警察局，第二件事解散民团只留下名称，第三件事消除境内所有关卡。下面就是按部就班的修路兴办产业一套胡氏套路。

胡文楷、吴红霞、蒋秋鸣、戴季陶四人坐在基地会议室讨论选拔南通和海门干部人选，吴江县的并入带走了一批优秀的干部队伍，桌上厚厚一叠考评材料几个人分头翻阅遇到上眼的打上勾放在一边集体研究。

最终十个人从一百多份考评中脱颖而出，徐丽云（女）具有法国留学经历，将协助吴红霞开展人员培训。魏其君担任南通副知事，这年轻人一直在天汾、海门基层担任村委会主任，后在南通担任乡长，治理一乡很有能力。秦雪峰担任海门副知事。周海泉大学毕业，一直在天汾基地担任炼钢厂负责人，任基地副经理。这四人是胡文楷钦定的，用蒋秋鸣的言语叫天子门生。余下的六人胡文楷没有插手让他们集体讨论。

晚上十人被叫到基地中心集中任前谈话，第二天即刻上任。戴季陶也要离开南通前去吴江协助王长荣，胡文楷特地找戴季陶单独谈话。让他有思想准备以后南通和海门将交给他，这两块地盘上他们的大后方，现在他和蒋秋鸣就是救火队长，哪里有需要就得到哪里。六七月时戴季陶将被委任为嘉定县知事要有心理准备。

戴季陶笑着说：“老板你还不放心我吗？你会以为我有怨言？诚心说这大半年我像在做梦一般，理想与现实越来越近我将为此奋斗终身。不论什么岗位我铁定全心全意的奋斗。”

“季陶兄，我不是认为你有怨言，主要给你提前透露一下怕给你措手不及。”

戴季陶没有在这话题上过多深入话锋一转说：“老板我有个想法，我们获得五个县后需要一年时间的消化和沉淀才能继续，否则我怕我们根基不稳。”

胡文楷摊开地图说：“实不相瞒，我准备的也是一年时间但这一年时间上海和苏州周边的县我都要囊入口中，采用温和的办法合法取得控制权。”

“嘉定这块公司准备修建大型炼油厂和化工企业，到时候需要的工人比天汾还多。”

“老板只要国民有工做，生活好转我们就算站住脚跟了。苏南一直是经济发达区域，如果在这片土地上耕耘一年我们的干部队伍会得到培养壮大的，对以后我们向北推进能有蓄力作用。”

“明年这时我们将有八千人的部队，可以对浙江和苏北用兵吞并。这一切取决苏南能否彻底融入公司管理。”

戴季陶眼睛放光说：“老板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一切为了中国的富强。”

卡罗塔的父母行程一再延期到达南京时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南京办事处在码头接到老夫妻俩人安排吃饭后立即购买了当晚的火车票送他们上火车，电报通知胡文楷。

卡罗塔几年没有见到父母，得知父母明天上午就抵达上海激动的抓住胡文楷说：“明天早晨什么事都不要做，和我一起去火车站接你老丈人。”

“亲爱的早就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们两人去车站接老丈人，中午在家宴请老丈人。得到老丈人许可后我们立即订婚。”

卡罗塔忙着整理已经很干净的家，几条金鱼被她养的身粗而匀、尾大而正，花草茂盛。客厅悬挂着梁启超书写的佳偶天成的横幅，一面墙上是胡文楷和卡罗塔一年来的合影。

晚上卡罗塔趴在胡文楷身上说：“文楷明天我父母不论说什么不许生气。”

“我很忐忑不安，我怕你父母不同意我们怎么办？”

“怎么可能，他们信件上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不同意我也和你私奔。”卡罗塔摸着他鼻子说。

“早点睡吧，不管怎么样我要娶到你，没有人能阻挡住我。”

“这才像我的男人，嗯早点睡，要不要来点开胃的？明天父母来了，我可不能住在你这了。”

“来三次开胃的。”胡文楷说着就将卡罗塔抱起来。

“你荒淫无度的家伙还要三次啊。”

第三十七章 胡文楷订婚

第二天一早老伊开车过来陪胡文楷接老丈人，老伊以前就认识杜布森胡文楷的老丈人。两辆车停在火车站出口处等候火车到达。

老伊坐镇上海帮助胡文楷省了很多精力，摊子越铺越大没有信的过的人是不行的。在胡文楷建议下老伊丈母娘和卡罗塔合资在吴江建了一座服装加工厂，卡罗塔提供缝纫机，老伊家提供专业技术。才开张胡文楷就将几千套军服和工厂的工作服订单给了他们。

杜布森是一个瘦高个，穿一件灰色西服拎着一个破旧的皮箱和他夫人走出车站出口，卡罗塔像小鸟一样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们，三人停下来在不远处交谈着。

杜布森握住胡文楷手上下打量着他点点头说：“卡罗塔的男朋友？胡文楷先生。”

胡文楷小心的回答：“是的，杜布森先生承蒙卡罗塔垂爱。”

卡罗塔走过来挽着胡文楷手臂说：“妈，这就是胡文楷。”

夫妻俩人中国话很流利，杜布森夫人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夫妻俩人先回教区报到，胡文楷和老伊将他们送往教区，卡罗塔留下陪她父母。

老伊开着车大笑：“老板你也会有这一天，用中国话叫什么毛头女婿见老丈人。”

胡文楷尴尬的抓着头皮说：“这没有办法啊，是卡罗塔父母。”

“老伊你说这事不会不成吧？”

老伊安慰着：“哈哈，你没有看见你丈母娘看你的眼神像看自己儿子一样。老板一万个放心吧。”

胡文楷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太在乎卡罗塔父母的认可担心过头了。

其实杜布森对胡文楷挺上心的，自从上次赈灾和接纳200名孤儿，杜布森已经认可了胡文楷。不过作为老丈人在火车站还是要摆个架子的。总不能一见面就同意女儿嫁给他胡文楷。

中午卡罗塔开着车将杜布森夫妇带到181弄3号，按胡文楷意见是要接去的，杜布森说没有那么繁琐不需要接。

夫妻俩人带过来四川的腊肉，胡文楷亲自下厨炒了一盘腊肉青椒。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下来吃饭，杜布森指着墙上的照片说：“你们是先斩后奏，照片都照了还要我们确认。”

胡文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还是卡罗塔拉着他举起杯说：“胡文楷还不敬你老泰山酒。”

双手捧着酒杯满脸涨的通红说：“老泰山在上，小婿敬你酒。”

杜布森夫妻开始询问胡文楷家人，小心的一一作了回答，杜布森说这次回来是特地为了卡罗塔订婚的，订完婚后他们还要去四川传教。不希望卡罗塔过早的结婚毕竟卡罗塔才二十出头，老夫妻俩人希望他们再等上两年再结婚。

对于这些要求胡文楷一一作了保证，桌上杜布森谈起四川民众的悲催生活，军阀敛财不顾民众的死活。胡文楷只有深表同情提出他和卡罗塔设立一个基金专用于杜布森传教区改善民众的生活。

杜布森说大家日子都过得难，你们还是把自己日子过好吧你们那点钱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本质的。

卡罗塔低头笑着点头说：“还是爸爸向着我们没有让文楷放血。”

杜布森也是个不能安静下来的人，提议明天去天汾看望四川孤儿，卡罗塔立即拿起电话要通公司明天船被胡文楷征用。

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老板老丈人回来了，接到电话就问是不是卡罗塔父母去天汾，卡罗塔嗯了一下也没有多说。

杜布森是受美国长老会来中国传教的，本身就是一名医生毕业于乔治华盛顿大学。他在四川行医、传教还负责教学培训中国的学员。

第二天船到永安镇，火车站悬挂着标语：热烈欢迎杜布森夫妇莅临海门视察。胡文楷和卡罗塔俩人对视着互相摇摇头，俩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车站前杨思亮、吴红霞、蒋秋鸣、陈家祥等上百人迎接他们。搞的杜布森夫妻俩有点目瞪口呆，胡文楷拉过杨思亮问怎么回事。杨思亮说老伊电报过来说老板老丈人要来天汾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

接待工作又没有要这么搞啊，杨思亮说这是大家意见给老板壮威。天汾那边都准备好了锣鼓队伍。

都是一片好心，还好杜布森经过短暂的失神后和大家握手上了火车。火车在天汾站停下时锣鼓喧天，胡韬江和胡韬莹兄妹俩穿着崭新的衣服在车站迎接杜布森，卡罗塔向父母解释说这两个是孤儿她和胡文楷收养的。

杜布森抱起胡韬莹牵着胡韬江走出站台，杨思亮安排了两辆客车去天汾学校，路上杜布森不住的说这地方建设的好比起四川是一个天一个地。

杜布森一个行医布道的那经过这场面，前呼后拥的将他们夫妻俩带到天汾国立小学，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二十人一个寝室被窝叠的整整齐齐。学校有大食堂，胡韬江、胡韬莹兄妹俩也住在这，俩人向杜布森介绍的头头是道。

这片土地上什么肤色的人种都有，英国人、法国人、俄罗斯人、美国人、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忙着自己的事。杜布森这时才知道自己女婿是这一片土地的头。

胡文楷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卡罗塔也解释他们两个人压根不知道这边搞这么大的仪式欢迎，不能怪胡文楷。

杜布森摇摇头说：“什么我都不介意，我看见两百多孤儿能坐在教室里，文楷啊我女儿交给你我放心。”

卡罗塔赶紧将和胡文楷商量好的建议提出来：“爸，天汾这边缺少医院和医生，文楷的意思你就不要去四川了，留在天汾行医。你以前不是想教学嘛，这边远东大学将开设医学系你也可以留在这任教。”

杜布森没有接这话，倒是杜布森夫人说让你父亲考虑考虑吧。胡文楷静静的陪着岳父走着，卡罗塔挽着母亲不停的说话。

“文楷，我这几天写信给在华东地区行医布道的约翰请他过来帮你设立医院。四川那边太悲惨了离不开我，暂时我和你岳母不会过来的。你们也不要担心我们毕竟我们是美国公民。” 杜布森漫言细语的说着。

胡文楷只得说：“我和卡罗塔尊重你们的决定，我们俩将捐一批药品给你们。”

中午梁启超设宴招待杜布森夫妇，用梁启超的话说胡文楷是他关门弟子等于是他半个儿子。

杜布森也知道梁启超在中国的大名，替在四川的朋友求了一幅字。梁启超将胡文楷夸的自古少有的年轻人，直接替杜布森感到高兴。并表示他一定要做订婚的见证人否则他就离开天汾再也不来了，老孩子脾气立刻表露出来。

胡文楷和卡罗塔商量还是低调点举办订婚，选在亚田南路工厂礼堂举办，梁启超是订婚见证人。来宾邀请了威尔敦、杜威、阿黛尔、卡尔、张静江、蒋介石、公司一帮朋友加上杜布森教区的朋友。

订婚日期定在星期天上午，梁启超站起来宣布胡文楷先生与卡罗塔小姐订婚仪式开始，梁启超读了胡文楷的生辰八字和履历，杜布森读了卡罗塔的生辰八字和履历。梁启超宣布胡文楷正式与卡罗塔订婚。礼堂外响起了鞭炮。

一天忙下来总算回到181弄3号躺在沙发上一人休息着。从去年五月穿越到上海满一年，本来是过来享福的却一身的事比前世还忙还要担负责任。忙碌会伴随着他这一生的，难得今天能独自一人安静的待在。

第三十八章 病倒在订婚后

晚上胡文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前世妻子车祸的策划者居然是部队首长，妻子去找部队首长交涉认为对胡文楷不公，不能所有的事都由胡文楷来背，回来的路上就被部队首长安排的货车给撞死了。妻子在驾驶室里弥留之际嘴里说着：“文楷好好照看好我们的儿子。”

胡文楷惊醒了一身冷汗，起身下楼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浑身打寒颤。越想越觉得这个梦的真实性，所有的事现在都可以连贯起来能解释的通。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自己怎么能将儿子一人扔下离开，对不起死去的妻子。

第二天胡文楷发起高烧，中医说气血攻心需要静养。病情来的异常凶猛，紧跟着就昏迷不醒。昏迷中不停的时空转换一下是前妻车祸的场景一下是卡罗塔和他一起在酒吧在汾阳别墅。

整个公司都慌了，老伊是每天守在客厅下一步不离将特务队调过来几个人在四周布岗。卡罗塔两天没有睡一直用毛巾帮他降温。胡文楷苍白的脸上汗珠不住的冒出，嘴唇干裂。上海最好的华山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在帮他打点滴，对于病因怎么也查不出来。

到了第四天胡文楷终于睁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卡罗塔俯身靠近他嘴边，努力的分辨着他含糊不清的言语。“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文楷你是在家啊，你要回哪里？你别吓唬我啊。”卡罗塔摸着他滚烫的额头。

老板终于醒来，公司上下才安下心来。没有胡文楷坐镇蒋秋鸣有点无从适从，杨思亮每次遇到他都唉声叹气：“没准老板娘真不适合老板，才订婚老板就昏迷，不是我迷信”。

蒋秋鸣翻着白眼看着杨思亮说：“老杨你别也这么迷信，他们生活在一起也有好长时间，老板不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订婚就相克，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这么大的男人相信流言蜚语，老杨你比街头的算命先生还差。老板娘对你们差了？”吴红霞没好气的说。

按照公司订下来应急方案，在胡文楷有事的情况下，上海由老伊负责，天汾由杨思亮负责，地方上由蒋秋鸣负责。部队调动由老伊和戴季陶、吴红霞集体研究负责。

整个公司有条不紊的运转着，胡文楷知道自己是对现时空所有的药品有抗药性只有靠自己慢慢的抗过来。穿越时也有防备带了几瓶抗生素药品但全部在银行保险柜中。

恢复的极其缓慢还有反复，胡文楷安排了蒋秋鸣、戴季陶分别去上海县和嘉定县后，起身去汾阳别墅修养。

贝科夫开着车，胡文楷裹着一床毯子和卡罗塔坐着后排，老伊和蒋秋鸣安排了十名特务队的成员乘坐卡车跟随着一起去汾阳别墅。

胡文楷一直没有从前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心里像刀绞的一样难受，龟缩在后排椅子中不停的自责，要是前世能察觉到部队首长的问题他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的。

卡罗塔感觉到胡文楷身上出了问题但她不敢问，生怕问出对她不利的结果。订婚日好好的，回去后就突然病倒昏迷太蹊跷了。

胡文楷住进汾阳别墅后像个死人一样，每天裹着毯子躺在湖边晒着太阳看着书，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问。卡罗塔看见胡文楷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活力。

永安镇的纺织厂像一颗深水*一样引起连锁反应，武汉、上海的日资棉纱厂和纺织厂短时间中被永安的产品挤压的没有反手之力。比价格比不过，比质量更加比不过，产品积压在仓库。

两地的工厂主商量着找兴业实业谈判是否能从兴业实业获取技术自己改造工厂。私下派人去永安镇准备观看工厂和窃取有用的情报，那想到永安纺织厂防备的像铁桶一样，连门都进不去，所有进出车间的需要提交工作证和验明身份。

找到上海兴业实业总部和老伊谈判不欢而散，老伊受胡文楷影响对日本人天生的仇恨。说技术共享，老伊反问道就你们那技术还准备拿出来共享？横田泓二武汉的纺织厂经理气愤的指着老伊说：“俄国人你会为今天的做法后悔的。”

老伊下令将两个日本人轰出去笑着说：“你搞错了，我是美国人。”

白种人天生觉得看不起日本人老伊也如此。横田泓二和上海的野上渡边求救于上海的日本准军事组织黑龙会，黑龙会也没有觉得什么决定给兴业实业一点教训，在老伊去亚田南路工厂途中伏击了老伊的汽车。老伊反应还算机敏身上挨了三枪一枪在肩部一枪胸部一枪紧贴着脸部划过去，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将车开进了工厂内。

黑龙会成员并没有将亚田南路工厂当一回事，继续追杀老伊，被守卫当场击毙了三人。

老伊被送往医院急救，美国领事馆当天就召见日本领事提出老伊是美国公民还兼任工部局名誉董事，要日本人交出凶手给予严惩。

胡文楷是晚上听到消息的，这消息如炸雷一样将他惊醒。后世的事他已经无力更改但他不能让这世的朋友亲人受到伤害，否则他两世都是一个失败者。想通这点胡文楷扔掉裹在身上的毯子，将浴室浴缸的热水放满洗了澡刮干净胡须换了套衣服走出来对卡罗塔说明天回上海。

卡罗塔惊喜的看见他恢复了以前的气势，眼泪流了下来一把抱住他说：“文楷你吓死我了，这些天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亲爱的，不关你的事，为夫又回来了。”抚摸着卡罗塔浓密的秀发。

“老伊被日本黑龙会袭击了身中三枪在医院抢救着，我们明天必须回去。”

“啊，老伊出事了？我就去收拾明天一早就回去”卡罗塔显得十分慌张。

晚上汾阳别墅的电报室彻夜忙碌，胡文楷第一份电报给王西海要求他明天在申报刊登兴业实业要求日本国必须给一个说法，此事必须有人为此负责否则兴业实业不会罢休。

第二份电报给龙王庙特务队，要求特务队今晚必须便装携带武器到上海三人一组等待指令。

第三份电报给军营要求军营一级戒备，枪弹分发到士兵。

第四份电报给李丛山的要求谍报系统立即查清在上海的黑龙会成员和具体情况要求获得详细分布图纸。

第二天一早胡文楷和卡罗塔离开了居住十多天的汾阳别墅。中午汽车直接在公司楼下停了下来，十个特务队员立即分散开来对公司大楼警戒。

胡文楷和卡罗塔走进会议室时，会议室做坐的满满的公司负责人。进门第一句就问：“王西海公司申明刊登了吗？”

“老板已经登了一早就在申报和别的几份报纸头版刊登了。”

“老伊情况怎么样？”

“还在昏迷，医生说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胡文楷将腰间的手枪砰的一声拍在会议桌上，指着在座的兴业实业的管理层说：“我不问过程，如果日本人不交出元凶我将会把上海黑龙会铲除，两个日资纺织厂抹平。”

“有一次欺负到我们兴业实业头上，只要我们忍了就有第二次。你们说能不能忍？”

“不能！”蒋秋鸣站起来。

“干他娘的！”老施难得发火。

下面纷纷表态必须不能罢休，胡文楷安排所有人员回到自己岗位，天汾实行有限戒严，孙大明公司和汪道声的兴业银行加强保卫工作，公司总部在法租界问题不大由特务队暗中警戒。亚田南路工厂那边的警卫力量本来就很强大无需担心。对这次反击指挥部安排在亚田南路。所有人要守口如瓶不得暴露胡文楷康复已经回上海。

这段时间大家最好注意自身安全，能留宿在公司就留宿在公司。

公司的申明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日本国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议，北京政府回答这公司不属于中国的，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合资的。北京政府没有管辖权。

第三十九章 片草不留 直接铲除

胡文楷回到181弄三号将M9手枪、凯夫拉防弹衣取出，开车去了亚田南路工厂，在自己专属办公室接见前来汇报的特务队队长李文俊。

“横田泓二和野上渡边已经找到，俩人在虹口野上渡边家中，我们的人已经在他家附近设伏了。”

“等我命令，黑龙会在上海的具体总部摸清了吗？”

“在等李丛山厂长的情报。”

“让他调查鸠山公馆和狄思威路1177号，获取详细结构图。”

“好的，我这就去”李文俊转身准备离开。

“将人手往这两处布防，做好撤退路线图。先让队员摸好几处好下手的卡车我有用。”

“好的”李文俊离开办公室。

电话要通老施询问纺织厂的效益，老施在电话中说：“老板还是我去你那当面汇报吧。”

老施半小时后抱着账本走进来：“老板这纺织厂是不折不扣的吸金机器，短短一个月就将长江沿岸的纺织厂全逼停产了，我们的成本是他们的70%，质量却比他们要好的不是一档，而且这资金回流速度比钢铁厂那边要快。”

胡文楷翻着账本说：“面布已经销往美国、日本、东南亚了？”

“只要有我们销售点的，自然这么好的产品要销售。”

胡文楷没有想到自己布下的销售网会立竿见影。

“老板，这次向日本国在华准军事组织开火会不会引起麻烦？”

“不会的，现在日本自己国家事都忙不过来，加上文官政府比较讨厌这些在外面胡作非为的准军事组织，我估计也就是最后口头抗议，加上美国人的施压最后不了了之。”

“那就好，我们公司处于腾飞阶段不能有失误。”

“老施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口气不出我怎么在公司抬起头？你这段时间就住在公司吧，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

“嗯，老板我已经住在公司了不能给老板舔麻烦，你就不用担心我。”老施站起身告辞回公司去了。

晚上胡文楷带着三名特务队员开车来到龙门路钧培里一号，让李文俊敲门通报胡文楷拜访。一会大门敞开黄金荣迎了出来：“胡老板晚上来寒舍不知何事？”

“进去说吧”胡文楷直接走了进去。李文俊跟随在后面，两个队员站在门前警戒。

黄金荣忿忿不平的在前引路，在会客间坐下后，胡文楷掏出烟扔给黄金荣一支，自己点上。

“黄老板，我胡文楷今天来告知一件事，这两天如果枪声响起，请你手下巡捕装作没有听见。”

“胡老板意思？”

“我准备铲除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胡文楷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黄金荣捧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中的水洒了出来。

我的乖乖，这他妈的是煞神啊，一张口就要灭掉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

“胡老板你放心，我会关照手下的。虽然我在法租界，但公共租界的兄弟会给我一点薄面的。”

“我会提议将日本人空缺下来的由你顶替上，这几天江边夜里我需要空无一人。”

“胡老板我不敢有多少奢望，只想办好胡老板的事就好。上次胡老板订婚我没有机会参加但我准备了一份薄礼。”黄金荣标准的老江湖知道顶上日本人空缺意味着什么。

起身从内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胡文楷，打开一看是一对稀有的八克拉钻戒。

“黄老板费心了，文楷心领了”胡文楷收起礼盒起身

准备离去，回头关照一遍：“守口如瓶”

“一定一定请放心。”

张静江家中蒋介石坐在沙发上骂道：“娘希匹的，日本人真胆大敢搞老伊，肯定捅了马蜂窝了，静江你看兴业实业在报纸上的申明标准的宣战书。”

张静江躺在沙发中看着报纸说：“胡文楷生重病在汾阳别墅养病中，我怀疑已经偷偷的回上海了，他要是没有行动没有办法给那帮兄弟有交代，否则谁以后会跟着他干事。”

“这小子有谋略，你看吴江、嘉定、上海三处哪一处不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人才啊简简单单就将三处纳入手中，现在他那有梁启超坐镇，标准的正统没有人能指责他什么，一帮中国有影响的人物慢慢会聚集在他周围，孙中山不能和他相提并论，介石等这次风波平息后我们去海门看看。”

“唉，文楷病到底怎么样了？心里急啊，又摊上老伊这事我怕他……”

“看这两天日本人情况就知道他怎么样了，静心等吧，他要是过不了这关我看他就是完了。”

李丛山安排人员从上海租界工部处调阅了鸠山公馆和狄思威路1177号详细结构图翻拍回来，胡文楷纠结七八个人研究部署突击这两处的方案。由特务队翻墙进去用匕首解决外围的，再用手 雷和手枪强攻。两处同一时间展开攻击，用卡车作机枪掩体实在攻击不下直接在卡车上安装炸 药彻底炸平这两处。

李丛山现在充分了解老板的暴力行径，几十箱*我的天什么都能毁掉。

第二天上午监视横田泓二和野上渡边的人汇报说横田泓二已经离开居所购买了回武汉的船票。

胡文楷让李文俊安排人上船跟随他在南京中途靠岸时将他劫走送往南京办事处。

夜里胡文楷身穿凯夫拉防弹衣，头戴钢盔腰间别着两把手枪和李文俊坐上了偷来的卡车，卡车用帆布包裹着车厢，里面一挺重机枪加在卡车驾驶室上，一百多条麻袋散在车厢中用来收刮战利品的。

几辆卡车在日本人有可能掩藏武装街区的街道上抛锚，车上人员下车后还在车后安装了钉板，车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卸下堆在路面上。

夜色中狄思威路1177号很安静，十几个身着黑衣的特务队员弯着腰缓慢的靠近围墙，三人一组的将人送上围墙，一会功夫大门打开，门前的放哨的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刺刀抹了脖子。

胡文楷打着手势，三人一组的搭起人墙沿着落水管往上攀越，一会功夫有四人到了楼房最顶部的窗户边潜伏下来。

两个队员沿着楼房大门旁举着手枪，胡文楷一脚踢开大门，随手两颗手 雷扔了进去，楼顶窗户边的特务队员砸开窗户一人一颗手 雷扔进屋内。

爆炸声响起，按突击方案每三人一个房间，一人踹门一人射击一人掩护。胡文楷和李文俊把守着楼梯口防止楼上的人冲下来。

楼上响起慌乱的叫喊声，一会功夫几个人身穿白衬衫拎着手枪冲下楼，胡文楷还没有来得及开枪李文俊双手持枪将下楼的日本人击毙了，觥的一声有东西从楼上滚下来，妈的手 雷，胡文楷连忙跳到楼梯后面，一声巨响炸的胡文楷头嗡嗡的响，二楼的日本人紧随着手 雷冲了下来。

胡文楷举枪射击，压制不了。胸前不停的中弹，好在李文俊从*爆炸中满脸是血回过神来，外面的队员举着长枪支援下，胡文楷打完M9二十发子弹后，才发现对面没有一个站着的日本人。

上面不停的传来爆炸声，胡文楷顾不上检查自己，掏出*换上，让随后赶到的队员对倒地的日本人补枪。自己拎着枪往二楼冲去，冲上二楼迎面就对上刚出房间的日本人。

举枪就射，后面的队员跟了上来，胡文楷打着手势继续三人一组踹门扔手 雷，三个人控制着二楼楼梯。他冲进一间扔过手 雷的房间，进去补了两枪，打开窗前将后面队员身上手 雷要了过来，随即探出窗外跃上三楼的窗户将手中的手 雷扔了进去。一声巨响后就是惨叫，他随后跳进房间将房间内的日本人从窗户扔了出去。贴着门旁举枪拉开门随手就是一枪，和他想像的一样一个日本人倒下。

两颗手 雷同时扔出去，爆炸声响起他双手举枪冲出门倒地射击。楼外传来重机枪的突突的声音，三楼扫荡完毕后四楼也传来完毕的汇报。

情报有误这旁边有一处后建单独的小楼，也属于1177号。在重机枪的扫射下里面只传来*声，胡文楷指挥着队员用手 雷开道杀了进去开始补枪。

手电筒灯光在1177号内到处可见，特务队员拎着麻袋进进出出。将1177号翻个底朝天。保险柜直接用炸 药轰开，所有文件资料全部带走。这一仗特务队牺牲一人，一人重伤，四人轻伤。

俄国士官生开着几辆卡车将所有洗劫来的物品全部装车往黄浦江边偏僻的江湾开去，重伤员在货轮上有医生开始手术。胡文楷在江边等了有十分钟另一队在孙明辉带领下赶来，一起来的还有装在麻袋中的野上渡边。这一队只有五个人轻伤，这不是讨论是时候，立刻开船回永安。

胡文楷和几个士官生将卡车开回上海仍在路边，回法租界的家中。整个上海警笛四起，法租界巡警看见胡文楷的座驾立刻升起拉杆让胡文楷通过。

安排好士官生去公司住宿后，胡文楷开车回到181弄3号，几个特务队员在弄堂前警戒中。

拎着防弹衣和头盔进门，卡罗塔从楼上冲下来手中还握着小勃朗宁。

“文楷事成了？”

“嗯全部灭了，死了一个特务队员，重伤一个。”

胡文楷这时才仔细看防弹衣上的弹痕，我的小乖乖三个弹痕，头盔上还有一个。

“吓死我了，你自己也参加了？不是说好你指挥的怎么自己不要命了？”

“我不上去以后怎么指挥部队？别担心你男人命大命还硬。”胡文楷抱着卡罗塔说。

“小猪去帮我放水，我要洗澡”

“艾！我就去”自从胡文楷恢复过来卡罗塔心里才放下心。对胡文楷这段时间是百依百顺。

第四十章 各方反应不一

第二天公共租界是全部戒严搜查可疑份子，李丛山赶到公司汇报说：“鸠山公馆才是黑龙会的据点，狄思威路1177号是日本军部在华的情报机关，老板你们是把日本人的情报机关给端了，我的个天啊。老板威武。”

“你帮我正式约见一下卡尔参赞，在我们公司会议室见面。”胡文楷心里哪能不知道那是日本军部的情报机关。

公司里高层都知道昨晚是老板带队亲自出手的，孙大明电话过来向老板请安王西海笑着说。一会又跑进来说汪道声电话过来向老板请安。

一会美国领事馆车停在公司楼下，卡尔一身正装带着秘书走进来。

“文楷你终于康复了？”

“卡尔参赞，我公司正式向美国领事馆提出抗议，我公司股东伊万诺夫先生系美国公民在上海遭到日本人光天化日下枪击。”

“这事我正式接受你的抗议，秘书先生请记录。”

“我公司提请美国领事馆妥善处理此事必须给当事人有个合理的交代。”

“嗯，我回去立刻向领事汇报，电告美国驻华大使。”

“保护我国在华合法商人的人身安全是我领事馆不可推卸的责职。”

正式交谈后秘书被请到卡罗塔那去喝茶，卡尔上来一拳打在胡文楷胸口：“你他妈的做的事，我们还要替你收拾尾巴。”

“你昨夜杀了一百多号，将近两百名日本人，摧毁了日本驻华情报总部和黑龙会的据点，你知道吗？日本人认定就是你们兴业实业做的要起兵收拾你们。”

“他奶奶的，你敢打我？日本人管他鸟事，老子还不在乎他呢。”胡文楷揉着胸脯说。

“文楷啊你太冲动了，但我估计日本人肯定不会吃下这哑巴亏的。”

“我可没有做这事，我一直在家睡觉的，美国公民卡罗塔可以证明。我们兴业实业就几个商人能做这么大的事？”

“不和你多说，这边事我们联系了英国和法国人将事情先按下去，不过你们搞出来的资料我们三国需要共享这是我今天能这么快来的主要原因。”

“什么资料？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卡尔。”

“你不承认就算了，朋友能帮你只能到此。胡文楷你多保重。”

“卡尔你不是商人，简直就是一个武夫，妈的，条件，给我的好处，给我好处我帮你打听一下。”胡文楷一屁股坐下来。

“胡文楷你现在还谈条件，我看你错估形势了。”卡尔直摇头。

“我可是一直在家，这事和我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胡文楷不满的回答。

“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澳洲那边你买的土地全他妈的富铁矿眼馋了，钢铁联合体向你表示合作意愿是否能长期合作矿石供应。”

“我警告你卡尔，澳洲富铁矿所有权不是兴业实业的，是美国公民卡罗塔和伊万诺夫加上我的。不要有非分之想。”

“胡文楷谁告诉你要抢你矿山的？人家联合体提出从你们那市场价格买矿石，只要求你们长期供货。”卡尔不解的说。

胡文楷态度立刻转变过来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味太浓了：“卡尔老兄坐下来谈。”

“我提出一个建议你回电给联合体看他们是否同意，要是认可双方签协议。”

“文楷，你说吧。”

“我可以按市场价格80%提供矿石，可以签订长期供货合同。”

卡尔叼着香烟说：“说条件吧，没有那么轻松的事。”

“一先期矿山开发需要联合体承担，二不得对兴业实业产品设置任何壁垒有责任有义务协助本公司维护在澳洲的矿山利益。三游说美国政府向日本国施压。”

“胡文楷你真能狮子大开口，我觉得很难。”

“卡尔我又不要求你答应，你负责将我的意见转交给联合体，答不答应不关你事。”

“好的，你这段时间要么回海门要么待在法租界我可不想失去你。”

“卡尔老兄我命很硬的。”胡文楷笑着拍拍他肩膀。

“尽快联系法国人吧，自求多福”卡尔带着秘书离开公司。

胡文楷晚上应约和杜威、阿黛尔见了面，杜威给了一句威尔敦的话：在法租界日本人休得胡作非为。

阿黛尔很是着急询问胡文楷病是否完全康复，在胡文楷生病期间阿黛尔可没有少忙，四处找名医，在181弄3号安慰卡罗塔。

胡文楷谢谢生病期间各位的关心，表示已经全部康复。

这次行动目标也太大了，所有不了解底细的人不可能怀疑到兴业实业公司的，之多认为是巧合发表声明后紧接着日本人遭到袭击。现场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任何目击者。

关于横田泓二和野上渡边这两人的失踪，大部分人认为两人是因为害怕躲在在鸠山公馆而被枪杀，现场很多人被炸的支离破碎根本没有办法分清。

日本国内形成两派，一派是要求彻查此事出兵上海，一派是文官政府认为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加上九国会议即将在美国召开，此事最好低调处理。美国政府通过驻日使馆提出严重交涉要求严惩枪击老伊的幕后指使者，法国政府通过外交部要求日本严加管束日本人在上海的行为，不要破坏来之不易的远东安定局面。

最终日本政府派出了一个调查小组前往上海处理此事。调查小组组长是一名文职官员从内心就反感军方的做法，日本国内一战后转为萧条所有的资源用来促进消费和对外出口，压根没有国力对外发动任何战争。得到首相的隐晦的暗示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副组长是军部的一名谍报新星一位漂亮的女士。在上海几天匆促的写了一份调查报告含糊认为此事应为西方国家的武装所谓，中国国内没有任何一支武装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杀害近二百人的精锐谍报人员。此事和兴业实业应该没有关系，兴业实业下只有警察局和纪律松弛的民团根本没有可能拥有如此力量。

日本正陷入1920年的莫名其妙的萧条，平民首相原敬正设法和美英等国贷款来渡过国内困难时期，原敬认为迄今日本以武力对中国实行扩张主义政策，从而引起日本与欧美各国间的摩擦，招致日本在国际上受到孤立。他反对大隈内阁对华提出二十一条也是出于认为这样做会刺激中国的民族主义情绪，不仅损害日中友好关系，西方列强还会猜疑日本对中国怀有野心，使日本在国际上倍受孤立。在不干涉内政的方针下，原敬把日中友好做为对华基本政策。

最终六月底胡文楷在天汾基地中心迎来卡尔到访，近二十天胡文楷低调但也无所谓早就解除了警戒级别。头等大事忙部队训练，从后世打击中走出来后他决定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身边的人。

卡尔在会议室椅子上坐下看着胡文楷说：“胡文楷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嘛？”

胡文楷淡淡的说：“卡尔老兄，能有什么啊，估计你们西方列强洗脱了我胡文楷的罪名。”

“这是意料之中的，除非白痴才会认为你胡文楷有能力半小时内杀害两百名日本军人。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相信这神话。”卡尔精明的政客，前段时间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今天老兄的目的我猜不出来了。”胡文楷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和你玩什么猜谜语。

“钢铁联合体基本同意你们的要求，日本政府已经给美国领事馆来函说明幕后指使枪杀老伊的凶手已经在鸠山公馆遇害，保证严加管束在华商人。不过联合体要求最高不得高于75%价格供应矿石。”卡尔平静的说着。

标准的商人和政客，胡文楷不想揭穿卡尔私自压价的做法。

“那就很遗憾了，我只有收回我的邀约。生意不在人情在中午一起喝点酒，好久没有和卡尔老兄一起喝酒了。”

“搞不清楚这么好的条件，钢铁联合体怎么还想压价。”卡尔显得有点不自在。

“大企业有大企业的难处，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底线。好啦难得来一次中午喝茅台。”胡文楷不想再这话题上继续下去。

自从老伊遇袭一直没有沾酒，公司各位以为他身体还没有康复没有人敢主动找他喝酒。老伊前天已经能下床自理胡文楷终于松了一口气。

中午杨思亮、周海泉才提拔不久的杨思亮副手和胡文楷、卡尔一起在贵宾厅喝酒。酒过三巡话匣子打开了，卡尔对日本相当不满，认为远东必须门户开放，日本就是一个搅局者。

“我们公司一直遵循门户开放，不但我们向各国开放，也希望各国能向我们公司开放。”胡文楷举着酒杯。

卡尔立即辩解说：“老弟，美国可没有对你们不开放，你们的产品源源不断的输往美国。”

“关键是日本不开放，我们的布匹没有办法进入他们的市场。”

卡尔耸耸肩膀：“那就无能为力了，我们只能保证美国开放市场。”

“美国工业和消费是全球第一，应该有责任和担当引领世界发展方向，对于日本这种破坏国际贸易秩序的国家美国应该第一个站出来指责他。日本国应该开放自己的市场让自己的产业公平公开的在全球市场中竞争。”

卡尔笑起来：“文楷啊，你的言语和我们的国务卿是如出一辙。”

“卡尔，我们就是这样做的，嘉定、上海县和吴江电话局，还有嘉定跨江电缆我们即将采取国际招标。”胡文楷和卡尔喝了一口。

“文楷等等，什么你们一下搞三个电话局和跨江电缆？”

“是啊，前天公司才研究的。”

第四十一章 按部就班谋发展

“文楷你知道我们家公司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电讯企业，要是我家公司来做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最优的质量来完成。”卡尔眼睛放光。

胡文楷没有表态只是说：“这事是公司集体研究的。”

什么集体研究的完全就是胡文楷他一句话卡尔心里太明白了。这项业务接到手至少有两万的利润，商人出生的卡尔有点口不遮掩了。

“文楷我回去立即和钢铁联合体再次联系力争80%，这么好的事我就不信他们脑袋被驴踢了？”

“再说吧，公司只是研究还没有正式招标，你看我这嘴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公司秘密说出来，喝酒喝酒。”

奸商胡文楷绝对是奸商，卡尔也不想一想从胡文楷这赚取了多少利润，这次还是自己主动摆胡文楷一刀在先。

公司调集所有懂日语的人员来龙王庙整理翻译从两处日本能据点搜刮来的文件和档案，这对胡文楷作用很大可以摸清日本人在中国收集情报的模式和发展情报组织的方式。

这次钱财没有搞到多少几十万而已，被胡文楷拿来充当弹药厂的资金和对一名死亡的特战队员的抚恤。李文俊躲闪*不及手背和头部受伤，经过医治已经康复归队。重伤者还躺在床上子弹贯穿胸部后从楼梯摔下，胡文楷代表公司看望他。安慰他说公司会负责他一切的，如果身体康复可以归队，有后遗症可以在特务队做后勤保障。

特务队的陈列室墙上悬挂着六把日式军刀，旁边刻着牺牲者名字，胡文楷亲笔写下我们永远的队员。在上海的队员撤回后特务队重新将那晚的袭击演练了很多次寻找失误点。

参加袭击任务的队员获得一枚奖章和伍拾圆奖金。这次端掉日本人两个老巢直接好处是公司的高层知道胡文楷是一个重情义的有仇必报的人，近二百个日本军人在老板赶回来第二天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王西海替胡文楷带话给老伊，横田泓二和野上渡边这两人已经关押在演阳军营等老伊康复后，听候老伊处理。老伊从心里感激胡文楷这世上只有胡文楷能这样帮他报仇。老伊的病房摆满了鲜花，法租界、公共租界稍微有点头面的人都想方设法送一盆鲜花和一个红包礼金。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日本领事馆派人送了一盆鲜花。

和美国钢铁联合体最终协议签订下来，七月底美国匹斯堡那边将在矿区修建完选矿厂，码头扩建也由美国方面完成，并运送去大功率货运火车头。

电话局和跨江电缆终于被卡尔拿走，按合同卡尔家公司要在九月前将设备调试到位。

五县联调办公室设在天星镇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办公楼里，这是胡文楷指挥五县的常设机构。天星镇经过几个月的建设有四条马路，零星散落着十几栋三层楼房。水厂供给自来水、煤气管道、路灯、警察局、邮局小城市的雏形已现。小型商店、饭店、旅馆鼓励私人投资。中心基地逐步转移到天星镇，基地所有设施留给远东大学。

胡文楷第一次五县联席会议在天星镇召开，陈家祥、王长荣、戴季陶、蒋秋鸣、魏其君、吴红霞、杨思亮、李丛山一早从各自的地盘往天星镇赶，中午简单便饭后直接开会。

公司管辖的人口数超过200万，这次会议主要听取新增加的三县改造情况。这三个县本来就是中国最富裕的地区，贫穷好改造富裕的地区很难转变思维。

几个人一色水身着老伊丈母娘厂生产出来的青松牌白衬衫，只有唯一女性吴红霞穿着旗袍。胡文楷自己也穿着一件指着他们说：“你们不会没有给钱直接从老伊家拿的？”

王长荣不屑的说：“给钱他不要，老伊精明呢送给我们一人一沓十二件说我们穿了等于替他丈母娘宣传。”

“哈哈，先开会吧。李丛山你说说弹药厂和船厂进展。”

“按老板指示能购买的设备就购买，买不到的就自己制造，*厂我们按民用设备从美国购进大小装备三十多套，花费二十多万，自己研发制造了核心设备六套主要是双锥式混同机，沸腾床，真空搅拌机，吸收灌，剪切乳化器，硬化器。进度到最后一环节真空搅拌机，预估下个月可以投入试生产。”

进度虽然很慢但还算满意，真空搅拌机图纸很繁琐不能指望一口吃成胖子。

“嗯，子弹装配厂呢？”

“子弹装配厂，一部分机器是法国转交过来的德国的，我们自己还是按民用设备在美国购买了机器，按老板的方案进行了半自动化改造，通过购买成品*已经投产一天产量一万发上下。铜管是我们自己工厂生产的，成本测算相当法国一发子弹的三分之二。陈永成上周提货二十万发卖出去了。”

“卖到什么地方？”

“我估计他也不知道，怀疑是广州那边。”

“船厂进展怎么样？”

“船厂进展很缓慢，我们缺少的技术工人太少，特别是焊接供热和电器工，我们一致认为这不能急需要一个过程，下水一艘一千五百吨的货船，还有两艘在船坞里。”

“这是个问题是需要时间，这两个工种至少要一年才能出师，加大培养力度。”胡文楷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现在说说，你们三个县的情况，先从长荣兄说起。”

“自从五月去了吴江，乡长换掉了一半，工作组已经下乡，少部分的村进行了村委会选举，准备在年底前全部完成。道路主要集中力量拓宽吴江到苏州和吴江到嘉定的干道，预计年底前修建好每个乡的公路。”

“吴江原本经济比南通好上不少，自从去除各个乡镇关卡废除重复税赋，现在税赋和南通一样。手工作坊和商店增加很多但紧邻太湖水匪严重，多次派警力清剿效果不好，主要水匪和大户勾结很难清剿。”

胡文楷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嗯，长荣兄做的不错，你回去后收集和水匪勾结的大户资料，剿匪的事交给特务队吧，那个民团还是要速度的建立起来，关键人选要仔细筛选，你们两个县也一样。”

“季陶兄，说说你那嘉定情况。”

“我几乎和长荣兄一样，在修建到上海县的干道和到吴江的干道，所有的乡长已经大部分换掉了，工作组全部下乡，全县一半村建立了村民委员会。关卡撤除，税赋和南通一样。全县组织十几批共伍佰多人前往南通和海门参观学习效果很好。以前这些人看不起海门和南通，到了实地才知道海门和南通远远的超过了他们。”

胡文楷很高兴的说：“很好这个方法特别好，你们要学习季陶兄的方法。不但这三个县组织人来学习，海门和南通也要组织人去这三个县去挖商机。这边由公司出面组织宣讲团负责接待三县参观团，吴红霞你就辛苦一下将这事负责起来。”

戴季陶接着说：“靠江边的荒地，已经协助公司购买下来正在进行平整，下半年努力将公司的小型发电厂完工。”

“嗯，做的不错，下面蒋秋鸣。”

“老板，我不服气，开始说的好好的你当这个上海县知事的，你不知道这上海县多难搞，不是租界大佬的产业就是南京方面的地产。勉勉强强换了十来个乡长，民团全部解散重新组建了，工作组全部派出去了，村民委员会勉强大部分村成立起来但不太稳定。”

“呵呵，你小子就是喜欢发牢骚不是搞的还好嘛。”

“关键老板你说的靠上海市区部分平整土地修建道路，我已经下血本下去搞了一半了也没有看见有人来投资办厂，资金全部被占用在这块，我工资快开不出来了。”

胡文楷说：“工资事先由公司垫资吧但以后要还的，这个你全部搞好后会有人投资办厂的不用怀疑。”

“下面我说几点意见，第一件是你们三个县设立煤炭交易市场，公司将越南优质煤炭按低于市场价运送给你们销售，第二件事是公司提供三百台小型锅炉和一百条小型货船按成本价给你们销售给本地企业。第三件事村委会必须年底前全部覆盖。第四件事公司购买八艘客货混装轮船来往上海县、嘉定和南通、海门。”胡文楷说完所有的人眼睛一亮当然知道这会带来什么。

魏其君立刻说：“老板我们南通自筹资金开通南通到常熟的渡轮。”

这魏其君是个人才，立刻想通了流通的巨大好处。

胡文楷问道：“你们南通现在财力怎么样？”

王长荣、蒋秋鸣、戴季陶一脸鄙夷的看着魏其君说：“能不好嘛？那么多商户和工厂。”

魏其君谦虚的说：“是三位给小弟打下的基础，小弟不敢居功。老板上个月商业税收过二十万，这个月估计还要增加面布销售一块就不得了。”

胡文楷拍板定下：“可以，你们县可以开通到常熟的渡轮纳入公司统一管理，成立轮船客运公司。吴红霞远东大学招生准备的怎样了？”

“老板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已经接受报名八月初对外地学生举办一次入学考试加上我们五县学生准备招收一千五百人。暂时设立六个系：文哲学、财经、机械制造、医学、物理、化学。”

胡文楷建议道：“招收时注意男女比例，优先考虑女性。中国女性的地位才悲惨了。”

吴红霞由衷说道：“谢谢老板，我代表中国女性谢谢你。”

正式汇报后七嘴八舌的什么事都拎到台面上开始讨论，人多方案多解决起来也快。提出最多的是复进党在三个县的发展，胡文楷认为先完全掌控三县取得民心后再说，党务现在的工作重点放在海门、南通和天汾工业基地还有即将建立的大学中。

胡文楷看时间到四点了说：“好了，海门的情况我清楚就不用说了，希望大家注意带好队伍发掘人才。”

“老板，我们今天回不去了，你不招待我们吃饭？”蒋秋鸣囔道。

“我要去军营和海军学院，海军学院一百多名学员明天帆船远航去越南，这样家祥兄安排你们吃饭账记在我头上。”胡文楷合上笔记本匆匆的离开。

第四十二章 太湖剿匪（一）

老伊拆线后在家修养了一周后回公司上班，胡文楷忙的没有时间看望老伊。推开胡文楷办公室：“老板我回来了。”

“啊，老伊你不在家修养来公司干什么？”胡文楷吃惊的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老伊。

“已经好了，在家也呆不住还不如来上班。这段时间让老板忙了。”

“你别站着快坐，这个王西雯怎么搞的？管不住你？”正说着王西海跟了进来。

“我妹说了他再呆在家里能把家给拆了。”

“好啦，老伊你先熟悉一下这段时间的情况，重点放在亚田南路谍报中心，注意那边的防范别给日本人将那边一锅端了。下一步我们通过获取的日本人情报准备过一年半载的将英国人的情报中心给端掉。”胡文楷帮老伊倒一杯茶。

“丽娜！”老伊喊起来。

丽娜小跑的进来，看着老伊说：“尹经理有什么事？”

“你怎么让老板倒茶？还有这办公室你怎么打扫的？我几天不在你们上天了？”老伊大声的训着。

胡文楷说：“丽娜你出去吧没有你什么事。”

丽娜委屈的走出去后，胡文楷笑起来。

“老伊你是属狼的？几天不在公司回来后立即要宣示主权？”

老伊辩解道：“老板不是这样的，这些孩子你不严管就会无法无天。”

电话响起来公司话务员说日本领事馆的人已经三次电话询问老板在不在公司，如果老板在公司领事馆官员将来拜访老板。

胡文楷知道此事前几天一直在海门，公司话务员回复说老板不在公司。不知道日本领事馆想干什么，胡文楷说我在公司让他们来吧。

七月下旬的上海天气闷热，走廊两侧放置着大块的冰块。整个三楼潮湿的空气和浓烈的烟味混杂一起，安排人将所有窗户打开通风换气。楼外炙热的空气立刻将房间气温升高，房间内三人不约而同的解开衬衫钮扣。

“一会日本领事馆来人，老伊你作为受害者一起参加。”

“嗯一定要让日本人给个说法。”老伊擦一下额头上虚汗。

仔细研究过日本现状后胡文楷一点也不担心日本人的报复。1920年的经济萧条直接让日本经济短板暴露出来，只有30%左右的工业化人口其余的就是农业从事者比中国强不到哪里去，只是后来中国在20年代到30年代的战乱才给时间让日本完全工业化。从去年开始一直求救于欧美给其贷款输血，用胡文楷的理解就是外强中干。

半小时后公司接待人员进来汇报说日本领事馆来人已经到会议，三人起身前去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三男一女做那喝茶，接待人员介绍说我们老板胡文楷。一位穿旗袍年轻的女性介绍领事馆来员：“这是日本国上海事件调查组长山本龙二。”

老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是何其美香，胡文楷从缴获的日本档案中知道何其美香是久迩宫邦彦王的妹妹，她的侄女即将嫁给日本天皇裕仁做太子妃。日本国驻中国大使馆职员担任过一段时间驻上海情报机构的副职。

胡文楷很平静的和山本龙二握手，随后指着老伊说：“这位就是美国公民伊万诺夫先生任我公司总经理，因不同意贵国商人无理要求遭贵国武装人员袭击，今天勉强能过来。”

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山本龙二低着头好久没有说话。胡文楷让王西海将他办公桌上的香烟拿来。

山本龙二从口袋掏出香烟递给胡文楷，自己也叼起一根抽起来。

“伊万诺夫先生对于你的遇袭我深表遗憾，据我们调查组得出的结论袭击先生的是日本在华的浪人和日本国政府无关。”

沉默一阵后胡文楷说：“山本龙二组长这话不对，什么叫和日本国无关？袭击者是不是日本国国民？很普通道理小孩在外面闯了祸家长必须出面而且不能推卸。既然你们已经得出结论是贵国浪人所为至少要给个说法。”

“请胡先生提出贵方的要求，能够现场决定的我会立刻答复。” 山本龙二没有像后世日本人一样傲慢，估计美国和法国施压的结果。

“我公司是做生意的合法商家，对武力解决问题十分鄙视，所以请贵国在法律下给行凶者予以惩罚。”

“据我们调查行凶者和幕后主使都已经死亡。”

胡文楷显得很意外：“这……贵国在搪塞我公司。”

“我们可以肯定已经死亡，已经向美国领事馆提交了证据。”

胡文楷好像一棒落空似的：“这……,伊万诺夫的伤害赔偿问题。”

“这个自然的，伊万诺夫先生医药费和补偿金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叁万元。”

“日本政府是个文明社会的政府，我深深感到这件事完全就是不法暴徒个人行为，对于以上结果我基本满意。剩下就一个很小的问题了相信组长阁下完全可以答复。”胡文楷一脸真诚的表情。

“请胡先生说。”

“伊万诺夫是公司负责人大股东，他的受伤给公司蒙受巨大损失，这个不好计算我们也不打算要求赔偿。”

山本龙二点头说：“胡先生，这个我能理解。”

“作为公司负责人，伊万诺夫要求日本国公平对待我公司商品给予我公司商品进入日本国完全国民待遇。”胡文楷将一盒烟递给山本龙二。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美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停下笔看着胡文楷。

良久山本龙二抬起头问道：“贵公司有哪些商品。”

胡文楷翻开笔记本有模有样的看着说：“组长阁下，商品种类不多大米、面粉、钢铁、棉布，主要商品是大米和面粉我公司日产300吨大米和250吨面粉。阁下知道中国的农产品便宜但贵国市场不准我公司产品进入。”

“胡先生我个人估计大米和面粉可能性不大，钢铁和棉布我向国内请示后再答复你。”

“可以，我一会给美国领事馆和法国领事电话，告知他们贵国有诚意已经取得初步谅解。”听到胡文楷如此答复，山本龙二平静的脸上立刻表现出不悦，起身告辞。

胡文楷站在办公室窗户看着他们上车离去，何其美香上车前看了看胡文楷办公室的窗户。

王西海不解的问：“老板我们哪来的大米和面粉产量？”

“哈哈，王西海你差的太远，老板知道日本不可能允许大米和面粉进入国内市场冲击日本农业所以才这么说的。”老伊笑的无力。

“还是不懂。”

“西海啊，谈判提条件要给对方枪毙最有利的条件。面粉和大米就是用来给他们否定的。”胡文楷淡淡的说。

“老板厉害，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王西海还是有点不懂。

“老伊你去陈永成那将过程告诉他，我不在公司就有他负责。”

“嗯，刚好我有事要找他。”

老皮特带队在美国展示公司的新型大功率载重卡车，组成十辆载重30吨的大力神一型卡车车队横穿美国。公司驻美国分公司在洛杉矶为此召开新闻发布会，花钱邀请几大报社记者随车开展报道，只要随车报道记者能自始自终到达终点送一台最新的照相机做礼品。

六月中旬几大报纸只是角落里报道大力神车队横穿美国的即时通讯，到七月时变成了专栏跟踪报道还配有图片。记者亲身体会沿途卡车司机试驾的心得，在美国运输界掀起一股大力神热。芝加哥的销售公司存有的现货十六辆卡车销售一空，连在路上跑着的展示品也被八折预订。

公司在美国的销售公司人员扩充到五十人，大部分招收的美国本土人员。公司派往纽约、洛杉矶的十人队伍已经在路上，准备在纽约、洛杉矶建立分公司。

周四早晨起床后天阴沉沉的，贝科夫驾驶着轿车往上海县的码头驶去。九点到达码头上快形成一个小型交易市场，卖大饼油条的，水果的，鸡鹅鸭鸟的，检票处排起长龙，背着麻袋、提着篮子、独轮车上装满物品的人。

排着队耐心的等待检票上船，船票也就一块大饼加一根油条的钱六分钱不到。几艘客轮一年下来公司要贴进去不少钱。

乘船的人有的直接坐在船舱的甲板上，行李堆在身旁让胡文楷想起以前春运时的农民工。递了一根烟给身旁的中年男人问他去南通做何事，中年男人指着身旁十几个鸡笼说去南通卖鸡笼还有在南通买镰刀回来卖。

一个多小时船到南通码头，码头上同样是涌动的人流排队等候上船。十万元的投资码头修缮一新，十来个吊机在起运货物。帆船、小火轮云集在港口等待装货。几个月的时间翻天覆地的变化。

‘知识改变命运、流动创造财富’这句胡文楷经常提起的名言红字白底书写在南通市场的大门两侧。市场里像赶集一样人头涌动，口音是*。至少分辨出五六种方言：吴语、淮扬话、宁波话、四川方言、湖北话、湖南话。胡文楷站在市场外看了看没有进去转身和贝科夫去火车站买票回天星镇。

第四十三章 太湖剿匪（二）

火车站遇到徐丽云举着小旗帜带着参观团准备登车去天汾参观。徐云丽和胡文楷差不多大，看见胡文楷立刻跑过来：“老板你在南通微服私访啊。”

“徐云丽哪来的微服私访，今天阴天不能开飞机就和贝科夫从上海县坐船来南通看看现在回天星。参观团的反应怎么样？”

“参观团的人没有来之前以为前几批都是吹牛的，在南通参观时就被南通市场和码头镇住了，下面去天汾和永安参观。他们开始连南通和海门有火车也不相信。”

胡文楷客观地说：“嗯嗯，也不能怪他们交通往来不方便，讯息传播不畅，人家要问你东北的情况你也不知道。”

“老板也对哦，不能怪人家。”

“我跟着你们参观团一起吧，你就当我中途插队的。”回程独自坐着也是坐不如和参观团一起。

“好的，我领你们俩一起来。”

这是吴江商会组织的参观团年龄绝大部分在四十岁以上，上了火车一群群的趴在车窗往外看。

“王掌柜你看铁路旁的大路多宽啊，看小轿车还有卡车。这要多少钱花下去啊。”

“老李你看那烟筒有几层楼高吧。”

“老李你看那粮仓大门上写着南通粮库，比你家的粮仓要大几百倍吧。”

“何止几百倍，我看我们吴江稻谷全部运过来也不够装。”

“看这是是米厂？我的天啊也太大了。”

“老何看好了还有面粉厂，你看那竖起来的大铁罐和楼房。”

“哎呀，南通人现在拽了泥腿子翻身了，不是我老何说我家那点产业要是以前放到南通绝对排上号，现在放在南通估计连尾巴都算不上。”那个姓何的老者叹口气坐下来。

“老何现在我们吴江政策和南通一个样，回去好好做我就不信我们吴江人比不上南通人。”姓王的生意人拍拍何姓老板肩膀安慰道。

徐云丽在一旁散发天汾工厂分解出来的外包项目介绍书。这是公司为了尽快解决三县民间资本投资去向，专门从天汾工厂分解出一批技术含量低的小项目给三县民间资本投资建厂。漆包线厂，拉丝厂，手电筒厂，拉链厂、开水瓶厂、箱包厂等投资少见效快的项目。

车厢里安静下来忙着看项目推荐书。车到天星镇胡文楷起身和徐云丽打声招呼下车。

“徐小姐这是你同事？”国人喜欢八卦，一位老者问道。

徐云丽眼神黯淡的说：“是我们老板，沪海道道伊胡文楷。”

“这么年轻，人家是大官还和我们坐一起。”车厢里议论纷纷。

不开飞机不用公司客轮，胡文楷从早晨七点离开181弄三号花了五个小时才到天星镇。交通状况已经在国内算先进的，要是一年前估计要两天时间。

弹药厂正式投产后，胡文楷心里盘算至少有两年时间忙产业和地盘的发展，太湖剿水匪正式提上议事日程。

晚上胡文楷、李文俊、孙明辉三人对剿匪队员做最后的确认。人选要求是江苏本地的占三分之一，采用轮训方式剿匪。剿匪具体事宜孙明辉全权负责，李文俊负责后勤物资和人员接送，伤员救护。

孙明辉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太湖摸摸情况在做决定，挑了十名队员随身只携带了手枪和一人两颗*，做火车去了南通。

孙明辉身穿白衬衫、西裤、皮鞋一副少老板的模样，在市场购买了一些棉布和小型机械后租了一条帆船往吴江驶去。船老大是常熟人很健谈，孙明辉有意无意的说起太湖水匪厉害，船老大说只能送你们到吴江，太湖他是不敢去。

太湖水匪太多还太凶猛，过路的船只只要被他们盯上弄不好小命都没有。

官府不剿？先遣队的副手宋智鹏随口问道。

你们不懂太湖是两个省管辖，江苏这边剿他们就跑到浙江，浙江剿匪他们就来江苏。这些水匪和地方上大户有联系在官府里有内应。你看哪家大户不是高墙护院的，别说一般人怕他们连警察都不敢碰他们。

水匪身手厉害哦，宋志鹏接着说。

不是嘛，据说几个厉害的水匪能在水上行走，枪法百发百中。有个叫张大头的水匪遇到他就倒霉了，船上只要留一点财物不缴你就不要留头了。有女眷在船上肯定被他糟蹋掉。

船家我们到吴江后还要去浙江宜兴，这下够呛了别遇到水匪。孙明辉叹口气。

你们最好不要雇吴江靠太湖边的船，那些船大部分和水匪有勾结，你们刚出发就会有水匪跟上来的。看看你们东家这么有钱人家肯定会盯上的。

三天后船到吴江县城，孙明辉将船上的面布和小型机械脱手后在县城招摇过市的吃饭喝酒出手颇为大方。晚上一人换了一身衣服来到吴江警察局长家中。

验证身份后警察局长将掌握的具体情况向孙明辉简要的介绍一遍。

警察局长惭愧的说：“老板一直要打通吴江和浙江的水上商贸通道，水匪实在太猖獗了。没有船敢从太湖水道大规模运输商品物资，我们有愧老板的期望，据我们初步调查有可能有军队参与水匪。你们来了就好，有需要我们什么的直接招呼一声。”

“责职不一样，你们负责地方治安，我们是专业搞这行的，有需要我会让人来找你的，我们身份不能暴露。”说完孙明辉就离开了。

吴江菀坪镇来了一队客商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富家公子，每天在镇上闲逛不是喝酒就是泡在茶楼里。经常对街坊邻居说要是搞个船队将吴江物资运到浙江肯定赚钱。

听着公子的随从说富家公子是上海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在这停留考察菀坪镇是否适合建仓库，不久准备去宜兴考察。

孙明辉在镇上找了一条船，船家很爽快的答应送他们去宜兴价格也挺公道的。

“船家听说太湖闹水匪很厉害，我看十有八九是假的，在菀坪镇几天压根就没有听见水匪什么的。”孙明辉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口上海话。

船家是位皮肤晒的黝黑的壮实中年人，一双看起来就不正经的眼睛四处飘着：“先生，太湖上哪有什么水匪，都是吓唬人的。有的商人想吞掉老板的货故意说有水匪抢劫。”

“也是现在的伙计不能相信的，我这次自己亲自压货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水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人敢抢劫我是不信。”孙明辉嘴上说着往随从看看。

“就这样定，明天上午我用你的船去宜兴。”

当天晚上宋志鹏远远的跟随者船家来到镇上一户大户家前，船家敲门前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四周没有人，手搭上厚重大门上铜环敲击了四五下，门随后开了一条缝，船家侧身进去了。

吴长富家，孙明辉让留守的两位队员注意好隐蔽身份盯住吴长福家。

一早孙明辉一行九人来到码头，船家看见孙明辉几人还提着木棍惊讶的问：“先生带木棍干什么？”

“我们家少爷说万一遇到水匪也可以用来防身。”

“这航道上哪来的水匪真是的，好吧小心点上船。”船家笑着站在船边搀扶着孙明辉上了船。

船是一艘太湖特有的七帆船，头尾两具小帆，中间三具大帆，外加两个风斗，远处看起来耸天直立。船老大加上船工一共六人。

中午船行到湖中央时一条船停在水道中央向船家喊话要借米说是米没有了。

“是我亲戚的船”船家解释说。

孙明辉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对宋志鹏说：“你去把我箱子里那本书拿来，闲得无聊看看书。”

宋志鹏转身到后舱行李处取书，船刚靠帮对面船上就跳过来几个持枪的水匪和船家一起往胡文楷所在的船舱走过来，船家在前引路：“当家的这次肥羊很好搞定，说不准还有赎金。”

呯一声最前面的船家倒在船板上，紧接着几声枪响后孙明辉走出船舱，为首的水匪左手抱着被打伤的右手准备跳湖被宋志鹏一脚踹翻躺在船板上。分开审讯是龙王庙的必备，孙明辉才亮出匕首压在匪首的脖子上，所有的一切就全部交代了。

吴江靠太湖边的，几乎把水匪成一个产业。吴长福家就拥有五十多人的水匪，船四艘。整个太湖流域水匪至少4000名。

夜晚两艘帆船返回了菀坪镇，在码头停了很久后，船上的人才押着匪首上岸。夜里菀坪镇一片漆黑，码头上停泊的几条帆船静静的靠着码头，船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孙明辉一行打着手电轻手轻脚的往镇上走去，两名留守的队员半途中和他们接上，告诉孙明辉警察局的两辆卡车已经停在镇子外的大路上。

一行十二人来到吴长福家高墙下，宋志鹏指挥着队员戴上面罩攀上高墙。孙明辉见手下队员已经翻进吴长福家中后，三人押着匪首来到大门前扣响门上铜环。

“谁啊？”里面传来刚睡醒的声音。

“是我，事办成了，回来见老爷的。”匪首回答道。

“怎么才回来，吴老爷已经发火了。”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门吱吱嘎嘎的打开，匪首站在中间被枪顶着腰，两名队员拎着皮箱。

第四十四章 太湖剿匪（三）

刀光一闪开门的人已经倒地。两名队员迅速的钻进门房后就听见几声低沉的响声和东西倒地的声响。

孙明辉押着匪首往中间的一栋四间大屋走去，这是徐长福的卧室。两只皮箱放在门前两名队员分别掩在门的两侧。

匪首喊道：“老爷，我回来了，事情办妥了，东西带回来您过个目。”

一会灯被点亮，一位老者拄着拐杖打开门被掩伏在门旁队员捂着嘴一把拿下。

短短的十几分钟，徐家大院几十口壮年全部被队员匕首解决，女眷被捆绑在厨房。

孙明辉带领着队员抄家，宋志鹏逼问徐长福家里密室在什么地方。徐长福虽然岁数一把但骨头挺硬的，知道交出密室也不会有好结果。

对于水匪公司明确规定不计后果的抄家，不顾及家人性命可以采取一切手段。宋志鹏拎出徐长福最喜爱的小老婆，用匕首挑开衣襟。

“徐长福你说了可以留她们一条性命，不说就便宜弟兄们。我们是求财的不是来杀人的。”带着面罩的宋志鹏恶狠狠的将匕首在他小老婆的肚子上划来划去。

“大爷啊，你饶我一条命吧，老爷就说了吧密室在床下面。”徐长福的小老婆奔溃了，看见队员将一具具尸体拖到院子的假山旁时。

打开密室孙明辉眼睛被亮闪了，黄金白银什么玩意都有，字画、古玩、枪械，烟土居然还有美钞、英镑。将女眷关好后两辆卡车开到大门前开始装运财物。

徐长福放声大哭，宋志鹏用毛巾塞住他的嘴：“妈的，你也有今天你知道你身上背负着多少条人命，杀你全家三次都不够赔偿。”

将徐长福做水匪的证据散落在院中后，孙明辉手蘸人血在大门上写下：徐长福作恶多端，劫财杀我兄弟，血债血还。

三名队员和孙明辉押车带着徐长福和匪首回海门，六名队员在宋志鹏带领下将两条帆船开往庙港隐藏起来。

孙明辉一行马不停蹄，天亮前赶到了嘉定码头，两辆卡车财物在戴季陶安排下搬运到公司的客轮上，五点离开了嘉定往永安镇驶去。

胡文楷感叹道：“一名太湖水匪，不显山不露水居然就收刮了上百万的家产还不包含字画和古董。孙明辉你责任重大，像这类大户在太湖边至少有几十家，给我一户一户的搜一户一户的灭。电告王长荣，徐长福通匪证据确凿给我变卖他房产和土地所得资金给我修路。”

龙王庙的审讯室胡文楷亲自坐镇审讯徐长福和匪首，强光照射，疲劳审讯。徐长福可怜连自己小时候偷看大姑娘洗澡的事都一一供出来。太湖边上水匪情况大致摸清，十几支水匪在江苏境内，浙江境内有二十几支。

吴长福家水匪基地在太湖中间绍山岛上，还有十几人和三条船留守。孙明辉请求事不宜迟让他带人乘坐公司的武装机帆船将绍山岛拿下来做为基地。

当晚五十名特务队员乘坐武装机帆船押着匪首前去和庙港宋志鹏汇合。机帆船在小火轮的牵引下来到嘉定后自行通过水网到达庙港。

匪首交代绍山岛上至少有四家的水匪长期驻扎上面，平时各做个的生意也相安无事。他们家的人数算最少的占的地盘也小只占据岛的东北角。

三条船在早晨驶出庙港，一路上船只遇到他们也识相的躲得远远的。船的缆绳抛上岸，匪首站在船头大声的吆喝着：“妈的，还好老子命大，否则也见阎王了。”

“老大我们以为你不在了，哥几个准备投靠别人去了。”

“妈的，谁说老子不在了？老子找到一个大靠山，你将兄弟们叫过来。”匪首站在孙明辉旁卖力的说着。

轻松的收编了十几个水匪，晚上枪声四起，孙明辉将法国75mm火炮架起来作为火力支援。几处水匪那看过这架势一会功夫就缴械投降。

一处水匪是不远处的苏州坎上大户的，宋志鹏极力劝说孙明辉夜里直接洗劫坎上村：“队长，我怕夜长梦多消息走露后再攻打就不容易了。”

“你说怎么打？”孙明辉被上次徐长福家财产所诱惑。

“队长那地方偏僻，我们直接用75炮轰开大门，等我们洗劫完了苏州那边也不会有反应。”

“75炮太重了怎么推过去？”

宋志鹏说：“岛上不是有几头驴子嘛用驴子拉炮。”

孙明辉下了决定连夜洗劫坎上村的大户，让宋志鹏立即提审坎上水匪摸清详细情况。

留了部分人留守绍山岛外，全部登船奔向坎上。三头毛驴牵引着75炮，俘虏的水匪在特务队员的威压下扛着炮弹箱。船靠岸后两里路就看见一座孤零零的大宅院，将毛驴牵到远处的树林系好缰绳后，宋志鹏摇动炮身把手瞄准大门。

轰的一声大门处冒出一团火焰后倒塌，装弹再射，四发炮弹直接穿过大门废墟进了大宅院内，里面叫喊声吵成一团。

“宋志鹏，你将围墙给我炸掉。”孙明辉大声喊着。

炮口转向，一发炮弹直射在围墙上，围墙应声倒塌。孙明辉举起手枪喊道：“弟兄们上，留几个活口就可以了。”

三人一组往大宅院里冲去，里面的人被炮弹炸的六神无主那看过这架势的。宋志鹏抬高炮口又发了一发炮弹，炮弹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在大宅院中。

“哈哈，这叫炮步协同。”宋志鹏兴奋的叫着。

队员们冲进去压根就没有抵抗，挥舞着手中的枪三人一组的往前推进。遇到不明的地方就扔*，最后户主在床下被揪出来。接下来就是收刮财产，一人一个麻袋装满了就往船上运，三头毛驴被牵过来驮麻袋。

天快亮时孙明辉下令不留活口，只带走户主送龙王庙审讯，队员虽有些不忍还是执行了命令。孙明辉点燃大宅子后扛着嚎啕大哭的户主离去，站在船上看到后方燃起冲天大火。

“你们不要妇人之见，他们在太湖上杀人劫财时就应该想到有今天，他们谁手上没有人命？”宋志鹏替孙明辉说道。

有队员小声质疑：“那些女人没有必要杀了吧。”

“为了我们行踪的保密是不能留活口的，这些女的难道不知情？她们在享用着劫来的财富。”孙明辉不快的回答。

“电报联系王知事安排车辆，明天夜里在汾湖边接货。”

绍山岛上水匪排成一排接受孙明辉的改编，太湖湖面上出现一支新面孔的水匪，经常黑吃黑。不时地在湖面上伪装成商船勾引水匪打劫，小股水匪很容易中招。

宋志鹏带着几个队员前去浙江地界侦探被他们掌握的大户情况。孙明辉想等风头稍微过去后，一个夜晚搞两家大户。不能采用宋志鹏那种夯货的方法用大炮，这太显眼了。还是用队员翻墙杀人越货。

杨思亮在龙王庙的训练基地看着运回来的财物简直不敢相信。堆积如山的金条、银块、金银器皿、各国钞票。

杨思亮说：“老板这也太有钱了吧。”

胡文楷叼着烟指着面前的金银财宝说：“你就不想想这帮水匪从清朝末年就开始在太湖流域杀人越货，算起来已经是祖孙三代几十年的积累不算多。”

“这么多钱怎么处理？老板”

“杨思亮你就别打主意了，这钱一半充到公司当流动资金，一半用在三县搞基础建设。在天星镇搞个金库将黄金存起来，白银尽快兑现流通。下步搞到的钱全部用在炼油厂设备的购置上。”

“老板难怪好多人想落草为寇，这钱也太容易了。”

胡文楷拿起一根金条说：“地方政府不给力，太湖要不是两个省管辖怎么可能会成这样，我主要目的不是这些钱是想商路畅通人员流通。”

“去会议室吧，准备再派出六十名特务队员带上两门炮，在半个月中我要踏平二十家大户筹足炼油厂的钱。”

“老板只要能搞到钱我全力支持，小型汽艇我已经让人运往永安镇了。”杨思亮搓着手激动的说。

三天后的傍晚孙明辉开着汽艇带着七八条帆船往宜兴方向开去。官渎镇大户周光辉是太湖上最大的水匪，庄子占地十几亩外面有水沟，里面的墙头有七八米高测算过用75炮轰不开。此处孙明辉亲自带队，另外两处大户十人一队。

五六个队员抬着六七米长的圆木架在护庄水沟上，随即通过了水沟。沿着墙角下散开，一会组装出一根长八米的长杆。将包上面布的铁抓钩送上墙头牢牢的扣住，一名队员抓住绳索攀登上去，一会功夫五个人已经登上墙头。

孙明辉挥挥手让下一组队员跟上，换了一个地方将铁抓钩固定好又上去一批队员。周光辉家的护院哪能和经过特种训练的特务队员相比，一会功夫墙头上就闪起包着红布手电筒的亮光。吊桥无声的放下，庄子大门被从里面打开。

孙明辉低声说：“四名狙击手分散在四周不许一个人跑掉，其余的人跟我进去。”

第四十五章 初见王长慧

三十几人穿着胶底鞋轻声的通过吊桥进入庄子，从外由内每个房间的清理，队员们熟练的用刀解决着，不停的打着手势表示清理完毕继续下一个房间。

几十人像幽灵一样在庄子里来回穿梭，血腥味开始在夜色下的空气中弥漫开。孙明辉看着手表快半小时了还没有结束，这庄子也够大的了上百间房屋，还发现了地道。

转身让人去船上将驴子马匹卸下船准备洗劫搬运，周光辉和他儿子十几个女眷被捂着嘴带到孙明辉面前。

孙明辉用枪顶着周光辉头说：“交出财产饶你不死，否则和你手下的人一样去见阎王”

十几个女眷立刻被队员分开带到房间里审讯，一声声刺耳的惨叫传出来，周光辉终于在自己儿子哀求下如数供出家产藏匿处。

几十人、几匹马和几头驴子搬运四个多小时才将周光辉这处据点搬空。带走周光辉和他儿子后，队员将尸体从各个房间拖出来堆积好，孙明辉点燃几炷香插在棉絮堆上四周用稻草铺上。

当船和另外两队人马汇合时，看见庄子燃起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太湖浙江区域在短短的十来天中有十几户和水匪有勾结的遭灭门之灾。每次手段特血腥被盯上的几乎没有活口，家里财产被洗劫一空。

特别是太湖上鼎鼎有名的周光辉家，一个大庄子四百多人一夜之间被杀，庄子被烧毁。横行在太湖湖面上的水匪经常受到莫名其妙的袭击，很远处船帆被打落，露头就挨枪，连人带船的被孙明辉缴获。

在胡文楷持续打击太湖水匪下，周边的贸易往来逐步增加。吴江到无锡的航线正式开启。但最凶残的水匪张大头始终没能入网，经过多方面侦查最终得出张大头是浙江方面的太湖水上警备队的副队长。也就是日常为官兵需要时就是水匪，事关浙江省军队的事孙明辉不敢轻易动手专程回龙王庙向胡文楷汇报。

“你能确定是水上警备队干的？”胡文楷再三询问道。

孙明辉肯定的说：“老板绝对是的，有人看见他们洗劫商船后回长兴夹浦镇驻地，还有官兵出售商船上物资。那个副队长我们也找到当事人指认过错不了。”

“你回去制定一个计划，水路两路同时攻击水上警备队驻地给我从地图上抹掉这种人渣，不要顾虑浙江那边反应他们又不知道你们真实身份，要快还不能留任何马脚知道了吗？”

“好的，我回去准备”

“根据审讯招供有一百多名各地官员和这些大户有勾搭，你将名单带回去逐一清除，家中有财产的给我洗劫掉。你们要加快清除大户行动，现在是该清除吴江本地的大户时候了。”胡文楷将一份名单交给孙明辉。

第一艘澳洲铁矿石船稳稳的停靠在吕四港，美国的两万吨货轮。随船回来的邓钧和一批工人，杨思亮、吴红霞、周海泉在码头迎接。

邓钧下船就被吴红霞接走了，杨思亮说：“小别胜新婚。”

“人家就是新婚，才结婚几天就被老板活生生的拆散。”周海泉在补枪。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着：“别愣着赶紧组织人员卸船，检验矿石质量。”

今天是九月三号远东大学开学的日子，虽然有梁启超、范源濂坐镇但胡文楷必须要去的，自己是东家没有理由不去。

远东大学首批招收两千捌佰名新生，这数字在中国大学类算是很多的。五县高中由当地学校推荐免试入学，唯有海门中学可以自由入学免学宿费。八月底全国各地前来报名参加入学考试的学子有三千多人，东南亚华人学生组团来参考为此胡文楷专门出面接待并带着这些学生参观天汾基地。

考上的学生欢天喜地的，没有录取的不少留在天汾边找工作边复习准备来年再考。五县地盘是兴业实业的根本，海门是公司的根本中的根，胡文楷唯有获取五县民心才能安心发展。

远东大学只有一座门楼没有围墙，是一所全开放式的大学。门楼上刻着梁启超书写的:‘知识改变命运 奋斗成就未来 ’的校训。

梁启超担任校长，范源濂任副校长，吴红霞任政教主任，名誉校长是胡文楷，教职工二百多人。

梁启超在操场上发表开学讲话，梁启超在学子中人气不是盖的特旺，操场上鸦雀无声黑压压的一片站立的学生。梁启超从古说到今最后勉励学子在校期间发奋读书。

最后胡文楷简单的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学校将按系组织篮球比赛团体前三名的将发助学金一学期，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欢呼声掩盖掉了。第二件事天汾几十家工厂将开放周日勤工俭学，有需要的同学可以去参加不分男女，估计每周工作一天可以轻松支付一周的生活费。操场上一片欢呼声，这变相的免除学生的生活费。

胡文楷掂着手中的校徽黄铜压制的长条上面写着远东大学四个字反面是学号，教师是白银质地的。藏青的西装，白色衬衫，胶底鞋是学校统一发的校服。整个学校女生四百七十二人，徐云丽担任女生学监。

学生入学后要按国际惯例转入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这是在招收简章上明确注明的。吴红霞从部队挑选了复进党的精兵强将三十多人驻校负责军训。

吴红霞、陈家祥、杨思亮为此召集这三十多人连续开了一周的会议不停的严肃纪律，学生比不得士兵不得动武，不得和女生私下交流，每人要熟记培训大纲。

八月中旬卡罗塔率领一组人回美国参与炼油厂设备的引进谈判，还担负一件最重要的事参股纽约时报和芝加哥每日新闻。这件事只能卡罗塔亲自操作，一位美国女孩参股两份有影响力的报纸不会引起怀疑。

重型卡车横穿美国之行取得圆满成功，一千多辆的订单陆续飞往芝加哥的分公司。整个八月大部分时间呆在海门没有回上海。早晨飞机降落在上海机场，开车直接回到公司。

公司办公楼的一楼租期到约收回后改造成会客接待厅，胡文楷将车停在门前，整理一下衣服拎着公文包走进大楼。

推开办公室门胡文楷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自己的办公桌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文件。少女看了胡文楷一眼说：“你找谁？有什么事？”

胡文楷点点头关上门退出来，转身来到办公室对王西海说：“怎么回事？我办公室谁坐在那？”

“尹经理帮你安排的私人助理王长荣妹妹王长慧。”

胡文楷生气的说：“胡闹，你去把老伊叫来，还有老施、陈永成一起到会议室。”

坐在会议室胡文楷有点气愤，没有和自己沟通这王长荣将自己妹妹送来当自己的私人助理什么意思。监视自己还是想干什么？一会人到齐后胡文楷先询问这段时期公司财务状况。

公司自从新电力机组并网后解决电力紧缺的瓶颈，整个生产跨上新台阶。澳大利亚优质铁矿使得公司炼钢成本降低一层左右。面布销售资金回笼快，公司和私人合资的企业效益已经初步得到回报。康福牌大米和面粉产销两旺。有技术含量高利润的卡车、拖拉机、液压机、机床销售节节攀高。

小阿普列夫的船运公司一直处于满负荷状态，前期老伊决定趁早从远东购买二十万根圆木正在紧张抢运中。

公司是赚的多撒的也多，在南通、海门各地投资兴建厂房，人员工资，港口扩建撒了近千万，截止上周公司账面余额才三千万出头不包含美国那边账户余额。

对于这个结论相当满意，胡文楷知道美国账户里还有不少钱，加上军火买卖的钱没有纳入其中还有太湖剿匪所得的两千多万。

“王长荣、戴季陶、蒋秋鸣有没有来找你借钱？”

“只有蒋秋鸣过来找我借五十万，我让他去找你签字认可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呵呵，这蒋秋鸣到处钻空子借钱，陈家祥那、南通那边、杨思亮那他都伸过手”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借到没有？”

“谁有闲钱借给他，每个地方都忙于建设谁有闲钱？他一分也没有借到。”

“陈永成我们公司面布进入日本市场的进度怎么样？”

“老板起色不大，我们在日本销售网络薄弱，正在联系大的商家。”陈永成面露难色。

“不要在乎眼前盈利，开始我们完全可以赔钱销售，等销路打开后再说。你组织一下下个月在东京搞个纺织品展销，公司贴十万元。”拥有后世销售经验的胡文楷十分老道的提出建议。

“老板我要增加人手，所有人周日不休息也忙不完活。”陈永成抱怨着。

笑着看着陈永成说：“你上次不是说人太多了吗？现在知道人不够用了。我看你那需要改组，成立钢铁贸易部、纺织品部、机械设备部、小商品部、情报分析部这样专业点。你这次一次性的招聘100人吧。”

“好的，按老板指示办。”

“老伊，置业公司和兴业银行情况怎么样？”

“置业公司房产交易正常，门店扩展三处。小区建设主体结构已经完成，现在处于内部装修和小区绿化阶段，整个工程严格按预算施工没有超出预算。兴业银行在上海吸纳存款有限至今才一百多万，但在南通、海门处于高速扩张阶段，南通因为我们禁止各类银行进入，商户习惯将钱款存在银行加上我们公司发放工资通过兴业银行，在我们地盘上兴业银行吸储超过两千多万，累计发放贷款一千多万。”

不放心的问：“发放了这么多贷款，风险防控做的怎样？”

“这些贷款全部用于和我们关联的企业，或者是我们工厂发包的企业短期贷款。风险评估由银行和我们公司人员共同做出的。”

“好的，我现在问你，老伊你什么时候喜欢替我安排工作了？”胡文楷很不高兴的说。

第四十六章 安置王长慧

“老板什么事？我安排你什么工作啊。”

“你不是安排给我一个私人助理嘛？”

“你说这件事啊，我又没有做错安排一个人给你整理文件将重要的文件及时转交到你手上。”老伊一干人笑起来。

“征得我同意了嘛？我今天回公司她正坐在我办公桌前问我有什么事，看着文件。”胡文楷沉下脸说。

这时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施问王西海：“怎么可能让她随意进入老板办公室，里面机密的文件太多。”

老伊恶狠狠的盯着王西海说：“王西海你怎么回事，长没有长脑子？只是让王长慧坐在你们办公室帮老板整理文件什么时候让她进老板办公室。”

王西海脸涨的通红：“老板我错了，王长慧说要帮你打扫办公室和整理文件我想一个小女孩没有多大问题，再说她也是王长荣妹妹。”

陈永成指着王西海说：“不论她是谁都不能随意进老板办公室，你没有经历过泄密事件你不知道后果。但你知道我们从事的事业需要严格保密，我会提请组织给你相应的处分。”

胡文楷没辙道：“好啦，事情弄明白了，现在怎么安置王长慧是个问题，大家想想吧看怎么安置，没有经过严格考核是不能在公司办公室工作的。”

是王长荣妹妹不能因为这件事处理不好造成隔阂大家心里都明白。

“我看先放到天汾那边去，那边需要人手。王西海这女孩什么学历专业是什么？”陈永成问道。

“南京那边的大学学历才毕业，学的文学专业。”

胡文楷决定道：“安排到汪道声兴业银行负责办公室行政，这样也算给王长荣一个交代，大学刚毕业给各中层管理岗位已经是我们公司最好待遇了。”

开完会老伊跟着胡文楷走进办公室。

“王长荣找你的？安排他妹妹。”

老伊诚恳的说：“是的，开始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想是欠缺了。公司不能有人情一定要公开招聘提拔。”

“你去将王长慧叫过来，我单独和她谈话。”

一米六五的个头眉清目秀，白里透红的肌肤因为紧张渗出汗珠。王长慧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不敢看胡文楷。

“长慧吧，坐下来说话。我和你哥哥是好哥们，不用紧张。”

“嗯”

“今年才毕业？是你哥哥要你来公司的？”

“七月毕业的，是我自己求我哥让我来公司的。”

“在公司还习惯嘛？”

“挺好的，事情不多。”王长慧始终不敢抬起头。

“在公司做文秘工作对你来说是浪费，刚才研究决定让你去兴业银行任办公室主任。这样可以从基层做起能学到知识好以后担当重任。”

王长慧听到胡文楷这么说立刻站起身来。

“我不去，要么我就在公司，要么我就去天星镇。”

胡文楷头疼怎么回事，这孩子还有条件。抬起手让王长慧坐下，想了一会后说：“天星镇那边条件比不上上海，你要考虑清楚。”

“我不在乎条件。”

“那你在乎什么？”

“我不说。”

这话谈不下去了，胡文楷最后说：“你先去远东大学当一段时间吴红霞助手然后再定。”

“远东大学离你那远不远？”王长慧低声的问道。

“不远就几公里和天星镇通火车。”

“好的，是不是我今天坐你办公室你要赶我走？”

“不是这个原因，我们公司只有在基层工作过才能到公司总部工作。不信你可以问你哥哥。”

“那好明天我就去远东大学上班。”

“等几天吧，跟我一起乘飞机过去，我送你报道。”

“那我先走了。”

王长慧开心的离开办公室后老伊随即进来。

“老板摆平了？”

“不肯去银行，现在决定去远东大学当一段时间吴红霞助手。”

“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老板。”

“滚！老伊你是什么人玩笑都开，才十七八岁小女孩。”

“老板你多大？你不过才20岁吧，你以为你和我一样大了？装老！”

这时胡文楷才想起来，自己在这世年龄也就20岁。

“老伊安排一下去亚田南路工厂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中午就在那边吃饭。”

亚田南路工厂已经蜕变成公司的研发基地和技术人员的培训中心外加谍报中心。

“胡文楷你去哪里？”他惊讶的看着王长慧，怎么回事？他去哪里都要询问。

“老板去有事。你小孩子家问什么？”老伊不客气的说。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王长慧知道自己的唐突。

胡文楷也纳闷这王长慧怎么回事，最基本的职场操守都没有不该问的就不能问。

老伊和他俩人到亚田南路工厂有一项极其机密的事要做，向北京派遣办事处，老伊为此专门培训了一个月。

胡文楷今天是和这些队员见面鼓鼓士气，和南京办事处的交代一样第一优先是将公司产品引入北方市场，第二步才是结交有用人员探听情报。最后是不惜余力的将公司利益最大化。

北京的大宅子已经在两个月前购买下来，一位满族王爷的破落王府，公司花了一万多元修缮一新。北京作为胡文楷最重要的节点一丝一毫也不能马虎。电台、车辆、人员都是选了又选。负责人选定为毛文景一名清华毕业在公司培训后的学生。八名谍报人员两名业务员四名特务队员。

胡文楷和他们见面合影后，后天这些队员就将奔赴北京。胡文楷将两套密码本交给毛文景，单独嘱咐他甲本是和中心联系，乙本是半年后启用和东北联系。

在亚田南路工厂简直是胡文楷的畺梦，堆积如山要解决的文件，被技术员堵在办公室。胡斌一脸奸笑的说：“各位有序点，今天老板肯定走不了不要急。”

老伊自然将他扔下自己去忙谍报人员培训去了。集中的问题在发动机附属件上，胡文楷随手将水箱泵阀给画出来，随即又画出油箱供油泵。

“啊，这么简单，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众人囔道。

不能画出结构图的，直接指出简单的构思。就这样一直到下午四点才脱身，还抱了一堆文件回家。

老伊笑着说：“老板卡罗塔不在家，你今晚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回去将这摊文件先解决掉，对了这两天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我忙点事。”

“好的，我会关照王西海的，除非火烧眉毛不会去打扰你的，老板是不是找阿黛拉？”

“老伊你信不信我将你派驻到澳大利亚去。”

“老板你饶了我吧，你弟妹已经有6个月身孕了。”

“老伊你嘴再嫌，总有一天我把你干掉。”

“老板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干掉我的机会。”老伊笑着。

晚上胡文楷又打开闭关模式，锁上门自己埋头在书房对着电脑开始解答问题，一天后让贝科夫将解答的文件送回亚田南路工厂。躺在客厅沙发上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给陈永成打电话：“陈永成，现在军火生意怎么样？我是说我们龙王庙的弹药厂。”

“什么？已经五百万发子弹出去了？所有的旧枪支弹药还有火炮全部给卖掉。对，我们不需要这些了。”

拍拍脑袋回到书房将T34坦克图纸给找出来开始抄袭，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烟味，十六张图纸终于绘制好，天汾工厂拥有生产履带拖拉机的工厂稍微改装一下就可以生产T34坦克。炮管直接采用自动装弹机76毫米的*炮，炮塔采用后世先进坦克的V字塔身。

周三的下午听着唱机播放的小提琴曲，享受着大块冰块的凉爽，客厅的茶几上泡着龙井茶，胡文楷躺在沙发上酣然入睡。呯呯的敲门声不断轮换的叫声：“胡文楷在家吗？”

“老板开门啊。”

迷迷糊糊分辨出是老伊和王长荣的叫喊声：“稍等啊，你们催命的啊，敲这么急。”

起身进了卫生间稍稍清洗一下，穿上衣服打开门。

好家伙门前站着老伊、王长荣、蒋秋鸣、王长慧。

“你们气势汹汹的，我欠你们钱？”

“老板你不欠我们钱欠我们酒，我们在前方卖命你却在家睡觉没天理。”蒋秋鸣这小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你小子还找上门了，我还没有找你呢，几个月下来到处招摇撞骗借钱。”胡文楷侧身将他们迎进屋内。

“老板不怪我啊，人穷志短不是没有借到一分钱嘛。”

老伊忙着找茶杯茶叶泡茶，王长慧跑到长条桌前坐下翻着胡文楷看的书籍。

“你们两个不在自己县里跑上海干什么？”胡文楷看了眼王长慧。

“文楷你一万个放心吧，文慧可以出卖我也不可能出卖你的兴业实业。”王长荣主动打消胡文楷的顾虑。

“文慧还不去泡茶，让尹经理忙什么。”王长荣责怪的说。

话已经说到这程度了，胡文楷也不知道王长荣为什么这样肯定王长慧的忠诚。

“说吧，到底什么事跑来上海。”

王长荣说：“文楷，天都给捅出漏子了，特务队把浙江的太湖警备队给端了一个不留。吴永祥给我们下通令了要交出幕后凶手否则将举兵过来。”

“这点破事也来找我，他有证据吗？再说他敢嘛？江苏可是齐燮元地盘除非他想挑起浙江和江苏的战争。退一万步他要敢过来我就顺势吃掉他浙江，本来准备过一两年搞他的。他要是活得不耐烦直接吞了他。”

“文楷这样也行？”

“长荣兄，我说的吧老板巴不得他跳起来。”蒋秋鸣搂着王长荣说。

第四十七章 没有卡罗塔的家宴

胡文楷喝了一口水说：“现在我把话说明了，你们明年可以往常熟和湖州方面扩展，如果遇到挑衅顺势吃掉，下个月一千人的部队入住吴江。胆子要放大一点步子要快一点。”

“你们也知道浙江、苏南是全国最富裕的地方，长荣兄剿匪的钱你知道的。今年要把我们的软实力往周边县市输送，我们的制度和对基础设施的建设，对工业的扶持和对商业流通的鼓励。”

王长荣拍着沙发：“文楷每次和你交谈你总是一脑子的主意。给我们讲点具体做法，我对你所说的软实力输送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抓不住实质。”

王长慧嘴角弯成一角对她哥哥说道：“哥哥你简直笨死了，经常请你周边县的官员来吴江参观鼓励周边有钱的来吴江创业。”

这小女孩脑袋还挺灵光的，胡文楷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所说的是一个层面上的办法，细节上可以在吴江按我们南通粮库的价格高于市场价收购周边县市粮食，将道路延伸到周边接壤的乡镇。学校同等的吸纳周边乡镇的学童。警察帮助他们维护治安。”

“文楷哥这方法要是实行好了，周边乡镇就是你们的了。这方法潜移默化的将周边同化了。”王长慧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哥哥身旁了。

“长荣兄你回去成立一个茶叶公司从陈永成那借几个人，在欧美市场将龙井和碧螺春两个品牌注册下来，垄断茶叶销售价格，我们实行精品包装年前精美的包装盒将从永安镇运过去。周边农产品在国际市场卖的都是白菜价，这一点你们几个人要举一反三，茶叶、生丝、农产品我们搞销售将价格抬上去让利给农民。”

蒋秋鸣在笔记本上记着：“老板还有什么好的主意一股脑全部交给我们吧。”

“你以为我是大仙，我只是想到那就说到那，没有了。”

王长慧拿着胡文楷的打火机拨弄着：“你们两个太贪心了，文楷哥刚才说的主意你们要是能做好就可以了，准备一口吃个胖子啊。”

怎么左一口文楷哥右一口文楷哥的，被叫的有点不自然起来，想想自己和王长荣兄弟相称这叫法也没有毛病。

“王长慧你这文楷哥叫的挺顺口的，我见你平时叫王长荣也没有这么顺口。”蒋秋鸣见胡文楷眼神闪了一下精明的立刻问道。

“呵呵，她一直就这么叫顺口了。”王长荣笑笑。

王长慧脸拉下来不高兴的看着蒋秋鸣转身回到长条桌前翻书去了。

三人在聊起地方上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到下午六点了。

“卡罗塔不在家，家里刘妈做的菜少晚上就去旁边饭店吃吧。”胡文楷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要赖在这吃晚饭。

“还是在家里吃，我已经通知老伊和王西海还有胡斌、老施，胡斌带菜过来。让王长慧下厨房烧几个菜。”

不等胡文楷答应就吩咐道：“长慧你开车去市场卖点晚市菜回来，去厨房烧几个拿手菜。”

王长慧伸手向胡文楷要钱，胡文楷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递过去。

说：“在你家烧菜总不能我贴劳力还要贴钱吧。”

“那自然不能让你贴钱，谢谢你王长慧。”

“胡闹，长慧怎么这样？文楷这长慧被我母亲宠的没天没地的。”王长荣轻描淡写的说。

蒋秋鸣有点看不懂情况了闷头喝茶装看不见，胡文楷笑笑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王长慧买菜回来时，181弄3号里已经坐满了人。老伊在四处翻找胡文楷的雪茄。

“老伊你就别找了，雪茄应该被卡罗塔收到楼上书房去了。一会我去找一下。”

王长慧在厨房勤快的收拾菜，随口接话说：“尹经理，一会我帮你将文楷哥的雪茄全部搬下来。”

老伊语重心长的说：“王长慧你下次就知道了，我们只能在一楼随意走动，老板的二楼谁也不能上去的。”

王长慧闹了一个红脸，不知声的低头忙杀鱼去了。

一会孙大明和汪道声两人抬着几十瓶茅台进屋了，两人累的直喘气。

孙大明喝着茶喘着气：“这是尹经理强行逼我们送礼来的，说今晚不将这五十瓶茅台送给老板。明天立马给我们俩小鞋穿。”

“孙大明你就别吹牛了，下午在公司听说老板晚上在家请我们吃饭，说老板偏心不请他们俩，老伊就随口说一起去吧，你们俩带酒。这俩个家伙不是东西晚上来是要资金的。”老施没好气的说。

胡文楷不解的问：“孙大明小区楼房不是收取了预售款嘛，还怎么缺资金。”

孙大明恨恨的说到：“还不是伊经理预付款全部给划到银行去了，我这边就变成了砌楼的了按进度拨款。”

“孙大明，这是公司的财务制度由不得你诋毁，老伊的意思就是老板的意思。”老施难得发火。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你们俩个活脱脱的宋江在世想造反了？公司制度不容任何人诋毁。”

“老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公司给我们资金增加点。”

“孙大明，我给你说，滚犊子，必须按照公司章程，你以为你那一点小心思我不知道？再说下个月去澳洲。”胡文楷发火道。

“老板，我可是尽心尽力，怎么一转眼让我去澳洲。”

“孙大明，你男人点好不好，我他妈的一年十二个月有二十四次被老板要挟去澳洲，我也没有什么。”老伊昂着胸说。

一屋子人都笑疯了，胡文楷笑着说:“该支持的还得支持，但必须审计财务。”

王长慧的菜烧的真不是一般水准，特别两道菜红烧肉、红烧草鱼。

胡文楷举着筷子说：“闻到妈妈的味道了。”

胡文楷妈妈最喜欢烧这两道菜，每到星期天他和两个姐姐就坐在餐桌前等着老妈和老爸烧的这两道菜。

“喝酒，把杯中酒干掉。”王长荣难得发挥。

“我喝酒不论喝多少我不在乎，就是要听到老板弹唱。”有人开始喝多了，陈永成离开酒席找吉他去了。

“老板唱歌能把上海滩的女孩都骗走。”

“胡文楷那个左喉咙能唱歌？”王长慧捂着嘴说。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王长慧，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

“老板不能唱歌天下人都不能唱歌，今晚让你哥哥请客唱歌去。”王西海不平的说。

“我请客，胡文楷会唱歌嘛。”王长荣啃着鸡腿说。

“今天不行，晚上要早点睡明天开飞机去天星镇呢。”

“拉倒吧，卡罗塔在家你那一天不喝多？”

老施将眼镜取下用袖口擦拭着镜片上的水雾：“王长荣你没有发现老板只有卡罗塔在身旁时才唱歌。”

“老板卡罗塔什么时候回来？去快一个月了。”老伊帮他斟酒问道。

“她这次去任务重估计要11月份才能回来，老伊你在纽约的住宅和我们是邻居。”

因为要购买报业集团的股份卡罗塔和老伊都需要在美国有固定的住址，胡文楷电报指示卡罗塔在纽约繁华地段曼哈顿购买两栋别墅。

“老板我要纽约房子干什么我又不去，老板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老伊煽情的说着。

“老伊你哪里好玩就去哪玩，我可对男人不感兴趣。”

他们在餐厅里胡侃时，王长慧背着手站在客厅看着胡文楷和卡罗塔一张张挂在墙上的生活照。

“长慧，去炒两个菜不够吃了。”王长荣在餐厅大声的叫。

“哎，好的我就来。”王长慧系上围裙去炒菜。

“蒋秋鸣、王长荣你们和戴季陶准备的怎么样了？十月份我就要人员派往北方了。”胡文楷不放心的问。

蒋秋鸣放下筷子正式的回答：“我们以为老板那天在澡堂随口说说就忘了，不过我们三人可没有耽误事情，老伊已经派去一个谍报小组安顿下来。我们在演阳选拔了二十人的北方士兵和特务队的十人作为先遣队十月份过去。”

胡文楷：“好的，这个月我会重点去训练他们。商路一定要打通人参、貂皮、乌拉草、蜂蜜、鹿茸要源源不断运过来。国内贸易由南通这边操作，陈永成那边已经吃不消了。回去后尽快在年底前组建五县联合商会负责国内贸易。”

王长荣明显怕胡文楷酒后失言：“文楷你将长慧安排到远东大学协助吴红霞具体做那些事？”

“王长慧任务挺重的先协助吴红霞管理教务处建立远东大学广播台，如果能胜任下一步在天星镇公司将建立远东电台由她负责。”

“广播电台？美国匹斯堡才开通可是新鲜事属于技术活。”胡斌惊奇的说。

“这个月卡罗塔在美国购买的广播电台发射设备就要抵达吕四港了，我们设在永安的电子管厂已经投产下个月我们自己的收音机即将推出市场。收音机这新鲜事物将飞入寻常百姓家，开始每个乡将发一台收音机，海门县每个村发一台。我们公司将以广播电台输出我们的思想宣传我们的成果。”

众人只是听听没有把胡文楷话当成一回事，没有见识过广播电台产生的颠覆性作用的人不会想到三个月后的轰动。

第四十八章 王长慧的同学宴请

晚上一人躺在沙发上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公司刚刚起步，一年光阴已经拥有五个县的地盘上亿的资产。后世那场打击对他阴影太大，他容不得任何人对他身边的亲人不利。

后世胡文楷的名言：天才与凡人只有一步之隔，这一步就是勤奋。冲凉后散完酒劲，回到书房编写东北派遣队的行动指南。

在封面写到：灭日。东北行动命名为灭日，第一部是如何在日占区扎根，由公司提供资金在东北开设旅馆，商店，商行，派遣队员力求早日在日占区安家。

第二步是对有价值目标的暗杀活动，对日本人在东北有影响力的商人和商社进行有组织的暗杀。散布对日本人不利的谣言。对有能力的日本官员暗杀。

第三步组织起马匪队伍对日本人资产采取抢劫和破坏。

按照后世潜伏训练大纲详细规划怎么接头，怎么联系、如何安排行动。行动后怎么撤离如何伪装。三十多页的行动指南在他手中形成。

早晨带着王长慧驾驶飞机去龙王庙，王长慧穿着一件青色袄裙飞机起飞后脸色吓的苍白。一直到飞机降落在龙王庙机场后双手还死死的抓住扶手不肯放。

这个状态估计今天是去不了远东大学报道，开车将她先安顿在天星镇公司宿舍休息，打电话给吴红霞明天来接她去上班。

龙王庙的训练基地两百名特务队员结合到位，胡文楷坐在观摩席上观看队员暗杀表演汇报。模拟街道场景，一名小偷扒窃时被发现后逃跑，一人大喊着抓贼追赶小偷，小偷奔跑中有意无意的往一名行人撞去，行人躲闪开但没有来得及避让开追赶小偷的失主。俩人轻轻一撞后行人倒地。

胡文楷走上前去说：“行刺步骤失败，亮出毒 针时间太早，应该是碰撞前几秒才能从指缝中将毒针推出。”

操场上一张桌子上放着毒针雨伞、毒刺戒指，暗藏毒 针的皮鞋等五花八门的道具。每个四人一组自己设定场景组织暗 杀。全队队员观摩然后指出有破绽的地方进行完善。

最让胡文楷哭笑不得的是几个队员想出后世 恐 怖分子的招数将卡车方向盘固定，油门压到底装满一车炸 药突袭机关要地。

点评这方案构思很好但工具太粗糙容易失败，首先要专门造出卡方向盘的工具和压油门的杆子，定时器，电 雷 管公司可以提供。

胡文楷完善这个方案，先用马车装载*利用马匹受惊将炸 药在机关要地中引 爆，几分钟后再用卡车运载大量炸 药突击机关要地二次爆 炸。机关要地旁路边再停放一辆轿车定时半小时后引 爆对前来救援的士兵杀伤为撤离赢得时间。

交代李文俊和孙明辉这段时间分别按照山东和东北气候、地理条件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政工教员开展思想和心理培训发现思想不坚定者立刻要汇报。将灭日行动指南交给俩人立刻展开行动前的准备工作。

天星镇的规模远远高于海门县城，街道两侧已经有新开张的饭店营业。银行、戏院、茶楼、澡堂、邮局、电报局分布在主干道的两侧。

王长慧在公司宿舍躺了一上午，中午起来逛起天星镇。出门没有多久就被警察拦下要查身份证明，她哪有什么身份证明最后只得报出王长荣是她哥哥的招牌，警察陪着她回警察局打电话向王长荣核实她身份后发给她一张临时通行证。

是中午下班时候街道上匆匆忙忙行走全是年轻人，宽阔清洁的街道，整齐的楼房，路旁开满不知名的鲜花。王长慧一直走到天星镇火车站广场找了一家面馆坐下向老板要了一碗面条。

“王长慧？啊，你也来海门找工作？”三四个人围了上来。

“秦小曼你们怎么在这？”望着几个同系女生。

“我们刚到这，还没有来得及报道。”

“王长慧你去那个部门？”

这几个是公司七月份招聘的大学生在亚田南路工厂简单的培训后送往天汾继续培训一个多月后刚刚分到天星镇五县联调办公室

“长慧你真的去远东大学政教处？那个大学条件是国内一流的是梁启超当校长。你什么时候到的？”

“别提了今天上午坐飞机刚到，吓死我了还没有回过神呢。”

“长慧你坐飞机从上海过来的？是和杨思亮经理一块的？”

“那个杨思亮？不是不是，我搭的顺风飞机。”

王长慧多了一个心眼没有说胡文楷，即使说了这几个刚来的也不会一下想起胡文楷是谁的。

胡文楷和陈家祥下午四点准时赶到演阳军营参加部队1921秋季全员全装备野外集训开拔仪式。

第一次见到全副武装的战士，装甲车、卡车、马匹、大炮、机枪整齐排列。从演阳军营出发需两天时间到九华乡全副武装徒步行军。

“副团长李满强报告总指挥，队伍集合完毕，团部侦察连已于四小时前出发，请总指挥下令。”

胡文楷举起信号枪发出一发红色信号弹后说：“按计划出发。”

陈家祥坐在车内向胡文楷汇报海门民间船队情况，陈家祥家弟兄姐妹六人举全家之力从兴业银行还贷了好大一笔钱从公司*两条五百吨的小货轮和一条四千吨的二手货轮从事长江运输和越南煤炭运输业务。

整个海门投入运输行业的有几千人几个月下来收益颇丰，两个月前按公司意见组织成立海门船运公司。陈家祥替海门船运公司反应小阿普列夫的运输公司每个月收取每条船很大一笔业务费用。

这件事胡文楷知道来龙去脉的，悬挂法国国旗是公司船运公司统一办理的需要支付给法国政府每月一笔费用，公司安排货物运输流程需要相应收取服务费。

一一向陈家祥讲解这笔费用的构成委托他对各个船主说明，消除公司无故收取不法利润的影响。

“家祥兄我看你有必要去江对岸三个县替我看看，我这边忙着整军和工厂分不开身。”

“老板我前一阵子去了上海县，蒋秋鸣搞的工业开发区已经有不少工厂入驻了，要成规模还需时间。过段时间我去嘉定戴季陶那呆几天。”

“我在考虑年前搞个政风行动主题是：戒骄戒躁、扎实稳步推进。对公司所有中层以上干部搞一次轮训。”

“老板我看很有必要，现在自大自满情绪很严重。”

“具体实施方案你牵头吴红霞、戴季陶和王西海拿出来，下个月送给我过目后实施。”

车到达天星镇后让贝科夫送走陈家祥后，胡文楷才想起来将王长慧一人扔在公司宿舍里。

看看手表已经快6点了不知那丫头吃没有吃饭，才走到宿舍门前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

王长慧笑嘻嘻的打开门：“文楷哥你来了？这是我大学同学。”

“你们好，王长慧你们吃过没有？要是没有吃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没有吃呢，这是我哥。”

具体去什么地方吃胡文楷炸虾了不知道去哪里吃，只得电话杨思亮问天星镇有什么好的饭店。杨思亮也不知道平时都在公司食堂吃哪里知道天星镇有什么好饭店。

只得带着这几位王长慧的同学出去找饭店吃饭，路边的饭店敞开门在迎客。胡文楷走在后面思考着部队扩编的事情，王长慧选定了饭店将同学带进招呼老板尽快上菜，几个同学说还有几个师兄在附近邀请一起吧。

胡文楷处于大脑停滞状态在盘算三个县的经济状况，坐在一楼大堂内老板也没有把他们当成贵宾，也难怪老板一群年轻人哪来的钱去包厢。

王长慧无所谓包厢大厅只要开心就好，一会功夫六七个男生走进饭店忙着和王长慧、秦小曼她们说话直接忽略了胡文楷。

不久酒菜上席一群人才想起冤大头胡文楷，秦小曼推了推王长慧：“你哥怎么在发呆？快开席了。”

“嗨！文楷大哥你该说句话了我们好开始吃饭。”

“晕，我想事情怠慢你们了，大家来自*难得在天星相聚，为了公司日新月异为了各位理想成真喝一点吧。”

“王长慧，这是你哥哥？怎么说话像领导一样岁数没有我们大吧。”来的几个男生中有人低声说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有饭吃就不错了要不你请客。”秦小曼火冒三丈。

王长慧捂着嘴笑起来，别人不知道她知道这位可是公司头号老板。

一顿饭吃下来几个男生和胡文楷称兄道弟，其中有一人对胡文楷说：“我们的理想和抱负集中体现在老板的言行上，我已经加入复进党，文楷老弟我看你有必要向组织靠拢。中国唯有复进党能带领我们有美好未来。”

“再说再说，我要看看再说。”胡文楷打着马虎眼。

酒席上王长慧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不停的劝他们喝酒吃菜。

年轻人在一起浪漫主义色彩特浓厚，几个男生说起必须要到基层锻炼才能被公司重用。秦小曼看了他们一眼说：“喂，你们几个知道王长慧去哪里报道嘛？可是去远东大学政教处，人家今天来天星镇是坐的飞机来的。”

第四十九章 上海县吴江嘉定的发展

“老板，找你几个酒店了终于找到你了，明天远东大学男球赛决赛你要颁奖的，杨思亮也来找你请示。你舒服陪着美女在喝酒。”吴红霞大咧咧的在身旁坐下来，杨思亮有点不好意打扰胡文楷站在他后面。

“你们吃了没有，没有吃坐下来一起吃点。”胡文楷没有在意几个年轻人的表情。

“老板将你们最拿手的菜全部上来，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吴红霞对厨房喊道。

“吴老师，杨经理好。”几个男生和女生都站了起来。

“坐坐，别拘谨在这只有师兄弟没有领导，继续喝酒。”胡文楷伸出手将他们按回凳子。

秦小曼涨红脸说：“老板我们不知道是您，您不要介意。”

“太年轻是吧，年轻的不像话。”吴红霞结婚后说话特别猛。

几个人搭讪的笑着，秦小曼捅了捅王长慧。

“你们也别在意，他是老板反正有钱，你们是员工请你们吃饭天经地义。”王长慧抿着嘴说。

“哎呀，是王长荣妹妹吧这张嘴厉害。杨思亮你别站在那像根桩似的坐下来陪几个小朋友喝酒。”吴红霞笑着说。

胡文楷只得举起酒杯说：“你们能到公司来上班算我为你们接风，来喝一杯，我们公司向来乐意接受有文化的年轻人。”

“你们只要勤奋和努力肯定会是公司的栋梁。来一起举杯喝一个。”这个吴红霞从开始说话都脸红的人到如今侃侃而谈。

“吴红霞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打电话问杨思亮那个饭店好点的，所以我们顺着你住的地方就找过来了。”

一会功夫特务队的和警察局便衣将饭店周边控制起来，胡文楷看了看吴红霞。

“老板这不怪我，是他们自然反应不这样做明天就可以回家种田去了。”

“好啦我又没有怪你，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远东大学。杨思亮晚上我肯定陪你去工厂，别惊吓住一帮小朋友。”

在一群人包围中吃饭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草草的结束了酒席。

王长慧不依不饶的要跟着他去天汾工厂，工厂那边主要是弹丸射机调试。这玩意压根就不可能存在这时空，消除应力洗清金属表面。

胡文楷开发这机械主要是为了以后飞机构件制作考虑，工厂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弹丸射机应该达到什么要求。胡文楷一边解说结构应力的破坏力和金属表面残留的污渍一边让人开动机器验证自己的理论。

在工厂忙到近凌晨一点才想起王长慧，四处寻找发现她已经在工厂角落睡着了。叫醒她时她显得很不好意别扭的上了车回宿舍。

吴江菀坪镇太湖水上警备队正式挂牌成立，四艘装有重机枪的汽艇停泊在码头。抽调的天汾水上民团和暂时留在这的六名特务队员充当教官。吴江县邀请太湖流域的无锡、长兴、宜兴、苏州的官员来此做客参加太湖水上警备队成立仪式。

吴江几个月的发展面貌焕然一新，漆作、木作、竹藤器作、酒坊、糖坊、粮油作坊雨后春笋般的出现。火电厂为经济发展提供充足的电力，民间资本在政府的引导下开始向电力缫丝、织绸、印刷规模化发展。

港口挤满周边来卖粮的农户。这边收购价格比在本地卖要高出5%，远处浙江的农户划着船来此地出售自己的稻谷再用自己卖稻的钱购买面布和生活用品。

看见吴江境内马路纵横一直延伸到每个乡镇，水网中响着突突的机帆船声音。周边来的官员耐不住了不住的询问吴江的现状，王长荣让自己的副手给各位来宾粗略的介绍吴江四个多月的变化，减轻过重税赋引导工业投入鼓励商品流通，大力发展交通。

最后吴江邀请各地商会来吴江考察，吴江县将做好接待工作在吴江境内全程免费接待。

上海县的蒋秋鸣平均一周要出席一次开工典礼，一直让他担心受怕的工业区自九月份开始出现扎堆入住的情景。只要投资没有技术公司提供，没有机器公司可以低于市场价格供给。资金缺少银行可以提供三个月的短期贷款周转。

在蒋秋鸣哀求下胡文楷将收音机组装厂设在上海县工业区，永安镇提供电子管，喇叭、收音机外壳、线圈全部由工业区的小厂提供。光一个收音机厂就带动了下游十几个小厂。

今天是上海无线电厂挂牌开工日子，老伊特地从市区赶来主持挂牌仪式。从生产线上刚下来的第一台丽音牌收音机被老伊一把抱在怀里带走了，说要放在公司办公室试听效果。

蒋秋鸣嫉妒的说：“老伊你抱回去也没有用，老板设在天星镇的发射塔还没有建好你收听不到任何声音。”

“蒋秋鸣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第一台收音机具有收藏价值和你说你也不懂。”老伊咧开嘴得意的说。

蒋秋鸣没有好气说：“你怎么不把公司第一块铁，第一辆拖拉机，第一台机床都拿回家做收藏？”

老伊瞟了他一眼：“蒋秋鸣我老远过来挂牌，中午安排在哪里吃饭？”

“不高兴请你吃，中午就吃面条。”蒋秋鸣愤愤的说。

“蒋秋鸣你他妈的太小气了吧，这么大个县就请我吃面条？传出去看你怎么混。”

蒋秋鸣得意的说：“哈哈老伊，你大概不知道老板禁止五个县有任何招待费。中午是我自己掏腰包请你吃饭。”

“蒋秋鸣啊不是我说你，做人太小气了可不行。本来我就一人吃你的，现在我打电话给孙大明、陈永成他们。”

中午孙大明、陈永成、胡斌、汪道声开着车过来了。刚停下车孙大明拉着老伊说：“伊经理怎么才想起来让我们来这里考察？这地方开发出一个住宅区绝对热销，你看看对面就是上海的公交车站。”

“孙大明难怪老板经常批评你沉不住气，先宰蒋秋鸣后再说这些。这一大片土地早就被公司买下了，让你过来就是准备下一步在这搞个新区。”老伊这个外国佬摇着头说。

“伊经理您看今天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蒋秋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蒋秋鸣刚才谁说给我吃面条的？奶奶的就拿了你一台收音机况且还不是你的是公司的就中午让我吃面条。”

老伊在轿车的引擎上摊开图纸说：“这是老板委托法国人规划的上海县邻近上海租界区的规划方案。”

众人围过来听老伊说图，整个规划分四年实现，第一步是工业区的投产，第二步是小区建设，第三步公共配套建设，最后一步是最关键的上海博览会所和上海体育馆的建设。

孙大明的置业公司今天开始正式接受公司在上海县的土地，等四川北路上的小区交付后正式在上海县动工建设住宅区。租界公交车年底将延伸到这里，蒋秋鸣协助好路线和站台建设。

胡斌说公司自天汾后最大的投资就在上海县了，老伊摇着头说：“公司只会先期投入一部分钱修建道路和公共设施，这块的发展完全取决于社会投资。而且公司需要从这里取得巨额回报的。”

“胡斌你那边的电子科研所老板决定了设在这边，还有汪道声的银行总部设在这边的金融街上，在这设立国内贸易总部。”

陈永成撸起袖子说：“蒋秋鸣啊今天不宰你一顿我心不甘。”

蒋秋鸣往后退着：“各位别看着我，今天一定让你们满意我花血本请你们吃。不过我这比戴季陶那个嘉定县差远了老板将上千万的炼油厂投资在那边偏心啊。”

老伊收起图纸说：“中午在你这打个牙祭，下午我们一起去戴季陶那查看他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如何。”

戴季陶在发电厂安装现场正和邓钧讨论着工期，原油码头正在铺设管道，几千名工人在长江堤坝上灌注混凝土挡土墙。远远的看见四五辆轿车驶来，邓钧对戴季陶说：“戴知事是不是老板来视察工地了？”

戴季陶想了想说：“应该不会，老板这段时间忙着天星镇行政机关建设和部队哪有时间来这里。走我们去看看谁过来的。”

老伊、蒋秋鸣等人站在江堤上正议论着炼油厂的规模。

胡斌吃惊的说：“我的小乖乖这炼油厂一个地方就要抵得上天汾所有工厂加起来还要大。”

老伊耸耸肩说：“设备还没有从美国运来，光土建和发电厂公司已经投入三百多万这其中很多是成本价比如钢管、水泥、钢材和施工机械。”

汪道声不放心的说：“伊经理，投资这么大公司详细测算过回报嘛？”

陈永成接话说：“这个测算我看过应该没有问题，是杨思亮和我们贸易公司搞的测算，投产的话年产十万吨勉强够远东地区的需求。利润很可观主要周边没有那个国家能如此规模的兴建炼油厂。用老板的话以后就是内燃机的天下，内燃机吃的是油。”

“伊经理你们代老板来视察工地进度的？”戴季陶从堤坝下走上来。

老伊说：“季陶兄，老板说设备这个月可能要从美国起运让我们前来查看工地进展，如果有什么困难能解决的现场解决。”

“现在紧缺的是水泥供应不上，主要是公司那边配额过少。还有请伊经理协调租用英国的清淤船将码头航道拓宽。”邓钧替戴季陶回答。

老伊当场决定：“清淤船事我来协调，水泥配额这个月天汾那边配额全部给你们。你们工期要抓紧别设备运过来上不了岸。”

“只要水泥供应的上工期绝对没有问题。”邓钧拍着胸部打包票。

“伊经理我们去下面场地看看吧，我要带你们全面查看一下也好让老板放心。”晒的乌黑的戴季陶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立式储罐、卧式储罐及球形储罐正在紧张的焊接中，三万吨的原油储存设施和一万吨的汽油、柴油的油库。高耸的避雷针竖立在库区，制氢和制氧车间已经完工。

戴季陶将蒋秋鸣嘴中的香烟拿仍在地上用脚踩灭：“整个炼油厂是严禁烟火的。现在是没有投产，要是投产你敢在这抽烟直接将你抓起来。”

“进厂连人都要消除静电才能进入。不是危言耸听一丝火花就能将整个炼油厂全毁了。”邓钧解释道。

吓得蒋秋鸣直吐舌头，这比老板那边弹药厂还厉害。

第五十章 海军建设和电台筹办

卡罗塔和美孚谈判已经到最后环节，美孚对炼油设备提供没有任何问题价格也很公道，但对炼油厂最关键的原料催化剂一丝一毫不松口。需要兴业实业现款现货并且价格特高已经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卡罗塔按照胡文楷电报指示先将设备购买下来慢慢谈催化剂，实在不行能砍多少是多少。

催化剂这难不倒胡文楷，电脑上有比美孚还好的催化剂配方。美孚以为世界上只有他一家有催化结果最好的催化剂指望用催化剂赚取高额利润。不但催化剂胡文楷有，连美孚的反应塔运回来后也需要按后世的重新加工才会安装使用。

卡罗塔这次充分感受到资本的魅力，作为楷塔矿业公司的大股东在芝加哥受到美国钢铁联合体设宴欢迎。代表胡文楷与钢铁联合体在十几份合作文件上签字。

在美国的日子不停的接待各个公司代表拜访商谈双方合作意向。向母校登顿女子大学捐款伍万美金，按照胡文楷交代的任务向美国共和党捐献政治资金，参加共和党在纽约举办的午餐会。

在午餐会上发表题为《美国门户开放政策在远东的影响》的演讲。详细介绍远东上海周边经济发展，美国自由思想的影响呼吁美国加强对远东地区的关注。

纽约时报头版详细刊登了卡罗塔演讲的全文并配卡罗塔大幅照片，标注为影响中国的一位美国女性。

在纽约刚购买的曼哈顿豪宅内举办宴会邀请和兴业实业有业务往来的美国工商业巨头，中国驻美国大使施肇基也受邀参加。第一次一人独自处理公司事务，一连串的商业活动搞得她筋疲力尽。

躺在空荡荡的豪宅中心里十分想念上海181弄三号的居所。披起衣服坐在写字台前给胡文楷写了一封十几页的信件，里面汇报了美国之行的具体情况和对他的想念之情。

这时的胡文楷正在远东大学出席远东大学广播站的开播仪式。平心而论王长慧的组织能力很不一般短短的几天就完成了广播站的通讯报道组和播音员的选拔。校园喇叭里传来：“远东大学广播台现在播报远东大学校内新闻，九月二十八日远东大学篮球赛落下帷幕……。”

学生经过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在学校板报上写：着流逝的军训已成为固化的记忆，但军训留下的共振余音仍在回响。我们要牢记军人作风，以铁的纪律约束自己，以钢的意志来支配自己。军训，就是这么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一份值得永远珍藏的回忆。军训，让我体验了这非同寻常的生活，更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这一份真情。这时我才真正想到，就是这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使生活如此美好。

大学校园里到处都是晒的黑呼呼的学生，夹着书本匆匆忙忙赶教室。吴红霞陪着他在校园里四处视察。

“千万要注意对学生的思想要有主动引导，我可不想出现我们培养的学生变成反对我们的主力。”

“老板你放心，按照党内指示我们一定将这所大学变成我们党的基地。”

“要及时发现困难家庭的学生给予一定的资助。”

“第一批助学金已经发放，天汾工厂也敞开吸纳学生的勤工俭学。”

“吴红霞你做事越来越稳，远东大学以后没有什么事我不会常来了，我要集中时间处理军队和五个县的事。”胡文楷直接扔担子了。

她也知道胡文楷忙的分不开身，望着年轻的老板那副无赖的表情笑道：“老板就你这么不负责任？正式在校生有两千多名还有四百多名炼化速成班的学生我也是力不从心，我想从党内骨干中抽调十多名政工人员参与管理。”

“成，但这些人要有大学毕业的学历。”

“老板你不知道吧，梁启超老先生也加入了复进党。”

“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几天。”

“这两年会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我们处于蛰伏期埋头干事业培养管理人才。组织党内人员编写行政管理教案，发现典型实例正反面都要有剖析点评。年后五县干部培训班将在远东大学举办。”

“老板你说的我们已经着手准备了，戴季陶、陈家祥、蒋秋鸣、杨思亮和我碰头时陈家祥传达你意见的戒骄戒躁、稳打稳扎向前进。”

“好的，你自己也要留意你的接班人，很快我们地盘会迅速扩展，你是我的人事主管不可能一直呆在远东大学的。”

吴红霞激动的点点头：“老板我知道。”

秦雪峰海门副知事兼天星镇镇长陪着十几位评委在遴选播音员，按要求男性声音需要低沉有力，女性声音要甜美、需要过朗诵、停顿、共鸣、吐字归音、咬字、几道关。

一周下来光听朗读耳朵已经受不了了，发射塔和电台办公楼里设备全部就绪，11月一号正式开播。上海、南京、北京的电传机全部配备到位和申报正式签订新闻共享协议。

远东大学和天汾工厂合唱团录音节目前天已经制作完成效果震撼人心。在申报几家大的报纸上刊登了电台频率和开播时间。梁启超先生执笔开播序言今天上午送达到电台。

男性播音员一直确定不下来，评委一致认为缺少一种阳刚味道的自信。一名调试设备的公司技术人员广州人叫黄逸阳的年轻人和同事争论隔音间的回音问题时引起了秦雪峰的注意，黄逸阳吐字清晰圆润中气十足，大声说话时略带霸气。

请上台一试听众评委异口同声说非他莫属，这家伙一听说当播音员死活不同意。学的是技术类怎么可能去当戏子一样的播音员。

最后没有办法换了一个说话让他当电台技术负责人兼播音员才勉强接受。

忙了一周多总算将三名女播音员和三名男播音员选拔出来。编辑部组建由复进党直接安排人员徐丽云兼任编辑部主任。

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回事让人找了说评书的几个老艺人在录音室说评书三国演义和岳飞传，半小时一集。还有一间录音室请的是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京剧小生演唱醉打金枝、女驸马、定军山等曲艺。

按照安排秦雪峰负责设备安装调试和播音选拔后由王长慧接受正式试运行。王长慧坐在胡文楷对面像个小学生一样接受观念教育。

“电台是我们整个公司的喉舌，这机构政治立场一定要坚定，一切利益为公司利益为重不能在其中夹着个人得失。电台出去的声音是公司的思想，代表公司的形象。所以你们每个节目必须严格把关，宣传公司理念为主、服务人民生活、改变历朝历代残留的破旧思想……。”

开始没有觉得胡文楷有什么过人之处以为王长荣故意吹捧，到了天汾后渐渐发现这人已经是这块土地上的神了，所有人的主心骨提起胡文楷那眼中的神采好似谈到神一样崇拜。

胡文楷觉得还是要给点建议给她毕竟是王长荣的妹妹：“自己要有几把刷子才能压得住人，你们这都是靠文采和技术吃饭的，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懂得。不会采访不会写作就得会播音三样至少会一样。”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呢，最后才说心里话王长慧得意的想，直接发起呆了。

胡文楷举起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王长慧我在和你说话，你发什么呆啊。”

“啊！”她合起笔记本脸涨的通红跑走了。

“这女孩一惊一乍的莫名其妙的。”摇着头拿起电话。

“给我接上海贸易公司要陈永成。”

“陈永成，嗯是我，嘉定炼油厂成品油库已经完工，不能总空在那，这玩意空置在那要利息的，你设法先从美国购买五千吨汽油和柴油先卖起来将国内销售渠道提前打通。”

“验收？这就难住你们了？注水加压测试一下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事。”

挂掉电话拿起办公桌上的记事簿看了一会后按了桌子上的电铃按钮，一位年轻人捧在笔记本走进来。

“李秘书，通知杨思亮下午来我办公室研究决定两个科研中心事情，另外通知上海的王西海主任和老伊、杨思亮、纺织厂负责人，南通商会会长、陈永成和胡斌下周一下午在上海公司总部开会研究纺织厂扩建问题。”

交待完工作离开办公室开车去了龙王庙海军学院，几个月的海上帆船航行让这帮年轻人吃够了苦头。德国军官在海门的存在就是一个秘密，赫森带着胡文楷来到被伪装网遮盖住的U型潜艇上。其中一艘潜艇已经被分解的只剩下外壳，所有的仪器设备被搬上岸让学员熟悉结构。这是胡文楷的主意这些潜艇属于过时产品留两艘足够用了。

“赫森这批学员进展怎么样？” 赫森对胡文楷是感恩戴德，虽然自己像是被软禁在这里但远在德国的家人过着富裕的生活。

“老板，我们评估过了这个月结束有一百多人可以上艇做简单的操作。到时候看上艇操作才能得出下一步结论。”

“有什么困难直接提，我现场解决。”

“老板翻译缺少，虽然我们可以说一点简单的中国话但交流还是很困难。” 赫森抱怨着。

“我会尽快的从德国寻找留学生回来做翻译。但现阶段你们还是得克服一段时间。”

“好的老板，我们准备下个月开展龙王庙到金兰湾的航行两艘潜艇同时出海，希望得到水面船只的协助。”

“到时候我会安排定期运煤船伴行的。”这条航线公司几乎每天都有运煤船在航线上。

水面舰艇系的学院已经开始上舰训练，悬挂法国国旗的六艘小型战舰轮番出海远航。法国人想的很周到教官配备了中文翻译当然需要公司支付一大笔钱。

海军学院的学院是没有节假日的，休息日就是换上工装去造船厂做学徒工，不了解船体结构怎么可能是好的水兵。潜艇系的学员只要是休息全体去卡车厂的发动机车间做学徒工，对他们的要求是完全熟练的维修好发动机。

每个班级胡文楷尽量跑到询问学习情况，交流思想，了解生活困难就是做后世活脱脱的政委工作。

第五十一章 想起了申圭植和金九

中午赶到龙王庙基地和特务队一起吃午饭，李文俊端着手中的饭碗坐在他对面说：“老板我积极要求去东北或者山东。队员能去我这队长不去说不过去。”

胡文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收起小心思吧，你给我安心在这带好队伍，这两个任务是采用轮训方式六个月换一批人。你和孙明辉俩个都有机会去的。”

“老板说实话我怕他们搞砸，我带队心里有底点。”

“不怕搞砸，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重点是以战养战。你们现在任务是反复练习寻找细节上的漏洞模拟任何突发状况下的撤退方案。”

“这个我已经和孙明辉反复训练了从日常生活举止、口音，心理素质一一针对性训练。”

“你要让过去的知道军营过去的十个人是长期潜伏的，不能轻易暴露要单线联系，第二点不要让他们知道那边我们有谍报站的存在。所有的枪支弹 药和炸 药已经如数运抵东北了。山东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关键是东北。”

“知道了老板。”

“晚上将东北小组集合我和他们谈话。”

“好的，这几个队员写了血书不成功便成仁。”

“胡闹，为什么抱着一定要去死的念头？我们每个队员都很精贵我需要他们是全部平安回来。”胡文楷心想经过这么艰苦的特训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李文俊知道拍到马腿上去了，立刻端着碗跑了。

下午和杨思亮商量将钢铁材料科研中心定在天汾的远东大学附近，动力科研中心定在卡车厂和拖拉机厂中间。钢铁材料科研中心要出成果是个缓慢的过程没有八年十年的技术积累是不行的，但动力科研中心人员定下来后立即投入发动机功效和体积精简上研发。

日本对中国国运打断进程的事一直像阴云环绕在头上，看见桌上申报上黑体大字大韩民国国务总理代理兼任外务总长访问广州的报道，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想起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事。

大韩总理申圭植的流亡政府就在上海，刚经历三一运动转入低潮，民国政府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他们。申圭植去广州想获得孙大炮的支持。

海门这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还有完善的军事培训基地。拍着脑袋说干就干，电话打到远东大学找万事通梁启超询问申圭植的中国朋友。

梁启超在电话那头想了一会说申圭植和戴季陶是过命好友，还有一位好友是张静江。梁启超电话那头很忙也没有多问他为什么询问这事匆匆挂了电话。

按了电铃：“让贝科夫立刻去嘉定将戴季陶接到龙王庙。”

自言自语在办公室里来回兴奋的走着：“你不是要断我崛起的国运嘛，我先搞乱你再说至少拖垮你几年。”

晚上边等戴季陶边和宋志鹏十几人交谈，去东北的任务第一是暗杀日本人重用的汉奸，要做到无神无息的除掉他们。第二要务对日本在东北的有经济价值的企业和商社进行有组织的洗劫，第三在偏远地区发展队伍以土匪形式运行袭击日本人的据点，第四绘制日本人在东北的详细地图和组织结构。

让十几个人分成三组各自拿出一份行动方案给他过目。宋志鹏要在一周时间拿出接头暗号和一系列暗语和避难据点。

晚上快11点戴季陶急匆匆的推开门：“老板什么事这么急啊。”

“先坐下来喝口水，贝科夫去泡茶，季陶兄晚饭我让食堂给你留着，一会热好了送过来，今晚你就住在我这，明天一早开飞机去上海。”

“你先告诉我大致什么事，老板。你不知道我那边工期多紧。”

“这事比炼油厂更重要，你认识申圭植吧。”

“认识很熟悉，前段时间还去上海我家找过我。什么事？”

“季陶兄，我们公司在这五个县发展的很好，这我们有目共睹吧。现在是一战刚过整个世界处于百废待兴时期，中国难得处于相对平稳期，但日本会安心让我们发展吗？”

“日本这国家啊，我想肯定会搞事的不会让我们平稳的发展，不过老板我们还需要怕日本吗？我的技术比他先进，我们的理念甩他几个街区。”戴季陶愣了愣回答。

“季陶兄，至少我们不能让日本在我们实质统一中国前有底气来打乱我们发展道路，这是一个国运的问题，一个地区只能有一个强国。其实这也是世界大战发生的本质。”

戴季陶将眼镜除下放在桌上：“老板你这段话让我仔细想想。”

过了一会戴季陶拍着桌子说：“老板你说的精辟，法国、英国为什么和德国打，不就是怕他太强大了吗？日本也是一样从甲午战争到日俄战争，我看只要我们这边有起色他立刻会跳出来。但老板这和申圭植有什么关系？”

“申圭植是不是大韩民国国务总理代理？朝鲜不是刚经历三一运动？申圭植准备去广州不是寻找孙中山对他复国的支持？”胡文楷一连串的反问。

“我们兴业实业准备实质暗中支持他复国难道不比广州那边强？他们在朝鲜牵制日本，让日本忙于对付大韩民国的抵抗分子，消耗日本的国力。”

“老板这招高明，我们要枪有枪，几乎什么都有。”戴季陶站起来在房间镀着步子。

“所以明天一早你去上海，一定要注意保密行踪将申圭植偷偷带到天星镇。”

“我想申圭植肯定会同意，现在中国没有谁能比你给予他帮助多。老板你想过怎么帮助他们？”

“让大韩民国在演阳军营设立指挥部，我们帮他培训500名士兵和军官，提供五千支步枪和弹 药，特务队将在东北偏远地区开辟根据地帮助他们征兵和整编军队。暂时这能这样以后看他们能力而定。唯一一条他们要严格保密，特别是500名士兵训练事宜。”

“这条件已经够好的了，没有理由不同意。”

“这事就这样定，明天一早你就联系申圭植。现在想和你聊聊，我准备让你担任复进党的秘书长。”胡文楷看着埋头吃饭的戴季陶愣在那里。

“老板我怕我不能够胜任，你早点担任党主席我们也好大张旗鼓的干事。”

“我在没有取得五个省地盘时是不会站出来担任党主席的。”胡文楷淡淡的说。开玩笑现在跳出来当党主席会引起全国军阀的注意。

“我有个提议老板，你现在不当也可以但党主席这职务必须空在那，你是无冕之王否则党就会乱的。”戴季陶抹了一下嘴。

“这个我可以同意，但我要提醒一点我们在江浙一带用工业引导资本的进入，对地主阶层采取包容的态度，这主要取决于他们没有影响到我们对社会改造的步伐。深入中国腹地可能会引起地主阶层和我们的对抗，如果这种对抗不能短时间平稳的解决而影响到国家的发展，我会采取激烈的方式快速解决这矛盾。”

“老板那种激烈方式？我想知道。”

“有罪恶的采取法律措辞打击，无罪恶的保全财产离开土地。但这一切肯定会在一定范围内。必须实行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财产受国家强权保护，实行义务教育，自由迁徙。对于那些严重阻碍社会进步的只有一个措施不换思想掉脑袋。”

“文楷你放心，你走到哪里我跟随你到哪里。我相信所有的复进党员会衷心拥护你的。”戴季陶真诚的望着他说。

胡文楷拍拍他肩膀：“去洗澡早点睡吧，这段时间也够辛苦的了。”

夜里想起这事还是有点不放心，起身从柜子里取出电脑打开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键入申圭植，还真没有让他失望查到申圭植，也发现申圭植和李承晚的矛盾，李承晚完全依靠美国已经从上海回到美国并且断了上海临时政府的经济来源。

另一个人物金九进入他的视线，这人后世听说过是个主张军事反抗的强硬派。估计以后这金九会起着关键作用。

戴季陶电话打到马当路306弄4号时，申圭植和金九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发憷。10月3日与护法政府孙中山举行了会谈，并通过会谈，两国互相承认对方，同时得到护法政府支援韩国独立的具体约定。

但孙中山自身在广东地位不稳，双方只是取得形式上的相互支持。要钱没有钱，要枪就给了十几支破枪。大韩民国在上海的临时政府已经到山穷水尽地步。

长时间没有响起的电话突然想起刺耳的响铃，申圭植拿起电话：“喂！季陶？……。”

放下电话对金九说：“戴季陶说有很重要的事找我们，我估计是公事，让我们注意行踪保密。”

“戴季陶？他不是在嘉定做什么知事。”金九有气无力地说。

“你和我一起去吧，待在这也没有事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申圭植一把将金九从椅子上拉起来。

按照戴季陶说的见面地点法租界公董局楼前，登上早已经等候的带棚卡车。金九觉得心里怪怪的朝申圭植看去，申圭植盘坐在卡车车厢板上闭着眼睛像打坐一样。

车江边码头停下来，戴季陶掀开卡车的棚布。

“季陶，你在搞的哪出戏啊。”金九跳下车问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的事关你们经费和复国大业。先上船路上不要多说话。”戴季陶引导着俩人上了公司的客轮随即启程往永安开去。

第五十二章 扰日行动的策划

船上喝着茶和申圭植回忆起《民权报》和南社一起时的往事。金九心无属意阑珊的趴在船尾看着滚滚江水。

船到了永安镇后，两辆轿车在码头出口处等候着，戴季陶让他们两人坐一辆车，自己独自坐一辆因为怕解释只要来天星镇的一路上问东问西能解释的口干舌苦。

车在笔直的公路上快速行驶，火车拉着长长地白烟和他们并排前行。金九问道：“申总理这是什么地方？”

“应该是苏北南通或者海门吧，船刚才经过崇明岛的。” 申圭植也不住的往外张望。

“这像中国吗？到处是工厂和铁路。人的精神面貌和广东那边完全不一样。”

“少说多看，我对今天的行程有期望。” 申圭植松口气往后面躺下。

胡文楷在会议室接待两位大韩民国流亡官员。

戴季陶介绍道：“申圭植总理，金九次长这是我的老板胡文楷。”

胡文楷伸出手欢迎两位四十多岁的朝鲜人。

双方坐下后胡文楷直奔主题：“两位我认真拜读了《大韩民国临时宪章》对于贵国被日本殖民深表不满，我们两国自古就有兄弟般的情感，一方有难另一方有责任有义务提供及所能及的帮助。”

申圭植谨慎的说：“我感谢胡先生的这番话，怒我冒昧想知道胡先生的身份。”

饶是戴季陶脸上都露出怒容，胡文楷露出淡淡的微笑。

点上一支烟后说：“我是中华民国沪海道道伊，我知道你们的处境。李承晚已经返回美国并且也断了你们经济收入，孙中山也只能提供形式上口头支持。这样把我们先聊到这里下面时间由季陶兄带着你们在我们的地盘参观后再议可不可以。”

没有实力的展露连俩个落魄的朝鲜人都不相信，随即胡文楷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戴季陶直摇头说：“申圭植总理我们先去看看老板实力吧，你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注定会后悔终身。”

申圭植和戴季陶不是一天两天的好友，自然知道这话的份量，呆呆的看着戴季陶跟随着他走出会议室。

一圈参观下来申圭植和金九央求戴季陶尽快安排和胡文楷的见面。直到晚饭后俩人才接到通知老板将在七点钟会见他们。胡文楷实在忙也存有晾一晾他们的心思。

“老板，你终于有空接待我们了。” 申圭植低微的说道。

胡文楷这了一下戴季陶，戴季陶连忙说：“申兄，你怎么也叫起老板了。”

“我们亲如弟兄，你的老板就是我的老板。”标准日本人嫡传。

胡文楷不客气的打断：“好啦，我们客套话少叙进入正题，你们先说我怎么帮你们。”

听了申圭植的请求，他直接将手中的钢笔放下，心里想小国小情调。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我们天汾公司决定，先期每个月支持你们临时政府伍万元，另在半年内训练大韩民国战士五百名，提供先进的枪支五千支，弹 药五十万发，手 雷伍仟枚，炸 药二十吨。两年后在东北边境我公司将为你们整编三个师前提你们能否召集到足够的人。”

金九和申圭植当场就石化了，他们求神拜佛也没有得到今天万分之一的支持。他俩相信胡文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金白银。

申圭植也顾不上颜面了直接跪倒在胡文楷面前：“老板您就是我们大韩民国的恩人，我们永世不忘。”

胡文楷俯身拉起申圭植：“起来吧，我们是平等的合作伙伴。”

胡文楷警告道：“现在唯一一条是保密，我们不想将资助你们的事情暴露，如果暴露只有当我们没有见过面没有承若。”

申圭植从地上爬起来：“老板那是一定的，你放心这事只有我和金九俩人知道详情。”

胡文楷淡淡的说：“第一步你们在天星镇建立指挥部，后续工作有戴季陶和你们联系。”

“老板你有什么要求？” 申圭植小心问道。

他斩钉截铁的说：“我没有要求，唯一要求就是将日本人赶出朝鲜。”

“戴季陶，你去帮他们选定指挥部后再回嘉定。”胡文楷吩咐道。

晚上龙王庙和演阳军营的联合参谋部在按胡文楷的意图在重新设计山东和东北的计划。

戴季陶出面招待申圭植俩人，胡文楷赶去天汾工厂查看两个科研所的人事安排。

戴季陶责怪的说：“申圭植今天你怎么回事？”

“季陶你也别怪我，中国这么大我那知道谁有实力帮我们。上次去广州表面上风光实质上什么都没有得到，家里都快断炊了。” 申圭植不好意思的说。

“申圭植我提醒你哦，老板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总统李承晚。你懂我意思嘛？”

“我知道，只限于我和金九知道。金九次长你应该明白吧。” 申圭植对金九严厉的说道。

金九放下酒杯说：“放心吧申总理，这件事我亲自抓。我就待在天星不走了。”

戴季陶知道老板的心思：“事情不需要那么急，你们先组建指挥部然后再考虑下一步吧。五百名战士训练地点不可能放在这里，老板决定放在山东那地方离大韩民国本土近。”

申圭植也不知道公司是否控制了山东，这是他们复国的唯一希望了，点头说：“一切听老板安排。”

“你们的人员只有经过公司谍报机关甄别后才能参加这个项目。”

听到这金九忍不住了：“你们不相信我们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戴季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金九：“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日本的特务机关很厉害再加上你们国家被殖民了很多年，日本人很轻易培养他们的势力。”

随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从狄思威路1177号日本军部在华情报机关里获取的文件递给申圭植。

文件中有叛变的人姓名和自首书还有日本人安插的耳目名单，详细记录他们每次汇报的情况。

申圭植看完后脸色发白双手发抖，自己临时政府身居要位的至少有七八个人是日本人的耳目。将看完后的文件递给早已等候一旁的金九。

金九咬牙切齿的将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现在终于明白了每次行动都失败的原因韩奸败类。”

“咦！你们怎么有这么详细的情报来源？上次狄思威路1177号是你们干的！”

戴季陶笑笑没有接他的话转而望着申圭植。

“一切按老板的意思。” 申圭植叹一口气。

“这些韩奸暂时可以利用，这是按你们临时政府名义写的一份绝密行动计划，你们正在朝鲜和美国培养死士准备袭击东北的日本军官引起中日纠纷从中获利。将这份计划无意中让这些韩奸获取。”

“你们要将朝鲜的势力逐步和这些人断开联系，这些不需要我多说，回去后要表现的颓废失意。”戴季陶交代着。

“两周后你们将指挥部人员报送给我甄别后进入海门，这些人直接指挥你们的抵抗组织为了绝密没有成功前不允许离开海门。”

连晚送走申圭植和金九后马不停蹄的回嘉定去了。

深夜胡文楷躺在龙王庙训练基地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都快十月底了卡罗塔还没有从美国的事务中脱身回来。没有卡罗塔的日子心里空荡荡的，拿起电话要通了公司电报室：“伊娃？我是胡文楷，你给美国卡罗塔发电让她早点回来，我已经饿瘦了。”

“嘿嘿，老板我知道怎么发了，就发老板娘快回来，老板想你想的要死已经瘦了好几斤了。”伊娃咯咯的笑着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长出一口气，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舒服多了。

公司棉纺厂扩建一致通过，南通的商会会长汪绣国抱怨因为贸易公司迅速扩大国外市场造成南通市场排队等货。汪绣国还提出国内棉花价格远远低于国外完全可以采用国内原棉。估算即使扩大一倍产能也远不能满足国内市场的需求，现在棉布只是占领武汉到上海这段长江下游市场。

胡文楷考虑循序渐进先扩一倍产能，杨思亮和陈永成现场计算了成本认为扩一倍产能和两倍产能资金相差不是一倍只是多出50%，力推扩两倍产能，汪绣国提议要是资金缺少商会完全可以借给公司资金扩产能，只有供应稳定南通这边才敢向内地建立销售渠道。

老施也力推扩两倍产能公司账面上资金充足况且纺织厂资金回笼极快完全不用担心市场问题。那就扩两倍产能吧，贸易公司立即订货这边天汾工厂开始生产关键设备，现在是农闲时节抓紧时间建厂房。

汪绣国提出要汽油和柴油销售份额的请求让公司人吃惊不小，陈永成问需要多少份额，汪绣国口一张三千吨。

“汪会长三千吨你们能销的动？”胡文楷压根就不相信。

“老板你们你有所不知，关键是价格。你们的油从美国直接几千吨进货存在油库里，别人只能几十吨进货还没有地方储存价格自然高。”

胡文楷想想也是：“试试看，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三千吨额度但你们也不要勉强。”

“我有个建议公司最好生产储油设备，买家和用户没有储存条件。”

大家觉得这个建议很中肯，所有的商机都是来源于需求，胡文楷给了肯定的答复半个月就可以充足的供应油桶，向陈永成笑起来：“你又多一项业务，看看国际市场油桶需求量和价格。”

杨思亮等好几个人感到陌生：“油桶？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第五十三章 远东广播电台开播

“200升的，高930mm 直径580mm 油桶现在市面上没有的卖？”胡文楷随口就报出尺寸来，这前世是熟透的规格军校书本上基础知识。随即想起来油桶是德国人发明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德军最高统帅部预见到这个问题并设计了装汽油的容器即油桶。

他不想在这上面多说：“这个我来设计很简单，一个月时间可以成批量生产”

胡文楷想不到今天会议有这么样的结果：“我建议以后每两个月和商会开一次联席会议，这样我们才能接地气知道需求。”

汪绣国感叹道：“公司就是我们南通商会的衣食父母，没有公司南通哪能有今天。”

贸易公司提出收音机仓库已经堆放很多工厂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到底什么时候电台开播即使开播了也有个销售推广过程。

“这是个政治产品，收音机是新生事物就是在美国上半年才有。公司决定暂时先给各个县的乡镇无偿配给，现在不是在这个问题上最求利润。”胡文楷心里也没有底是不是自己做这事太超前了。

既然老板这么说了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即使占用资金也没有多少。

“老板我有个建议。” 汪绣国主动插话。

“汪会长你说。”

“既然是新生事物需要推广，老板准备无偿给乡镇配给，我有个建议可以试试。我们商会要一百台，每超过一万元金额的交易送客户一台。”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将收音机作用迅速推广开。

“可以就这么定给你一百台。11月1号电台正式开播。没有多少天了，开播典礼大家都去出席。”

汪绣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给他带来巨额利润。

11月1日秋高气爽，蓝天白云下的高耸发射塔被阳光照射出一个巨大影子落在广场上。

来自上海、南通、嘉定、吴江和海门本地一干公司人员参加远东电台的开播仪式。

没有见过收音机怎么可能知道其效果，虽然胡文楷说的天花乱坠的公司大部分人并不认可但鉴于老板的淫威还是乖溜溜的出席开幕仪式。

申报今天头版的整版刊登中国第一家广播电台开播的新闻。开播时间十点十八分，电台频率639兆赫。

胡文楷、梁启超等人在十点十八分准时剪断彩带，王长慧推上电闸开关三十千瓦的发射台开始工作对空中传送出电波。

从收音机传出嘹亮的歌声，上海的商场展示柜台前聚集的人群、天汾远东大学校园内停下脚步聆听广播的学子、五个县的政府机构内的官员、公司工厂的职工、被这歌声深深打动。

五色旗帜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五色旗帜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我们勤劳，我们勇敢，独立自由是我们的理想；

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解放！

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谁敢侵犯我们就叫他死亡！

五色旗帜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东方太阳，正在升起，中华民国正在成长；

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我们的前途万丈光芒。

五色旗帜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中波639兆赫，中波639兆赫，这里是远东广播电台，这里是远东广播电台，现在正式开播。男女声交替播报着。

现在播报新闻，本次新闻提要是九国会议将在华盛顿举行，日本政府强占我国青岛，中国北方发生饥荒，一万多儿童饿死，粤汉铁路武昌、长沙段爆发罢工。

胡文楷对这早已没有感觉了，他不能体会这广播电台给活在1921年的人们带来什么冲击。整个广场上人已经石化了只有广播的声音。

拍拍手示意大家进入下一个环节参观远东广播电台内部设施。王长慧负责参观讲解，领着百十号人走进大楼。

“杨思亮你去打电话询问各地收听效果怎么样？”

“老板真没有想到太震撼了。特别是那个开始的歌曲让我热血沸腾。”

“快去打电话吧，这以后每天都可以听到的。”胡文楷笑起来。

吴江县城布庄老板忙着将家里所有长凳拿出来给街坊邻居坐着听收音机，他的收音机是在南通购买布匹时赠送的。

当时也没有在意拿回家后上大学的儿子回来兴奋不已，告诉他这收音机在国外也很少是当今最先进的机械。儿子按照说明书对照申报上频率调试好后告诉他只需在1号十点十八分扭开电源开关就可以听到说话。

店铺围的是人山人海，街坊邻居自己带着小凳坐在临街而坐。

“掌柜的这会说话的匣子里是不是装了一个小人？”

“这么小匣子能装人？我看你不动脑子想想。”

“那怎么能够说话？”

“掌柜的是不是匣子装的魂魄？”

“你听过魂魄说话？这是科技用电带来的声音，没有见识以前汽车自己会跑你们说是鬼拉车。再说有那么多会唱歌的魂魄？还会吹拉弹唱？”

“别吵，掌柜的在给他们看说明书。”

每个乡镇的乡公所前围着久久不肯散去的民众，远东大学的学生和老师在黑板上画着胡文楷提供的矿石收音机线路图谈论准备自己动手造一台矿石收音机。

梁启超敲着桌子：“文楷这广播电台一定要控制好作用太大了，我们的思想理念可以通过它传播给成千上万的人。”

“老师，我们前期只是播报新闻和音乐，下午空闲时段传授一些简单的科普知识。等收音机普及开再温水煮青蛙式的将我们的思想夹在里面。”

梁启超满意的说：“文楷广播电台做的好啊，我开始也估计你穷折腾不看好这。”

收音机里传来：下面播送文化领军人物推送节目，今天我们着重介绍一位现代中国巨匠他无论是学术还是政治，他都能入乎其内而又出乎其外，在局内，敬畏真理，在局外，持一份入局之心，展现了知识分子最最宝贵的，正气和谦逊。这位就是梁启超字卓如，号任公，梁启超出生于一个半耕半读的家庭，自幼聪颖，四岁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九岁即能写出上千言的八股文章，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

会议室安静下来，梁启超听着听着开始找香烟，范源濂连忙递上一根帮他点上。收音机里继续传来：梁启超的时代今天的中国，一直充满了焦虑和浮躁。浮躁和私欲一结合，碰撞出一大批反对者。他们对社会事务表现出强烈的介入欲，游走奔忙，痴迷于起草宣言、发布谈话，享受旁观者的痛快与反抗者的光环。与其说他们关怀民众，不如说他们愚弄和消费民众；他们浪费着民众感情，极大地透支了社会对知识分子的信赖与期待。梁启超与这些人决然分野，他在每次政治运动中，都躬身入局，致力于建设，在险象环生的政治运动中，从未丧失信心，闭门不问，更从未沦为大言炎炎，不事建设的批判者。

胡文楷不失时机的拍起掌来，会议室响起一片掌声。

“谁主笔的？”梁启超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知道被别人吹捧一回事，当众被这收音机在几十万人面前定论性式吹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能有谁？启超这肯定是你关门弟子执笔的。”范源濂不嫉妒是假的。

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说：“走走吃饭去，今天文楷多准备点好酒。大家放开畅饮算我请客关门弟子付账是先斩后奏的惩罚。”

吴红霞低声在胡文楷耳边说：“老板你有才，总于拍到马屁上了。”

王瑚坐在办公室里，收音机在播放午间评书岳飞传。他一直回味着电台开播前的歌曲，嘴里还哼着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我们的前途万丈光芒。

胡文楷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能折腾，这收音机直接开了中国历史上宣传手段的先河。以后只要有收音机的地方胡文楷的理念就会到达。

拿起手中南通县给省里的报告，自言自语的说大手笔啊，全省通电的乡镇送一台收音机。提笔批下利国利民的好事请立即办理。

齐燮元自从当上江苏督军后渐渐脱离以前李纯时期军不干涉行政的做法，王瑚和议长的权力开始受到削弱。近期南京街头茶余饭后流传着李纯不是暴死而是被齐燮元害死，故事编的有模有样，说齐燮元勾搭了李纯的小妾被李纯撞见，齐燮元拔枪杀了李纯。齐燮元怕坐不稳督军的位子准备将李纯以前受重用的军官逐步取缔走。第十一旅旅长张中和就是被齐燮元下毒致病的。

王瑚知道这是胡文楷摆不上台面的阴招，不过这阴招也管点用让齐燮元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剥夺王瑚的权力。让他的日子稍微好过少许。

天星镇最大的饭店鸿宾酒家被公司包下招待出席典礼的嘉宾。胡文楷对于中国的酒文化深入精髓，这类庆典酒席断然不能少。梁启超也知道这个关门弟子不喜欢大场合的宴会，主动将宴会的主办人换成了自己。

第五十四章 潜入山东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办公楼里静悄悄的。偶尔经过走廊的人也被要求不得发出声音，没有别的因为老板胡文楷在休息。

各地来宾群聚在远东大学的会议室，梁启超和范源濂搞起广播作用研讨会沙龙。主要想最大化利用好广播这新生事物为兴业实业服务。其实也就是换了一个名称而已，梁启超不是胡文楷不好直接介入公司的事务以沙龙名义安排各个部门的任务这样比较婉转点。

吴红霞主持其实这主意本来就是吴红霞想出来的，借助梁启超这大神压阵。各部门要有通讯报道员及时将本部门好的信息和经验发给公司编辑部，各县回去以后立刻组建宣传部由复进党统一管辖。全公司上下要树立以胡文楷为核 心重点搞好宣传，广播和报刊是公司和党的喉舌一定要注意政治方向引导。

最后吴红霞以反腐败监察委员会主任名义通报几十起腐败行为的典型案例，其中十五人法院按照新颁布的民国刑法典已经判刑，其余情节不严重的作出永不录用处理。过几天电台有专栏向社会广播。

胡文楷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被秘书的敲门声惊醒。

“老板你让我提醒你今天下午四点要去龙王庙训练基地的，伊经理、蒋秋鸣和陈家祥知事已经来了在办公室外等你。杨思亮经理电话说他直接和吴红霞先去基地。”

边洗脸边对秘书说：“你去储藏室将我上次带回来的手提箱取出来。”

今天是特务队的先遣队出发的日子，公司高层要去送行壮威。提着手提箱和老伊几人开着车往龙王庙。

今天几件事值得胡文楷高兴，排在第一位的是卡罗塔终于今天踏上归途，第二件事电台的开播，第三件事晚上先遣队的开拔。

“老伊北京办事处电台和总部联系情况怎么样？那边可是联络东北的关键节点。”

“那边现在用的自动电传机，平均每天一份电报。”

“老伊你辛苦点，年前将广州办事处组建好。各地办事处以推销公司产品为现在主要任务，力所能及的收集情报不要过于暴露。”

“老板这些搞情报的人员干起销售来比贸易公司的职员还厉害。北京往来电报大部分是明码要货的，火柴香烟布匹连卡车都卖了。陈永成估算一下南京、北京办事处赚的钱远远大于他们的经费。”

睡过一觉精神好多了思维也活跃起来，边开车边说：“老伊给他们权限，他们每个办事处可以就地招收本地人上限20人，一定要有高中文化的年轻人。”

老伊不解的说：“我就不太明白每次老板招收人前提最低也要有初中文化，中国有文化的年轻人最集中的就是我们公司了。”

“我们公司理念太先进了，文化低的不能体会公司的意图。最低要求会记账和写汇报文化低的干不来。”

胡文楷点评到：“秋鸣说的对，我们公司走的精兵路线，在各方面忙于肤浅的利益争夺时先将决定中国命运的人才牢牢的掌握住。”

对于胡文楷的观点几个人现阶段只是听很少发表评论，大神级的思想他们即使有想法也是背后展开辩论。

特务队的驻地一番忙碌的景象，两辆卡车停在仓库门前队员在搬运物资。宋志鹏站在门前打开包装一件一件的对照清单查验。

虽然是秋天了但下午四五点中的太阳还很刺眼和炽烈，宋志鹏挽着袖子，刚褪去青涩的脸庞上布满细细的汗珠。兵工厂刚研制出来的大威力手 雷和反步兵钢珠地 雷成箱往卡车上装。

胡文楷不放心的询问：“队员都练习过了吗？这些爆 炸力相当大不熟练会伤了自己，特别是反步兵*，使用面一定要对好方向。”

“报告老板，李厂长亲自来基地演示的，我们队员每人都实战化训练过几十次已经确保熟练使用。”宋志鹏敬礼回答。

这个宋志鹏是东北人，家乡闹胡子他在沈阳上学躲过一劫。自己无依无靠徒步从东北出发准备来上海找工作在山东时被董启龙招进队伍。在演阳军营时已经当上了副连长比武突出选拔到特务队，经历上海对日情报机关袭击和太湖剿匪，关键的还是特务队中复进党支部委员。

拍拍他肩膀心里有些不舍：“志鹏要心细行事要周全，给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完成你传宗接代的重任。”

“老板志鹏有个私心，我想亲手宰了杀害我父母和姐姐的胡子。”宋志鹏眼睛湿润起来。

“只要危害任务前提下，我全力支持你，这也是你去的任务之一。男儿家仇不报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宋志鹏听到胡文楷这么的答复一把抱住他趴在他肩上哽咽起来：“老板！志鹏至死不忘老板的恩情。”

“不许给我谈死，你记住给我活着回来。美好的时光等着你享受呢。”

“志鹏保证完成任务将他们都活着带回来。”

这次派出去一共四十名特务队员，山东二十五名，东北十五名，演阳军营的十名士兵一个月前已经出发并顺利的潜伏下来。

四十名年轻的队员穿着崭新的军服整齐的排列在操场上与胡文楷他们合影，自从上两次行动牺牲的队员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后李文俊提出每次出发需要搞个合影。

胡文楷打开手提箱，东北特遣队的一人一块手表，一支钢笔枪作为送行礼物，当成演示了钢笔枪的用法十米内可以很准确的击杀一人。山东特遣队一人一块手表，胡文楷说山东不需要那种隐蔽性的武器，遇到情况都是直接对着干。

胡文楷看了一下手表表情深沉的说：“现在各位回去写一份遗书后交给李队长，东北的写遗书领取光荣针我不希望你们用到这个但万不得已时……。” 说不下去了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晚上送别聚餐时胡文楷和每个队员喝了酒，心里真舍不得这些都是自己的精兵强将。最后是扶着桌子对山东派遣队队长张德全说：“德全，你的任务就是死任务三个月至少给我取得半个县的地盘，具体你怎么做是你的事。”

二十五名队员站起来对着胡文楷起誓一定让组织满意请老板放心。

半夜喝的醉意阑珊的胡文楷、老伊他们送换上便装的四十人分别登上两艘小型货船出发了。

张德全他们登上一艘几百吨的小货轮，随船物资不多离海门近定时补给。他们的登陆地点是日照的山岚县，这地方是匪乱区。按船的速度两天后的晚上可以到达，张德全脑地里琢磨着情报，山岚大大小小土匪有百十家，最大的有上百人还有火炮，小的有十几人只有几条枪和大刀。关键队伍要有机动性靠二十五人和百十号人硬拼是亏本的事，先抢马匹或者驴子都行，打了就跑慢慢消耗他们。

两天的海上颠簸终于换上小船登岸了，张德全指挥队员将五十箱物资搬运上岸已经是夜里三点，根据情报十里路有个小镇前三岛乡。按老板的话他们现在就是土匪，要按土匪的风格行事。

留了五个人在海边看守物资，带上其余的人往前三岛方向摸去。十里地的路程要说远一点也不远，但路况陌生摸了个把钟头才到，说是小镇也就几十户人家。

四点正事睡梦中，三户人家从床上被带到镇外的荒地上头被枪顶着。

“说，这镇上谁坐土匪？有多少？”

三个处问的结果汇总起来，这镇上还真有一伙人是土匪还有家伙，村民交代这七八个人以前是张勋辫子军被打散后流落到此地，有短枪和长枪很凶狠。

张德全让几个村民带路来到一处镇上唯一瓦房外，打了一个手势，五名队员蹭的一下翻墙过去，又上去三人进去从里面将门打开。院子里八个光着上身的兵痞子跪在地上被枪逼住。

整个镇上没有一头牲口，大车到是有一架。押着这八个人拉着大车去搬运物资，这几个兵痞子一看就知道遇到硬茬子乖溜溜老实的推车的推车拉车的拉车。

物资堆放在院落内，张德全派出两个警戒哨后让队员该睡觉的睡觉该吃饭的吃饭，自己审问起土匪。

前三岛乡是靠海最近的也是最穷的乡，闹土匪有钱的人早就跑光了，他们哥八个占着地方也就是图个安稳没有别的土匪惦挂着。

最近的镇汾水镇是个大镇有几百户人家，是个叫李三爷的土匪罩着，手下有大几十号人马，有几十条枪和两挺机枪。这李三爷以前是部队过来剿匪的，剿匪不成怕回去受罪就连人带枪落草了。

不过李三爷对汾水镇上人还不错就是霸占了几家媳妇，要抢劫也是出去抢。

“少说废话捡要紧的说，土匪火力强不强？有没有钱？姓李的多大？你们是不是他的下属？”

“爷啊，我们也就是平时逢年过节的送点鸡鹅鸭鸟的，帮他望风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去汇报。他们是正规军我们是辫子军不能比，一个天一个地。钱是有的但具体多少我不知道。”

盘问了个把小时后张德全说：“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条是见阎王，一条跟着我们干。”

第五十五章 夺取山东汾水镇

八个人头叩个不停：“爷啊，我们跟你们干绝没有二心，有二心天诛地灭。”

“先绑着，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有二心别怪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汾水镇上土匪一个月才派两三个人过来一次，张德全让队员严格控制前三岛乡人不许离家外出，修整一天后自己带着一名土匪趁夜色去了14里外的汾水镇侦查一番。

山东这带比起吴江也要落后三个档次，整个偌大的汾水镇只有七八间像样的瓦房和一个镇外破落的庙宇其余全是茅草房。镇子南街头张德全发现一大片被烧毁的房屋，带路的土匪小声说这以前是乡公所和学校五六年前兵乱时被洗劫烧毁了。

这靠近日照不在铁路沿线，土匪经常性抢劫后已经破败不堪所以大股土匪是不会光顾这里的，剩下就是一缕一缕的小股土匪在这穷乡僻壤作威作福。

摸清李三的窝点张德全在回去的路上想这地方就是被中国遗忘之地，有几条枪就可以占了一个乡。太湖水匪装备精良多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占山为王，解决汾水镇的土匪很容易关键是怎么立足。

剩下的一天二十五人没事就是讨论怎么立足，最后得出不管那么多先灭了汾水镇土匪恢复这两个地方的秩序再说。

按照习惯还是夜里行动能不放枪就不放枪，最好抓活的。

夜里一点多张德全让五个人在外面警戒，自己带着十人进了镇里，翻墙卸门一气呵成。哪里像去打土匪简直就是闯民居，一间屋子清掉后接着再清一间，除了有一间屋子里没有睡觉的土匪问了一声：“谁啊”后就被打昏。

几十号人被捆绑后扔在镇上的街道上，看着这些土匪忍不住想笑，大部分光着上身穿着大花裤衩。

“那个是李三？”张德全让跟来的土匪去辨认。

一个长的有模有样的中青年被带上来，被队员一脚踹跪在他面前，不停的挣扎。

“老子要死也就碗大一块疤，凭什么让我跪下。我一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二没有杀过镇上一个人，不信你可以问镇长。”

“这个汾水镇镇长还在？给我请过来。”张德全完全没有想到。

镇长从床上被架来双腿不住的颤抖：“军爷你们是哪方面的？”

“我们？嗯……”想了片刻说：“我们是剿匪自卫队的。”

“镇长我问你这些土匪可在镇上有恶迹？”

“大的恶迹倒是没有，就是赖在这要全镇的人供他们吃喝，这李三强还抢了女儿。”镇长咬咬牙说。

“岳丈啊，翠儿是真心和我好的，不信你可以问她，也是她让我去抢的。不是为她我怎么可能落草为寇？”

一个女的像疯子一样披头散发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下跪在镇长面前：“父亲我和三强是真心的，是我让他抢走我的，你就放过他吧，他从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女儿求您了。”

这剧情狗血了，张德全让镇长进屋说话。

这李三强还是个人物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任连长带兵剿匪，一是受上司克扣军饷心里不满，二是遇到镇长女儿俩人眉来目去的对上眼了，三是又遇到剿匪不顺长官被土匪伏击，回去肯定遭殃。就顺势落草了。

不过这汾水镇因为他落草虽然遭殃却没有再受到土匪洗劫也算变相的保护了这个镇。

中午镇长为自己女婿设宴招待张德全，李三强从手下俘虏变成了陪客。菜简直寒酸到极点，萝卜、烙饼、仅有的一只鸡。张德全只得贴上自己一些食品才勉强能开席。

“谢长官不杀之恩。”李三强毕恭毕敬的站起来敬酒。

几杯下肚，张德全问他：“你看我们队伍怎么样？装备如何？”

“长官说实话栽在你们手上我认栽了技不如人无话可说，长官部队装备太精良了人手一把M1911还有长枪。”

张德全递过去一支卸了子 弹的20式步枪：“来看看这枪怎么样？比你们的好不好。”

李三强拉栓瞄准放下枪说：“好枪。”

“我们队伍从不欠饷，枪是人手一支。”说完看着李三强。

“长官斗胆问一句贵队伍属于哪方面的？”

“先等我说完吧，我们队伍过来就是要恢复山东秩序清剿土匪，我们当兵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不是为了鱼肉百姓，我们是一支有理想的队伍，理想就是建立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站立在世界的最前列。不为自己得失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理想？繁荣昌盛？”李三强双手抱着头在重复着。

“你有两条路可走，我实话实说没有必要隐瞒你。”

“长官你说。”

“第一条路你带着镇长女儿和你的部下等候我们的船过来带你去我们的地方生活接受改造，第二条路继续完成你剿匪的任务当然是在我们领导下，看你们的表现能到达要求转为我们的部队。”

“第一条路只要你在那边努力工作绝对可以生活的很好，第二条路可能和我们一样战死疆场为了一个富强的国家。”

李三强放下手中就完整了整衣服：“长官，我李三强为何去读军校？不是为了一个强国的梦想？我是条汉子头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我跟你们完成剿匪直至国家富强。请把我家翠儿送到海门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海门过来的？”这下轮到张德全吃惊了。

“长官实不相瞒，你把枪拿出来时我就想到你们是海门那边的了，我在路上抢劫过过路商团，听他们说那边有大型工厂烟筒有十层楼高，有炼钢厂，你刚才说等船过来我就想到了。要是北方的部队不可能像你们这样精干而且小股部队。”到底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分析的有条有理。

“你手下我们需要整编。”

“那自然”

“必须完全听从我们指挥。”

“不说别的，我先以身作则，谁不听那是他命该如此，该绝！”

电阻焊机太难了，胡文楷灰头土脸的用油污的手擦着脸上的汗。焊枪回转机头采用直流减速电机驱动这难住了他，原本想按现有技术很容易做出电阻焊机，实验上百次也不能将油桶的连接处精确的焊接起来。

光有理论也不是万能的他垂头丧气的将空的烟壳用力扔出去，烟壳在空中不远处落下，脑袋里有一丝顿悟随手拿起钳子又扔出去落在远处。

“你们将电机给我配重要压在油桶上，快去重新车一个10公斤的圆形配重块贴在焊头上，焊头加压簧。”

摸遍身上口袋也没有发现一根烟，等车配重块还有一段时间，走出车间去轿车里找香烟。

头发乱糟糟的还沾满了油污，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白衬衫被油灰搞得像抹布。车间内人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他，

站在车前猛吸两口烟想起来今天还有要事回上海。

用脚踩将烟灭小跑着进车间说：“杨思亮配重块搞5个，10公斤，8公斤，5公斤，3公斤，1公斤各一个，一个一个的试。有结果电话告诉我，我这两天不在这边。”

“贝科夫呢？你去机场让人给飞机检查一下注满油下午我要回上海。”

急匆匆的往龙王庙训练基地赶，车刚出厂门被人拦下来。

“文楷哥，我找你汇报事情。”王长慧站在车前挥着手。

明天就是卡罗塔回来的日子要赶紧回家整理一下迎接他的卡罗塔，那有心思处理什么事情。

从车窗探出头：“王长慧事情要是不急等我下周回来再说。”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钻进来：“不用了，我在车上和你说吧不耽误你时间。”

“也好，你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文楷哥我的几个同学准备请你吃饭，委托我来和你约时间。”

“这事？你不能直接打电话给我？”

王长慧这才注意到胡文楷的造型捂着嘴趴在驾驶台板上笑起来。

“严肃点，工人上班不都是这样少见多怪。”

“不是，你的模样也太怪了，没有工人像你这样头发上还有油污。”

“就这事？那就下周三晚上吧。”

“嗯，不过我和他们说你是我哥，你到时候别穿帮了。”

“好的，这没有问题我和长荣本来就是弟兄。对了你怎么不上班跑这里来办私事？”

王长慧嗔怪着说：“不是你安排的每天播音三次一天六小时。每人可以轮休一天，今天是我轮休时间。”

“我将你送到天星镇，我急着回龙王庙有事下午还要赶回上海，明天你嫂子回来。”胡文楷加快了车速。

“胡文楷你皮也真厚，还没有结婚就让我叫嫂子。”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这和结婚不结婚没有关系。”这女孩什么思维说话真没有谱。

王长慧脸有点挂不住了冷声的说：“你在前面停车让我下去，我自己走回去。”

女孩子就是莫名其妙的：“这离天星还有五六公里，你一人怎么走回去？”

“要你管，我就是想走回去。”她脸转向车窗望着外面。

急着回去处理事情也懒得问缘故，心想还是不搭理这莫名其妙的女孩。车厢里安静下来，胡文楷专心地开着车。

车到天星镇，王长慧气呼呼的连招呼也没有打就径直下车走了。他摇摇头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小女孩。

第五十六章 卡罗塔终于回来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现在作战室，李文俊和孙明辉在地图上标注着。

“人员和物资什么时候出发？”拿起桌上的电报看着。

“老板全部准备停当，明天夜里出发。部队先期过去五十人配备两挺机枪和四门迫击炮，物资是半船种子和半船粮食。”

“东北还是没有消息？”

“我们推出宋志鹏他们应该刚到不久，正处于熟悉环境和前期侦查阶段。”

“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你们通知金九十天后他们的人员可以分批在汾水镇集合了。队伍训练在十二天后正式开始。”

“好的，金九次长询问过几次了。”

“那个李三强的妻子要妥善安置好，没有技能我们就将她养起来，具体的我已经和陈家祥知事联系过了。”

“好的，老板我估计大韩民国的人不会很多，我看到金九时他有点唉声叹气的。”

“这事怎么可能一呼百应需有个过程，有50就按五十人训练，有一百就按一百人训练，将他们打散和招收的土匪一起训练。”

地图上张德全已经控制四个乡的范围，胡文楷要求不得进攻县城并且要请县城里知事放心，他们只是民间自卫武装保卫乡亲不受土匪骚扰。起草完电报交给孙明辉自己去训练场查看队员的训练。

一堵高十八米的高墙，队员系着保险绳徒手练习攀登。一群队员在练习三十米外扔手 雷进五十厘米直径的窗户。两辆卡车上队员联系匀速状态下射击移动靶。

纠正走形的动作，示范动作要领。忙到下午四点时才离开训练场。特务队就是他的尖刀，演阳军营就是他的拳头，倾注他大部分时间。

车到机场时贝科夫已经领着他的公文包在飞机旁等候他。公司强制性要求胡文楷回上海必须要带上贝科夫，在海门可以独自一人自由活动。

181弄3号晚上亮起了灯，听说卡罗塔要回来王妈、刘妈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做好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

打开客厅的收音机，收音机播放公司手扶拖拉机的介绍。一台手扶拖拉机相当于18匹马的力气，三百亩田只需用四天时间就可以耕完地，平时可以装上车斗作为运输工具。最后还报出销售地点南通市场有售统一负责驾驶培训。

笑起来这篇拖拉机的介绍写的通俗易懂，看样子要增加播音时间下午延长一小时用来介绍公司和五县的商品，提供供求信息。

抱着一堆报纸上楼去书房恶补国内时事，遇到不能确定的就在电脑上检索。摆在他面前两条选择花时间慢慢的将苏南全部拿下那么就是用武力直接将齐燮元部队赶出苏南。

王瑚按历史是1922年6月调离江苏的，保险起见还在在明年五月前将苏南的齐燮元部队吃掉。吃掉他部队需要找到一个道德制高点让世人觉得要理所应当的正义行为。难啊，不住的想方案不停的推翻。

在胡文楷设计想搞掉齐燮元部队时，宋志鹏穿着张作霖部队淡清蓝军服开着卡车，车上坐着几个穿军服的队员拿着枪，车刚通过庄河东北军的检查站往沈阳方向开去。

东北感觉就是大地广人稀，车开了个把小时也没有遇到村庄。将车停在路边的树林旁宋志鹏跳下车让车上队员下来休息吃点干粮。从箱子里翻出两把工兵铲在树林旁空地挖了一个深坑。

宋志鹏将工兵铲插在地上：“你们几个去车上把东北军的兄弟们给埋了。”

八名运送冬季军服的东北军，在半路遭到他们的袭击。有路引和军官证堂而皇之的可以直接到沈阳。不过车子的汽油估计只能跑个百十公里找不到油就的弃车了。

这车能从沈阳开到庄河一路上肯定有油料补给点，几个人拧开手电筒在驾驶室内翻找，终于在坐垫下发现了一张手绘的补给点分布图和领取卡。先睡觉等天亮再赶路，这夜里赶路不符合常理。宋志鹏这车上连他一共7人另外八人被他派到旅顺。

宋志鹏的任务是在中朝边境附近带出一支马匪部队明年护送从朝鲜过来的人在东北就地集训。先去沈阳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定下一步行动，老板说到了东北完全由他们自己决定行动方案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太阳悬在东方时车来到一个小镇，在镇上小饭店几个队员下车进店买了些大饼油条和豆浆。宋志鹏是碰运气的问：“老板你们这那里有汽油买？”

系着围裙的大饼店店主客气的说：“长官汽油啊，镇长那估计有点，上次送煤油过来送错了听镇长说送的汽油。”

按照店主的指引找到镇长家，镇长听了宋志鹏的来意说：“长官这汽油放在我这也没有用我也不要你钱，你看是否能给我几十颗子弹，我家有一把手枪但子弹没有多少了。”

“你什么枪？枪不同的子弹型号不一样。”

“M1911手枪，我儿子从北京给我带回来的。”

“这好办，我们车上有这子弹但你不能说出去，说出去我们会掉脑袋的。”

“那自然，你们会掉脑袋我也跑不掉的。”

车加满油又买了几个水囊装满用棉被包裹起来放在车厢里。几个人又在镇上的裁缝店买了皮袄和东北这边的服装，中午在小饭馆里美美的吃了一顿带着一包熟食继续赶路。

明知道轮船是十点才靠岸胡文楷一早来到码头，坐在车内摊开梁启超写的书看起来。九点刚过响起一连串的喇叭声，老伊、陈永成带着一辆卡车停下来，紧接着一辆雪青色轿车上下来一位好久不见的法国美女阿黛尔。一辆悬挂日本国旗的黑色轿车也在身旁停下来美香一袭黑裙加披肩打开车门走出来。

胡文楷只得从车内出来，老伊站在他旁边低声说：“你们的一个奸夫两个*都到齐了。”

“老伊下个月可以去澳大利亚工作了。”

“哈哈，老板你就会这一句话。你干儿子还有两个月就出世了。”

“这么快？时间对不对啊？”

“老板，你要再胡说我就和你急了。”老伊气的掉过头去。

“胡大爷在说什么呢？”

“老板说看见你就害怕就想躲起来。”老伊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怕我什么？胡大爷那么凶猛还怕我这小女子？”

阿黛尔站在一旁微笑着说：“美香，你看不出来老伊是有意拿文楷开玩笑。”

“今天怎么这么凑巧在这遇到两位天使般的美女？”

“我们当然是来接卡罗塔的。”

“胡大爷你可要为你今天的话负责，要我原谅你需送一台收音机给我。”美香当然知道老伊的话是半真半假。

“老伊这事你负责，阿黛尔和美香一人两台收音机。两位这下梁子可揭开了？”

“拿到再考虑，没有拿到手前免谈。”美香恶狠狠的说，阿黛尔始终保持着慵懒的微笑不说话。

老伊因为军火生意和阿黛尔很熟悉，俩人到一旁说起话。

美香看了一眼陈永成和贝科夫，俩人识趣的到一旁抽烟去了。

美香靠近胡文楷用身体挡住打开手提包递给胡文楷一张纸：“文楷请帮我清除掉。”

他接过来扫了一眼是两个日本人名字，明白了是美香的对头。唉！搞谍报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随手放进自己的插袋：“正式调回来上任了？”

美香往四周看了一眼说：“这事还亏你否则没有这个机会的。”

“和我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也没有等到你请客送礼。”

“胡大爷你凶猛好不好？我们不聊这事你我心知肚明。”

“美香妹子好久不见你说话怪怪的，哥哥还真听不明白。”正说着话，卡尔从车中钻出来。

“卡尔老兄”胡文楷上前拥抱，心底里比较厌恶这商人但还是不能得罪他。

“还好我没有来迟否则今天的接风宴就没有我的份了。”

“哪能呢，晚上小弟做东在鲁菜馆宴请各位替卡罗塔接风。”胡文楷爽快的将事情揽下来。

几个人在站在码头上聊天时，远处一艘邮轮缓缓的向码头驶来。

卡罗塔穿着粉红色的套裙头戴钟帽走下旋梯，看见胡文楷站在码头上飞快的扑进他的怀抱里。

“文楷下次不许让我一人再去美国，我恨死你了你不知道一人怎么渡过这三个多月的。”嘴上说着两只手打着他的后背。

“宝贝好啦，这么多人你要注意形象。”

这时卡罗塔从发现码头上众多人笑着看着她，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也难怪她才二十岁的女孩要在美国支撑起那么多事。

“胡文楷你害我丢人了，还不放开我。”卡罗塔挣脱他的拥抱，向来迎接她的人逐一招呼着。

胡文楷一会就明白了敢情这帮人目的和他不一样全是为了卡罗塔从美国带回来的物品。

卡车旁堆放的像小山一样的行李，一群人在分类。

“卡罗塔我要的香水放在那个行李的？”

“卡罗塔我要的那套服装在那个行李？”

“老板娘我家王西雯要的宝宝车在哪里？”

“贝科夫全部装车到亚田南路工厂再分拣，这码头上搞的乱糟糟的。”胡文楷忍不住发话了。

回到181弄3号胡文楷直接将电话搁了起来，卡罗塔一把抱住他放声哭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齐燮元准备染指炼油厂

两个女佣就是人精将房间所有窗帘全部放了下来，俩人还早早的离去。

闻到卡罗塔身上那股特殊的奶香味，他彻底放松下来。她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他的心随着颤抖在沸腾，凝视中默默的靠近，靠近。轻轻的吻上她的唇，他每个毛孔都散发出炙热的气息。

“不啊，文楷我要先洗澡身上味道不好。”

“宝贝我喜欢你味道一切的味道。”他边说边将嘴放在了那让他流连忘返的地方。金针欲刺桃花蕊，不敢高声强皱眉。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粉荷玉璧得滋润，泉水汩汩涌不停……。

八爪鱼式的缠绕在他身上，牙齿咬着他鼻子咯咯的笑着说：“文楷我没有力气了，就这样趴在你身上。”

“蜘蛛大仙啊，我快被你吸成人干了。嗯就这样趴着吧，睡一会再去洗鸳鸯澡。”

“不行我自己一人洗，文楷我怕你了。你一会肯定会不老实的。”

“先睡觉吧，晚上还有酒席要参加。”他拍拍她光滑的后背。

晚餐送走客人后老伊跟着胡文楷回到181弄3号，老伊今天心里装着事晚上喝酒相当克制。

卡罗塔帮他们泡好茶自己上楼休息去了。

“老伊你说吧什么事。”他洗完脸后坐下问道。

“老板我们南京办事处的人员从齐燮元的参谋那里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齐燮元准备等我们炼油厂投产后用驻扎在青浦的那个旅强行控制接管我们的炼油厂。”

“消息可靠嘛？”

“相当可靠，齐燮元交代那个旅长时这参谋在场。”

“我们的炼油厂大致在明年下半年投产，这个齐燮元我正准备吃掉他这个旅，他居然主动送上来。”胡文楷抓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老伊你和蒋秋鸣和戴季陶联系一下，用慰问驻军名义结交这个旅的中层军官，谍报处要参与其中用金钱等手段拉拢腐蚀一批关键军官。你们谍报处给我策划一系列这个旅的负面消息在报刊上隔一段时间发一点。”

“我知道了，这事要和他们俩通个气吧？”

“嗯，事前要通气。对了这张纸上几个人想办法不留痕迹的处理掉。”他从插袋里掏出美香给的纸条。

“日本人？”老伊看着名字说。

“先调查清楚这几个人的背景然后再动手要快。”

“这两个人我知道，一人刚才日本委派过来是美香的上司还有一名是日本军部的中国问题专家，老板我估计美香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抓住了或者想往上爬一级，也可能两者皆有。”

“既然她这么急找我帮忙估计是有什么把柄，能帮的就帮她吧，我直觉这个女人会有用的。”胡文楷皱皱眉头说道。

老伊小心的看一下楼上低声说：“肯定要帮这是老板的女人，中国问题专家好色我准备搞个桃色纠纷做掉他，她上司就用意外溺水身亡。”

胡文楷白了他一眼：“利索点做完了通知她，提出我们要齐燮元的情报。”

“齐燮元？日本人有他的情报？”

“嗯，那家伙就是一个日系走狗她那肯定有。”

“老伊那些俄国士官生政治洗脑怎么样了？汉语现在流利嘛？”

老伊自豪的说：“应该没有问题，我建议让他们先去龙王庙培训一下特种技能后再派往美国上学。”

“老伊你给我严肃点我不是要应该没有问题，我要的是完全没有问题，你压根就不明白这是我们俩最后保命的底牌。你回去给我好好的过细有任何不好的苗头都不能送往美国。”

老伊被胡文楷说的一个激灵坐正：“老板我知道了，我会亲自过细。”

“老伊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只有唯一一次，你只需听不要问，澳洲铁矿的钱该收的一定要收按市场价的60%收，转到美国公司账户上，美国那边投资要成体系一切听从我安排。要是我在中国失败你和卡罗塔要有退路这样我才能安心做事。”

老伊知道事情的严肃性立刻正声道：“老板我知道，这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再说我有100%信心你在中国会成功。”

“下周开会时你提议将刘朝晖调任兴业银行担任常务副行长，你要知道我不能让金融大权脱离掌控。”

“老板不但刘朝晖要去，我也准备让蒋秋鸣女友崇美娟也去任储蓄部经理，这样可以万无一失。”

“就这么定了，以后公司所有职位都要进行轮岗杜绝一人在一个岗位上待上三年以上。”这都是后世普通的管理经验。

“老板高明，就按老板说的做”

“你少马屁了早点回家别让王西雯一人，怀孕的女人脾气大你要让着点。”胡文楷搞的像过来人似的。

生活又回归常规，早晨胡文楷开着车和卡罗塔准时到达公司大楼下。公司走道中的收音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卡罗塔对他说：“文楷，收音机在美国买的很红火，现在纽约、芝加哥、洛杉矶已经开播广播电台了，纽约有六个商业频道。我们公司的收音机在那边很抢手。”

“本来收音机就是大部分准备出口到美国的，国内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培育。”

自卡罗塔回来后胡文楷心里好像有了依靠一样踏实的很。一改以前淡定的神情满脸笑容的和员工打招呼，经过办公室时吩咐王西海上午召集老伊、陈永成、老施、小阿普列夫开个短会听取卡罗塔汇报美国之行的成果。

卡罗塔是公司第二次赴美商务活动，光订单签了二十几份涵盖钢铁、家具、电缆、液压机、机床、棉布、茶叶、卡车、柴油机等连螺栓这种小商品也签了十几万个。和三所大学达成技术研究开发互助协议，大手笔的购买了两座发电厂和一座炼油厂设备。

在美国钢铁联合体的游说下美国商务部作出背书力保澳洲铁矿石的稳定持续的生产和开发，并且有意向1922年底前组建商务考察团来中国特别是苏南考察。

陈永成知道老板对日本贸易很上心，没有等胡文楷问起主动汇报道：“自从十月在东京和大阪举办棉布和服装展销会取得明显效果我们公司棉布在日本已经打开局面纺织厂的产能十分之一投向日本市场为此我们不得不压缩东南亚市场份额。”

“按老板方法我们用美国分公司与日本商人签订合同，现在大批农具和普通生活物资正源源不断的输入日本。”

“其实这也是卡罗塔在美国的成果，美国主流报刊每周会刊登日本负面评论贸易保护主义和对中国的经济入侵不准守门户开放政策，使得日本政府不得不有限的开放本国市场。”

胡文楷满意的点着头，他的目的就是能吸多少日本的血就吸多少，经量的拖延日本在此轮经济萧条中的复苏。

“永成你负责贸易公司立刻将订单分解下去，小阿普列夫合理安排船期，老伊你全权负责协调公司生产。”

“海参崴那边我们主要转为采购圆木和提供粮食和煤炭，军火贸易暂停下来，此事由小阿普列夫负责。”

下午在公司旁的咖啡厅阿黛尔身着卡罗塔刚从美国带回来的一套淡蓝色套裙外披着一件风衣坐在拐角处的火车座上。看着手中的报纸不时的看一眼手表，难得胡文楷主动约她见面。

胡文楷踏着准点推门坐在她对面，要了一杯龙井茶。

“文楷这次算不算你主动诱奸我？”阿黛尔看着手中报纸小声的说。

“不算，我今天约你可是正事。”

“那我不打算和你谈了，我下午还有个茶会。”

“阿黛尔这就这么想被我诱奸？”

“胡文楷是你自己说的，你耍赖。”

“先说正事吧，阿黛尔今天来主要想询问你所知道法国政府对远东看法以及英日关系。”

虽然自己知道法国政府对日本的态度但还是想从威尔敦那里得出的结论。

正如他所料法国政府不太满意日本在远东的一家独大，更不满意英国和日本在一战前签订的同盟条约。对于法国现阶段非常想在远东扶持中国抗衡日本和英国的势力。

阿黛尔将她父亲向巴黎建议的情况反馈给他，威尔敦极力推荐胡文楷作为法国在远东的利益代理人，巴黎认为扶植起一个亲法国的政权具有全球性战略好处，已经全权受命威尔敦和胡文楷接洽提供一切能够提供的方便。

“我父亲不久将会约你面谈的，你自己先好好想想怎么提条件，我估计除了出兵外法国政府都会同意的……文楷这是咖啡厅，你……”阿黛尔不住的扭动着身体，胡文楷的脚已经伸到她小腹部在摩擦。

车停在黄浦江江边的荒地上，阿黛尔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衫说：“文楷昨晚卡罗塔没有让你吃够？今天这么猛。”

“嘿嘿……不说。”

“文楷这车上做事感觉完全不一样也只有你能想出来。”

“小野猫下次开条游艇做事，看着大海蓝天享受海风抚体。”

“真的？”

“比珍珠还真。走吧我们回去时间也不早了。”

第五十八章 宋志鹏进入东北

宋志鹏的密电终于从东北传回来，李文俊拿着短短的几个字第一期计划已经完成的密电激动的手舞足蹈，一个多月提心吊胆终于放下心来。

宋志鹏回到熟悉的环境轻车熟路找到接头地点沈阳城中一处商贸货栈，专营江南物质的长运货栈验明身份后被领到仓库里，一辆卡车停在仓库里。

“所有的物资已经装在车上，这是一套东北军的通关证明，你们几人属于东北军司令部的前去牡丹江执行特别任务。”

宋志鹏点点头说：“等一周后我们就出发。”

“出发前还有几件事需要你们去做，暗杀这名单上的汉奸我已经将详细资料准备好了，还有这两处需要借用你们人手清除，是日资产业里面钱财应该很多。”

“这没有问题，你们是不是能帮忙再准备一台卡车和油料，我们从庄河带过来的卡车是东北军的不能继续使用。”

“可以，我立即安排这事。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油料的事下次我们会注意到的。”这掌柜的是名演阳军营的副连长。

怀揣东北保安司令部的公文驾驶着卡车出城往距离沈阳城三十公里处的三家台村，村子里一个大院门上写着第十五师工兵一营办事处。

几人在屋子里商量着决定暗杀和洗劫放在同一天，白天暗杀晚上洗劫然后直接去牡丹江。行动时间就放在三天后，这几天先侦查摸点做好详细方案后行动。不能完全指望货栈分头找油料用羊皮囊装油。

第二天宋志鹏安排几个队员在院子里挖坑外全部进入沈阳城摸点，三名列入暗杀的人员分别是沈阳日报的一名编辑，一名严重媚日的中学校长，还有一名是公司指定必须完成劫杀任务的是张作霖的军事参谋日本人潜伏的特工。

需要洗劫的是国际运输株式会其后台是南满铁路公司和日本驻沈阳总商会。具体要求是人员不留活口文件全部带走，能带走的钱财带走不能带走的不勉强。

最后计划是行动日当天重点先解决张作霖的军事参谋，其余的俩人很好处理，夜里先集中力量洗劫国际运输株式然后再向驻沈阳总商会动手，早晨五点必须出城上午七点向牡丹江出发。

第三天的中午，身穿东北军军官服的宋志鹏带着两名士兵来到张作霖的司令部附近不远处的来福酒店要了一间包厢，那个参谋踩着准点走进酒店。

“不是王参谋长官吗？”

“兄弟你是？”

“兄弟是张师长张作相长官部队的少校营长宋志鹏。以前见过王长官。”

“宋兄弟啊，你瞧我这记性，不要怪罪老哥啊。”

“王长官一起吃个便饭吧，兄弟今天刚好来沈阳办事。”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这位王参谋也是酒虫上来了。

进入包厢不谈军务只谈風花雪月，好酒好菜的吃喝着。

脑门上顶着一把手枪，王参谋惊慌失措的望着宋志鹏。两名队员强行灌下他一斤多白酒，一会功夫这王参谋已经是烂醉如泥被宋志鹏扶着走出酒店带上了卡车。

卡车来到报馆前，宋志鹏下车递给门房一根烟说：“请带个信给李编辑说家乡同窗带来土特产在外面卡车上。”

一会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从楼上匆忙走下来：“请问谁带来的东西。”

宋志鹏笑着说：“李编辑的同窗，东西在车上麻烦你快点取走我们还有军务在身。”

李编辑刚到卡车后面就被车上队员用手捂着嘴给拽上车。

宋志鹏又来到门房前说：“麻烦你给报社人说一下，东西太多李编辑带我们直接去他家。”

卡车绝尘而去，傍晚五点多卡在学校放学后，宋志鹏的卡车尾随着那位媚日的校长，车身一侧刚好经过那位校长旁。车厢的帆布掀起两名队员探出身来掐住校长的脖子给拎上车随即帆布又放下。

在车厢中麻袋里塞着三具尸体，晚上十三个队员酒足饭饱后在小旅馆内包了几间房间作短暂的休息。货栈提供的卡车已经停在旅馆的附近。

特务队行动的老习惯喜欢选择在夜里一点左右，六个黑衣黒裤七名穿着东北军军服的队员一点准时登上两辆卡车向国际运输株式会驻地驶去。

夜里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这两辆车在路上行驶，宋志鹏没有打开车灯借助昏暗的路灯一直到达目的地前停下车。

一连套标准动作，搭人梯翻墙，里面养的狼狗只叫了一声就倒毙。这国际运输株式会标准的是正经商社一路下来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最后社长在宋志鹏的淫威下打开保险柜和文件室。大门被打开两辆卡车依次开进院内。

抄家的这套队员们轻车熟路，株式会会长抽屉里的文件直接倒在麻袋里，金银财物放一旁最后打包。宋志鹏看处理的差不多后让人将三具尸体抬进来放在会长办公室，最后贴了一张大韩民国锄奸队的告示，在会长几具尸体下安装了诡 雷反锁了大门后离去。

日本驻沈阳总商是七八栋建筑组成的一个建筑群，门前有日本准军事人员守卫。

宋志鹏一行七人穿着东北军服装直接来到门卫处敲门询问今晚有没有发现异常，日本人打开门被宋志鹏用带剧毒的匕首捅一刀后直接倒在他怀里。剩下的几名门卫被队员用毒弩射杀。

吸收上次攻打日本情报机关的教训，队员们小心的一间一间的用匕首挑开门栓，对准熟睡的日本人用喂毒的匕首刺杀，有的用毒弩远处射杀。凌晨四点时装车结束，宋志鹏从大楼里找出几桶油料用炸 药和手 雷做成爆 炸装置安装在主楼里。

五点半驶出沈阳城，车来到货栈设在城外的货场。大门打开货栈老板引着他们将战利品抬进货场的地下室。

留了一批银元和金条作为下一步活动资金，两辆卡车快速驶往三家台村和村长说部队急招回去，他们要赶往盘锦复命。当他们离开沈阳六十多公里时，沈阳城内的日本总商会火光冲天，全城禁戒。

两天后龙王庙收到密电第一计划完毕，货物将在一个月后送达。随即大韩民国上海临时政府通过美国报刊申明大韩民国锄奸队在沈阳袭击日本驻沈阳总商会和国际运输株式会。

美香没有想到一周时间不到，两个她要除掉的人居然一人因情场纠纷被杀一人意外坠河死亡。她越来越肯定上次情报机关的覆灭是胡文楷的杰作。按捺住询问胡文楷的想法，她知道此时不适合单独见胡文楷。日本军部严令密切监视朝鲜的反叛组织找到一切机会除掉其首脑为沈阳事件报仇。

参谋部接手山东和东北的行动，胡文楷只是每周听取汇报给出关键性的建议由参谋部着手落实。演阳军营中又一批新兵成为老兵，几百老兵转为士官。

授衔仪式结束后，胡文楷站在检阅台的中央对着麦克风说：“今天全军大比武正式开始，我先申明这比武没有官没有兵的区分，只要你综合成绩在前200名那么恭喜你将进入我军的野狼二百团接受更加严酷的训练成为兵中之狼。”

部队长时间没有作战任务战斗力会自然下降，胡文楷这时举办大比武就是要让部队有狼性有狠劲。

部队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五个县的人力和财力按胡文楷想法最多八千人常备队伍再多就穷兵黩武了，现阶段部队人数在3500名左右。二十辆装甲步兵车，一百四十辆各式卡车，六辆后世的五九式坦克还在工厂缓慢的建造中估计要明年年初才能下线。

炮营列装了十门105*炮和五十多门75火炮，公司兵工厂生产的六零迫击炮配备给每个排一门。按要求每位士兵必须要熟练的操作迫击炮。

胡文楷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摧枯拉朽式的将齐燮元部队干掉。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站在道义上方的契机去做这事。

上周申报刊登一篇驻青浦齐燮元的部队扰民事件，官兵吃饭不给店主饭钱，反而调戏店主媳妇。结合前几周报纸刊登青浦驻军恶迹一则强奸民妇还有一则抢夺过路商旅财物，江浙一带民意渐渐被煽动起来。

蒋秋鸣和戴季陶两个县组织声势浩大的劳军慰问，戴季陶接受申报记者采访慰问部队是一方父母官的责职，部队驻扎在青浦是整个地区安全的保障。记者问道对前段日子部队扰民的事情看法，戴季陶回答可能因为驻军经费紧张加上个别军人纪律涣散个别事件不能代表这支部队的整体素质。

申报第二天全文配图报道了两县劳军情况并加了编辑按两县怕部队骚扰花钱买平安，如果青浦驻军再继续胡作非为那么和土匪有何区别。

十二月中旬沪海道和苏常道的各县知事齐集海门天星镇召开苏南片经济发展统筹会，这会议邀请王瑚和刘议长参加，王长荣专程前去南京邀请齐燮元，被齐燮元婉拒说军人不懂经济，经济还是由各地方行政长官管理为好。

第五十九章 整合苏南后终于出手

两个道24个县来了23个县武进县知事没有到会，浙江附近的三个县主动要求参会，长兴、德清、钱塘三县经济和胡文楷公司已经捆绑在一起，三县的知事在公司拿额外的薪水。

陈家祥作为地主在天星火车站迎接各县知事，王瑚和刘议长提前一天住进天星镇。议长和王瑚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是议长主动解嘲说的，齐燮元手已经加快伸入行政这摊子。两位几乎是摆设任何任命必须通过齐燮元认可，还好有胡文楷这后手。

王瑚带来一个消息是胡文楷不愿听到的，齐燮元军费紧张年前准备向南通狮子大开口如若不满足他会安排亲信担任南通知事。

“南通要是拒绝他的亲信上任齐燮元会怎么办？”

刘议长摇头说：“驻扎在扬州方向的那个旅会起兵护送上任。”

“我不想兵戎相见但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十万以下的钱款可以给超出额度坚决不可能。一个字先拖，拖到什么时候再说什么时候话。”

王瑚点点头：“我和议长会帮你们拖一段时间但估计过不了年关。”

王瑚变相的告诉他最后时间节点，有些话作为省长他也不能说的过于明白。

第一天由王瑚省长和刘议长带领各知事参观南通和海门，晚上聚餐交换两地参观感受。

第二天胡文楷发表《奠定良好的地缘、情缘、心缘，促进区域经济互补、共同发展》的讲话。

胡文楷从谋求政治修好，缓解矛盾冲突，稳定地区局势说起到推动现行政治体制改革消除重复税赋拆除阻碍流通的关卡，实行贸易一体化，即取消对商品流动的限制，政策一体化，即在各县内达到统一的经济政策协调一致。要素一体化，即实行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

他用五个县的两年来的历史数据开始剖析，流通带来南通经济一年来翻了三翻，最弱的吴江县半年经济发展也达到150%，工业最强的海门是一年半时间经济跨越了二十多倍。

下面的知事听了后会场已经炸开了，其实胡文楷的数据已经大大的缩水了没敢公布真实的，就海门县一年多经济是百倍的增长。

他在黑板上绘制了一张简图说：“通俗点我举个例子，一个路口五户人家，一个财主，一户是向过路的客商卖茶水，一户种田，一户家里有七八间屋子，还有一户主人做菜很好吃。”

他接着说：“按我们国人的习惯，财主家最富裕肯定看不起另外四户，很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财主守着的家产最后落到儿子身上，儿子可能带着财产去上海买了几间房子过个小市民日子，另外四户几十年如一日就这么过着。”

“那么我们可是设想一下，这财主是个有远见的人，他将钱借给这四人，有房子的发展成客栈，会做菜的和卖茶水的两家开饭店，种田的带着养鸡鹅鸭鸟和蔬菜。有了客栈来往客商极大可能在此歇脚，在客栈入住晚上肯定要去饭店吃饭，点菜少不了鸡鹅鸭鸟，这样一个小的经济良性循环就建立起来，最终财主的借出的钱会增值，此处慢慢的形成了集镇。”

胡文楷停下来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前面我的是一个小的经济循环，我们坐着这里讨论的是放大万倍的区域性经济循环。财主就是海门，四户是南通、嘉定、上海、吴江，现在已经迈入良性循环，这五县将为26个县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投入一百万元资金，但这资金也不是简单可以拿到的，你们手上有一份协议，只有完全按协议操作这钱1922年终才可能到手，先完成的拿头份依次类推……。”

胡文楷发言后，戴季陶等人上台介绍各自县的经济发展情况，常熟、太仓、松江等县知事轮流登台有的的询问有的谈发展更多的畅通一体化的好处。

徐丽云当天组织人员撰写一篇长篇报道，详细阐述胡文楷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思路并写出了万众一心谋发展，二十六县冲破行政区划的边界，促进经济的合理分工与协作，促进资源的合理配置的社论。

第三天二十六县见证了一份经济合作的基础建设文件的签署，上海到常熟，上海到江阴，常熟到无锡的三条公路的建设方案，由五县出资建设各县提供农闲劳力。

私下达成十五县的民团由胡文楷负责整编训练，使用和调配权归胡文楷。金钱攻势下对于民国时的官员只要不违反大义和名声很容易接受。

二十三份协议给各自县的知事带回本县研究后盖章送往上海县的常设机构—二十六县经济一体化办公室存档。浙江的三个县只能口头表示参加。

会议结束没有三天，南通县议会向省议会备案选举产生知事魏其君，省议会不予认可要求南通知事必须由省里任命。南通爆发大游行抗议省议会有违民主，紧跟着苏南各县议会纷纷效仿选举产生知事。

齐燮元电令胡文楷前去南京开会，胡文楷抱病委托副道伊参加。

12月24日，驻青浦驻军的一个连长复进党党员，带兵包围上海县政府要求上海县给予一万元军饷否则就纵兵抢劫上海县。这一连士兵除了连长是青浦驻军以外其余的全是演阳军营的士兵。

申报等记者还有远东广播电台的记者现场拍照和录音，蒋秋鸣无奈下交付给勒索的部队一万元。

第二天全上海报纸刊登此事件纵兵抢劫，电台播出勒索的录音配编者按青浦驻军如土匪，上海县和嘉定县为了求平安已进行大规模的劳军慰问居然还不能满足其胃口，这是一群穿着军装的土匪，列数青浦驻军的种种罪行。

舆论一片哗然，苏南各地举行游行抗议青浦驻军的无耻行径。驻军的辩解在报刊和电台的宣传下苍白无力，蒋秋鸣接受采访认为此事是发生在中国的奇耻大辱，军队不保家卫国却鱼肉百姓，这种军队就是土匪，吃着百姓的税款做土匪的事应该被取缔。

十五县联合发表申明要求青浦驻军严处肇事者向上海县道歉。齐燮元在南京发表讲话相信青浦驻军，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青浦驻军绝不会道歉。

12月27日夜，一千多演阳军营的士兵在十辆装甲车引领下，乘着夜幕突然袭击青浦驻军。装甲车开足马力冒着青烟撞开驻地大门，军营里复进党党员带领手下手臂缠着白毛巾里应外合。旅部警卫连殊死抵抗，在装甲车的火力下不堪一击。被随后跟上的演阳军营士兵的手 榴 弹和迫击炮一顿猛 轰。特务队牢牢控制着军械库，战斗结束的很快当电话汇报胡文楷时才刚夜里一点钟。

伍仟人马就这么被胡文楷吃掉了，参谋部负责整编，上海报刊一致叫好，这种土匪部队必须歼灭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胡文楷知道齐燮元是火冒三丈不可能罢休的，立即调遣余下的部队进入如皋一带严防齐燮元的扬州那个旅南下。

一定不能让齐燮元部队将南通大好形势搞糟掉，他就没有想到齐燮元接到青浦驻军一夜间全军覆没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那里还想到派遣扬州这个旅前去南通。

胡文楷一天后回过神来，报纸电台连篇累牍的发表齐燮元是青浦驻军的幕后黑手，电台连齐燮元报考军校走后门的事和杀害江苏督军李纯的事一并爆料出来。

胡文楷在天星镇发布向扬州和南京进军的号令，整个南通立刻成了军营。物资在火车站堆积如山，一门门炮车从火车上卸载下来，一队队士兵走出车厢。

胡文楷的命令一个字快，四天内夺取扬州，十天内攻下镇江。所有的装甲车和卡车卖着命的狂奔，什么叫机械化合成兵种在胡文楷的队伍充分体现，卡车，装甲车，炮车一夜之间就到达了扬州城下。

特务队和扬州城中的复进党员连夜占领扬州南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城门，装甲步兵车和卡车源源不断的进城，天没有亮已经将齐燮元在扬州的第三旅缴了械。

长江就是胡文楷的天下，六艘两千吨的军舰和十几艘近岸炮艇封锁着江面。等齐燮元回过味来胡文楷的部队已经从江阴渡江和江南部队汇合，炮 击武进县城在装甲车掩护 下埋设炸 药炸 毁武进城墙全歼驻防武进的第六旅。

齐燮元认输了，派来王瑚做为谈判代表，胡文楷代表苏南二十三县认可齐燮元继续做为江苏督军但范围只限于南京和徐州，扬州以北。苏南各县的税收不再缴纳给南京政府。

齐燮元顾及颜面要求这协议私下签订，胡文楷答应其请求。

公司上下一致要求将元旦晚会推延到春节前举办，已经取得南京和扬州以南大片地盘，公司上下欢庆的表情言表于色。大规模的整编在扬州开展，所有的建制必须打乱，最后留下一万人的整编队伍，剩余的伍仟人直接补充到天汾和永安还有上海县工厂和邓钧的建筑队皆大欢喜。

整编和吴红霞的党支部深入军营同步开展的，党的作用和部队的整编牢牢结合在一起。

第六十章 得了便宜就卖乖

元月十五日公司年拜会前三天，亚田那路工厂礼堂聚集着二十六县来宾和公司中层干部。当胡文楷步入会场，会场响起《天汾之歌》，上百人齐唱《天汾之歌》那真是气势磅礴。

胡文楷站在主席台上双手往下压着歌神戛然而止，一篇著名的忽悠讲演就开讲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胡道伊你准备到那一步才罢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压根就没有想到开始。不是那些土匪军队鱼肉百姓，我是压根不会有行动的。现在我们和江苏督军齐燮元齐督军说好了，所以我们要一门心思谋发展。那些打斗的事很伤元气也很费钱财，我看不能再继续。”

“我们始终要明白一件事，我们是江苏省的县必须听从江苏督军的服从北京中央政府否则我们就是叛逆……。”

洋洋洒洒几万字全篇就是要服从上级政府，蒋秋鸣低头捂着嘴偷笑，戴季陶在身旁不住的踢他提醒他注意影响。

“为了表示我们苏南片和苏北一部分县的效忠之心，本人代表沪海道和苏常道向南京督军齐燮元上缴财政资金10万元。”

台下是掌声雷动，原来一个县就需要缴纳叁万元这下倒好直接由两个道伊缴纳十万元能不高兴嘛。

胡文楷的发言结束后由吴红霞代表公司发放个知事的年薪，顺便还有一张兴业银行入驻各县的合同。整个苏南和苏北一部分都是兴业公司的还有什么犹豫的各个知事爽快的签署合同领取年薪。

胡文楷高兴、公司上下高兴晚餐在礼堂举办，胡文楷搂着卡罗塔每桌敬酒所到之处没有不起立的没有不干杯的，梁启超和王瑚省长、刘议长坐在最上桌，看见胡文楷走过来说：“我这关门弟子是我三世修行得来的，要文采有文采要魄力有魄力要魅力有魅力要钱财我就不说了全中国没有人比上他的了。”说完直径站了起来。

“文楷今天注意自己酒量，卡罗塔你要劝着他。”

“老师你怎么能站起来？难道要学生跪下来？王省长、刘议长你们这么干折煞我了。”胡文楷说着就要跪下。

“文楷不要过分谦虚，我和议长能有今天地位全靠你。”

“好啦，王珊、老刘都坐下吧，别把我关门弟子吓跪下。”梁启超越看胡文楷越开心，直接将他拉到身旁。

“在座的我们三位你一人敬一杯带着你媳妇，然后集体喝一杯就算你完成任务”

“好的，卡罗塔将我就斟满，来我们夫妻一起敬老师。”

胡文楷心里高兴啊，压根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将齐燮元制服，卡罗塔也知道自己男人的兴奋陪着他将酒喝完。

“文楷有张有弛，你们没有看见南京就是嘴边一块肉他就控制住自己没有再进一步，我的学生有大略。”梁启超得意的说着。

“文楷这招比较中庸，保全了齐燮元的颜面和北京政府的对江苏局势的放心，站在道义的制高点。我想如果齐燮元再倒行逆施胡文楷不介意明年年底将齐燮元彻底铲除。”王瑚漫不经心的说着。

“王省长，胡文楷这人忠义孝道特别注重，他不会无端的发兵起事，只会在忍无可忍情景才会为大众利益说话。”这刘议长被胡文楷养家了。

梁启超点头说：“刘议长说的好，文楷就是太重忠义孝道了，换成别人早就将齐燮元赶出南京了。不说这事我们喝酒。”压根不给王瑚说话的机会。

酒席散了，公司几个核心人物在会议等候胡文楷，胡文楷细节特别注意送每位知事到工厂大门，嘱咐王西海安排好住宿，公司十几辆轿车在大门前接走各位知事。

胡文楷回到会议室，卡罗塔从轿车中拿出几条美国香烟放在桌上给大家享用。

“诸位一定有疑问为什么不乘势夺取南京和江苏全境？”胡文楷看着在座的，很多人不住的点头。

“夺取南京和江苏全境很容易我拿起电话三天就可以办到，但你们想没有想过这样我们直接和北京政府直系对立，南京和扬州以北对于公司没有多少战略意义。”

胡文楷指着地图：“我们的止步换来是短暂的安宁，要抓住这时期将炼油厂和织布厂还有炼钢厂建好和扩大，明年六月我们将浙江一半给吃掉，下半年将南京和苏北全部囊入怀中和山东的地盘连为一体。”

“所以半年时间你们必须低调，全力打通各县的交通和关卡，只要在我们辖区有关卡和重复征税的我可以授权以武力搞定，知事直接收监。”

“各位只有将固有地盘经营好才能进行下一步，否则一起都是空谈。”

蒋秋鸣带头鼓起掌，老伊当然不让的做起部署。杨思亮的天汾中心是公司的中心中的重点，在明年六月前将兴建一座炼铁高炉和八座炼钢炉，纺织厂的扩建必须在年底前完工投入生产，嘉定的炼油厂要加快进度在六月完成试投产，油库扩大经营量由现在四千吨油料储存争取在三月底达到六千吨，三条公路要加大人员投入力争在四月全部竣工。

胡文楷提出春节后展开为期十天的春训工作，重点整顿党风和党纪戴季陶、吴红霞、陈家祥负责。党务工作是以后的重点，纯净党的人员是当务之急。

由王西海负责下周的公司新年庆祝活动，胡文楷准备起身离去。

“老板有件重要的事扬州那边谁负责？现在军队在军管中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胡文楷想了想说：“让海门的秦雪峰去吧，那边是前沿了暂时不需要怎么投资，修生养息，减轻税赋，打通流通环节。唯一要他立即做的修通南通到扬州的公路。”

地盘大了人手又开始紧缺了，他看了一眼吴红霞。

吴红霞立马解释说：“苏南那边暂时没有必要派遣多少人，关键是扬州泰州这边干部缺口较大，年后天汾这边和南通将有四百多名干部陆续派遣过去。”

181弄3号里，连续十几天高强度紧张的工作，胡文楷和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地灯柔和的灯光照在脸上。卡罗塔霸占着长条桌修改传给美国报刊的稿件，那块沉香木发出沁人的香味。他打起轻鼾卡罗塔上楼抱床小薄被给他盖上，俯身亲吻他的额头，调皮的扭了扭他鼻子，他翻身躲开继续打着轻鼾。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卡罗塔像只小猫一样卷缩在对面沙发睡着。

烧好热水注满浴缸，哼着小曲上楼去换洗衣服准备美美的洗澡。等他准备推门时，里面传来卡罗塔欢快的笑声：“文楷，我等了一夜你终于烧好水了。”

将换洗衣服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卡罗塔你这无赖，我烧水时你就醒了吧。”

“乖！去将我换洗衣服拿下来，你先练一会字再洗也不迟。你好多天没有练字了也不知道梁老师怎么收你这懒惰的弟子。”

气的牙痒还是乖乖上来帮她取换洗衣服，趴在长条桌上练起毛笔字。

与威尔敦的正式会晤是安排在上午九点法国领事内，法方七人坐成一条边。杜威向他使个眼色，胡文楷知道这是正式见面一切都有记录。

“胡道伊很高兴你接受我方的邀请来此。”威尔敦说着法文。

“威尔敦先生，我对法国一直报以好感，愿意在合作互利的基础上与贵国展开一切可能的合作。”

威尔敦身旁的人插话：“胡先生你认为你们有多大实力和我方合作？”

“正因为我的实力不足很有限才希望贵国的帮助，难道贵国不想出现一个对法方有倾向性好感的中国。”

“虽然我的实力不足但我已有的地盘已经超过日本本土面积，我拥有的是中国最富庶的地区。”

……

“胡道伊你希望法国政府能给予你什么样的帮助？”那人最后问道。

“我要求很简单，相互完全开放市场，提供我方急需的科技支持，贵方需保护我方航行安全，坚定支持我国要求日本撤出青岛声明。”

“就这些？”

“还有一件事，关于法国支持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的事，我方已经决定代为法方训练大韩民国士兵，请法方能否支付一些费用或者军资。”

“这情况我需要向国内汇报后再给你答复，请问在何地训练的？人数多少？”

“贵方可以派人实地察看，第一批500人，明年估计有一千人以上。”

那人不住的点头说：“航行安全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你方所有商船都可以无偿使用法国国旗受法国保护。其余的我需向国内请示得到答复后再通知你。”

杜威送胡文楷出来时小声说：“刚才是大使先生。”

第六十一章 要人来访

将上海县纳入公司的直接管理资源统一配置，是这几天胡文楷重点工作。后世蒋介石将上海县和周边几个县合并成上海市取得显著发展，孙大明的房地产公司十几天前开进苏州河以北架设桥梁修建小区，租界的公交车向上海县延伸四站路和上海县在建的车站连接上。

蒋秋鸣在这时空是个很出色的人才但对城市建设方面还是显得很菜鸟。道路居然只有八米宽，胡文楷指着这些道路说：“我上次不就说过干道至少35米宽，你这修的马路以后绝对是城市发展的瓶颈。”

蒋秋鸣不服的回答：“老板那么宽的道路没有任何意义太浪费钱了，我和孙大明俩个考虑八米足够用两辆卡车可以交汇通过。”

“蒋秋鸣我要怎么说你，规划上标注35米就得修35米，全是规划师科学规划出来的。这是一个城市建设，楼砌好了路窄了准备扒楼拓宽路面？”

“你们啊一帮土财主，整天就算那点小账没见过市面。明天给我立刻返工还好没有浇筑混凝土呢。”胡文楷将公务包里画册递给他。

“好好看看西方列强怎么搞的，别再坐进观天画地为牢。以后是汽车的时代一条路上并排开七八辆汽车属于正常情况。”

“算了，老伊你负责将法国和美国的规划师请过来主持道路建设和绿化。秋鸣你不要不服气，作为一地的行政长官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以后不可能有机会主政一个县这么小的地方所以你要虚心的抓紧机会学习。”

“老板我就纳闷了，你比我还小怎么思维要超出我几条街？”蒋秋鸣嘀咕道。

老伊拉着脸说：“我说蒋秋鸣你就不要这么不要脸的拍马屁了，错了就错了。”

“这卡罗塔带回来的美国纽约城市画册，你看看什么叫城市。”

“腊月二十五召开复进党骨干会议地址就在远东大学礼堂，主题是新形势下党的当前任务。会议由戴季陶主持，你们几个都要上台讲话。王西海今天就通知下去，允许会场提问和讨论。”

王长慧对胡文楷放她鸽子事气了好几天，后来知道胡文楷因为需要坐镇指挥部队作战也就原谅他了。大哥王长荣干的事她说过好多次了要先和胡文楷汇报一下才能决定，这下可好人已经到吴江明天来天星镇。

“长慧，文楷见到他绝对不会有意见的，自家叔叔他能说什么？”

“哥哥，文楷的思想和他完全不同，文楷是站在一个民族复兴的高度，他们只是为自己私利。”

“谁说不同的，我认为有他帮助文楷至少少走弯路。”

“哥，你别把好事办成坏事，搞的胡文楷反目成仇。他要是想用这关系早就用了。”

“好啦，哥哥自由分寸，再说不是我让他来的，是他主动要来的，我能怎么办？”

那边放下了电话，王长慧气的把电话搁上，坐在办公室发愣。天知道明天胡文楷什么反应。

胡文楷按着日程安排来到天星镇，刚坐下王长慧电话就追来，这时他才想起放了她鸽子的事。

“喂！王长慧是吧，我上次不是存心的是有公务在身，这样好嘛这几天你看那天有空我请你们。”

“文楷哥我不是这事打电话给你，今天我哥会带一人来见你，这人很有势力还是你长辈，我哥和那人不给我说名字，我提前告诉你好有准备。”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王长荣怎么回事，带人来见我也不征得我同意。情况不对，怎么还是我长辈。让秘书询问梁启超在不在远东大学这边，要是在就派车请他过来一起见面。自己对旧式礼节不懂别出笑话。自己的老师对阵便宜长辈应该没有关系。

刚吩咐完南通的魏其君电话打过来说王长荣带着一大队人马在南通参观后上火车往天星镇了，这一大队人身上都有短枪，魏其君追问王长荣来人是谁，王长荣说这事不应该是他该打听的。

胡文楷气得将电话放下心里大骂这王长荣不是东西，有令再三不许带武装进入南通和海门，简直把命令当儿戏。

抓起电话“我是胡文楷，让李文俊接电话，李文俊我命令你立刻带五十人来天星镇办公大楼布防，带上装甲车。”

谁啊能让王长荣带着这么一队人马来天星镇，秘书敲门进来说梁启超在远东大学不用派车接他，刚好吴红霞要来汇报顺道送他来估计四十分钟后就到。

刮胡须洗漱后换上一套西服，让秘书安排人将会议室打扫干净，摆上水果和香烟。准备妥当后梁启超和吴红霞刚好进来。

梁启超听他前前后后说完，沉思一会说：“文楷啊，看样子你这长辈来头挺大的，你父亲胡兴邦以前是革命党人江西管带，我猜十有八九是你父亲的好友。能带这么多人并且还带着枪居然让王长荣引路估计也不简单。见见也好为师在一旁替你压阵，亏你小子机灵想到老师。”

胡文楷将功夫茶替梁启超斟满，吴红霞一听这事连忙说：“老板你有事先忙，我等你忙完了再来。”

“不要紧，先说事吧，今天你一起在这。”

“老板是这样的，大学这块师资略嫌富余我们商量是不是招一批春季大学生。”

“这可以，我建议春季招生最好倾向于复进党员和倾向于复进党的积极份子。我们管理人员太少了，明年后就将进入急剧扩张期。我在想是否在远东大学旁建一所复进党的党校轮训党员干部一期六个月。”

“文楷这主意好，师资力量可以整合不浪费。先借用大学设施尽快办起来，党校校舍可以慢慢砌。”梁启超手伸出来捏捏，胡文楷赶紧从抽屉里取出古巴雪茄递过去，老师现在嘴刁的狠，抽烟喜欢雪茄。

陈家祥小跑着冲进来：“老板你还是出去迎接一下吧。”

“家祥成何体统，怎么这么失态？”

“梁校长，不是我失态啊，来了一位大神”陈家祥跟胡文楷时间长了，习惯性使用他的语言。

“家祥兄静一静，是谁啊？”

“吴佩孚来了。”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胡文楷想不通和吴佩孚有什么交集。看了一下老师，梁启超点点头，几人整了整衣服走出办公室。

大楼外李文俊指挥特务队员将人团团围住，装甲车也压了上去。陈家祥已经让警察局的上百名警察将附近戒严起来。

大楼前王长荣陪着一位穿黑绸缎马甲的拄着拐杖中年男子一嘴短短的红胡子，长脸高额，鼻相很好。气场非常强大，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子玉？稀客稀客什么风将你吹到这来的”梁启超好远处就伸出手。

“任公你也在这？”吴佩孚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走上前来和梁启超握手。

吴佩孚这时才对胡文楷淡淡的说：“文楷你小子就是这样迎接老叔的？”

“子玉在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再说。”梁启超帮着自己弟子解围。

吴佩孚转身挥挥手，他手下的警卫立刻放松下来。

胡文楷立即说：“李文俊好好招待这帮弟兄。”

会议室里几个人坐下，吴佩孚让副官回避就剩下梁启超、胡文楷和王长荣。

“文楷，说说看老叔今天不来见你，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见我？”

胡文楷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不住的打量吴佩孚和王长荣俩人。

“子玉，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文楷小时候那场经历受了惊吓很多事已经失意。你就看他表情也不可能装出来。我看你还是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梁启超手拿雪茄也在不停的打量这三人，不过他知道胡文楷绝对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吴佩孚看了一眼王长荣，俩人惊讶的表情流露出来。

“你父亲是胡兴邦对不对？参加革命党的江西管带在河南去世的。”

“是的，我父亲是胡兴邦。”

“你知道我和你父亲还有王长荣父亲三人的关系吗？”

“不知道，我父亲和你们什么关系？”这下轮到胡文楷惊讶起来。

“文楷，你家和王长荣家是邻居，我考秀才时是你父亲救济的钱，我和胡兴邦还有王长荣父亲是同窗好友，当年避祸外逃是你父亲将家里钱财连夜送给我，武昌起义后我们分属南北阵营。他在河南被抓我是一点也没有消息，抓他的人杀害他的人已经被我处死了。”

“当年我们三人约定有子女就结儿女亲家，你家是男丁本来指望你家出个女孩嫁给王长荣的，现在你知道王长慧为什么会在这？”

“子玉，文楷是我关门弟子也算我儿子，这都是这个乱世造成的妻离子散，文楷也够苦的父母早亡自己独自在这世上还好有你这位叔叔。文楷已于几个月前订婚，关于文楷的婚事我们押后再说。”梁启超看了一眼胡文楷摇着头这事太复杂了。

胡文楷连忙端起茶杯毕恭毕敬的向吴佩孚敬茶。

“叔叔在上请让侄儿敬茶。”

第六十二章 便宜叔叔吴佩孚

吴佩孚接过茶杯呷一口说：“嗯，我能有今天是你父亲胡兴邦给的，你父亲不在理应我照应你。去把你订婚的媳妇给我叫来，我要替你父亲把把关。”

“这好说，文楷让卡罗塔开飞机下午就过来。”梁启超替他做主说道。

“我还以为文楷家大业大不想认老叔了原来是这回事，我看了吴江和南通你小子搞的不错，老叔觉得你比你父亲厉害。这几处建设的在国内也算是一流的了。”

“我这次过来认亲是一回事，关键的事你小子挺清楚了东北张作霖那武器不能再卖了特别是火炮，你要是卖也只能卖给我，张副官进来。”吴佩孚大声喊他的副官。

胡文楷知道四月后直奉大战即将开始，公司作为东北张作霖武器主要供应商难怪吴佩孚着急过来。

“你小子狠啊，齐燮元的三个旅你说吃掉就吃掉，你要不是我侄子，曹锟曹老帅十几万大军早就压过来了。”

胡文楷知道这也是部分实情，但即使曹锟部队过来他也无所谓难道他后方不要了，自己的部队也不是吃素的全机械化部队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这样的配置。

没有办法这人情必须要领的，只有傻笑着。

梁启超看他们开始谈正事起身找个理由出去了，胡文楷看了王长荣一眼，王长荣知趣的站起身离开。

“文楷侄儿你不要怪王长荣这小子，他从小就怕我，我不让他说他不敢告诉你。这次他也没有二心，毕竟我们是叔侄俩。”

“叔叔，侄儿怎么会怪长荣呢谢谢他还来不及，能让我们叔侄见面这是喜事。”

副官从公务包里取出清单递给胡文楷，看着清单胡文楷倒吸一口气，这数目太大了不见得能搞定价格比给张作霖的略许高一点。

胡文楷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要是在第一次直奉大战中严重摧毁奉军的力量那么他在东北的活动空间就更大了。

拿起会议室电话：“给我接李丛山，嗯，我是胡文楷，你将对东北张作霖军火交易详单带一份过来，还有带上几支20式步枪。”

“叔叔这份清单我看了，你要的火炮口径太大了，我们和东北交易最大口径也就是75炮，你容我想想办法再你走前答复你，坦克倒是只交易给东北六七辆，你要是要的话仓库里有法国“雷诺”FT-17轻型坦克三十多辆但都是使用过的了。步枪我这有最新款应该算当今最好的下午可以试枪验货。”

“105口径是比较难搞，坦克我都要了一周内给我弄到河北，步枪下午验货要是满意我订五千条和两百万发子弹。”

“你小子给叔叔说实话你到底想走到那一步？我和你父亲亲如弟兄，就是曹锟也比不上和我和你父亲的情义。你就等于是我儿子。”

“叔叔，我只有一个念头将中国建设成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让国民远离战火夺回失去的国土。”胡文楷冷静的回答，已经走出第一步强占了大半个江苏再不露出獠牙也太沽名钓誉了。

“我在这待两天，你小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我们再讨论这话题，中午准备怎么接待你老叔的？”

“中午侄儿认为简单点便餐晚上正式宴会，您看可以嘛？”

“这样也好下午还有事中午肯定不能尽兴好不容易和侄儿想见，嗯还是放晚上。”

走出会议室看见王长荣和王长慧有点诚惶诚恐的站在走廊上迎过来：“老板谈的怎么样？”

“等送走叔后我们俩有帐慢慢算。”

听到胡文楷这样回答王长荣才偷偷的出一口气，王长慧拉着吴佩孚胳膊面带笑容的往前走着。

陈家祥已将住宿安排妥当领着吴佩孚前去稍作休息，胡文楷回到办公室他老师和吴红霞坐在那看着报纸听着收音机。

简单的将刚才情况说了一遍后对梁启超说：“老师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先劳累你今天帮学生一把陪一下吴佩孚。”

梁启超一听胡文楷没有称呼吴佩孚为叔叔立即放下心来：“文楷你不说我今天也不能走啊，不过我觉得好处大于坏处。”

胡文楷点点头这老师是个人精，抓起电话让演阳军营的参谋部立即粗略分析张作霖与直系的力量对比，下午前要给出结果。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胡文楷沉思着这个便宜叔叔最终目的是什么，能给他现阶段什么样的利弊。第一次直奉大战以直系大胜英国调停结束，英国的调停应该是日本私下卖力保住张作霖好维护他们在东北的利益。

如果没有英国调停让直系高歌猛进到东北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东北哪怕咬上一口也是巨大利益。他来到这时空已经改变了很多不在意再改变关键看下午和明天吴佩孚的态度，军阀都是以自己利益为宗旨的不能相信。

午饭过后车队向演阳军营开去，胡文楷驾驶着汽车一路上给吴佩孚介绍在上海和海门经历以及齐燮元部队扰民事件。

“文楷你这一两年发展也算奇迹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风头不能过盛。老叔的部队在北方顾及不到你这，齐燮元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当心他和卢永强联手。”

他点头说：“我不怕卢永强发兵，我只是对齐燮元这人不知道怎么处理毕竟和叔一个阵营里的好友怕给叔添麻烦。”

“文楷你这段时间安静点，整个直系全力忙于和奉系的决战，你对齐燮元的动作这能这样了。我回去可以让他安于现状不挑衅你再调走他两个旅去北方，你真要动的话可以找卢永强下手不过我并不看好你，卢永强少说也有几万人马。”

能说什么呢，底线都划了也就是北洋政府已经承认既成事实的江苏局面。

沿途经过三道识别卡后进入演阳军营，值班军官小跑过来报告各部正在按训练计划训练中请胡文楷指示。

他说：“按原定计划训练，带我们去坦克训练场地观摩”

“雷诺”FT-17轻型坦克本来是不准备要的，法方开的价格也太低了等于半买半送，也难怪法方要半价出售支援远东俄国军队的军资眼看着俄国残余已经不行了运过去等于支援苏俄。船一直停在上海港所以就让胡文楷捡了一便宜。

“雷诺”FT-17轻型坦克发动机、变速箱、主动轮在后，驾驶等操纵装置在前，而且只需1名驾驶员即可。它先进的地方其炮塔位于车体中前部，拥用全车的制高点，可以360度旋转。两种型号演阳军营内都有一种装备8毫米机枪1挺，配子弹4800发，一种装备37毫米短管火炮，配弹237发。

这种轻型坦克其性能比起自己部队用的装甲步兵车要差十万八千里，但就是这种坦克已经让吴佩孚眼睛离不开了。

“雷诺”FT-17轻型坦克缓慢的向土坡爬去，机枪手对准远处的靶心开火。

靶场中央停着孤零零的一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吴佩孚的随从趴在地上扣动机枪扫射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子 弹打在坦克22mm的装甲上弹开。

李满强递给吴佩孚随从一枚手 榴 弹，手 榴 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中坦克爆 炸。坦克手小跑爬上坦克启动开过来让吴佩孚一行检验。

坦克上只留下一些擦痕一切正常，吴佩孚仔细摸着坦克装甲上的擦痕说：“文楷这坦克能卖出多少辆，价格不是问题。”

胡文楷打开李丛山送来的清单说：“叔，这批坦克我们将性能比较差的七辆卖给了张作霖，他那种型号只有机枪没有配备37毫米短管火炮。现在我们这还有三十二辆其中十七辆配备37毫米短管火炮。性能优于张作霖那批。”

“我们先观看一下配备37毫米短管火炮坦克再说。”胡文楷朝李满强点点头，李满强手挥一面红色小旗一辆配备37毫米短管火炮坦克缓慢的驶过来。

坦克停在靶场上37毫米短管炮不停的吐出火焰，远处密集的爆 炸声传来一阵阵泥土翻滚起浓烟。比起8毫米机枪要凶猛多了。

吴佩孚放下望远镜对他说：“文楷你说个价格吧，老叔全要了。”

胡文楷将清单递给他看了一眼说：“老叔加10%，你派几个人过去帮我训练坦克兵。”

没等他发话，李丛山在一旁说：“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们拿什么训练坦克兵呢，全卖光了。”

胡文楷狠狠的瞪了李丛山一眼：“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吴佩孚搞的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将人家所有的家底都掏空了。

“文楷我们去试枪去。”

靶场上一木箱十支的20式步枪已经打开，李满强示范一遍装弹瞄准射击后，吴佩孚看着这制作精美的步枪情不自禁的也拿起一把装弹后射击。

拍着手中的步枪翻来覆去的看着，胡文楷在一旁随手分解一支步枪说：“这是20式步枪，使用5发*装填子弹，子弹通过机匣上方压入弹仓，也可以单发装填。采用了下弯式的拉机柄便于携行，采用弧形表尺，“V”形缺口式照门，倒“V”形准星，准星带有圆形护罩。口径7.92，有效射程800米，空枪重量7斤。”

第六十三章 叔侄俩人的交易

他肯定的说：“这枪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最优秀的步枪没有之一。”

胡文楷将步枪装配好装上*，在六百米处举枪射击。

一会报靶员将靶纸送来；“长官五发，全部命中靶心。”

吴佩孚拍着他肩膀说：“好家伙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这枪可卖出过嘛？”

“这枪我们也是刚装备部队，一支都没有卖出过。”

“这枪八千支，弹药不要多少我们那边兵工厂有货，弹药就买100万发。”

真财大气粗一张口就八千枝，胡文楷点头说道：“明天和坦克一起装船运出。”

晚饭是安排在天汾，坐在车上远远的看见前面灯火通明，高耸的烟筒，正是晚班交接时间工厂里涌出的人流将车队堵住了。晚班通勤火车停在工厂区不住的人上上下下，吴佩孚惊呆了这情景超出了他想像。

赶过来的民团维持秩序后让开一条道车队才得以通过。

“文楷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叔这些都是工厂工人，下午班和晚班交接时间所以看起来人多。”

“这用了多少工人？”

“大概万把人具体数字我还真不清楚。”

吴佩孚透过车窗看着一群群脸上流露出幸福表情的工人们，遥望远处高耸的炼铁高炉散发出的红光。

卡罗塔身穿一套红色旗袍外披一件紫色披风在饭店门前迎接他们。

“侄媳妇卡罗塔拜见叔公。”一口标准的中国话和标准的中国礼仪让吴佩孚高兴的很。

“不要多礼都是家里人，今天算是家宴了，文楷父亲不在了我和任公算长辈。”一锤定音的答复让卡罗塔高兴的不得了，回头得意的向胡文楷笑着。招招手贝科夫将一只精致的牛皮公文包递过来。

“侄媳妇孝敬叔公的礼物，请叔公一定笑纳。”公务包里一支M1911手枪，一副德国产8倍军用望远镜和一支派克金笔。

“哈哈，我只有收下了，你的见面礼我后补。”吴佩孚显得异常高兴，这德国产的望远镜是紧俏货8倍的是有钱也难买到，随手将金笔插在胸前的口袋上。

胡文楷面露微笑看着王西海，除了王西海对礼节能这么精通外还能有谁。

和王长荣一起下车的王长慧第一次见到卡罗塔，转身问他哥：“哥，这就是文楷哥的媳妇？”

王长荣心情复杂的看着卡罗塔说：“嗯，卡罗塔比你大两岁。”

吴佩孚已经在众人面前接受卡罗塔为胡文楷媳妇的事实，自己妹妹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除非做小。叹口气搂着自己妹妹的肩膀往饭店里走去。

王长慧心里是一点没有放弃，在天星镇这段时间关于胡文楷的传说太多已经将他神话了，王长慧开始从不惜一顾的到崇拜直至膜拜。有了媳妇也怎么啦大不了我做小，心里将身段放下来轻松多了。

刚坐下吴佩孚就将肚子里的疑问说出来：“文楷你这铁水一天多少吨，炼钢有多少？”

“和日本国一天产量相差不大炼铁2750吨，钢产量大概在3000吨左右。”他随口就报出数字。

“这么大产量？一年都时间搞起来的？”吴佩孚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惊讶。

“前前后后大概两年时间，我们主要往欧美销售国内需求量一直不高。”

“我回来坐车上看见有不少工厂，这边大致有哪些工厂。”好奇心按捺不住了。

胡文楷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工厂于是侧头询问杨思亮。

杨思亮清清嗓子说：“吴帅这边一共有73家工厂，大致是卡车厂、农具厂、拖拉机厂、油桶厂、机床厂、电线电缆厂，车轴厂、厨具厂……。”

“文楷你这小子应该感谢齐燮元，要是我在你旁边早就举兵把你吞了。你小子肯定隐瞒我一些关键的工厂了比如军工厂、弹药厂还有你的部队也不止我看见的这么一点人马。老叔也不追问你了，自己要当心点没有自保的力量迟早不是齐燮元就是卢永强吃掉你。”说完当起主人来招呼大家先吃菜。

菜肴应该是经过精心安排过一部分鲁菜一部分粤菜一部分维扬菜，两杯酒下肚胡文楷举起酒杯拉着卡罗塔敬吴佩孚：“叔叔，我和您侄媳妇欢迎你来海门，敬远道而来的叔叔一杯。”

“文楷哥、嫂子带上我一起敬叔叔。”王长慧端着小酒杯跑到卡罗塔身旁。

卡罗塔奇怪的看着王长慧，“嫂子，文楷哥小时候我就认识住我家隔壁。”

卡罗塔本身就冰雪聪明怎么不知道王长慧的意思：“小妹妹，你要一起我不在意关键你文楷哥哥是否同意你一起敬。”

吴佩孚难得笑起来：“长慧你先坐下，一会再和文楷、长荣一起敬我酒。”

王长慧讪讪的回到座位坐下对吴佩孚翻着白眼，一桌人忍不住的偷笑开。

吴佩孚拉着梁启超一起喝说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梁启超笑着说：“我和文楷、卡罗塔一起敬你远道而来，这边等于是我家文楷就是我儿子，卡罗塔就是我儿媳妇。”

四人喝掉满满一杯酒，桌上的谈话让吴佩孚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新颖的思想而且那么贴近中国实情，让他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一个整体里踏实的抱团的朝着一个固有目标前进。没有北方那边的夸夸其谈的风气，桌上谈论一件事情随即跟上的就是数字。

梁启超这大神坐在桌上胡文楷心里放心不少，很多问题在梁启超的搪塞下吴佩孚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吴佩孚看看手表说：“文楷饭后陪你老叔去看工厂，任公麻烦你屈就一下晚上能去天星镇，我这时间不多晚上继续想和你们深谈一下。侄媳妇你带长慧和任公先去天星镇。”

梁启超今晚喝的很少，站起身来说：“子玉这工厂值得一看，我第一次看就被镇住了。行我去天星镇等你，陈家祥你过去安排好饭店别让饭店关门。”

吴佩孚拎着卡罗塔送他的公文包站在炼铁高炉前久久不说一句话，等一炉铁水出来后转身揉了揉眼睛，跟着盛铁水的铁水包车来到炼钢厂，一台台行吊，一座座炼钢炉，机车轰鸣在牵引着钢包转运到下一个车间。

连轧车间一张张钢板从滚轴上被电磁起重行车吊起，装运到火车车架上，钢锭、钢板、工字钢、螺纹钢，巨大的车间各个岗位通话用的是电话沟通。

车轴工厂，几十台液压机排列着，长长地钢柱像面条一样被挤压着，机床将车轴铣刨成型，叉车来回的将车轴装卸入库。

老皮特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向吴佩孚介绍卡车的性能，从发动机的制造到成车的组装最后到产量，吴佩孚不时的提问。

最后当场要买下十辆载重卡车并要派人来学习维修，副官不停的跟着后面记录。

在回天星镇的路上车上只有他们俩人，吴佩孚叹一口气说：“老叔一生的追求在你这已经实现了一半，你小子现在是中国最大的实力人物老叔也比不上你。”

胡文楷只是憨笑不接话，吴佩孚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媳妇给老叔送礼了，你小子送的什么？”

“怎么？我感觉你小子一点也不像你老子，当年你老子胡兴邦能将家里钱财……，不说了提起来伤心。你是不是信不过老叔？”

“叔，不是这样的我在思考送什么给你最好。”

“你小子好好想，让老叔满意就有你小子的好处。老叔看出来了王家闺女死心塌地的看上你了，人生大事你有什么打算？”

“叔叔，文楷觉得忠诚于感情的同时，才能忠诚于自我，否则我会失去自己的方向。”

“嗯，文楷不是那种小人得志便猖狂人，有了钱财和地位就三妻四妾沉迷酒色。等我将张作霖击败后找个时间我们叔侄俩好好聊上几天。”

“叔，我觉得不但要将他击败而是一定要将他搞得元气大伤，他的后面是日本人，这次你击败他过不了多久日本人会让他养足精力再次入关的。”

“谈何容易啊，不过这次在你这得到支援打败他是不成问题。日本人不太好搞的，他们的武器比我们先进。工业基础雄厚。”

“叔别涨日本人威风，从我这过去的武器至少比日本人的先进一代。就说步枪日本人的三八式不能和20式相提并论，坦克也是这样的。当真日本人最后要是忍不住跳出来我联合法国和美国出面压制他。”

“文楷你说的是真的？”

“叔肯定真的，这样好不好我准备一支伍佰人队伍在浦口当你攻击遇阻时，这支队伍乘火车一天之内就到替你当尖刀撕开张作霖的防线。”胡文楷知道张作霖兵败之后因为张学良的阵地防线使吴佩孚受阻，而后英国人出面调停。

“文楷就这么说定了，老叔不会扣留你的部队你一万个放心。关外你部队走到哪里都算你的地盘。”

“叔那是后话，我们先将张作霖搞定拿回政府的说话权后再说。”

“你这混小子长出息了？这次就按你的方法搞，大不了输了我来你这养老。”吴佩孚哈哈大笑。

叔侄俩人一路畅谈，车到天星镇时吴佩孚正色的说：“文楷侄儿，有些事只能我们叔侄知道当心走露风声别人会对你先下手。购买军火和车辆的钱该要的一分不能让。成大事者要注意细节。”

胡文楷有点小感动，点头说道：“叔我知道。”

第六十四章 凑齐吴佩孚的货物

梁启超、吴佩孚、胡文楷、王长荣四人坐下来打开一瓶茅台，难得吴佩孚兴致高昂要了四个海碗让胡文楷又开一瓶说是一人半斤。

梁启超问：“子玉参观的怎么样？”

“任公你这学生，我的侄儿简直精的像猴子，不像任公的性格啊。”

“子玉，文楷这些年也不容易手下人都要吃饭啊，你这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文楷准备送什么礼物给你叔叔？”

“老师学生想好了送六零迫击炮四十门，炮弹两千发。”

“侄儿这还像样子。这礼物我看也不是白给的，有什么想法在这给老叔说说。”

胡文楷考虑了一整晚，既然答应出兵帮助他也不能空手而归，坐直后说：“叔，我在考虑浙江不是你们的地盘，安徽也不是你们的地盘，是不是可以任命我这边人为浙江督军和安徽督军，上任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只要任命状。”

吴佩孚考虑一会说：“这要求不过分但只有获取北京行政权后才能任命，我答应你前提是将张作霖赶出北京后。”

“文楷这两个地方督军你准备任命谁？”王长荣问道。

胡文楷打了个马虎眼：“这事还早着呢，等叔打败张作霖再说。”

酒喝到一半吴佩孚想起来卡罗塔和王长慧不在随口问道：“文楷你媳妇呢，长荣你妹长慧呢？是不是太晚睡了？”

“她们几人在隔壁包厢我去叫她们。”王长荣说着起身出去。

卡罗塔和王长慧俩人手牵着走进来，脸红仆仆的应该喝酒了。

“你们俩快坐下，这是家宴”

卡罗塔坐下在胡文楷左侧，王长慧麻利的在他右侧坐下。

“长慧坐你嫂子那边去，我要和叔叔谈事情。”

“文楷哥你骗谁呢，刚才该谈的已经谈过了，现在是家宴。嫂子你说对不对？”王长慧不理睬他的建议。

“文楷你就随她吧，她岁数小你就让着她，想做那就坐那吧。”卡罗塔微笑的看着王长慧说。

“长荣、长慧你们俩在江苏一切都要听从文楷的，不许兄弟和兄妹之间闹出矛盾。任公请帮我看好他们兄妹俩。”

梁启超心里很小看王长荣，对吴佩孚来访的事王长荣做的相当不地道。他学生胡文楷没有表现出不满他也不好怎么说于是点头说：“子玉，这三人都不小了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我也只能平时指点指点，我看你最好和这边设立电台联系。”

“任公我们俩再怎么说都是亲戚关系了，你长我不少我要叫你一声大哥，请大哥不时的提醒文楷要压一压步伐不能过快根基决定一切。”吴佩孚举起面前的海碗敬起梁启超来。

第二天一老一少钻进演阳军营的参谋部整整一天没有出来，老伊在上海等着阿黛尔的回信，105口径的火炮一直是胡文楷拒绝要的类型，太笨重杀伤力大国内战争不忍心用这杀器。

法国政府第一时间介入这笔买卖因为是对日本人势力的战争，法国很乐意见到英日势力在中国削减。五十门105火炮和一百多门75火炮将于下周装船运往吕四港价格照旧。

运往张作霖处的军火船在停靠天津港前掉头回程，陈永成给出的理由是法国政府不许卖出，要求公司严格遵守对华武器禁运的国际要求。

吴佩孚得知火炮和张作霖的军火消息后第二天早晨就悄悄的离开海门坐公司客轮前往浦口坐火车回洛阳。

没几天就到腊月二十五了，胡文楷决定不回上海呆在天星镇闭关写发言稿。卡罗塔赖在这和王长慧一起没完没了的聊天，写了一整天发言稿觉得还是有点不如意开着车去远东大学找梁启超和吴红霞探讨。

三人对初稿修改一上午才算满意，吴红霞拿着稿子要去誊写一份说是要给第一期党校学员当教材。

梁启超这时才找到机会问道：“文楷你和吴佩孚谈的怎么样？你觉得能放心吗？”

“老师，这个世界上人是靠不住的，人往往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私心。倒不是说人的本质有什么问题，权力和金钱一直是中国男人心中的*，唯有主义的信仰才能杜绝个人的私心，我们复兴党的民族资本主义思想放眼中国才是最正统最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思想。老师靠一个个人是完成不了国家的统一和复兴的。”

梁启超手指敲着桌子说：“文楷你能这么想老师感到欣慰，个人有局限性唯有一个有理念的政党才能裹着前进的车轮不停息的往前。”

“老师不过无论如何我会助他一臂之力对付张作霖，毕竟他有民族大义不是列强的走狗。再说我要保存民国政府这框架很优良的结构，推翻一个政权会造成国家巨大的创伤，我们要的是取代这个政权。”

“文楷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今天是给老师上了一课。醍醐灌顶啊，放眼当今豪杰谁能比上我的学生。”梁启超夹着雪茄兴奋的来回走着。

“老师跟着学生的脚步往前走不为丢人，老师还感到兴奋我能感到一个伟大的中国必将在你手中建立起来。”

“老师你说错了，是在你我还有千千万万个国人手中建立起来我们算是亲历者而已。”

“亲历者，这词用的恰到好处很能表述起含义。”梁启超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着来回踱着步子。

“中午不要回去了陪老师喝一杯。”

“我还要去龙王庙找李丛山查看吴佩孚的订单。”

“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一起吃，我一会让吴红霞将卡罗塔叫来。就这么定了今天老师请客。”破天荒梁启超请客。

李丛山脸上笑眯眯的像吃了蜜蜂屎一样，胡文楷白了他一眼说他小家子气一点军火买卖就得意的忘掉姓。

“老板你是不知道这笔订单一百多万，20式步枪、M1911仿制型手枪、钢盔、油桶、油料、连手 雷都订了八千颗，仓库已经被搬空了。老板你不知道利润比什么都高，二十万成本都不到。”

“好啦好啦别再兴奋了抓紧时间把货交掉，回去赶紧给我生产二十辆装甲步兵车，十辆按以前的图纸生产另外十辆图纸我带过来了，将车上机*成75炮，机枪位置改在副驾驶上。”李丛山接过图纸坐一旁仔细研究起来。

胡文楷走出房间来到远东大学校园内，今天是小年腊月二十学校早已放假不过校园里还是人来人往。外地的学生路途遥远不想回家在天汾有工做可以得到一份不菲的薪水。图书馆内学生安静的看书，图书馆内有暖气供应玻璃窗内一排排年轻人有的穿着毛衣有的穿着破旧的棉衣捧着书忘我状态。

他站在窗前回想起以前军校时光，人要是平庸点活的会幸福，如果他不是在军校成绩那么好分到普通野战部队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老板你怎么在这发呆啊。”吴红霞将他拖回现实。

“我是羡慕这些孩子，看着眼馋。对了要安排好留校学生的除夕饭公司出钱。”

“已经安排好了是商会赞助的，商会还给困难同学一人一身新衣服。”

胡文楷没有想到商会主动赞助：“这个汪绣国会做事。”

“老板商会在收音机上赚疯了，除了出口份额外全部他们包销。”

“吴红霞你这观点就有问题了，我们是要带着国民一起致富总不能将所有的财全部自己赚吧。”

“老板我说不过你，你说的有理好吧我承认。快点去吃饭吧你老师在找你。”吴红霞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第六十五章 稳扎稳打开创新局面

腊月二十五远东大学礼堂里聚集着兴业实业公司旗下的两百多名核心人员。礼堂主席台上悬挂着“稳打稳扎开创1922新局面”的主题标语。

胡文楷回顾1921年的成绩后话锋一转：“各位听到1921年的成绩后是不是沾沾自喜？小农思想小富即安，我来告诉你们吧，美国1921年钢产量是2010万吨，德国是999万吨，我们只是他们的一个零头。”

“你们要是满足于这一点点成绩要不了两年就被历史的尘土淹没，各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处于一战后的复苏期是千载难逢的发展好时机。各列强安静的呆在家里舔自己的伤口，等他们伤口康复了就没有我们吃的饭了。”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是将1922年当成五年时间用也就是我们在座的每个人效率和时间投入要超过美国人的五倍……。”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可以明确的给你们答案建立一个有秩序的强国，给国民一个公平法制的社会，国家属于国民统治者只是国民的仆人。你们有人会问我们辛辛苦苦搞下的江山最终却变成了国民仆人有何天理。”

“我给你们答案一个稳定合乎国情的秩序就是最好的回报，你们夺得的江山想作威作福有道理，那么你就回想一下你推翻了谁怎么得到这江山的，会有另一帮人干着和我们干的一样的事，很可能比我们残忍暴力你的子孙很有可能延续不下去香火。”

“我们制定一个合乎国情公平的秩序，让所有的人在这国度里自由发挥自己才能，用公平的法律去引导人民过安定富足的生活。”

“一个集团如果不能代表全国三分之一以上国民的利益是得不到支持的，那么你们要问我们代表的什么人的利益？”

“我们是一群中华民族的精英代表着资产阶级，我们发展工业让农民离开土地去获得更好的生活，我们拓展市场加速资本流通创造财富，我们提供合理的薪水杜绝剥削，我们的发展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胡文楷压了压掌声继续说：“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今天就说说这疑问。”

“你们都知道我们摧枯拉朽的将齐燮元三个旅吃掉，肯定在想为什么不将江苏省就此吃掉，然后再吃掉浙江几年内统一全国。”他停顿下来。

台下的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为什么不这样干。

“那我问你们这样统一了全国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允许发言。”胡文楷指着中间的人说。

“老板是啊，我们有能力吃掉这两个省，这样加快速度有利于早日统一全国。”下面的附和声一片。

“统一全国的目的是推行我们的思想建立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度，你们知道吗？我们的有这理念的人有多少？能执行这理念的人又有多少？”

“现在这片区域我们管理人手已经严重不足，占下浙江省还是用以前的管理者和不占领有什么不同？”

“辛亥革命、北洋政府为什么能占领大片国土却无法有效的统治而忙于补漏？”

“占领一个省至少需要有共同思想共同理想的管理人员五千名，达不到这数字即使取得一个省政权也是换汤不换药，不能为我们所用。”

“所以今年我们一定要必须要培训出五千名左右的管理人员，需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去努力实现。明年我们要培养出两万名。要做到占一处就完全得到一处否则就不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台下的人全部站立起来鼓掌，这是整个集团第一明确发出要吞并浙江的信号。

“下面我就这阶段工作做一个粗略指引，各县在本县范围内选取德才兼备有共同理念的人开展培训，教材由公司统一印制。各县的民团必须统一整编为将来提供源源不断的治安警察，各县在今年一年内需将贫困户压在10%以下，每个乡要有一所学校，每个村要选举建立村委会，全面转变作风将政府变为服务型政府……。”

胡文楷洋洋洒洒的发言说了一上午，中午便餐后接着是杨思亮汇报天汾基地发展设想和李满强关于军队建设汇报，最后吴红霞作了一个长篇演讲关于公司人才培养迫切问题的汇报和建立复进党党校的决定。

开完会胡文楷携带卡罗塔、俩个孩子马不停蹄的视察纺织厂和炼油厂，天汾基地在杨思亮和周海泉俩人管理下有条有序无需他操心，只是纺织厂的工期和炼油厂建设质量一直放心不下。

还有几天就到春节，永安镇人明显少了。不少小工厂这时候开始放年假工人回家过年。纺织厂扩建处却异常忙碌，徐生福带着民团上百号人在搬运纺织机器，商会汪绣国领着几个商会的人围着周海泉。

扩建的纺织厂一天不投产商会就一天不能放心，年终用工短缺工厂进度立刻慢了下来。汪绣国急的团团转在旁人提醒下找到南通县和海门县借民团搬运机器和简单的施工，每人每天一元工钱外加两顿饭。

徐福生现在是南通、海门两地民团总负责人管辖南通民团、海门民团、天汾民团、海防民团近两千多号人马。公司对用天汾本地人极为放心，天汾乡所有的居民对公司近似乎感恩戴德，没有公司就没有他们幸福的生活。

“老板您过来视察了？”徐福生从好远处跑过来敬礼问道。

“徐总团长你们辛苦了，不过只能加班到除夕前一天，等年初三后愿意来就来不要勉强。过年嘛大家都要合家团圆的。”胡文楷内心里是不赞同加班突击建设，这很容易造成质量问题。

汪绣国和周海泉在一旁苦笑着说：“老板你不能放水啊，我们定下来初十投产不加班来不及。”

“你们俩个啊，这工期怎么排的？初十投产亏你们俩个能想出来的。工厂设备调试是技术活不能赶工期的只有具备投产条件才能定投产日期。这卡在年关更要注意质量问题，我看你们把投产日期放在正月十六后吧妥当点。”他带着卡罗塔在厂房里边走边说。

“老板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些因素了，本来年前就可以投产的我们考虑工人要回家过年所以往后推迟了十天，棉布已经卖出去了要是推迟到十五那我们损失就大了。”周海泉和汪绣国在一旁解释。

“老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年关了本来在家忙着置年货，被上百名棉布商人天天堵门逼着我来永安看工厂进度。也难怪他们着急老早不早的就将销售布置到四川、北京、南方等地。”汪绣国在一旁急的直搓手，他知道老板一句话可能真要到正月十五才能投产。

自从控制的地盘延伸到扬州一带，用工短缺状况得到缓解。大批劳动力在当地政府组织下运送到南通、海门、苏南，像雨后春笋冒出来的工厂迅速吞噬了几万劳动力。

看完新厂房和机器的安装听完周海泉的介绍，胡文楷最终还是同意他们初十投产的计划。从纺织厂建设中看出了民间资本对企业的影响，商会为投产真是下了大力气从开始就介入。

将汪绣国邀请一起去嘉定察看炼油厂，汪绣国是受惊若宠没有想到老板会主动邀请他去察看炼油厂虽然他一直上心炼油厂但也有自知自明那地方不是他能沾手的。

在公司客轮上胡文楷听着汪绣国介绍商会的运转详情，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商会中的商人已经开始抱团开拓东南亚市场，南通港的吊机和仓库是商会捐的二十万资金再次扩建的。公司设在南通面粉厂的“康福”牌面粉占领了北方大部分市场，连油桶这偏门生意商会几个月下来销售十多万只。

“面粉销量怎么样？”

汪绣国自豪的说：“老板面粉厂24小时开机也满足不了，北方信我们的牌子，我们的面粉白而且细腻蒸出那个馒头雪白雪白的。价格比别人贵上一点但还是选我们的，现在就是产量跟不上去。”

胡文楷叼着烟问道：“汪会长你们有没有想法投资面粉厂？”

“老板这事我们考虑很久了，我们只有资金没有技术还有没有牌子。”

“这好办，我提出一个建议你带回去，面粉厂和米厂都可以扩产，你们出资金公司出设备和技术还有牌子，利润对半分，公司还可以拿出造船厂一半股份给你们投资。”胡文楷脑袋里灵光一现想到有些产业还是多元化能够提升效率。

汪绣国今天被雷到了这天大好事居然从天而落，立刻站起来激动的说：“老板我现在就可以替他们同意您的建议，谢谢老板。”

“不用谢我，你们民间资本进来我早就有想法但注意一点商人逐利是天性你们要有内部钳制机制防止逐利而牺牲质量和压榨工人。”

“老板我回去研究好方案给公司过目，还要请公司帮我们设计钳制机制。”

“可以，炼油厂你们商会有什么想法？”

“老板炼油厂投产后年产十万吨，我们商会想包掉五万吨份额。”

第六十六章 一家四口回上海过年

“能吃掉这么多？你们现在销售油料情况如何？”

“上个月是五千吨，这个月过年估计要销量要回落一点，老板你看前面的船就是改造的运油船是100吨的，整个南通改造的运油船有五十多艘。”汪绣国指着江面上的一艘小船。

一艘小货轮上驮着大油罐在江面上行驶着，江面上明显比以前繁忙，运矿石的运煤的船队在江面上行驶。

“先五万吨吧你们先销售。汪会长商会不能只局限于南通和海门我们现在地盘大了要组织商会去各处考察发掘商机。”不知不觉中商会已经成一支依附于公司的重要力量。

嘉定炼油厂汇聚着几十个县的科技人员和公司大部分工程技术员用会战这名词形容一点不为过。公司进口的四台30吨吊车全部在嘉定，厂区铁轨上蒸汽机拖着巨大的反应塔缓慢的移动。

戴季陶指着反应塔说：“老板这反应塔在天汾重新改装过了，美方很有意见说出了质量问题他们不会负责的除非将改造图纸给他们审定。”

胡文楷带着安全帽看着图纸回答：“老外都不是傻子，他们能不知道我们在改进流程。想看图纸拿一千万过来我再考虑。反应塔四周三十米内不给他们接近。”

“远东大学培养出化工班的学生怎么样?能胜任炼油厂工作吗？”化工班学生已经前期介入施工安装工作。

身旁远东大学化工班的老师说：“还好有个过程学校里是理论知识和工厂要求有一定距离，边工作边培训应该问题不大。”

胡文楷握住这老师的手说：“理论和实际是有距离，你们全程参与炼油厂的建设应该受益匪浅，炼油厂投产后还需要组建检验化验机构和化工研究院任务重啊，以后我们自己设计的五十万吨炼油厂和石化厂会提上议事日程的。”

“还要建50万吨的？”这老师完全被雷到了。

“这位老师我们国家几亿人口，50万吨的炼油厂以后至少好几座。这炼油厂就是我们培养化工人才的摇篮辛苦你们了。”胡文楷看着完全石化中的老师。

“季陶兄什么时候能够正式投产？”虽然心里有底还是不放心询问。

“大概在四月底试投产，没有大的问题六月应该正式投产。”

胡文楷说道：“这边年三十前必须放假让员工们安稳的过个新年，等初五以后在开工。”

“我们已经安排了，明天晚上全部停工等初五后再复工。”戴季陶明显瘦了一圈下去。

“季陶兄要注意身体，汪会长呢？年前送一些东北的人参和鹿肉给戴知事补补身体，我记得东北那边运过来不少吧。”

汪绣国笑着说：“老板我明天就安排人送过来，本来准备年前公司年会时带上送老板和各位领导的。鹿肉不能多吃那玩意太有劲了，我们那有个商人晚上吃多了后果是他媳妇一天下床不了。”

“汪会长熊掌有没有？”胡文楷后世可没有吃过熊掌特别问道。

“老板，我给你留下八只熊掌，明天给你送去，我可一只没有敢扣留。”

胡文楷笑起来：“汪会长明天早点到上海，我安排人做熊掌晚上我们一起小聚下带着兄弟们一起吃熊掌，会长少不了你的份。”

“老板那我明天十点就到上海，顺便将鹿肉、人参等东北特产送过去。”汪会长说完急着要回家准备，胡文楷让客轮送他回南通。

与戴季陶的谈话让他收益匪浅，当革命者成为过河卒子，还能不能长久保持其高尚品德？每一个阵营都拥有品德高尚者，不过，每一个阵营中到底能有几个这样的人？同盟会初创阶段比公司还要团结和有理想但武昌起义后获取地盘立马变色。

戴季陶建议要在军队里保证胡文楷绝对权威，所有地方官员要统一安排流动换岗。发现队伍里有拉帮结派的必须第一时间处理不再安排在关键岗位。

胡文楷沉思好久没有接话，这话不好接明知道有理但要表示赞同岂不是变相独裁。平时一直忙于工程表现木讷的邓钧难得接话：“胡知事这事你就按照你设想去办，我估计我家吴红霞也这意思前段时间还说过这问题。”

戴季陶才意识到胡文楷不好表态：“老板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富强繁荣的中国又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要是为利益老板也不会这样烦心了公司足够老板活几代人用。我就不再请示老板年，前我和吴红霞、蒋秋鸣、王西海、杨思亮商量一下就这么定了。”

胡文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远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燃一颗将剩余的扔给戴季陶说：“大浪淘沙是规律谁也改变不了但我们要妥善安排好不能跟上我们脚步的人，改变了可以继续重用否则就去享受生活去。”

“老板仁慈，我也不想多说是好还是坏。”戴季陶有点情绪的说。

胡文楷没有回头还是看着窗外：“公司将在东南亚和南亚设立分公司可以容纳几百人。”

戴季陶和邓钧呆在那里，一点也跟不上胡文楷的思路。俩人过了一会才领悟到他说的意思，这老板真狠平时笑眯眯的。

“季陶兄、邓钧你和吴红霞早点去上海，去迟了熊掌不会等你们的。”说完胡文楷带着点落寞的离开房间和卡罗塔一起上车离去。

第一次一家四口坐在车上胡文楷开车，胡韬莹坐在后排问道：“爸爸，我们今年过年怎么过？去年你和妈妈跑去美国把我们俩个丢在学校。”

“韬莹你说怎么过，这次父亲全听你们兄妹俩的。”开着车越来越靠近上海，年味越来越重。

“爸爸我就喜欢睡在沙发下面地毯上，可以打滚可以看书，还有东西吃。”胡韬莹说的让胡文楷和卡罗塔笑起来。

客厅里胡文楷喜欢将零食放在厨房和茶几上，晚上饿了下楼找东西吃是胡文楷常态。

“韬莹啊不是爸爸说你，你就是一个小馋猫。韬江过年喜欢做什么？”

“父亲我想去书店买几本书看看，晚上我就在客厅看着韬莹。”胡韬江一板正经的说。

“你看着韬莹？你是想开着灯看书吧，好好父亲全依着你们在客厅放很多好吃的和很多书允许你们一夜不关灯，还允许你们第二天九点才起床。”

两个小孩在后排高兴的叫起来，胡文楷的脸被胡韬莹搂着亲了一口。

“韬莹你口水啊，你父亲能忍受的了？”卡罗塔唯恐天下不乱。

车在南京路上停下，卡罗塔抱着胡韬莹，胡文楷牵着胡韬江走进百货公司。新年快到夫妻俩商量好给两个孩子买一身新衣服和零食。

几年的战事平息民众得到修身养息的机会，百货公司里人挤人。好不容易卡罗塔排队到柜台前才给两个小孩买到衣服抬头才看见是自己的店铺，卡罗塔和老伊丈母娘开的服装厂柜台。胡文楷看着卡罗塔大笑起来连跟随的贝科夫也笑的搂着胡韬江。

卡罗塔很懂人情事故给贝科夫和几名警卫买了一身衣服和糕点。她经常说只要尽心守护胡文楷这些警卫成家她会送一套公寓，她怕胡文楷有不测。

女人就是购物狂在百货公司的结果就是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几个袋子。三辆车开到弄堂前将卡罗塔疯狂购的物运到客厅，胡文楷被累瘫了躺在沙发上，胡韬莹在一旁嘀咕着沙发都被压弯了晚上怎么睡。

刘妈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卡罗塔忙着热菜和烧水，她知道胡文楷只要回家必须要泡茶。

“文楷过年刘妈要放假家里饭菜你要掌勺，我喜欢吃你做的菜，特别那个红烧狮子头和大煮干丝。”卡罗塔在厨房里说着。

“你就别操心吃饭问题了，这过年能有两顿安稳在家吃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赶紧准备好给老伊小孩礼物说好的是我们干女儿的。”

“文楷也是哦，我都怀疑能有一顿在家吃就谢天谢地了但两个小孩饭菜要准备好，还有至少除夕夜要一家一起吃。”

卡罗塔说着话的功夫胡文楷已经睡着了，胡韬莹用力的将他脚上的皮鞋拽下来不住的摇着手说父亲脚很臭。

胡韬江走过去拍了妹妹一巴掌：“韬莹，要不是父亲发现我们你早就没有命了，还嫌父亲鞋子臭。你知道父亲一天要走多少路办多少事？”

胡韬莹鼓着嘴不说话，卡罗塔在餐厅里笑着说：“胡韬江你就欺负你妹妹，父亲脚臭就是脚臭本来就是事实，当心我让你闻你父亲的臭皮鞋。”

胡韬莹指着胡韬江笑着做鬼脸，胡韬江不理睬她自己看起书来。

一家四口很晚才开始晚餐，俩个小孩就像两头小狼连碟子底部的汤汁也用来拌饭吃掉。收拾好餐厅卡罗塔带着胡韬莹洗澡去，胡文楷打开长条桌上的台灯忙着炼铝厂的设计方案。

早晨卡罗塔带着俩个孩子去筹办美国领事馆的迎新茶话会，迎新茶话会事，上周卡尔找卡罗塔商量公司出点钱办置一些礼品。胡文楷建议她捐出10台收音机给茶话会抽奖，一人再赠送一只双喜牌汤锅。

第六十七章 瞄上了八姓奴

上海街上过年的气氛渐渐浓起来，早晨出家门时弄堂邻居老吴家在门前忙着洗旧门联。这一年胡文楷家进出的人肥马轻裘，不时外国领事馆车停在门前。老吴家已经不再和胡文楷打招呼，吴家的媳妇每次远远偷瞄着远去的胡文楷。

该做的事已经忙的差不多年前这几天轻松享受一下，也不开车步行去公司。上次春节在美国胡乱吃了一顿饭，穿越后第一次在上海过春节该拜访的人要罗列名单不能失礼节。

躺在办公室椅子上手上举着一张申报刊登着上海召开大会，要求废除“二十一条”，解决山东问题，反对四国协定。国内各界纷纷响应，掀起筹款赎路和追究梁士诒责任的运动。想着国人还是那么善良筹款赎路，反对四国协定。我靠这是钱和游行能解决的吗？不靠武力说话没人会理会你的，只有把日本人打痛了才会像小狗一样温顺，就像后世美国人对待日本一样。

暂时无力也没有精力参与这些活动，山东问题按历史进程会是日本人退出山东。

一个月前梁士诒在北京任内阁总理，1921年五月孙中山在广州任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这些事对于他的计划影响不大，关键是直奉大战吴佩孚是否能撕破张作霖的防线获取大片东北地盘能否顶住英日的压力不停战。

按北洋政府统治能力是不可能顾及到江浙和安徽一带的，胡文楷至少可以获得三年左右的喘息期。第二次直奉大战按预料不可能再发生。

一只手叼着烟一只手捧着茶杯站在窗户前，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八姓奴来，这人虽在后世被官方评价为爱国者但民间普遍认为这人渣断送了中国美好前程，二次直奉大战时为了自己私欲反水导致吴佩孚兵败，中原大战反水，国共战争时期反水，冯玉祥是吴一手提拔培养出来的干将，视为亲信并偎依重任，冯玉祥不思感恩图报，却两面三刀，出卖恩主，实属卑鄙无耻的小人

撒谎、装相，还不是冯的最拿手把戏。他最大的人格缺点，在于反复无常，朝秦暮楚。被称为“三姓家奴”的吕布是中国历史上此类人物的代表，而冯玉祥无疑是现代的吕奉先。他的一生中，奉行有奶便是娘的原则，更懂得见风使舵，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前线倒戈堪称家常便饭。

此人在直奉大战前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拿起电话给亚田南路的谍报中心下令一周内收集直系将领冯玉祥所有资料。

回到办公桌前写下一封密令，要求北京办事处在四月前除掉冯玉祥作为近期第一要务。让贝科夫火速送往亚田南路工厂谍报中心。

王西雯替老伊生个女儿在一周前，三十多岁的老伊喜出望外替女儿起了一个中文名字伊筱雯，卡罗塔替胡文楷看望过王西雯和小女孩送一只金鸡作为礼品。

老伊人逢喜事精神爽老远就听见他在走廊里大声囔道：“老板在办公室吗？去帮我泡杯茶我和老板谈事。”

门被轻轻推开，老伊探头巡视一圈后进来，丽娜跟随后面笑嘻嘻的帮着老伊泡茶。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老伊你这家伙公司职员被你欺凌的怕你了。丽娜以后别理睬伊经理的无理要求，过完年你和爱玛去美国读大学去。”

丽娜激动的茶杯都拿不稳了：“老板真的？”

“嗯，我已经让人给你们两个买了美国身份，你们俩个过去边读书边打理公司在美国的生意，好了你先出去吧。”

丽娜蹦起来拍着手跑出去，老伊在写字台前坐下，看着胡文楷说：“老板终于要启动了？”

“再不启动就迟了，我要为我们未来着想。我现在感觉统一中国没有多大悬念，我是想不动其筋骨的统一国家。老伊我给你说句实话吧我是担心卡罗塔受伤，一旦取得政权后手下的人估计不会容忍一个外国女孩做我老婆的。”

老伊咂咂嘴：“老板我现在已经发现这现象了，我等你大局一定就脱身离开。美国的事我会打点好的，那边公司关键岗位我会安排可信的人担任。”

“现在不要那么担心至少还有七八年时间，我先布局而已。阿普列夫估计在远东已经不行了我们考虑怎么吃下他的舰队和物质。在这边建立临时政府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保证他们财产安全和人身自由暂时在海门或者上海落脚。”

“老板我估计最后他们会答应你的要求的，哈尔滨俄国侨团联系我，想往上海这边转移。”

胡文楷想起来哈尔滨的白俄大部分是贵族和知识分子还有一部分技师、军官。到这边也好至少可以带来一些新的生活方式和基础技术的创新。优质人口的流入是胡文楷急需的。

“老伊我将南通县对哈尔滨的白俄开放但必须入籍和赋兵役。”

“老板你不知道他们是多么渴望能入籍，我替那边人谢谢老板。”胡文楷一点也想不到俄国人居然对中国国籍感兴趣。

“对了老板南通汪会长已经到了，我让胡斌派人接到亚田南路那边去了。”

“下午公司会议在会议室召开，你去安排一下饭店将汪会长带来的八只熊掌处理一下还有一些东北的山珍。对了看看梁启超老师在不在上海，请他一起晚上品尝熊掌。”

老伊离开后他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揉着头在想这是不是他要的生活，一旦走上这条路他不可避免失去独自的空间和随心所欲的自由担负起众多人前途命运的重担。他本意是来享受民国这段黄金时期难道要他自己创造出一个更好的时代。

他有个好处遇到不能决定的事，他总是选择往前走在前进的路上解决困难和疑惑。

吩咐王西海上午不见客，各公司来人自己去会议室，电话一律不要转接过来。脱了棉袜露出脚趾在阳光下，独自一人在有暖气的办公室睡着了。

卡罗塔在茶话会结束后赶到公司就听说胡文楷一人在办公室午饭没有吃不许任何人打扰。一听就急了特别怕再发生上次的事，急忙去胡文楷办公室，推开门看见他歪着头躺在沙发上嘴上还流着口水打着呼噜在睡觉，身旁报纸撒落一地。

她看见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出去挣个热毛巾盖在胡文楷脸上帮他揉着：“你这头猪午饭也不吃，你把公司人吓呆了。”

“嗯嗯，你回来啦茶话会办的怎么样？”

“很成功，被你说对了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一点小礼品让这帮家伙高兴的很。你今天怎么这么能睡？外面来了很多人了快点收拾一下。”卡罗塔爱怜的说着。

伸个懒腰后搂着卡罗塔吻下去，卡罗塔开始热切的回应而后推开他：“荒淫无度这在公司办公室，你注意影响好不好，我去找找有什么吃的。”

胡文楷咧开牙说肯定有好吃的，拿起电话问王西海有没有饭吃，王西海说老伊将他妹妹坐月子的鸡汤带来了一会就送过来。卡罗塔刮着他鼻子说居然吃了王西雯坐月子的鸡汤，他无耻的回答鸡汤就是鸡汤你们偏要加个前缀坐月子的鸡汤。

踏进会议室里面坐满满的公司负责人，老伊正在总结一年工作的得失。胡文楷坐下示意老伊继续，老伊总结的很中肯公司几个研发中心形如虚设浪费公司资金和人员，研发中心不能是空中楼阁必须和公司产业密切相关。天汾基地产能挖掘不够，技术工人培训不能跟上公司的发展，各单位对公司下发文件消极对待不认真落实。

老伊说完后胡文楷环视一周说：“开会的人员比上一次增加不少说明我们公司在扩展势头很好。”

“但我要强调一点公司发出的文件就是最高指示，公司最不能容忍的是下面单位阴奉阳违，不要给我不执行的理由我也不听。只要出现这种情况单位负责人直接拿下待岗回公司继续培训后观其表现再做决定。”

“几个研发中心出现研发与公司产业脱节问题公司也有一定责任，公司没有提出研发方向。下一步三个研发中心研发方向公司会提出具体要求，一是公司1922年将建造同规格的炼铁高炉一座和十个炼钢炉你们要给出比现有设备更节能更好的设计图纸。二是发动机研发需要在现有基础上提高输出动力百分之十体积要缩小百分之十，飞机发动机我要求你们拿出世界顶尖的设计方案。三是化工产业研发要向工业橡胶，聚乙烯等方向研发。”

与会的各部门人纷纷交头接耳，公司又开始大手笔投资了。

“我们要和民间贸易机构紧密结合光靠公司一家贸易公司远远不能满足我们产品对外对内的销售，蒋秋鸣、王长荣你们需要大力扶植本地商会对公司产品的销售可以给予适当的支持。南通和海门的商会几乎垄断公司油品和布匹的销售，只有和本地势力结合一起才能让我们公司根扎的更深得到的拥护就越多。”

“公司下半年将启动百货公司、电影院、舞厅项目由尹经理负责，国内贸易从贸易公司剥离出来由张红芳负责地点设在上海县……。”

“今天在座的人不少我希望下次开会大家都还能坐这一起说话，公司发展是不等人的，跟不上公司节奏我们只有让掉队的离开……。”

“最后再次重申各部门不得经手现金，所有金钱来往必须经过公司财务，发现一起开除当事人。”

第六十八章 熊掌宴会

公司模式就是这好处老板为大，所有一切由老板定夺。一切以公司发展为己任，胡文楷说完会议室响起掌声。公司越来越大机构越来越多能集中在一起开会次数越来越少。胡文楷估计五月前不会再有这样的会议所以说的很多很细。

紧接着老施、吴红霞、杨思亮、邓钧、蒋秋鸣等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对本部门1922年的设想，会议一直开到近五点结束。出了会议室才知道梁启超、汪绣国、王长慧、陈家祥已经来了很久被丽娜安排在接待室。

连忙将梁启超迎到自己办公室，边走边责怪道：“老师我让贝科夫接您直接去饭店，您怎么到公司来了？来了也不通知学生一声害得您做那等好久。”

“文楷我是从没有来过你公司总部一直想来看看，不错这公司气氛不一般。”梁启超进了办公室开始四处观望起来。

陈家祥和汪绣国接过胡文楷香烟说：“老板我们也没有来过公司所有跟着梁校长一起过来参观了。”

他招呼着：“公司都一个样各位请坐，老师您做学生的椅子。”

梁启超饶有情趣的看着悬挂在办公室墙上胡文楷写的一副小楷，这副小楷内容取自肯尼迪在莱斯大学为登月而发表著名讲演一段：相聚在变革与挑战并存之时，在希望与恐惧交织的年代，也是在知识与无知同在的时代。我们掌握的知识越多，我们暴露的无知也就越多。

梁启超越看越觉得含义深刻：“文楷这写的透彻，为师准备将这段话刻在大学的主楼上，还要注明胡文楷。”

知道是老师想树立自己学生的威信，胡文楷笑笑没有说话。递上雪茄后简单将刚才会议内容介绍一遍，梁启超点点头说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地方有地方的规章，文楷22年任务很重啊。

“老师我们去饭店吧，时间也不早了。”

梁启超站起身来：“今天饭店是我定的地方这附近的长沙饭店，这个饭店做山珍有一手。我们走过去不用开车。”

陈家祥和汪绣国左右夹着胡文楷询问：“老板真要增加钢铁产量？”

“老板这次增加钢铁产量能匀点份额给商会吗？”

“增加产量势在必行，商会肯定有份额汪会长就不要再担心了。”胡文楷拍拍俩人肩膀后快步追上老师。

一直没有发现离公司不远处居然开张了一高档酒楼长沙饭店，五层的建筑含住宿和餐饮，欧式建筑高大的门厅带有旋转门。

看样子老伊是常客，站在门厅等候着他们。二楼包厢已经开始就坐了，将梁启超让到上座自己坐到卡罗塔身旁，胡文楷不怎么介意座位顺序。

蒋秋鸣屁颠颠的坐梁启超旁边帮他斟酒，蒋秋鸣早就说过文化上膜拜梁校长，精神上膜拜胡文楷。这话虽然是病语不过得到公司众人赞同。

这小子急吼吼的对在座的说他已经去过厨房看过了八只熊掌三种做法红扒熊掌、八宝熊掌、蜜汁熊掌。人参、鹿肉许多山珍厨房案板上堆满了。

“蒋秋鸣你偷吃没有？我是一辈子第一次遇到这么多山珍美味，你小子要是提前敢偷吃大家伙揍他。”李丛山撸起袖子，蒋秋鸣以前和他一起在工厂俩人经常顶牛。

“李大个子，我真没有偷吃熊掌都是整的怎么偷吃啊，别冤枉我。”蒋秋鸣委屈的说。

大盘的鹿肉首先上桌，梁启超闻了一下面前的茅台酒说：“真奇怪以前胡文楷说喝茅台我不太习惯，时间长了别的酒不想喝了，这茅台越喝越有味。”

“梁校长不单是你习惯了茅台，在座的只要喝酒几乎只喝茅台。我们南通一年从贵州购进的茅台有上万瓶，两个县只要有点头面的人都喜欢茅台。”汪会长有点邀功的说，为了来参加这顿饭他特意打听胡文楷的喜好后送了一百瓶茅台做见面礼物。

“文楷啊，汪会长有心了这茅台是十年以上的存货，送你壹佰瓶你匀十瓶给我。”梁启超当然知道汪绣国的意思。

两桌人眼巴巴的看着胡文楷，卡罗塔捣了捣他。

“不行，别看着我，老师十瓶我给了，你们只能一人一瓶想打土豪啊？”

“老板你为富不仁，你能喝那么多吗？一人两瓶我们不多要。”老伊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的。

对对，老板一人两瓶，快过年了给个双的。

梁启超看笑起来知道胡文楷故意的：“我来做个主一人四瓶四四如意，年前汪绣国再送几十瓶给文楷。”

“梁校长，明天我就安排人再送壹佰瓶过来只要老板高兴。”汪绣国就怕胡文楷不要，只要胡文楷高兴他愿意将茅台酒厂给买下来。

满桌的山珍是公司设在东北的据点作为商贸运送回来的在做的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商会只是中转而已。

嘴里嚼着鹿肉心里想着宋志鹏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好久没有消息。上次在沈阳的行动缴获物已经运抵龙王庙，日本人侵吞东北资源的文件借金九名义送往美国在报刊上披露出来。虽然日本政府极力否认但文件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引起舆论的谴责。国内北洋政府通电张作霖要求他给以澄清，张作霖在民众心里已经给扣上民族败类的帽子。

“老板在想什么呢，我们在敬你酒呢。”吴红霞领着刚任命的国内贸易公司经理张红芳。

“呵呵，我在想东北路途遥远这些山珍转运过来很周折的。来来喝酒这张红芳经理不需要你带过来吧，她可比你进公司早以前和卡罗塔串通一气要灌醉我的。”

“老板你就小心眼，哦，想灌醉你你就一直把人家雪藏在贸易公司啊。”吴红霞有意挑开话。

“你们就冤枉我吧，我比窦娥还冤。张红芳在陈永成那一直负责国内贸易是他得力助手，我总不能放着她强项不给她做？现在国内贸易分拆开不是一样独挡一面也就是一个迟早的问题。”张红芳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胡文楷有必要在公开场合说明一下。

“你们俩个冤枉我吧，张红芳、吴红霞你们俩个要喝两杯哦。”

卡罗塔拉着胡文楷衣服说：“红芳别听他的，他就是得理不饶人。就一杯，胡文楷你不知道张红芳不会喝酒啊还要她喝两杯。”

“好好，听当家的话，你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别喝醉了下面熊掌吃不到就亏了。”他一仰头喝掉杯中酒。

“老板喝酒厉害呢，就是喝多了就要弹吉他唱歌。”张红芳小声的说着。

“文楷哥，你还真会唱歌？”王长慧跑过来站在卡罗塔身后。

“假的，我会讲话不会唱歌，男的唱歌多娘啊。”说的两桌人都笑起来，王长慧气的一跺脚准备回座位。

“长慧别走，我想起来了你们电台准备一下正月里举办一届中国歌王大奖赛，以公司名义举办你们操作电台全程直播，层层海选从全国选，分小组赛，初赛，决赛由观众来信定名次。”胡文楷这主意一出众人都说好，这肯定引起轰动。

“男女冠军各一名奖金我们设一千元。”

“文楷哥我要参加，你帮我写一首歌。”王长慧不知酒多了还是怎么的推着胡文楷肩膀摇着。

“嫂子你帮我请文楷哥写一首嘛。”转而又缠住卡罗塔。

大家想听胡文楷唱歌一起起哄要老板写一首并唱出来。

梁启超大笑：“文楷老师也没有听过你唱歌，今天难得吃熊掌给长慧谱一曲。”

“老伊你问一下熊掌还有多久上桌，时间长的话我来唱一首给你们助兴。”

“老板熊掌至少还有半小时，我去搞个吉他过来。”老伊起身出去。

胡文楷站起来说：“我老师说了今天上熊掌所以我必须为熊掌而歌，诶！老师将我和熊掌一个级别捧杀学生文楷了。”

一群喝了一点开胃酒的人笑抽了，王长慧从椅子后面抱住卡罗塔笑个不停：“嫂子，文楷哥太幽默了笑死我了。”

老伊指挥着四五个伙计将大厅的竖式钢琴给搬进来。

“老伊你就是一个夯货，唱个歌搞一把吉他就行了，你抬这么大钢琴干什么？”

一群人大笑，老板钢琴是大家伙，你要唱两首。

胡文楷脱了上身的夹克，拉着忸怩的卡罗塔来到钢琴前坐下。腰后插着那把M9显露出来，老伊这次没有帮他拿下来都是公司人无所谓。

胡文楷将手举在半空中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弹奏起一串串音符，低沉的嗓音传出。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掌声响起来，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多少青春不在，多少情怀已更改，我还拥有你的爱，像是初次的舞台，听到第一声喝彩，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经过多少失败，经过多少等待，告诉自己要忍耐。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 你的爱将与我同在……。”

边唱边深情的看着卡罗塔，这首歌后世是他在KTV经常为妻子唱的。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涌进不少人，静静的听着他深情的歌唱。当最后一个音符在他行云流水般的指尖下停滞，包厢内外响起掌声。面对着齐喊再来一首的要求，胡文楷站起来拉着卡罗塔手回到酒桌上：“诸位今天主题是熊掌不是我唱歌。老伊找人将钢琴抬走吧。”

第六十九章 过年前

“第一次听文楷唱歌，难怪卡罗塔会爱上文楷的。我学生文采好，歌声又悠扬，人长的帅又专情，哪个女子遇到我学生能不钟情。”梁启超自己说笑起来。

卡罗塔脸上露出红晕，手紧紧地握住胡文楷手不放。孙大明这厮跑来敬酒：“恭喜老板演出成功，算上今天这首歌老板已经出了七首巨作，第一次老板在酒吧演出老板娘眼神已经要活吞了老板。”

笑成一团，卡罗塔逼着孙大明必须喝两杯算是罚酒。孙大明是拍在马腿上了，抓着头发硬着头皮喝掉两杯。

熊掌腴润肥腯，吃到嘴里像吃特厚极品鱼唇。席旁有滚热手巾擦嘴，不然的话，嘴就胶着张不开了。胡文楷浅尝一下就不再有兴趣吃下去了。

盛一碗老鸡炖老参喝起来，酒是壮胆物，几杯下肚气氛立马热闹起来。汪绣国第一次遇到这场景小心翼翼的举着杯子来敬酒，先敬梁校长后敬胡文楷，小心的问：“老板昨天说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动工。”

胡文楷举起酒杯说：“汪会长都是一家人别拘谨，年过后就直接动工吧，我会安排天汾基地及时提供设备的。”

“汪会长今天就住在上海明天公司开迎春晚会一起参加，后天早晨再回去，一会让老伊替你发电报回家吧。”

汪绣国接连干了两杯说：“老板不用发电报了，明天商会有不少人赶过来参加迎新晚会，我来时已经和家里说了。”

王长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胡文楷身旁，两只眼睛不停的看着桌子中央那半只熊掌。胡文楷看了想笑这好吃的女孩，上前将盛熊掌的盘子端过来放在她面前说：“小妹你就帮我们将这可恶的熊掌消灭掉。”

王长慧回头看看她哥哥王长荣后专心的吃起熊掌，卡罗塔帮她递上热毛巾。边吃边抹着嘴说：“还是文楷哥好，我哥说我女孩子不能吃这个形象不好，自己却吃的不少。”

胡文楷笑着说：“王长荣还留洋呢，这思想太封建了别理他。这家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嗯嗯，我以后就跟着嫂子和你不再理他。”这下轮到胡文楷无语了，来个拖尾巴的。卡罗塔一脸怪笑的看着吃瘪的胡文楷。

晚宴在一起敬梁启超酒后结束，孙大明、蒋秋鸣、陈永成十几个光棍喊着要去酒吧，老伊没有参与王西雯刚生完小孩要赶回去照看。胡文楷说酒吧账单他认但不能去家里有两个小孩在家。

离家不远俩人牵着手往回走，临近春节街上行人很少马路显得宽敞宁静。室外的冷风让卡罗塔打起寒颤紧紧的靠着胡文楷。

“猪你唱歌真好听，你要是没钱可以去酒吧唱歌也能活的很好。”

“切！你当我歌什么人都能听到？我只为你歌唱我的卡罗塔” 煽情而不脸红的说，伸手将卡罗塔搂过来。

“不行了，我酒没有醉被你花言巧语搞醉了走不动路，你背我回去。”卡罗塔借着酒劲耍着无赖。

蹲下身驮起卡罗塔，一摇一摆的往前走嘴里哼着《回娘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媳妇……。

卡罗塔笑的不停：“猪啊，你哪来的这些小曲。太好笑了。”

“民歌，小猪你不知道中国有多少民歌。”

“猪啊，我好想去各地好好玩玩。”

“为夫满足你，有机会带你去北方玩。”

卡罗塔搂着胡文楷头亲了一口：“猪说话算话。”

打开181弄3号门两个小孩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胡文楷替他们盖好毯子。胡韬莹怀里抱着一只布娃娃，胡韬江手边是一本科普书。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吃过的碗筷也洗刷干净。

胡文楷夹着设计方案上楼去书房，卡罗塔在厨房忙烧水洗澡。一家过的如此平和安详，他喝了一口茶后埋头写着方案。

今天公司的迎新春和表彰会，他一早就来到公司办公室。气温开始回升，感觉外面的阳光清澈并明媚的照进窗户。

角柜上一盘檀香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爱玛推门进来将需要批阅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后帮他泡好茶。

“老板我不想去美国，我喜欢呆在公司。”磨蹭好久爱玛吞吞吐吐的说出意图。

“人要四处游历后才知道那里是自己的归属，先去美国上学吧，如果不适应再说。你们还小二十岁不到不学习怎么能适应以后的工作？”胡文楷看着文件头没有抬。

“那你不会不要我们俩了吧？”爱玛声音突然低下来。

“怎么可能，你们去的学费和生活费公司给，毕业后还回公司工作。”胡文楷觉得有些奇怪，抬头一看爱玛跪在办公桌前。

“爱玛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老板我们从学校出来就是你的人，你是不是讨厌我们俩想撵我们走？”

“快起来否则我生气了，你们哪来的乱七八糟想法？爱玛我告诉你，你是自由的人不从属于任何人。”

“老板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胡文楷头痛怎么摊上这事，他向来吃软不吃硬。

“你先起来吧，等你们大学毕业再说。”没辙先拖一拖吧，等她们去美国上大学就知道世界如此美妙，这乱七八糟的报恩思想就没有了。

“丽娜快进来。”爱玛朝门外喊道。

丽娜抱着一个纸袋笑容挂在脸上和爱玛并排站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件毛衣：“老板这是我和爱玛俩人为你织的毛衣。”

毛衣织的蛮时尚的米灰色麻花纹，他接过来放在桌上。

“毛衣我收下，你们年后去龙王庙基地训练还需在远东大学先学习半年七月去美国。”胡文楷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低头继续批文件。

俩个小女孩一左一右的走到胡文楷身旁各亲一口跑开了。胡文楷被袭击的笑起来，这俩个女孩胆大包天。

第一个前来报道的是蒋秋明，一进门就听见他叫苦连天。不过也难怪他二十六县统筹机构设在上海县加上上海县的建设够他忙的。

胡文楷看着他：“蒋秋鸣你这么苦这么累还那么多牢骚怪话，这样将你调回公司去兴业银行和崇美娟一起怎么样？”

“老板我不就是发发牢骚嘛，我身强体壮的累一点没有关系，我这人不习惯儿女情长。老板我还是在上海县吧。”说完赶紧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胡文楷。

“那你给我哭什么苦啊累啊，说有什么事。”

“老板我们县考虑上海火车站也太小了，我们县集资搞个高端大气的火车站设在我们县城，地皮我都准备好了。”

“你小子看中了火车站的人流和物流吧，是不是已经开始卖周边地皮了？”

“不会吧，老板这都能知道。”

放下手中的钢笔：“你那点花花肠子，这样吧我可以同意你们想法但火车站必须要美观要比现有的大十倍，站前广场要大。”

蒋秋鸣一脸苦逼样：“老板，我刚才叫苦不就是为了能把火车站搞下来嘛，早知道这么回事我哭什么苦，我想了几天还排练了几次才来找老板的。”

“你在上海县要照顾一下旁边的青浦、金山、松江几个县的发展，只有一起发展才能有群聚效应。”

“老板我知道，我们正在设法筹钱修筑几个县互通的主干道，周边几个县已经设立了联合商会，用工我也向几个县倾斜。”说起工作蒋秋鸣开始侃侃而谈了。

王长荣、戴季陶、魏其君、陈家祥陆续进来坐在沙发上听蒋秋鸣的高谈阔论。

胡文楷打断他说：“蒋秋鸣好啦都在听你一人说，最后一件事你们几个都在正月一过即将开始全国歌手选拔赛，我打算最后决赛电台转播。你们都要当一回事，有可能在上海县举办决赛。”

“这个歌手比赛有必要这么重视？不就是搞出一个两个奖出来嘛。”蒋秋鸣莫名其妙的被老板打断后不解的问。

胡文楷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懂的东西太多了蒋秋鸣，这歌手比赛是没有什么，不过我们要给全国人民树立起苏南是一片祥和人民安居乐业形象和北方南方长年累月的战争不同。这是不用宣传的广告，说白了这是政治手段，是一种软实力，用文化、经济、娱乐、时尚组合成的一种实力。”

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似是而非的懂得一些。只有戴季陶接话说我们不但要大张旗鼓的举办还要投入资金搞好搞的公平公正，前三名的帮他们出唱片，出月份牌。

胡文楷建议初赛、预赛、决赛分别在三个县举办，决赛地点必须在上海县。我的意思要把上海县打造成一个不弱于上海租界的城市。蒋秋鸣的身上担子很重，你们几个有时也要拉他一把。

胡文楷从抽屉里扔给他们一条烟：“你们去亚田南路那边吧，别占着地方别人还要来呢。”

第七十章 又到了迎新会

上午一波一波的人来汇报情况，更多的是聊天该汇报的早就汇报过了。眼看快到中午招呼邓钧一起到181弄3号家里吃饭。

“邓总工，你在上海可没有住所中午到我那吃饭吧。”

邓钧抓起椅子上的公文包：“老板我最后一个来就是要到你家吃饭去的，吴红霞早早的就和老板娘说好了。”

“你们俩个第一次去我家吃饭吧？我来要几个菜。”

“老板不用了，我估计蒋秋鸣和崇美娟早就帮你要了。”

“你们早就说好了？只有我不知道？”胡文楷乐了。

181弄3号内女孩发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三个女的一台戏这六七个女人家里简直翻天了。崇美娟、吴红霞、张红芳、杨思亮的女友李琪琪、王长慧，蒋秋鸣和杨思亮在厨房里忙着。胡文楷一看乐坏了，这俩个大男人穿着围裙一个忙切菜一个忙炒菜。

“文楷哥你也去烧个菜给嫂子长长脸。”王长慧一脸怪笑。

胡文楷脱了外衣卷起袖子：“到我家来肯定要上厨的，你们两位行不行啊。”

俩个显摆的家伙一脸苦笑，看见胡文楷挽着袖子进来直接扔下厨刀跑开。

胡文楷拦住这俩个家伙：“你们俩个别跑，今天是男士为女士烧菜。邓钧你也过来帮忙。”

蒜苗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老母鸡炖人参、咸肉炖蛋、切好的香肠、松花蛋、炖羊肉加上杨思亮从亚田南路食堂带过来的几个菜一桌菜出来了。

胡文楷拍拍巴掌说：“你们几个女孩喝点葡萄酒，我们男士今天中午不能喝下午要出席会议。”

“还是文楷哥能干，嫂子你看这盘子摆的多漂亮。”王长慧举起筷子夹起菜。

蒋秋鸣摇着头说：“老板你可真是下得了厨房进得了厅堂，不服不行啊。”

吴红霞推着崇美娟说：“崇美娟你怎么能看上蒋秋鸣的？做菜不行还满嘴醋味。”

“就是蒋秋鸣嫉妒了，看看人家杨思亮厂长只吃不说话还帮琪琪姐夹菜。”王长慧便往嘴塞菜支支吾吾的说着。

“文楷你恶名在外了今天邀请张红芳来吃饭，你猜张红芳会干什么？”卡罗塔话刚出张红芳连忙拉她衣服让她不要说，桌上知情的人望着胡文楷笑起来。

“张红芳你不会吃一顿饭送礼了？那是对男士设的规矩。卡罗塔她送的什么礼？”

“文楷，张红芳送你一只紫砂茶壶。”

“使不得，使不得。我要是收下了就坐实恶名了。”

张红芳别扭的说：“卡罗塔今天上午带我们几个逛百货公司送我们好多衣服，我这茶壶算什么啊。”

王长慧开心的说：“文楷哥，下次不敢和嫂子逛百货公司了，你只要说这件衣服好看她立即就替你买下。”

胡文楷看了看蒋秋鸣说：“快过年了，你嫂子也是为两个小叔子揽女友心，你们沾光不要当一回事。”

杨思亮捧着碗说：“我说老板，我什么时候成小叔子了？我比你大两三岁呢。”

胡文楷振振有词的说：“切，你就认命吧杨思亮，我前年就有对象了，谁先有对象谁就是老大。”

“老板开窍早，这个我们比不上。”蒋秋鸣撕着鸡大腿给崇美娟。

胡文楷知道卡罗塔是在替他收买人心，这点钱对他们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们几个女孩子有时间就过来找卡罗塔玩，她一人在家没事干我工作又忙所以拜托你们经常来找你们嫂子来玩。”

吴红霞已经在胡文楷培训下今非昔比，她自然明白卡罗塔的意思所以上午在百货公司时主动接受衣物。举起葡萄酒说：“敬嫂子一杯，嫂子一定要记住找老板报账这样我们才好意思要你的礼品。”

中午一桌人只饮一瓶红葡萄酒，几个人帮忙收拾好餐厅后直径去了亚田南路工厂去帮忙。

卡罗塔逛一上午的百货公司累的够呛，帮胡文楷泡好茶后倒在卧室睡着了。看着躺在床上的卡罗塔心里想要是在后世这二十刚出头的女孩还读着大学，将躺椅搬到她身旁凝视着她的脸庞。在他的注视下卡罗塔长长地睫毛颤动起来，翻过身将手臂搭在他胸前。

“文楷上床抱我一会，喜欢在你怀中睡觉。”嘟着嘴唇棕红色的卷发盖住半边脸庞。

搂着卡罗塔在怀中，半躺在床上看着报刊。感觉胸口冰冷的低头一看卡罗塔的口水将他胸口印湿一片，看看时间已经到两点半，拍拍卡罗塔的脸蛋：“小猪起来吧，时间不早了。”

兴业实业的第二次迎新会比起第一届规模大多了，去年参加的绝大多数是上海这边的工厂和公司。今年大部分是天汾基地和海门、南通的职工。

三点半准时开始，还是主持换成远东广播电台的男女播音员。老伊宣读表彰名单凡是连续两年受表彰的将多发两个月薪水，初次表彰的多发一个月薪水。一百多名受表彰的职员依次上台领奖一枚奖章和一本证书。

朱新洋等十几名部队官兵也在表彰范围内，穿着便装的朱新阳已是驻镇江的第二旅旅长。自己从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自从弃笔从戎后感觉当兵才是他最好的选择。跟着老板学到的本领是任何一个地方教不来。

部队里不止他一个对老板崇拜和无限的信任，军人就是护卫国民利益保卫国家，部队需要铁的纪律，部队供给由公司统一供给不涉及到地方。一系列和北洋军完全不一样的理念和训练方法让部队的官兵耳目一新，军饷由银行发放士兵凭身份牌和存折到银行领取。

胡文楷待在谍报中心听情报员分析冯玉祥的活动轨迹，这冯玉祥现在是陕西督军管辖民国第三师所在地是西安，胡文楷要的是除掉冯玉祥后会不会影响北洋政府的力量平衡。

情报分析出来，除掉冯玉祥对北洋政府无伤大雅至多重新委派一个督军，情报分析人员提议最好能联络到北洋政府委派齐燮元人陕西督军这样江苏可以空缺下来。

胡文楷下令北京四名特务队员立刻启程去西安先行潜伏下来，在西安繁华地段租房开店和督军府旁租房监视冯玉祥掌握他有规律的活动。利用南通商会运送枪 支 弹 药和地 雷。

老伊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老板客人到齐一会就要开席了，你快点过去。”

“才五点不到就开席了？”

老伊不满的说：“老板今年南通、海门来的多，这都到年二十八了晚上要回去的，两艘客轮在码头等着呢。”

“我知道了，我就去。”胡文楷急忙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先将行动启动起来。

礼堂内四五十张桌子已经排开，人员暂时在外面聚着聊天等候上菜。

胡文楷在老伊带领下来到会议室和公董局董事、工部局董事打招呼寒暄后走进自己办公室，杜威和阿黛尔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

“杜威先生你好，老伊怎么也不提醒我让杜威先生久等了。”胡文楷拥抱着杜威。

“文楷我们俩个就别这么斯文了，我知道你忙况且我也刚到。”

阿黛尔坐那一动不动的看着胡文楷的表演嘴角露出微笑。

杜威带来一个好消息，法国政府原则上认同胡文楷的要求，对于胡文楷培训大韩民国的抗日力量将派遣观察组前去山东考察后给予一定的报酬，杜威暗示胡文楷可以将要求提高点。

杜威为难的说着：“文楷还有一件事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申圭植已经遭到日本特务机关四次暗杀侥幸躲过，你能否和何其美香说说让她不要再盯着申圭植了否则法国政府不会容忍日本政府的行为。”

“杜威先生这事比较难，我认为先让申圭植躲进法国领事馆一段时期。何其美香她应该是命令的执行者，我即使说了她也不可能停止行动。”

“哎吆，胡大美男子何其美香你说服不了，那日本天皇也说服不了她。我们法国情报部门分析自从你在港口见过美香后，她的绊脚石莫名其妙的死亡了。她主持日本在上海情报组织后对你的势力视而不见。”阿黛尔酸溜溜的说着其实也是告诉胡文楷法国人知道美香和他的关系密切。

胡文楷淡淡的说：“阿黛尔你分析错误了，美香她不可能违背自己国家的意志。她首先是一个日本人所以我才提出让申圭植先去领事馆躲避一段时间因为下面还有爆 炸性的事件。”

“什么事件？”杜威一听就来劲了，上次韩国锄奸队在沈阳搞得行动让他和威尔敦受到国内的嘉奖。

“暂时保密，等有结果我会让申圭植再发表申明的。”

自从胡文楷取得整个苏南和苏北部分后法国政府开始重视这异军突起的力量，对于胡文楷的要求尽量满足。能建立一个亲法国的地方政权对法国的意义也非同小可。

最后杜威同意申圭植暂时先躲进法国领事馆但胡文楷也要找何其美香交涉。

宴会在八点左右结束，送走来宾胡文楷一屁股坐在礼堂大门的台阶上长叹一口气说：“妈的终于可以安稳的休息几天了。”

吴红霞、杨思亮、老伊等人围着胡文楷，看着一点形象也不顾的老板直摇头。

“老板你还有部队没有慰问呢，等明天晚上你才能安稳的休息。”

“蒋秋鸣呢？明天去买十头猪和几百斤鱼一起去慰问部队你们一个不许少，我没得休息你们休得偷懒。”胡文楷无赖的说着嘴里还打着酒嗝。

卡罗塔急忙跑过来拉起坐在地上的胡文楷：“你们别理他，他喝多了就这样。”

王长慧端着一碗醋小跑过来：“嫂子给他灌醋。”

“我胡文楷顶天立地的汉子，我干嘛要吃醋。”

胡文楷反过来拉着卡罗塔飞快的钻进轿车里伸出头来：“明天一个不许少，王长慧你等着肯定给你小鞋穿。”

孙大明走过来笑着说：“老板是装醉的，他醉的时候比清醒时兴奋，你们没有看见那次他醉酒弹吉他。”

“咦，还老板呢就一个大男孩，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王长慧不满的将醋端回去。

蒋秋鸣不满的说：“王长慧你还别不服气，老板一年多白手起家整个公司谁也比不了。”

杨思亮也一屁股坐下：“何止整个公司的人放眼中国也没有人能比上老板的。”

“大家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恶魔老板肯定逼着我们去青浦军营。蒋秋鸣你快点回上海县准备猪和鱼。”吴红霞挽着邓钧手臂离开。

第七十一章 年前劳军

胡韬江每天中午吃完饭后带着妹妹胡韬莹骑着自行车泡书店，十一岁的他就喜欢蹲在书店的书架下翻着在胡韬莹看来是蹊跷古怪的书。胡韬莹只有在不远处的商店转悠有时不愿跟哥哥出来呆在家里自己玩。

胡韬江不懂的问题写在本子上放在长条桌上，胡文楷晚上回来会给他解答。

胡文楷和卡罗塔驾车回到家时两个小孩又睡着了，胡韬莹嘴里还含着大概是小糖，卡罗塔将她拍醒去餐厅漱口。胡韬莹迷迷糊糊的摸到餐厅吐掉口中小糖漱口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飞快的躺下。

胡文楷拍着胡韬莹的小脸蛋。“胡韬莹是个好*，睡觉还要含着小糖也不怕虫蛀牙。”

“咦咦”胡韬莹伸出舌头做着鬼脸。

“韬莹晚上睡觉前不能吃东西的，要是肚子饿吃完东西刷牙后再睡觉否则嘴里会长虫子的。”卡罗塔坐在胡韬莹的身旁替她压好被头。

胡韬江睁开眼睛：“爸、妈我说过韬莹好多次了，她怕我看见将糖放在内衣口袋里偷偷的吃。”

胡文楷刮了一下胡韬莹的鼻子说：“小孩子不能这么好吃被同学知道了会笑话你的。卡罗塔过年后给韬莹找个钢琴老师让她学钢琴。韬江在家练毛笔字。”

第二天一早胡文楷换上草绿色军服系上武装带和老伊等人一起往青浦军营驶去。

车队刚驶进青浦军营二十公里范围就被流动哨发现，不多久装甲车从军营开出迎上来。

“老伊，秋鸣这就是我要求的二十公里反应时间，部队驻地必须完全掌控二十公里任何风吹草动，不能像齐燮元部队那样给端锅。”

王宏国武装整齐站在营区大门敬礼大声汇报：“司令阁下，第一旅官兵已经列队完毕等候长官检阅。”

部队整编还在进行中，胡文楷从演阳军营抽调出一千五百名官兵分别派往三个旅担任各级职务，三个旅的班排长以上军官全部送到演阳军营重新培训。

不识字的军官遣散或者转为地方民团，在胡文楷的高压下整编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参谋部预估需要四个月才能达到演阳军营老兵70%战斗力。

胡文楷下车对王宏国说：“王宏国快过年了让官兵忙散了吧，我们就是过来慰问一下。”

“司令今天要训话啊，给官兵们提提士气，不少士兵还没有见过司令。”

“好吧，我就简短的说几句。”和王宏国并排往检阅台走去。

站上检阅台后王八之气自然流露出来，环视四周，台下整齐排列着几十个身穿蓝灰色军装大盖帽方队，队伍前是一排身穿草绿色演阳军营的基层军官。

王宏国大声说：“现在由司令长官胡文楷给我们训话。”

“一旅官兵们我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今天来是给诸位拜个早年和大家一起吃个午饭。”

“自你们加入新的军队以来我是第一次看望你们，我们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两点，一服从部队的纪律练好技能，二维护我们来自不易的胜利果实。我们能提供给你们的是足额的军饷由银行直接发放给每个士兵，完善的保障机制让每个士兵吃的饱穿的好。”

“我们将提供你们文化教育的机会，公平的从优秀士兵中提拔班排长。对官兵的伤亡有抚恤金发放，不论你是新加入的还是以前老部队的将一视同仁。只要你服从纪律有本领不怕你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每个士兵需经过考核合格才能留下，军官必须要识字经过培训后才能任职……。”

胡文楷也就讲了五分钟不到被七八次的掌声不断的打断。这个时代当兵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为了军饷，胡文楷保证有足额的军饷比什么都有吸引力。士兵们欣喜的发现这个月的军饷由银行直接发放给士兵本来不经过长官盘剥了。

整个部队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被劝退拿遣散费回家，有初小毕业以上文化的士兵和军官全部集中在演阳军营集训。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如果生命里没有当兵的历史，不能说一定是遗憾的。但是，如果有一段当兵的历史，一定是值得骄傲的，人生的色彩更加丰富。因为，军队就是一所极好的大学校，在那里，可以受到特殊的磨练。谁说军人不懂感情，军人的感情更丰富，更懂离别之愁，更懂牺牲之痛，更懂舍得之理，更懂奉献之珍，更懂得生命和感情的珍贵……。”

胡文楷结束短暂的发言示意王宏国将部队解散，王宏国上前说部队为迎新春上午举行各连队的拔河比赛优胜连队可以戴红花午饭尽管吃肉。

拔河比赛在演阳军营经常举行这项活动可以凝聚团队的合作能力，胡文楷当场表示要加入最弱的一个连队参加比赛。

简单的交代连队的技巧当开始的哨音刚刚落下，看谁先发力，谁先发力谁就占据了第一个优势，然后把握住这个优势，拔河是一项多人运动，每个人用力的方向要在同一条直线上，这样才能产生最大的力量。

胡文楷喊着号子用力的拉，他安排一头一尾实力强劲的士兵将绳子拉直。在号子声中一点一点的将绳子往自己方向拉过来，僵持中他大叫不要泄力，最终还是败了一个连队人马全部被拉倒在操场上。

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笑着说：“我们还是力量不足，先天性不足。”

中午和士兵们一起吃完午饭后召集营以上军官座谈，要求必须在四月前完成整编训练有什么困难及时向参谋部汇报。复进党要全力在三个旅中发展党员，以后演阳军营只负责军官培训，士兵培训只能在本地军营开展。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各连队需要重新打散按训练成绩重新编队，三月份换装结束后按连队在三个旅中再次重新编队成军。

王宏国说总体看北洋军的素质整体还可以军纪尚可，开始对被演阳军击败不服气，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演阳军的整体军事素质明显比他们高出一大截加上实行官兵平等慢慢的平息了那股厌气。王宏国请求尽快在一旅中建立党组织配备政委。

戴季陶望着吴红霞说：“正月十五后一定要落实三个旅的政委，三月份支部一定要下到连队。按老板的说法只有建立连队支部我们才算是完全掌握这个旅。”

吴红霞说：“戴知事你别看着我啊，军队的党组织和地方的不一样，我没有这培训经验。我建议还是老板年后去演阳军营从培训的军官中选拔。现在这三个旅是我们的全部家当，我的精力主要放在演阳军营军官思想引导上。”

胡文楷渡着步子沉思后说：“这是需要时间配一个政委事简单但陪一个能将整支部队党组织开展起来的政委很难。吴红霞说的对需要层层选拔，越是重要的职务我们越是要慎重选拔。按老规矩从演阳军营中先选拔十几人重点考察然后再决断。”

“蒋秋鸣、戴季陶你们俩个要经常抽空来青浦军营协助王宏国旅长将部队管理好。今天慰问就这样吧，王宏国你们抓紧对浙江的侦查，侦查结果及时汇报参谋部。”

在回去的路上胡文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一直快到公司时才想起来，一个旅几千号人居然在一处军营。立即对蒋秋鸣说：“秋鸣你立即给参谋部发电要求各旅必须将部队按团分散驻防严禁一个县驻军一个团以上部队。”

“这是为什么？”一车的几个人不解的问。

“现在部队又不是以前冷兵器时代需要人多，人多被包围反而发挥不了部队的火力，我们的部队机动性强一处有敌情几个小时可以增援。齐燮元就是犯这错误才导致给我们轻易吃掉。”

“老板你说还真是这回事，我来落实正月十五前部队一定要按团部署。贝科夫车直接去亚田南路。”蒋秋鸣吩咐贝科夫。

胡文楷看看手表快到三点了，问老伊亚田南路工厂澡堂今天有没有热水想泡澡后再回家。戴季陶笑起来说澡堂水等着老板去洗呢，他们昨天就安排胡斌今天烧好澡堂水等他们从青浦回来洗澡，估计邓钧、王长荣、老施他们已经在澡堂里泡着了。

光着身体和王长荣等人打着招呼，身体浸进热水中。老习惯将浸热水的毛巾盖在头上，全身放松浸泡在池水中。池子里卤气腾腾，太阳光从顶部的天窗照射下来在水雾中形成一道光柱。

老憎入定似的一动不动，身体发红冒汗，靠在池子边闷声闷气的对旁边的几个人说：“我在想我们施行的政策是否和现实情况有所脱节，我的意思我们政策是否太超前了民众的水平跟不上。”

戴季陶深思后说将毛巾搭在肩头说：“嗯，老板暂时还没有出现这情景，你没有动摇江浙一带的根基。”

“季陶兄江浙这一带根基是什么？”

“老板你是考我们吧？江浙一带小农经济加资本主义萌芽初期，我们现在施行的政策重工业和重商业基本符合江浙一带发展愿望。北方是大地主阶层为主，南方是宗族世家把持。我也再想我们如果再往前进这政策是否会遇到阻碍。”

胡文楷将身体全部浸入水中露着头说：“季陶兄我们暂时不要想那么远，这几年将江浙经营好用安徽做试点怎么破除大地主阶层。逢山开道遇水架桥想远了折腾自己。”

“社会已经迈入新的时代如果那些守旧的大地主阶级不能跟上时代华丽的转换为资产阶级，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顾虑举起屠刀。要知道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可是杀了四十万的贵族。”

整个澡堂顿时安静下来，这太铁血了有点一时接受不了。

“我们处的时代不是以前的封建王朝，只有我们一个中央王朝的权力更迭。现在外部是列强虎视眈眈的准备*我们，内部一盘散沙思想极为落后还是那种小农意识。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非常手段，不能沽名钓誉。”

“三个省拿下以后好好经营，大家要有个对比目标那就是日本，至少三个省的工业要高出日本全国的工业产值。让列强不敢轻易开口咬我们。关键复进党的纯洁性和组织健全是我头痛的事。”

蒋秋鸣问：“老板你估计我们现在工业产值是日本的多少？”

“我预估过了现在我们的大概是日本的十分之一，钢铁产量和日本差不多，但发电量差距太大。化工产业我们是空白。”胡文楷叹口气。

“这一切都需要我们这三五年的努力，获取安徽和浙江后之多我准备将山东拿下。修生养息等1925年后再议下一步。”

戴季陶叹口气蹲在水池中央对胡文楷说：“文楷，现在的速度我都嫌快。”

从水池中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肚腩，往胡文楷身旁坐下说：“我的意见全力打通苏南和苏北的交通，这边已经有火候了只差最后一把火就点燃了。我们只有让江苏人离不开我们抛开一切跟我们前进下一步才能展开行动。”

“季陶兄说的对，文火慢炖先把根基打牢。先开开心心的过年吧，现在想的再多也是纸上谈兵。”胡文楷端起澡池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舒服的往后依着。

泡了一会赶紧出来穿衣回去，今天年三十第一次在民国过年，回去晚了卡罗塔肯定生气，这女孩让老师梁启超带的现在比中国人还传统。

第七十二章 过年（一）

181弄3号窗明几净，窗帘换成了绛红色天鹅绒的，大门明显清洗过了。胡韬江、胡韬莹兄妹俩一门心思在沙发旁翻弄着新衣服，看见胡文楷进屋胡韬莹跑过来将他手中的公务包接了过去，告诉他王长慧阿姨、崇美娟阿姨在餐厅帮卡罗塔妈妈在做年夜饭。

拍着胡韬江的头：“去给你老子泡杯茶来，韬莹你上楼去拿点糖果顺便将爸爸的雪茄带下来。”

两个小孩兴奋的走开去，王长慧从餐厅探出头：“文楷哥你该写对联了，天黑前要贴上的。红纸和笔墨在长条桌上备好了。”

胡文楷习惯性的抓起头皮，以前家里的对联是父亲写的自己从没有写过即使在广州成家后父亲也是早早的将写好的对联邮寄给他。跟着梁启超学了快一年的魏碑是该露一手的时候了。

脱了外套洗手后将红纸铺开想了想提笔写下：彩笔如花写就辉煌岁月，春风似剪裁成锦绣江山。横批为江山锦绣。写好后自己左右上下观看了好久一年来的练习没有白费有点梁启超亲传味道了。

带着两个小孩贴对联时，王长荣、蒋秋鸣俩人刚好到。

蒋秋鸣站在门前开始拍起马屁：“老板大气，动不动就要裁剪国家，还别说老板现在字可以比上前清举人了。”

胡文楷站在长凳上贴着横幅笑着说：“蒋秋鸣来吃饭就来吃饭别他妈的这么酸好吗，快进屋打个电话给老施让他过来吃饭。”

贴好门联跳下长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杰作，王长荣咂着嘴说蒋秋鸣说的不错这字有三分梁启超的真传了。

“长荣兄，你还没有相好的？”

王长荣大急涨红着脸：“胡文楷你怎么说话像个地痞流氓一样，什么叫相好的？”

“别燥火，老大不小的了单身好玩啊。你该找个伴侣了，到时候我和你弟妹送你一栋别墅。”

王长荣气的拎起长凳：“胡文楷你怎么说话和我老娘有一拼啊，我进屋去我不想和你说了。”

“哈哈，王长荣你还害羞起来，男人到这岁数就应该考虑婚姻了。”

太阳下山天已经暗了下来，老施穿着中国样式的长衫马甲推门进来，蒋秋鸣将口中的茶水笑喷出来。

老施操着上海话：“蒋秋鸣有什么好笑的，入乡随俗我穿长衫就这么好笑。”

“老施不是你穿长衫好笑，是你带眼镜和你那表情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说真的这长衫穿起来比西服舒服多了，我在王西海家订好几套了。”老施提起长衫下摆坐下。

餐桌中央一大盘干切的鹿肉，红烧蹄膀、白斩鸡、红烧海参、糖醋鱼、冬笋鸭汤、炒韭菜、松花蛋、排骨大豆、蛋饺满满的摆了十八样。卡罗塔招呼大家入席介绍道：“今天的菜全靠王长慧和崇美娟的功劳，王长慧是大厨掌勺的崇美娟是小厨切盘的，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洗菜的。”

王长荣大咧咧的坐下说：“长慧十五岁就在家师承我妈下厨房了，我娘说女孩不学女红以后嫁不出去所以她特别上心。”

王长慧脸腾的一下红了：“哥你是快过年了，准备让我和你急？”

卡罗塔搂着王长慧笑着说：“在文楷这你有什么怕的，帮你嫂子做年夜饭应该的。”

王长慧那眼睛斜视一下王长荣哼哼的说：“听到没有？当心我将你看上苏州大学女生的事捅出来。”

胡文楷将脸红到脖子的王长荣按到椅子上说：“噢，王长荣不地道我刚才在门口还替他婚姻操心呢，没有想到这家伙已经有人了，今晚不将他灌趴下不泄心头之恨。韬莹去打开留声机放点轻音乐助兴去。”

钢琴曲响起，胡文楷举起酒杯为辞去1921迎接1922年干杯。男的喝茅台女的喝拉图，胡韬江面前也放了一小杯茅台酒，胡韬莹是抱着大杯拉图葡萄酒不停的砸着嘴说好喝。胡文楷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下来敲着她头说像你这样喝酒一会就醉了馋猫吃菜不许再喝了。

“胡文楷你小时候也好不到哪里，七八岁时在我家吃饭我爸让你喝酒，你一杯就醉了躺在长慧床上吐的昏天黑地。长慧气得好长时间不理你。”王长荣终于搬回一局。

胡文楷抓着头“啊有这事我怎么记不得了？喝酒喝酒。”

王长慧喝了点酒不满的说：“文楷哥一直就是耍赖，只要对他不利的就是失意。”

王长荣说了公道话：“文楷是真失意，第一次见面王珊省长带着我和文楷见面我就纳闷怎么这胡文楷不认识我了？后来我拐弯抹角的试探发现他对以前事真记不得了。”

“不论失意与否，长荣、长慧你们俩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妹这改不了。卡罗塔我们俩敬一杯酒。”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胡文楷开席前的规定今天放开喝一人发了一瓶茅台自扫门前雪。胡韬莹还是没有控制自己没多久喝醉睡着后胡文楷将她抱到卧室床上安顿下来。

老伊和王西海满脸通红的推门进来，老伊囔道在丈母娘家没敢多喝就喝了三两不到就被丈母娘和老婆赶出来到老板家。

王西海在一旁解释说，老伊在家吃年夜饭说老板这边好几个人在肯定热闹，丈母娘一听让他们俩吃一半就赶过来。王西海家自从和卡罗塔联营在吴江开办服装厂是日进金斗自然唯胡文楷马前鞍后。

老伊和王西海的加入使得年夜饭时间拉长了，晚上十点多王长荣扶着老施离开时说：“长慧就留在你这，你总不会过年让她住旅社吧。”

“你们喝这么多能开车吗？”胡文楷有点不放心。

老伊站在门前拍了一下巴掌从弄堂暗处跑出一人，老伊吩咐道：“去找两个会开车的将我们送走。”

老伊得意的对胡文楷说：“老板你家附近可是铜墙铁壁，不但有我们的人日夜把守，租界在你附近特地建警署还有黄金荣等人手下帮你守着。”

一会两个特务队员开着老伊的车和王长荣的车将过来，胡文楷让卡罗塔拿几条烟和钱送过去算是给他们的新年礼物。小两口像后世的夫妻俩站在门前送一班伙伴离去。

送走来客卡罗塔用手在他腰间扭着小声说着：“文楷我看他们兄妹俩吃定你了。今晚我们三女性在楼上你和韬江睡沙发。”

胡文楷直咧嘴：“老婆我知道了我睡楼下，你看好书房不许进。”

“胡文楷你这一辈子到底要几个老婆，我已经看透你了除了嘴甜外一无是处。”

“卡罗塔我可郑重申明我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典范，我压根瞧不起那些娶妾者。”

“好啦别表忠心了先把你这个妹妹搞定再说。”卡罗塔愤愤的走进屋。

王长慧在餐厅忙着收拾餐桌，胡韬江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看见胡文楷进来王长慧大声说：“嫂子帮忙替我哥泡杯茶，我手上有活。”

卡罗塔泡好一杯茶给他递上后眼睛瞪着他小声说这家就是你们兄妹俩的了。

胡文楷没有理会卡罗塔的挑衅端着茶杯去长条桌前继续铝厂的计划书，卡罗塔扭了一下他耳朵进餐厅帮王长慧收拾碗碟。

半夜王长慧下楼替胡文楷烧水泡茶坐在身旁说：“文楷哥半夜了还在忙什么。”

“去去，小孩子家上楼去陪你嫂子去别在这干扰我，我对你说啊我和你嫂子帮你在美国哈弗争取了一个研究生名额你八月去美国上学去。”

“我不去美国，我就要待在你们身旁。”王长慧拉着他胳膊说。

“长慧这事你就听你哥的吧，这几年你别干扰他。等你二十岁时想好了决定了我会支持你的。”不知什么时候卡罗塔穿着粉色真丝睡衣站在楼梯拐角处。

王长慧心思被戳开后大囧：“嫂子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去就去是你们说的啦。”

卡罗塔走过来拉着王长慧上楼：“快上楼睡觉别缠住你哥，他恨不得一小时当两小时用。”

大年初一的一缕阳光照在胡文楷脸上，睁开眼卡罗塔、王长慧、韬莹、韬江穿着新衣服准备炸鞭炮。王长慧过来拎着他耳朵说：“文楷哥你太能睡了，你老师等着你去拜年呢电话已经来两次了。”

他一听立马跳起来穿衣边洗漱边对韬江说：“儿子去放鞭炮，你昨天给你父母烧钱了吗？”

“父亲昨天妈妈安排我们中午烧钱了还烧了香。”

“那就好，我就怕你们兄妹俩忘了本，快点去炸鞭吧。”

俩个小孩屁颠颠的跑出去炸鞭后一家吃汤圆，胡文楷显得很焦急。十二点前必须要去梁启超家拜年这是规矩，如果他不去梁启超脸面会没有的。

放下手中的碗上楼寻找衣服和礼品，卡罗塔也冲上楼急急忙忙打扮。

“老师电话怎么说的？”

“我说你昨夜熬夜在睡觉，他让我不要叫醒你，中午之前到他家午饭就在那边吃了。”

“年前老师的礼金你送了多少？”

“按你说的送了一万元，老师说你送的他必须收。蒋秋鸣、王长荣他们送的老师都退回去了。”

俩人提着礼品开着车前去梁启超家拜年，梁启超穿着马甲站在门前迎接自己的学生前来拜年。

第七十三章 过年（二）

胡文楷下车远远的就跪下叩头大声道：“学生胡文楷给老师拜年啦。”

梁启超笑着骂道：“胡文楷你不学好再这样我就没有你这弟子了，什么不学偏学这种封建卫道快点起来难道要我去扶你。”

胡文楷笑着跳起来：“哎呀，老师让我回味一下过去时光嘛，再说卡罗塔没有见过以前的师生礼仪我演示一下给她看。”

梁启超举起巴掌拍了他一下：“别在门前替我丢人快带着你媳妇进去。”

胡文楷拜年礼品是十盒古巴雪茄，二十瓶茅台酒，一幅太湖剿匪抄家来的唐伯虎的仕女图也不知道真假，两条大黄鱼。这个老师是上天修来的哪有不敬的道理。

梁启超为了招待自己关门弟子也是费劲了心血，暂住上海有名望的几名人士被邀请作陪。一群人在客堂中聊天喝茶时胡文楷挽着卡罗塔走进来，一进屋胡文楷又拉着卡罗塔跪地道：“学生胡文楷给老师拜年，祝老师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快起来，快起来，胡文楷你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种封建礼教，自己跪就算了还带着你媳妇一起跪。”梁启超开心的笑着连忙拉起胡文楷。

胡文楷不满的说：“老师这不是新年嘛，你就让我把磕头的礼行完。”

梁启超的手用力的抽打他后背：“快点带你媳妇坐下喝茶，我不兴这规矩。”

将礼物递给梁启超，老师是知道他家大业大也没有推辞直接笑纳，不过那幅唐伯虎的仕女图引起梁启超的好奇。胡文楷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靠着梁启超耳朵解释是去年太湖剿匪时抄家所得自己也不知道真伪。

梁启超小心将仕女图在八仙桌上展开招呼正在喝茶的几个人过来观摩。

“虎禅师，你看这是不是真本？”梁启超向一名穿西服的快五十岁的人征询。

此人仔细观察好久说：“任公，这仕女图画枣高髻仕女，右手持扇下垂，左手拈花上擎，体态丰盈，举止有安详之态，头部勾勒精人晕染匀净，似富贵人家少妇。画脸、手等处流丽圆畅，而衣裙、披肩、腰带则以飘举方折之笔出之，这种方圆兼施富有对比的笔法，增强了这位少妇轻移莲步的动态美。我认为是珍本，此图获自何处？”

“获自吴中大户，是我关门弟子胡文楷送我的拜年之物。”说着将胡文楷拖到桌前给他介绍。

这时胡文楷才知道眼前这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是杨度，后世评论吕布善变为家奴，杨度善变为革命，他每次变的都是恰到好处，以致后来网上有人怀疑他是一穿越者。

胡文楷很恭谨的致礼于他，这时的杨度已经完全没有早期的傲气只是很诧异梁启超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关门弟子。

梁启超示意让胡文楷将雪茄烟盒拆开散烟，杨度抽着雪茄打趣梁启超已经蜕变成享乐主义的代表。一根这上好的古巴雪茄要抵上一户人家一个月的温饱。

梁启超自在的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右手夹着雪茄说：“虎禅师你就不懂了吧，只有在富足情况下人才能思考问题全面，一个保暖不能得到满足的人得出的观点会偏激的。我虽然是文楷的老师但这观点却是文楷带给我的。”

杨度笑着用剪刀切开雪茄烟点燃，不紧不慢的抽上一口说：“任公，还没有请教你关门弟子从事哪方面工作。”

胡文楷主动自我介绍道：“杨先生，我从事贸易行当有一间公司是兴业实业。”

杨度直起身来惊讶的说：“你就是中山先生提起过的胡文楷？在汾阳别墅款待中山先生的胡文楷。太年轻了我一直以为你至少有四十多岁。”

胡文楷淡淡的笑着他对杨度不抱有任何想法，这种根深蒂固的老牌政客想他能赞许或出力是不可能的再说他应该是遵照孙大炮指示去找曹锟路过上海。

梁启超可不这样想，他和杨度是好友。当即让胡文楷安排杨度去杭州汾阳别墅住几天并且邀请杨度正月十五后去远东大学参观。

范源濂说他正准备初三后去汾阳别墅已经安排好车了，到时候杨度和他们一起去杭州小住几天。杨度点点头感谢梁启超的款待，几个人聊起广东的形势。

按杨度所说广东革命蔚然成风，孙中山就任非常大总统苏俄方面提供经济和军事的援助，但孙大炮暂时只有舆论上的支持和年轻学生的爱戴，军事上一直受困于粤系军阀。话锋一转说道中国只有中山先生才能救中国，只有他才能建立起一个现代的资产阶级国家。

胡文楷安静的听着，孙大炮的理论对于这时空的人具有相当大的迷惑性。不可否认其政治理念具有很强的操作性但其结果是一种暴力摧毁当今很民主的制度虽然这种制度软弱无力，但并不是这制度造成的而是社会处于变轨期才造成这结果，假以时日十年二十年社会不断进步完善极大可能使得中国重新站立在列强中。

梁启超摇着头表示不太认可，他的观点和胡文楷是一致的，如今中国经历甲午战争和辛亥革命、护法运动后再也经不起孙中山所倡导的暴力革命。他的看法是在现有制度下进行优化改良发展工业完善行政权力的行使。

客堂里争论不休，胡文楷是一言不发懒得参与辩论。杨度站起来表示中国土地上如果有这样一个地方他杨度抛弃一切将为之奉献余生。范源濂气急而笑指着杨度：“虎禅师这可是你说的，今天大年初一不和你争论了，十五你和我一起去远东大学我带你一路参观后再说。”

胡文楷最小中午在桌上负责倒酒，梁启超习惯性的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报苏南、苏北和上海各地欢度春节的新闻。杨度愣着酒席桌上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范源濂笑着解释这是设立在海门的广播电台。

梁启超打趣的说广东搞革命上海这边在搞建设，这边所有的人都感觉时间和金钱不够用，这边的口号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桌上所有的人都笑起来，杨度有点恼羞成怒表示一定要实地看看。

午饭后胡文楷谢绝老师的挽留，送回卡罗塔回去后马不停蹄赶往机场驾机前往龙王庙。

部队是手中的核心王牌这点后世来的胡文楷是特清楚，初一下午去演阳军营目的是招揽人心。

飞机降落在龙王庙机场时，李文俊和孙明辉开着车赶过来。胡文楷将飞机停进机库收拾一番走出来上了轿车直奔演阳军营。孙明辉开车李文俊向他汇报演阳军营对旧式军官的集训情况。

去年突击收拾了齐燮元的三个旅时初旅长和部分团长交还给齐燮元后，有点墨水的军官全部被强制送到演阳军营集训。

起初满营的不服和叫苦声，在棍棒和机枪的压制下开始暗无天日的集训。每天早晨五公里的越野跑最后十名早餐减半，上午是军姿队列训练，下午是擒敌、战术、体能.射击训练，晚上是文化课和政治思想课，一点空余时间也不给他们。这些军官躺下来就睡着，军饷全部按军衔实额通过银行发放。

李文俊汇报说有几个肥头胖脑的军官体重是呼呼的往下掉，特务队搞过十几次夜间袭营开始还能奏效后来几次就没有效果了，这帮军官夜里暗哨能放到营区拐角处，一遇到袭营哨子就响起来，人员还分工堵门的堵门，看窗户的看窗户，还有结队专门出来打特务队的闷棍。

胡文楷听笑起来，这和他以前在军校时一模一样。按这状况这片旧式军官转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车开进军营，军营内官兵三三两两的在操场上散步聊天，卡车训练场地还有十几个官兵在训练着。李满强汇报按照老板指示年前允许军官家人来军营探亲前天已经暂停集训过春节。

公司为三个旅的军官事宜专门开会研究过如果不能为公司所用在这阶段集训后将遣送回北洋政府但不会交还给齐燮元。

和军官的见面会是在部队的会议室举行的，三十多名团级以上军官受邀参加。每人面前放着一包美丽牌香烟但没有一人拆开抽烟，腰杆笔挺双手放在腿上一幅中国旧军人的仪容。

胡文楷快步走进会议室，李满强喊道：起立，敬礼。胡文楷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两张放大的航拍照片贴在身后的黑板上。

一张是天星镇的一张是南通县城的，胡文楷请大家观看后发表一下感想。很明显天星镇布局是几个田字形的街区构成的，南通县城杂乱无章。

议论后胡文楷站起身来解释道天星镇是先规划设计好后建设的而南通是由民众自发聚居后形成县城所在地。众人感到莫名其妙这何意，胡文楷继续说道中国认识字的民众也就至多5%，有自己思想的不会超过1%。坐下来拆开面前的香烟点燃，让卫兵打开会议室窗户示意大家不要拘谨。

大家看着这个明显比自己小的年轻人不知他什么意思，看着他抽着烟微笑着环视大家开始的拘谨渐渐的消除，纷纷拆开香烟点燃起来。

胡文楷轻声说：“诸位我知道你们开始肯定不服气，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士兵俘虏但这两个月你们也应该知道你们败的并不冤枉。”

三十多人不住的点头，李满强将一堆画报逐一发给军官们传阅。这是公司从欧美订阅的城市风景画册和欧美的部队装备图片。看着颠覆视觉的画册军官们交头接耳羡慕的议论起来。胡文楷喝口水说中国现在和西方列强相差的是一个时代，人家是资本主义扩张期我们还活在半封建的年代，站起来走到身旁的军官面前拍拍肩膀说：“都起来吧，我带你们看看咱们的风景吧。”

第七十四章 过年（三）

三十多名军官依次登上操场上的客车，徐丽云带队领着他们参观天汾的炼钢厂、卡车厂和吕四港。胡文楷趁这时间慰问基层官兵，卡车从天汾运来猪肉等食品准备晚上聚餐。

等参观返回的军官们回到演阳军营时惊奇的发现，军营大门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牌子了，不锈钢的大牌子上刻着演阳军事学院几个字。

回到会议室的军官们掩饰不了心中的震撼不住的交谈着，看到胡文楷坐在那立刻安静下来。胡文楷抽完手中的香烟说：“我为什么开始给你们两张照片对比？我来解释，国家好比城市建设，只有由一群2%有文化有思想的人设计好后让98%人按照规划去建设。我为什么只留下有文化的军官？没有文化的人是跟不上我们的步伐的，世界观的局限当他到了高位后不由自主的会变得自私贪婪。当然也不排除你们会演变成这样但机率要小多了。”

“我们的对国家建设采取一种将“集体”利益置于个人之上的模式，广东那边是发动广大百姓暴力摧毁国家重新建设的模式和北京的那种软弱无能空有先进的制度却四分五裂混战不停，我们不看好。我们的理念是用温和的手段在现有法律下获取国家的所有权，力争短时间赶超西方列强。”

“一个国家的政治能否凝聚人心，能否有决断力和执行力，很重要一点就在于这种体制能否把真正优秀的人选到重要岗位。”

“你们认为北京和广东的有决断力？有执行力？我们的发展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军人责职是什么？一维护国家统一保障人民利益为国家发展保驾护航，二为国家谋取战略利益威慑敌人。不要给我说当兵就是为了军饷，要是这样你们可以回北洋军去。我们保障你们合理军饷如有不幸凡是团级以上军官家属由我们负责照顾……”

“现在你们可以决定去留，留下的我们欢迎要走的我们发路费欢送。”

坐在胡文楷下首的原齐燮元驻扬州旅的副旅长孙晓澜一直在思考胡文楷的话，三十五岁的他原保定陆军学校毕业原先豪情万丈跟随北洋军南征北战从连长爬到团长好运到此为止，派系林立的北洋军中没有足够硬的后台的他最后被赏了一个副旅长闲职，每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短短几年一米七八的身高体重一百三十多斤暴增到一百八十斤。

胡文楷的部队缴械了他们旅按双方规定团职以上可以回北洋军去，他实在不想回到北洋军中对胡文楷的部队充满好奇，火力强大、官兵素质很高、装备精良，再说他是一名副旅长奇货可居，打定主意留了下来。

两个月的魔鬼训练体重降到一百四十五斤，原先连弯腰捡都不能现在轻松的可以跃上两米的高墙。演阳军营的训练方式完全不同于北洋军，整个一个军营没有一位长官有勤务兵所有内勤必须亲历亲为，所有战术动作要求士兵做的军官必须先行掌握，教官敢于说 “照着我的样子练”。

说实话胡文楷的话打动他，估计何止打动他在座的团职干部刚才参观炼钢厂时已经被这片土地上的人折服了。孙晓澜掐灭手中的烟蒂抬头说：“请问这位长官的姓名。”

“鄙人胡文楷，这所军营的领导者。”胡文楷淡淡的说。

呼啦三十几人立刻站的笔直举手行礼说：“见过长官。”

胡文楷示意坐下继续说话，孙晓澜心里有点发憷尼玛也太年轻了，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胡长官，我们想问部队对于你们的作用是什么？部队在你们心里怎么定义？”

“以后部队只属于国家，由国家统一领导和指挥，不能像现在只效忠某人或者某个势力，官和兵分离，官不拥有兵，兵不依赖官。部队五年内的作用？”胡文楷指着黑板上的两张照片停顿下来。

“部队五年内的作用，替国家清除乱七八糟的不符合现代社会的那些建筑以便我们有计划按照最优方案建设。”

孙晓澜接着问：“那五年后？”

胡文楷将面前的烟盒拿起来散起烟笑起来说：“五年后国家应该会实质上统一，部队作用是维护国家安全，如若那时日本人不归还台湾，欧美不归还租界那么就要靠你们去将他们打趴下，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建立好一个集体领导下的国家权力可以平稳过渡后我必须要去享受人生，你们不知道使命下的我很累的。”

掌声经久不息，胡文楷给他们描述的蓝图是当今中国每个有热血有文化的年轻人所不能拒绝的。

胡文楷起身说：“天快黑了一会大家一起聚餐欢度新春佳节，我有个提议大家都是军人，饭前搞个节目手枪速射每人一次机会五秒钟打完最后十名罚酒三两。”

打靶室内十个靶位迎来嗷嗷叫的军官们，第一轮十名军官最低的也有五十环枪法很好，很快所有军官打靶结束，胡文楷和李文俊走上前去。军官们兴奋和期望着没有想到胡文楷和他们一起比。

胡文楷和李文俊各自选了两把手枪看了看靶位示意士兵用黑布将自己眼睛捂上，蒙眼状态下举枪丝毫没有犹豫将两把手枪中十四发子 弹全部射出。一百二十六环报靶员将靶纸送过来，打靶室内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胡文楷拍拍巴掌说：“愿赌服输哦，最后十名必须多喝三两酒。”

一阵爆笑，有人喊道好久没有喝酒嘴都淡出鸟味了多三两酒巴不得呢，李文俊怜悯的拍拍这家伙的肩膀说兄弟自求多福吧。

五百多军官云聚在演阳军营现在叫演阳军事学院的礼堂中，胡文楷代表演阳军事学院恭祝军官们新春快乐，每位军官五个大洋士兵一个大洋的红包，今天也是演阳军事学院成立之日在座的军官只要能顺利的从学院毕业必将官升一级。好多人还不知道这事，礼堂中立刻欢呼声炸开。

大盆的红烧肉、煮鱼、牛肉等菜满满的摆在餐桌上，八人一桌的坐开，一人一瓶一斤的白酒。孙晓澜在赌输的那十人旁监视督促他们先喝完三两白酒后才给坐下。

胡文楷坐那发着呆，不知是那年的场景了应该是他从军校毕业时这样聚餐的，当时他代表全体毕业生上台发言豪言万丈，那些伙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李满强捣醒了他：“老板孙晓澜在敬您酒。”

胡文楷猛地一个咯噔回到酒宴上，拎起面前的大碗和孙晓澜碰了一下闷了一口。拉过孙晓澜坐身旁俩人聊起天，本质上都是军人很容易有共同语言。三十多个下午开会的团职以上军官集体捧着大碗酒过来敬酒。

像背诵诗歌一样齐声喊道：誓死跟随胡长官，愿做国家的军人。仰头将一海碗酒给闷掉了。

胡文楷赶紧将碗中的酒斟满一口气喝完说道：“什么胡长官啊，今天就是兄弟哪来的那么生分，斟酒我回敬你们，李满强、李文俊、孙明辉都给我过来。”

两碗酒下肚至少八两，不知谁起头唱起歌唱祖国这首歌，礼堂内歌声嘹亮。歌毕齐刷刷的站起来大喊：为了祖国干杯。一场欢庆会持续到晚上快十点，不住的有士兵进来架起喝醉的军官回去醒酒。结束时能站起来回去的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人。

本来还准备去看望一下金九那几个韩国佬，酒喝成这样去了也办不成事还被人家误解，胡文楷迈着踉跄的步子扶着车门对特务队员说回龙王庙基地。泡在澡池里居然睡着了，醒来时两个特务队员守在身旁。胡文楷让俩人早点休息自己穿上衣服回到房间泡了一杯浓茶打开窗户。

夜里一片寂静，叼起香烟捧着茶杯他的内心和窗外的夜色一样寂静。带着海水湿气的夜风从窗外涌进来将桌子上的文件吹落。

早晨的阳光照在他额头上，他扭动着酸痛的身躯掀开被子。昨夜酒造成的后果头晕晕的，基地里除了值班人员剩下的就是几十号家在外地的队员，本地的放假回家团聚去了。吃完早饭胃舒服些让特务队员开车送他去机场回上海，今天初二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不能把卡罗塔一人扔在家里。

年轻就是好当他推开门走进188弄3号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家里又是一屋子人，老伊和他老婆带着刚出生的小孩来拜年，戴季陶和张静江俩人也在。餐厅内卡罗塔、王长慧、崇美娟忙着准备中午饭菜。

两个小孩被梁启超派人接过去小住两三天，招呼各位后胡文楷换了一身衣服坐下。

第七十五章 过年（四）

“静江兄真不好意思，本来我应该去你府上拜年，你看这搞的你却提前来我这了。”

张人杰卷缩在沙发上透着厚厚的眼镜笑着说：“文楷老弟你就不要和兄我客套了，你摊子大事多我知道。”

胡文楷急切的想知道：“静江兄新年快乐，介石兄在上海吗？不会这么早就去了广东？”

张静江不满的说：“介石去年下半年已经去了广东，没有等到你的邀请。文楷不是兄说你怎么一直没有邀请介石呢？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国民党党员？”

“静江兄你言重了，其实我一直等介石兄一个答复。不是我不看好介石兄应该是介石兄不看好我们兴业实业的未来，你不知道我两年中一直等介石兄和你的肯定答复。”

张静江扶了扶厚重的眼镜，一直低头不回答胡文楷的话。室内一下安静下来，戴季陶打破沉静说静江兄今天过来主要是江浙新春会邀请公司参加。

江浙一带商人和公司逐步开始走向捆绑，据蒋秋鸣汇报在上海县江浙财团至少投资了十五个工厂。估计年会是想谋取公司下一年的计划。

本国的财力用好了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不过也不能太急切了商人让他们自己选择最好，一年多时间从购买公司债券到上海县投资办厂这帮江浙商人应该明白在江浙一带只有兴业实业能够提供他们施展的平台。

沉思一会说：“这样好不好，戴季陶、汪道声和蒋秋鸣去参加去，戴季陶负责苏南片政策解答，汪道声负责金融宣传，蒋秋鸣和他们很熟，季陶兄此次去的任务是帮我们银行吸纳江浙一带商人的存款适当时是给点优惠政策。”

“文楷你不参加？”张静江惊讶的问道。

“静江兄我参加不参加作用不大，我去了反而不好。经商的重环境和政策。”

张人杰倚在沙发上说：“文楷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你搞得像神秘人一样，我不少朋友流露出怀疑的想法。从没有见过你也没有见过你任何文章怀疑你是戴季陶一帮人捣鼓出来虚构人物。”

“蒋志清走时请我转交给你一封信，这介石啊去南方很犹豫但你们不要有政治立场的人他又不想退出国民党。”说着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信交给胡文楷。

胡文楷接过信放在长条桌上转身说：“静江兄，我们这群人的政治理念和贵党有分歧，贵党是抗争现有制度采取武力，我们是适应现有制度不想中国再有动乱和财富湮灭。”

张静江二月初在戴季陶陪同下去了天汾、南通参观回来不久便脱离了国民党。广东那边是磨刀霍霍准备用枪杆子取得发言权而天汾这边是一片日新月异百业俱兴，整个苏南、苏北人民安居乐业。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江苏已经换了样，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张静江回到上海家中闭门谢客几天后脱离了国民党。

张静江知道胡文楷说的是一种不可调和的思想上分歧，于是笑了笑说：“文楷，我感到你的观点适合中国对国家无损。”

张静江的靠拢让胡文楷感觉不好安排但自己不再接这话题会让他失望的，望了一眼戴季陶说：“静江兄，如果你要是不觉得委屈的话能否请你暂时在上海县协助蒋秋鸣一段时间。”

“文楷我试试不知道能否经得起考察，不如意的话请多多包涵。”

戴季陶打断张静江的酸腐“静江你不知道，文楷这边每个走向高层的人必须要在基层有工作经验，这边不可能让一个不知道基层情况的人担任重要岗位。”

张静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上海县发展现状他是知道的，不少浙江商人在上海县投资办厂。

王长慧穿着绛红的丝袄将点燃后的香插在角柜上宣德香炉内，淡淡的檀香味在客厅中传散开。

“文楷这香炉是宣德铜香炉吧？你手笔大啊，给老师拜年竟然送唐伯虎的字画。”

“传的这么快？我昨天刚去老师家拜年。”胡文楷惊讶的问。

张静江笑起来：“梁先生昨晚为了这幅画可是大摆筵席，宴请在上海好友观摩，将你夸得人间少有的好学生，尊师、重情、年轻有为。不过没有提及天汾和江苏的事。”

胡文楷哭笑不得这老师太感情用事了，倒是忙着给他们添茶水的卡罗塔解释说：“这香炉是文楷从亚田南路工厂收废铜处发现的，那副画文楷说太湖剿匪缴获的不能识别真假，字画放在仓库里没有价值不如让老师收藏。”

戴季陶听卡罗塔这样解释强忍着怕自己笑出来低下头，胡文楷倒是没有觉得什么。

张静江总于没有忍住笑出来：“弟妹你就这样将文楷老底给掀开了？”

胡文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呵呵，这没有什么，我送之前和老师说了我不能甄别真伪，要是赝品请老爷子别怪我，反正库房内的字画都是老师的我先拿出一副孝敬而已。”

戴季陶惊讶的问：“你还真这样和梁先生说的？”

“是啊，这不是很正常嘛？”

张静江手指着他笑着说：“这有你们这一对奇葩师徒能这么做。一个送的说不知道真伪，一个收的说无妨你送过来就行。”

“我哥就是这样的人，做人实在。”王长慧小心的摸着铜香炉好似从上面能摸出金元宝似的。

送走张静江后戴季陶询问胡文楷对张静江的下一步安排，胡文楷的意思张静江没有在地方上做过事先帮蒋秋鸣一段时间，如果合适下一步安排到苏州主政。

戴季陶的意思张静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不过一直是孙大炮的财主虽然脱离的国民党也不能保证个人感情上做出再次支持孙大炮钱财的事。胡文楷摇摇头说个人感情的事随他吧只要不做出损害复进党的行为，天下的人哪有完人我们只需要使用他积极的一面不让他将有害的一面展现出来。

春节家里就像大食堂，蒋秋鸣、邓钧夫妻俩踏着饭点准时进屋。吴红霞刚坐下就问胡文楷昨天在演阳军营情况，胡文楷笑笑点点头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下一步是远东大学需要抽*师给军官上世界史和哲学课，让他们从旧式军官转变为现代职业军官。

老伊在一旁逗着自己的小孩打断他们的谈话，老伊说今天是大年初二好好休息等上班在讨论这些问题。吴红霞有点不好意想起来今天才初二，钻进餐厅帮忙做饭。

老伊让保姆坐车将小孩送回丈母娘家后，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谈论起广州那边孙大炮的事，孙中山在1921年已经得到苏俄的援助组建自己的骨干力量准备北伐。广州是群情激昂但粤系部队一直按兵不动，江浙一带年轻学子没有像后世一样涌去广州而是涌到天汾和南通、苏南地区。

戴季陶建议在七月份举行一次招考，让几十个县拿出副乡长以上职位几百个名额提供给全国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胡文楷点点头认为可行，先行一步将人才拉过来。初步建议以梁启超为名誉负责人由戴季陶、吴红霞、杨思亮具体负责。

午饭后吴红霞提议下午一起去豫园游玩，众人下午无事都同意这建议。胡文楷推托想在家休息，老伊也不建议胡文楷去，豫园人太多怕胡文楷出意外。

王长慧临走片刻还帮胡文楷泡好茶，老伊咧咧嘴说有个这么勤劳的妹妹是老板上辈子的福分。王西雯用手拎袋拍打老伊的后背怪他多嘴。

最喜欢一人待在家里什么事也不想一副葛优躺，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不知不觉思考起来以前自己怎么会对四维空间发生兴趣，应该是受妻子的影响。以前妻子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闲暇无事经常买一些书籍开始自学经济后来沉迷四维空间学说。

妻子去世后自己投资失败经常闭门在家找书看才走上寻找四维空间之路。唉！过去的就过去吧，那仇恨也报不了了唯有好好过好这世不辜负身边的人。

虽然他有点放荡好色不过在他婚姻存在期间可是雷池没有越出一步，没有精神上出轨，俩人过的日子平淡而幸福。想到这他站起身上楼打开书房的密室，打开笔记本插上移动硬盘在文件夹中寻找和妻子的合影。

妻子偎依在他怀里，背景是广州电视塔。那时他们刚结婚不久，住在广州军营里只有两间平房。妻子随军刚到广州第二天俩人去电视台游玩时照的。一幅幅照片在笔记本上自动播放着，自己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最终不得不关上笔记本。

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直到卡罗塔和王长慧从豫园回来上楼推醒他，卡罗塔说电话不接就知道他睡着了，晚上老伊丈母娘请吃饭赶紧起来准备一下。

真心不想出去吃饭但老伊家请客这面子要给的，翻身起床问她们下午玩的怎么样。卡罗塔笑着说那是玩啊就是人看人，买了剪纸和糖人然后就是在茶楼坐了一下午，谈论一下午的胡文楷。卡罗塔说着边帮他找衣服，从美国带回来的羊毛大衣、围巾、礼帽。

从楼上下来王长慧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飞快的从鞋柜里将他皮鞋取出，胡文楷无奈的看着卡罗塔，卡罗塔对他挥着小拳头咬牙切齿。

刚出门贝科夫已经把车开过来，还有一辆车上坐着几名特务队员跟随着。这架势和元首出行基本上没有区别了，胡文楷心里涌上一股恶寒，自己的自由自己的隐私全没有了。

对贝科夫说除了后面那辆车外还有多少人，贝科夫自豪的回答除后面车上三人外还有一辆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还有一辆支援车。公司规定的在上海只要老板和夫人出行必须全面保卫。

望着车窗外的天胡文楷发呆起来，卡罗塔捣了捣他胳膊说也就是在上海才会这样，你不要搞的大家为难，你的安全系着上百万人的安危呢。拉过她的手拍拍示意自己懂得。

第七十六章 麻雀与坦克

过年五天胡文楷简直感觉自己是在坐牢，每天中午酒席晚上宴请，初六一早提着公文包踏上公司客轮离开上海前去永安镇，站在船头被江风吹着心情奇特的好。

王长慧惊奇的问他：“哥你怎么像喝糖水一样高兴啊。”

“去，小孩子你懂什么。”

“哎呀，胡文楷你就比我大几岁怎么就老气横秋了？”

王长慧这跟屁虫整整五天没有离开181弄3号，不论去哪里出席宴请这跟屁虫总是甩不掉。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王长慧你回电台后赶紧组织新闻报道将各地过年活动搞个综合报道。不要政治口号只需要叙述人民群众欢度春节就可。”

王长慧拿出小本子记下来，询问几个报道角度后才回味过来说：“文楷哥你是公报私仇。”

胡文楷望着回船舱的王长慧自言自语的说：“你害得我五天不知肉味，不报仇才怪呢。”

不过这小丫头挺可爱的，家里有了她到处都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最有用之处是菜做的好吃。

船到永安后王长慧准备继续跟随胡文楷被在港口迎接的杨思亮拒绝了，杨思亮、李丛山俩人急着汇报工作。抄袭来的后世苏联安2运输机在天汾试制出来等胡文楷到场试飞，具体细节杨思亮不懂这项工作是老皮特抓的。李丛山汇报的是二十多辆装甲车生产出来交付在扬州的野狼二百团了，现在等待胡文楷拍板定坦克火炮的口径和弹 药。还有戴季陶和李文俊在龙王庙等他有急事。

永安镇上人群开始复苏，年前回家过年的人陆续返程，汽车按着喇叭缓慢的开着。胡文楷问杨思亮：“思亮纺织厂设备安装今天复工了吧？”

“老板今天一早汪绣国就到这催复工，他比我们还急。老厂早晨7点运转，新厂今天和明天两天联机试车，初九清理车间初十投产。”

“这会长到底是商人和你们这群纯技术人员不同，他们注重的是金钱。对了，思亮你们要着手准备新员工培训了。钢厂和炼铁厂扩建对技术工人需要缺口大要提前准备。工厂布局要慎重吸取老厂窝工的教训，吕四港要提前扩建。”

杨思亮从包里递过设计方案说：“老板不用你提醒研发中心在钢厂和炼铁厂逐个工人询问和实地蹲点拿了设计几套方案，我们是召集骨干开会投票选出一个方案出来。吕四港去年十一月份已经动工扩建了钢筋混凝土栈桥已经推进五百米了，配套仓库正在建设。”

杨思亮的工作能力即使放在后世也是一流的，胡文楷现在只需交代任务指出大致方向后就甩手当掌柜了。看了一下设计方案后拍着档案袋说：“嗯，就照这施工吧，不要赶进度我们要的是优质工程。”

从自己公文包中取出一叠厚厚的设计方案递给杨思亮：“思亮今年任务重啊，你需要放手给下属做事，这里面有铝厂、化肥厂、烧碱厂、大型造纸厂的设计方案。优先烧碱厂建设我们的炼油厂投产后化工副产品继续烧碱，玻璃厂和印染厂也急需烧碱，总不能一直进口。选址远一点设在永安镇东面惠阳港吧。这些厂污染大设在长江口容易被稀释。”

杨思亮一听有这么多工厂要建立刻兴奋起来，不停的点头开始看方案。

吩咐司机直接去龙王庙机场，胡文楷心里再想老皮特怎么攻克AⅢ-62NP气冷单排星形9缸活塞发动机和配套Ⅱ9A型4桨叶液压变距螺旋桨，这技术是三十年代后期的他只是提供了简单草图。

龙王庙机场上停靠着一架后世安2，机长有12.7米，高5.3米，上翼展18.176米。旁边的珍妮就象个小家伙了，老皮特带着几十号人站在飞机旁等着胡文楷。

老皮特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把抱住胡文楷：“老板你真厉害这种飞机也能设计出来，太棒了世界一流。”

“那是我设计出来的，是从欧洲买的图纸。制造难度大不大？”胡文楷随口胡诌起来。

老皮特没有在谁设计的上面纠缠：“难度不大完全可以成规模生产，唯一难点就是液压变距螺旋桨不过公司对液压这方面最拿手也就是小困难。”

这架安2其实胡文楷拿到的是运五丁型，是经过优化过的。这飞机一台1000马力级别的九缸星形气冷活塞发动机既可以电启动也可以依靠人力启动，它还能够超低空飞行（1米，半米……），超短距离起飞，170米的起飞距离就够了。载重2吨或者可乘坐12人挤一挤可以十六人，最大飞行速度：258千米/小时，实用升限4500米，航程845千米。

胡文楷登上飞机，飞机驾驶舱仪表明显比后世少多了但主要的几个仪表还是有的，整个布局就是以前安2的翻版不过这已经很不简单了对得起他几个星期的绘图。

掉头问老皮特是否通过静力试验，老皮特激动起来：“老板我告诉你，我们采用了创新方法进行静力试验的是我们年轻的小伙子想出来的，以前用铅粒或砂粒装在袋中模拟机翼分布载荷，用铁块吊在绳索上模拟集中载荷，方法简陋。这小伙子发明用液压作动筒和千斤顶加载方法，这方法适用便捷我们正准备发表论文。”

胡文楷高兴了这是一种创新的苗头：“老皮特厂长你给这小伙子工资、职位都上浮一级记二等功。”

下了飞机后试飞员和两个技术员上机开始试飞，巨大的轰鸣声旁边的老皮特说什么也听不清了。飞机滑行200米左右开始起飞，胡文楷装逼的让老皮特和技术员一起合影留念一点也不担心飞机是否试飞成功。

半小时后飞机稳稳的降落在龙王庙机场，机场响起了鞭炮声。胡文楷对老皮特说再造一架，两架飞机试飞到一万公里后没有问题就可以量产。交代李丛山在扬州和山东汾水镇修建简易机场，下周试飞汾水运送补给。抱了抱老皮特说功劳等量产时一起兑现，九缸星形气冷活塞发动机可以提前量产五百台。

现在和老皮特说什么他都是在笑呵呵的，嘴咧开像个瓢。胡文楷让杨思亮安排中午给飞机研发团队庆功后和李丛山上车去龙王庙特务训练基地。

在车上李丛山问他给飞机起什么名字，他随口回答就叫麻雀吧。看见李丛山一脸惊讶样解释说这是一个初级飞机以后好的多呢，现在将好名字用完了怎么办。

跟着这老板已经见怪不怪了，想起自己的事问道：“老板坦克的火炮100口径是不是太大了，我觉得75的好弹药统一好配给。”

坦克是胡文楷结合T34和后世59型混搭设计出来的，采用V型12缸水冷柴油机马力足够，装甲150毫米已经能够防范当今所有炮 弹抵近射 击。开始想用100滑膛炮的考虑瞄准技术跟不上还是使用了100毫米线膛炮。辅助武器有1挺安装在炮塔顶部的12.7mm高射机枪，1挺同轴安装在火炮右侧的7.62mm并列机枪和1挺安装在驾驶员右前方的7.92mm前机枪。

“不行！必须100毫米线膛炮，李丛山你不会告诉我私自将我的坦克修改掉了吧？”

“没有，没有，老板我那敢啊，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已经安装上100毫米线膛炮了。但中国什么样战争需要这么大炮啊。”

“李丛山你不懂，75炮压根轰不开城门，你指望我们用士兵的命去填护城河？”

“老板我不是在摸索中嘛，这坦克玩意一点参考也没有不过部队试驾时说这玩意一炮就可以干掉法国雷诺，雷诺和我们坦克比就是个玩具。”

“李丛山我对你说啊，我是准备将扬州的那个旅改编成重装甲旅用来平定华北和东北的，先抓紧时间生产十台出来四月可能要用。”

李丛山长舒一口气差点将事做砸了：“放心吧老板，下周就可以完工了除了潜望镜需要从法国进口外所有配件我们都自己生产。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所有零部件都打上编号了，统一采用T0000模式，飞机采用J0000模式，所有配件都是通用型的。”

“嗯，以后我们所有机械产品都要实行标准编号制度方便修理和生产零配件。”

“好的老板，那我没有问题了，我在前面下车回工厂去。”

“李丛山你能走掉？你已经被纳入公司军事领导组了想回去难呐。”胡文楷笑起来。

李丛山心里暗自偷喜嘴里说着：“老板无良啊，难怪吴红霞天天叫苦。”

戴季陶和李文俊坐在特务队的办公室焦急等着胡文楷，看见胡文楷进来赶紧将电报递过来，年初二在威海的特务队员采用汽车运载炸 弹和桶装汽油加白糖将日本设在威海的关东军司令部给炸 平了，这帮小子用了两辆汽车炸 弹一辆突破一辆随后驶进司令部内爆 炸。

“他们人怎么样？”胡文楷关心的是自己特务队员。

李文俊回答说：“人已经安全撤退正往牡丹江方向和宋志鹏汇合。”

胡文楷激动的搓着手：“季陶兄记录，我大韩战士十二人在中国旅顺为国捐躯奋力铲除日本侵略者设在中国旅顺的关东军司令部，我英勇的战士永垂不朽，我们将向日本在全球的人员设施发动无差别打击直至日本退出大韩民国。交金九抄写后给申圭植登报发表。让他们补充好十二名人员名单一起登报。”

“老板这就完了？”戴季陶目瞪口呆。

胡文楷坐下来淡定的说：“是大韩民国金九他们做的，你还准备邀功？”

戴季陶扶着办公桌释然的说：“老板你将金九他们接过来早就准备好帽子给他们戴了？”

“接受我们的帮助又不是无条件的这帽子必须戴，戴着帽子他们巴结不得呢，一可以提高士气，二可以提高申圭植他们这帮人的威望，三是让法国人对他们重视。”

第七十七章 土耳其的买卖

戴季陶夹起公文包去演阳军营找金九去了，胡文楷问起李文俊到山东集训的韩国人现在具体数目。李文俊说政审太严了不是我们而是金九那边政审现在只有300人不到。

300人也不错了只要人员可靠，胡文楷让李文俊带话给金九下周去山东汾水慰问韩国士兵。拿起电话给天星镇办公室打电话让邓钧下午到办公室等他，随后去寝室换衣服去操场训练队员去了。

李丛山摸出香烟递给李文俊问一个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有多少人，李文俊也说不好只是说戴季陶估计至少有一个日本中将和几个少将，里面全是是日本精锐军官人数不会少于二百人几栋楼被夷为平地加上土制燃烧剂活下来可能性很少。

李丛山吸了一口气我的小乖乖这玩意够日本人受的，摸摸自己的脑袋也没有和李文俊打招呼就走了。

在操场上折腾个把小时后才把过年的厌气散掉，洗完澡吃过饭躺在没有人干扰的寝室安稳睡了一个午觉。回到海门才感到自由，在上海出门就有护卫让胡文楷很反感但又不好强行拒绝大家都是好意。

开着车叼着烟，摇下车窗独自一人开车去天星镇办公室。在自己掌控的地盘上民心绝对向着自己，他在这片土地上即使躺在路边睡觉也不会有人加害他只会有人替他盖上毛毯。

马路上一辆小手扶拖拉机装载着满满一车村民，村民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女性头上带着五颜六色的三角头巾。这一车人估计是春节走亲戚的，后世他家乡也是这样的。

午后的太阳让车厢里暖洋洋的，现在基础打的很好等纺织厂新厂和高品质的炼油厂全部投产财源就算稳定下来，胡文楷考虑是不是写一本书阐述自己的理念，思想上没有明确的方向这样下去走不了多远。

邓钧在接待室等他有一段时间，让秘书室送来江苏地图在办公桌上铺开，胡文楷让邓钧看地图上自己绘制的铁路线走向。

“老板这条铁路早就应该动工了，苏北这边没有高山至多就几条河流需要架设桥梁施工量不大。”

“一年时间能完工吗？先南通到扬州再扬州到浦口。”

“老板我看还是全线同步动工，现在我们机械多，铁轨自己可以生产，同步动工省工现在是农闲还是按我们老办法供应吃饭稍微给点工钱让农民上工地。”邓钧用手比划着地图算着长度。

“那好，省里面我让王长荣去找王珊省长，划给你150万元，钢轨和水泥由公司划拨，正月十五后就动工。”

“老板150万勉强吧，我力争完成数额超了你要认账否则公司财会上会吃掉我的。”邓钧犹豫着。

胡文楷知道邓钧为人不是后世那些承包商，拍着他肩膀说：“你瞧你还没有开工就给我说条件，150万是划给你启动的实际造价按工程决算书定。”

“那老板我在这不多留了赶回去做规划书。”邓钧卷起桌上地图就准备走。

胡文楷嘱咐他：“整个公司工程你总负责，你不能光盯着铁路多让手下挑担子。”

“老板那是自然的，我家吴红霞常说要和老板学多让手下干点事别什么事都自己去干。”

“我是那样邪恶吗？这吴红霞。”胡文楷噗呲笑出来。

邓钧收好地图顺带将桌上的香烟装进口袋转身就走。

“嗨，那是我的香烟，邓钧你变坏了。”胡文楷喊道。

走廊里传来邓钧的笑声。

桌子上文件又累积一扎，秘书室筛选过的文件是要他亲自批阅的。米厂、面粉厂扩建报告，春季树苗购买报告，扶贫的生猪仔购买报告等等。

初九早晨卡罗塔驾机带着张红芳来天汾实地查看永安和天汾工厂产品，胡文楷安排人员陪同张红芳去工厂考察。

下午刮起大风天阴下来，江面停航飞机不能起飞。胡文楷打电话邀请吴红霞夫妻和杨思亮、李丛山一起过来吃饭。傍晚时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卡罗塔躺在胡文楷寝室的床上翻着床头的书籍，床头和床旁书桌上堆着哲学和机械制造类书籍。

“猪，我不在你身边活的枯燥不？尽看这些书不烦啊。”

胡文楷就势躺在她旁边说：“还好啊，每天看到夜里少了某人打呼噜的声音舒服多了。”

卡罗塔翻身骑在他身上扭着他耳朵：“猪原来你不喜欢我不想着我！我什么时候打呼噜了？”

“谁说的？我听不到你呼噜声我睡不着觉，小猪你呼噜声是我的催眠曲。”胡文楷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砰砰的敲门声紧接着王长慧声音传来：“嫂子在吗？”

胡文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王长慧！”

卡罗塔刮一下他鼻子说：“文楷是我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的，你看你这哥哥怎么当的。”

王长慧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四处打量：“文楷哥你这简直是图书馆这么多书啊。”

胡文楷随口说着：“唯有书籍可以洗刷灵魂中的污秽。”

王长慧将一本书抱在怀里沉思着说：“嗯！文楷哥你的话很有哲理。”

他拎起暖瓶倒了一杯水：“所以你更要去美国读研究生了。”

卡罗塔笑着拉王长慧去客厅说：“你哥就是一个神棍，喜欢忽悠人。”

王长慧立马补刀说：“嫂子你说的太对了，电台女孩子只要听到文楷哥的事眼睛立刻放光恨不得吃了哥。嫂子要防范哥别让他给别人叼走。”

晚餐变成了工作讨论会，张红芳想在北京、武汉、广州分别举办展览会兼订货会将公司产品向内地纵深推进。这事宜早不宜迟国内国外同步进行，陈永成负责国外张红芳负责国内。

知道胡文楷喜欢坐大厅吃饭讨厌小空间的包厢，卡罗塔订餐时特地要了一楼的大厅。邓钧喝着酒像后世理工男一样用手撕下鸡大腿啃着，眼镜框上沾满了油汁。吴红霞对此习以为常取出手绢帮他擦拭，邓钧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规划中铁路需要经过大的河流23条，工程的重点就这这些桥梁上。他准备提前在工厂预制钢结构桥梁直接架到混凝土桥墩上，这样可以缩短工期。

汪绣国带着商会布匹经销商从二楼包厢中走出来，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两个经销商扶着他走下楼梯，汪绣国嘴里说着只要明天纺织厂能顺利投产大家放心份额会给的很足，各位只要尽心将布匹销出去财源会滚滚的但大家要知道是老板给你们财发的。

一干人小心的赔笑着回答：那是，肯定不能忘了是胡道伊带给我们的。

汪绣国突然挣开搀扶的俩人快步走下楼梯：“老板，您在这用餐啊怎么能做大堂呢。”

胡文楷惊讶的说：“汪会长？你这么在天星镇的，加张椅子坐下再喝一点。”

“老板我用过餐了，我这是带商会的人参加明天纺织厂的投产仪式。永安那边旅店住满了我们就来天星镇住宿的。”

“可住下了？需要我安排吗？”

“不劳老板了，我们住在商会在天星的办事处。”汪绣国准备告辞不敢打扰胡文楷的用餐。

张红芳站起来帮忙加张椅子说：“汪会长坐一会吧，我刚好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俩人很快进入状态商讨起展览会的运作，吴红霞向胡文楷点点头意思张红芳做事很麻利。张红芳下基层了解产品和接触商会摸清经销商的需求让胡文楷刮目相看，此女孩工作能力很强堪比后世女强人。

李丛山换了位子坐胡文楷旁边向他汇报枪械制造情况，截止今天二零式步 枪生产一共三万四千五百八十支，买给吴佩孚八千枝，装配部队和民团共两万一千支，生产M1911型手枪三千只，各类子 弹三千万发，手 雷两万枚，各类炮 弹一万发。

胡文楷重点要求他将枪械质量做精每一把枪造的要象工艺品，所有零件必须要通用，手 雷和炮 弹制造要细心加专心千万不能出现哑 弹和安全事故。

李丛山点头说所有流程都是按照老板提供的操作手册操作的，每个车间特地增加了质量检验员和安全员。

李丛山对着胡文楷耳朵小声说：“老板欧洲办事处发回来密电请示土耳其要求购买我们军火，整个欧洲对他们武器禁运，价格高出20%。”

胡文楷掐指一算就知道土耳其和希腊出问题了，怎么不买不但卖给土耳其还要主动接洽希腊看能否再卖给希腊。

胡文楷“卖！除了飞机、坦克、装甲车外所有的武器都卖只要能付得出钱，找李满强让他组织一个军事考察团去土耳其推荐我们的武器。”

“老板不用我们派人去了，土耳其人已经在路上估计不久就到吕四港。”

胡文楷盘算一下价格后说：“我给你交个底，M1911你给我要卖到17美元，二零式步 枪三十美元，以此类推。”

“卖这么贵啊怕不太容易吧。”李丛山吃惊的张开嘴。

“贵什么啊，算是优惠价了。我们产品用的材料和做工是世界一流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做主除了不卖的外他们要什么我们提供什么只要给钱，没有的我们造。”

李丛山不住的点头怎么老板这么兴奋啊，他那想到胡文楷心里在数着美元呢。土耳其和所有西方社会都不感冒自己又有超越西方武器的能力，宰他还会感谢自己。

卡罗塔责怪道：“文楷你想什么，汪会长敬你酒呢。”

胡文楷连忙站起来对方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汪会长你刚喝过，意思一下吧。”

“老板我身体还很棒，自记事开始直到遇到老板才有奔头，现在洋人都求着我供应收音机和棉布，解气啊以前都是我们求着洋人。”汪绣国明显喝高了。

胡文楷帮他换了一个小酒杯陪他喝了一杯，汪会长酒多话也多起来，从清朝说到辛亥的见闻。桌上年轻人那有什么兴趣听他唠叨但胡文楷却听得津津有味。

第七十八章 复进党的宗旨

走出酒店胡文楷让杨思亮送汪绣国回住宿地休息，王长慧嘴里嘟囔着吃个饭搞得像开会一样没有意思。卡罗塔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是没有意思全是工作。

吴红霞挎着邓钧胳膊眼睛瞪着胡文楷恶狠狠的说：“老板你太会用人了，邓钧几个晚上没有睡觉，白天跑现场晚上绘图纸。”

胡文楷一板正经的批评道：“邓钧你啊要注意劳逸结合，事情要慢慢做你看吴红霞心疼了吧。”

“老板你别听她胡扯，就熬了两个晚上。”邓钧急忙辩解。

没有等胡文楷说话李丛山抢着说：“吴红霞你别替邓钧叫苦，我每天就睡了4个小时，男人嘛要多工作就没有时间想花花肠子了，老板是为你好。”

吴红霞跺着脚说：“不理你们了，邓钧我们回家去。”

“邓钧你家装没有装电话？没有就让杨思亮明天将你家电话装起来。”胡文楷对着他们喊道。

吴红霞笑声传来：“谢谢老板，老板特有良心。”

“有预谋的敲诈。”胡文楷摇着头，电话必须要给他们装平时休息时太难找到吴红霞了，以后她就后悔要这部电话了。

雨越下越大，窗外雨声如珠。拥着卡罗塔在怀中，她激情后脸色微红，脸部趴在他胸膛上。轻轻的将卡罗塔头放在枕头上披起衣服站在窗前，现在根基形成雏形但理论一直就是几句口号。走到书房打开窗户外面湿冷的水汽立刻涌进来，思维清晰完全没有睡意，他决定先写一篇政党的任务再围绕任务添加思想。

台灯下奋笔疾书的胡文楷完全没有感觉到卡罗塔帮他披上棉衣和泡好龙井茶。《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中华民族复兴与进步党的宗旨。

“立党为公”是指复进党除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外，没有任何的私利私求可言。其核心是“公”字，“公”是国家和民族的公共利益，全体人民的共同理想，全社会的公共事务等实体性含义与公平、公正、公开等程序性要求的统一性。

对于我们党来说，“公”是指民族复兴理想与阶段性奋斗目标的统一。现阶段复进党最大的“公”就是全面建成温饱社会，实现国家现代化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立党为公，就是党的理论路线和方针政策以及全部工作都要反映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体现国家和民族的共同利益、全体人民的共同理想。

“执政为民”是指中华民国的政权是人民的政权，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复进党会为人民掌好权、用好权。其核心是“民”字，在当代中国，“民”就是最广大人民，包括全体劳动者、国家的建设者。复进党来自于人民，植根于人民，服务于人民。执政为民，就是党的理论路线和方针政策以及全部工作，必须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根本出发点和归宿点，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立党为公和执政为民，相互联系，相互促进，是统一的整体。立党为公是执政为民的前提条件，执政为民是立党为公的本质要求。

“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归根结底就是实现好、维护好和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复进党就是要不断解放和发展中国社会的生产力，增强综合国力，推进社会发展；就是要不断建设和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

进入二十世纪，国际环境是机遇大于挑战。在加世纪的百年历史中，世界民族主义运动既有辉煌，也有严重挫折。中国复进党一定要吸取各国发展的教训，必须始终不渝地加强党的建设。中国复进党只有通过加强自身建设，始终以保持先进性，才能不断提高执政水平和领导水平，准确把握世界发展的新潮流、新趋势，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化解风险，因势利导，更好地巩固、加强和发展我们的党，才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文章分三部分第一部分阐述宗旨，第二部分从中国五千年历史和西方发展史阐明建设一个怎么样的中国，第三部分是我们党需要怎么做和如何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实行温饱进而富强。第四部分中国为什么只有在复进党领导下才能走向辉煌因为复进党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洋洋洒洒的写完三万多字的稿件天已经放亮，用毛巾将头发上烟味擦拭掉在卡罗塔身旁睡着了。卡罗塔悄悄起床拿起他的稿件仔细阅读边修改语句添加论据。

第二天胡文楷没有参加纺织厂扩建投产仪式而是组织人手将昨天写的稿子抄写十份分别送梁启超、戴季陶、吴红霞、杨思亮、李丛山、陈永成、孙大明等人传阅添加修改。他准备在复进党春训班上推出此书。

梁启超添加了清朝的必然灭亡和辛亥后的乱局，戴季陶、吴红霞等人分别写入自己的见解。二十多复进党骨干云聚在天星镇的会议室集中讨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文章，梁启超亲自执笔修改。逐字逐局的推敲讨论，完稿后胡文楷决定用中华民族复兴与进步党名义出版，戴季陶和吴红霞等人坚决要求用胡文楷名字发表，出版可以定为复进党但撰写必须著名胡文楷。

最后梁启超专横一次要求参会的投票决定并记录在案，除胡文楷反对外全票赞同此书著名作者胡文楷并以中华民族复兴与进步党名义出版，第一次印刷一万册对全国发行。

此书出版基本定性中华民族复兴与进步党是性质，指出复进党的前进方向。梁启超拍着掌说：“中国所有的政党宗旨和我们复进的相比就是一个渣字，此书一出即将形成米粒与日月争辉的可笑现状。文楷此书可以奠定你在中国精神领袖的地位。”

孙大明叫着：“老板预支稿费今晚请客，这是我党历史上一件大事奠定我的方向值得庆祝。”

“孙大明现在是上午，中午喝酒后下午不干事了？等出版后再请你们喝酒吧。”胡文楷合上笔记本准备站起散会。

吴红霞接话说：“老板中午已经准备了便餐随便解决一下，下午全体要去远东大学看望春训班的党员和视察天汾基地我看你这顿是躲不掉了。再说我们会前就商量好了怎么可能让我们失望。”

“我申明下午我不陪你们去天汾了，晚上在天星镇请你们喝酒。”

“老板我开始发觉上海总公司是我们经济中心，天星镇这办公楼是我们行政中心。”蒋秋鸣和李丛山俩人开始琢磨两处的功能。

孙大明留下找胡文楷汇报电影院和百货公司的事情，孙大明两年来体重是霍霍的网上串，年纪轻轻的肚子已经挺出来了。胡文楷对于孙大明应酬多早有耳闻但鉴于孙大明手脚干净也就没有说什么。

胡文楷打趣的说：“大明经理你可是优质品种啊，吃了直接长膘。”

“老板你也不体谅我，我每天晚上都有饭局而且要喝个半死才回家。”

“啧啧，上海滩的房地产老大。”胡文楷笑着帮他倒杯茶。

孙大明在上海县开发一段时间后认为公司在四川北路投资兴建大型百货公司和剧院等有点失误，上海县是公司投入巨资打造的一个样板城市，地皮公司储蓄很多不需要拆迁如果将百货公司等服务型产业放在上海县同样的投资可以获得一倍以上的规模，关键是可以尽快在上海县聚集人气。

孙大明递过可行性报告，报告建议将四川北路所有房产逐步变卖陆续投资到上海县百货公司等建设中，按孙大明的建议公司只需要少量现金投入就可以实现在上海县建设成购物及娱乐大型中心。

胡文楷吃惊啊怎么一个个都变了，前几天张红芳让他吃惊今天孙大明简直给他醍醐灌顶。学术有专攻自己处于他们的位置不见得做的比他们出色。

胡文楷坐在椅子上眼睛闭着好久才睁开低声的说原则上同意孙大明的建议但要上公司会议研究，百货公司毗邻的街道作为上海县的主干道宽度要有60米。现在就可以先行根据城市规划开辟道路，等公司会议通过立刻开始出售四川北路的房产。

孙大明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立刻走出办公室，片刻和蒋秋鸣一起返回。胡文楷抓起办公桌上的烟盒砸过去：“妈的，蒋秋鸣你怕我骂你，你就找孙大明来探路。胆子肥了敢糊弄我？”

蒋秋鸣讪讪的赔笑着说：“老板我不是怕老伊和我打架嘛再说这是规划师的建议，我就想老板不是在四川北路有百货公司的项目嘛刚好移植过来。就找孙大明商量，可行性报告是孙大明做的。”

胡文楷示意他们坐下来说，对于这建议胡文楷打心底赞同。胡文楷眼睛斜着看孙大明：“大明你给当枪使了吧，你厮就是传说中的小白兔。”

“老板什么叫传说中小白兔？”孙大明这厮那懂的后世语言。

胡文楷慢悠悠的说：“美国医疗机构每次出新的药品，先喂给小白兔吃看看有什么不良反应。久而久之我们统称你这类人就叫小白兔。”

蒋秋鸣使劲的忍住笑，孙大明脸涨红了眼睛瞪着蒋秋鸣。胡文楷向蒋秋鸣了解江浙商人在上海县投资情况，江苏一带商人投资愿望强烈浙江商人观望气氛浓。摆弄着手中的钢笔问张静江上任没有，浙江商人让张静江负责接待这事急不来。

通过张红芳和孙大明这两件事胡文楷在考虑自己的是不是将精力集中在军队和党的建设上。对俩人说着又好像自言自语今年不准备在地方建设和公司上花过多时间主要力量转为党的队伍建设上你们要多费点心局面打开后一切都会顺的。

第七十九章 视察山东、扬州部队建设

俩人点着头，蒋秋鸣建议尽量早点开第一次党的代表大会组建党的最高机构。胡文楷摇着头否决了他建议，这时开会议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将地盘扩张到三四个省后再说，党的最高负责人先由梁启超担任。

梁启超隔空怼上孙大炮，俩人不住的在报刊上发表文章阐述自己的政治理念。北京政府和北洋集团相续在报刊上发表支持梁启超的文章。孙大炮的理念在国民党中也有不同声音，国家不能再经受一次辛亥革命的战火。

“兔子我说老板肯定会同意这方案的，你就是墨迹瞻前顾后的。”俩人走出胡文楷办公室时激动的交谈着。

“蒋秋鸣你才是兔子”

“是老板封你为兔子的又不是我说的。”

“蒋秋鸣你要说出去我们俩断交。”

“哈哈，兔子我肯定不说。”

这对活宝搞到一起不知道谁吃亏，俩个都是精明的种。胡文楷身体放松瘫坐在椅子上。

威海事件的飓风在中日两国引起严重外交纷争，日本国照会北京政府要求北京政府为此事负责，北京政府声称威海为日本的租地，在其租地上发生任何事和中国无关并且大韩民国流亡政府已经登报申明对此事负责，中国政府完全不认可日本的照会。

两国分别向国联抗议书，日本国声称如果此事没有合理解释将以武力。

胡文楷在演阳军营中和金九一起看各方声明后笑起来，日本现在国内经济一团糟嘴上说说而已，让他出兵中国没几个月整个经济就会崩盘的。

金九身穿军官制服精神气十足，站在胡文楷办公桌前一改以前的颓废样。

“老板这次玩得够大了，日本的一名大将，两名中将，六名少将，三百多名军官一锅端。”

胡文楷翻着大韩民国军事组织文件淡淡的说着这事算什么伤不了日本人的筋骨。

“金九年前运往釜山那边的武器是否发放下去了？”

李文俊制定的计划，偷运一百只手枪和五百颗手 雷分发给朝鲜抵抗力量。针对性袭击日军中下层军官军曹、少佐之类，系统性破坏日军的执行力。

“老板国内我们已经重新组织抵抗运动领导层和以前的全部隔离开，武器按地区以前分发下去了具体行动结果没有得到消息。”

没有得到消息是正常，朝鲜那边没有电台靠渔船传递消息。胡文楷建议金九需要培植自己力量别最后复国了却被架空这在朝鲜经常发生的。

明天天气情况适合飞行他和金九一起去山东慰问部队，金九将留下一周等下一架次飞机接回来。他希望金九多做功课别到现场没有什么话说。

会议室里坐着同样是年初一的一批军官，每个人精神上仿佛得到了淬炼。胡文楷将手抄本递给孙晓澜说：“这是我党思想行动宗旨给你们看看。”

孙晓澜站的笔直双手接过手抄本，扫了一眼书名《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眼睛就已经放光了但还是规规矩矩将书放在桌上。

教员初五开始入住军营给军官们上数学、物理、哲学、地理课程。上午训练下午上课晚上讨论这是胡文楷规定的模式。孙晓澜提出想带领军官学员去南通、海门、苏南实地参观。

胡文楷笑着说可以，不了解就不热爱，只有热爱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才会为她奋斗为她牺牲。建议他们便装出行营级以上军官可以先行参观考察，营级以下放在后一批。

胡文楷没有料想到第一批学习讨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是演阳军营，一本手抄本转眼就变成了十本而后就是一百本。以致孙晓澜后来开会反驳别人时说我可是一个字一个字亲手学习《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

龙王庙机场的早晨两架后世的安2运输机停在停机坪上，胡文楷驾驶着轿车停在飞机旁，孙明辉接过他的行李包说：“老板人都到齐了可以出发嘛？”

“一共多少人？”

“每架飞机上除驾驶员乘坐8人。”

“嗯，给扬州、山东发电告知我们大概到达时间，让山东方面严格按要求做好飞机引导工作。”

这种飞机后世跳伞训练时不知坐过多少次，起飞后声音特大说话靠吼。

飞机起飞后胡文楷拿出一本书自己看起来，第一次上天的金九双手死死的抓住座椅紧张的面色发白。一个多小时后在扬州简易机场降落，胡文楷下机放松一下让机场泡一大茶缸龙井茶送到飞机上。二十分钟后飞机继续往汾水飞去，上午九点多准时降落在汾水机场。汾水机场引导标志是几十米长的红色绸缎外加一堆冒着青烟的柴火垛。

张德全在机场迎接他们，胡文楷握着张德全的手说：“德全辛苦了，我代表复进党和龙王庙基地感谢你们。”

话音刚落张德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说：“谢谢老板关心。”

汾水这边受整编的土匪和流民有两千七百多人，控制的地域有三个县除县城外。胡文楷带来三人专门考察指导这边的政权结构和发展问题，孙明辉是检查这边部队训练情况。

两天下来胡文楷坐着装甲运兵车颠的骨头散架才跑遍了三个县的地盘。三县农民基本靠海门运来的种子复垦了，基层村民委员会建设差强人意但乡一级政权建设的比较完善。部队整训勉强达标但没有凝聚力，胡文楷让张德全挑选二十名连队军官去演阳军营培训。

金九几人泡在三百人不到的韩国士兵中问寒问暖，直到胡文楷来到团林镇韩国士兵培训处才出来迎接。

“两天时间够吗？”胡文楷让金九在两天时间内挑选好十名政治过关，有文化，有军事素质的韩国士兵去龙王庙进行特务培训。

“老板已经挑选好了，政治绝对过关。”

“对我们培训满意吗？”胡文楷问道。

“老板你是我们韩国的恩人，太满意了。”

“这些士兵将在八月份后分批回朝鲜希望他们能交上满意的答卷我就满足了。”

晚上胡文楷、孙明辉与韩国负责集训的负责人一起聚餐，金九貌似到了自己家一样喝的鼎鼎大醉，拉着胡文楷手眼泪鼻涕一把流，整个军营响起阿里郎的合唱。胡文楷心里有点难受中国再怎么搞也没有亡国，这朝鲜直接国家给灭了。

李三强等三人跟随胡文楷回演阳军营培训，飞机在扬州停机加油时韩晓军率领扬州旅旅部人员在飞机场接机。胡文楷让飞机返回龙王庙自己和韩晓军去扬州旅检阅重装甲团也就是野狼200团训练成果。

重装甲团是胡文楷打造的精兵中精锐，10辆中型坦克脱胎于后世的T34和五九型结合，100毫米线性炮，前装甲150毫米厚度，V型12缸水冷柴油机520马力放眼世界绝对是一流的。20辆装甲运兵突击车，五十辆大型卡车，火炮是105*炮10门和75炮30门，迫击炮、机枪配备到班，还有300匹马。

胡文楷站在观阅台上举着望远镜，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在空中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演习前的检阅正式拉开序幕。

一辆高插着军旗的坦克开进检阅场地，重装甲团团长高金昌从坦克仓中露出上半身对检阅台行着军礼。远处传来低低的轰鸣声，九辆坦克三台一行缓缓的开过来。站在检阅台上能感受到振动，二十辆装甲运兵突击车四辆一排五列紧随其后，卡车牵引着105*炮和75炮依次通过，300匹马驮着迫击炮和重机枪在士兵的牵引下走过来，最后是六个整齐划一举着二零式步枪腰间挂着M1911手枪头戴钢盔的士兵方阵。

韩晓军骂道：“老板这狗 日 的高金昌第一次让我看见这么威武的队列，平时要看一眼都不给说是军事秘密我无权查看。”

“给你看了还叫秘密部队嘛？你知足吧没有按窥视军事机密罪处罚你就算对得起你了。”

“这么严重？”

“严重？你没有发觉你们全旅不就是你一人参加检阅？”胡文楷反问道。

韩晓军只才想起来，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继续辩解下去。

演习地点是一处有战壕、地堡的平原地带，105*炮先行火力打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阵地上传来，坦克、装甲运兵车踏着弹幕向阵地驶去，当坦克行驶到阵地前一公里处炮击才停止，五百米处装甲运兵车上士兵从车后开门跳下来，跟随坦克向阵地冲去，迫击炮迅速架设好开始曲线射击。

后面的士兵跟随上来撕开阵地缺口扩大战果，整个演习就是用弹幕和坦克撕开防线，快速雷霆干净利索。

韩晓军发憷了：“老板要是仗这样打，你给我两个师我也抵挡不了高金昌的进攻。”

“以后战争都是这样打的，你没有看一战欧洲战场？全部都是炮击后步兵进攻，火力为王。”

胡文楷对高金昌炮坦步合成训练成果很满意，同时指出坦克集中密度太近如果遇到敌方重炮会有很大损伤，坦克之间间距需要200米以上，士兵要紧紧跟随坦克防范敌方*包袭击坦克。

晚上扬州知事秦雪峰自掏腰包宴请胡文楷和韩晓军，酒席放在文昌阁附近的迎春酒店。扬州距离公司核心地带远胡文楷只是要求秦雪峰维持现状维护好治安，培训基层干部。听秦雪峰汇报扬州这带对公司抱怨声很大，苏南那边风风火火的搞建设这边却冷锅凉灶。

第八十章 阿黛尔的探访

胡文楷当场指出这种靠等要政策要资源的想法绝对不能有，为政一方要靠整个扬州力量集中起来引导他们干大事。公司已经安排扬州到南通和浦口的铁路建设，你们要结合公司建设自己想方设法谋发展。

一顿饭又吃成了办公餐，韩晓军调侃秦雪峰活生生的酒席将老板吃的头皮发麻。公平的说扬州经济比他们刚来时要好多了得益于杂税没有关卡消除治安稳定。

胡文楷支招秦雪峰联合运河沿岸的县市开展修缮疏通运河工程，这条大动脉畅通扩容后扬州自然会发展起来。公司会安排两条挖泥船过来疏通河道。

没有电的夜晚无事可做，躺在床上满脑子的思绪万千，从美香到阿黛尔想的最多的是卡罗塔。这段时间是不是忽视了卡罗塔自己想着，一起忙工作经常忽视妻子。每天回家妻子做好饭等他，有时回来迟了妻子晚饭也不吃坐在客厅看电视等他，自己想起往事嘴角流出笑意。

春天即将到来手头的事可以让手下人办理，还是抽空陪卡罗塔四处游玩省得自己后悔。

吴佩孚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现在自己人手严重不足即使占领全部东北也没有办法有效管理，参谋部得出最好结论是帮吴佩孚拿下锦州、赤峰至内蒙为止，等自己力量足够时再继续下一步。民国能人不是一般的多，他自言自语的说谁也不会料到1924年会有第二次直奉战争。

第二天上午在瘦西湖和平山堂游玩后乘机回到龙王庙，几天奔波下来饶是他身强力壮也受不了。回到他睡的最踏实的窝龙王庙基地，泡完澡躺下就睡着了。这时的兴业实业公司总部会议室气氛可不对劲，杜威、美香、阿黛尔、老伊四人一言不发各自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钢笔。

申圭植是这次会谈的主题，威海事件后日本政府和军部下了死命令要求美香捉拿申圭植。申圭植躲藏在法国领事馆，美香分析不会那么巧合胡文楷没有发迹前申圭植像条丧家犬无人过问，这段时间接连二三针对日本人的暴力活动发生一次比一次规模大。美香隐隐约约看见胡文楷的影子。

美香用私人身份请杜威、阿黛尔来兴业实业公司会面，坦诚布公的说这后面有胡文楷兴业实业的影子，希望法国政府从领事馆里将申圭植驱逐出来好让她向国内交差。

阿黛尔惊讶的看着美香，心想这女人如此白痴。驱逐申圭植你找法国政府去啊至少也要找大使馆，领事馆是无权驱逐的。说推测胡文楷是幕后亏她能想出来的，毫无根据一点事实证据没有。

杜威话很直接意思让美香向国内汇报走正常外交程序，至于胡文楷是不是幕后主使和法国一点关系没有。

美香缕了缕秀发说这是朋友们的私下磋商，大家都是胡文楷朋友。如果旅顺事件不找出申圭植顶包，日本在中国情报部门不是她美香一人可以遮天的，她能发现的蛛丝马迹别人也会很快发现的，最后是法国损失一位在中国极其有份量的伙伴。

美香一句话击中杜威要害，巴黎很重视胡文楷的在中国的作用，申圭植的生死和胡文楷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美香接着说只有申圭植的才能掩盖胡文楷作为事件的幕后主使，孰轻孰重我们都明白。相信杜威先生比我清楚。

阿黛尔情急之下问道：“你凭什么断定胡文楷是主使？他就是一个商人。”

美香笑着看阿黛尔，看的阿黛尔脸红起来。

“阿黛尔，我举出一个证据团林镇的韩国人在胡文楷安排下进行军事训练，要知道山东布满了我国眼线。”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胡文楷是主使。”阿黛尔不知道团林镇的具体情况。

“那我再举几个证据，日本国驻上海军事情报组织的覆灭，帕艾萨之死，黄金荣的屈服离得开胡文楷吗？”

杜威冷声说：“美香小姐，我们是朋友不假但你不能毫无根据的推测，你说的这些有直接证据嘛？”

“没有一丝证据，但杜威先生你要知道我已经能推测出来别人肯定也能推测出来，我可以不查线索不代表别人不查。”美香急躁的说。

老伊一句话不说他知道美香说的都会即将发生如果不将申圭植推出去顶包。

四人安静的坐着沉思，阿黛尔现在意识到情况很糟糕，她急切的想离开会议室找到胡文楷。

杜威站起身来：“我们今天私下交流就这样吧，希望在座的严守这次谈话的内容，美香小姐我建议你最好找胡文楷亲自交流。”

阿黛尔开着车紧张的问：“杜威，胡文楷要不要紧？日本人会不会杀他？”

“阿黛尔你太没有经验了，美香纯粹是试探性的，一丝证据都没有全是推测。说实话吧在胡文楷的地盘上日本人不是他对手即使在上海租界。不过团林那边已经暴露要立刻通知胡文楷，日本人不会知道远在山东的团林是胡文楷的地盘。”杜威安慰她说。

“我一会就去机场飞龙王庙。”阿黛尔急切的说。

美香留在会议室没有离开，看着老伊说：“伊万诺夫，胡文楷在什么地方我要尽快见到他。”

“美香小姐你是老板的密友，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能知道吗？”

“伊万诺夫，你也是行内人，情况已经很紧急你应该知道的。”

“美香小姐全凭你推论？那世上就不需要侦探了，只需待在家里纸上推论就可以结案了。”

美香站起身来抓起大衣披上走出门时对老伊说：“请迅速转告胡文楷5019这四个字。”

老伊十万火急的赶到亚田南路工厂内谍报中心，向龙王庙基地发报将这次会面情况汇报注明日本人发现什么团林镇韩国士兵培训基地。责令所有谍报人员全力以赴的查清日本人动向。

胡文楷拿到电报时气愤的喊道：“扯淡！这美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知道她是好意但这做法是将日本人目标锁定自己。倒是团林镇基地被日本发现了是个麻烦。”

安排李文俊去演阳军营参谋部制定反偷袭方案，电告山东孙明辉注意日本人偷袭要外松内紧严防日本人间谍。

组织20人的特务队员全副武装明早乘机赶往汾水镇参加这次歼灭计划。

交代好李文俊后直径又倒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电话响起来，伸手抓过电话是龙王庙机场打来说阿黛尔驾机到达有紧急事情要见他。想了想龙王庙基地是不适合和阿黛尔见面还是天星镇吧，让机场将阿黛尔送往天星镇办公楼。

阿黛尔激动的对他说：“文楷你有公司和这么大企业在世界上也没有多少人能比上你，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我的小可爱，人生有许多事，不能做也要做，许多事想避开，却不能避。我不能只为自己活着，我后面有四万万同胞和我血脉相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被日本人奴役。”胡文楷捧着阿黛尔的脸。

“阿黛尔放心吧，日本人已经威胁不了我，他们已经错过了对付我的时间。”

胡文楷耐心的分析解释美香的动机和日本国内的形势，告诉阿黛尔其实这次会面是美香的一个套，不经意将团林基地暴露出来，如果日本偷袭失败美香就可以验证她的推测是正确的。

阿黛尔拉着他手说：“那你会让他们袭击成功嘛？可以消除美香的疑虑。”

“我会在意美香的猜测嘛？肯定要伏击来犯的日本人，这批韩国士兵如果在我的地盘上被日本人消灭了我拿什么换取你们法国人的信心？我拿什么换取申圭植对我的投名状？”

“我谅美香即使知道一切也不敢说，说了对她自己无益只有害。即使说了也动不了我丝毫。”

“文楷还是小心点，我不希望你有事。”阿黛尔抱着他脖子。

阿黛尔躺在办公桌上一丝不挂小声说着：“胡文楷你这禽兽怎么每次都在办公室坐这事。”

“亲爱的阿黛尔怪我嘛？现在只有这地方最适合。”

“文楷不准穿衣服，我还要呢。”

“文楷那个美香味道怎么样？”

胡文楷进洗漱室拧了一个热毛巾帮她擦拭身体，阿黛尔不停的挑逗着，阿黛尔有意询问美香的身材，柔软度，露骨的言语。

胡文楷一把抱起*的阿黛尔走进洗漱间用脚关上门后，右手用力的打在阿黛尔屁屁上恶狠狠的说：“我让你不老实。”

“文楷我好喜欢你打我，继续不要停。”

八爪鱼般的缠住他，鼻子发出兴奋的吼声……。

下班时间阿黛尔并肩和胡文楷走出办公楼，俩人在离住处不远处的饭店包厢坐下点了几个菜，应阿黛尔要求今晚一定要喝个半醉疯狂到半夜。

俩人一人一瓶酒，胡文楷是茅台，阿黛尔是从办公室带来的拉图，四五盘精致的菜肴两个高脚葡萄酒杯俩人喝开。

阿黛尔年前去了美国住在胡文楷在纽约的别墅，俩人讨论起来法国文化和粗俗的美国文化。法国的文化已经脱离了社会变成为上层精英服务的工具而美国文化扎根人民有生活的气息容易被传播，法国文化只能被欣赏。

阿黛尔花痴般的听胡文楷在胡诌还不住的点头，说道兴奋处举起杯子大口吞咽着。从国外到国内俩人从没有过这么放松畅谈，上海租界的趣闻、各国领事的艳事。

菜吃光酒喝完阿黛尔带着迷乱的眼神说：“文楷我们去田野上好吗？我好想闻着野外的气息。”

胡文楷开着福特轿车驶出天星镇往南通方向的道路开去，他虽然喝多了但知道那条路上十几公里是没有村庄和民团巡逻的。

阿黛尔兴奋的扯着嗓子唱着法国情歌，双手拍着车厢。用法语对着胡文楷大叫：“文楷你就是我完美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一辈子的女人，我天天要你。”

车停在公路旁的岔路上，胡文楷取出毯子扑在田埂上。阿黛尔从车厢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打开举着酒瓶将酒灌进嘴里，俯身抱住他从嘴里吐出酒进入胡文楷口中。他含着酒用口中的酒浸泡她胸前的凹凸而后吞咽。月光下两人浑然不知天气的寒冷。旷野中阿黛尔大声狂吼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毯子下泥块也不觉得碍事，俩人翻滚着轮流进攻……。

“文楷我们回去吧，好冷”阿黛尔打着寒颤说，激情后的毛孔舒张已经受不了寒气的浸入。

轿车歪歪扭扭的行驶在天星镇街道上，巡逻的警察看见是老板的座驾不放心一路跟到胡文楷住所。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天窗洒进屋内，电话发出在床头使劲的叫着，李文俊汇报二十名特务队员已经集合完毕准备九点登机去山东请胡文楷做登记前的训话。

阿黛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胡文楷不停的打电话语气急促的下着命令，知道他今天有重要事情不能耽误他。

看见穿衣洗漱的阿黛尔，他走过去抱着她说一会送她去龙王庙机场。阿黛尔明显不想这么走知道胡文楷忙抬起头幽幽的说：“文楷你得答应我至少一个月见我一次，超时我就飞过来。”

第八十一章 私会美香

他说：“亲爱的，我可想每天抱着你睡觉呢。”

“文楷那是不行的，在中国我是一个已婚女人，再说也不能伤害卡罗塔。真要你娶我你肯定不干的，我家族也不会同意的。”

胡文楷没有注意她的回答，俩人将就着吃点面包和牛奶后开车去机场。

目送阿黛尔驾驶着珍妮飞机离开后，李文俊跑过来说特务队员十八名已经集合完毕等待登几，不是二十名安排特务队员的怎么十八名，飞机载重2吨这次带去的武器设备多怕飞机超重。

十八名身穿土黄色迷彩服头戴钢盔的特务队员全副武装列队登机，胡文楷交代他们第一要保全自己第二务必全歼敌人战场上要随机应变，将在龙王庙等候他们凯旋归来。

两箱*，迫击炮，*等物质陆续装载完毕。逐一和特务队员握手拥抱目送他们登记。

参谋部分析日军很可能从海上登陆，人数多陆路穿过容易被发现，加上青岛离此处不太远方便人员集合和船只运送。重点监视日照附近海域，将日军放进来再动手。

参谋部极力请求用飞机侦查潜艇在中途伏击的想法。胡文楷定下调子只能在陆地上解决，飞机潜艇一概不许用。日本人不可能怀疑到苏南的会在山东建立起基地，至多认为是法国和大韩民国买通山东地方政府借地提供训练场所。不能在现阶段让日本人注意到苏南。

三天后春雨连绵的落下，撑着黑布伞走在四川北路上的胡文楷小心的避让脚下的泥水坑。空荡荡的戏院响着锣鼓家伙和丝竹之声。推开紧闭的大门将手中的伞递给随从，找了个中间位置躺下欣赏舞台上表演的戏曲。小二忙不急的递上热毛巾和茶水，这主不能得罪。下午是这主包场，连上海滩的黄金荣这时都要坐在后台帮着审核出场戏子。

牡丹亭刚演出到前半场，一双纤细柔软手搭在他肩上帮他按摩起来。胡文楷鼻子发出哼哼歪歪的*：“上面一点，靠右一点，对就这，用点力。”

黄金荣透过舞台上布幔看清替胡文楷按摩的人面貌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的小乖乖日本驻上海谍报机关第一人何其美香小姐。

胡文楷挥挥手，黄金荣被特务队员请出戏院。身后的双手开始不老实的从后面抱住他。

“胡大爷舒服嘛？”

“尚可继续服侍，满意赏钱加倍。”

美香横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脖子。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凝视着他。

“没有想到你会怕我暗算你居然到戏院见面，5019怕我设埋伏？”

“不是，我胡文楷怕什么光棍一条也没有什么值得日本情报机关的重视吧。”

“文楷你让我伤心，我可以害天下所有人但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你是没有引起注意不过你那老师替你顶锅了，日本情报部门分析你们都是梁启超手下，苏南关键人物是梁启超。”美香幽怨的说着。

胡文楷开心的说：“很合理啊，梁启超先生有名望有号召力在苏南是精神领袖的存在。”

“文楷你可以骗得了日本人和北京政府你能骗得了法国人？骗得了我？”

“我骗过你嘛？美香”胡文楷这句话出来后美香脸红到脖子，自始自终是她美香在骗胡文楷的。

她现在丝毫不像日本国上海情报组织第一负责人，头埋在胡文楷胸膛上涨的通红欲破，忍不住自己还笑了起来。

“谁叫你那么无赖的，我也是被逼的。”

“我无赖？是你看上我的好不好，夜里破了我的纯洁。”

“胡文楷你卑鄙，你下流。”美香举起粉拳敲打着他胸膛。

胡文楷抱着她头深深的吻下去，窒息式的热吻。

良久才问：“想我嘛？”

“想你，文楷”美香毫不犹豫的说出心里话。

前奏过去后俩人各自端起茶杯喝着茶听着舞台上的牡丹亭，俩人几个动作片刻言语将一年多的隔阂就这么风轻云淡的消了。

“军部对你天汾产业很动心。”

“太自恋了吧，这是中国又不是在日本，动心能怎么着？”

“可以扶持你附近的地方力量啊，让他们吃掉你然后再转手给军部。”

“呵呵，只是想当然而已，齐燮元或者卢永祥他们那点力量能干成这事？”

“文楷你就不要这么自大好吗？要是齐燮元联合皖系加江西和卢永祥同时呢？”

“尼玛，这几伙人又不是同一线上的怎么可能一起呢。”胡文楷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没有底。

“利益啊，军事援助、资金支持和支持他们上位的空头支票，文楷你要注意点说不准日本军人换装后参与行动。”

“不会现在就会采取行动吧？也太急不可耐了。”

“文楷你也有怕的时候？现在不会但时间估计也不会长。”

“切!我胡文楷是怕事的人嘛？不惹我还好只要惹到我，我会让他本都没有。”

“哟哟，我的胡大爷威猛哦。”

“美香不会牵涉到你吧，我怕他们失败后会怀疑到你。”

“算你有良心，放心吧不会牵涉到我，只要你不说出去就不会怀疑到我，上次那俩人居然怀疑我们俩人的关系还好你动手的快。”

“查清楚了那个环节出的问题？是你们还是我这边？”

“都不是，是巧合大东旅社的伙计被我们机关吸纳为外线情报员，将我在那包房间的事捅出来引起他们的注意怀疑到你。”

“怎么可能怀疑到我？也难怪你和卡罗塔那段时间天天泡在一起。伙计处理掉了？”

“嗯，大东旅社已经安全了再说我现在是第一负责人。”

“美香你错了，日本情报机关向来都是两条线一条明的一条暗的。暗的你不可能察觉可能是你们机关里清洁工或者是不起眼的底层特工。”

“胡大爷你怎么这么清楚我们的运作方式？”

“你丫的，世界上外派的情报机关都这么运作的，女人终究是女人。回去仔细排查经常去领事馆的或者行动诡异的不求上进的，突击检查住所查看有无电台。”

“你行啊胡大爷谍报高手。”

“美香我有点怕你以后会后悔，会怨恨我。毕竟是你国家想做的事。”

“文楷我又不是卖国，他们想用武力获取你的财富我凭什么不告诉你。”

“嘿嘿，女人变心真可怕。”

美香气的举起手来：“你想找打了胡文楷。”

他伸手将她手按下：“乖，陪大爷将戏看完，这戏可是我花钱包场的。”

黄金荣蹲在戏院大门处两条腿不住的发抖，他开始以为胡文楷是为日本人服务但想起上次血洗日本情报机构的事。转而推测是何其美香为胡文楷服务。他担心俩人出来后说不准会灭口，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只有赌上一把。

美香撑着雨伞走出戏院，黄金荣立刻走上前去，美香翻起眼睛冷冷的盯着他。

“小姐，这是我送您们的一栋别墅在大西路上，里面我已经装修完毕空房，这是一把钥匙和房契另一把钥匙我会交给老板的。”黄金荣毕恭毕敬的递上房契和钥匙。

“噢，黄先生有心了。”美香伸手将钥匙和房契收下后离开。

黄金荣像怀揣八宝一样屁颠颠的走进戏院，胡文楷眯着眼睛嘴里哼着小调听着舞台上戏子在唱醉打金枝，站在老板身后不敢打断老板的兴趣。

“嗯？黄老板还没有走啊。”

“老板刚才我送美香小姐一栋别墅，她让我把这把别墅钥匙给你。”

“黄老板我很讨厌别人替我安排特别是这种事，下不为例。”胡文楷将钥匙装进口袋。

“我下次不会了，老板你看别墅佣人怎么办？”

“去苏北找一些清白的妇女当佣人，我不希望有人监视我。”说完胡文楷站起身拍拍衣服离开了戏院。

黄金荣呆呆的望着胡文楷离开的身影，双手用力一拍嘴里说道：“祸福翻转，我攀升高枝了。”

大声的喊道：“继续唱，下面我包场。”

胡文楷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暗叹侥幸啊如果一直不和美香见面说不定真给日本人打个措手不及。上次吴佩孚就提醒过他天汾产业太让人眼馋了，自己应该引起警惕。

这次他不能再自己专横独断参谋部应该发挥起作用，人多制定方案详细。胡文楷猜测日本人会在吴佩孚和曹锟发起直奉之战时开始行动，这样直系主要军力在北方无力顾及江苏这带。

胡文楷无暇回181弄3号直接让贝科夫调公司船直接回永安镇，盘算着这事运作的好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雨淅沥沥的下着，站在船头雨水从头发流入到眼睛中，双手紧紧抓住船头的栏杆身体迎着风雨。

连夜赶到龙王庙，他担心一旦开战弹 药储存量太少供应不上就麻烦了。杨思亮从床上被叫来汇报军工厂情况，李满强、李文俊、民团总负责人徐生福集中在特务训练基地会议室。

没有说真实情报来源胡文楷将情报来源说成亚田南路谍报中心。日本人串通皖系、江西、齐燮元、卢永祥准备联合起来吃掉公司在江苏的一切，听到这几个人呆掉了。

第八十二章 日本人进攻山东根据地

李满强愣了好久才说：“老板我们一点准备没有啊，要不是情报我们可能措手不及。部队现阶段处于整合训练战斗力还没有形成。”

胡文楷皱着眉头说：“你们参谋部根据我们现有实力制定几套方案供公司选择，要知道我们的装备在中国乃至远东是一流的，人数多管个屁用能顶住大炮和坦克嘛？这次行动有三个结果选择，一浙江、安徽、江苏全部吃掉。二吃掉浙江和江苏。三只吃掉江苏。”

四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胡文楷，敢情没有想着防守居然想着吃掉对方。

“你们好好想想就凭他们部队哪些已经没有膛线破枪，几门烂炮至多吓唬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的部队是什么装备？我们的部队复进党已经在连队成立支部了，有自己思想的部队。”

四人经他这么一分析不住的点头，是啊部队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完全可以吊揍。

胡文楷恶狠狠的说：“特务队选五十人分批进入南京，只要接到命令立刻生擒齐燮元，南京办事处负责指挥。”

李文俊立刻站起来从隔壁房间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胡文楷：“老板这是我们从青浦、扬州、镇江三个旅获取的武器装备，请老板过目。”

胡文楷接过来翻阅起来，装备的德制七九口径步枪，团级火力英国造马克沁4挺加法国造哈其开斯2挺，师属炮兵为炮兵团辖9个4门制炮兵连，共编日造三八式75毫米火炮36门。

合上册子从公文包里取出香烟散了一圈点上一根：“李满强你说说我们一个旅的武器配备。”

李满强如数家珍的说开：“我们一个旅经过补充人数现在是满员，单兵是制式20式步 枪、子 弹150发、手 雷4枚、迷彩作战服一套、胶底鞋两双、钢盔一只，一个班有一挺轻便式机 枪，一个排有80迫击炮一门，营有直属炮连有我们自己造的75炮6门，旅有直属炮营有105榴 弹 炮10门，75炮20门，另外每个旅装甲突击车10辆，卡车30俩，侦查飞机两架，通讯排一个。”

胡文楷这才笑起来说：“好啦，你们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一天也没有耽误部队建设。放开打他一个师完全抵不上我一个旅。下面是关键李丛山你们军工厂现在要24小时三班制全力生产子 弹、炮 弹、手 雷、地 雷。从今以后的战争就是拼武器拼弹 药拼财力。”

“徐福生我现在宣布成立江苏警备司令部你任司令孙晓澜任暂时副司令，四月前将辖区内民团给我整编成四个团负责战时治安、后勤运输和占领地的守备。战时可以调用一切民间船只和汽车，配合公司发布的戒严令。”

徐福生忙不急的站起来敬礼回答：“鄙职不知不扣的完成老板的任务，感谢老板的提携。”

徐福生从天汾开始全身心的投入民团的建设，一步一个脚印的跟随胡文楷，是胡文楷特别放心的天汾系骨干。

“做好份内的事就是对公司的报答，我提拔你也是因为你对公司的忠诚，不要想太多了。”胡文楷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

“李文俊山东那边有消息吗？”

“老板没有消息，一切正常。”

胡文楷提醒道：“让他们提高警惕超过五人的队伍必须盘查，防止从陆路分散进入。”

胡文楷不知道此时日本两艘军舰停靠在青岛码头，三百名穿着北洋军队制服的士兵抱着枪排着队陆续登舰。

在座的只有胡文楷和李文俊知道山东的事情，其余两人知道不该他们知道的就不好奇。胡文楷让李丛山通知杨思亮、吴红霞和王长荣明天去天星镇办公室，让李文俊发报给南京办事处张发成收集齐燮元在南京的情况，交代完所有能想到的事已经深夜了。

是夜连下几天的雨停了，躺在床上一会想着自己实力是不是太小一会想到美香传递的消息是否准确。翻来覆去的想起后世自己说过的话：就算她权倾天下，她还是女人！就算她倾倒众生，她还是女人！就算她冷酷狠辣果决，她还是女人，就算她修为高绝冠绝当世，她依然是女人。美香是坠落情中的女人想到这点心里稍微安定下来。解剖出女人做事的理由除非疯子才会去探究。

日照附近黑漆漆的海面上两艘军舰静静的停在那，酒井次郎大佐躺在船舱内身体随着船体的晃动摇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次行动结束后必将在自己军功薄上重重的划上一笔，家族为了他能早日荣升为少将竭尽全力帮他疏通上层才得到这次机会。

三百名士兵中二百七十名是从青岛和旅顺部队中挑选出的精兵还有三十名是从东北张作霖部借用的，酒井次郎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几百名朝鲜人值得如此重视。

天麻麻亮时想起短促的哨子，军舰上的小艇从甲板放入海中，士兵列队十人一组登上小艇。酒井次郎命令三十名中国士兵先行登陆，其余士兵等候信号后才能上岸。

空无一人的海岸只有浪花拍出的声音，不久岸边红色的灯光闪起意味着一切正常。随后的小艇陆续靠岸，马匹、小型火炮最后被运上岸。三百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日照港离汾水镇大约45公里距离但恰巧不是张德全控制的区域，张德全控制的三个县靠近江苏。

酒井次郎按照计划在张德全控制区外将队伍停就地休息。一路上遇到他们的本地人远远就躲开了，酒井次郎知道这在中国是正常情况百姓最怕官兵。搭起简易随军帐篷后立刻安排三组侦察兵换上便装前去团林侦查，架设电台发报一切安全正按计划进行。

孙明辉与张德全按参谋部的方案在团林镇东和西北五公里处各隐蔽五百人的部队，团林镇朝鲜人训练处哨兵这段时间接到只给进不许出的死命令，三十几人的特务队员和精干的士兵分散在四周20公里范围牢牢的监控着。

两个短发年轻人穿着破旧棉妖往训练地点走来，一名哨兵端着枪走上前盘问，另一名哨兵举着枪在哨位上监视着。

“你们俩个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军事禁地。”

“军爷，我们想投军。”说着这汉子踮起脚往里张望。

“快点离开，我们这不招人。”哨兵哗啦一下拉动枪栓子 弹上膛。

俩人还不罢休地问：“军爷这附近可有投军的地方？”

“没有！快点离开。”哨兵大声吆喝。

孙明辉躲在田埂下举着望远镜注视眼前的情景，捣一捣身旁的特务队员示意跟上去。等人走远后收起望远镜回到设在砖窑洞里的指挥部，拿起电话安排部队立刻吃饭一级戒备等候命令。

不久张德全走进来，他那边也来了两个人但没有准备进来只是在外围用望远镜观察。孙明辉说：“可以确定了日本人部队就在不远处，等跟踪的人回信吧。现在发电给老板说鸟已经进笼。”

酒井次郎在帐篷对照计划看着地图，心里想着回到青岛庆功场面。副官带着侦查兵前来汇报：“大佐阁下，已经肯定团林镇西北角是朝鲜人的训练营。”

仔细询问侦查结果后酒井次郎大手拍在地图上激动的招呼身旁的参谋过来：“诸君看，我们两百人从东正面进攻，这一条西南角上的路是唯一可以撤退的路，山本少佐带领一百人守住，牢牢的守住，我们一鼓作气全歼灭他们。”

朝鲜人在座的不屑一顾和日本士兵比没法比的，十个日本士兵稳稳的消灭他一百人。酒井大佐的作战方案中规中矩，敌在明我在暗又是突然袭击，众参谋不当一回事说道：“按大佐的作战方案，现在立刻开饭山本少佐提前一小时出发，晚饭回到轮船上解决。”

孙明辉看见成队穿着北洋军服的日本人时倒吸一口气：“日本人真他 妈 的狡猾，要不是提前知道真会给他们糊弄过去。”

对旁边人说：“带上三人和一门80迫击炮，等日本开始进攻时给我将他们电台炸 毁掉。”

酒井次郎带领二百人绕开大路走小路抵达训练营一公里处停下来。两个日本侦察兵又走到上午那个哨位，哨兵挣扎着被拖到路边的沟中。远处张德全愤怒瞪着手下的人，孙明辉踢了他一脚：“是我让他不要告诉哨兵的，已经撤下一名哨兵。没有哨兵会让他们感到可疑，哨兵知道会控制不住开枪的只能这样了。”

两百人端着枪弯着腰朝训练营小步跑起来，几门小炮从马匹上取下安装好快速试射，训练营冒出浓烟后传来爆炸声。特务队员手中20式步 枪4倍瞄准镜锁定了举着望远镜的酒井次郎，几颗子 弹同时射中他。第一轮枪响倒下了十几名腰胯手 枪的日本兵。

训练营外的阻击点响起尖啸的机枪声，日军身后身穿土黄迷彩服的士兵第一时间将日军小炮给灭了，六七门迫击炮响起闷声一颗颗迫击 炮 弹飞向天空续而落在日军中爆 炸。

第八十三章 逃离到苏州隐居

望着四处逃窜的日军，孙明辉下达不许冲锋用迫击 炮和狙击手逐一解决。孙明辉放下望远镜掏出口袋内的香烟抽起来，这参谋部制定的什么方案太高估了日军实力早知道这样还需要布置什么陷阱直接迎上去解决就得了。

日军经过短时混乱后在残留的军官组织下开始反击，重机枪激发出沉重哒哒的声音。伤亡开始出现抬起身体端起枪射击的士兵被打的撂个踉跄倒下。远处树林里装甲突击车飞速的开过来上面的机枪开始收割，日本士兵的子 弹打在装甲上噼里啪啦的。

山本少佐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来溃败的朝鲜士兵对手下说朝鲜士兵不堪一击十有八九被酒井大佐全部消灭了。枪 炮声熄灭后不久远处训练营处传来轰鸣声，两辆装甲突击车高速开过来。

身后响起枪声和迫击炮的爆 炸声，山本意识到自己被包饺子了，本能的指挥士兵坚守在壕沟里反击。山本发现这群中国士兵战法和认知完全不同，按经验对方兵力占优势早就应该发起冲锋但这股士兵没有一个人露出身体或者发出声音只是冷静的射击，身边的日本士兵只要露头就会挨枪。

山本最后的影像是巨大的钢铁怪兽伴随轰鸣声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后胸口一股剧痛失去了生命。

孙明辉和张德全指挥士兵拉网式的搜索残余后清理战果，这一战死亡五人受伤二十四人其中重伤六人，日军全歼让张德全高兴的是获得十五匹战马。

“有俘虏吗？”孙明辉特地询问。

“没有，那帮朝鲜人恨透日本人投降的也被杀了。不过老板要的日军密码本完整的得到了。”

“那好赶紧发报回去说鸟已经煮吃了，鸟笼子断了五根伤二十四根。”

胡文楷接到战报时正和王长荣、杨思亮、吴红霞在办公室商量如何将王珊请过来商量共同应付齐燮元。李文俊满面春风敲门进来将电文递给他，看了一眼将电文放在办公桌上。

杨思亮凑上来问：“老板什么喜事？”

胡文楷淡淡的说：“哦，不知道那个地方的部队居然进攻山东我们地盘被我们消灭了三百人。”

三人都没有当一回事，继续谈起王珊来后怎么交底的事。定下来王长荣前去南京请王珊和议长去上海县视察其中一个关键人物一定要跟随就是省警察厅长。

王长荣心里叫苦本来胡文楷准备亲自去洛阳见吴佩孚磋商齐燮元暗通日本人的事但杨思亮坚决反对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死活不让胡文楷去洛阳只有他王长荣代劳。

胡文楷下了狠心齐燮元坚决不能留，留下他会给有用心的势力找到借口攻打江苏。刚才谈话一开始胡文楷将最低条件已经列出来齐燮元必死江苏必须全部拿下。

杨思亮、吴红霞的任务也不轻浙江、南京方向需要抓紧时间发展党员。吴红霞没好气的说：“老板我们就是神仙也达不到你的要求，本来是放在下半年才会考虑浙江的现在提前到四五月份。”

胡文楷严肃起来：“吴红霞你首先要搞清楚不是要发展多少党员而是要发展关键岗位上的党员，这不是死任务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吴红霞见老板有点脾气了也小心的说：“老板我知道了，不过你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那本书在浙江是畅销应该是江浙两省畅销对我们发展党员有帮助。”

胡文楷感觉自己的脸发烫，尼玛从后世剽窃过来的思想在这世大放光彩。王长荣这厮说他邮寄给吴佩孚一本又给同学分别邮寄一本，申报几天前为此开辟专栏聘请各省知名人士写评论第一位就是梁启超写的《如何理解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精神》。

这段时间胡文楷太忙了以致没有时间去看报刊，估计这事幕后黑手是戴季陶掀起来的。也好正合树立打造一个让中国各阶层向往的政党。太累了山东事情解决后下一步就是直奉之战和吞并整个江苏和浙江的事这几天找个地方清净一会。

从嘉定县拿到新的身份证明：胡尚荣 22岁，高中文化。看着自己设计的蓝色身份证本上贴自己免冠照片上嘉定县政府钢印不由的笑起来。

炼油厂基建结束进入设备安装和调试阶段，戴季陶工作轻松很多。知道老板这一年太累了想独自轻松，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老板不会用新身份去沾花拈草吧，用你现在名字吼一声年轻女孩子会排队来的，你不知道你是知识青年的新的领军人物？”

“尼玛，老戴你也会开这玩笑？”

“老板，你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你同时要几条线运作，贸易上要和美国、欧洲、日本竞争，国家层面要和日本斗防止日本切断中国屈起的国运，国内你还要用思想引领我们改造中国和旧的势力斗。这些全要靠你一人运筹帷幄，你又不是神。”

“季陶兄你说的我都知道，关键是这五年内是否能够建立起一支高效有力的管理队伍，建立起工业体系和商品流通体系。这五年据我推测是国际环境相对平稳期，时间急迫啊不是我要拼命。”

“不过最艰难的日子在1922和1923年，我们的干部培养制度没有成体系，部队军官没有成规模培养或转变过来，两年时期获取四个省的政权建立一套执政制度我就轻松了。”

戴季陶答不上话，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步奏还必须由胡文楷亲自完成。公司内所有人也没有这财力、气魄和威望去做这事。

“老板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这季陶陪你喝酒。”

胡文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刚从上海过来暂时这几天无事，我想一人在周边转转，今天就在你这吧。”

晚上胡文楷喝的鼎鼎大醉被人抬着搬上床，第二天一早胡文楷在街头小餐馆吃完早饭坐车前去苏州。

苏州一座江南古镇，春秋战国时期吴国的都城。水陆并行、河街相邻，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古迹名园，东方的威尼斯。

胡文楷一身上海小开的打扮，呢子中山装外一件羊毛呢大衣，一条灰色围巾搭在大衣上，羊皮薄手套，拎着公文包，踏着刮亮的皮鞋，脸上带着他后世上网用的防蓝光眼镜。

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立刻被吴侬软语淹没，他来苏州纯粹是为了逃脱一会繁重的工作压力，还有试试他不在的时候整个体系能否运转正常。

孙明辉这小子办事还蛮合自己意的，去年给钱让他在观前街买一处带水的房子，这小子不但买了还彻底装修了一遍。明清的苏式家具，雕花大床，太师椅，八仙桌，书柜居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收拾好屋子烧壶水才想起没有茶叶，带好门出去买茶叶和香烟。从街角的杂货店买了两纸包龙井和两条香烟顺便将油盐酱醋火柴添置齐。

手里提着一大摞东西慢悠悠的往回走，门前聚集一群人和他打招呼：“先生这房子是你买的吧？”

是这房子的邻居过来打招呼，市井小民本来就八卦但他心里涌起久违的感觉，以前在六合中学时只要入住一位新老师各家各户会轮流请他吃饭接风。

“是啊，快请屋里坐。”

忙着泡茶时，几个中年妇女将屋子里里外外参观一遍不住的咂嘴惊叹家具豪华和屋内的装修。几个中年男人坐在八仙桌旁喝着茶抽着烟，五位邻居分别是王、曹、张、章、李姓一位是警察、一位是政府的人员，另外三人不是做生意的就是开书店的，刚才胡文楷去的杂货店就是章家的。

姓王的警察提醒胡文楷赶紧去警察所去登记每位新入住的都要去警察所登记造册的。这制度本来就是胡文楷自己定的当然不能违反，连忙从公文包里取出证件，姓王的警察说警察所离这就几百米远他带胡文楷去让另外几个人帮住看门一会就回来。

在警察所登记后请这个王老警帮忙带路去了一趟菜市场买菜和熟食晚上招待邻居。既然想清净的不问政事就放下心来融入市井，俩人手中提着菜回到家。

一帮妇女不让胡文楷动手烧菜直接拎过菜进厨房，几个邻居知道胡文楷来自嘉定后询问他具体做什么，结婚没有，父母高就。

胡文楷介绍自己一直在广州做事父母双亡至今没有结婚，自己吹起来说苏南现在发展很好所以卖掉广州产业回老家来发展。

地域性的对比是中国人的特性，几个人开始谈起这段时间苏州的变化，最后得出苏州乃是全国最好的地方。

“现在我们这边做生意税比以前少很多了，据说江苏现在是复进党天下，他们党的宗旨我听客人说叫什么执政为民还有什么的”姓张胖胖的邻居说

“是执政为民，立党为公。整个苏州都知道你看你整天就知道做生意赚钱。”姓曹的邻居补充道。

“对对，就是这执政为民立党为公深得人心啊。”

胡文楷不置可否的说：“光有口号没有用还要看他们具体施政，在广州时孙中山不是也提出天下为公嘛，最后还不是军阀混战搞得生意做不下去。”

“也是还是话不能说那么满。”章邻居惬意的抽着不要钱的烟。

寂静很久的房子升起了炊烟，几个男人天南海北侃大山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太阳下山桌上的几包烟也见底。这才是平静的生活，三姨娘六大妈的家常话，早晨醒晚上睡，有酒喝有烟抽。烦躁的心情突出其然的平静下来。

第八十四章 苏州恢复中

酒是老章卖的山芋干酿造的高度酒八角钱一斤，六个男人喝上了，一杯杯烈性酒落在肚子里，嘴里的话不由自主的冒出来。邻居走后收拾一下餐桌哼着小曲洗刷锅碗，整理好后重新泡杯茶坐在八仙桌前看起这段时间的报纸。

南方还是处于混乱中，孙大炮忙于整合南方各路军阀。北方直奉皖之争已经白热化，英美是直系后台日本是皖、奉后台。梁士诒一月25日辞职离开北京，张作霖从东北调动十几万大军已经压在北京一线，大战一触即发。

报刊上登载最多的还是胡文楷的《执政为民立党为公》这本书的评论。申报在第二版开辟专栏长篇解读这本书的划时代意义刊登知名人士的投稿。

杨度在上周撰文途径苏南见证执政为民立党为公的精神，从正月十五在有人陪同下从海门县到南通县、上海县、嘉定的见闻，百姓安居乐业，民以殷盛，省以富彊，百姓乐用。洋洋洒洒的写了伍仟多字，最后总结民国唯有复进党为最先进理念政党，如皓月当空。

这杨度搞不清他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大，虽与他道不相谋但看见他写文称赞复进党还是心里小小满足一把。三版四版全是广告，耐心的数了数和兴业实业关联的产品广告占了二分之一。

一早买来桂花树苗、紫藤、梅花等植物，用天汾生产的铁锹在院子了忙种植花草。扶着铁锹擦着额头的汗水幻想着紫藤覆盖庭院自己躺在藤椅上手捧紫砂茶壶享受阵阵微风。

书店的职员推着小车送来他在书店*的书籍，帮忙将书籍整理分门别类放进书橱。书店也是难得遇到一位像胡文楷这样买书的人，买了四五百本各类书籍也不看价格。

下午拖着王老警一起去山塘街听苏州评弹，“云烟烟，烟云笼帘房；月朦朦，朦月色昏黄。阴霾霾，一座潇湘馆；寒凄凄，几扇碧纱窗……”吴侬软语，浅吟低唱，舞台正中一桌两椅，饰以牡丹花开富贵图案的苏绣，整体布置简约又华美。说书的男小生身着长袍，手执三弦，风度翩翩。怀抱琵琶的女戏子身着手绣旗袍，妆容清丽，婀娜多姿。两人端坐，撩拨琴弦，或哀怨，或浪漫，或悲愤，娓娓唱来。唱腔时而婉转清丽、余音袅袅，时而哀怨缠绵、如泣如诉，时而刚柔相济、清脆嘹亮，时而苍凉激越、跌宕起伏。

小盖碗茶，香瓜子，一碟苏式糕点消磨一下午。听一下午吴侬软语心态中有一股真正的热爱生命，热爱生活感悟。这才是自己最求的平淡生活，胡文楷有一股想赖在苏州不走的愿望。

晚上翻着买来的资治通鉴，跟随梁启超文言文水平阅读资治通鉴无碍。从没有沉下心来阅读过这书他感觉像后世看中意的连续剧一样着迷，从晚上七点看到凌晨四点才入睡。

古城有股说不出宁静在厚实的古韵中，是种浓稠搅不动的宁静。卧室后的河道中传来哗哗的划水声，早晨从农村划船来买菜的农民。窗户开着风从床面拂过，他能感到亲手栽的花木根部在舒张。

这一觉睡的很沉中午才醒来，恢复了后世的作息时间不到中午不起床。继续看了一会书后拎起公文包悄悄的将院门锁好要了一辆人力车去火车站，短暂的假期结束了。

南京以前的两江总督府齐燮元焦急不安的在办公室捧着电文仔细逐字推敲，恨恨的将拳头砸在办公桌上。这要求简直不能接受，安徽和江西居然提出给予出兵费用和事成后的日本2000万贷款的三分之一，卢永祥条件是出兵费用和上海的地盘。

齐燮元的底线是给予各方的出兵费用，日本人的贷款和上海的地盘是他心头肉，特别是上海地盘那是一个聚宝盆没有了上海地盘他还至于和日本人勾结。但手中只有一万多人的两个旅怎么可能攻打下苏南和海门、南通。自己的后台直系曹锟要求自己维持现状已经间接表明不会帮助他收复苏南。

让他独自对付苏南复进党他盘算很久得出结论毫无胜算。自己的三个旅几天之内就被吃掉对方的实力超过自己想象。明知道日本人不安好心却不由自主的接过对方抛过来的诱饵。秘密协议签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和皖系、卢永祥讨教价还价争取损失最小特别上海地盘不能丢。

这一战胜了便罢输了一切全完了还背负起卖国的荣耀，越想越恼火居然心里产生一个念头归附苏南势力搞点钱过个富家翁生活。摇摇头齐燮元一生戎马生涯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急匆匆的走进会议室对等候他很久的智囊安排道：继续和卢永祥磋商底线是给予2000万贷款额度的三分之一，上海地盘不容谈判。对于皖系底线是2000万贷款额度的四分之一，两方的出兵费用我们承担。另外日本人的士兵我们需要一千名以上否则协议作废。

有参谋汇报王珊省长准备率团前去上海县参加三八妇女庆祝活动，齐燮元冷笑一声：随他去，这时候一定不要挑起矛盾，要显示出我们和省政府方面的鱼水之情，不要干涉省长的事要放权给他，他再折腾能成什么事？

交代众人尽快和各方谈妥直奉看情况即将有大战，趁曹吴无暇干涉江苏纷争时解决苏南和海门，五月前必须行动。交代完心里沉重的压力和犹豫立刻消失一干二净。

亚田南路工厂内的谍报中心老伊身穿毛衣嘴叼雪茄一张张的翻看电文，一栋楼里上百名情报分析人员分门别类的整理齐燮元、卢永祥、皖系和日本派驻中国的军队情报。

边看边说：“你们要从蛛丝马迹中获取判断，粮食的供应量，附近的居民交谈可以知道这支部队的纪律，用盐、近期的调动等等才能综合得出这支部队的大致规模和战斗力。”

整个谍报中心处于一级战备所有的分析人员加班加点分析各地传来的情报，自从胡文楷下达内部动员令后老伊就没有一天休息。战争先决条件是摸清对手的具体情况，率先启动战时状态的当然数谍报中心。

从破译的几方电文可以初步判定齐燮元在联系卢永祥和皖系在准备袭击苏南。老伊重点放在齐燮元手下的两个旅上。

“将近十五天日本领事馆的和在上海所有日本机构发的电文抄录给我。”

老伊也没有办法破译日本人的电文只有按胡文楷要求全部抄录交给胡文楷。

李丛山头像笆斗大，一方面要生产土耳其的军 火还要生产足够的枪 炮 子 弹供即将到来的战争。军工厂一直在扩建但生产速度跟不上需求，

延伸到军工厂内的铁轨上一节车厢在马匹和人力驱使下慢吞吞的离开工厂前去天汾编组运出，土耳其*的2000万军 火第一批开始起运。揉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问：“今天能运往吕四港多少节车皮，你们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出错。”

副手体贴的说：“厂长今天到晚能完成装运，你先回去休息吧。”

“要是能安心休息就好，难啊今晚要生产五百发炮 弹和机 枪子 弹三旅后天要搞全旅实 弹演习。”连续多天李丛山吃住在军工厂监督生产。

胡文楷待在上海县的电子研发中心实验室中，带领一批半吊子按图纸试制报话机，手拿电烙铁小心焊接着一颗电容。心里嘀咕着一群半吊子要是稍微有点基础值得老子亲自上阵嘛。

焊接完发射部分电路后搁下电烙铁说：“剩下的你们来做，组装完后要进行耐久性测试。”

现在搞的电路太复杂了，还是要搞电路板否则整个产品体积太大还耗电，现阶段耗电直接影响使用。

“老板电话，是尹经理打来的。”

老伊电话说美国参赞卡尔约今天下午会面，左想右想也想不起来卡尔找他什么事。放下手头的事赶回181弄3号洗漱换衣，穿着棉睡衣葛优躺状在沙发上，刘妈在厨房做菜好久没有看见少爷在家。

“刘妈中午什么菜？”

“少爷，今天不知道你回来按小姐的安排就三个菜红烧烧鱼、香菇青菜、红烧鹿肉。”

“嗯，刘妈再搞两个菜吧估计老伊中午来混吃。”

“少爷那个俄国人老伊太能吃了，我去买几斤肉回来做红烧肉。”刘妈拎着篮子走出去。

斜躺在沙发上打起呼噜，客厅里滴答滴答响着台钟的飞轮声，楼梯转角处的鱼缸中的金鱼偶尔激起水花发出响声。胡大人梦中正指挥着飞机轰炸坦克大纵深的迂回突击。

怎么有一股香味，潮湿的温暖。身上被搭上毯子，卡罗塔俯下身正吻着他的唇。

“文楷你做的什么梦，看你一会握紧拳头一会皱着眉头。”

“嗯，宝贝是好梦正在指挥部队歼灭来敌被你打断了。”

卡罗塔解开大衣扣坐在他身旁责怪的说：“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打打杀杀的，陈永成叨咕多次要我帮他说说能否去部队。”

第八十五章 灭了齐燮元

“他瞎起哄，以后他再说你就说我火了要调他去美国工作。”他头枕在卡罗塔腿上手环着她腰。

卡罗塔手指插进他头发里揉着：“文楷起来吧一会老伊就要来了，别让人家笑话。”

“嗯嗯，你再揉一会舒服呢，老伊他敢笑我。”

老伊面色沉重拎着公文包推门进来，一言不发坐在对面沙发上。

“怎么回事？老伊”

“老板事情复杂了，我们分析齐燮元背后有日本人的影子，卢永祥后面有英国人的影子全是瞄着天汾基地工厂。”

“我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一点事你就心事重重的？”

“老板还小事？我们就一万多人部队要对付近十万士兵能不急？”

胡文楷接过卡罗塔递过来的雪茄盒子取出一根扔给老伊：“你没有见过我们的部队，我们的第三旅是全机械化的步兵旅。”

“那又怎样？面对的是十万士兵啊老板。”

“老伊你不懂现代战争，一个第三旅只要后勤跟上十万对手小菜一碟而已。你只需要把情报搞准年底前江苏、浙江、安徽会全部落入我手中的。”

老伊虽然心里不全信但对老板信赖的惯性还是不住的点头。

“卡尔下午要见我，你估计是什么事？”

“老板我直觉应该还是这件事，我想他应该是为了自己利益提醒你有所防范。”

“卡尔和我们联系有多深？”

“他和他兄弟的公司销售我们的货物，我们公司从他们公司购买电话系统和火车头、发电厂等大宗商品。”

胡文楷紧锁眉头说：“蛮紧密的，估计也是透风给我但他能知道内情有多少？”

“老板我怀疑英国人找上美国想联手吃掉我们天汾基地所以他才有部分情报。”

“应该是这样等下午见面就知道了，先吃饭吧。”

下午处理好办公桌上所有文件快四点也没有等到卡尔，胡文楷也不在意卡尔是否回来，找来老施和汪道声了解公司财务状况。

纺织厂扩建后棉布产量翻了两个筋斗，直接后果东南亚、日本、中国大部分地区纺织厂倒闭市场被公司占领，这是不折不扣的吸金器。巨额资金从兴业银行贷出支持苏南产业带形成，张红芳领导的国内贸易公司将苏南的工业产品沿长江销售到四川沿铁路销售到北京。

张红芳的做法让他耳目一新，组织三个扶住组前往效益不佳的企业对症下药帮助企业摆脱生产和销售困境。女性细腻性格拟补国内销售公司薄弱环节---和企业紧密结合共荣。

“你们银行也要向国内贸易公司一样深入企业为有发展有前景的企业做好主动贷款工作鼓励企业做大做强，汪道声你们先在五县搞试点。”正说着王西海推门进来说卡尔已经到会议室。

卡尔是受美国国务院委托前来透露苏南这带即将爆发的危机，即使国务院不交代他自己也要找胡文楷透露一点毕竟自己指望这棵树发财，总不能让别人把树砍倒。

来之前在领事馆和领事分析胡文楷是否能挺过这一关，领事不无遗憾的说胡文楷什么都强唯一弱点不愿意发展武装，在中国没有强有力武装做后盾就是羔羊，很难看好只有一万多部队的胡文楷能挺过十几万大军的围攻。

卡尔心里也没底知道胡文楷的武装不弱但对方是几方面联合四面围剿，他建议国内能否对英国政府施压至少让卢永祥部队按兵不动。领事耸耸肩膀说只能试试看估计国内不会为胡文楷浪费外交资源。

“卡尔老兄好久不见。”胡文楷热情拥抱着卡尔。

卡尔提不起热情的说：“文楷今天有要事来找你，我希望只有我们俩在场。”

胡文楷坐下神色凝重起来：“什么事啊这么神神叨叨的，就我一人你放心好了。”

卡尔一言不发注视着胡文楷，不时抽一口烟。

胡文楷捧着茶杯不时喝一口等着卡尔。

“文楷你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卡尔倾身问道。

他木讷的望着窗外说：“不知道啊，你说什么事？”

“胡文楷我真搞不懂你，你们中国人有一块地盘肯定会发展武装保护自己的利益。你倒好拥有中国最富饶的土地却只有区区一万多的部队。”

胡文楷心放下了，大事大非关系到卡尔切身利益问题时卡尔选择了他。

“卡尔我想知道美国政府的真实想法。”

卡尔夹住香烟的手悬在空中半张着嘴愣在那，难道胡文楷还有什么后手如此沉着。

卡尔摇摇头站起来一言不发准备离开，心里那个憋屈想把这消息买个大人情没有想到人家早有准备。

“卡尔老兄我十分想和你交流江浙一带后续走向。”胡文楷坐在那没有挽留卡尔。

卡尔一屁股又坐下气急败坏的说：“胡文楷你耍我，我可是你朋友。我就告诉你吧今天我来此地是国务院授权透露齐燮元他们准备进攻你。美国政府什么态度可以说一览无遗了。”

俩人呆在会议室密谈一小时后才离开，卡尔急匆匆的赶回领事馆向领事汇报复进党武装也不是不堪一击，如果复进党在这次危机中走出来会更强大因为复进党拥有亚洲首屈一指工业基础，卡尔建议领事向国务院发报在道义上支持胡文楷，奉行不干涉原则如果胡文楷占据上风美国政府可以获得江浙一片的门户完全开放的优惠条件。

王珊省长在上海出席上海各界妇女举行的三八集会后视察上海县建设情况后返回南京。

张发成的南京办事处里特务队员陆陆续续来了六十多人，武器装备通过货物运输偷运进南京隐藏起来。

南京这段时间治安形势特别乱，两江总督府附近居民区夜晚被盗屡次发生居然发展为夜间拦路抢劫。警察厅责令南京市警察局加强巡逻维护治安，南京市警察局诉苦警力不足要求添加警力。警察厅长大发雷霆认为警察局长敷衍对治安不得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王珊亲自到警察局拍板从附近县市警察局调入部分警力设立南京市机动警察大队。

警察厅扬州、镇江、苏州等地警察中挑选了四十名警察入驻两江总督府附近警察机动大队。

三月十八日王长荣从洛阳吴佩孚处回到天星镇，吴佩孚给胡文楷一封信上面写着：攘外必先安内放手，侄儿放手做一切有叔叔顶着。不能杀齐燮元需公开审问昭告其勾结日本人给曹锟一个交待。

三月二十五日凌晨一列从上海开往南京的列车上分散坐着一百多名便装的士兵，中午到达南京后分散进入两江总督府附近的民居后隐蔽下来。在院子里换上作战服带上钢盔检查枪 支等候命令。

扬州的第三旅士兵集合待命，野狼二百团一早全员整装离开营地往徐州方向进发。山东孙明辉部队已经运动到徐州附近。

二十六日夜警察厅长在下关迎来一艘渡轮，渡轮上只有一辆22式坦克。坦克在被运上平板车在卡车的牵引下进入机动大队的院子里。

等到后续赶来的第三旅步兵后凌晨五点野狼二百团挺进到徐州郊外齐燮元的徐州旅十公里处。野狼二百团这个重装甲团第一次露出獠牙，高金昌拿起步兵电台大声下令：野狼团坦克在前步兵装甲跟随全速突击徐州旅。

五公里处遇到徐州旅的路障，坦克直接碾压过去，机枪打在坦克上梆梆着响，军营里号声响起看样子徐州旅吸取了胡文楷喜欢袭击的教训反应相当迅速，军营四周布有暗堡和一人宽的壕沟。

当前锋坦克刚到五百米附近暗堡吐出火镰，坦克转动炮塔炮口喷出一发100毫米的炮弹打在暗堡上，一团火球升起后传来爆炸声。坦克跃过壕沟时上面的机枪收割着战壕里士兵生命。紧随其后的装甲突击车上机枪响成一片，射击孔不时射出子 弹。

营房的大门被坦克撞开后，十辆坦克长驱直入，装甲突击车迂回穿插。后面的三旅步兵涌入进来接受投降的士兵，两个驻扎在城外的团在一小时内就被三旅解决了。

城门是被105榴 弹 炮和坦克 炮轰开，装甲车上机 枪压制城墙上火力。当坦克和装甲车快挺进到城中心时徐州旅举起白旗投降了。

齐燮元接到徐州被袭击时顿时慌了神急急忙忙赶到两江总督府的督军所在地指挥。两江总督府围墙外被机动大队应该是胡文楷的特务队安置炸 药，坦克的轰鸣声传来时特务队员按下了起 爆按钮，围墙被炸飞坦克顺着倒塌处开进去，两百多名士兵和特务队员跟随坦克冲进总督府。

士兵三人一组组成作战小组清除火力点，特务队员按预先指定的方案第一活捉齐燮元第二完整俘虏电讯室的机要员和文件。

警察厅长亲自带领警察将南京城门全部关闭，切断电力供应，抓捕齐燮元的亲信。

齐燮元的警卫连在坦克的打击下很快溃退，一两百人的警卫连被机 枪、迫击 炮和坦克打的头也抬不起来。

进攻到原总统府官邸时遭遇强劲火力抵抗，士兵伤亡加重一波一波倒在总统官邸前。终于等来坦克前来支援，特务队员攀上两层小楼的屋顶上下强行突破。在二楼没有任何抵抗俘虏了齐燮元，矮小的个头穿着将军服。

第八十六章 江苏收入囊中

齐燮元立刻被押往下关等候的炮艇上，攻打雨花台师部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采取的围而不攻的架势。等中午时第二旅赶来，齐燮元的第六师师部终于投诚。二旅迅速向马鞍山一带进发清除齐燮元的残部，在三月二十七日晚江苏境内已经无战事，省长王珊发布省长令要求各地民团和警察局维持各地治安拥护复进党入驻江苏。

齐燮元被关在演阳军事学院中，白天孙晓澜等旧部下接连二三的探望，晚上谍报中心抽调的精兵强将轮番轰炸审讯，连续在强光下和高强度审讯中度过了五天。

五天后胡文楷来到审讯室，亲自为他打开手铐递上一根烟为他点上。

“你就是胡文楷？”齐燮元无力的抬起头发出沙哑的声音。

五天内强光灯泡对着眼睛想睡也睡不着，只要眼睛闭上就被强行摇醒。反反复复的要求他交代如何暗通日本人卖国求荣，齐燮元已经到了奔溃的地步。

“我是胡文楷按理说我不想来见你，看在曹锟和吴佩孚的面子给你指出一条活路。”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也不打算活下去了你请便吧。”

胡文楷捡起桌上的电文念到：二月三日日本驻上海领事前往南京与齐燮元商讨贷款事宜，二月十二日日本国军部驻上海特派员前去南京商讨联合皖系、卢永祥共同消灭江苏复进党。二月二十日日本国与齐燮元达成贷款2400万事宜，齐燮元等实力进攻苏南与南通、海门复进党并将海门工厂无偿转交予日本国。

“你可以死的爽快但我可以让你遗臭万年，你的子女将永无抬头之日。”

齐燮元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喊道：“胡文楷你到底想干什么？人死事结你怎么能这样？”

“齐燮元你要知道你是准备出卖海门、南通的中国工业基地这是卖国行为说白了叫你汉奸。我可以将你和日本人的交易全部登载在申报上，让你全家成为过街老鼠。”

“胡文楷你太狠了，你说把要我怎么做。”齐燮元瘫坐在椅子上，他毫无底气拒绝胡文楷任何要求。

“第一我们判你十年刑期将软禁在军营，你家人可以一年探视你十二次。第二保留你的财产给你家人。第三将你这卖国行为只在小范围内公布。”

“你要我做什么？胡先生”齐燮元明显的轻松下来。

“第一如实将你和日本人、皖系、卢永祥怎么勾结起来出卖国家利益的经过如实写出来。第二发表申明承认自己的罪行当然可以省略和日本的交易。第三安抚你的手下劝告他们为江苏人民服务。”胡文楷示意卫兵去泡一杯茶送来纸和笔。

“齐燮元我时间有限只给你一小时时间考虑，否则申报见你名字。”胡文楷掐灭烟头离开审讯室。

三天后齐燮元出席王珊和议长主持的新闻发布会，王珊详细介绍在江苏督军齐燮元勾结皖系和卢永祥准备进攻苏南和南通，为了避免江苏人民徒招战火唯有主动出击将战争消灭在萌芽状态。王珊手举一份份文件列举齐燮元勾结外省部队准备血洗苏南。

台下的记者和部分前来聆听的齐燮元下属惊呆了，没有想到齐燮元准备血洗苏南。不时有记者提问大部分集中在文件的真伪性，坐在一旁的齐燮元主动承认是真实的。

最后齐燮元发表认罪讲话表示自己罪有应得接受江苏人民的审判，劝告旧部抛弃以前的敌对成见投身江苏的建设中，自己将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申报整版刊登江苏政府在南京的新闻发布会指出对于齐燮元的惩罚是合乎法律合乎情理的，体现江苏政府是一个法治的政府。浙江的卢永祥和皖系发表声明指责齐燮元捏造事实或者是江苏政府栽赃。但随后刊登出一份份三方签字的文件后再也无法辩解。

对齐燮元处理深得梁启超的赞赏，梁启超对吴红霞说胡文楷此番行为深得人心即使曹锟也说不出什么，按中国军阀的惯例直接在交火时处死齐燮元但胡文楷保留了齐燮元性命善待其家人，新闻发布会使得出师有名。

老梁同志压根就没有想到他学生胡文楷是九十多年后过来的妖孽，玩弄社情民意轻车熟路。广播电台每天半小时阐述复进党出兵的缘由是为了江苏人民免遭战火生灵涂炭。

胡文楷这时正南京对岸的浦口召集参战军官开检讨会，一次普通烈度的战斗居然死亡一百多名战士伤了三百多名，压倒性的火力打击先进的进攻队形至今世上没有的先进武器居然还伤亡这么大胡文楷火了。

还原战场情况，坦克装甲车突进军营三旅士兵跟随进入，他叫停韩晓军问道：“你们不会用迫击 炮和机 枪打乱军营内对方士兵的集结？韩晓军我问你迫击 炮和机 枪用来做摆设的？居然只用步 枪还冲锋？你以为是清朝兵勇？”

“战场上要用优势火力摧毁敌方的士气，你们怎么不用大刀长矛去作战？一个个匹夫之勇。”

“还有进攻两江总督府的战斗，给你们配备了特务队员你们居然当士兵用，你们脑袋怎么长的？很简单的行动方案先用特务队员浸入到总督府内展开特种击杀等里面乱起来时用坦克突进士兵跟随。”

一个个军官以为打了胜仗开始很自豪只伤亡几百人就占领南京和徐州，到了老板口中变成不折不扣的败笔之战。仔细一想还真是自己没有指挥好没有发挥火力优势和特务队员特长。

“你们每个人都要对此战斗得失写一篇心得，总结教训发现不足，明天继续开会上台读心得大家一起分析得失。”

胡文楷抓起桌上帽子戴上走出房间，来到重装甲团在浦口的暂时驻地检查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离浦口火车站十公里的地方被划出一大片军事禁区，士兵们忙着擦洗保养战车。高金昌在指挥士兵搬运油料和弹 药补给。

“金昌，那十个去发动机工厂培训的士兵归队了吗？”

“老板归队了，这次我准备带上三个就可以了。”

“嗯你要记住这次远途作战一旦战车出现问题维修不了就麻烦了。”

“老板我知道出现维修不了的战车也要带回来万一带不回来也要炸 毁后深埋。”

“配给你们十名特务队员他们的使命你是知道的，你们这次出战最关键的任务是撕破防线然后纵深插入直军的后方打击他们的补给线和军火储存地，还有一个顺带任务参谋部也给你说了吧。”

“报告老板我团每到一处必须将当地的库存黄金、白银、值钱的一律收刮走等候我方飞机运送回来。”

胡文楷拍拍他肩膀说：“嗯，行动要保密每到一处先行建立简易飞机降落地点，电台会给你多配几部。”

“老板放心这次参加行动的全是复进党党员，参加行动前全部写过决心书。”

“等候出发命令，特务队已经提前出发监视铁路沿线的安全。我估计十天左右就会接到出发命令。”

戴季陶、吴红霞俩个人忙的像热锅上蚂蚁胡文楷要求南京等地的不着急接受但徐州必须一周内派遣200名干部前去接受纳入复进党管辖之下。老板每次一声令下他们就得忙上好久，两百人凑齐后陈家祥、魏其君开展为期三天上岗前的培训。

四月八日申报刊登一则短讯陕西督军冯玉祥被人暗杀在去潼关军营的路上，奉系指责直系张作霖所为。双方展开口水大战，暗地各自排兵布阵。

老皮特拿着胡文楷剽窃来的梅林12缸，增压，液体冷却，60℃，活塞式飞机发动机“V型”眼睛发亮。缸径： 5.4英寸(137毫米)，行程： 6.0英寸(152毫米) 排量： 1,647立方米(27 L) 气门： 顶置凸轮轴，两个进气每缸，钠冷却排气阀杆和两个排气门。增压器：两速，两阶段。升压自动链接到油门，后冷却器之间的第二阶段和发动机冷却剂空气的压力。输出功率： 1290马力。

胡文楷问道：“老皮特你别先忙着研究压缩比，给个答复能不能造出来？”

“怎么造不出来？一周后你来看样品。老板你现在别烦我。”老皮特头也不抬的给胡文楷下驱逐令。

胡文楷摇摇头离开这技术痴男，麻雀小型运输机定型投入批量生产。第一架外销订单是卡尔父亲的公用事业控股公司，胡文楷告诫公司产品只有走向市场才能检验出其价值，不要像山西老财主似的什么宝贝都要掖着藏着那我们造飞机干什么，通过民用市场使用情况的反馈能够很好的提升制造工艺，一句话只要给钱什么都卖。

兴办企业需要钱，筑路需要钱，办义务教育需要钱，养部队需要钱，研发中心也是烧钱的主还有给几万名员工发工资需要钱，每个月花出去的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现在三块摊子一块是兴业实业名下的产业一块是复进党下的众多小企业和炼油厂、化工厂等还有一块是各地的商会。

胡文楷此时一点没有拿下南京的喜悦因为前面横着一个王珊省长，他不可能把王珊废掉扶植自己人马。王珊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各厅的厅长和复进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不能卸磨杀驴吧。现在他处于骑虎难下的地步南京夺取了却不能有效的占领。

第八十七章 胡文楷的烦恼

天星镇政府办公楼今天聚集所有复进党核心人物，每个走进会议室的人面带笑容喜气洋洋。十几个人围坐在会议桌旁胡文楷无精打采的抽着烟，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戴季陶和梁启超对视一眼后说：“诸位南京虽然拿下了但老板不便委派人去接管，大家都知道王珊省长对我们有恩。”

大家都焉了，孙大明这家伙砰一声将手拍在桌上不服气的说：“这江苏是我们打下的，如若不是我们将齐燮元搞掉王珊省长不还是被逼走或者架空不是已经加快了。南京我们必须控制否则所有的财税怎么办？不给肯定会翻脸给了我们拿什么去建设，白白的养活他们？”

孙大明的话说出在座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吴红霞提给建议让胡文楷去兼任南京市长，她把胡文楷想成万能的了当即遭到胡文楷拒绝。

梁启超解释这件事一定要妥善解决关系到复进党以后的人心所向，如果采取简单过急的手段会让以后靠拢复进党的政治人物心寒。他建议只在南京驻少量军队所有南京官员维持不变由王珊决定。关于财税事维持现状静等王珊省长决定，他不提起我们就不问，相信王珊省长不会让我们复进党失望的。

蒋秋鸣知道这事只能这么办否则老板会很为难但也不能放下到口中的肉：“老板浦口、徐州这一大片地区以前就不是王珊省长所控制的，我们是不是先将这部分地区官员委派过去，南京就留给王珊省长。”

胡文楷摇摇手：“只能拿下浦口和徐州其余地方维持原样，过几天我和老师一起去南京拜访王珊省长。只要能按我们复进党理念治理江苏不论是谁当省长我们都拥护何况是王珊省长呢，这个议题就讨论就到此吧。”

梁启超点点头这胡文楷是干大事的人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不论谁当省长我们将江苏建设成我们复进党的根据地的计划是不可动摇的，徐州在我们计划中将建设成为中国重工业基地，连云港将成为我们深水港口和海军基地。为此要成立江苏发展计划委员会主任由我担任副主任杨思亮、胡斌、刘朝晖，统筹江苏工业建设和布局，从今天开始天星镇这办公楼更名为江苏发展计划委员会。”

胡文楷扫视一下说：“诸位经济为什么服务？为政治服务，好的政治反刍经济发展。你们不要一门心思想着每天能赚多少钱，要有大局观。这里我要严肃批评汪道声只想到手中的银行是否能盈利虽然这是好习惯但你银行用来干什么的？是为复进党建设服务的，建设周期长的项目不想贷款，见效慢的不想贷，这些项目都是我们复进党为以后发展设立的基础项目。”

“一切都要以党的发展和政权稳定为宗旨，我看你汪道声现在搞的像犹太人只看到钱。”

胡文楷话说的很重，农业贷款即使胡文楷亲自打招呼汪道声还是以农户没有抵押物迟迟不肯贷款。

吴红霞插话说：“经复进党研究给予汪道声严重警告一次，希望大家做任何工作要顾及大局不要一门心思埋在自己部门利益中。”

胡文楷接着说：“这是一个内部处罚只限于与会人员知道希望汪道声不要有精神负担。杨思亮你汇报一下炼油厂试生产情况。”

嘉定的炼油厂是在四月初试投产胡文楷忙着齐燮元的事没有去现场。炼油厂能顺利投产并达到设计要求那将是一个盈利点，整个复进党为此事注入大量心血是该有回报的时候了。

炼油厂的试生产很顺利，管道里出来的成品油质量高于从美国运回的。催化作用采用公司催化剂出油效率提高并且质量也好。

会议室里一扫刚才沉闷的气息纷纷议论开了，杨思亮说：的至多一年投资的本就回来，国际市场原油21.5美元一桶，汽柴油价格是多少大家多知道，我们生产出一升油就有一倍的利润还不算上生产带来的副产品。

最直观的副产品沥青已经用在上海到苏州公路表面铺设上。普通润滑油我们已经能自给，苯、二甲苯、甲苯、石蜡。

胡文楷敲敲桌子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他说：“地盘不是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们要想完全统一中国不会超过一年时间我们无非是坐等培养的干部，有一个省的干部就占领一个省。现在所有人力物力集中在化工和钢铁基础行业上还有一个重点是铁路和公路交通上。”

“我们最先掌握五个县的财政状况如何？”胡文楷这时才想起各县的财政状况。

蒋秋鸣清清嗓子时被胡文楷打断：“秋鸣你就别得瑟了，直接汇报。”

五个县财政数额使在座的人员都吃一惊，光南通就抵得上整个江苏省以前两年财政的收入，发展最慢的吴江一年内也翻了两番。

江浙一带本来就是中国最富庶地区，民国这十年没有这带没有战乱经济发展颇有成效。复进党铲除关卡废除不合理的税收加上兴业银行的贷款支持不繁荣才怪呢。

胡文楷听到这心里有底了话锋一转：“以后的两三年我们要立足于少战争多发展，美、英、日、法、意五国在 1922年 2月 6 日签订了《关于限制海军军备条约》。我认为几年内国际上针对我国战争会很少。”

“什么关于限制海军军备条约？” 不问国际时事的一帮人问道。

“美国、英国、日本、法国和意大利的主力舰吨位比例为 5：5；3： 1.75：1.75，美、英、日三国一致同意拆毁总数为 70 艘的舰艇，并限制了航空母舰的吨位。”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胡文楷只得慢慢解释：“这个嘛，就是列强已经取得有限的平衡互相牵制，这段时间不会有那个国家明目张胆的攻打中国。”

“华盛顿会议的第二个议题是中国问题。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妄图独霸中国，这就与美国的“门户开放”、“机会均等”的政策产生矛盾。美国代表卢特提出了四项原则：1、尊重中国的主权、独立及领土行政的完整；2、提供机会以发展和维持中国一个有利而巩固的政府；3、商务、实业机会均等；4、不得利用中国现状以取得特殊权利或优越权利，而致减少各友邦人民之权利，并不得有赞助妨碍各友邦安全的行动。”

“2月 4 日中日双方签定了《关于解决山东问题悬案的条约》。条约规定：日本应将胶州德国租借地归还中国，中国宣布将胶州湾辟为商埠等。”

胡文楷摇着头叹息道：“你们总不能关起门来只看自己巴掌大的地盘外面世界都不问，政治必须要关心国际时事。”

一帮人大眼看小眼目瞪口呆，梁启超干笑着说：“文楷，你就敢重点说吧，以后是要多关心国际上的事。”

“好的老师，我们所要抓紧时间做的要不择手段扩大对美国、欧洲、日本工业制成品的出口，最大限度获取他们的资金特别是日本，我们要将工业制成品倾销日本打断他的产业升级。”

“只有当江苏省工业产值和整个日本一样时我们才能发动对日战争将台湾、琉球、朝鲜全部收回。我再次提醒各位统一全国没有悬念只是不能让人们惨遭战争涂炭，人是国家的最基本元素。”

日本是横在每个中国人面前的耻辱，弹丸之国居然几次打败中国逼的国家割地赔款。听到胡文楷第一次公开表态将对日本战争提到日程上会议室里炸开锅了。

胡文楷不得不再次敲桌子让他们安静下来，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现在宣布几个人事任命，董启龙人复进党干部学校常务副校长兼演阳军事学院政委，李丛山任龙王庙军工基地负责人兼军事后勤部长。徐丽云任宣传部长兼广播电台负责人。吴红霞任复进党干部学校校长同时任组织部长分管全省干部培训和任免。邓钧任建设部部长。”

有职务就有责任，邓钧需六个月内将南通到浦口的铁路完工，吴红霞、董启龙一年内需培训出合格的干部四千人。吴红霞不干了：“老板你就合着我们夫妻好欺负，两件事都是难事。”

胡文楷翻了一个白眼：“邓钧没有说难，吴红霞就你话最难说。我可将全部人事大权赋予你了，以后我们复进党的骨干全是你徒子徒孙。”

“老板你这话不平良心还我徒子徒孙呢，你那《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书一出版全党的党员简直是膜拜你，党校学员天天缠住我要你胡大老板去讲课，我就是干出力落不得好处的事。”

梁启超对吴红霞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继续纠缠下去：“文楷你还是要抽空去党校一趟，基层党员需要你高屋建瓴的演讲。”

胡文楷笑起来知道肯定躲不了：“撞日不如碰日就今天吧，今天散会全体去党校看望学员，下午去天汾基地和龙王庙船厂调研。”

第八十八 视察海军

中午一点左右四五辆轿车依次驶入远东大学，礼堂前吴红霞打开车门跑下去，胡文楷笑着对邓钧说：“你老婆啊刀着嘴豆腐心，你看忙的比谁都快。”

邓钧笑起来：“老板你被她耍了，她前几天还说老板这人事上搞的乱七八糟再不整顿就会出问题。”

坐着车里胡文楷问邓钧：“我将徐州那个旅暂时全部划拨给你，资金如实划拨工程车辆再增加十台你给我四个月内将铁路贯通。”

“老板不要那些当兵的，山东过来的流民工地上已经用了快十万人全是青壮劳力。我的想法是否可以将他们固定下来组建建筑队伍。我现在只需要工程机械和熟练的工人。”

胡文楷特别惊讶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事，十万流民什么概念大概是一场小规模的蝗虫灾难，大概是张德全和邓钧联手的效果。于是说：“工程机械下周就拨给你，熟练工人自己培训。我告诫你邓钧那些流民必须军事化管理否则会有麻烦。”

“老板我已经对他们军事化管理了，一百人一个连队由部队一名士兵任连长。”

“我怎么不知道？”

“老板你那时忙着齐燮元呢，我通过孙晓澜帮忙用民团的士兵担任连长。”

“邓钧你这做的很好，从徐州旅抽调五百人过去充实对方毕竟十万流民马虎不得。”胡文楷放心的说，只要没有他许可动用正规部队就无所谓，警备部队性质上就是用来维护治安的。

胡文楷等人步进大礼堂时，穿着土蓝黑色制服的复进党员全体起来发出波涛式的喊声延绵不绝：“元首您好，欢迎元首胡文楷。”

热切的崇拜之声，两千多年轻学子投身改造国家之行列，胡文楷一边招手示意一边想着。

吴红霞抓着话筒大声说：“现在欢迎胡文楷发表重要演讲。”

尼玛压根也不问要说什么就直接拉上台发表演说。

胡文楷迎着掌声快步走上台，双手抬起压了压掌声。

“我们党的精髓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核心是坚持党的先进性。本质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我个人认为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而且，这种统一不仅仅是理论逻辑上的统一，而且是实践中的统一。”

“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就必须始终坚持尊重社会发展规律与尊重人民历史主体地位的统一，坚持为崇高理想奋斗与为广大人民群众谋利益的统一，坚持完成党的各项任务与实现人民利益的统一，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努力地把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

“对执政动机最直接、最根本的判断，就是看执政党是否真正用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实际行动来维护和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就是看党的各级领导干部是否无私无畏、身先士卒地把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第一位，切实把关心群众的工作做好、做细、做实。”

“一句话，就是看执政为民的认识和实践是否相一致。因此，执政为民的崇高理念，必须在实践中经受检验，在实践中升华和体现。这次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人民抗击非典的壮举，就是我们党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理念的生动而具体的展示，充分体现了我们党的执政动机与执政实践的高度统一。”

胡文楷侃侃而谈近一个小时，从党的执政理念到当前军阀割据现状再到国际主流政党思想。最后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走下讲台。

“老板你真像卡罗塔所说是个神棍，台下的党员眼中只有你，那看你的神态像看着神一样。”蒋秋鸣屁颠颠的说。

吴红霞咧咧嘴说：“我说的吧我们教两个月也抵不上老板一小时。”

礼堂了响起波涛式的轰鸣：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跟随领袖胡文楷建设新中国。

胡文楷头冒黑线这谁教唆的扫视四周，吴红霞立马解释：“老板不是我们教的，是这帮小子自己喊出来的。他们成立一个叫胡文楷思想研讨会将你每一次公开讲话编成手册逐句研究。”

胡文楷感觉到德国二战时期宣传的狂热“好啦好啦，准备一下去龙王庙船厂和海军学院。”

车还没有到船厂附近就感受到工业文明的冲击，远远的看见高耸的龙门吊，干船坞旁机车、汽车、手推的平板车穿梭来往，焊接的火弧发出刺眼的耀光。

按胡文楷带来的先进船坞设计，龙王庙海边一排干船坞最小的四千吨，最大的三万吨。干船坞是用炸 药爆 破出的巨型陆地大坑，用船闸阻断海水船体在干船坞中搭建。

每个船坞内都有再建的船体，船厂负责人鲁大海介绍说现在上船坞的一共是八条船四条四千吨的散装船，两条两万吨的远洋货船，一条三万吨的油轮，还有一条是保密的二万多吨船和四条保密军舰，另外还有十几条千吨以上的机帆船在改建中。

船厂随处可以看见外国人操着外语教授中国学徒，鲁大海自豪的解释老板将德国布莱梅威塞尔造船厂、汉堡弗尔肯造船厂技术人员一锅端的运到龙王庙。现在船厂主要技术骨干是这些德国人不过我们拥有主体技术，钢材、蒸汽轮机和电力系统全部是公司提供的。

船厂处于急速发展中，胡文楷制定的模块化生产在船厂体现出强大的生产效率。工厂里分段生产船体运往船坞焊接这新的理念让船厂认为造船本应如此。

世界第一的250吨龙门吊简直是造船利器，不论是甲板和大型机器很轻松的吊上船体。这两年电焊工培养了三百多名，超声波探伤设备的运用焊接合格率达到99%。

万吨水压机在轰隆轰隆的吼声，伴着冲向四周的蒸气，像捏面团那样，翻来覆去挤压通红的巨大钢构件时，胡文楷和所有参观者一起，以欢快的心情，热烈鼓掌表示庆祝。

十几个船台上架着四千吨以下的再建船体，分段车间中运出船体段位在龙门吊下等待吊装。

十几人参观后来到船厂办公室，胡文楷让鲁大海详细无保留的介绍船厂生产情况。

鲁大海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高层人员集中来参观紧张的说：“老板、各位领导船厂在三年前开始初步建设至今已经建造一千吨货船八条、四千吨货船六条、六千吨三条、一万吨以上的还在建造中，大型机帆船500吨以上四十三条，一千三百吨大型远洋潜艇一艘，三千吨驱逐舰两条，再建三万五千吨航空母舰一艘。”

“现在船厂拥有技术人员一千四百三十七人，工人伍仟多名。不过船厂还处于严重亏损中老板的军舰和潜艇一分钱也没有给全是船厂无偿建造的。”

听到这十几个人全笑起来这符合胡文楷作风：工作必须按时按量的完成钱嘛就不要谈了。

海军战备一定要未雨绸缪，这个兵种需要时间慢慢磨合不可能像陆军一样容易成军。胡文楷在潜艇上集中了现阶段所能用的所有技术。

一个个工人一身破烂脏的一塌糊涂的工作服，一张张晒成黑炭的脸孔，一双双专注却疲惫的眼神。根据船体不同部位以及曲率的不同工人使用滚弯机加工钢板成筒形和锥形，使用压弯机加工横梁和肋骨等，走在巨型加工车间高噪音、是不是掉落的焊渣、各种混杂的刺鼻气味。

大型焊割机床正在放样焊割钢板，鲁大海介绍着这焊接机床是公司研制的最具有科技含量的机床。只要将木制的小样放进机床中调好放大倍数两个工人控制手柄可以按木制小样形状焊割出所需要的钢板。

焊割机床发出耀眼的焊光，一块5米宽10米长的钢板被割成几何形状。工人在钢板上用粉笔写上数字编号，行车轰隆隆开过来将割好的钢板运走。

生产管理部门设在船坞和制造工厂中间位置的一栋两层小楼中，这是组织、协调、分配、计划各车间的工厂管理核心。整个工厂管理用的是后世沪东造船厂的制度，船厂首次采用标准件生产，每个螺栓螺丝相应的有编号和规格。

四千吨货船采用流水线作业建造工期只需一个月即可下船坞。天汾的发动机工厂提供8820匹马力的低速柴油机和4220匹马力的柴油机，整个船体除了仪表和电罗盘需要购买外全部由天汾供给。

都知道造船厂的存在但没有想到规模如此巨大每个人仔细听鲁大海的讲解。

海军基地防守的像铁桶一样严密几步一岗，穿过层层岗哨后来到一处混凝土掩体内。六十多名两班制的潜艇官兵穿着蓝色制服列队迎接他们。官兵身后一条修长的潜艇静静的浮在水面上。

这是一条后世苏联1958年的产品633型潜艇别号罗密欧，水下17300吨，水面航速15节，水下12节，最大下潜300米，这可以傲视整个西方世界。

八十九章 向北方运送打击力量

八具533鱼 雷发射管，鱼 雷采用刚刚研制出来的自动寻声鱼 雷。主要观通设备有雷达和雷达侦察机、综合声呐、通信声呐、侦察声呐和潜望镜、电罗经、水压计程仪、航迹自绘仪以及短波、长波、超短波等无线电通信设备及其天线。

这些设备已经难不倒胡文楷，电子研究所通过胡文楷绘制的简易图纸很容易装配出来，其实还是得益于公司电子管技术飞速发展。

一改德国潜艇拥挤狭小的生活空间，大吨位让艇上军官有单人房间，船员六人一个间休息室。途中不需要补给可以直达美国西海岸。

蒋秋鸣在潜艇的指挥舱中询问能否潜伏在日本附近将日本军舰给干掉，陪同的军官摇摇头说潜艇不是这样作战的，潜艇作用主要用来切断敌方的补给线或者参与海战出其不意的攻击其主力战舰，如果单独用来攻击敌方战舰很容易被对方发现。

胡文楷边介绍潜艇上武器装备边说：“现在不是和日本人扳手腕的时候至少要几年后，海军不是陆军需要人员和机器的磨合。”

梁启超在一旁聆听他们的交谈，手抚摸着指挥舱中的海图台问道：“文楷你这海军规模准备搞多大？”

“老师，这海军规模能有多大必须看我们的财政状况不能穷兵黩武，按现在发展速度我估计到1925年时我们将有两艘航空母舰和十艘这样的潜艇，二十艘各类驱逐舰和四十艘小吨位的护卫舰。”

“我考虑到我们经济完全依靠海洋运输原材料一旦日本人封锁海面整个经济立刻奔溃。”

梁启超点点头说：“速度要慢一点，暂时发展海军能保护好运输线就好，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胡文楷解释说：“我会记住的老师，海军经费暂时并没有多少，也就是那艘在建的航空母舰需要资金其余的船只是船厂的利润支撑的。”

“财力和人力没有达到我所需要的程度时，我只会培养海军军官建造一些必要的军舰。”

一行人和海军官兵们握手告别，胡文楷特别嘱咐道尽快形成战斗力训练不要畏手畏脚。

当晚重装甲团进行最后一次战前动员后登上浦口的军列。高金昌头戴北洋部队的大盖帽身穿灰蓝色北洋部队军装，站在浦口站不远处的备用车道边向李满强汇报部队已经装车完毕。

李满强再三吩咐他要将士兵安全放第一位千万不要脱离已经规划好的行动方案，每天定时发报汇报情况。

坦克兵坐在坦克中，士兵坐在装甲突击车中和卡车车中，连高金昌也坐在卡车驾驶室中，军列预留的军官卧铺空荡荡的没有一人使用。

坦克、卡车上罩着防水帆布外面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火车九点拉起长长的汽笛准时发车，哐啷哐啷有节奏的铁轨撞击声让士兵们很快进入梦乡，高金昌打开车门跳下车掀开帆布坐在车板上背着风点起一根烟。

远处的黑暗中房屋的轮廓飞速的往后闪去，一个理工男加入复进党后被派遣到演阳军营的炮营，从懵懂青年经历血与火的考验，从一名基层军官成为中国第一支重装甲部队的长官。高金昌两年内经历了别人一生都难以经历的事，他是死心塌地的效忠胡文楷不为别的光凭那本《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书点明了为之奋斗的方向。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天佑，高金昌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嘴里回复口令道中华。天佑中华是部队在行军中约定好的口令，后面黑衣人走过来坐在他旁边说：“是高团长啊，这夜晚由我们特务队员值夜班。”

特务队的队长王晓俊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他的香烟抽起来。

“高团长你这团可是老板心肝宝贝啊，我刚才还在想张作霖部队能用什么抵挡住你的进攻。”

“老弟战场上谁也不能打包票，不过我在想老板为什么不用我们团将安徽浙江一路横扫。”

“哈哈，高团长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老板的心思你我摸不清的，不过老板每次决定事后都是无比正确。在海门和南通老板被当地人当做神，你要是质疑老板一下能被口水淹死。”

“废话谁质疑老板了，你们俩个县是享福了放着任何人都会感激老板的。你知道嘛我们攻陷徐州时徐州老百姓放鞭炮庆祝他们纳入老板地盘中。”

“高团长你也知道的这两年江苏变化多大啊，光道路就四通八达，人民安居乐业只要愿意劳动就会有幸福日子。我两个弟弟进入学校父亲进入施工队一家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不怕你见笑以前我家连衣服也穿不齐，谁出门衣服就给谁穿。两年瓦房盖起来了，家里还有存款。”

“我家是湖南的，我们那边可没有你们这么有福气能遇到老板所以我一直希望老板横扫安徽江西将湖南也纳入管辖范围，那样的话我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高团长那边家人有哪些？”

“只有母亲和两个弟弟全靠我一些军饷支撑过日子，那边比江苏要差上百倍。写信给母亲要她来江苏但她舍不得家里几亩薄田。”

高金昌起身拍拍军服：“王队长不说了，我回去睡一会有劳兄弟放哨了。”

火车迈着固有的节奏往前方驶去，重装甲团按计划需要秘密进入沧州附近的村庄附近待命。

军列在沧州外的备用道轨上停了下来，吴佩孚的骑兵团早就将这带布控起来。高金昌的重装甲团在吴佩孚骑兵的领路下往偏僻的村庄进发。

这是吴佩孚警卫团，吴佩孚下令给骑兵团不许问不许传这次任务结束后就当没有发生过，谁走露一个字军法处理。

夜里重装甲团悄悄的驻入空无一人的村庄中，高金昌第一件事架设电台汇报顺利抵达，随后安排士兵平整场地安装飞机引导信号台。骑兵团留下一个排的士兵担任外围警备后离去。战车被覆盖上迷彩伪装布，分散在村庄的四周。

上海租界近日盛行宴请美国女孩卡罗塔的风气，卡罗塔办公桌上压了十几张请帖涉及七八个领事馆和上海名流。她知道这些请帖事出胡文楷占领整个江苏才发生的，一一挨个写了回复表示自己工作太忙很遗憾不能参加。

胡文楷一走就是十几天，今天是周末卡罗塔打定主意下班就开飞机去龙王庙找胡文楷。

老伊几乎全部时间待在亚田南路工厂中的谍报中心，自从胡文楷破译日本电文后日本方面电文来往如同开了门的房间一样一览无遗。

日本政府对于山东歼灭大韩民国训练基地失利表现的并不重视反而对齐燮元势力被彻底摧毁很恼火连续发了三封密电要求驻上海谍报人员摸清复进党详细的武装力量，责成美香必要时暗杀梁启超。

远东的阿普列夫通过他儿子小阿普列夫向老伊提出是否能够率残部到江苏建立流亡政府。

苏俄派来特使希望和复进党领导层见面，提交了五百多万美元的采购计划，主要涵盖钢铁、机床、武器、拖拉机、造船行业。

卡尔、杜威每天一个电话询问胡文楷何时回上海，作为胡文楷对外联系的大总管老伊被逼的怕接电话。

老伊在谍报中心发着火，两个年轻的谍报人员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

“你们俩个怎么回事？去电话局窃听日本人能把窃听对象搞错。”

“伊处长事出有因，我们俩人日文水平二把刀，我们听到对方叫課長以为是住上海日本情报课的长官，谁知道听了一整天才知道是日本贸易公司的课长。”

老伊气急败坏的吼道：“亏你们俩在谍报中心工作一年了，有那个搞谍报的会在电话中叫对方职务？赶紧给我回到电报局仔细辨认。”

老伊叫来副手曹志文一个数学系高才生，撸起毛衣袖子端起茶缸用嘴吹散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

“坐下谈志文，你那组对日本部队分析的怎么样？”

“伊处长我们分析了我们已知的日本港口船只进出情况和日军在中国领土上采购食品，来往电文暂时得出日本人不会出兵帮助张作霖。”

老伊摇着头说：“这不像日本人的性格啊，妈 的他们就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黄皮猴子。”

曹志文继续说：“我们分析日本人暂时没有介入是因为他们认为张作霖能赢。如果张作霖输了他们会借口保护周边安全出兵助战。”

“这有道理，你们对日本的动向分析不可停，下一步要分析判断他们从何处调兵大致能有多少部队可调。”

曹志文点头答应后带上门走出去，老伊找来两个女性谍报员让她们精心打扮一番和他一起去四川北路见一个人。

英国领事馆的二等秘书虽是牛津的高才生但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鬼加色鬼，黄金荣将这家伙的欠条转交给老伊后，老伊亲自约见了这赌鬼。

四川北路一处茶馆里穿着西服，柔软的金发，拥有英俊脸孔的英国二秘大腿翘着等候他的债主。烂赌和好 嫖使他欠下两千英镑的债务。他无所谓作为上海滩上的上等人不就是欠点钱嘛，黄金荣转告他债主要约他见面，他想趁见面机会再借500英镑缓解财务危机。

见到老伊推门进来他有点慌张怎么债务转到这人手上，老伊他是知道的公董局董事上海滩呼风唤雨的人物。

“尹董事你怎么来了？”这家伙殷勤的站起来。

老伊大咧咧的坐下，两名女手下各一边站着。

“来找你讨债的啊，怎么不欢迎？”

“兄弟手头紧等宽裕了立刻就还上。”这家伙陪着笑脸。

“我钱也不是刮风刮来的给你一周时间，否则我直接找你领事或者找北京的大使。这次你准备借多少？”

这家伙支支吾吾的才说出再借500英镑，老伊数了五百英镑递给身旁两位女性说：“由我手下和你交易吧，我有事先走了。”

两位职员般打扮的年轻女性面带笑容的坐下用流利的英语和他交谈起来。

老伊在街角等到两个女谍报员上车后问：“怎么样？”

“尹处长，这人就是一个色鬼加下三滥，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同意了，还要约我们去酒吧。”

“捡重点说，英国对复进党和天汾那边什么想法。”

“英国人吃不准复进党和美国、法国的关系但很心动上海领事馆大部分精力用来收集复进党和天汾工业情报，英国人也是认为复进党头是梁启超。”

“这根线交给你们了，别看小子长的一张漂亮的脸可是一个无赖你们别把自己陷进去。”

“伊处长我们怎么可能看上这种货色。”

“哈哈，你们不会看上老板了吧？”老伊狂笑起来。

“伊处长不和你说了，你就喜欢开这种玩笑。”

第九十章 长江大桥蓝图勾勒

王珊、刘议长在南京最好的饭店兴隆酒店迎接前来拜访的梁启超、胡文楷一行。

王珊一改以前小心翼翼风格爽朗的笑着说：“文楷今天我请客你买单，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胡文楷连忙说：“省长要我付钱我巴不得呢，不过省长、议长今天要放开量喝酒。”

王珊在酒席间不客气指出胡文楷对他生分，王珊说自己活到这岁数什么都经历过难得遇到像胡文楷这样有为的年轻人但取得江苏后胡文楷迟迟不派遣官员接收地盘让他寒心，难道还需要沽名钓誉吗？我一个老头子不求官不求财。

话说到这地步连刘议长也表示对胡文楷的不满，梁启超小声的和王珊说着，一会后王珊笑起来指着胡文楷说：“我算白活一辈子了都没有看出你这小狐狸。”

刘议长对胡文楷说：“我和省长议过了，整个省里由你胡文楷做主该换的换该撤的撤尽快的建好你的班子，我和省长辅助你，文楷我们看好你。省长和我准备正式向复进党提出入党申请。”

胡文楷知道刘议长已经收了王西海五十万元支票，王珊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胡文楷正了正身体说：“王珊省长我们认为复进党全力支持您省长工作，复进党认为只要心系江苏人民就是一位好省长，执政为民是我们宗旨，省长可以完美的诠释执政为民。”

谁当省长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个县市控制在复进党手中就行。胡文楷自己也没有精力去忙行政工作，王珊和自己理念相差无几，还是由王珊当这个省长自己在幕后好。

王珊点头说“这也好，不过说好了人事安排我不插手，财政我也不过问没钱你胡文楷提供，我只负责政策落实情况和学校建设。”

“王省长一年内江苏省全境学龄儿童全部义务教育，不进学校家长进监狱，三年江苏省工业产值可以和日本一样。”

“胡文楷这是你说的，启超兄你作证，”王珊激动起来。

“王珊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我看这时间还可以提前。”梁启超微微一笑，他心里美滋滋的。

再怎么邀请胡文楷暂时还是不想进驻南京，苏南的事一堆解决完成前他是不会入驻南京的。

觉得还是将主要事情说出来供大家商量，“王省长、刘议长我有个设想，准备今年全球招标聘请桥梁设计师勘探设计连接长江南北的铁路和公路桥，明年动工修建。”

王珊听得一愣，刚才才说道经济增长这一下就跳跃到桥梁建设上，这跨度也太大了一般人还真跟不上去。

刘议长直勾勾的看着胡文楷，一时没有转过神来。

“文楷你是说真的？”王珊不相信的问。

“省长这场合我能说假话嘛？不将南北交通贯通，江苏的工业产品就不能辐射到北方。所以我们早就想贯通南北大动脉了。”

刘议长回过神来：“文楷这想法是画龙点睛之笔但需要巨资，钱从什么地方来？难道你自己出资？”

“委托银行发行建设债券，实行收费行驶，只要我们主政江苏牢固就不怕收不回成本，五年收不回来那就三十年。”

王珊没好气的说：“文楷你这小子越来越坏了主意打到我们俩个老头子身上。说需要我们做什么？这修桥的事我要做总负责人。”

“王省长这文楷怎么算计到我们头上？”刘议长还是不明白。

王珊翻了一眼刘议长：“他胡文楷不来南京这债券事是不是要我们俩出面，他这就是耍滑头。预估一下要推销出多少债券？”

胡文楷被王珊看穿后有点尴尬：“准备建铁路公路两用桥，水泥、钢材公司这边出厂价供应，施工由邓钧负责这样成本降低不少，初步估计一千万债券按年息八厘发行，江苏省财政收入做担保。”

“预估第一年有亏损，第二年就会盈利。这操作的关键需要省议会通过发行债券。”

胡文楷测算过了最保守的估计第一年就会盈利但话不能说满，债券分两年发行三期，今年先发行二百万。中国唯一座贯通南北的大动脉闭着眼睛运作也不会亏的。

梁启超也在思考这工程的好处，他有点奇怪学生胡文楷每次的决断都意想不到但仔细琢磨才发现每步是深思熟虑。以前没有取得整个江苏从没有提出长江大桥的想法，这才将江苏纳入怀中立马着手大桥建设。

讨论大桥的建设蓝图后胡文楷当场拨款10万元作为启动资金，整个事情由王珊省长和刘议长负责胡文楷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撑。下面将谈这次另一个主要事情金陵制造局的归属，金陵制造局的设备尚可算上能用关键是几千名熟练的工人，现在的产量让胡文楷想笑生产马克西姆水泠式重机枪每月只有五挺。

“省长我准备注资改造金陵制造局，您看是否可以？”

“哦，那个工厂就是手工作坊比天汾工厂要差好远，你要？可以明天我将总办调走你安排人去上任，但每年上缴的钱财不能少。”王珊一点也不在意，他正沉醉在大桥建设后他将名留青史中的美梦中。

南京之行算是理顺好新兴的苏南势力和王珊省长为代表的省政府关系，王长荣调任苏州、长江大桥提上议事日程。

不论怎么说王珊、刘议长已经烙上复进党的标签在世人眼中。胡文楷暂时不想待在南京虽说南京已经是自己地盘但还是有点不是全部掌控的味道。

事情办的差不多胡文楷、梁启超请辞回上海，南京城怎么形容呢，青灰色建筑，粉黛小瓦在眼中凌乱不大气。不由自主的和后世南京城作比较了。

王珊送走梁启超和胡文楷后对刘议长说：胡文楷现在有王八之气了，你看看南京不愿入丢个摊子给我们俩折腾。

王珊嘴里说着手中展开胡文楷给他的南京市规划图，两条中轴线，一条是后世中山路现在改为共和路，一条太平路南北贯通，胡文楷给的路宽是五十米所有修路资金是兴业实业提供。

王珊对刘议长说看样子胡文楷准备将南京打造成中国中心了，这下本钱了。你我两天这两年是闲不下来了一天南京没有建设好胡文楷是不会过来的。

刘议长比较光棍笑着说：我们反正已经是复进党人了，文楷他要来不来随他，交办的事我们做好就行。

胡文楷一点也不担心南京建设，他心里有个时间三年将南京建成世界性的大都市。从苏州下车晚上在苏州的院子住下。

春天的感觉，院外的梧桐树已经冒出鲜嫩的叶子。躺在藤椅上屋后河水的水汽明显的感觉延慢上来，一会功夫嘴唇上有股湿润感。

捧着紫砂茶壶叼着香烟一副胡文楷标准模样，换一身衣服后完全不在乎模样躺在藤椅上。没有穿内裤结果水汽好似从裤管里钻上来，堂屋内黑乎乎的只有他烟头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后世和这世都喜欢夜晚的寂静，在这寂静中他的思绪才能无拘无束的展开。

他一直犹豫不决要建立一个什么模式的国度，是后世的还是美式的，今晚他想静静的思考。后世的被他否决了从内心他还是想建立全民思想统一的国家比如二战前的德国但不能那么血腥和残忍。所有的前提是让人民过上富足的生活，想起吴红霞说的话现在谁要在海门或者南通说老板一句不好的话会被人围攻用口水淹死的。

一个省他准备用政府全面干预国民经济，推行国民经济政府引导，扩大对外贸易，兴办公共工程。

想了一夜先发动舆论宣传劳动最光荣，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劳动创造世界，劳动创造价值，劳动创造美。历史长河中，无论环境条件怎样变化，劳动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基本动力源泉都不会变；无论思想观念怎样变化，劳动最光荣、劳动者最伟大的基本价值观念都不能变。奏响“劳动光荣、知识崇高、人才宝贵、创造伟大”的时代强音，让全体人民特别是广大青少年都懂得并践行“劳动最光荣、劳动者最伟大”的真理，我们一定能凝聚起广大劳动群众的智慧和力量，创造中国美好未来。

全江苏境内流民、无职业者一个月后强制集中强制训练后投入基础建设中，政府给予解决温饱基本生活需求，有些事必须强制必须血腥。

胡文楷摸着黑写下了以上的内容后爬到床上睡着了。

广播电台播放着梁启超、戴季陶等人写的文章和社评劳动最光荣，唯有忘我的劳动才能创造辉煌灿烂的人生回首往昔时才不会觉得自己碌碌而为虚度年华。

近三百名大韩民国的士兵准备分批潜入朝鲜，李文俊和金九安排潜入路线。

金九四月初待在团林镇吃住和朝鲜士兵一起，这批士兵被大韩临时政府寄予厚望。金九能叫出每个战士的名字能说出每个战士的爱好和家庭情况。韩国棒子训练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模式，国家沦亡十几年对日本人仇恨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近三百人战士中建立了反参透小组、情报组、指挥领导组、潜伏组。

李文俊负责最后的培训，对于朝鲜局势针对性的制定出对日本统治的基层组织进行打击的方案。重点打击投靠日本人的韩奸和日本在朝鲜的底层官员。

“对日本人你们要记住打残他比击 毙他更有用，一个断了腿的日本人需要占用日本医疗资源，让日本普通民众知道朝鲜是一个危险地方不敢去。对于韩奸替日本人买卖的必须从生理上消 灭掉一旦让他逃走会遭到变本加厉的报复。”

“记住先从偏远的村镇开始，日本人派驻的小队长、军曹、翻译在朝鲜的矿山管理人员。”

李文俊带着特务队员手把手的教他们用毒针暗杀，埋设地 雷。

第一批五十人从汾水镇登上公司的货轮往朝鲜南部开去，第二批五十人担负重要物质运输任务在待命中。

第九十一章 战前外围工作

老伊终于在公司办公室看到胡文楷的出现，尼玛十几天没有来公司出去鬼混去了活的舒服呢，这是老伊心里想的。

直奉第一次大战即将爆发，胡文楷忙的像孙子一样要知道老伊这么想十有八九要骂起来。

老伊将门关上一脸奸笑转身对胡文楷说：“老板，这段时间辛苦啊，身体需要大补嘛？”

“伊万诺夫你有话就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大补？也好让你今天出出血请我吃一顿。”

“嘿嘿，我就说说你十几天不在可把卡罗塔急坏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你简单点我忙的已经找不到北了，直奉大战一触即发。”

“好的，我就简要的说吧，第一件事已经收买一名英国领事馆的二等秘书。”

“老伊这事做的不错，下一步要他提供直奉大战英国介入程度和对直系支持的底线。”

“好的老板，第二件事苏俄派人联系我们想购买我们产品。”

“卖，不论他们需要什么我们都卖，注意机器类需要加价现在欧美没有一个国家卖给他们。这事让陈永成出面你就不要和苏俄再有接触，苏俄可不管你是不是美国籍只要他认定你是以前政府的余孽说不定会搞掉你。”

“老板不会这么玄乎吧。”老伊明显被吓住了。

“布尔什维克你又是不知道，他们主张肉体消灭不同政见者。”

“我知道了老板，陈永成去办这事吧。阿普列夫试探询问你是否可以在江苏建立流亡政府。”

“老伊这事不归我们管让他和北京政府交涉，我们可以提供他船队的补给或者在连云港上岸加入中国国籍遵守中国法律解除武装。”

“老板我知道了，不过阿普列夫的股份怎么办？”

“这点请他放心，可以折现给他如果他要的话。”

“好的这点我会告知阿普列夫，美国的卡尔、法国的杜威还有你相好的美香天天电话询问你何时回来。”

“先联系杜威下午有时间在公司会议室见面，明天卡尔最后美香。开战前需要知道他们各国的想法。”

“好的我就去安排。”

“老伊你准备一下六月王长慧、王西雯带小孩、还有伊娃、丽娜她们一起去美国卡罗塔也去。”

“卡罗塔回美国？”

“嗯，接洽美国副总统访华的事宜，这件事我和北京政府已经沟通过了，北京政府很重视。”

四月下旬的天气万物复苏过来，办公室窗外的梧桐树已经撑开翠绿的大伞。打开已经关闭一个冬天的窗户，大街上的喧嚣声立刻涌进室内。

脚部觉得洋洋的，手上也有潮湿引起的水疱。湿气太大后世常年在广东生活的他知道需要祛湿。拿起手中电话要通卡罗塔让她电话回家安排刘妈买买一些牛百叶和牛羊肉辣椒干、花椒晚上做火锅吃。

卡罗塔被他形容的口水直流，立刻起身说自己回去一趟安排刘妈买菜去，晚上多搞几个菜刚好请美香一起来吃饭，这几天美香来过好几次找胡文楷。

张静江也不知在上海县怎么样，找来王西海了解情况，这张静江不能压的时间太长。

王西海从老伊那个不关嘴的口中知道王西雯六月要去美国，进来第一句话说王西雯小孩还小现在还帮着父母和卡罗塔管理着工厂是否可以将去美国的日程押后一段时间。

胡文楷劈头盖脸说他一顿，王西雯去美国是为了让小孩在美国接受更好的照顾，是为了接受老伊的财产，是去开开眼界天天闷在上海以为天下就上海最好了？

王西海被他说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两只手紧张的抱在一起。胡文楷笑起来：“你们啊整天就坐井观天，去一趟美国怎么啦又不是去做劳工是去考察。明年公司主要负责人全部要分批出去考察。”

“坐下说话吧，张静江在上海县那边怎么样？有情绪吗？”

没有想到张静江在蒋秋鸣那干得还真不错，利用浙江同乡会关系组织几次浙商投资考察团，投资几个工厂后现在组团在和杨思亮商讨想在嘉定投资扩建炼油厂。

嘉定的炼油厂还在试生产中，这边浙江商人鼻子真长能嗅出里面巨大商机。不过他也乐意看见民间资金注入化工行业，一家独大的想法对国家对人民是不利的。下一步五十万吨的化工项目带上浙江商人和南通、上海的。

蒋秋鸣这小子将政务扔给张静江不少自己一门心思忙招商和城市建设去了。张静江在上海县抓村委会建设和推行普及教育整顿治安秩序搞得有声有色，暂时先晾一会等直奉大战后再做安排。

中午在亚田南路工厂集中解决无线电信标。一个后世广泛运用的机场所用导航仪器，电子管的深入运用让飞机和地面语言交流引导，有无线电导航的飞机会不停的向四处发射定位请求信号。如果一个无线电信标收到了这个信号，就会给飞机一个回复信号。而飞机的导航设备只要根据两个信号之间的往返时间差，以及接收到信号的方向，很容易的就可以测出信标相对于自己的位置。由于信标的位置是已知的，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飞机自己当前的位置了。

胡文楷给这系统起了一个形象的代号叫鸡窝，看着无比巨大的发射和接受系统对胡斌说：“你认为这玩意能安装到飞机上？”

“产品成功必须经过适用性评估，发射系统安装在机场大小无所谓但要注意耗电量和易维护，接受系统这么大完全操 蛋装上去飞机就不要坐人了，要砍去那些没有必要的功能，只要大致能知道机场方向和距离就可以了，机场有明显标记很容易找到的。”科技人员就是科技人员只要研发出来完全不考虑适用性，不过胡文楷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这设备研发以后机场导航这块他们已经领先七八年，钱会数的手发抖的。

最后胡文楷让研发队伍暂停下来全部去龙王庙接受飞行训练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知道身为飞行员需要什么样的设备。

卡尔完全赌对了胡文楷受到国务卿的电报赞扬，他不住的寻找胡文楷就是想得到胡文楷的承若门户开放。胡文楷提出门户开放是对等的，全江苏将对美国企业和产品完全开放欢迎美国企业前来投资但美国不得对江苏企业和产品设置门槛。

卡尔完全同意胡文楷的说法，在他看来只要完成国务院的交代最终谁吃亏他不在意，他本来就是一个政客加商人。

说完正事卡尔商人本性流露出来，美国公用事业控股公司使用麻雀运输机后感觉很满意准备追加*五架加上通信公司和美国邮政系统一共二十架飞机订单，卡尔希望能得到9.5折的优惠。

这点胡文楷看的很开爽快的答应并且同意用现金给予他优惠的钱。

最后才是压轴问题，胡文楷询问卡尔美国对直奉之争有什么立场希望他作为朋友如实相告。

卡尔想都没想直接说出当然支持直系，美英法在东北一直被日本人支持的张作霖拒之门外早就憋一肚子气难道会支持张作霖的奉系。

胡文楷提出一个设想如果直系将奉系打败于北京附近日本人肯定会跳出来调解双方停战好让奉系继续控制东北。

卡尔笑起来说如果真的爆发直奉之战直系很难抵抗奉系的进攻的。胡文楷摊开地图对他说：“凡是都有可能，我建议你们三国最好协调好防止措手不及。”

指着地图将黑龙江、奉天、吉林三省用红笔划了一下说：“如果直系胜了，美英法三国有必要阻扰日本参战让直系一直进攻到奉天城在斡旋和谈，和谈的底线张作霖暂时只能控制这三省。”

卡尔直视胡文楷说：“文楷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直系能打到奉天，即使打到奉天凭什么要介入，美英法三国会得到什么？要知道国际政治是没有利益不会出手的。”

“卡尔你是我朋友我才让你去做这事的，这次打下的地盘和江苏一样门户开放只对于你们三国，这件事我可以完全做主代表吴佩孚。怎么你不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

“吴佩孚，吴佩孚，文楷什么时候和直系挂上钩了？哦哦难怪你灭掉齐燮元直系一声不响呢。这事要是你所说的属实我想应该能成，老兄在这谢谢你给我一次崭露头角机会。”

“卡尔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准信？五天内可以吗？”

“我立刻回去整理一下向国务院汇报应该不会有问题。我想法国那边你肯定有办法的剩下的就是英国。”

“这事我看还是依你们美国牵头好点，我就不节外生枝了。”

“文楷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信，唯一不可控的直系是否能赢。”卡尔心事重重的和胡文楷握手告别。

“这点不容置疑。”胡文楷用力握住他手说。

战前该办的事已经全部办了，胡文楷拿起电话要通亚田南路谍报中心说：给北方发电一切顺利。

自己呆在会议室从头到尾仔细推敲重装甲团以后几天每一步安排是否有遗漏，成败关键在山海关这节点上。实在不行就动用军舰和滚装货轮在秦皇岛登陆，看情况再说不过一艘滚装船必须留在吕四港。

将办公桌上文件全部批阅后用手指压压自己脑门，新来的秘书推门进来帮他重新泡一杯茶说卡罗塔来电话了客人已经来家里让他早点回去。

第九十二章 留住女人胃

他点点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让秘书记录明天日程，安排孙大明和汪道声两人明天上午来公司听取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让陈永成做好六月去美国准备财务处安排一人同行查阅美国分公司账目，请施罗德提供公司资金存量详细情况。

刚下楼就听见楼外一片吵杂声，七八名护卫在贝科夫的指挥下分坐两辆汽车一前一后的护卫着他的座驾。沮丧啊他宁愿步行回家也不想这样招摇过街但复进党强制性要求为了他人身安全，自取得江苏后保卫措施更加严密。

三辆轿车在行人的注目下停在太仓路181弄前，护卫们下车检查四周后才让胡文楷下车，尼玛这要有人暗杀还会等你们下车检查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大门两侧的春联已经褪色，彩笔如花写就辉煌岁月，春风似剪裁成锦绣江山。他看着对联笑起来，锦绣江山已经拿下江苏了，其余三块只要想拿随时都可以。

透过窗户卡罗塔披着米色羊毛披肩接着电话，脸上笑容灿烂。也不知道接谁的电话他心中腾的冒起醋意，用力敲着门。

“来了，来了，谁啊这么用力。啊文楷。”穿着和服的美香打开门。

“文楷你这么才回来，人家美香早就来了，你等下你妹妹要你去码头接她。”卡罗塔捂着话筒责怪的说。

胡文楷耍起无赖，将公文包仍在沙发上自己坐下说：“我要做火锅底料，你和美香一起去接吧。”

“天快黑了你一个大男人能让卡罗塔去接你妹妹？胡文楷我算佩服你了。”美香不高兴的说着。

卡罗塔辩解说：“美香姐你别说他了，他真的很累了每天累的回来就倒在沙发上饭也不吃就睡了。”

美香像在自己家一样拉开大门喊道：“贝科夫，备车去码头接人。”

胡文楷和卡罗塔睁大眼睛看着美香：“美香你居然知道贝科夫？”

美香一脸不屑的样子：“你那点人早在我们监视之下了，还那么张扬上海滩谁不知道？”

卡罗塔抓起沙发上的小包走出门去，胡文楷眼睛瞟着美香说：“你怎么不陪卡罗塔一起去？”

“我留在家里看你怎么做火锅的，我不相信你能做菜。”

“美香你留在家里别和文楷吵架，他这人就是嘴贱。”卡罗塔带上门。

胡文楷听到汽车离开的声音后抬起脚说：“过来帮大爷脱鞋。”

“你美的，自己脱。”

“不脱？美香你不守妇道。”

“胡文楷你这么大人了还这样无赖？我偏不理你。”

“美香你过来，大爷求证一下你和服里穿没有穿内衣。”

“胡文楷你太过分了，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你们日本人什么井上，田中、河边名字怎么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意思胡文楷，你说清楚点。”

“美香你真弱智，井上就是水井旁边出生的，田中就是田中央做那事的，河边嘿嘿。”

“胡文楷你流氓，只有你这流氓才能想出来。”

美香笑着扑进他怀中，胡文楷手摆弄着她和服。

“美香你真没有穿内衣？”

“还不是你老婆卡罗塔说穿内衣臃肿让我脱了。”

“哈哈，她知道他老公怕费事。”

“喂！胡文楷我问你，山东事是不是你做的？”

“美香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询问的？”

“又不想想我压根不知道你说什么山东。你详细说给我听。”胡文楷手不老实的掀起她和服。

“当心卡罗塔回来，不说这些。我是带着工作过来的，本部布置了任务让我分析直奉之争最后会怎么样？”

“操！我怎么能知道？但怎么说呢最后估计张作霖应该能得到黑龙江、奉天、吉林三省吧，起来啊我去做火锅。”

“胡文楷你鄙视我是吗？我不从你这打听消息我去找别的男人？”美香翻身躺在旁边生气的说。

“没有鄙视你，一个女孩子家我凭什么鄙视你，我是鄙视日本男人。”

“你快点去做菜，小男人。”美香笑着说。

胡文楷围着围裙，将辣椒、蒜瓣、花椒等调料用油炼了当底料，鳝片、牛肉、在锅中翻炒，手中叼着香烟忍受着辣椒的呛味。加上炖好的鱼汤后开始忙涮菜，牛百叶、黄喉、鱼片、腰花、一策盘卤好的大肠、鸭肠等分门别类装盘。

美香看着胡文楷麻利的摆盘

底料和菜底炒好装锅后，胡文楷将火锅装上木炭。一挂卡罗塔最爱的大肠被切成一大盘，鹅肠、鸭肠、鸭血、牛肉一盘盘的摆好。

火锅滚开红色带辣子的牛油在翻滚，餐厅里香味满满的香味。

“美香你这间谍不会受指使来我这探消息的吧？”

“我的胡大爷你才知道啊。我将你山东部队上报了，还将你是江苏幕后主使也上报了。咂咂你能把我怎么样？”

美香用力切着白斩鸡，咬牙切齿。

尼玛再砍下去手指头不小心会和鸡头一起进盘子的，一把夺过美香手里刀说：“我的姑奶奶你神经了啊，白斩鸡和你有仇啊。”

美香被拉到一边后说：“我高兴你怎么着？”

“切！女人只要变了心神仙都拦不住。你是我胡文楷的女人我怕你告密？你想谋害亲夫？”

美香噗呲一声笑出来用手扭了他腰间后惊讶的说：“文楷你怎么随时带着枪，不安全感这么强烈？”

“不是什么不安全感完全是习惯，再说我这人喜欢自己动手。”

王长慧推开门：“文楷哥好香啊，嫂子说你在做火锅。”

“美香姐你也在啊。”

“长慧就等你了，胡老板难得下厨机会难得。”

王长慧站在楼梯拐角处探出身说：“你们等我一下，我上楼把衣服换掉。”

三女一男斟上酒开始民国海底捞，苏南这带梅雨季节前湿度大吃点麻辣会驱赶身体内湿气。三个女的吃得直咧嘴满脸是汗，卡罗塔盯着鸭肠涮鼻尖上布满汗珠。过低估计她们的战斗力，很快大肠和鸭肠告急。卡罗塔推胡文楷再切些大肠，胡文楷低头吃着黄喉说没有货了。

三个女的一台戏，美香吃掉最后一块大肠说胡文楷骗人明明看见还有一盆大肠和鸭肠。卡罗塔推着他去切大肠，他慢慢吞吞的切着大肠说要留住女人的心必须先留住她的胃。

“还留住女人的心，胡文楷你快点，三分钟上菜我们三个女人心都是你的了。”卡罗塔涮着牛肉夹给王长慧说。

“嫂子我们俩个心可以给哥，美香姐不行的人家已婚了。”

王长慧戳到美香的痛处，美香立马回道：“长慧你的心也不行，胡老板是新时代女性心中的典范不能一夫二妻的，即使他想也不能他现在是中国最有潜力最有实力的男人很多人眼睛盯着他呢。”

王长慧到底是女孩子被美香话打击的脸挂不住了：“美香姐谁说我要嫁给文楷哥的？他是我哥好不好。”

胡文楷端着两碟大肠上来，三个吃货立刻伸出筷子涮肠子。餐厅里墙壁上挂着水珠，房间内笼罩在花椒、辣椒等调味品混合味中。

王长慧穿着卡罗塔红色毛衣框在身上，拎着水壶汲水烧水泡茶，低头用鼻子嗅着不住的抱怨全是火锅味。

美香和卡罗塔收拾碗筷说：“出了一身汗，心里那股无形的闷气好似随汗排出去了，还是胡文楷主意好。”

卡罗塔穿着红黑大格子衬衫，一头的棕红的秀发扎成马尾辫，站在水池边洗着碗说：“他啊就是一个吃货走到哪里就吃到哪里，今天手艺超水平发挥估计是美香姐的缘故。”

“下次有这种好吃的别忘了通知我，卡罗塔。”

“美香姐你别让文楷将你胃留住了。”

“卡罗塔你担心了？放心吧妹妹，胃可以留住心是不行的。”美香调侃的说，卡罗塔有些不好意思，她总觉得美香和胡文楷之间有点什么。

“美香姐你想多了，就他那样能入美香姐的法眼。”

“卡罗塔，姐姐老了要是和你一样大，说不准姐姐会有想法的。”

坐在长条桌旁看申报的他忍不住了：“你们俩个在干什么？我那么好色吗？”

王长慧在一旁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立刻头上被胡文楷敲了一下，讪讪的低头坐在沉香木上看手中的书。

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评论起时装和花边新闻，胡文楷书看不下去只得起身准备上楼去书房，美香叫住他说准备六月和卡罗塔、王长慧一起去美国游玩。

他点点头说会让老伊多买一张船票，纽约那边房子足够大可以和王长慧住一起。他想笑美香还准备去美国玩估计下个月就够她忙了。端着茶杯拿着书躲进书房看书去了。

楼下三人话题围绕着卡罗塔在纽约的别墅展开，卡罗塔摊开影集给俩人看他们在长岛的豪宅照片。八间卧室十二间卫生间三层维多利亚式别墅带马厩和车库。美香推开王长慧大声说这别墅是上次她在美国留学时做梦都想睡一晚的房子居然被胡文楷买下了。

“美香姐干脆做我哥小老婆吧，这样就可以让我嫂子分一件卧室给你了，我在美国上学就住这房子。”王长慧开心的说。

“王长慧你皮真厚，居然让我做他小老婆？我和卡罗塔是姐妹她的就是我的。我去纽约就住这房子了。”

“哟哟，我嫂子的就是你的，直接就把我哥抢去了。”

“你胡说什么啊，这丫头我不撕了你嘴才怪，我是说卡罗塔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哎呀！被你绕糊涂了。”美香脸红了起来。

卡罗塔没心没肺趴在沙发上笑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美香、长慧我替胡文楷将你们都收了快点端茶敬大姐。”

美香用手抽着卡罗塔后背说：“卡罗塔别做大头梦了，去把你上次说的衣服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第九十三章 无知者无畏也

他换了一套睡衣在书房捣鼓公司改组方案，有打算把飞机制造和组装厂放到徐州。书桌上摊开着的地图是孙晓澜带队绘制的江苏全境地图。盯着地图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三维影像。再怎么说江苏是他前世的故乡，这里的山山水水太熟悉了。目光移到浦口这块，这块需要好好经营打造成南北交通枢纽。

楼下王长慧准备赖在这里休息，美香毫不客气的报了一箭之仇，说王长慧一点也不考虑胡文楷小两口的感受虽然是妹妹也不能这样打扰，拉着王长慧去自己别墅去睡觉。

卡罗塔送走美香和王长慧后没有上楼打扰胡文楷，满身是火锅的气味在楼下洗完澡后又烧了一壶开水装进暖瓶提给胡文楷。

“两个叽叽喳喳的麻雀走了？”

“文楷你就没有看出来两个都爱上你了？”

“什么？”

“你别装了，我说美香和王长慧都爱上你还赖上你。”

“怎么可能，一个那么小，一个都已婚了。”

“文楷你当我是傻子啊，王长慧就算了这美香怎么回事？”

“宝贝你想多了，你只要明白你是我妻子我最爱的人就好。”

“就你嘴甜反正我算倒霉了，怎么爱上一个人人都想得到的男人，不过说好了美香不许碰这女人不一般。”

“也就你把我当一回事，宝贝这次去美国时间会长一点，这边很快会爆发战争你留在上海我会担心你的安全。”

“你就想赶我走，你忙你的，我搬到天星镇不好嘛。”

“宝贝你不懂这是东方，战争爆发后会没有人性的不择手段的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不想你有任何意外。”

“那我待在美国需要多久？至多三个月。”

“这次你任务也挺重的，接洽美国副总统下半年访华，打理我们在美国的产业，参加芝加哥博览会和安顿好派往美国的留学生。”

卡罗塔穿着真丝睡衣从后面抱着他，棕红色长发将他头笼罩起来，随着她晃来晃去秀发不住的扰他的鼻子。对卡罗塔他完全没有免疫力伸手将她抱过来。

卡罗塔涨红着脸嘴里喘着热气说：“你身上味道太难闻了，火锅味快点洗澡去，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呵呵遭自己女人嫌弃了，拿起卡罗塔递过来的睡衣慢腾腾的下楼洗澡。当卡罗塔等的不来烦下楼找他，楼下静悄悄的不用想胡文楷这头猪又在浴缸中睡着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捏住鼻子弄醒他用浴巾帮擦拭身上的水迹说：“你这样我能放心去美国吗？”

胡文楷迷迷糊糊的搂着卡罗塔往楼上，嘴里嘟囔着：“我不是为我们以后孩子着想嘛，不留下一个富可敌国的产业我甘心嘛。”

卡罗塔没好气的将他推在床上：“你皮真厚自己想完成一统中国的事还赖上什么孩子，快点去睡觉吧。”

看样子那好事只有明天早晨继续了。

已经是四月尾巴了，上个时空直奉大战已经开始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张作霖准备的不足还是什么原因，双方部队已经布开不可能退却的。

上午在公司开会安排在上海的科研人员向南京搬迁，南京选址已经确定在丹凤街修建占地两百亩的科学研究院。对于手下的科技人员有多少人现在他自己也搞不清了，这半年从全国乃至欧美吸纳不少年轻的科技人员。南京郊外的马群设计为代号为惊雷的科技实验场预计用三年时间打造成全球最大设备最齐全的综合性实验室。

搬迁决定遭到公司大部分人的抵制，放着上海这么好的地方不用居然搬到落后的南京去。胡文楷看着侃侃而谈的胡斌，这家伙从地理位置优势和人才资源吸引上对比上海和南京的差异。孙大明和汪道声等一直在上海的人对搬迁牢骚很大，蒋秋鸣低头不语明显看出这家伙也持抵制态度。

“蒋秋鸣说说你的看法。”胡文楷直接点将。

这厮闷着头说：“老板我没有看法，你怎么说我都赞同。”

胡文楷板着脸说：“今天你不把心里真实想法说出来就不要下班，就这出息感想不敢说？”

蒋秋鸣站起来拿起教鞭指着中国地图说起自己的想法：“诸位同僚，我的观点是从我们整体事业考虑的。如果我们只停留在江苏省一偶，我的建议不需要劳财伤民的搬迁南京因为上海基础明显好于南京。”

“但如果我们近期地盘如有扩张我建议还是搬迁到南京，因为科研基地落户南京将对长江江苏段起着辐射作用，还有安全和保密性可以得到保障。”

刺耳的拍掌声响起来，戴季陶拍着巴掌笑着说：“蒋秋鸣啊你就是老板肚子里的蛔虫。”

蒋秋鸣脸涨红的囔道：“我好不容易圈了个电子研究所，花费了巨额资金还没有捂热。”

这家伙在打自己小算盘呢，胡文楷笑起来：“公司布局是一盘棋，别整天想着自己一亩二分地。杨思亮你将公司整体布局详细给他们介绍一下。”

“老板应该是我们复进党的整体布局。”杨思亮纠正胡文楷的言语错误。

“说习惯了，不过公司就是为复进党服务的不矛盾。”

“下面我说的只是初步想法供大家参考研究，再根据各位提出的建议修改后形成最后定案，南京我们初步设想是建成一个政治和科技中心，海门和南通将打造成人才培训中心这是公司根基将陆续扩大招生规模在这形成一个容纳三万名大学生的大学城和一个两千人的复进党党校，徐州将是我们重工业基地飞机、拖拉机、卡车、军工将陆续落户徐州，上海将是轻工业、电子产业和商业的中心。”

会议室里对剥离天汾的工厂反应很强烈，最后还是胡文楷解释说徐州的重工业是另起炉灶一个天汾重工业已经满足不了世界对我们的需求了。先开始建两座大型电厂所用设备全部由公司研发。今年年底前电力部门主要任务是将苏南的电厂全部并网输电，电力统一调配。

嘴里解释江苏整体布局心里惦挂着直奉大战，始终悬在心中的一件事，难道自己的缘故造成历史进程开始改变。

看着陆续离开会议室的手下他愣愣的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升到半空。白色的欧式对开窗半开着，楼后的梧桐树叶漏过斑斓的阳光。光顾着说话泡好的茶水一口还没有喝，他口干舌苦的吞咽下一口唾液端起茶杯吹散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后放下茶杯。

卷起袖口，转动手中的钢笔考虑良久写下：命令一旅在青浦立即组织实弹演习，炮团开赴青浦参加演习。演阳军事学院组织五十名军官由孙晓澜带队分批开赴沧州观摩，不得干预重装甲团的作战只能是观摩必要时可以以观摩团名义提出建议但只限于建议。即日起全军处于一级战备。

招来王西海通知张静江、戴季陶、蒋秋鸣、吴红霞明天上午赶到演阳军事学院碰头开会，请梁启超老师到会。他想的太远准备开个小会讨论直系战胜后作为复进党需要从曹锟手中谋取什么样的利益。

苏南建设今年是关键当产业往苏北扩散时也就是回报期到来了。习惯性的摸着口袋想抽烟，口袋里空空的,手抓了抓头发将桌上文件收拾好离开会议室。

三楼走廊很安静，冬天铺上的地毯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光亮的黑色皮鞋踩踏在松软的地毯上一个个的脚印显现出来随即慢慢淡去。

蒋秋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翻看着报纸，胡文楷将手中的文件摔在办工桌上问：“蒋秋鸣你小子有什么事？”

蒋秋鸣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直理了理思路：“老板是这样的，前段时间黄金荣找到我。”

“他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他找你干嘛？”

蒋秋鸣顿了顿说：“是啊，他说斧头帮的王亚樵这段时间频频骚扰他还威胁他家人的性命。”

“详细说，黄金荣难道会怕王亚樵？”胡文楷笑了起来。

起因令人费解，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看上黄金荣的女人一个唱戏的花旦。照例卢小嘉不会喜欢上别人的女人这次就怪了，不但看上还要娶回家。

王亚樵出面替卢小嘉找黄金荣，黄金荣对这戏子也是玩玩而已但面子上过不去，女人给了卢小嘉后他黄金荣怎么在上海滩混了，所以双方大打出手。人家是有准备的黄金荣吃了闷亏损失两名手下干将还被人家堵在家里不敢出来。

黄金荣本来准备找老伊的，老伊和你这段时间没有露面就找到我了。

胡文楷想了一会说：“秋鸣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老板，我想可能是卢永祥在投石问路故意找出这事端，我们要是不问这事他会通过王亚樵的斧头帮取代黄金荣进而蚕食我们在上海的势力。还有一个北方战事即将开幕他卢永祥是不是趁机火中取栗？”

第九十四章 北方涌动（一）

这蒋秋鸣这境界提升的不错，这背后的东西能八九不离十的剖析出来。胡文楷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烟扔给他：“算是奖励你的。”

蒋秋鸣一脸萌比样：“这也有奖励？”

胡文楷伸出手说：“难道不想要这奖励？还回来。”

蒋秋鸣急急忙忙的将烟装进口袋装的一脸憨笑说：“给了还能收回去？老板你看帮不帮他？”

“帮肯定帮，搞黄金荣就是打我们的脸。黄金荣女人不是戏子嘛，这样三天后让她去上海县搭台唱戏黄金荣去捧场，王亚樵要是不去就算了，只要他去就把他摁了在上海县审判，把上海没有破的案子找多一些按在他头上。”

“……,老板这也行啊。”

胡文楷不屑的放下茶杯说：“看对什么人，王亚樵就是那种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人。这种靠狠靠楞的人翻翻他所做的事，不是刺杀就是靠暴力让人畏惧的人活脱脱的*。”

“老板我懂了，我先出去了。”蒋秋鸣神色立马放的端正起来，神情若有所思转身离开轻轻的带上办公室门。

王亚樵就是卢永祥的触手，直奉大战前来摸上海的动静。这动静直接找上了黄金荣，旧时空的黄金荣是息事宁人这个戏子被抢，上海警察局局长被王亚樵刺杀，八千警察部队让那个卢永祥全部吞了，沪浙变成了卢永祥地盘。

呵呵，这王亚樵胆子也太肥了，上海周边随时可以调集两三万武装到牙齿的部队居然还敢这样挑事，无知者无畏啊。本来准备趁直奉之战时对浙江下手这倒好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具体什么时间搞浙江要看北方战况，胡文楷舒一口气，一盘棋关键是节奏。搞早了会惊动皖系的力量对直奉大战没有好处，搞迟了怕直系起疑心牵制。吴红霞、陈家祥、孙晓澜等人策反卢永祥手下已经快一年，杭州的警察部队和靠近上海、江苏的部队被策反的不少。附近县地方政府急吼吼要求并入复进党范围，商人和小工厂主每天来往于上海和江苏。这边的税收、地方扶持的政策和经商环境比浙江优惠。

没有对比还好，江苏这边水、电、路和通讯是浙江不能比的。江苏是一座座工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一条条公路连接起各个县市，造成的结果浙江的资金涌入江苏，民众对卢永祥的不满日渐增长。不能说卢永祥不作为，他也中规中矩扶持地方经济但怎么能和一百年后的胡文楷相比。

东北三省日本人控制的铁路客运全部已经暂停，从1924年4月10日起，奉军就通过铁路络绎不绝进入关内，兵分为西、东两路军。西路军以张景惠为总司令，司令部设在长辛店（今属北京）。分为3个梯队：第一梯队司令由张景惠兼，第二梯队司令邹芬，第三梯队司令郑殿升。东路军以张作相为总司令，司令部设在落垡（今属天津武清）。也分为3个梯队，另外配属骑兵集团。第一梯队司令张作相兼，第二梯队司令张学良，第三梯队司令李景林。骑兵集团司令许兰洲，参谋长常荫槐。第二梯队所辖部队有张学良的暂编奉军第3混成旅、郭松龄的暂编奉军第8混成旅、蔡平本的暂编奉军第4混成旅。奉军全部兵力约12万人。西线一路进至京汉铁路长辛店一线，东线一路进直军粮城（今属天津）、马厂（今属河北沧州）、静海（今属天津），一直开到德州（今属山东）附近。并改名为“镇威军”。 4月29日，张作霖到达军粮城，自命为“镇威军”总司令，以孙烈臣为副司令，指挥奉军作战。

胡文楷的重装甲团离奉军张景惠的西路军前沿相距不过50公里，因在偏僻村庄奉军侦查部队忽略搜索。吴佩孚送来最后一批给养后撤离，按照胡文楷和吴佩孚约定这支部队不归直系指挥，权当没有这支不足千人部队的存在。

北方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南下列车挤满逃离战火的百姓。火车站醒目的位置贴着江苏各地的招工启事，识字或者青壮年的前往江苏有工做，初中毕业以上的前往江苏可以获取十元安家费，凡是前往江苏的一律在徐州下车筛选中转。

演阳军事学院参谋部沙盘旁胡文楷拿着厚厚的电文翻阅着，对旁边的孙晓澜说：“急什么急啊，要打还有十天半个月的，最起码要定个规矩后才会打起来，你没有看见英法美日还没有出声？这是代理人战争。你以为就凭直奉说打就打？”

孙晓澜集合了五十名正装待发军官准备前去观摩重装甲团作战，被胡文楷拦下拉进参谋部分析敌我布兵态势。孙晓澜急的团团转，这胡文楷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准备出发时来，生怕滑过这次机会。

这孙晓澜急的头上开始冒汗了，胡文楷拍拍孙晓澜的肩膀笑起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放心吧不会耽误你们观摩的。来来一起参谋参谋双方局势，你当奉军我当直军。”

孙晓澜、李满强和一帮军官静下心来接过电文不停的念出奉军的布局，地图展开在作战台上拿着三角尺开始地图作业。

孙晓澜扔开三角尺骂道：“tmd 这仗没法赢的直军，曹锟误事啊，老板你看奉系已经达到目的了，已经在沧州前开始修筑防备工事。占领了天津到河北一片地区，直军一直不抵抗的后退，直系兵力不如奉系多又丧失有利空间和时机。”

十几个人发憷的看着地图和沙盘，胡文楷是知道直奉第一次大战结局的，解开衣领的钮扣说：“你们的思维还停留在传统战争中，现代战争已经不是靠人多人少解决了，我提醒你们一下战争到今天已经改变方式了，唯火力论。”

围着沙盘转了一圈后指着沙盘说：“蒙古人骑兵常用的方法——凿穿，正面用火力凿穿对方。”

“如今战争没有前后方之分，如果再有这种想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重装甲团一天可以挺进300公里，飞机在二百公里内可以给予空中轰炸支援，伞兵可以切断他的补给线和撤退路线。”

随着胡文楷的话，一帮参谋压根不知所云看着胡文楷。九十年代军校高才生的战略思想那能是他们现在思维能接受的。

胡文楷拿起重装甲团在沙盘上的小旗帜随手一插，80公里奉军后方。怎么可能直线距离80公里？仗不是这样纸上谈兵的，一帮军官炸锅了直接怀疑胡文楷的能力。

胡文楷从柜子里取出三本书放在参谋台上，用手拍在上面说：“我们的坦克爬行坡度最高50度，攀垂直墙高度0.7米，涉水1.4米，越壕沟宽度2.6米。武器是100线膛 炮，辅助武器有1挺安装在炮塔顶部的12.7mm高射机 枪，1挺同轴安装在火炮右侧的7.62mm并列机 枪和1挺安装在驾驶员右前方的7.62mm前机 枪。”

“装甲运兵车，没有炮但还是安装了12.7mm高射机枪和两挺7.62的机 枪和左右八个射击 孔，改装的麻雀运输机可以投送25公斤的炸 弹60枚，航程830公里，时速250公里。”

“卡车我们也是履带式的卡车，主要运输士兵和迫击 炮、牵引75毫米山 炮，士兵20式步 枪一支、自动手 枪M1911一支。我建议你们今天在这将我们的武器参数仔细研究好后再来推演。”

孙晓澜夸张的咧开嘴口水已经流出来，这是一支部队嘛？简直就是一把开山斧。

“你们不要抱着以前传统战争观念，面对面的排兵布阵，用大炮用士兵冲锋。有先进的武器必须伴随先进的作战理念。按你们的方法我的重装甲团肯定冒着对方炮火发起攻击？”

胡文楷笑着说：“那种打法是猪脑子，对方炮兵转移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我们的坦克五分钟已经六七公里了。侧翼有弧度的快速撕开防线，用坦克炮近距离消灭对方炮兵阵地。”

胡文楷望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家伙离开了参谋部，李丛山小步跑过来：“老板，战前最后一批补给已经空投结束。”

“你们测算过能管几天？”

“嗯，测算过才来汇报的，按激烈程度划分中等规模弹药能支撑五天，高强度作战估计管三天。12架飞机已经全部转场到徐州了，其中改装成轰炸机5架，7架是运输机。”

李丛山建议道：“徐州那边囤积够一个月作战的物质，我想是不是能和直军说说在济南附近给我开辟一个机场将物质前移减轻运输压力。”

“不急，沧州那边油料储备的怎么样？”

“油料充足有二十吨左右，不过那边太靠前了我怕危险。”

胡文楷瘪了瘪嘴：“战争哪里都危险，怕危险就不要打仗了。对了你这个军工专家去参谋部给孙晓澜他们讲解我们装备情况省得他们涨虾。”

对着转身离去的李丛山喊道：“丛山你告诉孙晓澜，明天下午1点才能出发，记住是三架运输机让他们伞降到那边，必须伞降要招呼飞行员，伞降后才允许落地加油返回。”

李丛山听了浑身直打颤，这孙晓澜怎么招上老板恨了，连忙不住的点头。

第九十五章 北方涌动（二）

胡文楷得意的打开车门钻进轿车，点上一根烟抽起来。心里得意的想花了那么大代价让这帮小子练习跳伞，不展示一点技能回报能行吗？

开着车往天星镇驶去，上海快变成多事之秋，不放心卡罗塔一人在上海这次来天星镇带上她。四十五公里的路程急奔一小时终于在晚饭前将车停在楼下。

王长慧趴在他家窗户上对胡文楷喊道：“文楷哥，你就不用上来了我和嫂子就下来，晚上吴校长请吃田螺。”

这季节还能吃田螺？在他印象中过了清明螺丝就不能吃了怕血吸虫。不过现在气温还是穿毛衣的季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俩人穿着一样的米白色毛衣和淡青呢子裙，扎着同样的马尾辫走下楼。卡罗塔搂着王长慧足足高了一头，胡文楷噗呲笑出声来。

王长慧跺着脚叫道：“哥你真讨厌我知道你笑什么，再笑我就不去吃饭了。”

卡罗塔责怪的说：“文楷，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你看长慧生气了，你找打啊。”

“不去就不去，我正高兴和我老婆过二人世界。”胡文楷掏出一张钞票递给王长慧让她自己解决晚饭。

“我偏不让你得逞，还你老婆呢，想不出代价就把嫂子骗到手？”王长慧推开他递钞票的手拉着卡罗塔钻进轿车。

卡罗塔翻了他一眼说：“文楷你吃瘪了吧，谁让你得罪女人。”

只有干笑着开车前去饭店，远远的就看见吴红霞绿色的轿车停在路旁。胡文楷嘴里嘀咕着：警察不作为，这车停在路边明显妨碍交通应该罚款。

“文楷哥你想遭吴校长恨了？”王长慧在后排嘀咕着。

“长慧别搭理他，他就是这德行。”

“哦，嫂子我知道了，你宠出来的坏脾气。”

车正对着绿色轿车头部停下，胡文楷关上车门后用手摸了摸绿色轿车说：“这本来是我轿车被吴红霞赖去了。”

“哥你不能开着车，绿色的不怕嫂子给你戴帽子？”王长慧说完就跑进饭店。

卡罗塔拎着手提包往他后背上打着笑着说：“哎吆！文楷你看你们兄妹，我不担心你给我戴绿帽子，居然担心我给你戴了。”

“绿帽子？谁他 妈 的敢给我戴？老 子崩了他，男人最怕这个，乖乖你不会有苗头了吧，”

卡罗塔推着他往前走：“胡文楷我真受不了你了，你瞧瞧这这德行活脱脱的一拉板车的。”

吴红霞有喜了，邓钧激动的斟满酒。胡文楷帮吴红霞单独点了两个菜告诉她田螺千万这时不能吃防止有血吸虫。

两个未孕女人羡慕的拉着吴校长的手叽叽喳喳的询问起来，卡罗塔指示胡文楷赶紧帮吴红霞找俩个大婶照顾她起居。邓钧直摇手说吴红霞家里看不得有别人在已经写信回老家了用不了多久她父母就会来。

吴红霞大咧咧的将手伸到胡文楷面前说：“吸血虫没有，吸血老板是不是将保姆钱给我。”

这吴红霞敲竹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现在还真不能让她撂挑子，一堆事要她过问即使生小孩也不能休息。

“我私人补助你一个月五十元，你六个月后可以在家办公，公司陪专职女司机兼勤务。怎么样吴校长？”

“老板看样子我即使生小孩也不能休息？”

“吴校长，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千万不能撂挑子。”胡文楷就不信她能真放下手中的活。

邓钧憋的脸都红了：“老板你还真上套了，吴红霞刚才说你至少要补贴她一个月30元。你要是真让她呆在家里不上班她会憋出毛病出来的。”

吴红霞用手扭着邓钧耳朵说：“邓钧你和老板过去吧，竟然出卖自己老婆。”

胡文楷也笑起来：“好啦，好啦，这本来就是应该给的待遇。你明天给公司电话让他们派人抓紧时间把你们房子的暖气装上。在家没事多听听音乐对胎儿有好处还有空闲时多晒晒太阳增加维生素D的转换。”

吴红霞惊讶的望着他：“我说老板，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不会你也生过小孩？”

一桌人都停下来看着胡文楷等着他解释。

“尼 玛，这有什么书上全有啊，你们就是一群文盲别这样看着我啊。”胡文楷终于有点慌张了。

“老板，你没事看这些女人生小孩注意事项干嘛？”吴红霞追着问。

“我那是特意看的，完全是我记忆力超群。”

卡罗塔笑个不停：“文楷你有妇科医生的潜质。”

“邓钧我们俩喝酒，不理这群女人了。”胡文楷端起酒杯一口喝完咂着嘴。

邓钧感叹人多好办事，浦口到扬州的铁路即将铺轨完工，扬州到南通的线路路基施工过半现在只有运河大桥是拦路虎，估计七月肯定能全线贯通。

胡文楷意思工程质量是关键不能盲目的赶工期，苏州到上海的直达公路也是关键工程，南京到镇江公路，这几个关键工程一个也不能掉以轻心。今年要贯通上海到南京的公路。

俩个男人一杯一杯的喝上，这店的手艺还真不错，大个的田螺里塞上肉泥用大火蒸熟后油锅爆炒装盘上桌。螺丝肉炒韭菜撒上黑胡椒，河蚌和咸肉炖汤、红烧黄鳝、清蒸鳗鱼，老鸡汤，三个女人吃的嘴上沾满了油汁。

一瓶酒喝完邓钧还准备开酒，胡文楷赶紧拦下他，开什么玩笑吴红霞怀孕期间需要人照应。

分手时胡文楷还不忘照应吴红霞明天早晨会议地点改成天星办公大楼，卡罗塔咬牙切齿的拖着他上车。

五月的天气晚上挺冷的，回到家电话不停的响。孙晓澜、李满强打来请胡文楷能晚上到演阳听取他们推演。胡文楷感叹这家伙就这么想尽快上战场，卡罗塔询问什么事听说部队上的事让胡文楷别磨蹭耽误赶紧去，晚上她去电台陪王长慧值班。

中午从上海飞到龙王庙，下午到演阳现在又要去演阳胡文楷疲惫的不想挪动。车窗摇下夜风灌进车厢里，后世五一前后已经穿短袖上衣这时穿着毛衣还嫌冷。路旁两侧的树木已经成林，成墨色的耸立成排，偶尔车灯刺起野鸟飞起不时还有野兔窜出。

开车途中想明白一件事，千万不能向曹锟提出势力范围要求最好什么要求也不提。曹锟和张作霖开战不就是为了控制权嘛，向他提要求要利益不是明摆着前驱狼后来虎。

车停在路旁下车点了一根烟仔细思考该如何不显山不露水的获取最大利益。打仗是手段最终还是要靠智慧获取利益，浙江和安徽属于皖系是曹锟的死对头。先不动这两处但要让曹锟求着自己提防浙江和安徽的皖系。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这么晚还有谁去演阳，他站到车外侧从腰间拔出手 枪。远处驶来的车大灯刺的他看不清是谁，就听到有人问道：是文楷嘛？

戴季陶的声音，胡文楷将手 枪插回腰间走出阴影区。车上三人张静江、陈家祥、戴季陶开车。张静江怕明天早晨有雾不能过江误事下午约戴季陶一起过江，在陈家祥家吃完晚饭直接赶往演阳。是张静江对演阳军事学院感兴趣，戴季陶建议晚上直接去演阳住刚好顺便讲课。

四人站在路边抽起烟来，胡文楷让他们三人晚上就迟一点睡等他处理完事后一起聊聊。张静江笑着说：“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我晚上刚好有好多问题要请教文楷。”

参谋部里烟气腾腾，门外能听见里面的争吵。胡文楷推门走进去，孙晓澜一把抓住他胳膊说：“老板你来看看我们的推演，这几个家伙压根不懂得战车运用，你来评判一下。”

好家伙十几个人分成三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胡文楷让他们都安静下来一派推荐一个代表说出自己的方案，另外两派跳毛病和不能实现的操作。

折腾了一个小时后才三方妥协折中搞出一个方案，胡文楷让孙晓澜将方案整理好带到沧州交给高金昌参考。告诫他们战事他只观望不会插手指挥的完全由高金昌负责，但观摩团每人战后必须交出一份观摩心得体会和对每次战斗的剖析材料。

张静江由衷的感叹几个月时间带来的震撼抵上辛亥革命时的感悟还过之。理念和管理完全有别于传统思维，运作太高效了。

张静江穿着天汾这边标致服装：白色衬衫不系领带，外面套了一件宽松毛衣，下身一条厚棉布小直通裤腰间系着皮带。说话时表情流露出惭愧的模样，原本他可以第一批加入到天汾创业，让他犹豫不决错过良机，好兄弟蒋介石去了广州也不如意前段时间返回上海很懊悔。

胡文楷握着张静江的手说：“静江兄上海县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我有个想法等一段时间静江兄去南京负责，南京那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当市长，那边任务又特别重。”

“本来是让静江兄担任苏州市长的，苏州是上海和苏南关键节点。王长荣安排去南京的但王长荣在王瑚眼皮下放不开手脚，只有将你和王长荣对调。”

胡文楷直接把怎么考虑的过程全盘搬出来，事情放在明处让张静江知道前因后果。胡文楷心里也没有底毕竟张人杰执政一方是第一次，况且南京太重要了。

第九十六章 北方涌动（三）

张静江抬起头很坚定的说：“文楷你相信我，静江必定肝脑涂地将南京换一个天地。”

胡文楷解释说：“静江兄别说的那么严重，南京准备吸收巴黎和纽约的长处改造，保留一些经典建筑和城墙外其余的都要推倒重建，资金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明年长江大桥就要开始动工了。”

张静江虽然心里有所准备毕竟路上戴季陶或多会少透露一点给他但没有想到规模这么大心里还真没有底。在一旁的陈家祥替张静江担心起来这担子还不是一般的重。

张静江也是名留学法国的老马，他询问胡文楷能否带上几个国 民 党的旧时好友一起去南京。胡文楷想也没有想就点头同意不过要求必须经过两个月天汾培训后才能去南京。

四人围坐在一起天南海北侃起来，孙大炮被陈炯明围困在永丰舰上已经有十天了，蒋介石几天前去广州营救孙大炮。胡文楷笑起来说这问题是要放眼全国来看的，皖系、奉系、广州国民政府如今是一个松散的政治联盟对抗直系。

陈炯明应该暗地里和直系接触了，为了防止孙大炮上岸联合皖系在后背给直系一刀只有把他围困在海上。直系大胜陈炯明会驱逐孙大炮离开广州，直系败了陈炯明会转而和孙大炮和解，这就是中国的政客。

陈家祥愤慨道这帮政客全为自己私利着想，孙大炮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暗地里全是勾当。胡文楷为孙大炮辩护起来，孙大炮平心而论是一名革命者但为了心中的理想过于偏执了，第一他没有财力全部是靠捐款，第二他没有自己的部队，第三没有切合中国实际现状的理论作指导只用一些虚无缥缈的口号诱惑年轻人。

端起茶杯开始喝茶，三人听得不住点头看着他等着他下文。胡文楷放下茶杯继续侃起来，孙大炮是靠忽悠一部分精英起家的，他手上要是有一省武装或地盘也不至于现如今状况。但恰巧他对权力看的太重时间长了必然走极端，走极端就自然不会将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放在心里，这就导致他能做出孙越声明和日本抵押贷款的事和皖、奉勾结理所当然了。

陈家祥帮他茶杯续上水，国 民 党成也孙大炮败也孙大炮自从暗杀宋教仁后这个党处于一盘散沙，孙大炮适合做精神领袖不适合做一个国家的缔造者，无他人品问题。胡文楷重重的抽一口烟继续着，我们取得政权后会将他尊为国父的。

张静江吃惊的问为什么，得到答案是孙大炮后期再怎么折腾但推翻满清这丰功伟绩足以留芳百世，放眼中国谁能和他比？

戴季陶感叹起来，孙 文真的不如你，就凭这等心胸他绝对不如你，当时南北和谈时要有你这胸襟也中国也不会如此军阀混战了。

胡文楷摇起手来，错了你们都错了，我是站在孙大炮肩膀上才能看到他的不足，没有孙大炮我也看不到这么远说实在的我内心还真崇拜他当然除去他的偏执。我们要客观评价每一位人虽然政治上有分歧但不能有瑕疵就抹杀全部功绩。评价一个人是需要将他特定时期的环境综合因素一并考虑的。

“文楷第一次在酒吧听你唱我爱你中国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你撕开我心里一张布让我有种想和你交往的感觉，没有想到文楷的事业越做越大现在我承认必须仰视你了但不是你资产而是你的思想，那个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书我是前前后后翻了几十遍已经能背下来。”张静江双手交叉握着看着大家平静的说。

胡文楷解释说这本是是十几个合作的产物不是他一人的功劳，戴季陶打断他说这书绝大部分就是老板独自写的他们只是根据主体思想增加很少一部分。这书短短的几个月已经加印五万本，还有不少于五万本的手抄本。

陈家祥提出是不是将海门县城迁移到天星镇，这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县城各个机关都在催这事。天星镇的规模越来越大人口也翻倍增加。

胡文楷笑起来原本要迁的现在形势下还不想迁了，天星镇已经划为大学城和科技城了。大型图书馆正在建，学术报告厅已经启用。春季招生的一千多名学生也落户在天星镇，开放式教学楼七八栋也建好了。三处篮球场和两个足球场分布在城镇里。按胡文楷想法这边以后就是开放式大学校区，天汾那边为研究生院。

胡文楷将自己想法说出来表示天星镇已经不适合有行政机关入驻了，不能有凌驾于文化以上的低级别的行政机关入驻。陈家祥失望的说慢了一步后悔莫及。

胡文楷说你也别懊悔这天星镇我兼镇长，这边我将建上千套住房无偿给学历在大学以上的知识份子居住不过只有居住权还每年必须住满六个月才行。

张静江眼睛放光说：“文楷你是准备吸引人才？”

“是的，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也要有诱惑的东西。不主动吸引精英人才估计全给南方忽悠过去了。静江兄一人啊是左右不了国家的走向的至少要有十万人还得要是十万精英。六月就准备交付200套吸引人才。”胡文楷算是正式将此事公布出来。

这时戴季陶才询问明天到底要讨论什么事，胡文楷大致说一下直奉之争，怎么能从直奉之争中谋取到利益。张静江问道我们介入的深吗？胡文楷点点头说介入很深几乎是能左右胜负的幅度，他用幅度这词意思胜的程度。

他在地图上指着浙江和安徽说我需要这两块地盘，让他们三位晚上考虑一下什么时机介入最好，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后起身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十点开会。

晚上他不想住在演阳虽说有房间但不习惯还是开着车往龙王庙基地开去。房间里一杯茶已经泡好，李文俊站在那想明天和孙晓澜一起去沧州。胡文楷摇着头说不可能的，这样的习惯不能有下一次军人必须以服从为天职。

看着李文俊失望的表情不忍的说：“这前段时间没有你的事，后期突破到山海关后你会空降过去抓紧时间进行针对性训练整个特务队都要过去的。”

李文俊一脸开心样咧开嘴说：“谢谢老板，浴室水已经烧好等着你泡去，我帮你擦背。”

“你那好玩去那玩去，我他 妈 的要男人擦什么背，早点滚让我静一静。”

李文俊敬了一个礼跑开了，胡文楷无耻的在浴室中睡着了。

早晨陪着特务队员一起训练后赶到机场送孙晓澜一行。孙晓澜头戴M35钢盔，身穿迷彩服系着武装带，斜跨M1191手枪，脚上作战皮靴，肩膀上背着伞包一路小跑过来敬礼道：“司令好，鄙职孙晓澜向你报告观摩队五十人已经集合完毕请司令发话。”

胡文楷回礼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五十人由孙晓澜负责一切行动听指挥，孙晓澜拥有决定生死权，我希望你们一人不少的回来，出发吧。”

“牢记司令教诲，鄙职忠于领袖忠于复进党。”五十人齐声回答。

“怎么全部是复进党党员？”胡文楷惊讶的问道。

孙晓澜骄傲的回到：“全部都是否则也进不了观摩队。”

胡文楷挥挥手示意他们登机出发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全员返回。”

目视三架飞机依次起飞后才离开机场，对身旁的李文俊说战争是无情的，你别急吼吼的要去战场，这五十人能活着回来四十人我就谢天谢地了。李文俊满脸不在乎的说既然去了战场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否则怎么叫军人。

演阳军事学院教室内戴季陶正给学员上政治课，教室后排坐着张静江和梁启超聚精会神的听着。吴红霞和蒋秋鸣、陈家祥在教务处查看教学计划。

十点在参谋部胡文楷详细的叙述整个来龙去脉，指着地图说有了我们这支拳头部队直系只有胜没有败的可能，在我推演下完全有可能将奉系全部围歼在山海关以内。以后要看直系的决心了，有魄力的话东三省至少可以拿回来一个。

这时几个人才知道胡文楷这段时间忙什么的，对已方的实力有个大概的了解。梁启超问我们想得到什么，戴季陶手指着浙江和安徽说老板希望获取这两个省。

几个人一致认为这要有个先后，先浙江后安徽。浙江富饶安徽有可有无，不能引起直系过份警觉。获取浙江后皖系必然不甘心会武力进犯江苏刚好有借口获取安徽。

余下的就是人员培养的怎么样了，至少要有三千干部撒在浙江才能完全收复浙江。吴红霞认为干部储蓄足够支撑两个省的需要。今年全力培训干部已经超过六千人了还有三千人在培训中。

戴季陶补充说浙江说什么时候拿下就什么时候拿下，卢永祥部下经过两年时间已经七七八八的收买过来，好多是复进党党员特别靠近江苏地段的每个县警察局和县长巴不得老板接管浙江。杭州市的警察局长是复进党早期党员，浙江部队里的连级和营级干部大多也是复进党成员。

第九十七章 北方涌动（四）

前去和曹锟交涉大家一致反对，这不是引起他警觉嘛。闷着头吃地盘反正是皖系的他曹锟巴不得呢。关上山海关大门时就是动手之日。那时所有目光都注视着直奉战局谁会在意浙江这边事。

吞并浙江的是由落在蒋秋鸣身上，抓住王亚樵然后栽赃卢永祥，先打掉他盘踞在上海的警察力量然后就坐等直奉战局发展情况，不论战况是否如意都要吞并浙江。几个人分工后立刻返回各自的地方。胡文楷万分嘱咐梁启超这段时间不要回上海呆在远东大学防止有人对他不利，又安排了几名士兵作为警卫。

好长时间没有去天汾工厂估计那边已经积压了一堆问题，虽然心烦但还是要去解决问题杨思亮每次见面第一句就是老板什么时候去天汾。

还没有到天汾工厂，只是路过老皮特的发动机厂就被老皮特拦下了，十几个技术员和老皮特一起围坐在胡文楷身旁，梅林12缸发动机增压部件问题，一个下午耗在老皮特这逐张图纸分析问题一直到傍晚才脱身，老皮特还在后面追着说：“老板你一定要每周来一次，遇到的问题太多了还有v6发动机优化工程也遇到难题了等你下一次来吧，我把问题资料放你车上你回去研究。”

杨思亮肯定知道他的到来，会议室里齐足足的坐满了四五十人，桌上堆着厚厚的资料，还在会议室里安排了话筒和音箱。

翻阅着资料胡文楷对着他们说：“你们以为我是神啊，从冶炼到机器改造还有玻璃的透光率，看看这还有特种钢的延展性的问题，液压助力器的控制系统。”

一屋子人笑翻了，有人在起哄说老板我们一直就认为你是神所以才把神的问题留给你。

胡文楷笑起来说：“先赶紧要的迫切的问题，我只提出方向，有些不能现场解决的我要带回去过两天再来。大家一起讨论。”

拿起第一个问题关于冶炼方面的钢水残渣清除不彻底问题，这是他本来强项随手粘来炼钢炉时间长了温度不能均匀散布解决方案也很好解决配置清炉料，随手将清炉料配方写在黑板上。

一道道难题他提出解决方向众人七嘴八舌的加入解决方案否定再讨论，老规矩晚饭直接端在手中边讨论边吃。忙到夜里一点才脱身往天星镇赶。

打开家里的门黑呼呼的安静的能听见窗外风声，拉开电灯卡罗塔趴在餐桌前睡着了。听见响声卡罗塔抬起头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他，餐桌上几个菜纹丝不动的摆放着。

“怎么亲爱的宝贝你还没有吃？”

“下午在电台忙累了晚上又不想吃，这不等你回来一起吃的。”卡罗塔起身帮他泡茶。

明显卡罗塔等他吃晚饭没有等到就睡着了，胡文楷心里内疚万分一把抱住卡罗塔：“宝贝小猪，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人在家。”

“文楷你说什么啊，你工作那么忙又不是去玩去的。我好好的你神经兮兮，下午在长慧那录音搞一个介绍美国大学的节目。”卡罗塔在胡文楷怀里用牙齿咬着他肩膀。

“我会错情表错意了，我收回。”

“你敢收回！下次去哪儿必须带上我，我坐旁边看书或者我坐车上不下来。”

紧紧地搂着她：“嗯嗯，宝贝我知道了，粘人精。”

卡罗塔推开他端起桌上的冷菜说：“快准备吃饭吧，你晚上肯定又要熬夜。文楷这边饭菜不怎么样，食堂的菜太难吃了，我下午买了两条鱼烧了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拦住她说：“老婆大人去洗漱一下，热菜这等事还是为夫做吧。”

抬手将她眼角处的眼屎抹去，拥着她去盥洗室。

胡文楷麻利的将厨房内的剩余蔬菜和肉做了两道新鲜的菜端上桌，卡罗塔已经坐在餐桌旁开好一瓶茅台。

卡罗塔将棕红色的秀发甩到肩后举起面前的玻璃杯说：“文楷今晚别忙了我们放开喝，你陪我喝到醉。”

夹起盘中的红烧肉送往他嘴了被他推开，示意要她含在嘴里送过来。懒散的香味在鼻尖缭绕，张开嘴接过她嘴里的红烧肉顺势舔了舔她的红唇。

辛辣的酒小口咪下去，在胃里扩散身体有一种麻醉感在扩散。餐桌边的卡罗塔不住的移动椅子靠近他，他伸出有力的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喝了一口酒渡一半进了卡罗塔嘴中，没有留神的她被呛的脸通红，这饭这酒吃的越发暧昧绚丽了。

胡文楷色 迷 迷的提议做一次喝二两酒，卡罗塔半推不就的将衣服 脱 了，一下跨坐在他腰上，昂首挺胸的兄弟一下就被温暖包围住。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一句煽情的话。

做完俩人也不清洗继续喝着酒谈论哲学，卡罗塔空闲读了很多黑格尔的书连资本论也看完两遍。她一边说着哲学一边小手拨弄着他小弟，胡文楷抚摸着她耳垂说：“宝贝你正在探索哲学本质。”

“什么？哲学本质？”

“嗯，人的最基本需求。”说着他将卡罗塔抱上餐桌，卡罗塔趴跪在餐桌上，胡文楷跪在她身后。

卡罗塔顽皮的抓起餐桌上酒杯喝了一小口，反着胳膊递给胡文楷说：“文楷你说的一次二两喝完它。”

接过酒杯将酒倒在卡罗塔后背的凹陷中，在卡罗塔一声尖叫中用舌头舔上去吸到口中。

这顿饭用时进三个小时，从餐桌吃到盥洗室，从盥洗室到书房，书房到卧室。

卡罗塔大字型趴在胡文楷身上熟睡，可怜的胡文楷每根关节都酸痛，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拍着她光滑的后背。

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夹缝中透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房间里充斥着糜烂的气息。君王不早朝自然电话响起，王长荣坐在办公室已经等候三小时也没有见胡文楷上班只得打电话催他。

王长荣将马口铁盒子装的茶叶听放在办公桌上，淡绿色的盒子上印着：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诗句，盒盖上刻着隶书碧螺春。

“文楷这茶叶已经在上海、北京、广州销售了，销量很好。”王长荣邀功的说着。

“长荣你们找的销售点好啊，北上广只要打开不愁销路。”

“北上广？”

“北京、上海、广州不就叫北上广嘛？这三处引领整个中国的消费风向标。”

“文楷你标新立异不过概括的很贴切，嗯北上广。”

胡文楷指着对面的椅子让王长荣坐下：“你今天来刚好将苏州的情况说说。”

“长荣你要知道这苏州位置很重要，是连接上海和南京的重要节点。”

“文楷这我知道，我这次来想请你参加苏州到无锡公路通车仪式。苏州定位为轻工业和食品加工基地，茶叶只是其中一项，生丝我们已经开始着手整合，丝绸业的重要步骤是尽快将丝绸厂建成。我们苏州已经和天汾工厂联合成立生产攻关小组下半年丝绸厂就会投产。”

“长荣兄，我发觉你现在越来越老练了本来担心你怎么打开局面呢，现在发觉你游刃有余。具体通车日期你告诉秘书室就可以了，还有你去远东大学一趟亲自邀请梁启超老师参加通车典礼由他老人家剪彩。”

“知道了出头露面的事你不想做全扔给你老师，长慧什么时候走？”

“你不提长慧我都忘了，这次去苏州你将你女朋友给带出来，我和卡罗塔帮你掌掌眼。”

“什么女朋友八字没有一瞥呢。”

“好个王长荣，弄个女朋友还藏着掖着信不信我派人将你母亲和你娃娃亲的女人接来到时候要你好看。”

“胡文楷你敢！”

“说吧带不带你女友出来见面？我有什么不敢的。”

王长荣气急败坏的说：“我先声明，你小子到时候别拆我台否则我和你没完。”

“我拆你台？你老大不小的好不容易找个女人我去是帮你将事情定下来，看你这样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估计连人家姑娘褂子边也没有摸上吧。”胡文楷笑了起来。

王长荣将桌上的茶叶装进包里自言自语说：“这茶叶还是带给梁老先生，你这又不缺茶叶。”

“王长荣你就抠吧，小时候就有这毛病现在还改不掉。”

“你恢复记忆了？不会吧”

“长慧说的，说你小时候能把烧饼藏起来发霉才拿出来。”

“不和你说了我去远东大学。别忘了去参加通车典礼。”说着拎着包急匆匆离去。

孙晓澜自昨天下午跳伞来带重装甲团后就和高金昌聊上了，这伞降是个新鲜事物可以出其不意的深入敌后方切断运输线。跳伞时眼睛睁的大大的也没有发现伪装网下的坦克和装甲车，整个小村庄沉浸在一片安详中。

高金昌被闷在这快一个月了，好不容易等来孙晓澜。一把就将孙晓澜拉进作战室，指着沙盘说这是最新形势。吴佩孚已经将部队拉上来了，估计要不了几日就会开战。

第九十八章 北方战事起（一）

针对奉军的部署，直军以吴佩孚为总司令，总司令部设在涿州（今属河北保定）。王承斌为西路总司令，驻固安。配属王承斌第23师、张福来的第24师、李鸣钟第15混成旅、张克瑶的第1混成旅、吴佩孚的第3师一部。设防在琉璃河（今属北京）、固安（今属河北廊坊）一带。东路总司令为张国溶，驻马厂（今属河北青县）配属张国溶的第26师、董政国的第13混成旅、彭寿森的第14混成旅、孙岳的第16混成旅等。其防线分设在廊坊境内固安、牛头镇，田家口、胜芳，大城、子牙河等地。直军全部主力约10万人。

从兵力和装备看，奉军优于直军。但从兵员素质和部队管理、训练看，直军则远好于奉军。直军步兵多久经战阵，而奉军则以骑兵和炮队见长。

俩个人心照不宣的打起奉系骑兵的注意，这坦克、装甲车天生就是骑兵的克星。吉林第28骑兵师进入他们视线，俩人盘算一开战就将部队压上去在固安三十公里附近待命寻找战机一举搞掉28师。俩人一拍即合立即发电给演阳要求两架麻雀轰炸机明天就飞来沧州待命。

胡文楷大笔一挥三架飞机直接停在沧州听候高金昌指挥，特别关照一定要搞好天地协调别炸了自己。这边才刚将事情安排好北京方面就传来四国申明，英美法日不干预直奉之间战争，直奉之战必须避开北京，四国立场保持一致不得插手直奉之战。四国不许本国一兵一卒参与战争提供武器和提供情报。

胡文楷瘫躺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叼着香烟心满意足的哼着小调，这四国申明没有跑出自己的圈圈历史还是按照自己的动向发展。

涿州直军总司令部内吴佩孚，气吞山河的坐在地图前问参谋：“各部队是否按计划抵达预订地点？”

“司令各部队已经全部抵达到位。”

“那好传我的命令西路王承斌按作战部署开始行动，东路张国溶一定要给我守住阵地一步不许后退。”

直奉大战在四国申明发表后的四小时正式拉开帷幕，高金昌吩咐机要员向吴佩孚发报告知行军路线后钻进坦克，孙晓澜是跳上装甲运兵车紧跟其后出发了。孙晓澜对身旁的观摩军官说：“这架势出去搞不好会把奉军吓跑的。”

“应该不会，我们知道这些装备的参数他们又不知道，估计和我们以前一样人涌上来用手 榴 弹，骑兵用马刀劈。”

车厢里笑起来，孙晓澜戴上风镜打开车顶窗头伸出去看着四周，除了马达轰鸣外看不见一个士兵。咂咂嘴想起来这就是老板说的机械化行军。按高金昌预估140公里大概需要四个小时，装甲车行驶在土路上晃动的特别厉害半小时不到孙晓澜脸色就发白了。

中午吃的饭全部吐进随身带的纸袋中，车内的士兵安慰道：“长官你已经算是好啦，我们刚开始坐这车几分钟就吐掉了。”

“你们别和我说话，让我休息一会早知道就坐后面卡车了。”孙晓澜无力的晃着手。

到达永清县附近的养马庄乡时天已经快黑透了，队伍停下来就地宿营。特务队员派出去察看四周情况，哨兵游动放哨。行军大锅支起来士兵开始做饭，这边高金昌指挥着人员从卡车上滚下油桶给坦克车辆加油。

一顶顶行军迷彩帐篷撑开，孙晓澜大字型躺在帐篷中一动也不想动。高金昌掀起帐篷门帘拍拍孙晓澜说：“晓澜兄，据王承斌反馈的情报，吉林28骑兵师设在管家务离我们直线距离28公里，前沿游动哨十公里不到。”

孙晓澜爬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地图，手电。”

高金昌展开地图旋亮手电说：“明天早晨7点，先出动特务队员干掉游动哨后直接扑过去。”

孙晓澜看着地图说：“高团长先要确定进攻路线上是否有不可跨越的河流。这一点至关重要否则装甲车无法突进。”

“饭后先让特务队员探路取得突进路线后再说。”

“晓澜兄这已经安排下去了，先出去吃饭吧。”高金昌拖着孙晓澜。

“哪能吃下去，吃了就吐。”

“晓澜兄这饭必须吃，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热饭。你走几步就会好一点相信我，要不你洗个脸晃一圈。”

王晓俊早早的吃完饭和衣躺下，晚上九点他要和队员一起探路，明天一早还要清扫游动哨。

九点一到换上草绿色迷彩装的王晓俊带着20名特务队员离开了营地。脸上画着迷彩妆，手上戴着迷彩手套，脚下登着胶底鞋。

十公里后队伍划为四个小组，三个小组前去伏击游动哨，王晓俊带着一个小组向管家务方向摸去。沿着土路边的麦田弯腰往前走着，在管家务两公里处的十字路口才发现28骑兵师的固定哨位。一根圆木架在支架上后面五名士兵抱着枪坐在地上，不远处的树旁系着五匹战马。

往前一公里不到就看见燃起的火堆，成片的战马，一道道关卡呈现在望远镜下。

几个队员小声嘀咕：“我的天这么多战马，要全部带回去多好。”

王晓俊掉过头眼睛瞪着说话的队员，用手指着东南西北各管一片给我估计人数。

半小时后五个人碰头小声交流各自的数据，这28骑兵师按他们粗略估算也就大半个骑兵师驻扎在管家务。

高金昌和孙晓澜听取王晓俊的汇报后，高金昌对孙晓澜说：“晓澜兄你是怎么看的这28骑兵师的人数。”

“我估计和我们以前旅一样吃空饷的，有大半个骑兵师在这不至于分兵吧。即使有分兵我看也不用在乎。关键明天击溃28骑兵师后，溃兵怎么处理？”孙晓澜问道。

“这个已经联系好了，下半夜王承斌将派一个营的步兵和两个骑兵连过来和我们汇合。我准备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收拢溃逃的28师。”

“嗯，有必要将这支部队安排到前沿15公里处，我们的机动速度快怕他们跟不上。”

俩人睡了一觉也不觉得瞌睡，在帐篷里开始谈起胡文楷来。一谈就连番惊讶，这重装甲团已经针对性训练快四个月了，去年从组建到演习全是胡文楷一手操办的。

高金昌说估计这五十人的观摩团是老板为以后特意安排的各个部队的头。天汾那边战车源源不断的生产，每个月有二十几辆不同的战车出厂，另外三个旅两个月前已经开始挑选精兵强将组建各自的重装甲团了。

孙晓澜点头说：“光凭老板的作战理念够先进的了，但还是要战场上检验，明天是关键。”

“还明天呢，你也不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了。”

“妈 的时间过的真快，高团长我开始兴奋了第一参与机械化作战。”

高金昌扔掉烟头说：“我也是第一次成建制的机械化作战，上次徐州打的不够理想被老板骂了，写了伍仟多字的检查。”

参谋进来说王承斌的一个步兵营和两个骑兵连已经到达，俩人迎了出去。

来的营长站在营地中央不住的大量着四周，嘴里嘀咕着：“这邪门了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部队，装备也太他 妈的好了全部是铁疙瘩。”

高金昌和这位营长握了一下手交到起来：“你部只需要跟随我部收拢溃军即可千万不可独自作战，前方是吉林28骑兵师。”

孙晓澜在一旁说：“所有收缴的武器物资都归你部，但28师的战马你部必须收拢好安排人员给我运到沧州。”

王承斌部的营长张这嘴简直没法回答这俩个牛皮哄哄的家伙，只得敬礼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完全服从长官的指挥，长官安排的事我不折不扣的执行。”

高金昌说道：“王参谋请带这位友军营长去指定位置，你的任务就是将我军的作战意图详细的解释给这位营长。”

参谋带着营长离开前去指定位置，营地不时的响起短促的哨子声，一队队战士集合整理行装，领取配给，各营领取作战计划分解任务。一道道命令从高金昌帐篷里发出，五点半早餐，六点上车，七点准时发动进攻。

战车越过王承斌友军时，那营长看着滚滚钢铁石化了。抓着头上的帽子说：“我说他 妈 的怎么说话这么牛皮哄哄的，也太强悍了，我们要和他们干仗估计一个照面就垮了。”

“兄弟们跟上，两个骑兵连快点跟随上去。”友军营长挥着手中的驳壳枪喊道。

王晓俊刚将十字路口的哨兵干掉，身后传来战车马达的轰鸣。五个人快速的跳上卡车拿起步兵话机向高金昌汇报两公里处就是28师驻地。

坦克、装甲车散开成线装，十几辆坦克抬起炮 身发出一道道闷响，一发发100毫米的炮 弹射向管家务。

士兵们跳下卡车，快速在坦克、装甲车后构筑迫击炮阵地，80迫击炮三十几门一溜边排开，指挥员大声喊道：“修正射击单元，两公里速射十发。”

第九十九章 北方战事起（二）

手中的红旗落下，一声声突突的声音发出，一门门迫击炮快速打完旁边的两箱炮弹后拆卸重新装车。

坦克和装甲车在前卡车在后，两个连的骑兵尾随。远远的看见管家务方向像黄蜂一样的骑兵端着马枪嘴里叫嚣着冲过来。

坦克、装甲车上机枪冒出火链收割着骑兵，装甲车就像一个个刺猬，每个射击孔不时的响起枪声。一个照面28骑兵师刚刚纠结起来的冲锋就垮了。

两个骑兵连在两辆装甲车掩护下收拢起溃兵，高金昌在电台里叫着：“坦克在前，装甲车在后，卡车留在后面突击28师部。”

坦克撞飞了镇外的土墙和房屋，转动着炮塔往镇子中央开 炮。一间间房屋被坦克和装甲车推倒，28骑兵师被打蒙了，遍地都是跪在地上举起双手的士兵。

后面装甲车上喇叭不停的喊道：“扔掉武器举起双手，到镇外列队。手持武器者发现立即击毙。”

一队队奉军在坦克大炮的威慑下举起双手在镇外的田地上列队接受投降。

吉林28骑兵师名义上是骑兵师实际也就只有两个骑兵旅和三个步兵旅组成，六七千人马。高金昌没有和投降的28师师长见面，在指挥车里发电给吴佩孚和胡文楷全歼吉林28骑兵师，请求吴佩孚速派人马过来接受战俘。

吴佩孚回电很快，两个骑兵团两小时后会抵达全权归高金昌指挥，一营人马留下收容战俘。

高金昌指挥特务队员清查28师师部，部队挺进的速度过快，28师通讯室电台还处于开机状态。密码本好端端的放在发报机旁，王晓俊拎着发报员将他按在椅子上用M1911指着他头说：“发报给你们骑兵集团司令许兰洲，遇到小股直军骚扰，我部已经击溃直军一个团兵力正在扩大战果。另询问27师位置。”

发报员在王晓俊监视下将电文发出，没多久收到许兰洲回电嘉奖28骑兵师击溃直军一个团，27师正和直属炮兵团攻击永清与固安东南的牛头镇，让28师扫清残敌后立即转向牛头镇协助27师。

高金昌和孙晓澜对望一眼后，望着墙上的地图用笔画着。

“晓澜兄50公里距离，我们可以绕到27师后面。”

“等一会吧，等两个骑兵团上来。”孙晓澜抽着烟说。

清扫师部还是有收获的，一百根小黄鱼和三十箱银元被搜出来装上卡车。

十点刚过两个骑兵团赶到，直军纪律让孙晓澜刮目相看，堆积如山的武器装备看都不看一眼，两个团长直接跑来接受命令。

高金昌对留守下来的步兵营长说：“你们分出一个骑兵连将这边的肉和蔬菜运到沧州我们那，让那边好好的烧一顿等我们夜里回去吃饭。”

兵贵神速，高金昌立即规划行军路线让两个骑兵团在前清扫路障，重装甲团押后。

路高洼不平装甲车像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前后左右的晃动，孙晓澜又可耻的将刚吃的饭菜吐在纸袋中，手拉着面前的吊环喘着气，不过比昨天要好多了。

距离牛头镇还有十公里就听见那方向传来激烈的重炮声，高金昌在步话机里问孙晓澜重炮调转方向瞄准射击单元需要多久，孙晓澜骂道你是考我啊至少10分钟。高金昌说那成我们直扑重炮阵地，高金昌在步话机里喊道将速度提到45码直扑奉军重炮阵地。

孙晓澜双手抓住吊环，车身开始大幅度的摇摆。后面两个团骑兵已经落在重装甲团后面，扬起的灰尘让骑兵叫苦连天。

高金昌发报给吴佩孚重装甲团已经直插奉军第27师和重炮阵地后方，估计一小时能冲溃对方防线。

孙晓澜在思考这仗打的和说书一样太顺了，想起胡文楷说的先进的武器必须伴随先进的作战理念。重装甲团就是一把开山斧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对方防线必然奔溃。直奉部队还停留在阵地战模式中，一个小时不到一个骑兵师就被灭了，估计27师也难逃灭亡。

炮声越来越近，步话机里传来高金昌的声音：“我们的坦克炮射程是十公里，将马力开到底停在重炮阵地3公里处炮击奉军重炮阵地，两个骑兵团等随装甲运兵车一起冲锋。”

战车发出轰鸣声，速度陡然提上去。装甲车转眼就越过坦克往前冲去，耳后传来坦克发射炮弹的闷声。

两个骑兵团发出吼声夹着战马跟随着装甲车往前冲去，二十辆装甲车越过不宽的战壕，机枪不停的收割抵抗的奉军，一个个士兵端着枪跳出装甲车，装甲车在前士兵在后照应着手捧炸 药 包奉军。战壕被撕开后两个团的骑兵呼啸而过直扑重炮阵地战局已经没有悬恋了。

重装甲团在27师后面一顿高歌猛进，汇合直军第九师后直接在27师防线上碾压过去。奉军的援军停留在永定河北岸眼睁睁的望着27师被全歼。高金昌这家伙用电台直接呼叫过来三架麻雀轰炸机对永定河北岸的奉军投弹轰炸。

飞机扔完炸 弹后不甘心居然用机载机枪碾着奉军扫射，吴佩孚亲率第九师作战，看着重装甲团一天之内全歼第28骑兵师和27步兵师，拍着坦克说道：“好一个兔崽子，卖给我的是蹩脚货，自己用的才是精锐。”

一天之内兵力对比就持平了，打掉奉军的王牌27、28师奉军已经掉了一颗牙。高金昌向吴佩孚敬了一个军礼后说：“长官按我们胡司令的作战意图我部需要立刻返回沧州驻地修整，后天我们将对静海的奉军展开突击需要这两个骑兵团配合。”

吴佩孚点头道：“你们的作战我不干涉的，我和文楷有约定。这两个骑兵团归你们指挥入你们建制。为了表彰你们今天的作战特奖励你部五十万大洋。明天会送到你们沧州驻地。”

晚上八点才赶回沧州驻地，奇怪的是孙晓澜居然一点晕车反应没有。回到驻地第一件事忙战车保养，添加油料和弹 药。高金昌忙着给胡文楷发电报汇报战事，孙晓澜指挥着特战队员将战利品搬上飞机明天一早运往徐州。

先期到的骑兵连已经将饭菜烧好，部队严格命令战时不得饮酒。安稳的吃了一顿晚餐，高金昌得知这个骑兵连以前就驻防在沧州一带对地形熟悉。遂招来参谋室详细询问路况，华北平原真是装甲战车作战好地方一马平川，途中连一条河都没有。

刚吃过晚饭的战士拎着水桶拿着抹布在擦洗战车，俩个战士抱着长长的探棍塞进坦克炮 管清洗炮 管，战士就着营地的灯光擦拭自己的武器。

这仗打的也太容易了，好比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打架似的。高金昌和孙晓澜虽然感觉仗打的太容易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召集两个骑兵团团长和手下参谋制定后天的作战计划。

胡文楷这时正在完成他的诺言宴请王长慧的一帮同学，今晚卡罗塔被吴红霞征用留在远东大学给学生上哲学大课，他不想一人吃饭就顺便将欠的债换掉。接到电话的王长慧可是惊喜万分不一会功夫就联系了七八位认识的校友，她处在电台台长的岗位平时又热性帮助校友，听说女学妹请吃饭居然来了十一二位校友。

第一百章 宴请王长慧同学

饭店离办公楼不远胡文楷有这毛病天黑才会吃饭，用他话说晚饭晚饭天不黑吃的不叫晚饭。处理好手头的公文从抽屉取出一叠钱后不紧不慢的向饭店走去。好久没有和年轻人在一起交流感觉自己有点老气横秋的状况。胡文楷心想刚好借这机会了解这帮年轻人动态。

王长慧今天特意打扮一番才过来，饭店大堂中央四张八仙桌拼成的一张大酒桌围坐着十几个人在嗑瓜子花生。王长慧穿着青灰色的呢子短大衣，头发披在肩上发际上带着黑色发箍，帮着同学添茶水。

看见胡文楷走进饭店立即放下手中的大茶壶说道：“我哥哥来了。”

几个认识上次吃饭胡文楷的同学准备站起迎接但看见胡文楷眼神和摇头的动作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遂又坐下。

下班前已经得知重装甲团正返回驻地修整胡文楷心情大好，直奉之战大伤奉系元气至少是没有悬念了。

胡文楷随便找了一个男生旁的位置坐下说：“长慧让伙计上菜吧别让同学们等的过久，上次还有几瓶茅台和红葡萄酒存在柜台让伙计一并上来。”

桌上除了几个认识胡文楷的人眼睛冒出激动神色外其余的人感觉王长慧哥哥有着和年轻人不一样说不上的城府。

不一会伙计将十几道冷盘上桌，胡文楷招呼男生喝白酒王长慧负责红酒。酒斟上后一桌人安静下来，有个岁数大一点的男生说王长慧这酒席的开场白是不是请你哥哥说啊。王长慧笑盈盈的眼睛含着捉弄的神态看着胡文楷。

嗯了一声，正准备说话被人打断了。

“王长慧能否请这位兄台自我介绍一下好吗？”一位戴着眼镜穿长衫的年轻人说。

“鄙人姓胡今年虚岁二十一，在江苏省做事，是长慧家的邻居，也算是他哥哥吧。”说完伸出手和在座的一一握了一下。

“今天长慧招待朋友我这做哥哥的必须要来捧场，大家来自*能相聚天星镇也是缘分，为我们一起相识相遇为一起改造旧中国，先干了这一杯。”

一段热烘烘的开场白让在座的不由自主举起酒杯，放下酒杯立刻就有人说话了。“胡先生你说的改造旧中国什么意思？中国分新旧难得我们处于旧的中国那胡先生口中的新中国什么样的？”

“别这样称呼我胡先生，你们顺着长慧叫吧，叫我胡哥就行了。”

笑声突然起来，那个戴眼镜穿长衫的男生笑着说：“我们几乎都比你大，除了王长慧和杜紫鹃。”

“不就是一个称呼嘛，我看上去沧桑叫我胡哥也挺合适的。”胡文楷习惯性的摸摸鼻子。

几个男生和女生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知道他身份的几个人则是捂着嘴偷笑。他盯着偷笑的几个人扫了一眼意思不要说出自己身份。

“胡老弟，你还没有说旧中国和新中国呢。”岁数大一点的男生打断他的目光扫视。

胡文楷习惯性点上一颗烟说：“我也就是抛砖引玉概括很多人的想法提炼出一点体会，各位兄弟姐妹多多指教。”

“人不多大油头滑脑的，兄弟你就爽快的说吧。”戴眼镜的兄台不客气的笑着说。

“那好吧，旧中国指的是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我将这些合称为四旧。”

“其中影响我们国家发展的最主要的是旧思想，自辛亥革命我们虽然推翻了满清王朝建立中华民国但还是处于旧思想支配下，不能通篇否认旧思想的有其积极性但革命成功至今没有一种崭新的思想体系去整合旧思想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可谓革命没有完成这停留在表面上，实质的内瓤没有动，换汤不换药。”胡文楷夹起一块鱼肉吃起来。

低头吃着鱼说着：“边吃边聊，你们个个一本正经的不吃菜我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胡先生请你能继续说下去，说完再吃好吗？”一声典型的苏州吴语冷不丁的冒出来。

抬头循着话音见对面坐着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的女孩，正双手托腮望着他。

戴眼镜的兄台倾着身体说：“胡兄你就爽快点说吧，不但杜紫鹃想听我们也等你下文呢。”

王长慧笑着说：“我哥就这德行每次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那好吧，我今天只说一个旧思想和新思想，其余等下次你们请我吃饭再说。”胡文楷放下手中筷子，双手放在桌子上。

“旧的思想危害是致命的，各位看过这现象吧，水平的桌面上如果有一条划痕那么每次水杯撒下的水必然从这划痕方向流落下来。没有新先进的思想代替我们再努力还是摆脱不了落后的宿命。”

“我就在这不列举旧思想包含哪些方方面面了，今天是王长慧同学的饭局。”

“江苏这块土地上，复进党提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理念正是尝试用新的思想重新提炼出我们伟大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思想精髓用以适应当代社会的需求，解放最基层人民的枷锁，解放生产力，科技兴国，尊重法制，人民监督政府。所以说我们正在从事一个开天辟地的伟大壮举改造旧中国建设一个新中国，我们是亲历者对不对？”

胡文楷端起酒杯对着四周举起：“为我们都是亲历者干杯。”

一桌子人乱哄哄的站起来举起酒杯为自己是亲历者而干杯。

年长的那位举着酒杯说：“胡老弟你一段话让我醍醐灌顶，原本愚钝的脑袋有模糊的想法被老弟总结的如一盏明灯驱散心中的迷雾。下面三个旧三新先存在老弟肚子里我们哥几个分三次请你吃饭。”

“兄台打住你这样喝酒不够意思，每人都像兄台这敬酒小弟今天肯定翻江倒海，兄台的意思存心不让我说话。”

“哪里哪里，胡老弟我只是激动你要是怪罪了不说话我吞三杯下去。”

“我纯属调节气氛，大家都随意。”胡文楷仰头将杯子酒喝完。

年长的同学站起来说：“今天我岁数最大定个规矩每人只给敬胡老弟一杯酒，边喝边聊灌趴下他可没有人帮我们解惑了。”

“请问老兄贵姓？”

“免贵姓田，你叫我田芝亮吧，我现在在嘉定戴季陶知事手下工作。我今年二十五岁是在座所有人的大哥。”田芝亮伸出手来和胡文楷紧紧的握住。

“哎呀，田兄今天出门很急没有带名片下次给你。”胡文楷含糊的过关。

王长慧眼睛瞟了瞟胡文楷嘴角露出微笑，这哥哥简直就是个神棍用卡罗塔说的话。

桌上只要有女性必然热闹，大学里的往事一段段的被白酒逼出来。胡文楷才发现王长慧的爱慕者身边就有好几个，他一直把王长慧当着妹妹待没有一丝男女之情。送她出国也是让她换个环境能忘了他。

上次喝酒的几个同学结伴举杯走到胡文楷面前敬酒，胡文楷只得询问道：“几位工作都顺利吧？”

“顺利，一切都好我们几人现在都是复进党党员。”带头的年轻男同学回答。

胡文楷拍拍他肩膀轻声说：“好好干，新的中国需要你们的参与，也必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菜不住的上着，酒杯轮换举起放下。胡文楷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自己，点燃一支烟吸起来。

诱人的吴语忽然在耳边响起来：“胡先生是研究哲学的还是做政治的？”

不知什么时候杜紫鹃和身旁的眼镜男换了位置坐到他身旁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袭过来。

“这个嘛，我不研究哲学也不做政治。”胡文楷无从回答。

“那胡先生是做什么的？我敬胡先生一杯为刚才的新思想和新中国。”不紧不慢的吐出问题。

刚才喧闹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都盯了过来。

胡文楷举起杯子：“杜小姐的酒一定要喝，不喝这十几双眼睛会杀了我。”

一桌人还是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只是互相交换眼神。

“她是你们老师？”胡文楷奇怪的问道。

田芝亮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说：“不是，不过杜紫鹃从不喝酒。”

“那胡先生是做什么的？”紧追着问。

“我在江苏到处跑，说起来惭愧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事，人寂寞时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啊人寂寞时上帝都会颤抖的。”

“那胡先生寂寞时什么样？会做什么？”不依不饶的追问。

胡文楷被逼到墙角了，楞了一下随口说出一句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夜卧听风，寂寞如树一样高。”

“我再敬你一杯，如树一样高的胡先生。”尼玛这话也要敬，等等这好像是戴望舒的诗句以前泡吧时用来忽悠女孩的。

只得吞下这杯酒，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借用的。桌上一片寂静看情况这女孩有来头，连王长慧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胡先生，你能说说你心中的新中国的模样嘛？”简直没完没了，这女孩咂巴咂巴那双迷人的眼睛。

胡文楷真没有组织好回答内容，想推托却见桌上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只得说：“这谨代表我个人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仅供大家娱乐。”

第一百零一章 刺客大王的覆灭

“第一点绝对没有军阀，没有强权政治。由思想先进的政党根据中国实际情况制定制度，这制度必须由强有力的保障机制，公民思想自由，人生自由，私人财产不可侵犯。法制明确那些不可为，凡是没有注明的必须保证公民可为。”

“将统治者的权力关进法治的笼子里。法治，就是用法律的准绳去衡量、规范、引导社会生活。一个现代国家，必须是一个法治国家，国家要走向现代化，必须走向法治化。人类社会发展的事实证明，依法治理是最可靠、最稳定的治理。”

“第二点，没有租界，国家大一统。国家力量用来捍卫公民的切身利益，不是为某个政党乃至为一小撮人服务。”

“第三点，国人生活在可预期的环境中，打个比方田芝亮结婚生子，他能在结婚前知道他的小孩会上学，他按部就班的工作到时间会有工资，他每天可以自由去菜市场买菜，他与人争吵不论对方是总统儿子还是拉板车的小贩，会有警察详细的为他们做笔录，提交法庭公正的审理。田芝亮可以明确的得知他到六十岁会退休由国家发放他等额工资养老。”

还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就被田芝亮打断：“胡老弟你所说的真能在中国实现吗？”

“田兄江苏现在不是一步一步往这方向努力嘛？”

杜紫鹃站了起来，估计要有一米六八的个头，羸弱的身躯充斥着力量。“胡先生，杜紫鹃再进你一杯，为你能说出我心中的理想国度，如若有这样的中国我将为之奋斗终身。”

胡文楷只得站起身来说：“杜紫鹃小姐你随意点吧，我干掉。”

没有想到这女生倔强的将一杯葡萄酒喝了下去，晶莹白嫩的脸庞泛起朵朵红晕。猛然发现这杜紫鹃长的和八十年代日本女歌星山口百惠极其相似。

“我想我一定有机会听胡先生完整的叙述新中国和四旧。”杜紫鹃盯着胡文楷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着。

“有机会吧有机会吧。我一定和杜紫鹃小姐探讨。”胡文楷敷衍着。

这桌酒席还算成功，成功的标志是胡文楷没有喝多，也没有被杜紫鹃继续逼问。

站在饭店门前送走王长慧和她的同学，自己顺着路灯往回走去。

远处远东大学的教学楼灯火通明，街道上三三两两走着的全是年轻人。他停下脚步站在树下抽着烟醒酒，自己得意的想这注定是一座年轻人的城市。

再过几个月全中国最大的图书馆将在这里落成，六层的医院综合大楼和四座三层的住院部启用，露天游泳馆、自来水厂、煤气管道、艺术馆、农贸市场、百货公司都将完工。

驻军和远东大学结队共建的青年公园快要有雏形，没有网络世界的年轻人精力真够旺盛。星期天一早成群结队的大学生和军人自带工具修整荒地种树、挖河、铺碎石路。

总觉得天星镇少了一点东西，不远处有手风琴奏出来那种优美的旋律伴随是俄罗斯的歌曲。年轻的俄罗斯男孩怀抱着手风琴边拉边唱在公交站台下。胡文楷随着围观的人坐在路边的水泥路牙上静静听着。

黄金荣一早带着一帮手下去苏州河对岸给自己想好的去捧场，那戏子早早得意对自己朋友说今天黄金荣特为她来捧场。

苏州河对岸的上海县一大户人家过生日请戏班搭台唱戏。黄金荣相好的戏子是这戏班台柱子，重金请这戏班子主要是看在这女戏子名气。

黄金荣特低调的在车里用礼帽遮挡住自己的脸才生怕别人发现他，当黄金荣车开进上海县老伊就得到王亚樵召集人手往这边来了。

蒋秋鸣气的坐在骂老伊，这老伊笑他思维有问题需要送回胡文楷那重新培训。蒋秋鸣本来准备等王亚樵见到黄金荣动手时将他抓获，老伊说你戏看多了这样做会有伤亡的，等王亚樵只要进入上海县随时在一个地方布控直接抓起来。

蒋秋鸣觉得这样不妥当至少需要王亚樵动手在先，老伊眼睛翻白眼说：“蒋秋鸣你真他 妈 的不是做事的人，你跟老板后面学了好久这事需要这么复杂嘛。你也不想想唱戏的地方人多万一伤了人你负责？抓住后谁会在乎王亚樵是否动手在先？”

蒋秋鸣觉得像老伊这样干没法给警察有交代这做法简直和土匪没有两样。老伊被蒋秋鸣弄火了指着蒋秋鸣说：“是你那狗屁心理作怪还是警察和无辜人性命要紧，这他 妈 的是你演戏啊对这种人还要道义还要理由？”

老伊嘴里吼个没停：“这事我来做，蒋秋鸣出了事我负责，警察那边能给我用就给我用，不行我现在就电话亚田南路调集人马。”

蒋秋鸣最后在老伊说出耽误老板的大事你负全责情况下，交出警察的指挥权给老伊。

老伊立即安排一部分警察换上便衣分散在路上，一部分警察坐在两辆卡车上待命，四名特务队员蹲守在路口附近的水沟里。自己和气呼呼的蒋秋鸣呆在远离大路的树林里。

九点多的太阳高高的悬在空中，镇子上的戏台已经开演，能听见那女戏子婉转的唱腔从远方断断续续的传来。

王亚樵带着一帮亡命之徒急匆匆的赶来，黄金荣精 虫上身明知道自己要对付他拿他立威还偷偷摸摸的给这女人捧场。想到这不由的轻蔑的笑出声来什么样女人值得他黄金荣这样，是西施还是貂蝉。

想到卢永祥给他许的愿等奉系胜了上海和江苏自然会落到卢永祥手中，到时候他王亚樵就是上海警察局长。自己也不用这样头拎系在裤腰带上拼命了，想想这几年几乎没有睡过安稳觉每天都提心吊胆，别人怕他横怕他不要命但自己知道这日子他一天都不想过。

他虽然是个猛人不代表他不小心不谨慎，过了苏州河就派了手下前去探路看看情况防止万一。等到手下汇报说一切正常黄金荣以为自己躲过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这看戏捧场。

为了搞黄金荣他也作周全准备将斧头帮精兵强将大部分都带上了，搞垮黄金荣是卢永强收复上海的关键一步他可不能掉以轻心。卢永祥给的命令是不能伤害黄金荣只能搞垮他最好能收复他，这事比较难。要是只是灭了黄金荣早就可以得手了。

还在进镇上的途中就遇到伏击，不是黄金荣的人。王亚樵一听这机枪的尖啸声知道遇到硬茬了，转身就往麦田里钻。

他钻的方向也太正确直接将自己送到老伊身旁，低头钻出麦田的王亚樵抬头看见手 枪对着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举起手。

一个武装社团在专业武装打击下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镇里的戏也停了听到枪声的四处躲避，黄金荣心大定带着几个心腹从镇上走出来得意围着王亚樵转了两圈说：“王帮主不是要来抓我黄某人的吗？怎么跪在地上了？这德行还在上海滩混？”

警察从车内取出早已写好的布告在镇上张贴，王亚樵上海地痞流氓身负几十条人命现已经被上海县警方抓获，一周内将在上海县公审王亚樵犯罪团伙。

老伊和蒋秋鸣马不停蹄的纠结上海警察和一个连的青浦驻军包围了卢永祥在上海的军事组织--上海扩军署。扩军使卢永祥的妹婿何丰林被捕自始卢永祥在上海的势力全部给铲除。

老伊在车上取笑道：“蒋秋鸣刚才包围扩军署时怎么没有见你磨叽说要扩军署先动手？扩军署在上海又没有恶行你怎么能出兵缴了人家械。”

“我警告你伊万诺夫今天我忍你很久了，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扔进大牢。这是政治上行动和刚才王亚樵的事是两回事。”蒋秋鸣用手中的枪顶在老伊脑门上恨恨的说。

老伊没有理会他，叼着烟摇下车窗对车外的手下说：“按名单抓人封锁通往浙江的交通干道。”

车外的人惊讶的看着车内的情形，蒋秋鸣不好意思的将枪收回对着窗外发火道：“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去办事，将人逮到直接运到上海县扣押。”

“尼 玛，蒋秋鸣你就是个土匪还自称什么文人，你看看你无缘无故的发火有失体统。崇美娟怎么看上你的？”老伊摘下礼帽随手抓起蒋秋鸣的丝质围巾在脸抹起来。

蒋秋鸣随手推开老伊：“俄国佬，你也太有失斯文了。下面怎么做？老板是不是直接和卢永祥撕破脸？”

“下面事就不是你我能问的了，你赶紧回去审讯王亚樵和何丰林，坐实何丰林按卢永祥命令指示王亚樵扰乱上海安宁刺杀黄金荣，我这有几十条罪状想尽方法给按到他们头上。”说着老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稿递过去。

“老伊审讯这事我那帮警察估计没有用，还是要你这边人支持”

“这没有关系，我让谍报处的人过去，你准备几套警察制服就可以了。赶紧把安民告示贴出来直接说卢永强借直奉之战想染指上海和江苏，这事态全部要卢永祥负责。”老伊轻车熟路的说。

“这个早就准备好了，由梁启超老先生执笔在前天就写好了，就在车上马上就张贴。”蒋秋鸣拍拍身旁的纸箱。

老伊敲敲驾驶员的椅子后背：“我说嘛老板不会这么做事的，我在前面下车回亚田南路这段时间玄绷紧点别出蛾子。”

看着老伊走进人群中消失后，蒋秋鸣往后躺着自言自语的说：“都说我和老板做事比较像，我看老伊才像。”

第一百零二章 激战人和镇（一）

闸北随着扩军署被解散，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小摊小贩照旧开始吆喝起来，得到消息的记者急匆匆的赶来发现原扩军署招牌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牌匾：中华民族复兴与进步党中央党部。

记者们炸翻天了，前一段时间《执政为民立党为公》书刚引起轰动的复进党还没有平淡几天现在又高调的在闸北原扩军署挂牌成立中央党部。知情的在侃侃而谈不知情的虚心的在打听。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记者一脸得意样说整个江苏都是复进党的，你们不会没有看《执政为民立党为公》这本复进党的代表作吧，整个江苏税赋砍掉80%了，整个税就2%-4%之间，公路修的每个县都通车。我上次去了一趟苏州简直和以前换个样子了，现在好多上海有钱人去江苏办厂做生意。

一个矮矮的年轻人指着复进党中央党部说浙江那个卢永祥那能和江苏这复进党比啊，在复进党面前就是小瘪三没有看见江苏那边天天飞机在天上飞，复进党只要手一挥江苏人立刻会把卢永祥干掉。

又有人说道你们没有看见海门那边靠海边的地方那个炼铁的炉子有几十层楼高冒着烟，那炼钢车间有霞飞路那么长。我的小乖乖你吹牛皮不报税吧，旁边有人笑他。

他还真没有吹牛皮，这我也亲眼看见了。那边火车已经通到南通了年底肯定到浦口，那港口每天有外国的大轮船从江苏买钢铁运走。那边还建了一所远东大学好多外国人在那当老师。

我的小乖乖南通那边小瘪三翻身了，我们组团去看看江苏找找新闻线索。一个两个的议论着最后年长的拿出笔记本登记组团去江苏的记者名字，一会功夫聚集三十多名记者要去江苏采访。

美香第一时间被领事召回领事馆评估复进党对王亚樵、何丰林逮捕行为和驱逐卢永祥在上海的势力行为，领事问美香是否有迹象江苏这边准备对卢永祥动手。

美香毕恭毕敬的站在领事的办公桌前想了一会说：“这次行动应该是何丰林指使王亚樵想在上海县袭击黄金荣，触动了江苏方面的脸面，如果黄金荣在上海县出事复进党脱不了无能的说法。我个人分析暂时江苏方面对卢永祥不会有动作，要有动作应该在几个月前推翻齐燮元时顺势进军浙江，现在直奉大战形势不明朗江苏处于修生养息阶段。”

领事抬起手示意美香坐下：“美香中佐，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江苏还没有消化好，他梁启超哪有那么多兵力和财力发动对卢永祥的战争。”

“现在国内政府特别反感军方无事生非，这帮军人不知道国家的经济困难无法支持在中国哪怕一场小的冲突，英美法意已经严重警告我国不得介入直奉之战，这几个国家军舰已经开到大沽口附件游弋。”

“美香中佐你通过渠道警告卢永祥不得将事态扩大化并加强对江苏方面监视防止事态失控。”

美香在沉思中不时点头，这胡文楷真让人琢磨不透一边放着她一边她还要替他擦 屁 股。胡大爷是个爱占便宜的人直奉大战不占点便宜他就不是胡文楷难道他真想把浙江吞了，还真有这可能这家伙每次有大动作前喜欢搞点小摩擦然后再栽赃给对方。

美香抬起头说：“领事先生这次小冲突我看无关紧要，这是上海县的警察和浙江方面起小摩擦，江苏方面没有显露出过份动作还算克制。我现在就安排人传话给卢永祥让他安稳点。”

美香走出领事馆揣紧拳头嘴里骂起胡文楷这混蛋每次她总要替他掩饰，不过能拿下浙江那以后就可以陪他一起去汾阳别墅小住了。自从和卢永祥搞翻后胡文楷一直不敢去杭州怕被卢永祥扣下。

杜威皱着眉头听手下的汇报，这胡文楷搞什么这节骨眼上还招惹卢永祥。美法英花了好大周折才压制住日本人不介入直奉之战，他在想但愿这是意外的摩擦千万不要是胡文楷有意为之。

放下手中的铅笔示意手下人离开，他还是不放心让机要室给北京使馆发报询问直奉战况。没有多久北京方面电报说据不准确消息奉系开战第二天损失两个主力师。这就对了胡文楷真准备对卢永祥下手了。杜威搞不懂胡文楷哪来的底气敢对卢永祥下手，卢永祥盘踞浙江好多年手上也有几万精兵强将。

他估计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下周约阿黛尔一起飞龙王庙去见胡文楷当面询问，如果有把握能拿下浙江当然最好啦，要是勉强的话最好放弃。他和威尔敦的利益绑在胡文楷身上一定要探个明白。

王亚樵被关在上海县警察局内，被塞进一个半人高的小盒子，谍报处的人手持小铁锤有节奏的敲到着小盒子。晚上被拎出来脸色发白衣服上全是呕吐物，冷水冲过后转进一灯光刺眼的房间，一盏台灯对着他的眼睛，王亚樵稍微有点瞌睡想闭眼冷不丁的一根大头钉刺入他大腿。

“开始审讯他吗？”

“等等到他求饶时恳请我们审讯他时再说。”

高金昌让重装甲团和两个骑兵团休息到第二天中午，午饭后吴佩孚的电报说他亲率直军主力第三师向静海奉军发起佯攻，等重装甲团撕破奉军防线后佯攻转为主攻。

吴佩孚集中两个师今天晚上从静海的西面王口镇攻击奉军，高金昌、孙晓澜登上麻雀运输机查看静海的奉军工事后决定从静海南面人和镇展开攻击。

飞机上观察人和镇没有防御工事的痕迹往北一直到双糖镇才看见有工事。飞机飞得很低孙晓澜趴在玄窗观察地形绘制地图，高金昌在左侧玄窗观察着地形说：“晓澜兄这地形还需要用笔记嘛，我只要一看就记在脑袋里了，回头看地图时自然会记起来。”

孙晓澜用笔画着说：“记性在好也不保险这是战争大意不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高金昌不好意思的憨笑起来，觉得孙晓澜话挺有理的，从口袋里掏出本子也画起来。

飞机到梁头镇上空时响起枪声，飞行员拉起机头升到一千米左右继续飞行。花了一小时时间在静海上空盘旋，孙晓澜建议将这次侦查结果立刻电告吴佩孚。

高金昌指挥重装甲团作战很有一手但让他向吴佩孚通报静海的防御情况却写的一团糟，最后还是北洋军资深军官孙晓澜不时在旁边指点才完成。孙晓澜说北洋军只考虑对面防御纵深有多少四周有无支援对于怎么打你不需要提醒否则对方会很有看法的。

高金昌姿态放得很低：“晓澜兄说真的你基本功比我扎实，要是大规模排兵布阵我真不如你。”

“你只是在军校时间短了，我十五岁就进军校到二十一岁才出来带兵，纸上作业六年时间。不过我很多地方也不如你对战机把握上和大胆穿插，还有对这些战车掌握程度远远不如你。”

下午三点留下连骑兵和部分轻伤员看守驻地部队往静海南面的人和镇出发。孙晓澜这次坐进装甲车一点反应也没有难得散了一圈美丽牌香烟十来个人抽起烟，车厢里立即烟雾缭绕士兵将顶盖打开散烟气。

五月初的太阳照在装甲车上烤的铁板发热，车厢里温度剧升。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头戴钢盔脚登胶底鞋，迷彩服扣得严严实实，腰间还挂着六颗手 雷和子 弹盒、急救包，背包放在座位下一张羊毛毯和睡袋、干粮、水壶。汗珠从额头上落下但没有一人解开领扣，端坐在装甲车长条凳子上怀抱着20式步 枪不时将腰间的M1911挪个角度。

昨天两个骑兵团收获颇丰缴获的27师手 枪全部给他们拿去。回到驻地高金昌将备用的百十把M1911全部给了骑兵团。运输机上午运来的手 雷、地 雷也分了部分给骑兵团。

一个骑兵团在前开路一个在后面断后，高金昌直觉这次是一场恶战。他将所有的家当全部带出来十门75炮、六门105榴 弹 炮挂在卡车后跟随队伍一起。孙晓澜特别嫉妒这支队伍，就拿卡车上士兵说跟随部队前进当着步兵也可以架起迫 击 炮支援冲锋的战车居然挂上75炮和105炮后当起了炮手，个个战车也能操纵。

孙晓澜知道这嫉妒归嫉妒别人也学不来这些战士最低学历初中毕业。他回想起胡文楷选拔军官时第一要忠诚第二要文化，对于体质还真不怎么重视。用老板说话体质进了部队我三个月就能训练的比北洋军还好。

没有到人和镇枪声已经响起，骑兵团通讯员向高金昌汇报说一股奉军骑兵团决定自行歼灭。高金昌谨慎的命令让骑兵团原地待命，坦克和装甲车上前炮击后骑兵团再冲锋。这决定战后才发觉避免骑兵团重大伤亡。

坦克停在五公里处开始炮击人和镇，装甲车继续往前突进。随沉闷的炮声响起坦克车身在抖动，炮管前冒出一股白烟，一会前方人和镇方向传来一阵阵巨响升起浓烟。

不一会人和镇方向传来咻咻的尖叫声，高金昌大叫：“不好了，对方有炮兵快点发报给沧州让飞机轰炸。”

第一百零三章 激战人和镇（二）

高金昌心里后悔极了这炮弹要是落在装甲车上不堪设想，虽然手册上注明低于100毫米口径的炮弹对装甲车无效果但谁也没有底。

密集的炮弹落在二十多辆装甲车四周，高金昌对着报话机喊道：“倒车后退，前面的拐弯后撤，后面的倒车。”

望远镜里一发炮弹准确的打在装甲车上，装甲车停顿一下紧接着转了方向往回急速的驶来。这下高金昌才将心放下但望远镜里看见自己的士兵趴在装甲车高射机枪旁只剩半个身子血将装甲车一侧染红了。

高金昌呼叫后面的卡车升观察气球构筑炮兵阵地，十几辆坦克急速射出几发炮弹后跟随装甲车撤回到10公里外对方炮 弹射程外。

高金昌气急败坏的跳下坦克对王晓俊吼道：“谁侦查的？对方有炮兵阵地都没有发现居然告诉我人和镇几乎不设防就一个连左右的士兵。”

孙晓澜拉开高金昌说：“特务队侦查应该没有问题，我中午也详细问过，你想想看我们从空中侦查也没有发现。”

“我估计是我们空中侦查才引来奉军对人和镇的增援，因为我们飞机是从人和镇方向飞过去的，很明显给奉军指出我们进攻的方向。增援的奉军也是提前我们一步刚到。”

装甲运兵车上士兵死一人轻伤三人，六门105榴 弹 炮解开炮衣炮口在手摇柄摇动下抬起了炮 口。侦查气球升空，用电话报告奉军炮兵阵地并报告发现奉军在源源不断的向人和镇增援。

五分钟后榴 弹 炮开始试射，巨大的发射声惊起不远处的马匹。修正射击单元后六门炮不停的释放火力，一个基数弹 药用完奉军炮兵阵地不复存在。高金昌指挥坦克、装甲车继续突击人和镇，炮兵前移到六公里处用75炮炮击奉军增援部队。

坦克、装甲车按作战模式还是装甲车在前坦克在后炮击，五点不到三架麻雀轰炸机光临人和镇，一枚枚25公斤的*覆盖人和镇，轰炸机扔完*依照惯例用机载机枪追着奉军扫射。轰炸机从重装甲团上方抖了抖翅膀在傍晚的晚霞映照下返航。

高金昌对着步话机喊起来：“停止炮击重装甲团全团突击，骑兵团跟随。”

冲进人和镇废墟中，只有跪在地上趴在地上颤抖的奉军，战车碾压过废墟开足马力向北追击逃窜的奉军。在骑兵的马刀下奉军扔掉枪支举起双手。追击至少五公里下去，高金昌担心天黑遇到埋伏才返回人和镇。

回到人和镇第一件是发报给沧州驻地让骑兵连用马车押运弹药过来，派了三辆卡车和两辆装甲车返回沧州连夜运送弹药。估计奉军今夜肯定会反扑，夜晚飞机不能起飞是奉军反扑的最好机会。

高金昌安排骑兵团挖战壕重装甲团修整，特务队员携带地 雷侦查警戒奉军动向。晚饭后卡车和两个骑兵团分散到后方六公里处宿营，高金昌自己带领重装甲团守着人和镇。

孙晓澜审问完战俘后来到高金昌帐篷，叼着烟捧着茶缸说：“和我预料的一样，是中午增援过来的杨柳青的三个团和一个炮营。后面还有张作相的近卫旅和第四混成旅正在往这边赶，这两个旅是奉军的精锐中的精锐不可小瞧。”

高金昌拿起武装带系上走出帐篷吩咐道：“今晚估计有一场恶仗要打，让弟兄们将工事做牢磨刀不误砍柴工。多挖散兵坑和鳞型战壕，放炮洞要加固。”

炮兵在测量射击单元，分块做好标识后将75炮放在五公里处105炮放在7公里处，两个骑兵团留下近一个连会操作机枪的士兵协助守战壕外全部后撤到六公里处安营休息。高金昌让他们准备好一个营士兵随时增援人和镇。

八点不到弹药补给全部运到高金昌这才放心，重装甲团什么都好就是弹药消耗太快。一旦没有弹药就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高金昌、孙晓澜和一帮军官加上两个骑兵团长在镇上空地盘腿坐着猜摸着张作相何时发动袭击。

两个骑兵团团长直呼这仗打的过瘾，恭维高金昌指挥得当否则今天骑兵团损失惨重。高金昌这时才说炮弹落在装甲车上时他魂都散了心里想二十辆装甲车完蛋了，没有想到这装甲车这么经打。

孙晓澜骂道：“还经打呢，老子被炮弹震的头撞在车壁上差点喘不过气还亏带着钢盔否则肯定流血。”

王晓俊带着特务队员在路上埋设地 雷，将弹跳散兵雷定时在两分钟处，这雷被触发两分钟后才会弹跳到半空中爆炸，最前面的步兵定向 雷调到十分钟这样确保奉军大队人马最集中时爆 炸。

夜里两点钟过后特务队员观察到远处有密集的步伐振动声，立即通知王晓俊撤退。王晓俊边组织队员撤退一边安排队员将绊雷的铉挂上。

人和镇北边孙晓澜指挥士兵将废墟的砖块堆成三个两米高的堡垒架设了奉军留下的马克沁重机枪。迫击炮三个一组分散在镇子里随时进行火力支援。

士兵们刚睡下不久被拍醒弯腰进入预设阵地，远处传来地 雷的爆 炸声知道奉军离镇子不远了。特务队员返回镇上从装甲车中取出带瞄准镜的20式 步 枪口袋里塞的满满子弹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精锐到底是精锐全然不顾地 雷造成的伤亡成散兵线向人和镇冲过来。迫击 炮佟佟的响起在奉军距离两公里时，奉军的炮弹也落在镇子里。虽然构筑了防护墙还是有两门迫击炮被摧毁。

十几门坦克炮成为战场压制火力的利器，装甲车随时冲到战壕后支援即将攻破的防线。王晓俊趴在废墟的砖块中透过瞄准镜寻找奉军的指挥官，只要手中握着手枪的就是军官。他瞄准一个躲在士兵后叫呼的军官扣下扳机枪声混杂在一起分辨不出，军官举着手枪似乎在吆喝士兵往前冲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奉军越来越多压上来，三处马克沁阵地被摧毁两处还剩一处冒着火镰。高金昌急了再这样被动防守防线肯定会崩溃的，他喊道：“所有坦克启动开出去打，装甲车在后。”

几十辆钢铁怪兽冒着青烟从两个相守的阵地驶出镇子跨过战壕直接扑向奉军，奉军被猛然间冒出的火力打的积极败退。身穿迷彩战斗服头戴钢盔的战士和身穿茶青色吴佩孚北洋士兵弯着腰跟着战车后面不时的放枪更多的是握着M1911手 枪不停的射击。

几十辆战车一直追击一公里多高金昌才命令返回人和镇，孙晓澜指挥步兵将奉军遗留下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连同弹药搬上装甲车，士兵蹲下用工兵铲挖坑布 雷。

一次战斗高金昌伤亡三十多人，孙晓澜的观摩团也死了一名军官。机要员从后方送来吴佩孚的电报，高金昌借着手电看了看递给孙晓澜：“我说这张作相不要命的进攻为啥呢，原来救他主人的小崽子去的。”

吴佩孚电文说直军在大成方向用四万优势兵力将三万多的奉军围住，其中有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张作相率两个精锐旅前去解围的，吴佩孚的第三师已经突破王口镇十个小时后将和高金昌前后夹击张作相，让高金昌无论如何守住人和镇并告知在人和镇西面十公里处有直系一个混成旅随时可以增援高金昌。

孙晓澜建议将后备的一个营立即调上来，重装甲团是用来冲锋的不是用来固守阵地如果伤亡太大回去交不了差，况且下面还有很多仗要打别把重装甲团打残了。

仗已经打的这种程度了高金昌命令两个骑兵团抽调出来的一个营立即投入前线阵地，让后面的炮兵随时待命。

前沿的阵地沉静下来，奉军也是人肉之躯也有疲惫的时候一个多小时的猛烈攻击无果后选择修整再战。

孙晓澜捡起燃烧的木棍点燃叼在嘴上的香烟，蹲在地上捧着后方刚送上的热茶。高金昌一把夺过他的茶缸冒着沙哑的声音说：“我已经喉咙冒火了，喊一年也没有今晚喊的多。”

“高金昌你给我留一口，我也嗓子冒烟了。你估计刚才我们搞掉张作相多少人马？”

高金昌感叹道：“我琢磨过了至少两个团，他们喜欢密集冲锋所以伤亡应该很大。不过到底是奉军精锐要是普通部队早就垮了，要不是我们武器完全领先他们我们也会垮的。”

“我们估算一下两个旅的奉军其中一个是混成旅，也就五个团多一两个营兵力。让我们打残了两个团也就是他们只有三个团多一点兵力，现在快四点了天亮是五点半。”

“你的意思他们暂时不会发起攻击，快天亮时发动攻击？”

孙晓澜比划着：“大概如此，我们用炮兵打乱他快速攻击的节奏，前沿固守阵地用迫击炮支援，最后关口用战车出击。天亮后我们的飞机大概十几分钟就可以抵达战场。”

“我们还有两个团的骑兵，最后关头我们不计伤亡情况下发起两个骑兵团的冲锋，奉军能承受的了？”

第一百零四章 激战人和镇（三）

孙晓澜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打算，用砖块在废墟的墙角处比划着。

其中一位骑兵团长说：“长官我建议为了预防意外先将两个骑兵营拉到人和镇东侧待命，一旦情况紧急两个营骑兵从侧面攻击。”

观摩团的一名军官站起身来说：“我要是你们现在就结合部队战车打前锋骑兵跟上全体冲击奉军，趁他士气大伤时击溃他。”

高金昌突的站起来抓住孙晓澜肩膀说：“这可行，他张作相不过就一个旅多一点兵力，我们这才不多也一个旅况且我们全是战车和骑兵绝对可以击溃他。”

“我一直在想我们不能消极防御，进攻不停息的进攻才是我们重装甲团最好的战法。”

孙晓澜点点头认为这是最好的提议对那名军官说：“王勇阳这次要是大获全胜我向胡长官为你请功。”

事不宜迟高金昌、孙晓澜几人将两个骑兵团集合在人和镇外，战车补充油料和弹药。悬挂在半空中的下玄月渐渐西落，镇子外被照明灯惨白的光不时点亮。夜晚最黑的时间是月落的时候，北方春天的凌晨气温很低重装甲团士兵躲进车辆里御寒。

四点刚过特务队员前来报告说奉军已经开始列队了即将进攻。短促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战车启动骑兵上马。高金昌反复交代两个骑兵团长切不可冲到坦克前方，要注意奉军士兵抱炸 药 包对付战车。

还准备交代几句时埋设的*响起，高金昌也顾不得交代什么了赶紧钻进坦克拿起步话机命令炮兵按设定好的射击单元开始炮击。

高金昌举起望远镜借着照明灯看见奉军是黑呼呼的一片望不到边压上来，迫 击 炮自由射击命令到。

对着步话机发出疑问：“晓澜兄对面远不止三个团兵力，张作相有援军？”

孙晓澜叫道：“现在不是顾虑对方兵力的时候，自古华山一条路击溃他活捉张作相。”

“晓澜兄我就是这个意思，要 死 吊 朝上不死万万年。各部队等我信号一起击溃张作相。”

前沿阵地上枪声响成一片，马克沁重 机 枪发出疯狂的收割声，重装甲团特有的轻 机 枪的咆哮声，80迫击 炮 弹的爆炸声，105榴 弹的巨响声，20式步枪发出清脆的响声。

奉军向撞上一块钢板顿时进攻慢下来，骑兵团长手挥着M1911大声鼓舞士气：“弟兄们一会跟着战车后面冲锋，能用枪的用枪别傻不楞鸡的只知道用马刀，记住你们腰上还有四枚手 雷找机会给我扔出去，战斗结束后谁身上还有手 雷我关谁禁闭。妈 的要有跟着财主一起的感觉。”

士兵们笑着叫起来：“跟着财主活捉张作相。”

后方的75炮和105榴 弹 炮开始延伸炮 击，坦克炮加入了炮 击。战壕后的装甲车上的三挺机枪发出尖啸，奉军凶猛的攻击转眼间入潮水一般退却。照明弹将黑夜染成白昼，高金昌从坦克中探出身举起手中的信号枪将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射向半空中，红色的信号弹挂在半空中映红天空。

坦克率先冲出人和镇向奉军冲去，装甲运兵车在战壕处稍稍停留载上士兵后紧随着坦克往前疾驰。装甲车上的机枪手首要任务保护坦克的两翼安全。紧随着两个骑兵团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奉军绝对没有想到对面的直军会如此反攻，攻守轻易的交换角色。高金昌还是小看战车在陆地上的威力与威慑力，奉军无助的望着震撼不动的钢铁怪兽转身就跑，遍野扔的都是枪支。沿着奉军溃退路线高金昌一路追击下去，两公里、三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处已经追到奉军前面了。

前方的村庄停放着车辆，孙晓澜在装甲车上对着步话机喊起来：张作相的指挥部，活捉张作相。

高金昌兴奋到极点：“坦克散开，4、7、12、18号坦克带上一个连骑兵绕到村子后面截断他退路，其余的正面冲进去，不许破坏车辆我有用呢。”

几十辆战车一路将村庄外围的土坯房屋推倒，骑兵挥着马刀跟着战车进入村庄。村庄内到处都是枪声，警卫的奉军双手举着手 枪在还击。孙晓澜趴在装甲车顶窗处双手握着高射机 枪平射，奉军的子 弹打在挡板上梆梆响。

张作相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命运的裁决，反抗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他深知道兵败如山倒。无力的对副官说：“通知各部队停止抵抗就地投降。”

经过十二小时激战以全歼近卫旅和第四混成旅结局落幕，这次高金昌在孙晓澜鼓动下没有那么大方交出张作相相反迅速将营长以上军官全部押解到沧州驻地，张作相和两个旅长明天一早将乘飞机押解到徐州。孙晓澜得意的拍着高金昌肩膀说：“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没有击毁村子外的车辆，现在刚好用来运输战利品。哈哈”

高金昌咧着嘴开心的自夸：“晓澜兄你还别说，我看见这批车辆时立刻知道要用来装战利品。刚好原套原将张作相的司令部运回沧州。”

王晓俊手中拿着几张电文走过来：“你们俩老大不小的了就别互夸了，你们看这几份从张作相司令部里收缴的电文。”

四份电文一份是张作霖发的要求张作相无论如何将张学良解救出来，还有三份是张学良发来的询问张作相到达时间。一帮军官站在张作相的地图前指点着，高金昌认为大城县那边没有必要参与部队经过12小时的激战需要修整，得意的说机械化部队就是这个不好长时间作战后必须进行战车维护。

孙晓澜指着地图说起来，我们参战三天已经歼灭了奉系最精锐的近卫旅、第四混成旅和27、28师至少有三万人吧，重装甲团是用来出其不意的突击凿穿对方最强的防线不是用来打阵地战的。大成那边我们不应该参与，你们的看法呢？

高金昌斜着眼看着孙晓澜说：“晓澜兄什么时候成为老板的徒弟了？老板还有一句话叫唯火力制胜，在强大的火力前什么勇气不怕死都是浮云。”

“tmd曹锟误事啊，这奉军已经达到他的战略目的了，前线阵地构筑在沧州前，直军只是退让，这仗没法打了。”一位观摩团的军官学着孙晓澜那天在演阳军事学院的话引起了爆笑。

“那不是老 子没有见过重装甲团嘛，这战法在中国也是头一遭，笑什么？那天你们不都是这样想的嘛？”孙晓澜脸有点红了。

团参谋起草给吴佩孚的电文交给高金昌签字发报，孙晓澜建议让附近的那个直系旅过来接受战俘打扫战场。部队最好上午九点能返回沧州修整，估计奉军败局已定很有可能这几天就需要直插山海关将奉军留在关内。

一帮人对孙晓澜的分析表示认同，高金昌在电文上加注希望附近的直军尽快赶过来接受战俘打扫战场。

一天一夜高强度的作战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忍受路途的颠簸挨到沧州驻地倒进帐篷就睡着了，整个营地静悄悄的除了哨兵和机要通信室在运转。下午四点多一阵急促的军号响起，高金昌揉着脑袋不明白怎么奏起的是长官主营号，立刻跳起来大叫全团集合列队欢迎老板。

胡文楷一身戎装在李满强和戴季陶陪同下来到沧州驻地。胡文楷挥挥手说全体稍息，这是战时不需要过份礼节，我前来是代表江苏人民和复进党中央党部前来慰问你们，你们打出了江苏子弟兵的样子你们是复进党优秀的党员，你们勇于硬碰硬打掉奉军的精锐，说明你们是最优秀的精锐部队，我这次是来慰问我们优秀的战友的，现在我宣布授予重装甲团团体一等功，全体士兵授予三等勋章一枚，重要的奖项将于战后由你们团部提交。

一片欢呼声，三等勋章意味下半生有了保障可以在江苏无忧无虑的生活。胡文楷让士兵解散休息，召集营以上军官和观摩团的军官开会。

团参谋在地图上将三天的作战情况详细向胡文楷陈述，胡文楷不住的询问他们当时的指挥情况和当时对战场情况的分析。高金昌一一作回答，胡文楷点点头说：“高团长总体上算及格了，但人和镇对待张作相进攻策略上有败笔。”

“不应该在人和镇就地防御而是应该迎头进攻，拥有强大的火力和机动力却选了一个自己弱项阵地防御。如果是白天你们很有可能损失巨大，换孙晓澜当张作相来看看。”

孙晓澜站起来说：“要是白天会发现高团长防御阵缺少纵深和横向防御阵地，我会出动少部分部队牵制正面，大部分兵力迂回包抄后方汇报完毕”

胡文楷望着低着头的高金昌说：“还好是夜晚也还好你接受正确的建议能够主动出击，如果你想等飞机轰炸天亮时张作相会发现你的弱点，会不顾一切和你混战纠缠一起，飞机来了也没有用无法轰炸。”

“也不要有顾虑能打成这样已经超出我意料之外了，发现问题是为了以后不出现问题。伤亡怎么样？”

三天下来重装甲团战死五十多人受伤一百人左右其中重伤四十人，减员超过10%，观摩团军官战死一人人轻伤三人。

第一百零五章 密会吴佩孚

胡文楷手指敲着桌子沉思一会说：“李满强发报给徐州韩晓军让他准备好一百人明天空运过来补充重装甲团，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修整。等关内奉军投降后你们任务将进入东北直插奉天。”

“具体等明天和吴佩孚见面后再说，现在你们陪同我一起慰问伤病员去。”

受伤的一百多人大部分是枪伤，看着胸部受伤的士兵高烧中脑门发烫，枪伤引起的肺部感染需要立即救治。卡罗塔父亲的朋友约翰身穿白大褂神色疲惫的从手术帐篷中走出来：“胡文楷这里需要护理人员，药品也快不多了。”

胡文楷解释道：“约翰院长您辛苦了，伤势重的明天飞机转运到天星镇，所需药品现在已经从上海运出明天上午会到这的。”

约翰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拭脸上汗水后又匆匆进入手术室，这约翰医生主动要求上前线救治伤员，前天战斗开始就没有休息过。医务人员奇缺连天星镇医院人员也没有办法配齐，望着满地躺着的伤兵胡文楷也束手无措。

战争是太残酷了中国不能再这么战火连天下去，最终受苦的是底层百姓。现在最关键的是将奉军堵在关内逼其投降，将这十二万部队打散整编为进入东三省作准备。

第二天早霞刚布满天空，胡文楷起床用冷水洗漱后骑马来到原野上。大地被编织成一望无际的绿色毯子，远处地平线被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紫色的霞光穿透薄雾照在树叶尖头的露珠上。马匹的奔跑惊起林子里的斑鸠扑扑的飞起，湿润的晨风荡漾在旷野上。

他要做好姿态迎接吴佩孚，三天为奉系歼灭三万多奉军胡文楷为直奉大战直系胜利奠定了决定性的基础。吴佩孚得知胡文楷亲临前线高兴的做出来沧州见他侄儿的决定。

胡文楷不能夹胜利而托大丢了礼节所以驰马二十公里等候吴佩孚的到来。比约定时间提前三小时来到梁家营小村子的三岔路口他跳下战马将缰绳交个卫兵，对王晓俊说：“怎么附近的村庄一点人气也没有？”

“老板你不知道，直奉双方排兵布阵时这带人已经拖家带口的已经走光了，现在是十里八村空无一人。奉军是土匪出生遇到大一点村镇就洗劫一空，这几天缴获的钱财就够两架飞机运送。”

后世对直奉大战细节记载很少，这奉军本性就是土匪在东北没有少干抢劫的事，驻扎在华北替张作霖牟利一下就会像脱了缰绳的野马，还会有什么军纪。难怪后世河北、山东、河南这三省始终发展不起来，根基被摧毁了没有百十年时间是恢复不了元气的。想一想扬州那么繁华给清军屠城后几百年也没有恢复元气，后世不论怎么注资还是一个三线城市。

他发狠道：“妈 的张作霖这土匪贻害百姓不浅，你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审讯奉系军官有参加洗劫百姓的直接枪毙。放出话我军不收留有抢劫行为的奉军军官。”

他看到身边的两个直系骑兵团长毕恭毕敬的像根树桩站在他旁边，俩人互换惊讶的眼神。这江苏来的长官挺暴躁的动不动就要杀人。

胡文楷看了一眼说：“部队用来干什么的？”

王晓俊大声回答：“保卫国民安居乐业抵抗外来侵略绝对不是用来鱼肉国民的。”

胡文楷淡淡的说：“我不问你们以前怎么做的但我的部队里只要扰民就犯法要是纵兵抢劫肯定是死罪。我的部队每人会发足额的军饷，直接给付到个人账户长官要扣饷也是死罪。”

“报告长官，我们部队一直是吴帅的警卫部队军纪严明不存在扰民抢劫事情和奉军完全不同。”其中一位大声的说。

胡文楷微微点头，摸摸干瘪的口袋，李满强小跑上来从公文包里拿出香烟递过来。骑兵团长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帮胡文楷点上。

胡文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书坐在路旁的田埂上专心的看起来，李满强笑着对两个骑兵团长说：“我们长官就这样只要有时间就看书，他不怎么讲究排场怎么随意怎么好。”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田间的蚂蚁爬上他的脸庞，他用手指弹开。

胡文楷也没有想到重装甲团打的如此轻松，吴佩孚一脸笑容拉着他侄儿胡文楷的手说：“整个北京都在传我吴佩孚有一支天兵天将打的张作霖屁滚尿流，哈哈我文楷侄儿的手笔啊。”

胡文楷恭敬的回答：“叔叔过奖了让侄儿无地之容，要不是叔叔十万大军侄儿怎么可能取得如此战绩，侄儿是站在叔叔的肩膀上获取胜利的。”

“文楷侄儿不要过谦，我们叔侄俩进房间说吧。”吴佩孚拉着胡文楷走进机场旁的一间瓦房。

叔侄俩在八仙桌前坐下，李满强在一旁泡好茶后离开。

“叔叔请用茶，我本来准备去看望叔叔……”还没有说完被吴佩孚打断。

“我们叔侄俩就别咬文嚼字的，文楷侄儿你跟着梁启超先生学得文绉绉的这不好。我们关起门来是一家人。”

“你小子知道嘛，张作霖在关内的精锐被你全部打垮了，嗯从今天早晨战报反馈的情况大成三万多奉军跑掉一万不到全部投降不过张作霖的宝贝儿子张学良让我给放跑了。奉军在关内12万多部队现在满打满算不到六万了。”吴佩孚抓起胡文楷面前的香烟叼起来。

胡文楷点头但不接话，这是他养成的好习惯等对方将肚子里一点货全部掏出后再说。

吴佩孚责怪道：“你这兔崽子怎么学会这么深沉，准备让老叔把话都倒出来？”

胡文楷被说的不好意只得问：“处理完关内的12万奉军后有什么打算嘛。”

“我就知道你小子要问这事，两种意见曹老帅的意见是休兵言和，还有一种意见将老张连根拔起。”

“叔叔是后一种意见？”

“嗯，不是听你小子忽悠我也想休兵言和打仗太伤元气了。”

“叔叔，奉系后面是日本人总所周知吧，这次打败了他会甘心嘛？日本人会甘心嘛？日本人这次不干预是因为有很大把握张作霖会得胜。你们准备两年后张作霖养精蓄锐后再打？”

“有些事我虽然明知道但老叔也不能全盘做主，曹老帅昨天开始每天都接到日本人的言和建议。”

胡文楷喝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说：“老叔，这曹锟不就是一心想当总统嘛，不收复东北他就是当上总统也不安稳，老叔你带一句话只要按你意思直军进入山海关，东北如囊中之物，我们叔侄全力拥护他当中华民国的大总统。”

吴佩孚愣在那半天不说话，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连你也能看出曹锟的心思？”吴佩孚这下不称呼曹老帅了。

胡文楷说：“他搞出这直奉大战不就是想把北京的奉系力量驱逐走自己想当大总统。不过此人没有大智慧没有掌控大部分国土即使当上总统也是个坡脚总统。他要是不计余力的搞掉张作霖我江苏全力支持他当总统并且分三年支持他五百万。”

“侄儿老叔给你说实话吧，这曹锟对我有知遇之恩但现在他弟兄俩对我也起了疑心，小人在他身旁不断的诽谤我他认为我功高盖主。”

“当自己没有掌握力量时随时都可以被撤换掉，侄儿听说曹锟对老叔动用交通银行四百万购买军火很有意见。”

吴佩孚一屁股重重的坐下：“别提这事想起来就窝囊，要不是老叔手握重兵在洛阳练兵，他曹老三说不准就鼓动曹锟将我撤职了。”

“现在手下王承斌、张国溶等手握重兵的都是他曹锟的心腹，老叔再想我们即使将东北拿下最后也是给他曹锟做嫁衣。不过只要按照侄儿的提议支持他当大总统，他曹锟肯定会不许余力的进军东北。”

胡文楷指着东北地图说：“这个叔叔不用担心，我们不要一棍子将张作霖打死，到时候叔叔出面让张作霖拥有奉天省但军队只允许他保留两万，这也是为了不让日本人狗急跳墙。当然谈这些都太远了关键是在山海关将口袋扎紧不能让关内奉军溜走。”

吴佩孚点头说：“有你这句支持他曹锟当大总统的话这都没有问题了，你小子付出那么多想得到什么别和叔叔藏着掖着。”

“老叔侄儿现在也困难重重，卢永祥在上海附近调集重兵随时想吞并江苏，安徽的皖系也遥相呼应。”

“你小子想吃掉浙江和安徽吧？他卢永祥胆子真肥敢动你主意。吃掉皖系两个地方应该没有问题，他曹锟接下来的时间全部精力会放在东北，这边有老叔担着没有问题的。”吴佩孚老脸一红说出这话，胡文楷还需要他担着什么，语气一顿换了一副口气。

“文楷你也有21岁了吧，你父亲去世的早家里也就你一个了，你给我趁早生几个孩子出来否则你对不起死去的胡定邦。”

“这个不急吧，卡罗塔才20岁太小了。”

“还小以前十七八岁女孩子就生几子了，算起来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

“卡罗塔父母和我说了等两年举办婚礼。”

“这我就不多说了，这你给英法美开放东北贸易和投资的事我心里没有底别最后给国人指着脊梁骂卖国。”

胡文楷开导着：“叔叔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取得东北后这事需要谈判的，要看这三国能给政府有什么利益再说。东北不能让日本一国专享好处，引入三国可以有竞争对东北整体发展有好处。你看现在日本人在东北搞得像自己家一样。”

吴佩孚叹口气：“事实也如此，只要不签订卖国条约什么都好说。”

中午简单午饭后吴佩孚参观麻雀飞机后随即离开沧州驻地前去曹锟处。

第一百零六章 沪苏公路通车（一）

胡文楷也随即返回龙王庙，高金昌和孙晓澜望着盛满装满战利品飞机消失在天际互相拥抱起来。

高金昌笑着说：“终于过关了，生怕老板责怪。那个王勇阳呢我要感谢他，要不是那天他提议迎头出击我今天估计就回演阳关禁闭了。”

孙晓澜拍着他肩膀说：“我们是一根绳子上蚂蚱，你关禁闭我也肯定少不了。感谢王勇阳？回到演阳灌醉他就算奖励了，这小子喜欢喝几杯。我会在授功名单上将他列为第一个。”

两个骑兵团长莫名其妙打了大胜仗居然怕长官责备，旁边观摩团军官给他们解释缘故。其中一个骑兵团长感叹道只有你们队伍能这样要是我们直军早就加官晋爵了，人比人气死人。观摩团军官鄙夷的说我们是有信仰的人，打仗不是为了加官晋爵。骑兵团长疑惑的抓起头皮这说法不可理喻。

高金昌、孙晓澜走进指挥部安排特务队和观摩团军官组队去吴佩孚的俘虏营按要求筛选奉系营级以下有文化的军官送往徐州。

韩晓军在徐州大发雷霆：“老 子没有捞到去沧州作战却摊上培训的任务，老板绝对不公。我们三旅上去张作霖估计现在已经完蛋了。”

戴季陶推门进来：“韩晓军你胆子肥了，这是复进党的任务你给我不折不扣的执行。”

“是！坚决服从党的指挥。”韩晓军毕恭毕敬站得笔直回答，头伸出好长。

“陶秘书长你别吓我啊，我以为老板又回来了。”

“韩晓军这是老板亲自过问的事，这事关我们东北大业成败，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做好培训的事。”

“是陶秘书长，我已经在磨山处搭建好训练营明天战俘就可以进入受训。”

戴季陶吩咐：“不但你们旅抽调军官去培训，复进党中央党部也派了五十名政治指导员前去。千万记住不能有一名奉军军官走脱，不能让任何不在授权范围内的人知道。”

夜晚两百多名奉军军官乘坐闷罐车厢在徐州下车后被荷枪实弹的士兵押解去磨山训练营接受复进党的洗脑。

上海县法院审判庭内汇集上海知名人士和各报社记者上百名前来聆听王亚樵一案的审判。

主审法官问：“王亚樵你为何带领五十多名斧头帮成员前来上海县欲以杀害黄金荣？”

王亚樵戴着眼镜老实的回答：“这是浙江督军卢永强指使我干的，我和黄金荣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卢永祥觉得直奉起纷争时是吞并上海的好机会，让我试探上海方面的反应先找黄金荣下手，如果杀了黄金荣上海方面没有反应他就让扩军署出面将上海警察收编。”

庭审庭里一片哗然，有的相信有的不信，随着庭审继续下去带上了卢永祥妹婿何丰林上堂对质，俩人互相推卸起责任但还是坐实卢永祥想吞并上海的事实。何丰林揭发卢永祥年前与齐燮元和皖系一起于日本人勾结准备攻打苏南的事情。

法庭询问何丰林扩建署任务时，何丰林回答主要任务是为吞并上海做准备。

庭审进行了三个小时，王亚樵承认刺杀上海闸北警察分局局长一事和十几起刺杀事件，帮助卢永祥儿子卢小嘉强抢妇女，勒索企业主和商户，组织强迫妇女卖 淫。

当天各大报纸刊登卢永祥想染指上海，卢永强勾结日本人，卢永祥是上海多起杀人案背后的主使等等报道。

辩解是无力的，只要有头脑的人前后串联起来就能轻易的推算出卢永祥蓄谋已久上海。卢永祥花重金在上海登报说明自己从没有想染指上海，王亚樵本身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话不可信全是梁启超之流编造的谎言。

搞臭卢永祥是胡文楷获取浙江的第一步，远东广播电台只字不提当下国内最火爆的直奉大战却长篇大段的报道卢永祥之子卢小嘉在上海的恶行，浙江在卢永祥统治下民不聊生的状况。

五月十二日苏州城里云集着江苏各地来的官员前来参加上海到苏州的公路通车典礼。早晨六点梁启超、王瑚、刘议长从上海县乘坐的轿车行驶在沪苏公路的上，胡文楷驾驶自己的福特轿车载着卡罗塔行驶在车队中央。

沪苏公路是国内第一条采用四车道的快速公路，当然国内的公路也只有江苏才成规模拥有。胡文楷轻踩油门时速八十才跟上前方车辆，在宽敞的柏油路面上福特发出轻快的声音，两旁的村庄飞快的甩在身后。

卡罗塔摆弄手上的翡翠挂件说：“文楷你和王长荣说好了嘛，今天他带女友出席宴会。”

“说好了，他敢不带我将他老娘接来。”

“你也敢说这话啊，要是他妈来了逼着你和王长慧完婚你怎么办？”

“切！我父母都不在了现在是老师做主，你认为梁启超老师会让我不娶你而娶王长慧？想想都不该问这话。”

“难道你不想要王长慧？别口是心非的了。”

“亲爱的你说的正确，我真不想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没有一丝我们之间那种情意。所以你们就别做那种没用的撮合了。”

“吆吆，胡文楷还真看不出来。”

“卡罗塔我说真的，这事没有必要说谎，送她去美国就是让她断了这念头。”

卡罗塔将翡翠挂件装进礼品盒：“你整天忙个不停，这挂件是崇美娟陪我去玉器买的。崇美娟说你对这帮兄弟真好，蒋秋鸣每天嘴里都是老板。”

“卡罗塔你这小蠢猪，人家崇美娟是有意通过你将蒋秋鸣的忠心表达出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说出来不是让人家美娟白折腾一会嘛。知道一回事不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宝贝，你变的圆滑了。”

“哪里？都是向你胡文楷学的。”

“哪里？你胸变圆滑了。”

“你好好开车，别口无遮拦的我算怕你了。”

八十四公里一个半小时转眼就到达苏州城外，一条红色的绸带横拉在公路上，公路两侧腰鼓队、舞狮队、花船、踩高跷的围观的市民是里三层外三层。

当梁启超、王瑚、刘议长的车撞开绸带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王瑚和梁启超分别代表江苏政府、复进党作出贺词，王长荣代表苏州政府回顾沪苏公路的建设经过感谢复进党和江苏政府的支持。

胡文楷牵着卡罗塔的手站在台下，不一会旁边聚集起一帮人。胡文楷没好气的对他们说：“你们哪里好玩就去哪玩，今天不听汇报我陪老婆要逛苏州呢。”

陈家祥绷着脸说：“老板难得陪夫人出来散心，你们走远点让人家小两口安静一会。”

孙大明、汪道声、魏其君等人讪讪的离去，陈家祥小声的说：“戴季陶、张静江、吴红霞已经去拙政园了，一会分别会见浙江各县的来人，老板你要不要去？”

胡文楷摇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他们应该能胜任此事。中午我会和老师一起向他们敬酒。”

“老板北方战事怎么样？”

“我刚从那边回来，大局已定不日将传来大胜的消息。”

貌似戴季陶回来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陈家祥满脸激动的笑起来，站在胡文楷身旁一动也不动的。卡罗塔推了推胡文楷，通车典礼已经结束，人群开始散去。胡文楷对陈家祥说：“家祥兄我失陪一下带卡罗塔吃饭去，你们自便吧。”

昨晚卡罗塔就在181弄3号的家中规划好今天的行程，早晨先去嘉余坊枫镇大肉面吃面条。发动汽车才开出一百米不到卡罗塔笑起来说：“文楷你看后面全跟上来吃你大户了。”

胡文楷朝后视镜一看好家伙除了贝科夫的警卫车外至少还有十几辆车尾随过来。

他踩下油门福特骤然提速：“哈哈，也不知道谁吃谁大户，我们进店先点先吃吃完就走，谁最后吃完谁结账。”

车在不太宽敞苏州城的路面上左拐右拐乱窜，在一处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前停下来。胡文楷跳下车走到汽车右侧打开车门搭着卡罗塔的手帮她下车，卡罗塔右手挽银灰色坤包左手挽着胡文楷胳膊往枫镇大肉面大门走去。

枫镇大肉面伙计拦住他们：“客官今天本店不对外营业，请换一家吧。”

“怎么回事？”胡文楷问道。

伙计说：“实在对不起，今天上午这店被人包了。”

胡文楷搂着不高兴的卡罗塔往车走去：“宝贝别不高兴，我怎么知道苏州土豪这么多啊。早知道前天就派人来包场。”

一辆辆轿车依次停下，王长荣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过来：“老板怎么不进去啊。”

“算了给不知道那个土豪包了，改地方吃早餐吧。”卡罗塔没好气的答道。

王长荣笑的喘气手指着胡文楷说：“那个土豪就是你男友胡文楷，你不是对王长慧说要吃枫镇大肉面的面条嘛，我昨天就替文楷将枫镇大肉面包下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沪苏公路通车（二）

卡罗塔摇着胡文楷胳膊气呼呼的说：“感情不是你包的啊，到你地盘你还要文楷包枫镇大肉面。”

“你们夫妻俩真一个德性抠啊，我一个月就那么几个钱，你们夫妻俩抱着金山还这么抠。”王长荣一遍招呼大家进店一遍得意的说。

胡文楷搂着卡罗塔小声说：“宝贝我们俩被王长荣算计了，谁叫你告诉王长慧的，进去吧这账赖不掉了，找机会再扳回来。”

卡罗塔大声说：“文楷我们俩在苏州小住几天吧，顺便将苏州酒楼吃一遍。”

走在前面的王长荣一个踉跄扶着店门框，回头恨恨的盯着他们一眼后走进枫镇大肉面。

“王长荣，梁启超老师呢？”

“梁启超老师说了他就不来了，他说和王瑚省长、刘议长去观前街吃馄饨和生煎不打扰我们吃大户怕我们放不开。”王长荣得意的坐在客堂的中央大桌前招呼大家放开肚子吃不用客气。

尼 玛难得看见王长荣这么高兴胡文楷给逗乐了，拉着卡罗塔找一个临近窗户的小桌子坐下，一壶碧螺春、一盘淆肉，一盘东山雪饺、一盘米蜂糕、两碗桂花糖芋艿，两碗枫镇大肉面。

王长荣探过身来：“文楷你也不怕吃撑住，一碗面就足够饱了。”

吃货卡罗塔立马跳起来：“我家文楷高兴，王长荣你抠吧拉吉的怎么能找到女孩子。”

老板娘发飙客堂中的众人忍住笑看着王长荣，王长荣拉开胡文楷身旁的椅子坐下得意的说：“文楷啊，卡罗塔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败家。”

胡文楷一句话让他噎住了：“王长荣你真抠这话也能说出来，男人钱就是用来给喜欢的女人败的，她不败家我还不高兴呢。你那个小女朋友呢？说好今天带出来露脸的。”

卡罗塔听到胡文楷的话高兴的倚在他旁边拉着他手挑衅的看着王长荣。

“我算认识你们夫妻俩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中午参加宴会到时候你别乱说啊。”

“长荣兄你放心吧，丑媳妇肯定要见小叔子的。”

王长荣将刚端上来的枫镇大肉面捧起来往旁边桌上走去。

“胡文楷你不想我打扰你们用餐就明说，偏要恶心我。”

卡罗塔嘴里塞着东山雪饺跺着脚含糊不清的说着

“哈哈，你才知道啊。文楷说你不笨。”

大家乐见王长荣吃瘪但也没有人过来再打扰他们两个用餐。

这家枫镇大肉面做的有特色，肉质酥烂如豆腐，且肥而不腻味鲜汁浓，点酒糟味、面条顺滑弹牙。胡文楷空腹中热乎乎的面条下肚，浑身舒畅。抬头看见卡罗塔满嘴是油，左手里抓着东山雪饺右手筷子叉起面条。这女孩天生就是吃货到一处就要吃一处特色小吃。

胡文楷爱怜的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她擦嘴边的油腻，她却头一歪躲开：“文楷别擦还没有吃完呢，等吃完再擦。”

王长荣在另一桌看着他们俩吃相抿着嘴笑起来，这卡罗塔丫头哪能比上王长慧真是乌龟看王八对眼了。这一顿早餐吃的卡罗塔搭着胡文楷肩膀才站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下次叫上美香一起开车来吃。

“宝贝，你早晨这么吃中午不吃了？”

“中午本来就不准备怎么吃，那么多人坐一起筷子捡来拣去还喝酒没有心情吃下去。”

胡文楷心里有点内疚虽然卡罗塔无意说出来但自己摆脱不了照顾不周。看了一眼王长荣后对卡罗塔说：“你就中午少吃一点晚上王长荣的女友肯定会宴请我们的。”

王长荣嘴里的面汤差点气喷出来，眼睛瞪着他嘴里不知道哼什么。

贝科夫提着包去结账时胡文楷对这帮吃大户的家伙说：“各位慢用我上午就不陪你们了，我和卡罗塔逛苏州城去中午见。”

才九点来得及去寒山寺游玩，卡罗塔算得上是中国通坐在副驾驶上朗诵出《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文楷这诗的意境好美，特别是月落乌啼霜满天这句简单几个字将江南深秋夜景勾勒的如此幽暗静谧，我们刚才吃的枫镇大肉面就是江枫镇的吧？”

“宝贝你以为我是神啊，我还真不知道枫镇大肉面出自何地以前我也没有听说过。”

“文楷人家听说年三十好多人来寒山寺撞钟，今年过年我也要来撞钟。”

“切！你想当尼姑啊撞什么钟，撞钟都是和尚尼姑干的事。”

“不对你骗我，下车后我问人。胡文楷你这个死骗子。”

进入寒山寺卡罗塔疯疯癫癫的嚷着要去找主持询问敲钟的事，主持听到汽车声就知道来贵客了忙着安排人烧茶。

一会卡罗塔从寺院大雄宝殿旁窜出来一把抓住胡文楷手笑着说：“文楷我已经安排好年夜来敲钟，给了方丈50大洋预订款。”

“我就知道骗不了你，年三十晚上我们开车过来。”

“胡文楷你这个死骗子。”

这女孩一定要在张继诗《枫桥夜泊》的石刻碑文前留个合影，像后世的情侣一样胡文楷搂着她，她右手搂着他腰偎依在他胸前笑的灿烂。贝科夫按下快门讨好的说老板娘我可是按了三张。

摸着大钟左看右看，胡文楷逗她让她先试敲几下，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现在不能敲否则年三十敲就不灵了，还有胡文楷就是一个死骗子现在敲了难保年三十找借口不来了。

这段时间忽略了卡罗塔的感受胡文楷内心还是小小的谴责自己一番，为了拟补午饭前的时间陪着卡罗塔大街小巷购买糕点、工艺品、丝绸服装，钱去人舒坦。胡文楷和贝科夫手上提的都是购物狂的物品，将福特车的后备箱和后排座椅装的满满的。

中午苏州商会在松鹤楼设宴款待来宾，胡文楷严禁政府和军队有任何招待费除非自己掏腰包。这老字号饭店店门全开，王长荣和苏州商会的会长站在台阶上迎客。今天来宾全西装革履的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大部分年纪轻轻的，苏州商会会长还是认识几个人南通商会会长汪绣国、兴业银行行长汪道声、经常来苏州的蒋秋鸣、戴季陶当然最熟悉的是贸易公司的张红芳。

这帮重量级来宾站在松鹤楼台阶下互相交谈着，这王长荣也不催促他们赶快入席。苏州商会会长是个本份的生意人历代经商姓潘属于苏州大户，苏州二潘一潘历代为官以清代大学士潘世恩为一支还有一支是历代经商两支潘姓同族。潘会长拉了拉王长荣衣袖说：“王道伊能请各位入席了，梁启超、王省长他们都已经入席就坐了。”

“潘会长不急不急他们在等人，人一到就开席。”王长荣皱着眉头这胡文楷就喜欢踩着钟点赴宴。

话音刚落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停在特意预留好的大门旁的空位上。胡文楷手轻扶卡罗塔细腰向众人点头：“你们怎么不进去啊，站在门前有碍市容。”

王长荣从台阶上走下来：“他们还不是在这等你大驾光临，你不来谁有心思吃饭啊。”

随即低声的对胡文楷说：“带你女友败家去了？你在乾隆厅说话给我留点面子。”

胡文楷抿着嘴不知可否的笑，拉起卡罗塔招呼众人入席。乾隆厅里戴季陶、张静江、陈家祥正陪着一位中年男人交谈，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孩。王长荣急急忙忙走在前面介绍说：“这位是潘颜光世叔，这位是我兄弟胡文楷。”

胡文楷毕恭毕敬的弯腰道：“潘叔好。我是长荣兄从小的邻居胡文楷。”

敢情王长荣将自己的老岳丈请来了难怪要自己说话小心点，这家伙估计是动真格的了。这场合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仔细打量王长荣女友只得就坐。

官宦之家的潘颜光察言观色能力肯定是一流的，看胡文楷就坐后大家才依次入座就知道胡文楷有来头。没多久主动问胡文楷在何处高就。

“小侄现在从师于梁启超先生。”

“原来是梁启超先生的高徒。不简单不简单”江苏谁都知道梁启超是江苏的实际领导人，他弟子那身份肯定不简单了。

喝了几杯后桌上开始随意交谈起来，王长荣女友叫潘美琴才从苏州大学毕业暂时在家没有找到合意的工作。王长荣介绍着同时幽怨的眼神瞟过来。

尼 玛想进兴业公司就这样幽怨啊，胡文楷压根不搭话岔开话题捅了捅卡罗塔对潘美琴撅撅嘴。

卡罗塔会意的说：“美琴今天初次见面，按我们的礼节要送你见面礼，这是文楷和我送你的见面礼。”

卡罗塔从坤包里取出翡翠挂件递过去，这女孩脸红起来忸怩的看着王长荣。

王长荣一把抓过来递给她：“别和他们俩客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潘颜光装着和戴季陶说话但眼角还是扫视过来。

杨思亮没好气的说：“你们是邻居，这老板偏心我女朋友可没有潘美琴的待遇。”

王长荣笑着将翡翠挂件帮潘美琴装进包里，抬头辩解：“我拿这礼物亏死了，杨思亮你不知道我受他胡文楷多少气。”

胡文楷举起酒杯：王道伊我可今晚没有安排啊，我和卡罗塔敬你和美琴一杯。

王长荣听到这话脸都绿了，他老岳丈插话：“胡贤侄，今晚长荣和美娟在我家设家宴款待你和你女友，还有在座的各位。”

王长荣老岳丈真门清，胡文楷也是为王长荣好想把这婚事敲定否则也不会这么说话。

第一百零八章 沪苏公路通车（三）

“那我替我长荣兄谢谢潘叔了。”胡文楷赶紧斟满酒敬上。

桌上看胡文楷这样敬酒，谁不知道胡文楷是为王长荣出面的，不住的站起来敬酒，这越发让潘颜光确定胡文楷绝对是个人物。

胡文楷起身向潘颜光表示歉意他要去梁启超、王瑚那桌敬酒，等胡文楷和卡罗塔起身走出乾隆厅后桌上气氛立刻变轻松了，倒不是他们怕胡文楷只是心里还是有点畏惧。

不久胡文楷带着梁启超、王瑚、刘议长一起返回乾隆厅，特地给潘颜光敬酒，这敬酒也有讲究的。刘议长说：“文楷刚才说了王长荣女友的父亲在这桌，我们三个老家伙应该来敬一杯。”

潘颜光激动的站起身来：“折煞我了，我岂敢让你们过来敬酒，梁先生、王省长、刘议长我挨个敬你们。”

三人喝完酒并不离开，王瑚和刘议长看着梁启超。

梁启超犹豫一下干咳一声说：“文楷下午和王珊、刘议长去书画古玩市场，你看我们三个都没有带钱。”

老师开口另外两个怂恿者装着什么都没有听见，胡文楷点点头笑起来说：“老师他们俩人敲我们竹杠。”

“谁叫你小子支派我们那么劳累，快点给你老师钱。”王瑚笑起来。

胡文楷抓起头皮，酒桌旁的戴季陶头低下了已经笑出声了，王长荣、杨思亮捂嘴脸涨的通红，潘颜光不知所措的望着胡文楷。

“给钱应该的应该的，卡罗塔开个三万的支票给老师。”

“文楷不用开支票，车上有五千多英镑我让贝科夫取来给老师。”卡罗塔直接大做人情。

王瑚开心道：“文楷你真不如你媳妇”

梁启超也觉得大有面子，不住的说还是弟子的媳妇懂事。

这下轮到胡文楷嘟囔着：“我窦娥啊，钱是我出的卡罗塔落美名。”

三个老家伙笑呵呵的往外走边走还边说要多买一些珍品别眼光要放亮点别给人蒙了。

只要这三人玩得高兴这点钱对胡文楷来说不算什么，这三人刚离开苏州商会的潘会长推门进来。

潘会长进来就说自己失礼走到胡文楷面前抬手自干一杯，潘会长是从汪绣国那知道门口最后姗姗来迟的就是老板胡文楷，刚才准备进来敬酒听见梁启超等人在敲竹杠就守在门外。

“老板，我潘某失礼了欢迎老板莅临苏州，老板来苏州视察是我们商会的荣耀。”斟满酒又喝一杯。

“潘会长有心了，文楷记住了。”

只得斟了小杯酒陪潘会长喝掉。两个潘是族弟兄，潘颜光邀请潘会长晚上一起参加晚宴。虽然潘颜光不知道胡文楷具体干什么的是什么人但也打定主意将女儿嫁给王长荣。

走出松鹤楼时，张静江对王长荣说：“文楷是来敲定你婚事的，你得要好好感谢文楷，今天他又出人又出钱。”

王长荣这才明白胡文楷的用心，心里一万匹马在奔跑。

卡罗塔拉着胡文楷急速的来到汽车里：“文楷快点，我要找卫生间憋死了。”

尼 玛这到哪里去找卫生间，卡罗塔还有洁癖旱厕压根不进。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不远于是伸出头对贝科夫说你自己去找地方休息下午和卡罗塔去王长荣家你别跟着。

发动汽车穿过两条街来到观前街那处隐居，卡罗塔披着头巾急促的跟在胡文楷后面进入院落。解决问题后卡罗塔四处翻找女人的痕迹，胡文楷将她拉到床上笑起来告诉她这地方是没有获取苏州时用来做秘密据点的只有他一人掌握。

卡罗塔不依不饶的说他在苏州保养小女人，胡文楷举起手来对天发誓只来过三次找了三个女人。

“信你才怪，这地方一丝女人痕迹都没有。”

“那你怎么说我包养女人。”

“我就是高兴折腾你，快去烧水我要洗澡晚上还要去王长荣老婆家。”

“卡罗塔你行啊，上海我烧水，天星我烧水，到了苏州还是我烧水。不行你先喂饱我才烧水。”

“你荒淫无度，上海你荒淫，天星你荒淫，到了苏州你居然还荒淫，胡文楷你就是一个色鬼。”

俩人没有说上几句烈火就燃起，陌生的环境让卡罗塔异常凶猛。她结实的小腹捅撞着他的下身，带动他整个躯体变得狂暴起伏，卡罗塔叫着我的骨头要散了、要断了。在他冲击下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腰，使劲的挺腿。暴风骤雨后获得宁静片刻后，卡罗塔推搡着他去烧水洗澡。胡文楷穿起衣服在庭院中支起煤炉生火烧水，自己跑去紧邻河道的盥洗间用冷水冲洗。

等他烧好开水泡好茶，卧室传来卡罗塔的轻鼾声，在八仙桌前继续看着书等水开。屋后隔着一条河观前街上熙熙攘攘人流的喧嚣声时断时续的传进来，午后的阳光从木窗射在八仙桌的一角上。

潘颜光中午回到家没有顾着午休安排佣人打扫卫生，得知女儿潘美琴和王长荣在一起陪同来宾没有回来，他让自己的儿子立即去找潘美琴让她四点前无论如何和王长荣一起回家。

坐在已经磨成滑亮状的酸枣木太师椅上累得长喘一口气，他老婆帮他泡好一碗碧螺春盖碗茶递给他问道：“颜光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躁？”

“夫人还不是为美琴的事。”

“美琴不是和长荣还有你一起参加通车典礼宴会？”

“嗯，是宴会上的事，晚上我们要宴请王长荣的弟弟吃饭。”

“他弟弟？哪来的弟弟长荣不是只有一个妹妹嘛？”

“嗯，是长荣以前老家的邻居。”

“不就请吃个饭，做地主之谊怎么兴师动众的？”

“美琴她妈你不知道啦，他这个弟弟胡文楷来头很大，我看长荣有点怕他，这人是梁启超的弟子连王瑚省长和刘议长都有点巴结他的意味。一会潘会长来我们问个清楚。”

“美琴她爸，不会吧这么年轻你不会感觉错了。”

“我现在越发感觉是对的，你去打电话给你弟弟让他今天全家都来，干脆我们今天就将美琴婚订了。早订迟订不如趁这机会订了，王长荣这孩子我本来就满意。”

“美琴她爸我去准备一下，你看你这事搞得这么急促。”

一碗茶还没有喝完族弟苏州商会的潘会长来了，脚刚跨进门槛就恭喜道：“老哥啊恭喜，恭喜侄女嫁个好夫君啊。”

潘颜光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让座，上茶完毕后试探的问：“老弟你说的我不明白，长荣你不是早就认识相处也好久了，今晚长荣和美琴订婚你一定要来参加晚宴。”

“早点订婚的好，今晚订婚更好啊，我一定准时来。”

潘颜光故意说：“老弟你今天怎么了？”

“老哥难道你真不知道？王长荣那位弟弟是江苏省实际的掌控人。”

“怎么可能，江苏不是复进党党魁梁启超的嘛，胡文楷不过是梁启超的学生而已。”说别的潘颜光可以相信但要他相信江苏是胡文楷的他怎么可能相信。

潘会长将午饭前的情景和从酒多后的汪绣国口中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

虽然这么多疑点俩人还是决定等王长荣过来再问个明白不过先将订婚消息尽快散步出去。

吴红霞、蒋秋鸣、戴季陶、张静江几人借着沪苏公路的通车机会在拙政园分别会见浙江来的嘉宾，杭州警察局长、桐乡县知事、嘉兴知事、嘉善知事、海宁知事、行县知事、长兴、德清、余杭、临安、萧山、象山、绍兴等知事。

其中不少是复进党成员还有一部分是对江苏政策有好感的，采取的是俩人单独面对面交流。

先谈王亚樵事件的起因然后是卢永祥想借日本人势力吞并江苏，逐步深入到如果浙江和江苏方面爆发冲突该怎么办，最后是复进党对待地方经济发展的政策。

能来参加沪苏公路开通典礼浙江嘉宾本身就倾向于江苏方面至少对江苏发展有认可，与江苏、上海接壤的十来个县直接表明支持复进党其余的大部分接受如果起战事会维护好本地治安确保人民人身和财产安全。

吴红霞代表江苏省政府邀请浙江嘉宾明天参观南通和海门，晚上由江苏省政府安排欢迎晚宴，兴业实业公司已经为各位准备一台收音机放在旅店中。

收音机现在可是紧俏商品，那里面每天一早将新闻传出来还可以坐在家里听戏听大书。

蒋秋鸣听手下人在耳旁嘀咕一阵后笑起来随后站起身说：“吴红霞你知道吗？今晚王长荣订婚。”

戴季陶和张静江对视一眼笑笑没有啃声，这明摆着潘颜光知道胡文楷的身份了才迫不及待提前今晚订婚。

吴红霞面露倦色手扶桌子说：“对不住啊蒋秋鸣今晚我们几个和梁启超、王瑚、刘议长都不能去王长荣那里，今晚欢迎浙江嘉宾晚宴老板吩咐过了作为夺取浙江前头等大事对待。”

“吴校长不用说的这么凶，我蒋秋鸣还能不知道轻重？就是王长荣今晚结婚我也不会去。”

吴红霞整理好材料装箱后递给工作人员没有接蒋秋鸣的话：“戴秘书长一会我们去饭店查看一下准备情况。”

吴红霞双手撑住面前的桌子一阵头晕，身旁的女随从急忙扶住她缓慢的坐下，戴季陶让人赶紧泡红糖水送来。

第一百零九章 沪苏公路通车（四）

吴红霞休息一会将头发整理好笑笑说：“没有关系我们去饭店吧，今天忙完了我就可以休息几天了。”

戴季陶已经知道吴红霞有孕在身踌躇一会说：“吴校长今晚你就不用参加了，你要是有什么不适邓钧肯定会责怪我们的老板那一关我们也过不了。”

吴红霞淡淡的回答：“不要紧的，你们没有看到老板前天还在北方昨天回来就开会，卡罗塔说他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我们不替他分摊点说不过去。”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胡文楷携容光焕发的卡罗塔悄悄的离开观前街的住所，福特车旁赫然听着贝科夫的轿车。

“你小子怎么找到我们的？”

“老板苏州城没有几辆轿车，我在街上转了一会就发现老板车停在这。”贝科夫小声说生怕胡文楷责怪他。

来到设晚宴的饭店听取吴红霞和戴季陶将会面的情况简单汇报后胡文楷将收复浙江的时间暂定在五月二十日。从独自一人穿越到上海到拥有一个庞然大物的领导者回想起来感叹万分。

胡文楷责令苏州政府立即安排中医前来给吴红霞把脉，亲自陪同吴红霞。吴红霞忸怩的说胡文楷小题大做，这次胡文楷固执的强行要求吴红霞必须接受医生的把脉，强调吴红霞身体不单单属于她自己的还属于国家的千万不能让国家有任何损失。

要通上海王西海电话吩咐订好房间等候吴红霞晚上回上海休息，明天公司客轮接吴红霞回天星镇。

吴红霞气的脸都绷起来：“老板你真好意思啊，你的意思我要将欢迎晚宴完成后才能会上海休息。”

“吴红霞你这就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了，医生说不要紧只是疲劳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板娘你怎么找了一个扒皮的人，算了我还是将晚宴办完了再走否则我也不放心。老板说好了浙江拿下后我要去汾阳别墅修养一个月。”

“行行，只要邓钧不反对你在汾阳别墅坐月子都可以。”

张静江佩服胡文楷驾驭之能力，这吴红霞看情景是彻底跟随胡文楷了除非胡文楷不存在了。自己虽说和胡文楷认识时间很久但自己造成一层隔膜始终戳不破横在俩人之间。

想都不要想让胡文楷参加欢迎晚宴，今晚潘颜光主请胡文楷小两口再说胡文楷也不适宜过早的露面，隐藏在暗处的胡文楷要比站在明处的胡文楷作用更大。

等到梁启超、王瑚、刘议长兴高采烈满足的走进饭店胡文楷才和卡罗塔前去潘颜光家赴宴。

跨进世代为官书香门第高高的门槛胡文楷心里感叹这贵族不是一代可以培养出来的。迎门是一座照壁道光皇帝提的四个字：书中报国，绕过照壁豁然开朗盆景、假山、荷池、亭台楼阁呈现眼前。

潘颜光身着条纹西装一副正装打扮站在正厅前迎接胡文楷，一家人依次站在他左右。

潘颜光走上前伸手请道：“感谢胡贤侄光临小女的订婚晚宴。”

“恭喜潘叔得一乘龙快婿。”尼 玛怎么回事这么急就订婚了，不会王长荣这小子将人家闺女肚子搞大了。他明显的愣一下但还是装着很自然的恭维着。

正厅内的茶几上已经泡好盖碗茶，老潘解释说王长荣回去换衣服顺带修理容貌一会过来，久闻梁启超先生的书法当今一绝胡文楷是梁启超的爱徒墨宝自然深得梁启超的精髓，老潘想请胡文楷留一幅墨宝。

胡文楷自然推托他可没有自大到可以题字的境界再说他上一世最讨厌领导人到处留笔墨。推托中潘会长和一群苏州名流到来，好家伙囊括了半个苏州的权贵。

来人在潘会长介绍下一一和胡文楷握手，其中一位年轻人在胡文楷伸出手时却敬了个军礼说出胡长官好。胡文楷询问道那个部队的。

“鄙职潘远昌，一旅二团三营营副。”

胡文楷环视四周潘颜光立即解释说：“潘会长二弟家儿子和小女潘美琴是族兄妹特请假回来参加他姐订婚的。”

胡文楷握着潘远昌手说：“不错不错，苏州的大户家能送子弟从军报国很不简单啊。”

“鄙职能跟随胡长官是莫大的荣幸。”

“不用这么拘束今天是你族姐和我长荣兄的订婚宴，远昌随意点。”

一半来人在胡文楷手下谋生，王长荣的老丈人肯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王长荣换装去了，鬼扯！是缴了老子的底不好意站在这。

卡罗塔被潘颜光夫人迎到后院女眷那后众人顺着潘颜光的请求纷纷请胡文楷题字留墨宝。潘颜光的书房也太够奢侈的有五十多平方大小，四壁是排满书籍书架，红木中式书桌上已经准备好宣纸研磨好墨。

一群人不住的感叹到底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一股油然的优越感在书房里升起。胡文楷轻笑还做推辞，一位老者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书桌旁说：“这书桌是伴过清朝大学士潘世恩至少以后伴过四位举人，今天难得胡先生能在上留下墨宝。”

这话出口后书房安静下来，*裸的炫耀。尼 玛清朝的遗老是吧也不想想江苏现在是我胡某人的。

“潘叔其实我真不好意思给长荣兄题字，长荣兄可是全国92位道伊中一名最有实力的道伊苏常道道伊。”胡文楷直接打脸，尼 玛不是说世代为官嘛，道伊也是在知府之上的官员吧。

“既然你们执意让我题字那小侄就斗胆了。”说完胡文楷沉下心润起笔。

行云流水一副结字谨严笔力险劲的魏碑体呈现在众人眼前：相敬如宾莫道妇随夫唱;情深似海休言女卑男尊。

同心同德参加中华建设;相亲相爱创造幸福家庭。

胡文楷下角写上：喜庆王长荣兄与潘美琴小姐订婚愚弟文楷于一九二二年五月十二日。

一幅字表明了胡文楷意思不要给我说你家什么世代为官现在是我胡文楷的时代，别给我摆谱子，题字不如说作出要求。

一阵鼓掌声吹嘘着这字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这幅字太应当下的形势建设富强的国家。

接下来订婚宴上胡文楷也不作推辞大咧咧坐在首位，心安理得的接受诸位的敬酒。本来准备作为晚辈作低姿态参加晚宴没有想到苏州大户人家的摆显激起他的反感，对于这类陈旧的阶层原本就属于胡文楷清理对象。

婉拒王长荣的极力挽留胡文楷连夜开车从嘉定返回天星镇。卡罗塔一路叽叽喳喳说女眷那一桌的事，潘美琴的表妹杜紫鹃不停的询问胡文楷的事,对胡文楷那本《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赞不绝口。三辆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胡文楷给卡罗塔上课关于今天潘颜光家的礼节，怎么样迎接客人，客人什么身份就得按什么礼节，座位上的主宾顺序，上菜的顺序。卡罗塔皱起眉说这还不把人折腾死了还是我们家文楷简单一张桌子顺便坐菜按需点酒随意喝。

卡罗塔受他习惯影响做事力求简单，平心而论卡罗塔在公司上下很受员工欢迎，始终将自己放在一个普通员工位子上，无论见到谁都主动伸出她那双保养很好的玉手，从不因为自己是胡文楷的女友而干涉公司人事安排。

车深夜时到达嘉定渡口，渡口边桅杆上悬挂着一串气死风灯在江风下轻轻摇晃。贝科夫按了两声喇叭后掏出哨子有节奏的吹起来，码头上灯光亮起来。公司那艘小客轮停在码头边随着江浪起伏不定，胡文楷将车停靠在客轮旁帮着贝科夫将卡罗塔购买的食品衣服搬上船。

胡文楷惊讶的发现戴季陶从客轮上下来帮他搬运礼品盒。

“季陶兄你怎么在这？”

“老板，吴红霞有孕在身晚上已经被接去上海，她明天去徐州战俘营的事我替她接了。”

“季陶兄辛苦你了，吴红霞实在是不能长途跋涉了，你看以后让静江帮她分担一部分工作怎么样？”

“张人杰暂时还没有能力承担吴红霞的工作，不是他能力不行是他对我们党还没有深入了解。我看让董启龙担当一部分工作，董启龙被你雪藏好一段时间现在任党校副校长和演阳军事学院政委也应挑大梁了。”

“你明天将董启龙带上一起去徐州让他先熟悉业务。季陶兄现在人手是不少但独当一面的人还是太少。”

“老板你也必拔苗助长只要管理核心运转正常优秀的人才会脱颖而出的，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收复浙江和安徽后我们至少需要消化修整两年才能有大动作否则根基不稳。”

“季陶兄我知道步伐是有点快但没有办法啊，只有一省很难保障我们的核心产业没有战略纵深。我给你透过底今年浙江和安徽明年我必须要拿下山东这样四省就连成片了。”

“老板两年增加三个省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关键东北那边我们好像没有得到好处。”

“季陶兄，好处暂时是看不出来的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分批将经我们党洗脑过的低级军官遣返回东北，时间成熟我们振臂一挥……”

“哈哈老板你够阴险的了，看样子战俘营我们的师资力量还需要加强。”

“攻心为主，必须彻底转换思想才能走出战俘营否则就给我在战俘营等上十年八载的。”

第一百一十章 浙江攻略（一）

“老板我想把肩上炼油厂一职托付给田芝亮这人你也见过，炼油厂从建设到运转全程参与，我想下次开会时提出建议让吴校长考察后请老板任命。”

“你先将建议写个报告交给吴红霞下次开会研究。”

没有想到田芝亮这么受戴季陶重视，二十五岁的小伙子精力旺盛只要政治合格就值得培养。

“季陶兄这个田芝亮参加过党校培训过嘛？要是没有将他纳入下一批培训。”

“他一直工作很忙，第一批培训有他名字但让我给划掉了炼油厂那时正处于最后关头走不开。”

“季陶兄还有一件事，今晚在潘颜光家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

“老板是什么样的危险感？”

胡文楷站在船头迎着风说：“说不出上的感觉，今天在潘颜光家遇到几十名苏州的名门旺户家子弟至少一半在我们党内任职还有部队里任中上级军官的。”

“老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整个中国不就是这些人家可以供出有文化的年轻人嘛不过我们还是要防范点各部门领导岗位不能轻易交给这些人，再等三年我们自己培养出的人就可以出师。”

戴季陶仔细的和胡文楷盘点起的核心人物

老伊公司副总兼谍报处负责人

梁启超党的副主席远东大学校长

蒋秋鸣上海县知事

杨思亮天汾中心的负责人

陈永成兴业实业外贸公司经理

孙大明兴业置业经理

吴红霞党校负责人复进党的人事负责人

李丛山军工企业负责人

王西海整个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陈家祥海门负责人

戴季陶嘉定负责人

王长荣苏州负责人

张静江南京负责人

秦雪峰扬州负责人

魏其君南通负责人

汪道声兴业银行行长

刘朝晖兴业银行副行长

张红芳兴业实业国内贸易公司负责人

徐丽云复进党宣传负责人

邓钧兴业实业公司建筑公司负责人

周海泉天汾中心的副手

胡斌亚田南路的负责人

张发成现在是徐州负责人

鲁大海造船厂负责人

董启龙党校常务副校长兼军校政委

徐生福江苏警备司令

戴季陶最后归纳道：“老板人手也不少了都是独挡一面的。”

“季陶兄抓紧时间找好接班人，浙江那边你要过去全权负责。我会要北京政府下文书任命你为浙江省长。”

戴季陶完全被这天上突然掉下的大饼砸晕了憋了半响胡文楷看着他笑起来，戴季陶也挺光棍的立即说：“老板我会尽心尽责的完成老板交付给我的使命。”

胡文楷第二天上午在永安镇印刷厂视察兼顾解决套色问题时李文俊电话追到永安镇说梁启超乘车回上海时在公路上遭伏击，人无恙正在返回天汾的路上。

梁启超在苏州吃完早茶后离开苏州经上海坐船返回天汾，梁启超一直嫌弃轿车空间小不舒服所以和范源濂几个老友乘坐公司的客车，前方是四辆轿车，两辆警卫车一辆蒋秋鸣和杨思亮乘坐的一辆是陈永成、张红芳、胡斌乘坐的，还有一辆是上海记者采访团的客车。车队行驶半途中遭几名枪手袭击，将第一辆警卫车前挡风玻璃打碎副驾驶坐上士兵受伤。

枪手被随后第二辆警卫车击退，没多久在当地警备队（民团改变的）协助下抓获三名枪手击毙两名。梁启超责令蒋秋鸣将枪手关押上海县立即审讯邀请后方好奇的记者一并参加。

审讯没花多久这帮被金钱购买的枪手很快供出背后的主谋---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因怀恨梁启超领导的复进党砍掉他右臂王亚樵和占领扩建署为中央党部所以雇佣枪手刺杀梁启超。

卢小嘉这种败家行为给他老子覆灭是临门一脚，上海所有报纸铺天盖地报道此事很多记者是亲临刺杀现场写的身临其境。

胡文楷仔细考虑这件事的前后过程觉得可疑，梁启超的车队是随机性返程，二十年代的通讯几乎是靠吼来传递又不是后世通讯极度发达年代，伏击人员怎么可能准确的掌握到梁启超车队返回时间和路径，况且从伏击规模看散兵游勇凌乱的放几枪被击退。

伏击一个中国标志性人物除非卢永祥大脑短路，这行为会遭致全国文人、政客全体唾弃。卢永强好歹也当混世魔王好多年这关门过节肯定懂的不可能送枕头过来。除非是自己这边有问题还是精心安排好的，想到这里胡文楷有点恼火这是完全背着自己的行动。

抓起办公室桌上车钥匙气哄哄带上办公室门直接往远东大学驶去，自己老师梁启超肯定是这环节中的重要一环。

有点失控了这么重大事情居然不告知自己，车开到一半里程时他刹住车停了下来。这事没有必要去戳破还是装糊涂比较好，既然从策划到行动没有经过他何必最后去搞个水落石出呢，晚上再和卡罗塔一起去看望老师。

他调转车头返回天星镇，关上办公室门卷起袖口趴在桌上一口作气写下一篇檄文。标题是一评倒行逆施的卢永强，简单的陈叙梁启超遭袭过程，转而叙说梁启超是中国文化和思想界的瑰宝一一列举梁启超的成就从推翻满清到南北共和再到江苏的繁荣，最后陈述这起恶劣事件的后果。

洋洋洒洒三千多字，前前后后仔细推敲后让秘书送往电台以江苏省政府名义尽快播发。抓起茶杯猛灌两口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头皮发麻，自己何苦呢放着有钱人的日子不过在这折腾。没有逃避的理由这些文件经秘书室筛选过必须由他处理。

造纸厂扩建报告，嗯供不应求利润率30%必须扩建在报告上加批请和各地商会接洽看是否有意入股但股份控制在40%以内。炼油厂请求增加一万吨成品油储存罐的报告，炼油厂试生产出的汽油柴油满足不了一个南通商会的需求准备增建成品油库从美国进口汽柴油转销，批准了反正下一步要建五十万吨的炼油厂，成品油库提前建设不矛盾。

拿起邓钧请求在扬州和徐州各建一座水泥厂的的报告，他从建设理由就近取材运输便捷增加当地财政收入入手，江苏收复经过几个月的消化后即将迈入大规模建设期所需水泥已经不是天汾矿渣水泥可以满足。铁路建设和公路建设所需水泥和南通地区需求量已经开始扯皮，矿渣水泥凝结时间长对工期不利，桥梁施工所需水泥标号要425的现在公司水泥标号只达到325缺口只得从日本进口。

胡文楷懊悔了这段时间天天忙着直奉之战对工业体系建设严重忽略，水泥厂再建两个还是不够用的这点胡文楷心里明白，翻看地图选址建厂。

镇江、扬州、徐州各建一座水泥厂，镇江、扬州水泥厂规模在日产200吨的高标号水泥，徐州建设一座日产一千吨的大型水泥厂，天汾矿渣水泥也必须扩产到千吨。

这短板形成是不应该的，前段时间是电力交通短缺才想法缓解但这工业起飞必备基础条件却被自己忽视了。拿起电话要秘书室通知周海泉立即来天星镇。

满身是灰尘的周海泉推门进来，让他以为那个修理工走错房间。头发像鸡窝，棉布外套上布满油渍和灰尘，脸上黑色的油腻四五条，拎着公文包的手满是裂痕和污渍。

“老板你叫我？”

“周海泉在哪里忙的？快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胡文楷指着内间的盥洗室。

理工男永远是粗线条的，周海泉放下公文包往盥洗室走“老板我在炼铝厂工地，秘书室电话说老板急着要我来，我就直接上车过来了。”

“那几个工厂进展怎么样？”

“嗯，酒精厂、烧碱厂这个月投产，铝厂要七月后才能试车，造纸厂要求太高了我们正在添加设备，从法国购买的设备纸张厚度和白洁程度达不到老板要求。”

“周海泉公司准备要在镇江、扬州、徐州各建一座水泥厂，时间很紧你们那有问题吗？”

周海泉粗略的洗漱后坐在办公桌对面,从公文包中取出皱巴巴的笔记本翻着，最后合上笔记本。

“老板，有一套五十吨的水泥生产设备是现成的，可以立即安装，另外两套要生产估计没有两个月完成不了。”

“你们也没有必要全部自己建造可以将简单的零部件分摊给有能力的工厂生产。镇江、扬州的要日产200吨高标号水泥，徐州的是1000吨大型水泥厂，你们先将五十吨的尽快在扬州给我投产。”

“我回去后立刻将这三处水泥厂建设安排好保证两个月内投入生产，扬州五十吨生产线一周内调试生产。”

询问起天汾中心现状，地盘大事就多胡文楷很长时间没有深入天汾基地对基地的近况不怎么了解。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浙江攻略（二）

天汾基地拳头产品机床、液压机随着时间检验质量在企业用户中产生口碑销售稳步上升，不过拳头产品却是柴油发动机特别是小功率的发动机需求量很大远至南美企业都有订单。发电厂用的蒸汽涡轮机开始投入市场虽然比美国厂家质量要低一点但价格也低日本*两套苏俄订了六套正在加班加点生产中。还有一个厂绝对是暴利轴承厂，别看这小轴承我们生产出的产品外国拍马也赶不上，我们的摩擦系数小耐磨牢固，这厂技术含量极高采用特种钢材和液氮组装轴承，真空铸造弹子。

“等等，你们什么时候会用液氮组装轴承的？”

“老板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在亚田南路工厂是你在黑板上写的采用液氮组装出轴承用锤子也砸不开。”

“我写的是发动机组装外壳，你们也真能联想和延伸不过这方法是正确的。”胡文楷哪能记得以前说过什么。好像后世宝马发动机外壳是液氮组装的。

“轴承销量怎么样？”

“一般还好但价格高利润大，听陈永成经理说福特汽车准备和我们签合同用来供应他们的高级轿车和卡车，法国汽车厂已经了签合同，还有就是江南造船厂购买的多。”

“老板最攒钱的还是家具厂，厂房都扩了一轮又一轮，每个月返回美国的货轮都有一艘是他们的木地板和家具。”

还是传统日用品市场大，象铁钉厂、铁丝厂、农具厂、灯泡厂单位利润不大但遭不住量大销售还稳定一年下来往往是利润大户。

杨思亮这段时间忙于兴建炼铁高炉和徐州重工业布局，胡文楷吩咐周海泉将天汾中心撑起来有什么困难直接过来找他解决。

周海泉离开后胡文楷加快速度批阅公文，一份徐丽云写的关于中华之星的歌手选拔赛的文件让他气愤起来，明明已经讨论决定过的事居然每个部门推诿不落实至今连一毛钱费用没有拨付。召唤秘书室秘书让他前往徐丽云处会同徐丽云解决好此事启动追责程序。

摊子大了什么事都会发生，今天两件事让他有点不安，尽快要组建自己的行政机构否则恁由各个部门行事最终会尾大不掉。王西海是不能抽调过来上海总部需要他在那边协调，他拿起电话分别给戴季陶、吴红霞说起想组建胡文楷办公室的事，让他们推荐人手。

俩人一致认为势在必行但人手安排还需要考察最好先组建后任命负责人。等拿下浙江后需要大规模的人员调整有些人不适合在行政岗位上，吴红霞说有些人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每天宴请不停工作日不在岗位上电话也没有人接。

北方胜局喜悦心情被一点一点的磨灭掉，才获取江苏多不久中国官场的老毛病就出现了。不行一定要破除自古以来的能上不能下的官场规则。部队被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做起翻脸不认人的事一点没有顾虑。

拍拍脑袋给徐丽云打电话让她私下在远东大学举办一个社会实践活动参加的同学一人贰拾圆费用全部报销，组织200名同学深入江苏各个县调查实际情况写出一份调查报告提交给徐丽云，不走官方途径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

傍晚前往远东大学接卡罗塔时看望从上海归来的老师梁启超，一脸埋怨的看望梁启超没有说上两句话老师就知道胡文楷全猜出来了。

这计谋出自谁也想不到的孙大明，经老伊、蒋秋鸣完善后找梁启超商量，梁启超认为值得做可以让卢永祥陷于道义上的谴责名声狼藉，让浙江官员对卢永祥彻底失望，为下一步谋取浙江打好埋伏。

不过每个人都知道胡文楷绝对不会允许梁启超以身犯险的，梁启超主动要求对胡文楷保密并以党的副主席身份要求孙大明和蒋秋鸣必须隐瞒有任何问题他担着，至于老伊这厮说压根没有任何危险没有必要告诉胡文楷。

老伊通过手下人故意透风给卢小嘉并收取卢小嘉的佣金帮他找枪手，老伊让人雇佣枪手时故意透露是卢小嘉是金主，要不是王亚樵、何丰林被捕没有人手也不会雇佣这些人。

对三四个雇佣的枪手照应道只需他们袭击第一辆车让车队停下任务就算完成，接下的自有人完成刺杀。

伏击地点和时间是老伊手下提供的，连逃跑路线也事先设计好交给这些枪手。

当车队出现在视野时雇佣的枪手按事先约定伏击了第一辆警卫车被随后赶来的第二辆车上特务队员击毙一名，重伤一名抓获俩人。以后的事就简单了，在上海县的警察局内在各路记者面前枪手毫无节操的将卢小嘉交代出来。

不论细节设计的多么完美但胡文楷还是埋怨梁启超以身犯险最后还来一句在这世界上他没有比梁启超更亲的长辈用整个中国来换都不愿意。梁启超被他逼的没辙只好表态以后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并同意胡文楷建议加强警卫力量。

卢永祥听到自己儿子居然雇佣枪手刺杀梁启超后火冒三丈本来王亚樵和何丰林出事已经让他备受浙江官绅指责，卢小嘉自己的儿子一贯行事很有谋略深得自己信赖居然给自己招惹上刺杀梁启超的麻烦。

刺杀梁启超和刺杀黄金荣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事，黄金荣本质上就是一流氓死了世人只会说他卢永强手段鄙劣而已但梁启超是辛亥革命至今中国文化和思想的领军人物，刺杀梁启超直接让他背上道义上丧失。

北京政府、广州方面、连康有为等人陆续登报谴责他的行为触犯了众怒。从1917年任淞沪护军使以来他还没有受到如此多的指责，1919年任浙江督军掌控浙江省和上海一部分在皖系属于重量级人物。在自己一亩二分地上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自己控制的部队有中央第10师、第四师、浙江师和中央第六混成旅、浙江混成旅加上警备部队共42300人。自己倒不惧怕江苏方面两三万人马但还是将省长张载阳请来商量如何平息事态。

张载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提出用时间化解一切不利言论，现在直奉大战期间主要目光集中在北方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淡忘这件事不过最好让卢小嘉出国避开风头。

卢永强叹口气说：“载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逆子居然瞒着我作出此番下作的事来。”

“卢督军我们是不是要提防江苏方面的报复？”

卢永强疲倦的往后依着椅背：“这关节眼上谁活的不耐烦敢舞枪弄棒的？他江苏充其量能调动出来的兵力也就万把人，四国领事在上海看着呢谁会在直奉大战之时挑动战争？不过还是要预防点，我一会下令第四师和第六混成旅处于战备状态，浙江地方武装不提他们也就算了连我都不看好这些散兵游勇。”

“载阳省长下面各县有什么状况？”

“一切和往常一样，各个县都在学江苏加固桥梁整修道路为此我拔了部分资金给各县。”

“载阳这是好事知耻而后勇未尝不可。”

卢永祥要是知道各县加固桥梁整修道路是为了服务于胡文楷的战车进入浙江腹地估计会气疯的。

卢小嘉连晚从杭州返回上海在上海别墅收拾一番搭第二天一早的客轮去了日本。卢永祥也光棍将所有一切推给他所说的逆子承担并登报申明断绝父子关系。

也应了张载阳的话，五月十六日传来吴佩孚的精锐第三师运到到山海关南面将奉军北撤的线路封死。张作霖所剩的六万大军被围困于关内。原冯国璋旧部、奉军第16师临阵倒戈，张作霖部的伍万人马被直军十万大军分割为三块围而不攻，这是吴佩孚和胡文楷商量的结果。

历史的发展再也不会按照先前的轨道而走了，对于张作霖的部队吴佩孚也不会经谈判交还而是开始有步骤的整编为入主东北作准备。注定直奉之战会拖很长时间，轻易获胜加重曹锟吞并张作霖的想法，围而不歼是留给张作霖一丝翻盘的希望却给吴佩孚和胡文楷有整编部队的时间。

胡文楷应邀回到上海，阿黛尔知道卡罗塔在天星镇便极力怂恿杜威约胡文楷在上海会面。回到188弄3号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躺在熟悉的沙发上还没有两分钟附近警备人员敲门说美香小姐拜访。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浙江攻略（三）

嘴里说声卧 槽也太快了吧这刚回到家就上门，迅速将手中文件整理好装进公务包说道：“有请日本美女何其美香小姐”。

话音刚落门被扭开，美香穿着胡文楷给她买的短呢子外套走进来回头对问外警卫说：“张诚你到弄堂口车子里休息去吧，不叫你不要过来。”

张诚看着胡文楷，不好做决定。

“去吧，没有关系的，有什么事我叫你们。”

听见胡文楷的吩咐后张诚吆喝着几个警卫去弄堂口。

美香婷婷袅袅将小包挂在椅背上正准备坐下被胡文楷这流氓大声喝道：“女人你有没有规矩？大爷还没有吃饭，去做饭给大爷吃。”

一双手捧着胡文楷的脸，美香嘴唇凑上吻他布满胡茬的嘴。

“胡大爷先让我亲一个再说，一消失就一个月。”

胡文楷将美香拽过来趴在自己身上，手指摆弄着她插着发髻的秀发让长发散开。

美香嗔怪着：“别弄头发，人家扎了很久才扎好的，你倒好一见面就给人家散开了。”

“不弄头发弄什么？别的地方我没有力气弄没吃饭呢。”胡文楷无赖着。

美香挣扎着起身打掉胡文楷的咸猪爪“嗯嗯嗯，你等下我去车里拿菜去。”

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从口袋里找根黑色毛线将披散的头发扎好。

“你去摆碗碟开一瓶酒，自己做一碗青菜汤我去去就来。”

胡文楷懒散斜歪着沙发上，直直的看着美香。美香要不是身份是日本人那简直算上完美情人，平时不需要自己过分操心每次见面总是确到好处的时间和地点。

看着美香出门，胡文楷上楼打开密室取出一叠美钞和两根黄鱼用纸包起来转身下楼。在餐厅热着保姆中午留下的饭菜，嘴里哼着小曲。

美香推门进来像个媳妇似的弯腰整理门旁乱放的鞋子后自己换一双棉拖鞋将饭菜提篮放在餐桌上。

好家伙提篮里取出几样日本菜：精致的碟子中日本姜烧肉、蒲烧秋刀鱼、生鱼片、日本烧豆腐，还有几样弄堂前的卤菜：卤牛肉、烧鸡、油炸花生米。

一对奸 夫 淫 妇分坐在餐桌的两边，美香笑眯眯的端起小酒盅看了一眼胡文楷后一甩头咪掉。

“美香知道大爷这段时间饿了亲自送来给我吃的？”

“胡大爷我这是恭喜你获取浙江啦。”

“尼 玛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过迟早的。”

“胡文楷我可是为你亲自跑了一趟杭州警告卢永祥不得轻举妄动。”

“女人就是蠢，尼 玛你将事办反了我巴不得给他钱让他挑起事端。”

美香恨恨的看他一眼也不反驳，斟满酒后举起杯。

他招招手：“你过来与大 爷喝个交杯酒。”

美香兴奋的起身坐到他身边，俩人手臂套手臂喝起交杯酒。美香夹着日本菜肴给胡文楷介绍，他边吃边揩美香油。

“美香你算是我女人吧？”

“胡文楷你怎么想的？”

“嗯，既然是我女人我给你东西就必须拿着。”

美香嗔笑着：“又出什么花招？”

胡文楷拿出一包钱和两根黄鱼推倒她面前：“喏，这是大爷给小老婆的。”

“你什么意思？胡文楷我贪图你钱？”美香气得脸涨红起来。

“尼 玛你能有点思想啊，整天乌七八糟的封建思想，日本人的思维。这是大爷钱多，给卡罗塔钱用总不能不给你钱用吧要平等，不要就算。”伸手要将钱拿回来。

“谁说不要的？你钱不拿白不拿，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用钱结束我们的关系。”

“就你想的多，钱就是身外之物能让我们生活舒坦一点而已，钱能买来我们的情感？”

美香飞快的将钱和黄鱼装进包里，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给这么多有几千美金。”

“美香不会吧，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缺钱？”

美香平静下来说：“文楷这段时间是有点紧，上次黄金荣送的别墅我在改造装修加上领事夫人经常找我打牌，我输的多赢的少。”

想想也是美香工资算是高的但在上海如果不捞点偏门绝对不够用。伸手将公文包抓过来从里面取出平时备用两千多英镑递给她。

“身上就这么多了要是不够明天安排人送几万块给你。”

美香接过钱：“文楷够了，这估计有好几万了足够用了。”

女人接受男人钱后完全变了另一个样子，小女人样。

拿起酒瓶替他满上，抓起酒杯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

“文楷你不知道吧，今天卢永祥将他嫡系第四师从福建方向调防到湖州，这师装备精良和吴佩孚的第三师战斗力差不多。”

“旧式军队，旧式作战思维不足挂齿。”

“你别托大，万一失败了会危及上海和江苏的。”

胡文楷正准备笑她女人见识一叶遮目时外面响起张诚的声音：“尹经理，老板正会见客人你等会吧。”

老伊学乖了自从上次撞见胡文楷和阿黛尔在办公室的私情。

“你去说一下说我有紧急要事汇报。”

胡文楷望一眼美香，美香点点头后整理一下衣衫退回到对面椅子上。

胡文楷打开门：“老伊进来吧，就你鼻子长我才开始喝酒。”

老伊进屋嗅着鼻子闻了闻装着恍然大悟：“老板，茅台还有女人。”

“伊万诺夫你嘴巴干净点是不是准备再挨几枪？”美香从餐厅里哼道。

老伊立刻明白今晚是谁在老板家里，龌龊的对胡文楷淫 笑起来。手还摸着胸口的枪伤处说：“美香小姐我可不敢放肆。”

胡文楷知道老伊有点怕美香：“老伊不要嘴贱，来一起喝几杯。”

美香已经摆放好老伊的碗筷，老伊小心翼翼的坐在胡文楷旁，胡文楷看笑起来。

“老伊你就这么屁大点出息居然看见美香像看见老虎一样。放轻松点有我在美香不敢怎么样。”

美香噗呲一下笑出声来，站起来说：“你们俩先喝着我去炒两个菜。老伊你要是过来说第四师换防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晚上就喝酒吧。”

老伊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胡文楷，胡文楷点点头。

趁着美香做菜时机老伊小声说一对奸 夫 淫 妇，胡文楷得意的笑起来。

美香像小媳妇似的不停给他们俩斟酒后便安静的在一旁听老伊汇报上海公司的情况。

阿普列夫快在海参崴撑不住了不时的通过他儿子要求到江苏设立流亡政府。老伊答复小阿普列夫这事胡文楷做不了决定需要北京政府决断让他致电北京政府。公司征求小阿普列夫意见后在法国替他们买了房子和户籍。

“老伊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样可以阿普列夫舰队在连云港修整补充淡水和食物但不能停留超过两周。”胡文楷想起来后世一个传闻，这舰队上有几吨沙皇的黄金最后落到日本人手中。能搞到这批黄金不惜与阿普列夫翻脸也行，到时候找个借口登船检查。

老伊听到这话脸上立即展现出意外惊喜，有美香在场老伊知道有些情况是不能说的，他也知道沙皇黄金的传闻。

老伊知道这灯泡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遭美香记恨的于是说：“我家小孩在家呢，老板，美香小姐你们吃好喝好玩好。”

“老伊你就嘴贫吧，文楷我拿你一盒雪茄送老伊。”美香的这句话明显让老伊激动起来，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一盒雪茄重重的塞进老伊手上，胡文楷一脸不甘心说：“这下满意了吗？”

“感谢美香小姐，你们慢用你们慢用。”老伊一副小人得志的鬼脸流露出来。

他拍拍了老伊肩膀老气横秋的吩咐：“快回去吧别让晓雯等时间长着急。”

送老伊出去回来发现美香拎着水壶准备烧开水，到底年龄比卡罗塔大几岁做事体贴。

泡好茶俩人脸蛋红扑扑的坐下，胡文楷挑开话题：“美香有什么事先说出来不要办那事的时候提。”

“死样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事？”

“你那一次不把公务夹带进来？”

美香扭捏起来，用嘴吹着茶杯里茶水脸上露出笑意。

“那我问了噢，北方直奉之战那支神秘部队是你的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浙江攻略（四）

胡文楷皱起眉头习惯性的找出香烟叼起来。美香一看这情景知道戳中了胡文楷的秘密。

“文楷你别担心这只是我猜测的。”

“你猜测的？”

“嗯，现在中国只有你那边有很多飞机还有卡车厂和钢铁厂，这支部队最显著的标识是飞机坦克再加上我对你的了解不难推出这结论。”

“你能推论出就代表别人也会推断出来。”

“文楷你过滤了，江苏现在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工业开始有起色但不注重武力不了解的人很难想象到这是你的部队。”

“那你问这问题是代表日本政府问的？”

“不是啦，谁不高兴自己男人实力强悍？我今天是想问直奉大战后日本在东北的利益去留问题。家里在东北有利益所在所以我不得不问。”

“这点你就放心吧至少三年内日本在东北的利益暂时不会触动的不过你家如果在山东有产业建议最好立即脱手。”

“文楷你准备下手山东？”

“美香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要称呼文楷君。”

“胡大爷别转换话题。”

“嗯嗯，想着呢但还是观望中。”

“文楷君我知道你是等获取浙江后等直奉大战的结果再有所谋。”

“美香问题问完了吗？”

“嗯，你等我一下，我将锅碗洗了烧好洗澡水，你去床上躺一会吧。”

美香服侍他洗完澡后一改淑女的端庄，主动的含住他弟弟，一阵无边的暖流，四面八方都有种要将他?挤压揉捻的力量，而一种可怕的快感袭击了他，并迅速扩展，以闪电般地速度征服了他的整个中枢神经。望着起身在床边穿衣服的美香，胡文楷撑着枕头准备起来送她被美香按住说她自己回去让胡文楷早点休息。

王妈刘妈一早打开大门就知道少爷回来了，王妈急急忙忙去买早点，刘妈开始整理客厅。早晨弄堂里响起清脆的叫卖声吵醒胡文楷，抬头看床边的座钟指针八点二十分，浑身酸懒在床上翻身起床。

这边的床比天星镇的大还柔软房间采光充足，喜欢一人睡在这房间。在阳台玩了一会吊环下楼洗漱，喝着豆浆咬着油条对王妈吩咐着：“王妈今天多准备点菜中午估计那帮人回来吃饭的。”

“胡少爷我知道的已经买很多菜了，今天烧鱼、炖鸭汤、还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烧小鸡。”王妈站在一旁报起菜名。

王妈和刘妈在这工作两年了对胡文楷照顾的没法说简直像自己儿子一样。自己的钱财经常直接放在家里桌子上从没有少过一次倒相反她们经常能从沙发和角落里捡出遗落的零钱放在茶几上。

“刘妈麻烦你将卧室的床单和被子换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去换新的。”

踏上公司办公楼的台阶一声声问候响起：老板早。

“早，你们早。”他不住的应付着。

办公室窗户早被打开，墙角的吊兰随着风在摇曳，办公室茶几上还点燃一盘檀香，办公桌上一杯泡好的茶冒着热气。地板一尘不染将他影子反射出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切照着胡文楷的习惯。

拿起电话给王西海出指示：“西海，你让蒋秋鸣和老伊上午到我办公室，让施罗德现在就过来还有会议室打扫干净摆上水果、香烟和鲜花一会杜威、阿黛尔会过来。”

拧开自来水笔在公文纸上写下：命沧州飞机全部返回龙王庙机场待命，龙王庙机场飞机起飞侦查第四师行军路线并抛洒宣传单。

从公务包取出密码本带着电文推开隔壁的电报室，命令启用战时密码通讯，让所有电讯全部转到上海公司总部。

施罗德夹着账本带着德国人特有的谨慎坐在办公桌对面，铺开账本从上衣口袋取出眼镜戴上。

“老板我向你汇报整个公司的资产情况。”

“老施流水账等六月会议时再说，你先给我一个准确数字公司现在流水是多少？”

“你稍等几分钟，我累计一下。”老施接过纸和笔唰唰的开始累计。

“公司截止昨天账面余额三千六百二十九万元不包含美国公司、欧洲公司、南美公司、东南亚公司的现金。”

“你预测一下那几个公司加上后大概有多少？”

老施皱起眉头：“老板只能粗略估计大概是五千万到六千万之间，不过老板你这些资金不包含各县市的据我了解蒋秋鸣那至少有三百万，戴季陶炼油厂至少有一百万吧还有南通等地还有你和卡罗塔老伊那个澳大利亚楷塔公司也有几百万吧。”

“老板我提醒你，我是按美元给你计算的。”

胡文楷想了想说：“这些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数字需要变成实物我才安心。老施你小心的分步骤的给我变现黄金，我估计下半年公司盈利还会加快。”

“老板我想起来了，你在龙王庙那还有黄金储备应该也不少于五百万吧，吸纳黄金需要一个长期过程否则会引起黄金价格的波动。”

“只要是资产你老施总会记住我那一点黄金也没有逃出你视野，中午去188弄3号一起吃饭。”胡文楷的话意思老施可以走了，老施站起身夹起账本笑笑点点头离开。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他沉思中第四师调防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原本这第四师在浙江和福建交界处驻防离上海和江苏很远加上是卢永祥心腹精锐部队几乎没有参透和策反。

盘算起第四师从福建方向调防到湖州至少需要十天时间，此间路程没有火车也没有水路全部靠双腿步行。手敲着办公桌面，关键还是卢永祥只要先把卢永祥抓起来什么第四师第十师缺少服务对象还不是任我宰割。

杜威和阿黛尔踏着10点时钟指针到达的，胡文楷先祝贺杜威荣升领事和威尔敦荣升大使。每个国家差别只是在形式上内瓤都一样有钱自然会得到上司的重视，威尔敦的上位是大量的金钱公关结果，杜威是搭上了威尔敦的便车。

“文楷我这次来想清楚直奉战场没有像你所说进入东北，这样的话我们三国和你们达成的口头协议不能落实了。”杜威一上来就代表法英美三国。

“杜威领事，我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人据我所知拍板的是你们三国大使和曹锟、吴佩孚吧。”

“文楷关键时候你就推卸，要不是你出面我们怎么会和曹锟达成口头协议呢。”

胡文楷笑起来，这杜威纯粹是找话题，外交人员都一个吊样关键问题放到最后。

“杜威领事据我所知你们一直就有接触只是我将你们之间话挑明而已，不过你也别担心交代不过去另两国，仗还在打我看至少要三个月才会结束所以谈这些都过早。”

“这也是，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对浙江有想法了？”杜威随意问旁边的阿黛尔却笑开了。

“杜威先生你的问题已经严重干涉到中国内政了，如果是你个人作为朋友问倒无妨如果代表法国政府询问我会认为是*裸的粗*涉。”

阿黛尔知道胡文楷有点发毛了赶紧插话说：“文楷你误会杜威了，我们利益是捆在一起的，杜威怕你在卢永祥手上吃亏，你要是得到浙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杜威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顺着阿黛尔的话点头表示同意阿黛尔的意思。

胡文楷只是借机敲打一下省得这些外国佬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对待他，不过还是注意分寸随即借坡下驴。

“作为朋友我想说这卢永祥不是玩意居然行刺我老师梁启超，至少要给他一点教训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文楷什么样的教训？”杜威还是忍不住的问出来。

“打他一下让他痛长点记性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只有这么些？”

“杜威领事难道你真巴不得我武力夺取浙江？”

阿黛尔知道胡文楷一遇到关键问题就无赖。

“文楷今天杜威先生过来是通知你如果夺取浙江的话，你的海军可以打着法国舰队旗帜将宁波港的皖系海军吞并掉。”

胡文楷惊呆了这简直是送元宝，皖系海军有四条600吨到2000吨的战舰和十几条炮艇关键是有几百名水兵。

“杜威你不会说出什么附加条件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浙江攻略（五）

“文楷你真草木皆兵了，要知道用你们中国人说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希望你地盘越多越好但我不希望你失败。”

“我先感谢你们，具体我让老伊和你们交涉但我申明浙江肯定会对法国对等开放市场，宁波港对法国开放。”

胡文楷这句话正是杜威所需要的虽然不知道胡文楷为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杜威还是高兴的点头。

“文楷法国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八字没有一瞥就开始画大饼了西方人都一个德行利益当头。胡文楷露出满意的神态心里想你不就是欺负我年轻嘛不懂外交我就装傻到底。

“杜威领事我有个小提议双方都能获利，徐州我们准备建设成一个重工业城市，现在发电厂等配套设施已经建成，法国的冶金和采矿、重工业制造是世界强项所以我们迫切需要法方的支持。”

“这估计超出我的能力了文楷，一个重工业城市的建设没有上亿的资金是不够的。”杜威想都没有想一口拒绝。

杜威心里埋怨到胡文楷真能天方夜谈也敢想，区区一个省实际控制者就敢想从法国获得上亿元好处就是现在北京政府提出这要求也不可能得到满足的。

“杜威先生不要急于下结论我还没有说完，我们可不是要法方无偿支持，初步想法分三部走。”

杜威也不接话神色凝重的打开面前的笔记本拿起笔望着胡文楷。

“第一步购买原德国战败被法国封存的机器设备，价格需要法方按废品价稍高一点提供给我方，我方自己拆解运输。”

一战结束后法国占领鲁尔区拆解德国工厂的机器运回法国封存。法国和比利时出兵占领鲁尔区已经显示出这是一个得不偿失的行动，遭英美的反对和德国的消极抵抗。

现在胡文楷提出低价购买鲁尔区的机器设备应该正合法国和比利时的心思尽快获取利润，这两国已经被逼的快到不得不退兵的地步。

“这个我需要向国内汇报，你的第二步呢？”

“先第一步走完才会有第二步，总之一条不需要法国政府出钱还解决法国政府包袱，这是我们所需机器设备清单。”

胡文楷递过去厚厚一本清单目录，破碎机械、粉磨机械、筛分机械、脱水机械、棒磨机、球磨机、砾磨机和自磨机、惯性振动筛和共振筛、颚式破碎机、跳汰机、重介质选矿机和离心选矿机，采煤机、刮板输送机、转载机、破碎机、皮带机尾、胶带输送机、泵站、动力中心、液压支架、运输车、支架搬运牵引车，通风机、掘进机、金属热轧机及联合连轧机、开坯机、薄板轧机、钢热连轧机组、宽带冷轧机、开坯机、型材轧机、轨梁轧机、线材轧机、板材轧机、带材轧机、箔带轧机、无缝管轧机、铜板轧机等等几百个专业名词的工业设备。

杜威看了一会其中绝大部分设备名称没有听说过皱起眉头说：“我会转交给国内相关机构尽量满足你要求。”

“杜威领事我们现在很穷好大一片土地没有几个工厂，只要是法国那边二十世纪的机器我都要比如香烟厂、白糖厂、造纸厂等日用厂。”

杜威被胡文楷的话逗笑起来，这家伙简直饥不择食什么玩意都要，胃口真大。

“文楷我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多久你能将浙江拿下，时间长了不好办浙江靠近上海你知道浙江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超过一个月肯定不行的。”

胡文楷知道杜威担心什么，怕浙江战事影响到上海的稳定。

“如果战事开启我相信五天大局可定，十天全省枪 声平息。”

杜威真不相信胡文楷所打的包票，卢永祥几万人马十天就全部搞定，胡文楷为了获取浙江说大话骗小孩呢。

“不会吧，文楷我是认真的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最长不能过两周时间。”

胡文楷对于杜威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换着是他也会不相信的。有点后悔自己最快就不能说二十天给自己周旋空间多一些，现在反悔他做不出来有损自己信誉。他朝阿黛尔看了一眼后向杜威伸出手握了握表示没有问题。

这时阿黛尔朝杜威说：“杜威先生，我看两周时间太紧了别把玄绷得太紧出问题，二十天吧反正一个月时间内都成。”

握着胡文楷手的杜威心里好笑这对男女还真互相照应，随口说道：“只要一个月内就没有关系，也不要什么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限制但我们只能拖延一个月时间否则四国会安排谈判要求你们撤军。”

这次胡文楷没有再夸海口笑笑点头道：“不会让你们四国坐在一起讨论撤军的。”

杜威坐下后说：“文楷这事算谈完了下面我们谈正事吧。”

“你请说杜威先生。”

“我代表法国军方想参观你称为麻雀的飞机，这型号飞机在北方战场引起我方强烈兴趣，我们也知道你卖给美国的价格，按军方需求估计想购买十五架。”

“杜威先生按老规矩给你们价格是十架送一架算作你和阿黛尔的佣金，你看可以吗？”

没等杜威说话阿黛尔抢先站起来握住胡文楷手：“文楷这次够大方的了，是不是为了谢谢杜威送你一百套法国海军服装和旗帜？”

说着小手指还在杜威的眼光下绕了胡文楷手心几下。

胡文楷站起身来说：“杜威先生、阿黛尔小姐明天上午麻雀型飞机将接你们去龙王庙机场考察飞机性能，希望即时能让你们满意。”

阿黛尔走出会议室大门时胡文楷跟着她身后看到杜威已经走到走廊处，伸出手摸了摸阿黛尔翘起的臀部不解心火的还捏了捏，阿黛尔低声说四点等她电话随后快步跟上杜威。

老伊、王西海、蒋秋鸣三人在他办公室里屯云驾雾，老伊领带扯开一半搭在胸前，西服的袖口高高卷起，毛茸茸的大手夹着雪茄。见胡文楷推门进来立即将雪茄烟藏到身后，一脸奸笑的问：“老板法国人走了？”

“老伊你胆子肥了，尽然翻我柜子偷我雪茄？”

“老板不是我翻的是蒋秋明怂恿我找雪茄的。”

蒋秋鸣跳起来揪住老伊衣领说：“俄国佬你要不要脸，当着你大舅子面前栽赃我，是谁说老板雪茄烟再不抽就会霉掉？”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好啦好啦别在我面前演戏，都给我坐下。”

“老伊你和杜威联系，他会给你100套法海军军服和旗帜相应的船只编号，然后立即去龙王庙海军那里两艘2000吨的战舰和一艘潜艇伪装成法国军舰明天晚上停靠宁波港，我要求兵不血刃夺取皖系全部海军。你不用参加行动将我命令传到即可。”

“蒋秋鸣你汇报一下宁波我们参透的情况。”

蒋秋鸣想了想说：“宁波属于第一批投靠我们的地方，炮台守备、警察局和当地的知事都是我们复进党的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嗯这就好办了，你立即通知那边警察局和知事让他们明晚邀请驻宁波港的海军吃饭劳军晚上八点给我全部扣下。这批海军我们要全部接收过来，海军培养周期时间太长。”

蒋秋鸣问道：“老板明天才十九号，我们定下时间是二十号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

胡文楷解释道：“宁波先行一步，我怕二十号行动时宁波港的军舰得到消息会升火跑掉。记住明晚八点后宁波所有对外电话、电报给我全部中断。”

老伊欲言又止，胡文楷知道他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于是说：“老伊坐着的都是自己人，想说什么不要有什么顾虑。”

老伊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想避开蒋秋鸣和王西海的。

“是这样的老板，我手下人得到卢小嘉购买了后天去日本长崎的船票。”

卢小嘉想出去躲风头，必须要堵住他。

“老伊这件事我们不好出手，你将情报递给黄金荣，让他安排人给我盯住卢小嘉明晚后不能出大门一步，等我和卢永祥达成协议后再放人。”

蒋秋鸣明显不适应胡文楷的话：“老板你准备和卢永祥搞妥协？”

“废话，卢永祥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些道德底线我们不能破，对于这些人打败他们必须给他们退路否则遇到下一个军阀人家会冒死抗争到底的，我们要对事不对人。”

“蒋秋鸣境界问题啊，要是将你放在卢永祥位置上很难说你能比他做的出色，他所作所为符合他所处的环境和思想。我们要给自己留下好名声，对待这些没有出卖国家利益和损害人民权益的军阀虽然和我们存在政见不同但要善待。”

胡文楷的话让办公室内的三人陷入了沉思中，叮铛铛电话响起。“你好，我是胡文楷，卡罗塔亲爱的是你啊。”

“我还好，你放心吧王妈饭菜挺好吃的。”

“什么？王长荣带他未婚妻来做客？”

“你晚上招待一下吧，我明天中午才能回家。”

等他接完电话三人早已消失无影无踪，拿起桌边上的报纸，咦，孙大炮回到上海了，陈炯明还在围困永丰舰。曹锟、吴佩孚要求北京政府认定张作霖是反叛，要求张作霖接受民国政府的改编。苏州成为上海的后花园记沪苏公路通车，说的是上海少爷小姐早晨开车去苏州吃早茶游苏州下午返回上海的游记。

昨晚几次奋战身体有些疲倦，喝口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板，老板”胡文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王西海在呼叫他。

“西海几点了？”

“11点40分，他们已经去你家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法国小猫的苦恼

188弄3号里在上海的公司高层几乎都到齐了，好几个月没有吃老板这大户一听说今天有吃的立即丢下手头的事赶来。

进屋后胡文楷乐呆了，卡罗塔不在家这帮人无所顾忌，泡满茶的茶杯和茶杯盖到处摆放，里面的烟浓的刺眼睛，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孙大明脱了鞋子盘坐在沙发上眉飞色舞的在对陈永成说着。老伊西服脱了仍在沙发上搂着蒋秋鸣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在窃窃私语，胡斌、汪道声坐沙发上抽着烟听孙大明演讲，老施趴在长条桌边看报纸。

“尼玛，我这是菜市场？”

“不是菜市场，是老板的家。”孙大明连忙跳下来将鞋子穿上。

“孙大明你等着卡罗塔回来发火吧，你礼品少不了。”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孙大明你这兔子到那都忘不了脱鞋子。”

“蒋秋鸣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好啦好啦，别兔子胡萝卜的上桌吃饭吧。”胡文楷招呼着。

胡文楷看了一眼老伊，老伊知道在询问他怎么还没有去龙王庙。

“老板下午公司小客轮才能到，我和蒋秋鸣在亚田南路已经安排妥当才来吃饭的。”

一顿饭吃的胡文楷一肚子恼火原因是汪道声说兴业银行在徐州一带开设网点居然当地的会道门要收保护费，向当地的警察投诉警察反过来劝还是缴纳保护费并说这些会道门连他们都不敢得罪。

安徽、苏北历来是封建会道门的重灾区即使后世八十年代还有这类会道门的兴风作浪。他也理解当地脆弱的警察系统无法敢与这些有广泛群众基础的会道门斗。暂且先将这事放一边等浙江解决后腾出手来解决这会道门。

王妈、刘妈收拾好凌乱的房间后离开，打开门窗让午后的暖风吹散室内烟味和酒气。重新泡杯茶在长条桌前坐下翻开五.四运动后胡适写的书看起来。

下午四点准时接到阿黛尔的电话邀请晚上参加威尔敦家晚宴。心里装着浙江的事那有什么兴趣参加晚宴，有心想拒绝不过阿黛尔是他和法国联系的纽带还是他情人于情于理也说不出口。

威尔敦在北京爱多亚路上的别墅只有阿黛尔一人使用，当胡文楷车驶进爱多亚两侧粗壮的梧桐树冠笼罩下路面时感觉静悄悄的，没有往日举办宴会时路两侧停满车辆的情景。

大门前两位安南士兵听见汽车短促的喇叭声见是胡文楷的车随即升起栏杆让车开进庭院。

整一整西服对着车内后视镜扶正暗条纹领带，捧起后排上的鲜花和小礼品盒向大门走去。

大厅内播放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棕红色的法式沙发上斜躺阿黛尔的抱着一本书看着。胡文楷找个花瓶将鲜花插好亲吻阿黛尔的额头，阿黛尔撅着嘴伸手挽住他头献上长长的湿吻。

“我的波斯猫，今晚的宴会呢？嘉宾呢？”

“我的小男人宴会自然有嘉宾就我们俩人。”说完眼睛又回到书本上。

就俩个人的宴会很合他意，他就怕一群不相干人天南海北的乱侃，平时他无所谓不过这几天有心思。打开小礼品盒从中取出一串晶莹透亮的钻石项链给阿黛尔戴上，钻石貌似专为取悦女人而出现。阿黛尔一脸惊喜大叫一声抱住胡文楷随即快步走到镜子前观赏。

女人为悦己者容这话一点也不假，阿黛尔容光焕发一改刚才懒散的模样。拉着胡文楷说起埃德蒙的麻烦事，埃德蒙不是驻日本国的武官有什么麻烦事。

埃德蒙不知怎么回事接触法国国家社会主义者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开始同情苏俄，言论上说说也就罢了居然撰写文章和国内巴黎高等师范的教授在刊物上论战，引起外交部关注被调回巴黎。

阿黛尔和威尔敦不止一次劝说他，埃德蒙对资产阶级分配原则彻底失望主张建立在历史必然性与道德合理性基础上的“完全符合人性设想”的社会，国家给需要帮助人提供符合人道尊严的生活。

胡文楷不住的点头赞许道：“埃德蒙深受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影响。”

“文楷你也知道伯恩斯坦？”

“是一种改良的马克思主义但实质上也抛弃了马克思主义是先进的社会理论会影响世界以后的走向。”

“埃德蒙说你在江苏搞的就是伯恩斯坦主义。”

“埃德蒙理解错了，只有当人的文化和经济到达一定水准才会出现伯恩斯坦主义的苗头。江苏现在太贫瘠了不适合伯恩斯坦主义。”

“文楷你的意思埃德蒙走的路已经是我不能理解的了？”

“阿黛尔如果你想知道埃德蒙的思想转变不妨先阅读《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和《社会主义的历史和理论》，前者被认为是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反马克思主义纲领，在书中伯恩斯坦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进行了全面的、系统的攻击和修正。也因此成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奠基性著作，被西方社会党奉为经典。”

“文楷你还真对伯恩斯坦有研究？”

“没有只是看过几本他的书。”现在这时代对伯恩斯坦不觉得什么，后世西欧大部分国家骨子里是信奉伯恩斯坦主义的。

“文楷我有预感可能会失去埃德蒙请你不要也离开我好吗？”说着阿黛尔将头埋进他腿上开始抽咽起来，拍着阿黛尔的后背任由她哭泣。

天色渐黑阿黛尔上楼补完妆换一袭长裙后陪胡文楷用餐，阿黛尔可以忍受失去埃德蒙的打击但不能想像失去胡文楷，胡文楷像宇宙中的黑洞强烈吸取她的精神使她不能挣扎摆脱越陷越深。趴在他腿上一会像吸取了无穷的力量一扫埃德蒙带来的阴霾。

脸上带着淡淡红晕的阿黛尔将葡萄酒瓶递给胡文楷：“文楷这是男人该做的事。”

“小猫用什么开启？开酒器呢？难道要我用那条腿开？”

“你恶心，这么好的晚餐偏要说出这话来开酒器在你身后的酒柜中。”

阿黛尔叼起一根香烟优雅的用两根手指夹着，淡蓝色烟雾从厚实有些干裂的嘴唇吐出。呯 葡萄酒木塞被拔出，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注入。

“文楷我要提醒你，现在江苏地盘小你和法国政府可以这样漫天要价可以因为他们没有把你当成平等的对手，一旦你获取浙江等省后你就该注意你的言辞和砝码。”

“是不是杜威有什么看法？”

“杜威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他会一字不漏的将会谈情况汇报给外交部，外交部会有团队分析会谈结果并对你进行分析。”

“嗯，小猫谢谢你提醒不过这笔交易后至少几年不会再有。”

“文楷所以你这次最好一次性的多买点，你准备多少资金？”

“大概五百万美元。”

“我的天，你准备将鲁尔区搬走？不行不行，我要当你代理人返回法国。”

“我的小猫咪你回国帮我也好省得这笔钱给别人攒了。”

“文楷你不知道鲁尔区是法国和比利时一起占的所以这次我回去要活动比利时方面。”

“小猫你在法国等我，我七月或八月去法国避暑。明天你去公司找老施领取10万美金的活动经费。”胡文楷支付有史以来最大一笔活动经费。

“你真去法国度假?”阿黛尔没有在意活动费数量却兴奋于胡文楷去法国的事。

“嗯，确定的说是考察，我准备从意大利到法国再到西班牙。”

“我去意大利接你，你们去多少人？”

“我的小猫我去度假肯定是我一人独自去。你走前帮我搞本法国护照订一张船票。”

“嗯嗯，明天我就帮你办好。”

阿黛尔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掌，大厅里的空气流动已经停止。四目对视含情脉脉，爱意从虚无变为实质潮水涌起。阿黛尔嘴里含着一口葡萄酒将他手指塞进口中泡着，眼角尽显妩媚看着胡文楷。

胡文楷眼神迷乱的往自己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又迎着阿黛尔目光。阿黛尔心知明了咕噜吞下口中的葡萄酒轻声说：“你这下流胚子好吧如你愿。”

站起身来到胡文楷身前，含下一大口葡萄酒后跪在他椅子前。人生乐事需享受胡文楷点起一根烟放松身体享受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行动的前一天（一）

躺在轿车后排连夜返回龙王庙，在龙王庙特务基地泡着热水澡回想着段时间过的日子像在做梦一样。头枕在樟木块上身体横在热水池的木栅栏上睡着了，身旁还搁着一杯龙井茶。

太阳刚露出脸一身戎装的胡文楷在李满强和李文俊陪同下登上麻雀运输机。飞机在青浦降落时第一旅官兵已经集合完毕。

装甲车、火 炮、卡车、马匹、头戴钢盔的士兵背着20式步枪身着迷彩服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站列在广场上。演阳军事学院的观摩学员编成三个方阵在最后面。

主官驻营号响起值日军官大声喊道：“胡长官驾到！敬礼”

整齐划一的举手礼，震天动地的吼声：“长官好！”

胡文楷举手回礼，大步走上检阅台，他没有多说废话而是直接说：“各团各营各连长官前进一步。”

几十个军官迈着正步往前一步站在自己队伍前举手行礼各自报着自己名字大声说鄙职听候胡长官的命令。

“有没有信心收复浙江？”

“有！鄙职将率部下为复进党为中国人民收复江苏哪怕战死一兵一卒不达目标绝不退缩！”

“很好，我宣布收复浙江行动立即开始将士们我和复进党等候你们凯旋归来。”

“请胡长官放心，请复进党放心，不达目标绝不退缩。”

上万将士的齐声回答。

“登车出发”胡文楷举起手中的信号枪朝天放了一枪。

部队有条不紊的在军管带领下走出检阅场，王宏国跑步过来敬礼后说：“报告胡长官一旅一团一营已经昨夜出发前去朱家墩阻击第四师。”

“让他们保持通讯畅通，让轰 炸 机随时待命支援。现在龙王庙的机场随时听从你旅的指挥。有任何情况立即向参谋部汇报，参谋部只指挥战略层次的战术上的还要靠你们自己。”胡文楷说完带着李满强和李文俊离开飞往龙王庙。

一艘潜艇昨夜已经悄悄出港，远远的看见两艘军舰张着法国旗子停靠在码头。海军基地代司令鲁大海一声哨响码头乱糟糟的水兵瞬间整齐划一的列队。

102、105号驱逐舰舰长王建生、张宏伟站在队伍前列当胡文楷经过时大声说：“胡长官102、105驱逐舰所有官兵已经整装待发请长官训话。”

胡文楷挥挥手示意稍息，看着自己重金打造的海军力量大声说：“宁波港停靠着国内最大军舰“海容”号、“应瑞”巡洋舰和大大小小炮舰十几艘，长江舰队司令杜锡珪就在宁波。你们要根据现场情况随机应变力争零伤亡获取这批军舰和水兵。”

“这次是我们海军第一次出海作战只许胜不许败。”

“请胡长官放心，请复进党放心鄙职一定完成任务。” 王建生、张宏伟代替官兵回答道。

鲁大海命令各单位立即上岗等待命令启航。

王建生、张宏伟跟着胡文楷、李满强、李文俊来到海军基地司令部。

李满强又一次嘱咐道：“王建生、张宏伟这次任务一定要小心，船只进港前一丝一毫也不能暴露。法国领事馆已经给浙江方面发报请求两艘军舰靠港补给得到同意。”

胡文楷叼着烟拿起飞机侦查拍照的照片，两个有巨大烟筒的应该是“海容”号、“应瑞”巡洋舰，旁边是十几艘小型炮艇。

胡文楷看着照片说：“你们只要安全进港任务就算完成一半了，今晚宁波地方政府劳军慰问长江舰队，他们军官应该全部赴宴。宁波民团和警察将协助你们，最完美是军舰和水兵全部拿下，最次也要拿下水兵。冒充法国水手的人找齐了吗？”

“找齐了，一部分是俄国士官生冒充还有一部分是海军学院的法籍教师。”鲁大海回答。

“法籍教师要付报酬每人200元出发前就给，还有100名特务队员上舰也安排妥当了？”

鲁大海说：“已经安排妥当全部进入水兵仓，五百副手 铐也分发完毕。老板我认为没有大的问题，“海容”号、“应瑞”巡洋舰两艘舰是锅炉动力，想动升火就要半小时。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预演习三次。”

“具体怎么作战我就不过问了，外行不指挥内行全权由海军基地负责保持电讯畅通。提前祝你们旗开得胜凯旋归来。”胡文楷说完和两位复进党员的舰长握手告别。

潜艇902艇是一艘一战后期的德军潜艇，潜艇接到任务后立即装载淡水、弹 药后启航跟随在一艘公司的货轮后。途中遇到船只都需要紧急下潜避开，货船上三个瞭望军官轮流握着望远镜扫描附近海域，发现船只立即拿起电话通知舰尾的信号兵摇旗示意后方潜艇下潜。

跌跌爬爬的不断下潜上浮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宁波外海笔架山小岛附近与货船分开向宁波港潜航。第一次实战教官赫森不放心亲自上艇指挥。

“停车 ”

“悬浮”

“升起潜望镜”

潜艇大模大样的悬浮在海水中，潜望镜升起出海面。

长江舰队平静的停靠在港口一片祥和景象，赫森奇怪的说怎么连一艘巡逻艇也没有怎么这么大意。

赫森嘴里叨咕着唤来学员观察记录，学员扶着潜望镜仔细看着小声说：“记录海容舰在一号码头左侧一号泊位、应瑞舰在一号码头右侧一号泊位，江元炮舰在三号码头左侧三号泊位……”。

侦讯室里大声喊道舰艇后侧右方有船只驶来，指挥席学员开始慌忙命令下潜，赫森立即阻止：“保持静默，收起潜望镜。”

刚收起潜望镜就听见潜艇上方忽忽的机器轰鸣，潜艇随着螺旋桨的搅动开始晃动起来。感觉经过的船只是擦着头皮过去的。

“升起潜望镜”赫森命令

潜望镜中一艘小炮艇拖着黑烟开进港口，在潜望镜注目下靠港系缆绳熄火人员下艇。

“潜艇是在六米深度悬浮，侦讯室很近听见螺旋桨声应该是小型船只吃水不会超过四米，要是大吨位的船只应该早就听见螺旋桨的声音了。” 赫森嘴里在教训这帮菜鸟。

“倒车返航到笔架山小岛附近。”

潜艇在水下缓慢行驶6海里后来到笔架山小岛附近的一处海湾，升起换气管道和潜望镜后向后方发报汇报侦查情况。

下午五点多两艘打着法国旗号的军舰停泊在笔架山小岛旁，赫森的潜艇发动起来往宁波港进行最后一次侦查，在夕阳的余晖下宁波港内军舰染上金红色的外衣，海面上闪烁着金色碎浪。

离港口五里地的市区几个酒楼张灯结彩，宁波知事、警察局长、社会名流在此宴请长江舰队在宁波的军官。长江舰队司令杜锡珪笑着对旁边的副官说：“还是宁波知事会做人，在海上漂了好久难得有个时机和地方上切磋切磋。”

“还不是司令你威望在这，全国海军哪有人比得上你威望海参崴撤侨，远洋美洲参加美国海军阅舰式，远赴英国参加演习。”

“哪里哪里就你嘴会说，这主要靠将士们卖力才挣得来荣耀哪能是我一人功劳。”

杜锡珪举起酒杯逢敬必喝，部下见司令兴趣高纷纷自敬起来，整个宁波城的歌姬被警察局长吆喝过来伴唱陪酒，酒楼半条街充斥着胭脂味和划拳的吆喝声。

码头上几十桌子摆开，水兵早已摩拳擦掌卷起袖口倒上酒，值日的军官举着值日棍准备打下去，一旁炮台守备军官一把拦住说：“兄弟这帮当兵的一年到头在海上飘着难得聚一起喝个小酒，今天我们炮台替你们守着能有什么事啊。”

值日军官想想也是港口旁两座炮台上有几门200毫米的岸防炮再加上海上危险几乎没有，随即借坡下驴说：“听着这位长官为你们说情，大家少喝一点不要醉了否则司令回来我不好交差。”

两声汽笛声传来，两艘军舰在港口引水小艇带领下向港口泊位靠来。

“哪来的军舰？”值日军官问

“法国军舰过来停泊补给，上午督军府来电安排的。”

“那你们港口很赚一笔补给费了兄弟。”

“那是那是，百年难遇的好事。这不民团早已经购好补给在港口外等着。”

值日军官连忙说：“兄弟赶紧让民团弟兄们进来吧，这不我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将人家民团挡在外面这不适合啊。”

“这不怕这帮土鳖进来会打扰各位用餐嘛。”

“兄弟无妨无妨赶紧放民团兄弟进来吧。”

守备军官对副官挥挥手说：“将那些土鳖放进来吧，注意别缴他们枪，这帮土鳖枪就是他们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行动的前一天（二）

值日军官听笑起来，这边说话功夫那边两艘军舰已经靠岸系缆绳了。守备军官对着远处的炮台摇晃着手中的红旗，值日军官问：“兄弟有军情？”

“不是，是让炮台人员做好警戒让你们放心喝酒。”

“有劳兄弟了。”

“客气。”

二十几辆独轮车在百十名民团队员四人一组推进码头，民团每人如守备军官说的那样背着长枪当个宝贝疙瘩似的。

陆续穿着整洁白色海军服的法国人从军舰上走下悬梯，向民团独轮车走过来。后面更多的水兵从甲板上往下奔跑着，值日军官感觉不对劲连忙问：“兄弟这军舰怎么这么多人？”

“我去问问，应该没有关系军舰停泊下来了怕什么，我这还有两个炮台还有这么多民团队员。”

我 靠，民团队员居然从独轮车中取出机枪架起来整对着吃饭的水兵，军舰上冲下来的水兵人手一把手枪将吃饭的水兵团团围住，留守军舰上的水兵也被揪上岸。

守备军官和几个士兵带头蹲下双手抱头大喊道：“兄弟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肯定是误会。”

俩人一副手铐戴上，特务队员笑着打趣说继续坐在那可以吃可以喝就是不许走动。王建生安排水兵将两艘炮艇发动起来出港巡逻封锁港口。

百十名特务队员跟随着民团队员前去市区捉拿长江舰队的军官。

杜锡珪是酒过半巡在知事和众位部下强烈要求下伴着二胡唱起了定军山，一十三岁习弓马，威名镇守在长沙。自从归顺了皇叔爷的驾，匹马单刀我取过了巫峡。斩关夺寨功劳大……。唱腔华彩俊逸洒脱流畅很见功底引来阵阵喝彩声。

门被推来进来的是全副武装的水兵，杜锡珪正准备大声训着却被水兵一把抓住戴上手铐，席间只要是穿海军服饰的全部给掀倒拷上带走。知事对警察局长说：“崔局长赶紧全城断电戒严，控制电报局断了对外联系。”

鲁大海接到王建生的电报后立即联系陈永成租借一艘客轮连夜开往宁波港。

胡文楷奔波一天到傍晚也没能休息，上午阿黛尔和杜威飞到龙王庙飞机场考察麻雀运输机，下午赖在天星镇不走了一定要等到胡文楷。王长荣和女友潘美琴加上潘美琴的表妹杜紫鹃停留在天星镇等候胡文楷。卡尔拖着老伊要来天星镇，老伊这时候哪能离开谍报处只得让陈永成陪同卡尔飞龙王庙。几班人马全集中在天星镇，胡文楷在演阳参谋部也呆不住了只得让卡罗塔在天星镇包个饭店请他们一起吃饭。

当胡文楷一身戎装出现在饭店时，开警卫车的参谋按照部队规矩下车一路小跑进饭店立正敬礼后大声喊道：“胡长官驾到。”

随后两名警卫小跑过来一个立正分别站在饭店门两旁，胡文楷那个气乐了。按部队规定必须如此再说现在是战时他们做的一点也没有错。

胡文楷对参谋说：“你到我天星镇办公室，十分钟电话一次参谋部有情况立即来汇报。”

一桌人都站了起来，第一次看见胡文楷戎装在身，修身的迷彩礼服装小翻领，腰系武装带，宽而结实的肩膀，一身倒三角的体型，脚登黑色皮靴，斜挎M1911手枪，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倍显精神，凌厉的眼神，走路时飒飒带风。

“文楷哥你真帅”王长慧离开椅子一把挽住他。

“文楷怎么今天穿军装了？”卡罗塔不知道今天有事惊奇的问。

阿黛尔右手捂住张开的嘴一脸惊讶和爱慕。

“文楷不会就开始了？”杜威冒出一句。

卡尔听见杜威这么说立刻大叫：“胡文楷你不会已经对卢永祥动手了吧？”

胡文楷拍拍王长慧手对卡罗塔歉意的望了一眼说：“你们啊少见多怪，我今天去部队参加军官晋升仪式的来得匆忙没有换装，大家都坐都坐。”

“文楷哥今天你可不能回去睡觉，我、杜紫鹃、阿黛尔、美琴姐全在你家留宿。”王长慧像个小麻雀一样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是卡罗塔拉了拉王长慧衣服才止住她话痨闸，卡尔小心的将外衣脱下撑在椅背上。

胡文楷斜看他一眼说：“卡尔，吃饭还在乎衣服沾上气味？这可没有服务生给你套上防尘套，不过你这家伙生活态度有问题。”

卡尔没好气的回道：“胡文楷你别说我，我就看不惯你衣服揪成团随意一扔。”

“这家伙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了，你看你那身材没准要不了多久这西服对你小了。当心西服不能穿时连口袋封线还没有扯开。”

“胡文楷你这家伙，我就脱个衣服被你嘲讽。”卡尔习惯胡文楷言语。

“错了，我是教你生活态度。”

“胡文楷你就开始倒酒吧别唧唧歪歪说我。”卡尔盯着胡文楷手上的酒瓶。

杜威来劲了：“卡尔你让文楷将生活态度说完。”

胡文楷开始饭前小段子：“嗯嗯，杜威领事我就说了，卡尔这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胡文楷你又来了，金榜题名时重名、他乡遇故知债主、久旱逢甘霖几滴、洞房花烛夜隔壁，你说过了。”卡尔随口说出胡文楷的诙谐话，看看四周全笑趴了，知道这帮人没有听过，耸耸肩意思我帮你说出来逗笑他们了。

“错，这痛苦还可以挽救，有的痛苦是不可挽救的。”

卡尔不屑的说：“又来了，胡文楷难怪卡罗塔说你是神棍。”

众人看着胡文楷不住的点头笑起来，心里暗想还真像神棍。胡文楷将酒瓶递给孙大明让他开始斟酒。

“这痛苦是生活态度问题，这衣服是用来防寒遮体的说白了是用来穿的，卡尔你倒好居然本末倒置。”

接着忽悠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还没死，钱用完了。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没用完。”

“所以我劝你别搞成衣服还崭新的却穿不上了和人死了钱还没用完有什么区别。”

当理解出胡文楷话的意思时卡尔跳起装出要打胡文楷的样子：“TMD，我今天不在乎你有枪，胡文楷我一定要教训你。”

“卡尔君子动口不动手，喝酒坐下来喝酒，一点西方人伪装的文明给你败坏光了。”胡文楷大笑。

杜威笑骂着：“这文楷虽然号称神棍但这话真有道理。”

阿黛尔、卡罗塔扭过身在笑着，杜紫鹃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的抽动着估计也笑的不行了。

胡文楷举起酒杯说：“其实我意思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晚既然来到天星镇我胡文楷这大家也就不要藏着掖着敞开喝个够。”

酒桌上气氛立即被调动起来，卡尔伸手将他最喜爱的红烧蹄膀拽进自己碗里边吃边说：“文楷你那沪苏公路建的不错比美国的好，中途还设立服务区、修理点。我带领事馆的人去苏州吃过一顿早餐一小时多一点就到了。”

阿黛尔和杜威皱起眉头，这卡尔太没有吃相了。胡文楷和卡罗塔对此厮不拘小节已经习惯了，所以用眼神抱歉的看了看阿黛尔。

“卡尔这条路一直会延伸到南京，这条路名称是沪宁一级公路。过了七月你就可以早晨从上海开车中午在南京吃饭晚上回到上海家里睡觉。”

杜紫鹃第一次遇见胡文楷也是这家饭店，当时她以为胡文楷只是一名有深厚文化背景的学者，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姐嫁给王长荣时知道胡文楷才是江苏实际掌控人，对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人越来越好奇。听说堂姐和王长荣要去天星镇答谢胡文楷缠住跟过来。

看见一身戎装的胡文楷心里暗想这家伙肯定是女孩子克星，这世道能武能文的男性是女孩心中绝对的白马王子再加上这家伙拥有一张英俊的脸庞。

杜紫鹃只是想到这些不会想主动爱上胡文楷，她知道卡罗塔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家族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自己做小。她想接近这年轻的统治者汲取他充满智慧新奇的思想。

“文楷修这么好的公路要花很多钱，中国现在汽车很少这样做划得来吗？”杜威一贯理性的看待问题。

“杜威领事其实这是我们实施的江苏体统工程的关键项目，只有交通便捷后人才会流通起来，人流通起来才能带动知识、文化、先进的思维扩散，人拥有知识后才会产生高质量的生产力。”

“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动的前一天（三）

“文楷每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卡尔抹着油腻的嘴说。

“我说的是事实，否则苏州怎么能卖出早点给卡尔参赞？卡尔参赞的依着打扮怎么能嵌入苏州人眼球，说不准明年苏州能生产出丝绸西服，产业的升级建立在大流通大消费基础上。”

“文楷你怎么越来越像经济学家？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卡罗塔及时打断他即兴中的侃侃而谈。

参谋官兴奋的迈着快步走到胡文楷身旁俯身在他耳旁小声汇报，胡文楷立刻神采飞扬起来点头示意参谋官回办公室继续值班。

杜威吃惊中，看样子对浙江行动顺利否则胡文楷不会这么高兴，尼 玛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诸位欢迎你们莅临天星镇，先干了这一杯。”胡文楷站起来举起酒杯。

“胡文楷搞了半天你这酒席才开始啊。”卡尔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热手巾抹了抹嘴。

“刚才先热身。来来一起掀了这一杯。”胡文楷仰头喝掉杯中茅台。

酒杯刚放下王长荣和潘美琴举杯敬酒：“文楷、卡罗塔感谢你们促成我们的事，我和你嫂子美琴敬你们一杯。”

“成！卡罗塔我们俩一起喝掉杯中酒。”一把抓过卡罗塔手说。

喝完酒胡文楷不想放过王长荣：“长荣兄，我记得上次我和卡罗塔去苏州可给你们带礼物的，这次你们……”说一半看着王长荣。

王长荣脸涨的通红：“胡文楷你有完没完啊，每次吃饭都要索贿。”

桌上除了杜紫鹃和潘美琴不知道胡文楷恶习外其余都知道。桌上笑疯了，卡罗塔也被胡文楷搞的没有面子狠狠的瞪着他。

倒是潘美琴没有在意站起身来从坤包里取出用绢布包裹的一本书递给胡文楷。

“家父委托我带给文楷的，是一本王阳明的真迹。”

胡文楷心想这才对，双手接过王阳明真迹说：“谢谢美琴嫂子，还是美琴嫂子是大户人家出身不像王长荣小门小户的不知道礼节。”

王长荣那个气啊，脸上青筋冒出来。潘美琴接着胡文楷话说：“家父说了祖上的荣耀已是历史再说也是给满人当奴才的历史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长荣是实打实的地方长官，现在国家处于转型中我们潘家全心全意跟随胡老板做出一番为国为民有利的事。”

这时王长荣才知道错怪了胡文楷，人家胡文楷一直为自己在潘家地位着想。

“美琴嫂子言重了，听长荣说你准备在公司找一份工作？”人家既然服软了，其中还夹着王长荣，该给的甜枣还是要给的。

“嗯，毕业好久一直在家没有找到适合的工作。”

“你看远东大学搞校务工作怎么样？”

“文楷成，我替美琴答应了。”王长荣大言不惭的代办。

他们这边喝着杜威和卡尔也没有闲着，孙大明这酒桶在这酒桌上别扭的很，想喝又不敢放开喝，不喝吧怕老板酒席冷场。

“老板我敬你一杯。”杜紫鹃站起来举起手中的葡萄酒。

“坐下喝酒，站起来不算的。卡罗塔也一起吧，总不能你敬我酒把我老婆甩在一边不过你讨巧了一枪双鸟。”胡文楷拉着卡罗塔是为了怕卡罗塔吃味。

“胡文楷你才是鸟人呢。”卡罗塔立刻发现他的语病。

笑声中阿黛尔一句法语从嘴里冒出来：Les oiseaux tombent amoureux.（坠落情网的鸟）

“Inexplicablement（莫明其妙）”杜紫鹃随口反击。

“老板我也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已经申请加入复进党了，是否能进党校进一步深造？”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样可以嘛？一边在远东大学从事翻译工作一边在党校学习。”知道她会法语能让她轻松的在党校简直是笑话。

刚喝完酒阿黛尔和杜紫鹃俩人隔着桌子用法语说起话来。桌上只有杜威、阿黛尔和胡文楷懂法语，杜紫鹃没有想到自己心声就这么被表露出去了。

“对胡文楷没有兴趣？”

“也不是，只是不想做小。”

“中国现在像胡文楷这样的人少的可怜。”

“阿黛尔小姐确实是这样，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凡是必须要有舍去。能在一起工作不是很好嘛？省得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俩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杜威和胡文楷对视一眼苦笑起来。

晚上自然要会见卡尔，卡尔的事情比较棘手，美国化工企业继续购买大批量的耐酸特种不锈钢，这种钢材也只有兴业公司有售因为市场需求少价格奇高量还少。

这种耐酸特种不锈钢胡文楷是知道的，化工工业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对这类钢材需求很少，公司也是为了扩建炼油厂和化工企业才建了一个三吨的小型炼钢炉生产。

胡文楷将大抵情况说了一下实在没有办法满足上千吨的需求量。公司不可能为了一笔交易去建大型炼钢炉。

卡尔退其次想购买技术胡文楷直摇手，想都别想公司不可能卖任何一项技术出去的，靠的就是技术吃饭。

被卡尔缠的没有办法脱身最后胡文楷出个主意可以帮对方专门建个炼钢炉，但对方需按成本价的80%提供一套年产三十万吨炼油成套设备支付卡尔5%佣金。

卡尔拍着胸打保票肯定行，这公司属于公用事业控股公司的关联公司，耐酸特种不锈钢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

胡文楷让他和陈永成去签合同，八月设备运来九月两千吨特种不锈钢准时运到美国旧金山。

卡尔第二项任务是购买AⅢ-62NP气冷单排星形9缸活塞发动机和配套Ⅱ9A型4桨叶液压变距螺旋桨一百套，对这买卖胡文楷没有设定关卡，还是让卡尔和陈永成谈给3%佣金。

陈永成这奸商至少提价15%很简单是卖方市场，除了天汾发动机厂外没有任何一家能生产出来。

零零散散又订了百十万货，也正常公用事业控股公司关联了至少几十家大型企业。卡尔这家伙一年不到时间至少赚几十万了。不过最后这家伙提出一个建议让胡文楷很重视。

中国从清朝一直延续到现在土匪和流窜犯罪居高不下，沪苏公路应该采用武装车辆24小时巡逻让来往客商安心。胡文楷拍拍脑袋怎么把车匪路霸中国特色忘了，八九十年代掌控力那么强车匪路霸一样盛行。

好赶紧赶的十一点前赶到演阳军事学院内的参谋部，吴红霞、戴季陶、杨思亮、李丛山、陈家祥、李满强、李文俊还有被胡文楷带来的王长荣、孙大明围坐在参谋部的会议室。

“这仗开门大吉，海军刀不血刃的解决停靠宁波港的长江舰队。现在看我们对浙江各部渗透情况的战果了。”胡文楷将一条烟仍在桌上。

“李满强宁波那边简易飞机场修建的好了吗？明天很有可能需要从那边转运特务队员。”

“老板，那边已经在连夜平整场地明天一早可以投入使用。”

“吴红霞今晚12点对卢永祥的声明录制好了？可以按时播放？”

“老板昨晚全部准备停当十二点准时开机播发。”

“浙江师联络人是谁？”

“老板是学员李三强，他和浙江师的副师长是同学。”

“记住明天天一亮浙江师往第10师方向撤退，原因是我们江苏方面两个旅向他围攻，靠近第10师后待命。”

参谋在记录胡文楷的命令。

“下午飞机侦查第四师行军到何处了？”

李满强指着地图：“第四师的两个旅从福建附近的驻地日夜行军前天在杭州郊外与师部汇合后未作停留直接往湖州方向行军，今天下午四点飞机侦查前方部队已经抵达百架岭附近，青浦军营已经命令一团一营赶往芳乌岭设立阻击阵地，一旅人员通过水运已经在傍晚七点青山乡附近，重型装备预计夜里三点到达。”

“我想问你们放着好好的平路不走，这陈乐山有病啊走这山路。”胡文楷不解的问，

“老板你不知道，平路虽好走但一路都是河流。他们比不上我们遇河有工兵将预制桥梁一放就可以过河。他们大炮和弹药没有办法过河，河道上全是小船运不了几个人即使有桥梁也承重不了成队的士兵和大炮。山路虽然不太好走至少没有了河道的阻挡。”

胡文楷拍着脑袋：“尼 玛，我这思维没有转换过来以为第四师和我们一样装备呢，电令王宏国注意提醒阻击部队一营多携带清水，山区作战水源很难有。”

吴红霞受不了会议室烟雾打开窗户但没有责怪他们，知道大家心里都挺紧张的抽烟缓解情绪。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动的前一天（四）

戴季陶看看手表打开收音机，五月二十日零点时分远东广播电台准时播发胡文楷撰写的对浙江十点申明。

第一点要求浙江境内所有武装放下武器接受整编，

第二点浙江境内所有行政体系要正常运转维护好治安等待复进党的接受。

第三点浙江将享受江苏省同等税赋政策。

第四点所有官员不再追究以前的责任。

五点所有适龄儿童实行免费教育。

第六点所有非法律授权的关卡一律即时取缔。

第七点所有公民财产非经法律许可不可侵占，军队、行政权力将保护公民财产安全。

第八点任何负隅抵抗者将列入战犯，将剥夺其财产和人身自由。

第九点各县各乡不得给予卢永祥部队提供任何帮助和便利一旦发现将认定为资敌行为。

第十点所有进入浙江的复进党部队不得扰民严格准守部队纪律违者军法处置。

这十点申明以男声女声轮番播出，戴季陶耳朵竖起来听完两遍后说：“老板这十点声明妙啊，前两点是告知我们接管浙江了，第三到第七点是给浙江安心糖吃，最后三点是划出道警告。”

“老板擅长心理战，这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老板已经躺在杭州卢永祥的椅子上了。”吴红霞笑起来。

“好了也不早了留几个人在这就可以了，明天是最关键的日，杭州警察是下午六点启事不能太早。这次收取浙江是对我们团体组织执行力的考核。”胡文楷站起身来拉着吴红霞往外走。

“老板我要留下等结果。”吴红霞赖在椅子上不肯起身。

“胡闹，你不想想你几个月身孕了还熬夜？我让贝科夫送你回家休息上午九点后再来，否则取消你资格。”胡文楷难得发火一趟，吴红霞满脸不甘的起身跟着胡文楷离开。

“各位早点睡，九点以后会忙的你们没有时间睡觉、吃饭，今夜辛苦家祥兄值班。”按照胡文楷意思今晚不用聚在演阳但这些伙伴没有与过事早早的就待在参谋部，害得胡文楷不来演阳陪他们见证辉煌时刻有点说不过去。

贝科夫开着车吴红霞坐副驾驶，戴季陶和胡文楷坐后排。胡文楷突然笑起来：“卢永祥要是听到广播会什么反应？”

“哈哈，肯定砸了茶杯说梁启超这匹夫我和你没完。”戴季陶低声的说。

“季陶兄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听水浒传评书？”

“啊，文楷你怎么知道的？”

“那句梁启超这匹夫暴露出来的。”

吴红霞望着车窗外的林荫嘴角微笑的说：“你们俩个大男人怎么像小孩似的，要我看卢永祥拿起电话吼道命令第四师尽快到达湖州，再名第10师向杭州方向靠拢，侦查江苏上海方向动向。”

就在他们谈话同时，西湖边别墅里卢永祥用力的将手中紫砂茶壶摔了。穿着拖鞋和睡衣来回踱着嘴里自言自语说：“谁给梁启超的胆子发这声明？美国人？法国人？”

“督军应该不会的，列强现在注意力集中在北方直奉之战上，哪有精力顾及到浙江再说浙江靠上海近，如果浙江起战事会影响到上海是列强不愿意的。”副官在一旁分析着。

卢永祥瞪着眼睛说：“那梁启超是疯子？发什么十点申明分明是对我宣战。”

“鄙职以为也就是文人发发牢骚，他梁启超就两三万人马除非疯了才会进攻浙江。”

“还有分明是直系在战场上取得大捷，他梁启超狐假虎威的发个申明。鄙职认为给他十个胆子梁启超也不敢挑起战争。”

卢永强重重的坐下：“虽说这样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命令第十师往杭州方向靠拢，电令第四师尽快驻防湖州，浙江师往上海方向靠近，另外请长江舰队前去海门附近游弋给江苏方面施加压力。”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请省长张载阳到督军府商量加强对各县的控制不能出蛾子。”卢永祥摆摆手让副官回去休息去。

叹口气吸着拖鞋自言自语往卧室走去：“今年不是个好年景，张老匪败了，孙大炮从广州被赶走，现在居然轮到我被梁启超威胁。”

江苏第一旅第一团的第一营在营长张大发率领下前天从青浦军营出发，由德清县民团引路日夜兼程向磨盘山进发。路程的前半段走水路还好，坐在船上小火轮牵引运输船从太湖水道经西苕溪直插湖州，下午在和平镇外草草的吃一顿湖州知事劳军的饭菜。

德清、湖州两地已经提前准备十多匹驮马和二十几头驴子，江浙地带马匹数量很少一个县也没有几批相反驴子数量很多。花费一个小时上百人才将两辆装甲车从大船上移上岸，作战计划是没有准备让一营携带装甲车不过张大发死磨硬磨的说破嘴皮才同意。山区作战考虑道路狭窄装甲车施展不开不适用。

张大发理由是阻击战，阻击的是一个师没有强大的防护火力一个营很难抵挡对方的集团冲锋。如果装甲车开不上山可以留在山下作为接应火力以防万一。被王宏国骂的狗血淋头因为未战便想到撤退，最后还是同意他带两辆装甲运兵车。

望山跑死马一点也不假，六百八十人的第一营在五十名民团队员带路下往磨盘山开拔。路是越来越窄林子越走越密，天渐渐暗下来队伍只前进了三十多里前锋刚到陆家庄，张大发借着手电筒在地图上测算着陆家庄距离磨盘山直线距离2.4公里算上盘山路也至多6公里。

召集四个连长和营部参谋研究后决定今晚在陆家庄露营，张大发和四个连长摸黑前去磨盘山勘察地形。

即使当地向导带路夜晚的山路走的也跌跌碰碰，好不容易九点到达磨盘山一看地形傻眼了，完全和地图上不一样。

在磨盘山和芳乌岭中间的山谷中有一条很宽的土路，问向导才知道这条路德清县通往湖州的官路。很明显被山体遮挡住飞机空中拍照是发现不了的。

张大发几人顾不得休息等明天勘察，连夜翻越过马山到达这条官道上，这条路宽大概有六米左右两旁陡峭的山体长满灌木和杂木林。

爬完芳乌岭下来后忙着绘制地形图，几个人现场研究起伏击阵地的设置。兵力不能集中容易遭对方炮击，在官道两侧山体上依次设置阻击阵地，大部队集中在过马山和芳乌岭上和半山腰上。两辆装甲车停放在一公里外的拐弯处可以随时呼叫上来支援。迫击炮阵地两个山体各两处，机枪阵地构筑在山体上明天一早将树木砍掉当掩体。

五个人走在回磨盘山的路上幸庆还亏连夜勘察地形否则明天一早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首先磨盘山通往过马山的小道只有一米多宽装甲车无法通行，再遇到官道重新布置阵地估计时间就紧了。

张大发吩咐一位连长辛苦点明早六点先带工兵排提前出发修筑阵地。架设电台向旅部汇报情况查看流动哨后张大发才安稳的吃几口干粮躺下。一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有个良好习惯躺下什么都不想尽快的入梦。

早晨九点山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路上翠绿的野草上一颗颗水珠顺着叶茎滚落到岩石上。一营的士兵解下随身的工兵铲在半山腰修筑阻击阵地，四座马克沁重机枪被阶梯布置成交叉火力属于营级火力，每个班拥有轻机枪一挺，一个排配备了两门80迫击炮。火力强悍是第四师部队无法比拟的。

三连连长骑着马到处找张大发，张大发在半山腰忙着设立营指挥所。

“张营长，前面路侦查过了，一路下去全是山坳我测量过了有14.5公里还没有岔路，前方14.5公里处是一处三岔路口可以通往山外。”边说边在地图上用红笔描着。

张大发趴在地图上仔细看了又看后卷起地图装进地图桶里背上身说：“通信员通知营参谋和各连连长集中勘察地形。”

骑着老马走了十多公里才看见一处三岔路口，虽然途中有多条上山小路不过那只是鸡肠小道只能容一人通过。参谋指着路旁陡峭的山体说：“营长这块可以用炸 药将山崖炸塌，让第四师至少困进一个旅。”

“对！但要把重轴装备隔开，记一下爆 破时等步兵进去看到重轴营时再炸。”

“营长不需要这样，我们可以在这埋设地 雷重轴装备反正总是走在最后。”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动的前一天（四）

戴季陶看看手表打开收音机，五月二十日零点时分远东广播电台准时播发胡文楷撰写的对浙江十点申明。

第一点要求浙江境内所有武装放下武器接受整编，

第二点浙江境内所有行政体系要正常运转维护好治安等待复进党的接受。

第三点浙江将享受江苏省同等税赋政策。

第四点所有官员不再追究以前的责任。

五点所有适龄儿童实行免费教育。

第六点所有非法律授权的关卡一律即时取缔。

第七点所有公民财产非经法律许可不可侵占，军队、行政权力将保护公民财产安全。

第八点任何负隅抵抗者将列入战犯，将剥夺其财产和人身自由。

第九点各县各乡不得给予卢永祥部队提供任何帮助和便利一旦发现将认定为资敌行为。

第十点所有进入浙江的复进党部队不得扰民严格准守部队纪律违者军法处置。

这十点申明以男声女声轮番播出，戴季陶耳朵竖起来听完两遍后说：“老板这十点声明妙啊，前两点是告知我们接管浙江了，第三到第七点是给浙江安心糖吃，最后三点是划出道警告。”

“老板擅长心理战，这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老板已经躺在杭州卢永祥的椅子上了。”吴红霞笑起来。

“好了也不早了留几个人在这就可以了，明天是最关键的日，杭州警察是下午六点启事不能太早。这次收取浙江是对我们团体组织执行力的考核。”胡文楷站起身来拉着吴红霞往外走。

“老板我要留下等结果。”吴红霞赖在椅子上不肯起身。

“胡闹，你不想想你几个月身孕了还熬夜？我让贝科夫送你回家休息上午九点后再来，否则取消你资格。”胡文楷难得发火一趟，吴红霞满脸不甘的起身跟着胡文楷离开。

“各位早点睡，九点以后会忙的你们没有时间睡觉、吃饭，今夜辛苦家祥兄值班。”按照胡文楷意思今晚不用聚在演阳但这些伙伴没有与过事早早的就待在参谋部，害得胡文楷不来演阳陪他们见证辉煌时刻有点说不过去。

贝科夫开着车吴红霞坐副驾驶，戴季陶和胡文楷坐后排。胡文楷突然笑起来：“卢永祥要是听到广播会什么反应？”

“哈哈，肯定砸了茶杯说梁启超这匹夫我和你没完。”戴季陶低声的说。

“季陶兄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听水浒传评书？”

“啊，文楷你怎么知道的？”

“那句梁启超这匹夫暴露出来的。”

吴红霞望着车窗外的林荫嘴角微笑的说：“你们俩个大男人怎么像小孩似的，要我看卢永祥拿起电话吼道命令第四师尽快到达湖州，再名第10师向杭州方向靠拢，侦查江苏上海方向动向。”

就在他们谈话同时，西湖边别墅里卢永祥用力的将手中紫砂茶壶摔了。穿着拖鞋和睡衣来回踱着嘴里自言自语说：“谁给梁启超的胆子发这声明？美国人？法国人？”

“督军应该不会的，列强现在注意力集中在北方直奉之战上，哪有精力顾及到浙江再说浙江靠上海近，如果浙江起战事会影响到上海是列强不愿意的。”副官在一旁分析着。

卢永祥瞪着眼睛说：“那梁启超是疯子？发什么十点申明分明是对我宣战。”

“鄙职以为也就是文人发发牢骚，他梁启超就两三万人马除非疯了才会进攻浙江。”

“还有分明是直系在战场上取得大捷，他梁启超狐假虎威的发个申明。鄙职认为给他十个胆子梁启超也不敢挑起战争。”

卢永强重重的坐下：“虽说这样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命令第十师往杭州方向靠拢，电令第四师尽快驻防湖州，浙江师往上海方向靠近，另外请长江舰队前去海门附近游弋给江苏方面施加压力。”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请省长张载阳到督军府商量加强对各县的控制不能出蛾子。”卢永祥摆摆手让副官回去休息去。

叹口气吸着拖鞋自言自语往卧室走去：“今年不是个好年景，张老匪败了，孙大炮从广州被赶走，现在居然轮到我被梁启超威胁。”

江苏第一旅第一团的第一营在营长张大发率领下前天从青浦军营出发，由德清县民团引路日夜兼程向磨盘山进发。路程的前半段走水路还好，坐在船上小火轮牵引运输船从太湖水道经西苕溪直插湖州，下午在和平镇外草草的吃一顿湖州知事劳军的饭菜。

德清、湖州两地已经提前准备十多匹驮马和二十几头驴子，江浙地带马匹数量很少一个县也没有几批相反驴子数量很多。花费一个小时上百人才将两辆装甲车从大船上移上岸，作战计划是没有准备让一营携带装甲车不过张大发死磨硬磨的说破嘴皮才同意。山区作战考虑道路狭窄装甲车施展不开不适用。

张大发理由是阻击战，阻击的是一个师没有强大的防护火力一个营很难抵挡对方的集团冲锋。如果装甲车开不上山可以留在山下作为接应火力以防万一。被王宏国骂的狗血淋头因为未战便想到撤退，最后还是同意他带两辆装甲运兵车。

望山跑死马一点也不假，六百八十人的第一营在五十名民团队员带路下往磨盘山开拔。路是越来越窄林子越走越密，天渐渐暗下来队伍只前进了三十多里前锋刚到陆家庄，张大发借着手电筒在地图上测算着陆家庄距离磨盘山直线距离2.4公里算上盘山路也至多6公里。

召集四个连长和营部参谋研究后决定今晚在陆家庄露营，张大发和四个连长摸黑前去磨盘山勘察地形。

即使当地向导带路夜晚的山路走的也跌跌碰碰，好不容易九点到达磨盘山一看地形傻眼了，完全和地图上不一样。

在磨盘山和芳乌岭中间的山谷中有一条很宽的土路，问向导才知道这条路德清县通往湖州的官路。很明显被山体遮挡住飞机空中拍照是发现不了的。

张大发几人顾不得休息等明天勘察，连夜翻越过马山到达这条官道上，这条路宽大概有六米左右两旁陡峭的山体长满灌木和杂木林。

爬完芳乌岭下来后忙着绘制地形图，几个人现场研究起伏击阵地的设置。兵力不能集中容易遭对方炮击，在官道两侧山体上依次设置阻击阵地，大部队集中在过马山和芳乌岭上和半山腰上。两辆装甲车停放在一公里外的拐弯处可以随时呼叫上来支援。迫击炮阵地两个山体各两处，机枪阵地构筑在山体上明天一早将树木砍掉当掩体。

五个人走在回磨盘山的路上幸庆还亏连夜勘察地形否则明天一早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首先磨盘山通往过马山的小道只有一米多宽装甲车无法通行，再遇到官道重新布置阵地估计时间就紧了。

张大发吩咐一位连长辛苦点明早六点先带工兵排提前出发修筑阵地。架设电台向旅部汇报情况查看流动哨后张大发才安稳的吃几口干粮躺下。一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有个良好习惯躺下什么都不想尽快的入梦。

早晨九点山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路上翠绿的野草上一颗颗水珠顺着叶茎滚落到岩石上。一营的士兵解下随身的工兵铲在半山腰修筑阻击阵地，四座马克沁重机枪被阶梯布置成交叉火力属于营级火力，每个班拥有轻机枪一挺，一个排配备了两门80迫击炮。火力强悍是第四师部队无法比拟的。

三连连长骑着马到处找张大发，张大发在半山腰忙着设立营指挥所。

“张营长，前面路侦查过了，一路下去全是山坳我测量过了有14.5公里还没有岔路，前方14.5公里处是一处三岔路口可以通往山外。”边说边在地图上用红笔描着。

张大发趴在地图上仔细看了又看后卷起地图装进地图桶里背上身说：“通信员通知营参谋和各连连长集中勘察地形。”

骑着老马走了十多公里才看见一处三岔路口，虽然途中有多条上山小路不过那只是鸡肠小道只能容一人通过。参谋指着路旁陡峭的山体说：“营长这块可以用炸 药将山崖炸塌，让第四师至少困进一个旅。”

“对！但要把重轴装备隔开，记一下爆 破时等步兵进去看到重轴营时再炸。”

“营长不需要这样，我们可以在这埋设地 雷重轴装备反正总是走在最后。”

第一百二十章 开战的第一天（一）

张大发搓着手兴奋的说：“这主意好，把工兵排叫上来先布置这块。五公里处再布置一处反步兵定向地 雷。斜坡面布置三个狙击手前方打响后半小时开始狙杀旅部指挥官。”

参谋立即给他泼一盆冷水：“营长，我看能否伏击成功很悬，陈乐山的第四师是训练已久打过不少恶仗的部队，这山谷过兵不可能不派兵侦查的。”

身旁的连长不在意的说：“我们伏击阵地在路两侧，离路还有五十米，正常侦查兵也就是将大路跑一趟回去汇报情况。”

下午才接到青浦旅部的命令改在磨盘山和芳乌岭之间伏击，几个连长骂骂咧咧的说要等旅部命令任务肯定黄了，旅部TMD不事先勘察地形全图上作业。

“别牢骚先想办法怎么避开第四师的前哨侦查。”张大发蹲在营指挥所地上。

营参谋断言：“怎么可能，第四师肯定会派士兵侦查的抛开幻想吧还是正面阻敌。”

“你怎么回事？让你们想办法不是让你们打退堂鼓。想不出办法大家都不要吃午饭。”随着张大发的火气健旺指挥所里大家一言不发。

隐蔽阻击阵地方案被否决，兴师动众修建的阵地怎么隐藏也不可能避开侦查兵的眼睛。抛弃修筑阻击阵地利用灌木树林做遮挡做阻击阵地也被否决，宁愿被发现也要构筑阵地否则人员伤亡大回去交不了差。

民团团长急了对张大发说：“张营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去告诉陈乐山说一旅没有埋伏。”

一句不经意的牢骚玩笑话让张大发灵光一现一把抓住这四十多岁的德清县民团团长说：“别说还真行。”

“张营长别开玩笑，这不是找死嘛？”民团团长吓个半死。

“我只需要你带着两位民团队员骑马从这到德清。途中遇到四师士兵询问时，你就说到湖州参加亲戚婚礼回德清，要是问路上有什么情况，你就说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一条路嘛难道有土匪不成？”

“张营长你不是让兄弟送死去嘛？”民团团长明显害怕了。

“老兄第四师知道我们开战了？平时你遇到当兵的都是一家人会为难你？”参谋安慰着他。

不论几个人怎么劝他这位民团团长就是不同意，开玩笑命只有一次。虽然他不同意但还是从民团队员中找出几个自愿者。

集体力量是无穷的，五个人一小队三个民团自愿者两个士兵，从湖州返回德清任务是民团团长老母亲过七十大寿前去湖州送请帖。

在五公里处牵马抽烟，遇到第四师前哨主动询问那个部队的。十几个军官轮流陪着这五人预演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从神态到回到问题的先后顺序事无巨细的一一作出安排。

傍晚电台传来旅部消息，四师一部行军在百架岭露营规模大概有一个旅。张大发将流动哨前移全营处于警戒中，工兵排下半夜出发潜伏在途中爆 破点和地 雷处，阻击手天亮前就位，安排好一切后下令除哨兵外全体休息。

五月二十日一早胡文楷还在梦乡时被不停的电话铃吵醒，接线生一般知道胡文楷的习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不会这么长时间响铃的。

拿起电话接线生小心的声音传来：“老板线上有六个电话找你，梁启超校长、卡罗塔、杜威领事、李满强、还有上海的长途伊经理和一个叫何其美香日本人。”

“嗯嗯，先将李满强和老伊的电话接进来，然后再接梁老师的最后接何其美香的电话。”

接完一通电话嗓子都冒烟抓起床边的冷茶一顿猛灌，戴季陶已经穿戴整齐推门进来递给他一根烟。

“季陶兄谢了，我早晨九点前不抽烟。这两个外国人TMD比我们还关心浙江人民的幸福。”

“无利不起早啊，人家有利益在浙江。”

胡文楷愤愤的说：“鸟利益，不过是想等我们取得浙江后猛捞一把而已。”

“刚才梁启超老师电话中说取浙江好取但后面的善后难，我的意思先不管这些随他们怎么说我又不是中央政府，难道不成我要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我为什么要获取浙江的原因。”

“文楷至少和北方的直系沟通一下，我怕搞得四面楚歌。”

胡文楷解释说：“吴佩孚那我已经交过底了这段时间攻打浙江，直系那边没有意见。曹锟也知道卢永祥一直挑衅江苏，为了直系和奉系战争他必须让我将卢永祥这不安定的因素去除。”

“曹锟为了获取东北这块大肉不得不按照我们的方案操作，这个月先逐步歼灭张作霖在关内的部队后逼着北京政府宣布废除张作霖一切职务和地位。”

“老板你已经布置好了那就放心等候收取浙江吧。”

“季陶兄我已经命令第二旅、江苏警备旅、海军后天进军安徽。”

“老板这摊子铺的太大了吧，不过老板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早晚都要拿下的。”

胡文楷掀起被子穿着军服说：“季陶兄同时攻打安徽是有点将摊子铺大了，不趁这机会狠狠的捞一把待到何时。等直系搞定东北还会支持你拿安徽？”

“也是，我去和他们说一下。”

“不用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将浙江拿下就可以了。安徽那地方没有什么经济价值除了一个安庆城我准备用海军攻取外别的地方用部队强攻。姚大生的炮团调上去遇到不服的就轰。”

“老板很暴力啊，是要露一露老虎牙齿否则还以为我们停留在齐燮元时代呢。”

胡文楷心想要是连浙江和安徽收复不了这两年部队训练和装备投入算扔在水里了，按他估算自己部队的战斗值超越二战纳粹德国早期水平。就算对上吴佩孚的精锐部队第三师，他也可以夸海口一个旅足够击垮第三师。系上武装带插上手 枪对戴季陶说：

“季陶兄吃完早饭和我一起去天星镇送卡尔和杜威，上午还要去远东大学给党校学员动员。”

吃着早餐时将命令发出去，将远在沧州的孙晓澜等人用飞机接回来，收复安徽行动由孙晓澜指挥。

就在胡文楷吃早饭时第四师的先头部队搜索队遇到从湖州返回德清的民团队员。

五个民团队员牵着马站在路边抽着香烟互相打趣中，看见远方过来的搜索队大声喝道：“你们那个部队的？是浙江师吗？”

第四师搜索队领头是一名连长，虽然在浙江境内很安全搜素也是例行走过场但还是指挥队伍成扇状围过来。

“我们是第四师的，你们是什么人？”

“第四师不是在苍南县驻防怎么到这边来了？我们是德清民团的。”

“你们证件呢？从哪里过来的？方向不对啊。”连长盘问着。

“证件？我们去湖州邀请湖州民团的兄弟来参加我们团长侄女的婚礼返回德清，谁没事带证件？”

“喂，你们几个谁带证件了？我们还没有盘问你们证件反倒要我们证件。”其中一个队员不高兴的说。

“我带了证件。”民团小队长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递过去。

第四师的连长接过小本子翻看一下递还回来。

“对不起了兄弟，检查证件是部队的规矩，这是我的证件。”从军装上衣口袋掏出红色军官证在小队长面前晃了晃。

小队长有点尴尬的说：“我不认识字，给我看我也不认识。”

小队长将手中半截香烟扔了笨拙的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慢走兄弟，前面可有什么异常？”连长抓住驮马的笼头。

民团队员目瞪口呆的样子顿了好久才说：“长官这路上还能有什么异常？你没有走过？一直到湖州路都这样。”

“你们今天早晨从湖州方向过来的？路上可有别的部队？”

一脸惊讶的小队长回答：“什么部队？路上鸟 人没有一个。我们天刚亮从湖州出发的。我要早点回去禀告知事团长今天在湖州不回来，告辞了。”

目送民团小队骑马离开，这连长往路边石块上坐下解下水壶喝口水说：“原地休息这能有什么情况，等后面的大部队上来，早上饭还没有吃。”

民团小队往前骑行不到三公里遇到大队人马，同样被拦下来询问前方道路情况不过侧重点是离湖州有多远路况怎么样。

“长官不远了，前面这样的窄路再走25里就是大路了，大路再走50多里就是湖州。”小队长抽着对方给的香烟小心客气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们民团经常跑这条路，这条路治安归德清和湖州共管月上是我们县月下是湖州。”小队长说的是实情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通知后面队伍加快速度早点走出山间窄路。”这位军官对身旁的副官吩咐道。

骑着马速度加快几个人怕走不到三岔路口就开火，那就，糟糕了几个人必定没有活命，到达三岔路口长舒一口气转到岔道离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战的第一天（二）

陈乐山带着师部乘船甩开部队一早就到达湖州，陈乐山早年留学日本军校也算是一名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军官。到达湖州后第一件事拜访湖州知事后安顿师部，架设电台联系部队。湖州知事是浙江这边最早加入复进党的知事，听说陈乐山上门拜访那颗小心已经提到嗓门眼了。

陈乐山礼节性的拜访知事，作为第四师最高长官拜访驻防地知事陈乐山询问湖州对驻防的第四师一万三千人安排是否有困难，军营划拨是否到位等部队驻扎事项。

知事中规中矩一一作答复，心里可是扑通扑通乱跳家里坐着几个江苏方面来的客人，感叹道人生如演戏。回答陈乐山关系这段时间江苏方面动向时，知事按事先预演好的剧版演戏，想了想装作很不懂得样子。

“陈师长，那广播读的十点申明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江苏方面想干什么？虽然这两年经济搞的不错也不至于狂妄到对浙江动手吧。”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十有八九可以肯定江苏是没有能力对我们动手，进攻江苏我们做不到但想进攻我们那是天方夜谈。这段时间江苏方面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就是纳闷这点啊和平时没有两样，只是有飞机经过。”

“飞机我也遇到了撒了点传单没有什么作为。”

陈乐山急着回师部没有做过多停留，接受知事晚上替他接风洗尘办的宴会。

上午九点差十分时一营士兵张乐余半跪在山边掩体内，远远望去身体和四周的草丛融合在一起，草绿色迷彩服在草丛里除非走到三米左右才能发现。架在掩体上的20式步枪被他来回架起放下好多次。头上的M35钢盔罩在头顶感觉头皮痒痒的，不敢摘下来军规很严要被班长发现少不了回去蹲禁闭。掩体散出腐质味道和割断的根茎味，山间的蚂蚁爬行在迷彩服上。

掩体另一端班长在用手势通知对方即将到了，张乐余打开20式步枪保险，三点一线姿势瞄准前方空无一人的路面。浙军熙熙攘攘排着行军阵型走过来，肩扛日本造6.5毫米长度近一米的烧火棍，大盖帽、灰色军服、布鞋、打着绑腿。

张乐余将枪口瞄准大盖帽上有一条金色镶边的军官，按操作规范瞄准部位是胸部，胸部比头部着弹面积大容易击中。看见土路上士兵翻到在地才听见轰的一声传来是反步兵*被引 爆了。不时传来20式步枪特有的响声，张乐余扣动扳机7.92毫米子 弹高速旋转着射出，枪体的后坐力冲击着他肩膀，那名军官捂住胸口不甘的倒下。拉动枪栓抛出弹壳顶上下一颗子 弹寻找目标，第四师先头部队迅速褪去，土路上躺着几十个被击中的士兵在翻滚*。

远处传来一阵闷响随即脚下一阵抖动，山上小块浮石伴随泥土沙沙落下。张乐余抖了抖身上泥土时听见身旁同伴*声，被一颗流 弹打中胳膊血染红半条手臂。本能的拿出急救包帮他包扎后敲敲对方的钢盔小声说趴在掩体里不要露头。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这边是短暂寂静，工兵爆 破前方山体产生的冲击波。张大发蹲在半山腰大树后面透过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远处一阵烟尘升起时知道对方退路已经被封死。

“发信号，前沿全体攻击。”

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山谷上空，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从半山腰的掩体内喷出金属链，四师前部凸出士兵像稻草一样软下去。很快四师混乱的局面得到控制，后面冲上来的警卫团离开山谷中的土路钻进山两侧的树林。这些士兵手持枪依托树木掩护向阵地逼近。

阵地斜横切在山腰上，两挺马克沁受视野和角度的影响不能提供支援转而继续向路面上士兵扫射。七八挺轻机枪的火力输出打的前方冲锋的士兵躲在树后或趴在地上，但警卫团全然不要命的打法使得防线岌岌可危。

天空中一颗颗手 榴 弹冒着青烟砸向阵地，轻 机枪顿时哑掉两挺。连长大声叫着扔手 雷，天汾工厂出品的大威力防御手 雷被扔往树林，钢弹珠在高爆炸 药压力下急速往四周绽射。

“通信员呼叫炮兵，TMD一发炮弹也不支援。”连长端着20式步枪半跪着射击，后背让手榴 弹弹片划开巴掌长的伤口自己全然不知道。

迫击炮佟佟的声响，一发发炮 弹落在掩体前方的树林和灌木丛中。迫击炮刚停对方就发起密集队形冲锋，双方的手榴 弹在空中交替飞舞，掩体内的苏军明显占优势只要不掉落掩体内就不会对士兵造成伤害，相反浙军除了依靠不太粗的树木作有限掩护全部暴露在杀伤范围内。

苏军武器再先进也抵消不了对方人数的优势，很快浙军抵进到掩体前。20式步枪打一次要再拉一次枪栓射击速度跟不上，眼看阵地要被突破。

“趴下，贴着掩体趴下！”连长按下手中的*。

十几个反步兵地 雷从掩体前十几米处弹射到七八米空中炸 开，每颗地 雷爆射出几百颗钢珠。苏军从腰间掏出M1911手 枪连续射击往后撤退的浙军。近战M1911连发性能出色七发子弹瞬间打出，左手连贯的换上弹 夹。

浙军的警卫团那见色过这种火力打击不顾后面军官督战纷纷后退跑了。是跑了不是后退，是漫山遍野的跑了。

一营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情景漫山遍野四处逃窜的浙军。一直雪藏在后方的两辆装甲车被提前用上阵追击溃逃的浙江。

“都是自家兄弟，缴枪优待。”

“我们的军饷比你们要高很多还不扣饷，过来当兵吧，在那当兵都一样，不就是换个头嘛。”

“放下枪可以活命，放下枪可以逃走，拿枪的坚决击毙。”

装甲车出现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拿枪的浙军纷纷被击毙更多的浙军扔掉手中的枪解下腰间的手榴 弹举起双手，投降行为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开一队队士兵成建制的在装甲车机枪注目下解除武装。

张大发从指挥所里出来第一件事找到对方现有最高级别军官副旅长协商抽调人员抢救伤员，收拾阵亡人员尸体。不分苏军、浙军伤员一律平等救治，阵亡尸体用一营的收尸袋统一装好。幸存士兵在两侧机枪的注视下坐在地上等待后方部队接受。

张大发清点已方伤亡人数大吃一惊，战死一百二十七人，重伤十六人，轻伤一百七十八人。伤亡快过半了，营参谋在一旁说旅部要求我们是阻击，营长你倒好在几个连长怂恿下将阻击战变成歼灭战。

演阳军营接到战报时李满强眼珠差点掉在地上，不住的要参谋合适是不是搞错了，一个营居然歼灭一个旅这是不是有点疯狂。得到前方回电确认真实性后李满强兴奋的跺着脚：“要是给他一个团不成将第四师给踹了，第一旅大部抵达德清了吗？”

“报告，第一旅已于一小时前抵达德清正对第四师形成合围。”

“命令龙王庙机场飞机起飞，第一旅引导轰炸。命令在湖州的特务队员协同民团进攻第四师师部活捉陈乐山。”

刚到德清的王宏国接到第一营的电报气乐了，让他阻击变成全歼第四师第二旅。让他张大发这么一打居然让一旅变成打阻击战，一团火速赶往月映桥村构筑阵地将防止第四师东逃，一旅余部全速推进力争中午前到达鸡马岭堵住四师后退之路。

龙王庙机场地勤人员在给麻雀飞机做起飞前最后检查，随着塔台上红旗升起，一架架改装后的麻雀轰炸机在水泥跑道上加速起飞，带队长机是刚从沧州前线回来的刁元俊南通本地人，高中毕业后在天汾工厂当一段时间管理后加入复进党经复进党推荐送到龙王庙参加飞行员培训。这小伙子在天空中方向感特别好，只要在地图上标出位置总能八九不离十的找到目标。在沧州那给重装甲团空中支援效果明显高于同伴一截，经胡文楷批准升任龙王庙飞行大队长。

十六架轰炸机在龙王庙上空盘旋组队后直扑湖州方向，编队经过长江后寻找到嘉定特有的炼油厂修整方向直飞湖州，刁元俊通过步话机大声喊道：“降低高度到800米，这片一直到湖州没有超过三百米的山峰。副驾驶注意寻找地面的指引标识。”

在吴江县上空副驾驶发现地面用大幅红布铺成的箭头图案。

“刁队长，正前方发现标识。”

“看到了，麻烦你以后叫我刁大队长，你是故意叫我吊队长的吧？”编队48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拼命的忍住笑声。

“没有，别冤枉我，我要叫你吊队长，我们不是变成吊队员了吗？我才不干呢。”这下队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王缺德，你小子记住回去就把你调到运输机中队。”

“别啊，刁大队长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们都别笑，一会轰炸时你们注意手上的投弹把手，别一股脑的全给投下去。分小队分区域投弹别给我集中在一起，听明白没有？”刁元俊不再理会笑声，因为快要到达湖州了。

“队长前方有标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开战的第一天（三）

过了湖州拉起机头将高度上升到1500米，下方开始出现山体。刁元俊降低速度以250公里速度巡航，芳乌岭上张大发早早的砍伐出一空旷处用十几条红缎被面做成一个巨大的箭头，箭头直指百架岭。头顶上传来飞机的轰鸣，他对四师俘虏军官说还亏你们早点缴械投降否则挨轰炸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那位副旅长抽着张大发的香烟说：“兄弟别说的那么玄乎不就十几架飞机嘛能有多大作用，我看还不如刚才你们迫击炮有用。”

“我说了没有用，一会你听了才管用。”张大发也不多解释。

第四师在副师长指挥下全师掉头返回杭州，前面有埋伏还是山区不能停留。让他去救援二旅直接否决参谋的意见，两侧都是山开玩笑稍不留神全军覆没，对方多少人什么武器都不知道。

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往返回杭州。这个撤退也麻烦了，本来后队是重轴队行军速度很慢现在变成前队，搞得这位副师长怎么急也没有用。

空中传来嗡嗡的轰鸣声，高空中的小黑点越来越大，一架架飞机从上面俯冲下来，这是什么情况，整个第四师也没有人经历过飞机轰炸。士兵们惊奇的望着飞机从头顶飞过，有的还挥舞着帽子向飞机招手，飞机飞过后空中一个个黑点往下落。

“妈 的，飞机还会下蛋，奶奶 的一串一串的。”

爆 炸声响成一片，空中飞舞起枪 支、手臂、鞋子、头颅。副师长趴在岩石下方身体在颤抖，他忍不住的嚎啕大哭。那有这么打仗的炸 弹直接从头顶上落下来，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这么弱小这么可怜，他双腿颤抖迈步不出一步虽然他看见士兵在四处逃窜。

耳朵翁鸣声刚消失可怕的飞机声又从上空传来，他一动不动抱着岩石唯有这巨大的岩石能给他一丝安全感觉。爆 炸声、嚎叫声、哭声、还有跪下来求饶声。

当飞机轰鸣声消失，这位副师长已经瘫倒在岩石旁。幸存的士兵哭天喊地，整个山谷内惨绝人寰。大 炮被炸成废铁一样插在山体上，马匹只有半个身子，路上到处是破损的武器士兵残缺的躯体。

当王宏国乘坐一旅的坦克到达时，山谷里第四师士兵用竹篙挂着白衬衫插在路中央。赤手空拳的副师长发疯的扑上来用拳头敲打坦克前装甲嘶声裂肺的叫着：“为什么啊，连一句劝降都没有，活生生的人就被你们炸成碎片，你们作孽啊，你们会有天谴。”

王宏国看到山谷里一片惨象被这副师长说的眼泪流了下来，爬出坦克一把抱住这副师长：“老兄对不起，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真是造孽啊。”

两个人抱着嚎啕大哭，副旅长赶紧指挥急救人员去救治伤员，部队解押俘虏。副师长接过王宏国的酒瓶一顿猛灌后瘫倒在坦克旁，旅部参谋提醒王宏国现在是战时请旅长保持必要的敌我心态刚才发生的事会源源本本汇报给复进党党部。

王宏国抬起脚用力的踢飞路边的石块：“这他 妈 的打的什么仗，飞机一来全死了还要我们干什么用，人家说的也对连一个劝降的机会都不给，这不死的冤枉嘛。”

参谋苦笑着说：“要怪你就去怪胡长官去要不要我将此话记录在战报上。”

“唉，我看我们一旅就是跑腿的命只有张大发这小子捞到机会打了一场。”王宏国从战场的悲惨状态恢复过来，坐在坦克的裙边上晃着腿。

湖州擒获陈乐山的行动顺利的不可想象，当八名特务队员带着湖州民团和警察前去陈乐山师部时半途中遇到陈乐山。陈乐山在几个警卫护卫急匆匆的往师部赶，他在查验军营准备情况时接到参谋传来的消息第二旅在磨盘山一带遭到伏击现情况不明，副师长指挥第四师准备返回杭州。

他立刻想到江苏方面已经出手了，立马带着警卫往回赶准备收拾一下立即回杭州。在半路上迎面和特务队员碰上，五六个警卫那招架住上百号人的围攻，一枪未发被生擒。

第四师是如陈乐山的愿驻进湖州准备好的营房但是在苏军监视下入驻的。湖州知事准备好的接风洗尘宴还是按时开席陈乐山和四师主要军官悉数参加，一营营长张大发代表苏军做地主之谊。

陈乐山内心一百个不愿意赴宴但也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军倒是对他很礼貌也很善待保留将军级别应有待遇。当他听完副师长和前锋那个副旅长对今天战况描述后久久不语，如此精锐的苏军这仗再打下去浙军将损失殆尽。

“苏军怎么拥有如此精良的武器？飞机、坦克、大炮就是当今日本军队也没有装备吧。”

副师长感叹道：“师长不是弟兄们不卖命而是没有机会卖命，飞机在天上投弹躲也躲不开。”

“师长，说来也惭愧我一个旅硬是冲不破苏军一个营的防御阵地还被全歼了。这仗没法打啊说起来就窝囊。”

酒桌陷入无语中，湖州知事朝张大发看了看，意思让他说话。

“陈师长、诸位其实浙军将士不可谓不英勇，至于为什么战败我说说个人观点。”张大发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发表自己观点但还是能压住场子毕竟是战胜者。

“请张营长赐教，我等洗耳恭听。”陈乐山也想听听对方的观点。

“那我就放肆一回，第一你们失去了浙江人民的民意，浙江政策比不上江苏，税赋太重。实话实说浙江几乎60%以上县已经投奔复进党，你们任何行动瞒不过我们，我们的行动没有人告诉你们。”

张大发说完第一点后在座的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第二你们的武器全部是购置于国外很落后而我们拥有工业基础，所有的武器全部是自己制造全面领先你们。”

“什么？全部是你们自己制造的？”四师军官惊讶的问道。

张大发叫进门外的士兵将20式步枪和M1911手枪子 弹退堂后递给陈乐山。

手枪柄上编号：12756，天汾军工厂。步枪上刻着型号：20式，天汾军工厂。

“就拿步枪作比较，我们步枪有效射程800米但实际1000米内正常射 击。你们的步枪有效射程能有400米就算不错了。”

“用我们长官话说，现在战争不是靠人多而是唯火力了，战争胜利是用子 弹、炮 弹堆起来的。战争打的是经济和工业基础。”

“第三我军的士兵全部实饷，战死有抚恤，战伤有医疗，不是我贬低你们，你们部队吃空饷的比比皆是即使发到士兵手上的饷银也被盘剥所剩无几。”

那副师长憋了好久说：“输的不冤枉，里里外外都不如你们。”

“虽然我们战场是对手但我们都是中国军人，互相残杀只会削弱本国的国防力量。现在下了战场我们应该是朋友请诸位管束好部下不要造成无谓的伤亡。”张大发说的有礼有节。

看着部下吃的津津有味，陈乐山心里憋屈啊。他知道这帮军官已经属于养不家的白眼狼，丝毫对战败没有内疚反而迎合张大发的话下了战场就是朋友。最过分的是自己的副师长张健仁几杯酒下肚居然说出要当兵就得当苏军，部队威武军装穿起来神气，军官只负责训练和打仗别的不需要考虑。

当张大发侃侃而谈时王宏国率领一旅已经来到杭州城外，杭州城流弹划过漆黑的天空，枪炮声响成一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开战的第一天（四）

夺取完整杭州的计划早在半年前已经开始实施，杭州警备司令兼警察局长杨树青悄悄的去海门好多次和胡文楷交谈，本来前几个月搞齐燮元时就准备暴动将杭州城夺取过来。

杨树青起初不太赞同武力夺取杭州，他生长在杭州，几十年的岁月只有短暂求学离开过一阵时间，对杭州感情太深不想杭州陷于战火。杨树青是戴季陶的好友，在戴季陶极力邀请下到天汾参观，旁听一次吴红霞的培训课程。天汾之行对于杨树青是震撼之行从感官和心理上都受到冲击。没有想到过工厂可以建的如此巨大，人可以活的如此幸福。

他杨树青主动一次又一次前去天汾、天星镇、南通参观，在戴季陶引荐下见到了胡文楷，和所有人一样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戴季陶口中的老板。一小时的交谈胜过几十年的感悟，从胡文楷讲故事般谈话中杨树青粗略的明白什么样的政党能够带领国家摆脱贫困落后面貌，卢永祥之流充其量是为个人得失作打算的军阀眼界只能停留在一省得失上。

他犹豫他彷徨他一次又一次去天星镇去嘉定，一次又一次见证江苏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他震撼的是所见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自信和对未来充满信心。回到杭州就像另一个世界满清遗留下的颓废，精神世界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充满腐朽腐烂的气息。他想起胡文楷的话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会在历史长河中湮灭只有国家民族富强才能保障自己的子孙幸福。

真正让他做出决定的是看完《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本书后，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等，对卢永祥反感已经膨胀到极点。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要把妻儿送到天星镇，遭到胡文楷的批评这行为和旧式封建行为没两样用妻儿做抵押，但胡文楷还是建议他将妻儿安置在上海法租界以防万一失败连累到家属。

四月初江苏方面开始分批秘密运送军火到杭州，杨树青按戴季陶和吴红霞意见提拔复进党党员任各要害部门的负责人，四五千的杭州警察和警备部队落入到复进党手中。杨树青有时不免产生这样的想法即使他杨树青不愿意举事也由不得他了，所有要害部门主力部队的负责人全是复进党党员。

卢永祥得知第四师被江苏方面全歼时楞在地图前，自四师一部遭遇阻击开始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时间就传来四师遭全歼。一万多士兵就是满田野跑的一万多头猪也不可能几个小时全军覆没。更糟糕的消息传来驻守衢州的第六混成旅公开致电宣称接受复进党领导和卢永祥划清界线。

他手里只剩下第十师和地方武装浙江师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人马，第十师名义上是一个师的编制他心里明白能有四师一半战斗力就谢天谢地了。他所依仗的是第四师如今四师的覆灭等于砍断他的两只手臂。

“给我接通浙江师和第十师让他们无论如何给我守好余杭和临安两地，今天连晚修筑防御阵地。”

“再给杨树青电话让他准备好预备队，城里的警察和警备团组建成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余杭和临安。”

卢永祥此时知道大势已去但还残存侥幸心理日本人会出来干涉，英美法不会眼看着浙江处于战乱中。只要自己能将战事拖延一两个月自然英法美日会出手干预。

卢永强拿起桌上电话要省长张载阳电话迟迟没有人接，他让副官带车亲自跑一趟去接张载阳。等来的是张载阳已经携带家眷一个小时前乘船从钱塘江出走。

听到张载阳逃走的消息卢永祥立刻紧张起来再也没有平日的镇定。他卢永祥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跟随袁世凯，历任陆军第二镇标统、第六镇第十一协统领、第三镇第五协统领，中华民国成立后，任陆军第十师师长，淞沪护军副使和护军使，会办江苏军务，浙江督军等职。1915年拥护袁世凯称帝后，封一等男爵。后又参加镇压滦州起义和“二次革命”。1916年袁世凯死后投靠段祺瑞归入皖系，成为皖系军阀干将之一。一路走来也是腥风血雨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突然感到孤立无援。

天色暗下来西湖边督军府内卢永祥办公室灯没有打开，卢永祥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回想起他一路走来从武备学堂学员到浙江督军光辉岁月。良久双手揉着头皮站起身说：“让夫人们准备一下吧，估计杭州城朝不保夕了。”

“督军我们还有两三万人马，我就不信他梁启超能吃得下。”门外站满跟随他一路走过来的亲信。

卢永祥让他们都进屋后扭开电灯，摊开地图说：“我的意思让浙江师和第十师抵挡苏军的进攻，我们退到宁波，宁波那有长江舰队战事失利我们可以随时登船撤往广州投靠孙。”

“那浙江师和第十师我们就不要了？放弃他们？”

“不是不要，是现在不能退一旦现在撤退就会演变成溃逃，所以我们要让这两个师拼尽全力抵挡住苏军后按步骤的撤退。”卢永强手指点在余杭位置。

“时间不早了你们分头准备今夜渡过钱塘江到对岸，命令警备司令部将钱塘江上船只全部给我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一只也不能放走。”话音刚落副官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督军，杨树青他反水了正带着部队攻打过来。”

啪，卢永祥气急败坏的拍在地图上。

“他 娘的，白眼狼，老子要活剥了他皮。电告第十师立即调两个团进城平乱。警卫营占据有利地形给我顶住。”

卢永祥虽然气急败坏但他对杨树青的反水并不当一回事，警察和警备司令那些兵平时维护治安还可以当真和自己警卫营交火还真不把他当回事。

杨树青也知道手下的警察和警备司令部的部队强攻卢永祥的督军府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也不见得能攻下来，卢永祥在督军府附近有两个警卫营武器配给十分强悍人手一把短枪和长枪，机枪配备到排。好在给他的命令是围困卢永祥只需围困卢永祥一夜就算完成任务。

围住卢永祥督军府后杨树青的进攻偃旗息鼓，只要对方不开枪这边就不反击。

王宏国的先头团这时已经到达后世杭州南湖公园前市坞。三十多公里路程颠簸下王宏国身体像散了架，两条腿轻飘飘的浮在地面。装甲车速度快省时倒是事实但坐在里面不停的颠簸时间长了真受不了。

围点打援是他想出来的主意，只要杨树青将卢永祥围住，卢永祥必定调第十师前去增援。看时间已经过六点还好总算赶到增援必经之地，派出侦查排后他下令休息十五分钟。

炮兵构筑阵地，装甲车后移。市坞属于平原地带适合装甲车突击，一小时后后续部队陆续到达指定位置，一张口袋静静等待第十师的入内。

第十师的两个团接到是十万火急的死命令要求全速开进杭州解救督军卢永祥。卢永祥是第十师的老师长虽然第十师在直皖战争中损失严重但家底还是有的，这两个团是第十师能拿出手的全建制团。

至于派出搜索部队两个团长想都没有想，临安到杭州这带安全的很，下午苏军和第四师在德清以北交火事还没有传到第十师。自己家地盘还需要什么侦查再说督军那已经是十万火急了时间也耽搁不起。

第十师师部乱一团糟，刚接到第四师在德清全军覆灭的消息，联系两个团让他们防备苏军袭击但这两个团在行军途中无线电关闭，师部派出通讯班骑马追两个团。

两个团排着行军队形像演戏一样进入伏击圈，75炮迫击炮搂头盖脸将炮 弹砸下去。武装到牙齿的一旅士兵在装甲车掩护下向第十师两个已经失去指挥的团发起冲锋。

当通讯班赶来时战斗已经进入尾声，通讯班隔得好远看见两个团士兵开始缴械投降。

“两个团人啊，就十几分钟给缴械了？妈 的纸糊的？”

“你能你上啊，没有看见满头都是炮弹，两个团被围着打。你没有看见那铁车枪炮打上去没用，上面加着机枪。赶紧回去报告吧。”说完打马飞快的跑了。

王宏国没有时间欣赏自己的战果，对参谋说：“发报给演阳那边，全歼第十师152团和153团，第一旅第三团将全速开进杭州。”

“命令一团打扫战场收容俘虏，二团立即构筑防御工事以防第十师反扑。三团轻装带三辆装甲车前去杭州活捉卢永祥，记住必须活捉这是老板命令。”

王宏国布置完后嘴咧开笑起来，还真是老板说的对，浙江作战理念停留在袁世凯时代靠集团冲锋，火力弱的掉渣，一个团也没有几挺机枪更不要提炮火支援了。现在想想张大发一个营能全歼四师一个旅也能说得过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开战第二天（一）

等待四个小时后接到三团电报已经擒获卢永祥及其主要人员，三团伤亡一百多人。伤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胡文楷要求活捉卢永祥所以重型武器用不上，装甲车突进防御圈后只能靠士兵逐一解决卢永祥卫队拼死抵抗。

胡文楷一行是在晚上7点左右离开青浦前往杭州，本来胡文楷打算独自一人乘飞机在杭州西湖上空伞降，遭到戴季陶等人强烈反对。这老板做法太天马行空，当今中国乃至世界也没有这号人的存在，不是戴季陶和蒋秋鸣等人极力拦住李满强、李文俊还真准备飞机安排空降了，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一次行动。

七八辆轿车和两辆运兵卡车组成的车队连夜疾驰在沪杭小路上，自从胡文楷组织车队从上海到杭州后这条路被报纸称为沪杭小道。

车队到平湖停车休息，李文俊架设电台联系青浦。

“老板，一旅在平坞伏击并全歼第十师的两个全建制团，三团已按命令前往杭州。汾阳别墅安排好酒席等候老板到达。”

胡文楷站在车前和戴季陶抽着烟说：“浙江收复已成定局，电令杨树青必须生擒卢永祥。”

“老板，没有想到从早晨开战到现在浙江战局几乎成定局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季陶兄，这算正常的，浙军和我们的军队比是有代差的，实际上现在世界上所有军队和我们比都有代差。”

“代差？”

“专业术语，十年为一代，我们至少领先20年。作战思维、士兵装备、武器运用综合起来算一个部队的整体作战水平。”

“浙军整体水准也就相当于欧美十年前的样子，你说这仗还需要费力嘛。”

车队行驶在杨公提时被拦下，杨树青来到车前戴季陶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老板，杭州城战事已经平息，卢永祥被软禁在督军府。”

“杨局长你辛苦了，收复杭州你功不可没。季陶兄今晚上任浙江省省长，树青兄升任浙江警备司令。”

“感谢老板栽培，树青一定不辜负老板，树青一定全心全意为复进党服务。”杨树青在车内坐直身体。

“我们在汾阳别墅稍作修整后立即会见卢永祥。”胡文楷对表忠心此类言语忽略而过，话锋一转安排下一步行动。

汾阳别墅的女主管今天过着提心吊胆的一天，上午公司设在此处的电报室滴滴的响个不停，然后不停的有警察进出电报室。傍晚离汾阳别墅不远处的督军府枪声大作，汾阳别墅被警察包围守护起来。晚上七点电报室人出来说让她准备饭菜和收拾房间老板夜里要过来。十二点前外面的警察撤走换上不认识的士兵站岗。她心拎起来这兵荒马乱的老板跑来干什么万一有什么闪失她负担的起嘛。

外面汽车刹车声传来，她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前，卡车上跳下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位军官大声说：“胡长官驾到，我部奉命接管汾阳别墅禁戒。”

敬礼交换证件，士兵换防后一辆辆轿车依次驶进汾阳别墅，消失一年的老板一身戎装出现在女主管的面前。

“啊，老板。老板来了你们快点准备”女主管激动的对张望的员工吩咐。

“来，谢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浙江省省长戴季陶，这位是浙江省警备司令杨树青，这段日子戴省长就住在别墅内。”谢馥香总算明白了老板是来接受浙江的，戴季陶她认识是老板的手下。

“谢馥香见过戴省长、杨司令。”

“谢姐准备一下吧，战时不喝酒就便餐，让人收拾一间大厅我一会要会见卢永祥，人手不够可以招呼士兵帮忙。”

胡文楷甩下众人向必静居自己的主楼走去，和衣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谢馥香敲门提醒他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身体杠杠的劳累一天短暂休息立即得到恢复。

“谢姐，你帮我烧点热水劳累几天了想洗个热水澡，帮我找找看有谁会搓背，要是没有就算了。”他今天心情好不知怎么的放松下来觉得浑身痒痒的想找人搓背。

精神颓废的卢永祥被胡文楷请进上次孙大炮使用雪香分春那个厅。从人生巅峰瞬间跌落到阶下囚，巨大的落差让他不能适应。破罐破摔是中国枭雄失利时普遍心理，他以为见他的是梁启超或者是苏军将领，却没有想到一位比卢小嘉年纪还小的年轻人。

胡文楷走上前去没有握手，作为战胜者不需要握手，伸出手作出一个有请的姿势。

“卢督军，我失礼了理应去府上接你。”

卢永祥上下打量一下胡文楷，年轻有一股气势旁边的众人唯他鞍前马后。

败军之将也懒得和胡文楷啰嗦直接进客堂在戴季陶引领下坐下。

“鄙人卢永祥，请问你是何人？”

胡文楷在他对面坐下，面带笑容语速很慢很轻但很震撼的回答。

“我名字叫胡文楷，江苏省实际控制人、复进党实际党魁。”

在一旁泡茶的谢馥香听得手不由自主抖起来，茶杯和杯盖发出不断的撞击声。

卢永祥已经尽量把胡文楷往高处想也没有想到居然出来个大BOSS，这场面不由得他不信，胡文楷身旁可坐着戴季陶、杨树青等人。

“卢督军也是中国成名人物，文楷也不至于在职务上欺骗你。和你见面肯定是江苏方面第一负责人否则级别也不够。”

卢永祥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反正是阶下囚死猪不怕开水烫，最坏的事已经发生难道还有比此还惨的事嘛。

“不过坦诚的说，我海门监狱里关押的至少有两个和你级别一人的人物，多你一个不嫌多，少你一个不嫌少。”胡文楷慢条斯理的说着一点也不在乎卢永祥反应。

卢永祥这辈子那受过此等羞辱，脸上腾的一下红起来青筋暴现，双手握成拳头状。随即平静下来因为他听清楚最后一句少你一个不嫌少意味着事情有转机。

“卢督军我向你通报一下战况吧，浙军第四师全军覆灭，第十师两个主力团已经覆灭，浙江师早已归顺我方，第六混成旅已经发表申明归顺我方，顺便再提一下长江舰队已于19日被我海军缴械。卢督军现存部下也就是第十师剩下的四五个团。”

“以上是军事上的，现在说一说行政上的，截止昨天浙江境内超过60%的县已经归顺我复进党。”

“老板数字有出入了，截止今天下午超过80%县向我方提出归顺请求。”戴季陶补充道。

“我的话很明了卢督军你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你统治下的浙江虽然一般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民众的暴行，虽有投靠日本的意图但没有出卖民族利益的实质行为。否则我们会像齐燮元一样公开审判的。”

卢永祥听到这知道下场不会太悲催的，鼻子哼了一声。

“我知道卢督军早年跟随袁大总统对共和作出过贡献，但我就有点不明白一个偌大的国家被你们几个军阀分而治之互相争斗不休，各省之间关卡林立对内敛收暴税全然只顾自己私欲不顾民众生死，勾结国外势力出卖国家主权。”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到一天国家实质上统一，民众被唤醒你们的子孙会被审判家族会湮灭。我今天说出这些是是我肺腑之言。”

“我所做的完全对得起自己良心，至于别人怎么评价我不在乎。”卢永祥为自己辩解。

“你对得起自己良心，你勾结张作霖、孙大炮暗地结成三角联盟，一场直奉之战死伤多少年轻力壮的同胞，一场战争将中国快速发展的经济迎头打断。你变相的就是汉奸败类做着西方列强和日本人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卢永祥激动起来：“你说我结成三角联盟我认了，我什么时候打断中国的发展，怎么是汉奸。”

胡文楷手虚空压了压，扔出一包美丽牌香烟给他。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让他不服让他提问自己来解答。

胡文楷从一战开始说起，西方列强这几年舔舐自己战争创口无暇顾及中国，日本陷入战后经济萧条无力进一步入侵中国。一段一段后世内幕事实被摆到台面，卢永祥一次又一次追问，他是乱世枭雄只不过视野被局限在一隅经胡文楷长篇大论式讲述的立刻醍醐灌顶。

话锋一转，孙大炮的孙越申明、求助日本贷款、默认蒙古事实上的独立。一系列在后世也属于禁忌的事实被拿到桌面上谈论，卢永祥听着听着身体已经前倾。有些事他是知道的但没有串联起来也没有放到国家层面和历史层面探究。

一张全国地图和一张世界地图被平铺在桌面上，胡文楷站着说起直奉之战的起因后双方失败的后果，西方列强和日本人算盘。有些事不说不知道只要点开就豁然开朗。

国家政治体制的选择，工业发展、道路畅通的好处、国家中军人的职责、文化、教育开始谈论辩论起来。烟头一个接一个的扔在地砖上，茶水换了一茬又一茬。

最后胡文楷清了清嗓子说：“卢督军，现在我告知你对你的处理意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开战第二天（二）

“鉴于卢督军未做过明知有损国家民族利益的事，对浙江省的发展起过正面有益的作用。现剥夺其对军队的指挥权继续行使督军职务协助戴季陶省长稳定浙江局面。卢督军有何意见？”

卢永祥砰的一下站起来，双手伸过来握住胡文楷手说：“败军之将何来意见，我现在只想跟随你们一帮年轻人开创民族的未来。我有一个请求能否让我参观一下你们口中的天汾基地。”

胡文楷握着他手摇了摇说：“卢督军的加入使我们的队伍更加强大，欢迎欢迎，天汾基地随时欢迎你光临。”

送走卢永祥戴季陶、杨树青、蒋秋鸣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胡文楷。

“老板，卡罗塔说你是神棍我们以为玩笑话，现在我们知道了老板就是一不折不扣的神棍。”

“老板早知道这结果，我们何必花那么大代价搞一次战争直接空降老板到杭州找卢永祥谈谈就管用了。”

胡文楷脑门子上立刻爬上一条黑线：“尼 玛，交谈也要有方式的，不用绝对实力打趴他，你以为他会虚心和你坦诚交流？前面的行动是九成功力，最后交谈是临门一脚。”

“能爬上一省督军位置的那个是笨蛋？只是视野不够开阔不能跳出自己固化的圈子放眼看世界，所以你们不能放松学习永远不能固化自己的思维。”

“散了散了，各位各家各找各妈。季陶兄、树青兄早点休息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和卢永祥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

等人各自回自己房间后，胡文楷摸到厨房打开灯从橱柜里取出几样菜又摸出一瓶酒直接坐在厨房里喝上了，他心情特爽特崇拜自己居然说降卢永祥这可是一方大BOSS啊。

谢馥香见厨房灯亮起来以为厨师提早上班了。

“老板你怎么吃上冷菜？我来热一下再炒几个菜。”

胡文楷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偷偷摸摸的跑进厨房偷吃被发现。

“谢姐不用了，我习惯这样吃别麻烦了。你去早点休息吧。”

话音刚落戴季陶、蒋秋鸣、李文俊等人兴奋的走进来。

“老板，卢永祥通电全国了，浙江省服从梁启超先生领导的复进党管理。全省所有武装放下武器接受整编，所有知事、警察局长维护当地治安和秩序，上午九点召开新闻发布会。一旅王宏国来点第十师已经派人接洽整编事宜。”

也不问胡文楷同意这些家伙一股脑坐下拿起小碗自己斟满酒。

“季陶兄你就不要喝了，九点要参加发布会。”胡文楷劝道。

“老板发布会是卢永祥唱大头，我就几句话申明老板的政策，闭着眼睛也不会说错的，难得今天高兴轻松获取浙江，我保证不喝醉。”戴季陶难得酒虫上头，一双眼睛恳求般的看着胡文楷。

“好吧好吧，难得季陶兄有酒兴现在离九点还有一段时间，兄弟们为获取浙江干杯。”

“啊呸，尼 玛怎么是花雕酒，这灯光太暗了，我以为是白酒坛子。”胡文楷一脸不甘的放下手中的酒碗。

谢馥香放下手中锅铲：“老板，我去拿尹经理带来的茅台。”

“不用了，花雕一样喝，入乡随俗。”胡文楷咂咂嘴这花雕味道很好有年份了。

“文楷我敬你一碗，我现在还好像做梦一样。”戴季陶想到几天前老板对他说任命他为浙江省长，当时还没当回事以为还要有阵子，谁知转眼今天就来上任了。

胡文楷喝完碗中酒，不放心的说：“季陶兄，对待卢永祥一定要有礼有节，你大意一下他就会骑在你头上。一方诸侯当惯的人是不可能甘心居人之下的。在座的都要明白一点江苏、浙江是我们的根本不容闪失。”

众人不住的点头，胡文楷兴趣奇高拉着蒋秋鸣不住的干杯，后来还招呼谢馥香坐下一起喝。谢馥香看一群大男人们高兴的样子也受到传染整了几个菜后坐下端起酒碗庆祝老板收获浙江，说老板以后就是自己的父母官了无论如何要敬老板一碗。

后世的胡文楷知道江浙一带女孩子上桌不喝便吧只要端起酒杯的没有一斤也有八两。

这人高兴喝酒压根没有节制，戴季陶还好喝了三四碗后便打住不喝了。虽然自己不喝但还左右怂恿大家敬胡文楷，胡文楷喝的满脸通红，袖子撸了半截、系在腰间的武装带也解开半挂在腰间。

几个人摇摇摆摆的走出厨房时，戴季陶对谢馥香说：“谢主管，老板这几天太累了拜托你好好照应好老板。”

必静居六扇大门开了两扇当胡文楷跌跌跄跄的走进必静居时贝科夫立刻上前搀扶，踏着厚实的楼梯上地毯，推开卧室门，胡文楷扭头问跟随上来的谢馥香：

“谢姐热水有吧，我想泡一会。”

“老板热水已经烧好我就来放，你先喝点茶解解酒。”

谢馥香捋起袖子走进卫生间亲自给胡文楷放水泡澡。放好热水后拉着贝科夫下楼说：“这位小哥你先回去休息吧，老板这有我照应。”

贝科夫点点头说：“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说完离开必静居并带上门，自己坐在必静居门外的台阶上抽着烟。

胡文楷三下五下脱了衣服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泡着热水澡，这自直奉大战开始后就没有如此安稳躺在浴缸里舒心的泡着，心里总是悬着未解决的事。

酒喝的半醉身体被热水浸泡后年轻力壮的他自然起了反应。不是在天星镇也不是在188弄3号更不是在大东旅社，他放松身体回想和卢永祥的谈话自己得意的笑起来。

谢馥香望着贝科夫关上门兴冲冲的扶着扶手回到胡文楷的卧室前，她开始犹豫了。她有点自卑毕竟是结过婚的女人不知道老板嫌弃不嫌弃。对于老板她只能将爱慕之心放在内心最深处从不敢流露。本来已经找好一个手艺俱佳的搓背男工但被戴季陶最后话将她内心的荡漾，回绝了搓背工。

她徘徊一会打定主意，自己只穿内衣进去帮老板搓背，老板要是拒绝也好说，事情也有回旋余地。推开卧室门，将自己外衣脱了整齐的摆放在沙发上。对着镜子转动身躯，洁白的身躯上穿着一套碎花的白内衣，喝酒后的脸殷红欲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生过小孩却还是扁平结实，成熟少妇的韵味在胸 部体现出来。25岁女人在后世处于黄金时间但二十年代已经是嫁为人妇了。

“是不是谢姐安排搓背的？”胡文楷在浴室里听见响动问。

他听到上楼的脚步像女性，江浙一带大户流行女性搓背所以他翻身露出后背趴下。

豁出去了，谢馥香给自己鼓了鼓气推门走入浴室，入眼的是老板结实有线条的后背，哎呀太刺激感官了。

拿起毛巾缠在手掌上小心坐在浴缸边缘，用力推着毛巾擦拭他结实有弹性的后背。

“嗯嗯，用点力，嗯就这块。”胡文楷趴在那享受的哼着。

擦完后背谢馥香拉拉胡文楷胳膊示意该翻过身擦前面了，胡文楷顺从的翻过身来闭着的眼睛透过余缝发现居然是谢姐亲自给他擦背，某个部位腾的起来了。

该死怎么这样反应了，不好意思的他只好闭着眼睛让谢馥香擦拭着。

享受着谢姐搓背，可耻的念头在心中盘荡。一直竖在谢馥香眼前。谢馥香用颤抖的手抓住他帮他涂上肥皂,胡文楷这时理智占了上风不能和下属发生这样的关系。

“嗯，好了，谢谢你搓背，我想躺一会。你跟谢姐说谢谢她安排。”闭着眼睛头一歪休息了。

谢馥香内心好惭愧，她不太有把握老板知道是她毕竟今天喝了不少酒，退出浴室穿好衣服飞速离开必静居。

胡文楷躺在必静居的大床上熟睡中，外面整个中国已经闹翻天了就因为凌晨卢永祥的声明。在天津的段祺瑞第一个跳出来说卢永祥必定是被人控制了才说出这么唯心的话，老匪张作霖压根不相信卢永祥的申明真实性，孙大炮在上海说如果梁启超承若遵守临时宪法他将与梁启超会谈讨论共和再造之事宜。

上午九点卢永祥的新闻发布会准时召开，身穿北洋军戎装的卢永祥和身穿西装的戴季陶出现在记者眼前。

戴季陶对着话筒说：“浙江督军卢永祥将军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民国政府浙江督军卢永祥发表申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战第二天（三）

“各位记者朋友、浙江父老乡亲。今天我在此召开新闻发布会主要内容是浙江省接受复进党思想，浙江的第四师、第十师、第六混成旅、浙江师、各武装力量接受复进党整编。我卢永祥活了五十六岁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在误国误民，拥兵割据、拥兵自用、为一己私利而混战损失的是中国根基无数国家用来发展建设青壮年死于无谓的战火，各省经济错过高速发展快车道。从今往后浙江将遵循不参与内战埋头发展的原则，消除省内关卡，降低税赋，大力发展民生……”

卢永祥的新闻发布比凌晨的公开申明更具有冲击力，省内记者都知道这一套做法完全就是搬江苏的政策。反正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但浙江变天了是确凿无疑的。

戴季陶在卢永祥陪同下踏进浙江省政府，召开政府会颁发第一份政府令强行拆除省内关卡，张载阳的出逃让戴季陶名正言顺的坐上浙江代省长位置上。第二件事发报给吴红霞请她速度将三百名干部送来组建自己的班子。第三件事立刻清查那些人擅离职守，查出来的立即革职。

胡文楷一觉睡到中午时分，洗漱后来到已经打烊的餐厅盛一碗米饭浇上红烧肉汁吃上了。看见谢馥香在门外一晃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谢姐你过来。”胡文楷心想不解开谢姐心中疙瘩以后见面会一直尴尬的，汾阳别墅在她手中收拾的有模有样，不要为这件事而失去一个好下属。

忸怩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似的：“老板你叫我啊。”

“坐坐，我刚好有话要和你说，昨晚谢谢你，谢姐你有心了。”

谢馥香头低下脸红的像苹果。

“汾阳别墅交给你管理我很放心，你知道嘛汾阳别墅是我私人财产所以谢姐你就是我私人员工。”

谢馥香头已经快抵到桌面，两个耳朵红红的，点了点头。

“谢姐你心意我领了，我很感激。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有顾虑。”

“这样吧，汾阳别墅对外营业收入的5%作为给你的奖励，你好好帮我打理好。”

谢馥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本来以为老板会开除她没有想到得到的是奖励。其实胡文楷历来是对事不对人，你工作做的让他满意必然有奖赏。

谢馥香两只手在桌子下用力的搓着：“老板工资已经够多的了，这奖励我不能要。”

“谢姐你就收下吧，否则下次就不要你搓背了。”胡文楷鬼迷心窍的小声说出这话。

听到胡文楷这话谢姐不住的点头说：“那我就收下，下次我还帮你搓背。”

说完站起身来从碗橱里端出菜放在胡文楷面前。

“老板这事厨房特地为你留的，看你中午没有起来就收在碗橱里。”

“嗯，谢谢谢姐，你忙去吧。”

谢馥香往外走去摸摸自己胸心里长舒一口气，想到老板没有怪她下次还能帮老板搓背，脚下的步子越发轻盈。

浙江归顺复进党风波还在激荡中，胡文楷的车队已经返回上海。悄悄的开进在亚田南路工厂内的谍报中心与欣喜若狂的老伊交换上海、北京的情报。北京显然陷于直奉之战顾不上南方的战情。倒是上海这边异常不平静，日本人和英国佬四处出动游说美法采取行动制止江苏的战争行为，他们的意思要江苏撤离浙江恢复卢永祥在浙江的权力。

“法国人、美国人答应了？”

“老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杜威的意思这状态有点措不及防已经请示法国驻北京大使馆，大使馆已经向国内发报请示但没有获得国内指示前他不好表态，美国领事回答的更绝，说这是中国内部事宜按四国声明任何国家不得干预。”

“嗯，明天你联系杜威同意英日请求，卢永祥继续当他的督军，江苏军队撤离浙江。江苏方面绝对不会染指浙江任何利益，一切由浙江人民作主由督军卢永祥作主。”

“老板你不会就这么放弃浙江吧？”

“那会啊，你不会不知道上午卢永祥已经效忠于我了？下午浙江议会召开特别会议选举戴季陶为省长。”

“我知道是知道但不能肯定，发给汾阳别墅电报室询问，MD说浙江消息一律不向外泄露是你的命令。”

胡文楷这才想起来是有这回事，他嫌麻烦怕各处来电询问所以下了这命令。

“老板还有东北方面刚传来消息，张作霖有点想妥协了，你这边把皖系狂揍一顿直系后方安定下来，他怕直系全部力量压上去所以准备谈判。”

胡文楷想了想问道：“你这边有北方战报吗？”

“有我就找给你，关内张作霖大概还剩两万人马在天津附近。”

胡文楷看完战报后提笔开始写给吴佩孚电文，胡文楷建议尽快解决关内残余之敌后部队压往秦皇岛、山海关一带。如若张作霖提出谈判尽可能漫天要价，最迟在六月初他可以腾出手来进入关外。

胡文楷将电文递给老伊说：“尽快以我名义发给吴佩孚，还有谍报中心这段时间重点给我放在浙江任何不安定因素必须提前采取行动，你可以直接指挥特务大队配合行动。你帮我联系公司客轮我今晚要赶回去。”

老伊拿起电话要船，从抽屉里取出一信封递给胡文楷一脸奸笑的说：“老板，这是你法国女人让我转交给你的，她从老施那取钱后已经回法国了。”

胡文楷没有搭理老伊的话，打开信封是一本法国护照，自己戴眼镜的照片下是阿塞拜疆的名字阿尔图尔?奥格雷，居住地巴黎第六大区位于塞纳河左岸。还有一张信笺用法文写第六大区她有一所居所，他的巴黎居住地就落在那里，名字是阿塞拜疆的名字，因一战前奥斯曼帝国屠杀阿塞拜疆居民造成难民涌入法国很多人获得法国籍，肤色也是黄皮肤。

一大段甜言蜜语相思之情用红笔留下电报地址让他务必去欧洲前联系她。

将信封糊好递给老伊：“老伊你把信放我在这的办公室抽屉里。”

“这那有你办公室？”

“尼玛，后面小楼不是有我办公室和会议室嘛。”

“哦哦，我知道了？是怕卡罗塔发现？”

“就你事多，这是我去法国的身份护照，你想我被发现路上被暗杀？”

“知道了，我亲自放进你抽屉你也不说清楚，难怪你女人那么小心只交给我。”

“我七、八月可能去欧洲一段时间，你给我在家盯紧一点，现在家大业大出幺蛾子的机率大。”

“那东北事还没有落定你就放心离开？”

“东北那点破事成也我们得不到什么，败也没有什么损失，再说到七月还不大头落地，他张作霖还有十来万人马要守三四个省。”

“嗯也对，浙江不就一两天解决了嘛。”

胡文楷换下军服来到亚田南路工厂培训中心，这里培训中心是集中了各工厂优秀人才进行再深造的地方。胡文楷的科技人才几乎集中在此地。胡斌一脸憨笑的将他迎进小礼堂，尼 玛几个地方一个鸟样每次见他来总要集中问题解答，现在他对问题解答越来越力不从心。很多问题他只能提供一个解决方向，迟早他要从这工作中完全解脱出来。

徐州机场集中了江苏方面所有飞机连教练机JN-4“詹尼”双翼机也被集中在徐州机场，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在机场草地上，孙晓澜看了看手表吩咐道：“起飞前三十分钟检查，告诉各队士兵集结地点。”

“各机师检查滑翔机，各队士兵互相检查装备，伞兵检查伞具。”副官举着红旗命令发布下去。

滑翔机长距离空降突袭原本用来进入东北空降奉天的，孙晓澜见到胡文楷后说服他先用在蚌埠，出其不意攻占蚌埠活捉安徽督军张文生。蚌埠驻军是安徽陆军第四混成旅旅长高世读率部在蚌驻节。孙晓澜对高世读非常熟悉，孙晓澜原本是驻徐州旅的副旅长时多次前往第四混成旅公干。第四混成旅那时在孙晓澜眼里就一塌糊涂，军纪涣散，平时用来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尚可，在孙晓澜眼中这第四混成旅对上以前齐燮元的徐州旅都无一丝胜算就别说胡文楷武装到牙齿的精兵强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开战第二天（四）

孙晓澜和胡文楷长谈后改变了胡文楷的作战计划，用江苏旅和驻扎在镇江的第二旅一部分从浦口出发经滁州后直插合肥，三旅从徐州出发经宿县直插蚌埠，江苏旅用来清剿合肥安庆方向，三旅用重型装备清剿皖北（蚌埠、阜阳、淮南、淮北）。

重中之重首先要瘫痪安徽皖系的指挥系统，孙晓澜利用飞机牵引滑翔机投送兵力到蚌埠城外发动突袭。计划是用特务队员事先潜入蚌埠在蚌埠火车站接应乘外挂车厢到达的两个连携带迫击炮和重机枪的兵力。关键是时间要掐好，货运列车是下午四点到达蚌埠站，滑翔机和伞兵必须在四点前在蚌埠城外集结到位。

木制滑翔机制造成本特别廉价，一次性使用简单培训后一般士兵都可以胜任操作员。胡文楷在徐州制作大量的乘坐30人的木制滑翔机准备奇袭奉天，现在被推出机库装上牵引绳系在麻雀飞机上。

徐州火车站电话汇报两节车厢已经挂上货运列车后，孙晓澜带着通讯参谋身背伞包登上第一架运输机下令起飞，运输机牵引着滑翔机在跑道上加速后起飞，滑翔机像尾巴一样跟着运输机往蚌埠方向飞去。

坐在滑翔机上的士兵按照滑翔机上操作规范，双手抱膝屈体坐着。所有的士兵都第一次乘坐滑翔机，从机身窗户往外看去一块块麦田像下棋的棋盘，河流简直就是一根带子，飞机旁是一朵朵白云。胆小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胆大的头挤到窗户边贪婪的看着。

虽然是五月下旬但滑翔机在几千米高空气温比地面上要低不少，不多久感觉冷了拉起衣领互相挤在一起取暖，操作滑翔机的操作员大声喊起来。

“你们分散坐，保持飞机重心平衡，再这样会坠机的。”

话音刚落滑翔机猛的往一边倾斜，吓得士兵们赶紧规规矩矩坐回自己指定的位置。摸着自己的胸口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蛾子。

领航的还是飞行大队长刁元俊，刁元俊让副手通知孙晓澜已经到固镇上空离蚌埠还有34公里，运输机要解开滑翔机的牵引绳了，下面完全由滑翔机自己操作了。

勾在运输机上的牵引绳被解开，滑翔机操作员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运输机手紧紧握住方向舵，嘴里打声囔道：“各位已经快到降落区，保持降落姿势，尾座的请注意降落灯，红灯亮起立即拉扳手释放减速伞。”

机舱内空气立即紧张起来，一个个卷曲着身体不再谈笑。

“注意我要降低高度，前方十公里处是降落区，注意各位注意。”

大家都知道降落时最危险，滑翔机没有任何动力全靠空气刹车，降落前速度要降到时速50公里以下。滑翔机操作员看见机头外出现的麦田果断按下电钮，机尾处红灯闪起两名士兵合力拉下扳手，一张巨大的减速伞被释放出去，滑翔机像被一只大手用力往后一拉从十米高空中降落下来，机头高高的昂起。滑翔机在麦田中滑行了几十米后撞上前方的田埂后折断机翅停下。

“快快！打开舱门，各自带好自己的武器，一班将迫击炮搬下去，二班炮弹，三班带机枪。”舱内的军官站起来指挥士兵搬运武器。

“下去后机灵点别给后面的滑翔机撞了，快点，手脚麻利点。”

孙晓澜看见机舱内跳伞灯红灯亮起，走向舱门拍拍通讯参谋肩膀做着手势告诉对方他先跳，纵身跳出舱门耳边都是风声，风力大到似乎能刺穿耳膜。他张开双臂，想象着自己正在飞翔。放出了降落伞。感到胸口一下被勒紧，一瞬间有种被向上拉升的感觉。在这之后，降落速度就变得极慢，拨弄降落伞，控制方向和速度朝预定降落去飘去，腿往前伸展，轻轻地坐在了地面上。

收拾好伞具后开始收集降落的士兵。孙晓澜感叹士兵的素质真他 妈 的好，后面不时有滑翔机在迫降，这边已经开始集结了。降落花费大约20分钟除一架滑翔机撞上路边大树从中间断裂造成五名士兵受伤外一切顺利。

在蚌埠城外直接空降时间就是生命，立即命令空降部队强行向蚌埠城内突进。当他们刚清除掉蚌埠城外几名毫无防备的看门士兵涌进城中时，货运列车刚停靠在蚌埠站，两节外挂车厢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站内特务队员协助下迅速控制了火车站。一辆装甲车从车厢里驶出后直接装塌站台旁的围墙出现在火车站广场上。

蚌埠北面的火车站方向和东门的方向乱成一团，一队队穿着迷彩服头戴钢盔的士兵玩命的奔跑着，街上的人四处逃窜，安徽督军张文生接到警察局电话说不明武装进入蚌埠城正往督军府和省政府赶来，张文生以为第四混成旅旅长高世读出蛾子了纵兵入城，想想也不对啊，自己也没有亏待过第四混成旅军饷足额发放，赶紧命人电报询问高世读。

话音刚落就听大门处巨响，从窗户看到一辆铁车撞倒大门开进院子里，头戴钢盔身穿花花绿绿衣服手持步枪的士兵涌进来，自己的警卫仓促抵抗着但被铁车上机枪压制住，对方的士兵依托铁车投掷手 雷，一阵一阵的爆 炸声响起，房间的玻璃应声碎裂。

张文生转身从抽屉里取出手枪推门走出来，门外叫声一片，参谋、随从各自找到认为安全的地方躲避。

“都拿起枪给我抵挡住，他们人少一会我们援军就到。”

枪声停了自己的副官张这大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对方的士兵已经登上二楼持枪对着他。

孙晓澜架设电台询问韩晓军的三旅到达什么位置，要是韩晓军不能按时到达他只有用一千多人的步兵依托蚌埠城抵御第四混成旅的进攻。韩晓军还有四十公里才能赶到，孙晓澜命令禁止蚌埠城任何人离开，依托有利地形设置阻击阵地。

空中突袭蚌埠高世读想都没有想过，传统的武将哪能想到会有这事发生，孙晓澜进入蚌埠后立即派人将电报局给控制起来，蚌埠城内发生的情况高世读是在两个小时后才从蚌埠逃脱出来的警察口中知道但他还是不相信简直天方夜谭。

不过他还是集合部队往蚌埠方向行军，他一路上不停的问自己参谋：“刘参谋你说这有可能嘛？上千人从天上飞过来将张文生给捉住。”

“旅长还是小心点，万一真的就麻烦了。”

“千把人，我一个混成旅上万人怕他个球。”

天已经暗下来，前方传来爆 炸声，什么情况难道还是真的。

“炮兵营立刻构筑炮兵阵地，警卫营火速上前支援。”

高世读的神情严肃起来，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在自己援救必经路上设置埋伏了。

“旅长，前面一个团已经溃退下来，对方火力太猛了挡不住。”参谋六神无主的骑在马上。

“什么火力？”

“全是战车，几十辆战车，我们一团没有挡住对方十分钟就溃退了。”

高世读急道：“命令炮营立刻准备覆盖射击。”

话音刚落炮 弹已经在他不远处爆 炸溅起的弹片将他从马上击落在地。他残留的意识中看见一辆辆坦克飞驰过来后面跟随着一群群头戴钢盔的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江苏士兵他最后意识得出一个确切答案。

韩晓军端着枪跟随战车后面往前冲被政委一把拉住：“韩晓军我警告你，你再这样脱离指挥部私自带队冲锋我立刻向胡长官汇报。”

“妈 的，就你他 妈 的啰嗦，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过把瘾。好了好了我回指挥部。”韩晓军骂骂咧咧的跟着政委离开前线。

孙晓澜学着胡文楷招牌动作，手握M1911用枪口顶了顶钢盔。得意的环视四周，招招手将通讯参谋唤到身边。

“发电给胡长官，我部已于21日7时攻克蚌埠捕获安徽省督军张文生并全歼第四混成旅八千人马，击毙旅长高世读。”

胡文楷接到电文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正在天星镇办公室和梁启超、吴红霞、李丛山一起重复和卢永祥的对话。梁启超是十分惊讶卢永祥的转变，卢永祥也算上当代枭雄怎么可能短时间转为用户复进党理念。

“老师正因为他不是一般人算上是枭雄才会这样做。”

“文楷你分析给我听听。”

“他卢永祥所依靠的武装完全被我歼灭，浙江省几乎所有县已经投靠我们，他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我已经放话要挟他不从我，我会像审判齐燮元一样审判他。到时间他将一无所有蹲大牢，和这相比乖乖的和我合作，我给他一定的地位保住他的财产。老师你说他同意不同意？”

梁启超点头说：“唉！都是没有骨气的人，我算看透了。上一个齐燮元这个卢永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战第三天（一）

“老板你仗打得爽，你不知道一天内消耗了上百万的资金，每样都要钱的。光航空炸 弹就运出去两车厢。这仗打的就像烧钱一样快。”李丛山抱怨着。

“你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土财主，军工厂干嘛的？不就是用来为打仗服务的嘛，不打仗你准备等枪炮生锈？我告诉你吧光浙江省政府一块资金就有一千多万。”

胡文楷纳闷老施都不说钱的问题反而李丛山记挂起消耗来。区区百十万战争经费他胡文楷肯定能承受得起。

“老板明天你还得辛苦一次给前往浙江上任的三百名干部做个动员讲话，今晚下午每个人的行李已经发下去了，二百三十七名男性，六十三名女性。”吴红霞话音刚落秘书推门进来在胡文楷耳边私语。

“吴红霞你辛苦了，唉，不过还要辛苦你尽快准备第二批干部随时赴安徽上任。”胡文楷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什么？老板安徽怎么了？”

“七时孙晓澜来电已经攻陷蚌埠擒获安徽督军叫什么？”

“张文生”梁启超补充道。

“对对，张文生。全歼第四混成旅八千人马，击毙旅长高世读。”

三个人直直的看着他，尼 玛这节奏逆天了这边刚在说浙江的事那边已经对安徽动刀子。

秘书再次推开门说：“老板江苏旅徐福生来电，已经收复天长、盱眙、来安、全椒、滁县，部队正往合肥、巢湖方向进发预计明天下午到达巢湖附近。”

“还有海军鲁大海来电，驱逐舰102、105号加炮艇五艘，运输船一艘已经从镇江搭乘二旅一个营起锚前往安庆方向。”

进军的速度完全符合胡文楷的设想，胡文楷指指手中茶杯示意秘书添水。

“老板你要不要人活啊，刚准备好300人去浙江还没有喘口气，你倒好安徽又要派人。”虽然吴红霞责怪但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嗯？安徽应该不出所料几天就应该全部拿下，文楷你动作挺快的，行动挺保密的。”梁启超招牌动作又现，食指摩擦着大拇指，要雪茄烟的节奏。

胡文楷指指梁启超旁的办公桌，梁老师熟练的打开雪茄烟盒取出雪茄后，从火柴盒里取出三根火柴，一只手握住雪茄的首端，点燃一根火柴，点燃雪茄，使雪茄缓缓转动，给雪茄预热。再点燃一根火柴，待火焰稳定时，继续点燃雪茄，同样缓缓转动雪茄。最后一根火柴彻底让雪茄点燃了。他转动着雪茄让其焖烧一会后用雪茄剪剪掉茄帽，两手指夹着送到嘴边吸了一口。

屋内三人目不转睛看着梁老师这花俏的动作，这梁老师动作挺标准的不知这段时间在哪里进修的。

“文楷你看样子是要暴露在世人眼中了虽然有我在前面扯招牌，现在动作这么大谁也不是傻瓜，三个省不可能不引起各方面仔细深入的调查。我要准备一下明后天去南京公开露脸。”

“老师能公开露面是最好，干完这票我们要休整两年。安徽我想搞试点，不设省长由我们复进党挑选五人组成执政团队团体领导，凡大事实行投票制。”

“文楷这些事上老师是没有比你好的主意，我只会坚定的支持我的关门弟子。军事、政治上你自己拿主意。”貌似老师对自己军事行动很满意。

梁启超喷着雪茄手敲着办公桌继续说：“一场麦子也是打，两场麦子一起打省得以后还要给曹锟好处。等安徽平定下来文楷你让卢永祥和我一起去南京。”

“老师我建议您近日去杭州汾阳别墅小住几天，卢永祥必定会拜访您的。”

“这样最妥当给他一个台阶，我也在浙江露露面。不过我去杭州要坐飞机这样才有面子。”梁启超说出这话，吴红霞笑起来这对活宝师生。

胡文楷恭敬的走上前去弯腰说：“那肯定的，我会划拨一架飞机给老师使用。老师必须是元首待遇。”

第二天也是就是开战第三天，胡文楷衣衫未解躺在床上找了一夜卡罗塔居然所有人不知道去那了，卫兵说昨天上午就没有看见卡罗塔出门。电话找王长慧电台说王长慧请假去苏州了，不用问了卡罗塔一定和王长慧去苏州了。

这两个人胆子真大也不知道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万一出事怎么办。卡罗塔一直是个安静的女孩绝对想不起来要去苏州的只有王长慧唆使才会这样。这段时间也太委屈卡罗塔让她一人待在天星镇出去玩玩也好，苏州是自己地盘也出不了什么蛾子。

心里虽然有点埋怨王长慧想想也就算了能带着卡罗塔出去散心估计也就是王长慧了。胡文楷想不到的是三人同行王长慧、杜紫鹃、卡罗塔一道去苏州而且弄出很大动静。

胡文楷衣衫未解倒在床上睡着一直到上午电话铃声才将他惊醒，他眼睛闭着手四处伸寻找电话听筒。

“你好，我是胡文楷。”

“老板，我是李满强向你汇报前方捷报，海军102舰王建生和105舰的张宏伟刚刚发来电报军舰刚到安庆，安庆打开城门主动归顺我们了现正在接受中，芜湖方面主动派人到南京要求派人接管。”

“这两处主动归顺不意外和我们长期打交道同处于长江航道。现在几点了？”

“老板九点刚过。”

“这几天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你们自己把握，现在可以安排高金昌向秦皇岛方向出发，联系吴佩孚安排秦皇岛附近驻扎地。”

安徽是搂草打兔子副产品不主动献城他会毫不犹豫用铁拳敲开城墙，挂了电话撑着发酸的身体起床。

安徽不像浙江可以有系统的接收只能一个县一个县的接管。想起今天要去给300名派遣浙江的干部动员讲话，时间不早了连早饭也没顾上吃驱车来到天星镇的政府大楼旁的报告厅。

吴红霞正给干部做纪律要求，看到胡文楷坐下后草草结束讲话将话筒移给他。

“下面有胡文楷作重要指示。”

台下的人纷纷站起身鼓掌欢迎，胡文楷压了压掌声。

“同志们，今天我来迟了害得我们吴校长为了等我而延长自己的讲话时间，对此我先为自己迟到行为道歉。不过我迟到是事出有因的，我昨晚三点还在忙，忙什么呢？”

“我先告诉大家一个喜讯截止今天九点我复进党已经收复80%安徽省。昨晚七时我军一部攻克蚌埠擒获安徽督军张文生，全歼第四混成旅，另一部收复天长、盱眙、来安、滁州、全椒等地。接今天上午九时接海军来电，我们的军舰到达安庆时，安庆地方政府打开城门主动归顺我复进党，芜湖、马鞍山、铜陵等地已经向南京方面请求归顺。”

下面顿时欢呼起来，主席台下面年轻人互相拥抱举手高呼复进党万岁，有人起头唱起《歌唱祖国》，歌声汇聚成一个调响彻报告厅，胡文楷、吴红霞、陈家祥等人站起身拍着手附和唱起来。

唱罢胡文楷再次举手压了压会场兴奋的情绪，会场安静下来。

“这次你们浙江先遣队三百人即将出发，我只提四点要求。”

“一迅速投入工作中去，服从组织安排工作不得挑肥拣瘦，所有人员一年后组织会给你们综合评分，以后任用唯评分高低。”

“二迅速接管当地的武装（民团、警察）、接管当地财政、接管当地人事权”

“三搞好当地关系，特别要形式上尊重当地乡绅、前官员但不可没有原则有必要也可以拿他们开刀。”

“四不折不扣完成复进党交办的任务。”

吴红霞在一旁接过话补充道：“不折不扣完成胡文楷和复进党交办的任务。胡文楷是我党的缔造者是我党的最高领袖。”

尼 玛不能这么赤 裸 裸的表忠贞啊，胡文楷尴尬的压了压掌声。

“总之前面的是任务请努力完成，最后一天请大家务必保证自身安全，下面开始依次授枪和发放100元津贴。”

送走浙江派遣队捧着饭碗狼吞虎咽中，吴红霞领来一位年轻人虽说是年轻人比胡文楷看上去要老苍，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里面露出白棉布的衬衫，干净的脸庞上带着一副眼镜，个头有一米七左右。

“老板我帮你挑的秘书，南通人，东吴大学毕业家境一般，已婚二十七岁复进党党员。”

年轻人站的远远的不自觉的脚在地上来回划着表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叫什么名字以前做什么的？”

“刘文勤，和你一个排行，以前教过一段时间书后来投靠亲戚在沪海道里做文员，去年加入复进党在董启龙手下做事。”

“通过背景调查了？”

“嗯，复进党调查和老伊那边调查都通过了。”

“那好先在秘书室里工作一段时间再说。”

“那老板我就带他去秘书室报到去，咦！卡罗塔怎么不在？”

“我还准备找你要人呢，昨晚就不在家还有王长慧也不在说去苏州了。”

“老板，你别这么自私好不好，卡罗塔一人待在天星镇换着我也会发霉的。对了她估计和杜紫鹃、王长慧去苏州玩了，前天卡罗塔说杜紫鹃邀请她去苏州她家做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开战第三天（二）

“不能什么事都怪我，这段时间不是忙于直奉之战和浙江、安徽嘛，我哪有时间陪她。”

“那早点让卡罗塔她们去美国，也好让你省心。”说完吴红霞领着刘文勤走了。

秘书室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刘文勤被吴红霞丢在秘书室立即投入工作中。南通电话请求胡文楷出席米厂落成典礼，刘文勤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回答：“我尽量通知老板，但你们也知道老板很忙不知道是否有时间去，你们做好老板不去的准备。”

“你好这是胡文楷秘书室，什么？请你将报纸和所有关于安徽方面的言论整理好送到这里，我会第一时间交给老板过目。嗯嗯，可以通过电传机发来。”

利索的整理桌上文件分门别类贴上标签，注明那些是急件那是是需要批阅的。扭开办公桌上台灯，摊开稿纸提笔写起秘书室办事流程。

贫苦出身的刘文勤知道能进入老板胡文楷眼中是不容易的，如果不出一些成绩引起胡文楷的注意，他将可能一直待在秘书室永无出头之日。

胡文楷翻阅着各地对江苏出兵安徽之事的反应，一边倒的谴责江苏出兵安徽。他随手将电文扔在一边，既然出兵了还怕你说三道四。

南通米厂扩建竣工典礼，这个他无论如何要去参加，至少要给南通民间资金吃个定心丸。他按了按桌上电铃按钮，他这边按下去秘书室的红灯就会闪起。

刘文勤不等别人起身一路小跑敲响胡文楷办公室门，推门走进去。

“老板有什么事吩咐？”

“你和南通那边联系，我会参加米厂扩建竣工典礼，到时间提前提醒我，还有你摸一下底，查一下我们管辖区域内有多少粮仓，现在储存多少粮食，有没有缺口，尽快提交一份清单给我。”

“好的，我就去统计。”刘文勤离开办公室前帮老板杯子里添加开水，将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清干净后才离开。

拿起电话给秘书室吩咐不是特别紧急的电话不要转进来，有些事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远东大学和天星镇的交通问题，天星镇和上海县的公共厕所问题。

天星镇按计划打造成中国第一座大学城，图书馆进入内部装修阶段，报告厅上午已经启用，分散式教学楼建成不少了陆续在启用。体育场馆逐步对外开放，三个食堂能满足四五千人的吃饭。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远东大学天汾本部和天星镇的交通问题，直线距离19公里，每天只有两趟火车来往两地，限制两地资源的共享。学生到天星镇听课或者借书需要一早乘坐火车，下午才能返回。天星镇的学生要去天汾做实验也同样如此。

他在纸上画着直线距离，19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步行需要4个小时，骑自行车需要一个小时。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弄点特色，两地之间开通小轨道火车，用矿石小火车改造成四节客运小火车。远东大学负责修建，当然是学生自己参与设计和施工，公司提供器材，运营也落实到远东大学学生身上。

说干就干，亲自动手绘制线路图和项目书。写了两张便签一张给杨思亮的要求提供铁轨、枕木和四辆手扶拖拉机，一张写给陈永成要求从美国购置小火车头。事无巨细在计划书下备注无数处说明，又在一张稿纸上写下为什么要修建客运小火车的理由和小火车带来的便捷，塞进文件袋里封好。

让秘书室派人立即送往远东大学校长办公室，胡文楷没有想到傍晚远东大学校园广播里就传出范源濂的声音，要求学生踊跃报名参加远东大学自己铁路工程的修建。

反响超出范源濂的意料，全校师生居然一个不落的报名参加，校园内学生拉起了钢轨队、运输队、挖土队、后勤保障队、火车驾驶员培训班。师生早就受困于两地交通，胡文楷提出修建属于远东大学的小火车道正合师生心愿。

另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厕所问题，天星镇一共有两个公共厕所，一个在火车站旁，一个在城中心处。其余的厕所是建在各单位内的，比如报告厅内、政府大楼内、学校教学楼内。经常可以看见尿急的男性在街角的拐角处、树荫处随地小便。女性上街前是不敢多饮水，街道上找不到公共厕所，经常听下属说有女生憋不住将衣裤弄湿。

耐着性子绘制冲水式公厕，他可是男女平等的践行者，女性20个蹲位，男性15个蹲位。地面采用马赛克，中间是洗手间和化妆台，采用后世高速公路服务区的卫生间样式。

天星镇他给圈出六处地点修建公厕，还给出六人的清洁维护岗位。规划好了具体谁去落实却犯愁了，天星镇说好是自己亲自任镇长的，自己手下空无一人交待谁去办呢？

想了想拿起电话，要通警察局通知局长来自己办公室，顺便让警察局长通知镇上各部门负责人到自己办公室开会。

不多久，警察局局长、邮局负责人、火车站负责人、居民委员会的负责人、还有远东大学天星镇校区的负责人、商会天星镇分会会长第一次走进胡文楷办公室。

几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只知道老板胡文楷召见他们，小心翼翼的站在胡文楷办公桌前。

“都别站着快请坐。”胡文楷起身亲自给他们泡茶。

“你们也别紧张，没有什么大事，我兼天星镇镇长你们是知道的。”

这六人点头，但心里还是没底坐立不安。

“召集你们来是为了解决天星镇公共厕所问题，我们天星镇规划发展是大学城和科技城，这镇上厕所太少让群众生活很不方便。”

胡文楷话音刚落，火车站负责人就接话说：“老板这事还得早解决，我们火车站厕所已经不堪重任，每天排队上厕所的人都赶上上火车的人了。”

“到处都是随地小便的，我们每次上街巡逻总能看见年轻小伙子当街小便，更有个别女性全然不顾羞耻在拐角处方便。”

平时不提权当没发生，那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么严重了，胡文楷幸庆提早考虑到否则下一批招生后镇上人口剧增不知怎么样呢。

“是我镇长失职，下次有事你们要及时向我反应。这次我们准备在镇上修建六处公厕，找你们来就是为了此事。你们看谁牵头负责此事。”

“老板，我牵头吧，他们事多离不开，我除了商会一点事外平时空余时间多。”商会会长主动请缨。

“你牵头可以，但他们几人要配合你，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六个清洁维修工人工资就在工商税款里解决，你们商会负责监督管理。”

胡文楷写了一张五千元的拨款通知书和桌上公厕图纸递给商会会长。

“这样你们六人算是天星镇管理委员成员，今天就当是委员会成立之日。晚上我宴请你们，刚好听听你们对天星镇管理的意见。”卡罗塔不在家晚饭也没有地方吃，刚好听听他们意见一起吃个饭。

胡文楷按了下电铃，还是刘文勤推门进来。

“文勤，你去帮我订个饭店晚上我宴请天星镇管理委员成员，你一块参加。”

六个人纷纷争抢着要请胡文楷。

“都别争了，我当镇长肯定是甩手掌柜，所有的事都需要你们去做，所以有求你们不请你们吃好怎么行呢。”

“你们先回去研究一下何时开工。一会文勤电话通知你们那个饭店，我这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胡文楷站起身送客。

送走客人后，站在地图前仔细看着自己地盘三个省，回想着这三省有什么资源。淮南、淮北的煤矿，铜陵的铜矿，石英矿在凤阳。

自己拥有矿产资源还等什么，拿起电话要通电解铜厂。

“我是胡文楷，你们那边粗铜供应怎么样？”

“你们可以组织人去铜陵接管铜矿，嗯，必须让铜陵那边保证我们对粗铜的需求。告诉那边按市场价格优先提供。”

随后要通演阳参谋部，简单听取下午的战报。

“李满强，你告诉韩晓军，安徽那边皖军我暂时不需要改编，让他给我管理好，组织起来当筑路部队用，优先修筑淮北到徐州，淮南到蚌埠的铁路支线。”

“还有命令韩晓军在安徽给我取缔一切封建会道门，对于头目一律击毙，成员全部纳入筑路队实行军事化管理，对于逃跑、不服从管理的除以极刑枪毙。”

“还有对安徽全境实行缴枪行动，留枪不留头。不论是谁都不得私自藏枪。”

第一百三十章 开战第三天（三）

李满强在电话那头双手拿着电话，神色紧张的想这老板又怎么了，一天不见就准备大开杀戒。他那知道他的老板是后世之人，深知安徽封建会道门毒害之深，皖北的民风彪悍不采取非常手段怎么可能压制住反抗。

胡文楷没有想到他一个电话造成皖北血流成河，韩晓军这屠夫得到授权后，每到一处立即围剿会道门和地方武装团体，凡遇到反抗立即镇压丝毫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董启龙推门进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他虽说是公司元老级人物但很少受到胡文楷单独接见。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老板很少批评下属，不过留下不好印象对以后升迁有影响。他前仔细对着镜子整理一番才出门。

胡文楷起身将董启龙迎接屋内，亲自泡杯茶递过去。

“启龙你坐，到我这就别拘谨了像在自己办公室一样随意。”

“老板，我先向你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不急，不急。先聊聊天，我们好久没有单独聊天。”

胡文楷接过董启龙递过来的材料放在办公桌上，笑呵呵的看着董启龙。董启龙心里发毛，这老板怎么像丈母娘看毛脚女婿似的。

“启龙从1920年进公司，然后去四川赈灾，再后来替公司征兵，现在是演阳军事学院的政委和复进党党校的副校长对吧。”

董启龙点点头说：“老板你记得真清楚。”

“我记得你老家是四川人，家里现在怎么样？”

“四川那边能怎么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家里前几天来信说税赋又往上调了。要不是这几年我接济家里，估计揭不开锅。”

“那边的军阀特别穷凶极恶，你早点将家人接过来吧。”

“老板我也想接他们过来，但国人是故土难离，上次我去四川赈灾时回家准备接他们过来，父母说死也要死在家乡，祖坟在那边。”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着边际的聊开，胡文楷对内陆省份情况知之甚少，从没有想到一个地方能把后十年的税提前给征收了。居然还保持前清的长辫不知现在已经是民国11年。

胡文楷看天色不早了，转上正题：“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需要你做。”

“老板请吩咐。”

“一件事你明天立即组织精干队伍去皖北收集会道门和土豪劣绅对祸害当地人民的情况，需要有足够资料引起全社会的愤慨。抓住典型事例进行剖析，提出我军高压镇压的依据。”

“部队已经开始镇压了？”

“嗯，刚刚我才下的命令，这件事你不用亲自去只要组织队伍交代任务即可。”

“第二件事，迅速从培训干部中选拔出思想牢靠能力好的五人组成安徽执政团队，五天后赴安庆上任。”

董启龙知道任务的急迫性，心里暗怪老板不早点说，在办公室唧唧歪歪聊家常耽误时间，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你先别急着走，不在乎一晚时间，还有事要交待你呢。”

“老板还有什么事？”董启龙明显有点急躁了。

“你帮我个忙兼任天星镇副镇长，晚上和天星镇管理委员成员一起吃饭。你先去秘书室用电话安排事情，看你急成什么样了。”

董启龙被说的不自在起来，抓着头发嘿嘿的憨笑着。

胡文楷朝他挥挥手：“去吧去吧，肚子里装不了事。”

望着窗外夕阳染红天际，心里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孤独感，感觉自己孤立无助，世上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知心朋友，没有家的归属感。自己反思是不是卡罗塔不在身边的缘故还是穿越者始终融入不了这个社会。

复进党所有部门、兴业实业各公司此时已经忙的一团糟，我们这胡文楷却站在窗前像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老伊、王西海、杨思亮按胡文楷指示在上海公司总部召开各部门协调会，吴红霞在远东大学内的党校审查学院档案，李满强、李文俊待在演阳军事学院内的参谋部标注各部队位置，发出一条条指令。远在南京的王瑚在接待芜湖、马鞍山、铜陵等地的归顺者。邓钧正在运河铁路桥施工现场验收桥墩，周海泉在铝厂施工工地调试设备。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二十一岁的老板拥有四十多岁的感伤，孤独如疯狂一般蔓延，他想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去找卡罗塔。他没有想到自己对卡罗塔如此依恋虽然她像小孩一样需要他照顾。

办公室外脚步声不停的交换方向，低声交谈着，但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宽敞的办公室他一人临窗而立，他内心彷徨无助此时渴望有人拥抱他。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猛的一个冷噤，是不是拿下两个省后自己没有信心管理好而出现这样情绪。

孙晓澜听韩晓军转达老板的指示后，心里明白胡文楷不想把屠夫名头套在他身上所以才命令韩晓军去做，但他孙晓澜既然知道这指令就应该责无旁贷的去落实。

“韩旅长，我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现在我们命令你负责主要作战行动，会道门和土豪劣绅由我负责清理。”

他需要彻底交给胡文楷一个投名状，谁让他是从旧式军队转化过来的，不像韩晓军、高金昌是胡文楷招进部队培养出来的军官。

韩晓军也是人精，知道孙晓澜为什么主动要这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也没有多话拍拍孙晓澜肩膀后行礼说：“听从孙长官的安排，我留两辆装甲车，这些土豪劣绅家快抵上县城，一个个炮楼城墙。”

俘获的安徽省政府官员被集中在中学教室内，一个一个的提审。平时高高在上习惯于下属拍马溜须，此时被荷枪实弹的士兵推搡着进审讯室。

有人还仗着自己一官半职嘴里骂骂咧咧的，孙晓澜头也没有抬命令士兵押往学校操场直接枪毙。随着枪声响起这帮官员知道今天不能善终，两条腿打哆嗦有吓的失禁。

“姓名”

“张宏国”

“籍贯”

“皖寿县人”

“职务”

“民政厅副厅长”

“详细交代你这些年受贿情况，家庭财产，所知道的土豪劣绅和会道门情况，如有不实操场见。”

“我说我全说……”

随着不时有枪声响起，剩下的官员像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所有一切交待个底朝天，能从孙晓澜手中出去的官员家产也就剩下三滴油了。

孙晓澜望着教室里堆积如山的财物，皱起眉毛，难怪老板要血洗这帮官员，这财物还在不停添加中，他看了都心脏受不了。光金条堆积了上万根，银元、珠宝玉器就不用描述了。

当官的这么能贪下面的人只会更无法无天，孙晓澜替老板惋惜，要是江苏、浙江采用这种方式老板金库里不知要添加多少资产，不过那两处老板也不敢乱来是他根基所在。

他渐渐明白老板的意图，不要旧的官僚体系从根本上摧毁它，重新按照老板意图建立新的秩序。他乐意当老板手中的大锤，去砸毁安徽旧的秩序。

他对参谋命令道：“让警卫营集合。”

站在650名士兵前，他双手叉腰大声说：“今晚我带你们血洗魏庄的魏贤礼老财主家，为什么要血洗他家？”

下面鸦雀无声，打仗至今第一次听到长官叫喊着要血洗。

“因为他血债累累，你们知道他地租是多少？二八！”

“租户拿二，他拿八，不租还不行，在他父子手中二十年间租户被他活活打死的就有六十人之多，强占附近农民土地上万亩，霸占别*女有上百人，设置路卡强行收取过路费。你们说该不该血洗他。”

“血洗！血洗！血洗魏贤礼。”警卫营齐声高呼。

“现在我命令警卫营向魏庄进发。”这次孙晓澜没有乘坐装甲车而是骑着缴获来的蒙古马走在队伍中间。

五月末的皖北夜晚，一片寂静，战火纷飞的年景夜晚谁也不会出来走动。广袤的淮北平原上一望无际的麦田，这片土地历来是安徽的粮仓。

孙晓澜思考着大平原造就大地主，江南那边之多也就百十亩田地，到了皖北一个土豪拥有土地就达六七万亩，租户有十来万人。难怪老板动心思，不解决这些土豪劣绅劳动力得不到释放，胡文楷的大工厂靠谁工作。土豪劣绅的资金不注入工业和商业，老板的后续发展从那里得到补充。

看似老板铁了心要血洗安徽土豪劣绅和会道门，实际上老板是一环套一环的按部就班行动，每一环都是有深远意思，环环相套。

二十几公里在平原地带行军，也没有花多久时间就到达魏庄。

我的小乖乖，这是县城嘛，三丈高的城墙，四角有炮楼，城墙为是一条很宽的护城河，吊桥高高挂起，比县城还气派。

“报告孙长官，到达魏庄，需要喊话嘛”参谋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气派的土豪之家。

孙晓澜骑在马上簕住缰绳：“喊什么话，我交代的105榴 弹 炮带来了嘛？”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开战第四天（一）

“带来了，装甲车牵引在后面。”

“架跑，给我直接轰开大门后，装甲车在前士兵在后冲进去。”一个土豪还费什么口舌。

“命令二连、三连分散包围，不许走漏任何一人，四连禁戒，一连准备跟随装甲车冲进魏庄。”参谋按照孙晓澜的意图分配兵力。

105榴 弹 炮被推出架好，炮兵调好测距后，装进一枚高爆炮弹，等待参谋的命令。

作战参谋听到各部队已经到位就绪后，摇动手中红旗，炮手拉动炮绳，沉闷的炮声响起，远处魏庄城墙后冒起火光后，打远了打进庄子里了。

炮兵重新测距后装弹，这发正中魏庄门楼，门楼应声倒塌。

作战参谋大声喊道：“不要停，给我继续轰城墙。”

105榴 弹 炮不停的轰击魏庄的城墙，一段一段的崩塌。

士兵跟随着装甲车后往前跑着，一门门迫击炮在一公里处架设起来，砰砰的迫击炮发射声伴随着装甲车的轰鸣声。远处魏贤礼的庄园内升起一团团烟雾。

战斗压根不用多描述，一个土豪庄园一个国家机器能有什么好对比的。平时耀武扬威的魏贤礼已经躲在祠堂内，被士兵拎出来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在地上癫痫发作起来。

孙晓澜没有经过太湖剿匪，当看到满地的金银财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坐在魏贤礼的堂屋的八仙桌旁点燃煤油灯，一看魏贤礼大吃一惊，这那是什么土豪简直就是一个乞丐，一身破补丁，披头散发趴在地上，旁边的儿子却是绫罗绸缎，梳着小分头养的肥头胖脑。

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说实话孙晓澜心里有点发软了，这个熊样哪能和土豪联系在一起。三连连长打消了他短暂的念头。

“孙长官，我们搜索发现一个地牢，关押了一百多当地的租户。”

“全部带上来，我要亲自询问。”孙晓澜心存侥幸，本能的想替这伪土豪开脱。

越盘问越火冒三丈，询问到十人后孙晓澜控制自己想拔枪毙了魏贤礼的念头，简直是禽兽，连租户家孕妇、十岁女孩都不放过。

四个连长和营参谋充当起书记员，一个个盘问记录，孙晓澜举起手中的相机装上镁光灯拍摄地牢和审判现场。一晚的审讯现场让孙晓澜心口发闷，他从胡文楷口中得知世界各国发展情况，再看看皖北这些土豪劣绅，难怪老板要血洗皖北。

孙晓澜采用原始的方式让士兵用刀剁下魏贤礼儿子的胳膊扔在他面前，他儿子痛的在地上滚动着。

“说吧，地契、密室在什么地方？”

“军爷，我家没有密室。”

“去把他几个老婆全部押上来，不说一个个剁了。”孙晓澜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经历是一把磨刀石，孙晓澜也不能确定魏贤礼家有密室，直到魏贤礼的小老婆看着他大老婆的头颅滚落在门前的石板上后发疯的叫到：“别杀我，我知道密室，密室就在假山下面，里面还关押着李老汉女儿。”

剥落风化严重的假山在庄子的中央，在魏贤礼小老婆带着孙晓澜才找到密室的入口。密室入口是一块巨石，往右推动露出一人多高的入口。

进入密室可让孙晓澜见识到皖北土豪的风范了，一箱箱金条，一本本账簿，一册册地契。长长的地道走廊尽头是一处卧室，卧室里关押着两个没有穿衣服的少女。

孙晓澜彻底信服老板胡文楷了，这类土豪劣绅不杀不足平息内心的愤恨。士兵找出钥匙解开少女戴在手上的铁镣，少女不顾羞耻跪在地上，请求孙晓澜作主杀了魏贤礼父子，这对父子贪图这对双胞胎美貌，花言巧语诱惑行不通，采用金钱收买也遭拒绝后，居然上门强行掳走，父母为阻止而遭杀害。

孙晓澜听的心里发酸，一个有政府的地方居然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让递过被子让这对孪生姐妹花披上，他有一种冲动想带兵将当地政府官员全部枪毙。

收了地契和财物后，孙晓澜让士兵们在魏家庄休息，自己和参谋研究下一步行动。按孙晓澜的意见警卫营的四个连以魏家庄为中心分别出击，按今天晚上的步奏收刮财物和地契，只要有劣迹的全部击毙。

连长为行动指挥，指导员为行动监督，是否击毙要征求指导员同意。中午在魏家庄集中，孙晓澜带领营直属机关和警卫排在魏家庄修建简易机场，等候徐州派遣飞机运走财物。

胡文楷完全没有想到在皖北收刮的钱财日后让他修建了一条沿江铁路和南京铁路公路两用桥。

皖北的田地日后被他用着荣军农场，实行机械化耕作。皖北富裕人口逐步被迁移到江南纳入各大工厂。

孙晓澜守着堆积如山的财物，叼着香烟一会拿起一根金条掂了掂，一会抓起一把银元从手中撒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跟随着飞机降落的还有复进党派来的调查员，一个个身穿中山装，头戴礼帽，胸前別着钢笔，手中拎着公文包走下飞机。

早就接到电文，这是老板派来的皖北土豪劣绅和会道门恶迹的收集人员。

这次复进党大手笔居然带来了四台摄影机，几十盘电影胶盘。老板铁了心要将皖北土豪劣绅的劣迹公布于众，孙晓澜不敢耽误立即安排人护送这些调查员去前方收集证据。

下午的李庄人山人海，公审李老闫大会上要不是士兵维持秩序李老闫一家四十几口早被义愤填膺的受害人打死。士兵们在他家庄园旁的树林里发现几百具尸骨，有的捆绑绳索还没有腐烂。

庄园内设置水牢，没有交齐租子的租户被浸泡在齐腰身的水中，等待家人凑齐租子才会放人。

张开景九岁那年给李老闫家打工，李老闫递给他一把开裂的锄头，张开景用不到一天锄头断开。

李老闫一把抓住张开景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把老子的锄头弄断了，你赔！”

张开景父亲连忙跑来辩解说：“东家，你锄头本来就有裂口，你看这断口上还生锈。”

“早就坏了？那你儿子用锄头的时候为什么不检查？”

张开景指着锄头说：“检查了，但我没看出来，裂缝被泥巴糊住了。”

“没检查出来就是你的责任。这锄头昨天用还好好的，拿给你用就弄断了，你给老子赔！”

九岁的张开景倔犟的说：“不是我弄坏的，我就不赔！”

“你不赔也得赔！不赔？就扣你的工钱！”

张开景父亲抱着自己儿子说：“东家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狗 日 的！在李家庄我就是理，敢骂老子不讲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了？”一脚踢在张开景父亲身上。

“东家，你有理说理，怎么打人？”

“我就是打你这不长眼睛的畜生。”李老闫说罢，拳脚相加。

张开景的父亲就这样被李老闫抓进水牢，落到张开景家里的债务多了一个大洋。

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是老板送调查队上飞机时说的话。

调查队被皖北农村惨绝人寰的景象吓到了，超出所有人能想像出的惨绝情景。一个乡间地主居然拥有裁决生命的权力。

一张黄黄的纸上密密麻麻的给按上了上千枚指印，要求处死里老闫一家。孙晓澜从口袋里取出盖有安徽省政府大印的委托书，大声读着：“民国安徽省政府特此委任孙晓澜代为行使审判权，各级地方政府给予协助。”

“现决定对李老闫一家草菅人命，具查实六百零四件的事实，宣判如下：对李老闫和李老闫儿子及其帮凶十五人处以极刑枪毙，没收其所有财产。”

孙晓澜命令开仓放粮救济群众，宣布所有田地采取租金二八计算，租户得八。

江苏方面洗劫皖北的消息第二天传到上海、北京等各地。皖系段祺瑞为首的福安俱乐部成员徐树铮、靳云鹏、段芝贵、傅良佐、倪嗣冲等发表措辞强硬的声明要求梁启超立即从安徽撤军，指责江苏纵兵洗劫皖北的行为已经是天地不容，伤天害理。

在1922年战火纷飞的年代，谁会在意地处长江中下游的省份安徽的境况，前年湖南、湖北兵变士兵四处抢劫杀人全国各军阀也没有一人站出来主持正义。更别说安徽只是打击土豪劣绅行为了，直系没有声音，北京政府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要求梁启超尽快恢复安徽秩序，孙大炮消沉的待在上海的公寓里没有出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开战第四天（二）

文楷接到卡罗塔电话时，心里空荡荡的状况立刻烟消云散。放下手中钢笔，打了一圈电话，没有一人应邀参加他的晚宴。吴红霞回的话最让他不堪，所有的人神经绷得像根铉，只有老板你闲的晚上开饭局，我还有一堆事要晚上加班处理掉。

想想除了他这个甩手掌柜谁手头上不是一堆事，想起来明天下午要举办他第一次公开授课，他也赶到头痛。在报告厅举办《关于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专题讲座，讲座第一次采用远东广播电台直播形式。

他极力推托但遭致梁启超等人一致驳斥，他不开班授课没有天理，一个天生的神棍不用来忽悠芸芸众生那用来干什么。最后梁启超以他老师身份一锤定音敲定明下午在报告厅公开授课，并在远东广播电台发预告，远东大学张贴海报，向南京、杭州、上海方面发出邀请。

想到这就头疼，怎么立大纲，怎么组织语言，他一片惘然。梁启超前天走时对他说只要像平时和他们说话时一样发挥就算成功了，不要过多思虑，相信他会报告会成功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刚指到四点，有段时间没有接胡韬江、胡韬莹回家吃饭，卡罗塔下个月去美国后他一人更没有时间了。他决定今晚一家人一起吃饭，整理好桌上文件起身去天汾。

驾驶汽车行驶在天星镇通往天汾的道路上，道路上车辆明显增加，以前道路上只有几辆运输原材料卡车，发现现在有卡车、轿车、还有客车，更多的是手扶拖拉机装载着工厂工人，公路两旁骑着自行车年轻人，打起车铃得意的摇摆着车身。

放慢车速，观察路旁的景色，路两旁前年栽下的梧桐树已经有碗口粗，树冠长出浓密的枝叶，路旁的麦田，小麦抽出的麦穗成金黄色的波涛，随风起伏。

路右侧的铁轨上，一台装满货物的机车，冒着白烟，发出哐切哐切撞击声，缓慢的从对相驶过。

天汾小学旁天汾中学正在施工，两栋教学楼已经拔地而起，操场正在平整，天汾老乡长站在工地边和施工队在说话。胡文楷停下车，打开车门。

“张乡长，您在监工啊，您老身体怎么样？”

“胡老板，你稀客啊，今天怎么想起来天汾啊。”

说话间，胡文楷身边已经被天汾乡居民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一个个村民面露健康色，男的穿着衬衫胶底鞋，女的远远的围观，穿的蓝灰色的褂子，脚下布鞋，手中挽着针线篮。

“乡亲们过的怎样？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能解决的我现在就给你们解决。”

老乡长拉着他手说：“胡老板，你太客气了，你是我们天汾的大恩人，这年景过的好啊，托胡老板的福。”

“我们天汾人就有一个请求，老朽我直说了，天汾的年轻人想从军报答胡老板的恩情，但你们一两年也不招兵了，找徐福生这兔崽子问，他说要得到你同意。”

“胡老板，对啊，让年轻后生去在你手下当兵，让他们保卫你。”

“各位乡亲，你们的好意文楷领了，但当兵会打仗的，打仗会死人的。”

“我们不怕，以前连肚子都填不饱，现在日子好过了，我们要报恩。”

“对报恩，我们要报胡老板的恩。他们当兵要是不听胡老板的回来我们打死他。”

胡文楷心里感动啊，自己只是提供了工作机会却得来一个乡的效忠。

“各位乡亲，好意我领了，这样吧，我回去后和徐福生说一下在天汾招一批士兵送往军校培养。”

胡韬江在校长办公室看到胡文楷，眼睛流露出意外的惊喜，身穿干干净净的校服，一段时间不见个头长高了。

“父亲好”

“韬江，你叫韬莹去，晚上一起回家吃饭，你妈妈下个月去美国要几个月才回来。”

“父亲好的，我就去。”

胡韬莹扎着小辫子，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跑进来。

“爸爸，你才来啊，我都等急死了。”

“韬莹你急什么？”胡文楷笑着扭着她脸蛋。

“人家急死了，好长时间不见妈妈了。”

“韬莹你是好久没有零食了吧，还有好久没有吃好吃的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妈妈了。”

“你这个偏心鬼，不想爸爸只想妈妈。”胡文楷抱起胡韬莹往外走去。

“也想爸爸。”说完胡韬莹小嘴凑上来亲他一口，粘粘的口水。

“爸爸，你胡子戳人。”

两个小孩爬进汽车，胡韬莹欢呼起来。

“哥，你看有巧克力。”

“妹妹你就好吃。”

胡文楷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韬莹，你只给吃一块巧克力，一会还要吃晚饭，别吃多了晚饭吃不下。”

“爸爸，我就吃两块，保证不多吃。”

“好吧，就两块，韬江帮爸爸监督韬莹这小馋猫。”

牵着两个小孩的手回到天星镇家中，卡罗塔打开门惊喜的看到两个小孩。

“韬莹、韬江，你爸算是有良心想到接你们，我以为我不提他就忘记了。”

胡文楷系起围裙，走进厨房忙起晚餐。两个小孩在卡罗塔监督下做作业。

“亲爱的，苏州之行怎么样？”

“别提了，简直气死人了，怎么苏州人品德那么差。”

“怎么回事，谁敢让我们卡罗塔生气。”

“也不是，是杜紫鹃的事。”

“哦，我以为谁不长眼敢让你生气的。”

“文楷，明天再和你说吧，说起来挺气人的。”

胡文楷没当一回事，以为旅途不愉快而已，也就没有多问。

一家四口难得一起吃团圆饭，卡罗塔说起在苏州王长荣说胡文楷已经将安徽获取了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们老师一早就告诉我们了，说我们已经将安徽打下来了，还为这事让我们一起唱歌唱祖国。父亲没有告诉你？”胡韬江捧着饭碗说。

“你妈和长慧阿姨去苏州玩去了，今天下午刚回来。”

“文楷，你前段时间忙的家都不回就是为浙江和安徽？”

“是啊，浙江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安徽还需时日才能算妥当的收入囊中。”

卡罗塔起身取出一瓶葡萄酒。

“文楷祝贺一下，又取得两个省，现在我去汾阳别墅应该安全了，你不会再阻拦吧。”

“你怎么想到汾阳别墅？”

“汾阳别墅对我有特别意义，我能忘了汾阳别墅嘛。”卡罗塔斟了两杯酒。

胡文楷深情的望着卡罗塔，举杯碰了一下，喝一口说：“亲爱的，这酒谁给的？”

“是杜紫鹃，上次你不是在酒桌上要王长荣给礼物，她后来听王长慧说你有癖好，喜欢请吃饭索取别人礼物。”

“尼玛，这不是有意败坏我名声嘛，你也敢收？”

“有什么不敢收的，她杜紫鹃就是送座金山我也收下，有什么问题嘛。”

胡韬莹啃着鸡大腿，一声不吭埋头苦干，听不见说话声后才抬起头，发现都看着她，赶紧将手中啃一半的鸡大腿放下，小脸蛋红红的说：“你们都看我干嘛？”

胡韬江明显鄙夷的说：“韬莹，你吃相太难看了。”

“怎么说妹妹呢，她和你不一样，你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在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要动不动就批评你妹妹。这个世界就你们俩个是亲人。”胡文楷已经发现这苗头，胡韬江有点过早懂事。

胡韬莹难得得到胡文楷的撑腰，得意的又拿起鸡腿在胡韬江面前晃来晃去。

卡罗塔撕下另一只鸡腿，夹给胡韬江：“韬江长个子，多吃点。妹妹是用来爱护的不是用来指责的，下次要注意点。”

“妈，我能每天都回来吃饭嘛。”胡韬莹眼巴巴的看着卡罗塔说。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们，每天下午你妈接你们回来吃饭，早晨送你们去上学，省得她在家待不住到处跑。”

“胡文楷，你终于说出来了啊，嫌我到处跑了还是舍不得我离开家？”

“主要还是舍不得你离开家。”

“韬莹过去亲你爸一口，看看他嘴上抹蜜没有。”

胡韬莹放下手中的鸡腿，满嘴油汁的凑过来，胡文楷笑着躲开。

“胡文楷今天你要躲开，我会慢慢和你算账的。”

叭一口，“报告妈妈，爸爸嘴上没有抹蜜，全是烟味。”

卡罗塔女孩子脾气上来谁也挡不住，边喝酒边数列胡文楷的罪行。

罪行说来说去就几样，说好的话出尔反尔，本来答应到哪里都带着她的，自己一溜烟没人影了，整个天星镇都没有人知道，最后到苏州才听别人说溜到杭州去了。

胡韬江自豪的说：“妈妈，你不要生爸爸气，我们老师说爸爸是当今最伟大的人，还是最迷人的白马王子。”

“还白马王子，我看就是一个黑马恶魔。韬江给妈妈说说你们老师怎么说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忐忑不安的卢永祥

胡韬江站起来，学着老师的模样：“各位同学，前天我们收复了浙江，昨天我们收复了安徽，你们知道是谁带领我们取得的胜利？是胡文楷，他是当今最伟大的人，也是时下最迷人的白马王子，你们要好好学习争做胡文楷式的人。”

“胡文楷你看你，现在搞个每个女孩都是花痴了，我去一趟苏州，那些女孩恨不得杀了我。”卡罗塔气急败坏的将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

“哪有那么夸张，我胡文楷只娶一个人做老婆，那是美女卡罗塔。看卡罗塔生气的样子那么迷人，粉嘟嘟的小嘴微微翘起，好像挂了油壶，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扑打扑打的闪动，好像天上最耀眼的星星。红红的脸蛋，像秋天的红苹果。”

噗，卡罗塔笑起来。

“你少来，每次都这样糊弄我。一张神棍的嘴不知道害死多少女孩子。”

“卡罗塔，还别说我自己也生气中，为这张嘴摊上大事了。”

“文楷摊上什么事了？”

“唉！被逼明天下午在报告厅公开授课，讲《关于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还搞什么全程广播直播。”

“你准备好了嘛？”

“那准备了？我提纲还没有立，不急晚上加个班。”

“爸，我明天下午能请假去听你讲座嘛？”胡韬江放下筷子规矩的问。

“你能听懂？”

头上遭到卡罗塔的手指敲打。

“有这样说小孩的嘛，韬江、韬莹明天下午妈妈接你们去，我们一家都去听神棍授课。”

“好好，一家一起去听我胡侃去。”

“文楷，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怎么叫胡侃，想想在亚田南路礼堂你的讲演，让多少人崇拜。不要自己故意贬低自己，你是三个省的领导者，这样贬低自己会让你手下难堪的。”

“听见了吧，你妈说的多让人激动，把你爸夸到云端上了，不行了，我要飘了，韬莹快点扶住爸爸。”

酒也喝不成了，酒杯被卡罗塔夺走，晚上要写提纲还喝什么酒。两个小孩被卡罗塔领到隔壁客厅里做作业，不许打扰胡文楷构思提纲。

这几天卢永祥闭门谢客，整日待在家里挥笔泼墨，虽说他发表声明投奔复进党，但要说他心甘情愿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从权力巅峰跌落下来的枭雄，怎么可能甘心自己失去权力。

两个营的警卫活生生的削减为一个排，儿子卢小嘉船票硬是让改成美国旧金山的船票，还算好上海方面终于放行了。

他不得不闭门谢客，名义上他是浙江督军，手下也就是屋外的一个警卫排。复进党正对他以前的部下进行整编，二十五岁以上士兵发钱后解甲归田，没有文化的军官全部遣散，有文化的军官全部送往演阳军事学院重新学习。

军官们也没有什么怨言，齐燮元以前部下是很好的例子，学习合格后还可以官升一级。短短两三天内四五万部队给缩水成两万不到。

旧日部下不时跑来哭诉复进党对他们的不公，卢永祥靠公开申明才保住自己的命，那有什么能力再帮这帮老部下，他也知道这帮老部下没有文化，平时除了效忠自己外军事水平一沓糟，抽大烟、嫖 娼，吃空饷，以前自己碍于面子没有下痛手整顿，这下复进党来了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谈。

他不想看见旧部哭哭啼啼的，更不愿让胡文楷觉得他插手部队的事，所以命人在门外悬挂起闭门谢客的牌子。

今天一早，自己的老婆卢小嘉的生母，像发疯一样在家大吵大闹，缘由是她弟弟的官职被戴季陶撸了。卢永祥叹口气说：“你也不想想你弟弟那品行，吃喝 嫖 赌那样不沾，斗大的字认不出几十个。杭州城里枪声刚响，他就遛了。我是戴季陶也不会用此等人。”

“你还是个督军嘛？你还是孩子他爹嘛？这话也能说出口，梁匪一来你就偃了。”

“够了！一个妇道人家管好自己嘴，你知道安徽的张文生嘛？已经给江苏方面抓起来了，我怕我被用完了也会如此下场。”

“小嘉他爹，你别吓我。”

“别哭了，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部队被整编完了，官员被撤换光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你看家里电话可还响？”

“电话不响怎么啦？”

“你长点脑子，天天麻将，电话不响是人家压根就忘了我，以前的手下，现在的戴季陶。”卢永祥无奈的摇着头说。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他老婆伸手准备接电话。

“你别接，让它响一会。”卢永祥有些期待，有少许烦躁。

他老婆一屁股坐在电话机旁的太师椅上，两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电话说：“你真怪，电话不响说把你忘了，电话响了却不给接。”

卢永强默默的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当铃声想到第十二声时，飞快伸出手抓起电话。

“喂，哪位？”

“啊，任公啊，有空有空。”

“客气了，晚上我准时到，不远就旁边。”

他老婆惊奇的看见卢永祥立刻容光焕发，放下电话后不住的来回走着。

“谁电话啊，看把你高兴的。”

卢永祥收拾起书桌上的笔墨，推开他老婆说：“妇道人家懂什么，是梁启超电话，晚上请我吃饭。”

“那你到时候和梁匪说说我弟弟的事。”

“你再梁匪、梁匪的，想害死我？想你弟弟被毙了？”

他老婆站在电话机前，不再说话低着头又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晚上见到梁启超我替你弟弟说情，看看是否能把财产还给他，继续当厅长是不可能的了。”

好不容易将老婆安抚好，又为晚上出席晚宴的服装犯愁了。以前他总是穿一身上将制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今晚注定不能这样穿，会给梁启超认为他去显摆去的。

穿西服，他没有那个习惯，穿上西服全身每个骨头都难受，特别扭。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穿丝绸长衫去赴宴。

第一次坐飞机的梁启超，忍受着机舱内的噪音，趴在玄窗边看着云层下的山山水水。如此美景让他震撼，他如同小孩子一样，手指着飞机下方长长的白带子说那是长江。范源濂脸色苍白，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座位。

“启超，回程我坐火车从上海回学校。”

“源濂，你过来看长江，空中看长江和地面上完全不一样。”

范源濂被他拉到玄窗处，可怜的范校长终于没有忍住呕吐出来。

下了飞机，范源濂在梁启超搀扶下，脸色蜡黄走下飞机。

中午戴季陶在汾阳别墅设宴为梁启超、范源濂洗尘，梁启超游览一遍汾阳别墅后说：“我这弟子是个会享受之人，这别墅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

“启超，你就安静点别整天挂在嘴上夸胡文楷，天下人都知道你有个好弟子行不行。” 范源濂有点受不了梁启超一路的卖弄，忍不住讽刺他。

谢馥香站在一旁笑起来，她是知道梁启超的大名，民国大伽，没有想到是老板的老师。这几天她是彻底弄明白了老板是江苏、浙江、安徽的所有者。

下午戴季陶安排人陪同两位校长游览西湖，梁启超直摇手：“西湖就不用看了，文楷这别墅大门打开就是西湖，我和源濂去灵隐寺。”

“小谢，你负责晚宴，今天我可要在这宴请卢永祥。”

傍晚时分，汾阳别墅大门两侧亮起一串红灯笼，戴季陶早早的站在大门处代梁启超迎接卢永祥。

车停在大门处，戴季陶上前拉开车门。卢永祥一身黑色的丝绸长衫从车中下来。

“戴省长，怎么敢劳你大驾。”

“卢督军，这是季陶该做的，请移步入内。”戴季陶伸出右手，作出请的姿势。

宴席设在梅清松古斋，梁启超握住卢永祥双手：“子嘉兄，我本应去您府上拜访你。”

“任公，你折煞我了，我有何德何能能让任公如此对待。”

“子嘉兄，我这不受自己弟子支派过来，迎接兄长您去江苏参观。”

卢永祥心中大定，双手摇晃着梁启超的手说道：“有劳任公了，直接发个电报永祥必定过去。”

“哪能啊，我那弟子说了卢督军是一省督军，迎接督军必须要有足够的礼节。你也知道的文楷这段时间太忙了，只有委托我来迎接卢督军前去江苏参观考察。”

梁启超给足卢永祥面子，卢永祥拉着梁启超的手，步伐轻快的步入梅清松古斋。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该表的态已经表完，剩下的是中国的传统交杯换盏。

谈到张文生，梁启超直咂嘴，卢永祥竖起耳朵等梁启超的说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开坛授课（一）

“子嘉，这个张文生啊，我看估计要公开审判。安徽让他给折腾的民不聊生，你到江苏会看见拍的纪录片，简直人神共愤。”

“他怎么了？”

“我给你举个事例吧，蒙城的范集镇一个土豪拥有三万多亩地，你知道地租是多少？”

“多少？”

“佃户是二，地主是八。”

“能这样？佃户还会租？”

“不租能有的过啊，这土豪养了上百名家丁，私设家牢，不租的被关进去。敢反抗的吊起来直至打死。”

“知事不问不管？”

“知事？整个皖北官场烂透了，官员收取土豪劣绅的金钱替他们背书。文楷说了张文生一帮人推脱不了干系，哪怕少用点心在民生上也不会出现这等糜烂的局面。”

“唉！这张文生糊涂啊。”

“文楷迫不得已血洗皖北土豪劣绅，这不已经背上骂名了，段祺瑞等人公开指责我是屠夫。过几天当他们看到实地拍摄的纪录片时，我估计他们后悔的会拍自己耳光。”

事关段祺瑞的话题，卢永祥自觉的闭上嘴，刚投奔胡文楷就评论以前旧主会遭人吐弃的。但内心感到幸庆，浙江自己还是上心的虽说有谋有私利，但大体上还是过得去，否则胡文楷也不会这么对待自己。

虽然觉得不妥，但离开时还是向戴季陶说了自己小舅子的事。

戴季陶一口答应下来，只是不过小舅子不能官复原职，主要原因是不认识字。卢永祥知道这是戴季陶给自己面子没有讲他小舅子吃喝 嫖 赌。

天星镇突然热闹起来，一辆一辆的轿车从四面八方驶来，中午镇上的饭店爆棚。老板公开授课难得的机会，上海的王西海领头包了公司的小客轮装满人开往永兴镇，邓钧昨晚从工地上赶回家。王瑚带一帮人昨天下午从南京赶到南通住下，魏其君设宴招待王省长一行，今天一早坐火车赶到天星镇。

汪绣国虽人老但特骚包，放着火车不坐，组织商会的人开着十几辆轿车组队中午前赶到天星镇。

一千多人的报告厅，发出去的票也就一千多张，胡文楷手中握了四张票被卡罗塔昨晚搜去了。杜紫鹃急的到处找票，打电话给王长慧，长慧手中三张票被她嫂子潘美琴预订，潘颜光弟兄俩专程从苏州来听胡文楷授课。

王长慧被盯的没法，只得打电话找卡罗塔，从卡罗塔手中匀了一张票给杜紫鹃。杜紫鹃握票进场后才知道是包厢坐，和卡罗塔、胡韬江、胡韬莹一起坐在紧靠舞台的包厢。

自早晨上班后张文勤忙的像颗陀螺，老板列出一张纸的目录需要他去找资料。摊上个老板怎么是慢性子，下午就要开讲了，上午资料才列出来。手中的电话就没有放下来过，那头连着远东大学图书馆。总算11点前将资料全部备齐，送给老板。

胡文楷千头万绪抓着脑袋，自己作什么孽啊，怎么答应公开授课，这要讲砸了不是把一世英名给毁了。笔在稿纸上画着提纲，手中还握着电话：“徐丽云，我昨天布置你的展板绘制好了嘛？”

“世界地图，嗯，要标国家，还有一战地图，还有中国地图，嗯嗯，还有我昨天给你的1922年世界各国钢产量和铁路里程。”

“舞台工人安排妥当了？教他们怎么换展板了？”

“嗯嗯，你就直接说胡文楷《关于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报告会现在开始就可以了。”

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这个时代什么都缺，没有投影，没有电脑，连主持也没有，只有让搞宣传的徐丽云客串。

心情紧张，中午在办公室随意凑合一顿后，待在洗漱间泡会澡放松身体。换上黑色西裤，白色衬衫，从抽屉里翻出袖扣安上。把办公桌上乱七八糟材料一股脑的塞进公文包，抓起桌上手表戴上。看看时间快两点了，还有半小时就得上讲台。

“刘文勤，去安排车和我一起去报告厅。”拉开门大声喊道，想想又走回洗漱间，按卡罗塔的交代抹了一把发蜡，用梳子仔细的梳一遍。

车在卫兵的指挥下，一直开到报告厅的后台小门前。迈着沉重的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数着，十九节台阶，怎么不是三十九节台阶。心里暗自对警告自己别他 妈 的太紧张了。

将公文包内的资料取出，交给刘文勤提前放在讲台上。点燃一根烟用力吸着，徐丽云身穿绛红色旗袍站在旁边，看见老板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开心笑起来。

“徐丽云，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调到安徽去。”

“老板，我不笑，我没有笑你。”

“去那个话筒给我。”

胡文楷拿着话筒轻轻的在上面拍了拍，报告厅中十个音箱传来敲击声，立刻报告厅安静下来。

看看手表，指针快到两点半，对徐丽云点头示意。

徐丽云走向舞台中央，对着话筒带着一丝方言的女声在报告厅响起：“《关于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报告会即将开始，下面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远东大学名誉校长、辛亥革命烈士胡兴邦之子、梁启超先生关门弟子胡文楷先生主讲。”

尼玛谁安排的开幕词，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胡文楷完全忘了紧张是什么样了，在舞台侧面举起话筒，一口带磁性的标准普通话在报告厅响起，深沉的低音让听众措手不及的享受。

1914年8月4日的夜晚。伦敦城的灯火点点辉映，灿若繁星。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子爵看着窗外，感喟说：“整个欧洲的灯火正在熄灭。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将不会再看到它们被重新点燃。” 这句话是那段黑暗岁月最苍凉的一个注脚。

胡文楷缓缓的走到舞台最中央，手握话筒环视四周，他眼中只有舞台灯光下的一次大战展板。

一次大战让一个老牌帝国走向衰弱，让一个帝国瓦解，让一个王朝改朝换代，让一个年轻的新兴国家逐步走向辉煌。

胡文楷走到展板前，指着展板继续说。

一个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赢得了战争，并从战争中获得了新的殖民地，战争的巨大开销使得英国无法继续承担维系一个帝国所需要的庞大财政支出。英国有数百万人死亡，无数资产被毁，其结果是债台高筑、资本市场的混乱以及在海外殖民地英国籍官员人数的缺乏。

战前的债权国变为战后的债务国，战后经济长期低靡、不景气，国际金融中心也由英国伦敦转移到了美国纽约。一战中，英国的商船队遭到巨大损失，使其航运业遭遇重创，也导致英国贸易量的下降。虽然英国在一战后的巴黎和会上保持了国际事务领导者的地位，但是由于其经济、军事实力的严重倒退，事实上使得英国不可能再像一战前那样控制世界，“日不落帝国”世界政治、军事霸主的地位都已名存实亡。华盛顿海军会议上规定英美海军实力保持一致，这说明英国无奈的承认了一战后不再是全球霸主的事实。

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美国宣布中立，向交战双方提供军火，不久又对协约国进行贷款。1916年，威尔逊当选连任。1917年，美国在德国潜艇击沉美国船只后，于4月6日对德宣战。大战期间由于国外移民中断，黑人大量北移，并入伍出国作战，开拓了视野。1918年11月，威尔逊签署对德停战协定。第一次世界大战促进了美国的经济繁荣。战后，美国由欠60亿美元的债务国而成为贷出100亿美元的债权国，美国成为最富有的国家。

对土地有着无穷无尽贪婪的沙皇俄国，最终因国内粮食危机而被推翻，现建立红色苏俄政权。奥匈帝国被*，德意志丧失海外领土和东普鲁士沦为战败国。

这是一战的结果，下面我说一下一战对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胡文楷抬手示意，后台的工人将另一幅展板垂吊下来。

一战交战双方动员兵力共计7340余万人 ，直接参战部队2900多万人，死于战场的约1000多万人，受伤的约2000万人，受战祸波及的人口在13亿以上，约占世界总人口的75％，战争造成的经济损失达2700亿美元。

下面传来一片惊叹声，随后安静下来。

协约国士兵的伤亡: 5,497,600人，其中英国908,000，法国1,240,000，法国殖民地114,000，俄国 1,700,000。同盟国士兵的伤亡: 3,382,500人，奥匈帝国1,200,000，德国1,770,000，平民的伤亡 6,493,000人。

可以负责任的说欧洲各国工厂里在使用女工代替男工，青壮年大部分死于战火，或者受伤丧失劳动能力。欧洲在舔舐一战的伤口暂时无暇顾及远东，只能遥望东方。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开坛授课（二）

靠近我们的这个侵略成性的红色国家苏俄，1920年底，苏俄粉碎了国内外反对势力的联合进攻，转入和平建设后，遇到新的经济困难和危机，列宁从实际出发，放弃用战时共产主义政策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设想，认为必须实行新经济政策。你们有所不知前年苏俄真的很穷，怎么个穷法，连红薯供应都困难。苏俄高层也是吃了一顿没下一顿，他们摧毁了农村自然经济，对农民实行除种子以外全属于国家的战时制度，严重的削弱农民生产积极性致使1920开始闹饥荒。

1921年开始，用粮食税代替余粮收集制，农民交税后可自由处理自己的粮食。工业方面:允许本国和外国资本家经营某些中小企业。商业方面:取消实物配给制，恢复商品买卖。新经济政策的实施使1921年春天的危机迅速消失，生产稳步恢复。它满足了劳动者的经济要求，受到广大农民工人的欢迎。它探索了在小农国家里建设社会主义的途径和方法，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为在苏俄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创造了条件。

苏俄看起来已经衰弱，但实质上是凤凰涅槃，粗暴而且野蛮的用血淋淋刀绞碎旧的体制，重新构架一个新的国家结构。这个国家只要给他五六年的发展时间必将是庞然大物，但现在我们不用担心他，他在虚弱期，说的不好听比我国还难。

下面我着重谈两个国家，这两个国家四五年内对中国影响巨大，稍不留神会把我们到手的机遇给搞砸了。这两个国家我放在一起讲。

一个美利坚合众国，一个日本国。我国有句古话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个大国的诞生必须满足两个必备条件，一有辽阔的疆土，二有数量众多的国民。

辽阔的疆土自然会供给无穷的自然资源，古时可以放牧、耕种，现代可以提供优质煤炭和铁矿石。数量众多的国民可以产生诸多不同类别的思想文化，举个例子，我们国家的华派分南北画派，武术有南少林、北少林，正因为文化的多样性才会促进社会的发展。没有竞争优秀的思想不会诞生。

一个国家靠一本《源氏物语》打天下，今天早晨松下君背好行囊准备行万里路，OK，晚上时发现已经到了太平洋前。只有悻悻的回到家，向他父母说就一本《源氏物语》怎么读万卷书，就一天到了太平洋怎么行万里路，妈我怎么出生在鼻屎大的国度。听众纷纷笑起来，梁启超对卢永祥小声说：“我这弟子啊，每次妙语成珠，亏他想出来鼻屎大的国家。”

胡文楷停顿一下，等台下笑声消失后，继续说道：

老松下安慰自己儿子后，递给他一张去中国的船票和一把*。松下君挥着刀来到中国。

没有等下面议论声平息，话锋一转。

历史中，历来国家的发展和人口与国土面积关系很大，人口决定军队的数量和精英的数量，国土面积越大自然资源就越多，能养活的人越多。崛起为世界大国必备的条件就是领土，资源和科技革命。用概率说一万人中可能诞生一名科学家，现在中国是四亿人口，那么意味我国有可能出现四万名科学家，当然这需要好多先决条件，比如教育，经济，政治环境的适合。

地域的狭小是妨碍日本成为大国的瓶颈，也就造就日本国挖空心思想从邻居家抢点地盘。我给各位讲述两次打断中国屈起的战争。

中国和日本一衣带水，在历史发展的潮流中，总是相互影响，但是不得不说，中国总是在关键时刻带动日本的发展，但是日本，每每在中华民族气运的关键时刻和转折点上，总能发现日本幽灵般的身影，一再打碎中国“起沉疴、图崛起“的希望，是让近代中国屡次沉沦的梦魇。这就是强烈的岛国意识作怪，生怕一个强大的中国剥夺他们生存空间。

第一次是远在明朝，明帝国怎么灭亡的，估计各位不由自主的说是农民起义，李自成这个搅屎棍子将明朝推翻，汉奸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我们要把历史往前延展探究因果关系，万历二十年也就是公元1592年，日本关白丰臣秀吉令日本战国精英群雄倾巢入侵朝鲜，旬日之内，朝鲜三都沦陷八道瓦解，覆亡只在旦夕之间。应朝鲜李朝所请，宗主国明朝大举派军援救朝鲜。

整整七年之后，损失惨重的日军才被彻底逐出朝鲜半岛，丰臣秀吉气病交加而亡，在明朝大军凯旋之日的献俘仪式上，万历皇帝对数十个藩属国宣布：“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此役对当时东亚的政治军事格局有着深远的影响。导致明朝在二十年内无力进剿后金力量，使得女真部落日益强大，最后对明朝形成了致命的威胁。战争前后凑一块7年。明朝方面虽胜，但却带来了严重的后果：战争消耗了明朝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加重了人民的负担；战争削弱了明朝的军事实力，为一些少数民族首领发展势力提供了可乘之机，如潘州的杨应龙趁机发动叛乱、建州的女真迅速崛起，等等。已陷入全面政治经济危机之中的明王朝，在战后不到50年终告灭亡。

这时中国已经是资本主义萌芽阶段，如果明帝国没有灭亡中国将是第一个率先进入现代资本主义的国家。明代中后期在江南的一些手工业部门出现了资本主义性质的生产关系，即雇佣关系。

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在丝织业中心的苏州和杭州，机户雇佣机工。一些大的作坊主即“机户”利用积累的资金设立手工工场——机房，雇佣机工生产即“机户出资，机工出力”，他们之间形成雇佣与被雇佣关系，机户就是早期资本家，机工就是雇佣工人，两者之间基本上是纯经济关系，即商品货币关系。机工出力，把自己劳动力变成商品，机户出资，付给机工的工资。二是在棉纺织业中心的松江，包买商雇佣居民。明代棉纺织业中心松江的商人开设暑袜店，利用雄厚的资金，购进大量的尤墩布（以乌泥泾被为基础而进行改良的细密、柔软的三纱布）分给当地居民编制暑袜，计件付给工资，这样商人与居民之间便形成了雇佣关系。这些包买商直接支配生产，就实质而言，属于商业资本控制生产，只不过在这一过程中，商业资本转化为工业资本。三是广东的冶铁和铁器制造业中，也出现雇佣关系。

最关键最显著的一条是明朝设立厂卫特务机构，说明封建统治者无法以正常手段管理国家，说明了封建制度的衰落，也是明朝中后期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表现。

这个问题不是今天的主题，我一带而过。第二次打断中国进程大家都知道是甲午战争。

同为亚洲国家的中国和日本，现代化的起点是大致相同的，都是始于19世纪60年代左右。1885年以后，随着其制造业的发展速度不断加快，日本进入了现代工业化阶段。但是当时日本的国力仍然无法与中国相比。

1895年北洋海陆军全军覆没，在一定程度上宣告了洋务运动“自强”的破产。甲午战争之后洋务民族工业一蹶不振。《马关条约》规定赔偿日本军费两亿两白银，并允许日本在华设厂。因为列强享有“利益均沾”的特权，即正式承认了各国资本在华直接投资的合法权利，使帝国主义对华经济侵略由商品输出上升为资本输出。此规定的实施直接造成了中国民间企业的纷纷破产。

中国仅军费、赔款、赎辽费三项之和就达到3亿两白银，再加上其他一些不可估量的直接经济损失，中国直接损失至少有五六亿两白银之多，相当于清政府六七年的财政总收入。巨额财富为日本进行国内现代化建设提供了雄厚的财力保障，并且利用这一契机完成了由轻工业主导的工业类型向以重工业为主导的工业类型的转变。同时，日本尝到了战争的甜头。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一战后日本的现在如何。虽然日本是战胜国，但是日本工业能力很弱，完全经不住美欧各国工业的打击。一战刚结束时，英、法、德等国的经济尚未恢复，日本得到了美国工业的大量订单，丝织品和船舶大量出口美国，经济一度繁荣。但随后，欧美各国商品大量涌向日本及亚洲市场，日本货节节败退，导致了一场空前严重的经济危机。1920年至1921年，日本工业总产量下降了19.9%，其中造船业88.2%，采矿业55.9%，机器制造业55.9%，生铁16.7%。主要工业产品价格下降达55%-82%。出口下降40.3%，国际收支逆差达3.5亿日元，外汇储备从13亿日元减少到6亿日元。

我国很多人认为日本国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其实不然日本充其量属于封建残余思想加欧美发达国家生产技术奇怪的综合体。第一他没有推翻帝制，翻开他的宪法、法律，通篇的都是腐朽封建王朝的制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开坛授课（三）

平心而论日本在资本主义历程中远没有中国彻底，第一保留皇权，我认为任何国家体制是立体的，而日本是平面的。它为什么是平面的，一个国体包括制度也是就法律、统治结构、国体归根结底是由统治阶级决定的。因为国家总是那个最强大的、在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国家。这个阶级需要借助手中掌握的国家机器，巩固有利于自己的经济基础。当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导致社会生产方式改变时，国体迟早会随之改变。

国家性质主要决定于社会各阶级在国家中的地位，但同时也受经济基础 和精神文明因素的影响和制约，是三者共同作用的结果

而日本却是由皇权所确定的国体，资本主义国家宪法通常以“主权在民”“全民国家”等超阶级的字样规定国体，否认国家的阶级本质。皇权是封建社会最代表的一种形式。

我们可以确定，日本形式上是资产阶级国家实质骨子里就是封建社会的延续。

我们经历辛亥革命，铲除皇权。虽然看起来国家是一盘散沙，但你们没有发现我国的宪法、法律是一部活脱脱的资产阶级宪法和法律。我国从制度上废除了皇权，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的成立，宣告实行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专制政体在中国的终结。这点我们做的比日本彻底，比英国彻底，虽然赶不上美国，但在世界国家政体中我们自豪的认为是领先的。

中国法律制度的近代化进程，由此迈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1911年12月颁布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以法律的形式确认了资产阶级共和政体，为南京临时政府的成立提供了法律依据。南京临时政府时期制定、公布了一系列法律、法规，并进行了相应的司法改革，在引进西方法律、建立近代法律体系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南京临时政府制定、颁布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是中国近代宪政史上真正具有资产阶级共和国宪法性质的法律文献，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关于国内的我下半场会详细说的，我们还是继续说我们的邻居日本国。日本原本的领土大致相当我们的安徽省，近代强占我国的台湾省和苏俄的库页岛，地盘有所增加。大家不要义愤填胸，这很公平，工业化水平和教育没有人家先进，落后挨打是正常的。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劝你们暂时不要想，先埋头干上五年再说。

为什么日本是平面化的资本主义国家，前面我简单的说了。1912年，终结了幕府时代、开创了明治维新的明治天皇去世，他唯一成年的皇子嘉仁即位，成为日本历史上第123位天皇，即大正天皇。1920年代，经过两次护宪运动以及普遍选举权的确立，至原敬内阁组建，政党政治家对明治时期的寡头元老取得胜利，政党政治成为主流，这是大正时期在政治建设方面取得的最主要成绩。

原敬，日本历史上第一位出任首相的平民出身的政党政治家，他的组阁成功标志着政党政治的确立。但大正民主归根到底是蹩脚的民主，它有一个民主体制的外壳，而其核心，仍然无法从法理上避免专制的侵害。这种民主外衣下的专制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笼罩在官僚体系之上的至高皇权；另一方面，则是不完全受文官政府控制的，处于独立状态的军部。

民主应该包括三个要素——政党政治、普遍选举和对特权的限制。日本在其政体格局之内并未真正实现。皇权依旧。

1889年宪法框架下的超然的天皇权威，是与民主制度不相融的存在，它压抑了正常的民主政治建设。明治宪法提出的“主权在君”思想体系，将国民权利的来源归结于天皇的恩赐，培养了日本人强烈的效忠意识。因此，日本在二十世纪初期并没有成功地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君主立宪制度，而是以一种半民主、半专制的形式跛足前进。所以“明治维新”应该属于王权统一的范畴.

1920年日本的钢铁产量为81万吨，美国为4281万吨，英国921万吨，法国271万吨，德国854万吨，我们中国是6.8万吨。

随着胡文楷将数字报出来，台下响起嗡嗡的交流声。

日本国可以肯定的说，不会甘心给我国十年平稳时期发展，但现在他陷于战后经济危机，无力支撑起一场局部战争，哪怕几万人的战争也会将其经济拖垮直至崩溃。

我个人预测1925年前日本只能通过经济手段入侵我国，大家不要愤愤不平，落后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其遵守国际通行规则我们就得忍受。但日本国必须遵循对等原则，向中国开放市场。

日本国我暂时先讲到这，下面会结合中国当今主要任务再次提及到的，现在讲美国一个伟大的国度拥有当今社会最优秀的社会制度和科技文明的国家。

你们会觉得我夸大其词，那我先说说美国的地理优越性，美国在北美洲，加拿大和墨西哥中间，面积比中国小一些但可耕面积远远超出中国，本土东西长4500公里，南北宽2700公里，海岸线长22680公里。大部分地区属于大陆性气候，南部属亚热带气候。

美国的农业、矿产和森林资源丰富，在世界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农业用地 ( 耕地和牧地 ) 约为 4. 3 亿公顷 ，占地球全部农业用地的10% 左右。雨量充沛，土壤肥沃，粮食产量占世界总产量的 1/5 ，主要农畜产品如小麦、玉米、大豆、棉花、肉类等产量均居世界第一位。矿产方面，铁矿石、煤炭、天然气、铅、锌、银、铀、钼、锆等产量均居世界前列。

美国这国家你挖掘其发展历程，可以发现简直是神在照顾他，地处北美远离世界争执中心欧洲大陆，两个邻居是标准邻家乖巧的小弟弟，绝对不敢动他一根汗毛。1877年开始至1898年完成近代工业化并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

这是美国经济发展史上的狂飙时期。美国开始了电力革命和内燃机革命为标志的科学技术革命，在世界当时的最高水准上完成了近代工业化，赶上了德国和英国成为世界头号工业大国。与此同时，自由资本主义发展为典型的现代化企业组织、托拉斯国家，出现了普尔、托拉斯、控股公司等现代化组织，进入了现代资本主义即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在政治领域，美国形成了主要代表垄断资本主义利益的资产阶级两党制。

1918年，美国教育协会提出中等“教育七大原则”，即保持身心健康、公民职责、善于运用闲暇时间和具有道德品质，作为全国中学教育目标的指导原则，以满足美国社会生活对教育的要求。众多的大学培养出上百万知识青年，源源不断为大工业时代提供优质生产力，在美国的工厂可以随意招收到专业技术人员，各大实验室吸引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入驻。

美西战争标志着美国由自由资本主义向现代资本主义的转变，也是划分美国近代和现代历史的界标。美西战争的结果使美国名副其实地步入了世界经济大国的行列，走上了对外经济扩张的道路，在远东美国制订了“门户开放”政策。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美国大发战争财，并于1916年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资本输出国。

战后的20年代美国经济发展到新的高峰。由于美国通过西奥多?罗斯福的“公平交易”、伍德罗?威尔逊的“新自由”政策、美国的进步主义运动，以及20年代美国经济的自由放任，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和政治统治得到进一步的巩固。

早在1910年，全美铁路网成型 。铁路里程将近41万公里，居世界之首。有210万人为铁路工作。美国的铁路热潮是美国实现工业化的重要因素。而且铁路网的成型帮助美国确定了统一规划的太平洋，山地，中央，东部四个官方时区。

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先是中立，随后参战,这时在经济和政治实力上，基本上仍然是一个羽毛未丰的新兴现代化的资本主义国家，她企图称霸但是力不从心，在巴黎和会上受挫。战后，美国在巩固拉丁美洲基地的同时，将会开展全球范围内的争夺经济霸权的斗争。

美国和我们中间横隔这浩瀚的太平洋，再加上美国法律完善，只要遵循门户开放原则和我们没有厉害冲突。我们的产品可以畅通无阻的敲开美国大门，当然也要允许美国产品和技术来到中国。

中国现在没有能力和美国开展全球经济争霸，他当然不会把你当对手打压，只要给其产品市场我相信美国很乐意促动中国经济发展。

台下听众有人不住的摇头，并不认可胡文楷的话。没有办法自己只是将现在最好的选择抛出来。

他站在台上已经忘记这是1922年的五月下旬，一股脑的将几十年的知识积累，组织好顺序往外倒。说了近一个小时他嘎然而止，停顿一会，台下鸦雀无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开坛授课（四）

他喝一口茶继续说：下面我为大家分析世界几次发展浪潮，我们可以清晰的了解社会的发展规律，尔后再进入今天的主题《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

下面人目瞪口呆，搞了半天居然只是引子，还没有进入主题。王瑚听得入神，猛地让胡文楷搞的摸不着头绪了。

卡尔坐在最后一排，心里暗自诽谤神棍注定是神棍，忽悠起人一套一套的。今天没有白来，以前不太了解或朦朦胧胧的让胡文楷串起来了。

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迄今为止的人类历史划分成了两次浪潮，第一次浪潮是指的农业文明，大约从1万年前开始，它的特征为：1、生产工具为以锄头为代表的低价值低价格工具；2、经济运作涉及的资源主要为土地和人的体力；3、经济所需的主要能源为人的体力；4、经济运作的典型单位为家庭；5、文化的主要表征为神秘主义，典型如东方的神秘主义。

第一次浪潮以华夏文明为巅峰而落幕，华夏将小农经济发展到巅峰，水利设施的建设，以家庭为单位的农耕单元，以士、农、工、商为体系的社会结构。早在汉朝已经遥遥领先于世界，到明朝已经是巅峰，前无来者后无古人。咱们都是华夏人，稍微看看书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只是告诉大家明朝时我国国民生产总值是全球近40%以上。

第二次浪潮是指的工业文明，大约从17世纪开始，它的特征为：1、生产工具为以机器为代表的高价格高价值工具；2、经济运作涉及的资源主要为资金和化石燃料；3、经济所需的主要能源为化石燃料；4、经济运作的典型单位为大企业，5、文化的主要表征为机械主义，典型如西方的机械思想、流程管理。

第二次浪潮至今快是尾部了，其典型代表国家是英国、法国、德国和美国。第二次浪潮的工业文明，有这六个原则：标准化、专门化、同步化、集中化、极大化、集权化。

工业文明的核心特征是石化能源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石油、煤炭。工业文明发端于英国的蒸汽机革命和大规模使用煤炭能源。煤炭成为代替人力、畜力的核心能源，随后石油、天然气逐步和煤炭一样成为了支柱型的能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煤炭、石油、天然气等不可再生资源。这些廉价的能源为工业发展提供了庞大的隐形价值。人类之间的争夺因财富争夺必然导致能源的争夺，这构成了工业社会各国及所有人心中的最大的忧患和利益。

这一阶段，土地的核心地位让渡给能源，尤其是这些不可再生的能源。得能源者得天下。尽管都将蒸汽机的投入生产看作工业革命的开始，但在整个化石能源时代，能源都是第一位的。

复杂机械、自动化机械、电动机械、*、高杀伤力的武器装备、日益便利的交通运输机器、电报、电话、等远距离声音传输机器。

由于机器所带来的巨大成功，以至于机器成为工业革命的象征。宇宙、人类、社会、国家、个人无一不是机器，大家按照了解机器、使用机器的方法来重新认识客观的世界。

大生产成为社会发展主要推力，成为社会分工的主流，并且精细化分工彻底摧毁了传统手工艺生存的空间，将大量工人、技术人员捆绑在工业的车轮上。各类工业化的行业都要求工人适应移动性的需要，使得大家庭的经济结构被摧毁。工资成为生存的基本保障。离婚率会较农业社会为高。

工作单位代替传统的家族体制，成为人身依附的部门。家族化企业依旧广泛存在，但经济决定一切迫使家族化企业向现代化企业管理转变，股份制公司机制决定了资本和优秀人才的转移路径。

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管理阶层和专业技术阶层成为了社会的精英栋梁。他们成为事实上的社会掌控人。他们中的精英要么自身跃居为资产者，成为名副其实的资本企业家；要么成为广大小股东的代言人，成为事实上的企业所有者。其实政治家也是广大小股东的代言人。所以代议制度也就名正言顺地作为国家行驶职责和制定政策的典型制度。

法治和金钱拜物教成为社会控制的必然。这也是生产和消费的分裂所导致的。法治并非是管民的，更为重要的是用来管官的，因为工业革命的产物就是所有政府公务人员都是以纳税人的代言人，公民或纳税人从本质上没有违法的需求，反之就是要建立对公职人员的严格管理和监督，扮演好公仆的角色。而对芸芸众生而言，金钱拜物教是契约精神和功利主义的必然。

我所说的你们可能接受不了，但实际上我们已经走上这条路，只不过北方被封建的大地主阶层所把控官员为他们代言。

第二次浪潮各个社会的共同特征：化石燃料，大规模销售，技术突破，群体化教育。农业社会大家庭职能部分转移，家庭不再是共同劳动的经济单位。大家庭变为富于流动的现代小家庭。小家庭，工厂式的学校加上大公司，三者形成第二次浪潮确定的社会结构。你们去过美国的想想我所说的是不是美国现在的情景。

胡文楷详细的解说美国工业发展现状，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看看手表已经是四点半钟了。

“我提议中场休息15分钟可以吗？我想喝口茶，抽根烟，午饭吃的少，说了很久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台下笑起来，站起来鼓掌。胡文楷笑着说：“那好上半场结束，15分钟后见。谢谢大家。”

胡文楷急急忙忙走出后台，刘文勤殷勤的递上刚泡好的龙井茶：“老板说的真好，绝对可以开宗立派了。”

“别恭维我，我讲的口干舌苦，已经江郎才尽了。”

“胡文楷，你就属油渣的，不压你，你就偷懒不出油。看着情景以后要经常给你授课任务。”梁启超、王瑚、卢永祥走进后台休息室。

“老师，我说的怎么样？”胡文楷心里也没底。

梁启超笑着看着他，慢悠悠的叼起雪茄，看了看王瑚和卢永祥后才说：“文楷，老师要说一句真话，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全神贯注的听一场讲座，好啊，太好了，归纳四个字醍醐灌顶。”

“文楷，搞工业有一套，军队也有一套，我看最拿手的是授课，今天我当你一回学生。今天讲的好啊。”王瑚赞许道。

卢永祥拉着梁启超和王瑚说：“我们就别在这打扰文楷了，一会他还要开下半场。”

上海哈同花园别墅内，收音机同步直播胡文楷的讲座，孙大炮在面色蜡黄半躺在沙发上，时而拍着沙发扶手，时而紧皱眉头，听到半场休息时长嘘一口气说：“真没有看出来胡文楷是大才啊，奇才，说的明了简单透彻，有一种拔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

戴季陶听到一半时让秘书谢绝一切来电，关上门叼起烟，拿起笔边记录边思考，拿起电话吩咐秘书：“立即给天星镇发电，组织人手一字不漏记录老板讲话。”

这老板真是千年难遇的大才，整个世界发展路径让他给说的特清晰，透彻易懂。老板就是老板，站得高看得远。

上海几所大学的学生全部集体翘课，汇聚在收音机旁聚精会神的听着胡文楷的讲演，这胡文楷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旁边立刻有人嘲讽道：“你不会没有看过《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本书吧，就是他写的。”

卡罗塔拉着胡韬莹的手说：“韬莹去拿点糕点给你神棍爸爸填肚子，估计他中午忙的没有吃午饭。”

“神棍？那是大师，就凭今天的讲座，老板绝对可以称上大师。太厉害了，这种神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神棍。”杜紫鹃一脸憧憬中喃喃的说。

“爸爸今天真帅，妈妈，我去送糕点去了。”胡韬莹捧着一盒糕点离开包厢。

胡文楷躺在椅子上，胡韬莹手捻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说：“爸，这是最后一块了。”

“你妈让你送糕点，小馋猫你自己偷吃掉一半，回去找你算账。”

胡韬莹伸出舌头朝他做鬼脸，拍拍手中的糕点屑跑了。

看一下手表，十五分钟中场休息时间快过了，站起身让刘文勤帮他整理一下外形后往讲台走去。

徐丽云学着胡文楷手法，拍拍话筒，报告厅瞬间安静下来。

“《关于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报告会下半场现在开始，有请胡文楷先生主讲。”

全场听众站起来给予长时间热烈掌声欢迎胡文楷继续主讲下半场。

那要命的磁性男低音又响起，还徐徐委婉的叙述起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开坛授课（五）

如所周知，我们中国自周天下奔溃，秦汉立国开始，早早便确立了世俗化的国家形态，历经修葺，蔚为一种成熟的国家体制。自耕农业经济基础上的宗*理与帝制一统相为表里，郡县间架与文官体制互为犄角，而由儒学意识形态与宗*理连接上下，拱立支撑，烘托起一个庞大帝国，却是一种切切实实的国族形态。

其生聚，其作息，经磨历劫，老到圆融。分分复合合。行行重行行，终究统一，便以一统为常态，分立为变态。直至近代欧美日外力打上门来，这一波现代文明骎骎乎席卷天下，这才被迫奋力转型。

我们首先要肯定辛亥革命无与伦比的积极性、先进性和划时代性，首先缔造出一个共和制的国家，推翻皇权，颁布《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但是辛亥革命太仓促了，有点措手不及的状态。革命党人没有来得及为获取政权而做准备，以致中央政府是一帮革命者在运作，而各个省却是一群革命的投机者也就是清政府的原官员掌控。

轰轰烈烈的辛亥革命变成为利己主义的各省巡抚做嫁衣，换汤不换药，革命党人和北方的一心想革新的军人集团，马不停蹄开始争夺表面上的控制权，没有一个省是彻底变革的。清朝末期什么样，辛亥革命后还是什么样，当然除了形式上将拖在脑袋上辫子剪掉以外。

我测算过，辛亥革命时思想上彻底的革命党人也就两三千名，我还是往多处估算的。一个省要完全掌控至少需要三千名革命党的人。这下可好了，好不容易取得革命胜利但果实却不是自己的。

平心而论这时候的革命党不适合执政，自己都没有执政团队，你拿什么执政靠吼口号？但不幸的是这帮人权力欲望太强，并不甘心丧失轻易到手的权力，于是乎南北两个集团开始无休止的争斗，而不是将精力放到去封建化的进程上。

袁大总统执政前一两年，可圈可点，这必须客观评价，但也架不住革命党人处处钳制，他走了一步昏招称帝，于是乎反袁声起，各地拥兵自立，一片大好形势被搞的四分五裂。

大家看我身后这幅割据图，北方张作霖，靠出卖矿产资源获得日本人支持，现在和直系在关内打的不可开交，说白了是一场代理人的战争，张作霖替日本从关外向关内扩张。曹锟为维系自己在华北利益得到西方各国支持后，抵抗张作霖的进攻。

南方形势就乱了，当革命党人的理念被世人当着空中楼阁后，陈炯明开始离心离德，孙同志手中无兵不得以再次返回上海。陈炯明虽然驱离孙同志，但南方一直是革命党人的大本营，陈炯明能走到那一步现在还说不定。

皖系从前天起已经谢幕，浙江、安徽已经脱离他们一心一意谋发展去了。四川处于混战已经提前预支农民10年后的税赋。西北三马、贵州那边是唐继尧，广西路桂荣，山西阎锡山。这就是现在国内割据形势图。

清朝快速覆灭带来一个严重后果，官僚系统的末梢严重失控，也就是基层政权的失控。中国的县级行政单位数量从唐到清之间始终稳定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个这样的数量，而在此期间中国的人口翻了好几番，我们就不难明白基层行政是多么棘手的问题了。而一旦基层行政失败，上层建筑就会与它的人口、土地与粮食隔绝开来。

在基层，皇权撤离后形成的是士绅、农民的二元格局。从前，士绅似乎充当着农民的保护伞，保护农民免受代表皇权的衙役侵害。现在是士绅而非衙役在横行乡里、在向农民征税。士绅与农民间含情脉脉的面纱被揭开了，农民能愤恨的对象只剩下了士绅，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把愤恨积压在心头。但当这种愤恨真的被点燃时，它将焚尽一切。

毫无疑问，近代随着帝制的奔溃、国家的危亡，农民陷入了更深的苦难。如果说在前近代乡绅阶层或多或少受到儒家伦理的约束，并维护着地方的稳定与和谐，从而还承担着某种“正能量”功能的话，那么近代之后，这一阶层则整体性的劣质化了，滑向了土豪与劣绅。因此，这一士绅主导的基层机构成了窒息农民生机的枷锁。它不仅通过暴力镇压和威胁迫使农民不敢反抗，而且也进行思想统治，用传统与迷信让农民自觉“认命”，使后者陷入苦难的轮回里不能自拔。

现在首要任务是要重塑基层政权，理顺政府与农民的关系，引导农民有序的脱离土地投入工业化进程中。

这里我放几张幻灯片，是前天在皖北打击土豪劣绅的照片，这是固镇土豪张永泉庄园照片，这张是他私设的土牢照片里面还关押着佃户几十人，这张是他和佃户签的契约请大家注意，二八租，张永泉拿八，佃户拿二。随着胡文楷一张张幻灯片的播放和讲解，报告厅内气氛压抑起来。

当地的政府完全丧失管理职能，由于士绅兴办团练，收缴税费，开展自治，实际上地方的财、政、军权全部落到士绅手中，县官在地方根本没有权力。这点必须通过血腥的武力进行彻底扫荡。对于凡是查实有命案的土豪劣绅要毫不留情的砍头。

胡文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下去。

全国民间的钱财要让其流通起来，鼓励开工厂，保护商人流通经商，确保全国一个税收，也就是只收一次税。江苏、浙江、安徽即将出台财产来源既往不咎原则，也就是你家的财产只要能说明不是这两年内非法所得，那将得到政府的保护属于你合法财产。

金银财宝藏在自家密室中是增长不了财富的，现在创造宽松的投资创业环境，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放人自身的创造力，实现人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只有通过万众创新，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新技术、新产品和新市场，也就才能提高经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只有通过大众创业，才能增加更多的市场主体，才能增加市场的动力、活力和竞争力，从而成为经济发展的内在源动力引擎。

发展完善五年制义务教育，国家有对适龄对象进行教育的义务，适龄国民有接受教育的义务。单纯片面地强调自己一方的义务是不完全的。教育是促进社会进步、经济繁荣的巨大力量，搞好义务教育，对于提高我国的民族素质，缩小与发达国家差距的根本措施。将采取读书郎家庭免除一定税赋，不让适龄对象接受义务教育的家庭将加倍处罚重税，情节严重的让其坐牢。

解决好社会变革的步伐，千万要阻止输出暴力革命，我们看一下现在各省的发展情况。胡文楷指着舞台中央的刚落下的各省现状图，这张图是他提供的数据绘制的。

大家看，两湖和河南、山东因是辛亥革命南北交战主战场，至今经济处于停顿期，两湖人民停滞在清末时代，前期两湖还发生兵乱，河南以前中原地区的富裕省份，现在田地荒芜，山东是匪患无穷，匪大部分是以前兵转化过去的。相反江浙两省和东北地区加直隶省一直未遭受战火袭扰，经济形势一直处于前茅，广东南方这一块没有办法分析，一直没有得到休庭，现在还在打着，数据没有所以不敢妄加评论。

小的战争可以促进人员物质的快速流动，有时起着经济生产中催化剂的作用。但大型战争特别是延绵不绝的那种绞肉机式的战争，对经济和基层政权是一种摧毁作用。特别向南方革命党人固执的武装斗争，两湖的兵乱，四川的持续不断的争权之战，北方张作霖的入关，是毫无道理的害民行动，国家身上的疥疮，一旦抓破会感染一片。

胡文楷指点江山式的言语让报告厅的听众意识到他胡文楷才是最终有资格指点江山的人。

中国的国家模式早已在辛亥革命后定调了不容置疑，就是“立宪民主，人民共和”，资产阶级共和国。我劝各位军阀不要今天拍脑袋搞个名称，明天拍脑袋搞个主义。当心拍脑袋时想想，再这样下去脑袋还会在你项上几时。否定“立宪民主，人民共和”就变性质了，变成敌我矛盾了，生存与毁灭在你我之间选择。

下面掌声如潮，胡文楷笑了笑，示意喝口茶，继续道。

现在中国这共和国里各个军阀抓紧时间停止你们之间无谓的战争，安静下来各自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各自在自己有效控制区内行使行政管理。我有个建议，七八个军阀坐在一起共同签个协议，服从中央政府用户共和，补充完善宪法。各自裁军，将有限的财力用来发展交通和教育。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坛授课（六）

其实我真心想说你们那些军队真的很烂，一人一条破枪还不能保证，行军靠腿、通讯靠吼、冲锋靠人，说白了你们在糟蹋国家珍贵的生产力—青壮年。一个省有一万名武装也足够了，你要那么多干嘛？想武力统一？以我看张作霖一个土匪出生的强盗能力也只配当一名小队长。你让他管理国家？他知道什么是经济基础？拜托现代国家管理是需要专业管理阶层和专业技术阶层。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不可能复制明朝朱元璋和尚草莽出生创建一个明帝国的过程了。

当前最主要任务是维持现状，全面停止无谓的战争。静下心来谋发展，今后十年的时间是我们华夏民族可遇不可求腾飞的黄金时间。下面我浅薄的说说怎么个发展。

现代经济我把他比喻成一个人，钢铁素有“工业粮食”之称,是一个国家的筋骨，是一个民族的脊梁，几乎所有的新兴国家，都把钢铁产量的提高作为国家强大、经济发达的标志。钢铁产业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具有重要的地位。钢铁是科技推动和催生的文明成果。钢铁业是国家压仓石，你钢铁产量到了1000万吨自然进入工业化社会。枪、炮、火车、轮船、高楼没有那样离得开钢铁的。

我们钢铁业是张空白纸，有利有弊，可以优先采用先进的生产技术提高优质率，提高生产率。走集约化发展之路，调整优化产业布局。争取三年内将钢铁产量提升到300万吨。

下面一片不可信的质疑声响起，胡文楷顿了顿，看着下面不可信的听众。

自信的说，肯定能达到目标的，我刚才列举了1920全球各国的钢产量，但你们知道1921年距离你们二十公里的天汾钢产量是多少？

我透露给你们一个数字，1921年天汾钢铁联合体钢产量是102万吨，已经超过日本国。你们所在的报告厅，是由天汾钢筋和水泥建造的，报告厅内所有物件全部是海门生产的100%国产货。

报告厅内掌声如雷，很多收音机前听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也知道收音机内的胡文楷不至于胡侃。

石化类燃料是现代工业的血液，煤矿、铁矿和各类矿山应该由国家控制统一调配，将资源利用率提高到最大化。火车，轮船运行离不开煤炭，炼铁高炉离不开煤炭，汽车和飞机离不开汽油，发电厂离不开煤炭。只要有一天煤炭、石油停止供应，我们生活将不可想象的遇到困难，电话你打不通，电灯你扭不亮，火车停在铁轨上，城市处于瘫痪状态。

交通是现代工业的血管，煤炭的、石油、矿产的运输离不开轮船、火车、汽车。商品快速辐射离不开有效的交通系统，铁路是交通中的巨无霸，但我国现有铁路才一万多公里而且被英国和日本国所掌握。这两年江苏修建了天永铁路和天星到南通的铁路，南通经扬州到浦口的铁路下个月将竣工通车。下一步江苏和安徽将开工建设安庆到南京的沿江铁路。

公路方面我们也是刚刚起步，这个月刚建成沪苏高等级公路，将苏州到上海的时间缩短为一个小时左右。七月沪宁300多公里高等级公路即将竣工，即时上海到南京开车只需要四个小时左右。

完善的交通将带动人民大流动，商品快速辐射，工业之间纽带更加紧密。这也就是我所说的大工业，大人流，大消费一个良性循环的经济圈。

胡文楷越说越放得开，从人才培养到电力建设，科技是生产力的发动机等方面展开。

看看手表指针已经到七点多了，赶紧打住话头。

我说了这么多概括起来就一点，韬光养晦，埋头苦干谋发展，停止纷争，哪条路哪个主义适合中国的发展不是哪个人来决定的也不是哪个政党能决定的，是中国人民在国家发展中自主决定自主选择。一切为了民族发展，一切为人民谋福利，必须遵循执政为民、立党为公的宗旨。谢谢大家。

全场响起热烈掌声经久不息，胡文楷一次又一次鞠躬谢幕。徐丽云拿起话筒起头唱起歌唱祖国，报告厅里上千人齐声合唱起来。

尼 玛太累了，几个小时站下来，走下讲台时才觉得全身散架了。刘文勤将热毛巾递给他，胡乱的在脸上擦拭一下放下。蒋秋鸣、吴红霞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走进来。

“祝贺老板开坛授课取得伟大成功。”

“恭祝老板一举收获众多崇拜者。”

胡文楷坐椅子上脑袋搭在椅背，无精打采的说： “你们俩有话快说无事退朝，累死了。”

吴红霞咧着嘴说：“梁校长自己掏腰包举办宴会庆祝他关门弟子，开坛授课取得圆满成功，特委派我们俩人恭请老板移驾饭店。”

双手撑着扶手吃力的站起来，刘文勤和蒋秋鸣赶紧过来扶住他。

胡文楷自嘲的笑起来：“江郎才尽，尼玛 力气也散光了，刘文勤先送我回办公室洗漱一下，三十分钟后我准时去饭店。”

“蒋秋鸣，你帮我通知卡罗塔带两个小孩一起去饭店吃大户去。”

吴红霞责怪的说：“累成这样还想老婆小孩，梁校长已经带着你老婆和小孩先去饭店了。你快去快回。”

报告厅外聚集着几百人还没有散去，看见胡文楷走出来立马围过来。胡文楷的讲座形式是这个时空没有过的，生动，简洁，有条理，有数据，幽默的谈吐，诙谐的表达让原本以为教条式的讲座变成吸取知识的奇异之旅。

这时代对知识极度渴望和全盘接受，胡文楷演讲和通常老学究的演讲完全不同，能说出常人不敢想的话，常人想不到的观点，一幅世界各国家情况清晰的呈现眼前，怎么去建设华夏有条有据，一个观点出来立马会有事实和数据支撑。在年轻人心目中胡文楷已经是需要仰视之人。

胡文楷一一握手，遇到认识的还得寒暄几句，还是吴红霞出面说胡校长太累了，先让他回去休息一会，下次会邀请他去远东大学和同学们见面，这才人群散去。

回到办公室，胡文楷第一件事让刘文勤去了解今天各地战报，有异常立即汇报。随后躺在浴缸中用冷水浸泡自己身体。

今晚梁启超大手笔，包了天星镇一家饭店摆了十五桌酒席祝贺关门弟子讲座圆满成功。听了胡文楷近五个小时的讲座卢永祥表面平静内心已经深深给折服了，上午坐飞机从杭州来到龙王庙途中，已经领略到江苏方面的与众不同。两个小时不到降落在龙王庙机场，对他是不可想象的。

从云端降落到地面，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被震撼一把。天汾工业基地耸立的烟筒，巨大的机器，炼铁高炉倾倒下的火红铁水，万吨水压机下的钢锭被揉成型，大型工厂内生产线上的卡车一排排的，造船厂干船坞内一艘艘万吨巨轮躺在那，上面是电焊光四溅。永安镇的纺织厂一眼望不到头，棉花进去布匹出来。

跟随他一起来的四师师长陈乐山悄悄的对他说：“督军，我们败的不冤枉啊，这实力全国也没有地方和他们比。这一块地方就甩我们浙江全省几条街。”

卢永祥低声说：“我们那是和胡文楷打仗啊，是和机器打仗，压根没法打的，输了也不为丢人。要心服口服听人家的。”

下午听胡文楷讲座时，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偏安一隅之地。整个中国形势在人家嘴里徐徐道来，立刻脉络清晰可见，分析的有板有眼压根你没有办法反驳，提出的方案虽然知道不能成功但人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后收拾起你来叫出师有名。

这下真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倒向胡文楷，内心一丝抵抗也没有，一直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梁启超怕他面子上过不去，安排他坐楼上包厢，没有想到卢永祥一定要做楼下大厅，逢见认识的熟人远远的叫上名字热切的交谈。最后拉着杨思亮、周海泉、胡斌坐一桌讨论起投资湖州丝绸厂事宜。梁启超直摇头内心感叹还是卡罗塔说的对胡文楷就是一神棍。

田芝亮站在饭店门前拦住杜紫鹃责问道：“紫鹃同学，你是不是早知道老板了？害得我上次吃饭出丑。”

“田芝亮，你别诬陷我，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要怪就怪王长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沪苏公路通车时，胡文楷去苏州参加我表姐夫的定亲宴会，我才知道他是江苏实际掌控人。”

“你表姐夫是？”

“王长荣”

“难怪，我们都被王长慧耍了，今天听胡大神演讲什么感觉？”

杜紫鹃掩饰下自己表情，淡淡的说：“一轮明日驱浓雾。”

“对对，就这种感觉，真是神人啊。老板今天演讲太投入了，刚才出来时已经脱力，被扶上车的。”

杜紫鹃捂着嘴小声叫出来，王长荣、王长慧、潘美琴、潘颜光等人走过来。

第一百四十章 为庆祝演讲圆满的宴会

王长荣对她说：“紫鹃还不进去，一会就要开席了。”

“快点进去吧，我嫂子在包厢估计都等急了。”王长慧催促着。

“长慧，刚才田芝亮说你哥脱力被扶上车的。”杜紫鹃不安的说。

王长荣不在意的说：“文楷啊，不要紧，他一天内能坐飞机来回几个地方，召开几个不同会议，晚上累的像条狗，只要休息一会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快点进去吧，一会他准没事的。”

贝科夫车停下，蒋秋鸣推醒打盹的胡文楷.

“老板到了，今晚你可得放量，我先预定一杯。”

胡文楷跳下车，打个哈欠伸起懒腰，感觉舒服多了，能把今天演讲完成，不负使命自己心里很自豪很享用。

“蒋秋鸣，就你那小酒量还准备和我喝酒，我打个酒嗝就能熏倒你。”

“老板你等着，我喝不过你但我会落井下石，等你不行的时候找你拼酒。”

胡文楷心情好言语特豪爽：“你就放马过来吧。”

外面雾气上来，街道上路灯变得朦胧起来，刘文勤拎着公文包紧跟着胡文楷走进饭店，大厅里坐着的人连忙站起身来，鼓起掌。

梁启超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过去，这老师是他这世界上特别尊重的人好似他再生父母，连忙一路小跑过去。

“庆祝我的爱徒胡文楷讲座圆满成功，我特备薄酒款待诸位，下面让我爱徒胡文楷说几句开场白。”

胡文楷推托一下无果，只得清一清嗓门说。

“引用我老师的话作为开场白吧，红日初升，其道大光，预祝江苏、浙江、安徽三省走向辉煌。请诸位入席就餐。”

说的梁启超笑盈盈的直点头，范源濂在一旁小声嘀咕。

“你们师徒就互捧吧，启超看你得意的。”

梁启超不理会他嫉妒的言语，笑着回了一句：“你也找个胡文楷收为弟子啊。”随后哈哈大笑。

王瑚早就等的不耐烦，肚子饿的有段时间了，听胡文楷说完赶紧举筷，边吃边对刘议长说：“老刘，你抓紧吃今晚酒肯定少不了，先垫下肚子。”

虽然胡文楷是三省的幕后主宰，但来的嘉宾岁数比他大许多，他还是要一个一个单独敬酒。公司里老一班子伙伴见怪不怪，知道老板是个神人，也听过几次他的演讲，所以表现的还好。但新加入进来的如卢永祥、田芝亮、王瑚等人感觉就不一样了，拉住他解惑。胡文楷举起酒杯要单独敬卢永祥酒，卢永祥来了句让胡文楷大吃一惊的话。

“老板，恭祝老板今天开讲圆满成功，我们一桌人一起喝吧，一个个喝酒多会伤身的。”

尼玛这话说的多好，多顺，胡文楷心里乐翻天，这话说出来卢永祥彻底投入自己怀抱了。

“不行，不能的，卢督军年龄比我长，我理应敬你，这又不是办公室，这杯酒一定要敬。”

礼节必须要给的，胡文楷将卢永祥按在座位不让其站起起来，举杯喝完杯中酒，随后将酒杯倒过来显示一杯到底。

“老板，我就托大了，叫你一声胡老弟。胡老弟多谢了，今天听你讲座受益匪浅。精辟、精彩。”说完卢永祥随即喝完杯中酒。

胡文楷开心的笑起来，嘴上说着不足挂齿，但面部表情已经出卖他了，听得相当受用。

“卢督军，浙江稳定还需要你出力啊。”

“胡老弟，你刚不是说又不在办公室，就叫我卢哥吧，浙江放心，你一万个放心。部队我是不碰了，我现在一门心思搞实业，这不和杨经理他们商量在湖州建厂。”

“卢哥，你准备建厂，好事啊，杨思亮你要全力配合。”

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卢永祥会完全放手转而搞实业去。王瑚从另一桌转身说：“卢督军，带我一份吧，我出股金两万。”

刘议长也插一脚：“我也出两万。”

梁启超在酒席上没有提及演讲的事，只是拉着胡文楷给他那辈份的朋友敬酒。

“文楷，这是张叔，在东吴大学任教，来敬张叔一杯。”

“文楷，这位是隐居在苏州的李叔，过来敬李叔一杯。”

毕恭毕敬的举起杯行晚辈之礼，一一敬酒，维护老师的脸面一点不敢马虎。

还真别说有梁启超这泰斗坐镇天星镇，给胡文楷带来无穷的便利。至少不会有人在酒席上发飙提出不同观点，也不会有人大言不惭的口吐狂言。酒过半巡这厮才想起来卡罗塔等人在楼上包厢。步履蹒跚，扶着木制楼梯扶手跌跌跄跄的推开包厢门。

这厮已经恢复了本性：“啊，一桌都是美女啊，帅哥来敬酒了。”

“咦，王长荣你老大不小的怎么钻在胭脂丛中？”

“胡文楷，你每次喝多了就找我茬。”

“谁叫你是我邻居，还装大做我大哥，不整蛊你整蛊谁。”

王长荣看出来胡文楷已经半醉，知道他德行喝到这程度就口无遮拦。卡罗塔把自己的茶杯递给胡文楷。

“文楷，你喝多了，少喝一点。”

“今天高兴，终于了结一头心思，你不知道老师布置的任务亚历山大。我在这桌偷个懒休息一下，一会还要去和卡尔喝酒。”说完手伸往酒桌中央撕下一只鸡腿啃起来。

王长荣准备举杯喝酒，被身旁的王长慧目光瞪的讪讪的放下酒杯。

“女生外向，长慧你……”话还没有说完。

“长荣，你出去安排一下，今晚大雾不合适开车和开渡轮，全部在天汾、天星、永安、南通就地留宿。”

王长荣纳闷的说：“你没有喝多啊？”

张红芳涨红着脸说：“老板还没有唱歌呢，估计没有多。”

杜紫鹃拉着张红芳低声问起怎么回事，张红芳说起第一次与老板喝酒泡吧的事，怎么和卡罗塔打赌唱歌，怎么醉的。听得杜紫鹃惊叹不已。一旁王长慧打趣的说：“我嫂子是先下手吃肉。”

“长慧，你现在连汤也没有喝到吧。”

“紫鹃你这死丫头，他是我哥。”

“长慧，天晓得喔。”

卡罗塔低声说：“神棍，你一下午不知道又要迷惑多少女孩子。”

“卡罗塔，说实话我不知道下午说的怎么样？心里到现在还没有底。”

“精彩绝伦，无与伦比。我为你自豪。”

胡文楷开心的拍着卡罗塔的肩，拉着死活不肯起身的卡罗塔，俩人走进隔壁包厢。

中年人的心态，年轻人的皮囊，胡文楷劝酒的话说得头头是道。

不远万里，飘扬过海，国际友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著名的参赞尼玛有这头衔嘛，上海街头回头率超高的美国帅哥。胡文楷左一句右一句的海夸卡尔，卡尔开始很享受胡文楷式的夸奖，十几杯酒下肚后才发觉胡文楷纯属过来灌他酒的。

“胡文楷，你就不能真诚点和我喝酒，让一帮人灌我一人有何本事？”卡尔捂住酒壶坚决不让再斟酒。

胡文楷像看小白兔一样看着满脸透红的卡尔说：“卡尔老兄你就认命吧，你来一次醉一次，如若今晚不让你喝醉，我胡文楷会没脸面的。”

“胡文楷，我今天特地来是有事的，上次那事谈妥了。”

搂着卡尔肩膀开心的说：“那事先放一边，卡尔，兄弟今天高兴，你就从了我吧，喝个高兴。反正今天下大雾回不去的。”

“卡罗塔，胡文楷今晚疯掉了，你就随他这样？”

“卡尔你还是陪他喝吧，他难得找到和你喝酒的机会。”

“夫唱妇随的一对坏人，我今天算栽了。”卡尔给自己倒满酒，和胡文楷碰杯。

刚出酒店门就被无情的抛弃了，卡罗塔说今晚王长慧、杜紫鹃要住在家里，所以请他去龙王庙基地就寝。

雾很浓，街灯模模糊糊只能看见发亮的光团，路旁树潮潮的树叶往下滴着水。站在街道边陪着老师恭送来宾离去，梁启超半醉中，摇摇晃晃和范源濂、卢永祥三人站在路边久久不愿离去。

这三位没车没司机，下午梁启超一高兴让司机回学校去了。胡文楷安排贝科夫送他们回远东大学休息，自己一人坐在空无一人街道路边抽着烟。今天算是超水平发挥，完成老师的作业。嗅着潮湿的雾气心里别提多爽，嘴里的酒气随着烟雾喷出来，一摇三晃的往自家走去，车给老师占用只得回家开卡罗塔的车。

胡文楷的演讲不亚于一个*在中国上空爆 炸，有记载的游行近千次，要求军阀停止战争、惩罚土豪劣绅，武汉、北京、天津、上海、南京、广州青年学子走上街头抗议军阀图自己私利将国家陷于混乱中，特别是北京几万人游行要求张作霖滚回东北去。

第二天醒来，还没有缓过神就接到吴佩孚的电报，直军已经做出决定维持现状，战线将在山海关南侧停止。让胡文楷近期去北京有要事商量。

咬着包子喝着稀饭想着吴佩孚的电文，什么情况使得直系停步在山海关以南，难道大总统的饵料不香，曹锟不上钩。这不可能曹锟为做大总统连贿选这下三滥招都毫不犹豫的用，在占优势情况下会放弃东北。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变局

半个包子就这么放在嘴边楞是十分钟也没有咬下去，他就是想不明白到嘴边的肉为什么曹锟不咬。李文俊以为老板噎住了，连忙起身倒一杯水递过来。

“文俊，你一会去远东大学接梁校长和卢永祥到天星镇办公室，对了，把李满强一起带上。”

吃完早餐，心里装着心思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着，平时一张开朗的脸拉的像驴脸一样长。低桩网、高低跳台、高墙、独木桥、矮墙、深坑、跳桩、400米障碍跑道，在特务队员注目下，胡文楷像疯子一样飞驰而过，训练场上鸦雀无声。

“怎么了？看什么看，不训练了？”胡文楷责诉着。

值日小队长说：“老板他们是怕了你，不敢和你一起训练。”

胡文楷脑袋一道闪光，我被驴踢过一脚，我怎么这么笨，明明曹锟是畏惧我的实力了，不敢咬饵怕吃亏。

五天之内征服浙江和安徽，放在谁也不敢相信，偏偏不起眼的江苏做了。

梁启超、卢永祥一言不发的听着李满强从前到后的叙说，不时拿起香烟抽上一两口，不住的听头。卢永祥是下巴掉一地，早知道胡文楷这么强悍，他打什么直接就投降罢了。

胡文楷在一旁看着老伊的电报，昨天也就是他开讲时，美英法日还加上一个意大利领事在保定和曹锟密谈，大致达成停战协议，张作霖退回关内，曹锟、吴佩孚止步于山海关。据传吴佩孚要价很高以致和曹锟闹的不愉快，但最终达成初步停战协议，三天后完全休战。

打不打下去对胡文楷暂时无所谓，拿下东北他胡文楷也占不到一处地盘，离江苏太远，要了也是鸡肋般烫手山芋。不过花了代价帮助直系轻松取胜，不讨回利息是不行的，世界上没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

李满强指着地图说完后，房间里静了下来，胡文楷这才抬头。

“昨天吴佩孚电报说直系已经决定了，止步于山海关南侧，我就纳闷曹锟怎么舍得住手，开战前有过口头协议，他进入东北铲除奉系，我这边全力支持他当大总统并且分三年赞助他五百万。”

梁启超望着卢永祥说：“卢督军，我对军事是门外汉，不过我感觉是不是文楷这边动作太大把曹锟吓住了？”

卢永祥沉默不语，双手捧着茶杯，低头思考，房间里只有胡文楷翻弄电报纸发出的声音。

卢永祥抬起头说：“不仅仅是文楷老弟吓住他，关键是吴佩孚让他不放心，他是怕到手的果实给吴佩孚吃了。”

“当官的最怕部队不在受自己控制，仗要延续下去，吴佩孚一直指挥部队，时间长了难保不变成吴佩孚的部队。”

“再加上文楷是受吴佩孚邀请出兵的，一个重装甲团歼灭张作霖两三万人马，放在谁都害怕这头狼在身边。一直担心吴佩孚，突然间吴佩孚有个强大的外援，他还敢继续让吴佩孚带兵，也只有休战一条路可走。”

到底是一个北洋体系的，经卢永祥分析，胡文楷知道离正确答案十不离九。

“卢督军，我准备向沧州增兵。”

卢永祥赞许道：“是步好棋，可以试探一下，漫天要价就地还价，金钱上估计要不到什么，但政治上应该可以得到回报。”

“政治上要待遇？”

“文楷现在你只是江海道的道伊，这身份对你以后发展不利，虽然以后可以通过实力获取官职，但总不如现在中央政府授予的名正言顺。”卢永祥指出胡文楷的薄弱之处。

梁启超表情严肃的点头：“卢督军说的不错，这是你的短板趁这次机会补齐。”

“卢哥，你直说要什么职位？”

“文楷，我建议你要江浙皖沪巡阅使和上将军衔。”

卢永祥说后胡文楷思考一下说：“这样定吧，我要上将军衔，老师当江浙皖沪巡阅使，卢哥你当副巡阅使。”

卢永祥知道梁启超当巡阅使也就是一个名头，大权还是胡文楷一人全揽，但没有想到会给他这么厚实的大饼。

“文楷，我就算了，我想搞实业。”

“卢哥，我这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实业你可以业余时间搞，并不耽误你当副巡阅使。”

梁启超熟练的打开橱柜，取出雪茄烟递给卢永祥一支，开始他剥雪茄的细腻活。

“永祥，你就听文楷的吧，这副巡阅使你当的得。文楷这缺少你这样的人压阵。”

卢永祥吸了一口雪茄呛的直咳嗽，连忙按掉。

“梁校长，我是没有口福抽雪茄，抽不惯还是香烟的好。好吧我就挂个名。”

“卢哥，不是挂个名，该负的责任一分不少，该给的待遇一厘不差，是实实在在的副巡阅使。”胡文楷笑起来，这卢永祥在撇清自己，生怕在他面前流露出对权力的渴望。

卢永强尴尬的点点头算答应下来，晃动下身体说：“老板，现在该考虑谁去保定和曹锟谈休战和撤兵的事。曹锟邀请我方去保定无外乎这两件事。”

“我建议你先和吴佩孚见个面，再定谁去保定。”

梁启超抽着雪茄一脸享受样：“保定会谈只有我出面了，谁叫我现在是台面前的江苏大佬，永祥你陪我一起去。”

“老师，这不急今天先增兵，将沧州控制起来后，我们一起去沧州和吴佩孚见面，再决定怎么和曹锟见面。慢工出细活，不让他曹锟怕起来，我们目的是不能达成。”

“李满强。电令第二旅朱新阳立即挑选一个团士兵立即开拔到浦口，电令刁元俊率飞行大队转场徐州，执行运送三旅士兵前往沧州。电令高金昌派出一骑兵团火速占领沧州。电令在沧州的观摩团负责将缴获的马匹物资通过专列运回徐州。”

一道道命令从胡文楷口中流畅的发布出，李满强记录后递给胡文楷签字，签字后递给李满强说：“满强让山东方面的部队提高戒备等级，防止从河南方向的直系部队，现在后方空虚。”

卢永祥听站起来：“什么，什么，山东你还有部队？”

梁启超虽然惊讶但也见怪不怪了，这弟子带来太多惊奇，军事他不懂也不想过问。

“卢哥不要这么惊讶，山东靠近江苏地带也就控制四五个县，三四千人马。”

“老板，你布局很久了？”

胡文楷站起来说：“谈不上，满打满算才两年时间，太快了已经有点后续无力的苗头。”

妖孽这词从卢永祥肚子里冒出来，两年三个省加上山东四五个县，鬼知道还有什么。卢永强说不出话了，只是坐在椅子上双眼发呆，人比人气死人，想想自己经过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才当上浙江督军控制浙江省。

这才送走梁启超、卢永祥，卡尔从接待室里探出身：“文楷，轮到我了吧，我可是有急事。”

正准备找这帮联合起来出卖他的外国佬算账，这家伙就露头。

拉着卡尔参赞的手热情的说：“卡尔，快进来喝茶，我正想请教你一些事。”

美国式的吹捧，卡尔刚坐下嘴里吐出华丽辞藻赞许昨天的演讲。现在的胡文楷和去年刚见面时有区别了，去年不过海门、南通两地的拥有者，转眼之间三省拥有者。控制地盘比日本国大多了，双方贸易额也超出对日本贸易。卡尔更在意自己的生意系在面前这年轻人身上，只要不损害美国利益他无所谓胡文楷做什么。

胡文楷一言不发的抽着烟，静静的享受卡尔的吹捧。卡尔说着说着发现胡文楷心不在焉的摆弄起打火机，顿时感到无趣。

“文楷老弟，你今天有什么心思？”

“没有没有，卡尔兄你接着说。”

卡尔看见桌上打开的雪茄烟盒，伸手取出一根和梁启超如出一辙的剥起雪茄，用打火机慢慢点燃。

“卡尔，在美国中介公司如果让买卖双方给甩了，买卖双方自己达成协议怎么办？”

“怎么问起这种奇怪的问题，在美国可以去法院申述啊，法院会按照签订的中介合同判决。”

“卡尔，我是投诉无门。”

“什么事？搞的你胡文楷居然投诉无门？”

“直系和美英法三家达成口头协议是不是我牵头的？现在居然抛开我了，昨天下午你们三家和直系磋商停战。你说这样的做以后谁敢和你们三家合作。”

“文楷，你说这事，我今天来找也是部分为这事，我获悉英国和日本对你几日之内将浙江、安徽纳入囊中，极度震惊怕你坐大，你要知道一个四分五裂的中国对这两国是有好处的，但对美国却无所谓。我原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几家坐在一起商谈停战的事，没有想到昨天就谈了，估计是日本坐不住了。”

“卡尔不管事情的前因后果，但美国不讲规矩是事实。”

“文楷，我只是一个参赞不是什么大使，况且大使特让我通知你此事，只不过晚了一步。”

“好啦，好啦，这件事我是亏大了，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你也没有什么可亏的，东北离你这很远，你又没有什么利益在东北，你的本意不外乎让日本人独占东北，大使带过去的条件应该有这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通过我转达给大使，由美国政府出面提出来。”

“我没有要求，就是有个一个小请求。”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绝户计也是逼出来的

“哈哈，胡文楷你绕我啊，说没有要求却添个请求，说吧我一定带到，不过成不成不要怨我，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个参赞。”

“这我理解，美国政府最好不要陷于不义中，我的请求是停战协议只能是一年，还不得提及俘虏交换。”

胡文楷提出的条件真出乎卡尔意料，很微不足道的条件。他感觉有些看不透胡文楷，想了想说：“这条件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借你们电报室现在就发给北京。”

胡文楷点点头，也不客气的阻拦，吩咐刘文勤带卡尔去电报室。卡尔这个商人参赞分析的有道理此事应该是双方所需一拍结合。现在能停战也好，放马南山一段时间将浙江和安徽吃透。

卡尔神色凝重的坐下说：“胡文楷，你真错怪美国政府了，我们希望在远东有个可以和日本抗衡的中国，这样符合美国利益。”

“卡尔我也这样认为的，否则我会这么坦诚布公的将心里话掏给你，从而转达给美国政府。上次炼油厂换耐酸不锈钢事怎么样了？”

“我今天来主要为这事，陈永成经理已经和对方签订初步意向，但对方提出要购买你们炼油厂使用的催化剂配方，陈永成经理做不了主。”

胡文楷笑起来：“你们鼻子很长啊。”

“油品比美国本土油品质量高，防爆性能也高，肯定会引起注意的，说说吧开价多少？”

“不卖技术你是知道的，一克催化剂三两黄金，其中0.5两是给你的中介费，我不像你们美国政府过河拆桥。”

“这么贵啊，估计达不成协议。”

“贵？我已经是给出白菜价了。”胡文楷露出一脸震惊，你们美国人以前是用钻石重量价格卖给我们石化企业的，轮到我卖居然说贵。

胡文楷建议：“可以先试用一次，用过再说。”

“那试用的份量怎么说？”

“想继续使用就得买单，不想继续就算我送的。”胡文楷自信的说。

钱对于卡尔是第一要件，只要没有损害国家利益，他盘算着这次可以有多少进账。

卡尔手伸出来握住胡文楷手，摇了摇说：“文楷，我尽力促成交易，三方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卡尔，还有一件生意，我想购买你父亲关联公司的火车头全套图纸，市场价，10%回扣。”

“文楷，这事有点悬，我试试吧。”

“悬什么？美国就是纯商品经济，价格合理自然有买卖。”

“胡文楷你口气很大啊，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买卖的，刚才催化剂配方你怎么不卖？”

“不一样，火车头设计图纸不止你们有，法国也有，英国也有。我只是不想让佣金给别人挣去。”脸都不红的说。

卡尔不满的说：“看样子我还得感谢你，你知道我要搞这全套图纸需要绕过多少弯，躲过多少审查，一个意外我就得进大牢。”

“切！别人要这么说我还有点信，你这样说我是不相信的。好啦不谈这事，你要是有难处我找杜威。”胡文楷脸冷下来，喂了不少下去居然还谈条件，卡尔商人作风太强了。

“我尽力试试，你怎么一言不合就生气？”卡尔还真有点怕胡文楷有意见，金主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话谈不下去了，胡文楷没话找话说：“卡尔老兄，准备下午回上海？”

“怎么一不高兴就想赶我走？我明天回去，下去去远东大学看望美籍老师，这是我本职工作。”

脸色不能摆的时间太长，适可而止。

“你误解了卡尔，晚上我和卡罗塔宴请你。今晚不和你酗酒，哥两个好好聊聊。”

一个上午忙的像陀螺一样，一边哀叹才将报告会应付过去，准备享受北方胜利果实，谁知道这帮该枪 杀 的聚在一起对付自己。一边写信给孙晓澜吩咐他立即前往沧州，将奉军连长以上军官全部接管到沧州看押起来，直军有文化的底层军官能招揽的就招揽，不要讲什么友军情面。在华北公开宣传江浙沪皖的优越性，鼓动有文化的居民向江浙沪皖迁移。

“刘文勤，你组织几个人撰写一千字以内的一篇文章，要求让人一目了然懂得江浙沪皖优越的政策和治安，迁移这里是最佳选择。”

“老板，这文章所针对的地域和人群是哪里？”

“沧州一带的有钱人，对未来有盼头的年轻人。只给你们一天时间。”

刘文勤心里明白这是一场考试，如能得到老板赏识才算过关，很稳重的拿起文件夹说：“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交给你。”

摸出腰间的手 枪，卸下弹 夹一颗颗子弹卸下装上，黄灿灿的子弹在桌面上滚动，一次绝好的机会将日本势力压制在旅顺附近被错过了，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谁也不明白这次损失多大，只有他是后世来人才知道里面的曲直。

暗自发狠要知道是谁牵头会谈的，尼玛找到一 枪 崩了他，只能发发狠，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直奉之战能轻松的拿下浙江和安徽。

自己给自己放松，算了这回就放过张作霖这土匪，放过他一年，给一年时间喂日本人。抓紧时间收拾好浙江、安徽和苏北，这几头狼已经盯上来了，难保不来咬上一口。

自己这么一摊家底，光对上日本人就够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再加上直系和孙大炮，还有一个老牌帝国主义英国，估计必输无疑。不行要瓦解还没有结成的同盟，直系必须拉过来保证自己后方的安定和自己工业产品的销售区域。

日本原敬首相去年11月被刺身亡后，他的继任者政友会高桥是清首相任下缔结了华盛顿裁军协议，上个月企图通过内阁总辞职来实现改组，天皇却把首相大印授给了加藤友三郎。按照历史走向加藤友三郎会因为国内财政紧张，采取裁军整顿财政。胡文楷思索着加藤友三郎现在就应该纠集于快要崩溃的国内经济，无力也不敢对外用兵，只有采取外交手段。

有必要给日本快要奔溃的财政加点佐料，日本主要出口换汇的产品是生丝。想到这点拍拍脑袋笑起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拿起电话要通远东广播电台。

“长慧，长荣回苏州没有？”

“在远东大学你嫂子哪啊，你帮我联系他，让他今天不要走，下午来我办公室。”

“好好，晚上请你们吃饭，刚好要请卡尔吃饭就一起吧。”

挂了电话后，按了按桌上的电铃按钮，这次刘文勤没有出现，另一位秘书推门进来。

“通知张红芳和国际贸易公司主管生丝出口的人，请他们整理好生丝收购和出口详细情况，下午三点赶到我这。对了还有陈永成一起叫来，时间来不及让公司客轮去接。”

“再帮我约一下卡尔参赞，算了我自己约吧。没有要紧的事电话不要转进来。”

扭开钢笔在纸上画起来，后世一桩桩经典案例在脑袋里蹦出来，想着写着，自己笑起来。午饭吃的是什么他也没有在意，直到下午一点钟才将整套方案拿出来。一扫上午郁闷情绪，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嘴里哼着听不懂的小调。

三点不到，陈永成、张红芳还有一位年轻的女性推门进来，不久王长荣也走进办公室。

真没有想到，科技带来缫丝质的飞跃。胡文楷这大神一次简单的交谈居然改变了苏州一带缫丝工艺，现在的缫丝流程大概相当于后世七十年代的小缫丝厂，机器是天汾基地制造提供的。

王长荣介绍选茧区内，经过缫丝女工的精心挑选，好的蚕茧被送往制取真丝的重要环节，煮蚕缫丝区。被清理出头绪的蚕茧被倒入一个个黄色的盒中，顺着履带在机器内回环反复地旋转着。在无数个不断上下滑动机器柄的牵引下，顺着盒子游走的蚕茧被拉进到旁边的温水槽中，每10个成一小团，不断地旋转着变成一根根丝线。在长达数十米的缫丝机旁，有两个缫丝工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拉丝引线，动作熟稔。缫制100公斤生丝需用原料茧300公斤。

胡文楷关心的是成本问题。面带喜色的问：“长荣，你在吴江和苏州办了一件好事，你们和日本同行对比过吗？我们的生产成本占优势吗？”

负责生丝国际贸易的那位女性接话说：“老板，对比过的，日本最好的缫丝厂100公斤生丝需要原料茧370公斤，而且颜色的纯洁度，解舒丝长、茧丝纤度最大差值以及清洁、洁净等指标明显低于我们，我们有核心技术煮丝用恒温煮丝，用的是电子管和发热管自动控制，整体机器设计高于他们。”

“这样的缫丝厂有几个？”

王长荣不高兴的说：“本来准备上四个的，你年前搞纺织厂扩建，机器供应不上来，现在只有两个，一个在吴江，一个在苏州。”

“立即扩建，让亚田南路胡斌负责扩建。不要增加厂的个数，增加厂的产能。”

王长荣像看二百五一样看着他：“扩建要有原料提供生产，你哪来的蚕茧？”

“张红芳你负责从广东一带收购蚕茧，又不是只有苏南有蚕茧，浙江、广州、安徽都有原料。长荣别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一心给我把厂尽快扩建好。你去远东大学找卡尔参赞晚上我请他吃饭，你作陪。”胡文楷将王长荣支走，这小子嘴不稳，有点怕他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绝户计出台

王长荣走后，胡文楷指着那位年轻女性问：“这位是？”

陈永成知道老板要谈重要议题了，连忙介绍说：“王小玫，公司老员工、复进党党员，我可以担保。”

“我听过两次老板演讲，昨天我也在报告厅的。”王小玫脸色有点不自然的解释，自己和老板打招呼至少有几十次居然不认识自己。

胡文楷站起来伸出手握住王小玫的手说：“小玫对不起，这事太重要，机密性要求高，所以不得不这样。”

回到办工桌后坐下说：“两个缫丝厂息人不息机，24小时运转，所有生丝不得流入市场，张红芳你负责缓慢的吃进生丝囤积。”

三个人不解的望着他，难道又一位胡雪岩出世了。

“我准备给日本生丝挖一个大坑，猛挣一把。”

“陈永成，你速度让美国分公司那边物色一个美国代理人，注册一个公司，资本要雄厚至少三百万以上，主营丝绸产品。这个公司要撇清和我们的关系，不能有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测算一下，如果我们握住苏南和广东生丝不卖出，生丝价格会不会上扬10%。”

王小玫要了笔和纸趴在胡文楷办公桌上计算一会说：“老板，如果中国份额全部停止出口，估计到八月市场价格会上扬20%，光凭我们按老板所说大概是中国的80%停止出口，市场上扬15%。”

胡文楷点点头，自己计算一遍后说：“我准备八月时，让我们组建的美国那个丝绸公司出面，组织美国、英国、法国丝绸商人前去日本考察市场，溢价5%订货。量大的足够让日本国内生丝不够供给。”

陈永成不解的看着胡文楷，老板发烧了？只有张红芳脸上闪出光彩，阻止陈永成的提问。

“到时候会有消息法国人在澳大利亚投资兴建世界上最大的丝绸厂，美国也有联合体进军丝绸行业。”

张红芳跟着说：“市场价格还会上涨5%，世界上生丝原料就那么多。产能上来原料就紧张，自然会上扬。”

胡文楷点头说：“对，红芳你说的对，美国公司定下五千万乃至上亿美元的生丝，预付300万定金是世界上做生意通行的办法吧。”

“日本市场没有这么多货源供给，这时候中国市场可以提供出低于报价8%左右生丝，你是商人会如何选择？”

陈永成眼睛都不眨的回答：“肯定利润最大化原则选择中国生丝。但老板你还是亏啊，至少赚不到钱，还不如将市场价格提去以后直接卖。”

胡文楷摇摇头：“量太大了，市场承受能力就那么大，直接推向市场会价崩的。”

“美国公司因不可抗拒原因倒闭，签订合同时定金采用银行汇票担保，加上不可抗拒原因免职条款，和债务发生时间优先赔偿准则，三百万能支付出去一百万就谢天谢地了。”

“算算，我们可以至少拿到15%以上利润，最大的好处从此让日本生丝产业抬不起头，积压上亿的生丝只要消息传出去价格立刻雪崩。”

王小玫直摇手说：“老板，不止15%利润至少25%利润，日本生丝出口商绝对没有那么多资金，肯定求助国家让银行融资收购生丝，遇到这情况后肯定急于出手，估计货还在我们仓库，我们可以用他们钱压价回收回来。八月以后生丝市场青黄不接，还是那么大量还是那么多需求，只要我们控制出货节奏，按现在价格完全销售出去。”

胡文楷赞赏的说：“看看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吧，凭空冒出10%利润。”

这时陈永成才插话说：“老板，这样一搞日本生丝估计没有三年恢复不了元气，这是绝户计。”

胡文楷将桌上的方案递给王小玫说：“这件事你全权负责，你们三个去隔壁会议研究完善方案。前期费用五十万，我会让老施拨付到单独账户上。”

快下班时，三个人走出会议递交一份完整的方案，胡文楷看得嘴巴张的可以塞进鸡蛋。一个字毒不是一般的毒，是特毒。

“谁主刀的？”

陈永成和张红芳指着王小玫说：“小玫主刀的，我们俩只是修饰边角。”

胡文楷将方案送交给王小玫说：“这事我不再过问，全权有你负责，需要调用资源你可以直接找我。”

人才啊，谁说女人不能成大事，王小玫的手法放到后世也是绝顶好计谋。还是不放心的说了一句：“成败的关键在于保密。”

卢永祥一行下午离开上海县，驱车在沪苏公路上。陈乐山打开蒋秋鸣赠送的收音机，装上电池打开开关，收音机里传来昨天胡文楷报告会的重播。

两天的行程让陈乐山感慨万分，苏南才看了两个县已经颠覆他心中对工业的原有看法，天汾巨大的炼钢厂和大机器制造厂是视觉的冲击，上海县的工业园里，星罗密布的新式工厂，流水线前的工人，产品包罗万象，从钢笔到游标卡尺，电子管到收音机、发报机、军用步话机应有尽有，连小孩用的积木、成人的服装都在工业园里找到生产工厂。

上海县的街道比市区南京路还宽，路两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兴业银行十层高的大楼已经建到六层，八月可以竣工，百货公司前面的广场可以停上百辆汽车，剧院、警局、书店、大饭店、街心广场上的喷泉。陈乐山跟着卢永祥后面一路走来只有看的份，胡文楷给他们又上了一堂课什么叫城市。

卢永祥睁开上车后一直闭着的眼睛，仔细打量陈乐山抱着的收音机。

“乐山，这收音机体积变小多了，我办公室那台有半个箱子大，你这只有一半大。”

“督军，蒋秋鸣说这是最新型号。他们研究所改进了十几次，这型号收音机在百货公司卖要一百多大洋。”

“胡文楷说的对啊，科技改变生活，科技创造未来，他这边发展的太快了，我们却一直惦记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得失，我也想明白了浙江失败是必然的，我们拿什么和胡文楷斗？飞机、坦克你瞧见了他们步兵连可以用步话机呼叫炮 火 支援。”

“督军加入到胡文楷这方，按我想是好事，他们对督军和我们一帮官员只要有真材实料的一律使用。”

“乐山，你懂个屁。”卢永祥笑起来。

“督军，怎么讲？”

“乐山，你只适合当兵。那些官员早就投靠了复进党，胡文楷发动对浙江战争时，我已经被架空了，应该说离心离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换着我也会投靠复进党的。”

“好好跟着胡文楷干，我琢磨以后天下就是复进党的，胡文楷不贪权，人有领袖的气质。你没有发觉江苏这边所有官员只要提到胡文楷眼睛里流露出是崇拜的眼神。”

“督军，我早就和手下一帮说了，复进党让你干什么就得听从。不过他们挺有一套的，两万多士兵只有连队，几百个连队，战时才组建营、团指挥系统，官不带兵。训练是一帮人作战指挥却是另一帮人。”

卢永祥半眯着眼睛说：“厉害啊，部队就是机器，战时组合起来，平时不会对政权产生威胁。你想想看我平时是不是每天要询问你们情况，那不是怕你们一不小心把我给掀了。胡文楷这招高明，一个连队能起什么浪，他可以安稳的搞经济。”

“乐山你看看外面的道路，中国只有这么一条，上海和苏州连起来，经济上有好处，军事上也有好处。”

“军事上有什么好处？”陈乐山不懂得问。

卢永祥望着前方说：“文楷的部队是机械化的，上海有事苏州方面一个小时部队可以赶到，也就他部队能这样做，按他这样发展下去三四年中国全都是他的了。江浙一带是他根基，他会经营好才会迈出那一步。”

“我们要竭尽全力支持胡文楷，我估计北方停战后他肯定会发布重大政策，现在对安徽土豪劣绅下刀，很快会蔓延到江浙，土豪劣绅是他的绊脚石，特别是土地兼并和人员不流动。你尽快将手中土地出手，只留祖宅地。”

在他们说话时，胡文楷在办公室奋笔疾书关于土地问题的若干意见。

以户计算十亩以内土地税赋减半，十亩以上正常纳税，一百亩以上加倍纳税，超过五百亩土地按十倍纳税。

写到将土地小份化对经济的好处是，引导大型家族分家，减少他们对土地的控制力，一旦大型家族分为几十个小型家族凝聚力成倍减少，对政府的影响力成倍减少，促进土地流转人员流动。

他很想用武力直接收取土地，但他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会激起土地拥有阶层拼命反击。先瓦解大型地主阶层，逼着他们分家，然后慢慢折腾他们诱导他们投入工业化大生产中。

禁 枪 令从他办公室飞到秘书室，非国家认定的武装和个人不得拥有枪 支，拥有枪 支者不留性命。基层县政令不能畅通有个关键障碍是土豪劣绅拥有武装，武力抗拒管理、武力抗税。

设立各县收容救济中心，当地政府负责甄别流浪儿童、被遗弃儿童收养，救治中心由复进党负责运作，负责儿童生活和教育直至培养到十五岁。胡文楷粗略的写出框架交给秘书室完善提交复进党研究。

第一百四十四章 露陷的恋人

王小玫推辞胡文楷晚上吃饭的邀请，想赶回上海尽快停止生丝贸易。胡文楷看她投入的太沉浸了，笑着说这不是几天就可以完成的计划，至少几个月。问陈永成和张红芳晚上留不留下来吃饭。

张红芳说好久没有看见老板娘，想晚上留下来见老板娘。陈永成打趣的说张红芳是走夫人路线，张红芳没有辩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胡文楷看出有点苗头，决定加一把火。

“陈永成你今晚不能走，卡罗塔帮你物色一位年轻漂亮女性，看看你们投缘不。”

“老板我婚事自己解决吧，让人介绍多丢人。”说着还快速瞄张红芳一眼，张红芳仿佛没有听见目光注视旁边的王小玫。

胡文楷是过来人知道俩人有戏，也没有再刺激下去。

“陈永成我提前告诉你，我不干涉别人恋爱自由，但业务性质相同部门之间恋爱，只能留下一个人，另一个会重新安排的。”

陈永成知道公司规矩，眼睛望着自己鞋尖说：“老板我知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有结果我去徐州或者安徽工作。”

张红芳也不看陈永成说道：“老板，我看陈永成一个大男人一身铜钱臭，趁早转到行政上工作。”

胡文楷见状忍住笑，左一眼又一眼的看着他们俩个。

“唉，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这做老板的急什么，等陈永成将结婚报告递上来再说，不过啊现在空缺的职位多，过了这时期至多当个知事，现在说不定安徽当个五人执政团成员之一。”

胡文楷说完哈哈大笑的，快步离开他们，留下这俩人自己商讨。陈永成能去安徽最好，这样张红芳做商贸陈永成做行政符合公司要求。

刚把车停下，女儿胡韬莹在阳台上向他挥手喊道：“爸爸，家里好多人啊。”

“韬莹，爸爸说过多少次了，平时不准吃零食。你看你手上拿的什么。”随着胡文楷声音，胡韬莹一溜烟跑进房间去了。

这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馋嘴。推开门，好家伙家里变成了小型聚会，又开始演变成188弄3号的情景了。

吴红霞挺着已经有轮廓的肚子和卡罗塔在一旁说话，杜紫鹃、王长慧、潘美琴、王长荣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茶。

胡文楷上前一步将王长荣嘴中的香烟夺下来掐灭，手指一指吴红霞。

“胡文楷，你什么意思？每次都针对我。”王长荣火起来，毕竟自己未婚妻在身旁。

胡文楷也知道自己动作过火了，拍着他肩膀说：“你没有结婚不知道，吴红霞挺个大肚子闻不了烟味，再说烟味对腹中小孩健康不利。”

王长荣不满的推开他手：“就你知道，你神棍什么都知道，我没有结婚，你结婚了？”

对于这事，吴红霞上次就见识过了，立刻停止和卡罗塔谈话走过来，看胡文楷怎么回答。

“唉，你还在美国留学呢，怎么每天不看书读报，多看书自然就懂啊，书中自有黄金屋。”胡文楷砸着嘴。

“长荣，你老丈人呢？”连忙转换话题，这是他惯用伎俩。

“文楷，我爸和梁校长、卢督军一起去苏州了，上午先去上海县，现在已经到达苏州了。”潘美琴替王长荣回答道。

“老板，不要转换话题，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女人生小孩的事。”吴红霞不乐意轻易放过胡文楷。

“吴红霞，你真烦，这么简单的事还喋喋不休的问，怀孕的女人是不是智商会下降？”

吴红霞拉着卡罗塔手说：“老板娘，老板歧视女性，我要控告他”

“你要得管管老板了，昨天上台前徐丽云看他紧张的两条腿发抖，就偷偷笑了一下，老板居然要挟人家说要发配徐丽云去安徽工作。”

杜紫鹃笑起来说：“这真不怪老板，我要是面对一千多人，没准我会没勇气上台的。”

“但胡文楷不同啊，他是神棍。”王长荣难得找到机会报复起来。

王长慧不满胡文楷欺负她上级：“文楷哥就喜欢欺负弱小女子，徐丽云没有哭吧。”

吴红霞笑起来扶着椅子坐下说：“你说徐丽云啊，她怎么会哭，昨天主持报告会让她出尽了风头，今天一早情书就堆成小山。”

胡文楷无耻的说：“不会吧，就主持报告会就这么吃香了，我亏了早知道让卡罗塔主持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才不敢上台主持，我会两条腿发软的，走不上台。”卡罗塔直摇手。

“嫂子不敢，我敢。文楷哥应该让我主持去。”王长慧跳起来。

“长慧，你主持的话今天早晨，你也会收到一堆情书的，你让你哥放心嘛？”难得杜紫鹃说一句俏皮话。

王长慧偷偷的看一眼胡文楷说：“算了算了，还是徐丽云主持的好。”

房间里充满怪异的气氛，胡文楷拍了拍巴掌说：“各位小姐、女士请尽快梳妆打扮，一会去饭店吃大户。”

“今天不是你请客嘛，怎么有大户吃？”王长荣不解的问。

“我今天才发现一对男女准备私定终身，准备敲诈他们，这顿记在他们头上。”

“谁这么倒霉，被你发现了。”吴红霞八卦的问。

“你还搞组织人事呢，这么大事居然不知道，陈永成和张红芳。”

吴红霞捂着嘴说：“啊！他们俩个，难怪，难怪，俩个人一直神神叨叨的，一见面就互喷，由恨生爱啊。”

“吴红霞，因为你失职所以你负责敲诈这顿，公司两个重要岗位的负责人恋爱你居然没有发觉。”胡文楷终于扳回一局。

在去饭店的路上，吴红霞小声问胡文楷这事怎么解决，到底调离谁。胡文楷表示不急，先等陈永成从美国回来再说。吴红霞知道调离的是陈永成，觉得挺惋惜的。

胡文楷淡淡的说：“陈永成是男人必须自己主动承担起责任，否则我会看不起他的。再说领导岗位必须轮岗，否则时间长了会成派系。这也是我们定下的制度必须执行。”

派系都是因为在一个岗位上时间长了，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只要形成就被烙上烙印。创业阶段最容易形成派系，这是胡文楷最不能接受的。

卡尔是个不能吃亏的主，上午在胡文楷那吃了一肚子气，现在报复来了，带了五六位美籍教师来吃大户。

“卡尔，你等着这顿饭从你佣金上扣。”胡文楷低声的对他说。

卡尔得意的说：“你别扣门，不就多几双碗筷嘛，这几个人都是你家卡罗塔的朋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两个别扭的人，站在饭店门前徘徊，互相责怪着，互相推诿让对方先进去。吴红霞等人眼角偷偷瞄着窗外这俩人心里好笑，最终陈永成走进来，直径走到胡文楷面前将手中申请书递上。

胡文楷对卡罗塔努努嘴示意她出去将腼腆中的张红芳接进来。

胡文楷看着手中的申请说：“嗯嗯，终于承认了？不过要等你从美国回来，去安徽事等开会决定，这位置给你留着。你处理的还算让我满意，有点男人敢担当的性格。”

“陈永成，你找死啊瞒着我好久，害得我被老板批评，没看见我挺着个肚子不容易，还被老板批评。你说今天要不要赔礼道歉。”吴红霞在一旁叽叽嘎嘎的说开。

“吴校长，你就消消气，今天这顿肯定我请客，我来的路上就想到了。”陈永成意味深长的看着胡文楷说。

“算你小子开窍，去去赶紧招呼你媳妇去，哦，没有结婚是女朋友。”胡文楷拍拍他肩膀放他一马。

饭局很平淡，唯一值得胡文楷提起兴趣的是一位美国教授的建议，他建议东吴大学、远东大学、金陵大学三所院校可以结成同盟，教师互换讲课。这样可以提高教师利用率，打破近亲繁殖。美国大学通常采用这方法解决教师的短缺。

胡文楷没有将此任务交给吴红霞，而是让杜紫鹃负责。要求采用协商的办法，不能强行用行政命令。三所大学的所属不同，远东大学胡文楷可以做主，东吴大学是张赛创办的，金陵大学是美国教会创办的。卡尔拍着胸脯保证金陵大学绝对没有问题，他可以陪杜紫鹃去一趟南京金陵大学。

杜紫鹃办此事有便利性，胡文楷是知道的所以才提出由她负责此事，苏州大户和张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况且此事对三个院校都有好处。胡文楷提出只要愿意交换到远东大学代课的教授可以提供住房，解决往返车旅费。

招生也即将开始，今年按胡文楷意见招生规模扩大到伍仟人，宽进严出。几十栋学生公寓已经修缮完毕，十层的主教学楼也差不多要竣工了。

问起招生报名情况，吴红霞说具体事情是徐丽云负责的，但她知道报名人数远超伍仟人的上限了。东南亚华侨报名剧增，现在愁的是七月考试考生住在什么地方。

胡文楷不解的说：“我们不是几十栋学生公寓嘛，先让考生住，不够的话，住报告厅、图书馆。再不行住永安、南通用火车接送。实在不行将考试地点分四处，南通、天星、天汾、永安。”

“老板，你准备明年招生多少？”

“吴红霞你问的奇怪，我是准备春季继续招生三千，明年夏季是准备招生六千，一所大学不招生到三四万人是浪费资源。你看看东吴大学一年就招生几百名，那叫大学？我看像培训班。”

“要抓紧从第一批学生中选择素质好的，充当下一届的辅导员，开工资给他们。像杜紫鹃这类人不能让他们白拿工资，要多压担子。”

第一百四十五 抢番号 要编制

对面的杜紫鹃听胡文楷这么说，气得放下筷子说：“老板你不能这样编排人，我可没有白拿工资，每天翻译书籍要到夜里两三点才睡觉，白天还被我姐潘美琴抓差帮忙，下午去党校学习，就拿了一点工资还被你说白拿工资。”

王长荣幸灾乐祸的说：“紫鹃你就别生气，胡文楷就是一标准无良资本家，每个人都被他压榨的喘不气来。”

尼玛说漏嘴了，忘记杜紫鹃坐对面。讪讪的笑了笑，抓抓自己的头。

出了酒店得到和昨晚一样的待遇，独自一人去龙王庙睡觉。卡罗塔不赶他去，他也得去龙王庙，今晚召集军方人马在龙王庙开会。

董启龙通知的挺齐全的，连远在山东的孙明辉也赶来了，孙晓澜是在徐州转机时接到通知直接返回龙王庙。三个旅长，一个炮兵团长，一个重装甲团团长，警备旅旅长，飞行大队长，海军的几个舰长加上鲁大海全息到会。

见胡文楷推门进来，全体起立喊道：“胡长官好。”

“都坐下吧，今天临时召集你们开会是因为发生突然的情况，所以召集你们一起商量研究。”

“据可靠消息，美英法日加上意大利昨天下午斡旋直系停战，直系曹锟已经初步同意停战，战线将止步于山海关南侧。我们战前和直系达成协议是进军东北的，现在突然给直系扔了个空心跟头，前期的努力白费了。”

“下面请孙晓澜讲解分析我们在北方的情况后，大家再作发言。”

孙晓澜站起身拿起教鞭走到地图前，向在座的敬礼后说，这些军情本来属于最高机密，只有重装甲团和学院观摩团，飞行大队了解。但情况发生变化现在可以解密，我军重装甲团是结束齐燮元战斗后不久开进沧州驻防，五月初投入战斗，第一战在管家务全歼奉军第28骑兵师，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下午全歼奉军第27步兵师。教鞭转到人和镇接着说，在人和镇我们歼灭张作相的近卫旅和第四混成旅，在北方战场我们替直系歼灭奉军大约是2.5万人左右。

孙晓澜站在地图前详细解说在华北的战情，胡文楷看起电报来，骑兵团开进沧州吴佩孚很配合的撤出部队，二旅的一个团已经装车往沧州开拔，今天飞行大队运送三旅士兵二百多人，士兵已经在驻地旁加固工事。前方一切平静，奉军仅剩的万把人部队昨天已经被吴佩孚缴械。

会场上七嘴八舌的讨论起空地协同、战车协同、步炮协同经验交流。高金昌、孙晓澜俩人是靶子，蹊跷古怪的问题全部扔给他们。最集中的问题怎么防御坦克攻势和飞机轰炸的防御。

孙晓澜给出近似乎标准答案，抗御坦克进攻最好的武器是口径100以上的火炮，需要炮团以上规模，炮少了没有用，坦克上来就等着被屠宰，还有最消极的方法是开挖三米宽以上的战壕，但这方法只能管一会，你总不会四周挖战壕把自己圈起来。所以步兵对付对方坦克应该采取有利地形，开挖战壕配合重 炮才有可能抵御对方歩坦进攻。

刁元俊插话补充说还有已方飞机轰炸可以有效瓦解对方坦步攻势。孙晓澜望了刁元俊一眼说：“我把老板说的空军忘了，是的，飞机轰炸是最有效最彻底的方法，但前提你要有空军。”

王宏国在一旁说起刁元俊飞行大队轰炸第四师的情景，一个师大部居然被十几架飞机歼灭了，王宏国说他赶到战场时的情景，自己被三师副师长抱头痛哭，人家说我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们，那惨状就是人间地狱。

对付飞机轰 炸，刁元俊提出自己见解，一般方法是提前发现用飞机阻拦或者提前布置高射 机 枪阵地，最好选择夜晚或者阴雨天避开飞机能起飞的时间。

胡文楷没有参与讨论，他们再白费力气讨论这些问题，至少五年内亚洲没有军队是他们的对手，坦克、轰炸机国内好多军阀看都没有看见过，哪来的方法手段去抵御。

他打断讨论：“好啦讨论结束，现在各位说说我军在北方怎么获取利益，地盘就不要提了，要了也没有用。”

“无谓战死一百多人，弹 药消耗、枪 械磨损、物资消耗这些都要算账的，总不能这个忙白帮了最后还被人惦挂了。”

朱新阳第一个跳出来：“胡长官，我们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被人家甩了，还一言不发？”

“反正该露的实力已经露了，也不用藏着掖着，我们至少发个声明反对直系单方面握手言和，战争没有结束除非我们参与谈判。”

孙晓澜笑着直摆手，指指胡文楷说：“胡长官昨天才说大家停止纷争，坐下来协商。你明天就发表反停战宣言是打胡长官的脸啊。”

胡文楷也无奈的摇头说：“这不能搞，简直自己打自己脸。”

“先和直系谈，张作霖退回关外，北京政府是直系的了，我们要部队番号，要中央政府的军饷。”董启龙话得到初步赞同。

“你们算一下，在我们手中有多少正规番号？”

李满强说：“齐燮元的第六师，奉系第28骑兵师，卢永祥的第四师，第十师，第六混成旅，张文生的第四混成旅，胡长官这些番号都是中央政府认可的一直拿中央军饷的。”

胡文楷打开笔记说道：“暂时先定一下，二旅继承第六师番号，一旅第四师，三旅第28骑兵师，江苏旅为第十师，重装甲团为第四混成旅，炮团为第六混成旅，海军继承长江舰队番号。长官为现任长官接替，人员编制由董启龙、李满强和参谋部共同编制完成尽快提交给我。”

刁元俊站起来脸涨的通红：“长官，怎么没有飞行大队的番号，我不是要官做，是为兄弟们要个名称，否则我回去交不了差。”

“元俊，整个中国也没有飞行大队这类的番号，你让我怎么给？”胡文楷气笑了。

孙晓澜有心帮刁元俊，敲着手指说：“老板你看是不是这样，将飞行大队作为旅级编制纳入第十师，对外宣称第十师独立旅，对内称飞行大队。”

胡文楷想想未尝不可，这样至少让这帮飞行员脱离黑户。

“这样也行，但不能称飞行大队了，下一步在飞行大队基础上成立航空大学。”

“下一步由孙晓澜明天去沧州指挥部署，以压代打，迫使直系同意我们条件，授予上将军衔，孙晓澜中将军衔，你们师、旅长少将军衔。”

“大家有什么意见？”

这能有什么意见，老板已经拍板了，谁敢有什么意见也得闷在肚子里烂掉。众人点头，孙晓澜一阵晕乎，幸福来的也太快了，当你没有想到时偏偏砸中你。

“军衔是对外的，那是虚的，你们要给我记住，我们自己关起门来必须严格遵守上下级领导，接受复进党的指挥。”

李满强第一个跳起来敬着军礼说：“一切听从胡长官的指挥，服从复进党领导。”

众人跟着李满强后面表忠贞，胡文楷摆摆手。

“刁元俊，现在命令你明天以十机编队规模，低空穿越保定城上空，威慑曹锟。完成任务后立即返回徐州。”

“是，鄙职坚决完成胡长官的指示。”

“孙晓澜，你明天到达沧州后要让直系感觉到，你是准备长期驻扎沧州，先改造警察局和沧州行政机关。”

“是，孙晓澜遵照胡长官指示不折不扣的完成。”

“韩晓军，命你部在河南与安徽交界处展开大规模的军事实弹演习，做出随时进攻河南的态势。”

“是，鄙职坚决完成胡长官交付的命令。”

“姚大生，你部立即开拔驻防阜阳，威慑河南。”

“是，鄙职坚决完成胡长官交付的命令。”

“其余各位，抓紧时间将部队整编好，我希望三个月后我军能拥有伍万精兵强将。”

安排好军事压制后，胡文楷留下李文俊和李满强询问金九的大韩民国情况。

前期三百民队员已经运送出去二百三十名，绝大部分找到落脚点潜伏下来，金九这段时间忙于招收第二批集训人员，已经到达山东的差不多快一百人。

胡文楷提醒说：“让金九尽量找精通日语的韩籍年轻人，送来由特务队训练。”

李满强问：“老板准备对日本本土行动？”

“执棋走先手，谁知道下一步局面会怎么样？我们像现在这样发展一两年难保日本人能坐的住。”

“胡长官，金九这帮人已经耐不住了，申请过好几次想要女人。哪有女人给他们，他们自己又没有老婆。”

“这事棘手，你安排特务队员从周边诱骗日本女人，绑架过来给他们，一定要注意选那些风月场上的，良家妇女失踪会引起注意。”胡文楷为难的对李文俊吩咐道。

“在学院外安排金九他们，不要污染我的军校。”

“李满强，明天给吴佩孚发电，商量会晤时间，地点就在沧州。”

“李文俊，全军伍万多人中，你给我挑选出三百名特务队员出来，还有下个月开始轮换了，东北、山东两地的特务队员需要轮换回来休整，这事一定要安排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米面厂扩建完工典礼（一）

安排好所有事，老习惯躺在浴室里，捧着茶杯身体浸在热水中。今晚只不过将上午和梁启超、卢永祥商量的结果婉转的诱导部下去执行，发现自己越来越政治化。

身体慢慢发烫，皮肤呈粉红状。喝口茶倚在池壁上，他奇怪自己的感觉，这时没有去想卡罗塔、阿黛尔、美香更别提王长慧居然想起谢馥香熟女的身 躯，想起她畏惧自己又想主动给自己的好笑镜头。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思维停留在中年境界而造成的。

这不能想越想邪火越强烈，采用后世老办法，打开冷水龙头，站在冷水蓬头下，身体哆嗦着，造孽啊几天就急成这样。

孙大炮这时正召集自己一帮核心成员在哈同花园讨论胡文楷演讲后造成的不良影响，国党内分成两派，一派以中青年为主私下认为胡文楷说是事实，情况本来就是这样，党内的基层工作者还没有培养好，就急急忙忙去争夺政权不失败才怪。老一派的就不这样认为了，议论着胡文楷是不折不扣的封建势力的代言人，直系走狗。革命不斗争哪来的胜利，等着别人施舍给自己权力。

孙大炮强忍腹部的疼痛，蜡黄的脸上布满汗珠，浓眉下那双威严眼睛环视四周，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带着浓厚的广东方言说：“上次和胡文楷在杭州汾阳别墅见面，他送的一句好很好，百万景秀文章，终不如一支枪。但你们在座的谁听得下去的？”

“现在他有这资格评论时事，他五天不到两个省就到手了，战场上传来的信息连苏俄代表都吃惊，天上飞机，地上坦克，放眼中国谁能干过他？有文化的年轻人从广州涌往上海。”

“你们还不知吧，为了防范他过于强大，英法美日斡旋直系停火于山海关南侧。”

寂静的房间再次吵杂起来，孙大炮用力拍着桌子，房间内人再次安静下来。

“我们拿什么和梁启超师徒斗？资金是没有，武装人数很少还不够人家零头，你想反驳人家观点上海那个报纸愿意刊登我们的文章？”

“同志们，已经到我党的生死存亡关头，直奉之战已经停火，他陈炯明应该消停了，明天联系广州方面和陈炯明谈判，尽快获取根据地，我决定了我党向苏俄靠拢，争取获得苏俄的支持，建立自己武装。这件事一刻不能耽误，请介石率团去莫斯科请求援助。”

大炮在党内蛮有威信的，话出口不少人心里反对但还是接受了。大炮手按着腹部艰难的站起身来，自嘲的说：“这胡文楷还算好没有抹杀我党在辛亥革命中的主体作用，后面所说是这小子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过于理性化了。总体上是一篇上档次的报告会。”

“这小子世界各国形势分析的特别透彻，我们要从里面吸取有用的信息。散吧，今天不早了。”大炮在他夫人搀扶下离开房间。

张作霖对胡文楷的报告会根本不当一回事，黄口小儿能懂什么。日本大使传递过来调停结果，停战一年，战俘需要用热河省换取。本来大好的心情被这消息败坏的糟糕到底，派人叫来小六子和张景惠。

“你们看这事怎么解决？我总不能将十几万兄弟仍在关内吧，但热河给他们后我们就无险可守。”老张还是很毒辣的。

张景惠说“大帅，我看这样，先停战不提战俘的事，也不给热河。留下来慢慢谈，十几万战俘每天吃饭就够曹锟、吴佩孚心痛了。”

小六子明显心不在焉，老张心里明白知道自己儿子大烟瘾犯了。气不打一处来，挥手间将手中的烟斗摔出去。

“走吧，走吧，就按你张叔得意思办，先退回关外。”

小六子一直精神萎靡，体型消瘦，脸色泛黄，声音沙哑，二十刚出头居然染上毒瘾。老张越想越生气，想起刚才说的黄口小儿那人比起自己儿子，唉！不能比。

他更头痛的是退回关内后，怎么偿还日本人的债务，吴佩孚和曹锟可是明确剥夺他处置地方财产的权力。任何对矿产铁路土地的处置必须报中央政府认可后才有效。

这几年怎么熬过去，日本人的债务像根绳索一样套在他颈上。实在不行就要动用自己的老本了，妈的个巴子的，一生积蓄下来的财富眼看要拱手送给日本人心里真不甘心。

胡文楷搞不懂米厂在快到六月还能开机，这碾出的米在高温和潮湿环境下储存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天就会生虫和发霉。带着疑问登上去南通的列车。

作为第一个地方商会和公司合作的项目，胡文楷很重视。米厂虽然投资不算多，但运作好对以后公司和地方合作启示范作用。

没有通知南通方面具体怎么去，几点钟到。怕迎来送去的麻烦，自己独自登上火车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用报纸挡住自己的脸，打起盹来。

火车哐啷哐啷有节奏撞击铁轨的接缝处，车厢里喧嚣声停止了。一会盖在自己脸上的报纸被揭开，一张脸露在眼前。

“怎么是你？杜紫鹃，你不上班到处跑干什么？”

“老板你一人坐火车去哪里？”杜紫鹃笑盈盈的望着报纸下的胡文楷。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去南通逛逛去。”胡文楷懒得说话了，拉起报纸准备继续睡觉。

杜紫鹃慢悠悠的说：“我是替家父出席南通汪会长的米厂开工典礼，家父有事脱不开身，刚好我准备去南通查看考场，不是你昨天强加给我的任务嘛。”

“嗯嗯，女孩子多干点事有好处。”胡文楷敷衍着。

杜紫鹃小声的说：“老板，这车厢全部是去南通米厂的，都认出你来了。”

难怪车厢安静下来，这汪绣国邀请这么多人干什么？一个米厂开张至于这样嘛。

以后要定规矩，不是什么厂开张都搞仪式，这不影响正常工作嘛。

“老板，这两天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尼玛还好意思说，连续两天老子都回不了家，但还得违心的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难得你们陪卡罗塔。”

从车站出来，身旁就多了一个拖油瓶的。杜紫鹃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杜紫鹃你不去米厂嘛？”

“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跟着老板好一点，反正这都是你地盘。”

“你刚才不和那帮同事一起走嘛？”

“跟着你好啊，有安全感。”

尼玛赖上了，算了看在王长荣小姨子份上带着她吧。

魏其君站在南通县办公楼前正准备上车去米厂，看见老板一摇三摆的走过来，一个上午打了几十遍电话询问老板什么时候到，秘书室一问三不知。

汪绣国建议派车去接胡文楷，魏其君知道老板性格不喜欢被人牵着走，赶紧阻止道：“汪会长千万不要，你不知道老板性格，别把事搞砸了，适得其反。”

“魏知事那怎么办？老板不来那多没有面子？”汪绣国急得直搓手。

“只有等，老板既然答应你了肯定回来的，汪会长先去厂里招待来宾，我在这等电话。”

等到八点多也没有老板消息，魏其君估计老板有事来不了，这段时间老板事特别多又纳入两个省。没有想到快要失望时，老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真是应对了喜出望外这句话。

“老板，你总算来了。”魏其君一路小跑过来。

胡文楷站在那手指着魏其君说：“你一个堂堂知事，怎么一惊一乍的。有失体统、有失斯文。”

身后的杜紫鹃拼命忍住笑，脸憋的快走形了，这胡文楷一路逛街，逢店铺必进，进店看商品必还价，最后手中还是空荡荡的。样子比市井无赖还猥琐，催他快走怕时间来不及，他振振有词的说急什么，时间早着呢。最后倒好他把时间记错了，九点的典礼开始，当成九点半开始。

“急什么急啊，九点半才开始，我们晃过去不紧不慢，刚刚好。”

“老板，你记错了是九点，不信你问路人。”

“杜紫鹃，我最讨厌女孩子叫我老板，貌似我像钱多的金主。不会真九点吧。现在八点半了。”

“胡文楷先生，真的是九点。”

“不会吧，快点走啊，你好慢啊。”胡文楷催促杜紫鹃速度加快。

“胡文楷先生，你一点也不绅士。”

“绅士都是老头子玄乎玄乎的装绅士，我是从内而外的绅士。带你逛一圈南通县城，也不感谢我。”

“先搞清楚，是你微服私访，我就是你身份掩护，累死我了。一年也没有走过这么远路。”杜紫鹃越走越慢，还好已经看到南通县政府大楼。

一路赶过来，看见魏其君却装模作样起来，胡文楷前天在报告厅的形象彻底崩塌了，就一个地道的市井小混混，不过挺真实的，逛一圈街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汪绣国得知胡文楷会来参加米厂典礼，这几天逢人就说老板会来参加。在商会里动员大伙打起精神将典礼做好，各个环节被折腾的一会这放前面，一会那调过来。还有十分钟典礼就要开始了，老板还是没有踪影。汪绣国心悬起来，要是老板不来这人就丢大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米面厂扩建完工典礼（二）

站在厂大门处垫着脚朝道路远方张望，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让他有点希望，车渐渐驶近，胡文楷的身影从车窗里显露出来。汪绣国七上八下的心才平静下来，赶紧往厂里跑去边跑边喊道：“快点准备，老板来了。”

杜紫鹃一脸责怪的看着胡文楷，心想汪会长这么大岁数让他站在大门处等好久，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她和胡文楷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胡文楷下车前说：“魏其君，典礼过后准备向我汇报南通情况。”

南通县城发展方向有点偏，注重商业忽视城市建设，乱糟糟的像个大集市，街上污水横流，蚊虫滋生，新区乱七八糟，电线、电话线像蜘蛛网。

杜紫鹃跟着胡文楷后面，回头看了一眼魏其君，心想估计也是个倒霉家伙，刚才胡文楷话很冷。

汪绣国、周海泉鼓起掌，这情景像后世连队检查一样，排成一排，貌似典礼针对他一人举行的。

“汪会长，我就是参加庆典的一份子，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老板的光临是我们这厂蓬荜生辉，欢迎老板莅临指导。”汪绣国将准备好的欢迎词一字不漏的背出来。

入乡随俗，没办法的事，商会在他经济文章中起很重份量，理应扶持。

“谢谢汪会长了，那我们先参观下工厂机器设备。”

周海泉扶着高方筛出口管道介绍所有出口管道汇集到这根粗管道后经配送小麦器进入螺旋输送机，顺着管道来到筛选机，敲打大型磨粉机的喂料门一次几百公斤筛选过的小麦从此进入仓内经过四道磨皮，再经过心磨，筛理后打包出成品。

“日产多少吨？”

“每天开机12小时400吨，12小时检修维护。”

胡文楷还是将心中疑问说出来：“汪会长，这气温越来越高，这么大的生产量，大米新老厂加起来日产达600吨，面粉有500吨，不怕销售时间长变质？”

汪绣国答疑，这点产量供应上海居民和远东大学、驻军勉强够，绝对不会库存超过一天，周边百十公里的小作坊早已关闭了。

胡文楷有点担心，小作坊关闭是不是因为南通米厂和面粉厂造成的。

“米厂对小作坊冲击大？”

“不是，我们福康牌大米以前一直销售上海等几个大城市，因为价格高并没有对农村销售，小作坊现在暂时关闭是季节性关闭，稻谷青黄不接加之气温高，农村小作坊这时会选择暂停开工。”米面厂厂长连忙解释。

胡文楷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做任何事都要全盘考虑，现在机械化生产对小农传统经济冲击很猛，所以我们要注意节奏避免让小农经济遭受灭顶之灾，要留有空间和时间扶助他们转型。”

汪绣国感慨的说：“老板说的话让我等深受启发，我们不能总想着自己发家致富，还得分出精力带动大家一起致富过上好日子，只有大家过上好日子，南通才算富起来。”

难道不成汪会长是穿越过来的，这话说的多符合自己心意，握住汪会长手使劲的摇。

“汪会长这番话说出了复进党的心声，自己富不为本领，关键要带领大伙一起过上好日子。汪会长冲你这番话，我决定给你四个机械化烧砖的窑厂名额，你和周海泉商量建厂地点。”

汪绣国激动并得意的望了一眼周海泉，他最高兴的事是得到胡文楷的肯定。

“老板你放心，我会带领大家一起发家致富。”

“汪会长你这番话让我们魏知事会惭愧的。”该敲打的必须要敲打。

“老板我检讨……。” 魏其君讪讪的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态度必须要端正。

胡文楷冷着脸：“回头去你办公室再说。”

名义是典礼实际上就是邀请胡文楷视察参观，参观完毕一人一张礼品卷，十斤大米，十斤面粉。胡文楷想笑错怪了后世政府，原来一抹传承。

手中的礼品卷被杜紫鹃迅速的拿去，美其名曰你又不开火要米面做什么用，我拿去换饭菜票。

这时他才想起来身旁有个跟班的，口不遮拦的说你还没走啊。没有想到后世很平常一句话现在却捅了马蜂窝。

“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奇怪，我是来参加典礼的。”

胡文楷看看四周，人全走光了，是躲开了，刚才汪绣国还在这时已经和别人交谈起来。

胡文楷摇摇头决定不理这脾气大的女孩，上魏其君的车准备去县政府听汇报，才拉开车门杜紫鹃像和谁赌气一样从另一侧钻进去。中年男人犯不着和小女孩计较，也没理会她，对魏其君说：“到你办公室吧，你一路看看你城市容貌搞的什么样？像个猪圈。”

“你看看污水成河，城市就没有规划，这一栋那一栋，你不规划好城市怎么发展?”

一路上劈头盖脸说着魏其君，魏其君成绩很多但你不指出缺点他就会自满。二十世纪初人思想很单纯，不可能像二十一世纪人一点就通。

走进魏其君办公室，内心还是佩服魏其君品格，办公室很小，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话，三张椅子其余什么都没有了，出去转了好久才凑齐两个茶杯。这家伙比自己清苦多了，南通属于江苏税收大县，要说穷没有哪个县敢说富。

“我有些工作做的不好，请老板批评指正。”魏其君明显带有情绪。

胡文楷没有在意他情绪：“魏其君你先将南通这段时间的情况汇报一下吧。”

胡文楷听着魏其君的汇报，心里直打鼓，我的小乖乖简直是个聚宝盆，才五月底税收已经是去年全年的1.5倍，商户总数是去年的三倍，整个南通已经转变为长江中下游商品集散地。

港口新旧吊机数量达到50台，仓库三百多栋。南通县手套厂，袜子厂，围巾厂，蜡烛厂，铁锅、农具厂遍布每个乡镇。魏其君设立奖励基金，哪个乡镇经济搞上去、基层组织健全就奖励哪个乡镇。采用的方法完全后世激励乡镇企业的做法。这魏其君有头脑，胡文楷心里重新评价他。

说到手套加工，魏其君眉飞色舞，因为手套产业链全部在南通可以找到，结果是成本越来越低。一双棉手套生产的成本是日本国的一半。连日本军队的手套也是从南通采购，短短一年小小手套产业养活了近两万人口。说着从隔壁搬来上百种样式的手套，棉手套、劳保手套、沙线手套、女士的丝质手套应有尽有。

手套产业还带活了印染、丝线、钮扣等行业，百十公里内只要采购配件的只有来南通，只有南通货品齐全价格低廉。陈永成的国际贸易公司每周有订单下来，美国劳保手套南通占据三分之一份额。

胡文楷不信的说这样手套经过几次运输几道手折腾还有利润？

“老板，国际贸易公司人测算过，就这样运到美国价格相当于美国本地工厂价格的四分之三，质量还优于他们。”

“魏其君，这些小商品虽然利润小但能创造就业，解决农民的生计，值得大力推广，这是大规模生产带动生产成本降低活生生的事例，你们县里先调研写好报告提交到我那，我准备组织周边各县参观学习。”

“成绩值得肯定但你街道卫生、城市乱搭乱建没有规划怎么说？”

“老板你批评的好，我接受。不过也不能全赖在我头上，超过10万元的花销需要你核批，我这早就找工程师规划南通城市规划，但一直没有批复。”魏其君说着从办公桌抽屉中取出规划书递给他。

胡文楷接过来摊在桌子上翻阅，城市规划做的有板有条，四个功能区划分井然有序，码头仓库区，商品集散区，生活区，文化娱乐区。

“魏其君不是我说你，你长个聪明的脑袋怎么用的？你自己测算过按你规划需要多少钱才能建好，需要一百万以上吧。换着你会同意吗？到处都需要钱，一个不太迫切的南通城规划建设花上一百万，能给你通过吗？”

魏其君开始拼命游说南通发展的重要性，胡文楷拿起桌上的香烟抽起来，听着他唠叨十多分钟后打断他：“魏其君，我们换一下，你来坐我位置下面三个省，好好想想你会现在投一百万搞南通城区规划？”

“这，这，”魏其君语无伦次的就吐出一个字。

“魏其君你给我说实话，你会嘛？”

“老板，不会同意，因为首先要安顿好浙江、安徽、苏北。不过花的钱都是我们南通本地的税收。”

“魏其君，你这是地道的本位主义。什么叫花的是南通自己钱，我们复进党人要做到全国一盘棋，南通不是复进党统治下的县？南通自己发展起来的？铁路、港口、原材料都是谁的？我们将这些有利条件放在常熟说不定常熟比南通还好。”

“那我们南通怎么办？”

“方法是逼出来的，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只批你10万，先在城外修两条路。旧城你给我将卫生搞好，逐步将居民、商业引导他们转移到城外建新城。”

“建新城？那要花多少钱？”魏其君毕竟是二十年代的人，哪里知道胡文楷这后世手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威慑（一）

“你先修路，路修好了规划路两侧的功能，分块拍卖，筹集钱继续下两条路建设。用脑子好好想想，怎么能卖出高价来。”胡文楷用手指指指自己脑袋。

“老板这也行啊。”明显这家伙思想没有转过来。

胡文楷也知道时代的局限性：“不懂可以将孙大明请来帮忙。”

“但这一切不能作为你不搞卫生、不整理城市的理由，没有借口的。你给我一周内将街道整理干净，否则等我下次来，发现还是这样会让你当专职卫生员。”

“有成绩值得表扬，有缺点必须改正，别以为成绩可以抵消缺点。你那心里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胡文楷在数落着魏其君，魏其君头低着脸涨的通红。数落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胡文楷语气一转说：“今天中午在那吃饭？”

魏其君知道挨批的时间过去了，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老板，你不会不知道今天中午汪会长设宴招待？”

“噗”身后传来笑声，杜紫鹃坐在后面椅子上笑起来。

“胡文楷先生，连时间都能记错，你还能指望他知道中午汪会长宴会。”

尼玛这女孩什么时候跟进来的自己都不知道，难怪刚才魏其君脸涨的通红，失察啊。

“魏知事，屋里有人你不提醒我嘛。”一脸无辜样看着魏其君。

“老板……”魏其君还没有说出来话来又被打断。

“好啦好啦，去吃午饭吧。”胡文楷站起来往外走去。

杜紫鹃又好气又好笑，这胡文楷有时一板正经有时像个孩子，批评起魏其君活脱脱的一副官僚，转眼间变成大小孩。

胡文楷和魏其君并排走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魏其君，你可以每年选十家优秀商户授予他们重合同守信誉的奖牌，必须年税收达到十万的。”

“这有什么作用？”

“你脑袋又不开窍了，这匾往店里一挂，你是买家你会和谁做生意？等于政府在背书。”

“我肯定和有牌匾的商户做生意。”

“魏其君记住，这牌匾有效期只有一年，一年选一次，牌匾轮流走。”

杜紫鹃在后面说：“胡文楷先生，你这方法太损了，每年为挣这牌匾商户会超额认领税收的。”

“去去，女孩子多看看书，怎么想起来过问生意上事，一股铜钱臭。”胡文楷想法被揭开后恼羞成怒。

“老板，这方法好，不怕这些商家不认领税收。”

“牌子要大，授予单位是南通县政府，这样有公信力，制定评审制度。”胡文楷一路走着一路和魏其君讨论。

汪绣国开席前想请胡文楷讲话，胡文楷不喜欢随意发表讲话，婉转拒绝。汪绣国学习新生事物挺快的，每张桌子上放置席卡。

胡文楷座位是中央处的大圆桌，看看旁边的席卡杜紫鹃赫然在他右手座位，魏其君在左手座位。保持绅士风度拉开椅子请杜紫鹃入座。杜紫鹃还在生气中，也不理会他直径坐下。

胡文楷小声的对魏其君说：“这个汪会长怎么安排坐席的？”边说边对杜紫鹃方向努着嘴。

魏其君一脸茫然道：“老板，汪会长没有安排错啊。”

“为什么啊，有什么理由？”

“老板你不知道苏州的事？”魏其君准备解释时发现杜紫鹃在直勾勾的瞪着他。

“什么苏州的事？”

“哦，没有什么，你回去问老板娘吧。”说完立刻掉头和人打招呼去了。

尼玛还有什么蛾子呢，卡罗塔肯定向他隐瞒什么了，难怪前两天说以后再说的话。

原本卡罗塔和他一起出席典礼的，明天是端午节卡罗塔和王长慧先行回上海收拾行李，端午节在上海过，卡罗塔认为天星镇太冷清了，再加上回美国前遇到回公司准备资料。

中午尽量不喝酒是胡文楷的习惯，下午还有一摊事，喝酒会误事。这张台因为胡文楷在此显得拘谨些，胡文楷发现只要向他敬酒的总会带上杜紫鹃。

“敬老板和杜紫鹃小姐。”

胡文楷也不好深究，反正不吃亏也就随意举起手中茶杯以茶代酒。倒是杜紫鹃笑盈盈的来者不拒端着小酒杯轻轻在嘴唇上靠一靠。

远在保定的曹锟，这几天心情愉悦，终于将奉系赶出北京城退回关外。中国最高权力中心已经向他敞开大门，今天弟弟曹钧来“光园”提前庆祝曹锟直奉之战大捷获胜。

曹锟最宠爱的妻子陈寒蕊是其七弟曹钧帮他物色的，一听曹钧前来立即安排酒宴款待曹钧。

曹钧是曹氏家族财神爷，家族生意集中在他手中。前段时间去上海一方面是组织货源，一方面是将家族财产运往租界和汇丰银行存起来怕战局失利。

在上海时得知曹锟、吴佩孚大胜奉系立即改为在江南游山玩水。昨天刚从江南回来，今天前来祝贺三哥曹锟获胜。

新式收音机、新款服饰、茶叶等礼品从车中取出交给仆人搬到客厅。

“七弟，你又破费了。”曹锟躺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三哥，这是我为庆祝你胜利而特意购买的。”

陈寒蕊身穿旗袍手中削着苹果说：“七弟到你三哥这就别这么客套了，自己家人不要见外。”

“全仗三哥我老七才能有今天，一点礼品三哥就别再说了。”

“好好，老七你心意三哥我领了。今天中午陪哥哥喝几杯。”说着站起身向餐厅走去。

俩人坐下端起酒杯：“祝贺三哥，可以入主北京了。”

“老七，咱弟兄给你话给你说白吧，我是想入主北京弄个大总统当当，也可以荣光耀祖。但子玉有不同意见，他不赞成我现在当总统，说先平定全国后再说。”

曹锐将桌子一拍，眼睛瞪起来说：“吴佩孚，他估计心术不正吧，等平定全国后估计总统帽子落到他头上吧。”

“三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卖的什么葫芦。”

曹锟没有说话，举起酒杯和他弟弟碰了一下。

“三哥你要留神啊，他吴佩孚现在可掌握着十万多部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曹锟放下酒杯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真可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七弟，部队不是问题，各师都是自己人掌握，吴佩孚也就是一个三师，主要怕的是他请过来的江苏兵。”

曹锐刚回来哪里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的：“什么江苏兵？”

“你不知道啊，这江苏兵就一千多人，硬是歼灭了奉系精锐第28骑兵师，27师，张作相的近卫旅和第四混成旅两三万人马。昨天妈 的，一声不吭的占据沧州了。”

“三哥你不是说笑话吧，一千多人的江苏兵能歼灭两三万奉军？”曹锐直摇头。

“七弟啊，本来我也当是个故事，王承斌把参战的步兵营长带到我这汇报，确实是真的。那一千多人，全部是用战车，飞机打仗，个把小时就全歼吉林28骑兵师。”曹锟喜悦的表情渐渐消失，惆怅涌上脸。

“三哥，你提起这事，我想起来在苏州让我丢死人的事。”

“七弟什么事能让你在苏州丢面子？”

“唉，别提了，我前几年不是和苏州杜家定了一门亲事嘛。”

“嗯，是有这回事，当时杜家女孩要去法国留学所以将事情耽搁下来。”陈寒蕊皱起眉头说。

曹锐将自己杯子斟满：“是的，嫂子你不知道，这次听说女孩回国我特意准备礼物上门，居然被人耍了。”

“他杜家敢耍我们？”曹锟明显不信。

“三哥你听我慢慢说，我提着礼物上门，杜家倒什么什么意见，对我也很好。不过杜家女儿杜紫鹃说父母之命不算数，婚姻是自由恋爱。我也没有当一回事，女孩子留洋回来都喜欢新潮，最求自由恋爱。”

“晚上我打听到杜紫鹃在松鹤楼宴请朋友，我就带着几个随从前去松鹤楼，杜紫鹃在松鹤楼宴请一名美国女孩，我也没有在意，酒话多了一些，说杜紫鹃如果不同意我立刻让人将她带到保定来完婚。”

“没有想到，那个美国女孩指着我鼻子让我滚出去，我用手打了她一下，这下捅了马蜂窝。旁边立刻有人跳出来用枪顶着我头让我下跪赔礼。”

“居然有这事？让我们曹家面子搁在那里？”曹锟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几乎是叫出声来。

“三哥，事还没有完呢，我对那美国女孩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哥是曹锟。那女孩看都不看我一眼说，我管曹锟是谁，杜紫鹃是我先生的女人你休想沾手，就是曹锟来了也不行。”

“是不是杜家用外国人恐吓咱们？”陈寒蕊怀疑道。

“应该不是，我的随从打电话给警察局，照例我们话在苏州应该管用，谁知道苏州警察局来了一队人马不问青红皂白，将我们打了一顿，说什么我胆子不小敢打老板娘。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跪下道歉。”

曹锟将酒杯朝对面墙上砸去：“妈 的，我这就找梁启超，他梁启超敢这样对待我曹家的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威慑（二）

“三哥，你听我说完。后来我打听到了这美国女孩是梁启超关门弟子胡文楷的女友，梁启超只是胡文楷推到台前掩人耳目，江苏、浙江、安徽、上海实际控制人是胡文楷。据说这胡文楷和法国人、美国人私人关系极好，胡文楷还拥有一个兴业实业的公司，这公司很大有好几万人，有钢厂、纺织厂，还有飞机厂。”

曹锟不说话了，坐在那想了好久，三人默默坐着。

“现在我想明白了，梁启超哪有什么本事几天之内夺取浙江、安徽，全都是法国人和美国人支持胡文楷搞的，那么多坦克、飞机也应该是美国人、法国人支持的。这事难办了，和奉系签订的停战协议要是江苏方面不同意怎么办？”

“现在他们将沧州占据着就是给我下马威，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一千多人灭了三万人马，五天拿下两个省，他要三四万人马，我就是十万人马也抵挡不住。”曹锟自说自话中。

曹锐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趟江南之行惹上这么厉害的主，自己对杜紫鹃也就是图个新鲜，还是自己三哥的事为重。

“三哥要不我们请日本人帮忙？”

“老五，这话不能说，否则我们兄弟会遗臭万年的，你以为日本会轻易帮忙？他们想要的是我们的土地。宁可向美英法求援也不能对日本人松口，我们可以不做大总统但也不能卖国，张作霖和日本人合作那果子够他吃的。”

正说着话，头顶上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窗户玻璃发出咯咯的响声。家里的佣人车夫跑出去抬头看着天空，曹锟三人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也走出别墅向空中望去。

十架飞机在空中盘旋后，超低空离地面也就几十米高度再次越过“光园”上空，强大的气流将曹锟的礼帽掀飞出去。曹锟没顾上捡起礼帽直接回到客厅。

“这是江苏方面对我威吓，是对我撕毁和他们的口头协议的示威。”

曹锐急躁的问“三哥什么口头协议？”

曹锟无力的说着：“直奉大战前，江苏方面提议找来英美法做后台，江苏答应出兵，保证我们能获胜。但有个条件需要一直进攻到东北推翻张作霖，并且支持我当大总统，还分三年支持我五百万元。”

“三哥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能撕毁呢？”

“你懂个屁啊，再这样战事拖延下去，吴佩孚掌握部队时间越久，我就越有可能被架空，再加上江苏方面五天之内拿下两个省，英国人和日本人也担心起来，所以才有私下接触签订停战协议。”

曹锟缓过神来：“他江苏方面示威，还不是发泄心中不满，为梁启超、卢永祥前来会谈增加砝码。要是真翻脸也不会这样示威而是直接打上门了。”

“三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想想卢永祥居然归顺胡文楷，这里面水深啊。据说胡文楷在江苏是个一言九鼎的主，齐燮元不就是活生生的被他关进监狱了嘛。”曹锐这时候也没有脾气了。

“唉，齐燮元我对不起他啊，当时我是准备发兵救他的，子玉说齐燮元投靠日本人罪有应得，江苏方面也派人活动主动投靠我们，所以才作罢。”

曹锐手重重拍在茶几上：“我看坏就坏在吴佩孚身上，齐燮元不救，直奉大战引狼入室。”

“五弟，话也不能这样说，要不是江苏方面出兵单靠我们很难战胜张作霖。吴佩孚现在更是动不得，缓缓吧。”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兄弟俩草草的结束饭局，曹锟便来到直隶总督府让人请吴佩孚过来商量如何和梁启超会谈。

吴佩孚也在保定城中，他和曹锟之间的疙瘩是越滚越大。俩人在停战这事上几乎快吵翻脸了，垂首可得的胜利居然让曹锟主动签订停战协议。胡文楷已经答应保举曹锟当大总统并且分三年赞助五百万，这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事。

他这个当叔叔的现在要在侄儿面前失言，这脸面搁在哪里啊。胡文楷电文中倒没有责怪他，只是提议约个时间在沧州会面。

刚才飞机飞过保定城上空，吴佩孚笑起来自言自语说：“兔崽子，我以为你就这么算了，你是个不吃亏的主，向曹锟示威来了。”

曹锟副官电话邀请他去直隶总督府商谈与梁启超会谈的事，吴佩孚鼻子里哼出声来，敢情曹锟还真给吓住了。喝了杯茶整理好思路，拎着卡罗塔送给他的公文包走出门。

孙晓澜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命令重装甲团即时开展实弹演习，派出小队士兵乘车前去各地战俘营收刮连长以上的被俘奉系军官。

一辆辆战车掀开伪装网驶出，一队队士兵走出营地跟随着战车前往青县附近进行实弹演习，青县是直军聚集地，驻扎直军两个师和三个混成旅。

战车疾驰在华北平原上，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飞机在上空盘旋，一门门大口径火 炮昂起炮 口。

王承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下令各部做好战斗准备，严令不得主动惹是生非，士兵待在营房不得外出。他知道别看他有几万人马，真打起来还真不够人家收拾的，派出传令兵前去重装甲团询问情况。

这边传令兵刚派出去，就接到战俘营电话，江苏兵进入战俘营搜查奉军军官，王承斌做不了主，拒绝会发生冲突，放任不管最后上面追究下来他负责不起。重装甲团联系上了说是例行演习。

王承斌将情况直接发报给吴佩孚和曹锟请他们定夺，不久曹锟回电严令管束好部下不得生事，对于搜索奉系军官行为就随江苏方面不得干涉。

王承斌看着电报头皮发麻，这叫什么事啊，前段日子相处好好的友军突然就变了性子。电报摆明了曹老帅是吃软了，叹口气将电文拍在桌子上，命令各部管好手下不得主动生事否则严惩不怠。战俘营那边就随重装甲团折腾去吧。

孙晓澜随即发出第二条命令，沧州周边二十公里内设定为军事禁区，任何武装不得入内。带着一连士兵进入沧州城，这一连士兵接管了沧州火车站的警戒任务，所有停靠沧州站的火车必须经检查才能进站。孙晓澜还给沧州火车站下达一个必须不折不扣完成的任务一天一趟到徐州的专列。站长被枪顶在脑门上警告说不能完成就是掉脑袋的事。

孙晓澜的指挥部设立在沧州警察局内，孙晓澜意气风发学着胡文楷的模样：上身穿着白衬衫，腰间系着武装带，下身穿着迷彩作战裤，脚登作战皮鞋，一把M1911斜插在后腰上。对沧州知事说警戒只是防止外部军队入内，沧州所有民间商业和活动全部照常，部队负责维护秩序，让知事放心士兵绝对不会扰民。

知事虽是不住点头但心里嘀咕哪有狗不吃屎的，这他妈的还是客军不捞一把才怪。

当听到孙晓澜让他准备闲杂人员参与街道垃圾清理，部队付工钱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孙晓澜安排三部卡车帮助沧州运送城内垃圾，清除杂草，拆除街道旁危房。只给知事三天时间，所有公职人员包括警察在内全部上街大扫除。知事还没有走出警察局，部队已经上街搬运垃圾了。

整个华北是热闹的底朝天，胡文楷倚在火车木条椅子上歪着头睡着了，歪着的头不偏不巧搁在杜紫鹃的肩膀上。杜紫鹃气不得笑不得，一个节车厢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她。有心让开不过心里不忍，这男的一天到晚没有正形嘻嘻哈哈的，谁能想到在报告厅时那么有魅力，想想算了本小姐一世英名估计会毁在他手中。火车有节奏的晃动感觉睡着摇篮中，后世胡文楷做绿皮车也这德行，上车就睡觉。

晃动的车厢使得胡文楷不停的寻找最舒服的倚靠，整个下颚搁在杜紫鹃肩上，杜紫鹃颈间隐隐约约散出淡淡的香味，这让他睡的更加舒服，深睡中嘴角的口水慢慢溢出。顺着嘴角流到杜紫鹃肩上。

杜紫鹃被胡文楷折腾的红晕爬上脸，胡文楷经过鼻孔的喘息直接喷在她纤细的颈上，才开始觉得好难受，慢慢的心里开始痒痒的。自己的喘息怎么渐渐和该死的胡文楷喘息变得一个节奏了。

该死的胡文楷身体倾侧过来，右手自然的放在她穿裙子的腿上，怕惊动他小心的将他手挪开，没一会有放上来。对面坐的人看着笑起来。索性也不管他手了，拿起不知谁遗落的报纸撑开装模做样看起来，挡住对方的视线。

肩膀处凉阴阴的，过一会居然胸前也凉阴阴的，用手一摸潮乎乎的，该死的胡文楷居然流口水一直淌到自己胸前。

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放下报纸双手用力将胡文楷头推一边去，大叫着：“胡文楷，你怎么回事啊。”

胡文楷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直愣愣的看着她。

“杜紫鹃？怎么了？”

杜紫鹃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肩膀处说：“你的杰作，这么大人还……”。

第一百五十章 回上海过端午

胡文楷眼疾手快的捂住她嘴，头直摇。

“你光天化日的大庭广众下，干什么？”杜紫鹃简直气疯了。

“你还知道大庭广众下，准备揭我短？”胡文楷不安的说。

杜紫鹃被气笑起来：“你也会怕揭短啊？我衣服怎么办？我怎么回去？”

“一会就干了，大不了我赔你衣服。”

杜紫鹃从小包中取出手绢递给他：“哎呦，这么大人了，自己擦擦吧。”

接过手绢胡乱的擦拭一下嘴角，将手绢递回去。对方压根不接，眼睛看着手绢上的口水痕迹直摇头。

尼玛被人耻笑了，他也毫不在意随意将手绢塞进口袋，看着车窗外田野，舒服的伸展起手臂。

为了掩饰自己不良行为，一贯作风先下手为强：“睡的真舒服，杜紫鹃你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不好的行为。”

咦，没有人接他茬，回头一看人家全神贯注的看起报纸来。

下车时杜紫鹃来了一句：见人不如闻其声。拎着小包离开。什么情况莫名其妙，胡文楷拿起报纸边走边看，是复进党党报—复进报刊登他的演讲第三部分两次浪潮的解析。

女孩子都这德行，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遇到的女孩就这个不把自己当领导待。这天气明天就是端午节气温还在十五度上下，后世早已经穿短袖了。

火车站广场边一座大型公厕已经建成雏形，建筑工人在贴外墙淡绿色瓷砖，远远看去蛮吸引人眼球。永安镇瓷砖厂第一批次出厂的瓷砖居然用来贴在公厕上，迷信的周海泉为此闹情绪好久，说以后谁会高价买瓷砖，会说这玩意是厕所上用的。

董启龙做事风格很稳，自从挑起副镇长重任后第一件事就改组天星镇委员会，增加学生三名，教师三名。事无巨细的全部推给新增加的委员负责，商会会长、警察局局长等人平时事务已经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过问厕所这类小事。

城市规划设计悬赏100元扔给远东大学建组系，好处是充分调动学生参与度，事关自己居住的城市肯定活做的细致，还能给学生练手机会。建筑系老师带着十几组学生绘制天星镇精细的地形图，学生抱着标杆尺，用经纬仪测量地面高度，为街道走向规划方向。

连接远东大学老校区和天星镇小火车工程进展出乎所有当事者的预料，学生成立起小火车建设领导组，分为运输组、建筑组、架设组、后勤组、运行组。运输组十来个会开汽车的学生，建筑组人最多三千多教职工和学生，架设组几百名工科老师和学生，后勤组女生居多主要负责送饭和送水，运行组经报名层层挑选后选择三十多人学习怎么驾驶火车。

短短的时间铁轨铺设十四公里，还剩几公里抵达天星镇。学生的智慧是无穷尽的，原本两头齐建中间合拢的方案被推翻，运行组建议从远东大学开始建，利用修建好的铁轨运送炼钢厂的矿渣做路基可以减轻劳动强度。结果运输组变成每天肩扛单挑从炼钢厂运输矿渣，三四千人就是一条长龙。胡文楷在家对卡罗塔说等手头事忙完一定要去慰问这帮学生。边走边想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看看时间不快三点赶紧加快步伐往办公楼走去。

将手头事收拾完，叫来刘文勤交代事情后将他在上海联系方式交给他，遇到紧急事可以调用飞机、轮船或者找董启龙联系他。刘文勤下午将那篇文章交给胡文楷后，得到胡文楷的点头赞许，吩咐印刷五百份空运到沧州张贴后，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总算过关了。

将天星镇这边繁琐的政务扔到一边，开着车哼着小曲往龙王庙方向开去。不早不行，长江下游五六月份到日落时分雾气经常突然起来。自从会驾驶飞机后很少花时间乘船回上海，从龙王庙直飞上海虹桥只需一小时不到，乘船从永安到十六铺至少三小时才能到家。

拍拍副驾驶位子装的笔记本电脑公文包，回去看看自己下载过什么大片，要有的话可以解一小时闷。最好有日本的AV片，估计不太有可能，有一个本子好像自己走前看过几部，回去仔细搜搜有没有缓存。穿越时间久了好多事想不起来，能看上一段后世的大片，至少可以想起来不少自己忽视的事。

车在机场跑道上划出优美的半圆形停下，黄色的珍妮小飞机旁杜紫鹃坐在箱子上，双手抱住膝盖。这女孩怎么阴魂不散，上午跟着去南通，现在又守着自己飞机下。对于不感兴趣的女人在他眼中就是一堆红颜骷髅而已，摇下车窗说：“杜紫鹃，你想不开了？搬个大箱子坐在飞机场上。”

“胡文楷先生，我是接到你夫人指示，搭你飞机去上海。”

“我怎么不知道啊？卡罗塔没有说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卡罗塔交待我的，让我三点前在飞机守着，你一定到。要是下雨就去你办公室守着。”

“家贼难防，一点行踪全给出卖了。”

没有乘过飞机的人会把遨游蓝天想成特浪漫的事，杜紫鹃也不例外。

飞机刚起飞一会，后面传来干呕声，紧接着后舱发出有节奏的轻微摆动，回头看去杜紫鹃脸色苍白全身发抖。只有降低高度，控制好飞机平稳的向上海飞去。

飞机降落后杜紫鹃整个人瘫在后舱中无力爬出飞机，胡文楷探下身将她抱出来，她双手抱着胡文楷的颈不肯放，将他西服糟蹋的一片呕吐物。好不容易将她安置在后排座椅上，接过贝科夫递来的毛巾擦拭胸前的呕吐物。

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观望躺在后排的杜紫鹃。

“杜紫鹃你要去哪里？我好送你去。”

半天才听到回答。“先送我去你家吧，卡罗塔请我晚上吃饭。”

晚上请客吃饭？自己怎么不知道，卡罗塔搞什么鬼。胡文楷埋头开车没有再说话，刚出机场负责警卫的四五辆汽车汇合上来，自己自由又被控制了。

说来也怪，车刚在181弄3号停下来杜紫鹃从座椅上爬起来，对着手中的镜子整理凌乱的头发，恢复了正常。贝科夫提着杜紫鹃的箱子跟着后面走进去。

卡罗塔、王长慧还有崇美娟在餐厅忙着做菜，往将公文包放进书房密室后往沙发一趟喊道：“你们俩个兔崽子给我出来，别躲了，出来给老子泡茶。”

“爸，你怎么发现我们的？”胡韬莹从餐厅拐角处钻出来。

“韬莹。你没有藏好，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哪有？我哪有尾巴？”

“快去给老子泡茶去，我再告诉你。韬江呢？”

胡韬莹捧着刚泡好的龙井茶放在茶几上说：“我哥去书店了。爸，我什么尾巴露出来了？”

扭着女儿的鼻子说：“我一进屋就发现你鞋子，还有长条桌上有你书包，再一想啊明天端午节，你们学校肯定放假，你妈准会带你们来上海。”

“那怎么叫尾巴？”

“这是一个比喻，从前一个小狐狸参加一群小朋友躲猫猫游戏，她找到一个地方刚好可以将自己藏进去，但她忘记了自己有一只长长地尾巴还留在外面，小伙伴们轻易的顺着她尾巴找到了她，书包、鞋子就是我们小公主的小尾巴啦。”

卡罗塔在餐厅笑起来说：“韬莹，你爸将故事厉害吧，帮妈妈亲他一口，不许他躲。”

女儿搂着他颈狠狠的在他脸上吐了一脸口水。

“韬莹，你真口水多，老子让你吐了一脸口水。”

胡韬莹开心的坐在他腿上笑起来，一只耳朵被胡文楷拎着。

卡罗塔让胡文楷先休息一下，最后一道菜等天黑由胡文楷主刀，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火锅。这帮吃货自从上次吃过胡文楷的火锅一直惦挂着，餐厅里餐台上堆满了牛羊肉、毛肚、大肠至少两挂，火锅擦的铮亮放在一边。这早有预谋等着他回来做火锅。

捧着茶杯上楼反锁书房门，打开密室扭开台灯。熟练插上电源启动笔记本，身后是他遗忘掉成捆的钱财，找来皮箱将外钞装箱明天存进银行。他考虑好久准备用这些钱在美国收购一个小型制药厂，放着青霉素金币制造器不用可惜了。这次他列好一串收购企业名单交给卡罗塔，先全资购买再技术转移，这是最快捷取得先进技术手段。

一进入工作状态心情立刻平静下来，答应汪绣国四个砖窑厂后周海泉跟前跟后要砖窑厂机器图纸，他这么随嘴一说就给自己套上紧箍咒。老式轮窑厂、制砖机、水泥砂石压制机、煤矸石制砖机，预制厂，从硬盘里选择这几个项目开始拓土。他现在也学会了直接用相机拍照，自己冲洗后交给胡斌组织人员绘制再嗮图，但说明还需要自己誊写。

自己还是经验欠缺，这些项目早就应该落实，现在沦落为制约发展的瓶颈。各行各业离不开建筑材料，至今为止他只是推出水泥厂和采石场的机器设备。扬州日产50吨的水泥厂刚投产，邓钧施工速度立马提升上去。建筑是拉动国民经济的主要马车，他真忽视了，要是提前半年规划也好，不至于堵在嗓子眼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卡罗塔主动纳小

胡韬莹用小手使劲的敲门：“爸爸，天黑了妈让你下来做菜，你听见没有啊。”

胡文楷牵着韬莹下楼套上围裙忙乎起来，手握厨刀叮叮当当的一挂大肠被切成长短差不都模样，抓过一把大蒜瓣横刀拍上去，大蒜瓣被拍碎，用手随意一搓瓣衣纷纷掉落，露出蒜瓣。

杜紫鹃大户人家的女孩从没有看过男孩厨艺精湛如此地步，捅了捅王长慧小声说：“你这哥哥，看起来有点本事难怪能得到你嫂子垂青。”

王长慧趴在她耳朵小声说：“是我嫂子垂青他好不好，你是不是眼馋了？”

客厅响起老伊那大嗓门：“老板，下厨房了？韬莹把你爸的雪茄烟拿出来。”

胡文楷切着牛肉说：“卡罗塔你去一下，别让这俄国佬把我雪茄骗走。”

王长慧叫着跑出去：“这俄国骗子，专骗小孩没准韬莹已经将雪茄搬出来了。”

老伊从公务包里取出一袋糖果递给胡韬莹，胡韬莹贪婪的捧着糖果往书包里装，然后从橱柜里搬出两盒雪茄放在茶几上。

卡罗塔笑起来，你那女儿看见老伊手中的糖你雪茄就保不住了。换着胡韬江就没用了，说什么都不会拿你雪茄给老伊。老伊上次要将女儿许配给韬江，韬江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

崇美娟说蒋秋鸣教了胡韬江一个多小时的课文，让韬江找两根雪茄也没有成。回家说这胡韬江一点不像老板实在太抠了。

胡文楷一转眼切成三盘牛肉，将手中刀在空中甩个圆圈插在砧板上。

“卡罗塔，上次缴获的东北好酒放哪里的，找出来今天放倒他们。你出去看看谁没有带礼物告诉我，我让他躺着出去。”

几个女的嘻嘻哈哈跑出餐厅帮卡罗塔去确定谁没有带礼物。

一会功夫，蒋秋鸣、老施、胡斌、陈永成、张红芳全都到齐，每个人头探进餐厅说声老板在下厨房啊就缩回去。

胡韬江回来的最晚，骑着父亲的自行车火急火燎的在门前将自行车靠墙停下，推开门毕恭毕敬的给客人行礼。

“韬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来厨房自己盛菜和妹妹去书房吃去。”

胡韬江将手中的书扬扬说：“父亲，我排队买书的，是你前几天报告会的书，今天首发，买的人太多了，我排了两个小时才买到。”

“一个报告会也出书？我怎么没有看到稿费？那个出版社出版的？”

“远东出版社，就天星镇的。好像稿费在母亲那里。”

“好吧，你上楼看去，带好妹妹。”

胡文楷没有想到会有单行本出版，将围裙取下擦擦手走出餐厅。

招呼大家入席，十一人依次坐下，胡文楷取出没有标签的白酒拔掉木塞，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来。

胡斌问：“老板，今天不喝茅台了？”

“带你们尝尝鲜，也不能天天喝茅台，那节奏要把茅台厂家喝瘫掉了。这酒是在张作相那缴获的，东北高度酒。”

在座的没有几个知道北方战场的事，每个人互相望着不懂什么意思。

“哦，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我派出一千多人的重装甲队伍帮直系打仗去了，全歼他们28骑兵师、27师、张作相的近卫旅，我们歼灭大概三万奉军并且活捉了张作相。”胡文楷倒着酒说。

头一遭听老板说起这事，一脸兴奋。老伊闻了一口酒不住的说好酒，他是知道全程经过的人，撸起袖子说要不是曹锟这两面三刀的小人背着老板和英美法日达成停战协议，现在我们部队已经进入东北了，一个月时间我们就可以推翻张作霖，现在是功亏一篑，老板是赔了夫人又……。

蒋秋鸣不满的说：“老伊你真短视，要不是我们在北方战场取得胜利，浙江、安徽两省能拿的这么安稳？再说东北拿下来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离我们太远了，白白的替曹锟做嫁衣。老板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胡文楷举起酒杯说：“好久没有一起聚餐了，今晚为胜利狂饮一番。”

这酒度数至少五十五度，入口辛辣的有点受不了。女生满满一杯拉图，只要和胡文楷小夫妻走近的男女总会沾上酒。

老伊拿过酒瓶说：“一小杯一小杯的难喝，还是用葡萄酒杯一人倒一杯干脆点。”

“这酒度数太高了，不能那样喝吧。”胡文楷也是头一遭喝这等烈酒。

卡罗塔拦住老伊：“老伊换大酒盅喝吧，那样会醉倒人的。”

“也行，我们听老板娘的，不对应该叫三省总督夫人。”老伊这马屁拍的卡罗塔一脸喜色。

蒋秋鸣忽然想起什么，手一拍说道：“难怪老板娘拔枪对着曹钧。”

胡文楷一个激灵，什么情况使卡罗塔居然拔枪了。

卡罗塔狠狠的瞪了蒋秋鸣一眼，蒋秋鸣立刻低头不说了。

“秋鸣，你继续说，我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明白，卡罗塔不许瞪。”胡文楷沉下脸来，卡罗塔不敢说话。

老伊咋呵呵的说：“老板，我来说吧，没有什么大事是这样的……”

曹钧几年前在苏州，经人介绍口头订了一门亲事，因为他哥哥曹锟威名杜紫鹃家人不愿得罪，也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前些日子就是直奉大战时，这小子从上海去了苏州，刚好碰见杜紫鹃、王长慧、卡罗塔几个从天星镇去苏州游玩，晚上杜紫鹃在松鹤楼宴请卡罗塔，这小子摸上门死皮赖脸的坐下，席间酒多对杜紫鹃出言不逊，卡罗塔知道杜紫鹃不喜欢此人就让曹钧滚开，曹钧骂骂咧咧嘴上不干净，并且打了一下卡罗塔。暗中保护的特务队员掏出手枪顶住曹钧头部，曹钧手下报警，苏州警察局发现曹钧打了卡罗塔，所以当场狂扁曹钧一顿。

王长慧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说：“老伊，你忘了一句话，我嫂子说杜紫鹃是我哥的女人，让曹钧断了念头。”

杜紫鹃到底是留学回来的，要是一般民国时期女孩子估计早就跑楼上去了。

胡文楷问：“卡罗塔，他打你什么地方了？”

“也没有打哪里，就推开我指着他的手指。”胡文楷差点气喷出来，推了一下手指被形容成打了一下，这曹钧也够倒霉的。

“他知道你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吧，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出面帮杜紫鹃将这门不愿意的婚事推掉。”卡罗塔忸怩的说。

胡文楷笑着说“他现在也应该知道了，我估计他以后再也不会来苏州，杜紫鹃你就放心吧，这曹老五是不敢再来纠缠你的。”

“这曹老五也够倒霉的怎么碰上我家卡罗塔的。”

“你们都不知道吧，这两天孙晓澜和高金昌正在沧州举行大规模实弹演习，威慑曹锟呢。现在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怎么样。”

胡文楷霸气的说：“杜紫鹃明天让你家人写信给曹老五，正式接除婚约，给他三天期限答复。”

“这样也行？”杜紫鹃激动的说。

胡文楷玩味的说：“难道要什么样？卡罗塔将你收下，那我必须出头啊，否则传出去我名声不好听。”

卡罗塔在一旁怂恿杜紫鹃敬胡文楷酒：“紫鹃快点敬酒，机不可失。”

王长慧非常不满的说：“我嫂子想做大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哥你看看。”

一桌人都知道卡罗塔和胡文楷是开玩笑的，崇美娟推着杜紫鹃敬酒。

杜紫鹃满脸红晕站起身：“胡文楷先生，谢谢你出手帮忙。我敬你一杯。”

说完真把小半杯葡萄酒干了，还学着胡文楷的样子将杯子翻过来，意思她一滴不剩。

胡文楷正准备举起杯子，被卡罗塔一把夺下酒杯。

“文楷，你好意思，一个大男人用这么小酒杯和紫鹃干杯？”

找来一个葡萄酒杯倒了和杜紫鹃一样高的白酒递给他。

尼玛每次喝酒都坑自己老公，这卡罗塔从不消停。

一大口高度白酒下肚，冲的他差点喷出来。不是他主动喝下去的，是卡罗塔用手抬着酒杯硬灌下去。

“杜紫鹃，现在你该敬我了吧，我为大，你为小，这好像是中国规矩吧。”卡罗塔得意的说。

哪有没有结婚的女孩子替男人找小老婆的，也只有卡罗塔这傻丫头能做出来。张红芳、崇美娟在旁边起哄，老伊他们见怪不怪，知道这不能当真的，当着当真的卡罗塔会翻脸的。

杜紫鹃坚决不喝，卡罗塔揭杜紫鹃老底说：“紫鹃妹妹，那天可是你说的，宁愿做胡文楷小房也不做曹钧大房。长慧可以作证。”

杜紫鹃怕卡罗塔疯丫头乱说下去只得站起来敬酒：“敬大姐卡罗塔，以后要照顾小妹。”

“紫鹃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明天我发电报给那个曹钧让他识相点，否则让我们家文楷直接打上门去，那个中国有句古话叫为红颜……什么的。”

胡文楷敲着卡罗塔头说：“怒发冲冠，平时不看书，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吧。”

“对了，紫鹃妹妹，我去美国后胡文楷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看着他，平时多照顾他。他一忙起来饭能忘记吃。”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失控的兴业银行

什么哪跟哪啊，自己成商品转来转去了。瞧见陈永成和张红芳俩人对着眼神在笑，奶奶的敢笑我。

“陈永成，张红芳你们俩个不该敬我一杯，俩个隐藏的很深啊，老伊你失职，这俩个公司高层眉来眼去的不是一天了，你怎么没有发觉？”

老伊眼睛一亮，盯着陈永成发出怪笑。蒋秋鸣应该知道这件事所以像看好戏一样看着陈永成。

张红芳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说：“这全怪老板，逼着我同意陈永成，威胁我说要调陈永成去徐州。”

崇美娟笑着说：“你为了陈永成不去徐州就委屈的接受陈永成了？”

胡文楷得意的笑起来。

“还怪我？你们俩个眉来眼去的，我再不将窗户纸捅破不知道你们要到什么时候，还不谢谢我。”

陈永成只好站起来说：“老板上一次酒桌上已经喝过一次，这次还得喝啊，这事总有个头吧。”

老伊指着他大叫：“陈永成你知足吧，我以前可是被王西海骗了几十顿，老板和你们也骗我很多顿。你就喝杯酒还唧唧歪歪的。”

大伙想想老伊以前那倒霉样，只要提起王西雯事他必须请客，结婚后还被宰了十几顿。杜紫鹃不知道这些事看大伙笑的东倒西歪的小声问崇美娟，听后直摇头说你们怎么忍心折腾尹经理的。

陈永成只好捏着鼻子将酒喝了，抓过张红芳的酒杯也喝了，张红芳不善喝酒只有他带喝。

胡文楷有个好处，只要在181弄3号吃饭很少提及公务，大家也知道他这习惯。但崇美娟学起银行职员的话让他有点汗颜。

“谁在广播上说话？”

“胡文楷”

“胡文楷是那个假姿假眼。”

“戆棺材是我们老板。”

“我的小乖乖，我们老板啊，上广播了来啊来啊，全来听听。”

“老板辣手哦。”

“说点有点道理，人家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大总统呢。”

下面的员工已经和他之间形成一层无形的隔膜，再这样下去会失控的。兴业银行要是失控会导致他所有计划全部破除。

胡文楷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老伊，老伊眼睛动了动理解他的意思，对汪道声加强监管。崇美娟在桌上这样说是有所指的。

老施估计也有所察觉，接过崇美娟的话说：“崇副行长，你们这段时间资金投放量太大了，具体放款在哪方面？”

“施处长，我负责行政方面业务对放贷不知情，不过这几天正准备向英资企业大额贷款。”崇美娟回答时明显有保留，但最后一句让胡文楷震惊，自己正忙于大工业建设哪有资金给英资企业贷款。

胡文楷装着没有什么，轻描淡写的说：“老施，你明天去一趟汪道声那，看看究竟什么事，一切对外贷款全部停下，审查已经贷出去的账目。这事要快明早上班就去。”

这汪道声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上次让他放款给五县工商户抗命不执行，说没有抵押物，让他划款给徐丽云筹办歌手选拔赛抗命不执行。想想不能拖泥带水，要干净利落。

举起酒杯咪了一口，发现桌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笑了笑说：“老伊，秋鸣你们俩明天代表我去兴业银行，任命刘朝晖为代行长。汪道声回公司财务处协助老施一段时间。财务处太忙了，公司要求每个部门领导必须轮岗，先从汪道声做起。”

胡斌在一旁头低着小声说：“老板，我错了，我在汪道声那贷款了一千元买房子的。”

“尼玛，你是优质客户，每个月有工资，不贷给你贷给谁。没错，这绝对没有错。房子买了没有？”胡文楷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

“还没有买，钱还是不够，汪道声这龟孙子，我贷伍仟他才批我一千，妈的，给洋人贷起款来。”胡斌这下才醒悟过来，贷款给自己公司人最安全，自己还感谢汪道声干什么。

胡文楷有点自责胡斌跟自己好久了，居然还买不起房子：“卡罗塔，你去书房拿一千美金先借给胡斌买房子。”

胡斌立即拒绝，不肯接受。胡文楷检讨自己对部下关心不力，连房子也买不起。让老伊安排置业公司按八折价格销售给胡斌，家具公司提供。

胡斌猛得站起来，抓过刚才胡文楷喝的葡萄酒杯哗哗斟满，举起杯说：“老板、老板娘，我胡斌敬您们一杯。”

夯货满满一杯高度酒灌进去，直挺挺站在桌边。

“妈的，一个夯种，你让我怎么喝？”胡文楷拿过杯子加满也干掉。

胡斌被骂的心里高兴，这结婚用的婚房和家具都解决了，难怪杨思亮说老板对手下人特好，只要你用心干事，他会想到的。

酒喝一半才想起来，火锅还没有上桌，赶紧招呼大家把桌上菜撤下去，端上红油火锅，大肠，牛羊肉盘子。

这时代人温饱还成问题，所以对吃的执着远非后世能比的，本来胡文楷也不太习惯几天就要狂吃一顿的作风。慢慢的自己领悟过来，每个人从小肚子里就缺少油水，能吃好的是最大的享受。

几个女孩子特别偏爱涮大肠，辣的鼻尖上流汗珠。老施第一次这样吃，这货端着毛肚盘子不放手，涮一块吃一块，惹的老伊一把夺过来，指责他说德国佬喜欢吃独食。随手将一盘毛肚全部倒进火锅。

吃完女性自然在厨房里洗碗抹盆，几个大老爷们在客厅抽着雪茄。蒋秋鸣有点喝多了，舌头打硬着说：“老板，我现在有点迷失方向，最后我们这国家到底会成什么样？”

“我简单给你描述一下吧，譬如你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公民持有中国护照去英国，在那被人打了，英国警察反而将你扣押起来，你给领事馆电话，领事出面不管用，那么我们的军舰就去英国那游荡。也就是一个能给自己公民遮风挡雨的国家。让你能为是他的公民而感到自豪。”胡文楷在画大饼，现在画大饼是他强项。

“北方战事结束后，我会全力投入工业生产和部队建设中，所有政务由梁启超老师、蒋秋鸣、戴季陶、吴红霞负责。我不能分散精力了，你看一打盹就出幺蛾子。”

“老板，汪道声是特例，你们应该发觉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对钱财特别精通。我以前想提醒老板的但我一个老外有时怕卷入其中。”老施抽着雪茄说。

“不过老板，我已经早早设定了防范措施，汪道声贷款单笔权限只有五十万，超过的必须上报财务处核批。”

胡文楷握住老施的手，老施真心替他做事，发现苗头立刻防微杜渐，这点别说他一个德国人就是自己同胞也不会尽心尽责的，两个独立部门谁会操这心，吃力不讨好还遭人记恨。

胡文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不住的摇着老施的手。

老施真诚的说：“文楷，我们是朋友，你对待詹姆斯怎么样，我看在心里，我可以肯定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胡文楷指着屋内几个人说：“这屋里哪个不是我兄弟，我胡文楷可以愧对自己但我绝不会愧对兄弟。”

“人就短短几十年的寿命，能和相处来的兄弟一起共事是求之不得的。记住，财富不是你一生的朋友 而朋友才是你一生的财富。”

胡文楷现在才想起来问：“王西海、孙大明这两个人呢？”

老伊火冒三丈跳起来：“这两个家伙陪法国人和汇丰银行的高层去汾阳别墅度假去了，自己车舍不得开偏偏将我的车开走。王西海这段时间被孙大明这厮带坏了，看上孙大明手下女销售员，三天两头往孙大明那跑。”

王西海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和孙大明混在一起也是好事，至少能将自己终身大事解决掉。

拍拍老伊肩膀：“老伊，你坏事了，王西海找女朋友你肯定得放血，这是中国人的规矩，至少七八顿酒跑不了。”

“我说老板，你们中国人规矩怎么那么多，王西海找女朋友关我什么事？”

“老伊，谁叫你是人家妹夫的？你有种回去找王西雯说去啊，看你酸样用你车就不高兴了？”

“老板你不知道，王西海这次带女朋友去，说我车大气，从王西雯那直接取走了，临走前说自己钱不多又从我口袋里强行掏走两百元。”

“你们俩个活宝，一个敲竹杠，一个守财奴。”胡文楷听笑起来，不过上海这边也就是这习惯怨不得王西海。

晚上王长慧、杜紫鹃自然留宿在他家，自己和胡韬江在楼下沙发解决睡觉问题。汪道声的问题胡文楷想了很久，如果是一般性为增加公司收入也就无所谓，但今天崇美娟在桌上主动提起因该不是小问题，还好自己对银行的重视将刘朝晖、崇美娟调入银行任副手就是为了钳制汪道声，从开始他就觉得汪道声不太合群，虽然对业务很精通。

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等明天老施调查结论出来，想想还是不放心，拿起电话要通老伊。

“老伊，你现在就派人给我盯紧汪道声，别给这小子跑了。”

“老板，我刚从谍报处回来，已经安排好了三组人轮流24小时盯着他，不会出事的。”

胡文楷还是不放心的说：“我总感觉这不是汪道声一人能干出来的，外松内紧给我将银行上上下下查个遍。”

第一百五十三章 汪道声的背叛

躺在沙发上看着书睡着了，期间王长慧下来帮他盖上毯子，下半夜杜紫鹃去盥洗室时将掉落在地板上的毯子再次给他盖上。两次盖被子行为胡文楷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本质上是军人不可能睡觉那么沉的，清楚的看见杜紫鹃眼睛里流露出柔情万分，俯身还仔细观看熟睡中的他笑起来，垫着脚上楼。

早晨抢在这帮女孩前起来洗漱，家里有外人不太方便。俩个保姆拎着菜篮推开门。

“少爷回来啦，今天端午节，每个门窗上要插艾草，早晨要吃粽子和中午吃蔊菜。”刘妈将菜篮里粽子和咸鸭蛋放到餐桌上。

这习惯和以前妈妈一样，后世在六合中学时，端午节早晨妈妈一早去菜市场买来艾草插在门窗上方，家里一股清香味。最喜欢将咸鸭蛋敲开能挑出红红的油是最好，和俩个姐姐比谁的咸鸭蛋出油多。粽子他喜欢咸肉粽子，不太喜欢红枣的、鸭蛋黄的。

“刘妈有咸肉味的粽子吗？”

刘妈脸上笑开花，特有成就感的指着桌上粽子说：“少爷有，去年你说过的喜欢咸肉粽子，我今年特地为你包了。用棉线打结的是咸肉味的，棕草打结的是咸鸭蛋和鲜肉的。”

王妈拖着地嘴里叨咕着：“这两个女孩怎么占了少爷的床，少爷现在年轻感觉不到，不睡床时间长了等岁数大了腰会有毛病的。小姐也是的不知道照顾少爷。”

“王妈，一次两次不要紧的，也不是天天睡沙发。”胡文楷敲开一个淡青色的鸭蛋，用筷子挑开红色的油流出来。

粽叶的清香味印进粽子里，吃着粽子笑盈盈的看着一脸邋遢样的杜紫鹃和王长慧往洗漱间走。

王长慧揉着眼睛脚踏拖鞋问：“文楷哥，你笑什么？”

“笑你们啦，看到你们眼角处全是眼屎。”

“啊。”杜紫鹃捂着脸往楼上跑去。

一会卡罗塔伸着懒腰穿着睡衣，头发蓬松的走进餐厅在他旁边坐下。

“文楷，你吃完了赶紧去公司，杜紫鹃不好意思下楼洗漱了，你啊，这张嘴。”

胡文楷得意的摇着头说：“亲爱的，我吃完就走，这女孩脸皮真薄。”

公司办公室不想去，王西海在杭州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老施去了兴业银行。昨天晚上没有洗澡觉得身上痒痒的，还是去亚田南路工厂，那边的浴室24小时有热水。

亚田南路工厂靠路旁两侧逐渐演变成小五金一条街，厂对面新盖起十几家商店销售千斤顶、电锯、小发电机、自行车。工厂的大门重新砌的又高又大，门前几个穿制服的门卫正在检查进厂人的证件。

贝科夫按了两声车喇叭，门卫走过来看了一眼对后面做个手势，估计是提示胡文楷来了，提前通知谍报处和胡斌。车进过门岗时胡文楷摇下车窗对里面正在打电话的门卫说：“下次我来厂里，再通知他们我会开除你的。”

这花招后世已经泛滥成灾了，后世在部队时只要暗哨发现上级领导突击检查，就会用手中的小镜子照射军营内的观察镜。几分钟军营内会整理的井井有条，各个岗位全部到岗。

走进自己设在二楼的办公室，让贝科夫通知胡斌一会要用浴室，从公文包内取出几卷胶卷安排人上午冲印出来。

拿起电话要通谍报处，通知他们和吴佩孚联系后天如果天气情况允许将在沧州和吴佩孚见面，梁启超、卢永祥将一道前往。

老伊九点不到推开办公室门，没有往常的随意模样，坐在沙发上汇报前去兴业银行的经过。

一早老伊和蒋秋鸣前去兴业银行找汪道声，听了老伊转达胡文楷决定后，汪道声丝毫准备没有，说要将手头事了结一下，下午再去公司上班。

蒋秋鸣直接说什么事都不需要处理，即时起你就不是行长了而是财务处副处长，手中所有事由刘朝晖接手。随即老伊和蒋秋鸣召开兴业银行管理层会议宣布胡文楷决定。

汪道声只带自己个人物品跟随老伊、蒋秋鸣到公司上班，昨晚汪道声和几个英国商人喝酒到很晚才回家，那几个商人在上海只有几家皮包公司。其中一个老伊认识是专玩仙人跳的行家。

胡文楷问道：“这件事是刘朝晖发现的还是崇美娟发现的？”

“老板我估计是刘朝晖发现的，通过崇美娟口传给你。”

“蒋秋鸣呢？让他过来。”

“他在胡斌那，我就叫他过来。”老伊知道这件事上他失职了，胡文楷关照他几次让他注意兴业银行，最终还是出事了。

一会蒋秋鸣推开门走进来，不等胡文楷发问就源源本本道出来。

这事是刘朝晖发现的，刘朝晖手上握着银行贷款公章，所有贷款必须经过刘朝晖最终确认才能贷出去。起先刘朝晖发现武进县几笔贷款资料惊人相似，就留了心眼安排人前去核实，发现是骗贷。武进县的分行负责人是汪道声的老乡兼同学，刘朝晖认为是业务不精通造成的，所以只是口头责诉没有放贷。但也加强对武进分行贷款情况梳理，安排人员对放贷后情况跟踪。

五月份时发现一笔三万元的贷款，贷款资料是伪造的，工厂所在地是几间好久没有人住的破烂房屋。立即汇报汪道声，汪道声将此列为失误处理，并且指示将这笔贷款内部消化处理。

刘朝晖也没有过度在意，因为银行贷款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不可能保证百分百万无一失。没有过多久发现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泰州，泰州分行负责人是汪道声极力推荐的，当时行里对此人不太满意，认为手脚大容易出事，但汪道声力排众议认为此人业务水平好。后来才知道这人和汪道声私交甚密。

这时刘朝晖开始对汪道声起疑心了，前段时间汪道声对刘朝晖说有个英资企业想从银行贷款利率高于普通利率很多。刘朝晖说他们怎么不找汇丰银行贷款，汪道声解释汇丰银行这段时间银根偏紧所以才找到兴业银行。

当晚汪道声带着刘朝晖和这几个英国商人一起吃饭，饭局中得知英资企业居然想贷款二百万，吓他一跳当时就说银行只有五十万内的放贷权限。汪道声提议可以分开贷每次贷三十万左右，当时刘朝晖没有接话。散席英国人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伍仟元的支票。

昨天英国人提交贷款资料，通过了汪道声审核后转到刘朝晖这，刘朝晖查看抵押资产后委托人前去核实居然是伪造的资料。刚好听崇美娟晚上和蒋秋鸣一起到老板家吃饭所以就委托崇美娟向胡文楷汇报。昨晚即使胡文楷不警惕他也会原原本本汇报的，发现老施主动提起，老板又准备轮岗所以就没有深说，反正只要查有没有问题肯定水落石出。

胡文楷大致清楚这是一件内外勾结骗取银行贷款胆大妄为的事，还好发现的早不过至少已经损失几十万了。

胡文楷狠狠的将烟按在烟灰缸内说：“情况估计不妙，等老施查过了才知道损失多少。老伊你联系老施下午安排汪道声前去上海县查看建设资金使用情况。”

“秋鸣你安排上海警察局先将汪道声软禁起来，明天老伊带人过去提审。让刘朝晖明天约那几个英国人谈贷款事宜再要好处先稳住他们。”

蒋秋鸣惊讶的问：“老板不会准备向这几个英国人下手吧。”

胡文楷下面的话间接的回答了蒋秋鸣提问：“老伊安排特务队员，将这几个英国人绑到龙王庙我亲自审问，蒙上他们眼睛。”

“我怀疑汪道声是给人家下套了，有段时间了，查他家看看是否能挽回损失。”

“对外宣称，汪道声是正常轮岗，暂时由刘朝晖代理行长。让刘朝晖下发会议通知三天后所有分行行长前来总部开会，找个业务会议理由。只要涉案的全部扣押起来。”

老伊、蒋秋鸣没有多停留忙去安排布置，胡文楷心里很失望，对汪道声已经够好的了，相处很久虽然觉得他不合群但也没有想到会背叛自己。想去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随他去吧，还好自己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将刘朝晖安插进去。

但有了第一个汪道声就会出现第二个汪道声，制度没有完善。刚把地盘拿下来千头万绪现在又要搞制度建设，想想就一万匹草泥马狂奔。不行总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亲历亲为，让董启龙牵头天星镇秘书室起草初稿。

躺在浴室，不由自主的想起谢馥香，走火入魔了，摇摇头自己觉得自己有问题，放着那么多女孩子不找偏偏想起一个已婚熟女。

自己反问自己来民国干什么的，本来就是来享受人生的，现在搞的自己给自己套了笼头，朝创建一个伟大事业奋斗了。不甘心啊，我的人生我的美女。胡文楷一人在浴室里小声干嚎起来。六号卡罗塔她们前去美国，他抖了抖满是水珠的身体，内心的欲望开始蔓延了，卡罗塔在身旁他始终不愿意也不敢搞出什么绯闻。

第一百五十四章 端午节在亚田南路

一个后世的成熟中年人的思想，配上一个青春的躯干。思想经常和身体脱节，泡在水中自己定下这个月的安排。下个月无论如何要去欧洲一趟，答应阿黛尔是一回事，关键自己特想去一战后的欧洲，不实地考察怎么可能掌握第一手资料。

中午得到老施的汇报，汪道声已经违规发放出去五十七万多元的贷款肯定收不回来，还有一百多万正在走流程，还亏发现的早。老伊让老施安排汪道声上午前去上海县，怕耽搁时间长会走漏风声。汪道声已经被看押起来，这厮一看情况败露准备自杀，被特务队员控制住没有得逞。

刘朝晖敲开办公室门，小心翼翼走到办公桌前说：“老板，我失职辜负了老板期望，也辜负了党的期望。我向老板检讨。”

“刘朝晖你有什么错？说给我听听。”胡文楷惊讶的问。

“我没有看好汪道声，致使银行蒙受损失。”

“你没事找事啊，汪道声是行长，你是副行长，你能坚持原则并且替公司将这老鼠挖出来，你是功臣。”胡文楷直截了当定了性。

刘朝晖完全没有想到，胡文楷这样说。激动的两条腿开始颤抖起来。

“谢谢老板。”

“回去后把银行整顿好，千万不能在出这种事，贷款以后也别束手束脚，引入集体研究投票决定。”

胡文楷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后世银行放贷流程，虽然知道环境不同不能生搬硬套，但至少给他们起参考作用。

吩咐着：“这贷款流程不能生搬硬套，你们组织人手结合实际摸索出一套适合的贷款流程。”

“好的，我一定不辜负老板厚爱。”这句话从一个书生口中硬挤出来。

“好啦，好啦，别酸了。你个人有什么难处乘早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刘朝晖想了想咬咬牙说：“老板，我想贷款一万元买房子结婚。”

沉思一会，刘朝晖又紧张起来生怕老板说他得寸进尺，他想收回这要求不过已经说出口了，收不收回都成定局。

“这样，凡是公司部门负责人可以贷款三万元，分五年偿还利率减半，我会和杨思亮打招呼你们只要结婚公司负责送全套家具和床上用品。”

公司这帮人已经到成家的年龄，薪水虽然高但这是上海消费也高。不把他们后顾之忧解决掉，上班也不安心。这招还可以紧紧的将人捆在公司。

胡文楷写了一张便条递给刘朝晖，让他回去后通知每个符合条件的人。刘朝晖急急忙忙代表全体部门负责人感谢老板还深深的鞠了一躬后准备离去。

“别急着离开，我话还没有说完。”胡文楷拦住他。

“你女朋友是哪里的？”

“家里订的亲，我们两家是世交。”

“什么文化？有工作了吗？”

“初中毕业，暂时没有工作，前些日子在一家公司做文员路程太远了，我让她辞职不干先待在家里。”

“你去找张红芳，让她安排一下，先在那边干着。”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刘朝晖。

“平时对你们关心不够，你看我这老板做的很不称职。”

“老板我不能要你钱，你帮我安排未婚妻工作我已经千恩万谢了，这钱是万万不能拿。”刘朝晖涨红着脸，将钱放在办公桌上。

这老实人要是蒋秋鸣早就揣进口袋跑了，不能造成施舍的味道，胡文楷看着刘朝晖微笑着。

“钱这玩意就这回事，放在我手头也花不出去，你结婚急需，算我赞助你的。你要是不肯要，你未婚妻的工作就算了。你是有心拒绝我，快点装口袋里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和你多说了。”

最终刘朝晖将钱小心的揣进口袋，往外走去转过身又鞠了一躬。胡文楷气不打一处来举起烟盒要砸过去，刘朝晖飞快的带上门跑了。

找来胡斌询问老皮特战斗机研制的怎么样，胡斌也不太了解，只是听说遇到不少难题，主要是飞机上发动机的两级两速的机械增压器不稳定，液冷V-12活塞式航空发动机能仿制出来已经不简单了，即使天汾拥有全球最先进的机床、液压设备和新材料但要很短时间造出液冷V-12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也是很艰难的。

两级两速的机械增压器工作原理是双速增压器可以让飞行员根据高度(气压)改变叶轮的速度：在5500米或以上，飞行员可以转到高速传动（完全增压），以增加压缩；低于5500米时，则转到低速传动（普通增压），这样会减少发动机功率的消耗。如此一来，在不同高度也能够提供更大的动力，发动机性能显著提升，功率大大增加。

增压器两速两阶段，升压自动链接到油门，后冷却器之间的第二阶段和发动机冷却剂空气压力，胡文楷在纸上画着增压器的结构图。胡斌一知半解站在旁边看着，小声说：“老板。老皮特带领几十人团队搞什么全铝发动机，说采用铸铁套缸工艺解决气缸内的化学腐蚀和摩擦系数偏大。”

头也没有抬，老皮特有点走火入魔了，全铝发动机只是他无意之中谈起的，现在条件即使研制出来也很难成批量生产。将绘制好的增压器图纸交给胡斌说：“让老皮特全力攻克这款飞机各项难题，有困难就找我，不要一遇到困难就停顿下来。”

野马战斗机急需早点出世，很快日本人会研制出战斗机，到时候麻雀飞机上天就是靶子。野马战斗机是用来护航和打击近岸水面船只用的。按现在科技至少可以用到1940年，喷气式飞机按历史走向是1944年末才会出现。

胡斌管理亚田南路工厂可圈可点，组织技术人员攻关硬生生的将电动机液压机改造为手摇式液压机，别看这改造直接方便了无电力供应的野外作业，东欧、苏俄订单如雪片一样过来。机床改造现在是一绝，只要对方提出要求他们八九不离十的能生产出来。最关键的机床刀具发展为几十个不同品种，很多刀具材料是亚田南路工厂研制出来的。

让胡文楷最高兴的事，坐落在上海县的电子研究中心已经拿出简单显示器雏形，这就意味着雷达很快会诞生出来。鸡窝简陋导航系统居然引起美国那边的热捧，伍仟多美元一套销售出去二十几套。

原理很简单，越是靠近机场里鸡窝装置近，飞机里的接收仪器发出的声响就越响，反之声音就会变小。每个鸡窝的频率是不一样，需要去那个机场只需将飞机上接收器频率调到对应波段上。

等北方事情处理完毕，准备开通上海至南通，上海至南京的航线，先进的技术如果不应用在民用所需上是得不到发展的。麻雀飞机战事结束总不能停在机库里生锈，徐州那边也必须通航，人员流动起来思想才会流动。

下午梁启超从南京返回上海，卢永祥被王瑚挽留在南京做客会友，明天直接从南京坐火车去徐州会见张作相。电话找到亚田南路工厂晚上要胡文楷请吃饭介绍几个人给他认识，胡文楷一听就乐了。那是什么别人是徐大诗人还有胡适。自己想起来徐大诗人是梁启超的学生，难道徐志摩从英国回来了，这个“不可教训的个人主义者”轻轻的来了。

反正是请客不如一起聚餐吃一顿了，规模搞大一点算是送卡罗塔、王长慧去美国。拿起电话让老伊在长沙饭店订两张桌子，列了一串名单给老伊让他通知。

脑袋里千头万绪，一会想到南京张静江在那边将城市建的怎么样，一会想到杭州的戴季陶，一会想到安徽的韩晓军扫除土豪劣绅到那一步了，最后居然想到美香会不会因为情报有误而遭到日本国内的处罚。双手抓住头发，头左右摇摆着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该问的就问，暂时顾不来的就不要再想。

他有个长处适时会调节自己情绪，让杂乱的思绪慢慢平息下来，一年半时间需要将钢铁产量上到三百万吨以上，三个省需要完全消化掉，现在充其量只是完全消化掉三分之二江苏。部队是重中之重，行政上可以放权让手下去管理，但部队和公司必须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上。三个省伍万训练有素的兵力足够用于防御周边的各路军阀，现在短板是海军。

海军是烧钱的军种，自己投入下去至少上百万了也就那几艘能够拿出手的战舰，水兵也就刚过一千三百人。按他想法到23年底三千吨以上驱逐舰能有六条，一艘自己建造的航空母舰完工，十艘潜艇，几十艘小型沿岸炮艇和*艇可以勉勉强强能够应付日本人。

空军打算到23年底后世的野马战斗机能生产出五十架足够用了，三五年以前不准备大规模扩军，将有限的财力投入生产中，用经济将日本拖垮。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杨思亮想结婚了

看着窗外的白玉兰枝头已经和二楼的窗台平齐，后世上海市市花好像是白玉兰。还有一个白玉兰奖，具体评比什么记不清了，对白玉兰延伸是是纯洁的爱、真挚、高贵出尘。这株白玉兰是他亲手种植，三月花期时十几颗树零零散散绽放几朵花，但每一朵都散发着悠然的清香，每一朵都凝着一层淡淡的从容。

夕阳悬在西边的天空中，白玉兰的顶芽上灰黄色长娟毛散发出黄红色柔光。时间不早了，在办公室磨蹭浪费不少时间。要通家里电话，卡罗塔带着一帮女眷上街采购去了，吩咐韬江让胡文楷回来换衣服等她们一起去饭店。卡罗塔逐步演变成这帮女眷的带头大姐，没有什么只是舍得花钱，每次一帮人空手出去回来时双手拎的满满衣服。

回到181弄三号胡韬江在长条桌前翻看自己的书，蒋秋鸣、陈永成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

“你们俩怎么还不去饭店？”

蒋秋鸣摊开手无奈的说：“不是在等崇美娟和张红芳嘛，这几个女的太能逛商场了，老板你要管管老板娘，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你就得瑟吧，带你女友逛百货公司花的可是我的钱，你小子还不满意？卡罗塔不是为你们着想？”胡文楷知道这样下去对蒋秋鸣是个负担，接受卡罗塔的赠予他们小两口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礼尚往来。

“你们也别想太多，卡罗塔没有人陪，她们能陪着她花再多钱我也愿意。你们都是我兄弟，她们是妯娌，你们心里再有什么你啊他啊的，我真会生气的。”关键要他们接受的心安理得，其实也没有花多少钱也就是衣服和食品。

被胡文楷揭穿自己心里顾虑后，蒋秋鸣笑起来很光棍的说：“老板，那成我回去让崇美娟写个购物单给老板娘，请老板娘帮我们从美国带点东西。”

“这事我劝你们不要插手，让她们女的自己解决，你怕你女朋友不开单子？我早吩咐卡罗塔了。你们俩个去把酒和烟搬上车，我上楼换衣服。”胡文楷上楼换一套淡灰色西装穿越过来第一次在沈记裁缝店做的那一套。

下楼不久卡罗塔领着一帮女眷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胡文楷看着走进来的人乐了，杨思亮和李琪琪拎着一大包衣服走进来，李琪琪腼腆的和胡文楷打招呼。

“思亮，你怎么有空回上海？”杨思亮一直在徐州搞兴业实业的重工业基地和镇江的炼钢厂建设，照理是没有时间回上海的。

卡罗塔急忙说：“文楷，杨思亮准备下个月和李琪琪结婚，回来购买结婚用品的。”

“你小子终于修成正果了，刘朝晖告诉你了吗？”

“感谢老板，我正愁着呢，下午蒋秋鸣告诉我的可以贷款三万元，还有家具和床上用品。这下问题全部解决了，刚才我已经去银行贷到款了，发电报给南京那边替我选房子。”

“你在南京买房？”胡文楷心里一惊自己一点心思给这帮部下全部看穿了。

“不但我在南京买了房子，下午蒋秋鸣也在委托南京那边买房子了，不提前买以后可就买不起了。”杨思亮得意的说。

“杨思亮、蒋秋鸣你们俩个别得意，赶紧将买房地址给我，别买到拆迁地段上，还有最好离我近一点。卡罗塔你上楼拿点钱先给杨思亮用着。”胡文楷朝卡罗塔示意一个眼神，意思和陈永成一个数。

杨思亮、蒋秋鸣死活求胡文楷，别住在一起否则星期天也没有办法休息。胡文楷大手一挥将他们房子定在三牌楼附近，离两江总督府不远。杨思亮看也没有看卡罗塔递过来的钞票直接让李琪琪收好，还说这只是老板一点心意结婚时还有大头在后面。

“杨思亮，你怎么和吴红霞学来这一套？敲诈起我来。”吴红霞这头起的很坏，现在天汾那边出来的部下几乎和她一个模子出来，喜欢敲诈胡文楷。

杨思亮一脸苦歪歪的模样：“老板，你就照顾我天汾、徐州、镇江三地奔波的可怜份子上吧。”

“李琪琪你看来要重新审视杨思亮了，这家伙喜欢敲诈他老板。”

“杨思亮你怎么这样啊，真丢我人。你不就是想从老板这要一辆车和两块手表嘛。”李琪琪不简单啊，直接将条件放在桌面上。

胡文楷拍着自己头说：“我真遇人不淑，怎么遇到你们小夫妻俩，好好不许再加码了。卡罗塔明天给美国那边发电报发一辆最新款的轿车，手表就在上海买吧。赶明你来上海要我放血的。”

镇江的钢铁厂建设到收尾阶段，天汾新增炼铁高炉这个月就可以点火炼铁，现在关键是徐州的炼钢厂遇到瓶颈需要放缓建设步伐，矿石无法便捷的运输到徐州，按杨思亮的建议需要从连云港修建一条190公里的铁路专用线。此地域地处苏北平原修建铁路成本不高。胡文楷让杨思亮找邓钧商量尽快拿出方案施工。

按杨思亮预估半年要不了就可以建成徐州到连云港的单线铁路。这样一来从法国运来的机器设备可以直接从连云港上岸运往徐州。以后徐州的重型机器也可以从连云港出口。

六七辆轿车在长沙饭店前停下，一群衣着鲜亮的男女在特务队员警卫下走进长沙饭店。杜紫鹃第一次经历这场合，平时和卡罗塔、王长慧一起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当她走下轿车时李琪琪说这是当今中国顶级宴会，崇美娟不解的说为什么这样说。李琪琪小声说往后推几年这就是国宴，就是现在全中国也没有谁能和老板相提并论。

听李琪琪这么一说杜紫鹃立刻感觉不同了，饭店大堂两侧布满警卫人员，饭店老板陪同老伊站在电梯口等候他们。

“老师已经来了？”胡文楷问。

没等老伊回答，饭店老板弯着腰说：“梁校长已经来了一会时间，还有范源濂范校长和几位客人在包间里谈话。”

胡文楷点点头说：“谢谢你的安排，请安排几样广东菜，我老师是广东人。”

“胡先生，菜已经安排好了，是梁校长亲自点的。我马上安排人增加几道广东菜。”饭店老板一直将他们送到包厢门前才离去。

推开包厢门，一眼认出徐大诗人和胡惧内。那圆圆的眼镜架在脸上，人长的一般但有点灵气，瘦瘦的穿着格子西服，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文风是徐志摩。胡适中等以上身材一米七左右，清秀，白净，“学士头”，与胡文楷一样穿着淡灰色西服。

“文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以前的学生徐志摩，这位大才子胡适博士，这位就是我关门弟子胡文楷。”梁启超起身为胡文楷介绍。

胡文楷上前一步握住徐志摩的手说：“徐兄，久闻大名，今日难得一见。”

1922年的徐志摩不是还在德国嘛，难道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其实这完全是胡文楷造成的，大金主胡文楷间接赞助了徐志摩前去美国游历，刚回上海感谢梁启超提供资金赞助他游历美国，准备按约定前去远东大学任教。

胡适是受徐志摩邀请到上海准备前去远东大学参观，梁启超信中将远东大学说的天花乱坠，造成徐志摩在和胡适通信中极力描写远东大学的优越性。胡适也耳闻远东大学的办学条件优越这次前来与徐志摩会面顺便想去远东大学参观。

“你就是老师常提起的关门弟子胡文楷师弟？幸会幸会。”徐志摩上下打量着胡文楷，但眼睛的余光却是扫描了紧跟在胡文楷后面的一帮美女。

胡文楷拉着胡适手猛喷着：“你就是五四巨匠胡适博士，久仰久仰，你的到来蓬荜生辉。”

胡适淡然的微笑：“胡道伊过奖了，我听了你的报告会直播，在我心中你才是巨匠。”

尼玛俩个人还惺惺相惜呢，接着喷：“要没有胡博士，白话文的局面，至少也得迟出现二三十年。”

这句话明显拍在马屁股上了，胡适脸上灿烂起来，用力摇了摇胡文楷的手：“胡道伊，过奖过奖，微不足道。”

范源濂在一旁打断他们的互夸：“文楷，开席吧，快七点了。”

开席，梁启超建议桌席没有主次随意坐这是胡文楷的习惯。卡罗塔坐在胡文楷身旁左侧，老伊准备在他右侧坐下却被杜紫鹃赶走自行坐下。在胡文楷旁小声嘀咕：“渣人，看见此人吃饭也没有口味了。”

胡文楷知道她说谁，不过怎么把自己口头禅学会了，这渣人怎么说的这么顺口。

“你们认识？他在英国和德国，不会也去法国了？”胡文楷小声说。

“路过法国时一起吃过饭，后来就像苍蝇一样粘着。只能看他的诗不能见他人，和你一样愿闻其声不能见其人。”

胡文楷气的半死有这么形容他的嘛，不会以为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吧，那昨夜怎么会那么深情看着自己替他盖毯子。不准备搭理这女孩，口是心非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征服星辰与大海

梁启超站起来作欢迎词，欢迎胡适参加宴会。将胡适狠狠的夸了一趟，胡文楷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胡适发觉他挺受用的，梁启超可是大师级泰斗能这样夸他给足了面子。

胡文楷发现一个尴尬的现实，自己对文学提不起劲来，但桌上谈论的话题离不开当代文学。

在座的几乎全是五四的亲历者，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到五四上，谈起思想的解放。胡文楷在小声和卡罗塔说着去美国后的需要做那些事。他对过去的事没有兴趣讨论，只有颓废者才会用回忆往事汲取兴奋的力量。

“文楷，我想听你说说对五四评价。”梁启超冷不防的抛出话题，真要命，五四这话题能是他可以评论的嘛，况且桌上还有两位五四巨匠，不是班门弄斧嘛。

“老师，那时我不在国内没有经历不好评论。”

“随意说说，胡道伊我也想听听你的见解。”胡适还是一副儒生的微笑。

逼上梁山没有办法只有胡诌一番了，胡文楷望着安静下来一桌人，想了想放慢语速边思考边说：“我私下认为五四表现出来的彻底反封建性，还表现在对封建主义的猛烈抨击和对民主科学精神的追求上。以往的反封建斗争，多以当权的封建统治者为直接对象，虽也对封建主义进行批判，但其深度和规模都无法与五四运动同日而语。五四运动既是一场反帝反封建的政治运动，又是一场反帝反封建的思想启蒙运动、思想解放运动。”

“胡博士，文楷狂妄了。”

“胡道伊请继续，你总结的太好了。”

还要继续难道自己夸的还不够，举起杯子和胡适碰了一杯继续喷下去。

“五四所倡导的民主与科学，是一面不朽的光辉旗帜以民主与科学为核心的五四精神，它会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青年追求进步和光明。五四所进行的文化革命则是彻底地反对封建文化的运动，自有中国历史以来，还没有过这样伟大而彻底的文化革命。以反对旧道德提倡新道德、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为文化革命的两大旗帜，立下了伟大的功劳。”

胡适站起身来，拍着巴掌一改温文尔雅的作风大声说：“胡文楷，你的见解是我至今所闻最有份量最有概括性的评价，光凭你这段评价足够奠定你在五四上有浓浓的一笔。我为你的评价敬你一杯。”

卡罗塔不干了，这酒没有办法喝下去，全是五钱的小酒盅，于是跳出来说：“文楷，这酒不能这样喝，要换大酒杯，男人喝酒要有豪气。那个叫什么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真男人不是你说的嘛。”

哄堂大笑，梁启超建议他们换大酒杯，胡适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在酒桌上被一个外国女孩瞧不起。

胡文楷咂着说：“胡博士，我这人特别惧内，不过我自己认为惧内是男人优秀品格。”这话简直是甘霖撒下来，太伏贴胡惧内的心声了。

胡适接过葡萄酒杯拎起酒瓶哗哗的斟满说：“胡文楷我羡慕你，惧内能够冠冕堂皇的说出来，自己还要加上男人优秀品格，我们俩是惺惺相惜，干一杯。”

自此开始了酗酒节奏，不住的有人换大酒杯，不住的干杯。杜紫鹃又在一旁嘀咕起来：“胡文楷先生，你还真是神棍，连胡适也被你忽悠了，还惧内说出去谁会相信。”

不知怎么回事，在这酒席上他不喜欢别人称他神棍估计因为有两个相仿年龄的知名人物在场，他没有搭理杜紫鹃。举起大酒杯遥望徐志摩，诗人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杜紫鹃身上，胡文楷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才引起诗人的注意。

“文楷老弟，我们师兄弟两个喝一杯。”诗人敷衍着举起酒杯。

还好胡文楷对他太了解，女人才是他的催化剂。同性朋友只是他获取异性的媒介。不过他的诗真让他从心底膜拜，那首再别康桥在文楷心中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碑。

梁启超设宴招待徐志摩是假，真实情况是做地主之谊招待胡适。俩个相差十八岁的人谈论起《新民说》，胡适真诚的说：“给我开辟了一个新世界，使我彻底相信中国之外还有很高等的民族，很高等的文化。”胡适极力推崇梁启超的《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的大势》说这本书奠定了他的治学方向，使他走向了中国哲学思想史的研究。说这本书使他知道四书五经之外中国还有学术思想。

梁启超就势请胡适给他新书《墨经校释》写序，胡适明显的受惊若宠，举杯敬酒，他哪里知道他的序后来被梁启超放在此书作为后序了。

酒宴上的话题朝诗的激情上引去，徐志摩进入了状态，谈论起爱情的浪漫如绽放的花朵迷人，人活着只有品尝甜蜜的爱情才会有创作的源泉。

一桌人附和着他，胡文楷也不住的点头称赞，这师兄说的本来就没有错。梁启超将酒杯放下对着胡文楷说：“文楷，你的激情从那里迸发出？也就是什么能让你产生激情。”

喧嚣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胡适嘴角带有笑意看着胡文楷说：“文楷老弟，我想听你真实心声。”

胡文楷有点抓狂，什么事最后都会转到自己头上，随口说：“爱情是诗人笔端灵感的源泉，诗歌咏唱的主旋律，人们心中一个美丽神秘的永恒的话题，我认为现实中的爱情虽然不会有诗人笔下那么完美，但是会让人感动、催人泪下的爱情还是有点，只要两颗心贴在一起，默默的付出，纯洁的爱情故事就会出现。”

“我始终认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纯真、纯洁、真实的恋爱时两个人彼此欣赏相互倾慕的，是对恋人才情气度、心灵智慧的由衷折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秋风乍起的那个早上一个“多穿点衣服”的私语，是对恋人屡犯不改小错误一笑了之，是能拥有“不加期限”的长相厮守而并肩拼搏的心灵默契，最重要的是容颜不再，我仍爱你。”

桌旁的女性那眼睛睁的瞪圆，不能相信从老板口中说出如此煽情的话。卡罗塔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眼睛中含着雾水。

“不过我的激情来自于，我一生的追求，是征服星辰与大海，估计当我遨游在太空挣脱地球的引力，从几万公里高空俯视地球时，我会激情四溅。”

杜紫鹃口中不由自主的念道：“征服星辰与大海，这才是一个男人的心声，爱情怎么能与这伟大事业相比。”

听众全石化了，他们怎么能理解一个后世理工男的心声。胡适一脸窘迫状说：“文楷老弟，这的愿望太奢侈了，我怀疑有生之年很难达成你愿望。”

“胡博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就是脱离地心引力嘛，物体达到11.2千米/秒的运动速度时就能摆脱地球引力的束缚。在摆脱地球束缚的过程中，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它并不是直线飞离地球，而是按抛物线飞行。飞出大气层就会环绕地球运转，成为地球的一个卫星。”胡文楷随意说道。

杨思亮眼睛都亮了，旁边桌上的胡斌已经站在胡文楷身后。

“老板，这事能成，我们只要将物体维持十分钟不到超过11.2千米/秒就可以进入太空。要搞这个项目让我第一个上天好嘛。”胡斌摇着胡文楷肩膀。

“我要在太空中俯视着蔚蓝色星球，享受太阳炙热的阳光，在太空中享受着那一片寂静，所有的声音离开了空气无法传播。我要在月亮上建立人类的基地。”胡文楷明显酒多了。

卡罗塔笑起来说：“大家别管他，他酒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老板娘你不懂老板，老板是给我们指引一个方向，我胡斌至死不渝的跟随老板，实现老板宏伟的蓝图。”

酒桌上所有胡文楷的部下齐身站起来端起酒杯高声说：“去月球建立基地，去太空俯视地球，跟随老板实现宏伟蓝图。”

胡适嘴巴可以塞下皮球，我的乖乖一群疯子，胡文楷一段话能把火给点起来。

徐志摩被桌上的豪情所感染，拎起酒瓶自己斟满一杯独饮下去说：“文楷师弟，描绘的景象是让在座的每个男人都动心，要去太空请给我留个位置，让我在寂静的太空中触动灵感写一首豪情万丈的诗篇。”

梁启超敲着桌子说：“文楷，真要有那天，请把老师我带到月球，我要做第一个埋葬在月球的人类。”

王长慧笑起来：“一群疯子真敢想，地球还没有过舒服就想去月球。”

“长慧，人类是一次一次设立宏伟目标后，才有前进的动力，如果我们都不敢去想，只是停留在小目标上永远只能跟在别人身后，吃人家的吃剩下的骨头。设立宏伟目标是为了我们弯道超越。哥哥是理工科男生，我的使命就是科技救国，科技是一切生产力的发动机。”

胡适眼睛发亮激动的拍着桌子说：“弯道超越，科技救国，这两句话好啊。”

胡文楷翻了他一眼说：“你把书生的形象玩光了，这就对了男人就要拍桌子，拎酒瓶，怕老婆。”

话才说完，胡博士真把酒瓶拎起来斟酒说：“文楷，我一直周旋在文学圈子，第一次来到理工科圈子中，感觉爽、直、理性。酒瓶我也拎了，这酒必须要喝掉。”

说完豪情万丈像个将军一样咕咕的将酒喝完，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是遇到狂情秀才只有拼了，胡文楷咬咬牙将面前近二两的白酒干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杜紫鹃的心思

后来胡适写了一篇初见胡文楷的文章，文章开头就说从没有见过一个如此有理性的疯子也没有见过如此狂妄的疯子，和他在一起你会不由自主让他给感染和他一起疯起来。

卡罗塔挑了一块红烧肉递到他嘴边爱怜的说：“吃块肉解酒，休息一下不能再喝了。”

王长慧舀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责怪的说：“文楷哥，你们男的就喜欢拼酒，现在喝的像英雄回去就变成狗熊了。”

胡适用手指着胡文楷笑着，意思你小子艳福齐天啊还说自己惧内。胡文楷得意的咧着嘴笑起来，心想我惧内是迎合你才惧内的。要不是心中将你定位为文学大师才懒得迎合。

徐志摩几次向杜紫鹃举杯，杜紫鹃有点怠慢敷衍轻微的沾一点。胡文楷小声对她说：对徐志摩需要客观看待，徐志摩首先是著名的诗人，至于人品男人爱美女是正常的，只要不是欺男霸女或者欺骗女性，那算不上什么。

杜紫鹃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和他一类人，怎么替他解脱起来。”

胡文楷尴尬的小声说：“你是先入为主，如果你先读了他的诗，再遇到他人估计情况会不一样。我们要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不要刻意放大缺点。”

话还没有说完整，杜紫鹃已经举起杯子说：“徐诗人，欢迎你加入远东大学，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聪明的人一点就通，一句徐诗人直接把徐志摩在她心中的定义给表明。

这冷漠客气的称呼让徐志摩内心发出一声哀叹，只得端起酒杯和杜紫鹃喝酒。

光顾喝酒没有吃多少菜，胡文楷发现杜紫鹃她们几乎也没有动面前的菜肴，女孩子不好意在这场合大吃大喝。他朝沙发上的贝科夫招招手，小声对贝科夫说：“你去厨房给我装七八个菜送到我家里。”

卡罗塔拉了拉贝科夫袖子低声说：“多拿几只烧鸡和扒蹄。”

看样子小夫妻俩想到一起了，卡罗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俩一起敬你师兄吧。”

胡文楷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说：“等等吧，最后敬。”

刘朝晖今天心情从没有这么好过，所有人逮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敬酒，部门负责人能够得到三万元的贷款虽然是胡文楷决定的但具体实施人是刘朝晖。梁启超手敲着酒桌习惯性的对胡文楷做出捏手指的动作，胡文楷赶紧递上雪茄烟盒供他挑选出一根雪茄。

“文楷，你给部下贷款买房结婚，你老师和范校长是否可以贷款吗？”

“老师你需要买房子？”胡文楷不相信，梁启超在上海有一套很大的房子，在天汾也有公司提供的房子。

“不是你老师买，是范校长想在天星镇定居。”梁启超是为范源濂提出请求。

胡文楷愣了一下说：“范校长不需要买房子，我们在天星镇建了很多别墅，按范校长条件提出申请直接可以入住，贷款的事对范校长同样生效额度也是三万。”

范源濂真没有想到天星镇建的别墅有自己一套，还有叁万元的贷款。教授也是凡人一人工作要养活一家老小，远东大学薪水是很高但谁不想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范校长倒不会为此事在酒桌上感谢胡文楷，不过变相的感谢胡文楷了，举起酒杯敬起梁启超来。

宾客尽兴，老伊在另一桌明显被灌多了，出了酒店老毛病发作吆喝着蒋秋鸣、陈永成、杨思亮等人去酒吧，估计徐志摩也是酒吧常客稍微客气一番拖着胡适一起跟老伊走了。

胡文楷刚进家门被卡罗塔赶到书房不许下来，胡文楷有点抓狂了不住的问为什么，卡罗塔一脸怪笑说：“她们俩个不习惯酒店的盥洗室，偏要回来方便，你下去她们会不好意的。”

胡文楷嗅了嗅捂住鼻子说：“尿骚味已经飘上来了。”

卡罗塔用力的锤他的胸：“你这张嘴，尽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今天又忽悠胡适了吧，这神棍。”

胡文楷一把抱住卡罗塔，吻着她的唇说：“这两个大灯泡，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点空间，我想要你了。”

“文楷，你控制一下，别给人家笑话，过两天我们俩去苏州那小住一两天。”卡罗塔挣脱出来，下楼去了。

等他下楼，三个女孩加上胡韬江、胡韬莹已经坐在餐桌旁吃上了。

胡韬莹抱着鸡大腿在啃，这世界上什么最好吃，胡韬莹肯定回答鸡大腿。胡文楷抚摸着她头让她慢点啃，没有人和她抢别噎住。自己找出六个茶杯泡好茶，一人一杯茶安心的吃上夜宵。

王长慧说：“文楷哥，今天那个徐志摩看紫鹃的样子色迷迷的。”

“那也不是色迷迷的，你不能这样说人家，紫鹃又没有结婚，这么优秀徐志摩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徐志摩有才气的特别在写诗方面。”胡文楷忍不住为徐志摩辩解。

“和你比他差远了，他就会一样写诗。”王长慧明显不服气。

“你不要总是拿一般人和你哥我相比，我是容貌与智慧集一身的当代楷模，这番拿出去和人家比，你不是让别人没法活啊。”胡文楷大言不惭的自夸起来。

卡罗塔撕下一块鸡脯肉塞进他嘴里：“你就喜欢自夸，你就是天下第一神棍好不好，还容貌与智慧集一身呢。”

杜紫鹃这两天在181弄3号心神从没有如此放松，这里人人都平等交流，生活安逸，特别是胡文楷让她情不自禁的产生爱慕之心。她自己问自己能否接受做小，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断绝这念头。胡文楷平时很平淡就如身边普通男孩一样，但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引力，当他阐述自己观点时那种光芒四射的感觉能融化她。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等级烙印，面对胡适、老伊、蒋秋鸣、刘妈、贝科夫都是一样的口气，流露出淡淡的尊重绝没有一种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味道。

卡罗塔对杜紫鹃说：“紫鹃，我去美国后你一定看好文楷，别让他这神棍出去忽悠女孩子。”

“我哪能看住他，我怀疑你一走，全公司的女孩子排队来找他汇报自己思想情况。人家是容貌与智慧集一身的楷模。”杜紫鹃满口醋味的说。

“你看紧点，你不会主动汇报你自己思想，我可不在意你做小。”卡罗塔这女流氓开始调戏杜紫鹃了。

三个女的在餐桌上互相开起玩笑，最后演变成拼酒。卡罗塔逼着胡文楷带两个小孩上楼不许下来。

“我怕你们了，三个女酒鬼。韬江、韬莹洗手我们上楼去。”

胡文楷带着俩个小孩上楼将楼下留给三个女孩折腾去，自己关上书房门打开密室，打开笔记本插上硬盘，找出盐浴炉的设计方案，这种热处理炉的温度范围大，用熔融盐液作为加热介质，将工件浸入盐液内加热的工业炉，能生产出奥氏体钢，盐浴炉的加热速度快，温度均匀。工件始终处于盐液内加热，工件出炉时表面又附有一层盐膜，所以能防止工件表面氧化和脱碳。盐浴炉可用于碳钢、合金钢、工具钢、模具钢和铝合金等的淬火、退火、回火、氰化、时效等热处理加热，也可用于钢材精密锻造时少氧化加热。

后世奥氏体不锈钢产量和用量约占不锈钢总产量及用量的70%，钢号也最多。奥氏体不锈钢是一种十分优良的材料，它有很好的抗腐蚀性和极佳的生物相容性，因而在化工、海洋工程、食品、生物医学、石油化工和其他行业中得到广泛的应用。用盐浴炉淬火奥氏体钢成本最低，还简单易维护，唯一缺点是工作环境恶劣，盐浴炉加热介质的蒸气对人体有害，使用时必须通风。

盐浴炉设计图纸太简单了，这玩意后世自己看过成品，对照电脑上结构图自己开始改造，将电子化控制改成手工机械控制。经过多次设备修改现在已经得心应手。

一旦工作就忘了时间，等他想喝茶时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三个女孩不会还在喝着吧，下楼一看，三个女孩在三个不同地方，卡罗塔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王长慧是坐在餐厅地板上依着墙头歪着也睡着了，杜紫鹃倒好坐在餐桌旁地板上抱着椅子睡了。

三个女酒鬼，难怪楼下这么安静的。胡文楷汲一壶水放在煤气灶头上烧水，走到沙发前抱起卡罗塔送到卧室床，让胡韬江下楼去睡沙发。再将王长慧和杜紫鹃分别抱上来，杜紫鹃双手缠住他脖子，脸发烫的靠着他胸膛估计醒了。

泡好茶静下心来，在书房捧起胡韬江买来的自己报告会的书，将一部分世人很难理解的观点加以注解，对一些没有展开观点继续展开，添加内容加论据补充。

既然出版就必须尽善尽美，胡文楷翻开上次出版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小册子，对照上面的观点结合此次的演讲又写了一篇序言。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整顿国际、国内贸易公司

等他忙完后，天已经快泛白了。他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现在最大心愿早点将北方的事了结，腾出精力整合浙江、安徽、江苏的产业。有点埋怨自己怎么将会谈日期定在明天，早一天解决早一天了却心思。

杜紫鹃第一次失态将酒喝醉了，还是在胡文楷眼皮底下，即使是三个女性拼酒也太唐突，另外两个一个是他女友，一个是他邻家妹妹，自己算什么只是一个客人。早早的醒来头痛的厉害身体没有力气，挣扎着下楼洗漱后发现楼下没有胡文楷身影，书房灯亮着，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有打火机点烟声音。

自己手一点也不经大脑指挥不由自主按在门把手上，推开书房门。门在凌晨发出嗞嗞的响声被推开，杜紫鹃被自己冒失的行为吓了一跳。临窗而站的胡文楷转过身来神色平常的说：“杜紫鹃你这么早就醒啦，酒喝多了是睡不着，我只要酒喝多了也是早早就醒来睡不着，泡杯茶喝可以解酒。”

“哦。”杜紫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像被施了魔法转身下楼泡杯茶端上来，坐在书桌旁。

“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嗯，你抽你的，我不介意。”还是有点绅士风度的，不像火车上那样无赖了。

杜紫鹃看着桌上的稿子，稿纸上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硬笔书法,意境唯美,字字有神。是那天报告会的注解，看了一会说：“你一夜没有睡忙写这？”

“有时睡不着，就写点。时间长了当时观点就淡了想补也不是想要的那个味了。”

“那次报告会是我听过的最棒的一次，你真的很厉害。”

“杜紫鹃你就别吹捧我了，我几斤几两我知道。说出来你也不相信，人生如梦啊，我本意是和卡罗塔相守一生，享受平静甜美的生活，却被逼上一条这条路上。”

“好多人梦寐以求的路，你却不情愿。真搞不懂你想追求什么样生活。”杜紫鹃小声说着。

“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每天经过菜市场买两条鱼，做烧鱼和卡罗塔一起安静吃鱼，躺在床上看着书，有时间就去游历世界。”

“没有大志的人生。”

“有大志的人生会很辛苦，会丧失很多世间美好。”热血青年永远不知道走在这条路上需要付出多少青春和自由或许是生命代价。

“胡文楷，人生注定要去探索，为何不放弃自身安逸的想法，带领手下一帮人探索出富国之路。你已经有三个省了假以时日全国都是你的。”

“杜紫鹃我要纠正你错误观点，这三省不是我的也没有脱离中央政府，是复进党管理下的三省，不是胡文楷的三省。华夏千万不能个人崇拜和独裁。”

杜紫鹃明显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反正我说不过你，你不睡觉了？”

“你在这我怎么睡，一会去公司睡吧。”

“对不起啊，我没有想那么多，耽误你睡觉了。”杜紫鹃有点内疚。

“紫鹃啊，你别管他，他一会去工厂洗澡在浴室睡觉。”卡罗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穿着真丝睡衣，棕红色卷发将半个脸遮住。

杜紫鹃像被抓住现行一样，慌张的站起来不知怎么接卡罗塔话。

卡罗塔对杜紫鹃怎么会坐在胡文楷书房的事压根就不在意，在她看来如果胡文楷要是能看上杜紫鹃反而让她放心，她知道胡文楷很难看上异性一旦看上注定像飞蛾扑火一样。她知道自己在胡文楷心中的地位是牢不可破，即使身边的女孩子蜂拥而至也不会撼动她的地位。

胡文楷心领神会对卡罗塔笑了笑说：“我真要躺一下，卡罗塔一会你送韬江兄妹俩去码头，今天要上学了。”

霞飞路兴业实业公司总部三楼会议室，国际贸易公司、国内贸易公司中层职员小声议论一早接到通知来公司开会不知道什么议题。

整三点胡文楷推开会议室门，里面的吵杂声顿时熄灭了。陈永成、张红芳跟在他后面走进会议室。这会应该放在上个月开只是由于五月份接连二三的事被推迟到今天才开。国内和国际贸易公司两个部门分开后造成沟通脱节，明明国内贸易公司有的商品，国际贸易公司还得去市场收购。国际贸易公司仓库里的积压品明明是国内贸易公司紧俏商品却无法得到。

胡文楷召开这次会目的整合资源全力将国内商品销售到国际市场。

胡文楷先将两个公司性质进行定义国内贸易公司是专做中国国内的贸易，国际贸易公司是同其他国家做商品交换的公司。随后举了一个事例猪鬃出口，国际贸易公司和欧美签订大批量猪鬃出口订单在国内四处找货源，但不知道国内贸易公司手中握有大量低价货源。胡文楷将问题抛出来让与会的职员提解决方案。

会议室内静的针掉落都能听见声音，有个职员打破沉静发言说国际贸易公司根本不给国内贸易公司一点利润这生意怎么做，我们什么收购价他们就给我们这个价，所有运输、仓储、人员工资都没有。

国际贸易公司立刻有人反驳说都是公司旗下的企业，你们还这样算，所有利润不是最后还是进入公司。

不对，你这样说法不对，各公司都有考核指标最后利润是体现在年终报表上的，你们这样等于从我们头上将好处拿到自己手上。

双方各自说起自己理由头头是道，陈永成和张红芳俩个人不敢看胡文楷，这事压根是他们没有想到，底下的人为了账面上盈利吵翻天了。

胡文楷看吵的要有动手的趋势，拍了拍桌子说：“像什么样子，这菜市场？”

会场安静下来后说：“这件事上公司有责任不能全怪你们，现在我将解决方案提出来供你们参考。”

“所有你们两个部门之间暂时所有贸易结算由银行直接结算，国内贸易公司商品通过国际贸易公司出口的按三七分成，国内贸易公司占七。国际贸易公司商品经国内贸易公司销售的也按三七分成，国内贸易公司占三。”

“丑化说在先，不论是那个部门必须先满足公司内部的，如果发现绕开公司渠道经营的直接开除。你们有什么意见现在提会后必须执行。”

胡文楷停顿一会看看四周没有人表示异议后说：“下一个议题，全力推进商品在浙江和安徽两省的销售。”

怎么布点，那些商品是急需的，人员派驻，当地商会的扶植张红芳讲的有条有理。她提出在与河南、湖北、江西、福建交界处设立像南通那样的交易市场，定期举办大型商品交易会。胡文楷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心想这女的天生就是买卖的料。

“你们国内贸易公司今年销售额是否能达到去年的三倍？”

“老板三倍应该没有问题，我昨天已经统计过已经是去年2倍了。”张红芳自信的回答，这真是喜讯，没有想到国内贸易公司能给自己放个小卫星。

“公司的铝厂、大型水泥厂、制砖厂、电池厂还有十来个厂下个月集中竣工投产，希望你们将销售网络铺向全国，特别是东北那边，你不去占领就被日本商品给占领了。”

“公司奖励你们五百匹马，让你们组建运输公司。还有五百匹将半价卖给各商会组建运输企业。主要目的加快商品流通速度，要迅速将商品转换成资金投入扩大再生产中，形成良性循环。”

这糖枣引来国内贸易公司职员的掌声，拥有五百匹马相当于后世五百辆载重汽车，江苏、浙江一带治安很好可以日夜运输，简直是商品流通的倍增器。

“国际贸易公司今年年底前是否能将销售额翻一番？”对于国际贸易公司本来销售体量就十分庞大，翻一翻是肯定有压力的。

陈永成明显没有张红芳的气势了：“老板，翻一翻问题不大，我昨天也统计过了今年前几个月已经和去年一整年持平了，加上几个厂投产我估计翻一翻是没有问题。今年棉布和汽油、柴油是新增长点，成品机械销售量剧增，四月打通了阿根廷的销售渠道，估计年底前有几笔大订单全是机械类的。”

“永成，本来今年准备在上海举办进出口博览会的，蒋秋鸣的建设速度跟不上再加上今年事多，这项任务你和张红芳对接一下，明年四月由国内贸易公司主办你们公司协助。”

陈永成心里明白从美国回来后他就要去安徽上任，这件事必须要有人顶上来，只有自己女友张红芳接替是最好的人选。

“请国际贸易公司各位注意，商品销售重点在日本、东南亚、美国、欧洲各国但也要开辟新的销售渠道比如苏俄、南美各国。对于日本我们采取倾销的方式销售工业制成品，原材料要严格控制。我们的控制区所有矿产资源一律不得出口日本。”

“公司所有工厂产品敞开拥有国际贸易公司优先采购权限，但不得转为国内销售发现者严惩不怠。下半年你们两家公司办公楼竣工，两家是邻居，两栋楼是想通的，三层是一个共用会议室，希望你们之间紧密协作将公司销售推向一个全新层面就是对外垄断对内搞活。”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亲临沧州

结束会议胡文楷将陈永成、张红芳和王小玫留下，看了看陈永成说：“你们俩个怎么回事，下面吵翻天你们居然没有设法解决问题？”

陈永成很窘迫这事说起来很严重：“老板，我真头一次听到这事，回去后我好好调查。”

王小玫一针见血的说：“这事不能怪两位经理也不能怪下面职员，要怪就怪公司领导，没有提前将流程细化好，造成两个公司之间推诿。”

“好好，是我的错，我是追究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问题或者发现问题不上报。”胡文楷辩解道，尼玛什么世道还要自己为自己辩解。

“王小玫，你计划应该完全修缮完毕了吧，六号就要出发了有问题赶紧提出。”

“老板，计划全部好了，只有一个环节我摸不准。”王小玫打开公文包只递过来一张纸。

看胡文楷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说：“怕不安全，我只带提纲过来。”

胡文楷看了一下提纲说：“哪个环节摸不准？”

“老板，要彻底断了日本人眼线就必须将美国那边我们雇佣的代理人。”王小玫说着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手势。

“这事是后期的，暂时不用考虑，入套后再说。陈永成经理在那边协助你前期工作，你在美国的两位随从是丽娜和伊娃负责你安全。资金五百万美元我已经打入摩根银行。去美国前我就不和你见面了，现在先预祝你一帆风顺马到成功。”说完胡文楷起身和王小玫握手告别。

忙完上海这边的事，第二天一早来到虹桥机场。麻雀运输机在霞光下安静的停在跑道上，梁启超还没有到，胡文楷在机场指挥塔下找张凳子坐下和刁元俊谈起飞机驾驶。

“刁队长，北方战事即将结束，整个江南也没有战事。我琢磨着将运输飞机转为民用，开通上海到龙王庙和南京，上海到杭州，龙王庙到徐州的客运航线。”

“老板不要我们飞行大队了？”刁元俊给搞蒙了。

“怎么会，没有作战任务怕飞行员荒废技术，你挑选技术好的才能开民用航线，要保证万无一失，下一批飞机是空中格斗用的战斗机。首先我们先要保证有几百小时飞行经验的飞行员才能驾驶战斗机，所以开航线是增加飞行时间的最好办法。”胡文楷耐心的说起飞行员的培养。

直到梁启超到达时，刁元俊还是晕晕乎乎半懂不懂的爬上飞机。飞机机舱内发动机声音太响，说话需要大声喊，梁启超和胡文楷失去讲话的兴趣，俩人各自翻开书看起来。一个多小时飞机降落在徐州郊外简易机场。董启龙在机场迎接他们。

胡文楷问：“董启龙你怎么在这？”

自己不是安排董启龙协助吴红霞和天星镇建设的嘛，怎么一眨眼在徐州了。

“老板，我是过来给战俘上课的，原本是吴红霞和戴季陶的事，这俩人现在有事不能来了，只有我顶上。”

胡文楷这才想起来，二三百名连级以上奉军军官关在徐州郊外磨山战俘营被洗脑中。时间越来越紧洗脑成果也不知道怎么样。

“怎么样？有多少人转变过来？”

“老板，效果不太明显。至今也不过才二十几人转变过来。关键对我们所说的话不相信，还有故乡观点严重。”董启龙有些无力的感觉。

胡文楷拍拍他肩膀鼓励道：“有二十几人也不错了，这样你先把这二十几人带到天汾和南通一带参观几天。不要急慢慢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启龙，卢永祥督军呢？”

“卢督军一会就到，在和张作相话别呢，这几天卢督军白天参观徐州钢铁厂，飞机制造厂、大型拖拉厂建设工地，晚上和张作相招待吃饭喝酒。”董启龙以为胡文楷要了解卢永祥的行踪，一股脑全部倒出来。

地勤将飞机加满油，检查后示意飞机可以起飞。这时卢永祥的车才疾驰过来，一下车卢永祥连声说抱歉，因为张作相情绪不佳安慰他才来迟。

“永祥兄，张作相怎么回事？”梁启超好奇的问。

“唉，被关在这以为自己永远回不了东北。看我要走了情绪低落起来，居然想借我手枪自杀。”卢永祥直摇头，心情被感染了也不太佳。

胡文楷一声冷笑，这张作相还会演戏：“卢督军登机吧，张作相是不可能有任何转变的，一个土匪出生讲究的是义气不会是大义，回头带句话让张作霖准备黄金，重量等于张作相的体重换取他。”

登机中的卢永祥低头没有说话，梁启超笑笑摇摇头，他这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人必须看出身是否清白，是否有文化。

飞机是中午前降落在沧州野战机场，高金昌在机场附近举行野外阅兵欢迎胡文楷一行到来。

沿袭扬州那次阅兵风格，胡文楷、梁启超、卢永祥站在检阅台上，高金昌乘坐一辆步兵战车疾速驶过来，跳下战车敬礼大声喊道：“胡长官，重装甲团官兵已经集结完毕等候胡长官检阅。”

胡文楷回礼命令道：“可以检阅”

高金昌跳上战车顶部双手扶住机枪，战车从检阅台前划了个弧形离去。

一会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使人有股颤栗感，发自内心的慌张感。

高金昌笔直的站在战车上行着军礼，身边一名士兵双手高举重装甲团的野狼200战旗，猩红的战旗迎风猎猎飘扬，身后是三辆一排的坦克，屁股冒着青烟，昂着炮管，士兵们从坦克中露出身体，行军礼抬头看着检阅台。

齐声喊道：“请胡长官检阅，坚决听胡长官的指挥。”

“将士你们幸苦了，将士们复进党感谢你们。”胡文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一百多辆战车驶过后，紧随是四十多辆卡车牵引着大炮，卡车车掀开篷布，十五名士兵手握20式步枪整齐划一的举起手行军礼。卢永祥小声说这全是重炮，这么多我以前一个师也没有几门。

迷彩装，钢盔，上刺刀的20式步枪，整齐划一的步兵方队，踏着同一鼓点的步伐，双臂前后甩的角度成90度，右臂与胸部一起，臂肘弯曲成90度。右脚向前踢，脚尖向下压，正步走脚底落地有声，刺刀顶着在前面士兵后背十厘米处。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的走过检阅台。

震天动地发自内心的喊声：“请胡长官检阅，坚决听胡长官的指挥。”

“将士你们幸苦了，将士们复进党感谢你们。”胡文楷笔直的腰杆如桩行军礼大声问候。

检阅完毕高金昌请胡文楷训话，他摇摇头说：“不是训话，是劳军问候。”

“重装甲团将士们，我今天来是慰问你们，祝贺你们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打的奉军溃不成军，在这里我代表江苏、浙江、安徽政府，代表复进党向你们表示庆祝。”

高金昌带头鼓起掌，上千人的掌声太有震撼力了。

“我们的将士在前方奋勇杀敌，流血牺牲是为了保卫我们三省胜利果实牢牢掌握在复进党手中，是为了三省人民脱离封建压榨迈向自由幸福的生活，因为有你们在前线一个多月的奋战，才有浙江、安徽两省投入复进党怀抱，你们是复进党的战士，我为你们骄傲为你们自豪。你们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将永远载入史册……。”

胡文楷激扬的讲话也就五分钟不到，多此被雷鸣般掌声打断。卢永祥心里巨震，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难怪曹锟惧怕这支部队在身旁，时时刻刻就是一根要命的绞索。杀气、傲气、碾压一切的狂气简直是锐不可当，上次要是这支部队进入浙江根本不需要飞机他也要望风而逃。想想也觉得可笑那些军阀还以为自己是盘菜，胡文楷只是没有腾出手来，腾出手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在军营简单吃完午饭，在装甲车的护送下进入沧州。孙晓澜领着骑兵连在城外五里处迎接胡文楷一行入城。沧州城内街道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小商小贩叫卖井然有序。士兵、警察在街上巡逻，街上行人看见他们这车队远远停下脚步小声议论着来了什么大官，清一色的轿车还有骑兵护卫。

“孙晓澜没有想到你对政务还有一套，沧州城搞的不错。”胡文楷对下属优点从不吝啬夸奖。

“老板，不是你要来嘛，总不能丢了你脸面。”

“嗯，不错，我倒有想法了，你是否转到地方上去帮我治理一个省。”胡文楷点头赞许道。

孙晓澜急了好不容易轮到带兵过瘾，一下要他去地方上给他再高的职位也不要，连忙说：“老板千万不要，我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命，要我到地方上不如让我早点回家休息。这地方上事是一天到晚闲不了。”

“哈哈，你们都怕烦，我就不怕烦。我是觉都睡不好，对了，正事做的怎么样了？”胡文楷笑起来，这家伙猴精猴精的，自己刚提出来就断了自己想法。

“勉勉强强完成数额，附近四五个县搬的差不多了，金钱数额不够我抄了十几户土豪劣绅的家才筹齐，所有在我们手中的奉军汽车已经全部运回徐州，老板我感觉吴佩孚是在放水，我们收刮行动绝对瞒不过他，但他的部队全然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才对，他们直军敢有反应嘛，你们三天两头的军演。我有点累了先睡会，吴佩孚到了你叫醒我。”汽车在旅店前停下，胡文楷吩咐孙晓澜。

第一百六十章 胡吴沧州密会

一早鸡还没有叫就起床，从上海飞到沧州铁打的身躯也会感到累，倒在柔软的床上立刻进了梦乡。梦中他身体在下沉，缓慢的浸入芬香的液体中。那种香味穿透他肌肤直达骨髓，如青烟缠绕着。那液体逐渐开始凝固，他有心想挣扎却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他被凝固在像似树脂中，像一块透明的琥珀缓缓升起。

浩瀚宇宙，璀璨星辰顿时展现在他眼前，一颗颗星球在他眼前滑过，红色散发耀眼的如太阳，大小如地球十分之一大的白矮星巨大的吸力让他身躯在琥珀中感觉晃动，蔚蓝色的星球他努力观察一半是绿色一半是蓝色，不是地球。地球的立体图像看过N多次，绝对不是这样的。

块状琥珀带着他飞速靠近这蔚蓝色星球，星球上铺满巨大的透明管道连接一座座大型金字塔型的建筑。反重力汽车行驶在空中，巨大的原子反应炉矗立在金字塔周边，这星球的文明远甩他后世文明几百条街。难道自己又要穿越了，这次是被穿越？胡文楷害怕起来，要是穿越到这星球他只能要饭了。

大量的人类在巨型管道中传送中，块状琥珀带着胡文楷穿梭在管道上方，管道内每人手拎同样的小箱子。其中一人用手在手提箱上部画了一个五角星，箱子自动打开，立体画面呈现出来，手指在画面上来回点击，立体信息不停的转换。

尼玛是科幻小说中的光脑，难道这星球已经是大航海星际时代了。前方是巨型建筑，一艘艘太空穿梭机悬浮在空港中。一艘太空穿梭机底部冒出蓝色光芒后直插云霄，块状玛瑙带着他紧跟其后，光速飞行感觉是死而无憾，太空中漂浮着陨石从身边擦过，前方不远处一个幽暗的洞口，光线到这里产生扭曲发出绚丽斑斓的色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虫洞，感觉自己被拉伸，晃动禁锢在身体上的玛瑙块在脱落，他大叫起来，玛瑙块脱落岂不是裸 身在太空中，自己眼球会爆裂，自己会爆裂而亡。

孙晓澜在床前摇晃着他：“老板，你做的什么畺梦浑身是汗。”

尼玛还好老子还在这，想到这开心笑起来。拽过枕巾擦拭脑门上的虚汗，这才仔细打量这房间。雕花大床一股油脂芬香味，深琥珀颜色的床框。难怪刚才梦中是琥珀包裹着自己，是不是梦境自己也不能确定，毕竟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

“吴佩孚到了？”

“已经到了，梁启超老师说让你先会见，他们今天没有什么要说的。”孙晓澜提着暖瓶帮他倒好洗脸水。

“吴佩孚带多少人？”胡文楷需要细节，带的人少表明对自己放心，带的人多意味着提防。

“带了一个警卫连，但进城只带了几个警卫。我估计他是对老板很放心，但也不能确定政客心理谁也说不准，不能从表面分析。”孙晓澜拧了个热毛巾递给胡文楷。

“嗯，也是。一会会谈你在外面替我警戒，任何人不许靠近。”

“老板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胡文楷身穿深蓝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棉布衬衫，腰间斜插一把M1911手枪，脚蹬半高帮作战靴，拎着公文包跟随孙晓澜走进沧州知事的会客室。

一间很普通的会客室，临时摆放两张长条桌和几把木椅，桌上铺着厚实的毡布，两个烟灰缸，两个茶杯，两个暖水瓶，摆放在桌子中间的水果，三四包香烟。

一会功夫孙晓澜走进来汇报：“老板，吴佩孚已经到门口了，你出去迎一下。”

吴佩孚一身戎装，手中拎着卡罗塔送的公文包走进院子，胡文楷疾步上前鞠躬道：“叔父远到，请原谅侄儿未出城迎接。”

“文楷，你和老叔客套是不是显生分啊，你要出城迎接一会功夫曹锟就知道你到沧州了。”吴佩孚再次打量接二连三给自己惊喜的侄儿。

胡文楷接过吴佩孚的公文包将他迎进会议室，孙晓澜从外面将门关上，找了条长凳坐在院子中央。

胡文楷泡好一杯茶递到吴佩孚面前，拆开一包烟放在桌前。

吴佩孚阻止他继续服务说：“文楷不用忙，我们叔侄谈谈。”

“叔父，文楷给你舔堵了，这次曹锟估计更加提防您了。”

“自从去年开始他就没有放心下我，提放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个你放心你老叔应付得过来。只是没有进入东北搞倒张作霖我心真不甘啊，是老叔对不起侄儿了。”吴佩孚发出从腹部传出来的叹气声。

“叔父，不进入东北虽然没有达成我们目的但现阶段也是好事，打下东北也不知道会落入谁手中。我们很有可能花大代价却替别人做嫁衣，先放一两年再说。”

“文楷，美法两国提出休战一年，对于英日提出遣返战俘表示不支持是不是你背后搞的鬼？”

“叔父，这是我向美法提出的要求，休战一年不是完全停战我们随时可以有借口打进东北，不遣返战俘是为断了奉军反攻的能力，十几万战俘给遣返了张作霖立刻得到十几万大军，他随时会得到日本人帮助对华北发起进攻。”

“文楷你想过没有，十几万士兵每天需要多少粮食，再撑几个月估计就不行了。到时候他不要这些士兵我们也得遣返。”吴佩孚抽着烟看着胡文楷，他知道胡文楷肯定有解决方法。

“叔父，这不是问题，你们直接对被俘士兵说张作霖抛弃他们，死活不想用热河交换，对于他们生死置之不理，让士兵家里用二十块大洋赎回士兵，排长五十块，连长一百块。只要是回去的士兵肯定对张作霖恨之入骨。”

“这不被人骂嘛，你不是让老叔背一世骂名？”

“叔父，这事不需要你去做，让政府去做，黎元洪不是坐上大总统宝座了嘛，让他派人操作，他不做就让他出钱养这些战俘。”

“嗯，文楷这方法好虽然费一点周折但还是行得通，不过能赎回家人的也不会太多，剩下至少还有好几万人啊。”

“叔父你就放心，我会让人挑选几万人去江苏劳动，不劳作光吃饭天下也没有这么好的事。还有叔父你尽可能在这批俘虏中挑选士兵补充自己队伍，曹锟是靠不住，拳头不硬他就会下手。就拿这次变卦来说，老叔手中要有嫡系三个师我估计给他曹锟十个胆也不敢变卦。”

吴佩孚沉思着，心里在想还是低估自己侄儿，三言两大句就将战俘事给解决了。扩充自己力量是迫在眉睫的事，但自己是无顾忌的扩充部队势必加深曹锟的猜疑。

胡文楷知道便宜叔父吴佩孚心里在想什么，有心提醒他但怕他面子上下不来，最终还是打破沉静。

“叔父，扩充力量不需要重新设立一个师什么的，直接在您第三师上扩充。”

“嗯，怎么说。”

“你可以将每个班增加成20人，每个营增加一个警卫连，每个团增加一个独立营，每个旅增加一个直属步兵团，师部增加一个炮兵旅和通信团再加一个骑兵团。名义上是一个师实际上相当于三个师。他曹锟就是知道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就你小兔崽子鬼主意多，嗯这事我回去就部署。你抓那么多军官干什么？”

“嘿嘿，叔父，军队士兵好培养但军官不是一两年能培养出来的。我抓这些人有用，这关系到以后我们进入东北的事怒侄儿暂时保密。”这事事关重大胡文楷不得不保密。

“好好，老叔就不问你了，浙江、安徽拿下后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胡文楷笑起来说：“叔父，至少一两年不会有大动作，马放南山修生养息。侄儿准备将这三省建成全国样板地区，工业一流、民生一流这有这样才有下一步的说话权。”

“侄儿想请老叔带个话给曹锟，我还是分三年给他五百万并且支持他做大总统，希望他善待我们三省否则我会提兵相见。”

“文楷你成熟了，懂得给予对方，我估计他现在怕你不撤兵，前几天你派飞机去保定威胁他已经看出效果，只要你们这次不提出过分要求他会答应你们的，现在你再抛出这大饼他不可能不吞下去。说说你们这次条件。”

“叔父，也没有什么条件，黎元洪已经当上大总统，曹锟掌握北京政权，我只是给我老师求个江浙皖沪巡阅使，替卢永祥求个副巡阅使，我自己要个上将。”

吴佩孚笑出声来，拿起烟盒取出一根烟，胡文楷用zip替他点上。

“文楷，他们俩个问题不大，你的任命成问题，你没有在部队呆过，今年才二十出头，给你封上将各地督军会怎么想？”

“叔父，我这是用五百万和力举他曹锟当大总统的交换条件，他不办好这件事我不会认可他停战协议，沧州的兵我一个也不会撤回去还会继续增兵。至于难办是曹锟的事，我只要结果。明天老师和他会谈时，沧州会举行大规模实弹演习。”

第一百六十一章 曹锟的礼物

吴佩孚赞许表情浮上脸庞，这侄儿太超乎他想像，办事果断坚决，知道拿捏要害。

“你小兔崽子从那学会的这一套大棒加甜枣，你这不是要曹锟命嘛。一天不撤兵他一天就睡不安，行行我回去先把你甜枣交给他，至于他怎么做老叔是干涉不到了，你每年要给你老叔五十万军费，这么多部队我可养不起，这部队也是替你养的。”

这便宜叔叔居然说给自己打工，胡文楷有点信但不可能全信的。除非自己脑袋给驴踢了才会相信这些军阀的话，不过赞助吴佩孚比赞助曹锟要好百倍，至少现阶段对自己有利。

“叔父，侄儿考虑是否每年提供一百万军费给你，还可以每年让一百名你军官去演阳军事学院培训。叔父的部队尽可能驻扎在河南，这样我在安徽和江苏那边防备力量就可以减少。”

吴佩孚倒不介意五十万和一百万的军费，他原本想将部队驻扎北京、天津一带威吓中央政府，胡文楷的提议让他眼前一亮，如果继续驻扎河南势必和胡文楷的江苏安徽连成片，攻守同盟谁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文楷，有些事我不能做的很明，毕竟世人都知道我和曹锟的关系。”

胡文楷经历两年多民国生活，发现大凡是读书人或者一般军阀对名声很吝惜，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后市的吴佩孚就是在这上面吃亏的，过分对曹锟忠心换来的是猜疑和打压。总体上对这位黄胡子便宜叔父还是满意的。

吴佩孚神色凝重的看着胡文楷说：“文凯，你是不是怀疑曹锟会背后对我不利？”

“叔父，这个不好肯定。现在你和他在根本政治立场上已经起分歧，政治人物最怕的就是根本立场相悖。他要的是荣光耀祖当大总统，可以背离和我们达成的协议，至于是否对你下手取决你是否挡他道。叔父是寻求一个统一的中国重新辉煌起来，不在意虚名。”

一番话说出来后，吴佩孚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换了话题转到胡文楷身上。

“老叔看了你报告会的文章，你很出色至少在同龄中绝无仅有的。历史上像你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不过都英年早逝。几乎都死于群体扼杀之中，你要小心现在你的身份已经公开，你三省实际掌控者的身份早已暴露。国内势力很快会形成心照不宣的同盟打压你，英日两国不会甘心你崛起。”

“叔父你说的都已经成事实了，我现在迫切需要时间至少需要一年稳定的外部环境。如果叔父驻扎在河南我北方就没有危险，福建、湖南、湖北我没找他们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我可以腾出手脚发展重工业和交通、民生。”

“文凯你现在部队有多少？”

“经过整编陆军五万人，还有五千多人的海军和空军。叔父部队人数够了，太多士兵有碍经济发展，不是养不起而是我那边缺少劳动力，年轻人去当兵谁去工厂做工。”

吴佩孚没有给他准确的答复驻扎河南，站起来走到胡文楷一侧坐下来。

“文凯，你父亲去世的早，全家就你一个独苗。叔父意思不要抱着从一而终的想法，该找的还是要找，该纳的还得纳，早点传宗接代也对得起我死去兄弟在天之灵。”

“叔父，我才二十出头哪能想这些，等几年再说吧。”

“文凯你对老叔说句实话对长慧没有感觉？”

胡文楷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只是把她当自己妹妹看待。叔父你就别劝了这几年我只有卡罗塔一人就够了。”

吴佩孚哈哈大笑起来，用力的拍着胡文楷肩膀说：“你小子，我以为你真就守着一个人呢，原来是没有遇到心动的。”

胡文楷脸终于红起来，自己一不小心在这成精老军阀面前漏嘴了，以后说话还得要经过大脑三思。

晚上梁启超设宴招待吴佩孚，吴佩孚是专程来沧州迎接梁启超、卢永祥去保定会谈的。胡文楷没有参加晚宴该谈的已经谈完，连晚开车去高金昌的驻地。他不想在沧州城内留宿心里有种畏惧感，下午的梦境不时回影，别弄巧成拙将自己穿越到未知的世界中。

草草的吃完晚饭，待在屋子里盘起腿，捧着书看起来。高金昌几次想找他汇报情况走到门前，看见老板门大敞四开盘坐在椅子上看书，只得作罢。胡文楷已经是第二十次给自己心理暗示放松紧张无助的情绪，但还是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华北平原六月天气很爽快，入夜气温凉爽，有那种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的感觉。士兵们已经入睡，营区内只有昆虫的叫声。很细发出银白色亮光的上玄月悬挂在半空中。

披着外套走在野外机场跑道上，想着自己烦心很多事到底为啥，为什么不能快快乐乐的做个有钱人，泡泡妞喝喝酒慢慢品味人生。内心纠集用力踢向前方的泥块，自己中邪了要搞出一摊事。想立即回到上海将所有产业变现离开中国，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将很多人拉下水，拍拍屁股走人的事不能干，至少要对得起自己弟兄和老师。

他分析自己今天心情为什么这么糟糕，是不是因为下午那个无厘头的梦境，不由得自己笑起来，后世科幻小说看多的缘故，那木制大床上琥珀的香味是诱因。自己被穿越吓胆怯了，即使有哪星球存在，再有几十年时间的发展也会碾压哪星球，要死吊朝上不死翻过来，怕什么自己还能吓自己。

想通这些，自己越发瞧不起自己，说白了自己怕逆境生存。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外套，走到机场哨兵旁找个火点燃香烟往回走去。

第二天早霞刚刚呈现红色，孙晓澜已经赶到军营主持实弹演习。胡文楷也要登记离开沧州返回徐州，孙晓澜在机场将车停下，从车中搬下三个木箱指挥士兵运往飞机中。

“孙晓澜你这是运什么东西？”胡文楷以为他利用空机运输物品。

“老板这是曹锟送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他怎么知道我来沧州？”

“是吴佩孚带来的，一件是明朝瓷器花瓶，一件是藩王金印章，还有一件是宋朝皇室用的古剑。他应该不知道你亲自来沧州。”

“把古剑拿过来我看看。”胡文楷感兴趣起宋剑，后世今生从没有见过宋朝的剑。

一柄鲨鱼皮剑鞘的宋剑从木箱中取出，长大概八十厘米，抽出剑身极为纤细，手柄缠绕金丝，一颗蓝宝石嵌在手柄上端。剑身一层层的鱼鳞纹，在霞光下反射光芒。用手指轻弹剑体发出“弹剑而歌”。曹锟有意思一个卖布的居然这样送礼，意思我可以占据一方如藩王。

胡文楷将剑插回剑鞘后说：“虽然是古剑不如*，重造型轻功能是我族一大弊端。”

“孙晓澜这算我私人物品还是算复进党的？”胡文楷要把这事搞清楚，算复进党就上缴。

“老板这事曹锟私人送你的，当然是你私人物品，算私人往来，你也要还礼的啊。”

“还礼？那好你给我选一把好手枪只装四发子弹当着还礼送给曹锟。”

“为什么只装四发子弹？”孙晓澜疑惑的问。

胡文楷登上飞机旋梯说：“一年一发，打完了就滚蛋，他会明白的。”

徐州现在宛然就是一个大工地，杨思亮陪着胡文楷视察大型拖拉机厂建设工地，砂石车忙碌，搅拌机轰鸣，浇筑的、抬钢梁的、搬运材料的，大家各干各的。杨思亮介绍工人晚上当作白天干，雨天当作晴天干，假日当作上班干，人歇机不歇，24小时轮流作业。每完成一根桩基浇筑，建设指挥部都牵头组织审计、地勘、设计、施工四方代表进行联合验收，做到“速度不减、安全不丢、质量不降”。

胡文楷皱起眉头说：“杨思亮你开始学会吹嘘拍马了，速度不减、安全不丢、质量不降这几个字你可以用保质保量完成工厂建设就可以了，用得着这样吹嘘吗？”

“老板我是说遛嘴了以后注意，现在徐州建设瓶颈在水泥供给不足。水泥厂要等到七月初才能投产。”

“杨思亮不是我说你，以前天汾建设时水泥多么紧张不是也建成了，先把水泥用在关键地方其余的暂时先搞基础等水泥厂投产后再完善。电厂怎么样了？”

“电厂已经开始发电，这边煤多佣工便宜，不过工人水平太差，三月份在这边设立四所技工学校按现在几个工厂佣工远远不够需求。”

“这事急不来，也不能急。技术工人需要实地培养技工学校只能传授基本理论知识。你们一定要注意工业区不许有民用住宅出现，商业也不许。规划本来就两个区域一个工业区一个居民区。”他担心工业区夹着居民那就乱套了，区间火车到时候压根开不动，治安也成问题。

飞机制造厂巨大的悬跨钢梁正在起吊，三十六米宽度的厂房是当今世界第一大厂房，可以同时容纳组装七架麻雀运输机，即使以后大型轰炸机组装也绰绰有余。旁边是发动机厂、大型锻造厂、仪表厂一系列飞机配套厂已经建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徐州一个工业城市的雏形

手扶着巨大的牛腿构件，抬头看上方二十米外横梁构件。后世好像采用钢结构，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牛腿施工难度比起钢结构复杂多了，一个立模就够呛，连续浇筑需要采用滑模。

邓钧的同学负责工厂施工，听胡文楷询问施工步骤走过来介绍，胡文楷听了直咂嘴，施工采用后世会战形式。先用木材搭建外框，一次浇筑三米多高的混凝土，等凝固保养20天后再继续下一段。

“你们没有采用滑模浇筑？”胡文楷心想难怪他们工期这么慢。

“老板什么是滑模？”

“我先问你，浇筑混凝土用的模板你们采用的是木材，为何不用钢模，公司有的是钢材生产钢模很容易。”

“老板，用钢材做外面模板会凝固在一起的。”

“钢模上贴油纸或者直接刷石蜡，沥青也可以。”

他找来一块木模板比划起来，规格统一大小可以拼接，钢板经液压冲压整体拉伸成型，整个一套钢模包括顶板、侧板、底边构成，还有卡件。侧板与所述底边的夹角为70-88度。松紧螺栓的长度为20-60mm。底边设置在所述侧板的下端外侧。竖连接面的上侧面宽度小于下侧面宽度。螺栓洞口的直径为10-20mm。这样可以轻松搭建起浇筑模。

“老板，这构思太奇妙了，可以节省大量施工时间，质量也得到保证，木材模一旦超出高度下部就会起鼓变形。这怎么能想出来的。”这位戴眼镜的年轻人眼睛发光看着胡文楷。

“你们也不注意国外施工技术，这在国外已经投入工程施工了。”胡文楷瞎胡遍个借口，他也不知道国外何时开始使用钢模的。

“那老板滑模是什么回事？”

“你们先搞出钢模那个是建立这基础上的，我先简单给你们说说。”

滑模主要以液压千斤顶为滑升动力，在成组千斤顶的同步作用下，带动1米多高的工具式模板或滑框沿着刚成型的混凝土表面或模板表面滑动，混凝土由模板的上口分层向套槽内浇灌，每层一般不超过30cm厚，当模板内最下层的混凝土达到一定强度后，模板套槽依靠提升机具的作用，沿着已浇灌的混凝土表面滑动或是滑框沿着模板外表面滑动，向上再滑动约30cm左右，这样如此连续循环作业，直到达到设计高度，完成整个施工。

杨思亮比较务实，对眼睛男说先搞钢模，将规格和图纸明天就拿出来，徐州锻造厂已经开工，就地组织生产。

“要多生产点，让邓钧组织人过来学习。这样施工要到驴年马月，再过几个月法国的机器设备就要到了。”他心里开始烦躁起来，施工进度远远达不到他要求，也不能怪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尽心尽责了。

杨思亮向他建议能否从欧美聘用几个工厂的管理人员，工厂培养技术工人可以采用学校和工厂实习方式，但管理人员是没有办法短时间培养出来。聘用国外管理人员可以迅速形成生产力，还可以学习先进管理经验。

后世过来的人对于引进人才是再熟不过的大白菜了。管理人才引进迫在眉睫，但怎么引进法只得商榷，总不能什么人都引进过来。

“思亮，你先在欧洲报纸上刊登广告，将职位和薪水刊登出去，要注明车旅费自负录取后公司报销。找陈永成、孙大明、董启龙、周海泉、胡斌几个人成立招聘小组，现场考核。”当机立断这事不能犹豫，引进国外先进管理模式是迫在眉睫的事。

杨思亮拍着自己胸脯说：“老板，我就等你这句话，说实话国内管理水平真弱，徐州这地方比天汾地理条件要好一百倍，有煤矿有水源有人力。”

胡文楷在反思连杨思亮都觉得国内管理水平很弱，自己一年多居然没有发觉。自己是不是自大了，以为后世来的什么都觉得领先一步。

“思亮，你把你思路整理好，过几天会议上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研究。不过工业区的铁路必须统筹规划，每个大型重工业区必须10公里的距离。”胡文楷一再吩咐，这不是玩笑的事，每个重工业工厂后期周边会有几十个小型配套厂，现在不留下预留地后期就抓狂了。

杨思亮向他保证着：“老板你就放心吧，周边五十公里都是重工业区，住宅、饭店、商业都不可能有的。”

“董启龙呢？会天星镇了？”

“老板，他就半个月来一天，早就回去了。昨天带了二十多名奉系军官回龙王庙了，三架飞机大手笔啊。”

“难道不成你杨思亮羡慕了，要不要我把你调到军校去？”胡文楷又好气又好笑，这帮人还没有怎么呢就开始互相嫉妒了。

杨思亮连忙求饶：“老板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去部队，我就搞搞工厂吧。”

胡文楷笑起来，这杨思亮纯碎理工男，一点心思全部表现在脸上。

“别整天忙着女友，该你的跑不了。你该帮公司选拔优秀人才。”

“老板你还别说，这段时间我至少选拔了三十多人，现在先把他们放在一般领导职位上。”杨思亮从上衣口袋掏出名单递给胡文楷。

胡文楷摆摆手说：“思亮，我就管你们这级，下面的靠你们自己了，我也没有时间管那么多。”

“你把孙明辉找来，我开个短会就要回上海。”

胡文楷打开车门钻进汽车里，徐州是必须建成重工业基地。徐州位于华北平原的东南部，域内除中部和东部存在少数丘岗外，大部皆为平原。丘陵海拨一般在00－200米左右，丘陵山地面积约占全市9.4%。地处古淮河的支流沂、沭、泗诸水的下游，以黄河故道为分水岭，形成北部的沂、沭、泗水系和南部的濉、安河水系。境内河流纵横交错，湖沼、水库星罗棋布，废黄河斜穿东西，京杭大运河横贯南北，东有沂、沭诸水及骆马湖，西有夏兴、大沙河及微山湖。

孙明辉急急忙忙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进饭店。

“老板，您什么时候来了。”

“孙明辉你稳重点，这么大人还这么风风火火的。”胡文楷心里其实也按耐不住的激动，很久没有看见孙明辉了。

孙明辉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在胡文楷旁边坐下来。

先吃饭，这是胡文楷的特性吃饱了再谈事。杨思亮中午特地在徐州最好的饭店准备酒席招待胡文楷，胡文楷说酒就免了只吃饭。

吃完午饭，胡文楷将孙明辉和杨思亮等几人召集起来，自己泡杯茶悠然喝着。孙明辉、杨思亮可是紧张死了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胡文楷手捧茶壶，手夹香烟像地主儿子一样发号司令：“孙明辉，明天开始你调集部队开始清除苏北土豪劣绅，你你应该轻车熟路，以前在太湖那套直接给我移植过来。”

“记住从徐州开始一直给我扫荡到扬州，凡是罪大恶极的，田地在一百亩以上的给我用武力扫平。”

貌似这种事孙明辉很感兴趣，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行礼说：“老板，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期望，我只是想这次任务完成后是不是可以和宋志鹏换岗。”

“这事我可现在答应不了你，等我回演阳军事学院后开会再做定论，但我看好你。”本来就是孙明辉和宋志鹏对调，但胡文楷现在不可能告诉他。

孙明辉听老板这么一说估计已经八九不离十，整了整军帽敬礼后说：“老板，我先回去，明天开始行动，要是走漏风声就是杨思亮造成的。”

杨思亮跳起来，拎着他军服领子说：“妈的，信不信你刚出徐州城，我让警察局将你拘押起来。”

孙明辉手指着杨思亮的鼻子说：“你敢，信不信明天我带兵过来第一个将你杨思亮扣押起来，土豪劣绅的代表。”

“尼玛，够了，你们俩个想过没有，我会将你们俩个都毙了，孙明辉你给我明天就行动，杨思亮这次行动不在你范围内。”胡文楷头炸了，这俩个活宝怎么针锋相对起来。

在回机场路上杨思亮一再解释但胡文楷已经有了判断，必须将杨思亮调回天汾，让周海泉过来。杨思亮对土豪劣绅有着天生的亲近，

车出徐州城在乡间小道上疾驰，杨思亮耷拉着头一点精神也没有。

“思亮你不会真和这些土豪劣绅混在一起了吧。”胡文楷忍不住的问。

杨思亮辩解着：“老板怎么可能，我也就是替人说说好话。李琪琪以前老家在徐州，她是随父亲去广州的。我也没有办法她叔父找来我总不可能一句好话也不说吧。”

“思亮，我们都应该抛弃凡尘，你这样难怪孙明辉不相信你的，以后徐州这行政归孙明辉了，你就专心忙工厂吧。”

胡文楷心里拿不定，心想还是回去后仔细调查杨思亮和他女友李琪琪。这事放在后世就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了。

杨思亮听胡文楷这么一说只有无奈的点头表示服从安排。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徐州也是有铁矿的

胡文楷提醒自己，跟随自己的骨干力量和旧的利益阶层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能负担起十几年的学业一般人家是很难的，只有旧官僚、大地主家庭才有财力供养出一名大学生。

“思亮，李琪琪家是大地主？”

“老板，琪琪家不是，他叔父家是这带有名望的乡绅，为人很善没有恶迹，不过我真没有透露过什么给她叔父，只是劝他将土地卖出去。”

“好啦，好啦，只要没有命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有命案我也保不了。”

“下一步，安徽、苏北集中力量清理土豪劣绅，这关系到我们执政基础一点也不能马虎。我们的基础是企业主、小户地主、工人、农民但不包含大地主和旧式乡绅。这点你应该清楚，早点离开土地投入大工业制造中。”

“老板，她叔父家已经开始变卖土地，筹集资金已经买地建厂，是个拖拉机配套的缸盖厂。”

胡文楷笑着看了一眼杨思亮，这老实家伙一句话就把自己卖了。

“思亮，是不是你的主意？技术也是你提供的吧。不过这事做的对，树立个榜样起来。”

杨思亮被胡文楷一语戳破，忸怩起来像个大姑娘，当听见最后一句话时，长舒一口气。

“老板你就放心，我会把此事办理好的，老板你要相信我，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背叛你和复进党。”

“杨思亮，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这屁大事至于上纲上线还株连，我刚才说要把你们俩人毙了是气话，不经审判谁有权力剥夺别人生命。不让你掺和到行政中去也是为你好，这么一大摊事哪还有精力掺和别的事。”胡文楷也服了这理工男，先让他在这边干一段时间，下一步无缝钢管厂是今年重点项目需要杨思亮在这边主持。自己也得反思是不是对旧阶层太过于苛刻，回去需要开会研究能否适当宽松些不要造成矛盾对立。

快到机场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后世好像徐州这有个叫利国铁矿的大型集团，这就意味着徐州附近有铁矿。

“停车，靠边停车。”胡文楷急忙叫停轿车，推开车门下车，在路旁站着苦思冥想。

“杨思亮，徐州这有铁矿，西汉时期，江苏设铁官7处，东汉时设铁官4处对不对？”

“是这回事，老板，但早就废弃了。”

“你立即组织人手在峒山、磨山、西马庄、吴庄勘察，尽快将铁矿找出来，汉代就有铁矿我估计肯定是一大型矿体。”胡文楷终于想起来了，后世搞钢铁厂时去过利国铁矿，利国铁矿位于江苏省徐州市正北37公里处。

宋代利国监的矿冶业有了很大发展，徐州利国发展成为一个大型炼铁场所。光绪八年八月二十四日，胡恩燮开设官督商办的利国煤铁矿务局，声言“不请官本，一律由商集股办理”，“首筹炼铁，煤铁并举”。在利国“认领矿山十座，购地十一顷七十八亩”。 直隶候补袁世传(袁世凯之七弟)，集资122万元，备价接受胡碧澄原置矿产，开设利国驿铁矿有限公司，招用工人千余，因两遭兵燹而中止。采矿工程仅开了数道浅槽，正式开采工作很少进行。且袁氏积欠矿息极巨，后由江苏省农矿厅收回矿权。

尼玛这帮人应该联系江苏农矿厅不就知道有铁矿了，发展太快和固有体制脱节了。

“我记得袁世凯弟弟袁世传在这边开过利国铁矿的，你咨询一下江苏农矿厅，将资料调出来。先找矿徐州至连云港的铁路可以放慢点了。”

“老板要是真能发现铁矿，那徐州到连云港的铁路完全可以不建了。我跟你一起回上海，连夜去南京。”杨思亮也被这消息震惊了，这要是有了铁矿工期就很紧了。

胡文楷笑起来：“你脑袋也被驴踢了？去上海再坐火车去南京，难道你不知道从徐州做火车可以直接到浦口。花费的时间更短。”

连续两天长途折腾，下了飞机让贝科夫送他直接去亚田那路工厂。两天没有洗澡真受不了，自己已经变得矫情起来后世时一周不洗澡经常有的事。

贝科夫问：“老板飞机上礼品运到什么地方？”

“送到家里吧，你把我送到工厂再送回去。”

泡在澡池里舒服的叫出声来，北方的事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回复了。今年的头等大事已经完成，胡文楷到这时都不敢相信这六个月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老伊脱得精光跨进水池，学着胡文楷将茶杯放在水池边，依着水池边和胡文楷一样老憎入定。

“准备的怎么样了？算过了能带多少钱过去？”胡文楷让老伊将手中闲钱兑换成美元，让王西雯带到美国去投资。

“老板没有多少钱，满打满算才十万美元出头。”

胡文楷在毛巾下瓮声瓮气的说：“够了，楷塔公司那边在银行里也有不少现金，到时候从那里面支取。”

老伊现在也习惯了不和胡文楷计较钱的事，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板，卡罗塔走后你就彻底孤单了，阿黛尔回欧洲了，美香已经失踪好久了，连一个暖床的都没有了。”老伊幸灾乐祸的说。

“美香怎么回事？真失踪了？不是说好要和卡罗塔一起去美国的嘛。”

“我估计是回日本去了，你打浙江和安徽时她就没有踪影了，以前隔三差五的找我要情报。我安排女员工去找她，大使馆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她暂时不在。”

“老伊你满脑子都是这些男欢女爱的，我这么高尚几个月不见卡罗塔至于孤单嘛。倒是你给我注意点，那个拉大提琴的俄国女人你调查清楚没有，每周和她约会一次也够痴情的。”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老伊惊讶的望着他，心想自己已经够谨慎了，还是让胡文楷知道。

“你现在是上海知名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注视，别担心估计也就是美香知道，她手下人一直监视你。”

“那女孩是我妻子哥哥家女儿，三月从远东到达哈尔滨的，是我动用以前秘密线路从莫斯科辗转抵达远东的。你这段时间忙我准备等你空暇时带来见你。”

“那你需要这么秘密见面？不告诉王西雯？”

“老板，你没有经历过苏俄赤色革命，这事我不得不小心。王西雯那我怕她误解，毕竟我是二婚。”老伊越说声音越小。

还真的要小心，这事处理不好王西雯还真有看法。老伊也是的这事早就应该告诉他。

“老伊，等送走卡罗塔她们后，我来处理这件事。要不先把她送到天星镇。”

老伊伤感的说：“不行，她已经受过惊吓，一人去天星镇估计受不了孤独，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不会汉语。在上海也挺安全的，她找了一份工作乐队里当小提琴手。”

胡文楷建议他：“要不送她去美国，找所大学继续读书。”

“老板先让她在上海这边疗伤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妻子家仅剩她一人，造孽啊。”

“老伊，我们的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就让她在中国吧，过了七月让她去远东大学读书。那边俄国人多，相信她会习惯的。”

老伊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浴室里安静下来，胡文楷找来香烟俩人在雾气腾腾的浴池里抽起来。

“这两天我不在家，汪道声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老板，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我们行动再迟一个月，汪道声可能就卷款走了。”

“那几个英国人是汪道声主动接洽的，按二八分成，汪道声占八成。老施他们仔细查看银行账目，又发现几笔汪道声批的贷款是伪造的。审讯汪道声得知他一年前就开始预谋骗取公司钱财，刚好让他做上兴业银行行长职位上，他吸收自己同学老乡进银行。”

“通过自己权限将心腹安排在分支机构负责人岗位上，形成从下往上的关系网。汪道声安排他们用虚报的资料骗取银行贷款，不过汪道声是个守财奴到手的钱没有花出去一分，全部存在汇丰银行，今天上午老施已经从汇丰银行取出来了。”

胡文楷抬起头说：“那就是我们没有损失？”

“还是有点损失，他给徽州的家里两万元。现在恳求我们看在一起共事几年份上不要找他家人了，算是给他父母养老，枪毙他也认了。”

胡文楷心里有些难受，好好的一个理财人手见钱眼开走上不归路。

“算了，这两万元我帮他补上，下一步进入司法程序，该怎么就怎么，这也是他命。”

“老板，他背叛你，你还帮他补窟窿。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工资给的高高的，待遇那么好，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去英国的船票都订好了下个月10号的。”

“算了，共事一场我也不想手下人说我无情。”胡文楷掏心窝的话说出来，对汪道声这事处理上需要谨慎，虽然犯罪在先，他作为老板的最后没有人情味，手下的人会认为他太冷酷了。

“好吧，你补上也算对得起他了，我回头和蒋秋鸣、老施、刘朝晖说一下。让卡罗塔去兴业银行把钱补上，不能事做了还站在灯下黑。”老伊现在越来越圆滑了，让卡罗塔去缴钱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胡文楷从水池中站起来：“我泡好了回家去，你慢慢享用吧。”

“老板你要早做安排，三个月没有女人，你会憋炸掉的。”老伊泡在水里怪笑着。

“我要憋了，随口一声喊大把女生排队来找我，老伊你就不要烦我神，你三个月估计只能找普希金旅馆那个俄国胖女人了。”

“尼玛，你怎么知道的？”老伊终于忍不住跳出来。

“忘了我们第一次在什么地方见面的？伊万诺夫先生。”胡文楷得意的大笑。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安抚卡罗塔

王长慧、杜紫鹃俩个女孩不知听谁说汾阳别墅环境优美是观赏西湖最佳地点，俩人央求卡罗塔写信给她们带着，一早乘火车去杭州游玩。

胡文楷回到家，家里和往常一样安静，桌上有卡罗塔写的便签告诉胡文楷她去公司处理这段时间遗留的工作，饭菜在餐厅碗橱内，王长慧和杜紫鹃去杭州汾阳别墅小住几天。便签下部名字上印着她的唇印。

看完便签他放松下来，换上一套条纹面布睡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嘴里囔着：妈的，累的像条狗，何苦。两只脚互相搓着将袜子脱了，光着脚丫翘在茶几上。

在初夏的下午，这厮响起轻鼾进入梦乡，楼梯拐角处鱼缸里金鱼游动的声响清晰传出。长条桌旁的沉香木散发出幽幽香味，微风吹起窗帘稍稍掀起。

身穿白色圆翻领真丝上衣，青灰色真丝长裤，棕红色卷发扎成马尾状，手拎小包的卡罗塔从车中下来，看见胡文楷那辆黑色福特车停在弄堂前立刻小跑起来，冲进家里看见胡文楷躺在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的。

探下身去，用秀发末梢捉弄起他鼻孔，却没有想到自己被胡文楷一把抱住翻身压在沙发上。嘴已经被他厚实嘴唇封住，卡罗塔想说门还没有反锁起来，开始还左右摇摆着头，很快变得全身无力放松下来，仰着头迎合着他的舌头进入嘴中，两个舌头纠缠在一起用力的吮吸。

胡文楷拨开她已经散开的上衣钮扣，轻轻握住露出来的白暂隆起。此刻只有悬在半空中的水晶吊灯凝视着这对激 情四溅的情侣。

手已经深入到久别的丛林，卡罗塔从胸部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这叫声是致命的催化剂，胡文楷抱起走向楼上卧室。卡罗塔在他怀中扭动着身体，性感的嘴咬住他胸膛吮吸起来。

身体完美无缝的结合在一起，卡罗塔不停的调整姿势好让身体更多面积的接触。温暖湿润的感觉袭击着他，手抚摸在她光滑如丝缎的后背上。此刻他如归港的远洋轮船停泊在港湾，卡罗塔的喘息声在耳中模糊起来，他只有一个周而复始的动作全身的投入整个世界离他远去。

卡罗塔趴在他身上，带着戒指的手摸着他鼻子说：“文楷哥，你不会离开我吧。”

“今生今世离不开你，你就是我的宝贝。”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文楷哥，我喜欢你这样说，奖励你再给你一次。”

他知道卡罗塔在逗他：“宝贝，你疯啦，已经三次了，你想我精 尽人亡啊。”

“文楷，你躺一会我去洗澡热菜，一会叫你下来吃饭。”卡罗塔吻了吻他胸膛。

小夫妻俩个难得独处吃一顿晚餐，卡罗塔打开一瓶葡萄酒斟满两杯。

“文楷，今晚就我们俩个，喝点酒。我这次去美国估计要到十月后才能回来。”

胡文楷接过酒杯问：“我老丈人知道你回美国吗？”

“我写信说了，他和我妈意思回老家去一趟，带他们看望我父亲的哥哥一家，还有我哥哥可能要结婚了，我要去参加婚礼。”

“你哥哥那里上次你回美国没有联系上？”

“没有联系上，那次我一直待在芝加哥和纽约只是通了一次电话。”

“大舅子要结婚，我们送两万美金和一辆轿车吧。你自己掌握多少都可以。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文楷太多了，上次回美国我已经给他钱了。他用我上次给他的钱买了一片牧场在德克萨斯。”

“那好办，你在他旁边再买一大片牧场交给他管理。我们钱已经多的用不掉了，帮助亲人是应该的。否则老丈人会说我们为富不仁。”胡文楷真心想帮大舅子一把，他钱也如他所说太多了。

卡罗塔对胡文楷大手大脚已经麻木了，楼上皮箱内十几万美元和黄金珠宝也不上锁，就像装了一箱衣服一样随意放在地板上。

“这次去美国最重要的事是接洽柯立芝副总统访华，这人对我们以后发展很关键，美国的中产阶级对他报以最大的希望。下一届总统推测可能是他。”胡文楷总不能说哈定被他老婆毒死后柯立芝当上总统，那就不是神棍的问题了。

卡罗塔对胡文楷话是言听计从，从不会问为什么因为好多活生生的事例证明胡文楷永远是正确的。

“柯立芝和他活泼好动的妻子格雷丝常受邀参加一些小型聚会，柯立芝不爱说话但他妻子格蕾丝却是一个活跃份子，你要知道柯立芝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不想让自己的话遭误解和故意歪曲。你可以举办一些豪华聚会邀请他们夫妻参加。”

“亲爱的记住一条准则不要以任何条件和他们相处，就是朋友关系，平等的朋友关系。”

卡罗塔不住的点头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将晚餐变成工作餐的胡文楷作风。

“文楷，你在家能不能不要说工作啊，难得就我们俩在一起。”

“我走后俩个孩子你要经常去看看，放假要接到家里住几天。”

胡文楷尴尬的摸摸鼻子，还是实话实说，要是被卡罗塔以后知道就不好说了。

“卡罗塔，我七月要去欧洲几个国家考察，俩个小孩暑假就呆在梁启超老师家吧。”

“文楷你去欧洲？我不干了，我不去美国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欧洲。”

“卡罗塔听话，乖一点。这次法国政府将鲁尔区的部分工厂设备低价卖给我们，我要亲自去商谈。还有要从德国、法国、比利时等国招聘工厂管理人员和投资者。明年我答应你一起在欧洲游玩一两个月，今年就算了你那任务太紧迫了，柯立芝下半年就要访华。”

“你是不是去法国找阿黛尔？”卡罗塔醋意大发。

胡文楷这时头大了，但必须装着什么也没有。

“宝贝你怎么知道的？阿黛尔是这次具体操办人，我先去意大利后再到法国和她汇合。”

美国傻妞可一点也不傻，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阿黛尔和胡文楷有私情，但她也知道胡文楷绝对不可能娶阿黛尔，阿黛尔已婚也不可能顶着二婚的头衔嫁给胡文楷，俩人至多是男女私情。

她气愤的是胡文楷居然不带她去欧洲，背着她和阿黛尔在欧洲约会。知道要获取胡文楷完全的爱是不可能的，她宁愿阿黛尔这类对她不构成威胁的女人存在也不想有类似王长慧、杜紫鹃的存在。还好胡文楷对她们一点表示也没有，像他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听胡文楷这样说她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从长条桌上拿来纸和笔在餐桌上开始罗列欧洲需要给她带的礼物。美国傻妞太实在了，既然自己不能去礼物总不能少吧。

从香水到服装、女包、鞋子、手表、珠宝、鹅肝酱、黑松露、巧克力等等零零碎碎的写了三张纸递给胡文楷。

“你不带我去的后果，替我把上面的都买了有的要买三份。”说完感觉到自己怨气全面消失了。

胡文楷觉得自己亏欠卡罗塔，只得在物质上拟补她。

“亲爱的，珠宝五份吧，衣服看见漂亮的全买你把尺寸表好，香水每样六份，女包各式买十个，吃的成箱子购买。”

“猪啊，那么多，你怎么带回来？”卡罗塔用手拍打着他。

“公司有定点货轮，让货轮装运回来，这事不要我操心，你忘了我们在欧洲有好几个办事处。”

“对了文楷，今天贝科夫送来的三件礼物，那个花瓶太漂亮了我想带到美国摆在我们纽约家中。”

“是曹锟送我的，上午装在木箱里只是听孙晓澜说花瓶，我还没有看见呢，我的就是你的随你怎么处理。”

“文楷你什么眼神，就在你身后墙角处。”

胡文楷转身看见半人高的釉面滋润，蓝色纯正的宣德蓝釉花瓶，他对这行一点也不懂只是听孙晓澜嘀咕说宣德蓝釉花瓶。

“明天赶紧让人打包装箱，这花瓶要是被老师发现你肯定运不走，老师这段时间和王瑚省长四处收刮古董。”

卡罗塔应该是很喜欢这花瓶，小心说：“他要问你就把金印章给他，省得他拿我花瓶。”

“明天我们俩个去苏州休息一天，这几天公司那边天天有记者找你。我吩咐王西海说你不接受采访，今天上午那个孙大炮派人来公司专程找你留了一封信在王西海那。”

孙大炮这时找自己干嘛，是不是打自己主意。道不同不相谋，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我了，以前以为只是办实业想得到他政治上庇护，没有想到自己鬼使神差走上政治这条道上。

不见，那个上将军衔没有下来前坚决不见。答应卡罗塔去美国前到苏州小住一趟的，已经良心上对不起她再失言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虽然卡罗塔是商量的口气。

“亲爱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苏州呆两天。”

“只能一天，六号的船票今天已经三号了，后天王长慧她们要回来。你整天忙的要死估计你时间都忘了，明天不许忙公务好好休息，四次一次不许少，走前不把你榨干我不放心。”推着胡文楷去客厅看报纸，像个小媳妇似的收拾锅碗瓢盆，帮胡文楷烧水洗澡。

“下午才洗过，不用再洗了吧，皮都快洗没有了。”躺在沙发上叼着香烟看着报纸，享受大爷的待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送走卡罗塔

天刚亮从睡梦中被卡罗塔拖起来，想倒下再睡一会，热毛巾蒙在脸上，卡罗塔气恼的说：“你这头猪，昨天说好今天去苏州的，还不赶快起来。”

接过衣服边穿边说：“卡罗塔，天刚亮啊，你照顾一下警卫的辛苦。我们七点出发早饭在苏州吃，你下楼给王长荣打电话让他中午安排午饭，你要告诉他是私人去游玩。”

四辆轿车在沪苏公路上行驶着，惊奇的发现这时应该空无一人的公路上不时迎面驶来轿车，还有长长地马车队拖着货物。这情景看着他眼里就是活力，市场活力被激发起来。行驶到一半路程时两辆轮式装甲车迎面驶来，上面印着武装巡逻四个白字。

“王长荣、蒋秋鸣这点执行的蛮快的，上次才吩咐下去现在已经开始巡逻了。”

“文楷你没有发现现在王长荣有点怕你，你每次见到他总是让他下不了台。”

“我那让他下不了台，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老丈人家开始压根就是轻视他，不是打我脸嘛，我也不好明说只有逮住他一顿狂批，间接表明我态度，这小子是后知后觉现在不好意思见我吧。”

“先让他在苏州呆上一段时间，等安徽那边平定下来过两年让他去管理安徽去，他适合和平时期建设不适合创业阶段工作。”

“你总有理，你适当时是还是要关照他，你们以前是邻居。”

“卡罗塔，你现在学会吹枕边分了，看样子我要严肃整顿后宫了。”

卡罗塔咬牙切齿的说：“什么啊，还后宫呢，淫 荡的思想，你就一个老婆别想入非非。”

这次苏州之行让卡罗塔十分满意，上午游玩园林，在拙政园内品茶听昆剧。中午王长荣在临街的小饭店宴请他们，品尝地道的苏州菜，午饭后俩人躲进自己的小院落里直到下午五点才出来。胡文楷两腿发软的锁上院子门心里哀叹道这母暴龙说四次一次也没有少。

六号上午，上海港口停靠着一溜边的轿车。王西雯抱着小孩，老伊拎着皮箱，丽娜、伊娃俩人跟着王小玫和陈永成一起，王长慧提着小皮箱，王长荣卖着苦力从车厢里往下搬行李。

三四十人的兴业公司职员前去美国，有的委派继续上学，有的去美国分公司轮换。胡文楷特地打扮的很正式一套灰色西装白衬衫，手挽着卡罗塔从车上下来。

“费城号”邮轮头等舱的上客区，胡文楷握住王小玫手说：“提前预祝你成功。”

“老板，谢谢。”王小玫开心的摇着手，胸部在晃动。

以前没有发现王小玫也算是天生丽质，在公司时不注重打扮平时穿的朴素，一时他有点失神。也是在国内女孩子不好打扮出格，这不一出去就变样子了。

他招来丽娜和伊娃问她们枪械带没有带，老伊全部家当在王西雯身上。老伊将行李放在一边走过来说伊娃和丽娜和王西雯、王长慧、卡罗塔一起住在头等，安全没有问题船上还有几名男士官生。丽娜拍拍自己小箱子对胡文楷狡黠的笑了笑。

为了拟补自己对卡罗塔的亏欠，他一直待到“费城号”离港。中途还开车回去帮她拿遗漏在家中床上的衣服和首饰。这马大哈，每次都丢三落四的。

轮船拉起长长的汽笛离开港口，胡文楷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才放下，自己闹的这么大动静难保各方势力不找麻烦，卡罗塔是他最大的软肋。随着卡罗塔回美国，他可以放开手机折腾了。

车刚启动，杜紫鹃跑过来敲打车窗说她衣服还在181弄3号晒着，跟胡文楷车回去拿衣服下午回远东大学。

回到家王妈、刘妈已经做好饭菜，杜紫鹃在楼上收拾好衣服准备离去，胡文楷客气一声：“杜紫鹃，你吃过饭再走吧。”

杜紫鹃随即放下小箱子坐在沙发上等开饭，卡罗塔刚走吃白食的准时推门进来，老伊、老施、胡斌、蒋秋鸣和崇美娟一个接一个过来。

王妈她们是习以为常了赶紧添加菜，老伊眼睛不时的朝杜紫鹃那瞟然后朝胡文楷奸笑。胡文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胡斌下午通知一下所有工厂主要技术人员和管理明天上午九点集中在亚田南路工厂礼堂开会，主要议题是无缝钢管、化肥厂、电子管专题会议。上午开会下午讨论，你准备百十本笔记本和铅笔。”

蒋秋鸣立即有精神了：“老板是不是又要开始大规模建厂了？”

“嗯，准备从这三样下手让成本低到只有市场三分子一。我们现在不能再依靠初级产品获取巨额利润了，一旦另外两个钢铁厂建成迫切需要将钢铁转换为工业品销售，否则那么多钢铁在远东市场上倾销必然造成价格雪崩。”

“老板现在我们钢铁还供不应求，两个厂投产后不至于价格雪崩。”胡斌的话一点也不错，但他没有想到欧洲和美国正在增加钢产量。

“世界上不光是我们增加钢产量，再说光卖钢铁赚不了高额利润，无缝钢管同样的重量价格是翻了几十倍吧。”胡文楷在说话时，杜紫鹃两个眼睛盯着他看。

“化肥厂是迫在眉睫的事，亩产量只有三四百斤太低了，如果有效的使用花肥至少能达到六百斤。粮食是起着稳定人心作用，我们至少要储备半年以上的战略储备粮食。否则不等别人打我们，自己就乱了。我估算了这两年离开土地进城做工的不少于二十万人，这么多人要是没有饭吃岂不乱了套。”

“老板我们在南通投产的化肥厂效能很低，美国那边不肯将先进设备卖给我们。现在产一吨花肥成本太高，农民用不起。”胡斌这小子调查过了，本来引进的化肥厂就是给工人练手了解流程的。

“是的，下一步是改造将效能提高几倍上去，让农民都能用的起。电子产业是以后二三十年暴利行业我们必须站在世界最前沿，这个不容反驳也不容更改。”

蒋秋鸣说：“老板这电子产业真他妈来钱，一个收音机成本没有多少但能卖到一百元，步兵报话机能卖到四百美元一部，现在工厂24小时不停的生产，今年上海县最盈利的工厂要数电子厂了。”

胡文楷当然知道这情况，看菜已经上桌招呼一起吃饭。喝了几瓶老施的黑啤，阻止老伊继续喝下去，下午还要上班别误事。

“老伊，你要喝酒晚上陪你喝好，下午还要上班。”

“老板你说的哦，庆祝老板又变成单身，晚上大家继续喝酒，杜紫鹃你也别走了，老板喝醉了没有人照应。”老伊纯粹没事找事，自己想清净巴不得杜紫鹃早点回去。

没有想到杜紫鹃居然红着脸大有准备点头同意的意思，没有等杜紫鹃开口同意，胡文楷立即说：“杜紫鹃那边工作很忙，已经在这陪卡罗塔好几天了。不能让再费她时间否则我会不好意的，崇美娟你下午帮我送杜紫鹃去码头回学校去吧。”

崇美娟是卡罗塔绝对心腹，怎么可能让杜紫鹃单独留在胡文楷这，看了一眼杜紫鹃说：“紫鹃妹妹辛苦了，我刚好一人住在四川北路，要不晚上一起吃饭，晚上我们俩逛逛商场。”

人精啊，还是崇美娟会说话，不像胡文楷说话太直。

“谢谢不了，学校那边事很多我还是赶回去吧。以后来上海再麻烦你。”杜紫鹃说话声调有点冷。

关上大门，拉起窗帘，一切趋于平静中。穿着短裤披着睡衣往大床上倒去，翻了一会书头一歪睡了。

刺耳的电话铃将他吵醒，王西海的电话说沧州发来电报，一切顺利，梁启超和卢永祥已经搭飞机返回上海。一切顺利意味着所提要求全部得到满足。黎元洪被曹锟和吴佩孚推上大总统内阁被直系掌握，任命的事估计也就是几天内，因为曹锟盼着胡文楷退兵。迟一天他心就不能放下来，想到这心里得意起来，民国二十刚出头的上将军将新鲜出炉。

“西海，你和老伊联系下晚上给梁启超老师和卢督军接风洗尘，在上海的部门负责人都参加。”

挂上电话手舞足蹈在客厅跳起来，他还不知道为此事北洋政府连夜开会正式授予他长江警备总司令上将军衔。本来要授予督军一职遭到众人反对，最后凭空造出一个长江警备总司令一职给军衔但没有兵。

如果曹锟有后眼的话，估计打死也不会授予他这么个职位。胡文楷需要有兵嘛，你给他职务就行了。长江两岸估计时间不久也会落入胡文楷手中，卢永祥在回来飞机上想着。这职务还是谈判中他主动让步获取的，当时定的是江苏督军上将军，曹锟说估计有困难努力达成要是有阻力怎么办。

卢永祥想了想提议要是有阻力可以给个虚职但必须是正式授衔否则算谈判破裂，在虚职上讨论很久最后卢永祥提议长江警备总司令，必须加总司令。

按卢永祥设想至少可以武力护送船只抵达重庆，按名称理解长江警备总司令肯定管理长江水道和码头。梁启超不在意具体名称只要胡文楷是上将军什么都好说。

第一百六十六 工业三大任务（一）

卡罗塔站在头等舱专属甲板上，望着渐渐变淡的陆地，眼泪流了下来。她一直硬撑着不在胡文楷面前流泪，此时她终于忍不住了。王长慧小心的说：“嫂子就几个月不到就回来了，我还要在美国待四年呢。”

“长慧你不懂，我是怕我走了他又不知道照顾自己，一不留神他就会冒险。上次跑到沧州前线，这次我不在家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你哥这么大人，你要是不在旁边督促他，连饭也不按时吃，衣服只穿那一套，鞋子从来不擦。”

说着自己笑起来，想到胡文楷平时邋遢样，捂着嘴咯咯的笑出声。

“嫂子你笑什么？是不是想到文楷哥了？”

“嗯嗯，我在想他自己臭美样子，每天要洗澡却不换衣服。”

“文楷哥好脏啊。”

王西雯从船舱内说：“男人都这样，老伊是一周不换衣服正常，以前没结婚时衣服领穿脏了反过来再穿一周。”

王小玫在整理行李对丽娜说：“她们三个在外面遭批老板呢，男人有思想有魄力就是帅，哪怕没有衣服穿也吸引人。”

“王经理你不会看上老板了吧，这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我和伊娃排在你前面，我们预订过了。”丽娜是一点不让。

“丽娜，你怎么不害躁啊，女孩子家还预订，你以为买东西啊，我不和你说了。”

“我和伊娃的命是老板的，这一辈子也没有人像老板对我们一样好。没有老板我们俩个早死在远东了。”

“丽娜你那不是爱情，是报恩别搞混淆了。”王小玫耐心解释起什么是爱情。

真正的爱情，应当有以对方为荣的感觉，你会欣赏对方所有的一切，包括内在与外在的条件和优点，并且对方也让你感觉，他处处以你为荣。假如这种感觉存在的话，不论他做这件事是成功或失败，你都会欣赏他的才华，而不是只重视结果。

伊娃小声说：“老板可不会以我们为荣，我们是以他为荣。”

王小玫搂着她肩膀说：“这就正确了，你们是单相思。老板对你们没有爱情的。”

“王经理，你也是单相思，老板对你也没有爱情的。你别笑我们。”丽娜脱口而出，王小玫不再说话低头整理自己衣柜。

胡文楷晚上替老师设宴接风后，在书房密室里绘制斜扎穿孔技术，这后世已经是烂到大街上的工艺，电脑也没有开纯粹自己手工画图，顶头是关键加入0.1%稀土能够显著地细化晶粒,有效地去除钢中气体和有害元素P、S,净化钢液。只要工作起来不完成预期任务他是不会觉得疲倦，一杯浓茶加上两包香烟一直忙到临晨三点才完工。

睡在在轿车后排，贝科夫小心将汽车停在礼堂前。

“老板，到礼堂门前了。”

“哦，你把我公务包送进去，我先去洗漱一下。”

礼堂内黑压压的坐着三四百人，哪来这么多人。

“胡斌你怎么通知的？怎么来这么多人？”

“老板按你吩咐通知的，我还筛选了，不筛选估计要有上千人，一年时间技术人员早就过两千了。”

胡文楷拍拍话筒简明易了的将今天三个重点议题抛出来。

“今天召集你们来开会讨论，为了建设自动化程度高的无缝钢管厂，合成率高的化肥厂和开发研究新型电子管。在坐的都是公司技术骨干，这三项议题相信你们都知道重要性。”

“第一项议程是无缝钢管厂，无缝钢管我们在天汾已经能生产，请天汾基地生产无缝钢管的技术人员先说说现在的工艺流程。”

平时接触多，胡文楷在天汾基地每次采取一问一答方式解决技术难题，所以技术员也没有怯场站起来接过话筒。

“我们现在无缝钢管采用手工操作，具体是将钢坯锻炼成圆柱钢体，用抓钳固定，采用碳素钢转杆锥钻，大概一天能生产出合格产品六根。转杆用三次就报废，就这样我们生产的无缝钢管成本比从美国买来的无缝钢管价格要低20%。”

胡文楷示意他坐下：“生产效率特低、成品率特低、成本特高。我总结三点，下面我展示的是自动化程度很高的大型斜轧穿孔机。在这之前我想阐述无缝钢管的应用。”

“无缝钢管是一种具有中空截面、周边没有接缝的长条钢材。钢管具有中空截面，大量用作输送流体的管道，如输送石油、天然气、煤气、水及某些固体物料的管道等。钢管与圆钢等实心钢材相比，在抗弯抗扭强度相同时，重量较轻，是一种经济截面钢材，广泛用于制造结构件和机械零件，如石油钻杆、汽车传动轴、自行车架以及建筑施工中用的钢脚手架等。用钢管制造环形零件，可提高材料利用率，简化制造工序，节约材料和加工工时，如滚动轴承套圈、千斤顶套，高压锅炉管和气瓶管等，都可以用钢管来制造。钢管还是各种常规武器不可缺少的材料，枪管、炮筒等都要钢管来制造。”

“制约无缝钢管产量的瓶颈无非是穿孔，流程我们分为这几部管坯加热──→高压水除鳞──→热定心──→穿孔──→脱棒──→吹硼砂、氮气保护──→顶杆循环”

胡文楷在黑板上用优美的楷书书写出七步流程，拍拍手中的粉笔灰拿起话筒继续说。

“坯加热、高压水除鳞这个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周海泉站起来说：“老板你还是再说一次，因为采用机械化生产和手工不同。”

“对的，是不同，我们加热采用氢气燃烧加热将温度控制在1560度，具体加热时间应该不同坯体时间不同这需要你们技术人员将参数得出来，高压水除磷必须是干净的软水用5帕特冲刷坯体表面。”

“下面是关键，不懂的随时提问。”胡文楷在黑板上粗略的绘制出穿孔机的示意图。

“在斜轧穿孔工艺中，具有双锥形的轧辊以同一方向旋转，与轧制线构成喂入角。坯料由轧辊带动沿纵轴旋转。由于轧辊是倾斜布置的，故轧制中坯料会纵向前行，并同时缩减外径和断面。在纵向前行期间，坯料被设置在轧辊间的穿孔顶头强制穿孔，其后，穿孔毛管的壁厚得以进一步缩减而外径却得到扩大。坯料在旋转时的减径会使轧件产生有利的应力状态。”

将熬夜绘制出的图纸让人挂在木板上，指着图纸说：“你们可以上台仔细看我的设计图，说好了是交流会，有什么好的建议和不懂的现场提出互相切磋。”

话音刚落台下的人已经跑上来了，边看边说：“工作辊间的辊缝将被固定导板或从动导盘包围，这些导卫装置会防止轧件径向偏移。”

“周海泉你看这设计对轧件的封闭式机械导卫以及将顶杆置于变形区外，就能在斜轧穿孔期间的整个轧件长度上获得稳定的高精度壁厚公差。”

“使用两辊布置，穿孔毛管的壁厚均匀度高，工具寿命长，几何形状灵活度大。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出这么个方法来。”

胡文楷估计这么多人全部看完至少要一个多小时，喝口茶后走出礼堂安排食堂今天多准备午饭送到礼堂边吃边开会。

问题集中在长形坯体被钻杆挤压后变形问题上，胡文楷将变形区绘制在黑板上。

“由于轧辊表面与顶头表面之间距离是逐渐减小的，因此毛管壁厚是一边旋转，一边压下，因此是连轧过程，这个区段的变形参数以直径相对压下量来表示，直径上被压下的金属，同样可向横向流动和纵向流动，但横向变形受到导盘的阻止作用，纵向延伸变形是主要的。导盘的作用不仅可以限制横向变形而且还可以拉动金属向轴向延伸，由于横向变形的结果，横截面呈椭圆形。”

台下的技术员恍然大悟的纷纷议论起来，导盘原来是这作用。胡文楷继续绘制辗压区。

“碾轧区，该区的作用是碾轧均整、改善管壁尺寸精度和内外表面质量，由于顶头母线与轧辊母线近似平行，所以压下量是很小的，主要起均整作用。轧件横截面在此区段也是椭圆形，并逐渐减小。”

有两三个技术员站起来问道：“老板这设计是可以机械化生产但钻杆估计用不了三次就要更换，还是提高不了速度和降低成本。”

胡文楷示意他们坐下，转身擦干净黑板用手中粉笔绘制出一个长长中空钻杆。

“你们说的对钻杆是关键，关键中的关键在钻杆的顶头上。”

转身在黑板上绘制几种顶头图形，有阶梯形、锥形和弧形内孔顶头。

“顶头在穿孔过程中，顶头承受着交变热应力、摩擦力及机械力的作用，力的大小影响顶头的寿命。顶头过分磨损会划伤毛管内表面，粘钢后产生内折。顶头一般是轧制的、锻造的或者是铸钢的。搬运顶头时应保护表面的氧化层，避免脱落，否则影响使用寿命。更换标准是当顶头头部磨损，磨损带长度超过5mm，破损面积超过30cm2；穿孔段出现裂纹；裂纹长度超过60mm，宽度在1.0mm左右；粘钢，有粘钢就该更换。”

“顶头鼻部形状和辗轧段过渡的凹形部位的喷水孔,不仅改善了头部和工作段的冷却条件,而且能不断更新氧化膜,将被穿孔的高温金属与顶头金属隔开,起隔热和润滑作用。另外，确保冷却水压保持在1.0～1.5MPa以上其冷却效果好,可延长顶头使用寿命”

下面又议论起来，怎么没有想到用水冷却顶头，还是老板敢想。

第一百六十七章 工业三大任务（二）

下面又议论起来，怎么没有想到用水冷却顶头，还是老板敢想。

黑板上公式一个接一个，很多技术员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

确定顶头鼻部的直径（F）

一般情况下 F = （0.25 ～ 0.30）Dd （Dd < 80 mm）

F = （0.18～0.25）Dd （大顶头）

但不能小于16毫米。

——确定顶头圆弧半径（Rd），公式如下： 其中圆弧段的长度的求法是：

圆弧半径为：

圆弧半径值Rd的范围在300～ 900 mm之间。2段式顶头的圆弧半径值不要取上限值。

实例：已知给定条件，计算2段式顶头的基本参数。给定计算辊距E =177.2 mm。

胡文楷边吃饭边解答问题，话筒转了无数次手已经变的油腻滑溜溜的。

两点多钟才结束无缝钢管的讨论，他拿起话筒说：“无缝钢管厂的攻关由杨思亮、周海泉负责。相关人员可以离开回去了。”

台下没有一个人走开，胡文楷又说一遍。

“老板，我们想继续听化肥厂的工艺，触类旁通对我们有好处，反正化肥厂设备也要从我们那制造。”

“好好，你们愿意听就留下来，我是怕耽误你们回去的时间。”

“老板我们今天耗在这了，渡口说好了连夜让我们过江。”

胡文楷没有在这事上耽搁，整理一下思路后，敲着桌子说起化肥厂。

“化肥这农业倍增器，在国内很少使用几乎没有，化肥是谁搞出来的？你们有谁知道？”

“是老板搞出来的。”这话引起哄堂大笑。

胡文楷直摇头，这帮土鳖是因为国内文献不全才造成这种认识。

“17世纪初期,科学家们开始研究植物生长与土壤之间的关系。19世纪初，德国人J.李比希研究植物生长与某些化学元素间的关系。他在1840年阐述了农作物生长所需的营养物质是从土壤里获取的，他确定了氮、钙、镁、磷和钾等元素对农作物生长的意义，并预言农作物需要的营养物质将会在工厂里生产出来。不久，他的预言就被证实。”

“1840年,李比希用稀硫酸处理骨粉，得到浆状物,其肥效比骨粉好。不久，英国人J.B.劳斯用硫酸分解磷矿制得一种固体产品，称为过磷酸钙。1842年他在英国建了工厂，这是第一个化肥厂。1872年，在德国首先生产了湿法磷酸，用它分解磷矿生产重过磷酸钙，用于制糖工业中的净化剂。”

“1861年，在德国施塔斯富特地方首次开采光卤石钾矿。在这之前不久，李比希宣布过它可作为钾肥使用，两年内有14个地方开采钾矿。19世纪末期，开始从煤气中回收氨制成硫酸铵或氨水作为氮肥施用。1903年，挪威建厂用电弧法固定空气中的氮加工成硝酸，再用石灰中和制成硝酸钙氮肥，两年后进行了工业生产。1905年，用石灰和焦炭为原料在电炉内制成碳化钙（电石），再与氮气反应制成氮肥──氰氨化钙（石灰氮）”

“氮肥1913年，用氢气和氮气合成氨的哈伯法在德国第一次建厂。它为氮肥工业的发展开拓了道路。它的生产技术还不够完善，价格比较贵，多数用在工业方面，少量用来制造氮肥。今天我们就是改造这生产工艺，使其合成率大幅提高。”

将绘制的反应塔图纸悬挂在木板上，开始化工进程了特费钱和特不安全的行业。

“两个步骤，一个制气一个压缩液化分离。原料气制备将煤原料制成含氢和氮的粗原料气。对于固体原料煤和焦炭，通常采用气化的方法制取合成气。”

“二段转化炉是合成氨装置中最关键的设备之一。经一段转化后的工艺气介质．尚需在二段转化炉中进一步转化，使工艺原料气在氢类蒸汽转化后达到工艺所要求的甲烷（CH4）含量0.9％以下，同时转化后的工艺介质含较高的热能，可由下游的废热锅炉回收并产生高温蒸汽”

“净化对粗原料气进行净化处理，除去氢气和氮气以外的杂质，主要包括变换过程脱硫脱碳过程以及气体精制过程，一氧化碳变换过程在合成氨生产中，各种方法制取的原料气都含有CO，其体积分数一般为120合成氨需要的两种组分是H2和N2，因此需要除去合成气中的CO。变换反应如下：CO+H2O→H2+CO2 ΔH=-41.2kJ/mol，由于CO变换过程是强放热过程，必须分段进行以利于回收反应热，并控制变换段出口残余CO含量。第一步是高温变换，使大部分CO转变为CO2和H2；第二步是低温变换，将CO含量降至0.3右。”

“因此，CO变换反应既是原料气制造的继续，又是净化的过程，为后续脱碳过程创造条件。脱硫脱碳过程各种原料制取的粗原料气，都含有一些硫和碳的氧化物，为了防止合成氨生产过程催化剂的中毒，必须在氨合成工序前加以脱除，以天然气为原料的蒸汽转化法，第一道工序是脱硫，用以保护转化催化剂，以重油和煤为原料的部分氧化法，根据一氧化碳变换是否采用耐硫的催化剂而确定脱硫的位置。工业脱硫方法种类很多，通常是采用物理或化学吸收的方法，常用的有低温甲醇洗法(Rectisol)、聚乙二醇二甲醚法(Selexol)等。”

胡文楷渐渐说到今天的关键之处，停下来问：“你们和公司签过保密协议了吗？”

“签过了，每个月多拿两元钱呢，老板放心吧，出卖自己老婆也不会出卖公司利益的。”下面有人大声说。

周海泉和胡斌、田芝亮走上主席台汇报今天来的技术员全部经过筛选签过保密协议，胡文楷点点头接着说。

“在400°C，压强超过200MPa时，不使用催化剂，氨便可以顺利合成，但实际生产中，太大的压强需要的动力就大，对材料要求也会增高，这就增加了生产成本，因此，受动力材料设备影响，目前合成氨厂最好采用20MPa~50MPa，采用铁触媒，铁触媒在500°C时活性最大，这也是合成氨选在500°C的原因。”

“老板请详细解释一下铁触媒。”

“主体是四氧化三铁。主要成分是Fe3O4,助催化剂K2O、Al2O3、CaO、MgO等含量小于催化剂总质量的9%，低压催化剂还增加了CoO”

“老板我们还是不懂，请详细解释啊”台下吵翻天了，不过这个是比较难，昨晚他也是看了一晚才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反正照本宣科。

“氧化态催化剂主体是磁铁矿，其化学计量式FeO.Fe2O3或Fe3O4。晶体结构类似于尖晶石（MgAl2O4）的结构(90%以上是具有反尖晶石结构、不均匀复杂体系的磁铁矿)。是四面体和八面体结构的堆积结果。其中形成两种间隙：四面体间隙和八面体间隙。三价的金属离子占据四面体间隙的一半和八面体间隙的一半，二价的铁离子占据八面体间隙（Fe3+（Fe2+，Fe3+））。磁铁矿的一个单胞（晶体的最小结构单元）由32个氧离子和24个铁离子所组成，即8（Fe3O4）。”

“按结晶学原理，32个氧原子按照面心立方堆积的每一单胞，有64个四面体间隙和32个八面体间隙。如上所述，除了24个被铁离子占据以外，其余大部分是空的，因此可加入助催化剂占据这些空隙形成间隙固溶体。而且化学式相近的物质，结构类型相同且质点（离子、原子或分子）半径近于相等的物质，可以发生同晶取代，生成置换固溶体，例如三价铝即可置换部分三价铁，形成置换固溶体。”

太难了，自己说的也难口干舌苦，再问下去自己就会被打成原形了，钢铁是自己熟悉的，化工自己很少涉及除非*类。

“你们台下的有谁听懂了，替我上来解答，一天了实在累。”

从台下人群中一人被推了出来，从没有见过的二十多岁年轻人，高高瘦瘦的，头发蓬松。

“吴文浩加油，吴文浩快点上去。”台下西北角喊成一片。

胡文楷走下台去，将这个年轻人拽上台去，舞台就交给他了，自己躲在下面抽烟去了。

吴文浩拿起话筒在衣服上擦了擦说：催化剂会诱导化学反应发生改变，而使化学反应变快或者在较低的温度环境下进行化学反应。刚才老板说的铁触媒是催化剂的一种，正常催化剂采用多空模式方便增减接触面积，我认为老板所说的铁触媒应该是多空状的。

胡文楷在台下拍起手，这家伙是行家，一说话就暴露出来。

“按老板刚才所说，我们可以推出铁触媒是四氧化三铁和碱性物资混合而成的。”

胡文楷心里巨震，这家伙妖孽我照本宣科居然他能从中得出结论，还是他本来就有研究。

台上台下边问边答，从空气液化分离去杂质到水煤气，纸条一张张传递上去，吴文浩解答的游刃有余。

最后胡文楷上台将配方公布出来：以精选天然磁铁矿为原料，除铁组分外，还含有能对催化反应起促进作用的添加物。一般是铝、钾、钙、镁等元素的氧化物，称为促进剂或助催化剂此外，催化剂还含有极少量随原料或制作过程中引人的杂质硅.Ea,.硫、磷和氯等。用电阻炉或感应炉将天然或合成磁铁与添加物烙融、再经冷却、破碎至适宜粒度即得产品。催化剂在使用前。必须用含氢、氮的合成气进行还原变成多孔、活性高的晶粒。正常操作温度范围为425一525 C。

随后胡文楷现场任命吴文浩为化肥厂建设领导组组长，有问题采取集中讨论解决。化工自己是一窍不通没有必要掺乎进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工业三大任务（三）

天色已晚礼堂亮起灯，工人利用他们吃饭闲暇时间打扫礼堂内的烟头，中午的饭菜盒。胡文楷让胡斌再送几十条烟给会场和茶叶、开水。

“老板你还要讲多久？我今天已经按人均一包半烟供应还不够。”

胡文楷带着沙哑的嗓音说：“估计至少九点，现在六点多一点。下面是最难的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讲透彻。这关系我们公司未来发展必须要提前布局培养人才。”

“老板明天再讲吧，你嗓子哑掉了。”

“明天还有事，要去发动机厂找老皮特解决问题。我回办公室休息一会，你把饭菜让人送到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电子管的资料，心里那个懊悔这块资料还真少，穿越前没有多做准备因为电子管三十年就被晶体管取代。去年开始零零碎碎准备好久搞出一百页的资料，按他打算在1923年底将电子管计算机给折腾出来然后再发展晶体管。

难度太大技术人员缺口大，几乎没有几个研究人员。按设想到年底从事电子技术科技人员能达到300名就可以开始无线电定位仪器研发也就是后世的雷达，他准备让中文固化这名称。

显像管雏形已经研发出来，相信不久第一台电视会出现在上海，第一座电视塔也会在上海诞生。有了可视性的无线电定位仪对付日本的舰队可以做到先发制人，能够解决日本舰队他至少有十年缓冲期。

嘴角处流着口水，用袖口擦干净。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电子管技术发展后声音制导的*可以很简单的制造出来。手中已经两条三千多吨的潜艇完全可以埋伏在海洋中给日本舰队致命一击。

钢铁是基础，无缝钢管是为了化工行业的发展和打压日本钢铁业，低价的无缝钢管可以直接断了日本人发展此行业的迫切需求。化肥厂建设是为了农业产量，让自己稳定民心。电子管和电子产业是为了培养一批优秀的电子技术人才为晶体管和以后计算机产业奠定基础。

礼堂内还是那么多人，奇怪按理说应该走掉一大半，毕竟接下来的内容隔行如隔山，没有接触过的听不懂。

“你们中从事无线电和电子管行业的请站起来。”

左下角哗地一下站起来六七十人，不错还算满意。想想继续问。

“接触过无线电或者电子管的请站起来。”

哗地一声全部站起来了，怎么回事不可能这样吧逗我啊。

“老板，我们都组装过收音机，电子管懂一些。四月份公司在内部期刊上刊登收音机电路图和电子管介绍，我们的收音机全部是自己按电路图购买零件组装的。”田芝亮在下面回答。

“那好一起探讨吧，你们有兴趣并能通过电子研究所的考核可以转到电子行业中去，现在我们开始探讨世界最前沿的科技电子行业。”

“第一个是电子射频放大器，电子管因抗100微秒级的瞬时脉冲性过载能力很强，电子管射频功放技术原理也很简单。”

“射频功率放大器是发送设备的重要组成部分。射频功率放大器的主要技术指标是输出功率与效率。除此之外，输出中的谐波分量还应该尽可能地小，以避免对其他频道产生干扰。射频功率放大器是对输出功率、激励电平、功耗、失真、效率、尺寸和重量等问题作综合考虑的电子电路。在发射系统中，射频功率放大器输出功率的范围可以小至mW，大至数kW，但是这是指末级功率放大器的输出功率。为了实现大功率输出，末前级就必须要有足够高的激励功率电平。”

绘制电路图在黑板上，这个对他太吃力了。十分钟才勉勉强强绘制出来。灵机一动问道：“你们当中谁电路图绘制的最好，请上台帮我绘制电路图。”

“衡量射频功率放大器线性度的指标有三阶互调截点（IP3）、1dB压缩点、谐波、邻道功率比等。邻道功率比衡量由放大器的非线性引起的频谱再生对邻道的干扰程度。”

“由于非线性放大器的效率高于现行放大器的效率，射频功率放大器通常采用非线性放大器。但是分线性放大器在放大输入信号的放大的同时会产生一系列的有害影响。从频谱的角度看，由于非线性的作用，输出信号中会产生新的频率分量，如三阶互调分量、五阶互调分量等，它干扰了有用信号并使被放大的信号频谱发生变化，即频带展宽了。”

台下有人举手准备提问，他笑着说：“本节禁止提问，先死记硬背，一会由台下领悟的人上台答疑。”

台下技术员笑起来，一片嗡嗡声意思老板一天够累的了，让懂得人上台答疑也可以启发大家。其实他们真不知道老板此时就是解答不出来。

“从时域的角度，对于波形为非恒定包络的已调信号，由于非线性放大器的增益与信号幅度有关，因此使输出信号的包络发生了变化，引起了波形失真，同时频谱也发生了变化并引起了频谱再生现象。对于包含非线性电抗元件（如晶体管的极间电容）的非线性放大器，还存在使幅度变化转变为相位变化的影响，干扰了已调波的相位。”

还真有技术员跳上主席台拿过话筒接受台下的提问，一个被问住后自然有第二个上台解答。他叼着烟站在一旁看着一边点着头让胡斌将名单记下来。

接下来是一个实用型电子管设备的制造详解，1947年4月,英国《无线电世界》杂志发表了D.T.N威廉逊的文章《高质量放大器设计》。文中详细地介绍了一款带有大环负反馈的优秀功率放大器。这就是令世人瞩目的“威廉逊功放”。尽管它的失真系数在5%以上,但在其它许多技术指标上与昔日放大器相比较,都有了令人十分满意的突破。

他接过话筒，示意一旁帮助绘图的技术员将图纸绘制在黑板上。

“这款高质量放大器我给它命名为天汾器，该放大器的基础电路如黑板图所示,其中VE1为输入放大器又称前置级,VE2是P-K分割式倒相器,VE3、VE4构成推动级,VE5、VE6是推挽输出放大器又称后级。”

话音刚落懂行的技术员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跳上主席台站在黑板前，用手顺着电路图在走。

“为了满足三极管高激励的要求,中间加置了VE3、VE4作功放的推动级。从前级到后级,每一级的偏置均采用性能优良的自给偏压;而且各胆阴极的自给偏压电阻上均未并接交流旁路电容,使之形成有效的AC/DC双反馈。这对提高电路的稳压性、展宽频带等颇具牌益。”

“由于级数的增加,使“天汾器”的自激因素大大上升。为了保持电路的稳定性,除上述偏置采用AC/DC负反馈技术之外,末级VE5、VE6的G1、G2极还分别加入了R19、R20、R22、R23等特设稳定电阻;输出变压器TO在防止相移方面的绕制工艺上也颇下了一番功夫;在TO的二次侧加接了一路大环负反馈R21。为了展宽频带和抑制相移,输入级VE1和倒相放大器VE2之间采用了直接耦合;同时还引入了频率补偿网络R5、C2。”

“为了保证各级预热的“同步性”,“天汾器”采用了电子管整流电源VE7。电源滤波全部使用高压无极性电容,并且采用了两节LC 纹波抑制器,故而放大器的交流声极微。”

不需要胡文楷继续表述下去，已经有技术员从他手中接过话筒开始答疑。提问时乱七八糟但解答时一片安静只有解答者的声音。

最后问题集中在胡文楷这：“老板，这输出功率多少？谐波失真达到多少？”

“看你们制作工业，一般情况下可以稳定在输出功率达到了15W,谐波失真达到了3%以下,频响在开环时为20Hz~20kHz(-3dB),在闭环时为10Hz~100kHz(±1dB)。而且,开、闭环的相位特性也非常理想。”

“老板这天汾器太强悍了，明天我们就组织人员生产。”

“好啦，好啦，都下去吧，下面我提出一个优化思路你们帮我去完善，我提出的是电路板。”

“我们现在收音机里的线路是乱七八糟，几十根电线连接起各个原件。”

“我的想法是将这些电线印刷到一块板子上，这块板子使电路迷你化、直观化，对于固定电路的批量生产和优化用电器布局起重要作用。”

这说法使得下面全部石化，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理解不了。

简单原始的电路板图形绘制在黑板上，在旁边用箭头标注名称焊盘、过孔、安装孔、导线、元器件、接插件、填充、电气边界。

“焊盘：用于焊接元器件引脚的金属孔。过孔：有金属过孔 和 非金属过孔，其中金属过孔用于连接各层之间元器件引脚。安装孔：用于固定电路板。导线：用于连接元器件引脚的电气网络铜膜。接插件：用于电路板之间连接的元器件。填充：用于地线网络的敷铜，可以有效的减小阻抗。电气边界：用于确定电路板的尺寸，所有电路板上的元器件都不能超过该边界。”

第一百六十九章 长江水道的英国军舰

这玩意不是高大尚的高科技，只是想不到而已，只要简单原理说清楚一点就透。

胡文楷被追问的没有办法，只得将压仓的底货全部掏出来讲解单面板印刷的步奏。单面刚性印刷板→单面覆铜板→下料→（刷洗、干燥）→钻孔或冲孔→网印线路抗蚀刻图形或使用干膜→固化检查修板→蚀刻铜→去抗蚀印料、干燥→刷洗、干燥→网印阻焊图形（常用绿油）、UV固化→网印字符标记图形、UV固化→预热、冲孔及外形→电气开、短路测试→刷洗、干燥→预涂助焊防氧化剂（干燥）或喷锡热风整平→检验包装。

反正是按本宣读，这玩意难不倒他，蚀刻铜重点描述一下，然后网印技术。当他将手中三份资料递给三个课题小组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在台上答疑的七八个电子技术人员是电子研究所技术员，胡文楷让他们组成一个小组。

胡文楷拿起话筒问：“老皮特今天来了没有？”

拗口的汉语响起来：“老板，我在后面，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老皮特今天你就不要问了，明天我去你那现场解答。”

“那好吧，你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午饭后到你那，问题集中起来解答。”

“你们过江的人员必须要注意安全，大家都是公司的宝贝疙瘩有任何损失公司都承担不起。下雾、下雨、刮风一律不给过江。周海泉你负责一下。还有今天资料和会议一律不得外传。”

话音刚落，三个小组成员站在礼堂门口已经开始收缴各位的笔记本了，告诉技术员笔记本统一收缴，统一研究不能私自带在身边。虽然有抵触但还是通情达理知道是公司的机密和重大研究方向。

老习惯钻进工厂浴室，满身的烟味手摸摸头发都腻了。老伊躺在浴室热水池木板上睡着了，木板旁边放着茶杯。老伊年龄是比他大十来岁但心理年龄却小多了，王西雯才走这厮就准备在浴室中睡觉。

不准备叫醒老伊，自从夺取江苏后老伊就没有怎么休息过，事情接连二三的发生。自从来到这世界老伊是他最信任的人，应该这样说是他们俩不得不互相信任。一个失去一切的人，一个在这世界上什么都没有的人。

第二天下起小雨，预示着江南梅雨季节的来临。不在江南的人总认为梅雨季节多浪漫，一听梅雨这词就动了梅香少女的念头，只要是长江中下游的人没有哪个不讨厌这绵延不绝的细雨，湿气、低温、道路泥泞。

公司客轮冒着细雨拉着长长的汽笛跨江而过，胡文楷穿着风衣站在甲板前段，头发被细雨淋湿挂在脑门上，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在想纺织厂好久没有去过不知道盈利怎么样，他这段时间脑袋里尽是钱，所有项目都要钱，上岸后第一站就是纺织厂。客轮在江心突然停车，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栏，一艘巨型军舰紧贴着客轮前端几十米划着巨浪，尼玛英国佬的军舰。

尼玛当我领土是你家后院，他从三省收获的喜悦中惊醒过来。难道英国军舰不经报批就进入长江，妈的不把老子当回事。压一压心中的火气，还是口述了电文给英国领事馆：大不列颠联合王国经查阅所有条约均没有授予你国军舰不经报批进入长江水域，从即日起所有非我国军舰进入长江需经我国许可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胡文楷。

第二封电文给鲁大海，要求派出三艘炮艇在长江口检查所有进出长江舰船，军舰如没有本国许可禁止进入长江，进入长江的军用船只必须用炮衣遮挡炮口。如有抗命可动用武力，龙王庙空军暂时归海军指挥。

到达永安镇后胡文楷气急败坏的走下客轮，想了想让人给美国副领事卡尔和法国领事杜威发报邀请他们后天前来天星镇做客。

永安镇码头小贩叫卖从江边一直延续到码头外，刘文勤带着两辆轿车停在码头出口处。老远举起手示意，才离开几天就把刘文勤急的这样。右手抱着一扎文件，小步跑着过来。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这十几份是比较着急的文件等着老板批阅。”

胡文楷笑着说：“刘文勤，你淡定点。”

“我知道了老板，下次注意。”刘文勤被说的放慢脚步。

“上车说吧，我不看文件了你说给我听。”胡文楷打开车门吩咐司机前往纺织厂。

“老板，有三件事比较重要，一件邓钧请示尽快修建连云港到徐州铁路的报告。”

“这件我知道了，暂时搁浅，徐州找到铁矿了，这条铁路可以建但需要滞后。”

“第二件事是安徽五人执政团队名单需要你签字批准生效。”

“文勤，那五个？”

“陈永成、胡昌锦、李季平、丁仁淞还有一个是杜紫鹃。”

“胡闹，杜紫鹃是谁放上去的？谁提议的谁到我这来解释。”

“好的，我回去就安排。第三件事是北京政府任命你为长江警备总司令上将军衔，还有孙晓澜为江浙沪皖警备司令中将军衔，各位师长为少将军衔。梁启超老师为江浙皖沪巡阅使，卢永祥督军为江浙皖沪副巡阅使，远东大学纳入国家承认的全日制大学，三天后任命书和礼服将送到天星镇。”

“哦，我知道了，到时在报告厅安排授勋仪式和接受任命书吧，你联系董启龙安排好。”

新老纺织厂连片占据永安镇一半面积，还没有进入厂区就听见梭机的声音。厂区门口被门卫拦下需要登记查验证明，刘文勤跑上前去大声责问：“你们怎么回事，没有看见是老板来了？”

“文勤，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也是遵守规章的，打电话让他们老板出来吧。”

门卫升起门栅栏算是放行，但胡文楷还在站在门前等纺织厂负责人。这是制度他不好随意破坏，也不能将自己制定的规矩给破了。

纺织厂负责人张发成骑着自行车来到厂门口，停下车就凶门卫：“你眼睛怎么长的，没有看见是老板嘛。”

“张发成你脾气渐长啊，制度制定出来任何人都要执行，这个门卫小兄弟做的很正确，倒反是你和刘文勤有问题，怎么啦我是老板就应该带头不执行制度，你是让我自己带头破了制度？”

“老板，我不是这意思。”

胡文楷也不会深究下去搞得大家都没有面子，门卫提着防火罐给两辆车排气管给装上。胡文楷提议步行参观听取张发成汇报。

“张发成，你先说困难和瓶颈，成绩大家都知道不需要你说，我今天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没有想到制约纺织厂的瓶颈居然是电力和水，永兴镇半年内兴建百十个小型工厂原本的火力发电厂发电量已经不够需求。

“你们就这问题打报告了吗？”

“早就打报告了，我们是一遇到这情况就将问题反馈到杨思亮经理那。”

胡文楷不解的问：“不是三月就提出联网统筹用电，怎么永安镇还缺电？”

他三月已经安排将火力发电厂联网统一调配电力，就是防止有地方电力供应不足。

“老板你不知道，联网供电天汾和天星是联网了刚够两处用电，永安镇离他们有段距离暂时还没有连上。”

胡文楷一听就知道原因了，两处联网后发现电力刚够那会再连上永安镇。

“刘文勤你记一下，我在三月安排联网供电是指海门、南通全部联网，苏南是上海县、嘉定、吴江、苏州全部联网，有必要可以修建跨江输电线，江北、江南全部联网。”

“还有永安镇附近立即新建大型电厂并网发电，这次将新开发的300MW机组大电厂就落户永安，优先保障纺织厂和天星镇用电。”

张发成心里在想还是当面向老板诉苦才有糖吃，电力问题已经反应两个月了也没有下文，老板一来就解决了。

“张发成我就搞不懂了，你们紧靠长江怎么会缺水？”

“老板，厂是靠长江但中间有长江大堤没有办法将江水引入进来，总不能将长江大堤挖开。”

对于后世来人胡文楷来说这么简单问题压根就不算问题，几台风力抽水设备就可以解决这问题。

“文勤你记一下，在远东大学悬赏设计风力抽水泵，奖金五百元需要现场监工。”

二十年代的纺织厂真是个吸金器，在他眼中土的掉渣布匹花型也能供不应求。他在想这是国家物质匮缺的表现，后世八十年代连火柴都能遭到哄抢，就不难想像现在的国民对于精纺面布的需求。

上午在纺织厂说是探讨管理流程，其实是将先进管理经验诱导落实下去。要求每个部门下达产量、销量、成本、利润指标，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环节下达“节能降耗、减低成本”的指标。但必须不能离开了“质量”去追求所谓的低“成本”。

胡文楷给出三点要求也是他给所有工厂的要求：为对产品质量进行检验把关，贯彻预防为主的质量管理原则。制定质量管理方案和实施计划，组织、协调并监促该计划的完成。进行工序检验。包括首件、巡回和检验站检验，随进统计不合格数，及进查明原因，迅速反馈给各有关部门。

第一百七十章 忙碌在工厂中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纺织厂车间被几十盏日光灯管照的雪亮，胡文楷换上棉布白大褂，戴上白色布帽走进车间。细沙车间四个女工一组拨纱、上机、插管、理头、压管、生头。车间上方气窗全部打开温度还是有四十度左右，他一会感觉自己出汗了。现在给予女工工作条件，已经是工厂竭尽所能创造出的条件。

胡文楷看着忙碌的纺织工心生怜悯却毫无办法，总不能说给连片锯齿厂房安装空调吧。这年代空调还没有走进生活中，即使有后世也没有看见哪个纺织厂安装空调。

“张发成，买些绿豆煮绿豆汤和冰棒给这些女工防暑降温，不能扣克工人都是我们兄弟姐妹。”

“老板我知道，我就安排人准备。”

“棉花供应怎么样？”

“老板大部分是进口美国棉花，现在小部分改用国内棉花，张红芳特地提醒我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防止我们量大后美国涨价。”

“呵呵，你们现在量不大但也要多找几家供应商比如墨西哥、苏俄、巴西这样才能控制原料价格。”

“还有一点张发成你要引起注意，尽快从表现优秀的女工中选拔班组长。年底估计要新建毛纺厂和在南通新建纺织厂，产量跟不上市场需求了。”

饶是他身体棒棒的在纺织厂待上一个小时衣服也湿透了，回到天星镇办公室望着办公桌上一堆文件头皮发麻。

看见胡文楷走进车间老皮特放下手中的扳手，老皮特瘦了精神多了。

“老板我带你去看那台发动机，简直是巅峰之作。” 老皮特说的口中飞沫四溅。

“皮特，你先说说感觉怎么样？”

“老板这引擎是最完美的，最平衡的活塞式引擎结构，不再需要像V6，V8那样添加平衡轴，平衡块去改善平衡度。不仅拥有普通四缸机能够达到的一阶力动平衡，还能做到对细致度影响更大的完美二阶动力平衡。”

一个2.25米长高1.05米宽0.8米的V12两级涡轮增压发动机装在水泥墩上，被一块蓝色土布覆盖着。老皮特小心揭开土布，闪烁着金属特有的亮光，12个缸口围绕这中轴呈V字排布。

“老板这是第二台样机，第一条样机在后面车间测试中已经是连续运转二百多小时，等稳定运行五百小时就可以定型生产。”

专业人员就是专业人员，自己绘制十几张图纸人家就生产出样品比自己预想的还好。

测试中的发动机发出巨大轰鸣声，接过老皮特递过来的耳塞戴上才稍微觉得好些。老皮特大声说着用手比划着，胡文楷猜摸他的意思是功率惊人，装上飞机速度不得了。

发现胡文楷已经沉浸在发动机轰鸣中，老皮特不甘的将他拉到办公室。

“老板这是你给我的飞机设计图纸，我将细节完善后你看看具体还有什么不足。”

哪能有什么不足，他也是从电脑上翻录下来的，后世一位美国收藏家翻新P51B型时，按部件绘制的图纸。他只是将水泡座舱盖优化了。

新型全金属张紧蒙皮、革命性的层流翼型、强力襟翼、宽距起落架和可收回的尾轮。滑油散热器安装在后机身，散热器进气口延伸到机腹，是这时代颠覆性设计。

6 挺 12.7mm 机枪，全布置在机翼内。气泡式座舱盖，极大地扩展了飞行员的视界，特别是向后视界。这时期没有任何一架飞机能够有如此猛烈的打击力，机身也作了结构上的加强，设计散热器和副翼。机翼下安装了流线型挂架，可挂远程副油箱和 500 磅*。

胡文楷呵呵的笑着说：“皮特，先生产几架出来试飞不就可以发现缺点了，你让我说缺点我哪能说出来。”

“这倒是的，先生产五架出来试飞百十小时再做定论，不过我有种感觉这款飞机将在二十年内无对手。”

“老皮特我提个建议，你考虑一下。”

“老板你说，我发现你说的都对，大家都说你是神棍胡文楷。”

胡文楷一脸悲催样，尼玛谁他妈的到处造老子谣。

“你现在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发动机小型化和优化油耗上，铝制发动机现在材料不成熟没有办法进入实用领域，等材料成熟了自然水到渠成。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铝制发动机上消耗宝贵的时间。”

“不瞒老板，我已经放弃铝制发动机了，第一体积太大不适合装载在汽车上，第二磨损太快远远不如铸铁的。”

“那就好，我怕你钻牛角。这段时间工厂怎么样？”

不问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光麻雀运输机的发动机订单就达三百台，麻雀客运型飞机订单三十六架，工厂生产能力已经饱和。卡车厂那边也是前五个月卡车生产八百多辆全部销售一空，捷克*的卡车发动机一千台还在赶制中。

“老皮特，徐州那边工厂时间不长就可以开工，下半年生产瓶颈问题可以解决。”

“老板我建议重型制造全部迁移到徐州，我去徐州很多次了，那边配套齐全，工厂之间可以最大限度协作生产，特别是飞机制造厂，厂房足够同时生产七八架大型飞机。”

“那你是愿意去徐州还是继续留在天汾？”

老皮特毫不犹豫的说：“去徐州，不过我要将这边的技术人员都带过去。”

胡文楷就怕他不去，听他这么说哪有不同意。

“这个可以，你还是要多带点徒弟，徐州那边我准备建个航空研究院你当负责人。发动机、新材料、空气动力学、力学你们都要研究。”

听胡文楷这么一说老皮特急了：“老板，我就会造发动机和飞机，我没有能力搞研究院。你还是请别人搞研究院吧我不行。”

“那你先当几个月吧，帮我先筹建。”胡文楷心想也是，自己是饥不择食了，老皮特理论水平不行。

周海泉夹着公文包走进来，直径走到胡文楷面前。

“老板你上午在纺织厂说将新开发的300MW机组大电厂放在永安镇？”

“是有这回事怎么了？”

“老板这不妥，这电厂我们是打算放在徐州的，永安是电力短缺但后续工厂用电不会太大，我们只要建一座小型电厂和天汾这边并网就可以了，大电厂建在那是浪费。”

老皮特也附和说：“老板徐州那边都是重工业用电量大，永安镇觉得大部分是轻工业用电量不算多，再建一座小型电厂足够了。”

自己不经大脑就拍板，这俩人说的对，永安以致天汾用电也没有什么缺口一座小电厂足够了。

“那你修改一下，永安新建一座小型火力发电厂。”

“老板你给刘文勤打电话吧，他已经将计划下发下来，我怎么说也没有用，他说是执行你的命令。”周海泉不满的嘀咕。

放下电话说：“周海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还亏你及时阻止否则这投资下去会心痛死的。”

“老板那倒不至于，附近还有炼铝厂、造纸厂。是狗 日 的张发成有问题，明知道这么大电厂他们永安镇企业压根消化不了也不提醒老板。”

“好好，也别怪张发成了，他眼睛只有纺织厂，你是天汾基地领导需要全局统筹这点你做的很好。”

“老板你在皮特厂长这边的事完了吧，我们那边还等着你呢。”

胡文楷一听头就炸了：“别急，今天实在不行就通宵。”

反正豁出去了，工厂问题不能拖今天不解决阴天驮稻草越驮越重。如今单身一人实在不行晚上就睡在天汾。

水泥厂建设的怎么样是他最为关心的，周海泉先说起砖窑厂，他将大型砖窑厂建在徐州已经开始生产，原本徐州建设用砖是采用土窑制砖效率低产量不能满足需求。

“老板汪绣国几乎是天天电话催我交付砖窑厂设备，我现在哪有设备给他，勉勉强强才将徐州砖窑厂建起来。南京张静江来函急需在南京建一座砖窑厂，他那边房子拆掉一大半等着砖头开工。”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有承若汪绣国什么期限给他四个小砖窑厂设备的。”

“都是商人作风，老板你答应他小砖窑厂设备，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说你答应他大型砖窑厂设备。我让他拿你批文再说。”

胡文楷心里也不太乐意了，这汪绣国不靠谱怎么能随口改了他的原话呢。

“徐州那边水泥厂建设进度怎么样了？”这是胡文楷最关心的事。

“老板大概还有二十天就可以投产了，我们分两处制造设备，大型设备在天汾制造，小的或者技术含量不高的直接在徐州生产，本来要两个月时间硬是缩短成一个月多一点。你不催杨思亮经理可是急的猴跳，不知骂了我多少次了。”

“杨思亮这家伙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让他负责徐州工厂建设居然不知道第一步要建水泥厂和砖窑厂。工期活生生的被耽误至少一个月。”

周海泉忙着替杨思亮撇清：“老板还真怪不了杨思亮经理，要怪就怪邓钧是他负责基建的，杨思亮只负责厂房技术指导。”

才一两年时间就开始有倾向性的拉帮结派了，胡文楷笑起来，后世也这个样。

每次来天汾基地就像掉进泥潭里脱不了身，一个个问题提得很深很复杂，说实话胡文楷很多问题已经无法解答只能提出方向性解决思路。饶是如此黑板被擦了又写，写了又擦上百次。

夜里一点才拖着疲倦身躯离开天汾前往龙王庙基地休息。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吴红霞力挺杜紫鹃

吴红霞肚子日渐看涨，敲开胡文楷办公室门，挺着肚子手扶着后腰走进来。

“吴红霞你怎么来了？不在家休息安心养胎。”

吴红霞也不客气费力缓慢的往沙发上坐，胡文楷赶紧过去扶住她。

“你什么事打个电话说一下就行了，看你这样还到处跑。”胡文楷一边责怪着她一边帮她泡茶，打开窗户让室内的烟味散去。

吴红霞笑起来，这老板细腻的比邓钧还出格。

“老板今天我可是不得不来。”

“什么问题？”

“老板你口口声声男女平等，最后是你自己对女性有偏见。”

“吴红霞你可把话说清楚哦，这帽子可不能乱扣，我还没有结婚呢。”

“我可没有给你扣帽子，安排杜紫鹃去安徽的事，你怎么给否决了，不就是人家是女性？”

“这件事是你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吴红霞我就搞不清杜紫鹃有什么能耐能加入安徽执政团队，我洗耳恭听，要是我错了我立刻道歉并纠正错误。”

杜紫鹃提名出任安徽执政团队五人之一，胡文楷回到办公室是大发雷霆，简直是拿一个省命运去开玩笑。让刘文勤将所有参与推荐的人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董启龙一口咬定这次推荐符合程序没有违规。

从初始挑选到学历和平时表现和挑选团队对杜紫鹃的打分，一张张表格和评价摆在胡文楷面前。但胡文楷揪住一个理由杜紫鹃从没有执政经验为什么能纳入挑选对象中。

他昨天刚决定将杜紫鹃的事先搁置起来，今天吴红霞就坐不住了跑来要说法。

“老板，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是对的，但你有没有询问过我为什么将杜紫鹃强行塞进去的理由。以前你还会电话询问我或者责怪我，现在老板你有独裁的倾向。”

这话说到关键部位了，胡文楷自己不由得反思自己是这么回事，对这事处理步骤上是有点专横了。

“我们考虑安徽执政团队如果全部是男性有弊端。”

胡文楷不信的说：“什么弊端？有分歧五人是奇数可以表决。”

“老板，五人都是男性行事太刚，如果凡事都需要表决这个团体内部矛盾会激化的。”

“我们考虑再三用安徽作为试点，尝试增加女性领导后对团队的影响。”

“在公司内我们已经发现女性与男性相比，女性的情感优势比较突出。比如徐丽云、张红芳等人。”

“女性天生对事物敏感，反应迅速，感情细腻，考虑问题仔细。这些正好和男性互补，从而可大大减少领导集体的决策失误”

胡文楷听到此处时已经知道自己太武断，自己错了。后世各单位普遍采取男女混编模式建立领导班子。

“大多数女性感情细腻、温柔、体贴、善良、贤淑，使得女性在领导工作中，在处理与下属的关系上，女性更善于体贴下属，作风更民主，能在更深层次上和下属达到心理上的沟通，她们还善于从自己的切身体会中，体验下属的酸甜苦辣，帮助下属解决工作、生活各方面的问题，这样就容易使女性领导在下属中间产生大的亲和力。”

“老板关键是女性领导还有助于缓和领导班子成员之间的矛盾，消除领导班子成员之间的一些误解，也会起到很大的协调作用。同时，由于女性领导特有的人情味和亲和力，也会使得领导班子和群众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

“当然这些都是我从法国人写的《行政的艺术》一书上看来的观点。”

胡文楷吃惊的看着吴红霞说：“吴红霞你怀孕不在家好好休息，还看书啊。好啦好啦，我承认你是对的，但为什么要选杜紫鹃，我们公司女性也不少啊。”

“这个问题我承认我有私心，老板采用五人团队执政不就是为了以后他们有独立执政的机会，我要挑选的人必须绝对忠于老板，杜紫鹃爱慕你这众所周知，再加上她是王长荣的表姨子和王长慧是同学，在我眼中她就是最好人选。”吴红霞毫无忌讳的说出来。

胡文楷心里蛮感动的但还是义愤填胸的说：“你啊，吴红霞我要怎么说你，历史上因爱成恨的事少了嘛，你以为是个美女我就要收下？这是为管理国家作准备，我们要有程序化和制度化光靠情感的纽带是很脆弱的，这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我会批准她上任。”

“老板你别一厢情愿的说批准她上任，还搞不清楚杜紫鹃愿意不愿意去呢。还需要你亲自出面疏导她，反正你胡大神棍的名气太强了，没有你忽悠不成的事。”

“吴红霞我正要问你，谁在外面坏我名声到处说我是神棍，前天去老皮特那居然他也说我是神棍。”

“老板，这怪不了别人，那天你在台上做报告，你家卡罗塔在台下说让胡韬莹给他神棍爸爸送点吃的，你宝贝女儿捧着糕点一路小跑去后台找你，有人问韬莹干什么去，你女儿说妈妈让我给神棍爸爸送吃的。整个报告厅人都知道卡罗塔叫你神棍。”吴红霞说着自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想想胡韬莹那嗲声嗲气的模样胡文楷自己也笑起来： “别笑了，你也不怕动了胎气。尼玛家贼难防，堡垒全部是内部攻破的。”

“吴红霞你注意休息，不过人事上事情你还是要亲自过问，所有人事任命你要签字才能生效。这段时间我精力放在工厂和部队上面，行政的事就先无为而治。”

“老板，我想啊只要部队在手上就不怕行政上能有什么浪头，再加上我们在各个县关键部位已经替换成复进党的骨干，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浙江南部，至今还没有对我们的人敞开怀抱。”

“这件事我已经想好办法了，过几天禁枪令将颁布，借此机会让部队进入浙江南部，先将地方武装全部取缔。再找借口安置我们工作队进驻。其实浙江南部没有什么价值全是山区，如果不是为了给浙北腾出缓冲地带才懒得去问。”

吴红霞点点头心想也是，浙南部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价值。

“邓钧在天星镇吗？”

“老板这话问的，他不是给你发配到苏北搞那条铁路去了，快通车了，南京到苏州的公路也快通车了。昨天他刚回来，怎么老板娘不在家准备找我家邓钧喝酒？”

“吴红霞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关心邓钧。那好晚上我请他喝酒。”他心里那个气啊，一提到到邓钧吴红霞像吃了枪炮子一样，也难怪邓钧这段时间肩上担子是很重。

刘文勤进来请示胡文楷，杜威和卡尔已经到永安镇提出要去参观纺织厂。

“他们带没有带随从？”

“就他们俩人。”

“可以参观，但不得携带照相机，就说我说的。”卡尔和杜威俩人就是把图纸给他们看也看不懂。

吴红霞要起身回家，艰难的撑起双臂说：“老板你事多，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胡文楷用力的搀扶起她：“下次有事直接电话说，晚上我让邓钧陪客。”

“文勤你安排人把吴校长送回家，一会把那个安徽五人名单拿来我批一下。”

刘文勤心里明白吴红霞夫妻俩在老板心里地位，杜紫鹃的任命已经到夭折地步，吴红霞来一趟办公室和老板商谈后就柳暗花明。吴红霞面前的茶杯和四扇打开的窗户充分说明吴红霞是老板的红人，自己也是吴红霞推荐来的，想到这里对吴红霞更加尊重起来。

吴红霞走后，他从办公桌文件篓子里取出徐丽云递交上来的学生在淮安一带的社会现状调查报告。这是他第三次翻阅了，报告的内容他不用看都能知道，搞这次社会调查不过是验证自己的猜测。

土地兼并现象太严重，调查的几个县其中盱眙县一户农民也没有全部是佃农，整个县的土地让一个户姓张的地主占有。调查报告上写着虽然盱眙县政权结构齐全但行使的权力只限于县城无法涉及到农村因为所有农村土地所有权集中在张姓地主家族。

胡文楷想了很久提笔写下措施，调集精干力量查出张姓家族如何获取公用土地、公用道路、盱眙县内的荒地和河流。此事由徐丽云负责，必要时可以调用武装力量。

写完将手中钢笔重重的仍在桌上，限地令要尽快颁布，不解决农村土地兼并自己的地盘就不稳。等梁启超和卢永祥任命一到就让他们签署。

拿起韩晓军的报告，不由得摇起头，军人就是军人。在安徽韩晓军和徐福生俩人颁布命令，地主最高只能拥有一百亩土地，违抗者抄家，抵抗者砍头。这俩个人在安徽搞的腥风血雨还别说真给他们搞服下来了。董启龙前段时间派遣三千名复进党骨干顺利的接收安徽地方政权。

对于安徽发生的事所有军阀一概选择性的忽视，梁启超、王瑚在南京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播放的电影内容简直是骇人听闻，谁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三道四。偶尔一些小报会发表安徽发生的事评论是不是太过激进有点苏俄的味道。但随即被各路评论所淹没，苏俄是强行剥夺地主土地，安徽只是限制土地拥有数量和规模，土地还是私人所有，本质上有区别。

第一百七十二 通过杜紫鹃的任命

“老板这话问的，他不是给你发配到苏北搞那条铁路去了，快通车了，南京到苏州的公路也快通车了。昨天他刚回来，怎么老板娘不在家准备找我家邓钧喝酒？”

“吴红霞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关心邓钧。那好晚上我请他喝酒。”他心里那个气啊，一提到到邓钧吴红霞像吃了枪炮子一样，也难怪邓钧这段时间肩上担子是很重。

刘文勤进来请示胡文楷，杜威和卡尔已经到永安镇提出要去参观纺织厂。

“他们带没有带随从？”

“就他们俩人。”

“可以参观，但不得携带照相机，就说我说的。”卡尔和杜威俩人就是把图纸给他们看也看不懂。

吴红霞要起身回家，艰难的撑起双臂说：“老板你事多，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胡文楷用力的搀扶起她：“下次有事直接电话说，晚上我让邓钧陪客。”

“文勤你安排人把吴校长送回家，一会把那个安徽五人名单拿来我批一下。”

刘文勤心里明白吴红霞夫妻俩在老板心里地位，杜紫鹃的任命已经到夭折地步，吴红霞来一趟办公室和老板商谈后就柳暗花明。吴红霞面前的茶杯和四扇打开的窗户充分说明吴红霞是老板的红人，自己也是吴红霞推荐来的，想到这里对吴红霞更加尊重起来。

吴红霞走后，他从办公桌文件篓子里取出徐丽云递交上来的学生在淮安一带的社会现状调查报告。这是他第三次翻阅了，报告的内容他不用看都能知道，搞这次社会调查不过是验证自己的猜测。

土地兼并现象太严重，调查的几个县其中盱眙县一户农民也没有全部是佃农，整个县的土地让一个户姓张的地主占有。调查报告上写着虽然盱眙县政权结构齐全但行使的权力只限于县城无法涉及到农村因为所有农村土地所有权集中在张姓地主家族。

胡文楷想了很久提笔写下措施，调集精干力量查出张姓家族如何获取公用土地、公用道路、盱眙县内的荒地和河流。此事由徐丽云负责，必要时可以调用武装力量。

写完将手中钢笔重重的仍在桌上，限地令要尽快颁布，不解决农村土地兼并自己的底盘就不稳。等梁启超和卢永祥任命一到就让他们签署。

拿起韩晓军的报告，不由得摇起头，军人就是军人。在安徽韩晓军和徐福生俩人颁布命令，地主最高只能拥有一百亩土地，违抗者抄家，抵抗者砍头。这俩个人在安徽搞的腥风血雨还别说真给他们搞服下来了。董启龙前段时间派遣三千名复进党骨干顺利的接收安徽地方政权。

对于安徽发生的事所有军阀一概选择性的忽视，梁启超、王瑚在南京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播放的电影内容简直是骇人听闻，谁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三道四。偶尔一些小报会发表安徽发生的事评论是不是太过激进有点苏俄的味道。但随即被各路评论所淹没，苏俄是强行剥夺地主土地，安徽只是限制土地拥有数量和规模，土地还是私人所有，本质上有区别。

轻易获取安徽和浙江的根本原因是看不见的民心所向，江苏高速发展，人民安居乐意，秩序稳定在这乱世犹如一盏明灯。如果不是有江苏这块样板展示，那么也不会轻易拿下两省，至少基层官员会消极抵抗。

安徽旧的秩序被全部摧毁，当今要务是重塑秩序，当然是全新符合社会发展的秩序。只有迅速建设好安徽才能以后兵不血刃的解决周边省份。

六月到九月为重塑秩序时间，九月后转为道路建设阶段重点是皖北和苏北道路建设，先易后难，皖北平原修建道路成本低见效快。修整农田和灌溉设施，利用农村廉价劳力，谁参加谁得利可以免除当年地租。在蚌埠兴建五十万吨的原粮仓库和米厂的事交给商会，让张红芳牵头浙江、江苏各地商会可以按股份加入。

年前不准备对安徽大动作大投资，先修身养息恢复生机。他相信勤劳的人民会在宽松环境下迸发出生产激情。洋洋洒洒写出六份文件涉及税收、政策、行政结构、农业、道路、学校。

整整花费二十小时才处理完办公桌上文件，现在体会到领导人为什么管理国家全靠手下组建的团队，一人是无法有精力管理哪怕一个省，除非你不负责任。

外面的细雨一直下个不停，积水从落水管流下发出单调的声音。给茶杯换上茶叶重新泡一杯清茶，整理办公桌上的文档，传刘文勤进来。

“文勤你把我批阅的文件拿去落实，以后你们秘书室需要在每份文件标签上注明拟办建议，这个拟办建议需要你们秘书室集体研究拿出。还有送我这文件要过细，紧急的随时送阅，你们能处理的直接处理。”

“问一下董启龙什么时候带去安徽五人过来，催一下下午我要接待客人。”

上午快十一点时，董启龙领着杜紫鹃等四位走进办公室。

“老板，我将人带来了，除陈永成不在国内外，其余四人是杜紫鹃、胡昌锦、李季平、丁仁淞。”

胡文楷走上前去和他们一一握手，杜紫鹃将手背在腰后装着打量办公室书橱，没有搭理胡文楷，他只得讪讪的收回伸出的手。

“找你们来目的，你们应该都知道是任前谈话。”

“这次委派你们五人，陈永成回国后会立即上任的，前去安徽，安徽等于正式交付给你们管理，这是我和复进党对你们的信任和重视。”

“我提三点要求，第一你们五人是一个团体务必要团结，遇事要发扬民主集体研究，遇到分歧少数服从多数。第二，迅速恢复安徽的秩序，建立属于复进党的政权机关。第三尽快恢复生产，重塑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现在就提也可以向董启龙反应，如果没有两天后前去蚌埠上任。”

一个个开始表决心，胡文楷扬起手挥了辉说：“不习惯各位表决心，一年期限不行就换人，你们后天去上任吧。杜紫鹃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人都离开后，杜紫鹃还是望着窗外不理会胡文楷，眼睛里已经含着泪水。

“杜紫鹃，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去安徽，但我也阻止了，没有用都认为你是合适人选。”

“胡文楷先生，我不是不高兴去安徽，我是因为这么大事你没有和我说过一次，问我愿不愿意去。”杜紫鹃带着哭腔说着。

“杜紫鹃你真错怪我了，我前天第一眼看见你在名单上，我就将你名字划掉了。并且我还为此狠狠批评董启龙，今天上午吴红霞校长为你此事专程来找我，最终决定还是你去安徽。所以期间我没有时间去询问你愿不愿意去。”

“人家以为你是故意把我派到安徽去的。”

“你也真能想，这位置那么重要我能拿来开玩笑？杜紫鹃这位置就是清朝巡抚职位。”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这脑袋怎么想的？这次是吴红霞为了防止五名都是男性性格易刚造成矛盾，特意让你去中和一下，刚好实践男女平等的口号。”

“关键还是你这段时间工作成绩得到肯定，我看过挑选评价了，你很优秀。”他还是觉得要客观的告诉她理由。

“胡文楷你现在是道伊吧，我后天就是巡抚了，比你大整整一级。解气解恨，你帮本小姐泡一杯茶来。”

胡文楷笑呆了，还没有看出来她是官迷，站起身帮她泡茶。

“杜紫鹃你也别得意，你这职位我不签字你也当不了。我可不是什么道伊了，过两天北京任命就来了长江警备总司令上将军衔。”

“啊，胡文楷你才多大，上将军衔。不行了不行了我脑袋承受不了了。”杜紫鹃激动的跳起来，这哪跟哪啊比自己还高兴。

“胡文楷你要好好的请我吃一顿大餐表示庆祝。”

“杜紫鹃你安静点好不好，淑女点一惊一乍的，晚上我设宴给你们四个人饯行，你叫上董启龙。”

“哦，那我先回去下午再过来，茶我还没有喝呢，茶壶我捧着吧下午还给你，口太干了。”

胡文楷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小九九，她手上捧着的茶壶是张红芳送的紫砂茶壶。

还是要交待她该注意的事，别这么冒冒失失像刚从学校里出来似的，关门过节都不懂：“你别忙着回去，自己捧着茶杯去吴红霞校长家去一趟吧，学学经验再感谢人家栽培。她要是看上你手中茶壶别舍不得给。”

“我本来就是准备去吴红霞家去啊，我让人买的母鸡杀好带给她。”

“杜紫鹃，你把茶壶给我放下，我至今也没有看到你送礼给我，你居然还记得送老母鸡给吴红霞。”

她理也没有理他，捧着茶壶走出办公室，得意的昂着头。

他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吴红霞主意让她来骗自己紫砂茶壶的，因为吴红霞要过几次也没有得逞。

拿起电话吩咐明天上午让李丛山和鲁大海来办公室汇报近期情况。他考虑是不是将江阴炮台重新加固换置机械化岸 炮，崇明岛上是不是也要修建炮 台好封锁长江入口。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敲定徐泰线

卡尔和杜威对胡文楷的工厂是着迷了，中午时刘文勤过来汇报说这俩人直接去了天汾参观发动机厂和飞机厂，下午四点才能到天星镇和胡文楷见面。

不能怪他们俩，杜威提出几次要来海门参观工厂，胡文楷总是没有空接待一拖再拖，现在人家要看个够，只得随他们了反正让他们看一年也偷不了师。

午饭后邓钧胡子拉碴的推门进来，手中还抱着一捧图纸。

憨厚的笑起来：“老板，你那个宝贝茶壶被吴红霞拿去了。”

胡文楷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邓钧坐下来说，将烟递给他说：“我就知道杜紫鹃没干好事，拿我茶壶贿赂吴红霞去了。”

“我家那位说，什么都瞒不过老板眼睛，要是老板不肯给，杜紫鹃说什么也拿不出来，除非是老板娘出手但老板娘是不会拿老板东西送人的，杜紫鹃比老板娘还是要差一点。”

“就一个茶壶被你们说的这么玄乎。铁路何时竣工？”他关心的是铁路动脉，这直接关系到重工业布局。

“老板正在收尾架设道口和信号灯估计中旬可以试通车。”

“邓钧你觉得这一年铁路施工是不是比以前速度快了？”

“是快多了，以前没有经验经过这两年的摸索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施工方案，加上施工机械增加自然速度提上去了，现在工地上施工机械有三百多台，以前就九台卡车和十几辆手扶拖拉机。”

“我准备成立师级单位工程兵，安徽、浙江退下来的士兵还有北方战场上被俘的奉军和你这抽调的技术骨干组成。人员估计不低于三万。”这个计划他考虑很久现在是着手准备的时候了。

“这个老板你说了算，我全力配合。这样可以将施工队伍稳定下来。”

“邓钧你不是配合的问题，你是全权负责，你尽快和孙晓澜联系落实这件事。这是技术兵种这几年会优先关照的。”

“老板我只管施工哪有精力管理这些事啊，你还是找别人好吧。”老实人说老实话。

“管理队伍事由部队配备管理人员，你只管给我当好第一工兵师师长就行，和你现在一样换个名称而已。”

“那好吧没问题，老板关于修建徐州到浦口复线还是徐州到泰州单线这两个方案，我倾向于徐州到泰州单线。”

“邓钧你说说你的理由。”

邓钧摊开图纸说：“嗯是这样的，复线修建是能提升运力但关键问题我们短时间内没有那么多货物和人员多到需要复线运输，建成后至少会闲置三到四年，关键问题只是一段的复线起不了多大作用。”

“徐州到泰州单线可以带动宝应、淮安、泗阳、宿迁等地的物资和人员流通。短时间内可以见效益，我们再拿这些取得的效益两年后去见徐州到浦口的复线，那时跨江大桥也差不多修好了，上海到徐州的复线一并修建。”

邓钧分析的很对，与其闲置运力不如将资金投入短时可以见效的地方。

“邓钧这边铁路竣工后你们需要分几处施工，淮北到徐州的铁路，徐州到泰州的铁路，还有安徽沿江铁路，能忙的过来吗？”

“应该没有问题，淮北到徐州铁路已经开工估计也就是两个月的事，平原地带只需加固基地，桥梁很少。我考虑将重点放在徐州到泰州单线上，沿江铁路一段一段修，修一段通车一段。”

“沿江铁路可以工期延长，徐泰线工期你准备多久？”

“我准备分五段同时建设，看天气和物资供给情况，估计最快也要半年时间，这条线上没有山区和大型河流没有难度，后天就可以将人员往那边转移。”

胡文楷皱起眉头说：“你还没有勘察设计，人员转移过去有什么用。”

“呵呵，老板我们早就勘察设计了，估计你肯定会同意我们方案，这可是上百名技术人员一致意见。”邓钧贼笑起来。

“尼玛，又来先斩后奏了。让老皮特调拨十台卡车和履带拖拉机给你们，工期抓紧点。”

“老板我今天来是请你参加南京到苏州公路通车典礼的。”

胡文楷写着调拨函，听到邓钧说南京到苏州公路通车立马抬起头问：“你们跑车算过多少时间从南京到上海。”

“四个小时多一点，全长三百二十七公里。”

“值得庆祝，你邀请梁启超和卢永祥、王瑚他们参加吧，我就不去了。一堆事忙不过来，我参加南通到浦口铁路通车仪式。”

邓钧明显失望了呆滞中，没有想到胡文楷不参加通车典礼，只是派梁启超、卢永祥参加，在他心中只有胡文楷才是唯一的领导。

“你不要有意见，以后像这类竣工仪式和通车仪式多呢，你总不能让我都参加吧，再说也要分点甜头给别人。你要有思想准备，以后可能只有跨江大桥通车这类大型工程我才会参加通车典礼，这都是形式不要太拘泥其中。”

被胡文楷开导后邓钧才想通自己太想在老板面前展现自己的成绩，像小学生考试取得好成绩想老师表扬一样。

“晚上一起吃饭送杜紫鹃他们四人去安徽上任，还有杜威和卡尔，你回去洗个澡刮刮胡子换一身衣服。”

邓钧这时才想起自己一两天没有整理仪表，连忙站起身来走时还没有忘记顺走桌上香烟。

“我忘了说天星镇图书馆完工了，就等命名了。”

“叫梁启超图书馆吧。”胡文楷随口就报出名字，给老师最好的礼物。

杜威和卡尔见面第一句话：胡文楷这次来最深刻的影响是厕所真干净，真美观。

“中国人见面第一句不提这话题的，污秽之物不登大雅之堂。”

杜威脱掉西服搭在椅背上说：“你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中国人，比西方人还西方人。”

“杜威领事那是因为以前没有经济实力顾及民生，当我们有钱时自然首先想到完善卫生环境，给民众提供好的生活环境。你们这次参观可有什么要买的？”胡文楷不想在这上面过多讨论，西方人骨子里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也没有想过近百十年间才领先中国。

“恭喜你胡上将。”卡尔笑着伸出他那只大如蒲扇的手。

胡文楷轻轻握住他手说：“消息传的这么快？”

“我们来时已经疯传这消息了，中央政府授勋胡文楷为长江警备总司令上将军衔，空有名称无实权的上将。”

“你任命书还没有到就开始履职了？前几天发电给英国领事馆要求他们军舰进入长江需要备案和上炮衣？”

示意这俩人坐下后说：“今天邀请你们过来这是其中一件事。”

“我查阅所有条约，是有这一条军舰可以自由航行在长江水域，但是按国际惯例需要备案和掩上炮衣，不是他这样将炮口对着两岸炫耀武力，按惯例是无害通过。”

杜威习以为常的说：“英国佬嚣张惯了，你们发的电报可有回音？”

“没有回音，我已经安排军舰在长江口巡逻，给半个月缓冲时间。我说你们两国是不是能带个头啊，又没有什么进来是报个道，将武器装进口袋。再说也是国际惯例又没有损你们两国的威风。”

“文楷，这事我会向威尔敦大使请示的，问题应该不大。”杜威皱着眉头估计这事有点难度。

“胡文楷我来的时候我国已经决定了，进长江口会备案，炮口不得上扬并且掩上炮衣。我国一年也没有几艘军舰进入长江所以没有什么意见。”卡尔明显在卖好。

“文楷，我个人分析英国会向你低头的，毕竟这事你占理，是我们各国嚣张惯了。现在英国国内经济形势不太好，他们不至于为此事大动干戈。”

“我想提醒两位我胡文楷不会要求你们干违背本国利益的事，我们都是朋友不至于让朋友为难。不是我咄咄逼人而是我在阐明一个简单事实。我们只搞互利的事，对一方有损害的事可以拒绝参与。”有时需要敲打一下朋友，否则他以为自己是拯救人类的使者。

杜威有些惊讶胡文楷已经开始以平等的姿态和他相处了，卡尔倒是见怪不怪，领略过多次胡文楷施展的手段。

杜威重新伸出手和胡文楷紧紧的握了握表示重新定位关系，这当然是心照不宣。

卡尔直奔主题：“胡文楷你要谢谢我，美国三所医学院把上海、天星、南京三所医院作为学生实习基地，定期派教授过来指导学生，并且还无偿捐献部分医疗器材。”

“卡尔谢谢啦，我们将提供及所能及的条件欢迎医学院师生来中国实习。卡罗塔已经回美国了，为柯立芝副总统访华做准备。”

三人在会议室一直谈到天黑才打开门出来。具体内容没有人透露出来，直到三十年后才陆续有人推论出点滴。

“晚上你们就别回去了，下雨路上不安全，我在饭店略备小酒款待两位。”

“胡文楷上将，你以为我们今晚会回上海？不吃你一顿？”卡尔搂着胡文楷肩膀，卡尔比他高出一个头。

杜威“今晚喝醉了我算一个，在文楷地盘上安全可以放心喝。”

“你们先去车在下面等你们俩个，我打个电话一会就到。”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发火

胡文楷回到办公室给演阳参谋部打电话通知孙晓澜可以准备撤兵，顺便挑选一两万奉军战俘带回来组建工兵师。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勃朗宁小手枪和一盒子 弹装进公文包。

纵情狂饮后步履阑珊的回到家中，自卡罗塔离开天星镇他第一次回到这里。卡罗塔的裙子随意扔在床上，他拿起裙子使劲的闻上面是否留下卡罗塔的气息。

灯开着窗户紧闭，房间里卡罗塔的气息还残存。他伸手想拿起水杯时滚落在床下，腾空时意识中还想卡罗塔每次他酒后总是在床头放一杯水。

半夜酒醒从地板上爬起，冷水冲洗满是酒味的身体后烧水泡茶，他喜欢半夜的宁静，没有了白日喧嚣。可以将思绪完全停止什么也不想，就这么临靠在窗户旁。

神游好久手中茶水已经凉下来，连绵几天的小雨也停了，俯身整理醉酒后撒落一地的衣服。

三省要发展必须要有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至少两年内不能有战事在自己领地上发生。福建、江西、湖北方面目前来看一点问题没有，关键是山东和河南还有海上的威胁。自己貌似看起来很强大，心里明白这时却是最脆弱的时候。部队在整编，最精锐的重装甲团在北方，地盘陡然间扩张好多倍。

要低调一直强调自己要低调，这半年压根就是峥嵘毕露丝毫不在意隐藏。估计已经被直系、皖系、奉系、南方那个党当成了头号提防对象。靠武力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民心所向，要让世人都知道他统治下的地区有秩序有安全，生命财产得到保护，在一个明确的法治下生存。

老的文人墨客是不想指望，那些颓废的思想不适合当今中国，国家需要掌握年轻人手中，年轻人需有有系统的引导，远东大学是最重要的节点。胡文楷开始发觉自己这两年多犯急躁的毛病，以为1927年南方那个党会一统江湖，所以拼了老命急速扩张。

按现在情形1930年南方那个党也不可能一统江湖，根基被自己抽的差不多了，自己先行一步将江浙周边的青年聚拢在自己周围。灌输自己的理念，他发表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给政党套上了笼头，不论哪个政党也不会明目张胆使用为自己私利忽悠民众的那一套。

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放下手中的笔眺望远方云彩的变幻。当天际云层变的红彤彤时，打开窗外一股新鲜的空气涌进室内。久违的太阳跃出云端，万道霞光布满天空，呼出体内浑浊的气体，吸进清晨甜美纯净的空气，迎来新的一天。

食堂内学生纷纷议论着上午九点小火车即将开通，学生们一致同意不搞通车仪式直接通车，这决定得到梁启超的赞扬，认为学生们务实低调还节约开支。

上午和鲁大海、李丛山讨论军工和舰艇生产，胡文楷认为现阶段武器除了贸易以外尽量少生产，重点在坦克、步兵战车和大口径火 炮上，工厂及时转向民用领域，民用炸 药现在缺口很大，各地建设需要大量的炸 药。弹 药存储满足一次大型战争即可，没有必要将资源浪费在存储上。枪支十万支存量足够部队使用，金陵军工厂需要尽快转型生产高射机 枪和舰 炮。战车、火 炮、弹 药厂工厂尽快迁移到徐州，天汾这边保留枪械制造。

对于海军建设这事急不来，胡文楷思路是近期重点放在潜艇和航空母舰研制工作上，大型战列舰和巡洋舰不得研发，以后的海战是潜艇和航空母舰的天下。海军暂时职能是沿海防御，生产一些小型*快艇和近岸巡逻艇，两千吨以下的护卫舰。所有海军军官必须接受飞行训练，只有拿到飞行驾照后才能提拔。

海军基地分别为龙王庙、宁波、连云港三处，到年底要有三艘三千吨新型潜艇入役，在建的航空母舰要和电子研究所通力合作，力争电器化水准世界一流，至少通讯手段领先各国。

鲁大海抱怨航空母舰进度一再拖延是因为动力系统研发至今没有定型，重油水管锅炉和电力式齿轮传动型蒸气轮机在天汾基地没有通过验收，虽然上千名技术人员攻关但运行还是不稳定。

“鲁大海你就不要抱怨了，这些问题估计一个月时间就可以解决。前几天我在天汾基地专程为此事召开了协调会，压力管的问题随着无缝钢管厂投产会解决的。这段时间他们在优化输出功率。”这问题胡文楷了解的很全面，上次在天汾基地十个问题就有三个是关于这台锅炉和蒸汽轮机的，按他了解进程已经到80%，一两个月后应该没有问题。

对于国内薄弱的科技水平能够攻关此类大型动力系统说实话胡文楷自己也没有底气。是前期发动机研制打下基础，加上仿制发电厂的汽轮机组和万吨巨轮的动力系统，才能将四轴推进方式，总功率15.6万千瓦动力系统研制出来。重点是胡文楷提供草图和研制方向。

这颗船舶动力系统上的明珠，一旦定型按龙王庙造船厂生产能力一年三艘两万吨的航母没有任何问题。加上雷达和野马战斗轰炸机上舰的应用，他开始意 淫起来，日本肯定是他第一打击对象。

“老板还有什么指示？”李丛山发现胡文楷目光呆滞中。

胡文楷猛然中惊醒：“嗯，没有什么事了，你们还有什么事？”

“老板，我介于公司和部队之间，有些事我不得不向你反应，不知什么时候部队的军官和地方上官员之间有隔阂，互相看不起。军人认为他们是付出最多，地方官员认为军人粗鲁没有文化。”李丛山说了几个事例，在徐州这现象特别严重，有几起吃饭中谈话引起争执差点拔枪。

“老板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些军人桀骜不驯迟早会引起地方官员的反弹。”

“李丛山这事反映出部队还是没有转变作风，以为手中有枪就是主人。我估计不止是一个地方有这问题，是整体部队有问题。部队整编时间短才几个月，政治思想工作没有深入到基层。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鲁大海你要吸取这些教训海军政治思想工作一定要落实到基层，我们不需要这些没有素质的部队。”胡文楷脸色铁青的说。

李丛山、鲁大海刚走拿起点让刘文勤通知李满强、李文俊、董启龙立刻来办公室。

胡文楷第一次发火，办公桌被拍的哄哄响。手指着李满强说：“你们告诉我，这支部队是谁的武装，是不是复进党的武装？还是这些旧式军官私人武装？他们为谁而战？是为自己升官发财？还是为了复进党？”

李满强脸色刷白说：“老板你听我解释。”

“这里没有老板，只有长官。”胡文楷拍着桌子喊道。

“报告胡长官，鄙职对这几起事件已经做过严肃处理，关了这几名军官的禁闭。”

“李满强你听好了，你不解决部队与谁为敌，为谁而战，你就是枪毙了他们也治不了根。尼玛简直变成了土匪，居然敢拔枪，谁同意他们出军营佩枪的？明文规定只允许团级以上军官可以佩枪出军营。”

“董启龙，你通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后天全体到演阳军事学院开展为期一个月集训，整编工作已经分到连队了，即日起所有连队以上机构全部废除，参谋部直接接手连队。”

董启龙立正敬礼：“报告胡长官，鄙职立即执行您的命令。”

“李文俊你挑选特务队员任务完成了吗？必须把政治思想放在第一位，要考察祖上三代。”

“报告胡长官，鄙职已经挑选五百名队员现正在集训中，挑选队员先决条件是政治思想素质过硬，绝大部分是复进党党员。”

“嗯，你们三位回去立即着手组建宪兵团，严查军纪，不论遇到谁违反军纪严惩不怠，军事法庭尽快筹建董启龙你兼任庭长。下次部队再出蛾子你们三人就接受复进党处罚吧，还有营级以上军官集训由我亲自主刀。”

三人敬礼后离开办公室，走廊里人离的远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李文俊摘下头上军帽：“妈的，李满强是那几个不长眼的军官，老子要回去毙了他们。”

“还不是以前齐燮元部下，整编过来没有几个月，一不留神就出乱子。几个连长和灌南县知事在一桌喝酒闹出的事，当时正处于战时被我压下去了，早知道当时就开除他们。”

董启龙翻了李满强一眼说：“李满强你以为就几个连长问题？营长呢？团长呢？怎么带的兵？这件事性质很恶劣，反应出部队整体思想有问题，不怪老板发火。部队是复进党的部队是老板的部队，不是哪个人的可以为所欲为，你不吸取教训迟早会吃大亏的。”

胡文楷拿起电话给戴季陶、吴红霞、蒋秋鸣、孙大明、陈家祥几人分别打电话通报发生的事，定于晚上在天星镇召开一次临时会议研究对策。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策

下午胡文楷正在复进党党校给学员上课时，刘文勤等在礼堂外不住的给他打手势，胡文楷放下话筒走出来。

“刘文勤什么事？”

“老板，北京来人给你授衔，定南京原总统府在明天下午，陆军次长张绍曾来授衔。”

“怎么安排在南京？为什么不是在天星镇？”

刘文勤小声说：“梁启超校长说了不需要在这些小细节上过多计较，这个张绍曾是拥护孙大炮的铁杆之一。”

“我知道了，你联系江苏省政府让他们安排好授衔仪式，该给的礼节不要缺少。帮我问问需要那些注意的事项。”

继续给学员分析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的必要性，压实乡镇主体责任，推动各乡镇真正把工作重心放在抓村上，做到岗位在村、阵地在村。对于基层政权建设经过两年摸索出一套经验，村民自治，村民自主选出村民委员会代替以前乡绅阶层。

特别在海门、南通、苏南一带彻底打通最后毛细血管，复进党政策可以直达普通农民。好处立马体现出来，该缴什么税，不该承担的义务由村民委员会宣传下去。去年冬天兴修农田水利设施，以前根本不敢想农民会自带工具自发按照村委会要求上堤挖河清理渠道。

城市居民委员会的作用，农村剩余劳动力这一两年内急速往大中城市转移，造成我们功能本来就不完善的城市压力越来越大，农村劳力在城市中生活如果不能妥善的管理，那么很可能变成盲流，危及城市秩序。

居民委员会是属于城镇居民的自治组织，地位相当于农村的村民委员会，管辖对象为城市、镇非农业居民为主。

具体功能和作用是宣传宪法、法律、法规和政府的政策，维护居民的合法权益，教育居民履行依法应尽的义务，爱护公共财产。办理本居住区居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协助政府或者其它的派出机关做好与居民利益有关的公共卫生、生育、优抚救济、青少年教育等项工作，向政府或者其它的派出机关反映居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

这些如果能得到确实的执行那么我们城市顽疾将得到根治，那些什么帮派、封建会道门将无处藏身。谁能第一个发现不法苗头？是警察吗？不是，而是隔壁邻居天天在家养老的大爷、大妈们，他们天天穿街钻巷，每天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他们是我们的眼睛，发动他们任何不好的苗头我们会第一时间掌握。

每天一个课题，他从后世成功事例中选取最基层的课题备课讲解。下一节课他准备讲警察局的职能，治理国家需要建设职能科学、结构优化、廉洁高效、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这是民国时代的人不能领悟到的，民国这阶段虽然思想开放捆绑比较少但绝对没有国家凝聚力，各阶层为各自谋取利益，个人为了自己蝇头小利会出卖集体利益乃至国家利益。

胡文楷现在所做的是用丝线将各基层连接到一起，再用麻绳将各乡镇连在一起，用钢缆将各县连在一起，最后用法律的牢笼将国家权力固化下来。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至少需要五年时间。

傍晚胡文楷将徐州事件在临时会议上通报，当说到军官拔枪时，陈家祥拍案而起要求枪毙这几个军官，他的理由军人不能过分宽容否则摆脱不了中国军队干涉政治的弊端。

胡文楷停顿下来，将面前香烟散了一圈继续说下去，最终处理结果因为当时处于战时李满强给予这几人关禁闭的处罚，然后将自己上午决定通报了一遍。

戴季陶说部队整编时间太短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所难免，不过是要引起高度重视，千里大堤毁于蚁穴，不得不防。

蒋秋鸣和孙大明的意思直接将旧式军官全部剔除出去，没有这些搅屎棍部队会安稳下来的，严防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胡文楷摇头全部踢除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以后谁会归顺过来，这简直是自毁形象。

吴红霞倾向于继续整编和学习，直接将营级以上军官和党校学员一起上课一起住宿，让党校学员负责起日常督导作用。这主意得到一致好评，当场决定就这么做。

胡文楷建议在这批军官中挑选几个特别优秀的思想素质过硬的组建复进党第一近卫旅，这个旅所有士兵必须是复进党党员，所有装备将是最好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以后提拔经量从近卫旅中选拔优秀的军官。

戴季陶点头说：“这旅意味着就是复进党的武装捍卫复进党的成果。我同意但这旅必须由老板指挥，别人指挥我怕引起兄弟部队的不满和嫉妒。”

胡文楷看一致要求自己指挥这旅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点点头说：“这次集训希望各位抽出时间每人要上一节课，首先要让他们知道为谁而战，部队的性质，其次军政必须分家，凡是部队性质的人员转为地方行政必须两年洗刷期也就是离开部队两年后才能转为地方上任职。还有尽量阐明我们政权的性质和我们党的追求。”

胡文楷笑着说今晚戴季陶要破费了，省长任命书后天就到，马上就是中央政府任命的省长了。

立马蒋秋鸣兴奋起来，请不请吃饭是道义上问题，现在两件事摆在面前，胡文楷授勋上将，戴季陶任命为浙江省长，按大家意思戴季陶必须请第一场。

胡文楷紧紧握着拳头大声喊道：“戴季陶你不能湮灭良知，这省长任命必须请，不请大家脸面说不过去。”

“老板，你明天要去南京授衔吧，今晚怎么喝？”戴季陶明显刺痛他短处。

“管我鸟事，喝醉了躺在飞机上去，那授衔就是一个仪式，你们以为我会重视？妈的，今晚谁要不放开喝就看不起我胡文楷。”他带头走出会议室。

刚坐下蒋秋鸣开始幺蛾子了：“老板我什么时候能混上省长？”

胡文楷抬头看着他说：“混上？蒋秋鸣你什么意思？”

蒋秋鸣眼睛瞟了一眼戴季陶连忙说：“季陶兄不要生气，我是口误，不是有心的。”

“尼玛，你要是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纯粹你就是故意的。”戴季陶笑起来，都是兄弟无所谓。

“蒋秋鸣你下一步是上海市市长，几个县整合起来成立上海市。”吴红霞提前将消息透露给蒋秋鸣。

胡文楷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上水说：“现阶段先将闸北和上海县、松江、南汇先整合，你任务不轻啊，要是有困难我们重新挑人。”

蒋秋鸣立马站起说：“老板，我没有困难，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开始干这事。”

吴红霞笑着说：“邓钧呢？这夯货怎么还没有来？”

说着邓钧带着杜紫鹃走进来，蒋秋鸣立马坐下来说：“老板这酒没法喝了，你女友过来了。”

胡文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拉着蒋秋鸣说：“怎么没法喝了？是你这小子想逃避。”

“什么我女友？蒋秋鸣你别给老子戴项圈。”

吴红霞打趣的说：“老板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啊，老板娘在苏州可是亲口说杜紫鹃是你女人了，你不表态让紫鹃怎么办？”

“你们一群庸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指望我胡文楷一夫三妻？”

“老板你不会就只娶卡罗塔一人吧？你开这坏头直接摧残我们幸福生活。”孙大明一声狼嚎。

“庸人一个，除非我不爱卡罗塔了，我才会去追求另一段情感，但估计这生不太可能。以后婚姻法会规定一夫一妻制。”

当他这句话说出来时，全场突然安静了，瞬间掌声雷鸣。

吴红霞小声对杜紫鹃说：“抓紧点不要等他婚姻法出台，先生米煮成熟饭，老板是重情义的人肯定会给你名分的。”

“胡文楷，你记住卡罗塔将你托付给我了。等卡罗塔回来我再交还给她”杜紫鹃笑着挽着胡文楷胳膊，此时胡文楷简直是无话可说。

他绝不想任何人控制他，他来到民国就是为了自由的空气。自己大气点装着无所谓，拍拍杜紫鹃的手抽出胳膊。

戴季陶笑着说：“杜紫鹃，你要是来喝酒，必须每人一杯，老板今天高兴你应该懂的。你至少要为老板分担一些。”

没有想到杜紫鹃举起酒杯说：“我明天就去蚌埠上任，今天高兴和你们一样喝吧，不过我只能喝葡萄酒。”

一场酒喝的是昏天黑地，几个人将喝多了的杜紫鹃推给胡文楷。

胡文楷又好气又好笑，这女的怎么回事不能喝也不至于这样。

没有办法，胡文楷和贝科夫架着杜紫鹃回到天星镇卧室，将杜紫鹃扔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说：“妈的累死老子了，女人不能喝酒还偏要灌酒。”

谁知道杜紫鹃从床上爬起来说：“胡文楷，你别嚣张，我生是你人，死是你的鬼。”

胡文楷拍着她屁屁说：“尼玛，你能到哪里就去哪里别妨碍老子找女友。”

谁知杜紫鹃搂住他，用力往下压。

“杜紫鹃，你认为这样下去就能得你所尝？”

胡文楷抵抗着女性的诱惑，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房间。

夜晚杜紫鹃几次压抑住想冲进胡文楷书房的冲动，爱情是盲目的，也是自私的，一个东西如果太容易得到，一定不会得到珍惜。相反越是得不到的，就像是一场挑战。自己怎么不由自主陷入胡文楷的情场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授衔

第二天一早杜紫鹃酒醒后，想起昨晚的事恨不得钻地洞。心里想着酒真能壮怂人胆，反正也摊开说了，自己不嫁给胡文楷嫁给谁她都不甘心。

在洗漱室里冲澡后顺便将胡文楷的内 裤洗掉，胡文楷已经收拾好在等她。她对他笑了笑，甩着潮湿的长发。

“这把勃朗宁小手 枪收好，用来防身用。”胡文楷将小勃朗宁和一盒子 弹递给她。

“谢谢文楷。”当她恢复平静时，淡淡的优雅挂在脸上。

胡文楷催促着：“快点吧，去吃早饭一会就要飞南京了。”

胡文楷对杜紫鹃还是有好感的，但他不习惯被女人倒追，不习惯自己自由受干涉。心里有丝内疚觉得自己在利用杜紫鹃对自己好感。

天气多云，两架麻雀飞机装载满满的人员飞往南京。南京变成一个巨大的工地，两条中轴线已经拉出来了，一条东西走向经过两江总督府的共和路，一条南北走向经过三牌楼的太平路，飞机在大校场降落后，杜紫鹃一行直接乘车去下关过江坐火车去蚌埠。大校场位于南京大明路以东，七桥瓮以南，约900亩的区域。1367年，明故宫建成后，朱元璋在宫城之南相继建立多处兵营，以保卫皇宫和都城的安全。并选择响水河和秦淮河之间的一片平地，辟建大教场，设置阅兵台，以阅兵练武。

此时的大校场一片荒凉只有两条飞机跑道和临时搭建的几间房子当作燃油库房。胡文楷在此和杜紫鹃话别，跑道旁齐腰深的荒草，杜紫鹃双手拎着行李箱。

“去了注意安全，安徽比不了江苏，秩序刚稳定下来。不能小孩子脾气，你在安徽是主政一方的要员，平时说话要婉转一点要留分寸，注意搞好团结，协调好同事之间的关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要经常来看我，我会写信给你的。”杜紫鹃忸怩起来，晃着身体，满头秀发被风吹起。

胡文楷想起来什么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杜紫鹃：“你拿着用，到那边需要买的东西多。”

“我用你钱？算是怎么回事呢？”杜紫鹃斜着头说。

“哈哈，你别想多了，是老板给员工的福利。”话说完将钱塞进她手中，转身走了。

共和路一直通往下关，路两边的建筑大部分已经成型，胡文楷赞许的说：“静江兄辛苦了，这两旁的建筑很好看，人们都说建筑是流动的音符，此时坐在车里更能体现出这句话。”

张静江淡然的说：“文楷你就别夸我了，我还真怕将事情搞砸了，以前没有经验。”

“静江兄，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只有我们去做才能挖掘出自己的潜力。谁也不是天生的管理者，是一步一步从基层干起，我们党所有官员全部是从基层干起，从中发掘优秀者提拔到领导岗位上。”胡文楷是开导张静江，怕他对自己产生误会。

“文楷这点你放心，我知道不能冒失将一人安置在重要岗位上，是对他不负责，对人民不负责任。你的做法我理解也赞同，戴季陶能有今天是他一步一个脚印从天汾到南通再到嘉定，每个岗位都做的十分出色。”

“静江兄你能这样想，兄弟我就安心了，否则总觉得愧对静江兄。”

“文楷，我想在南京这呆上几年想亲眼看见它的成长。”

“静江兄，这我可不能打保票，只能看情况吧，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两江总督府后来孙大炮用作大总统府，门前是一个广场。木制的门楼被拆了取而代之的是青砖砌成的巴洛克风格大门。

历史性的建筑，一栋一栋呈现在眼前，后世时儿子每次回六合老家总吵着要去总统府玩，他和老婆带着儿子开车经过扬子江隧道从环城快速道中山门出口下来，门票是叁拾元一张。

“停车！”他突然命令道。

车在总督府大堂前停下，他推开车门走下车，环视四周，大堂前的两颗榆树还是原样左右各一颗。大堂内阴深深的一股冷气，上午的阳光照射不进高深的大堂。

他抬腿往台阶上迈去，自言自语的说：“我既然来了，必须从正门走进去。是我党的地盘，也是我党以后的中心枢纽。”

戴季陶对孙大明笑着说：“我指点你的不错吧，老板政治中心绝对放在南京。”

胡文楷停下脚步拍着大堂里的红木立柱说：“明永乐年间汉王朱高煦也在此设府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期间见证中华民族的兴衰。”

“以前官府将大堂修建的高深是让进来汇报的官员心理上有敬畏感，我等已经是此府的主人所以感觉不到，几百米的庭深走下来，小官员们心里可是战战慄慄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打小算盘。”

一行几十人，边走边议论着两江总督府。没有一人在会想起胡文楷怎么对此地如此熟悉。授衔处设在以前孙大炮的总统办公室两层小楼的二楼。

张绍曾国民政府陆军总长，本来不用他这级别出面授衔的，胡文楷在北方战场给张作霖部队沉重的打击，让他对胡文楷刮目相看，关键里面夹着个人恩怨。张绍曾的同学和密友蓝天蔚在沈阳任第三混成协协统，为响应武昌起义，准备在沈阳起事，不料被任巡防营统领的张作霖逼走。因此，张绍曾的“滦州兵谏”失去支持。二张之间从此有了芥蒂。

胡文楷痛打张作霖部间接的帮张绍曾出了一口恶气，对于胡文楷授上将军衔他没有发表意见，至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并且主动提出自己亲自前往授衔。

梁启超、卢永祥提前一天来到南京陪张绍曾，俩人的任命书也由张绍曾从北京带来。

胡文楷、孙晓澜等授衔的几人，在旁边更衣室换上将军服，鱼贯走出来，守候在外面的记者举起相机，镁光灯闪起伴随着镁条燃烧的烟雾。

“哪个是胡文楷？”

“最年轻的那个，走在最前面的。”

“我的天，也太年轻了吧。”

小号手鸣号，礼宾员大声喊道：“中华民国上将授衔仪式开始，请胡文楷上将上台接受授衔。”

胡文楷踏着正步，马靴蹬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鄙职胡文楷，向陆军总长敬礼。”一身将军礼服，帽前置缨柱高约15厘米，柱上饰以白色丝织品帽缨。1米75的身材匀称有力，一身衣服被他穿出了帅气。金色腰带将腰部显得异常有力的感觉，肩部是空白等待授衔。

张绍曾捧着授衔命令读着：“中华民国十一年六月五日经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签署特授予胡文楷中华民国上将军衔，任命胡文楷为长江警备总司令。”

双手将托盘上的三颗星金色肩章和袖章替胡文楷佩戴好。

胡文楷举手回礼道：“感谢大总统的栽培，感谢张绍曾总长的授衔，鄙职胡文楷将致力维护共和，为国家抵御任何侵略，维护地方安宁，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小号声响起，台下胡文楷的部下使劲的拍着手欢呼着。张绍曾握着胡文楷手说：“年轻有朝气，国家之栋梁。”

“谢谢长官夸奖。”胡文楷稍微低身示意，然后立正敬礼转身迈着正步离开授衔台。

礼宾员继续喊道：“中华民国中将授衔仪式开始，请孙晓澜中将上台接受授衔。”

孙晓澜心里是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全部涌上心头，在自己失望到顶点准备抛弃人生的追求时，时来运转遇到胡文楷，人生追求政治目标全部轻易达到，他走到胡文楷面前，双手张开拥抱着胡文楷说：“老板谢谢你，你就是我人生的导师。”

胡文楷拍着他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去上台授衔去吧，别这么酸，我们要一起开创一个新世纪呢，时间长着呢。”

孙晓澜重重的点点头，踏步上台前去授衔，胡文楷走到韩晓军、李满强、王宏国、朱新洋、徐福生、李文俊、董启龙、高金昌面前替他们整理礼服说：“不要紧张，和平时一样，我在下面看着你们呢。”

这几个家伙被台上的阵势吓的有点怯场，听老板这么打气，随即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当这几人授完衔后，大厅里响起《歌唱祖国》这首歌，在场的每个人齐声唱起歌声嘹亮。此时胡文楷才发现远东广播电台在全程直播。

胡文楷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梁启超和卢永祥的大印在限地令上盖章生效，紧接着在外国军用船只进入长江水域报备制和进入长江水域外国船只不得裸露炮口文件上盖上自己的大印，一系列法规即时生效。王瑚笑着说：“文楷你是准备好了等大印盖章的。”

“王省长没有办法啊，没有老师的大印是名不顺言不正。小子只有长江警备总司令的印章。”

“你小子就那一枚章就准备让外国军舰守规矩？”

“没有办法啊，他不守规矩我就干掉他。”

“你小子厉害，你行。”王瑚举起大拇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六合了却心思

中午陪张绍曾吃完饭，按惯例送上四根金条后，起身告辞，带着一帮人前去浦口视察。

江北的浦口是津浦线的终点站，候车大厅是英格兰式修建风格的三层小楼，在站前广场西侧有一拱形长廊，从车站底层外廊不断通到浦口码头。长廊矮小宽阔深长，一对对拱形柱架顶，造型非常优美，一眼望去颇有纵深感和时代感。

川流不息的候车人流，目光不时打量这群显得格格不入的人，一个个衣冠楚楚手拎公文包。金发碧眼的老外拖着行李箱在车站前游荡。

“这外国人不少啊，国人还是太贫困了，偏安在自己家不愿出来走动，有道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胡文楷边走边说。

孙大明跟在后面说：“不会出现松下君一夜到了太平洋岸边事，鼻屎大的国度。”

王瑚省长的手下解释说：“胡将军这几年浦口客流量比以前要多很多了，以前是外国人占一半，现在外国旅客已经占很小一部分了。”

对于浦口规划他没有加以评论，倒是蒋秋鸣和孙大明提出不少建议。这俩个人在上海县建设中获取不少经验，提出的建议也很中肯。

胡文楷最后建议先行一步建设浦口到下关的过江缆车，先解决过江难的问题，至于怎么建就不是他的事了。邓钧在一旁琢磨着说：“就一个难点需要在江心建造一座混凝土高塔，不过也好办有现成的江心洲可用。”

“你们造个预算交给公司我批钱，当着建桥练手。”

邓钧接话说：“建造难度不大，关键是设备问题。”

“不要总想着自己造，可以去国外购买，先预订。”

胡文楷提出要去六合一趟，六合离浦口有二十几公里路程，一路上全是颠簸的土路，他不住的咂嘴，一年多也没有按要求修建好道路，至少说明当地官员不把自己命令当成一回事。

回六合是他一直盘踞在心里最深处的心思，自从穿越到这时代一直就想回来看看，算是了却自己心魔。

六合县城叫雄州，传说中的城墙还在。后世他的年纪是看不到此城墙，*期间被拆除了，只是听父辈们说起过。雄州城内几条街和八十年代初的走向一致，他让车停在后世六合中学附近，六合中学这时空已经存在了，坐落在一破落的庙宇上。

他走进学校，每处都驻足停留好长时间，六合知事接到消息赶来。胡文楷询问他通往浦口的道路怎么没有修建，听知事解释，他错怪了知事，王瑚省长已经确定大桥修建地址所以六合的道路直接通往大桥预订地址。

六合知事一边走一边汇报一年来的成果，村民委员会建设和土豪劣绅的打击，普及小学义务教育。按他所说办的事很到位，但胡文楷也没有时间去逐一核实。

胡文楷从公文包里取出支票交给知事说：“我这有伍仟大洋，你帮我将六合中学建设好，这些危房该拆的就拆吧，建几栋新的教室让学生们有个好环境读书。”

“老板这怎么能行，让你用自己钱修学校。”

“我拜托你了，请你一定帮我将此事办好，钱不够可以直接找我要。”

“够了，足够了，我替师生们谢谢老板。”

胡文楷此时好像全身轻松下来，按后世说法报了因缘。

回到浦口立即过江，王瑚省长对胡文楷很有意见，觉得胡文楷对南京不够重视，不但来南京次数少即使来了南京从没有停留过宿，今晚无论如何要留胡文楷吃饭，替胡文楷庆祝一下。

张静江对他说：“文楷，你下榻地是大总统府，是王瑚省长特地交代的。”

“怎么那个地方，我觉得那有点阴森，这样把今晚所有人都安排住那里，刚好吃完饭大家聚聚聊聊天。”白天参观觉得无所谓，真要让他晚上一人住在那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的，我安排人将会议室清理干净，让警卫提前去接防。” 张静江下了渡轮便去安排。

王瑚宴席设在下关轮船码头不远处，一栋两层临江的小楼叫望江阁。王珊省长和刘议长早早在望江阁外等候胡文楷一行的到来。

胡文楷连忙走上前去：“王省长，刘议长怎么能劳你们两位大驾，真是折煞文楷了。”

“文楷，我们俩出来迎接的是我党最高负责人，苏浙皖最高领导，有些事要有规矩的。”刘议长八面玲珑的说着。

走进望江阁一看，好家伙两层全部摆满酒席，里面人看见胡文楷走进来，掌声雷鸣。看这架势江苏省政府有头有面的全部来了。胡文楷不住的作揖表示感谢，遇到熟悉的握手寒暄。

王瑚拿起话筒说：“诸位今天老夫在此设宴为庆祝胡文楷荣获上将军衔，胡将军具体情况相信各位不用我介绍了，胡将军能莅临南京是我等的荣耀。举起酒杯为胡文楷上将干杯。”

胡文楷是被放在火中烤了，他不喜欢这样出风头，低调最好。众人将面前酒杯喝完放下，发现孙晓澜在一帮人中特别不自在，遂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晓澜怎么回事？”

“老板是几个以前齐燮元时旧友，看我被授予江苏督军以为我接了齐燮元的位子，向我表友情呢。”孙晓澜脸有点发红，他自己知道这督军只是头衔没有什么实权。

“人品好的人能帮就帮，我们现在缺少人才，特别缺少自己的人。”胡文楷不介意的说。

“老板你发现没有，南京好像和我们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你看苏州、杭州、徐州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唯独在南京有一种不是我们地盘的感觉。”

胡文楷想了一下说：“废话，南京基层官员没有经过党校轮训，省政府的各厅还是以前旧人，你当然有这种感觉。”

“老板不能就这么下去啊，该轮训的还是要轮训。该换的还是要换。”

胡文楷拍着孙晓澜肩膀说：“这不是我操的心，剩下四个月时间由你和梁启超老师负责，别看我啊，你是江苏督军。”

孙晓澜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感觉，仅仅是一霎那感觉随口就说：“老板你放心，我绝对让你满意，你不好意思下手顾及王瑚省长面子，我无所谓。”

桌子对面的王瑚好像看穿他们俩的对话笑着说：“文楷，孙晓澜督军，老夫和刘议长忙于长江大桥的建设，省里一摊事你们尽快找人接手，该调离的调离，该撤换的撤换，我们绝对没有丝毫意见。”

胡文楷笑起来没有接话，举起酒杯敬王瑚省长一杯。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胡文楷带着一帮人逐桌敬酒，他不能拿大要表示亲民，一杯酒端在手中敬了七八桌也没有喝完，每桌只是蜻蜓点水式的咪一下，也没有谁真不开眼和他计较这。

望江阁还真是好地方，夜晚江风从临江的窗户吹进来，带着一股江面上的水腥味。餐厅内人声鼎沸交杯换盏，孙晓澜说的对南京这边气氛真和苏南那边格格不入，这边喝酒模式特腻歪，互相吹捧不干脆，一副官场老油子作风。用自己话叫做没有激情死气腾腾。

没有不散的宴席，胡文楷一行感谢过王瑚和刘议长后十几辆轿车在众人目光注视下驶离望江阁。

两江总督府内莲花池旁的大玻璃暖房灯火通明，一圈沙发依墙放着，胡文楷倚在沙发上手捧茶杯看着跟随自己一路走来的兄弟们。

“今天起我们全力转入和平建设，我预判至少一年半载不会有战争爆发，吴佩孚驻扎在河南等于替我们抵挡住直系，山东我们占据十来个县起着缓冲作用，至于湖北、江西、福建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通过两年多的南征北战，三个省和上海局面基本稳定下来，现在第一要务是整顿军队，我已经命令拆散所有营级机构只保留连队，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全部进入演阳军事学院为期三个月的整训。伍万士兵整编完后重新按连队组建四个师四个旅的武装，多出来的一个旅为复进党近卫旅由我担任旅长。”

“三个省在八月前全面建立村民委员会，复进党支部建立到每个乡。各县道路不用我多说老规矩建设成标准公路。限地令今天已经签发必须严格执行不容讨价还价。各省各县按照我们在苏南成功模式复制，消除一切关卡，设关卡的直接处决，保障商道畅通。推行小学义务教育，减免安徽今年的农业税。”

今天是通气会，胡文楷不准备详细的面面俱到说。

“老板，我有个问题拆散所有营级以上机构如果这段时间遇到偶发战争状态怎么办？”王宏国第一个提出问题。

孙晓澜说他来解释如果不正确的话请老板指正：“我们现实表面上只有连队机构，但参谋部直接指挥到连队，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们可以在一小时内建立师、旅、团、营指挥机构。我们采用的是全新模式，连队为模块，每个连队只有编号，可以这样理解需要组建一个营我们只需将1001、1021、1011、1039连队直接划入这个营，随时组建营级机构。每个连队发有识别牌，只要营部拿着参谋部颁发的识别牌可以认领连队。”

“这样好处是杜绝部队长时间上下级关系形成派系，用老板的话叫指挥的是一帮人，训练的是另一帮人。所有的连队训练水平保持一致。”

第一百七十八章 挑灯夜谈

胡文楷点头赞许道：“孙晓澜回答的非常好很专业，部队将重新对军官授衔，这项工作李满强和董启龙负责。”

“我们不能将自己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军队给别人做嫁衣，诸位现在感觉不出来，当你带部队十年后不由自主的出现山头主义。山头主义就是土匪占山后这山头就是我的了水都泼不进去。”

“所有营级以上军官接受培训本来就是为了提升素质，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就是孙晓澜、李满强也一样接受培训。你们几个趁这段时间将合成化战法编成手册，别看我，编不出来就一直留在学院。”

韩晓军问：“老板不会一直都这样吧，部队合成化训练就没有办法搞了，战车部队不成建制，炮 兵不成建制，步兵也不成建制怎么训练？”

“晓军，这个不用担心，这三个月部队在整编，三个月后成建制的团将出现，合成化训练就可以开展了。师部、旅部是保留的，到时候按参谋部颁发的识别牌接受部队。”

“给你们一年半时间打造出世界一流的陆军，我在这重申一遍军官只要体重超标一律停职直到恢复正常体重。”

孙晓澜、李满强等准备站起敬礼领任务，胡文楷摆摆手说今天是大家坐下来交流不是正式会谈，礼节就不要罗嗦了。

孙大明摸着肥胖的脸说：“老板，限地令是不是太狠了容易造成激化，最多只能有100亩，全国地主占有土地平均也不止300亩。到我那买房子的湖南地主动不动就是上万亩的土地。我怕这执行起来会遭到地主乡绅的仇恨。”

蒋秋鸣拍着孙大明肩膀咧着嘴说：“孙大明我看你这一两年是白活了，老板主要目的你不了解。限地令最主要的是将农村土地兼并风头遏制住，我们建立的社会秩序现在最根本的反对者是土豪劣绅，这些土豪劣绅是大型家族根底是拥有大量耕地。”

“通过限地令逼迫他们分家，家好分再想合在一起就难了，一个大家族被限地令压着会分成几十个小家庭，再想对抗我们就难了。老板的手法就是将一捆筷子分成一根根的，容易折断。”

“还有一个好处让我们能将农村稳定下来，农村稳定我们才能安心的搞工业建设和城市建设。”

“蒋秋鸣、孙大明你们俩个在演双簧？一问一答搞得还真像回事。”胡文楷被他们俩人搞笑起来，要是别人问蒋秋鸣答还觉得正常，这俩人天天在一起，一看就是双簧。

被胡文楷当场戳穿，这俩撕不好意思的抓着头皮低下头。

戴季陶笑着说：“还别说这俩人一问一答解答的真好，我看他们俩人可以组成宣传队去宣传老板的政策了。”

“我们在浙江全境已经开始推行限地令，一接管浙江我们就发出规劝令，现在看效果很好。第一我们没有像苏俄一样剥夺地主对土地的所有权，允许他们通过买卖和分家方式处理手中土地。第二我们通过增加和减少税收方式引导他们减少手中土地。第三通过引导投资将地主转换为工厂主。从浙江省实施情况看没有过激反应，当然浙江本来土地少，地主规模不大加上商业一直比较发达。”

王长荣有点吃不准当前情景插话说：“文楷，我觉得是不是操之过急了，能不能等一等，等三个省全部稳定下来再操作，现在千头万绪的。”

“长荣这件事不能等必须先前完成操作，等我们完成三省建设后这帮土豪劣绅大地主已经进入我们队伍，那时操作反弹力度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弱，说狠一点很可能我们胜利果实会落入他们之手，国家会变成像日本那样不彻底的革新。”

胡文楷对王长荣滞后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王长荣适合守成不适合进取的标签早已打烙在脑门上。

“先阶段只顾三省内的事，以外的任何事情不要过问，唯有将三省建设成世人心目中理想乐园我们才会进行下一步。”

张静江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开口说：“文楷你们也要给南京献策，按我所想南京注定会成为政治中心，南京现在比不上上海，也比不上广州更比不上北京和天津。”

“静江兄你操之过急了，我们先将城市框架搭建好才能往里面填东西。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南京的地理条件优越处于长江南北交汇处，又是六朝古都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胡文楷知道张静江心里急躁了。

“文楷是不是能把长江警备司令部和江浙皖沪巡阅使官邸放在南京。”

“这个可以，就在两江总督府外挂三个牌子长江警备司令部、江浙皖沪巡阅使官署、江苏督军府。孙晓澜现在这边上班吧。”

“静江兄你先将南京公共交通系统建立起来，依附金陵大学附近建美术学院和音乐学院，慢慢注入活力。我看南京名胜古迹多可以建成公园。”王长荣难得提出比较好的见解。

胡文楷补充道：“上档次的宾馆，书店，茶楼，戏院，图书馆，百货公司是城市必备条件，公司会在大行宫附近建百货公司，老伊下周就会过来选址。”

“南京城附近不要兴建大工厂，要建就放到江北去，鼓励商贸公司在南京落户。”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从自来水到住宅小区，从居民委员会到市政府。警卫送来水果和甜点，边吃边聊。

陈家祥吃着桃子说：“老板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省议员换届选举和国家议会议员到期选举，现在三省议员是很久以前的选举出来的和我们不是一条路。”

孙晓澜附和着：“这是个问题，老板要快点换掉这些议员，省得像上次安徽议员集体去北京抗议我们。”

胡文楷吩咐道：“先完成县级议会选举，九月前完成省议会选举，十月前完成三省国家议员选举，有一条大家要注意不是我们一条路上的人经量不要采用，要注意合理运用法律。”

戴季陶接话说：“千万不能让旧思想的乡绅或者披着社会名流封建残留混进来，被他们混进来会直接干扰我们的事业。要利用我们掌控报纸电台等宣传工具大肆宣扬我们内定的候选人，不露痕迹的贬低那些和我们不在一条路的潜在威胁者。”

“季陶兄说的对，利用我们执政有利手段，要充分使用舆论工具。利用这次机会将三省变成我们坚固的堡垒。”胡文楷没有想到后世搞宣传的戴季陶还真有几把刷子。

张静江缩在沙发上叼着香烟说：“文楷，我看以后会议就放在长江警备司令部吧，这房间多环境好还没有人干扰，厨房现成的，你们多来南京我的底气也足一些。”

孙晓澜帮腔道：“老板这里条件好，大门一关没有谁干扰，这边的电报室、住宅齐全。”

“比汾阳别墅还大，设施还齐全。”戴季陶说。

“先看南京这几个月的建设情况，速度要快但必须保证质量，关键下水道和地下管网建设要确保以后城市扩容的需要，钱的问题应该没有问题。今年我们就三个城市投入大规模建设，一个上海一个南京还有一个是徐州。三个城市定位不同，上海是经济类城市，南京事政治中心城市，徐州是重工业城市。”胡文楷没有表态，他下个月准备去欧洲。

政治中心必定要向内陆迁移，不能放在沿海否则辐射作用会减弱。至于放不放在南京他心里还没有做出决定，南京有南京的好处，在自己势力范围内，但远离中国腹地。

胡文楷将话题转了一下：“下个月我们组织30位知事和50位工厂、商会的负责人去美国考察参观，我先分配一下江苏十二位知事，浙江十位知事，安徽八位知事。所有来回车旅费公司出，孙大明带队。那边有陈永成和卡罗塔负责接待你们。”

“主要学习人家先进管理经验成熟的行政管理。是去参观学习的，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点孙大明你要记住。”

戴季陶不干了囔道：“老板我们浙江人数太少了吧，浙江自己出一部分钱再添十个名额。”

“不是不给你浙江名额，是因为浙江才拿下来不久，出去那么多知事，下面乱起来怎么办？以后每年都有出去的机会。”

“我可能会出去一段时期，我不在家的时候地方事务有吴红霞、蒋秋鸣、戴季陶三人负责，公司有老伊、杨思亮负责，军队上事务有李满强、李文俊、孙晓澜、董启龙负责，突发情况需要动用武力需加上老伊同意。”

“老板你到哪里去？”

“无可奉告，我忙很久了也要休息一段时间，这其中涉及机密不能说，事关以后几年的发展。”

“神神叨叨的，难怪卡罗塔娘说你神棍的，反正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出去也没有关系。”王长荣鄙夷的看着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 梦的解析

戴季陶低声责备说：“老板要去哪里需要你们过问，老板这段时间出去也好，在家风头太甚，树大招风。以后你们要注意，老板行踪不是你们问的，也不能随意说出去。我建议重装甲团不要撤散保留建制驻扎在徐州，以防不备。”

这点和胡文楷不谋而合，重装甲团本来就是从复进党党员中抽取的，政治思想绝对过硬。放在徐州可以机动增援各地。

“那就让高金昌驻扎徐州，保持一级战备随时待命。”

时间也不早了，胡文楷站起身来说：“各位回房间休息吧，明早我回演阳军营给军官学员上课。”

胡文楷下榻地方是以前齐燮元的卧室，里面被子和日用品都换成新的但还是维持以前的模样。房间是足够大唯一遗憾是没有卫生间，让胡文楷感觉很不方便。

卧室外是一间房间给警卫休息使用，他睡觉杜绝任何人在卧榻旁，不关隐私纯碎个人习惯。今晚先将就一晚吧，他脱去衣服躺在柔软的雕花大床上一会入睡了。

那天在沧州入睡奇怪的感觉又降临了，身体浸入那种说不出味道的迷香液体中，一丝丝味道浸入自己骨髓中。液体缓慢的凝固成琥珀状将他凝固在中间。

那种不受他掌控的感觉又降临，使得梦中的胡文楷胆战心惊。琥珀体带着他在太空中漫游，一颗颗星球掠过，又来到那颗蔚蓝色的星球。这次直接降落在星球大型金字塔内，一座金字塔有十几个足球场大，墙面是一幅巨型投影在播放胡文楷的生平，从他在上海创办兴业实业公司开始的点点滴滴，金字塔内聚集着许多人在聚精会神看着投影。

如同看无声电影外面的声音一丝一毫也传不进来，他在想是不是进入后胡文楷时代了。琥珀体貌似得意般的晃了晃带着他继续飞行。经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参天大树下藤蔓滋生。森林中间地带是一座小山峦，山峦的中部有小型广场，广场核心部位是一山洞。山洞被厚实铁门严严实实遮挡住，琥珀体直接穿过铁门进入山洞。

山洞是条历史画廊，从胡文楷出生模糊的影像到上小学时情景。他看到以前同座一个小女孩在翻他书包，他想起来这女孩叫张晓珺，此时应该在找他作业本。初中暑假偷跑出去到河塘游泳，高中班级联欢晚会，大学集训，第一次提着满满一书包钱去部队首长家送礼，结婚现场父母说祝福语，小孩出生，被部队强制转业，妻子车祸离世，本钢工厂，直到他寻找到四维机器时他已经泪流满面，大声喊道：不！我看够了，以前的我已经不存在，胡文楷在1920年重新获得新生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挣扎着，双手暴起，两只脚用力蹬起来，他不甘心不屈服的情绪霎那间喷发出来。琥珀体传出破裂的声音，一块一块的剥落。

他醒来床单被汗水浸湿，扭开床头灯坐在床上喘起粗气。这次他明白了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用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分析是他自己还没有放下穿越前的自己，造成行事缩头缩尾，瞻前顾后，总想着历史进程。

披起衣服下床，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自己回想起梦境笑起来，那金字塔建筑和管道运输系统活脱脱的是后世科幻小说场景，自己的经历和自己汲取的知识混杂在一起给自己创造出一个梦境。

这梦境也是有作用的，让他明白不需要顾忌什么历史进程和对历史人物的揣摩。什么孙大炮、曹锟、日本国的威胁不能按以前固有思维推测。

举起右手拍拍自己嘴巴骂道：“胡文楷你这猪脑子，孙大炮还能和以前一样嘛，他的忽悠已经被自己破解了，有为的年轻人被他截胡留在苏南。曹锟已经不值得关注，通过两年市场争夺日本并没有像后世那样从中国获取巨额利润。”

时间是快到凌晨四点天已经泛白不准备再睡，了解决心中的疑惑后心情舒坦。初夏清晨两江总督府内的花园，露水从树叶上滚落，池塘中的红锦鲤鱼在水面划出涟漪，绣球花鲜艳火红，花团锦簇的样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头，远处石榴花不知不觉的悄然绽放，一个个红色的小铃铛，在枝头摇晃着，星星点点的缀满了整棵树。

坐在池塘边石椅上，露水在裸露的肌肤上凝成细细水珠，他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就这么思绪彻底放开池塘中的水汽、树叶上的露珠、绣球花的花香全部收纳进思绪中。良久衣服尽湿，额头上的露珠一颗颗的跌落下来，打在眼睫毛上。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露水，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地方了。

回到卧室仔细观察起来，既然喜欢上这里卧室肯定要重新改造，昨晚是夜里没有留神观察。这是一栋中西合璧的别墅，在太平湖旁以前孙大炮居住的两层小楼，中间是会客室有一百多平方，卧室是在东面大概有四十多平方分内外两间，西边是两间客房。会客室屏风后面有木制楼梯通往楼上，二楼有书房、起居室、小会客室，露台。清一色柚木地板，壁炉上汉白玉浮雕是沐浴的维纳斯。

吃完早饭胡文楷对孙晓澜和张静江说：“你们两位找人把我昨天住的别墅改造一下，关键是楼上楼下要有卫生间和洗澡的大型浴缸，增加暖气设备，放些常青的植物。”

“老板决定过来住了？”孙晓澜兴奋的问。

“先搞好再说，记住费用我自己出。”

飞回龙王庙机场后急急忙忙驱车去演阳军事学院上课，操场上绿油油一片军装绿，走上主席台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取出讲课大纲。

“军人的最高使命应该是：尽忠奉献，保家卫国。这句话大家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但具体含义却知之甚少，军人是担负使命的人，这个身份是荣耀，是责任，是义务，是牺牲。军人不同于一般的职业，既然选择参军，就会获得三省赋予的特权和人民各种形式的支持，当然就要对自己的身份负责，对三省负责，对人民负责，用生命来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们的使命就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维护共和主体不容颠覆，用生命和鲜血保卫三省胜利果实不容别人夺取。”

“我们的部队必须要建设成有灵魂的队伍，不是你个人的灵魂而是有集体主义灵魂，我们的军队对人的个性存在一种不得已扼杀。不符合提升集体战斗力的思想都会被排斥，不能融入群体生活的人会被无情排挤，要让那些混进来的娘炮在部队活的完全没一点尊严，一人犯错所有人挨罚。”

操场上盘地而坐的军官从没有听过这样对军人的描述，每个人将胸膛直挺挺的，双手放在腿上聚精会神的听胡文楷的讲课。

“我们的国家还处于四分五裂状态，说的不好听现在我们处于半封建半殖民时代，租界散落在我们国度大江南北，我们周围省份全部被军阀占据。军阀是什么？军阀是指在正常的国家体系内，由自成派系的军人组成军事集团，对国家地域划分势力范围，使用军事手段割据一方，并控制其割据地的行政，司法，教育，税务等政府机构和所属官员的任命。军阀是国家中央政府和中央集权衰弱的产物。”

“我们复进党目标是建立一个有秩序的强国，给国民一个公平法制的社会，国家属于国民统治者只是国民的仆人。我们的发展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胡文楷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说：“你们的使命是将复进党的理念推向全国，建立一个公平法制、生活有保障、人民幸福安居乐业的现代国家，你们就是复进党的铁拳，所向披靡，使命高于生命，责任重于泰山，荣誉大于金钱。”

操场上的军官明显受到胡文楷的蛊惑齐刷刷的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回应着：跟随胡长官，跟随复进党，使命高于生命，责任重于泰山，荣誉大于金钱。

胡文楷步入三点一线的生活，上午演阳军事学院讲课，下午在天星镇报告厅给党校学员和营级以上军官讲课，晚上在办公室处理公务。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他的授课计划也顺利完成剩下时间交给董启龙、戴季陶他们负责。

老伊来过一次催促他回上海，每次看见胡文楷忙的不亦乐乎，知道是整训军官关键时刻，说上海那边事积压时间太长了能抽空回去清一下。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经六月下旬了，傍晚他驾驶着甄妮小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好久不见的贝科夫驾驶着轿车停在飞机旁。

“老板，尹经理他们在你家等你。”

“知道了，直接回家吧。”

“老板，文件和老板娘的电报放在你座位旁边。”

他打开文件夹，第一份文件是日本大使馆小幡公使拜会函，意思想在近期拜访胡文楷上将，尽善日中之友谊。第二份文件是孙大炮想让胡文楷邀请他一起去汾阳别墅度假畅谈。卡罗塔电报是一周前发来的说美香在日本上船和她们相聚一起去美国，再三吩咐胡文楷不许冒险。其余是公司经营情况。

第一百八十章 小幡酉吉公使提出拜访

小幡酉吉找自己干什么，这家伙不是负责山东问题的对华谈判和负责处理二十一条的悬案。是代表日本国政府还是打算以私人名义拜访，这是有区别的代表日本国政府完全可以不接受他拜访，不通过中央政府外交部门完全可以拒绝他。要是私人性质的那就随随便便的应付一下。

孙大炮这件事是躲不过去的，还是同意他的要求。估计就两条，一条说服胡文楷改弦易辙投靠孙大炮的政党，第一条不能成就会说服他支持至少不反对他。胡文楷打算支持他一些钱财，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对太仓路181弄3号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车刚停下有种终于到家的感觉。天刚黑弄堂口的叫卖声响起，弄堂里匆匆忙忙往家赶的下班男女。

站在轿车旁将公文包放在前引擎盖上，掏出香烟倚着轿车抽起来。连续十来天的忙碌疲惫的不是身躯而是心累，到家门口时整个人精神猛然间松弛下来。

“贝科夫去弄堂口买点卤肉回来，再买几十瓶啤酒。”

推开门老伊大腿翘二腿躺在沙发上，看见胡文楷推门进来立马起身说：“老板回来了？”

“老伊你尽说没有营养的废话，看见我人进家了还问老板回来了。”

“那我要怎么问候你？”

“俄国佬就是脑袋转不过弯，你就不能问我累不累？”

“老板你累不累啊，这段没有女人的日子过的憋不憋啊。”

“你三句话离不开女人。”胡文楷重重的倒在沙发上。

老伊一脸怪笑说：“美香也去了美国，你真没有女人了，要不我帮你物色个。”

胡文楷蹬掉皮鞋，拍着老伊的腿说：“死开，我是养精蓄锐中，下个月去欧洲大把的美女等着我呢。”

老伊移到对面沙发上坐下说：“老板你可舒服了，我一人独自在上海替你看家护院。”

“尼玛，你不能自己找啊，不过被王西海发现我不会替你背锅的。哪个日本公使怎么回事？是私人还是国家性质拜访？”

“老板，他没有说明是代表日本政府，我怀疑是私人身份说不定是他个人所为。”

“猜测没有用，明天询问他以什么身份来访，以私人身份接待，代表政府的话请他联系外交部。日本现在经济怎么样，你那有资料嘛。”

老伊收起吊儿郎当神态，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递给胡文楷。从1920年1月起逆差开始增大。1920～1921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又使出口贸易下降40.3%，导致日本国际收支逆差在1920～1922年间达到3.5亿日元，外汇储备从13亿日元减少到6亿日元。由于整个20世纪20年代欧洲的经济都不健康，都急需国外利润弥补国内不足，因此国际市场竞争激烈，而日本商品又缺乏竞争力，同时也没有新的武力扩张。

加上胡文楷在江苏异军突起，大量廉价钢材倾销日本，织布、轻工业产品迅速占领市场，本来可以向中国倾销产品获取一定利润拟补损失，没有想到在中国市场节节溃败，国内市场也被江苏产品占领。

日本一战盈利经过几年的折腾快消耗殆尽，1920年开始的战后经济危机蔓延至今越来越严重，国内60%工厂停工，唯一出口赚汇商品是生丝，受到中国生丝产量增加冲击价格一直下滑近期才企稳。

“老板日本企业规模小，只有几家大型企业但生产效率低技术落后，同样钢铁我们的每吨出厂价格是他们三分之二，质量还没有我们的好。陈永成的国际贸易公司每天不知道要走私多少钢铁到日本，现在南通商会也加入进来。”

“不会出问题吧？”胡文楷不放心的问。

“出问题也不是我们的，公海上一手钱一手货。面布、钢铁、收音机、农具什么东西都有，连枪都卖出去不少。”

“老板再折腾几年我怀疑日本就给你整垮了。”

“老伊日本人错招是武力出兵远东，出兵海外花销是巨大的几个亿日元就这么打水漂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伍仟多人，我怀疑至少死掉两万人，日本人死要面子善于吹牛。”

老伊咂咂嘴说：“这点我深表赞同，这段时间你没有去四川北路，突然冒出来很多年轻的日本女人做妓女。”

“老伊，日本现在是外强中干了，三年内不会对我们付出武力，当然真要打我也不怕。我不在家时你重点控制好公司，我吩咐过了动用武力必须有你同意。”

“老板你去的时间长嘛，大概多久？”

“至少三个月吧，至多不会超过五个月。对了你明天帮我查看一下七月初公司有没有货船去伊斯坦布尔，货船速度快中间没有停留到伊斯坦布尔我准备坐东方快车去巴黎。”

老伊惊讶的看着胡文楷说：“不会吧，你这条豪华线路都能摸出来，是阿黛尔告诉你的？不对啊，我记得她给你买的说船票。我明天查一下好像陈永成那边武器出口土耳其有货轮但不知道那天的。”

“废话，我嫌邮轮时间太长，按我这样算半个多月就可以到巴黎了，我顺便在土耳其买一船货物等几个月后派货轮去，我刚好跟船回来。”

老伊点点头说：“三个月后派船去运货，不好我忘了通知他们赶紧过来，他们几个在公司等我电话呢。”

说完老伊跳下沙发赤着脚跑到电话机前通知王西海他们赶紧过来。

“老伊你约一下孙大炮，后天去汾阳别墅度假。你和我一起去。”

“那个也是个神棍，我看过他几篇文章但没有老板你有说服力，你等级比他高。”老伊嘴上说着，跨过茶几跳上沙发。

“尼玛，老伊你们说我神棍说顺口了？”

“老板为神棍这称呼我在家被王西海和他老娘骂了很多次了，说我对你不敬。我也是见了你面才敢说，在公司说简直会被活吞了，那帮家伙把你当精神领袖。”

说话间王西海、老施、胡斌、孙大明、蒋秋鸣那个田芝亮也和刘朝晖勾肩搭背一起走进来。

几个人一同作揖说着：“恭祝老板荣升上将，恭喜老板斩获长江警备总司令。”

“你们发烧了，烧的不轻要用酒来降温。”胡文楷骂道。

田芝亮初来乍道被推进餐厅摆餐具，老施吆喝着外面执勤的特务队员将带来的啤酒搬进屋。百十瓶德国啤酒摞在餐厅拐角处。

胡斌从提篮里取出三只烧鸡给贝科夫说：“你们到外面吃去，这还有几包烟，今晚老板这没有女人洗碗，一会我们吃完了你们负责洗碗清理餐厅。”

“还是胡斌心细，你怎么知道老板这没有女人？老板吼一声女人排队来。”孙大明这厮又来劲了，说话间挥起的手臂像猪腿。

刚坐下老施慢言慢语的说：“刘朝晖、田芝亮你们俩个真的不知道规矩？还是有意装着不知道规矩？”

胡文楷起初听得莫名其妙转眼就明白过来，一桌人安静的不说话看着这俩人。胡文楷也不解释也不劝阻觉得这游戏也挺好玩的。

田芝亮从口袋里掏出用手绢包起来的一样东西递过来说：“老板这礼物不是我给你的，是有人早就替我安排好给你的，说算是我的礼物。”

蒋秋鸣伸手准备拿过来，谁知田芝亮挡住他手说：“这只能有老板看，蒋兄我不能害你。”

蒋秋鸣讪讪的缩回手，胡文楷接过手绢包的物品打开，老伊头伸过来看了一眼随即装着若无其事。

是杜紫鹃的一张黑白照片上面写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胡文楷还没有说话，老伊就发话了：“田芝亮算你过关。”

众人不知道是谁的照片但也能猜出是一位女性照片，已经开始议论起来，胡文楷打断他们说：“别猜了是杜紫鹃的照片，这不是害我嘛。”

刘朝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八卦镜递过来。

“老板这可是我花了五块钱买来的，但价值肯定不止五块钱。是一个抽大烟的跑错地方了到银行想把这镜子卖掉，柜台拒绝他刚好我下楼看见，就拿来看看，一看这镜子是古银的上面还嵌了八个颜色不同的珊瑚。我就按照他出价五元钱买下了。这八卦镜挂在房间可以驱鬼和不干净的东西。”

胡文楷接过来沉甸甸的看起来是古董，前段时间梦境让他睡眠不太好，这八卦镜挂在房间至少起心理安慰作用。

老施不放过刘朝晖说：“刘朝晖不愧是搞银行的五元钱就打发老板了，传出去老板脸没有地方搁。”

“我就向你们要过几次礼物，后来的都是你们欺诈新人，以后来我这只要卡罗塔不在家就不需要礼物。来来一起喝酒先喝点茅台再涮点啤酒。”胡文楷举起酒杯替刘朝晖解围。

胡文楷问道：“田芝亮今天怎么在上海？是不是找刘朝晖贷款的？”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田芝亮不甘落后贷款准备结婚。”刘朝晖捅了捅田芝亮。

第一百八十一章 要工资

“合成橡胶实验室中已经成功但转化成工业生产还需一段时间，合成纤维还没有成功但可塑性塑料已经研制出来很快可以工业化生产。近期炼化厂全力投入二十万吨炼化设备和前期十万吨设备关联。美国第一批设备已经到厂了，时间等不起，我暂时将全部精力投入二十万吨炼化项目上。”

胡斌笑起来说：“老板被你说中了，美国那边电报刚过来两天同意你的价格购买催化剂。我已经安排工厂扩大生产，一个炼化厂的催化剂和化肥厂的催化剂属于我们亚田南路工厂头等机密，即使对方将所有技术员买通也得不到配方。”

“什么玩意被你说的怎么玄乎？”蒋秋鸣好奇的问。

桌上所有人目光都盯着胡斌，等他给个解释。

“你们知道老板卖给美国人催化剂多少钱一克？同等重量的黄金，给美元都不行必须用黄金换。科技是无价的老板说的一点也不错。”

我的小乖乖，一群人惊掉一地口水，什么玩意这么值钱居然必须用同等重量的黄金交换。但他们不知道这催化剂后世美国人卖给国人是按钻石重量交换的，胡文楷使用的催化剂是镍触媒，硝酸镍的纯度要求很高的，要求硝酸镍是用高纯的镍板与试剂硝酸经过反应生成的。高纯度的镍板本身就是一道卡口，没有相应的技术和设备二十年内是不可能得到高纯度镍板的。

胡文楷得意的说：“卖垄断技术产品还不是随我们定价？不买也可以啊自己造啊。”

胡斌解释说：“他们用等量黄金价格买回去也不亏，谁会做亏本交易。用我们的催化剂练出的油品质量要好出一截，燃烧值也高，炼油产量也提升不少，至少稳赚不赔。”

胡文楷喝了两杯白酒和老施一起换成啤酒，初夏的气温已经变的闷热，白酒两杯下肚火辣辣的受不了，换成茶杯倒啤酒喝下肚那滋味特爽。

几个人老毛病一遇到一起就顶牛，结果就是拼酒。老伊拿出他绝活一茶盅酒二两一口干，抹着嘴角的酒水说：“蒋秋鸣你不是没有卵 蛋吧，我喝掉了该你了。”

“俄国老伊就是蠢，你这样喝我除非脑袋被驴踢过了才同意。”蒋秋鸣嘴硬看情况快撑不住了。

胡文楷看时间还早阻止他们继续拼酒，让田芝亮和刘朝晖帮忙泡几杯茶，给蒋秋鸣醒酒。

“秋鸣电子研究院进展怎么样？”

“老板有家伙说电子管迟早会被更小巧更低耗的元件所替代，三番两次跑我这来要求立项研究。”蒋秋鸣嘴里像含一条鱼说话腻歪不清。

蒋秋鸣是随意说的，胡文楷可是认真听着，手中的香烟不经意的抖动一下。

“秋鸣你回去拨款五千元先让他立项，有什么要求先满足他。对于科研不要忽视任何一次投入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孙大明你帮他记住，明天提醒他，这小子今晚酒有点多。”胡文楷不放心又让孙大明帮蒋秋鸣记住。

“王西海，你记一下七月二日在公司会议召开一次小范围会议，参加人员有孙大明、李丛山、蒋秋鸣、杨思亮、戴季陶、王长荣、邓钧、李满强、孙晓澜、张红芳还有今天在座的几位。”

“上午还是下午？”王西海问道。

“上午九点半开，中午便餐下午接着开一天会议。”说话间，老伊打开了唱片机小提琴协奏曲响起。

胡文楷举起啤酒和老施碰了一下说：“老施有个问题我早就想咨询你了。”

“老板你说什么问题？”

“我当了好久老板，怎么公司没有给我发工资？这不合规矩啊，我可怜连天带夜的忙到月底居然没有我的薪水，还有蒋秋鸣你也帮我问问我好歹也是个道伊怎么江苏省没有薪水给我。”胡文楷不解的问。

老施为难的说：“老板你没有提过啊，这事我还真没有想起来过，老板那么多钱我们以为你不在乎这点小钱。那老板薪水给多少呢？”

“我薪水要求不高，物有所值原则老伊的两倍可以吗？”

“这还真不高，我明天就办，把以前的给补起来。”

“以前的就不要补了，从这个月开始算吧，我上将军衔一个月有多少钱拿？”

孙大明羡慕的说：“据说一个月800大洋吧，上次吃饭听卢永祥督军说过。”

“老板你一个月薪水快过1500大洋了，可以养三个老婆足足有余。”老伊在一旁夸张的说。

“这钱我不准备塞进腰包，交给我老师梁启超以他的名义资助女童上学，在安徽和浙江各建一所小学命名为启超小学，再加上我的全部稿费。这件事刘朝晖帮我落实可以吗？”

胡文楷想法说出来大家愣在那里，开始以为老板嫌没有发工资给他，原来绕来绕去要用自己的工资资助女童上学。

“老板我保证完成，你放心我绝对亲自去办这件事。”

田芝亮、蒋秋鸣在一旁说：“我也投点钱表示心意。”

“你们就不要投钱了心意我领了，我这捐这些钱影响不了我生活，你们不同靠工资成家立业，等以后你们有钱再说。”

蒋秋鸣他们没有再坚持，想想也是自己就三四百大洋一个月还要结婚成家，和老板是没法比。

“老板现在喜欢把饭桌当办公室，没有以前喝酒的激情了。”老施有点不开心，貌似酒没有喝到味。

胡文楷站起来离开餐桌拍拍老施说：“老施，一会去酒吧喝吧，老伊去打电话约卡尔去酒吧，今天我请客让你们放松一下，回去不许告诉你们女人，谁要说漏嘴了等着我报复。”

老伊指着蒋秋鸣说：“我可提前告诉你回去别唧唧歪歪的让崇美娟知道。”

蒋秋鸣这次乖了头低着手直摇说：“老伊，这次杀了我也不说，上次说漏嘴了把自己也搞栽进去了。”

“怎么回事，故事说来听听。”胡文楷兴趣上来八卦的问。

孙大明拍着蒋秋鸣肩膀说：“上次和老板一起吃饭后，老板和老板娘回家了。我们去酒吧，秋鸣在酒吧遇到美女偏要去找人家跳舞，老伊拦着他让他换个对象，这小子铁了心要找那女人跳舞，那女人舞伴是一位英国领事馆官员。”

“秋鸣酒多了那天，看人家走了还追到门前问人家地址。老伊笑他毛都没有长齐就泡女人。俩人在酒吧就对上牛了，老伊请女人跳舞他就在一旁说风凉话，后来大概回家说漏嘴了说老伊抱住女人跳舞。”

“王西雯知道了，两天没有让老伊回家。后来嘛蒋秋鸣去找老伊有事时，在老伊办公室恨不得钻地洞。哈哈。”

胡文楷知道大概情况了，蒋秋鸣要泡的女人是老伊谍报处的女特工。那晚去酒吧找英国三秘要情报去的，被蒋秋鸣搅局了。

胡文楷又好气又好笑说：“秋鸣现在还想要人家地址嘛？嘴要稳到你这就要打住，不能乱说。”

“老板就别拿我开涮了，现在知道了那地方哪有正经女人去玩啊。”蒋秋鸣头还是低着不好意抬头。

老伊放下电话说：“卡尔也刚吃过说带几个人一起去，刚好他要找老板有事。”

胡文楷挑了一件淡蓝色真丝西服穿上，临走前从公文包里取出M9插在腰后。老伊是常客刚进门侍者迎到卡座，老规矩几张卡座围成一圈。一会面前排起各种类型的酒，老伊是不可能为他省钱的能宰就宰。

老伊轻车熟路对侍者低语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递给侍者，一会功夫几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过来坐在胡文楷身旁。

“你们几个照应这帮姑娘吧我就免了。我对外国妞免疫。”胡文楷站起来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孙大明嘿嘿的笑着：“老板估计被老板娘折腾够了，怕了外国妞。”

霞飞路上的酒吧在法租界公董局管理之下，老伊在这很吃得开，公董局的董事开玩笑的吆喝一声酒吧经理都会发憷的。

回到卡座时，卡尔已经来了带着几个穿花格衬衫魁梧的男人和长得异常艳丽穿长裙的女性。

“文楷恭喜你胡上将。”卡尔拥抱着他。

“文楷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秘鲁的巴特雷斯先生，这是他太太，布拉斯先生和他夫人，这位是梅妮娜小姐。”

“这位就是我刚和你们说起的general胡。”

胡文楷在他们对面坐下，给他们斟上伏特加用英文问道要不要来一瓶朗姆酒或杜松子酒。

两位夫人摇摇头对卡尔说了几句，卡尔说夫人们就喝一点咖啡就可以了，坐在一旁的秀红色大波浪长发，长睫毛下一双碧绿眼睛，长裙将腰束的细细，胸傲人挺立的梅妮娜手执小扇挡在胸前说：“喝一点杜松子酒。”

俩个男士立即点头，随即看了胡文楷一眼。

胡文楷让老伊点几杯咖啡和一瓶杜松子、一瓶龙舌兰。

卡尔此时才用汉语对胡文楷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秘鲁的职位，是美国国内介绍过来的，想在你这*武器还是大批量的武器，那梅妮娜是主角，文楷我提醒你估计是难缠的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激情探戈

胡文楷笑笑摊开手说：“卡尔只要付得起钱我什么都卖，远隔太平洋又威胁不了我。是不是你们老美手伸到人家国内准备推翻不合作的政府？”

卡尔惊讶的看着他手：“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估计国内不好卖给他们军火，还有一点国内军火质量比不上你们的，土耳其就是例子。”

“卖给土耳其军火你也知道，看样子没有不透风的墙。”

“呵呵，这是偶然得知的，希腊将你们步枪照片发往几个主要国家询问谁卖给土耳其的，我一眼就认出20式步枪。”

卡尔说完向对方点点头，梅妮娜递过来几页纸，胡文楷大致看了一眼，几万支步枪、弹 药、迫 击 炮、装甲车、飞机、卡车、帐篷之类的。数量大的不知道对方付得起钱款。

胡文楷用英语说：“货没有任何问题，明天就可以装船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款到发货。”

巴特雷斯用蹩脚的英语说：“胡将军，我们需要实地考察一下，分批购进先购买枪 支。”

“ok，没有问题，明天你们可以去我部队靶场验货。为合作愉快干杯。”胡文楷举起酒杯。

“干杯。”几个人端起酒杯碰杯后小咪一口。

“胡将军，我能请你支舞嘛？”梅妮娜摇着手中的小扇子，伸出右手。

胡文楷猛不及防的被邀请，下意识点点头。

梅妮娜对老伊打了个响指说：“请尹先生让乐队演奏Por Una Cabeza。”

胡文楷一愣，这首歌是著名的探戈舞曲《只差一步》后世是很多电影应用的背景音乐《辛德勒名单》和《闻香识女人》《真实的谎言》中都有过。

将手枪装进西服口袋，脱下西服。一件紧身黑色西裤，腰间牛皮腰带，上身在老伊丈母娘家工厂定做的黑真丝尖领衬衫，衬衫上戴着白金袖扣。

胡文楷左手高举着梅妮娜右手，脸部表情沉静下来。舞池空无一人，缓步走到舞池中央等候舞曲响起。

当探戈舞曲忧伤情感、节奏较慢的四四拍响起时，他随着节拍左手用力一推，梅妮娜红色长裙优美外侧回旋起来，直到离开胡文楷三米远才停下来。他夸张的伸出右手上身垂直，两脚脚跟提起，两膝微弯，迈出蟹行猫步。作出深情注视梅妮娜的模样，围绕着她欲进还退、快慢错落。

前奏结束，胡文楷搂抱住梅妮娜右臂而且是紧紧地搂抱，一连串摆荡、踢腿，反身动作特夸张，舞步华丽高雅、热烈狂放且变化无穷，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令人眼花缭乱。卡尔、老伊看的时而觉得激越奔放，时而如泣如诉，或嫉世愤俗，或感时伤怀。

梅妮娜没有想到在上海能碰见探戈舞高手，对方舞步夸张简洁，身体大面积接触，眼神的交流让这个西班牙裔女性身体像火山爆发前一样膨胀，抓住任何机会用身体摩擦胡文楷的躯体。舞池里就剩他们俩在表演，高水平的演出。

三分多钟的舞曲被乐队有意拉长到六分多钟，俩人不是跳舞简直就是夸张卖弄般的表演。最后一个音符消失时梅妮娜倒在胡文楷怀里，酒吧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尖叫声。

“胡将军请搂着我回座位，我没有力气了。”梅妮娜绿色波斯猫眼看着他说。

跳脱力了，梅妮娜汗水在脸部细绒毛上汇聚，胸口夸张起伏着整个人躺在胡文楷怀里，他右手从后面抄起她腰向四周致谢。梅妮娜全身倚在胡文楷身上，玫瑰花香味从她颈部散发出来。

回到座位梅妮娜直接挨着胡文楷坐下：“胡将军真是探戈舞高手，今天能与胡将军共舞真是荣幸。”

“那里那里，梅妮娜小姐过奖了，是梅妮娜小姐舞姿优美，请问梅妮娜小姐你的探戈是在阿根廷学的？”

“胡将军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舞姿和节奏有浓厚的阿根廷气息。”

“我上的是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

“难怪，名校啊，名媛啊。”

“文楷你上的什么大学？”卡尔还真不知道胡文楷是哪所大学的。

“瑞士的私立大学。”反正吹牛不用报税，胡文楷随口胡诌起来。

老伊和布拉斯估计谈妥了价格，刚才递过眼神也和老伊说卡尔知道土耳其的事，估计老伊是按照土耳其的价格报价的。

老伊说：“老板我明天带布拉斯先生他们去天汾参观。”

梅妮娜优雅的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说：“胡将军布拉斯他们去参观，我就不去了，你能否陪我游览上海。”

“这个不好现在回答你，我这两天要去杭州度假，有时间我会很荣幸陪你游览上海的。”胡文楷心想估计明天要和日本人会面，后天约了大炮在西湖见面。

“杭州？我听说西湖好美，你可以邀请我去嘛？”没有想到秘鲁女郎直接的让胡文楷不好回答，他看了看对面的俩个秘鲁男人。

“胡将军，梅妮娜就拜托你照顾几天，我们去实地考察实在不方便，两位夫人也不太爱逛街和梅妮娜谈不来。” 巴特雷斯用蹩脚的英语说，看样子能听懂英语表达欠缺，不过就这样随意将梅妮娜托付给自己胡文楷觉得不可思议。

胡文楷夹两块冰块放进朗姆酒杯内喝了一小口，对着身旁紧挨着的梅妮娜说：“很荣幸邀请梅妮娜小姐去汾阳别墅度假，梅妮娜的光临会使汾阳别墅蓬荜生辉。”

梅妮娜听胡文楷的答复喜出望外，立即找侍者拿来纸和笔写下大东旅社5019号，这什么感觉文楷像被雷劈了一样，想起来美香不包这房间很久了。

当胡文楷写下自己公司地址和电话递给她时，她用西班牙语大声叫唤对面两个男人，语气急促的说交流起来。胡文楷看了一眼卡尔，眼睛瞪着卡尔，卡尔耸耸肩摊开手意思不关他事，他毫不知情。

梅妮娜停止和同伴的交流后问胡文楷：“胡将军，你留的地址和我们认识的一家公司地址相同名字是兴业实业国际贸易公司。”

“是那里啊，他们二楼我三楼没错啊。”

“那胡将军你认识陈永成经理嘛，我们和他有业务来往，前几天去找他，公司人说他去美国了。”

胡文楷招收让老伊过来后回答说：“你们是秘鲁铜业公司的？”

“不是，不过我们是那边介绍过来找陈永成经理的。他以前卖过一批枪 械。”

“既然是老客户那明天上午你们先去公司吧，还是尹经理接待你们。”胡文楷想把秘鲁铜矿供应稳定下来，这帮人肯定和铜矿有关系否则也不会介绍过来。

酒吧里不方便谈正事，大家心照不宣，互相喝起酒来。

卡尔换了位子坐在胡文楷右侧，对胡文楷挤眉弄眼用汉语说：“文楷你真是女人克星，还口味很重，从美国女孩到拉丁女人……。”

胡文楷气急败坏的急忙说“你打住，我他妈的怎么有你这种朋友。这次还要佣金不？”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是我引荐过来的至少要给我1%佣金。”卡尔恢复了商人本质，叼着香烟看着胡文楷，他以为胡文楷想抹掉他的佣金，也难怪他不这么想这帮人本来和胡文楷下面公司熟悉。

胡文楷鄙视的看着他说：“卡尔你还真以为我在乎那一点钱？”

卡尔这才放下心来：“文楷你不缺钱，我缺钱，别饱汉不知饿汉饥。”

“听说小幡酉吉找你了？这日本人很难缠，胡神棍要是能把他忽悠了那真是值得我佩服。”

“是杜威告诉你的？你不用回答我能猜出来，法租界任何风吹草动能瞒过杜威？你们美国人重心不在上海。”

“是杜威说的，不过他也是替你着想，小幡酉吉很难缠啊，我们和法国人英国人为交涉山东权益与小幡酉吉打交道不止一次了，用你们中国话叫老奸巨猾职业外交官，以我看这家伙没有缺陷。”

“卡尔我又不求他，管他鸟事，见面就喝喝酒聊聊天，有事去找中央政府去，我没有权力干涉外交事务。”

“文楷老弟，我就是想提醒你的，你自己什么都明白我也不说什么了，今天见面重点是这件事，别把我卡尔说的那么不堪。”

胡文楷有点小感动搂了搂奸商的肩膀：“我们是兄弟对不对？卡尔。”

梅妮娜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当慢节奏的舞曲响起时对胡文楷说：“胡将军，我们能再跳一曲嘛。”

刚才梅妮娜精美绝伦的探戈造成没有男士敢主动邀请她跳舞，一直坐冷板凳。

自古以来跳舞是异性调 情的重要手段，身体无限接触，俩人的眼神在交流，音乐在催 情。梅妮娜的身体贴着胡文楷的胸膛，柔软的感觉，俩人偶尔目光交汇瞬间就闪开。双方的身体有意式的相互摩擦，梅妮娜的左手臂慢慢不知觉的用力将拉着胡文楷右肩，右手带着胡文楷手往下垂。

梅妮娜小腹随着音乐紧紧贴在胡文楷小腹上，丰 满的胸整体压在胡文楷胸膛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会见小幡酉吉（一）

江南的雨季太阳出来两天紧接着连绵不绝的雨要下四五天，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进入公司大楼里。用力的跺着脚上的水迹抖抖身上水珠，刚进办公室老伊就过来了。

“老板，小幡酉吉说私人性质拜访。”

“让戴季陶回上海，晚上和我一起陪小幡酉吉吃饭。”

“老板饭店安排在什么地方？”

“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鲁菜馆，不要告诉小幡酉吉等晚上临时通知他，安全你负责。一会你和梅妮娜会谈时带上贸易公司的人看怎么能稳定的获得铜矿的供应。”

“梅妮娜哈哈，昨晚可对你钟情流露啊。”

“老伊你别给表面现象迷惑，能不远万里来上海谁会是省油灯？”

“哦，也是那我先去二楼国际贸易公司去。”老伊慎重起来转身下楼去。

为什么不和小幡酉吉做正式会谈，道理很简单不论在什么地方的会议室，不论小幡酉吉是代表日本政府还是私人性质，只要规规矩矩坐下来说话就会被理解成正式见面，一场私人性质的饭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中午快下班时老伊进来说上午过来会谈的就两个男士梅妮娜没有过来，双方初步将自己达成一致但还需要等实地考察后才能定夺。

“你的意思梅妮娜才是拍板的人？”

老伊判断说：“40%吧，怀疑他们需要等国内答复。”

“你将参与会谈的人叫来。”

他需要多方评价才能做出最后决断，南美是一块肥肉如若在秘鲁突破以后大规模进入南美就有了桥头堡。现在能商业上插一脚就满足了，虽然是美国后院也没有后世那时那么看得紧。

几个与会人员又回到会议，老规矩胡文楷让他们回忆交谈的细节。对于公司要求稳定粗铜供应量对方是如何答复的，一个业务员反应对方对铜的交易过程不熟悉，说出来的话像外行，但对公司产品挺熟悉的好像研究过。

老伊在一旁说这正常这几个人不是铜矿上的，对我们公司熟悉估计也是早晨恶补的结果。不过这俩个人太贪了不经意的流露出要好处，有好处一切好说。

南美人贪婪是有名的不难怪，给钱能把事搞定反而是好事。后世即使世界五百强公司贪污索贿也是公开的秘密，胡文楷笑起来继续问道：“他们意思是回旅馆研究决定还是发电报回去请示？”

“看他们意思只有给好处明天就能定下来样子。”

胡文楷皱起眉头说：“这大宗买卖不可能因为好处费定与不定，你们继续跟进明天去天汾时仔细询问，好处可以先给一点，不可多。”

“他们对公司大型机器特别感兴趣，明天想重点看我们工厂。”业务员说。

他们是来购买军 火的，购买机器设备完全不需要绕美国弯子，胡文楷有点吃不准了。

其中一位业务员说：“老板我觉得他们和铜矿并不熟悉，上次枪支是我安排的也就五支，对方用来打猎的。这俩人翻来覆去说是一批枪 支，我也不好纠正。”

胡文楷往椅子背靠去，抓起桌上香烟散了一圈自己点上，想了一会说：“那边铜矿联系方式有吧？”

“有”

胡文楷吩咐道：“老伊一会发报给那边铜矿问是否介绍有两男三女到我们这边做生意，将相貌描述一下。再问是否能代表他们。”

等业务员走后老伊神色不淡定了问道：“老板你怀疑这几个人？”

“这是做生意手段，要万无一失，别阴沟里翻船。是有点怀疑，你安排人暗中监视他们还有钱到我们账户才能发货，必须是完全到我们账户里，对方银行确认也没有用。明天你带他们去天汾吧，话放在肚子里。”

胡文楷有心想打电话询问卡尔，拿起电话又放下来，他有点怀疑卡尔是不是卷入其中毕竟是百十万美元的生意。白种人不值得完全相信，对方是通过美国国务院辗转找到卡尔其中的内幕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

中午在家沙发上午休时，戴季陶匆匆推门进来。

“老板什么事，老伊在电话中不肯告诉我，让我直接来找你。”

“季陶兄，日本公使小幡酉吉晚上要和我见面，私人性质的，一起吃个饭。”

“他来干什么？他不是正和政府谈山东权益嘛，这人我建议不接触为好，传出去有损老板声誉。”

“不至于那么夸张，我们只谈风月不聊实质性的问题，和一个日本人私下吃顿饭很正常的交往。”

戴季陶犹豫的说：“老板，我是怕有心人故意歪曲，难保小幡酉吉不利用这次机会打击老板在公众心目中的威望。”

“这个好办，联系报社我们主动将这次私人会晤报道出去，就说日本公使小幡酉吉以私人身份拜访胡文楷，胡文楷设宴款待小幡酉吉并于他交流中国文化。此事不用掩饰及时报道堵住别人的口。”

戴季陶心里那个佩服啊，这才叫大家之气，直接放在明处。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季陶兄，你任务是少说话注意观察小幡酉吉表情和每一句话，不带任何先入为主的想法判断小幡酉吉的真实意图。”

“好的老板，我先去亚田南路工厂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傍晚过来。” 戴季陶起身准备离开。

胡文楷吩咐道：“你顺便让孙大明安排记者到饭店照相，文字和照片一起发表。”

公司里一直是孙大明和报社打交道，复进党报刊也是孙大明分管。两年来上海报刊没有报道过复进党的负面新闻，孙大明组织过几次各报社记者深入江苏采访取得积极反响，江苏日新月异的变化让世人皆知。

胡文楷找出申报报道他授衔的那张报纸得意的看起来，头版身穿上将大礼服的胡文楷威风凛凛的占据整个版面，梁启超学生胡文楷被授予长江警备总司令上将军衔，刷新民国最年轻上将纪录。

赤着脚叼着烟，手中拿着报纸左看右看自言自语说怎么没有人搞幅油画送过来，后世介石不是这样的嘛。他全然和蒋志清称兄道弟，压根不顾穿越者身份。

休息一会功课还是要做的，晚上和小幡酉吉一起谈什么，怎么谈他在稿纸上开始写提纲。未雨绸缪是他一贯作风，虽然在老伊、卡尔面前吹牛聊聊天而已，他心里知道这次是第一次以三省实际控制人身份和日本政府正面接触。

从见面怎么称呼怎么握手如何开场白，一一写下。谈到政治问题怎么回避，怎么把握谈话节奏。

傍晚时分换上西服，不放心还是将M9插在腰后，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这场合要是带公文包会显得正式了。想想让戴季陶装上两包香烟，别到时候没有烟抽。

法租界老地方鲁菜馆，胡文楷走进包厢忠义堂坐下等候小幡酉吉的到来。天快黑时三辆轿车停在鲁菜馆前，小幡酉吉和七八个人进去饭馆。

老伊从大厅椅子上站起来迎向小幡酉吉说：“我代老板欢迎小幡酉吉先生，请这几位先生在隔壁包厢用餐，胡文楷先生今晚只和小幡酉吉一人交谈，当然小幡酉吉也可以带一名随从。”

小幡酉吉开始显得惊讶和不解，跟随他的七八个人顿时脸色挂不住了。用日语叽叽哇哇的说起来，小幡酉吉低声说了几句后对老伊说：“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了，我和小野先生一起拜访胡将军。”

“好的，小幡酉吉先生我要纠正一下这里没有胡将军也没有公使先生只有胡文楷和小幡酉吉先生，这次是私人性质晚宴。”老伊毫不客气指出小幡酉吉的用语歧义。

“对对，是胡文楷先生。” 小幡酉吉也知道双方说好的必须按照约定来做。

“小幡酉吉先生请。”老伊在前领着小幡酉吉进入包厢。

“老板，小幡酉吉先生来了。”

胡文楷伸出手说：“欢迎小幡酉吉先生光临晚宴，文楷没有下去迎接先生请见谅。”

拉着小幡酉吉手介绍着：“在楼下接你上楼的是我的好兄弟伊万诺夫，这家伙美国佬。这位是我的兄长戴季陶。”

“胡先生请见谅我来的有点晚，让你久等了。伊万诺夫先生你好，戴季陶先生你好。” 小幡酉吉完全一副西方礼节和老伊、戴季陶握手寒暄。

“胡先生，这位是小野先生我的助手。” 小幡酉吉介绍他的随从。

胡文楷握住小野的手说：“幸会幸会小野先生，大家都坐吧，老伊你可以出去安排酒和菜。”

“小幡酉吉先生，中国有句古话有朋至远方来不已乐乎，虽然初次见小幡酉吉先生文楷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小幡酉吉五十岁左右的干瘦老头，脑门前头发已经秃光，脸显得干瘦有精神，如果不知道他是公使身份还以为他是哪所大学教授。穿着黑色西服日本人一贯作风，这么热的天还打着领带。

四人围坐桌子坐下，小幡酉吉问：“胡文楷先生今年贵庚？”

“先生认为闻道有先后？”胡文楷意思怎么啦认为我年轻。

“不是这意思，我只是好奇报纸上说你刷新民国上将纪录。”

“我今年奔三了。”胡文楷用后世语言回答。

“奔三？什么意思请告知。”

“哦，就是过了二十岁往三十岁爬了。”

“哈哈，你的说法很新颖。那我算是奔五了。” 小幡酉吉笑起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会见小幡酉吉（二）

初次说话双方各自给对方留下不同的感觉，胡文楷感觉小幡酉吉职业性外交官，眼神锐利思维敏捷，感觉对方是有备而来。小幡酉吉对胡文楷感觉是说话没有正经但相当圆滑，不像他所见过的中国人。

说话间酒菜上桌，胡文楷拧开茅台酒瓶盖说：“小幡酉吉先生，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东亚人吃不惯西餐只得请你吃中餐了。”

小幡酉吉看着面前酒杯说：“大家都是东亚人，在筷子文化范围内。”

“这是茅台酒？” 小幡酉吉头低下来嗅了一下。

“对对，我可找到懂酒的人了，小幡酉吉先生高手。”

“中国两大酒系酱香型和浓香型，酱香型数茅台香而不艳，低而不淡，醇香幽雅，不浓不猛，回味悠长，倒入杯中过夜香气久留不散。”胡文楷介绍道。

“胡先生是个资生品酒行家？”

“算不上我只是喜欢喝酒，小幡酉吉先生酒量如何？”

“一般吧，有时咪上几口，胡先生这么年轻不至于贪杯吧。” 小幡酉吉像位老者说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给人生制定目标去享受人生，感悟时间流沙从指尖流逝的感觉。”说完胡文楷猛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小幡酉吉眼睛里流露出笑意，随着胡文楷一起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咂了咂嘴。

“胡先生豪爽之人。”

“我人比较粗俗，人生苦短，有钱大胆的花，有酒就畅快的喝，别等到没钱没酒的时候白白叹气。”

“不是粗俗，是性情中人。胡先生私下性质拜访随意谈谈可以吗？”

“可以，小幡酉吉先生你起个头吧。”

“胡先生对当今世界局势怎么看？”

“小幡酉吉先生你这题目太重了至少需要研究院级别的才能回答出来，文楷才疏学浅恐难以回答。”

“我看过胡先生几次演讲文章，比如松下君行万里路那一节比喻的很恰当。”

“小幡酉吉先生不会是来踢馆子的吧。”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采百家之言方能得真理，何况胡先生说的很真实。中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我从两年前听闻胡先生事迹后对胡先生很感兴趣，今天才得一见。”

“是不是见面不如闻名？”

“哈哈，不是，胡先生很会开玩笑。胡先生对中日关系怎么评价？”

小幡酉吉开始直插主题了，胡文楷流露出思索好久才得出结论的表情，端起酒杯又放下。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我能回答的，我只说我个人观点，中日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同时儒家文化圈内的民族，我个人认为双方需要亲善。你对中日关系怎么评价？”

“我个人主张日中和善相处携手共进退，不过贵国官员不是这样想的，贵国很多人抱着纵连西方抗衡日本的想法。”

“为什么要抗衡贵国，贵国有什么需要抗衡的？文楷不懂。白种人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风格和他们纵连会有好结果？”胡文楷边说边照应吃菜。

“比如山东事态我感觉后面有美国人的影子，两国如果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商量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这事应该去问外交部，文楷一介武夫个人认为按现行的国际准则去办，否则腻腻歪歪婆婆妈妈的烦人。”

“国际准则是西方人制定的，为西方人量身定做。”

“此话不对，日本已经脱亚入欧了，也算是西方文明世界的一员。国家和人一样不能因为不适合自己就想废掉，该遵守的还得遵守，一战血淋淋的教训提醒我们珍惜和平，这和平来之不易啊。”

“胡先生的意思和平为重？”

“当今世界和平为主基调，任何破坏和平的事将受到全人类一致吐弃。想想英法几百年战争下来现在两国关系多么和谐，没有解不开的结也没有迈不过坎。”胡文楷举起酒杯主动的和小幡酉吉碰了一下。

“为中日和平，为中日友谊干杯。”

小幡酉吉放下酒杯小心将红烧狮子头夹进自己碗里，用汤匙挖了一小块品尝着。

“胡先生觉得以后江浙沪皖和日本国的怎么相处？”

“小幡酉吉先生，私人性质吃饭不谈这些，如果你真要问这些我建议你去民国外交部咨询，江浙沪皖是民国政府管辖的没有外交权。”

“胡先生算我唐突，我很有兴趣想知道贵公司对日本国的态度。”

“在商言商，我们兴业实业对世界各公司一律采用互惠策略，对方敞开市场，我方也会敞开市场。做生意嘛童嫂无欺。”

“我国新野炼铁株式会社想和贵方合作，共同研究冶炼技术。胡先生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以为自己是哪根葱。

“小幡酉吉先生，你可能没有深入了解过兴业实业公司。”

“此话怎么说？”

“兴业实业是一个股份制公司，我一人说了不算，所有重大事项必须在董事会上通过，公司冶炼技术全部来自于美国匹斯堡，签有保密协议，当然在商言商如果那个什么公司的要是能够出得起价格也另当别论。”

“多少价格？”

“同样的价格啊，我们公司从匹斯堡那边购买的价格我想想。”

“大概是一个亿美元前前后后给付的。”

小幡酉吉先生笑起来，心里想你糊弄谁呢。想起上个月在东京时企业界代表联名要求政府出面施压，能够获得兴业实业的技术。看样子这件事很难达成意愿，小幡酉吉先生酒杯举在嘴边又放下。

“胡先生，我有个建议让新野株式会社派遣部分工人到贵公司实习，这也是日中友善的举措嘛。”

“小幡酉吉先生如果要是谈商务我建议啊还是由专业人士交谈最好，你可以让那个什么公司的人直接到兴业实业交谈，具体该怎么做由他们定夺，我们两个门外汉掺乎这浪费喝酒时间。今天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别的。”胡文楷已经是给予小幡酉吉足够的面子了，鉴于对方年龄否则早就给他脸色看了。

“只谈风月，只谈风月，喝一杯。” 小幡酉吉被胡文楷堵在那里。

俩人谈起胡文楷的老师梁启超的文章，《国体战争躬历谈》被小幡酉吉翻出来拿到酒桌上议论。其时亦不敢望此文之发生效力，不过因举国正气消亡，对于此大事无一人敢发正论，则人心将死尽，故不顾利害生死为全国人代宣其心中所欲言之隐耳。当吾文草成，尚未发印，袁氏已有所闻，托人贿我以二十万元，令勿印行。余婉谢之，且将该文录寄袁氏。

这话是梁启超说的意思袁世凯贿赂他20万购买梁启超一篇文章。这件事一直在上半年炒的沸沸扬扬，有人说梁启超吹牛，有人一口咬定有其事。

“像老师这样，有学问，有文采，又热心肠的学者，求之当世能有几人？二十万不足为奇，我也有花四十万买老师一篇文章的想法。”

“老师最大的愿望是共和，不想头上顶着一个皇帝老儿。全社会对老师的政体改革策略很是佩服也以此为目标而努力。”

“梁先生在日本时我见过几次，一直遗憾没有深交，有时间一定拜访民国大师启超先生。” 小幡酉吉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身体紧绷坐直后才说出来。

“谢谢对老师中肯的评价，老师在日本流亡的四年中感想颇多，日本先行一步进入资本主义时期，中国现在还四分五裂中。”

“胡先生你不是一直说日本国资产阶级革新不彻底嘛，怎么羡慕起日本国来？”

“再不彻底也比中国强啊，你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却是一盘散沙，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实质上统一的，我认为至少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像日本国那样了。”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戴季陶连忙插话：“老板，你慢点喝。”

“胡先生你太悲观了，我相信贵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幡酉吉先生我很希望中日两国世代友好下去，千万不能有任何冲突，人民不希望有战争，中日人民一定会携手走向美好春天的。”胡文楷像自言自语的说着，伸出左手。

小幡酉吉坐在那不方便伸手只得站起来，握住胡文楷手说：“日中两国肯定会友好下去的。”

闪光灯闪起，记者蹲在门口在拍照，拍照的角度刚好是小幡酉吉站起来握住胡文楷手，胡文楷坐在那一板正经的。

小幡酉吉恍然大悟指着胡文楷大笑起来：“胡先生有当外交官的潜质。”

“啊，何意？”胡文楷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小幡酉吉被摆一刀也不好深究下去只得说：“不说这，我们喝酒吧。”

一场波澜不惊的饭局平淡的结束，回到181弄三号三人坐下来。

戴季陶刚坐下就说：“老板我估计小幡酉吉是为了公司技术专程找你的，七八个随从应该是日本各大企业的人员。”

“季陶兄，图谋技术是顺带的，老鬼子是想从我嘴里这几年是战还是和的想法，他们的国力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强，已经到了千疮百孔的地步。从1920开始他们的经济遭遇危机一直举步维艰，加上他们好高骛远以为可以从俄国远东获取利益谁知道陷到泥潭中了。”

戴季陶不信的说：“不会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本经济一直很强大。”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会见小幡酉吉（三）

“瘦死骆驼，日本也算？蚂蚁而已。人口少，资源匮乏，从甲午战争起家才几年，季陶兄我们国内民间散落的钱财比日本全国加起来还多。日本支撑不了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青岛他是必须要还的。”

“老板，小幡酉吉过来主要目的是青岛？”

“大概是的，离青岛最近的武装是我们，按我们陆空联合打击日本是支撑不住的，北方战场上的事肯定从张作霖嘴中露给日本人了。我们不站出来日本国很有可能在谈判中拖延和漫天要价。”

“那我们要站出来？公开和日本人撕？”戴季陶有点郁闷。刚平息下来战事又要起烽火。

“不需要公开对撕，让山东方面部队往前推进五十公里。再借剿匪名义进入济南附近保护铁路安全，剩下的让外交部门解决。”

老伊将三杯茶泡好，又从胡文楷的柜子里摸出雪茄烟。

“老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工厂那边需要加强排查和警戒防止技术泄露。”

“老伊还亏你搞这行的，天天防备搞死人呢。就不能做一份假的能将他们引入歧途文件等他们上钩。当然排查是不可缺少的。”这套后世经常用，图纸关键部分被替换存放资料室。

戴季陶建议：“老板，我估计天汾这边他们不会想心思，徐州那边是新建的人员杂乱容易下手。”

“季陶兄建议的好，估计日本人明的向我们要技术暗地下已经开始动手窃取了。不止日本一家我怀疑英国、美国、法国也会如此的。来会谈要技术老伊需要拖，一个字拖漫天要价，等今年过了我们就不会在乎国外势力。”

“老板，半年时间应该能拖得起，慢慢谈。”

“季陶兄我记得你17年写了一篇《最近之日本政局及其对华政策》一文，几年过去了现在对日本怎么看？”

戴季陶苦笑起来长叹一口气：“唉，我就知道逃不过去这话题，日本深受中华文明的影响已经千年历史，故在文化上两国地位和力量是不相等的。日本虽在军事上具有极大的强势，但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短暂的一瞬间。”

“我以前在那边时，孙先生需要日本的支持所以整个圈子里人对日本抱有不符合实际的幻想。跟随老板后，我们这圈子里人是埋头干事对日本没有过多注意，大家受老板影响对日本和西方以一种平等姿态交往。我们这圈子人从南京条约后从洋媚外的心态逐步调整过来，特别是苏南、南通这带人。”

“但我的意见是忍一段时间，我们正在高速发展阶段不能和外部发生任何冲突，得不偿失。日本国现在是文官执政，就像老板说的那样国际准则他们还是遵守的，小的伎俩穷出不尽，只要没有根本利益冲突我方可以稍作让步换来外部良好环境。”

“季陶兄说的透彻，我们现在采取的策略是大动一次修整两年，消化完再动一次。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发展，三个省经济上来人民安居乐业，没有战火骚扰，法治健全，这就是我们复进党的名片。”胡文楷第一次将准备统一全国的真实愿望表露出来。

“老板按这样的速度我们可以五六年完成统一任务，现在是必须要全力以赴忙发展。我预测年底三省会迎来飞跃性的跨越，特别是江苏。”

“江苏我不担心，关键我们的试验田安徽要是能有起色我就放心了。孙先生让我邀请他去汾阳别墅度假这事你怎么看？”

戴季陶为难的说：“老板，我以前一直担任孙先生的秘书，这事我就不参合了。”

胡文楷开导道：“季陶兄你真多虑了，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这点谁也不能说三道四，两党之间的事是关乎国家利益的大事，这点上不能参杂私人情感的，秉之公心谁也不能责怪。有些事放开坦诚的说出来反而是好事能求得双方的谅解。”

“老板的话和静江所言一样，我认为孙先生过来的目的是想寻求两党合并但我持反对意见，那边的政党要员基本上属于投机者口号喊的响亮，一个个骨子里都是封建残余属于墙头草式的人。如果和他们合并将带坏我党风气，复进党也用不着借助他们的力量，近一年来复进党风生水起从力量上看比他们要强。”

“合并不成，孙先生会要求你给一部分赞助，现在那边已经摇摇欲坠情况不太妙，介石给我的书信里已经流露出悲观的情绪。”

“没有想到孙先生那边已经一团糟了，这样好不好汾阳别墅会面你参加，我的底线贰拾万赞助加一千条步 枪和弹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江浙皖沪巡阅使你需要过问，一个月至少在那边上七天班，给你划拨一架飞机，在上海县的二十六县统筹办公室全体搬迁过去。梁启超老师的大印放在两江总督府你办公桌上。你的任务是督促各地严格落实我们既定政策不走样。”胡文楷知道这任务对于戴季陶太重了，怕他忙不过来，没有等戴季陶回答接着说。

“你实在忙不过来可以找静江兄协助，自己也该配备几名秘书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尽心尽力完成老板安排，不过老板这么重要的人事安排是不是需要开会研究？”

“那是肯定的，我是先和你通气，规矩是不能破坏的，七月二日在公司会议上我会提出这建议。还有复进党纪律检查委员会同时搬迁到南京，具体地址你和静江兄、董启龙商定。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返回杭州，你车接梅妮娜。”

“梅妮娜？”戴季陶不解的问。

“一个南美女商人，想跟我去杭州游玩。”

“梅妮娜的比老板娘还漂亮，老板当心啊。”老伊在一旁羡慕的说。

“老伊你和孙大明俩人脑袋里只有女人，世界上漂亮女人多呢，你全部想占为己有？季陶兄你安排人员陪同梅妮娜游玩杭州，我要陪孙先生会谈。”

老伊在一旁怪笑，戴季陶知道胡文楷在女色上很有节制有很多送到嘴边的女性都没有沾染。

“老伊这话只能我们私下开玩笑说说，老板现在是领袖，你这样说有损老板声誉。”

“季陶没有关系，老伊也就是私下开玩笑。时间不早了就不留你们了，季陶你和孙先生那边联系一下最好见面时间放在明天或后天。”

小幡酉吉回到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在会议室里问年轻的小野：“小野君你今天观察胡文楷有什么感觉？”

“小幡酉吉公使，我发现胡文楷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合的老练，所有的问题全没有拒绝但没有一个问题是做出明确的答复，对公使阁下也还真用私人拜访平等对待缺少正常的尊重，难道他真以为依靠美法就可以和日本国抗衡？”

“你们有所不知胡文楷自从前年出现以来，一直对日本国加以蔑视，兴业实业公司从去年起对我国进行产品大肆倾销已经造成我国钢铁、机械和纺织行业冲击。他的部队按照张作霖部反应属于亚洲一流军队，山东权益会谈我们还要在意胡文楷的反应。”

“小幡酉吉公使，我们不至于在乎胡文楷的反应吧？我们拥有远东第一流的军队和强大的国力难道还要在乎一个小军阀？”日本驻华武官愤怒的说出自己心里话。

“吉野君，你们军人眼中只有强弱之分，从不会理智的分析国情运用国际通行准则处理国与国的事务。日本国经济已经陷于萎靡中，连续几年经济倒增长，一场战争会让经济崩溃。现在不是一战前各国可以毫无理由发起战争，经过一战全世界对战争极其反感，就像胡文楷说的那样人类渴望和平惧怕战争。发起毫无道理的战争只会让我们和全世界对立。” 小幡酉吉反感的教训着这位武官。

小野接着说：“公使阁下，胡文楷将这次会面定性为私人性质拜访还将地点定在饭店，我想这人考虑很周全不可小看。中国国内军阀和公使阁下会面必定注重会面形式，即使我们提出是私下会面也会被对方宣扬成日本国公使访问某某地方，胡文楷是撇开和我们官方联系，强调一定要以私人拜访形式才可接受。”

“小野你继续说。”

“放在饭店即使传出去也就是和公使吃一顿饭而已，而且他提前安排记者拍照，我估计明天报刊上就会报道公使阁下和胡文楷私下在饭店吃饭。公使准备的和胡文楷友好会谈这条不起作用了。”

“哈哈，我在中国算是遇到一个有意思只得重视的人了。上海方面谁负责对胡文楷调查分析？”

上海总领事说：“公使阁下，是何其美香小姐，皇室成员，请假回日本了。”

“多久回来？”

“皇室那边要求她去美国有事，估计需要半年时间。不过我这有对胡文楷分析报告是何其美香做的。”

“嗯，有劳你拿过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孙胡会面的前一天

美香做的报告从性格说起，分析认为胡文楷是一个极度利己主义者，重商，为利益任何事都可以拿来交换。从公司运作到获取江苏，胡文楷几乎都是被动的。特别是江苏获取这件事上齐燮元想吞并胡文楷产业，才造成胡文楷起兵吞并江苏。分析认为胡文楷倾向于偏安一隅。

胡文楷个人生活极度不检点的，挥霍无度，对手下极其不放心，控制欲极强，有种小富即安的想法。

小幡酉吉看完报告后说：“按何其美香的分析胡文楷还比不上张作霖有野心。”

“公使阁下，苏南一带一直是中国富裕地区，人小富即安心态也属正常，想以前冯国璋、李纯不都是这样嘛，占据江苏后就不思进取，偏安一隅。”领事解释着为美香报告加注脚。

“那看今天情况胡文楷也就是小聪明而已,但总觉得有点说不上的感觉。”小野说。

小幡酉吉问道：“小野君什么感觉？”

“公使阁下，我在一旁观察总觉得我们在胡文楷面前没有穿衣服似的那种感觉。”

“小野说的是洞察感，我也有这感觉。” 小幡酉吉敲着桌子说。

驻上海总领事皱起眉毛说：“小幡酉吉阁下，我认为我们的精力应该放在北京方面，胡文楷只是个地方军阀对大局起不了作用。”

“小野君兴业实业的冶炼工艺由你带队去商谈，一明一暗两手准备，后天我要去北京继续和中国政府协商山东权益事宜，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小幡酉吉站起来双手下垂，深深的弯腰致谢。

上午九点胡文楷车队准时出发，天空中细雨还在飘着，戴季陶提议坐火车去杭州被他否决。火车太慢在上面耗掉十来个小时真受不了，公路虽然泥泞还是能通行。

“季陶兄你老家是四川广汉？”

“出生在那，祖籍是浙江吴兴。我赴任浙江省省长也算是衣锦还乡了，这还要谢谢老板呢。”

“广汉家中还有什么人？”

“家中有老母亲、妻子等人在广汉守着四百亩水田度日。”

“季陶兄该接她们过来了，这边大局已定该让亲人享受胜利成果，四川我估计需要四年后才能进入。这样我安排人在南京为你买一处院宅安置你家人。”早点将戴季陶家人安置在南京是胡文楷考虑已久的想法，戴季陶在某些方面有点桀骜不驯但大局观很强。

“老板谢谢你，不过家妻不愿离开四川，老板好意我领了，我也准备将家安置在南京。”戴季陶立即接受胡文楷的赠予，他知道不要白不要，当真拒绝老板好意还真会造成隔阂。

胡文楷没有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关心的问：“也不知道介石兄在南方怎么样？至今没有一封信。”

“他在上海，明天会和孙先生一起来杭州。那边能怎么样啊，没有政权什么都是空的，口号不能当饭吃。行事太急躁，总想一口吃成胖子。每天不是斗就是谩骂，我真不知道以前怎么能在那边呆下来。”戴季陶苦笑起来。

“定位有问题，他们有点混淆了，认为只有他们才是人民的主宰而没有去想人民需要什么样的政党。不是我评价的偏颇那个政党中一部分人简直是官场老油条，拍马溜须竭尽所能谋求话语权。”

“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对怎么管理三省到现在也没有清晰线路。”提起这事胡文楷头痛起来。

“老板在我们前面没有可借鉴的经验，国情又不同只能我们自己摸索出一条路，下面就要看安徽试点具体怎么样了。”

“季陶兄，我有一个想法去除省和县之间的道，这级机构没有大的作用。以前交通和通讯落后需要这级机构上传下达，现在每个县公路都快贯通了，电话通到乡镇这机构没有存在的必要。省直接管理到县有助于省级政府了解各县实情。”

“老板我还是那句话，先试点再推广，我在浙江先拆了一个道看效果如何。”戴季陶的想法很中庸但也符合实际情况，没有现成的事例谁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胡文楷点点头，车厢里安静下来，车窗外小雨绵绵下个不停。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一会功夫胡文楷头仰在后背上睡着了。

戴季陶看着睡梦中的胡文楷，老板像迷一样从上海发家后短时间崛起，每次都能把准脉，从天汾到海门，海门到苏南，一直到现在三个省的地盘。他以前跟随孙大炮那滋味可辛苦了，一天到头写稿子，党内纷争不断。还好在上海低潮期遇到老板，老板有人格魅力待人像兄弟一样，从不会指挥去干什么而是让你知道要干什么，舍得放权，听得进合理意见。

孙大炮前段时间派人找到他，其中谈话让他很不齿，居然让他带着浙江省投靠他们。当时自己就笑起来了，浙江省看起来他是省长，下面每个县知事全是复进党人，部队他是一兵一卒也调动不了。

当时他没有好气的答复浙江是复进党大本营之一，即使他愿意全省十来万复进党党员愿意吗？复进党驻浙江部队答应吗？你们连一个广东省都不能有效控制居然想控制浙江省。我戴季陶是不可能做损害复进党的任何事，自从退出民党后和你们只有私人感情来往。

戴季陶相信那边人刚找到他，老伊那绝对会得到消息，他也不想隐瞒这件事，第二天打电话给蒋秋鸣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蒋秋鸣一阵怪笑后说这帮家伙还真敢想，也不怕咯掉牙。

车驶上杨公堤胡文楷还在睡着，戴季陶羡慕他有这么好的睡眠。

“老板快到汾阳别墅了。”

“哦，我睡多久了？这车上容易睡着。”

“你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吧，老板你睡眠还真好。”

“炼出来的睡眠，你安排人陪同梅妮娜游玩杭州，我是没有时间陪同她。”胡文楷到嘴边一句话被吞掉了，准备说还不知道是不是骗子。

车开进汾阳别墅大门在静必居前停下，戴季陶下车向胡文楷告辞。

“季陶兄你不是住在汾阳别墅的吗？”

“老板我搬到省政府宿舍去住了，那边方便晚上有事也能及时处理。”

“现在已经11点多了，吃完午饭再走吧。”胡文楷挽留戴季陶一起用餐。

“不了，我那边一堆事再不处理越压越多。”戴季陶婉拒他的挽留。

梅妮娜伸着懒腰从车上下来，对着胡文楷笑着说：“胡将军这地方真美，下午有空能否带着我游览杭州吗？”

“梅妮娜小姐，实在抱歉这两天我很忙不能陪同你，我已经安排人陪同你游览西湖。”

“哦，没有关系，我冒昧的前来是不是打扰了胡将军。”

“谈不上打扰，因为你还没有打扰呢。一会先安排你住宿然后吃饭。”胡文楷淡淡的说。

自有员工帮助梅妮娜提箱子送她去房间休息。胡文楷三步并作两步冒雨跑进静必居客堂，贝科夫提着皮箱送上楼。

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端起龙井茶喝起来。明天的会谈自己定个基调一个字求稳，孙大炮可以在广东折腾千万别到自己地盘上兴风作浪。外部环境需要和平和稳定，既然一门心思谋发展就不要节外生枝。

谢馥香敲门进来问他是不是安排梅妮娜一起吃饭。谢馥香穿着一件素白色印有小花的旗袍，熟女气息显得越发浓郁。

“你安排她单独吃吧。我换个厅吃饭。这两天不要让她打扰我。”

“我让人将饭菜安排到小餐厅，老板你十分钟后可以下楼用餐。”说完扭着臀袅袅婷婷的走出房间，留下一缕淡淡清香。

江浙女人善于打扮一点不假，这个谢馥香打扮后还真是个秀色可餐的美人。

中午喝了一杯青梅酒，竹笋片炒肉时令菜厨师做的很地道，抱着一本书边看边吃。要是孙大炮看见会大吃一惊，他看的是大炮所著的《建国方略》，边看边笑难怪《纽约先驱报》记者端纳说大炮不仅是个疯子，而且是比疯子还疯。

孙大炮在《建国方略》中提出了一个更宏伟的蓝图：10年内给中国修建10万英里铁路，100万英里公路。

提出给予外国资本家以筑路权及40年的经营权，这种石破天惊的言论，比盛宣怀的“大借款”条款还要恐怖十倍。或许，大炮真的在这个问题上闹了笑话，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全部，因为最关键的问题实际上在于，他的身边缺乏足够多的专业幕僚，正因为他身边的人才储备过于薄弱，所以无法具备像袁世凯那样掌控局势的能力，而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非充分聚集人才所不能为也。

谢馥香站在他身旁侍候进餐，见胡文楷看着书不由自主笑起来时，却不知道老板为何而笑，虔诚的为胡文楷斟满酒。

“谢主管，你不要站旁边啊，我有手有脚不要这样伺候啊，坐下来一起吃吧。我在看孙先生的建国方略。”胡文楷低头看着书说。

“我不敢，我是下属伺候老板是荣幸。”谢馥香小声的说。

“哪来的规矩套路，我让你坐下一起吃就坐下吧，晚上还要你帮我搓背呢。”胡文楷随口一说，谢馥香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那我取一副碗筷陪老板喝两杯。”谢馥香急忙去厨房取餐具。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抓工业间谍

谢馥香从厨房里端来两个菜烧豆腐和红烧肉圆，坐在胡文楷对面犹豫很久才将手伸出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上一杯青梅酒。

有心敬酒又怕打扰老板看书，用蚊子哼的声音说：“老板我敬你一杯。”

“嗯嗯，别拘谨随意点。”胡文楷看着书还是没有抬头，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完这本几页纸的小册子抬起头发现谢馥香像花痴一样注视着她。

“谢馥香你不吃饭看着我干什么?”

谢馥香慌张起来，像偷嘴的女孩被抓住现行一样。

“我吃我吃菜。”

胡文楷被她搞笑的神态带笑起来，将酒壶递给她示意她斟酒。

“你怎么这么怕我啊，我好像没有批评过你。”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老板是大人物。”

“谢馥香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搞的神神叨叨的。喝酒吧，这青梅酒不错。”

“是我们几个人自己酿造的，老板喜欢喝我装几坛给老板带上。”江浙一带少妇说话软绵绵的，轻言漫语。

“好的，那就谢谢你了。谢馥香你家人做什么的？”

“我家那位是开书店的，特别崇拜你经常在家看你的书，特别是上次报告会的书。” 谢馥香喝了点酒提起胡文楷的书呱啦呱啦说个不停。

“有小孩了吗？”

胡文楷提起她小孩时，谢馥香神态黯然下来，想起自己是已婚女人，低声的说：“小孩五岁了，我母亲帮我带的。”

“你也够辛苦的了，家里一摊事还要忙汾阳别墅管理。”胡文楷举起酒杯向她晃了晃。

“老板不辛苦，要不是有这份工作我不知道现在能干什么。”她低头轻声回答。

“谢馥香我就搞不清，你上班公司付你薪水是很正常事，你怎么搞得好像你欠公司似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以后不要这样否则别人以为公司欺负你似的。汾阳别墅离不开你打理，你很优秀知道嘛，”

“真的，真不知道怎么感谢老板了。”谢馥香听胡文楷这么一说兴奋的将面前酒一饮而尽。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做好本分工作就好。”

“嗯嗯，我明白，我会加倍努力工作。老板今晚要我搓背吗？”最后一句像蚊子哼的，喝酒后的脸红润润的，眼睛也朦胧起来。

“我晚上散步后大概十点钟吧。”胡文楷想到自己在勾引熟女，心神不由得荡漾起来。

“那老板你慢用我先去忙去，明天人来的多我去检查住宿。”谢馥香得到胡文楷准确的答复后急急忙忙想离开。

他也吃的差不多饱了，拿起另一本哲学书继续看起来。

“你要是忙，就去忙吧，我看一会书。”

她小心翼翼泡杯茶放在他手旁，将碗筷收拾到托盘中带走。

午后的时光很安静，小餐厅外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下的声音。汾阳别墅员工从远处来来回回经过，看见老板一人捧着一本书专心看着。当他茶杯水快喝完时，员工会轻手轻脚的进来帮他续水。

汾阳别墅员工从形式上是公司员工，但他们知道汾阳别墅属于胡文楷私人财产。胡文楷对他们不薄工资是正常水平的一倍左右，况且老板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平时争着去清扫胡文楷的静必居，即使胡文楷没来住也是三天换一次床单，早晚总要打开窗户换气。

厨师今天得知胡文楷入住责怪谢馥香没有提前告诉，他们好准备老板喜爱的菜，谢馥香也是十一点多看见老板时才知道。张大厨中午骑车自行车去城里买菜去说晚上要做几道拿手菜。

远在徐州的杨思亮对着手下大声吼道：“下雨就可以窝工？我告诉你们混凝土可以浇筑，钢筋笼可以捆绑。谁要耽误工期我扣他工钱。”

自从发现铁矿后杨思亮像个疯子一样采取息人不息工的模式二十四小时连班倒，几个人合计优先将炼铁高炉竖起来，天汾基地倾心设计的第二代高炉建设从六月开始提速。这款高炉设计容量达到3050立方米，由选料、制粉、烧结、球团、焦化、配料、鼓风机、热风炉、喷吹、高炉、除尘、煤气站、渣铁运输等庞大的系统组成。

经过两年的锤炼公司对高炉设计理念超越了世界同行，开玩笑的天汾第一座高炉已经甩美国几条街了，两年的技术积累足够他们研发出大容量的炼铁高炉。徐州地质条件相当优越，高炉地基采用混凝土打桩，足以支撑几千吨的高炉压强。天汾、徐州两地同时开工铸造配件，耐火砖从美国进口，原料运输设备采用火车直接驳接到高炉旁，高炉本体、热风炉、高炉鼓风机、喷煤制粉及喷吹、轧铁处理及运输、煤气清洗以及三电控制系统已经建成。

杨思亮正和手下讨论何时能点火试炼，电话铃响起孙明辉这厮打过来的。

“我说孙明辉你烦不烦啊，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去高炉那检查安装情况。”

“杨思亮你注意听着，老板的指示不是我找你。仔细听着不要说话。”

“嗯嗯”

“上海那边怀疑你们这边有日本人间谍，想窃取公司最新高炉技术。你马上召集全体开会一个不能少，我带人就过来一个一个排查。”

“嗯嗯。”

“你就说美国那边送来最新改进后的图纸需要大家开会共同研究。”

“嗯嗯。”

杨思亮放下电话说：“召集所有技术人员开会，今天下雨刚好美国那边送来一批最新图纸，一起开会讨论借鉴。”

说完推开办公室门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站在那望着窗外。上海方面怀疑应该错不了，杨思亮自己也感觉到几个招进来技术员有点不对劲。对公司新开发出来的富氧喷煤系统有不符合身份的关注，几次赖在技术室下班也不肯离开，还亏他长个心眼将关键技术图纸和文件收到保险柜中。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堂舅子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近段时间有事没事的往工地跑，昨天还带相机过来拍照。十分可疑，想了许久还是做了了断，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接通李琪琪叔父家。

“李利群在吗？我是杨思亮啊。”

“李利群下午在家干什么呢？我这忙开会美国到一批图纸要一张张研究。”

“你要来玩？好的，我在楼后面会议室。”

挂上电话心里更加疑惑了，看样子还是交给孙明辉处理吧，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成公司的罪人。

四五十人围坐在会议室等着杨思亮拿图纸分析，杨思亮走进会议室对那几个有怀疑的人说：“图纸太重了你们几个去前楼302室把图纸抱过来。”

又指着另外七八个人说：“你忙几个去仪器室帮忙把幻灯机搬过来。”

去搬图纸几个人走进空无一人的前楼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整个大楼*静了，其中两个人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后放慢脚步，但太迟了里面门打开端着枪的士兵将他们围住。

“你们怎么回事？这是公司重地谁让你进来的？”其中一人怒道。

一名军官举着手枪对着他们说：“先靠墙站举起手来，例行检查没有问题会向你们道歉的。”

“搜身，两个一组，脱了他们衣服。”士兵一人端着枪一人上前解他们衣服。

任何挣扎在枪口下是徒劳的，五个人被脱的精光站在那。那名军官用脚挑起一人的短裤说：“连做小偷也不合格，还穿着日本人的内裤，来人先绑上。”

孙明辉带来二百多士兵，压着一个个技术员回寝室，所有床铺和抽屉被翻了个底朝天，技术员从开始不住的谩骂到最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六个人偷偷抄录公司高炉机密，其中一人负责汇总成册了。杨思亮脸色刷白一言不发，这时他堂舅子李利群脖子上挂着相机走过来：“姐夫你们在搞什么？怎么这么多当兵的？”

孙明辉一把拽过他相机后揪住他，让士兵给捆绑起来。

“姐夫怎么回事？你救救我啊。”

“李利群，你先跟他们去，有什么说什么，我相信你没事。”

“杨思亮你怎么能这样？我要见我姐姐。”堂舅子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杨思亮脸色从刷白变成铁青，看了他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他没有想到防范措施那么严密居然还会失密，也不知道传递出去多少。

孙明辉这时倒是开始安慰他起来：“杨经理，这不怪你，都是职业间谍你那能防得住？尹经理已经派曹志文带人过来接手此事。”

“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老板解释，连自己堂舅头也涉嫌了。”

“不是还没有确定吗，说不定他只是摄影爱好者，那样的话你可惨了。不过你的谨慎我会向老板反应的。”孙明辉拍拍杨思亮的肩膀安慰道。

整个工地的技术人员人心惶惶，杨思亮少不了要去安抚，这事对整个工程建设是一次打击。望着快要竣工的高炉，心里的烦心事立刻丢到九霄云外。

“开会，开会讨论下一步煤气洗涤循环系统。”

“杨经理我们可不敢开会了，搞不好又要抓人了。”

“你又不是间谍怕个熊啊，他们没有证据敢抓老子的人？老子在公司时孙明辉他还没有来呢，我他妈的还给他上过课。”

第一百八十九章 搓背

楼上套间只有书桌上台灯发出柔和的灯光，床上散落着衣服，丝绸衬衫扔在枕头上，系牛皮腰带的西裤半垂床边，蓝色内 裤被扔在床中央。盥洗室内传来水声，谢馥香捡起床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当拿起内 裤时轻轻送到鼻下闻了闻仿佛闻出老板体味似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想起以前做少女时闺蜜说起以前皇宫内皇帝，皇帝是真龙天子，后宫宫女都巴不得得到真龙天子的宠幸，每天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渴望得到皇帝的垂青。想起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得到老板的赞许嘛，自己都、不能肯定老板就只要她搓背，一想到胡文楷健美的身躯，腹部轮廓鲜明的六块腹肌，古铜色皮肤，健壮的大腿，那傲然挺立的家伙，自己软坐到床边。

平息一下后，脱了皮凉鞋赤脚走在地毯上，小巧的玉足将地毯压出一个个凹印，原本设想脱了衣服进去的，最后还是决定穿着旗袍进去能够展现自己最美的模样。小心的从茶叶罐里取出龙井茶，台灯下白瓷茶杯中的茶水碧绿色透过薄薄的白瓷胎壁。

“是谢主管？”躺在浴缸中的胡文楷听到外面泡茶声。

“嗯，老板是我。”这声音几乎从她鼻子里哼出来的。

端着茶杯往盥洗室走去，茶杯盖发出碰击茶杯咯咯的声音，她知道是由于自己紧张手抖的缘故。走进盥洗室不敢看趴在浴缸中的胡文楷，低着头将茶杯放在盥洗台上。

胡文楷趴在浴缸中眼角余光看着谢馥香，发现她还穿着旗袍，身材像熟透的水蜜桃，凹凸有致，有着江南女孩小巧的瓜子脸，乌黑的长发中分编盘比较有复古感，浴室灯光朦胧显得很有意境是那种欲 望的意境。

胡文楷懒洋洋的说：“谢馥香，你衣服不值钱啊，穿着衣服给我搓背，漂亮衣服会弄湿的。”

“啊，老板我就去脱了。”谢馥香说完往卧室走去。

转眼穿着白色真丝内 裤，上身戴着的文胸忸怩的走进来，皮肤真诱人湿润、光滑、紧致、有弹性、红润，臀部翘翘的走起来抖动着，目测胸 围有D罩杯，将文 胸撑的满满实实。

她坐在浴缸边将毛巾缠在右手上，用力在他后背搓起来。谢馥香为了服务好老板特地请教过会搓背的老妈子，学了两天。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胡文楷舒服的小声哼着。

“肩胛骨上面一点，对对，就这里痒痒的。”

“老板我用手帮你抓抓吧。”

“嗯嗯。”

谢馥香用她芊芊小玉指在胡文楷后背饶痒，后背是两条结实的背肌，摸上去弹性十足。

胡文楷被饶的舒服起来说：“看你搓的这么严肃，谢馥香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嗯，我听老板说。”谢馥香手指在胡文楷两条背肌凹处来回抚摸着。

胡文楷低沉的声音说：“前几日上海到杭州的火车上来了一位小姐，手上提了一瓶鲜奶。当火车驶到嘉兴大站时，上来好多人，眼看人越来越多，挤得连喘气都有困难……不一会小姐拿的鲜乳竟然被人潮挤破了鲜乳沾满了她的裙子。小姐气极败坏的说：讨厌！！不要挤啦！人家的 奶 都给你挤出来了。”

“嘻嘻，老板你真会编，那小姐说的是牛奶，被你编的以为是她的 奶。”说完不由自主往自己胸前看去。

“老板后面搓完了，你翻个身好嘛。” 唔哝软语，儒儒的。

他翻过身来，眼睛直视谢馥香，谢馥香躲闪着他的目光时看见早已昂然挺立的那根致命的家伙，腾的脸红的像滴血，但眼睛始终挪不开。

“先帮我搓上面吧。”

“嗯”

毛巾缠在手上，在他胸部搓着。胡文楷按住她手将毛巾拽下。

“用你手搓我感觉舒服些，你手细腻。”

“真的啊。”谢馥香听到这话仿佛受到最大奖赏，双手在他胸部搓起来。

她手真的很细腻，搓在身上滑溜溜的，细长葱白的玉指在眼前一上一下的，胡文楷吞下一口口水。

“谢馥香还要听笑话吗？”

“老板我想听你说。”

“一位妙龄女郎与一潇洒小生，约会于公园。忽然，小生有些局促不安。女郎问：你怎么了？”胡文楷停顿一下。

谢馥香问：“他怎么了？”

“小生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方便方便。女郎不解，只见小生向公共厕所走去，方知“方便”就是上厕所”

“然后呢？”唔哝软语真催 情。

“呵呵，过了一会儿，女郎问小生：你什么时候到我那里去玩？小生答道：我想在你方便的时候去。…… ”说到这笑话已经结束。

谢馥香思维明显慢一拍，等半天没有听见胡文楷继续说下去就问：“方便时候去不是……。”

突然明白了，笑了起来。

“老板，你真会说。”双手轻轻搓着他小腹，手已经颤抖起来。

“谢馥香在往下一点，有点痒。”胡文楷哼出来。

谢馥香跪在浴缸旁，用手轻柔的抓住他的兄弟。

“老板他还痒嘛？”谢馥香声音已经低的快听不清了。

“谢馥香把衣服除去吧，估计他需要你方便的地方。”胡文楷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体上的水。

谢馥香抬起手绕到后背解开文胸放在洗漱台上，弯腰抬腿将丝质内 裤褪下。转过身时发现胡文楷已经从站在身后，*着健壮的身体，水珠在古铜色皮肤上滚动。

她抓起浴巾为他擦拭身上水珠，留下下腹下一块没有擦拭，放下浴巾跪在他面前，用舌头将上面的水珠舔舐干净后，又含住一会。

胡文楷解开跪在面前的谢馥香头发，让头发全部散开披下来遮住脸，抓住头发将她提起来。

“唔呜”谢馥香嘴里含糊着，离开他兄弟站在他面前。

她一把抱住胡文楷，胸前两团凸起紧紧贴着他胸膛。他昂首的兄弟顶着她小腹，他感觉谢馥香焦渴、难耐用身体摩擦着他。不断挣扎、焦渴万分身体内部沸腾欲出的感觉让她的肌肤染上淡红色光晕。

胡文楷拍着她光滑的后背说：“出去吧，到床上。”

谢馥香伸手想关掉台灯，胡文楷伸出手阻止她。

“谢馥香我想清晰看到你的模样，不要关灯。”

胡文楷将她放到床上，谁知谢馥香挣扎的跪起来。

“老板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让我伺候你，你躺下吧。”谢馥香坚定的说。

胡文楷大字形的躺在床中央，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谢馥香虔诚的从他额头吻起，舌头覆盖他的眼睛，小嘴含住他鼻子转而覆盖他的嘴唇，用力吮吸他，将他舌头吸进她的口腔。

从颈一路吻下去，在他肚脐处舔舐着，他感觉自己像蚂蚁爬过痒痒的，兄弟被她含住，湿润和温暖包围他。他不由地叫出身来。

一路往下，到了大腿，小腿，谢馥香抱起他的脚，一个脚趾一个脚趾的吮吸着。他手没有闲着，抚摸着浑圆的臀部，手指在小溪里游动。

“老板，不要那脏。”谢馥香身体颤抖起来，极力扭闪摆脱出来。

“老板你翻过来。”没等他翻身，她双手抱着他身体将他翻过来，让他双腿张开半跪在床上。

“噢。”胡文楷被她袭击了后面尾骨下面腹股沟。

潮湿灵巧的舌头在那舔舐起来，这滋味爽到灵魂深处了。整个身体被她舌头游览无遗。

“老板不要嫌弃我脏。”谢馥香跨着白芷圆润的大腿准备坐在他胯部时卑微的说。

胡文楷用动作回答她，抓住她腰用力按下去。

猛然探入进去，谢馥香毫无防备发出低吟，向后挺起上身，她切实感觉自己紧紧衔住了神一样存在的老板，开始缓缓扭动起腰肢。她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感官的刺激和心灵上的膜拜夹杂在一起，感觉高度集中，由缓慢变成疯狂不羁的马儿独自狂奔起来。

他抚摸她白嫩纤美的脖子，谢馥香的头发覆盖住他脸。

“谢馥香，你真是个好女人。”

“老板是真的嘛。”

“嗯，真的，我很舒服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谢谢你。”

“老板我像做梦一样，能伺候老板我真好幸福。对不起老板，我没有干净的伺候你。”谢馥香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生过小孩的已婚女人，绝对是弄脏了老板，心里愧疚起来。

“你脑袋怎么回事，什么干净不干净，全是封建糟粕，男女平等。”胡文楷也不想花精力开导她，用手抚摸她的身躯，准备亲吻她。

“不老板，我嘴脏，我去漱口。”谢馥香连忙爬起来，漱口前还忘不了，用嘴将胡文楷兄弟清洗干净。

她重新泡杯茶放在床头柜上，从书桌上取出一支香烟送到他嘴上，坐在他身旁用划着一根火柴替他点燃。

“老板你休息吧，我回去睡觉去。”

“你今晚睡这吧，一会我还要。员工不知道你在这吧。”胡文楷搂住她说。

谢馥香心里美得慌，想了想说：“员工不会知道的，我伺候老板怎么能让她们知道。只有楼下贝科夫知道我上楼。”

胡文楷抽着烟说：“贝科夫没有关系，他是我警卫。”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卢督军的汇报

“你们注意了，公司对你们不薄，千万不能出卖公司的利益。”

这些技术员被吓的战战慄慄回答：“哪能呢，我们怎么可能出卖公司，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窃取公司机密。”

杨思亮无精打采的说：“都是一些外面眼馋我们公司的人，我们机密给窃取了会让我们产品卖不出去，公司就会倒闭。”

“不靠自己研究挖空心思偷别人成果，这些人该杀。”立刻有人火起来。

杨思亮躺坐在椅子上无力的说：“所以你们以后也要注意身边可疑情况，有异常随时汇报，也不要草木皆兵，我们的重点还是第二代高炉。”

胡文楷手执线装书看的入神，贝科夫悄悄走进来站他面前一会后忍不住说：“老板，卢永祥督军过来拜访。”

“快请，快请，请到静必居客堂，我就去。”胡文楷站起身来，找了个地方洗漱后赶到静必居。

卢永祥坐在静必居客堂，谢馥香忙着上茶。今天的卢永祥可是神采奕奕，一身上将戎装，看见胡文楷走过来立马站起身来。

“老板，胡将军我到底叫你什么呢？”难得卢永祥这么放得开。

“卢督军，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叫我文楷吧。”

“好好，文楷老弟”卢永祥哈哈大笑握住胡文楷手。

“卢督军怎么知道我在汾阳别墅的？”

卢永祥不满的说：“文楷老弟，你看不起哥哥了吧，怎还督军督军的。”

“这个我还真叫不出口，你和老师称兄道弟，我这么叫会乱了辈分的。”胡文楷还真叫不出口，卢永祥1867年出身的今年五十五岁了，自己比卢小嘉还小。

胡文楷的回答让卢永祥很开心，倘若胡文楷就势叫他声大哥他也会很高兴，但这回答让他十万个毛孔都服帖。

“卢督军坐，请用茶。”

卢永祥离开南京后直接前往安徽考察，途中安徽的现状让他震惊。他对同行的陈乐山说安徽是官多、吏烂、兵如匪。在安徽太和县他们一行听取复进党委派的官员介绍，太和县一年产值不如苏南的一个乡镇，大大小小官员却比苏南五个县之和还多，其中绝大部分是世袭的。

农民要打个官司，往往会倾家荡产，递诉状要钱，开庭要钱、最后居然在法庭上公然索贿，谁给的钱多谁胜诉。警察和民团公然设卡收钱，进城需要交钱出城还要交钱。

各乡乡长不是正常任命，明码标价卖出去的，乡下的农民一家老小只有一条棉裤，冬天谁出去谁穿。大户家有护院打死个把农户习以为常。

复进党到来后取缔民团和解散警察，开始反弹很大，各乡大户的护院组成维护太和人民权益驱赶外来户的队伍对抗复进党。经徐福生江苏旅后为第十师武力镇压后，参与暴动的大户田地全部被没收，人也被吊死。

一个县枪杀参与暴动的人近一千人，限地令在太和是靠枪推行下去的。从太和县看限地令取得预期效果，大地主忙分家，以前大地主一家子孙有几十人，被强行分拆成几十户家庭。被没收的土地成为乡里公田采取二八租交个农户耕种。

短短一个月不到，太和县重新成立警察局和政府机构，村民委员会推进到各个村。秩序已经开始恢复，所有关卡的取缔和禁枪的落实，街面商贩重新开张，新的太和呈现活力。

胡文楷仔细的听卢永祥的汇报，心里想还是暴力手段彻底但这手段后遗症不知道怎么样。

“卢督军，你分析我们在安徽采取的行动外界会有什么反应？”

“反应？这个嘛要是以前估计口诛笔伐你，不过我们在南京播放的纪录片太过悲惨了加之这段时间北京那边忙于政府更迭，速度快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速度快？”

“对，要严加控制安徽本地报纸和外地记者进入安徽，三两个月大局已定，新的安徽已经成型。”卢永祥的建议比较老道，胡文楷一直忙部队和公司对于这点还真没有过多考虑。

“文楷，我走时和杜紫鹃他们四人长谈一下午，他们应该已经采取措施了，杜紫鹃说准备向每一家报社安排一名派驻员审核报道关于复进党政策的文章。”

胡文楷诚恳的说：“卢督军你辛苦了，复进党还是需要你们老一辈的指导，我们毕竟没有太多的从政经验，希望卢督军不要有所保留和顾虑。”

“文楷，我认为安徽试点肯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我有种感觉安徽要是整合好发展空间大于江苏，江苏我们是在以前基础上加以优化而安徽是将旧的制度全部摧毁后按照我们的思想意图重新建立起来的。”卢永祥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共同和胡文楷一起推进历史进程的一份子。

“卢督军，安徽是一个试点，安徽有孽根官僚出的太多，一个以升官发财为主要途径的省份改造起来很难，别看我们派进去三千人员，如果留在那五年很快就被这些思想所污染。要彻底改变安徽需要加大人员流通，等安徽整合过后将迅速转到修建道路和修整水利设施上。”胡文楷对后世安徽官场深有体会，用后世网上评论说安徽官场从清朝开始一直是欺下瞒上，为政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呵呵，也是。”卢永祥估计深有体会。

“卢督军你的丝织厂怎么样了？”

卢永祥高兴起来：“呵呵，一切顺利准备八月投产，哎呀没有想到我面子这么大，十几个同僚投股。启超老弟、王瑚、刘议长加上以前的旧部下纷纷投股。我琢磨是看着文楷面子上，在周海泉订的机器只收我八折钱。”

胡文楷想起来八月还在欧洲随即说：“八月投产，我估计赶不上出席你投产典礼了，我先预祝你开张大吉，贺礼我让刘文勤帮我送去。”

卢永祥急了直摆手说：“文楷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让你破费。你帮我建这厂我就感谢不及了。”

张大厨奋战一下午，餐桌上清汤鱼圆、西湖醋鱼、东坡肉、鲜虾蒸臭豆腐、杨梅酒炝虾、咸猪蹄炖老鸭摆了一圈。

胡文楷一人也吃不完，让谢馥香和贝科夫一起吃。三人喝了一点白酒，谢馥香推辞说自己不胜酒力再喝下去会醉的。胡文楷也没有灌女人酒的习惯，表示随意喝不能喝就不要勉强。

他哪知道谢馥香是怕喝多了晚上不能给他搓背，她可是等了好久才有今天的机会。和别的女人不同，谢馥香把胡文楷当神一样崇拜，觉得能给老板搓背是莫大的荣幸。为了今晚搓背她可是将指甲修了又修，下午还特地将干净内衣准备好晚上换上，不想留有任何瑕疵，静必居旁的一间客房被她征用准备晚上八点将自己身体洗的干干净净去老板那搓背。

吃完饭胡文楷带着贝科夫开车去城里小戏馆看越剧，这是戴季陶介绍的节目，坐在二楼包厢内敲着拍子，华丽婉转，念白儒雅，细腻的表演，台上一桌一椅，最简单的砌末，加上朴素的灯光，把整个舞台都点燃了。

他在包厢中大声叫好，还不时打赏女主角，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穿着丝绸大褂，带着防蓝光辐射眼镜，嘴里叼着雪茄，袖子摞到胳膊处。当戏院老板掀起门帘进来询问要不要女主角来包厢时，他才知道这类戏院还兼做人肉生意，一时兴趣索然。上台表演纯情崔莺莺，卸了妆后却是潘金莲。

出了戏院准备逛逛街，此时杭州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关门。车刚开进汾阳别墅，手下员工按谢馥香的指示立刻通知她。

谢馥香脱去衣服将身体浸泡在浴缸中，今天是她第二次洗澡了，手指用力的搓洗身体，生怕遗漏哪处没有洗干净。想了想用肥皂将身体仔细的清洗一遍，还将头低下闻了闻有没有异味。从罐子里抓出几把干玫瑰花花瓣放在盆中浸泡片刻后，抓起花瓣用力在胸前和私腋下搓，换上丝质内裤，戴上老板娘送给她的文胸，她出嫁也没有像今天这么隆重。完全是一种宗教性质的膜拜，她静静的坐在那等候指针指向十点。

胡文楷回到静必居，一直呆在楼下客堂整理下午和卢永祥谈话后的对安徽打算。手拿着铅笔在稿子上勾画着，加快整合进程，将第十师所部按一个县两个连力量配比迅速铲除旧的势力，强行拆分地主土地。在安徽全境禁枪，边想边写。

时间已经到十点，谢馥香远远看见胡文楷还在写着，又返回附近的房间，她今晚必须要给老板搓背，这想法在她心中盘踞很久。

胡文楷快11点时才收拾稿件上楼，他已经忘了吩咐谢馥香给他搓背这他向往已久的事。

泡在浴缸中还在想明天和孙大炮会面的事，谢馥香往静必居走去，贝科夫拦住她说：“谢主管老板在休息。”

“老板吩咐我来有事，上次你不是知道嘛。”谢馥香豁出去了。

贝科夫想起来，上次老板是叫她上楼的，疑疑惑惑的看她一会，是这主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况且她还空着手，就让开同意她上楼。

谢馥香身体激动起来，双腿好像顿时没有了力气，双手扶着楼梯往楼上走去。

第一百九十章 孙胡会（一）

谢馥香凌晨4点睁开眼睛，身旁的老板光着身体呼吸均匀，她很想再摸摸老板的身体但怕弄醒他，想到自己起床后不知道哪天才能再次伺候老板，充满愉悦的心情顿时有股失落感。浑身酸酸的挣扎着坐起来，这夜一直是呆在云端的感觉，穿好衣服也没有敢去盥洗室清洗怕惊醒老板，手提着皮鞋小心的走下楼去。

胡文楷七点醒来摸摸身旁谢馥香已经离开，十分满意谢馥香的表现，如果谢馥香还在身旁躺着他也不会有什么看法但绝对没有现在这样满意。经过一夜心情奇爽，一扫深沉的表情，面露微笑的走出静必居。

早饭后坐在西湖边的树荫下看书，连续几天的小雨渐停，远处天际还是一片浅灰色，湖水拍打着岸边激起哗哗的波浪声。谢馥香带着两个员工搬来一张小桌子，泡好茶。

“老板你用桌子吧，手举得累。”

“谢谢，谢主管了。你也坐下刚好谈谈汾阳别墅经营情况。”胡文楷指着身旁的椅子说。

谢馥香经营能力还真不一般，孙大炮住过的房间被她标价一百元一天，房间内有孙大炮在汾阳别墅的照片。梁启超住过的房间也标了一百元一天。餐厅还对外承办酒席，分为孙先生套餐，梁启超先生套餐，也就是这俩人在汾阳别墅吃过的菜肴。

戴季陶主政浙江后时常在汾阳别墅宴请浙江名流，直接把汾阳别墅名声提升上去，卢永祥在汾阳别墅也宴请过很多次。这几天是推掉不少酒席和住宿来保证孙先生来度假。

“谢主管，我提个建议，可以采取预订方式，只接受提前三天预订的酒席，每天六桌。保证质量，再预留两桌预防戴季陶和卢永祥随时过来，物以稀为贵。”

“好的，老板我会考虑的。餐具和寝具需要更换，我们给孙经理递交了报告至今还没有回复。”谢馥香蛮有心机的将难处提出来。

他想了想，这汾阳别墅挂在孙大明那也不太方便，这厮忙的不可开交那顾得上汾阳别墅，于是说：“这样吧，汾阳别墅直接核算，由你负责直接向我汇报，但要接受公司财务核查。”

胡文楷意思直接将汾阳别墅立为单独的单位，谢馥香为经理。考虑到汾阳别墅以后作为他私人接待园林不能再继续放在公司了，再说汾阳别墅已经开始盈利。

谢馥香激动的点头说：“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为你管理好汾阳别墅。”

“谢馥香你帮我留意一下，西湖边那处位置比较好，我准备买一块地，盖宾馆纳入汾阳别墅管理。”他的决定可不是一天两天才有这想法，明年肯定要开通杭州到上海公路，经济发展后杭州会成为上海的后花园，客流量会增加。

“老板，我怕干不来。”谢馥香胆怯的说。

“谢主管，长城是一天砌成的？慢慢来嘛。好啦你去忙去吧，我看一会书。”他下了逐客令，一会孙大炮要来谢馥香要做的事很多。

下午三点多孙大炮的车队才不紧不慢的驶进汾阳别墅，卢永祥生气的说：“孙大炮以为他还是大总统，还是以为我们浙江是他地盘。文楷你就不要出去接他了，我和戴季陶去迎他。”

戴季陶无奈的摇着头说：“他们还是那一套，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不知道尊重人。”

胡文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烟灰说：“走吧，再说他也曾经是大总统也是我长辈，我们礼节还是要有的。”

在南方和北洋政府对抗的过程中，陈炯明主张通过和平的手段统一中国，而孙大炮则主张用枪杆子来统一中国，所以两人在政见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最终反目、进而演变成军事对抗，乘支持大炮的北伐军在攻打江西的机会，陈炯明率兵两万包围总统府，差点直接把大炮给抓走了。

大炮回到上海深感自己依靠别人的武装是不行的，关键是要有自己的地盘。身边人给他出谋划策说胡文楷刚取得三省地盘，其父还是同盟会早期成员，乘胡文楷刚占领三省和胡文楷合作将民党成员散进三省，可以架空胡文楷兵不血刃的从胡文楷手中夺取三省控制权。

这建议说的大炮心动了召回蒋志清（介石），将想法全盘说给蒋志清，蒋志清考虑很久回大炮说这方法不可行，胡文楷每占一处必定派遣复进党人控制政权，以前一个小小海门县胡文楷派出了二百多复进党人接管政权。

蒋志清说据他了解仅一个浙江省复进党就派出了两千多干部，这方案行不通。胡文楷也不会接受民党在三省活动，以前就定了规矩凡是有日本背景和任何党派的人复进党一律不得接收与重用。

大炮脸色阴沉问是不是胡文楷对民党有防范否则怎么会有这规矩。蒋志清小心回答说胡文楷追求政党的纯净性力求自己主张能够得到切实执行，对民党应该没有防范否则上次也不会捐钱和给枪了。

躲在上海的大炮最终决定不论成与否还是试探一趟，让蒋志清去联系胡文楷。蒋志清左右为难不好意思直接找胡文楷，只得打电话给兴业实业办公室说大炮想和胡文楷见面会谈。这事被戴季陶知道后说蒋志清不地道连胡文楷也算计，这可冤枉蒋志清了但他有口难辩。

胡文楷带着戴季陶和卢永祥走出静必居时刚好大炮走下轿车。

“孙先生一路辛苦了，文楷迎接来迟请不要怪罪。”胡文楷走到孙大炮身旁，他不想主动伸出手怕大炮以为他当了上将就摆谱子，微微低下身说。

“文楷你早来了？”浓厚的粤腔从大炮鼻中发出。

“孙先生，文楷昨天到的，今天中午在这设宴准备给孙先生接风的。”胡文楷意思你来的太迟了，说好中午前到的，现在快三点半了，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谁知道大炮轻描淡写说：“早晨出发的太迟了，九点才离开上海。”

胡文楷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这种回答太他妈的像后世那些官油子的腔调了，原来这玩意是传承下去的。

“逸仙，你先休息一会吧，这旅途劳累啊。”卢永祥在一旁说。

“子嘉？你也在啊，好多年没有见了。”大炮才发现站在胡文楷身后的是卢永祥。

“我现在是改弦易辙加入复进党了，跟着文楷一起来迎接你。”卢永祥的回答直接将胡文楷推到一个高度，意思我跟着老大一起来迎接你的。

“也好我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谈。”大炮在孙夫人陪同下向下榻房间走去。

蒋志清不好意的看着胡文楷和戴季陶，嘴准备张开说什么却又张不开。

“介石兄。”胡文楷一把将他抱住。

“走走，我们哥几个去聊聊，茶水都准备好了。”胡文楷拉着蒋志清。

年轻的蒋志清穿着灰色军裤，白衬衫清瘦清瘦的。跟着胡文楷和戴季陶走进静必居。

“谢主管，你去端几盘菜过来，我估计介石兄还没有吃饭呢。”胡文楷吩咐正在泡茶的谢馥香。

“文楷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蒋志清惊讶的问。

“孙先生起来的迟早饭肯定吃过了，中午估计他在车上吃了点心。我们介石兄只有饿肚皮了。”胡文楷手指着蒋志清笑着说。

蒋志清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伸手解开衬衫上两个钮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来。

“文楷我先申明，我是以孙先生名义打电话给你办公室要会面的，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意思。”蒋志清看见卢永祥离开后粗声粗气的说，还瞟了戴季陶一眼。

“介石兄你说什么呢，我们相处是兄弟感情，政治上的事按流程办理不会影响我们兄弟感情的，再说我也想和孙先生见面聆听他的教诲。”胡文楷草稿也不用打脱口而出。

蒋志清瞪了戴季陶一眼：“我是怕某人说我出卖兄弟。”

“好啦，我怕了你们了，这才见面。季陶兄看样子你要向介石兄道歉，否则我们介石兄脆弱的心被你摧残了。”胡文楷拉过戴季陶。

蒋志清就是蒋志清，手往上一挥说：“我不要他道歉，我晚上拼死也要灌醉他，文楷今晚迟一点，就在这里重摆一桌我要和戴季陶拼酒。”

拍拍戴季陶肩膀说：“季陶兄，你今晚可要有牺牲的准备，不让介石兄喝满意你是走不掉的。”

“文楷，你也跑不了我们三平端。”蒋志清抓起筷子准备吃饭时冒出一句。

胡文楷知道后世戴季陶和蒋志清相处甚密亲如兄弟，拍拍戴季陶肩膀说：“你在这陪一下介石兄，将我们底线说一下，我上楼去拿礼物给介石兄。”

楼下戴季陶叹口气说：“介石你何苦呢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文楷答应了底线贰拾万赞助加一千条步 枪和弹药。别的想法不可行，那些人的想法我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来，想图谋文楷刚打下来的三个省，这是一个利益相同的集体谁也动摇不了。文楷的行政框架你也是知道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动摇的，除非几万名党员和几万部队全部背叛他。”

“介石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文楷在这三个省是神一样的存在。整个制度比你们在广东的要高效廉洁几倍，我是内心很反感这次见面。前几天孙先生派人联络我，想说服我重新投靠民党，我觉得他们做事不经过大脑，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

蒋志清放下筷子脸色沉重的说：“你说的是真的？游说你重新回民党带着浙江？他们怎么这么天真？我想到了但没有想到会借你手挖文楷墙角。”

第一百九十一章 孙胡会（二）

蒋志清放下筷子脸色沉重的说：“你说的是真的？游说你重新回民党带着浙江？他们怎么这么天真？我想到了但没有想到会借你手挖文楷墙角。”

戴季陶苦笑起来并没有直接回答，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了一会烟后才说：“介石你以为文楷不知道，文楷是相信我们所以才不屑一顾。文楷是不想国内战火纷飞最后是涂炭百姓，而那些发动者反而最后坐享其成。这次和孙先生会谈想达成友好关系但只限于友好关系，不会成为合作关系。”

蒋志清夹起一块鱼听到这时问道：“季陶，你认为孙先生会挑起国内战乱？”

“介石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这次遭炮击根本原因是先生和张作霖、卢永祥有口头协定当奉系进攻直系时，先生和卢永祥从后背给直系一刀。陈炯明是想用和平手段统一国家所以才会有炮击越秀楼的事情发生。”

蒋志清埋头啃起鸡腿说：“季陶我对这件事上理解和你绝对不同，先生革命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我们的国家。虽然有些方法是不太光彩但还是为了国家这大义。”

“拯救国家？这好大的大义啊，那像日本人贷款用山东抵押一事怎么说？孙越申明承认外蒙事实上的独立是怎么会事？介石不要再糊涂了，你不满胡汉民他们行事作风，难得不能得出是上行下效的缘故。”

“季陶不会是文楷让你来劝我的吧？”蒋志清开始怀疑起来，他在大炮那仿佛能看见国家灿烂的明天并不相信胡文楷能取代大炮的地位。他在上海时犹豫过差点和张静江一起投奔胡文楷，他认为胡文楷虽然很有实力但没有明确的政治方向，最后还是留在大炮身边。

戴季陶笑起来，这介石还是那样以为胡文楷看上他了，将烟头接在香烟上吸了一口喷出淡蓝色烟雾。

“介石你猜错了，文楷一次也没有要求我们劝你。他看重的是兄弟之情，虽然和你接触很少。文楷的实力在如今国家算是最强的，不过他不想发起统一国家的战争。不忍看见百姓因战争流离失所，所以才闷着头忙建设。”

“文楷啊，迂腐之人不能成大气候。只有像孙先生那样先谋求统一全国再搞建设，季陶你要劝劝他，文楷太理想化了。”

戴季陶一听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胡文楷太能伪装自己了连介石也认为他没有野心。听蒋志清这么说顺势能猜摸到孙先生对文楷的看法。

胡文楷经常说兄弟之情是私人交往用的，大是大非上必须将整个团体利益放在第一位。看情景对介石有些事还不能透露过多。

“介石，文楷太关心民生不在注重形式，劝也劝不了，这次和孙先生会谈说实话党内意见并不统一，民党要是一直这样算计别人，这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赞助了。”

蒋志清放下筷子说：“季陶你也是知道的，孙先生只是让我约文楷，党内决策我是参与不了。”

“介石你可以将我的话转达给缪先生，缪先生会向孙先生反应的。”

“嗯，我知道怎么做这个你放心。季陶你在浙江怎么样？”

“怎么样？明天我带你转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戴季陶乐呵呵的说。

吃完饭后很久胡文楷才从楼上下来，递给蒋志清一只公文包说：“介石兄，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一把小巧的勃朗宁和两根金条。送你的几套衣服已经放在你房间了。”

蒋志清没有推辞接过公文包说：“文楷谢谢你。”

胡文楷安排道：“都是弟兄没有必要谢的。季陶兄你带介石兄去房间去洗漱。”

傍晚梅清松古斋内三桌酒席已经摆好，戴季陶气愤的走进静必居。

“老板这酒会不参加也罢了，两党是平等的会谈，在汾阳别墅是我们主场，民党居然安排酒会座位将你安排在最边缘桌子。他们以为是我们上级怎么敢插手我们事。”

胡文楷不咸不淡的说：“季陶控制情绪，我们为了完成这次会面无所谓什么排序，随他们吧。最后还是要有求于我们，算是我们施舍给他们的，面场上风光没有什么意义。你又摆脱不了国人面子问题了。”

对于民党他太了解了，总认为是国家正统政党所有人都应该在他们领导之下，没有地盘却官僚气息越过越浓，看不上他胡文楷也正常。

“这政党不接地气，你看他们磕磕绊绊的走到如今气势越来越越衰，只能南方寄托在别人地盘上。我们其实也有求于他们，只要他们在南方折腾，我们后方就算稳当了，直系和湖南、湖北、福建不会轻易和我们摩擦。”

戴季陶崇拜的眼神看着胡文楷说：“老板，我知道了。”

“时间也快到了，我们一起去吧。”胡文楷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书籍。

当他俩走进梅清松古斋里面人已经坐下了，胡文楷被引到靠门的一桌就坐，四周的人他都不熟悉。他想座位旁边的人点头致意后坐下。

“谢主管，你去把我雪茄拿来，再泡一杯茶。”胡文楷扭头吩咐道。

一会谢馥香取来雪茄，员工递上泡好的龙井茶。

“你们抽吗？”胡文楷将雪茄烟盒往前递了递。

有几个人伸手取了一支，他抽着雪茄等着孙大炮进来，照例应该是胡文楷宣布开席，民党接过了主动权。

等了很久后大炮在孙夫人陪同下走进梅清松古斋，掌声响起，胡文楷叼着雪茄站起来鼓掌。

孙大炮不放过任何场合阐述自己的思想，站在中央点评民党在陈炯明炮 击事件后的反思，第一声讨陈炯明军阀行为，紧接着老生常谈民党是国家的希望，同志们需要不惜努力消灭军阀，将民党的主张在全国实现。

胡文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曾经相似的感觉，这种场合他后世经历太多了，部队首长开会全这模子。实话没有一句，口号喊的振天响。

大炮讲话没有一句感谢胡文楷或者复进党的安排，貌似复进党是他的分支，胡文楷是他手下。平心而论大炮说话很有蛊惑性，要是不是从后世过来真能被他感染。

大炮在主桌上就坐下来，环视一下发现胡文楷不在问身旁汪精伟：“怎么胡文楷不在这桌？”

汪精伟小声解释：“不好安排这桌，他资历太低，辈分也比我们晚。”

大炮不满的说：“怎么回事？我是要找他会谈，不在这桌怎么说话？”

“那我重新安排一下，让他过来。”

胡文楷正准备举起筷子，一身白色衣裤的汪精伟走过来。

“文楷，孙先生请你去他那桌有事相谈。”

胡文楷故作惊讶问：“你是？”

“我是汪精伟。”汪精伟心里恼火的说。

胡文楷向左右看看，意思这汪精伟是谁。

左边一人介绍：“汪先生是孙先生得力助手。”

“哦。”胡文楷站起身来随着汪精伟来到孙大炮那一桌。

“文楷坐，坐我旁边。”大炮招着手。

“文楷，我在上海听你演讲直播，很不错。分析的透彻，你很有才华。”

“孙先生过奖了，文楷那次是迫不得已，被老师梁启超逼着上台的，让先生见笑了。”他寒暄着。

缪先生举起酒杯：“文楷还没有祝贺你荣获上将军衔和长江警备总司令呢。”

“缪先生那只是一个空头司令，我宁愿当个团长也不想当空头司令，手下没有一兵一卒。”

“唉，你有三个省的地盘还怕没有兵？”汪精伟在一旁说。

胡文楷低头不语不想理睬他，汪精伟尴尬的笑了笑。

“文楷，精伟说的对啊，你有三个省地盘还怕没有兵？”缪先生继续这个话题。

“缪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复进党的规矩，复进党是采取集体领导，十几人的执行委员同意后才能调动一兵一卒，个人说话是没有用的。部队是复进党领导的，所以我手上没有一兵一卒。”

一桌人像看西洋镜一样看着胡文楷，压根不信他所说的。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卢督军在这里不信可以问问卢督军可有部队？”胡文楷一脸苦样。

“文楷据说你们复进党占据的省份不接纳民党人员担任行政职务？”孙大炮终于转入正题。

“这个好像是误传，复进党地盘应该是广纳一切有志者建设国家，怎么可能杜绝民党成员。”

汪精伟盯着胡文楷说：“不对吧，我听说我们民党成员去参加下个月你们的公职人员选拔考试，全部被拒绝了。”

胡文楷心想你算老几，这算责问嘛？笑笑又没有接他话。两次没有接话汪精伟搞的很尴尬，将目光转到缪先生身上。

“文楷，我也听说过这事，复进党是不是对民党有成见？”缪先生只得接话说。

“那倒不是，我党对用人是有政治审核，每个党都有杰出党员，也有报以升官发财的投机份子。我相信我党政审人员肯定认为民党在南方为伟大事业在奋斗，这些人怎么可能抛开党的事业安于报考公职人员。估计认为他们思想不纯，动机不好。”胡文楷很麻利的将事情推开。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孙胡会（三）

孙大炮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低头吃着。众人见大炮脸色不对劲遂不再多话，胡文楷知道自己话不能让孙大炮满意，不满意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他比孙大炮实力强多了，不在乎名声他完全可以甩手而去。

卢永祥可不管大炮什么态度，他端起酒杯说“逸仙，你找文楷来会谈，到底什么事？怎么会谈法？他明天中午要离开杭州。”

“文楷你明天中午就要走？”大炮惊讶的问，他以为只有征得他同意胡文楷才会离去。

“孙先生，我来之前已经告诉贵党联系的人，我只有两天时间，后天需要去徐州。”胡文楷略带歉意的说。

汪精伟像个长辈一样说起话来“文楷这你就不对了，孙先生特意从上海来，你却明天中午就走。”

“不好意思，我党的事务比较多，党员十几万。我就是忙碌的命，预订的事必须按时去否则我会在党的会议上受批评和做检查的。不过我想今天到明天中午有二十个小时时间，应该来得及。”胡文楷话说的有礼有节，隐晦的告诉对方复进党已经有十几万党员也不是个小党，自己也不可能闲的无聊在这耗着。

这话让在座的民党成员听在耳中相当刺耳，他们以为胡文楷过来后不就是随他们拿捏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能干什么。

对于大炮放纵手下无理的表现，胡文楷本来准备息事宁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也就没有必要给脸色了。

“孙先生欢迎下榻汾阳别墅，我代表复进党欢迎你的到来。”胡文楷举起酒杯，表露出平等的气息。

“文楷，谢谢。”孙大炮此时才意识到身旁坐着的是复进党全权代表。

“孙先生，复进党对于孙先生提出的三民主义表示赞同并以此为奋斗目标，这点两党有共识。但对当前怎么取得国内政权上两党有着根本性的分歧，我党主张以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生活质量为己任，对于贵党采用武装统一行为只能表示道义上理解但不会参与。我党认为国家经过十几年战乱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中，武力统一势必增加人民痛苦，大量百姓流离失所。”胡文楷没有注意到，他讲话时梅清松古斋静下来他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那贵党的意思是？”缪先生问道。

“我党经研究决定虽不认同贵党武力统一行为，但两党的宗旨几乎是一致的，所以提供资金20万元和一千支步枪和弹药略表支持。”

“文楷，虽然两党对以后统一国家的方式有所分歧，但宗旨是一样的。我们两党是友党，我代表民党感谢复进党的支持。”说完孙大炮站起来举起酒杯，他意识到胡文楷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胡文楷了，是一个拥有十几万党员的胡文楷。

三桌人随着孙大炮一起站起来敬酒，胡文楷也没有客气带着卢永祥和戴季陶接受了。

“文楷我看明天上午有必要坐下来，我好好给你解释为什么要武力统一，道理是越辩越明。”孙大炮难得这样说。

“文楷，明天我们几个好好聊聊吧。”缪先生没有想到今天会变成两党的交流。

胡文楷笑笑说“那明天我党就聆听贵党的解释。”

“今晚喝酒不谈政事，文楷我和你喝一杯。”汪精伟举起杯子，此时他才打量胡文楷，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却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这次没有再不搭理举起杯说声谢谢，稍微咪了一口。

孙夫人一直在旁没有说话此时问道“胡文楷，卡罗塔怎么没有来？”

“孙夫人，卡罗塔六月六日回美国了，她不知道夫人来汾阳别墅否则会留下来陪夫人的。”从心里他尊重孙夫人一个具有崇高理想的女人，宋家三姐妹都值得他尊重。

孙夫人淡淡的说“真不巧，上次在汾阳时她邀请我去纽约你们家做客。”

胡文楷耳朵竖起来听到这句话，猜测孙夫人大概想去美国。看了一眼孙大炮，大炮面无表情但可以确定他在等胡文楷的回复。

“孙夫人，我和卡罗塔在此郑重邀请孙先生和孙夫人方便时到我纽约家中做客，那里房间多住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还有我老丈人的大学同学现在是美国著名肝病专家也在纽约，卡罗塔和他很熟悉。”胡文楷知道对症下药，因为他知道孙夫人为何要去美国，大炮身体有恙。

“文楷你说的是真的？”孙夫人明显有点失态居然这样问，大炮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胡文楷心想表情帝。

胡文楷笑了笑让谢馥香拿来纸和笔，在饭桌上将纽约地址写下来，交给孙夫人说“你去之前先电报联系卡罗塔，她会做好一切安排的。”

大炮杂乱的心情平息下来，脸色少许有点笑容说“文楷何时准备结婚，我和夫人一定要参加你的婚礼。”

“孙先生，我们要等三四年后才结婚，卡罗塔父亲不太赞成早婚，去年订的婚。我老师梁启超也不赞成早婚。”

“文楷何时师从于梁启超的？”

“也是在去年，文楷惭愧至今还没有静下心来跟随老师好好学习。”

“梁启超国内大家啊，我党没有还真没有这号响当当的人物。文楷恭喜你。”大炮嘴里露出酸味。

能够坐梁启超的学生是两年来胡文楷最大成就，首先梁启超主张“革命只能产出革命，决不能产出改良政治。改良政治，自有其涂辙，据国家正当之机关，以时消息其权限，使自专者无所得逞。”很得胡文楷心声。其次梁启超政治树敌很少，在南北两地拥有很多支持者。头上戴着梁启超学生的帽子让他行事极为便利。

想到这胡文楷自豪的说“能师从老师梁启超是文楷两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句话后来传到梁启超耳中，梁启超回了一句能收胡文楷做弟子是启超两辈子积累下的缘分。一对师徒惺惺相惜传为佳话。

晚餐在平淡的气氛下结束，卢永祥站在胡文楷身旁小声说“文楷，民党已经腐朽掉了，再也不是辛亥革命时期的民党了，他们现在一心想获取政权捞取个人利益。”

“卢督军，一个政党不与时俱进，不在成长中克服自己弊端结果都一样。”胡文楷看着离去的民党高层说道。

“文楷我就先走了，晚上邀请民党几个人夜游西湖，定好了花船和酒席。”

“卢督军你忙去吧，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卢永祥旧友很多，在民国是顶尖的风云人物，能收复他是胡文楷意想不到的事，胡文楷流露出真情。

静必居客堂中八仙桌上茶具已经收拾干净，胡文楷吩咐员工客人来齐了上楼通知他。躺在床上反复回放刚才酒桌上情景，得出大炮这次来主要目的还是拉赞助，至于想在自己地盘上搞小动作只是顺手行为不是真正主要目的。对于明天上午的会谈也是就走个过场，相信明天大炮不会提出什么为难的要求。

苏俄的援助几个月后到达广州，明年九月关东大地震日本人肯定无暇顾及东北，六月时让宋志鹏在东北造势起冲突，自己可以甩开直系单独干掉张作霖，将东北三省纳入怀中。外蒙的事应该在1924年下半年可以解决掉，苏俄是在发展但速度远远不及自己。

将曹锟推上大总统位置，先让他替自己挡枪几年，想起徐州磨山关押的东北军官时拍着自己脑袋，怎么把这茬忘了，再不去处理怕时间来不及。也不知道转化多少军官了，上次说让董启龙带转化的军官参观苏南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老板，戴省长来了。”谢馥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

“谢主管我知道了，通知厨房重新烧几个拿手好菜。”

俩人等了好久蒋志清才走进静必居，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像后世领袖形象。大咧咧的往戴季陶旁边坐下，叹口气说“文楷明天真要走？”

“介石兄，我来之前就说了只有两天时间。”

“也不知道精伟怎么和孙先生说的，孙先生一点不知情，刚才我和精伟为此事吵起来。”蒋志清自顾给自己斟酒。

“这人有点自大，他在你们党内什么职位？”胡文楷佯装不知。

“文楷你不会连汪精伟也没有听说过？刺杀清朝亲王的那位少年，现在孙先生得力助手。”蒋志清惊讶的说。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不过看他挺娘的。”

“文楷你积点口德好不好，喝酒。”蒋志清笑起来。

民党在广东的形势堪忧，陈炯明自炮轰越秀楼后在广东全境开始劝返民党党员。公开宣称和民党是道不相谋，不想让广东子弟死于无谓的战场之上。这一世民党被胡文楷抢先一步后处处受制，后世江南一带年轻学子可是纷纷投入民党怀抱，江浙财团是民党后面的金主。如今江浙一带变成胡文楷的根据地，江浙财团跟着兴业实业后面大兴土木办工厂哪有钱支助民党。

三人天南海北的侃大山喝大酒，胡文楷发现戴季陶、蒋志清后世一对好基友貌似有点说不上隔阂。蒋志清明显没有保留酒量但戴季陶只喝到七分时就打住了。

“文楷我们是好弟兄对不对？你一向支持我，介石心中过意不去。”蒋志清舌头含糊不清的说着，还准备举杯敬他，被胡文楷拦下。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孙胡会（四）

胡文楷建议“出去坐一坐，喝点茶醒酒吧。”

三人坐在静必居前的台阶上，面前的湖面漆黑一片，湖面传来的风吹的头发贴着头皮动起来。

“文楷我前几天去了一趟上海县变化真大，街道比霞飞路有气魄，陈洁如准备在上海县安家。”

“你在上海没有房子？”胡文楷没有想到蒋志清过的如此窘迫。

“一直寄居在静江的一处房子，时间长了也不太方便。”

“季陶兄，你这两天让孙大明查一下我名下在上海有没有房子，有就转户给介石兄，没有就在上海县新建房子中挑选一套送给介石兄。”他是想把人情做到底，让蒋志清一直欠自己的。

戴季陶望着前方平静的说“四川北路上有几处房产，我明天让孙大明处理过户，老板你写一张便条否则孙大明不会认可的。”

“文楷不可，我还是买吧不能总要你资助我。”蒋志清本来随意提一下准备从胡文楷这得到好价格，谁知道胡文楷直接送房子给他。

“介石，你那点钱还是自己用吧，好久没有给陈洁如生活费了吧，民党资金紧张大家都知道，你就让文楷送你吧。我以后在南京的房子就是文楷送的。”戴季陶还是不看蒋志清，他对蒋志清追随孙大炮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胡文楷加重语气说“自己兄弟，不要分你我，再推辞兄弟也没得做了。”

说完好久没有听到这俩人的回答，心里想估计接受赠予了。

接下来蒋志清对兴业实业的财力不住的询问试探，胡文楷对不关核心问题给予答复，知道蒋志清接受任务过来摸摸底以便明天大炮和他会谈时用。

“介石，你就别再问了，那些人把你当成什么？让你过来问这些事难道文楷心里没有数，我听了都不好意思。”戴季陶到了发火的边缘，瓮声瓮气的说。

蒋志清举起拳头砸在台阶上，随后叹了一声气。

“我知道我做的欠妥当，但我不能不问，我是当差办事。”随后站起身来也没有打招呼就这么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对于自己兄弟这样，戴季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惋惜的说了一句“老板，介石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都是兄弟，不影响兄弟情分，放心吧。”胡文楷拍拍他表示安慰。

第二天上午大炮主动来到静必居，陪同他的是缪先生。这让胡文楷感到很被动，内心自责认为自己小肚鸡肠。赶紧安排人泡茶，请他们俩坐下来谈。上楼取雪茄时才回过味来被老江湖摆了一道。

俩个人一早来静必居是抢在卢永祥和戴季陶之前和胡文楷单独会面，怕卢永祥、戴季陶在场有些话不好说，说白了想欺负胡文楷年轻。想到这点胡文楷摇起头，老江湖就是老江湖。

缪先生笑呵呵的说“文楷，我们两党宗旨差不多，不论采取何种手段也是为国家着想，为人民谋福。两党应该多走动，多合作。”

胡文楷等了一下，见他没有下文后才说“缪先生，两党是友党，我们在江南贵党在广州合作可以慢慢来，双方才第一次接触，需要时间相互了解。”

“相互了解是需要的，文楷你看不如这样，我们派百名干部到浙江工作，贵党也可以派百名干部去广东工作，互相学习互相交流。”缪先生还是一脸和气的说。

“缪先生，我想你们首要大事是集中人员集中力量将广东完全占据，如果人手不够复进党可以支援你们六千人的干部队伍和武装，获取广东后我们可以试着互相交流干部。”胡文楷心里冷笑，没有地盘没有武装居然想起来交流。

两位还真没有想到胡文楷动辄六千人队伍，六千人过去广东迟早被复进党霸占了，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

“交流的事等广东乱局平息下来再说吧，文楷民党现在处于转折期，广东的遭遇估计你也知道。革命处于低潮，我们现在一是缺资金二是缺武器三是缺了信心，我们民党想向贵党借款一百万元和枪支一万条。这是借的两年之内必定归还。”大炮磨蹭好久才开口，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他打的借条无数从没有看见他还款过，这点胡文楷相当佩服和膜拜。

“孙先生，对于贵党处境我深知，但我党重大决策需要经过执委会研究才能决定，我个人是无法代替复进党表态，这样好不好我将贵党要求带回去转交执委会研究。”胡文楷三番两次的表示复进党不是独裁的，这孙大炮难道就不明白。

一早谈话就单刀直入，一丝不给胡文楷喘息的机会，孙大炮身体向他倾过来，手撑着桌子说“文楷，我有一个请求，贵党能否借安徽省让民党修整两年。安徽省对于你们可有可无没有经济价值，但对于民党来说是绝好的修整地。”

胡文楷太惊讶了能这么裸的要地盘，还是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费了好多周折才让北京政府承认。就凭他一句话就想要过去，不由得嘴角露出微笑。

“孙先生有所不知，平定安徽省那帮封建军阀，我党牺牲了四千名士兵和九百多名骨干。用句话形容安徽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其实借给民党我个人没有意见不过这件事需要通过党的会议表决，我个人代表不了牺牲的四千九百多名同志。”胡文楷正说着，卢永祥走进来。

“文楷你说什么？借出安徽？当心梁启超先生和你断绝师生关系。安徽是我们党牺牲多少同志才得来的，现在建设投入了三千多万元，这需要什么代价才能借出去？”卢永祥气愤的几乎是咆哮起来。

“卢督军，息怒息怒，我们是在商谈这话题，民党只是提出来。”胡文楷急切的表白自己没有借出的念头。

戴季陶跟着卢永祥后面走进来说“孙先生、缪先生，你们有所不知，文楷资助你们的二十万元和武器是文楷个人资助的，要是放在复进党会议上是不可能通过的。两位不知道复进党现在也是困难重重，三个省的官员需要发薪水，几万士兵需要军饷，每个月到月底四处借债。文楷已经做到他最大限度的支持民党。”

“你们千万不要让文楷陷于不义之中，退一万步即使文楷同意出借安徽，党的会议通不过也没有用。”

孙大炮猛地站起来指着戴季陶大声说“戴季陶，我在和胡文楷商讨，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说三道四，胡文楷是胡兴邦的儿子，胡兴邦是我同盟会的烈士。按理说胡文楷是同盟会的子弟，我提出这要求过分嘛？”

“逸仙，你们现在是民党，据我所知很多同盟会会员并没有加入民党再说文楷已经资助不少了。”卢永祥在一旁说。

胡文楷只得和稀泥说道“商讨而已，这两件事我会带到复进党的会议上讨论的，成与否看各位执委的投票。孙先生不要生气，事情是慢慢谈的况且这关系到两党的友谊。”

孙大炮一听胡文楷用两党的友谊来定性这次谈话，也不好再耍态度。

“季陶，刚才我态度不好，你知道的我是有口无心。”大炮主动道歉和解。

“孙先生没有关系的，我说话也没有注意场合。”戴季陶心里已经对大炮和民党早已绝望了，在复进党待了两年深知两党的差异。

随着卢永祥和戴季陶的到来，双方开始涉足部分政治理念。

对于外蒙、台湾和日本的态度双方分歧巨大，胡文楷认为外蒙、台湾是国家不可分割的领土，日本是中国复兴道路的拦路虎。大炮认为外蒙已经事实独立，现在民国政府无力收复不如就这样维持现状，台湾是清政府所为和民党没有关系，没有必要背负这包袱。关于日本大炮认为日本国是我们的榜样值得我们学习和模仿，维系好和日本国的关系是民党的方针之一。

双方的会谈是不欢而散，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只有胡文楷提出两党是友党得到双方认同。胡文楷没有在汾阳别墅多做停留和戴季陶、卢永祥一起离开汾阳别墅。

梅妮娜通过戴季陶带话想在杭州多停留几天，胡文楷一行驱车前去浙江省政府。

戴季陶办公室内，卢永祥笑着说“孙大炮指望从文楷这不劳而获，他也太小看文楷了。”

“卢督军你总不会不让他想吧，我估计民党在广州情况岌岌可危，陈炯明不会再让他们折腾下去，据说孙大炮连海关关税也截留了应该是穷的揭不开锅，他们辛亥革命后沦落为空谈救国玩嘴皮了。”胡文楷叼着烟说。

“老板不对比不知道，我现在发觉民党比袁大头还祸国殃民，袁大头至少还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实，兴办教育、民族和解、鼓励民间投资等等。民党我数不出来他们干过什么利国利民的事，除了带给国人的纷争和战乱。”戴季陶在一旁发牢骚。

胡文楷说“季陶，民党还是有功绩的至少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这点是抹杀不了的。”

“老板，这点不苟同，武昌起义是革命党人自发的，民党只是后来抢了功绩，当时革命党是统称，同盟会是革命党中的一支力量再说现在的民党也代表不了同盟会。”

胡文楷打断他的愤愤不平“好啦，不过多纠缠这事今天中午你请我在那里吃饭，下午还要去湖州看望部队整训。”

“中午卢督军在家设宴请老板吃饭我沾光。”戴季陶这才想起来快中午了，卢永祥为这顿饭准备很久了。昨天就对他说无论如何要请老板到他家吃饭。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视察新兵营

这个面子必须要给的，胡文楷抓起头皮来。

“卢督军，这次来没有想到会到你家吃饭，礼物我也没有带。”

“哈哈，文楷你能去我家吃饭就算给我面子了，还说什么礼物，我不兴那套。”卢永祥开心的笑起来，胡文楷这么一说表示他卢永祥在胡文楷心中还是有地位的。

戴季陶心里好笑，老板每次敲别人竹杠这次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戴季陶怕胡文楷纠集礼物，早就替他准备了。

“老板，礼物我准备好了，牛皮公文包一只放在车上了。”

下午在卢永祥陪同下前去湖州探望整训的两万多士兵，在离湖州十几公里处遇见一队一队士兵在土路上徒步行军。卢永祥看着士兵经过车旁时不由的感叹道“文楷，一个月不到士兵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你看行军那股精神头是以前没有的。”

“卢督军这还早呢，三个月操练后还有三个月军事技能训练而后才算新兵训练结束转入正常连队训练。”胡文楷也在观察经过的士兵。

毕竟是民国生活条件比不上后世，士兵普遍矮小瘦弱，脸色不好看，穿着卢永祥时的灰色军装。走在最后是身穿草绿色军装腰系武装带领队的，看服装就知道是胡文楷江苏部队过来的。

汽车驶进军营时被拦下来，卢永祥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发火被胡文楷拦住。

“卢督军这不能怪哨兵，我军条例上有规定任何人进入军营必须服从哨兵检查。”

卢永祥干笑两声对哨兵说“通报值日主官，胡文楷、卢永祥到了。”

片刻军营内响起集结军号声，一名军官小跑到营门处向胡文楷敬礼。

“新兵第六训练营，临时主官上尉复进党党员王昌理向胡长官敬礼，向卢督军敬礼。”

一位二十来岁精干的年轻人身体笔挺，后来紧跟着跑来十几个军官向他们敬礼。

胡文楷摆摆手说“我们穿的是便装就不回礼了，王昌理你带我们参观你们训练成果。”

“听从胡长官命令，我传令全体集合，请胡长官视察。”王昌理转身对十几名军官命令道。

军营内哨声此起彼伏，胡文楷抬起左腕盯着手表看时间。三分钟时间刚到王昌理小跑过来，这厮还换上了制式军官服，胡文楷佩服他三分钟能换装还能跑到自己面前，想想以前自己可没这水准。

“鄙职王昌理报告胡长官，第六新兵营共计三十个连队，除在外拉练的五个连队，二十五个连队集合完毕，请长官视察。”

“上尉王昌理稍息。”胡文楷命令道。

翻开点名簿，用手指着第六新兵营第十五连队说“第十五连队往前一步走。”

一百人的方队整齐划一的往前走了一步，从二十五个方队中凸显出来。

“现在考核第十五连队队列，其余连队稍息。”

一个连队一百人在连长带领下，立正、稍息的口令下士兵将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往外分开成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头正颈直，两眼向前平视。

从报数开始，正步前行，齐步前行到跑步行前与立定，行进间转发。胡文楷能看出士兵的两臂摆动不自然有外张，卢永祥却赞不绝口。

胡文楷命令“二十五个连长一一给予十五连队点评，从十五连队连长开始。”

“胡长官，十五连队步伐不够整齐，不协调，步伐75公分没有控制好。”

二十五个连长分别做了点评，胡文楷不是太满意。

胡文楷吩咐王昌理“去拿一套军服过来。”

换上军服胡文楷命令道“二十五个连长和王昌理列队。在我带领下给士兵们做示范。”

胡文楷腿迅速向前提出，腿绷直，脚尖下压，脚掌于地面平行，离地25公分，用力使全脚掌着地，同时身体重心前移，上体正直微向前移，步幅75公分，手指轻轻握拢，拇指伸直贴于食指第二节。

胡文楷的姿势太正了，带着军官队伍迈着正步往前走。卢永祥第一次见到胡文楷展军姿，一股阳刚之气展露出来，结实的身体像株松树显出英姿勃勃的风采。

士兵可是张大嘴巴不敢说话，这长官也太厉害了，每一个步伐走的分毫不差地完成动作，这腰杆挺的多标准。

检查过士兵内务后，胡文楷、卢永祥前往下一个新兵营。

王昌理没有让队伍解散，他站在那大声说“刚才带领我们二十五位连长走队列的是谁你们知道吗？”

士兵们只知道是军官肯定比王昌理官大，这当官的军姿真好看。

“刚才带领我们队列的是我们最高长官胡文楷上将，是我们的最高领袖。我们的部队是胡文楷的部队是复进党的部队。胡文楷上将队列怎么样？”

“好！”士兵们这才知道刚才是他们每天都要念到的胡文楷，对胡文楷没有实际印象但胡文楷的思想可是每天都在学，自己满额军饷是胡文楷给的，一日三餐是以前不能比的，三餐中午有肉，每顿管饱。

这些当兵的从没有想到，胡文楷会来到军营带着军官给他们做示范。当王昌理喊出誓死跟随胡文楷，誓死跟随复进党时不由自主跟着喊起口号来。

胡文楷一个下午视察五个新兵营，每到一处必定带领军官做队列给士兵做示范，途中卢永祥说没有必要这样，直接给他们标准练就可以，不合格处罚他们。胡文楷摇摇头表示在部队里要求士兵能做的长官必须能做到，我胡文楷做不到的凭什么要求他们做到，但我胡文楷做到的他们必须要做到。

卢永祥在想胡文楷打败他的不单纯是武器最重要的是部队的士气士兵的素质，即使相同的装备他卢永祥也同样会败给胡文楷的。

傍晚乘汽艇前往苏州，原定卢永祥和他从湖州分手回杭州，卢永祥兴趣上来一定要陪胡文楷前去徐州，卢永祥说回去也没有什么事不如陪胡文楷四处视察部队。

接到胡文楷通知蒋秋鸣、孙晓澜赶到苏州，王长荣选了一处偏僻的饭店招待胡文楷。

一见面蒋秋鸣一把抱住胡文楷兴奋的说“老板，昨天签了一笔大单，是国际贸易公司签的向土耳其出口广播电台两套和三千台收音机还有几十部发报电台。”

“蒋秋鸣你看你这出息，你把电子研究所给我抓好数钱的日子在后面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和蒋秋鸣一样高兴。

孙晓澜站起来向胡文楷敬礼，胡文楷乐了。

“孙晓澜你他妈的穿便装给我敬礼？待在部队时间长了脑子不管使了。”

“老板，我是习惯了。以后会注意不穿军装不敬礼。”

“老板，一千条枪和弹药已经从徐州装车后天可以到上海交给民党。”孙晓澜被自己行为逗乐了，不好意思抓起头皮。

胡文楷将杭州之行和孙大炮会谈的经过向几个人简单的说了一遍，卢永祥详细的描述了前前后后的经过。这次王长荣像吃了枪子一样，问胡文楷为什么要对民党低三下气的，民党在南方被陈炯明逼成那样有什么资格和复进党会谈，凭什么要资助民党一不小心会养虎为患。

胡文楷问他们复进党、民党、奉系三家对于直系来说谁是最大威胁。王长荣想也没想说当然是奉系，卢永祥看了看胡文楷后说是民党第二位是复进党。

王长荣惊讶的说“卢督军这怎么可能，我们复进党能排在奉系之前，民党几乎没有什么势力了还能排头号威胁。”

胡文楷点点头说“卢督军说的很正确，民党主张通过武力推翻北京政府，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是那种有思想、有理念、有组织的政党，民党这三样占齐了。他们以三民主义为政治目标，通过武力推翻政府取得政权，有众多党员在民党组织下朝这政治目标靠近。”

“我们给民党资助是为了减轻我们负担，为了给我们营造一两年和平发展时期，当民党被瓦解后我们将面临直系奉系和别的势力共同打压。所以我们为了自己必须资助民党。让他们在南方高举推翻北洋政府的旗子，我们趁机埋头谋发展。”

“资助民党其实也是刀刃上跳舞一个大意就会伤害到自己，我们不怕直系和奉系，这两股势力说白了是没有政治目标和治国纲领的军阀，而民党不同一旦孙大炮拥有地盘和武装后会迅速占据南方诸省，最后我们还得和他们争夺天下。”

“我也想推波助澜将民党扼杀掉，但民党消亡我们复进党就是众矢之的，想来想去还是让大炮他们替我们挡炮火。”

这时蒋秋鸣一拍大腿“所以老板资助他们限了个度，只给20万和一千条枪，我说嘛那么多奉系枪支烂在仓库也不多给他们，老板英明。”

“蒋秋鸣你下次再这样变着花样拍马屁，我他妈的赶你滚蛋。”胡文楷被这活宝气乐了。

“老板饶命下次绝对不敢，不过孙大炮哪来的底气敢和你借安徽？我怀疑是不是段祺瑞在后面嘀咕的。”蒋秋鸣笑着举起双手。

孙晓澜说“不会的他们有着本质隔阂虽然有过合作，借安徽估计民党想学我们求得一地培训干部，建立地方政权。老板当真给民党在南方发展起来以后还真是我们劲敌。”

胡文楷发了一会呆后才解嘲说不管那么多，如果所有的事我们都能预料到国家早就统一和富强了，边走边应付我们现在第一要务是发展经济第二要务是整顿部队，大不了提兵将他们灭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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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粮食策略

谈起今年的午收情况，江苏上半年是风调雨顺加上去年年末兴修水利修整田地，小麦普遍增产丰收。南通仓库早早收满，各县官仓即将满仓。粮价应声下落，农户苦不堪言。

胡文楷不解的问去年开始在太仓、苏州、镇江、扬州大规模兴建粮库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现象。

“老板你有所不知，大部分是安徽、河南、山东的小麦因为我们收购价格高他们通过水路运过来贩卖。文楷是你规定的敞开收购的我们又不好拒收。”王长荣抱怨着。

“统计过了大概有多少流入。”

“怎么能统计过来，船排几公里下去了。”

胡文楷考虑这是民生问题马虎不得，一不小心将前期利民形象全毁了。

“蒋秋鸣明天电令徐州、南通、阜阳组织人手搭建简易粮仓敞开收小麦，价格照旧但质量必须把关，让他们加快速度修建大型仓库防止秋季稻谷丰收。”

胡文楷不放心的问“收粮的钱不会短缺吧。”

王长荣笑起来说“你现在当甩手掌柜的，江苏各县收粮不缺钱，缺的就是仓库。”

胡文楷还真不知道各县经济情况，问起王长荣苏州的状况。

苏州财政去年开始像坐火箭般的快速增长，今年头六个月财政收入已经和去年持平。蒋秋鸣的上海县财政收入快赶上南通。

胡文楷咧开嘴说这下可以腾出资金重点发展徐州和南京了。

蒋秋鸣捣了捣王长荣说“老板你别只盯着我们，张红芳那个国内贸易公司赚的钱是上海县和苏州加起来的两倍还多。”

“文楷，这倒是真话张红芳太能赚钱了，一斤茶叶从我这拿才一元多她一转手到北方和东南亚就卖出四元钱。”王长荣附和着蒋秋鸣。

“你看你们俩个酸吧拉几的，你们俩今年不收你们钱但给我将城市建设好否则明年你们一分钱别想留下来。”

蒋秋鸣牛逼轰轰拍着胸脯说“谢谢老板，年底你就可以看见一个崭新的上海县。”

“秋鸣啊，我要的是一个崭新的上海市，不是一个上海县，任务不是一般的重哦。”

蒋秋鸣顿时焉了“老板这太不公平了，那几个县才并进来几天啊。”

胡文楷拉下脸说“我不管，你要是不能做到就不要当这个市长。”

“成，年底让老板看到一个崭新的上海市，这市长我是坐定了。”蒋秋鸣咬咬牙发狠的说。

孙晓澜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敞开收粮，按现状不会缺粮根本不需要花很多钱收购外地粮食。

胡文楷笑着说“孙晓澜你打仗还好，政治和经济不如蒋秋鸣。”

“收外省的粮食是一项政治工程，赚口碑的事。我们收购价高于他们在本地卖的价格，农民会羡慕我们这三个省的人民，会想到苏州农民在家门口可以卖到一个好价格，就会想到他们父母官的无能，凸显我们让利给农民。”

“我们有大型面粉加工厂，等到秋天面粉卖给他们不是一样将钱拿回来，还有不少利可赚。这就是大资本和大工业的结合。还有一点这么多粮食储备让我们心里有底不会有粮荒。”

“还有手中有这么多粮食，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粮价走势。钱放在银行不是钱只有运转起来才能生钱。”

孙晓澜听得一知半解但他身旁的卢永祥可听得明白，胡文楷这招很毒。在江苏、安徽大规模吸纳周边省份的粮食，年底时周边省份肯定缺粮，这时胡文楷的面粉和大米顺势进入周边省份市场。那个省份要是和他有矛盾直接断了米面造成粮价上涨。

卢永祥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嘴“文楷，我想投资十万元和公司合资在阜阳建面粉厂，你看可以吗？”

胡文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卢永祥说“卢督军可以啊，不过要三方，你和公司还有安徽商会一起投资。但价格和出货速度需要听从公司统一安排。”

“文楷，这两点要求完全没有问题，我就投十万元不参与管理只参与分红。”卢永祥没有想到胡文楷这么爽快。

蒋秋鸣怪怪的看着卢永祥心里想这老家伙真会虎口拔牙，一眼就看出老板后期手法。没有老板大资金运作面粉厂也不会成为暴利工厂，纯粹吃老板利润。

胡文楷关心奉军战俘，他没有接到董启龙汇报磨山战俘营内转化军官的数量具体有多少，具体转化到哪一步一概不知。

“孙晓澜关于磨山战俘营现状你知道多少？”

孙晓澜对于胡文楷跳跃式思维一时适应不过来。

“老板你是问哪方面？”

“军官的转化成果。”

“老板我是十几天前在那的，转化效果不理想。低级军官特别是有文化的低级军官转化效果好，团级以上好像一个也没有，现在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孙晓澜将他知道的全部倒出来。

胡文楷招呼大家吃菜说“团级以上的在东北属于统治阶层有既得利益怎么可能轻易转化过来，估计他们年龄也不小了。”

“我估计很棘手否则董启龙前段时间也不会在各个县借调骨干去徐州了，他对我说准备一对一做思想工作。”蒋秋鸣

“只有后天去徐州时问董启龙了，这次是我们第一次举行凯旋归来表彰大会容不得任何差错，孙晓澜你需要再次和李满强、董启龙确认授勋名单、牺牲的士兵名单还有伤残名单，不能遗漏一个士兵。”胡文楷不放心又一次吩咐孙晓澜。

“老板放心，我们已经前前后后查了三次不应该有遗漏的。这次凯旋表彰大会演阳军事学院全体参加？”

“嗯，全体参加。打了胜仗需要让军官们感受部队的士气，激发他们荣誉感和集体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部队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再让他们见识一下重装甲团的威武。”

“老板你还重装甲团呢，已经是第四混成旅了，你再说重装甲团当心高金昌和你急。”孙晓澜难得开起玩笑。

“嗯嗯，是第四混成旅。名字是有了就是北京方面不拨军饷，卢督军以前北京方面拨过嘛？”

卢永祥笑起来“文楷你还真以为中央政府会拨军饷？我是没有看见过，不过将军军衔以上倒是发的。全国那么多部队全要北京政府发军衔政府早就破产了。”

“尼玛，没有想到政府这么惨，我也不指望他发了。伍万部队平均下来军饷和训练费、武器一人一个月需要10元，一年就是六百万。这还是维持运转最低费用，飞机、战车那玩意就是烧钱的祖宗，我预测加上海军需要1500万才能够。”

蒋秋鸣笑呵呵的从口袋掏出烟说“老板不要哭穷了，我预测今年张红芳那边利润就可以支撑部队费用了，还远远不止。她生意已经做到新疆那边了。前段时间她在天汾订了一万副大车轱辘说是运到新疆销售。”

孙晓澜取出笔记本汇报“老板我差点忘了，张作霖同意用等同张作相体重的黄金换取张作相，说近期就运到徐州。还有正如你预测的张作霖不同意用金钱赎回士兵和下级军官。北京黎元洪已经公布价格士兵20元，连长以下军官50元，连长100元作为释放条件。”

“高级军官什么价格？”卢永祥抢在胡文楷前问。

“价格蛮高的，营级要500元，团级要2000元，旅级要价是5000。”

卢永祥张开大嘴惊呼“我的小乖乖，老张会给钱嘛？”

“在讨价还价中，不少军官家庭出钱赎回，士兵也有不少被家人赎回了。老板这下估计回去的官兵对张作霖是怀恨在心。”

卢永祥这才明白这手段是胡文楷教给直系方面的由黎元洪这呆头鹅出面，没有想到表面看文质彬彬的胡文楷如此有心计如此毒辣。卢永祥局限于民国这时代那能懂得后世过来的胡文楷手段。

胡文楷又开始跳跃了“长荣兄准备何时举办婚礼？”

“文楷你问过多少次了，年底结婚。”

“新房放在哪里？”

“美琴她父亲让新房放在他家里。这样可以减少不少费用。”

“王长荣这么大事，你不提前告诉我？放在潘美琴家你想得出来，你是招女婿？”胡文楷真火了，这王长荣怎么这样毕竟是自己名义上邻居大哥。

“文楷我能怎么办？我哪有那么多钱购置家产。”

“王长荣你没有钱我难道没有钱？你这是在打我脸，明天去南京找一处别墅给买下来立即装修，所有费用我出。你要知道你是我哥，住在潘美琴家算何体统。”

“我在苏州工作去南京安家？”王长荣没有转过神来。

“哈哈，王长荣你大舅子发话你必须听。”蒋秋鸣这厮酒喝多了，口不遮拦随口说出这话。

“蒋秋鸣你还真准备想去安徽？”

“老板我说错了，我收回，你看我这嘴贱吧。”蒋秋鸣笑着用手扇自己嘴巴。

孙晓澜笑的喘不过气来“长荣你就听老板的，你又不可能在苏州一辈子，南京以后是政治中心。老板也是为你着想，住老丈人家在江南会被人说吃软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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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科学研究院挂牌成立

王长荣这次嘴里嘟囔着“好吧就听文楷的，反正到那里都是住，我这人又不讲究，三四间房子就可以了。”

“不行必须是别墅，至少十来间加前后花园。你不要里子我还要面子呢。结婚费用一万元我现在就写支票给你。”胡文楷说着掏出支票现场写了递给王长荣。

南京丹凤街附近的科学研究院正式挂牌成立，复进党高层云集于此，梁启超、胡文楷、王瑚、卢永祥等人悉数到场。

花岗岩砌成的门头柱用红丝绸覆盖住，里面是梁启超撰写的科学研究院五个魏碑体的大字。梁启超、王瑚站在大理石柱子左右揭开红丝绸，科学研究院五个字展现在众人面前。这名称注定要响彻世界虽然现在平淡无奇。

科学研究院名字虽响亮无比其实现阶段确切的说应该叫技改项目研究所，胡文楷也想搞基础科学研究但科技人才和基础设施不能适应再说他没有时间将大把科技人员投入遥遥无期不能出成果的基础科学上。

他注重于实效能迅速转化为生产力的适用科技上，比如机械、汽车、航空航天、船舶、军工技术。

胡文楷给研究院的核心任务是坚持人才引领发展的战略，强化团队建设，加强条件保障，营造创新环境，站稳“人才高地”。

大胆探索引才用才的新机制，以科技事业和远景宏图吸引人，以世界一流科研平台凝聚人，以造福人类和开创未来的价值观引导人，以多元化机制和强有力保障激励人，以创新实践和国际化培养造就人，最大限度调动和发挥团队协同创新的无限潜能，打造世界一流的科技工程人才高地和创新基地。

胡斌带着他们先参观大型船舶动力研究实验室，这个实验室主要是在柴油机、热气机、动力系统集成、舰船机舱自动化、热能工程与技术、螺杆压缩机等方向研究和将成果进行集成运用。

胡文楷对这行当没有深入过，只是去年从笔记本上画了十几张图纸交给胡斌。胡斌指着展台上的轴承向他们介绍“这是前年老板主持研发的一款清洁钢轴承，寿命是国外同类轴承的五到十倍，这种轴承在额定动载荷c作用下，这种轴承工作一百万转（106）而不发生点蚀失效的可靠度为96”

“以前我们不敢生产怕守不住这技术，今年初我们在天汾基地开始试生产。效益惊人，大家看这一个磨盘大的轴承价值是一辆卡车的钱。”

除胡文楷外一群科盲只有少数能知道一点，胡文楷知道这轴承至少三十年内没有国家能仿制出来。上半年出口一千多套是公司除催化剂外最赚钱的项目，还供不应求。

胡文楷交给胡斌的船用柴油机是后世b&ap;w公司在l/s—c柴油机服务经验的基础上，对s型的柴油机进行了较大的设计修改，转速不变，冲程增加47，推出了缸径从460～700的s—c—c柴油机，气缸数从4缸到8缸，功率覆盖范围从3520千瓦到24880千瓦，作为主推进动力可广泛应用于2万吨级到20万吨级的船舶上而这种吨位的船舶占据了整个远洋和沿海船舶的多数。

s-c-c在设计方面的主要特点是引进了双贯穿螺栓新概念用两根细、短螺栓替代原来从气缸体到机座主轴承座底部较大直径长贯穿螺栓，该技术能减小导板面变形，从而保证十字头滑块有良好的工作状况。

简化了的机架结构使焊接变得更为容易，同时主轴承座的铸造也得以简化。十字头进油伸缩套管与滑块相联，使得活塞的拆检更为方便，由于采用了宽式十字头滑块，使得十字头销结构简单，尺寸减小，重量减轻，相应的二阶力矩也得以降低。

即使有现成图纸工厂还是不能生产，好多关键部位选用材料不对，只有送回实验室分段研究和推算。

科技人员围着胡文楷发问“老板这曲轴是不是用铸钢和锻钢两种材料可以使曲轴的刚性提高，避免主轴承承受过大的边缘压力？

胡文楷头痛了只得回答“主要需要设计时采取紧凑设计缩短长度，材料是一方面关键是长度。”

“老板薄壁轴瓦的用tidl40合金怎么得出来，配方是什么？”

“你这问题是公司机密，公开场合不予回答。”胡文楷心想科学家日常思维是偏低了，这玩意能公开说出来嘛，即使想说也记不得了。

胡斌赶紧过来解围“老板今天是来出席研究院落成仪式的，各位同仁我们找个时间专门请老板过来解惑。大家都散开吧。”

有人叽咕着“胡斌你又开始骗人了，上次老板走时说一周后来，现在快一个多月了。”

胡文楷被责问的脸红起来，只得将大礼包提前送出来，一个实验室四台手摇计算器，这群人才快快活活的离去。

“胡斌啊，记住了宁欠阎王债不欠小鬼钱。”胡文楷自嘲起来。

梁启超站在一旁看着胡文楷说“文凯你脑袋里装的货可不少，什么玩意都有。过来给我们说说这实验室主要研究方向。”

“老师这个实验室主要研究船用动力系统，柴油机的热效率高、经济性好、起动容易、对各类船舶有很大适应性，二冲程低速柴油机是船舶低速柴油机，优点是寿命长，磨损慢，维护方便，还有省油，可以烧劣质重油还有故障率低。”胡文楷泛泛地介绍，心想介绍详细您又听不懂。

梁启超满意的点着头说“好啦，我大致明白了。用你的话就是打通对外贸易的瓶颈。”

“老师也不是这样的，关键是精简船上动力加载负荷是经济上考虑。”

“好啦，看下一处吧。反正你说的都对，范源濂说你每一步都是对的，让我不要干扰你，只要跟着你后面就可以了。”梁启超难得这样说的明白，四周的人都笑起来。

胡文楷抓着头皮说“老师我们去下一个实验室吧，是钢铁材料实验室。”

胡文楷亲自介绍实验设备这对他来说轻车熟路，真空热处理炉，深冷处理箱，箱式电阻炉，井式电阻炉，真空离子氮化炉，井式脉冲气体渗碳炉，铝合金固熔炉、时效炉各，电火花沉积刷镀机，中、高频感应加热装置，火焰喷涂装置。布洛维硬度计，显微硬度计，里氏硬度计，环块等磨损试验机，涂层附着力划痕测试仪，涂层测厚仪，涡流、超声等无损检测仪器，合金流动性测试仪等，型砂性能测试仪器，盐雾等环境试验仪器，腐蚀速度测定仪。

“老师这实验室主要功能是通过对材质、过程、热处理、结构、表面处理和对失效部件的工作环境分析，来找出失败的原因，对检测，测试和主要的分析包括材料化学成分，机械性能，金相组织，晶颗粒，非金属夹杂物，组织缺陷分析。”他手到擒来的介绍着。

“这实验室的目标是发展以新金属间化合物结构材料与新金属间化合物功能材料为主的新型金属材料、新一代基础材料及先进制备技术。研究工作以应用基础研究为主，强调发展新材料，注重新材料的制备工艺－组织－性能关系研究。”

随后来到飞机空气动力研究实验室，胡文楷重点介绍这是公司重点中的重点，看见的所有设备都是全球领先的，实验室重点区域设在镇江句容山里的六个大型风洞。这个实验室是创新开展人力资源整合，建设具有明确技术特点和发展方向的综合科研团队，在“非定常气动力技术研究”、“气动噪声技术研究”、“流场动态显示技术研究”、“飞机结冰技术研究”、“螺旋桨飞机动力模拟技术研究”等方向将不断取得突破。

最后来到军工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涵盖步枪、火炮、战车、飞机、弹药的研发。梁启超用力抱起一挺机枪对胡文楷说这玩意怎么样。

“老师，这是刚刚研制出来的班用机枪，它的射速最疯狂，可高达每分钟1500发。同时也是难得的可靠、耐用、简单、容易操作以及成本低廉。”

“此款机枪的双向作战性能。如果给它配备一个两脚架，那么它就是一款实实在在的轻机枪，携带方便，作战灵活，可以根据实际战场做出不同的战略布局。但要是给它配备一个三脚架，那么这款机枪就狠了，可以说这就是一款不折不扣的重机枪。射程可达到1000米。”

胡文楷介绍的是德国g-42通用机枪，最大的特点就是射速极快，被称为“希特勒的电锯”。

胡文楷介绍其一件件武器的功能，最后卢永祥说了一句，如果这些武器装备部队谁能阻挡复进党统一全国的步伐。胡文楷回了一句经济可以阻挡，光靠武力征服和成吉思汗那个匹夫有何区别，我们复进党注重的是思想和经济的征服，武力是迫不得已才会使用，这玩意使用起来会伤害本国人民的最好不要使用。

“文楷不愧是我弟子，我这辈子只有文楷可以承传我的理念，国家有文楷是幸事否则会生灵涂炭。”梁启超笑着走出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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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党校学员分配

胡文楷走在后面询问马群实验基地建设的怎么样，那地方按预算四五年投资下去至少要上亿元。还好是分几年投资今年是基建和部分设备。

胡斌叫苦连天整个实验基地就没有一处是中规中矩的，不是这要挖坑七八米下去，就是那处要抬高十几米。五月刚修好通往马群的公路，现在是按图纸按部就班的施工，想快也快不起来，配套发电厂倒是完工了已经并网向南京输电。

胡文楷又询问从上海迁移过来的科技工作者是否适应这边环境。科技工作者纯粹是工作狂人，有这么好的工作条件还在乎工作地点在上海还是南京。研究院按胡文楷意见在附近修建住宅小区专门提供给研究院科技人员居住，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在这工作可以无偿居住一旦离开需要腾出来。

胡斌说这些科技人员对公司是感恩戴德，住宿、用电、用水全部免费，连家里家具都是公司提供的。他们只要提着行李就可以入住。

胡斌拿起电话在胡文楷面前得瑟起来，用手套着小圈划动拨号。

“老板这是我们研发出来自动拨号电话，首批装在研究院试用，完全自动的不需要人工接线员。”

胡文楷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面前简陋的拨盘电话，10个空标记从零到十。

“可以接入多少部电话？是五十还是一百？”

“老板实验性质的，只能接入五十部电话。”

“胡斌这个成果很不错值得表彰，继续加大研发力度能达到五百门时就可以商用了，还有尽快将电子管放大器应用到电话线路传输上，年底前最好能建成从上海到南京的通话清晰线路。”

下午在两江总督府玻璃暖房，胡文楷让戴季陶介绍这次和民党会谈的经过。

戴季陶说到孙大炮提出借安徽省时，屋子里叫骂声一片，数李丛山、孙大明、李满强等人叫的最凶，孙大明跳起来说“他孙某人要不要脸，伸手就想要一个省。他以为他是国家的救星？我看他是丧家之犬。”

“老板给他钱和武器干嘛？一分钱也不要给这种人。”李满强火冒三丈拍起桌子。

胡文楷脸顿时拉下来“你们哪像在讨论，再打断说话就不要参加了，自己主动站外面听。”

胡文楷王八之气展露出来后，这几个人乖溜溜的坐在那一声不吭的听戴季陶继续往下说。

戴季陶说完后让蒋秋鸣分析老板的意图，蒋秋鸣清了清嗓子学着胡文楷样子，拿起茶几上香烟点上，吸了一口。

“对于直系也就是现在北京政府来说谁的威胁最大？民党还是复进党还是奉系？”

“你们想不到，应该是民党，他们主张用武力推翻现政权，他们和我们一样有政治纲领有组织框架。”

蒋秋鸣开始贩卖昨天胡文楷的语言，手上夹着香烟在不住的做着手势。

“虽然看起来民党现在是低潮，但他们一旦在广东站稳会迅速发展武装，民党对直系是心腹大患。我们复进党至少没有说过要武力推翻现政权，不过也排在奉系至上否则直系也不会轻易和奉系停战。”

“我们为了有安定的发展空间所以需要扶植民党，让民党替我们挡在前面，一旦民党势力被铲除那么我们复进党必然遭受直系、奉系和其他势力的联合打压。”

蒋秋鸣侃侃而谈，将胡文楷的理念展开叙说。

“李满强、李丛山、孙大明你们几个夯货只顾眼前得失，怎么能理解老板的战略意图。”蒋秋鸣说完还忘不了讥讽他们三个。

“蒋秋鸣你不就是将老板的话贩卖一次嘛，你以为你能想出来。”孙大明当即就知道肯定是老板昨天说的。

梁启超点着头说“文楷做的不错，孙大炮不会放弃武力推翻政府的想法，这次得到你的资助加上苏俄的援助广东应该不离十的落到他手中。文楷的资助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好够他在广东折腾。”

“不过这个政党我从心里看不起，已经缺乏应有的道义居然想空手套白狼。安徽是那么好要的？”

“我们出钱安排他们去汾阳别墅，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文楷的，居然安排到最后一桌，他们以为文楷是下属？也好看不起我们复进党也给我们理由不和他们往来。”

胡文楷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说“我们对外宣称民党是我们的友党，对内从今天开始彻查民党党员，只要是民党党员的在三省一市不得任用。这件事由徐丽云和陈家祥两个负责，吴红霞几个月身孕了不能给她加任务，所以辛苦你们两位。”

“用一句话概括是外松内紧，但只限于民党党员不许扩大化，我怕你们一不留神把季陶兄和静江兄给清掉了。”

戴季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话说开了反而没有隔阂，胡文楷怕自己带出来的一帮人真会对戴季陶他们产生疑心。

吴红霞挺着几个月的肚子从天星镇赶来，胡文楷特意吩咐吴红霞在家养胎，她怕长时间游离于核心圈子自己会被遗忘，想来想去还是赶到南京。

吴红霞靠在沙发背上说“老板难怪你不回天星镇，这两江总督府住的多舒服。”

“吴校长你不要冤枉我，我至今也就在这住过一晚。”

“老板那个我不问，现在报考远东大学的学生有两万名，光东南亚和台湾来的就有四五千人。还有报考基层干部的说出来吓你一跳有三万多，不少满清秀才也走出家门奔我们来报考。”

“你说让我在家安心养胎，我哪有时间待在家里，天星镇已经乱成一团麻了。”

胡文楷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报考，他是没有想到三省现在是全国的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经济发达、政治稳定、治安是全国最好的地方。

“吴校长，报考远东大学的就按流程来，报考基层干部的可以先筛选一下，没有高小文化和年龄过三十五岁的一律刷掉，然后是查看身体，五官不正的刷，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刷，有疾病的刷。这样一来剩下的也不多了。”胡文楷说出后世的方法。

“再搞一张简易试卷满六十分的可以进入正式笔试，我估计最后也就一万来人进入笔试阶段。”

吴红霞咧开嘴笑起来“我就说嘛，什么难事到老板这就轻松解决了，行就按老板这方案。”

“还有一件事党校这批七百多人的学员怎么分配？这批学员培训时间最长，成效是最好的一届。”

胡文楷望了望王瑚省长说“这届七百多人可以全部安排到南京各个厅和地方上。”

胡文楷不能再忍受江苏省政府不受自己控制，七百多名学员进入江苏省政府可以短时间替换旧式官员。

王瑚赞许的说“文楷，我先声明江苏省政府我没有一个亲信，我早就想劝你置换那些不干事的官员，我知道你怕落我面子一直迟疑不决。”

梁启超大手一挥说“王瑚省长你又是不知道胡文楷这人怕人家背后议论他忘恩负义，但这事关乎复进党整体事业的大是大非问题，我希望文楷以后少一点沽名钓誉。这件事吴红霞和孙晓澜你们俩个直接安排不要再通过胡文楷了。”

在座的都知道这师生俩人在作戏，不过胡文楷是忍耐很久了，按胡文楷性格早就将各厅官员全部撤换掉了。

吴红霞是乘热打铁提出“孙晓澜一会我们俩就把人员分配下去，花名册在我公文包里。”

孙晓澜站起身来“吴校长、徐丽云现在就去办公室，晚饭前将人员分掉，明天就让他们过来上班。”

胡文楷看着这几个人表演，他现在是明白了吴红霞为什么挺着大肚子跑来南京，应该是在天星镇和梁启超商量好了这出戏。即使胡文楷不将这七百人分到南京他们也会想着法子逼胡文楷将这七百人分配到南京。

戴季陶在一旁说“你们去吧，下面也没有要紧的事。分配好了拿来给王省长签字。”

胡文楷知道这时江苏算是完完整整进了自己口袋，心里复杂的看着王瑚，王瑚对他笑笑眨眨眼意思让他放心，一点也不在意。王瑚现在一门心思忙长江大桥的建设，哪有心思过问政治。

“文楷，前期勘探已经结束，大桥图纸也出来了，我让人取来，大家一起参谋参谋。”王瑚让人去取图纸。

大桥地点和后世惊人一致，江北是泰山村，江南是盐仓桥。不过大桥采用的是钢结构为主体，设计方是美国著名桥梁设计室。按要求大桥下面可以通航八万吨的大轮，不像后世采用苏联样式那么土气。

胡文楷看了一下效果图后直接指出，公路桥太保守了才四车道，现在经济飞速发展四车道很快就不能满足两岸车辆通行量，需要改成六车道。大型建筑至少需要满足以后四十年的发展，不能因为前期考虑不足后期不好补救。

对于铁路桥面为双线宽16米这点没有异议，桥开始修建时上海至南京的铁路线开始修建复线。

邓钧在一旁说“老板，过江缆车图纸出来了，下个月开始施工，年底竣工。缆车设备从法国采购的，是杜威委托阿黛尔采购的。”

胡文楷头也没有抬回答道“不管谁采购的，我们要的是质量和安全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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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凯旋典礼前的准备

自从上次将两江总督府划为长江警备司令部后，这片地方陆续迁进很多人。胡文楷带着众人参观两江总督府充当起讲解员，一个破两江总督居然占了偌大的园子只有中国官员才会这么干。立即有人说胡上将你不是也占了嘛，胡文楷转过身去面带笑容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魏其君被孙大明从人群中被推出来，这厮笑着作揖说自己嘴快。梁启超开心的说胡文楷现在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魏其君说的也没有错。

“这么大院子晚上住在里面阴深深的，我还是习惯住在上海那个石库门房子。”

孙大明说“老板还是上海那房子接人气，你要真住在这一年我们不知道才能来几次。”

胡文楷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下去转而说“你们准备在什么地方安家落户，是不是还在四牌楼。”

邓钧笑起来说“他们都选好地址了全在四牌楼，只要老板定都南京立刻开工建别墅。”

“尼玛，还定都邓钧用词不当，大桥没有建成前我是不会过来的，但主要机构会陆续搬迁过来。”胡文楷到这时还是没有确定是否定都在南京。

演阳军事学院的李三强对着镜子观赏自己穿军礼服的形象，他从溃逃的连长落草到山东汾水镇做土匪，被张德全俘虏后投靠复进党，去年被送往演阳军事学院回炉培训。

老婆翠儿被安排在天星镇火车站上班，去年第一个孩子出世。一家三口生活在海门，没有饥饿，没有战乱，日子过的从没有这样安心过。

五月老板要对浙江动武，李三强在保定军校读书时的同窗是浙江师的副师长，他向演阳军事学院主动请缨去游说同窗。其实这时复进党对浙江师颠覆活动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但李三强的同学是个关键性的人物，复进党同意他前去浙江师游说。

还别说李三强的亲身故事直接打动了他同学，军人就是为了一个富强安定的国度而战斗，复进党是为全体人民安居乐业，建立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不为自己得失哪怕抛头颅洒热血。

浙江战事平息后，六月中旬他被授为中校军衔。这次他和所有同学一起前往徐州参加凯旋仪式。

两年时间经历比他三十年累加起来还丰富，他现在懂得人是为了理想和信念而奋斗的。当军人是为了保卫自己理想和信念不被摧残，保卫自己家人的安定生活，保卫来自不易的成果。

军事学院里一个个班级在整队出发，哨声和训喝声此起彼伏。李三强跟着同学跳上卡车，要经过三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到浦口站换乘火车前去徐州。一百多辆带棚卡车驶出演阳军事学院，路过南通时不少人以为战事又开了，纷纷打听当晚米价涨了百分之五。

青阳军营里现在是副团的张大发笑着说“你们三个兔崽子居然还能明天授奖，那天让你们说是德清民团团长老母亲过大寿，你们一紧张说成民团团长侄女结婚。我他妈的还没有处罚你们呢。”

三个排长递着香烟说“张副团长你也别笑我们，那时紧张啊。这人一紧张就忘词了，还好没有穿帮。”

张大发笑起来“好了我也不听你们瞎扯淡了，我专程从演阳军事学院回来带你们几十人去徐州接受表彰，你们赶紧回去找一身干净军服穿上跟我去徐州。”

鲁大海站在军营港口对着整齐列队的海军军官说“你们这次前去徐州接受老板的表彰，军容军纪一定要按最高标准要求，我们海军是第一次亮相别丢了海军脸面，谁出问题由领队军官负责。”

“在老板面前丢了海军颜面你们就等着回来关禁闭吧，以后好的舰艇就不要上了，只能去炮艇巡逻。你们听明白没有？”

“汇报长官，我等明白。”海军官兵穿着白色海军服整齐划一的回答。

“依次登舰，在浦口换乘火车去徐州。”

刁元俊在龙王庙机场指挥着地勤人员冲洗飞机，四百多名飞行员站在机场跑道上。

“我给你说清楚，谁这次掉链子我立刻让他停飞做地勤。”

“这次海军、陆军、战车部队全部参加，我们空军是什么部队？是空中骄子，哪些地上跑的土鳖能和我们比嘛？”

“不能!土鳖就是土鳖。”下面人回答道。

“老板在看，你们要是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老板不满意空军就会被撤销编制。”刁元俊在吓唬部下。

“第一飞行小队五架飞机，三点起飞去南京大校场机场，明天接老板他们去徐州。第二飞行小队四点起飞去上海虹桥机场明天一早接公司领导去徐州。第三小队五架飞机停在龙王庙机场接天星镇和远东大学领导去徐州。第四小队马上起飞两架飞机去蚌埠接安徽领导去徐州，其余小队在龙王庙战斗待命。”

高金昌骚包的换上少将大礼服踏着马靴命令部下道“各部队今天下午什么事也不干就给我把战场洗刷干净，所有战士准备好干净军服准备明天老板授奖。”

“哪个队伍出问题，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我们第四混成旅也就是重装甲团是这次表彰重点对象，给我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出来不要在那些步兵面前丢了我们重装甲兵的脸。”

“明天领头的是那辆战车？老子要穿着这身礼服站在战车上，妈的必须给我开稳妥点。”

下面军官笑起来，旅长特别爱出风头。居然想到站在行驶的战车前盖上，谁开那辆车谁倒霉了。要是让这个骚包旅长摔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自己地盘安排起来方便多了，张静江从饭店找来几个大厨从早晨就开始忙起，两江总督府内现成的大厨房里大厨在挥动铲子，一招一式间无不是深厚经验和娴熟技艺的精妙传达。

吴红霞在餐厅内将分配好的花名册递给王瑚省长“王省长这是我们分配的初步方案，请省长过目修改。”

王瑚笑起来说“吴校长你我都是复进党人，不需要这么生分吧，你要再这样生分我可要生气了。”

说着拿起笔在花名册上签下自己大名后递给吴红霞，吴红霞被王瑚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餐厅那一头胡文楷被一群人围着，七月初各县组团去美国参观考察。名单递上来后每个省都喊人数太少希望胡文楷增加名额。

“我告诉你们，定下来事是不容讨价还价的。这种风气不能助长，你看看你们都是复进党高层领导一个个像街上无赖一样死缠烂打的要名额。”

胡文楷随后解释说“这是第一批，明年还有第二批是去欧洲的。孙大明你要给参观团的人员明确纪律，去参观美国政府运作模式，看人家怎么引导和管理人民的。哪些是政府该做的事，哪些事政府不能插手。”

“别到了美国像脱缰的野马，先进的管理经验学不到却跑进红灯区和赌场。要是有这种情况严惩不怠。”

梁启超招呼大家入席“文楷以前说过的话不要再重复了，人不大郁郁叨叨。坐下来准备开席了，今晚准备什么酒。”

胡文楷被他老师说的哑口无言，心想自己是有点颠三倒四的了，说起话来婆婆妈妈。

“老师今晚还是茅台，我上周给汪绣国钱买来一批茅台不知道送来没有？”

“老板你太夯了，一次买了五百多瓶茅台酒，我和静江兄已经喝了你两瓶了。”

“孙晓澜我警告你，下次你敢动我酒我扣你工资。酒存在这和存在土匪窝里没有区别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我他妈的嘴贱。几百瓶酒少两瓶哪能看出来。”说着孙晓澜抽了自己一巴掌。

开席前胡文楷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事情提前警告一下。

“各位开席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婆婆妈妈的将有些事再次重复一遍，虽然我老师说我郁郁叨叨但不说不行。”

“关于酒席宴请的事，我每次宴请大家是从自己口袋里掏的银子，酒也是自己掏钱买的。在我们复进党控制的地区严禁用公款宴请吃喝，我们的账单上不允许出现一瓶酒一包烟一桌菜，如果出现别怪我们复进党人较真，谁批准的谁走人。”

蒋秋鸣不耐烦的说“这是复进党的准则，谁他妈的活的不耐烦朝枪口上撞啊，以前在天汾时就开除了好几个公款吃喝的了。”

孙晓澜插话说“你们地方的还好，部队里平时连私人宴请都不允许，在军营里饮酒被发现立刻让你滚蛋。除非周日离开军营才能饮酒。”

梁启超举起酒杯说“文楷难得喝酒你就知道说败兴的话，来来该说的都说了，今天喝文楷的酒敞开喝，这小子就是钱多，话多。”

王瑚举起酒杯附和着“任公，你就错怪文楷了，公款宴请喝酒此风要不得，看起来是小事，蔓延开来就是大事了。我平生最讨厌吃喝百姓民脂民膏的畜生。这杯大家一起敬任公江浙皖沪巡阅。”

两桌人岁数参差不齐，喝酒也放不开。不能闹酒就转到政治上。说起杨思亮丑事，上次为抓日本间谍，杨思亮怀疑自己堂舅子是日本人间谍。他堂舅子经常跑到炼铁高炉处拍照，对新奇的设备还喜欢刨根问底。

孙明辉带队抓捕日本工业间谍时，杨思亮打电话将小舅子骗到工地，让孙明辉被抓起来。

最后这件事闹出乌龙，他小舅子只是一个摄影发烧友和日本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去工地摄影还是为了取悦他这个姐夫，为给姐夫留影纪念。这倒好反而被自己家姐夫怀疑成日本间谍被抓起来。

李琪琪为这件事专程去徐州差点和杨思亮闹翻，还好堂叔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说不怪杨思亮这事容不得任何差错，即使是他自己儿子如果他处在杨思亮位子也会这样办的。孙明辉为这事两次上门替杨思亮道歉，还专程设宴替他小舅子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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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孙大明的表白

孙大明幸灾乐祸的说道“杨思亮这怂人这事做的不地道，自己堂舅子也敢搞。老板我想咨询你当亲情和工作起冲突时该怎么办？”

桌上顿时安静下来等待胡文楷的回答，这个问题在后世也颇有争论，不太好回答。

“这件事整体上看杨思亮没有做错什么，间接的替他小舅子洗刷了怀疑。但就人性来说亲情和工作之间发生冲突我倾向于。”

胡文楷停顿下来，用手指不由自主的敲起餐桌。

“其实这是中国自古以来都没有得出的结论，“大义灭亲”和“亲亲相隐”。我自己认为危害性不大时可以亲亲相隐，没有必要失去人性为了小事去大义灭亲。天理、人性、人情、法律的关系。父母子女之真情是符合天理的，符合人性的，这是高层次的，绝不要因外在一时的政治、利益关系扭曲了人性、人情，屈己从人，破坏源于天性的人性、人情。”

“当冲突上升到损害国家大众利益时，我们需要有所选择了，“大义灭亲”是在面对国家安全问题，对公共领域里的公职人员提出的道德要求。但大义灭亲一般是在公共事务领域，是对国家公职人员的道德要求，却不是对老百姓的要求。”

“现在你们可以自己断定杨思亮行为是否过火了？我不认为过火，不过他手法有问题，不应该自己打电话诱捕自己小舅子而是应该让别人打这电话，这裂痕是以后无法补救的。”

梁启超带头鼓掌“文楷，坐在这位子上没有湮灭人性，老师感到欣慰。杨思亮这件事还需你出面帮他弥合，这小子愣头青对公司的忠心日月可见。”

胡文楷点点头说“老师，我是准备到徐州后请他叔丈人一起吃个饭，将事情揽过来就说是我逼着杨思亮这样做的。”

“孙大明我虽然和你是朋友但也不能看你堕落下去，我要大义灭亲，你每次见了我总是嘴里离不开徐丽云，什么徐丽云要是被别人娶走了他孙大明会跳楼的，会悔恨终生的。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严重表示不满，希望公司领导好好帮助他，让他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蒋秋鸣一板正经的对孙大明开火。

哈哈，哈哈，两桌人笑翻了，徐丽云跟着吴红霞一起从天星镇过来的，俩人正在说着话，突然听到蒋秋鸣替孙大明公开表白楞在那了。

孙大明跳起来抓住蒋秋鸣要和他拼命，这公开掀老底的做法谁都受不了。

“孙大明你小子不要借蒋秋鸣口说出自己真实意图，这个爱情是要有勇气的，你以为蒋秋鸣挑明这件事就水到渠成？幼稚，以我看你必须每天一束玫瑰花送徐丽云，直到她同意你才算成功。”胡文楷知道要加一把劲帮孙大明拿下徐丽云。

“老板你居心不良，有你这么帮孙大明的嘛。我提个建议孙大明体重减去徐丽云的体重是多少，孙大明就必须拿出多重的黄金作为诚意。”吴红霞这么一说胡文楷知道有戏了。

徐丽云害羞的头低下来，用手不停的拉着吴红霞衣角想阻止吴红霞。

“丽云，你别管这事不能便宜那个小子。”吴红霞高兴的折腾孙大明一番。

孙大明这下呆住了，几十斤的黄金他从那里能弄到，抓住头发脸色发白，可怜像眼巴巴的看着胡文楷。

“老板你救救我吧，我孙大明一辈子给你当牛当马。”

两桌人看着孙大明怂样笑抽了，蒋秋鸣递给孙大明一杯酒说“酒壮怂人胆，大明喝了它直接去求婚。”

胡文楷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跳出来说“孙大明不是我不帮你，我提一个建议，你要是在一个月内追到徐丽云我私人送你一辆轿车，要是今晚追到我送你一栋别墅就在南京四牌楼。”

孙大明干嚎起来“苍天啊一栋别墅啊，我却没有福气得到啊。”

孙大明身后响起女声“老板你说的是真的？一栋别墅？”

孙大明喜出望外的转过身，看见徐丽云站在自己身后扶着自己椅背，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转身看着自己老板。

胡文楷替孙大明这厮高兴，终于找到女朋友了但还是准备加把劲。

“只要你们今晚双方同意，我立即给你们一栋别墅和王长荣做邻居。”

“老板我同意。”徐丽云鼓起勇气说出来。

“你同意什么？不能说同意我就给出别墅，怎么说你们应该懂得。”

反正豁出去了，徐丽云已经说过一次就不在乎第二次说“老板，我同意和孙大明一起。”

桌上人鼓起掌来，胡文楷让人取来钥匙和地契交给徐丽

云，恭喜他们。

“徐丽云你上当了，这肯定是老板设计的。你要的太少

了，至少再要一辆轿车。”吴红霞抱怨起徐丽云答应的太快了。

胡文楷这次真被冤枉了连忙说“吴红霞你别冤枉我，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孙大明对徐丽云动心思。”

孙大明这次没有掉链子，拉着徐丽云手说“吴校长感谢你，轿车我们自己买，后天我就将轿车送到天星镇给丽云。”

徐丽云大囧挣脱孙大明的手跑回座位，弄的孙大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们俩个也不站起来敬老板一杯酒，老板今天可是出血了。”李丛山在旁边添了一把火。

俩人端起酒杯一起走到胡文楷面说“谢谢老板，这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老板。”

“孙大明你就嘴能吧，我就搞不明白徐丽云怎么看上你的，玫瑰花不许少。”胡文楷遇到孙大明这小子哭笑不得。

几个老的提前离席去喝茶聊天去了，剩下的一帮人揪住孙大明不放了。

邓钧拎着一瓶酒坐在孙大明旁边，搂着孙大明说“大明恭喜你抱得美人归，怎么样今天也要喝上一大杯。”

孙晓澜、李丛山、连田芝亮也站在戴季陶后面排队要敬孙大明酒。

胡文楷坐在那笑，这厮今天肯定醉倒回房间不过醉倒他也高兴。

第二天天气晴朗，徐州城外军营内彩旗招展，韩晓军天没有亮就在这忙开了。今天整个复进党高层悉数云集徐州参加凯旋典礼，容不得一点马虎。

试话筒，调喇叭，主席台上的座位席卡需要一个个过细，虽然老板对这排序一点也不在乎但总有人在乎这玩意。

调集徐州所有车辆去火车站、飞机场接人，中午军营食堂要准备几千人的伙食，昨晚就开始忙烧菜了。按老板的说法这次典礼是22、23年中唯一一次大规模部队活动，韩晓军不得不重视。

胡文楷的飞机上午八点准时降落在徐州机场，杨思亮、孙明辉赶到机场迎接。看到杨思亮胡子拉碴的站在飞机旁，胡文楷不由得笑起来。

“杨思亮，你小舅子放了？李琪琪气消了？”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揭我伤疤啊，这事已经在徐州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哈哈，你小子，你赶紧回去将你叔丈人接过来一起观看凯旋典礼，中午我们陪他吃饭。”胡文楷催促杨思亮赶紧回去刮刮胡子请叔丈人去。

后面的飞机依次降落，十几辆轿车和客车装载满复进党高层向军营驶去。

胡文楷问身旁的孙明辉“安排磨山战俘营内的转化军官参加观摩了吗？”

“老板，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换上便装参加观摩。”

“现在转化过来的有多少人？”

“五十九个军官，三个团级，二十个营级军官，余下来的是连级军官。”

“上次让孙晓澜押运回来的一万名战俘分配完成了？”胡文楷从吴佩孚那解押回来一万名奉军战俘组建工兵师，用来建设徐州和开采铁矿、煤矿。

听孙明辉介绍真出乎意料，开始这些战俘消极怠工，还三番五次的结伴逃跑，一周后情况就得到改观。

怎么回事，改造战俘按理想状况下也需要一两个月。胡文楷不解的问。

一周后按照出工和工程完成进度颁发工资，老老实实做工的战俘获得三块大洋，顿时炸营了纷纷找监工的负责人责问为什么同工不同酬。

监工拿出出勤表和工程进度表向他们解释，每人每天完成量和报酬。很快这帮战俘比谁都卖命，用他们话说一天工作量不大还有三顿饱饭吃，完成后还有半块大洋这活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现在邓总已经从中挑选出三百多名战俘学习操作建筑工程机械，这帮家伙学习劲头很高，有钱拿呢，学好了一天可以得一块大洋。

下一步准备将这些战俘和我们工人打散开组建工程兵师，铁矿在这帮战俘全力施工下已经开始往外运送矿石，下个月初徐州炼铁高炉将点火出铁水了。

胡文楷想想也是，只要安心劳作一个月十五块大洋，一年就是一百八十块大洋，三顿管饱还发衣服，这活在东北哪里能找到。干上一两年就可以回去盖房娶媳妇了。

胡文楷不放心的问“苏北土豪劣绅和封建会道门处理的怎么样了？”

孙明辉开始重点放在徐州附近的土豪大地主清理上，自从韩晓军从皖北班师回来，孙晓澜督军亲自在徐州坐镇，从徐州到扬州之间的大地主在枪口的威逼下纷纷分户分田，抓捕封建会道门一万多名，处死为首份子四百多个。收缴土豪劣绅的土地三十多万亩。

孙晓澜督军要求快、准、重，先前摸底集中在一周内用军队抓捕和捣毁，所缴获的财物清点后已经运送到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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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凯旋典礼（一）

胡文楷头靠着椅背上想着这个孙晓澜深得他心意知道该怎么干，要多几个孙晓澜、戴季陶这类人自己会轻松很多。

车内安静下来，机场到军营是三十多公里一色的柏油路面，路旁是刚种不久的树苗吐出绿芽。胡文楷看着车窗外在想建设速度也太慢了，想想后世那建设速度半年一个新城。

徐州投入大量金钱和人力、物力才勉勉强强将躯干搭建起来，按现在这个速度至少还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布局。有必要给他们施加压力提升速度，一辆车从后面追上来将他们拦下。

参谋跑到车前敬礼后递上一份电报，吴佩孚从洛阳过来已经到达徐州。吴佩孚过来什么情况，胡文楷自言自语。

孙明辉分析说“老板，我估计他是来观摩我们凯旋典礼的，徐州离河南很近瞒不过他的。他要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肯定先电报沟通的。”

“你去让卢永祥督军迎接吴佩孚，就说我在典礼现场迎接他。机灵点他那边人数限制十人。”胡文楷吩咐车继续向军营开去。

军营前五公里处道路两旁五米一个士兵行起持枪礼，车快行驶到军营，礼炮声响起整整二十一响，军营中五色旗缓缓升起，随后主帅入营的号声从营内传出。

胡文楷的车队驶进军营，如波浪声涌起，一波一波的齐声呐喊着跟随领袖胡文楷，跟随复进党。胡文楷头大了他是最讨厌个人崇拜如今自己却要被迫享受起崇拜，在车内对着车窗外不住的挥手致敬。

韩晓军身穿少将大礼服一路小跑过来，在车前立正行军礼嘴里喊道“少将韩晓军恭请领袖。”

俯身弯腰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胡文楷一脸微笑走下车，在韩晓军耳边小声说“尼玛，谁搞的这套。”

“胡长官，这是孙晓澜安排的，说必须凸显胡长官的威严。”韩晓军轻声回答。

胡文楷在车前停留一会，让梁启超等人走在前面。梁启超不住点头，他是第一次检阅两万人的士兵，这气势让他不由得豪情万丈。

跨上检阅台时，吴佩孚的轿车驶进军营，胡文楷看了一下只有吴佩孚和他的副官。准备下去迎接时吴佩孚直摇手直径走过来，吴佩孚也是一身上将大礼服，胡文楷嘴角露出微笑赶明是来参加凯旋典礼的。

吴佩孚走上检阅台直径走到梁启超身旁坐下和梁启超交谈起来，卢永祥走上来小声说吴佩孚是来参加典礼的，让胡文楷一切照常举行。

胡文楷朝韩晓军点头示意，韩晓军站在检阅台中央对着话筒大声说“江浙皖沪凯旋典礼现在开始。”

“第一项请全体起立，脱帽，恭迎我们的战袍遗骸。”

三百多的士兵捧着战亡将士的骨灰盒踏着正步走进会场，每走一步一排枪响，十步一声炮声。

韩晓军念着阵亡者名单李大牛、王小醇、李寒笑……

韩晓军念完后说“我们勇士的血不会白流，他们家人将得到两百元的抚恤金，父母或妻子终身免除税赋，未成年子女由政府抚养到十八岁。”

韩晓军挥起右手举的高高的喊道“我们的勇士永垂不朽。”

台下两万名士兵齐声呼喊“我们的勇士永垂不朽。”

“第二项，请领袖胡文楷训话。”韩晓军说完朝胡文楷敬礼后将话题递给胡文楷。

胡文楷往下看了一眼说“三军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话刚说完，下面响起一浪一浪的波涛声“听领袖的话，跟随复进党。”

“在复进党领导下我们伟大的军队牢记使命，英勇奋战。捍卫我们胜利成果，正面击败土匪张作霖部队歼灭奉军三万余人，将安徽、浙江纳入复进党怀抱。这是你们的功勋为此我们复进党在此举办凯旋典礼，一是告慰献身疆场的英灵，二是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我们的部队为我们的建设事业，为捍卫我们主权、安全、领土完整，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我们的将士以威武之师、文明之师、和平之师闻名于世，赢得了复进党和三省人民的高度信赖和赞誉。”

“我们的部队必须听复进党指挥、服务人民、英勇善战。听复进党指挥，是复进党和人民对军队的最高政治要求，是军队不可动摇的根本原则。我们的军队必须具有凝聚军心的神圣军魂。我们的军队铸就的军魂，就是坚持复进党的绝对领导。”

“正是由于高度自觉听复进党指挥，我们的军队才始终保持了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始终保持了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始终保持了蓬勃旺盛的生机活力。服务人民，是我们的军队一切奋斗发展的出发点和归宿，是我们的军队必须永远坚持的根本宗旨。”

韩晓军在一旁举起拳头带起一片呐喊“听复进党指挥，跟随领袖胡文楷。”

“我们必须发扬光大依靠人民建设军队，进一步巩固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的军政军民关系。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我们的军队是捍卫三省人民幸福生活的军队。人民离不开军队，军队更离不开人民。军政一致，军民一致，军民鱼水情深、患难与共，是人民军队无往而不胜的重要保证。”

“将士们伟大的事业铸就伟大的军队，伟大的军队培育伟大的战士。”

“伟大的复进党万岁，伟大的军队万岁！”胡文楷振臂高呼。

观礼台上所有人站起来，和台下两万士兵齐声高呼起来。

“我宣布凯旋胜利大阅兵正式开始。”

值日军官骑着战马飞驰到军营中央，挥动手中信号旗，两万士兵整齐有序的撤离会场。

胡文楷趁空隙走到吴佩孚面前“老叔，你也不提前发个电报，侄儿好迎接您去。”

“文楷，我们叔侄俩人不要那么客套，我今天来是专程来看你凯旋典礼的，你这部队真是虎狼之师，这气势才算是军队，现在看来我们那些部队只能算草寇了。”

梁启超在一旁明显在安慰吴佩孚说“子玉你就不要夸文楷了，这部队好看不管用的架子兵。”

吴佩孚斜眼看着梁启超说“任公这话言不由衷，文楷再怎么说也是我侄儿，我会有什么想法嘛。不说了先看阅兵。”

三颗红色信号弹打向天空，不久天空中传来轰鸣声，麻雀飞机从远方飞来。远远的飞机翅膀在阳光下泛出银色光芒，观礼台上人手搭凉棚嘴里数着一架、两架……十架。

第一架飞机在军营上空盘旋，孙晓澜在这架领头的飞机中，他带领军官跳伞队作为检阅第一波，机舱内红灯闪起，跳伞警报发出刺耳的声音。

孙晓澜伸出手掌，一根一根的手指依次收拢，纵身跳出舱外。四肢张开在空中展翅漂浮，透过风镜寻找军营中的红色标志物。拉开后背上的降落伞，一张红色的降落伞在空中像礼花一样绽放开来。

胡文楷噗呲笑出来，这谁啊这么骚包用红色降落伞。

“孙晓澜将军，我听说他特地从伞具厂定制的。”孙明辉在一旁笑着介绍。

一朵朵白云在天空中散开，一架飞机投放完毕后抖抖翅膀返航，另一架飞机降低高度开始盘旋伞降。

卢永祥和吴佩孚抓起望远镜朝天空中望去，俩人讨论起来这要是在战场上突然来怎么一手将对方供给线给切断，或者突然占领交通要道比如桥梁那将是决定性作用。

孙晓澜双脚刚落地，立刻整理降落伞打包后背在身上。掏出哨子吹起来，短促的哨声三长一短。不一会功夫二百名军官伞降队员排列成整齐的方阵。

孙晓澜在方阵的最前方行着左手礼，昂首挺胸迈着正步带着军官伞降队通过观礼台前。

“向胡长官敬礼。听领袖话，跟随复进党。”孙晓澜一字一句吐词清晰，二百名军官跟着他重复口号。

“将士们威武！”胡文楷回复道。

这时才发现孙晓澜真骚包，跳伞还穿着中将大礼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中将。

每个军官腰胯1911手枪，手握20式步枪，钢盔、迷彩服、脚蹬皮靴。步伐一致只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演阳军事学院要求每个学院必须完成跳伞项目训练，主要是方便以后战场空投指挥人员。

吴佩孚抓住一旁的韩晓军问道“这个伞降部队你们有多少？”

“吴长官，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每个连级以上军官都要接受跳伞训练，不能完成的是不会任命职务的。”韩晓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跳伞。

吴佩孚心里巨震，这伞降部队要是知道对方的指挥所直接从空中伞降下来，我的个天直接能把对方指挥所给端了。这仗还打个屁啊。放眼整个国家也只有胡文楷才会有这实力，以前只是羡慕他战车部队，没有一转眼给整出空降部队来。

白色军装整齐的方阵从远处缓缓压过来，卢永祥嘴里喊出文楷的海军部队。

。

第二百零一章 凯旋典礼（二）

张宏伟和王建生两名舰长身穿白色海军服礼服，腰系武装带走在方阵的最前方。两百名海军军官头戴船形帽，整齐划一跟随张宏伟和王建生通过检阅台。这两百名军官是海军学院培养的第一批学员，刚刚可以上舰实习离胡文楷的要求还很远至少还需要两年时间。

黝黑的脸庞，白色的海军服，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根杠，方队踏着咵咵的声音。

胡文楷行礼喊道“海军将士们威武！”

“听从领袖胡文楷，跟随复进党。”齐刷刷的回应。

海军被胡文楷雪藏很久今天是第一次亮相，观礼台上人交头接耳讨论起海军。很多人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海军纷纷问起海军现状。

胡文楷转过头说“我的海军还很弱小，属于近岸防御型的但不久将来我们的海军会达到和西方列强一样的规模。”

胡文楷这番话让众人热血开始沸腾，不久将来应该是不不远了。

李满强、董启龙抬起头挺起胸身穿少将礼服，甩出的腿笔直有力，皮靴擦的澄亮。身后是十个演阳军事学院学员方阵，最低的军衔也是上尉。

“学员们威武！”

“听领袖胡文楷话，跟随复进党。”一个一个的学员方阵经过观礼台。

观礼台上掌声响起，大家知道这是复进党核心力量军官学员，以后是依靠这些学员带领部队征战四方。

吴佩孚眼睛放着精光说“任公，复进党厉害啊，光上尉以上军官学院就有两千多，这要是全部下部队很快就可以拉起十万人的部队。”

梁启超言不由衷的说“子玉，这还早着呢，至少还需在军校学习两年后才能下部队。”

吴佩孚斜着眼睛看了看梁启超后举起胸前望远镜继续观看起来。

一面旗子平举着，上面写着浙江阻击先锋营。一营的士兵全副武装列队经过观礼台。观礼台上人议论开了，这个营全歼第四师一个旅在德清。卢永祥面子有点挂不住了，轻咳起来，吴佩孚这才恍然大悟笑起来。

“子玉你别笑我，你的三师要是遇到这种部队也会和第四师一样的。”卢永祥不满的说。

吴佩孚没有接茬但嘴角上翘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卢永祥也没有多说，自己已经加入胡文楷的队伍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蒋秋鸣、戴季陶几个人聚在一旁围着刚上观礼台的孙晓澜。

“孙晓澜，今天才发现你特骚包，挑个伞还要凸显你用红色降落伞，生怕别人不知道你。”

孙晓澜兴高采烈的咧着嘴说“嘿嘿，难得露把脸，你们尽管批评反正已经骚包过了，心里特舒坦。”

蒋秋鸣手拍在孙晓澜中将肩章上说“尼玛，我后悔了应该加入军队。看见孙晓澜骚包样我就嫉妒。”

“蒋秋鸣，你就别折腾了。你要来部队哪有我混的日子，好处肯定全被你抢了，说不定你跳伞会用绿色降落伞。”

“孙晓澜你等着，一会我将你将军帽子涂成绿色的。尼玛居然让我跳绿伞。”蒋秋鸣用手摸着孙晓澜的将军帽。

几个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

孙晓澜笑起来打掉蒋秋鸣的手说“下面才是大骚包出场，你们注意看。”

高金昌身穿少将礼服，直挺挺的站在战车前装甲上，一动不动的行起左手礼。

紧跟其后的是五十辆战车，战车的轰鸣让观礼台轻微的抖动起来。粗大的炮管指向前方，127的高射机枪后站着机枪手，三辆一排驶过观礼台。

阅兵给文职复进党党员的震撼最强烈，原本没有想到复进党部队这么威武，现在观摩后内心冲击很大。胡文楷的目的就是通过一次又一次阅兵将部队凝聚起来，让他们有荣誉感和归属感。

韩晓军再次拿起话筒说“下面请领袖胡文楷上将宣读嘉奖令和表彰有功参战人员。”

第四混成旅记集体一等功，飞行大队记集体二等功，浙江阻击先锋营记集体二等功，空降突击团记集体三等功，海军记集体三等功。

三百多名官兵分别记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胡文楷念的嘴发苦，花了半个小时才念完。

念到名字的官兵心里压抑不住的激动，这不是简单的表彰记功，只要得到三等功以后生活就会有保障。

三等功的勋章是铜质冲压盾牌形状中央是军旗，勋章后面有编号，红白蓝绶带，二等功勋章是银质的，一等功勋章是黄金质地。

勋章名称是胜利勋章，一排十人上台授勋章。梁启超、卢永祥、戴季陶、蒋秋鸣、孙晓澜等人给授勋官兵戴上勋章合影。

中午在军营内午餐后，胡文楷、吴佩孚、梁启超、卢永祥聚在会议。

胡文楷也搞不清吴佩孚这次来访是不是只为了观摩凯旋典礼。

“文楷听说你在上海和日本公使小幡酉吉会面了？”

“是的，和小幡酉吉会谈了一两个小时。”

吴佩孚问道“你可有没有说起胶东半岛的事？”

“怎么回事？他提起这事？我回答他这事应该问外交部。是不是日本人栽赃我了？”

“他倒没有栽赃你，只是向外交部门交涉要求你的部队退出山东，否则不会移交山东权益。”

胡文楷笑起来“小幡酉吉真会做梦，日本人不交还胶州半岛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交还，中国的土地哪能容得他猖狂。”

吴佩孚对梁启超说“任公，你们现在是需要修生养息。”

梁启超摇着头说“以前我还是有些顾虑，我现在意见只要日本人不挑事便吧，只要敢节外生枝直接把他灭了。”

胡文楷听到老师的答复噗呲笑起来，梁启超肯定是被刚才阅兵所鼓舞。现在刚平息下战事再打况且还是和日本人打会伤筋动骨的。

“老叔，北京方面什么意思呢？”胡文楷想知道曹锟怎么想的。

“北京方面没有说什么，倒是法国和美国方面说这是中国内部事情和归还胶州半岛没有关系，希望日本不要节外生枝最好在美国副总统访华前妥善处理好此事。不过日本会听美国人，我并不看好。”吴佩孚说完看了看胡文楷。

“老叔，这是日本惯用的伎俩，他要是不在乎欧美的态度何必和我国商讨。只不过想交出山东权益时给自己留下好处，不用理他。日本国经济萧条到快揭不开锅的地步，中央政府要强令东北维护国家利益不得做出超出条约以外的让步。”

“这和东北有什么联系？”吴佩孚有些纳闷。

“老叔东北才是日本在华最大的蛋糕，国家需要对张作霖摆明态度，如果出卖东北权益不惜武力征服张作霖。”

胡文楷说到这时吴佩孚方才醒悟过来，卢永祥站在身给吴佩孚斟满茶说“子玉，我看试一试日本人也好，能知道他们到底想将中国怎么样？”

“上次文楷说的好，中国两次关键历史进程全是让日本给搅黄了，往后十年是文楷所说中国腾飞的窗口。我琢磨是不是日本发现长江三角洲发展太快坐不住了想找茬？”

胡文楷想了想说“他们现在还是属于文官政府至少一年内不会怎么样，未雨绸缪中央政府还是要发表申明，凡是没有中央政府背书的协议一律不予承认，各地军阀只要背着中央政府私自借款和出卖主权行为就是卖国行为不予认可。”

“老叔山东问题很简单肯定会在十月前归还，但东北局势很糜烂。谁也说不准张作霖卖给日本人多少权益，我的建议要不停的敲打张作霖，不行的话明年九月份彻底解决东北。”

胡文楷的话让吴佩孚大吃一惊“张作霖这次战败退回东北已经大伤元气，整个东北满打满算不过十万人马。文楷你准备明年九月解决东北？”

“老叔必须彻底解决东北，不能再让东北将资源廉价提供给日本，现在江苏对资源需求量很大，自己国家有资源还要去国外购买，一反一复损失巨大。”

1906年，为实施所攫取的南满铁路经营权，在大连成立了南满洲铁道股份有限公司，大肆掠夺铁路周边的附属土地、工厂、矿山、农牧畜业。然后经满铁策划，日本政府提出“移民满洲”国策，爱川村、弥荣村、开拓团等开始遍布东北各地。

胡文楷不能忍受东北变成日本的输血基地，他已经布局快一年了。宋志鹏在东北发展的中规中矩，还是达不到自己所设想的结果。

吴佩孚看这事谈的差不多了，考虑怎么开口向胡文楷要资金。胡文楷答应他的部队扩招提供资金，部队扩了万把人军饷开始干枯了。

“文楷，老叔可是听你意见将部队扩了万把人，现在军饷快支付不起了。”

饶是梁启超也忍不住笑起来，卢永祥将头转向身后笑着。

“你们俩个别笑我说真的，我这部队是替文楷训练的他不给钱谁给钱？”

吴佩孚驻扎在河南间接替胡文楷挡住直系，胡文楷知道这需要付保护费的。这钱付的值得，否则需要屯兵保护徐州和安徽的安全。

“老叔你不说我也准备让人送钱过去，今天先付二十五万，年底在付二十五万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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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重装甲师、空降师、山地师

吴佩孚来的突然走的也急，会谈后婉拒梁启超的挽留径直离开。

卢永祥双臂撑在桌子上问胡文楷“文楷你觉得吴佩孚可以信赖吗？”

看着五十多岁的卢永祥胡文楷心里发觉到底是民国，人的思维还是跟不上自己节拍。

“卢督军，吴佩孚能否信赖对我们无关紧要，只要他拿钱替我们看守好河南我就满意了，至于其他的暂时不多想。军阀都这样只有你实力足够强大才能得到他们的投靠，如果我现在是一介书生，他认不认我还是问题。”

梁启超板下脸来说“文楷你言语太过了，子玉对你是真心的。他也有难处，手下那么多人。”

“老师我不是说老叔，我只是用他作比方给卢督军解释。”胡文楷弱弱的辩解，还好梁启超没有在上面过多纠缠。

“我下午就飞回龙王庙，徐州这边气候我还是适应不了。”梁启超看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自己在这让胡文楷捆住手脚，还是早点回远东大学。

卢永祥出去安排飞机，梁启超阴沉着脸说“文楷你也太不注意场合了，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你在卢永祥面前说不是摆明了不信任他。言行一定要谨慎，你现在身居高位不比以前了，任何一句话传出去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老师我知道错了，这段时间有点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思想。”

“哈哈，文楷你善于总结自己缺点是好事，我就怕你太顺利了被冲昏头脑。我有个建议，不要固守自己以前说的话修整一两年，山东是战略要冲能占领就占领，当真占了山东直系就会老实了。”

“老师我会召集他们开会仔细研究后再做定夺。”胡文楷心想山东不是现在想占就能占的，但也不好直接反驳梁启超的建议。

梁启超、卢永祥走后胡文楷召集人员现场办公，第一件是讨论将韩晓军的第二十八骑兵师改编成重型装甲师名称还是沿用第二十八骑兵师。

一个排配备四辆重型坦克，一个连四个排加上连部两辆坦克共计十八辆坦克，一个营四个连加上营部六辆坦克共计七十八辆坦克，一个团四个营共计三百三十辆坦克。每个旅一个坦克团和一个装甲突击运兵车团加上一个牵引炮团和一个后勤运输团组成。

第二十八骑兵师下辖两个旅，韩晓军顿时嘴都笑歪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孙晓澜咂咂嘴说韩晓军改编后可以直接横扫全国了，这打击力量是全球首屈一指的。

李丛山一脸苦逼样打断他们的兴致，表示现阶段只能提供一百辆坦克和一百辆装甲突击车供二十八师训练，要配齐装备至少要等明年五月后。

胡文楷是仔细研究很久才得出这配置，按德军二战配置一个装甲团不过一百六十辆坦克，他这样配置是为了尽快形成战斗力后再进行重新整编。

李丛山说的也是实情，整个部队坦克库存连上高金昌的一百多辆总共才三百辆，装甲突击车数量多一点四百多辆。不是他不想生产，是胡文楷按住不给多生产，说是占用资金大，生产多了也是摆设浪费资金。

胡文楷阻止韩晓军的不满说“先训练后装备，坦克需要进步修改这次在战斗中暴露出不少问题。一个月提供坦克和装甲突击车各五十台，高金昌的部队负责训练一个连训练三个连，明天就开始。”

王宏国瓮声瓮气的说“报告胡长官，二十八师改变成重装甲师，那我们第六师也要点坦克否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胡文楷桌子一拍大声说道“胡闹，你王宏国要坦克干什么？坦克能装上飞机嘛？”

坦克能装上飞机，肯定不能的，一帮人傻掉了不知道老板说这些干什么。

“第六师将整编成快速反应部队，作为我们战略力量部署。”

胡文楷解释起来，第六师需要在得到命令后一小时完成集结登机，乘坐牵引滑翔机和伞降直接降落到敌后方完成阻击和合围任务。第二十八骑兵师任务是正面攻坚，第六师的任务是突其不意从空中快速切断敌人补给和后退，完成对敌合围。

所以第六师训练主要以单兵素质训练和阵地阻击为主，第六师士兵至少要百分之六十以上熟练的掌握跳伞，说白了就是叫做第六空降师。

“王宏国我提醒你，你们现在都是按连队存在，营级指挥系统没有建立，但要督促连队每个月至少给我开展一次百公里的长途徒步急行军。”

王宏国被胡文楷说糊涂了，从空中运输一个师部队怎么可能，即使运输过去一个师后武器和粮食补给怎么解决。

孙晓澜充当起讲解员，在会议桌上摊开图纸向在座各位介绍起空中牵引滑翔机。一架麻雀运输机牵引一架木制滑翔机可以空降四十二人和少量的迫击炮和机枪，一次十架麻雀运输机和滑翔机就可以运送一个营，六百公里距离一天可以来回三次。

攻打蚌埠时我军就是采用麻雀飞机和滑翔机将部队直接运送到蚌埠城外突击成功的。所以六师的任务培训滑翔机的驾驶员，轻装突击。武器和粮食由后续的运输机空投。

第六师主要重武器是机枪和迫击炮，手枪是配到每个作战人员。如果是阻击任务必须按照阻敌一天一夜计算，要是突击任务估计也就是半天时间。

胡文楷说“关键是训练，要不停的训练，我给你训练损员5指标，必须在年前给我形成跨越六百公里战斗力。”

我的小乖乖老板厉害直接给了训练损耗5，这还是头一遭。气氛一下压抑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要是不接任务，我可要换人了。”胡文楷看王宏国愣在那不说话。

王宏国脸红脖子粗的说“谁说我不接，我是在想我要是空中突击韩晓军的重装甲师一小时就可以瘫痪他，他坦克还没有发动我人就冲上来了。”

孙晓澜被王宏国想象力折服了，直接打击他说“你不要臆想了，先把部队训练好了再说。空降部队不是那么好训练的，第一要身体素质，第二要基层军官随机应变的战场组织能力，第三还要不怕死的精神。”

“这个嘛，孙晓澜你尽管放心，我们部队别的不说人员素质是第一流的，怕死怎么可能，头掉了碗大一块疤。”王宏国又开始活起来吹起牛。

胡文楷眼睛瞪了他一眼说“王宏国你不吹牛能死啊，训练损耗只有5超过了你就卷铺盖回家。”

“这个，这个，胡长官我保证完成任务。”王宏国一听就偃了，老实的头挂下来。

“第四师将改变成山地师，主要考虑南方水网纵横，尽量配备马匹和小型火炮，第六混成旅重炮可以随时支援。你们现在任务是扫清浙江南部山区的地方武装，后期是福建、湖南、江西、湖北。”胡文楷指着地图说。

朱新阳一听这任务立刻跳起来说“胡长官，我们第四师坚决完成任务，明天就开始按连队进入浙南山区清除武装。”

胡文楷布置“所有部队按连队开始训练，唯一例外是高金昌的第四混成旅承担战备值班，如果遇到意外事件由第四混成旅前去阻敌抵抗，参谋部按预案迅速组建各部营、团、旅指挥机构空投到各部。”

“第十师负责三省和上海的内部安全，特别是天汾和南京、上海安全。下面军职人员可以离场，行政人员留下。”

穿着军装的一帮人乖溜溜的站起身往外走去，孙晓澜收拾面前地图也准备离去。

胡文楷说“孙晓澜留下，还有李丛山也留下。”

徐州工厂和城市分布图被铺在会议桌上，有士兵进来收拾好多余椅子添加茶水后离开。

胡文楷望着抽烟的众人说“徐州建设我很不满意，速度慢，窝工严重。”

“我们在徐州投资巨大，如果不能及时投入生产那么我们的资金就是浪费。”

“我看了所有项目都上马，所有项目都在建设中。哪有这样建设的？”

“杨思亮，你必须集中力量在七月将炼铁高炉点火投产，炼钢厂也是。这两个项目是徐州重工业布局的重心，所有厂家都围绕这两个项目展开的。”

杨思亮心里不平辩解着“老板十天肯定点火投产，不是窝工啊是建筑材料跟不上，水泥短缺钢材也运不过来。”

胡文楷手指敲着桌子说“杨思亮有些事我知道是有难处，但现在这条件谁会没有难处，有难处你不去克服就是你的问题。我们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造一个重工业中心，一切都是靠自己双手。不要一遇到困难不去想解决方法而是采取等、靠、要。”

“钢材你运不过来，就不能采取水运到蚌埠再转运过来？运河不能用？”

胡文楷趴在地图上指着长江到扬州运河再到蚌埠这条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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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提升徐州速度

杨思亮这下彻底无语了，抓着自己头发说“老板这事是我错了，我没有从自身找原因。”

“思亮这不是你一人有这问题，这问题带有普遍性。我们不能取得一点成绩就开始洋洋自得，各位要保持我们创业时期的那种干劲。我们建第一座高炉时什么情景想必大家都知道吧，那时我们有吊车？有重型工程车？什么都没有不是一样建起第一座高炉。”

“各地不能再存在等上面拨机器才修路的想法，能人工就采取人工筑路，没有水泥就先完成路基。时间不等人，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我们在发展欧美、日本不是躺在家里睡觉，人家也是发展中。我们只有付出比他们多出双倍的辛苦才能赶上他们。”

“老板说的对我们是要检讨自己，近期骄傲自满情绪是有所蔓延，我提议复进党开展一次整风给大家敲敲钟。”李丛山接话说。

戴季陶说“是该敲敲警钟了，我看大部分人都存在自满的情绪。”

胡文楷敲了一下桌子说“孙大明、陈家祥你们俩人每个月在徐州半个月协助杨思亮工作，我看他一人搞这么大摊子够呛。”

“我提议在徐州我们搞一次大规模的建设会战，集中力量将徐州这个重工业中心建设速度提升上去。”

“周海泉徐州的水泥厂还有多久能投产？”

“老板我们已经加快进度大概需要一个月才能投产。”

胡文楷对孙大明说“大明你第一个任务给我集中力量提前将水泥厂投产，联系浦口和徐州铁路方面加开一列夜间货车。邓钧南通到浦口的火车什么时候能开通？”

邓钧连忙回答“还有些辅助设施没有完工，但通一列货车是没有问题的，今天就能通。”

“邓钧你近期重点也给我放在徐州，徐州到泰州铁路也不需要你天天泡在那，可以让手下人先干起来。我给你们说吧，徐州的重要性比南京建设要高好多倍，我们的产业延伸要靠徐州。”

胡文楷接着说“邓钧你过来看，徐州城边这云龙湖你带施工队将面积扩大三倍，建混凝土堤坝。大工业缺水会是致命短板，必须提前做打算。”

“老板我有个建议，与其扩大云龙湖水面工程不如直接从微山湖引水进来。二三十公里距离可以一劳永逸。”到底是建筑类专家，这方案提的好。

胡文楷用标尺量过距离后说“邓大工程师就按你意见办，在微山湖旁修一个提灌站和开挖渠道同步进行，不过云龙湖还是要清淤开挖。”

邓钧笑起来说“老板你不要恭维我，不过云龙湖是要清淤扩充蓄水量。不能光靠微山湖补水，我看周边几个水源地都要扩容。大工业城市用水量是我们现在所不能想像的，天汾那边是靠近长江取水很方便，所以用水不是瓶颈。”

“这边一旦遇到大旱就会出问题，我的建议未雨绸缪将挖泥船搬到微山湖里，现在就开始挖微山湖增加微山湖的蓄水才是根本。三四条挖泥船连续挖四五年抵得上十几个云龙湖。”

胡文楷头直点用手指着地图上微山湖说“邓钧提醒我了，真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用挖泥船先清理运河河道，让五百吨货船直接停靠岸边，这样通过运河可以将徐州的货物向长江一带辐射。”

微山湖距离徐州城中心不过二十七八公里，微山湖由微山湖、昭阳湖、南阳湖、独山湖组成，又称南四湖。微山湖水域辽阔，南北长约一百二十公里,东西宽四点五至二十四点五公里，周长三百零六公里，总面积达1260多平方公里。

湖面波光粼粼、烟波浩淼、天水相连，是北方最大的淡水湖。京航运河（三纪河道）贯穿南北，北接济宁南通江浙，是后世重要的“黄金水道”。

邓钧提醒说“老板那是在山东境内，不是江苏的。”

胡文楷大手一挥说“谁说不是我的地盘，孙晓澜命令张德全部队下周将微山湖地带全部控制起来。”

“老板上周已经控制范围早超出微山湖了，你不是说往前挺进五十公里的嘛。”孙晓澜嘟囔着嘴说。

胡文楷头低着说“好吧，当我没有说。邓钧你记一下申请船厂建造三艘三百吨的挖泥船我签字。看看这样大家在一起讨论，奇思妙想都出来了。你们几个在徐州一周给我开一次碰头会别搞得各自为政。”

这条水路真是不可多得的便捷运输通道，苏南的物资可以源源不断的送到徐州，徐州的工业产品可以通过这条水路运到上海或者吕四港出口到欧美日。

关键的是两个月后第一批从鲁尔区运来的矿山机器设备可以通过水路运到徐州，二十几公里的铁路专用线被在场的人提出来，胡文楷当即拍板立即建设。从解决重工业城市用水到水路运输的转变，在场的人开始感叹老板的神来之笔了。

杨思亮这厮开始活跃起来，手放在地图上说“这条水路开通后解决的问题太多了，关键是油料可以通过船运过来啦，可以在码头建油料仓库。”

邓钧打断他说“油料仓库要单独使用码头，不能靠近正常货物码头，防止意外发生至少要相隔十公里。”

胡文楷不想在琐碎的事上浪费时间，直接跳到下一个任务。

“这个你们可以慢慢讨论，下面是在徐州设立技工培训学校，以后用工肯定不止一两万人。设立三四千人的技工学校迫在眉睫，这事交给陈家祥负责。开办的科目你和杨思亮、周海泉商量，地址就在市中心找一处空地建设两个月后开学。钱由南通财政负担作为支援徐州兄弟城市建设。”

陈家祥点头说“好的，老板我回去立即着手落实。”

还没有等陈家祥说完魏其君就开始拍着胸脯说“老板，我们南通没有意见，我回去找汪绣国让他协助将微山湖码头建设。”

扬州的秦雪峰立刻鄙夷起来“哎呦，魏其君这口气不知道的人以为南通是他的一样，老板安排的任务你不执行也得执行，你拍什么胸脯。”

“秦雪峰你就嫉妒我吧，我这辈子怎么摊上你这种同学的，酸歪歪的。”魏其君得意的笑起来，这家伙随着南通发展起来资金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问题。

“好啦，好啦，不要再显宝了，知道你魏其君有钱，那钱不是你的是复进党的。接着下面一个议题，李丛山你军工厂在徐州什么时候投产？”胡文楷问道。

“老板，七月可以投产但杨思亮的钢管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供应无缝钢管。”

“我说李丛山你别拿捏我，无缝钢管厂设备差不多全部安装到位，七月底可以敞开供应你。”杨思亮终于可以有底气的回答了。

胡文楷点头称赞道“思亮这次冒泡了，七月底必须提供合格的无缝钢管。李丛山你任务不是简单的生产就行了，还要深入部队接受反馈意见提升武器质量并且要组织人员研发武器，没事多往研究院跑跑。”

“王长荣交给你们各个县一个任务，组织商会来徐州参观说服他们在徐州投资工厂。”

王长荣一直在旁边陪吃听讲，没有想到胡文楷一下就点到他名。

“文楷你知道的苏州那边都是轻工业和徐州这边重工业不搭界，我试试吧。”

“长荣，资本可不在意重工业和轻工业，只要能盈利资本就像苍蝇叮烂腿，我刚才才说不要找困难的理由，不试怎么知道？”

“文楷，先让浙江商会过来找商机吧，我回去就组织人过来参观，杨思亮你最好搞个投资指南手册。”戴季陶怕胡文楷发飙赶紧接过话。

“老板，还是让南通商会先过来吧，要是浙江商会先来估计剩下的全是骨头了，肉给他们全吃了。”魏其君这小子估计和汪绣国一起时间长了，商机抓的紧。

本来胡文楷是提供方便给王长荣的，王长荣一点不长进反而木讷的很，将好处拒之门外。

蒋秋鸣提议道“也别先后了，我们上海商会、浙江商会、南通商会、苏州商会一起过来，谁条件优惠谁得项目，你们看行不行？”

秦雪峰一听就急了，这次机会不把握住回去肯定被商会埋怨。

“还有我们扬州商会，别好处全你们吞下去。”

胡文楷不满的看了一眼王长荣说“那就这样，下个月中旬你们组织商会过来考察项目。”

“下一项是孙晓澜的事，徐州将是我们重工业中心，我可不想在周边出现不好苗头，特别是土豪劣绅、封建会道门，你坐镇徐州半个月将徐州到扬州之间仔细梳理一遍，手段要硬总之我要换来长治久安。”

孙晓澜说“老板已经大规模搞过一次了，还要再来一次？”

“嗯，再来一次，还有微山湖内的土匪有吧，你把太湖水上警备队调过来好好清理一下，必要时将长江巡逻炮艇调过来。必须保障航道安全，不能有任何土匪。微山湖地带尽快建立户籍制度，引导渔民转行搞运输。”

。

第二百零四 东北提上议程

孙晓澜知道老板为了徐州治安，周边隐患不去除，将来几万工人入驻，那可不得了。

“老板我知道了，我就不走了住在这半个月，负责将徐州周边清除干净。”

胡文楷喝了一口水说“孙大明让你过来协助杨思亮，你可别把自己本职忘了。可以考虑在市区圈地了趁现在价格低，等几百个工厂十几万工人入驻时就晚了。你可以参考美国芝加哥发展历史。”

“城市要有规划，对于徐州我们不能像南京和上海一样急于求成，眼光要远一点至少十年建设周期。”

王长荣这才回过味来，眼光复杂的看着胡文楷。他可是留美四年的学生，知道芝加哥在美国的地位。

胡文楷有意想让孙大明接管徐州，不过考虑到徐州的重要性还是先让他参与建设，考察一段时间再说。

孙大明一听老板这么说，心里开始活跃起来。

“老板水泥厂、制砖厂还有预制厂要尽早建立起来，我下周就带专家过来勘察设计。”

胡文楷合上笔记本说“孙大明这些事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事。今天碰头会就这样吧，孙晓澜请把孙明辉、李文俊、董启龙、李满强叫过来，其余的人可是离开了。”

不一会人到齐后，会议室大门被关上，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孙晓澜拉开电灯，感觉神神秘秘的。

胡文楷神色严峻的说“李文俊你给大家讲一下我们派往东北宋志鹏那边情况。”

宋志鹏进入东北后起色不大，在宜春和佳木斯一带活动。刚发展人员三百多，至今没有获得一个县的政权，只在两个县的交界地方活动。

让宋志鹏去东北现在看来是考虑不周，宋志鹏适合特种作战并不适合开拓疆土。不过宋志鹏在东北也干了不少事，在哈尔滨、奉天、长春协助谍报机构设立情报站。端掉不少日本人开拓团，远赴长春锄奸。

胡文楷接起话来“东北三省的解决我们已经提上议事日程了，最迟明年要解决掉，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北为日本提供廉价资源，日本人大规模迁移到东北。”

“要妥善解决东北第一步我们需要在东北建立自己的根据地，前期布局整体上算是失败。当然这也不能怪宋志鹏，他有他的局限性。”

“今天召集你们开会就是要研究下一步东北行动。要迅速打开东北局面。”

董启龙和孙晓澜第一次听到东北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特别是孙晓澜感叹道跟不上老板的步伐。

孙晓澜提议还是组织复进党骨干力量去东北，宋志鹏提供武力保护，迅速打开局面。现在东北张作霖的力量十分薄弱，能将几个大城市控制好就算不错了。

在三省控制区内排查和东北高官有交往的人，让他们写推荐信将骨干人员安插进东北。东北那边现在军官奇缺十几万人被直系俘虏，加上我们这边策反部分军官，集合起来力量很客观。

胡文楷说“我的目的不是要他们怎么占领地盘，关键是扶植起一批东北本土力量，当我们占领东北后充当官员协助我们统治东北。”

董启龙建议还是大批量派遣人员进入东北，一部分采取孙晓澜的办法投亲靠友在东北谋取一官半职潜伏下去。大部分人马开拓根据地，在根据地内培育自己力量。

胡文楷最后定下调子，孙明辉率队增援宋志鹏，董启龙和孙晓澜挑选三百名复进党骨干分批进入东北力争年底前将根据地规模扩大到三个县范围。寻找东北关系同步进行，一定要注意保密。

让金九下令大韩民国的抵抗运动开始运作，让日本人去头痛去，第二批人员训练加紧开展，有必要挑选优秀分子到龙王庙接受特务培训。

“关于策反东北军官你们有什么建议？”

董启龙说“老板再等等能策反到一百名时将他们遣返回东北。”

“你遣返回去张作霖就会用他们？”

“是他的军官不用能乍得？”董启龙说。

胡文楷说“你们几个研究一下，让被策反的军官夹着顽固不化的军官找机会越狱逃回东北。事情要安排的天衣无缝，这样张作霖那边才不会有疑心。”

“不能太早，八月中旬左右，在这之前还要筛选一次看那些是假投靠的。假投靠的就扣在战俘营内等解决东北后再议。”

胡文楷看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五点了，晚上杨思亮叔丈人请吃饭，本来是胡文楷准备请杨思亮叔丈人一家吃饭的但人家通过杨思亮传话说一定要请胡文楷一班人去他家吃饭。

吃饭也有讲究的，胡文楷请杨思亮叔丈人吃饭算是很平常的事，不过如果是杨思亮叔丈人请胡文楷吃饭那在徐州地界就是很长脸很风光的事。胡文楷深得里面的曲折，为了兄弟杨思亮着想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你们晚上也去杨思亮叔丈人家吃饭吧？时间不早了别让人家等的着急。”

李满强拍一下脑袋说“哎呀！老板你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准备礼物了，我早点进城买点茶食。”

胡文楷问“还要准备礼物？”

孙晓澜解释说“老板，我们去杨思亮叔丈人家是晚辈拜访长辈，肯定需要提点茶食，这是礼节啊。不过了老板你用不着，你是主宾。”

胡文楷赶紧说“你们帮我带一份茶食吧，别失礼节让杨思亮丢了脸。”

几个人走出会议室，杨思亮、李琪琪和杜紫鹃在门外迎上来。

“杨思亮你等着急了吧，你小子不够朋友，去你叔丈人家吃饭也不通知我准备礼物，害得我现在要临时准备。”

“老板你礼物不是杜紫鹃帮你准备好了嘛？”李琪琪疑惑的看了一下杜紫鹃。

还是杨思亮知道里面弯弯曲曲，连忙干咳一声说“老板我们上车吧。”

胡文楷刚钻进车内，杜紫鹃从另一侧钻进来，手上拎着礼品盒。

“准备的什么礼品？”

“我就知道你想不起来准备礼品，这是我从蚌埠带过来准备给你的玉雕一匹骏马。”

“吃顿饭而已，不需要准备这么重的礼品，拿过来给我看看。”

胡文楷接过礼盒打开，一匹神态逼真的玉雕骏马，左右上下观看一会装回盒子。

“杜紫鹃到底是大户人家女孩，这出手礼品也太重了。”

杜紫鹃将身体往他这边靠了靠说“胡文楷你说什么啊，我本来就是准备送给你放在办公桌上的，不是看你没有准备礼品才拿出来的嘛。”

“安徽那边情况怎么样？你能适应吗？”

杜紫鹃打开话匣子谈起在安徽的生活，胡文楷听笑起来总结一条权力的诱惑力是巨大的，男女都不能幸免。杜紫鹃明显对新的岗位很上心，从上任到怎么开始工作像小孩子汇报家长一样说起来。

“杜紫鹃你要充分利用自己性别优势，在如何提高妇女地位，改善妇女生存条件，同工同酬，提高女童入学率上做文章。这个切入点很容易取得成绩，你现在拥有别的女性不能拥有的行政权力。”

“胡文楷你说的还真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你重新说一遍我记下来。”杜紫鹃拉了拉胡文楷的衣服，从小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笔。

他莫名的享受这种受人重视的感觉，头仰在靠背上笑着望着杜紫鹃。

杜紫鹃摸着脸疑惑的说“怎么啦？我怎么啦？”

“哦，没有什么，我看你像个小孩子一样。”

“讨厌，我以为我脸上有什么的，快点重说一遍。”

李利群被抓后一直怀恨杨思亮，李琪琪带着杨思亮上门道歉。将当时情况又重复一遍，替杨思亮开脱。李琪琪说如果不是杨思亮主动抓李利群而是别人发现去抓就不是这结果了。

杨思亮叔丈人一家还指望杨思亮带着他们转型搞工厂，自从听杨思亮话提前将土地变卖后投资工厂后这段时间才发现这是他家最英明的决定。

前段时间孙明辉和孙晓澜武力推行限田令，土地价格应声下落，一亩良田价格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还没有人要。他叔丈人知道杨思亮是复进党人替复进党做事，在这关节点上千万不能拖杨思亮后腿。

听杨思亮说复进党最大的头要请他吃饭给他全家压惊，连忙让杨思亮转达他们全家请复进党高层吃饭。这可是千载难遇的长脸好机会，也替杨思亮长脸。自己的侄女婿能受胡文楷重用比什么都强，自己儿子被误抓倒反是好事否则哪能请到这么多复进党大佬来做客。

没有想到胡文楷会同意并且复进党高层来了几十个参加他家宴会。下午五点就让自己儿子李利群站在大门前迎客，特地照应自己儿子要对杨思亮客气点千万不能记仇，杨思亮在这件事上做的很对，放在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一溜轿车停在门前，胡文楷下车主动帮杜紫鹃打开车门，李利群看见姐夫杨思亮和姐姐李琪琪从车中下来，连忙跑上前问“姐夫姐姐，那个你们最大的老板来没有来？”

。

第二百零五章 杨思亮叔丈人的宴请

杨思亮笑着努努嘴说“在前面那个就是大老板。”

李利群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胡文楷，张开嘴惊讶道“这么年轻啊，姐夫你不会是逗我吧。”

李琪琪在一旁说“你姐夫逗你？那个就是大老板，胡上将。”

胡文楷主动走过来握住李利群的手说“你就是杨思亮的舅头李利群吧，前段日子委屈你了。”

“没事没事，我姐夫做的对。”李利群紧张起来，迎着胡文楷等人走进家。

杨思亮叔丈人家是张灯结彩，院子里摆了七八桌，客堂里是主席位，胡文楷被引到客堂内。

十几位来陪客的乡绅得知胡文楷的驾到连忙过来打招呼寒暄，胡文楷虽然年轻但在徐州这带名气很大。孙晓澜和孙明辉在徐州一带武力扫荡土豪劣绅打击封建会道门，这两人手段极其凶悍，徐州这边对这俩人是谈虎色变。

“胡将军，久仰久仰。”

“你好，你好”

胡文楷机械的握着手，脸上挂着笑容。一群乡绅和他心目中的肥头大耳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一个个面色枯黄，身穿估计从家里翻出来的压箱底新衣服一股樟脑丸的味道。

这顿饭吃到最后变成胡文楷阐明复进党对土地政策的宣讲会，打消地主对复进党土地政策的恐惧，劝说地主老财们转型投资实业。

胡文楷说得很吃力，他对有文化底蕴的人阐明观点很有方法但对这些顽固的地主老财却束手无策，还是戴季陶接过话题帮他继续阐明。

对于土地胡文楷不主张收为公有，但现状让他担忧大规模的土地兼并国家的资金陷在土地上不能向工业提供流动资金，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处于低级重复生产中。

这些问题是明摆着但你能对这些地主老财说明白吗？几乎是对牛弹琴，戴季陶从每个王朝的兴衰谈起，土地大规模兼并是每个王朝都头痛的事，复进党保护各位的私有财产不可侵犯所以给各位缓冲时间，每户一百亩是复进党的底线当然你如果愿意多交税拥有一万亩也是可以的。

高效廉洁的政府是复进党的执政基础，各位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复进党的政府是不扰民的，各项制度明确的告知人民，只要你不违反制度你可以活的很好，活的有保障。

几杯双沟大曲灌下肚，他发觉这酒好烈，胃中如火烧一般。夹了一个狮子头闷头吃起来，口味一般不能和平时吃的相比，他也觉得自己这几年嘴吃叼了。

杜紫鹃用手撕下一只鸡大腿递到他碗里，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踢他，小声说注意吃相。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吃得满嘴是油，居然下巴处油水滴落下来。

接过杜紫鹃的手绢擦拭嘴角后直接塞进自己口袋里，自嘲说忙了一天没有犒劳五脏庙，拿起鸡大腿继续啃起来。杜紫鹃让他模样给搞笑起来，用手在下面拉了拉他衣服说没有人和他抢慢慢吃。

一只鸡腿吃下肚才感觉稍微好一点，这才仔细打量起房间来，青灰方砖铺成的地面，山墙是禾木的木制山墙，屋顶是木制小椽上加网砖。客堂案桌上方挂着“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中堂，这好像后世苏北这边也喜欢悬挂这中堂。

农村的土财主再多的钱也没有用，舍不得花钱，靠田亩每年积蓄下来。胡文楷想到这一顿吃下来会不会让杨思亮叔丈人一年不吃肉，想到这不由得笑起来。

“你笑什么？”杜紫鹃问

“没有什么，想到一点事。”

“是不是想到卡罗塔了？”

杜紫鹃无意中提起卡罗塔，却让胡文楷想起来自从卡罗塔去美国后自己一直浑浑沌沌的，天星镇也好久没有去了，两个小孩答应卡罗塔照顾好的，也好久没有去看望。

杜紫鹃看到胡文楷陷入沉思的模样，自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嘴贱怎么这时候想起来提到卡罗塔的。

杨思亮叔丈人带着全家前来敬酒，杨思亮和李琪琪在一旁陪着。

“老朽带着全家敬胡将军和胡夫人。”

胡文楷连忙站起来说“李叔叔，文楷不敢当。我和杨思亮是弟兄，您是我长辈。”

杜紫鹃跟着胡文楷一起站起来，胡文楷眼睛扫了她一眼换来的是一个白眼。

李琪琪捂着嘴在一旁偷笑，杨思亮倒是无所谓，老板有几个老婆对他来说都是正常。

喝完酒坐下，杜紫鹃小女孩脾气冒出来，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胡文楷，心里十分得意毕竟胡文楷没有纠正李琪琪叔叔的称呼，也算是默认了。

蒋秋鸣拎着酒瓶走过来对杜紫鹃说“杜紫鹃你去女生桌上吃去吧，我找老板喝酒。”

“凭什么？我不去，你少灌胡文楷酒。”

“哎呦！杜紫鹃看不出来你管的挺宽的，难道你不知道老板最怕人家管他。”蒋秋鸣到底是胡文楷肚子里蛔虫，几句话就把杜紫鹃打发走了。

大咧咧的坐在胡文楷旁边说“肯定是李琪琪安排的，老板你也是太帅了到哪里女人都不会放过你的，活脱脱的唐生肉。”

“滚犊子，蒋秋鸣你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子正享受美女在旁边伺候，你过来搅什么局。”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杜紫鹃缠住你所以才过来的，我好心办错事了。”

胡文楷噗呲笑起来，拍拍蒋秋鸣的肩膀和他喝了一杯，蒋秋鸣知道赌对了。在家时就听崇美娟说老板对卡罗塔是海枯石烂情缘在，不会接受杜紫鹃的情感。刚才看见杜紫鹃缠住老板时就忍不住过来支开杜紫鹃。

“秋鸣，你看李琪琪叔父家在徐州也算大户人家吧，这房子要是在苏南也就一般。”

蒋秋鸣说“老板岂止一般，我估计一般都算不上去。他们这带和苏南不能比，对钱抠的很。”

胡文楷拍着蒋秋鸣的肩膀说“中国的财富就被这些土财主硬生生的烂在床肚底下了，赚一点钱就藏一点钱。我们要在徐州树立一个典范，就杨思亮叔丈人家吧。他不是搞柴油机缸盖嘛，你回头给私下给杨思亮和周海泉招呼一下，能倾斜的就倾斜。”

“老板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说的树立一个榜样让那些土财主跟随。”

“孺子可教也，这事要让他们做的隐蔽点，不要说我吩咐的，莫宁两可。你去把戴季陶叫过来，我吩咐他几件事。”

一会这张桌子变成了办公酒席，戴季陶、杨思亮、蒋秋鸣、张静江、王长荣、魏其君、田芝亮围坐过来。

望着这帮吃的满嘴冒油的家伙，不由得将脸一拉。

“喂！喂！你们也注意点形象，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八辈子没有吃过肉呢。不是丢我胡文楷人嘛，我薪水没有少发给你们吧。吃的要斯文点。”

隔壁一桌的杜紫鹃听到胡文楷说这帮人，捂着嘴低下头笑起来，刚才明明自己吃的满嘴是油转眼就批评起别人。

一个个赶忙用手擦起嘴角上的油汁，戴季陶知道老板是故意找茬的所以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散开。

“季陶兄，我找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提出自己想法供你们参考，杭州的浙江高等学堂是不是今年可以升格成浙江大学，南京这边也可以选一所高等学校升级为南京大学，安徽那边也如此。”胡文楷是突然想起这件事，他认为越早越好。

“老板这件事能办成了效果会很好的，但升格为大学需要不少教授从那里来。”戴季陶明显对这建议心动。

“我想过了，采用重金聘用和几所大学共用教授，采用六所大学教授互通教课，薪水给高点。远东大学和苏州大学、金陵大学教授数量很多了，现在交通也便利轮换着上课。”

“公司拿出二十万资金帮你们提升硬件，你们各省自己再配套部分资金，安徽大学公司再拨五万元。”

张静江说“文楷这件事可行，至少将全国优秀人才吸引到江浙沪来。”

胡文楷继续说“九月份远东大学学生人数会突破一万二千名，我看了浙江高等学堂学生才319名，这人数太少了简直是浪费学校资源，至少要扩招到两千名。”

“我们和欧美日本最终比拼的是科技，是每年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人数。比的是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测算过了我们每年需要上万名大学毕业生，不通过自己培养是没有办法满足的。”

“老板说的我深有感触，炼油厂和化工厂运转和产品深化研究我们现在已经感到没有相关的专业人员，从国外收刮一些远远不能满足。我建议在这几所大学里设立化工系。”田芝亮是深受专业人员缺少难处，四处收刮人才前段时间投入资金和远东大学联合办起化工提升班。

蒋秋鸣也附和道“我们上海县的电子管产业也是如此，靠几种电子管过日子迟早会出问题的，我前几天才去电子研究所，那里面也就几十个人，听说美国一个工厂研究中心集中的科技人员有几百名。”

“我们要尽快建立起产学研为一体的体系，电子研究院的技术人员完全可以到大学兼职教学，大学里的教授和科研人员可以针对性的对工厂产品进行集中攻关，要建立一系列奖励激励措施。这件事田芝亮牵头负责吧。”胡文楷喜欢自己发表看法最后操作时直接扔给别人。

田芝亮完全没有想到老板直接将一摊事情全部扔给自己，虽然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但也不敢说什么。

“老板我会尽力做好这件事。”

“遇到难事就找刘文勤吧，那边我会交代他的。”

。

第二百零六章 李三强的任务

参加凯旋典礼的李三强和学员们连晚回演阳军事学院，他向带队的班长请假在天星镇下车回家。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处小院落三间平房是他和翠儿的家，低矮的墙头爬满了蔷薇花，李三强走到院落的小门前，听见屋内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戏曲。

翠儿打开院落的小门，看见李三强一身戎装站在门外。

“三强回来啦，吃了没有？狗儿刚睡。”

“刚下火车，我从徐州给你们买的烧鸡。”李三强将手中的烧鸡递给翠儿。

回到家第一件事推开房门看一眼自己儿子狗儿，这小子养的憨头憨脑的，活脱脱的李三强翻版。狗儿躺在蚊帐内小手含在嘴里，口水淌在胖乎乎的嘴巴上。

翠儿在厨房忙着给他下面条，在厨房内问“三强，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光让你们干活不给你们饭吃？”

“不是啊，本来学院晚饭准备好了，我提前下车回来看你和狗儿的。我们学院怎么可能差这一顿饭呢。”

“你去哪里了？怎么说才下车？”

“学院组织去徐州参加凯旋典礼的，那场面真头一遭看见过，以前部队和胡将军的复进党不能比，还好当逃兵留在汾水被复进党抓住，否则这一辈子就白过了。”

“三强，我准备请假回一趟汾水，让爹将家里地都卖了到天星镇来。这边活的才是个人样，以前都不知道人能这样活着。”

“你写信回去吧，自己带着小孩那么远的路不方便。跟你爹说我现在军饷够他老人家喝酒吃肉抽烟的了。要是他不肯过来一定让他在那边听复进党人话，这国家只有复进党能救得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三强你也是复进党人，那边对我爹挺好的。”

吃完面条李三强摊开《火炮运用》课本看起来，翠儿找来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手摇芭蕉扇帮他扇着。自己男人这两年真是大变样，从汾水镇的土匪头被收编后不久送到演阳军事学院学习，一改以前散漫的性格走起路来和以前也不一样了，回到家满嘴的复进党。

她自己被接到天星镇安排在火车站上班，再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按时上下班到月领薪水，这边生活安定连小偷也很少就别说土匪了。自己前面二十年是白活了，这有这两年才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去年添了一个狗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知道自己一家美好生活是胡文楷和复进党给的，每次李三强回家她嘴里总是嘀嘀不休说要对胡文楷忠诚听复进党的话。李三强总是笑嘻嘻的回答她，胡文楷今天让他冲锋陷阵他李三强绝对不会退后一步，做人要知恩图报。

李三强第二天一早赶回学院，消掉假条后走进教室。教室内学员正议论昨天的凯旋典礼。

“昨天那个第四混成旅太威猛了，大杀器啊。”

“还是我们孙晓澜中将威武，红色的降落伞从天而降。哈哈”

“最威武的是我们学员方阵，我乖乖我们十来个方阵走过去。”

“别牛逼了，第四混成旅战车一开，你就会吓的屁滚尿流的。”

“战车要看地形的，在我们江南遇到河流，水稻田它怎么办？还不是活靶子。”

“你们没有遇到过飞机轰炸，我们上次在德清被飞机轰炸晕掉了，战车算个屁，遇到天上的炸弹还是活棺材。”

“你以前是浙军？来来给大家说说当时的情景。”

“不说想说了，想起那一幕我就心惊胆战，天上飞机扔炸弹在地面上看就是一个个小黑点，扔下来你藏在哪里都不安全，那惨啊，到处是胳膊大腿乱飞。”

“起立”班长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喊道，教官夹着讲义夹走进教室。

“教官好。”

“同学们好，请坐下，今天我给大家上战车和步兵协同作战这一课，请翻开书本。”

“战车第一出现在战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部队运用来突破德军防线。”

上午上坦克在战场上的作用，下午在学院礼堂观看第四混成旅在沧州作战的纪录片，影片上一辆辆战车被组织起来直接冲破奉军的防线。教官在一旁用话筒做现场讲解，提示学员注意坦克的防护，战车怕火所有机器类的作战工具都怕火，怕对方士兵抵进攻击。

要注意防范战车旁五十米内敌方士兵，所以战车必须和己方士兵一起协同作战。战车作用是用猛烈的炮火强行撕开对方防线，向纵深挺进扩大战果。运用过程中要避免对方的重炮，所以要快速挺进缩短和对方重炮的距离。

上完一整天的课程李三强抱着衣服准备去淋浴房洗澡时被通知学院政委召见。连忙将手中衣服递给同寝室的战友，跟随传令兵去学院办公楼。

“中校学员李三强奉命前来报道。”李三强在政委办公室外敬礼。

董启龙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出来“李三强进来吧。”

李三强推门走进办公室，董启龙手里拿着李三强的档案看着。

“李三强，你以前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一直在北洋军中担任连长？”

“报告政委，是的，在汾水镇落草为寇被抓。”

“坐吧，不要拘谨。”

“我看了你的档案和两年来的评语，组织上对你表现很满意。你的政治思想评价为优秀，军事理论水平也是优秀还是复进党在军事学院的支部委员。”

“是组织培养的结果，鄙职不敢居功。”

“李三强，这里有个胡文楷领袖和复进党交给你的任务。”

李三强猛的站起说道“誓死跟随领袖。”

“坐下吧，组织考虑你在东北有不少同学在奉系任高职，准备让你潜伏到东北一年多时间。”

这下让李三强后悔不已，早知道是这任务就不应该答应，随即想到自己是复进党的军人，军人是必须服从的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两年的军校训练结果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他犹豫短暂一会后说“我接受组织的安排。”

董启龙微笑着说“有点犹豫是人正常反应，如果你一点不思考就答应下来，我反而不敢用你。”

“政委我犹豫是因为要离开老婆小孩一年多时间，并不是贪生怕死。”

董启龙让李三强坐下后说“理解，这些我理解。不过这次去东北倒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被识破了大不了我们和他们交换，这边关押很多奉系军官。先放你一天假明天你们将分批在龙王庙基地训练一周后前往东北。”

“老婆小孩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的。后天领袖胡文楷将亲自接见你们。”

李三强心里顿时什么犹豫都没有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被解决了，胡文楷的接见是他渴望的荣誉，演阳军事学院的学员简直把胡文楷当神一样膜拜。

董启龙站起身来伸出手和李三强握了握算是结束这次谈话。

李三强回到寝室收拾好东西后学院的卡车送他回到天星镇，他在街上买了点熟食和花生米回到家里。翠儿在家正带着狗儿在院落里乘凉，见到自己男人又回来了，连忙抱起儿子问怎么回事。

“翠儿你去收拾桌子，晚上陪我喝点酒。”

“三强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学院里出事了？”

“不是，过几天我要去远方执行任务时间要一年，你写信让你爹他们过来照应你吧。”

“危险不危险？三强你说话啊。”翠儿带着哭腔问。

“危险倒不危险，就是时间长需要一年多，这次任务是胡将军和复进党亲自安排的。”

“你就放心的去做事吧，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胡将军的只有好好的替他做事，家里有我呢。”翠儿一听没有危险也就放心了倒过头来安慰起李三强。

李三强接过翠儿怀中的狗儿亲了一口说“这小子可比我那时有福气，养的憨头憨脑的，见到肉就走不动，老子今天特地买回来两斤卤肉带你吃。”

怀中的儿子拼命的躲着他，也难怪胡子拉茬的戳小孩脸。

“你把你儿子宠的不成人形了，整天嘴刁的很，稀饭是不肯吃，馒头不碰偏要吃肉包子。他一个孩子比人家两个孩子还难养。”翠儿翻了李三强白眼，转身去房间收拾餐桌去了。

胡文楷回到天星镇第一件事开着车前去天汾学校，将胡韬莹和胡韬江兄妹俩接回天星镇家里。胡韬莹在轿车里问胡文楷是不是妈妈回来了，胡文楷说早着呢至少要到九月份才能回来。

胡韬莹一脸不高兴说下次不要让妈妈回美国，她怕妈妈再也不回来，爸爸也不看她去。

胡韬江在车子里教训起妹妹来，说爸爸是忙大事的，每天忙的团团转哪有时间。

“韬江啊，你怎么知道老子每天忙的团团转？”

“学校里喇叭每天中午新闻上报道的，一会说你在南京视察，一会说你在徐州召开会议。”

“哦，你要带好妹妹，暑假你们又要留在学校了，要不我让老伊叔叔接你们去上海？”

“不去老伊叔叔那，妈妈临走时安排好了，徐丽云阿姨带我们在天星镇，我们就住在自己家。”

“那也成，我安排刘文勤照看你们，吃饭就在食堂。你要看管好妹妹。韬莹你要听你哥哥话。”

“爸爸，你又要去哪里，又丢下我。”胡韬莹嘟嚷着嘴。

“你们俩个乖，爸爸回来肯定带好多好吃的和很多书还有玩具。”

“爸爸你快点回来，时间不要太长，你和妈妈都不在我害怕。”到底是小女孩，一听胡文楷要出去心里就慌起来。

。

第二百零七章 出题

自己不想做饭，准备先回家让两个小孩洗澡后再带他们去饭店好好吃一顿。

胡韬江在后座说“爸爸，天星镇的图书馆早就建好了，说要等你去揭幕开馆所以一直关着大门。”

“韬江这个你听谁说的？我已经让你梁启超爷爷去主持开馆仪式。爸爸比较厌烦这套典礼、开工、竣工仪式，怎么一直没有开馆？”

“老师说的，说你工作忙没有时间主持开馆仪式所以暑假也不知道是否能开馆。”

“暑假肯定会开馆的，韬江是不是自己想暑假泡在图书馆所以才来催爸爸的？没有开馆我估计书籍不足吧。”

“爸爸，我检举哥哥就是这小心思，每次回天星镇都要围着图书馆转一圈，背后还说你拖拉作风严重，一个图书馆能修好久。”胡韬莹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

“韬莹你真要和你哥哥学学，有时间就看书，我怕你以后啊就落着一张馋嘴。韬江图书馆我回去让你梁启超爷爷过两天就开馆，我再帮你办一张图书证。”胡文楷笑呵呵的说。

“谢谢爸爸。”

胡文楷心里在想，图书馆事早就让人安排了怎么至今还没有开馆运行。他有点恼火但还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车停在天星镇办公楼前，看看手表时间是五点一刻。

将两个孩子带到办公室，让胡韬莹先进盥洗室洗澡。拿起电话吩咐刘文勤来办公室，刘文勤捧着一堆文件走进办公室。

“老板这些是急需你批阅的文件。”

“你放桌上明天我处理，刘文勤我问你图书馆的事你知道嘛？”

“老板你是指图书馆还没有运转起来的事？”

“嗯，我记得十几天前我就让董启龙去请梁启超主持开馆仪式了，怎么至今还没有开馆？”

“老板，我听董启龙说梁启超校长婉拒参加开馆仪式，董启龙这段时间忙估计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

“你去电话给徐丽云，让她主持开馆仪式。越简单越好，顺便帮胡韬江办一张图书证。”

刘文勤离开后胡文楷要通梁启超电话“老师，我是文楷。”

“我刚刚得知你不想参加图书馆开馆仪式，我在想是不是请范源濂校长参加一下。”

梁启超是不好意参加以他名字命名的图书馆开馆仪式，电话里还责怪胡文楷怎么想起来让他主持的，外面的人会说他爱出风头借助自己学生用自己名字命名图书馆。表示越低调越简单越好。

“文楷，你回到天星镇尽快和吴红霞、徐丽云俩人见个面，两场考试就要开始了。”梁启超不提这事胡文楷差点忘了，一场是远东大学招生考试，一场是复进党选拔基层人员考试。

“老师我知道了，我这就和她们联系晚上一起吃饭。”

处理一部分文件后带着两个清洗干净的小孩去饭店吃饭，吴红霞和徐丽云、董启龙已经在饭店点好菜。

吴红霞恼火的说“老板你终于露面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发寻人启事了。下周就要开考，你这当家的一点也不过问。”

胡文楷笑起来说“吴红霞，我每次见到你，你总是抱怨。是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大？”

“好啦，请我们的吴大校长汇报一下准备情况，试卷都安排好了吧？”

吴红霞摆起派头来“徐丽云你说吧，最后我补充。”

这次招生和选拔规模大，前来报考的人数多。根据胡文楷之前的设定招生办公室制定了门槛，报考远东大学的必须拥有高中毕业证书，报考基层干部选拔的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和拥有高小文凭。

就是这样人数也在两万以上，通过身体体检刷了一部分身体有缺陷的考生但人数还是很多。

胡文楷感叹道自古以来中国就是官本位，全国有点知识的青年想来这搏个好前程是好事，说明我们复进党得到绝大部分有识青年的拥护和看好。

但这官本位必须要纠正，我们以后逐步实行能上能下的官员制度，在位置上拿工资离开那位置就是待岗只能拿两年的基本待岗津贴，超过两年没有安排工作什么待遇都没有。

别以为在我们三省谋求一官半职后一辈子可以高枕无忧，没有能力思想道德不高还是会被除名的。

吴红霞想了一会说“徐丽云将老板这番话整理一下，明天在电台播出。”

“老板你上次说要在基层干部选拔试卷中增加两道题，你说你亲自出题的，题目和答案带来了吗？”

胡文楷摇着头说“吴校长我可没有说要自己出题，是你想偷懒就往我这推，还好我准备了。”

说完从公文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后世两道申论题目。

这三人接过去，铺在桌上就看起来。

第一道题是佛系心态要不得，他解释了什么是佛系心态指看淡一切、与世无争，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甚至是逆来顺受、能忍自安的处世哲学。

胡文楷给出的答题步奏在日常生活中“佛系心态”一下，这无可厚非，尤其面对一些无关原则、不坏底线的小事，少一点锱铢必较、针锋相对，多一些大肚能容、一笑置之，不失为豁达。但是在工作当中，这种佛系心态要不得。

生活中保持“佛系心态”可以融洽邻里关系、减少社会矛盾、提升个人品德修养，但涉及到工作尤其是政务工作方面，则变成了最大的“心理障碍”。

一方面，当前我们正处于建设三省的攻坚时期，任务光荣且艰巨，干部以“差不多先生”自居，无法鼓足干劲、落实政策，只会拖慢了发展的步伐。另一方面，为人民服务的工作来不得半点虚假，必须做到“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而“佛系心态”则难以实现服务工作“质”的飞跃。

真正的“佛系心态”应该是断舍离的生活极简主义、有所追求与坚持，以及为工作尽职尽责的担当感。

正如唐代高僧玄奘，一身麻衣，西行五万里，历经千辛取得真经，渡化众生。

当代年轻人应该对生活做减法，断绝对物质的迷恋和执着，舍弃没用的东西，远离负面情绪;在学习工作中找准目标，执着追求。对于社会问题，敢于质疑、敢于发声，“铁肩担道义”，而非置身“伪佛”逃避责任与担当。

具体到复进党基层工作人员，要加强对所有公职人员的思想教育、政治教育、作风教育，使其明确压在肩头的责任巨大，了解复进党交与的使命光荣，积极投身于奉献的事业，从而愿意主动的拒绝这种“不作为”思想，消除“佛系心态”于源头。

另外，还需完善考评机制，把考核目光向“量”和“质”的方向偏移。最后需健全问责制度，严惩“不作为”“慢作为”现象。

第二题是论寒门难出贵子。

胡文楷写到白手起家的寒门青年，凭借自身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创造了属于自己乃至整个社会的价值，这是我们对“寒门贵子”普遍印象。

事实上，文化繁荣的今天，寒门青年逆袭的方式也更加多元。“贵”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升官发财，也不意味着必须拥有多么高的社会地位，而是代表着人生进步的可能性以及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英雄莫问出处，在成熟的阶层社会，知识与个人努力才是人们进入富人阶层的最公正的“敲门砖”。“寒门再难出贵子”的社会焦虑却现实存在，说明我们的国家的确在教育公平和分配公平等方面需要更多的努力。

但是作为个人，与其整日抱怨“寒门难出贵子”，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不如不畏困难、勇于挑战，做生活中的强者。今天，我们要在多元价值上多加努力，这将是改变更多人的命运机会。青年有未来，社会有希望，我们的国家才有未来和希望。

“老板你每次出手都是大作，这两篇范文我们用来当着评分标准。徐丽云考完试后你组织人手尽快将老板这两篇文章润色加点论据进去交个报社发表。”吴红霞像挖掘到宝藏一样，也难怪她兴奋这两篇文章太切合当下复进党工作。

徐丽云一针见血的指出“吴姐，我看这两篇文章可以用来指导当下工作重心，老板所说的“佛系心态”在我们复进党中大有市场。用通俗的话就是和稀泥，遇到尖锐的问题不表态不作为，前段时间苏北清除土豪劣绅等到老板发火才能推进下去。”

吴红霞手中抓着稿件晃着说“徐丽云你现在知道了吧，有些人属油渣子的，给多大压力出多少油，这不是我说的是他老师总结出来的。上次被逼的上台演讲一个下午轰动全国，这次被套住出题又出两篇好文章。”

“吴红霞、董启龙你们俩个下一阶段要把复进党党校培训重点放在选拔东北籍的学员身上，这次选拔基层干部向东北籍的考生倾斜。到明年五月至少要培训出两千名东北籍学员。”

吴红霞立即叫开了“老板你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一段时间啊，这才三省干部输送完毕准备修整一段时间，你倒好立即给我们任务。”

“吴红霞淡定，淡定。你每次都要抱怨，这可是复进党中心任务，事关复进党大局，不容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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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大韩民国抵抗组织（一）

三百名受训后的大韩抵抗分子，自潜入回国后各自潜伏下来等候金九的行动号令。金胜友和朴成浩、邱紧良三人是一个小组，是五月中旬从龙王庙训练基地走出来的极少数的韩国特务队员。

他们三人命运将紧紧连在一起，龙王庙训练基地帮他们准备好伪造的证件，配备电台和武器后将三人送到演阳军事学院内一处警备森严的小楼。

大韩民国流亡政府金九代表申圭植接见他们三人，金九伸出干瘪的手挨次和他们紧紧握手说“我代表大韩民国总理申圭植感谢你们投入复国运动。”

“这次申圭植总理不能亲自来为你们送行，他在上海被日本人盯上了，现在只能暂住在法国大使馆。申圭植总理让我带一句话，要充分信任中国朋友，要听从中国方面的指挥。”

“请金总长转达总理，我们一定不辜负总理的希望，为光复大韩民国粉身碎骨在所不惜。”金胜友三人行着军礼回答。

“很好，总理听到会很欣慰的。你们此次返回故土第一条不能相信任何组织和个人，大韩民国流亡政府内已经被日本人渗透，以前的人马都不能信任。”

“所以你们这三百人按总理和中国朋友的意见单独行动，你们三人为一组负责通讯联络和组织收拢队员。你们是关键性的节点不能有任何差错。”

金九吩咐一番后将密码本交给金胜友说“今晚将给你们三人饯行，你们三人将踏上光复大业的征途。”

晚上三人整理好行装跳上卡车直奔吕四港码头，一艘渔船停靠在吕四港码头。三人在特务队员带领下登上渔船，钻进夹仓。

夹仓内三个包裹用橡胶皮捆扎成团，特务队员递上一份清单说看完还给我。四把1911手枪，四百发手枪子弹，三把匕首，一台小功率发报机和干电池另配一台手摇发电机，三把小手弓弩，十五枚手雷，十个反步兵地雷，若干伪造的日元和少量的银元。

特务队员最后递给他们一人一枚戒指，戒指中央有尖锐的凸起。

“这戒指使用时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碰到自己，里面的药水可以使用十次，无任何解药。你们每人的戒指形状都不一样但开关是一样的，用力压指环内侧会有毒针弹出。明白吗？”

“明白，教官。”

教官褪下手表递给金胜友说“你们三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可是希望在大韩民国成立大典上看到你们三人。”

“教官收不得，我怎么能拿你手表？”

“别他妈的啰嗦，以后给我多搞点高丽大人参就可以了。”教官紧紧地和他们三人拥抱后，拍拍他们肩膀转身离去。

金胜友将手表戴在手腕上说“今天五月二十三日，我们的行动算正式开始，大家检查装备，按要求现在一律说韩语不得说汉语。”

小渔船驳接在货轮后面晚上九点离开吕四港，海浪拍打着小渔船，渔船随着海浪起伏像一片树叶在海中飘来飘去，三人轮流趴在船弦边呕吐。

朴成浩趴在鱼船边不停的呕吐而后迎着初升的太阳说“让我死吧，我死前能干掉四个日本人就够本了。”

“朴成浩你没有出息，教官说过我们只要战术运用得当一人至少可以干掉五十个日本。”

“金胜友，我真受不了，去山东时我差点在海上吐死过去。”

“好啦，快起来喝点生姜茶，船老大送生姜茶过来了。”

船过山东三人才适应下来，三人坐在船头看着前方货轮激起的浪花。

“金胜友君，我们打算在哪上岸？”

金胜友若有所思的说“没有打算，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们不能去自己熟悉的地方，先找个地方潜伏下来伺机行动。据可靠消息日本人知道我们这批人的存在，所以我们不能寻找以前的战友。”

三人在船头摊开地图，三个人三个主意，最后还是金胜友定下路线，先去光州分散开半个月后到汉城集合。主要考虑汉城人口多不容易被发觉，小地方很容易引起注意。

金胜友说他去汉城准备盘下一家旅社自己做老板，邱紧良没有主张说要去金胜友旅馆做伙计，被金胜友狠狠批评一顿，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大，要是出问题肯定一锅端。

“你舅舅不是在汉城警察厅吗，邱紧良你去投靠你舅舅当警察吧。”朴成浩建议道。

“我他妈的才不想当韩奸呢，我辛辛苦苦跑出来接受培训让我再回去当韩奸？”

“邱紧良你忘了教官说的话？回到朝鲜不论干什么只要心里没有忘记光复就行，你去当警察我们可以得到第一手消息，你也可以用你警察身份庇护我们。”

“金胜友就你大道理多，你怎么不去当韩奸去？”

“邱紧良我不是没有舅舅在警察厅嘛，要有我第一个去，都是为了光复委屈自己有什么啊。”

“朴成浩你准备去汉城做什么？”

朴成浩看着前方大海说“我是在想用这张假身份去学校应聘教员，如果有可能我想进入伪政府里做事，这样身份会最安全。”

“嗯，这样我的旅馆就是我们的联络点。我尽快在汉城最繁华地带盘下一个旅馆。”

三天后的夜晚渔船靠近朝鲜海岸边，夜晚海面上静悄悄的一艘船也没有。三人划着小舢板上了岸，背着包裹往内陆走去，他们知道必须在天亮前走过海岸线二十五公里处才算安全。

天亮后三人混在前去灵光郡买菜农民队伍中，帮助买菜的农民推着大车往灵光郡走去，三人的包裹分别放在蔬菜箩筐下。

到了灵光郡吃完早饭，三人转到马车行雇了一辆马车前往光州。一路上异常平静没有遇到任何检查，这是他们夜里通过海岸二十五公里结果，日本人在海岸边设立了三个检查哨所被他们夜里突破过去，到了内陆地带就没有安全检查哨所了。

金胜友的行李最重里面有发报机和手摇发电机，手中拎着一个柳藤箱子，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裹走进光州城内一家旅馆。

按照培训要求金胜友在光州住了一周后才启程前往汉城，在光州的一周他大量时间消耗在报刊和茶馆中，对于近期朝鲜东西有了清晰认识。

一周后他来到汉城，按教官提供的线索在汉江路左侧盘下一家拥有十来间客房的小旅馆，将小旅馆改名为仙客来，这是他们三个约定好的名字。

手中有大把伪造的日元，金胜友请来泥瓦匠改造旅馆，在院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型菜窖和一个水井。在日本人开的商店内购买了天汾基地生产的锅炉，一个带浴室的旅馆正式开业了。

菜窖的入口被他用泥土封死，他从水井内打了一个通道进出菜窖，两个出气孔安在厨房墙角拐角处窗台下。发报机被安装在菜窖中，发报机的天线缠绕在锅炉的铁质烟筒上。

营业的第一天夜里，金胜友准时从水井的进入菜窖，打开发报机向设在山东汾水的总部发报苍鹰已经就位。

总部回电请速和部下建立联络渠道，静伏等候消息。

归属于他们这小组领导的队员有四十七人，整个朝鲜一共分为六个行动组。

第二天一早金胜友叼着香烟离开旅社，向汉江边走去。按约定好的联络处在汉江边一处土地庙中。

破落的土地庙四周空旷，金胜友心里想谁他妈的缺德安排在这空旷地带，要是被暴露跑都来不及。

土地庙内土地老爷泥塑后面土砖下一张小纸条上写着东湖路日杂店，门前蓝色招牌旗幡。用火柴点燃后看着纸条化成灰烬方才离去。

联系事宜他不好出面，他是负责电台和指挥的，知道联络地点等朴成浩和邱紧良到位后让他们去联络。

两天后一个失落的年轻人住进了金胜友的旅馆，此人就是朴成浩。朴成浩带来邱紧良消息，邱紧良已经进入汉城警察厅工作，邱紧良有一个十分有利的优势，他在日本留学过懂日语。

朴成浩暂时找到一份工作在一所初中任教，但要九月份才能入职安排住宿。金胜友安排朴成浩第二天前去日杂店联络下属。

朴成浩选择中午时间来到飘着蓝色旗幡的日杂店，一看就乐了。在山东团林一同训练的战友坐在柜台后，眼睛扫到朴成浩却装着不认识。

“老板，我昨天在你家买的香烟怎么发霉了？你今天必须赔我两包。”

“客官你在我家买的什么牌子香烟？”

“上海产的美丽牌香烟，你不会抵赖吧？”

暗号全对上，一同训练的战友将后屋的帘子掀开说“客官你先进屋，我查一下。”

进屋后放下门帘，一把握住朴成浩说“你怎么才来联系，急死了，我等了三个星期了。”

朴成浩连忙问“队员怎么样？”

“按事先计划全部潜伏下来，据说第三组在平壤搞了一次行动，在日本宪兵队门前安置地雷炸死四五个日本宪兵。”

“不是有命令嘛不接到指示不许行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组全部潜伏没有动静。上面有指示吗？”

朴成浩说“今天带来指示是静伏等候通知。你把潜伏人员地点和职业给我，制定行动计划需要，这也是按来时要求必须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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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大韩民国抵抗组织（二）

“你稍等一会我写给你，他们都用化名了，我只知道他们受训时名字，对了你叫我朴勇杰。”朴成浩知道这也是化名，努努嘴意思速度点。

朴成浩收起名单后吩咐“朴勇杰你告诉他们说队长第一号指示是潜伏下来，要和环境融合起来，不得轻举妄动，不得和不是本队的人联系。”

朴成浩回到旅馆将名单交给金胜友谈起第三组私自在平壤袭击宪兵的事，金胜友神色凝重的说要坏事了，日本人肯定会仔细甄别的。第三组太麻木了启程时再三打招呼不接到命令不得行动。

“朴成浩，我需要立即找个女人结婚否则我这经不起检查，一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人拥有一家旅馆，很容易招上日本人检查的。”

“你说这举目无亲到哪里给你找个女人结婚？”

“你明天在附近转转，看谁家有女儿我找人提亲给聘礼，钱我出得起关键要这周结婚，越快越好。”金胜友急了，他单身一人很容易招来日本人检查，要是有个家就没有破绽了。

“要不我明天问问朴勇杰，让他找队员打听一下看谁家急着嫁女儿？”

“也成，要快。我估计没有几天日本人就会在汉城排查。”

朴成浩第二天一早沿着汉江路逛起来，两侧是土坯茅房，门前房子摆着扫帚。自己也是个毛头小伙怎么开口问谁家有女儿要嫁，走一路伸头伸脑的自己感觉像做贼的。

走到路口要拐弯处有间木器店，老板正骂着自己女儿。老板大概四十出头，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手拿木工凿子，女儿看样子还没有十八，扎着大辫子，长得很俏正，衣服也是补丁一片但很干净。

“你这扫把星，连事都做不好，我看你这辈子就没有人要，老子还得养你多久？”

朴成浩站在门口笑着看这对父女，老板一看有客人上门连忙放下手中凿子说“先生你要买什么？”

“老板，我看上你这张桌子，这样吧午饭前你帮我送到仙客来旅馆，价钱好说。”朴成浩用手推了推放在门前的桌子。

“这年头糊口饭吃不容易啊，老板你就不要再责备你闺女了。”

木器店老板连忙赔笑着说“先生，说的是。顺英还不去帮先生倒杯水。”

“老板你几个孩子？”

“六个孩子，另外五个跟她娘在农村种田，我不是会门手艺嘛，就在城里开间木器店混口饭吃，世道不好啊，生意难做。”木器店老板倒着苦水。

“这闺女多大了？”

“十七了，人家孩子这么大早就结婚了。这不供她吃供她穿花销多大啊。”

“嗯嗯，也是也是。不过找婆家可马虎不得，否则小孩受一辈子罪。”朴成浩看见他女儿低着头像做错什么事似的。

告别木器老板朴成浩急忙赶回旅社，将金胜友拉到房间俩人嘀咕一阵后，金胜友出门买菜去准备中午招待他未来的老丈人。

朴成浩回到房间取出一叠钱装进口袋，坐在旅馆客堂泡了壶茶喝起来。

中午前木器店老板扛着木桌来到仙客来旅社，金胜友接过桌子后一定要留木器店老板吃饭后再结账。有免费饭菜和酒当然高兴，三人坐下就着四五个菜喝起酒来。

朴成浩随口问道“李老板你看金掌柜这条件不错吧。”

木器店老板喝着酒说“不错，这条件在汉江路这条街没人能比。”

朴成浩抓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金掌柜今年二十四岁父母双亡，至今没有娶妻。日子过的还不错但平时也没有人照应，这么大间旅馆也没有女主人主持家务。”

“金掌柜还没有结婚啊，这么大店铺是要个勤快的女人。”

一顿饭吃下来婚事也订下来了，双方约定后天成婚，朴成浩递过去几张钞票说是给他女儿扯几尺布裁件新衣服，又给了几张钞票说是订婚用。

木器店老板说今天下午他就回乡下将孩子母亲接来，后天参加婚礼，两家店铺又不远以后也好照料。

请来街坊邻居吃了一顿就算正式结婚了，李顺英看到金胜友模样和家境很满意，第二天天刚亮就下床给金胜友烧早饭。

算是金胜友忙的快，下午日本人在地保陪同下来到仙客来旅馆，地保介绍说老板是前面木器店的女婿，两家人他都熟悉并且还参加俩人的婚礼，草草询问一番后就离去了。

隔了两天邱紧良穿着一身狗皮走进仙客来旅社，邱紧良投靠他舅舅进入警察厅，因为有日本留学经历被安排在秘书处当职员。

“第三组出事了，那个组有几个愣头青将地雷埋在日本宪兵队门前，炸死几个日本人。随后日本人全城搜索，第三组的几个人被暴露后和日本人展开枪战射杀十几个日本人后不是战死就是自杀，九个人全部丧命。”

“现在第三组处于失联状态，所有第三组的人按小组静伏了。日本人查获他们随身带的武器和发报机不过密码本被销毁了。”

金胜友说“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前几天日本人过来检查，还亏忙的快和顺英结婚了，否则会有麻烦的。”

邱紧良小声说“我今天来就是准备告诉你赶紧成家，免得引人注意，没有想到你已经成家了”

朴成浩问“你摸清日本人管理结构了嘛？”

“汉城这边是日本人的特高课负责反抗份子，他们直接对总督府负责。我推测他们总部在东大门附近。这帮人鬼的很办公地点保密，我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摸清。”

“这是几个韩奸，特别热衷抓抵抗份子，我把他们名字和住址写在这张纸上了。”

金胜友接过来后说“邱紧良你在这不能停留时间长，下次去木器店和朴成浩接头，不要再来仙客来旅社。”

晚上约定的时间金胜友发报给汾水要求提供大量炸药，汾水不久发来回电说炸药三天后运送到汉城普门寺接头暗号是第三套。

朴成浩去了一趟日杂店后，日杂店老板立即关闭店铺回家探亲和进货去了，三天后几个伙计将货物搬进杂货店中离去。

这日东大门农贸市场恰逢集市，很窄的街道挤满了赶集的市民。韩奸朴文熙每天下班的路径需要进过东大门农贸市场，这个朴文熙是铁杆韩奸投靠日本人大肆宣扬日韩合并，手下聚集一批走狗对反抗份子进行残忍的镇压。

朴文熙和手下两个保镖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一个头发乱的像稻草一样的瘦弱男人从街道两侧小贩的箩筐中钻出来往前跑去，后面几个人大声喊着捉贼，一时间集市乱成一片。

一个肩扛麻包的男人被人挤到朴文熙身边，麻包从肩上掉落在朴文熙身前挡住他的路。抗麻包的男人慌忙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麻包，手无意中接触到朴文熙的大腿。

朴文熙倒在麻包上，这一切发生在转眼一霎那间。当他两个保镖发现朴文熙跌倒在麻包后没有动静时，抗麻包的男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另一个韩奸晚上从饭店往回走时，被的毒箭射中胸口，一名保镖也被随后而来的毒箭射杀。

随着韩奸接连二三的被刺杀，汉城特高课浮出水面。邱紧良一天上午接到电话是一个日本人的电话要求警察厅行动处的处长下午前去东大门参加会议，但电话中没有提到具体地点。

邱紧良连忙找个机会溜出警察厅，找到朴成浩将这条消息透露出来。

金胜友亲自出马，蹲守在东大门附近，很容易辨认出行动处处长，这人一身警察服装骑着马。东大门集市不多远处一栋独立的院落，这院落平时大门紧闭，周边没有建筑接壤。

行动处处长在此下马，大门半开验过证件后才牵着马进入院落。金胜友围绕院落走了一圈，他发现四周至少有五处暗哨。院落大概占地有三亩，十几栋房屋。

发报给汾水中心，请求另外几个组支援。他测算过至少需要经过龙王庙训练基地的十名受训队员才能完成任务，他和朴成浩琢磨此处肯定存有日本人在朝鲜的档案，临时政府和抵抗运动中的内奸名单肯定在此处有记录。

等到六月中下旬，汾水中心同意此次行动，增派八名经过龙王庙基地训练的队员参加行动，金胜友三人将行动时间定在逢集日子的上午。

越是白天人越多，越容易接近特高课驻地。金胜友的第五组人马被分散在东大门附近，只要发现有增援的立即挂反步兵地雷争取赢得半小时时间。

六月下旬接到金九命令全面开始行动，金胜友联系汾水中心，让中心同意他们打响第一枪。

六月二十八日是东大门逢集的日子，第四组队员推着七八辆独轮车，独轮车上放着蔬菜和竹器、家禽、麻袋，最底下是两箱炸药。

今天的集市有点奇怪，警察三三两两的逛起集市来。像有默契般一个警察伴随着一辆独轮车经过暗哨时停下。随即麻袋张开将被射杀的哨兵装进麻袋，拎上独轮车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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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大韩民国抵抗组织（三）

在围墙边镰刀绑在竹竿上被举起，搭在电话线上用力一拉，电话线垂下来。汉城特高课电话突然没声音断了，通讯组立刻派人出来查线路。

排查线路的日本人刚走到围墙边一支毒箭从射出，还没有等他倒地就有队员飞奔过去将他扶到围墙边，这个已经死去的日本排线员硬邦邦的面朝围墙靠着。

一名会日语的队员敲开日本特高课的大门对里面哨兵说“你们刚才出来的人，在外面和人打架了。”

大门打开三个穿便装的日本人提着步枪走出哨位。看见外面是一群警察，这三个日本哨兵并没有感到不妥，在朝鲜日本人是主人，警察只能算二狗腿下等人。

三个哨兵在这群警察带着往围墙那走去，刚走一半还没有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被身后涂毒的匕首从后背刺入心脏。也不怪他们不谨慎谁会想打大白天在自己地盘上会有人袭击他们。

朴成浩阻止金胜友带队进入大门，他意思金胜友如果受伤很容易被发现，会连累到他们藏身之处。朴成浩也会一点简单日语所以还是他带着人进去，金胜友在围墙外负责堵漏。

朴成浩推开半掩的大门，不由得高兴起来哨位上空无一人，也就是说大门哨位是三人全部被干掉了。九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汉城特高课，没有走多久遇到一名日本人。

日本人看见他们立即责诉“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许喧哗不知道吗？”

“我们是警察厅的，筱冢一男召集我们来开会，我们知道了，对不起。”

“没有教养的野蛮人，难道不知道这里不得大声说话嘛？”这个日本人不依不舍的继续骂道。

“你骂我？你妈的，你这头猪。”有队员立即跳出来，走到这个日本人面前小声对骂起来。其余的八个人继续往前走去，好像这个人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一样。

俩人在空地上味渐浓，毫无防备的日本人被扇了一个耳光时，朴成浩他们已经走到办公区域前。

日本人被扇了耳光后大叫起来引来办公室内日本人走出来察看到底怎么了，俩人在屋前空地上扭打在一起，互相缠抱着在地上翻滚。

“怎么回事？”从中间一间办公室窜出一名身穿军装的大佐大声喊道。

朴成浩装着很意外的样子往前跑去，边跑边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人就打起来了，说什么女人。”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我？”朴成浩发出一支毒箭。

“我是你大爷。”朴成浩不知道他射死的就是筱冢一男。

这边一看朴成浩动手后一群人丝毫没有犹豫纷纷举起射杀站在屋前毫无防备的日本人。太突然了毫无防备，这些日本特工大部分是文职人员，安逸的环境下时间久了，谁也没有想起来会随身携带武器。

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办公室去武器，第二发毒箭跟随而至。这边行动起来站在大门外的金胜友向身后打出手势，有队员半蹲在围墙外双手扶住围墙，一个个在墙外等候的队员助跑踏在半蹲队员的身上，翻身落在院落内。短短几分钟二十多名抵抗分子进入汉城特高课内。

独轮车咿咿呀呀的发出响声，从大敞四开的大门推进特高课院子里。外面队员翻墙进来的时机刚好，几栋房屋内日本人听到外面尖叫声推门出来查看情况遭到第二波队员的射杀。

朴成浩侧身推开刚才那个日本大佐的房门，里面一个日本女人穿着军服眼睛瞪的大大双手扶着窗户台看着屋外，扭头看见朴成浩进来，一下跪在地上说“请饶了我性命，求求你。”

朴成焕一把抓住她头发问道“刚才那男人是谁？”

“筱冢一男大佐，我是他助手。”

“饶你命也是有代价的，抵抗组织的情报和档案放在何处？不说就去见筱冢一男吧。”朴成浩将手枪塞进她的口中。

这女的眼泪流出来，嘴里呜咽着。朴成浩的手枪离开她的嘴后，她立即说“我说，我说，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和平环境中生长的女人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内心恐惧要死只求活命。哆哆嗦嗦打开文件柜指着红色文件夹说“全部在这里面，求你放我一条活命吧。”

朴成浩抬手用砸晕这日本女人后将她绑起来扔在地上。将红色文件夹塞进自己衣服里，外面传来噗噗的手枪的声音。三四十人有预谋有步骤的枪杀手无寸铁毫无防备的汉城特高课成员，简直是教科书上的经典步骤重现。

清理过后，大门被重新关闭。分成三组，一组收集装运文件先行离开，一组安装炸药，一组搜索和警戒。朴成浩不住的吼着“快点，速度点。”

一摞摞文件塞进麻袋装上独轮车被运走，炸药分批安装在各栋房子内。

“发现不少现金和弹药。”有人汇报。

“你他妈啰嗦什么，现金带走，弹药和炸药放一起。”立即有人骂道，这时候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哪有功夫讨论。

朴成浩从筱冢一男手上抹下手表，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他的佩枪。办公桌最下方抽屉里几根金条也落到他口袋中。将那个女人抱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弹开戒指上毒针刺进她胸部。

车库里十来个装满汽油的油桶，被分别藏在各个房间的桌子下，柜子里，床下，油桶上被绑上炸药和手雷。

屋外看不到一丝异样痕迹，特高课人员被堆到厨房内。朴成浩将最后一颗反步兵地雷悬挂到院落的一颗大树上，将铉挂在一把扫帚把上，大门被从里面拴上，整个院落静悄悄的，但还是能嗅出血腥味。

朴成浩又检查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脱掉警察一身狗皮才从院墙翻出去。

金胜友在集市旁等着他，示意他感觉跟他走。

“人都撤退完毕了？”

金胜友紧张的说“估计已经快过汉江了，你怎么这么磨蹭急死我了。”

“你快点把草鞋给我，我们边走边说。”按培训要求行动后必须换上新的草鞋，为了防止警犬嗅味找到他们。

朴成浩走到集市人群中换上新草鞋夹着旧鞋和金胜友往回走去。

“老金，这次行动干掉了筱冢一男，那个机密文件档案已经找到就在我怀里。里面特高课人数不多大概五六十人全部被干掉了。”

“我们有损失吗？”

“有，一个队员被厨房内的厨师用刀剁了，人我们没有带出来，换上日本人衣服和日本人放在一起了，其余几个挂了点小彩。”

俩人随即在路口分开绕道回到仙客来旅社，回到旅社朴成浩问金胜友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炸药和地雷失效了。

金胜友想了想说，也奇怪啊这过去好久也没有动静，不可能失效的。

谁都没有想到日本人也太麻痹了，上午电话线刚被割断时就有人汇报特高课电话断线一直打不通。谁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说等等再打估计是那边线路出问题。

到了中午快吃饭时，还是没有接通电话，派人过来查询发现特高课大门紧闭怎么也敲不开。回到将情况汇报一遍大家都以为这边是有事，里面人没有听见敲门声。安逸的时间太长了，谁也不可能想到特高课会有事。

直到下午巡逻的宪兵发现特高课电话线垂落在电线杆上才觉得可能出事了，一时间警笛骤响大队的宪兵朝东大门涌去。

强行轰开门后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宪兵队长缺乏经验没有让人逐一搜索而是手一挥让宪兵全部涌上去检查。这也不怪他现场太鬼魅了，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一百来号宪兵走到办公区域，发现只有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宪兵队长推开房门走进去，一看女人已经死了。当他将发硬的尸体搬开时没有发现一根细细的钢丝被牵动了。

火球从特高课的院落中升起，冲击波将树根下的扫帚掀飞，扫帚上可是连着安放在树干上的反步兵地雷绊索。半空中引爆的反步兵地雷将上千颗钢珠倾泻出来。

特高课的院落此时像人家地狱四处传来爆炸声，汽油桶被点燃，汽油爆炸燃烧，木制的房屋像巨大的火把燃起熊熊烈火。

东大门的小商小贩四处逃窜，街道上撒落的物品四处滚动。远处的院落中不停的传来爆炸声，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随着人流尽快离开这里。

金胜友像好多市民一样从家中探出身来，随即将门关的死死的。兵荒马乱的年代都一个样怕引火上身，喊来顺英让她准备几个菜将她父亲一起叫来吃饭。

“老金这动静真不小。”

金胜友搓着手压抑不住的喜悦“嘿嘿是不小，下面就等着日本人盘查吧，你自己注意点别阴沟里翻船。这几天安静点明天上午将情报发出去。”

“老金尽快，这事不能拖，说不定日本人还真能发现我们。”

“呸呸，朴成浩你这乌鸦嘴，我夜里就发出去。”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南美生意（一）

天星镇办公楼内田芝亮正向胡文楷汇报炼油厂和化工厂的运行情况。

“老板今年在嘉定附近陆续开始有私人投资化工厂，主要是炼油厂能够提供化工原材料。”

胡文楷感兴趣的是成效怎么样，对于谁建化工厂他无所谓。

“私人化工厂运行的怎么样？”

“喜忧参半吧，有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建了生产苯的化工厂效益很好，经验管理也很有一套，其余的不怎么看好，有的厂效益还可以管理却经常出问题，前几天化工原料泄漏死了三个，这些小化工厂经常死人。”

胡文楷心里也知道这些属于后世三无工厂不出事才怪呢，但现在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相反还要帮助他们发展起来。

“田芝亮你找化工研究所，让他们帮助这些私人企业可以收取少许报酬，但一定要注意不能污染了长江水源。”

田芝亮不理解了，本来是来告状的反应私人化工厂草菅人命问题，换来的却是老板让化工研究所去帮助私人化工厂的结果。

“你感到意外？我没有让你阻止私人化工厂生产？”

“是的，说实话我是感到意外。”

胡文楷笑了笑说“田芝亮站在你的角度，关停这些害人的化工工厂是正确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私人化工厂生产的化工原料是我们急需的化工原料。”

“但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田芝亮我们现在社会处于什么阶段，我想你应该明白吧。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腾飞，当我们被军阀、帝国主义控制时你会很乐意的看见国民在他们工厂里做工生死不如？”

田芝亮立即辩解说“老板这是两回事啊。”

“田芝亮你要知道所有的原始积累都充满血腥的，国家也一样，少部分人的牺牲和委屈换来的是整个国家的繁荣富强，你说我会怎么去舍去？”

“田芝亮这个选择给你做，你会怎么选？国家利益大于群体利益，群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

田芝亮还想继续辩解，胡文楷没有让他说下去“这问题你要是不能搞懂，可以和以前的同学或者同事探讨，我时间不会浪费在这上面。你们嘉定今年经济怎么样？”

田芝亮没有想到胡文楷这么硬打断他的继续说话，有点挂不住面子，但也理解胡文楷时间太紧。

“嘉定县今年财税主要是商贩和工厂，刚才我提到的私人化工厂是财税的主力。”

田芝亮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开查阅后说“截止五月底整个嘉定县收入是上一年的12倍，预计年底估计能到3倍。”

“不错，增长速度不错。”

“老板这还算快啊，连扬州秦雪峰那上半年收入已经是去年两倍了。上海县蒋秋鸣那半年收入是去年一整年的二十多倍，不过现在成了上海市被几个县拉平均后也有十来倍。”

胡文楷一听就来劲了，敢情这帮家伙给自己藏着掖着故意压低数据，难怪一个个要搞起项目从来不说资金短缺。

“不会吧，速度再快也不会这么离谱。”

“怎么不会，蒋秋鸣亲口在我面前说他那全是电子产业，五分钱的东西经厂里一加工，出来就变成五元的了，外面还抢着要。扬州光一项糖果生产就抵得上去年一年财政收入。”

秦雪峰还当真将饴糖产业建立起来了，自古扬州糖果产业就名扬天下。副食品产业要真形成规模那正是一件意外之喜。

正处于联想中，刘文勤敲门进来说老伊带几个外国人过来。田芝亮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耽误老板时间了，连忙起来告辞。胡文楷送他到门口时对他说这段时间有不懂的事可以咨询戴季陶和蒋秋鸣。

“文勤带那几个老外去会议室，让老伊先来趟我办公室。”胡文楷吩咐道。

变得日渐丰满的老伊踩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操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又发福了，小肚子凸出来，腰带挂在肚皮下面。

“老板你躲在这享福，我在上海苦死了，每天都要遭受卡尔和杜威的折腾。”

大咧咧的拉过一张椅子，整个身躯将椅子塞的严严实实。

胡文楷冷冷的大量一下他，伸手按了一下电铃吩咐前来的秘书“请泡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老伊，你看你怎么胖成这样，王西雯才走多久？你是不是每天都泡在酒桌上？”

“咦！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你胖的那样，不是吃出来的难道是被捶出来的？这几个南美人上次调查靠谱吗？”

“调查了，绝对靠谱，梅妮娜老子是秘鲁联合矿业集团的头。秘鲁政府不知怎么的和美国搞翻了，梅妮娜老子准备和美国政府联手推翻政府。”

“我操，他没有枪没有士兵就凭他亲老美就能干成了？”胡文楷惊讶起来，现在的老美可不是后世的老美说推翻一个政府就能推翻。

“老板你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他们给钱我们卖武器，管他成不成的。”

“老伊你他妈的现在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了，他要是失败了，我们可是断了原铜的来源。你脑子好好想想，人家会把铜卖给支持反叛份子的人？”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到生意不做吧，再说那个妞对你太有好感了，来的路上不停的问你情况。”

“老伊你他妈的就是喜欢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能怎么办？让他们和美国公司做，我们武器只提供给美国公司。不过就多一道手续罢了。”

老伊从桌上抓起香烟自己点上说“这样也行，梅妮娜家真有钱，五十台大型履带拖拉机眼睛也不眨就缴钱订了，你没有看到周海泉眼睛都笑细了。”

“卡尔陪他们一起来了？”胡文楷想起来卡尔肯定不放心他的佣金，这个美国佬肯定跟着一起来。

“来了，在会议室呢。妈的我长膘一半要怪罪卡尔，下午四点电话就打来问晚上在哪里吃。我有种预感卡尔家族想控制秘鲁矿产，他估计看我们控制澳大利亚的铁矿眼红转而想通过梅妮娜家族控制秘鲁矿业。”

“你的意思是卡尔向我们隐瞒了内情？老伊你要搞清楚是不是美国国务院介绍来的，还是卡尔打着国务院名号。”

“老板，这还用你问嘛，我摸清了是美国国务院介绍来的，美国政府支持梅妮娜家族推翻现政府。不过卡尔家肯定参与其中了。”

“妈的，这卡尔找老子卖军火还吃老子佣金，我不挂他一层皮才怪呢。”

胡文楷说着站起身，抖了抖肩膀，左右晃了下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装进口袋。

“去会议室吧，记住我说话不要插嘴，最后出来做和事佬，折中懂吗？”

“老板知道，你的老一套。”老伊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跟着胡文楷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卡尔站在地图前给梅妮娜介绍中国的各地经济和特产。

“中国除了胡文楷这一块有工业产业，其余的地方全不值得一提，除了种地还是种地。你们眼前看到的一切并不能代表中国的实际情况，有的地方一个城市连公共厕所也没有一座。”

胡文楷用汉语说“卡尔你接着喷啊，几十年前你们美国人还不穿衣服披着树叶呢。”

卡尔转过身来噗呲笑起来“文楷你就这不好，喜欢护短。”

“胡将军，你把我扔在上海不闻不问，这太失礼节了吧。”梅妮娜说着将脸颊贴上来，胡文楷轻轻用嘴唇点了一下。

“坐坐，快请坐，难得你们来到天星镇做客。”胡文楷连忙请他们坐下，再不坐下估计梅妮娜下一步动作就是拥抱了。

“梅妮娜小姐我先申明，我可是没有将你仍在上海不闻不问，卡尔说需要我去上海时就会通知我的，我可一直等他通知。”

卡尔难道爆粗口用汉语说“尼玛，胡文楷你也太能侃了吧。”

胡文楷没有理会卡尔接着说“各位我看过你们报价，觉得我们合作可能很顺利。不过还是有点疑虑。”

“胡将军你请说。”梅妮娜知道胡文楷是在戏弄卡尔，所以笑着说。

胡文楷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说“我方一直在秘鲁购买原铜，支持你们取得政权我们是巴不得的。但如果你们行动失败会给我方造成损害的，会危及我方原料稳定进口。”

“这不得不令我方顾忌，虽然我方可以从军火交易中获取利润但和稳定的原料进口途径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利润。”

梅妮娜一句一句讲胡文楷的话翻译给巴特雷斯和布拉斯俩人。三人用拉丁语系急促的说开，胡文楷停下来等他们交流结束。

“胡将军，你所说的我们表示理解，能用什么方法避开这麻烦呢？”梅妮娜简直是送枕头来的。

“这件事我们也研究过了，方法是有的估计会少许增加一点费用。你们可以向我们在美国设立的公司购买，钱到美国公司我们这边就发货。”

“费用大概增加多少？”

“增加5左右。”

卡尔眼睛瞪圆了看着胡文楷，心想他妈的也太能宰人了。

“梅妮娜，这费用可以省掉，我家在美国的公司可以提供账户。”

胡文楷瞟了他一眼说“也可以啊这样更方便，可以转到卡尔家账户上，等卡尔转到我公司账户后我们立即发货。”

“胡文楷，为什么要转到你们公司账户后才发货？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卡尔，这是生意啊，我总不能背着原料被断的危险还要背上货款不到的危险。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我手下也几万人要吃饭的。”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南美生意（二）

卡尔这时才知道胡文楷是故意的，即使自己解决了账户问题胡文楷也会冒出别的问题，这笔额外的费用肯定是躲不开的按胡文楷脾气越是想方设法躲他越是加码。

卡尔只得向梅妮娜三人递个眼神后说“这也是个问题哦，让他们将款项转进你们指定的美国公司吧。文楷你看中间环节的费用是不是可以商讨商讨。”

胡文楷也看了一下梅妮娜，发现不对劲自己不能看梅妮娜，对方眼神能把自己融掉，连忙躲开。

脸上露出笑容用汉语骂开“卡尔，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是你家做的生意？你他妈的没有拿佣金？居然吃里扒外。”

“文楷，你冤枉我，我不过就事论事。这5手续费太高了，你也不考虑一下这可是几百万美元的军火生意。”卡尔辩解着。

梅妮娜来回望着这俩人一点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终于忍不住说“能否请你们交谈时用英语。”

“梅妮娜对不起哦，刚才我和卡尔说是不是将你们通过美国公司汇款费用降低点，降到45。卡尔意思为这么一点费用不至于降了。”胡文楷说的像真的一样，卡尔终于认清了这厮的鬼脸，自己得了便宜还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梅妮娜笑起来谁也不是傻子，有些话只不过不挑破罢了。她笑着说“这点费用应该像卡尔说的那样无关紧要，关键的问题是何时能交货。”

“何时交货？你们这段时间没有谈这问题？我可以表态今天货款到美国公司账户，明天可以组织上货三天后货轮就可以离港向秘鲁驶去。”胡文楷得意的看了卡尔一眼，遭到对方愤怒的回应。

“老伊找刘文勤，让他送雪茄和葡萄酒进来，庆祝合同签字。”

双方开始拟定合同，梅妮娜走过来请胡文楷带她参观一下天星镇，天星镇有什么可以参观的还不是想借机找胡文楷私下交流，卡尔恨恨的想。

天星镇经过两年建设整体呈现现代化城市轮廓，给来访者第一印象是安静、整洁。街道两侧是翠绿的树荫，一排香樟树枝繁叶茂，美人蕉绽开出红色花朵。

整洁的路面干干净净，现在是上班和上学时间，整个天星镇处于祥和之中，街道上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沿着人行道匆匆走着。汽车经过图书馆时梅妮娜提出下车走一走，参观一下图书馆。

梁启超图书馆天星镇标志性建筑，图书馆不高也就二十多米高度但占地相当大，迎街入口是三十多根参天大理石石柱撑起门厅，门厅迎街面一溜面的玻璃窗，大面积的玻璃采用让图书馆显得剔透玲珑。

可以容纳三千人同时阅读的大厅挑高有十五米。四周被书架围着，一盏盏水晶吊灯从屋顶垂落下来，一排排书桌上面是一盏盏台灯。地板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以防阅读者走路时发出的响声影响别人。

梅妮娜低声说“胡将军，这图书馆比起我以前上学的大学图书馆还要美丽。”

“梅妮娜，你在哪个大学上学的？”

“我是家父花钱送去英国利兹大学留学的。”

“噢。英国的著名学府。按我理解你不是应该去美国的大学方便点嘛。”

“胡将军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图书馆内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你那个会议室政治味道和商业味道太浓了。”梅妮娜妩媚的看着胡文楷说。

对于这个请求他当然不好拒绝，引着梅妮娜走到靠窗的休息区一对沙发上坐下来。刚坐下图书馆工作人员走过来询问胡文楷是否需要茶水。胡文楷回答随意上两杯茶他们坐不了多久，询问休息区是否可以抽烟。

工作人员小声说这地方可以抽烟，是休息区只要不大声喧闹便可以了，指了指桌上的烟灰缸。

梅妮娜从绅包里取出香烟，细细的咖啡色香烟。胡文楷随口说你喜欢抽摩尔香烟，梅妮娜点点头等待胡文楷帮她点燃。胡文楷掏出打火机凑过身帮她点燃香烟，梅妮娜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

“胡将军”

“梅妮娜，你就直接叫我胡文楷或者文楷吧，我不太喜欢头衔称呼。”

“那好，文楷，我很羡慕天星镇，没有上海的喧哗和浮躁，宁静安逸。”

“梅妮娜你是小女孩心理在作怪，要羡慕也应该羡慕纽约之类大城市。”

“文楷你不懂，我找你出来是因为想听听你对我们推翻政府的看法。”

“梅妮娜，我对你们那可是一点也不了解，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看法，不过你放心只要有钱款我们保证武器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你们。”胡文楷心想这哪跟哪啊，南美局势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再说是美国的后院自己掺乎什么热闹。

梅妮娜看了一眼胡文楷自言自语说起来“家父也是迫不得已，秘鲁现在政府和阿根廷关系密切，后面牵涉到英国。美国政府选择家父为他们的代理人，家父也怕刚驱走恶狼又来了饿虎，这批军火资金是家父将部分矿产抵押给美国政府获得美国贷款。”

“溢价太高了，几千万的矿权只贷了几百万美金。但家父不得不贷骑虎难下，如果不能推翻现政府我全家估计会没命的，大概也只有我能够流浪异乡。”

胡文楷抽着烟静静的听她说着，心里大概勾勒出故事情节。梅妮娜老子经不起美国人的诱惑，一步一步走向行列现在又担心推翻不了现政府后的结果不妙。

“你们和现政府有什么过节？一定要推翻他。”

梅妮娜抽完那根摩尔女士烟，眼睛看着胡文楷放在桌上的那包美丽牌香烟。胡文楷将香烟推到她面前示意她随意。还是胡文楷替她点燃香烟，她吸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右手按着丰满的胸部不住的咳嗽。

“现政府和我们家已经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他们想将矿产收为国有，还是无偿收归国有我家族前前后后在矿区投入上千万的资金转眼就会化为乌有。”

胡文楷不解的问“你家族在秘鲁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扶植自己的政治代言人？”

梅妮娜苦笑着说“肯定有，还有不少人但现政府上台后有计划逐步清洗了这帮势力等家父醒悟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胡文楷想了想得出这是美国人的事，自己不能轻易插手一个国家政权的颠覆。不过还是忍不住的问“你们购买这批军火后就觉得能推翻现政府？现政府力量如何？”

“这批军火也只是迫不得已才购买，用来保护矿区，推翻现政府哪会这么容易，政府控制的部队大概有两万人武装，精锐部队有三千左右。”

胡文楷一听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一个国家就这么一点部队，自己要去推翻这政府大概是分分秒秒的事。

胡文楷笑起来问道“你们推翻现政府后取得政权会得到人民的支持和拥护嘛，有明确的政治纲领嘛。”

梅妮娜惊讶的问“不就推翻现政府就可以了嘛，至于谁执政那是他们的事，只要不收回矿权给国家就可以了。”

胡文楷心中大叫起来，尼玛世界上还有这类人，费了好大事自己还不想手握政权，现代版雷锋？

胡文楷问道“这是美国那边指导你们这样干的？”

梅妮娜没有回答，沉默着小心的小口吸着烟。表情暴露出幕后主使，这美国佬是拿着人家钱用着人家人还让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他们推翻政权，估计政治代言人也选好了。

梅妮娜掐灭香烟长吸一口气说“我这次私下找你谈是避开卡尔的，我知道你在中国这乱局中异军突起拥有别人没有的敏锐思维。”

“我们讨论过了，明话直说美国政府是不可能让我家族当政的，现在家族和另外几个家族算是美国手中对付现政府的枪，我们怕用完了达到目的就会甩开我们。”

胡文楷站起身来不想踏进这潭浑水，居高临下的看着梅妮娜说“这事也不会一两年能成的，你先在上海住着吧。”

聪明人一点就明白，胡文楷意思这事暂时他不想介入但让梅妮娜住下变相的留下可转变的余地。梅妮娜急急忙忙站起来说“我会住下，两三年内不会离开上海，我负责这边军火交易。”

胡文楷还是下了套，帮梅妮娜拉开椅子说“先尽快将这批军火运出，以后你们那边可以用原铜直接换取军火。”

“那太好了，我可以代表家父谢谢你，我们将在你们这大批购买工业设备如果用原铜交易的话。”梅妮娜没有想到胡文楷会送这么个大饼给她。

胡文楷被梅妮娜挽着从图书馆走出来，梅妮娜身上香葵味道让他感觉有种纯木质感，淡淡的檀香乌木的味道丝丝钻进鼻孔。

胡文楷说“快点回去吧，卡尔会着急的。”

“嗯，那就不逛了，他急就让他急吧，不过卡尔人也挺好的要不是他向美国国务院推荐我们也不可能相识的。”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一脸奸商模样。”胡文楷还是忘不了往卡尔脸上踩一脚。

“文楷你这说得就不对了，世界上只有利益让能让人有动力，否则人家凭什么花力气啊。”

“对对，梅妮娜你还真冰雪聪明啊。”胡文楷心情大爽丝毫不介意发出赞赏。

卡尔一副怨妇的表情看着胡文楷，胡文楷看合同签完后对他说“别他妈的一副欠你钱的表情，我马上发电报给卡罗塔，让她买一辆最新最贵的轿车送到你纽约家中。”

卡尔恶狠狠的说“别忘了，车子里还要有五箱上好的拉图葡萄酒。”

胡文楷搂着卡尔说“算你狠，就这样了，给我笑一个。”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南美生意（三）

梅妮娜在一旁三人用西班牙语说着，不时看胡文楷和卡尔一眼。卡尔小声用汉语对胡文楷说“文楷你可是有婚约的人，我们美国人绝大部分是清教徒，我提醒你别让拉丁女人俘虏了。”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己吧。我家卡罗塔可是催着我纳妾，哥只是不想而已。”

“好啦文楷，这件事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事关哥哥我的前程，我不会亏待你的。”卡尔终于忍不住说出实话，他怕胡文楷在出什么幺蛾子。

胡文楷哪会承认自己知道里面弯弯道道，打着马虎眼说“卡尔，凡是你的事就是兄弟的事，只要不让我亏的太厉害你就放心吧，这生意绝对做的来。”

卡尔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其实俩人已经互相交了底。这边老伊已经安排人倒好酒庆祝合同签约成功，几个人碰杯庆祝。

老伊放下酒杯说“梅妮娜小姐建议晚上在上海庆祝一下，文楷能否请你安排飞机他们马上就准备返回上海。”

“文楷你一定晚上要参加。”梅妮娜发出邀请。

“老板晚上参加吧，你又好久不回上海那边也积压一堆事了。”老伊龌龊的奸笑着。

“那好我安排飞机送你们回上海，晚上我尽量赶回去。”每天都有事要处理，貌似一天也离不开他。

送走卡尔和老伊他们后，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但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被算计了。静下来坐在办公室，先分析卡尔前前后后的说话和态度，再回忆和梅妮娜交谈的过程。

自己总感到被卖掉帮人家数钱的样子，抓起电话要通陈家祥请他到办公室，一人分析会很片面。不行还要得找一人过来，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电话要李满强也过来。

三人简单吃完午饭，刘文勤泡了三杯茶后带上门离开。

“老板到底什么事，连老板也分析不出来？”陈家祥问，他可是把胡文楷当着神一样，任何难事只要经过老板那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家祥兄我感觉今天被人宰了一刀，自己还琢磨不出来。”

李满强吃惊的说“老板不会吧，这天下还有谁能宰你？”

胡文楷没好气的说“废话，我要知道还找你们过来分析嘛。”

胡文楷从怎么见到梅妮娜说起，说到梅妮娜采购几百万美元的军火，陈家祥也感到吃惊。当听说里面夹着美国国务院时，陈家祥就问美国现在兵力怎么样是否可以自己出兵推翻秘鲁政府。

胡文楷抬起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自己苦思冥想美国现在部队什么状态，想起来了看过一本书描写巴顿的这时在潘兴将军手下，美国一战后享受着大西洋天然壁垒的优越，陆军也就三四万人而且还缺少训练。

胡文楷继续说下去将上午怎么会谈，途中怎么和梅妮娜在图书馆怎么交流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

陈家祥想了想说“老板，我想会不会美国国务院一帮人捣鼓出来的并没有得到美国政府授权。”

“此话怎么说？”

“老板否则几百万军火美国不至于放给我们吃掉吧，他们应该有大型军工厂。”

胡文楷摇摇头说“你不了解美国，这批军火比较杂如果放在美国需要不同的军工厂生产，还有一点美国此时的军工厂已经转型民用了。”

李满强手往大腿上一拍“老板，我想到了，美国那边并没有十足把握认为梅妮娜父亲能成事，估计在美国认为一成把握都没有。”

“他们买军火是在铺路，估计是打老板主意想老板出兵帮他们推翻现政府。”

胡文楷笑起来了“我凭什么会帮他这天大的忙？”

“给钱啊，五百万不行给你一千万你干不干？在加上矿产打折。”李满强立刻回答道。

“李满强要是给你多少钱会干？”

“老板，按我们训练的部队打秘鲁政府军估计伤亡不大，只是关键是插上一刀，给五百万就值得干了。”

“妈的你这个败家子，五百万就干了？运输费用，消耗弹药费用，受伤人员抚恤金，关键一条我们会被全世界国家提防。至少一千万美元不包含刚才我所说的费用，还要美国政府和梅妮娜家族发出邀请。”

陈家祥干咳一声打断他们俩的意淫“老板，这卡尔是关键，我怀疑他知道全部计划。美国政府出兵秘鲁道义上说不过去，我们是一地方政府无需担负国家道义。我估计美国政府是打的这个主意。”

胡文楷沉思片刻说“扶植一个亲近我们的国家是一件好事，关键通过这件事怎么能从美国那边得到切实的好处。”

谋好处的事谁也比不上胡文楷，俩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胡文楷在那思考。

啪一声，胡文楷将手拍在办公桌上自言自语说“尼玛，我干嘛费力在这想，等美国政府找到我时至少要到年后，那时候陈永成和卡罗塔回国问他们就可以了。”

想通了心里那股闷气也散了，从抽屉里找出两包烟一人扔了一包，自己点上一支抽起来。

“家祥兄，上午田芝亮在这说嘉定县的财政收入半年已经是去年全年12倍，看这形势今年江苏各县财政收入都不错哦。”

“老板你别给田芝亮那小子骗了，嘉定何止12倍。他在给你打埋伏，今年整个江苏经济算是突飞猛进，不过我们也不能光看着江苏，还有浙江和安徽呢。今年安徽是不好预测了，老板估计到年底还是要支持安徽一下。”

“家祥兄，安徽我倒是很有信心，那里旧的秩序已经全部给摧毁，现如今正按我们规划按部就班的发展，短时间看不出来什么，三年一过说不准江苏都比不上安徽。”

陈家祥惋惜的说“也是，那边搞的比较彻底现在回头想想我们江苏根底打的不如安徽了。不过当时情况也不允许像安徽那样大刀阔斧的干。”

刘文勤推开门看里面三个人欲言又止，胡文楷抬起头说“文勤什么事？”

“老板是参谋部来人。”

“让他进来，这里面没有外人。”

作战参谋夹着文件夹走进来，将文件夹递给胡文楷说“报告胡长官，这是今天刚收到的电文。”

胡文楷打开一看，是汉城奇袭特高课的战果汇报。看完递给李满强和陈家祥说“你们俩个看看，好消息啊。这下日本人注意力集中在朝鲜，东北的压力会小很多。”

抬起头对作战参谋说“你先到秘书室休息会，我们这讨论后有事吩咐。”

胡文楷吊着烟翘起腿说“李满强你回去让参谋部集体研究，看看什么样的谣言能让汉城乱起来，比如特高课那个地方是日本人收集朝鲜小孩的据点，小孩进去就被活活的挖心。多准备点谣言散步让朝鲜人憎恨日本人。”

李满强愣着那看着老板，我操自己老板多毒辣这么损招也能想出来。

陈家祥是眼睛一亮“老板这时候散布谣言是最好时机，汉城人不知道哪里为什么爆炸，说什么大家都会相信的。越快越好，我和李满强立刻去参谋部召集人讨论和完善。”

胡文楷吩咐道“还有要抓紧时间乘日本人没有回过神来清除韩奸，即使这三百人全军覆没也要铲除韩奸，否则下一步发动群众对抗日本人会遇到阻力。当然能保存实力最好。”

“这次就不要让申圭植发表申明了，他不说日本人也知道是他干的。”

陈家祥和李满强急急忙忙离开办公室前去参谋本部，胡文楷看到桌上台历上面注着明天远东大学招生考试。

吴红霞大肚子也不好打电话烦她，电话打到徐丽云那。

“徐丽云明天考试安排的怎么样了？”

徐丽云那边是人声鼎沸，对着话筒喊道“老板全部准备好了，分四处考点分别是天汾、天星镇、南通、海门，明天这四个地方所有学校放假腾出教室，监考的是演阳军事学院的学员。”

“吴红霞大肚子不方便，你就多辛苦点，人手不足就调用党校学员，一定不能出差错。”

放下电话准备打个盹，想了想给刘文勤说让孙大明、蒋秋鸣晚上参加宴会。今晚一定要把卡尔灌醉让他打老子主意，他恨恨的说着。

下午回到181弄3号，关上门打开留声机泡杯茶，放水洗澡。躺在浴缸里此时的他满脑子的卡罗塔，卡罗塔要是在家必定将他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浴缸旁。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刺耳的电话铃响起将他从浴缸中惊醒。围着浴巾赤脚走到客厅抓起电话，老伊的声音传来“老板是不是又在浴缸里睡着了？这边人都到齐了，你快点过来吧，老地方长沙饭店。”

“尼玛你怎么知道我在浴缸睡着了，人老了精力退化了。你先陪他们说话稍等一会就到。”

话筒里传来老伊的怪笑，他摇摇头将电话挂断。

鞋柜里皮鞋整齐码放着，每只皮鞋外还套上鞋套。卡罗塔知道他不喜欢擦皮鞋怕天热皮鞋发霉，临走时特意让服装厂做的鞋套，擦好的皮鞋一只一只的套好。

淡黄丝绸衬衫，米色西裤，白色皮鞋，胡文楷整理停当打开大门走出来。贝科夫站在门外接过公文包，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向长沙饭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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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击鼓传花

胡文楷被老伊迎进包厢，是老伊安排的还是梅妮娜安排的宴席他看不懂了。一色美国佬在包厢里谈笑风生，蒋秋鸣、孙大明俩人在包厢的角落里抽着烟。

“老伊今天酒席谁买单？”

“怎么啦老板，是我买单啊。”老伊抓着头发说。

胡文楷扫视一圈后，老伊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了，连忙说“老板，这些人都是梅妮娜这段时间结交的朋友，晚上只是喝酒不谈事，还有两个是卡尔带过来的。”

“文楷，你怎么才来啊，就等你开席了。”卡尔丢下和他说话的朋友走过来。

“卡尔天还没有黑，开席至少要等天黑。”

“文楷我说不过你，你歪理太多了。今晚卡罗塔不在家可以放开喝了吧。”

“酒不是好东西还是少喝点为好，少喝怡情多喝伤肝。”他有点发怵见卡尔红光满面。

梅妮娜被几个人围住脱身不了歉意的向胡文楷笑了笑，胡文楷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管他。

胡文楷被卡尔拉到一边说“文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斯蒂文先生，从美国刚到不久。”

胡文楷伸手说“斯蒂文先生你好，欢迎你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请问先生就职于国务院吗？”

斯蒂文握着胡文楷的手不由得一抖，往卡尔看去。

胡文楷笑着说“不用看卡尔不是他说的，一看你就是官员模样，典型的外交官员，正装还打领带。卡尔介绍你的态度，可是下属介绍上司的语气。”

“胡将军百闻不如一见啊，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来历，冒昧的问一下你能猜出我的官职嘛。”斯蒂文开心的笑起来，即使胡文楷识破不了，接下来他也会主动说出自己来历。

“官职最好不猜了，否则酒就不好喝了，不过大概副国务卿级别的，斯蒂文先生你别承认也别否认，吃完饭再说。”

斯蒂文心里惊讶到极点，胡文楷这厮猜的一点不错美国助理国务卿负责东亚事务。如果卡尔没有泄露那么这个胡文楷太不简单了，至少太熟悉美国了。

寒暄几句后，菜已经上桌。胡文楷拍拍巴掌示意大家安静。

“今晚文楷在此特设酒席招待远方来客梅妮娜小姐和我尊贵的朋友斯蒂文先生，请大家入席。”

胡文楷心里好笑，斯蒂文一露面就表现出高卡尔一等，卡尔是副领事，从美国来的不是国务院的难道还是商人。

安排入席时胡文楷对老伊小声的吩咐几句，老伊点头走出包厢。

酒桌上有女人必定很容易掀起，梅妮娜酒量很好至少来者不拒。另外两个南美妇女也是女中豪杰频繁举杯敬酒，巴特雷斯和布拉斯语言交流有问题酒喝的反而很少。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处胡文楷又拍起巴掌示意安静有话说。

“各位，我们地方规矩，有尊贵的客人来到必须中途搞个有奖小游戏，游戏是击鼓传花，鼓声停花落谁家谁就有机会获得随机奖品。”

老伊取来一面小鼓，蒙上眼睛说“奖品我可没有看，是公司随意准备的，不过有大奖赌运气啦。”

梅妮娜贡献出手绢，桌上的人跃跃欲试谁都想中奖，这是人的本性。老伊敲响了小鼓，手绢在这群人中不断的转移，鼓声停梅妮娜带来的朋友手中刚好拿着手绢。

蒋秋鸣从侍者手中接过奖品递给他，打开盒子后倒吸一口气是一块精美的手表。大家的热情更高涨了，纷纷要他自干一杯才行，这家伙一高兴自己喝了两杯。

老伊的鼓声又响起，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快速传递的手绢，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手绢在自己手中时鼓声停下来。鼓声在手绢经过巴特雷斯夫人手中时停下来，巴特雷斯夫人激动的站起来，立刻将自己的酒喝完又主动加了一杯喝掉。

蒋秋鸣从门外侍者手中拿过礼品盒递给巴特雷斯夫人，她急切的打开礼盒发出尖叫，是一款黄金手镯。桌上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奖品也太大了。巴特雷斯夫人立即将黄金手镯戴在手上，开心的离开座位来到蒙着眼老伊身旁，抱着他头亲吻一口。

酒桌上气氛达到，胡文楷大声嚷到这绝对看运气，还有最后一份大奖，大家看运气吧，运气好的一生好运。

老伊敲起鼓，随着鼓声梅妮娜的手绢开始传递，每个人都想将手绢在手中多停留一会，偏偏老伊的鼓声就没有停下。胡文楷忙中抽闲叼起一根烟，手中拿着zip打火机，正准备点烟时手绢传过来，只得放弃点烟将手绢传到下一位。

点燃香烟，啪的一声将打火机盖上，随即老伊鼓声停下来，手绢居然停在斯蒂文手中。斯蒂文拿着手绢正准备递给卡尔，卡尔大叫“我就差那么一点运气啊，老伊你就不能迟一点，迟一秒停啊。”

胡文楷笑起来，这厮明显在演戏。能出来混的都是精明人。

斯蒂文学着巴特雷斯夫人样子喝完面前酒又加一杯干掉，倒举着酒杯看着蒋秋鸣。蒋秋鸣从侍者手中接过礼品盒随意递给斯蒂文。

胡文楷说是最后一份大奖，大家都将头伸的好长想看看是什么奖品。斯蒂文心中也激动起来没有想到最后一份奖品会落到自己手中，难道不成真验了胡文楷的话自己运气好。

打开礼品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斯蒂文轻轻的按下暗扣，木盒盖弹开露出一对镶钻的金表。一桌人惊呼起来这最后大奖真他妈的大，太贵重了。

卡尔立刻嚷道“真运气好，纯手气，差一点就是我的了。就差一秒钟。老伊我要杀了你。”

斯蒂文这是再不知道是胡文楷有心为之那他就蠢到家了，心里想送礼都不留痕迹高人也，难怪混的如鱼得水。为了给自己一份大礼居然额外花费一只手表和一只金手镯，这礼送的一丝缝隙也没有，谁也找不出痕迹。

梅妮娜恰到好处的站起说“敬斯蒂文先生好运。我喝一杯斯蒂文先生要喝两杯。”

梅妮娜打破酒桌上众人的惊讶，让众人回归酒席中。胡文楷想还是那句老话谁他妈的也不是傻子，不过见斯蒂文没有拒绝这奖品而是和梅妮娜一起喝起来。

胡文楷这次是有的放矢，斯蒂文来中国肯定是两件事一件为柯立芝副总统访华打前站，还有一件事估计就是为秘鲁的事。能为柯立芝打前站肯定是柯立芝的心腹，等柯立芝当上总统此人肯定还会往上爬的。

美国现在比不上后世，外交人员不是一般的缺乏像斯蒂文如此年轻的外交骨干肯定不会轻易离开行政系统。

有了奖品斯蒂文说话越发随意，和卡尔换了位置坐在梅妮娜身旁小声交谈起来。

卡尔从内心里感激胡文楷，他知道胡文楷不缺钱但此次行为真替自己涨面子，让他在斯蒂文心目中算自己人了自从斯蒂文接受奖品。他从来没有想到送礼能这样风轻云淡的送出去，这胡文楷真他妈是人精。

酒足饭饱梅妮娜提议去霞飞路酒吧，卡尔望着斯蒂文，斯蒂文是他上司，他要不去卡尔只得陪他回领事馆。

斯蒂文满面红光拍着卡尔肩膀说“卡尔你陪他们去酒吧，我先回领事馆休息，你不用陪我。”

送走斯蒂文，卡尔搂着胡文楷在他耳边小声说“文楷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一会灌你酒？”胡文楷扳开他的猪蹄子。

霞飞路酒吧老伊推门进去，立即有侍者过来将他引导老位子，四张卡座围成的特殊包厢。

老伊晃着发福的身躯对侍者说“拉图两瓶，杜松子两瓶，威士忌两瓶，伏特加两瓶，啤酒一箱，干果水果有什么上什么。”

“帮我泡杯龙井，再上几杯咖啡。”胡文楷补充道。

卡尔明显兴奋，今天没有想到如此结果，手打响榧招来侍者低语一番。

老伊笑着对胡文楷说“卡尔保留节目要上场了，唱你那首onlyyou了，这厮只要高兴必唱这首。今天你帮他搞定他上司，他……。”

“废话，我帮他个屁，这家伙是替柯立芝访华打前站的，负责东亚事务的主管。估计还参与秘鲁梅妮娜家事务了。我只是顺带帮他而已主要还是替我们打通关系。”

俩人说话间，卡尔身背吉他站在乐队前面对着麦克风说“诸位，我将演唱我的好友胡文楷先生作词作曲的歌曲《onlyyou》献给梅妮娜小姐。”

梅妮娜眼神一亮看着胡文楷张着嘴说起哑语，意思真是你写的歌，胡文楷点点头。卡尔唱多了将这首歌已经唱家了，歌声婉转飘荡在酒吧，说实话还真有一种韵味。

“老伊，海参崴那边怎么样？估计不行了吧？”

“你不提我真忘了，阿普列夫元帅来信说海参崴朝不保夕，那边战况恶化糜烂状态。”

“让他们能把物资运出来早点运出来，我估计他们支撑不会到十月底，你安排两艘船过去最后的抢运。”

“好的，他们十月后怎么办？”

“先到连云港修整，到时候再说会有地方去的但不是我们这。最后记住一点撤退时多带点步兵老兵。”胡文楷开始打阿普列夫主意了，南美秘鲁不是要雇佣兵嘛，我出阿普列夫去，钱自然自己也要收的。

“老板你想用兵？”

“妈的，谁说的？”胡文楷立马翻脸责骂起来。

胡文楷看卡尔唱一半时指使孙大明“孙大明赶紧装深水让梅妮娜小姐敬酒啊。”

孙大明动作如条件反射，将拉图倒进葡萄酒杯后，旋开伏特加从葡萄酒中央倒进去足足有一两多。

“梅妮娜小姐，卡尔唱完歌有个习惯喜欢美女敬他酒，但他会忸怩装模作样的拒绝，此时你要拦住他不让他下乐台，他会装着迫不得已勉强喝掉，此时他的演唱才算圆满划上句号。”胡文楷将深水递给梅妮娜忽悠道。

梅妮娜笑的咯咯说“真的啊，他还这么会表演啊，你不会骗我吧。”

说完站起身来，自己也端了一杯拉图缓缓的走向乐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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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熬夜辛苦中

卡尔被梅妮娜拦在乐台上，只得捏着鼻子将这杯深水喝了。梅妮娜笑着说“没有想到卡尔先生歌喉如此动听，要不是文楷建议敬酒我真失礼了，这几个人只有我方便出来敬酒。”

一圈都是男士，只有梅妮娜是未婚女人，另外两个妇女可是老公在身旁坐着即使想敬酒也不敢。

“梅妮娜还是文楷体贴老哥我，胡文楷唱歌才是一绝，不过也只有他女友卡罗塔在场他才偶尔唱一首。”卡尔被灌下酒后没有忘记将胡文楷拖下水。

没过多久卡尔趴在卡座上睡着了，卡尔有个好处只要喝醉必定倒头大睡从不兴奋闹事。

梅妮娜对唱歌不感兴趣，喜欢展示优美的身材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胡文楷吃不消拉丁人的热情奔放，跳了两曲后坐在卡座上再也不愿站起来。

斯蒂文躺在领事馆宿舍的浴缸中，手里拿着镶钻的手表，用干毛巾包裹着生怕沾上水。心里盘算着两块手表的价值。来之前了解过胡文楷的情况，他在纽约也参加过卡罗塔的私人宴会。

对于来中国打前站他是十二分不乐意，一个野蛮落后四分五裂的国度，他搞不清柯立芝为什么要来访问。他眼睛盯着精美的钻表笑起来，柯立芝访华的礼品至少要比他的礼品重十倍。

二十年代的美国政府机构是贪污成风，直到二九年后经济大萧条才迫不得已立法根除。柯立芝身后是摩根、洛克菲勒、电力公司，斯蒂文是摩根财团推荐出来的利益代表。他此行另一个目的是考察在东方巴黎上海银行生存条件，回去后要提供建议是否将摩根在远东总部迁移到上海。

卡尔貌似在上海和这帮人混的不错，就看余下时间卡尔的表现，要是对味他不介意推荐卡尔为美国驻上海领事馆领事人选。

此时的卡尔在孙大明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爬上轿车。看样子他们三人是经常在一起喝酒玩耍，孙大明拍着卡尔背说“卡尔现在知道深水的厉害了？只能你阴我们，今天被阴的滋味怎么样？”

卡尔含糊不清的嚷着“我今天是高兴，主动想喝醉，我不想醉就凭你孙大明能灌醉我？”

胡文楷今天一天是忙的够呛，此时只想回到181弄3号睡觉去，梅妮娜建议去四川北路吃夜宵，卡尔这家伙一听这话从车上挣扎着下来。老伊此时光棍一根无所谓早晚，胡文楷一看这架势再去吃夜宵至少要到下半夜，连忙摆手说自己明天有事，让他们自己去玩。

回到家里肚子饿的受不了，从厨房里找出中午张妈做的菜和卡罗塔购买的罐头，将申报铺在餐桌上边吃边看。北京的黎元洪和曹锟又开始闹得不可开交，里面关系错综复杂。

1922年5月将奉系赶出关内，北京政府已经牢牢控制在胜利者直系的手里。当时的总统徐世昌，是段祺瑞捧上去的。此时的北洋军人，对于制度和程序还是有那么点想头。按规矩，做总统得议会来选。

但是，段祺瑞搞的安福国会，已经给废了。要国会就得恢复民元的。而恢复民元国会，道理是补足被中断的任期，既然如此，也该补足黎元洪的任期。

而这个主意，是民元国会的议员吴景濂出的，叫作法统重光，很拿得出手。曹锟是直系的老大，但直系的仗，都是吴佩孚打出来的。在吴佩孚常胜将军的声望如日中天之时，他发话曹锟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个时候的人，多少都要点脸皮，吴佩孚说要黎元洪干，曹锟自然不好说他自己要干。况且，他就是要干，总得找个国会选。所以，再怎么想做总统，也得先忍忍。

民元国会一恢复，马上就宣布徐世昌是伪总统。徐世昌只有卷行李走人，把地方腾给了黎元洪。人人都知道黎元洪是来过渡的，但是，一旦这家伙真的做回了总统，曹锟和曹锟周围的人，都感觉不是滋味。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实力的逻辑很清楚了，我们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让这家伙享现成的？换做是谁也看不过去，让一个无功之臣当领导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边在大总统的位子上屁股还没坐热，那边黎元洪就开始了注定徒劳的趁热打铁，要求切实实行“废督裁兵”的既定方针。

6月间，黎元洪一口气任命了十多位省长，企图收缴各省督军的实权。各省督军手里的枪杆子不是吃素的，新任命的省长，要么不敢赴任，要么赴任之时就是督军大人们的拒绝之刻。上任没有多久黎元洪总统府的电话打不通了，跟着水也停了，电也停了，黎元洪一家顿时陷入了囚徒窘境。

胡文楷看到此处笑起来，后世是黎元洪当了一年多大总统被逼下野，这世才当一个月不到的大总统就被搞成如此狼狈，这曹锟对权力的欲望也真他妈的大。按吴佩孚私下和他交流，曹锟听说胡文楷力挺他当大总统当即就同意按胡文楷意见对付张作霖。

但北京的内斗会影响到柯立芝访华，下半年柯立芝访华时北京要是还处在内斗中那就乐子大了。实在不行就在南京接待柯立芝，让北京那位大总统南下会见柯立芝，省得到时候丢人现眼的。

翻过一页，第四版介绍安徽开展婚姻自由，解放妇女运动，安徽五人执政团队中唯一女性杜紫鹃说现如今在封建礼教如磐、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中，人的个性受到了严重的束缚，妇女完全丧失了独立的人格，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和男人的附属品。

封建地主阶级中以政治、经济为基础的婚姻完全成了权衡利害、扩大权势、攀龙附凤的手段。

安徽政府保障婚姻当事人依据本人的意愿决定是否结婚，不受任何人的非法干涉。

安徽人民享有结婚自由，可以自主的选择是否结婚、与谁结婚。买卖婚姻、包办婚姻、强制婚姻等都是对结婚自由这一权利的侵犯，是为法律所不容的明确规定，因胁迫而结婚的，受胁迫一方可以向婚姻登记机关或法院请求撤销该婚姻。

杜紫鹃行动蛮迅速的，自己只是点了她几句回去后就雷厉风行的将这件事开展起来。她还缺少保护女童接受教育的权力不可侵犯，胡文楷用笔记下这点，又写到工厂招收女工必须和男工一样同工同酬，女性拥有工作权力不可剥夺。

老伊今天告诉他还有六天公司货轮就要启程去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了，他必须这几天将手头的事安排妥当。

减速器是只要需要动力的设备都需要用减速机，一直没有让天汾基地生产减速器原因是忙不过来。

减速器是大工业生产中关键性机器，从交通工具的船舶、汽车、机车，建筑用的重型机具，机械工业所用的加工机具及自动化生产设备，到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家电，钟表等等其应用从大动力的传输工作，到小负荷，精确的角度传输都可以见到减速机的应用，且在工业应用上，减速机具有减速及增加转矩功能。

天气有点闷热，他将笔记本从密室中拿下楼，坐在长条桌前绘制领先这时代的行星减速器，原理是一种动力传达机构，利用齿轮的速度转换器，将马达的回转数减速到所要的回转数，并得到较大转矩的机构。行星减速器传动轴上的齿数少的齿轮啮合输出轴上的大齿轮以达到减速的目的。

现在公司拥有世界先进的加工机床与检测设备、雄厚的技术力量，可以生产出高品质行星减速器，他设想先搞出一款适用船舶动力的行星减速器和一款纺织机械上使用的行星减速器。他在硬盘里存储了五十多种型号行星减速器，在里面挑选出两款。

对着电脑屏幕绘制起图纸，他发现自从来到这时空至少绘制了上千张图纸，自己的手法越来越熟练。自己自嘲起来即使回到后世也不愁找不到工作了。

图纸很简单关键是齿轮需要采用渗碳淬火热处理，磨齿加工精度5级。现在天汾基地采用的是气体渗碳工艺，工艺的先进程度按胡文楷估计是全球领先，淬火是采用渗碳后感应加热淬火低温回火，可以细化渗层及靠近渗层处的组织。淬火变形小，不允许硬化的部位不需预先防渗。

以前天汾基地没有条件生产出高规格的齿轮，自从打造徐州重工业基地后，这些问题迎刃而解。现就只需将技术转移到徐州重工业基地，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减速机。

胡文楷得到汇报，徐州刚投入生产的轴承厂生产出的轴承已经被江南造船厂和欧美厂家订货到年底，这得益于大规模的新技术运用，液氮组装线大规模运用，真空炉单子生产装置，高性能钢材的提供。看似简单但几样先进的工艺累加起来生产出的轴承工作寿命个摩擦系数远远高于同类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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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公司坐班

经过胡文楷一晚的劳作十几张图纸和二十多页生产注意事项被折叠好放进公务包，收起笔记本电脑拉开窗帘让房间内烟味散去。

当窗外电闪雷鸣时他睁开眼睛，床头的指针已经指向上午九点。套上睡衣打着哈欠走下楼去，王妈、张妈在楼下已经忙开。

“少爷回来了？早饭在餐桌上。”

这种感觉让他一下回到以前卡罗塔在家时，他在想卡罗塔骑着自行车赶到这里早饭，每次他还要三番两次的捉弄她。豆浆和油条是卡罗塔早晨的最爱，脑袋里回想起卡罗塔穿着红色连衣裙跑上楼拖他下来吃早饭的情景，他开心的笑起来。

“少爷想起小姐了？少爷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不是我叨唠，早点将小姐娶回家”王妈拖着地板唠叨着。

“嗯，王妈，您放心卡罗塔跑不掉的，我们已经订婚了。”

“少爷，你可要快点，我们还乘有精力时准备带小少爷呢。”王妈在这快三年了，胡文楷从没有当她是佣人，从心里当她是亲人对待。

他郑重的说“呵呵，王妈那到时候还需要麻烦你的。”

没有想到王妈说出这一番话“少爷你是干大事的人，这些事我和刘妈包了，少爷和小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比一家人还亲。”

胡文楷泪流啊，从没有想过市井小民能说出这样朴质的话来。

他吃完早饭赶到公司，六月底的气候在江南算是梅雨后期，早晨的雨此时已经停了天际线上太阳露出脸蛋。车窗上的雨滴还没有从挡风玻璃上坠落，阳光已经撒向车窗。

胡文楷在车内想，这是不是后世小说描述的上海的早晨。胡文楷踏着水泥地上的水洼，走向兴业实业的总公司的办公楼。

这办公楼从三年前开始一步一步走向辉煌，周边的地价涨了一轮又一轮，但始终对面的日杂店没有变化。日杂店老板拿起电话吩咐道老板上班了，你们注意周边情况。

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如隔了三秋，办公室一如往常，文件堆在办公桌上，地板擦的光亮可以照出人影，檀香在茶几上点燃散发出沁人的香味。

一杯泡好的龙井茶在办公桌上冒着热气，他打开窗户俯身向下看去，霞飞路一如往昔人来人往。自言自语说这一切不受自己影响一切如故，

喝着茶处理起文件，这些文件应该是王西海筛选后提交上来，王西海经过三年的折腾已经知道那些文件需要直接提交那些需要打回重新提交。

中午时分电话响起，王西海说胡斌在办公室已经等候一个小时了，问何时可以进来汇报。

他的答复是你先联系老伊，让他尽快上班，如果缺勤肯定会扣他这个月的工资，让胡斌直接进来。

胡斌西装革履的推开办公室门，看着批阅文件的胡文楷没有敢打扰，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申报看起来。

胡文楷拿起电话要通天星镇，问道考试是否已经开始。刘文勤在电话中详细汇报考试情况，说吴校长坐在他办公室大发雷霆因为今天是考试日，老板居然不在。

胡文楷笑着说你把电话转到办公室吧，两声振铃声后吴红霞拿起电话，听到胡文楷声音后立刻开始数落起来，老板这是大学招生考试你的老师梁启超坐镇天星镇，我吴红霞可是挺着大肚子来到这就怕出意外，你倒好居然临阵脱逃跑回上海。

胡文楷被吴红霞盯的没有办法，听了一会唠叨后说吴红霞这人不靠谱，他已经将招生的事委托与她，居然这时还指责他，分工有明确规定招生就是吴红霞的。

吴红霞在电话那头耍起无赖说我不管反正今天你不在，你属于临阵脱逃。胡文楷没辙只有说等邓钧回天星镇请他们夫妻俩吃饭。准备挂电话时想起来说让吴红霞通知三省的宣传干部在七月五日在天星镇召开宣传会议。

抬起头看到胡斌在那笑着，没好气的说“胡斌你那南京迁移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胡斌不是汇报这件事，他汇报的事让胡文楷纠结起来，胡斌是提出是否在三省中搞一个科学发展计划，其实这点胡文楷太熟悉了也就是后世的五年发展纲要。

“你现在的问题是否能够带动全体科技人员，计划我看了没有问题，但科技人员是否响应是个问题，我们不能搞出一个计划到头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没有科技人员相应。”胡文楷还真佩服胡斌能搞出这计划来。

“老板我问过大部分科技人员，应该没有问题。”

“废话，科技这问题很难解决你指望科技人员奉献精神？扯淡！没有物质基础的奖励谁会废寝忘食的拼命？你回南京拿出三十套住房和三十辆轿车再提出三十万奖金，凡是在这几个方面突破的立刻奖励。”

“胡斌我给你说，这权限我可直接放给你了，我要的是结果具体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今年元旦时要表彰二十名科技工作者，名单也是你提供。”

胡斌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老板直接扔挑子钱是给的很多，但科技工作者也太多了，在胡斌手下科技人员少说也有四五千。

“老板颁奖人员是否可以扩大一点，人太多了我怕我最后被这些疯狂的家伙撕裂。”胡斌弱弱的说。

“扩大授奖规模？胡斌亏你想得出，我要扩大规模这奖还值钱吗？算了我也不多说第一次授奖就给三十名指标吧。”说完胡文楷从公文包里取出昨晚熬夜画的减速机图纸。

很嫌弃的递给胡斌说“这是工业用的减速机图纸，你负责在徐州建厂，我需要年底前出成品。我可告诉你这减速机领先全球。”

胡斌看着图纸说“老板你放心，我年底绝对让你看到世界一流的减速机，我今天下午就组织人员攻关设计生产线。”

胡文楷对胡斌是绝对放心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说这不是问题，他拿起桌上的香烟递给胡斌说“我们现在属于追赶阶段，离那些帝国主义的国家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我们需要埋头苦干。”

正说着办公室门传来敲门声，胡文楷随意的说“进来。”

张红芳和邓钧两人推门走进来，他们俩人怎么联袂来访胡文楷心里嘀咕着。还没有等胡文楷说什么蒋秋鸣跟着他们俩身后走进来。

“怎么回事，你们准备集中抗议？”胡文楷笑着说。

张红芳红着脸说“老板不是的，我们是反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尽管说，过了今天问题就要放到年后了。”胡文楷笑着说，过几天他就准备乘船去欧洲了。

“老板我们组织人员分析了，得出结果如你所说只要路通的地方，商品必定销售繁荣。”张红芳快言快语的说。

“等等，你先汇报一下国内贸易公司上半年的业绩。”

“验证了，还是邓钧说的对，老板就是财迷。”张红芳拍着手说。

“废话，张红芳你知道我这有多少部门需要钱啊，那个科学研究院一年至少需要一百万，胡斌坐着这要钱呢。”

“胡斌那科学研究院的经费我们国内贸易公司包了，有什么啊不就一年一百多万。”张红芳难得这么爽气。

“张红芳，不是一百多万是四百多万，人员工资，奖励还有设备更新。这老板头痛的事反正你包了，我代表几千名科学工作者谢谢你。”胡斌站起来作揖起来。

张红芳这下呆了，原本以为至多百十万，没有想到冒出四百多万来，早知道就不冲动了。

“胡斌你是小人，想讹诈我，你那几千人怎么啦上百万钱还不够用，居然好意思说出四百多万，你没有怕刮风把门牙吹掉。”

胡文楷宗旨部下吵架不插手，让他们尽情吵，真理越辩越真，能得到好处是最好的事。

胡斌求救的眼神转向胡文楷，谁知道胡文楷将头一扭看着窗外。遇人不淑这句话立刻印进胡斌脑袋。

“好啦，好啦。张红芳谁叫你得瑟的，一年给科学研究院二百万，当然科学研究院出来的新科技必须让你们国内贸易公司挑选。”胡文楷只得做裁判。

张红芳说道“我也不是小气，这胡斌也太不会做人了，随口就坐地起价，你看看人家邓钧专门为你着想，我们这几天在分析只要有铁路的地方商品销售必定比没有铁路的地方多，即使通公路商品销售也多出很多。”

胡文楷向看白痴一样看着这帮人“废话，道路绝对是商品流通第一要素，你们此时才发现？”

随即想到这些家伙生长在二十年代能总结出这结论已经属不易了。

胡文楷说“邓钧你的任务将道路延展到我们所能控制的区域，张红芳这是双赢的工作，你要全力支持邓钧修建道路，道路是反哺你们贸易公司，所以前期你们需要投入。”

蒋秋鸣此时说“老板我真感觉到道路的魅力，我们以前道路没有修整，连他们的工人都不愿意离开家，自从我们修建道路到每个村庄，那些工人可是源源不断。”

胡文楷伸出手在他们面前晃动说“好啦，大家都不要吹了，要循序渐进不可冒进这是我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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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以工代赈的设想

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朝南的窗户立刻明亮起来。胡文楷起身将窗户打开，刚被雨水洗刷过的新鲜空气将屋内浑浊气味驱散走。

“张红芳据说你今年上半年效益很好啊，说来听听现在国内贸易公司生意做到那一步了？”胡文楷心情愉悦的问，他特喜欢大把赚钞票的公司。

张红芳执掌国内贸易公司以来对公司员工下死命令，每人每个月只有三天时间待在公司汇报情况和组织货源其余时间奔赴全国各个大中城市搞销售。

半年来在全国组织三十多场大型交易会，她每到一处江苏境内的商会必定跟着她，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有商机。在北京前门一场交易会下来取得订单达八十多万元还没有算上后续订单价值。

在东北公司的商品开始将日本商品挤出各大商行，东北那边订货在六月份成井喷状态。大型锻压设备和卡车需求量极大，钢铁是成船的往东北运输。

胡文楷知道张作霖开始新的一轮工业基础大建设了，后世情景也是这段时间奠定了东北重工业基础。让他慢慢建吧，建好了也是自己的反正已经定下来明年九月拿下东北。用张作霖的钱帮自己建设东北何乐而不为呢。

张红芳最后说今年肯定国内贸易公司肯定会给老板一个惊喜，按他们现在测算利润至少上千万。

胡文楷笑了笑，上千万的利润现在对于胡文楷已经免疫了。今年只要徐州投入生产分分钟就可以达到这水平，关键是将舶来品挤出国内市场。

国内市场规模还是太弱了，需要慢慢培育。老伊推门进来说“老板一回来办公室就挤满了人。”

“老板，美国电报第一笔钱已经到账。”

胡文楷一愣这速度超出他设想，本来以为拖拖拉拉的需要几周时间。

“老伊，你联系李丛山让他立即交货。”

“老板不急，梅妮娜说等他们家运原铜的船来，卸货再装货。人家这船原铜是用来换我们的工业产品的，现在是以货换货。”

胡文楷眼睛一亮说“看来我们南美第一大经销商诞生了。”

“还是老板会做生意，这次他们又采购不少履带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农具也不少连炸药也购了几百吨。人家说我们这边便宜只有南美那边价格三分之二。”

蒋秋鸣眼巴巴的望着老伊说“老伊你不会忘了我那边的产品吧，昨晚不是说好要购买步话机十几部的嘛。”

老伊拍着蒋秋鸣肩膀说“你别猴急，我提议了人家说要去你那实地演示一遍，不能光靠你嘴说。下一批肯定有你的产品。”

胡文楷笑起来，这帮家伙被他带的个个都是商人作风，只要有缝隙肯定会往里面钻。想起来减速机的事，从公文包里将减速机的图纸和参数说明取出来放在桌上。

“胡斌你有任务了，这段时间杨思亮和周海泉任务比较重，这减速机生产的事就落在你头上了。”

“图纸什么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回去立即组织人将图纸吃透，年底前要在徐州建成减速机工厂。”

胡斌从桌上拿起图纸看起来，几分钟后收收叠叠装进公文包说“老板我先回去召集人员开会，你就放心年底肯定会投产的。”

说完一溜烟跑了，胡斌这段时间被手下的技术员冷嘲热讽说看看人家杨思亮和周海泉一个工厂接一个工厂的建设，轮到亚田南路除了培训还是培训，除了研究还是研究。老板一个项目也不放给工厂，还是胡斌无能。

现在得到一个大项目胡斌能不立即赶回去炫耀一通，他刚才扫了一眼图纸上列出的要求在亚田南路工厂都可以得到满足，回去后直接组织人员设计生产线就可以了。

让王西海将老施叫来几个人移到会议室继续讨论，老施和老伊一样开始发福。

“老施我能猜到你经常和老伊在一起肥吃海喝，咂咂，你看你小肚子开始吹皮球了。”

老施扶着眼镜笑着说“老板你怎么知道的？我哪想和老伊一起啊，每次下班他总能按时堵在公司楼下，说吃他两次总要回请他一次。”

“老施你上当了吧，他能那么准时堵着你，你就没有找原因嘛？”

“什么原因？”

“王西海是他大舅子，他肯定电话问王西海，老施在不在？说不定是王西海主动电话他说老施在办公室呢晚上要不要敲他一顿。”

王西海和老伊也不辩解只是在一旁笑，老施不信的说“不会吧，这俩人不会那么阴险的，吃几顿也没有什么。”

看老施这反应估计里面有故事，十有老施主动找上老伊的。

“都坐吧，今天随意聊聊，我刚好把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让你们给我参谋参谋。”

王西海将会议室窗户全部打开，新招来的文员进来帮他们泡好茶后摊开笔记本在一旁做会议记录。公司这块老伊和王西海管理的还真不错比天星镇那边要正规。

“老施账目上盈余肯定不少了吧。”

“嗯，这个月虽然徐州消耗不少资金但账面上钱是增加不少。”

“我在考虑，我们不但要善于赚钱也要善于用钱，钱躺在账面上就是死钱，只有将钱投入最需要的地方，刺激地方经济发展才会有滚雪球效应。”胡文楷停了一会继续说。

“三个省几千万人口，特别安徽那边温饱还成问题。直接给粮食赈灾是不行的，这样会培养人的惰性，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恶习。”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挨饿，我在想是否我们提出一部分钱购买粮食，在安徽、苏北采取组织赈济对象参加工程建设，使赈济对象得到必要的收入和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达到赈济的目的。”

“形成一批公共工程和基础设施，对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长期发挥作用，以工代赈具有“一石三鸟”之功效。同时，还可以激发群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摆脱“等、靠、要”等消极意识。”

胡文楷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自己懊悔起来怎么找来这几个人讨论这事。两个老外压根就不可能对民生问题有过度关心。还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就像以前我们在海门和南通一样提供食物组织农民修建道路。这次我们直接提供大米组织安徽、苏北农民修建道路和水利工程，山区的给大米购买他们的石料。太湖流域用大米或金钱组织民工完善水利设施和加固太湖堤防。”

“杭州那边用大米或金钱组织民众修建西湖围堤，采用山区石料。”

“今冬明春力争做到每个县有一座水库，每个村有一个池塘。村村有旱厕，每个乡有两个旱厕，县城有冲水厕所四座。”

张红芳问“老板你准备在这上面投入多少资金？”

“资金不可能一次投入，肯定是分月投入，我初步想投入五百万元。大部分投入到安徽和苏北，苏南和浙江的由各地方政府拿钱。”

“太湖的治理，蒋秋鸣你和王长荣他们几个商量一下不能少于二百万。不能等到发洪水时再去治理那就晚了，一场洪水发下来上海、苏州、浙江一带损失的会超过上千万。”

蒋秋鸣点头说“老板其实我和王长荣已经谈论过这事，他的意思是冬天召集民工加固太湖大堤，既然老板发话了，我也觉得这件事迟早要做，迟做不如早做，还可以让贫困农民增加收入。上海市方面拿出六十万，王长荣那边要出一百万，剩下的四十万由浙江那边出。”

胡文楷补充道“堤坝是一方面，关键要重新修建水闸和苏峻河道。”

邓钧说“老板安徽其实已经开始以工代赈了，各县从六月初就开始了每个县连接公路，不过他们采用的是我们以前的方法提供三餐。”

“效果怎么样？”

“老板你不知道皖北那边穷的可怜，以前海门算是穷的叮当响，皖北连响都响不起来。一听说做工给饭吃全家老少都出动，那个惨象一家五口只有两条裤子。”

“蒋秋鸣、张红芳你们在上海和苏南发动群众捐赠旧衣服运到皖北，还有邓钧你和安徽那边说一声不但要保证一日三餐，还要适当的给予一些大米。否则没有工做时吃什么，我们不能让属下的人民饿死。”

“老板，徐州和南京仓库里存有以前齐燮元部队的军服，这些军服我们部队也不用不如运到皖北给那些民众。”张红芳对物质了如指掌。

“张红芳你估计这些军服大概有多少？”

“我上次统计一下大概有三万多套，还有不少棉被。当时部队当战利品移交过来的。”

“明天组织车辆立即全部运送到皖北，让安徽方面组织人员发放，你们这边募捐也不能停。”

老施感叹的说“老板我支持你的做法，这其实是叫输血，让民众渡过难关。对下一步发展打好基础，现在看起来是花费不少但这些花费会得到巨额回报的。人民富足了才会有购买力，我们的商品才会有人买，我们的工厂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工人，老板的部队才会有忠诚的战士保卫我们的成果。”

胡文楷赞许道“老施分析的很好，不愧是国际友人。”

“老板，我准备加入中国国籍了，我是犹太人，我在这里才觉得自己是个完整的人，没有歧视，人也自由。”

“欢迎！蒋秋鸣你负责把老施的户籍搞定，顺便记住让老施请吃一顿。”胡文楷高兴的说，老施是犹太人他是知道的，犹太人在欧洲一直受排挤能到中国落户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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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各处铺开的建设（一）

老伊提议中午去181弄3号吃饭庆祝老施入籍，胡文楷自然没有意见，老伊去打电话通知胡斌让他带菜。

“老施，我们公司有旅行支票嘛？”胡文楷这才想起来问，总不能带着一箱钱去欧洲吧。

“我们公司没有旅行支票，老板要是需要我让人立即申请两天就能下来。”

“那就让人尽快申请。”

“老板需要多少数额？”

“二十万美元，那种见票即付的。”胡文楷将数字说出来后，张红芳睁大眼睛看着他。

胡文楷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公司用的，你们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是败家的人嘛。”

“呵呵，老板帐上都是你的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再说老板用出去一元至少赚回来两元，我巴不得你用钱。”老施不以为然的说。

也是整个公司就他是大股东，还有一个是阿普列夫只占10，剩下的就是老伊5多一点。不过现在产业还真不好细分，天汾基地、炼油厂、贸易公司、亚田南路工厂、置业公司具体哪些属于总公司的已经分不清了。

“蒋秋鸣你去打电话叫上崇美娟和刘朝晖一起。”

“老板你是准备出远门？”蒋秋鸣狐疑的站起来说。

“去去，忙你的事不关你的事就别问。送礼你懂不懂啊。”

“王西海，后天会议通知下去了吗？”

“通知下去了，后天上午九点在这召开会议。”

“你和天星镇刘文勤联系一下，七月四日上午九点在天星镇报告厅召开团级以上军官和复进党主要骨干会议。”

“老板又有什么行动了?”

“例行会议统一思想，将下半年的任务拎一拎。”

中午吃完饭后邓钧才想起来说“老板我差点忘了七月四日南通到浦口的火车通车，请老板参加通车仪式。”

“七月四日，通车仪式放在上午7点吧，简单点以后像这类仪式会很多的。”

“那好，我回去就安排，七点准时通车。”邓钧酒足饭饱满脸通红夹着公文包和蒋秋鸣一起离去。

点上一盘檀香，躺在沙发上盘算还有那些事没有安排好，现在是家大业大不能有一丝差错。

民国建立后，安徽省会之争初见端倪。随着1912年南北交通动脉——津浦铁路贯通，原本的小集市蚌埠一跃成为安徽重镇，1916年，倪嗣冲成为安徽巡按使，将省政府全部移至蚌埠。蚌埠取代安庆成为新任安徽首府。

胡昌锦、李季平、丁仁淞加上一个杜紫鹃四人执政蚌埠以来一天也没有休息。先是限地令，忙着安抚孙晓澜暴力铲除土豪劣绅、封建会道门后的社会动荡。还没有停顿紧接着敞开收购小麦的指令又下来。

指挥各地搭建简易仓库收购农民的小麦，收购资金供给、小麦数量的统计一切都是第一次操作。刚忙停顿大规模修建道路和水利设施任务被提上议事日程。

减税布告贴在各县城门处，田亩在十亩以内的农户全年免除税赋但每户需要出一名劳工参加修筑道路，修筑道路免费提供一日三餐。

蒙城县城张贴了告示，县里面还组织宣传队将告示内容到各乡各村详细宣传讲解答疑。插秧后的六月二十日城门前广场密密麻麻聚集了二十来万人参加修路。

没有想到免费提供一日三餐的诱惑力如此巨大，这些农民一天能吃上两顿就算不错了，告示上说参加修路提供三餐这下可好全家老少全部上阵来吃工地餐。

县里面的工作队可急了，本来准备的饭菜按两万人预备的，这一下来了二十万多人怎么办。

最后各乡让妇女和十五岁以下小孩五十岁以上老人回家，只留下精壮劳力。也不能让人家就这么回家，每人发一个馒头。

蒙城这留下四万多民工当天开始修路，以蒙城为中心点往四个地方修四条道路，蒙城到怀远，蒙城到宿县，蒙城涡阳，蒙城到利辛。

从天汾运过来的铁锹、铁镐、板车按乡分发下去，这边穷啊几户也没有一把好的铁锹。修路多了经验也有了，第一步先挖路边水渠，水渠挖出来的土当道路的地基。这样一来水利主干渠就顺带完成了，前期砖窑厂烧制的红砖用水泥砌好护住水渠也顺便当道路的挡土墙。

邓钧之前说的好，这片是淮北平原修路特别便利，标好线很就直接开工了。人多力量大，三顿管饱这帮多年没有吃饱的淮北汉子爆发出的能量前所未有，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工地上农民自发的出工了。

用这些朴质的庄稼汉的话说政府管我们饱，我们不能让政府吃亏。胡昌锦专程到各县察看道路建设情况，在宿县时感叹的说“我们只是减免了税赋，提供一日三餐，人民迸发出的建设热情让我们始料不及。”

眼前四个庄稼汉抬着百十斤的夯铁，喊着号子抬起到半空中放下，夯实地基。黝黑的肌肤上汗珠一粒粒的流下，脸上却是一股卖弄的笑容，他们知道胡昌锦是上面来的大官。

胡昌锦带来的果树苗，银杏、柿子树、梨树、枣子树、石榴树，让人沿路两侧栽种。这也是他们四人讨论的结果，果树大面积栽种当路两侧的护路树。荒年也能有点果实充饥，平时也可以当副食抵挡一阵。

他们没有想到五年后，淮北平原到了秋天是果香四溢，路两旁的果实压的树枝弯腰，形成一道风景吸引周边城市的居民特地开车来观赏。

霍山的山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百十户人家青壮年坐在自己门前，一手拿斩子一手握铁锤，一下一下的凿身下的石块。

六月中旬各石匠接到通知，县里统一收购石块，规格是固定的长条石和方条石，给的价格也合理关键是现金收货，有多少收多少。

这些石匠从没有接到过如此大量的订单，每村每户全家老少日周日夜的忙做石块，每天有船只装满条石通过淠河到淮河直达长江，在南京下关码头卸下条石。

条石随即被砌在丹凤路两侧人行道上，四十米的宽度，路基是混凝土浇筑成的，下面是防空洞，路面开始想采用水泥路面被法国设计师阻止了，核算成本采用五十厘米宽六十厘米长十五厘米厚的长条石和混凝土价格差不离。

长条石好处当然大于混凝土，其中最大好处可以带动安徽山区致富。最后张静江和邓钧拍板采用长条石做主干道路面。

丹凤路一半的八公里长修建好后，南京市的主轴线算是拉好了，路的两侧选种的是法国梧桐。王瑚的轿车第一次行驶在丹凤路上，一色水的青色长条石路面宽有三十米加上左右两侧各五米宽的人行道。

“这个胡文楷干什么事都大气，这路修的比上海的霞飞路还气派。我们在南京这么多年也没有他在这一年的成就多。”王瑚感叹道。

“省长，胡将军是财大气粗，我就想不通干嘛要修这么宽的路。”身旁的秘书说。

王瑚看了一眼秘书没有说话，心想你就是个土包子，这南京胡文楷是用来做政治中心的，没有见过市面的家伙。

杜紫鹃在庐江县工作队陪同下来到庐江国立中学建设工地，这所中学是庐江境内唯一一所全日制中学，五十间教室建设工地上不时出现少年学生帮忙搬运砖块和水泥。

杜紫鹃拦下一名少年问道“小弟弟，你搬了多少砖头了？”

“今天刚来才搬第一趟，不过我今天准备搬一百块砖头。”少年放下手中五块砖头说。

“小弟弟你是这学校学生？”

少年自豪的说“不是，我是初小刚毕业九月就要到庐江中学读书啦，我是为我将来的学校搬砖头。那些砌墙的还有不少是我师兄。”

杜紫鹃不单单是来视察学校扩建的进度，还带来自己家族赠送给庐江中学一千册图书。

重视教育是复进党根本，对于安徽复进党要求先完善扩建每个县一所全日制中学后再落实每个乡一所小学的目标。

杜紫鹃提出不同意见，认为暂时落实一个乡一所小学与紧缺师资现状有冲突，如若强行搞一个乡一所小学那么每所小学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会影响学生的学习，不如先扩大每个县的中心小学，让周边学龄儿童寄宿读书。

这个建议得到另外三人的赞同，认为此方法是现在最佳选择，等安徽这边逐步好转后再继续落实一乡一所小学的目标，现在很多乡镇连路都不通今年是完全不可能落实目标的。但他们也没有一刀切，江南芜湖、安庆这些地方还是强行推行一乡一所小学。

杜紫鹃一路过来每到一处必定要询问女童入学情况，妇女的同工同酬。她走的地方越多就越感觉这任务的紧迫性。女童入学在农村是何其艰难，农村人思维里女孩子始终要嫁人的，凭什么要花精力给她去读书，还有一种女人无才便是德的糟粕认识。

她每到一处必定要召集工作队开会，重点是如果一户人家学龄儿童不上学必须收全税，学龄儿童不论男女。女童上学政府补助每月一斤大米。

杜紫鹃从徐州回到安徽几乎没有在蚌埠待上两天，全部时间用在视察每个县的教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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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处铺开的建设（二）

她写下一篇《当代中国妇女地位的调查》女性终身被禁锢在家庭中，深受政权、族权、神权和夫权的四重压迫，丧失独立人格。自古的统治者不但拒绝承认女性与男性拥有平等的权利，而且用封建礼制和法制直接确认和保护这种不平等的两性关系。

社会的统治阶级是以男性为主的半封建半官僚阶级，经济基础上建立在社会私有制基础上，男子拥有一切财产所有权和继承权，女性没有财产所有权和继承权，男性外出工作赚钱养家糊口，而女性在家里养儿育女料理家务，不能参加社会性的工作，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丈夫来维持生活。

这种依赖关系使广大女性不得不成为男性的附属品，并非一个独立的个体，也失去了女性应有的人格尊严及个性。

女性在婚姻上没有自主权，必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丈夫死了不得再嫁。包办买卖婚姻、童养媳、一夫多妻等封建社会制度，成为女性在婚姻生活的噩梦，使女性身心备受摧残。家庭结构上，父权、夫权在家中拥有着支配的地位，女性的人权、个性、自由都被禁锢在封建家长式的家风之下。旧社会的女性，在家里出力劳动，可惜仍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女性在家庭中成了卑贱的可怜人物。

杜紫鹃洋洋洒洒的写了两万多字的调查报告，最后提出要从女性经济独立着手改善女性地位，认为政府出面改善女性生存地位只能是表面上的唯有女性能够和男性一样走出家门参与社会分工中，取得经济独立才会扭转依附男人生存的现状。

这篇文章后来被各报刊和书籍刊登，杜紫鹃也由此奠定了开创民国时期女权运动的先行者地位。

徐州最先完工的建筑是警察局，一座混凝土建筑四四方方的四层楼房。超过二百名警察在此上班，户籍警、治安警、刑侦警分门别类的占据各个楼层。院子里整齐停放着十几辆警车和警用摩托。

警察局对面是刚启用的三层混凝土建筑兴业实业银行徐州分行，虽是三层楼房却比警察局的四层还高不少，一楼营业厅高度有普通楼层两个高。银行职员穿着制服在柜台内忙碌着，兴业实业银行除了上海本部就数徐州支行规模最大，光一线职工人数就达到一百二十人，分储蓄部、信贷部、结算与现金管理部、授信管理部、风险管理部、内控合规部。

工业区内区间火车拖着白烟从炼钢厂装载原料驶向各个加工厂。好多厂还在建设中但轴承厂和无缝钢管厂已经开始生产。所有的工厂以区间铁路为中心轴线布局，轴承厂和无缝钢管厂并排相依，轴承厂所需的无缝钢管很便捷的运送到轴承厂中。

亚洲第一大的炼铁高炉矗立在徐州重工业区中，很远就感觉到高炉散发出的热量，杨思亮站在高炉远处凝视着从他手中诞生的现如今中国工业奇迹，对身边人说我们这高炉是一本万利，从铁矿石和煤用的最多原料算起，全是我们公司自己的。天汾那边煤要从外面买，铁矿石要从澳洲运成本比我们高。

手下有人说我们这里铁矿石和天汾那边的不能比，那边是富铁矿，还有那边的煤质量也比我们这边好。杨思亮恼火的说你他妈的能不败兴啊，我这边都是自己的。天汾那边要是有战争海上航线被掐断了玩个屁啊。

杨思亮在纸上画着嘴里骂着，生产几天全他妈的亏本，邓钧要的几万根钢轨，孙大明徐州建设用的螺纹钢和线材全他妈的记账不付钱的玩意。

“杨经理，轴承厂和无缝钢管厂生产的产品可是供不应求。光两个厂利润就能把你从梦中笑醒。”

“笑醒个屁，你打电话给无缝钢管厂让他们三班倒不能停机，孙大明那边急需钢管架设煤气管道。”杨思亮得意的笑起来。

自从孙大明和陈家祥过来后分担他的城市建设和员工培训工作，杨思亮轻松下来。还别说孙大明带来的一帮人真专业，办起事来有板有眼，不像杨思亮胡子眉毛一把抓，集中力量先建设公共服务项目，煤气管道，电力线路，供水系统，电话电报通讯，警察局，银行等。

孙大明这厮好像手中的钱用不完，左一块地右一块地的购进，嘴里冒着这条是商业街这条是贸易街另一条是政府办公区。跟着他进徐州的一帮上海商人在工业区内花大价钱购买地皮修建自行车厂，明明价格很高嘴里还感谢孙大明说赚了赚了。

最后人家一算账还真赚了，紧靠原料地无缝钢管厂和特种钢生产基地。人家只要下单除了车胎外全部可以在工业区内完成。光运费和紧靠原料地这两项每年节约的资金抵上高额地价钱。

水泥厂的竣工让徐州建设插上了翅膀，所有的项目全面提速，以前需要等水泥和天汾运送钢材，现在这些建筑材料是敞开供应全部本地生产，价格便宜下来基建造价随即下降。

微山湖临近徐州的地方大型内河码头正在施工，从奉军转化过来的工程兵王海亮驾驶着手扶拖拉机运送石料，对身旁的老乡说“二嘎子，这日子才叫好日子。每天上班三顿保饱，有衣服穿有地方住，还有工钱。在东北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海亮，你说东北张大帅那边能和这边比嘛？我看这里的烟筒有十几层楼高，那路上跑的全是烧油的家伙。据说还要在这边造飞机。”

“二嘎子我对你说，我是准备在这边干下去了，我准备晚上去技工学校上学，部队里长官鼓励我们去的，学点技术以后不干这行也可以去工厂上班。”

“海亮你不准备回东北了？”

“回去个屁，回去干嘛？看看这边种田都不要缴税，做工的钱比东北那边要高出三倍，还没有土匪。赚点钱回东北娶个媳妇带过来。”

“海亮你就不能在这边娶媳妇，反正你准备在这边干了。”

“二嘎子，你真笨，这边女的那会看上我们东北的，我赚点钱回东北老家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

“海亮我给你说吧，我也是准备在这边干下去，很多人和我们一样，你记得那个上过几天学的张二愣子，去开吊车去了一天工资一块光洋。这边需要认识字的人，我准备参加夜校先学字。”

“那个张二楞，一响炮就趴在地上哭的熊包。”

“是啊，就那个人。人家老子对他好从小送进私塾读书，识字有好处据说那个吊车很难开，他培训十来天就开起来了现在被派到工业区工地上吃香的喝辣的。”

“以前还笑话他呢，现在只有羡慕人家的份。二嘎子你说我们以前在张大帅那当兵一年也领不了两回饷，被俘虏到江苏却是每个月都发响一分钱也不扣你的全银行发。”

“张大帅就是黑心鬼，老子三年军饷没有拿齐六个月，还想和江苏这边打仗，我听这边当官说张大帅靠出卖我们东北人好处给日本人卖钱。”

“二嘎子这个说不准，反正我觉得东北和江苏比简直是掉渣了。快到工地了准备卸料，今天还有十趟就可以收工了。”

二嘎子熟练的从手扶拖拉机上跳下来，跑到车斗后面用力推着，这是临近港口工地的一片凹凸不平的道路。

港口的水面上一艘二百吨的挖泥船正在作业，机器轰鸣，绞刀盘在水下搅动泥沙，粗大吸管将淤泥吸上岸。王海亮卸下石料后的任务是将淤泥装载到附近农田，淤泥是改善土质的最好肥料。

铲车将淤泥倾倒在车斗里，王海亮捏了捏鼻子，淤泥发出的恶臭真难闻。一天的工作量说多也不多但比较繁琐，运完淤泥需要清洗车斗后才能运载石料。码头工地上像他这样的拖拉机有十台。叫上二嘎子俩人开着手扶拖拉机又出发了。

卢永祥走下飞机，今天他是来送张作相的，张作霖送来八十公斤黄金赎回张作相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在全国。作为张作相的旧友卢永祥于情于理需要过来送行。

随着卢永祥的到来张作相住所的看守全部撤离，卢永祥和前来接张作相的奉系军官一同走进张作相的住所。

寒暄几句，张作相准备明天乘火车先去北京转车回东北。卢永祥晚上在徐州设宴给他送行，俩人谈不上深交只是在同一时期为官，一个在浙江一个在东北。

张作相提出下午想参观一下徐州，他从徐州本地报纸上知道徐州正在大搞建设。卢永祥安排一辆车陪同张作相一同参观徐州。

“子嘉，徐州和我刚来的时候变化也太大了。”

“辅忱，徐州是我们的重工业中心，应该是一天一个样，等建好了可是远东首屈一指的城市。”

俩人边参观边聊天，张作相试探的问道是不是西方人在这边建的工业中心，卢永祥笑着说哪个国家蠢啊将工业中心建到别人的地盘上，这产业完全是复进党自力更生举全部财力建设的，没有一丝西方人的影子。

张作相当然不信，卢永祥心想你不信是正常的，我自己一开始也不信，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话不投机卢永祥也就开始敷衍起来，晚上宴席中只谈往事不谈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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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一封情书

天气越来越热，卡罗塔电报有好几天没有发来了，他有点坐不住了。上一封电报说准备在家设宴招待柯立芝夫妇，王长慧在纽约生活的如鱼得水，让他和王长荣不要担忧。

想来想去电报传情太短，每次说不了几个字还每个人都能看见，电话是通不到美国只有重操旧业写信。

他是一个注重形式的人，写信前先沐浴更衣，点燃一盘檀香。摊开信纸无数的念头全部涌出来，千言万语不知怎么起笔。

亲爱的卡罗塔

昨晚在我们上海的家181弄3号的楼上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是辗转难眠。你知道嘛没有你的日子是如此难熬，我忙碌时还好只要一人安静下来脑袋里你全是你。就说昨晚我早早的上床，躺在床的左侧没有敢霸占你的右侧，似乎你就躺着我身旁，我用力的嗅着想嗅出你残留下的气息。

亲爱的最后终于在你衣服上嗅到一股属于卡罗塔的气息，我在你衣服领口惊喜的发现你落在上面的一根秀发。夜晚我如获至宝将它放在指尖，带着它坐在楼梯上。坐在楼梯口正对着悬挂在客厅墙上我们那张照片，我每次进屋努力让自己不去看，我知道只要一看我会彻夜难眠。

今天早晨太阳从阳台照进来，我站在阳台上玩一会吊环后还是趴在阳台栏杆上恍然间以为你会骑着自行车来吃免费早餐。

当想起宝贝你在纽约，第一念头是我这边晴空万里，遥望远方亲爱的纽约的天气如何呢，想到你时感觉天气变得如此好。想起你嘴角扬起的微笑，我有种幸福感沐浴全身。

卡罗塔亲爱的你不知道你离开的日子，感觉我的情感都被你带走了，感觉不到白昼的变化和季节的更替，连花开的香味也淡了好许。发现不止是我不能离开你，我们家的金鱼自从你走后也和我一样日渐消瘦。再怎么喂食只是摇摇尾巴偶尔吃两口，怀疑我投食中缺少卡罗塔的气息被嫌弃了。

上海这边梅雨过去很久了，家里的衣物前天抱出来晒夏，你的衣服王妈她们已经帮你收纳整齐。卡罗塔前天我可是坐在你衣服中整整一个小时，闻着你衣服散发出的味道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对了亲爱的卡罗塔你又要担心了，我被授予上将军衔了按孙大明那厮说可以娶六个老婆，但你放心俺可是一颗红心向卡罗塔。越来越感觉到对你的爱始终不能让你爱意满格，所以暂时还不能娶估计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纳妾了。

我随信附一张我授衔时的上将照片，卡罗塔你先准备好手绢别流口水，因为我太帅了，自己都不敢看。等你回上海我穿上将服一起照张照片挂在家里。

杜紫鹃被我派到安徽去了，成为五人执政团队成员之一。卡罗塔你在家时我没有批评你，哪有自己老婆给自己丈夫做媒找女人的事，估计这种事在人类历史上也很少见。不过我还是答应你，当你对我移情别恋时我会考虑杜紫鹃的。（哈哈，写到这我在想这估计不可能发生的。）

说一件你生气的事，我一忙就会忘事，前段时间太忙所以忘了你临走时的吩咐去看韬江、韬莹兄妹俩，但我也努力补救了上周去学校将他们接出来好好吃一顿。韬莹太好吃了一只烧鸡被她啃掉一大半，摸着肚子说还是没有填饱，摊上这么能吃的女儿我也没有办法，只得又买一只烧鸡给兄妹俩。

两个小孩暑假说是你安排好了，徐丽云帮助照顾两个小孩，我安排食堂让他们俩吃霸王餐。本来准备让吴红霞帮助照看的，但看到吴红霞挺着肚子走路那么艰难也没有说出口。暑期中估计老师梁启超准备接他们过去住几天，所以小孩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卡罗塔你肯定猜不到现在我急切的想去美国见你，想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去见你，不过这是奢想。我发觉我从开始就错了，不应该涉足政治，就我们俩无牵无挂的生活多惬意啊，现在背负几千万人的生活压力山大，忙碌中没有了自己，发现自己不能完全属于自己。

我最大的愿望是每天醒来睁开眼睛能看到你躺在我怀中。每天晚上回到家系上围裙，在餐厅中炒两道你爱吃的菜，俩人喝着小酒。什么上将啊、老板啊我都不想，我心里只有一个想要的头衔是卡罗塔的丈夫。

过几天我将踏上去欧洲的旅程，这次你就原谅我抛开你一人独自去欧洲，不过我将你列的三张清单全部买齐。我到欧洲会给你电报或者信件，你随时可以补充你的清单。在这里答应你明年有空肯定会带着你一起去欧洲。

等我从欧洲回来时估计你也差不多要返程了，在美国尽量的不要扣克自己能花钱的就花钱，我们俩的钱这辈子也用不完的。还有在你哥哥附近的牧场替我们买一牧场，在纽约买一辆最好的轿车送我大舅子，送大舅子老婆一条钻石项链吧。

爱的的文楷七月一日于上海家中。

胡文楷写完信从抽屉里找出一张授衔时的照片夹在信封中，糊上信封放在长条桌上明天一早准备寄出。

七月二日的会议属于公司例行会议，他出行欧洲前布置公司任务，了解公司运转情况。

杨思亮走进公司会议室看见已经有几个人到了，孙大明上前给他一拳说“思亮，你最远却来的不迟。”

“孙大明，你又不想想现在徐州通上海的行线了，上午飞上海，下午飞徐州。一天一班早晨我做的六点飞机，八点多一点到虹桥的。”杨思亮拍着孙大明肩膀说。

“什么时候通航班了？上周我去徐州还是做的火车。”

“昨天才通的，飞机十八个座位爆满，我要是不提前打招呼压根买不到票。”

老伊推门进来询问还有几个人没有来，看见杨思亮也奇怪了说最远的反来的早，这个周海泉和张红芳还没有到说不过去。正说着周海泉、田芝亮、张红芳一起出现在他身后，纺织厂的张发成、南通商会的汪绣国随后也到了。

公司会议室坐的满满的，蒋秋鸣说老板再开几个厂下次开会就装不下了。

胡文楷主要是听汇报和解决问题，开始就从公司重头公司国际贸易公司谈起。陈永成和卡罗塔在美国汇报的是代理经理，一上来就给胡文楷出难题，日本国联系他们公司想购买麻雀飞机五十架，初步价格是公司卖给美国的价格。

胡文楷看了一眼老皮特说“老皮特，这个决定权在你，我们是使用一代研制一代，你那要是能肯定研制顺利，我这边就会卖出去。”

老皮特拍着圆滚的肚子说“老板，没问题，我建议卖给他，最好是一百架才好，这样我们有资金玩下一代。”

这下胡文楷知道后世的p51研制的差不多了，否则老皮特不会这么说的。

“嗯，那就卖吧，但要先给钱一次性至少给三十架的定金。能多卖一些就多卖一些敞开卖。协议上要有说明只限于民用如转入军用我方不负责保养和维护。”

胡文楷知道这玩意卖到日本用不了多久，按日本人的精明迟早会仿制出来。现在不卖给他，日本也会从美国购买到相似类型的飞机。

没有想到的是欧洲对特种钢需求超出预期，天汾基地满负荷生产也满足不了国际贸易公司的订单，这周开始徐州钢铁厂也加入到出口行列。欧洲钢铁厂缺少技术和设备无法生产出热作模具钢、奥氏体铬镍不锈钢、双相钢系列、镍基合金系列。

欧洲正处于化工厂建设的高峰期，这类钢材不是成吨的需求而是成万吨的需求，造船产业对防腐蚀的特种钢需求更旺。以前可以用普通钢材代替自从美国那边使用天汾基地特种钢后，有了对比船主指明要使用天汾基地的特种钢。

小手扶拖拉机用的柴油机出口欧洲订单已经突破五万台，欧洲那些国家也服了，先期购买柴油机回去仿制，仿制是仿制出来但热效转换却低了很多，使用寿命也不如购买的，只得购买天汾的柴油机回家组装。

电线和线缆价格到欧洲港口价比人家出厂价还低5，只要是天汾这边生产的产品欧洲的本地价格无法竞争，可以说是质优价廉。

日本国的钢铁厂最搞笑每吨钢居然比天汾的成本要超出15，现在有几家干脆从天汾购进钢材在日本国转销。国际贸易公司的代理经理说估计迟早日本国内钢材全部由天汾提供，据他们统计现在销售到日本的钢材已经占日本国内的30。

还有一些暴利产品比如上海的电子产品，收音机和发射台，鸡窝系统，电子管的出口，这些全是暴利定价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美国那边收音机价格是我们的两倍。

胡文楷打断他“不要看现在是你两倍，在过一段时间人家的产量上来，以后收音机价格可能只有你三分之一，你们现在要最求市场占有率。不要一味的追求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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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年中生产调度会

“老板的意思？”

“降价倾销，让别人无路可走，压缩他们无法从中获取超额利润，控制他们升级的时间。”

所有的人愣在那里搞不懂胡文楷的意思，蒋秋鸣替他们提出疑问“老板，我们笨，你详细说我们才能懂。”

胡文楷知道这是跨时代理解，不可能指望他们一下明白。

“嗯，打个比方，我们生产的收音机成本是贰拾圆，零售是伍拾圆，美国生产的收音机成本是叁拾元，零售价格是四十五元。现在是不是这种状况？”

蒋秋鸣点头说“大体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质量比美国的好。”

胡文楷接着说“美国生产厂商刨去零售环节有十元利润，时间长了他们可以花钱去技术改造，扩大规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成本就会接近叁拾元，质量也会和我们一样好。”

“我们现在开始将收音机的价格调到叁拾元出厂，零售价格在三十五元。你们想想美国那些厂家还能卖的动嘛，他们准备用来技术改造和扩大规模的资金从那里来？”

“再想想，我们可以按三十元出厂价维持一年多，加上占有他们以前的市场出货数量也上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完全通过技术改造将成本压倒十五元左右。”

“你们不要总是看着眼前利润，国际商业行为必须将威胁扼杀在启蒙状态。不断的提高自己产品质量降低产品成本拓宽产品销路。”

蒋秋鸣桌子一拍喊道“降价，所有零售价格要比美国人低五元。他降我再跟着降，偏要把他们挤垮。老板你应该去当销售经理，这陈永成比上你差一截呢。”

胡文楷不满的说“尼玛，祸从口出，张红芳在这你就开始乱说了。”

“老板，蒋秋鸣说的对，这里面弯弯套套给我们琢磨一年也琢磨不出来，别说陈永成了，就是陈永成加蒋秋鸣比你也差上一截。”张红芳话一出来，蒋秋鸣脸发绿了，被人家女友冷嘲热讽一顿。

国内贸易公司的经营情况已经汇报过了，张红芳着重说下半年打算。国内贸易公司准备下半年在四座城市布局百货公司，商品由国内贸易公司和各商会提供，上海商会和浙江商会、南通商会准备参股。

四座城市分别是杭州、南京、徐州、苏州，准备采用统一备货统一价格，张红芳张口要胡文楷在上海的百货公司管理权，胡文楷的说上海百货公司准备走高端路线舶来品多，给她管理也可以但只能独资不接受参股，账目单独设立。

公司规定所有分公司一律不得经手现金过夜，制度上杜绝了资金被挪用的可能。上次汪道声的事件后银行内设立的风险监控部直属公司财务处，对每笔贷款都有三人签字后经过分险监控部认可才能贷出。

银行随着公司各部门转账数量增大，闲置的钱越来越多，刘朝晖急的猴跳。胡文楷笑起来说“别急，过段日子有你哭的时候，徐州那边才建设三分之一不到，我看最终要建成重工业中心至少需要一个多亿。”

“要这么多钱？”刘朝晖显然没有想到。

“还有南京的建设，光一座长江铁路公路两用桥投资下去也要接近千万元。炼油厂的二期也要花费上千万，还有安徽恢复性生产补助也要钱。”

这下刘朝晖呆掉了“老板不会吧，银行这点钱那够用。”

“不够用是肯定的，所以你们要筹划发行债券。分批发行债券，长江大桥建设债券江苏省政府出面发行，但徐州建设债券需要你们发行。”

周海泉提出在蚌埠附近的凤阳县建设玻璃生产厂，凤阳县有丰富的石英砂资源。现在的玻璃厂在天汾这产量很小原材料需要用船运过来，无法扩大规模。在凤阳建设玻璃制品生产基地也是胡文楷的设想，凤阳坐拥100亿吨优质石英砂资源。

胡文楷当场拍板逐步建立世界级的浮法玻璃生产基地，分十年走，前两年先建成三倍天汾玻璃厂的产能，在建设一批玻璃器皿生产厂和灯具玻璃、泡花碱工厂。

他介绍说泡花碱是工业上运用广泛的原材料，广泛用于铸造、砂轮制造和金属防腐剂等；在建筑行业中用于制造快干水泥、耐酸水泥防水油、土壤固化剂、耐火材料等；在农业方面可制造硅素肥料。另外泡花碱作为粘合剂，广泛应用于纸板（瓦楞纸）纸箱的粘合剂。在纺织工业中用于助染、漂白和浆纱。

化肥厂改造后产量已经达到设计要求，现在已经在扬中等地开始试用，等年底就有结果出来。这玩意关系到胡文楷饭碗的问题，没有化肥的使用粮食产量不可能提高，粮食不能自给等于在自己脖子上栓了一根绳子。

“不用等试用结果出来，你们组织人员立刻开始设计二十万吨氮肥生产线。验收后立刻在嘉定附近建厂，记住要靠长江减少运输成本。我们使用的工艺比欧美那边要先进，注意保密。”

“老板不用这么操之过急吧，还是走一步等等看。”周海泉也搞蒙了，从没有这样草率的做出决定过。

“这不能等，现在几个小化肥厂生产出的化肥全部运往苏北和安徽使用，我给你们说化肥的使用可以让我们的粮食增产20。我们现在每年要进口大量粮食，粮食问题不解决始终心里不安。”

最后是田芝亮汇报对炼化厂二期的准备情况和汪绣国等各地商会运作情况。胡文楷要求各商会要全力进军除三省外的区域，各商会之间需要建立内部联络机制不得在外恶性竞价，最后说出一句定心丸让汪绣国等人激动万分，凡是你们商会正当商业行为如果遇到刁难我们的军队是你们的后盾，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会议结束前胡文楷说今天中午自己掏腰包款待诸位，汪绣国等几个商会的负责人直摇手说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五个商会共同宴请公司的领导，今天恰逢星期天可以中午饮酒，希望各位不醉不归。

开会类型胡文楷还是喜欢开这样的会议，所有的问题他可以信手拈来提出解决方案。行政会议是他最头痛的，每件事都会涉及到方方面面。

他让王西海将会议讨论的问题形成会议纪要发下去督促执行。刚进办公室老皮特随即跟进来后面还跟着李丛山。

“老皮特，那飞机搞的怎么样了？”

老皮特操着拗口的汉语说“老板，进展还行，多亏永安镇那边的炼铝厂能够出成品铝锭，否则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按图纸建造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大概能在八月底可以试飞，如果试飞成功在花几个月时间定型最迟明年三月可以批量生产。”

“老板你图纸上详细表明的参数省了我们好多工作，否则很多部件需要计算受力和扭矩、剪力。这图纸不会是老板设计出来的吧。”

胡文楷笑笑“你就别猜了，这图纸是从德国那边买的，我哪会这些。”

“你确保明年三月可以交付空军使用？我今天可是拍板决定出口日本麻雀飞机了，别让我搞的措手不及。”

“老板你就放心吧，我给的时间是留有充足的余地，你给的图纸不是设想图而是成品图纸，省去了若干步奏。”

“试飞成功后，先搞十架给刁元俊的飞行大队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

老皮特点头说“老板放心，最迟九月底我就交付给飞行大队十架飞机，老板你给这飞机起个名字吧。”

“就叫乌鸦吧，我相信飞机上4挺127毫米重机枪射出的声音像老乌鸦一样呱呱的叫声。”

“行，就叫乌鸦。”老皮特说完在沙发上坐下来。

李丛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采购合同递给胡文楷说“老板，这是土耳其、波兰、苏俄的飞机订单，你看已经卖给日本了，是不是也可以卖给他们？”

胡文楷翻着订单说“波兰的订单只有十架，我看他们不提高数量就不作考虑，苏俄有钱支付吗？一口气八十架。”

“老板还有不少国家三架四家的，再少也是钱啊。抓紧时间销售吧，美国进口我们不少发动机难保他们不仿制销售。”

“好吧，麻雀飞机敞开销售，不过徐州那边飞机工厂怎么样了？不要产量跟不上来。”胡文楷对老皮特说。

老皮特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就这几天可以完工了，那边宽敞不窝工，天汾和徐州同时生产这么多飞机应该没有问题。”

李丛山接着说“老板你上次给的薄皮战车，上次同意出口到秘鲁，这次土耳其和苏俄也有意向购买。”

胡文楷笑起来，这薄皮战车就是后世日本人豆型坦克战场上的活棺材，不过在二十年代初期也算很不错的作品了。

“卖！搞出来就是卖的，我们自己也装备一部分吧，南方道路上桥梁比较多，这玩意轻好通过。”

“李丛山，你要将这些利润用来升级我们的武器系统，还有我们的武器一定要注意通用型，零件规格一定要有统一规格，零件可以互换。”

“老板，这点我们早就执行了，所有型号战车上配件都可以互换，枪械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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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胡文楷的恼火

老伊推开门，这厮从来不敲门已经成习惯了。

“老板时间不早啦人都去饭店了，你们快点结束吧。”

“饭店定在哪里？我这边结束了。”

“老地方鲁菜馆，汪绣国他们包了鲁菜馆。”

胡文楷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说“走吧，中午少喝点酒。”

鲁菜馆好久没有来了，一楼大厅里放了四桌，老板看见财神胡文楷走进来，一脸恭维走过来说“胡将军光临本店，本店蓬筚生辉啊。”

“呵呵，别这么客气，只是多个头衔文楷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胡文楷心里难过啊，悠闲不引人注目的日子渐渐远离自己了，难道以后真需要化妆。

胡文楷自己主动坐在商会这桌，他想了解这几个商会内心真实想法。他坐在这桌气氛显得沉闷些，除了汪绣国能放开说话其余的人小心的寒暄着。

胡文楷问“各位我有个疑问，你们商会经长江到重庆这块生意做的怎么样？毕竟我还是长江警备总司令。”

其中一人说“老板，从上海到武汉都还好，但过了武汉就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你详细说。”

那人望着汪绣国有点迟疑，汪绣国只得接过话来。

“老板，我们是怕给你找麻烦所以没有说，过了武汉到荆州就开始收货物过江税了，按货物总价值十分之一收，过了宜昌还得加收船舶税和通航税，如果在重庆上岸需要缴人头税，一船货物从上海如果到达重庆需要额外加收一半价值的税，如果是宜昌要多缴30税，荆州需要多缴10。”

胡文楷那心里火啊“张红芳你过来。”

“老板，什么事？”张红芳脸红扑扑的走过来。

“你们货物到重庆额外缴多少税？”

“这个啊，开始收缴我们30，后来你升任将军后我们和对方交涉，说这长江航道是我们老板管理的，最后达成10额外缴税。”张红芳小心的回答，有点不安的看了一眼汪绣国。

胡文楷冷笑起来“这件事怪我，我没有问你们，应该能在一个月内解决此问题。在我的地盘上征税还不告知我，这胆子很肥啊。”

“别的还有什么地方额外收取我们货物税的？你们都说出来一并解决。”

“别的也没有什么，大概也就多收5税我们也能承受的起。”汪绣国也不敢多说了。

“张红芳你去一趟南京找孙晓澜，让他向和我们接壤的各省份发函，先礼后兵共同免除货物重复征税，一处征税通四省。如果等不到满意答复，可以让孙晓澜调集部队到交界地区武力威慑，实在不行就敲他一闷棍。”

胡文楷在酒桌上这样说是为了给这些商会定心丸吃，否则人家跟着你有什么好处，不就是你实力大，规矩明确。

这些商会负责人全部站起来激动的给胡文楷敬酒。

“各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负责将产品销售出去不能让你们承受额外的负担，再说我们有这个实力让他们规矩做事。”

商会的人真的是喜从天降，从来没有一个政党和组织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说支持。第一次见识到准国家组织以武装形式直接说支持。

胡文楷紧接着说“我们的控制范围也就三个省，但我们的辐射能力应该搭五个省，凡是不遵守我们规矩的省份必定招来我们的干涉。”

孙晓澜在徐州接到张红芳的电报，询问明天上午是否可以去南京商谈老板交代的事情。孙晓澜想起七月四日需要到天星镇参加会议，立即回电报说明天上午在两江总督府等候张红芳。安排好徐州这边事情后启程回南京，坐上最后一班列车找个卧铺躺下凑合一夜。

第二天一早，张红芳带着五个商会会长分坐三辆车前往南京。本来张红芳准备一人前去南京，但经不住这几个人央求只有带上他们。这事对几个商会可是至关重要的事，减除货物过境税一年下来数目可观。这几个人一定要跟着张红芳亲眼见证。

车到两江总督府大门被卫兵拦停下来，张红芳的车摇下车窗递出证件后直接放行，不过后面两辆车被拦下不准入内。张红芳只得下车摇通孙晓澜的电话，卫兵接过电话候虽然同意车辆进入，但来人需要搜身后方然入内。

汪秀国第一次进入警备森严的办公区域，小声说“这比进入老板办公楼还严。”

张红芳说了一句“那是老板为人低调亲民。”

进入长江警备司令部张红芳安排这五个人到接待室，自己去找孙晓澜。

孙晓澜听张红芳叙说完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将头上军帽摘下，当扇子扇起来。

“张红芳，这事我们先做，明天开会你提醒老板补个授权给我，我先搞好函送老板批。”

“这事也巧，前天英舰进入长江主动向我们备案了，炮口按我们要求一律穿上炮衣。以前嚣张的很，老板乘坐的客轮被英舰冲撞的在江中打漂。”

“老板火了，让英舰进入长江备案，在规定的航线上以规定的速度行驶，舰炮必须穿炮衣否则直接击沉。”

张红芳紧张的问“英国人会同意？”

“由不得他啦，法国和美国带头遵守老板的要求，英国人开始是不肯，但几次在长江口遭到我方军舰和飞机的拦阻，最后还不是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你看看这是日本人的军舰主动请求备案。”

“老板说的好，要么不搞事，要搞事必须真枪实弹的搞。瞧瞧英国人不是一样低头了？不备案直接打的他备案。”

“这和我们这事有什么关系？”

“张红芳，你不懂也正常你不是搞政治的。老板是长江警备司令部的总司令，这长江水道上事谁说了为准？我们老板啊，不听老板的军舰直接开过去打的他服。”

“孙晓澜你们啊整天就打啊杀的，我可把老板的意思传达给你了，有什么难事你找老板解决去。”

“难事到没有什么难事，江西那边我派人过去，估计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收你们过路税，别的几个省我需要酝酿下说辞。不过可以保证一个月内几个省不会再收你们过路税，长江上最后还要看老板的决心到何种程度。”

张红芳白痴的问“老板决心到何种程度？你这话应该说老板的意志到何种程度，我把你的意思转达给老板。”

“张红芳你怎么和陈永成一个德行，动不动向老板打小报告。这事应该没有问题，说白了是你们不相信老板的实力，早点说这事应该是早点解决。”

“大家不是怕给老板添麻烦吗，有事也是大家担着怕老板火气上来……”张红芳委屈的说。

孙晓澜放下手中的帽子将身体倾过来，看着张红芳说。

“你们压根不了解老板，他就怕没有事找上他，凡是找上他的事，他有那件吃亏过？”

“难保这事变成老板的突破口，你敢收我税，我就要你命。”

“孙晓澜你别说的这么恐怖，老板可是文明人。”

“我晕，张红芳你说我们现在的果实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老板骗过来的啊，不信回去问你家陈永成。”

“孙晓澜，我给你说你这番话我必定向老板汇报。”

“哈哈，张红芳我给你说吧，现在什么也比不上老板要找的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

“你真笨，湖北、四川的错招，只要给老板掌握住了，必定迟早的事。”

“我不和你瞎说，反正下个月我看你成果。”说完张红芳站起身离开孙晓澜办公室。

五个商会会长立马站起来，围着她问“孙将军怎么说的？”

张红芳看着这些人冷静下来，笑起来说“孙将军说他完全可以免除诸位商会的过境税赋，但各位需要鼎力支持江苏境内的建设。”

汪绣国立即说“凡是我商会减免的，我商会提出一半投入江苏建设。”

张红芳随即扫视四周，汪绣国这话已经将话说满，另外四个商会会长紧接着表态说“张经理，只要我们货物经过这几个省不收税，我们将税额一半给贵公司。”

张红芳说道“我给你们说，复进党也不是无偿服务的，几万人要养的。这税赋真要是降下来你们还真要表示表示。”

这时胡文楷正在家里抓虾，自己出国前的演讲包含两个方面，第一是各方面取得的成绩，这必须表扬没有表扬怎么可能显示出成绩。第二是下半年各公司的打算，具体怎么做自己也说不上，必须各单位提交。

这两个方面只是一个方面，关键问题是政治导向，谁的笔杆子，谁的枪杆子。这两件事绝对是关键问题，谁的笔杆子就是谁的舆论导向，谁的枪杆子那就是那个政党的根本。胡文楷坐在181弄3号抓着头皮，他现在真不能肯定复进党的走向。

他脑袋里冒出的可不止孙大炮和太祖，其实他的想法早已定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谁的谁的也不为标准，我们拿来在民间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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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杜紫鹃的直白

写了十几条小标题后，放下手中的笔揉一揉发胀的眼睛，窗户台上胡韬莹用罐头盒栽种的太阳花不知不觉盛开出花朵。兴致上来将吉他找出来，调好松弛的琴弦，弹起吉他曲。

杜紫鹃是从望江县坐船直接到南京后转乘火车到达上海，经过苏州时也没有下车回家一趟。拎着小箱子走出上海火车站跳上黄包车说出太仓路181弄的地址时，心里也感觉很悬这个时间胡文楷不太会留在上海，心想反正碰运气吧要是胡文楷不在她准备立即赶到码头乘船去永安。

黄包车在181弄前停下来，附近担负警备任务的特务队员走过来，看见是杜紫鹃笑了笑。

“老板在家吗？”

特务队员点点头后离开，杜紫鹃是这里常客几个担任警备的队员都知道。

轻轻推开大门里面流淌出吉他曲《悲伤的西班牙》优美的旋律。这是胡文楷在弹吉他嘛，每次琴弦的拨动像撩动她的心扉。她小心的将手提箱放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他在楼上的演奏。

胡文楷在楼上书房捣鼓一阵后，收拾行李准备回天星镇，明天九点要开会。走下楼发现杜紫鹃环缩在沙发中，他随口说“杜紫鹃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进来几分钟，在听你演奏呢。”

“吃过没有？饭菜在餐厅内。”

“肚子饿的慌，一天就在火车上吃了一个面包。”

胡文楷卷起袖子将碗橱里的饭菜拿出来重新热一下，顺便给她泡了一杯茶。

“你来之前不打个电话嘛，你再晚十分钟我就离开这准备回天星镇，你看我整理好行李就准备走了。你吃完休息一下和我一起飞回天星镇。”

“你要不在家，我准备进来吃点饭就赶往码头去天星镇找你。”

“呵呵，你洗漱去吧，别急才三点钟，我们五点起飞也没关系。”

杜紫鹃从手提箱中取出衣物说“我洗澡后再吃饭，一天全在路上颠簸，身上都发粘了。”

“随你，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做。”胡文楷在餐厅里忙着热菜，心里想二十来岁的女孩一路颠簸到上海，要是后世这么大女孩还不瘫倒在沙发上。

两菜一汤胡文楷的标配，中午他陪卡尔在外面吃的，这饭菜没有动，刚好给杜紫鹃吃。

杜紫鹃洗漱后打开卫生间门，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身穿真丝短袖上衣，一件紫色长裙，拖着胡文楷的拖鞋走出来。

“哎呀，看不出来小美女出浴还真美啊。”胡文楷又忍不住油嘴滑舌起来，说出来就后悔了杜紫鹃是那么好被调戏的。

杜紫鹃翻了他一个白眼一口苏州话“你要想看，只要你愿意可以天天看到。”

胡文楷举起手来“当我没有说。”

她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坐下来嗅了嗅说“文楷你真奢侈，每天两菜一汤还不同样，我在安徽顿只有一个菜。”

“杜紫鹃不至于吧，这吃饭能省出什么玩意来，该吃的还得吃，别把身体搞坏了。”

“不是能省出什么来，关键那边太穷，我们几个主政的人不带头厉行节约，怎么给下面的人做榜样。你以为我不想吃，我是逼上梁山不能吃。”

“哈哈，杜紫鹃有进步了，这事做的漂亮值得表扬，明天我在大会上表扬你们四个人。”

“谁稀罕你表扬啊，不过去安徽工作后心里有成就感，特别是去各地视察办学，每到一处解决实际困难后想到因为我的努力好多小孩可以进入学堂，那心里特自豪。”

“现在不怨恨我把你派往安徽了？”胡文楷笑起来。

“我没有怨恨过，去当大官谁不愿意？我爸听到我去安徽当大官下巴差点掉下来，说我比我们祖上任何官职都大。和我谈了一下午，让我安心在安徽好好当官。”

胡文楷笑噗了，杜紫鹃正准备说什么，一下噎住了。脸色憋的通红，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半张着嘴。

他赶紧用手拍她的后背，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出来，拍后背不管用。胡文楷一看不妙，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一把从她腋下抱住她，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抱住她用力跳了跳。

“杜紫鹃怎么样了？”他问道，但杜紫鹃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她时，乐坏了这女花痴头偎依在他胸前，双手紧紧地环住他腰。

他把她放回椅子上，杜紫鹃的手坚决不松开。

“好啦，我知道你已经好了，吃饭吧。”

“不行你非礼我，你要给我一个说法。”杜紫鹃头抵在他胸膛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胡文楷拍拍她后背挣脱出来，杜紫鹃一脸幽怨的看着他，随即抓起他的茶杯灌了两口水。

“胡文楷，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杜紫鹃你在法国留学学会直白了？要淑女，要婉转。”

“我不管，和你婉转淑女，那岂不是等你胡子白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好啦，专心吃饭，我去把你茶杯端来，看看将我茶杯喝的里面全是油花了。”胡文楷头大了，遇到这情况孤男寡女的怎么也说不清。

他躲到客厅沙发上抽起烟来，取出一张唱片塞进电唱机中，客厅里响起小提琴独奏曲。长条桌前那块沉香木已经被磨的发亮，他在考虑这块沉香木最总用途是雕刻成摆件还是就这样当卡罗塔的凳子。

杜紫鹃吃完饭将锅碗清洗干净后来到客厅，从箱子里取出两斤安庆特产天柱剑豪茶叶说“这两斤茶叶是在天柱山当地买的，当地知事听说是给你的礼物亲自到茶园挑选的上好茶叶，我可是按市价给的钱。”

胡文楷接过茶叶纸袋，打开一看里面茶叶外形扁平如宝剑，称赞说“我现在就泡两杯，现场尝鲜。”

泡开的茶叶外形匀齐似剑，汤色碧绿显亮，入口甘甜馨香，醇味无穷。

“唉！中国好东西太多了，就是没有人组织发觉，杜紫鹃你看这茶叶丝毫不弱于西湖龙井。入口的口感好于龙井，但市面上却见不到其踪影。”

“你回去和潜山的知事说以后我们公司用茶就选这茶叶了。”

“胡文楷看样子潜山那边还得谢谢我了，否则他们茶叶怎么能打开销路。”杜紫鹃开心的说。

杜紫鹃光着脚丫盘坐在沙发上紧紧的靠着胡文楷，心里充满了甜蜜，这时光不要再流逝下去多好。

“文楷晚上你干嘛？”

“晚上？晚上肯定要宴请那些像你一样早到的人。我宁愿晚上一人安静的看书。”

“那我晚上也有份？”

“毋容置疑的肯定有你一份。”

“你知道下属怎么说你的？”

“怎么说？”

“老板就是一个多金的主，只要你肯干事其余的就不要烦了，我所知道的就有上百号人在南京买房子了，全拜你放贷给他们。”杜紫鹃抱着膝盖歪着脸说。

“杜紫鹃你不也可以贷款在南京买房子嘛。”

“我才不买呢，我就缠住卡罗塔，她住那里我就住那里。”

尼玛什么人，当灯泡也不是这样当的。他直接让她给噎住了。

“好吧，我服了你，我买一套房子让你和卡罗塔俩人一起生活。”

“也行，那你每天都要过来吃饭陪我们。”我靠这种话也能说出来，直接把他当伴郎了。

杜紫鹃见胡文楷吃瘪了得意的笑起来，甩了甩快干的长发。

“起来吧，休息的差不多了，飞机在机场等着我呢，还有一群人跟我们一起去天星镇。”

“还有谁？”

“蒋秋鸣、崇美娟、王西海、胡斌他们。快点起来走啦。”胡文楷催促着她。

“你拉我起来，否则我不走。”杜紫鹃小女孩性格流露出来。

他只得伸出手，杜紫鹃一把抓住他手就势站起来抱住他，在他胸膛上隔着衬衫用力的吻了一下。然后带着羞涩穿起袜子套上皮凉鞋。

胡文楷的车到达虹桥机场，胡斌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杜紫鹃说“杜省长，直接去老板那报道了。”

“胡斌你嘴就是贱，紫鹃去老板那是老板娘特许的关你什么事。紫鹃我们上飞机别管他。”崇美娟白了胡斌一眼拉着杜紫鹃登机去了。

蒋秋鸣同情的看着胡文楷，胡文楷只得摇摇头。

“老板，我晚上让崇美娟拖她一起住。”蒋秋鸣小声的说。

胡文楷点点头，心想还是蒋秋鸣靠谱一点知道自己的难处。

飞机在龙王庙机场降落，刘文勤带着两辆轿车在机场迎接他们。

“刘文勤你安排好蒋秋鸣他们，我先去演阳军事学院，你统计一下今天到晚一共来了多少人，替我在饭店订几桌，晚上八点我准时回来宴请各位。”胡文楷将皮箱交给刘文勤后，直接转进自己停在机场的轿车中。

走进参谋部意料之中孙晓澜的电报被送来，孙晓澜需要确权的电报。胡文楷在电文下写到授权孙晓澜必要时可以挑起小规模的战争以取得既定目的。

召集参谋人员制定长江宜昌至重庆段的行动方案，他提出准备武力威慑长江上游地区。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先调集三艘五百吨的炮艇停靠在安庆江面，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以立威为主，武力行动为辅。参谋部得出长江上游各地区不可能冒和胡文楷武力对抗风险而执意要收过路费。现在各地军阀都知道胡文楷的实力应该不敢冒这险。

胡文楷签署调防命令，命令三艘炮艇后天准时移防安庆。

。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由是第一位

“李满强，这次行动授权给孙晓澜统一指挥，不过只限于达成各地废除对我们收取过路费，即使发动战争也要控制在低强度内。”胡文楷临走时吩咐李满强道。

“老板，这事肯定要向你汇报，具体要打到那一步。”

“李满强，这事不用向我汇报，现在完全授权给孙晓澜和你，具体方案由参谋部拿出来。这是给你们锻炼的机会，我不会过问一句的。”

李满强眼睛一亮立刻站的笔直说“好的，我知道了，老板放心我们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胡文楷很满意李满强的态度，点点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随即离开作战室。

开着车行驶在演阳到天星镇的公路上，两年前栽下的树苗已经长成碗口粗的树木，夕阳的余晖下树叶发出金红色光彩。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胡文楷将车速提到八十码，落叶在车后被气流卷起飞舞着。

摇下车窗，清凉的晚风带着一丝咸味，他左臂搭在车窗边叼着烟，哼着小曲狠狠的压下油门，车疾驰在道路上。

在饭店门前停下来，胡斌几个人站在门前抽烟闲谈中，看见老板来了笑着说“老板今天要大放血了，前前后后来了六十多人，大厅里十张桌子不知道能否够坐，还有最后一班火车没有到站。”

胡文楷大气的说“胡斌你就别操心了，今晚管饱管醉。”

“你去把邓钧给我叫出来。”

邓钧叼着香烟从饭店里跑出来“老板你找我？”

“邓钧到这边来，我有话问你。”胡文楷拉着邓钧走到街中心。

“吴红霞身体怎么样？几个月了？”

“啊，还好啊，四个多月。怎么啦？”

“你给我去试探一下，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想让她帮我照应一下这边行政。”

“嘿嘿，我不去做这事，别给她发觉了我能有好果子吃？老板还是你自己去问。”邓钧狡猾的抓着头皮说。

“尼玛，你们两口子现在变的像泥鳅一样滑，你去问问需要什么代价。别我去问她一口回绝死了就没有周旋的余地了。”胡文楷头疼要不是吴红霞怀孕，他就直接安排了。

“那我去试探一下。”这龟孙子一听有好处立刻钻进饭店去了。

一会走出来，一脸奸笑说“没有什么问题，但她说了代价必须要有的，我们总不能就待在天星镇，南京那地方也蛮好的。”

切！不就是想要南京的房子嘛，本来就准备两年后让他们夫妻俩去南京的。胡文楷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要流血了，心痛啊。”

最终还是被胡斌这乌鸦嘴说中了，开席前又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人，最后是一百一十三人。

从公司起步五六个人开始到现在拥有十几万的部下也不过几年时间，胡文楷看着乱哄哄的年轻人心里感慨万分。民国初期物质极度匮乏，有肉吃有酒喝算上是一种幸福了，所以胡文楷只要有机会总会请部下吃饭喝酒。

杜紫鹃帮胡文楷在她身旁留了位子，杜紫鹃明显在这帮年轻人中有影响力，不停的有人走过来向她点头打招呼。胡文楷笑着说“土生土长的妞就不一样，走到哪里都有熟人。”

“哪是和我打招呼，全冲着你来的，这些人全是党校同学，你忘了我去安徽前在党校待段时间。”杜紫鹃偷笑起来。

“你不会吃醋了吧，文凯你模样真好玩。”

“小屁孩，我吃你哪门子醋啊。”

田芝亮也在这桌，乘着上菜的机会挪到胡文楷身旁汇报炼油厂二期准备情况。胡文楷听他说完后冷冷的看着他。

“田芝亮你才工作多久也开始学官场老油子做法？”

“老板我没有啊。”田芝亮委屈的说。

“你上次向往汇报时说嘉定上半年的经济数据，你没有藏着掖着？”

“老板这事我是有隐瞒，想到年底时放个响炮。”

“我说你田芝亮好的东西不学，就跟蒋秋鸣学一些老油条的作风。”

“老板我什么时候教他这些的，我一年也没有遇到这小子几次，别赖在我头上。”蒋秋鸣从隔别桌上转身说。

“哪田芝亮这小子有才能啊，自学成才不错不错。”胡文楷的话引得哄堂大笑。

田芝亮涨红脸看了一眼，一脸求助的表情。

“田芝亮不要求助杜紫鹃了，老板立过规矩了后宫不得干政。”胡斌在一旁怪声怪气的说。

“胡斌我什么时候，干涉文凯的事了？你今天不说出一二三来，你就等着挨灌吧。”杜紫鹃板着脸其实心里乐开花了。

“好啦，别打岔，田芝亮你这事会当成典型案例纳入党校教材中，你们以后再藏着掖着试试看。”

“文凯，不会那么严重吧，那以后田芝亮怎么做人啊。”杜紫鹃忍不住问。

“他还会担心他怎么做人，放心吧教材中只提事不提人，”胡文楷说完田芝亮才送一口气。

胡文楷指着田芝亮说“你看看，这家伙真是老油条，我刚说不提他名字，立刻松一口气。田芝亮这件事因为是普遍现象所以没有提你名字，你以后要注意点了别玩虚的。”

“田芝亮你现在知道文楷的厉害了吧。下次真不能这样了，文楷最怕人对他不诚实。”杜紫鹃在一旁替田芝亮找台阶下，胡文楷也知道他们是同学，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酒席过程有杜紫鹃坐身旁，谁过来敬酒首先要经过杜紫鹃愤愤的眼神，即使满杯过来敬酒最后也变成意思一下。最后大家没辙鼓动王西海将胡文楷拖到另外一桌，这才开始下手敬酒。

胡文楷笑着说“你们也就欺怂怕恶，哦，看见杜紫鹃在旁边你们就不敢喝了，我都没有说话，看样子我比不上杜紫鹃厉害。”

“不是啊老板，我们也不是怕杜紫鹃，关键怕杜紫鹃那一天真当了老板娘给我们小鞋穿。”蒋秋鸣打趣的说。

“蒋秋鸣，你这话我会源源本本告诉卡罗塔的。”

“胡文楷你就是告诉卡罗塔也没有用，是卡罗塔亲口和我说让我看好你，不让你喝多。”杜紫鹃笑着站在胡文楷身后，一桌人顿时鸟散。

胡文楷顿时不高兴了，他从不想有任何人干涉他的生活，这一点卡罗塔做的相当好，和朋友在一起卡罗塔总是笑着看着他喝酒从不说什么。

当即胡文楷放下手中的杯子对杜紫鹃说“紫鹃，你不坐在那桌陪田芝亮喝酒，跑这干什么。”

可怜的杜紫鹃以为胡文楷吃田芝亮的醋呢，连忙说“我和田芝亮就是同学关系，文楷你别想多了。”

“废话，我想那些干什么，我的意思你不该在我和我朋友喝酒时过来阻扰。”胡文楷索性将话说白。

杜紫鹃这时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失误，连忙说道“文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怕你喝多了明天还要开会。”

胡文楷冷淡的说“我自有分寸，你回你自己的座位。”

杜紫鹃脸真挂不住了，委屈的很眼泪从眼圈中流下来。用手臂擦拭着眼睛回到自己座位上。

崇美娟看这情况坐到杜紫鹃身旁说“紫鹃，男人不能逼太紧了，老板是一个需要自由的人，你这样越关心越容易失去他。”

“美娟，我只是怕他喝多，明天他还要开会主讲。”

“老板的事不是你能问得了的，卡罗塔从不会过问老板喝多少，每次还要逼着老板喝，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她知道老板是有分寸的人啊，主次肯定分的清楚。”崇美娟说出这话后，杜紫鹃知道自己和卡罗塔的差距不是一天可以拟补上来的。

胡文楷摆脱了杜紫鹃后，搂着周海泉说“海泉，这一年忙的马不停蹄，据说女孩检举他的鞋小了一码。”

“老板我什么时候鞋小一码了，我还是41码。”

“周海泉，人家女孩说错了？说你以前是42码就因为公司分你事太多了，徐州天汾两边跑，把你脚跑小一码。没这事？那吴红霞那女孩调动的事暂停下来。”

周海泉立马低身下气的说“老板，我那是对她炫耀自己忙没有时间陪她，撒的谎。”

“哦，赶明你周海泉骗女孩子的，那更不行。”

“老板，你要我怎么说才可以？”周海泉急了，放下酒杯站起来。

“别急，我们的意思你现在将那女孩找来，现场表白人家同意了，公司立马给你安排结婚。省得你让人家担心，房子你看是天心镇还是南京或者上海。我贴你一半钱剩余的银行给你贷款。”胡文楷话还没有说完，周海泉像一阵风跑了。

胡文楷这话放出来好了，一个个的围上来端着酒杯眼睛放光看着胡文楷。

“你们这群小样，我给周海泉的条件一样适用你们，但一条必须将女友带过来，人家要当我面同意和你们结婚。”胡文楷笑起来，他本来就准备一笔钱让手下人体面的结婚。

大家岁数都不小了，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让人家卖命必须要解决人家后顾之忧。

“我们大伙一起敬老板三杯。”魏其君在后面怂恿起来。

胡文楷举起酒杯笑着说“看样子你们都是名草有主了，干杯连干三下。”

开始他们搞不清名草有主什么意思，转眼就明白过来开心笑起来说“老板说的对，我们是名草。”

杜紫鹃不解的看着这边热闹的场景，崇美娟说“老板只有和自己弟兄一起才会放得开，才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你不懂，你别看老板骂他们，他们就是贱老板骂的越凶他们心里越高兴。”

“怎么可能，这不是成贱皮了。”杜紫鹃自言自语的说。

周海泉拉着一个女孩走进来，老远就喊道“老板你说话算数，我女友来了，不对，明天就是我老婆了。”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胡文楷笑着说“美女，你真要嫁给我们天汾第一臭美的俊男周海泉？”

“老板你这话不对，你应该说明天结婚房子钱你付一半。”周海泉明显不乐意了。

“我说的就是周海泉的刚才说的话，明天领证给房子一半钱，不论在天星镇或者上海、南京。”胡文楷这时肯定架势了。

女孩抱着周海泉说“明天一早就领证，我们房子定在南京。”

。

第二百二十五章 谈枪杆子

吴红霞笑坏了，手捂着肚子说“老板啊，你这招太灵了，上次在让孙大明骗到徐丽云，这次让周海泉骗婚成功。”

“吴红霞别乱说，我只是给他们添一把火，他们要是不爱给十套房子也没有用。”胡文楷笑着说。

杜紫鹃一会就恢复了平静，晚上提出要将行李箱放到胡文楷房间。蒋秋鸣、崇美娟和他们一起回到胡文楷的房间，一看胡文楷房间内凌乱不堪，直接放下行李箱挽起袖子收拾起来。

“崇美娟，你们先走吧，我收拾房间。”

“美娟，你帮杜紫鹃一起收拾吧，晚上就住这，我和老板出去溜达去。”蒋秋鸣对崇美娟使个眼色。

“家里柜子里有吃的，你们尽管享用。”胡文楷急忙跟着蒋秋鸣离开。

胡文楷驾驶着车向天汾基地驶去，核心骨干基本上在天汾基地有宿舍。

“老板我觉得杜紫鹃不太适合你，有种感觉她适合做事不适合照顾别人，出生是大小姐只顾自己感受。”

“秋鸣这话你只能在这说，当心杜紫鹃记恨你。不过这事怪卡罗塔，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乱答应。”

“老板不怪老板娘，是孙大明、戴季陶他们劝说的结果。”

“嗯？怎么回事，你说说。”

“他们始终认为你以后当上国家元首，元首夫人弄个老外不成体统，劝说老板娘给你找个中国女孩。这事吴红霞、杨思亮、王西海和我极力反对，最后老伊出面劝说老板娘的。”

胡文楷心里揪心的痛，卡罗塔承受多大的痛苦才答应这事，要不是今天蒋秋鸣告诉他这事不知道要隐瞒多久。

车到天汾基地时胡文楷说“秋鸣这件事上谢谢你，你替我告诉他们，我平生最反感别人干涉我私事，下不为例，是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后果自己掂量。”

车开向龙王庙基地时，胡文楷气的发狂不停按汽车喇叭，他一点不知道这情况但自己也深深自责，早就发现这苗头，很多人不满卡罗塔是美国人，自己却没有公开表明立场。

车到龙王庙基地时他平息下情绪，将车停下长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提着箱子走进自己房间，泡杯茶后重重的坐在床上，他有一个念头去美国找卡罗塔。他想抛弃这边的一切找一个世外桃源和卡罗塔共度余生。

唉！只能想想而已，手头的事还得进行下去。打开笔记本插上硬盘在上面开始检索，笔记本现在使用率越来越低除非他寻找机器图纸设计一般他已经不借助笔记本了。这次他将两台笔记本全部带到龙王庙基地房间中，他去欧洲时这两台大杀器收藏在这基地最安全。

他翻阅着后世别人写的文章，找出几条理论誊抄在稿纸上。只要坐下来做事就忘了时间，从公文包中取出需要答疑的问题，开始一题一题的解答。

七月四日早晨吃完早饭，胡文楷泡了一个热水澡，洗漱完毕换上黑色西裤，淡紫色条纹衬衫，黑色带跟的皮鞋擦的滕亮，手带着全钢自动手表，9插在腰带后露出一半。

今天一早天星镇报告厅附近出现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警察，进入报告厅的人需要检验证件和安全检查。气氛和往常开会完全不同，这次是一次不做报道的机密会议。

九点十分梁启超等人步入会场在指定的前排就座。他对卢永祥说“不少军人，看样子是军政会议。”

卢永祥说“不知道是什么性质会议，文楷没有透露，搞得很神秘。”

“是神秘连笔记本和钢笔都不让带进会场，说只需听不许记录。”梁启超笑起来说。

九点二十分报告厅里灯亮起来，工作人员拉上落地窗厚实的窗帘。报告厅内小声交谈声停息下来知道会议要开始了。

九点三十分报告厅上方的灯全部熄灭讲台上亮起灯。徐丽云拿着话筒走上讲台“报告会正式开始，有请胡文楷上将做报告。”

在掌声中胡文楷接过话筒，讲台上方只有一盏筒灯射出柔和的灯光照在胡文楷身上。

“开讲前我先给大家说一个刚刚发生的事例，作为今天开场的序。”

“前几天在上海开会，几个地方商会和我们国内贸易公司反应，我们的商品只要出了我们所控制的区域，对方会收取我们5的额外税收变相的过路费，长江上游更厉害逐级加码，荆州收取10，宜昌是30，你们知道重庆收多少？”

台下很多人显然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互相瞪着眼睛惊讶的望着。

“重庆直接收取货物的一半价值当过路费，你们知道我听说此事后采取了什么动作？”

“我直接将海军的炮艇移防安庆，以长江警备司令的身份命令长江两岸所有武装不得收取我们一分一毫的过路费，胆敢收取我必定炮轰他老巢，命令孙晓澜中将向和我毗邻的几个省交涉，胆敢一意孤行我们不介意发动战争。”

胡文楷刚说完报告厅内的人全部站立起来鼓掌，老板就是老板这话说的解气，敢收我们过路费我们就教训你。

等台下掌声平息下来后胡文楷用浑厚的声音说“下面进入今天报告会的主题《枪杆子和笔杆子》。”

“刚才的事例清楚的告诉我们，没有自己的武装谈何保护我们的利益。”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是民间的一句俗话，但也提示了一个中国历史现象，唯有枪杆子才能出政权。”

报告厅安静下来，这句话简直如炸雷一样在他们耳边响起。

“其实这句话揭露一个世界通行的获取政权的本质，你们看看世界各国，标榜民主自由的西方诸国，哪个不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如果没有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内战，没有克伦威尔，会有“光荣革命”皇室的妥协吗？没有法国大革命，罗伯斯庇尔，军政府，督政府，拿破仑，哪来的法兰西？没有美国独立战争，哪来的美利坚合众国？”

“建立自己的武装是所有政党梦寐以求的愿望，唯有建立自己的武装才能维护自己政党所代表的利益，我们复进党所代表的利益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我们复进党宗旨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简而言之复进党的武装是为了保护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而设立的。”

“好啦，我解释一下枪杆子和笔杆子，今天的所说的枪杆子是军队建设，笔杆子是我们的政治主张和队伍的思想建设。”

“枪杆子可以出政权，笔杆子可以出和平。这两个杆子必须平衡。怎么平衡？”

“笔杆子一定要指挥得动枪杆子，也就是枪杆子必须为我们的政治主张服务，任何人不得将枪杆子当成自己私有武装。”

“民主权利，自由平等是要我们去争取的，再好的制度也不可能从天而降，不要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唯有我们以武力为后盾才能获取政权，唯有获取政权我们才能推行我们的政治理念。”

“在坐的都是复进党党员，你们中有许多人听过拿破仑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强大的力量,即刀枪和思想,从长远来看,刀枪总是被思想战胜。没有取得政权前谈什么思想都是空中楼阁。”

“你们现在可能觉得我说的有点乱，这不要紧在我看来，一会我前面凌乱的观点会串联起来。”

“我们的武装力量任务是训练好士兵，至于打谁和谁为敌那不是你的事，这事有复进党决定。军队要像军队的样子，“军队的样子”就是要坚决听复进党指挥，要能打仗、打胜仗。”

“听党指挥是灵魂，决定军队建设的政治方向，能打胜仗是核心，反映军队的根本职能和军队建设的根本指向。”

“军队首先是一个战斗队，是为打仗而存在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战场打不赢，一切等于零。如果有人要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军队必须能决战决胜。历史经验表明，能战方能止战，准备打才可能不必打，越不能打越可能挨打，这就是战争与和平的辩证法。”

“坚决保证军队的性质，我们的军队是复进党的武装，具体怎么做概括起来要做到四句话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

“抓部队建设，最根本的是要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好；要加强组织纪律性，保证部队集中统一；军事训练是部队平时培养作风、提高军事素质、增强战斗力的一个主要手段，要把军事训练切实摆在战略位置；军事训练也好，整个军事工作也好，都应该抓实，只有抓实，才能抓出效果。”

“政治合格要求全体官兵忠于复进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在政治上始终与复进党保持一致；安心服役，忠实履行职责，坚持官兵一致、军民一致、巩固和加强军队内部的团结及军政军民团结”

“军事过硬战斗队思想牢固，战备工作落实，能随时执行紧急任务和应付突发事件。掌握先进的军事理论和科学技术，军事技术精湛，熟练使用手中武器和技术装备；战役战术思想灵活，能正确实施组织指挥，诸军、兵种能密切协同，达到打得准、开得动、联得上、合得成，充分发挥部队的整体作战威力。”

“作风优良思想上保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勇于批评和自我批评，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工作上坚持实事求是，积极进取，敢于负责，大胆创新，真抓实干；作风上具有一往无前，不怕艰难困苦，不怕流血牺牲，英勇顽强，压倒一切敌人的勇气。”

“纪津严明始终不渝地保证枪杆子永远听从复进党的指挥；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按组织原则和隶属关系办事；一丝不苟地执行条令条例，一切行动听指挥，保守军事秘密；爱护人民一草一木，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密切官兵关系和军民、军政关系。”

“以上是我对枪杆子建设的意见，你们回去立即按照我的讲话落实到位，还有部队复进党的支部没有到连队，你们将接受复进党的审判，这是原则不可动摇，这是军队建设的底线不可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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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谈笔杆子

下面的掌声如潮，能坐在这里的属于复进党的精英。如何不懂得胡文楷是在给部队提前套上紧箍咒，老板是打造复进党的直属武装力量，从根本上杜绝部队拥兵自用。

“自明末清兵入关，中华大地出现了倒行逆施的现象，一个奴隶制部落用武力统治具有资产阶级萌芽的中华大地，以后礼崩乐坏这现象延续了几百年。”

“最令人伤心的事，底层大众没有了家国情怀。他们迷茫了寻找不到他们的归属，让他们如何有爱国思想。统治者是一小撮奴隶主，他们只管他们子孙后代的安逸享乐不会惠及芸芸众生的。我们应该还记得北京城内提着鸟笼捧着茶壶的八旗子弟，什么也不用干只要靠着祖上余荫过着奢侈的生活。”

“这时你让底层大众有爱国思想，扯淡！那种国体能给予他们什么？除了苛杂的税赋和强征的兵役外还有什么？有社会保障体系还是大众医疗体系和人生、财产保障？”

“到了辛亥革命后，用我老师所说的大家融为一个民族中华民族，但爱国思想却一致没有在大众心目中树立起来。”

“你们要说了这又不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一个民族没有爱国的情怀直接丧失了国家的动员能力和组织执行能力，一个个民众只关心自己一亩二分地，绝不会担心南方水灾北方旱灾。我们文化宣传上将爱国主义教育放在优先地位。”

“辛亥革命冲破了封建思想的牢笼。自汉代董仲舒以来的中国思想文化，君臣关系是“三纲五常”中三纲之首。皇帝不仅是政治上的权威，也是文化中诸多价值观念的重要依据与合法性的来源。辛亥革命不但从行动上坚决地打倒皇帝，并从舆论上对君权神授观念和皇权思想进行鞭挞和批判，极大地促进了人民的思想解放，为探索救国兴邦的道路打开了新的思想境界。”

“思想文化上辛亥革命给人们带来了一次思想文化上的解放。辛亥革命激发了全国人民爱国之情与民族觉醒，思想封闭的大门也就此打开来。”

“我们复进党是接过完成辛亥革命旗帜彻底完成中华民族从半封建半殖民向独立自主、繁荣富强的转变。各位肩上担负着民族的历史使命，以前我们弱小需要韬光养晦，埋头苦干谋发展，但现在力量已经展示在想韬光养晦也不可能了。”

“所以我们要全党上下扭成一根绳，勇于承担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带领我们的民族走向繁荣富强。”

台下的复进党骨干激动的全部站立起来，掌声响彻报告厅。

“同志们，这话说起来很动听很感人但做起来是异常艰辛的，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曲直的道路。”

“首先我们先要纯洁我们的复进党，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没有一个方向正确，思想纯洁的政党是不可能引领我们的民族走出受苦受难的深渊。”

“我们复进党奉行的宗旨是什么？”

台下齐声回答“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很好，立党为公是指复进党除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外，没有任何的私利私求可言。其核心是公字，公是国家和民族的公共利益，全体国民的共同理想，全社会的公共事务等实体性含义与公平、公正、公开等程序性要求的统一性。”

“执政为民是指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复进党为人民掌好权、用好权。其核心是民字，在当代中国，民就是最广大人民。立党为公和执政为民，相互联系，相互促进，是统一的整体。立党为公是执政为民的前提条件，执政为民是立党为公的本质要求。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归根结底就是实现好、维护好和发展好最广大国民的根本利益”

“怎么实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宗旨，这又要绕回我们复进党的性质上来，首先我们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废除封建残留让民间资本流动起来，凡是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枷锁用复进党的拳头我们的军队去粉碎，用我们的武装保驾护航。”

“其次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必须坚持为国民服务和为国家服务的方向。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方针，继承和发扬优秀民族文化传统，吸收、借鉴和利用人类文明的共同成果，保持先进文化的民族特色，体现辛亥革命后的时代精神。”

“坚持先进文化前进的方向，必须抵制各种腐朽落后思想文化的侵袭，保障我国的文化安全。推进文化创新，使中华文化走向世界。”

“最后要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复进党始终坚持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党除了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党的一切工作，必须以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最高标准。”

“全党上下要始终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的根本观点，坚持深入群众，深入基层，倾听群众呼声，反映群众意愿，集中群众智慧，使各项决策和工作符合实际和群众要求。”

“这就需要我们开动宣传工具，光在我们党内部阐明和落实这些观点是不够的，我们的电台、报纸需要长篇累牍的刊登说明。我们所管辖的学校需要加设一门政治课着重学习复进党的执政理念。”

“从七月十日开始，复进党展开为期三个月的整党行动，将没有执着的理念、意志不坚定的人从我们党内清除出去，这是一项纯洁党组织的政治运动和组织措施，我们党不能光看党员人数，我们需要的是有同一理念的一起前行。”

“在座的各位大致听说过我们党的汪道声事件，说来心疼我党的一名核心骨干为了贪图金钱，堕落到勾结外国人套取复进党银行资产。在这里我要检讨没有对他严格要求，是我带他走进复进党的，我没有管好他也没有引导好他。”

“汪道声的事例是在我们复进党中偶发的？我看不见得，做好整党行动是对各位的负责，治病救人，惩前毖后。整党第一件事将逐步落实各位复进党核心的财产申报制度，各位的财产必须公开。”

“我们不怕各位有钱，取得财富的方法有千万条，但有一条是不归路不明财产的产生。我们现在控制区只有三个省监管起来很方便，随时可以知道各位的情况，但以后我们执掌全国那么大范围，相隔几千公里怎么监管？”

台下人开始兴奋起来，对于财产对党内公开都不当一回事，自己哪几个钱算什么。但听到以后执掌全国时都兴奋起来，一直以来大家隐隐约约估计朝执掌全国路上迈进直到今天才从胡文楷口中得到确认。

“建立财产对党内公开是示诚于民的好做法。顺应群众的要求，把社会财产进行公示，是赢回民心的举措。财产公开可以打击贪污。贪官污吏贪污之后，贪官污吏不可能把贪得的脏款随身携带，财产都要以某种方式存放，比如存款、房子、车辆等等。”

“准确掌握这些信息，贪官污吏们就无所遁形，藏都藏不住，贪官污吏们暴露的危险系数太高了，贪来的钱不敢花，那么，贪污还有什么意思呢？贪还不如不贪，你们放心属于你们的合法财产复进党将用武力为你们提供保障。”

“这件事早做早安稳，等你们都成为一方大员时阻力自然会大起来。所以财产公开必须在年底前落实完成，所有与会人员需详细提供自己的财产清单。”

“其次排查各种势力安插在我们内部的代言人，我先警告你们如有必须在三天内主动交代，特别是日本势力扶植的必须要详细交待。不要有侥幸心理请你们想想我们的反谍报系统不是吃干饭的。”

“最后要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做到党内政治认同、思想认同、情感认同。确保统一意志、统一行动、步调一致向前进。”

“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坚决站稳党性立场和人民立场。要坚持以党的旗帜为旗帜、以党的方向为方向、以党的意志为意志，始终做到在党言党、在党忧党、在党为党，任何时候都同党同心同德。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树立真挚的人民情怀，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始终相信人民，紧紧依靠人民。”

“坚决抵制庸俗腐朽的政治文化，自觉抵制商品交换原则对党内生活的侵蚀，狠刹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等不正之风，破除关系学、厚黑学、官场术等封建糟粕，坚决防止和反对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好人主义，坚决防止和反对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

“总之复进党必须保持其纯洁性、可发展性、符合中国实际性，复进党是我们行动准则的大脑，我们必须坚持党指挥枪，我们的武装是复进党的拳头，要指到那就打到那，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论执行力和宣传

下面的掌声响起，胡文楷停顿下来转身喝一口茶，腰后的手枪展露在众人眼前，这时大家意识到老板是能文能武的领导者。很多人回想起老板冲锋在前事迹，能走到今天这步不是徒有虚名的。

“下面重点说复进党的执行力，执行就是把心里想的、嘴上说的、纸上写的、墙上挂的，如理论、路线、方针、政策、规划、方案、意见等，付诸实施并达到预期的目的。什么是执行力？”

“执行力就是组织成员所具备的按质按量完成自己所承担的工作任务的主观条件，或者说是在贯彻、执行和落实既定目标、战略意图的过程中，所展示的组织、协调、指挥和控制的能力和力量。”

“执行出竞争力。我们正处在一个动荡变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怎样才能在竞争中取胜？怎样才能在竞争中处于领先地位？在目标方向已经确定，规划蓝图已经明晰的情况下，关键要靠执行。只要打造出较强的执行力，就有了超越竞争对手的内在能力，这种能力其实就是竞争力。”

“执行出战斗力。坚决而有效地执行，就是一种战斗力。如果不能有效地执行，就会失去活力和战斗力。因此，只有抓好落实，认真有效地去执行，才能把决策变成实践，把任务变成行动，把发展的愿望变为现实。”

“否则，再好的“樱桃”也吃不上，只能是“望梅止渴”，再容易攻的山头也攻不破，只能是“望山兴叹”。”

“古今中外有许多脍炙人口的自断后路的兵战和商战实例，如“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等，实例中最终的胜者，就是靠一种极端的手段激励顽强拼搏的士气，以增强当事者的执行力，进而提升战斗力而获得成功的。”

“有效地执行，就需要把复进党的宏观政策和部署，同本地的微观实际结合起来。这种结合需要创新，不能机械地照搬。社会是发展的，时代是变化的，竞争是激烈的。我们要想跟上时代的步伐，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进行创新。而通过创新完成目标任务的过程，同时也是提高执行力的过程，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复进党的执行力需要靠制度来约束，不能指望个人的素质自觉执行。首先复进党发出的战略意图需不知不扣的执行无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要认为个人的想法是正确的往往是截然相反，即使你有一个或两个想法比较优异但和复进党动辄上百个战略意图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关于这点我举一个事例可以充分的说明个体和集体的区别，有个县城新开了一家赌场，本县呢有一个精通赌术的有钱人，走进赌场一看全是他擅长的赌具而且赢钱的也是一些平时他看不起的小赌棍。”

“他很兴奋这不是送钱给我的嘛，随即回家取了一笔钱再次走进赌场，不论他怎么赌就是输，一连赌了一个月输光了万贯家财。”

“他很不服气那些比他笨很多的人能赢为什么他总是输，病倒在床上，他心里有个心结为什么他这么精通赌术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输个精光。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他的好友为此事找到设立赌场的老板。”

“老板应约来到赌徒家中，向临终前的赌徒揭开前因后果。”

“赌场老板第一句话是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整个赌场里的赌徒全是我雇佣，只有你一个在真真赌博。你是一人和几十人在赌。所有的人用暗语和手势沟通，你的每副牌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我们回归主题，这个事例说明一个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和一群人比智慧的。在复进党内你们要相信党所做出的任何决断。”

“每三个月复进党组织将对你们进行考核一次，考核的重点是执行党的方针路线是否得力。第一次口头警告，第二次处分记录在档案中，第三次不合格请你走人。”

“复进党是一部高效运转的机器，容不得任何瑕疵，不挑瑕疵整个机器会出故障的。机器的运转需要各个零件之间相互协作，这点不用我详细说明。”

“在这动荡转型时期，我们党需要高效运转的机构，所有骨干需要沉下心来全力投入到复进党所倡导的伟大事业中，不要计较个人得失，党会给你应有的经济待遇和政治待遇。”

又是一阵长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下面我详细讲解一下我们党舆论宣传的策略，党的学说不能关起笼子自拉自唱，时间长了会曲高和寡。对国民宣传我们的学说是一件比我们生产还重要的事。”

“简而言之是争取民心所向，唤起民众的爱国情怀，给国民展现一个一心一意为他们谋福祉的政党就是复进党。”

“第一件事在我们辖区内必须控制报刊杂志，建立新闻审核制度，凡是不利于复进党的言论一律不得刊登。”

“成立文化协会，协会下设美术、音乐、戏剧、文学、新闻、广播、电影。凡相关领域中工作的人，都必须加入相关协会，否则没有发表作品和工作的权利。加入相关协会的给予适当的津贴。要严格控制这些人让他们按照我们复进党的方针政策宣传。”

“杜绝那些伪造我们复进党的历史，玷污历史上民族伟人，捍卫我们复进党的尊严。”

“餐厅、咖啡馆等所有公共场所，要配备收音机，街头要配备喇叭扬声器，力求辖区人民都听到统一的正确的新闻报导和健康的文艺音乐节目。”

“宣传上要注意手法，宣传我们党的学说一遍不起效果，要理解重复是一种力量，我们就重复它一千次直到烙印在每个人心里。”

“底层人民大多数比我们想象的要蒙昧得多，所以宣传的本质就是坚持简单和重复。”

他在运用后世戈培尔的理论诱导台下的复进党成员。

戴季陶听得如此如醉，这手法太先进了到底是老板，是自己的精神领袖，说出来的理论无人可及。

“我们党的宣传部门需要加强和充实，要做到可以决定让几千万人民能看到什么样的美术作品，可以欣赏什么样的文学作品，可以观赏什么样的戏剧评书，能够收听什么样的广播，看什么样的新闻……，这一切内容都要看是否有利于复进党的事业，是否健康向上。”

“要循序渐进，先大力宣传反对封建礼教提倡人民追求幸福的生活，反对黄赌毒，将我们宣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谁反对就是反对社会进步和文明生活。而后火力全开将我们党的学说宣传起来。”

“宣传部门要做到什么新闻该发布，什么新闻要扣下，什么新闻怎么写和怎么拟标题，什么运动该取消，什么运动要开展，当天需要什么样的社论。”

“党的宣传部门要时刻净化对我党不利的舆论，组织人员编写积极向上拥护复进党和爱国的文章。积极培养我们党自己的写手。艺术必须大众服务，为政治服务。”

“各位复进党骨干们，我们的政党是放眼全世界最优秀的政党，我们的政党体现全民族的意志，民族的意志也只能我们复进党去代表，我们的政党是纯洁的政党，实践证明我们的政党是全体人民所拥护的政党。复进党指引着全民族向无比正确方向前进。”

“要将我们的意志旗帜飘扬在华夏大地每个角落，全体党员都必须决心投入战场，每个人都必须不遗余力，奉献全部身心，激扬起全民族的意志。今天，江浙沪皖是我们的，明天，整个国家都是我们的！国家屹立而风暴消失。”

胡文楷用力的挥舞着拳头大声呐喊起来。

台下腾地齐刷刷站起几百人举起手臂齐声高呼“跟随领袖胡文楷，拥护复进党。”

讲台上灯熄灭，报告厅内灯光全部打开，厚实的窗帘被拉开，外面的阳光射进报告厅。狂热的复进党党徒们丝毫没有停息下来。

卢永祥猛然间觉得自己热血沸腾起来，站起身来跟随着忠实党徒一遍又一遍的呐喊起来。

孙晓澜眼中流出热泪声音沙哑着叫着，戴季陶一把抱住蒋秋鸣说道“国家屹立而风暴消失，老板要平定一切军阀，复进党要主政国家。”

徐丽云拿过话筒起头唱起《歌唱祖国》，报告厅响起五色旗帜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嘹亮歌声。

田芝亮对杜紫鹃喊道“紫鹃，老板是我的领袖，跟随领袖死而无憾。”

杜紫鹃激动的喊道“我爱胡文楷。”但这声音被淹没在嘹亮的歌声中。

胡文楷从后台走出来，点上一根烟独自站在太阳下，要是卡罗塔在这她肯定会说胡文楷这神棍又开始忽悠了。

烟刚抽一半，刘文勤提着他的公文包找过来。

“老板，戴季陶省长、孙晓澜将军中午请客，在昨天的饭店。”

“你们先去，我自己待一会静一静。”

天星镇的情景和上次报告会一样，饭店爆满街道上布满了手提公文包的年轻人，比上次多一道风景那就是将星云集，六七个骚包穿着将军服手提公文包聚在饭店门前。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伤心在途中

等报告厅的人几乎散光后胡文楷才从报告厅旁的通道走出来。

中午炙热的阳光使得街道两边的树荫下很阴凉，他眯着眼走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对这次报告并不太满意，说深了怕他们接受不了，说浅了不能表达自己的意图。

在饭店内戴季陶问孙晓澜“老板给部队套上紧箍咒，你不会心里有看法吧。”

“我本来就没有这心，哪来的看法。此举甚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保哪天有匹夫学袁世凯一样。在我看来部队必须是复进党的部队，部队必须听老板指挥。”孙晓澜坦荡的说。

戴季陶说“晓澜，现在部队头全是复进党挑选进去的，对于老板决定会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样也好形成规矩后以后就是有人想改也改不掉。”

“季陶省长，复进党的近卫旅人选我们已经拿出初步方案，等集训结束正式开始选拔人员。这支部队以后用来守备南京。”

“晓澜，南京那边你多费心，老板忙不过来。我也搞不清楚他怎么没有设立行政班子，一人忙的多累。”

“季陶省长，我估计老板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手，他是宁缺毋滥。能替老板分担是孙晓澜的荣幸，我是恰当的时间逢到一生中的贵人老板了。”

“晓澜，你我一样，一样。”

正说着胡文楷走进饭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老板不喜欢包厢，喜欢随意坐在大厅吃饭，所以戴季陶、孙晓澜安排的也是大厅。

胡文楷的气场很不一般，大厅里所有人全部站起来纷纷喊道“老板来了。”

胡文楷随意说“都坐，都坐，又不是工作时间，吃饭时间大家都是兄弟姊妹。”

说来胡文楷心里也烦，每次开完会必定要吃一顿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规矩，今天不是这人请客明天就是那人请客。他现在是宁愿回去洗澡随便吃点躺下来休息。但手下宴请不来的话手下会很没有面子。

戴季陶和孙晓澜举起酒杯站起来说今天在此庆祝老板第二次演讲获得巨大成功，希望各位认真落实老板的指示。

席间胡文楷问梁启超老师怎么没有请，戴季陶说梁启超老师和卢永祥几个人嫌我们这吵回远东大学那边吃饭去了。

杜紫鹃吃完饭走过来说“文楷，我一会和王长荣回苏州，后天我从苏州直接回安徽。”

胡文楷嘱咐道“好的，你路上注意安全，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杜紫鹃眼含幽怨的目光离开，戴季陶估计得到蒋秋鸣的警告悻悻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紫鹃是个好姑娘，不过脑子里中国传统根深蒂固，我这人对国籍不太在意，迟早世界会变成地球村。我们不能思维还固化在封建王朝那种母仪天下，女人第一要务是男人的妻子，对所爱的人发自内心的爱其余的都是次要的。”胡文楷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出对女性的要求。

吴红霞挺着肚子嘀咕着“老板这话说的靠谱，不能搞得不清不楚，来者不拒。你以为你是皇帝三宫六院？”

“吴红霞你别冤枉我，我早就声明过就一夫一妻制。”

“好啦，我要回家去休息，你把你办公室整理一下，后天我准时入驻。”吴红霞每次装着大咧咧的，但有个好处大事从不耽误。

杜紫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如胡文楷意，遭到如此冷淡。强装欢笑和王长荣、潘美琴一起向火车站走去，走着走着头扭过来向站在路边的胡文楷看去。

表姐潘美琴关心的问“紫鹃怎么回事啊，胡文楷不送你？”

杜紫鹃一声不吭，王长荣皱起眉头小声说“文楷忙的分不开身，哪有时间送人，不是有我们一起走的嘛。”

潘美琴狠狠的瞪了王长荣一眼，王长荣想说什么的没敢再说。

在火车上杜紫鹃低着头双手不停叠着手绢，王长荣没有敢再说话，潘美琴看着窗外表情冷冷的。

杜紫鹃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是深爱着胡文楷，一方面却不知道哪里让胡文楷不高兴了。自小就是家中掌上明珠，杜家在苏州算上四大豪富之一了，上次被曹锟弟弟逼婚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遇到胡文楷之前还真没有人能让她心动，胡文楷一步一步走进她心扉。她知道胡文楷对她没有特别的好感开始也觉得卡罗塔只是为了帮她推掉曹家荒唐的婚事，没有想到自己却越陷越深。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没有先兆的到来，她突然想起英国诗人叶芝的诗句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她在想象胡文楷老时，她坐在他身旁看着壁炉的炉火映红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他俩偎依相拥，喃喃私语。想着想着嘴角露出微笑，随即又想起胡文楷那冷漠的表情，脸色又忧郁起来。

从南通轮渡到长江南岸，三人上了轿车，王长荣照例当起车夫。

在车内潘美琴问“紫鹃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把姐姐急坏了，我回去怎么和舅舅说啊。”

王长荣开着车嘴里接话说“杜省长，到底怎么了？”

“长荣你能少说话嘛，专心开你的车。”潘美琴没好气的说。

“美琴姐我也说不上来，昨天还好好的，转眼就冷淡下来。”

“那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我就拦住别人敬他酒，让他少喝一点今天要做报告。当时他就有点不高兴，这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长荣忍不住说“紫鹃你真的错了，文楷最不喜欢人替他做主，不愿意人干涉他。你看卡罗塔何时劝说过他？灌醉了陪他走回去，或者陪他一起醉。”

潘美琴立刻火了“又提什么卡罗塔，我真搞不懂紫鹃和长慧难道比不上一个番邦女子。劝他少喝一点是关心他，这胡文楷真不识相，以为自己是谁。”

王长荣冷冷说“胡文楷是谁啊，全国第一号财主，全国第一号有实力的人，连孙大炮都要找他，曹锟也要看他脸色。”

这时潘美琴才发觉自己说的过头了连忙说“这我知道，你和胡文楷是弟兄，你出面劝劝他。”

“美琴，别的事都好办，比如向他要百十万，但这事真不好插手，一不小心就会搞砸锅。他胡文楷最恨人家干涉他私事，长慧那事我含蓄提过几次他都没有理我。”

“王长荣你真不能办事，长慧能被胡文楷支到美国去。怎么同意小妹去美国。”

“我说美琴，小妹的事是我能左右的？是胡文楷亲手安排的，他说的也对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哪里懂得什么叫爱，先出去见见世界后完善自己世界观，我也很赞同他观点。”

“王长荣我看你以后就和胡文楷过去吧，只要他说的话对你就是圣旨。”潘美琴没好气的说。

“美琴姐，我在想可能真的是我做错了，不该干涉他。他当时设宴招待百十号先到的复进党骨干，是为了培养感情。我当时只是怕他喝多没有想到这些。”

“紫鹃啊，不是姐夫说你，你是错的离谱。你知道以前卡罗塔在酒桌上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怎么做？”潘美琴问

“卡罗塔会联合在座的人合伙灌胡文楷，当然她肯定掌握度的。”

“这还好意思拿出来讲，你们男人欣赏能闹能喝的女人？”

“美琴姐，你不懂，卡罗塔是帮文楷收买人心，这样可以拉近和手下人的感情。”

“不错，杜省长到底是省长，一下就看出其中的奥妙了。你昨天坐在那不说话会没有什么事，你出面阻拦他和部下喝酒，不是让文楷将你和卡罗塔放一起对比嘛。”王长荣难得说出这话，他不知道多少次私下嘱咐王长慧不许她干涉胡文楷。

那天他听王长慧说因为待在胡文楷办公室看文件，胡文楷准备让长慧去银行上班。他就抱怨长慧不应该进入胡文楷私人空间，告诉长慧现在的胡文楷和以前的胡文楷一点也不同。那天他急急匆匆找来蒋秋鸣等人去181弄3号修补这裂痕。

“姐夫我真的做错了。”杜紫鹃低下头哭泣起来。

“紫鹃这事谁也帮不了你，胡文楷那座山太高了，我估计没有几年他就是全国的实际掌控者。感情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去争取了。”王长荣叼起一根烟示意潘美琴给他点上。

“他不当大总统？”潘美琴纳闷的问。

“文楷对这些虚名不在意，我估计他会让他老师梁启超出面当大总统。他想做的事就是把国力提高，给国人一个优越的社会制度。他估计是有史以来华夏最伟大的当权者。”

潘美琴不在意的说“长荣你就说的玄乎。谁能放着总统不当？”

“美琴姐，姐夫说的是真的，他对这些虚名真不在意而且他是极力反对等级，田芝亮说文楷会用制度限定有钱人和官僚的权力，给所有人一个公平法制的社会。”

王长荣感叹道“难啊，现在三个省采用的手法比较温和，你们看着越往北方就越血腥，苏北徐州那边已经杀了不少，没有十几万土豪劣绅的人头是不可能将苏南的制度推行下去的。”

“啊！我看胡文楷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挺温文尔雅的，怎么会那么暴力？”潘美琴被王长荣说的怕起来。

“文楷他细皮嫩肉？我给你们说一件事，谁也不能说，说了会掉性命的。”

“长荣，你怎么回事，就我们三人谁会说出去？”

“你们知道老伊被日本人追杀的事吧，文楷当时和卡罗塔在杭州修养，听到这事后立即回到上海召集开会，当时手枪拍在会议桌子上，说这仇不报他胡文楷以后不好做人。”

“姐夫不要停啊，继续说。”杜紫鹃第一次听到这事。

“第二天晚上，他亲自带队就几十人将日本军部在上海的谍报机关二百大几十人全部干掉了，据说他亲自上阵冲在最前面双手持枪，打到二楼从二楼窗户翻到三楼，死在他手下的日本军人少说有二十多人，出来时头盔上几个枪眼。”

“我的天啦，那事是他干的？我们当时只知道上海日本人的一处据点被人连根拔了。我的天啊杀神一个啊。”潘美琴拍着胸压着声音说。

“那文楷受伤没有？”杜紫鹃急切的问。

“他怎么会受伤，最后日本人吃了哑巴亏还赔偿老伊的几万块吧。”

“美琴姐这是千万不能说，要说出去日本人会对付文楷的，姐夫也是的这事能说嘛。”

“紫鹃你还没有嫁给胡文楷，看看生怕姐说出去，姐还想多活几年呢，我是怕胡文楷了。”潘美琴气的翻起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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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重复一百次

胡文楷中午在办公室内盥洗室内泡了个冷水澡，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安稳的午觉。仅仅是一个安稳的午觉下午上班时徐丽云带着宣传部门的几个人求见。

胡文楷知道是为了上午报告会关于舆论宣传策略来求详解的。几个人帮着胡文楷将窗帘拉起，窗户打开，将里面浑浊的空气散去。

胡文楷发现徐丽云带来的五个人除了一个是男性其余全是女性。

“坐吧，随意点不要拘谨，徐丽云我发现你们宣传部门有不好的苗头。”他手伸向电铃按钮，按了一下说。

“老板什么不好的苗头？”

刘文勤推门进来替徐丽云她们泡好茶准备离去。

胡文楷说“文勤你也坐下来听听。”

“你看你们今天能到我办公室的人，应该都是宣传部门的骨干吧。你们自己看看男女失调不？五位女性一位男士，搞宣传工作一定要注意细节，要阴阳调和。”

“老板不是吧，你不会这么封建吧。”徐丽云睁大眼睛不相信的说。

“不是封建问题，这样你坐我这位子来看看。”说着胡文楷站起身来，让徐丽云坐到自己椅子上。

徐丽云看着面前四女一男，左看不顺眼右看还是不顺眼。

“咦！老板还真是这样，好像偏坠啊。”

“你再看看这样怎么样？”说着胡文楷拉着刘文勤站在人群中，变成了四女三男。

“这样自然多了，也不觉得碍眼了。”徐丽云皱起眉头站起来说。

胡文楷坐回自己椅子说“宣传工作也要顺其自然，你突然拔高一个调，大家都会不习惯的。”

“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老板，我们是来求老板指点迷津的。”徐丽云扎着马尾巴，说着话摇动着马尾巴。

“指点迷津谈不上，这事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摸索出一套可行的路子。”

徐丽云着急了，生怕胡文楷什么也不说让她们自己摸索。

“老板，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执行你的宣传方针。”

“徐丽云，你们为什么不今天在办公室好好琢磨呢，一遇到问题就求助不是好习惯。”

“这个……。”徐丽云结巴了。

“徐丽云我该讲的上午在报告厅都讲了，具体怎么落实是你们考虑的事，总不能我还要亲手教你们怎么去做？”因为对方是女性，胡文楷没有摆脸色而是面带微笑的说。

王长慧的同学秦小曼看情况不妙说“老板，我们可是中午也没有休息，讨论了几个小时，实在讨论不下去了，丽云姐才带我们找老板你的。”

“好好，你们说我听，先说好了我只简单指点三个问题。”胡文楷打断她的解释。

“老板如何控制报刊杂志，建立新闻审核制度？这样反弹会很大，我们怕会造成不利影响，反而适得其反。”徐丽云摊开笔记本说。

胡文楷心里想这群刚从学校出来的嫩鸡，让他们做这事是够呛。

“刘文勤你来说说，要是你会怎么做。”胡文楷顺便借此事带带刘文勤。

“老板，要是我会借助地方政府让所有报社接受政府管控，凡是不能接受政府管控的不许发表任何新闻稿件。”

“刘文勤你这样还是和徐丽云想的一样会激起反弹的，造成所有文人谩骂我们复进党。”胡文楷有点失望的看着刘文勤说。

“你们记住，新闻管控不亚于一场战争，不能用常规手段必须行云流水般自然解决，当然这是别人认为的行云流水般，你们需要仔细做局。”

“怎么做局？”徐丽云这帮人怎么会理解胡文楷的话，要是戴季陶坐对面对话就可以结束了。

胡文楷清了清嗓子说“唉！先搅乱各地报刊，让小道消息漫天飞，再搞几个严重不实的消息。比如曹锟有十二个老婆，其中八个是清朝皇宫里的宫女。”

徐丽云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胡文楷能说出这些话，惊讶的张着嘴看着胡文楷。

“你们联合各省为严肃查处不实新闻和规范新闻市场成立新闻核查署，所有辖区内的报刊杂志必须在新闻核查署备案接受监督。”

徐丽云不由自主的问“然后呢？”

“徐丽云啊，我看你回家要经常向孙大明学习请教，我都说这么白了还问下一步。”胡文楷没好气的笑起来说。

“然后发现不守规矩的报刊，你们可以让人故意给他假新闻或者投稿违规新闻，出现问题后联合当地政府取缔此报刊。凡是和你们合作的可以给他们新闻优先采访权，不合作的搞掉他，实在不行联合电台和别的报刊指责他败坏他。”

说完胡文楷捧起茶杯小口的喝起茶，徐丽云石化了，居然能这么不要脸的做事，真的从没有想到过。胡文楷放下茶杯大义凛然的说起来。

“徐丽云这是复进党的要求，千万记住不能妇人之仁，一切都是为了复进党。”

徐丽云也知道老板说的是实话，想想只有这方法最有效，虽然方法比较龌龊但也是为了复进党的事业。

“老板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们六个人绝对不会说出去一句话，有任何问题由我们六人担着。”

“徐丽云，你必须记住党和你们是一个整体，复进党永远不会让自己党员去背黑锅，出了问题是复进党的问题，是我胡文楷的问题，你们放开手脚去做事别的就不用担心了。”

胡文楷该担的责任肯定会自己担负起来，他看看手表说“抓紧时间第二个问题。”

“老板，这个问题本来不打算问的，既然你让我问不问白不问。”

听到徐丽云这回答，胡文楷笑起来了，这徐丽云和孙大明在一起时间长了学会孙大明那套了。

“怎么建立起我们复进党的宣传阵地，让人民只信我们的不信别人的？”

胡文楷气得抓狂这算什么问题，直接让他手把手的教她们怎么做。

“嗯，你这个问题很好啊，是填空作业吧？”

六个人全笑出声来，徐丽云眼神说你让我问三个问题的。

“嗯，宣传无小事这点你们要记住，必须站在舆论制高点上，千万要记住要严格审核每条关键性的新闻。我们不是有广播电台嘛，多搞一些正面新闻比如表扬一些社会上的道德楷模先进事迹，多称赞一些有名望的社会名流。但要搞清楚不能有污点人物。”

“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向我们靠拢为我们说话，抨击社会上的丑恶现象比如黄赌毒，先树立我们电台的客观公正形象。”

“大力培养我们党的创作团队，这点会有相应的经费划拨给你们。拉拢一批有名望的作家和他们签订合同，让他们写一些讴歌我们三省一市的正面小说和诗歌。”

“反复重复宣传我党的学说，要按我的要求办基本方针路线按一千次的宣传报道。将广播普及到辖区所有乡镇，饭店、商店、火车站必须配有收音机，喇叭普及到街道和乡村，广播电台这个月起采用18小时的广播时间，可以将新闻重复播放。”

“老板那些反对我们的文人怎么办？”

“徐丽云这是第三个问题哦。”胡文楷哈哈笑起来。

“很好办，联合各地政府寻找他们的毛病，该关押的关押驱逐的驱逐，记住必须是生活上的问题，千万不要涉及到政治倾向和写作上。”

“这很难啊，这些人能有什么问题。”

“徐丽云第一个问题我白教你了？没有问题不能造？偷窃，欠账，和邻居纠纷，街头斗殴，吸毒，嫖娼，从人格上摧毁他们，让他们没有任何公信力可言。”

“要做先从不知名的搞，先易后难，等最后那些知名人物全孤零零的没有声援就好搞了。”

“老板我怕各地不合作啊。”秦小曼佩服的眼神放着光彩。

“我头都痛了，我怎么遇到一群小白兔啊，你们就不会在上海召开文艺讨论会邀请他们出席，让上海方面把他们分别押到那种地方拍照，说他们有伤风化。你们主办方要装出和上海方面较真打官司维护这些文人，扩大事件的影响力还可以撇清自己。”

徐丽云心里那个震撼啊，这计谋实施后哪还有什么文人敢和复进党对着干，不对路的统统搞掉。不过这手法太毒了，只有政权在复进党手中才能运用。

“好啦，三个问题解答完毕，你们要记住宣传战线第一条是守口如瓶，第二条反复轰炸党的观点，第三条要让国民相信你们是公正客观的，第四条要有自己精干且庞大队伍。望你们在宣传阵线上取得成功。”

胡文楷站起身来送客，他只打算回答三个问题，下午要急着赶去天汾基地做例行解答。几个人将椅子放回原处准备离去。

“徐丽云你留下来一会我有话要问你。”胡文楷觉得还是要将话说彻底点，省得这帮人不能领悟。

人都走后，徐丽云问“老板要问我什么？”

“徐丽云，关于宣传你要牢记一条，并且能举一反三，这句话只能烂到心里不能说出来，重复是一种力量，谎言重复一百次就会成为真理，即使一个简单的谎言，一旦你开始说了，就要说到底。”

“啊，老板我知道了，我会执行你的指示。”这几句话颠覆了徐丽云的世界观，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老板办公室的。

。

第二百三十章 奸商胡文楷

胡文楷看着徐丽云走出办公室时突然想起杨思亮说这个月结婚的，赶紧问一下别错过他的婚礼。

交代完毕后开车去天汾基地，他定下时间只在天汾基地停留一个半小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不能什么都插手代办搞得这帮家伙有依赖感。

晚上吴红霞和邓钧请胡文楷一家三口吃饭，他要早点去学校接两个小孩。

车开的很快，他出游前该做的工作已经结束，无事一身轻。十几公里路程转眼就到，他将车停在办公室门前空地上，从副驾驶座位上拎起包。

抬头一看杨思亮和周海泉俩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老板我们刚念到你，你就来了。”

“没有说我坏话吧。”

“我们敢嘛，老板快进屋吧一会就轮不到我们说话了。”

胡文楷走进办公室将包中的一叠纸递给周海泉说“这是最后一次解答，以后你们自己组织攻关，我发现我变成你们免费劳力了。”

周海泉傻笑着说“老板千万不能甩手不管我们。”

胡文楷态度坚决的回答“周海泉，你将这些我能解答的给他们，今天我在这只有一个半小时，还不接受任何问题，还有将老皮特叫过来。”

周海泉苦笑着拿着那叠纸摇着头走出去。

“杨思亮你不是说你这个月结婚的嘛，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老板你不知道？”

“什么我不知道？”

“南京四牌楼那边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还有关键的是李琪琪等老板娘回来。”

“等卡罗塔？”

“嗯，她等老板娘给她从美国带回结婚用品，还有她要老板娘当她伴娘。所以我们婚期推迟到十月份以后了。”杨思亮说完看着胡文楷。

要是放在七月还真不好办，胡文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怕我们赶不上你婚礼呢。你徐州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按你的要求已经完成通电、通水、通火车。运河运输线路开通后这边的设备源源不断运过去了。”

“抓紧疏浚航道尽早能通航五百吨的货轮。现在钢铁制品全部用船运了？”

杨思亮开心的说起自从启用运河航道，徐州特种钢材通过微山湖码头源源不断向南通、上海运输。比起火车运输更加便捷，现在微山湖码头可以停靠三百吨的货船。采用拖轮牵引货轮一次十几条船抵得上一列火车。

杨思亮最开心的其实是公司决定这半年徐州重工业基地钢铁销售利润全部返还用于重工业中心建设。他销售的越多利润就越多，可以建设的项目就越多。杨思亮现在可是把徐州当成自己孩子一样，恨不得一口让他吃成胖子。

“你们三个钢铁厂价格必须保持一致，不得窝里斗谁也不得擅自降价。”胡文楷不放心的说。

“老板你不是知道的嘛，价格是陈永成和张红芳他们两个公司定价，我们只管生产。现在看来徐州的生产成本最低了，自己的铁矿、自己的煤炭，再加上徐州那边用工成本低。镇江的钢铁厂规模小所以成本最高，早知道镇江就不建了全部在徐州建多好。”

“杨思亮你又不动脑子了，按现在的产量徐州附近的铁矿能够用多少年？以后没有铁矿了还得用火车运送铁矿，十年后徐州钢铁厂成本会最高。”

杨思亮不自在的说“呵呵，老板你说的对，我是没有想的那么长远。我要是能想到那么远我就是老板你了。”

“少拍马屁，杨思亮我在想是不是在天汾基地这边建立仪表配套厂，形成一整套仪表生产基地。”

杨思亮想了想说“老板仪表能用多少啊，至于搞出一个基地？”

“杨思亮你想想，我们现在用的仪表大部分是进口的，其实用的真不少，船上的、汽车上的、飞机上的、机床上的。仪表大致内部都差不多，一通百通。等会老皮特来我们再听取他的建议。”

一会功夫就听见老皮特那拗口的汉语响起“老板在那间办公室？”

老皮特穿着西装裤头，两条毛茸茸的大腿裸露着，腰间的皮带陷在肚皮内。

“老板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两级两速的机械增压器v-1650发动机还在架台上运转着，我已经让工厂开始定型生产了，乌鸦很快会飞上天的。”

胡文楷拥抱着老皮特说“老皮特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成功的研发出2a12铝板，乌鸦的机身和机翼下蒙皮材料算是解决了。”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配方单递给杨思亮，这是后世行业里熟知的2a12铝板的成份，镁含量12至18，锌含量小于03，锰含量04到09，钛含量015，镍含量01，铁含量控制在00到05之间。

这对于天汾基地已经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了，他们电解铝已经得出最纯的铝液只要按配方添加各类成份就可以得出2a12铝板。

“杨思亮这放到徐州生产，要大规模生产可以出口，整个欧美需求量极大。我记得河南巩义夹津口镇有大型铝矿，你们可以提前购买或者在那边直接生产出氧化铝运回徐州在电解成铝锭。”

“真的啊，老板我回去就找吴佩孚将军，和他们合资在那边生产氧化铝。”

“你先别急，先把2a12铝板给我生产出来打开销路后再去河南开矿去，没有销路你瞎折腾什么。”

三个人在办公室内侃起2a12铝板用途来，老皮特说第一用处是飞机的蒙皮、骨架、肋梁、隔框等，还有飞机上的铆钉，这些用途全世界以后需求量至少一年上万吨，胡文楷补充说卡车轮毂、螺旋浆元件及其他各种结构件，还有建筑上也需要很多，这些下来也要上万吨。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做起发财梦，胡文楷大手一挥决定在徐州增建一座发电厂用于电解铝供电。周海泉忙完事走进来加入讨论，说现在永安镇附近的炼铝厂是来料加工，从美国购进氧化铝回来电解，一个月的产量也就一千多吨，不如全部移到徐州。

胡文楷当然不干，这铝厂他是准备留着等他从欧洲回来改造成生产7075铝板，铝7075是一种冷处理锻压合金，强度高，远胜于软钢。7075铝合金是商用最强力合金之一。普通抗腐蚀性能、良好机械性能及阳极反应。

厂不需要大规模，小厂保密性好。这产品是美国四十年代中后期才研发出来，大规模应用在制造飞机结构及其他要求强度高、抗蚀性能强的高应力结构件。他准备让2a12铝板卖成白菜价，7075铝板一定要卖成黄金价。

一谈起工业制造四个理工男立刻进入状态，周海泉和老皮特极力推崇在天汾基地这边建立仪表基地，老皮特手一摊说仪表现在是公司短腿，一旦和欧美起摩擦人家掐住对你出口，公司立刻要停摆。

“老皮特你是美国人还是我们民国的？”胡文楷笑起来问。

老皮特得意的说“老板我已经加入民国国籍了和老施学的，我老婆也是民国国籍，我还向复进党提交了入党申请。”

“行啊，老皮特改天我专门为你庆祝。我们继续讨论，我也认为需要建立仪表生产基地，我们可以先从速度表和油量表、温度表入手。”

“先搞招标，我们提供技术和部分资金让民间资本进来，可以为欧美汽车业配套生产。我就不信价格低他们不采用。”

老皮特用笔在纸上写起来，一系列飞机用的仪表高度表、空速表、地平仪、升速率表、螺旋桨转速表、发动机温度表、燃油、润滑油压力表、电磁罗盘等等。

“老板这些仪表都是飞机急需要的，按我们需求量一年至少要各种一万多只，其实我们可以先搞三个厂，一个专门搞温度类的一个搞速度类的。最好还有一个搞流量和压力类。”老皮特趴在桌上抬头说。

胡文楷拿起纸看起来问道“电磁罗盘这玩意我们能搞出来嘛？”

三个家伙听胡文楷问话都惊讶的看着他说“老板，电磁罗盘是我们发明的好不好，不是你搞得鸡窝系统配套的吗？”

胡文楷这才想起来是他提出的设想飞机收自地面归航台发射来的电磁波，用环形天线手动或自动跟踪电磁波来向，连续测量飞机纵轴与电磁波来向的夹角，即相对方位角，相对方位角按顺时针方向计量，并用指示器指示。飞行员根据相对方位角引导飞机向归航台顺飞或者背飞。

“呵呵，我搞的东西太多了哪能记得那么清楚。是我们的那就好办，低价销售我们的鸡窝系统，高价销售电磁罗盘，这玩意属于选装备件，正常飞机不配除非对方需求再配，价格嘛我们说了算。”

“老板你太奸商了，飞机不配这电磁罗盘等于没有眼睛。”老皮特笑起来。

胡文楷想了想说“这个电磁罗盘我们要生产两种型号，给普通外销飞机装上简易电磁罗盘还必须可干扰，我们自己飞机搞个抗干扰加强版的。以防哪天飞机和我们飞机干仗可以有制衡他们的法宝。”

杨思亮眼睛眯起来说“老板，老皮特说的一点也不错，你真是奸商。不过以后我们出口的飞机真要留一手，防止反过来对付我们。”

“杨思亮你这小子以为只有我们这样干？欧美卖给我们的产品那件不是他们挑剩下来的？不信你问老皮特。”

老皮特点头说“国际惯例好的留着自己用，次一等的给欧洲，最次的给我们民国，老板说的很对。”

杨思亮和周海泉哑巴了，摸出香烟闷闷的抽起来。

胡文楷也叼了一根说“这有什么好颓废的，科技落后自然这样对待我们，仪表基地就交给周海泉和老皮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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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准备出发去欧洲

有些工厂不是说建就建的，没有需求建起来就是摆设。仪表厂只有在国内需求渐旺时才可以建，早几个月也不行。他的思路优先打造重工业和化工产业，修建铁路、港口、疏浚航道，至于轻工业能放手就放手，一只手抓十二条泥鳅一条也抓不牢。

原定在这一个半小时几个人聊的高兴将时间忘了，一看手表小孩快放学了赶紧起身离去。

等他赶到天汾小学已经放学了，找到老师后将两个小孩带出来。

胡韬莹穿着红格子背带裙子，上身一件白色圆领衬衫，带着发箍，小辫子甩在脑后，看见胡文楷一把抱住他亲了一口。

“爸爸，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们？”

“今天吴红霞阿姨和邓钧叔叔请我们一家三口吃饭。”

“爸爸，你这是病句，我们一家是四口，还有妈妈呢。”

“胡韬莹真不错啊，这段时间学习很认真，连爸爸说的病句也能发现。”

胡韬莹得意的在胡文楷怀里向他哥哥示威起来，胡文楷好笑的扭一把她胖乎乎的嘴巴。

先回家让两个小孩洗漱后再去吴红霞家，趁胡韬莹洗漱时把韬江叫到一旁。

“韬江，爸爸后天要出远门三个多月。”

“爸爸，你上次说过了，您放心我会带好妹妹的。”

“嗯，爸爸在写字台抽屉里放了三百块钱，需要用钱时你自己取。”

“爸爸，不用那么多十元就足够了。”

胡文楷特别喜欢胡韬江，这孩子表现出超出同龄小孩的沉着冷静。

“韬江，爸爸这次去很远的地方，所以爸爸要交待你一些事。爸爸要四个月后没有回来，你就到老伊叔叔那让他尽快带着你们兄妹和你妈去美国。”

“爸，你去的地方危险吗？”韬江惊恐和担忧的问。

“不危险，很安全，但路上的事谁也说不清。爸爸只是替你们留退路，我们家在美国有房子和产业。”

“爸爸您放心，我记住你的话了，您千万要小心。”胡韬江像个小大人似的说话。

胡文楷摸了摸他头拍拍他肩膀，坐在沙发上翻起申报来。

吴红霞请胡文楷一家吃饭是变相为胡文楷送行，他们夫妻俩没有打听胡文楷去什么地方。只是一再让胡文楷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邓钧应该好久没有放开喝酒了，难得抓住吴红霞许可的时机一杯又一杯的缠住胡文楷。

“老板可是你说的，南京有我们家一套房子。”邓钧大概是得到吴红霞授意第三次提出这话。

“你们俩个设的鸿门宴吧，不给房子我估计会躺着出去。”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吴红霞笑的灿烂“老板真聪明，你要是不给房子邓钧今晚绝对灌醉你。”

“你们夫妻俩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的房子早就安排好了，我和卡罗塔到哪里，你们肯定到哪里。不过说真话我还没有决定是否在南京。”

“南京不是挺好的嘛，适合做首都。”

“邓钧应该猜到点，南京太靠上海，我想将首都建在腹地，我有三个地点犹豫不决，南京、武汉和北京。”

邓钧将胡文楷杯子斟满说“老板，我也考虑很久其实最好的是北京，不过现在交通方便我认为在南京和北京之间选择。”

“谈论这话题太早了，至少要五年后再考虑，先将南京建设好。”胡文楷打住这话题。

“老板明天我就去你办公室上班了，有什么交代？”

“呵呵，吴红霞我真的没有什么交代，这段时间没有大动作，一个字稳。”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整个三省一市处于建设中没有必要插手干预。

第二天一早胡文楷开车去远东大学向老师梁启超汇报，梁启超也赞同他趁这段时间去欧洲一趟，再往以后很难有时间出去了。

上午老伊提着箱子来到天星镇，在胡文楷房间里打开箱子，四套老伊丈母娘帮胡文楷定制的衣服，一千英镑，一千法郎外加一本见票给付的旅行支票。

老伊拍拍箱子说“老板这箱子可是订做的，有夹层里面放了一把1911和一本密码本，密码本你交给我们在巴黎办事处，你和谍报处的联系全靠这密码本了。”

“老伊船明天几点的？”

“货船是陈家祥家的运送军火去伊斯坦布尔，上面有我们五名特务队员护船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启航，到土耳其需要十三天左右。”

“那好，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海军基地视察。”

“老板，那个法国女人阿黛尔就这么迷人，你一定要抛开我们三个月去见她？”

“尼玛，老伊你脑袋里全这些，我去那边是考察欧洲，一个女人至于让我这样？要抛开你们去见女人也只有卡罗塔能让我这样。”

“也对哦，老板去欧洲去体验千千万万个阿黛尔去的。”老伊满是横肉的脸绽开来。

“尼玛，请你喝酒去。”胡文楷合上箱子，从柜子里找出两瓶茅台拎着。

俩人喝的醉醺醺的让贝科夫开车送他们到演阳军事学院，坐在车上老伊打着酒嗝说“老板自从遇到你后生活真幸福，我现在真迷恋这地方。”

“不过这时候你离开一段时间也好，日本人好像已经将汉城那边的事和你联系上了，我怀疑他们近期会对你有动作，但也难说他们军部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话语权。”

“老伊现在他们就是知道我们是幕后黑手又能怎办？唯一选择是对我下黑手，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是我们在后面指使，只能猜测。”

“老伊你们谍报处设在汉城的据点传回来消息怎么样？”

“呵呵，这次闹得够凶的，搞掉汉城特高课后韩国人到处散发谣言，现在汉城乃至整个朝鲜到处是谣言。”

胡文楷想这就对了，谣言后就是混乱看样子短时间内朝鲜平静不下来。

胡文楷带老伊来演阳军事学院是让老伊了解整个军事决策的过程。

参谋本部对老伊的到来有着明显的抵触情绪，毕竟一个俄国人进入复进党军事决策中心有点格格不入。

胡文楷此时后悔起来，早知道中午就不饮酒了，老伊满脸酒气再加上一个外国人身份，在参谋本部所有的人对老伊采取敷衍了事。

李满强知道老伊是胡文楷的绝对心腹，对老伊倒是挺客气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疏远的味道。

“老板，三艘炮艇已经抵达安庆，孙晓澜的申明已经上午发出，暂时没有接到任何回复。”

“李满强这事我已经交给你们几个了，由孙晓澜负责你就不用再向我汇报了。这段时间有突发情况你也要向谍报中心同时发报。”胡文楷手中翻着营级以上军官学员的思想汇报和训练成果。

“飞行员的规模需要扩大，你从学院年轻军官中挑选一批充实到飞行大队去，年龄要在22岁以下。”

“老板是不是要和刁元俊事先通个气？”

“李满强，你是长官，我昨天才说过必须要有执行力。你直接起草命令我签字立即执行，还有从海军那边也要挑选飞行员。”胡文楷中午喝了不少酒，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

老伊对李满强挥挥手示意他先去忙，李满强有点纳闷老板今天脾气陡然大起来。

“老板，你是不是因为他们对我抵触而发脾气，其实正常我一个俄国人而他们是一群华夏人，如果不抵触才意外呢。”

“也不全是，估计中午喝多酒了。这帮家伙思想真他妈的狭隘，想想老伊一个国际友人不远千山万水来到上海。”胡文楷自己说笑起来，手重重的拍在老伊肩膀上。

“老板，我真不介意只要老板你看得起我老伊就行了。”

“不说了，我们去龙王庙基地泡一会澡，晚上找老皮特和远东大学的俄国佬一起喝酒。”胡文楷走出去在李满强起草的命令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满强，今天我喝了一点酒态度有些不好，你就不要放在心上。”

“老板，我没有什么啊，你批评的对部队没有执行力是不行的。”李满强涨红着脸回答。

胡文楷拍拍他肩膀离开，晚上和老伊一帮俄国人在天星镇纵酒到十点多，老伊和那帮俄国人去了天汾说还要继续喝。在这片土地上的俄国人简直将老伊当成了主心骨，老皮特打电话回家他的俄国婆娘千嘱咐万嘱咐一定要将老伊请到家里做客。

第二天胡文楷带着老伊视察海军基地，重金打造的海军是胡文楷的宝贝疙瘩。他没有设立海军司令而是让鲁大海担任海军基地负责人，没有战火的洗涤怎么敢将海军随意交给他们。

胡文楷对鲁大海、王建生、张宏伟说让他们抓好队伍训练，海军是一支对技术要求相当高的兵种，没有几年时间很难出成果。102、105号驱逐舰准备元旦以后横跨太平洋，闷在家里是不行的。

登上快艇驶向吕四港，谁也没有想到胡文楷从这里出发前去欧洲。华兴号伍仟吨的货轮停泊在吕四港已经装好货，快艇停靠在旋梯下方，老伊拎着箱子爬上旋梯，胡文楷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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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第一纺织品公司

纽约市曼哈顿区的豪宅中，卡罗塔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美人，手中拿着长柄梳子将棕红色的秀发轻轻梳理开。为了交往方便胡文楷在曼哈顿购置一栋豪宅，四层建筑高大的门廊，室外游泳池，典型的欧美高大型别墅。用王长慧话说会客室可以打篮球，主卧有六间，还有十二间客房，哈德森河从身后流淌。

王长慧像个小疯子一样冲进来，拿着手中的信件对卡罗塔扬了扬。

“我哥的信，他说文楷被授予上将军衔了，文楷哥是将军了。”

卡罗塔手中的长梳停在秀发丛中，镜中的卡罗塔一脸惊喜，脸上绽放出喜悦。

“文楷”卡罗塔嘴里喃喃的说着。

随后卡罗塔站起身拖着长裙快步走向电话机，拿起电话要通纽约华夫酒店。

“我是卡罗塔，请让你们总经理接电话。”

“爱德华先生，我是卡罗塔，请你将后天的招待晚宴我的身份牌上注明中华民国上将胡文楷先生未婚妻卡罗塔小姐。”

“对对，你可以电话中国领事馆核对，谢谢。”

王长慧在一旁看着她说“嫂子，妻随夫贵哦。”

卡罗塔自豪的说“我可是上将夫人了。”

“嫂子，你名片也要换了，我去让人给你换名片。上将夫人多拉风，前几天那个上校夫人拽的要命。后天我看她怎么说话，一个破上校老婆敢跟我嫂子叫板。”王长慧恶狠狠的说。

“长慧，美香回来就不要跟她提这事。”

“嫂子我知道，我发现她对我哥越来越上心了。都结过婚的女人还这样也不知道羞耻。”

“长慧你这张嘴啊就是闲不住，美香挺好的只是关心你哥。”卡罗塔心口不一的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发卡将秀发收拢起来。

“长慧你报名的事已经办妥了，要先上一年预科才能正式入学。”

“嫂子你就不能和校方好好说说，不上一年预科行不行，我怕三年出来我会变成老姑娘的。”王长慧晃着卡罗塔的肩膀。

卡罗塔脸上露出捉弄的笑容“长慧你还小，三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你文楷哥说了不取得硕士学位不许回去。”

“嫂子，你就帮我向学校通融一下，我早点回去替你看着我哥，防止别的女人。”

卡罗塔伸出手指刮了一下王长慧的鼻子说“长慧我看你是准备监守自盗吧。”

王长慧忸怩起来“嫂子，我不和你说了，我去准备下午的露天茶会。”

下午卡罗塔在曼哈顿豪宅花园里举办露天茶会，邀请四五位参议员夫人做客。

王长慧疯疯癫癫的跑出起居室，卡罗塔眼神中出现一丝痛苦。来到美国一晃已经十来天了，胡文楷只是发来两封很短的电报。今天要不是王长荣写信给王长慧说胡文楷授予上将军衔，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虽然心里知道胡文楷很忙，但这么久不给她写信况且发生这么大喜事也不告诉她有点说不过去。

她翻看起梳妆台上的日历，推算着胡文楷何时启程去欧洲。

王小玫到达美国东海岸旧金山后和卡罗塔、陈永成分道扬镳。她没有采用胡文楷的路子去办理美国身份而是自己带着丽娜前往佐治亚州。

两个女孩到达佐治亚州的首府亚特兰大城，一个以纺织为主的州。王小玫和丽娜开着福特t型车停靠在亚特兰大城最大最豪华的希尔顿酒店。

王小玫身穿一件真丝连衣裙上面刺绣着大朵玫瑰，丽娜身穿法国最新潮的时装头戴花边帽子。俩人走进酒店在大堂要了两间套间，俩人的登记是堪萨斯城人。

第二天俩人没有退房而是长包了一个月时间的住宿，俩人开着车向堪萨斯城驶去。

堪萨斯城老市区的一处破落的两层小楼前，王小玫停下车。小心跨过脚下的污水坑，丽娜紧跟她一个身位后。王小玫穿过黑漆漆的走廊在一件破旧的木门前停下来，举起右手在门上连续敲击了十三下。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名墨西哥壮汉手中握着一把指向她们。丽娜猛然一个转身手掌劈中墨西哥壮汉持枪的手，那壮汉没有想到丽娜动作如此迅速，他连枪的保险还没有打开，等他回过神时脑袋被一把勃朗宁小型手枪抵住了。

墨西哥壮汉手中的左轮被丽娜夺走，王小玫面前破旧的木门打开出一条缝，一张猥琐的脸从门缝中露出。

“你们找谁？”

“你是桑切斯？”王小玫一把推住半掩的门。

“谁介绍你们来的？”

王小玫掏出几张美钞说“它介绍我们来的。”

老头打开门伸手想从中抽出几张，王小玫迅速将手中钞票握紧。

猥琐的老头侧身让进王小玫，丽娜将墨西哥壮汉手中的中的六颗子弹卸下，把左轮手枪扔到走廊中的杂物堆中。用手中的枪指着墨西哥人的头颅示意他进双手抱头蹲下。

王小玫走进像照相馆的房间，在餐桌前椅子上坐下。

“桑切斯，生意不愿意做？”

“这位小姐，有生意怎么不做？你们谁介绍过来的？”

“纽约玛菲亚”

桑切斯明显一愣，纽约黑手党是他惹不起的，他不想和那些心狠手辣的歹徒有任何关系，但又不敢拒绝。

王小玫从包里取出五百美钞放在桌子中央，随后又掏出一把手枪放在一边说“我们会付钱的，但你必须保证真实可查。”

桑切斯贪婪的看着桌子中央的美钞但钞票旁边的手枪让他有点犹豫。

“你说吧。”

“两个人的真实身份，我们需要在堪萨斯城警局有档案和教区有证明。”

“这钱不够，我需要给警察局和教会那边费用。”桑切斯神色犹豫不决的说。

“这是定金，两个人的证件和真实身份证明我们会给你壹仟元费用。”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要？”桑切斯咬咬牙贪婪终于占了上风。

王小玫将桌子中央的五百美钞推到桑切斯一边说“最迟后天。”

桑切斯飞快的将钞票点数后塞进裤兜，转身拉开布帘，一台人像照相机展露出来，后面是白色背景板。

“先帮你们拍照，后天来取驾驶证后去警察局验证。”

说着桑切斯熟练的将相片底板装进相机中，指着相机前的凳子示意王小玫坐过去。

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后让王小玫写下自己要的名字，王小玫从包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名字海伦、玛丽娜，出生年月。

出门换丽娜进来照相，丽娜照相完后从手提包中取出一颗手雷在桑切斯面前晃了晃。随后俩人开着车来到距离堪萨斯城二十四公里远的小城贝尔顿的汽车旅馆住下。

丽娜不解的问“小玫，你怎么不用老板的路子在旧金山那边购买身份？”

“丽娜你不懂，老板在旧金山的路子已经被我们公司用的太多，我这只要出事人家顺藤摸瓜就能发现我们公司是主谋。”

“小玫这有什么，等他们发现你事都已经做完了。”

“丽娜你好笨啊，人家发现公司是这大骗局的主谋后谁还敢和公司做生意？”

丽娜不好意思的伸出舌头，往床上一躺。

“小玫，我真不想来美国，在公司多舒服。”

“死丫头，你快起来别把我衣服压皱了，我知道你不想来美国的原因，是想打老板主意对不对？”

“小玫你怎么知道的？”到底是没有心机被王小玫诈出心里话。

“你那表情写在脸上，一说老板就发光。”

“老板说了让我和爱玛读完四年大学后才可以回公司或者在美国公司工作，我和爱玛说好了回上海。”

“丽娜你暂时不要这么花痴，先将口音练好，一口上海口音的美语。”

“小玫我够努力的了，从上船一句话也表达不完整到下船可以和美国男人聊上半小时。”

两天后王小玫、丽娜俩人又到堪萨斯那座破旧的楼房里，这次身后的门再没有打开，桑切斯从门缝里伸出手接过王小玫递过的余款后，从口袋里取出两本驾驶证和银行账户递给她。

王小玫示意丽娜一眼，丽娜对桑切斯说“如若有问题，我会炸了你老窝。”

手中的手雷举过头顶晃起来，砰的一声桑切斯将门关上。

俩人在驶往亚特兰大的途中不停的大笑，在美国一个身份就这么简单给搞定了。王小玫从此叫海伦，丽娜叫玛丽娜，所有的身份证明在堪萨斯城警察局得到验证，银行那边也确认无疑。

回到亚特兰大后，俩人在亚特兰大注册一家拥有三百万美元的纺织品公司，起了个很响亮名字叫第一纺织品公司。

佐治亚州棉花交易所迎来两个时髦女郎，全美第一纺织品公司的两位女老板，一周内连续交易四笔大单价值达一百多万美元。

多金、漂亮、未婚立刻引起亚特兰大上流社会的注意，一张又一张的邀请函送到亚特兰大希尔顿饭店的前台。亚特兰大新闻早刊记者轮流蹲守在希尔顿饭店大堂。

第一纺织品公司购买的棉花没有多久落到兴业实业设在纽约的分公司手中。按购买价格第一纺织品公司转手赚了伍万多美元。

亚特兰大新闻早刊上写到魅力四射的两位小姐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连番出手购得棉花期货交易，短短一周内净赚伍万多美元。佐治亚州棉花交易所将第一纺织品公司列为优先交易对象，这在佐治亚州近三年是第一次将新的公司列为优先交易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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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棉花合约

二十年代初美国刚从一次大战后靠在战争中积累下来的雄厚资金，并随着一些新技术的突破，出现了一个更新生产设备、扩大生产规模以及采用新技术的热潮。与此同时，美国还大力推行“工业生产合理化运动”。

垄断资产阶级为了追逐高额利润，凭借其在一战中扩张起来的经济实力和欧洲各国战后经济尚未恢复之机，以及西欧各国在财政上对美国的依赖，夺取大量新的海外市场，实行资本和商品输出。

一战后，美国以经济势力渗透取代了英国在加拿大的优势地位，在拉丁美洲，美国以“金元”外交、“大棒”政策并以“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掩盖口号，排挤欧洲国家的资本，使得加拿大和拉丁美洲成为美国垄断资本的主要投资场所。

亚特拉大市是美国洲际交易所的总部所在地，世界棉花期货交易绝大部分出自这里，一战前埃及棉花经济遭到美国和英国垄断资本的阻击致使埃及实际的最高统治者伊斯梅尔?帕夏破产，现在亚特兰大市的棉花交易所垄断着中南美洲到加拿大这么一大片区域的棉花期货。

第一纺织品公司这么受人注目主要原因切合了当地人的猎奇心，一家拥有几百万美元的公司的所有者是两位妙龄女郎，这两位妙龄女郎相貌还是不一般的美丽而是风情万种。

当然光有这些也不会让这俩人成为社交圈的焦点，有钱人多的去了也不差这俩人，关键这两位妙龄女郎对公司经营相当了得，短短一周时间居然超越所有公司业绩狂赚伍万多美元。

要知道这时是1922年的美国，福特生产线上工人一个月劳动所得也就是几十美元。伍万多美元能养活几百个家庭一年。美国是一个崇尚自我奋斗的国度，以金钱衡量奋斗结果。

即使是男人取得这么好的业绩当地报纸也不会吝啬笔墨何况是两名妙龄女子还是美貌和金钱集于一身的女子。所有的本地报刊集中火力挖掘和报道这俩个商业精英。

有报刊得到一手资料海伦是日本人后裔，其祖父从日本大阪拖家带口移民到秘鲁，在秘鲁创办一家丝绸厂算上家境殷实，这位老先生只有一个女儿。其女儿在后来遇到一名从堪萨斯城去秘鲁旅游的美国年轻人俩人相爱了。

直至前年海伦的父母在秘鲁遇到火灾丧生，留下唯一的孩子海伦，在此次火灾中还有一对堪萨斯城夫妇，也就是第一纺织品公司玛丽娜父母。

玛丽娜父母是海伦父亲在美国的好友，接受海伦父亲邀请前去秘鲁帮助他公司运作。

海伦父母在秘鲁涉足矿业和丝绸贸易，二十多年的经营特别是在一次大战期间收获颇丰。

两个女孩的父母去世后在秘鲁已经无依无靠了，变卖了家里产业后去年回到美国。

回到美国后俩人游历美国大好河山后第一站停留在亚特兰大城，俩人成立第一纺织品公司。海伦身高164公分，二十三岁未婚。玛丽娜身高167公分，金发碧眼典型的美国妞，二十岁未婚。据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第一纺织品公司可调用的资金达恐怖的五百多万美元。

这篇报道一出立即引起亚特兰大城的轰动，这两个妞的生平事迹特别符合美国文化。

清教徒相信一个人得到的财富和际遇是上帝的奖惩，一个人穷困，必定是这个人不努力才招致上帝的惩罚，大家不用违背上帝的意志帮助他。美国人不相信命运，假如有命运，他们就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爬上阶梯。

不像他们的欧洲兄弟对贵族、世袭、继承的观念根深蒂固，白手起家的美国人似乎更崇尚自我奋斗的精神。

两个女郎没有躺在自己父辈财富上享乐而是选择在美国创业，并且斩获颇丰。

王小玫躺在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当天的报纸，自己看笑起来。

“玛丽娜，你过来看看怎么形容你的。”

“拥有迷人的身材，金色长发配上蓝色碧眼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各位请记住玛丽娜身价估计在二百万美元上下。”

玛丽娜也就是丽娜满脸不高兴的说“美国报纸真无聊，要是在上海老板准会……。”

“玛丽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提上海和老板我立即让你去纽约，并且向老板汇报你不遵守纪律。”

玛丽娜嘟囔着嘴辩解“海伦姐，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没有人嘛。”

王小玫本来的工作在国际贸易公司从事纺织行业，对美国棉花期货特别了解，永安纺织厂每月从美国市场大量购进棉花是王小玫的底气。她前阶段只是买进只要价格适合她分批量买进，转手给公司设在美国的分公司。

对棉花期货她在上海时就开始考虑了，一战后欧美处于经济复苏期间，大量的士兵和妇女重新返回生产第一线，手中有钱自然会促进消费，对日常衣服的需求会转为旺盛阶段，棉花是纺织品的主要原料价格自然会上扬。

但王小玫发现棉花价格并没有随着需求旺盛而价格上扬，背离市场需求。需要有火种点燃棉花价格，否则会长时间徘徊不前。

周一上午王小玫和丽娜走出房间，楼下大厅还是聚集一批小报记者，看见王小玫和丽娜如看见猎物一样蜂拥而上。

饭店保安立即上前阻止，俩人在一片吵杂的提问声中走出饭店大堂。

上午王小玫小心的吃进十月棉花合约五十多万美元，中午在交易所的操作间俩人随便吃了两份热狗。就这行为也被第二天报纸大肆报道，拥有五百万美元的两个极品美女午饭竟然如此简单，三十美分的两个热狗解决肚子的温饱，俩人的成功绝非偶然。

午饭后王小玫在这天交易快结束时疯狂扫货，四百多万美元的十一月合约创造美国棉花交易史上最疯狂的扫货。

随着当天的交易结束，棉花期货价格硬生生的被王小玫拉高了三美元。好多人看不懂心里嘀咕着这两个女郎是不是败家女郎，至于在短短十分钟内扫荡十一月份合约，完全可以分五天或者十天慢慢吸纳，难道她们有内部消息。

卡罗塔控股的几家报社在今天上午收到来自中华民国的通讯报道，设在上海的兴业实业公司将投入巨资在南通兴建现代化纺织厂，将带动当地三万多人就业。

印度新德里英国记者戴维从一位亚洲面孔的商人手中接过一叠英镑装进口袋。他觉得很纳闷这事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印度今年大旱是铁定事实，这位仁兄居然送钱让他采访英国宗主国负责印度农业生产的官员，要得出今年印度棉花大面积减产的结论，他不用采访也可以得出这结论。

第二天戴维为此事专门采访负责农业生产的官员，回到寓所写了一篇详细介绍今年印度大旱，官员预测今年恒河两岸棉花主产区将大幅度减产的通讯报道。

他通过自己关系让伦敦泰晤士日报在三板显著位置刊登他所写的《印度遭遇百年以来的大旱，棉花产量将大幅减产》。随后这篇报道被卡罗塔控股的几家报社转载，并且刊登在远东将兴建大型纺织厂新闻下方。

第二天亚特兰大棉花交易所的十一月合约还是上涨，但也只是缓慢的上涨。两位妙龄女郎第二天没有出现在交易所内，第一纺织品公司账户上一笔高达四百万神秘转账落户。

亚特兰大棉花交易所对第一纺织品公司行为感到奇怪，明明可以动用一比一的配额购买合约，但这公司全部用现金等额购买，直到今天才提出动用一比一配额。说她们是小白也不可能，能有敏锐的市场超前眼光怎么可能是小白。

周六让交易所的商人见识了什么叫疯狂，四天没有来交易所的两位极品妞，手里拿着热狗坐在交易席上。向四周交易商人微笑点头示好。

十一月合约此时已经温和上涨十美元，大家以为这两个妞是来落袋为安，下午开市十一月合约应声下跌一美元。大家都以为这两个妞和扫货一样迅速在短时间内卖出合约。

一直到还有二十分钟交易快结束时，王小玫果断出手八百万美元横扫十月和十一月的合约。第一纺织品公司第一次动用一比一配额。不停叫喊报价后王小玫的嗓子开始冒火沙哑。这周的交易结束时交易所内所有人元站起身来鼓掌，发自内心的鼓掌祝福。

星期天的报纸刊登了美国权威人士采访报道，因苏俄红色政权强行推行集体农庄制度造成农户生产积极性不高，苏俄今年农产品将大幅度减产，从棉花出口国变为纯进口国。远东今年遭受大面积蝗虫灾害棉花可能绝产。世界棉花主产地印度遭受有史以来最严重旱灾棉花产量将减半。

这位权威人士还系统的分析全球对纺织品需求日渐转旺，特别指出远东大规模兴建现代化纺织厂对棉花价格的影响。这篇报道刊登在纽约主要报纸头版上。

周一得到美国主要报刊经济类栏目大量转载，关联起小麦、玉米、大豆等农产品普遍上扬，涨幅最离奇的当然是棉花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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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转战到纽约

等消息传到亚特兰大市时已经是下午快收市时分了，很多人不了解今天场外报价特别多，棉花合约腾腾的往上涨。等到这周三时伦敦、巴黎的价格反馈过来价格继续攀登新高。

印度百年未遇的大旱被各国报纸所刊登，各位后知后觉的所谓专家纷纷跳出来引经据典预测棉花供求紧缺。纽约交易所在两周后举办关于棉花期货走势的研讨会，在希尔顿客房内的海伦和玛丽娜接到电报邀请。

王小玫正往箱子里塞香水、丝巾等七七八八女孩子用品时电话响了。

“我是海伦。”

对方是亚特兰大交易所的董事，想邀请海伦、玛丽娜出席明天的晚餐会。虽然说的很平淡就是一个普通的晚餐会但王小玫知道这个晚餐会估计极有可能是专为她们俩人量身订制。

放下手中的活对丽娜说“玛丽娜暂时走不成了，明晚参加交易所的晚餐会，你到时候不要说话只需点头微笑就可以了，所有问题由我回答。”

丽娜快活的一个后空翻躺倒在床上，用手拍着床上柔软的被子说“我在这习惯了，不走才好呢。”

“你就懒吧，一听说开四千多公里汽车就不愿意了。”

丽娜双手托着下巴问“海伦我们赚了多少钱了？”

“你到现在才想起问正事？早着呢，这才开始等一个月后才会到主升期。”

“到底多少了？”

“大概三十万左右，到一百万才可以分批出货了。”

丽娜一听还要很久才能收割顿时没有兴趣了，瘫躺下来拿起身旁时装刊物看起来。

交易所的晚餐会就放在希尔顿饭店的三楼，很简单的自助餐形式。俩人换上保守型的长裙，一前一后的走进餐厅。

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交易员和企业主，有不少是王小玫熟悉的，说是熟悉也就是点头之交。这个圈子里人知根知底互相了解，岁数也都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对待两位极品妞倒是中规中矩，尽显绅士风度。

王小玫手中端着一杯冒泡的香槟和众人寒暄着，丽娜跟在她身旁偶尔优雅的举起手中杯子和交易员轻轻碰一下，小口押一下。

晚餐会举行到一半时，交易所的一名光头董事走到王小玫身旁点头示意后说“海伦小姐，说实话大家都惊叹你们敏锐的直觉，想请你们介绍介绍经验，当然机密的事我们也不打算奢求打听。”

“先生你真让我受宠若惊，大家都是同行互相交流也没有什么，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机密的手段全靠正规信息。”王小玫说话时身边已经聚拢了很多人。

“我们俩从小就被父母要求认真对待每一件事，其实在做着几笔交易时我们俩已经准备了大半年时间。”

“首先我们研究了一战后很多商品和原材料价格，纺织品价格明显偏离市场需求，食品、钢铁、建筑材料从一战后已经涨幅达到20，而纺织品和棉花价格还维持在一战后的水平。”

内行人一听就知道遇到行家了，这数据相当准确。

“海伦小姐，我们都知道棉花价格在地位徘徊好久，但不敢赌那天会涨，你们公司买入的切点太准了。”有人提出疑问。

王小玫轻轻的笑了笑，喝一口香槟说“呵呵，我们不同于你们每天只关注价格变化，早在五个月前我们聘请人员前去印度、埃及、远东、苏俄、墨西哥等地调查棉花种植面积和长势。”

“说实话吧，我们通过自己人员提前得知印度大旱、埃及减少种植面积、苏俄减产。第一时间知道泰晤士报刊登印度大旱棉花减产。”

“我们想告诉各位的信息就是金钱，我们花费六千美元才得到今年棉花需求很旺但棉花产量严重不足的结果。”

“我们资金已经全部建仓，所以可以不吝啬的告诉各位同仁，下一波各地信息汇总起来会得出今年棉花产量严重不足而且会造成市场恐慌大批纺织厂会提前入市抢购合约。”

王小玫的解答天衣无缝，属于完美解答最后还扔了一块大饼给大家。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她扔大饼的目的是让大家给她抬庄但由不得自己了，每个人都知道结果市场会在短短几周内爆发。

对于王小玫掏心窝的话这帮交易员以长时间掌声给以回应。

“海伦小姐，这笔交易做完后你们还会继续吗？”

“我们可不是专业交易员也不以期货为生，我们公司名称是第一纺织品公司，其实我们俩主业是纺织品生产和销售。这边事结束后我们俩将投资五百万美元兴建一座现代化的丝绸和纺织厂。”王小玫自然的将自己打算说出来。

这帮人张大嘴巴感叹道年轻有钱真好，一出手就五百万巨款建厂。

第二天亚特兰大报纸刊登独家内幕新闻，第一纺织品公司打算投资五百万兴建丝绸和纺织厂，并且详细介绍俩人酝酿大半年炒棉花合约的事，感叹成功只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这两位极品妞不但人美而且多金关键智慧明显高于众人。

纽约的报刊像猫闻到腥一样，两天后大篇幅转载。两个小妞被美国媒体宣扬成美貌、金钱、智慧集一身的尤物，纽约电台居然花一个下午时间讲诉第一纺织品公司的发家史。当俩人还没有到纽约时，大篇幅的报道附着她们大幅照片登载在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

有专家出面分析这两位女性有敏锐的直觉，现在丝绸业处于低迷期，正事处于低迷期才具有投资价值。这两位女性是搭上了财富快车，并且感叹道只有这类女性才会成功，无他有钱有知识有着执。这两位女性没有躺在父辈财富上享乐而是选择了一条创业的路，这在美国社会很少见只得众人仰慕。

俩人开着车向纽约进发，车厢后塞满了衣服和化妆品。她们全然不知整个美国为她们俩疯狂，从大西洋沿岸蔓延到太平洋沿岸都知道第一纺织品公司两位女老板海伦和玛丽娜。

俩人在路上息人不息车，轮流驾驶着福特轿车。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从亚特兰大开到了纽约。

她们在纽约最高建筑伍尔沃斯大楼的三十八层租下来一套公寓，20世纪初，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在美国各大城市拔地而起，其中最富传奇色彩的是伍尔沃斯大楼。可以说，这座早期建成的，具有哥特式建筑风格的纽约摩天大楼达到了美学和高度的完美统一。1913年落成时，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大楼，同时也是一个充满神奇和浪漫色彩的地面标志。

可以说住在这栋大厦的人非富即贵，俩人登上电梯来到三十八层自己的住所。王小玫第一件事要通公司在芝加哥分公司的电话找到陈永成，告诉他一切顺利第一步任务已经完成，即将着手第二步，笑着说陈永成经理可以返回国内了。

坐着起居室宽大的沙发上王小玫感叹的说多金的日子真是鸦片让人迷醉，自己有点把握不住了，这样的日子要是永远多好。

卡罗塔和王长慧一直听到亚特兰大两位女富豪搅动了美国的棉花期货，也就是听说而已从没有想到和自己有所联系。前几天陈永成电话过来说是胡文楷同意动用存在摩根银行的钱，她还感到纳闷胡文楷很少动用这边的钱。但陈永成说出了胡文楷的口令，卡罗塔转给陈永成那边四百万美元。

今天一早她看见纽约时报大篇幅介绍亚特兰大棉花期货的两位极品妞，一看照片这不是同船来美国的王小玫和丽娜俩人嘛，怎么变成秘鲁的富豪之女。她强忍疑惑将报道看完，她知道了是胡文楷手笔应该是第一步下面肯定还有什么要发生。

正考虑着，王长慧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嫂子，你看报纸这俩人怎么几天不见转身就变成了海伦和玛丽娜了？”

“王长慧！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难道想你哥生气？”

“嫂子，我不就是问问嘛。”

“记住管好你的嘴，不该你打听的事就要问。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

“嫂子不要这么凶嘛，我不说就是了。”王长慧小声的说，第一次看见卡罗塔发火。

“你们俩个在说什么呢？”美香走进房间。

“没有说什么，在看亚特兰大棉花期货俩个女强人。其中一个还是日本后裔。”卡罗塔扬了扬报纸说。

“你说那俩个女人啊太有心计了，为了炒棉花期货半年前就派人到主产区了解产量了，被美国期货界当成经典案例了。”美香佩服的说。

“卡罗塔，我下周回上海，都是胡文楷搞的事。”

王长慧立刻摆脸说“美香姐，你不会到了美国还往我哥头上栽赃吧。”

“吆吆，你哥训练人将汉城特高课几百人全杀了，还需要我栽赃。我回去是替他擦屁股的，我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胆大妄为，上海和山东的事还没有洗脱嫌疑这倒好又在汉城惹是生非了。”

“日本国内已经发出悬赏要你哥的命了，奖金已经到五万大洋。”美香恼火的说。

“美香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胡文楷怎么可能训练人去汉城呢？”卡罗塔心里咯噔一下，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胡文楷要让她回美国，自己去欧洲。

“有些事在专业人员眼中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汉城特高课被杀和上次上海军部驻地被杀模式是一模一样，白痴也能看出来是胡文楷所为。”美香恨恨的说。

“我必须赶回去，迟了胡文楷肯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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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星光之链

美香抓起电话准备订票坐轮船回上海，卡罗塔将她手中电话夺下来放回电话机上。

“美香你就不用回上海了，胡文楷已经坐船来美国了，你回去也没有用。这事肯定不会是胡文楷干的，他自己国内事都忙不过来，至于过问朝鲜的事?”

美香呆呆的看着卡罗塔，她一点也不知道胡文楷来美国。

“哦，美香我们没有告诉你，胡文楷应该是前天登船前往美国。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他过来处理公司在美国的事务。”卡罗塔解释着。

卡罗塔不相信美香回上海能起什么作用，要是如她所说日本人对胡文楷起杀心美香也转变不了局面，反而是越帮越忙，所以她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反正胡文楷这时也启程去欧洲了。

美香发觉自己有些太冲动了，在卡罗塔面前表现的对胡文楷太在意，她转过身来看见王长慧直直的盯着她。

场面太尴尬了，还好卡罗塔拉着她上楼试刚到的新款衣服。

纽约第五大道街上出现两个败家娘们，一个一个的精品店逛着，后面跟着四五个随从专门替她们拎购买的物品。

纽约最大的一间珠宝店的迎来这两位败家娘们，穿着纽约最时髦的法国夏装，迈着轻盈的细步游荡在珠宝柜台前。

“请把这条钻石手链拿出来，我试戴一下。”

“小姐，这是我们店最贵重的一条手链，可以观看不能试戴的。”售货员吃不准这俩人是否真的购买。

“海伦，这什么店啊，一条破链子还不给看。我说不来这家看，你偏要来。”

“玛丽娜，这条手链我看戴着我脚上会很好看的。”王小玫用手指指着被厚实玻璃所包裹起来的钻石手链。

“海伦，你太过份了我今天才买几千元的衣物，你一张口就要买一万多元的钻石手链当脚链。”

营业员被她们俩的对话搞呆了，连忙对另一位接待的营业员耳语一番，另一名营业员连忙往店长办公室走去。

一会功夫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老者从里间走出来，站在王小玫和丽娜身旁一小会后说“两位小姐可是从亚特兰大过来的？”

“咦！先生你怎么知道的？”丽娜惊讶的问。

“两位小姐的照片和事迹早就等在纽约时报上了，请问小姐想购买这条手链嘛？”

王小玫用眼睛余光打量一下这老者。

“先生不怕我们弄脏这条链子？”

“哪里哪里，本店能得到海伦小姐和玛丽娜小姐的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你们打开展览柜让海伦小姐近距离的观赏这条星光之链。”老者对两名售货员吩咐道。

营业员小心的用指尖取出钻石手链放在托盘中递给王小玫。

这时店内的顾客看见手链从玻璃柜中取出，都停下脚步眼睛盯着这条手链。这条手链是从荷兰安特卫普刚刚运来的，做工精湛当然价格不菲，店家给这条钻石手链取了一个炫丽的名字星光之链。

1922年的一万多美元价格也算是贵的离谱了，纽约时尚杂志可是整版不惜笔墨介绍这根链子的来历和做工。

王小玫随意的用手掂起这条星光之链的一端，用手指捻转起这根钻石手链，钻石手链在她指尖转动起来，店内的灯光被这条链子上璀璨的钻石折射出五彩的反光。

营业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小玫手中的星光之链生怕她一不小心坠落下来，围在王小玫和丽娜身旁的一群贵妇人口中发出惊叹声。

人群中不乏一些经常读报纸的贵妇人，有人开始小声说“这两个女人是第一纺织品公司的海伦和玛丽娜，天哪，她们有上千万资产。”

“什么第一纺织品公司？”

“你不知道？就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用一千多万购买棉花合约的两个女孩的公司。”

“对对，我看过报纸上她们俩个的照片，天哪，真有钱，真漂亮。”

“她们真舍得花钱，唉！怎么是女性啊。”

“呵呵，你是不是想她们是男的，好钓金凯子？”

这些围观的女性不是老公有万贯家财就是父母有万贯家产，但谁家也不会这么轻易购买一条一万多元的手链。

王小玫专心致志观赏着星光之链上镶嵌的每一颗钻石，丽娜在一旁不赖烦了。

“海伦，你有完没完，一条破链子看好久？你到底要不要？”

说话的口气就像购买水果一样，完全不在意这是一条昂贵的钻石项链。

围观的贵妇人们互相交流一下眼神，这俩个女孩说话简直是刚出道的大学生，对金钱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值好多钱，是应该仔细检验。”人群中有人说。

玛丽娜好像天生如此这样的说“钱是用来花的，辛苦赚钱就是用来开心花钱，能花钱才能赚钱。”

这话简直就是这两位败家娘们真实写照，人群中很多女人流露出赞同的目光，这才是有钱人的真谛。

王小玫眼睛盯着星光之链嘴里淡淡的说“玛丽娜你去写支票。”

“我不干，你买手链我还没有买东西呢。”玛丽娜鼓着小嘴满脸不高兴。

“玛丽娜你自己挑选啊，三万两万的随便挑，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女人天生就是花钱的命。今天花十万过段时间必然会赚一百万的。”海伦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星光之链好像自言自语的说。

随着海伦话说完，整个珠宝店里鸦雀无声，太深入女人心扉了。

玛丽娜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珠宝，我要买车和衣服。一会你陪我去买车。”

虽然这样说玛丽娜还是在珠宝店里挑选一颗黑色珍珠坠子和一条黄金腰带。

气呼呼的从包里取出支票簿对老者说“先生多少钱？不打折？”

丽娜生活在上海买任何东西必定要讨价还价，如果不杀几分价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所以在纽约的珠宝店她自然也会问折扣。

众人没有想到玛丽娜会提出打折，原本以为她大笔一挥开出支票。

玛丽娜自言自语解释“钱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开心的花是一方面但也要爱惜自己的钱。”

“呵呵，小姐你放心，你们购买的珠宝给你们98折。”老者显然见怪不怪。

玛丽娜算了一下价格后在支票簿上开出一张两万多美元的支票递给老者。

“海伦走啦，不要再看了不就是几个会发光的石头。”

王小玫手一松，星光之链从手指中滑落到托盘中。

“帮我装好，谢谢你先生帮我们打折。”她想那位老先生露出灿烂的微笑。

她们不知道身旁有位小报记者举起相机已经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随着她们离开珠宝店，里面的议论还在继续，真有钱，自己的钱用起来真舍得哪像我用老公的钱不敢多用。唉！人家舍得花钱是因为她们能够赚钱，她们在亚特兰大几周就赚了上百万元。

俩人回到伍尔沃斯大楼的三十八层的居所，踢掉高跟鞋赤脚踏在长绒地毯上。

“累死了，这双脚不是我的了又酸又痛，海伦我再也不想和你逛街了，你要把我折腾死从第五大道第一间店铺一直逛到最后一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亚特兰大的女富豪。”丽娜坐在地毯上揉着自己的脚。

“玛丽娜你以为我想逛街啊，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必须要引起人的瞩目。累死姑奶奶了，我这是和自己过不去，我的两条腿像棍子一样了。”

“我躺一下，一个小时后叫醒我，我要问律师帮我们注册的公司怎么样了。”说完王小玫趴在沙发上不动了。

丽娜起身将手提袋里的服装挂在衣柜里，皮鞋放进鞋柜，购买的珠宝藏进卧室门后的保险柜。

取出两个咖啡杯，冲了两杯咖啡坐在一旁看起报纸来。

报纸的经济版长篇分析棉花的走势，连丽娜这门外汉都知道这帮经济学家是后知后觉的卖弄，什么纺织品市场需求旺盛将促进棉花需求旺盛，纺织品连续多年地位徘徊必将补涨。印度的棉花产量决定世界棉花价格，今年印度大旱必将造成棉花价格上涨，欧洲棉花价格受苏俄产量严重下滑影响已经上扬百分之十。

翻到人物栏目海伦和玛丽娜的合影占据小半个版面，来自佐治亚州的年轻女富豪，详细刊登她们在亚特兰大的炒棉花合约情景，成功的女商人女投资家，最后写到这两位多金女孩来到纽约准备兴建美国最大的丝绸和纺织厂。

丽娜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像做梦一样，从到达美国开始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她渐渐的爱上了美国和这样的生活。跟着王小玫身后钱赚的快花的爽，她不用考虑什么也不用回答任何问题，全部由王小玫替她准备好了。

一个小时后推醒王小玫，王小玫懒散的揉着眼睛起身拿起电话要通律师事务所。

“我是海伦，委托你们注册的公司进展怎么样了？”

“好的，明天上午十点去你们事务所。”

王小玫挂掉电话后对丽娜说“新注册的环球丝织品公司已经搞下来了，明天去事务所办理最后事宜。这段时间就安静呆在家里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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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猎物

第二天的报纸刊登亚特兰大的两位女富豪第一纺织品公司的老板在珠宝店买珠宝如买白菜一样。报纸上登载海伦手掂着钻石手链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旁的玛丽娜不高兴的鼓着小嘴。

文章说女富豪夸海口赚钱就是用来花的，能花钱就能赚钱，区区几万元算什么。

简直是女人中的精英，海伦和玛丽娜立刻受到纽约大都会女人的热捧，说出有钱女性心里的话。不过更多的话题流传在男人之间，首先是美貌其次是有钱最后才稍微谈论一下有赚钱的才能。

卡罗塔控股的几份报纸详细介绍海伦和玛丽娜的第一纺织品公司在亚特兰大疯狂购进棉花合约的过程，一千两百多万的合约让第一纺织品公司已经稳赚了近一百万元。区区几万美元的珠宝对于这俩个女富豪来说真是九牛一毛。

报纸介绍第一纺织品公司可能在美国兴建世界最大的丝绸工厂和纺织厂，俩人敏锐的目光发现丝绸将引领新的消费浪潮。

纽约上层社会刮起了玛丽娜和海伦的热风，只要有聚会总有人提起这两个来自佐治亚州的美妞。很多人想认识这俩人但苦于没有机会。

王长慧将起居室门反锁起来，一把推醒卡罗塔。

卡罗塔从午睡中被推醒不满的说“长慧什么事？”

“嫂子你看，这俩个人疯了，几万美元的珠宝像买大白菜一样。”王长慧将手中的报纸递到卡罗塔眼前。

说实话卡罗塔一点也不知道王小玫到底要做什么事，只是前一段时间陈永成请卡罗塔将报刊主编介绍给他认识。报刊控股是胡文楷借助卡罗塔名字完成的，卡罗塔对这些事也没有过份上心，只是打电话给报刊主编介绍陈永成，让主编在方便的限度内照顾到陈永成。

对于王小玫她不太熟悉，只知道在国际贸易公司内负责纺织品和生丝业务。离开上海时在码头看见王小玫、陈永成和胡文楷在一旁悄悄的说话，她猜摸着王小玫肩负特殊任务。

后来王小玫和丽娜在亚特兰大大手笔购买棉花合约风声鹤起，其中有四百万钱是卡罗塔在摩根银行转给陈永成的。当时她认为王小玫担负胡文楷在美国购买棉花的任务，但现在看着自己控股的报业大幅度的介绍第一纺织品公司时她感觉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秘密。

这两个人有点违反常理太过招摇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钱，故意展示自己才能，这报纸也在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嫂子，这两个人毫无顾忌的花文楷哥和嫂子的钱，你看看这条手链叫星光之链，你舍得买嘛？王小玫眼睛眨也不眨就买了。还说什么赚钱就是用来花的，真不要脸。”

卡罗塔心里也不舒服，放着谁也不高兴，花钱如流水还口出狂言，但她隐隐感觉到是胡文楷的影子。

她用手指推开王长慧的脑门说“王长慧，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装着不认识这俩人。”

“嫂子，这俩人买我们都舍不得买的手链。”

“长慧，这王小玫是陈永成带过来的，途中闷在房间从不出来。她要有什么出格的陈永成早就找她去了，这里面还有一个你哥的小二狗腿丽娜。”

“嫂子你还真能放心，我是看到这报纸就来气。”

“长慧，你别把你哥事搞砸了当心他发火，他可是投了一千多万下去了。”

“我哥?文楷哥？”

“长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谁能调动起一千多万美元。陈永成？王小玫？”

“呀，嫂子不说了，当我不认识这两个人。等我回上海一定要将这条星光之链替嫂子拿过来。”

“文楷哥什么时候到？”

“会有一段时间，他先去澳大利亚处理铁矿石的事然后还要去南美最后才来美国接我回去。”

王长慧哦的一声没有再说了，她看见卡罗塔情绪低落下来知道不能再提胡文楷的话题。

在伍尔沃斯大楼的三十八层居所的王小玫手中握着一把邀请帖，她从中选出几张后将剩余的一把邀请帖扔进垃圾桶中。

她挑选的是纽约艺术界的聚会，对于丽娜只要有好吃的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多话只是在一旁品味美餐。

纽约艺术界聚会是每月举办一次艺术家的聚会，来自纽约各类型的艺术家在纽约艺术家协会下组织在一间小型剧场聚会。

不过今天这场聚会是由第一纺织品公司赞助的，所有饮料、酒类和食品全部由第一纺织品公司出钱购买。

难得有人赞助过一把奢侈生活，横在剧场中央的长餐桌上堆满了食物，两米高的香槟塔在餐桌顶端晶莹透彻，禾杆黄色的香槟酒在玻璃杯中色泽明丽。

艺术家协会的头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纽约交响乐团的一名小提琴手，地中海的头上戴着一顶礼帽，散开的领带下端被塞进胸前上衣口袋。

走到剧场前台对着麦克风，用不锈钢汤匙敲击高脚香槟酒杯，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各位，我们今天要感谢第一纺织品公司的老板海伦小姐和玛丽娜小姐为本次晚会提供丰盛的食物和酒。”

“让我们用掌声表达我们发自内心的感谢，两位风华绝貌小姐亲临晚会让晚会平添色彩。”

“奏乐，晚会正式开始。”话音刚落音乐响起，刚刚聚在一起的人各自散开寻找感兴趣的人群。

丽娜围着长形餐桌寻找可口食物，身着一件鹅黄色的晚礼服，脚蹬黄色鹿皮高跟小皮鞋，配这长长的金色大波浪卷发，蓝色的碧眼。她的一举一动吸引着四周年轻的男性艺术家的目光。

搞艺术的不泛浪荡游子，摸一摸中分的头发手拿香槟走过来。

“嗨！你好，美女。”

“嗯，你也好。”玛丽娜随意的举起香槟酒咪了一口又低头挑选食物，在她眼中可口食物的魅力远远大于俊男。

四五个碰壁的家伙聚在一起讨论，这美妞是不是太冷了，用尽常用的方法全不奏效。

王小玫端着酒杯站在一副油画前和油画的作者讨论起油画中的中央公园。

她眼神留意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件亚麻西装口袋已经磨出线头来，这位男人具有英俊潇洒的外貌、从容高雅的气质以及高大、坚定、刚正不阿的气概。

虽然看出贫困但给人正气凛然、高贵的感觉。王小玫眼神一亮，她匆匆的结束和画家的交谈。端着酒杯装着漫无目的晃到这男人身旁。

她举起酒杯示意，那男人露出腼腆的微笑附和着举起手中酒杯喝了一口。

“见到海伦小姐真荣幸。”

“嗯？你认识我？”王小玫笑着看着他。

“海伦小姐应该是全纽约的男士都知道你。”

“噢，先生能否自我介绍一下嘛。”

“哦，我叫维克多，在百老汇是一名不知名的话剧演员。”维克多从西服口袋里取出皮制烟盒，从中取出一根香烟递给海伦。

“不，我不会抽烟。”海伦摆着手。

维克多讪讪的缩回手中香烟自己叼上，很有味道的单手打着手中打火机点燃香烟。

“维克多你演那些剧目，我和玛丽娜特别喜欢看话剧，能否送我们两张前排的剧票嘛。”

“海伦小姐要是光临我们剧场，我很乐意提供两张前排的剧票。”

“玛丽娜，你过来一下。”海伦向玛丽娜招手。

玛丽娜端着酒杯脚步轻盈的像只小鸟来到海伦身旁。

“海伦姐什么事啊。”

“玛丽娜你不是喜欢看话剧嘛，这位维克多先生是一名话剧演员，刚才答应送我们两张前排的戏票。”

丽娜一头雾水她可从不喜欢看话剧，说来还特别反感话剧，不知道王小玫怎么回事居然说她喜欢看话剧。她正准备说王小玫搞错了她不喜欢看话剧，但多年的训练让她回过神来，既然王小玫说她喜欢看话剧肯定事出有因。

“维克多先生幸会，我很向往和海伦一起观赏你的话剧。请问你下一部话剧是什么？”

“玛丽娜小姐，谢谢你的夸奖，我们剧社后天在百老汇上演哈姆雷特，我明天送戏票给两位小姐。”维克多显然受宠若惊。

“谢谢维克多先生，明天晚上我和玛丽娜等你共进晚餐。”王小玫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维克多，算是敲定和维克多的约定。

维克多愣在那，他呆住了他哪有什么钱和这两位千万豪富女一起共进晚餐。剧社已经三个月没有发薪水，他只是凭着对话剧的热爱支撑着。今晚为了体面的参加聚会，他自己动手将这件已经穿了三年的西服熨烫一遍，口袋里只有十五美元。

等他准备向海伦建议将戏票交给门房时，却发现海伦和画家讨论起中央公园油画的价格。他随即打消这念头还是和朋友借钱吧。

丽娜开着车，风从车窗外涌进来将她金色卷发吹的飘舞起来。

“海伦你明明知道我讨厌看话剧还让我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对了你是不是对这男的有意思。”

“有你个大头鬼，也不看看他多大了。”王小玫弯腰脱下高跟鞋。

“那你怎么回事？”

“不该你问的事就别问，专心开好你车，你能表现的淑女点好不好，一晚上就看见你吃。”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维克多的春天

维克多怀揣着借来的五十美元，畏畏缩缩的站在伍尔沃斯大楼富丽堂皇的门厅内，门房电话核对维克多身份后放行。

维克多按下电梯按钮，暗自想什么时候也能住在这大楼内，叹息着这只是空想，连借的五十美元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上。有钱人的生活和他的生活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异，他三十刚出头。

他的三岁女儿和妻子租住在没有暖气的阁楼上，为了最求艺术牺牲了青春换来的却是贫穷。他虽然拥有英俊潇洒的外貌但演技平平，在剧团里属于跑龙套的角色。哈姆雷特中他扮演王子的随从。

电梯在他懊悔中停在三十八楼，穿着制服的管家将他迎进寓所。明亮宽敞的会客厅，长绒地毯铺满地板上。他迟疑了怕自己沾有灰尘的皮鞋搞脏了干净的地毯。

“维克多先生，快点进来。”海伦出现在会客厅内。

会客厅屋顶上的吊扇呼呼响着，维克多眼睛有些直了，海伦穿着一件淡黄色夏裙，手上戴着那串星光之链。雍容华贵好似站在三十八层楼高的云端上仙女。

小心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紧紧地缠在一起握住。眼光不住的观察会客室的摆设，几乎有一大半是他没有见识过的摆设。

“维克多先生给我们送票来了，真的谢谢你了。”海伦坐在他对面倾身向他说。

“你们能观看我的演出是我的荣欣，这是两张明天晚上的戏票，按照你的要求是前排座位。”维克多局促的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两张戏票。

交谈一阵后维克多忘记之前所说要请海伦和玛丽娜吃饭的事准备起身告辞。

“维克多先生，你不能就这样离去，我和玛丽娜为了你的来访特意准备了晚餐，请留下赏光。”海伦起身挽留。

“玛丽娜你能出来了，别在厨房里了，维克多先生准备要走。”随着海伦的话音落下，玛丽娜像一阵旋风从内间跑出来。

“维克多先生你真不能走，我今天特地在厨房内亲自做了一道苹果沙拉，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玛丽娜手中拿着一把切菜的尖刀。

“玛丽娜，你看你急成什么样了？拿着刀就跑出来了。”

“不是怕维克多先生走了嘛。”玛丽娜俏皮的眨着眼睛说。

维克多才想起要请这两位共进晚餐的，被富丽堂皇的居所震撼的忘记提了。

“海伦小姐、玛丽娜小姐，我请你们一起吃晚餐吧，之前我答应的。”

海伦责怪的说“维克多先生就别那么客套了，我们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在家吃舒服。你瞧为了你的到来玛丽娜特地做了一道沙拉。”

“那好吧，等明天演出结束我请你们吃晚餐。”维克多只得这么说。

丰盛的晚餐，十几道菜堆放在餐桌上，海伦和玛丽娜不住的劝酒，维克多活这么大头一遭经历这样的晚餐。

临走时海伦从房间内拎出两个大的礼品盒子递给维克多。

“维克多先生，这是给你女儿的礼物，这是给你妻子的礼物，请你帮忙带回去交给她们，感谢她们有如此优秀的丈夫和优秀的父亲。”

维克多推托不过只得提这礼品盒准备离开，管家连忙上来帮他拎着。

“先生，小姐吩咐我开车送你回家。”

维克多推开阁楼的房门，妻子和女儿围坐在餐桌前，一个在编织毛衣，一个手中捧着连环画。看见维克多手中提着两个大礼品盒连忙放下手中的毛衣和连环画。

“爸爸，你买什么了？”

“是朋友送的，一个是给你妈的，一个是给你的。”维克多自豪的将礼品盒放在餐桌上。

妻子不信的望着他，因为她知道维克多很少有朋友，即使有那么一两个朋友也是穷的叮当响怎么会送他礼品。

“玛丽，是真的两个富豪喜欢看喜剧，让我送两张票。”维克多也没有多解释。

女儿已经将一个礼品盒打开了，里面是几盒巧克力和糕点还有玩具火车和芭芘娃娃。

“爸爸，我太喜欢了，我一直就想要这娃娃，爸爸爱死你了。”女儿潮乎乎的小嘴够着他脸颊亲了又亲。

妻子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化妆品和几件时尚首饰。妻子眼睛立刻发出亮光，这套化妆品是第五大道上有名气商店出售的系列化妆品，平时她也只能看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拥有。首饰也系出名店虽然不是黄金制品但至少也值几十美元。

礼品盒中还有一张西服订做劵，维克多心中大致估价两个礼品盒至少价值二百美元。望着开心的母女俩他总算有一丝成就感。

一周后，维克多身穿定制西服走进大丽丝织品公司，他被海伦委任为大丽丝织品公司行政主管，负责公司日产行政管理。

海伦对维克多的培训主要是谈吐和仪表，用海伦的话必须让对方一眼看见你就是一名成功人士一名上等人。每一句话的停顿，每一个举止都要做的规范到位，为此海伦花费每周两百美元为他聘请了礼仪教师。

抽烟每一口的间隔时间必须按照要求，维克多学习的很快，他本身就是话剧演员对谈吐很容易上手。他不像早先那样底气不足胆小怕事了，他开始看到自己有多方面的才能，并且很有自信心，每个月五百美元现金让他足够给予妻女很好的生活。

他自己也开始嘲笑起公司内的职员，他虽然自高自大却一点也不讨人嫌，只是更有把握、更镇静、更温和、更沉着。

海伦十分满意维克多朝着正确方向演变，大丽纺织品公司短时间内开始运作几笔丝绸业务，在本来就很精通的海伦领导下业务开展的有声有色。

快到八月时，海伦对维克多说“维克多，公司准备在洛杉矶和澳大利亚投资一千万美元兴建两个大型工厂，这是效果图和资料，你先拿回办公室看一下，明天你出面召开公司记者会将公司意图发布出去。”

“还有从今天起董事会委任你为公司总经理。”

维克多没有想到自己职务升的如此迅速，他心里盘算着总经理的职位每月可是有一千美元的薪水和专车服务。他可以穿着漂亮骑马衣裤和那些外表时髦的姑娘交谈，那些姑娘戴着黑色硬帽子和黄手套、拖曳着黑色骑马裙、玩弄着很象灵巧手杖的短鞭。他知道这会让他达到社会荣誉的顶点。

“谢谢海伦小姐的赏识，我会竭尽我所能做好总经理的职责。”他低头效忠着。

自从结识了海伦和玛丽娜后，他已经长了不少阅历，懂得不少东西，关键他已经舍不得失去这一切---都市生活的优美与享乐。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两扇有防风窗框的又阔又高的窗户，从地板直达天花板，可以俯瞰哈德孙河西面的河景。在一扇外面，有一座石头的小阳台，足够放下四把椅子。这儿可以看到大道上美丽、凉爽的景致。阳台有棚遮着，离地面有九层楼高。

维克多喜出望外，非常满意。他第一步就去把速记员叫进办公室，让速记员在印有公司名记的信笺上写下今天下午请广告设计公司布置发布会会场。请印刷公司印刷精美宣传资料。

实话实说在这年代维克多的才能显而易见的高于一般公司负责人，他是很出色的职业经理人，海伦也从心底欣赏他坚决的神气，他着手工作的能力，以及他直率的接受责任的态度，所以渐渐的，她比以往更喜欢维克多了。

大丽纺织品公司新闻发布会取得很大成功，来参加的同行有几十家，还有不少特大型企业也派人参加。所有的来宾都知道大丽纺织品公司身后是第一纺织品公司，自全美陷入棉花短缺风波后，很多公司和金融机构一头扎进棉花期货中。

棉花合约节节攀高，海伦在获利百分之十八后就开始有步骤的陆续卖出。第一纺织品公司的名气在美国纺织业是如雷贯耳，加上大丽丝织品公司前几笔交易异常顺利很难让人低看。

英俊潇洒，谈吐不俗的维克多很容易让人对他的言语产生一种信任感，连台下的海伦内心也起涟漪，太能吸引异性和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敬仰之心。

整个发布会维克多成了会场的中心，他职业性的微笑对任何刁难的问题不急不躁，耐心平静的有条有序的回答。换一个人来阐明公司的战略意图很有可能产生怀疑，但维克多的出现让人产生一种心里认同感。

发布会后的晚餐会，维克多更是被众多来宾所包围，他左右逢源的交谈着，不冷落任何一位来宾。

“维克多先生，贵公司将兴建大型丝纺工厂是否意味着贵公司将购进大量的生丝？”

“我想这是肯定的。”

“贵公司既要投资上千万兴建工厂，哪有那么多资金购进生丝，据我所知生丝今年可是价格上扬不少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公司已经引入大型财团入股资金方面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价格嘛，我公司认为棉织品价格上扬的更高没有理由认为生丝不上涨。”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护照的丢失

日本国驻美国公使一本次郎和几个美国商人坐在桌子边交谈着，他是带有使命过来参加大丽丝织品公司的发布会。

生丝在1910年日本进出口总额甚至高达工农业生产总值的41。毕竟作为一个岛国，日本的外贸依存度相当高，而进行的产业革命则“所需要的机器设备几乎全部依赖进口”，更别提甲午和日俄的扩军武备基本大部依赖进口。

所以，尽管从1894-1914年这20年间，日本的进出口扩张了49倍，但累计入超则高达92亿日元，如何克服巨额外贸收支的赤字成为日本面临的“第一重大课题”。

生丝是日本外贸的生死线，谁要动了这块大蛋糕，日本除了与其进行不死不休的战争外，别无第二条路可选。

美国是日本生丝第一大出口地，自1911年来出口量增长一倍多，美国生丝进口量中，日本丝的比例占了成。

一本次郎从报纸上得知大丽丝织品公司有意投资建设全球最大的丝织品工厂，他立刻找来资料分析出大丽丝织品公司将需要大量生丝。一边往国内发报汇报情况一边托人找来一张大丽丝织品公司发布会入厂劵。

心里按耐不住的惊喜当他听到维克多亲口说生丝价格肯定会上涨，他得出结论大丽丝织品公司将会大量收购生丝，日本国的外汇收入因此将会受益匪浅。他恨不得站起来大声喊道维克多先生你们的生丝我们日本国全包了只要价格合理。

一本次郎手放在桌子上紧张的敲击起来，敲击的声音引起周边人的不满。他在想大丽丝织品公司投资这么大工厂肯定要求对方提供稳定的货源。

他听到维克多对记者说大丽丝织品公司已经在洛杉矶圈了一万多亩地即将开工兴建大型工厂，一年的产量相当于20现在的全球年产量。

一本次郎终于站起身迎向侃侃而谈的维克多。

“维克多先生，我是日本国驻美国公使一本次郎。”

维克多经过一段时间投入性的工作，知道日本国生丝产量占据全球供应量的半壁江山，他也知道海伦的祖籍是日本，他热情的双手握住一本次郎的手。

“幸会幸会，感谢公使先生能参加我们公司的发布会。”

“维克多先生，我想约个时间和你交流生丝的供应。”

“期待这次会见，这是我的名片。”维克多双手递上烫金名片。

王长慧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几十人的知事和工厂主、商会考察参观团在美国参观各行各业，她是行政参观团的翻译和领队。

国内的这些知事对于美国的行政结构一头雾水，美国是联邦制国家，其实就是50个国家组成的国家，因此每个州的法律、行政等级都完全不一样，所以外人会感觉很混乱，其实他们自己也一样混乱。

在国家层面上就两个行政级别，联邦和州，这是宪法所规定的。州以下的行政等级，宪法是不管的，随便你各个州自己划分去。

在州层面上的行政级别就一塌糊涂了。有的州是州-郡-县-市-镇，有的州是州-县-市-区。而且如果只是这么顺下来也就算了，按照道理来说县比市大，偏有的市特别大，比如说纽约，一个市横跨了几个县的地盘，市里边还设区，市的级别和县的级别就没法算了。

知事考察团对美国社区权力很感兴趣。美国的社区自治思想由来已久，其社区组织发展迅猛，社区发展、工作训练、家庭服务、社区诊所等公共服务，使立法中政府无法介入的空间的公共服务更加丰富完善。

还有一个是非营利组织发展。社会中间组织发展快，体系较成熟，在一些政府没法管、也管不好的事务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极大地增强了政府办事效率，减少了现象的发生。

王长慧卖弄起卡罗塔平时的言语，美国地方政府说白了就是一个服务型组织，替辖区的百姓服务的。放权给社会。具体体现在放松管制，将一些由政府承担的公共事业让渡给市场，允许私人企业进入原先由地方政府垄断的公共服务事业或者将公有资产卖给私人经营

颠覆了官僚制思想，更多地引入一些企业管理中的工具方法，如加强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企业间的竞争，强化政府雇员的竞争意识。企业化主要表现在美国地方政府的组织结构主要是以企业的法人治理结构为范本。此种组织结构关注组织的效率和效益，注重低投入高产出，在低税收的同时提供高质量的服务。

王长慧的解剖让这些官员考察带有了目的性，法律制度的完善让这帮人生动的上了一节课。其中一名成员护照被盗窃了，恰逢被警察临街检查证件，因为提供不了有效证明被警察带进了滞留所。

王长慧和三十多个知事立刻联系到领事馆，通过卡罗塔联系芝加哥警察局。探望到被关押的知事，警察局负责人说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这类案件他们无权干涉要等法庭判决。

警察局负责人只能保证让他在滞留所里享受到公正待遇别的他一点没有办法了，建议他们立即找律师出面。

王长慧联系到陈永成，很快公司的专职律师赶到滞留所，表示提供担保后滞留所内简易程序启动，在律师签署一份一千美元的担保金后被释放。

被释放的知事回到旅馆当晚灌的鼎鼎大醉，他嘴里不住的说在国内为什么外国人生活的象在家一样，没有人检查他们的证件，没有人管束他们的行为，我一个知事就因为丢失一本护照居然被关押起来。

陈永成第二天赶到旅馆安排美国律师给团员上了一堂美国的法律课。他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们连国家还没有实质性统一呢，前清签订了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你们不知道上个世纪末美国排华法案让多少华人含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只有国家强盛了自己的腰杆子才能挺直。

陈永成神色黯然的说大家不要过分在意这次事件，而是要把精力投入到学习美国先进的行政架构学习中。大家排除一切杂念专心投入考察参观中，毕竟回去每人要写一份心得体会交给老板。

与其在这怨天尤人不如脚踏实地的做好本职，如老板所说牺牲我们这代人的幸福让我们下一代人拥有一个美好的国度。

大家不出来还不知道，一走出国门立刻感知自己的国家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存在不可逾越的差距。呆在自己一亩二分地上以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所做的一切全是为百姓着想。现在回味起来错的不能再错，自己的只能应该是服务于人民而不是管理人民。

当天下午参观项目是法庭审理，巧的不能再巧审理的案件就是他们其中一位丢失护照的那位案件。

简易法庭上一名法官宣读案件前因后果后宣布请被告上场，一旁的解说人员对考察团说在美国宣判有罪和无罪只有法庭可以宣判，警察是没有权力的。

警察只有执行权和法律授予的维护治安权力，他们抓捕的人只能算是违反法律的嫌疑犯，未经宣判一律不得认定为罪犯。

律师提交了领事馆的证明文件和考察团的名单文件、美国政府的邀请函。法官验证文件的完整性后当庭宣布那名知事无罪，并且当场退回担保金。

领到法庭的宣判结论，一行人坐上车赶到下一站考察家庭农场。美国这种一直以家庭农场为主的农地经营模式的建立和稳固经历了复杂的农地制度变迁。且由于其移民国家的特殊背景表现出特殊的发展历程。

美国的土地产权一直采取的是不太完全的私有产权制度。尽管如此，由于美国政府通过法律和制度规范将农地产权的各行为主体的权利和义务进行了清晰和透明的规定，故而这种不太完全的土地私有产权制度对家庭农场生存和发展的基本制度环境——稳定的农地产权制度的确立影响甚微。

农业的发展离不开大量的资金支持，而农业又是一个风险大、投资大且周期长的行业。为降低信贷成本，保证农场主在需要时可以得到贷款，稳定农场主收入及促进农业稳定增长，自1916年《农业信贷法》起，美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农业信贷政策，以期能有效地缓解家庭农场主的各种资金压力。

考察团惊叹于美国农民的生产力，在国内大家粗略的计算过一个农民一年劳作可以养活三个人，而美国农民一人可以养活十六人，五倍多的差距。

32岁的约翰和29岁的妻子则是成功经营小型家庭农场的一个典型事例。布鲁翰夫妇在爱荷华州拥有一个土地面积为160英亩的农场，这块土地虽然已经种植了100多年，但耕作层的土地仍然厚达一英尺。

在160英亩土地上，约翰夫妇种植80英亩的玉米、35英亩的燕麦、35英亩的饲料草。农场建有两座储粮仓，配有履带拖拉机。

约翰夫妇还饲养了300头生猪和150头肉用公牛。布约翰夫妇也养了许多小动物，例如狗、兔子、鸭子和臭鼬和12只猫，农场简直成了小动物园。约翰负责饲养猪和牛，而约翰太太则饲养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威慑湖北

一帮参观的知事眼球都掉下来了，这么大的作业在国内至少需要上百人劳作。参观约翰家的两座储粮仓时，大家的不止是吃惊简直是震撼，至少三千吨的仓容，电动输送机架在仓库门前，有好多知事不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的。

农场的耕作全部由约翰一人完成，约翰示意身后的大型履带拖拉机是天汾制造，这玩意在自己的田地里一天三十亩轻松翻耕。农场用水是不远处的水库提供，只要需要灌溉时打个电话给水库，水库提闸放水，水从渠道直接流落自家的田地，粮食卖掉后按立方给钱。

每年只需缴纳少许税收，所有的收获都是自己的，约翰今年准备再养一个小孩，大家不由自主的看着约翰老婆的肚子，约翰说老婆肚子里小孩已经有三个月了。

参观的知事内心里真的很佩服胡文楷，让他们到美国了解不同的生活情况，对比得出国内的不足，得出追赶的方向。这不是所有人能做出来的，一连三十天的参观让他们充分了解当今世界上最优秀的社会制度。

国内胡文楷走后的第三天，江西省发来电报即日起废除省内一切针对商品流通的关卡，并且邀请孙晓澜派人前去江西境内巡视。孙晓澜轻笑一声，这也算是折服了，随即电话张红芳安排人员落实江西方面是否废除关卡。

湖北刘承恩是吴佩孚的朋友，这家伙随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编练新建陆军，刘承恩任陆军右翼步兵第三营帮统，后升任工程营管带。1898年4月，刘承恩襄助袁世凯创办步队随营武备学堂，任学堂监督，1900年调任湖北武建左旗第一营管带。

1913年8月29日加陆军上将衔。后任北洋政府陆军师长，广东兵工厂督办。1914年5月5日因病辞职。12月12日帮办陕西军务。1916年10月任广西省省长，未及一年，西南护法之役兴起，弃官至北京。

1917年任广东省省长，为广东军政府所拒，未能南下就职。次年充陕西宣慰使。1920年湖北发生驱逐鄂督王占元运动，王幕后交易是省长一职乃以鄂人刘承恩最为合适，北洋政府照准，次年3月8日，委刘为湖北省省长，旋兼湖北全省自治筹备处处长。

刘承恩主鄂期间，摧残自治，破坏教育，扰乱金融，遭全省各界反对。12月各县自治联合会和旅京同乡会发起逐刘运动。1922年1月刘与萧耀南等通电反对内阁总理梁士诒断送胶济铁路权，并迫其下野。

刘承恩自持是北洋元老，对孙晓澜加盖梁启超和胡文楷私印的函置之不理，对手下说不收他们的税我们吃什么？天下也有这种人居然发函让我自断手臂。

这话没过几天就传到孙晓澜耳中，孙晓澜当即赶到天汾参谋部让参谋部立刻拿出一份威慑湖北的作战方案。

孙晓澜捋起袖子火冒三丈的说“他刘承恩是吃豹子胆了，区区一个破省长敢和我们叫板，老子揍的他找不到爹娘。”

“立即电报吴佩孚，我军借道固始、信阳将在湖北边境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

李满强一路小跑进来，拖着孙晓澜往外走“晓澜兄，你先冷静下来，别动不动就搞大规模演习，我看派两艘军舰过去炮轰武汉就可以了。”

“炮轰武汉是你李满强想出来的？以后我们不要武汉了？你准备让武汉人恨老板？”孙晓澜一脸蒙比样看着李满强。

“孙晓澜，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我的意思就打两炮，你不知道这些家伙就他妈的软骨头，炮一响就瘫掉了。”

“我不问，我要杀鸡骇猴，既然刘承恩跳出来我就要拿他开刀。否则四川的会服我们？”孙晓澜一把推开李满强。

正说着参谋汇报说吴佩孚那边回电说允许借到信阳搞演习。孙晓澜拍拍李满强的肩膀说“尼玛，吴佩孚都被你李满强有大局观，他至少知道我们的战略意图。”

孙晓澜走到悬挂地图的墙前说“大家听着，老板授予我的命令可以发动小规模战争。”

这件事参谋部里都清楚，李满强更是知道前因后果，老板吩咐的这事由孙晓澜全权负责他只是协助。

“我命令，高金昌的第四混成旅快速集结到信阳对随州和孝感形成威慑，限三天必须到达指定地点否则军法从事。”

“我命令，102驱逐舰王建生和三艘炮艇于明天下午开始移防武汉等候进一步命令。”

“我命令，参谋本部现在处于战时状态由我全面接管直至湖北却服。”

随着一道道指令下发参谋本部里有条有序的执行命令中。电话声此起彼伏，喂喂喂，是海军龙王庙基地嘛，这是参谋本部现在启动战时状态，要求你基地内102驱逐舰在安庆江面汇合三艘炮艇于明天下午移防武汉。

高金昌接到第四混成旅三天内到达信阳开展军事演习任务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把抓住自己的军帽对副官喊道“传我命令，一级战备两小时后出发。”

随着高金昌的命令军营里此起彼伏的哨声响起，油库大门打开一根根油管随地抛开，输油兵大喊着“按战车编号依次加油，油罐车最后输油。”

战车有条不紊的按编号在油库前加油，身后排满了卡车和运输车辆。

弹药库大门被守卫打开，里面成排的弹药被装上板车从库里推出来，守卫大声说大家记住一辆板车供应一辆战车，弹药车会自己来仓库领取弹药。

“记住了，你们小心点别搞错弹药，一辆战车上有十发高爆弹和四发杀伤弹还有六发，记住还有机枪弹药。”推板车士兵好心提醒。

“尼玛，老子早就按这准备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我们走。”士兵不满的推着板车离开弹药库。

到底是胡文楷的第一王牌劲旅，两个小时不到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油料添加，弹药补充，前方联系，行军路程规划，士兵的餐饮全部完毕。

参谋向高金昌敬礼汇报“报告旅长，第四混成旅准备完毕，请旅长指示。”

高金昌骚包的摸了摸将军帽“第四混成旅按计划出发，务必在三十六小时到达指定位置信阳。”

钻进一辆战车内说“命令将所有情况全部转入1024战车，我在1024战车指挥，出发！”

战车冒着青烟开出营区，高金昌拿起受话机命令轻型侦查连全速开进替第四混成旅充当先头部队。

十六辆轻型战车一溜烟的窜出去，沿着公路向淮北方向进发。参谋已经制定好行军路线，一路全部是修建好的公路，先到蚌埠是早就修建好的水泥公路，从淮北到太和县是刚刚修好的砂石路，参谋预计今晚十点肯定能够到达太和县。

平坦的公路上战车轻快的奔驰中，战车内体会不到一丝颠簸，高金昌翘着腿手拿高分辨地图睡着了。

步兵话机不时传来前方侦查连的汇报，一旁的参谋示意旁边战士不要惊醒高金昌。

与此同时102驱逐舰的王建生站在舰首，驱逐舰正开足马力全速行驶在长江中，王建生对着喊话器说“传我命令，全速前进今晚务必到达南京，所有士兵不得上岸，明天中午前到达安庆，下午到达武汉江面。”

刁元俊在空军大本营龙王庙机场在作战前动员，身后是一排排麻雀轰炸机，刁元俊挥舞着手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各位是老板用金子堆起来的士兵，现在三省人民需要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六百多号飞行员怒吼着。

“好啦，区区一个湖北这次我们出动十架飞机转场蚌埠，其余在家待命。我命令第三飞行小队转场蚌埠听从参谋本部指挥，其余所有飞机待命随时参战。”

随着刁元俊命令发布后，龙王庙机场响起飞机的轰鸣声，十架飞机依次从水泥跑道上起飞在上空盘旋一圈后向蚌埠方向飞去。

孙晓澜在演阳军事学院参谋本部来回走动，嘴里说着“你们现在立即将湖北方向的反应及时传送给我，我就不相信我们这边大规模调兵遣将，他那边一点风声听不到。”

这真很难怪到刘承恩了，胡文楷的部队属于现代化部队所有的命令是电报和电话传送，行军全部是机械化行军。哪象现在国内军阀调动一支部队至少需要十来天。

刘承恩刚做出拒绝孙晓澜的反应，他想这边有什么动弹至少也要半个月时间吧，他连吴佩孚的电报也没有发。在他思想中认为至少要打嘴仗几个月后才兵戎相见。

高金昌离开太和县后立刻感觉不一样了，没有了平坦的砂石路开始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手中的茶杯也稳不住了茶水从茶杯中溢出。

“这吴佩孚不能干点好事将路修修，尼玛什么路啊，颠的老子茶杯都拿不稳。”

“旅长你就将就点吧，这也算好的了，你要到湖北估计战车要到田地里行驶，这边还算不错的有路。”一旁的参谋说。

高金昌叹口气“还是老板有远见修路，你看调兵打仗从公路上一天就能赶个六百公里。一支机械化部队往中央一放哪里有情况一天之内就能赶到。”

“哪象以前至少一周，等人赶到也累趴了哪有精力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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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湖北服软

部队在第二天傍晚时远远的看见信阳城沐浴在夕阳下，高金昌命令部队绕开信阳城直插随州，此时离随州直线距离只有八十五公里。

晚上在离湖北随州城十五公里处的一个乡镇驻扎下来，他这次冒进已经突破孙晓澜的预期，孙晓澜的意图是在信阳和湖北交界处举行军事演习。

高金昌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进湖北境内的随州，高金昌让机要员给参谋本部发电我部已经到达随州城外，明天按时在随州举行军事演习，旅指挥部设在随州城内。

孙晓澜接到高金昌的电报后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吼道“狗日的高金昌，一不留神就给老子出难题。谁给他权利越境演习的？”

“给我接老板在天星镇电话，我要向老板汇报。”

孙晓澜气呼呼的坐在地图旁一声不吭，参谋汇报天星镇、龙王庙都找不到老板。

“你给我发报给上海谍报处，说我有要事找老板。”孙晓澜第一次将电报发到亚田南路谍报处。

一会谍报处回电是署名老伊的电报，意思他也无法找到胡文楷，但胡文楷留过话此事由孙晓澜全权作主处理。

孙晓澜这时才仔细回想老板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结合前前后后的安排，他估计老板是和考察团去了美国。

一个参谋在一旁说“孙将军，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们都是中国的部队，在自己国土上演习，还问是江苏和湖北嘛。”

李满强安慰着“晓澜兄，高金昌这样也好，不搞痛刘承恩他以为他是谁，搞他一下等他去除过路费就撤回来。”

“撤什么啊，我到宁愿他硬到底，顺势将湖北给吃了。”一直一言不发的李文俊冒出一句话。

孙晓澜分析着“你们以为我不想吃掉湖北？吃掉湖北是分分钟的事，但老板不会允许的。这边三个省还没有整顿完成，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现在国内谁的势力最大？是老板！再吃一个省估计其余的省份立刻会联手和我们斗的。”

“王参谋，电令高金昌只许在随州军事演习，不得挑起事端否则军事法庭见。”

“唉！也不知道这高二楞子会不会听话，别他妈的一不小心将武汉打下来就乐了。”孙晓澜重重的叹一口气。

孙晓澜吩咐道“帮我接通徐丽云。”

“徐丽云你好，我是孙晓澜啊，稿件需要修改一下。”

“关于军事演习的，前面我们给你的信息是在信阳举行军事演习，现在临时有变动是在湖北随州举行军事演习。”

“这事不怪我啊，是临时变动的，请你多多包涵，尽量将报刊上的稿件修改过来。”

挂掉电话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高金昌“妈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让老子给他擦屁股。”

“王参谋记录，命飞行大队明天上午九点准时以十机编队形式，低空掠过武汉三镇上空。102驱逐舰明天上午九点炮口指向武汉三镇。第四混成旅展开实弹演习。”

第二天一早，远东广播电台在早间新闻头条报道江西、河南撤除商品过路费，光这项可以使江苏、浙江、安徽的商品减少5的流通成本。紧跟着第二条是中华民国第四混成旅将在湖北随州举行大规模军事实弹演习，长江舰队为维护长江运输的安全移防武汉江面。

报刊是长篇累牍的介绍湖北的刘承恩违反民国商法收取商品过路费，从中渔利。江苏方面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已经对刘承恩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刘承恩一意孤行战争将一触即发了。

远在河南洛阳的吴佩孚听到消息后大吃一惊，刘承恩是他朋友不错但胡文楷已经是他后面的靠山。这刘承恩不要命了和胡文楷斗什么，胡文楷的武装连曹锟也畏惧三分。

吴佩孚连忙发报给刘承恩指出一定要识时务，收取过路费本来就是错误行径必须立刻停止，不要和江苏方面起任何冲突。

电报刚发出去不久，刘承恩电报就回过来了请玉帅调停，我已经责令不得收取任何过路费。江苏方面战车部队已经进入随州，今天上午飞机低空在武汉盘旋，武汉江面上有江苏方面舰艇四艘，炮口指向武汉三镇。

吴佩孚又好气又好笑，这刘承恩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点象江西一样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刘承恩早晨被不断的坏消息所笼罩，九点时十架飞机低空掠过上空，不用手下汇报他知道是江苏方面的。只有江苏方面有庞大的飞机队伍，他也无奈的看着天空远去的飞机毫无办法。

副官一路小跑过来汇报江面上长江舰队的四艘军舰，将炮口对准武汉三镇。街上商铺已经开始关门歇业，往租界方向已经是人头涌动了。

正说着手下报告江苏方面的第四混成旅已经进入随州，说是要在随州举行大规模实弹演习。

他看着地图后背被冷汗所浸湿，这也太毒了上百辆战车插在自己后背上，江面上有炮舰，天空中有飞机，地面上有战车。也就是三天不到的时间江苏方面直接用刀抵住自己的脖子。

现在他没有一丝想战的勇气，他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哪有什么勇气和拥有飞机、舰艇、战车的江苏军队对抗，他后悔当初怎么不学习江西方面直接废除过路费向江苏方面示好。自己还天真的认为可以抗拒江苏的声明。

他一面和吴佩孚不停的交换意见，请求吴佩孚出面调解，一方面向梁启超发明电表示接受江苏的提议即刻起废除所有商品过路费，又吩咐手下人准备几千大洋去随州劳军。

湖北发生的事没过多久传遍了大江南北，福建省匆匆忙忙的发布政令废除收取的重复征税，真怕江苏军队不声不响的杀进来不如早点取消，别和刘承恩一样等到兵临城下才慌张起来被人耻笑。

三省一市的商人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有底气过，胡文楷真厉害敢收过路费他直接用军队去解决。汪绣国在南通商会的大院子里高声的说“自从跟着老板，就没有怕过谁。这帮兔崽子敢收我们的税，现在怂了吧，老板的炮口指向哪里，我们的商品就倾销于哪里。”

申报发表社论说长江区域的商路自辛亥革命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顺畅，江苏方面全心全意为长江区域人民谋发展，列举了江苏、安徽的变化，人民生活的好转。

整个舆论是一边倒，火力全开炮轰几个省军阀违背民国商法收取不义之财，扰乱正常的商业活动，一致认为江苏方面是捍卫民国商法确实有效的落实，此举将带动七省一市的大发展大繁荣，造福人民。

不止是梁启超感到惊奇，孙晓澜采取军事行动以武力威慑刘承恩居然报刊上没有一篇异议之声，是一边倒的叫好声，报刊上充满对复进党的讴歌言语。连在南京忙着准备修建大桥的王瑚也纳闷，这些喜欢挑刺的文人都这么拥护复进党和胡文楷。

他们哪知道徐丽云的宣传部口头下发了宣传提纲，报刊不敢不执行，不过也带有私心商路打开后报刊杂志也紧跟其后可以迅速在周边几个省发行。

前一段时间有几个报社对徐丽云的宣传部指令置若罔闻，第二天就接到印刷厂电话不能按时完成报刊印刷，因为电力不能得到保证。没多久编辑也出事了，在街上涉嫌猥亵妇女被警察局扣押。只要违背宣传部意愿的报刊编辑不是这事就是哪事被搞进了警察局。

宣传部内部称之为初步净化行动，先整顿报刊盯住重点防范的文人。复进党掌握的报刊和电台每天大篇幅的宣传复进党所取得的成果，徐丽云安排电台每天中午用半小时时间播报胡文楷的理论文章，晚上八点黄金时间安排理论解读。

吴红霞大笔一挥安排党校学员每人必须完成一篇关于胡文楷理论的心得体会。让徐丽云从中挑选优秀文章送往电台和报刊。

掌握宣传工具的复进党得到广大民众的强烈支持，电台和报刊上连续刊载阻扰商品流通的弊端，商品被强行征收税赋致使商品价格高于实际价值，长期以来使得工厂和商人的成本加重，不能积累资金进行产业更新换代。阻碍国内工业的发展，让贪官污吏轻易收敛大量钱财。

几天的连续报道居然促使武汉市民上街游行要求刘承恩下台，市民举着废除苛捐杂税惩治贪官污吏的横幅走上街头。刘承恩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气之下躺在床上生病不起。

徐丽云在天星镇胡文楷办公室对吴红霞说“吴校长，还真没有想到舆论工具这样用法，老板真神了。”

“老板的主意可多呢，你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你抓紧时间将文化协会成立起来，选好会长是关键必须是自己人，千万要注意这人是否能被我们控制。”

“嗯，吴校长这是不能操之过急，人选要慢慢的找，首先要能服众，还要是复进党党员。最后这协会的筹建还需要众多报刊和文人主动要求。”徐丽云说的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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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皖北的改变

“徐丽云我建议文化协会的事向梁启超先生多请示多征求他的意见。关于报刊整顿的事还是揪住小报不放手，那些有影响的大报引导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引导他们。实在不行就按老板说的提供给他们假新闻再整顿。”吴红霞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电铃，刘文勤推门进来，他是对吴红霞毕恭毕敬，他是吴红霞将他带进这栋大楼的。

“刘文勤给张红芳打电话，让她下午来吧，下午我有一个小时时间给她。还有各县的报告必须经过本省阅签后才能送到我这，告诉他们做事要有规矩。”

吴红霞指着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说什么坏习惯连乡镇要钱的报告居然送到老板办公室了。

“老板在家也是这样？”

“吴校长，老板对这些文件从不过目，一般直接交秘书室筛选，必须要办的让秘书室写上意见退回省里办理。”刘文勤将所知的告诉吴红霞。

“啊。老板也真懒，不过这方法也蛮好的，行！你搬回秘书室处理去吧。处理意见要留备份。”

刘文勤一走，徐丽云站起来走到吴红霞身旁说“吴姐，老板这椅子好坐嘛？我来试试。”

“好坐个屁，我是一天到晚被文件缠住，整个大楼居然没有一个服务员。在这买个饭菜还得自己掏腰包，还亏老板钱放在刘文勤身上，我就用他钱吃饭。”

“老板这里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大楼里全包呢，吃饭不要钱，所有一切都不要钱，还有服务员。”徐丽云不敢相信。

“他这啊，分的比谁都清，该出钱的必须是自己出钱，唯一不要自己出钱的就是水电。”吴红霞不满的说。

“这样也好，底下人就不敢乱来了，我看老板这制度可以向全党推广。”徐丽云明显喜欢上老板的制度。

吴红霞笑起来“你是来取经的？也行我也觉得这样公私分明有利于管理。”

“吴姐老板去哪里了？好久不见他人影了，孙大明到处找他。”

“徐丽云，这个问题你最好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估计我不够级别，我只知道他有事去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徐丽云明显失望，她今天来的一个重要任务是探听老板这段时间去哪里了。站起来向吴红霞告别，走到一半掉头问“吴姐你真不知道老板去哪里了？”

“你就别问了，我估计你问所有人，谁也不知道，说不定他就在隔壁房间听你说话呢。”

听吴红霞这么一说，徐丽云吓的赶紧离开。

吴红霞手托住头在想，胡文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搞的这么神秘。她怀疑胡文楷去了东北，因为前一段时间一批骨干分批去了东北。

她叫进来刘文勤说“你去把东北的文档取来。”

刘文勤为难的说“吴校长，东北文档你无权调阅，只有老板才能调阅，没有老板的签字我即使去档案室拿也拿不出来。”

这下吴红霞确定胡文楷肯定去了东北，她心里焦急东北的情况她了解，只有一个县的根据地，武装也很少。老板此次去东北真的是太危险了，刚痛打了张作霖一顿随后自己就偷偷跑去东北。

要是给张作霖发现岂不是要他命，她想到这压根不敢再想下去。

杭州、上海、苏州、南京市民捐赠的旧衣物整整装了一列火车运到蚌埠。杜紫鹃在火车站指挥着装运工将旧衣服装卸到板车直接向淮北、蒙城、阜阳一带运送。

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每次下乡看见衣不遮体的男子真不好意，一个五口之家居然凑不出一条裤子来。这列车虽然运送的是市民穿旧的衣物，但对皖北贫苦的农民来说算是一件福事至少可以遮体。

她的座驾是胡文楷的轿车，她在天星镇死缠烂打将胡文楷的轿车搞到蚌埠使用，胡文楷当时笑了笑说这轿车是奖励她扎根安徽的奖励。

她在挡风玻璃下方看到有crt英文缩写，立即就明白了是卡罗塔写的，这车肯定是胡文楷第一辆轿车。搞到车后她没有安排驾驶员而是自己驾驶，在工具箱的隔断中她找到一把1911手枪。她独自驾驶时总是习惯将手枪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旧衣物的分发只能采取平均主义，一户只分发三件衣服，能够遮体就可以，指望御寒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简单的满足让他们在皖北的工作得到广大贫民的支持，高金昌的部队经过淮北平原时看见道路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民工。

人民是朴质的，你只需要心里装着他们，他们会用十二万分的力气回报你，这是胡文楷在高层会议上说的话。

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皖北平原上的各县之间的砂石路已经贯通，抽调的民工在路旁修建灌溉水渠，这是道路工程的一部分。

整个皖北完全变成了一个巨大修整地球的作坊，水库、路边的防护林、田亩的平整、引水渠。以工代赈解决了农民温饱问题，只要出工必定解决吃饭，这不省政府运来衣物分发给各家各户，以前谁会管他们死活，一切都在改变，听说九月后七岁以上儿童免费读书还能减免家里税赋。

唯一不好的是，女孩也要读书，女孩不送去读书家里税赋加倍。这些淳朴的庄稼汉也认了，不就多送一个小孩读书嘛，再说读书还能供应午饭。

前一段时间乡里运来十几车叫着化肥的肥料，有农业技术员指导各家各户免费使用，农技员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指导他们使用化肥的最佳时机是阴雨天前马上要下雨的时候（早晨和傍晚最佳），化肥都是一些颗粒状的遇到高温和潮湿的环境都会反应转化，而在雨水来临后化肥能够很好的溶解，这样在土壤中分解后才能更好的吸收。

有机肥与化肥配合使用，有利于土壤有机质更新，激发原有腐植质的活性，提高土壤阳离子的代换量，有利于提高土壤酶的活性，增加作物对养分的吸收性能、缓冲性能和作物的抗逆性能；有利于协调氮素均衡稳定、长效，提高氮、磷、钾肥利用率。

对于从没有见识过化肥的农民，压根不信一簸箕白色小颗粒可以使粮食增产20。不过这段时间他们不得不信复进党的，能带给他们一切的复进党不会骗他们的。

农户按照农技员的教导，各五行撒一把化肥，手要象漏斗一样将化肥散开。

胡文楷用工资赞助的三所小学，刘朝晖将这三所小学分别设在太和、六安、霍邱。三所梁启超小学落户在安徽，杜紫鹃可是操足了心。亲自跑三处查看工程进展情况，还发电报给吴红霞求助要教师。

胡文楷的钱用他老师名字修建的学校，她能够不上心嘛。杜紫鹃想来想去自己也投了三千元购买课桌和教学设备，自己担任这三所小学的名誉校长。她也只有用这种方法向胡文楷示好。

安徽本身就是一个贫瘠的省份，虽然占有独天独地的地理位置，也经不住几十年军阀混战和政客无耻的盘夺，不过对杜紫鹃她们算是好事，可以在一张白纸上尽情的勾画未来。

经过韩晓军、徐生福和孙晓澜的血腥镇压，安徽土地上很难看到一处拥有一百亩以上的地主庄园。用外界的评论胡文楷在短短一个月不到血腥镇压了土豪劣绅三十多万人，当然其中不少是封建会道门的信徒。

几千名复进党干部充实到乡镇一线充当起农村干部，这两个月全力组建村民委员会。复进党的教程中明确写到村民委员会是复进党的毛细血管，只有毛细血管畅通了复进党才会得到源源不断的养份供给。

越是贫困的地方越是阻力小，皖北一片村民委员会的选举简直象是过年一样热闹，一个村的男女老少一个不缺的参加选举。工作组负责唱票，维护选举秩序，选举意图基本能够得到落实。当选的委员从心底拥护复进党，主动要求参加基础设施建设。往往是这边当选，那边拿起铁锹参加水利设施建设。

阻力最大的反而是富裕的江南地带和徽州地区，这边宗族势力相当大，村民委员会在这边推行的极不理想，选举出的村民委员会如果得不到宗族的承认，所有工作得不到支持和开展。

这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事，后世即使到了七十年代也不能改变徽州的这边宗族观点，直到后来交通发达了，人员流动起来才彻底将宗族势力削弱下去。

他们四个人商量暂时将精力集中在皖北和皖中地区，皖南暂时放缓步骤，先易后难。集中精力将淮北和淮南煤矿开发出来，解决徐州日益扩大的能源需求量。

公司的投资已经进入安徽，凤阳的玻璃生产基地已经开始兴建，顺利的话年底可以投产。

李季平建议大力推广桑树种植，按照公司发展要求安徽农民开展蚕丝养殖。桑树种植对于安徽很容易实现，胡昌锦表示立即组织树苗在道路两侧种植桑树，村的共用荒地种植桑树。这件事被四人集体一致通过，立刻投入实施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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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学扩招（一）

远东大学入学考试和复进党招考基层官员的考试已经结束很多天，天星镇依旧是人潮涌动。两万多考生争夺伍仟多名远东大学入学名额和四千多基层官员名额，大概入取率为二比一，两个取一个。

考生不愿离去的主要原因是两个方面，考试成绩半个月时间就会出来，还有一点上海、苏州、南京和杭州等大学将在天星镇举行自己的入学考试，这几所大学的扩招真离不开胡文楷的胡萝卜加大棒的影响。

胡文楷将整合大学的事丢给田芝亮后就再也没有过问，但二十万资金还是拨付到位了。田芝亮拿着钱第一站到了苏州大学，民国时期的文人对官员和商人是很看不起的，认为自己是清高类的人物，国家在他们笔下就能繁荣富强。

当田芝亮向苏州大学提出扩大招生规模的想法后，直接遭到嘲笑。苏州大学的一名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直爽的说官员不要干涉学校的教学自由，行政和学术是两个世界，千万不能外行指挥内行。

田芝亮很谦虚的问为何不能扩大招生规模，人家回答他学校是需要精品教育，对每一个考进苏州大学的学生负责，扩招后师资质量肯定跟不上学生增长的人数。学校又不是工厂随便买几台机器就可以招几名工人。

田芝亮来之前就考虑到这结果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随即转移话题探讨起政府牵头将上海、苏州、南京和杭州等地大学组建起资源共享的大学联盟。

这提议还真得到苏州大学的响应，苏州大学也算是够衰的了教授资源只有十几人，其余大部分师资力量是讲师和代课老师。如果能搞出大学联盟师资互换还真能解决他们燃眉之急。田芝亮从公务包中掏出十张邀请函，定于六月底在天星镇召开江南名校联盟筹备会。

他马不停蹄赶往南京，张静江已经将南京的三所大学负责人请到市政府坐等田芝亮，所有的要求一律答应，唯一条件是能否多给点钱扩建校舍。张静江可是下了血本答应这些学校能从田芝亮这要到一元钱，南京市将补助一元。

郭秉文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校长，南京浦口人，作为第一位获得留美教育学博士的中国学者，是教育大师杜威先生的得意弟子。亲自给田芝亮泡茶送上“田知事，我们很乐于扩招，扩招也符合国内教育资源紧缺的现状，不过我们的校舍是无法承担超过一千名的学生。”

田芝亮对郭秉文很敬仰，郭和北大代校长蒋梦麟有一次闲聊，觉得中学毕业后的女生，升学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这哥俩决定改变这种现状，南北呼应，共同开放“女禁”。

1920年，北大招收了七名女生，而南高师也招收了八名女生和五十多位旁听的女生。郭秉文开放“女禁”，推进了教育的民主化，在当时影响很大。前国务总理熊希龄就曾这样称赞道“男女同校，令粗犷之男生，渐次文质彬彬；令文弱之女生，渐呈阳刚之气，颇有意义。”

田芝亮苦笑着说“静江兄，你是把我卖了，老板就给我二十万资金，江南这带有大大小小高校十几所我怎么分啊。”

“田知事，我们学校就要两万元即可了，保证完成扩招的事。”

田芝亮听到这简直呆掉了，他以为郭秉文一张口至少伍万起步，他一直听蒋秋鸣和戴季陶讨论建厂事动辄几十万和上百万，他就没有想到这时候普通居民一个月可是十元钱的薪水。一万元能建几栋楼。

田芝亮经不住张静江和几名校长的软磨硬泡，中午张静江自掏腰包请田芝亮和几名校长一起吃饭，最后田芝亮在南京将胡文楷给他的二十万份额用掉十万元。

第二天赶到杭州时见到戴季陶，田芝亮可是被戴季陶骂的狗血喷头。明知道张静江在截胡居然不悠着点，就二十万的份额在南京就被搞掉十万，他浙江本来准备张口要十万的，这下可好连伍万都难保证了。

田芝亮心里叫冤人家南京可是三所大学，你这浙江就一所浙江高等学校能要十万元。不过戴季陶是他的带路人，他可不敢反驳他。

浙江高等学校隶属于浙江省政府，田芝亮的事情很好办，晚上戴季陶在汾阳别墅宴请卢永祥和浙江高等学校的一帮人，卢永祥在酒席上指着田芝亮埋怨道“芝亮啊，季陶是你的半师半友，你这事可做的不地道啊。二十万至少也得给浙江留下八万元，你倒好在南京给张静江骗了。”

戴季陶没好气的说“我好不容将浙江高等学校复学，准备更名为浙江大学准备今年扩招到三千人，芝亮你坏了我的好事。”

最后卢永祥出了一个主意，向全省发倡议书捐资助学集全省力量将浙江大学办起来。戴季陶始终不表态，卢永祥知道胡文楷严令禁止政府参与到这类事务中，表示让学校自己发倡议书，卢永祥将会邀请一些社会名流附和。这时戴季陶才点头说“田芝亮我不管你还剩多少钱，你至少给我留下五万元，少一分钱我找你算账。”

田芝亮哪敢不答应连忙起身说“戴省长你就放心，这五万元我肯定帮你留下来。”

卢永祥问“芝亮，老板这次决定远东大学招生多少人？”

“卢督军，远东大学一直由梁启超校长和吴红霞他们过问的，我只是听说要招伍仟多人，老板在天星镇修建的专家别墅也入驻了百十号专家了。”田芝亮望着戴季陶回答道。

戴季陶说“按老板意思原本准备这次招收一万左右新生，梁启超校长怕人数太多影响质量才压减到五千多新生，其实梁启超校长还真多虑了，能读到高中毕业的学生哪个不是有真材实料的。”

戴季陶说的简单，坐在一旁的浙江高等学校的几个人可是吓的一跳，动辄上万人的招生在这时的中国想都不敢想，他们心里最大承受力是能招收一千名学生就了不得了。

戴季陶不介意的说你们几个六月底去了远东大学就知道那边办学规模了，光凭我口说无凭你们不信的。

田芝亮最后一站是安徽，他担负着胡文楷的嘱咐要在安徽创办一所全日制综合类型大学。五万元是另行拨付的启动资金，安徽创办大学的事情就落在杜紫鹃的身上了，这是四人投票结果。

杜紫鹃在芜湖与前来落实事宜的田芝亮见面，俩人是同学也没有客套在芜湖政府的会客室展开会谈。

按杜紫鹃的设想准备在芜湖设立一所师范类大学，田芝亮一听直摇头，老板交代的是设立一所综合类大学怎么敢篡改老板的意图呢。

杜紫鹃说安徽教育太贫瘠了，要改善安徽教育先要从师资力量培养着手，没有大量的教师不可能扭转安徽基础教育。对于这件事她会亲自向胡文楷解释，凡事要适合本地的现状。胡文楷没有亲自来安徽调研总不能凭他待在家里发号施令吧。

田芝亮不敢接这话，他郁闷的说“紫鹃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你别把我拖进水里，我可没有你那么有底气。”

“田芝亮，我是就事论事，把合理合情放在第一位，胡文楷也要求我们实事求是，具体创办什么类型的大学我们放在一边，这事我会及时向胡文楷反应，五万元办一所大学资金明显有缺口，我的意见是先启动逐步投入资金，今年一年先让大学招生。”

田芝亮直摇头，每个人都把他当唐僧肉，他哪有那么大权限。

“紫鹃，我直说吧，老板就给我五万元额度给你们安徽，多一元我也拿不出来。”

“田芝亮不对吧，我听说你手头还有一个二十万的额度。”杜紫鹃笑着望着他。

“紫鹃你就不要再想这钱了，这钱是老板给江苏和浙江、上海大学的，我要挪用给你明天我可能就打包裹回家了。”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况且份额已经用完了。”

杜紫鹃叹口气说只有慢慢来，五万元实在不够建一所大学的。

田芝亮不解的说凭你杜紫鹃直接找老板要资金难道不行，老板那也不缺这点钱。

杜紫鹃没有接他话题，自言自语说按安徽的发展速度明年政府肯定能挤出资金投入大学后续建设。

田芝亮纳闷的看着杜紫鹃，杜紫鹃苦笑着说“我不能让胡文楷看扁了，这点事去找他要钱，以后他会看不起我的。”

田芝亮内心里很希望杜紫鹃能够嫁给胡文楷，他们毕竟是同学，他对老板准备娶卡罗塔从心底不赞同，认为胡文楷以后肯定是，一个夫人是外国人总觉得不太适合。

有时戴季陶他们几个人私下议论此事时他也表示赞同，报以同样思想的不止是他们这帮人，还有王长荣、魏其君、陈家祥他们。老板火速提拔杜紫鹃上任安徽执政团队他们认为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老板准备培养杜紫鹃为正式候选人。

他们哪里知道这事是因为吴红霞想让胡文楷加强控制力的结果。无意之举让他们想入非非，时下的国人没有摆脱封建帝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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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学扩招（二）

在这田芝亮嗅到杜紫鹃深深的无奈，看样子不是外界所传闻的老板将卡罗塔赶回美国一心想和杜紫鹃有所发展。对于老板私生活他可没有胆量指手画脚，他替自己的同学着急，知道杜紫鹃从心里爱着胡文楷。

“杜紫鹃，你也不能待在安徽时间过长，俩人分开久了感情就淡漠了。”

“你不知道，我和他压根就没有开始过，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他不喜欢人干扰他的生活，即使在他旁边也没有用。”杜紫鹃神色黯然的说。

这话题谈不下去了，再继续估计杜紫鹃会现场崩溃的，田芝亮将话题转到同学的近期活动，谈起秦小曼在宣传部门如鱼得水。这几天正在报告厅给前来报考的考生做复进党执政为民立党为公的专题演讲。

秦小曼以前连说话脸也会红的女孩，现在登上报告厅对着上千人做演讲。杜紫鹃吃惊的问“田芝亮，秦小曼真的像文楷那样站在台上发表演讲？”

“是真的，她第一次是对党校学员内部演讲，据说站在台上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丽云最后没辙采取问答方式才撬开她嘴巴。三四次后她越来越自如，简直直逼老板的风采。现在主要说三个主题，一个是执政为民立党为公。”

“其余两个呢？”

“为什么要对安徽和苏北土豪劣绅采取暴力措施。还有一个是复进党的发展理念。当然她比不上老板啦，演讲内容由徐丽云组织几十人执笔，秦小曼只是演讲，不过就这上台演讲也不简单啊。”

“不简单，真不简单。”杜紫鹃嘴里不住的说。

“杜紫鹃你就不要羡慕秦小曼了，你在安徽当头不知羡慕死多少同学了，想想你是省长级别的人物。”

“你们真是瞎羡慕，我几乎没有一天能休息的，每天的事是忙不完，我宁愿回到远东大学去。对了你这次帮我带一些糕点给胡韬莹、胡韬江兄妹俩。胡文楷忙的压根也不过问他们兄妹俩，等卡罗塔回来肯定会发火。”

杜紫鹃在天星镇时许诺给胡韬莹带糕点的，一直忙的没有办成这事，她知道胡文楷一忙起来照顾自己都难就别说照顾这两个孩子了。

六月三十日，天星镇的图书馆聚集着来自江苏高校的来宾。

本来一帮人来到天星镇以为到了苏北乡下，没成想南京的十几位直接是乘坐飞机直达龙王庙机场，仿佛自己变成了乡下人。从龙王庙机场到天星镇短短路程中大呼小叫，不停提问。

车进入天星镇得知整个一个天星镇就是一所大学时，觉得不可思议，街道整洁清爽，路两边绿树成荫，街道上全是朝气活泼的年轻人三三两两聚在路边树荫下在讨论。

郭秉文内心震撼啊，这规模比他在美国的大学要大多了，眼前的图书馆不用说肯定是亚洲一流的，几十米高的门厅，花岗岩石柱，大理石台阶。让来宾需要仰头才能看到门厅的全貌。

才上午九点，图书馆一楼阅览室内已经坐满了三四千名前来看书的学生，虽然人数众多不过却显得很安静。

学生书桌前有一盏台灯，墨水瓶，书桌很宽大。书包放在书桌上，书籍堆在前方便于翻阅。整个阅览室地面铺设厚实的地毯，借阅书籍时来回走动一点声响也没有。四周是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射进阅览室。

他们不自觉的小声说“这条件太好了，国内还没有一所大学有这条件，我看就算上海图书馆也没有这么气派。”

“这要花多少钱啊，谁能建得起。”

“你们真孤陋寡闻，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胡文楷的。”

“你说的是那个最年轻的上将？”

“嗯，梁启超的关门弟子，你们也不看看刚才大厅里的标牌，梁启超图书馆六个大字。”

“怎么这么有钱啊。”

“嘉定的炼油厂，天汾的钢铁联合体全是他的，你没有去徐州，我上次去朋友那得知，徐州他们投资了上亿大洋打造成重工业基地。”

“啊，上亿大洋，你听错了吧，怎么可能？”

郭秉文提议“我们一会进去后，先提出参观后再讨论扩招和联盟的事怎样？”

众人附和郭秉文的提议，走进会议室一看就楞在那，梁启超、范源濂和田芝亮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他们到来。

会议室的长桌上摆放着果盘和香烟，服务生站在门旁引导他们按坐席入座。梁启超礼节性的站起来和各位点头示意，田芝亮是站在门口一一握手表示欢迎。

田芝亮解释说苏州大学的来宾在永安镇停留下来，要参观纺织厂所以会来迟一点，浙江的来宾在戴季陶省长陪同下正在远东大学天汾校区参观。

郭秉文谦逊的对梁启超说“任公，我们这几个人也想参观一下远东大学和天汾钢铁联合体，能否把会谈改成下午？”

梁启超流露出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笑呵呵的说“秉文，就让芝亮带你们参观吧，中午随便吃点，我在天星镇设晚宴招待各位。”

苏州大学的十人在永安镇被震住了，他们第一次看见联排大型纺织厂房，里面机器轰鸣声以致他们相互讲话需要大声喊起来才能挺清楚。

宽大的厂房里机器在运转，纱锭在机器上快速的成锭，头戴纺织帽的女工一路小跑来回巡视机器的运转，遇到断纱时迅速将断处连接起来。

在成品车间色织艳丽的布匹从精纺机中吐出来，机器自动化将布匹卷成一垛一垛的，健壮的搬运工将成垛的布匹搬运到叉车上，叉车将十几垛布匹直接运到发货仓库。

一个纺织厂已经让苏州大学的来宾感叹不已，听厂方介绍整个纺织厂产量几乎是江南一带所有纺织厂产量的一倍以上，用工却只有不到五千人。产品远销东南亚、日本和欧美。

有教授问路过的女工薪水怎么样，女工边走边快速的回答只要每天上完十小时的班可以拿贰拾圆薪水。这薪水抵得上一般在商行上班的会计了。

三路人马是在天汾钢铁厂汇合到一起的，这些文人头一遭看到高大的炼铁巨炉，哪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感觉自己在膜拜什么。远远的就感到热浪逼人，火红的铁水从炉体中流出，一个个钢水包装满铁水被机车牵引着运往炼钢厂。

郭秉文对着同伴说“井底之蛙，井底之蛙，不来远东大学真不知道国家已经发展到这地步。”

郭秉文和所有初次来参观的人一样，跟着钢水包向炼钢厂走去。

边走边自豪的说“复进党真厉害，不声不响的搞出这么大产业。我以前还以为张静江糊弄我的，这么看来张静江介绍的还有所保留。”

这帮参观的教授有本来专业就是冶炼的，当看到电磁振动炼钢炉时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在美国还处于理论研究中，你们这已经投入实用了？”

“不会吧，我在做梦这真的是真空炼钢？你们怎么做到的？”

中午在发动机厂食堂里吃的简单午餐，老皮特带领他们参观发动机制造，当这帮人听老皮特说这里制造出的发动机除了公司自己使用外全部用于满足欧美需求时，全不敢相信自己国家的产品这么牛逼。

下午也没有如期坐下来讨论，一致要求继续参观将会谈的事押后讨论。

郭秉文一路上感慨的说“我们这帮酸文人成天只知道坐在家中，压根不知道外面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苏州大学的十个人苦笑起来，自己真是坐进观天了，还嘲笑田芝亮，也不知道当时田芝亮心里怎么想的。

远东大学的基础大课是二百多人在一间阶梯教室集中授课，老师站在讲台上用麦克风授课。这在苏州大学是不能想像的，苏州大学至多只有二十几人在一间教室上课。

领着他们参观的田芝亮说“远东大学是最大限度的利用资源，基础课一般是四个班合起来上的。讲课老师拥有教授头衔。”

“你们远东大学师资力量如何？”上次嘲笑田芝亮的苏州大学副校长主动问道。

“远东大学现在拥有欧美和国内的教授、副教授一百四十二人，普通教师大概有四百多人。”田芝亮看着手中的小册子介绍道。

“这么多啊，是我们苏州大学的几十倍，难怪你们提出要我们扩招。”苏大的副校长没有一丝傲气了。

远东大学的实验室也让这行人嫉妒一把，不论化学实验室、物理实验室还是生物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器材是他们学校无法比拟的。

最后下午四点多时走进报告厅听了秦小曼演讲的后半段，本来没有这个参观项目，是郭秉文在报告厅门外看见演讲海报提出进去听一听。

今天秦小曼演讲主题是复进党的发展理念，秦小曼一身淡青的学生裙，扎着马尾巴，文文静静的站在舞台中央。舞台上方射出一柱光柱照在她身上。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学扩招（三）

复进党两年来的主要政策和成果秦小曼是信手拈来，在台上阐述起为何采用集中招考择优入取的方式应用在远东大学招生和基层官员的考录。

秦小曼开始说起学校教育是是民众平等、合理享受国家、社会公共资源的体现。复进党最大限度的体现教育公平，从复进党如何以减免税赋形式强行推广学龄儿童免费入学的政策谈起。

“从前年开始复进党在海门和南通两地采取学龄儿童免费入学其家庭将免除当年的农业税赋，至今已经扩大到江苏、安徽、浙江全境。我手头的资料可以得出复进党在三省一共新增三千四百六十九所小学。近百万学龄儿童因复进党的政策而得到受教育的机会。”

郭秉文等人一直没有接触复进党基层党员，从不知道复进党采取的学龄儿童进入学校减免税赋的具体情况。从秦小曼的叙述中得知近百万儿童因复进党的政策而受到教育吃惊不小，心里开始盘算起因此复进党将减少多少税赋，这是个不小的数目。

秦小曼继续说着大家都经历了这次考试，考试中有一论述题是《论寒门难出贵子》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题目搞的像以前科举考试出题。看起来很好答题但入手后发现特别难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

秦小曼说这题是我们胡文楷上将亲自操刀出的题，我知道大家对此题的不满，在出此题时胡文楷上将已经给出他自己的案卷内容，现在我将内容转述给各位共同参考。

胡文楷上将当然没有展开写而是将他自己的理解简要提现出来。

胡文楷写到白手起家的寒门青年，凭借自身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创造了属于自己乃至整个社会的价值，这是我们对“寒门贵子”普遍印象。

事实上，文化繁荣的今天，寒门青年逆袭的方式也更加多元。“贵”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升官发财，也不意味着必须拥有多么高的社会地位，而是代表着人生进步的可能性以及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英雄莫问出处，在成熟的阶层社会，知识与个人努力才是人们进入富人阶层的最公正的“敲门砖”。“寒门再难出贵子”的社会焦虑却现实存在，说明我们的国家的确在教育公平和分配公平等方面需要更多的努力。

但是作为个人，与其整日抱怨“寒门难出贵子”，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不如不畏困难、勇于挑战，做生活中的强者。今天，我们要在多元价值上多加努力，这将是改变更多人的命运机会。青年有未来，社会有希望，我们的国家才有未来和希望。

其实大家从胡文楷上将的这篇解读中已经可以得知我们复进党为什么会采取公开考试择优入取方式了。

集中招考择优入取的方式制度的确立和实施,有利于客观公正选拔人才。科学的、合理的招生制度能够从大量的候选人中选拔到合格的优秀人才,因此它是保证高级专业人才质量的前提条件。虽然是仅通过书面成绩来确定,有一些弊端,但由于我们的考试组织的严密、客观、公正,标准易于掌握。

没有真才实学者是难以跨进大学校园,所以它有利于形成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社会风气保。进而促进科学技术及文化的发展。

采用统一的知识出题，统一出卷集中考试，封闭改卷，这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公平的结果，当然我们不能将改卷老师评分标准搞出统一的，这也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时下相对比较公平、公正、公开的考试方式。

远东大学不是你家有钱，你父亲有官职就可以进来的，你必须拥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参加统一考试，按考试分数高低录取。胡文楷将军将这项制度称为高等学校考试入学制度简称高考。

其优点是高考制度相对公平公正，统一考试也更益于检测考生实际学业水平，利于人才的选拔，高考制也有利于激发学生学习热情，促进学生学习能力的提高。

学生无论富裕或贫穷，都可以通过参加高考来获取进入远东大学学习的资格，保障了绝大多数学生的受教育权利。

能使学生尽一切可能扩大自己的知识覆盖面，有利于学生更全面地了解科学文化知识。以高考分数作为单一录取标准，录取程序操作简便，消耗的社会成本较低，统一命题，具有相对公平性。

整个报告厅里的掌声响起来，大部分考试就是冲着远东大学这公开考试择优入取的方式过来的。他们没有深厚的背景，家里没有万贯家财，只有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远东大学可是免学费提供勤工俭学的工作机会，听学长说只要进入远东大学几乎不存在金钱困扰。

秦小曼继续说在通过统一考试选拔人才中,虽然是仅通过书面成绩来确定,有一些弊端,但由于其组织的严密、客观、公正,标准易于掌握,没有真才实学者是难以跨进大学校园,所以它有利于形成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社会风气保。进而促进科学技术及文化的发展。

听到这一行几十人脸上火辣辣的，他们所在高校采取的是推荐加考试还有大把免试生。和远东大学这边公平、公开、公正的高考制度相比简直就是靠关系入学，杜绝寒门学子。

秦小曼回到寒门难出贵子这话题上，曾国藩说“有志则断不甘为下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我们不能把自己宝贵的人生浪费在抱怨不公平这件事情上。

我们不否认寒门子弟得到的教育资源少，机会更少，与成功人士的交流更是无从谈起。所以“寒门难出贵子”，但是古往今来，寒门出身的人成功的人数不胜数。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努力弥补了先天差距。

我们复进党高层领导没有一位身后家庭拥有显赫身世的，我们杜绝任何人动用家庭背景影响我们的人事任命。我们的领袖胡文楷父亲是辛亥革命烈士，他童年丧父由他母亲独自带着他逃脱清政府的追杀，十岁母亲去世，他在东北依靠远房亲戚读完小学、初中、高中课程留学美国。回国后白手起家创建兴业实业集团公司。

大家都知道我叫秦小曼，我来自江西一个县城，父亲是一名杂货店老板，家里也就拥有两间屋子大小的店铺，一年的收入刚够一家人温饱。我大学毕业后和同学投奔兴业实业公司，通过考试得以留用。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在这一年多时间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苍天不负有心人我从职员被一步一步提拔到现在的岗位。上班没有几天，我和一帮同学就在天星镇一家饭店聚会，餐桌上有位年轻人是我同学以前儿时的邻居，他就像一位普通的同学一样和我们一起喝酒，聊天，畅谈理想展望未来。

搂着我的学长田芝亮大杯的喝酒，我学长田芝亮很有耐心的对他阐明复进党的理念，并且恨其不争的批评他要向复进党靠拢，这位年轻人谦虚承认自己的不足，接受我学长田芝亮的批评。后来日子里我们才得知他就是我们的领袖胡文楷。台下响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片热土上只要你付出必然有回报，这片热土上屏蔽了你身后的豪门和万贯家财，在这众生平等全靠自己的才能。

一行人自己不知道怎么走出报告厅的，随着年轻的人流被挤出报告厅。巧得不能再巧了旁边一名年轻人对朋友说“人家远东大学才叫大学，你看人家的气魄公开招生凭成绩说话，看看人家大学校园直接一个城市叫大学，老校区和新校区之间还有火车。”

“我上次递交给苏州大学申请书，你知道嘛他们答复我今年招生计划满了，谁不知道名额全给富家子弟了。看到远东大学我才知道什么叫大学，苏州大学一年就百十名学生也好意思叫大学。”

身旁的朋友一脸贼笑说“什么叫大学。必须大没有几千学生能称大？学必须有足够好的师资力量，没有众多教授好意思教学？那个苏州大学充其量叫苏州私塾。”

苏州大学的一行人脸都气黑了，没有想到被人贬低成这样，有心想反驳但实在没有办法反驳，通过参观已经知道苏州大学规模上无法和远东大学相提并论了。

郭秉文没有想到此番海门之行耳闻目睹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在他脑海里远东大学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军阀搞出来的几百人的野鸡学校套上大学的名称，现在看来自己的学校看起来还真象野鸡大学。

田芝亮在报告厅的台阶下等候他们，转达梁启超意思今晚设宴招待各位，具体事务明天上午商谈，田芝亮先带各位去宾馆住宿。

前往旅馆的路上，一行人开始讨论起寒门难出贵子的话题来，从这转论到远东大学招生考试上。苏州大学的几个人从心底赞同远东大学的考试招生方法。

“我看不如我们几家联合起来在天星镇搞一次考试招生，就委托远东大学操作。”

“这方法可行，我看全国的学子大部分云集在天星镇这块，反正我们要扩大招生不如就在这用那个小女孩的话叫公平、公开、公正的方法考试招生。”

郭秉文望着火红夕阳下的云朵，一言不发的跟着田芝亮身后。他在考虑明天在会议上怎么提出扩招和共享师资力量的具体操作步骤。他现在可是从内心里放下高傲的身段了，横竖怎么比也比不上远东大学，远东大学现在已经是他们这片的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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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学扩招（四）

晚宴设在经常聚餐的饭店，也就是秦小曼所说的第一次和胡文楷一起吃饭的那个靠近行政大楼的饭店。

这是一个平常而宁静的傍晚，天刚抹黑街道两侧的灯刚刚点亮，图书馆门前不远处的小广场响起一阵短促的哨子声，不一会匆匆忙忙夹着书一路小跑而来的军校学员在几辆军车前签字上车。远处响起小火车的汽笛声提醒老校区学生还有十分钟小火车就要开动了。

街道上年轻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向食堂走去，年轻男孩一般穿着蓝色西裤和胸前印有远东大学短袖白衬衫。郭秉文一行人本来打算在这边停留不超过一天，随身没有带换洗衣服，这年代两三天不换衣服也正常。不过宾馆房间内帮他们各人预备了一套远东大学的服装。

梁启超亲自出面款待几所大学来宾给足了面子，这事本来是胡文楷的，不过胡文楷是人影也见不着，不是在上海就是在徐州。

胡文楷的名言文人的清高是没有见识过奢侈的生活，当他出门有车，吃饭有美酒时清高就可以用金钱衡量了。

来宾按席卡依次入座，每人面前一包香烟和一根雪茄，酒是洋河和茅台随意选，对白酒不满意还有葡萄酒可选。桌子上八个冷盘和本地有名的老母鸡汤已经上桌，梁启超招呼大家先喝点汤吃几口菜，参观一整天够累的了。

“我第一次来天汾就被胡文楷这小子骗了，我以为就巴掌大的地方，谁知道一天下来脚都磨出水泡了，参观这里没有轿车是不行的。大家先喝点汤吧，天下文人是一家，你们没有必要客气，这顿饭是胡文楷私人出的钱。”

郭秉文掉头问田芝亮“芝亮这不是远东大学请客？”

“郭校长，这边只要是下饭店全是私人请客，这边没有吃饭喝酒的费用。梁校长今天把老板秘书带来结账，只要是校长请客老板必定结账，谁让老板是梁校长的关门弟子呢。”田芝亮羡慕的答复道。

不止是郭秉文好奇其实大家都好奇，为公事照例应该是远东大学出面请客怎么变成了私人请客。听田芝亮这么解释还是觉得不明白。

梁启超只得将这边财务制度解释一遍。

“我们这边所有政府部门、大学、公司列支项目是没有招待费的，所有员工可以按成本价购买餐劵就餐。下馆子喝酒只能自己掏腰包，如果发现账目上有吃饭喝酒费用负责人会受到处罚的，会计也会被辞退的。”

“我那学生说工作就是工作，工作可不包含吃饭喝酒的业务，即使私人宴请工作日是严禁饮酒的。除非重大庆典活动例外。”

徐志摩也随梁启超一道陪同各校来宾，他在这里遇到好几个熟悉的朋友，几个人坐在一桌交谈起来。

“志摩你怎么到远东大学了？我记得你是准备去北京的。”

“我是开始准备去北京的，家师一封信将我招来，不过远东大学办学条件和学术自由气氛比北京那边要好多了。前一段时间胡适也在这边小住了一周，你们知道胡适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他可眼高啊。”

“呵呵，远东大学简直就是在烧钞票，北大要有他三分之一的钱我就满足了，条件也太好了，国内没有学校能比得上他，三年时间肯定是世界一流大学。”

“志摩，人家是吹捧你们的，你也当回事拿出来炫耀。”

“他吹捧不吹捧我不知道，但远东大学从法国、英国、美国几所名校挖了不少教授过来，给双薪加实验室，你们知道有多少教授？七十八名外籍正教授现在远东大学授课。”

“我的天，这么多啊。”

徐志摩得意说“今天先喝酒，一会我开车带你们去天汾那边参加今晚的诗歌沙龙。”

“你有车了？”

“师弟送的一辆福特轿车，说给我代步用的。”

“你师弟？”

“嗯，胡文楷啦，最年轻的上将。”

一帮人脸上露出难怪的神情，胡文楷送出一辆轿车不是九牛一毛嘛。

郭秉文参观工业基地后心中莫明其妙的多了几分底气，端起酒杯感觉自己豪气冲天。和同桌的几个南京来的同行交流一番端着酒杯找到梁启超。

“任公，我们南京来的几所高校完全赞同扩招和组成高校联盟，并且准备委托远东大学帮我们出卷组织考试招收三千名新生。”

“秉文，先喝酒，这事我记下了，酒桌不谈公事。”梁启超笑着拍着郭秉文肩膀说。

“任公，我们浙江高等学校也委托远东大学招生一千名新生。”浙江高校的校长在戴季陶示意下站起来高声说。

这下眼光全部集中在苏州大学的一行十人身上了，带队的那个副校长正准备站起来说话。

梁启超说“喝酒不谈公事，现在说了也不算数。里面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大家做一起讨论，明天上午我们再谈这事。”

田芝亮是金陵大学毕业的学生，异乡遇到母校的人自然要逐一敬酒。

“芝亮，你才毕业两年吧，这么快就当上了知事了。”

“张老师，我是前年毕业的，刚好遇到兴业实业招收员工就报考了，今天在台上演讲的秦小曼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我还算一般吧，我们同届的杜紫鹃已经是安徽五人执政团之一了。”

“杜紫鹃？就是那个中途去法国留学的那个苏州女孩？”

“是的，就是她，前几天我刚从她那边回来。”

“我的天啊，你们领导也真敢用人，我今天看了全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张老师，老板说了上了三十多岁的人脑袋里封建残毒清除不了，所以不敢用。”

这位老师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今年刚好四十多岁在胡文楷所说那个年龄档中。

“芝亮你在这边薪水怎么样？”

“薪水还好，有一份知事薪水还有一份公司发的薪水，一个月大概加起来两三百大洋吧。另外公司还给我一笔三万元的低息贷款。”

这位张老师明显坐不住了，人比人气死人，这田芝亮是他学生才毕业几年啊，薪水比他高一截不说还有一笔叁万元的低息贷款。

“芝亮，这低息贷款远东大学老师有吗？”

“应该有吧，具体数额不等，不过他们福利比我们好多了，老板在天星镇建了几百套别墅供他们入驻。”

本来好多人就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听到这纷纷聚过来。

“什么别墅？”

戴季陶接过话回答说“胡将军在天星镇修建了两百多套别墅提供给有大学文化以上的学者居住，不过是有条件的至少每年在天星镇或远东大学工作半年。现在已经一百多套有人入驻了。”

戴季陶接着说“其实学校扩招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我们国内每年大学毕业的就寥寥两万人不到，整个江苏每年需要的大学毕业生缺口就达上万人还不能算上上海的缺口。”

“经济要发展，人才储蓄是第一要素，没有高素质的人才，飞机开不了，机床不能用，科研就别提了。最关键的一条思想没有经过大学这环节的熏陶是跟不上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

“只有我们江南片的高校联合起来，将师资力量共享打造一个超级高校紧密联盟，提前为即将来临的经济、社会全面跳跃式发展做好准备。”

“我们提供出二十万资金用于各校的发展建设，这只是今年的份额，按我所了解的明年的份额会有所增加但也要看今年扩招情况。”

梁启超在一旁插话说“我以江浙皖沪巡阅使名义宣布，对参与扩招的学校将提供一千名全额奖学金。”

这话出来大家才想起来梁启超先生肩上还有江浙皖沪巡阅使的官职。这三省一市谁是老大？梁启超先生啊。

当晚苏州大学的副校长找到田芝亮，请求田芝亮派车将他们其中一名老师连晚送回苏州，汇报今天情况请示校长定夺。田芝亮安排车辆连夜赶到南通，送这位老师过江。

第二天上午九点，几个学校来宾汇聚在图书馆的小会议室召开江南片高校联盟第一次会议。这次会议在后来历史记述上有重重的一笔。

首先确立了远东大学在江南片高校中起着领头羊的作用，高校联盟秘书处设在天星镇的远东大学内。江南片高校扩招立即实施，以文件形式在报刊和电台刊登出来。

第二所有参加联盟的高校，教授职称的人员可以自由流动在保证本校教学任务前提下，鼓励科研人员参加科研机构的技术攻关。当然这片土地上也只有兴业实业公司的科研机构。

对高校教学学科设置上，本次会议提出意向性建议。南京片的高校偏重于机械、建筑、文学、数学。苏州大学偏重文科和电子、化工类，浙江高校偏重物理、天文、海洋、医学。远东大学偏重基础类学科和机械制造。

最后几所学校一致要求梁启超校长能给予各校教授平等待遇。梁启超一高兴当场拍板参与联盟的各高校教授授予兴业实业银行低息贷款资质一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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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科研机构的研发

消息传出来最高兴的当然是这些考生，有了双重保险了，以前横在面前的学费问题让梁启超校长给解决了，一出手就是一千名全额奖学金。准备离去的考生听到这消息后放下包裹立即投入紧张的复习中。

胡文楷对周边的步骤让众人吃不透，在复进党内大概也只有蒋秋鸣、戴季陶、吴红霞、孙晓澜知道一个大概。周边全部服软，干部也培训的差不多了，胡文楷对周边只允许威慑不允许占领。

周海泉和胡斌俩人眼里可没有政治只有研发，有了研发基地俩人简直当丹凤街的科研院所当成自己家了。一日三餐全泡在科研院所。

加上胡文楷的理论指导几个月下来科研院所居然接触到粉末冶金了。这项技术在后世是在六十年代才被提出来的，没有想到整整跨越了四十年。

制取粉末是粉末冶金的第一步。粉末冶金材料和制品不断的增多，其质量不断提高，要求提供的粉末的种类愈来愈多。例如，从材质范围来看，不仅使用金属粉末，也使用合金粉末，金属化合物粉末等。

从粉末外形来看，要求使用各种形状的粉末，如产生过滤器时，就要求形成粉末；从粉末粒度来看，要求各种粒度的粉末，粗粉末粒度有500~1000微米超细粉末粒度小于05微米等等。

为了满足对粉末的各种要求，也就要有各种各样生产粉末的方法这些方法不外乎使金属、合金或者金属化合物呈固态、液态或气态转变成粉末状态。制取粉末的各种方法以及各种方法制的粉末。

这成果还没有发表已经引得天汾基地很多厂家前来参观，用老皮特的话这玩意简直能改变发动机里程，耐高温皮实耐用，光这两点就是发动机致命的性能。

最直接运用在老皮特的飞机制造业上，飞机发动机上的刹车片、离合器摩擦片、松孔过滤器、多孔发汗材料、含油轴承、磁铁芯、电触点、高比重合金、硬质合金和超硬耐磨零件等因含有大量非金属成分或含有连通孔隙，都不能用普通铸、锻工艺制造，只能以粉末为原料经冷压、烧结等粉末冶金工艺来制造。

航空航天工业中使用的粉末冶金材料比较重要的有刹车片材料、松孔材料和高强度粉末合金三类。

刹车片是飞机机轮刹车装置的核心。飞机着陆速度达200公里/时以上,刹车载荷很大，刹车片表面瞬时温度可达800～1000°c,而且不允许发生粘结，以免刹车失效引起轮胎爆裂。以铁粉或铜粉为主要成分再添加摩擦和防止粘结的非金属粉末制成的粉末冶金刹车片（可以满足这种要求。

绝大多数军用飞机和民用机都采用粉末冶金刹车片。因为每次刹车都会发生磨损，100～500次后就需要更换刹车片，所以它是飞机上用量最大的粉末冶金材料制件。粉末冶金材料

多孔渗透性粉末冶金材料。涡轮发动机润滑系统和飞行器液压操纵系统中使用的青铜或不锈钢过滤器，是防止微粒堵塞和卡滞的重要部件。金属纤维松孔材料的强度和塑性较好，可用于高温部位，火箭发动机喷注器面板、燃烧室内壁和喉部用的发汗冷却松孔材料。

这帮研究员想来想去搞了一个大众项目铜铁基粉末冶金含油轴承。这项目放在后世也是高科技类项目，也不知道是他们无知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

粉末冶金含油轴承利用烧结体的多孔性,使之含浸10~40润滑油,于自行供油状态下使用。运转时，轴承温度升高，由于油的膨胀系数比金属大，因而自动进入滑动表面以润滑轴承，停止工作时油又随温度下降被吸回孔隙。

这玩意简直是传动装备的居家必备，但理论出来后投入生产却困难重重，可以想象出的难度铜铁基粉末冶金含油轴承是以铜粉和铁粉为原料，经模具压制、高温烧结、真空浸油后加工而成，粉末冶金含油轴承一般来说主要是用原料粉经压制，烧结，整形，浸油等工序制造而成的。

周海泉没有学到胡文楷精髓但一些小伎俩还是学的很透彻，他将科研院所和远东大学参与研究的人员组织起来，把步骤和类别分工细化给每个组，一个组发一万元研发费用。

这招还真灵，我靠一万元的转换生产费用又不是研发费用，各小组眼睛都不眨伸手准备那钱。胡斌手按在一堆钱上说“不拿出转换到生产上，休想拿到一个子。”

钱是推手很快一项实用技术放在周海泉办公桌上。

将置于挤压筒内的粉末、压坯或烧结体通过规定的模孔压出。按照挤压条件不同,分为冷挤压和热挤压。冷挤压是把金属粉末与一定量的有机粘结剂混合在较低温度下(40c~200c)挤压成坯块。

粉末热挤压是指金属粉末压坯或粉末装入包套内加热到较高温度下压挤,热挤压法能够制取形状复杂、性能优良的制品和材料。挤压成形设备简单,生产率高,可获得长度方向密度均匀的制品。

挤压成形能挤压出壁很薄直经很小的微形小管,如厚度仅001,直径1的粉末冶金制品;可挤压形状复杂、物理力学性能优良的致密粉末材料,烧结铝合金及高温合金。

挤压制品的横向密度均匀,生产连续性高,因此,多用于截面较简单的条、棒和螺旋形条、棒。从铜铁基粉直接到烧结铝合金，这跨越太大了。这还不是他们吃惊的，下面直接吓死他们俩。

粉末料在压模内压制，制造车床的刀具。粉末料在压模内压制。室温压制时一般需要约1吨/厘米2以上的压力,压制压力过大时,影响加压工具;并且有时坯体发生层状裂纹、伤痕和缺陷等。压制压力的最大限度为12—15吨/厘米2。超过极限强度后,粉末颗粒发生粉碎性破坏。

研发者向他们介绍道浮动阴模中的粉末在一个运动模冲和一个固定模冲之间进行压制。

阴模由弹簧支承,处于浮动状态,开始加压时,由于粉末与阴模壁间摩擦力小于弹簧支承力,只有上模冲向下移动;随着压力增大,当二者的摩擦力大于弹簧支承力时,阴模与上模冲一起下行,与下模冲间产生相对移动,使单向压制转变为压坯的双向受压,而且压坯双向不同时受压,这样压坯的密度更均匀。

周海泉和胡斌拿着手中粉末压模的刀具比老板以前搞到钨合金刀具硬度要高出两倍。说实话有些专业名词在他们俩耳中太陌生和刺耳了，周海泉不好意思的想再不回锅再造真听不懂这帮年轻人的词句了。

复压这词平心而论真的没有听过，复压是为提高烧结体物理和力学性能而进行的施加压力处理,包括精整和整形等。

精整是为达到所需尺寸而进行的复压,通过精整模对烧结体施压以提高精度。

整形是为达到特定的表面形状而进行的复压,通过整形模对制品施压以校正变形且降低表面粗糙度值。

这一番专业术语下来即使胡文楷再次也会晕头转向，就别说什么刀具不刀具的了，人家科研者压根就没有把这玩意当成主业，只是当成副产品。

这帮家伙引入了热处理这个名词，要是胡文楷在此就想笑了，他开始准备用热处理这个名词的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忘了，要是知道南京这科研所将他准备好的名词用了不知有何感想。

这帮家伙对热处理的解释是对烧结体加热到一定温度,再通过控制冷却方法等处理,以改善制品性能的方法。常用的热处理方法有淬火、化学热处理、热机械处理等,工艺方法一般与致密材料相似。

对于不受冲击而要求耐磨的铁基制件可采用整体淬火,由于孔隙的存在能减少内应力,一般可以不回火。而要求外硬内韧的铁基制件可采用淬火或渗碳淬火。热锻是获得致密制件常用的方法,热锻造的制品晶粒细小,且强度和韧性高。

老皮特呆在旁边嘴咧开笑，自己飞机上几乎所有材料全部解决了，胡文楷给出配方生产出的飞机蒙皮简直是老皮特心中所想。

胡文楷给的飞机蒙皮材料，按照质量份数包括以下成分铝50-70份、锌6-8份、镁10-15份、钼005-007份、锆003-005份、钛003-005份、锰035-055份、钒005-007份、铬5-10份、硼03-05份。

莫名其妙的胡文楷将这材料命名为2a12铝合金，是一种高强度硬铝,不能进行热处理强化,。2a12铝合金点焊焊接性良好，用气焊和氩弧焊时有形成晶间裂纹的倾向；,2a12铝合金在冷作硬化后可切削性能尚好。抗蚀性不高,常采用阳极氧化处理与涂漆方法或表面加包铝层以提高抗腐蚀能力。

老皮特一眼看出来这2a12铝合金板就是用来做飞机上的骨架零件，蒙皮，隔框，翼肋，翼梁，铆钉等150c以下工作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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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胡斌截胡

老皮特坐在永安镇附近的那个小型炼铝厂，就是不肯走必须完成他的蒙皮、翼肋、翼梁他才会离去。周海泉没辙只有让炼铝厂加班加点生产2a12铝合金板，不停的埋怨老皮特说这还没有经过检验要是出问题他不负责任。

“周海泉，老板搞出来的东西还需要检验，你只要是按照他给你的步骤生产就不会有问题。”

周海泉明显不受老皮特的忽悠还是将同一批出炉的八毫米铝合金板，切成515毫米长、142毫米宽的工件，分别将工件体用螺丝钉紧紧压在振动工作台上，开动80分钟的振动试验。

最小变形002毫米，最大变形为041毫米，老皮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铝合金板用来做飞机蒙皮再适合不过了。刚才嘴里还一股不信的周海泉一把抓过铝合金工件在仔细看着。

“老皮特，这种材料除了熔点比较低只有450度外，还有弹性比不上钢材，抗疲劳性也比不上。但其余指标完压钢材，这重量简直一只手就可以提起来，还特别易于加工只要用普通铣床就可以加工成任意形状。”

“周海泉，这型号铝合金简直是为飞机量身定制的，重量轻，有硬度，至于熔点就不用考虑了。先回基地将翼肋、翼梁模具做出来，我决定飞机翼肋、翼梁全部采用这种材料。”

周海泉反正也适应了老皮特的胡搅蛮缠，他心里却是在想这种材料要是大规模生产价格不知道怎么样。要是有需求量大的买方肯定能赚不少钱。

“老皮特，这种材料在国际市场上价格会是多少？”

“周海泉我警告你，必须先满足我的飞机生产后才能对外出售。”

“知道知道，我是问你这玩意值钱吗？”

“废话，别人没有的产品都值钱，这玩意是公司自己研发出来的，只要推出国际市场上肯定是热门产品。”老皮特象看二百五一样看着周海泉说。

周海泉心里嘀咕着，屁话老子难道不知道嘛不过就是想从你嘴里再次得到验证，把老子当二百五待。

“老皮特赶紧回基地去，你那个飞机翼肋、翼梁不把图纸尺寸给我，怎么给你生产模具。”周海泉没好气的说。

“这套模具需要多久？”

“至少需要半个月，你以为做模具简单？里面复杂的很，一口吃不成胖子的。”

老皮特一听就急了，他以为一两天就可以的，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样机造好。

“不行，时间太久了，你让工厂先手工打造一副翼肋、翼梁，我等着用，老板那边催的急。”

周海泉一听老板催的急知道这事不能耽搁，安抚着急的老皮特拍着胸脯保证先将一架飞机的翼肋、翼梁手工打造出来满足老皮特使用。

俩个人兴冲冲的赶回基地，周海泉干瞪眼了，抽调人手给老皮特做模具，这人手真难抽调整个基地里所有机床全部满负荷的开工。公司所有机器和特殊构件全要在基地生产，停下哪一处都不能。

老皮特气的跟着周海泉后面骂娘，最后也不和周海泉纠缠了夹着图纸直接跑到上海亚田南路找胡斌。

胡斌难得见到老皮特专程过来找他，在会议室里将图纸摊开后第一句话就说“老皮特，这是老板新设计飞机上的翼肋、翼梁？”

老皮特点点头说“嗯，周海泉那王八蛋指望不上，工期排的满满的。你这边怎么样？”

“周海泉这家伙贪多不烂，什么活都想接。我这比他那要强多了，我五天给你拿出模具出来。不过以后飞机上的事尽量多向我们这边倾斜点。”胡斌爽快的接下来，最后还是婉转的提出了条件。

“胡斌我就搞不懂，你们不能参与到老板仪表行业中嘛，仪表是精密仪器很适合亚田南路工厂产业。”

“什么仪表？”

“高度仪、速度表、温度表等等，你们这边有机器设备可以立即转入生产。我那飞机厂可以采购你们仪表。”

“真的？老皮特别骗我啊。”

“是真的，老板准备让民间资本来生产的，我看还是你们生产我放心。”老皮特卖弄的将消息透露给胡斌。

“老板现在变的胳膊肘朝外了，不行我要去找他。”想了想自己就这么去找老板肯定挨骂，还是先找蒋秋鸣和老伊透透风。

“老皮特，现在快下午四点了，今天你就别走了，晚上我请客一会我找老伊和蒋秋鸣来陪你。”胡斌开始想方设法先留住老皮特。

老皮特一听有人请吃饭，心想反正今晚回不去天汾还不如在这吃胡斌的。

“也好，我先去车间和他们一起分析图纸。”

老皮特刚离开胡斌就开始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约蒋秋鸣了，老伊不用约晚上自然会过来。

“蒋市长，您今晚是否有空？”

“胡斌啊，你娘的今天怎么这调调？有屁快放，无事退朝。”

“蒋市长，这几天兄弟口袋里钱日渐鼓起来，俺琢磨是不是买几瓶酒请市长大人喝几杯。”

“胡斌，你他妈的，别给我玩这套，你以为你那酒好喝？”蒋秋鸣在电话里骂起来，多少次要胡斌情况这家伙总是各种理由推辞，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主动情况他才不信按的什么好心。

“蒋秋鸣，你爱来不来，我可告诉你事关你那边产业升级的事，搞好了一年至少能多出几百万毛毛雨啦。”说完胡斌将电话挂了，不再理会不停响起的电话铃声。

走出办公室哼着小曲朝老伊的谍报处走去，他知道规矩离房子有十米远就大声喊起来“伊经理，出来一趟有事找你。”

老伊挪动着肥硕的身躯出现在视线中，这厮刚才肯定在睡觉的，眼睛还咂巴咂巴的。

“胡斌，你囔什么？没有电话？”

“伊经理，老皮特在我这有事，晚上蒋秋鸣过来，一起喝点酒？”

“你等我一下，我把事情安排一下就出来。”老伊转身走进谍报处，吩咐曹志文代替他今晚值班。

老伊自从胡文楷走后吃住全部在谍报处，连亚田南路工厂门都没有迈出过。他要给胡文楷看好这个家不敢有一丝马虎。

胡斌刚给老伊泡好茶，蒋秋鸣和孙大明的车就停在了楼下，蒋秋鸣推开办公室门就骂起来“胡斌，你这王八蛋有意的不接老子电话。”

胡斌一脸奸笑心想你有种就别来，不是跑的比谁都快啊。

“老伊你也在啊。”

“蒋秋鸣什么叫我也在，就只许你喝酒？”老伊和蒋秋鸣俩人闹不到一起。

“不是不是，伊经理这段时间又发福了，孙大明和你一样。”蒋秋鸣就是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伊懒得搭理他，倒是一旁的孙大明用脚踢了蒋秋鸣一下“蒋市长，现在派头不小谁你都会说上两句，要不看见老板你怎么不说哎吆老板几天不见你又有女人了。”

老伊被孙大明的话笑的茶杯都拿不稳了，指着孙大明说“你小子有种就去老板面前说。”

“孙大明你就放屁吧，老板就老板娘一个女人，你看见他有过第二个了？全是你们这帮人无事添乱。”蒋秋鸣沉下脸说，上次他们几个极力撮合杜紫鹃的事胡文楷火的不行，这孙大明别往枪口上撞。

“不对啊，好久没有看见老板了。”孙大明这时才想起来。

老伊站起来从裤子口袋掏出香烟说“老板有事，这段时间你们就别找他了。”

蒋秋鸣愣在那里想起来前段时间胡文楷密集的开会，他估计老板肯定是出去了，大概去美国了。

“胡斌你说今天到底什么事？不说清楚你就等着我们在你这吃上一周。”

“老皮特下午过来找我做模具，提供一个消息，老板准备在天汾那边让私人资本投资搞仪表企业。”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蒋市长，你也不看看兄弟这亚田南路工厂里的设备，要搞仪表企业随手就可以生产出所需机器。我这厂里还有百十名技术员。”

“你的意思准备截胡？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市长还亏你以前在工厂里呆过，我这亚田南路工厂里能撑得下十几个仪表厂？不还是要到你上海市建厂招收工人？”

“来来，胡厂长抽烟，我们坐下来慢慢谈。这是老板考虑的真不妥当。”蒋秋鸣一把抓住胡斌的胳膊。

“尼玛，你哪有一点市长样子，只要有好处立即就变成这模样，真受不了你。”胡斌是又好气又好笑。

孙大明手搓着说“老板还没有交代给私人资本，这事宜早不宜迟，我感觉能在上海这边建立起仪表基地。我们这边比天汾那边有优势，电子业发达啊。”

“关键钱从那里来？”胡斌郁闷的说，什么都好办就是启动资金从什么地方出是个难题，这不是一万两万的事。

蒋秋鸣向看白痴一样看着胡斌说“你他妈就是猪脑子，守着金山不知道。你工厂技术入股25，我上海市土地入股30，余下的给上海商会。”

“按老板意见办，我们这也是引入民间资本，没有和民间资本争利。”

胡斌手往桌子上一拍高兴的说“蒋秋鸣啊，蒋秋鸣，还是你智商高，今晚就一个目的了将老皮特陪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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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胡文楷的个人魅力

几个人聚在一起保准要热闹，一会王西海、徐朝晖、老施开着车赶过来了。这帮人是馋酒了胡文楷走后没有人再组织了，这不十几天不喝酒一个个馋的慌一听胡斌请客连忙赶过来。

王西海酒量不行但好热闹，自从和徐朝晖下面的银行职员好上后，对徐朝晖热情的很。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女友在银行工作呢。老伊几次准备将王西海女友调到公司财务处可人家不愿意，说公司规矩太多太沉闷了。

老伊严格准守胡文楷临走时交待这段时间不去外面饭店就餐，他拦住胡斌说“胡斌，你安排人去饭店将菜取回来，就在厂里食堂吃。”

胡斌不干了“哪那行啊，我花钱在食堂吃不让老皮特说我小气？”

“胡斌你听到的，否则这顿就算了，这是老板交代的这段时间不得在外聚餐。”老伊拉下脸说。

蒋秋鸣心里知道怎么回事，老板是怕日本人报复。一把搂住胡斌说“听伊经理的，你这脑袋短路啊，还要老伊发火才高兴。”

胡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感觉出来肯定有事才会有这话。也不再坚持了，掏出钱让人去饭店订餐。

老伊让人把餐桌搬进工厂小礼堂，灯全部打开，一帮人坐在空荡荡的小礼堂中央。

老伊咂着嘴说“尼玛，那个饭店有这么大的厅，这灯光璀璨的如仙境。”

“老伊你就别穷酸了，这方面离老板差远了。”蒋秋鸣和老伊是不能坐一起，两个人聚一起就斗嘴。

王西海丢了魂似的说“老板失踪了，好久不见人影，办公室文件积压很多也不见他出现，打电话去天星镇那边是吴红霞坐镇也不知道老板去哪里了。”

“王西海，我明天去办公室处理文件去，不是要紧的事情就放一放。”老伊坐在老皮特旁边，这两个人将桌子一面挤的满满的。

“老板到底去哪里了？也不给个准信让我们干着急。是不是去美国看老板娘去了？”孙大明也是积压了很多事要向胡文楷汇报。

老伊将酒瓶打开说“斟酒了，今天不喝好不离席，难得老皮特来上海。至于老板去什么地方你们就不要问了，不该问的就不要打听。”

老皮特一把抓住老伊说“咦，我说伊经理看样子你是知道老板去向的，我不问他去什么地方，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工厂也遇到不少棘手的难题想咨询胡文楷，找了几次吴红霞说胡文楷不在就没有下文了。

“老皮特，这个我还真说不好，老板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估计也不会多久吧。”

“嗯，那肯定去美国看卡罗塔去了，也应该的一年忙到头也该放松一下了。即使美国总统一年也有假期休息的。”老皮特肯定的说。

“是啊，也不知道老板图什么，要说金钱吧他现在可是富可敌国了，要说贪图权力按我们现在实力一年之内就可以统一国家。”蒋秋鸣感叹道。

“老板是我所知唯一一个不图权不贪财的人，有时自己想要是我是老板会怎么做，想来想去达不到老板的境界。”孙大明这小子自言自语说起来。

徐朝晖冒出一句“所以老板才这么有个人魅力，所以这么多人聚集在老板周围跟随老板，所以老板即使让我去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去执行。”

“我加入民国国籍绝大部分理由是因为老板，我能看出来以后这个国家会具有最优秀社会制度和最有发展前景的国家，你没有发觉老板对控制区的管理很平和很有法制精神，这点在西方都少有。”老施第一次说出自己感受。

“我是凭感觉，第一次在我那间破车间看见老板，我就有一种感觉，跟着他准有前途，老板是我这辈子的恩人。”老皮特憨厚的笑着说，自从他遇到胡文楷重新有了家还生了一个儿子，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

胡斌招呼手下上菜掉头说“我可等着老板带我们遨游天空呢，还准备去月球转一圈。这世界上只有老板才能办到这事。”

蒋秋鸣话刺骨撩人“遇到老板我才觉得世界有意义，如果老板离去我绝不会苟活一小时。”

老伊站起来将一大盘菜接过来放在餐桌中央，神色很平静的说“我第二次生命是老板给的，他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给。来来大家为胡文楷喝一杯。”

远方的胡文楷估计这时耳朵会发烫的，一桌子人站起身来为胡文楷干杯。

仪表厂的事被老皮特在桌上谈起，孙大明这厮立即跳起来说不能什么好处全被杨思亮和周海泉吞了，这仪表厂真的适合在上海建厂，上海这边有技术工人和电子研究所，再复杂的仪表也能制造出来。

徐朝晖被他们谈话内容吓住了，口口声声跟随老板居然转眼就想截老板胡。立马说“你们几个胆子也太大了吧，老板已经定下来在天汾搞仪表，你们还准备截胡？”

“你不知道，老板只是有初步设想并没有落实，现在天汾那边哪有精力忙到这，所有人连天带夜的加班加点忙徐州工厂设备。”胡斌没好气的说。

老皮特接话“这事还是我向老板建议的，老板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下文。我也认为在上海这边建厂比天汾那边优越，至少投产速度要比那边快，辐射能力比天汾强。”

蒋秋鸣盯着徐朝晖说“朝晖，徐行长，是不是能给点贷款扶持兄弟一把。”

“蒋秋鸣你别拿我开涮，这要走程序的，先送报告行里开会后通过送施处长那审批。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

蒋秋鸣目光转向老施“施处长你看这事？”

“蒋秋鸣这事走程序，只要银行那边通过，我这边应该没有问题，我也觉得在上海建仪表厂比较适合。喝酒不谈公事这是老板定的规矩。”老施难得开口答应下来。

“徐大行长，后天我就把可行性报告给送过去，喝酒不谈这事了。”蒋秋鸣在开席时将事情谈妥后对胡斌使个眼色。

老皮特难得出外离开俄国老婆的监管，看见满桌的菜肴时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端起酒杯和老伊碰上。

茅台酒是他们的招牌酒，其香气幽雅、细腻、酒体醇厚丰满。老皮特用三钱的小杯子喝了几杯后总觉得不爽快，对食堂员工说“你帮我找个茶杯来，这一小口一小口喝的不过瘾。”

老皮特的话得到老伊的共鸣，老伊将杯中酒喝掉后也要了一个茶杯，举起酒瓶哗哗的将茶杯斟满，一茶杯白酒至少有四两。

老伊举着茶杯说包干一人一瓶，不管你怎么喝反正一瓶要喝完。

徐朝晖立刻不干了，他充其量就三两酒量喝一瓶茅台不是要他命嘛。老伊冷笑着说你不喝看你能走出这大门，这厮蛮横的说要打电话给门卫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许出去。

“尼玛，胡斌我这不是掉进土匪窝了？”徐朝晖气的不行。

“徐朝晖你怕什么，他舅头王西海也只能喝半斤。”孙大明捅了捅他安慰道。

“嘿嘿，王西海剩下的半斤我帮他喝。”老伊一脸奸笑。

“徐朝晖，你别怂，大不了我帮你喝，不行的话还有孙大明、胡斌呢。”蒋秋鸣唯恐不热闹，这看戏怎么能放过。

“徐朝晖，我们帮你喝也可以但你至少要喝到半斤，否则我们三人上去也不行的。”

徐朝晖捋起袖子豪气的说“尼玛，我今天拼了，我就不信活人能被酒逼死。”

“横着是醉竖着也是醉，给我换茶杯。”

被徐朝晖狠劲一激，桌上气氛上来了，小杯子全部换成了茶杯。老皮特那个高兴形形于色，夹起狮子头往嘴里送，不住的说还是上海这边的菜做的精细。

喝着酒谈起徐州那边的情况，这事现在是复进党高层最关心的事。孙大明上海、徐州两头跑情况了解的全面所以被大家询问。

孙大明卖起关子来反问他们“你们知道现在徐州哪样产品是摇钱树？”

“发动机？”

“一听你就不了解徐州，发动机厂还没有投产呢，不信你问老皮特。”

老皮特点头说“发动机厂再快也要等到八月底才能投产，不过投产后这玩意还真赚钱，我们在徐州的发动机厂比天汾这边大多了，规模大了产品成本自然会下降。”

王西海笑起来说“孙大明我要是猜出来你帮我代一两酒。”

“好，我不信你能猜到。”

“老板在那边刚投产不久的无缝钢管厂，是因为供给美国石油公司套管、钻管和石油运输管道原因这个月已经开始满负荷生产了。”王西海不紧不慢的说，这还真难不倒他，所有公司文件全部要经过他手中传给胡文楷。

孙大明给自己一巴掌“王西海这不算，我想起来了，杨思亮的报告肯定你看过了。”

王西海笑嘻嘻的将自己酒瓶中的白酒倒给孙大明一两左右说了一句愿赌服输。

“孙大明你说详细点，不就是一两白酒嘛。”胡斌在一旁焦急的催着。

“嗯嗯，美国石油公司正在开发墨西哥的石油，他们以前在美国购买的无缝钢管价格要比我们运到墨西哥的无缝钢管还要高出5，这用量还大。加上美国那边无缝钢管生产技术没有我们先进，产量和质量双双不如我们，所以我们这边很顺利的打进美国市场填补了市场空缺份额。”孙大明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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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兵第六营（一）

“无缝钢管，呵呵我想起来了以前是东洋人说这玩意只有欧美几个少数国家和东洋人能生产出来，你们记得以前天汾钢铁厂热力管道需要购买无缝钢管，东洋人听说我们要谈价格一口就回绝了。”蒋秋鸣感叹的说起往事，说是往事不过也就是两年多的事。

“别提了，我们改造这工厂需要小口径无缝钢管，向东洋人，人家一听数量少压根就不接。害的我们用手工硬推压搞出十来根其中六根不合格。那真累人十几号人折腾一周才搞出来。”胡斌也说出心酸的往事。

孙大明自豪的说“现在你们尽管用吧，成本就钢材加上机器折旧和人员工资，比白菜还便宜。我前天从徐州回来时那边已经生产出一万多根无缝钢管了。杨思亮在那厂里骂娘呢，说生产速度过快，要他们悠着点。”

王西海不解的说“杨思亮被驴踢过了？生产的越多不是越好嘛。”

孙大明看了一眼王西海说“你是待在办公室时间久了，不知道销售策略了。这无缝钢管才投产还没有完全打开市场，一下产能那么高堆在那找买家不是等着人家来杀价。生产的节奏要扣着点，勉勉强强完成订单，等新的订单来了产量再上去一点。这是老板所说的限量供应造成人为紧张。”

“你们这帮龟孙子全学老板的偏三门，老板的浩然正气怎么没有见你们一个人学会。”王西海笑骂起来。

蒋秋鸣指着孙大明叫起来“小白兔，你那酒怎么还有那么多？”

“你全家才是小白兔，蒋秋鸣你不想好了？敢叫老子小白兔。”孙大明立马急脸了，他最怕被人叫小白兔，徐丽云为这外号不知耻笑过他多少次。

“不喊就不喊，你酒加快速度就等你了，咦！刘朝晖杯中酒喝了？站起来尼玛不会撒在地上了吧。”蒋秋鸣压根就不信刘朝晖能将一杯四两的茅台喝完。

老伊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朝晖说“这小子打埋伏，我盯着他呢，一滴没有漏全喝了。真有种一直骗我们说不能喝酒。”

老伊这话刚说刘朝晖身体开始晃了，嘴里不住的说头晕。

“刘朝晖你他妈的就装吧，一说你就头晕不能喝，不留意你时你一点没事，一身铜钱臭就会忽悠人。”孙大明推了一把刘朝晖。

刘朝晖看躲不过去只得抬起头说“不就是喝酒嘛。”

蒋秋鸣一看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刘朝晖不是一般的能喝，估计至少和老伊一样的酒量。

夏天喝酒喝着冒着，边喝边淌汗。老伊人胖身上的衬衫全湿透了，他解开钮扣露出胸毛，手搭在桌子上。

“要不我们每人再开一瓶？”

老施是受不了这酒精度，眼皮耷拉着说“酒在杯中，不能再喝了，要喝你自己和刘朝晖喝去。”

最后老伊手指着刘朝晖说“你小子等着，下次绝对放到你。”

“伊经理就别说下一次了，就今天怎么样？你喝一斤我就喝一斤。”刘朝晖心想反正已经这样了，谁还在乎谁。

末了老伊趴在小礼堂外的花台上呕吐的胆汁出来，刘朝晖却一点没事走出小礼堂，还站在老伊旁边说起风凉话，伊经理今天不在状态哦怎么一点酒就这样了。

可怜的老伊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长吸一口气又吐起来。

设在浙江的第六新兵营，晚上熄灯号已经响起，上尉王昌理在蚊帐里打开手电仔细阅读起胡文楷的两次演讲一次在亚田南路工厂小礼堂一次在天星镇报告厅，他手中还有一本胡文楷所著的《执政为民立党为公》的书。

王昌理边看演讲的书边对照着《执政为民立党为公》，口中不住的说这才是国家的领袖，一切都为着人民着想，不谋自己私利。

一个多月的新兵训练，这工作真他妈的单调烦躁，每天吆喝着士兵重复同一动作。不过王昌理可是不折不扣的执行训练大纲上的内容。

说实话开始挺有反感的，前半个月除了学习一些条例、规定外，更多的是站军姿、列队、走队列、稍息立正、停止间转法、三种步法、步法变换、脱戴帽、蹲下起立。简直把士兵当成木偶来训练，稍有瑕疵从他开始一直罚到士兵跑负重五公斤越野十公里。

王昌理一直在想这玩意打战管用嘛，全他妈的花架子。等这些过关后紧接着项目又上来了。

队列训练中穿插3公里越野跑、单双杠训练、木马以及体能训练。队列会操结束后，进行单兵军事技能和班排队列训练，大约30天，主要是400米障碍、投弹、射击、单兵战术、军体拳第一套，还有军事基本业务知识学习，班排队列有队形变换、方向变换等等。

后期进行了解科目和巩固训练，以及考核等，大约30天左右，主要有战地救护、投实弹、进行应用射击训练、五公里武装越野、基本班战术队形、基本地形学、武器的保养、三防知识等等，然后进行考核前准备，进行考核，必考科目是单兵队列、一练习射击、单双杠、投弹、400米障碍、五公里越野、单兵战术、军体拳第一套、戴防毒面具等，实弹射击。

集体考核有班队列，班队列中的单兵队列、集体3公里越野。

这些活必须不知不扣完成，还有内务所有士兵的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是他妈谁想出来的主意，王昌理虽然是训练营里的主官还是因为被子不合要求被罚了五次负重越野，跑完了还得将被子叠的符合要求。

十人一间的营房，所有茶缸、牙刷必须放成一排，牙刷的方向还必须一致。不止是士兵被逼疯了王昌理也快疯了。

一个月下来不知不觉的整个营房的气息完全变了，士兵走起路来像根标杆。只要超过三个人自动排成队甩起膀子走路，遇到王昌理远远的就喊道“长官好。”

逼的王昌理不得不停下来，立正回礼说“士兵们辛苦了。”

一个月下来军营里变的有板有条的，不论谁走进军营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一支纪律部队。

服从是新兵第六营的唯一先决任务，每天早晨的训练从服从开始即使上级或班长的的命令是错误的你也不能当面顶撞，先执行，等执行完以后在向上级或班长反映。其次就是要尊重上级、班长和老兵。

王昌理每晚日常功课学习胡文楷的演讲，他从内心里崇拜胡文楷，这套理论在他认为即使穷尽一生也想不出一点出来。胡文楷上将所说的言语和思想那么质朴易懂贴切生活，心中的明灯被点亮，他辗转难眠。

王昌理会想起新兵入营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军队中三大条令熟背，分别是纪律条令、队列条令、内容条令，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军事理论，开始还会问自己，背这些有什么用呢？

现在自己领悟了，熟背这些条令的目的在于让刚入营的新兵更一步熟悉军队的规章制度，知道军队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且提前知晓在违背条令后会受到什么处罚，这些条令会一直贯穿士兵今后的军队生活。所以参谋部都会要求新兵将其背诵，并且会不定期抽查。

队列式已经通过上级验收，明天开始转为实弹训练，王昌理虽然没少摸过枪，但对明天一上来就搞手雷投掷训练有点担心。

一早王昌理集合士兵来到靶场，身后是一排麻袋堆起的掩体。实投前王昌理照例采取理论授课、现地示范讲解、实地演练的方式对手雷性能结构、实弹投掷的组织程序、方法步骤及紧急避险等安全注意事项进行了学习和规范，确保每名人员熟悉性能结构，掌握投掷动作和应急处置方法，为实弹投掷打下坚实基础。

王昌理向新兵蛋子们要求实投中，采取“划分小组、逐人实施”的方法进行投掷，所有指导必须组织程序规范，投弹人员严格按动作要领规范作业，态度端正、听从指挥、服从管理，全程组织严密，正规有序。

新兵投出一颗手雷后，手雷在掩体另一边轰的一声巨响，新兵耳朵被震的麻麻的听不清战友再说什么。

他兴奋的说一个这么小的东西，竟然有那么大威力，真的很神奇！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手中投掷出去的手雷的含量比欧美的要足，里面浇铸的钢珠也是比欧美的要多，弹壳被压制成一块块的预制片，当手雷爆炸时块状预制片杀伤力特惊人。

一颗小小的手雷折射出天汾工业基础的雄厚，同样的东洋人的手雷威力不足天汾的三分之二。而且这手雷定时性还特准，打开保险后四秒爆炸，这时间差错绝对不会高出03秒。光这项东洋人远远比不上天汾基地产品。

王昌理知道先训练士兵投掷手雷是为了去除士兵对武器的畏惧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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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第六新兵营（二）

一个多月的新兵集训对于第六新兵营的新兵最深的体会是训练营里的军官言行一致，一点也不象军阀部队里军官拎着鞭子稍有不达标手中的鞭子就抽下来了。第六新兵营里的军官凡是要求士兵做到的军官必须自己先垂范。

七月上午九点多的太阳烤的训练场地火辣辣的，场地旁就有成片的树荫。王昌理站在烈阳下汗珠从黝黑的皮肤上冒出来，他是陪第六新兵营队列不能达标的士兵做最后一天的训练，如果明天上午经过一个多月训练还是不能达标，这十几个新兵将被遣散回家。

王昌理不忍心这十几个士兵就这么被遣散回家，在一起同一锅里吃饭，一同流汗，一同开心。这十几个新兵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王昌理做示范动作，他们真舍不得离开军营。这种兵谁都想当，军饷是一毫也不少到时间直接汇入自己银行帐户上。平时不训练时官兵是平等的，王昌理和政治委员张道坤拿他们当弟兄一样待。

他们憋足劲明天一定要通过最后的测试，输不起啊，训练模范营的红旗上次被第十八新兵训练营从他们手中夺走了。

政治委员张道坤经常说军官要为士兵服务，做士兵知心朋友，要以身作则，要求士兵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办事要公道，不要有亲有疏。要尊重部下，虚心听取士兵意见。军官要用模范行动把士兵吸引到自己的周围。

长官和士兵为集体争荣誉，争第一，情绪十分高昂。不论长官在不在场，也不论是不是单独执行任务，大家的集体荣誉感和责任感很强，第六新兵营同心协力，步调一致，就象一个攥紧的拳头。

王昌理大声教导着“上体正直，微向前倾，手指轻轻握拢，拇指贴于食指第二节。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臂时，肘部弯曲，小臂自然向里合，手心向内稍向下，拇指根部对正衣扣线，并与最下方衣扣同高，离身体约30厘米”

说着做起示范动作，做了一遍后怕这些榆木脑袋还是不能掌握，又做了一遍问“看明白了嘛？”

“我开始喊口令了，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王昌理恨不得上去踢他们几脚，走起来没多久队形就乱了。只得叹口气对张道坤说“我说政治委员，这次红旗就别想夺回来了，你瞧瞧这帮家伙脑袋和腿是分家的。”

“我说老王你就不能耐心点嘛，慢慢来实在不行也没有办法。”张道坤心里也压着火，这十几个人别的科目成绩很好就是队列过不了关。

俩人该琢磨的方法全部用过了，看手势起步不行，在地上画脚印也不行。

王昌理耐不住了大声吼道“向后摆臂时，手臂自然伸直，手腕前侧距裤缝线约30厘米。行进速度每分钟116-122步。”

一个上午的队列训练让这俩个主官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中午俩人在食堂吃饭时凑到一起。

“政治委员，我有句话要讲，这十几个士兵要是真让他们解甲归田太亏了。”王昌理闷着头吃着饭说。

“老王你说怎么办？我也知道你舍不得他们，我也一样舍不得毕竟在一起个把月了。”

“政治委员，你就不能向上面打报告建议将这些经过训练后的淘汰士兵转到工程兵那边去。这些士兵肯定能胜任那边工作。”

“老王我真搞不懂胡将军为什么一定要把队列放在第一位，不达标就不能成为士兵。你看看这十几个那个枪法不好？”

“张委员你还得好好学习胡将军的小册子，你不是搞军事出身你不知道也难怪，但时间长了不知道，上级会对你有看法的。”

张道坤谦虚的说“你说说，你从演阳军校出来的，你军事理论你比我强。”

王昌理自豪的抬起头说“嗯，胡将军说队列有三大好处，第一训练士兵的纪律性。队列训练必须要一群人都服从命令才能练好的，所以训练队列就是为了训练士兵的纪律性，毕竟士兵必须要有非常强的纪律性才能保证在残酷的战场上执行上级的命令。”

“第二是锻炼士兵的意志力，队列训练也是非常耗费体力和毅力的，所以对锻炼士兵的意志力有好处。”

“第三是展现军容，让老百姓感觉到军队的素质。在和平时期，军队有良好的队列姿态，对展现军队面貌有很大作用，毕竟老百姓不可能去军营看你打靶打的如何，训练做的如何。”

“王昌理，胡将军还真把队列作用说的一套一套的，你回头把这些书借给我看，晚上我写关于队列不达标士兵转为工程兵的建议。”

“成，我一会把几本书给你送过去，记着要还给我。”

自从第六新兵营配备政治委员后，王昌理从繁琐的日常管理事务中脱身专心训练士兵，士兵的思想动态和晚上的政治学习，日常生活全部给政治指导员接手。

下午气温三十度，王昌理全副武装，脖子后扛着20式步枪，腰间挂着四枚手雷和一个水壶，斜跨着191手枪。对着几百号新兵说“天气炎热但例行操练是不能停的，即使现在下暴雨下刀子我们也一样要进行五公里武装越野。”

“我再说一遍战术动作要领，越野速度要均匀，不能刚开始时快，然后越来越慢。要合理分配体力，不要停下来要迈开腿。不要用嘴吸气，要用鼻子。但是可以用嘴吐气。节奏和跑的节奏相协调。二十五分钟完成的算是合格，大家检查装备，一分钟后出发。”

随着发令枪响，几百名新兵扛着枪跟随王昌理跑出了营区，这种五公里武装越野两天一次，所有士兵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要跟着王昌理的节奏没有完成不了的。

5公里越野跑的正确姿势是速度一定要均匀，不能刚开始时快，然后越来越慢。要合理分配体力。就算是实在跑不动了，也不要停下来，一定要迈开腿。切记不要用嘴吸气，要用鼻子。但是可以用嘴吐气。节奏和跑的节奏相协调。

跑到四公里时因为天气炎热，新兵开始有人支撑不住了速度慢下来，这时往往有士兵主动将体弱者身上的枪接过去帮他背。

背一把落后战友的钢枪屡见不鲜，即使彼此汗流浃背，前进的步伐始终不会凌乱，即使彼此达到体能极限，依旧可以并肩咬牙冲过终点，如此战友在实战中绝对值得把后背交给他。

随着最后三名互相搀扶着的战士冲过终点，二十五分钟时间刚好到。五公里武装越野跑下来衣服可以拧出水，王昌理没有让新兵们休息而是立即整队往营区走去。

王昌理从张道坤肩膀上拽过步枪扛在自己肩上。

“我说政治委员，我还真佩服你。一个月时间从枪握不稳到现在队列、射击、投弹、五公里越野样样不拉下。”

“一句话，士兵能做到的我必须做到否则拿什么和士兵说话，胡将军说的我们这些政治指导员首先要做一名合格的战士。”

王昌理迈着大步走着说“唉！还有三个月新兵训练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要是还能搭档就好了。”

“我估计难，按现在情况看不太可能一直在一起，我们部队是模块化部队，是一个个连队组成的模块。”

“张委员说说什么事模块化部队，我虽然知道大概但还是理解不透彻。”

“这个是复进党防止部队里高级将领拥兵自用，你看整个部队所有连队战斗力都是一致的，需要时参谋部按编号直接划拨给营部，营级机关有参谋部从军官人才库里抽调组建，按编号将营划拨到团。现在团部和旅部只有军官没有部队。”

“政治委员这样互相不熟悉会影响战斗力的。”

“你以为是旧式部队啊，所有连队战斗力都一样的，只要连队能了解士兵的技能就行了。”

“我还是不明白，怕什么拥兵自用全复进党的部队。”

“王昌理你是没有遇到过，这世界人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力就不会放手的，用孙晓澜将军说的话叫防微杜渐，也是为各位将领好。”

“我只知道跟着胡文楷走，谁反对胡文楷我就反对谁。”

“哈哈，大家都一样，我在党校学习时你没有看见过学员的狂热，一听胡将军来了全都起立齐声唱起歌唱祖国这首歌，那巴掌拍的通红。”张道坤回忆起党校的日子，脸上展现出笑容。

王昌理嫉妒的发出好胜心“我们那时在演阳军营现在叫演阳军事学院，老板是一身戎装给我们发枪。”

“给你发枪了？”

“轮不到我，我那时还是个新兵蛋子，是给我们连长发枪，现在是团长调到第十师去了。”

“我看你一脸幸福样，还以为给你发枪呢。”

“张道坤怎么这样说话，你这就是嫉妒。”

“嘿嘿，嫉妒你能咋得？”

“不和你说了，尿不到一个壶里，书读多的人花花肠子就是多，你记住向上面打报告这十几位兄弟可指望你呢。”

“放心吧，以后看你还在我面前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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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后悔的高金昌

第二天的考核不出意料十几名新兵一个也没有通过考核，按常规做法等待他们的是解甲归田，但上面有命令下来将所有不能通过考核的新兵悉数转交给工程兵师。

王昌理高兴的拉着张道坤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所有一切不用言语表达尽在握手的力度上。

“晚上开个欢送会，这帮小子跟着我们一起有一个多月了，这次去工程兵我们要好好送行。”张道坤安排着。

“成，政治委员就按你说的算，我管训练你管生活。”

这边是解决了新兵退回问题，南京城中的两江总督府内孙晓澜忙的不可开交。

前期老板交代的武力威慑周边省份取消过境税事情算是妥顺解决了，除了高金昌那个愣头青冲到湖北境内差点造成战争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高金昌这厮坐在他办公桌前大模大样的翘着二郎腿，手中夹着香烟，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

这件事要从正反两方面看，高金昌违背威慑意图直接将部队开进湖北的随州性质很严重，部队靠什么靠的的是纪律和执行力，这次高金昌能这样违抗命令下次保不准要干出什么事。不过部队开进随州也有好处直接威慑了湖北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解决问题，说不准还真要动刀动枪才能达到目的。

“高金昌少将，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孙晓澜板着脸说。

“孙晓澜你就被给老子戴帽子，难道你不懂自古以来将在外君命可以不受？”高金昌斜着眼看孙晓澜。

太嚣张了，以为打了几次胜仗就是常胜将军了。这苗头不抑制住会出大问题的。

“高金昌，你听好了，老板和复进党要的是服从命令的将领，不是桀骜不逊的军事负责人。这是复进党对你的处分，你自己看看吧。”孙晓澜把处分意见摔给高金昌。

高金昌一看就乐了，只是警告处分。这处分在复进党中算是比较轻的一种处分，只是一年内不得在党内提升职务和向党外组织推荐担任高于其原任职务的党外职务。

“高金昌，我告诉你这处分是我们现在只能给你的最高处分，不过你不要得意忘形等见到老板后你就等着吧。”

“什么？是你们给我的处分？不是老板给的？”

“屁话，我们快半个月没有见到老板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你以为老板会这么放过你？”

“老板失踪了？”

“我哪知道，反正这半个多月没有人见到过老板。”

“糟糕了，你们给我这处分，谁知道老板会给我什么处分呢？”

“我看啊，至少拿掉你第四混成旅旅长职务，让你回军校学习去。”孙晓澜幸灾乐祸的说，心想你现在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的。

高金昌闷闷不乐的拿起军帽戴上准备离去。

“你就这么准备走了？”

“不走能干什么？你难道准备请我吃饭？”高金昌疑惑的看着孙晓澜，他和孙晓澜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在沧州俩人待在一起时间几乎有一个月，对于孙晓澜什么性格他太熟悉了。

一般性质不太严重孙晓澜只会电话口头说说，象今天特地出函将他从徐州叫来，这事已经是捅了天了。他在孙晓澜面前装作满不在乎，其实心里已经是忐忑不安到极点，以为一进屋会被拘押，所以他连佩枪都没有带，已经安排好人员为他探监了。

“高金昌，我说你啊，违抗命令时不可一世，现在怎么这么怂包的。你最后处分等老板决定，今晚我为你接风洗尘，晚上张静江、王瑚省长会过来陪你喝酒，我们在一起一个月难道到我这来连酒都不招待你？”

“老板真不在家？”

“估计是的，他们怀疑去美国看老板娘去了。”

高金昌转过身坐下来兴奋的说“孙晓澜你早说啊，你吓死老子了，今天不走了，你不请客让我喝好，老子坚决不回去。”

孙晓澜被高金昌搞的哭笑不得“敢情你只怕老板啊，复进党的处分不当回事？我立刻汇报老板。”

“别别，咱们是兄弟，你不要送兄弟下水啊。”

“高金昌你好好说话，我和你是兄弟？你抗命时想到过我？我告诉你老板最讨厌军人抗命。”

“孙将军，兄弟希望你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兄弟知道错了。”

“你他妈的，事情做了才来说怂话，我是不管你到时候我实话实说，即使我不说参谋部肯定会向老板汇报。”

“孙晓澜你他妈的够不够兄弟？我们一起扛过枪，一起睡过觉，这时你送老子下水？”

“高金昌，我一直以为你是文化人，没有想到几天军营你就变得象屠夫。晚上我帮你把人请到了看你怎么表现，求情的事不能我一人说。”

“这才是兄弟，我高金昌知道怎么做，今晚好话一箩筐，装孙子。”高金昌走过去搂着孙晓澜肩膀。

“孙哥，晚上在什么地方吃饭，兄弟好早点去准备。”

孙晓澜没好气的说“你就省省吧，到我这要你花费岂不是让你惦挂一辈子，今晚就在这请吃饭，老板的餐厅。”

晚上两江总督府内的小餐厅亮起璀璨的灯光，江苏督军孙晓澜在此宴请第四混成旅少将高金昌。轿车一辆辆的驶进两江总督府。

高金昌很有觉悟早早的站在庭院中迎接各路来宾，脸上堆满笑容。

“孙晓澜，我看南京这边全他妈的乌龟王八，老子在天汾时这帮家伙还接受过老子的培训。”

孙晓澜鄙视的说“高金昌我真不好怎么说你，南京是什么地方？老板的政治中心，你没有看见杨思亮、王长荣、周海泉、吴红霞全把家安在南京？”

“我告诉你高金昌能在南京这工作的人全是老板的心腹，你不要抱着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思想。”

高金昌冷冷的说“孙晓澜我算明白了，你就是这帮人的头，否则老板怎么让你一个军人做江苏督军？”

正说着一辆黑色福特轿车驶进院子，一身天汾打扮的王瑚走下轿车，现在南京这边将身穿短袖和蓝色西裤的打扮命名为天汾样式。

王瑚对胡文楷手下得力干将高金昌可是不敢摆架子，下车就说“高将军能让你站在外面迎客嘛，你是存心不让老朽喝酒。”

“王省长，您是我的长辈，我迎接您是应该的，王省长请！”对于王瑚高金昌是一点也不敢怠慢。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张静江，高金昌一路小跑过去，替张静江打开车门。

一年卑微样笑着说“张市长您终于来了啊，小弟正怕你不给面子。”

“呵呵，我能敢不来？高金昌将军来南京这可是天大的事，高将军可是威武的很，大军直接进入湖北。”张静江一点面子也没有给高金昌留。

“张市长，金昌已经知道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在等老板的处罚中。”

“你错不错我不好断言，这事还得由文楷决断。”张静江在秘书的搀扶下向餐厅走去。

孙晓澜向高金昌使个眼色，高金昌心领神会立即跑过去搀扶起张静江。

“恳请张市长给小弟指一条明路，我怕老板发起火来受不了。”

张静江边走边说“你也知道怕啊，明路我没有，关键你自己的态度和认识，回去好好写一份思想认识交给文楷，必须要有承若不能有下一次了。你啊好好的将第一近卫师的位置失去了。”

高金昌拼命的点头说“张市长我是真知道错了，当时大脑发热，以后真不敢聊。”

张静江瘦小的身躯在高金昌搀扶下不紧不慢的走着“高将军，我怀疑你的几名参谋少不了革职，这事你手下的参谋负有很大责任，你就不要护短了。”

高金昌一肚子苦水往下噎，这事肯定要有替罪羊不容置疑，只得事后在说吧，此时只有苦笑着说“张市长，我知道”

送张静江到餐厅门口后返身回到庭院中一把抓住孙晓澜衣服问道“孙晓澜，你给老子说清楚第一近卫师师长的事。”

孙晓澜也火起来了“高金昌你他妈的能稍停一下啊，这事怪谁啊，本来内定你为复进党第一近卫师副师长，老板兼任师长的，你自己捅这么大漏子不会天真的以为还会得到这职务吧。”

高金昌一把抓下自己的军帽说“妈的，我是猪怎么这么冲动，到手的师长遛了。不怪你兄弟，要怪就怪兄弟不守军纪自作孽。”

孙晓澜拍拍他肩膀说“本来是准备筹建一个近卫旅但复进党最后为了老板安全还是觉得筹建一个师下辖两个旅，你的第四混成旅准备整建制纳入近卫师。”

“没有想到你小子这么能折腾，你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吗？”

高金昌此时心里懊悔万分，这近卫师他是知道的全军一流武器配给，连军服也和普通军队不一样。到手的荣耀因为他违抗命令付之东流。此时他真想放声大哭，他从一介书生转为军人，荣耀是他的命，此次抗命进入湖北不也是为了荣耀嘛，能一个旅将湖北压低头，在他看来是多大的荣耀啊，此时他觉得自己是怎么干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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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不能让老板失望

这晚宴确实是为高金昌接风的晚宴，老板在两江总督府的餐厅太豪华了，即使上海的豪华酒店也不能相比。

大型水晶吊灯占了小半个屋顶，从上面射下的灯光经过水晶玻璃的折射如同身处梦幻世界。斑斓的色彩让周围更加的富有生机。水晶吊灯的灯坠折射着射光洒在地板上，一个个光点，使得夜晚梦幻般的温暖，夜晚亦是白天，白天亦是夜晚。

豇豆红釉色地板光亮可鉴，向南整面墙的落地窗，配着淡鹅黄色的窗帘，最里面是一层透明白纱。

孙晓澜摆显的说“高金昌，这餐厅是第一次使用，连老板还没有用过。”

“尼玛，这餐厅造价至少能买两辆战车。”高金昌心里怎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出来。

“高金昌你意思说老板败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金昌连忙辩解。

王瑚省长走过来说“高将军快入席吧，这餐厅是文楷重金打造的不错，不过是用来给美国副总统访华用的。难道你也以为文楷到这位置还会贪图享受？”

王瑚这样说高金昌还真是冤枉他了，他只不过习惯性的用战车造价来衡量价值。高金昌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被人戴上妄议老板的帽子。怎么辩解也讲不清，只得向餐桌走去。

王瑚笑起来说“你这么怕胡文楷，那你怎么想起来战场抗命的？”

“我不是怕老板，我只是不想让老板对我失望。”当这句话说出来时，整个餐厅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响起掌声。

高金昌这句话深得在座的共鸣，不是怕胡文楷而是怕胡文楷失望。

张静江心里羡慕胡文楷能有这帮忠心的手下，象高金昌这类身居高职已经是少将的人内心还怕胡文楷对他失望，这要多大的个人魅力，反观民党那边大部分人做事风格先将自己一碗饭盛好。

高金昌感到诧异自己不就是说出很普通的话，怎么每个人搞的象没有见过世面的一样，这种话在军校里是经常拿出来讲的。

酒席开始大家礼貌性的和高金昌碰杯为他接风，又不好和高金昌深谈，高金昌这支部队属于胡文楷的拳头部队秘密太多不方便聊天。大家话锋一转转到南京市区建设和长江大桥筹备上。

南京的两条主干道已经修建好，路两侧的绿化也完成，现在继续拉四条主干道，力争到明年年初全部完工，这样下来南京一个现代化大都市雏形才初具。

按孙大明这厮的预测，拓宽重修道路后，将路两侧的地皮公开拍卖，所收取的拍卖费可以抵得上修建费用。

在张静江操作下所获得的拍卖资金远远高于支出的修路费用，所以才有继续拓宽下四条路的计划。

南京的建筑全部按图纸规划执行，所以丹凤路两侧竖立起的建筑物很协调很美观。两江总督府旁是一栋八层的政务大楼，紧挨着警察厅大楼，对面是兴业实业银行。在三牌楼那是大学区和百货大楼。一栋栋具有民国特色的中西合璧的建筑拔地而起。

玄武湖采用了以工代赈的方式动员周边农民清淤加固堤岸，五万株樱花、一万株桃树、一万株香樟树苗在四月底种植在玄武湖的几座小岛上。

浦口和下关火车站的整改工程六月揭开帷幕，日益增长的客流量使得这两座火车站不堪重负，客流量的增长也就是这一年几乎以三四倍的速度增长。特别是下关火车站，候车厅小以致旅客站在廊檐下候车。

王瑚说“静江你来南京后，南京是一个月一个样，我走在街上已经找不到以前南京的模样了。”

“王省长你就不要恭维我了，我只是照图纸督促施工，要说这还真亏孙大明和邓钧俩人功劳。不过我有个疑问向在座的各位咨询一下。”

“静江你有什么疑问直接说，别弯弯曲曲的。”王瑚放下筷子说。

“按胡文楷的一贯作风，每个城市都会设立一个支柱产业，你们看上海、南通、苏州、扬州、徐州都有而且发展的很好，唯独没有给南京制定一个支柱产业。没有支柱产业南京没有税源拿什么去发展。”张静江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时大家想想是这情况啊，开始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是不是准备将支柱产业放到江北因为大桥建成后江北和市区连成一体了。王瑚随即将这设想排除掉，江北好像至今也没有什么动作，要是真有什么产业早就开始动工了。

“我估计是精力和资金都不够，徐州才建设不到一半资金就下去几千万了，人手就那么多人。我认为南京是放在徐州后准备大规模建设。”王瑚确信的说。

孙晓澜爆出一条消息说“我记得好像老板说过，政治中心是不需要工业的，要的是高素质的人，一个国家难道一个政治中心都支撑不了。”

张静江拍了一下巴掌说“晓澜你这么一说，我的猜测就对了，文楷必定将南京准备建成政治中心，你们想想国家所有要害部门都在南京，那需要多少文职人员和服务机关。工业是有利润但污染也大，一个国家首都肯定不需要工业来支撑，全国的税收转移过来就可以了。”

有人接话说“难说，我听说老板对定都这事犹豫不决，他抛出三个地方一个是北京，一个是武汉还有一个是南京。南京的弊端是远离国家腹地。”

立即有人说“要是按地理位置国家腹地来定都，我看西安是最佳选择，但那边缺水很难盛的下几百万人口。”

孙晓澜对在哪儿建都无所谓，在他脑袋里只要胡文楷定下的事就是正确的。

他无所谓的说“在哪定都都一样，我们复进党人眼光要看远点，只要符合国家利益我们就得执行。”

王瑚眼睛一翻不高兴的说“孙督军，你首先要知道你是江苏督军，在南京定都是符合江苏人的利益，你不要坐在江苏督军位置上不考虑到江苏人的利益。”

孙晓澜被王瑚话堵的不好再说下去，张静江看了看王瑚不紧不慢的扶了扶厚重的眼镜。

“王省长，我们现在争论定都的事简直是瞎操心，如果真要定都按胡文楷性格肯定要提交给复进党讨论定夺。不过王省长长江大桥要抓紧时间了，这个月不开工工期又要拖下去，南北交通大动脉不打通南京的位置就不好定位。”

长江大桥开工日子一再拖延王瑚也急的没有办法，修建大桥和修路完全不一样，而且是在长江上修建第一座大桥，准备工作是千头万绪，邓钧手头上事也多又不能天天在这，一周能来两天就算不错的。

“静江这事怪我，开始没有想到这么难预计不足，我已经增派人手了，月底肯定开工再拖下去文楷那我也交代不过去。”

“一旦开工头绪就会逐步理顺，万事开头难啊。”

王瑚抹着下巴的胡须尴尬的回答，能给出月底开工也是考虑再三冒险说出来的，准备工作没有全部就绪回去还得抓紧时间。

孙晓澜趁机问道“王省长，邓钧搞的那个过江缆车进展怎么样了？”

“那个啊，江心岛上缆车塔开始浇筑了，南北两岸的缆车塔在往地下打水泥桩基，速度挺快的听他说明年肯定能投入使用。”王瑚不以为然的说，过江缆车他并不看好，一次性运送人数太少。

孙晓澜知道王瑚不看好过江缆车的项目，但过江缆车可以舒缓浦口和下关的轮渡压力，主要可以24小时不间断工作，邓钧是采用两条线路架塔运行，一条维修一条运转。

“孙晓澜你知道胡文楷这段时间再忙什么？好久听不到他声音了。”王瑚突然问起胡文楷的行踪。

“王省长你就别问我了，我也好久没有听到老板的动静，和你一样不知道老板再忙什么。”

“文楷是不是有什么事去了，上次和湖北几乎要发生战争，照例他会跳出来在电台或者报纸上发表一些措辞强硬的讲话，这次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符合他性格。”

“王省长我建议你向梁启超校长询问老板去忙什么了，我已经找他几次也没有回音。”

“孙晓澜，你也别管他去干什么去了，反正该做的事还得做，总不能因为看不见他就不做事吧。即使胡文楷失踪了复进党还是一样运转。”王瑚刚说到这发觉不对劲了。

桌上人齐刷刷的站起来，高金昌眼睛里冒出怒火。

“王省长，我尊重你是前辈，但你不能诋毁老板。我今天放一句话在这，复进党解散了我们的事业一样进行下去，但老板不在复进党肯定会解散。”

“高金昌你什么态度，王瑚省长是文楷长辈，难道就你一个人关心胡文楷，你给我向王瑚省长道歉。”张静江气得不住的咳嗽，双手捂着嘴。

王瑚笑开了“不用道歉，我本来是一句无意之中的话，不是讨论胡文楷的重要性，而是让你们坚守好本职工作。文楷能有你们这帮忠心的部下，老朽心里感到高兴。”

高金昌被张静江责诉的清醒过来，自己还真理解错了王瑚省长的意思。

“王省长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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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整风即将开始

随着高金昌的道歉，今天的酒席落下帷幕。高金昌就没有喝多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轿车依次驶离两江总督府心中不高兴的说才几天啊这边家伙就这么牛，就在南京市区吃饭至于用轿车接送，这些轿车是他们自己的？

孙晓澜在一旁说高金昌你就别多话了，地位变了人自然会变的，但我总感觉天汾那边整风迟早会刮过来。

天汾那边的整风？高金昌不解的问。

“梁启超校长和吴红霞、蒋秋鸣、戴季陶搞的整顿复进党的作风行动。你在徐州呆土了。”

这话孙晓澜刚对高金昌说过，高金昌也刚回徐州，天星镇的文件就摆在高金昌的桌子上。

红头文字抬头的文件，属于必须不折不扣执行的文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文件写着整风的重点是克服党内首先是领导干部中的居功自傲情绪、命令主义作风，以及少数人贪污腐化、政治上堕落颓废、违法乱纪等错误。

复进党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吴红霞在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联席会议上讲话，指出党内违反党的纪律和党的政策的突出问题是强迫命令、脱离群众；官僚主义作风进一步滋长并造成极端严重后果；摆老资格和恃功邀赏在某些党员中表现特别突出。违反党纪和法律，贪污腐化行为增多。

对于党内干部作风腐化作出严厉批示，动用公款购置交通工具者一律免除职务交由地方法院审判。已经发现查处确实动用公款挥霍浪费其中包含吃饭、旅游一律先行停职接受法院审判。

文件对官僚主义做出严厉批评。一些干部脱离实际、脱离群众，高高在上、漠视现实，对人民群众的疾苦或心中无数或视而不见，麻木不仁、置若罔闻。

一些党员官气十足，唯我独尊，专横跋扈，听不得不同意见。一些党员遇事推诿、怕担责任，办事拖拉、敷衍塞责，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还有一些党员，眼里只有领导没有群众，对上曲意逢迎，对下吆五喝六，“不怕群众意见大，就怕领导印象差”。

对于这些人一律先拿下官职再送往地方法院审判，罪行就是渎职罪。高金昌右手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大声说“老子在就看不惯这帮龟孙子了，一天到晚溜须拍马，和清朝宫廷里太监有何区别。”

高金昌读道“严厉批判享乐主义。一些党员意志消沉、信念动摇，认为“理想是空的，政治是假的，吃喝玩乐才是真”。他们奉行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追求吃得好、玩得痛快、住得舒服，享受所谓的“人间乐趣”。一些党员为了追求“舒适”目标，不惜铤而走险，大肆索贿受贿，最终沦为人民的罪人。”

高金昌读到贴切自己想法的文字，不住的拍着桌子说“吴红霞好样的，每句话都落在老子心坎中。”

副官笑着问“将军您认为第一个先抓谁？”

“妈的，兔崽子应该先抓你，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啊，你背着老子喝了多少次酒。”高金昌骂道。

副官一溜烟的跑出去，高金昌在后面喊道“给邓钧电话，老子晚上找他喝酒。”

邓钧、杨思亮晚上结伴来到高金昌的军营，高金昌站在食堂门口指着邓钧说“你们俩个没有乘用复进党的公车吧？”

问得两个人莫名其妙，这怎么回事高金昌鬼魂附体了。

杨思亮说我们俩走过来的，又没有多远要用什么车。高金昌笑着将手中文件递给邓钧说“你老婆的整风行动。”

邓钧看都没有看推回给高金昌说“高金昌，不是我说你能长长脑子，这文件能是我老婆发出来的嘛，没有老板指使吴红霞敢发这文件？”

杨思亮眼睛翻起来说了一句白痴。

这句话送给高金昌还真确切，也不想想这么大的事没有胡文楷首肯怎么可能发下来。

高金昌将俩人迎进去，他可无所谓自己吃饭全是自己买单军队这块胡文楷抓的特别紧，即使想用复进党钱也没法使用，部队讲究专款专用说不出名堂的费用没有办法报销。

部队里只有战士伙食费、枪械费用、演习费用几大块，要是动用了一块费用不是简单的审判问题估计面临的是枪毙。

小范围的聚餐，三人在徐州小饭店中坐下，上了一条狗肉，夏天吃狗肉是一大幸福的事，谁叫徐州这边狗肉盛行呢。

杨思亮这段时间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无缝钢管的销量直接可以抵消了后续徐州的基建，不锈钢、高速钢等特种钢材的大量生产他杨思亮即使见到胡文楷也可以仰起头说话，怎么滴，他可以一年内将徐州建设成本收回来。

喝着徐州这边的地产酒泥池特曲，筷子不停的夹着新鲜的红烧狗肉，邓钧也不问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不吃白不吃。

夏天的夜晚，这吃法还嗨了，夜风从弄堂中吹过来，邓钧的头发被吹的飘起来。

“嗨！邓钧你这小子就知道吃，今晚管你饱，你慢点吃。”杨思亮一把将邓钧筷子抓下来，在任他这么吃下去一条狗也不够他吃。

“我问你，徐泰铁路什么时候能完工，我可是等法国那边机器运过来。”

“杨思亮，你他妈的良心给狗吃了，徐州这边一千米以上的桥梁就有十二座，你他妈一人也不给我，连钢筋也要收钱。现在还问我什么时候完工。”

“邓钧，你还真像老板说的，将吴红霞身上缺点全学来了，喜欢讨价还价。”杨思亮一脸奸笑说。

徐泰线不是邓钧开始想像的那样简单，至少要横跨两条河流，淮河、运河还有黄河旧道，每座桥梁至少三千米。徐泰线没有过淮阴已经将费用超掉了。

本来说建筑用钢筋不要钱，只要工地上的公章就可以领取，虽知道邓钧控制不严有人将修建铁路桥梁的钢筋贩卖出去还被杨思亮抓个正行。

杨思亮不干了，一定要邓钧先行支付后等以后再返还，邓钧想反正都是公司产业也无所谓谁的，也就同意杨思亮的要求。谁知道杨思亮后来简直就是不见钱不发货，气的邓钧电话找到胡文楷，胡文楷认为虽然都是公司下属单位还是财务分开的比较好，随后划拨了专项资金。

这梁子结下了，虽说结下梁子那也是公事但两人只要遇到一起必定争吵一番。

三个人吃着狗肉说起邓钧的水下爆破队，长江航道虽然自古到今无数商船行驶，但航道上的暗礁一直没有清除。每个年代都想清除但没有那技术力量。

胡文楷给邓钧的任务是满足八万吨的货轮进出南京港，这任务下来必须在苏州、无锡、江阴、镇江江段上清除礁石。

长江礁石很奇特枯水期才露出水面，丰水期一直隐藏在水下。真的很难清除，邓钧接到这任务也是骑虎难下。

胡文楷见到邓钧时，刚好是吴红霞敲诈了胡文楷。

胡文楷问邓钧“有一个对复进党生死存亡的任务，我想交给你，我不放心别人，别人也完成不了这任务。”

邓钧压根没有注意到吴红霞的眼神兴奋的说“老板，我肯定完成任务，请老板放心，复进党放心。”

吴红霞气得骂起来“邓钧你猪啊，也不问问什么任务。”

邓钧这二愣子说老板交给我的任务那一次不是复进党最急需的我还需要问嘛，问不问都是我的，你以为我能逃过去？

当邓钧说出这话时吴红霞也笑起来，邓钧说的不假想躲肯定也躲不过去。男人总比女人快一拍。

水下爆破不是陆上爆破能比拟的，水下爆破是一项复杂的工程，涉及的因素很多，诸如天气、海水能见度、海潮状况、水流状态、水下作业深度等，特别是品均储放在作业船上，其安全性尤为重要。因此进行水下爆破作业时必须严格按照制定的安全规则、作业方案、海情状况进行爆破作业。

钻孔定位、操作、装药、联接爆破线路要做到准确可靠都较困难。水能提高裸露药包的破碎效果，但的爆炸威力随水深、水压的增加而降低，爆破效果较差；在等量装药的情况下，水下爆破产生的地震波比陆地爆破要大，水中冲击波的危害较突出。

邓钧从没有从事过这工作，但他有一个好处将接下的任务分派给自己同学。这同学喜欢爆破类工程，遇到这事当然很高兴，愉悦的接下任务。

第一次尝试就在山东运河段，微山湖和运河的交界处，杨思亮要求的时间很紧。这是一段沙土淤积河道，内河船只只要超过两百吨就会搁浅。

这一段将近有三公里，本来准备用挖泥船慢慢施工打通河道，但杨思亮要求工期紧一周内必须打通航道能让五百吨船只进出微山湖。法国的机器设备八月肯定要通过水路运送到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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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整党预备会

人多主意多采用一名刚入职不久工科大学生建议，从江南运来一批碗口粗的毛竹。将毛竹内部掏空装上炸药，断口用软木和油膏封口，电雷管线引到岸边。

毛竹在湖里遇水会漂浮上来，他们就地取材铸造铁尖套在毛竹顶头，毛竹外套上铁皮外衣。

从海军调来专业潜水员和装备，李丛山再三警告装药量太多希望他们注意安全。邓钧满不在乎说我们在岸上，没有安全问题。

邓钧和李丛山并排站在堤坝上用望远镜观看潜水员作业，潜水员小心的将包着铁皮的毛竹竿三人一组抱着往水下潜去，水不深只有两米左右，三人要在浅滩中寻找挖好的深槽将毛竹竿安置好，再用旁边的淤泥将其严实的覆盖起来。

在岸上看着图纸以为水下作业很简单，三名潜水员将毛竹竿放置好后，开始指挥小舢板上工人倾倒淤泥时，险象百出，不是倾倒不准就是倾倒下去淤泥被水稀释掉无法覆盖在毛竹竿上，一个上午一个装置也没有完成。

最后还是邓钧想出来方法，用麻袋装好淤泥交给潜水员去覆盖，这方法灵光下午三点左右十根毛竹杆按十米间隔放置完成。作业人员小心的将电线并联起来塞入起爆器。

李丛山在一旁驱赶施工人员躲的越远越好，邓钧嘲笑李丛山越活越胆小，李丛山摇头说“邓钧一会你就知道了，这是高爆炸药，不是普通的炸药。”

小红旗举在空中，晃了一下往下落去，起爆手摁下起爆器。低沉的轰鸣重重的撞击在邓钧胸口，他一下坐倒在地脸色刷白，整个人如大锤轰击一样浑身无力。

湖面上升起一面水墙，系在岸边的小舢板被掀起到五十米外的岸上。迎面泼洒下来的水柱将邓钧和李丛山淹没，当邓钧和李丛山被施工人员从水洼中扶起时，俩人面色蜡黄呆若木鸡。

躺在草地上休息好长一会，俩人才回过神来。邓钧在人搀扶下站起来急忙说“赶紧架设吸泥设备，不要等淤泥再沉淀下去。”

上百号人抬着直径有半米的铁管往湖边走去，远处几十条小舢板被划过来作铁管的支座。二百吨的吸泥工程船开过来，将接口和铁管衔接起来后开动马力在湖底吸取松动的淤泥。黝黑发臭的湖底淤泥通过铁管被排到岸边的草地上。

清除上来的淤泥对他们来说是废物，但对当地农民看来却是农田里的宝贝。还没有聚集多少就被当地农民用独轮车和担子运走了。

第二天潜水员下水勘察，我的小乖乖昨天的爆炸威力真大，整整三百米的沉积淤泥被削下去三米多深。第二天熟能生巧了，邓钧将毛竹竿间隔分为50米一个，上午起爆一次，下午起爆一次。从港口增加一艘挖泥船，速度明显加快。

三公里多的淤积河道，邓钧他们用了三天时间疏通完毕。

杨思亮赶过来拍着邓钧肩膀得意的说“邓钧你他妈的全才，这主意都能想出来，再接再厉还有几处浅滩需要打通。”

“杨思亮我接到老板的命令是这处三公里的浅滩，你他妈的又私自给老子加活。我没空，那边铁路施工还等着我。”邓钧知道杨思亮现在急的猴跳，产品积压在仓库运不出去，那边还天天催货。

“邓钧，你怎么和你老婆学得会拿捏了？我们什么关系？一进公司就在一起了，喝酒哪次漏了你。”

“现在别谈关系，上次钢材的事怎么不说我们俩的关系？”邓钧一听杨思亮开始拉关系就火。

“晚上我请客，这次绝对拿茅台酒，不是喜欢吃狗肉嘛，我让人准备了一条大黄狗。”杨思亮只得低身下气的哄着邓钧。

李丛山在一旁急了“狗日的邓钧，你要是把这顿给搞没有了，我和你急，我多少天没有喝过酒了。”

邓钧也是见好就收，将任务安排下去给爆破队前去勘察，自己和李丛山爬上杨思亮开来的卡车上回徐州城吃狗肉去了。

整风运动是吴红霞和戴季陶、陈家祥、蒋秋鸣几个人在胡文楷临走前几天强行要求下胡文楷同意的，吴红霞想趁着胡文楷出外时开展整风运动。好处是让胡文楷避开这次大规模运动，按吴红霞设想三个月时间足够搞一次整风运动。

胡文楷留下一句话作为宗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得搞连带不得扩大化，只限于党内。

胡文楷才走几天戴季陶几人在吴红霞的召唤下来到天星镇行政大楼会议室。

吴红霞将收集来的卷宗发放给各位，陈家祥才翻两页就叫起来“怎么会这样，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可是要杀头的。”

戴季陶脸色铁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鼻子下面的钱塘县居然出现从知事到各乡镇乡长的窝案，贪污以工代赈的专项资金和学校的维修资金，这只是发现的问题天晓得没有发现的还有多少。

苏州警察局插手民间债务纠纷，一方提供贿赂后居然派遣武装警察去讨要债务。滁县的民团公然开设赌场聚众赌博，武进县知事年终搞强行摊派让商户捐献资金给县政府发奖金。

一例例触目惊心的案件放在桌子上，陈家祥气愤的说“老板忙经济建设，手下的人也没有闲下来，各显神通忙起自己的经济建设了。这种歪风邪气不在萌芽中铲除任其发展会让复进党变质的成为第二个民党。”

“要采取非常手段，该杀的杀，该关的关。不能让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戴季陶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没有想到自己比较信任的知事居然背着自己干起这等事来，说出的话就比较重了。

吴红霞咳嗽一下说“戴省长，我们还是要依法办事，有罪的交给法院审判。老板交代要奔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进行整党。”

“我有个提议，先由复进党中央印制整党手册，将老板平时对于纪律上的要求和对复进党宗旨的解读翻印成册发下去，组织全党认真学习。这是第一阶段我们花一个月时间。”

“第二阶段自我解剖，党员互相帮助提升思想。”

“第三阶段清除不符合我党要求的人员，劝其或者开除出党，严重的交由法院审判。这三阶段每个阶段为一个月。”

“吴红霞我同意你的意见，我看是不是将梁启超校长请来一起决定。”蒋秋鸣在一旁说，他也被卷宗上的案例吓的一跳。

“对啊，把梁启超老先生请过来，一起开会决定吧。”戴季陶赞许的对蒋秋鸣笑了笑说。

吴红霞放下手中钢笔说“这就不劳两位操心了，梁启超校长一会就到，我已经让刘文勤过去接他了。”

“部队的整风运动我已经将建议函发给李满强和孙晓澜了，他们会和我们保持同步进行。”

梁启超进来听吴红霞的介绍后，知道吴红霞是为了胡文楷着想在他外出时开展整风运动。

梁启超提出自己的见解，他的意思加强对入党人员的审核，不能象现在一样只要提出申请没有污点就可以轻松加入复进党。

“文楷的本意是好的，文化程度高品德自然会比一般人要好，但这不是绝对的，在建党初期这方法确实有壮大自己队伍的好处。现在我们党已经是国内第一大党，有必要从严审批入党步骤。”

“我建议入党需要一年考察期，符合我们的要求后还必须有两名复进党党员作为介绍人，这介绍人责任重大要负责对介绍的新党员引导和督促。新党员犯错介绍人以后就丧失五年介绍资格。”

陈家祥赞许的说“梁校长这办法好，这样哪些想混进党内投机取巧之流会很难混进来了。”

梁启超加强从严入党的方法得到一致同意，吴红霞意思暂停发展新党员，等新的入党程序出来后再说。

梁启超提出先在全党开展为期一周的大讨论，讨论是否有必要开展整风运动，每个党员都需要提交自己的想法。

“党风糜烂这是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必须负起责任，特别是胡文楷一天到晚只忙经济建设和部队建设，这至关重要的党风建设提都不提。我看有必要复进党给他一个警告处分。”

蒋秋鸣噗呲笑起来“梁校长，你还不知道啊，老板至今还不是复进党党员。”

梁启超手敲着桌子火冒三丈说“胡闹！他这是逃避责任，你们现在就给他添上，我看他敢说什么。一个党树立起来的领袖居然不是党员，传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

“梁校长，这不怪老板，老板意思等获取五个省后他再进入党内。”吴红霞替胡文楷解释着。

“胡闹，你们今天就给他填写入党表格，我亲自批准他入党。这文楷真不省心，自己创建的复进党还让老夫批准他。”梁启超边说边敲着桌子。

戴季陶笑起来说“梁校长不用这么费事，这党反正是老板创建的，他说不是党员就不是啊，我们就一致认为他是no1第一号党员，党魁就可以了，谁还会质疑。”

“就按季陶说的办。”梁启超想想也对。

“先搞一周大讨论，吴红霞你们组织人编写整党工作手册，也不要人手一册了，一个支部一册组织大家学习。我看这事宜早不宜迟，抓紧时间三个月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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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整风拉开帷幕

起草大讨论的文件是从三个办公室发出的，天星镇行政中心、兴业实业总公司、演阳参谋本部，文件倡议全体党员讨论党风是否到了非整不可的地步。文件发出后大家都没有当一回事，党风是糜烂但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就行，至于别人怎么样各扫门前雪啦。

第二天党刊上全文刊登戴季陶的文章《整风刻不容缓》，远东广播电台全文播发。

文章写到党员作风的好坏，反映的是党员干部的精神状态，折射的是我党的政治生态，不抓就会出问题。整顿党员纪律作风，是加强党的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

全体党员一定要充分认识这次活动的重大意义，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整风运动部署要求上来，全面查找问题，深入抓好整改，进一步压实管党治党责任，促进全体党员真正严纪律、转作风、讲奉献、敢担当、树形象。

开展党的作风整顿，是解决突出问题的迫切需要。出现问题不可怕，关键是要正视问题、解决问题。我们要坚持问题导向，找准问题、聚焦问题，将压力转化为动力，将整改措施落到实处，取得了良好成效。

明确思想整风不是整人，整风是为了救人。整风是为了整那些不良的工作态度和不正确的工作作风。整风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把党员的思想救过来使党员的思想健康向上。

戴季陶的评论一出，立马风向开始变了。孙晓澜在报刊上刊登署名文章，表示坚决拥护整风运动，文章中引用胡文楷的经典名句执政为民立党为公，从党员同志身处高职用什么行动落实执政为民分析开始，结合孙晓澜两年来的经历和思想转变谈起，不端正党风如何谈起我们的发展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吴红霞、蒋秋鸣、杨思亮、魏其君、李丛山、孙大明、刘朝晖、杜紫鹃等人分别投稿表明自己态度坚决拥护整风运动。

紧接着报刊上刊登了梁启超亲笔题字不破不立、整风运动刻不容缓。给这次大讨论划上句号，整风运动正式拉开帷幕。

王长荣第一个在报刊上公开自己的财产，属于自己的财产很少一共是六千多元，住所是一处也没有，因为他没有结婚所以不存在共同财产。每个月的工资悉数公布出来，这开启复进党高层公布财产的先例。

虽然只有六千多元在这时代也算是富人，一名工人做一年工也不过两三百元。开始有小报找茬说复进党的官员都是富人担当，资产少于三千是在复进党内做不了官。

刘朝晖的财产公开后立即戳破这言论，刘朝晖的资产是欠债，欠银行钱每个月工资一半要偿还银行贷款，因为他在上海买房结婚。中国最大的兴业实业银行行长居然欠债在普通群众心中引起震动。

徐丽云在这份财产公开下面专门作了一篇社论《论复进党人的金钱观》，刘朝晖曾说“我对金钱没有好感，对于我来说，金钱作为一种劳动所得，只能发挥购取衣食和书报的作用，至于它还能带来更多的物质享受，我丝毫也不稀罕和羡慕。”

学过经济学的人都知道，价码和价值不是一回事。在精神领域，价码和价值更不能画等号。财富不是生命的全部，它只是生活的工具。如果一个人把金钱作为衡量一切价值的标准，那么这个人便患上了严重的价值盲。

人生之价值，不在于拥有多少，而在于留下多少……。

吉诃德先生说过我的丰功伟绩，值得浇铸于青铜器上，铭刻于大理石上，镌于木板上，永世长存。当我的这些事迹在世上流传之时，幸福之时代和幸福之世纪亦即到来。我们复进党人当有如此的境界。

一个个借款买房结婚的人比如杨思亮、李丛山、魏其君、孙晓澜等人公开的财产全为欠债。事实胜过雄辩，当这些欠债的党内高层显露在众人面前时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小报的编辑被徐丽云约谈，徐丽云认定他对复进党有敌意故意造谣中伤。宣传部门下达了停业整顿的执行书，小报所在地杭州市警察局当即查封了该报社。

一万册整风读物在天星镇印刷厂印刷装订出来，被分发到每一个党支部。里面内容第一篇是为什么要整风，第二篇是整风需要达到什么样的要求，第三篇是干货整风的步骤，如何开展整风。书的主体内容是胡文楷在各个时期的五次讲话，附加三篇梁启超、戴季陶、陈家祥对胡文楷讲话材料的剖析。

董启龙和徐丽云在党校带着学员一丝不苟的遵照整风小册子上内容搞起了整风。党校的教职员工全部给动员起来参与到整风运动制定流程，人手不够梁启超从远东大学借调过来哲学系的老师协助帮忙。

吴红霞、戴季陶他们希望在党校先行搞出样板再向全党推广。他们设想党校学员问题不大只是用他们做模板，没曾想到整风第一阶段揪出三名有刑事案底的学员，一名是山东的曾经落草为寇，这孩子睡觉有说梦话的习惯，夜里经常发出淫荡的笑声和粗鲁的语言。

在第一阶段整风中被同寝室的几个室友联名检举，带到办公室没有一会全部交代出来，他交代的挺爽快的却让董启龙陷入困境。

这家伙本来是在家读书高中毕业去山东舅舅家，途中被土匪拦路打劫，身上仅有的几块大洋被抢着便吧还将他掳走，因为他认识字土匪需要找个人读报。

掳走后他被逼参与不少次拦路抢劫，但手上没有人命全是被逼的，他这段经历一直藏在心里谁也不敢说。

董启龙为难了，你要说他是土匪吧他也是个受害者，所作所为是被逼的。要说他没有做坏事他也参加过几次拦路抢劫，享用过劫来的财物。

看着这家伙一脸紧张彷徨的样子还真不忍心，徐丽云意思先调出这家伙在党校的表现和同班同学对他的看法再听取任课老师的评价。

同班同学对此人看法很好算得上优秀，平时帮同寝室打水，打扫卫生也是抢在前头，没事就泡图书馆。任课老师对他印象也很好，这家伙要不是出了这事本来准备推荐他去安徽工作组的。

这件事当成典型案例送到吴红霞办公室，吴红霞虽然心里拿定了主意还是为此开了一次会议。

这次会议她特地选择在星期天上午召开，她让各地将整风运动中遇到的难题全部带过来会上研究。

刚坐下还没有等梁启超说话，秦雪峰摊开笔记本就准备提出问题。

吴红霞阻止他说“我们这次先集中定性一个案例，用这个案例作为参照物。”

秦雪峰合上笔记本说“那吴校长你先说。”

吴红霞将这个案例原原本本说出来，与会的人议论一会后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此人既然参加过土匪肯定不能留在党内，至少要驱离出党校学员队伍。

另一派觉得抢劫不是他本意，他本身也是受害者，调查也得出他在党校表现很优异，应该不应给予处分。

两种观点在会议室对上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吴红霞看了一下戴季陶和梁启超这俩人都对她示意让这些人继续争论下去。处理结论这三人已经拿出方案了，他们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毕竟做出的决定要有大部分认同。

末了梁启超实在受不了他们的争论，他就问道“这人有罪吗？”

田芝亮回答说“按法律来衡量没有罪。”

因为田芝亮一直主张将此人清除出去，梁启超是对着他问的。

“田芝亮，我们设想一下当时要是是你，被土匪劫走不跟他们干你会没命，你会怎么办？宁死不屈？我们想听实话，这也算是对你的整风。”梁启超眯着眼睛叼着雪茄问道。

田芝亮想了一会说“梁校长，我会跟着土匪一起干的，和这人的选择没有两样。不过我可以肯定我入党时至少我进党校前会向组织上坦白这件事恳请党对我的考察。”

田芝亮的回答几乎和梁启超等人心中的答案一模一样，梁启超赞许的点点头说“田芝亮算你诚实，对你的整风考察可以打90分。”

戴季陶心也放下来了，田芝亮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在这件事上回答不好绝对对以后有影响。这道题是梁启超临时出的其实里面包含两个问题，一个是诚实性考察，一个是发生这样的事如何解决。

田芝亮如果回答坚决不答应土匪入伙要求，那将被判定为不诚信。第二个问题不能解答出来可以判定他没有从千思万绪中抽出重点，可以认定他不适合作为一名党内高层领导。田芝亮心里也是暗庆自己过关，这时他回想起刚才坚决要求清除这人出党的言论觉得太过火了，至少要给此人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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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克制的整风

梁启超一言定音，所有人附和他的建议采用蒋秋鸣的方法处理此事。一致认定王明山的经历应该作为典型，作为此次整风的衡量尺度。

吴红霞趁势说“我看一把下吧，趁我们都在会议室让人把王明山请过来将决定当面告诉他，安抚一下他忐忑不安的心。”

没多久王明山被人领进会议室，这事情对他打击挺大的，他在宿舍里辗转难眠，所有学员象避瘟神一样避开他，看见他就远远的装着有事一样另寻路径走开。

他断定自己在党校是待不下去了，迟早会被清除出去，估计还是被当着典型案例。他真不甘心，自从加入复进党他可是勤勤恳恳一心拥护复进党，他象找到心灵向往的福地，没有想到早年这事会暴露。

他想不开，人倒霉时喝凉水塞牙缝。他从云端跌落失落感充满胸腔，抽出捆绑行李的麻绳抓在手中。他不想活了，被复进党开除是他不能接受的最严重处罚，仿佛抽取了他一切的生机。

寝室门被敲的轰轰响，他将麻绳塞进枕头下，神情木讷的打开门。

“你就是王明山？”

“是的。”

“快跟我走一趟，梁启超校长和戴季陶省长很多人在会议室等你。”

“算了吧，我就不去了，反正我知道结果了，清除我出党。”王明山神色黯然的说。

“王明山你就别磨叽了，要是开除你直接一张纸还需要请你去会议室？快点，你现在还是党员请遵守党的纪律。”

王明山心里一阵颤抖，难道真的有转机。跟着来人上了车，车飞速的向天星镇开去。

会议室内刚讨论完两个议题，刘文勤进来请示王明山已经到了。

戴季陶立刻站起来说“快请他进来。不，等一下，我去接他进来。”

戴季陶快步走到会议室门口处，一把握住神魂落魄的王明山。

“王明山，我代表复进党向你道歉，这事给你带来伤害是我们复进党执行老板的政策不到位，快请进。”

王明山呆在那一动不动几秒钟后发出嚎啕大哭的声音。从绝望到天降希望这位年轻人压在胸口的委屈终于释放出来，眼泪鼻涕擦的满脸都是。戴季陶拍着他后背让刘文勤带他去盥洗室清洗后再来。

梁启超带有怜悯神色说“诸位你们看到了吧，我们领导层只要一个错误的决策会给下面造成多大伤害，文楷说的好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你无意中伤害了别人就是毁掉他的世界。诸位我们做出任何决断时务必设身处地的思考，这事要是我处于那种情况我会怎么办。”

王明山洗漱后走进会议，一进会议室深深的向在座的弯腰鞠躬。

梁启超伸出手示意说“王明山，你坐下吧，大家都是复进党党员，身份是平等的。吴红霞你将刚才会议研究的决定通报一下。”

吴红霞看了一眼这幸运的年轻人说“王明山，刚才复进党会议一致认为你当年被土匪掳走，被迫加入土匪，这事我们从人性角度分析，你没有过错，任何人在当时情景也只能加入他们，但你没有手沾人命一有机会你就脱离土匪，说明你主观上没有愿望加入土匪。”

“我们一致认为这事不能将责任归罪于你，而是应该归罪于当时的军阀不作为，你加入复进党后的表现是非常优秀，复进党没有提供赦免的机会所以你没有向党坦诚你以前有过短暂土匪生活不能怪罪于你。相反我们要在党校全体师生大会上为你洗脱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在此我代表复进党就此事给你带来的伤害给予真诚的道歉，王明山党员对不起！”

王明山一下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吴校长，真的不用道歉，这事上我有错在先，党能原谅我就足够了，我哪能要党向我说对不起。”

梁启超说“小伙子坐下说。我们复进党勇于承认错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必要掩饰，如果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大家信赖的政党。向你郑重道歉也是会议作出的决定不可变更。”

第二天徐丽云代表吴红霞前去天汾党校召开全体师生大会，在大会上宣读复进党对王明山的决定并且再一次代表复进党向王明山道歉。

王明山这位年轻人随后在复进日报撰文歌颂复进党是一个伟大的党，从自己被检举出参加过土匪后心里活动从绝望到希望，详细作了描写。王明山的文笔很好加上是自己亲身历程所以写的很感人。特别最后一段戴季陶、吴红霞、梁启超的言语和自己的感受写的很有份量。

各支部将王明山这案例当着赦免的标尺，开展登记入党前的错误请求赦免活动。

赦免活动在开展中，党内被揪出不少心怀不满或者本来就有原罪的党员。

吴红霞手中拿着一份孙晓澜发来的报告，部队内发现很多民党党员，有不少中层军官涉及其中。这问题很严重，如果武装部队被民党参透那是很麻烦的事。

这批民党党员可以追溯到黄兴在南京时期，部队是民党掌握住的，中层军官是成建制的加入民党。后来冯国璋主政江南时这批人归纳于冯国璋手下，以后是李纯、齐燮元等人手下。

你要说这批人是民党也可以这么认为他们都有民党党员证，你要说这批人不是民党也能说的过去，他们已经有六七年没有和民党取得联系，也没有参加过民党的活动等于是民党遗忘的一批人。

怎么处理吴红霞揉着脑门，这批原军官胡文楷的意思尽量不让他们带兵安排在参谋部门和后勤部门。部队的骨干是有复进党培训出来的知识青年担任。

吴红霞下笔写到这批民党党员征求他们自己意见，如果登报申明脱离民党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愿意登报立即清除出党。此批军官在使用中需要谨慎不得安排重要岗位。

处理好这事后吴红霞躺在椅子上，心里盘算着经过这次整风整党运动要将思想僵化和不作为的一些党员敲响警钟，让他们端正态度。

张红芳和杨思亮俩人对整风运动很消极，一直说人员在流动中无法有效开展整风运动。这也是实情张红芳的国内贸易公司的人一个月在公司也没有三天，杨思亮那边一天忙到晚抓进度抓质量。但这不是不开展整风的理由，吴红霞三番两次电话和电报给这俩人严肃提出批评。

吴红霞最后发火说如果两个部门不能确实有效的开展整风运动复进党将会调整俩人的职务，如果还不行下一步会暂停两个部门所有运作停下来直至完成整风运动。

空前的压力让张红芳和杨思亮俩人抽出时间开展整风运动，才开始不久张红芳就慌了，自己的国内贸易公司问题还真不少，平时只注重抓业绩不注重思想引导，公司业务员向商会索贿，商会的商品需要经国内贸易公司渠道经销时，业务员经常用市场、运力饱和、商品没有竞争力搪塞商会。

当商会递上好处后一路绿灯，不惜将公司急需销售的商品压下来腾出空间给商会商品销售。

这事是商会那边响应复进党要求提供出来的，当卷宗放在张红芳桌上时她脸刷白，两条腿禁不住的抖起来。

张红芳和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复进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中有数，怎么能这样坑害党国呢。一群蛀虫连我都看不下去。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事态进展不是张红芳所能控制的，十几个人全部被复进党当成典型案例四处宣讲。

张红芳看着手中第二季度的报表，是不错比去年要增长了三倍但人员错误放在纸面上不好抹去。张红芳心里懊悔陈永成说的话还在耳边，所有一切不能当作成绩，老板最后只看政治。

看着公司骨干力量一个接一个被带走心里那种感觉没有人能知道。

公司对所有业务员照顾优佳却没有想到这帮败类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她对一切都有所怀疑了。这帮人平时的阿谀奉承是不是有针对性的，其实这她还真想多了。

她拿起电话要通吴红霞，心情沉重的说“霞姐，我真错了，我以为我这国内贸易公司是一方净土，谁知道是一方污秽之地。小妹今天向你检讨来了。

电话那头吴红霞说“红芳啊，这不怪你。要怪也怪复进党的制度，先阶段我们正在拟补制度的缺陷。”

这边张红芳心中想扔掉这烫手的电话，但没有办法谁让她是国内贸易公司的经理，这件事张红芳必须拿出自己的决断来。

第二天张红芳召集有问题的业务员开会，谁知道会议还没有开始这边传来业务员集体叛逃的消息。

逼的张红芳强行通过物品销售抵押程序，所有大宗商品的进出口必须经过复进党所控制的海关。所有商会商品进入必须以文件形式审批，审批人员至少有三名国内贸易公司人员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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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张红芳的自我拯救

这件突发事件给复进党上上下下敲响了警钟，表面上一摊秋水，波澜不惊但下面是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了。吴红霞紧急调派人员入驻国内贸易公司，还好经济上没有多少损失，这帮家贼只敲诈勒索各地商会给好处费。

复进党初步决定给张红芳严重警告处分，这处分已经是相当重的了。主要原因是张红芳在整风阶段消极应付整风运动，对复进党布置的任务不当一回事，总是找理由搪塞说不能影响公司销售计划。出现问题时不能及时控制局面致使销售人员集体逃脱。

还好公司财务制度被执行严格，销售人员不经手货款。公司主要损失在名声和这六七个销售人员逃离后形成的暂时销售空白。三四百人的销售队伍出现几个蛀虫比例放在后世也不算什么，但这是民国初期人品行是近一两百年最好时期，这六七位是经过复进党系统培训后的党员。

张红芳人瘫在椅子上一整天没有离开办公室，她真想不明白公司给予这些人优厚的条件，他们还想得到什么。薪水超过同行一倍，其中一人还是销售先进者得到张红芳亲手颁发的二百元奖励。

张红芳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长发，她真后悔没有听陈永成的建议将纪律放在第一位，陈永成说过她销售成绩是主要的但公司的纪律和对销售人员政治动向必须放在公司第一位，因为他们是销售公司出问题必然是经济问题。别的地方出问题可能也就是落实老板指示不到位或者能力问题，批评一下或者调离岗位。

如果公司出问题就麻烦了肯定是经济问题，当时陈永成苦口婆心嘱咐她，她笑笑没有当一回事，认为都是复进党培养出的优秀人才怎么可能背叛党。张红芳真轻视了人的贪婪本性，有一千元时就会想着一万元的生活。贪婪是人的天性。贪婪就是一种无穷无尽的想要拥有,贪婪就是一种自我毁灭,贪婪就是最终一无所获。

傍晚下班时张红芳涣然失神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对自己助手说“安排一下明天去天星镇，你加个班连夜把整改报告写出来。”

“张经理你不要紧吧，我叫人送你回去。”助手担心的说。

“也好，你安排人帮我开车，送我到亚田南路工厂去。”

张红芳知道这事再扩大下去，即使胡文楷回来也不好处理。她知道找老伊是妥善解决这件事的最佳人选，吴红霞身处整风运动领导层此时肯定不能站出来为她说话。

张红芳知道胡文楷暂时不在的情况下，公司这条线是老伊全权负责的。她不止一次听陈永成说过老伊其实是老板最近的人，是公司的第二股东。

车在厂门口登记后驶进亚田南路工厂，接到门卫的电话老伊从谍报处走出来。

“张红芳，弟妹你怎么摸到这来了？”老尹惊奇的问道。

他和张红芳没有交接，陈永成的未婚妻专程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尹经理，小妹今天实在没辙了，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张红芳叹口气说着。

老伊这时才发现张红芳精神萎靡，两个眼圈红红像刚哭过。

“张经理，有事慢慢说，我们去胡斌办公室去说。”老伊怕张红芳在院子里哭出来，到胡斌办公室至少还有胡斌在三个人好说点。

胡斌显然知道张红芳的事，他心里赞叹道这女人不简单一下子就知道找谁能善终此事。

张红芳很客观的将整个过程说给老伊和胡斌听，没有夹带一点私货。老伊手扶住肥硕的脑袋不停的晃来晃去，末了说“就这么多了？那几个人的名字写给我。”

老伊拿起电话要通谍报处让人到胡斌办公室，一会曹志文戴着厚重的近视眼镜走进来。这人张红芳一点也不认识，虽然她是公司第二批进来的元老级人物但对老伊谍报处的人几乎都不熟悉。

老伊将手中名单递给曹志文说“志文，你把这份名单上几个人从档案中找出来，安排人手搜捕。还有你电话给刘朝晖说是我说的兴业实业所有银行明天一早将这几个人的存款全部找出来，只要名单上人取钱立即报警抓捕。”

老伊笑着对胡斌说“你去打电话给蒋秋鸣和崇美娟让他们过来陪张红芳吃饭，弟妹第一次来找我不能不请弟妹吃饭啊。”

“尹经理我哪有心情吃法啊，心里急死了。”

老伊收起脸上笑容说“张红芳，这事这么办你看怎么样？”

“消除影响第一步先将这几个逃脱的人抓捕归案，这样你的责任就小很多了，第二你今晚写一份检讨交给王西海，我让王西海以公司名义发一份严厉批评你监管不严的通报算是公司给你的处罚，这样处理后我估计吴红霞那边也不好继续追究你了。”

胡斌在一旁乐笑了“老尹你现在越来越奸诈了，要是给吴红霞知道了不记恨上你。”

“胡斌，你还真想错了，吴红霞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我是给她梯子。张红芳这件事其实要全怪张红芳也说不过去，毕竟她是搞业务的又不是搞政治的，虽然她需要担负领导责任但这事还得怪老板，没有构建好制度。”

老尹叼着烟继续说“不过张红芳你要从这件事上吸取教训了，特别是你们搞贸易的很容易犯经济问题。你就去隔壁办公室写检讨材料吧，一会王西海来刚好给他。”

张红芳心里慌张终于消失了，脸上露出喜色抓起包向隔壁办公室走去。

胡斌笑着说“这顿要记在陈永成头上，尹经理这张红芳经理真不简单，很短暂的时间就找到解决问题的关节所在。”

“胡斌不是我说你，老板提拔的人哪个没有两把刷子，这事还亏出得早，要是再任其发展下去形成网络我估计商会都不敢捅出来。”

“尹经理我怀疑不止这六七个人，光这六七个人敢这么胆大索贿？还是向上海商会和浙江商户索贿。”

“胡斌啊，这事不能扩大化，这几个人算是杀鸡骇猴作用。隐藏的人只要不再犯也就算了，老板说的水太清了就没有鱼了。”

“尹经理你现在也变的神棍起来，你太胖了要是瘦点会有老板韵味的。”胡斌笑着说。

张红芳在隔壁写检讨，这边一群人已经聚集好了。蒋秋鸣追问今晚到底谁请客。

“放心吧，陈永成请客。”老尹嘴角咧开笑着说。

“老尹你就吹吧，他还在美国怎么请你？”孙大明这厮坐的椅子嗞嗞响。

崇美娟对蒋秋鸣说“你们一帮男的，我回去吃要不你让刘朝晖将她女友带来。”

胡斌帮他们切西瓜，听崇美娟这么说连忙说“崇美娟今晚肯定有女的陪你，还是主角，刘朝晖小两口一会就到我打过电话了，还有王西海和他女友。”

当张红芳写完检讨走进屋子时，蒋秋鸣大叫起来“老尹你害我们这哪是什么晚宴，简直是鸿门宴。”

崇美娟拎起包就要往蒋秋鸣头上砸“你怎么这么说话，陈永成不是你好朋友？张红芳不是我好友？”

蒋秋鸣严肃的说“一码归一码，老尹这事你做的不妥，本来张红芳没有什么事至多一个警告处分，你这一插手肯定会引起吴红霞那边反感和反弹。”

“蒋秋鸣你就放屁吧，国内贸易公司整风文件谁发的？不是公司总部发的？难道是吴红霞天星镇发过来的？现在出了问题不能由公司总部处分？你什么脑袋三份整风文件分别是参谋本部、公司、天星镇行政大楼三处分别发出，这代表这三个独立机构。”老伊难得抓住蒋秋鸣的错误，不依不饶的说开了。

“蒋秋鸣你说说，我是公司总经理我处理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了？用你的意思我这兴业实业公司也是天星镇管理？老板早就明确过了，天星镇只负责地方行政管理。”

蒋秋鸣想想还真是自己错了，以前老板在家一直坐镇天星镇所以三处都管理给他错觉认为天星镇那是最高权力机构。

蒋秋鸣一把抓住崇美娟砸过来的手包说“还别说老尹说的有理，我还真错了，这事还真的要老伊出手管理。”

张红芳来之前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知道她这事属于老尹管理，明天她去天星镇是认错态度问题。蒋秋鸣刚才说的话也是事实，如果没有弄清这权属问题那还真应了蒋秋鸣的话是越帮越忙。

“美娟别怪蒋秋鸣，他说的是实话，其实这事真的怪我一心忙销售业绩忽略了公司管理才造成这事发生。”听了老尹的话后张红芳更放下心来，脸色也不象刚进工厂时那么差了。

蒋秋鸣只得硬着头皮说“张红芳明天去天星镇时记住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老尹这边将事情按掉就不当一回事了，这次整风有个关键性要求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自己对错误的认识深刻程度直接关系到后面的步奏。”

蒋秋鸣是因为陈永成不在家时不想张红芳出问题，老伊又插手了再不妥善解决这事，岂不是真让天星镇那边和老伊怼死起来。老板知道了不找他麻烦才怪，不管谁对谁错老板最后的天平肯定在老伊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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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新型飞机研制成功

事实上吴红霞也没有对张红芳的过错深究，这次整风运动在吴红霞心中是一次政治整风，她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唯胡文楷。

张红芳只是在人员管理上出现纰漏，这种问题不会影响复进党大局不会影响胡文楷的威望，她本来就准备放张红芳一把的，老伊这几天将逃脱的几名销售人员陆续抓捕归案这对张红芳来说是一件将功抵过的好事。

这样复进党只会给张红芳一个不疼不痒的批评，吴红霞坐在办公室嘴里嘀咕着这不是违背老板的初衷嘛，但看着张红芳的检讨书心又软下来，张红芳这几年任劳任怨对复进党的贡献有目共睹。这检讨书写的又这么深刻哪能再继续追究下去，吴红霞在张红芳的案卷上写下认识深刻及时挽救不予处罚。

虽然吴红霞这么结案了，此时国内贸易公司内部却呈现出一片腥风血雨，张红芳在铁腕整治国内贸易公司。张红芳不相信仅仅六七人就会这样猖狂胆大，这其中肯定有人指使和协助。

这事除非弱智不能推论出来，张红芳又一次请求老尹帮她解决此事。老伊审讯的结果让整个公司振动起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案件而是一件窝案，国内贸易公司至少一半人参与其中，这在兴业实业公司历史上头一遭。

连张红芳最信任的助理也卷入其中，张红芳被责令停职检查，这份文件不是吴红霞发的而是老尹从公司发出。整个国内贸易公司停业整顿一周，国内贸易公司的业务是不能停顿下来这大家都知道，蒋秋鸣、戴季陶、吴红霞等人紧急从党校抽调人员补充到国内贸易公司，王明山就是其中一员。

王明山此时心内只有满满的感恩，他能从这次整风运动中脱身，他不感谢吴红霞，不感谢戴季陶和梁启超，在他心中只感谢老板胡文楷，他听到会议室里一个腔调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老板胡文楷的指示。

王明山好像天生做生意料，进入国内贸易公司没有几天业务全都熟悉了。他接受复进党的任务是将国内贸易公司规章制度健全和完善。这年轻人拿出了十二分干劲在一周内推出来三份制度，张红芳和吴红霞看后赞叹不绝，这家伙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皮特这边按照胡文楷提供的图纸生产后世的p51战斗飞机是一波三折，为了这款飞机老皮特是集中了上千人的队伍进行攻关，一步一个脚印。从机身尺寸开始严格按照胡文楷提供的图纸执行，在铝厂用自己手工打磨机身框架、翼肋、翼梁，蒙皮全部都是工人用榔头一下一下敲出来的。

他为了水滴型的机舱坐盖不知跑了多少次玻璃厂，死磨烂泡才让玻璃厂开模帮他生产出水滴型舱盖。

八月刚刚打造出来的后世著名的二战飞机p51停靠在龙王庙机场，全金属机身在阳光下显得那么耀眼。

老皮特在一旁激动的说这架飞机采用全金属结构，除了方向舵和升降舵还用布制蒙皮以外，其余全部使用铝材或者铝合金。机身设计简洁精悍，搭配着层流翼剖面型、标准翼厚比的主翼与五段式襟翼，使得飞机拥有绝佳的飞行性能。

三叶全金属螺旋桨，在不同的非极性条件下，可以自动调整螺旋桨的距离，达到最高的飞行状态。螺旋桨和机身完全的融合成一体，化油器距离螺旋桨很近，最大程度减少阻力。

老皮特自豪的指着驾驶舱对刁元俊说吊队长，这宽飞机的驾驶舱非常宽敞，所有仪表布局合理，安装8毫米厚的防弹钢板，最大程度保护飞行员的安全。为了防止意外，飞机的座舱盖不能随便打开，但一旦紧急时候可以由飞行员手工操作，将座舱弹飞后跳伞。

老皮特拍着刁元俊肩膀说吊队长，这是整儿座舱弹射，这项技术是你们最后的保命手段，这可是当今世界独一无二的技术。

刁元俊火冒三丈推开老皮特的手说老皮特，你别吊队长吊队长的叫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算了你就叫我元俊吧。

老皮特纯属今天高兴不依不饶的说不叫你元俊了，就叫你小吊。

气得刁元俊立刻就想离去但也舍不得这飞机，只有不理这老流氓老皮特。

老皮特笑着说小吊，这款飞机预计航程可以超过1200公里。除了机翼两侧的油箱以外，还可以外挂油箱，使得航程超过3000公里。自然所有油箱都是自封式的，最大程度减少漏油和着火爆炸。

刁元俊这时已经石化了，什么玩意啊航程可以超过三千公里虽然是采用外挂油箱，这简直是历史性的突破，刁元俊心里盘算着可以去日本一个来回了。

老皮特看着刁元俊的神态高兴的说可收放式起落架结构简单，而且非常结实坚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起落架，所有的简易机场都可以起降。

机翼采用了层流翼以减少阻力，有效提高飞机飞行速度，减少油耗。

老皮特搂着刁元俊来到p51身下，拍着铝合金蒙皮说“小吊，这架飞机可是我费了快半年时间才打造出来的。你看着机身完全领先整个欧美，日本啊提着鞋子追我们也至少需要二十年。”

刁元俊知道层流翼arflowg是刚出来的一种理论，至今还没有谁运用到飞机制造上。这是一种飞机翼横切面设计，不同于一般机翼横切面是上弯下平，层流翼的上下翼面都是弯曲凸起，其最大凸起处为弦长50处，而最前方相对较薄，此种设计能减少流经翼面的湍流，减少空气阻力而加快飞机速度和减少耗油量。

这款飞机机身设计简洁精悍，搭配着层流翼剖面型、标准翼厚比的主翼与五段式襟翼，使得其拥有绝佳的飞行性能。而滑油和冷却水的冷却器顺势由机尾向前延伸至机翼下方，使其拥有较一般战机更大的燃油筹载。

机身设计虽然较为简单，但是简单而不失精悍，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刁元俊一看就看出这飞机是无与伦比的先进。

这架飞机机身没有涂装银白色的机身在阳光下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刁元俊忍不住想爬上飞机，老皮特一把将他拽下来。

“小吊，又不是不让你驾驶，关键你先要将整个飞机手册学透，你搞得象二十年的鳏夫遇到寡妇一样。”

这时所有的飞行员全笑开了，谁都知道老皮特在调戏刁元俊，左一口小吊有一口小吊，明天整个飞行大队飞行员都会私下重新叫起吊队长的。

刁元俊铁青着脸但又不好向老皮特发火，怕老皮特剥夺他试飞权。只得瞪着眼睛扫视一周的飞行员心里暗暗的想谁他妈不长眼再笑明天将他转到地勤上。

老皮特一点也不顾刁元俊的恼火拍着机身说“吊队长，这架飞机机长982米，翼展1127米，机高37米，正常腾飞重量292吨，最年起飞重量408吨。”

“今晚我和几位设计师先向你们介绍飞机性能，明天开始学习飞机手册，我给你们说只有考试及格了才能试飞。”

刁元俊他们知道这事真的急不来，飞机飞在空中一个疏忽就机毁人亡，这架飞机是整个天汾唯一架试验机要是在他们手上毁掉了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晚上老皮特带着十来个技术员前来龙王庙机场给飞行大队上课，他一路上嘀咕不停说制造飞机容易但让这帮蠢货理解飞机性能简直是要了他老命。

技术员都知道老皮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但他们知道整个海门所有人都知道。小孩跑进工厂嬉闹扰乱工厂秩序他从办公室跑出来抓住一个小孩，谁知道这小孩往地上一躺哭着打起滚来，老皮特一时惊慌失措不住的安抚小孩，抱起小孩到他办公室也不追究小孩过错了，手中捧一捧糖果给小孩吃只要他不再哭。

老皮特站在讲台上，黑板上悬挂着飞机结构图。

“各位飞行员，这款飞机发动机和滑油散热器是融为一体的，这种设计是当今飞机制造史上最为先进的设计，因为安装在飞机内部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飞机阻力。”

老皮特看着底下的学员不当一回事，放下教鞭说“你们真他妈的是井底之蛙，你们知道这种设计包含几种学科？刁元俊你来说，你是他们的头。”

刁元俊抓起头发说“老皮特我猜大概有动力学吧。”

老皮特沮丧的对一旁的技术员说“我说的吧一群蠢货。这第一是空气动力学，第二是材料工程，第三是结构力学，第四是……。唉！我都不想说下去，挑出其中任意一个学科就够你们学十年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做出不肖一顾的神色。”

“人比人是气死人，一比就知道高低了，老板能集几种学科设计出领先世界的飞机，你们却坐井观天画地为牢，我真佩服你们了。”

所有的飞行员顿时惊讶了，这款飞机居然是老板设计的，刁元俊压根就不相信，这估计是老皮特的伎俩。

老皮特将胡文楷给他的图纸钉在黑板上说“不但是这款飞机是老板提供的图纸，麻雀运输机也是老板提供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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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原型机试飞

这帮家伙一直自诩为天之骄子目空一切，这时代的人能驾驶飞机在蓝天上遨游是什么概念简直后世杨利伟开宇宙飞船上太空。

穿着飞行夹克，头戴专门设计的飞行头盔，走在龙王庙一带是无人不羡慕，拽的要死。时间长了谁的话也不当一回事当然胡文楷的话是不敢违抗，再怎么狂妄也知道自己是胡文楷培养出来的飞行员。

“不会是真的吧？”刁元俊半张着嘴。

老皮特说“我在美国只会一种发动机活塞发动机，而且马力只有45kw，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两年间技术会突飞猛进吧，从初级活塞发动机直接能造v12两级涡轮增压发动机吧？告诉你们这些都是老板提供的图纸，并且在他指导下研制出来的。”

飞行员全傻了，不敢相信居然是老板胡文楷设计出来的，这款飞机简直是巅峰之作，刁元俊心里痒痒的想上去驾驶上天所以对老皮特搞什么飞行前理论学习故意捣乱，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繁文缛节上，飞机不都是那回事嘛，油门一压操纵杆一拉就上天了。

既然是老板设计的飞机必须老老实实坐在这听老皮特讲解飞机结构和操作知识，一连七天不是在飞机旁就是在教室解剖这款飞机的结构和动力系统。老皮特讲的幸苦，飞行员们问的也详细，刁元俊居然问起飞机起落架上的轮胎气压应该在多少时有利于起飞。

接下几天刁元俊和四名被选中的试飞员轮上爬上静止的飞机熟悉各种仪表仪器和操纵系统，每个人小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的操作动作和仪表指示盘的作用。几十名飞行员整体除了吃饭就是背记口令、仪表名称和作用。

八月中旬一天清晨，龙王庙第一架战斗机原型机为处女航做好了准备。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夏日早晨，只有薄薄的云雾在低空漂浮，极其适合飞行测试。

原型机从厂房之中被拖曳到龙王庙机场的跑道一侧，老皮特带着设计团队成员以及飞行大队飞行员和参谋本部的军官，围拢在飞机周围，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个从自己手下诞生的新生儿。原型机保持了铝合金原色，优美流畅的机身光滑闪亮，静静地伫立在微凉的和风之中，仿佛一匹久经沙场的赛马在等待着发令枪响脱缰疾驰的那一瞬间。

刁元俊穿上紧身而且舒适的飞行服，爬进了驾驶舱。在v-1710发动机从沉睡中被唤醒之后，他关上了飞机的座舱盖。飞机轻快地滑向跑道尽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吹动前一天夜里落雨在跑道上聚集的积水，溅起阵阵飞沫。

所有设备运转正常，刁元俊获得了起飞的许可，将飞机滑行至平行跑道的位置。他把持住刹车，稳稳地推动节流阀，发动机的轰鸣越发响亮，大团黑色废气从引擎罩两侧的废气导管喷涌而出。

起飞的时机到了，刁元俊松开刹车，飞机有如离弦的箭矢，在跑道上急速滑跑。随着速度的增加，飞机的尾轮脱离了地面，此时刁元俊发现螺旋桨的扭矩效应远比设想中的小，他只要在方向舵上施加些许控制，就能毫无困难地保持飞机在跑道正中平稳滑行。

机翼下长长的水泥跑道被甩到了后头，飞机的主起落架轮轻盈地脱离了地面，飞机优美地从跑道上跃升而起，向着无垠的蓝天飞去。

目睹飞机的起落架被准确无误地收回收起至机翼内之后，地面上翘首以待的飞行员们和飞机厂工人们迸发出暴风雨一般的欢呼和掌声。

刁元俊发现飞机的加速比预想中快，爬升角度也更为陡峭，他不得不稍稍收回节流阀以保证飞行的安全。驾驶飞机进行了20分钟的体验之后，刁元俊逐渐熟悉了这款飞机的飞行特性，他驾机与随同陪伴飞行的另一架飞机组成编队，开始比翼齐飞。

此时，地面塔台向刁元俊发出指示，要求在地面的观测范围之内进行一系列机动飞行。对于刁元俊进行的任何一个动作，这款飞机都能敏捷地做出即时反映，其各项表现远远超出工程师们的预想。最后，刁元俊驾驶飞机以一个漂亮的三点式着陆降落到龙王庙机场的跑道之上，这款战斗机的处女航完美无缺地划上了句号。

刁元俊在地勤人员帮助下，踩着旋梯走到停机坪上，被赶来的飞行员们一把抱起抛向天空，抛起接住再抛起，太兴奋了光是观看起飞和降落就可以感觉到这款飞机马力惊人，操纵是达到如影随形。

这边在庆祝那边工程师们拿着起子钳子钻进飞机机舱开始检查，录得第一手资料。

老皮特的团队将刁元俊带到会议室开始询问各种问题，刁元俊够得到第一个试飞飞机的资格，需要在试飞中，除按要求安全地完成飞行动作外，还要从理论上解释各种飞行现象，准确地报告飞行情况，提出改进建议。

这没有高出一般飞行员的理论知识和对飞机充分的了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是飞行试验的直接执行者和监控者，也是试飞结果和结论最重要的裁决者。从某种意义上说，试飞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试飞员。

刁元俊张口形容道“驾驶麻雀就好比骑在牛背上，驾驶这款飞机好比骑在通人性的骏马上，所有动作做的轻松飘逸。”

老皮特详细的询问结束后说“明天开始进行飞机的飞行品质试飞。”

飞机的飞行品质试飞是指能够保证飞机飞行安全，完成飞行任务的能力平飞最大速度；是证明某种新机作战性能的重要标志，这种试飞都是在发动机“最大”或者“全加力”的条件下，飞机所能达到的稳定平飞速度，就是平飞最大升限；是指飞机能够上升的最大高度

老皮特的这句话表明了对这款飞机满意程度极高，一般要进行飞机的飞行品质试飞前至少要搞两三次演示验证试飞，在经过地面充分分析和试验后，通过试飞来验证是否达到预定的功能和指标。

现在倒好老皮特直接跃过这环节了，直接进行飞机的飞行品质试飞其实老皮特今天看刁元俊的试飞总感觉这款飞机是一款成熟的飞机，要是他胆子再大一点估计有可能不经试飞直接转入定型了。

余下一周飞机每天有五个小时在天上试飞，由高空以大速度俯冲至低空，以获取最大纵向加速度，原型机发出低沉的咆哮动力十足。这是试飞员进行用于检验飞机的结构强度与设计指标的低空大表速飞行。

老皮特已经不再到龙王庙飞机场观看试飞情况了，他真觉得没有必要浪费自己时间，这款飞机简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彪悍，动力升限和动力高度飞行一结束老皮特将工作交给助手再也没有来过。

那天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试飞的，从静升限以上的高度上，增速到最大速度，利用飞机的动能，沿跃升路线冲上去，在保证飞机不失去安定性、操纵性的情况下，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这动力升限和动力高度飞行试飞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飞机再凶悍的了。

这架飞机交给刁元俊，飞行大队负责撰写飞行手册，一个架次飞行结束后试飞员必须写出几百字的飞行感受，失速多久会下降多少，最小转弯半径，最大仰角，各类动作的标准流程，这都需要刁元俊的试飞团队一一写出来。

老皮特是取得第一手试飞资料后，马不停蹄开始第二台原型机的制造，大的改动没有小的改动有上百处。他接受胡文楷的建议在机翼下添加炸弹挂钩，胡文楷一直喜欢一机多用，第一款运输机麻雀既当轰炸机又当运输机现在又当起客机来。

胡文楷不把一款飞机的剩余价值全部榨干是不可能放过的，这款战斗机他怎么可能只把他当战斗机使用，机翼下挂炸弹用老板命名是战斗轰炸机，大量使用铝合金整个机体重量大大减轻，减轻的重量可以用来增加载弹量。

老皮特组织工程师在测试机体，他这时已经开始在想从哪里可以折叠起机翼，水滴型座舱影响起飞视线和降落视线怎么改造才能在航母上降落。

他已经考虑怎么将这款飞机改造成舰载机了，他和胡文楷一个德行，一款飞机必须榨干剩余价值。手中拿着铅笔在绘图板上勾勒起来，嗯，机腹下可以钩挂一条，的尺寸和重量不知道，他要通海军基地人家说军事机密想知道门都没有。

老皮特火冒三丈对着电话吼道“妈的别忘了，老子也是民国国籍。”

“你是军人吗？否则一样门都没有。”对方直接将电话挂了。

老皮特要通参谋本部找到李满强，李满强一听是这回事说“老皮特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是老板定的规矩。这样我去找陈家祥看看，但你要写保密承若书。”

“李满强我告诉你，我这款飞机保密程度比他那个破要高出几倍，我可是在执行老板交代的任务，我这有老板写的条子，所有部门必须对我提供协助。”

“老皮特你先别急，你那条子是管用，是可以借到钱借到人，但还是不能知道军事秘密啊。你稍等一会我就联系陈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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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隔行如隔山

陈家祥是协助胡文楷管理海军基地的，他知道老皮特在研制新型飞机但怎么也想不到老皮特要海军最核心机密的数据。他是四十多岁的人做事没有年轻的冲动，约了李满强和他一起去天汾飞机制造厂找老皮特当面了解情况。

一段时间没有来天汾这，发现飞机制造厂大门前有所不同了，四五个警察在飞机制造厂前巡逻。车在大门前被警察拦停，警察一看是陈家祥和李满强敬礼后说需要向厂内汇报后才能进去，表示歉意的说这是上面的意思谁来也不能免除手续。

陈家祥点点头说按照规矩来让警察电话通报他和李满强来会见老皮特。

俩人坐在车中交流起来什么时候飞机制造厂也成了戒备森严的地方了，估计肯定这款飞机需要保密。

老皮特挺着肚子从远处走来，警察示意门卫打开铁门让轿车进去。

“不是我有意设置警察在大门前，是老板安排的，我这厂内可是驻扎着反谍报人员。实话告诉你们俩我这保密程度比海军基地要高。”老皮特站在车门旁说。

李满强笑了笑他知道的戒备森严的地方多呢却没有一个象老皮特这么摆显的。他知道李丛山的弹药厂是谁也进不去，有一次他去找李丛山无意中走到弹药生产厂附近马上就被人责令离开，虽然对方认出他是军方高级将领还是面无表情的让他离开。

他见到李丛山后询问这是什么地方，李丛山轻描淡写的说是民团演习现场，哪会向老皮特这么摆显。

老皮特自豪的带着他们参观设计室，好家伙上百人坐在大厅中，一人面前一块绘图板，绘图板旁是台灯和书籍。

“这是我们飞机制造厂最核心的地方设计室，所有飞机零部件全部是这帮小伙子一张一张图纸绘制出来的。”

老皮特带着他们穿过设计室来到自己办公室，现在老皮特办公室可不象他在美国那样杂乱无章，每天有弟子按时帮他整理办公室，早晨上班前办公桌上会准时泡好上好的龙井茶，他好这口了喜欢上中国的龙井茶，抛弃喝了几十年的咖啡，这点最中国化比他蹩脚的汉语要麻利。

“老皮特说说吧，为什么要海军的尺寸和重量？”陈家祥直奔主题。

老皮特拉开椅子坐下开始说起新型飞机，从胡文楷怎么重视到一款机型多种用途的好处，说的头头是道。李满强知道龙王庙新机型正在测试中，以为也就那回事和麻雀飞机差不多，没有想到老皮特嘴中简直把这款飞机说的无所不能了。

李满强连忙说“老皮特你先别说，问你一下，你这样和我们介绍飞机性能会不会违反老板的保密规定？”

老皮特不屑一顾的说“那肯定不会，你们对飞机就是文盲，我就是把设计图纸给你们俩个看也要你们俩个能看懂啊。”

老皮特这么说虽然让李满强和陈家祥面子挂不住但心也放下来了。

李满强心里充满好奇站起身来说“别扯这些无用的，带我们去你车间看看在造的飞机。”

“走，带你们见识一番什么叫世界一流的飞机制造厂。”老皮特站起来带着他们前往办公室后很远的飞机制造车间。

四五层楼高的厂房，地面采用的是斜纹钢板铺设的涂着绿色油漆，一架半成型的野马飞机在厂房的中央，四周有序的摆着铝合金蒙皮，各种物料摆放占据了很大面积。

四台手推的有一层楼高的台架靠着机翼旁，每个台架上站着四五个工人手拿气动手钻一样的工具，加工机翼，似乎在钻孔。

老皮特介绍说这是在打铆钉，一个机翼上需要打上上千个铆钉，工人腰间是系着皮带，安全绳从车间屋顶横梁上垂下吊在皮带上。

老皮特带着他们钻到机腹下方，指着机腹说“在这吊上一枚鱼雷可以攻击敌方的军舰。”

“老皮特我们不是有轰炸机嘛，那个麻雀完全可以装攻击军舰。”李满强也算上是半吊子。

“你懂个啥？麻雀每小时就二百多公里，根本没有突防能力，这款飞机最高速度每小时可以达到700公里左右，袭击军舰可以让对方防不甚防。”老皮特用手比划着在空中做出俯冲姿势。

“你们知道老板为什么敞开卖麻雀飞机？”

“嘿嘿，因为这款飞机诞生后才心安理得卖出麻雀的，这款飞机要是在空中和麻雀飞机相遇，一架至少干掉麻雀十五架。”

反正李满强和陈家祥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是老皮特吹牛还是自己真的见识短，最后陈家祥同意让海军提供相关数据协助老皮特。

老皮特这时直摇手说“你错了，我是要他们过来听取我的意见重新设计飞机用鱼雷，我相信他们会乐意按照我意思做的。”

“我上次听老板说海军研发的是声自导，其中大量使用电子管，我是担心空中往海面上投掷鱼雷会造成电子管的损坏。”

陈家祥皱着眉头说“老皮特你怎么知道海军基地核心机密的？”

老皮特象看白痴一样看着陈家祥说“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老板说的。”

“老板说最好用降落伞将缓慢入水，虽然说的简单但做起来十分复杂。还有一个他们在造的两万多吨的航空母舰，我需要上去量尺寸，否则以后就别找我要飞机。”

李满强手指着老皮特说“老皮特要不是我知道你可靠，我会立即找人将你抓起来，你真从老板那知道的？”

“废话，那艘是航空母舰，主要是航空两个字，没有舰载机就是一条不知不扣的浮动大船，老板要它干嘛。”老皮特简直和这两个人没有共同语言。

陈家祥双手背在腰后走出飞机腹部后说“一会我打电话给鲁大海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四个慢慢解决。”

鲁大海很快就赶过来，李满强没有想到接下来根本就没有他插话的可能，全是他不懂的术语。

鲁大海对这款飞机简直是赞不绝口，认为机腹下悬挂攻击军舰会取得极好的效果，速度快突防能力强，他建议将鱼雷设计人员派驻过来和飞机制造厂合作专门解决空中投掷鱼雷问题。

不过对这款飞机上航空母舰想法，鲁大海直摇头说“老皮特你压根就没有在军舰上待过，你这是画地为牢坐井观天。”

老皮特瞪着眼睛火冒三丈，他容不得人家批评他。

“鲁大海，你说为什么不能，我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过猪跑？”

鲁大海一点不客气的说“老皮特，舰载机第一条要简易结实好维护，你这飞机采用液冷发动机在航行中出现问题我找谁修理？”

“还有这款飞机进气口在腹腔下面，能不能经受海面含盐的水汽腐蚀？”

“你那座舱设计的降落时压根看不到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这三条你能解决掉吗？即使能解决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老皮特听出这几点都是现实摆在面前的难点，知道鲁大海说的很中肯所以很虚心的问“什么致命的问题？”

鲁大海用笔在纸上画着写着说“如果麻雀和你这款飞机在一起竞争上舰，我宁愿选麻雀，因为麻雀拥有良好的低速起飞性能，你这款飞机低速上很糟糕，是一款优秀的高空高速飞机。”

行家一出手就直中要害，老皮特知道这低速问题是无法解决的难题，一时间楞在那苦思冥想。

鲁大海看着倍受打击的老皮特说“老皮特别急，这航空母舰才建三分之一不到，老板说第一艘航空母舰主要是用来了解结构用的，航空母舰可以当着试验品但舰载机却不能，我们双方联手设计一款舰载机吧。”

老皮特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想着，压根没有注意到鲁大海说什么。

鲁大海只得大声的将刚才的提议又说一遍，这时老皮特才回过神来。

“鲁大海你是海军基地负责人怎么对飞机这么了解？”

“老皮特，我主要职责是生产军舰其中大部分时间在研究航空母舰，我不对飞机有所研究我怎么能造航空母舰啊。”

“我准备有时间去你那艘没有完工的航空母舰看看，你说的对不能画地为牢坐井观天。这样我们双方合作先解决飞机空中投掷鱼雷的技术。这半年我先将老板交代给我的主要任务完成后我们再搞舰载机。”老皮特意兴阑珊的说。

在一旁的陈家祥连忙将一直压在肚子的话倒出来“老皮特你这职工太多，工程技术人员有好几百而且这款飞机太先进千万不能出现泄密的事情，我建议你主动请老伊过来帮你审查，还有你这整风运动要深入下去。”

鲁大海也附和说“老皮特这事还真不能拖，我们党搞了一次整风运动揪出来不少敌对势力的人，这些人潜伏在我们内部平时简直看不出来。你这是关键部位千万马虎不得，图纸最好学我们海军基地分别存放，即使得到一部分也没有太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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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自由落体项目

老皮特笑起来说“这个你们一万个放心，这些资料全是老板给的，我们只是负责将图纸上技术转化为实物。图纸大部分存放在龙王庙基地里，这边没有关键性图纸。”

大家对胡文楷的跨行业技术才能已经见怪不怪了，特别是鲁大海一点不奇怪，他可是知道胡文楷选择性的引进德国潜水艇设计工程师和潜艇教官的。当时他就纳闷老板怎么选人象班主任选学生一样在纸上写出名单。

等这些德国人来到基地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这上百人没有一个是废人，大部分是潜艇制造厂的工程师和设计人员，一部分是潜艇教官以前德国优秀的潜艇军官。

两年时间海军基地造出一艘一千多吨的大型远洋潜艇和六艘四百多吨的中型潜艇，培养出两千多名潜艇水兵。鲁大海现在心中有底气了即使遇上东洋人海军他也有一战的勇气。海军基地现在拥有四千吨左右的驱逐舰四条，一千吨以上护卫舰八条，近岸巡逻艇和鱼雷快艇有五十多艘，还有一艘在船坞中的两万多吨的航空母舰。

熟练的水兵逐步发展到四千多名，海军学院里的军官学员有一千多名，其中潜艇军官学员有四百名。六月后一百多名海军前往龙王庙接受飞行训练，老板是为航空母舰提前培养飞行员。

鲁大海向老皮特建议海军基地派出技术人员和老皮特这边飞机制造厂一起以这款飞机为原型彻底改造成一款能够适应航空母舰上使用的飞机。

陈家祥在一旁说你们最好和蒋秋鸣的电子研究院一起合作，将最先进的电子产品运用到这款飞机上。

老皮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陈家祥肩膀上说“家祥你说的太好了，这样你现在就给那边发邀请，后天就成立联合攻关部门。”

陈家祥今天无意之举促成了民国第一次大规模跨部门协作攻关的创举，这种模式以后将经常被运用在科技攻关上，有效的集中使用科研人员大规模结集运用。

四天后的上午还是在飞机制造厂内，李满强、李丛山、鲁大海、蒋秋鸣、老皮特、周海泉、陈家祥汇聚在一起坐在主席台上，台下是六百多名各项目的科研人员，有发动机项目的，有空气动力学的，有结构力学的，有材料力学的等等。

老皮特自豪的看着台下的工程科技人员说“各位今天召集你们在此，是因为我们将启动一项公司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科技攻关项目，这个项目跨越几个部门，我们要集中所有科技力量研制我们的舰载飞机和飞机空投型鱼雷、空投型炸弹，飞机空中通讯联络系统，空中敌我识别系统。”

“这项工程我们将它命名代号自由落体。这项工程是系统型工程将带动公司的精密机床、电子通讯、武器集成、材料组合运用的发展。”

周海泉接过话说“这也将是对我们科技人员一次全面的考核，从中脱颖而出的杰出者公司将给予重奖给予重任。希望你们一定要搞好协调互通有无，尽快的拿出方案。”

蒋秋鸣感叹啊，短短时间公司能汇聚六百多名科技工程人员进行大规模项目攻关放在民国无论哪个地方都不可能实现的。

“我在这里代表老板表态，要钱给钱，要设备给设备，就是一个要求必须将“自由落体”项目圆满完成。这个项目正象皮特厂长所说会带动公司科技全面发展，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项目成功后我会向老板请示，让老板给有功人员授勋记功。”

台下顿时发出雷鸣般掌声，第一次从高层透露出给科技人员授勋记功能不高兴不兴奋嘛。

蒋秋鸣接着说“各位刚才签过保密协议，你们知道这个项目的保密程度，所有一张纸不能带出这里，回家不能和老婆小孩说起这项目，和以前同事不能透露出一丝一毫这项目。当然不会限制你们的行动自由，不过你们一旦发现有任何危险苗头要及时汇报，公司的保密部门随时待命为你们解决问题。”

“你们所需资料可以去天星镇图书馆借阅，需要向国外购买的列出目录公司出面购买。”

“现在给你们两个小时各项目选出自己的领导小组，两小时后将名单提交上来，先散会两小时后见。”

随着蒋秋鸣话音刚落，台下乱糟糟的一片，不停的有人喊着名字去一旁集中。

李丛山散了一圈香烟后说“乖乖，这次可真下血本了，是老皮特想起来的？”

“不是我，是鲁大海和陈家祥提议的得到蒋秋鸣的大力支持。”老皮特不想居功。

蒋秋鸣拍着脑袋说“他妈的，我这脑袋怎么想的把南京那边的研究院忘记了。”

周海泉取下叼在嘴上的香烟说“别急，暂时不需要他们参与等这边搞到一半时再邀请他们加入。他们那边事情很多也很重忙着徐州那边事，你总不能为了一个“自由落体”将徐州那个老板重点工程给耽误了，当心老板找你麻烦。”

李丛山绕来绕去不忘他的订单“老皮特，你徐州那边工厂什么时候开工？再不开工就来不及了，年底前一百多架飞机要交货的。”

“八月十五正式开工，不会耽误订单的，这边零配件已经生产的差不多了，最关键的是发动机已经生产了三百多台，那一百多架飞机我估计最迟也就在十一月底就能组装完交货，你可以放开卖等那边稳定下来一个月我就能生产出五十架还是最保守的数字。”老皮特不当一回事的说。

李丛山一愣随即说“老皮特是你说的，你知道整个公司什么利润最高？就这麻雀飞机简直是印钞机。回头我再给你增加五十架飞机。”

周海泉插话说“李丛山你就吹牛吧，利润最高的是老板在胡斌那生产的催化剂，一克催化剂等同一克黄金，每个月五十公斤黄金从美国运过来。”

鲁大海到底是当军人一段时间了，没有在主席台上闲谈走下主席台来到海军基地科研工程人员中间。海军基地的人员还是保持着方队，领导小组名单已经产生。

鲁大海接过名单说“你们是军人中的科研人员，希望你们保持军人本质，搞好和各部门的关系，服从领导。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是你们每个人的机遇希望你们好好把握。”

一百多名海军基地的科研工程人员整齐划一的行军礼齐声的说“请基地首长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这阵势让一旁所有人都吃惊起来，尼玛有这样的科研队伍嘛简直就是部队方阵。鲁大海也知道不妥这毕竟不是军队地盘连忙说“稍息，你们放松一下别搞得硬邦邦的，否则真把兄弟单位人吓着了。”

一听鲁大海这么说，一个方阵立即鸟散嘻嘻哈哈的找认识的人，早就看见同学或认识的人在旁边一直不敢离开方阵，现在好了得到解散命令直接勾肩搭背去了。

鲁大海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放鸭子的情景，也不打算追究了拍拍屁股回到主席台。

两个小时一到会场立马安静下来，周海泉接过个项目组领导名单大声宣读起来“这些领导小组是暂时性的，一个月后我们还需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调整。“自由落体”项目总负责人是皮特厂长，副负责人是我、鲁大海和李丛山。下面请皮特厂长说话。”

老皮特不习惯长篇大论拿过话筒“我宣布“自由落体”项目正式启动，现在各项目领导小组成员留下来开会，其余人员解散。”

于此同时四条电话专线从海军基地开始架设通往飞机制造厂和天汾基地，总机设在天汾基地。自动电传机在上海电子研究院已经架设完毕和飞机制造厂这边可以随时通讯。

老皮特拿着手中的文件袋走进会议室，会议室墙上悬挂着一张飞机图形和主要参数。

老皮特直奔主题说“这款飞机是我们刚刚研制出来的，已经通过飞行大队的试飞。你们可以打开自己文件袋详细查看飞机参数。”

各人打开面前的文件袋取出资料看起来，会议室里只有沙沙的翻文件的声音，随后传出叽叽喳喳的交流声。

“嗯，你们大致看过了，下面我说一下具体要求，先说飞机名称吧，老板取的名字太土了我们一致决定将这款飞机称为秃鹫，在空中无论是哪款飞机都不是它对手。”

“这是一款陆地机场使用的战斗机无法在以后我们的航空母舰上使用，我们的打算是使用秃鹫的主体设计彻底改造成一款可以在航空母舰上使用的飞机。”

“一需要解决高速不能上舰问题，二是解决座舱视野不适合在甲板起降问题，三是解决海军使用防腐蚀问题，四是解决飞机编队通讯指挥和敌我设别问题，五是研发出一款适合空中投射鱼雷和此款飞机的各类炸弹。”

各小组议论起来，原来是在已有机型上做彻底改造研发出一款适合航空母舰上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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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越狱（一）

这难度不是太大有人说，立即遭到嘲讽还难度不大简直就是重新设计飞机。除了机身不用设计外全部需要推倒重新设计。有人问老皮特为什么不重起炉灶设计一款全新的飞机，老皮特答复是为了飞机制造厂方便生产，机身统一其余的可以组装。

原来是为了降低生产成本，各个小组又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老皮特敲着桌子说这款秃鹫是至今为止所见过最好的飞机设计，不在此款基础上改造难道放弃优秀机型去重新设计一款新机型，这不是脑子进水的做法嘛。

老皮特安排两个设计小组负责人明天前去龙王庙机场现场观看飞机飞行，有必要可以尝试驾驶当然必须要征得飞行大队的同意。

这次跨部门夸行业联合攻关取得的成果真出乎所有人意料，首先这次活动是没有胡文楷参与下，陈家祥牵头自发的联合攻关活动，意味着脱离胡文楷的指挥这帮人有主观能动性了。其次开天辟地的在民国历史上首次自发形成一种机制集中科研力量攻克难点，这机制以后将成为三省一市在大项目上经常采用的方法。最后无意之举打通各部门之间的壁垒，让复进党的科研力量无形整合起来。

天汾这边在整合科研力量联合攻关，杨思亮在徐州忙得不可开交，刚把运河到微山湖的瓶颈疏通，五百吨的货轮可以停靠微山湖徐州一侧。送走第一批满载无缝钢管的船队回到办公室不久孙晓澜和李文俊推开办公室门。

“杨思亮你到舒服，脚翘在办公桌上，小日子过得比谁都好。”李文俊进门就说。

“尼玛，你们俩个什么时候来的？没看我刚从码头回来。你们俩个来准没有好事，又谁要倒霉了？”杨思亮累得一动也不动维持原样说。

“你以为我们想到你这来？放着南京两江总督府不待来你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孙大明呢，他不是今天应该来徐州嘛。”孙晓澜穿着便装随意的坐在沙发扶手上问。

“孙大明这小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今天是该他到徐州时间但他来又不向我汇报。我打电话问一下，难保他跑天星镇看徐丽云去坐下午飞机过来。”杨思亮边说边拿起电话。

孙大明接的电话听说孙晓澜和李文俊找他，他在电话中简短的说我知道了就过来。

“嗨！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孙大明也不问什么事，直接说他知道了。”杨思亮狐疑的问他们俩。

孙晓澜坐在沙发扶手上倚在沙发背上，手中翻着货运单说“杨思亮啊，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就不应该知道，你问什么问，军事上事你也要知道？”

杨思亮挪下腿站起来说“当我没有问，你们俩个在这等孙大明吧，我去工地上有事不陪你们了。”

“德行，一不投机就溜不就是怕请我们俩吃饭嘛。”李文俊不客气的说。

“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在这里你们说军事机密，我走吧你们说我怕请你们吃饭，也不看看才下午三点就忙着想吃晚饭了。我还真有事，晚上七点准时请你们吃饭。”杨思亮从办公室墙上取下安全帽戴在头上准备出门。

“晚上不去饭店，你在工厂食堂招待我们，还有别的客人。”孙晓澜晃着腿低着头还在看他的货运单。

杨思亮还真有事，飞机制造厂工地在收尾后天就要交付给老皮特，他赶过去要做最后一次验收。

他不停地验收工厂交付使用，自己时常感叹专为他人做嫁衣。扳开手指头数了数已经二十七家工厂从他手中诞生，每完工一个工厂天汾那边准时会送来一个厂长。所有杂事全扔给他这边徐州工业基地管理委员会。

晚上七点杨思亮赶回食堂一看就乐了，大夏天傍晚还是很炎热的，身上的衬衫已经粘在后背上，这几个人倒好在食堂的小餐厅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小餐厅内放着几大块冰，吊扇在悠着风，里面的烟味呛人。

杨思亮推门就说“孙大明，你神经啊，这天你不把窗户打开准备把自己捂馊掉？”

一屋子人停下说话看着杨思亮，杨思亮这才发现除了孙晓澜、李文俊、孙大明以外还有七个人不认识。

“杨思亮坐坐，就等你开席了。”孙晓澜招呼着杨思亮，安排孙大明催促厨房上菜。

杨思亮心想这是孙晓澜请客嘛，怎么搞得他象主人一样。因为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开玩笑，笑了笑坐下来。

孙晓澜也没有详细向杨思亮介绍桌上陌生人，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两个人名字，三十多岁高马大的壮汉叫戴书成，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书生叫吕光彪，其余五个人没有介绍。

杨思亮听这帮人说话一股东北口音，心里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们三个在这招待东北军被俘军官吃饭，前期董启龙在磨山训练营中策反东北军官一事他是知道的。

既然孙晓澜说这是军事机密，他也不愿意插足进去，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举起酒杯说“各位在我这吃饭，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饭菜绝对丰盛，酒绝对管醉。”

戴书成端起面前小碗一口将酒喝完后抹着嘴说“杨兄弟够爽快，情领了。”

杨思亮眼睛瞪的象灯笼，这一小碗酒可是高度酒，他记得这是老板在北方战场上缴获的上千瓶高度酒，一直堆在餐厅后面的仓库，也不知道孙晓澜他们怎么摸出来的。

孙大明丝毫不含糊也一口将面前的小碗酒喝了，一小碗酒估计有三两，杨思亮再怎么也不会这样喝的，两碗能让他趴下。

“孙晓澜我申明，这种烈酒我喝不惯，我还是喝茅台。”开什么玩笑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做，今晚喝醉了明天谁帮他做事。

孙晓澜点点头说“几种酒随便你们选哪种喝，不能喝了就直接说。”

李文俊的速度比谁都快，连忙将碗中酒倒给孙大明说“我还是适应茅台，这东北老刀子我一喝就醉。”

桌上谈起最多的是徐州日新月异的变化，这事别人说不上来只得由杨思亮一口数据一口名称的解答。

吕光彪这名字听起来是很彪悍，几句话聊开发现这人知识面还真广，这人今年三十岁不到早年留学日本帝国大学，回国后被张作霖选拔参加军官集训班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他是在张作相近卫旅中担任先锋营营长，被高金昌的战车反冲锋时被俘。张作相离开徐州时还特意向卢永祥询问过吕光彪下落。

吕光彪询问最多的是徐州工业和日本工业对比，一会问到钢铁产量，一会问产业工人数，要不是杨思亮知道他是已经被策反还真怀疑他是另有所图。

杨思亮被问得有点烦，经常有人这样问他对于这些问题他已经回答的嘴上磨泡。

“吕兄弟，我给你一个明确满意的回答，徐州现在只是按规划才建设到三分之一程度，就这程度已经甩开日本工业至少十年。我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徐州的无缝钢管厂开足马力满负荷生产一个月生产不同规格无缝钢管一万多根，日本全国一个月的产量不会超过两千根。”

“徐州这一座高炉炼铁产量是日本七座高炉产量的总和，你要知道象这种高炉我们拥有四座。”

“我们能够生产飞机、卡车、万吨轮船、面布、汽柴油、所有已知武器。”

吕光彪夹在筷子上的菜滑落在餐桌上，硬生生的呆在那。他一直在训练营中听复进党的教员叙说复进党的丰功伟业也去过天汾基地，他以为也就是天汾那一块地方出挑点。现在从杨思亮嘴中流露出对日本的不肖一顾的态度，他在日本留学时对日本取得的成就可是眼馋的要紧，没有想到几年后日本就这么不受待见了。

杨思亮看了吕光彪一眼说“吕兄弟没有参观过徐州重工业中心吧？明天要有时间可以参观一下，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说一万句不如现场看一眼。”

吕光彪几个转过头看着孙晓澜，孙晓澜手拍在餐桌上说“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参观这些工厂晚上全部开工的，酒、菜先放在这两个小时再回来喝。”

戴书成大手往桌上一拍说“成，我们听孙将军安排，说实话被杨经理说的心痒痒的，今天不看一下这酒真喝不下去。”

这帮人说走就走，杨思亮安排一辆客车带着这帮东北军官第一站前去炼钢厂和无缝钢管厂。凡事以事实为基础不是嘴皮可以带来的效果，一圈转下来快晚上十点钟。

回到小餐厅这七名东北军官意犹未尽，嘴里一直在说只有胡文楷将军能够创造出这奇迹，吕光彪改口说日本也就那回事和徐州比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酒不是开始那样喝了，戴书成装满一碗酒什么话也不说站起来一口干了，坐下来说“我心里激动，我这一生能在自己国度里能看到这样场景，让我现在死也瞑目了。”

孙晓澜拍着他肩膀说“戴书成，美好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你知道老板怎么形容以后我们的生活的嘛？”

“怎么形容的？”

孙晓澜开始卖弄起来学着胡文楷的口气“星期六早晨你醒来，一个远方同学打电话给你，让你晚上去他家做客。”

“你起床后拧开热水龙头洗漱完毕，从桌上拿起汽车钥匙，从车库里开出你的轿车驶向高速公路，在加油站吃点东西，途中听着汽车里的收音机，五个小时五百公里到达你同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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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越狱（二）

“和同学吃吃饭喝喝茶，在五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好好玩玩，晚上可以开车回家，估计是凌晨到家。”

吕光彪笑起来说“孙将军你说的是美国中产阶级生活，就是他们也没有达到这程度。”

孙晓澜将面前的小碗斟满，自顾咪上一口说“这种生活用老板的话是，用法律保障人的自由，用军队做法律的后盾，给人在法律下的自由，十年内必然实现这目标。”

“你们在徐州是暂时看不到这景象，苏南那边已经初步实现了。我在南京接到上海电话，中午一点开车离开两江总督府大概在傍晚七点可以到达上海。”

李文俊不好意思说“孙晓澜，你那是个别现象，你可是将军。”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车是自己买的，邀请我吃饭的人也是以前同学，开车去上海也是我自己开的。”孙晓澜补充道。

吕光彪对这事不怎么感兴趣，他问起杨思亮来。

“杨经理，我冒昧的问你。”

“吕兄，你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思亮放下手中筷子。

“杨经理，我深受胡将军的理论感染，特别是‘我们的发展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段话真让人胸潮澎湃。我想问你，你跟随胡将军几年时间，是否觉得胡将军一直践行这理论？”

杨思亮点点头说“我先确认一点老板一直在践行自己的理论，下面我给几位说几个现实中例子。”

安徽是一个活生生的现实例子，杨思亮从复进党初到安徽说起，如果想迅速以最小代价占据安徽，复进党按道理和当地乡绅和官僚阶层形成联盟。但从先遣队传来的信息让老板痛下决心铲除旧有势力。

杨思亮一桩桩血淋淋的事例说出来，其实东北何尝不是一样，比安徽还凄惨。杨思亮摇着头继续说当时国内所有旧势力的代言人火力全开四处抨击老板，还好老板将这些土豪劣绅的罪行用电影形式记录下来，在上海、南京公开上映。

戴书成问“那这些人看完怎么说？”

“能怎么样，至多不说话而已。当听到老板在安徽镇压了几万名土豪劣绅和封建会道门后，又跳出来指责老板。”

吕光彪咬着牙说“我要是胡将军直接带兵抓捕他们。”

杨思亮摇着头说“你这方面太粗鲁了，老板的意思将适合他们生存的土囊消除掉，让他们没有根基不就完了。”

这次老板没有搭理他们一口气派出六千名复进党干部前去安徽，将复进党政策落实到实处。

安徽可以说是我们复进党经营最彻底的一个省，经过前期限地政策和以工代赈的项目，现在已经慢慢恢复元气了。最穷的皖北一家五口人只有一条裤子，一天只吃一顿。现在至少一天可以保证他们吃上三顿，苏南救济的衣物和三万床棉被暂时可以让他们得到温饱。

桌上孙晓澜最有发言权，他是亲自参加安徽镇压土豪劣绅和封建会道门行动的指挥。他举了几个亲身经历的人间悲剧，说的戴书成不住的喝闷酒。

戴书成原本就是东北小户人家子女，安徽的情形和现在东北情形没有二致，只是东北比安徽更黑暗。想想自己家破人亡被逼参加胡子，从胡子被招安，其中的心酸告不得人。

几个人不住的问复进党部队情况，孙晓澜告诉他们这边的部队必须完全听从复进党指挥，平时只有连队规模存在，战时才会组建起师、旅级规模部队。

吕光彪咂咂嘴说，这是你们复进党怕高级军官拥兵自重，平时不让他们接触部队。

孙晓澜摇摇头说，不完全是这样的，我们是以连队为模块，所有连队作战能力是一个样，部队只认参谋部的划拨，这样的好处是有利于统一指挥，对部队的战斗力有充分的评估。

一顿饭吃到夜里十二点多，孙大明、孙晓澜和李文俊三人带着这几个东北军军官不知去什么地方休息去，杨思亮也没有问，他已经被告知军事机密。

孙晓澜等人坐上客车来到磨山训练营不远处一处民宅，下车走进民宅，有几个特务队员把守这民宅。

李文俊安排道“今晚各位先休息，明天一早布置任务，后天行动。”

三个人走进房间关上门，李文俊泡三杯茶，三人围着八仙桌坐下。

孙晓澜扯开衣领问“李文俊，今晚你观察这七个人有什么问题？”

“问题到没有，不过时间太短要是有半年时间就好了，这才两个多月。虽然这七个人没有问题但难保另外那八十多人有没有问题。这人回到旧环境会重操旧业的，我还是那观点分开点拨，这几十人不能让他们互相知道。”

孙大明想了一会建议“东北那边情况不能告诉他们，我的意思把他们当暗棋放在东北。分成二十个小组，这样即使有问题损失也不大，虽然张作霖不会怀疑他们但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

孙晓澜点点头说“就按你们说的办，这七个人组成最高领导组分别负责下面各组联络。今晚不早了明天一早要给这几个人好好上一课。”

第二天一早，七个东北军军官早早就起身穿戴完毕，两个多月训练营中养成的习惯。

孙晓澜和李文俊将他们带到院里子，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包烟一人一包散开。

“各位，我们研究决定定于明天傍晚6点越狱，你们带着三区所有战俘一个不落，记住是一个不落的带出去。八点有一列货车经过这里，记住是第六节车厢是空车厢里面只有四十箱罐头。”

“记住明天傍晚六点到七点半通往铁道的路上没有警察和士兵，等你们上车后才会传来枪声。这列火车是开往哈尔滨的货运列车。”

李文俊从特务队员手中接过1911手枪一人一把递给他们吩咐着“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不要用枪，训练营的办公室内有一千多大洋用来发工资的，你们七人中安排一人将那个黄色布袋拎走，用于路上开销。”

一个上午就忙着规划越狱路线，注意事项。吕光彪问如果有人不愿意走怎么办？孙晓澜回答打晕了抬着走，有想向看守报警的也一样打晕了带走。

中午也没留这七个人吃饭，让特务队员押送他们回训练营。昨天带他们出来找的去火车站搬运训练营夏季衣服的借口。七个人站在卡车上，身旁是几百套夏季服装。

卡车经过弯弯曲曲的盘山道路通过两道关卡进入训练营，七人随即给带回自己房间，这七个人被看守早已经调整到一个房间中。

山上比徐州城要阴凉些，七人将腰间的手枪放进抽屉，打水冲凉，几百套衣服搬运使得他们衣服上已经显露出盐迹，戴书成低声的对吕光彪说“没有手表怎么知道是六点，你们几个估摸着大致不差的就行。”

“嗯，到时候守卫开会去，自然知道那时就是六点了。说不定守卫办公室有手表，今天先摸一块。老戴我还真不想离开这，要是能去复进党部队多好。”

“光彪，我们迟早会进复进党部队的，其实我们已经是复进党部队的人，你我不是复进党党员了嘛。按孙晓澜昨晚说的从我们加入复进党那天起已经给我们发军饷了。”

“也是，你们几个先联系靠得住的人，让他们准备一下明天行动。”

吕光彪和戴书成没有想到他们口中所谓靠得住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偷偷的向守卫告密吕光彪和戴书成他们准备越狱，守卫倒过来安慰他们，让他们放心磨山训练营守卫的像铁桶一样不可能越狱成功的。

吕光彪被训练营的长官叫到办公室，守卫长官没好气的说“你们的行动已经被告密了十多次了，我现在怀疑你们明天是否有把握能将这八十几个人带走。”

吕光彪心里骂着，这帮兔崽子比谁都精明，还没有收复东北呢已经开始递交投名状了。

“请组织放心，实在不行我们用武力挟持他们越狱，我们缺少一块手表，不能准确掌握时间，能否赞助我们一块手表？”

这位少校军官为难的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块梅花手表，这块手表是胡文楷奖励给他的，要他取下来给吕光彪心里真不甘，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小心的从手腕上取下戴了一年多的梅花手表，递给吕光彪说“这块表是老板奖励给我的，你别给我搞丢了，以后见面你要还给我。”

“好的，到时候一定还给你。”吕光彪接过手表，将铉上足装进裤兜里，心想不就是一块梅花表嘛搞的这么小气。

他没有想到这块表是少校当特务队员时在山东立功胡文楷奖励的，给十倍价钱对方也不会给他的。

准备离开时，少校又一次吩咐道“明天武力挟持时千万要小心，别伤了他们。”

“知道，只是吓唬他们，我知道都是组织上发展对象。”吕光彪自嘲的笑起来，心想复进党还真厉害，自己的老乡都背叛自己偷偷暗地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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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越狱（三）

下午千篇一律的政治学习，三区的战俘集中在操场旁的树荫下听教员的政治讲课，复进党的政治学习特别异类，一本书中的几篇关键文章必须一字不错的背诵出来，几篇所谓的关键性的文章是胡文楷在各场合的讲话。

教员朗诵起来模仿着胡文楷的语调和动作，开始军官战俘很反感，不知怎么回事时间长了互相交谈时胡文楷的句子脱口而出。

真象老八股式的被刻在脑海中，后来遇到一些案例不由自主会引用胡文楷的理论作为论据。这本书象百宝箱遇到问题可以直接从里面找出对策，还有战俘说这书象大骨头只有使劲的咬才能咬出美味的骨髓来。

教员采用的是徐丽云推行的强行洗脑式方法，先强行逼着军官战俘背诵，不能背诵者每天被罚跑十公里，不讲授书本里的理论只要就求死记硬背。有文化的军官战俘最慢的一周内将胡文楷的四篇主要演讲稿背的滚瓜烂熟，有些军官战俘连书中的标点符号和那句话出自那一页也能脱口而出。

等全部会背后，教员才开始逐篇讲解，讲解是从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的，当时背景说出这番理论的起着引领性作用。军官战俘特别喜欢胡文楷在报告厅公开演讲那幅长篇大论《关于中国现阶段主要任务及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机遇》，分析当今世界形势是无人能比，经过两个多月徐丽云的创作组加进不少素材使得胡文楷的观点更加丰满。

对于胡文楷领导复进党取得成绩的广为人知的故事，教员是不打算重复讲述，而是试图提炼总结“我们复进党正驶在一片前所未有的‘开阔水域’，很多时候都在‘全速前进’。”

“你们口中的东洋人，在我们复进党人眼中就是坐井观天狂妄自大的劣等民族，领袖胡文楷那次演讲提到的松下一郎行万里路的例子充分说明一个鼻屎大的国度是没有什么底蕴的。”

这帮东北军官战俘听得嘴咧开了，心想无知者无畏你们是没有见识过东洋人的可怕，连张大帅也怕东洋人。

“你们口中所说的张大帅，我们一步一步揭开他的伪装，一个土匪粉饰的形象再好本质上还是土匪这是改不了的。”

“张作霖怎么将东北利益出售给东洋人的，首先是铁路沿线三十公里所有治安、探矿权给予东洋人，他能代表国家？那他为什么会干这种遗臭万年的事？”

教员手一挥说“他为什么要干这等倒行逆施的事？他是想得到东洋的支持对抗中央政府。为了一己私利损害了全体国民利益。”

教员侃侃而谈，傍晚时准备结束今天的课程。

“各位晚上准备给你放映复进党在安徽的纪录片。”

一听晚上放映电影，三区军官战俘兴奋起来，绝大部分人没有看过电影，连电影这名字是头一遭听到。

晚上操场上战俘用铁锹挖洞将两根木杆竖立起来，拉起布幕一场专为三区战俘放映的纪录片即将放映。战俘自带小凳整齐的坐在操场上，等待电影开映。

一道光柱从他们头顶亮起，布幕上开始有人在动，拍摄地是蒙城一处地主家的地牢。瘦骨嶙峋的小孩、老人、妇女被关押在黑暗肮脏的地牢中，一名教员受持话题在介绍当时情景。

银幕上的悲惨场景加上教员的画外音使得气氛异常压抑，当看到岁小孩光溜溜的身躯上皮肤紧贴着骨头，全身上下如芦苇杆一样顶着硕大的脑袋。教员画外音说这小孩没有名字，父母十亩地被地主用一头快死的驴强行交换走，因为不从被蒙城县收监关押，九岁的小孩被迫替地主家放牛，一天只给一碗清澈见底的稀饭。

操场上很多战俘触景生情哭成一片，画面一转展现在战俘面前的是这地主家搜出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堆在院子里如小山一样。干瘦的地主、肥硕的地主老婆们面无表情的站成一排。教员的画外音说这些土豪劣绅以收藏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为乐趣为嗜好，自己舍不得吃穿，用人类最低等的手段收敛财物。

第三排一名战俘突然站起来疯狂的嘶哑的举起拳头狂叫“杀了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

这举动如同油锅里滴落水滴一样立刻炸锅了，上百人举着拳头站起来喊着要杀了这丧尽天良的地主一家。

朗诵画外音的教员傻眼了停下旁白，持续几分钟的呐喊后在管教安抚下战俘门安静下来重新坐下来。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在银幕上流动着，操场上的哭泣声一刻没有停止。

当审判这些土豪劣绅时的画面出来，操场上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画外音和银幕下的字幕显示出这些土豪劣绅的罪行。

明快的画面出现，淮北的以工代赈场面，一笼一笼的馒头，干饭和大盆的菜被抬到工地，一条公路向远方延伸，手握锄头、铁锹的庄稼汉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神采，依次排队领取食物蹲在地上就餐。

一辆辆卡车载满各地捐献的衣物在道路上行驶，上海、南京、苏州、南通各地市民在踊跃捐献自己家的旧衣物场景，复进党南京军需仓库大门被打开，成捆的面被和军服被装上火车向蚌埠驶去。

皖北大地在举行村民委员会的选举和衣物的发放，各地的小学工地在加班加点的建设，一条条惠民措施张贴在主要道路和各村民委员会墙上。

画外音响起安徽在复进党的带领下正经历着史无前例翻天覆地的变化。

操场上掌声响起，不住的呼喊着复进党万岁、胡文楷万岁的口号。

吕光彪对戴书成小声说“书成没有想到杨经理说的是真的，这纪录片做不了假，安徽可是有福气啊。”

“不会吧，光彪你昨天怀疑杨经理和孙将军骗你？这没有必要的，你想想他们工业这么发达何愁金钱，纪录片上这些对于复进党就是小菜一碟，他们是拿安徽做实验，你没有听杨经理说安徽是最彻底的复进党地盘。”

“书成，要是复进党进入东北这样搞，我判定不会超过三个月东北就是复进党的了。其实你我都知道东北比安徽还恐怖。”

“光彪，我是明白了只有复进党才可以挽救东北人民，我对张大帅那个土匪是不报任何幻想。看看人家复进党六千名骨干进安徽执行复进党政策，还有强悍的军队在后面撑腰，你说谁能阻挡？他们不为自己私利着想，钱对于他们无所谓，那个机器一开钱就哗哗的流进来。”戴书成激动的说。

回到房间七个人热烈讨论起安徽的情景，有人下定语说安徽迟早会超越江苏成为民国最富裕的省份，没有别的复进党已经将旧的势力全部从上消灭了，我们东北要是象安徽一样杀他个几万土豪劣绅和那些土匪转变的军人也会好起来的。

有人眼睛瞄着戴书成笑起来，戴书成先前是土匪被招安的，这是他的逆鳞。

“笑什么笑，你以为老子想当土匪？我早年的遭遇比今天纪录片上的情景还凄惨。”戴书成眼里含着泪水。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众人停止了说话，大家都想听老戴说他的往事。

“我家是在辽东龙海县，父母以编织麻绳为生，虽说生活比较艰苦但一家人很幸福，我弟兄姊妹四个，我是老三上面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下面是一个妹妹。”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张作霖是个卖国贼，我1913年时20岁，从当地学校毕业四年了在龙海县警察局当差。这天来了一队日本商人，带着上百人东洋农夫进入县城。”

“我们警察局得到上峰指示，对这帮东洋人提供便利。当时我们局长也没有当回事，没有想到几天不到这帮人居然在我们县定居下来，公然抢占无主土地，将土地圈起来说是他们的了。”

有人小声说“你们警察吃干饭的？”

戴书成无奈的说“兄弟你说对了，是吃干饭的。我们出动警力去驱逐这些东洋人，没有想到这些东洋人是乡军居然携带武器，将我们警察打死六人。上峰不问青红皂白将我们局长逮捕，解散我们警察，说我们违抗上峰命令私自出警。”

“我被开除回到家里，几个月后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一群东洋人来我家买麻绳，谁知道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东洋男人看中了我妹，我妹才十六岁。”

吕光彪火冒三丈“妈的，戴书成你猪啊，不干掉他？”

“兄弟当时我出来赶走了这帮家伙，谁知道当地警察局居然说我是扰乱治安将我关押起来。等我一个月后出狱……。”戴书成哭泣起来。

“我那才十六岁的妹妹被他们糟蹋了，一丝不挂的躺在冰天雪地里。我父母和哥哥去找这帮畜生讲理被射杀在围栏旁。当地警察局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从家里取出我当警察时偷偷藏匿的一杆长枪，在东洋人必经路旁雪堆里等了两天才等到那个畜生，和他一起出来的三个东洋人全死在我枪下，我割了他们的头颅挂在警察局对面的屋檐下。”

“从此我开始了土匪的生涯，你们说我这土匪当的冤不冤，要不是他张作霖投靠日本人我会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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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越狱（五）

戴书成用手捶了床边说“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官职低接触不到内幕。我当土匪开始也和别人一样图混口饭吃，在辽东龙海一带不久混出了名声出来。”

有一天在县城一家澡堂洗澡，外面人跑进来说不好了戴书成带土匪抢劫县城的几家金店，自己就纳闷了手下有几个跟着自己偷偷潜入县城洗澡和会相好的，怎么可能去抢劫金店。他急忙起身带着手下追出去，顺着土匪的踪迹一直跟踪到张作霖的在辽东的部队驻地。

这下全明白自己是当冤大头了，张作霖的部队在冒充他的名号四处抢劫。想起来一段时间自己在辽东是声名狼藉，好多莫名其妙杀人放火的事落在自己头上。

当即回到自己窝里召集伙伴将此事说出来，最后他们派人专门去盯梢张作霖部队，只要发现穿便装出来打劫立刻通知。

半个月不到探子回报说张作霖部队将近五十人换上便装前去另一个县城去了，他一听这消息立刻组织好手下在半路设伏。

当张作霖部下洗劫县城后返回时，他带着三十多个手下出其不意伏击了他们。这次他的收获不小，长短枪支近二十支还有一包裹金银首饰和几箱银元。很短时间他队伍扩充成百十号远近闻名的胡子。

有一天他和几个相好的在喝花酒，手下进来说来了一位部队的大官要见他。他纳闷啊自古官兵是抓土匪的，这人来干什么。心里虽然十二分不愿意但还是见了，他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让他大跌眼球的是这位大官居然来找他谈合作的，他打心底佩服这家伙，只带俩个卫兵就敢来他的土匪窝，难道不怕被绑了。

戴书成说到这停下来，叹口气说“你们知道这大官是谁？”

“是谁？胆子这么肥？”

“呵呵，是你们的长官张作相，张作霖的拜把兄弟。”随着戴书成说出答案，房间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最后他和张作相达成了协议，双方协作搞一次大的，这就是后来你们都知道的阜新那件买卖。

“阜新那件买卖是你和张帅一起做的？难怪一直是个谜。”吕光彪一溜烟从床上爬起来。

“是的，我和张作相约定三个月后我将手下拉到阜新城外，他向上申请在阜新附近训练部队。”

“我们在张作相内应的帮助下带着家伙分批入城，晚上在阜新城内四处纵火抢劫但兄弟是一个人都没有杀。张作相在城外集合部队进城剿匪，他哪是剿匪是趁乱将阜新城中所有富商和金店全部洗劫一空，凡是他们洗劫的地方没有一个活口。那夜阜新死了一千来号人这账全部记在我头上了，在张作相部队护送下我们推着车扛着箱子走出阜新城。”

“后来张作相官越当越大，他怕阜新事件暴露又找到我让我率部归安。其实当时张作相用两个团将我驻地团团包围是准备灭口的，我派人递信告诉他，洗劫阜新时他的手信我一直没有烧掉，屯子外面有自家兄弟只要这边出事，外面兄弟肯定会带着一批他的手信去北京。”

“就这样我被招安成他手下的一名副团长，即使当了这鸟副团长也没有一天安稳日子。我和张作相是知根知底的旧相识了，他也不怕我知道什么内幕，一些杀人事全交给我。三年前北京政府不是派遣一位吉林督军嘛，人在上任的路上就让张作相安排我拦路抢劫了他，还暴打他的家人，这位督军第二天就返回北京再也不肯上任。最后这职位让给了张作相。”

“我算看透这些流氓了，满嘴的仁义道德暗地里乌七八糟尽做缺德的事。我回去就是一心想推翻他们迎接复进党入主东北。”

七个人躺在床上各自议论起东北的黑暗，安徽那点事算什么和东北相比简直不可比。一场电影的后果谁也没有想到激起这么多人的共鸣。

第二天一早军官战俘们条件反射的跳下床，穿衣洗漱完毕迎来的是教员说今天休息，训练营的教员要集中学习迎接上级检查。

吕光彪对室友挤挤眼睛会意的笑了笑，这是孙晓澜安排的让他们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有精神去越狱。

七个室友吃完早饭四处转悠着，寻找自己靠得住的人透露越狱打算。到中午时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起来，效果出乎意料很差，只有几个人有想回家的念头但对复进党可崇拜的很。

近百十号人总不能靠十来个人推动去越狱吧，吕光彪意思一不做二不休召集人集体讨论今晚越狱的事。

“吕光彪你傻不拉几的，这越狱的事能公开拿来议论？”

“你一门心思想完成任务，就没有想到即使消息透露出去又怎么样？看守教员来抓我们？”吕光彪拍着那人脑袋说。

是啊，怎么没有想起这茬，越狱是复进党安排的，这怕什么直接挑开说也没有关系。戴书成拉着吕光彪的手说“就按光彪的话办，我们分头去各个房间去找他们谈。”

吕光彪对各军官战俘说越狱不是反对复进党而是离家时间太长，家里也不放心，回去一趟如果各位有心跟着复进党一起干，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到江苏，毕竟大家是一同来到关内的总不能将你们留下。

下午有三十多军官战俘被分别传训到办公室训话，得到教员的明确指示如果戴书成这类死硬份子一定要想越狱，他们可以跟随戴书成和吕光彪一起越狱回东北潜伏下来。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顺利潜伏回东北。

一人收到一张纸条在会议室记熟后交还给教员，这是复进党为他们制定的联络暗号。到东北后会有人和他们接头分配任务。

下午商量越狱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戴书成他们没有想到陆续有人主动联系他们想一起越狱，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吕光彪私下对戴书成说估计是复进党看情形不对主动安排靠得住的人一起越狱。

戴书成苦笑起来，这本来没有什么困难的事居然让复进党搞的如此艰难，复进党也太厉害了这帮军官战俘是铁了心跟随复进党。

“光彪，你将今天下午主动提出要越狱的人名字记住，以后回到东北这些人可以当着可信赖的对象。”

“书成，我估计这次越狱成功后回到东北我们应该会受到重用，有一点我有些想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什么越狱后乘坐的货运列车是直达哈尔滨，复进党还不许我们提前下车必须到哈尔滨车站才能和以前部队取得联系。”

“你有什么想法？”

“书成，你记得去年开始伊春和佳木斯中间地方有一股武装力量？”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派了一支小部队去的被打败了，后来因为直奉大战再加上那里没有什么重要性就没有再采取行动了。”

“书成你想想，这次张作霖大败损兵折将，自己地盘差点保不住，几个省现在靠七八万人马统治哪有精力去铲除那股武装？我怀疑那股武装就是复进党的先遣部队。”

“光彪你继续说下去。”

“让我们一路直达哈尔滨，你想想按张作霖的习惯是不是会就地安排我们。我预测我们这批人十有安排到黑龙江一带的部队中。”

“你的意思这正中复进党下怀？”

“书成，这应该理应如此，他们算计好的，我们这批人刚好和先前队伍互相照应。”

戴书成拍着脑袋说“人家复进党是早有安排，这帮人真贼精啊，张作霖拿什么和人家比？战场上打不过人家，工业也没有人家拐角强，计谋简直弱到家了。你我还是选对组织了。”

吕光彪沉思一会说“即使张作霖要派我们去别的地方，我们也要找理由留在黑龙江，这样对复进党收复东北有利。”

戴书成一把将他推出门说“吕秀才，你想那么多累不累，今天只需想怎么越狱，那些事上了火车有的是时间想。现在关键问题上了火车水怎么解决？”

吕光彪回头说“能怎么解决？让他们将房间内的脸盆背着，火车行驶一段距离会找个小站停下来加煤加水，我们那时下车用脸盆汲水，有人看见就说我们是押车的。”

“吕秀才你找件旧衣服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带的，几天坐车厢内吃的就那几箱罐头，估计也不够我们百十号人一顿的。”

“等五点半吃完晚饭后再去厨房，现在将厨房洗劫了晚餐吃什么？”吕光彪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晚餐时三区训练营的戒备明显少很多，大部分教员和守备被集中到二区开会去了，整个训练营就只剩三五个守备，两个背着枪在门前放哨，还有三个在办公室看书。

既然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越狱，晚餐异常安静，每个人都默默的排队领取食物，一声不响的坐在餐桌旁吃饭。食堂的厨师是战俘轮流充当的，晚餐份量比平时多了一倍，今晚晚餐没有教员参与，吃完饭的战俘一人又从厨房抓了两个大馒头塞进裤兜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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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越狱（六）

闷热的铁皮闷罐车中吕光彪和戴书成看着躺在车厢地板上的兄弟束手无策，没有药火车又不能停下。不停的用冷水手巾放在发烧的战友额头上。

摸着烫手的战友脑袋，吕光彪对戴书成说“书成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人会没有救得。”

“那怎么办？火车又不会停车，人又运不下去。”戴书成也没有办法。

有人从人堆里说喝点生姜水应该会好点。

但那有生姜呢？这节车厢中除了近八十名军官战俘外就空无一物。

戴书成骂道“你他妈的不是扯淡嘛，这火车上哪来的生姜。”

“戴团座，我刚才在车厢罐头箱处闻到生姜味道了。”

戴书成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问道“你说在那闻到的？”

“你别激动啊，就在那旁边，”那人指着还没有拆封的罐头箱处。

这几十箱罐头是原列车车厢里堆放的食物，戴书成知道这是孙晓澜替他们准备的食物，他这么激动也是因为此，他怀疑孙晓澜在食物箱子里替他准备了药物。

还没有等戴书成有所行动吕光彪已经扑向那堆罐头，穷尽所有办法虽然知道这是渺茫的希望但总得去试试说不定有惊喜呢。

吕光彪几人发疯的撕扯着罐头箱的外包装，罐头散落一地没有一个人去捡取。一个箱子被撕扯开除了一瓶瓶罐头外没有任何东西。第二箱也被打开同样没有药品，失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开。吕光彪现在的心情是宁愿跪下也想得到那怕一粒药丸。三十多名经过复进党允许加入越狱的人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能找到药物全部的希望集中在这堆罐头箱中。

随着一箱一箱的罐头箱被扯开，一群人中的希望渐渐湮灭。他们也不怨恨复进党这时代谁能准备那么充分，这次行动除了十来个人想尽办法留下，不过这也是复进党的成果体现。这车厢中突发其来的发烧谁也想不到，这群人想到这心中平静下来，这也是命怪不了谁。

戴书成默默将散落一地的罐头整理好，吕光彪是漫无目的的撕扯着最后一箱罐头纸箱，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怀中的纸箱份量轻了许多。

刚将纸箱撕开，一个圆柱状的玻璃瓶滚落在车厢地板上，有人一手抄起玻璃瓶仔细看一下说“是紫汞，不是退烧药。”

吕光彪一听这话立刻感到了希望，双手用力撕扯着纸箱，纸箱被打开了，这是一个药品箱。绷带、紫汞、退烧药，连手术刀和手套都有。

听着吕光彪嘴中念出退烧药时，戴书成全身放松瘫掉一般坐在车厢地板上嚎啕大哭。心想孙晓澜没有抛弃他，复进党没有抛弃他们。

车厢里人接过吕光彪手中的退烧药，打开橘子罐头，用罐头中的糖水汁喂发烧的战友吃药。这时吕光彪突然跪在地板上向江苏方向虔诚的俯身拜下去。他拜的是胡文楷，没有胡文楷哪来的这些细心的人，怎么可能在一列逃亡列车上替他们备好药品。

一车厢人惊呆了，吕光彪的动作太出乎意料了，但其中有不少人知道其中的缘故，有人陆续跟随吕光彪跪倒向江苏方向拜起来。

说起来也怪这些病人吃药后病情刚有好转，天空下起瓢泼大雨，气温骤降车厢里闷热的状况一扫而光。

闷罐车厢一直紧闭的门被打开，有人将脸盆伸出车外接起雨水。里面令人窒息的气息已经闻不到了，吕光彪将上身衣服脱下在车厢外雨水浸泡下来回搓洗后挂在车厢窗户上，已经三天没有换洗衣服，在训练营给搞习惯了一天换一套衣服。他因为途中被三名战友袭击随身包裹散落在地上没有来得及收取，只有一身衣服跳上火车。

火车到了关外车速反降了下来，车速至多四十码，戴书成将身体探出车厢后回来说“这边是单轨，难怪慢下来。”

吕光彪是拿着最后被撕扯开的罐头箱看着，他看见上面写着梁家窝车站，这是用钢笔手写的一行字。吕光彪一声不吭的将字扣掉，他估计不是在梁家窝车站火车暂停停靠就是有人在梁家窝车站上来。

第三天夜晚大概是夜里十一点钟，吕光彪是看着手腕上手表得出的时间。火车减速在梁家窝小站停靠下来，吕光彪对车厢里人说“大家都不要出声，我估计火车在这至少停靠一个小时，我先下去探探。”

这已经是东北地盘大家也觉得无所谓了，能怎么样对待我们？我们是一批为东北作战回来的军官战俘，军衔最低也是上尉。

吕光彪从打开的车门处跳下车厢，走路有点虚晃，他看见不远处车站扳道房亮着灯光，也不管什么了直接走过去，车厢中的食物已经吃完，再不补充食物估计明天中午就有人会跳车寻找食物。

吕光彪晃悠悠的摸到扳道房，里面有四个人正围着八仙桌吃喝着，他心中有种感觉这肯定是复进党安排好的，但还是从腰间抽出手枪推开门。

“吕光彪，你们到了，先吃点火车在这会停留六个小时，明天早晨五点才会走。”八仙桌上方的一位年轻人笑着对吕光彪说。

这是复进党安排好的人员，吕光彪将手枪插会腰间也不客气直径坐下。

“你们干赶紧给车厢里送食物，三天三夜了近八十个人食品早就没有了。”

八仙桌旁的三个人立即起身从內房中扛起篾斗，篾斗内装满馒头和烧鹅还有烈酒。

吕光彪情不自禁的说“怎么还会有酒？”

“光彪，三天三夜了要让他们顺利的到达哈尔滨需要给他们足够的酒，明天晚上停靠站也会供应肉食和酒水的。”那个年轻人解释道。

吕光彪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客气坐下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递进嘴中，喝光也不知道谁的残酒。

这边吕光彪在肥吃海喝那边车厢中人可谁也不敢下车，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手中拿着手枪看守着车门。不一会有三人扛着篾斗走过来说是一位长官买的食物让他们运送过来的。

饿了快十来个小时的军官战俘根本来不及考虑真假，直接接过篾斗。车厢里传来一片惊叹声“还有白酒，吕光彪办事靠谱，老子已经多少天没有喝酒了？”

立即有人替他计算好日子“多少天？老子可每天计算着已经是九十三天了。”

“你小子算的正确，大爷赏你一口酒。”

“滚犊子，没看老子已经喝上了？还赏我酒。”接话的军官战俘举着酒瓶满满的喝了一口后递给下一位。

车厢里军官战俘战友情很出乎意料，以前东北时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谁先抓到烤鹅的谁也不会放手只有自己吃饱喝足后才会递给下一位，现在呢咬一口喝一口传递给下一位，戴书成是看在眼中心中想还是复进党厉害，一群兵痞子短短三个月不到就整训成这样。

吕光彪不仅在扳道房吃饱喝足还在扳道房旁的水龙头下舒舒服服的冲洗一番，还有人递上肥皂。

他临上车前在扳道房索取了三条美丽牌香烟，火车启动时他急急忙忙爬上火车，在一片责怪的目光中讪讪的交出三条香烟。

香烟是什么？心灵良药断火已经两天多了，本来训练营里就不供应香烟，带上火车的香烟不超过十包。不久火车车厢里闪烁起一片火光云雾。对吕光彪的不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到了关外气温骤降，觉也好睡了，戴书成和吕光彪他们不在为军官战俘是否会逃脱而担忧，车厢里无事可做的战俘在有心人挑动下开始评论起复进党的优点，相反的戴书成和吕光彪等七人一言不发。

有人从口袋中取出复进党颁发的课程手册，关于胡文楷几次演讲内容大声读起来，赢得众人一片掌声。这件事触犯了戴书成的禁忌，要是这样回到东北这些军官战俘十有会被张作霖逮捕枪毙。

他从腰间拔出手枪大声说“我郑重声明谁口袋里还有这种手册立即交出来销毁，别怪我不警告诸位兄弟，你们身上留着这些手册到了东北你们以为张大帅会放过你们？”

“我不问你们是否真心回东北，但你们是我带回来的我必须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其中有三十多名复进党动员越狱的战俘立刻明白这件事的严肃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作霖对胡文楷是恨之入骨，口袋里装着胡文楷的语录不是找死嘛。一边倒的附和戴书成的说法，车到终点时必须将这类书籍销毁掉，建议搜身销毁。

吕光彪是在一旁静静观察这些军官战俘的反应心里有所判断，他在想孙晓澜不止安排他们七人一队，估计至少还有三队暗棋。

夜晚从各军官战俘口袋里搜出的书籍有两百多本，戴书成将书籍一张张撕开投在脸盆中烧毁。这等恶事他不做还指望谁会做，他已经被众战俘在心中划归于张作霖的死忠份子。

货运列车终于经过六天七夜到达哈尔滨火车站，戴书成手拎着手枪跳下车厢嘴里说着“老子回来了，妈的，老子是九死一生回来报效张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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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东北的局势（一）

哈尔滨火车站的列车员那见过这等架势，几十个人骂骂咧咧的三三两两散在站台上，站台上所有旅客一哄而散，没有多久哈尔滨的警察全副武装赶过来。

吕光彪乐了匆匆赶来警察带队的是他旧时同学，东北讲武学堂的同班同学朱森。

“朱森！你小子什么时候来哈尔滨了？”

“吕光彪？彪子？你们把枪收起来。”朱森吩咐警察道。他一看是自己同学张作相近卫旅的营长吕光彪，这可是他们那届最有出息的同学。

朱森吃惊的听着吕光彪的叙述，几千公里的逃亡这可不是一般的壮举，朱森立刻将情况汇报上去。这消息立刻被转到奉天张作霖官邸，张作霖高兴的直搓手。

尼玛，快四个月了难得有好消息传过来，七十九名军官顺利的从徐州逃脱经历几千公里的长途跋涉回到东北。

张作霖搓着手激动对副官说“妈的个巴子，好消息啊，上次是用百十斤黄金才将张作相换回来，这次一分钱不花逃回来七十九个军官。”

“通知在奉天的主要军官立即来大帅府开会。”

“大帅要不要通知少帅？”副官小心翼翼的问。

“小六子？你通知他干什么？通知他来会场打哈欠？妈的！我老张就没有这个儿子，大烟鬼。”

“大帅我知道了。”副官转身准备离去。

张作霖想了想还是叫住副官“等一下，你还是叫上老六吧，让他别给我丢人，会场不能打哈欠。”

张作霖也没有别的办法，自己家儿子唯一能拿出手的儿子，长的一表人才却是一个放荡公子一个瘾君子，直奉大战中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害得自己回不到东北。

相比之下老子张作霖，才更像是一个将军，一个割据一方的军阀。张作霖是汉族人，出生在现在的辽宁一带，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他出生很贫苦，因此去参军混饭吃，还参加了甲午战争。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清朝大败，先是在朝鲜被日本人打，到了海上再一次被日本打败，这一仗也是中日关系的转折点，从此以后的日本就更加坚定了吞并中国的想法，学习满族人侵占中原，而他们的第一步就是占领东北，因此，张作霖就是他们最大的朋友或者是敌人。

张作霖这个人能力很强，运气也很好，因为他本来是一个占山为王的黑社会成员，但是因为势力庞大，清朝就把他们招安了。有了官方的身份以后，张作霖就开始了一路的逆天之路。他先是剿匪立功，后来更是消除了蒙古的隐患，得以一步步的走到了权力舞台的中心。在他最辉煌的时候，就是入住北京，做了事实上的中国权力第一人。

与同时代的枭雄相比，张作霖在军事谋略上不如吴佩孚，在权谋上不如段祺瑞，在受教育程度及口才上比不过孙传芳，但成就却比这些人大得多。张作霖作为一个出身贫寒、几乎没念过书、后来又投身绿林做了土匪的人，却能问鼎中原。

纵观中国历史，鼠目寸光的人，前途往往是黯淡无光；目光远大的人，前景注定一片光明。那些高居高位而自命不凡的人，即使受过良好教育，如果目光狭隘，在大浪淘沙的情况下，也必定会输得血本无归，如三国时的何进、曹爽之流。

看看下面几件事，就知道张作霖是多么具有超常眼光

1901年大年除夕，张作霖被金寿山偷袭后，元气大伤，带着残兵败将去投奔冯麟阁。路过八角台，与当地的乡绅张紫云一见如故，八角台保险队团练长张景惠甘居其下，把团练长的职务让给张作霖，使张作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成了一个“大团”的首领。

然而，年少便有鸿鹄之志的张作霖并不满足于这种属于另册的保险大团，他不止一次对把兄弟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等人说“你们看现在的东北，乱七八糟的，山高皇帝远，有枪就是草头王，我看咱不能就这么干等下去，咱得动起来，把周围的小股保险队都联合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势力，而后称霸东北”。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1902年2月7日，新民厅同知廖彭上密禀给盛京将军增祺，提出收抚各处“私团”，以抵御沙俄的扩张和盗匪的肆虐。盛京将军增祺采纳了廖彭的建议，决定成立“招抚局”，收编各地的“保险队”以补充官兵之不足。

得知这一消息后，张作霖便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引增褀入瓷”的“招抚”好戏。

1902年初春的一天，张作霖得到手下人密报盛京将军增祺的三夫人从北京回奉天，八角台一带正是增祺三夫人回奉天的必经之地。张作霖立即将手下人召集到一起，说“从现在起，咱们在大御道旁埋伏起来，只要增夫人一到，连人带物都给我劫下来。可有一件事，谁也不许伤害她们。”

几天后，当增祺夫人带着随行人员由大御道上经过八角台时，张作霖的人马从四面八方冲上来，把三夫人和随从团团围住。

增夫人一行人被押送到新立屯，张作霖派人把增夫人和随从分别带到两个房间。增夫人的房间里，摆上了好酒好菜，卧榻上还有上好的鸦片烟。

张作霖则来到随从们的房间，先敬了一杯压惊酒，然后才说“我看各位不是寻常人，请原谅手下人不知深浅，冒犯贵人。”增夫人的随从见张作霖说话和气，相貌不凡，便问“请问，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听了这话，张作霖装作满是委屈的样子，说“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以为我们是土匪，误会啦，兄弟。”

张作霖借机讲了自己干保险队的经历，透露出想接受朝廷招抚的想法。听了张作霖的话，几个随从互相看了看，一位随从说“不瞒你说，我们送的那位夫人就是盛京将军增祺最宠爱的三姨太，你想接受招抚，不妨跟三姨太唠唠，三姨太的话在我们老爷那里，可是很管用的。”听了这话，张作霖连连拍着大腿，悔恨连声地说“完啦，完啦，这帮混账东西，你劫谁不好，咋偏偏劫了增祺的三姨太？”随从们见张作霖又悔又怕的样子，便说“既然是误会，你跟三姨太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吗？走，我们领你见三姨太去。”

见到增夫人后，张作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说“手下人多有冒犯，张作霖让夫人受惊了，罪该万死，但听夫人发落。”

增夫人一见张作霖长得清秀白净，看着就招人喜欢，又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便说“刚才听跟班的说了你的情况，我看你也是个有雄心、有作为的青年。只要你能保证我们一行人平安到达奉天城，我一定在将军面前保举你。”

第二天，张作霖带着人马，把增夫人一直护送到奉天城门。告别前，张作霖命人拉过几辆大车，对增祺夫人说“夫人的东西都在车上，另外，作霖也备了一份薄礼，请夫人笑纳。”增夫人看着一脸诚恳的张作霖，说“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在将军面前保举你。”

1902年10月，新民厅改为新民府，增韫接任新民知府。增韫上任后的第六天，盛京将军增祺准招张作霖的批文下达。增韫拿到批文后，邀请张作霖到知府一见。11月9日，增韫亲临八角台，正式将张作霖所部250人编成“新民府巡警前营马队”，任命张作霖为马队帮带（相当于副营长）。

有人会说，“接受招抚有什么高明的？宋江不是接受招抚而使梁山好汉走上死路的么？！”张作霖与宋江结局不同的两种招抚，正是体现了张作霖眼光之高。张作霖把接受清朝招抚作为自己由“黑”而“漂白”的手段，他通过身份合法化来壮大的势力，而不是被清政府利用而自损实力。在随后的岁月中，他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大。宋江受招安，是甘心充当宋朝鹰犬被人家利用，从而在与其他农民起义军的相互厮杀中走上了灭亡之路。

网络人才上张学良也很难和他老子相比，张作霖有一个航运公司，多年来经营不善，一直亏损。后来有一个小职员给张作霖写了一封信，提了些建议。张作霖看信后，对这个小职员大加赞扬，并且随即将他提为总经理，委他全权管理航运。身边人劝说“这个人咱们不了解，能不能办事不好说，仅凭一封信就委以如此重任，办砸了咋办？”张作霖说“我看这小子行，我看准的人错不了！”

一年后，航运公司扭亏为盈，小职员带着一年挣的十万大洋面交张作霖。张作霖说“好小子，我没看错你，这十万大洋就奖给你了，好好干！”

张作霖手下有一个吴旅长，因为做大豆生意，亏空了军饷24万元。吴旅长非常害怕，正在打算是逃跑还是自杀的时候，张作霖知道了这件事，因为吴旅长是一个难得的军事人才，张作霖马上把吴旅长叫去，当面问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吴旅长只好说“我做大豆生意，亏空了军饷。”张作霖听了，厉声指责他“你这小子有几个脑袋，你敢亏空军饷，现在怎么办？”吴旅长说“我现在想自杀，等来生再报答大帅。”张作霖说“你这小子太没出息。一个人的生命，岂止值24万？你跟咱们做事，还怕没有钱用吗？你好好把军队带好，这笔钱我拨给你好了。”吴旅长非常感激，在以后的战斗中，他指挥有方，作战勇敢，常常打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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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东北的局势（二）

张作霖对七十九个越狱回来的勇士是不吝官职，走在议事大厅半路上对副官说“去拟文嘉奖这七十九位勇士，那个领头的是谁？”

“近卫旅的团副戴书成还有一个是近卫旅的营长吕光彪。”

张作霖停下脚步“两个都是近卫旅的？作相的手下？难怪啊，作相带出的好兵。这两个人一个提升为旅长，一个提升为团长，其余都官升半格。”

“让黑龙江方面好好准备，我过几天启程去慰问我们的勇士们。”

张作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自从直奉大战兵败华北，他现在最紧缺的是军官，士兵好招军官难寻。这下可好一下子给他补充了七十九位军官。

走到议事大厅前刚准备推门时看见自己家小六子打着哈欠，双手捂着嘴从花园另一边走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一股英雄气短的感觉油然而生，怎么好好的一表人才却爱上了毒品。自己的儿子，自己生命的延续，东北日后的继承人，却是一个瘾君子能让他不担心嘛。

毒品供应对于他家无所谓，要多少会有多少，关键小六子整个人废了。他长叹一口气对自己儿子说“小六子，你该找个好医生帮你戒毒，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要参加会了。”

岁数不大的小六子眼神迷茫的看着张作霖，虽然哈欠连天，但张作霖自己老子想放弃他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爹，我会戒掉的，我保证会戒掉的，给我一年时间。”这事关以后自己的一生，小六子可不敢大意。

“小六子，我只给你十个月，你是我最器重的儿子不要让老子失望。”张作霖跨过议事厅大门门槛。

张作相、王永江、张景惠、郭松龄、孙烈臣、杨宇霆等人已经在议事厅坐下。

张作霖带着自己儿子向手下得力干将们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坐在最上端。小六子无精打采的站在他身后，孙烈臣等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对小六子的表现已经丧失信心了。

张作霖也看见自己的兄弟对儿子不满，能怎么办呢，换成自己也不会效力一个大烟鬼的，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兄弟都知道了嘛？七十九位军官从江苏徐州跑回来了，这真不简单几千里的路，听说路上生病差点死了几个，还好一个不差的回到东北了。”

“是啊，真不简单，特别带头的几个人有大功。”张作相知道徐州到东北的路程是多遥远。

孙烈臣说“大帅得抓紧时间让这批人归队，部队缺少军官啊。”

“不是缺少军官是军官奇缺，吴佩孚这个匹夫和江苏方面联手，一个少尉军官要我们付伍佰大洋了，现在是一天一个价。”

听到这里张作相将头低下，他不好意思抬头，他的两次仗全部是全军覆没，要不是张作霖用150斤黄金将他换回来，他至今会还关在徐州。

张作霖知道张作相心里不好受，于是说“作相，这不用再自责了，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对江苏军估计不足。这次逃回来的大部分是近卫旅的军官，是你手下。”

“作相你看怎么安排？”

张作相惭愧的抬起头说“还是让他们回来重组近卫旅，他们我个个都透熟，用起来顺手。”

奉天王永江说“大帅不可，这七十九人还是留在黑龙江为好，那边军官和奉天一样军官奇缺，奉天这边军官前段时间已经选拔到位，再挪位子给这七十九人会引起现在军官不满。”

他20岁以县试第一考取优贡，步入仕途。至民国7年，升任奉天。这个文人天生和郭松龄、孙烈臣、张作相、汤大虎这群土匪不和，主要是他看不起草莽。

1916年时，张作霖上了奉天督军兼，为了体现自己招贤下士，学着诸葛亮三顾茅庐邀请文人王永江当奉天的警务署长。也不知道是王永江想当官还是被张作霖感动了投靠了张作霖。

那时沈阳的社会治安是个烂摊子，警察被人骂作“巡警狗”，绿林出身的军人们横行霸道，打骂警察的事时有发生，王永江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能改变这一现状？

一天，五十三旅旅长“汤大虎”（汤玉麟）的部下宋某在平康里寻衅滋事，被闻讯赶来的警察抓进了警察局。“汤大虎”认为自己救过张作霖的命，便有恃无恐，带领一大群卫兵闯进警务处，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责令王永江放人。王永江发起了文人脾气，不予理睬。

“汤大虎”面子上挂不住，立即回去集合部队，将警务处围得密不透风，一场战斗即将打响。王永江也还以颜色，立即命令警察严阵以待，并在警务处大院里架起小钢炮，随时准备开炮反击。

因事情闹大了，结果孙烈臣、张作相等人纷纷出面，要求张作霖撤换王永江，甚至武装晋见，大闹督军署。

王永江以守为攻，以母亲病重为由请求辞职，返回了家乡。

张作霖很少和文人打交道，一时乱了阵脚，后来他想了又想，只好做一场戏来搪塞。他桌子一拍，手指汤玉麟的鼻子，骂道“妈拉个巴子！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小子这么闹，是活得不耐烦了？”汤玉麟气不过，拉上自己的队伍，去了新民县。

事态平息后，张作霖将王永江从金州请了回来。不久，就调他担任财政厅长兼烟酒局局长。这样做一箭双雕，既可以请王永江解决财政顽疾，又能让汤玉麟等老部下心里舒服一些，和和稀泥。但从此王永江和张作霖的几个得力干将就接下梁子了。

张作相一听王永江这么说，立刻火起来，是人有三分火性，这关系自己最精锐的部下去留问题能不火嘛。

“王你应该多关心自己的正事，这七十九人是军官不是哪个县的县长。”

王永江心里想这草包难怪打败仗，连一点简单的用人之道也不懂，这七十九人要是回到奉天意味着有七十九人要腾出位子给他们。现在东北四处不稳还能再制造不稳因素？这些土匪就这想着自己的地盘。

“张将军，我虽然是行政官员但今天是大帅招我来议事的，我发表自己看法有什么不当？难道将军就没有想过这七十九人回到奉天要挤掉现在七十九人的位置，给奉天造成不安定的因素？”

张作霖虽然是土匪出生，但多年执掌东北对王永江提出的问题深有感触，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造成人心混乱。

“作相不是我说你，永江是你大哥我亲自请来参加会议的，看看永江说的话，你还不得不服，给我们这些大老粗想一天也想不到这上面来。”

“我看就依照永江所说将这七十九位勇士安排在黑龙江那，电令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将七十九人安排结果送给我过目，要他用心安排此事。”

“吴俊升安排好这七十九人后，我亲自前往哈尔滨奖励他们。给他们授勋和金钱，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安排副官给他们每人提升半格，那个领头的戴书成提升为旅长，吕光彪为团长，现在就看吴俊升怎么安排了。”

张作相一听提升戴书成时心里就不太乐意了，戴书成可是他一直压着雪藏的人，知道他秘密太多了。

“大帅，这不会提的太快了吧？”

张作霖笑着说“不快，不快，谁要是能将我七十九名军官毫发无损的带回来，我赏他一个旅长还算小气点。再说这个戴书成一直是近卫旅的干将，有文化有魄力。”

张景惠、郭松龄、孙烈臣、杨宇霆这帮人以为张作相被俘后用150斤黄金换回，这时有些挨不过面子不好意让部下接受奖赏，于是纷纷说张作相不对，不论是谁只要有功就必须奖罚分明，该奖励的一定要奖励，该提升的一定要提升。

张景惠此时最卖力，他在一旁说“大帅，依我之见让这七十九人在黑龙江那一带成立黑龙江新一旅，让戴书成任旅长，吕光彪人旅副兼一团团长。等他们训练好了再补充到奉天。”

孙烈臣赞许的说“还是景惠这主意好，既不亏待这些勇士，还可以帮助我们练好兵，大帅我看可行。”

王永江因为刚才差点和他们撕破脸，对于这安排也不想在说三道四了。

张作霖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这七十九人能从江苏越狱后逃了几千里路回到东北，这忠心不容置疑。用他们他张作霖放心，能在他们手中组建一个新编旅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嗯，这主意好就发文吧，组建新一旅，旅长戴书成，旅副吕光彪兼一团团长，其余团长、营长在这七十九人中选拔，我要让世人知道凡是忠心东北的勇士我们都一律重用。”

“驻地由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安排，枪械从军火库里调拨最新的枪支，军饷由大帅府直接划拨。”

众人没有想到张作霖会这么重用这七十九人，看这样子不是做做样子而是下狠心要将新一旅打造成东北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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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东北的局势（三）

张作霖他必须这样做，善待越狱回来的七十九名军官，他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东北这片土地是他的根基。一旦安置不好这七十九名越狱回来的军官，会让部下低级军官寒心。这也是做给所有部下看的，我张某人不会亏待忠心东北的军官的，瞧一瞧我是怎么厚待他们的。

张作霖在一群文人鼓动下，特别是王永江的建议准备在东北实行新政，东北有煤炭有铁矿，计划以奉天为中心建设一个以钢铁、煤炭为重工业基地的产业集群向四周辐射。

在华北败在江苏军手上也不是没有教训，这个马匪深深懂得重工业才是基础，没有飞机大炮和战车怎么可能问鼎中原。

七十九人的安排讨论完毕后张作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让人取来古巴雪茄散给每人一根，用雪茄剪剪去头子划了一根火柴点上。

“兄弟们，这是梁启超特别喜欢抽的古巴上等雪茄，我们这些大老粗也尝尝鲜，妈的个巴子的，我总觉得没有大烟袋有劲。”

“我们兄弟几个关起门说话，江苏发展的真厉害，飞机、大炮、坦克全自己生产的，据说上海、南京、徐州等地发展的势头东洋人都赶不上。我们这张作相在徐州参观过他们的工厂，作相你给大伙说说吧。”

张作相脸露愧色说“惭愧啊，兄弟真惭愧被梁启超关押在徐州一个多月，说是关押其实就是软禁起来，一个院子随意走动。”

张作相明知道是胡文楷将他擒获但他拉不开面子，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打败了，赖到梁启超身上脸面也可以说的过去。

“最后释放我前一天，卢永祥专程到徐州陪我参观一趟徐州。”

这话说出来也让自己被俘增点色彩，毕竟卢永祥是浙江督军北洋军的元老，能专程到徐州为他送行说明江苏方面很礼遇他了。

张作相回来后直接闭门谢客，是不好意思见人。今天第一次参加会议所以他们也第一次听张作相说起。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心想到底是江南那片地方人知书达理要是换在东北早就大刀片上去了。

“诸位，我说实话参观徐州时我震撼啊，江苏方面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重新规划建设了徐州。”

“听卢永祥介绍徐州是先规划后建设的，避开了老城区直接重新规划重工业区，我先说说他们的炼钢厂，炼铁量年产150万吨。我站在炼铁高炉很远的地方感受到热浪袭人，那高炉几十层楼高，我要望它只有抬头才能看见顶部。感觉自己在它面前就是一只蚂蚁。”

议事大厅安静下来，随即响起吸气声，这描述的也太夸张了。

“我没有任何夸张，我觉得我自己不能形容出来那种震撼，你们知道嘛？铁水怎么往炼钢厂运？”

“怎么运？”

“用火车拉，一个个铁水包用火车头牵引运往炼钢厂，火车可以穿过炼钢厂车间。”

“啊！车间这么大？”

张作相这才直起腰说“我这么说你们才相信吧，他们那边全部是人操纵机器作业。轧钢厂出来的钢材用电起重机直接吊装到火车上，从厂区运往码头或者直接运往南京。”

“我仔细看了，他们的工厂全部用铁路连接起来，原料用火车运来，成品用火车运走。”

王永江小声问道“就炼钢厂？”

张作相好似见过市面的一样，看了一眼王永江说“要是只有一个炼钢厂我也不值得这样说，这只是他们几十个工厂之一，还有比这大很多的厂，那个飞机制造厂，那厂房就相当于我们三四条大街。”

我的乖乖，这也太夸张了。这让他们想都不敢想，世间能有这么大的厂房，在他们眼中厂房最大的不过二三十米长，十来米宽嘛。

“我去他们的卡车制造厂，几百辆卡车停在广场上等待运走，上万名工人在工厂内生产，所有配件全部是周边几十家配件厂生产运到工厂总装。”

“我问卢永祥徐州这边能和日本的大阪相比吗？你们知道卢永祥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和大阪比？张作相将军我实话和你说，这徐州才建成三分之一还不到，过两三年徐州建好了，光一个徐州整个日本加起来也比不上。”

张景惠鼻子哼出声来“这卢永祥投靠江苏后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吹牛逼本事倒是渐长。日本可是全世界的工业强国，他江苏就这么一点东西就想和人家比？”

王永江不屑一顾的说“你也别把日本看得多强大，世界上日本也只能排在七八位，光张作相将军所说的炼钢厂规模和飞机厂、卡车厂日本就不可能有徐州这么大规模。你没有听卢永祥说徐州只建了三分之一不到嘛。”

张作霖皱起眉头举起手阻止他们的争吵，俩人悻悻的停下来。

“作相你继续说。”

张作相继续说道“我在徐州每天可以看到他们的几份报纸，我说几件事给你们听，第一件事是他们的远东大学七月招生，招生规模是大几千学生，还有复进党选拔地方干部招收快上万人，他们采用统一试卷，由高分往低分录取。”

“第二件事是安徽，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复进党在安徽杀了好几万的土豪劣绅和封建会道门，只允许每户拥有十亩地的户子免交税赋，高于五十亩的税赋翻倍，一百亩的收取更高税赋。”

“七八岁的小孩不论男女必须入学，否则家里将被收税，入学免税，上学的小孩不收取任何学费还供应午餐。”

“还有复进党控制的三省六月开始实行以工代赈，兴修农田水利和乡间道路。”

孙烈臣感叹道“大帅，复进党在江南已经站稳了，要政策给政策，要人才培养人才。不过我们和他们学不来，没有他们有钱，这需要多少钱啊。”

王永江低头不语，他在想这手笔也太大了，好多年心中的愿望居然在江南被实现了。大学招生规模简直是逆天了，六千多学生怎么管理。安徽这么治理只要中途没有变故以后安徽必定是复进党的根基谁也动摇不了。

“永江你怎么看这事？”张作霖问道。

“大帅，复进党厉害啊，远东大学招生是将全国人才吸到江苏，六千多加上另外几所大学扩招今年复进党控制的地盘吸走了全国一万多学生，再加上他们招考的干部一万多人，我估计全国三分之一人才流向复进党了。”

“还有安徽那几步狠啊，杀土豪劣绅和封建会道门是直接将安徽旧的官僚体系全部摧毁，10亩田户免税赋和强制小孩免费上学是收取民心，以工代赈是稳定安徽秩序。这几步走的高啊，我看不象梁启超能做出来的。”

张作霖问道“不是他梁启超所作所为，哪还能是谁？”

王永江无奈的苦笑起来说“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分析应该是梁启超的学生复进党实际控制人胡文楷的杰作。”

这时张作相也不好再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大帅，我在徐州时听他们称呼胡文楷为老板，所有官员只要一开口就会用老板怎么说来做为自己的理论，卢永祥也称胡文楷为老板言语中十分尊重。”

王永江说“大帅这就对了，胡文楷是把梁启超抬到前面挡风避雨，自己在台后指挥，他们是师生关系。”

张作霖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说“先别说江苏了，我们要好好规划东北怎么发展，再这样下去真给直系吃了。”

孙烈臣看大家都不吭声想了想说“大帅，我觉得奉天这和徐州很相似，有煤炭和铁矿交通也便捷，在这兴建钢铁基地独天独厚。有了钢铁原料下面就好办了。”

杨宇霆赞同道“对啊，大帅烈臣提议的好，我们这比徐州条件更好，徐州要分几年才能建设起来，我们也搞个五年计划将奉天建设成东北的重工业中心。”

“集中力量先建设奉天，以奉天为中心再向四周辐射。”

张作霖点着头说“我知道各位说的有理，但钱呢？我们现在身上只有一条内裤了，拿什么去建设炼钢厂？”

张作霖说的是实话，为了和直系争夺政府控制权发动直奉大战，为此向日本借巨款，本想打赢了以中央政府名义将此贷款转到国家头上，没有想到打败而归这钱还要还。

听张作霖这么说大家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嘴上动动就能将钢铁厂建起来，这需要真金实银砸下去才能见效果。

王永江这时抬起头说“大帅，要是真建设炼钢厂我到可以从财政上挤出五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其余的从各省挤吧。又不是一次性拿出钱建厂，宇霆不是说分五年嘛，我们东北一年一千万可以拿出来吧。”

“我还有一个建议，可以先将我们东北矿产资源还有农产品卖给江苏，换取建设资金。不要怕江苏做大，他们人口和面积和我们不能比。”

“也是一个国家内，好处不要便宜给别人，我们入主中原时江苏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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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东北的局势（四）

张作相苦笑着说“你们的计划都很对但忘了一条，先得将我们的电厂修建起来，没有电全是空中楼阁。”

王永江建议道“大帅，我们不能拍着脑袋就开始做事，我建议从美国聘请著名的规划公司先规划再决定。毕竟我们都是门外汉，这涉及到系统工程不是我们能拿出方案来的。”

“还有一点诸位都忽视了产业工人的培训，那么多工厂建立起来往哪里找熟练工人？这点我们要未雨绸缪提前介入培训，我建议明年东北大学扩招到三千人。”

张作霖点头说“永江到底是读书人想的周到，这样吧奉天产业规划就让永江牵头，你是应该当仁不让。”

“篱花落尽菜花香，浅草沿堤踏落晖。水上风来红蓼响，一双饥骛背人飞。”王永江是个很单纯的人，他信奉士为知己者用，既然张大帅这么器重他，他即无二话。

张作霖扶着椅子站起身来说“各位兄弟，今天是直奉之战战败后我最高兴的日子，前日有七十九勇士回归，今日商定东北发展大业，多日的颓废一扫而尽。”

张作霖学起文人来，随即哈哈笑起来，拍着王永江的肩膀说“东北振兴指日可待。”

此时的哈尔滨地区分别由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哈尔滨特别市市政局、滨江市政筹备处、松浦市政局四个行政机构管辖，

1920年9月23日，北京政府以大总统命令，宣布将原中东铁路用地划作“特别区域”。1921年1月17日，内务部制订《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暂行办法》8条。2月5日，北洋政府任命董士恩、马忠骏为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正、副局长。废除中东铁路管理局民政处，中东铁路沿线各地市政均由市政管理局接管。董士恩向市公议会宣布，中国政府收回市政管理权，市公议会维持现状。但是哈尔滨自治公议会及其董事会拒绝交出市政权。

戴书成和吕光彪等七十九名军官被安置在哈尔滨火车站附近的警局内，两天后晚上黑龙江督军吴俊升特地赶来在饭店设宴为这批壮士接风洗尘并带来了这几个月的军饷。

吴俊升的副官李三强不住的打量着戴书成，他总感觉这事有点诡异，他是知道老板对训练营看守的严密，那里面连一个苍蝇也飞不出来，这七十九人难道有通天本事？在他看来能从训练营中逃出一两个已经逆天了，七十九人一起逃出来完全是不可能的。除非……。

两个月前李三强告别妻儿踏上北上的列车，复进党给他的任务是到哈尔滨投奔以前军校同学，他的同学在哈尔滨警察局中混上了治安队队长，本来是借用这方面资源将关内枪械偷运过来。

没有想到他到达哈尔滨后同学刚刚和流浪在哈尔滨的俄国人火拼中丧生，还好待在哈尔滨两天后得知以前要好的同窗父亲居然已经是黑龙江督军了，在孙明辉的指使下备了五根金条的重礼投靠吴俊升。

奉军战败后，北京政府顺从直系分裂奉系的企图，任吴俊升为奉天督军。而吴俊升为忠于张作霖，通电拒不受命。同年6月12日，张作霖和吴俊升在滦州宣布东三省独立，实行联省自治，张作霖被推举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吴俊升被任命为保安副司令兼黑龙江保安司令。

吴俊升的身量矮，为人粗鲁。年幼时嘴受过冻伤，以致说话吐字不清，常是磕磕巴巴，唔唔、晤唔，被人戏称“吴大舌头”。他貌似憨庸，而心实狡黠。当其成为奉系骨干，掌握兵权后，便大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手段。他任黑龙江督军时，在各地安插亲信，李三强的进贡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儿子的同窗好友自然当着自己心腹使用，加上李三强完美的身份掩饰，李三强的身份是原卢永祥浙军一名中校团副，因为对复进党的土地政策持反感意见被关押在军营准备处决，得到同是军官朋友的解救逃出江南地界，到东北寻好友投靠。

几天下来吴俊升对李三强是越看越上心，他对李三强说你以前在浙军当中校团副也不能委屈你，先给我干一年副官然后将你派下去当个团长。

李三强当然是巴结不得立刻同意，已经沦落到这等地步也轮不到他挑三拣四了。个把月副官当的让吴俊升特满意，文件什么的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得吴俊升喜欢。

吴俊升替张作霖慰问这七十九名壮士，他站起来说诸位我代表张大帅欢迎你们经历千辛万苦回到东北，在这我先透露一下对各位的奖励，诸位最低的奖励是军衔提升半格，当然你们中带头的会提升一格的。

张大帅已经决定在黑龙江新成立新一旅，将会任命戴书成为上校旅长，吕光彪为中校旅副兼一团团长。其余各位将担任团长和营长，军饷直接由大帅府划拨。

七十九人一听这能不高兴嘛，掌声如潮欢呼起来，这欢呼有两重意思一重是得到提升和认可，一重是可以顺利的完成复进党的任务。此时谁也不知道为哪重欢呼。

吴俊升带来的几名手下穿插坐在七十九名军官中不时的敬酒，吴俊升在来的路上就对他们说这帮回来的家伙很受大帅重用，嘱咐他们今晚陪好酒拉好关系。

李三强站在吴俊升身后没有入座，东北这边和江苏的风俗不一样，长官可以坐下喝酒副官必须站在身后伺候。在江苏吃饭喝酒只有私下可以，部队是没有任何理由喝酒的，即使吃饭也不会这样等级深严。李三强腰杆站的笔挺立在吴俊升身后，他在不时瞄着吕光彪和戴书成。

他发现吕光彪手腕上带着一只梅花牌手表，这手表他很熟悉因为他手腕上也带着一块相同款型的手表，表的背面是一组数字，这数字的意思是某天某日授予的。这表是老板授予有功军官的，统一从国外买回来的。

军人出身的吕光彪对一直注视他的李三强当然有所注意，他觉得吴俊升身后的副官站姿和训练营里的教员如出一辙，手背在后面的姿势和昂起的头颅不屑一顾的神态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看到李三强让他有一种回到训练营的感觉，他捣了捣戴书成在他耳边小声叽咕几句，戴书成狐疑的眼神打量起李三强，这感觉和吕光彪一样。

俩人商量一下站起身端着酒杯来到吴俊升这桌，吴俊升看见俩人走过来笑着说“你们俩个想灌我？”

“吴督军，我们哪敢灌您啊，我们俩个是过来敬督军酒的，感谢督军的款待，以后在督军手下请多多关照。”

“哈哈，两个家伙还需要我关照？你们可是大帅眼中的红人，怎么还用小酒杯？李副官帮他们换成小碗，喝酒要象汉子。”吴俊升高兴的说。

喝完酒戴书成和吴俊升套起近乎，一旁的吕光彪对李三强说“兄弟听你口音不像东北人啊。”

“兄弟是在浙江卢永祥手下当团副，一个多月前刚到东北。”吕光彪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这解释对别人行得通但对他吕光彪是行不通的。

他知道卢永祥的浙军还在训练中，所有的连以上军官全部被拉到演阳军事学院集训中，这个李三强站姿不是几天可以训练出来的，他估计肯定出自演阳军事学院，绝对不可能是浙军。

“李副官有时间多多走动。”吕光彪套着近乎。

吴俊升含笑点头说“三强啊，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多多走动，三强刚到东北不久你们也不能欺生。”

“吴督军我们哪敢啊，不是不敢打扰督军所以我们才套李副官近乎的。”

吴俊升指着吕光彪说“你看你们去了一趟江苏，这嘴啊变得泼皮了，行行，有什么事直接让李副官向我反应。”

此时李三强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时间，这动作很随意，但在吕光彪眼中就不同了，这块表样式和自己从教员那抹来的一模一样，当时教员说是胡文楷奖励他的。

吕光彪面部表情的变化印在李三强眼中，他明显感觉吕光彪知道表的来历。但没有接到指示他是不会轻易和对方联系的，潜伏下来第一条就是安全不能暴露自己，对方知道表的来历对他无关紧要，因为他可以将表说成的朋友手腕上抹下来的。

第二天一早李三强晃到一处早餐点，要了一碗豆汁和油条吃着，一会对面坐着一位龙王庙基地来的特务队员，交换了手中信件后各自离去。

李三强重点汇报七十九位越狱中的吕光彪，他认为这人身份可疑，关键对自己的眼神充满怀疑态度，还有手中那块梅花手表。

孙明辉交待他的任务是摸清张作霖对越狱回来的七十九人如何安排，这明显的信件让他可以肯定这七十九人中有不少是复进党人。

李三强当副官的一个月中不止一次听吴俊升感叹军力不够用，出了城就是马匪的天下，特别在牡丹江和伊春那一带马匪实力太强悍以致少于一个团的兵力不敢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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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孙明辉在东北（一）

直皖战争皖系败北后，日本人失去了扶持对象，最终权衡利弊选中了坐拥东北的张作霖。日本“对张作霖施怀柔之策，使其从中斡旋，给与段以相等之地位”，“为达上述之目的，对东三省采取威吓，或就将保持张使地位方面予以威胁，及以金钱拉拢等手段并用，相信必见功效”，为达到此政治目的，日本对张作霖展开了一系列直接军事援助，而这些也大多与张作霖的“整军经武”有密切关系。

其实在1919年时起日本开始对张作霖部提供“军援”，1920年，张作霖与日本关东军商议购入12门迫击炮和6000发炮弹，用来作为讨伐东北马贼的重武器。1922年4月22日，张作霖又从日本购入一批武器。

但张作霖直奉之战失利后，日本的文官政府倾向于观望，他们认为这个马匪很难问鼎中原不值得在他身上下注。陆续从张作霖的部队抽回教官，撤回兵工厂内的日籍技术员，婉言回绝张作霖再次贷款的请求。

张作霖只得将主要兵力集中在锦州以西防备直系的进攻，对于黑龙江一带是实在没有精力打理，只是放了两个旅驻守。这边黑龙江他很放心，北边紧靠老毛子，老毛子自己国内事还没有平定下来，哪有心思想到黑龙江。

张作霖的想法是先躺下来舔舐伤口，等今年过去喘口气再肃清地盘上的小股武装。再他看来这些小股武装不会摇动他的根本。

孙明辉接手宋志鹏的武装后，清点家产时差的将宋志鹏骂的狗血喷头。一年时间搞的什么玩意，一千多武装还没有到两千，控制的地盘也就两个县还没有控制县城。

孙明辉毫不客气的对宋志鹏说“尼玛，简直愚蠢到透顶，老板要这些金银财宝有什么用？老板是要的地盘和武装。”

宋志鹏经过太湖剿匪后，对收刮财产有强烈的爱好。能带着小股队伍长途奔袭六百公里奉天城里日本人的商社，却没有对近在咫尺的县城动手。

孙明辉望着满屋的金银财宝直摇头，这玩意是能吃还是能穿。

孙明辉指着宋志鹏说“宋志鹏你去将队伍集中起来，我一周内要得到伊春。东北根据地指挥部就放在伊春。打下伊春后，你带一百人去佳木斯去发展。”

宋志鹏接到孙明辉时还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一年来获取的财富和武装，没有想到被孙明辉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孙明辉在屋子里生着闷气，心想不论派谁来收获也会比宋志鹏强，宋志鹏只适合做特务队小队长不能作为一方领导。

晚上他将几十名特务队员和自己带过来的十几名军官召集起来讨论如何发展的问题，他们急需要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自己政权，大批武器将陆续通过商会从大宗商品中夹带到哈尔滨。

虽然他不知道胡文楷对东北的具体打算，但他得到一个明确信号明年老板将彻底解决东北问题。拔着脚趾头也能算出来这边的根据地将会起到绝对性作用，时间给自己的也所剩不多了。

一个晚上会开下来，先做出扫清伊春周围一百公里内日本人的垦荒点。一千多名武装全员动员，依次扫清垦荒点。特务队员明天开始陆续潜入伊春县城等侯命令。

东北真他妈的地广人稀，最近的一个垦荒点是距离伊春县城十八公里的叫第老四的垦荒点。规模不大东洋人老老少少有六百来号。

早晨天一亮，孙明辉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第老四开拔过去，一路上除了树林和野草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心里嘀咕着难怪宋志鹏的人马才一千多，这和江苏不能相提并论那边几步远就有人家，这边倒好除了树丛中惊起的野兽和猛禽外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屯子，朝阳下烟筒冒起缕缕炊烟，有人对着屯子喊话，一会从屯子里走出几个年长者。孙明辉摸不清怎么回事问宋志鹏“他们怎么回事？”

“都是这屯子的人，经过家门口问一下家里情况。”

孙明辉心想胡扯，这怎么带的部队。宋志鹏这才有机会解释，东北这片土地不是问题，要多少有多少就是产量跟不上，最大的问题是人少地多。

这边的人和江南那边不一样，什么国家民族的观点在这边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认同，大部分人是从关内逃荒过来的，在关内就受够了压迫实在生活不下去才拖家带口创关东，开荒种地。

一家老小绝大部分时间窝在家里忙农活，你要是和他说理想说主义没有人理会你。在这边因为地多人少，每个居住点相隔有十几公里，所以安全成问题。

他们最怕的是土匪和军队、警察，只要能保证他们安全一切都好办。还有能管吃管穿肯定会有人跟随，这边到了冬天大雪封路条件稍微差一些的家庭会熬不过去冬天。

孙明辉笑起来，安全他可以保证自己地盘内的所有人安全，商会的面粉大米已经向哈尔滨全力运输这也不是问题，但用利益诱惑起来的军队能管用嘛。他盘算着先将四五千人队伍拉起来，再慢慢解决这问题，关键先得有人马。

行军到中午赶到第老四外围，孙明辉感叹道东洋人真会选地方，一条河流穿过这片黑土地，黑土地上一望无际的冬小麦长势很好，丰硕的麦穗已经垂下。

农田里忙着田间作业的东洋女人看见他们这支队伍发出尖叫往屯子里跑去，田间散落着农具和衣物。

孙明辉对宋志鹏说“找人喊话去，说北京政府的军队过来调查东洋人私自在民国土地上开垦一事。”

宋志鹏双眼充满了敬佩，尼玛，张嘴就来的理由他宋志鹏怎么也编排不出来，不佩服不行。

屯子很大用结实的木栅栏围起来，外面是一道深深的壕沟注满了水。一会屯子里响起敲击的钟声，里面乒乒乓乓的乱起来，一个个壮年男人手持长枪站在木栅栏后的掩体中。

孙明辉从望远镜中仔细观察着，这些东洋人是有备而来的，一个屯子就是一个战斗堡垒。他让部队在一千米处散开，这距离避开了东洋人的有效射击距离。

“喊话，我就不信他们中没有懂汉话的人。”孙明辉颇有大将风度的吩咐着。

宋志鹏让身旁一名大汉上前去喊话，这家伙往前走了大概十几米双手成喇叭形喊道“我们是北京政府军队，过来调查你们东洋人私自在民国开荒居住。”

屯子大门后的掩体中传来纯正的中国腔“我们是通过东北自治政府张大帅许可过来开垦荒地的。”

孙明辉在后面指使着“告诉他们打开屯子大门，放下武器接受调查，这是民国领土没有中央政府许可任何地方长官无权处置外交和领土事宜。”

大汉按照孙明辉的话一字不落的喊着，呯的一声，东洋人开枪了。距离在射程之外子弹不知飞到那里了。

孙明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嘴里骂出来。

“志鹏让队伍散开，架设迫击炮，安排狙击手防止有人逃脱。”

队伍分成连队散开，从江苏带过来的军官在构筑迫击炮阵地。十几个阻击手被散在四周。

孙明辉看着宋志鹏有条不紊的安排部队，心想这家伙还是有点刷子，这部队被他训练的有模有样。

“宋志鹏，这种开荒点屯子里有没有发报机？”

“副队长，你说笑话，整个东北也没有多少发报机，这屯子能有发报机就神了，给他发报机也没有人会用。”宋志鹏惊讶的看着孙明辉说。他哪知道现在复进党部队发报机是普及到营了，步话机是配备到连队。

“嗯，这就好，志鹏我要是灭了这垦荒点东洋人大概多久才会知道？”

“副队长，这不好说，说不准一年也没有人知道，也说不准两个月就会被发现。东北地方大谁没事会跑这来，东洋人精着呢，你看这架势土匪哪能攻得下来屯子？所以他们安心的很，不怕土匪，警察是不敢找他们麻烦，他们可是张作霖同意过来开垦的。”

孙明辉高兴起来，这仗会打的很爽，对方一没有援军二不会有人知道。

“志鹏吩咐下去，谁走露风声军法从事，这仗不许有伤亡。”

“我就去传令，副队长一会让我先上可以吗？”宋志鹏手痒痒的搓着。

孙明辉心想老子还没有过瘾呢，你倒想吃头一口没好气的说“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急什么急？”

围起来反正有不急，跑不掉的。士兵们坐在田埂上吃着大饼喝着河水。

孙明辉来到迫击炮阵地，四门迫击炮架设在三公里处。十来箱炮弹堆在旁边。

“一会看你们几个表演，我要的是从屯子大门进去。只有那没有水沟好冲进去。一会听到我枪响，只需四发给我将门口的掩体给炸毁。”

“长官放心，只要在射程内，指到那就打到那。”军官们纷纷表态。

“长官，东洋娘们送饭了。”有个拿望远镜的军官喊道。

孙明辉举起胸前望远镜看到屯子里不少东洋娘们手提盖篮送饭到木栅栏后掩体中。

孙明辉咧着牙说“你们注意观察，凡是有人送饭的地点给我标记下来。打下屯子大门后给我重点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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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孙明辉在东北（二）

“好的，孙长官，我就怕把东洋娘们也炸飞了，哪多可惜。”军官们打趣的说。

孙明辉一巴掌将他头盔拍的一声闷响说“尼玛，能有点出息，这些东洋娘们全是农夫的婆娘你也要？我们的女人必须是有知识有教养的文化人。一群没出息的家伙，不许犯错误。谁犯错误我就让他娶着带回演阳。”

“你们要是想娶个不识字的婆娘，我不会阻止你们的。来之前纪律可是再三重申过了。”说完离开迫击炮阵地。

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火辣辣的，孙明辉趴在草丛中手中握着一把20式步枪，枪杆上加装了一具六倍光学瞄准镜。他头戴钢盔始终觉得别扭，头盔让他不能充分的贴紧瞄准镜。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屯子大门处有人头露出来，一副望远镜出现在掩体上方，是东洋人在观察他们的情况。

距离八百米左右，孙明辉修整风速将对方的头套进瞄准镜，扣动扳机，清脆的枪声在原野上激荡，惊起草丛中的飞禽。瞄准镜中对方身体趴在掩体上随即被拉走。

孙明辉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将下一发子弹顶上膛。这时他听见80迫击炮特有的呜呜声，四发迫击炮炮弹落两发直接落在屯子大门后的掩体中，两发偏离既定目标在大门前爆炸。

掩体内东洋人弯着腰往后撤退，他们没有想到孙明辉有迫击炮，以为至多有挺把马克沁机枪。还没有等他们将掩体内的机枪抬走，四枚炮弹带着呼啸声准确的击中掩体。机枪被击碎的散片四处飞溅，东洋人的躯干和四肢抛向空中。

战争是太残忍，除了几十个见过血的老兵外，不由得被这血腥吓楞在那。宋志鹏大吼起来“你们楞什么？等着东洋人给你们喂子弹。”

被宋志鹏这么一吼，士兵们才慌张的端起枪往前压上去一百米。

迫击炮不停的发出噗噗的撞击声，炮弹象长了眼睛似的钻向屯子里的掩体，刚才中午有人送饭的地方全被关照到了。孙明辉不想有伤亡始终没有下令进攻，只是让士兵围起屯子只要露头就打。

他心里默默数着已经是第五个了，有几次他正准备放枪却被宋志鹏抢先了，他估计宋志鹏也和他差不多的战果。他估算着身旁有瞄准镜的枪支大概有十来把，他带过来十支宋志鹏以前过来时也有几支。

他正纠集着是否进攻，时间很多，他不想有任何损伤所以想继续在远处扩大战果。对面传来喊话声“我们可以谈谈吗，军爷在外行个方便，我们出十根金条请放过我们。”

孙明辉让人回话“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依次走出可以保活命，否则死路一条。”

“对面的军爷难道真要搞的鱼死网破？我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出门在外图个财就算了，张作霖大帅要知道此事你们能否有命过？”

“少废话，张作霖关我鸟事，双手抱头排队走出来，否则我们要炮轰你们屯子鸡犬不留。”

孙明辉还没有等对方回话按下扳机，从瞄准镜中看见对方脑门上出现一个血洞。

场面安静下来，不久屯子后方传来几声枪声。孙明辉意识到东洋人准备从屯子后突围向外报信求援。宋志鹏过来验证了他的猜想，刚才屯子后方有五个东洋人趁这边喊话偷偷的准备涉过壕沟逃出去，被安排在那的阻击手发现击毙四个跑回去一个。

孙明辉下令迫击炮运上来抵进炮击，准备强攻屯子大门。

“三个一组，选出十组跟我突击屯子大门，全体往前推进二百米注意掩护。迫击炮给我向大门两侧延伸炮火。”孙明辉对这种战斗提不起兴趣。

“你们十组人跟着我，迫击炮一响跟着我冲，注意弯着腰散开冲。”

说完孙明辉跟着队伍往前推进，身后迫击炮的呜呜声传来时，他弯着要低下身往屯子大门处冲去。

在大门两侧处爆炸开，他一声不吭的往前冲去，到达壕沟前投出手雷后迅速的趴倒在地，跟着他冲上来的战士学着他的模样，投掷出一颗颗手雷。这种手雷是步兵杀伤性手雷，内置百十颗小钢珠，爆炸开钢珠四溅威力巨大。

东洋人屯子门口处的防御掩体轰然瓦解，士兵们三个一组的冲进屯子，一个端着20式步枪，一个手持1911手枪，一个手中握着。这是他们总结出的近战最佳组合。

孙明辉趴在掩体中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只要士兵冲进屯子大局已定，东洋人翻不起什么花样。他看着眼前被炸散的机枪笑起来，东洋人还保持着一战风格掩体加机枪。这种战法在老板眼中已经是老掉牙了，有迫击炮支援可以定点清除，机枪在空旷的原野中一点作用也没有。

屯子里不时传来手雷的爆炸声和1911的连击声，架设在屯子外围的马克沁机枪响起来，孙明辉吐出一口烟将半截烟扔掉，大局已定东洋人突围时遭遇到我方的马克沁拦截。

下午四点前所有战斗全部结束，孙明辉看着屯子中央站成几排的东洋人，壮年男人有三百来号，其余是妇女和儿童。战败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四周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汉人，枪口对着他们。

孙明辉手拎着1911走到他们面前“有谁懂汉语的站出来替我翻译。”

一名三十多岁的东洋人走出队伍说“长官，我懂汉语，我替您翻译，我代表这个屯子所有人向你表示效忠，愿意为您做一切事听从您的安排。”

“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叫山下奉文，原仙台人。”山下奉文说。

“哦，山下君，你们这群人怎么不经过我国政府许可就私自踏上我国领土开垦？”

“长官，我们是日本政府和东北自治政府因去年贷款事宜达成的垦荒移民项目。”

这一切都是张作霖为了从日本政府贷款发动直奉之战而产生的事，张作霖为了顺利获得日本军援和贷款暗中默许日本向黑龙江一带移民垦荒。

日本政府采取集团移民、集合移民、分散移民和青少年义勇队移民等办法，实施开拓移民。所谓“集团开拓团”，是指由政府组织的补助较多的集团移民，每团由200―300人组成，移住中国东北后，每户给耕地10町步（约等于99公顷）、放牧草地10町步。所谓“集合开拓团”，是指由民间组织的政府补助较少的自由移民，每团100―200人，每户耕地约为集团开拓团的半数。

先前移民过来垦荒团成员基本属于乡军，携带武器武装来东北垦荒。张作霖为此召集几个省的行政长官开会授意他们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垦荒团不靠近县城就不要过问。

一年期间黑龙江肥沃的黑土地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东洋人的垦荒团有三百多个。先前由日本人的勘探队选址，选的地址全是靠近河流最优质土地。

优质土地上肯定已经有民国国民在开垦了，这些东洋移民用火烧、殴打等暴力驱赶中国农民，将大批手无寸铁的农民赶出家园。所以当时人们都把“垦荒团”称为“屯匪”。

当地政府装着没有看见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有知事带着警察驱赶过东洋人的垦荒团，但不久知事遭撤职查办垦荒团又大摇大摆的回来占据肥沃的土地和牧场。

孙明辉扔给山下奉文一颗烟，山下双手接着不敢在他面前点燃。孙明辉用打火机给他点燃说“不要紧张，刚才是你们武装抗拒民国政府军队检查，现在只要听从我的命令性命可保。”

山下奉文要怎么别扭就怎么别扭，手中夹着点燃的烟像烫手的山芋不敢抽又不敢扔。硬着头皮将孙明辉的话翻译成日文。

“第一件事，立刻将屯子里所有武器包括厨刀在内全部缴到屯子广场来，发现私自匿藏一件定取小命。立即现在就去，一个士兵押一个东洋人。”孙明辉命令着。

刚才还拿着枪和孙明辉对抗的东洋人现在温顺的像只绵羊，带着士兵往家里走去，一会屯子中央堆积起上百件枪支和刀具。

孙明辉从中拎出两把厨刀递给山下奉文说“找几个会做饭的女人去做晚饭，记住要做丰盛点，晚饭所有人都有份。”

山下奉文从人群中选出十几个妇女小声交代一番后，这十几个女人在士兵的押解下去做晚饭。

“山下君，现在壮年男人立即打扫战场，一部分人去屯子外一公里处挖坑准备掩埋尸体，一部分人去收捡尸体，夏天气温炎热别弄出瘟疫就不好办了，速度点谁不卖力就不要吃晚饭。”

乘着山下奉文翻译时，孙明辉吩咐宋志鹏“志鹏你安排两百名士兵看着，别出乱子壕沟里会遗落武装弹药的。”

宋志鹏安排士兵跟着这帮人去打扫战场和掩埋尸体，孙明辉拍拍山下奉文的肩说“山下君，你是我们的朋友，找一处地方我们俩好好谈谈。”

山下奉文受宠若惊的连忙点头说“承蒙长官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心尽力替长官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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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孙明辉在东北（三）

“山下君请坐。”孙明辉随意指向面前的榻榻米说道，在山下奉文耳中简直就是命令。

他双手下垂，僵硬的盘跪在榻榻米上。孙明辉是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

“山下，你们东洋人在这方圆百十公里内有多少垦荒点？”

山下奉文想了一下说“回答长官，我所知道的大概有六个，国内正准备向这边派遣第二批垦荒团，我们是第一批去年过来的。”

“你们在这边开垦有上级机构嘛？”

“上级机构？没有只是来的时候发点和农具、种子外就没有人过问过，我们这帮人都是北海道一带的乡军，在日本没有土地靠租地主的土地为生，上面对我们说这边有大量的未开垦荒地让我们过来开荒还没有税收。”

“那你们怎么和国内联系？”

“没有联系，我们都是举家迁移过来的，国内没有直系亲属了。”

孙明辉心想这算什么，将国民扔到黑龙江后就不管不问了，难道是放羊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知道短时间东洋人那边不会得到消息就好办。

“山下，你们政府和张作霖的协议没有任何法律效果，不被民国政府所承认，你们属于非法滞留我国和非法开垦我国土地。”

“长官，我们不知情啊，只晓得政府说这边土地可以开垦就过来了。”

“嗯，你们女性继续开垦土地，男性要集中起来修筑道路和水库，我们负责管你们吃饱但不许窝工。这边先有你管理一段时间，我们要看你表现。”孙明辉没有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在他认为错的就是错的，没有理由去辩解。

“长官，那我们……。”

孙明辉知道山下奉文的意思是他们的以后怎么办，对于这点他也没有想好。

“山下，你们现在处于我保护之下，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做事。”

吃过晚饭孙明辉召集宋志鹏等人简短的开会讨论，下一步攻打哪个垦荒点，一致决定攻打距离第老四三十公里远的另一处垦荒点，那处垦荒点被东洋人开垦了快一年半时间了，对外号称东洋之辉。

垦荒团成员有一千七百名，属于黑龙江一带上规模的垦荒点，山下奉文说那里可以拿枪的男人有五百名之多，前一阵子因为闹马匪特地从旅顺运来一批武器和车辆。

孙明辉让宋志鹏带人连夜将一门75炮和库存的几门迫击炮全部运过来，还有弹药补给。第老四这垦荒团内有十来匹马匹和骡子，顺便回去发报给演阳要求补充弹药和行政人员。

第二天一早，屯子里东洋婆娘已经做好早饭，孙明辉他们吃完早饭朝东洋之辉垦荒点进发。在路上听队员说起昨晚休息时那些东洋女人主动找他们队员睡觉，几乎是哀求他们能让她们陪睡。

孙明辉心里有点酸楚，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昨天这件事就是活生生的事例，以前在江苏对付的全是自己国家的人什么齐燮元、卢永祥、张作霖等人，败了就败了也没有什么后果，该吃饭还得吃饭，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

这次对上了东洋人，别看平时东洋人飞扬跋扈的一旦被打趴下后，对自己处境没有了底连女人也要靠和征服者的男人睡觉寻求保护。他淡淡的对手下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有这种事发生，我会亲自用刀阉了你们。不是说笑，我是当真的，你们要是在我部队里早就被毙了。”

这话被军官们小心的传下去并加料，孙明辉对宋志鹏说“志鹏你这队伍带的太散漫了，要不是你是老板的爱将，我他妈的早就绑了你撤你的职，你看看一年多时间带出这么一群散兵游勇来，你浪费老板多少宝贵时间。”

宋志鹏头低着一声不吭，心里想这是东北我能怎么办，又不能建立政权，别嘴上说的花花，有本事自己来啊。

虽然一肚子不服气但还是不敢反驳，闷着头往前走着不过心里还是佩服自己这位副队长，刚来不久拔了几百号东洋人的垦荒点。

三十公里的路途中午时分才走完，远处垦荒点呈现在孙明辉的望远镜中，这个垦荒点已经初具规模了，壕沟后是青砖砌成的围墙，看样子就很厚实。

观察一番后孙明辉几人商量采用攻其不备的方式突然发起攻击，要还按照以前办法让里面东洋人有准备了会造成伤亡过大。

75炮被拉上来，炮口直对垦荒点的大门，十几门迫击炮集中在树林旁的空地上。狙击手散了出去，宋志鹏命令着士兵，一会要全力奔跑用最短的时间占领垦荒点大门。

士兵运到到垦荒点的一公里处的麦田中隐蔽起来，当孙明辉从望远镜中看见狙击手已经就位，挥动手中的小红旗。

75炮发出沉闷的响声，一枚炮弹从炮口中发出尖啸声直向垦荒点大门飞去。炮弹命中大门垛时肉眼可见，一声巨响门楼倒塌下来，宋志鹏憋了好久情绪终于爆发出来，第一个跳出隐蔽处向大门冲过去，紧跟其后的是两百多士兵呈散兵状冲过去。

他们冲锋时没有民国部队所特有的呐喊声，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宋志鹏刚跑出百十米远第二枚炮弹落在大门旁的围墙上爆炸。一段围墙被炸塌。咚咚的迫击炮声响起，从他们头顶上空呼啸着扑向垦荒点内。

这是一个安静的夏日午后，劳作一个上午后的东洋农夫们躺在家中正在午休中。三十多度的高温下只有知了在叫个不停，谁也不曾想到在这平静的午后会遭到攻击。

当大门处传来爆炸声时，他们一骨碌爬起来，条件反射般伸手去抓枪，当他们冲出屋子时天空中传来尖啸声，有人大叫趴倒是炮弹，随即传来连片的爆炸声。

活着的人四处找可以藏身之处，石碾后、水渠里四处都是躲藏着东洋人，炮击压根就没有停止下来。

宋志鹏是第一个冲过大门的人，他冲进去后大叫“三人一组，扩大战果，巩固大门处防御。”

成群的士兵涌进垦荒点内，三个一组开始肃清手动有武器的东洋人，马克沁重机枪被架设在大门处。孙明辉摇动手中的红旗打着旗语命令暂停炮击。

成连队的士兵冲向垦荒点，新兵打顺风仗容易，士气立马被调动起来。宋志鹏在大门处指挥着士兵分左、右、中三条路线肃清东洋人。

垦荒点内传来1911特有的手枪连击声，大威力手雷的爆炸声，和东洋女人的尖叫声。这次行动并没有遂了孙明辉的意，在进攻垦荒点的巷战中有十二人丢了性命，二十多人不同程度受伤。

不过收获也挺可观的，三辆卡车和六台天汾造的手扶拖拉机，大批的农资和三个仓库的粮食。在垦荒点的地下仓库发现出大批步枪和子弹，孙明辉看着排成十几排的东洋人恨不得立即处死他们给牺牲的战友陪葬。

这不怪战士们，谁也不会想到东洋人半大的孩子会用枪从后面袭击自己战士，国内战争是小孩和妇女不看成威胁的。战士们对这些东洋人的孩子没有引起注意造成十二人丧命，二十多人受伤，实际在正面战斗中无一人伤亡。

孙明辉对着这群东洋人发话“你们中谁是头，给我站出来。”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嘴上留着一撮人丹胡子，身穿和服从人群中走出来。

“你有没有人性，让小孩举起枪？你知道因为你们这决定会让这些小孩全部丧生！你们是懦夫行为，成人守不住时让孩子送命。”孙明辉吼道。

这东洋人用半熟的汉语说“家都不存在了，所有的人也没有活着的必要性，包括这些孩子。”

孙明辉感觉没有必要和这种顽固不化的人多费口舌，从腰间拔出手枪一言不合开枪毙了他。眼前这人倒在自己面前，孙明辉丝毫没有枪杀手无寸铁人的内疚。

孙明辉吹着冒烟的枪口说“你们选个懂汉语的，能管用的人出来。”

一千多名男男女女的东洋人鸦雀无声，墨迹很久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出队伍。这男的迎着众多东洋人鄙视的眼神说“长官，我懂汉语，我叫东山次郎。”

孙明辉手指着一个眼睛中充满仇恨的东洋人说“东山次郎你告诉他们，如果今天你不站出来，他们全部会被杀死的，那个眼神最愤恨的人出列！”

孙明辉大声说“我让你死个明白，你以为我们是非正义一方？无辜攻打你们？我告诉你们，你们受日本政府骗了，这是民国土地从没有答应给你们开垦，你们私自在我国领土上开荒抢占土地是犯法的，我可以将你们全部处死。”

孙明辉的手枪顶在那个东洋人胸膛上说出一句“记住在这片土地上我才是主人。”

随即扣动扳机，枪响人倒，一千多东洋人低下了头，妇女开始哭泣。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孙明辉在东北（四）

孙明辉站在凳子上挥舞着手中的枪命令道“三十岁以上男人，去清扫战场和收敛尸体，三十岁以下男人去修补大门和围墙，女人将家里武器和刀具全部上缴到这，留一件违禁品休怪我不客气。”

跳下凳子对宋志鹏说“你安排一下，人埋远一点，我们以后将此处做为据点，别弄个坟墓在附近。”

“在这做据点？那我们攻伊春县城干什么？”宋志鹏简直不明白孙明辉的思路。

“尼玛，用脑子想想，我们能在伊春县城驻军上千人？你不把张作霖吓跳起来？”孙明辉用手指着自己脑袋说。

这个宋志鹏也不知道老板怎么看上他的，一点也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朱仁山一路小跑过来，这家伙是演阳军事学院的高才生，老板亲自选拔塞进来东北的队伍中，想在这边锤炼锤炼他。

“孙长官，我们在这垦荒点一间办公室内发现东北详细地图。”

孙明辉一听立马跳起来“在什么地方？朱仁山你带我去。”

一间日式木板房，用东北特有的圆木搭建成的木房，推开厚实的木门，踏在纯木打制的地板上。孙明辉四处打量一番，这是一间标准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和四把木椅，墙上挂着东北全尺寸10000:1的军用地图。

地图上面用日文标注各处的地名，仔细看所有河流道路，等高线标注的很详细。连附近几处垦荒点也标注在上面了。

“你去将东山次郎带过来。”孙明辉吩咐朱仁山。

这地图太有用了，他们寻找详细东北地图一直无果，手中用的地图简直是垃圾，连县与县之间的距离也不准就别提山川河流与道路了。没有地图言重削弱他们的行动，飞机不敢过来，军事部署只能先摸清地形才能行动。

一会功夫东山次郎浑身是汗的推门进来，身上全是泥浆，他在门前将满是泥浆的鞋子脱了，小心的赤脚走到孙明辉面前。

“长官您叫我？”

孙明辉点点头示意他在木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美丽牌香烟，丢一根给东山次郎后看了看朱仁山那渴望的眼神笑起来。

“仁山你也抽一根吧，断火有几天了吧。”

“孙长官，断火倒是没有断火关键东洋人的香烟真他妈的难抽，烟味淡还全是烟梗，东北这大烟卷是抽一口能呛死。”朱仁山一提起香烟就来火。

东山次郎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烟不知道该不该点上虽然他口袋里有一盒火柴。

“嗯？东山次郎你没有火？”孙明辉问道。

“有有，我是不敢在长官面前抽烟啊。”

朱仁山瞪起眼睛恶狠狠的说“尽他妈的废话，让你抽你就抽，哪来的废话。”

东山次郎被朱仁山一声吓住了，手抖抖索索的伸进口袋取出火柴，连续五六根也没有划着。终于点着香烟吸了一口又被呛住连声咳嗽起来。

“东山次郎，这是谁的办公室？”

“长官这是团长的办公室，就是那个和您说话被您打死的那个人。”

“他来民国前在东洋是干什么的？”孙明辉问道。

“报告长官，团长以前在国内是一名退伍的军官，具体什么官衔听别人说是中佐，来黑龙江是军部委派他过来做垦荒团团长的。”

“哦，这地图是哪里来的？”

“这地图来历有点曲折。”

“别他妈的唧唧歪歪的，捡重点回答。”朱仁山在一旁责诉。

“是团长上半年去旅顺战友那做客带回来的，听团长说是今年上半年才绘制出来的新地图。”

孙明辉饶有兴趣的看着东山次郎说“你在垦荒团是什么职务？”

东山次郎低下头一句话也肯说，房间里安静下来。孙明辉站在地图前用放大镜仔细的查看起来，也不理会东山次郎。

孙明辉不知审问过多少顽固不化的人，这点在孙明辉眼中不算什么。

房间内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东山次郎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庞滴落下来溅在地板上在安静的房间激起响声。

“长官，我在东北没有害过人，手上没有人命。”

“我是问你在垦荒团内的职务。”

“报告长官，我是垦荒团副团长。”

孙明辉点点头鼻子哼了一声继续看着地图，朱仁山眼睛瞪着东山次郎，心想这家伙很狡猾一直到现在才说出自己职务。

孙明辉在办公桌旁坐下，将抽屉全部打开，里面的文件散落在办公桌上，一把精致的手枪从抽屉中滚落下来。

这是一把小巧的，枪身长仅114，比他的手掌要短得多。四寸勃朗宁小手枪，关键枪身是镶嵌有两块钻石，两块蓝宝石镶嵌在把柄上部。

“这把枪是团长在日俄战争中缴获的一名俄国贵族的佩枪，一直随身带着，是比利时生产的礼品手枪。”东山次郎在一旁解释着。

听东山次郎这么一说，孙明辉将手枪放在一旁。

“你是垦荒团的副团长，你总该知道手下一千来号人有没有人在东北犯过人命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孙明辉说完继续看起文件来，他应该一个字也看不懂，他对日文是一窍不通。

东山次郎两条腿开始抖起来，他现在好像面对的是一头恶狼，步步紧逼过来，想不说可不说能过得了这关嘛。

“报告长官，其中有人在东北有命案。”

孙明辉头也不抬说“仁山，带他去将人找出来，给他一发子弹的手枪，让他执行枪决后再带他过来。”

“长官，我不能啊，我以后怎么能面对他的家人？我以后怎么能回国内啊。”东山次郎噗通跪在孙明辉面前。

“东山次郎只有两个选择，要不你自己替他们赎命，要么你亲手击毙他们。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

房间内又寂静下来，传出孙明辉翻看文件的声音和墙壁上悬挂大吊钟指针的走时声。东山次郎瘫坐在地板上，右手支撑着身体，眼光呆滞中。

朱仁山怜悯的看着他说“东山次郎，那些人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你是想不开还是怎么要用自己命帮他们还？”

孙明辉抬起头皱起眉说“东山次郎看你这出息，以后靠着我们混回什么日本？本来日本国内将你们发配到这来就是抛弃你们。在民国替你换个身份活的比现在好，我话就说到这里，该什么决定自己拿。”

东山次郎无力的站起来，想了一会后面露决断的神色打起精神说“长官东山次郎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说完跟着朱仁山走出办公室，孙明辉知道只要东山次郎迈出这一步后只有跟着他干才能有安全保障。笑了笑继续翻起办公桌抽屉来，钞票、银元很少他直接装进自己口袋。

将地图从墙上小心取下来折叠起来，用文件袋装好。叫来一名军官吩咐他将地图和礼品手枪立即通过秘密渠道送回龙王庙，地图翻译后立即印制一批发过来，礼品手枪是送给老板娘的礼物。

拿起老鬼子的白瓷茶杯，用老鬼子的茶叶泡一杯茶享用起来。茶刚喝到嘴朱仁山带着东山次郎进来，孙明辉看了一眼朱仁山，朱仁山点点头意思东山次郎已经将活干完了。

“东山次郎坐坐，自己找杯子泡茶喝。”

人就是这样只要迈出那一步后再也没有顾虑了，东山次郎是完全倒向孙明辉，他也只有跟着孙明辉了。

东山次郎自己泡了一杯茶还没有忘记帮朱仁山泡一杯茶递过去。

“抽根烟平平气。”孙明辉对这套轻车熟路，知道到那一步该怎么安抚，将桌上的烟盒递给东山次郎。

“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都在这里。”

“放心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会给你权限管理这批人。小孩多大了？”

“长官，大的小孩今年五岁，小的才一岁多。”

“嗯，这边年底前将修建学校但不会再教授日语，全部用汉文教学我提前告知你，你的小孩也可以免费入学接受教育。”

“长官，我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我想换个地方。”

“不急，你放心吧，只要你真心替我们办事，我们会考虑的，先把这里帮我们管理好。”孙明辉扔出几颗糖豆给东山次郎。

孙明辉重复起老第四的问话，这边有没有上级有没有什么固定联系时间，不问不知道原来东洋人采取的是中心垦荒团管理周边小垦荒点的模式。

老第四是没有名义上的上级管理机构，但这边东洋之辉垦荒团每隔一个月会派人去老第四查看后写报告给设在奉天的领事馆。

这边每个三个月写一份详细的报告邮寄给奉天领事馆，一般报告由东山次郎编写后交垦荒团团长盖章送出。

“下一次什么时候写？”

“按要求九月底。”

“领事馆不派人来查看？”

“这种地方领事馆是不会有人愿意来的，太远又没有油水。”

“你们这管辖几个垦荒点？”

“六个，我们是伊春这带最大的垦荒团人员多组织齐全所以这片全部由我们管理。”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孙明辉在东北（五）

孙明辉心想侥幸啊，还亏提前一步将东洋之辉垦荒团拿下来。

他安慰东山次郎说“我们说到做到保护你们的安全，明天起壮年男人准备烧窑，女人继续农田耕作。饭管你们饱，衣保证你们暖和。”

“你出去安抚他们吧，下周面粉会运到，大型履带拖拉机也会运过来。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

东山次郎走出去后，朱仁山问“孙长官，你准备在这安营扎寨了？”

“什么叫安营扎寨，这是建立一个前进据点，要安营扎寨也要到哈尔滨去，这荒郊野外的不适合。”

“孙长官，我有个疑问，我们在这边大张旗鼓的搞事，张作霖难道是聋子？”

“朱仁山，东北多大？比我们三省要大好多倍，人口还不多。张作霖五月前有部队二三十万，一场直奉之战下来还剩十三四万充其量，这么大地盘他现在能全部管理得了？”

“这叫趁他病要他命，这时候不迅速扩大我们在东北的影响难道要等他缓过气来不成？”

孙明辉纯粹将伊春当着东北粮仓建设的，他是准备将伊春附近东洋人的垦荒点中的壮年集中起来一部分修路，一部分修建营房，看进度要是来得及他会修建大型水库。

机器设备会由南通商会负责往哈尔滨运输，他现在紧缺的是大型履带拖拉机和碾米机。孙明辉跟着胡文楷时间长了学得也多，他知道不能仅仅依靠武力，他要的伊春这带农民离不开复进党。

经过一夜在东山次郎淫威下，东洋之辉垦荒点内的东洋人恢复了秩序。一早壮年男人着上身扛着铁锹和锄头在离垦荒点不远处修建土砖窑，准备烧砖砌墙修屋。

孙明辉率部队继续攻打下一个东洋人的垦荒点。八月中旬时孙明辉率部不声不响的已经控制了伊春县城和牡丹江一带。手中的部队扩编到五千之众，宋志鹏是不得不服，他一年多时间也不过两千人马不到。

这天孙明辉设在伊春县城的电台收到哈尔滨联络点的消息，戴书成和吕光彪俩人已经到达哈尔滨，跟随他们一起越狱的人一共七十九人，张作霖准备在黑龙江这设立新一旅，根基是以这七十九人为核心。

孙明辉读到戴书成为上校旅长，吕光彪为中校旅副兼一团团长时，嘴里得意的说奶奶的，老张又给我送一个旅来，不要还不行。

孙明辉琢磨着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哈尔滨，因为接头的人指明是自己，不去的话估计吕光彪这小子不会认别人的。

他准备一番，第二天带着两名特务队员赶着一车皮毛前去设在哈尔滨的联络处，一间皮毛商行。哈尔滨这间皮毛商行虽然是联络处但也真做皮毛生意。他们在伊春的土特产全部由这边运往南通，所得收入购置机器设备运送回来。

一早三人坐在毛皮上赶着车，三百多公里的路途他们需要四天左右才能到达哈尔滨。前面一百公里在他势力范围内三人边聊天边赶车，孙明辉忙碌了快两个月难得这么轻松，躺在马车上虽然身边的皮毛味道不是那么好闻但吹着凉爽的风喝着老刀子也蛮舒服的。

第三天傍晚快到绥化时，离绥化也就四十公里不到本来孙明辉准备在附近小集镇上休息不准备赶晚路，但两名手下怂恿他到绥化城中休息。俩人是想到绥化找个干净旅店住下，不想在小集镇留宿。

孙明辉想想也是不就四十公里嘛，三个小时要不了就到绥化城。对俩人说“你们俩个把家伙拿出来，速度加快点，争取天黑前到绥化。”

东北平原人烟稀少，路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在快速赶路，路旁是稀疏的树木，前方的夕阳红丹丹挂在西边天空中，一点一点的往下坠落。

孙明辉顺利事经历多了，压根没有想到跟随商队一起进发而是选择三人独自赶车，路上他们不是没有遇到大队的商队，是嫌弃人家速度太慢象牛车一样，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走。

马车欢快的跑在土路上，四周一片寂静，景色是太美了但这时出于本能孙明辉汗毛竖起来，他从身旁毛皮捆内取出两把手枪和几个弹夹插在腰间，又从里面扒出几颗手雷递给两个特务队员说“小心点，有点不妙。”

不止是他感觉不妙，两个队员同样感觉出来了。俩人接过手雷挂在腰间一声不啃的注视四周。前面不远处突然黑下来，是一处茂密的树林延绵好远。

土路到这变窄了，两边的荒草齐腰深。两匹蒙古马也象感觉到什么速度陡然加快。

“一人赶车，你坐后面和我一起准备战斗，不要停车。”孙明辉小声吩咐着。

他将两把手枪握在手中，跪在车尾部的毛皮卷上，心里有丝后悔早知道这路这么荒凉就在小集镇上住下了。

幽黑的树林中马车在急速奔驰，孙明辉算着还有二十公里不到就可以到绥化城，呯的一声枪响，前方站着一排人大约有十来个，每人手中端着一把长枪。

刚才那声枪响，是一名土匪对天鸣枪示意停车。马发出嘶鸣，赶车的特务队员手中的皮鞭甩在马的屁股上。一百米远距离处于手枪的射程外，他必须将马车赶到五十米内才能发挥手枪的作用。

“停车！再不停车，老子毙了你。”对面的土匪喊道。

“大爷，我就停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马有点受惊吓了。”特务队员一边用南通话喊着，一边做出害怕的样子，手高高举起。

“哈哈，外地人还是关内人，今天这买卖有油水。”其中一名土匪好像能听懂南通话，咧开嘴说着。

他这话说出来后，土匪们一阵狂喜，关内人意味着在这边没有撑腰的岂不是任他们拿捏了。

马车还是继续往前奔跑着虽然速度慢了下来，土匪们看见赶车的举起双手不满的喊道“你他妈的，赶紧将马车停下来。”

其中一名土匪将手中对准马车准备开枪，被身旁人一把将枪口抬向空中骂道“你妈的，别把马匹打残了。”

马车里土匪距离大概只有三十米不到，特务队员看见铁砂子对准马车，装着吓的一骨碌从马车上翻滚下来，滚到路旁荒草丛中。土匪们发出一阵大笑，在他们看来这行为很正常，吓得从马车上跳下来。

孙明辉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双手举枪从车后露出来，两把枪同时开火，两年的训练成果在此刻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另一名队员身体悬挂在大车的一侧举枪射击。

孙明辉第一枪将站在路最外侧的一名土匪击毙，他本能的认为这人是这群土匪的头目，两把手枪十四发子弹在一瞬间倾泻出去，滚到草丛中的特务队员从腰间取下手雷。拔下销子快速向前投掷出去。

轰的一声那杆射出了一团铁沙子正打在马匹上，随后扔出的手雷才爆炸。十来个土匪在短暂的交火中全被干趴了，但孙明辉的两匹马却被打伤不能再套车了。

的威力不大但将两匹马的眼睛射瞎了，孙明辉手里拎着枪嘴里骂着“尼玛，鸟本事也没有还拦路打劫，妈的没有看见你们射出一颗有效的子弹，还得老子没有了马匹。”

“去把他们集中起来，老子要毙了他们。”

十来个土匪躺在地上翻滚着不住的，没有想到认为手到擒来的买卖最后却变成崩了牙的买卖。

“孙长官，我估计这帮土匪有马匹，否则不会跑这荒郊意外打劫的。”

孙明辉想想觉得也有可能，拎起一名土匪衣领问“妈的，有马匹饶你一命，没有马匹老子毙了你。”

“大爷饶命，我们有三头驴子在树林前面。”土匪咧着黄板牙，嘴里冒出难闻的气息。

“有人看着吗？要说一句假话老子用刀割了你舌头。”孙明辉用匕首在他鼻子上划了一下，血珠立刻涌出来。

“只有一个人看着，是三子，估计已经被吓跑了。”还没有等这家伙回答，旁边躺着的土匪抢着说。

孙明辉对两个特务队员使个眼色，俩人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拉动枪栓后端在手中向前摸去。

孙明辉用脚使劲的踢着躺在地上的土匪，一边踢一边说“妈的，我让你们坏了老子的好事，没有鸟本事还不学好，什么事不好做偏要当土匪。”

“老实说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们以前是绥化保安团的，保安团被调往锦州朝阳一带驻防，我们几个不想离开绥化就开溜下来，又没有钱身上只有这几杆枪，在排长带领下做起拦路买卖。”

“你们排长呢？”

土匪一边一边用手指着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人说“那个就是我们排长，被你刚才打死了。”

“一个排不止你们这十来个人吧，还有人在什么地方？”

“就我们几个，其余的自己跑回家了，正经人家谁愿意当土匪。”土匪回答时，远处响起一声枪响。

一会功夫，两名特务队员牵着三头毛驴，身旁还跟着一位女性和两个中年男性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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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孙明辉在东北（六）

孙明辉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两名特务队员抢着说那名看毛驴的土匪听见这边枪响和爆炸声估计形势不妙准备开溜，他们俩赶到时那个土匪已经跑出去有半里地，为了怕土匪通风报信，俩人开枪击毙了土匪，

三头毛驴不是土匪的而是他们抢劫三名路人的财物，一旁的两男一女连忙说感谢他们的搭救，两个男的是兄弟关系，女的是其中一个人的女儿，赶亲戚回家途中遇到土匪遭绑架，要不是被搭救下场会很惨。

孙明辉这才仔细打量这三人，男的长的魁梧，两个肩膀结实双臂自然下垂，一看就是标准的军人姿势。女的二十岁左右，没有穿通常这个季节女孩的裙子，而是穿着一条改款后的军裤上身是一件灰白色的衬衫。

孙明辉点点头继续干起活来，举起手中的枪射出子弹当着这三人的面将受伤的土匪一一击毙。三人除了年轻的女性用手捂住稍微张开嘴外一点异样的表情也没有。

干完手中的活后孙明辉站在这三人面前说“说实话否则不介意送你们上路。”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自称女孩父亲的男子说。

“两位护送这位小姐，途中有失误不拍回去交不了差？”

另一名男子说道“不懂你说的话，那我们就此告别，到绥化城中再感谢三位”

孙明辉冷笑起来“不把话说清楚，你们以为我会放你们走？”

年轻女子说话了，她盯着孙明辉说“三位也不像土匪，也不象商人，请问你需要我们怎么解释？”

孙明辉的枪口抬起来对这这名女子说“怎么解释？我需要是你们说明自己的身份，我可不想解救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女子轻轻一笑说“我也不问你们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东北第六师驻绥化司令部郭松龄的女儿，这俩人是我父亲的警卫，我们是去我姥姥家回城的路上遇到这群土匪的。”

孙明辉双手拱起说“失敬，失敬。如何证明你身份？还有你们应该骑马怎么会骑驴？”

女子走到其中一名土匪身旁，将土匪翻个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小手枪和一个女式小包递给孙明辉。

孙明辉看了一眼就知道女子说的是实话，女子说因为她不喜欢骑马本应该开车去的，但途中有一段小路无法通车只得骑驴。

将三头毛驴套上大车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六人估算一下离绥化还有二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坐在车上孙明辉安排女子的一名警卫去赶车，女子眼睛扫了他一眼说“看不出来你很小心。”

“不是小心的问题而是不想出意外，出意外对谁也不好。”孙明辉淡淡的说。

女子坐在孙明辉身旁，一股幽幽的胭脂味道传过来，孙明辉对这味道比较感冒控制不住打个喷嚏，身体往旁移了移。女子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南方小子，怎么跑到东北来了？”

“做生意为家，哪里有钱赚就到哪。”

“你骗鬼吧，三个人干翻十多个溃兵，中间还用了手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生意人。”

“侥幸，侥幸。”孙明辉准备不搭理这女子。

“不过还真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就可惨了，到绥化城我请你们吃饭。”

“再说吧。”孙明辉只想找点到绥化城找个旅店住下能洗个澡。

女子见孙明辉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她，也不就不再说话。六人一路沉默不语，大车在黑夜中缓慢的前行。

还亏有这三人在车上，车到绥化城外时，绥化城的大门已经关闭。二十年代初的东北，每座城池天黑注定要紧闭大门。主要防止土匪攻城，东北可是遍地是土匪。

两名警卫在高耸的城墙下大声喊起守城军官的名字，城头有手电照射下来问是谁，两名警卫说是大小姐回城快点打开城门。

应该是很熟悉城门上人一阵忙碌城门被打开半扇，大车晃晃悠悠的进了绥化城。

“南方小子，再拽啊，信不信我现在叫人将你们三人抓起来。”女子身体凑过来小声说。

“你要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我也无话可说，悉听尊便。”

“我看你们南方人就是嘴硬。哼！”女子跳下车。

“你们几个牵着驴，将车带到司令部。”女子吩咐士兵道。

孙明辉一声不吭的坐着车上一点表示也没有，两名特务队员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后也没有说话。

车缓慢的碾在街心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孙明辉耳中这声音比刚才在树林中更加寂静。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院落，大门左右各有一座石雕雄狮守卫着，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

大门内急匆匆的冲出一名中年妇女，一把抓住孙明辉身旁的女子说“可欣，你把你娘急死了，天黑了还没有到家。”

“娘，回来的路上遭土匪了，还亏这三位将我解救出来。”

“啊，你吓死娘了，你要有什么好歹娘也不活了。”中年妇女说着哭起来。

“娘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嘛。”女子撒娇的说。

中年妇女这才想起来对警卫说“王贵，你们俩个等着老爷回来处罚你们，就一点远的路程都保护不好小姐。”

“娘，不怪王贵叔叔他们，是女儿执意要走迟点，在姥姥家和表姐她们说话时间耽误了。”

“王贵叔叔，你带这三人洗漱一下，我在客厅设宴款待三位。”女子吩咐道。

孙明辉这时才知道女子名字叫郭可欣，他心想人安全送到了，自己还是找一间旅店早点休息，明早要赶路。

“郭小姐，我们还是告辞了，明天一早要赶路。”

郭可欣掉头冷笑着说“你说走就可以走嘛？先在这安顿下来，吃完饭再说。”

王贵笑着搂着孙明辉说“小兄弟，小姐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就吃完饭再说吧，别让哥哥为难。”

孙明辉三人在王贵安排下冲洗完毕后已经晚上快十点了，孙明辉不知什么心理作怪特意换上一套天汾服装，深蓝色的细棉裤子，白色短袖衬衫，从皮毛堆里掏出一双皮鞋套上。

三人被领到客厅，佣人穿梭不停正在端菜上桌，孙明辉心里得意的想着这才是待客之道，毕竟我是她救命恩人。

客厅中央一张红枣木大圆桌上摆放着十几道精致的菜肴，郭可欣身穿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坐在客厅一旁的沙发上，见孙明辉三人走进客厅站起说“这次还真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今天还真不好说，咦？南方小子换了一套衣服我差点认不出来。”

不止是她感到惊讶，孙明辉看见郭可欣梳洗后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呆在那片刻，但嘴里不饶人的回答“彼此彼此。”

郭可欣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个酒窝在笑容中展露出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在这不用客气，今天这么晚了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招待你们，就一点薄酒随意点吧。”

孙明辉在王贵的安排下找了一个次宾位子坐下来，看着满桌的菜肴肚子不受控制的响起来。

郭可欣嘴角不经意的露出微笑，心想这小子假模假样的。

“三位先吃点菜垫垫肚子后再喝酒。”说着自己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吃起来。

“嗯，还没有问你名字呢，南方小子。”郭可欣边吃边问。

吃人家的嘴短，孙明辉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名字说出来“我叫孙明辉。”

“南方哪里人啊？”

“海门人。”孙明辉是海门人，正因为他是海门人才受胡文楷的重用。

“请问小姐名字。”

“孙明辉，你不知道女孩名字不能随意告诉人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郭可欣，刚才你妈这样叫你的。你不会以为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吧女孩名字不能问，五四运动已经快四年了，还这么封建。”

“你才封建，我就是不满意你问话的态度。”

“郭小姐，我们可是平等的人，平等人之间说话你需要什么态度？”

孙明辉的话让郭可欣憋的无话可辩驳，咬了咬牙对王贵说“王贵叔叔，你们喝酒吧，南方人都很娘不能喝多少酒，少喝点别把他灌趴了。”

孙明辉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位，语气略冲的说“切，小女孩你这观点我就不接受，什么北方南方，我们是在一个民国下的公民。喝酒也一样不代表你们就能喝。”

“嘴上冒花花没有用，在这需要真枪实弹的喝才算数。”郭可欣挑衅的看着孙明辉说，也怪了她今晚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和孙明辉杠上了。

东北的酒盅一色二两一个，王贵举起酒盅一口干掉后说“孙兄弟，今天你是我们小姐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什么话也不说了，你随意。”

郭可欣象征性的将酒盅靠在嘴唇上沾了沾，孙明辉看了一眼两名手下，两名特务队员知道今天这个场合他们俩是不能喝酒的。

抓起酒盅一口而尽，将空酒盅放在桌上，今晚的气氛像点燃了一根檀香，他可不想在一名女性面前丢份。

东北的烈性酒可不是平时喝的茅台那样平和，一股滚烫的热线在腹中穿过。霎那间脸色红润起来，他嘘了一口。

“东北酒真烈，不过我喜欢。”他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他是喜欢东北烈酒还是喜欢象烈马一样的东北女人。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孙明辉在东北（七）

“喜欢就多喝点，南方小子。”郭可欣好像有意这样称呼他。

“郭小姐，你应该没有我大，别一口一口南方小子的叫。”

“你多大？”

孙明辉简直愧对特务队副队长这名头，随口报出自己年龄。

“我今年22岁，你多大？”

“孙明辉，你不知道女孩子年龄不能随意问啊。”郭可欣身体晃起来，得意的笑着。

其中一名特务队员冷不戈登的说“在东北要问人家女子年龄就是准备提亲的前奏。”

“要你多嘴，你不说话能憋死啊。”孙明辉眼睛一翻，那名队员连忙低头吃菜。

“哎呦，孙明辉没有看出来，年龄不大官腔十足，小小年纪真看不出来是做长官的？”郭可欣咂起嘴说。

“我哪是做官的，我做小买卖而已。王大哥我们喝酒。”孙明辉这时有点回过味来，心里暗道这女子很刁蛮。

有是二两东北烈性酒灌下肚，这酒对孙明辉不陌生，几个月前老板送给他几瓶从北方战场缴获张作相的战利品。

四两白酒下肚孙明辉没有了陌生感，他夹着菜说“我说王大哥，怎么东北这带喝酒一干就二两。”

噗！郭可欣笑出声来。

“有什么可笑的，我说的是实话。”孙明辉不满的说。

郭可欣看着孙明辉说“是你要一口二两喝的，又没有人要你这么喝，我们这正常也需要分四口才会喝完一杯酒。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喝酒了南方小子，馋酒了？”

这话说的孙明辉恨不得钻地洞，他平生头一遭让一个女孩给嘲笑了。

王贵满眼的是敬意，端起酒盅说“这两位小兄弟我敬你们一杯酒，两位的枪法真是出神入化，五百米距离一枪干掉土匪，换成我也不敢十拿九稳。”

两个队员以茶代酒和王贵喝了一点，这时孙明辉脑袋里高速转起来，郭可欣自己说的是郭松龄女儿但这桌饭吃的也太没有规矩了。如果是在江苏也没有什么但这是在东北，一位大小姐居然和警卫在一桌吃饭还喝酒，违反常理。

他想到这眉毛有点皱起来，但想到自己只是路过这下次见到不知驴年马月。郭可欣好像他肚子里蛔虫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贵叔叔以前是我父亲的警卫，现在在司令部做副官和我父亲以兄弟相称，我算是王贵叔叔的侄女。怎么啦让王贵叔叔陪你喝酒有失你身份了？”

“啊，不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敬王长官一杯。”这孙明辉直接踏上郭可欣的节奏像只呆头鹅子站起来。

在王贵劝说下喝了半杯白酒，这明摆着自己是这样想的。郭可欣看笑起来，女孩子对自己救命恩人有着不一样的情结。

“你们胆子也真大，三个人赶着一车皮毛在东北这荒郊野外。”

“郭小姐，你们不也三个人在路上嘛？”孙明辉不服软的说。

“我们是今天大意失荆州，本来这片没有谁敢向我动刀枪的，这十来个是保安团的逃兵，一眼认出我了。准备想绑人要赎金。”郭可欣满不在乎的说。

“你不怕？”孙明辉不由紧张起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紧张。

“怕什么？我爹爹的威风还在，他们连捆绑也不敢，只是准备让人来绥化城要1000大洋，就在你们赶来前十来分钟才劫下我们。”郭可欣怕孙明辉误解什么特意详细说明时间。

“那还好，幸亏我们今天路过这里，我还准备在前面小集镇上住下准备明天一早赶路，还亏这两个家伙怂恿我带晚赶路否则不堪设想啊。”孙明辉这小子情急之下口无遮拦的说着。

“孙明辉，什么叫幸亏，还亏，不堪设想？怎么说话？”郭可欣立马受不住了。

“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挫说不好话，郭小姐请多多包涵。”孙明辉急忙解释。

王贵在一旁解释，绥化一带郭松龄驻军已久，带兵纪律很好，在这一带名声很高，一般土匪都绕过绥化附近不会和东北第六师有什么摩擦。自从第六师移防到奉天附近，绥化只留下第三十四旅一部留守，夫人习惯了绥化没有和郭松龄去奉天，而且这次移防只是短暂性质。

说起郭松龄在东北还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郭松龄是个有雄心有抱负的人，虽然经过几次挫折，但他并没有放弃从军愿望。

1912年，郭松龄考入北京将校研究所，第二年的秋天又考入中国陆军大学。在这里，郭松龄学习了3年，研读了德日近现代军事科学。经过刻苦学习，郭松龄不仅掌握了当代最新的军事知识，具有一定的指挥才能，而且获得了许多新知识、新思想，在同代军人中脱颖而出。

1917年郭松龄毫不犹豫辞去官职，只身南下，投奔到革命军阵营中。1918年5月，护法运动失败，一批追随孙中山的国会议员和军人被迫相继离开广州。失望加怅惘的郭松龄无法继续留在广州，便于1918年的秋天重返奉天。

1918年末，回到奉天的郭松龄经陆大同学秦华的推荐进入督军署任少校参谋。1919年2月，张作霖因增编陆军混成旅急需军事人才，重建东三省陆军讲武堂。郭被调到讲武堂，任战术教官。

1920年7月，张作霖入关调停直皖战争，郭松龄充任先锋司令，在天津小站以一团的兵力击溃了皖军的两个旅。同年10月，郭松龄随张学良到吉林一面坡、密山、珲春等地剿匪，整个作战计划都由他制定，并与士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亲率团队进攻，迅速平定匪患。

两次军事行动崭露出郭松龄的军事才能，使他在奉军中声名鹊起，也更受到张学良的信任。张作霖也改变了最初的怀疑态度，对他予以破格提升。1921年5月，郭松龄被提升为扩编后的陆军混成第八旅旅长，

第一次直奉战争后，不甘心失败的张作霖积极整军经武，并总结失败教训，重用杨宇霆、姜登选、韩麟春、郭松龄等新派军人，整肃军纪，训练新军。张作霖成立东三省陆军整理处，张学良任参谋长，实际由郭松龄代理。张作霖将奉、吉、黑三省军队统一以“东北军”的番号。

郭松龄起先被任命为东北第六师师长，下辖两个旅第二旅和第三十四旅，七月被张作霖委任为东北军参谋总长兼第六师师长调往奉天。

孙明辉听着桌上王贵说起郭松龄时，放下手中的筷子露出一副聆听的姿势。但心里充满不屑一顾，尼玛这不好比，再厉害的人和老板胡文楷相比后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王贵叔叔不要再说我爹了，人家孙明辉可是从南通那一带来的，张大帅这次败北不是因为那个叫什么胡文楷的年轻人，听我爹说他二十多岁，一大片产业，部队还凶的很，一个团干掉张作相的一个近卫旅和一个师。”郭可欣说着紧紧盯着孙明辉看，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呵呵，我对这些不太注意，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人。不过那边是比这边安定和富庶些，至少路上没有土匪。每个人有学上，想做工的有工做。”孙明辉这次不再上当了。

“那你读了多少书？”郭可欣感兴趣的问。

“我啊，我高中毕业。”孙明辉是海门一带为数不多的高中毕业生。

“那边有书读，你怎么不念大学？”郭可欣蛮有兴趣的追问道。

“家里穷，出来做生意补贴家用。”

“孙明辉结婚了？”顺着孙明辉的话郭可欣自然得出孙明辉结婚的结论，脱口问出这话时脸红起来。

“没有啊，就是没有结婚才出来做生意赚钱回家娶媳妇的，没钱谁家女孩子会嫁给我啊。”孙明辉自己也想不到会这么油嘴滑舌的说话。

“呸！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赚点钱就准备回家买媳妇。”

“啊，我什么时候说买媳妇的？”孙明辉懊悔死了，现在是有口也难辨。

王贵在一旁说“孙长官就别和我们开玩笑了，你哪拿枪姿势和处决那几个土匪时的熟练程度，让我一眼就看出孙长官是行武之人。就像孙长官一眼能看出我们是行武之人一样，我们也能一眼看出你来。”

“王大哥，我真是做买卖的。”孙明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军人。

“孙明辉你打住，你真会蹬鼻子上脸，还叫什么王大哥，你还想让我叫你叔叔？”郭可欣不高兴的说。

“不谈什么你是干什么的了，随你是干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是主人说南方人懂礼貌，也没有见你敬主人一杯感谢我设宴招待你。”

孙明辉还真不好拒绝，一个女孩子让你敬她酒，况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小辣椒。他只得将面前二两的酒盅端起来。

“拿出一点诚意来，你是敬我酒的要喝完。”小辣椒霸道的命令着。

“你刚才不是说一杯酒要分四次喝的嘛，怎么要我一口喝完？”

“你是不是男人啊，喝点酒还这么多话。”

孙明辉今晚被小辣椒呛的够呛，只得说“郭小姐感谢今晚热情款待，孙明辉敬你一杯酒。”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孙明辉在东北（八）

酒是喝下去了，人家却只是沾了点。孙明辉没有计较这些，酒足饭饱后提出告辞，王贵惊讶的说这么晚了街上旅店门是敲不开的。

已经安排好他们住宿在司令部的大院内一间客房，郭可欣大咧咧的说“你们三不会真想用哪三头毛驴去哈尔滨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替你们换上两匹马，明天有一队士兵送你们出城五十里。”

第二天一早，孙明辉从床上挣扎起身，天气凉爽树头上有露水。东北这鬼天气早晚凉中午热的让人受不了，他想着小辣椒能过来送行好了，等来的是王贵俩人送他们离开绥化。

孙明辉出了绥化城闷闷不乐的躺在大车上，用帽子遮挡住脸睡起回笼觉。两个特务队员小声说“孙队长的小魂被人勾走了，这东北妞有什么好的，一点不像我们那边女孩子水灵知书达理。”

离绥化城五十里时护送的士兵向他们告辞，说前方八十里地远的小集镇已经安排人通知了，会有驻军接送他们保证他们路途安全。

这安排让孙明辉很受感动，他认为是郭可欣体贴的安排，心里十分得意。余下的行程在二天完成，在离开伊春五天后终于到达哈尔滨。

大车行驶到后花园大街的毛皮商行停下来，不起眼的毛皮商行临街五间门面，门面后面是仓库和住家。刘志云是早期安排过来的东北籍士兵，靠着复进党给的三千元大洋在哈尔滨后花园这带专做毛皮和东北特产生意，他收购的毛皮和特产专供南通商会。

生意一直很好，渐渐的他已经忘记自己的使命和身份，今天一早捧着茶壶在门面上转达，和伙计聊着这个月生意的清淡，夏天哪有什么皮毛生意。

头一抬看见一辆大车在两匹马的拖着下停在自己门面前。哎呦来客商了连忙掀起门帘往外迎去。

“刘志云在不在？”这声音将他从平静的现实中拉回了演阳军营，使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孙明辉长官是送他离开演阳军营回东北的人之一，他不可能不认识。

“刘老板生意做大了？好久不联系是不是忘了我？”

“哪敢哪敢，我这就开门，请里面坐。”刘志云搞不清孙明辉到东北什么情况，连忙打开备用仓库大门让大车进去。

两匹马牵到后院，人被请到备用仓库下的地下室。这地下室是好久打扫了，潮气夹着味道令人窒息。孙明辉不满的哼出声来，刘志云吓的连忙解释“孙长官，好久没有人过来只有宋长官时不时的派人送点毛皮和特产过来。”

“打开门，让里面通风，我们去仓库谈。”孙明辉不满的说。

四人忙停当下来坐在备用仓库的长凳上，刘志云手中也没有了茶壶，规规矩矩的坐在仓库内的一块木板上。

“孙长官，上面一年多没有安排任务，你看我这有点惰性了，地下室也没有打扫和按时通风，请孙长官处罚。”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我问你在哈尔滨的任务是什么？”

“第一任务是安顿下来等候上面来人，第二是在哈尔滨结识有用的官员便于开展工作，第三是保管好电台没三个月开机和家里联系一次。”

“这三项你都做到了？”

“报告长官，刘志云三项工作都做到了，只是地下室没有处理好。”

“那不是上纲上线的事，你说说你在哈尔滨结识了那些人。”孙明辉捡主要的问。

“一年多结识不少人，警察局内的几名队长，商会内不少商人，街坊邻居，医院里的大夫。”

孙明辉点点头，这些人对他来说是有作用，他也只是例行询问，一年多没有联系的暗子想有多大起色很难。

“电台怎么样？”这是孙明辉最关心的问题，他在哈尔滨对外联系主要依靠这部电台。

“报告长官，电台上个月才联系过，可以和北京销售处联系。”

这就好，他怕就怕刘志云说电台坏了，安排两名队员和刘志云一道去开机联络北京和伊春。

自己雀占鸠巢在刘志云卧室躺下和衣睡着了，一直睡到天黑时分，才被队员叫醒。

伊春按约定时间联络上了，但北京不在联络时间呼叫没有人搭理，需要等到约定时间才能联系上。

孙明辉知道北京销售处的电台是一三五晚上九点开机，这是他定下的时间。

“今天星期几？”

“今天礼拜天。”

“哦，那明天晚上九点和北京联系。晚上吃什么？刘志云总不成我到你这，你不款待我？”

“哪敢哪敢，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街拐角处的饭店为长官洗尘。”刘志云一听就乐了，知道自己这关算是揭过去了。

孙明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说“吃饭的钱就不用你出了，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明天帮我订一套上好的衣服和皮鞋。”

孙明辉将钱硬塞给刘志云，他正如自己所说的穷的只剩下钱了，在伊春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一直嘲笑宋志鹏钻钱眼里在东北这穷疙瘩里收刮钱财有鸟用。

刘志云问过孙明辉的尺寸后安排伙计去中央大街的白俄人商店替孙明辉买衣服，孙明辉要的急需要明天一早穿上。

走进小饭店恍如回到人间，他憋在伊春那个穷乡僻壤有几个月时间了，感觉自己浑身象生锈一样僵硬。

要了几个菜后斟上刘志云带来的茅台，用力嗅了一口贪婪的说“刘志云，你他妈的真是我肚子里蛔虫。”

刘志云笑起来，心想谁不知道你们这帮家伙喜欢喝茅台。

“刘志云，前段日子听说有七十九个东北军官从我们那越狱回到哈尔滨了？”

“是的，张作霖还特地过来给他们授奖来了，当时那个场面很大。为首的那个叫戴书成当了新一旅的旅长。”

“噢，新一旅驻扎在哪里？”

“嘿嘿，才授奖几天那能那么快有驻地，光棍司令加七十八名军官，还在哈尔滨呢。”

“找人打听一下，他们住那里？”

“嗨！就住在马迭尔宾馆，俄国人开设的宾馆内，这家宾馆是哈尔滨最豪华的宾馆。”刘志云随口说出来，看样子这帮家伙高调的很。

孙明辉立刻站起身来问道“附近哪里有电话？”

“隔壁几步远就有一个日杂店兼卖报刊的有电话。”刘志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递给孙明辉。

“你们在添几个菜一会有人过来一起喝酒。”孙明辉边说边离开饭店。

按照刘志云所说的方向，三个门面后一处日杂店里部电话，递上一枚硬币摇通电话。

“请接马迭尔宾馆。”

“喂！是马迭尔宾馆嘛？请帮我叫一下吕光彪长官，就说他二叔家兄弟找他。”

等了好一会，电话里传来吕光彪的声音“我是吕光彪，请我我二叔还好嘛？”

“你二叔身体很好就是腿不太方便，我是你明辉堂弟。”

“你现在在哪里？”

“后花园大街拐角处的饭店，我站在饭店门口等你。”说完孙明辉挂掉电话。

马迭尔宾馆内的吕光彪兴奋的双手击掌，心里感叹道还是复进党厉害，刚回东北没有几天孙明辉长官就亲自来哈尔滨和他接头了。

他回到房间换了一身便装，慢悠悠的走出电梯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戴书成。

“光彪晚上去哪里啊？”

“家里来亲戚，我赶着去见面。”

“这么快啊，你快点去吧别让家里人等久了。”戴书成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嗯，回来我到你房间。”

吕光彪出了马迭尔宾馆要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后花园大街。他也想不起来在徐州的训练要求了，需要他转几次黄包车防止被跟踪。

在后花园大街拐角处下了黄包车，看见熟悉的人孙明辉站在小饭店门前的台阶上叼着烟。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去，一把握住孙明辉的手。

“孙长官，终于等到你了。”

他声音说的虽然很低但传到孙明辉耳中却很刺耳。

孙明辉小声说“光彪，注意一下环境，控制情绪。”

“进去喝几杯，还有三个家里来的人。”

包间里刘志云三人重新安排了酒菜，因为以后刘志云会是吕光彪的单线联系人，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将吕光彪介绍给刘志云。

这两个人都吃惊不小，吕光彪没有想到复进党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东北，刘志云是压根没有想到越狱回到哈尔滨受张作霖表彰的英雄居然也是复进党人。

“光彪，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听说张作霖想让我们新一旅在黑龙江一带招兵买马，已经通知我们驻扎在黑龙江但具体是那一块还不知道，我今天想听听孙长官的意见。”

“光彪，我建议你们在绥化一带驻扎，郭松龄第六师不是别移防到奉天了吗，绥化肯定有现成的空营房。还有关键一点是在绥化驻防可以互相照应。”

“互相照应？”吕光彪满头雾水的问。

“光彪，你认为谁会在伊春拉队伍？”

“伊春那边事是我们的人干的？”吕光彪激动的问，伊春的动荡他是知道的，据说那边武装已将发展到几千人了，这边兵力不够加上地方偏远所以没有引起足够重视。

他和戴书成分析过好几次，如果能获得伊春武装将能迅速形成战斗力，没有想到这武装是复进党的。

。

第二百八十章 孙明辉在东北（九）

是否能够顺利达到在绥化驻扎需要吴俊升的许可，黑龙江保安司令和东北三省保安副司令吴俊升的话语权起着决定性作用。

吕光彪说“不是我们想在绥化驻扎就能在绥化驻扎，这还要得到黑龙江保安司令吴俊升的同意。”

孙明辉慎重的说“这事需要慢慢来，你们只需要流露出将驻地设在绥化的想法，然后慢慢磨泡。这需要你们说出驻扎绥化的理由和好处，这些理由必须能够打动吴俊升。”

“不要急于说出来，等吴俊升问你们想法时说出来，我估计吴俊升肯定会问你们的想法。”

“你们要拍着胸脯说想吞并伊春的土匪，替张大帅分忧，装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吕光彪不住的点头说“孙长官说的极为有理，伊春的形势估计成为吴俊升的心病了，虽然威胁不了他在黑龙江的统治但也造成不小麻烦，我估计他巴不得希望我们去绥化驻扎。”

孙明辉指着刘志云说“嗯嗯，以后刘志云就是你以前相好的弟弟，有什么事直接联系，不需要躲躲藏藏的越是直接越安全。刘志云那有一部电台可以和我们直接联系。”

“大舅子喝一杯。”吕光彪难道开玩笑。

“我可没有姐姐，我弟兄三个，不过我有堂妹还没有结婚呢，介绍给长官？”

“免了，免了我可是有心仪的对象了。”吓得吕光彪直摇手，尼玛长的五大三粗的堂妹肯定也是青面獠牙。

孙明辉也笑起来，这是为难吕光彪了。

“后天我们就会离开刘志云的毛皮商行，刘志云你安排一下，我回伊春时希望能运一批机器回去。”

“哦，好的。”刘志云在盘算孙明辉会去哪里，他压根想不到孙明辉会去什么地方。

第二天中午孙明辉只身一人，穿着刘志云在白俄裁缝店买的一套衣服，人靠衣服马靠鞍，衣服穿上身立马换个样子，一个富家子弟的模样。

在哈尔滨的中央大街一处俄罗斯风格的咖啡店内，孙明辉和李三强会面了。

李三强穿着东北军的中校军服神气活现的坐在他对面，李三强在这边混的不错，吴俊升的得力助手。

“那越狱回来的七十九人你知道吧？”

李三强问道“是不是我们自己安排的？我看见吕光彪手腕上戴着老板发的手表。”

“嗯，是老板亲手制定的计划，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他们七十九人是成功转化为我们队伍的人，但他们之间并不是很清楚。”

“我需要你在吴俊升面前稍微推波助澜，将他们驻地定在绥化。”

“绥化？这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吴俊升本来就有此意。他对戴书成等人一步登天很感冒，加上你在伊春让他很不安，他想借此机会让这七十九人的新一旅驻防在绥化。”

“哦？”

“会给他们任务剿灭伊春境内的武装限期一年，吴俊升自己得意的说这是一箭双雕，如果完成不了他会给戴书成上眼药的。完成任务刚好随他心意。”

孙明辉简直想笑出声来，这真是名符其实的瞌睡有人送枕头，痒痒有人送抓痒耙。

“东北这边派系很严重？怎么尽出这些幺蛾子。”

张作霖很擅长权术之争，懂得权衡自己手下的派系之争，以至于更容易为自己的效劳。现在张作霖手下存在着许多派系，有老旧土匪派这是一批跟随他当土匪后招安的一批老人，还有日本陆军学校毕业的“日派”，还有本土士官学校毕业的“少壮派”。

老旧军阀作风涣散，一身的绿林匪气，在战场基本没有战斗力。第一次直奉大战后，奉军大败，因此这些军队的蛀虫被张作霖全部换掉。从此复杂的奉系军阀中，其实就逐渐形成两个派系，那就是以杨宇霆为首的“日派”，另一个则是以郭松龄为首的“少壮派”。

“那吴俊升属于哪派？”

“吴俊升？呵呵，吴俊升统治黑龙江省。内政手腕笨拙，而且图谋私利，贪欲强。他既不属于“日派”也不属于“少壮派”。”

“吴俊升在民国五年10月，林西之战中击败蒙古军。同年，他的部队同日本军队发生冲突，造成郑家屯事件，北京政府命令他向日本方面谢罪并承诺赔偿。他对日本人是恨之入骨，但又无原则的死忠于张作霖。”

“张作霖任东北保安总司令却任命一介匹夫吴俊升任副总司令，这次任命在东北引起两派对他的嫉妒和不服气。这次这七十九人被纳入少壮派行列中，因为他们有不少人是陆军军官学校郭松龄的学生。”

“哦，原来如次还是由内部人分析的透彻，我们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么回事，他吴俊升是准备让七十九人驻防绥化刚好吃掉郭松龄留在绥化的一部分士兵用来对付伊春方面。”

“这主意打的好啊，正反两面他全占便宜。这帮老式军官不安心带兵心思全用在这上面，要是在老板手下早给踢了。”

“孙副队长，你别拿我们那边的衡量这边，简直是不能比。我们那边谁也不会为自己官职和利益危害老板的大业，这边只要自己能够得到利益连祖宗也会卖掉。”

“还有一件事，新一旅用不了七十九名军官，我的意思你是否去结交几个军官将他们安置到吴俊升部队中。”

李三强点头说“这需要孙副队长破费了，吴俊升平时处理政务以喜怒为是非，任免官吏以金钱为进退，故常在马厩和猴舍拍板定夺。只要孙副队长安排可靠的军官主动脱离戴书成等人，行贿吴俊升钱财。我估计吴俊升会很乐意安排他们。”

“吴俊升爱好名声，自己没有文化还偏要学历史上刘备爱才，要是这批军官投奔于他，他会大肆宣扬自己得到少壮派军官的拥护和投靠。”

“你看需要多少钱？我怕钱多了也坏事钱少了不成事。”

李三强想了想说“送钱财的以三根金条为基数不要超过五根为好，送房产的最好是哈尔滨的繁华地段或者送古玩珍宝。”

“关键要保证这些人要靠得住，我会帮他们牵线搭桥，自己也收少许好处费。”

孙明辉点点头心想李三强方法可行，这样的话在吴俊升队伍中安排一批自己人以后行动也方便。

“靠得住的问题李三强你尽管放心，我先安排他们和戴书成、吕光彪闹翻，然后再找机会和你接触。”

“三强，过几天我准备回龙王庙一次，你有什么需要带回家的？早点安排三天后我来取。”

“你回龙王庙？我带点这边的首饰和特产给翠儿。”

“你小子靠着吴俊升发财了吧，这顿咖啡你请客。”孙明辉笑着站起身，带上墨镜离开咖啡店。

晚上终于和北京方面联系上了，孙明辉启用自己的密码往北京发报，说自己将于三天后启程返回龙王庙，列了一堆清单要龙王庙那边提前准备，他回去待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天时间。

第二天他们离开刘志云的皮毛商行住进了离马迭尔宾馆两条街远的腾辉旅馆，三人分别要了一间客房。

腾辉旅馆是老伊在哈尔滨留下的据点，以前老伊回国时总要在此停留小住一段时间等到天气变暖后才会离开。自从布尔什维克推翻了沙皇统治后，这家旅馆被作为无主财产被老伊接管了。

本来老伊在上海走投无路时准备到哈尔滨将手下召集起来变卖财产远走法国的，后来是遇到了胡文楷，跟随胡文楷后也没有忘记远在哈尔滨的部下。这些部下是老伊一手出来的对老伊是忠心耿耿，老伊在上海得势后他们更不可能违背老伊。

留在哈尔滨的一批手下大部分被老伊转移到美国和澳大利亚、上海等地，现在留在哈尔滨的为数不多这家旅馆就是其中之一。

旅馆最好的三间客房特地留给他们三人，上午两名队员在马迭尔宾馆转了几趟，下午七八名越狱回来的军官按约定时间来到孙明辉的客房。

在客房里嘀咕一阵后陆续离开，离开时从旅馆老板那取了一个有标号的小木牌。这木牌是凭证用来从旅馆老板手中支取金条、房契、古玩的。

龙王庙的李文俊手中拿着电报来回的走着，他实在想不通孙明辉此时打算回龙王庙到达为何。他不知道七十九名越狱军官的安排会是黑龙江局面关键一步，孙明辉一人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电报上也不能完全说得清。

李文俊按照孙明辉的要求分别给戴季陶、孙晓澜、李满强等人发出八天后在天星镇行政大楼会议室召开会议的通知。

硬着头皮向吴红霞提出请求“吴校长，能否将你那培训的东北籍学员提前给我二三十人？”

吴红霞当时就楞住了，这才培训多久哪能这么快就放出去。

“李文俊你搞什么鬼，这才培训多久将他们派出去不是害了他们，而且要用他们需要得到老板的许可。他们可是老板特意关照等到明年才能启用的。”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八月的天星镇

“吴校长要是能等我还会这样求你，孙明辉在东北发电报回来要人，指明要一批东北籍的学员。你让我怎么办？”李文俊无奈的解释，这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去抢吧。

吴红霞没有完全拒绝，只是说几天后会议再做决定。她让人通知董启龙将党校学员花名册带来。

董启龙在天星镇的建设工地视察，九月初又要增加新入学的大学生大几千名。年初天星镇有计划的扩展市政建设，五十多幢四层学生宿舍楼按期完工交付使用。

承建方邓钧的施工公司负责人向董启龙正式移交，摊子是越来越大，食堂、教室、实验室、体育场等配套设施全部要董启龙验收签字。

炎热的鬼天气爬一趟楼梯浑身是汗，他头趴在自来水龙头下任凭冷水冲刷。短袖衬衫紧紧地粘在后背上以致他的胳膊被死死的缠住伸不开，新修建的楼房寝室里充斥一股油漆味道。

一间寝室四张高低床，住六个学生，一张高低床给新生摆放行李。双人高低床中间过道是一张长桌，方便学生在寝室里看书学习。老板是花了血本连每张床铺的蚊帐也挂好，被褥、洗漱用具一应俱全，新生只需只身报道即可入住。

第一届大学生的学生会成员跟随董启龙一起验收和接受宿舍楼，老生不住的说这条件是越来越好，以前他们在天汾老校区时已经觉得比起苏州大学住宿条件要高出不少，现在看到新的宿舍楼发现他们以前算是条件艰苦了。

董启龙对岁数比他小不了多少的老生说“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你们不知道我以前在广东那边上大学是三十多人一间大房间，里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人，白天里面都黑漆漆的，晚上到七点才送电十点准时断电，哪象你们电灯可以通宵开着。”

天星镇其实现在属于远东大学在管理，所有的社会功能全部由学生会接手，弄得学生们叫学生会主席叫天星市市长。

天汾老校区只剩下一千多人，只不过实验室几乎集中在老校区，学生要做实验需乘坐小火车到老校区做实验。让董启龙他们感到欣慰的是这第一届大学生政治思想对复进党的忠诚是不可动摇的坚定。

胡文楷所实施的大学生理想信念教育很成功，别看开始学生们很反感但通过长时间疲劳轰炸和循循善导后对复进党的思想反而越来越拥护。

胡文楷经常说成人有意识地控制未成熟者所受教育的唯一方法是控制他们的环境——一个明智的家庭和一个不明智的家庭的区别，主要在于家庭中盛行的生活和交往习惯是不是根据它们对儿童发展的关系的思想进行选择。

增强理想信念教育实效性关键是大学生复进党党员干部形成示范带动效应。这点是远东大学政治思想教育的重点，通过学生党员带动学生心向复进党。

任何信仰中都不能没有人格因素,正是这种人格因素使信仰由抽象变成具体和形象,从而成为牵动人们信仰情感的关键因素。大学生党员理想信念如何,对一般学生有着直接的影响作用。

整个远东大学存在不同形式的学习小组，最多的是学习胡文楷理论的学习小组。对学生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促使他们树立起共同理想和崇高信念的一种实践活动，形成政治教育为核心的教育体系。

胡文楷和他的志同道合者们将戈培尔的宣传理论用到了极致，在复进党控制的三省一市中政治上最狂热追随胡文楷和复进党的是两类人，一类是武装部队青年军官，一类是在校大学生。

党校学员那就另当别论了那简直是疯狂的崇拜胡文楷，他们和在校生不一样，进入党校前通常经过地方行政上工作，对于三省一市的改变有着切身体会。民国最有活力的、最有希望的、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当属复进党的三省一市。

刘文勤在体育场找到董启龙远远的喊道“董副校长，吴校长让你带上党校学员花名册去她办公室。”

董启龙安排学生会主席接替他继续验收，自己坐进晒的象蒸箱轿车。车开起来热风涌进来，坐垫烫的他屁股坐不住。离开新区驶进老城区内立刻感到清凉下来，这边是绿树成荫不象新区只有才栽种下的树苗。

吴红霞什么意图他摸不清，这批学员刚刚才培训一个月，现在要花名册难道有什么变故。董启龙暗道自己就是一个忙碌的命身兼四五个副职，演阳军事学院政委、天星镇副镇长、党校副校长等等。每一项职位都需要他亲历亲为，说白了任命他为副职其实行使的却是正职权限。

董启龙带着花名册推开吴红霞的办公室，他恍然中还认为胡文楷坐在那，定了定神才看清是脸上布满妊娠斑的吴红霞。办公室内缺少了烟味，在两块大冰块的作用下阴凉舒服。

董启龙算是搞懂了吴红霞为什么急急忙忙要他带花名册过来的缘故，是孙明辉这小子在东北需要大批干部充实地方政权。

“吴红霞这事不行，这才刚集训一个月放他们出去是害了他们，再说这批学员是老板亲自吩咐的。”

“董启龙你也不要一口咬定不能，我们至少要先做准备别到时候措手不及，我们也不知道东北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董启龙不认可这点，他断然否决道“那也不成，要是东北真急需干部我倒建议可以从地方上抽调精锐力量组成工作队前往东北，孙明辉现在至多在东北两个县吧，我就不相信从地方上抽调的人员中没有几个东北籍的？”

“再说现在布点县城一级无所谓是否要有东北籍贯，他孙明辉想当然认为东北籍就好使我看未必，现在他需要的是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干部。”

吴红霞倚在胡文楷的座椅上，不停的翻动手中铅笔，想了一会说“行，我也觉得你的意见中肯，那你选二十名精兵强将，将名单报给我。”

“董启龙演阳军事学院军官集训进行的怎样了？教学工作你不能放松，老板可是给你了权限可以开除10人员名额的。”

董启龙无奈的摇头说“吴红霞你这段时间可能没有注意演阳军事学院那边的整风运动，10名额我们已经用完了，要是老板再给我们5名额我们也能用完。”

吴红霞惊讶的说“你们搞的也太夸张了吧，老板的意思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关键在治病救人上，你们倒好一股脑给开除了。”

“吴红霞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啊，这些人是死硬分子，本来就是旧式军队中的垃圾，他们进入军队本来的目的就是鱼肉百姓的。在演阳军事学院吃不了训练的苦，一直想找机会脱离。”

“那开始不是给他们选择去留的权利了？”

“嗯，开始他们以为老板也就是三板斧，训练一段时间只要效忠估计和以前一个样，谁知道训练起来就没有个尽头，部队又被打散重新组合断了他们的希望。”

“卢永祥来学院上课，这些不甘心的军官在讲台下讽刺卢永祥是投降上将。”

吴红霞简直不敢相信，在演阳军事学院会出这种事。

“你们的军法没有？这帮人按军法应该怎么处置？”

董启龙解释说“按军法是剥夺其军衔，重新编入连队当普通士兵。但我们研究决定不能让这帮人编入连队，会破坏我们连队的安定。所以我们执行了开除剥夺其军籍。”

“嗯嗯，但这类事情发生简直出乎我意料，你们真要将整风运动一直搞下去，我想老板也不会在乎军官的人数，他在乎的是绝对拥护复进党的军官。”吴红霞说完后，脸色显露出倦色。

怀孕的女人这样高强度工作也太辛苦了，董启龙不能再将谈话继续下去起身告辞。

董启龙刚走出办公室，吴红霞按下了电铃，刘文勤匆匆推门进来。

“刘文勤，你下午去一趟演阳军事学院，取一份被责令退学的军官名单，要详细资料。哦，用老板私章起草索取函。”

刘文勤点点头，胡文楷吩咐过他吴红霞可以动用他私章。

“将名单和详细资料亲自送往上海亚田南路伊经理那，告诉他是我让你送去的。这件事不得外传。”

刘文勤离开后，她抚摸着肚子心里暗自念到不要怪你妈不给你积德，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民族的未来必须狠心做这事。

这个不靠谱的老板说走就走扔下一大摊子事，吴红霞又好气又好笑，这胡文楷简直不像做领袖的，谁也不像他这样将权力不当一回事，随手就扔下不管不问。

说起来也奇怪，走了一个多月整个三省一市按部就班一点事也没有发生。邓钧回来说徐州建设是日新月异，连他也搞不懂一个徐州短短几个月吸纳了十几万工人。这种速度还在加速，按照这速度下去徐州到年底至少吸纳几十万产业工人。

她望着办公桌上杜紫鹃发来的公文，胡文楷投资建设的三所以梁启超命名的小学已经完工，公文正式邀请梁启超和胡文楷出席开学典礼。

她心里对杜紫鹃有好感但也知道杜紫鹃不是胡文楷适合的人选，即使没有卡罗塔杜紫鹃也没有希望成为胡文楷的女人。吴红霞是局外人看的明白胡文楷是一个绝对不喜欢有任何干涉他自由的女人。

杜紫鹃自己也不能明白她看上胡文楷的是胡文楷的权力和地位。不是卡罗塔那样从内心中深爱着胡文楷，这点杜紫鹃连王长慧也不如。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孙明辉在北京

孙明辉的乘坐两天的火车到达北京，在车站广场前找个小旅馆简单冲洗后匆匆来到公司的北京办事处取票。

三张卧铺票按照孙明辉的要求早已经买好，是今晚七点的火车，孙明辉看时间还来得从口袋里取出一叠钱让办事处的人帮他买些礼品带回天星镇。

自己独自让办事处的厨房炒几个菜，找出几瓶酒在办事处餐厅吃喝起来，两天的火车颠簸让他馋的很。早晨下火车直接住进了小旅社为了方便上车。

他对以前手下吩咐道“都过来陪我聊聊，以前的长官过来不至于不过来敬两杯吧。”

“孙副队长，我们有命令在外不许喝酒的除非迫不得已的应酬。”

“嗯？有这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伊经理规定的。我们是不敢喝酒的，怕被手下汇报给伊经理。”办事处的负责人毕金奇面带愧色的回答。

孙明辉眼睛一翻鼻子哼出声“嗯？”

毕金奇连忙说“你们去把门关了，派人在院子里守着不要让人过来。再派人去王府井买些熟菜过来，孙长官难得到北京一次，我们做下属的哪能不陪长官喝两杯啊。”

“算你小子脑袋转的快，否则不等老伊处分你，我先给你一个处分不敬长官。”孙明辉得意的笑起来。

“毕金奇你给我说说这两个月情况吧，我在那边双眼一抹黑什么消息都没有。”

“孙长官是要天汾那边情况还是北京的情况？天汾那边我知道的也不多，那边一直在搞整风运动，据说是老板安排的。”

“整风运动？我怎么没有见报纸上提起过？”

“东北那边怎么可能提起这事，北京这里报纸也没有提起过。整个民国新闻界已经将老板那块遗忘了，所有报纸和刊物从不提起三省一市，在我们看来老板的三省一市好像不存在于民国。”

“嗯，那是他们怕提起天汾，巨大的落差他们怎么解释？是显示他们无能和贪婪还是彰显老板的才能，所以他们还不如不提起三省一市。”孙明辉闷头喝酒中插了一句话。

“对对，孙长官说的对，我上次回天星镇听徐丽云也这样说。”

“整风运动是剔除我们党内的意志不坚强不适合在复进党的人，具体进展到那一步我不太清楚，但不少人被清除出党了。”

“毕金奇你听说有龙王庙特务队人被清除出党的嘛？”

“孙长官这怎么可能，我们那支队伍会有思想不纯洁的吗？我们可是老板亲手栽培出来的武装。”

“这倒是，北京这边怎么样？”

“北京局势简直乱糟糟的一团麻，依我看北京是全民国最混乱的地方，什么势力都有。我们对面不远那个茶馆就是民党在北京的接待处。”

“反正晚上七点的火车，你们就给我慢慢说说北京的局势。”

“孙长官，北京这潭水深啊还浑，其实还是离开不了老板的影子。”

“这话怎么说？”

今年曹锟刚好六十岁，两年前，他刚联合奉系打败了皖系，如今又在几天之内大败奉系，把张作霖赶到了关外。此时，直系控制了中国10个以上的省份，成为中国实力最强的军阀。不论当时各政治势力愿不愿意承认，“直系即中央”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哪来的十个省份？”孙明辉疑惑的问。

“孙长官，你别忘了老板可是公开声明拥护北京政府，接受北京政府管辖。”

“那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你见过曹锟敢给我们下命令？北京敢给我们委派官员？”

“这倒是真的，但外界可不这样看他们将我们三省一市归划于曹吴一系，自然认为直系控制了民国10个以上省份。”

有了这个实力，曹锟就开始惦记与之匹配的位子，他想当大总统了。不光是曹锟，直系各路干将更急着想跟他鸡犬升天。曹锟的四弟曹锐逢人便说“我三哥都六十一了，现在不让他当，什么时候当？”

可是，直系的另一个灵魂人物——吴佩孚却不同意曹锟直接当大总统。毕金奇是不知道吴佩孚和胡文楷的关系，他当然不知道吴佩孚已经和老板几乎是同盟，复进党高层中流传着吴佩孚在沧州的话，说是吴佩孚给胡文楷打工的。

曹锟想当大总统的时候，在南方的广州已经成立了一个中华民政府，一些国会议员们选出了“非常大总统”，当选人正是孙中山。

北洋政府是法理和国际社会承认的中国中央政府，但中国南北对立的局面已经形成，战端一触即发。

曹锟现在是实行“法统重光”，曾经的旧国会众议院议长——吴景濂对吴佩孚说，眼下的总统徐世昌是经非法的安福国会选举产生的。若要恢复“法统”，首先要让徐世昌下台，请回当年被罢免的大总统黎元洪，再找回旧国会的议员们，让他们把中断的任期继续做完。当然，他这个旧国会议长也得继续当。这就是所谓的“法统重光”。

黎元洪复位没几个月，曹锟觉得应该让黎元洪下台，给自己腾地儿了。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倒黎风潮汹涌而来。据外界传闻老板曾经拍过胸脯说力保曹锟当大总统的，所以曹锟才有底气。

这几天讨薪的军警和请愿的“公民团”轮番上阵，北京城内外一片乱象。北京警察宣布罢岗，驻守在新华门和东厂胡同黎宅外的卫戍部队也撤走了。黎元洪去不了国务院，只好枯坐宅邸。门外，“速即退位”“总统不管市民”“市民饿总统肥”的标语、传单满天飞，屋内，电话、自来水都被掐了。

直系现在已经分为三派，即以曹锟为首驻在保定的“保派”，以曹锐、直隶王承斌为首驻在天津的“津派”和以吴佩孚为首驻在洛阳的“洛派”。“津保派”一直撺掇曹锟直接做总统。吴佩孚不发表任何意见，据说曹锐已经派人过去询问吴佩孚的意见。

孙明辉吃了一颗油炸花生米说“我估计十月前，曹锟会如愿以偿的当上大总统的。”

“孙长官怎么得出这结论？外界可是说黎元洪不会轻易交出大总统位子的。”

“黎元洪？他有什么能耐交于不交？一没有武装支持他，二没有政党为他执政。政治这玩意还是老板说的对，没有武装就别玩政治。”

“老板可不在乎谁当大总统，他关心的是十月底美国柯立芝访华时，民国有没有大总统接待来访的柯立芝副总统。至于谁当这总统无所谓，关键不能坏老板的事。”

毕金奇一听来劲了，拍着桌子说“难怪嘛，我说我们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江南报刊对北京乱局也一个字不提。”

曹锟还没有赶走黎元洪已经急不可耐的着手准备国会重新选举大总统事宜了。吴景濂在众议院开会宣布，两院每星期开常会，凡出席者发给出席证，散会时议员们凭证可领到100元津贴。

据北京城内小道消息说熊炳琦等人分期分批地约见可以任事的议员。核心议题是让各位议员凭着自己的省籍、团体和私人关系，尽量拉议员回京参加选举。至于报酬，熊炳琦说“不妨推开后壁说亮话，每人赠送五千元。”其实，5000元只是最低票价，各团体首领或有特别贡献者还会更多。

“你这消息从哪来的？绝对不会是小道消息，这么详细肯定是参与的人透露出来的。”孙明辉心里冷笑，毕金奇这小子给老子打马虎眼还嫩着呢。

“嘿嘿，我们不是有三个省议员嘛，我这北京办事处现在是他们在北京的落脚点，有什么话一般会告诉我的，其实主要通过我嘴将这些情况汇报给老板。”

“这些人爱惜名声怕世人说他们是老板的走狗，但也不敢违背老板的意愿所以平日里时常在我这吃饭喝酒主动透露一些消息。”

孙明辉心想这三省议员是一手拿着曹锟的银元随即背过身将曹锟卖掉了，老板好像在五六月份让三省议会开会重新选举过省议员了，民国国会议员还是以前的，省里并无权选举。

这事也不是孙明辉他所能关心的，他现在主要任务是在东北站住脚，他从口袋里取出货物清单递给毕金奇说“这里有一张货物清单，你看一下就在北京组织货源发到哈尔滨，钱我带过来了。”

毕金奇拿着货物清单去院子前面的办事处去核定价格和查询货源。

北京办事处是胡文楷特地安排人购买的前清破落王爷的王府。这王府叫定王府原为巽亲王府，后来又被称为“朗贝勒府”。

坐落在西四南大街路东，颁赏胡同以南，东边与礼亲王府搭界，南边到羊皮市胡同，全府占地40余亩。其府门坐东朝西，两侧各开有一扇小门。门内的宫门旁有一对石狮子，照壁约有20多米长，宫门外是倒坐着的一排房屋。宫门内有银安殿，全部为绿色琉璃瓦顶。

在1921年，王府因无法维持正常的支出，曾经通过华比银行买办丁济谦将王府卖给胡文楷作价8万银元。胡文楷购买后又陆续投资五万多元维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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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群聚天星镇

毕金奇返回说“孙长官，这些货大部分都有，我让人开始准备了，只是子弹这块数量太大需要李丛山经理同意。”

“哦，子弹这块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给钱，这是正常调拨你们做好运输工作即可了。”孙明辉心想开玩笑这武器装备老子还给钱，简直把老子当冤大头了。

“孙长官，听说老板去美国了，天星镇那边好久不见老板踪影，好多人说大概要等到十月份和老板娘一起回来。”

孙明辉这时才回想起他去东北前在胡文楷办公室内，胡文楷对他说的话。对他说这次任务是一段时间很长的任务，有什么事让他直接和李文俊联系，他已经交代李文俊东北事排在优先度第三程度上。

结合毕金奇听说的小道消息老板应该不在天星镇估计是出国了。这次回去骨干人才需求估计很难得到满足，这帮人怎么可能懂得东北的重要性，只有自己在东北待上一段时间才能充分理解东北的重要性。

“嗯，看样子老板是去见老板娘去了，否则不可能好久没有老板的消息。我怀疑老板十月底和柯立芝副总统一起回国。”

毕金奇凑过身小声的说“孙长官，曹锐来过几次了想得到老板公开支持，这事我汇报给家里但没有回复，我现在怕曹锐再来询问。”

“他逼你了？”

“那倒没有，他怎么敢逼我，来说话也挺客气的。”

“那就不是得了，你就说家里没有回复，据你理解没有回复就是表示支持。”

“这样也行啊，那不是把责任全部压在我身上了？万一老板回来不同意我就惨了。”

“瞧你这出息，老板那没有万一，这局势应该是老板乐意见到的。”

“孙长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明辉眼睛瞪起来说“你小子还给我玩心计，有屁就放，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好好，我说，你们当官的现在说话几乎和老板一个模子出来的，老板什么语调你们就什么语调。”

“尼玛不是废话嘛，我天天和老板在一起快几年了，能不受老板影响嘛，你去多买点茶食我带回去送人。”说着孙明辉站起身来。

“孙长官你是准备走了？”

“我走什么？我要洗澡，你派人去旅店招呼好他们俩。别回去打小报告说老子吃独食。”

毕金奇笑起来，旅店里两个队员和他以前是一起的，他早就安排人过去领他们去馆子喝上了。

“那自然，我已经安排了，那两个小子已经喝上了。”

第二天的晚上孙明辉三人在天星镇火车站下车，刚出车厢看见站台上停了几辆轿车，李文俊和李满强迎上来接过他的行李说“明辉上车，人全齐了在会议室等着你呢。”

孙明辉夸张的张开双臂说道“李队长，你让兄弟我先吸两口家乡的空气好不好。尼玛回到了自由世界身心轻松啊。”

李满强是看不下去了，头扭到一边说“鸟德行，才出去几天就这副德行。”

孙明辉吩咐两名队员将他带来的礼品搬到车上，拍拍李文俊的肩膀“李队长我们上车吧。”

他是有意想和李文俊坐一辆车，没有想到李满强也钻进车厢说“快点给我们说说，东北那边情况。”

孙明辉在车中简要的将东北情况说了一遍，李满强意思赶紧派行政人员去伊春将根据地稳固下来。在东北打个楔子是他们军方一直梦想的，现在已经实现能让他不激动嘛。

“老子一会在会上坚决要求向东北派遣干部和武装，李文俊你不要拖后腿，他们这帮搞行政的不懂得军事。”

李文俊推了一把李满强说“李满强，你这话就在这说说，别传到老板耳中当心你挨批。凡事需要通盘考虑，你就是喜欢武力解决问题。”

“尼玛这么大一块肉，你怎么让老子安心？”

“李满强少将，请你将这话一会在会上说出来。”李文俊也知道李满强只是一时激动的得意忘形。

夏夜的天星镇街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散步纳凉。这天气也太热了，一丝风也没有。连续十几天没有降雨，气温一直在三十七度以上。

天星镇行政大楼前广场中央的喷泉下聚集了上百学生，打着赤膊坐在喷泉下，有学生将席子铺在喷泉下过夜。

“这天气一丝风没有，估计晚上有雷暴雨。”

“有雷暴雨就好了，托你孙明辉的福，你一回来就要下雨，你不知道我们已经盼下雨只差没有跪下了。”

“这边好久没有下雨了？”

“有十几天了，扬州那边田已经干的裂开口子。再这样下去今年的夏粮要受灾了。”

李文俊正说着天空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狂风四起吹起着地面上的落叶在空中曼舞，汽车在大楼前的车道停下来。狂风将孙明辉衣服掀起，头发乱舞，他抱起后备箱里的礼品盒冲进行政大楼的大厅，放下礼品盒又冲出去将放在后座的公文包拎出来。

“孙明辉，什么东西比你手中的公文包还重要？”

“你们不懂，这是用来溜须拍马用的，至关紧要。”孙明辉神秘的说。

外面的雷声和闪电越来越密集，阴沉的天幕象被撕开似的。大楼的玻璃门被吹的叮当响，楼内的卫兵从值班室跑出来用力顶住大门。

“孙明辉还真是福星，一回来就狂风大作，雨就到了。”

“也不看看我是谁？这雨是我带来的至少下个十天半个月的。”

李文俊走过来帮着他搬起礼品盒说“呸！别破嘴，真要下个两天我们就得去防汛了。”

“两天雨就的防汛，你也太夸张了吧。”

“你小子没有在农村呆过，你以前也在在海门县城生活，不懂农事。”

“李文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出去两个月我妈找过我嘛？”

“你才知道问这个啊，你走一周不到你妹妹过来找你，说你妈让你回家一趟，我说你调往南京工作了。你啊，出去也不和家里说，搞得老人家担心。”

“哦，明天我回家一趟。”孙明辉心里嘀咕这不是秘密任务嘛，我怎么和家里说，回家还得按照李文俊的说法调南京工作了。

会议室内窗户全部打开，风吹的吊灯来回晃悠着，戴季陶心里高兴的说“这个孙明辉估计以后是我们复进党的福将，一回来旱情就得到缓解。”

门被打开，孙明辉三人搬着大礼品盒走进来。

会议室内每个人都将头伸过来看孙明辉搞什么鬼，几大盒礼品堆在会议桌上。

“吴校长，这些都是你的，我从哈尔滨和北京带的果铺和茶食，你先挑剩下的给在座各位。”孙明辉是一脸献媚样对吴红霞说。

蒋秋鸣一脸蒙比样说“尼玛，原来是马屁精，还没有进来我就闻道马屁味道了，难怪今天刮风呢，马屁精回天星镇了。”

会议室内笑开了，尼玛，看到礼物却不是自己的能不火嘛。

“孙明辉，他们说你马屁精姐不这样说你，这礼物我喜欢，果铺我听到这词口水快流下来了。”吴红霞挺着大肚子，利索的将三个礼品盒全拆开。

戴季陶和陈家祥互相看了一眼说“吴红霞，你估计怀的是小子，自古就是酸男辣女。你看你只喜欢孙明辉带回来的果铺。”

吴红霞高兴的捂着嘴说“不会吧，真的？果铺我全收下，其余的你们分掉吧。”

“又一个重男轻女的人，要是给老板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你的吴红霞。”

“我可是对男孩女孩无所谓，关键是邓钧他妈太在乎男女了，邓钧是三代单传。”

孙晓澜清了清嗓子说“闲话不叙了，开会吧。孙明辉你将东北那边情况汇报一下。”

孙明辉习惯性的扫视四周，孙晓澜打断他说“不要看了，东北的事对这间会议室内人不存在保密。在你进屋前我已经将七十九名东北军官越狱事情详细的向各位通报了，我估计你急急忙忙赶回来其中大部分有这因素。”

孙明辉点头说正是因为这七十九名东北军官的事他才赶回天星镇，孙明辉将桌上地图摊开，指着绥化说戴书成和吕光彪的新一旅很有可能应该是肯定驻防在绥化。

会议室里炸开了，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张作霖给了复进党一个新一旅，等于在伊春前面加了一道防线。

戴季陶连忙问“我们在伊春现在武装有多少？控制的地盘有多大？”

“戴，东北和这边不一样，两个县的地盘快赶上三分之一个浙江了。那边是地广人稀，走十几里地看不到一户人家属于正常情况。我们现在控制伊春县城到佳木斯一带，武装大概有四千多人伍仟不到。”

会议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在孙明辉进会议室前讨论过很多，但没有想到会是完全控制了绥化以北的大片地区。

孙晓澜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地图，他指着地图上松花江说先第一步将武器运过去，四五千人可是大部队了，不能让张作霖给灭了。

孙晓澜的意见是用小火轮通过远东俄罗斯境内将武器设备运到佳木斯，不能再象蚂蚁搬家式的运送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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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编造身份

这要绕多远，其中还有一段要经过俄罗斯水域。李满强和孙明辉在地图上比划距离，这条线路可行是可行但中途不确定因素太多。

最关键一条要通过远东地区，这片地区还处于战乱中。从尼古拉耶夫斯克的鄂霍次克海峡进入俄国，谁能保证船队的安全。

戴季陶也在思考，他对刘文勤说你立刻发报给老伊问一下阿普列夫元帅在远东控制范围，将我们大致情况向老伊简单说明。

蒋秋鸣在会议室拿起电话要李丛山，当得知李丛山正在天汾时，让李丛山立即来会议室参加会议。

吴红霞嘴里含着酸酸的山楂糕说“你们先把人员事情定下来，我可撑不住了，累了一天我一会先回去休息你们讨论军事问题。”

吴红霞撑着身体陪他们拖了一天，身体反应越来越强烈，要不是胡文楷外出风流去没人担当政务她早就想请假在家休息了。这帮家伙屯云驾雾让她更受不了，会议室里七八个大烟杆抽起来眼睛辣的流眼水。

“吴红霞身体是受不了，先不说这些，赶紧将人员事定下来让吴红霞回去休息。”陈家祥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当然知道怀孕女人的不便。

吴红霞喝口茶将嘴里的山楂糕咽下去说“董启龙，你将我们的初步方案拿出来给大家讨论。”

董启龙的方案是从各地选调精兵强将二十名其中东北籍的俩人，先在党校进行专项培训一周后派遣到东北。这二十人的主要任务建立县级政权，当地的警察队伍有孙明辉的队伍中抽调出来。

董启龙意思先巩固县级政权后再逐步培养人员充实到乡镇中。伊春不适用江苏的方式，不能强行改变社会结构。

孙明辉一听就火了，他的意思人一定要有东北背景否则在那边很难开展工作。党校内有上五百名东北籍的学员为什么不能提供一点。

“孙明辉，你要知道任何事没有经过验证就下断言是不理性的，谁规定一定要东北籍的干部才能开展东北的工作，再说你那就两个县不到我们配备给你二十名精兵强将还不行？”

孙明辉眼睛瞪起来脸红脖子粗的说“董启龙我不管反正你至少要给我二十名东北籍的干部，否则东北那边事完成不来责任在你身上。”

戴季陶冷着脸说“各位都说说自己看法，我们这是开会研究，但定下来的事就必须执行。”

“我看先按董启龙的方案派二十名干部过去，不行再作下一步考虑。”孙晓澜也觉得不适宜派遣太多人过去。

“我也同意董启龙的方案。”蒋秋鸣也附和着。

吴红霞疲惫的说“举手表决，通过了孙明辉你必须无条件服从，不得唧唧歪歪的。”

孙明辉知道举手表决肯定会通过，随即说“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我认了还不行。”

李满强看着垂头丧气的孙明辉说“算你小子识相，要是举手表决我也会投董启龙的票，哪来的矫情一定要东北籍的干部，难道我们派往安徽的一定要是安徽籍的？”

吴红霞让人帮她将果铺拎着准备回家休息。

“孙明辉不管怎么样，这果脯姐谢谢你，还真看不出来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知道姐喜欢吃这玩意，是不是在东北有相好的了？”

吴红霞这几句话特有杀伤力，会议室里人笑开了，纷纷追问孙明辉在东北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姐还真不瞒你，我在东北还真遇到一个心动的姑娘，但太有难度了。”

孙明辉这句话让会议室内嬉笑的声音熄灭下来，纷纷竖起耳朵听八卦。

吴红霞一听立即勾起女人八卦的天性又坐了下来。

“说给姐听听，我帮你拿主意。”

孙明辉脸涨的通红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这事必须要提前说否则会受怀疑。

“是郭松龄的女儿郭可欣，我救了她一命。”

孙晓澜唰的一下站起来“你说是郭松龄的女儿，这小子你一定要把她娶回来，这事太重要了。”

“郭松龄女儿？我见过第一次护法战争时郭松龄追随孙大炮时，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他那个女儿长的很漂亮。”戴季陶也重视起来。

吴红霞不满的说“你们就不要插话，让孙明辉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孙明辉将那天在野外无意中救了郭可欣的事源源本本的说出来，一字不落的将晚上吃饭的情景全部描述一遍。

“但我第二天一早走时，她并没有送我，所以我不敢确定她对我有意思。”孙明辉像个菜鸟一样发出求助的眼神。

陈家祥若有所思的说“她没有送你这很正常，大家闺秀你指望人家那么明白的表露出来？再说你身份不明人家怎么可能送你？”

戴季陶补充道“嗯，你的身份是一名商人，在她家看来商人社会地位很低下，即使她想有什么表示她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吴红霞慎重的说“孙明辉你小子走狗屎运了，人家女孩子能晚上陪你吃一顿饭已经够主动了，你还指望第二天早晨送你？你以为你真是人家情郎啊。”

“不过我看有戏，你这次回去再路过她家带点上海的礼品过去，要礼重不要舍不得花钱，这是个政治任务不单单是你婚姻问题还涉及到老板东北布局。”

会议室内七嘴八舌的说开了，首先要解决一个身份问题，研究定下来孙明辉是卢永祥的堂姐家小孩，苏州大学毕业，家里是南通望族。这一切由陈家祥负责安排好身份，卢永祥那边有戴季陶负责安排，让卢永祥写一份信给带着。

回去带给郭可欣的礼物是一辆最新款汽车通过火车托运过去，理由是郭可欣送给孙明辉的两匹骏马，所以孙明辉送郭可欣一辆轿车。

两套法国首饰是孙明辉母亲送郭可欣和她母亲的感谢她们热情款待孙明辉。上海和美国时尚杂志一箱子是孙明辉送郭可欣的，还有上海的精致糕点是送郭松龄府上人品尝的，十支1911手枪送王贵等副官的。

孙明辉明天就启程去上海订做几套时尚服装和皮鞋，一定要打扮的帅气但不能娘，这个郭可欣按孙明辉的描述内心也是一名假小子，要是打扮的娘会适得其反。

“我哪有这么多钱？”孙明辉苦恼的说。

戴季陶笑着说“这钱由老板出，我们估计老板肯定会乐意出的，我们先做决定提前列支。不过孙明辉我们提前说好，成功了钱由老板出，不成功你自己打借条。”

“我不干，这事谁能说的准。”孙明辉抓着头发犹豫不决的说。

“不干拉倒，你以为我们求着你？继续下一个问题。”孙晓澜瓮声瓮气的发话。

孙明辉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按照这帮损友的方法十有能成事。

“等等，我接受，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一个小妞。”

孙明辉话音刚落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窗户上的玻璃被震的发出响声。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外面狂风暴雨肆虐起来，雨声致使室内的说话声被掩盖。

“孙明辉这决心下的连老天都害怕了，瞧瞧吓得赶紧下雨。”

“哪是害怕，是老天都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老天抱不平了，发怒下雨了。”

会议室内一人一句损起孙明辉来，吴红霞实在熬不住了站起身说“你们继续我让人送我回家休息。”

吴红霞挺着肚子离开会议室，戴季陶询问的眼神看向董启龙。

董启龙连忙解释“戴你放心，外面有秘书和警卫送吴校长回家，她家里老板也安排了女佣。”

戴季陶不放心的说“吴红霞的生活你们要一定仔细的照顾好，她可是代替老板工作的。有什么闪失老板回来肯定会发火的。”

孙明辉问道“老板去美国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说不定就在你们伊春县城待着看着孙明辉你小子。”

孙明辉不服气的说“原来你们也不晓得，我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呢。”

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孙明辉这小子话太毒了简直打到一片。在座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老板去哪里了，但也不代表老板对他们不信任。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李文俊身上，李文俊是特务队的队长老板名义上的贴身护卫，他总应该知道一点苗头吧。

“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老板最后一次露面是和老伊经理去视察海军基地，乘坐一艘快艇去吕四港后就没有再露面。”

“你们也知道老板的性格，他不愿意有人干涉他行动。他要想告诉我们会主动告诉我们的，我估计这次行程他不想任何人知道。”

蒋秋鸣建议大家不要再纠结老板去哪里了，也不要再讨论这件事，老板想行程保密估计是为了安全着想，大家想想这世界上能有多少人伤害的了老板。

众人想想也是啊，既然老板不想告诉他们肯定有理由，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结了，蒋秋鸣恨恨的看了一眼孙明辉，这家伙简直在拉仇恨。

会议室门被推开，落汤鸡似的李丛山身上滴着水珠，用手抹了一把脸。

“外面雨太大了，雨伞也遮挡不住，咦！孙明辉这小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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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仪态培训

跟随着李丛山进入会议室的是一股冷风，风将会议室的吊灯吹的大幅度晃动起来。孙明辉双手按住地图转头说“军火大爷，小子可是等你好久了。”

这句尊称让李丛山兴奋不已，将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直接扔在会议桌上。找个椅子大咧咧的坐下，一股大爷风范涌现出来。

刘文勤指挥勤务人员为会议室内人重新泡茶，几条美丽牌香烟被摆在桌上。

蒋秋鸣轻车熟路将成条的香烟扯开后一人一包散开，会议室屋顶的吊扇不知疲倦的转着。孙晓澜吊着烟问道“李丛山，老板早就交代要你备战备荒，你说说你们军工企业完成老板任务情况。”

李丛山警惕起来“你们可得到老板许可？这事不是你们该问的事。”

戴季陶严肃的说“老板不在家，特事特办李丛山你是懂得的，先向复进党汇报任务完成情况。”

李丛山将满是雨水的公文包放在会议桌上，从中取出这个月的报表递给戴季陶。

戴季陶和孙晓澜俩人靠在一起翻阅起这个月的报表，嘴里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两个月时间重型坦克数量已经超出一百辆，轻型十二吨坦克数量是六十五辆。20式步枪三万多支，子弹一亿两千万发。八零迫击炮是三百五十门，炮弹是两万多发。

戴季陶开心的说“李丛山明天回去准备一下，步枪八千支，子弹两千万发，轻型坦克二十辆，八零迫击炮两百门，炮弹一万发，另外从老皮特那三十辆轻型卡车。从吕四港装船出发。”

“你们要干什么？要这么多军火？难道不成攻打东北？”李丛山惊讶的问。

“你答对了一半，是东北的事但不是攻打东北。”孙晓澜将前因后果解释起来。

“我看悬，老毛子那边不好走，现在那边是战场。”李丛山进入角色中，提出起自己意见。

戴季陶心里也没有底说“等老伊电报，要是那片流域还是掌握在阿普列夫元帅手中一切都好办，我们祈祷吧但愿在阿普列夫元帅手中。”

正说着刘文勤推开会议室门，将手中电报递给戴季陶。戴季陶看了一会成拳头砸在会议桌上。

“老伊回电了，阿普列夫元帅虽然没有控制整个流域，但也控制了三分之一。”

“控制三分之一有鸟用，船在河中还不是靶子。”

“李丛山你能不能等我说完，阿普列夫说了苏俄在这条流域上没有任何武装，也就是没有武装船只，我们的船只要不靠岸就可以安全通行。但这种状态也只有几个月时间，远东阿普列夫元帅已经支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会议室内的人一听这情形立刻欢呼跳跃起来，几个月时间绝对可以让他们将武器弹药运送到伊春。孙明辉激动的喊道晚上请客自己掏腰包一醉方休。

李文俊一把拉下站在椅子上的孙明辉说“尼玛，你好意思说请客，你不请谁请？又找老婆又运武器的便宜全被你小子占了。”

“李文俊你别瞎说，你说的两件事全是在天上飘着的，没有一件是落地的。”

“哎吆，你小子长翅膀了？能飞了？将口袋里钱全部掏出来，不掏你就等着吧。”

孙明辉知道躲不过去，将口袋里一叠一叠钱掏在桌上。

戴季陶眼睛阴沉的说“这小子去了一趟东北富的冒油。”

“戴，这可是我交给复进党的钱，至于请客吃饭大家aa制，这些钱全是从东洋人那缴获的我带回来充当我们复进党的经费，这可是我们在东北那边党员一致同意的。”

戴季陶象握紧拳头打在棉花包上一样，但心内却十分高兴连忙说“aa制，老板倡导的必须aa制。”

夜晚暴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积起水洼。雨点落在街道两旁的树木上发出噼里啪啦声音，孙明辉喝多了敞开衬衫露出胸膛走在雨中。

他心里一直激动着，会议室中大家给他出的主意在他看来确实可行，他现在的感觉貌似郭可欣已经偎依在他怀中一样。

嘴里哼着歌唱祖国这首歌，脚步专寻找深水洼踏进去，水洼中的水在他用力践踏下向四周溅射出去。

“你们别管孙明辉，这小子现在满肚子的桃花芯，现在满脑子郭可欣。”戴季陶在后面一摇三摆的晃着。

孙明辉早晨醒来以为还在东北，但看四周才感觉到自己回到龙王庙自己房间。熟悉的被窝、蚊帐、墙上的张贴画，头象笆斗一样大，他撑着酸痛的身体起身，外面传来特务队员的晨训口号声。

“你小子喝多了就睡觉，我们哥几个命苦熬了一夜替你将计划做好，你今天一会立即去上海购买礼品，这是复进党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娶不了郭可欣你就不要回龙王庙基地，我可事先将话说明白省得你小子讨价还价。”李文俊是一脸羡慕的神色对孙明辉说道。

孙明辉吹起大牛来“尽在我掌握中，郭可欣不嫁给我能嫁给谁？”

“呵呵，快点去吃早饭吧，一会直接飞上海，特务队对你的支持你就不要担心了，三十名特务队员随武器船去伊春，你看老哥对你支持不？”

孙明辉没有想到李文俊对他如此大的支持，一把搂住李文俊说“文俊队长，谢谢你了，你到东北时我给你找十来个东洋娘们伺候你。”

“滚！尼玛，东北粗货！”

中午孙明辉的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后被王西海轿车接走，整个下午由三名裁缝帮他量衣订做服装，谍报处的女员工培训他仪表姿态。

一位老学究面对面的给孙明辉在上课古人告诫我们，要乐于吃亏，多为别人着想，才能成就事业。同时，厚德是福，做人厚道，方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厚德之人，往往能雅量容人。一个人要想干一番事业，就必须有恢宏的气度，能容天下的人才能为天下人所容。

《道德经》“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厚德一个很重要的内涵就是“居其实，不居其华”。所谓“华”，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名利”，本质上是浅薄的，不实在的，更非永恒的。什么才是实的呢？老子给出的答案是“厚”，也就是厚德。

有贵气的人，不会过度追求奢华虚名，他们往往见素抱朴，返璞归真。我们可以发现，越是学识修养高的人越和蔼，他无视权贵，面对弱小会心生悲悯，在他眼里人没有实质上的等级。这不是故作姿态，这就是一种真正的贵气。

没有厚德，仅靠功名、机遇或者是非法手段求得的富，就会像插在花瓶中的花，不能生根深耕，不能福荫子孙，所以有了“富不过三代”的说法

尼玛这么深奥，老子就高中毕业你们能说一点人话吗，孙明辉内心被痛苦的煎熬中。

礼仪老师说在合适的场合做合适的事情，很多人看起来很没有教养，这可能就是缺乏礼貌和优雅的举止教育有关系，不干扰别人是最大的教养。每个人都有一双眼睛，然而有些人只能看到狭隘的恶，有些人却能够看到恶中的美。有些人把人活成了人，而有些人却把人活成了禽兽。

难道她是哲学家说的头头是道，我就不信她自己能做到这几点。孙明辉恶恶的想到，这礼仪课简直就是折磨。

第二天孙明辉是在王西海强制下走进亚田南路工厂跟随法国老管家学习礼仪。老伊可是拿着一根教鞭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尼玛我学好不好，我认真学好不好，孙明辉看见老伊那双狠毒的眼睛心里就发虚。

法国老管家慢言慢语的说走路的姿态可以透露出个人的气质和性格特征，是否自信，是否可靠，是否优雅等。气质优雅的绅士淑女与教养不好不懂礼数的人相比，走路的姿态和气场肯定是大不相同的。

说着在大厅里走起优雅的步伐，老伊将教鞭向孙明辉指去，孙明辉乖溜溜的跟随法国老管家学起走路姿势。

走路时肩膀必须向后向下，呈打开状态，稍微收腹。步子抬起，不能拖地，落脚时脚跟先着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孙明辉不时的遭到教鞭的袭击。

晚上练习说话，第一条必须慢，一段话必须要慢慢吐出来，如果连贯太紧教鞭立即抽过来，从声音到动作，讲话的魅力来自于每个细节。据研究，人的大脑更容易接收低沉的声音，也更容易从慢速的声音中接收信息。

因此发言时尽量使用低音，语速不要过快，便于对方接收信息。说话时的身体姿态同样重要，挺胸抬头直立，避免无指示意义的小动作。

三天后身穿灰色西裤，上身条纹衬衫，灰色马甲，脚蹬正装皮鞋的孙明辉走下旋梯。李文俊张嘴说这是孙明辉嘛，就短短几天换了模样，那个土鳖不见了。

“土包子，看见我走下来也应该及时伸开双臂迎接我啊，你表现简直就是一块木头。”孙明辉吐槽着。

“尼玛，你以为去了一趟上海培训就丑小鸭变天鹅了？你是鸭永远还是鸭。”

“李文俊你一家才是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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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海上航行（一）

胡文楷登上货轮后，直径去了自己的舱室。十来见方的的舱室虽然很小但功能齐全，他胡文楷坐在悬挂下来的床铺上晃着腿，叼着烟。

停顿片刻胡文楷打开行李箱，将十几条香烟在床头码好。衣服散开在床铺上，回到从前一一叠好。

船开动了，胡文楷镀出舱室来到驾驶室。妈的一路敬礼和在天汾一个鸟样。他后来知道了陈家祥家族下的船只，船上还有十名特务队员。

他在想是否自己成为了契科夫，囚禁在船上。晚上用脚步量起起居舱室的大小，从床到门二十五步不多不少，胡文楷第二天开始练起毛笔字，这事可是老师梁启超所关照的，他将梁启超给的字帖悬挂在舱室上方，自己沉着气一笔一划的学着老师的笔法。

七月的天气炎热，他光着胳膊手悬毛笔一丝不苟的按照梁启超的笔墨勾勒起宣纸。他的思维超脱了现今范围，民利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肯定，也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肯等。

他练了一个白天的毛笔字，揉着发酸的手臂来到甲板上，夕阳西坠一团火红的夕阳在海面上漂浮。整个海面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外一切静籁，胡文楷站在后甲板上眺望着夕阳缓缓落山。

他趴在后甲板的栏杆上，看着身后夕阳映红海面。两年多的时光所有一切已经偏移了方向，本来到民国是为了享受民国的风情最后自己沦落进民国进程中，这一切不是他所想但已经是他摆脱不了的境界。

他晚上待在甲板上仰望漫天星光，脑袋里回放起两年来的时光，想到卡罗塔他发出兴奋的微笑。在他看来可以抛弃所有的一切但不能失去卡罗塔的爱情。两世为人他可是初次尝到这么甜美的爱情。

船以二十节的速度往南海方向驶去，夜晚到达宁波港，船上的特务队员过来询问他是否上岸吃完饭，他趴在甲板尾部转身说“你们去吃饭吧，这一带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你们下去多带点熟菜上来，过了这里就是西出阳关无故人了。”

特务队员不是一般的猴，下去一趟居然带上船十几只烧鸡和卤蹄膀上船，胡文楷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把自己当猪了，也不客气留下一只猪蹄膀和烧鸡其余的让分给船员。这艘军火船在宁波港补给好后继续航行，宁波港沉浸在一片黑暗中，港口的航标灯渐渐在眼中模糊起来直至消失。

他坐着船尾，盛夏的夜晚海面上风平浪静，渐渐远离自己的控制区，他内心有种莫明的情绪对此次行程产生一种预期。控制区的组织结构才勾勒出框架，强有力的执行力是国家发展根本。

他在想后世的那套制度很有效是否可以全盘引用过来，三分战略七分执行，“天下大事必做于细，古今实业必成于实”。制度好不好，关键看疗效。

只有坚持提高执行力，才能将制度落到实处，全面提高整个社会的治理能力。“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制度设计得再好，如果不严格执行，都会沦为一纸空文。一分部署九分落实。所以好制度落到实处，还需要拿出好的执行力。

这在段船舱生活时间，他需要细化执行力的架构。已经有三个省了再不统一行政管辖会出问题的，他回想着后世管理那套。现在三省说白了还是采用公司间接管理，商业模式管理行政。

但如果采用后世管理模式将不可避免的牺牲大部分人的自由权，会严重压抑民众的创新力。自己既然知道这些弊端就必须加以系统性改善，土地改革势在必行从这作为突破口，整个辖区内通过税收调整消弱地主阶层，但这远远不够土地不能确权农民无法获得谋生工具。

他在想有必要立法将土地所有权收归国有，拥有土地者只有使用权。如果采取这种过急的手段势必造成土地所有者的强烈反扑，首先要给他们画大饼让他们农村青年脱离土地的捆绑。

他在自嘲起来，自己又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人只是知道大势的走向加以引导。确立执行机构的事还是需要群策群力，自己先拿出粗略方案交给戴季陶和陈家祥等人集体研究。自己再一次拍着脑袋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将自己狭隘的想法不经验证提出来。

公司里可以拍着脑袋决定方向，整体牵涉到几千万人的生计和未来，一步走错会陷入万劫不复的。

航行余下的日子他将自己固在小小的舱室中，六平方米的舱室他用脚测量房间的宽度，遥望玄窗外的茫茫大海久久注目。桌子上厚厚的稿纸用一块生锈的铁块压着，十天时间的成果全部集中在这。

船现在行驶在阿拉伯海面上，临近阿拉伯半岛海面由于陆地干热气流的“烘烤”，水温可达30c以上。十二天的航程走了一万多公里的海路，这时代的交通简直让他抓狂。他已经算是采用最快的方式，船是以二十五节速度相当于四十六公里时速二十小时不间断的行驶。

炙热的海风将整个货船烤的像蒸笼，他白天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写作只得躺在甲板通风处喝茶休息，人被晒的黝黑现在总算明白印度阿三为什么黑的象煤球一样了。处于热带和亚热带的交界处，太阳一年四季都挂在天上，经过太阳长时间的照射以后，所以阿三的皮肤也就变得越来越黑了，这么酷热的气候下不黑才怪。

晚上整个货轮上人全部上了甲板，这地方自古以来是海盗出没的地方。船的两侧架起探照灯在黑漆漆海面上来回照射，船员手中拿着望远镜向海平面远处眺望。两架重型机枪被抬出来安装在甲板固定位置上，上面覆盖着油布。

阿拉伯海的第一天夜晚，凉爽的夜风吹进舱室，胡文楷对照英法字典看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无论什么时代，或多或少总是存在着专断的信仰。信仰产生的方式不同，其形式和对象也会产生变化；但是完全没有信仰，就是说没有人们不经争论、放心接受的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到甲板上，穿着一件亚麻短衫和一件西装短裤，脚上套着一双皮凉鞋。依着船舷边的围杆遥望半月下的海面波光粼粼，细小碎浪散发微光。

叼着烟，忍受了一天炙热的焖烤，到了夜晚才感觉自己从蒸笼中爬出来，凉爽的海风让舒张一天的毛孔发出愉悦的感觉。

特务队员站在他身后小声的说“老板，你晚上还没有吃饭，厨房给你留了饭菜。”

“嗯，一会我去吃，这片海域是海盗出没频繁的地方。你们以前遇到过嘛？”

“我是第一次随船护卫，据他们说以前遇到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被我们击退了，主要怕他们从船舷下面用搭钩攀爬到甲板上。”

“今天这种天气能见度很好，海盗会出现？”

一名海员在远处接话说“海盗会选择在天亮前那段时间，月亮刚好没有人也最困时。海盗那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延续了上百年了。”

胡文楷想着附近岸边是后世也门一带，这带人一直就他妈的扯淡天性喜欢抢劫。按他记忆里这时的海盗至多也就几杆破枪，连机枪这类武器也没有，不象后世一样动辄使用和ak47，手上抓着卫星电话各处的信息及时传送。

晚餐是罐头牛肉炒辣椒，紫菜汤。长时间航行，货船是没有办法在热带携带新鲜的肉类和蔬菜。胡乱的将一大碗米饭和牛肉炒辣椒拌在一起就着紫菜汤吃起来。

已经是第四天吃同样的饭菜了，闻到罐头牛肉的味道开始反胃，以前在军校时也一个样，能连续一周吃牛肉烧萝卜。右手拿着汤匙舀起一汤匙饭菜塞进嘴中，慢慢吞咽着，左手翻着书在看。

美国的政治制度难道真的是当今社会最好的，他想花点时间慢慢吃透，后世他可没有研究过美国制度，他不服气的想自己纠集上千名跟随者就不能创造出一个优越于美国的社会制度。

他这次欧洲之旅主要目的是考察欧洲的工业生产销售体系，还有一条最关键的是在欧洲用高薪撬动部分知识分子前去苏南工作。

在美国没有动劫这批高端精英人才时提前截胡，美国政府是三十年代后期才开始有规模的吸纳欧洲精英人才，他打算组织一批学者前去苏南考察旅游，所有旅费食宿他承担。只要进入苏南他就有多种办法将这批学者截留下来。

一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海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特务队员动手将两挺机枪拆除运回货仓，留五个队员继续瞭望外全部回仓休息去了。

正如后世巴金所写的海上日出一样，天空还是一片浅蓝，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

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地，一纵一纵地，使劲儿向上升。到了最后，它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真红得可爱。一刹那间，这深红的圆东西发出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也突然有了光彩。

每天早晨的日出是必看节目，看海上日出总感觉人在大自然下渺小的样子，内心深处有种豪情想伴随着太阳跃出身体和漫天霞光结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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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海上航行（二）

阿拉伯海第二天，九点以后自然是熟睡时间夹着席子铺在通风遮荫处呼呼大睡，下午正是最热时间五点左右被叫醒吃饭，胡文楷一肚子不高兴正梦着周公时被叫醒谁都会不高兴，再说胡文楷现在身体年龄也不过刚二十出头。

八个小时的熟睡已经够可以的了，船上员工能有六个小时就谢天谢地了。队员看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解释说货轮接到通用频率电报说这带海域昨晚海盗劫持了一艘货轮。

发电报时间，胡文楷急需知道的是什时候发生的，如果是白天就有点意外了。这份电报不是第一时间传过来的，是英国货轮在阿拉伯海遇到海盗后向本土求援，英国向所有殖民地发出警报，我们货轮才在上午十点左右收到电文。

胡文楷第一时间赶到海图室，船长已经将货轮遇险处表明，处于进入红海喇叭口位置。后世也门和索马里交汇的海域，这一带是海盗窝，自古以来以海盗为生。

推论出遇袭时间大致在早晨四点左右，这艘货轮一直跟随客轮行驶的，但在这海域客轮不知什么原因加速离去，留下一艘孤零零的货轮。具体情况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这么多，船长望着胡文楷。

他从没有在海上有过作战任务，对这块一点也不熟悉。他丝毫没有逞能的想法说道“我对海上的事是一窍也不通，你们该拿主意的自己拿，该我出力的我出力。”

船长见状也不好再强求他，看着红海这带说“现在航线按我们速度大概在傍晚进入红海，这片水域离岸边不远很容易受到海盗骚扰，我建议晚上六点吃饭在没有通过苏伊士运河时全体警戒。”

胡文楷点点头说“我执行船长的命令，你们给我那一支阻击步枪过来，我上甲板明天到苏伊士运河后再睡觉。”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各人上各人的岗位，每个人脖子上挂着一把哨子。

胡文楷知道没有等太阳下山前货轮是安全的，他回到舱室泡了一杯浓茶，将狙击步枪靠着桌子旁边，叼起一根美丽牌香烟贪婪的抽起来。

他在想现在这世界又没有卫星和手机、雷达，船只要是在这一带被海盗擒获能有谁知道。他不怀好意的想着是不是英国和法国在做起海盗生意，否则不能解释货轮的信息怎么能被泄露。

他笑起来对付日本人的方法真是多种多样，他完全可以收买也门部落专门袭击日本人货轮，他可以提供资金和设备让日本人在阿拉伯海灭绝。

他叼着香烟大声喊道“你们把船长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从吕四港到欧洲的航线上行驶的船只上的船长全是海军学院的实习生，这点胡文楷心知肚明。

“老板您叫我？”船长穿着海魂衫急速的走进来。

“嗯，你是那一届的？”

“报告老板，我是第一届舰艇系的。”

胡文楷递过去一支烟说“别拘谨，坐下来谈。”

“我问你啊，你看这些海盗是原住民自发的还是有背后势力有组织的？”

“老板，这不好认定，但我觉得还是有组织的，否则不会那么精确的找到遛单的货轮。”

“你设想一下，我给你三十名队员和十条快艇，给你情报，你是否能在红海这一带将日本货轮断绝。”

“老板这比较难对于我来说，但我们班上有一人专门对此有研究，和老板说的一样，他说可以断了日本人的欧洲航路。”

“说说看是谁，脑袋瓜不是一般的好。”

“我们班副班长，姜易。他整天研究怎么断了日本人海上航路，他提出两个地方，一个马六甲，一个红海。”

“我现在就写一份任命书和武器调拨清单，你回去后直接给他，命令立即实行不得有误。”胡文楷说这拧开钢笔写下一份手书命令，调拨给姜易十艘快艇和机枪十挺，武器若干，黄金十条，电报机四台，接到命令后五天内分批跟货轮抵达也门。

他要求姜易伺机袭击日本货轮，有价值的欧洲货轮也在袭击之类，必须在也门建成一个船舶改装基地。打劫来的货轮需要在改装基地改头换面回到天汾。

胡文楷恶恶的想，这时代货轮在海上行驶只要天上没有卫星谁能发觉，他在命令后添加一句只需袭击从欧洲返回的日本货轮。

他的考虑是日本运送欧洲的是原材料和制成品对于现在的苏南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从欧洲返回的大部分是机器设备刚好可以运回徐州直接投入生产。

傍晚西沉的太阳在海平面上象悬挂的火球红丹丹的，海面上一片红色的海水。远边的邻近海平面的云彩被染的通红通红。

胡文楷坐在后甲板上，注视着云起云落。天色渐渐成绛红色天际边最后一丝亮光坠入大海时，他扔掉手中的烟蒂，站起身来。

乱七八糟各种细小的事都需要他插手，这种情况必须在年底前杜绝。再这样下去他只管放不管收，效果会打折的。一个人再能也能不到哪里去。

特务队员建议他先去休息，晚上时间很长有他们值班应该没有问题。他回到舱室扭开电灯继续翻阅《论美国的民主》，人的境界决定一切，如果他不是三省一市的实际掌控者还真被作者的说辞被打动。

在他现在看来唯一得到他赞许的是所有众生平等，再他认为人从生下来就是平等的，所有外部加分是他必须去除的。身份平等是民主社会区别于贵族社会的根本特征。

这点在国内还不能完全实现，身份平等只是在太祖那年代采用暴力革命后才拥有这观点，也是短暂的后世九十年代开始身份已经完全不平等了。

如何稳定身份平等是他后期执政一大难题，这不是他一人的难题而是整个执政集团所面临不可逾越的坎。他有时不能领略原文的含义只得一字一字的翻阅英法字典查阅。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外，一切沉浸在寂静中，夜晚潮湿且凉爽的风让他惬意无比，烟叼在嘴中也不嫌干燥和呛人了。苦涩的茶叶水进入口中让他莫名的兴奋。

他的船舱靠船后部，在他船舱后是货仓整船的军火码的整整齐齐堆放在货仓内。一个月一艘的土耳其军火船，他虽然内心讨厌凯末尔，这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有钱不赚不是他性格，随他去在他胡文楷的世界内是翻不起浪花的。

一夜风平浪静的即将过去，按老规矩他在特务队员的催促下走进厨房，端起饭碗没知没味的扒起饭菜，书放在餐桌上边吃边看。

饭刚吃一半，甲板上响起重机枪的咆哮，他丢下饭碗一溜烟的弯着身跑出厨房，钻进自己舱室抓起阻击步枪弯腰来到后甲板。

海面上被货船的探照灯打的通亮，四艘小型木质帆船在海中摇摇晃晃向货船驶来。胡文楷笑起来，这玩意应该叫以卵击石。

重机枪打在木船上，清晰可见木屑四溅。胡文楷将步枪举起透过瞄准镜对准船帆扣下扳机，第一枪没有中。

他拉动枪栓，弹壳掉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端起步枪继续瞄准。

“尼玛，打照明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斯文了，随口粗话冒出来。

一发照明灯被射在半空中，耀眼的白光悬挂在半空中久久才徐徐降落。

扣动扳机，呯的一声对方船上的船帆应声落下。胡文楷自己带头拍起巴掌来，他也知道这枪百分之六十靠运气。

“老板威武。”特务队员在一旁拍着马屁。

“你们再架一挺机枪速战速决，别给海盗盯上，要知道我们是一艘军火船。”他怕队员们打上瘾久战不决将这片海域的海盗全引过来。

海盗船几乎没有还击的火力，大概想靠近货轮用搭钩悄悄的上船，没有想到被发现，也怪这群海盗倒霉千不该万不该抢军火船。

船几乎是停止状态，按胡文楷的意思必须在这夜晚将这四艘帆船上海盗全部灭掉，省得节外生枝。机枪的子弹可以用肉耳听见打在帆船上噗噗的声音。

“打照明弹烧他们船。”黑暗中不知谁出的馊主意。

一发照明灯点燃了船帆，帆船象一支巨型火炬在海中燃烧。机枪子弹象不要钱的往上喷射着金属弹雨，一艘帆船从中间断开，隐约看见人朝海中跳去。

剩余两艘海盗帆船一看情景不妙立刻掉头转变逃窜，这时哪能给他们有逃生机会。甲板上所有枪械对准这两艘帆船尽情开火，胡文楷瞄准站在船帆下的一名海盗扣动扳机，在瞄准镜中看见海盗胸部中弹，手抓住船帆的缆绳倒下。

不紧不慢的退出弹壳，拉栓上膛继续射击。两艘帆船顷刻间变成火球在海中燃烧起来。

货船航行在红海中高度戒备，经过昨夜的激战全船人不敢放松戒备。胡文楷知道红海这带应该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控制范围，海盗出没的机率很小，他也不说明直径回到舱室内呼呼大睡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清晨，货船正处于排队通过苏伊士运河。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海上航行（三）

苏伊士运河他以前一直听说过但从没有亲眼所见，这条联系着欧亚黄金通道的咽喉。

1869年建成通航，沟通了地中海和红海的水上通道，使欧洲到印度洋和太平洋的航程，比绕道好望角航行缩短4859n，节省燃油消耗达5o0～700t，从而大幅度地降低了海上运输的成本，同时也增加了海上航行安全和可靠程度。

苏伊士运河的地理位置也极为重要，运河本身就是亚非两大陆的分界线，又是联接欧、亚、非三大洲的交通要道，因而苏伊士运河除了有着极为重要的航运价值外，其战略地位也不可忽视。

苏伊士运河不允许船舶在运河内单独航行．船舶必需集中编队才能通过运河。从塞得港至苏伊士港南下编队，每日两次；从苏伊士港至塞得港北上编队，每日一次。南下第一编队船舶必须在大苦湖抛锚，等待北上船队过毕才能继续南下；南下第二编队船舶必须在巴拉赫西支航道处绑岸，等待北上船队通完后才能续航。在运河水域内引航是强制性的，所有进入或离开运河水域的船舶必须雇请引航员。

引航员登上引领的船舶，会立即将现行规则、适航性能声明书及引航表递交给船长。由于苏伊士运河航程较长，实行引航员分段引航，一般要调换4名引航员才能完成全航程的引领任务。

苏伊士运河内的潮汐和水流情况，可分为三个主要区段，第一为北部区段，位于塞得港和大苦湖之间塞得港的潮高，随地中海的潮汐一起升降，在大潮时最大潮差为05，向南潮差逐渐减小，到提姆萨湖入口处约为02。在此区段最大潮流流速可达lkn．盛行风强大时潮流可能加倍；塞得港的最大潮流发生在高低潮后50，本段的流向在夏季(7—10月)为显著的南流，而在冬季(12—5月)为显著的北流。

第二为湖泊段，位于提姆萨湖和大小苦湖之间运河沿线的湖泊对于抑制气象突变所造成的影响起着重要的作用，大苦湖中的大潮潮差可达025．其潮位的时间相对比陶菲克港迟约3h，提姆萨湖中的潮位与大苦湖几乎一致。

第三为南部区段。位于苏伊士港和大苦湖之间苏伊士港的潮高．随着红海的潮汐一起升降．在大潮时最大潮差约19，向北潮差逐渐减小。直到大小苦湖入口的朱奈若(genera)变为015。

大小苦湖潮汐的流量与南部相比是非常大的，因此在陶菲克港和朱奈若之间的潮流相对较强。并且几乎是一样的。

本段潮流向北称为涨潮，潮流向南称为落潮；陶菲克港的最大潮流发生在高低潮后50，在运河入口的kl59处，涨潮通常在苏伊士低潮3h之后开始，落潮在苏伊士3h之后开始。

在夏季落潮的持续时问通常超过6h，在冬季涨潮则成为主流，强北风时落潮持续时间延长．强南风时涨潮时间延长；本区域通常最大潮流流速约为15kn，大潮时流速达25kn；运河底部比运河表面要晚5～10发生转流。

胡文楷闲的无事可做躺在甲板后部的阴凉处翻阅起苏伊士运河通行须知，这玩意必须让自己的海军熟记。但来过一次后他认为自己的军舰宁愿绕行好望角也不要通过苏伊士运河。大英帝国控制下的运河连一只老鼠也不能偷逃过去，这帮家伙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胡文楷拿起船长递过来的运河当局所需文件简直瞎亮眼了，即使后世世界警察美国也没有这么要求过。

苏伊士运河专用吨位证书和登记证书、舱容图和总布置图、统计申报单、船型和货物资料、双层底柜及高柜下部使用情况申报单、关于船舶压载的声明书、适航状态声明书、最新颁发的船级证书以及通过运河的其他资料除此而外船长还必须根据各方登船人员办理过河手续(1)检疫手续1出示除鼠或免于除鼠证书、离港许可证、船员接种证书。2签发船员名单、船员接种证书、健康声明。3收取卫生通行证。4转交检疫通行证。

(2)引航手续1出示车钟转速船速对照表。2签发货物声明、船长到港声明、船长离港声明。3收取船长注意事项、运河航行规则、报务员守则。4转交检疫通行证、危险货物积载证明。

(3)移民局手续1出示船员海员证或护照。2签发船员名单、移民局报表。3收取登陆证。

(4)海关手续1签发船员名单、保税物料清单、伙食清单、私人物品清单、过境货物仓单。

(5)丈量手续1出示苏伊士运河吨位证书、总布置图、机舱布置图、舱容图2签发双层底仓用途声明、船舶过河资料单；3收取证书与图纸借条。

(6)代理手续1签发船员名单、适航声明、双层底舱用途声明、统计资料声明、文件资料单、船舶过河资料单、到离港代理登船签证、过境货物舱单、租用运河灯申请书、到港带缆艇签证、到离港代理邮寄签证、到离港代理交通艇签证。2收取证书借条、离港许可证。3借去国藉证书、苏伊士运河吨位证书。4收还国藉证书、苏伊士运何吨位证书。

(7)其它手续1看守人或警察看守人签证(苏伊士港)、港口警察签证(塞得港)；2运河灯管理人出示本船运河灯合格证、签发租用运河灯申请书。3运何随船电工签发运河灯签证。4运河艇管理人签发运河艇申请书；5运河艇随船水手签发艇报告。6港口解缆艇登船参观(仅在塞得港)；7垃圾船垃圾船签证。根据上述办理手续的人员共计20—30人，出示共计12种、借还2种、签发32种、收取7种、转交2种文件，共计55种文件。可以说它又是世界上岸方工作人员登轮最多、填写报表最多和手续最繁琐的港口。

胡文楷苦笑起来，船长反倒过来安慰他说“老板，这规矩存在有十来年了，即使日本人和美国人也准守。这是欧洲防御亚洲传染疾病的关卡。”

胡文楷因为在此处被阻已经待上一天了，心里怨气十足的说“放他娘个屁，纯粹是将各种收费分解到各个细微之处，你算算我们一条几千吨的货轮要经过苏伊士运河需要花费多少钱？英国人算好的价格是货轮绕行好望角油费的二分之一。”

“一条水道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苏伊士运河位于埃及西奈半岛西侧，长160多公里，于1869年通航，连接地中海与红海。是世界上使用最频繁的航线之一。”

“英国不想赚这钱？那是不可能的。这国家本质就是海盗，抢钱是他们拿手好戏。”

胡文楷喃喃的说“我们第一次军舰经过苏伊士是大清水师的海圻舰。”

“尼玛要不是清政府的无能，整个太平洋和大西洋现在就是我们的内湖，老子经过苏伊士运河还有人敢收钱？”

牢骚归牢骚大家都知道，老英帝国的规矩还是的执行。

按照规定，缴完钱后必须在前一天23点之前抵达指定锚地加入编队，从报告线出发进入运河航道的时间统一为9日凌晨4点，过河航速为76节。

按照规定的时间，凌晨4点，货轮向运河管理局报告已抵达报告线，询问下步动向。这个时候，对方指示货轮抵达指定灯浮，利用通信设备在某一个波道与引水员联系，并告知引水梯的摆放位置。

胡文楷躺在船舱里安排特务队员用相机将运河每一个运转环节全部拍照，冲洗后带回海军基地上课用。

一路上，可以陆陆续续看到一些运河两旁的特色标志物。但周边人迹罕至，这与当地的热带沙漠气候有着极大的关系。这里降雨量低，植被稀少，给人一种荒凉的美感，这与我之前想象中的“运河”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待到货轮航行至伊斯梅里亚时，船长和翻译迎送第二名引水员离舰，第三名引水员轮换上岗。下午15时许，货轮舰驶达塞得港附近水域后，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驶出苏伊士运河。

浪漫的地中海，我们来啦！船员们站在甲板上挥动手臂向引水员致敬。

胡文楷知道酷热的气候已经被甩在身后了，接下来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夏季温度在沿海和内陆有较大区别，沿海受冷洋流影响，温度较低，最热月在22c以下，空气比较潮湿，多雾，称为凉夏型。

年轻的船长走进胡文楷的舱室说“老板，接下来的航程应该很安全了，快到达欧洲了，这带海盗已经绝迹。”

“小心行得万年船，海盗背后都是国家在支撑，晚间哨位可以减少一半，但不能放松禁戒。”

这年代在海中行船没有什么安全性可说，只有顺利的到达港口否则谁也说不准。

船舱内一扫航行在阿拉伯海那种闷热潮湿的气候，空气中那种干爽的感觉让他身体很受用。

“老板大概再航行四十小时左右我们可以到达终点伊斯坦布尔了。”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君士坦丁堡（一）

气候逐渐凉爽下来，胡文楷换上了短袖衬衫和亚麻长裤，在苏伊士运河补充了蔬菜和新鲜牛羊肉类，货船的厨房中特务队员急不可耐自己动手做饭烧菜。

缺少蔬菜是现在所有远洋货轮上的通病，他在宁波港让人买的水果没有出马六甲就吃完了。这趟旅程艰苦是他这几年没有体验过的，他从床下摸出几瓶茅台酒，这是老伊帮他早就准备好的，拎着酒在队员们的欢呼声中坐下来。

“一人只需喝点，不能误事船还没有到达码头呢。”

他也想喝点白酒缓解一路的疲劳，西红柿炒鸡蛋、牛肉烧土豆，胡萝卜烧羊肉、几盘炒蔬菜，吃的嘴里冒油。饭后喝了一大杯芒果汁，美美的躺在床上午休去了。

因为是军火船刚进黑海海峡，凯末尔部队的小火轮就迎上来，很客气的用英语询问是不是民国的船只，当船长递过去航行证件后，一会小火轮拉起长长的汽笛声，几艘武装船只从伊斯坦布尔亚洲方向驶来。

船长对胡文楷说“老板，这是欢迎我们的到来，我们运来的军火是他们急需的，如今没有一个国家卖给他们军火。一会肯定要送烟和酒、食物上船。”

正如船长所说一会功夫引水船靠过来，船员用吊篮将赠送的烟酒、食物吊上来。

胡文楷挑了一盒烟，拆开抽了一支呛的他猛烈咳嗽起来，这烟太烈了。有点像后世新疆那边的烟，抽的头晕晕的。

本来还打算将船舱内的几条美丽牌香烟留下给特务队员享用，这下决定还是带着吧，土耳其香烟简直不能抽。

船是快临近傍晚停靠在伊斯坦布尔亚洲区的港口，港口内士兵荷枪实弹巡逻，但对船上船员很客气简直是有求必应。

胡文楷拎着箱子和两名特务队员下悬梯，身穿卡其色的土耳其军人对他们视而不见。船长跑过来对一名军官叽哩哇啦说了一番，大意说胡文楷想到海峡另一边欧洲区，需要军官协调用小火轮送一下。

土耳其军官脸上露出龌蹉的笑容说是不是想找女人去，船长会心笑一下拍拍他肩膀意思你懂得就好，一会功夫小火轮安排好了，两名特务队员护送胡文楷横渡黑海海峡前往伊斯坦布尔欧洲去。

傍晚的欧亚连接处的海峡，西边的夕阳已经坠落海中只露出一点亮光，天边的云彩呈现绛红色。孤零零的小火轮在海峡中劈波斩浪，向对岸驶去。

胡文楷吩咐道“你们俩个一会跟小火轮回去，我一人去那边有事你们就不用跟随我了。”

对于胡文楷的吩咐两名队员是无条件服从，也不会问他具体去干什么。

拎着两只沉甸甸的皮箱站在码头上和两名队员告别，看见小火轮消失在视线中，胡文楷转身离开码头踏在砖块砌成的狭窄马路上，心里想这马路说不定已经有几百年历史或许上千年的历史，极有可能是拜占庭时代的产物。

匈奴人拥有攻城掠寨强悍能力但缺少建设城市的智慧，譬如圣索菲亚大教堂，一座公元532年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下令建造第三所教堂。在拜占庭雄厚的国力支持之下，由物理学家米利都的伊西多尔及数学家特拉勒斯的安提莫斯设计的这所教堂在公元537年便完成了其建造。

公元1453年6月，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二世攻入了君士坦丁堡，他下令将教堂内所有拜占庭的壁画全部用灰浆遮盖住，所有基督教雕像也被搬出，并将大教堂改为清真寺，还在周围修建了4个高大的尖塔。

就这么简单粗暴将东罗马的瑰宝转眼变为清真寺，匈奴人屠杀完东罗马子民后直接居住他们的房屋，使用他们的道路压根没有任何修改。

他从内心里鄙视野蛮的匈奴人，东罗马的文明被几天的屠城和焚烧毁于一旦。后世只有从书籍中窥见一点拜占庭的繁荣，他想起来他后世网名取的是拜占庭的黄昏。一个国家经济文化再繁荣如果没有武力做后盾只有重蹈后尘。

凯末尔这家伙，要不是自己需要资金宁愿军火倒进太平洋给不会给他一支枪的。这家伙是骨子里想继承泛突厥思想的人。和胡文楷的思想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站在不知名的街道拐角一处门廊下面，身后是点着昏暗灯光的面包房，那种甜香的面包焦糖味飘进他的鼻孔。

一匹马拉的马车停在他面前，他用手比划起来，鸡和鸭说一点也听不懂，还好一位路过的年轻男人帮他翻译出要去的地方佩拉宫酒店，伊斯坦布尔最豪华的酒店。

马车嘀嗒嘀嗒穿过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砖块和石头小道上，两旁拥挤的建筑将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挤的更拥挤。

胡文楷从裤子口袋取出香烟点燃，翘起二郎腿看着他后世梦寐以求的君士坦丁堡。睹物思人那些东罗马人的冤魂是不是隐藏在每一块砖下，辉煌不可一世的东罗马人最后居然被野蛮的突厥人攻破了城池。

君士坦丁堡，从公元330年由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主持建成，到1453年陷落并更名为伊斯坦布尔，共经历了1123年时间，期间至少有23次被围攻的经历，这座千年之城也就有了“不死”的神话。

虽然君士坦丁堡遭受了几十次来自各种文明和种族的围攻，但是，最终是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将拜占庭帝国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头颅割下来了。

胡文楷想到这自己不由地苦笑起来，这是西方基督世界和文明之间的血海深自己有个鸟关系。

伊斯坦布尔佩拉区，在伊斯坦布尔微微暗淡的黄昏之下，金角湾上的夕阳淡淡的洒在一座巍然的建筑物之外，华尔兹的音乐从楼上的窗户悠然的荡漾出来。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门口，胡文楷慢步走下马车。

佩拉宫门前穿着红色侍者服的门虫，弯腰将他的两个皮箱取下马车。

瓦劳利，这位乘坐东方列车来到伊斯坦布尔的法国建筑师也许曾经有太多值得骄傲的成绩，但最值得他本人也是他的后人所骄傲的一定是这座被称为“土耳其第一家欧洲酒店”也是19世纪末伊斯坦布尔第一家的豪华酒店。

胡文楷下榻这所酒店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获得头等东方快车的火车票，凡是在这所酒店的旅客可以优先获得东方快车的车票。

踏进佩拉宫旋转门时，他的行程踏上了按部就班的节奏。

身穿西装的酒店人员迎过来小心问道“先生，很乐意为您效劳，请问您有预定吗？”

“有吧，应该预订很久了。”

“请先生提供姓名。”

胡文楷用流利的法语说出护照上名字“阿尔图尔?奥格雷”

酒店服务生将胡文楷引到大堂沙发后说“您稍等，我查询一下。”

酒店预订是欧洲销售处的人员坐火车过来预订的，这是老伊安排的。

一会酒店服务生一路小跑过来说“阿尔图尔?奥格雷先生您预订的房间是409，我这就带您去房间。”

递过来一把黄铜长牌上面雕刻着409一组阿拉伯数字，走进电梯胡文楷突然想起来后世英国作家danielfarson是这样描述的“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电梯，精致的雕木花纹和光滑的铸铁花纹将其装点，它上升的时候就放佛像一位优雅的女士在向您行礼，任何一位游客都会对它的工艺叹为观止！”

房间被美丽的慕拉诺玻璃枝形吊灯照亮，浴室覆盖着卡拉拉大理岩。胡文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英镑递给服务生，出手极为大方。

“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

“帮我预订一下最近日期的东方快车去巴黎的高等车厢。”

“好的，很乐意为您效劳。”服务生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带上离开。

迅速的将身上满是汗迹的衣服脱掉，拧开浴室的水龙头往浴缸里注水。光着脚踩着毛茸茸的地毯找到暖瓶，从箱子里取出龙井茶，泡了一杯龙井，那种特有的清香弥漫在异国的房间中。

躺在浴缸中惬意的泡着温水浴，这趟海上旅程也够长的前前后后花费了近二十天时间，在加上东方快车所需的八十小时估计到巴黎需要近一个月时间。

躺在宽松的浴缸中，浑身每块骨头好像舒坦开。脑袋里在想如果还是东罗马统治下，现在是不是浴缸旁站着两名丰满妙龄的罗马女仆手拿浴巾在一旁伺候着。

尼玛是在船上时间呆久缘故，怎么脑袋里尽跳出乱七八糟的想法。清洗完太平洋上的盐份和大西洋上的风痕，地中海上太阳烙下的印记，胡文楷用浴巾缠在身躯上走出浴室。

挑选白色衬衫扣上袖扣和一件深蓝色贴身西裤，黑色绅士正装皮鞋。将一件暗格子淡灰西服搭在手臂上，准备出外寻找食物。十几天没有吃上大餐，感觉嘴都淡出鸟味了，博斯普鲁斯海峡的风将房间的帷幔轻轻掀起，夜晚气温凉爽他套起西服走出409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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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君士坦丁堡（二）

他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强，虽然他很想游览一下夜幕下的伊斯坦布尔，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走出酒店。

顺着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刚才他在大厅时看见一楼大厅右侧是一个酒吧。

酒店管家操着英式大管家固有的腔调迎过来“阿尔图尔?奥格雷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嘛？”

“哦，我不知道今晚有哪些美味可口的美食供应？”

“先生请跟我来。”管家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前带路，餐厅内浮光掠影。在这浪漫夏夜博斯普鲁斯海峡岸边著名的佩拉宫酒店内，很多名人和没有透露姓名人们与他们的家人或朋友在此晚餐。

四处是欧美旅客，胡文楷选了一个靠窗的餐桌坐下。

“嗯，谢谢，请推荐六道经典美味。”胡文楷从口袋又掏出一张英镑递给管家。

刚坐下不久，一位戴面纱的妙龄女子悄然坐在他对面。

“不介意我坐你对面吧？先生。”一口浓烈的地中海式英语从她嘴中冒出。

“谢谢，我想一人清静。”胡文楷不客气的拒绝她，妙龄女人随即起身离开。

胡文楷想起后世描写佩拉宫酒店的女人片段寡廉鲜耻的黎凡特投机商在此设宴款待外官和商界人士，他们搂着堕落的俄国公主或者希腊、亚美尼亚小姐一起喝酒跳舞，毫不夸张地讲，这些姑娘的德行比她们的衣衫还要单薄。

很快葡萄酒和精美菜肴被侍者用小餐车推过来，一道一道的介绍仿佛这些菜肴是世界上最精致的食物。

侍者帮他斟满葡萄酒后准备离去时，胡文楷用法文说“请给我几张今天的英文报刊。”

报刊是管家送来的，管家俯下声小声的对他说“先生，对刚才那女子不满意？她是希腊贵族小姐，要不我帮您换一个？”

“谢谢，我要是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胡文楷对这种职业拉皮客不太感冒。

费力的用起刀叉吃着据称是世界最美味的黑海鱼子酱，一股不适应的腥味只好大口用葡萄酒冲刷口腔。边吃边看起报刊，这才知道凯末尔这时只是取得获得苏丹的授权并不是土耳其的最高统治者。

1922年，随着以穆斯塔法?凯末尔为代表的反抗势力的崛起与壮大，末代苏丹穆罕默德六世在协约国的协助下潜逃至意属里维埃拉的圣雷莫。统治帝国600多年，统治伊斯坦布尔469年的奥斯曼王室退出了历史舞台，奥斯曼帝国自此灭亡。

此时的凯末尔也只是势力范围在伊斯坦布尔海峡的亚洲一端，1918年奥斯曼帝国战败后，英法意等协约队占领土耳其，进驻伊斯坦布尔，把佩拉区扩建为行政中心。1920年，为确保一战胜利的成果，协约国与奥斯曼帝国签订了《色佛尔条约》条约，解除了帝国对叙利亚、美索不达米亚和巴勒斯坦等地区的控制，为英法的委托统治铺平了道路。

难怪佩拉宫酒店是东方快车最东方的休息站呢，这是英法统治区。也难怪在世界内存在着一个世外桃源，形形式式的女人都存在。

肚子有了美味的食物填充后饥饿感消失，他放慢了进餐速度，放下刀叉取出香烟点燃，专心看着报刊。

四周是低声的窃窃私语，偶尔发出放荡的笑声。胡文楷已经失去了猎艳的动力，他只想安静的看报刊尽快拿到车票前往法国。

“先生，能打扰你嘛，没有餐位了请允许我们坐你对面。”两位女子和一位男子的站在餐桌旁。

胡文楷这才抬起头，扫视四周正如她们所说餐厅没有空余餐位了。管家一脸歉意征求胡文楷的意见，毕竟拿了胡文楷不菲的小费。

“哦，没关系你们尽管随意。”胡文楷也没有站起来，只是随意的动了动手指，那种天生上位者的气息自然流露出来。

继续看着英法占领当局发布的告示，对伊斯坦布尔火车站一带实行凭护照进出，看到这他嘴角露出轻微的微笑，这摆明了英法当局不能控制治安而采取的手段。

对面的三人小声的用英语说起东方快车车票太难买，普通车厢的车票是一票难求，高等车厢的车票很好买。

他搞不懂东方列车的车厢档次，但也不想去研究。头等包厢他是不愿意去坐，价格不是问题只不过太招摇过市了。

管家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小心放在餐桌上说“先生你预订东方快车的高等包厢票，是明天下午四点钟发车。”

“谢谢你，车票的钱”

还没有等胡文楷说完，管家连忙解释“先生，在您房间名下已经包含这车票的钱，您不用再付费了，宾馆接到的订单是您入住宾馆时立刻帮您预订最近的东方快车去巴黎。”

管家往后退行后转身离去，对面的男子伸出手来说“认识一下，美国游客鲍曼，这两位小姐是荷兰人和比利时人。”

看这情况压根就没有想介绍女性给他认识，胡文楷伸出手说“法国人阿尔图尔?奥格雷。”

“奥格雷先生是坐明天东方快车去巴黎？”

“嗯嗯，你们是刚到伊斯坦布尔？”

鲍曼右边的女性接话说“我们在伊斯坦布尔已经玩腻了，鲍曼要去埃及的开罗。我们俩要赶回欧洲，八月上旬要登船回美国上学。”

胡文楷点头着意思他在听，对面的三人迅速的交换了眼神继续说“东方快车的票太难买了。太贵的高等包厢我们买不起，两人住的普通包厢已经售完票。”

胡文楷心里好笑这把戏还在他面前玩，明显是穷游的女生随意搭讪后想跟着他免费搭乘东方快车。

“你们可以搭乘普通列车去巴黎应该耽误不了船期，我实在抱歉这张车票还有一人和我一起乘坐，我的未婚妻。否则我倒是不介意带上你们两位美丽的小姐。”

另一个女性淡淡的说“那就算了，我们再想办法，普通列车我们不想做，好不容易暑期旅游就是想做东方快车的。”

胡文楷点点头，将双手摊开意思自己实在无能为力，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侍者走过来问需要什么服务。

“请上一瓶拉图给这两位迷人的小姐，算是我的歉意。”胡文楷吩咐道。

“哦，谢谢你奥格雷先生。”

晚上也不打算夜游伊斯坦布尔了，呆在酒店和这三个小骗子聊天也算不错的选择。

在胡文楷的要求下鲍曼坐到他这一侧，这样就形成了两男两女的饭局。

将菜单递给两位小妞时他才注意到一位是黑色波浪卷发，一位是金色直发。

说句公道话，胡文楷此时只是一位从船上刚上岸的水手，遇到年轻的女性无疑荷尔蒙急剧分泌但也仅仅而已没有过多的想法。

两位女孩眼神互相交换一下，还算有良心没有象后世宰凯子一样下手，点了两个大菜和四份冰淇淋后将菜单交给侍者。

胡文楷感觉有点不好意说“将餐厅内特色冰淇淋各上四份上来，还有请帮我带一包女士香烟。”

黑色卷发略许大一点的女孩捂着嘴笑起来说“奥格雷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喜欢吃冰淇淋和抽烟的？”

“这简单你们本来就点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抽烟的问题也简单你们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中含有烟味。”

两个女孩窃窃的笑起来，金色直发女孩问“奥格雷先生你怎么看待女人抽烟这件事？”

“啊，这需要看待嘛？不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嘛，我可是一贯坚持男女平等，男人能干的事女人也行的。”

“烟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已然不全是女权身份的标志，而更像一种忙中偷闲的惬意。”胡文楷补充道。

很快侍者将一包细长的女士香烟放在台上还附加了一盒火柴。

黑发女孩用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夹起一根香烟，含到了嘴里。奥地利产的打火机“叮”的一响，一团火把烟头烧得猩红。她用力吸了一口，慢慢吞吐出云雾。

“奥格雷你真会说话，我感觉你比鲍曼开明多了。”言语跟随着云雾一起飘出来。

胡文楷脑袋里冒出一段话当男性世界必不可少的物品——烟，与女性同框出现时，我常常能在红唇与烟雾中嗅到一种超越，甚至意图主宰的味道，像自由，像沧桑，以及洞察世事的睿智。

胡文楷轻轻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美丽牌香烟递给鲍曼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轻轻划着一根火柴凑着明黄的火焰将烟点燃。贪婪的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举起面前的酒杯说“为了我们在君士坦丁堡偶遇喝一口。”

当女人收起赚便宜的心态后或者是已经赚到便宜后，她的举止必定很自然放松下来。俩个女孩晃着葡萄酒杯大口的喝了一口拉图。

陌生人之间交流酒是敲门砖，烟是门钥匙这句话好像是后世九十年代的经典名言。搞了半天鲍曼也是刚认识这两位女人才六个小时不到，三位能来佩拉宫酒店吃饭完全是因为这就是专为东方快车旅客服务而闻名。

鲍曼怂恿两位女孩来佩拉宫碰运气，于是三人从各自下榻的旅馆赶到佩拉宫吃完饭。

鲍曼大概有二十七八岁了，是一名职业考古家，已经约好明天一早和队友前去埃及开展为期半年的考古工作。

鲍曼明显想甩包袱，急匆匆的准备结账走人，胡文楷一把按住他准备付账的手说“鲍曼，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们刚开始吃，这账我来结。佩拉宫的节目刚刚开始怎么让两位小姐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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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君士坦丁堡（三）

没有想到胡文楷这么说，鲍曼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为何自己不留下来一起呢。佩拉宫晚上的节目是总所周知的，舞会和酒会只要有钱服务会很周到体贴的。

鲍曼尴尬的说“奥格雷先生，我时间不太紧只要晚上十点回去耽误不了明天的轮船就没有关系了。”l/

“嗯，这就对了。难得和两位美丽的小姐一起共进晚餐，怎么能匆匆离开呢。一会吃完我们去佩拉宫的酒会品尝世界各地的美酒然后再去尽情享受君士坦丁堡的舞会。”

黑色卷发的那位姑娘用手捂住轻微张开的嘴巴说“奥格雷，你是不是基督山伯爵？”

一听这夸奖胡文楷乐了，这女孩也太直接了，直接定位他是凯子。

“你可有什么仇要我报的，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金发那位姑娘笑起来指着鲍曼说“鲍曼先生折腾我们一个下午，说带我们游览伊斯坦布尔，却让我们两个女孩子步行整个下午。”

鲍曼脸涨的通红，胡文楷乐了。原来想泡妞却舍不得花钱，胡文楷上下仔细打量鲍曼，鲍曼被看的不自在起来。

“奥格雷先生，你看我什么？”

“鲍曼，我看你长的帅不帅啊，嗯嗯足够帅了。”

“什么意思？”

“帅到可以让两位小姐陪你走一整下午。”对面的两位女生噗呲笑出声来。

鲍曼脸上挂不住了，不住的解释伊斯坦布尔这地方只适合步行游览，到处是古迹。胡文楷知道他说的正确但不高兴他准备甩包袱走人的动机，轻轻点头说君士坦丁堡有几千年的历史一步一景是值得细细品味。

两道大菜端上来了，布尔萨烤肉和陶罐牛肉，鲍曼看到这两道菜像找回自信般介绍起来。

布尔萨烤肉这种烤肉源自布尔萨，即伊斯坦布尔附近地区。这道菜可以跻身伊斯坦布尔美食榜单前三，精华就在于浓郁的番茄酱香和薄片烤肉的完美结合。

陶罐牛肉陶罐牛肉是一种做工非常精细讲究的菜肴。除了精选的小牛肉，陶罐里面还加了诸多配菜洋葱番茄彩椒大葱等将陶罐用锡箔纸密封，放入烤炉烤制至少90分钟，或明火烤制2小时。

在此期间陶罐完密封，牛肉和蔬菜的香气在罐中不断融合碰撞。最后用小斧子或小锤子将陶罐轻轻敲开，把美食倒入盘中。

鲍曼眉飞色舞的讲解中，被金发女郎不客气的打断。“鲍曼，你说的很到位，中午却让我们俩吃土耳其馕说是最正宗的奥斯曼食品。”

鲍曼没有想到晚上会遇到胡文楷这凯子，中午刚说的谎言立刻被戳破了。还好胡文楷不想让鲍曼过分失分，脸笑的像菊花一样说“鲍曼没有说错，馕是土耳其特色。不深入研究土耳其是不知道的。来来我们喝酒品尝菜肴。”

四人品尝美酒和土耳其菜肴气氛慢慢融洽起来，这时胡文楷才知道黑色卷发高个子比较体态丰满的女孩是荷兰人叫克莉丝汀娜，金色直发瘦挑的比利时女孩叫珍妮弗。

克莉丝汀娜是一家五金工厂主的女儿，珍妮弗是比利时布鲁塞尔一家巧克力工厂主的唯一千金。俩人祖上有血缘关系，到她们这代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俩人是同龄刚二十岁，欧洲大陆经过一次大战的摧残给年轻的一代心理造成不可修复的创伤，也是后世称他们这一代为迷茫的一代。

金钱成为衡量人们成功与否的标准，贵族剩余下一丝骄傲，新富贵者对金钱盲目的最求导致内心的空虚。一战中对人命的粗暴践踏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们头顶，即时寻欢，追求自我以自己的疯狂对抗主流社会成为欧洲大陆青年的追求。

这俩个女孩也没有摆脱时下欧洲青年的大体框架，叼着香烟端着酒杯，看着金黄色的液体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晃动，嘴里发出笑声。

九点时管家走到胡文楷身旁提示今晚的舞会和酒会即将开始，询问要不要移到那边去。

胡文楷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英镑塞给管家让他在那边替他们预留一张台，一会这边结束后过去。

管家一脸献媚的神色表示会留一张位置最好的台，有什么吩咐尽管找他。

胡文楷解释说舞会才开始时最乏味，至少半小时后才会热闹起来，他们在这边轻松的吃饭聊天半小时后再过去。鲍曼也不要担心明天是否会耽误上船，晚上他会安排马车送他回下榻处。

听胡文楷这么安排鲍曼当然心放下来，胡文楷话锋一转转到鲍曼的埃及考古事上，他对埃及金字塔和神庙的事很感兴趣。

鲍曼说他受雇于英国人卡特的考古队，卡特是英国的一名艺术家和绘图员，于1892年前去埃及在埃及考古学家皮特里手下长期工作，现在为英国勋爵卡那封工作。

皮特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埃及考古学家，鲍曼一脸崇拜的模样说，为埃及考古带来科学方变革的是英国埃及学家皮特里。皮特里的父亲像当时的许多人那样，对《圣经》中的描述如何与科学和考古学所得出的事实相协调感到着迷，他以极大的兴趣了查尔斯史密斯所著的《我们在大金字塔中的遗赠》，该书声称大金字塔是根据神谕所造，有关地球以及未来的预言的星相学奥秘隐藏在其测量的数据里面。

受史密斯的启发，1880年老皮特里派他的儿子前往埃及，用仪器对大金字塔做更为仔细的测量。皮特里并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但是他的书非常多，而且在数学勘探和测量上具有很强的能力。他的工作证实了古埃及测量者和工程师伟大的才能和精确性，同时也否定了史密斯根据错误材料所做的推断。

说起考古学来鲍曼恢复了自信，但在今晚的晚宴上鲍曼天生注定要受打击。

珍妮弗不客气的打断他“亲爱的鲍曼先生，这么开心的晚宴我们为什么谈论起埃及那些已经消失的亡灵呢？”

鲍曼也是今天倒霉透顶了，中午在烈日下遇到这两位妞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大巴扎，眼看她们被可恶的土耳其商人宰及时出面替她们还价，又带着她们步行游览伊斯坦布尔老城区。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陪她们来佩拉宫酒店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够搞到东方快车的普通包厢车票时，遇到金主加凯子胡文楷时开始处处吃瘪遭人嫌弃。

胡文楷拍拍鲍曼的肩膀意思我同情你理解你兄弟，鲍曼向他耸了耸肩意思自己不计较这两位妞。

在酒店管家引路下，四人来到餐厅对面的酒吧兼舞厅，这是佩拉宫最豪华的地点，棕栗色发亮的胡桃木护墙板在灯光下发出亮光，大厅两侧布满了小方桌，桌子旁尽是欧洲人，男男女女穿着华丽。

小方桌中央是一盏昏暗的雕花台灯，胡文楷走过去将椅子拉开请两位欧洲小妞入座。这两位女孩心里明显有怯场，在这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中，被四周女性华丽的衣服和典雅的举止所镇住，表现的有些不自然和腼腆。

俩人举止僵硬的坐下，眼睛不由自主往四周张望。胡文楷看在眼中心里想这才是正常情况，要是经常出入这种环境的女孩他还不放心，会认为自己被钓了。

胡文楷坐下后对酒店管家说，给我们上些特色甜点和一瓶马提尼一瓶法国香槟，顺便将今天的舞曲点单送过来。

在两位妞游离不定眼神前打了个响指说“别看了，和你们都一样，看不出来她们比你俩有什么不同的。在这只要花钱就可以买到一切，也可以赢得尊重。”

“噢，奥格雷你是不是经常流连于这种生活？”心中的事被胡文楷一语戳透，克莉丝汀娜忍不住反问道。

胡文楷倚在椅子上微笑着说“这种颓废的生活偶尔为之还好，经常流连会腐蚀对生活的渴望的。”

“这话怎么说？”

“这种日子天天有，你觉得还需要为生活而拼搏嘛？只能当它为调味品。”

“奥格雷，你说话味道太老气横秋了和你年龄不相符。”

胡文楷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劝道“既然出来旅游那么就放开束缚，敞开自己本性享受美妙的伊斯坦布尔夜晚。”

克莉丝汀娜听他这么说，不由自主的轻微点头。

“奥格雷，你也太会诱惑人了，好吧克莉丝汀娜成功的被你开导了。”珍妮弗端着香槟抿了一口说。

克莉丝汀娜责怪的推了珍妮弗一把，俩人嬉闹起来。

“我说的话一样适用于你珍妮弗，我可不是诱惑我是怕你们受这气氛影响不能放开心扉享受夜晚。”

酒店管家送来今晚的舞曲单，胡文楷示意递给两位妞挑选，俩人商量好久选了两首标准四步舞曲。

舞曲响起盖过了酒吧内的吵杂声，鲍曼估计是因为今晚必须回下榻处所以显得急吼吼的想和克莉丝汀娜跳舞。克莉丝汀娜眼神明显征求胡文楷的意见，胡文楷用眼神示意去跳吧。

珍妮弗叼起一根烟，将脸凑到胡文楷面前让他给她点烟，胡文楷单手划着火柴将她烟点燃。

珍妮弗用力吸了一口，将烟慢慢的喷向胡文楷，烟雾贴在胡文楷脸庞上弥漫开。珍妮弗用手在胡文楷脸上驱赶着烟雾，眼睛紧紧盯着胡文楷。

“你像今日的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遇不到你我们真不知道今晚怎么打发。”

“不会吧，你也太夸张了，鲍曼至少请你们吃饭了。”

“鲍曼，别说了他没有格调，只会在破旧的街道给我们上奥斯曼土耳其的历史课。”

珍妮弗脸色泛红，眼神迷茫看情景酒喝了不少，她将纤细的手指压在胡文楷的嘴唇上轻轻的研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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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君士坦丁堡（四）

隔着方桌胡文楷麻木了，这就是战后迷茫一代嘛，这么简单直接。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让了让，她的手指划着他的下巴落了下去。

“珍妮弗，我们去跳舞吧。”胡文楷不由分说的拉起她走向舞池。

舞池很高雅是用实木铺成的，比利时姑娘温顺的跟着他走进舞池。胡文楷带着她轻轻在舞池里荡漾起来，这女孩应该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舞步总是相差节奏一点，就相差那么一点不能完美的合拍。

现在是1922年，欧洲这些小国家家庭只要有点地位的绝对会请舞蹈教师训练子女舞蹈的，这只能说明珍妮弗家是后起的暴发户。

“奥格雷，你是法国人？”珍妮弗贴着他耳边小声问着。

“我护照是法国人。”

“那你到底是哪国人呢？”珍妮弗刨根问底的追问起来。

“其实啊，我是一个飘游浪荡的坏男人，我不是绅士，我专门骗取单纯女孩子芳心的，并且以此为生。”胡文楷开始胡侃起来。

“咯咯，奥格雷你说的太幽默了，骗了多少女孩子了？”

“说起来惭愧，没有骗成女孩子却将口袋里钱让女孩子骗走了。现在女孩子太狡猾了很难骗。指望今晚能骗到一两位。”胡文楷架着她右臂，头朝下眼睛俯视着她。

“奥格雷，你今晚注定要失败，我和克莉丝汀娜身上只有两百美元了，宾馆吓得都不敢住，怕明天买不成回家的火车票。”珍妮弗笑个不停。

尼玛这些女孩子还真会玩穷游，没有钱了就搭讪有钱男人。不过还好还知道将最后两百美元扣住买车票，想想不对啊，这时空的两百美元相当于后世两万美元的使用价值。

“你们就不能找个便宜点旅馆住下了，然后做普通列车回欧洲？”

“不干，我们俩就是奔着东方快车的，不坐上东方快车会有遗憾的。”

真他妈固执，这口气与后世小女孩要苹果手机有什么区别。不过想想200美金大概也够两人坐上四人见的小包厢了。

胡文楷不想接话了，这话接不了除非他同意带着她们使用自己高等包厢去巴黎。

珍妮弗也知道不适合提出这要求，奥格雷说他可是和自己未婚妻一起去巴黎的，带上她们真不合适。

胡文楷此时的脑袋里冒出克莉丝汀娜和珍妮弗抱着行李箱在伊斯坦布尔火车候客厅躺着第二天车票的情景。

“鲍曼他明天一早离开伊斯坦布尔，他旅馆还有两天费用可以给我们使用。”珍妮弗仿佛知道奥格雷脑袋里想什么主动解释。

他不由得放下心来说“别想那么多，好好享受今晚佩拉宫的酒会。”

“嗯。”珍妮弗身体柔软的靠过来，放在他右肩上的手勾住他脖子。

说享受酒会可没有让你享受起我来，胡文楷在陌生的环境下心情也放开，带着她在舞池里顺着方向慢慢的跳着舞。

“奥格雷，你很帅，很有品味。”珍妮弗在舞曲快结束时突然在他耳边几乎是呢喃。

难怪后世国内好多人将欧洲舞会形容成择偶场，遇到心动的不论男女都会直言不讳的出说来。

回到自己台子，鲍曼和克莉丝汀娜已经坐下喝起酒来，方桌旁站着两男三女，看样子是来迟没有座位了。

胡文楷随意的说“朋友，不介意的话可以拼在一起。”

这出门在外都是旅游，能给予方便的他从不吝啬，他话音刚落下，五个男女伸出手好像是介绍自己的名字，但酒会太吵杂一点也听不清楚，胡文楷只得不停的握手和点头。

侍者出现的很迅速，在台子上放下五只酒杯，他加了两瓶红葡萄酒。

蹩脚的英语变成了通用语言，最终搞清楚了是奥地利人，说德语的奥地利人，两对夫妻和一位女性的妹妹。克莉丝汀娜德语说的非常流利充当起翻译来。

巧得不能再巧，这两家是奥地利联合钢铁集团的董事，胡文楷自然热情起来，这家公司他本来就准备去德国时顺带考察。

典型的日耳曼血统，女人轮廓分明，蓝色眼睛金色卷发。胡文楷向侍者招招手，请侍者上两瓶白兰地和一瓶伏特加。水果和糕点铺满小方桌。

对于他的策略是先交朋友后谈生意，再说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天汾的钢铁进入欧洲必将积压他们的生存空间。

酒是最好的催化剂，明明很陌生的一群人频频举杯一会功夫熟悉起来，胡文楷在他们眼中必定是一名浪荡公子形象。谁会对陌生人这么大方，当他们知道鲍曼和两位小姐中午刚刚认识，奥格雷和她们是两三个小时前认识时，五个人张开嘴发出惊讶的声音。

奥格雷先生是在欧洲除了阿黛尔认识外，没有一人知道他的身份，胡文楷怕什么呢，他无所谓的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

“人生苦短，每一寸时光都是上帝赋予我们珍贵的礼物，我可不敢苟且糟蹋时光，享受它每分每秒。为了享受干杯！”

没有想到一个浪荡公子说出这么一番话语，这几个奥地利人只得附和着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靠着海边的好处是夜晚凉爽，佩拉宫酒店一层的雕花窗户部打开，海峡凉爽的风吹散室内浑浊的空气。酒会大厅中央悬挂的水晶吊灯轻微晃动起来，响起节奏感鲜明的快三舞曲。

纷纷起身去展示舞姿，这类型的舞曲本来就出自于维也纳，这帮奥地利人天生是华尔兹的舞者。

克莉丝汀娜挪了座位移到胡文楷身旁说“奥格雷，这帮奥地利人是不是和你有潜在联系？”

“何以看来？”

“你至于对陌生人如此热情，人家是夫妻不是像我和珍妮弗一样单身女人。”

“克莉丝汀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喜欢有夫之妇，觉得特有挑战感。”

克莉丝汀娜一脸惊讶表情随即明白过来是奥格雷在有意戏弄她。对他翻了一眼说“你觉得我信嘛？你可没有看我那样色迷迷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夫人。”

“克莉丝汀娜，我色迷迷的看你了？”

“反正我认定是色迷迷的看我了。”克莉丝汀娜笑起来，心中得意的想只许你戏弄我，难道我就不能戏弄你。

胡文楷从方桌上拿起一杯酒递给克莉丝汀娜，自己也拿起一杯，两个酒杯碰了一下。

胡文楷两眼神情的看着克莉丝汀娜那双黑色带有亮光的双眸，一动不动的极具侵略性的盯着。

克莉丝汀娜开始还不敢示弱，眼神一点也不退却迎着奥格雷的眼神对视，奥格雷的身体缓慢的向她靠近，随着身体的靠近她发觉那眼神是如此的疯狂，简直将她摄入进去。

她胆怯了，也退却了，眼神垂了下来，将手中的酒杯抬起轻轻喝了一口。

“克莉丝汀娜，这才是色迷迷的看你。”低沉的法语在耳边响起。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脸上泛起红晕，慌张的回应着“嗯，我知道。”

这个奥格雷侵入性太强了，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她感觉心脏好似悬挂在体外在急剧挑动。

不知道是气氛的感染还是酒的作用，克莉丝汀娜感觉今天自己是太轻浮了，本来和珍妮弗俩人在佩拉宫餐厅吃完饭随意找个小旅馆渡过这晚，没有想到自己会跟随奥格雷来到酒吧。

钱是没有问题，她可以发电报给家里从邮局支取旅游支票，是珍妮弗一定要用固定的钱游玩伊斯坦布尔和坐东方快车回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今天沉沦在奥格雷的怀中，想到这她有种立刻起身离开这里的感觉。

舞曲结束人陆续回到座位，珍妮弗不满鲍曼踩到她脚好几次，嘴里嘟囔着鲍曼跳舞笨手笨脚。克莉丝汀娜不住的给珍妮弗使眼色意思是该走的时候了。

“克莉丝汀娜，今晚不跳到最后一曲友谊地久天长，我是不甘心离去的。”珍妮弗手指夹着女士烟，鲍曼殷勤的替她点着。

那个夫人的妹妹好像再做翻译，将珍妮弗的话翻译成德语。

两位夫人对克莉丝汀娜说舞会刚刚开始，这舞会是东方快车启程的前奏，他们也是莫名而来，明天下午的东方快车。

克莉丝汀娜说她们没有票，奥格雷有明天的高等车厢票，但他会和他未婚妻一起乘坐此趟列车。

在这两个夫人的劝说下克莉丝汀娜也不在坚持离去的想法，安心叼起一个烟对面的男士立刻掏出打火机帮她点燃。

八个人操着不同的语调居然聊起来，那个夫人的妹妹叫海伦妮，拥有后世动员一般的健壮身材，一头火红的卷发。

她问起胡文楷职业，对于职业胡文楷没有必要扯淡。

“海伦妮小姐，我有一项业务和贵家族重叠，钢铁。”

海伦妮惊讶的看着他，迅速回头对两个男人用德语说起。

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过去给那两个奥地利人，奥地利男人看了一眼香烟，嘴里发出天汾两字古怪的发音。

胡文楷微笑的点点头，对面两个男人立刻站起身来伸出手好像要重新认识胡文楷似的。

胡文楷只得起身握手，对海伦妮说一个月后去贵公司考察，我会让欧洲办事处提起发函过去，今晚尽情跳舞喝酒吧。

听胡文楷这么一说，俩人脸上露出神采奕奕的光彩，点点头很迅速坐下来，心想明天同一列火车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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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君士坦丁堡（五）

胡文楷不知道的是天汾钢铁在欧洲有名气的不是常规钢铁而是特种钢铁，没有任何企业能够取代天汾的特种钢材，一年多来天汾的特种钢材在欧洲已经取得支配性地位。没有任何特别的原因无他只是没有一家欧洲企业可以生产出替代品。

克莉丝汀娜吃惊的看着奥格雷，没有想到两位奥地利人对他如此在意和表露出尊重。她也没有过多考虑，谁会指望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会从这蛛丝马迹中发现什么。就连两个奥地利男人也只认为奥格雷是天汾钢铁的经销商而已。

胡文楷捻起一颗又红又大的樱桃含在嘴中，咬开用葡萄酒在嘴中浸泡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鲍曼评价起来舞厅女性的衣着来。

这场合是欧洲所谓有钱阶层的上流社交场合，穿梭的女人年龄二十七八岁居多，象克莉丝汀娜这样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少之又少。

克莉丝汀娜甩起满头黑色卷发挑衅的说“嗨，奥格雷，这风情万种的已婚妇女好多，你怎么不去邀请跳舞？”

他伸出手拉着她手说“我怕我跳不好舞，先找你练习一曲。”

克莉丝汀娜身体往后缩“我才不陪你练习呢。”

当看见奥格雷那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时，她又改了主意，从椅子上起身手搭在奥格雷那只厚实的右手上走向舞池。

胡文楷用力的架起克莉丝汀娜胳膊，双眼直直的凝视起她的双眸。步伐有力踩着鼓点上，俩人默契的翩翩起舞。

“你内心畏惧我了，想逃之夭夭？”奥格雷那该死的低音在耳边响起，她差点踩到他脚。

“没有，我为什么要逃之夭夭？”她不敢看他眼睛，只得垂下目光看着他肩膀。

“你怕自己抵抗不了我的眼神，你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克莉丝汀娜被他这话逗笑起来，这人简直自恋到极点。

“怎么可能？你太自恋了奥格雷。”

他也发觉自己也太直白了，简直象动物世界中的动物求偶一样直白。是不是自己在货轮上呆的时间太长缘故，这俩个女孩性格完全不同，珍妮弗简直是勾引他，克莉丝汀娜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维持自己的尊严。

舞池上方的灯渐渐变暗直至完全熄灭，只有舞池四周星星点点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线。舞曲缓慢而缠绵是一首小号曲，奥格雷右臂有力的环绕着她腰，俩人也不再说话，身体渐渐靠近。

克莉丝汀娜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身体全部贴在奥格雷健壮的身躯上，机械的被他带着在舞池里晃动。双手抱住他的颈，头埋在他胸膛上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她窒息。

天呐，这可恶的家伙怎么能用潮湿的唇含住自己的耳垂，她想推开他但无力内心还有股渴望，将自己的头往上抬了抬更方便奥格雷吮吸她的耳垂。

克莉丝汀娜的双手用力的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完全贴紧他。一声高昂的小号声骤然响起，他知道灯会渐渐亮起来，轻轻推开克莉丝汀娜重新架起她的右臂跟上节奏，灯光亮了起来。

舞会进行到中场，鲍曼提出要回旅馆，奥格雷站起身来对各位说“你们继续，我送一下鲍曼一会就回来。”

海伦妮笑着说“奥格雷你可不要一去不复返，你还要请我跳舞呢。”

“海伦妮小姐，怎么会呢，我可是要待到酒会结束才回房间睡觉。”他抓起椅背上的西服和鲍曼勾肩搭背的往大门走去。

送鲍曼很顺利，在佩拉宫大门前有马车在等候，拍着鲍曼的肩膀“鲍曼，到了埃及悠着点，当心法老从棺材中爬出来。”

“哈哈，奥格雷你放心，爬出来我也会将他们踢回去乖乖的躺下。那两个妞很正点你不要错过好机会。”这家伙临走还惦挂着两个妞。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额英镑递给车夫，鲍曼说了一个地名后马车在夜色中离开了佩拉宫。

短短的几分钟，等到他回到座位时只有奥地利人在喝着酒互相交谈着。他疑惑的看着他们，心想那两位妞去哪里了。

海伦妮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说“奥格雷，那两位小姐请我们向你转达她们的感谢，她们说回旅馆了。”

“哦，走了就走了吧，都是萍水相逢。”走了就走了，对他来说也无所谓，能在一起跳舞当然悦人，不辞而别也是好事省得他还要为这两个妞晚上旅馆发愁。

海伦妮笑着起身坐在他身旁说“这样更好，刚好我们三男三女方便跳舞聊天。”

欧洲在一战后全民掀起女权运动，这时的女性不要和她们说什么淑女，简直是在侮辱她们。男人有什么特权她们就想获取同等的权利。

对面两对夫妻笑着点头，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海伦妮说些什么。

奥地利女孩看似保守但骨子里充满轻佻，可能是在异乡缘故特别放得开。

“奥格雷，你是不是惋惜两个荷兰女孩走了？”

“呵呵，海伦妮不存在这想法，今晚在土耳其只是随性而已，我们喝点。”奥格雷举起酒杯。

俩人刚喝完一杯酒，海伦妮一把抓住奥格雷说“憋死了，今晚我才跳了一曲舞，余下的时光你有责任陪我跳舞。”

穿着高跟鞋的海伦妮身高和奥格雷几乎一样，俩人在舞池里跳起华尔兹，明显海伦妮受过专业训练，节奏和舞姿让奥格雷这后世广州国标大赛获奖者都自叹不如。

卖力的舞动身躯，两条腿累的发酸。奥格雷气喘吁吁的挽着海伦妮走回座位。

海伦妮递过一杯酒给他说“奥格雷，你舞跳得很棒，下一曲我们跳慢曲。”

奥格雷此时也不想休息，他懊悔两位妞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去。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正准备点燃。海伦妮伸手将他手中烟盒取过去，自己也叼上一根，示意他帮她点燃。

“海伦妮小姐，婚否？”

“你不会也对我打同样的主意？那两个女孩走了你今晚没有了猎物？”海伦妮咯咯的笑起来。

奥格雷尴尬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圈从口中吐出，浑圆的烟圈在面前翻滚起来，海伦妮用手指将烟圈划破。

“我订婚了，别这样看着我，我两个月后在维也纳举行婚礼，你要是凑巧那时到维也纳，可以参加我的婚礼，我是进入牢笼前最后一段时光拥有自由之身。”

“不甘心？”

“也不是，总觉得没有尽情过。”尼玛这么直白，欧洲的女权运动简直是解放运动。

对面两对夫妻站起身去跳舞，这张台就剩下他们俩人。奥地利女孩自然的将手放在他腿上，手指不停的弹动。那张轮库分明精致的脸上嘴角轻微翘起，两只眼睛望着他。

他按住她的手，将她手按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抓起酒瓶将酒斟满，递给她。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今晚铁定要跟你走，我姐和姐夫在，我们明天不是一列火车嘛。”

“嗯，是的明天下午的东方快车。”他说着从西服口袋取出车票递给她看。

“哦，是高等车厢？你是和你未婚妻一起？”

“不，是我一人去巴黎。”

“奥格雷你太坏了，你是怕荷兰妞爬进你车厢吧才说和未婚妻一起。”说着嘴里的烟雾喷向他。

两对夫妻一曲舞结束回到座位，海伦妮表现的淑女起来。其中一位留着胡子的男人通过海伦妮问奥格雷是不是和天汾钢铁有很密切的关系。

奥格雷心里想笑也太沉不住气了，明天可以在火车上安静的和自己交谈，犯不着在这喧嚣的酒会聊这。

他对海伦妮说明天时间很多，他不介意抽出一小时时间或晚餐时间和他们交流。对方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有礼貌的点头同意。

海伦妮拖着他去跳舞，俩人转到舞厅的对面远离自己的台子，海伦妮双手直接抱住他头，俩人在一根巨柱后慢慢的荡着。这柱子旁不止他们一对，还有两对直接在那激情的吻了起来。

“海伦妮，人陌生状态下最安全，你看这两对绝对刚刚认识。”他刚说完，自己唇被海伦妮急切的包含了，舌头伸进他的嘴中。

灯又渐渐暗了下来，海伦妮将他顶在柱子上身体用力的贴着他，疯狂的亲吻着他。他的双手抱着她结实的腰部，用力的往自己方向压去。

往座位走时，奥格雷问道“海伦妮，你什么职业，胳膊怎么那么有力。”

“哈哈，我是职业花剑运动员。”

“哦，难怪腰部那么结实。”

呵呵，两个妞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嘴中叼着烟坐在椅子上。两对奥地利夫妻估计感觉到海伦妮的出格行为站起身来提出先行告辞，奥格雷和他们握手告别，海伦妮用手指在他手掌中划了一下，跟随她姐姐走了。

“你们两位终于能回来了？”他可不想说出什么话让两位妞脸面下不来。

克莉丝汀娜有点胆怯的说“珍妮弗不想走，她一定要等到最后一首舞曲结束。”

“珍妮弗是对的，既然从欧洲来到伊斯坦布尔，为什么不忘记一切繁文缛节开心的享受。”

珍妮弗明显喝多了，扬起头说“她怕被你诱惑住，我说了大不了我们俩一起被你诱惑，反正我不介意。”

克莉丝汀娜气愤的说“珍妮弗你再胡说，我就丢下你一人在这。”

“好啦好啦，不要辜负浪漫的土耳其之夜，我让侍者换一批水果和糕点，重新上两瓶酒。”奥格雷老道的换掉话题。

侍者重新摆放了水果和糕点，按奥格雷的要求上了三份冰激凌。两个女孩这才摆脱了刚才争吵端起冰淇淋吃上了，奥格雷替自己倒满一杯香槟小口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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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君士坦丁堡（六）

长泡夜店的他知道这时候什么话也不用说，既然是主动回来那就不会再走，除非他说话不注意。

“奥格雷，你不是对已婚妇女有兴趣嘛，怎么和那姑娘了？”克莉丝汀娜冷冷的说，这吃的那门的飞醋。

“？那算是？”

“不是是什么？她姐姐几乎要冲出去将她拖回来。”珍妮弗唯恐别人听不见大声的嚷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奥格雷无所谓的叼着烟，恢复了他以前夜店的状态。

“我本来就只准备和你们一起跳舞喝酒，她们只是后来的。”他不忘加上这一句。

俩个女孩同时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埋头吃起冰激凌。

他口干舌燥对着克莉丝汀娜说“给我吃一匙。”

克莉丝汀娜嗔怪的挖了一匙冰淇淋递到他嘴中，香草味冰激凌在口中融化，他得意的半倚在圈椅上。

克莉丝汀娜用尖尖的高跟鞋踢了踢他，他举起酒杯对着珍妮弗说“为了我们今天第二次见面干杯。”

珍妮弗眼神迷惑的举起杯，有气无力地说“奥格雷我可不想见到你，我和克莉丝汀娜一个夏天也没有吵架，今天遇到你我们俩差点决裂。”

“我什么时候要和你决裂的，是你嚷着说要是不回到这里来就会恨我。”

奥格雷只好和稀泥打断俩人的争论“以前发生的我们让它过去，我们只享受当下的。”

三人沉默下来，两个女孩一会功夫互相大笑起来，端起酒一口气喝完。

奥格雷拉着克莉丝汀娜手将她从椅子上拖起来，俩人跌跌碰碰的走进舞池。

克莉丝汀娜解释着“她就孩子气，你不要和她计较，今晚酒喝的也不少。”

“那你呢？你不会也孩子气吧？”

克莉丝汀娜生气的神经质的说“我是不想让你轻易得逞，至少两个不能全让你得逞。”

“那我就得逞你，我可不想俩个。”

“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内心就这么想的。”

“奥格雷，我做不来俩个人都和你，所以我才要走。”

“那我们一会把珍妮弗灌醉吧，让她躺在那什么也不知道。”奥格雷说着将克莉丝汀娜身体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嗯，这方法最好，我也不放心她一人住在外面。”

俩人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同谋，边说边跳，身体渐渐的合在一起。

“你们行李呢？”

“在火车站存放处，本打算今晚在火车站候车室打发一夜的。珍妮弗在这附近的街上和我吵起来，说想在佩拉宫睡觉，她的想法我早就洞察到了。”

“你不想？”

“说不上来，总觉得你不靠谱。”

当她说出不靠谱三个字时担心奥格雷生气又加了一句解释。

“不过比鲍曼要靠谱多了。”

俩人紧紧贴着，克莉丝汀娜在异乡找到可依靠的人，身体全部放松下来。勾着奥格雷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

回到座位，三人像老友一般喝起酒来，克莉丝汀娜将酒杯斟满葡萄酒，摇了摇珍妮弗。

“珍妮弗，喝点吧，今晚太兴奋了。”

珍妮弗将手中的刀叉放下“克莉丝汀娜，我现在不想喝，等我和奥格雷跳完这一曲再喝吧，总不能给你一人霸占住吧。”

奥格雷征求的眼神看了看克莉丝汀娜，她无奈的暗示去跳吧。

珍妮弗一进入舞池紧紧抱住奥格雷的身体，奥格雷可不敢过分造次，克莉丝汀娜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俩。

珍妮弗真瘦，他可以感觉出她腰部的骨头，栗色的眼睛充满了那种渴望的欲火。

“克莉丝汀娜自小就这德行，什么都想独自占有，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珍妮弗，你说清楚点我是玩具？”

“奥格雷，你也太敏感了，我不是说你是玩具，不说了，今晚只要她有的我必须有。一会我们回去喝酒，三人喝多了什么也不会想。”

转到那个巨柱后面，珍妮弗扬起脸说“我们就在这转吧，一会肯定会熄灯的，奥格雷你一定要吻我，我感觉我灵魂有想跳出来的感觉。”

很灵，她刚说完音乐声低了下来，灯随之变暗。

带有巧克力香味的唇紧紧的贴了上来，猛然间的袭击，这也是他需要的袭击，他坦然的享受起来。

他感觉珍妮弗的投入比海伦妮要强烈的多，她的双手是捧着他的头，两只脚使劲的垫起来。

俩人挽着手臂回到克莉丝汀娜身旁，克莉丝汀娜低着头郁闷的不说话。

“克莉丝汀娜喝酒吧，也是你说的难得今晚，我不就是和他跳曲舞嘛。”珍妮弗反倒劝起克莉丝汀娜来。

人瘦持续时间长，奥格雷算了算他们今晚七瓶酒下肚了，虽然中途有六人参加狂饮，但他们三人喝的最多。

奥格雷将樱桃咬开浸泡在葡萄酒中，一颗颗绛红色樱桃泡在酒中在台灯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克莉丝汀娜伸手端起满是樱桃的酒杯一口喝完。

酒吧最后一曲友谊地久天长的曲子响起，没有等珍妮弗起身，克莉丝汀娜伸手将奥格雷拖起进入舞池。

俩人默契的全神投入，四周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舞池笼罩在黑暗中。克莉丝汀娜身体倾斜在他肩膀上，没有一丝主张在奥格雷带着下迈着舞步。

奥格雷隔着衬衫体验到克莉丝汀娜发烫柔软的身体，俩人像一世的情侣般在友谊地久天长的曲子中缓慢的摇晃着。

“奥格雷，我知道你会感觉我轻浮。”

“嘘，我们享受着最后一曲，投入进去不要说话。”

奥格雷紧紧拥着克莉丝汀娜，此刻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在那个时空。博斯普鲁斯海峡潮湿凉爽的风将克莉丝汀娜秀发吹散开，铺在奥格雷脸上痒痒的。

他贴在她脸颊上，她的脸炙热而芬芳。真丝衬衫完美体现出她身材每一处的凹凸，耳垂就在他嘴边，他伸出舌头舔着她耳垂进而含住。克莉丝汀娜身体软了下来，舞步已经不能踏上节奏。

“噢，奥格雷你吻我好吗？求你了，吻我吧。”她发出呢喃的私语。

他低头索求她的唇，厚实的唇香甜的津液，俩人在黑暗处索取起来。当最后一盏灯熄灭时，克莉丝汀娜紧紧抱住他嘴里发出一声低吟。

今晚佩拉宫所有活动都已结束，奥格雷一手挽着一位女孩往酒吧外走去，管家像幽灵般出现。

“奥格雷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嘛？”

奥格雷打量一下中老年管家，从口袋了取出十英镑递过去说“请给我房间送三瓶拉图和几道精致的菜肴。”

“奥格雷先生，你稍等一会送到你房间。”

克莉丝汀娜手环着他腰说“亲爱的，我们还要喝啊。”

“今晚是放纵夜，我们全要喝醉。”珍妮弗不甘示弱的挥着手。

奥格雷也不接话，他怕接话时这俩个妞在电梯口吵起来，俩个妞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那部传说中的电梯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停了下来。侍者赶忙上前拉开栅栏打开电梯。

“奥格雷你真会享受，我们住的地方是老鼠蟑螂到处爬的旅馆，你真奢侈。”珍妮弗说着身体控制不住倚在电梯壁上，压的奥格雷手直吸气。

还好进入409客房，珍妮弗抓起桌上的茶杯喝起来，还嘴里不住的说这是茶？奥格雷你喜欢喝茶？

三人还没有说上话，侍者在管家带领下敲门进来，一应俱全酒杯，刀叉，盘子。

侍者轻车熟路将烤羊肉和几道甜点放在阳台的桌子上，桌子用洁白的餐布铺好。

奥格雷关闭房间所有的灯时，两个女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拥着两位女孩走到阳台，将她们按在椅子上。

“关灯是为了视觉上的安静，我们三喝酒静静的观赏博斯普鲁斯海峡，享受土耳其的宁静。”

克莉丝汀娜惊喜的望着远处幽暗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海边夜风吹起她衣服，珍妮弗那双眼睛盯着倒酒的奥格雷，三人坐在狭小的阳台上。

那种人世间最原始的情绪在博斯普鲁斯海峡旁慢慢的集聚着，三人也不说话端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口的呷着。

奥格雷手捻起一块烤的金黄色的羊肉递到克莉丝汀娜嘴边，她张开嘴咬住羊肉，没有忘记舔了一下奥格雷的手指。珍妮弗用脚踢了一下他小腿，眼睛看着他，他同样捻起一块送进她嘴中，詹妮弗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用力吮吸起来，得意的看着克莉丝汀娜。

三人叼着香烟，也没有刚才在酒会上的隔阂了，两个女孩一左一右紧紧靠着他。克莉丝汀娜从杯中吸了一口酒，侧身吻着奥格雷将口中一半的就渡给他。珍妮弗端起酒杯递给奥格雷抬手倒进他口中，紧接着趴在他身上抱住他从他口中吸过一口酒。

奥格雷一把将克莉丝汀娜从椅子上抱到自己腿上，让她分坐在自己大腿上。从果盘中捻起一块水果塞进她嘴中，他仔细辨别克莉丝汀娜眼中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他看见的只有火花在闪烁。

三人在阳台上继续着夜宵，衣服上全是酒迹，他感到自己领口一直到小腹全都是葡萄酒，自己的衬衫被珍妮弗解开了一半。

他搂着克莉丝汀娜往黑暗的客房走去，身后被珍妮弗一把抱住，紧紧地环住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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