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江湖 - xp1024.com
《梦断江湖》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翃.漠漠水田飞百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青斋折露葵

这首王维的,是他田园诗的代表作之一,流传后世,对后来的田园诗派影响颇大.

诗的本来意思是连日多雨,天阴地湿,空气潮湿,静谧的丛林上空,炊烟缓缓升起山下农家正在烧火做饭.广漠空蒙,布满积水的原野上.而诗人陶醉农家田园风光之中,甘心独处空山之中,幽栖松林之下,采摘露葵以备供请斋素食.说明诗人早已去掉心机,绝代俗念,随缘任遇,与人无争了.

可是八百年余后,时代已然不同,已是明朝成化年间的一天,也是多日连雨阴沉沉的.但与王维所描述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不同,这是武林,这是江湖里面包含着许多的触目惊心,隐藏着太多的明争暗斗,充满了很多的尔于我诈,但也有肝胆相照也有患难与共,也有舍生取义

所以,江湖是复杂的,多变的,奇妙的.

咏梅客栈是梅山镇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而梅山镇是河南的一个小镇,但是由于它处于中原黄金地带,所以过往的商人,剑客,武士等各色人物也是不少数,使得整个小镇的经济繁荣了许多. 咏梅客栈的老板姓吴文良,原是南方人,几年前看中了这块地盘,开了这家客栈几年的经营,让他也发了一些小财,使他四十多岁的脸上也略显发福了.

可是,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忧愁满目.为什么?正因为这些天的连绵大雨.让他的生意一落千丈.

吴掌柜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的,什么鬼天气?‘他一开始咒骂这让人生气的雨.

客栈中并不是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眉清目秀,一副书生的打扮.让别人一看会认为他是一个秀才,或是一个进士.他的衣着并不华丽,但也绝非寻常人家的子弟.

只见他站在窗子旁边,看着外面下着的细雨,不禁心中有些感叹.他想起这家客栈的样子,忍不住转身向柜台里的掌柜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故.‘掌柜把店名命名为‘咏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吴掌柜一听这个少年竟能把自己引用南宋著名诗人陆游的到店名上看得出来,真是又惊又喜,忙从柜台里走出来,向少年一抱拳:‘客官好高的眼力,我引用了一下陆游的诗句,你竟一眼看了出来,令我十分佩服.‘

少年一伸左手,说:‘掌柜请坐!‘

二人坐定后,少年说道:‘掌柜见笑了!晚辈不过偶尔看见说了一下,真是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吴掌柜笑呵呵地说:‘客官过谦了!‘

这时,店小二李三刚把酒菜端了上来.他把酒菜摆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客官,您慢用!‘

少年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他说:‘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吧.‘李三满脸欢喜地接过银子,下去了.

少年问吴掌柜:‘不知掌柜尊姓大名?‘

吴掌柜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呢,姓吴,名文良.原先也是个读书人,原以为每天刻苦读书,将来考个功名,一来让自己也有些作为,二来也为祖上争点光.可惜呀,考了十几次,弄到最后仍是个秀才,于是索性抛开书本,开了这家客栈,风风雨雨多年了,这也算有点作为吧.‘说完,不禁苦笑了一下.

少年拿起酒壶,为吴掌柜斟了一杯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来,吴掌柜,晚辈敬你一杯.‘

二人喝了一杯酒.少年开导说:‘吴掌柜不必伤心,人活一辈子,不一定都是读书,只要活的快乐,活的滋润不就行了?‘

吴掌柜摆摆手,笑道:‘对对对,客官,说的是,哎,我们聊了一会儿,不知小兄弟的姓名?‘

少年说:‘晚辈余叶.‘

吴掌柜高兴的说:‘原来是余兄弟呀.我开这家客栈的时间也不短了,武林人物见过也不少,什么少林,武当,华山,青城,以及各大门派的人都见过几次,可是,我见你余兄弟的打扮,更本不是武林中人.‘

余叶笑道:‘那吴掌柜说,我是什么人呢?‘

吴掌柜又上下打量了余叶,一番,说:‘我看你谈吐文雅,一副儒生打扮,像一个读书人,可是你又没拿书具,所以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余叶笑道:‘那我可以是从家中逃跑出来,游山玩水呀?‘

吴掌柜一听,点了点头,说:‘言之有理,我看你定是富家子弟,因按捺不住外面的花花世界,才偷偷跑出来.‘

余叶笑嘻嘻的说:‘吴掌柜的推理倒是挺高的嘛.‘

‘见笑,见笑!‘

二人越谈越投入,又你敬我一杯酒,我敬你一杯.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

‘咣!‘

店门被人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都是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他们其中一个人,一进店,便摘下了斗笠,脱去了蓑衣.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苗条的身子,长长的秀发上有一个蝴蝶夹,一撮刘海儿轻柔的覆在额上,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调皮和灵巧.一身的淡绿色衣裙,好似天上的仙子.正如那一句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周叔,终于有一家客栈了,这雨连续下了好几天了.‘少女对另外一个人说.

那个人也脱去了外面挡雨的衣帽,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大汉,魁梧的身材.与那个少女站在一起,显得极不协调.他应了一声:‘是呀,这鬼天气,真让人生气.‘

少女坐在一张桌子前,叫了一声:‘小二!‘

李三早已看见有人进了店,忙小跑过来,一脸的微笑:‘这位小姐,这位大爷,您二位想来点什么?‘

‘啪!‘

大汉索性把右手拿的东西往桌子边上一放,发出巨大的声音.吓的李三差点坐在地上——是一柄二十斤重的钢刀,银光闪闪,令人见了不寒而栗.

‘上一盘油焖大虾,虾仁炒油菜,清蒸全鸡,红烧鲤鱼,还有,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来一壶.‘少女掏出一锭银子,大约有十两,递给李三,‘这是酒菜钱,剩下的打赏你吧.‘

不知是刚才那一声还是这么大数量的银子,竟令李三不敢接这锭银子.

‘怎么?你怎么不拿呀?是不是嫌少?‘少女调皮的一笑.

‘不,不,‘李三忙接下银子,哆哆嗦嗦的说,‘小的……小的……这……就去准备酒菜,您二位稍等片刻.‘说完便慌忙退下了.

吴掌柜低声对余叶说:‘余兄弟,我看这两个人必定是江湖中人,你一定要小心些,我去内堂应付一下.‘

‘好吧,吴掌柜,我会小心的.‘余叶微微一笑.

那个少女也注意了一下余叶,见他英俊,眉清目秀,却包含着一股书生之气,令她喜欢之中带有一丝狡黠.

大汉也注意了一下余叶,但没有什么反应.

余叶早已看出他们在注意自己,便边饮酒边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是金樽空对月……‘他摆出一副自饮自乐的样子.

少女忍不住笑了,不知是笑他吟的诗还是他那书呆样.

大汉却摇了摇头,好象没把余叶放在眼中.

这时,李三和店;里的几个店小二陆续把少女和大汉的酒菜端了上来.

少女见盘中的清蒸全鸡,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她撕下了一鸡腿,对余叶调皮的一笑:‘书呆子,请你一个鸡腿.‘只见她右手轻轻一抛,那个鸡腿竟一下子竖着插进余叶的桌子里1寸深.

余叶笑了一下,伸出右手很费力的才把鸡腿拔出来。他扬了扬手中的鸡腿,对少女笑道:‘谢了!‘说完,便大口嚼了起来.

少女见他那样子特别有意思,又笑了起来.

‘咣!咣!……‘

又几声推门声,陆续又进来几个人.有四个,一个个都是武士打扮.由于没有戴斗笠之类挡雨工具,一个个被雨淋的像落汤鸡一样.

他们来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啪!啪!‘他们把手中的兵器放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是一把钢刀,两把长剑,一把千斤锤.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叫了一声:‘小二!‘

李三最怕江湖中人了,一点没有伺候好,小命就没了,可是又不得不过去,只得颤颤栗栗得过去,忙赔笑道:‘几位大爷,您,您要来点什么?‘

刚才那个大汉说:‘两坛好酒,四个好菜.‘

‘小的明白了.‘李三忙跑下去准备酒菜了.

那个大汉向店里扫了一眼,冷峻的目光往那个大汉和少女那儿停顿了一下,又转向余叶那儿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他们四个人然后闭上双目,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他们四个人正在用功力逼干衣服上的水.

少女他们也注意到这四个人.她有些好奇,问道:‘周叔,他们这四个人是谁呀?‘

那个大汉盯着那四个人看了一会儿,说:‘我估计没错的话,他们就是江湖中的‘蜀山四雄‘.‘

‘‘蜀山四雄‘?‘少女好奇心更强了.

‘是呀,‘大汉说道,‘‘蜀山四雄‘是四个杀手,出手狠毒,凶惨无人能及,老大叫卢晖,老二叫姚珙,老三叫吕炫,老四叫洛青.看年龄,刚才那个叫菜的便是老大卢晖.‘他的声音故意压的很低了,所以其他人并非容易能够听到.

那个老大卢晖半晌吐出一句:‘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店竟有人认出我们,我们的名声倒是挺大的.‘他的功力深厚,所以他的衣服先干了,而其他三个人的衣服上冒出缕缕白气.

少女却显得毫不在意,说:‘周叔,原来是四个杀手,我还以为和你一样,是响当当的大侠呢,太令我失望了.‘

卢晖一听这话,冷笑一声,道:‘小姑娘别出口太猖狂了.我们‘蜀山四雄‘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也不是随意让人指手画脚的.‘

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呀,不知这位所谓的大侠是哪一路神仙?说出来也让我们见识一下.‘是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也已经把衣服上的水逼干了.他就是老二姚珙.

‘说不定是什么冒牌大侠呢,哈……‘是老三吕炫.

老四洛青也已经把衣服上的水逼干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两眼盯着那个大汉和少女,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少女又狡猾的一笑,说:‘我这位大侠一眼便可以道出你们的称号,你们也不妨猜一猜他的身份,

吕炫拍案而起,怒冲冲的说:‘什么?让我们猜?他以为他是谁?武林盟主?好大的架子.‘

卢晖说:‘老三不可卤莽,你先坐下吧.‘

吕炫一听大哥竟让自己坐下,想争辩几句,但却是自己的大哥,只得愤愤的坐下,脸上浮现着不满.

姚珙对卢晖说:‘大哥,这个人看起来好象有些来历,却不知是谁?‘

这时,李三端着酒菜正从内堂出来,一见这阵势,想退却又退不了,过去又不敢,真是左右为难.

卢晖叫道:‘小二,快把酒菜端了上来.‘

‘哎,好咧!‘李三一听这话,忙端着酒菜放了过去.

卢晖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正在发呆的李三,说:‘你下去吧.‘

‘好的.‘李三仿佛得到特赦令一样,忙接下银子,几乎是跑回了内堂.

卢晖忽然微微一笑,说:‘原来是他.‘

姚珙忙问道:‘大哥,他是谁?‘

卢晖对那个大汉说:‘这位兄弟莫不是‘青云刀客‘周朋义?‘

那个大汉被说中了,一抱拳,说:‘阁下不愧为‘蜀山四雄‘之首,周某被你说中了.‘

那位少女仿佛还不罢休,故意提高嗓门,说:‘唉,可惜呀,堂堂的‘蜀山四雄‘看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把人看的出来,到底是有差距.‘

她的一番话说的“蜀山四雄”脸上一红一白的.

周朋义忙说:‘蓉儿,你别再这么调皮了.‘

‘根本就是嘛.‘蓉儿说道.

吕炫‘哼‘了一声,说道:‘那位姑娘是不是想和我们‘蜀山四雄‘较量一下呢.‘

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似的.

余叶一直边喝酒边观看双方的情况,一直作为局外人.

‘那可不必了,‘少女说道,‘我一个人打你们四个人?算了,我认输了,不过,以后传出去以后,我乔蓉也算不错,败在堂堂‘蜀山四雄‘的四人之手,也不枉此生嘛.‘她这一番话纯粹是在吕炫的话中找刺.

余叶也忍不住被她这一番‘正论‘逗笑了.

吕炫早已气的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一个人领教领教姑娘的高招.‘

‘三弟,你怎么为了和一个小姑娘斗气而耽误了大事.‘卢晖说道.

‘大哥!‘吕炫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唉,可惜呀可惜.‘乔蓉摆出一副极惋惜的样子.

‘蓉儿,你又怎么了?‘周朋义知道乔蓉的性格就是这样,天生活泼开朗,喜欢小打小闹.这时却不知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乔蓉叹了一口气,忧忧的说:‘周叔,我是在想,如果我侥幸胜了这位吕前辈一招半招的话,岂不传出我乔蓉以小欺大?有损我乔蓉的名声?‘她故意称吕炫为前辈,又说出以小欺大,既讽刺了吕炫一下,又摆出一个如果吕炫和她打,便是以大欺小.

吕炫气的眼珠子瞪的比拳头还大,可是没了主意,打的话,便中了乔蓉的那句‘以大欺小‘的话,如果不打的话,又咽不下这口气,气呼呼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晖微微一笑,说:‘小姑娘好生机灵狡猾,令我大饱眼福,不知小姑娘的姓名和出处?‘

乔蓉宛然一笑,狡黠的说:‘我呢,姓乔名蓉,我师傅呢,就是叱姹江湖,响当当的‘天魔地影‘.‘

周朋义‘扑哧‘一下笑了.

卢晖也知道她在胡说八道,笑道:‘那你可要倒霉了,因为我们这次的任务便是杀掉‘天魔地影‘,既然你是他们的徒弟,那我们先那你开刀了.‘

‘是吗?‘乔蓉说道,‘那你们先把我的周叔打败再说吧.‘

不知何时,雨已渐渐停了,太阳逐渐露出了笑脸.

‘哈,哈哈,‘卢晖笑道,‘我也早有所闻,乾明山庄的庄主乔瑞林有一个宝贝女儿,天生机灵多变,诡计多端,今天一见,果真不错!‘

乔蓉一见自己的身份已被揭穿,粉脸一红,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卢晖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猜对了?很简单,江湖中姓乔的名气大的只有乾明山庄的乔瑞林大侠,而你也姓乔,所以猜上一下了,原估计占三成,而加上你自己承认,所以十成了.‘

周朋义也笑道:‘蓉儿,没想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乔蓉反而不生气,微笑的说:‘算了,算你厉害.‘

余叶见这个女孩古怪精灵,又美丽大方,不禁升起一股喜爱之情。他仍默不作声,自斟自饮.

‘蜀山四雄,狂妄自大,今昔尔等,命归西天.‘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不知从哪儿发出,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小心!‘周朋义一惊,‘此人功利不弱,而且来者不善.‘

‘蜀山四雄‘四个兄弟一听,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正是‘天地魔影‘中的‘天魔‘司马迅.

‘咣当!‘只见一个人影破窗而入,几乎是飞进来的.

他,刚满三十岁,一身的古铜色衣衫.清瘦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里面射出一股股杀气,让人看了以后遍会心惊肉跳.他的名声让武林人士闻风丧胆,他的绝招‘黑煞催命掌‘让人感觉到了比饿狼更凶残一千倍的东西.他就是‘天魔‘司马迅,与他的妻子林倩茹的‘地影‘合称为‘天地魔影‘.

他的进来,让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平静下来.好象时间一下子停止了似的.

吴掌柜心中大呼‘这下一切都完了,‘和李三躲在柜台里面,大气不敢出一声,等待着厄运的来临.

周朋义与乔蓉也看着这个人.周朋义也早有耳闻‘天地魔影‘的称号.也听说过他们的厉害,知道他们的到来,必定会让店里的所有人遭受灭顶之灾.他右手握住了刀柄,准备着大战的到来.乔蓉心中不住的暗暗叫苦,真想大骂自己一万遍,自己才说了一个‘天地魔影‘,他人就来了,真是奇怪极了.而乔蓉也并没有见过什么‘天地魔影‘,只是听说过他们的武功很厉害,名声也不小,所以说出来吓吓卢晖他们,谁知真把‘天魔‘给招来了.

余叶也着实吃了一惊,原以为看一看这位乔蓉小姐戏弄‘蜀山四雄‘,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天魔‘,怎么能不大煞风景呢?他一抬头,见吴掌柜躲在柜台下面,伸出半个脑袋,向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躲起来,不然一会儿真的大祸临头了.他冲吴掌柜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又若无其事的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菜,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蜀山四雄‘中卢晖也先是一惊,而后对他们三个说道:‘好吧,既然他来了,就不用我们去找他了.‘

‘是,大哥!‘三兄弟异口同声的说.

原来,‘天地魔影‘危害江东一带,杀人无数.最后有十个富户聚集金钱十万两,请‘蜀山四雄‘除掉‘天地魔影‘.

司马迅的目光向店内一扫,很快落在了‘蜀山四雄‘身上,他冷冷的说:‘我以为江东一带请的是什么大豪杰大英雄呢?原来真的是和我们‘天地魔影‘一样,在黑道上名声挺响的‘蜀山四雄‘呀,可笑,可笑,‘他‘哈,哈,‘大笑起来.

老三吕炫最沉不住气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喝道:‘司马迅,你别得意,你危害武林,即使江东百姓不请我们,我们也会把你们除掉的.‘

哇,妙极!妙极!‘司马迅不恼反笑说,‘原来是吕大侠呀,我小校壕马迅早已听闻你老行侠江湖,除强扶弱的威名,今天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幸会!幸会!哈哈哈哈‘然后又是一阵狂笑.

他的一番讽刺加嘲弄的话让吕炫又急又气,可就是没有办法辩驳.

因为,司马迅的话并非什么口出狂言.‘蜀山四雄‘的的确确是杀手,而且是黑道杀手,而且专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蜀山四雄‘的名声并不比‘天地魔影‘好多少,虽然他们有时也会杀一些十恶不赦的恶人,但终究洗不掉他们这个‘黑道‘的阴影.

这时,乔蓉忽然想到了什么,竟在这种情况下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丫头,笑什么?‘司马迅见一个小姑娘在他‘天魔‘的面前发笑,不禁发怒道,‘你不怕我一掌把你这小姑娘拍的粉碎,让你见不到你爹娘吗?‘

‘唉!‘乔蓉又是一阵叹息,说,‘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他们四个.‘他用手指了指‘蜀山四雄‘.

‘为什么笑我们?‘吕炫怒气未消,气呼呼的问.

‘是呀,你为什么笑他们?‘司马迅也有些奇怪.

卢晖,姚珙,洛青,周朋义都不知乔蓉葫芦中卖的什么药,都看着她又有什么鬼主意.

余叶也是格外奇怪,这个女孩的确有意思,在这种情况下竟能笑的出来,而且引的一群人不知所以然,不知她下来演什么戏?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乔蓉.

乔蓉干脆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你看,他们‘蜀山四雄‘四个人,在黑道的名声比你们‘天魔地影‘还不小,以此混个什么‘蜀山四侠‘当当,可是一个人身上黑的成分多了,洗一洗也不会变百的,而别人也不会承认是白的,而你们‘天魔地影‘可就不同了,才一两个人,不象他们四个人,只要一个人不齐心就不行了.像你们一两个人就容易了.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剃个头,男的当个和尚,女的当个尼姑,再起个法号,不就行了?‘

她这一番‘长篇大论‘让‘蜀山四雄‘和周朋义,余叶捧腹大笑,而令司马迅气的脸都发紫了.

很明显,乔蓉的这一番话开始是说‘蜀山四雄‘的,实际上是以‘蜀山四雄‘为跳台,直接把‘天魔地影‘说的个乱七八糟.

司马迅咬牙切齿的说:‘小姑娘的废话太多了,今天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口气冷冷的,目光

中寒气逼人.

乔蓉反而笑道:‘好呀,可是你能不能让我也听不见?俗话说听不到心静,可是这倒不适合我了,倒是你们两个挺适合的,一个和尚一个尼姑住在山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念佛经,这不挺愉快的吗?‘

‘恩?‘司马迅伸起两只大掌,恶狠狠的说,‘我看我今天要血染这儿了.‘

‘喂!司马迅,‘乔蓉也故意以很硬的口气说,‘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你认为呢?我没这个本事?‘司马迅反问一句.

乔蓉回答说:‘我认为你没这么大的本事,你想一想,你一个人的武功虽高,但也仅仅是一个人,而我们有七个人,对付你一个人,应该是绰绰有余吧.‘她说的七个人,很明显,她把余叶也拉进去充一个数.

‘七个人?‘司马迅左数右数也只有六个人,哪儿有七个人?因为他把余叶看成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根本没有把他算进去.

‘是呀,‘乔蓉说道,‘这儿的‘蜀山四雄‘四个人应该可以吧,而这位呢,‘她指周朋义说道,‘则是‘青云刀客‘周朋义周大侠,而我则是乔蓉乔女侠,‘她又来到余叶的桌子前,指着余叶说道,‘他呢,则是‘剑龙神‘赵云生赵大侠的唯一弟子苏小玉,难道这不是七个人吗?‘她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问道.

司马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心里思索着,自己一个人对付‘蜀山四雄‘和这个‘青云刀客‘外加这个小妮子,凭借自己的七成的‘天魔催命掌‘,将就可以弄个平手,应该问题不大,可是这个书生?他又看了看余叶,心想:看他这个书生气,哪会有什么武功?八成是这个小妮子唬自己的.他笑了一下,却又想道.可是这个书生从我进来到现在,既不害怕,也不求饶,非一般书生所能达到,莫非真是那个‘剑龙神‘的传人?司马迅开始犹豫了.

余叶听乔蓉把自己说成是‘剑龙神‘赵云生赵大侠的唯一传人,而且把这个‘天魔‘一下子给震住了,不禁有些好笑.

司马迅是应该考虑一下,因为‘剑龙神‘并非一般的武林人物,可以说是武林中前五六名的人物,而且他以剑法著称,所以人称为‘剑龙神‘,意思是剑中之龙,剑中之神.

这时,乔蓉见那个司马迅开始犹豫了.知道自己的方法起效了,她走到余叶的桌子前,低声对余叶说:‘你站起来!‘

余叶不知她要干什么.便顺从的站了起来.

乔蓉挨近他,伸出右手握住了余叶的左手,然后向司马迅叫道:‘司马迅,让你见识一下‘剑龙神‘传人的威力.‘然后她小声对余叶说,‘你伸出右手,用尽全力,指向柜台上那个酒坛.‘她然后把功力从右手缓缓的从余叶左手传入他的体内.

因为司马迅站的比他们两个人远一些,所以他没有听到乔蓉对余叶说的话.而且因为乔蓉的右手和余叶的左手在桌子底下,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乔蓉把功力传给余叶.

余叶觉得好笑,但又没办法,他伸出右手,食指一直那个酒坛.只听‘嘣‘的一声,那个酒坛被一股气打了一个小洞,汩汩的流出了酒,酒气飘溢在店内.

司马迅看着那个洞,足足盯了一大会儿.他心里有些发毛,此等武功并非一般人可为的.在江湖上有这等功力的人,绝超不了三十个人.他心中一想:算了,管他是真的‘剑龙神‘还是假的‘剑龙神‘传人,等自己的妻子‘地影‘来了以后,再联合起来,把他们一举歼灭才好.他主意已定,冷笑道:‘哼,我以为什么呢?的确是雕虫小技,真是妄为‘剑龙神‘赵大侠的传人,算了,今天我还有些事,以后再和你们算帐.‘

乔蓉听出他已中了自己的计谋,心中好生兴奋,她却又强忍喜悦,对他说:‘那可不好呀,以后万一赵大侠问起小玉兄弟,和我们在一起碰到了司马前辈,竟没有一起切磋一下,岂不失望?要不这样吧,司马前辈,你告诉我们你以后去哪儿?我们有空了找你好好切磋一下,如何?‘

司马迅冷冷的说:‘我们‘天魔地影‘一向浪迹江湖,居无定所,不过,我敢向你们保证,不出三天,我会和你们好好‘切磋‘的.‘

‘好吧,不过,‘乔蓉又眨了眨眼睛,说,‘到时候,别忘了,把你那位‘地影‘也带上,咱们大家可以一起切磋嘛.‘

‘一定,‘司马迅面如死水,说,‘后会有期.‘他语音未落,一起身,又破窗而出,离开了小店.

一场战斗竟被乔蓉的几句话再加几条诡计给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店内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好了!‘乔蓉高兴的跳了起来,叫道,‘这个‘天魔‘竟被我几句话吓跑了.‘可是,她刚一跳,脸就红了,因为她的右手还握着余叶的左手呢.少女的矜持让她的脸红如赤.与刚才那调皮机灵的女孩差别甚大.

余叶见了她一窘,也随之放开她得手,朝她微微一笑.

吴掌柜和李三最有趣了.他们躲在柜台下面,而那个酒坛流下的酒刚好流在了他们的头上.而他们即使这样,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到司马迅走后,他们才慢慢的从柜台下面爬出来.吴掌柜边往出爬边说:‘倒霉呀,倒霉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肯定是我忘了给哪个菩萨上香了,上天惩罚我呢,哎吆!哎吆!‘李三倒不是这样,他安慰吴掌柜说:‘掌柜的,今天应该高兴才对,你想,如果像平常那样,仅仅会是破一个酒坛这么简单吗?所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这边,乔蓉跑到周朋义身边,拍拍胸口说:‘周叔,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的心一直是‘扑通扑通‘乱跳呢.‘

周朋义笑道:‘我说蓉儿呀,我才被你吓了个半死,你一直激那个司马迅,如果他一拳真的拍来呀,你可是见不到你爹娘了.‘

卢晖这时站了起来,向乔蓉一抱拳:‘卢某在这儿向乔姑娘道谢了.‘

乔蓉知道他们‘蜀山四雄‘杀的人是惨无人道的‘天魔地影‘以后,早已没有了原先的那些憎恨和厌恶,反而多了不少好感.她笑吟吟的摆摆手,说:‘那里应该谢我?我那是因为这儿这么多人,才壮着胆子试了一下,说不定你们用了以后,会比我更灵呢.‘

如果让‘蜀山四雄‘和‘天魔‘司马迅比的话,‘蜀山四雄‘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明白,他们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为零,虽然他们的任务是杀掉‘天魔‘和‘地影‘.

吕炫也是个血性汉子,刚才虽然自己被乔蓉气的火冒三丈,却又见她三言两语竟把‘天魔‘吓退了,心中也是好生感动.他也一抱拳.说:‘乔姑娘何必谦虚呢?多亏乔姑娘聪明机灵,才能把司马迅吓退.请受吕炫一拜.‘说完,他就要下拜. 吓的乔蓉忙把他扶住,笑道:‘吕叔这么一拜,岂不是让蓉儿折寿?我可不想做短命鬼呀.‘说着自己倒笑了起来.

这倒弄的吕炫不好意思了,他摸着他的头,说:‘那,那,那‘

周朋义说道:‘吕兄弟就不必客气了.‘

一个‘吕叔‘一个‘吕兄弟‘,一下子把关系拉进了很多.吕炫说道:‘那好吧,我说声‘谢谢‘算了.‘说完自己也‘呵呵‘的笑了.

余叶见他们说的这么开心,自己不说几句也说不过去.他也走过去,向乔蓉一抱拳:‘在下也谢谢乔姑娘的救命之恩.‘

‘你怎么知道我姓乔?‘乔蓉倒忘了自己已多次点了自己的姓名.

余叶笑着学乔蓉的声音说:‘我呢,姓乔名蓉,我师傅呢,就是叱姹江湖的响当当的‘天魔地影‘.‘他这句话恰恰是乔蓉向‘蜀山四雄‘介绍自己时说的话,这句话一出口,引得一群人‘哈哈哈哈哈‘大笑.乔蓉自己反而害羞极了.

乔蓉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天魔‘是被我们吓走的.‘

周朋义笑道:‘幸亏只有‘天魔‘在,如果‘地影‘也在的话,就是十个蓉儿,也吓不走他们.‘

乔蓉想想,问道:‘是呀,平时‘天魔‘与‘地影‘不是在一起的吗?今天怎么会分开呢?‘

这时,余叶插了一句:‘那就是‘地影‘另有事情或是她出了事.‘

‘恩,‘卢晖点了点头,说,‘这个小兄弟说的有些道理,‘地影‘多半是出了事,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把他们一举歼灭.‘

乔蓉见余叶这个书呆子说起话来还有理有据,心中不禁有些喜欢,她叫道:‘喂!书呆子,你叫什么名字?‘

余叶一听她叫自己书呆子,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说道:‘我呢,‘剑龙神‘赵大侠的唯一传人苏小玉.‘

这一句话又把一群人逗的半死.乔蓉没想到他竟然两次模仿自己说话,故意生气的说:‘哼,你不告算了,我才懒得记呢.‘

余叶一抱拳,说:‘在下余叶,谢乔小姐的救命之恩.‘

‘余叶?‘乔蓉说道,:好怪的名字.‘

‘怎么怪了?‘余叶问.

乔蓉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齐齐怪怪的.‘

‘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有什么奇怪的?‘余叶说.

周朋义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如同金童玉女一般,他笑道:‘不知余兄弟多大了?‘

‘17.‘余叶答道.

周朋义心中乐滋滋的,又看了看乔蓉,越看二人挺配的.

姚珙这时也插了一句:‘余兄弟,你今后出去要小心一些,这个‘天魔‘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一个书生,因武林之事丢了性命就不值了.‘

‘谢谢关心,姚大侠.‘余叶说.

一个‘姚大侠‘说的姚珙羞愧不已,他们是杀手,何敢当大侠呢?

余叶笑道:‘我看四位也是侠甘义胆,武艺不凡,又能为除‘天魔地影‘为己任,却不知你们为何要当杀手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洛青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杀人挣来的钱也都分给了穷苦百姓,而且我只是失手杀死了‘飞龙客‘吴大侠,其余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那你们又为何……?‘乔蓉问.

‘还不是‘飞龙客‘的名声不小,‘姚珙说道,‘而且他死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再加上黑道上对我们的憎恨,所以我们‘蜀山四雄‘,唉!‘语气中有许许多多的无奈,

周朋义庄重的一抱拳,说:‘朋义一直把四位当成了黑道中人,冤枉了四位,今天方才领会到四位的大侠风范,周某在此赔罪了.‘

乔蓉也抱拳说道:‘蓉儿也误会了四位大侠,今天在这儿赔礼了.‘

‘哎,哎!‘吕炫忙说道,‘你们别这样.‘

卢晖,姚珙,洛青,也都纷纷的说:‘你们都别这样,快起来,我们担当不起.‘

周朋义义气奋发的说:‘我周朋义今天在此发誓,我永远当‘蜀山四雄‘四个人为好兄弟,此生此世永不变.‘

乔蓉也说道:‘蓉儿也是,不仅自己记住‘蜀山四雄‘是四位大侠,而且要告诉自己认识的所有得人,让他们也承认‘蜀山四雄‘四位大侠.‘

‘蜀山四雄‘四位兄弟好生感动呀,多少年了,他们‘蜀山四雄‘的名声一直与‘天魔地影‘并驾齐驱,今天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们称为大侠.

卢晖一抱拳:‘那卢某在这儿代表‘蜀山四雄‘谢谢你们了.‘

余叶说道:‘正与邪不过在一念之间,不过我相信,经过你们的努力,不久的将来,江湖中的人会清清楚楚的认识‘蜀山四雄‘的.‘

‘谢了,余兄弟.‘姚珙说道.

‘是呀,这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象你们这样为民除害,江湖人士定会人人称颂的.‘乔蓉说.

‘唉,余兄弟,:周朋义说,‘不知你要去哪儿?不如你和我们一起上路吧,万一你一个人碰上了‘天魔地影‘,就坏了.‘

‘没事的,我去南方办一些小事,没什么的.‘余叶说.

‘那,我们四个人保护你去,如何?‘卢晖说道,‘你一个文弱书生,今天又碰到这样的事,注意一下是好的.‘

乔蓉把自己的剑递给余叶,说:‘要不你拿我的剑,吓吓他们也行.‘

‘那你怎么办?‘余叶问她.

‘我?‘乔蓉笑道,‘我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的.‘

‘好吧,‘余叶接过她的剑,向众人一抱拳,说,‘余叶谢各位的关心,今天能在这儿遇到各位,真是三生有幸.余叶尚有事,先行告辞了.‘他语音落下,已朝店外走去.

店外有一匹黑色骏马,高大威猛,响亮的叫声.余叶已经上了马,拉住了马缰,他向众人说了一声‘请!‘已经骑马奔向了远方.

他到底是谁呢?

正文 第二章

第2章

‘蜀山四雄‘与周朋义,还有乔蓉目送余叶走后,都回到了店中.

经过一番的斗智,认识,花了不少的时间,而周朋义与乔蓉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也慌忙吃了几口饭,便向‘蜀山四雄‘辞行了.

店内只有‘蜀山四雄‘四个兄弟了.四个兄弟默默坐在那儿,一句话也没说.

良久,吕炫最先憋不住气了,说道:‘大哥,二哥,到底怎么办?你们说句话呀.‘

洛青说道:‘大哥,二哥,三哥,我认为那个余兄弟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干一番大事业,让人们也瞧一瞧,我们‘蜀山四雄‘并不是什么邪恶之辈.‘

姚珙也说道:‘大哥,我认为余兄弟和周大侠,乔姑娘的话都有道理.‘

‘那个余叶?‘吕炫说,‘他一个书生,知道什么是江湖什么是武林吗?大哥,该怎么办,就凭你一句话.‘

‘老三,‘卢晖开口了,‘你真的认为那个余叶是书生吗?‘

‘不是书生是什么?‘吕炫说道,‘武林盟主?哈哈哈,大哥,你是不是见他打破那个酒坛,所以认为他武功很高?大哥,你上当了,我是亲眼瞧见的,是乔姑娘拉着他得手,把自己的功力传给他的.没想到大哥,你也上当了.‘

‘老三,真是那样吗?‘卢晖反问一句.

‘是呀,他一个书生打扮,又不会什么武功,的的确确是一个书生.‘吕炫肯定的说.

‘老三,你上当了.‘姚珙说道.

‘什么?我上当了?我上什么当了?‘吕炫气呼呼的说.

卢晖不紧不慢的说:‘那个余叶根本不是什么书生,而是的的确确的武林中人,而且武功不低.‘

‘什么?武林中人?那我的的确确见是乔姑娘把功力传给他的.‘吕炫说.

卢晖又接着说道:‘老三,你仔细看一看那个酒坛.‘

那个被打了一个洞的酒坛现在还放在那里、但是里面的酒已经流干了,只有一个空酒坛摆放在那儿.

吕炫左看右看,甚至走过去端起那个酒坛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他摇了摇头,说:‘大哥,我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你告诉我吧.‘

卢晖说道:‘那你试一试.‘

吕炫说了一声‘好吧.‘他右手一伸,一道纯阳指气发了出去.只听‘啪,划!‘的一声,柜台上一个酒坛被打的粉碎.

‘明白了吧,三弟.‘姚珙说.

吕炫还是不明白,说:‘这不是说明我的功力比他高吗?你看,我把一个酒坛打的粉碎,而他只打了一个小洞.‘

卢晖知道他这位三弟头脑不灵活,于是耐性的说:‘你的功力打上去,酒坛是一个整体,应声而破,这是很简单的,而余叶的那一指却能让酒坛只有一个小洞,而其他地方不破是因为他的功力聚在了一起而成的.‘

‘哇!这么复杂.‘吕炫惊叹道.

‘而这等功力,乔姑娘是根本不会的,‘卢晖说,‘而她也是,把余叶当成了一个书呆子,还把功力传给人家,没想到人家的武功比她高.‘

‘原来如此,‘吕炫恍然大悟,‘那大哥,你看那个余叶的武功比我们高吗?‘

‘我们四个人一起呀还是一个一个?‘卢晖反问一句.

吕炫笑道:‘当然是一个一个了,还能是我们四个人打他一个人?‘

卢辉说道:‘我们四个都不是是他的对手。如果我们四人连手的话,也许有一丁点的取胜的可能。‘

‘什么?不是吧。他真的那么厉害?”吕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是吗?‘姚珙也有些不相信。

卢晖说道:‘从他的语言,行动可以看出来,他的武功的确不弱呀。‘

‘那,大哥‘吕炫问道‘他是正是邪?‘

洛青一向是默默无语极少开口,他说:‘以我的眼光看,余叶是一个正派人士。‘

“恩‘,卢晖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余叶虽然才17岁,但从他的武功,谈吐中看出一个大侠风范,将来不久,定是江湖中的栋梁之材 。‘

‘那我们?‘吕炫问。

卢晖说:‘余叶兄弟说得极对,正与邪不过在一念之间,如果我们努力的话,一定会把‘蜀山四雄’的名号扭转过来的。‘

‘对,大哥,你说得太对了。‘吕炫说‘让他们也瞧一瞧,咱们‘蜀山四雄’也是大侠,也是豪杰。‘

洛青问了一句:‘大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卢晖叹了口气:‘几时,我多想放弃了努力,让自己成为黑道中人,可是,他的一番话让我不再犹豫了,向‘天地魔影’决战,但是二弟,三弟,四弟,以我们的武功也许根本就 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

‘大哥,你说什么话?我吕炫跟你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不要我,所以大哥,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吕炫首先说道。

‘是呀,大哥,我们听你的 。‘姚珙也说。

‘大哥,洛青说‘也许凭我们四个人之力斗不过他们,但是我们可以用计呀。‘

‘对,大哥,‘吕炫表示赞成‘对于‘天地魔影’这种人,我们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了,了他们也为江湖除害了。‘

‘好‘卢晖主意已定‘我们吃了饭后,就去寻找‘天地魔影’的踪迹。‘

‘是,大哥。‘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蜀山四雄’匆匆用了饭后,也都出了咏梅客栈,奔向了远方,去寻找‘天地魔影’的下落了。

‘周叔,如果我爹娘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在一条官道上,出现了两匹骏马,一男一女,那个说话的是那个女的,正是乔蓉。

周朋义笑道:‘堂堂的乾明山庄,乔大侠怎么看得起我这一个小小的‘青云刀客’呢?‘

‘谁说的?‘乔蓉辩驳道,‘在江湖中,你的名声比我爹的名声大得多呢。‘

‘哈哈……‘周朋义笑道,‘那是你爹一向都在乾明山庄,不怎么在江湖上行走,所以知道他的人少了。‘

‘哎,‘乔蓉有些伤感,‘可惜,我爹不知怎么惹上了那个‘黑柬’,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让人好身担心呀。‘

周朋义忙安慰她说:‘蓉儿,你不用担心了,凭你爹的功夫和乾明山庄的声望,对付几个小小的对手,是不成问题的。‘

‘但愿如此。‘乔蓉说道。

事情还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乾明山庄位于湖南省内,庄主正是乔蓉的父亲乔瑞林。乔庄主一向都在庄中与夫人任淑珍女侠管理庄中事务,也偶尔与几个好友下棋,比剑而已,一向相安无事。

两个月前,乾明山庄突然无辜死了两个护院。这倒令乔庄主百思不得其解,查看了尸首后,令他大惊: 因为两个人的都是一招毙命,而且没流血。这说明对手的武功奇高,转眼间的功夫可以点住别人的死穴。

乔庄主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是谁?乾明山庄一向不插手江湖中事,自己也没什么对手,而对手的武功却又高不可测。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乔庄主大惊。从那以后,每隔两天,乾明山庄必定死人。不论男女老少,厨子,护院,保姆,丫鬟,甚至是乾明山庄的客人,都有死的可能。

‘这,这,这到底是些什么人?‘乔庄主气呼呼地说。

妻子任淑珍安慰他说:‘ 没什么,我看对方不出几天,必定会现身。‘

几天后,对方没有现身,却留下了一点表示,那就是乾明山庄的护院头领罗佑被杀了。也是一招,同样是点了死穴。

罗佑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惊恐神色,这从尸首的脸部表情可以看出。罗佑的武功已不弱了,再加上这几天乔庄主已下了命令,全庄上下严加戒备,所以他的防御已经不错了。从这可以推断出,对方的武功在江湖中是罕见的高。

‘爹,他们都是什么人?‘乔景也承不住气了。

答案没人知道,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不在阳间了。

‘爹,娘,‘乔蓉说道,‘不如我们在全庄的各处摆出几个大字‘暗箭伤人,非英雄所为,是是非非,出来相见’,想必可以逼他出来。‘

乔庄主和夫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姑且用这个方法试上一试。果真,过了五,六天,在一名护院的尸首上插着一支竹针,针上有块帛。

乔庄主忙打开这块白帛一看,上面写着:

昔日之仇,今日得见,小招小试,复仇即来!三月之内,乾明山庄,血流成河!

黑柬

乔庄主看不懂上面是什么意思,‘昔日之仇‘是什么仇?

‘这是什么意思?”任淑珍说道,‘我们和他们有什么仇呢?‘

乔蓉就是动破脑筋也想不到什么原因,她左思右想,一连几天,都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可是,自从‘黑柬‘出现以后,乾明山庄再没有死过人了。可是,一种恐怖,可怕的气氛弥漫整个乾明山庄。

乔蓉想了几天以后,再也想不出来,她便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准备多找几个武林高手来帮助乾明山庄度过此劫。

周朋义说:‘蓉儿,我们再赶几天路,就可以到你家了吧?‘

乔蓉笑道:‘是呀,我们赶了好几天了,今天就可以坐船了,大约四,五天时间吧,便可以到我家了。‘

周朋义看到前面有个茶棚,说道,那我们先在前面喝口茶,解解渴,再赶路吧。‘

‘好吧。‘

二人到了茶棚,下了马,叫了一壶茶。

这个茶棚也是一个用稻草扎的一个简易棚子,只有一个小二,既是小二也是老板,摆着三,四张桌子,供行路的客人休息。

乔蓉喝了一口茶,忽然笑了起来。周朋义忙问什么原因。

乔蓉说道:‘那个余叶,一个书呆子,却能说出那么一大堆大气凛然的话,想起来真是有些逗人。‘

‘你真的把他当成书呆子了吗?‘周朋义反问一句。

‘是呀,‘乔蓉不解,‘莫非他是江湖中人?‘

‘哈,哈‘周朋义笑道,‘蓉儿呀,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自己聪明,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呀。‘

‘是吗?‘乔蓉不相信。

周朋义说:‘你想一想那个酒坛,便会明白了。‘

乔蓉回忆了那个酒坛,片刻便明白了。凭自己的功力,根本没有可能让那个酒坛上只留下个小洞,而自己当时光顾高兴呢,竟把这个地方忽略了。

乔蓉笑道:‘的确是啊,他呀,挺聪明的嘛。‘

周朋义说道:‘这个余叶,小小年纪,英浚骇气,眉清目秀,武艺高强,又有一股侠气,真是难得啊。‘

‘是呀,‘乔蓉应道。她看见周朋义正盯着自己看,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呢,伸出手摸了摸,没什么呀。这时,她忽然明白了周朋义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顿时脸上升起了一层红晕,佯怒道,‘周叔,你说什么呢?‘

‘哈哈哈……‘周朋义开心地笑了,‘没想到蓉儿也有害羞的时候,有趣。‘

乔蓉皱了一下眉头,说:‘他有什么好的?一副书生打扮,却装得一本正经,看起来文诌诌的,让人看起来就有些不舒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一直在‘扑通,扑通‘乱跳,因为她说的这些话是违心的,她见余叶第一眼的时候,是好笑加喜欢,哪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周朋义又乐呵呵地笑了,说道:‘你呀,就是会强词夺理。我也不和你争了,现在是正午时候,我们喝了茶以后,赶到渡口应该还有船吧。‘

就在周朋义说话的时候,就听见远处官道上传来马蹄声。他抬头一看,愣住了,来的人正是余叶。

这时的余叶,已与当时在客栈已然不同了,已不是什么书生打扮了,一身白色衣衫,看起来那么有精神,右手拿着乔蓉给他的那把剑。一看就是一个江湖中人打扮。

‘小二,来一壶茶!‘余叶下马后向小二叫道。

乔蓉刚才没有注意到余叶,现在才发现他,却看见他这一身打扮,不禁呆住了,愣住了。

余叶一看是周朋义和乔蓉,忙说道:‘哦,原来是周大侠和乔姑娘啊,久违了!久违了!‘他也和他们坐一块呢。

乔蓉斜着眼睛看了余叶一大会儿,才说道:‘余叶,你是不是那个什么‘百变魔君’?才三天时间不见,你又变了一个模样。‘

余叶被她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道:‘你不也是吗?你三天不见也变了不少呀。‘

‘我变了吗?我怎么变了?‘乔蓉没想到他反而自己也变了,觉得十分奇怪。

余叶摇着脑袋,装腔做势地说:‘你看你呀,三天不见,又长大了一些,这不是变了吗?你好象没原先那么调皮了,这不也是变了吗?还有你手中少了一把剑,这不也是变了吗?‘说着,他扬了扬他手中的那把剑。

这句话差点把乔蓉噎住了。她说:‘你这是什么逻辑?简直是强词夺理。‘她见自己被他说得如此难堪,忍不祝旱出了口。

这时,小二刚好放过一壶茶来。余叶自己倒了一壶茶,饮了一口,然后笑道:‘是你让我说的呀,我问你,这是不是变化?‘

‘是呀。‘

‘这不对啦?我哪儿错了?‘余叶反问一句。

‘这,这,这,‘乔蓉没想到自己中了人家圈套,又急又气,说‘此变化非彼变化。‘

“有什么不同?”余叶反问一句。

乔蓉说道:“那天你是一个书生打扮,而今天.又变成了这个打扮。区别这么大,哪像我变化这么微不足道?”

余叶笑道:“那天是见那个客栈叫做‘咏梅客栈’,心想掌柜的必定是个读书人,所以我便是读书人打扮,而现在在江湖,所以要江湖中人打扮了。这叫入乡随俗了。”

“原来如此。”乔蓉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你进入少林寺,就要先剃光了头,装成了一个和尚,再进去。而进入武当,则打扮成一个道士再进去。”

“这与那不能相提并论。”余叶说。

乔蓉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不同呢?此乃客栈,彼乃少林,武当,都是地方,再说了入乡随俗了。”

余叶没想到乔蓉竟“以师之道,还治彼身”,用自己的话反过来攻击自己,他只得投降,说

:“好好好,我认输了,乔姑娘的口才,我算是彻彻底底领教了。”

“这还差不多。”乔蓉得意的笑了。

周朋义见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斗的这么开心,不禁开心的笑了。他说:“余兄弟,你不是去南方吗?和我们是同道?”

“我去送一封信,”余叶说,“不知你们去哪儿?”

“回家呀。”乔蓉说。

“乾明山庄?”余叶问道。

“废话,”乔蓉说道,“我家当然是乾明山庄。”

“哦,原来我们同路。”余叶说。

“你也去我家?乾明山庄?”乔蓉纳闷了。

“是呀,送一封信给你爹。”余叶说。

“什么?”乔蓉大惊失色,她一下跳了起来,指着余叶怒视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送’黑柬‘的人,你为什么要杀害我们山庄的人?”她把余叶当成送“黑柬”的人了。

“蓉儿,你别激动,弄清楚了再说。”周朋义阻止说。

这下把余叶弄晕了。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呀。”

周朋义问道:“余兄弟,这封信是谁写给乔庄主的?”

“少林寺的法智大师。”余叶说。

“少林寺的法智大师?”周朋义一愣。

“对呀,”余叶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法智致瑞林兄”。

法智大师是少林方丈发信大师的师兄,在江湖中的威信很高,所以这便足以证明余叶的清白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一场误会。周朋义深深舒了一口气,抱歉的说 :“余兄弟,对不起了,刚刚是一场误会,抱歉了!”

乔蓉早已从她爹爹口中的知法智大师的大名,而且也知道自己的爹爹与法智大师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倒反而不好意思了,说声“对不起”吧,拉不下脸,如果不说吧,怎么也说不过去,便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余叶见她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她刚才情绪那么反常,必定是乾明山庄发生了事情,他于是笑道:“乔姑娘,你坐下吧,站在那儿不累吗?”

乔蓉干脆又摆出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下后,说:“坐就坐,谁怕谁呀?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还你。”

“好吧,随你了。”余叶说。

“好了,好了,一场误会而已,没事了,没事了。”周朋义笑道。

余叶问道:“乔姑娘,周大侠,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乔蓉说道,“是不是想问我,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为什么一听信,反应这么大。”

“对呀。”余叶点了点头。

乔蓉把乾明山庄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黑柬”上面的内容都一一向余叶复述了一遍,那件事情在她的脑中如同刚刚发生似的。

余叶也没想到乾明山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说:“乔姑娘,你别担心,我想这件事情,必定会顺利解决的。”

“是呀,”乔蓉一副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她笑道,“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因为我们有许多人帮助,定能斗过他们。”

“是吗?”余叶反问一句。

“当然了,”乔蓉说道,“有衡山派掌门贺志耀贺掌门,烈火门的狄信和门主,冰剑门的潭雪门主,以及我的两位舅舅,还有周叔呢。”

“哈”周朋义笑道,“蓉儿,你要是早告诉我有这么多掌门和门主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去的,纯粹丢死人了。”

“谁说的?”乔蓉说道,“您的武功这么高,怎么是丢人呢?”

余叶笑道:“那我这个无名小辈也去凑凑热闹,见见大场面,也不枉此行呀。”

“你行吗?”乔蓉已经知道余叶有武功了,但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故意用挑剔的眼光看着他。

“我?”余叶笑道,“我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打打下手,充一个数应该差不多吧,要不我当个扫地的,厨子都可以的。”

乔蓉笑道:“可是我们家的扫地的和厨子已经够了,再说了,你扫的地根本不能让人看,还有你做的饭根本没人敢吃。”

“那我,”余叶刚说了两个字,突然脸色一变,说道,“有人,小心。”

余叶的话音刚完,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天空中传播:“哈哈哈哈……小姑娘,‘青云刀客’,还有什么苏小玉,现在就你们三个人,我看你们往哪儿逃?”

“你在哪儿?快出来。”乔蓉也是一惊,叫道。

“我在这儿。”司马迅出现了。站在离他们二十米远的官道上。

那个小二吓的早躲在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周朋义右手早已把钢刀拿起,身子也早已飞出,叱道:“那我今天要见识一下名震江湖的‘天地魔影’的武功。”

司马迅不屑的说:“你们还是三个人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一个来,麻烦。”

“废话少说,看刀。”周朋义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已经施展开威力了。他也知道司马迅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所以一开始便用了十成功力,而且是他的得力武功《劈月刀法》,此种刀法以刚猛著称,他第一刀劈向司马迅的前额,第二刀横劈向司马迅的小腹,第三刀却劈向他的左胳膊,一刀比一刀刚硬,一刀比一刀威猛。

可是司马迅的武功是如此的高。再说了自己那“黑煞催命掌”是多么的阴险毒辣,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周朋义的第一刀和第二刀,第三刀的时候,他轻轻向右一闪,左手已经点向了周朋义穴位。周朋义大惊,但是《劈月刀法》是刚猛却慢,一刀劈下去,威力很大,但是收刀的时候才不怎么容易。

“啊!”周朋义被点了穴位,四肢不能动弹,呆呆得站在那儿。

“周叔!”乔蓉惊叫道。

“哈哈哈哈……”司马迅阴笑道,“没想到呀没想到,堂堂的‘青云刀客’周朋义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但是他想中想到,周朋义的功夫的确有写厉害,幸亏自己的速度比他快一些,才侥幸得手。

“呸,”周朋义尚能说话,他怒道,“周某今天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若是哼一声,我就不是‘青云刀客’。”

“好好好,”司马迅鼓了几下掌,说,“不错,原来所有的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与一般人的区别在这儿呀,我终于明白了,等到那一天,我司马迅被人打败了,我也可以充充英雄,说上句‘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若是哼一下,我就不是司马迅。’人家一定会把我当成英雄的。不错嘛,当了一辈子恶人,临死的时候当了一会英雄了。”

“你……”周朋义气的脸都憋红了,便绿了。

“周叔,我来帮你。”乔蓉起身准备出去。

余叶按祝糊,说:“看我的。”说完,他站起身子,向司马迅走了几步,说,“我和你比试一下,如何?”

“你不就是‘剑龙神’的传人吗?我不怕。”司马迅说。

余叶慢条斯理的说:“我早就听闻,‘天地魔影’二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在湖上已属罕见,我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废话,”司马迅骂道,“臭小子,我和我妻子‘地影’一生杀了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而且里面不乏什么大英雄大豪杰。”

“那我和你打赌,如何?比较一下谁的武功高。”余叶说。

“怎么个赌法?”司马迅问。

余叶说:“现在周大侠在你手中,我就在十五招内把他救出,如何?”

“十五招?”司马迅哈哈大笑,“我司马迅,生平听说过无数的笑话,今天的这个笑话是最搞笑的,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呢。”

“那你同意了?”余叶问。

“臭小子,”司马迅说道,“有胆量,有勇气,我今天和你打这个赌,但不是十五招,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好吧,如果你输了,怎么办?”余叶问。

“我输了?我是百分之百赢,即使你是什么‘剑龙神’的传人,我也不会输的。”司马迅信心十足的说。

“那万一你输了呢?”余叶说。

“万一我输了?”司马迅想了想,说,“那我一个月内,不找你们的麻烦,不动你们一个手指,如何?”

“可以,”余叶说,“如果我输了,我们三个人任凭你处置,如何?”

“可以。”司马迅点了点头。

“喂,你有把握吗?”乔蓉惊叫道,因为他们的赌注里也有自己。

“试一试,碰一碰运气了。”余叶耸了耸肩膀,笑道。

乔蓉七的说道:“喂,喂,你赌的可是三条人命呀,怎么说试一试,碰一碰运气呢?我们的命就那么贱吗?“

“那我说什么呢?”余叶说道,“我说,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这样行了吧?”

“你……”乔蓉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司马迅说道,“开始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往下耗。”

余叶把剑递给乔蓉,说:“你先帮我拿着剑,一会儿再给我。”然后,他对司马迅说道,“那你可准备好了,我就要动手了。”

“你不用剑?”乔蓉一惊。

“小子,你也太狂了吧?”司马迅也是纳闷极了,说,“你就是用剑,我也会很佩服你的胆

量,你不用逞强的。”

“我一般是不用兵器的。”余叶说道。

只见,余叶人影一闪,已经来到司马迅的面前,这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司马迅也是大大吃了一惊,幸亏多年行走江湖,经验颇多,忙右手推出一招“无光掌”。没想到,余叶身法奇快,身子一弯,左右手并出,左手点向司马迅的“阳关穴“,右手点向他的”曲泉穴“。司马迅大惊失色,忙后撤一步,坐掌向余叶的右臂推出,而右掌推向他的左臂。余叶微微一笑,左手一闪,早已躲过他的右掌,点向了他的“天泉穴”,而右手一反,直接用功力去接他那左掌。

“轰!”二人震的身子都晃了几下。

司马迅的“天泉穴”被余叶点住了,右臂已经无法暂时动弹了。而左手刚才和余叶来一掌,只觉得余叶的功力不比自己差。

余叶停下了进攻,说:“不愧为‘天地魔影’,武功的确高强,在下佩服。”

司马迅伸出左手,忙自己接穴。他脸上的眉头一锁,说:“你的武功的确不凡,今天我算是见识高手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强的武功,难得,难得我输了!”

“见笑了,”余叶说,“我刚才只是凭借灵活的步伐才碰巧取胜的,如果真正打斗的话,我不一定能够取胜。”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司马迅说。

“可以。”余叶说。

司马迅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刚才所用的步伐莫非就是震惊江湖的?”

“是的。”余叶答道。

司马迅点了点头,说了句:“闻名江湖的果然不同凡响,我总算见识过了,我输了,我保证一个月内,不动你们一根手指。”

“好的,堂堂的’天地魔影‘还算守信。”余叶说。

司马迅说了一句“那是!”便一跃身,飞出了十几米远。

“喂!”乔蓉急了,叫道,“你刚才可以把他杀了,为什么把他放了?”

余叶什么也没说,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说了句:“快给周大侠接穴。”

乔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给周朋义接开了穴。

周朋义一看余叶脸色发青,大惊:“余兄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余叶感到浑身发冷,说:“把我扶到椅子上。”

周朋义和乔蓉把余叶扶到椅子上坐下。只见余叶脸色已发黑,分明是中毒了,他说:“乔姑娘,快给我剑。”

乔蓉忙把剑递给了他。余叶用剑在自己左手的食指,中指割破。然后闭上双目。功力发出,只见他头上冒出缕缕绿烟,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正流出了血,是黑色的血,“啪嗒!啪嗒”流在了地上。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余叶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头上也不在冒绿烟了,而流出的血也不是黑的了,是红的了。

余叶睁开了眼睛,见周朋义与乔蓉一直看着自己,担心自己。他笑道:“司马迅果然有些本事,掌中带毒,这让我可一点也没有想到。”

周朋义担心的问:“余兄弟,你没事吧?”

“我?还好,没事,”余叶笑道,“司马迅的‘黑煞催命掌’我今天领教了,还算可以吧。” “你呀,”乔蓉有些生气了,“就喜欢说让别人宽心的话,你不知道你刚才,连走路,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脸都发青了,现在倒好,坐在这儿,说什么司马迅的武功还可以,我看呐,你比我还要好强,还要倔一千倍。”他的表情虽然是生气的,但他的说话中带着无限的担忧。

“哦,”余叶笑道,“原来乔大小姐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好强,多么的倔了。”

“你,你”乔蓉气的说了一句,“我不和你说了。”

余叶站了起来,在她的面前跳了几下,又伸了伸胳膊,又踢了几下脚,笑着说:“你们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这像有伤的吗?”

周朋义看他这样子,笑着说:“蓉儿 ,你看余兄弟武功这么高,那点毒早就逼出来了,你看他现在这么精神,谁能相信他刚才收了伤?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句话说的乔蓉脸红耳赤,她争辩道:“谁担心他了?周叔,我是怕他死在这儿,闹一个不吉利就不好了。”

乔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余叶产生这么强烈的好感,刚才见余叶那样子,她吓的脸都白了,心中一直乱跳,心中一直在念:“希望余大哥没事!保佑余大哥没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强烈?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周朋义见她还是如此倔,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好吧,随便你,你自己都说了自己倔了,我也拿你没办法了,都先坐下了。“

余叶坐下了,乔蓉越想越害羞,越脸红,也随之坐下了。

周朋义说道:”余兄弟,既然你也去乾明山庄,我们一起上路如何?路上也有一个伴。”

“好吧。”余叶说。

这时,乔蓉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周叔,余大哥,你们先坐着,我去渡口看一下船。”她话刚出口,觉得有误,她一直把余叶叫做书呆子,现在竟然叫成了余大哥,岂奇妙?她羞红了脸,转身朝渡口走去。

这一个余大哥,把余叶叫的愣在那儿,呆呆的看着她走远,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朋义见余叶这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他拍了拍余叶的肩膀,叫了声:“余兄弟。”

“恩?”余叶这才回过神来,他红着脸叫了声,“周大侠。”

周朋义乐呵呵的说:“什么大侠?纯粹狗屁不通,如果我是大侠的话,那我的称你一声余少侠了?”

“不敢,不敢,”余叶说。

周朋义笑道:“这就对了,我称你一声‘余兄弟’,你叫我一声‘周大哥’,这不就行了吗?”如果你认为我不配的话,那就算了。“他故做生气。

余叶笑道:“那里,那里,周大哥。”

周朋义笑道:“余兄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蓉儿姑娘这个女孩怎么样?”

余叶想了想,说道:“蓉儿姑娘美丽漂亮,机灵古怪,但又聪明,可是又有一股侠女风范,实在难得。”

“恩,”周朋义点了点头,说,“说的不错,蓉儿 是个好姑娘。”

“唉,”余叶好象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余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周朋义说道,“纯粹把我当外人是吧?你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哦,我是见你和蓉儿姑娘好象原先并不认识,我是想听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余叶问道。

周朋义说道 :“原来是这个呀,的确是,我和蓉儿原先并不认识,那是一个月前,我去一个地方办点事,听见官道旁边的树林里有打斗声,我就好奇,所以就去看一看。”

“那,是不是强盗?”余叶问。

“我也这么认为,”周朋义又接着说,“我走进去二十步,我看见一个女子坐在地上啼哭,而且衣服被人撕破了,她一见我就吓的往后躲,还一个劲的说‘你别过来’。”

“原来是淫贼。”余叶愤愤的说。

周朋义说:“我向她解释了一会,她才逐渐放心,向我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她原来是一个官宦子女,今天和仆人去上香,半路被一群山贼劫住,几个仆人被他们杀了,财物也被他们一一抢去,他们还把他拉进树林,进行非礼,正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侠,与他们打在了一起。”

“那一定是蓉儿了。”余叶说道。

周朋义说道:“恩,我朝那个方向看去,差点把我吓死,蓉儿和二十几个山贼打在了一块,她已被团团围住,我举刀就劈去,一下子劈死几个,山贼们大乱,然后就跑了。”

“没想到蓉儿的胆量比我都大。”余叶不禁称赞道。

周朋义说道:“于是,我听她讲了他们山庄的事情,我想,反正都是同道中人,乾明山庄出了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们把那个姑娘送回家后,便一起来乾明山庄了。”

“周大哥不愧是‘青云刀客’,令人佩服。”余叶说。

“哪里哪里。”周朋义谦虚的说。

乔蓉一个人出来,说是去看一看船,实际上是想一些事情,当然和余叶有关了。

余叶?乔蓉一边向渡口走去,一边念着这个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总是心中想着他。

刚才那一幕又令乔蓉想起了自己的担心,好象除了爹娘和哥哥,还没有哪个人让自己这么担心呢,这是什么原因?

莫非是喜欢?是爱?

乔蓉想到这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一直在乱跳。她口中小声骂着自己:“没羞!

没羞!一个大姑娘家,瞎想什么呢?”

乔蓉心中努力让自己把他想的坏一些,不那么完美,比如,他一副文绉绉的书生样,他的武功那么的差劲,他的样子那么难看,他又那么喜欢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下子把余叶贬的十恶不赦了。

可是,乔蓉又发现自己纯粹是强词夺理,把一些莫须有的缺点强加在他的身上。首先,他那书生样只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第二次见面就已经不是了。至于文绉绉,更不知从何说起。还有,他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好几倍,可以和“天地魔影”不相上下了。还有他得样子,是那么英俊潇洒,眉青目秀,与难看一点都挨不上,至于什么油嘴滑舌,根本谈不上,他只是喜欢和自己争辩几句罢了。乔蓉一想自己这下又把他当成好人了。

乔蓉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拿在手中边走边玩边想。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自己这么念念不忘。

为什么这么难呢?

乔蓉反难了。如过当初和周叔没进那个客栈,没见到那个余叶的话,也不会让自己这么烦了

,他又有些恨那个客栈,是因为他是起源。

莫非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吗?乔蓉又这么想了一下。这一下,她真的犯糊涂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正文 第三章

第3章

乔蓉回来的时候,足足慢了半个钟头。等的周朋义和余叶都有些不耐烦了。

“蓉儿,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朋义见乔蓉回来了,忙问道。

“没有呀,”乔蓉红着脸说,“路边景色不错,多呆了一会儿,所以晚了一会。”

“乔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余叶笑道。

这句话说的乔蓉的脸更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烫的很,她故做轻松的说:“哦,刚才好象太阳热吧。”

“怎么样?蓉儿,有船吗?”周朋义说。

“哦,”乔蓉说道,“有一条大船,听说是附近一个富户花了近一万两银子造的,里面纯粹是一个客栈,上面是睡觉的房间,下面是用饭的常葫。”

“恩,”周朋义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快去吧。”

他们三个人骑着马,没有多长时间,便到了渡口。乔蓉和周朋义把马匹直接卖了,而余叶却把马放了,冲着它耳朵低语了几句,然后那马就跑了。

“它去哪儿了?”乔蓉问道。

“去你们家呀。”余叶说道。

“它能去得了吗?”乔蓉不相信。

“蓉儿,如果你不相信,去了那儿,你就会见到它的。”他也发现自己失口了,“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乔蓉“格格”的笑了,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却也包含了幸福的感觉。

周朋义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忙说道:“你们别这样了,叫‘蓉儿’和‘余大哥’不是挺好的吗?干什么叫什么‘乔姑娘’和‘书呆子’呢,听起来就那么陌生了。”

这句话说的二人不再那么害羞了。

这条船果真比一般船大的多,足有二十米长,十几米高,分上下两层,就像乔蓉说的那样,上层是一个个的小房间,供客人休息,下层是供客人聊天、吃饭的,而且船的四周挂满了红灯笼,看起来既壮观又美丽。

船上专门有一个掌柜的,专管船的大小事务,而且有十几个船工,四五个厨子,三四个店小二,人数上也是所有船只没有的。

那个掌柜的见渡口上过来了三个人,忙殷勤的上了岸,说:“三位客官,坐船不?我们这条船可是现在最大的一条了,而且里面的供应齐全,让您有一种当皇帝的感觉。”

“好吧,”乔蓉问道,“一个人多少钱?”

“五两银子,”那个人伸出五根手指,说,“不包括里面的饭钱,但包括祝恨钱。”

乔蓉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个人,说道:“我们三个人的,不用找了。”

“谢谢,您三位请上船。”那个人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余叶他们三个人上了船以后,见船上第一层没有多少人,有一个书生,一个商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衣少年,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估计是一个铁匠。

“开船了!”只听见外面那个掌柜的扯着嗓子喊着。

船儿水中过,如在画中游

他们三个人刚坐下。便有小二跑过来,笑着问道:“几位客官,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们刚才也只是喝了一点茶,所以都有些饿了。乔蓉她先说道:“来一盘‘一口酥’,一盘‘油炸糕’,还有四个馒头,一盘‘糖醋鲤鱼’,再来一壶酒。”

“好咧。”小二跑进了内堂。

周朋义压底声音对他们两个人说:“蓉儿 ,余兄弟,我们在这条船上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大意啊。”

“怎么了?周大哥,你发现了什么异常?”余叶一惊。

周朋义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说注意一下了,我想,既然他们已经包围了乾明山庄,那么蓉儿出来,他们岂会不知?我和蓉儿走了这么多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只碰到过‘天魔’,”乔蓉说道,“可那也是因为卢大侠而来的,并非因为我们呀。”

“所以,”周朋义说道,“我想,我们离乾明山庄也不远了,这一期间一定要多加防备,防止他们的袭击。”

“周大哥说的言之有理。”余叶点了点头。

这时,小二已经把点心和酒菜端上来了。乔蓉给了他五两银子,打发他下去了,然后对周朋义笑嘻嘻的说:“那,周叔,这饭菜用不用试一下?”

“以防万一,”周朋义拿起一个“一口酥”,轻轻药了一口,嚼了嚼,说:“这个没事。”他又试了试其他的饭菜,都没有毒。

余叶和乔蓉都被他那样子逗笑了。

周朋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说:“也许是我多虑了。”

他们三个人边吃边说话,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未时了。

这时,一个桌子旁边的那个秀才吟道:

“对潇潇暮鱼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绿减,冉冉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顒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这是北宋著名词人柳永的词句,抒发了作者思念爱人,思念故乡的感情,其中还寓寄着仕途失意的悲哀。上段着力描写了冷落的秋景来烘托离愁的别恨,下段着重抒情,委婉的抒发了怀才不遇,虚度光阴的叹息。

柳永的词,在北宋,南宋时盛极一时,成为文人争相拜读的佳作,元朝时候随有衰败的迹象,但到了明朝时,柳永的词再次达到了顶峰。

这个秀才,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也算清秀,他已经狂饮了三壶酒了,虽不算太多,但看来他的酒量并不高,已经脸颊发红,口齿不清。一看便知是一位落榜多次的秀才,在这里以酒消愁呢。

“苍天啊,”秀才仍吐字不清楚,“为……为什么……么……我……我……许……白……立……多次赶考,多……次落……落榜……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以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船舱中的人被他这么一闹,都看向他,有的叹息,有的冷笑,有的悲伤,有的嘲笑……

周朋义也叹道:“唉!现在朝廷腐败,宦官当权,东厂西厂横行霸道,各种势力争权夺位,文人也因此遭殃了。”

“啪!”乔蓉气的手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愤愤的说:“什么朝廷,用一些狗官,岂不是让全天下的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吗?”

周朋义一听这话,制止祝糊:“蓉儿,你小声点,现在东厂西厂势力很大,到处有他们的耳目,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乔蓉这时才感到手很疼,坐下后,使劲的摔着手,嘟囔着说:“还真疼。”

“说的好,”这时那个青衣少年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姑娘所言极是,说的正是普天下百姓心里的话,现在的朝廷,内有昏官,外有强敌,多难之秋呀。”

只见他走到那个许白立身边,右手握祝蝴的胳膊,轻声叫道:“许兄,许兄。”知道点武功的人都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在用功力帮这个许白立解酒。

许白立喝的酒并不多,被这个少年用内力相助,片刻后,便醒了,他睁开眼睛,见身边有位少年,忙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

这位少年笑道:“我见你喝的大醉,必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

许白立现在已经清醒了许多,他苦笑道:“大醉?有时侯真的想永远处在睡梦之中,忘了一切的烦恼,那该有多好呀。多次赶考,不料主考官昏庸,让一些大字不识一斗的人考上了,让我们却落榜了。”

这位少年怒火冲天,说道:“什么狗官?许兄,你如此能干,才不及那些白痴?太气人了。”说着,伸手一拍,“啪!”的一声,一张桌子被他拍了一个大洞。

许白立哪见过这阵势,脸已经吓的煞白,浑身颤抖。

这位少年问道:“许兄,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许白立害怕这个少年一生气也把他拍烂了,哆哆嗦嗦的说:“我实在无脸……脸见……见父母呀。”

这位少年见他害怕成这个样子,知道他被自己刚才那一掌吓坏了,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白立的肩膀,却把他吓的半死。他笑道:“许兄,我问你,如果你当上了官,你有什么打算?”

一听这话,许白立底气足了,他“豁”的站了起来,正气的说:“如果我许白立当上了官,必定让百姓不再受重赋税之苦,让每个文人都能尽其所能,发挥出他们的本事,让朝廷中的乌烟瘴气一并消失,让天下一片太平。”

“哗!”船舱中得人都鼓起了掌。

“好,有志气,”这位少年笑着夸奖道,“朝廷现在就是缺少你这种有胆识得人。对了,我再问你,你怕死吗?”

“我,怕死。”许白立思考了一下,说道。

全舱得人一片愕然。

“哼,”少年冷笑道,“原来你刚才说的全是空话,大话,怕死的话,那又怎么为全天下的百姓造福?又怎么能让朝廷的乌烟瘴气消除呢?”

“不,”许白立说道,“这位兄台,我说的死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默默无闻的死去,一事无成的死去,如果我的死可以为天下苍生造福的话,我死有何惜?”

“好!”又引得大家一声喝彩。

余叶笑了,说道:“这个许白立的确是个不错得人,但这个少年更加不凡。”

乔蓉笑着问他:“那余大哥,你猜一猜他是谁?”

余叶摇了摇头。

周朋义笑道:“蓉儿,你就不用为难余兄弟了,就连我这个去了江南十几次的人都也只是猜一个大概,更何况余兄弟一次都没有去过江南呢?”

乔蓉又笑着问:“那,周叔,你能猜出多少?”

“我能猜出六成。”周朋义说道。

乔蓉又问道:“哪六成?”

“他的来历,却不知他的姓名。”周朋义说道。

“那周叔,你说一说。”乔蓉又说。

周朋义说道:“他的家和你家一样,也是一个山庄,并且两座山庄又相隔不算太远,而且也有点交情。”

乔蓉惊喜道:“周叔,你真厉害,一猜便知是三剑山庄。”

“三剑山庄?”余叶问道。

乔蓉说道:“对呀,三剑山庄的庄主袁鹤皋也是一代大侠,他们三剑山庄与我们乾明山庄相隔也不过二三十公里远。”

“那他是谁呢?”余叶问。

周朋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问蓉儿吧。”

乔蓉得意的说:“他呀,就是袁鹤皋袁大侠的大公子袁翼。”

“哦,原来是他。”周朋义明白了。

这儿,这位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许白立说:“许兄,你自去南京,找一个叫王自亮的大人,你将次玉佩交给他,并说明来意,他定会帮你的。”

许白立接过这块玉佩,见这块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又见少年并非说谎之人,他不解的说:“这位公子,这”

“哈哈”少年说道,“你去了便会知晓的。”

许白立知道其中自有奥秘,也不多问,便抱拳作揖,说:“那谢谢这位公子,却不知公子贵姓?”

“我,姓袁。”少年说。

“哦,原来是袁公子。多谢,多谢。”许白立谢道。

“果真姓袁。”余叶说。

乔蓉却说:”不仅姓袁,而且叫袁翼,要不余大哥,你问问他。“

这时,那个少年朝他们走过来,说道:“没想到,船上竟有高手,姑娘的确好眼力,一下便把在下的名字说出来了,厉害!”

乔蓉得意的看了余叶一眼,意思是说,怎么样?我的眼力还不错吧。

袁翼一抱拳,说:”不知三位怎么称呼?“

乔蓉反说一句:”那你也可以猜猜我们是谁呀?“”好吧,“袁翼说了一句,他目光炯炯有神,往他们身上扫了一下,看着周朋义说,“这位大侠莫非就是‘青云刀客’周朋义周大侠吗?”

周朋义笑道:“这位兄弟好眼力,一眼便把我认出来了。”

袁翼笑道:“周大侠名满江湖,今天得以一见,幸会!幸会!这位小姑娘,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乾明山庄的乔蓉乔大小姐,不知我猜的对不对?”他看着乔蓉。

“你的眼力不错,一猜就猜对了。”乔蓉笑道。

袁翼笑道:“你们乾明山庄与我们三剑山庄相隔不过几十里的路,再说了,你乔大小姐的聪明是闻满江湖的。”

“那,你猜猜他是谁?”乔蓉指着余叶问道。

“这,”袁翼又把余叶上下打量了几下,只好说道:“在下孤陋寡闻,真不知道这位兄弟的姓名。抱歉抱歉!”

余叶笑道:“在下也是刚刚涉及江湖,而且这又是第一次去江南,难怪袁兄不认识了。””哦,“袁翼说道,”不知兄弟大名?“

余叶说道:‘在下余叶,这次是和蓉儿姑娘和周大侠去乾明山庄办一些事。”

袁翼“哦”了一声,抱抱拳,说:“原来是余兄弟,久违了!久违了!”

“各位!各位!”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春光,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他见楼下多了一些人,便说道:“既然大家都在一条船上,那就是缘分。”

船舱中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个中年人说道:“在下在蜀中做生意的时候,发现了一把罕世奇兵,今天带来了,让大家见上一见吧。”

只见他从一个长匣子里取出一把宝剑,足有四五尺长。

“这哪是什么罕世奇兵?”一个米商不屑的说,“我一两银子可以买五把。”

那个中年人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让你们见识一下。”只见,他拿这把宝剑相一张桌子轻轻一划,那张桌子立刻成了两半。

那个米商惊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的确是一件罕世奇兵。”

不仅米商,船舱里的人都惊住了。连袁翼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把好宝剑。”

那个米商说道:“这位兄弟你说一个价,多少钱?我买了。”

那个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把宝剑我不卖,但是,我愿意赌上一赌。”

“赌上一赌?”船舱里的人又是一惊。

“不错,”中年人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当中,不乏人才,在下也略读过几本书,请你们出一个上联,如果我对出下联,那就算我赢了,如果我对不出来,就算我输了。”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米商又问道。

中年人说:“你们如果鹰了,这把宝剑就归你们了,如果你们输了,就的掏出五两银子来。”

米商说道:“我来说一个,这个,这个‘南岳山死了个和尚’。”

“哈”他这句话刚出口,立刻引得一片哄笑。因为他这个上联的确不怎样,也可以看出这个米商书没有念过多少。

“笑什么?”米商羞红了脸,“我这个上联怎么了?他如果对不出来,就算他输了。”

中年人笑道:“好吧,那我对一下,‘西竺同添位如来’。”

“好对子。”引来一片喝彩,那么俗气的上联配上这么文雅的下联,可以说是绝对中的绝对。

米商的脸更红了,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中年人。

这时,那个许白立站了起来,说:“那我对上一下,如何?”

“好啊。”中年人说道。

许白立说道:“‘名高八斗星辰上’。”

中年人笑道:“‘诗狂千山烟雨中’。”

许白立说:“‘圣代科名酬志业’。”

中年人说:“‘中朝品秩重文章’。”

许白立知道这位中年人 的文才比自己高,再比下去也没有赢得可能,他于是说:“我认输了。”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小兄弟文才不错,你的银子我就不要了。”

许白立喃喃得说:“前辈的文才令晚生敬佩不已。”

中年人笑道:“不知哪位客官还有兴趣?”

乔蓉这时站了起来,说道:“我来试一试,‘移椅依桐同望月’。”

中年人笑道:“小姑娘的这个上联的确厉害,容我思考一下才行。”他低头思考,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他说,“有了。小姑娘听着,‘掌灯登阁各书’。”

“好对子。”引得许白立拍手叫好。

乔蓉也笑道:“的确厉害,我再来一个,‘东岳庙,演西厢,南腔北调’。”

中年人大笑:“小姑娘的对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明,一个上联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确不同凡响。”

“那你试一试呀。”乔蓉说道。

中年人踱来踱去,思考了一会,说道:“那这个下联如何?小姑娘听着,‘春和坊,卖夏布,秋收冬藏’。”

“好一个下联。”乔蓉也不禁叫道。她也知道自己输了,于是她也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小姑娘的文才的确不错,口才也不赖,算了,我只收你五两银子吧。”

“那好吧,还为我省五两银子呢。”乔蓉狡黠的一笑。

“哈哈”中年人笑道,“小姑娘一看就非普通人家,却能说出这一番话,的确有些意思。”

乔蓉反说一句:“可是‘侠义王’郭文忠也是百万大富,却也在这儿玩五两银子的赌博,不也很搞笑吗?”

那个中年人脸色一变,旋即一笑:“好聪明的小姑娘呀,我郭文忠在这儿争几两银子花花,也被你说出了身份,倒霉!倒霉!”

余叶、周朋义、袁翼都恍然大悟,说::“原来他就是‘侠义王’郭文忠。”

那个米商也不住的说:“不愧为‘侠义王’,不愧为‘侠义王’。”

许白立向中年人一抱拳,恭敬的说:“晚生早已闻‘侠义王’郭先生的文才一流,刚才真是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郭文忠是中原一带的大富豪,而且此人文才极高,还乐于资助武林中人,所以江湖中人称他为“侠义王”。

郭文忠向许白立挥挥手,说:“我这次也是下江南办一些事情,能在这条船上碰见你和这位小姑娘,文才这么高的两个人,也算是一种缘分。”

乔蓉反而笑了笑说:“郭先生的文才的确一流,而我也只是觉得你的文才过于高,所以才猜测是‘侠义王’,没想到的确是。”

“哈”郭文忠笑道,“那我是上了你这个小姑娘的当了?是我自报了门户?”

“也许是吧。”乔蓉笑道。

郭文忠问道:“不知这位小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乔蓉说道:“我叫乔蓉。”

许白立说道:“我叫许白立。”

郭文忠笑道:“今天能够结识乔姑娘和许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他一转脸,对其他人说,

“不知舱中还有哪一位兄弟愿意来一个上联?”

袁翼看了看余叶,又看了看乔蓉,站了起来,说:“我来一个‘冰凉酒,一点两点三点水。”

“好一个上联,”郭文忠夸奖道,“没想到今天船上人才济济。令我大饱眼福,听我的下联‘丁香花,百字千字万字头’。”

袁翼说道:“晚辈输了。”他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郭文忠。他原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得到此剑,所以他也只是表示一下而已。

“还有哪一位?”郭文忠又问了一句。

乔蓉笑着对余叶说:“余大哥,你也来一个了。”

余叶笑道:“连蓉儿你都不行,我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以卵击石?”

“那,周叔呢?”乔蓉又问。

朋义大笑道:“蓉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识的字还没你的年龄多,怎能不识好歹呢?”

郭文忠一看已没有说的了,他说道:“那既然如此,郭某就不在此卖弄了,明天后天如果哪一位还有兴趣,都可以再找我试一试。”说完,他向众人一握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周朋义一看时间也不早了,说道:“蓉儿,余兄弟,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哦。”

他们便上了二层,各自回房间了。

余叶并没有休息,他见时间尚不算太晚,而且几天后在乾明山庄有事发生,所以他正在床上练习内功心法。

只见他双目闭合,双掌向上,全身功力在身体里犹如一条小蛇,绕着周身游行,呼吸越来越弱,却见他头上已冒起屡屡白烟。

乔蓉这时刚好有事找他,刚推开门就见他这个样子,便愣在了那儿。

这时,正是余叶的内功在他的身体运转三周之时,他整个人竟然一下子浮在了半空,在半空旋转着,大约有半柱香的工夫,他又落在了床上,并且睁开了双目。

乔蓉都呆了,哪有这种练功的方法?

余叶见她站在门口,忙站了起来,笑道:“蓉儿,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进来坐呀。”

乔蓉进来刚坐下,便劈头问了余叶一句:“余大哥,你是在练习内功还是你中的毒还没有消除掉呢?”

余叶笑了:“我中的那点毒,早就好了,而这个功夫嘛叫‘痴情功’。”

“少来了,哪有什么‘痴情功’?”蓉儿笑了,“你说一说,这是什么内功心法?这么奇怪,不过挺好看的。”

“什么?挺好看的?”余叶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练习内功有什么好看的?”

“是呀,”乔蓉兴奋的说,“一般人练习内功,只坐在那儿,使功力化解到全身的各个部位,而你却可以让身体浮在半空,在空中旋转几个圈,而且头上冒着白烟,的确与众不同。”

“没什么呀,”余叶说。

乔蓉问道:“那这是什么功夫?”

“《五行真经》”

“什么?《五行真经》?”乔蓉大吃一惊,因为她听他父亲说过,《五行真经》乃武林中的至高宝典,十年前已经在江湖中绝迹了。她说,“《五行真经》在十年前已经绝迹了,你是怎么学会的?”

余叶说道:“是我师傅教的。”

“你师傅?谁呀?”蓉儿好奇的问道。

余叶笑道:“蓉儿,你不是喜欢猜吗?那你猜一猜了。”

乔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当今江湖上何人会《五行真经》,她只得认输:“我猜不出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余叶笑道:“蓉儿,你上次已经猜出来了。”

“什么?上次已经猜对了?”乔蓉有些不明白。

“就是‘剑龙神’赵云生赵大侠。”余叶说道。

“什么?”乔蓉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你师傅就是‘剑龙神’?”

这时周朋义也正好来见余叶,他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乔蓉这句话,不禁笑道:“难怪余兄弟的武功这么的高强,原来真得是‘剑龙神’的传人。”

余叶笑道:“我也不过是学了师傅的十分之二三而已。”

“哈哈哈,”周朋义笑道,“赵大侠的武功博大精深,学了他老人家的十有三四,已经可以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

“周大哥过奖了。”余叶说。

乔蓉问道:“那个什么《五行真经》也是赵大侠教你的?”

“那倒不是,”余叶说,“那是我另外一个师傅,法智大师教我的。”

“法智大师?”周朋义笑了,“余兄弟能有赵大侠与法智大师这两位武林高手传授武功,日后必定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

“哪里?哪里?我这两位师傅一直教我学武之人重在强身健体。行侠仗义。”余叶说。

乔蓉狡猾的一笑:“那个《五行真经》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挺好看的,而那个《幻形变影》我只看了两眼,你能不能再给我演示一遍?”

“那好吧,”余叶笑道,“那我在这儿只防不攻,你向我进攻,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看出这套步法的奥妙之处了。”

“好啊!那你可要小心了。”乔蓉笑道。

乔蓉手中随无剑,但她已经把剑式融于手掌中,所以,每一指都以快,准为准则而且每一指都点向了余叶的要穴。

只见乔蓉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经点向了余叶的“云门穴”。而余叶则轻轻步法,已经挪在了一边。乔蓉毫不在意,只见左手已经点向了他的“天井穴”,却又让他躲开了。她有些生气,有些着急,连续左右手一起出击,纷纷点向了余叶的十几个穴位,但仍是一下也没有点中。

光是点穴,乔蓉就已经出了三十多招了,她的确有些着急了,因为三十多招仍未碰到一下余叶的衣衫。她左手仍是点穴,右手反来一掌,打向了余叶的左胸。

又是三十多招。但是,仍是落空,落空,再落空。乔蓉终于领悟到了《幻形变影》的快的程度了,也愈加佩服余叶了。

余叶停住了,他站在离乔蓉一米远的地方,笑道:“蓉儿,还打吗?”

乔蓉俊脸上的汗滴随着少女身上的清香散发了出来。她微微的喘着气,的确有些累了,因为刚才一共有六十多招了。但她仍不服气的说:“打,当然还要打。”

“还打?”余叶笑了,“那你先把你的头发梳好了再说吧。”他伸出右手,手中拿的正是蓉儿头上戴的蝴蝶夹。

乔蓉的头发被摘去了蝴蝶夹,全都散了下来,像黑色的瀑布。

乔蓉的脸羞红了,自己根本没有见他动手,而自己的蝴蝶夹为何会在他的手中呢?她从余叶的手中拿过蝴蝶夹的时候,佯怒倒:“你说过只防守,不进攻,你怎么能动手呢?”她话刚说完,却感到却感到自己脸上发烫。

“哈……”周朋义拍手笑道,“不愧为《幻形变影》,真让周某大开眼界。”

余叶一抱拳:“献丑了,献丑了。”

乔蓉却说:“其实哪,这个《幻形变影》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到了关键时候只会自己一个人逃命,有什么用呀?”

“那我可以教给你,我们不就可以一起跑了?”余叶笑道。

“真的吗?”乔蓉大喜。

余叶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周朋义笑道:“蓉儿,你这下可好了,满江湖乱跑了,没有人可以追的上你。”

“那什么时候教我呢?”乔蓉问道。

余叶见天色已晚,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教你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余叶笑道。

第二天一早,乔蓉刚用了早餐,便和余叶在她的房间里练功。

余叶介绍说:“这个《幻形变影》的主旨也是快,也就是快于对手,而且……”

这时,乔蓉打断了他的话,说:“余大哥,我听说《五行真经》乃是江湖中的至高宝典,既然你已经学会了《五行真经》,那不是表示,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余叶笑道:“可是我学的只是内功心法,所以不是天下无敌。”

“为什么?”乔蓉坏坏的一笑,“是不是赵大侠怕你练成了以后,天下无敌了,没人认识他赵大侠了,所以只教你内功心法?”

余叶“扑哧”一下笑了。心想:这个丫头的想法为什么总和别人的不一样呢?他解释说:“因为赵大侠说过,《五行真经》的外功并非正派武功,而他自己也只是学了《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

“那它的内功心法是正功了?”乔蓉问道。

余叶说道:“天下武功原本就很难分辨是正功还是邪功。后来有人把武功中极其阴险极其毒辣的武功称为邪功,所以才有了正功和邪功之分。而这个《五行真经》是按照五行之说而研究成的一种武功,但是招式却是阴险毒辣的,更何况这种武功练的越深对身体损害越大,当练到最高境界时,人的身体也损害到了极点。”

“那内功心法呢?”乔蓉问道。

余叶说:“而它的内功心法-却则然相反,因为它不仅对身体无害,而且有益。但是,由于外功的毒辣,所以武林人士对《五行真经》产生了极大的误解,认为《五行真经》里里外外都是邪的,没有一点正的。”

“那练习内功心法有什么好处呢?”乔蓉又问道。

余叶说:“练习这种内功心法,可以事半功倍。也就是说,如果你用其他内功心法十年才达到的效果,用这种内功心法只需五年,而且他可以让你的内功在短时间里迅速恢复原来的内功,甚至可以突破原有的功力。”

“是吗?真有这么神奇?”乔蓉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余叶笑道。

乔蓉也笑道:“那我不学那个《幻形变影》了,我要学这个内功心法。”

“不是吧。”余叶问道。

“是呀,”乔蓉笑道,“反正你要教我一种武功,那就教我这个内功心法了,反正它那么厉害,又这么好看,所以我学它了。”

“你决定了?”余叶问道。

“决定了。”乔蓉点了点头。

余叶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就教你内功心法。但是,你要切记,练此功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不得走神,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记住了,”乔蓉已经坐在了床上,模仿余叶昨天晚上摆的姿势,把姿势摆好,说,“是不是这样?”

余叶纠正了它的一些姿势,说:“闭上眼睛。”

乔蓉顺从的闭上双目。

余叶说道:“天下之物,分之五行,相生相克,组天下之万物,化天下之灵气,散天下之精华,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水克火,木生火,火生土,木客土,火克金,土生金,土克水,生生克克,克克生生,相生相克,相克相生……”短短二百余字,他最后说,“蓉儿,口决切记记清楚,而且不能乱了顺序。”

蓉儿此时正处于忘我境地,旁边无物可以打扰她的思绪,只见她的头上冒出缓缓的烟,也见她体内的功力绕周身流行,但是,她的身体却浮不在半空。

余叶忙用左手握祝糊的右手,体内的功力缓缓的输入她得体内。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他松开了手。

乔蓉这时身子也浮在了半空,在半空中旋转了七周,才落了下来。

乔蓉睁开双眼,说道:“余大哥,刚才是怎么回事?”

“唉,”余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的不努力练功,才导致外功高内功低,而刚才你的内功不济,幸亏我给你输入功力,才能练下去。” 乔蓉羞红了脸:“我娘和我爹教我练功的时候,我经常找借口不练。”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叶问道。

乔蓉暗运了一下功力,的确比原先舒畅了许多。

正文 第四章

第4章

乔蓉觉得这种内功心法的确有趣,再加上余叶给她输入一些功力,兴趣大增,一整天时间除了吃饭以外,几乎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功。

夜幕很快又降临了,江面上望去,仍是灯火辉煌,犹如白昼一样。

现在已是戌时。乔蓉又练习了一遍《幻形变影》的内功心法,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到“咚咚镪镪,咚咚镪镪……”的声音。

乔蓉十分奇怪,下了床往窗前一看,是一只船正敲锣打鼓的向他们这只船驶来,而且越来越近。

乔蓉忙跑到余叶的房间,见他也正在那儿嘹望。

乔蓉问道:“余大哥,他们是些什么人?”

余叶一回头,见是乔蓉,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估计来者不善。”

这时,周朋义也进了余叶的房间,见他们两个人都在,说:“你们也都看见和听见了?”

“恩。”余叶和乔蓉都点点头。

周朋义一下把门关住,说道:“我估计的事情今天终于发生了。”

“什么?”余叶也是一惊,“周大哥,你是说这些人是针对我们来得?他们就是所谓‘黑柬’的人?”

“不错,”周朋义朝窗外看了一眼。那只船离这只船不过十几米远了。他说:“我估计十有八九,并且他们估计有二十几个人。”

“二十几个人?”余叶和乔蓉也是一惊。

周朋义冷静的说:“我们三个人必须想一个完全之策,才能躲过这一劫,否则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命丧于此。”

余叶说:“可是这是在船上,我们没有地方可逃。”

周朋义也为难了,说:“那该怎么办?”

乔蓉突发其想,说:“我们可以潜入水中,躲上一会,等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再出来,这不就可以躲过这一劫吗?”

“什么?潜入水中?”余叶吐吐舌头,说,“我不会游泳。”

正在这个时候,那只船已经接近了这只大船,听见“咣!”的一声,两只船相靠了。那只船在黑色的笼罩中,显得格外庞大,格外阴险,格外诡秘。

“看一看情况再说。”周朋义说道。

“你武功那么高,怎么不会游泳呢?”乔蓉问他。

“没有学呀,我又不是天才?”余叶苦笑了一下。

这时候,只听见那只船上有个人喊了一句:“袁翼袁公子,请出来一见。”听声音,洪亮高昂,便知此人的武功不低。

“什么?袁翼?”余叶,周朋义,乔蓉三人都是一愣。

这时,袁翼已经到了船舱外,他见对手来者不善,便问:“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为首那个人的冷冷的说。

袁翼也冷冷的说:“原因?”

这时,余叶,周朋义和乔蓉三个人也下了楼,见下面的人的脸上都是惊慌失措,他们也都出了船舱。

“奉命行事!”为首的那个人看了看余叶他们三个人,冷笑道,“你的帮手也不少嘛,但是

,你们今天插翅也难飞。”

袁翼又问:“你又是何人?”

“‘燕子飞云’萧雄。”

袁翼心中一惊,眉头一跳,大笑道:“原来是‘燕子飞云’萧大侠,怎么如今却给别人当起狗腿子了?”

萧雄憋红了脸,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小子找死,今天我就送你去阴间见你的父母兄弟吧。”

“什么?”犹如青天霹雳,把袁翼怔住了,“你说什么?”

萧雄这句话把余叶他们也震住了。因为袁翼的父亲,也就是三剑山庄的庄主袁鹤皋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萧雄冷哼了一声:“他们已经见阎王了。”

“啊!”袁翼大怒,目瞪如珠,右手一挥,手中的长剑已经到了萧雄的胸前。

萧雄一踢腿,一厕身,“啪!”把袁翼的剑踢在了一边,他笑道:“袁公子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

袁翼大怒,手中的剑挥动越来越快,三剑山庄以劈剑式,挑剑式,空剑式三种闻名天下。而袁翼此时只学会了劈剑式,而挑剑式只会皮毛。但劈剑式的威力也不可小视,一招“劈心下月”,一招“万物一心”,又一招“有的放矢”。

萧雄这时也感到袁翼的剑法的确有些奥妙,不敢小视,他的武功也是很高强,他的每一招都这么平静,却又毒辣,虽赤手空拳,但处处制袁翼的要穴。

已经三十多招了,萧雄的掌风呼呼作响。他勃然大怒,说:“让我一掌送你归西吧。”他双掌推出,已是十成功力,掌风大起,衣衫浮动。

袁翼并不想躲,他只想报仇,他手中的剑挥动如龙,“呀!”只见剑气如一条巨龙,如翻江破浪直冲萧雄。

“砰!……”

“轰!……”

两股强大的劲力相撞,把船板都掀了起来,水浪也因此大起,奔起两丈多高。

袁翼知道自己低估了萧雄的实力了,只感觉到对方的劲力十足,自己的剑气很快被对方的掌立压了下来,而且感到体内血气翻滚。

“袁兄,我来助你!”

说话的是余叶,他已经看出袁翼的功力弱于萧雄,他右手紧贴袁翼的后背,强大的功力缓缓

的传入他得体内。

“轰——!”

“扑哧!”萧雄后退了十几步,跌到在船板上,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袁翼虽有余叶相助,但也因内力消耗过度,跌在了船板上。

“袁兄!”余叶忙把功力传入他的体内。

乔蓉拔剑出鞘,指着萧雄他们,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残害武林?做出如此阴毒的事情。”

周朋义也拔出钢刀,准备一场恶战。

“哈……”萧雄也已经被他们的人扶起,并且用手擦去口边溢出的鲜血,冷冷的说,“的确有些武功不错的人。”

袁翼的头上冒出金光,一看便知道现在是疗伤的关键时候。

乔蓉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萧雄后面的那些人蠢蠢欲动,准备此刻一战,但他一挥手,说:“不着急,等他伤好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今天,他们是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乔蓉又问了一遍。

“哈……”萧雄反问道,“小姑娘,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五行教,起江湖,几万生灵成平地,扫平少林和武当,一统江湖成大业’。”

“你们是五行教的人?”乔蓉问道。

“不错。”萧雄应道。

“扑——!”袁翼口中喷出一鼓淤血,顿觉神清气爽,他站了起来,目视着萧雄。

余叶问周朋义:“周大哥,五行教是一个什么样的教?”

周朋义摇摇头,说:“我行走江湖几十年,还重未听过五行教这个名字,或许是新建立的教派吧。”

萧雄又说:“我只是五行教中木冥堂的副堂主。”

“你只是副堂主?”袁翼大吃一惊,暗付:他仅仅是一个副堂主,武功就如此深厚,那五行教的其他人呢?更是高不可测。”

余叶他们心中也是一阵忧虑:这个五行教,来势的确不小。

萧雄冷笑道:“几位,准备好动手了没有?”

余叶说道:“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灭三剑山庄?”

“我说了,无可奉告。”萧雄说。

“无可奉告?”

萧雄说:“这个问题要问一问三剑山庄的庄主袁鹤皋袁大侠了,但是他已经死了,不过三剑山庄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幕而已,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哈……什么乾明山庄,什么少林,也都会一一被灭掉的。”

在夜风的吹拂中,萧雄的样子更加狂傲了。

袁翼眉头紧锁,手指被握的“咯吱咯吱”作响,说:“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三剑山庄一向以仁义待人,你们太可恶了!”

语音未毕,袁翼的右手早已推出,余叶想拦都来不及。

萧雄冷笑一声:“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阿钱,你会会他。”

萧雄左边的一个人应了一声,腾空而起,右掌已出。

“砰!”

拳掌相接,那个阿钱先来一个“海底捞月”,一翻身,右脚已踢向袁翼的左颊,袁翼忙后退两步,左手成拳,一招“龙向拳”,阿钱又来一招“飞腿成钩”,“反手成拳”,“走马上任”,袁翼忙用功力相抵这几招。

“砰!砰!砰!”

二人相抵三掌,二人都后退了三步。二人的功力不分高下。

阿钱好象感到自己和袁翼的武功不分胜负,有些脸红,双掌齐推,又一招“大风大浪”一股掌风再次推出。

袁翼此时必定难以胜了这个阿钱,因为他刚才与萧雄打斗,虽然有余叶相助,但他的功力也消耗了不少。

“翼儿,剑术的最高境界,便是指上之剑,化十成一,攻其弱处,此乃最高境界。”袁翼忽然想起父亲跟他说的这句话。他忙用右手的食指一指,集全身的功力于一指上。

只听“砰!”的一声,一道剑气直冲阿钱。阿钱的掌风也随之过来,但是阿钱的掌风虽大,但他的攻击范围过大,所以威力相对减弱一些,而袁翼的剑气虽攻击范围弱一些,但集中了许多,所以威力相对大一些。

“啊!”阿钱胸口中了袁翼的剑气,正中“檀中”,他便这样到在了船板上,气绝身亡。

“扑——!”袁翼的剑气虽打中了阿钱,但阿钱的掌气也全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立刻气血翻腾,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袁翼的这个剑气无意是与敌人同归于尽,因为他的剑气可以打散敌人掌风中的一小部分,但是,这样也表明,用自己的身体接受敌人大部分的掌风。

“翼儿,此种招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切不可用,切记!切记!”袁翼的父亲袁鹤皋在告诉他这种剑气的时候,又警告他说。

“那,父亲,这种招式叫什么?”袁翼问道。

“叫命剑。”袁鹤皋说。

“命剑?”袁翼不明白了。

“对,以命相拼,乃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招式。”袁鹤皋表情有些忧伤。

“同归于尽?”袁翼大惊,“那这种招式岂不是没有用了?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学它又有什么用呢?”

袁鹤皋摸了摸他的头,说:“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尚不明白,我只是告诉你,让你记住一下而已。”

那时,袁翼才13岁,他的确不懂。

现在袁翼明白了,什么是家仇,什么是羞辱,他的想法也是很简单,也就是因为父母兄弟已经死了,自己拼了这条命又如何?

余叶大叫一声:“袁兄!”他忙用《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帮他了疗伤。

萧雄也大惊,他没想到阿钱竟然让袁翼打死了,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他冷笑一声:“小子,的确武功不错嘛。”

乔蓉与周朋义也忙关心的看着袁翼。听见了他这句话,乔蓉回头说道:“当然了,这儿高手如云,就凭你们几个人?省省吧。”

萧雄“哼”了一声,说:“那,我到要看看你们的本事。”

乔蓉知道此时袁翼和余叶需要时间。他故意拖延时间,说:“喂,你们这二三十个人中有几个高手?”

“什么是高手?我算吗?”萧雄问道。

“你嘛,算一个,”乔蓉拉长声音,说,“刚才那个什么阿钱呀什么阿银,也基本上算一个,除了你们两个人以外,还有吗?”

雄一伸手,指着他身后的一群人,说:“他们的武功虽不及我和阿钱,但也看的过去。”

“哦,五行教真可谓是人才济济呀。”乔蓉故意称赞道。

“当然了。”萧雄得意极了。

《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博大精深,没有多长时间,袁翼的内伤再次痊愈了。他看着自己仍在船上,仍在阳世,见又是余叶用功力把自己治好的,真是又感激,又惭愧,说:“余兄弟,我……”

余叶用衣衫擦了擦额头的汗滴,笑道:“没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

乔蓉见他们两个人都好了,心中真是心喜若狂,她笑着说:“那我们可以开始了,看一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

萧雄明白自己上了乔蓉的当了,恼羞成怒,说:“一切大战,从今夜开始,上,让你们的血来宣告我们教开始崭新的一幕。”

这边,萧雄他们三十个人;而这边,仅仅余叶,乔蓉,周朋义和袁翼。

这边,萧雄他们的武功虽然大都不及余叶他们,但以多取胜,胜算的把握极高;而这边,余叶他们的武功虽然高,但人数相差太大。所以,他们成功的几率并不很高。

余叶怕袁翼一上手便和萧雄拼命,所以自己先冲上去和萧雄拼上一掌,又忙用《幻形变影》施展步法环绕在萧雄的周围。

萧雄也看出,这个人比袁翼的武功高出了许多。从他两次相救袁翼便可以看出来。袁翼的内伤一次比一次厉害,但是他都可以救下,可见他的内功不弱。所以,萧雄一出手就不敢小视。

余叶也明白,自己虽有《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相助,但刚才救袁翼,消耗的内力不在少数

,而《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需修炼的时候才可以很快的恢复功力,所以他现在的功力只有原

先的七成。因此他也不敢小视了萧雄。

余叶出手相打萧雄的小腹。萧雄大惊,因为余叶的步法极快,他忙用双手交叉,来一招“下水捞鱼”。余叶忙换掌成拳,左拳攻向萧雄的脸颊,又拳攻向萧雄的左胸,但也被萧雄抵住了。

二人相斗了三十余招,仍然不分胜负。

“萧雄,吃我一剑。”袁翼右手已拿一把长剑,刺相了萧雄的左臂,把余叶换了下来。

乔蓉原来武功就算不错,而余叶又教了她《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内功增加了一些。她的剑法也奥妙无穷,变化多样,一上手便刺伤两个人,她的剑法虽高,但她也知道对手很多,所以一改原先那机灵活泼,脸上是沉着冷静,手脚不慌乱,也让对手不得近身。

周朋义的刀法也是江湖一传,他的刀法狠,硬。他的一刀劈下,无人能挡,威力极高,他多年的经验也明白,不应该再讲侠义仁义仁慈了,因为他们四个人随时会丢掉性命,所以他的刀法挥舞中有威力,也让对手无法近身。

余叶一下子被袁翼替了下来,但很快也被气八个对手围了上来。余叶的功力虽已消耗不少,但他对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他脚下的《幻形变影》仍是不变,左手推出一掌,右手也推出一掌。

“砰!”竟然把那两个人打的后退了几十步。

“啊!”她的左臂被另一个人推了一掌,因为他的双手已用,竟被这个人打的后退了三四步。

余叶心中也是一怒,手中的功力已然加深,左手一掌推出,右手是一爪。

“砰!”左手的一掌竟把那个人打下了水中,再也没有显出水面,而他的右手把一个人的左

臂抓了五道1寸深的血印,同得那个人大叫不止。

“臭小子,好毒辣。”那个人的脸已疼的变了形。

余叶心中一震:因为法智大师教过他,一切以仁义为宗旨,但今天这种情况,如果自己一心软,丧命的不光是自己,该怎么办?

他正想这些的时候,没料到一个人的剑已刺向了他的胸口,只差两三寸了。他竟然没有发觉到。

“啪!”乔蓉忙用剑一挑,挑开了那个人刺向余叶的那一剑,又反来一脚,把那个人踢在了地上。

“余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乔蓉见他在发愣,问道。

余叶如梦初醒,说:“没什么了,谢谢你了,蓉儿。”

“没什么的,你没事就好,”乔蓉微微一笑,“啊!”突然她叫了一声,因为她光顾和余叶说话了,左臂被人刺了一剑,鲜血汩汩而流,疼的蓉儿咬紧牙关,汗滴也流了下来。

余叶大怒,喝道:“今日我饶了你们,那就要遭天谴,那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话已说出,暗用功力,冲着围上来的一群人连推五掌。

余叶的功力不可小视,再加上上怒火冲天,所以更加不可小视。“轰!轰!轰!轰!轰!”已有五六名大汉当常豪亡。

余叶连忙封住蓉儿的左臂的“夹白穴”,以阻止伤口流血不止,又撕下自己衣衫上的布料,给蓉儿裹住伤口。

周朋义一回头,见蓉儿受了伤,而余叶正在帮她包扎伤口,大喝一声,身子一越,已经到余叶他们身边了,说道:“余兄弟,蓉儿,你们怎么了?”

“蓉儿受伤了。”余叶说。

蓉儿气的玉脸发红,说:“周叔,他们刺了我一剑,你一定要替我劈他们。”

“好的,”周朋义钢刀一挥,以挡住了一名冲上来的杀手,右脚已经飞出,把那个杀手踢下水去了。

对方的人毕竟很多,而袁翼和萧雄的打斗又有了四十多回合了,而袁翼的武功毕竟不如萧雄,所以已略显下风了。

余叶这时已经帮蓉儿把伤口包好。蓉儿右手持剑,说:“我一定要报受伤之仇。”

对方已经把余叶他们三个人围在了中央。

余叶问了一句:“他们现在尚有十几个人,该怎么办?”

周朋义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下手须中重,方可保命。”

三个人一应,各自施展开武功,突出包围。

周朋义钢刀挥动,“呼呼”作响,一下子劈死一个杀手,而乔蓉因恨刚才受伤之仇,所以也下手极重,一剑刺去,正中那个人的要害,那个人也当场归西,而余叶的掌力也是如此,双掌齐出一个杀手已经平地飞出,倒在船板上没了呼吸。

两边的人马已经打了三个多时辰,已到了寅时。

即使铁打的人也耗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打斗。余叶他们也已经精疲力尽了,而对方连上萧雄也只有五个人了。

天将破晓。

袁翼的劣势也越来越明显了,他现在只有防御,而无法进攻了,处处受制,心中焦虑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萧雄也好不到哪里,因为他先和袁翼打了一场,又和余叶来了三十几个回合,现在又和袁翼打斗,也只是偶尔占一点上风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二人的汗水也不住的往下流。

没想到,袁翼只顾考虑自己如何抗敌,手脚却相应慢了一些。

“看掌!”萧雄一掌拍在袁翼的身上。

“啊!”袁翼中了掌,倒在了地上。

袁翼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萧雄已经上前一步,右手已经抓住了袁翼的咽喉,大喝一声

:“住手!”

那边余叶他们都在进行最后一拼,一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

袁翼已经被萧雄抓着站了起来,但是他的穴位已被点住,而萧雄的右手仍抓着他的咽喉,只需稍微一用力,那他就命丧大江了。

“袁兄!”余叶叫道。

“袁大哥!”乔蓉叫道。

“袁兄弟!”周朋义也惊叫了一声。

他们三个人都欲就下袁翼,但是萧雄一伸出左手,示意他们不要向前,他笑道:“你们如果再上前一步,他可要归西了。哈……”

“卑鄙!”余叶吐出了这两个字。

“哈……”萧雄狂笑了一阵,然后冷冷的说:“卑鄙?我们教主的远大图景的第一步,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跑出你们三个人,我如何面对我们教主?”

“你想怎么样?”周朋义问。

“放下兵器。”

“当……当……”周朋义的钢刀和乔蓉的剑都丢在了地上,而余叶手中并没有兵器。

萧雄对余叶说:“小子,你是谁?武功的确不错。”

“余叶。”余叶说。

“余叶?”萧雄眼中一乐,说,“没有听说过,不过你的武功的确高强,你加入我们教,如何?”

“做梦。”余叶说。

萧雄微微一笑,说:“那你可以试一试嘛。”他右手一用力,袁翼立刻憋红了脸,气喘吁吁。

“余,余……兄弟,别……别答应……这……这个恶魔,我……我以……死……报仇,此生……无悔了……,余……兄弟,如果,……我……死了,记住……把我……把我和我的亲人……葬在……一起,我谢谢……你了。”袁翼被点了穴,只有嘴能挣扎说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了。

“哈……”萧雄大笑道,“葬一块?你等下辈子吧,他们已经被我们烧成灰了,你这一辈子是找不到了。”

“这,这,这,你……你这个畜生。”袁翼又气又急,又恼又怒,憋着脸骂道。

“哈……”萧雄不以为然,对余叶说,“怎么样?余叶,你加不加?”

“我加。”余叶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好,”萧雄高兴的说,“不错,不错,那你先吃下这个药丸。”他伸出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丹丸,并抛给了余叶。

“这是什么药?”余叶接住这个药丸问道。

“七日归魂丹”

乔蓉大惊,叫道:“余大哥,不要。”

“余兄弟,不可。”周朋义也叫道。

“余……余兄弟,不……不……不要。”袁翼也挣扎着说。

余叶拿着这个药丸,端详了一下,说:“佛语有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今天我刚好下地府走一遭,也不错嘛。”他脸上仍是微笑。

“余叶,”萧雄说,“这个药丸并非让你死,只要你在七日内服下解药,便可以延长数日,不至于七日归西。”

余叶笑道:“原来你们教主就是凭借这个丹丸来控制你们的。”

“你到底吃不吃?”萧雄又恶狠狠的叫着。

“吃。”

“那就快吃。”萧雄阴着脸。

“嗖!嗖!嗖!……”就在余叶正准备把药丸放在口里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几把飞刀,旋即有人叫道:“啊!啊!……”已有几个人丧命,正是萧雄的那几个手下。

“嗯?”萧雄大惊,但又恶狠狠的说,“没想到这条船上有如此多的高手,我倒是小瞧你们了,这位兄台也该显生了。”

但是,船上没有动静。

萧雄又恶狠狠的说:“阁下的飞刀功夫也可以,请出来一见。”

仍然没有动静。

萧雄恼了,说:“阁下一直躲在暗处,岂是大丈夫所为?”

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萧雄看了看船上二层的一个窗户,左手一挥,“轰!”的一声,那个窗户立刻炸了下来。

突然,又有一把飞刀从窗户飞了出来,直飞向了萧雄。萧雄大惊,右手一指,只听“撕啦!”一声,他的衣袖被划破,里面的肉也划了一下。

“啊!”萧雄惊叫了一声。

余叶见机会已到,《幻形变影》已出,等到萧雄发觉之时,袁翼已经被余叶救了回来。

余叶已经解开了袁翼身上的穴位,问道:“袁兄,你没事吧?”

“又麻烦你了,谢谢你了。”袁翼说道。

萧雄盯着余叶,说:“余叶,你已经成为五行教的敌人,你今后的道路是凶险的,你的命是长不了的。”

余叶缓缓的说:“那不愿我,是你们五行教倒行逆施,杀戮忠良造成的,犯下了许多大错,所以,我劝你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萧雄冷哼一声:“那我今天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余叶说:“那,望阁下承让。”

萧雄把脚下的钢刀往上一踢,右手紧握钢刀,两脚一越,刀直向余叶劈来。余叶提起一鼓真气,后退几步,身子已然飞起。

萧雄的钢刀把船板劈的粉碎。而余叶已成头下脚上,双手成拳,这正是“翻天覆地”直推向萧雄的天灵盖。

萧雄忙把钢刀举顶。人手怎能和钢刀相对呢?余叶急忙收拳,再次跃起,落在船板上的另一边。因为收拳过急,他也后退了几步。

萧雄的钢刀再次向余叶劈来,余叶忙双手交叉,右手食指戳向萧雄的面部。萧雄慌忙向右一闪,右手的钢刀已劈向了余叶的小腹。

“余大哥,小心!”乔蓉惊叫道。

“小兄弟,用此剑和他过上几招。”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声音,然后,从一个窗户上抛出一把宝剑,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余叶双脚一蹬,身子已经跃在半空,左手拿剑,只听“唰!”的一声,一道白光闪出,正是郭文忠的那把赤龙剑。

“呀!”余叶的剑已经刺向了萧雄。 萧雄丝毫不怕,手中的钢刀已经挥出。

“当!”萧雄惊呆了,因为他的钢刀被余叶手中的赤龙剑劈成了两半,而且把他震倒在船板上,重重的摔在那儿。

“呀!”萧雄爬了起来,已经怒火冲天了,他聚集了全身的功力,来了一招“昏天黑地”,双掌齐出,只感觉到强大的掌力冲向余叶他们。

余叶一般是不用剑的,他忙把剑抛给乔蓉,也用尽全力,双掌齐出。

“轰!”萧雄一下子被打在了船里面。而余叶也被推在了水中,虽然离船只有二十几米远,但是他根本不会游泳,他一面“扑腾扑腾”的在水中,一面连忙叫道:“蓉儿,救命呀!救命呀!我不会游泳。”

乔蓉忙向水中望去,见余叶已经喝了不少水了,忙翻身跃入水中,向余叶划去;而周朋义也忙跑进船舱里,在众人的惊慌中封住了萧雄的穴道,把他拉出了船舱外面。

乔蓉虽然有余叶教她的《五行真经》内功心法相助,功力已经大大提高了,可惜经过刚才的一场恶战,她的功力也消耗不少,而且女子的体力本不及男子,再加上余叶也有一百多斤重,所以即使她的水性不错,也有些力不从心,游动缓慢。

“蓉儿姑娘,接住绳子。”袁翼见乔蓉跳下水去救余叶,也忙找来一根麻绳,,把一头抛给了蓉儿。

乔蓉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抱着余叶,由袁翼把他们拉上了船。

乔蓉松开了余叶,自己也坐在船板上,粗粗的喘着气,仍不住笑出声来。

“啊!呕!呕!”余叶肚子里已经灌了不少水,不住的吐了出来,大约吐了七八口以后,才差不多恢复过神情,他见乔蓉和自己一样,浑身湿漉漉的,也坐在那儿喘着气。

乔蓉她见余叶刚恢复过来就笑个不止,感到十分不解。她忙问道:“余大哥,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余叶指着乔蓉说:“你看你自己,像一只落汤鸡,别人还以为是美人鱼出世呢。”

乔蓉没想到他是在笑自己,先是一怔,而后听到他把自己比作美人鱼,不禁心中乐滋滋的,她也抚掌大笑:“你也看看你自己,是一只落水狗,你还笑我呢。”

余叶也笑道:“彼此彼此。”他伸出左手,抓祝糊的一只手,把自已的功力传入她的体内,帮她逼干衣服。

乔蓉见余叶用自己的功力帮她逼干衣服,心中暖洋洋的,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袁翼见他们两个人在用功力逼干衣服上的水,正准备上前帮忙,却被周朋义拦住,他向他笑着摆摆手。袁翼顿时明白了。

乔蓉衣服上的水很快被逼干了,而余叶又忙用功力为自己逼干衣服上的水。

等到余叶把自己衣服上的水也逼干的时候,他见乔蓉已经站了起来,他也忙站了起来,笑着对乔蓉说:“谢谢你了,蓉儿,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乔蓉的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刚才运动过度,还是手被余叶握过,害羞的样子。她说:“没什么了,你不也帮我把衣服上的水逼干了?”

余叶走到萧雄的面前,说:“萧大侠,你现在也该说一说你的故事了。”

萧雄即使没有被点穴道,他也逃不了了,因为他那最后一掌是拼了命的,所以他现在的功力几乎为零了。他冷冷的说:“你让我说什么?”

“谈一谈你们五行教。”余叶说。

袁翼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三剑山庄被毁,父母兄弟被杀,这怎么能让他接受?一个多月前,全家人都和睦相处,人人健康快乐,如今呢?他注视着萧雄,怒火如忿。他上前对着萧雄就是一拳,把他打到在船板上。他又跑过去, 对着萧雄又是几拳,厉声的喝道:“你们为什么要毁我们三剑山庄?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兄弟?为什么?为什么?……”

余叶和周朋义忙拉住袁翼。而袁翼仍怒不可言:“你们为什么要拉住我?让我一拳一掌打死他,让我……”

“袁翼!”周朋义喝道。

袁翼不言语了。

周朋义说:“你没听见他说吗?三剑山庄只是一个开始,下一个目标是乾明山庄。”

“乾明山庄?他是在骗你们,你们相信他的话?”袁翼问道。

周朋义缓缓的松开拽着袁翼的手,说:“我们相信,因为我和余兄弟正是去往乾明山庄抗击五行教的攻击。”

“哎呀,我差点闯了大祸。”袁翼口气很低。

余叶也拉起了萧雄,对他说:“萧大侠,你当年也是人人称赞的一代豪杰,如今为何要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呢?”

萧雄的嘴刚才重重的挨了袁翼几拳,已经溢出了鲜血,他仍是冷冷的说:“余叶,你不用在劝了,那纯粹是白费时间。”

余叶却没有理会他,而说:“我知道你中了‘七日归魂丹’,这种毒药我虽然没有听过,但我光从这个名字上也可以知道,七日之内便要服下解药,否则……”

“是的,”萧雄说道,“这个‘七日归魂丹’,会让你在七日后浑身疼痛难忍,肚子犹如万只毒虫咬你的心肝肠胃一样,让你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但是,我并没有服下‘七日归魂丹’……”

“什么?你没有服下这个丹药?”余叶他们都十分不解。

“不错”萧雄说,“不光是我,我们教的四大使者,五大堂主,都没有服下这个毒药。”

“四大使者?五大堂主?”余叶又是一惊。

萧雄说:“不错,再我们教,教主下来有四大使者,再下来有五大堂主,再加上其他兄弟两百多人,而服下这种药的总共不超过二十人。”

“那这又是为什么?”余叶奇怪极了。

“因为我们是自愿加入的。”萧雄说。

“自愿加入?”余叶更加莫名其妙了。

萧雄说了一句让余叶终身难忘的话:“一切为了正义。”

“什么?”袁翼气急了,如果他们是正的话,那自己岂不是邪的了吗?他冲上去想再给萧雄几拳,却被余叶拉住了。

余叶说:“你们杀害忠良,这是正义吗?”

萧雄吐了一句:“这个话题,我不想说了,正与邪,留给后人评价吧。”

余叶又问道:“那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把一些伪君子杀掉,恢复武林的清平。”萧雄说。

“伪君子?是谁?”余叶又问。

萧雄叹了一口气,说:“我说过了,这个话题我不想说了,但是我相信我们教主有本事把这些伪君子一一铲除。”

余叶知道这方面的事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了,他便又问道:“那你们教的四大使者和五大堂主都是些什么人?”

萧雄得意极了,说:“你听好了,我说出来,你们呢可别害怕?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是‘月影使者’罗缃,‘暗毒使者’史云文以放毒闻名天下,‘傲倚使者’夏宗灵的拳脚工夫无人能及,‘魔灵使者’灵空头陀的硬功也是一等一的高。

余叶心中也一震,说:“的确厉害。”

萧雄又接着说:“五行教按金木水火土分成五个堂,每个堂下有五十个兄弟。‘水圣堂’堂主于婷,‘金月堂’堂主夏遥,‘木冥堂’堂主于冕,‘土隐堂’堂主郑仁杰,‘火灵堂’堂主通尘道人,也是一等的高手。”

余叶也不禁说道:“五行教的实力的确强大。”

萧雄说:“我们教主的武功才叫高呢,他练一种奇功,现在虽然尚未成功,但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余叶解开他的穴道,说:“你走吧。”

“余大哥,不能放他走。”乔蓉说。

“余兄弟,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周朋义说。

“余兄弟,杀了他,为我们三剑山庄的人报仇。”袁翼愤愤的说。

“算了,”余叶说,“杀了他一个,江湖也不会因此而平静,五行教也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江湖的纷争,原因也不在他,而是他们那个教主。”

萧雄叹息说:“余叶,好一句‘江湖不因我而平静’,你能给我一样东西吗?”

“什么?”余叶问。

“我给你的那粒‘七日归魂丹’。”

“你干什么?”余叶问他。

萧雄目中无光,说:“回去复命。”

余叶没有再问,他把那颗丹药还给了萧雄。

没想到,萧雄一接过丹药便送入了口中,余叶想拦都来不及了。只见他脸色白的怕人,口中流出了鲜血。

“‘七日归魂丹’配上血,可以立刻让人丧命,我的命去了,但是,教主的仇……仇……一定……会报的,余叶,你,你是一个好人,”萧雄挣扎着说了几句话,而后大喊一声,“教主

,萧雄先走一步了。”便种种的倒在船板上。

他们四个人都只有惊愕,叹息了。

再看看这条船,死尸满地,船板船舱也破裂了。

还是那个掌柜的有些胆大,跑了出来,见除了死人便是他们四个人了,便痛哭的说:“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该怎么办呀?”

余叶叹息了一声:“掌柜的,叫上几个人,把这些尸体都抬都他们那条船上去。”他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个掌柜。

到底是钱的作用大。那个掌柜的一见银子,顿时不哭了,忙笑着说:“好说,好说,几位大侠武艺非凡,为我们除掉这几个强盗,我这就叫人立刻处理掉。”他把萧雄他们当成强盗了,他冲着船舱里面喊着,“小三,小六,小龙,快出来呀。”

来的三个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那个掌柜的忙指挥他们把尸首抬到那条船上去。

余叶他们四个人都进了船舱,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他们几个人都坐在那儿,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因为他们都打了至少有三个时辰的架了,又迹由饿。于是余叶便叫了一桌的饭菜。

过了没多长时间,那个掌柜的带着那三个人气喘吁吁的进来了,向余叶他们微微一笑,说:“几位客官,你们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船上的血也都洗了,破损的地方也都差不多补上了,不知您还有什么嘱咐的?‘

余叶站了起来,向掌柜的拿了一个火把,走向了船舱外面。

那个掌柜的也跟了出来,问道:’客官,您准备干什么?”

余叶又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他,说:“你帮我拿一坛酒。”

有了钱,什么事也好办了。那个掌柜的说了一句:“好的。”高高兴兴的从舱内取了一坛酒

,递在了余叶的手中。

余叶举起那坛酒,“啪!”的扔在了那只船上,酒立刻洒的船上到处都是。他又把那个火把仍在了船上。

熊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似火龙……

余叶站在那儿,说:“萧大侠,你的英雄气概,余叶早有耳闻,我也知道你是一位豪爽的性情中人,可是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也许你对,也许我对,那就让后人评吧。”

乔蓉、周朋义、袁翼也都站在余叶的背后。

余叶看那火焰越烧越旺,已经快烧到这条船了,他忙暗用功力,双掌齐发,把那条船推出十几米远,让它在水中飘荡。

正文 第五章

第5章

他们四个人又回到船舱里坐下。这时酒菜已经都摆上来了。

周朋义叹了一口气:“这个五行教的教主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为他去死,的确不简单呀。”

“他们是什么邪教?”袁翼一拳捣在桌子上,幸亏他的内力已消耗不少,否则桌子定会被他砸烂了。他说:“建立一个五行教,就如此嚣张,太气人了,”

乔蓉想到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乾明山庄,也气的浑身发抖:“是呀,他们一而再的攻打各大山庄和门派。武林人士岂能服他?”

周朋义缓缓的说:“此教现在已经快羽翼全丰了,要铲除此等邪教要尽快,否则武林的末日就近在眼前了。”

是呀,四大使者,五大堂主便足以令人吃惊了,更不用说背后的真正人物——教主了。

乔蓉见余叶半晌没有言语,便说:“余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余叶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说:“我在想,五行教如此大恶,实在该除,但是凭借我们的实力却远远不行,怎么才能与五行教相抗衡呢?”

“我们去找少林方丈法信大师,让他招集全天下的正义人士,共同消除‘五行魔教’。”袁翼提议说。

“这是个好办法。”乔蓉说。

“但是,”袁翼又说,“我们去找法信大师,他肯听我们的吗?”

乔蓉“扑哧”一下笑了,说:“他百分之百肯听的,因为我们中间有一个神人。”

“谁?”

乔蓉指着余叶说:“他呀,他可是法信大师的师兄法智大师的弟子呢。”

袁翼一脸的惊喜:“原来是法智大师的高徒,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他微微抱拳。

余叶听乔蓉把自己说成了神人,不仅十分好笑,他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袁翼叹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法信大师虽为方丈,但武功却不及他的师兄,法智大师的武功在江湖上可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余叶也笑了,说:“师傅他一直告诉我,江湖上高手如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有傲气,否则定会吃亏。”

“对呀。”乔蓉也笑着说。

袁翼也身有感触的说:“是呀,我袁翼在江湖上行走了三四年,原以为在江湖上也算不错了,可是今天一战,才明白自己的武功太差了,要不是你们相助,我定要命归西天了。”

周朋义也说:“没什么了,我不也是,闯了江湖几十年,也发现自己的武功真的不行。”

余叶拿起那把赤龙剑,端详了一会,说:“刚才那一战,要不是郭前辈相助的话,我们四个人也过不了这一关呀。”

他这么一说,他们三个人也都想起来。乔蓉笑着叫道:“郭前辈,你躲在上面干什么?不下来坐一坐?”

而后听到了郭文忠的声音:“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人已经从楼上往下走了。

余叶他们都站了起来,抱拳说:“多谢郭前辈相救。”

郭文忠已经下来,笑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那能和你们相比呢?只是和几位朋友学了几招扔飞刀用来护身,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余叶把赤龙剑双手递给郭文忠,说:“多谢郭前辈的宝剑,现在还给前辈。”

郭文忠笑着挥挥手,坐了下来,说:“你们也都坐下吧。”他见他们也都坐下了,说道,“我看这位余兄弟的武功的确不弱,要不,我把这把剑送给你了?”

“什么?”余叶忙说,“前辈这么宝贵的东西,余叶怎么敢要呢?”

“什么宝剑?在我眼里还不都一样,”郭文忠说道,“再说了,宝剑配英雄,像余老弟这么年轻有为,配这把宝剑刚好合适。”

余叶还想推辞,周朋义说道:“余兄弟,既然郭前辈这么说,你就收下吧。”

余叶只好说:“那在下就收下了。”

“这就对了。”郭文忠笑道。

余叶问道:“郭前辈,在下见这宝剑像是江湖之物,并非可以买到的。不知前辈是如何得到此奇兵的?”

郭文忠说道:“的确是这样,这件事说起来也是碰巧了。几个月前,我去蜀中办点事,没想到途中遇到两个人打架,一位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后生,而另一位是三十多岁的青年人,目中含有无限的杀气。一看便知并非正派人士。”

“那他们谁赢了呢?”余叶问。

郭文忠说:“二人打了大约有四十余回合,那个青年人显了败势,那个年轻后生的招式越来越快,一掌竟把那个青年人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那,那个年轻人赢了?”乔蓉问道。

“我也这么认为,”郭文忠说,“那位少年也这么认为,但是,错了,那个青年人乘那个少年不防,扔出一枚暗器,正打中那个少年的印堂。少年大惊,临死时,又一掌推向了青年人。那个青年人如何受得了这一掌?也当常豪亡,而那个少年也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这个青年也太可恶了。”袁翼也生气了。

郭文忠说:“我把那个少年在旁边的树林里埋了,可是我不知道少年的姓名,所以碑上什么也没写。而那个青年身边有一把剑,我拿起来看了看,觉得还不错,所以就带上了。当时我也没有认识到这把剑的厉害。可是后来,我在湘江一带碰到了一群山贼,才知道此剑的厉害。”

“厉害?它有什么奇特的功能呢?”乔蓉感到十分的好奇。

郭文忠又接着说:“有二三十个山贼一起打我。我如何应付得了?被他们打的口吐鲜血。这时,只见有些血滴在了剑仞上,顿时放出了红光。把我吓了一条,也把他们吓了一条。我一挥剑,一道红光射出,已有七八个山贼当常豪亡,还有五六个受了伤。”

像是一个神话,把四个人都说愣了。

乔蓉扭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生疼,知道是真的,但她还是问了一句:“这是真的吗?”

“你不信?”郭文忠反问一句。

乔蓉忙摆手说:“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郭文忠说:“是呀,我也不敢相信,就凭我那一丁点儿功夫,怎么可能在二三十个人当中出来呢?但那红光似火,那么耀眼,一下子把那几个山贼击毙,我不得不信,后来我又试了一下,发现它可以削铁如泥,所以是一把神兵。”

乔蓉故意从余叶手中抢过那把剑,还冲他笑了一笑,。她抽出这把剑,只见剑上刻着两个字“赤龙”,并且这把剑上有两条龙。她顿时有所领悟,说:“怪不得,原来是这样,我说这把剑为什么叫赤龙剑而它是白色的,原来它可以放出红光。”

余叶见她这么喜欢这把宝剑,也笑着说:“那蓉儿,这把剑就送给你了。”

“什么?”乔蓉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是一把神兵,而并非一般的剑,她说:“你别开玩笑了,这可是郭前辈送给你的,你怎么可以乱送人呢?”

郭文忠笑道:“这把宝剑,我已经送给余老弟了,所以他送谁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余叶说:“我一般打架是不用兵器的,这把剑对我来说,是没多大用的。再说了,这儿还有你送我的剑呢。”他扬了扬乔蓉送他的那把剑。

乔蓉脸红了,说:“好吧,谢谢你了。”

郭文忠这时端起一杯酒,说:“我也代表全船的所有人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这条船恐怕就要喂鱼了。”

这句话说的四个人都笑了。

至于那个米商与许白立他们这些人见余叶他们四个人整个晚上打的昏天黑地,令他们心惊胆颤,惊魂不定。这时见余叶他们赢了,才放下心来。因为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好。

这个时候,那个米商仍有些余惊。他来到余叶他们的桌子旁,说了:几位大侠,你们看看,我们这一路还会碰到那些海盗吗?他一个晚上都在惊惶中度过,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还以为是遇到了海贼呢。

乔蓉心中“扑哧”一下乐了,但是这个问题也是她所担心的。她问道:“郭前辈,您估计一下,他们还会来吗?”

郭文忠沉思了一会,说:“他们多半是不会来了。”

“为什么?”余叶问。

郭文忠说:“因为五行教正处于创建高潮中,他们的教主雄心勃勃,所以对于他的手下是精挑细选,他派出得人,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他认为萧雄次此前来是必定成功的。没想到中途杀出你们三个人,这是他所没有料到的,所以他们是不会再来人的。等到他们发现之时,我都已经下船了,所以我们在船上这段路程应该是安全的。”

“原来如此。”余叶恍然大悟。

那个米商得到了结果,笑着说:“谢谢大侠指点!谢谢大侠指点!”说完,几乎是高兴的小跑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果真如郭文忠所言,剩余这几天的确没有再出现过五行教得人。而余叶他们也在这几天把功力恢复了起来。

船在水中迎风破浪,再加上船家也害怕再出事,所以划的比平时快了许多。因此只需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湖南地带了。

下了船后,周朋义先问道:“郭前辈,袁兄弟,不知你们准备去何处?”

袁翼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看着这熟悉的风景,熟悉的人和物,却是伤心地。他说:“我准备去三剑山庄拜祭一下我的父母和兄弟,以及整顿一下庄内的事务。但是要先经过乾明山庄,而且他们也要来乾明山庄,那我就想提他们几个人头去三剑山庄。不知蓉儿姑娘同不同意我在乾明山庄借他们几个人头?”

乔蓉乐了,说:“好吧,不过你可只提他们的人头,不能提我们山庄人的头。”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袁翼也逗乐了,说:“哪能呢?我一定让他们尝尝我的剑法。”

郭文忠笑道:“我要去蜀中办一些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就此告辞了。”

乔蓉对他也有些依依不舍,说:“郭前辈,您来了这儿,难道不去我们山庄坐一坐吗?让我爹爹也见一见‘侠义王’。”

郭文忠笑了,说:“大名鼎鼎的乾明山庄的庄主岂会在乎我这个生意人?好了,好了,蓉儿,代我向你爹娘问好,我就走了。”

乔蓉见他非走不可只好说:“那好吧,不过你办完事以后,一定要到我们山庄坐一坐,让我爹和我娘好好招待您。”

“好吧,”郭文忠说,“我办完事后,一定会去你们山庄。我们就在前面那个集市分手吧。”

到了集市,郭文忠,乔蓉,袁翼和周朋义都买了一匹马。郭文忠先翻身上了马,向他们一抱拳,说:“几位,后会有期。”只听到马的一声嘶叫,已奔向了远方。

乔蓉目送郭文忠远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余大哥,赤火呢?”

余叶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赤火了。”说完,他长鸣一声口哨,又尖又细,方圆1里外尚可听的见,惊的集市里的人都捂上了耳朵,而且惊奇的望着他,以为是碰上了哪位神仙。

连乔蓉都震的捂着耳朵,她见余叶停止了哨声,方才放下了手,然后笑道:“余大哥,你这哨声又尖又细又响亮,我以后只要听见这哨声,就知道你在附近了。”

余叶笑道:“那你的耳朵可要遭殃了。”

“没事的,”乔蓉坏坏的一笑,“我现在的功力已经提高了许多,可以抵挡你的哨声了。”

周朋义见他们俩一唱一和,有说有笑,心中也一乐:余兄弟十七,蓉儿十五,自己当一个月老也不错嘛。他越想越高兴,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乔蓉见周朋义莫名其妙的发笑,忙问:“周叔,你笑什么?”

周朋义忙说道:“我是在想,蓉儿你一下子找来三个人,你爹不夸你才怪呢?”

乔蓉一听,心中也异常高兴。原来只有周朋义一个人,后来添了余叶,现在又加了袁翼。这么多高手相助,爹爹肯定会很高兴的。她嫣然一笑:“对呀,我爹肯定会很高兴的。”

余叶问她:“蓉儿,那我们去你们山庄还要多长时间?”

“恩?”乔蓉想了一下,说,“骑马的话1个多时辰吧。”

“日——!”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马蹄声和马啸声,扭头一看,正是赤火。好一匹神吗!好一匹骏马!

余叶过去拍了拍赤火的头,亲切的说:“赤火,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赤火好象很久没见余叶了,高兴的直往他脸上蹭。

乔蓉也想拍一拍赤火,但她尚未走到赤火的跟前,赤火便发火般的长啸一声,吓的乔蓉后退了几步。

余叶开玩笑的说:“蓉儿,赤火不愿意接近女孩子的。”

乔蓉又羞又急,冲着余叶叫道:“余叶,你对它施了什么咒语?为什么它对我这样?太不公平了!”

余叶笑了笑,他冲着赤火的耳朵低语了几句。然后他对乔蓉说:“好了,好了,蓉儿,现在赤火已经对你消除敌意了!”

“是吗?”乔蓉不相信余叶对赤火低语了几句,赤火便会对自己消除敌意。她试着走过去,摸了摸赤火的鬓毛。

赤火没有反应,只是粗粗的喘着气。

乔蓉又冲着余叶叫道:“余叶,你刚才跟它说什么了,它怎么变化这么大?”

余叶说:“我跟它说了几句马语。”

“马语?”乔蓉说道,“我才不信呢,”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拍拍马的鬓毛,温柔的说:“赤火,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把你卖了?”

余叶笑了,说:“它?让人卖了?”他拍拍赤火的头,说,“曾经有一只老虎想要吃它,追它追了三了时辰,也没有追上它,最后,那只老虎只得放弃了。对不对?老兄。”

赤火竟点了点头。

乔蓉有些不敢相信,但见这种情况,她不得不信。她夸奖的说:“赤火,你也太了不起了连老虎都追不上你。”

乔蓉坏坏的一笑,眨眨眼睛说:“余大哥!”

余叶一看便知她有目的,说:“是不是想骑着赤火会你们山庄?”

“对呀,”乔蓉宛然一笑,说,“是呀,我正是想骑着赤火回山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大不了我拿这匹马和你换赤火一会儿,你吃不了亏的。”

这么一串让余叶反驳都不行了,只得装作无奈的一笑。

周朋义笑道:“余兄弟,这匹马的确是一匹良驹,称为‘千里马’当之无愧。蓉儿骑上宝马,手拿赤龙剑,如果再加上一个好夫婿的话,就十全十美了。”

乔蓉已经上了马,一听这话,脸立刻涨红了,她说:“周叔,您说什么呢?”

袁翼他们也都上了马。袁翼说:“余兄弟,你这匹宝马这么神奇,光刚才那一叫,便知道与众不同,不知余兄弟从哪儿得到的?”

乔蓉一听,也问道:“对呀,余大哥,你是如何得到赤火的?你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说一说了,”说着,她又坏坏的一笑,“不是和别人抢的吧?”

周朋义也插了一句:“对呀,余兄弟,我也很想听听。”

“好吧。”余叶说道。

说起赤火,那还得提起一个人,也是一个女孩,叫梅霓。她和余叶一样,是被法智大师抚养长大的,今年十六岁。

那是在余叶十四岁,梅霓十三岁的时候。一天,他们两个人跑到少林寺后山的小树林中玩耍。

“霓妹,你说大师教我们的功夫真的那么厉害吗?”余叶在树林中翻了几个跟头,躺在满是树叶的地上。

梅霓是一个漂亮文静的女孩子,她轻轻的坐在地上,说道:“大师是少林寺方丈法信大师的师兄,他教的武功一定很厉害。”

余叶和梅霓叫法智大师为大师,而不是师傅。这其中的原因,余叶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是法智大师让他们这么叫的,而赵云生大侠也一样,让他们叫前辈,也不叫师傅。这也是余叶一直搞不懂的原因。

余叶一骨碌爬了起来,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一棵小树一戳。“嗵!”那棵小树竟被戳下了一个1寸深的小坑。

“哇,真的好厉害呀。”余叶说着,他有些兴奋。

梅霓说道:“是你练的刻苦,内功深厚的原因。”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心“扑通扑通”乱跳,小脸也红了。

“那,霓妹,你也试一试。”余叶伸出右手拉着她。

梅霓现在也稍微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了,她红着脸,伸出小手,任由余叶拉着。

余叶拉着梅霓来到一棵小树的跟前,告诉她:“霓妹,来,你试一试,用内功。”

梅霓红着脸,说:“叶哥,我不行的,我的功夫没你那么好。”

余叶却说:“谁说的?你每天都勤于练功,而我却经常偷懒,你的功夫,一定比我高出了许多。”

“不是的。”梅霓摇了摇头 。

余叶说道:“你看,霓妹,挺好玩的。”他又伸出右手,一戳,又是一个小洞。

梅霓见余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点了点头,说:“好吧。”她伸出右手食指,向小树戳去。

“啊!”她哭叫了一声,食指发疼,原来她忘了用功力了。

余叶慌了,忙拉着她的小手,轻轻揉着她那雪白的食指,口里边吹气,边安慰她:“霓妹,不疼,别哭,我给你揉一揉。”

梅霓疼在手上,却喜在心里,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余叶看见了,伸出自己的小手,帮她拭去了泪花。说:“霓妹,别哭,是我不好,我再给你揉一揉。”他为梅霓又揉了一会,关切的问道:“霓妹,还疼吗?”

余叶这么揉了一会,又吹了一会,再加上这么关切的问候,梅霓的手指已经不疼了,她甜甜的说:“不疼了,叶哥,谢谢你。”

余叶舒了一口气,说:“那,我们现在玩‘你追我’,如何?”

“好吧,”梅霓说,“是不是用大师教我们的《幻形变影》?”

“对呀,”余叶说,“你也可以用。”

“好吧。”梅霓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的余叶,《幻形变影》尚未练成功,但也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二人在小树林里一闪一闪的。

余叶刚开始只用了五六成功力,但很快被梅霓追上了,他忙提高了一些功力。

梅霓习武时间比余叶晚一些,还有就是女子的体质本不及男子,所以她刚开始还可以追上,后来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霓妹,你快一点。”余叶在前面边跑边笑边叫。

“叶哥,你慢一些。”梅霓已经憋红了小脸,仍差三四米远。

“啊,叶哥!”

余叶正跑的欢,听到梅霓惊叫了一声,知道出事了,他慌忙双脚一越,人已经到了梅霓的身边。

梅霓已经吓呆了,见到余叶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扑到他的怀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哭道:“叶哥,那儿,那儿!”她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方。

余叶也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心就有些定了。他于是安慰梅霓说:“霓妹,别怕,别怕,我们过去看一看。”

“不,不,”梅霓害怕的叫道,“有,有,好多血。”

“血?”余叶也吃了一惊。他心也有些乱,他捧起梅霓那个吓的煞白的脸,帮她拭去眼泪,说,“霓妹,我们是习武之人,遇事要坚强一些,不要怕,再说了,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对不对?”

梅霓从余叶炯炯有神并且温和的目光中看到了信心,她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顺着地上的血迹走了五六米远的路,看到了一匹骏马倒在了地上,身上到处是血,肚子鼓鼓的,是怀了小马驹。

“叶哥,是马儿。”梅霓怯怯的说。

这时,余叶看见马儿腿上的血竟汩汩的流了出来。看情况,这匹马伤的不轻。

余叶咬咬牙,说:“先把马儿的伤口裹起来再说。”

“好的。”梅霓点点头。

余叶忙跑上前,撕下身上的一块纱布,把马儿的伤口裹起来。

梅霓摸着马儿的头,说:“叶哥,马妈妈好象要生宝宝了,怎么办呀?”

“这,这,这,”余叶也毫无办法,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梅霓急的快要哭了。

余叶咬咬牙,说:“霓妹,你在这儿保护马妈妈,我去找大师。”

“好吧。”梅霓不知从哪儿来得勇气。

余叶也知道事情紧急,忙用了《幻形变影》,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吧法智大师请来了。

“大师,马妈妈快不行了。”梅霓见到了法智大师,急的已经成了泪人。

很快,小马驹生下来了,但是,它的妈妈在生下它后,因失血过多,留恋的看自己的孩子几眼,又看了余叶他们几眼,眼中有希望,又有恳求,然后闭上了双眼。

“大师,马妈妈它……”梅霓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法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狐已经去了。”

“不,为什么?”梅霓伤心欲绝的说,“为什么小马驹一出生就失去了妈妈?为什么会这样?”

法智大师蹲下身子揭开马儿身上的纱布,看了看伤口,是刀伤。他愤愤的说“是什么人?竟敢在少室山犯下如此大罪,”他悔刚才失态,忙说,“善哉!善哉!”

那个小马驹就是赤火,它在余叶和梅霓的呵护下,逐渐长大。

乔蓉听完了故事,突然问了一个不酸不甜的问题:“余大哥,那个梅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周朋义一听这话,知道蓉儿吃醋了。他忙打断了话题:“对了,余兄弟,那到底是谁?竟敢在少室山滥杀无辜。“

如果让余叶回答乔蓉那个问题的话,的确很难。如果说梅霓不漂亮吧,自己不甘心;如果说梅霓漂亮吧,乔蓉肯定会生气。幸亏周朋义打圆场,余叶忙说:“我也不知道,师傅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结果。”

周朋义说:“对呀,少林僧人一向以慈悲为怀,岂能见这种事情?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好吧。”余叶附和道。

乔蓉已经听出余叶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但又不好明说,她只得斜着眼睛瞪了余叶一下,说:“好吧。有事到了我们家再说。”她还把“再说”两个字说重了一些。

余叶哭笑不得,只得说:“好吧。”

三男一女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到了乾明山庄。

正文 第六章

第6章

乾明山庄,一个十分广大的山庄,气派雄伟,大门前的门楣上,四个金澄澄的大字“乾明山庄”雕刻在那儿。门前是两个石狮子,一个大约有100斤重,蹲在那儿,更显除了出了乾明山庄的不同。

门外站着两个下人,一见来了四个人,忙拦祝蝴们。

乔蓉一看,并不认识。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人反问一句:“没看见吗?这儿可是乾明山庄,不是闲杂人等可以进来的,你们是些什么人?”

乔蓉身为乾明山庄的小姐竟受如此的气,她喝道:“快告诉我爹,我回来了。”

“你爹?你爹是谁?”一个问道。

乔蓉又急又气,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得?”

“上个月。怎么了?”一个回答说。

乔蓉心中稍微舒了一口气,难怪他们不认识自己,自己跑出去一个多月,他们怎么会认识自己呢?她心平气和的说:“快,我是你们的小姐,告诉我爹,我回来了。”

“你是小姐?”他们有些不信。

“小姐!”这时,从门里面跑出来一个女孩子所以出。她是听到门口有声音,所以出来看一看,没想到是乔蓉。

“小莲!”乔蓉也叫道。

那个叫小莲的女孩子忙喝那两个下人:“你们瞎了狗眼了,连小姐都不认识,”她又冲着门内大声喊道,“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回来了。”

乔蓉轻轻扭了一下小莲的脸蛋,笑道:“好了,别叫了,我爹他们都还好吧?”

那个小莲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挺机灵的,虽不及蓉儿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

那两个下人一听果真是小姐,忙躬身赔笑说:“小姐,我们两个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你来,请您多多包涵。”说完,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

“好了,好了,”乔蓉向他们摆摆手,然后又对小莲说,“我爹我娘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呐,很好,就是你一跑一个多月,他们都担心死你了。”小莲说。她说完,便拉着乔蓉跑了进去。余叶他们也跟在了后面。

没想到刚进大厅,就听到了一喝:“蓉儿,你跑哪儿去了?”

只见厅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余岁,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几缕胡须格外分明;女的三十七八岁,但仍有几分抚媚。侧坐一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道人,另一边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少年。

正座的正是乔蓉的父亲和母亲,乔瑞林和任淑珍。而侧坐的那个道人便是衡山派掌门人贺志耀,那个少年则是乔蓉的哥哥乔景。

刚才说话的正是乔瑞林,他见进来的并非只有他的女儿一个人,忙和妻子站了起来,向余叶他们一抱拳:“几位是?”

周朋义先开口了:“我们是蓉儿姑娘相邀,来贵庄尽点微薄之力的。”他也抱拳。

乔瑞林一听是蓉儿请来帮乾明山庄的,顿时怒气消了一半。他忙说:“那,乔某代表乾明山庄谢谢各位了。”他一伸左手,说,“各位请坐。”

周朋义他们都一一坐下。乔瑞林叫道:“来人,上茶。”

乔蓉跑到爹娘那儿,甜甜的叫道:“爹!娘!”

任淑珍有时真的拿她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她说:“蓉儿,你这一个多月跑哪儿去了?让你爹和我都担心死了。”

乔瑞林叹道:“你呀,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不知道庄内现在有这么大的事吗?等这件事解决了以后,真该把你找个人嫁了,省得我们每天为你操心。”

乔蓉的脸上顿时升起两朵红晕,说:“爹,您说什么呢?我呀,要伺候您和娘一辈子呢。”

“哈……”那个贺掌门笑了,“贵千金聪明美丽,以后定有服气呀。”

乔瑞林笑道:“贺掌门过奖了,过奖了。”

任淑珍想到了什么,忙向乔瑞林低语了几句。乔瑞林眼睛发亮,忙和妻子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给各位介绍了。”

他们先走到贺掌门的旁边,说:“这位是衡山派掌门人贺志耀贺掌门。”

贺掌门站了起来,向余叶他们抱拳。余叶他们纷纷站起还礼,说:“久仰,久仰。”

他们又走到少年那儿,说:“这是小儿乔景。”

乔景也早已站了起来,抱拳。余叶他们也还礼。

乔瑞林又问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周朋义站了起来,向众人抱拳,说:“在下周朋义,见过诸位。”

一堂人一惊。因为”青云刀客“在江湖中的名声不算小。

袁翼也站了起来,抱拳说:“在下袁翼,见过诸位。”

一堂人再一惊。

余叶站了起来,向乔瑞林一抱拳,说:“在下余叶,拜见乔伯伯。”

乔瑞林十分奇怪,这位少年为什么称自己是伯伯呢?他问道:“小兄弟,你是?”

余叶说:“晚辈师傅是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两位家师经常说起乔伯伯,并让晚辈送一封信给乔伯伯。”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双手递给乔瑞林。

乔瑞林一愣,半晌才说:“哦,你都这么大了,当初你还是一个婴儿呢。”他接过信放在了怀里,让余叶坐下了。

乔蓉叫道:“爹娘,周叔他们都赶了很多天的路程了,快给他们准备房间吧。”

“好吧,好吧,”任淑珍用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别着急嘛,你们都才回来,先坐一会,歇一歇,喝点茶,然后再准备房间也不迟。”

“好吧。”蓉儿应道。

乔瑞林先问贺掌门:“贺兄,你听说过这个组织的来历吗?”

贺掌门摇摇头,说:“没听说过,不过是一些小帮派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如果他们敢在湖南境内胡作非为,我贺志耀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说的好。”乔瑞林称赞道。

任淑珍却说:“可是,贺掌门,他们的武功并不弱,我们山庄所死的人,都只有一招,又准又狠,这不得不令人担心。”

“哎,”贺志耀说,“任女侠,他们所用的那些手段不过是暗招,并非明枪明棍,所以说这一招,也不足为奇。”

“爹娘,”乔蓉说道,“我们碰到了那些人。”

“什么?你们碰到了?”乔瑞林一惊。

“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一说。”任淑珍担心女儿。

贺志耀也没想到他们会碰到这些人,也忙问道:“蓉儿姑娘,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乔蓉便把怎么在船上碰到萧雄他们,后来又怎么全力制祝蝴们,以及后来的萧雄自尽,都一一向他们陈述了一遍。

乔瑞林没想到萧雄当上了五行教的副堂主,这么说来,自己低估了他们的实力,甚至听到了三剑山庄已经走到了自己山庄的前面,他半晌才说:“那后天,乾明山庄也会流血了?”

“什么?后天?”乔蓉不知道五行教后天来乾明山庄。

任淑珍也施料不及,她也低估了对方,说:“那,你们问了他们的来历和目的了吗?”

乔蓉又把余叶从萧雄口中得知的消息向他们说了一遍。

“什么?”乔瑞林有些发怒,一掌拍在椅子,说:“毁我们乾明山庄仅仅是个序幕?太小看我们了。后天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早有人端上了茶来。余叶品了一会茶,没有说什么。

贺志耀说:“没什么,我的那几个徒弟明天下午也会到的。”

乔瑞林称赞道:“那就可以了,纵使他们是铜墙铁壁,也让他们白来一场。”

余叶见乔蓉向他眨眨眼睛,他明白她是让自己也发表一下意见。他冲她笑了一下,然后耸耸肩膀,摇摇头,表示无意见。

乔瑞林准备大摆筵席,欢迎余叶他们的到来。但是,周朋义却说,连日赶路,十分疲倦,所以稍微用了一下晚餐,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已经是戌时了,影影绰绰的乌云里有一个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一点,一点,月亮缓缓的从云里出来了,黑云底下透出一线炯炯的光,是面具底下的眼睛。天是无底的深青色。

余叶尚未休息,他正坐在桌子旁,读一本书,名为《平心诀》,并非武功秘籍,是法智大师经过多年经验所写的书,可以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心,乃火者,属五行,心之静者……”余叶声音不大,但清晰入耳。

余叶忽然瞥见一个人闪到了门口。他知道是蓉儿,所以还为等她敲门,便开口了:“是蓉儿吧,进来吧。”

门外传来“铃铃”的笑声,蓉儿推门而进。没想到蓉儿劈头就是一句:“刚才在大厅,你为什么一声也不吭?”

“我没有什么说的。”余叶仍在看书,回了一句。

蓉儿一下子抽了他的书,说:“发表一下你的意见了。”她把那本书翻了翻,说:“《平心诀》?这是什么武功秘籍?”

“这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是可以让人心情平静的书,”余叶笑了,说,“我看你现在心情听乱的,不如你也读一读。”

蓉儿把书扔给余叶,说:“我才不看呢,我问你,为什么不发言?”

余叶说:“你爹已经说,我还说什么?”

“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样的。”乔蓉说。

余叶说:“可是你爹说的听对的,我又没有办法说什么?所以只得不说了。”

“好了,”乔蓉说道,“我不和你争了,”她也坐在一张椅子上,眸子一闪一闪的,说,“余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好吧,你问吧。”余叶不知他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和尚?”乔蓉问道。

“什么?”余叶被她问的一头雾水。

乔蓉说道:“因为我听说少林寺中全是和尚,而你却又是法智大师的徒弟,更应该是和尚才对。”

余叶笑了,说:“阿弥陀佛,女施主说的极是。”

乔蓉有点急了,问:“你到底是不是?”

余叶把脑袋给她伸过去,笑着说:“你可以试一试呀。”

乔蓉抓了抓他的头发,是真的。她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尚,却怎么会在少林寺呢?而且是法智大师的徒弟。”

余叶笑道:“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从小便在少林寺,是法智大师把我带大的。法信大师不但不生气,而且对我和霓妹很不错,再说了,霓妹是个女孩子,不也在少林寺吗?”

乔蓉一听这话,狡猾的一笑,说:“这就是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那个梅霓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余叶心中直叫苦,几个时辰前幸亏周朋义解围,而现在又一次问自己,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他反问一句:“你说呢?”

乔蓉盯着他看了一会,看的余叶都有些发毛。她笑道:“余大哥,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如果你说她漂亮,会怕我不高兴;如果说她不漂亮,你自己又不甘心。对不对?”

余叶现在不得不佩服蓉儿的聪明了,他只得点了点头,说:“蓉儿,你实在太聪明了,太厉害了,我余叶真的很佩服你。”

“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蓉儿说。

“好吧,你问吧。”余叶暗暗叫苦,但又不得不说。

“我,漂亮吗?”蓉儿红着脸问道。

余叶叹了一口气,说:“蓉儿,这漂不漂亮,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可以问问你爹,你娘,周大哥,袁……”

“我现在是问你,其他人我不管。”蓉儿打断了他。

余叶心中也十分明白,蓉儿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白中带红的小脸,弯弯的柳眉,婀娜多姿的身材,活泼开朗的性格,真的很不错。他说:“你很漂亮。”

“真的吗?”蓉儿反问他。

“真的。”余叶坚定的点了点头。

蓉儿笑了,红扑扑的脸上有了一丝羞涩,说:“我不逼你了,看你,都出汗了。”

“真的很累。”余叶舒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蓉儿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赤龙剑,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该走了。”

余叶也站了起来,把她送到了门口,说:“蓉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问我这些问题,弄的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蓉儿已经走出了房间,笑道:“我已经全明白了,所以我以后不会再问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的。”送走了蓉儿,余叶坐在椅子上,心中却格外的乱。他躺在床上,可是满脑子里除了蓉儿便是霓妹,除了霓妹就是蓉儿,挥都挥不去。

余叶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睡。他只得又坐了起来,拿起《平心诀》读了半柱香的时间,心中才不怎么乱了。

蓉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刚进门就发现不对。

乔瑞林和任淑珍正坐在椅子上等她。

“爹,娘!”蓉儿高兴的叫道。

乔瑞林问道:“蓉儿,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蓉儿“哦”了一声,说:“我刚才去余大哥房间问了他一些事。”

任淑珍瞪了她一眼,说:“蓉儿,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往一个男人的房间里闯,孤男寡女共居一室,这要是被人传出去,名节问题该怎么办呀?”

蓉儿摇摇母亲的胳膊,撒娇的说:“娘,没那么严重吧?”

乔瑞林用手指指着她说:“你呀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这儿跑了那儿跑,一点女孩子的文静,贤淑都没有,你真该跟你哥换一换。”

蓉儿反说一句:“这不挺好的吗?”

“挺好的?”乔瑞林“哼”了一声,说,“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没人娶?”蓉儿说道,“那更好,我干脆一辈子陪着爹和娘。”

任淑珍好象明白了什么,问道:“蓉儿,娘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好吧。”蓉儿也坐下了。

任淑珍问道:“蓉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余叶?”

“娘,”乔蓉现在的脸已经在发烫了,她现在又羞于说是,又不好说不是,心中那个乱真和余叶当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她娇羞的说:“娘,您说什么呢?”

乔瑞林好象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哈哈一笑:“终归是女大不中留,女儿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

“爹娘,您二位今天是怎么了?”蓉儿的脸更红了。

任淑珍说道:“今天我就见你经常向他眨眼睛,现在又去找他。没问题才怪呢?”

“没有了。”蓉儿越撒谎越脸红。

今天,余叶打扮帅气,人又英俊潇洒,相貌美的惊人。这些都给他们留下了好的印象。

乔瑞林说:“恩,这小伙子,长的不错,与我的女儿挺般配的。”

“爹,您说什么呢?”蓉儿的脸已经红的无法形容了,“女儿现在才15岁,还不想这么快嫁人呢。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乔瑞林与任淑珍都笑了。

任淑珍说:“蓉儿 ,我们来是想问你,你是怎么碰到他们的?”

乔蓉于是把遇到周朋义,余叶和袁翼的经过说了一下,因为原先已经说了在船上的经过了,所以重点在咏梅客栈。

乔瑞林叹道:“原来‘蜀山四雄’如此,以前对他们的确有些误解。”

蓉儿扬了扬手中的赤龙剑,说:“爹娘,你们看。”

赤龙剑的奥妙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在上一辈人当中却也有人知道。

“赤龙剑?”乔瑞林一惊。

“蓉儿,你是从哪儿的来得?”任淑珍忙问道。

蓉儿于是把郭文忠的经历也说了一遍,还有郭文忠把剑赠给余叶,余叶又把剑送给了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

“恩,不愧是‘侠义王’,够豪气。”乔瑞林说。

任淑珍没想到自己女儿就这么偷偷出去了一次,竟碰到了这么多的事。她也不禁说道:“蓉儿,你碰到的事倒是不少呀。”

“那当然了,”乔蓉得意的说,“爹娘,你们说我这次出去是不是有功?”

任淑珍说:“蓉儿这次出去,的确变了不少。”

乔瑞林说:“女儿长大了。”

任淑珍问:“蓉儿,你是不是想要奖励?”

“对呀,”乔蓉说,“不过,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以后在说?”任淑珍问。

“对呀,”乔蓉说,“以后,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好狡猾的丫头,”乔瑞林也笑道,“那以后你要我们把乾明山庄卖了,我们也同意你吗?”

蓉儿眨眨眼睛,说:“爹,不会的,到时候,你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可以了,很小的一个。”

“好吧,以后答应你就是了,但不许你太过分。”乔瑞林说。

“好的。”乔蓉笑了。

乔瑞林和任淑珍都站了起来,说:“那你也该休息了,我们该走了。”

“那,爹娘慢走。”蓉儿甜甜的叫道。

送走爹娘以后,乔蓉躺在了床上,脑海里也一直是余叶的影子一闪一闪的,咏梅客栈,船上,那几件事,好象刚刚发生似的。蓉儿抱着枕头,脸蛋儿红红的,一脸的笑容。

清晨,余叶刚出房门,便见一队一队的人在庄内巡逻,为首的正是乾明山庄的总管李长仁。他也不过四十多岁,瘦瘦的身材,看样子也学过几下工夫。

“李总管。”余叶昨天见过他。

“哦,余少侠。”李长仁也叫道。

余叶过去和他搭讪:“李总管真是辛苦,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长仁说道:“没办法呀,我李长仁从小便是庄主的伴读,庄主读书的时候,我也跟着学几个字,庄主习武的时候,我也随着学几招,可是三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乾明山庄有如此灾难,乔家也算武林世家,但也基本上不问江湖纷争,这回却,唉,不幸呀。”

余叶见他这样,便安慰他说:“李总管别太难过,在下相信,在乔庄主和李总管的带领下,乾明山庄必定会化险为夷的。”

“但愿如此,谢谢余少侠关心。”李长仁也笑了。

这时,蓉儿也刚好过来看余叶,见他们两个人在那儿聊天,叫了声:“李总管,余大哥。”她也朝他们走过去。

“蓉儿,小姐。”他们两个人也叫道。

蓉儿走到他们身边,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的,小姐,”李长仁说道,“您找余少侠有事吧?我去忙了。”说完,他又下去检查庄园了。

蓉儿拉着余叶说:“余叶,我带你去参观我们山庄。”

“好吧。”余叶点了点头。

乾明山庄分前后两院,后院是一个不小的花园。刚进了后院,余叶就仿佛进入了一个花的世界。五彩缤纷,蝴蝶,蜜蜂在花丛间飞来飞去,活跃着。

蓉儿欢快的开心的跑着,笑道:“余大哥,你听过梁山泊和祝英台的故事吗?”

“听过,”余叶说,“听说他们是一对相恋的人,最后因为各重原因不能在一起,而双双化成蝴蝶飞走了。”

蓉儿捉住了一只蝴蝶,笑道:“那我们变成什么呢?”

“我们也变成蝴蝶好了。”余叶笑了。

“不行,他们已经边过蝴蝶了,我们得换一下。”蓉儿反对说。

余叶笑道:“那我们变成小蜜蜂,小蜻蜓好了。”

蓉儿说:“也罢,小蜜蜂可以,小蜻蜓也不错。”她笑了。

余叶躺在花丛中,想了想,说:“对了,蓉儿,我听说你娘是‘双叶谷’的?”

“对呀,怎么了?”蓉儿松开了手,那只蝴蝶拍着翅膀飞走了。

“那你外公他们怎么不帮助乾明山庄呢?”余叶不解。

乔蓉轻轻一跃,把一只黄色的蝴蝶捉在手里。她落在了地上,说:“谁说的?我的两位舅舅今天就来了。”

“那今天来的人不少吧?”余叶问。

蓉儿把那只黄蝴蝶放在了余叶的脸上,“啪!”一下子又飞走了,弄的余叶痒痒的。她说:

“是呀,除了我的两位舅舅以外,还有冰剑门、雷剑门、烈火门……”她也坐在花丛中,但是当她说到烈火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蓉儿。”余叶见她停了下来,好生奇怪。

蓉儿药药嘴唇,说:“那个烈火门的狄信和在三个月前向我爹提亲了。”她的眼中含有泪光。

“什么?”余叶一惊,“那你爹呢?”

“我爹,他没有发表意见。”蓉儿说。

“那你呢?”余叶又问。

乔蓉反问一句:“你说呢?”

余叶问她:“那个狄信和长的怎么样?”

“十九岁,长相也可以,武功也不错。”

余叶故意说:“那你是喜欢他了?”

“才不是呢,是我哥哥喜欢上他妹妹了。”蓉儿说。

“什么?你哥哥喜欢上了他妹妹?”余叶有些糊涂了。

“他妹妹叫狄剑萍,”蓉儿说,“也是十五岁,我哥见过人家两三次以后,便对人家痴痴不忘。”

“那你呢?”余叶问。

乔蓉反问一句:“你说我该怎么办?”

余叶说:“如果你嫁给了狄信和,我没有意见,再加上你哥哥娶了他妹妹,可以让乾明山庄与烈火门结盟,再说了,他不是很喜欢你吗?”他见蓉儿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问道,“蓉儿,你怎么了?”他坐起来,双手捧起那张脸。那张脸是满是泪痕,眼红红的,她在不住的抽泣。

“蓉儿!”余叶轻声叫道。他的心是痛的,因为这是他见蓉儿以后,见她第一次哭,以前的

她是多么的活泼开朗,而今她为自己哭了。

“余大哥,”蓉儿扑在了余叶的怀里,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我……死也不嫁……我,我……根本不喜欢……他,自从……那天见到你以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她哽咽了。

余叶的心是热热的,他捧着她那俊美的满是泪水的脸,用手轻轻的擦去她那泪水,说:“蓉儿,别哭,你说的话,我懂,我也明白。”

“那,我漂亮吗?”乔蓉仰着脸问道。

“漂亮。”余叶回答说。

“那你喜欢我吗?”蓉儿又问道。

“喜欢……”余叶说。

余叶尚未回答完,他看着蓉儿那火辣辣的眼睛看着自己。突然,蓉儿那香唇紧紧的贴在了余叶的唇上,双手抱着他的腰。余叶也抱着她。

这一刻,二人好象置身于梦幻的世界里。里面只有他和她,没有什么武林纷争,没有什么尔虞我诈,什么痛苦,什么烦恼,什么忧伤,在这一刻都统统化为乌有。

两个人都唇终于分开了。蓉儿脸上的泪痕尚在,但含情脉脉,害羞的望着余叶。

余叶看着这个漂亮、活泼大胆又深深爱着自己的女孩,从她的眼中,她看到了喜悦。蓉儿又扑到了他的怀里,这次不是哭是喜。

余叶看着怀里的美人儿,心中是一阵幸福。

“小姐!”小莲正在找蓉儿,她突然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羞的双手捂着眼睛,说,“小姐,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蓉儿和余叶的脸“腾的”红了。二人都松开了。

余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小莲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莲已经把手放了下来,说:“庄主让你们去吃饭,一会各位大侠就要来了。”

蓉儿也站了起来,见小莲向她做了一个鬼脸,正冲着她发笑。她走过去,往她的脸上轻轻拧了一下,佯怒道:“你这个小妮子。”

他们用过了早餐,都在大厅里闲聊。

贺掌门边喝茶边想一件事,说:“那这次,这些人什么堂的呢?”

余叶回答说:“根据上次的情况,这次来得人并不少,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堂。”

贺掌门说:“那他们这次肯定来不少高手。”

蓉儿这时插了一句:“可是我们的高手也不少呀。”

“哈……”贺掌门说道,“蓉儿说的话也不加,我们这儿也是高手如云,岂会怕他们?如果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会。”

“说的好。”乔瑞林说。

这时,从外面跑进一个下人,报道:“禀庄主,雷剑门门主郭旭大侠以及弟子到。”

“好,快快有请。”乔瑞林忙站了起来,朝厅外走去。

这时,从外面进来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浓眉大眼,手里却提着一把剑,他一进门,就抱拳说:“乔兄,小弟来迟了。”

乔瑞林也抱拳,说:“哪里,哪里,郭老弟来的一点也不迟。”

郭旭向他后面的三个青年人说:“你们还不快拜见乔庄主。”

那三个青年人忙作揖道:“参见乔庄主。”

“好了,好了,”乔瑞林说,“郭老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乔瑞林于是把余叶,周朋义他们和郭旭他们都一一作了介绍。

郭旭他们刚坐下,便又有人进来报道:“庄主,夫人,冰剑门,烈火门的门主和他们的弟子到了。”

“快快有请。”乔瑞林说。

蓉儿听见烈火门,心中一震,她看了看余叶。余叶也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没事的。

此刻,从外面进来两队人,一队有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妇女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那位妇女正是冰剑门门主潭雪,那位少年正是烈火门的狄信和。

乔瑞林和夫人纷纷抱拳,说:“感谢潭门主和狄少侠来到鄙庄。”

潭雪和狄信和也还礼,说:“哪里,哪里。”

乔瑞林又把他们之间纷纷做了一下介绍。

潭雪与狄信和入坐后。潭雪先问道:“乔庄主,不知这几天,那个邪教有动静没有?”

“没有,”乔瑞林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们要等明天再行动吧。”

这时,已经有下人端上茶来。狄信和一向自大,除了他认识的几位前辈外,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他饮了一口茶,说:“那也好,明天就可以一举把他们消灭了。”

乔瑞林说:“贤侄,对方的实力不可小视,我们应该准备周全。”

狄信和“哼”了一声,说:“什么五行教?以前在江湖上从未听说过,一个小小的邪教,哪用放在心上,只要几下,便可以把他们灭掉。”

蓉儿这时站了起来,说:“那,狄公子口气倒是不小了。”

狄信和早已从心里喜欢上了蓉儿,刚才一进门便想和蓉儿说几句话,只是没有机会。这时,他见蓉儿主动和自己说话,口气虽然不怎么客气,但也另他惊喜不已。他说:“原来是蓉儿,你回来了?”

蓉儿心中不喜欢他,见他和自己套近乎,便说:“听狄公子的口气,凭你的功夫只需三四个人,便可以消灭了这个邪教?”

狄信和说:“那,蓉儿,你认为我做不到?”

蓉儿说:“那你认为萧雄萧大侠如何?”

狄信和说:“我听过萧大侠的名声,只是没有切磋的机会,不过我也自信,凭借我们狄家的《烈火剑法》,可以和萧大侠过上几十招。”

蓉儿笑道:“原来如此,可是,萧大侠已经加入五行教了,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堂主。”她还故意把“小小的副堂主”说重了一些。

狄信和没想到蓉儿如此驳自己的面子,脸由红到白,最后还说出一句话:“那,明天我一定要他们大大的放血。”然后便坐下了。

蓉儿见把他气成了这个样子,也得意的坐下了。

潭雪说道:“乔庄主,不知您做了什么准备了没有?”

乔瑞林说:“我已经派人在庄园侦察,而且又在庄内添加了一百人巡逻。”

“乔兄做事真细致。”郭旭称赞道。

乔瑞林摆摆手,说:“郭老弟严重了,我做的事情人人都可以想到,哪有什么细致的地方?”

大家都互相谦让了一番。已经快午时了,乔瑞林准备大摆宴席,但是明天大战在即,所以每个人都说等打完以后再说吧,所以每个人也都是用了一些饭便各自回房了。

乔蓉刚回房,便听到了敲门声,看门一看,是狄信和。

只见狄信和手中拿着一把剑,说道:“蓉儿,这是我们烈火门的至尊宝剑烈火剑,我今天送给你。”他把剑递给蓉儿。

蓉儿并没有接剑,反问:“你为什么送剑给我?”

狄信和立刻涨红了脸,喃喃的说:“蓉儿,我一直想把这把剑送给你,可是我爹不让。自从他去世以后,我就一直准备送给你,今天总算有机会了。我刚才已经向你爹和你娘提亲了。”

“是吗?”蓉儿问道,“那我爹和我娘怎么说?”

“他们让我问问你的意思。”狄信和说。

蓉儿笑道:“狄哥!”

“哎,蓉儿,”狄信和一听她叫自己“狄哥”有些心喜若狂。

蓉儿说:“我说三个字——不同意。”

“什么?”三个字震的狄信和不知所措,他问道,“为什么?蓉儿,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深深的喜欢着你吗?”

“可是,我不喜欢你。”蓉儿说。

狄信和拿起那把剑,说:“蓉儿,你看,我把我们烈火门的最好的宝剑送个你,以此代表我对你的真心。”

“最好的宝剑?”乔蓉问道。

“对对对。”狄信和以为蓉儿回心转意了,高兴的直点头。

蓉儿扬了扬手中的赤龙剑,说:“那你可以和我的赤龙剑比试一下,看看谁的宝剑是最好的。”

“赤龙剑?”狄信和没有料到她手中也有一把宝剑。

蓉儿说:“是呀,试一试。”

“好吧,试就试。”狄信和也想让她看一下自己的宝剑的厉害,他也抽出了剑。

“啪!”两把剑撞在了一起。

“啊!”狄信和惊呆了。自己的烈火剑竟成了两截。

“怎么样?”蓉儿扬扬手中完好无损的赤龙剑,得意的说。

“哼。”狄信和气愤愤的扔下半截烈火剑,大踏步的走出了蓉儿的房间,头也没回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是羞愧,愤怒。

好好的一把烈火剑,在烈火剑的撞击下,成了两截。不能不让人惋惜,烈火剑虽没有赤龙剑那么厉害 ,但在江湖上也是排名第九的宝剑。现在成了两截,也是武林的一大损失。

蓉儿见狄信和气成那个样子,高兴的把赤龙剑放回剑鞘。

蓉儿听余叶说过《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经常练习对身体有好处。她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便练习起《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

大约有1柱香的时间。蓉儿刚练习完功,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便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是她的两位舅舅。她开门叫道:“大舅舅,二舅舅。”

她的大舅舅任晓秦和二舅舅任景森先是一愣。而后她的大舅舅先开口了:“好一个蓉儿,耳朵如此灵,我们走的这么轻,你也听到了。”

那的确是,任晓秦和任景森准备给乔蓉一个惊喜。所以他们把脚步放的很轻。但是,蓉儿的功力已经提高了许多,所以她仍可以听得到。她得意的说:“我的功夫提高了嘛。”

“好呀,学什么武功了?”任景森问道。

“是金木水火土。”蓉儿笑道。

“你这个丫头,连你舅舅都敢玩,真该让你娘管管你了。”任晓秦笑道。

“本来就是嘛。”蓉儿说。

任晓秦和任景森可以很轻松的根据金木水火土推出五行,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外甥女练习的正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功《五行真经》。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了。”任景森笑道。

“哎,蓉儿,听说你那个狄信和刚才找你了?”任晓秦笑道。

“舅舅,”蓉儿有些生气了,“刚才他是找过我,但是被我气跑了。舅舅,他是他,我是我,什么他的我的?”

“好好好,”任晓秦说,“只要我们蓉儿喜欢,什么也可以。”

“蓉儿,你是怎么把他气跑的?”任景森说。

蓉儿撅起小嘴,说:“还不是他说什么喜欢我,并且把他们家的烈火剑送给我,结果被我的赤龙剑打成了两截,然后,他就气跑了。”

“你不喜欢他吗?”任晓秦问。

“你的赤龙剑?”任景森问。

蓉儿红着脸说:“对呀,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然后,她把余叶怎么得到赤龙剑以及把剑送给她的经过向他们两个人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任景森说。

“那个余叶多大了?”任晓秦说。

蓉儿说:“他呀,十七岁,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余叶?”任晓秦有所领悟。

蓉儿的脸立刻涨红了,说:“舅舅,您说什么呢?”

“蓉儿!”刚好这个时候,余叶来找乔蓉。

“余大哥,”蓉儿于是红着脸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大舅舅任晓秦,这是我二舅舅任景森。舅舅,他就是余叶。”

“在下余叶,见过两位前辈。”余叶抱拳说。

任晓秦边说:“好,好,免了。”边用手扶余叶的胳膊,并施加了功力来试余叶的内力。余叶微微一笑,体内也用上了力,放下了双手。

任晓秦先是一惊,而后也笑了。心想:“这个余叶的的功力的确不低。他点了点头,笑道:

“武功不错嘛。”

余叶抱拳,谦虚的说:“不敢,不敢,二位前辈的大名晚辈早已铭记于心了。”

任景森说:“来,来,来,余叶,你也不用谦虚了,我们进屋再谈。”

“好的。”

他们四个人都一并进了蓉儿的房中。蓉儿为他们沏上了茶。他们也是问了一些关于五行教的情况,便都告辞了。

夜色很快又浓了,繁星在天,明月做伴,不愧为一副美妙的夜景。

余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明白明天一战,乾明山庄请来的英雄不少,但五行教的的实力也令人担心。

现在已是八月初六,余叶笑了笑。这个月的十七便是法智大师的四十五岁生日,自己明天处理完乾明山庄的事后,便立刻动身,赶往少林寺,余叶暗暗下了决心。

倏地,余叶听见有脚步声向自己的房间走来,声音很轻很快,可见这个人的武功不低。

余叶忙熄灭了蜡烛,躲在房间的一个暗处。

月光洒下,余叶的房间投下了一个淡淡的黑影,其他地方是一片漆黑。声音极静,连鸟儿的声音都停止了。

脚步声在余叶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门“吱——”的一声开了,声音很轻,但仍可以听到一丝响动。

黑衣人,脸上蒙着黑纱,手中提着一把剑。他走到余叶的床塌前,一掀被子,没人。余叶从那个人的表情看到了惊讶。

蜡烛一下子亮了,是余叶点的。

黑衣人一扭头,先是一愣,而后是一笑。

余叶问:“阁下是不是五行教得人?”黑衣人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余叶又问:“你想杀我?”黑衣人又点点头,仍没有说话。

余叶再说:“恐怕你要失败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剑紧紧握在手中。剑,在夜光中更显得锋利,更显得杀气,在夜色中更显傲气,更显冷酷。

余叶明白了,对方的武功的确高强,但是自己的武功可以一拼。

二人相斗了四十余回合,黑衣人没有显败,余叶也没有显胜。这时,黑衣人突然冲出门外,一招“白鹤冲天”已经翻身上了房顶。

“慢走。”余叶也跟了出来,一招“飞龙在天‘也上了房顶。

“你究竟是谁?”余叶目光极冷。

黑衣人终于开口了:“余叶,你的武功的确不弱,可惜呀,……”她故意一声长叹。

余叶已经听出对方是个女的,并且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他说:“可惜什么?”

黑衣人一阵阴笑:“你的武功,可以说是高手,但是现在呢,什么也不是,如果你加入我们五行教,至少可以当个堂主,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而且可尽武林正道。”

“武林正道?”余叶冷哼一声,“好厉害的四个字,‘武林正道’,你们也配说这四个字吗?为了荣华富贵,血洗三剑山庄,让庄内上百口人惨遭毒手,连妇女,小孩都不放过,现在又准备大战乾明山庄,却说为了武林正道,好漂亮的话呀。”

余叶的一讥一怒,让黑衣人柳眉一蹙,缓缓的说:“万里江山,白骨堆积,这大明的江山,不也是用数万计的白骨堆积起来的吗?”

这一句话让余叶有些难堪,他说:“这和你们教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说:“我们教主深明大义,知道大明江山,外有瓦剌强敌,内有宦官当权,大明皇帝昏庸无能,东厂西厂横行霸道,各地官吏又鱼肉百姓,使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要带领我们,要力铲奸党,恢复国威。

这句话说的余叶直点头,使他差点忘了对方是敌人。他一震,问:“那和你们血洗三剑山庄和攻打乾明山庄有什么关系?”

“他们?”黑衣人冷笑一声,“他们自称武林正派,却干下了一些丧尽天良的坏事,我们教主最痛恨这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乔庄主一声侠丹义肝,做过什么坏事?你休要血口喷人。”余叶愠色。

“侠丹义肝?”黑衣人冷笑道,“他配吗?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女儿,才如此说的?”又是一阵狂笑。

余叶见自己被人说中了,脸一红,说:“他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你不要胡言。”

黑衣人笑道:“光明磊落?乔瑞林,袁鹤皋,雷光丰,法智,赵云生,他们一个个自以为武林正派人士,自以为自己是救世观音,却做出的事比小人还要阴险,还要恶毒……”

“住口!”余叶见她说了自己的两位师傅,勃然大怒,打断了她的话,“你出口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人,我定不饶你。”

“哈……”黑衣人冷笑道,“余叶,我是见你武功不错,又不为金银财宝引诱,所以劝你离开乾明山庄,以免受到牵连,你却执迷不悟,令人惋惜。”

“看招!”余叶怒气之盛,出手便是“龙相一指”“弹空一笑”“穿空起云”,脚下也施展开了《幻形变影》,的“人影交叉”,“忽影变幻”,“移步挪位”。

黑衣人柳眉一弯,剑已出,她的剑法奇特,好象并没有什么招式,一招一式,变化很大。

余叶的怒气大增。俗话说“怒可加胆”。怒让余叶招招毙命,招招好招,手下一点也不留情。

黑衣人的剑法虽快,但是她的武功略差余叶一些,再加上余叶怒气未消,她竟显败势。

“咻咻咻!”

忽然三枚不明飞行物打向了余叶。余叶一惊,向后一跃。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堂主,休要恋战,快走。”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转身一闪,已消失在夜色中。

余叶正准备提气去追,又飞来一个东西,他扬手一接,竟是一枚石子,顿时又羞又气。于是朝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却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余叶气的回到房中,闭上眼睛仍睡不着。几粒石子竟让那个人跑了。

余叶又平静了下来,那个暗中帮助那个黑衣人称她为“堂主”,莫非她是“水圣堂”的于婷?或是“金月堂”的夏遥?

余叶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可是那几句话让他挥之不去。“乔瑞林,袁鹤皋,雷光丰,法智,赵云生,他们一个个自以为武林正派人士,自以为自己是救世观音,却做出的事比小人还要阴险,还要恶毒……”

赵云生,法智。自己的两位师傅。虽然和乔庄主有些交情,却怎么又和袁庄主、雷光丰大侠联系在一起呢?虽然都是光明之人,但自己的两位师傅及雷光丰大侠隐居多年。而袁庄主与乔庄主又是山撞的庄主,这其中又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余叶又笑了。仅凭她那几句话便把自己的两位师傅和两位庄主及雷大侠判了死刑,岂不是天真幼稚?如果师傅在的话,他一定会说自己不经世故,容易轻信别人的话。

余叶又想到那句“堂主,休要恋战,快走。”这句话如此耳熟,令余叶想到了庄内的人。谁呢?乔庄主,乔夫人,狄信和,贺掌门,潭雪,郭旭还是其他得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庄内有内奸。

明天,乾明山庄是赢是输呢?

正文 第七章

第7章

夜深了,乔瑞林并没有休息。他为明天的一战,他也明白和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从法智大师的信中得知的.

任淑珍见丈夫自从看了那封信后变的忧郁了,虽然他在别人面前表现的与平常一样,但是,自己嫁给他二十余年了,他的心思自己是清楚的.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痛苦也带给别人的.她知道肯定是那封信中写了些什么.

乔瑞林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声,但没有说话.

任淑珍轻轻走到他身边,说道:‘乔哥,你有心事?‘

乔瑞林微微点点头.

‘什么事呀?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任淑珍知道现在是最需要别人安慰了.

乔瑞林冲她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说道:‘你说哪里话?我们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还说这种话,难道不怕孩子们笑话?‘

‘那是什么事?‘任淑珍问.

乔瑞林长吁了一口气.他走到门那儿,一下子推开门,冲着夜色叫了一声:‘李长仁!‘

片刻之后,李长仁跑了过来,说:‘庄主,有什么事吗?‘

乔瑞林说道:‘去把小姐和少爷叫到我房间来.‘

‘现在吗?‘李长仁看了看天色已晚,有些怀疑.

‘对.‘乔瑞林点了点头.

‘是,庄主.‘李长仁知道庄主决心已定,便下去叫乔蓉和乔景了.

乔瑞林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又呆了一会,说道:‘把蓉儿和景儿也一起叫过来,让他们也知道一下吧.‘

一会儿,乔蓉和乔景都来了,他们都不知道爹娘深更半夜叫他们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们都叫了一声:‘爹,娘!‘

乔瑞林回头看了看女儿和儿子,长叹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那儿,一下子把窗户打开了.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任淑珍,乔蓉和乔景都不明白所以然.

乔蓉先问道:‘爹!您叫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

乔瑞林回过头,点了点头,说:‘是的.‘

‘什么事呀?非得深更半夜讲?‘乔蓉有些不满.

‘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乔瑞林说道.

‘什么事呀?‘乔蓉从为见父亲这么忧郁,有些奇怪.

乔瑞林说:‘我知道了这个五行教的教主是谁了,是法智大师的信中告诉我的,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个故事.‘

‘那他是谁?‘任淑珍问道.

‘公孙毅.‘乔瑞林说.

‘什么?公孙毅?‘任淑珍有些明白,但也有些不明白.

‘那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乔景问.

乔瑞林便讲起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二十多年前,正是弘治年间,瓦剌大军屡次进攻大明边境,而大明守军却败多胜少,所以北方边境一带人心荒荒.

当时,在北方有六个兄弟,自称‘北方六龙‘,他们就是赵云,乔瑞林,袁鹤皋,雷广丰,法智,和公孙毅.

大明的一次次惨败引起了这六位兄弟的不满.他们决定去刺杀瓦剌的元帅保瓦.

这一天,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他们六个人此时才二十余岁,.赵云生先开口了:‘保瓦这个人,不能长久,如果把他除掉,可以保住大明的百年基业.‘

公孙毅说:‘可是他在元帅府,必定戒备森严,行刺并非易事.‘

雷广丰的年龄最大,他此时二十七岁,是六个人中的大哥,他说:‘不错,但是保瓦不除不行,所以我们要商量一个对策才好.‘

袁鹤皋说:‘不如我们先去元帅府侦察一下再说?‘

他们为了刺杀保瓦,早已经换了行头,进入了关外.

乔瑞林说:‘好的,那我和鹤皋走一遭,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机关.‘

‘好吧,‘雷广丰说,‘那你们要切记小心.‘

‘好的,‘乔瑞林和袁鹤皋应道.他们两个人晚上去保瓦的元帅府侦察了一下,回来说:‘保瓦的身边有两大护卫,一个叫王真,另一个叫李强,汉人.‘

‘呸,‘法智大师怒了,‘说,‘身为汉人,竟去给瓦剌人当看门狗,真是汉人的耻辱.‘

袁鹤皋又说:‘元帅府有五六组护卫队,每队有二三十十个人,每隔一个时辰,换一组人,戒备的确很严.‘

‘哼,‘公孙毅说,‘一群酒囊饭袋,我一掌上去,便能拍死两个.‘

乔瑞林说:‘话虽如此,但是他们凭借人多,在加上王真和李强的武功并不低,所以我们得商量一个对策,才可以一举成功.‘

法智大师问:‘那有什么好办法呢?‘

袁鹤皋说:‘我画了一副元帅府的地形图,里面的兵力和建筑物都画的差不多,雷大哥,你看有没有用?‘

雷广丰看了看袁鹤皋画的那张图,说:‘次此行刺必定快速一战.‘

‘是的,雷大哥.‘袁鹤皋点了点头.

瓦保的元帅府分为内院和外院两部分.那些护卫队除了巡逻的那一队以外,其他的三四队都在内院,所以内院的兵力最强.而保瓦的房间处于外院,这是一个机会.但是万一保瓦的房间有王真和李强保护,所以也并非易事.

雷广丰说:‘那行刺便在明天晚上,我来分配一下.‘

‘好的.‘五个人起说.

雷广丰说:‘公孙毅,你在外院和内院的那个门旁边的树上.因为如果外院有事,内院定会支援,所以你一定要尽最大力量拖住时间.‘

‘放心好了,雷大哥,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公孙毅一脸的笑容.

雷广丰又说:‘法智,乔瑞林,你们两个人藏在外院的两棵树上,主要抵挡外院的巡逻兵.‘

‘好的,雷大哥.‘法智和乔瑞林二人也应道.

雷广丰说道:‘赵云生,袁鹤皋,你们两个人主要抵挡那两个护卫.‘

‘雷大哥,那又何必多一个人呢?不就是什么王真李强吗?我一个人便可以解决了他们.‘赵云生说道.

袁鹤皋反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两个人虽然仅仅是元帅府的护卫,但他们的来头却不小.‘

‘那,他们的师傅是谁?‘公孙毅问.

袁鹤皋说:‘他们的师傅正是‘玄阴尊者‘独孤笑.”

‘哦,‘赵云生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很怪自己的大意,他说,‘这个‘玄阴尊者‘的来头倒是很大.‘

袁鹤皋点了点头,说:‘雷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和赵兄一定搞定他们.‘

赵云生也说:‘是呀,虽然他们的师傅是‘玄阴尊者‘,但他们两个人又不是‘玄阴尊者‘,所以我们并不怕他们.‘他扬了扬手中的武器,是一副钢爪,是雷广丰的.这一副钢爪与一般的钢爪不同.前端是一个钢爪,五个钢指又尖又长,扎进去以后,必定是五个血窟窿,而后是一条钢链,大约一尺多长,所以这个钢爪是用来抛出去的,正因为如此,雷广丰被人们称为‘爪形太保‘.

法智大师手握佛珠,念道:‘阿弥陀佛,佛祖,弟子为全天下百姓,如有怪罪,请佛祖惩罚.‘

乔瑞林说:‘法智,你怎么了?‘

雷广丰说:‘法智,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不用了.‘

法智大师从小长在佛门,虽有一颗慈悲之心,但此时也有侠和义.他忙说:‘这也是救全天下的百姓,造福苍生吧.‘

雷广丰说:‘是呀,瓦剌大军万一进攻大明,那时,全天下百姓将有灭顶之灾,所以我们要一举成功.‘

‘是.‘五个人应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丑时,离袁鹤皋他们两个人回来又过了两个小时了.

雷广丰说:‘那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养好身子,准备明天晚上行动.‘

六位兄弟一直谁到第二天的午时才醒来.雷广丰拿来了酒,肉,和素菜.因为法智大师是佛门弟子,是不吃素的.

兄弟六人又大吃了一顿后,又休息了.

晚上亥时,兄弟六个人都起来,换上夜行衣,拿上各自的兵器,施展开轻功,没有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元帅府的外面.

雷光丰低声说:‘我进去杀那个保瓦,如果成功,我吹一声口哨,然后你们就撤出,切记,你们要拖延时间,不可恋战.‘

‘是.‘五兄弟又应道.

月影铺地,落叶满地,四处黑漆漆的一片.只见六个人影闪进了元帅府.

雷光丰见他们五个人都隐藏好了,自己手持‘乌钢爪‘,一翻身,破窗而入,直接跃进了保瓦的房间,因为有前一夜的侦察,所以表现的十分熟练.

保瓦也刚刚睡倒,听见有人从窗进入,大惊:‘谁?‘

‘杀你的人.‘雷光丰的‘乌钢爪‘已经抛向了保瓦的床上.

保瓦正睡在床上,一见有人刺杀他,大惊失色,想取宝剑,但他的剑在墙上挂着,而雷光丰的‘乌钢爪‘已到了他的身边.他忙一缩身子,滚在了地上.

雷光丰的一爪未中,收爪再次功向保瓦.保瓦虽为元帅,但他的武功并非厉害.现在遇上了雷光丰这样的高手,只有躲避,无法进攻.

雷光丰的功夫是何等的高强?他的‘三十六路无形爪‘,没有人能够躲过七招,他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高,让保瓦无法取剑,只得在房间里四处逃散,边大喊:‘抓刺客,抓刺客!抓‘

他的话刚出口,院中顿时大乱,巡逻队的人都冲向了元帅的房间.

‘啊!‘保瓦中了雷光丰的一爪,抓中了左臂,顿时被撕下了一块血肉,疼得他在地上乱滚.

‘元帅!元帅!‘王真,李强从外面正冲向房间.从房上飞下两个人,正是赵云生和袁鹤皋,他们两个人都受持一把长剑.

“你们是何人?”王真问道。

“大胆,竟敢夜闯元帅府?”李强喝道。

袁鹤皋手持宝剑,上前就是一刺,说:“杀了你们这两个汉人的叛徒。”

王真一挑,怀中掏出一枚飞镖,边躲边打,说:“我打。”

赵云生也手持宝剑,刺向李强,说:“你们身为汉人,却为蛮子的走狗,把你们碎尸万断也不足为过。”

袁鹤皋用剑打掉飞镖,剑法如天,连攻王真。

李强的兵器是一把三尺铁棍,已和赵云生打在了一起。

那边,法智大师与乔瑞林和那一队巡逻的兵打在了一起。虽然那些人本事不济,但毕竟人多,所以也让法智大师和乔瑞林一阵忙。

公孙毅也手持几片树叶,手扬飞叶,已经把那些从内院赶来支援得人打伤了几个。

“啊!”保瓦的胸口也让雷光丰抓了一块血肉。顿时,鲜血喷了出来,片刻之后,他便倒在了地上,魂归西天。

袁鹤皋与王真打了四十余回合。正打的难舍难分,忽然见保瓦的房间的窗户里飞出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包裹,随后一声长哨。他明白雷光丰已经得手。于是说:“赵云生,撤!”

赵云生与李强也打了四十余回合,他点点头,说:“好的。”

王真与李强见状,明白元帅多已遭难,顿时大惊。王真说:“李强,恐怕元帅已有不测,我们也会受牵连。我们一定要捉祝蝴们。”

李强说:“是的,元帅已死,不抓住刺客,我们两个也难以保命。”他手中的铁棍挥的也越来越猛,似一个旋转罗盘。

赵云生与袁鹤皋二人大怒,手中的功夫也全盘推出,招中化招,式中有式,让王真与李强二人顿时乱了手脚。

“啊!”王真胸口中了一剑,倒在了地上。

李强见王真受了伤,顿时感到自己的生存希望也极少,大喝:“我和你们拼了。”手中的铁棍施展出了“天魔神棍”。

此“天魔神棍”以护身为主,手中的棍挥动的范围极大。因为棍乃重兵器,而剑是薄仞之物,所以二者相撞之后,败的必定是剑。

这样相持了十几个回合。突然,一片树叶飞来,直插入李强的左臂,血一下子从胳膊上流了下来。

“云生,鹤皋,快撤!我们都已撤出,他们的援兵很快会过来的。”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法智大师与乔瑞林还有公孙毅都听到了那声哨声,于是都挥手飞出了元帅府。

等出了元帅府,他们见赵云生与袁鹤皋还没有出来。雷光丰说:“赵云生和袁鹤皋与那两个人打在一起,此二人的功夫不错,你们进去一个人,帮他们两个一下。

公孙毅说:”好的,我去。“他一翻身,又进入了元帅府。他见赵云生和袁鹤皋正与李强大在一起,便摘下一片树叶,打向了李强。

而此时,李强只顾赵云生和袁鹤皋,那知道背后有人?赵云生和袁鹤皋同公孙毅一起飞出了元帅府。

雷光丰见他们三个人平安出来,大喜,低声说:“快走!”因为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六个人都施展开轻功,又回到了他们来时住的客栈。雷光丰把那个黑色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正是保瓦的人头,血肉模糊。

赵云生问:“雷大哥,这个狗贼的头如何处置?”

“烧了算了,”公孙毅说,“以解心头之恨。”

“让我剁了算了。”袁鹤皋拔出了剑。

雷光丰摆摆手,手:“这样不好,我们现在身在关外,烧乐和剁了,也不会让他们惊动多少。不如把他的头挂在城门上,让这些蛮子知道我们的厉害,如何?’”好主意。“袁鹤皋说。

乔瑞林说:”好吧,一会我就把这狗贼的头挂在城门上,明天早上,保证整个城镇的人都会知道的,蛮子的元帅死了。‘

“好吧,你要小心些。”雷光丰说。

“好的。”乔瑞林点点头。

第二天,果真,整个城镇全轰动了。瓦剌的元帅的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挂在了城门上,像是在向瓦剌示威。头,在城门上。风呼呼的吹着,让那颗头更加恐怖。

人们望着,议论着。有人说:“这是谁干的?这么厉害?”

也有人小声的说:“干的不错,给咱们汉人出了一口气,让蛮子们也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让他们不敢再猖狂。”

另一个人忙小声说:“别说了,这儿可是瓦剌的地方。”

那个人反说:“怕什么?就凭这个,蛮子们肯定吓的屁滚尿流。”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过来,一个士兵报道:“将军,圣旨到!”

圣旨指的是瓦剌国国王的旨意。巴达慌忙下了马,双膝着地,跪道:“臣接旨。”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巴达为二品将军,赏黄金十万两。此城的所有守军全部交于你掌管,限你半个月内抓住刺客,否则,定斩不赦。”

“臣接旨。”巴达应道。

巴达接了圣旨,站起身来,说:“ 齐鲁,你主要守住东门西门,万平,你主要守住南门北门,对一律外来的人,特别是汉人,要严加审问,达加成,你主要搜城内的每一户人家,发现可疑之人,宁可错抓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听明白了没有?”

“是!”三个军尉应道。 “快走!快走!看什么呢?”瓦剌军队排着整齐的队伍,冲散了围观的人群。为首的是一个叫巴达的人,是一个将军。

那个将军对着人群吼着:“你们都听着,谁要是发现了杀害元帅的刺客,举报者赏黄金500两,抓住刺客者赏黄金1万两,如果窝藏刺客,并且相助刺客者,一旦被查出来,满门抄斩,灭九族。”

人们小声议论着。

于是,整个城镇都进入了白色恐怖的境界。每天的巡逻的兵有几百上千,挨家挨户的搜查。见到有几下的人就抓,什么铁匠铺,杀猪的,猎户的等等手中能拿带铁的东西都抓了去,光这些人就抓了几百。

雷光丰他们六个兄弟此时正在酒楼里喝酒。看着街上的兵士跑来跑去,弄的到处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乔瑞林怒道:“这些蛮子,真是狗仗人势。”

“瑞林,小声点。”雷光丰轻声叱道。

赵云生小声说:“雷大哥,你说,我们怎么办?”

雷光丰沉思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们出城,回关内去。”

“那,这儿的百姓不管了?”袁鹤皋问。

雷光丰说:“我们可以在城墙上写上几个字,要大一些,警告他们,如果再乱抓人,保瓦就是他们的榜样。”

“妙极!雷大哥,这件事由我来办吧?”公孙毅说。

“好吧,公孙毅,要小心。”雷光丰说。

“好的。”公孙毅说。

第二天早上,城墙上留下了几个大字,写着:

巴达:

蛮子保瓦是我们六个人所杀,如果你再胡作非为,保瓦就是你的榜样。我们正是“北方六龙”。

巴达一见此字,顿时火冒三丈,叫来他那三个下将,说:“齐鲁,万平,达加成,你们简直是废物,竟让刺客如此嚣张。如果我的人头不保,我先拿你们的开刀。”

“下官失职。”三个人心惊胆颤。

“把那几个字给我刮掉。”巴达咆哮的喊着。

但是,此时他们六个人已经出了城。几天后,他们回到了中原。此时的袁鹤皋和乔瑞林仅仅是三剑山庄和乾明山庄的少主。他们先在乾明山庄玩了几天,又去了三剑山庄饮酒取乐数日。

此时的六个人当中,数雷光丰最大,下面是法智大师,下来是赵云生,公孙毅,及乔瑞林,和袁鹤皋。此时的雷光丰尚未成亲,而乔瑞林和袁鹤皋都订了婚。

时光匆匆又过去了两年。在这两年内,瓦剌国君雄心勃勃,几次想攻打大明,但是自从上次没有抓到刺客,把巴达也斩首以后,没有人敢担当元帅这个职位了,因为他们怕自己也像保瓦一样,被人取走了脑袋。所以,在关外有一个传言“元帅是死神的代表,谁如果挨上了,便会遭到不测。”

这两年内,乔瑞林和袁鹤皋二人相继成亲,并都有一子,他们就是乔景和袁翼。而此时,公孙毅也深深爱上了一位女子,她的名字叫陶利,而陶利也喜欢上了这位英雄。但是,陶利的父亲“飞剑一雕”陶成,坚决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二人抗争着,反抗着,终于在其他五个人的帮助下,二人成亲了,但这也是四年以后了。二人在华山下面有了一个家,取名为“忘忧居”。但是,就在他们的儿子出生没有几天,有五个人血洗了“忘忧居”,他们就是雷光丰,赵云

生,袁鹤皋,法智大师和乔瑞林。

“法智,鹤皋,瑞林,雷大哥,云生!”公孙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对他下毒手,让他大骇,“你们干什么?”

“狗贼,算我看错你了,拿命来!”雷光丰的“乌钢爪”已出。

公孙毅一见,不知所措,躲过了这一爪,说:“我怎么了?”

法智大师上次是被着师傅和他们一起去关外的,后来被师傅罚面壁思过三个月。此时,他的佛珠已出,说:“跟他讲什么废话,取了他的命再说。”

袁鹤皋和赵云生的剑也已出鞘,说:’你的末日到了。“

乔瑞林的刀也拔了出来,说:”你死定了。“

陶利已经死了,被他们杀了的。

公孙毅眼红了。他深深明白了,自己是个孤儿,除了妻子以外就是这五个兄弟了。而今天自己的妻子竟死在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手中,他不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如此。他吼道:“你们杀了我妻子,今天我和你们的兄弟关系一刀两断。”

“谁是你的兄弟?”乔瑞林的刀已劈出。

公孙毅的飞镖也已出手,把乔瑞林的左脸划破了。但是,雷光丰的“乌钢爪”已经抓向了他的小腿,并撕下了一块血肉。

法智大师手中的佛珠也打在了公孙毅的身上。

雷光丰的“乌钢爪”发生了威力。

乔瑞林的刀也威力大增。

袁鹤皋和赵云生的剑把他脸上划了两道剑痕。

雷光丰的“乌钢爪”已收在手中。双掌齐发,“砰!”十成功力已打在了公孙毅的胸口上,打的公孙毅血气翻滚,眼冒金光,倒在地上,鲜血流出。

雷光丰用手指一式,他已无呼吸,说:“他死了。”

“除此狗贼,为了天下百姓。”袁鹤皋说。

“我们这也算大义灭亲。”赵云生也说。

故事讲完了,听的任淑珍,乔蓉,乔景三个人都愣在那儿。

半晌,乔景才吐出几个字:“爹,这是真的吗?”

乔瑞林缓缓的点了点头。

任淑珍明白了,说:“原来我们成亲以后的几年内,你的脾气特暴躁,而且又出去了很长时间,是因为这件事吧?”

乔瑞林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爹,那个公孙毅不是你们的兄弟吗?”乔景不明白了。

乔瑞林咬牙切齿的说:“他不是我们的兄弟,而且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难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为什么?”乔景更不明白了。

乔瑞林说:“因为他投敌卖国,做出了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让人听了以后,都会杀之而后快的。”

“什么事呀?这么严重。”乔蓉说。

乔瑞林说:“听说他收了瓦剌丞相多保辛的贿赂,足足有十万两黄金,而充当瓦剌国的走狗。”

“什么?他收了瓦剌的贿赂?”乔蓉有些不相信。

“这是真的吗?爹,他是你们的好兄弟呀。”乔景也说。

乔瑞林也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我不信,雷大哥也不信,法智,鹤皋,云生,我们都不相信,也不会相信,因为他是我们的好兄弟。“

“那后面又是为什么?”乔景问。

乔瑞林又接着说:“可是,后来,我们去了他那‘忘忧居’,我们在无意中发现了两个大箱子,藏的很隐蔽,如果不注意的话,真的不会发现。我们乘他们夫妻二人都出去以后,打开一看,真的是两箱子黄金。”

“什么?真是这样?”任淑珍,乔蓉和乔景三人都一惊。

“于是,我们动手了。”乔瑞林说。

“他们什么也没解释吗?”乔蓉又问了一句。

“我们五个人一开始,谁也不相信,因为我们六个人是结拜兄弟,但是,见了那两箱子黄金以后,我们是失望,憎恨,”乔瑞林说,“我们五个人在没有半柱香的时间里,便把他们夫妻两杀了。”

“那就是他不对了。”乔蓉也有些恨那个公孙毅了。

“对呀,爹,他投敌卖国,当蛮子的走狗,实在该杀。”乔景也一样。

任淑珍说:“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件事与明天的五行教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说……”她明白了。

“是的,五行教的教主正是公孙毅。”乔瑞林说。

“什么?教主是公孙毅?他不是死了吗?”乔景不明白了。

乔蓉好象也明白了一些,说:“爹,你是说那个公孙毅根本没有死?”

“不错,”乔瑞林说,“法智的信中说公孙毅用了‘屏气功’,躲过了这一劫,然后他招集了一些江湖人士来找我们报仇。”

“原来如此。”他们三个人彻底明白了。

“唉,”乔瑞林说,“明天,乾明山庄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一切归罪于我呀。”

“乔哥,没什么了。”任淑珍安慰他。

“爹,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人,还怕他吗?”乔蓉和乔景也说道。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道,”乔瑞林说,“如果事情有变,你们从秘道离开。”

“秘道?”乔蓉和乔景都一愣。

于是,乔瑞林把乾明山庄的一条秘道告诉了乔蓉和乔景。

正文 第八章

第8章

“余大哥,余大哥。”蓉儿一大早便来见余叶。

已经快辰时了,而蓉儿仍未见到余叶,她以为余叶出了什么事,心中有些焦急,便直奔余叶的房间,但是,她敲了几遍门,仍没有动静,心中便觉得不对劲。

蓉儿推门一看,房间里没有什么变化。她又往床塌上望去,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余叶仍在睡觉。

原来余叶昨天晚上与那个黑衣人打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他回来以后又练了一会功,所以睡眠不足,起的就迟了。

蓉儿注视着余叶那白净,秀美的脸庞,不禁暗暗喜欢。但她又坏坏的一笑,取了一枝毛笔,蘸了墨,往余叶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八卦,又准备往脸的其他地方再画一些东西,但是,她的手已经被余叶抓住了。

按理说,在蓉儿刚进来的时候,余叶就应该听到了,那他为什么在乔蓉往他的脸上画了一个八卦以后才发现呢?原来人在快睡醒的时候,睡意正浓,再加上昨天晚上的原因,所以才如此迟钝。

“好一个偷袭手段。”余叶说。

“什么偷袭?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蓉儿反驳说。

“那,一个女孩子家大清早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不大好吧?”余叶的眼睛仍未睁开。

“喂,这儿是我们山庄,我当然可以进来了。”蓉儿说。

“那以后没人娶你了。”余叶笑了,但仍未睁开眼睛。

“那不用你管,”蓉儿反说他一句,“那你一个大男人,一直抓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也不大好吧?”

这句话说的余叶差点晕过去,他松开了蓉儿的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蓉儿笑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呀,”余叶说,“你怎么来了?”

“喂,我的余大哥,”蓉儿叫道,“现在已经是辰时了,而你仍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你在睡懒觉。”

“不过,的确出了一点事。”余叶已经下了床。

“什么事?”乔蓉一惊。

“有人找过我,是五行教的。”余叶说。

“什么?五行教的?谁?”蓉儿大骇。

“不知道,是个女的。”余叶说。

“女的?”蓉儿笑了,“她长的漂不漂亮?”

余叶笑了,说:“你瞎想什么呢?她蒙着面,再说了,她已经三十多岁了,所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蓉儿也笑了,说:“那到底是什么事?”

于是,余叶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

乔蓉听见有人帮那个黑衣人,而且余叶听出是庄内的人,她大骇不已:“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庄内有内奸?她相信余叶是不会骗自己的,但是庄内的人又都是她十分熟悉的人,她一下没了主意,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余叶说:“观察。”

“观察?”

余叶说:“也许我的判断是错的,但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骚动,我们要注意一下庄内的所有人,查出可疑之人。”

“好吧,”蓉儿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那你先把你脸上的东西洗掉吧。”

余叶笑了:“是不是你做的?”

余叶洗了头上的“八卦”,便和蓉儿一起去用了早餐,然后和众人坐在大厅里。

大厅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手拿兵器,因为敌人随时会来。

蓉儿突然转过身来,小声对余叶说:“余大哥,我们出去一下。”

“什么事?”余叶问。

“你跟我出去再说。”蓉儿小声说。

“好吧。”余叶点了点头。

余叶和乔蓉向大厅里的众人抱了抱拳,以示歉意,然后出了大厅,留下了一厅人的微笑和狄信和的愠色。

狄信和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和这个小子在众目睽睽中相伴而出,使自己在门人面前丢尽了面子,再者自己的烈火剑被她手中的赤龙剑击成了两截,更添了怨恨。

余叶跟乔蓉出了大厅,问道:“蓉儿,有什么事呀?”

蓉儿唇角一笑,说:“让你看一个地方。”

“地方?”余叶剑眉一扬,说,“我来到乾明山庄的这两天,这儿的所有地方你几乎都带我到过了,还有什么地方呢?不会是什么秘室吧?”他笑了。

蓉儿低声说:“就是秘室。”

“莫非是逃跑路线?”余叶压低声音笑着问她。

乔蓉说:“走了,一会再说。”

余叶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穿过前院,进入的还是那个小花园。余叶问:“难道入口在这儿?”

“对呀,”蓉儿说,“我们再进入里面一些,入口在里面。”

“好吧,”余叶边走边问,“是不是你爹告诉你的?”

“对呀。”蓉儿应道。

“那你为什么偏偏告诉我呢?而不告诉其他人?”余叶笑了,“你是不是见我肯定打不过他们,必定会逃跑的?”

蓉儿脸一红。嘴上却说:“等一会事情有变,我爹会告诉众人的,而我觉得现在没有什么事可做,再说了,一会还要用你的功力呢。”

“用功力?”余叶没想到进一个秘室还要用功力。

他们这时来到了一个池塘边。池塘中间是一座假山,水中游着许多各式各样的鱼儿,煞是好看。

“这儿?”余叶见她停了下来,问道。

“对呀。”乔蓉点了点头。

余叶听说过秘室一般是在卧室中和书房里,而这个秘室却在池塘里,他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怎么进呢?”

乔蓉用手指着他们几米以外的一棵老树,说:“那儿才是入口,这儿是机关。”

“哦,原来如此,”余叶恍然大悟说,“那怎么开机关呢?”

蓉儿指着那座假山,说:“余大哥,你看这个假山上,是不是有一个圆形图案?”

余叶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座假山的确隐隐约约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图案。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他说:“对呀,真是太奇妙了。”

“暗用功力,”蓉儿说,“击出一拳,把那个圆形图案打进去,然后那棵老树会向右侧移动。所以我们要快些进入秘道。如果迟一些的话,老树便会移回,封住入口。”

“真是太神奇了,”余叶赞叹道,“让我试一试。”说着,余叶右暗用功力,一拳打向了那个图案。

“啪!”圆形图案真的入内二寸深。

“咯……咯……”那棵老树果真向右移动。

“走!”余叶抓住乔蓉的手,同时脚下施展开了《幻形变影》,瞬间,二人已经来到了那棵老树的跟前。

老树移过的地方,有一个仅容一个人下去的洞口,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余大哥,我先下去看一看。”蓉儿说。

“你进去过吗?”余叶问她。

“没有,”乔蓉说,“昨天晚上我爹告诉我,今天就和你来了。”

“那我先下去。”余叶坚决的说。

蓉儿见他如此坚决,心中一热,说:“那好吧,我紧跟你的后面。”

余叶“哦”了一声,跳入了黑洞。这个黑洞只有两三米高,很快便到了洞底。他说:“蓉儿,这个洞不深,你可以跳了。”

蓉儿应了一声,也跳了下来。随后听到了“咯——!”一声,老树把洞口封住了。

秘室中是黑漆漆的一片,任何东西都看不到。

蓉儿笑道:“余大哥,你看,我准备了火把。”说着,她手中一亮,一支火把出现了。

余叶这才看清楚,他们所处的地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通道。很明显,这是一个迷宫。他说:“好一个迷宫,如果不知道路的人进来,走上三天三夜也走不完。”

蓉儿笑道:“那你可要跟紧我,如果你迷了路,我可不管,”她回忆的说,“我爹说,向前走,过两个路口,向左转,经一个路口,再向右转,走四个路口,那儿便是出口了。”听起来挺简单的,但是如果不知道走法的话,真的是走不出去。

“这么简单,”余叶说,“那我们走吧。”

“哦。”

余叶接过乔蓉手里的火把,一手拉着她的手,按照路线走了没有多长时间,他们来到了一个石壁前。

余叶用手试了试那石壁,估计有两尺厚,并且比刚才经过的石壁更坚硬,更雄厚。

乔蓉说:“余大哥,你看那石壁上是不是有一个手印?你的手大,而且武功高。你跳上去把手按进去,向右转半圈。”

余叶抬头一看,果真在这个石壁三四米高的地方有一个两寸深的手印。他松开了蓉儿的手,微用功力,轻轻一跃,已跳到手印那么高,他的右手按了进去,并向右转了半圈。

“轰隆隆——”

只见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出口。这个出口很大,可供两个人同时过去。

他们相互点了点头,进了这个入口。

只见这是一个秘室,不大也不小,左边是一个石床,床上放着几个陶制的壶,盅,杯;右边是一面墙,墙前是烛台,香炉,以及几样放着菜的碟子。

“这是什么?好象是在祭祀着什么。”余叶指着烛台等物说。

蓉儿耸耸肩膀,说:“我也不知道,我爹只告诉我出口的走法,至于这些东西干什么?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我们再从哪儿出去呢?”余叶问。

蓉儿走到那个石床边,坐在了上面,说:“余大哥,你也坐上来。”

余叶不知何意,也坐了上去。

只见蓉儿一扬手,手中已飞出四根银针,钉在了墙上的一个八卦图上,左两根,右两根。只见他们坐的石床上方的墙壁“轰隆隆——!”的裂开了一个洞。

“咯吱吱——!”

又是一阵响声,他们觉得床下好象涌起了一股气流,把他们两个人从出口推了出去。

耀眼!夺目!刺眼!

里面虽有火把,但终究没有阳光明亮。

余叶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儿竟是一个坟地。他们正是从坟里面出来的。

坟前的碑上写着“雷光丰雷大侠之墓”,坟前的地上摆着三壶酒,仅此而已。再看看这儿,竟是一片荒地,到处杂草丛生,连碑上都长了几根野草,显出了几分凄凉之色。

“这是哪儿?”蓉儿刚出来,也不知了方向。她一转身,也发现了那块碑,她一愣:“雷光丰?他的坟怎么会在这儿?”

余叶心中也是一惊。名字与昨天晚上那个黑衣人说的一模一样。赵云生、乔瑞林、法智大师、袁鹤皋、雷光丰这五个人与五行教的教主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他心中一团困惑。

蓉儿见他半晌不语。问:“余大哥,你想什么呢?”

余叶惊醒,说:“没什么,雷光丰也是一代大侠,说不定和你爹的关系不错,于是被你爹葬在了这儿。”

蓉儿昨天晚上听她爹讲了他们六个人的故事。她说:“余大哥,昨天晚上我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余叶一愣。

“是关于五行教的教主与你师傅和袁庄主以前的故事。”蓉儿说。

“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叶忙问道。

蓉儿故作神秘的说:“这个嘛,明天再和你说吧。”

余叶见她这个样子,也笑了,说:“好吧,那你明天告诉我这个故事,蓉儿你先看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蓉儿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突然她抓住余叶的胳膊,浑身颤抖。

“蓉儿,你怎么了?”余叶见她这样,心中一变。

“这,这,这儿好象是‘鬼地’。”蓉儿哆哆嗦嗦的说。

“鬼地?”余叶一下子也不知道所以然了,他说,“什么鬼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蓉儿紧紧抱着余叶的胳膊,一会才不怎么害怕了。她说:“余大哥,来,我们坐下,你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吧,”余叶同意了,他们找了一块大青石,擦了擦,坐在了上面。蓉儿仍然紧紧抱着余叶的胳膊。

余叶从来没有见过蓉儿如此的害怕,他安慰说:“蓉儿,没事的,有我在这儿,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他伸出右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蓉儿轻轻的靠在余叶的肩膀上,悄悄的。半晌,她才红着脸说:“余大哥,你抱着我好吗?只一会。”

余叶先是一愣,而后伸出右手,把蓉儿抱在怀里。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这时,起了微风,卷着地上的枯草,迷人的眼睛。突然响起了“呼呼呼……”的声音,难怪这儿被蓉儿称为“鬼地”呢,在白天就如此,更何况晚上呢?

远处,一丈远的地方有一片二十几棵树组成的小树林,矗立在那儿,形成了一道独立的风景。

蓉儿笑了:“余大哥,我刚才是不是表现的很胆小,与以前差别很大?”

“是呀,”余叶说,“以前的蓉儿是一个活泼开朗,胆子特大的女孩,这几天却有些不同的地方了。”

“原先的我,是一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人,”蓉儿说,“所以我就成了一个什么也不怕的性格了。可是,我现在在乎了一些东西,所以也怕了,也爱哭了。”

“是呀,”余叶说,“你哭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霓妹呢。”

“难道梅姐姐喜欢哭吗?”乔蓉听他提到梅霓,笑道。

余叶自知失言,但也只好说:“是呀,自小到大,霓妹哭的次数我数都数不清了。但是你哭,就是很特别了。”

“我变了吗?”蓉儿问他。

“是变了一些。”余叶说。

蓉儿盯着余叶,一字一顿的说:“是因为一个人。”

余叶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了一句:“蓉儿,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做?”

蓉儿也一愣,说:“余大哥,梅姐姐是个不错的女孩,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是呀,霓妹是个不错的女孩。”余叶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呢?”乔蓉又问道。

余叶说:“你也是个不错的女孩。”

乔蓉还想问一下她和梅霓谁在余叶的心中更不错一些。但是,她没有问。她只是伸出手在地上拨了一根枯草,放在手中玩。她一只手指着那片小树林说:“那儿就是‘夺命树林’。”

“夺命树林?为什么名字都这么恐怖?”余叶皱了一下眉头。

蓉儿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我们山庄的后面三丈外有一片小树林。虽只有二十几棵树,但被人称为‘夺命树林’,过了‘夺命树林’便是一块荒地,叫‘鬼地’。听人们说,这儿有二十颗骷髅头,在夜中,这儿一片白光闪闪,而那二十颗骷髅头冒着绿光,围着一个圈,在半空中盘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叫夺命树林和鬼地。”余叶说。

乔蓉又说道:“听说凡是进来的人,不是从此就没有再出去过,就是出去以后便疯了。所以多年来,这儿便没人敢来了。”

“难怪你如此害怕。”余叶说。

蓉儿把手中的枯草折成几节,又笑起来了,说:“可是,我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

蓉儿摇着头说道:“因为人终归是要死的,无所谓了。再说了,和你在一起,死也是幸福的。还有就是,人老了以后再死,那人会变丑的。如果我现在被鬼弄死了,也是个美鬼呢。”她发现自己在夸自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余叶没想到蓉儿能说出这些话,心中深深的内疚。他不禁握祝糊那纤细的小手,深情的说:“蓉儿,我们不会死的,永远也不会。”

“那我们不就成妖怪了?”蓉儿笑道,“我可不喜欢当妖怪,再说了,我们可以从原道返回,不用死的。”她眨眨眼睛。

“对呀,都是这个鬼地方,让我们这么悲观,”余叶说,“我们回去吧,小心你爹和你娘生气。”

蓉儿却说:“不怕的,我爹和我娘不会生气的。”

余叶笑了,说:“那我们一直呆在这儿,如何?”

“好吧,”蓉儿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说,“那儿就让他们打去吧。我也没想到我们家如此多难,其实我只想和自己相爱的人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不要什么朝廷,什么武林,都与我无关。”

“那你赶快找一个人嫁了。”余叶笑道。

蓉儿也听出他是在笑自己,她也索信说:“那你帮我找一个好了。”

余叶想了想,说:“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呢?”

蓉儿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随之跳动。她闭上眼睛,说:“一、二十岁以下,二、武功必须一流,三、长相必须英俊,四、心中必须对我好,五、心中有个‘善’字。”

“哇,”余叶故作惊讶,说,“这是人吗?我怎么越听越像神仙?我好象还没有见过具备这五项条件的人呢?太难了。”余叶摇摇头。

蓉儿却笑道:“我已经发现了。”

“是吗?”余叶故意一愣,说,“谁?告诉我。”

“你猜一猜。”蓉儿说。

余叶说:“这些天,我们好象没有见过多少人呀,周大哥与袁兄弟二人年龄就不合适,贺掌门也不符合,郭掌门也不符合。哦,我明白了,狄信和或者是各门派的弟子,对不对?”他忍不住笑了。

“不是呀。”蓉儿摇摇头。

余叶摆出一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样子,说:“那我真的不知道了。”

蓉儿反问一句:“真的没了?”

“没了。”余叶说。

蓉儿脸发烫,说:“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余叶仍在装傻,说:“近在眼前?这儿没有了,谁呀?哦,是不是雷大侠?”

蓉儿又羞又气,锤打他的胸口,说:“你好讨厌!你讨厌!讨厌,讨厌……”

余叶看着怀中的美人儿,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他轻声问道:“蓉儿,我在你心中真的那么好吗?”

“恩。”蓉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我们那天在‘咏梅客栈’见面是不是一种缘分?”余叶说。

“应该是吧。”乔蓉答道。

余叶说:“那我们以后将会怎么样呢?”

“你娶了梅姐姐,我去当尼姑。”蓉儿笑了。

余叶也笑了:“那我去当和尚。”

“当……当……当……”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钟声。

蓉儿脸色一变,从余叶的怀里坐了起来,说:“他们来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余叶说。

蓉儿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从原路返回,进入了前院。他们见乔庄主与众位英雄早已出了大厅。而对面也是一队人,有三十几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柳眉,朱唇,苗条身材,她就是昨天晚上与余叶交手的水圣堂堂主于婷;旁边也是三十几个人,却是金黄色衣服,为首的是一位三十五岁以上的妇女,微胖,他就是金月堂堂主夏遥。

他们前面有三个人,一个是粗壮的大汉,浓眉大眼,眼放杀气;一个是胖胖的头陀;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女郎,一身粉红。

有两个堂主和三个使者,看来五行教把重点放在乾明山庄了。

乔瑞林问:“不知诸位如何出手?”

那个胖头陀,正是“魔灵使者”灵空头陀,他阴笑了一下,说:“如果我们一涌而上,把你们灭掉,你们会服气吗?”

“哼,”贺掌门冷笑一声,“邪魔歪道,你们也配说服不服气?让你们先尝尝我的厉害。”语音未落,他已击出一剑。

灵空头陀也冷笑一声,往右侧一闪,左掌已出。灵空头陀以硬功闻名天下,所以他臂上的功夫是不可低估的厉害。

但是,衡山剑法一招一式相连甚密,不易攻破,再者,贺掌门的剑法已有二三十年的光阴了,更显出了非比寻常。

二人忽躲忽闪,忽进忽退,只见剑光,掌风,拳风汇合在一起,煞是精彩。

两个人瞬间已过了五十余招,招招是上乘武功,二人也到了炙热程度。

只见灵空头陀右拳向后一撤,左拳出击,大喝一声:“金刚神拳!”

贺掌门立刻定住身形,剑在右手,一指灵空头陀,叫了一声:“乾气一剑!”

拳风,剑气相撞,“砰!”

灵空头陀的口角流出了一丝血,连续后推了十几步,一下子跌到在地上,脸色煞白,不过已有几个五行教的弟子把他搀扶了起来。

贺掌门武艺高强,但也后退了几步,眉头也皱了一下,脸也白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过来。

乔瑞林大未高兴,对他们喝道:“你们谁还要动手?”

那个粗壮大汉正是“傲倚使者”夏宗灵,他冷笑一声,说:“你们这些人当中还真有些高手,不知哪位与在下过几招?”

贺掌门这时也下了阵来。狄信和求功心切,再加上蓉儿的原因,他更想表现一下了。他站了出来,说:“我和你过几招。”

夏宗灵上下打量了他几下,鄙夷的笑道:“小子,你就是烈火门的新任门主狄信和吧?”

“不错,我就是狄信和。”狄信和回答说。

夏宗灵哈哈大笑,说:“你们是不是没有人了?让你和我比试,如果是你爹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至于你嘛,不必我出手了。”

狄信和怎么说也是一门之主,竟被这个人说的一文不值,又羞又恼,,他怒道:“大胆恶贼!看剑!”手中的剑一挥,已刺向夏宗灵。但是,夏宗灵特长手脚功夫,直到剑已刺到他胸口的时候,只见他冷笑一声,人影一闪,只见双脚一跃,已踢向了狄信和。

“啊!”狄信和收剑难,大惊失色,被踢了七八脚。

“狄兄!”余叶人影一闪,已抓起狄信和,回到了自己这一边。

“哈……”夏宗灵笑道,“小子,你的武功还可以,值得和我比上几招,但是他?哼,还是我心软了一下,否则的话,他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乔瑞林这边的人都是一惊。烈火门的弟子见门主受伤,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叫道:“门主,门主!”

狄信和身中几脚,脸白如纸,心跳缓慢,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如此不堪一击,竟被人家一招打成了重伤。他看了看救自己的人,竟是余叶,羞愧不已。

乔瑞林蹲下身子,说:“狄少侠,不必气恼,胜败乃兵家常事。”

周朋义挥起钢刀,说:“夏宗灵,你不要猖狂,我和你过几招。”

郭旭与潭雪也都出来,说:“我也算一个。”

夏宗灵一看,一个是“青云刀客”周朋义,一个是冰剑门门主潭雪,一个是雷剑门的门主郭旭。不禁喜上眉梢,说:“好,好,你们三个人一起上,省得我一个一个解决你们。”

这齐耻大辱让三位武林人士如何受得了?

周朋义说:“二位,让我先和他过几招如何?”

郭旭说:“不行,先让他吃我几剑。”

潭雪也说:“我要先来几招。”

这时,夏遥和于婷俩个人也站了出来,说:“你们也别争了,加上我们两个人。”夏遥还补充了一句:“一比一,公平了。”

刚好三对。周朋义与夏宗灵,夏遥与郭旭,于婷与潭雪。三对六个人,各施展绝技,各展神兵,打在了一起。

余叶已经用真气帮狄信和疗伤。虽然余叶的武功不低,但夏宗灵的那几脚施展了一些威力,所以狄信和的内伤并不好治疗。

现在,余叶不光自己很难治语狄信和,连自己都很吃力了。

袁翼与蓉儿都看着余叶帮狄信和的情景。蓉儿更显出了焦急之形,因为她看见余叶已经出汗了。她忙问道:“这该怎么办呀?”

任晓秦和任景森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同时运用功力,传入余叶体内,以助他帮狄信和疗伤。

顿时,狄信和的脸已经红润了起来,而余叶的精神也都好多了。

那边,那三对人已经打到了最高程度。夏宗灵的掌法越来越奇妙,而周朋义已被掌影包围,处于了劣势;夏遥与郭旭的功夫也是不相上下,难分胜败;于婷与潭雪二人也越打越激烈。

袁翼看到别人都在忙,而自己是为报仇而来,却在这儿闲着。他抬眼望去,见对方还剩下一个女子,正是“月影使者”罗缃。他欲出手,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阻止着他,是不是她很漂亮?袁翼知道自己并不是好色之徒。

罗缃一眼望去,原准备看一看对方还有些什么人,却见袁翼正望着自己,四目相对,眼神中是友善,是喜欢,令罗缃为之一震。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嗔道:“谁与我来几招?”因为她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

袁翼站了出来,说:“我来。”

一位是五行教的“月影使者”罗缃,是正派人眼中的邪人;以为是三剑山庄的大少爷袁翼,与五行教有灭门之仇。

罗缃见他竟接受自己的挑战,不禁心痛,她沉声说:“你是三剑山庄的袁翼?”

“是的,你是‘月影使者’罗缃?”袁翼说。

罗缃说:“我就是罗缃,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下去吧,换其他人与我比试。”

“不,你们与我有灭门之仇,我不能不动手。”余叶有些无奈。

罗缃心一寒,说:“那你试试吧。”

罗缃的兵器是一手一个铜爪,取名为“月影神爪”。她上手就是“挥云劈月”,“破山捶地”,“无须有时”三招,功向袁翼。

袁翼也挥动手中宝剑,先来一招“一剑挥月”,又来一招“剑气有光”,再来一招“心中有剑”。

二人来回已有十几招了,但是,罗缃毕竟是“月影使者”,比萧雄高出了许多。她已经显出了优势,而袁翼已成败势。

“啊!”袁翼的左臂被抓下了五道血印。

袁翼皱了一下眉头,右手的宝剑也顺手刺去。

罗缃一不注意,一下子抓伤了袁翼,心中愧疚万分。但她这一分神,招式慢了下来,可是袁翼的剑已经刺来。她心中大叫不妙,干脆闭上眼睛接受这一剑。可是片刻之后,没有任何动静,她睁开双眼,才发现袁翼的剑刺偏了。

“砰!”

夏宗灵一掌拍在周朋义的身上,把他打倒在了地上。

“冰心一剑!”潭雪的剑中带有寒气。夏遥一下子招架不住。“啊!”右臂被刺了一剑,血印三寸深,已见白骨。潭雪又一跃身,一脚踢去,把夏遥一下子踢到在地上。

于婷与郭旭的打斗最为激烈,二人的武功不分上下,现在也有五十多招了,但是谁也没有显出败势。

郭旭大怒,一下子把真气提到右手上。“奔雷掌”右掌已然推出。

于婷也立在原地,双手持剑,把自身的真气聚集在了剑上。

“轰——!”

掌风打在了于婷的剑上,两股真气相撞,二人都推后了三步,仍没有胜负。

余叶已经用功力帮狄信和治好了内伤,他见周朋义战败,忙一跃身,扶祝蝴,说:“周大哥,你没事吧?”

周朋义摇摇头,用手一摸嘴角的血迹,说:“我没什么,只是这个夏宗灵的功夫过于厉害,比萧雄不止高出一些呀。”

“那我和他过几招。”余叶说。

周朋义见他欲出手,忙拉了他一下,说:“我和他打了三十几个回合,消耗了他一些内力,而你帮助狄信和疗伤,也消耗了一些内力,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好的,”余叶说,“蓉儿,你照顾一下周大哥。”

蓉儿过来扶着周朋义,说:“周叔,这个夏宗灵的武功怎么这么厉害?”

周朋义低声说:“他的武功比余兄弟高。”

“什么?”乔蓉大惊,她看出这个夏宗灵的武功的确高强,但从周朋义的口气中更显出了这个人的厉害,她说:“那余大哥……”

周朋义叹道:“今天这一战,胜负全在余兄弟身上了,如果他们胜了,那我们就彻底败了;如果他赢了,那乾明山庄就赢了。”

“那为什么?”乔蓉问道。

周朋义说:“因为刚才双方的比试几乎平了,所以胜负就看他了。”

余叶微微一笑:“夏宗灵,让我和你比试一下,如何?”

“好吧,你的确有几下功夫,可以和我比试一下。”夏宗灵笑道。

这时,两放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罗缃注视着袁翼,他的左袖的五道血印,历历在目,红的可怕,虽然她的铜爪没有毒,但她的功力足可让人毙命。

袁翼左臂上已被封住了学位,血已经不流了,并且已经被乔夫人抱扎了起来。他也望着罗缃,她没有受伤。他心中有一种犯罪感,对杀害父母兄弟的人竟然心慈手软。他也问自己多少次了,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她的确漂亮,但他们毕竟与自己有灭门之仇,虽不一定是她下的手,但他们毕竟是一伙的。

罗缃心中也是一阵愧疚,他放了自己,而自己却伤了他。自己身为“月影使者”,武功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可是自己毕竟也是女人,也是人,做不到铁石心肠,自己也克制了自己多年,但自己也快二十岁了,正是一个女子的黄金时期,难道自己就在杀戮中过一辈子吗?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变了许多,是不是喜欢上袁翼的缘故?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一两岁,也是一表人才,她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任淑珍安慰袁翼:“袁翼,你别生气,这个罗缃的武功的确厉害,再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袁翼心中一定,说:“我知道了,乔夫人,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功夫太差了,为乾明山庄尽力太少了,心中有些惭愧。”

“没什么的,”任淑珍说,“你已经尽力了。”

那儿,夏宗灵与余叶已经交手了。

余叶凌空一跃,一招“威龙在天”,上手三掌,一招比一招功力深厚。七成,八成,十成。夏宗灵唇一笑,手形飞快,也来三掌。

“砰!砰!砰!”

余叶在半空中向右旋转了三圈。他忙用功力定住身形;夏宗灵向右旋转了两圈,也忙用功力稳住身形。

只见人影闪闪,掌声,拳形在半空中舞动,拳形,掌声相互交错,一招一式,一拳一脚,都显出了武功底子的深厚,根子的扎实。

转瞬之间,二人又有了五十多个回合。

狄信和看出余叶的武功的确比自己高出了许多。心中真是又羡慕又妒忌。他年龄比自己小一些,比自己英俊一些,武功也比自己高一些。心中一痛:难怪蓉儿会喜欢上他。

“子须!”狄信和叫道。

他的一个门人走过来,说:“门主,有什么吩咐?”

狄信和缓缓的说:“一会,我们就速回烈火门。”

“是。”子须应道。

余叶与夏宗灵已由天上打到了地上,余叶已用了最佳招式“龙龙相扰”,“万龙在心”等招式,夏宗灵的武功也发挥到了最好。

“再来一掌!’大浪滔滔‘。”夏宗灵双掌齐发。

余叶也忙用上了十成功力,双掌推出。

“砰!”

“余大哥!”乔蓉大惊失色。

“余兄弟!”众人也都一惊。

乔蓉看了看手中的赤龙剑,她叫道:“余大哥,接剑!”她一下子把剑抛向了余叶。

余叶听过郭文忠说过赤龙剑的威力,他忙挣扎着凭借一股真气,跃在空中,手中已拿到了赤龙剑。

“好小子,功夫的确不错,”夏宗灵冷笑一声,“那再吃我一掌。”他再次掌上用力,推向了余叶。

余叶忙双手紧握赤龙剑,把全身的功力施在了剑上。

“砰!”

又是真气相撞,余叶刚才受的伤已不轻,他的功力也消耗了不少,所以他虽然有赤龙剑在手,仍后退了几步,口中的鲜血喷到了剑上。

夏宗灵见余叶尚能站稳,心中一阵疑惑。

这时,只见赤龙剑放出耀眼的红光,在白天仍能刺眼。余叶大喝一声:“那你也试一试这一招。”赤龙剑挥向了夏宗灵。

夏宗灵见这把宝剑如此神奇, 心中一惊,忙用自己的最绝神功“天罩网”保住全身。

“轰!”

只见两条赤龙竟从剑中飞出,一下子把夏宗灵的“天罩网”打的粉碎,直逼夏宗灵。

“扑——”夏宗灵口中喷出一股黑血,到在地上,不醒人事。

余叶也精疲力尽,用剑支撑着身体,一动也没动。

乔蓉慌忙跑了过去,见余叶头上也出了不少汗,忙拿出手帕,帮他拭去了汗。并轻声问道:“余大哥,你怎么样了?”

“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那个夏宗灵怎么样了?”余叶喘着气问。

蓉儿看了看到在地上的夏宗灵,说:“我估计他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夏宗灵!”灵空头陀内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忙跑过去。

乔瑞林见余叶打败夏宗灵,万分的高兴,他对他们哈哈一笑:“你们还有谁愿意再战?”

灵空头陀愤怒万分,欲上前拼命,但是罗缃拉住了他,说:“大师,他们现在占有绝对的优势,而夏宗灵又是这个样子,不易再战。”

“那就是说我们失败了?”灵空头陀愤愤的说。

罗缃冷哼一声,说:“大丈夫在世,能屈能伸,一次失败就如此沮丧,真是枉为‘魔灵使者’。”

“那,”灵空头陀大怒,一甩衣袖,说,“你如何向教主交代?”

罗缃并不惧怕灵空头陀的威胁,说:“那好吧,现在夏宗灵,夏遥大败,内伤严重,我和于婷虽是平手,但内力也消耗不少,你呢,被人打败,现在恐怕也只恢复了六七成功力,那你领着这一群人来一个‘飞蛾扑火’,那又如何向教主交代呢?”

灵空头陀气的脸由红变白,唇中咬了一个字:“撤!”

罗缃说:“五行教的所有人员全部撤出乾明山庄,”她又对乔瑞林说,“乔庄主,我们后悔有期。”她又看了袁翼一眼,退出了乾明山庄。

“那,诸位慢走。”乔瑞林抱拳。

五行教的所有人有次序的退出,庄内又恢复了平静。

乔瑞林向诸位英雄一抱拳,说:“多谢诸位的帮忙,今天才得以击退敌人,乔某在此感谢了。”

潭雪说:“乔庄主不必言谢,消灭武林邪道,是每一个武林正道人的义务。”

郭旭说:“乔兄不必如此,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贺掌门说:“对对对,消邪去魔,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好吧,”乔瑞林说,“李长仁,赶快摆上酒席,我要与诸位英雄庆祝一番。”

“是。”李长仁应道。

在酒席上,乔瑞林双手端起一杯酒,说:“诸位,我乔瑞林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的相助。”

众人纷纷起座,说:“乔庄主不必客气。”都举起酒杯,饮了下去。

贺掌门又举起一杯酒,说:“乔兄,今天余老弟与潭女侠在与邪教的打斗中取胜,我们应该敬他们一杯。”

“好,应该的。”众人纷纷举杯。

余叶与潭雪双手举杯,说:“谢谢诸位。”

碰杯,一饮而入。

众位英雄刚入座,任淑珍也站了起来,说:“来,今天郭门主,狄门主,袁公子以及周大侠都出了很大的力,我们也敬他们一杯。”

“好的,干!”

再次碰杯,再次一饮而尽。

酒席上,欢声笑语,语音不绝。

直到下午申时,酒席才结束。

狄信和在酒席上一直未开口,心中的郁闷,忧愁,却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含泪却不能流,因为父亲从小就教导他,大丈夫在世,难免有不愉快的地方,不应该流泪。

狄信和酒席后,便相诸位英雄辞行。乔瑞林和夫人心中也明白其中的原委。他说:“那多谢狄少侠的相助。”

“不敢,不敢,在下告辞了。”狄信和说。

乔瑞林和夫人都看了看蓉儿,摇摇头,说:“那好吧,李长仁,送狄少侠。”

“谢谢了”狄信和说。

狄信和看了看蓉儿,又看了看余叶,叹了一口气,带着门人离开了乾明山庄。

一个下午,无非是众人相互闲聊。

已经是戌时了,余叶心中正想着如何向乔庄主等人更重要的是蓉儿辞行。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山庄的。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声音是袁翼的,他正在余叶的房顶上,说,“余兄弟,上来如何?”

“好吧。”余叶出了房门,轻轻一跃,也上了房顶。

只见袁翼坐在房顶上,身旁放着三四小坛酒。他手里也有一坛,他仰头喝了一口,说:“余兄弟,来,喝酒。”他又拿起一坛酒,抛给了余叶。

余叶接过了酒,坐在了袁翼的身边,撕去了封泥,仰头也是一大口。

袁翼说:“余兄弟,我准备今天晚上走。”

“今天晚上?去哪儿?”余叶一愣。

“回三剑山庄。那儿还有许多事情等我去处理呢。”袁翼的眼里含着泪光。

余叶悠悠一叹,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袁翼仰头又是一口,说:“身为袁家的子孙,家被毁,此仇,一生一世不得不报。在船上的时候,我心中也有了决心,必定斩下五行教的头颅,可是现在却……”他停住了。

“是不是因为‘月影使者’罗缃?”余叶说。

袁翼一震,却没有说话,再次仰头,把坛中剩余的酒全部喝掉,又拿起一坛酒,丝掉封泥,又喝了一口,才开口说:“你怎么知道的?”

“凭感觉。”余叶也喝了一口酒。

袁翼苦笑了一下,说:“你的确比我聪明。这次,我出去几个月回来,真的领悟到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以前所不曾想过的。从小习武,十八岁出去闯江湖,多年以来,我的剑法也曾令一些人闻风丧胆,这也是我曾经的骄傲。我是太狂傲了。这次,我明白了,自己的武功只能骗骗三脚猫功夫的人而已,在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又喝了一口酒说,“所以我回去以后,我要再潜学武功,让自己的武功再提高一些。”

“那,我先助你成功。”余叶说。

夜风吹来,吹拂着二人的衣袖,凉凉的。

袁翼笑道:“我已经二十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未成亲吗?”

“这,”余叶说,“婚姻是人生第一大事,袁兄二十仍未成亲,的确有些蹊跷。莫非你父母以前没有为你订过亲吗?”

袁翼笑道:“我父母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让我成亲了,但是被我拒绝了,从那时侯,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几门亲事了吧,但都被我以不同的方式拒绝了。”

“那是为什么?”

袁翼说道:“因为我觉得,大丈夫一生要以事业为重,儿女私情为辅,不想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了事业。再者,那些女人,我不是没见过,就是十分的不喜欢,所以我都拒绝了。”

“袁兄,够豪气,”余叶说,“如果让自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所以,我在等缘分。”袁翼说。

余叶说:“对呀,一切都因为有个缘分,袁兄,你是不是因为罗缃是五行教的人而发愁?”

袁翼点了点头。

余叶仰头看了看夜空,半晌才开口:“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袁翼眼中一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余叶,旋即又暗淡了下来,他说:“你说的不错,可是我一时还很难接受,我要好好想一想。”

余叶拍拍他的肩膀,说:“袁兄,你为何今天晚上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呢?”

袁翼说:“不是我,是我们。”

“我们?”余叶纳闷极了。

袁翼缓缓的说:“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如果明天辞行的话,乔庄主等人会千方百计的挽留你,更何况蓉儿姑娘这么喜欢你,所以更不会让你这么早离开的。而你又有事情要办,时间是耽误不得,却又不能告诉其他人,所以你也应该今晚走。”

余叶说:“袁兄,你好厉害,被你猜的一清二楚。”因为法智大师喜欢清净,不喜欢别人打扰。

袁翼说:“没什么的了,所以我们要留信走人。”

“好办法。”余叶说。

“那我们快去准备。”袁翼说。

余叶回到了房间,留下了一封信,便牵着赤火出了乾明山庄。

“余兄弟。”袁翼也出来了。

余叶翻身上了马,说:“袁兄,多保重。”

袁翼说:“余兄弟,以后有时间,可以去三剑山庄看一看,那时的三剑山庄肯定今非昔比了。”

“好的,袁兄,后悔有期。”余叶说。

“后悔有期。”袁翼说。

正文 第九章

第9章

袁翼赶到三剑山庄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切如故,集市上人来人往,走路的,骑马的,坐轿的,卖早点的,卖花的,卖水果的,卖杂货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但是,三剑山庄变了,原先的三剑山庄的威望和声誉消失了,只留下了凄凉。

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指指点点述说着事情的经过。

袁翼下了马,牵马推开业已生锈的大门,里面灰尘满天,大厅内的破桌子,破椅子,到处扔着,而且几具死尸仍在地上躺着,恶臭使人倒胃口。

袁翼又到了其他的房间和其他的地方,都是一样的情景,一样的遭遇。

袁翼来到袁家的祠堂。只见袁氏列祖列宗的牌位被人扔在地上,供品也是非烂即坏,蜡烛也已经燃尽。它是否象征袁家已到了尽头?

袁翼把地上列祖列宗的牌位按辈分一一摆放上去,并且说着“对不起”,然后,他不顾地上的灰尘,弯身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着响头,震的地都咚咚作响。

但是,当他磕到十几个的时候,他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他拔门出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衣服蓝缕,满脸的污垢,很明显是一个捡破烂的乞丐。他这时正在拿一根木棍四处找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袁翼怒了。

“干什么?”那个人瞟了袁翼一眼,说,“这儿荒废很久了,我进来找一些值钱的东西。又没有犯王法,你管我干什么?”

“袁家不许你胡作非为。”袁翼说。

“袁家?”那个人不屑的说,“什么袁家?早就不存在了。”

“找死。”袁翼说。

那个人竟拍着胸脯说:“小子,你别闹事,这儿可全是我的地盘。”

袁翼冷笑一声,一扬手,竟把一棵树打烂了,他说:“快滚。”

“啊!妈呀。”那个人知道他是个高手,早已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三剑山庄。

袁翼又回到了祠堂,跪在那儿,口中念叨:“袁家列祖列宗,袁翼让祖上受难,罪该万死。”说完,他又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大约磕了一百多个响头,把额头都磕出了鲜血。他跪在那儿,呆呆的看着袁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一动也不动,是在反思。

就这样,他一直在这儿跪了三天。这三天里,袁翼不吃不喝,不睡,是在反省,是在悔过。

夜深了,只有月儿陪伴着他。

祠堂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悄悄的。

袁翼现在是又饿又渴又困,但他似乎也听到了动静,说:“你是谁?”

对方没有开口。

袁翼又问:“你到底是谁?”

对方仍未开口。

袁翼再问一句“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方还是不说话。

袁翼忍不住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扭头一看。他愣住了,是罗缃。

“你来干什么?”袁翼咆哮的说,“要杀人灭口?来呀,袁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来呀,杀了我,让我和我的家人见面。”

袁翼太困了,太饿了,于是泥一般的瘫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等到袁翼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已经被人整理过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袁翼下了床,挣扎着来到桌子前,桌子上摆着一碗粥,碗下面压着一张纸。他抽出来一看:

袁翼:

大错已铸,后悔不已,保重身体,才能报仇有望。

罗缃。

袁翼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功夫,想要报仇,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必须练就高深的武功。”罗缃从门外进来。

罗缃也不知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的,自从见了袁翼一面以后,自己竟然忘不了他。她本该回教内向教主复命,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让她想知道袁翼在干什么?于是,她来到了三剑山庄,她看到袁翼的憔悴,心是痛的。

袁翼看着罗缃,目中有恨有爱。他心中也多次问苍天,为什么苍天如此折磨自己?为什么相爱的人对立,对立的人相爱。他目光中含有泪光。

“扑——!”爱恨交加,让袁翼喷出一股鲜血,倒了下去。

“袁翼!”罗缃大惊失色,扑上前去,让他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她一摸他的经脉,心中一颤,忙把功力传入他的体内。

袁翼再次渐渐醒来,他睁开双目,发现自己躺在罗缃的怀里,心中的仇恨也消失了,存在的只有无奈,他自言自语的说:“袁翼,袁翼,你应该杀了她,因为她是你的仇人,他们是你的灭门的仇人。你为什么下不了手?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她不能让你爱,她是你的仇人……”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东西掉在了脸上。凉凉的,是罗缃的眼泪,她哭了。

袁翼抬起头。见她仰起头,泪水已经划过面颊,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掉在了袁翼的脸上。他心中是痛的:这是大名鼎鼎的五行教的“月影使者”罗缃吗?她是为自己流泪?还是为她流泪?

是呀,“月影使者”罗缃也会流泪,也许一个女人毕竟是脆弱的,表面的坚强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无奈。她有恨,但也有爱,自己心爱的人。

袁翼断断续续的说:“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让我受这种……爱与恨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

罗缃眼中有泪,口中却很硬:“如果你也死了,你们全家的仇让谁来报?”

袁翼不说话了,因为他被罗缃说中了。

罗缃接着说:“一个男子汉,如果因为失败而流眼泪,那不是你的作为。”她口气中含有讥讽。

袁翼有些恼了,说:“那你呢?”

罗缃一愣,忙争辩道:“那是因为我眼睛里进了沙子,我们是不会流泪的。”

袁翼这时才发现自己现在尚在人家的怀里,脸一红,忙站了起来,说:“但你同样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你有恨也有爱。”

罗缃有些恼了,说:“我不会流泪的,也不能流。如果你想报仇的话,你先练好你的武功再说。”

袁翼说:“那你告诉我,杀害我全家的是谁?”

罗缃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急切,看出了他的仇恨,也看出了他的无奈。

袁翼也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无奈。他心中也暗暗的说:“千万别说是你,千万别说是你,苍天,你已经捉弄了我一次了,我求你别再捉弄我了 。我不能和她兵戎相见呀。”

“是‘火灵堂’的通尘道人。”罗缃口中一字一字的说。

袁翼心中微微一畅,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罗缃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说:“这是你们三剑山庄的东西,被我无意中发现的,现在还给你。”她递给袁翼。

袁翼接过一看,竟是他们三剑山庄的精妙剑法《怒龙剑法》,他心中一喜:“谢谢你。”

《怒龙剑法》属于三剑山庄中最精妙的空剑式。对于这本武功秘籍,有一个传说。

那是在很久以前,天上有两条龙相斗,一条火龙,一条水龙,二龙在天上打斗了十天十夜,不分胜负,后来,火龙有一个猎人相助,水龙负伤逃走,它临走时说:“三百年后,我会报仇的。”

时光飞逝,转眼三百年时间到了。火龙和水龙尚在人间,而猎人早已投胎几世,成了一个书生了。

此时的这个书生正在院子里朗诵《诗经》,而他的背后是几间茅草屋。

突然,天上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只听到天上一阵吼声:“书生,拿命来!”

一眼望去,云中出现了一条银白色的龙,伸爪吐须,怒冲牛斗,在天空中怒视书生,好象要一口吞了他似的。

书生大惊,他何时见过这种场面?早已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手指指着水龙说:“你……你是……何人?”他话刚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又改正说,“你,你……你是,什么……妖怪?”

“哈……”水龙yīn道,“三百年了,我说过,我要报仇,我来了。三百年前的仇恨转化成三百年的修炼,今天你死定了。”她话刚说完,口中喷出一股水柱,水柱的威力很大,把书生的几间茅草屋都冲掉了。

书生惊魂不定,说:“你,你……你这个妖孽,……为何……冲坏我的房子?”

这个书生家境也不怎么好,也只是那几间房子,这一下他不禁大怒,说:“你这个妖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冲坏我的房子?”

水龙笑道:“你去阴间便会知道了。”说着,他张着两只大爪,从天上直扑书生。

书生刚才一时气怒,也站了起来,但他这时见水龙扑向自己,骇然大惊,慌忙躲闪。可惜,只有缚鸡之力,根本毫无还手之了,只能拼命躲闪。

这,一龙一人,一功一躲,一强一弱,竟把天空都照的通明。

可是,书生毕竟弱小,一会的工夫,已让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而水龙的攻击越来越猛,越来越快,只见它一爪又功过来,书生眼看就要丧命了。

突然,一团火球打在了水龙的爪上。水龙大惊。

“水龙,休的无理,我来也。”来得正是火龙,只件金黄色的龙鳞,闪闪好看,四只龙爪又大又猛,犹如钢爪一般,两只龙眼炯炯有神。

“哈……火龙,”水龙冷笑道,“今天我要你死在我的爪下。”

“那你可以试一试。”火龙毫不退缩。

两条龙在天空中大干一场,一股水柱,一团火球,一银一金,远远望去,犹如银白金黄两条绸带在夜幕中舞动。

书生看着这两条龙在空中打斗。自己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根两米长的木棍,用劲全身得力向水龙抛过去,可是没有到水龙的身边就掉在地上了。

水龙苦练了三百年,法力比火龙高强。没有三百回合,火龙已显败势,它身上被水龙抓伤多处。

书生叫道:“火龙,我如何才能帮你?”

“啊!”火龙又被抓伤了一处,它叫道,“你快把那本书双手举向天空。”

“好的。”书生照做了。

水龙好象看出了端倪,说:“你这会永世不得超生的。”

“为了人世间的太平,我无悔。”火龙的火光一闪,冲进了书生的那本书里,便化作《怒龙剑法》。

书生翻开书一看,里面根据龙形来表示剑招,他很快便记住了所有招式。

“你也拿命来吧。”水龙吼道。

书生拿起那根木棍,以此代剑,说:“我要为火龙报仇。”

书生手中的普通木棍竟发挥了无穷的威力,让水龙大大的惊讶。书生与水龙大战三百余回合。最后,书生喝道:“这一剑,为火龙报仇。”只见一条火龙从木棍中飞出,把水龙炸的粉碎。

后来,书生看淡官场,退居山林了。

罗缃向窗外一闪,已不见了人影。

袁翼准备了几天的粮食,便躲在房间里练功了。

再说蓉儿。

第二天清晨,蓉儿又去找余叶的时候,仍是敲了半天门,没有丝毫动静,她正准备推门而入,却想到昨天早上的情形,她便叫道:“余大哥,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进去了。我数123。”

“1、2、3。”

蓉儿推门进去,见房中空荡荡的,心中十分奇怪。但她看到余叶留下的信,不禁又气又急,忙三步化两步找爹娘去了。

乔瑞林见女儿慌慌张张的跑来,问道:“蓉儿,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大清早乱跑什么呢?”

蓉儿拿出那封信,说:“爹,娘,余大哥他走了。”

“什么?”乔瑞林和夫人一愣,接过那封信。

乔庄主、乔夫人、蓉儿:

我现在有事,需要先走一步,没有和你们亲自告别,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歉意!

蓉儿,你不是说《幻形变影》的武功很好看吗?那我把《幻形变影》的步法画在了一张纸上,如果你努力学的话,一个月时间便可以小有成就,到那个时候,江湖上的一般人是追不上你了。而至于你那个故事嘛,我定会去找你,让你把那个故事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余叶

蓉儿急的都哭了,说:“他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乔瑞林尚未回答,只见周朋义手中也拿着一封信跑了过来,说:“乔庄主,乔夫人,蓉儿,袁兄弟走了。”

“什么?袁兄弟也走了?”乔瑞林又是一愣。

蓉儿又气又急,说:“余大哥和袁大哥怎么都一声不吭就走了?”

“什么?”周朋义一愣,“余兄弟也走了?”

“是呀,”蓉儿从母亲手中拿过那封信,递给周朋义,说,“你看,周叔,这是他写的。怎么都这样?是不是有意气我?”

周朋义看了看那封信,突然哈哈大笑。

乔夫人不解,问道:“周大侠,你为何发笑?”

周朋义说:“余兄弟是因为蓉儿才这样做的。”

“因为我?”蓉儿不明白了,说,“如果他是因为我,就不会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怎么也要跟我说上一声才对。”

周朋义哈哈一笑,说:“乔庄主,乔夫人,蓉儿,既然这儿的事也结束了,那我也该走了。”

蓉儿问道:“周大叔,你要去哪儿?”

周朋义说:“我嘛,四海为家,到处漂泊,不过,蓉儿有事,我一定赶到的。”

相继,各位掌门,门主都向他们辞行了。

蓉儿看着整座山庄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空荡荡的,心中好生寂寞。回想起那几天和余叶、周朋义、袁翼一起战敌的情形,心中十分的怀念。她好想再次偷偷的跑出去,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跑出去了,因为余叶给她留下了《幻形变影》的步法。

“余大哥,我一定会练成《幻形变影的》。”蓉儿下定决心,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房中练功。

乔瑞林与夫人见女儿如此专心武学,与以前大不一样,心中也明白是余叶的缘故,所以更加喜欢余叶了。

正文 第十章

第10章

五日后的清晨,余叶来到了少室山的山下。

是走大路呢?还是走小路?余叶心中盘算了一下,决定走小路。

走过那片小树林,余叶心中心潮澎湃。这儿是自己从小练功玩耍的地方,和霓妹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无忧无虑,逍遥自在。闻一闻这儿的花儿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特有的气息,听一听各种鸟儿欢快的啼叫,看一看树木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欢畅。

“这位大叔,我求你放了这条小青蛇吧?”

一位女子的声音传入余叶的耳中,是梅霓的声音,不对,肯定出事了。

“哈……,小姑娘,你不怕我们连你也不放过吗?”又是一个声音,是男的。

余叶向赤火低语了几句,然后把它栓在一棵树上。他纵身一跃,跳在了一棵树上,他又连续跳过了几棵树,终于看见了说话的几个人。

只见一位少女,十六岁的年龄,乌黑浓密的绣发,一张白皙俊美的绣脸,冰清玉洁的肌肤,匀称抚媚的身姿,一身洁白的衣裙,果真是一位绝代佳人,她就是梅霓。

她的对面是三个三十几岁的大汉,虎背熊腰,一脸的奸笑,一看就知道非正直之人。

梅霓几乎哀求了:“三位大叔,我求求你们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他们中的一个笑道:“哈……,没想到少林寺中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妞,那些秃驴倒会享福,我们兄弟几个今天可有福气了。”

另一个说:“大哥说的对,少林寺的那群秃驴,竟敢私藏民女,我们也是扶正除害,哈……”

第三个人说:“二哥说的极对,少林寺的那些光头,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也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梅霓说:“我求你们不要说那些大师,他们都是好人。”

那个老二说:“我说又怎样?嘻嘻哈哈,小姑娘,陪大爷玩玩。”说着,竟上前摸梅霓的俏脸。

“不要,不要。”梅霓惊慌的躲着。

余叶看着这一幕。心中万分焦急。按理说,梅霓与余叶一起学武,虽然武艺不及余叶,但对付这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她为何怕这三个人呢?原来梅霓从小长在少林寺,心怀慈悲,所以从未与别人动手。

“呀!”余叶已从树上落下,挡在了梅霓的面前。

“叶哥!”梅霓一见是余叶,心中惊喜万分。

“臭小子,别找死。”那个老大见余叶也不过十七八岁,所以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那个老二却说:“老大,看这个小子与这个小妮子如此亲切,说不定是一对小情人呢。”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老三也跟着说:“二哥说的对,小妮子眼光不错,找了一个小白脸。”也笑了起来。

余叶安慰梅霓,说:“霓妹,别怕,有我在。”

梅霓羞红了脸,说:“叶哥,他们胡说。”

余叶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他们一会就不会说了。”

老大看出这个小子有些本事,但仍壮着胆子,说:“小子,老子今天心情不错,放你一马,快点滚,我们可是威震武林的‘洛阳三鬼’。”

“哈……”余叶笑道,什么“洛阳三鬼”?自己根本没有听过,他说,“那既然这样,我倒要试一试。”语音未落,人影一闪,他又回到了原地。

“你,你为什么点我们的穴道?”老三发觉自己的穴道被封住了。

“什么?穴道被点住了?”老二也一惊。

“好快的速度。”老大也惊道。

余叶也笑了,说:“一般般了。”

“你是谁?”老大怒了。

老二挣扎了一下,但丝毫动弹不得,,说:“小子,你,你千万别闹事,我们可是‘青云刀客’周朋义周大侠的朋友。”

“对,对,我们是周大侠的朋友,他的刀法可厉害了,就凭你,一刀就劈成你两半。”老三也叫道。

余叶笑了,说:“那可真是太不妙了,我出去一趟,刚好碰到周大侠,他让我帮他一个忙,说有一个叫什么什么‘洛阳三鬼’,经常借他的名字到处为非作歹,让我帮他除掉。”

“你是什么人?”他们三个人一惊。

余叶说:“我是周大侠的朋友,也是法智大师的徒弟。”

那个老大一下子软了,说:“啊,好汉饶命呀。”

老二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忙说道:“少侠,饶命,我们兄弟三个,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请您手下留情 。”

老三也哭道:“少侠,饶命!……”

余叶冷冷的说:“你们为非作歹,做尽坏事,又借用周大哥的名字,坏他的名声,不杀你们难解我心头之恨。”口气硬硬的,毫无考虑的余地。

梅霓轻轻的拉拉他的衣袖,说:“叶哥,算了吧,放了他们好了。”

余叶一听这话,心中十分不解,说:“霓妹,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刚才戏弄你?再说了,你的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不出手?制止这三个恶人?”

梅霓脸一红,说:“大师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饶人处且饶人?”

余叶知道梅霓一向乐善,心底善良,心中也不禁一软。说:“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他上前点了他们三个人的笑穴。

“哈,哈,哈,……少,哈,……侠……哈,饶……”老大大笑不止。

“饶……哈哈哈……命……”老二笑的很难看。

“求……求……哈……您了……哈……”老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余叶说:“霓妹,我去牵赤火,你看祝蝴们三个人。”

“好的。”梅霓点了点头。

等余叶牵回赤火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不见了,而梅霓红着脸看着自己。他明白了,肯定是梅霓一心软,放了那三个恶人,他摇摇头,说:“霓妹,那,我们走吧。”

梅霓有些不安的跟着余叶,她红着脸说:“叶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呀,”余叶笑了笑,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只是你放了他们,恐怕他们还会作恶的。”

“那该怎么办呀?”梅霓见自己闯了祸,更不安了。

余叶说:“没什么了,你以后注意一下那几个人就可以了。”他看了看梅霓手中的小青蛇,说,“你刚才就是为了这条小青蛇?”

梅霓看了看小青蛇,说:“是呀。”

余叶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喂它长大。”梅霓甜甜一笑。

余叶知道,她自幼喜欢小动物,也不和她争了,说:“好吧,”他又对赤火说,“赤火,你不是很想见霓妹吗?现在怎么不做声了?”

梅霓高兴的拍了拍赤火,说:“赤火,你好吗?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是不是一直在听叶哥的话?”

赤火从小便和梅霓余叶一起长大,对梅霓是十分的喜欢,它把脸向梅霓的脸上蹭了几下,还叫了几下,表示十分的想念。

梅霓抱了抱赤火的脖子,说:“好了,赤火也回撒娇了,小心大师一会骂你。”

“哈……”余叶笑道,“赤火才不怕大师呢。”

梅霓脸一红,说:“那你怕了?”

“当然不怕了,”余叶说,“对了,大师这几天怎么样?”

梅霓说:“还是那个样子,每天练练功,读读经书,明天就是大师的大寿了,赵前辈也来了好几天了,大师和我都盼你早点回来。”她话刚出口,才发觉自己失态,脸上又布上了红云。

余叶心中一热:如果蓉儿的话,虽也有脸红的时候,但比梅霓少的多了,她的活泼不因脸红而减少,而梅霓呢,是那么一快冰玉,怕受伤害,处处文静,小心。

梅霓见余叶没有说话,红着脸说:“叶哥,这些天你都碰到了些什么事?”

余叶叹了一口气,说:“江湖即将大乱了。”

“什么?”梅霓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余叶知道自己的话吓着了她,忙安慰说:“不过也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小打小闹的,很快就会解决的。”

梅霓这才放宽了心,说:“大师一直不让我下山,如果他让我下山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江湖了。”她又发现自己说的太直白了,脸又红了。

他们两个人边说边走,一会已经来到少林寺门前。一个小沙弥正在扫树叶,他一见余叶他们,忙把扫帚放在了一边,双手合十,说:“两位师叔好。”这个小沙弥也不过十五六岁,光光的脑袋,长的也算标志。至于为什么叫余叶和梅霓师叔,也许是因为法智大师不让他们两个人叫他师傅,而他们两个人又自幼长在少林寺,所以一群小和尚便叫他们两个人是师叔了。

余叶说:“原来是空志呀,大师现在在哪儿?”

空志说:“师伯与赵师伯正在后院下棋呢。”

“好吧,我这就去找他们。”余叶说。

空志笑道:“来,师叔,我来帮你牵赤火。”

梅霓把缰绳递给空志,说:“空志,你是不是也很想见叶哥?”

空志接过了缰绳,一边跟他们进了院子,一边笑着说:“是呀,余师叔,你一出去,就是好长时间,我刚领悟了几招功夫,我好想和师叔您切磋一下了。”

梅霓微微一笑,说:“寺中不是有好多师叔师伯吗?你为什么不和他们比试一下呢?”

“他们?”空志说,“他们每天有好多事情,哪有时间和我过招?”

“那你师兄师弟呢?”余叶又问他。

空志说:“他们一个个自诩武功高强,都不和我比试一下,还是余师叔好,武功又高,人又这么好。”

余叶和梅霓都笑了,说:“小心让他们听到,罚你面壁思过。”

空志吓的故意吐吐舌头,说:“余师叔一定不会出卖我吧?”

余叶说:“不是还有霓妹吗?她可以和你切磋一下呀。”

空志看了看梅霓,说:“梅师叔每天连功都不练,说不定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了。”他笑了。

余叶看了看梅霓,笑了,说:“霓妹,他说你打不过他,”他又对空志说,“空志,霓妹的武功并不比我差,你是打不过她的。”

“是吗?”空志看了看梅霓,有些不相信。

这时,他们经过少林寺的习武场地,一群武僧正在练武,棍棒,戒刀,拳脚,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为首的是一个叫空明的沙弥,他见到余叶他们,忙双手合十,叫道:“参见余师叔,梅师叔。”

一群沙弥也忙停止了习武,都叫道:“参见师叔。”

余叶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们继续练功吧。”

那群沙弥应了一声,又开始练武。

空志拾起地上的两个木棍,说:“梅师叔,那我和你比试一下。”说着,他抛给了梅霓一根木棒。

梅霓接住木棒,为难的看着余叶说:“叶哥,这……”

余叶笑道:“霓妹,那你就和空志过几招吧。”

空明叱道:“空志,休得无理。”

那些沙弥也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个人。

空志摆了一个架势,说:“请师叔出招。”

梅霓只得说:“那你先出手吧。”

空志大喝一声,一招“棍打千军”,再来一招“挥棍无边”,又来一招“横扫千军”。而梅霓根本没有进攻,只是一味的防御已经让空志吃惊了。

余叶说:“霓妹,你该出手了。”

梅霓知道光防御也不是办法,但是,她一出手,便是招招好招。这一下,空志慌了手脚,自己那么得意的几招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所以没有几下,空志手中的木棍被打在了地上,而前后总共也不过二十余招。

空志知道厉害了,笑道:“梅师叔的功夫真让空志开了眼界。”

梅霓红了脸,说:“没什么了。”

他们那么一群沙弥见梅霓没有几招便把空志打败了,心中一阵赞叹:原来梅师叔的功夫这么的厉害。

原来,梅霓一直都是一个人或和余叶一起去小树林练功,再加上她又不和别人比试,所以,寺里的僧人都一直以为她根本不会武功。

空志捡起地上的木棍,交给另外一个沙弥,然后牵过赤火,和他们来到后院的门前,说:“二位师叔,我去把赤火喂饱了,你们去见师伯吧。”然后,他喂赤火去了。

余叶和梅霓刚进后院,便见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两个人正在一张石桌前下棋,而一个小和尚站在旁边。

“哈……”法智大师摆上了一个黑子,笑道,“云生,几个月不见,你的棋艺进步了许多呀。”

赵云生也摆了一个白子,说:“可是我再怎么下,也不是你的对手呀。”

法智大师笑道:“胜负不过是一盘棋嘛。再说了,凭你的棋艺,不出一个月,我就得甘拜下风了。”他又摆上了一个子。

赵云生见自己的棋已经快不行了,他还准备搏上一搏,他又摆上一个子,说“那也不错呀,你赢了我二十几年了,也该我赢上一回了。”

“你输了。”法智大师笑道。

赵云生见自己的确中了法智大师的圈套,说:“是输了,我还得等一个月才能赢了你呀。”

余叶心中一乐,弯下腰捡起两片树叶,两片树叶齐飞,一片飞向了法智大师,一片飞向了赵云生大侠。

那个小沙弥叫空新,他不经意一回头,大惊:“二位师伯!”

法智大师却毫不惊慌,等到树叶就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一下伸出右手,失职和中指已经把那片树叶夹成了两半。

赵云生大侠也是,等到树叶马上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衣袖一挥,那片树叶立刻改变了方向,又朝余叶飞来。

余叶微微一笑,右手的手指一夹,那片树叶也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

法智大师笑了:“叶儿的功夫又高了一些。”

赵云生也笑了一下,说:“可是他也更调皮了。”

余叶忙和梅霓走了过去,向二位前辈一抱拳,说:“余叶见过大师和前辈。”

空新一见是余叶,忙舒了一口气,叫道:“余师叔好,梅师叔好。”

法智大师问他:“叶儿,这次下山,顺不顺利?”

余叶笑道:“大师,还算顺利。”

法智大师笑了,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还是去见一见玄冥大师吧,让他也知道你回来了。”

“是!”余叶说,“那我先去见玄冥大师,一会再陪两位前辈。”

“好的。”赵云生点点头。

余叶和梅霓走过几间房子,在一间房子前停了下来。梅霓说:“叶哥,你还是一个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为什么?”余叶问她。

梅霓红着脸说:“你刚从外面回来,肯定有许多话要和玄冥大师讲,那你们便可以在里面好好说说了。”

“那,”余叶想了想,说,“也罢,我和玄冥大师说几句话就出来,你等我一下。”

“恩。”梅霓点了点头。

余叶来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不是叶儿?快进来呀,让我看一看。”声音是那么的苍凉却又有力。

余叶推开了门,里面与原先没什么变化,几个蒲团,一尊佛像,以及打坐用的一些物品,而里面则是休息的地方。

一位老沙弥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佛珠,正在念经。只见他有七十余岁,雪白的胡须在他的身前摆动。

他就是玄冥大师,也就是法智大师以及法信大师的师傅。他睁开双眼,对余叶微微一笑,说:“叶儿,来,坐下。”他指着旁边的一个蒲团。

余叶也盘膝坐下,对玄冥大师说:“玄冥大师,您这些天过的如何?”

玄冥大师爽朗的一笑,说:“出家之人,无欲无求,每天颂经理佛,当然都是一样的了。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之分。”

“是,大师。”余叶应道。

玄冥大师看了看余叶,说:“叶儿,你出去这几天,江湖中肯定又发生了许多事吧?我看你眉前有愁云。”

余叶说:“是的,这几个月内,江湖中出现了一个五行教,他们把三剑山庄灭了,现在只剩下袁大侠的儿子袁翼,孤苦伶仃,而他们又攻打乾明山庄,幸亏有许多好汉相助,乾明山庄才躲过一劫。”

玄冥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唉,万事有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叶儿,你认为五行教是正是邪?”

余叶想了想说:“如果凭他们攻打乾明山庄和毁灭三剑山庄来看,他们是属于邪教,但是他们中有一个叫萧雄的人,是江湖中传言的大侠士,他在战败自杀后,对他们教主仍是忠心耿耿,这我就不明白了。”

玄冥大师叹了一口气,说:“世间的事,哪能分得出什么好与坏?正与邪呢?这件事,我原先也估计到了。”

余叶说:“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冥大师说:“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等过几天有空了,我再说给你听。”

“好的,大师。”余叶说。

玄冥大师说:“明天是不是法智的四十五岁的生日?”

“是的,大师,明天是法智大师的四十五岁大寿。”余叶说。

玄冥大师忧心忡忡的说:“四十五,四十五,现在连法智都四十五岁了,看来我也老了许多呀,人老了。”

余叶安慰他:“大师,您才七十嘛,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玄冥大师笑了,说:“学佛之人,早已把生死忘记了,死了以后,可以蹬上极乐,何乐而不为?我是叹息时光之快呀。”

余叶无言以对。

玄冥大师笑道:“你在我这儿时间也不短了,去和法智他们说一说吧。”

余叶也发觉自己的确在了很长时间了。他站了起来,说:“那叶儿就不打搅大师了,明天叶儿再来看大师。”

“好的。”玄冥大师点点头。

余叶出了玄冥大师的房间,见梅霓仍在外面等着他。他歉意的说:“霓妹,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梅霓说:“没什么呀,叶哥,玄冥大师都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没什么的,也只是问了些江湖中的事。”余叶说。

梅霓红着脸说:“前几天,我去见玄冥大师,他还夸你呢,说你自小聪明,是武林中难得的人才。”

余叶边和她去见法智大师边说:“我是人才?我从来没有这么看自己,我能做的事,你不也都可以吗?”

“谁说的?”梅霓一听他在夸自己,脸又红了。

余叶说:“你看,霓妹你心底善良,武功又这么好,人又这么聪明,练功又比我勤快。这不是你的优点吗?”

梅霓一听他一直在夸自己,脸红的发烫,说:“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哪有那么好?我那么勤快,是因为闲的没事可做。”

余叶笑道:“反正你的优点很多。”

他们不知不觉已到了法智大师的门前。余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法智大师的声音:“叶儿,霓儿,你们进来吧。”

梅霓和余叶推门进去,见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都坐在那儿品茶,于是叫道:“法智大师,赵前辈。”

法智大师笑道:“叶儿,霓儿,你们也快坐下。”

余叶和梅霓刚坐下,赵云生便问道:“叶儿,乔兄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妻子和儿女都还好吧?”

余叶说:“赵前辈,乔庄主他们一家都十分幸福。”

梅霓这时说:“大师,下次我要和叶哥一起下山。”

法智大师笑道:“霓儿是不是这几天没有见到叶儿,心中十分想念他?所以才说,要一起下山。”

梅霓被说中了心事,羞红了脸,坐在那儿低头不语。

法智大师说:“霓儿,按你的武功的确可以下山了,但是,我却一直不让你下山,这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梅霓抬起小脸问道。

赵云生大侠说:“因为你的心底善良,而武林中的许多事却让你善良不了,武林中的明争暗斗,争名夺利数不胜数。十年前的‘三剑客’杀了白虎门三十四人,十五年前,‘罗刹君’杀了七十四人,才得到一本〈魔幻异经〉,……这些都是江湖的丑恶之处,所以我才要半隐居在少林寺,就是避免那些血光。”

梅霓一惊,是因为那三十四人心惊,是因为那七十四人而心颤,是因为这一桩桩的让她不敢相信的血案而恐惧。她的俏脸涨红了,她说:“那他们下手的时候,难道良心不受谴责吗?难道他们不是父母生的吗?难道那三十四条生命以及那七十四条生命就这样白白的失去了吗?”

余叶叹了一口气,说:“他们杀人已经杀麻了,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如同一只蚂蚁。再说了,在江湖中,就没有什么是非之分,可以分的就是武功的高下。不仅黑道上得人,就连正派人士,手中至少也有五六条人命,因为江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一悸,都没有说话。

梅霓心中也轻轻吁了一口气,心中乱成一团,说:“没想到江湖中竟是如此的黑暗,我原以为江湖中和咱们这儿一样,安乐,和睦呢,我错了,看来我真的不该下山。”

余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重了,把她吓坏了。他安慰说:“霓妹,其实江湖中也有许多好的方面,比如,‘醉仙’与‘酒仙’赛酒,每人饮了三十多坛酒,轰动整个武林,还有其他新门主,新掌门登位,各武林人士都相继祝贺。” 这些话,才让梅霓不怎么怕了,她说:“那这样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还要打打杀杀呢?……”

这句话让余叶也为难了,半天才开口:“有的为了武功秘籍,因为这样才能武林第一,还有就是为了报仇,因为父母兄弟被杀,此仇不得不报,还有就是金银珠宝,那可以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梅霓说:“那得了武林第一又如何?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光景,得第一第二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了,报仇,死者已矣,为何还要让生者担心忧愁呢?金银珠宝,天下取之不尽,为何一味的为了这些东西而拼命折磨自己呢?”

“唉,”法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人世间的许多人,如果都像霓儿这么想的话,那可真是天下太平了。可惜,许多人到死都不会明白的。”

赵云生说:“是呀,我赵云生活了四十余年,也不过是为了这些,还是法智的开导,让我抛弃了红尘的所有烦恼,躲在这儿,逍遥自在,快乐似神仙。”说着,他笑了。

余叶说:“那么这样吧,法智大师,赵前辈,下次让我也带霓妹去,让她好好开导那些执迷不悟的人,如何?”

赵云生说:“好小子,你以前一直想带霓儿下山,我们一直不准,这次却又找了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理由,是不是你也想霓儿了?”

这句话说的余叶和梅霓都脸红了。

法智大师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人,虽不是指腹为婚,却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又这么喜欢着对方,再说了,你们两个人的年龄也不小了,不如过几天,让你们两个人拜堂成亲如何?”

“大师,不可以。”余叶一惊。

梅霓先是羞红了脸,而后目光黯淡了一些。

“为什么?”法智大师口气中含有了不满和不解。

一下子,三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余叶。只有余叶知道原因,是因为蓉儿,但他无法开口,因为他怕霓妹受到伤害。霓妹好比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经不起一丁点儿的打击,她会承受不住的。他眼珠一转,有了一个计谋,他说:“法智大师,赵前辈,霓妹,你们也都知道,我前后下山也有几次了,惹了不少祸,我怕娶了霓妹以后,那些人会找她报仇,而霓又那么善良,不愿伤害别人,所以我担心霓妹的安全。”他说的那些话,虽有些牵强,但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都舒了一口气。法智大师说:“傻小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这儿是少林寺,那些人敢来这儿?再说了,即使他们敢来,凭我这几十年的功夫,保护霓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云生大侠也说:“是呀,霓儿的安全你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两个人即使再没用,对付几个毛贼还是小菜一碟,我这个‘剑龙神’也不是白当的。”他笑了。

余叶着急了,反问一句:“难道让霓妹一辈子住在少林寺吗?”

“怎么不行?”法智大师说,“你们两个人从小就是由我抚养长大的,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不都在少林寺吗?以后仍在少林寺,有什么不可以?”

余叶说:“不是不行,而是这儿是少林寺,霓妹怎么也是一个女孩子,以后拜堂成亲,都在少林寺,再加上以后生活都在这儿,那对少林寺的影响不好吧?”

“这,”法智大师也为难了,自己当初抚养余叶和梅霓的时候,已经算是违反寺规了,多亏他的师弟法信大师身为主持,才没有追究此事。这次让余叶和梅霓成亲以后,仍住在少林寺,的确有些不妥。

梅霓一直红着脸,低着头。她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她的心早属余叶了,心中早已喜欢上了余叶,只是一直羞于开口。

赵云生也笑道:“法智,你也不用太为他们操心,叶儿和霓儿他们现在也只是十六七岁,也不大呀,你先让他们考虑一下住在什么地方再说吧。”

“是,赵前辈。”余叶应道。

“赵前辈。”梅霓也红着脸应道。

余叶这时问道:“大师,明天是您的四十五岁的大寿,不知都有谁来呢?”

“傻孩子,”法智大师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喜欢清净吗?从不喜欢别人的打扰,怎么会向别人说呢?所以只有我们四个人,还有我师弟法信、法定、法正,七个人而已。除次之外,你没有乱向别人说吧?”

“没有,”余叶笑道,“别人就是逼我,我也不会把您老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赵云生哈哈一笑,说:“法智,你也四十五了,我呢也四十三了,看来,我们都老了。”

法智大师笑道:“是呀,岁月无情,转眼之间,四十几年过去了,不过,逍遥了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

余叶这时笑道:“那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呢?三十年以后呢?您二老是不是更长寿?更知足?”

他的这句话引得他们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梅霓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自小和余叶长大,她的心思,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早就知道了。他们知道梅霓一直喜欢着余叶,但羞于开口,而余叶又这么不太注意梅霓的感受,所以他们才这样说的。

余叶回少林寺的第一天便在这说说笑笑中过去了。

正文 第十一章

第11章

翌日清晨,刚刚天明的时候,余叶准备和梅霓商量一下,怎么为法智大师过四十五岁大寿。他刚走到梅霓的房间门口,又有些徘徊不定,因为时间尚早,去敲一个女孩子家的房门有些不妥,但现在又无其他事情可做,便准备在门口等一会。

“余师叔。”这时,空新正准备给法智大师送洗脸水,见到余叶,便叫了一声。

“哦。”余叶压低声音,然后用手指了指房内。

不料,空新哈哈一笑,说:“余师叔,你尽管放大声音吧,没事的,梅师叔早就已经不在屋里了。”

“什么?”余叶一愣。

空新说:“梅师叔每天寅时起床,然后在山后的小树林练武,天天如此,而现在已快辰时了,所以她一定不在了。”

余叶心中一阵佩服:霓妹每天如此勤练武功,比我有之而无不及。心中又一想:那我先进她的屋中,然后吓她一条。余叶此时才十七岁,当然活泼好动了。他主意一定,便对空新说:“空新,那你为法智大师送水去吧。”

空新应了一声,端着水走了。余叶见他走远了,便轻轻推开梅霓的房门,屋里飘着一股檀木香的气息,而且和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杂和在一起,特别的独特。果然,梅霓的床塌上的毯子等物都已叠的整整齐齐。

余叶心中暗笑:果真是个勤快的姑娘。他走到梅霓的书桌前,只见桌子上,放着几本书,有《诗经》,《春秋》,《李易安词选》,《李太白诗选》……以及一些经书。他心中也略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法智大师从小便教他们读书以及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说,如果梅霓中个进士,是不足为齐的。

余叶又一次愣了一下,因为桌子上放着几叠纸,纸上都有梅霓写的墨迹。余叶拿起第一张纸,脸上不禁一红,因为是李易安的《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余叶又看了第二张纸,也是李易安的词,是《念奴娇》: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余叶又看了看其他几张,都是李清照的词,词词都蕴涵了思念之情。文字清新,秀丽,连余叶都要叫三声好。但他隐隐约约之中觉得梅霓写这些词有别的含义。他有点感觉到梅霓这些词是针对自己的,他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蓉儿,他有些心慌意乱,抬头一看,一个人刚进门,正是梅霓。

从那些纸上的笔迹看,大约是三四天以前写的。梅霓见余叶在自己的房中,先是一愣,又见余叶正在翻看自己抄的李清照的词句,不禁脸红耳赤,叫道:“叶哥!”

“霓妹!”余叶也叫了一声,忙把那些纸放在了桌子上。

梅霓低下了头,红着脸说:“我胡乱写了一气,恰好让你看到了,见笑了。”

余叶忙说:“霓妹的字比我写的好一百多倍了。”

梅霓说:“叶哥谦虚了。”

余叶说:“哪里,哪里。”

二人越来越拘禁了。余叶忽然想到今天早上见梅霓的目的,他说:“霓妹,今天是大师的四十五岁大寿,我们应该为大师准备一份什么礼物呢?”

梅霓一会脸不红了,说:“你看着办吧,一切听你的。”

这下也把余叶难住了。因为法智大师看破红尘,由隐居于此,对世间的万物都没有什么极大的爱好,他左思右想仍没主意。

梅霓见他也没有办法,忙安慰他说:“叶哥,你别着急,慢慢来。”

余叶坐在一把椅子上,说:“大师身为出家人,已戒了;贪‘。真不好办。”

梅霓在他旁边坐下,说:“只要能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大师就很高兴了。”

余叶摇摇头,觉得脑袋有些发疼了,他站了起来,说:“霓妹,我出去走一走,说不定可以想到一个好办法呢。”

梅霓见他刚回来便为大师的事而发愁,心中颇为不安,她站了起来,说:“叶哥,你不要这样,大师见你为他的事而如此伤神,会伤心的,我也会不安的。”她话刚出口,方知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脸上像涂了一层红粉一样,红的可爱。

余叶一震:她和蓉儿一样。两个女孩对自己都有意,而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虽然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江湖中还是一夫一妻,即使有一夫多妻的,那也是绝少。

余叶觉得:如果自己把他们两个人都娶了的话,是对他们的不公平,自己也会心中有愧的,再说了,他们回允许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同享一个丈夫吗?

梅霓见他半晌不说话,问道:“叶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余叶看着梅霓,深情的说:“霓妹,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梅霓先是一愣,而后脸通红,她没有料到余叶会这么直接问她这类型问题。她有点慌了,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因为你是叶哥呀。”

余叶见她脸红成这个样子,也不在问她了,他说:“没什么的,霓妹,你放心好了,大师四十五岁大寿的这点事还难不倒我的。”

梅霓也是微微一笑,说:“是呀,你是‘聪明才子’嘛,”

原来,余叶从小聪明,在少林寺中颇有些名声,一些僧人便称他是“聪明才子”,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这些童年往事,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但梅霓仍能记起来。

余叶笑了,说:“好了,霓妹,你别捧我了,你每天寅时便起来练功,你这么勤快,幸亏你没有进入江湖,否则的话,没有人可以打的过你了。”

梅霓一听这话,脸更红了,说:“叶哥,你别捧我了,我的武功再怎么练,也没有你的高。”

余叶说:“那,下次下山,我带你一起去,让江湖中人知道你的厉害。”

“好了,”梅霓红着脸说,“你笑我。”

余叶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没有了,那我先出去了。”

“那,叶哥慢走。”梅霓说。

余叶正走在院子的小道上,心中格外的烦躁,不知不觉已到了另一个小院,正是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下棋的地方。他看见那张石桌,慢慢的坐下,见上面只有黑白子各三枚,很明显,才刚刚开始。他望的有些出神。

“余师叔!”

余叶一惊,抬头一看,是空新,他笑道:“空新,有事吗?”

空新嬉笑道:“我见余师叔正在想心事,所以过来看一下。”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别胡说。余叶说。

空新说:“我还看的出余师叔的心事是什么?”他仍是一脸的微笑。

余叶一怔,说:“那你说一说,我的心事是什么?”

空新附着余叶的耳朵低遇了几句。余叶听了以后,又惊又喜,竟和自己想的心事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说:“空新,你这个小和尚,倒是挺厉害的,我原先怎么没有想到你这么聪明?凭你这个样子,可以当少林寺主持了。”

空新被余叶说的喜上眉梢,说道:“多谢余师叔夸奖!多谢余师叔夸奖!”

余叶说:“来,来,你也坐下。”

“好的。”空新也轻轻的坐下。

余叶问道:“空新,你说我该怎么办?”

空新见余叶如此器重自己,刚才已经很高兴了,现在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谁不知道少林主持法信大师一直对他的师兄法智大师尊敬有佳。而法智大师又格外喜欢余叶和梅霓,所以他觉得如果余叶替他向法智大师美言几句,让法智大师对他指点几下武功,或者夸赞他几句,那以后在少林寺的身份是大不一样的了。虽然空新这一想法犯了一个“贪”字,但他也才十四岁,毕竟年少,所以可以谅解的,他说:“碰一下运气。”

“碰运气?”余叶不解。

空新有些得意,说:“余师叔,可是在用了早饭以后,去山下看一看,说不定可以碰到一些呢。”

“有些道理。”余叶说。

空新继续说:“再说了,光在这儿想也实在不是办法,而山下的集市说不定真有些东西呢。”

余叶点点头,说:“恩,现在只有碰一碰了。”

空新见余叶赞同了自己的想法,万分高兴的说:“余叶师叔,那我先走了。”

“好吧,谢谢你了。”余叶说。

余叶忙和梅霓说出这个办法,梅霓当然百分之百同意了。因为她从小到大,法智大师对她格外的关心,怕她出了意外,所以即使山下的集市,她下去的次数也是不多,更何况这次是和余叶一起去呢。

用过了早饭,余叶便和梅霓偷偷下山了。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已经来到了集市。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茶叶铺,酒楼,书画店,当铺,玲珑满目,让人眼花缭乱。街上也是,卖水果的,卖小玩意的,卖烧烤的,数不胜数。

梅霓十分的好奇,这儿看看,那儿望望,好似在弥补以前的不经常下山。

余叶看着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怜惜的感觉。正因为她的性格,法智大师才让她尽量少下山,而一个人如何能避免红尘的喧闹呢?他下定决心,以后经常带霓妹下山,说不定可以从中改变一下她的性格。

余叶这时又萌发了见蓉儿的想法。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按自己写给她的练功?还是又偷偷跑出来到处闯祸呢?蓉儿虽然比霓妹小一岁,但她比霓妹的江湖经验多。他轻轻拍拍梅霓的肩膀,说:“霓妹,下次下山,我一定带你去,如何?”

“好呀。”梅霓正在看一副耳坠,是银的,玲珑漂亮,手工精致。

余叶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那个小贩,说:“老板,这副耳坠我买了,不用找了。”

“不用了,叶哥。”梅霓羞红了脸。

余叶说:“没什么的,今天是大师的大寿,你得打扮一下,这样才更漂亮嘛。”

那个小贩高兴的接过银子,点头哈腰的说:“谢谢二位了。”因为那副耳坠顶多值一两银子,而他可以赚一两银子。

梅霓羞红了脸,说:“谢谢你了,叶哥。”

余叶笑了,说:“霓妹,你怎么这么客气?”

梅霓的脸更红了,说:“没什么的。”

“各位老爷,少爷!小姐,夫人,客官都来看看呀,猴子扮人,说什么学什么,超级天才呀!”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那儿传了过来,引得众人都朝那儿涌去。

余叶说:“霓妹,我们也过去看一看。”

梅霓点了点头,说:“好的。”

只见已有好多人了,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人们一个个如在看海外神仙一样,都张着脸朝里面望去。

余叶拉着梅霓,硬往里面挤去,凭着他们高深的内功竟然挤到了近处。

只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当——!”敲了一下破锣,拉着嘶哑的嗓子说:“各位客人,小姐,都看清楚了,猴子聪明,扮人学人,技术高明,让他做什么,它便可以做什么。”

“好了,快表演吧。”已经有很多人忍不住了。

“别吹牛了。”也有人起哄。

“猴子当人?那猴子也可以当官了?”一个人也说了一句。

“哈……”引得众人一片笑声。

老者不恼反笑,说:“这位客官说的也有些道理,一般来说猴子是个畜生,怎么能学人呢?但是,我的这只猴子与众不同,它是一只神候。”

“好了,快表演吧。”又有人嚷道。

“好好好,”老者摆摆手,说,“那我别的也就不说了,大家请看,‘猴子骑马’。”

只见地上的那只小猴子,手持一个鞭子,扮做骑马状,“啪啪”的甩着鞭子,还学了几句马的嘶叫声,虽然一二分像马叫,七八分像猴叫,但也博得大家的阵阵喝彩。

老者又说:“下面是‘猴子踩高跷’。”

又是那只猴子踩着两根两三尺高的高跷,摇摇摆摆的向前走了七八小步,又向左走了三四小步,又向右走了四五小步,但可以看出,它做的很艰难。

“好!”又引得一阵喝彩。

梅霓都看呆了,觉得十分神奇,而余叶也被这只猴子看住了。

老者又说:“下面是‘猴子翻跟头’。”

那只猴子向前连翻了三个跟头,翻的有半米高,又向前翻了两个。

“翻的高一些。”老者对着那只猴子叫道。

猴子向前翻了一个筋斗,大约有一米高了,它将就站稳。而它再次翻了一个, 也有一米高,可是落地的时候,摔在了地上,疼的它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呢?快起来。”老者大怒,拿起鞭子打在了猴子身上,“混蛋!”

“呀呀呀。”猴子疼的左闪右躲,发出了疼痛的叫声。

梅霓心疼的握住余叶的手,低声说:“叶哥,他怎么这么残忍?这只小猴子也是一个生命呀,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它?”

余叶冲着她的耳际小声说:“那我们救下这只小猴子如何?”

“好的。”梅霓点点头。

只见这只小猴子一下子挣脱了绳子,轻轻一跳,已经越过人群,跑向了集市的远处。老者大惊失色:“快,快,捉祝狐,快帮我捉祝狐。”

只见余叶脚下一招“移步身影”,《幻形变影》已经施展出来,身体已移到了百米之外,他一约半空。那只小猴子正躲在一家铺子的屋顶上,恰好被余叶捉住了双腿。

小猴子也十分气恼,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原以为平安无事了,却被余叶捉住了。它气的伸着两只前爪来抓余叶,可任凭他怎么叫怎么抓,都不行的。

余叶笑着摸着小猴子的头说:“小猴子,我救下了你,如何?”

小猴子经过驯养,但是只听懂老者那固定的几个命令,哪里听的懂余叶在说什么?它只顾抓余叶的脸,并且乱叫乱喊。

余叶又一招“移步身影”,已回到了梅霓的身边,他对梅霓说:“霓妹,你看这只小猴子怎么样?”

梅霓点了点头,说:“不错呀。”

所有观看的人都被这情形看呆了。会飞的人,除了神仙还有谁?但也有些人见过武林中人,也知道余叶的武功高深莫测,点头佩服。

那位老者见余叶施展神功,把小猴子捉了回来,先是大为惊讶,而后微微一笑,说:“谢谢少侠帮老朽追回了这只小猴子,老朽感激不尽。”

余叶这时才想起猴子是对方的,他说:“老人家,这只小猴子,我们买了,如何?”

老者先是一愣,后又是一脸的笑容,说:“这位少侠说哪里话?如果少侠想要,尽管拿去,何必说买呢?只是这只小猴子天生顽劣,我怕伤了少侠。”

余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说:“没事的,我不怕,这些银子是给你的。”说着,他把银子递给老者。

老者忙挡住,说:“不可,不可,老朽已经说了,如果少侠喜欢,尽管拿去,再说了,这只小猴子是少侠捉住的,如果不是少侠,我是捉不回来的。”

梅霓也说:“老人家,您收下吧,如果您不收,我们也不好意思拿的。”她一向善良,此时见老者如此慷慨,于是把刚才鞭打小猴子的事也忘了。

老者见又有一位小姑娘帮他说话,也只得说:“那好吧,我收下一两银子,表示一下心意即可。”

“这么灵巧的小猴子,十两银子不多。”余叶硬把银子塞给老者。

老者只得收下银子,说:“收你们这么多银子,心中不安呀。”

余叶说:“老人家,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好的,”老者说,“我收拾一下东西。”他把地上的小鞭子,小高跷,等物都装入了一个破羊皮口袋里,对余叶说:“我们走吧。”

众人见猴子易主,心中有些失望,一下子都散了。

余叶说:“老人家,我说一句不当的话。”

“少侠请说。”

余叶说:“老人家刚才打小猴子,是不是过重了。”他看见小猴子身上有几道鞭印。

“是的,”老者说,“我刚才也知道下手重了。只是我是去洛阳去投奔一个亲戚,指望这只小猴子能挣几个钱,可是它一下子搞砸了,我也是一时气急,才下了重手。”

梅霓问:“老人家,它是不是饿了?”

一句话提醒了老者,他大拍脑袋,说:“糟糕,糟糕,我今天早上忘了喂它食物了!老糊涂了,老糊涂!”他后悔极了。

他们刚好经过一个卖水果的小摊,余叶买了几个栗子喂小猴子。

小猴子刚刚被余叶抓住,又叫又脑,乱抓乱咬,见动不了余叶丝毫,只得停下了进攻。这时,它见了栗子,犹如见了宝贝,高兴的接过来,大嚼了起来。

老者见它那吃相,不好意思的笑了;余叶和梅霓也笑了。

余叶这时见这位老者并非什么恶人,刚才也不过生气而已,而自己却抱走了他可以挣几个路费的猴子,有些不忍心。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说:“老人家,这二十两银子给您,就当是您的路费吧。”

老者摆摆手,脸有不悦,说:“少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呀。”余叶一愣。

老者庄重的说:“刚才我收下你们十两银子,已经心有不安了,现在又收你们银子,难道,我是一个贪财之人吗?”

字字严肃,没有一点虚伪,连梅霓都感动了,她说:“那谢谢您了。”

“着就对了。”老者又浮现出了笑容。

余叶只得又收起银子,说:“那在下只好收起银子了。”

他们三个人边走边聊,也有半个时辰的光阴。

老者说:“那二位,我先走一步了,原先我也担心这只小猴子的生活,我如果哪一天倒下了,它该怎么办?现在,我放心了。”

梅霓和余叶说:“那,老人家一路上保重。”

“好的。”老人向他们告了别,便大踏步朝洛阳的方向走去。

梅霓看了看天色,说:“叶哥,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我们拿什么送给大师呢?”

余叶指着小猴子说:“这不是吗?”

“它?”梅霓一愣。

“对呀,”余叶说,“我刚才在集市没有看到什么好的东西,而这只小猴子机灵,可爱,可以陪伴大师,也可以给大师带来一些乐趣,这不是挺好吗?”

“恩。”梅霓同意了。

他们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逗小猴子,一会便回到了少林寺。

“余师叔,梅师叔,”空新一见他们就边喊边跑,他明知余叶他们下山了,他装作一无所知的说,“你们去哪儿了?师伯都着急了。”

“空新,你知道我们下山了,还问我们?”余叶说。

空新眨眨眼睛,压低声音说:“我是知道的,但是刚才师伯问你们的时候,我如果说了,就犯了知情不报的罪了。”

“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余叶笑了。

“这,这,这,”空新连说了三个这,哑口无言了。

这时,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闻声从屋里出来。赵云生大侠先开口了:“叶儿,霓儿,你们一个上午去哪儿了?”

法智大师看见余叶肩膀上的那只小猴子,十分的不明白,说:“哪儿来得小猴子?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只小猴子?”

余叶说:“大师,这只小猴子是我们救下的。”

“救下的?”法智大师一愣。

“是的,大师。”梅霓也点点头。

法智大师当然相信梅霓的话了,因为梅霓从来没有撒过谎。他点点头,说:“好吧,你们快进屋吧。”

空新早已经把饭菜摆好了,因为出家人戒酒戒荤,所以菜全为素菜,而也无酒,只有清茶而已。

余叶把那只小猴子递给空新,对法智大师说:“大师,今天是您的四十五岁大寿,我和霓妹去山下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的东西,刚好救下了这只小猴子,所以我们就把它送给您了。”他说完,自己先笑了。

法智大师笑了,说:“好了,你们今天救下了这只小猴子,也算积德,送我这只小猴子,我很高兴。”

空新见这只小猴子这么可爱,高兴的逗它玩耍。

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余叶、梅霓他们四个人按次序一一坐下。余叶刚坐下,便问:“大师,不知今天法信大师,法定大师,法正大师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法智大师笑道:“他们说了,一会即到,今天寺中有些事情要处理。”

赵云生大侠也笑道:“法信大师身为少林寺主持,法定大师掌管罗汉堂,而法正大师掌管达摩院,当然很忙了。”

法智大师哈哈一笑,说:“是呀,他们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哪像我这样,每天吃饭,念经,下棋,练功,多么的逍遥自在。”

没想到,法智大师的话音刚落,门外已传来了声音:“是呀,师兄每天逍遥自在,哪像我们这样,每天忙来忙去,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说话的正是法信大师,法正大师,法定大师。

只见法信大师四十余岁,圆脸大耳,七尺身高,一身崭新的袈裟,精神百倍,显得和蔼可亲。后面的两个人正是法正大师法定大师。

余叶和梅霓都站了起来,抱拳作揖,说:“法信大师,法定大师,法正大师,你们好。”

法信大师他们早就知道余叶和梅霓的武功很高了,他们虽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他们从小长在少林寺,心中也是十分的喜欢。以前因为事务繁忙,见他们的机会少,今天一见,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好似金童玉女。笑道:“叶儿,霓儿,你们师傅能教出你们这两个好徒弟,真是有福气呀。”

法智大师笑道:“师弟们,请坐。”

法信大师他们也都坐下了。法智大师笑道:“你们三个人,手下的徒弟有好几十个,现在却夸奖我的两个徒弟,这不是寒骖我吗?”

法正大师却说:“师兄别这么说,我们的徒弟虽比你的多,但没有一个人可以是叶儿和霓儿武功的一半好,他们还争着拜叶儿和霓儿为师呢。”

赵云生大侠笑道:“可是,你们少林寺的‘十八罗汉’和‘铜人阵’都是绝等的厉害。”

法信大师笑道:“见笑了,见笑了,少林寺能发展到今天,也是多亏师兄弟以及大家的帮助,才能矗立在武林之中。”

空新为他们一一倒上清茶。

余叶端起一杯茶,说:“大师,我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法智大师笑道:“好!好!叶儿说得好。”

余叶刚敬完茶,梅霓也端起一杯茶,说:“大师,霓儿也敬你一杯,也祝你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随后,法信、法定、法正以及赵云生大侠也都一一向法智大师进茶,说了一些贺词。

法正大师随口问了余叶一句:“叶儿,听说这段时间江湖中又出了一些事情?”

余叶停顿了一下说:“是的,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江湖中经常是这样的。法正大师,我敬你一杯!”

“好吧!”法正大师听出他话中有话,也笑了一笑。

他们7个人边吃边聊,笑声不断,一直到了下午未时。

晚上,刚刚过了戌时,余叶便一个人来到了法智大师的房间,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叶儿!”是法智大师的声音。

余叶进去的时候,见赵云生大侠、法信大师、法正大师他们都在。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一作揖,说:“大师!主持!赵前辈!”

法智大师也笑道:“叶儿,你也坐下吧。”

余叶也随之坐下,问道:“大师,你们有什么事吗?”

法智大师笑了。法信大师开口了:“叶儿,你一个人这么晚偷偷跑到我师兄的房间,你倒问起我们有什么事?你也太狡猾了吧。”

余叶笑道:“我是来回答法正大师中午的问题的。”

“那你说一说吧。”法正大师说

余叶说:“这段时间江湖中并不太平,出现了一个新的教派,叫五行教,势力十分强大,横行江湖。”

“五行教?”法信、法定、法正三位大师每天都忙于寺中的事务,对江湖中的事情知之甚少。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已经知道了五行教的一些事情,所以才让余叶去送信,但他们也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

余叶说:“不错,他们教主以下有四大使者,五大堂主。他们先灭了三剑山庄,然后又攻打乾明山庄。”

“什么?灭了三剑山庄?”法正大师一惊,“又去攻打乾明山庄?”他们也知道这两个山庄在江湖的地位并不小视。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也为之一凛,五行教攻打乾明山庄,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五行教已经灭了三剑山庄。

余叶又把他一路上的经过都一一说了一遍。

法智大师也大大吃惊:“没想到五行教的人武功如此了得。”

法定大师也叹道:“是呀,凭借叶儿如此高的工夫连他们中的一个都打不过,如此看来,他们的势力的确十分强大。”

赵云生大侠也叹道:“被他这么一搅,江湖将永无宁日。”

余叶还准备说一说那个黑衣人对他所说的话,以及在乾明山庄密道中的发现,可又有所顾虑,他的欲言又止让法智大师发现了问到:“叶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余叶只得开口:“大师,你们认识雷广丰大侠吗?”

法智大师一愣,问:“你怎么问起他了?”

余叶回答说:“因为我在乾明山庄发现了他的坟墓。”

“什么?坟墓?他死了?”全场人都惊呆了。

余叶说:“可是没有尸首,他的坟墓中是一个密道,直通乾明山庄后院的一个小树林。”

法智大师又一惊:“密道?”

余叶于是把蓉儿告诉他密道的故事,以及他们从密道中走出去,见到了雷广丰坟地的石碑还有鬼地的经过与他们说一遍。

法智大师先是一惊,而后一听并不清楚是真是假,便略一宽心,说:“那么,雷广丰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是的,并不清楚。”

法信大师也听出了一些道理,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万事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一听这话,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悔恨之意。

余叶说:“可是这个五行教的人武功太高强了,我凭借一把赤龙剑才侥幸取胜,实在胜之不武,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教主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

赵云生叹了一句:“他是来报仇的。”

“报仇?”余叶不解。

法智大师忙说:“没什么的,江湖中的事数也数不完,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你以后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余叶不解说:“江湖中的事应由江湖中人解决,这一下可怎么办?”

赵云生大侠叹道:“这件事迟早回解决的,你一个人根本不会让他改变多少的。”

余叶听出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并不想告诉自己,他又想起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莫非其中真有故事?

法智大师见他半晌没有开口,便和蔼的说:“叶儿,你回去休息吧。”

余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忙对法信大师说:“法信大师晚辈请求您号令武林所有正派人士联合起来,共同抵抗五行教。”

法信大师叹道:“五行教对付的只是一两个山庄,何必叫所有的武林人士呢?那样会死伤无数的。”

“可是,”余叶一脸的迷雾,说,“三剑山庄已经被他们所灭,只剩下袁翼一个人,而乾明山庄幸亏有一些门主帮助,才逃过一劫。”

“是的,”法信大师说,“可是他针对的只是一两个地方,并非整个武林,那又何必惊动整个武林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余叶有些焦急。

法信大师双手合十,吟道:“阿弥陀佛,万事终有果的,叶儿。”

余叶见他这样说,也只得站起身子,说:“那,各位前辈,我先回去休息了。”然后他退出了房间。

法智大师见余叶退出了房间,跳了起来,冲着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说:“你们,你们,当年太糊涂了,犯下如此的大错,如今他来了。”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法智大师也叹道:“当年的一件事,引得武林纷争。”

赵云生大侠也叹道:“当年的确有些残忍呀。”

法正大师也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也帮了他一个大忙,也算有些阴德。”

法智大师坚决的说:“此事须尽早解决,否则会让更多的无辜的人丧命的。”

“那怎么解决?”法定大师问。

赵云生大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让我和他来一个决战,来上一个了断,然后让他放掉手中无数的生命。”他因为激动,带点苍老的脸上有了晶莹的泪珠。

“不行,云生。”法智大师反对说。

“为什么不行?”赵云生大侠发怒了,说,“难道你忍心让无数的生命惨死在他们的手中吗?”

“你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法正大师和法定大师见他们两个人有些僵持,忙劝道。

法智大师由于经过多年的修养,已养成了临危不惧的性格,面不改色,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当初五个人做的事,你一个人怎么能承担得了?”

一句话把赵云生大侠问住了,他曾经也是闯荡江湖多年,也知道光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此事的,他又瘫坐在了椅子上,默默无语。

法智大师手握佛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竟念起了佛经。

法信大师他们三个师兄弟见他如此,也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云生大师见他们四个师兄弟走了三个,而剩下一个也在念经,自己也坐在椅子上,也是一阵沉默,一阵忧郁,一阵无奈。

余叶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躺在了床上。他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了。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乔庄主、袁庄主以及雷光丰,这五个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和那个五行教的教主又有什么故事呢?

余叶翻了一下身,脑中仍想不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五行教这次攻打乾明山庄是针对他们五个人中的乔庄主,而上次灭三剑山庄是针对袁庄主的。

莫非他们和大师他们五个人有仇?余叶又一次问自己。

但是余叶再次否定了自己,因为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二人一生英明,不会做错什么事的,而袁庄主和乔庄主虽是一庄之主,但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而雷光丰大侠,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可以推断他并非什么邪恶之人。

余叶刚想道这儿,又想到刚才法信大师,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三人的神情有些不对。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忧虑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余叶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脑子越乱。他干脆下了床,坐在了椅子上。他并不喜欢点了蜡烛,他想在漆黑的屋子里,闭上双眼,把一切事情想清楚。

肯定是多年以前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才使得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募的站了起来,想到了玄冥大师所说的告诉他一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心中说道:“明天我去问一问玄冥大师,一切事情便可以清楚了。”

“咻!”

余叶正在思考,窗外突然飞进一个不名飞行物,直接攻取余叶的咽喉部位。他大愕,忙向左一闪,右手两指已伸出,准备夹住那个东西。

“啊!”余叶暗中惊叫了一声额头上已渗出了少许冷汗,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原来余叶的手指已经被划破了一道伤痕,血也渗出来了,而那个东西更又钉入了余叶身后的柜子二寸余深。

余叶思索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了许多,因为自己并没有点灯,而对方竟能在黑暗中认准方位,更是穿过了自己的手指。

余叶看了看柜子上的那个东西,隐隐约约象是一篇树叶,他不感相信,走近一看,却真是一片普通的树叶。

“对方来者不善。”余叶心中暗道。

“臭小子,有本事出来一会。”

余叶心中又是一惊,因为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并不是用嘴发出的,而是极其高名的千里传音,而自己更是听的震耳欲聋。

“千里传音”是一种极高的内家功夫,需要修炼者有极高的功力,极高的修为。学成者只需嘴角蠕动,凭借功力可以使对方听到声音,双方距离可以达千里,而被称之为‘千里传音”,而其他人却听不到半分。余叶的功夫也算一流,但他尚未练习如此功夫。

余叶伸出拿起手中的剑,开门跃入了院中。

院子中央站着一个人,蒙着面,四十余岁的年纪,有少许的花白胡子露在外面,精瘦的身子,一身夜行衣,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他赤手空拳的站在那儿。

“有本事你跟我来。”对方仍用“千里传音”说话,只见他一跃,已在半丈之外。

余叶毫不畏惧,脚下也施展开了《幻形变影》,紧跟了上去。

余叶原先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了,但他现在却有了一种佩服的感觉。因为自己为天下无双的《幻形变影》竟追不上对方,借此拉长了二人的距离。

“你就是余叶?”对方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开口问他。

原来他们落脚的地方,竟是半山腰的那片小树林。余叶回答说:“是的,我是余叶。”

“你的功夫也可以嘛。”对方又开口了。

“多谢前辈夸奖。”

对方却又讥笑说:“法智和赵云生这两个老白痴能把你教到这个程度,也算他们的能耐了,哈哈……”他的笑声中摆明是在讽刺。

余叶心中“腾地”升起一脸的怒火,但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冷冷的说:“阁下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客气?”

“不客气?他们那几下,我一清二楚。”对方仍是讥笑的口气。

余叶的怒气终于克制不住了,他说:“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五次的侮辱我的两位师傅?说别人的坏话是不对的。”

“不对?坏话?”对方仰天哈哈大笑,说,“他们两个人,凭什么说是我在说他们的坏话?他们两个老坏蛋,老东西,我一定要用他们的头祭天。”

“住口!”余叶的脸上已经气的发紫。

对方却又微微一笑,说:“我是恨他们,但我并不恨你,我反而很欣赏你。”

“你到底是谁?”余叶再次问他。

对方好象根本没有听到余叶的问话,仍自言自语的说:“你在船上大战萧雄,与他们三个人杀了我‘土隐堂’的三十多人,而你又在乾明山庄又大败我的四大使者中最强的‘傲倚使者’,让袁翼和乔瑞林活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五行教的教主?”余叶终于明白了。

“正是,”对方终于回答了,“不过凭借你的功夫,在乾明山庄是不会打败我派去的人。”

“是的。”余叶说。

对方脸上好象有了些笑容,他眉飞色舞的说:“因为我灭了三剑山庄以后,便派了萧雄去斩草除根,杀掉袁翼,而你却杀了萧雄。我先是一惊,查出了你‘青云刀客’周朋义、袁翼还有乾明山庄的乔蓉,所以我估计你们四个人要去乾名山庄,相助他们相抗我们的进攻,所以我派了四大使者中的三个,以及水圣堂和金月堂的六十余人,而你却打败我的人马,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的确是这样,我碰巧取胜。”余叶说。

“碰巧?”那个教主笑道,“你凭借手中的赤龙剑,即使有两个夏宗灵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怎么一清二楚?”余叶一惊。

那个教主又笑道:“还有你的《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更让你威力大增。”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余叶又一惊。

“哈——”那个教主又笑道,“可惜你只练了内功心法,否则你必定天下无敌,那时,即使十个八个使者也不是你的对手。”

余叶明白了这个教主的厉害了,他冷冷的说:“你今天晚上叫我出来,不只是让我听你说这些吧?”

那个教主说:“聪明,我准备让你加入我的五行教,我可以让你当个副总堂主,在五大堂主和四大使者之上,可以说权大于天。”

余叶反问他一句:“你说我会同意吗?”

“你会同意的,”那个教主笑道,“因为你是聪明人,也知道我们五行教的实力,所以你必定会百分之百同意的。”

余叶说:“可是我偏偏不同意。”他也是微微一笑。

那个教主仍笑了一下,说:“你破坏了我的很多计划,你又不是我的对手,你如果明智的话,你会立刻拜见我,而且兴高采烈的担任副堂主这个伟大、光荣的职务。”

余叶仍笑道:“可是我就是不稀罕。”

那个教主反问一句:“如果你不同意,你认为你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余叶说:“那我愿意试一试。”

那个教主又说了一遍:“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余叶仍倔强的说:“我情愿一拼。”

那个教主脸上的笑容褪去,他冷冷的说:“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我一而再的忍让,我不会再手软了。”

余叶忽然冒出了一句:“我能否看看你的容貌?”

那个教主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他笑道:“好吧,这可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了。”他用手轻轻的拿掉了黑纱。

他的脸似乎原先也很清秀,但他的脸上的两眉之间有两道刀疤,却显得凶狠霸道,黑黑的剑眉,小小的眼睛,勾画出了一个不完美的脸庞。

余叶突然感觉到自己和他有点儿相似,但他说:“那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什么?”那个教主一惊,没想到他仍要动手,顿时勃然大怒,“我原以为收了你,可以饶你一命,但你执迷不悟,那你就是找死。”

余叶的剑已出鞘,他挥剑一招“横剑出锋”向那个人刺去。那个教主微微一笑,左闪、右躲,后仰三个躲闪手法虽然简单,但他仍让余叶吃惊。

余叶的剑法并不高明,而纯属一般,但凭借雄厚的内力与那个教主来了二十几个回合。教主的招式极怪,每一拳、每一退、一掌都让人琢磨不透,百思不得其解。

“挥剑三式!”那个教主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忽而只指出中指、无名指,二指齐指余叶手中的剑。

余叶大惊,因为他感到自己手中的剑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好象要飞出去一样。“啊!”他正在胡思乱想,内功跟不上,剑竟脱手而出,飞向了天空。

那个教主右手食指一指,只见一道白光,竟把余叶的剑打在了三丈以外。

那个教主冷笑一声:“再让你吃我一掌。”语音未毕,他已伸出双臂,先行交叉,突然双掌推出,一股奇寒的劲气,宛如浪卷涛翻直冲余叶。

余叶先是一惊,慌忙双手成爪,再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也随之推出双掌。

“砰!”

只觉得两眼极强的气流相撞,天地似乎也要翻一翻了。连那些树木都被这些掌风吹得“哗哗”作响。

那个教主纹丝不动,而余叶却后退了十几步,幸亏暗用功力,才站稳脚步。

余叶知道厉害,但他又次用那掌上硬功夫攻击那个教主。但那个教主一招一式便把余叶克制住了。

“臭小子,你有什么功夫尽管使出来吧,”那个教主笑道,“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余叶脚下也施展开了《幻形变影》,原准备凭借轻功上的巧劲与他周旋,单他刚一施展,便后悔了,因为刚才他跟着那个教主跑的时候,轻功上已经远远的落在了他的后面。

那个教主仍笑道:“他们教你的《幻形变影》也不过如此嘛。”他的腿上功夫虽然没有《幻形变影》那么精妙,但他凭借自己强大雄厚的功力,竟超出余叶许多。

“让你再接我一掌!”那个教主说道。手中的招式变幻更新,左手推右手,只见右手推出一股及其强大的气流,似破浪狂风,似狂风怒吼,似狂风暴雨,直冲向余叶。

余叶大惊,手中的招式已变,腿下已成了马步,左右手食指齐出,正是”一指定心“,十成功力也已经逼出。

“啊!”余叶感到一股强大的劲风推向自己,而自己的功力好象一刹那之间化位乌有,身子竟被这股劲风推的后退了十几多步,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哈……臭小子,快起来呀,你不是会《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吗?你快用呀。”那个教主冲着余叶说。

余叶想挣扎着坐起来,但五脏六腑犹如大乱一样,真气无法聚合,用了几下力气,却仍然无法坐起来,心中又急又气。

那个教主“嘿嘿”一笑,说:“怎么不用了?是不是怒了?让我教一教你吧。”只见他坐在地上盘膝而坐,用起了招式。

余叶大惊,因为他练得正是《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的练习方法,而且他练的比余叶更快,更准,威力更高。

只听他口中念道:“天下之物,分之为五行,相生相克,组天下之物,化天下之灵气,散天下之精气,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水克火,木生火,火生土,木克土,火克金,土克水,生生相克,克克相生,相克相生,相生相克……”他口中得口诀与余叶得分毫不差。

只见那个教主身体也浮在半空,身上竟冒出了绿烟,身体也在旋转,他说:“余叶,我数1、2、3,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余叶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他仰天大笑,说:“我余叶今年一十有七,经历的事虽不多,但也明白,大丈夫在世,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死。”

“1、2、3……”那个教主数着。

“你动手吧。”余叶说。

“那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那个教主说。

“废话少说。”余叶暗暗用足最后一股真气,一边向那个教主推出一掌,一边凭借残余内功跃入山崖。

那个教主大惊,想救已经不可能,他叹息了一下。

正文 第十二章

第12章

“啊!”余叶掉入了山腰,他只觉得头昏目眩,肚子中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涌出来似的,身体也急速的向下划落。

“嗵!”余叶碰道了一块岩石,又往下摔去。

余叶挂在了山下的一棵枯树上,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他的脑袋刚刚撞在了岩石上,人已经昏迷不醒。

时光悠悠,已过了一天的时间。

山下间穿来了一阵歌声:“哥哥山中砍柴哟,哥哥下河捕鱼哟,哥哥田中种地哟,心中有那个小妹妹哟,小妹妹哟小妹妹哟,哥哥摘花给你戴……”

朴实的山歌显出了人们的淳厚。

山底距山上有几百丈高,早已上是人迹罕至的境地,却出现了两个人,都是三十几岁的年龄,一个樵夫打扮,一个是渔夫打扮,樵夫打扮者魁梧雄厚,而捕渔者细高精瘦。

“叽——!”几声鸟声,一群鸟儿飞向了天空。

山底乱石杂草,但也有一条小溪在中间流淌,溪中有四、五寸的小鱼儿在欢快的跳跃。

那个樵夫打扮者用手中的鱼叉向小溪中一叉,叉着一条五寸长的红色的小鱼。鱼儿已快断气了,但仍挣扎着,准备逃脱鱼叉。

渔夫打扮者爽朗的一笑:“孙冀,这条鱼如何?”

“好样的,刘辰。”那个樵夫叫孙骥。

那个渔夫叫刘辰,他说:“那我们烤鱼如何?”

“算了,我们还是多弄一些,回去和师傅们一起享用吧。”孙骥说。

“好吧,那我多叉几条。”刘辰说。

“咚!”余叶撞在枯树上,由于体重的原因,竟压断了树枝,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引得樵夫和渔夫向那个方向望去。

“孙骥,什么声音?”刘辰问。

孙骥说:“不知道,我们过去看一看。”

“好的。”刘辰点了点头。

刘辰紧握着渔叉,孙骥紧握斧头,二人都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那边探去。

“一个人?”刘辰先看到了余叶。

孙冀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余叶,又用手指试了试呼吸,说:“他还没有死。”

刘辰说:“他还活着?”他看了看被余叶压下的树枝,又看了看高耸入云的悬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小子真命大,从这么高的山上摔下来仍大难不死。”

孙骥忙摆住余叶的“人中”,叫道:“这位兄弟,醒一醒。”

余叶觉得自己好象度过了几生几世,睁开双眼,大脑中仍一片空白,他断断续续的问:“这,这,这……是……在……哪儿?”

孙骥说:“这儿是少林寺的山底。”

刘辰问道:“小兄弟,你是谁?你怎么会让山上摔下来呢?”

“我?”余叶一呆,似乎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他脑中一片混乱,他摇了摇发痛的头,说,“我?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知道你是谁?”孙骥一愣。

“你别骗我们了。”刘辰说。

“我,我,我,真记不得我叫什么了。”余叶的头脑仍不清楚。

刘辰和孙骥面面相觑。刘辰开口了:“那现在怎么办?”

孙冀说:“那,带他去见师傅,如何?”

“也罢,也让师傅帮他看一看。”刘辰点了点头。

孙骥说:“小兄弟,我们带你去见两个人。”

“两个人?谁?”余叶问。

刘辰说:“是我们的师傅。”

“你们的师傅?好吧。”余叶点了点头。

孙骥说:“那他怎么走呢?他好象受了师傅所说的内功。”

刘辰又对余叶说:“小兄弟,那你试一试你身体里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余叶听完,动了动手和脚,但立刻觉得疼痛交加,似火焚烧,使他疼得粗粗喘着气,额头上的汗不断的渗了出来,可见他的内伤不轻。

刘辰见他这样,说:“孙冀,你背他如何?”

“好吧,你把我的斧头拿上。”孙冀说。

“好说。”刘辰接过他手中的斧头。

孙骥轻轻的背起余叶,向一个方向走去。刘辰一手拿着鱼叉,一手斧头紧跟在后面,只见二人走了几百步的路程,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位于一个山崖上,比他们站的位置高一两丈。

他们从旁边的小路上去,不一会便到了洞口,只见洞上有三个字“逍遥洞”,是人用刀刻成的隶书,左边有两句诗“世世纷纷一局棋,输赢未定两争持。”右边是后两句“须臾局罢棋收去,毕竟谁赢谁是输?”

短短的四句话二十八个字,写出了世间的纷争如同是一盘棋,尚未等到分出输赢,人们却已经争斗不休了,而到最后,谁赢谁输呢?

孙骥背着余叶进了山洞,只见里面有十几平方米的面积,空荡荡的一个山洞,只是地上有一些灰烬.山洞的左侧有一个‘n‘字型的石门.

孙骥站在门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傅!‘

刘辰也叫了一声:‘师傅!‘

‘有事吗?‘洞内传出了声音,声音低沉但又嘶哑.

孙骥说:‘我们在洞外面发现了一个小兄弟,看他的样子,好象受了您老人家所说的内伤,所以想让您二人给看一下.‘

‘好吧,你们把他弄进来.‘里面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个石门‘嗵‘的一下被打开了,可见这门是被人用内力推上去的.

刘辰和孙骥好象见惯了这种事情也毫不为疑.他们进了石洞.只见这个石洞和外面那个石洞差不多大小,左边有两张石床,而后是一张石桌,桌子上放着壶,碗,筷等物.而一个老者正与另一个老者在石桌旁下棋.

只见这两个老者十分有趣.他们都是七十余岁,而一个穿着绿色衣服,另一个穿着蓝色衣服;一个留着三四寸长的白胡子,而另一个不留胡子;一个显胖,一个显瘦.

那个胖的绿衣服的老者刚好下了一个棋子,说:‘你们把他放在床上.‘

那个瘦的蓝衣服的老者说:‘这小子真命大,从上上摔下来竟还有命可活.‘

刘辰和孙骥顺从的把余叶放在石床上.

余叶好象发现了天外神仙,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在哪?‘

孙骥说:‘我叫孙骥,他叫刘辰.‘

余叶忙说:‘谢谢二位救我的性命.‘

刘辰说:‘没什么啦,这是我们的师傅.‘他指的是那两个老者.

这时,绿色衣服的老者微微一笑说:‘蓝老头你这下又输了.‘

蓝老头也知道自己输了,但他仍不服气的说:‘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和你再下一盘,我非赢了你不可.‘

绿老头摆摆手,说:‘不和你玩了蓝老头,我和你也下几百盘棋了,你最多也赢了几十盘,我不玩了.‘说着他站了起来.

蓝老头脸上一红说:‘你不就是比我会下几盘棋吗?‘他站起来,‘有本事你和我比试一下武功,我一定要和你大战几百回合.‘说着他摆出一个架式.

刘辰和孙骥见二位师傅要打斗,谁也没有拦,也许他们看多了.

绿老头却没有理他,他走到石床前,打量了一下余叶,并没有开口.

刘辰和孙骥叫了声:‘师傅!‘

余叶也叫了一声:‘前辈!‘

绿老头准备开口,蓝老头却早已跑了过来,速度急快,他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落到这儿?你怎么会受伤的?‘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

余叶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落到这儿,我觉得这些问题很容易回答,可是我一想就会头疼.‘

‘不知道?头疼?‘蓝老头伸手摸了摸余叶的后脑,一脸的大愕.

‘蓝老头,怎么回事?‘绿老头问他.

蓝老头说:‘他的后脑有一块淤血,阻碍了他的记忆,他把他的过去都忘记了,而他能够知道一些基本的做人的知识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

‘失忆!‘刘辰和孙骥失声的叫道.

蓝老头说:‘可以看出他摔下山的时候,脑袋撞在石头上,才导致失忆的.‘

“我失去了记忆?”余叶自言自语的说,似乎不敢相信。

绿老头也伸手试了试余叶身上的一些穴位,又把了把他的脉搏,说道:“他的身体受了严重的内功,筋脉也有些错乱。”

“什么?内伤?筋脉错乱?”刘辰和孙骥再次失声叫道。

余叶难受至极,他失望的说:“那,老前辈的意思是我的命不长久了?”

“非也,”绿老头笑道,“虽然你受了严重的内伤,筋脉有些错乱,但是你的身体内有一股特殊的真气,可以让你支持一段时间。”

“那这一段时间以后呢?”刘辰忙问。

蓝老头说:“我和绿老头先用内功帮他打通身上的一些穴位,而你们两个人帮我们找几种草药。”

“草药?”孙骥说,“我们这儿哪有什么草药?到处都是石头。”

蓝老头说:“这几种草药很容易找到的,我一会儿画了图样,你们便可以去找了。现在绿老头你帮我打通他身上的穴位。”

“好的。”绿老头应道。

刘辰和孙骥二人扶余叶坐起。而蓝老头和绿老头翻身上了床。

“辛苦你们了,前辈。”余叶说。

“废话少说,小子,我们开始了。”蓝老头说。他从余叶的“任脉”开始运功,而绿老头从他的“督脉”运功。

从这可以看出,这个蓝老头和绿老头都是隐居山林已久的世外高人。

孙骥看的有些奇了,说:“二位师傅和这个小兄弟头上都冒出了白烟。”

刘辰装出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说:“师傅们这是在帮这个小兄弟疗伤,一会儿我们立刻去找草药。”

只有片刻的功夫,蓝老头和绿老头都收了功。蓝老头惊道:“这小子的内功极为深厚,而且他的‘任督’二脉都已通了。”

绿老头说:“是呀,这小子算是武林奇才。”

孙骥听他二人说的如此玄乎,问道:“二位师父,什么武林奇才?他真的是练武之人吗?”

蓝老头笑道:“孙骥,不是我小看你,凭你这几下,就是二三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刘辰一听,说:“师傅,可是他被人打的受的如此严重的内功,这不是表明那个人的武功比他更高吗?”

绿老头和蓝老头都低下头,沉思了起来。

突然,绿老头一挥手,已有二三十枚棋子被他吸在了手中。他一甩手,那二三十枚棋子已钉在了石壁上,他一抬头说:“我们在这儿已经呆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蓝老头也说:“三十多年前,我们两个人驰骋江湖,可是我们厌倦了江湖中的纷争,便决定隐居在此,从此不理江湖中事。”

绿老头也问他们:“孙骥,刘辰,你们两个人在这儿也有十几年了吧?”

“是的。”刘辰和孙骥答道。

蓝老头说:“我们原以为我们隐居于此,可以快乐的过完剩余的余光。”

绿老头看了看余叶,说:“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可见江湖中必有大祸,而我们应不应该重出江湖呢?”

蓝老头说:“绿老头,我们在此隐居的时候,曾经发过誓,一生一世不得离开此地,否则要受五雷轰顶之罚。”

绿老头又急又气,在洞中走来走去。他一转身,一掌拍在了石壁上,只听“轰……”得一声,山洞顶的石块都纷纷落下,地动山摇。

“绿老头,你疯了?”蓝老头大惊,奋袖出掌,把落下的石块击得粉碎。

余叶、刘辰、孙骥都为这两个人得武功而震撼。

绿老头说:“唉!如今江湖有事,而我们‘蓝绿双隐’却在这儿享乐,有什么大侠风范呢?”

蓝老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往着余叶、刘辰、孙骥他们三个人身上扫了一遍,他突然一喜:“有了,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绿老头问言,忙问道。

蓝老头说:“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武功传给他们三个人,让他们替我们铲除江湖中的邪恶势力,这不也可以吗?”

“我们?”余叶、刘辰和孙骥三个人一愣。

“哦,是个好办法,”绿老头颔首说,“但得看着他们几个人的资质如何?”

蓝老头说:“好吧,”他先看了看孙骥的身体,又摸了摸他的骨骼,略微点了点头,说,“将就是个练武的材料,但需刻苦努力!”

孙骥一听要教自己武功,大喜,忙跪在地上,谢道:“谢谢师傅!”

绿老头也看了看刘辰,也是略一点头,说:“也是基本合适,也需努力!”

刘辰也忙跪下,说:“谢谢师傅!”

蓝老头和绿老头分别把他们两个人扶起来。他们又仔细看了看余叶,说:“怪不得这小子武功如此高强,他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材料。”

“可是,我受了严重的内伤,不得习武。”余叶说。

蓝老头哈哈一笑,说:“傻小子,你的内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什么伤治不了?刘辰、孙骥,你们两个人现在就去找这七种草药。”他边说边在纸上画下七种草药的图象。

“是,师傅!”刘辰和孙骥接过那几张纸。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几种草药。因为越早的话,他的内伤越快恢复。”

“好的,师父,我们定会尽快找到的。”刘辰和孙骥拜了拜二位师傅,便出了山洞。

余叶问他们:“二位前辈,我的记忆全部失去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恢复记忆?”

蓝老头摇了摇头,说:“失忆是世间最难治的一种病,因为要排除脑中的淤血,如果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而我却没有弄过。”

余叶目光黯淡,说:“那,我一辈子都要丧失记忆吗?”

绿老头安慰他:“你不要这样,也许会有人真的能排除你脑中的淤血,让你很快恢复记忆,所以你要去江湖中寻找这个人。”

蓝老头说:“江湖中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但是……”

“是吗?谁?你怎么不早说?”绿老头问他。

“他就是‘药圣’独孤青,可是……”蓝老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前辈。”余叶忙问他。

蓝老头说:“可是这个独孤青比我们两个人都大二十多岁,而我们两个人现在都已七十多岁了,所以我估计他现在已不在世上了。”

“那,那,那,你说这个又有什么用?”绿老头气的问他。

蓝老头说:“说不定他有传人,还说不定人家长寿,现在尚在人世呢。”

“好吧,那我这就去。”余叶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是疼痛又让他停止了下来。

绿老头忙说:“你现在有内伤,不能乱动的。再说了,你是被人打伤的,如果凭你现在去,他们会放过你吗?”

蓝老头说:“所以,你先治好内伤,然后再和我们学好武功,这样才有本事去找他们呀。”

“好的,我一定努力学习。”余叶坚决的说。

时光转眼已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刘辰和孙骥二人寻遍了山底的每一个角落,而蓝老头和绿老头也教了余叶一些武功的基本知识。

“师傅,我又找到了一种草药。”刘辰高兴的冲进了山洞,冲他们喊道。

蓝老头看了看那根草药,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对,对,就是这个,不错,还差一种草药便可以凑齐了。”

绿老头说:“是呀,那我们即将可以为小兄弟疗伤了。”

刘辰说:“说不定,孙骥现在已经找到那一株草药了。”

余叶见他们为自己不辞辛苦的找寻草药,心中十分感激,说:“两位前辈,以及刘大哥和孙大哥,你们为了我如此辛苦,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定会铭记于心的。”

刘辰忙跑到他的床前,说:“小兄弟,你说哪里话?我们都在一起,这是应该的。”

绿老头笑道:“每天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你虽然忘记了自己,但可以暂时起一个名字,等到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再用原先的名字好了。”

余叶说:“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在下请你们帮我起一个名字。”

蓝老头说:“那也得起一个好听的才行。”

刘辰还未开口,只见孙骥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株草药。他也兴奋的说:“师傅,师傅,我又找到一株草药。”

蓝老头检查了一下,说:“哦,不错,七株草药都已凑齐了。”

孙骥见刘辰也回来了,问道:“刘辰,你先回来了?”

“是呀,”刘辰说,“我也是刚刚才回来,我们正帮小兄弟起名字呢。”

“是吗?”孙骥也走了过去,说,“是得起了好名字。”

蓝老头说:“现有了姓才好,百家姓中是‘赵钱孙李’开头,那他姓‘赵’,如何?”

“好的,姓赵,那名呢?”绿老头点了点头。

刘辰插了一句:“赵,赵羽,如何?”

“赵羽?可以。”蓝老头点了点头。

绿老头问余叶:“小兄弟,你认为这个名字如何?”

余叶点了点头,说:“是个不错的名字,我谢谢你们给我取这么好的名字。”

蓝老头说:“没什么了,赵羽,你太客气了。那我们现在帮你治伤,如何?”

“好的。”余叶点了点头。

蓝老头说:“孙骥,你去准备大量的干柴,越多越好,刘辰,你去准备一个洗澡用的大盆,里面装上七成多的水。”

“好的。”二人应道。都去准备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东西都已准备完毕了。孙骥帮余叶脱去衣裤,而刘辰也把盆中的水煮的沸腾,“咕咕”的作响。

蓝老头和绿老头二人双手交叉,推出两股掌风,把余叶吸入了盆中。

刚进入盆中,余叶便感到水烫得实在受不了了,浑身的皮肤被烫的发红,他大叫道:“烫死了!烫死了!二位前辈,救命呀。”他在水中挣扎着。

蓝老头右手贴在余叶的后背上,一股真气传入他的体内。余叶立刻感到水中的温度已没有刚才那么高了,还有些舒服的感觉。

绿老头把那七种草药揉碎,也洒在了盆中。不一会,盆中传出了草药那种难闻的气味。

蓝老头受掌,说:“赵羽,用气,使真气度过丹田,运用全身。”

余叶按照所说的做着,立即感到腹中的真气绕来绕去,但是伤处立刻感到疼痛难忍,大汗淋漓,冷汗渗出。

刘辰看到了余叶的痛苦,忙问道:“师傅,他没事吧?为什么他如此痛苦?”

绿老头说:“因为这是药发挥作用了,他的受伤处会有极大的痛苦,但一会便会没事的。”

孙骥问:“师傅,这至少得多长时间?”

蓝老头说:“大约两三个时辰吧。”

时间一点点流去了,余叶头上冒出了白烟,白烟愈来愈浓,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起,像一只蚕躲在了茧里一样。

蓝老头估计了一下时间,说:“绿老头,该动手了。”

绿老头点了点头,二人双掌齐出,推在了木盆上,只见木盆中的水越来越沸腾,像要立刻蒸发了似的。余叶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要爆炸了似的。

“轰!”木盆被炸的粉碎。余叶站在那儿,一会软瘫在地上。

等到余叶醒来的时候,刘辰他们已经帮他穿好了衣服。他伸了伸手和腿,都已经能活动自如了,而蓝老头他们四个人正笑着望着他。

余叶下了床,跪在了地上,诚恳的说:“赵羽谢谢各位的救命之恩。”

他们都忙把他扶起来。蓝老头说:“你们出去找一些食物,我们今天庆祝一下,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开始学习武功。”

“是,师傅!”他们三个人应道。

翌日,蓝老头和绿老头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了山洞外。

他们五个人站在那条小溪边。绿老头说:“武学,是一种精神,博大精深,有剑法,刀法,棍法的兵器上的功夫以及拳法,掌法,爪功等拳脚上的功夫。”

“那,师傅,我们先学什么武功呢?”刘辰发问道。

绿老头道:“那得看你们适合学什么功夫了。”

蓝老头说:“刘辰,你以前是个打鱼的,所以训练你的眼力和速度;而孙骥呢,以前是个砍柴的,所以训练他的气力,因此你们两个人学习的东西不同。”

“那,师傅,我呢?”余叶见没有说自己,忙问道。

蓝老头说:“你是失去了记忆,否则你定是武林中的高手,所以对你要另外指点。”

绿老头说:“蓝老头,你看刘辰学习我的《百影法》,如何?”

“哦,可以,”蓝老头点了点头,说,“刘辰,你要好好学习绿老头的这套《百影法》,这套武功以快为主,而孙骥学习我的《天混掌法》也不错。”

“不错,”蓝老头说,“孙骥,你也一定要刻苦学习这一套《天混掌法》,因为这是至刚至硬的功夫,学成以后可以开山劈石,力达千斤。”

“谢谢师傅。”刘辰和孙骥谢道。

“蓝老头,你先来演示一下你的《天混掌法》,让他们看一下。”绿老头说。

蓝老头点了点头,说:“好的,你们都看一看,能学多少算多少。”

只见蓝老头一跃飞在了一块巨石上,气运丹田,双手先举在头顶,掌心朝下,又见他一挥手,双手反交叉,左手变拳,又掌推出。

“轰——!”一块巨石被炸得粉碎。

“啊!”刘辰和孙骥二人惊呆了。

余叶看了以后,也是十分的惊讶,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蓝老头的内功的确深厚。

蓝老头又施展了《天混掌法》的其他招式,每一招每一式的确都是刚硬的功夫,其中有十三式,但每一式又有十几招,所以也并不那么好学。

蓝老头的招式越后面越显出了威力的强大。“轰,轰,轰……”顷刻间,已有十几块巨石被炸的无影无踪。

“怎么样?”蓝老头收了功,问他们。

“师傅,好厉害的功夫。”孙骥惊了。

“是呀,师傅,这功夫真厉害。”刘辰说。

蓝老头说:“绿老头,你也把你的《百影法》施展一遍,也让他们先领悟一下,先知道一下这套功夫的神奇之处。”

“好的,”绿老头也一跃,跃到了一块巨石上,只见他的掌法轻轻推出,身体成马步,左肘后撤,这几招看似十分平常,但是他的招式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

原来这《百影法》中分掌法、拳法、腿法三部分,之所以称为“百影”便可以看出他快的速度。

绿老头也受了掌,问:“怎么样?”

刘辰说:“师傅,好快呀,我都看不清了。”

“是呀,太快了。”孙骥也说道。

绿老头说:“这套武功,就是以快著称,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快。”

“是,师傅!”他们二人答道。

蓝老头见余叶没有说话,便问他:“赵羽,你觉得这两套武功如何?”

余叶真诚的说:“两位师傅的武功的确厉害,晚辈实在是佩服不已。”

蓝老头问他:“赵羽,我那套《天混掌法》你记下了多少?”

“只有八成。”余叶说。

蓝老头有些惊讶,说:“八成?果真是个武林奇葩,那绿老头的《百影法》,你记下了多少?”

余叶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师傅的《百影法》速度极快,我的反应太慢,所以只记下了其中的七成,其他的三成没有记下。”

绿老头也惊愕万分,说:“赵羽,你记下了七成?”

“是的。”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哦,不错,不知道你原先的师傅是谁?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刘辰、孙骥,你们呢?”

孙骥有些惭愧,说:“蓝师傅的功夫,我记下了三成,而绿师傅的功夫只记下了一成。”

刘辰也羞愧的说:“蓝师傅的功夫,我记下一成,而绿师傅的功夫只记下了三成。”

绿老头安慰他们说:“你们两个人也不错了,看一遍能记下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蓝老头说:“赵羽是有了基础,而你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基础,所以你们能够记下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

绿老头对余叶说:“赵羽,我们准备让你在十日内把这两套功夫融会贯通,并且能够接我们五十多招,如何?”

“五十多招?”余叶有些为难,但仍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尽力。”

绿老头说:“我和蓝老头的这两套武功虽然你们都看懂了一些,但如果想全部都领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你们要经常刻苦练习。”

“是!”他们三个人应道。

从此以后,余叶、刘辰、孙骥他们三个人每天都在山洞外面勤练武功,而蓝老头和绿老头他们两个人也都吧棋盘放在了一边,全心全意的教他们三个人。

“啪!”孙骥与蓝老头接了八招以后,被蓝老头打在了地上;而刘辰也是刚刚与绿老头接了十招,被绿老头点住了穴道。

这已经是第六日了,蓝老头扶起孙骥,而绿老头也接开了刘辰的穴位。绿老头说:“赵羽,你和我来几招,你也练习有六天了。”

蓝老头却不同意了,说:“不行,要过招也得让他先和我过招,然后才是你。”

绿老头也说:“不行,我先来。”

因为如果第二个人和余叶过招的话,那他就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余叶经过了比试,内力和精力都消耗了不少。所以他们两个人都争执不下,到底谁第一个和余叶比试?

蓝老头说:“那我们划拳,谁赢了谁就先和赵羽比试,如何?”

“我同意。”绿老头点了点头。

结果是蓝老头输了。绿老头得意的说:“赵羽,我先和你过几招。”

“请师傅承让。”余叶说。

绿老头原以为和余叶来上三十几个回合后,他便会输的,但一交手,他知道自己估计错了。余叶的内功深厚,再加上他每天勤练武功,虽然只有《天混掌法》和《百影法》,但也足以抵抗绿老头的几次进攻。

“五十招,五十一招,五十二招,……”孙骥惊奇的数着。

“啊!”余叶摆下阵来,一共有六十七招。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赵羽,你一下接了我六十七招,你比我预算的十天时间还要少四天。”他转身对蓝老头说,“蓝老头,你可以和他比试。”

“他现在和我比试?”蓝老头摆摆手,说,“你和他已经来了六十多招,我岂不是大占便宜?赵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比试。”

他们五个人都坐在一块巨石上休息。绿老头对孙骥说:“孙骥,你的功夫也练习得不错了。”

“师傅,我只接了你几招,便被你打败了。”孙骥说。

“是呀,师傅,我们是不是太笨了?”刘辰也说。

蓝老头笑道:“不是了,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内力跟不上,招式虽然学了几招,但仍起不了什么作用。而赵羽呢,他原先体内就有雄厚的内力,所以他可以接我们六十多招。”

“师傅,那为什么不先教我们内功呢?”孙骥问。

绿老头说:“因为先教你们内功和先教你们外功是一样的,所以,我和蓝老头试了试你们的外功,基本上有了些基础,所以从今天开始教你们内功心法。”

他们两个人一听,心中大喜,说:“谢谢师傅!”

蓝老头说:“这种内功心法叫《归心法》,以静为主,你们练成以后,要配合外功多加练习,才可以事半功倍。”

“是,师傅。”

绿老头说:“你们盘膝而坐,两手放在膝盖上,运气呼吸。”

刘辰、孙骥和余叶三人都照话做了。

绿老头又说:“以静为主,心不存杂念。现在是口诀:勿动心亦静,以静化为虚,虚之为实,实则为虚,烈火似焚,烫浪滚滚……心凉似冰,寒气环之……”

三人运用到“烈火似焚”时立刻觉得浑身发烫,如同在火中灼烧一样,而运用到“心凉似冰”的时候,又觉得浑身发冷,如同处在冰天雪地的一样。

大约有了一个时辰,绿老头说:“好了,你们睁开眼睛吧。”

他们三个人都睁开眼睛。余叶只觉得自己刚才的功力恢复了不少,而刘辰和孙骥也觉得腹中有一股气流在运行。他们两个人又惊又喜,说:“师傅,这,这,肚子中的这股气流莫非就是真气?”

绿老头说:“不错,这就是真气,也就是内功。他可以让你的力气增加,让你的速度增快,但是你们要学会控制和运用体内的这股真气。孙骥,你气用丹田,把真气用在掌上,再一掌拍向那块石头上。”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头。

“好的,师傅。”孙骥应道。他朝那块石头走了过去,只见他气用丹田,把真气用在了掌上,再一掌拍向那块石头。“砰!”的一声,那块石头应声成了两半。他又惊又喜,说:“师傅,没想到我的功夫这么厉害。”

那块石头至少也有二三十斤重,而绿老头却摇了摇头,说:“你的功力还差的远,你一定要加倍练习,等到你一掌下去,这石头一下子成了粉碎,你那样的话就表明你的功夫差不多了。”

“是,师傅!”孙骥一边点头,一边为自己的功夫暗自欣喜。

刘辰也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他也走向了一块巨石,一掌拍下去,那块石头也立刻成了两半。他也惊喜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吗?他高兴的说:“我的功夫也真厉害。”

绿老头说:“你们两个人都要加倍努力,才能更加厉害。”

“是。”刘辰和孙骥都说道。

蓝老头说:“赵羽,我们两个人也来过几招。”

“请蓝师傅承让。”余叶站了起来,抱拳说道。

蓝老头说:“赵羽,你刚才和绿老头比试过了,但我仍不会让你的。可是如果你能接我四十招,那便可以说你已经合格了。你可以练习新的武功了。”

“是,师傅。”

蓝老头一跃身已向余叶拍出一掌,当然是极快极准的一掌。而余叶也毫不畏惧,毫不退缩,运用的也是《百影法》,“砰砰砰”几招已经过后,二人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蓝老头有些急了,他怕绿老头笑他的武功弱,连余叶都打不过。所以他掌上也加上了一些,而且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但余叶仍然沉着对敌,没有丝毫放松,也没有丝毫紧张,所以蓝老头虽然高明,但余叶也接了四十五招。

“整整四十五招。”孙骥惊道。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赵羽,你先练上一天,明天我们便开始教你新的武功。”

“是,师傅!”余叶说。

蓝老头和绿老头都回了山洞。孙骥对余叶说:“赵羽,你的武功可真厉害,可以接绿师傅六十五招,而接蓝师傅四十五招,而我们两个人才和师傅来了几招,便被打下来,真是有些惭愧。”

余叶坐在一块石头上,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也只是看得很简单,我与师傅过招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什么神奇的地方,也是一招一式打过去,不知不觉便有许多招了。可惜我失去了记忆,否则,我一定会知道我身份的。”

刘辰和孙骥也坐在了这块巨石上。孙骥说:“等我们也都学成了武功,我们俩都陪你出山,帮你查清你的身份和帮你打败害你的人。”

“谢谢你们了。”余叶说。

刘辰叹息说:“可惜,我们两个人太笨了,否则可以尽快帮你了。”

余叶安慰他们:“没什么了,两位师傅不是说明天教我新的武功吗?如果我学会了,我就可以教给你们,那样你们也可以尽快提高武功,然后就可以帮我了。”

“可是,”孙骥有些疑虑,说,“凭我们两个人的这点儿本事可以练那种新武功吗?明天两位师傅教你的武功肯定是更厉害,更难学的武功。”

“没什么了,”余叶说,“师傅不是教我们内功心法吗?再配合上你们每天的刻苦练习,那样就可以提高自身的武功,这样就可以练习新的武功了。是不是?刘大哥,孙大哥。”

“不错,”孙骥说,“师傅,让我主攻《天混掌法》,但是如果再配合上一些《百影法》,那不是又快又猛了吗?”

“是呀,”刘辰也说,“那我在练习《百影法》的同时,也可以配合上一些《天混掌法》,那我也可以又快又猛了。”

“是的,”余叶又告诉他们,“但是,你们应该主要练习师傅让你们学的功夫,否则会两样都学不好的。”

“不错,”孙骥说,“我孙骥一辈子原先也不过是个砍柴的,三十多年了,我这几天才有了一件为自己心中的想法做的事,那就是帮助你的。”

“我不也是?”刘辰也说,“我打了十几年鱼,一直被人们瞧不起,自从掉这儿以后,我以为自己此生不过如此。这几天,我也明白了,一切在人努力了,不在什么天意。”

“谢谢你们了。”三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正文 第十三章

第13章

翌日,绿老头和蓝老头把余叶叫入了山洞中.绿老头开口了:‘赵羽,现在我们教你的武功名字叫.‘

?‘余叶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绿老头说:‘这是由‘天绝阵‘演变而成的.当年商纣昏庸无能,西岐周武王派丞相姜子牙带领众仙家攻打商纣,却碰到这‘天绝阵‘,死伤多人,后来虽然被破解了,但是‘天绝阵‘的名声并不因此而降低.等到唐明皇的时候,有一个无为道人,他精心研究‘天绝阵‘,后而发现‘天绝阵‘中有些地方很像一些招式,所以他又往招式那方面研究.前后共花了三十余年时间,他才著成.‘

‘噢,原来这样.‘余叶有些明白了,他说.那这肯定是武林第一?‘

蓝老头摇了要头说:‘这虽然厉害,但世上还有一中武功可以超过它.‘

“什么功夫?这么厉害.‘余叶一听还有武功可以超过心中有些凛然.‘竟可以超过.‘

绿老头说:‘那就是.‘

‘?‘余叶听了这个名字有些儿熟,却记不起来了.

蓝老头说:‘是呀,这种功夫听说威力惊人.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使的江湖中人不敢练此功,但也有一些人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也练起此功.‘

‘致命大缺点?‘余叶问.‘什么缺点?‘

绿老头说:‘我们也是听说的,此共有十三层,要练此功,必须要有多戒,才可练得此功.‘

‘哪些戒呢?‘余叶问.

蓝老头说:‘要戒喜,戒怒,戒哀,戒贪,戒色.‘

‘共戒五项?‘余叶问,‘是不是因为这五项,而称为?‘

‘非也,‘绿老头说,‘中的‘五行‘正是金、木、水、火、土,而成的,并不是因为那五戒。”

余也正色说:“如果让一个人把喜、怒、哀、乐都戒掉,那与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说,”蓝老头说,“有些人为了报仇而练此功,中了一个‘怒’字,有些人为了争名夺利,中了一个‘贪’字,所以练成此功的人长命的一个也没有。”

“那他们中了此五戒会怎么样?”余叶问。

蓝老头说:“会一次次的增加你的功力,但你身体的五脏六腑也会一次次的损害,当你的功力增加到极点的时候,也就是你身体损害到极点的时候,那时,你的命便到了终点。”

“那岂不是‘玩火自焚’?”余叶惊道。

“是呀,”绿老头拍拍余叶的肩膀,说,“再加上此武功练习的时候有些毒辣的招式,所以被人们称为‘邪功’。”

余叶又问:“师傅,那《天绝神功》有哪些特点呢?”

蓝老头喝了一口茶,说:“这个《天绝神功》则是正派中的至高宝典,它的主要功夫是‘天绝掌’‘天绝腿’‘天绝剑’三部分,共分九层。”

“‘天绝掌’?‘天绝腿’?‘天绝剑’?”余叶问。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这第一二三层练习的是‘天绝掌’,第四五六层练习的是‘天绝腿’,而第七八九练习的是‘天绝剑’,层层威力无穷,奥妙无穷。”

“那无为道人为这本《天绝神功》花了三十余年也值了。”余叶说。

蓝老头说:“如果只是这三十几年的时间,那也罢了。可是,等到这种武功进入江湖以后,立刻掀起了一场大的血浪,当时江湖中的‘三色杀手’、‘江南七十二剑客’、‘无敌魔君’都要夺取此经。”

“那结局呢?”余叶有些急于想听下文。

绿老头说:“无为道人的武功虽然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但毕竟一人难敌众手,再说那些人也是江湖中的高手,后来,无为道人深受重伤,败下阵来。”

“后来呢?”余叶问。

蓝老头说:“无为道人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把《天绝神功》藏在了隐秘的地方。果真,几天后,无为道人便去世了。而《天绝神功》的失踪引起了江湖的更大的风波,人们之间的互相猜疑、互相逼问,使得更多的杀戮。而到了宋朝天圣年间,一位叫‘天魔’的恶人在偶然中发现了这本秘诀,更加雄霸天下,无人能及。正义人士联合了多次,都被他打退了。直到七年以后,更多的正义人士再次联合,才把这个恶人除掉,江湖中这才恢复了平静,但是,《天绝神功》再次在江湖中消失。”

“那这个《天绝神功》沾满了许多人的鲜血,它岂不是不是吉祥之物了吗?”余叶问。

绿老头摇了摇头,说:“并不是这样的,此中的武功招式都是至高宝典,但它也看落在谁的手中。如果是恶人的话,那它就是邪功了;如果是正人君子的话,那它就是正功,所以罪不在这本书,而在于练这本书的人。”

蓝老头又说:“我和绿老头原想隐居在这儿,但是从你的内伤来看,江湖中必有大乱。可是我们发誓永不出这儿,所以我们才教你这套武功,让你除掉武林的黑暗。”

“是,我记下了。”余叶说。

绿老头说:“但是,为了能让你尽快练成这套武功,我们要对你实行特殊的训练,手段有些残酷,也是十分严格的,所以你不要怨师傅狠心。”

“是,我明白的。”余叶说。

这时,刘辰从洞外跑了进来,手里拿这两条已经烤熟的鱼,说:“师傅,赵羽,我回来了。”

绿老头说:“赵羽,你把这两条鱼吃掉。”他指了指那鱼。

“可是师傅,我刚刚吃了饭,不用了。”余叶说。

绿老头说:“赵羽,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这是一种特殊的训练,一会儿你练功最少也有三四天的时间不吃东西,所以你要多吃一些,保持体力。”

刘辰一愣,说:“师傅,您是说三四天时间不吃东西?”

“不错。”绿老头点了点头。

余叶说:“好吧,师傅。”他接过刘辰手中的烤鱼,大嚼了起来。

“师傅!”孙骥也跑了进来,见余叶又在吃东西,奇怪的问道,“赵羽,你刚才没有吃饱吗?”

刘辰附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孙骥明白了,不再言语了。

余叶终于把两条鱼吃完了,肚子已经撑的差不多了。他对蓝老头和绿老头说:“师傅,我已经吃完了,下来我该怎么办?”

绿老头走到一面墙的面前,伸出右手,先用十成功力拍去一掌,再用左手施展五成功力拍去一掌,最后右手用七成功力再拍去一掌。

“咯吱咯吱——!”这么大的墙上竟开了一个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小门。

“师傅,这……”余叶看呆了。

刘辰也看呆了,他冲孙骥的耳朵小声说:“没想到师傅的房间有一个暗室。”

绿老头说:“赵羽,进去。”

“是,师傅。”余叶应声进了这个暗室。

蓝老头伸出右手也在那面墙上拍了两掌,那扇小门又奇怪的合上了。

“师傅。”里面穿来余叶的声音。

绿老头说:“赵羽,按我教你的去做,盘膝儿坐,进入忘我境界,全身把功力运用到最高的地步,这样就可以了。”

等到那扇门合上的时候,余叶只觉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听到了绿老头的话,忙盘膝而坐,把自己的功力运用到了极点。

这时候,余叶好象觉得自己处在天地浑浊的时候,天地间的万物好象在一瞬间都化成了乌有,只有自己处在这个万物皆空的空间里。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扇小门再次开启,穿来了绿老头的声音:“赵羽,出来吧。”

这一段时间里,余叶好象度过了一个奇妙的时间。他站了起来,走出了这个暗室,见绿老头、蓝老头、刘辰和孙骥都在外面,他问了一句:“师傅,我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了?”

绿老头尚未回答,孙骥伸出四根手指,说:“赵羽,你在里面已经有四天了。”

刘辰扬了扬手中已经烤熟的鱼,说:“赵羽,你饿了吧?快吃点东西吧。”

余叶这时才感到肚子的确饿得“咕咕”作响,说:“的确是饿了,谢谢刘大哥了。”他接过鱼,大吃了起来。

绿老头捋了捋胡子,说:“赵羽,坐下慢慢吃。”

余叶坐在椅子上,嘴里还有鱼肉,便满嘴含糊得说:“谢……谢……师……傅!”

绿老头见他吃了一条鱼,已经不很饿了,便问:“赵羽,你进去有四天了,感觉怎么样?”

余叶咽了一口鱼肉,说:“里面好象有极大得气流,却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在里面,竟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混沌的。”

蓝老头呵呵一笑,说:“傻小子,这间暗室里面综合了五行八卦之术,在里面练习一天可以超过外面的十天,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师傅,我们怎么也没见您二位在里面修炼武功呢?”孙骥插了一句。

蓝老头说:“因为这个房间虽有特殊功效,但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那什么人才可以进去呢?”刘辰问。

绿老头说:“有两个条件:一、必须是男子,二、必须是童子之身。而我们两个人都曾经成过亲,所以进去后,不仅不会事半功倍,而且极易走火入魔。”

刘辰和孙骥二人都低下了头。他们两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没有摔下山之前,孙骥已经成亲一年了,而刘辰仅仅圆房一次了,所以都已不是童子之身了。

“那您怎么知道赵羽没有圆过房呢?”孙骥问。

蓝老头说:“我们都活了七十多年了,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吗?”说完,他哈哈的笑了。

绿老头说:“赵羽,你进去这四天,仅仅是对里面的一个适应,现在你出去休息半天,明天开始正式练习。”

“是,师傅。”余叶说。

余叶、孙骥和刘辰三个人出了山洞,在一块巨石上聊天。

刘辰有些惊讶不已:“赵羽,你在里面呆了四天,可把我们两个人吓坏了。整整四天了,在里面不吃不喝,真是神仙呀。”

余叶笑道:“我在里面也是按照师傅说的,盘膝而坐,并没有觉得过了有多长时间,便听到了你们的声音了。”

孙骥说:“真是有些奇怪,重来没有听师傅说过,却如此神奇。”

余叶说:“师傅说他们在教我《天绝神功》。”

“《天绝神功》?”他们二人都没听蓝老头和绿老头说过,所以都摇了摇头说:“我们两人原来一个是打渔的,一个是打柴的,哪听说说过什么武功秘笈,现在师傅教我们的这两套武功已经够我们学的了,对于其他的武功,我们也没多大兴趣了。

余叶叹了一口气:”两位师傅是世外高人,他们二人教我们的武功都是极厉害的,我们能学他们的十之一二已足够行走江湖了。”

孙骥站了起来说:“赵羽,你来看看我的《天混掌法》练得怎么样了。”

“好的。”余叶说。

孙骥往前走了十几步,站立在那儿,打出了一套《天混掌法》,的确比四天以前有了一些进步。

“怎么样了赵羽。”孙骥拭了拭头上的汗问道。

余叶说:“孙大哥的功夫的确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我提一些不足的地方孙大哥你全且听听吧。”

孙骥摆摆手说:“赵羽,我们三人还客气什么!你尽管说。”

余叶说:“那我就说了,孙大哥的第七招“混元风起”的掌应在向上高一寸,而第九招的“天混地变”的出拳应在向右偏二寸,第十一招的“游身抽拳”的拳应低下一寸……”他一口起说出了孙大骥的六处不足的地方。

余叶的几句话说的孙骥钦佩不已。他说:“好细致呀,赵羽,你好厉害呀,一寸两寸都能看得出来。好吧你再说一遍,我记在脑子里不让它忘了。”

余叶又详细地把他的不足之处说了一遍。

孙骥又低声默默记了几遍说:“好了,我全记下了,我再来一遍。”

“好的。”

孙骥把余叶刚才给他指正的地方都一一改正了过来,再次练习《天混掌法》。果真,孙骥越练越有劲,“呼呼呼”的掌风作响。

“真的,赵羽,我觉得比刚才的练习更起劲了。”孙骥笑呵呵的说。

刘辰见余叶一眼指出了孙骥的不足之处,让他的武功又提高了一些。他也忙说道:“赵羽,你也看看我的《百影法》,也给我指点一下。”

“好吧。”余叶同意了。

刘辰一跃而起,从头到尾的练习了一遍《百影法》,也比一开始的时候快了一些。余叶也帮他指出了一些不足之处,他也高兴不已。

不久以后,夕阳已快落山了,红红的影子照耀在大地上。

余叶一个人独自坐在那块巨石上,望着这个小小的山底,心中对自己身份的探索的想法更加强烈了。自己是谁?师傅说自己是习武之人,而且是一流的高手,而自己却失去了记忆。他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可是每一次往记忆中的事情想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像万根银针扎一样,疼痛万分。他摇了摇头,竭力想忘了这个想法,而此时,却又挥之不去。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余叶的大脑好象发了疯似的一遍遍问自己。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谁?……”余叶发了疯似的,“腾的”站了起来,发狂似的双掌乱推乱发,像在发泄自己心中的疑问。

“砰砰砰……”

山上,地上,河中,不断有石块,杂草被余叶的掌力炸的粉碎。

这么大的声音把蓝老头、绿老头、孙骥和刘辰他们四个人都引了出来。他们看见余叶站在一块巨石上,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辰、孙骥二人忙跑过去,问他:“赵羽,你怎么了?”

余叶刚才胡乱发了几掌,心中的郁闷也发泄了不少,但也坚持他找到“药圣”独孤青的决心,他缓缓的说:“谢谢孙大哥,刘大哥关心,我没事,刚才练了练功夫。”

刘辰和孙骥都深深舒了一口气,说:“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们回去吧。”余叶说。

等到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余叶看到蓝老头和绿老头站在洞口,心中颇为不安,叫了一声:“师傅!”

“你没事吧?”绿老头心疼的说。

“我没事,练练功。”余叶故作轻松。

蓝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臭小子,以后练功别这么拼命,我们还以为你碰到敌人了。”他说完自己先哈哈的笑了起来。

“是,师傅!”余叶说。

“进洞吧,进洞吧。”绿老头说。

天又亮了,余叶又开始练功了。

“赵羽,今天练习是招式。”绿老头说。

“是,师傅。”余叶说。

“进去吧,”蓝老头说,“这次千万要小心。”

余叶再次进入了这个暗室,门随之又关上了。这次与上次有些不同,上次这个暗室是一片漆黑,而这次却点了十几支蜡烛。

余叶看清了,突然石壁上闪了一片白光,照的余叶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等到白光散去,他见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好象在摆些什么姿势。

“这是什么?”余叶心中暗问自己。他明白了,是招式。

那个人影总共演练了四十几个招式,一共演练了两遍。而后,人影消失了,蜡烛也都熄灭了,又是一片漆黑。

余叶静下心来,努力把刚才所有的招式练习一遍。这四十几个招式,对于聪明的余叶来说,似乎根本不在话下,可是那招式一招一式之间好象联系不大,好像是独立的四十几个招式。

余叶努力熟记,但也遗漏了一些,心中颇为苦恼。

“咔!”

突然,余叶前面的石壁上开了一个小洞。余叶颇为奇怪,正准备上去一看。不料,“咔咔!”声不断响起,他的前后左右都出现了很多小洞。

“这是干什么的?”余叶有些莫名其妙。

只见,右边的一个小洞突然射出一支铜箭,让余叶慌忙一闪,而前面的小洞也射出了一支铜箭,他又闪,他后面又来了一支铜箭,余叶又闪……

余叶渐渐地发现,这些铜箭的发射都是极有规律的,而自己的抬手、踢腿、翻身等等好象很熟悉的一样,余叶又想起来了,和刚才那个人影表演的一样。

余叶全明白了,这些射出的铜箭是纠正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招式,以及自己所学习的招式。 余叶一时分神,招式上有些慢了,左臂上被一支铜箭刺伤了。

“啊!”余叶惊叫了一声。不料,左腿上又被刺伤了。

余叶不敢有丝毫大意,身上的伤也顾不上多少了。一招一式都要做的相当严密。一拳一掌都要出的十分恰当。

终于,石壁上的小洞终于合上了。

余叶瘫坐在了地上,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注。他忙点住伤口的穴位,忙用功力恢复一下体力。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铜箭又会进攻的。

果真,又过了一柱香的时候,铜箭再次进攻,而且速度比刚才快了一些。

余叶拼命以极快极熟练的招式躲、闪、攻,但仍受了多处伤。

又是休息,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铜箭再次进攻了,速度更快了。

余叶仍努力着,但仍受伤。

……

四天时间到了,余叶仍是身负多处伤痕。

孙骥大惊:“赵羽,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因为他见余叶第一次进去以后,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发生,好象是轻松的样子,而这次却伤的如此严重。

刘辰忙把余叶扶在了石床上,说:“赵羽,你没事吧?”

“没事的,我挺的下来。”余叶说。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哦,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仅天生聪明,而且有一股坚强的毅力,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蓝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赵羽,这次伤的可不轻呀。”

余叶苦笑了一下,说:“师傅,里面的确奇妙,功夫也是一绝,可是我却练不好,实在有愧。”

蓝老头笑道:“你小子还不知足呢?这是最神奇,也是最危险的方法,而经过这四天,能成你这样只受几处外伤的,真是少之又少。”

不过他说的也是,余叶虽然脸部、手臂、肩膀、腿上都多处受伤,但也都是外伤,只需休息两三天时间便可以痊愈了,所以并不算太严重。他说:“谢谢,师傅。”

蓝老头摇遥蝴手中的小瓶,自豪的笑着说:“这个小瓶中的粉末,正是我研究了三年才制成的‘还心散’。”

“‘还心散’?”余叶没有听说过。

“是呀,”绿老头帮蓝老头解释道,“他这个‘还心散’呀,擦在伤口上,只需半个时辰便可以让伤口完全愈合,是治疗外伤的良药。”

“这么神奇?”孙骥有些不敢相信。

蓝老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佯骂道:“你这个孙骥,你师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你这么不相信你师傅我,小心我罚你三天三夜不准练功。”

孙骥他们也知道蓝老头好玩,所以他也不当会事儿,反说:“师傅,你三天三夜不准我练功,岂不是要把我憋死了?”

“憋死你才好呢,谁让你这么不相信我?”蓝老头说。

这时,绿老头从蓝老头手中夺过了“还心散”,说:“那你和他们争吧,我帮赵羽上药。”

蓝老头不同意,他趁绿老头不注意,把药从他的手中也夺了过来。说:“这个‘还心散’可是我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成的,你把他洒了怎么办?”

绿老头知道他争不过蓝老头,只得认输:“好,好,你帮他上药。”

蓝老头颇为得意,小心翼翼的为余叶的伤口上洒上药,说:“赵羽,现在你觉得如何?是不是有一股凉凉的感觉?”

余叶果真觉得有一股凉凉的感觉,刚才的疼痛立刻减轻了一大半,他高兴的说:“师傅,果真有一股凉凉的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

蓝老头自豪的说:“我炼的丹药,虽不及‘药圣’的药,但也是武林人士求之不得的,一般的人想讨一点儿,他就是跪在我的面前磕上一百个响头,我也不会答应的。”

余叶说:“那,谢谢师傅了。”

绿老头故意抢过话来说:“你就不同了,你们身为我们的徒弟,把你们三个人教好,也是我们的光荣,他又何惜几颗丹药呢?”

蓝老头“哎哎哎”的叫了几声,说:“绿老头,你是怎么搞的?这些话应该我来说的。你怎么都替我说了?”

绿老头也明白蓝老头的性格,他说:“对,对,那你说吧。”他笑了。

“好哇,你都把话说完了,我说什么呢?”蓝老头气的一跳三丈高。

余叶忙对蓝老头说:“师傅,即使绿师傅不说,我们三个人也明白,您老人家为了教我们三个人武功,花费了不少功夫,您对我们一直无微不至。”

“对呀,对呀,赵羽说的极对。”刘辰和孙骥也附和说。

蓝老头的脸色才有些好转,他又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赵羽说的对,一切行动是让别人看的,不是光凭嘴说就可以的。”

绿老头知道蓝老头在治病、炼药方面比自己强,又有一个和小孩子一样争功的性格。他也忙说:“蓝老头的功劳的确比我高。”

蓝老头得意的说:“赵羽,你现在感觉如何?”

余叶说:“疼痛一点儿都没有了。”他低头看了看伤口,不禁惊喜的叫道:“伤口都开始愈合了。”

“那当然了,我说了,半个时辰就可以百分之百痊愈,从不虚假。”蓝老头拍拍胸口说。

余叶便坐在那儿,一边治伤,一边和他们聊天,半个时辰后,伤口全部愈合了,而且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孙骥说:“赵羽,你的伤口都愈合了,去看我们练功吧。”

“好吧。”余叶点了点头。

余叶又是指导了一下他们的不足之处和有缺陷的地方,让他们收益非浅。

刘辰说:“赵羽,你这次练功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余叶把暗室中练功的情形和他们说了一说,听的他们两个人好象在听神话一样。孙骥说:“什么?一道白光?闪出一个人在演示招式?”

“对呀。”余叶点了点头。

“又出现了无数的小洞?都放出了铜箭?”刘辰也问道。

“是呀,”余叶说,“一开始只有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有洞,后面上方和下方也都有了小洞,前方有五五二十五个,后方有五五二十五个,左右各有六六三十六个,上方有七七四十九个,下方也是七七四十九个。”经过几次练功,他已把洞数数得差不多了。

“那么多个洞?”刘辰惊了。

“怪不得你受了这么多的伤。”孙骥说着。

余叶站了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好吧。”他们两个人有了兴趣。

余叶经过几次练习,那四十几招都熟悉的差不多倒背如流了。他的一招一式,原先觉得并不相连,但现在才觉得特别顺手,特别流畅。

“好,不错。”孙骥先叫道。

“是呀,赵羽,你的功夫招招看来都是高深莫测。”刘辰也拍手叫好。

余叶却说:“刘大哥,孙大哥,你们过奖了,但是从我身上这么多的伤来看,我的功夫还远远不够。”

孙骥反驳说:“赵羽,这套武功你才刚刚学了几天,师傅不是说吗?像你这样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刘辰说:“你这次受了伤,要努力下次少受伤以及不受伤才对。”

“是。”余叶诚恳的说,“我记住了,刘大哥,孙大哥。”

孙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赵羽,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这样才能最快练成武功,这样才能出山完成你的事情。”

余叶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说:“刘大哥,孙大哥,我能否问你们一个问题?”

“赵羽,孙骥说的对,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刘辰也说。

余叶这才一字一顿的说:“我是说,如果出了山以后,我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万恶不赦的坏人,你们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他们两个人问住了。

孙骥停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赵羽,不管你以前是谁,你现在是赵羽,如果你以后是坏人,那是你的事,而以前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和赵羽无关。”

刘辰也点了点头,说:“赵羽,虽然你现在失去了记忆,但我们相信你是好人,即使你以前是坏人,我们也会帮你改正的。”

两个人的话句句真诚。余叶感动极了,说:“谢谢刘大哥,孙大哥。”

孙骥这时“嘿嘿”一笑,说:“赵羽,师傅说你是童子之身,所以才可以在里面练功,而你看来也有十七八岁了,难道你没有成过亲?或者定过婚没有?”

他这句话好象没有什么用,因为余叶的记忆失去了。余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的记忆中好象模模糊糊有女孩子的身影,可是记不清了。”

刘辰一听这话,忙问:“是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余叶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吧,因为好象是两个女孩子的身影。”他的记忆中残留的身影正是蓉儿和霓儿的不清晰的样子。

“两个?”孙骥有些呆了,:“你到是挺有福气的。”

余叶刚才在拼命挖掘自己的记忆,而脑袋又开始发痛了。他忙说:“刘大哥孙大哥,我头又开始痛了。”

孙骥忙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都怪我让你拼命回忆,你歇一歇吧。”他赶紧扶住余叶的胳膊。

刘辰也忙说:“赵羽,你的大脑不能过于劳累,你歇一会吧。”

余叶闭上双目尽量放松自己的大脑,一会的时间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他说:“没什么了,刘大哥孙大哥你们不用担心了。”

孙骥说:“赵羽,明天你又要练功了,我们在外面也加倍练功,我们比一比,看谁更加刻苦如何?”

“好的。”余叶点了点头。

《天绝神功》虽是武林第二大武功秘诀,但他的练习是极艰难的。蓝老头和绿老头设置的那个暗室取名为“无为室”,虽为“无为”,但采取的是一种“拼命三郎式”的练习方法,比一般的练习方法缩短了4/5的时间,可是对练习者有两条十分严格的要求:1、练习者必须有极聪明的头脑2、练习者必须有一定高度的内功修为。而必须是男子,而且是童子之身,都是为了保持好的内功修为。

“天绝掌”是练习一个人掌上的功夫,虽是《天绝神功》的基本功夫,但威力也是大得惊人,练成者可以挥手削月,出手致命,不仅如此,练成者的掌上承受能力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让你的骨骼更加坚硬。余叶在“无为室”中练了一个半月才练成了“天绝掌”。

余叶站在一块一吨重的巨石边,暗用真气,右掌拍在了巨石上。

“砰!”巨石只发出了一声闷声的响声,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孙骥有些奇怪了。

刘辰也说道:“是呀,师傅,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功力,一掌也可以让这块巨石成了三四块,而赵羽的武功这么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蓝老头哈哈一笑说:“刘辰,孙骥,你们两个人过去看看那块石头就知道了。”

刘辰和孙骥二人不解,都走过去看了看那块巨石。只见那块巨石什么动静都没有,孙骥摸了一下,“哗!”的一声,那块巨石已经成了粉碎。

刘辰和孙骥二人的脸都煞白,然后又一喜,说:“居然这么厉害。”

余叶解释说:“‘天绝掌’的作用便在于功取敌人内部,而从外表看来,却丝毫没有变化。”

绿老头点了点头,说:“不错,赵羽说的极对,而掌法练习的也可以了。”

刘辰和孙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难怪赵羽练习了一个半月,凭我们两个人的资智,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能够练成,那也是天大的奇事了。”

蓝老头笑道说:“哈哈,你们两个人?在无为室内练功,一个半月就能练成了,而一般人练‘天绝掌’,没有十年八年是不能练成的。”

绿老头对余叶说:“赵羽,你的‘天绝掌’已经练成,下来的‘天绝腿’和‘天绝剑’将会更加艰辛,所以你要加倍努力才行。”

“是,师傅。”余叶说。

蓝老头也对刘辰和孙骥二人说:“你们两个人也要加倍努力,否则很难帮助赵羽的。”他故做郑重的样子,先把自己逗笑了。

“是,师傅。”他们两个人也笑着回答。

“天绝腿”练习的是一个人的脚上功夫,与“天绝掌”大同小异,但是因为江湖中人习武的多半都是在拳掌中下功夫,而腿脚上的功夫相比弱了许多,,所以练习起来更加困难。

幸亏余叶原先学过《幻形变影》和《百影法》,腿上的功夫已有了一定的基础,但他练习“天绝腿”也有两个半个月。

此时已经步入了冬季,山下面到处白雪皑皑,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余叶站在一块巨石上,右脚暗用功力,向下一踩。“砰!”只听那块巨石一响,已经成了五六半了。

“赵羽,接着!”绿老头右手一挥,已把一块巨石推向了余叶。

余叶一跃两米,右脚一蹬。“砰!”那块巨石又反向绿老头飞去。

“师傅,小心!”刘辰与孙骥见绿老头竟然不出手,大惊失色。

却见那块巨石在离绿老头两三米的地方,竟成了粉碎,纷纷落在地上。

“啊,这么厉害!”刘辰和孙骥二人惊奇不已。

绿老头捋了捋胡子,笑道:“如果那块巨石在他的一脚蹬下即成粉碎,那也不叫什么‘天绝脚’了,这样返回来的,才叫‘天绝脚’。”

蓝老头也笑道:“这才是‘天绝脚’的厉害。”

“天绝剑”是《天绝神功》中最具有奥妙的武功。分上、中、下三种剑法。下剑法有七七四十九招,中剑法有八八六十四招,而上剑法有九九八十一招。

在进“无为室”的时候,绿老头告诉余叶说:“赵羽,如果你练不成上剑法,只练中剑法和下剑法即可,切记不可贪多,因为那样容易走火入魔。”

“是,师傅,我记住了。”余叶说。

转眼之间,三个多月已经过了,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可是,余叶在“无为室”中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师傅,怎么回事?”孙骥有些着急了。

“师傅,让我进去看一看吧。”刘辰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蓝老头也有些担心,他问:“绿老头,赵羽在里面没事吧?他已经练了三个月外加十天了。”

因为在练《天绝神功》的时候,外部不能有丝毫的骚扰,否则会走火入魔。

绿老头比较沉的住气,说:“赵羽说不定现在正练到关键的时候,如果一打扰的话,那他就会走火入魔,会七窍流血而死的。再说了,我告诉赵羽只练中剑法和下剑法,不要练上剑法,而只是中剑法和下剑法就比‘天绝掌’和‘天绝脚’难了许多。”

时间又过去了五天,里面仍没有动静。

不仅他们三个人,连绿老头的手心也都出汗了。

“咯——吱——”“无为室”的门终于开启了。

孙骥高兴的说:“门开了,门开了。”

绿老头和蓝老头都喜悦的看着门,因为余叶快出关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

一步,两步,三步,……出来一个人,满头的乱发,褴褛的衣服,长长的胡子 ,正是三个月没见的余叶。

“赵羽!”孙骥高兴的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余叶。

“赵羽!”刘辰也高兴的跳了起来。

绿老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而蓝老头却不然,他故意大叫一声:“啊!哪儿来的叫花子!竟敢闯入‘逍遥洞’。还不快给我出去。不然,我一拳把你打上西天。”

“哈……”引的他们三个人都看着余叶笑了起来。

余叶也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也笑了。

绿老头说:“赵羽,你快去洗一个澡,再换一身衣服,最后把胡子刮一刮。”

“你身上都发臭了,”蓝老头都笑了。

等到余叶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朝气,仍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恩,不错,这才是我们的赵羽嘛。”蓝老头笑着说。

孙骥点了点头,说:“赵羽,‘天绝剑’你练了三个月十五天,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赵羽,凭你的资质,我估计练习中剑法和下剑法,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而你却延长了十五天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绿老头问道。

余叶一下子跪在地上,说:“师傅,请您原谅,我练习中剑法和下剑法只用了两个月十天,我便试着练习了上剑法,所以出来迟了一些。”

“什么?你练了上剑法?”绿老头大吃一惊。

“你练了上剑法?”蓝老头也不敢相信。

“是的。”余叶回答说。

绿老头深深洗了一口气,说:“你起来吧,赵羽,你的资质真的很高。”

余叶站了起来,说:“谢谢师傅的夸奖。”

这时,刘辰说:“师傅,现在赵羽既然已经练成了《天绝神功》,不如我们到洞外,让赵羽表演一下,让我们也见识一下《天绝神功》的真正威力。”

“好吧。”蓝老头和绿老头都高兴的点了点头。

他们五个人出了山洞。刘辰说:“师傅,我和孙骥两个人也练了七个多月的武功了,不如我和他一起和赵羽比试如何?”

蓝老头说:“这可不行,要比试,也是我和绿老头两个人和赵羽过招。”

“不是吧?”刘辰不敢相信。

“师傅,您说的是真的?”孙骥也不敢相信,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师傅武功出神入化,而他们两个人联手,更是无敌了。

“恩,”绿老头也点点头,说,“赵羽,怎么样?”

余叶有些为难,说:“师傅,我恐怕不行。”

“什么不行?”蓝老头故意生气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和绿老头教你的《天绝神功》是假的不成?”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叶忙说道。

绿老头说:“赵羽,《天绝神功》的威力可以超出你的想象,再说了,只要你可以接我和蓝老头一百五十招,便说你可以下山了。”

“一百五十招?”刘辰和孙骥二人都惊讶了。

“废话,小子,”蓝老头已经出了一掌,说,“先接我一掌再说。”

余叶忙双腿一蹬,右掌已经推出。

但是,绿老头也来了一掌。

他们三个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高,掌风,拳风,功力震的地都有些摇摆不定了。蓝老头和绿老头的武功就不必说了,自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余叶此时有《天绝神功》在身,手上的功夫、脚上的功夫都是高不可测,比原先的那个余叶的武功更是高出了不止几倍。

“一百四十,一百四十一……”孙骥一边数着一边看着。

他们三个人终于停了下来。余叶败了,因为他们两个人联手的确太厉害了,但也有一百六十六招。

“哈……”蓝老头笑道,“好小子,的确厉害。”

绿老头也说:“恩,你已经把《天绝神功》完全掌握了。”

“赵羽,你好厉害呀。”孙骥和刘辰两个人拍手叫好。

绿老头说:“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们三个人明天便可以出山了。”

他们三个人听到明天就要离开这儿,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觉,毕竟在这儿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有了感情。

但是,时间是无情的。第二天到了,刘辰和孙骥一直拖着不肯起来,再加上捕鱼的时候又格外的慢,所以等到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了。

余叶端起一杯水,说:“两位师傅,我们三个人以水代酒,敬你们一杯。”

“好吧。”他们也都端起了杯子。

他们五个人都喝了一口清水。绿老头说:“赵羽,刘辰,孙骥,你们出去以后,在江湖中一定要警觉,对任何人都不要大意。”

“是,师傅。”他们三个人应道。

绿老头说:“你们还要记住,江湖并不是一个人的长留之处。”

“是,师傅。”他们三个人又应道。

他们听着师傅的循循教导,很快把饭吃拉。

蓝老头笑道:“你们呀,从今往后可要在江湖上东奔西跑,可不像这儿那么逍遥自在了。”他话语中仍依依不舍。

绿老头指着一块三米高的石块说:“你们三个人在这儿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在这块石头上写句话,留个纪念吧。”

“是。”他们三个人应道。

孙骥先出手了,他也早非原先的孙骥了。他轻轻一跃,手中的剑挥动。“唰唰”几下,写了一句话“山底十几年,深深留恋。——砍材人孙骥。”

刘辰也是轻轻一跃,手中的剑一闪,石块上也留下了字“无意落山底,十分有缘,特此留念。——打鱼人刘辰。”

余叶也挥动宝剑,石块上留下了“无意落山底,有缘交众侠。——赵羽。”

绿老头点点头,心中也有些不舍,他说:“如果你们出去办完事后,没有地方可去,‘逍遥洞’永远欢迎你们。”

刘辰和孙骥都感动的说:“师傅,我们两个人出去帮赵羽办完事以后,我们就回来陪你们。”

“哈……”绿老头笑了,说,“你们别这么孩子气了,你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家中还有父母妻子呢,我说了一句话,你们就当真了?你们呀,办完事后,回家找妻子去。”

是呀,孙骥和刘辰他们两个人落在山底已有十几年时间了,家中的妻子和父母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有时候也想想自己的妻子的面容和父母对自己的关怀。可是,十几年的时间,并不是一个短暂的数字,说不定父母已故,说不定,他们的妻子已嫁他人。有太多的说不定,让他们不敢想回家。

绿老头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他笑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如果你们回去以后,你们的妻子仍在等你们,那你们一家人便可以团聚了,安安生生过日子;如果你们的妻子已经嫁人了,那你们也不必伤心,你们也才三十几岁,很年轻,再找一个合适的,好好的过日子。”

“是,师傅。”他们两个人听绿老头这么一说,顿时轻松了许多。

绿老头对余叶说:“赵羽,我知道你原先是武林中人,以后经常在江湖中行走,我也告你一些话。”

“师傅请说。”余叶说。

绿老头深深吁了一口气,说:“江湖中的事,当有时候想想,真的像一场梦一样,有梦就必定有醒来的时候,那时侯想到自己的想法特幼稚,所以,有时候,对一些事情不要太在意,要学会放弃。”

“是,师傅,我记下了。”余叶说。

已经申时了,他们的确该走了。

“师傅,我们从哪儿出去呢?”刘辰问。

蓝老头刚才没有说话,因为他是个极易动感情的人,他这时才说:“我和绿老头当年准备在此隐居的时候,便想到了一个进来的路,那是一个秘道,直通少林寺的后山腰的一片小树林。”

“可是,”绿老头说,“我们当时决定从此不在出去,也防止别人进来,所以我们在这个出口有一块巨石堵着。”

“秘道?巨石?”他们三个人纳闷极了。

“但是,凭借我们几个人的功力,打开这个石头还是可以的。”绿老头说。

只见绿老头和蓝老头带着他们三个人左转右转,来到了一个只有两米高的石洞,而里面的确有一块巨石堵住了出口,并且与洞顶只有一丝的空隙。

蓝老头指着那块巨石说:“你们看,就是这块石头,你们出去后,要严守秘密。”

“是。”他们三个人应道。

“好了,我数123,我们五个人一起用力。”绿老头说。

“好的。”

“1,2,3。”

“砰!”五股劲力把那块巨石击的粉碎。

余叶、孙骥、和刘辰他们三个人告别了蓝老头和绿老头,进入了密洞。

正文 第十四章

第14章

余叶的失踪,在江湖上引起了一个不小的轰动。

第二天早上,梅霓和平日一样,卯时开始练功。她练完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想起昨天早上余叶偷看自己抄写李清照的词,脸上不住的发烫。

像平日,叶哥现在应该起床了,为什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呢?梅霓心中暗暗纳闷。她出了房间,直奔余叶的房间,来到了门口,她心中又一阵紧张,毕竟一个女孩子站在心爱的人的房门前。她在余叶的房门前左右的徘徊,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了一丝的勇气,轻轻的敲了三声门。

可是里面没有动静。

梅霓一愣,又轻轻敲了几下。可房间里仍没有丝毫的动静。

梅霓以为自己敲门的声音轻了,余叶没有听到,她又用了点力气敲了几下,并轻声叫道:“叶哥,叶哥,你起来了吗?”

里面却仍是死一样的寂静。

梅霓为难了,如果直接闯了进去,万一叶哥没有起床,那岂不羞死人了?而如果不见一见他,心中却又有些不死心。她左思右想,口中念念有词,说:“佛主,你帮我选择一下吧。”

梅霓再次决定进去看一看余叶。她轻轻推开了门,并轻声叫道:“叶哥,叶哥,你起床了吗?”可是,仍没有动静。她很快花容失色,刚才的害羞一刹那间化为乌有,因为余叶根本不在房间里。

梅霓仔细看了看,余叶床上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从这可以推断出,余叶今天早上很早就不在了,至少比自己起的早,或者是余叶昨天晚上就根本没有在房间里睡觉。

梅霓几乎是飞跑到了法智大师的房间,文静,贤淑都统统抛到了脑后。她敲了敲法智大师的房门,叫道:“大师,大师……”但她又很快冷静了下来,是不是法智大师又让叶哥下山去了?

但是,法智大师已经把门打开了,他见梅霓脸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心中十分的奇怪,因为今天的梅霓特别的反常,他忙问:“霓儿,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如此慌张?”

梅霓这时羞红了脸,说:“大师,是不是你又让叶哥下山办事去了?怎么也不告我一声?是不是上次我说过叶哥这次下山也带我去?”她一下问了三个问题。

法智大师十分奇怪,说:“霓儿,你说什么呢?叶儿他下山去了?我根本没有让他去呀。”

“什么?”梅霓一听,心中大骇,说,“可是,可是,叶哥,他,他,他,不见了。”她惊的说话都哆嗦了,急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法智大师也是一惊,说:“什么?叶儿真的不见了?”他见梅霓这么担心,忙安慰她说,“霓儿,没事的,说不定他到哪儿练功了。”

这时,赵云生大侠也刚好来见法智大师,他见梅霓也在,笑道:“霓儿,你一大清早在大师房门前干什么呢?”

“赵前辈,叶哥,他不见了。”梅霓忙说道。

“什么?”赵云生也是一愣,忙问,“法智,这是怎么回事?”

法智大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霓儿一大早就过来告诉我说,叶儿不见了。霓儿,我们这就去叶儿的房间看一看。”

“恩。”梅霓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余叶的房间,发现余叶果真不在。他们便在房间里一一搜查,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大师,您看。”梅霓指着一个东西叫道,正是那片树叶。

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二人都跑过去一看,两个人都一悸。法智大师先开口了:“对方的武功不在你我两个人之下。”

“法智,是不是他?”赵云生忧郁了一下,说道。

法智大师一听这话,一愣,说:“那,那真的是天意吗?他们两个人是最不能成为对手呀,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呀。”

“大师,你们说的他是谁?”梅霓听到那个人的武功不在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之下,心中不禁一寒。

法智大师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有罪了。”

赵云生大侠说:“还是到处找一找吧,希望我们的推断是错的。”

“但愿如此。”法智大师长吁一声。

这时,空新进来,见到了法智大师,忙说道:“师伯,您原来在这儿,怪不得我找了所有的地方也不见您,吓了我一跳。”

法智大师问他:“空新,你今天早上看见叶儿了吗?”

他这句话把空新也问的一头雾水,他说:“师伯,余师叔每天早上不是去找梅师叔就是去见您和赵前辈,难道他今天早上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法智大师半晌才吐出几个字:“空新,快去把主持请来。”

空新好象也察觉到发生了事情,慌应一了一声便去找法信大师了。

法信大师忙和空新来到了余叶的房间。他忙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空新急急忙忙的找我,说有事发生。”

“叶儿不见了。”法智大师说。

“什么?”法信大师和空新都吃了一惊。

“你自己看吧。”法智大师指了指那片树叶。

法信大师走过去看了看那片树叶,又用手拔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呀?”

法智大师说:“这片树叶是从窗户飞进来的,钉在了柜子上,这种功夫想必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恐怕都可以做到,但是,叶子边缘上有一点血迹,这一点可以表明,当叶子从外面飞进来的时候,叶儿已经用手去夹了,但是,他不仅没有夹住,反而让叶子割上,最后才钉在了柜子上。”

法信大师又仔细看了看那片树叶,果真有一丁点红色的物质,他一阵惭愧,说:“师兄,你的观察力真高,我自愧不如。”

赵云生大侠说:“我估计是他。”他声音很轻,又很慢。

但法信大师也是一震,说:“师兄认为呢?”

法智大师叹道:“师弟,你组织一些人,在山里面找一找,说不定我们估计错了。”

“好吧,师兄,我马上就去办。”法智大师马上组织寺里僧人,寻找余叶。

寺中的僧人一听余叶失踪了,不论是三四十岁的老和尚,还是十几岁的小沙弥,都十分的吃惊和担心。因为余叶在少林寺很受大家的喜欢。

被法信大师选中的僧人高兴万分,而没被选中的僧人满脸失望。因为寺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寻找余叶。

梅霓对法智大师说:“大师,我也要去找叶哥。”

法智大师坐在棋盘前,说:“霓儿,你就不用去了,主持已经派了很多人了,不一会就会有消息的,来,云生,我们再下盘棋。”

赵云生连忙摆摆手,说:“我可不和你下,现在叶儿失踪了,我们都担心极了。你还有心思下棋?”

梅霓虽然也十分想去找余叶,但是又不好违背法智大师的话,只得在他的身边坐下。

法智大师摇摇头,说:“也罢,空新,你去沏三杯茶。”

空新应声去沏茶了。

梅霓有些坐立不安,时时望着后院的门口,心中焦急万分。

空新端来了三杯茶,一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站在法智大师的身后,也和他们一起等待那边传来余叶的消息。

梅霓是脆弱的,从小到大,虽然没有见过父母,但是有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以及余叶的爱护,胜过了亲生父母的呵护。他渐渐的淡忘了父母,心中早已把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以及余叶当成了最亲的人,而少林寺则是她的家,所有的僧人是她的朋友。

但是,梅霓从小和余叶一起长大,心中也早已把他看成是自己一生的依靠。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女的心越大,那个情和爱越激烈。

可是,余叶失踪了。梅霓不敢接受这个现实,而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的推断让她几乎捶心擂肺,她不能没有余叶,是一个爱字让她的心一直随着余叶。

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梅霓终于控制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转身站了起来,伤心的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霓儿!霓儿!霓儿!”赵云生大侠叫道。

法智大师沉默不语,只得吟了三遍:“阿弥陀佛。”

梅霓扑在了床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她哭了:“叶……哥,你,……你在哪儿?你快……快回来,你不要让……让我伤心,你……你为什么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哽咽了起来。

赵云生大侠气呼呼的说:“法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法智大师反说一句:“你不说是他吗?‘

赵云生被问住了,说:“可是,霓儿怎么办?她如何承受的住?”

法智大师幽幽的说:“不光是她,连我们也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你为什么这么悲观?”赵云生问他。

法智大师说:“你想一想,叶儿坏了他的那些事,你想他会放过叶儿吗?这说不定只是一个开始,下来的恐怕是你我,还有乔兄了。”

“哼,”赵云生说,“他有本事找我,别找叶儿。二十几年了,也该彻底算一算了。只是叶儿是他的儿……”

“云生,别说了。”法智大师打断了他。

“为什么?”赵云生大怒,说,“难道你希望把叶儿一直蒙在鼓里?难道你怕叶儿知道自己的身世?”

法智大师说:“我并不怕,我只是担心,我们告诉叶儿的话,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赵云生大侠没有说话,只是愤愤的看着法智。

法智大师说:“空新,你下去吧。”

空新知道法智大师是有意支开他,便知趣的应了一声,下去了。

法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还是先把叶儿找到再说吧。”

赵云生大侠说:“我希望我们的推断错误。”他像是在祈祷。他索信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说:“我不管,只要找到叶儿,我一定把一切的一切都统统告诉他。”

“我们还是希望叶儿平安吧。”法智大师说。

“我相信叶儿吉人自有天相。”赵云生大侠坚定的说。

梅霓趴在床上,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枕巾都被泪水浸湿了。她呆呆的下了床,看到了那本《李易安词选》,自言自语的说:“李前辈,难怪你写的词那么优美却又那么凄凉,伤人心肺。原来你是因思念你的丈夫而写的,难道思念一个人竟如此的伤心吗?”她说着,眼泪又唰唰的掉了下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在纸上写着李清照的《一剪梅》,泪已浸湿了纸张。

“叶哥,你到底在哪儿?”她写完后,又扑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

“师伯,赵大侠。”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正在谈论余叶,一个小和尚跑了进来,是空志。

“空志,有什么发现?”法智大师忙问。

空志沉思了一会,说:“师伯,赵大侠,主持请你们过去一下。”

这时,梅霓刚好哭完,正准备出来见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说:“大师,我也要去。”

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见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心中都是一阵难过。法智大师说:“霓儿,你回去休息一会吧,我们回来告你。”

“是呀,霓儿,你休息去吧。”赵云生也是痛苦的。

“不,”梅霓说,“我要看一看,叶哥的生与死,早已决定了我的一切,我一定要弄个明白。”她的眼睛又涌出了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

赵云生一见她哭,心就软了,说:“好吧,霓儿,你别哭了,你也去看一看吧。”

“唉,去吧。”法智大师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们来到的那个地方,正是余叶的剑被打掉的地方。只见余叶的剑被插在了一块石块中,有一二尺深,足见对手的功力的深厚。

“师兄,赵大侠。”法信大师已经在那儿了。

法智大师问:“怎么回事?法信。”

法信大师指指那把剑,说:“这是不是叶儿的?”

梅霓看了看那把剑,说:“的确是叶哥的,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的就是这把剑。”那把剑就是蓉儿送给余叶的那把。

刚才已有好几个和尚把剑了,但是由于他们的力气小,根本拔不出来。

法智大师仔细看了看那把剑,然后暗用内力把剑拔了出来,说:“我们去他们打斗的地方看一看,再说吧。”因为法智大师根据剑的插入角度和力度,判断出了抛剑的地方。

他们一群人跟着法智大师走着,又是那个小树林。他们停住了脚步。

“这儿?”梅霓有些不敢相信,今天早上她还在这儿练功呢,而昨天晚上这儿竟是余叶失踪的地方,“我今天早上怎么没有发现呢?”

“因为你今天早上练功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叶儿失踪了。”法智大师说。

法信大师吩咐手下弟子:“你们马上把这片小树林仔细的搜一遍。”

“是。”众弟子应道。

梅霓似乎不相信这个现实。她眼角红红的,说:“大师,你说叶哥会不会打不过人家,然后他逃跑了。”

“霓儿,”法智大师安慰她说,“说不定,还有就是那个人囚禁了叶儿,让叶儿服输。”

“主持,师傅,”已有弟子报,“什么也没有发现。”

越来越多的弟子都回来了,情况都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现。

法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师弟,让大家都回去吧。”

“师兄,难道不找了吗?”法信大师问道。

法智大师摇摇头,说:“不用了,大家都累了,回去吧。”

在后院。

赵云生大侠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什么五行教?六行教?我一定要闯一闯。把叶儿救回来。”

梅霓也站了起来,说:“赵大侠,我也和你一块去。”她的眼睛红红的。

“不行,”法智大师反对说,“现在,五行教的势力很大,仅凭我们这些人,纯粹是飞蛾扑火,到时候,不仅救不回叶儿,恐怕连我们也要送命。再说了,五行教是个组织,它的总坛在哪儿?我们根本不知道,再说了,说不定,叶儿根本不在五行教。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你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不顾叶儿了?”赵云生大侠问他。

“静观其变。”法智大师说。

“什么?静观其变?你是怎么考虑的?”赵云生大侠激怒了。

法智大师说:“云生,枉为你也四十多岁了,遇事竟如此慌张 ,你难道不知道‘守株待兔’吗?他们先灭三剑山庄,又攻乾明山庄,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们要等待他们的到来。”

法信大师点点头,说:“师兄说的有理,可是恐怕少林寺难以支撑。”

“不,只要我们两个人就足够了。”法智大师说。

“那,从今天到他们来到少林寺,叶儿会不会……”赵云生说。

法智大师轻轻吁了一口气,说:“估计不会。”

梅霓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论,眼见余叶不知如何,甚至无从下手,眼泪不禁潸潸而下。

从这以后,梅霓每天都在那片小树林中,静静的坐着,等待余叶的回来。

一个“痴”字让梅霓受尽了相思之苦,她每天朝等幕回,整整等了一个多月。她岂知余叶此时正在她的脚下练功呢?

这难道就是天意捉弄人么?

又过了七八天,梅霓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终于在一天的清晨,她留下了一封信,去找余叶了。

等到法智大师和和赵云生大侠发现的时候,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心中写道:

大师,赵大侠:

我下山找叶哥了。

叶哥的失踪对我的打击很大。我的心已紧紧在叶哥的身边,所以不管是天南海北,我也要找到他,如果叶哥惨遭不幸,那我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那只好祝大师和前辈保重身体。

大师不是说我的功夫很不错了吗?那我有信心找到叶哥。所以请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和叶哥回来见您二位。

霓儿亲上

赵云生大侠看完了信,生气的说道:“法智,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叶儿,难道还想失去霓儿吗?”

法智大师也是一脸的后悔,他一拳擂在了桌子上,说:“霓儿心底善良,她下山后,如何应付江湖中的事情?”

空新又把法信大师请来了。法信大师忙问:“师兄,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法智大师垂着头,把那封信递给他,说,“霓儿也走了,这是她留的信。”

法智大师一惊,看完了信更是惊不可闻,他叹息说:“唉,霓儿因为一个情字,竟然做出这么危险的决定。”

“没想到呀,”法智大师叹道,“霓儿竟痴情到了这种程度,以后定要吃大亏的。”

赵云生一拍桌子,说:“我这就下山,把霓儿找回来。”

“可是,”法智大师说,“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法信大师说:“我多派些弟子下山去找,人多的话,估计很快就有霓儿的消息了,你们就等消息吧。”

“那,好吧。”赵云生点点头。

法智大师说:“那,你告诉他们,碰到了霓儿,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她回寺。”

“好的。”法信大师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人去了。

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两个人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都坐在那儿,叹息了起来。

“唉,阿弥陀佛,万事有因必有果。”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都一愣,出去一看,是玄冥大师。

法智大师叫道:“师傅!”而赵云生也叫道:“玄冥大师!”

玄冥大师叹息道:“法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那个房间呆了二十几年,今天却出来呢?”

法智大师恭恭敬敬的说:“弟子不知。”

玄冥大师说道:“经过二十几年的潜行研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的万事万物不过是过往烟云,梦境一场。”

“世间的万事万物,不过是过往烟云,梦境一般?”他们两个人不懂。

玄冥大师接着说:“武林纷争,以前的恩恩怨怨,犹如梦境,是梦都会醒的。到时候,才发现,当初是那么的幼稚与天真,”他说,“而你们现在正处在梦的边缘。”

“梦的边缘?”他们两个人都在琢磨这四个字的含义。

玄冥大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往事如云烟,万事如梦境,终会有云散之日,梦醒之时的。”

“阿弥陀佛!”法智大师好象一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赵云生大侠也在琢磨那几句话的含义。

梦?云烟?

正文 第十五章

第15章

乔景,身为乾明山庄的长子,他此时也是一脸的迷茫。

自从见了狄信和和他妹妹几面以后,他发现自己心中想念的人竟是她。他的心也随她的转动而转动。

那次,五行教攻打乾明山庄。乔景以为可以看见她。但是,失望,只有狄信和和他的几个门下弟子,他想问一问为什么他的妹妹没有来?可是他没有,他怕别人笑他。

乔景也认为自己没有妹妹那么聪明,但是,他也知道单相思一个人的滋味是苦的,而不是甜的。他也想起狄剑萍几次来乾明山庄的情景,历历在目,如同刚刚发生一样。他想起和狄剑萍在一块快乐的日子。她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那么让他喜欢。

已经晚上戌时了。

乔景仍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彷徨极了,犹豫极了。他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蜡烛发呆。

“当……当……”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乔景一下子从彷徨中惊醒,他忙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景儿。”是母亲任淑珍的声音。

乔景打开门,见母亲站在外面,说:“娘,您有什么事吗?”

任淑珍笑了,说:“我刚刚路过,见你的房间里还没有熄灯,所以过来看看。”

乔景忙把母亲让了进来,说:“娘!进来坐。”

任淑珍坐下后,笑着对他说:“景儿,你也坐呀。”

乔景顺从的也在母亲的身边坐下。

任淑珍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消瘦了不少,心中也是一阵心痛。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不大爱说什么话,与乔蓉可是大大的不同。她也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而且也知道是狄信和的妹妹狄剑萍。她不愿点明,她说:“景儿,这些天都是五行教弄的,你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没有呀,”乔景说,“娘,有许多门主,以及舅舅们帮忙,我也没出什么力,怎么会瘦呢?”他也笑了笑。

“景儿,你年龄也不小了,”任淑珍说,“不如为你订一门亲事如何?”

“不用了,娘!”乔景红着脸摇摇头。

任淑珍笑了,说:“你说什么话?你也二十岁了,难道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乔景无话可说,说:“那,我听娘的。”

任淑珍又故意问了他一句:“景儿,你心中有没有自己心仪的女孩?告诉娘,让娘去找媒人帮你提亲。”

“没有了,娘。”乔景红着脸摇摇头,心中一慌。

“那,”任淑珍见他不承认,,又故意说,“冰剑门门主潭雪女侠有一个外甥女,年芳十五,长的也是美丽大方,凭我们乾明山庄和冰剑门的交情,这门亲事保证可成。景儿,你觉得这个女孩如何?你不是也见过她吗?”

冰剑门门主潭雪的外甥女也是十五芳龄,人长的也是漂亮,但是乔景喜欢的不是她,而是狄信和的妹妹狄剑萍,但他又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只得说:“很好,一切听娘的安排。”

任淑珍见自己的儿子,自己问了那么多次,他都是那么一句话,一点儿自己的意见也不说。她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你呀,你让娘怎么说你才好。”

乔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呆呆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任淑珍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呀,如果你像你妹妹那样,我也少操一些心了。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意见吗?”

“我……我……”乔景欲言又止。

任淑珍又说:“景儿,你以后要担当的是整个乾明山庄,要勇敢,而且要有自己的主见,而不要一味的跟随别人的意见。”

“是,娘,我明白了。”乔景点点头。

任淑珍又接着说:“你妹妹虽然贪玩好动,但她敢爱,敢向她喜欢的人表白。而你却不敢。这样,只会让别人不知你的心事。”

“是,娘。”乔景应道。

“那,景儿,”任淑珍说,“你回答娘,你喜不喜欢潭门主的外甥女?”

“我,”乔景停顿了一下,说,“我不喜欢她。”

“哦,”任淑珍笑着点点头,说,“这就对嘛,那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女孩了?是不是狄门主的妹妹狄剑萍?”

乔景一下子被母亲说中了心事,脸红了,但被母亲刚才开导,也努力点点头,说:“是的。”

任淑珍笑了,她发现儿子也长大了。她问道:“景儿,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乔景摇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

他这句话又把任淑珍说的哭笑不得,她问:“景儿,你到底喜不喜欢狄剑萍?”

“我喜欢她。”乔景坚决的点了点头。

“那你不准备向她表白吗?”任淑珍问他。

乔景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有很多缺点,配不上她。比如,自己的武功很低,还有头脑不够聪明,以及不爱说话。”

任淑珍笑了,她终于听到儿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了。她说:“景儿,其实你的武功并不差,一个人的武功是通过努力而增高的,而你经过努力,武功肯定会再次提高的。至于你头脑不够聪明和不爱说话,根本不是一个人的缺点,只要你自信一点,这些都可以改变的。”

“那,娘,你说我会成功吗?”乔景问她。

任淑珍笑着说:“当然了,景儿,你会成功的。但是,你的经过努力,因为没有努力的成功是不存在的。”

“娘,我记下了。”乔景点点头。

任淑珍见儿子终于相通了,满意的站了起来,说:“景儿,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早些休息了,有空也好好想想。”

“好的,娘。”乔景说。

乔景送走娘后,躺在了床上,回味刚才母亲对自己说的话。的确,有时自己真的光听别人的意见,而不表示自己的意见。而自己也是怕失败,所以不敢面对,没有勇气,自己真的该改变一下自己。

乔景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了勇气,也许是母亲的开导起了莫大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好象有了新生命一样。

他决定了。他决定明天去烈火门,去见一下狄剑萍,把压在自己心底好长时间的话向她坦白的说出来。他听了母亲的话,不管结局如何,自己毕竟努力过,而不努力的成功是不存在的。

第二天清晨,当乔景告诉父母他将要去烈火门的时候,乔瑞林是一脸的惊讶,而任淑珍是一脸的赞许。

“好吧,景儿,你一路上要小心。”任淑珍说。

“恩,爹娘,我走了。”乔景出了乾明山庄,骑上快马直奔烈火门。

任淑珍见自己的丈夫仍是惊讶不已,于是把昨天晚上与乔景的谈话给他说了一遍。乔瑞林一听这话,笑了,说:“景儿也长大了。”

“可是,”任淑珍又担心的说,“我担心狄信和会因为蓉儿的事,而在这件事上百般阻挠,那该怎么办?”

乔瑞林一听这话,也叹了一口气,说:“一个蓉儿,一个景儿,这两个孩子非让我们担心死不可。”

任淑珍又问他:“那,蓉儿已在里面多长时间了?”

乔蓉在余叶走后,为了练习《幻形变影》,便一个人躲在密室中,防止别人的干扰。

乔瑞林想了一下,说“距余叶走后,到今天,一共有十七八天吧。”

任淑珍笑了,说:“唉,这些年轻人呀,一个个的心思真难琢磨。蓉儿为了一个余叶,竟可以安安稳稳练功。而景儿为了狄剑萍,也在努力改变自己的性格。”

乔瑞林见妻子说了一大堆长篇大论,也说:“是呀,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一个比一个奇怪。”

任淑珍想到狄信和、蓉儿、还有余叶现在又加上了狄剑萍和景儿,真不知他们五个人以后将会怎样?她幽幽的说:“希望他们以后能有个好的结局。”

烈火门位于离乾明山庄几公里的一个小镇上。因为狄信和的父亲狄老前辈的逝世,而狄信和又不善于管理门内的事务,再加上他的声望也不高。所以使得烈火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声望一落千丈。

狄信和的妹妹,也就是狄剑萍,也看出了烈火门大不如以前,心中是又急又气,但她又没有任何办法。她也仅仅十五岁,长的也是漂亮,但她没有蓉儿那么聪明。她很爱她哥哥,但她见哥哥让烈火门衰落,心中也不是滋味。

狄剑萍也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便是乔景。他和哥哥去了几次乾明山庄,已经被乔景的稳重,帅气,和一脸的和善所打动,但是,她又为他不向自己表白而暗暗生气。

自从上次狄信和帮助乾明山庄,阻止五行教回来以后,便闭关练功,不理外界的任何人。狄剑萍从门下弟子的口中也得知了乾明山庄的乔蓉喜欢上了别人,而本门的烈火剑也被她手中的赤龙剑打成了两截。

狄剑萍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很久以前便喜欢上了乔蓉,但是,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她也只能同情哥哥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同时,她又担心哥哥会不会因为他和乔蓉的事,而阻挠自己和乔景呢?

狄剑萍呆呆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原来是烈火门自从声望下跌以后,经常有一些无聊之人上门挑衅,使得烈火门的人很没面子。

这次来的是四个大汉,人称“江东四霸”,为首的那个人叫李望吉,他冲着烈火门的弟子喊着:“你们这些人赶快把那个狄信和叫出来,他的门主不用当了。”

那个老二叫陈世鹏,也笑道:“是呀,就凭他那微不足道的本事,哪里配做什么门主?我们兄弟哪个不比他强?”

老三洛乘亮说:“是呀,和别人打架,只有一招,变被别人打的口吐鲜血,真是没用。”

他说的是狄信和与夏宗灵的比试。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说是狄信和和别人打架,只用了一招,便被别人打的口吐鲜血,这使得烈火门名望本来就已经不高的情况下,更衰落了。

烈火门的人脸都气的发绿了,他们何等受过这等羞辱?早有两名弟子拔剑冲了出去,与他们四个人打在了一起。

那两名弟子正是烈火门的大弟子许青和二弟子陆飞。他们两个人经过狄老前辈的指点,武功已经不弱。一上手,便让那四个人一愣。

李望吉笑道:“没想到烈火门还是有些有本事的人。”

陈世鹏也说:“唉,你们两个人真是埋没了,不如,你们跟着我们兄弟四个人,保证比在烈火门好一千倍。”

“呸,你满嘴放屁,你们羞辱烈火门,我们今天要取你们四个人的头。”许青早已怒火冲天。

“‘江东四霸’,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陆飞也说道。

李望吉收了笑脸,冷冷的说:“那你们今天是自找死路,原以为你们有点本事,开导开导你们,不料你们不识抬举。老三老四,你们俩和他们比试一下。”

洛乘亮手吃一把鬼头刀,应了一声,便和许青打在了一起,而老四叫罗洪,手持一把钢刀,也和陆飞打在了一起。

按理说,“江东四霸”与“蜀山四雄”虽然都有一个四字,而且一个是“四霸”,一个是“四雄”,但是,“江东四霸”在江湖中的地位远远不如“蜀山四雄”,而且他们四个人的武功比起卢晖他们,也是弱了许多。

但是,许青和陆飞只是烈火门的两名弟子,武功也不算很高,所以他们两个人和洛乘亮、罗洪一交手,只是二十几招,便处于下风。

许青又急又气,这时见自己马上落败,会丢烈火门的脸。他忙施展出自己的罪厉害的剑法,“追魂七式”。这是狄老门主私下教给他们的保命剑法,这时竟派上了用场。顿时,和洛乘亮打成了平手,使得洛乘亮大或不解。

而陆飞也是一样,见自己处于下风,也忙施展出自己的最佳剑法——“七彩剑法”,也立刻与罗洪打成了平手。

李望吉一开始见他们两个人已经快败了,心中一阵欢喜,但一见他们两个人竟然使出了新的剑式与自己的两个兄弟打成平手,心中大骇,但对烈火门也不由升起一股敬佩之意:“烈火门果真有些人才。”

烈火门外面围观得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住手!”李望吉突然喝道。

许青和罗乘亮,陆飞和罗洪,他们闻声停了手,看他准备说些什么。

李望吉对他们说:“恩,两位的武功真的不错,但不知二位的尊姓大名?”

“我?许青。”许青说。

“我是陆飞。”陆飞说。

李望吉一听,笑说:“许青、陆飞,好名字,两位的武功也不错,与我的这两位兄弟打成了平手,但不知烈火门还有没有人,和我与我的二弟比试一下?”

烈火门的门人有的想出手,但是又缩回去了,因为许青和陆飞是他们这一群人中辈分最大的,而武功也是最好的。而他们两个人也只是和“江东四霸”中的老三和老四打成了平手。更何况他们几个呢?

“我来。”一个脆脆的声音,是一个女的,正是狄剑萍。

狄剑萍本不想管这些事,但是涉及的是烈火门,而且许青和陆飞也出手了,所以她也决定为了烈火门,会一会这几个人。

“你?”李望吉一看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禁愣住了。

“师妹!”许青和陆飞忙叫道。因为他们两个人年龄比她大,而且入门早,所以他们两个人管狄剑萍叫师妹。

“哈……”李望吉笑道,“小姑娘,你们烈火门是不是没人了?叫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和我们较量,我们即使胜了,也胜之不武呀。”

“那你们可以试一试。”狄剑萍说。

“那,”陈世鹏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勇气可佳呀。”

“狄剑萍。”狄剑萍说。

他们四个人都倒戏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敢和他们较量。李望吉说:“你就是狄老门主的的女儿,狄剑萍?”

“是的。”狄剑萍说。

但是,李望吉又放宽心,她虽是狄老门主的女儿,但才十五六岁,能有些什么本事?他说:“老二,你和这位狄大小姐比试一下。”

“好的。”陈世鹏应了一声,挥动钢刀,便与狄剑萍打斗了起来。

狄剑萍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得到自己父亲的真传,又加上练习了烈火门的直高宝典《烈火剑法》的一部分武功,武功已经在许青和陆飞之上了。

但是,陈世鹏能够排在“江东四霸”老二,可以表明他的武功比洛乘亮和罗洪高,因为“江东四霸”是按武功排的大小。

他们两个人这一打便有了几十个回合,狄剑萍的功夫也发挥到了最好,而陈世鹏的武功也运用到了极点,但二人仍不分胜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见狄剑萍和这个大汉打了六十多招,不禁赞叹不已。

“好了,住手!,”李望吉又说道。他看出狄剑萍的武功的确比许青和飞高一些,就是与自己的二弟相比,也是难以分胜负的。

“干什么?”他们两个人都住了手。

李望吉说:“狄小姐的功夫的确厉害,与我的二弟打斗了六十多招,都未分出胜负,所以你们两个人算是平手吧。”

狄剑萍也看的出,自己的武功尽管有爹的多年指点,但是如果要胜这个陈世鹏,并不是易事。于是她说:“那你想怎样?”

望吉说:“你们烈火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与我的三个兄弟打成了平手。不如,你们烈火门再出一个人,与我较量一下如何?”

狄剑萍为难了,现在的烈火门,只有自己和许青、陆飞的武功可以应付一下,而其他人的武功根本没法与他们周旋。而自己的哥哥正在闭关练功。

李望吉见她半晌没有开口,便说:“狄小姐,怎么不叫你哥哥呢?也就是烈火门的门主呀,让他和我较量一下。他怎么面也不见一下?”

“我哥哥正在练功。”狄剑萍说。

“那你们就是没人了?”李望吉又问。

狄剑萍正要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让我和你比较一下,如何?”说话的正是刚刚赶来得乔景。只见他轻轻一跃,踩着几个围观人的肩膀,已经从人群外跃入了中央,落在了狄剑萍和李望吉的中间。

“乔大哥。”狄剑萍一见是乔景,心中一喜,忙叫道。

“乔大哥?”李望吉根本没见乔景,他问,“小子,你是谁?别在这儿闹事,你还是快走吧。”

乔景见李望吉在为难狄剑萍,心中有些不高兴。他说:“你不是找人比试吗?那就让我和你过几招吧。”

“你是谁?”李望吉见这个小子也不过十八九岁,却敢和自己比试,心中不禁一惊。

“我是乾明山庄的乔景。”乔景说。

“乾明山庄?”李望吉一愣,因为乾明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是的。”乔景经过那天晚上母亲的开导,已经有一些信心和敢于面对了。他对狄剑萍说,“剑萍,能否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我没拿兵器。”

狄剑萍见乔景与原先那个真是判若两人,已经不再脸红,不再唯唯诺诺,心中 更加喜欢了。她把自己的剑递给他,说:“给你。”

乔景接过狄剑萍递给他的剑,心中也是一阵欢喜,拔剑便与李望吉打斗了起来。

乔景身为乾明山庄的少庄主,武功自然不弱,再加上他平时练功也刻苦,所以他手中的剑法越来越有劲。

李望吉见这个少年的功夫竟如此高,心中也是一慌,但他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了,他忙定下身形,与乔景过招。

两人转眼已有四十多招了。乔景是越战越勇,而李望吉已经显出了败势,大约再有二十几个回合,李望吉就要败了。

“住手!”李望吉心中暗生一计,忙叫道。

“你干什么?”乔景见他叫自己住手,心中诧异极了。

李望吉说:“乔公子的功夫的确不错,但是,我们兄弟四人今天是和烈火门比试,所以你替烈火门出手就不对了。而等到哪一天,我们兄弟四个和乾明山庄比试的时候,我定和乔公子一比高下。”

狄剑萍早已看出李望吉是因为打不过乔景才这么说的,但是,他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因为乔景是乾明山庄的人,并不是烈火门的人。

乔景也知道他是因为打不过自己而故意这么说的,但他也知道江湖规矩,他说:“那你说怎么办?”

李望吉说:‘那就是说刚才我和你的比试不算,烈火门重新派一个人和我比试,如何?“

狄剑萍听出了这话是纯粹为难烈火门,气的都快哭了。

景也毫无办法,原以为自己可以帮一个忙,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那让我和你们过几招吧。”从烈火门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狄信和。

原来狄信和闭关练功是分阶段的,每一个阶段大约是十几天的时间,而今天刚好是他练功第一个阶段出关的时候。

“门主!”烈火门的那些人一见是门主,都是万分高兴。

“哥!”狄剑萍一见是哥哥,高兴极了。

“狄兄!”乔景也叫道。

狄信和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乔景,然后对李望吉说:“你就是‘江东四霸’的李望吉?让我和你较量一下如何?”

“你就是烈火门的门主狄信和?”李望吉问他。

“不错,我就是狄信和。”

“好吧,我和你过几招。”李望吉说。

狄信和摇摇头,说:“不是你,是你们四个人,你们四个人刚才都已耗了一些内力,我如果和你一个人较量,岂不是占了你很大便宜?再说了,我要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他这些话对他们四个人来说,简直是羞辱。李望吉憋红脸,说:“二弟,三弟,四弟,不要手下留情,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他太狂了。”

狄剑萍一听哥哥一个人要打他们四个人,心中一急,想去拦祝蝴,但是,狄信和身子已经飞出去,和他们四个人打在了一起。

“江东四霸”的武功虽然不算太高,但是他们四个人联手也是不可小视的。但是,此时的狄信和比原来的狄信和的武功更是高出了许多。他在这闭关练功的时候,练的正是《烈火剑法》,他在这第一阶段已练成了《烈火剑法》的第一、二 三层,威力当然不可小窥。

“江东四霸”四个人已经把狄信和罩在了中间。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取胜的可能,因为狄信和的武功比他们高出了许多。

“啊!”洛乘亮中了一剑,摆下阵来。

“啊!”罗洪的胸前也挨了一掌,也摆下阵来。

只剩下了李望吉和陈世鹏两个人比较可以和狄信和过几招,但是也超不出二十招,他们两个人也败了。

“你们认不认输?”狄信和问他们。

李望吉见自己兄弟四人连人家一个人都打不过,心中真是羞愧万分。他说:“二弟,三弟,四弟,我们走。”说完,拔开人群就走。

陈世鹏他们三个人见自己四个人败了,也灰溜溜的跟着大哥走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声:“烈火门好厉害呀,烈火门门主好厉害呀!”

烈火门的弟子见门主一个人打败了他们四个人,憋在心中好长时间的怨气一下子话为了乌有。他们高兴的拥着狄信和,狄剑萍和乔景回到了烈火门里面。

在大厅里。早有人端上了茶。狄信和饮了一口茶,然后对乔景说:“乔兄,今天多谢你出手相助!”

乔景忙说:“哪里哪里,今天狄兄的武功才是让人叫绝呢。”

“乔兄过奖了,”狄信和说,“不知,乔兄今天到烈火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下子把乔景问的脸红了。他虽然经过母亲的开导,但还是缺乏更多的勇气,他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是来向乔兄,提……提亲的。”

他这句话把全场得人都说住了。

狄剑萍也在那儿坐着。她一听这话,脸立刻绯红了,低下了头。他没想到乔景敢向自己的哥哥提亲。

狄信和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看见自己的妹妹红着脸低着头,顿时明白了所以然。他心中除了乔蓉就是自己这个妹妹了。他对自己这个妹妹是疼爱的不得了,但是,他一想到乔蓉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知道余叶救过自己,可是心中不是滋味,他说:“剑萍,你的意思呢?”

哥哥做主。”狄剑萍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狄信和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欢乔景,而且也认为乔景这个人不错,自己的妹妹跟着他是幸福的,但他一想到乔蓉和余叶,心中就酸酸的,他说:“乔兄,这门亲事我没什么意见,但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乔景和狄剑萍一愣。

狄信和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说:“现在我只有剑萍这么一个亲人,我对她是疼爱极了,所以我要给他找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所以条件是,你只要打败我。”

“什么?”乔景说,“狄兄的武功我刚才见了,比我高出许多,我怎么能打败你呢?”

“怎么不行?”狄信和说,“只要努力有什么不行?你们乾明山庄的武功又不比我们烈火门的弱。而那个余叶不也是经过努力武功才那么好吗?再说了,我也才努力练了十几天,如果你肯努力,一定可以赢了我。”

乔景见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他看了看狄剑萍,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一定会努力的。

正文 第十六章

第16章

法信大师的弟子并没有找到梅霓,因为他们把重点放在了山东,京城,直隶等河南附近的地方。而梅霓以前听余叶说过江南,所以她直接坐船下江南了。

梅霓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下山的机会少了,所以她接触的事物很少,对于一些基本事情还不很清楚,虽然她也带了一些银子,但她不知道市场价格。比如,一个银坠子之类的东西,她掏出十几两银子给人家,而在吃饭和祝恨的客栈,她却只给人家几个铜钱,让人家哭笑不得。幸亏人家见她是个乖巧漂亮的女孩,衣着又这么的光彩照人,以为她是富贵人家的千金,也没有怎么为难她。

转眼间,梅霓已经在外面有两三个月了,现在已是寒冬季节。她从南京,安徽,江西,浙江,福建转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余叶的踪影,便又乘船北上,进入了湖北境内。

这一日,梅霓来到了一个叫朱子镇的地方,她正在一家客栈用饭。

外面熙熙攘攘的,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随后是“啪啦哗啦……”的东西翻倒的声音。

梅霓吃饭的桌子刚好靠近窗户,她顺声望去,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倒在了地上,而对方是四个人。她心地善良,忙跑出去扶起那个摔倒在地上得人,并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轻声问他:“你没事吧?”

那个摔倒在地上的人见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把他扶了起来,早已惊喜的心花怒放了。他说道:“谢谢姑娘的关心,我没事的。”

那四个人大怒,一个为首的叫道:“小姑娘,你不要插手,让我们杀了这个淫贼。”

那个人反驳说:“什么淫贼?我是正人君子,你们才是恶人,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是十恶不赦的杀手。”

梅霓对那四个人说:“四位大侠,随便一个人都是一条生命,不能随意的杀戮的。”

这句话把他们四个人说的一愣,其中一个人手持一把长剑,大喝一声:“吴咏,让我今天送你归西。”说着向那个人刺来。

那个人也是生的白净,让人一看便认为是一个读书人。他这时吓的脸煞白,哆哆嗦嗦得说:“姑娘,救命,救命。”

梅霓的武功虽不及余叶,但也是法智大师的亲传。她脚下施展《幻形变影》,那个人尚未看清,穴位已经被梅霓点住了。

这一招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梅霓又回到了那个吴咏的身边,轻声说:“你没有事吧?”

那个吴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好色成性,因为他的手法极快,人称“百变手”,他见梅霓武功如此高强,人又长的这么漂亮,对自己又如此关心。他色迷迷的握住了梅霓的手,说:“谢谢姑娘关心,我没有事的。”

梅霓羞红了脸,抽回了手,说:“你没事就好,那我该走了。”

“别,”吴咏无耻的拉住梅霓得手,说,“你一走,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梅霓对那四个人说:“你们会放了他,是不是?”她又施展《幻形变影》,把那个人的穴道解开了,她又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说,“我顺便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叫余叶。”

“余叶?余……叶……”吴咏根本没有听说过。

“余叶?”那四个人一愣,其中一个人说,“你找余叶?”

原来他们四个人正视“蜀山四雄”四位兄弟,他们原先跟踪“天地魔影”,可是,一下子却失去了线索,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百变手”吴咏,而那个被点了穴的就是吕炫。

梅霓见他们认识余叶,高兴的说:“你们是谁?你们认识余叶吗?”

卢晖说:“我们就是‘蜀山四雄’,不知姑娘和余少侠是什么关系?”他们没有听余叶说过梅霓这个人。

梅霓一听是“蜀山四雄”,便明白刚才打错了人,她也是听余叶说过“蜀山四雄”的大名,也为他们的英雄行为而佩服,她说:“我叫梅霓,和叶哥是……”她一阵脸红,说不出和余叶是什么关系。是未婚妻?妻子?师妹?好象都不是。

卢晖一听她叫了一声“叶哥”而后便脸红了,于是明白了所以然。他说:“既然梅姑娘是朋友,就不要挡我们杀这个淫贼。”

那个吴咏一听他们竟然认识,大慌,哆哆嗦嗦的说:“姑娘,你,你别听他们的,你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才是恶人呢。”

吕炫一抱拳,说:“梅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吴咏,人称‘百变手’,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奸淫妇女,无恶不做,人人都想食其肉,以解心头之恨。”

“你,你胡说。”吴咏颤说。

梅霓见“蜀山四雄”说的字字真切,不像在骗自己,而这个吴咏看起来却又那么可怜,她不禁心中一软,说:“那,你走吧。”

“什么?”她的这四个字惊的“蜀山四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梅霓说:“你们看他那么可怜,放他一条生路吧。”

“梅姑娘,”姚珙说,“可是他在奸淫那些手无寸铁的良家妇女的时候,可曾忧郁一下?可怜一下那些无辜的女人?”

什么奸淫良家妇女,说的梅霓脸红耳赤,她转身对吴咏说:“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些词她羞于出口。

“好,好,姑娘,”吴咏一听自己有命可活了,不禁高兴万分,说:“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如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就被五雷轰顶,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他为了活命,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毒誓。

梅霓最容易相信被人了,见他发了如此毒辣的誓言,便百分之百相信他了。说:“好了,既然你发了逝,那你可以走了。”

洛青说:“梅姑娘,这……”

梅霓解释说:“他已经发了誓,再说了,‘人之初,性本善’,难道你们喜欢见血吗?”

这句话说的他们四个人摸不清头脑,却又哑口无言,而吴咏乘机跑了。

梅霓说:“卢大侠,姚大侠,吕大侠,洛大侠,请你们到店里面坐,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一下。”

“好吧。”卢晖见吴咏已经跑了,只得点点头。

梅霓笑着说:“谢谢四位大侠。”她带头进入了刚才她吃饭的那家客栈。

洛青低声对卢晖说:“大哥,这位梅姑娘的武功这么高,怎么她的想法这么的简单呢?这么轻信吴咏的话。”

卢晖说:“没办法,就放过吴咏这一次吧。”

“那,下次碰到那个吴咏呢?”姚珙问道。

卢晖冷哼一声:“下次见到他,决不放过。”

“恩。”他的三个兄弟点了点头。

他们四个人跟着梅霓进了客栈,在那张桌子旁坐下。梅霓红着脸说:“四位大侠,我听叶哥说过你们的故事,心中对你们是无比的敬佩。”

这句话说的四个人脸上都有了笑容。卢晖说:“梅姑娘过奖了,但不知梅姑娘的武功是不是和余兄弟的一样?”

“是呀,”梅霓说,“我和叶哥都是由法智大师抚养长大的,我们的武功都是由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传授的。”

“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他们四个人惊住了。因为他们四个人只在咏梅客栈见余叶表演了一招,当时也只是觉得余叶的武功十分的不低,但此时听梅霓说他们的武功是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传授的,顿时对余叶的不在别人面前卖弄而钦佩。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梅霓见他们四个人的表情怪怪的,忙问道。

“哦,”卢晖笑道,“我们说余兄弟和梅姑娘的武功怎么这么高?原来是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这两位高人的弟子,难怪难怪。”

梅霓羞红了脸,说:“法智大师和赵大侠一直教导我们,学武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再说了,我们的武功还很低呢。”

姚珙笑了,说:“你们的武功已是江湖中的一流了。”

他们的赞扬让梅霓的脸更红了。

吕炫说:“余叶兄弟和梅姑娘从小一块长大,是不是青梅竹马,已经指腹为婚了?”

梅霓的脸更红了,说:“没有了。”

吕炫忙说:“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但不知梅姑娘这次有什么事吗?如果有我们兄弟几个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鼎立相助。”

梅霓这时才想起此次下山的目的,她忙说:“四位大侠,你们最近见到叶哥了没有?”

这句话说的他们四个人一愣。卢晖说:“没有呀,我们自从三个多月前在咏梅客栈和余兄弟见过一面以后,至今也没有见过他。发生什么事了?”

“叶哥他失踪了。” 梅霓说道。

“什么?余兄弟失踪了?”他们四个人这一吃惊非同小可,因为他们自从上次见过余叶一面以后,对余叶的人品是赞不绝口的。

卢晖说:“余兄弟一直让我们兄弟深深的佩服,他怎么会失踪呢?”

梅霓便把余叶回到少林寺以后的事情向他们复述了一遍,又说:“四位大侠,你们可听说过五行教?”

“五行教?”他们四个人一惊,他们也听说了五行教的横行,大战三剑山庄和乾明山庄,弄的江湖沸沸扬扬。而在乾明山庄,余叶大败敌人的事迹也让每个武林人士所知晓。

吕炫说:“五行教的势力不可小视,上次他们进攻乾明山庄失败后,便到处招兵买马,准备再次攻打乾明山庄以及少林寺。”

卢晖说:“余兄弟在少林寺失踪,必定与五行教有关,不如我们去乾明山庄,说不定可以碰到五行教的人,从中知道余兄弟的下落。”

“恩,我也有此意,但不知乾明山庄在哪儿?”梅霓问他们。

“在湖南境内,离这儿也只有几天的路程。”洛青说。

“好的,我们就去乾明山庄。”梅霓点了点头。

冬季,是一个凄凉的季节,到处是荒芜的景象。

他们几个人用过了晚饭以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梅霓坐在桌子旁,双手托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叶哥,等到了乾明山庄,找到五行教的人以后,我一定救你回来。”

梅霓微微一笑,说:“等我找到你以后,我们就拜堂成亲,”她为自己这个想法而脸红,“我一定会好好的服侍你,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你不是不住少林寺吗?那我们就住外面,不管大江南北,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梅霓又被自己的话害羞了,她手中拿着余叶那把剑,紧贴在脸上,犹如余叶就在她的身边一样。突然她一愣,因为她嗅到这把剑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知道这种清香不是自己身上的,更不是余叶身上的。她困惑了:“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莫非,叶哥在外面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她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害怕。

这把剑原本是蓉儿的,所以剑上的清香也是蓉儿身上所拥有的。

梅霓又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后悔,她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这么想叶哥呢?说不定这把剑是他捡别人的。他不是还是那样吗?对自己那么的好,”她想起余叶送给她的耳坠子,又陶醉了似的,说,“叶哥,不过我还是喜欢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每天吟诗诵词,比武练剑,这不是挺好的吗?”

此时,也已经亥时,淡淡的月儿已经挂在天际。

梅霓准备洗一个澡,来消除一天来的疲惫。他让小二打来了一盆水。

梅霓紧紧关住了窗门,轻轻的褪去了衣衫,洁白的肌肤,优美的曲线,配上了一个红色的肚兜,更显出了少女的美丽之处。

她已经把肚兜也已脱去,赤裸着身子进入了盆中,顿时有说不出的舒服。她把水轻轻的撩起,让它滑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美丽的酒窝。她双手捧起一个水泡泡,轻轻一吹,它立刻炸的粉碎。水中的花瓣,与她身体的香气绞合在一起,使整个房间充满了迷人的清香。

突然,窗户被人轻轻的捅了一个小洞,一只眼睛正在往里面偷看。又是这个淫贼吴咏,他自从被梅霓救了以后,已经被梅霓的美貌所迷,可是,他也明白,这五个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让他有色心而无色胆。但是,他冒着被别人发现的危险,最后竟跑到了梅霓的房间外面,发现了她正在洗澡,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谁?”这个时候,刚好洛青准备上茅厕,发现一个人正在梅霓的房间外面偷看。仔细一看,竟是吴咏,他怒道:“吴咏,你跑不了了。”

吴咏一见此情景,大惊失色,说:“洛青,你少管闲事,否则我和你拼了。”

洛青没有拿兵器,他一伸手,说:“那你试试看。”

梅霓一听外面有响动,又惊又羞。她右手一抬,衣衫已被吸到了手中。她赶紧穿上了衣服,出了门一看,是吴咏和洛青在外面。

洛青见梅霓头发上尚有水滴,顿时明白了所以然。

这时,卢晖,姚珙还有吕炫,他们三个人也闻声赶了过来,见到了洛青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而吕炫一眼看见了吴咏,喝道:“吴咏,你还敢来?”

洛青低声向他们三个人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说的三个人气冲牛斗。卢晖怒道:“吴咏,你今天不去西天,我卢字倒过来写。”

吴咏见他们五个人都出来了,色胆早已吓去,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几位大侠,姑娘,我知错了,你们就再放过我这一次吧。”

梅霓只听到外面有响动,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过去问卢晖他们。

洛青左右为难,说:“只得半遮半掩的说:“梅姑娘,他,他刚才偷看你,你……”

话未说完,梅霓已经全明白了,又羞又气,自己的身子竟然被别的男人偷看,而自己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呢,这以后可怎么办呀?这怎么对得起叶哥?她左右为难了。

卢晖说:“梅姑娘,你回去吧,这儿就交给我们兄弟四个好了,保证没有第七个人知道。”

吕炫早见不惯这个吴咏了,他一挥长剑,说:“对呀,梅姑娘,天气冷,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保证干干净净,没有人知道。”

吴咏见他们一个个都想取自己的性命,吓的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捣蒜似的不停的磕头,口中一直哀求:“各位大侠,姑娘,我真的知错了,你们就再放过我一次吧,我知错了……”

梅霓一见他这么可怜,心又软了,说:“如果你发一个誓,不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我就放了你。”

吴咏像见了救命草一样,喜出望外;而卢晖他们四个兄弟先是一愣,而后是疑惑不解。

吴咏忙举起右手,说:“我,我吴咏发誓,如果我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就让老虎吃了,让毒蛇咬死,全身溃烂而死。”

梅霓见他发了毒誓,心早就软到底了,说:“好了,你走吧。”

“什么?就这样把他放了?”吕炫大为不解。

梅霓说:“他已经发了毒誓,表明了他已经知错了,我们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姚珙和洛青还准备说什么,但是卢晖摆摆右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他说:“好吧,既然梅姑娘都同意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是吴咏,如果你以后再做坏事,我们定不会饶了你的。”

“好的,好的。”吴咏见卢晖都同意了,高兴的说,“谢谢几位了。”说完,他爬了起来,施展轻功,转眼间,已不见了人影。

卢晖又说:“梅姑娘,那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的,谢谢你们了。”梅霓感激的说。

梅霓回到了房中,心中也有些可气,自己洗个澡,竟被人打断了。但是,她毕竟心底善良,不会记仇,也没有在想下去,便早早的休息了。

卢晖把洛青和吕炫叫到了自己的房中,说:“三弟,四弟,你们也看到了,梅姑娘天性善良,对吴咏竟然也心慈手软。”

吕炫气呼呼的说:“是呀,我刚才也正准备杀了那个吴咏,可是梅姑娘竟然放了他,我也很气愤呀。”

洛青说:“大哥,你说怎么办?这个吴咏留着总是江湖的一祸害。”

卢晖说:“那你们两个人去把那个吴咏除掉,他现在肯定还走不远,你们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要干的干脆利落,不要让梅姑娘发现。”

“好的,大哥。”洛青点点头。

“好的,大哥,我们一定干脆利落,”吕炫乐了,因为他早就想除掉吴咏了,“我们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那你们换上夜行衣,快去快回。”卢晖说。

吕炫和洛青应了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换上衣服配上短剑就跃出了客栈,寻找吴咏的下落。

这时,姚珙也刚好来见他大哥,问道:“大哥,三弟和四弟干什么去了?”

“哦,我让他们除掉那个吴咏。”卢晖说。

“什么?除掉吴咏?”姚珙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明白了过来,说,“原来大哥刚才对梅姑娘说的话,只是表面同意而已。”

卢晖说:“这个吴咏,留下来是个祸害,而他又会逢场作戏,欺骗梅姑娘。而我们只有利用这一招了。”

姚珙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这个梅姑娘真有趣,那个吴咏发了一个毒誓,她就信了。如果凭一个毒誓就能活命的话,那这个世上坏人多的数都数不清了。”

“唉!”卢晖叹了一口气,说,“是呀,梅姑娘这个女孩子长的是漂亮,可是她的想法过于的简单,以为每一个人都是好的,世界上根本没有坏人的存在。”

姚珙也说:“是呀,如果是蓉儿姑娘的话,那个吴咏一定会被她气死的。”

卢晖却笑了,说:“余兄弟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两个大美人。可是,这两个女孩的性格却迥然不同。一个温柔害羞,一个是活泼大方;一个是遇事躲事,一个是没事找事。”

“是呀,大哥说的极对,”姚珙也笑了,说,“以后如果这三个人在一起生活,必定有意思。”

卢晖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余兄弟失踪了,真是奇怪。”

“大哥,你也不用太担心,等我们去了乾明山庄,就有明白了。”姚珙安慰他说。

“是呀,早点休息吧。”卢晖说。

吴咏一口气跑出了客栈,口中大念万幸,他又跑了几十米远,才放慢了脚步。他骂道:“这个该死的洛青,竟坏了我的好事。如果让我看见了你,定把你一刀剁了,”他又自言自语的说

,“那个梅姑娘,长的真是漂亮,让人越看越喜欢,。如果有谁娶了她,必定快活一辈子。”他这颗色心已经暴露无疑了。

吴咏边走边说:“我刚看了一眼,就让洛青这个小子发现了,真是苍天无眼。只是我现在的武功不如那几个人,如果让我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我一定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让他们知道我‘百变手’吴咏的大名,一定吓的他们屁滚尿流,向我求饶,我一定是呼风唤雨,那时的我……”

“不用那时了,说一说你现在吧。”一个人影站在离吴咏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冷冷的说。

吴咏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见月光照耀下,那个人很眼熟,但看不清是谁。他从那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他问:“阁下是谁?”

对方正是洛青。他和吕炫出来以后,两个人便分开寻找吴咏。他恰好撞见了这个淫贼,他笑道:“吴咏,你的记忆怎么这么差?我们刚刚见过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手持短剑,边说边一步一步向吴咏走过来。在月光中,人影是那么的清晰。

“你是洛青?”他从声音和越来越清晰的身影看出了对方。他大惊,因为他以为卢晖已经答应放了他,他们几个人是不会害自己的。

“不错,”洛青笑了,说,“吴咏,你到底是有些记性,这么快就把我认出来了,我很佩服你呀。”

“你要干什么?你大哥卢晖已经答应放了我,你敢违背你大哥的意思?”吴咏从他的讽刺中听出自己今晚命在旦夕。

“哈……”洛青仰天一笑,说,“你这个淫贼,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不仅是我,而且连我大哥都要我来取你的性命,来为民除害。”

“你们,”吴咏惊道,“你们不遵守诺言,你们出尔反尔,岂是江湖中人所为?”

“不遵守诺言?出尔反尔?”洛青说道,“你也配说这些话?我们原以为放你一马,可是你却死性不改,对你这种人还用讲江湖规矩吗?”

吴咏听出自己今天晚上难逃一劫,心想:不如索信拼上一命,说不定还有命可活。他也“唰”的抽出一把剑,一改刚才的哀求,而是冷冷的说:“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今天晚上就和你拼了。”

“来吧。”洛青的剑已经来了一招“一剑出鞘”,刺向了吴咏。吴咏的轻功了得,他轻轻一跃,一脚已题向了洛青。洛青一剑刺空,反手又是一招“反手出击”,刺向了吴咏的首部。吴咏的一脚已经被洛青的剑逼退,并且洛青的剑已辞向了他,他虽然有些慌张,但是生死攸关,也只能与洛青拼了命的打斗。

二人的身影在夜色中闪来闪去。吴咏的武功虽然就不算高,但是他是拼了命的一搏,所以也令洛青不能尽快除掉他。

已经三十几个回合了,二人的招式越来越复杂。而洛青见自己在三十几个回合里没有除掉这个吴咏,顿时大怒,竟运用了自己最毒辣的三个招式,“一剑穿心”“乌云中天”“青天有月”。

“啊!”吴咏毕竟计不如人,被洛青一剑刺穿心脏。

洛青收剑回鞘,冷冷的说:“吴咏,你去了地狱以后,要好好的洗洗你的罪恶,争取来世做个好人。”

“你你你……”吴咏断断续续的说了三个“你”字,便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四弟!”吕炫刚好走到这儿,见吴咏已经被他杀死,不禁大喜,说,“好样的,为天下的百姓除了这一害,也为我们‘蜀山四雄’争了光。”

“没什么了,三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洛青问。

吕炫沉思了一会,又看了看天色,说:“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找一个麻袋,把他拉到野外,找个荒地埋了,保证没有人可以发现。”

“我真想把他挂在城墙上,”洛青狠狠的说,“让全天下的百姓知道他这个淫贼已经被我们杀了。”

“别胡闹了,”吕炫说,“你那样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是的,我听你的。”洛青说。

他们找来一个麻袋,乘天黑把吴咏的尸体拉到了郊外埋了。

一个淫贼就这样在世间消失了。

正文 第十七章

第17章

第二天早上,梅霓与“蜀山四雄”便奔向了湖南。

一路上,他们听到的都是“五行圣教,天下无敌,先灭乾明,后斩少林。”的口号,由此可见,五行教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很强大的地步了。

卢晖说:“没想到,五行教在短短的半年的时间里竟发展如此迅速。”

梅霓问他:“卢大侠,这个五行教的教主是何许人?怎么有这么大的神通?”

吕炫插了一句:“我听别人说,这个五行教的教主平时见人都是蒙着脸,外人很难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且听说他的武功惊人,智谋也是一流。”

梅霓想了想,说:“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如果他是一位大侠的话,这岂不是武林的福气吗?”

卢晖一听,心中一笑,毕竟是年少无知,一个大魔头,怎么会走入正道呢?他笑道:“是呀,可惜他既入魔,就很难转正了。”

“那我一定劝他改邪归正。”梅霓说。

这句话说的四个人又好笑,有好气,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卢晖笑道:“那我们祝梅姑娘把这个大魔头改邪归正,为武林造福。”

“谢谢卢大侠的夸奖。”梅霓微微一笑。

他们没有几日,便进入了湖南境内。已经是正午了,他们于是在一家客栈了用饭。卢晖端起一杯酒,说:“好酒,不愧是上百年的女儿红。”

梅霓笑道:“那,霓儿敬您一杯。”她为自己端起一杯茶,因为她自幼长在少林寺,所以即

使她在外面几个月,仍素食,不饮酒。

“好吧。”卢晖正准备饮酒,突然从窗户外面飞进了一块石头。“啪!”的一下,把卢晖手中的酒杯击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谁?”他们五个人都一惊。

“吱吱——”摔在地上的那个酒杯中的酒泼了出来,发出了响声。很明显,酒中有毒。

“嗖!”窗户外面又飞进了一个不明物体。卢晖扬手一接,却是一根枯树枝,上面扎着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不禁大为吃惊。

蜀山四兄弟:

你们的行踪已经被人跟踪了,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五行教再次攻打乾明山庄,乾明山庄又有大难,我会一路上暗中保护你们的。

周朋义

卢晖说:“是周朋义周大侠的。”

“什么?周大侠?”他们一听是周大侠刚才飞石救了他们,再加上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周大侠了,所以心中十分想念,问道:“大哥,周大侠在哪儿?”

卢晖把纸条递给他们几个。他们看完以后,深深为周大侠的侠义精神所感动。

卢晖向四周扫了一眼,果然发现有几个商人打扮的人经常朝他们这儿瞟。他压低声音说:“果真不错,我们被人盯上了,要小心。”

“有人暗算我们?”梅霓天生善良,根本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对,就是那几个商人。”卢晖肯定的说。

“他们?”梅霓怀疑的说,“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善良,怎么会是江湖中人呢?卢大侠,您是不是看错了。”

卢晖在江湖中也闯荡了几十年,今天这个小姑娘竟说他看错了,顿时气红了脸,但又忍了下去。他说:“二弟,三弟,四弟,你们过去试一试那几个人的武功。”他一方面表示一下自己的判断,一方面也给梅霓铺下了台阶。

“不用了,大哥,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吕炫说。只见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毒酒。突然,他手指弯曲,已把那个酒杯连酒弹向了那几个人。

那几个商人见飞来一个酒杯。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顺手扔出一根筷子,打向了那个酒杯。

“啪!”酒杯被击碎了,而筷子仍飞向了卢晖他们。

卢晖一挥手,也扔出一根筷子。“啪!”两根筷子撞在了一起,都掉在了地上。

卢晖说:“阁下的武功不错嘛。”

那几个人明白了对方在试探自己的武功,而自己也把武功暴露了。那个彪形大汉索信一拍桌,站了起来。

“你们是五行教的?”吕炫问道。

其中一个干瘦老头缓缓的站了起来,说:“我们正是五行教中木冥堂的弟子,今天见你们几位并非好人,所以给你们一些警告。”

原来是他们几个人在路上已经听到了卢晖他们在说五行教的种种不是,心中气不过,所以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药。而这些药都是“暗毒使者”史云文研制而成,取名“回香散”,并不会让人丧命,只会让人半个时辰施展不开功力而已。

“那,饭菜里的毒也是你们放的?”卢晖问道。

“不错,”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开口了,“那毒是我们教的‘暗毒使者’史云文配置的,取名为‘回香散’,无味无色,你们竟然也能发现,真是难得。”

梅霓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这时,他问了一句:“你们几位真的是五行教的?”

他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卢晖他们四个人身上,而根本没有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那个干瘦老头说:“不错,我们是五行教的成员,你有什么话说吗?”

梅霓恭恭敬敬的说:“那,老先生,我是想问您,在你们教中有没有一个叫余叶的人出现?”

“余叶?”他们三个人都一惊。因为他们的教主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多次提起余叶,但他们一直未见过。老者说:“我们教中一天进二十几个人,说不定真有一个叫余叶的。”他故意这么说,是想听听梅霓有什么目的。

梅霓说:“那,请你们告诉我,你们的教主在哪儿?我去求他把叶哥放了。”

这句话犹如石投大海,说的三个人半天没了动静。那老者一会才明白梅霓的意思,不禁冷笑道:“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让我们教主把人放了?除非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和西天的如来佛主。”

梅霓有些为难,说:“虽然我在少林寺有十几年了,可是我没有见过如来佛主,至于玉皇大帝,我更是没有见过了,所以请你们包涵。”

他们一听是少林寺的,不由得一悸,也不管梅霓说什么了。那个老者问道:“姑娘,你来自少林?”

“是的。”

“那你的师傅是谁?”青年问。

梅霓正准备回答。卢晖拦住了她,冷冷的对他们说:“几位,你们是不是违背了江湖的大忌,随便询问别人的师承何处?”

这句话说到了点上。他们三个人听后,不禁羞的无地自容,而又恼羞成怒。首先是那个老者,手持龙头拐杖,飞身出去,扑向了卢晖他们,随后是青年手持铁扇,那个彪形大汉手持大刀,也都扑向了他们。

卢晖手持钢刀便与老者交锋了。姚珙手持铁锤也与青年交手了,而吕炫手持长剑与那个彪形大汉扑在了一起。

梅霓一见他们几个人竟然打了起来,忙说:“你们别打了行不行?”

可是,三对人打的难舍难分,谁也没有听见,让梅霓有些害怕,说:“我求求你们了,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卢晖与老者有四十与回合了,难分胜负;姚珙与那个青年交了三十几个回合,他已占了上风;而吕炫与那个大汉打了三十几个回合,显了败势。

客栈里的桌子,椅子被打烂了五六张,而酒菜,酒杯,筷子碗都扔了一地。店掌柜和伙计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只要一拳,他们几个的小命就没了,只得躲在柜台里,希望他们下手轻一些。

梅霓一见他们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着急,脚下施展了《幻形变影》的功夫,几下过去,把他们六个人都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他们六个人的样子十分好笑。老者的龙头拐杖只差二寸便打向了卢晖而卢晖的钢刀也只差二三寸便砍向了老者;而那个青年身上已经让姚珙打了几锤,虽不曾夺命,也受了一些内伤,而此时姚珙正一锤打向了青年的“天灵”,;而吕炫的身上也让那个大汉踢了几脚,并且大汉的钢刀也正砍向了吕炫的腰部。

这一下倒好,六个人,目目相对,都是仇视对方,而无法动弹。

卢晖有些急了,嚷道:“梅姑娘,你快给我解开穴道,让我砍死这个老头。”

“哼,”那个老者说,“小姑娘,我看你心底善良,你解开我的穴道,让我和这个人再战一百回合,必定让他命归西天。”

姚珙叫道:“梅姑娘,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再来一招,这小子就死定了。”

那个彪形大汉也叫道:“我再来一招,这个小子也死定了。”

那个青年与吕炫二人都因敌不过对方,而羞的没有说话。

梅霓见他们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她说道:“让我解开你们的穴道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梅姑娘,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卢晖说。

“是呀,什么条件?”老者也说。

姚珙与那个大汉也都叫道:“是呀,什么条件?我们答应就是了。”

梅霓微微一笑,说:“我的条件就是,在我把你们的穴道解开以后,你们不得再动手。”

“什么?”姚珙怒了,说,“梅姑娘,别的条件一百个一千个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我现在快要赢了这个小子了,让我住手?万万不行。”

那个彪形大汉也说:“是呀,这小子也快咽气了,让我住手?不行。”

卢晖与那个老者也说:“我们正打在关键时候,不能住手。”

梅霓一听他们都不愿意住手,便说:“你们如果不同意,我就不给你们解穴。”

洛青见他们动手,而自己在这儿闲着。这时又听见梅霓不愿意解自己三位哥哥的穴道,不禁心中一恼,他伸手便去解吕炫的穴道。

梅霓见状,也去点洛青的穴道。

“啊!”洛青刚把吕炫的穴道解开,自己也被梅霓点住了。

吕炫怒了,咆哮说:“梅姑娘,你干什么?你到底在帮我们还是在帮他们?”他话刚说完,穴道又被梅霓点住了。

梅霓恭恭敬敬的向他们一鞠躬,说:“对不起了,几位大侠,你们的年龄都比我大,为什么你们却不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愿意见你们的手上沾有更多的鲜血。”

这些话说的七个人又气又怒又好笑,都是一番哭笑不得。

卢晖心中很烦,这个姑娘的思维怎么如此简单?真想放下她不管,可是还有余兄弟。他知道自己再说动手的话,那她是不会解穴的。他只得说:“梅姑娘说的对,你解开我们的穴道吧,我们不再动手了。”

老者也想了想,这个姑娘的想法真是幼稚,不过这也好,如果再动手,我们以三对四,很难有取胜的把握。我也说:“好吧,你解开我们的穴道,我们不再动手了。”

双方的大哥都发话了。梅霓高兴的一笑,说:“好吧,我给你们解穴。”她施展神功,眨眼间,把七个人的穴道都解了。

梅霓高兴的说:“几位大侠,你们都这儿坐。”

没有办法。按理说,对立的双方是不会坐在一起的,除非到了最后,已有了胜负。但他们都被梅霓治住了,毫无办法。

梅霓叫道:“老板,再换一壶酒。”

那个掌柜的见这个小姑娘一出手,便把七个大男人给制住了,自然不敢怠慢,忙换了一壶酒。

梅霓为他们一一斟上酒,然后对他们说:“来,几位大侠,我敬你们一杯。”她为自己端起一杯清茶。

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卢晖他们只得端起酒,与他们喝了一杯。

梅霓笑着问他们:“有缘是朋友,既然今天大家都聚在这儿,大家都喝了一杯酒。那现在我们都交个朋友如何?”

“什么?”七个人都一怔。

“让我们几个人交个朋友呀。”梅霓又重复了一遍。

卢晖笑了,而且声音很大,但没有说话。

“卢大侠,你笑什么?”梅霓有些好奇。

卢晖止住了笑,说:“梅姑娘,我见你十分聪明,我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梅霓嫣然一笑,说:“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卢大侠有问题呀,当然好了,是不是一个笑话,我见你笑的很开心。”

卢晖问她:“好吧,我问你,如果一只老鹰与一条蛇要交朋友,你认为可能吗?”

“不可能呀,”梅霓想了想说,“因为老鹰要吃蛇的,所以他们不会交朋友的。”

“那就对了,”卢晖说,“那我们和这三位仁兄也是不可能交成朋友的。”他故意把“仁兄”说重,显出了讽刺意味。

老者也冷哼一声:“那我们也不敢与四位高手交朋友。”他也把“高手”说的阴阳怪气的,意思十分明显。

梅霓羞红了脸,自己的一番话竟然没有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她说:“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卢晖说:“江湖中人按江湖规矩办事。”

老者有些心虚,如果动手,他们不一定能赢,但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后路了。他也只得厚着头皮说:“对,江湖中人按江湖规矩办事。”

梅霓说:“你们也没什么仇,为什么非要动手呢?”

“正邪不两立。”卢晖说。

老者说:“正人说自己是正,邪人也说自己是正,不知你们是正人说正,还是邪人说正?”他的口气中含有挑衅。

卢晖说:“‘五行圣教,无敌天下,先灭乾明,后斩少林’,的确是正人君子所为。”他话中的“正人君子”纯粹是讥笑和嘲弄。

老者怒了,说:“我们教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要把乾明山庄和少林寺这两个虚伪的地方铲掉,已恢复武林的太平。”

“哈哈哈哈……”姚珙插了一句,“少林寺创建几百年,而乾明山庄也有上百年,两派掌门受世人敬仰,而什么五行教创建不过一年有余,便说什么虚伪,的确很令人佩服。”他的口气中也是讽刺。

“你说什么?”彪形大汉一拍桌子,两眼直瞪姚珙。

老者这时却显得格外的平静。他说:“一个门派的虚不虚伪,不在于它的创建时间,而在于这个门派的灵魂,但是他们却是道貌岸然,卑鄙无耻。”

“放肆!”卢晖被激怒了。

客栈里又立刻充满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好象一点就会燃烧,乃至于爆炸。

梅霓见他们两边的人又欲打斗,忙对他们三个人说:“三位大侠,你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不知你们的尊姓大名?”

“我叫洛金,人称‘万掌鬼’。”老者有些得意。

“我叫成虎,人称‘铁掌熊’。”彪形大汉说。

“我叫于形,人称‘白面剑’。”青年说。

卢晖一听这些人的名字,也吃了一惊,说:“原来是三位,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我们是‘蜀山四雄’。”

洛金也是一惊,说:“原来是‘蜀山四雄’,久仰。”

卢晖说:“原来是‘万掌鬼’洛金,‘铁掌熊’成虎,‘白面剑’于形,我们也久仰你们三位的大名,今天一见,幸会。”他口中这么说,但心中也直犯嘀咕:这个五行教到底是正是邪?因为这三个人都非什么恶人,而且也做过一些善事,可是,那五行教的灭三剑山庄,以及攻打乾明山庄又非什么善事,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洛金看出了他的心事,说:“卢大侠是不是在想五行教是正还是邪?”

“是的。”卢晖点点头。

洛金微微一笑,说:“你肯定是在想,我们三个人并非坏人,为何加入五行教?而从五行教灭三剑山庄和攻打乾明山庄来看,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

“是的,不知洛大侠如何解释?”卢晖问。

梅霓见他们双方都平静下来,并且开始说了些实质性的问题,也是很高兴,便静听他们的谈话。

洛金说:“因为我们的教主和袁庄主,乔庄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实行这么一个举措。”

“不共戴天?”梅霓一惊。

“是呀,小姑娘,”洛金问她,“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梅霓脸一红,说:“我叫梅霓。”

“梅霓?”洛金嘴角一翘,笑道,“好名字,我们教主不光和袁庄主、乔庄主有仇,还有雷光丰,以及少林寺的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

“还有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梅霓又一惊。她一下想起那天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有些明白了。

洛金看出了她的吃惊,问:“梅姑娘出自少林,莫非和法智大师有关?”

梅霓老老实实说:“我的这一身武功都是由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传授的。”

“怪不得梅姑娘的武功如此高强,”洛金他们三个人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的高徒。”

“多谢三位大侠夸奖,”梅霓说,“洛大侠,你说余叶好象被你们教主捉住了?”

洛金有些不好意思,说:“梅姑娘,其实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余叶,不知他是不是十七八岁的年龄?”

“是呀。”梅霓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洛金说道,“余叶余少侠武功超凡,但是他帮助乾明山庄,使乾明山庄死里逃生,我们教主十分气恼。”

“叶哥不是有意冒犯你们教主的。”梅霓忙替余叶说话。

“可是,”洛金说,“他打伤了我们的人。而且我们的教主一心想灭乾明山庄,可是余少侠让他这一计划成了泡影,他能不气恼吗?你说余少侠不是有意的,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呢?”

“那我去找你们教主,向他说明一切,然后请他放了叶哥。”梅霓说。

洛金摆摆手,说:“梅姑娘,我们几个人呢,并非什么堂主使者,所以见教主的面少,听他老人家的话机会也少。所以我刚才所说的话,也只是我的一些推测而已。”

“那,叶哥会不会在你们教中呢?”梅霓问道。

“这,我可说不清,”洛金说,“我们教主武功盖世,做事谨慎。不过,既然余少侠得罪了他,恐怕这件事多半与他有关。”

“那,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教主在哪儿?”梅霓又问道。

洛金先是一愣,而后又说:“梅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因为那儿机关重重,高手如云,除非你能腾云驾雾,仙法护身才行。”

梅霓一听,也着急了:“我,我总得救出叶哥才行。”

卢晖这时也插了一句:“梅姑娘,救余少侠的事,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卤莽,否则我们不但就不出余少侠,而且连性命也会陪进去的。”

梅霓一向聪明伶俐,这时也是因为余叶而急昏了头脑。她说:“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救出叶哥。”

于形这时也说了一句:“我们也只是一般成员,如果你让堂主或者是使者引见的话,说不定有些希望。”

梅霓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那你告我一下,你们的堂主和使者在哪儿呢?”

“唉!”洛金也看出梅霓对余叶的过于痴情。他摇摇头,说,“我们教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分散在各处的,等到有任务的时候,才会聚到一块。”

“那,你们这次是不是准备再次攻打乾明山庄?”卢晖问他们。

洛金一怔,说:“不错,卢大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那你们的堂主和使者是不是也要去?”梅霓问道。

“不错,”洛金又想到了什么,说,“哦,对了,教主曾经对我们说,余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我们了,所以让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什么是没有办法阻止?”梅霓不明白了。

洛金说:“意思是,这次的进攻,他是插不上手了。”

梅霓担心的说:“那,那,叶哥是不是不在乾明山庄了?”

“梅姑娘,”卢晖安慰她说,“你不要着急,我们去乾明山庄,这样或许可以查到余少侠的下落。”

“好的,”梅霓有些放心,问,“洛大侠,那你们什么时候到乾明山庄?”

“明天吧,”洛金说,“既然你们要助乾明山庄,那我们明天可要拳脚上见工夫了。”

“那,洛大侠,你能不能告告我们,你们教主和乔庄主他们有什么仇?”卢晖说。

洛金叹了一口气,说:“往事如梦呀,这也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在二十几年前,在北方有六个兄弟,他们自称‘北方六龙’,这六个兄弟行侠仗义,一直受到北方所有百姓的景仰。”

于形说:“他们六个人,就是‘剑龙神’赵云生大侠,乾明山庄庄主桥庄主,三剑山庄的袁庄主,少林寺的法智大师,和雷光丰大侠,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教主公孙毅。”

“他们六个人是兄弟?”卢晖等人都一愣。

“不错,”洛金又接着说,“当时,瓦剌大军屡次进攻我们大明边境,于是他们六个人便准备刺杀瓦剌大军的元帅保瓦。”

“那,他们成功了吗?”梅霓最怕刺杀这两个字。

时间又推回到了二十几年前,他们兄弟六人刺杀保瓦以及后来帮助公孙毅娶到心上人陶利的情景,与乔瑞林向乔蓉讲的分毫不差。

梅霓说:“这不是挺好吗?后面怎么又有仇呢?”

“是呀,怎么会有仇呢?”卢晖他们也不相信。

洛金说:“可是,一天晚上,我们教主发现有几个人杀了他们家,他仔细一看,竟是他的五个兄弟。”

“这是怎么回事?”梅霓他们不敢相信。

于形说:“我们教主也不明白,但是,他心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已经被杀害了,他一气之下,和他那五个兄弟拼了起来,可惜寡不敌众。”

“那你们教主呢?”吕炫说。

成虎说:“我们教主身受重伤,在危难的时候,忙用了‘屏气功’才侥幸逃过了这一劫,所以从此,我们教主发誓要报仇。”

梅霓有些不敢相信,说:“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是这样呢?每天是刀光剑影,每天是血腥杀戮,每天是报仇。难怪叶哥和大师不让我经常下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江湖根本不适合我。”

卢晖他们也明白了,心中也是一阵犹豫,洛金的话是不是假的呢?但这又让他们帮乾明山庄不行,不帮也不行。他说:“洛大侠,你这是听别人说的?”

洛金明白了,微微一笑,说:“是的,我只是教中的普通成员,哪有机会听教主说呢?所以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你们也只当一个故事听吧。无所谓了,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们,五行教并非什么邪教。”

“哦,我明白了,洛大侠,”梅霓点点头,一脸的诚恳,说,“公孙前辈一家人被杀害,让我们十分的同情,但是他灭了三剑山庄,又攻打乾明山庄,杀害许多无辜的生命这也不怎么对吧?”

“啪!”洛金一拍桌子,说,“那他们杀了我们教主一家就对吗?”

“蜀山四雄”四个兄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理。

洛金站站了起来,对他的两个人说:“成虎,于形,我们该走了。”

成虎与于形也都站了起来,向卢晖他们一抱拳,说:“各位,我们先行告辞,几天后,我们在乾明山庄相见。”

“几位慢走,我们就速不远送了。”卢晖他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走出客栈,卢晖他们几个人的心情是复杂的,沉重的。

卢晖心中也困惑了:一个是报仇的邪教,一个是杀人的正派。到底谁是谁非呢?谁好谁坏呢?

梅霓心中也是一阵麻乱,他听洛金讲完了那个故事,心中对那个公孙毅也是同情,而对于那三剑山庄以及乾明山庄的受害者也是一阵难过。她也没了主意,于是问他们四个人:“卢大侠,我们该怎么办?”

卢晖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确是不好说啊,双方都有错,双方又都是受害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炫说:“大哥,你们都别听那个洛金说的话,什么报仇雪恨,什么不共戴天,什么全家被杀害,纯粹是一派胡言,他这么说,说不定是想让我们不要帮乾明山庄,从而也可以让他们在他们教主面前立功。”

洛青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开口说:“我看不一定,那个洛金说的那些,说不定还真是千真万确呢。”

“他们是五行教的,帮他们教的行事说的富丽堂皇,让人们以为他们是行侠仗义,也是很正常的。”吕炫说。

姚珙这时吞吞吐吐的说:“既然双方都这么不好说,我们要不双方都不要插手。”

“那可不行,”吕炫说,“难道我们对乔庄主说,你们尽管和他们打吧,我们只是看一看热闹而已,不会插手的?”

卢晖也是左右为难,不只如何是好。

梅霓咬咬唇,说:“难道这一场血战不能制止吗?”

“不可能的,”吕炫摇摇头,说,“如果那个洛金说的没错,他们这次不灭乾明山庄是不会罢休的。”

“那我们不去了。”洛青说。

“可是,我们还要找寻余少侠呢。”姚珙说。

卢晖沉思了一会,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不正面和他们接触,而暗中观察双方,从中再寻找余少侠的下落。”

“好的。”他们也都同意了。

正文 第十八章

第18章

乔瑞林有些生气。因为自从上次五行教攻打乾明山庄到现在才两个多月的时间。

“乔哥,你怎么了?”妻子任淑珍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了,”乔瑞林摇了摇头,说,“景儿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任淑珍微微一笑,说,“和蓉儿一样,自从那天从烈火门回来以后,就更加勤于练武了。”

乔瑞林微微一笑,但又伤心了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衡山派掌门贺志耀,上从五行教攻打乾明山庄以后没有一个月,他就听到了贺掌门病危的消息。

等到乔瑞林赶到衡山的时候,他看到的贺掌门脸色蜡黄,躺在床上,时日已经不多了。他忙叫道:“贺兄。”

贺掌门刚才微闭的双眼现在慢慢睁开了。他见是乔瑞林,脸上露出久违的一丝笑容,他颤抖的叫了一声:“乔,兄,你来了?”

乔瑞林不敢相信一个多月前还和他一起抵抗五行教进攻的贺掌门,现在竟要永远的离他而去了。他看着眼前的贺掌门,伤心的问道:“贺兄,你怎么会这样?”

贺掌门摇摇头,又颤抖的说:“没什么了,恐怕,以后,你,只有一个人下棋了。”

乔瑞林的脸上有泪滑了下来,他说:“贺兄,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他已经看出贺掌门是由于受到了严重的内伤才会这样的。他说,“我定为你报仇。”

“算了,”贺掌门又摇摇头,说,“以后,以后,你帮,帮我照顾,一下衡山了。”

“恩,”乔瑞林点了点头, 他抬头一看,贺掌门最心爱的几个徒弟都站在那儿,都伤心的流下了眼泪,他问道:“子华,你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叫“子华”的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叫岳子华,他痛苦的摇了摇头。

“子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瑞林又问另一个徒弟。

另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叫吴子成,他也是伤心的摇了摇头。

乔瑞林奇怪极了,他又问其他人,但是都是摇头。

一天后,贺掌门便逝世了,岳子华成了衡山派的新任掌门。等到下葬了贺掌门以后,乔瑞林单独把岳子华约了出来,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子华,你老实告诉我,你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瑞林问他。

岳子华伤心欲绝,但他仍摇了摇头,说:“乔师伯,你就不要再问了,事情已经都过去了。”

“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乔瑞林怒了,说,“什么是事情已经都过去了?贺兄就这么白白的死掉?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

岳子华伤心的一字一顿的说:“乔师伯,您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我和师傅在您的乾明山庄共同抵抗五行教的经过?”

“记得,怎么了?”乔瑞林有些不懂了。

“那,您记不记得师傅和那个灵空头陀大战几十回合?”岳子华又问道。

“有呀,”乔瑞林不明白了,说,“你师傅的武功高强,还把那个灵空头陀打败呀,莫非那个灵空头陀放了毒?”

岳子华说:“灵空头陀并没有放毒,而我师傅的武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他和灵空头陀的比试,二人是平手。灵空头陀吐出了一口血,而我师傅为了争强,把口中的淤血硬用功力压了下去,这才导致了病根。自从他回到衡山以后,自己也没什么注意,而在十天前发现时,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他说完后,伤心的哭了起来。

乔瑞林怔住了。他现在才明白了贺掌门为什么这么突然就逝世了,是因为帮自己抵抗五行教才这样的。他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当时告诉我 ?”

“是因为师傅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岳子华说,“师傅说乔庄主一生光明磊落,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自责自己的。”

“哈……”乔瑞林不哭反笑,他仰天一笑,说,“贺兄,我桥瑞林何德何能?竟让你这么付出,我桥瑞林担当不起呀。”

岳子华说:“师傅临终前告诉我们,如果乾明山庄有事,要我们全力以赴,否则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乔瑞林伤心极了,自己竟有这么一个朋友,为自己牺牲了生命还如此的慷慨。他的眼泪从脸上滑了下来,呆呆的站在那儿。

乔瑞林在衡山上待了十几天时间,最后他将要离开的时候,他来到了贺掌门的坟前。他为贺掌门倒了一碗酒,洒在了坟前。

“贺兄,”乔瑞林说,“我桥瑞林此生能够交你这位朋友,此生无悔了。我今天便要下山了,如果哪一天衡山有事,我桥瑞林对天发誓,我赴汤蹈火,在所卜辞。”

乔瑞林一直在贺掌门的粉前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向衡山弟子辞行,回到了乾明山庄。

乔瑞林回到了乾明山庄以后,便找人画了贺掌门的像,供在了房间里,每天上香三次,从不间断,以此来纪念贺掌门。

当乔瑞林又听到五行教要再次进攻乾明山庄的时候,他不准备再邀请其他人相助乾明山庄了,他怕其他人也会像贺掌门那样,为了自己而牺牲了生命。但是,冰剑门门主潭雪,雷剑门门主郭旭,烈火门门主狄信和以及衡山派的新任掌门人岳子华都问讯带领弟子赶来相助乾明山庄了。

“乔兄,你是怎么回事?”郭旭有些不高兴了,“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是不是嫌我们的武功低微,帮不了你什么忙?”

乔瑞林除了感动,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只是多次劳烦各位,乔某心中有愧啊。”

岳子华听出他是因为师傅的事而内疚,于是说:“乔师伯,我师傅临终前说了,正派人士重一个侠字和一个义字,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说了,为了武林的正义,牺牲生命也是光荣的。”

潭雪也说:”对呀,乔庄主,乔夫人,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共同抵抗邪魔歪道是理所当然的。那用什么劳烦?“

狄信和自从上次回到烈火门以后,把《烈火剑法》练到了七成,武功也有了一定的造诣。他这次来,也是一洗前耻的。所以他说:”乔师伯,五行教上次大败而回,而我们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再历史重演。“

乔瑞林被大家的豪气和正气所感染。他向众人一抱拳,说:”那,乔某谢谢诸位了。“”乔庄主不必客气。“众位英雄说。

乔瑞林想到这儿,又叹了一口气”明天必定又是一场血战,五行教的势头不会弱于上次,那我们会不会赢呢?

任淑珍看着丈夫,心中也是一痛,她安慰他说:“乔哥,没事的,有这么多的英雄相助,我们不会输的。”

“可是,”乔瑞林说道,“五行教三番五次的进攻,经常让人家帮忙也不是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任淑珍问他。

“贺兄是因为我们山庄而牺牲生命的,”乔瑞林说,“如果明天再有哪一个人出事,那我们怎么向大家交代?”

“可是大家一片好心,我们也不能拒绝呀。”任淑珍也为难了

“得尽快找一个办法,把此事解决掉。”乔瑞林说。

第二天的天明了,再次进攻开始了。

这次,五行教的人比上次多了近一倍。除了上次的“水圣堂”、“金月堂”“月影使者”罗缃、“傲倚使者”夏宗灵、“魔灵使者”灵空头陀以外,有加上了“暗毒使者”史云文,“火灵堂”的通尘刀道人,以及“木冥堂”的于冕。

夏宗灵上次被余叶打败以后,一直怀恨在心,说:“今天你们乾明山庄是必败无疑。”

乔瑞林冷冷的说:“不一定,恐怕这次又要你们白跑一次了。”

夏宗灵笑了,说:“不一定?那你们可以试一试,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和我们较量?”

他这句话一出口,众英雄都是一震,忙暗用了一下功力,不禁大鄂,他们体内的功力好象被一股气流压抑住了,根本发挥不出来。

“你们放了毒?”乔瑞林大惊。

他们这一边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就是“暗毒使者”史云文。他笑道:“不错,但这不是毒药,只是我刚刚配置的一种药,叫’回香散‘,可以让你们的功力在半个时辰中发挥不出来,是我让人投到你们喝的水中。”

“卑鄙!”郭旭愤愤的吐出这两个字。

夏宗灵说:“我上次已经说了,我们的目的只是乾明山庄,而与你们无关,可是你们却要自寻死路,我也没有办法。”

“爹!”这时闪出一个人影,正是乔景。他这几天都在练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早上刚听说五行教又来了,他慌忙赶了过来。

“景儿!”乔瑞林一见儿子,大喜,低声对他说,“你一定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因为众英雄和我都中了毒,半个时辰内施展不开内力。”

乔景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但他仍点点头,对他爹说:“是,爹,孩儿一定尽力拖延住时间!”他转身对那些人说,“那我和你们比试一下。”

于冕与通尘道人都是第一次来乾明山庄,他们根本不认识乔景。他们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是乔瑞林的儿子,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屑的微笑。

于冕上前一步,说:“那让我好好教训你一下。”

“你是谁?”乔景没有见过于冕。

于冕自报门户:“我就是‘木冥堂’堂主于冕。”

乔景一惊,说:“原来是你,”他唰的抽出一把剑,说,“请赐教。”

于冕与乔景大在了一起。于冕的掌上功夫可以说是五行教中的仅有的几个高手之一,出掌怪异,一掌一脚一拳都可以显出他武功的深厚。

但是,乔景自从烈火门回来以后,苦练武功,所以他的功夫也提到了一个高度。

他们一来一回,有了三十几个回合。但是,乔景已经明显的露出了败势,他铭记父亲告诉他的话,一定要尽力拖延时间。他拼力抵抗。

于冕心中有些叫奇,这个小子的武功真的不赖,虽然已显败势,竟然临危不乱。

“啊!”等到四十回合的时候,乔景被于冕一掌打在了地上。

“景儿!”乔瑞林和众人大惊失色。

乔景口中流出一丝鲜血,他惭愧的说:“爹,娘,孩儿没用。”

“唉!”乔瑞林叹了一口气,说,“你已经尽力了,看来乾明山庄气数快尽了。只是连累了诸位,心中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啊。”

“你说这是什么话?”郭旭说,“什么连累?我们从来就不怕。”

“是呀,乔庄主,你不必自责。”潭雪也说。

夏宗灵笑了,说:“我看现在还有谁为你们出头?”他一挥手下,说,“你们快过去,把他们一干人等都统统绑了起来,带回去由教主发落。”

“是!”手下已有几个人应道。

就在那几个人往乔庄主他们这边走来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从乾明山庄外面飞了进来,手中的剑一挥。

“啊!”那几个人已经中剑身亡。

这个人正是袁翼,这天也刚好是他练功出关的时间。他刚一出来,便听到别人说,五行教再次攻打乾明山庄,他于是也快马加鞭赶来了。他见乾明山庄里的众英雄都中了毒,而乔景也受了内伤,心中不禁一痛。他忙向乔瑞林和夫人抱拳叫道:“乔庄主!乔夫人!”

乔瑞林原以为他们必死无疑,没想到关键时候有了袁翼的出现。他又惊又喜:“原来是袁公子。”

袁翼用目光扫了一遍敌人。“水圣堂”“金月堂”,罗缃,灵空头陀,夏宗灵以及几个不认识的人。他看着罗缃,心中是又爱又有气,为什么又是你?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又参加攻打乾明山庄?难道你想让我心痛吗?难道我们要兵刃相见吗?他痛苦极了。

袁翼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愤怒,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莫非他就是杀害全家的通尘道人?他冷冷的问:“你就是‘火灵堂’的堂主通尘道人?”

通尘道人先是一愣,而后哈哈一笑,说:“不错,贫道正是通尘道人,不知小兄弟是谁?”

“我?是袁翼,”袁翼说,“是你杀了我们三剑山庄的所有人?”

通尘道人先是一怔,而后说:“是呀,不错,没想到三剑山庄还有人呢。那我今天就让三剑山庄一个也不留。”

“凭你的武功,是打不过我爹的。”袁翼说。

“是呀,”袁翼自己也承认说,“凭武功,我的确打不过他,但是我会用计,他却迂腐透顶,我们乘夜偷袭,杀的三剑山庄鸡犬不宁,血流成河。他的武功的确了得,一下杀了我七八个兄弟。可惜,他为了救他的妻子,心甘情愿让我们缚住,可笑!”

“他是舍己为人,大丈夫所为。”袁翼说。

“他是大丈夫?”通尘道人哈哈一笑,说,“他是白痴,结果怎么样?他也是死,妻子也是死,我一把火烧过去,尸骨全物。妙哉!妙哉!”

袁翼的目中是仇恨,好似喷出的火焰。他忿忿的说:“那,我今天就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们三剑山庄的所有人。”

“你?小子,你的几个兄弟的功夫我都试过了,很平常了。”通尘道人不屑的说。

乔瑞林知道堂主在五行教的地位仅次与使者,也是一流的高手。他说:“袁公子,他的武功十分高强,你要千万小心。”他哪里知道袁翼此时的武功比原先高出了许多。

“恩。”袁翼点了点头。他的身子已经飞出,左手推出一掌,正是“火中取物”,右手的剑也已刺出了名叫“火起风云”的一招。虽然取名为〈火龙剑法〉,但招式中也带有一些掌法和拳法,不过始终是以剑为主,其他为辅。

通尘道人的武功自然也不弱,上手就是一招“风平浪静”,一掌推出,但是由于他过于轻敌,只用了六成功力。“砰!”两掌相对,震的通尘道人头冒金光,口中带腥,后退了四五步。他自知失策,但终是行家,所以也不慌乱。

罗缃见袁翼的武功比原先的提高了许多。心中也是略有一喜,但他也明白,自己和袁翼是不可能走到一块的,虽然杀害他全家的人不是自己,但终归是一个教的。他会娶一个杀害他全家的五行教的成员为妻子吗?她想着想着,不禁眼睛一酸,有眼泪落下。她忙乘别人看袁翼和通尘道人打斗的时候拭去了眼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流泪。

难道是老天捉弄吗?

罗缃的心是酸酸的。自己十几年来从未动过感情,而如今却为这段感情伤心落泪,难道感情都会这样吗?

袁翼与通尘道人已经打了五十几个回合。二人越打越猛,招式也越来越精妙。但是,通尘道人开始显出了败势,因为他刚才一出手便被袁翼的内力所伤,还有就是,袁翼因为报仇而战,复仇可以让武功达到顶峰。

通尘道人见自己处于受制状态,心中大骇:如不采取行动,我命休矣。他暗用计谋,左手虚晃一招,右手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枚“烈火丹”。

“咻!”烈火丹已经飞向了袁翼。

“袁公子小心!”众人大惊。

“小心,这是‘烈火丹’,威力无比。”人群中有人认识这个暗器,忙叫道。

罗缃也为袁翼与通尘道人的打斗而一紧一松。此时她也见通尘道人的“烈火丹”离袁翼只有几寸距离时,心也被揪了起来,差一点叫出声来。

“啊!”袁翼到在了地上。

“哈……”通尘道人一阵喜悦,“让贫道送你归西。”他双掌暗用功力,准备击毙袁翼。

“啊!”通尘道人自己却到在了地上。

原来,袁翼并未被打中,他听到众人的一声“小心”时左手已经伸出,接住了“烈火丹”而右手的剑也在通尘道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推出,把通尘道人刺死在了地上。

袁翼对地上的通尘道人说:“你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通尘道人在地上踢了几下脚,便不动了。

灵空头陀冷笑道:“袁公子的功夫比上次高出了许多呀。”

“过奖了!”袁说道。

众人见袁翼非但没有受伤,而且把通尘道人给击毙了,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打击,都浮现出了笑容。

灵空头陀说:“那,让老和尚我和你比试一下。”

袁翼正准备说话,乔瑞林说:“袁公子,让我和他来几招吧。”原来半个时辰已过,众人体内的毒正在慢慢散去。

为什么乔瑞林非要和灵空头陀打呢?一是因为虽然袁翼的武功比原先高了许多,但仍不是灵空头陀的对手。二是因为贺掌门是因为灵空头陀而丧命,所以他要为贺掌门报仇。

灵空头陀见他们的药力开始减退,先是一愣,而后笑道:“那我到要领教一下乔庄主的神功了。”他挥出一掌,已向乔瑞林拍来。

乔瑞林挥动大刀,一招“开天辟地”也向灵空头陀劈去。他当年与雷光丰,法智,赵云生等人拜兄弟的时候,武功已经不低了。

灵空头陀身上肉厚,所以可以多挨几下,但是乔瑞林的刀是何等的锋利,这让灵空头陀不敢硬挡。

乔瑞林的刀法一流,但是灵空头陀也不是等闲之辈。

“当!当当!”灵空头陀也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两刀相撞。

二人越打越猛,一直从地上打到天上。

“啊!”乔瑞林劈了灵空头陀一刀。幸亏灵空头陀及时后撤了一步,但他的衣衫被劈成了两半,身上也让刀划出了一道血痕,虽不足致命,但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狗贼!今天你的末日到了。”乔瑞林怒火冲天。

“我和你拼了。”灵空头陀奋力挥刀。

乔瑞林的刀法是那么的精妙绝伦,让灵空头陀只能躲闪,而无法进攻,明显处于了下势。

“啊!”灵空头陀的左臂被乔瑞林生生的劈了下来。

乔瑞林恶狠狠的说:“狗贼,我要为贺兄报仇。”

灵空头陀左臂已失,鲜血汩汩,他忙后退了几步,同时用右手点住穴位,苍白的脸色,浑身的颤抖,说:“夏宗灵快来救我!”

但是,乔瑞林的钢刀已经劈来。看来,灵空头陀命不久已。可是,奇迹出现了,这个时候,从不远处飞来一个不明飞行物,打在了乔瑞林的刀上,竟把乔瑞林震的后退了七八步。

“是谁?”乔瑞林大惊失色,因为对方的功力比他还要高出许多。他看了看那个东西,却是一根树枝。

“乔哥,是什么人?”任淑珍见对方用一根树枝竟把乔瑞林震退了七八步。她也看出对方的武功是高深莫侧。

而灵空头陀也早被五行教的人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罗缃比较聪明,她看出了对方是谁?她叫道:“教主,是不是你?”

“什么?教主?”五行教的人一听这话,都是又惊又喜。

“什么?五行教教主?”任淑珍以及郭旭他们都是一惊。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悠远却又那么响亮:“乔瑞林,二十几年了,你的武功还是那样,一点长进也没有……哈……”

“哼,”乔瑞林愤怒了,说,“公孙毅,有本事和我大战三百回合,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不怕你。”

“三百回合?你行吗?”那个声音冷冷的说。

“哈……”乔瑞林笑道,“二十几年前,你的武功就差我一截,现在也不过如此。”

“那你可以试一试。”那个声音未落,不知从何处飞来成千上万的树枝,直冲向乔瑞林,每一个都那么有力,那么的强大。

“恩?”乔瑞林也是生生的吃了一惊。因为他没有想到公孙毅的武功达到了这么高深的地步。他忙挥动大刀,在头上划了一个圈,又向那些树枝狠狠的向下一劈。这正是乔瑞林刀法《狂龙三十式》的最后一招,也是最毒辣的一招“万物成空”。

“轰——轰——”

乔瑞林的刀光与那些树枝相撞,竟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两个人强大的功力所震撼。

“扑——!”乔瑞林身上竟中了五根树枝,分别插在左臂,右臂,双腿及胸口。而树枝所带来的强大的劲力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乔哥,爹,乔兄”任淑珍,乔景及众人都惊叫道。

乔瑞林向他们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他笑道:“公孙毅,没想到你的武功进展如此神速。”

“哈哈哈哈……”那个声音笑道,“二十多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我要让你们加倍偿还。”

“哼,”乔瑞林冷冷的说,“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多砍你几刀?”

“哈哈哈哈……”那个声音笑道,“这也是苍天有眼,让我可以一个一个的找你们算帐。”

“算帐?”乔瑞林冷冷的说,“那的确必须当面谈一谈了。”

“当面谈一谈?”那个声音说,“好吧,罗缃,你带上这位乔大侠来见我,我在那儿等你。”这句话说完,那个声音就不在了。

“遵命,教主。”罗缃说。

乔瑞林问道:“公孙毅,你在哪儿?”

可是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罗缃说:“乔庄主,我们教主已经在总坛等你了,不知您是不是准备去?”

乔瑞林问她:“你们的总坛在哪儿?”

“在黄山。”罗缃说。

“黄山?”乔瑞林说,“这个公孙毅倒是很会找地方,我和你们去见一见他,二十几年的帐该彻底清算一下了。”

“乔哥,不可。”任淑珍听到他要去黄山,吃了一惊。

“爹,让我陪你去。”乔景说道。

“乔庄主,乔兄弟,万万不可。”郭旭,潭雪他们都说道。

岳子华说:“乔师伯,大不了我们和你一块去,把他那个总坛灭了。”

乔瑞林说:“不可以,我和他只是谈一谈二十多年前的事,没什么的,你们放心好了,”他又对乔景说,“景儿,你要照顾好你娘,以及款待好各位门主。”

“恩。爹。”乔景伤心的点点头。

“乔庄主!”袁翼叫道。

乔瑞林以为袁翼也是劝他不要去,他笑道:“袁公子,没什么的,我只是和他谈一谈。”

“我不是劝您不要去,”袁翼说,“而是说,我也要和您一块去,毕竟三剑山庄只有我一个人了,那我也要代表三剑山庄解决一下二十几年前的事。”

“你也要去?”罗缃一惊。

袁翼知道她为自己担心。他向她微微一笑:“是呀,毕竟事情得有解决的一天呀。”

这时,只见半空中徐徐落下一个人,正是梅霓,后面又有四人,是“蜀山四雄”。

原来他们五个人躲在离乾明山庄十几米远的树上。虽然此时树上已经没有了树叶,但五行教对付的只是乾明山庄,所以并没有发现他们。

梅霓一见乾明山庄人人中毒,而五行教的人正准备绑祝蝴们的时候,他们也正准备帮助乔庄主他们,但又见袁翼显身,所以他们现在才出来。

梅霓也看见那个教主和乔瑞林的高深武功,的确比自己高出了许多。她又见乔瑞林准备去见五行教的教主,所以他下来打听一下余叶的下落。

梅霓上前一步,对众人红脸叫道:“众位英雄好。”

“你是?”乔庄主与夫人都一愣。

“我是梅霓。”梅霓说。

“原来你是梅姑娘,”袁翼听余叶提过梅霓,他说,“余兄弟是不是和你一块来得?”

“不是,我就是为叶哥的事来的,”梅霓转身对罗缃说,“这位姐姐,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罗缃不知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而且叫自己姐姐。她有些手足无措,说,“我叫罗缃。”

“原来是罗姐姐,”梅霓甜甜的一笑,“我是想问你一下,叶哥是不是在你们五行教?”

“这个,我并不清楚。”罗缃说。

“那,”梅霓想了想说,“让我和姐姐一块去你们五行教的总坛,然后,我在亲自问你们教主叶哥的下落。”

“你不怕吗?”罗缃问她。

梅霓又是宛然一笑,说:“为什么要怕?你们浇注又不是老虎。不过,我倒是挺怕老鼠的,叶哥经常用老鼠吓我,每次我都哭了。”

这些话说的罗缃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了。

袁翼也是一笑,而后又是一愣,说:“梅姑娘,你是说余兄弟失踪了?”

“是的。”梅霓把情况向他们说了一下。

乔瑞林和夫人都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听到余叶失踪了,是十分的惊讶,而听到梅霓一口一声“叶哥”,让他们有些为难,因为蓉儿。

蓉儿自从练习《幻形变影》到现在已有三个多月了。凭蓉儿的聪明才智,练一套武功应该不是很难,但是《幻形变影》的练习方法是武林中所有武功秘籍中最难练的。而余叶也是练习了半年多才基本练成,所以蓉儿此时仍在密室中练习,对于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那,好吧。”罗缃点点头,同意了。

灵空头陀断了一只手臂,但仍是猖狂。他说:“罗缃,你带他们几个人去,剩下的人交给我们,保证一个不留。”

罗缃说:“教主让我们带他们去总坛,并没有让我们除掉所有的人,你这纯粹是违背教主的命令。”

灵空头陀又急又气,他冲着夏宗灵说:“夏宗灵,你说句话呀。”

夏宗灵上次受了伤,罗缃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他也说:“算了,等到带他们见了教主以后再让教主决定吧。”

灵空头陀见夏宗灵都不帮自己,气红了脸。他又吼道:“史云文,你别在那儿装死人,你也说几句话。”

史云文的配药技术高明,但他也不会拿主,他见罗缃和夏宗灵都说了,他也说:“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看还是见了教主以后再说吧。”

“那,我的手臂白断了?”灵空头陀见没有人帮他,立刻急红了眼。

“你自己计不如人,你愿谁?”罗缃见不惯他这么狂傲。

“你,”灵空头陀又急又气,右手拿起一把刀,直接朝罗缃扔了过来。虽然他的左臂已失,但他刚才休息了一会,功力也恢复了一些,所以杀伤力也不小。

只见一个人影一闪。“咯吧!”把刀打在了地上。

这个人影当然是梅霓了,她运用的当然是《幻形变影》幸亏她眼疾手快,否则罗缃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罗缃做梦也不会相信灵空头陀会害自己,心中生生吃了一惊,她又为梅霓的武功而赞叹。她对灵空头陀叱道:“灵空,你敢伤我?”

“你帮助敌人,我要为教,大义灭亲。”灵空头陀咬牙切齿的说。

夏宗灵他们也没有料到灵空头陀会对罗缃下手。他一震,说:“灵空,你怎么可以对罗缃下毒手呢?”

“你胡说,”罗缃对灵空头陀说,“你身为五行教的一员,却一心为个人的恩怨公报私仇,把教主交给我们的事抛在了脑后。”

“你,你,血口喷人。”灵空头陀气的浑身发抖。

罗缃一脸的镇静,冷冷的说:“教主让我们攻打乾明山庄,为的是报当年之仇,而教主又让我们带他们与教主见面。而你却为了个人私仇,一心想要违背教主的意思除掉所有的人,从而陷教主于不仁不义,你说,你在干什么?”

“你——”灵空头陀喷出一口鲜血,气的到在地上。

罗缃没有理他,她又问乔瑞林他们:“你们真的决定了?”

“是的,罗姑娘。”乔瑞林说。

“是的。”袁翼说。

“是的,罗姐姐。”梅霓也是点点头。

罗缃的身后的于婷说:“现在‘火灵堂’的堂主通尘道人已经阵亡,找几个人把他拉回总坛安葬,而现在‘火灵堂’的所有成员暂归‘水圣堂’,等到回到总坛以后,再由教主任命新的堂主;灵空头陀身受重伤,有几个人用车把他拉回去。至于乔庄主,梅姑娘,袁公子,他们是教主要见的人,你们要严加保护,不得有任何闪失。”

现在灵空头陀身受重伤,只被罗缃说的哑口无言;而夏宗灵和史云文又不反对罗缃的意见,所以他们完全听从罗缃的安排。

“你们是……”罗缃看着“蜀山四雄”问道。

卢晖一抱拳,说:“我们是‘蜀山四雄’。”

“你们是‘蜀山四雄’?听说过,”罗缃说,“不知你们……”

卢晖说:“我们原先准备陪梅姑娘寻找余兄弟,而现在既然她准备去见你们教主了,那我们决定陪她一块去见你们教主。”

“那倒不必了,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罗缃说。

“那,我……”卢晖看了看梅霓,看她如何决定。

梅霓笑道:“卢大侠,你们不用这么辛苦陪我去了,有罗姐姐在,我不会有事的。”

卢晖看她一脸的天真,心中不禁是有恨有爱。恨的是她曾经坏过自己的事,而她有那么让人爱怜。他又转头一想:他们三个人的武功都十分的厉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一抱拳:“那,好吧,你们要小心。”

“好的,谢谢你们了,卢大侠,姚大侠,吕大侠,洛大侠。”梅霓说道。

罗缃问他们:“不知你们是骑马还是坐轿?”

“我骑马。”乔瑞林说。

“我也骑马。”袁翼说。

梅霓想了想说:“那我也骑马。”

罗缃心中有些好笑:这个余叶有什么好?竟让乔蓉和这个梅霓姑娘都这么为他痴迷。两个女孩的性格却有这么大的差异,他是年轻英俊,但不及袁翼。她想到此处,脸不仅一红,说:“于堂主,迅速准备三匹快马和一辆车。”

“遵命。”于婷说。

很快,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和车。

罗缃说:“三位,请吧。”

身后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三个人,心中是敬佩和伤心,他们的命运不知如何。他们沉默不语,心情是沉重的。

任淑珍看着丈夫,心中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不去,乾明山庄将永无宁日。

五行教的总坛在黄山,离乾明山庄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袁翼与罗缃二人只有四目以对,却无话可说。

袁翼看着罗缃,心中思付:我能娶她吗?她始终是五行教的人,而五行教是灭自己家门的人,如果自己娶了她,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可是,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无可就要的。他心中不禁一阵难过,不觉眼圈一红,幸亏控制住了自己,否则就要流下了眼泪。

罗缃看着他。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为什么要去见教主?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话我的眼色,都在暗示他不要去,而他,他是不是看不懂我的暗示?不会呀,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呢?傻瓜。她暗骂了他三声“傻瓜”。

为了拖延时间,罗缃经常以灵空头陀的伤比较重为借口休息。致使十天的路程,他们走了近半个月了。

罗缃在路上与梅霓的交谈中。她越来越喜欢她的可爱,她的天真,她的害羞,都让人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黄山好象没有外人说的那么神秘,什么机关重重,什么高手如云。也许是罗缃他们带他们来得缘故,只有几个教众弟子守着路口经过几次盘问,便到了山顶。梅霓到是挺好奇的,说:“罗姐姐,你们教主住的这儿的环境,挺幽雅的。”

“是呀,教主盖了几间房子,取名为‘忘忧居’。”罗缃说。

“‘忘忧居’?”梅霓觉得很新鲜又很惊奇。

“怎么了?”罗缃笑了,说,“是不是我们教的教众和你提过教主的过去?”

“是呀,”梅霓又说,“罗姐姐怎么知道的?”

罗缃说:“‘忘忧居’的故事,除了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乔庄主,袁庄主以及雷大侠以外,只有很少的教众知道。”

乔瑞林的脸一红一白,说:“那是他自找的。”

“这我可不管,那你们和我们教主说吧。”罗缃看了看袁翼。

袁翼说:“我相信你们教主也是申明大义之人,不会不明事理的。”

他们四个人边说边走,已看到了几间茅屋,房子上写着“忘忧居”,字是那么的雄厚,有力。

“教主!”罗缃在门外叫道。

“是罗缃吗?”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

“教主,是我。”罗缃答道。

“他们也都来了吗?”里面的声音问道。

“是的,教主,”罗缃说,“他们都来了。”

里面的声音说:“那你和他们都进来吧。”

罗缃应了一声,便与他们三个人进了这个茅屋。

房间不大,但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却又是那么朴素,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叱姹江湖,让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五行教教主的起居室。

只见一个人正在一个火盆前闭目养神,直到他们进来以后,他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就是公孙毅,也就是五行教的教主。

袁翼进来以后,看到这一切,都呆住了,这是五行教教主的起居室?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一般人家的住宅。

梅霓也是吃了一惊,这儿为什么比少林寺还要简陋?这让她对这位教主有了些许好感。

乔瑞林也是暗暗吃了一惊。心中有些伤心,他这二十几年就这么过来的?他差点忘了所有的仇恨,可是他又狠狠的叫道:“公孙毅!”

公孙毅缓缓争开双眼,冲他们一笑说:“你们都来了?请坐。”

罗缃见过教主多次,也不吃惊了。她为他们搬来了三把椅子,请他们坐下。

乔瑞林坐下以后,便说:“公孙毅,二十几年不见了,这儿也叫‘忘忧居’,不错嘛。”

公孙毅苦笑了一下,说:“‘忘忧居’‘忘忧居’,如果人能把忧愁都忘掉,那该多好呀。只是小利喜欢,我才建的。”

乔瑞林心中一紧,他们也为自己当初下手太狠,把无辜的小利杀害而自责。单他又争辩道:

“这都是你造成的。”

“我害的?我害的?”公孙毅笑了,突然他站了起来,怒冲冲的说,“你们五个人杀害我全家,我也差点死在你们的手中,却又说是我害的,可笑,可笑,”他一气之下,把脸上蒙的黑纱撕了下来,露出了那两个剑伤。他说,“这些伤,让我一天也忘不了你们。”

“哈……”乔瑞林笑道,“我当时真该再给你添一刀,让你永远醒不了。”

公孙毅冷冷的说:“袁鹤皋已经死了,现在还有你,法智,赵云生,以及雷光丰。告诉我,雷光丰在哪儿?”

“雷大哥?”乔瑞林咆哮般的说,“雷大哥他已经死了,他是被你气死的。”

“什么?”公孙毅惊住了,“雷光丰死了?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是在骗我。”他心中有些痛。

“雷大哥,他是吐血而死的。”乔瑞林说。

“吐血而死?”公孙毅有些麻木了,说,“雷光丰临死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了一句,”乔瑞林说,“错,错,错,大错特错。”

“错,错,错,大错特错?”公孙毅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什么时候?”乔瑞林说,“二十年了,在杀你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是不是你的错?是你连累了雷大哥。”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公孙毅说了几遍之后,又恶狠狠的说,“这是他活该,让他早死

了,否则,我让他痛苦,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乔瑞林“蓦的”站了起来,怒不可言说:“公孙毅,你害死了雷大哥,我今天就为雷大哥报仇,杀死你这个恶贼。”

“哼,”公孙毅冷冷的说,“我早已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呸,”乔瑞林说,“那我也早已说过,我根本不怕你,死了我一个,还有成千上万的汉人会取你的性命,他们会为你这个瓦剌走狗的汉人可耻。”

“什么?瓦剌走狗?”公孙毅不明白了,说,“我公孙毅活了四十多年,从未做过有损汉人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袁翼进来以后,便没有说话的机会,他听到他们两个人的争论,偶尔也会有自己父亲的名字。他此时忍不住了,问了一句:“乔庄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瑞林一愣,问:“袁公子,难道你爹生前没有和你说过吗?”

袁翼摇摇头。

“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吧。”乔瑞林又讲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从他们六个兄弟刺杀瓦保,一直到他们五个人去杀害公孙毅,都讲的详详细细。

公孙毅冷冷的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事情就是这样。

“那,这是为什么呢?”袁翼和梅霓都不懂。

“因为,因为,”乔瑞林死死的盯着公孙毅,愤愤的说,“他公孙毅,收了瓦剌丞相多保辛的贿赂,足足有十万两黄金。”

“你,你,你,血口喷人。”公孙毅气的脸都发紫了。

“什么?乔庄主,”罗缃也不敢相信,说,“我们教主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乔瑞林冷笑了一声,说,“你们都上了他的当了。我们也不敢相信我们的好兄弟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我们在他们家的床下发现了整整两箱金子。你说,我们还能不信吗?”

“你胡说,我那是替一个朋友保管的。”公孙毅说。

“替朋友保管?”乔瑞林冷笑一声,说,“哪一个朋友会让别人代为保管十万两金子呢?你欺骗得了谁?”

“朋友所托,难道我不管不问?”公孙毅也生气了。

“那,哪个朋友让你保管呢?”乔瑞林说。

公孙毅说:“那个朋友说了,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他的姓名,否则别人会贪婪他的财富而伤他的姓名,并让我发了毒誓。”

“可笑,公孙毅,你编故事的本事倒是挺高吗?”乔瑞林笑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公孙毅说。

这时,梅霓见他们两个人争论不休,可与自己来的目的没有多大关系。她也怯怯的问了一句:“公孙前辈,我能不能向您打听一件事?”

公孙毅一愣,他一直没有太注意这个小姑娘,。他反问一句:“你是谁?”

“哦,我叫梅霓。”梅霓回答说。

“梅霓?”公孙毅说,“好吧,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您知不知道叶哥的下落?”梅霓问。

“叶哥?”公孙毅有点不明白了。

“哦,”梅霓忙解释说,“就是余叶。”

“余叶?”公孙毅心中一痛。他当时没有想杀他,他很欣赏余叶的性格和武功,他只是想让他加入五行教,每想到他竟然如此倔强。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那儿,看着窗外的景色,半晌没有说话。

“公孙前辈?是不是您把他关了起来?”梅霓以为他生气了,忙解释说,“叶哥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求求您,放了他吧。”她都差点哭了起来。

“你很喜欢余叶?”公孙毅问她。

梅霓一听这话,脸“蓦地”红了。

“可惜,”公孙毅有些惋惜,说,“他已经死了。”

“什么?”这五个字犹如一颗炸弹,把在场人都炸的惊呆了。

“不,不,不,不,”梅霓不相信这是真的,眼泪已经从脸上流了下来,她哭了,“你骗人,不可能的,叶哥不会死的,不会的。”

“公孙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瑞林也吃了一惊。

“唉,我也和惋惜呀。”公孙毅于是把那天晚上的情景说了一遍。

“叶哥。”梅霓听到余叶坠入山崖,情绪难以控制,竟当场晕了过去。

“梅姑娘!”罗缃忙把她抱在了床上,用手按祝糊的“人中”,她才慢慢的醒来。

“公孙毅呀公孙毅,”乔瑞林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蓉儿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打击,说,“你作孽太多,你也尝到苦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孙毅一愣。

“因为,”乔瑞林无奈的笑了一下,说,“余叶就是你的亲身儿子。”

“什么?”又是一颗炸弹,比刚才更强,当场人都惊呆了。

“什么?”公孙毅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说,“你,你,你说什么?余叶是我的儿子?我儿子没有死?你胡说!”

乔瑞林说:“我原本也不知道,是法智的信中告诉我的,他见你儿子小巧可爱,不忍下手,于是抱到少林寺抚养。”

“扑——”公孙毅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唯一的一个亲人,自己的亲身儿子,竟被自己逼死了,这怎么令人相信呀?

“教主!”罗缃大惊失色,慌忙扶住公孙毅。

公孙毅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冲着乔瑞林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死了?……”他伤心欲绝的说,“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是凶手,你们是凶手!”泪从他的脸上滑下,他不愿意相信。

余叶死这个事实,乔瑞林也不愿意接受。一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喜欢上了他而自己也无法向她交代;二是因为余叶的聪明,侠气以及舍命保乾明山庄,让他几乎忘了余叶是公孙毅的儿子。他喃喃的说:“是你自作孽!是你自作孽!……”

袁翼已经被打击到了。这两个消息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余兄弟死了?余兄弟是五行教教主的儿子?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呆呆的坐在那儿。

公孙毅向乔瑞林吼道:“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没有授受贿赂,你们冤枉我,你们杀害我妻子,现在又让害我儿子,我要你偿命!”他说着,右掌用了十成功力。

“教主!”罗缃见他要杀乔庄主,忙制止说,“不可动手,说不定余叶还没有死。教主,余叶天生聪明,说不定他跳崖只是他的一个计谋。”她又小声把余叶和乔蓉的事向公孙毅说了一遍。

“恩?”公孙毅一听,愣了。

“叶哥,”梅霓醒了,也绝望了,在那一刹那间,好象天地都变了似的。她哭了,“叶哥,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

公孙毅看了看梅霓,叹了一口气,对罗缃说:“你去把他们都叫来。”

“是。”罗缃应道。

不一会,夏宗灵,灵空头陀以及其他的使者和堂主都来了。他们都向公孙毅抱拳,叫道:“教主!”

公孙毅说:“你们带上所有人马,重点放在河南,直隶,京城一带,找寻余叶的下落。”

“是!”他们应道。

灵空头陀问了一句:“教主,是不是当场除掉?”

公孙毅说:“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要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他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他死了,尸体也要带回来。”

“是!”他们几个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教主为什么对余叶突然这么好?但又不敢问,只得下去了。

罗缃也正准备下去。公孙毅叫住了她:“罗缃,你就不用去了,你留下陪陪梅姑娘。”他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是!”罗缃应道。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公孙毅对他们说:“你们是和我来个了结还是别的?”

乔瑞林也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你我的事先搁在一边,先找到余叶再说。”

袁翼心中也是乱成一团,说:“现在先找余兄弟为主。”

公孙毅想了想说:“那好吧,”他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这时,进来一个下人向公孙毅一抱拳,说:“教主,有什么吩咐?”

公孙毅说:“为乔庄主,袁公子,梅姑娘准备三个房间。”

“是。”那个人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了。

梅霓的心已经碎了,他下了床,呆呆的站在窗户那儿,一动也不动。她脑中全是余叶,余叶的一举一动,以及余叶和她在一块的日子。她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罗缃见她这么伤心,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梅姑娘,你不要太伤心了。”

梅霓扑在了她的怀里,哭了起来,她说道:“罗姐姐,叶哥,叶哥他死了,他坠入万丈山崖了,他走了……”

乔瑞林看着这场面,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蓉儿听到这件事,是不是也会这样?

罗缃安慰她说:“梅姑娘,你别这么想,余叶这么聪明,怎么会自己跳崖?肯定是他为了躲我们教主而用的诡计。说不定,我们很快就找到他了。”

梅霓止住了眼泪,说:“罗姐姐,我也要去找叶哥。”

“这……”罗缃看了看公孙毅,看他如何表态。

公孙毅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不用去了,我们五行教有几百人找叶儿,你就不用了。”

“可是他们万一没有找到叶哥,那该怎么办?”梅霓又差点哭了。

公孙毅说:“听天由命吧,我们都要对叶儿有信心,对不对?”

“恩。”梅霓点点头。

乔瑞林这时说:“罗姑娘,我一会写一封信,你找人帮我送回乾明山庄,告诉他们我在这儿等余叶,没有事的。”

“好的。”罗缃点点头。

转眼间,冬去春来,崭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可是他们的心也一天一天凉了下来,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余叶。

“唉!”罗缃和袁翼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她叹了一口气说,“袁大,袁公子,你猜一下余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已经两个月了。”

“是呀,”袁翼也叹了一口气,说,“两个多月了,可是余兄弟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样的话,”罗缃说,“教主很难接受这个打击。他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情况,却又要面临儿子失去的痛苦。”

袁翼摇了摇头,说:“不光你们教主,很多人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罗缃点点头,说:“是呀,还有梅姑娘,乾明山庄的乔姑娘以及更多的人。梅姑娘和乔姑娘都喜欢上了余叶,但到最后,受伤的总归是三个人。难道感情就是要让人伤心吗?”她想到了自己,不禁脸一红,看了看袁翼。

袁翼也看着她。心中也明白,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她,可是,一个家仇让他每天处于彷徨之中让他每天处于痛苦之中。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儿,什么话也没说。

在这两个月里,公孙毅和乔瑞林也以余叶为话题,有过一个交谈。

“你的女儿也喜欢上了叶儿?”公孙毅问道。

乔瑞林叹了一口气,说:“是的。”

公孙毅苦笑了一下,说:“一个是你女儿,一个是梅霓,你说叶儿会娶谁?”

“我也不知道。”乔瑞林摇摇头。

公孙毅笑了:“没想到叶儿竟有这等本事。”

公孙毅和罗缃也有一次谈话。

“罗缃,你多大了?”公孙毅问她。

“教主,刚过了年,我刚好二十。”罗缃回答说。

“二十了,”公孙毅说,“你是不是爱上袁翼了?”

“教主。”罗缃羞红了脸。

公孙毅说:“袁翼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武功也可以。我也看出他对你一片真心,只是通尘道人灭了他们家,让他对你的爱产生了犹豫。罗缃,你想过你们的未来吗?”

“教主,我……”罗缃的确没有想过。

公孙毅说:“你与他也一样,因为通尘道人的原因,让你们处在爱与不敢爱之间。最后,受伤的是你们两个。”

“是,教主,我明白了。”罗缃说。

“不,你并不明白。,”公孙毅说,“我送你和袁翼一句话。”

“教主请说。”罗缃说。

公孙毅说:“现在的每一个决定,或许引发将来的后悔与不后悔,所以,为了将来的不后悔,好好把握现在掌握的这个决定权。”

“教主,我记下了。”罗缃点点头。

两个月又过去十八天了。梅霓每天都静静的在房间里等待余叶的消息,但是,一天又一天,让她彻底绝望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让公孙毅苍老了许多,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梅霓终于在一天晚上,偷偷下山了。

“法智,赵云生,你们欺骗我,我一定要拿你们两个人的性命为我儿子报仇!”公孙毅怒了,他的身子歪了一下,但很快又没事了。他吼着,叫着,像疯了一样。

正文 第十九章

第19章

等到乔蓉练成《幻形变影》的时候,已是五行教第二次功乾明山庄过后有两个月了。

乔蓉从密室里面出来,见小莲正在十几米远的树下等她。她坏坏的一笑,脚下施展《幻形变影》,把小莲头上的发钗取在了手中。

“谁?”小莲吃了一惊,因为她发现一个人影闪过,自己头上就好象少了一点东西。她伸手一摸,竟是自己的发钗。

乔蓉早已躲了起来,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她又施展《幻形变影》已到了小莲的身后,并且伸出双手去痒她的胳肢窝。

“哈……哈……哈……谁呀?”小莲被痒的忍不住了,扭头一看,见是乔蓉。她惊喜的叫道:“小姐,原来是你呀,吓了我一条。”

乔蓉故意叉着腰,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小莲呀,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

小莲红了脸,正准备向乔蓉解释,但她看见乔蓉手里拿的正是自己的发钗,立刻恍然大悟,也佯怒道:“原来是你抢走我的发钗,我还以为是谁呢?”

乔蓉又伸出手去痒她,还说:“在里面好几个月了,真把我憋死了,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你。”

“哈……哈……哈……小姐,”小莲又被痒的笑了起来,她躲闪都不及,她叫道,“小姐,住手呀,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吧,”乔蓉停了手,笑道,“你说吧,是不是我爹和我娘把你许配了人家?”

小莲抢过乔蓉手中的发钗,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她一本正经的说:“小姐,庄内出大事了!”

“什么?出什么大事了?”乔蓉以为她在骗自己,又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几个月不见,你也学会了骗我,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下。”她又伸出手,准备再痒小莲。

小莲慌忙躲开她,有点生气的说:“小姐,真的出事了!”

乔蓉仍不相信,笑道:“你还是在骗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庄主和夫人怕影响你练功,才不让别人告诉你的。”小莲说。

乔蓉一听她不是在骗自己,忙问道:“小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那个五行教两个多月前又进攻我们山庄了。”小莲说。

“什么?五行教又进攻山庄了?”乔蓉吃了一惊,说,“那,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庄主与三剑山庄的袁公子,还有一位漂亮姐姐跟他们去了。”小莲说。

乔蓉似乎没有听明白,半晌才说:“你说什么?我爹和袁公子还有一位漂亮姐姐跟他们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莲也急的差点哭了,说:“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我这也是听他们说的,你可以去问一问夫人呀。”

“好的。”乔蓉点点头,她拉住小莲,脚下已经施展开了《幻形变影》。小莲尚未明白,已经被乔蓉带出十几米远了。

“娘!”片刻间,乔蓉已经来到了母亲的房门外,她忙敲了几下门。

任淑珍一开门,见是自己的女儿,高兴的笑道:“蓉儿,你的武功练成了?”

“哦。”乔蓉点了点头,拉着小莲进了房间。

“娘!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蓉问,“怎么小莲说,爹和袁公子还有一位漂亮姐姐跟五行教的人走了?”

任淑珍先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一出来就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小莲,你去端两杯茶。”

小莲知道夫人是有意支开她。她知趣的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乔蓉见母亲支开小莲,这么的神神秘秘的。她问道:“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淑珍说:“两个月前,五行教再次攻打山庄,而咱们所有人都中了他们下的毒,半个时辰内功力施展不出来。而你哥哥也刚好练功出来,但也挡不祝蝴们。后来,袁公子来了,他把一个通尘道人刺死了。而此时半个时辰已过,你爹意气之下,把灵空头陀的左臂砍了下来。这时,五行教的教主出现了,他的武功太厉害了,你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爹怕连累其他人,便决定亲自见那个公孙毅,来一个了断。”

“什么?来一个了断?那我爹呢?”乔蓉着急了。

任淑珍安慰他:“你爹没事,两个月前,你爹来信,说他现在没事,让我们放心。”

“那就好,”乔蓉有些放心,“那怎么袁大哥和一个漂亮姐姐也去了?”

“袁公子说,他代表三剑山庄也去和公孙毅来个了断。”任淑珍说。

“哦,”乔蓉明白了,说,“那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呀?她怎么也去了?”

任淑珍不知道如何告蓉儿才好。她看着女儿,一会才说:“蓉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非常喜欢余叶?”

“娘!”乔蓉不明白娘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她红着脸点点头。

“那位姑娘与余叶有关。”任淑珍说。

“什么?与余大哥有关?”乔蓉一愣,半晌才明白娘刚才为什么问她那个问题。她说,“娘,那个姑娘是不是叫梅霓?”

“恩?蓉儿,你怎么知道的?”任淑珍一愣。

乔蓉笑了,说:“余大哥告诉过我,梅姐姐和余大哥都是由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抚养长大的。”

“那你怎么认为呢?”任淑珍没有想到女儿竟然都知道。

“是不是梅姐姐也很喜欢余大哥?”乔蓉说,“我也很喜欢余大哥,再说了,他也说了,他也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那余叶对那个梅霓呢?”任淑珍说。

蓉儿说:“余大哥没有说喜欢梅姐姐,也没有说不喜欢梅姐姐。我估计,余大哥心中还是有梅姐姐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任淑珍问她。

“没准备怎么办呀?”乔蓉说。

“什么也没准备怎么办?”任淑珍有些急了,自己的女儿一向聪明。怎么在感情方面反糊涂呢?她说,“蓉儿,你别告诉我,你准备给人家当妾?”

“娘,”蓉儿笑了,她搂了搂母亲的脖子,说道,“只要余大哥开心,梅姐姐开心,我就开心了,那就足够了。管他什么妾不妾的。”

任淑珍见自己的女儿如此看的开,心中也犯愁了。该如何向女儿说呢?她是百分之百喜欢上了余叶,而余叶失踪了,至今生死未知。她为难了。

乔蓉见母亲半晌没有说话,以为是生自己的气了。她撒娇的说:“娘,蓉儿向您保证,我会好好照顾您和爹的,还有余大哥。”

任淑珍叹了一口气,说:“蓉儿,你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

“娘,什么事?”蓉儿说。

“蓉儿,”任淑珍说,“你不要喜欢余叶了,他并不是十全十美,还有更好的男孩子呢。你和他继续下去,受伤的是自己。”

“娘,”蓉儿笑了,说,我知道余大哥不是十全十美,但是,我喜欢的就是他,心中一直惦记的还是他,所以我并不后悔。“”唉,“任淑珍摇摇头,说,“蓉儿,你和那个梅姑娘都是这么的痴情。她是为了余叶而去见公孙毅,而你呢,也是……”她也叹了一口气。

“娘,您就不用担心了。”蓉儿笑了,安慰母亲说。

“蓉儿,你要有一个心里准备。”任淑珍说。

“什么心里准备?”蓉儿感到母亲今天特别奇怪。

任淑珍一字一顿的说:“余叶他失踪了。”

“什么?余大哥失踪了?”犹如一个惊天霹雳,惊的蓉儿不敢相信,“娘,余大哥怎么会失踪呢?”

任淑珍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事情好象发生在少林寺,不过,他们找寻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找到余叶。”

“娘,那我去少林寺看一看情况。”乔蓉着急的说。

任淑珍见女儿这么痴情,她也没法说什么,一会才说:“蓉儿,那你去看一看,万一有什么事,回来找娘。”

“哦,娘,我记住了。”乔蓉说。

乔蓉用了一些饭,便骑上快马,直奔少林寺了。

大约有七日的时间,乔蓉已经来到了少林寺。

“女施主,不知到少林寺有何贵干?”大门外有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他就是空志。

“喂,小师傅,”乔蓉叫了他一声小师傅,但又觉得十分好笑,因为自己的年龄和他一般大。她说:“不知余叶在不在?”

“余师叔已经有半年时间不在了。”空志说。

“师叔?”乔蓉笑了,“他今年才十八岁,你们怎么叫他师叔?”

“因为他在少林寺和法智大师一样受到爱戴,”空志说,“所以我们都叫他师叔。”

“哦,原来如此,”乔蓉笑了,“那法智大师在吗?”

“在,”空志说,“女施主这边请。”

乔蓉跟着空志来到了少林寺的后院,见一个四十余岁的和尚与一个四十余岁的武士正在下棋,正是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在这半年里,一直是在伤心中度过的。余叶的失踪,梅霓的离去,让他们感到了苍老。

“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乔蓉笑着叫道。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一愣,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点也不认识。法智大师先开口了:“小姑娘,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呢?”

乔蓉笑道:“我叫乔蓉,你们叫我蓉儿就可以了。”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听余叶说过乔蓉。他们一听,忙说:“原来是瑞林兄的宝贝女儿,我们还以为是谁呢?”

乔蓉对法智大师说:“法智大师,你们听过我的名字?”

法智大师笑了,说:“叶儿跟我们说过你。”

赵云生大侠也微微一笑,说:“叶儿还不知一次提起过你呢?”

“是吗?”乔蓉顿时有了兴趣,说,“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余大哥都提我什么了?是不是都说我的缺点?”

法智大师笑了笑,说:“蓉儿,你也坐下。”

蓉儿也在他们旁边坐下。她又忙着对他们说:“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余大哥都向你们提了我一些什么,你们告告我吧。”

法智大师笑道:“叶儿说你聪明活泼美丽大方。”

“是吗?”蓉儿害羞了一下,说,“没想到我在余大哥的心目中有那么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赵云生大侠见她与霓儿的性格迥然不同,他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没想到蓉儿和霓儿的性格差别这么大。”

法智大师笑道:“蓉儿,你这次来少林寺有什么事吗?”

乔蓉一边回答赵大侠的话:“是吗?梅姐姐的性格真的和我的不同吗?以前我只是听余大哥说过,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信了,”她又回答法智大师说,“哦,我是想问一下余大哥的情况。”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一听这花,心是沉重的。法智大师缓缓的讲了一下那天的情景。

蓉儿也哭了。自从在咏梅客栈见了余叶以后,少女的心都跟随着余叶了,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爱上了他。当余叶在她与梅霓之间为难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那就是让余叶把她们两个人都娶了。她只希望余叶高兴,梅霓也开心。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二人见过梅霓伤心的痛哭,现在是蓉儿,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蓉儿哭了一会,终于停止了。她擦擦眼泪,向他们两个人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法智大师,赵前辈,我失态了。”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也早已看出乔蓉也喜欢上了余叶。法智大师问她:“蓉儿,你是不是也喜欢叶儿?”

“是的。”蓉儿脸一红。

赵云生大侠苦笑了一下,说:“蓉儿,你知道叶儿和霓儿吗?”

“知道,”蓉儿点点头,说,“我知道,梅姐姐与余大哥都是您二位抚养长大的,而且他们的武功是由你们亲自传授的,并且梅姐姐也非常喜欢余大哥。”

“那你……”赵云生不解。

法智大师打断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唉,别说了,叶儿让你们两个都受苦了。霓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真让人担心。”

“梅姐姐去了黄山,见公孙毅了。”乔蓉说。

“什么?霓儿她去见公孙毅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都吃了一惊。

“不光梅姐姐,还有我爹以及袁大哥,他们都去了,”乔蓉说,“我爹还回了信,说他们一点也没事,让我们别担心。”

“不行,我要去黄山!”赵云生大侠站了起来,准备现在就走。

“云生,你别着性急,蓉儿不是说了吗?他们没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有瑞林在,霓儿不会有事的。”法智大师说。

乔蓉说:“是呀,赵大侠,梅姐姐没事的。”

“他,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赵云生又坐下,说。

“可是,”乔蓉说,“我爹的书信是真的,不会是假的。”

法智大师问她:“蓉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乔蓉冲他们一笑,说:“法智大师,我能不能在这儿住几天?我总觉得余大哥没有死而且离我们还很近。”

法智大师见她也这么痴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好吧,空新,给蓉儿准备一间客房。”

“是。”空新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乔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道:“法智大师,你的辈分比法信大师大,为什么主持是他而不是你呢?”

“是呀,”赵云生大侠也有了兴趣,说,“法智,我原先也问过你多次,你一直不说,现在也该说一说了。”

法智大师坐在那儿,叹了一口气,说:“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呢?”

“说一说了,”乔蓉笑道,“是不是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法智大师一怔,缓缓的说:“是不是你爹跟你讲的那些?不错,有一点关系。在杀了公孙毅一家后,我回到了少林寺。师傅对我是勃然大怒,下令把我赶出少林寺,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师傅也有些心软,便打了我三十大棍后,罚我面壁思过一年。”

“也只是面壁思过呀,”乔蓉说,“这与当主持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师傅不把主持的位子传给你?”

法智大师笑了,说:“大约过了十年,师傅突然宣布要选新的主持。人选当然是我们师兄弟四人之中。师傅有意选我,因为我的悟性比较高,而且是大师兄。但是我在面壁思过的一年里,认识到了自己的罪孽,所以我就自动退出。最后我的师弟被选为了主持。”

“原来如此。”赵云生大侠顿时明白了。

“而在我面壁思过的一年里,叶儿都是由我的师弟照顾的。”法智大师又说。

“是吗?”乔蓉笑了,“那余大哥是你在哪儿找到的?她坏坏的一笑,说,”不是您化缘的时候化到的吧?“

这句话引得他们两个人都笑了。

法智大师问她:“难道你爹没有告诉你叶儿的生事吗?”

“没有呀,我爹只告诉我你们二十年前刺杀保瓦和杀害公孙毅一家。”乔蓉说。

法智大师说:“叶儿就是现在五行教教主公孙毅的儿子。”

“什么?”乔蓉惊诧极了,“公孙毅的儿子不是被你们杀了吗?为什么余大哥又是公孙毅的儿子呢?”

法智大师说:“原来是那样的,但是我们走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死,而且啼哭声引起了我们。我一心软,就带回少林寺抚养了。”

“原来是这样。”乔蓉却笑了,“没想到余大哥的生事这么神奇。”

“蓉儿,你不恨他吗?”赵云生大侠奇怪了。

“恨他?你是说余大哥?我为什么要恨他?”乔蓉也奇怪了,“如果余大哥回来,我会更喜欢他的,为什么要恨他呢?”

法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叶儿可是公孙毅的儿子,而公孙毅两次攻打你们乾明山庄。”

“哦,”乔蓉明白了,也笑了,说,“你们说的原来是这个,那是他爹做的,又不是他做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赵云生苦笑了一下,说:“没想到我们四十几岁了,仍没有蓉儿看的透彻,看的明白。我们当年就是因为恨公孙毅,而把他的妻子也杀了,甚至差点把叶儿也杀了。”

乔蓉笑道:“没什么呀,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一个人做错了事,是他一个人做的,又不是其他人做的,我也只是这么想的。”

“是呀,”法智大师说,“我研究了多年,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深深为自己的错误而自责。”

“我也很后悔呀。”赵云生大侠也痛苦的说。

他们三个人一直聊到了晚上。

乔蓉用了一些饭,便回到了房里。

乔蓉哭了,她伤心的哭了。她是听到余叶有难而哭的,她曾经答应了余叶,不要经常流泪,但是她刚才在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面前克制了很久。

“余……余大哥,……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乔蓉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说。

当她听到母亲说余叶失踪的时候,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而听到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说的时候,她不得不信了。

那天晚上,蓉儿失眠了。

她满脑子都是余叶的身影,从第一次见到余叶,到二人在乾明山庄的后花园吐露真情以及在“鬼地”的那些话语,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闪过。

蓉儿自言自语的说:“余大哥,我感到你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是不是?我会等你回来的,让你看看我练成的《幻形变影》,和听我给你讲故事……”她说着说着,泪水再次从脸上划下,浸湿了枕巾。

如果余叶现在在山底得知有两个女孩为他伤心,他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有一种幸福感?不清楚了,因为他失去了记忆,他现在是赵羽,而不是余叶。

乔蓉在少林寺呆了五天。在这五天里,她每天都希望余叶的出现,但是她的希望一次次落空。

天又一次黑了。

乔蓉准备明天就下少林寺,回乾明山庄。她看着手中的赤龙剑,说:“余大哥,你是真的不在了吗?你走了?”她哭了,“为什么?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情愿当初不认识你。可是,是天意,让我遇上了你,并且深深的爱上了你,”她抚摩着那把剑,说,“我说过,我次生此世非你不嫁,我就要回乾明山庄了,我会每年来看你的。”

“阿弥陀佛,”法智大师刚好经过蓉儿的房间。他摇了摇头,说:“没想到叶儿竟欠下这两个情债,让人伤心呀。”

赵云生大侠叹了一口气,说:“叶儿,霓儿,蓉儿这三个孩子,都是那么痴情,让人心痛,叹息呀。”

“哈……哈……哈……”这时,院子里飘来几个人影。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一惊,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胆敢夜闯少林寺?”

那几个人正是“傲倚使者”夏宗灵,“暗毒使者”史云文,“魔灵使者”灵空头陀,以及“水圣堂”堂主于婷,“金月堂”堂主夏遥,“木冥堂”堂主于冕,“土隐堂”堂主郑仁杰。

夏宗灵开口了,说:“我们是奉教主之命,来取二位的性命。以报欺骗之仇。”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二人不解,说:“什么欺骗之仇?”

夏宗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抛给他们,说:“这是我们教主写给你们的,你们看完之后,自然会明白了。”

这时,乔蓉也听到了外面有动静,跑出来一看,是夏宗灵他们。她吃了一惊。

法智大师翻开信一看,上面写道:

法智、赵云生:

你们骗了我十八年了。

你们一直隐瞒着我,让我不知道叶儿就是我的儿子,以使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要用你们两个人的血来祭奠我的儿子。

公孙毅

法智大师看完信后,明白乔瑞林已经把叶儿的身世告诉了他。他冷冷的说:”这是公孙毅作恶多端所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赵云生从小便没有因为余叶是公孙毅的儿子而讨厌他,而是爱护他。如今余叶死了,他的心也凉了,他说:”是公孙毅,是他害死了叶儿。“”废话少说,今天就让你们偿命。“他们几个人立刻向法智大师他们扑了过来。”是你们教主杀害了余大哥,我要为余大哥报仇。“乔蓉手持赤龙剑也冲了上去。

这时,法智大师与夏宗灵、灵空头陀战在一起;赵云生与史云文、于冕、郑仁杰打在了一起;而乔蓉与于婷、夏遥也打在一块儿。”啊!师伯!“空新闻声过来,一见这情形,吃了一经。

郑仁杰这时,右手食指一用劲力,一道气已经弹出,刚好点中空新的穴位。

法智大师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他手中的招式变化无边,虚实结合,功力也是异常的深厚,再加上他有几十年的修炼,让他临危不乱。

灵空头陀虽然只剩下一只右臂,但是也影响不了武功的发挥,与夏宗灵精妙的配合,让他如鱼得水。

夏宗灵知道对方的厉害,丝毫不敢怠慢,一招一式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法智大师与他们两个人一下过了四十余招,仍不分胜负。心中暗想:公孙毅手下的确有些高手,让我今天大开眼界了。

赵云生大侠的“白鹤剑法”在江湖中是一流中的一流剑法。他的剑法看起来像是在表演似的,但是这里面却包含了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奥妙无群。赵云生大侠一出手就是“挥剑分目”,“天之中心”“心中有剑”三个高明的招式。

史云文研究毒药方面可以说是一绝,但是他的武功方面不及罗缃、灵空头陀和夏宗灵,而只是和五大堂主差不多,所以他一开始就一个人接赵云生大侠那三招有些措手不及。

于冕与郑仁杰二人紧跟史云文之后,他们和史云文配合,竟和赵云生大侠过了四十余招,成了平手。

乔蓉这边就不怎么好了。她虽然练习了《幻形变影》,以及赤龙剑在手,但对方总归是两个堂主。

刚一开始的时候,乔蓉凭借《幻形变影》的精妙步法与锋利无比的赤龙剑完全可以与他们两个人打成平手,但是,过了三十招以后,她便有些力不从心,显出了败势。

“啊!”乔蓉身上中了于婷一掌,倒在了地上。她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被眼疾手快的于婷点住了穴道。

“蓉儿!”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吃了一惊。

法智大师一见蓉儿被缚,心中一分神,一下中了灵空头陀一掌,立刻感到血气翻滚,幸亏他有强大的功力护身,才没出什么事。

赵云生大侠也是一样,他见蓉儿被缚,心中一着急,左臂中了于冕一剑,虽然他及时发现,但也被划下了一道血痕。

这一下,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与他们几个人的实力就有了变化。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他们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伤,再加上他们见蓉儿被缚,心中一乱,招式也运用不怎么妙了,所以他们显出了败势。

“师兄!”这时,一个人影又飞了进来,正是法信大师。

按理说,少林寺的后院与前院相隔不近,那法信大师如何知道的呢?原来是法信大师刚好有些事与师兄商量,他刚走到后院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打斗声,心知不妙,便施展轻功赶了过来。

但是,于婷与夏遥已经拦住了他。

而这时,法智大师与灵空头陀、夏宗灵又过了四十余招,他的败势越来越明显了。

“啊!”法智大师中了灵空头陀的一掌,同时也被夏宗灵点了穴。

“法智大师!”乔蓉见法智大师也被点了穴惊叫道。

“师兄!法智!”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也叫道。

赵云生大侠的情况并不比法智大师好,他中了一剑后,与他们三个人也打斗了三十几个回合,也被郑仁杰点了穴。

法信大师情况也不好,他原先一个人和于婷、夏遥打斗,他是有很大取胜的把握。但是,法智大师被点了穴,灵空头陀与夏宗灵也加入了。法信大师也有些吃不消了。

“啊!”大约过了三十多招,法信大师也被点了穴。

“师弟!”法智大师见师弟也被点了穴,不觉伤心万分。

赵云生大侠虽然被点了穴,但他仍大声叫着:“公孙毅,你作恶多端,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于婷他们向夏宗灵请示:“夏使者,他们四个人该如何处置?”

法智大师对他们说:“这件事都是我和赵云生做的,与我师弟和这个姑娘无关,你们放了他们。”

赵云生大侠也说:“是呀,放了他们两个人。”

法智大师却说:“不,要死大家一起死。”

乔蓉也说:“对,大家一起死。”

法智大师有些生气,说:“师弟,你身为少林寺主持,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如果你死了,少林寺怎么办?蓉儿你也是,如果你死了,你爹和你娘怎么办?”

他这一番话说的法信大师与乔蓉二人无话可说。

“可是,大师……”乔蓉想争辩,但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夏宗灵说:“我们也带不了他们四个人,只带上法智和赵云生,回去向教主复命。”

“是!”他们应道。

于冕与郑仁杰过去拉住法智;于婷与夏遥也过去拉住了赵云生大侠。

“那,我们走吧。”夏宗灵说。

就在他们几个人准备带走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的时侯,突然从房上飞下了三个蒙面人,正是余叶孙骥和刘辰。

原来,余叶他们三个人出来以后,孙骥就提议上少林寺看一看,而他们刚到少林寺,便看见了他们几个人在打斗。

余叶对他们七个人说:“你们把他们两个人放了。”

“你是谁?”郑仁杰送开了手,问道。

“你们不认识的人。”余叶说。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郑仁杰上前已经推出一掌。

“赵羽,让我看一看他的本事。”刘辰身子已经飞出,与郑仁杰打在了一起。

刘辰上手就是《百影手》中的“千掌万影”,“漫天飞影”,让郑仁杰措手不及,再加上刘辰的武功里面也含有一些《天混掌法》,让他的掌力大增。

郑仁杰心中暗暗叫苦:都怪自己太逞强了,他明白这个人的掌法不但快,而且威力也不小,所以自己很难取胜。

已经四十余招了。

刘辰也有些着急了,自己的武功怎么这么差劲?怎么连这个人都打不赢?他哪里知道这个人是五行教的“土隐堂”的堂主,武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

“万空掌影”刘辰逼急了,竟使出了《百影手》中的最后一招,再配上《天混掌法》中的“混元天地”向郑仁杰推去。

“啊!”郑仁杰只看到对方好象推来几百几千个手掌,自己还没有怎么出招,身上已经挨了五六掌了。竟然后退了两步,喷出一股鲜血。

夏宗灵他们几个人原为突然下来的三个人吃惊,又见郑仁杰与那个人打了四十余招竟被打的口吐鲜血,更是惊鄂不已。

夏宗灵心中思付:这三个人的武功好一个高深莫侧,仅刚才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人出的那些招,又快又猛,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是谁呢?他向他们一抱拳:“不知三位高人来自何门何派?夏某是否有幸认识三位?”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二人心中也想,自己抓住倒无所谓,只要放了法信大师与蓉儿,自己的命丢了又如何?没想到突然从房上下来三个人,竟要救他们。他们是谁?他们两个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们从刘辰使得招式来看,他们背后的师傅远远在他们之上。

法信大师也是一阵叹息:自己原本是来救师兄的,可是自己却被他们点了穴,让师兄与赵大侠为了自己而去送死。他心中懊悔不已,却又见房上下来三个人,并且其中一个人没有几招竟把郑仁杰打得口吐鲜血,而且那人掌法很快又包含了威猛,并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武功。他也为那个人的武功暗暗叫绝。

乔蓉又何尝不为自已生气呢?都是因为自已的武功低,才让人点了穴以让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因为自已而分神,才被人家点了穴,后面又让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舍命救自已。她为自已的没用而生气,但是她发现从房上下来三个人来救他们,心中暗暗高兴。

“我们,”余叶记起蓝老头与绿老头让他们不要暴露身份。于是说:“我们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夏宗灵笑了,无门无派,却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谁相信?他说:“你们三个人与我们教有仇?”

“并不认识。”余叶说。

“那,你认识他们?”夏宗灵又问。

余叶扭过头,看了看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和蓉儿以及法信大师,似乎都见过,但他记不起来了,说:“并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和我们作对?”灵空头陀问了一声。

“因为,”刘辰这时站了出来,说,“我们见你们以多欺少,心中有些不平衡,所以路见不平,把刀相助。”

“哈……”夏宗灵笑了,“是因为他们做了错事,我们要抓他们回去交差。”

“是吗?”余叶又扭回头,看了看他们四个人,见他们并不是奸邪之人。他说,“他们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人,我看你们弄错了吧。”

“是他们欺骗我们教主,让我们教主失去一个儿子。”史云文说。

“你胡说,”乔蓉说,“是你们教主自己害死了余大哥,我们还没有找他为余大哥报仇呢,他倒找我们的麻烦,真是小人。”

“你别狡辩了,”灵空头陀说,“要不是你们隐瞒真相,事情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你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们不想说出真相,也是因为怕他也像公孙毅那样,变成一个小人。”法智大师冷冷的说。

“是呀,”赵云生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灵空头陀怒了。

余叶制住了他,说:“你先别动手。”他见双方都有道理,他一时也没了注意,他只好说,“你们七个人要不先回去,过上几天叫上你们教主,一块商量如何?”

“什么?让我们先走?过上几天叫上我们教主一块商量?纯粹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找死,”灵空头陀说,“夏宗灵,史云文,一起上。”

“好的。”夏宗灵与史云文二人应道。因为他们二人也看出,今天晚上如果不打败他们三个人,就很难抓他们回去向教主复命。

余叶冷冷一笑,也奋臂出袖,与他们三个人打在了一起。

夏宗灵他们现在明白了,他们刚才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们三个中的任意两个人都不是余叶的对手。

这时,余叶一跃而起,身子已经浮在了半空。他左手与夏宗灵过招,右手与灵空头陀较量,而双脚却史云文打的热火朝天。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因为夏宗灵他们三个人的武功是绝高,而余叶的武功就是奇高了,竟与他们三个人打在一起而不显败。

夏宗灵心中一惊:这小子的武功可以与教主相比高下了,我们三个人竟没有取胜的把握。

灵空头陀与史云文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原以为凭他们三个人的武功,赢他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已有三十余招了,他们却丝毫没有沾到半点便宜,他们能不奇吗?

刘辰见余叶与他们三个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仍不能取胜。他也有些担心,便走到乔蓉的身边,拿过她的赤龙剑,说:“姑娘,借你的剑用一下。”

“好的,但你要记得还我。”乔蓉笑道。

“好的。”刘辰说,“赵羽,接剑。”他把手中的剑抛向了余叶。

“好的。”余叶一扬手,赤龙剑已经在手。

赤龙剑加上《天绝神功》中的“天绝剑”,威力猛增。

“啊!”夏宗灵胸前被划了一剑,败下阵来。

“啊!”灵空头陀的左臂也挨了一剑,也败下阵来。

“啊!”史云文被余叶的“天绝脚”踢中,到在了地上,幸亏余叶下手不重,所以他只受了一点内伤。

夏宗灵知道余叶武功的高超,自己很难抢走法智大师他们。于是说:“我们走。”他轻轻一跃,人已飞出很远。

灵空头陀他们也明白自己无法打过他们,也跟着夏宗灵飞出了少林寺。

刘辰与孙骥已经把法智大师他们的穴道解开了。

“你的剑!”余叶把剑抛给了乔蓉。

“余大哥!”乔蓉激动的叫道,泪已经流了下来。她从刚才余叶说话的声音以及他的身形,判断出对方就是余叶。

“什么?你是叶儿?”法智大师他们三个人一听蓉儿这么一叫,也都愣住了。

“余大哥,是我,蓉儿。”乔蓉又叫道。

“蓉儿?”余叶一愣,名字与人都那么熟悉,可是他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有了。突然,他抱着头叫道:“刘大哥,孙大哥,我头痛。”

“赵羽,我们走。”他们两个人带着余叶出了少林寺。

正文 第二十章

第20章

刘辰与孙骥扶着余叶下了少林寺的时候,天已经刚刚显白。

“赵羽,你没事吧?”刘辰关心的问道。

“现在没事了,谢谢你们。”余叶说。

他们三个人撕掉头上的黑纱,见路上有一个小棚子,是个卖早点的,有一两个小伙子正在忙碌的准备着早点。

孙骥说:“赵羽,刘辰,我看我们还是去那儿歇一歇,用些早点,然后再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好吧。”余叶和刘辰都点点头。

他们三个人进了那个小棚子,刚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就有一个小二跑了过来笑着问他们:“几位客官,不知用些什么早点?”

刘辰说:“先来一笼包子,三晚粥。”

“好的,你三位稍等片刻,一会即到。”那个小二应了一声,便回去张罗了。

孙骥问他:“赵羽,你怎么会突然头痛呢?是不是那四个人引起了你的回忆?才导致你的头痛。”

余叶点了点头,说:“是的,那四个人,我好象似曾相识,可是我却记不起来了,而那七个人中也有几个人好象也见过,但也记不得了。”

“那个小姑娘叫你余大哥,”刘辰想想,说,“你是不是就是她所说的那个人?”

“而那两个大和尚和那个中年人叫你叶儿,”孙骥说,“那是不是你姓余名叶?”

余叶摇了摇头,说:“不会吧,我蒙着脸,他们怎么会认识呢?或许是他们认错人了吧。”

这时,那个小伙计把他们的早点端了上来。

刘辰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赵羽,可是我见那个女孩叫你的时候哭了。”

孙骥也拿了一个包子,一听这话也忙点点头,说:“恩,我也见了。”

余叶喝了一口粥,也叹了一口气,说:“是呀,那个时候,我也见她哭了,我的心也为之一震。她是那么伤心,可是她又那么坚定的叫我余大哥,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刘辰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说:“赵羽,你在山下的时候,不是说过,你的脑海里有两个女孩的影子吗?有没有那个女孩?”

“对呀,有没有一个是那个女孩?”孙骥也忙问。

余叶一听这话,也沉思了起来:那个女孩为那个余叶那么伤心,肯定是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个余叶了。而自己到底是不是余叶呢?如果自己是余叶的话,有这么一个痴情的女孩为自己这么伤心,自己该有多么的幸福呀。可是,自己到底是不是呢?她得样子挺像自己脑海里那两个女孩中的一个,那另一个女孩是谁呢?他叹了一口气说:“她的确有点像我脑海里那两个女孩中的一个,但我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

“是吗?那是不是说,你就是余叶?”刘辰高兴的说。

“那个女孩挺漂亮的,”孙骥也说,“赵羽,你的福气不小啊。”

“啊!”余叶的头又痛了,肯定是自己刚才想的太多了,他忙用手揉自己的“太阳穴”。

“赵羽,你是不是又头痛了?”刘辰见他又头痛了,紧张的说,“都怪我们让你想的太多了,你好好放松一下,不要胡思乱想了。”

“是呀,”孙骥也说,“赵羽,你赶快闭上眼睛,好好养养脑,休息一会,别太累了。”

余叶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过了一会,头终于不痛了。他睁开双眼,对他们说:“刘大哥,孙大哥,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没事就好。”他们两个人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余叶对他们说:“刘大哥,孙大哥,我现在失去了记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们说的余叶,至于那个女孩,也许只是凑巧了,所以我认为在我恢复记忆以前,要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好样的,赵羽。”刘辰赞叹说。

“可是,”孙骥担心的说,“那个女孩已经把你当成了余叶,那可怎么办?她又是那么痴情?”

余叶叹了一口气,说:“那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失去记忆了?可是我也不能欺骗她呀?”

“那你对她怎么说?”刘辰问他。

余叶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山下了,说不定以后碰不到她了。万一碰到了她,那我只有直接告诉她,我失去了记忆,让她找寻她心目中的余大哥吧。”

孙骥有些惋惜,说:“那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呀。”

“也许是天意吧,”余叶说,“如果我是余叶的话,我一定好好爱她的。”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

“余大哥!……”一个声音从远出传来,正是乔蓉。

乔蓉怎么会在这儿?

原来昨天晚上,余叶他们走后,乔蓉仍然呆呆的站在那儿,她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对方就是余叶。

“蓉儿,你还在那儿干什么?进屋吧。”法智大师见她愣在那儿,说道。

乔蓉跟他们进了屋里,而空新也让法信大师解开了穴。

法智大师刚坐下,便说道:“公孙毅的本事的确不小,那七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来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赵云生大侠说:“由此可以看出,公孙毅的计划已经预谋很久了。”

法信大师叹了一口气,说:“是呀,如果能找这么多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并非容易。”

法智大师说:“幸亏那三个人出手相助,否则我们命不久矣。”

赵云生问他们:“那三个人的武功如此厉害,我却一种也没有见过。法智,你的见识比我广,你说一说,那三个人用的是什么武功?”

法智大师问他师弟:“法信,你看出那三个人的武功来路了吗?”

法信大师摇了摇头,说:“我研究武学也有二十几年了,却没有见过他们三个人的武功,这么奇怪,实在搞不懂。”

法智大师沉思了一会,什么也没说。

“是不是?”赵云生大侠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大惊失色。

“是什么?”法信大师了愣,问他。

法智大师也开口了,说:“云生,你想到了什么?这么慌张。”

赵云生大侠半晌才开口,说:“那个人一个人打夏宗灵他们三个人,他的武功那么高强,是不是《五行真经》?”

法信大师脸色一变,说:“什么?《五行真经》?”

法智大师一听这话,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又摆摆手,说:“他的武功并不是《五行真经》,因为《五行真经》中并没有剑法,而他的武功中不只有掌法功夫,还有脚上功夫,还有剑法,所以并不是《五行真经》。‘

“那,他用的是什么武功呢?”赵云生大侠与法信大师见法智大师已经指出不是《五行真经》了,又不明白了。

“蓉儿,你刚才的步法好象是《幻形变影》。”法智大师见乔蓉一直没有说话,便问她。

“是呀,”乔蓉忙回过神来,点点头,说,“是余大哥说,我的武功太差,以后在江湖上会吃亏的,所以教了我这套步法,让我逃跑用。”她笑了。

“逃跑用?”赵云生大侠笑了,说,“我和法智教叶儿的武功除了这个《幻形变影》就是《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了,你却说《幻形变影》是用来逃跑的?也太不知足了。”

乔蓉也笑了,说:“可是,余大哥把《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也教我了。”

“什么?”他们三个人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法智大师笑道:“有意思,那你是用什么办法骗叶儿教你的?”

乔蓉说:“也没什么呀,我只告诉余大哥,他这两种武功练习起来挺好看的,让他教我,他便教我了。”

“什么?好看?”法信大师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武功是因为好看才学的。他笑着摇摇头,说,“的确有意思。”

“是呀,”赵云生大侠笑了,“叶儿当初和你一样,学武功是因为好看。他当初不也是因为这两种武功好看才练吗?”

“是吗?”乔蓉乐了,说,“余大哥当初让你们教他武功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两套武功好看才学的吗?”

法智大师笑着说:“可不是吗?他说其他的武功练习起来一点也不好看,而这两套武功练习起来十分的好看,所以他才学这两种武功。”

“真有意思。”乔蓉没想到自己和余叶的想法一样,笑了。

“他用的武功并不是《五行真经》而是《天绝神功》。”这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是玄冥大师。

“师傅!”法智大师和法信大师忙叫道。

“玄冥大师!”赵云生大侠也恭恭敬敬的叫道。

乔蓉没有见过玄冥大师,她问道:“你是谁?”

玄冥大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老衲法号玄冥,是法智和法信的师傅,不知小姑娘你是谁?”

乔蓉笑道:“原来是玄冥大师,我叫乔蓉,你叫我蓉儿就可以了。”

“蓉儿?乔蓉?好名字。”玄冥大师笑了。

法智大师问:“师傅,您刚才说那个人用得是《天绝神功》?”

“不错。”玄冥大师说。

“《天绝神功》?”他们四个人都愣住了,不知乔蓉,连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听过。

玄冥大师说:“是的,《天绝神功》仅次于《五行真经》,分‘天绝掌’,‘天绝脚’和‘天绝剑’三部分,但是在三四十年前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

“原来玄冥大师刚才一直在偷看我们打架,那你为什么不帮我们?”乔蓉问他。

“因为我不会武功。”玄冥大师觉得乔蓉十分有意思。

“不会武功?”乔蓉根本不相信,“你别骗我年龄小,你是法智大师和法信大师的师傅,他们的武功那么高,你怎么会不会武功呢?”

“可是,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用武功了。”玄冥大师说。

“什么?二十多年没有用武功?”乔蓉仍然不相信,说,“不是吧,那你学武干什么?”

“强身健体。”玄冥大师说。

法信大师替师傅说:“我师傅二十多年前决定,他从此不用武功,他要用佛法感化世人。”

玄冥大师说:“云生,法信,法智,蓉儿,我决定明天下山,去云游四方,传播佛学。”

“师傅……”法信大师准备说。

玄冥大师打断他说:“我主意已定,你们不用劝我了。我临行前,送你们七个字‘红尘往事如云烟’。”说完后,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红尘往事如云烟?”他们四个人不明白了。

乔蓉这时说:“法信大师,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我也准备现在下山找余大哥。”

“蓉儿,你知道叶儿在哪儿吗?”法智大师一愣。

乔蓉肯定的说:“我敢肯定,刚才那个人就是余大哥,因为他的身影与声音和余大哥一模一样,所以我要下山找他。”

法智大师见她这么肯定,也想了想那个人,从身影和声音来看,的确很像余叶。他不明白了,说:“那,他为什么不认我们呢?”

法信大师也说:“还有,他的武功远远在叶儿之上,如果他真的是叶儿的话,那他这一身武功又从哪里学来的?”

赵云生大侠也叹了一口气,说:“的确很令人费解。”

乔蓉说:“所以说,我要现在下山,肯定会弄的一清二楚。”

“好吧,蓉儿,一路上要小心。”法智大师说。

乔蓉连夜下山,没想到碰到了余叶他们。她更加确信了那个人就是余叶,因为他已经撕掉了蒙在脸上的黑纱了。

余叶一抬头,:又是那个女孩,他说:“又是你。”

乔蓉跑上前,也不顾旁边的人,直接扑到了余叶的怀里,高兴的哭了起来,说道:“余大哥,我真的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下弄的余叶不知所措,看着刘辰和孙骥使求助的眼色。

刘辰叫道:“小姑娘!这位小姑娘……”

乔蓉半天才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看着余叶的脸庞,说:“余大哥,你这半年多去哪儿了?你过的怎么样?”

余叶脸一红,一会才说:“姑娘,你先坐下,好吗?”

“什么?”乔蓉一怔,说,“你叫我姑娘?余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叫我蓉儿吗?”

余叶说:“那,好吧,蓉儿姑娘,你先坐下好吗?”

乔蓉不明白了,为什么半年时间不见,余叶变的这么陌生?叫她姑娘?好象从来没有见过她似的。她坐下,问道:“余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余叶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了?”乔蓉惊呆了。她为余叶哭了多次,伤心了多次,但是见了面以后,余叶竟然问她是不是认错了人?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小姑娘,你别着急,”刘辰安慰她说,“你好好认一认,他是不是你所说的余叶?”

乔蓉看着他们两个人,“唰”的把剑抽了出来,用剑指着他们两个人,厉声问道:“你们两个人快说,你们怎么把余大哥弄成这样了?”

刘辰和孙骥并没有生乔蓉的气,反而为她的痴情而感动。刘辰问她:“蓉儿,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余叶?”

乔蓉听了这话,看了看余叶,收起了剑。她对余叶说:“是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余大哥。可是,余大哥却不认我了。余大哥,你是不是有了梅姐姐才会故意不认识我的?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你娶梅姐姐也没关系。真的。”

她的这一番话说的余叶更是不知所措。半晌他才说出一句话:“蓉儿姑娘,你说的那个梅姐姐是谁?我认识吗?”

乔蓉不明白了,她看了看余叶,见他是一脸的诚实,并不像在骗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她一下跪在了刘辰和孙骥的面前。

“这,这,这,蓉儿姑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刘辰和孙骥二人惊的慌忙扶她起来。

但是,乔蓉仍跪在那儿,说:“两位大侠,不管余大哥哪儿得罪了你们,我求你们放了他吧,余大哥是好人。梅姐姐不能没有余大哥,法智大师不能没有余大哥,赵云生大侠也不能没有余大哥,我也不能失去余大哥。”

刘辰着急了,说:“蓉儿姑娘,这与我们无关,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记忆了。”

“什么?余大哥失去了记忆?”乔蓉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余叶不认识她了?不认识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甚至连梅霓都不认识了。原来他失去了记忆。

刘辰和孙骥忙把她扶了起来,说:“蓉儿,你快起来。”

乔蓉不好意思的又坐在那儿,对他们两个人说:“二位大侠,不好意思,刚才我错怪你了,我都急糊涂了。”

“没什么了。”他们两个人笑着摆摆手。

余叶这时对她说:“蓉儿姑娘,我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个余叶吗?”

乔蓉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他长大了,也更帅了,他没有死,并且活着。她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对,你就是余大哥。”

“是吗?”余叶傻傻的一笑,说,“余叶真有福气,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为他担心。”

“是吗?”乔蓉听到他在夸奖自己,开心的一笑,说,“谁说的?还有一个女孩更好,她就是梅姐姐。”

“梅姐姐?她是谁?”余叶问道。

“梅姐姐叫梅霓,是和你一块长大,也和你一块练功的。”乔蓉说。

“是吗?”余叶说,“那昨天晚上那三个人是谁?而那七个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们?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他们?”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乔蓉看着余叶这么着急,笑道:“余大哥,你每次都这么着急,而原先我也是经常这么问你。”

余叶也笑了,说:“是吗?那你告一告我。”

乔蓉笑了,说:“那三个人中,比较大一点的那个僧人就是从小抚养你长大,并传授你武功的法智大师,而那个年龄比较小的僧人就是少林寺的主持法信大师,而那个武士打扮的人也就是‘剑龙神’赵云生大侠,也是你的授业恩师。”

“哦,原来是这样,”余叶点了点头,说,“那七个人呢?”

乔蓉说道:“那七个人就是五行教的使者和堂主。”

“使者和堂主?”余叶一愣。

“蓉儿姑娘,那个和我打的人是谁?”刘辰插了一句。

乔蓉说:“那是五行教的五大堂主之一的‘木冥堂’堂主郑仁杰。”

“一个教的堂主?那武功应该很高了,”刘辰纳闷了,“那怎么可以让我打败呢?是不是他故意让我的?”

乔蓉笑了,问余叶:“余大哥,他们两个人是谁?”

余叶给她介绍说:“这位是刘辰刘大哥,这位是孙骥孙大哥,一直是他们陪在我的左右,帮助我的。”

“哦,刘大哥,孙大哥,你们好,”乔蓉笑说,“刘大哥,不是他故意让你,是你的武功太高了,让他不得不败。”

‘是吗?”刘辰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说,“我把一个堂主打败了?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呢。”

“什么无名小辈?”乔蓉笑了,说,“你的武功那么厉害,让我都眼花缭乱了,我好象都没见过这中功夫。”

刘辰笑了,说:“我们的这点功夫算什么?赵羽的武功才叫厉害呢。”

“赵羽?”乔蓉有些不明白了。

孙骥指了指余叶说:“就是他呀,他失去记忆以后,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所以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赵羽。”

“余叶?赵羽?”乔蓉笑了,说,“两个名字都有余,有意思。”

余叶问她:“蓉儿姑娘,那你能不能告一告我你的情况?”

“你叫我蓉儿,别添上姑娘,”乔蓉说,“那样听起来挺陌生的。我呢?是乾明山庄的小姐,我爹是乾明山庄庄主乔瑞林。”

“哦,我明白了。”余叶点了点头。

乔蓉又问他们两个人:“刘大哥,孙大哥,余大哥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刘辰和孙骥便把他们怎么发现余叶,而后带着余叶治伤,以及后来蓝老头与绿老头教他们武功的经过大略说了一便,只是把通入山底的入口忽略了。

乔蓉听了以后,笑道:“余大哥,我早就说你吉人自有天相,我说怎么这几天都感觉到你的存在呢?原来你就在少林寺的附近。你真是奇人,掉入万丈山崖,仍这么好,而且学会了绝世神功《天绝神功》。”

“可是,我失去了记忆。”余叶叹了一口气。

乔蓉见他这么伤心,便安慰他说:“余大哥,你别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人帮你尽快恢复记忆的。再说了,你就是没有了记忆,我也会把你以前的故事一点一点的告诉你的。”

“对了,”孙骥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蓉儿姑娘,你听没说过‘药圣’独孤青?”

“‘药圣’独孤青?”乔蓉想了想,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是谁?他可以恢复余大哥的记忆吗?”

“是的,”刘辰说,“师傅说过,世上只有‘药圣’独孤青可以用针取出赵羽脑中的淤血,让他恢复记忆。”

“那,他在哪儿呢?”乔蓉着急的问道。

“不知道。”刘辰和孙骥二人都摇摇头。

余叶叹了一口气说:“可是,师傅说过,‘药圣’独孤青现在如果仍在世上的话,他已经九十多岁了,所以他生存的几率很小。”

“说不定他有徒弟呢?那个徒弟也会这种本领也是极有可能的,”乔蓉安慰他说,“所以,余大哥,你不用着急,我们慢慢找,一定会找到的。”

余叶看着乔蓉这么关心自己,这么安慰自己,这么的体贴。他感动极了,说:“蓉儿,你真是一个好姑娘,如果我真是余叶的话,我一定会娶你。”

乔蓉一听这话,脸一下红了,说:“余大哥,你以前都没说过这种话。”

“是吗?”余叶一愣,说,“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是一个坏人?专骗女孩子的感情?”

乔蓉听出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说:“余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前是一个好人,人见人夸的少侠。”

“那我……”余叶不明白了。

“因为,”乔蓉说,“有梅姐姐,她也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所以你一直没有说这句话,但是,你也很喜欢我,所以才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余叶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

“哈……哈……哈,余叶,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时,传来一个声音。

余叶抬头一看,并不认识。而乔蓉一看,是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天地魔影”中的“天魔”司马迅,而女的想必就是“地影”林倩茹。

“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余叶问他们。

司马迅一听这话,愣了。林倩茹笑了,说:“迅哥,你说的就是这个傻小子吗?他好象不认识你呀。”

司马迅说:“余叶,半年前,我败在你手中,在这半年里,我把我的‘黑煞催命掌’练到了极点。今天终于让我遇到了你,让我报当时一仇。”

余叶说:“阁下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司马迅怒了,说:“余叶,你少装蒜!不认识我?我认错人了?有这个丫头在你身边,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你就是余叶。”

那个丫头当然指的是乔蓉了。她向余叶说了一下,余叶他们如何撞到司马迅,而且在几招之内打败了司马迅都向余叶说了一遍。

余叶听了以后,说:“原来如此,”他对司马迅说,“我现在失去了记忆,我不想和你打,等我恢复了记忆以后再说吧。”

“什么?失去了记忆?”司马迅一愣,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好象他并不是在欺骗自己,因为乔蓉和他说了一遍,他才明白的。

“不过呢,”乔蓉站了起来,冲他一笑,说,“现在我还没有失去记忆,我可以代余大哥和你较量一下,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什么?”司马迅笑了,说,“你和我打?开什么玩笑呢?”

乔蓉也笑了,说:“如果你认输的话,那我也可以理解你嘛,人老了,终归面子最重,让一让你了,我是不会在乎的。”

司马迅此时才三十几岁,却被乔蓉说是老了,气的他眉头紧皱,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林倩茹也气坏了,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讽刺自己的丈夫,让她如何忍受?她说:“迅哥,让我好好替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我用了,我自己来,”司马迅说,“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魔’。”

司马迅上前冲着就是乔蓉就是一爪,而乔蓉也拔出赤龙剑与司马迅打在了一块。

司马迅的“黑煞催命掌”已有原来的七成练到了十一成。爪之间已有了大量的毒,并且一爪之下,又准又快,又狠又毒,让人措手不及。

乔蓉原先已有《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内功已经增加了不少,而她又练成了《幻形变影》所以步法也是敏捷,迅速,还有就是赤龙剑再手,所以让司马迅大吃一惊。

司马迅心中想:这个小姑娘的武功半年时间竟然也增进了不少,肯定是这个小子教她的,要小心为妙。

乔蓉心中也一惊:这个司马迅的武功增长了许多,如果凭自己原先的武功,根本一招也接不了。

余叶心中也一惊:这个青年的爪上功夫可以说是一绝。每一爪都包含了相当高的内力,他的招式又是那么诡秘和不可推测,而蓉儿的功夫呢?她的步法看起来那么的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武功呢?

已经有四十余招了。

司马迅见自己的半年努力,竟不能把这个小姑娘打败,心中一狠,手中的招式一变,运用了“黑煞催命掌”的最后七式,也是“黑煞催命掌”的精华所在,“一爪定心”“爪爪相扰”“万里乌云”……

乔蓉大惊。因为司马迅前面几招,她尚有抵抗能力,而这时这几招让她心慌大乱,威力减小。

“呲拉!”乔蓉的左臂上被抓了一爪,衣袖不但被抓破,而且血也流了出来。

“啊!”乔蓉疼的几乎跌到在地上。这时,一个人影飘了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是余叶。他关切的问道:“蓉儿,你怎么样了?”

“余……余……余大哥,我没事。”乔蓉人却疼的汗也流了出来。

“刘大哥,孙大哥,你们照顾一下蓉儿。”余叶说。

“好的。”刘辰和孙骥二人忙扶蓉儿坐下。

“哈……”司马迅笑道,“小姑娘的武功进展飞快,但是仍不是我的对手。”

余叶看着乔蓉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一般,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从刚才的种种情况来看,乔蓉是个好女孩,并且深深的爱着自己。他看着司马迅,心中怒火“腾地”升起,他手指的骨骼被他捏的“咯咯”作响,他硬硬的说:“你伤了蓉儿。”

“是的,比武中再所难免。”司马迅说。

余叶说:“你要向她道歉。”

司马迅一愣,说:“让我向她道歉?不可能的,”他笑了,“我司马迅生平杀人如麻,只伤了她一下,已经手下留情了。”

余叶说:“那就不要怪我取你的性命,为蓉儿报仇。”

“臭小子,就凭你?行吗?小心你的小命也葬送在我手里。”司马迅冷冷的说。

余叶冷冷的说:“那你们两个人可以一起上,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小子,你别猖狂,让我把你送上西天。”司马迅挥手已经飞出一爪,直抓余叶的胸口。

余叶冷笑了一下,手中的已经施展出《天绝神功》的“天绝掌”,与司马迅打在一起。

余叶此时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他的出手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

司马迅明白了余叶武功的厉害了。自己苦练半年的武功,好象一刹那间化为了乌有,招招失去了威力,招招没有了杀伤力。

余叶心中是怒,是恼,是愤,乔蓉为自己出战,却受了重伤,她对自己那么痴情,虽然自己没有了记忆,但也可以看出自己以前也喜欢她。所以怒火让他手上的招式威力不减,功力不减,招招夺人命。

“迅哥!我来助你。”林倩茹见自己的丈夫没有几招就被余叶打的没有还手能力,大惊失色。她也一爪功向余叶。

司马迅与林倩茹联手没有夏宗灵他们三个人联手厉害,所以他们二人也不能接余叶几招。

司马迅心中大骇:这个小子的武功怎么如此的高强?自己与妻子联手也沾不到丝毫便宜,而且他的攻势越来越猛,看来,我今天命休矣!

林倩茹也一悸: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参与也没有令局面改变了多少。自己与丈夫仍是劣势,而余叶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天绝一心!”怒火让余叶丧失了理性,他猛用一掌推向了司马迅。

“啊!扑——!”司马迅原以为自己的功力尚可以抵上一掌,但是,他的双掌与余叶的掌刚接触的时候,自己的功力好象一下子化为了乌有,只感觉到血气上涌,浑身没了感觉,麻木了一般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十几米远的地上。

“迅哥!”林倩茹大惊,慌忙跑过去看自己的丈夫。

余叶也不管她了,忙回去看乔蓉。只见她脸色苍白,而伤口处流出了黑血,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余叶关切的说:“蓉儿,是不是很痛?”

“余……余大哥,不……不怎么……疼。”乔蓉怕他担心,强笑了一下。

“赵羽,蓉儿姑娘的伤口好象有毒。”刘辰说。

“不错。”余叶点住了她伤口处的几处穴道。

“那该怎么办?”孙骥担心了,“我们没有解毒的药。”

“那,我们有什么药?”余叶问他们。

刘辰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师傅送了一瓶’还心散‘,但是,这只治外伤,并不解毒呀,怎么办?”

“这好办,”余叶拿起乔蓉的胳膊,用力一撕,“嘶啦!”她的衣袖被撕开了,露出了那只雪白的胳膊,而那五道血印那么明显,而且有一寸深,并且伤口成了黑色,让余叶看了心痛。

余叶想也没想,便去吸她那伤口处的毒血,没吸一口,便吐在了地上。

“余大哥,不要,你也会中毒的。”乔蓉吃了一惊。

“赵羽!”刘辰和孙骥也一惊。

余叶向他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要,余大哥,你也会中毒的!”乔蓉边说,边抽回自己的胳膊,她不想余叶也因此中毒。

“啊!余大哥,你干什么?”乔蓉叫了一下,因为余叶点了她的穴道。

余叶又继续帮她吸毒血。

一下,两下,三下……

刘辰和孙骥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被这场景感动了。

乔蓉感动的流下了眼泪,她身子不能动了,但她仍说道:“余大哥,不要,不要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终于,乔蓉伤口处的毒血都被余叶吸掉了。

余叶解开乔蓉的穴,然后从刘辰手中那过“还心散”帮她敷上药,并且把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他最后向店小二要了一碗水,嗽了嗽口。

“余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傻?”乔蓉扑到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如果你中了毒,我该怎么办?梅姐姐该怎么办?”

“傻丫头,”余叶对她一笑,说,“我怎么会中毒呢?”他语音刚落,脸色一变,急忙拿过乔蓉手中的剑,往自己的中指上划了一道血痕。

“余大哥,你,你,你怎么了?”乔蓉见他真的中了毒,大吃一惊。

“赵羽!”孙骥和刘辰二人也害怕了。

“我没事的!”余叶向他们摆摆手,然后闭上眼睛,暗用功力,他的毒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中指上流了出来。

余叶把乔蓉伤口处的大多数毒血都吐在了地上,而且还用水嗽了一下口,所以他体内的毒并没有多少,再加上他的内功雄厚,没有一会工夫,他已经没事了。

林倩茹过去的时候,司马迅只说了一句:“他的功力太厉害了,”便闭上了双眼,是永远的闭上了。

林倩茹亲眼看着丈夫死在自己的怀里,心中是痛不欲生,她想杀了余叶为丈夫报仇,可是,她也明白自己的武功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余叶的。她低着头,看着怀里丈夫,说:“迅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余叶,你记着,我林倩茹对天发誓,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林倩茹仰天大笑,抱起丈夫的尸体,向远处走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21章

余叶看着林倩茹的身影,心中有一种后悔的感觉,自己刚才因为蓉儿受伤,一怒之下,把司马迅打死了。

“蓉儿,我刚才是不是下手重了?”余叶问她。

乔蓉看着林倩茹那身影,心中也有些难受的感觉,但她想到余叶是因为自己才出手杀了司马迅。她微微一笑:“余大哥,你别太往心里去。”

“唉!”余叶叹了一口气。

刘辰问道:“赵羽,我们下步准备去哪儿?”

余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天下这么大,谁知道独孤青在哪儿?”

乔蓉想了想,说:“过了这个镇,有个梅山镇,我们可以去那儿打听一下。”

“梅山镇?”余叶想了想,反正也没有什么目标,于是他点点头,说,“好吧。”

他们四个人注意已定,便吃了一些早点,直奔梅山镇。

梅山镇,半年多的时间,让它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是人来人往,仍是中原的黄金地带,一个“咏梅客栈”仍在那儿。

时间已过午时,乔蓉便带他们来到了这儿。

“咏梅客栈?”余叶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却也记不起来了。

乔蓉有些伤感,自己有半年多没有来这儿了。她对余叶说:“余大哥,这个咏梅客栈正是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余叶明白了。

他们边说边走进了客栈,里面的摆设仍是那样,掌柜的仍是吴文良,店小二仍是李三,一切都那么熟悉。

“吴掌柜!”乔蓉亲切的叫了一声。

吴文良此时正在算帐,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眼中立刻放光。他忙过来,说:“原来是乔姑娘和余少侠,你们可有半年时间没有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因为我招待不好而不来呢。来来来,这儿坐。”

他们四个人跟着吴掌柜在一张桌子旁坐下。

乔蓉笑着问他:“吴掌柜,这半年多了,你这儿的生意怎么样了?”

吴文良一脸的微笑,说:“托乔姑娘和余少侠的福,我这儿生意还算不错。”

余叶见他对他们十分的熟悉,的确像是来过这儿。这儿的一切在他看来,又熟悉又陌生。他半天才说话:“一切都很熟悉。”

吴文良以为余叶说他这儿半年没有变化呢。他笑着说:“是呀,余少侠,半年多的时间,这儿除了我的年纪大了一些以外,什么也没有变,”他又对他们说,“不知您几位今天要些什么?”

乔蓉想了想,坏坏的一笑:“吴掌柜,我要把半年前我点的菜和余大哥点的菜,全部再来一份,如何?”

吴掌柜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好说,好说,您几位稍等,一会就好。”说完,他便下去准备了。

现在已过午时,所以店里面除了他们四个人以外,没有其他的客人。

“咏梅客栈?咏梅客栈?……”刘辰念了几便,说,“好浪漫的名字。”

“是呀,这个吴掌柜原先也是读书人,后来因为没有考中,便经商了。”乔蓉说道。

刘辰明白了,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有点诗意呢。”

他们便说便聊,不一会的工夫,李三已经把菜陆续端了上来。

乔蓉笑道:“李三,好久不见了!”她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他。

李三见是乔蓉,忙笑道:“原来是乔姑娘,余少侠,你们有半年多没有来了,这次得多住几天啊?”他接过银子,说,“您几位慢慢用。”

“好的,我们肯定多住几天。”乔蓉笑着回答说。

“那谢谢您几位了!”李三一脸的笑容,退下去了。

乔蓉发现有自己点的那盘清蒸全鸡。她坏坏的一笑,撕下一个鸡腿,对余叶说:“余大哥,你猜一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怎么给你的这个鸡腿?”

“怎么给的?”余叶一愣。

乔蓉又学当时的姿势,把鸡腿轻轻一扬,把鸡腿竖着插在桌子里1寸深,然后她又学当时的话说:“书呆子,给你一个鸡腿。”

余叶先是一愣,而后他拔出鸡腿,向乔蓉扬了扬,顺口说道:“谢了!”便大嚼了起来。

乔蓉呆住了,他的样子与当时一模一样,让她仿佛回到了半年前,让她见到了没有失去记忆的余叶。

余叶见她看着自己一动也没动,问道:“蓉儿,怎么了?你怎么一直定着我看?”

乔蓉说:“余大哥,你刚才的姿势和话语,与当时一模一样。”

“是吗?”余叶也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乔蓉觉得自己应该多给余叶提一提他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可以让他恢复了记忆,她想了想说,“余大哥,你想一想为什么这家客栈叫咏梅客栈呢?”

“为什么?”余叶反问她。

乔蓉说:“因为吴掌柜引用的是南宋词人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你还给我吟过这首词呢。‘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香故。”她把这首词又吟了一遍。

“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香故?”余叶记的这首词很耳熟,却也记不得了。

“余大哥,你记起来了没有?”乔蓉关切的问他。

余叶这时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什么周朋义、“蜀山四雄”、以及袁翼这些对于他这时不认识的人的身影都拥入了他的脑内,让他无法接受。

“啊!”余叶抱着头,他的头又痛了。

“这是怎么回事?刘大哥,孙大哥。”乔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羽他不能想的太多,否则就会头痛的。”孙骥解释说。

“不妨事,不妨事,”刘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说,“我刚才经过一家药铺,买了这瓶药,听大夫说起镇痛,养神的功能。”

“那,赶快给余大哥吃一粒。”乔蓉说道。

刘辰从瓶里倒出一粒药丸,让余叶服了下去。果真,一会的工夫,余叶便感觉头不怎么痛了,但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蓉儿,刘大哥,孙大哥,我怎么这么困?”余叶摇摇发困的头。

刘辰说:“这个药丸就是镇痛后,让你睡上一觉,养养精神,那可以减少你不少的头痛,对大脑有调节的好处。”

乔蓉明白了,说:“吴掌柜,准备四间上房。”

“好的。”吴掌柜应道。

余叶现在已经睁不开眼了,趴在桌子上,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刘辰,孙骥和乔蓉三个人把余叶扶到了房间,让他睡在了床上。

他们三个人用了一些饭,因为余叶不在,所以也没事可做,便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蓉一个人偷偷一个人来到了余叶的房间,发现余叶已经睡熟,并且发出轻轻的鼾声,她微微一笑,轻轻的坐在了他的床前。

乔蓉看着他那面孔,心中一笑,他还是那样子,那么吸引人。好象一切都是天意,当初自己与他也是这儿认识的,现在也在这儿。

乔蓉伸出手,轻轻抚摩着余叶的脸颊。心想: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是因为他的聪明,还是他的英俊还是他喜欢和自己来一些语言上的较量?好象是一种缘分,让自己与他相识,相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他。

乔蓉又想到自己左臂上受的伤。她用右手把袖子挽了起来。那伤口已经没有被裹住了。因为她的毒已经被余叶吸掉了,而且又用了神药“还心散”,所以那伤已经完全好了。她想起几个时辰以前,余叶的唇贴在自己的胳膊上,便心跳加快,脸也红了起来。她把胳膊轻轻的贴在脸上,好象回味一下那时的情景。

“恩。”余叶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但也足以吓了乔蓉一条。

“你呀,吓了我一条。”乔蓉小声的说着。

刘辰和孙骥两个人正在门外偷看。原来他们也碰巧见乔蓉一个人偷偷的进了余叶的房间,怕余叶有危险,便过来看一看。毕竟余叶失去了记忆,对任何人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

乔蓉看着余叶的俏脸,心中满是欢喜。她低下头,轻轻的往他的额上一吻,而后又抬起头,看着他。

刘辰脸一红,低声对孙骥说:“孙骥,还要看吗?我们还是走吧。”

“恩。”孙骥也明白偷看别人是不好的,点点头。

刘辰和孙骥二人现在对乔蓉是百分之百相信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蓉小声对余叶说:“余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也知道你喜欢梅姐姐也喜欢我,但是你怕伤害了梅姐姐和我,才一直不说出心里话。”

余叶对于乔蓉进来以后的动作和语言,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服用的那颗药足可让他睡上一个时辰。

乔蓉又想起在乾明山庄往余叶脸上划八卦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也想现在往余叶脸上再画一个八卦,可是她发现这个房间里连一枝笔都没有,于是,她对余叶说:“算了,今天饶了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把你的脸上画满图画。”

乔蓉又自言自语的和余叶说了一会,便出去了。

乔蓉觉得现在反正也没事,便出了房间,让吴掌柜来了一壶茶,坐在那儿品茶。

“乔姑娘,”吴文良见乔蓉一个人坐在那儿,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坐了过去,说,“刚才余少侠怎么了?把我吓了一条。”

“哦,他的脑袋疼。”乔蓉说。

吴文良说:“我看乔姑娘好象有心事,能否告我一下,看我能不能帮一下忙。”

乔蓉心中一想:吴文良在这儿也有几十年了,在这儿打听的事也不少,说不定他可以提供一下独孤青的线索。她说:“吴掌柜,我的确有一件事,想要向你问一下。”

“乔姑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吴文良说。

乔蓉说:“吴掌柜可曾听说过‘药圣’独孤青?”

“‘药圣’独孤青?”吴掌柜摇了摇头,说,“没有听说过,不知乔姑娘问这个人有什么事吗?或许别人也可以做到。”

乔蓉告诉他:“因为余大哥失去了记忆,只有除掉他脑后的淤血,他才可以恢复记忆,而这种本事只有‘药圣’独孤青才具备。”

“什么?余少侠失去了记忆?”吴掌柜也吃了一惊,他想了想说,“乔姑娘,我虽没有听过‘药圣’独孤青,但我听过另外一个人,他的医术也非常高明。”

“什么?也有一个人?他是谁?”乔蓉一听也有人医术高明,虽不是独孤青,但也是一阵高兴。

吴掌柜说:“人们称他为‘怪医’阿三。”

“‘怪医’阿三?”乔蓉一听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她说,“那他是怎么一个人?”

吴掌柜摇着头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听说他的医术高明,但是人很怪。不过,我店里的李三,他弟弟曾经让‘怪医’阿三治过,你可以问一问他,”他朝里面喊了几声,“李三,李三,……”

李三听到掌柜的叫他,忙从内堂出来。

吴掌柜忙叫他过来,说:“李三,你过来,给乔姑娘讲一讲‘怪医’阿三的事情。”

李三明白了,他忙过去,坐下问道:“乔姑娘,你是说‘怪医’阿三?”

“是的。”乔蓉点点头。

吴掌柜说:‘李三,余少侠受伤了,你快把有关‘怪医’阿三的情况全部告诉乔姑娘。”

“好的,”李三便讲开了,“那是在两年前,我弟弟上山砍柴,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我们担心死了,便去山上寻找,发现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全身一点伤也没有,还有呼吸,就是人醒不过来。我们吓坏了,找了全城的所有大夫,但是他们都说我弟弟的了一种怪病,他们无能为力了。”

“那后来呢?”乔蓉问道。

“后来,”李三又说,“我听人们说‘怪医’阿三的医术高明,便去求他给我弟弟治病,但是他是一个怪人,喜欢出一些希奇古怪的问题,只有你的答案符合他的心中答案,他才会帮你治病。他问我,春天为什么会发芽开花?我想也没想,就说了一句,因为它想用鲜花来贿赂人们。没想到他哈哈一笑,说我的答案有意思,便答应为我弟弟治病,果然,不出半个时辰我弟弟便醒了。”

“的确是个怪人,”乔蓉笑道,“那他在哪儿呢?”

“他在全宝山,”李三说,“听说他师傅是独孤,独孤……”

“独孤青?”乔蓉说。

“对对对,”李三说,“独孤青,我听别人说他是独孤青的弟子。”

一切都太突然了。乔蓉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中的一次谈话便得知独孤青的弟子的情况。她高兴的说:“李三,太谢谢你了。余大哥的病有救了!”她从怀里一下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了李三。

“这么多银子?”李三呆住了,他没想到乔蓉一下给他这么多的银子。

“是呀,李三,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乔蓉高兴的跳了起来。

“谢谢乔姑娘!”李三欣喜若狂的跑回了内堂。

“蓉儿,你为什么如此高兴呀?”余叶刚好醒来,和刘辰、孙骥刚好下来。

“余大哥,刘大哥,孙大哥,你们快坐,我讲给你们听。”乔蓉几乎是跑过去,把余叶拉了过来。

“乔姑娘,余少侠,你们慢慢聊。我去内堂看一看。”吴掌柜笑着站了起来,往内堂走去。

“谢谢你了,吴掌柜。”乔蓉冲着他一笑。

“没什么了。”吴掌柜说。

“蓉儿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辰一脸的不解,说,“你怎么这么高兴?”

乔蓉对余叶说:“余大哥,你的记忆可以恢复了。”

“是吗?你找到‘药圣’独孤青了?”余叶也是一脸的惊喜。

“不是‘药圣’独孤青,”乔蓉笑道,“是‘怪医’阿三,他是‘药圣’独孤青的徒弟。”

“什么‘怪医’阿三?”余叶不明白了。

“蓉儿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刘辰和孙骥也不明白了,说,“你说得我们糊里糊涂的,一点也摸不到头脑。”

乔蓉于是把从李三那儿听来的有关“怪医”阿三的情况说了一遍,而且她因高兴说的眉飞色舞。

“是吗?”余叶也有些不敢相信,原以为找独孤青是那么的迷茫,而这么快便找到了他的徒弟,他高兴的拉住乔蓉的手,深情说:“蓉儿,谢谢你。”

“没什么了,”乔蓉也一笑,说,“我也是无意中和吴掌柜与李三的话中知道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刘辰说,“那我们明天便可以去见‘怪医’阿三了。”

“那就是说,赵羽很快就可以恢复记忆了?”孙骥也高兴的说。

“可是,”余叶又有些担心,“那个‘怪医’阿三喜欢出一些古怪的问题,我们能不能回答好呢?”

乔蓉笑了,她自小便被人评为古怪精灵,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笑道:“放心吧,余大哥,有我在,保证没有问题。”

“那,好吧。”他们三个人都点点头。

第二天,他们四个人便赶往全宝山了。因为全宝山离他们这儿也没有多远,所以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他们便到了全宝山下了。

他们四个人上了山顶,发现有几间木房子,而房子上面写道“怪三居”,而外面已经有七八个人排着队,准备回答阿三的问题。

这时,一个四十余岁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头发也不梳,长长的披在那儿,像一个巫师。他就是“怪医”阿三。他走到第一个人的面前,问:“谁病了?”

“我妻子病了,她吐血。”第一个人是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

阿三又问他:“公猫的胡子长还是母猫的胡子长?”

“是公猫,”那个大汉说,“因为那个公猫经常刮胡子,使得胡子越长越长。”

“哈…阿三笑了,说,“的确有些意思,公猫刮胡子,好了,算你合格,”他从怀里掏出一粒小瓶,往手里倒了一粒药丸,说,“拿回去,让你的妻子吃了以后便会没事了。”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那个人接过那个药丸,仿佛拿到了一粒救命仙丹一样,他千恩万谢的说。

“我不是神医,我是怪医。”阿三纠正说。

“是是是。”那个人谢了一会,便高兴的回去了。

“谁病了?”阿三又问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他忙说:“是我儿子,他现在都三岁了,还不会说话,我和妻子够很着急。”

“怎么样才可以让太阳脱离你的视线?”阿三问道。

“这这这,”那个年轻人一着急,脑子也不好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我,我,我,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阿三说:“你回答不出来,还是回去吧,下次再来。”

那个人一慌,跪在那儿,苦苦的哀求:“‘怪医’‘怪医’,我求您救救我的儿子,他才三岁呀,我和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不行。”阿三冷冷的说。

“让我来,”乔蓉一下子跑到了前面,说,“让我帮他回答好了。”

“恩?”阿三一愣,笑道,“好吧,我看你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很简单,”乔蓉笑道,“让太阳脱离人的视线,有很多种呢,比如把眼睛蒙上,或者用针把他的眼睛刺瞎,那可以让太阳永远的脱离你的视线了。”

“的确有意思,”阿三笑了,说,“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提出一个用针刺瞎眼睛的方法来让太阳脱离你的视线,的确与众不同,算也合适。你回家后,把这颗药丸喂你儿子吃下,然后在他的背后拍上三下,那就可以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小瓶,取出一粒药丸,递给那个年轻人。

“这这这……”那个年轻人接过那粒药丸,似乎不敢相信,他给乔蓉和阿三连磕了三个响头,说:“谢谢姑娘,谢谢怪医!……”

阿三笑了,说:“这个问题是这位姑娘帮你答的,与我无关。”

乔蓉忙把他扶起来,说:“好了,不用谢了,你快给你儿子喂药吧。”

“哎哎哎,谢谢姑娘了!”那个年轻人道了几声谢后,高兴的下了山。

又过了两三人,都是些古怪的问题,终于论到余叶了。

“谁有病?”阿三问。

乔蓉指着余叶说:“是他失去了记忆,所以请你帮他恢复记忆。”

“恩?失去了记忆?”阿三一伸出手来,摸了摸余叶的后脑,说,“是由于撞击而成的,引得脑后有了淤血,只要去掉那淤血,便可以恢复记忆了。”

“那请怪医出手相救余大哥。”乔蓉说。

阿三笑了,说:“小姑娘,你好象忘了我这儿的规矩了吧?”

乔蓉笑了起来,说:“哦,我忘了,你快出题吧。”

阿三笑着对乔蓉说:“我看你这个姑娘,古怪精灵,所以我这个问题只得你一个人回答,如果你答的好,我就帮他清除脑后的淤血。如何?”

“我一人?”乔蓉一愣,说,“好吧。”

阿三想了想,说:“我问你的问题是:你为什么喜欢帮助别人?”

“恩?”乔蓉一愣,说,“为什么喜欢帮助别人?好玩。”她笑了。

“好玩?”阿三一愣,他没有想到乔蓉会这么回答,他笑道,“你虽然回答的与我心中想的不一样,但是的确有意思,算你合格。”

“哦,余大哥,”乔蓉高兴的抱着余叶说,“你可以恢复记忆了。”

余叶笑了,说:“不用这样吧?有很多人看呢。”

乔蓉脸一红,说:“我不管,你快要恢复记忆了,人家高兴嘛。”

阿三见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也笑了笑,冲他们后面的几个人说:“今天停止看病,你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那几个人一听阿三不看病了,失望的离去了。

阿三对他们说:“好了,你们进屋吧。”

他们几个人跟着阿三进了一间房子,只见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阿三对余叶说:“你躺在床上,我要给你动一个小手术,你们三个人到隔壁等上一会,半个时辰即好。”

余叶拉住乔蓉说道:“蓉儿,半个时辰以后,我就要恢复记忆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乔蓉看着他如此郑重,笑了,说:“好吧,余大哥,你问吧。”

余叶说:“我没有失去记忆以前,是快乐多还是烦恼多?”

乔蓉先是一愣,而后笑着对余叶说:“傻瓜,哪一个人会没有烦恼呢?你当然是快乐多了。”

“哦,我明白了。”余叶点了点头。

等到乔蓉他们三个人出了房间以后,余叶便躺在那张床上。

“吃下这颗药丸。”阿三递给余叶一粒丹药。

余叶顺从的接过那颗药丸,服了下去,没有一点会的工夫,他便觉得昏昏沉沉,很快就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乔蓉并没有进屋里,而是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还不时的朝他间房子望去,她的心是十分的焦急。

如果余大哥恢复了记忆,他第一句话是什么呢?乔蓉乐了,他是不是第一句话是蓉儿,我记起来了,我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她笑了。

蓉儿又为余叶担心起来,因为他的记忆恢复了以后,要面临许多的问题,比如五行教教主公孙毅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叫余大哥如何接受得了?

“蓉儿姑娘,你坐下等吧。”孙骥见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便为她搬来一把椅子。

“谢谢你了,孙大哥。”乔蓉笑着坐下了。

刘辰笑了,说:“蓉儿姑娘,是不是很心急?是不是很想见一见赵羽恢复记忆以后的样子?”

“是的。”乔蓉点了点头。

孙骥说:“赵羽恢复记忆以后,是不是要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办?”

“是呀,”乔蓉笑道,“余大哥在没有失去记忆以前,便有了许多事情,所以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不过,有孙大哥和刘大哥的帮忙,他应该很容易解决了。”

孙骥笑了,刘辰也笑了。

乔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刘大哥,孙大哥,你们和余大哥从那个山底出来有多长时间了?”

刘辰笑了,说:“在少林寺的那个晚上是我们刚刚出来,我们想去少林寺看一看,没想到碰到了事情。”

“哦,原来你们也是刚出来几天时间而已。”乔蓉说。

“是的。”刘辰答道。

他们边说边聊,很快半个时辰已经到了。

阿三这时从屋里出来,对他们说:“他脑子里的淤血已经清除掉了,只是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你们进去看一看吧。”

乔蓉他们三个人听后,高兴的跑进屋里。见他仍在那儿昏睡,便在他的旁边等他醒过来。

余叶终于睁开了双眼,但是此时所有的记忆都一一进入他的脑中。他闭上了眼睛,把这些记忆好好整理一下。

少林寺,乾明山庄的所有事情让他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他知道了自己是余叶,而不是赵羽,以及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乔蓉、梅霓、还有袁翼和周朋义等人都不在那么陌生,而是那么的熟悉。

“蓉儿!”余叶又睁开了双眼,叫道。

“余大哥,你,你记起我来了吗?”乔蓉问道。

“当然了,你手中的赤龙剑还是我送给你的呢。”余叶笑了。

“余大哥,”乔蓉明白余叶真的恢复了记忆了,她高兴的趴在余叶的身上,哭了起来:“余大哥,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傻丫头,”余叶伸出右手,轻轻抚摩着她的秀发,说,“我恢复了记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了?”

刘辰和孙骥二人见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便退出了房间,留下一个可以让他们两个人可以说话的空间。

余叶坐了起来,让蓉儿也坐在了床上。

余叶深情的看着蓉儿,她消瘦了许多。半年时间不见,她为自己伤过多少心?流过多少眼泪?他说:“蓉儿,你瘦了。”

“没有呀,”乔蓉笑了,“是你很长时间没有见我了。”

余叶说:“蓉儿,你何必为了我而这么苦自己呢?我余叶何德何能?让你为我付出这么许多。”他太心疼她了。

“因为你是余叶,”乔蓉笑了,说,“因为你是天下唯一一个武功又好,人品又好,又那么疼人的余叶。”

余叶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说:“蓉儿,你真的很让人喜欢。”

乔蓉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说:“那,余大哥,你喜不喜欢我呢?”

“喜欢。”余叶说。

“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乔蓉笑了。

余叶笑道:“有百分之七十是真喜欢,有百分之三十是假喜欢。”

“有百分之七十也不错嘛。”乔蓉笑了。

余叶抱着蓉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乔蓉靠在余叶的怀里,也是静静地,什么话也没有说,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

“余大哥!”乔蓉不知什么时候,轻轻的叫道。

“恩?”余叶应道。

乔蓉深情的看着余叶,说:“余大哥,我知道你心里也一直喜欢着梅姐姐,不过,我不会介意的,你也可以娶梅姐姐,让我们三个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余叶感动的把乔蓉紧紧的抱在怀里,说:“蓉儿,你为什么那么好?”

“是吗?”乔蓉笑了,说,“我怎么不觉得呀。”

余叶说:“半年以前,我就答应你,要听你讲故事,现在虽然过了半年了,还不算晚吧?蓉儿。”

乔蓉想了想,说:“好吧。”于是,她把二十多年前的故事给余叶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余叶听完以后,明白了。

乔蓉想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但又怕他承受不了打击。她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说:“余大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余叶问她。

乔蓉说:“余大哥,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千万被太往心里去。”

“好了,你说吧。”余叶笑了。

乔蓉一字一顿的说:“那个五行教的教主公孙毅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余叶明白了,但是给他的震撼并不大,因为那天晚上他已经从法智大师他们口中听到一点消息了。他明白了自己是公孙毅的儿子,是那个死里逃生的婴儿。

余叶见乔蓉正看着自己,明白她在为自己担心。他笑了,说:“蓉儿,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你没有感想吗?”乔蓉问他。

余叶笑了,说:“蓉儿,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乔蓉问他。

余叶说:“蓉儿,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你们山庄的仇人的儿子而不喜欢我?”

乔蓉笑了,说:“怎么会呢?你是余叶,你永永远远是余叶,这与你爹爹是谁一点儿没有关系。”

余叶没想到蓉儿这么理解自己,让自己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他说:“蓉儿,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你,那该有多好呀。”

乔蓉笑了,说:“那你就这样抱着我好了。”

余叶笑了,说:“那让怪医与刘大哥、孙大哥一直在外面等着我们好了。”

乔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说:“反正我们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多待一会,又有什么关系啊。”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那乔姑娘可以把我这儿的几间房子买下了,那你们可以永远的在这儿了。”随后是阿三爽朗的笑声。

余叶和乔蓉二人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二人出了屋子。

阿三笑道:“余兄弟与乔姑娘真是天生一对呀。”

余叶脸一红,说:“怪医过奖了,”他又问,“我们听人说过,怪医这么高明的医术是和‘药圣’独孤青前辈学的,不知是否属实?”

“是呀,”阿三笑了,说,“那也是二十多年前,师傅偶尔碰到我,见我是一个学医的料,便把他毕生的医术都传授与我了。”

“那不知独孤前辈现在在何处?”乔蓉也问道。

“唉,”阿三伤心的说,“师傅在七年前已经逝世了。”

余叶安慰说:“怪医无须伤心,独孤前辈如果知道他有你这么一位好徒弟,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谢谢余兄弟的安慰,”阿三又问,“不知你们四位将去哪儿?”

余叶对刘辰和孙骥说:“刘大哥,孙大哥,你们二人出来也有几天了,一直在帮助我。现在你们也该回家看一看了。”

刘辰说:“赵羽,哦不对,你现在是余叶了。你的事比我们重要,还是先办完你的事以后,我们再回家吧。”

孙骥也说:“对呀,反正我们在山底也有十几年了,也不在乎多花这些时间,等你的事情全部办完后,我们也可以安心的回家。”

“谢谢你们了。”余叶感激的说。

“没什么了。”他们两个人一笑。

余叶这时说:“我准备去一趟关外,把二十多年前的事查个一清二楚。我相信我爹不会接受贿赂的。”

“为什么?”乔蓉问题刚出口,便觉得不应该问。

余叶笑了,说:“因为我爹和我娘生前的生活并不富裕,如果他们有十万两黄金的话,他们为何还那么清苦呢?再说了,如果接受了贿赂,哪个人会傻的放在自己家里呢?”

“余大哥,你是说,”乔蓉明白了,说,“这是有人布下的圈套,让他们六兄弟发生矛盾,再互相残杀?”

余叶点点头,说:“我想应该是吧,不过这也仅仅是我的推测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刘辰和孙骥二人不明白什么事情。

乔蓉于是把二十多年前的事以及五行教教主公孙毅就是余叶的亲生父亲给他们说一遍。

“原来这半年多江湖上的五行教是因为这件事。”阿三也听到一些关于五行教的情况。

“是的。”余叶点点头。

阿三想想说:“那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否则会有许多无辜的人丧命的,即使一百个怪医也救不了了。”他笑了。

“那我们这就去关外。”刘辰说。

阿三反对说:“不可,你们得有人把消息带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余叶并没有死,否则他们还会因为你而再起风波。”

“不错,”余叶说,“我想的正是这个问题。刘大哥和孙大哥,你们二位就不用跟我去关外了。你们帮我送两封信,以免他们再起冲突。”

“好吧。”刘辰说。

孙骥也知道事关重大,也说道:“好的,那我们送到哪儿?”

余叶说:“怪医,借你的笔和纸一用。”

“好说。”阿三没有一会的工夫取来了笔墨纸砚。

余叶说:“刘大哥,你把信送到少林寺的法智大师手中;孙大哥,你把信送到黄山五行教我爹的手中。”

“好的。”他们两个人应道。

余叶很快写好了两封信,交给了他们两个人 。

“好吧,”刘辰收好信,说,“你们一路上要小心。”

余叶笑了,说:“没事的,有蓉儿在,我不会有事的。”

刘辰笑了,说:“是呀,不过即使你没有恢复记忆我们也放心把你交给蓉儿姑娘,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呢?”

“为什么?”余叶不明白了。

刘辰于是冲着余叶的耳朵,小声把那天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余叶听了以后,笑了,说:“怪医,我们就此告辞,后悔有期!”

“后悔有期!”阿三说道。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22章

余叶与乔蓉在下了山以后便与刘辰和孙骥他们两个人分手了。

乔蓉一路上也想不明白刚才刘辰与余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即使你没有恢复记忆也放心把余叶交给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后面他又对余叶说了什么?为什么余叶听了以后会笑呢?肯定与自己有关。于是,她决定问个一清二楚,她说道:“余大哥,刚才刘大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后面又对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发笑呢?”

余叶听后,笑而不答。

乔蓉着急了,说:“余大哥,刘大哥到底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为什么你会发笑?是不是与我有关?”

余叶笑着点点头,说:“不错,的确与你有关。”

“什么?真的与我有关?那是什么?”乔蓉更着急了。

余叶耸耸肩膀,说:“不好说。”

他这句话更引起了乔蓉的好奇心。她停住了脚步,说:“不行,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你一定要听?”余叶问她。

“恩。”乔蓉坚定的点点头。

余叶说:“刘大哥说你对我好。”

“就这些?”乔蓉不相信,说,“还有呢?”

“是的。”余叶便把她趁自己昏睡溜进了自己的房间,说了那么多动听的话,以及吻自己的额头向她说了一遍。

乔蓉听了以后,脸上绯红。她没有想到自己偷偷溜进余叶的房间的事竟让人知道了。红着脸,低下头什么话也不说了,只顾向前走。

余叶上前握祝糊的小手,故意问道:“蓉儿,你老实交代,有没有这件事?”

“没有。”乔蓉不承认。

“是吗?”余叶笑了,说,“我不相信。”

乔蓉反问他一句:“你不相信?那你有证据吗?”

“证据?”余叶故意摸摸自己的额头,叹息说,“时间太长了,证据不见了。”

乔蓉笑了,说:“这就对了,证据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余叶叹息说:“好吧,既然证据都不在了,我也没有什么说的了。”

乔蓉踮起脚,往他的左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笑着对他说:“这才是证据,余大哥,你一定要保存好,千万别弄丢了。”

余叶笑了,说:“没事的,整个证据都在我身边,我肯定不会弄丢的。”他看着蓉儿。

乔蓉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她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一天我会离开你,让你丢失证据。”

余叶看着乔蓉那水汪汪的眼睛,说:“蓉儿,不会的,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乔蓉见他好象发誓一般,笑道:“看你那么当真,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不如买两匹快马,这样还快一些。”

“好的。”余叶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各买了一匹快马,直奔关外。

大约有三四天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邯郸。

两匹快马在官道上跑着,正是余叶和乔蓉。

乔蓉笑道:“余大哥,再有三四天的时间,我们就到关外了。”

“是呀,”余叶说,“说不定到了关外,一切事情都可以揭晓,那么江湖上的纷争也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余大哥,到了关外,你准备从哪儿查起?”乔蓉问他。

“你说呢?”余叶反问她。

乔蓉想了想说:“既然事情最开始是在保瓦的元帅府,那我们应该从他的元帅府查起。”

“你说的完全正确。”余叶笑了。

这时,他们听到官道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打斗声,有女子的声音,也有男子的声音。

“余大哥,我们去看一看。”乔蓉下了马,牵着马悄悄的向那边走过去。

余叶也下了马,跟在了后面。

他们看到了,也呆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幕让他们不愿见到的情景。有两个女的,一个男的,那两个女的是“地影”林倩茹和梅霓,而那个男的是周朋义,他中了林倩茹两爪和梅霓的一剑,已倒在了地上。

“周大叔,周大叔!”乔蓉大惊失色,忙跑了过去。

“是,是,蓉儿。”周朋义微微睁开双眼,见是蓉儿,高兴的叫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周大叔,周大叔……”乔蓉伤心的叫道,但是周朋义是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她发怒了,她要为周朋义报仇。她“蓦地”站了起来,抽出了赤龙剑,指着那两个人,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周大叔?为什么?……我要为周大叔报仇!”她说完,便举剑刺向了梅霓和林倩茹,但是,余叶拦住了她。她伤心极了,说:“余大哥,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周大叔是被他们害死的,你难道不为周大叔报仇吗?”她并没有见过梅霓,所以她并不知道对面那个年轻的女孩就是梅霓。

余叶他也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周大侠竟死在了林倩茹和梅霓的手中。他拦住了乔蓉,问道:“霓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死周大哥?”

乔蓉惊住了,有明白了,原来他们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孩就是梅霓,余叶口中的霓妹,她口中的梅姐姐。她明白余叶为什么拦住了她。她说道:“余大哥,她,她就是梅姐姐?”

“是的。”余叶点了点头。

林倩茹站在梅霓的背后,一直冷冷的看着余叶,目光中是仇恨。

梅霓也不敢相信,地上的这个人是她杀死的。她是善良的,一只小蚂蚁,一只小昆虫,在她眼里都是一条生命,更何况是一个人呢?她不明白,她刚才那一剑如何刺进了那个人的心脏?她明白了,自己的手上有血,是人血。她抬头看了看那个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余叶,她扑在了余叶的怀里,什么恐惧,害怕,委屈统统抛在了一边,只有眼泪:“叶哥,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余叶不知所措,他心中仍有一个梅霓,他问道:“霓妹,你为什么要杀害周大哥?他哪儿得罪你了?”

梅霓在余叶的怀里,胆怯而又温柔,她哭着:“叶哥,我不知道。叶哥,我害怕,大师说了做坏事会有报应的。我杀了人,我手上有了血,我是不是会有报应?叶哥,我好害怕,我怕极了,我该怎么办?”

余叶托着她那颗已满是泪痕的脸,温柔但又严肃的说:“霓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哪儿得罪你了?”

梅霓怯怯的说:“他要杀这位好心的前辈,我劝也不行。于是他们两个人打在了一起,前辈打不过他,我便抽出剑,想制止他们,没想到我一剑刺去,那个人就死了。叶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余叶明白了,梅霓受了林倩茹的欺骗,什么林倩茹打不过周朋义,纯粹是开玩笑。那是林倩茹借梅霓的手杀死周朋义,从而让余叶为难。

那梅霓又怎么遇到林倩茹的呢?

原来,梅霓自从一个人从黄山跑了下来,漫无边际的又找了余叶几天。而仍无余叶的消息,所以她决定回少林寺见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一面,然后 便出家为尼。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彻底底凉了,余叶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梅霓来到了少室山下的小镇,此时正是午时时分。她正在客栈里用饭,准备用了饭以后便上少林寺。

此时的林倩茹刚埋了丈夫司马迅,一个人伤心的进了这家客栈,坐在那儿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

林倩茹和她的丈夫在江湖上闯荡数年,一个“天魔地影”便足够让所有的人闻风丧胆,他们从来没有被别人打败过,而半年前的一天,她的丈夫司马迅跑回来说,她被一个叫余叶的十七岁小孩打败了。那时,她听了以后是震惊。

十七岁的小孩?林倩茹不相信,因为凭借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是很少碰到对手的,更不用说十七岁的小孩了。但是,司马迅说他只用了二十几招便被人家点了穴,而且余叶用的是《幻形变影》。她相信了,因为《幻形变影》这套步法她听说过,的确厉害。

司马迅说要用半年的时间来报此仇。半年的光阴很快到了,她和司马迅都相信,凭借他们现在的武功,打败余叶是措措有余的了,但是,事不遂人愿,他们不仅没有伤了余叶,自己的丈夫反而送了性命。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如何接受?

林倩茹流下了眼泪。他们以“天魔地影”行走江湖,从来是流血不流泪,他们是以毒辣凶残著称的,所以他们是不会流泪的,但是,她现在哭了,是为自己的丈夫而哭,是为自己以后将一个人孤零零的行走江湖而哭。

“夫人,您需要点什么?”这时,一个小伙计走过来,见她正在哭泣,很不安的问道。

“我,我,我,要余叶的命。”她的眼中是怒火,是对余叶的仇恨。

“什么?”那个小伙计好象没有听懂她的话,“夫人,您说什么鱼?我们这儿的鱼种类繁多,任您挑选。”

林倩茹手指的骨骼“咯咯”作响,她说:“你先下去吧。”

“好吧。”那个小伙计见她这么奇怪的表情,以为她的脑子有问题,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梅霓见林倩茹这么的伤心,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走过去,坐在林倩茹的旁边,轻声说:“前辈,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你这个小姑娘管什么闲事?你走开!”林倩茹本来是伤心,又心烦,见来了一个小姑娘,心中更是怒火冲天。

梅霓并没有生气,说:“前辈,你不要太伤心,我和你一样,也曾伤心过好多次,我也因此流了多少眼泪,但他仍没有出现。”

林倩茹抬头看着这个天真的女孩,问她:“他是谁?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来?”她的口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他是最喜欢我的人,”梅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很喜欢他,但是他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出现了。他们说他已经死了。”她伤心的又差点落下了眼泪。

“恩?”林倩茹说,“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他是谁?”

“他是叶哥,”梅霓说,“他们说他是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坠入了山崖。”

“叶哥?”林倩茹一阵警觉。

“对呀,叶哥,”梅霓说,“哦,他叫余叶,我已经半年多没有见他了,我很喜欢他,可是他却死了。”

林倩茹笑了。她听到了余叶两个字,她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孩,心中暗生一计,她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前辈,我叫梅霓。”梅霓回答说。

“梅霓?好名字,”林倩茹问她,“你是不是很喜欢余叶?”

“是呀,前辈,你是不是知道叶哥在哪儿?”梅霓有些兴奋,说,“叶哥,他是不是没有死,他还活着,对不对?”

“是的,余叶他现在还活着。”林倩茹咬着牙说出“现在”这两个字。

“真的?”梅霓高兴的笑了,说,“前辈,叶哥他没有死?你见到叶哥了?他是不是很好?前辈,你带我去见叶哥,好不好?”

“你真的很想见余叶?”林倩茹问她。

“是的,”梅霓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我做梦都想见到叶哥。”

“梅姑娘,”林倩茹故意停顿了一下,说,“你还是别去见余叶了。”

“为什么?前辈。”梅霓不明白了。

“这,这,这,……”林倩茹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什么原因你就别问了,反正我劝你别去见余叶。”

“为什么?前辈,”梅霓不明白了,她伤心了,“这是为什么?我每天都在为叶哥而伤心流泪,这次我是因为以为叶哥已经死了,所以才决定见大师一面以后,便削发为尼。而现在你告诉我叶哥没死,却又劝我不要去见他,这是为什么?”她流下了眼泪。

“梅姑娘,余叶他不值得你去喜欢他。”林倩茹说。

“为什么?”梅霓没有听懂林倩茹话中的意思,说,“前辈,为什么?我一直都很喜欢叶哥,根本没有变过。”

“可是,余叶他变了,”林倩茹说,“他身边有了别的女孩,他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对他的喜欢,你对他的痴情,都是没有用的,他不会领情的。”

梅霓呆住了。她一直喜欢的余叶是那么优秀,他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喜欢他吗?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林倩茹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梅霓的肩膀,安慰似的说:“梅姑娘,你别太伤心,保重身子要紧。”

“前辈,叶哥他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呀?”梅霓红着眼说。

林倩茹说:“梅姑娘,你人这么年轻漂亮,又这么温柔体贴。余叶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是不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把他迷住了,让余叶彻彻底底不喜欢你?”她说的那个女孩当然是乔蓉了。

“那前辈,我该怎么办?”梅霓现在完全相信林倩茹了。

林倩茹说:“梅姑娘,你要对自己说,余叶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他从我和身边抢走。”

“前辈,我做不到。”梅霓说。

林倩茹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来,说上一遍!”

梅霓说:“余叶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他从我和身边抢走。”

“对了,这就对了,”林倩茹笑了,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前辈,”梅霓说,“那我应该怎么办?”

林倩茹想了想,说:“你首先要找到余叶,直接质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变了心?然后把他身边的女孩杀掉。”

“杀掉?”梅霓吓住了,说,“前辈,我不要杀人。”

林倩茹摇了摇头,说:“你太善良了,也太心软了,所以很容易让别人抢走你的叶哥,那你就把她从余叶的身边赶走。”

“赶走?”梅霓说,“那样的话,那位姑娘会伤心的,而叶哥也会伤心的,那我也会不安的。”

林倩茹又摇了摇头,说:“唉,你太善良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余叶?”

“喜欢。”梅霓红着脸点了点头。

林倩茹又问她:“如果余叶永远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

“我,”梅霓伤心了,“如果叶哥不喜欢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就对了,”林倩茹说,“梅姑娘你离不开余叶,所以要为自己的幸福努力,要从别人手中夺回你的幸福。”

梅霓怯怯的说:“那样的话,叶哥会生我的气吗?”

林倩茹说:“他当时肯定会生气的,但是时间一长,他便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的,他会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好吧,前辈,我听你的。”梅霓说。

林倩茹说:“但是,你要切记,不要相信那个女孩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她那是暂时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再想办法,把你从余叶的身边赶走,以达到让余叶只喜欢她一个人的目的。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好的,前辈,我记下了。”梅霓说。

林倩茹说:“好吧,你一会跟着我,我们一块去见余叶。”

“恩。”梅霓应道。

林倩茹她的恶毒的计划已经一步一步施展开了。很明显,她要根据余叶、梅霓和乔蓉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利用梅霓的天真、纯洁对余叶进行报复。

在她精心安排的游戏当中,善良的梅霓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余叶,我要让你在感情上遭受巨大的打击。”林倩茹心中狂笑道。

林倩茹也并不知道余叶具体去了何处,所以她带着梅霓一路北上,希望可以发现余叶的踪迹。

这一天,她和梅霓来到了邯郸。

“林倩茹,你这个妖妇,今天让我碰到了你,你的末日到了。”她们两个人碰到了“青云刀客”周朋义。

“哈……周朋义”林倩茹笑道,“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敢说出如此大话,也太不自量力了。”随后,又是一阵狂笑。

梅霓并没有见过周朋义,但她也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仇。

周朋义说:“哼,俗话说的好,邪不胜正。我周朋义今天就是拼上一命,也要取你的性命,以告天下百姓。”

“一派胡言,”林倩茹怕梅霓对她起疑心,说,“我一生光明磊落,却让你这个恶魔侮辱,我今天定不饶你。”

“光明磊落?”周朋义冷笑道,“你也配说这几个字?真是玷污了这四个字,我今天就要取你的性命。”

这时,梅霓站了出来,说:“这位大侠,好象你误会了这位前辈了,她是一位好心人,一直都在帮助我呢。”

周朋义一愣,说:“你这个小姑娘,你胡说什么?你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当成了好人?你是不是上她的当了?”

林倩茹忙说:“周朋义,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把自己当成一位大侠,你才是十足的坏人。”

“恶魔,你的末日到了!”周朋义大怒,懒得和她争辩,手中的钢刀一挥,已经向林倩茹劈来。

“那我就为民除害!”林倩茹也伸出双爪,向周朋义抓去。

周朋义在这半年里,一直在中原一带行侠仗义,但是他的武功不会因此而减退,反而增进了不少。

可是,林倩茹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一流,再加上她半年多的努力,她的《黑煞催命掌》威力大增。

周朋义的武功的确不是林倩茹的对手,只有二十几个回合,他已经露出了败势,刀法也没有了原有的威力。

林倩茹手中的爪功越来越猛,她准备一爪取了周朋义的性命,但是,当她和周朋义有三十几个回合的时候,她忽然有了一种奇想,这个周朋义也可以利用一下,也可以增加余叶的痛苦。所以她手中的爪功一下子减少了一半,而招式也只是原先的那些基本招式了,因此,她立刻处于了下风。

周朋义顿时大怪:林倩茹的武功怎么一下子弱了这么多?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故意让我呢?可是也不可能呀,因为自己会龋糊的性命,那她又为什么这样呢?她又有什么诡计呢?但是,他也没有多想,手中的刀法运用到了最高水平,只听刀声刀风“呼呼”作响。

梅霓害怕了,她怕打斗,她怕流血,她怕有人受伤。虽然她刚才听了林倩茹那一番话,但她仍是胆小,她叫道:“前辈,大侠,你们别打了!停下手,好不好?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样会受伤的,你们停下来谈一谈,如何?”

林倩茹边打边说:“梅姑娘,你不用担心,我定会杀了这个恶魔,为天下所有善良百姓报仇的。”

周朋义大怒,说:“妖妇,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的末日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接刀。”他一刀接一刀,刀刀紧扣。

“啊!”林倩茹的手上挨了一刀,她痛叫道,“好毒辣!”她的爪上功夫也减退了更多,露出很痛苦的样子。

“梅姑娘,我的武功太弱,打不过他,你快帮帮我。”林倩茹又叫道。

“可是,可是我……”梅霓说。她不想打架。

“啊!”林倩茹的身上又挨了周朋义一刀,她在地上滚了几下,勉强站了起来,她说:“梅姑娘,你难道忍心让我死在他的手中吗?”

“妖妇,我看你再妖言惑众,”周朋义大怒,“我今天不杀你,我就不是周朋义。”他又一刀砍了过来。

“啊!”林倩茹施展轻功飞向了旁边的树林。

周朋义挥刀追上去,说:“妖妇,哪里跑?”

“前辈,大侠,你们别打了!”梅霓着急的叫道,也忙跟了过去。

“周朋义,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林倩茹说,“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治我于死地呢?”

“为民除害。”周朋义咬出四个字。

“梅姑娘,”林倩茹又故意叫道,“如果我今天死了,那明年的今天,你一定要到我的坟前洒一把土。”

“前辈,你不会死的,”梅霓说,“大侠,我求您放了前辈吧。”

“不行,她丧尽天良,杀害许多无辜的人,”周朋义说,“我今天不杀她,我就对不起死在她手中的那些生灵。”

梅霓见林倩茹已挨了周朋义几刀,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恐怕她就要死在周朋义的手里了。她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剑,刺向了周朋义。她只是阻止周朋义伤害林倩茹,而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所以她出手的功力并不高,而且方向也有些偏。

“啊!”可惜,梅霓她弄错了,她没有料到林倩茹。

林倩茹见梅霓一剑刺向了周朋义,心中大喜。她左侧一闪,推了周朋义一下。表面上,她只是与周朋义打斗,而实际上,她是把周朋义往梅霓的剑上推。

梅霓呆住了,她不明白了,自己这一剑怎么会杀了他呢?她只是想阻止一下他,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她吓呆了,不知道手中的剑是如何从他的身上抽出来的。

林倩茹乐了,她心中是喜是欢,她这是在报复余叶,让余叶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痛苦,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故意对梅霓说:“梅姑娘,谢谢你了,幸亏你救了我,否则,我定死在他的手里。”

梅霓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没说。

余叶不知如何是好,他轻轻放下梅霓抱着自己的手。他走向了周朋义,见他的面上有一丝的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要对自己下手?余叶心中酸酸的,他抱起了周大侠的尸体,走向了树林的另一边。

“余大哥,你等等我。”乔蓉也跟在了后面。

“蓉儿,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我把周大哥下葬了。”余叶扭过头对她说,他语气幽幽的。

“恩。”乔蓉点了点头,伤心的应道。

“叶哥,”梅霓也叫道,她也看出余叶在生她的气,她怯怯的说,”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但是,余叶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小。

“前辈,”梅霓伤心的说,“叶哥他不理我了,他真的不喜欢我了。”

林倩茹说:“我已经说了,他心中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已经容不下你了。你看,你只是一时失手,他就借故对你不理不睬,可是,他对身边那个女还却那么的疼爱。所以说,梅姑娘,你不能再心软了。”

“我,我,我,可是我的确做错了。”梅霓说。

林倩茹冷笑道:“你错了?我说了,你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的。俗话说,‘知错能该,善莫大焉’。可是,他对你却耿耿于怀。”

“那我怎么办呢?叶哥对我已经失望了。”梅霓说。

“你过去直接问他,”林倩茹说,“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然后与那个女孩摆明立场,告诉她,余叶是你一个人的。”

“我,我,我,不敢。”梅霓说。

“你不敢?”林倩茹说,“那样你就彻底失去了余叶。如果你不想从此失去余叶的话,你就壮着胆子说。”

“可是,他现在已经生气了,”梅霓说,“我那样的话,叶哥不就更不喜欢我了吗?更生气吗?”

“其实,”林倩茹说,“余叶心中还是喜欢你的,但是由于刚才那个女孩的出现,使得余叶对你的喜欢越来越少,所以,你说了这些话,余叶是不会生气的。”

“好吧,那我试一试。”梅霓说。

“现在你找到了余叶,”林倩茹说,“我也该走了,我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与自己的幸福,那样的话,我就是在天涯害角也会为你祝福的。”

梅霓感激的说:“那前辈,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林倩茹心中一笑:好一个天真的姑娘。她却说:“没什么了,我说了,你自己找到了幸福,我心中也自慰了。”说完,她拂动衣袖,人已不见了踪影。

余叶已经把周大侠安葬了,他说:“蓉儿,借你的剑一用。”

乔蓉把剑递给他。

余叶“唰”的拔出剑,“唰唰唰”的几下,碑上已有了几个字“周朋义大侠之墓——余叶立”

“叶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梅霓也已经跑了过来。

余叶跪在周朋义大侠的坟前,什么话也没说。

梅霓看了看余叶,又看了看乔蓉,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股起了勇气,说:“叶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脸一红。

余叶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说:“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梅霓伤心的说,“是不是你越来越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姑娘。”她指着乔蓉。

“梅姐姐!”乔蓉叫了一声。

余叶跪在那儿,说:“并不是我不喜欢你了,而是你错杀了好人,让我如何面对周大哥?你听了林倩茹的挑拨,把周大哥当成了坏人。”

“可是,可是,”梅霓说,“那个前辈是好人。”

“好人?”余叶冷笑一声,“她会是好人?”

梅霓说:“那位前辈她那么热心,她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一直担心你,就带我来找你,你怎么把她当成坏人呢?”

余叶明白了:梅霓已经完完全全把林倩茹当成好人了,而且百分之百听信了她的话。他叹了一口气,说:“霓妹,你还是回少林寺吧,江湖中并不适合你。再说了,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都很为你担心,你该回去看一看他们。”

“什么?你让我回去?”梅霓惊呆了。她发现余叶真像林倩茹所说的那样,已经开始不喜欢她了。她伤心极了,说,“叶哥,你真的像那位前辈所说的那样,你已经开始越来越不喜欢我了,却找借口让我回少林寺。”

余叶不说话,他知道梅霓的天真、善良才这么容易上林倩茹的当。他对梅霓下不了手,因为主要不在于梅霓。

梅霓见余叶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对了。她竟拔出了剑,指着乔蓉伤心的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叶哥?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喜欢叶哥吗?叶哥是我一个人的,你是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

“梅姐姐,”乔蓉一惊,而后她笑道,“你错了,你误会余大哥了,他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余大哥让你回少林寺,是因为我们有事要办,余大哥怕你有事,才让你回去的,余大哥其实心中一直都喜欢你,关心你。”

“是吗?”梅霓有些怀疑。

余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看着梅霓,从她的瞳仁中看出了对自己的喜欢。他温和的说:“霓妹,我心中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我有重要的事,事关江湖的安危,所以你先回少林寺,我过几天就回去的。”

“是吗?叶哥,你没有骗我?”梅霓的目中是那么的纯洁。

“是呀,”余叶笑了笑,说,“我怎么会骗你呢?”他故意生气的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在骗你?”

“不是的,不是的,”梅霓忙说,“叶哥,我相信你。”

“那,好吧,你一个人回少林寺,告诉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我没事。”余叶说。

“恩,”梅霓点了点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那叶哥,我先回少林寺了,你一定要早些回来,我等你。”

“好的,我会尽快回去的。”余叶说。

梅霓一个人骑着马回少林寺了。她心中是喜悦:因为余叶没有死,而且他很喜欢自己,这就足够了,她不在有所求了。

余叶看着梅霓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周大哥对自己是体贴是关心,而梅霓杀死了他。他是应该恨她的,但是他却恨不起来。梅霓的天真,梅霓的纯洁让他对她无法恨,他对她只有怜爱,只有同情。

“余大哥!”乔蓉也站了起来,轻轻叫道。

“蓉儿!”余叶一脸的愧疚,说,“你是不是在怨我?”

“……”乔蓉一脸的不懂。

余叶的脸上滑下了泪珠,伤心的说:“我知道,在你心中一直敬佩和喜欢周大哥,现在周大哥却死在了霓妹手里,我是应该恨她。可是,我看到霓妹却恨不起来,她的天真她的纯洁让我无法恨。”

“余大哥,”乔蓉轻轻拉起他的手,说,“我明白,梅姐姐是无辜的,她只是上了别人的当,只是受了别人的欺骗。梅姐姐是善良的,她不想杀死周大叔,这一切好像都是天意。”

余叶说:“可是,我却无脸面对周大哥,”他看着周大哥的墓碑,心中是痛,他说,“杀害周大哥的凶手就在我面前,我却下不了手。我是谁?我是余叶,我曾经和周大哥出生入死,如今却报不了他的仇。我还是人吗?”他一下跪在周大哥的墓前,垂下了头,流出了眼泪,伤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大哥,”乔蓉从来没有见过余叶这么伤心,她也流下了眼泪,轻轻捧起余叶那伤心欲绝的脸,说,“你不应该自责,你没有错,如果是我,我也会下不了手的,这是每一个人都做不到的,是你的善良,而不是你的错。”

“蓉儿,”余叶把蓉儿紧紧搂在怀里,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如果知道恢复记忆以后会有这么多的痛苦,我情愿一辈子失去记忆,永永远远在山底,把江湖中的一切一切统统忘掉。”

乔蓉往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深情的说:“余大哥,你一直那么好心,那么善良,才让我这么喜欢你,让我这么痴迷。”

“蓉儿,我也对不起你,”余叶说,“我一直在你和霓妹之间徘徊,不知对你们中的哪一个更多的喜欢,不知你们在我心里哪个更重要。”

乔蓉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那你可以好好的选择一下。”她心中也是苦,她明白自己与梅霓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和余叶一生一世在一起,但是,是谁呢?她当然希望是自己,可是她又不愿余叶为难,不愿见余叶伤心。

余叶呆住了,沉思了。

乔蓉也静静的站在那儿,也不在言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余叶从沉思中醒来,他看着周朋义的墓,仿佛看见周朋义按慈祥的微笑和豪爽的性格,他正在看着自己。”蓉儿,再借你的剑一下。“余叶说。”恩?干什么?’乔蓉一愣,不明白了,但她还是把手中的赤龙剑递给他。

“唰”余叶右手一下子抽出了剑。乔蓉尚未明白,他已经往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剑,已有两寸深的血痕,鲜血如开了闸的洪水,奔流了出来。

“余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乔蓉吓呆了。

余叶右手拿起一只碗,接着左臂上流下的鲜血。

“余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乔蓉心疼极了,说,“我快帮你果住伤口,你这样做,会伤身子,甚至会丧命的。”

血已经流了半碗。

余叶因为缺血,脸色苍白他咬着牙关说:“没什么,我这么多的血,不会在乎这点的。”他又强笑了一下,安慰乔蓉。

乔蓉已经急哭了,说:“余大哥,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法智大师怎么办?赵云生大侠怎么办?你爹怎么办?他刚有了你这个儿子,你想让他再失去你吗?还有梅姐姐怎么办?我怎么……”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血已经流了满满一碗。

余叶因失血过多,脸苍白的怕人,而且摇摇欲坠了。他点住伤口的几处穴道,说:“蓉儿,你帮我裹一下伤口。”

“哦,余大哥,我这就立刻给你裹住伤口。”乔蓉拿着纱布忙把余叶的伤口裹住了。

泪,一滴滴落在了余叶的伤口上。等到乔蓉把他的伤口完全裹住时,他的伤口上已有她七八滴眼泪了。

余叶端起那满满一碗血,对着周朋义的墓说:“周大哥,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您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是人们心中的大英雄,但是,您却死在了霓妹的手中,我却对霓妹下不了手,今天我就用自己这碗血代霓妹受罚。”说着,他双手捧着那碗血洒在了周朋义的坟前。

周朋义的坟前留下了一片血迹,红红的。

余叶又说:“周大哥,我知道仅凭我这碗血是远远不够还霓妹所犯的错。我本应在你的坟前自尽谢罪。但是江湖上有一件大事牵连甚广,我不得不留下自己的性命来处理这件事,请您原谅。”

乔蓉也跪在周朋义的坟前,说:“周大叔,蓉儿知道您死的很冤枉,但是,梅姐姐不是故意的,她是受了别人的欺骗。而余大哥他不能死,因为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梅姐姐还有我都不能离开他呀。周大叔,我知道您最疼蓉儿了,蓉儿向您保证,每年都来您坟前看您,给您烧纸钱,求您原谅梅姐姐和余大哥。”

余叶身子晃了一下,说:“周大哥,您对我的关怀有佳,如果您以后要怪罪的话,我……我……我……”他身子晃了几下,但仍说,“我……余……余叶,承担一切……责任。”说完,他便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余大哥……”乔蓉大惊,忙抱住余叶。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余叶因为失血过多,一直在客栈休息了四五天,身子才慢慢康复起来。

“余大哥,你身子怎么样了?”乔蓉关心的问他。

余叶的脸色已经好多了,他笑了笑说:“我在这儿已经躺了快五天了,早就没事了。”

乔蓉用手指指了他的鼻子一下,说:“你还说呢,你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那你哭了没有?”余叶问她。

“没有。”乔蓉撒谎的说。

“是吗?”余叶笑了,故意伤心的说,“我还以为你会为我哭呢,竟然没有哭?幸亏我没有死,不然的话,连一个为我哭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很惨?”

乔蓉也笑了,说:“那我直接把你埋了。”

“那我可成了孤魂野鬼了。”余叶笑了。

“大不了我一年给你烧几张纸钱。”乔蓉也笑了。

“那也不错,”余叶笑了,说,“那,我现在也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看你了,”乔蓉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完全好了,就可以上路了。”

余叶笑道:“我现在是气壮如牛,百分之百好了。”

“那我们就上路吧。”乔蓉点了点头。

余叶与乔蓉又继续往北赶去。

一路上,二人虽然都是脸带微笑,可是二人的心都是苦的。

余叶心中一直是愧疚。周朋义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一面是豪情热情的周朋义,一面是受人欺骗、善良纯真的梅霓。他很难做出选择,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关心自己、喜欢自己的人受委屈,更何况是出了这样的事呢?

乔蓉心中何尝不是苦呢?自己心中也喜欢着余叶,但是自己却不能和他长久在一起。她的心在流泪。她知道余叶仍在自责,知道余叶的愧疚。她为周朋义的死伤心过,流过泪。现在她见余叶心中这么痛苦,她心中也不好受。

余叶看了一下乔蓉,他心中也很喜欢她,喜欢她的活泼,喜欢她的善解人意。但是,由于他心中放不下梅霓,才导致这么复杂。

本来七八天的路程,他们一下走了十几天才到。

“余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他们两个人在一家客栈吃饭的时候,乔蓉问道。

“明天晚上吧,”余叶说,“我们赶了好几天的路,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解决的。”

“恩。”乔蓉点了点头。

保瓦的元帅府在二十多年前,它是那么的繁华,富丽,而如今的它,则是一堆被遗弃的旧房子而已。虽然保瓦和元帅在人们心目中已渐渐的淡化了。但是,人们看到这座元帅府的时候,心中仍有一种恐惧感。

余叶和乔蓉二人换上夜行衣,已经来到了元帅府外。

“余大哥,就是这儿?”乔蓉小声问他。

“不错。”余叶点了点头。

因为这么大一座元帅府成了废墟,所以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两个人翻身进入府内。

虽然此时是三四月份,但关外依然吹着冷风,吹的树枝“哗哗!”作响。

“吱——!”余叶推开保瓦的房间。

里面灰尘满地,破旧的东西四处放着,墙壁上也有了好几个蜘蛛网。

余叶想到当年就是在这个屋子里,保瓦被雷光丰大侠的神爪取了性命,而且他们六个兄弟也在这儿让瓦剌人闻风丧胆。

“余大哥,这儿好象有许多年没有人来过了。”乔蓉用手扇着空气中弥漫的灰尘,皱了一下眉头。

“是的,”余叶也说,“的确是好长时间没有人来了。”

“那我们怎么找?”乔蓉问他。

余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去别的房间看一下,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他们两个人又到了其他的房间,但是结果与这个房间一样,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外,并没有什么线索。

余叶站在院子里,说:“说不定事情不是出在保瓦的元帅府,而是其他一些地方,是我们推断错了。”

乔蓉说:“余大哥,你不要着急,你不是说这件事不是一两天可以解决的吗?我们慢慢找,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肯定可以查出来的。”

“恩,”余叶刚想说,我们今天晚上白来了。但是他脸色一变,小声说,“有人来了。”说着,他拉着乔蓉轻轻一跃,已在了一棵树上。

“余大哥,你听出是谁了没有?”乔蓉小声问他。

“没有,”余叶说,“但是,我听出对方三个人,而且武功也并不弱。”

“是吗?难道关外也遇到高手?”乔蓉小声问他。

“嘘——!”余叶示意她,对方已经来了。

乔蓉也不敢说了,只是看着院子里。

只见,有三个人也进入了元帅府,但是他们不是翻墙进来的,而是直接推门进来的。所以发出“咯吱——!”的声响。也许他们以为元帅府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便没有其他人了,才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

只是这三个人也穿着夜行衣,并且都蒙着面,所以并看不出这三个人是谁。

只见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人看着元帅府的一切,苦笑了一下,说:“这还是昔日的元帅府吗?这还是昔日显赫的保瓦的元帅府吗?”

另一个蒙面人说:“少主人,你不要太伤心,我们努力了二十几年,已经快大功告成了,那时,元帅的仇便可以报了。”

“是呀,”第三个蒙面人说,“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为了成功,牺牲了多少东西?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余叶心中明白了,引起他们六个兄弟自相残杀的人就是他们三个人。但是他们三个人用了什么办法呢?他又不明白了。

“余大哥,看起来他们三个人与保瓦有关系。”乔蓉小声说。

“是的,”余叶同意说,“那个少主人说不定是保瓦的儿子,而其他两个人好象是保瓦身边的人。”

“哦,我也这么认为,”乔蓉说,“只是我好象觉得那个少主人特别眼熟,不知在哪儿见过,却又记不得了。”

“是吗?”余叶听她这么一说,也仔细注意了一下那个少主人,的确有些眼熟,虽然他蒙着面,但仍然觉得那个人,自己见过,并且是自己身边的人。

“哈……”那个少主人突然仰头一笑,说,“你们六个人,我要让你们一个个得到报应,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痛苦,二十多年了,我等了二十多年了。”

“少主人,”另一个人说,“后天便是清明,我们要不要见一见元帅?”

“要,”那个少主人说,“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为报仇努力,没有见我爹一面。后天,我要见一见他,而且我还要告诉他,用不了多久,元帅府就会恢复原来的生机,说不定还要比原先强上一百倍,一千倍。”

“只是,只是,”一个蒙面人说,“江湖中出现的那个余叶,确实坏了我们许多事,否则乾明山庄现在也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了。”

乔蓉一听他们这么咒骂自己山庄,一急,想要下去和他们算一算帐。幸亏被余叶抓住了她,而且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蓉儿,你别着急,我们要一点点抓祝蝴们的证据。”

“恩,”乔蓉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她点点头,说,“余大哥,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招出他们的全部阴谋。”

那个少主人说:“那个余叶?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虽然他的武功比较高强,但他不是被公孙毅打下山崖了吗?”

另一个蒙面人也笑道:“是呀,现在少林寺,乾明山庄和五行教在江湖上都产生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三家之间的大战,必定精彩。”

那个蒙面人也说:“是呀,那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他们之间一乱,必定引起江湖中的大乱,到时候,大明江山便会势力大减。”

少主人得意的说:“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向皇上请命,挥兵三十万,直功大明京师,那样的话,我们即可以报仇,又可以恢复保瓦家族昔日的声威。”

那两个蒙面人跪在地上,说:“属下愿辅助少主人,完成千秋大业,以谢元帅和少主人的不弃之恩。”

余叶心中也一寒:好一条毒辣的计谋,可以说是一石三鸟,又引起江湖中的大乱,又为他报了仇,又让朱氏江山再次遭受威胁。他说:“蓉儿,这三个人的确毒辣。”

“那余大哥,”乔蓉也说,“那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

“恩。”余叶点了点头。

那个少主人说:“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等到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元帅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那两个蒙面人都站了起来,说:“是的,少主人,下次元帅府会再显它的风采的。”

他们三个人满怀希望,满脸笑容的自信的离开了元帅府。

余叶和乔蓉二人跳下了树。余叶说:“我们现在只要把他们三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一切的一切都差不多会真相大白了。”

“余大哥,”乔蓉笑了,说,“没想到我们第一天来,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余叶也笑了,说:“是呀,那我们也该回去了,剩下的只是等待后天一切的真相大白了。”

“恩。”乔蓉开心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也施展轻功,翻出了元帅府,回到了客栈。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肠……

余叶和乔蓉走在街上,看着行人手中拿的也是纸钱、纸花、以及上坟用的供品,与关内没有什么两样。

“余大哥,那个保瓦的坟在哪儿?”乔蓉问道。

余叶笑了笑,说:“我昨天打听了一下,因为保瓦死于非命,所有有许多不好的传言,说什么他会变成鬼吃人什么的,因此瓦剌国君把他的墓安排到了城外了。”

“这么远?”乔蓉也笑了,说,“是不是怕遭来不测?”

余叶说:“是呀,他们也是很迷信的。”

他们走了半各时辰,终于到了城外。他们来到了那儿,只见那儿荒冢累累,一座座好象失去了关怀,孤零零的。他们每一个坟前都没有碑,所以他们根本找不到哪一个是保瓦的。

乔蓉说:‘余大哥,这儿这么多的坟,哪一个才是保瓦的在?

余叶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们等一会吧,一会他们来了,便可以知道了。”

“好吧。”乔蓉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在那儿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见有人来上坟。因为这儿大多是犯了罪的人埋葬的地方,他们的亲人也羞于给他们上坟。而保瓦身为元帅,被葬在这儿,仅仅是一个例外。

“余大哥,那儿来了三个人。”乔蓉忽然叫道。

余叶一看:的确,远出来了三个人,虽然看不清楚样子,但余叶仍说:“蓉儿,我们先躲起来,看一看情况在说。”

“好的。”乔蓉同意了。

他们两个人躲在了一个坟的后面,大大的土堆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那三个人越走越近。是王真,李强,而另外一个人仍蒙着脸,不知是谁。他们手里也提着纸钱和上坟用的供品。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一座坟前,把盒子里的供品一一取了出来,也有四五样小菜和一壶酒。那个少主人鬼在坟前,说:“爹,我看您来了。二十多年了,您是不是怨我二十多年没有来看您?我是有苦衷的,我为了报仇,二十多年一直在关内,现在大功即将告成,我是来向您报喜的。”

王真和李强也跪下。王真说:“元帅,二十多年来,我们一直和少主人东奔西跑,没顾的上看您,今天我们来看您了。”

李强也说:“元帅,我和王真一直陪在少主人的左右,一直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少主人那起酒壶,往一只酒杯了倒满了酒,然后说:“爹,我今天敬您一杯。”他把酒缓缓的洒在坟前。

少主人又倒了一杯酒,说:“爹,我再敬您一杯。”然后,也把第二杯酒洒在坟前。

“爹,我敬您第三杯酒。”少主人同样把第三杯酒洒在坟前。

刚好,余叶与乔蓉躲的那个坟与保瓦的坟相隔也不过十几米远,所以他们两个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哦,原来这个是保瓦的坟。”乔蓉小声说。

“那个人叫王真?”余叶听乔蓉讲故事的时候,听过王真李强,但他根本不认识他们两个人。不过,即使是法智大师他们今天在这儿,也不一定认识他们了,因为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们的变化也不小了。

乔蓉说:“那样子的话,另一个人就是李强了。”

“应该是吧。”余叶说。

“那,”乔蓉说,“那个少主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余叶说,“我想了整整一天也想不出这个人是谁。看他的样子,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我实在不知道他是谁。”

“那我撕下他脸上的那块布,这不就行了?”乔蓉笑了。

余叶说:“先别着急,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再动手也不迟。”

那个少主人敬完三杯酒以后,说:“李强,为我爹烧些纸钱。”

“好的。”李强应道。他往坟前放了一堆纸钱,并且点燃了。

纸钱燃起的火焰映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少主人,揭掉面罩吧,反正这儿也没人。”王真说。

少主人好象也觉得蒙着面罩很不好受。于是他应了一声,轻轻的把遮在脸上的那块布揭掉了。

“他?怎么会是他?”余叶和乔蓉心中都一惊。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对方是一位大侠士,大义士,怎么会是保瓦的儿子呢?怎么会是让江湖不断起风波的人呢?他们两个人都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怀疑。

那个少主人竟是“侠义王”郭文忠。

“怎么会是郭前辈呢?是不是我们弄错了?”乔蓉小声问着余叶。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事实就摆在他们面前,她不得不信。她看了手中的赤龙剑,那天船上的事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余叶他也不愿相信,但是眼前的事实和他叫保瓦的一声声“爹”让他相信了。他明白了,他一直在利用“侠义王”郭文忠这个名字在挑拨武林纷争。

郭文忠又说:“爹,孩儿为了报仇,二十多年来,一直以汉人的名字处理事情,希望爹可以谅解。爹,您的仇,我一定可以报。现在大明江山的内部已经危机重重,到时候,便可以完成爹为国效力的愿望了。”

王真也说:“元帅,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完成大业。”

“郭前辈,怎么这么不巧,我们在这儿见面了。”余叶和乔蓉站了出来,笑着和他们说。

“你……”郭文忠一惊,他没有料到竟他们两个人在这儿。

“你是余叶?”王真一惊,后退了几步,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他也暗中观察了余叶几次,所以也认得余叶。

“你怎么在这儿?”李强也一惊。

乔蓉看着手中的赤龙剑,又看了看郭文忠,说:“郭前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是你引起的五行教的出现,使得三剑山庄的灭亡和乾明山庄的几次受难,真的吗?”

“哈……”郭文忠笑了,说,“不错,是我,是我挑拨的他们之间的互相惨杀,以报我杀父之仇。不过,我要说一句,我不叫郭文忠,我也不是汉人,我的真名叫保得辛,我是瓦剌人,我是瓦剌国大元帅的儿子。”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要送我们赤龙剑呢?”乔蓉不明白了。

“帮你们?”保得辛笑了,说,“我不是在帮你们,我是在看一场戏,加上一点儿道具,戏会更精彩一些。”

王真怒道:“少主人,别跟他们废话了,让我和李强送他们两个人上西天吧。”

李强也说:“是的,让他们去见阎王吧。”

“好吧,”保得辛笑说,“那你们两个人送他们一程吧。余叶,虽然你的武功不错,但是比起他们两个人来,还是差一些。我原本也没有你们两个什么事,但是你们提前知道了故事的结果,那只得让你们提前收工了。”

“那你们可以试一试。”余叶冷冷的对他们说。

王真与李强二人翻身已经向余叶功了过来。他们两个人在二十多年前已是一绝的高手,又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努力,武功更是不可估测,而且他们已经化兵器上的功夫为拳脚上的功夫。

如果凭借余叶原有的武功,要打败他们两个人,纯粹是天方夜谈。但是现在他有了《天绝神功》在身,所以他并不显败。

他们三个人一交手,便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王真与李强二人心中一鄂:这个小子的武功怎么半年时间提高了这么多?每一招每一式,都含有相当的威力。

余叶心中也是暗暗叫奇:这两个人的武功比夏宗灵他们三个人还要高,他们两个人中的每一个人都比法智大师他们任意一个人都高一些。

保得辛也是一愣:自己没有观察余叶半年时间,原以为他阻碍不了自己的计划,没有想到他竟然成就了这么高深的武功,恐怕王真与李强也很难胜他。他转身就跑。

乔蓉一见保得辛要跑,脚下施展《幻形变影》,一下子来到了他的面前。她说道:“保得辛,你往哪儿跑?”她听保得辛已经交代的一清二楚了,而且也承认是他挑拨他们六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心中也是一恼。

“乔蓉,你的武功也这么高了?”保得辛一惊,他没有想到乔蓉的武功也比原先高出许多。

“蓉儿,要捉祝蝴,不要让他跑了。”余叶叫道。

“好的,余大哥。”乔蓉应道。她已经施展开了招式。

保得辛大怒:“我和你拼了。”他也是展开攻势,连续向乔蓉进攻。

“啊!”王真的左臂上中了余叶一掌,跌倒在地上。

“王真,你怎么样了?”李强叫道。他一个人根本难以抵抗余叶的《天绝神功》。

“我没有什么事。”王真虽口中说道,但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啊!”李强也挨了余叶一掌,被推出几米远跌倒在地上。

保得辛的武功本来就不算高强,所以在乔蓉高深的武功之下,顿时失了方寸,没有二十几个回合便被乔蓉点了穴道。

余叶说:“我们要把你们带回关内去,让你们三个人和他们好好谈一谈,让一切事情真相大白吧。”

“不要!”保得辛叫道,“那样的话,我们二十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我的家仇就报不了了。你杀了我吧。”

“难道你忍心把上千万的生命推入火坑吗?”乔蓉质问他。

保得辛反问说道:“那我又是为什么?我爹死在他们六个人手中,难道就让我忍气吞声吗?”

乔蓉被问的哑口无言了。

余叶说:“那更应该带你去见他们,把二十多年的事情彻彻底底的解决掉,让所有的恩恩怨怨有一个了断。”

“哈……”保得辛笑道,“彻彻底底解决掉?笑话,二十多年了,有谁问过我的心里感受?而他们呢,一个个都是大英雄,大豪杰。”

“那是你们要攻打我们大明。”乔蓉争辩道。

“攻打你们大明?”保得辛笑了,说,“江山是由数千上万的白骨堆积而成的,难道姓朱的江山不是也是在别人手中夺过来的吗?再说了,你们汉人有精忠报国,难道我们瓦剌就不能为国效力吗?”

“那是你们不对在先。”乔蓉说。

保得辛笑了,说:“不对?对?难道我白白的失去父亲就是对吗?”

余叶也不明白了,到底哪一个是对,哪一个是错?保得辛为报父仇是错,还是他们六个人为了保卫祖国刺杀保瓦是错?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下,说:“你们三个人还是一块回关内吧,对与错,是与非,我也难以明白。”

“好吧,”王真插了一句,“让我们两个人跟你们回去,你们放了少主人。”

李强也说道:“对,你们放了我们少主人,我们两个人,要杀要剐,随你们。”

“算了,”保得辛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追随我爹和我二十多年了,尽心竭力。难道到最后要你们在为我而死吗?我也跟你们回去,把事情说个清清楚楚。”

“那我们走吧。”余叶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24章

余叶和乔蓉雇佣了一辆马车,把他们三个人带回了关内。

余叶心中有一阵惊喜,又有一阵不解:他们几个人见了面以后会怎么样呢?不清楚,二十多年的仇怨,现在让他们有个对与错是与非,怎么可能一下解决掉呢?

乔蓉心中也明白,余叶回去以后,不仅要面对这件事的最后结果,而且还要在她和梅霓之间有一个选择。

“余叶,蓉儿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他们刚到洛阳,便碰到了刘辰和孙骥。

“刘大哥,孙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余叶一脸的惊喜。

刘辰说:“我们在这儿等你们俩有五天了,准备如果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去关外找你们了。”

余叶说:“刘大哥,孙大哥,你们都把信送到了吧?”

“送到了,”刘辰说,“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都是一脸的惊喜,他们都希望你早点回去呢。”

孙骥也说:“你爹也是,他高兴的差点亲自去关外找你们呢。”

“那就好,”余叶喜悦的说,他指着后面的车说,“刘大哥,孙大哥,你们再帮我把他们三个人送到少林寺。”

“他们三个人?”刘辰看了看保得辛他们,说,“他们是谁?”

余叶说:“他们就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

“原来是他们三个人,”孙骥说,“那,余叶,你去哪儿?”

“我要去一趟黄山,”余叶说,“叫我爹和乔庄主他们解决一下二十多年前的事。”

“好吧,余叶,”刘辰和孙骥说,“你把他们三个人交给我们,保证万无一失,你就安心去吧。”

余叶和乔蓉谢过刘辰和孙骥以后,便马不停蹄,赶往黄山。

四日后,他们到了黄山。

“你们是什么人?”路口有一个五行教的教徒拦住了他们。

余叶说:“我是余叶,我要立刻见你们教主。”

“你,你是余叶?”那个人一听,惊讶不已,忙笑道,“余少侠,这边请,我带路,教主想您想的快发疯了。”

余叶笑了笑,和乔蓉跟着那个人上了山。

“余兄弟,乔姑娘,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你们有很长时间了。”说话的是袁翼,身边还有罗缃和夏宗灵他们。

余叶笑了笑,说:“我们这不是来了吗?”他看了看那几间房子——“忘忧居”,是爹和娘原先居住的名字,而自己也出生在“忘忧居”。但是事已过迁,“忘忧居”仍是“忘忧居”,但是地点已经不是了,而人也不是了,当初是爹、娘和自己,而如今只有爹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余叶想到这儿,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幸亏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

屋子的门已经开了,出来两个人,是公孙毅和乔瑞林。

“爹!”乔蓉也有半年多没有见到父亲了,开心的扑在父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乔瑞林看着自己的女儿,半年多的时间,女儿也长大了,懂事了。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傻丫头,见到爹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了?”

乔蓉拭了拭眼泪,说:“人家想你嘛。”

余叶走到自己父亲跟前,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十八岁了,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多次了,自己也问过自己多次。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不想问了,淡化了。而如今面前是自己的父亲,他心中心潮澎湃,这是堂堂五行教的教主,但是他才四十余岁,却已显得苍老,脸上的皱纹记下岁月的无情。他跪倒在地,深深的叫了一声:“爹!”

公孙毅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八年了,自己每天梦中见到的儿子,原以为他已死了。自己努力了二十几年,创出了辉煌的成就,但是自己的儿子却又差点又一次离开了自己。也许是苍天有眼,今天儿子出现了。他颤抖的伸出双手,把余叶拉了起来,叫了声:“叶儿!”

余叶站了起来,说了声:“爹,您老了!”

“叶儿,你长大了。”公孙毅也说。

余叶笑了笑,说:“十八年了,孩儿每天晚上梦到您。”

“是呀,十八年了,”公孙毅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经常梦见你呀。叶儿,这半年时间,你去了哪儿?怎么没有了你的消息?”

“孙大哥没有跟您说?”余叶一愣。

公孙毅说:“他只是说你去了关外,具体事情你都写在了信中,而你的信中也只是说,你去关外办一些重要的事,让我们别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余叶于是把自己掉入山崖,碰到蓝老头和绿老头他们几个人以及后来练习武功的情况说了一下。

“什么?《天绝神功》?”公孙毅吃了一惊。

“莫非,那天晚上和我们三个人打的是你?”夏宗灵问道。他一直不明白,当今世上谁会有这等本事,可以轻而一举的打败他们三个人。

“是的,”余叶说,“当时我失去了记忆,所以并不认识你们。”

“原来是这样,”灵空头陀笑道,“我说怎么我们问你是谁,你都不知道。原来你失去了记忆。”

“余叶的武功比原先更高出了许多。”史云文笑道。

袁翼也笑道:“余兄弟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公孙毅笑说:“叶儿,你信中说去关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用不用爹帮你?”

余叶不笑了,说:“爹,我和蓉儿这次去关外,查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与您,乔庄主,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袁庄主和雷大侠都有关。”

“什么大事?”他们都一愣。

乔蓉说:“爹,公孙前辈,你们都上当了。”

“上什么当了?”他们不明白了。

余叶说:“爹,我问您一件事,那十万两黄金是不是有人让您保管,并且不让您说出他的姓名?而乔庄主,你们是不是也是听到江湖上的传言而又有人告诉的你们?”

“是呀,怎么了?”公孙毅和乔瑞林都一惊。

“一切真相大白了,”余叶说,“爹,您和乔庄主,还有袁兄弟,你们都去一趟少林寺,还有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二十年前的事情都明了。”

“一切都明了?叶儿,你都查到了什么?”公孙毅问道。

“那儿还有三个人,你们去了就会明白了。”余叶说。

“好吧,”公孙毅说,“我们去一趟少林寺。”

夏宗灵说:“教主,我们几个人保护您去少林寺。”

“不用了,”公孙毅笑着摆摆手,说,“有叶儿在,我不会有事的。罗缃,你和不和袁翼一块去少林寺?”

罗缃脸一红,她没有想到教主会当众问她。她说:“一切听教主的安排。”

公孙毅说:“袁翼,你认为呢?”

“我?”袁翼一愣,但他很快明白公孙毅的意思了。他对罗缃说:“你,跟我去少林寺好吗?”

“恩。”罗缃羞涩的点点头。

于是,公孙毅、余叶,乔瑞林、乔蓉以及袁翼和罗缃六个人一块去了少林寺,而夏宗灵他们以及五行教的其他人都留在黄山。

经过五天的行程,他们已经到了少林寺。

“余师叔!”空志惊喜的叫道,“你还活着?我们那天把整座山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你,后来,听说你还没有死,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我当然没有死了,”余叶笑了,“法智大师他们都在吗?”

“在,在,在,”空志说,“他们都在,还有两个人,听说是你让他们把三个人放少林寺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余叶说。

他们六个人进了后院,见到了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法信大师以及刘辰、孙骥和梅霓。他们一些人一见面,都是一愣。

“余叶,你回来了?”刘辰先开口了。

“恩,刘大哥,孙大哥,他们三个人你们安排在了哪儿?”余叶问道。

孙骥说:“我们听从法智大师的安排,把他们三个人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

法智大师问道:“叶儿,你怎么把他们三个人带回来了?你信中不是说去了关外吗?”

公孙毅问道:“叶儿,你让我来,莫非就是让我见他们两个人?”

余叶说:“不是的,法智大师,赵云生前辈,爹,还有乔庄主,袁兄弟,我是让你们见那三个人,见了他们以后,你们就会全明白了。”

“是吗?”他们有些不信。

“是的。”余叶点了点头。

在客房里,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袁翼、公孙毅、乔瑞林以及保得辛和王真、李强。

“郭大侠,怎么是你?”公孙毅一愣。

余叶说:“爹,几位前辈,你们都错了,他不是郭文忠,他也不是‘侠义王’,他是瓦剌人,他叫保得辛,是保瓦的儿子。”

“什么?你是瓦剌人?”他们五个人都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余叶出了房间,他不知道事情结果是什么,因为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谁对谁错,他只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余叶!”刘辰和孙骥叫道。

余叶说:“刘大哥,孙大哥,这次多谢你们的帮忙。”

“余叶,你怎么说这种话呢?”刘辰有点生气的说。

余叶抱歉的说:“孙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为了我,你们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你们也可以安心回家了。”

“是吗?已经全部解决了?”刘辰问他。

“已经全部解决了。”余叶笑了。

孙骥说:“那好吧,余叶,你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也安心回家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们。”

刘辰看了看时辰,才未时,于是说:“是呀,反正我们家离这儿也不远,我们现在就要告辞了,不到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到家了。”

余叶送走了刘辰和孙骥,又回到了后院。他心中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按理说,整个事件都已经结束了,应该高兴才对。

是因为蓉儿和霓妹。余叶心中很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蓉儿的活泼开朗让他心动不已;而霓妹的纯洁天真又让他不能离她而去。他的心中的确很乱,他怕她们两个人都伤心,他怕她们两个人为自己流泪。

如果老天可以帮我选择一下,那该多好啊。余叶心中突然有了这个念头。他真的很为难。

乔蓉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从关外到黄山,再从黄山到少林寺。她知道自己与余叶在一块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余叶在少林寺要在她和梅霓之间做一个选择。

乔蓉看见余叶正站在那儿发呆,她轻轻的叫一声:“余大哥!”

余叶扭头一看,是乔蓉。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不知该和蓉儿说些什么。

乔蓉笑了一下,说:“余大哥,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到你的房间里来。”

余叶不知她要说什么,但是,他已经被乔蓉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蓉把他按到一张椅子上,说:“余大哥,你坐下听我说。”

余叶坐下后,一头的雾水,说:“蓉儿,你要跟我说什么?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让我有些犯糊涂。”

乔蓉什么也没说。突然,她一下点住了他的穴。

“蓉儿,你这是干什么?”余叶根本没有料到乔蓉会点自己的穴,顿时大鄂不已。

乔蓉缓缓的说:“余大哥,其实你和梅姐姐才是天生的一对,所以,我决定离开你,回乾明山庄。”

“什么?蓉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余叶虽被点了穴,但仍可以说话。

乔蓉笑了,说:“怎么会呢?我会祝你和梅姐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永结同心。而我呢,只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燕子,我并不适合你。”

“可是,蓉儿,我不能离开你。”余叶说。

“傻瓜,”乔蓉又笑了,说,“有梅姐姐在你身边,少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要好好对梅姐姐,她是很爱你的。虽然她有错,但那只是受别人的欺骗,所以你不能因为这样而怪她,也不要自责。”她轻轻拍了拍余叶的肩膀。

余叶说:“我不会怪霓妹的。”

“这就对了,”乔蓉笑了,说,“她用双手托起他那脸,轻轻的一吻,然后说,”别的我也不说了,我也该走了,去寻找我的幸福。“

梅霓她现在一个人在她的房间里,她刚才看见余叶了,也看见了乔蓉。她见他们两个人那么亲热,不由的想起她回少林寺途中,林倩茹跟她说的话。

“梅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林倩茹见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由的一惊。

“前辈,”梅霓一笑,说,“叶哥说了,他心中仍然喜欢我,而他这次到关外办一些重要的事情,怕我有危险,所以让我先回少林寺。”

“就这些?”林倩茹问道。

梅霓点了点头,说:“那位姑娘还说,她与叶哥只是朋友关系,而且叶哥也不怪我失手杀了那个人,他原谅了我。”

林倩茹心中一惊,但她仍叹了一口气,说:“梅姑娘,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他们是在骗你呢。”

“不会的,”梅霓说,“叶哥不会骗我的,而且那位姑娘看起来不象在骗我。前辈,您放心好了,谢谢您的关心。”

“梅姑娘,”林倩茹说,“你上当了,你上当了,他们两个人是联合起来骗你的,等到你发觉的时候,已经后悔莫及了。”

“不会吧?”梅霓说。

“要不这样,”林倩茹说,“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对那个姑娘说,如果他们只是朋友关系的话,让她表示一下。”

“表示一下?”梅霓不明白了。

“就是让她证明一下,他们只是朋友关系。”林倩茹说。

梅霓想到了这些,她决定亲自去问一问余叶。她走到余叶房间的门口,发现余叶和乔蓉都在里面,便对林倩茹的话深信不疑了。

乔蓉也看见了梅霓,她伸手一点,电住了余叶的“哑穴”。

“叶哥,你们骗我!”梅霓刚好推们,所以没有看见乔蓉点余叶的“哑穴”。

“梅姐姐,你说什么?”乔蓉不明白了。

梅霓伤心的说:“你们两个人一直都在骗我,正如前辈所说的,等到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后悔莫及了,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乔蓉十分镇静,说:“梅姐姐,你错了,我和余大哥只是朋友关系,并没有骗你。”

“你们还在骗我。”梅霓落下了眼泪。

乔蓉说:“其实,我一直都在利用余叶。因为五行教攻打我们山庄,而余叶的武功高强,所以我才故意接近他。如今他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又骗我,”梅霓仍半信半翼,说,“有本事你证明一下你们只是朋友关系。”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利用他,并非朋友关系,”乔蓉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唰!”的抽出赤龙剑,他们两个人尚未明白,她的剑已经刺进了余叶的胸口。

“你,你,叶哥!”梅霓大惊失色。

乔蓉收回了剑,冷笑说:“我已经说了,余叶下现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余叶的胸口喷出了一股鲜血,而且把衣服染红了。幸亏乔蓉刚才刺便了一些,才没有生命危险。

“叶哥!”梅霓吓的急忙跑过去,把余叶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余叶,”乔蓉说,“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梦也该醒了。”她说完,出了余叶的房间,直接下了少林寺。

余叶身子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但是他看着乔蓉远去的身影,眼角流下了泪。

在客房里,气氛异常紧张。

法智大师好象明白了一些什么,说:“公孙毅,你说你那十万两黄金是帮别人保管的?莫非就是他?”他指着保得辛。

“不错,”公孙毅说,“那是一天,我在官道上碰到他被一群强盗抢劫,我便出手救了他。后来,他说他有十万两黄金请我帮保管一下,而且说有很多人贪婪他这批财富,所以让我发誓,不要把他的名字说出去。我也是一时义气,便同意了。”

“好一条毒计,”赵云生说,“你先让公孙毅拿上黄金,再挑拨我们,说公孙毅受了贿赂,再让我们亲眼看见那十万两黄金,好毒辣。”

“什么?也是他告诉你们的?”公孙毅一惊。

“是的,”乔瑞林点了点头,说,“当时江湖上传言,你受了瓦剌十万两黄金,我们根本不信。而后来他对我们说,他亲眼看见你受了十万两黄金,并且放在家里。我们便去了,果真发现了那十万两黄金,我们失望之下,就……”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

“你,你,你,”公孙毅气得领起保得辛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妻子死在了他的毒计之中,而儿子余叶也差点几次丢掉性命。

“哼,”保得辛没有反抗,而是冷冷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说了,我是保瓦的儿子,我也要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杀害我爹?”

“你,你,你,我们是为民除害。”公孙毅说。

“我们是精忠报国,保卫大明。”乔瑞林也说。

“精忠报国?保卫大明?”保得辛笑了,说,“我爹也是报效祖国,你们是精忠报国,我爹也是精忠报国。”

“你……”公孙毅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乔瑞林也被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法智大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一切有因必有果,善哉!善哉!”

王真也冷笑一声:“几位,我们有二十多年没有见了吧?”

乔瑞林和公孙毅二人正在火头上,把他领了起来,说:“你,你是你这个卖国贼,我们真该当初就把你们杀了。”

李强却说道:“要杀我们?尽管来呀,当年在江湖中散播谣言,让你们自相残杀的就是我们。”

“我杀了你。”公孙毅举起了右手。

“公孙毅,先别动手,”法智大师说,“你们是汉人,为什么要投靠瓦剌?莫非你们也不是汉人?”

“我们的确是汉人,”王真咬牙切齿的说,“可是我们恨大明,我们恨姓朱的。”

“这又是为什么?”法智大师不解。

李强说:“我们两个人也是名门之后,我们的父亲也是朝中的大员,但是那个狗皇帝听信宦官的谗言,把我们的父亲杀害了。从那时起,我们便决定,让大明江山永不安宁,而此时,保瓦不嫌我们是汉人,而且很器重我们,所以我们才以死相报。”

“你们……”乔瑞林又哑口无言了。

赵云生也不知如何是好,说:“我们该怎么办?”

法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说:“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吧。”

“什么?”公孙毅大怒,说,“放了他们?他们用尽心计,让我们几个人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怎么能把他们放了呢?”

乔瑞林现在好象明白了什么,他伤心的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雷大哥临死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并不是说公孙毅,而是再说我们五个人。”

“雷大哥说什么了?”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并不知道。

“错,错,错,大错特错,罪不可恕。”乔瑞林痛苦的说。

“原来雷大哥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赵云生说,“瑞林,雷大哥是怎么死的?”

乔瑞林愧疚的说:“雷大哥是吐血而死。”

“雷大哥!”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公孙毅都痛苦的叫道。

“那,雷大哥别安葬在哪儿?”公孙毅也流下眼泪。

乔瑞林说:“就在乾明山庄的后面,直同我的一个秘道。我因为怕别人打扰了雷大哥,所以在那儿布置下种种迹象,让人们以为那一带有鬼,不敢靠近了。”

“法智,云生,瑞林,”公孙毅怒气冲冲的指着保得辛他们三个人说,“你们说,他们应该如何处置?”

法智大师摇了摇头,叹息说:“也不全怪他们,要不是我们刺杀保瓦,也不会导致今天这样。”

“那我们是为了大明百年基业。”公孙毅说。

法智说:“可是,我们杀了他的父亲,我们找我们报仇,也没有错啊。”

他们几个人都不言语了。

法智大师对保得辛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

“你们放了我们?”保得辛怀疑的问他们。

法智大师点了点头,说:“阿弥陀佛,是的,我们六个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解吧。”

“好吧,”保得辛说,“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保得辛他们三个人离开了少林寺。他们的家仇并未报了,但是也让他们六兄弟痛苦了二十年,所以他们回到了关外,从此再没有进入关内。

法智大师缓缓的说:“那我们几个人之间的事,也该算一算了。”

“是的,”公孙毅对袁翼说,“袁翼,你们山庄是被我派去得人灭的,如果你想报仇,我的项上人头交与你。”

袁翼进来以后,一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是代表三剑山庄的,代表他爹袁鹤皋。但是,他从他们的话里明白了事情的全部。他叹了一口气,说:“公孙伯父,您也是受害者,如果我杀了您,我爹在天之灵也会不同意的,所以我们也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公孙毅说,“好吧,二十多年前的事,纷纷扰扰,最后一想,真的好象一场梦似的,我们争了二十多年,也不过如此。”

“是呀,”赵云生说,“二十几年了,的确明白了,江湖事简直就是一场梦。”

“对了,余兄弟在哪儿?”袁翼忽然问道。

公孙毅叹息说:“叶儿的感情方面也很复杂,真希望他能有个好的结局,不要抱憾终生。”

“那我们去看一看余兄弟吧。”袁翼提议说。

他们几个人看余叶的时候,梅霓已经帮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并且点开了穴。

乔蓉的离去,让余叶的心中失落极了。回想起与乔蓉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以及乔蓉为自己做出的许多许多,心中不禁酸酸的。

“叶儿!”他们几个人见余叶受了伤,大吃了一惊。

“大师,是乔姑娘她,她……”梅霓说道。

“什么?蓉儿?”乔瑞林一愣,“叶儿,难道是蓉儿伤了你?她上哪儿去了?你告诉我,我好好说说她。”

“她走了。”余叶心中空空的。

公孙毅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儿子现在的感受。他走到余叶的跟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叶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余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说:“我心中很乱,我不知道。”

“那我们出去走走,如何?”公孙毅说。

“好的。”余叶点点头。

在少林寺后山的小树林。公孙毅笑了,说:“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竟在这片小树林里,真难以置信。”

余叶看着自己的脚,说:“爹,你们怎么样了?”

“一笔勾销,”公孙毅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余叶又说:“爹,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是指你和乔姑娘,梅姑娘的事?”公孙毅问他。

余叶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公孙毅说:“那你更喜欢她们中的哪一个呢?”

“我不知道,”余叶痛苦的说,“爹,我真的很难做出选择。”

公孙毅叹了一口气,对他说:“叶儿,我看你是没有把两个词区分开,而且把这两个词当成了一个词。”

“哪两个词?”余叶奇怪了。

公孙毅说:“爱与喜欢。爱并不是喜欢,而喜欢也并不是爱,以后和你在一块的人是你爱的人,而不是你喜欢的人。至于喜欢,可以是兄妹之间的喜欢。而你把这两个词混淆了,让你自己迷茫了。”

“爱与喜欢?”余叶一愣。

“是的,”公孙毅又说,在“而且我要和你说一句,人生很难有第二种选择,所以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第一次选择,不要让自己抱憾终生。”

“我记下了爹,”余叶说,“那,我想去看看娘。”

“恩?好吧,”公孙毅说,“你娘的坟在华山下,明天我陪你一块去,我也有近两年时间没有见你娘了。”

“恩。”余叶点了点头。

四日后,他们来到了华山下。

陶利的墓在一片小树林里,很幽静,也很安静。

余叶看着那碑上写着几个字“爱妻小利之墓——夫立”,他知道里面是自己的母亲。他跪倒在地,叫了声:“娘,叶儿看您来了。”

公孙毅站在那儿,低垂着头,说:“小利,两年了,我没有来看你,对不起。我找到了我们的儿子,他长大了,很听话,你可以欣慰了。”

袁翼、罗缃和乔瑞林他们也在旁边,默不做声。

“小利,”公孙毅又说,“二十几年了,虽然我们成亲后只有两三年的时间,但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小利,如果我们来世仍有缘,我们再作夫妻。……”

余叶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为了走到一起,吃了很多的苦,也受了很多的罪。他跪在那儿,静静的听爹向娘倾诉。

“小利,”公孙毅说,“你不是很喜欢植物吗?所以我帮你挑选了这儿,这儿有花有鸟还有树陪着你,你,你左右。”他突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爹!”余叶大惊失色,忙抱住父亲。

“公孙毅,公孙伯父,教主!”乔瑞林他们一惊,也都跑了过来。

公孙毅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余叶,笑道:“叶儿,我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你,我已经无憾了。我想必已命不久矣。”

“不会的,爹!”余叶痛苦得说,他不想刚认了爹,就要失去他,他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乔瑞林一摸公孙毅的脉,大惊:“公孙毅,没想到你练了《五行真经》,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哈哈……”公孙毅笑了一下,说,“当时为了报仇,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不过,苍天有眼,让我看到了叶儿。”

“爹,您练了《五行真经》?”余叶听蓝老头和绿老头讲过《五行真经》的种种劣势,他说,“乔庄主,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爹?”

乔瑞林摇了摇头,说:“《五行真经》的威力惊人,我根本没有听过什么药或方法可以克制《五行真经》。”

公孙毅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但他仍笑道:“我已经说了,我能见到叶儿,此生已经无憾了。你们还为我担心什么?”他又叫道,“罗缃。”

“教主。”罗缃应道。

公孙毅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说:“你们几个人都是为了帮我报仇才加入五行教的,而现在仇也没了,我也不行了,你帮我通知他们一声,五行教解散了。你代我谢谢他们了,让他们也为自己的事奋斗吧,不用再帮我报仇了。”

“教主。”罗缃伤心的叫道。

“没什么了,”公孙毅说了最后几个字,“你,们,要,好,好,活下去。”然后,便低下了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爹!”余叶痛苦的叫道。

公孙毅也被他们安葬了,就在他妻子旁边。

余叶跪在他们的坟前,说:“爹,娘,你们生前没有做了长久的夫妻,孩儿祝你们在地下可以做一对长久夫妻。”说完,他深深的磕了几个头。

“叶儿,”乔瑞林安慰他说,“你也别太伤心。你爹他一生只为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娘。他现在看到了你,心中已经满足了,他陪你娘去了。”

“乔庄主,我明白了。”余叶点了点头。

“余兄弟,你准备以后怎么办?”袁翼问他。

余叶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我并不聪明。”

罗缃说:“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要尽早做出决定,否则受伤的是你们三个人。”

余叶缓缓的站起,对他们两个人说:“罗缃,袁兄弟,那么你们两个人做出决定了吗?你们怎么办?”

罗缃红了脸,不说话。

袁翼也红了一下脸,说:“原先,我也是左右徘徊,家仇一直在我脑海中,挥都挥不去。直到那天,我与你爹、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以及他们在客房谈话中,我明白了,一切都应该放开。如果放不开,你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放开了,才会有新的人生。”

“你说的好,我明白了。”余叶说。

袁翼对罗缃说:“缃妹,原谅我以前的种种徘徊,种种的不是,是那种种让我不敢说出对你的爱。让我们忘记以前的种种不是,忘记种种的烦恼。我相信,在我们两个人的努力下,三剑山庄肯定比原先更风采,更强大。”

罗缃感动的流下了眼泪,她想听这句话已经很长时间了,今天终于听到了。她说:“翼哥,是真的吗?”

“是真的,”袁翼说,“自从见了你第一面以后,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只是我一直在彷徨。今天我要对你说,我爱你。”

“翼哥,”罗缃高兴的扑入袁翼的怀里,说,“我也是,我也是。”

余叶见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心中为他们高兴。

乔瑞林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说:“叶儿,每一个人的路不同。袁翼他做出了决定,并且放弃了家仇,才找到他的爱。而你也需要做出决定,才可以不让三个人都伤心。我的话,你明白吗?”

余叶沉思了:是呀,袁翼也做出了一个让一般人很难做出的决定。但是他是幸福的,他不会后悔。他对罗缃已经许下诺言,而自己对梅霓和乔蓉都没有许什么诺言,而自己也不如爹,虽他对娘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二人阴阳相隔,却感情不变。

而自己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第25章

“蓉儿,他的爪上有毒,小心”

余叶睡梦中看见乔蓉与司马迅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而此时,司马迅的手指发青,表明毒性很大,乔蓉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自己怎么也过不去。

余叶一下坐了起来,头上直冒冷汗。他发现自己仍然不能忘记蓉儿,每天想的都是蓉儿,虽然此时离他回到少林寺已有十天了。

余叶又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你是没有把爱与喜欢区分开。自己为什么一直忘不了蓉儿呢?莫非自己爱的人是蓉儿,而对于霓妹,只有喜欢?

余叶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道明亮,他决定去找蓉儿,他爱的人是蓉儿。他下了床,为梅霓写下了一封信。

霓妹:

我走了,经过几天的思考,我发现我爱的人是蓉儿并不是你。对不起,霓妹,我不想再欺骗你的感情。

余叶

余叶骑上赤火,经过几天的路程,终于到了乾明山庄。

“乔庄主,乔夫人,我想见见蓉儿。”余叶见到乔瑞林他们,急忙说道。

任淑珍叹了一口气,说:“叶儿,你来迟了,蓉儿在前几天已经走了,还有小莲也一起走了。”

“什么?走了?”余叶一惊,说,“蓉儿她会去哪儿呢?”

乔瑞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只是说,她要浪迹江湖。”

“怎么会是这样?”余叶伤心的说。

原来,乔蓉自从下了少林寺,回到乾明山庄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三四天的时间,任何人她都不见。

“蓉儿,是娘,你开一下门。”任淑珍敲着门。

乔蓉开了门。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剑是如何刺进余叶的胸口的。她脸上虽没有表情,但她的心在流泪。她爱余叶,但又不想梅霓伤心失望,所以她强迫自己做出让人费解的决定。

“蓉儿,你怎么了?”任淑珍见女儿如此憔悴,心疼极了。

乔蓉扑到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什么委屈,什么痛苦都抛在脑后。她说道:“娘,我和余大哥不能在一起,但是我心里还是喜欢他,我该怎么办呀?”

“蓉儿,”任淑珍抚摩女儿的长长的秀发,她也心痛。但她仍安慰说,“蓉儿,你该明白了,你和余叶是没有未来的,你应该放弃,从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是,在我的心里只有余大哥。”乔蓉说。

“蓉儿,蓉儿,”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是狄信和。他也是听说了一些乔蓉的事,所以他赶了过来。他对乔蓉说:“那个余叶骗了你?我去拼了命也要把他给你捉回来。”

乔蓉忙说:“狄大哥,我知道你人好,可是我没事的,不用了。”

“没事?”狄信和气冲冲的说,“你看你,整个人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了。值吗?蓉儿,我知道我没有余叶的武功好,可是我对你是千真万确的,一心一意的。”

“狄大哥,”乔蓉强笑了一下,说,“我真的知道你人好,但是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余大哥了。对不起,狄大哥,我让你失望了。”

“可是,你们不能在一起,”狄信和说,“而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乔蓉说:“虽然我和余大哥不能够在一起,但是我心中仍爱着他。爱一个人,不会因为他的离去而减退,也不会因为不能在一起而消弱。”

“那你不后悔?”狄信和问她。

“我不会后悔的。”乔蓉说道。

“哥!”这时,狄剑萍也跑了过来,她怕他一时冲动,所以也赶了过来。

狄信和明白了,说:“我知道了,爱一个人是幸福的,被人爱也是幸福的。蓉儿,我知道我今生是得不到你的心,那我认你这个妹妹好吗?”

“好啊,哥,谢谢你对我的包容。”乔蓉感激的说。

狄信和对自己的妹妹说:“剑萍,我也明白你和乔兄弟在一起是幸福的,而当时,我规定了让乔兄弟必须打败我。那时我是包含了私心,而现在不用了,你可以去找乔兄弟了,不用比武了。”

“是真的吗?哥。”狄剑萍有些难以置信。

狄信和微微一笑,说:“当然是真的了。我现在有两个妹妹了,先把你嫁出去再说蓉儿,乔兄弟对你一片真心,所以我对他还是放心的。”

“谢谢哥。”狄剑萍高兴的叫道。

乔蓉也笑道:“那哥,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大嫂。”

“那好吧,我会努力的。”狄信和凄凉的一笑。

两天后,乔蓉准备到外面去,她想把这一切忘记,把这份真挚的感情永远的埋在心底,流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蓉儿,你要出去?”乔瑞林见女儿要出门,大鄂。

“蓉儿,你要去哪儿?”任淑珍问道。

“不知道,”乔蓉强笑了一下,说,“天下这么大,肯定会有我容身的地方的。所以,爹娘,你们放心好了 。”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任淑珍明白女儿的心情。

“什么时候?”乔蓉也一愣,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许一个月半年,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那希望爹娘保重身子。”

乔瑞林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的说:“蓉儿,你出去走走便回来,爹和娘在家里等你回来,要注意身子。”

“恩。”乔蓉心中酸酸的,她点了点头。

“小姐,”这时,小莲跑了过来,对乔蓉说,“我也要和你一块去。”

“不行,”乔蓉说,“我这次要出去很长时间,你就在家里照顾我爹和我娘,然后等我回来。”

“小姐,”小莲急得直跺脚,说,“你每次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让我去。我这次一定要和你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乔蓉扭了一下她的小脸,说:“这次不行,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你出去。”

“小姐,”小莲哀求似的说。她又看着乔瑞林和任淑珍说,“老爷,夫人,你们也帮我劝劝小姐,让我也一块去吧。”

任淑珍想了想说:“蓉儿,你就让小莲也和你一块去吧,一路上也有个伴,再说了,她也可以照顾你。”

乔蓉见母亲都同意了,说:“那好吧,就让小莲和我一块去吧。”

“谢谢小姐。”小莲高兴的说道。

就这样,乔蓉带着小莲离开了乾明山庄,不知去了何处。

余叶伤心极了,他明白了那句话,伤心的会是三个人。他向乔庄主、乔夫人道别以后,也离开了乾明山庄。他决定寻找乔蓉,不管历经千山万水,也要找到蓉儿,向她说明自己爱的人是她。

时光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余叶找遍了大江南北,却一点乔蓉的消息也没有。他心中对乔蓉的爱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而是越来越深。

蓉儿,你在哪儿?余叶心中千万次的呼唤。他的心在痛,他的心随着蓉儿的离去而飘去,。他每天都是在回忆和乔蓉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他的心是孤独的。

“蓉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余叶自言自语的说,“我可以抛弃一切的一切。”

这一天,余叶来到了云南境内。他正在一个茶棚下喝茶。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对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说:“只要你们跟我玩,我手中的这些珠子都给你们。”他松开右手,是一串玉制的项链。

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孩说:“我们才不和你玩呢,你们是妖怪,你们是老虎,你们是会吃人的。”

那个小男孩忙说道:“我们不是妖怪,我们也不是老虎,我们不吃人的。”

又一个小男孩说:“我听我娘说,你们是快乐谷的,你们是野兽,你们专门吃人。”

“不是的,不是的,……”那个小男孩委屈的说。

“哼,”那个年龄稍大的男孩说,“我们才不会和妖怪玩呢,我们都到那边去玩,别和他在一块。我娘说,经常和妖怪在一起,会变成妖怪的。”

“走了,走了……”那一群孩子跟着那个年龄稍大的男孩跑远了。

“我不是妖怪,我们不吃人……”那个小男孩委屈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们冤枉人,我们不吃人的……”

余叶心中奇怪:快乐谷?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他又很同情那个小男孩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亲切的说:“小弟弟,别哭嘛。”

那个小男孩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失望的说:“他们说我是妖怪,不和我玩。……”

余叶用手擦擦他眼角的泪花,笑道:“他们不和你玩,大哥哥和你玩,怎么样?”他拉着那个小男孩坐到原先的位子。

“你行吗?”那个小男孩也坐在凳子上,说,“你能和我玩什么?”

“那你想玩什么?”余叶笑了。

“你会爬树吗?”那个小男孩问他。

余叶笑了笑,他站了起来,走到一棵树的旁边,看了看那棵树也不过十几米高。他轻轻一跃,人已经在树顶了。他冲着那个小男孩笑道:“这样行吗?”

那个小男孩看呆了,他没有见过向余叶这么爬树的。

余叶轻轻一跃,来到了小男孩的跟前,笑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小男孩高兴的拍着小手,说:“大哥哥,你好厉害。你能不能也抱我到树上看一看?我还从来没有上过这么高的树呢。”

“可以,”余叶故弄玄虚,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豆子。”男孩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住哪儿呢?”余叶又问他。

男孩为了能让余叶抱他上这么高的树,也老实说:“我们住在快乐谷。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跑了好大一会才到这儿的。”

“好了,我问完了。”余叶抱起他,双脚一蹬,两个人都在树顶了。

小豆子惊喜的看着下面,说:“大哥哥,好高哟。”

“那你害不害怕?”余叶问他。

小豆子摇了摇头,说:“有大哥哥在,我不怕。”

余叶抱着小豆子下了树,说:“好了,小豆子,好玩么?”

“好玩极了,”小豆子开心的说,说,“大哥哥,你人真好。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余叶一笑,说,“我叫叶子。”

“叶子?”小豆子一愣,而后一笑,说,“好怪的名字。”

余叶笑了,他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说:“好了,小豆子,你也该回去了,小心你爹和你娘担心,你出来时间已经很长了。”

“是呀,”小豆子也意识到自己出来的确有些时间了,他对余叶说,“叶子哥哥,你也跟我一块去我们家看一看吧。”

“去你们家?”余叶一愣。

“是呀,”小豆子说,“就是快乐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我爹和我娘还有其他人都肯定很喜欢你的。”

余叶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去你们家看一看。”

“好呀,”小豆子开心的说,“叶子哥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是吗?”余叶笑了笑。他牵过赤火,把小豆子放在了马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

“是呀,”小豆子见赤火跑起来这么快,又说道,“这马儿怎么跑起来这么快呢?”

“因为它是神马。”余叶笑了。

“神马?”小豆子好奇心大增,说,“叶子哥哥是不是神仙骑的马就是神马?那你不就是神仙了?”

余叶笑了,真是个小孩子。他笑说:“是呀,我是神仙,下来陪你玩的。”

“是吗?那你会什么法术呢?”小豆子问他。

“我呀,会飞,”余叶笑道,“我刚才不就是飞上树吗?”

“恩,”小豆子信了,说,“叶子哥哥,是不是神仙都像你这么好?”

“是呀。”余叶笑了。

余叶和小豆子一边开玩笑一边赶路,没有一会就到了。

在一片森林最里面,的确有一个山谷,只是被一些树挡着,所以外人很难发现这儿是另一片天地。

入口处有两个人把守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王大叔,李大叔!”小豆子高兴的叫道。

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笑道:“小豆子,你是不是又乘我们不注意,一个人偷偷的跑出去玩?你爹和你娘都为你担心死了。”

那个中年人一见余叶,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过路的。”余叶说。

小豆子忙拉着余叶向他们两个人说:“王大叔,李大叔,他是叶子哥哥,刚才他陪我玩,而且把我送回来的,他和你们一样,都是好人。”

那个中年人见余叶十七八岁,白净的像个书生,而且也没拿什么兵器,再加上对小豆子疼爱有加。他也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可以进去了。按理说,快乐谷是不许外人进入的,但我见你不像一个坏人,所以破例一次。”

“那谢谢二位了。”余叶说。

那个中年人说:“小豆子,你快带他进去吧,你爹和你娘都生气了。”

小豆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带着余叶进入了里面。

一进快乐谷,余叶便觉得好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面有山有水,另有一番风情。

小豆子冲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叫了一声:“爹!”

那个青年人见是小豆子,有些生气的说:“小豆子,你上哪儿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娘多担心你吗?你呀,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小豆子说:“爹,我只是出去玩一会,这儿太没意思了。”

“玩一会?”青年人说,“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出去很危险,”他看见了余叶,说,“小豆子,他是谁?他怎么进入谷的?”

小豆子忙说:“爹,他是叶子哥哥,是他送我回来的。”

“是吗?’青年人看余叶也不像什么坏人,笑道,“那谢谢你送小豆子回来。”

“没什么了,举手之劳而已。”余叶说。

他们三个人边说,便往里面走。这时,只见出现了一个大的宽广的空地,这好象是快乐谷的最里面了。

只见,有几个人正在一张桌子前扳手腕,热闹的很。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与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扳手腕,而旁观的人的助威声不断:“三子,加把劲!子平,用力!……”

那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已经快翻过去了,而那个中年人却显败绩,脸已憋红,仍无取胜的可能。

“啊!”年轻人取胜了。

“三子,好厉害啊!”旁边的人齐声说道。

“不愧是大力士。”有个人说。

那个年轻人有些得意,他伸出胳膊,只见上面的肌肉一块一块的。他说:“我这是练了好几年才练出来的。”

小豆子叫了一声:“吴大哥!”

那个年轻人一见是小豆子,高兴的抱起他,说:“小豆子,你怎么又偷偷跑出去玩?如果有危险怎么办?谷主都担心你了。如果你以后出去的话,我向谷主请示,让我和你一块出去,也可以帮你打那些坏人。”

小豆子忙介绍说:“吴大哥,这是叶子哥哥,是他陪我玩的,并且把我送了回来。”

那个叫吴三子的人看了看余叶,说:“你叫叶子?”

“是的。”余叶说。

吴三子见余叶像个文弱书生,与自己刚好相反。他笑道:“好呀,你叫叶子,我叫三子。你在快乐谷要多住几天。”

“多谢吴兄了。”余叶说。

吴三子伸出满是肌肉的胳膊,说:“叶子,我是快乐谷中力气最大的一个,从来没有和谷外的人比试过,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余叶笑了笑,说:“我哪有吴兄的力气大?”

吴三子好象也看出余叶的力气没自己大,他也笑道:“那就算了,小豆子,带你叶子哥哥四处看看。”他放下了小豆子。

“好的,”小豆子说,“叶子哥哥,我带你四处看一看。”

“好的。”余叶点了点头。

快乐谷,顾名思义,谷中的人是快乐的。人们可以种田,也可以读书,也可以打铁等等,一切随人们的爱好而选择。

“小豆子,你们住哪儿?”余叶问他。

小豆子指着山腰上的一排排房子说:“那不是吗?”他指着最上面的一间房子说,“那个房子是谷主姐姐的。”

“谷主姐姐?”余叶印象中谷主一般是四五十岁的人。

“是呀,”小豆子说,“谷主姐姐才十六岁,而且人又长的漂亮,又对人们特好,所以谷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余叶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蓉儿,其他的女人他都不会在意的。他说:“那你们谷中的人不到外面去吗?”

小豆子吐吐舌头说:“谷中有规定,不许谷中的人到外面去,也不许外面的人进谷内。但是,我经常偷跑出去,而他们又特别疼我,所以也没有什么了。”

“那你们每天都吃什么呢?”余叶又问他。

小豆子说:“穿过这儿,那边有一块空地可以种菜和米饭。”他指了指一个仅容一两个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原来是这样。”余叶说。

小豆子说:“吴大哥和几个大叔是负责种地的,而鲁大叔是打铁的,清大叔是为我们谷中的人看病的,而我娘和其他大婶是织布的,……”他也有些滔滔不决的把谷中人的职业说了一下。

“好一个世外桃源呀。”余叶不禁说道。

小豆子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他指着半山腰的一个小亭子说:“叶子哥哥,你看那个亭子,叫‘望日亭’。是谷主姐姐带领我们建的,她说在这个亭子里看日出最好了,所以叫‘望日亭’。”

“‘望日亭’?”余叶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亭子,远远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却成为了一个特别的风景。他忽然见亭子里有个人人,是蓉儿,他叫道:“蓉儿!”可是,他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有了,只是一个幻觉。

小豆子问他:“叶子哥哥,你刚才叫一个人吗?”

“没,没有,”余叶有些失落,他明白,自己是找不到蓉儿的。他说,“我是在找一个大姐姐,却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个大姐姐,她人好吗?”小豆子问他。

“她人很好。”余叶点了点头。

小豆子说:“叶子哥哥,你人这么好,一定可以找到那位姐姐的。谷主姐姐曾经跟我说过,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因为神仙会帮他的。”

余叶一听他这幼稚的话,笑了,说:“希望如此。”

“叶子哥哥,我带你去亭子里面看一看吧。”小豆子说。

“好吧。”余叶点了点头。

小豆子带着余叶从旁边的小路上去,没有一会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那个“望日亭”。

余叶看着这个亭子,心想:如果和蓉儿一起生活在这儿,那该多好呀!与外面的江湖说一声再见,在这儿过一种快乐的日子。

小豆子拉他坐下,他朝着下面望去,下面的所有人都在眼前他喊着:“吴大哥!清大叔!爹!张大伯!……”

余叶心中又一次说着:“蓉儿,你在哪儿?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吗?我的心中此时只有你一个人了。我明白了,我爱的人是你。”

余叶在快乐谷已经住了两天了,每天早上他都在“望日亭”看日出,心中想着蓉儿,念着蓉儿。然后他和谷中的人学习种田,打铁,还和小豆子口中的清大叔学了一点医术。他也和吴三子他们扳了几次手腕,当然是他输了,因为他不想太张扬。

可是,在这两天,余叶却没有见过小豆子口中的谷主姐姐。他也问过小豆子:“为什么我来了两天了,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个谷主姐姐呢?”

小豆子笑了,说:“那是因为谷主姐姐不喜欢经常出门,说不定三四天时间才出来一次呢。”

“那她身边有些什么人呢?”余叶问他。

小豆子说:“谷主姐姐也是1个月以前来的, 她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姐姐,两个人都是十几岁的漂亮姐姐。”

“哦,原来是这样。”余叶说。

小豆子说:“要不这样吧,叶子哥哥,我带你去见一见谷主姐姐,如何?”

“不用了,”余叶明白自己在这儿住不了几天的,见不见那个谷主也无所谓了。他说,“反正我也住不了几天,不用那么麻烦。”

“叶子哥哥,你一定要多住几天才行。”小豆子对余叶已经有了好感。

余叶抱了抱小豆子,笑道:“不行呀,我还要找那个姐姐呢,如果我找到了她,我和她一起来看小豆子,如何?”

“那个姐姐在你心里很重要吗?”小豆子天真的问他。

“是呀,”余叶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远方,深情的说,“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的生活里缺少不了她。她的出现,才让我的生活有了生机。”

小豆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那个姐姐肯定也在等你。叶子哥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那位姐姐的。”

“谢谢你,小豆子。”余叶看着他那天真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

今天是他来快乐谷的第三天了。才刚刚寅时,他便来到了“望日亭”看日出。因为他一会要向他们道别,继续寻找蓉儿,可以说,这是他在这儿的最后一次看日出了。

“如果蓉儿可以陪我在这儿看日出,那该有多好啊!”余叶一个人坐在那儿,自言自语的说。

天空尚才刚刚泛白,一丁点的红光出现了,只见太阳像一只小小的皮球一下一下的在地平线下弹了起来,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蓉儿,你放心,如果我找到你,”余叶看着日出,自言自语的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会让你开心,让你幸福,我会好好的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不让你伤心,不让你为我流眼泪。蓉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这时,已经是卯时了。

“你是谁?莫非你就是小豆子口中的叶子哥哥?”突然,一个女子站在余叶的身后,轻轻的问他。

余叶扭头一看,愣住了。而那个女子也愣住了。

“你,你,你是小莲?”余叶又惊又喜,他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女子就是乔蓉身边的丫鬟小莲,他一下站了起来。

“你是余叶公子?”小莲也没有想到余叶也来到了快乐谷。

“是我,”余叶高兴的说,“小莲,你告诉我,蓉儿她在哪儿?你们让我找的好辛苦啊!”他现在有点明白了,“莫非小豆子口中的谷主姐姐就是蓉儿?”

“是的,余公子,”小莲高兴的跳了起来,说,“小姐就是谷主。”

余叶现在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小豆子提出要带他见谷主姐姐的时候,他没有同意呢?他忙说:“小莲,你带我去见蓉儿,好吗?”

“这……”小莲有些为难。

“小莲,你怎么了?”余叶有些奇怪。

“好吧,余公子,我带你去。”小莲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

余叶跟着小莲上了那座最高的的房子,只见她轻轻叩了几下门,叫道:“小姐!”

“小莲,什么事?”里面传来的声音真的是余叶日思夜想的蓉儿甜美的声音。

余叶高兴的不顾小莲的说话,直接推门进去了。他看见了梦中已经呼唤了千万遍的蓉儿,她正坐在椅子上梳头。他激动的叫道:“蓉儿!”

“当!”乔蓉的梳子掉在了地上。她看见了余叶。她看见了让她爱了哭了的余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余叶竟在快乐谷。

“余大哥!”乔蓉站了起来,惊喜的叫道。

余叶冲上前去,把蓉儿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跑了似的。他开心的落下了泪:“蓉儿,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你真是好狠心,丢下我一个人,让我的心中空荡荡的。终于苍天有眼,让我找到了你。”

乔蓉也哭了,她离家出走以后,也是为了放下这段感情,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余叶。她说:“余大哥,我也终于看见你了。”

小莲把门轻轻掩住了,她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

余叶捧起她那泪脸,深情的说:“蓉儿,我是真的离不开你。”

乔蓉摇了摇头,说:“余大哥,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梅姐姐,不是我。”

“不,”余叶说,“蓉儿,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余大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乔蓉摇摇头。

余叶说:“蓉儿,自从你离开我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每天脑海里的人是你,让我牵肠挂肚的人是你,让我日思夜想的人是你。蓉儿,原谅我的种种不是,我明白了,我爱的人是你。”

乔蓉怔住了,她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余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疯狂的吻着她的唇,她的睫毛,她的耳垂。他已经把以前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忘记了。

蓉儿软了,也醉了。

余叶停止了。他把蓉儿抱在怀里。愉快的说:“蓉儿,我今天最开心了,因为我找的了你,让我的生命充满了活力。”

乔蓉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可是,余大哥,那梅姐姐呢?她也很喜欢你。”

余叶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我对霓妹是怜爱,是疼爱。对你却是刻骨铭心的爱。”

“那你准备怎么办?”蓉儿有些担心。

“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余叶说,“我欠她的太多了,只能希望她的原谅。”

乔蓉没有说话,她抱着余叶,轻轻靠在他的身上。

“蓉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余叶说。

“什么问题?”乔蓉说。

余叶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我这一生找不到你,那你后不后悔你当初的决定?”

乔蓉一愣,她抬起头,看着余叶的眼睛,说:“余大哥,我不会后悔的,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毕竟我爱过了。”

一句话道出了乔蓉内心对余叶的爱。

余叶感动的说:“蓉儿,你太好了。”

乔蓉松开手,说:“余大哥,别光站着,来,坐下说话。”她拉着余叶,坐在椅子上。

余叶也挨着乔蓉坐下,他看着乔蓉;而乔蓉也看着他。

余叶心中一叹:多好的女孩啊。为了自己,她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余叶呀余叶,她才是你一生的伴侣,你千万别辜负了她。

乔蓉心中也想:他瘦了,不知道他为了找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许自己与他将是一对拆也拆不开的冤家。

余叶仍拉着她的手,问她:“蓉儿,你怎么到了快乐谷呢?”

“也是一个月前的一场偶遇。”乔蓉说。

原来,乔蓉离开乾明山庄以后,带着小莲每天都处大江南北的跑。她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忘了余叶,彻彻底底忘了余叶,把这段感情淡化了。

这一天,他们两个人来到了云南境内。

她们正在集市上闲逛,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快来看啊!快来看!烧妖怪了!烧妖怪了!……”随后有一大群人都朝一个方向拥去。

他们两个人也被人们拥到了那个地方。

只见一个广场上,两个年轻人被绑在两根木头柱子上,而旁边是两个大火盆,熊熊火焰燃烧着。

这是两个人,怎么会是妖怪呢?乔蓉十分奇怪,便问旁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大叔,这两个人怎么会是妖怪呢?”

“小姑娘,你是不是外地来的?”那个中年人问她。

“是呀。”乔蓉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人说:“那就难怪了,他们是快乐谷的人。”

“快乐谷?”小莲插了一句,她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什么是快乐谷?”乔蓉也没有听说过。

那个中年人解释说:“快乐谷是离这儿几里地的一个山里,他们的行踪鬼鬼祟祟的,我听说他们以吃人为生,所以就是妖怪了。”

“吃人?”吓的小莲直吐舌头。

“不会吧?”乔蓉也不相信世间会有以吃人为生的人。

那个中年人也不说了,他跟着人群一起喊着:“烧死他们!烧死妖怪!烧死他们!……”

那两个火盆也依向了那两个人,不用多长时间,那两个人就会成为焦碳了。

“呀!”乔蓉心中一软,双脚轻轻一蹬,手中的赤龙剑“唰”的一扫,已经把那两个人绑在身上的绳子割断了。

“你们两个没事吧?”乔蓉救下了那两个人,关切的问道。

他们两个人有一个受了太多的鞭子,伤的并不轻;而另一个虽也挨了些鞭子,但仍可以将就走路。他说:“我们没事,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一下,人群暴动了。一个好象是镇长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指着乔蓉怒冲冲的说:“你是哪儿来的小丫头?竟敢阻止我们烧死这两个妖怪。”

乔蓉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笑道:“那多谢了,你送我们一程。”

“你,你,你,你别乱来,”那个人吓的浑身哆嗦,说,“我可是这儿的镇长。”

“那不是更好?”乔蓉笑道,“只要你送我们出去,你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人群中也有人叫嚷道:“你们快放了镇长!你们快放了镇长!……”他们好象一下子把乔蓉砸烂似的。

那个镇长吓住了,他怕人们尚未把他救下来,他已经死在乔蓉的手中了。他忙说:“你们别乱来,她会杀了我的,你们快放他们走。”

镇长的话是命令,人群中没有人敢向前多走一步了,毕竟镇长的命重要。

就这样,那个受伤比较轻的人与小莲扶着那个受伤比较重的人,乔蓉架着那个镇长在人群的目光下,回到了快乐谷。

余叶笑了,说:“蓉儿,没想到你和小莲竟碰到了这种事情。”

“我也是很奇怪。”乔蓉也笑了。

余叶好象想到了什么,问道:“蓉儿,为什么外面的人说快乐谷的人是妖怪呢?我听外面的孩子也叫小豆子是妖怪和大老虎。”

“那是因为,”乔蓉说,“快乐谷外面的树林里曾发生过人命案,凶手他们至今也没有抓到,而原先的谷主为了防止外人进来,便在进口处摆放了两具骷髅,所以外面的人以为快乐谷的人都是妖怪,才发生了这种事情。”

“原来是这样,”余叶说,“那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骷髅呢?”

“我让他们拿走了,”乔蓉说,“因为我以为摆放两个骷髅在那儿,反而弊大于利,于是我让他们站两个人在那儿即可。”

“原来如此,”余叶又问道,“那你怎么当上了谷主?”

乔蓉笑道:“那是因为我救会那两个人以后,谷主见我一个外人竟如此好心,便决定将谷主之位传给我,而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便同意了。”

“蓉儿,都是我让你受苦了。”余叶心痛的说。

“没有呀,余大哥,这儿的生活也不错,”乔蓉笑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你这两个月过的怎么样?”

“怎么样?”余叶苦笑了一下。于是他把乔蓉离开以后,自己找她的情况说了一下。

“都怪我,”乔蓉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对了,我刺你胸口的那一剑好了吗?”

“已经没事了,”余叶深情的伸出手,把蓉儿抱在怀里,说,“蓉儿,只要能找到你,就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伤,我要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太傻了!”乔蓉嗔怒道。

“是呀,因为你而变傻。”余叶开心的笑了。

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时间已经是辰时了。

“小姐!余公子!吃饭了!”小莲在外面叩着门。

余叶放开蓉儿,又往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乔蓉脸一红,说:“你进来吧。”

小莲端着饭菜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小豆子。她笑道:“小豆子一大早起来便四处找他的叶子哥哥,还以为他叶子哥哥失踪了呢。”

小豆子看见了余叶,高兴的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叶子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都不和我说一声,就去找你那位姐姐了。”

乔蓉脸一红。余叶笑了,拉着小豆子说:“是呀,我没有和小豆子说一声,怎么会走呢?”

“可是,”小豆子说, “你说过,那位姐姐的出现,让你的生活充满了生机,所以我怕你为了找姐姐,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他竟把余叶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小莲听了以后,“扑哧”一下笑了,而乔蓉的脸更红了。

余叶说:“可是小豆子,我不用再去找了,我已经找到那位姐姐了。”

“是吗?”小豆子高兴的说,“她在哪儿呢?你带我见见她。”

余叶指了指乔蓉,说:“她就是那位姐姐。”

小豆子明白了,他高兴的蹦来蹦去,叫着:“原来叶子哥哥找的就是谷主姐姐。”

他们一边与小豆子玩,一边吃饭,没有一会的功夫,他们已经用完早餐了。

“当……当……当……”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锣声。乔蓉与小莲一听,脸色一变,因为外面出事了。

乔蓉说:“余大哥,你和小豆子在这儿等我,我出去看一下。”

余叶也明白发生了事情,他站了起来,说:“蓉儿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乔蓉摇了摇头,说,“余大哥,只是一点小事。”

余叶只好说:“那好吧,有事的话,你叫我。”

乔蓉点了点头,便和小莲出去了。她见从谷外进来两个人,她愣住了,因为这两个人她认识,是梅霓和林倩茹。

这时,守着出入口的那两个人跑到了乔蓉的面前,说道:“谷主,她们两个人硬要闯进来,我们两个人打不过她们。”他们都受了一些伤。

乔蓉说:“你们都已经尽力了,下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是!谷主!”他们两个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梅霓看到余叶留下的那封信的时候,心是痛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乔蓉刺了他一剑,他还要找她呢?自己哪里不如她好,自己也是很喜欢他呀。

梅霓也下了山,她希望余叶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她又碰到了林倩茹,因为林倩茹一直在观察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好戏。

“前辈!”梅霓惊喜的叫道。

“唉,”林倩茹又叹了一口气,说,“是不是余叶又走了?”

梅霓伤心的点了点头,说:“前辈,我不明白,为什么叶哥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为什么她刺了他一剑,他还要去找她?”

“梅姑娘,你太善良了,”林倩茹说,“什么刺了一剑?这些都是他们联合起来骗你的,你又上了他们的当了。”

“前辈,我好想放弃,”梅霓说,“让叶哥和乔姑娘在一起,但是我又有些不甘心,因为我也太喜欢叶哥了,不想他离开我。”

林倩茹皱了一下眉头,但她又说:“梅姑娘,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喜欢余叶?”

“恩,前辈,”梅霓点了点头,说, “我一直都很喜欢叶哥,从来没有变过,”她又伤心的说,“但是现在叶哥已经不喜欢我了。”

“那你希不希望余叶回到你的身边?”林倩茹问她。

“我希望,我每天做梦都希望叶哥回到我的身边。”梅霓肯定的说。

“我有办法让余叶回到你的身边。”林倩茹诡秘的一笑。

“是吗?”梅霓高兴的说,“前辈,我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叶哥回到我的身边?为了叶哥,我什么苦都能吃。”

林倩茹说:“如果你想让余叶回到你的身边,你必须做两件事,而且你要狠心一些,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那我怎么做呢?”梅霓问她。

林倩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然后她睁开眼睛说:“一、要先得到余叶的人,再得到余叶的心;二、让乔蓉没有和余叶在一起的可能。”

“怎么才能让他们不在一起呢?”梅霓又问。

“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林倩茹说道。

“什么?”梅霓一惊,说,“前辈,你是说让我杀了乔姑娘?”

“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不能和余叶在一起。”林倩茹说。

“可是,”梅霓怯怯的说,“我下不了手。”

林倩茹脑筋一转,她叹了一口气,说:“梅姑娘,你真的很善良。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用杀了乔蓉,便可以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什么办法?”梅霓问她。

林倩茹于是把她的一条毒计向梅霓说了一下。

“什么?”梅霓有些犹豫,她吞吞吐吐的说,“前辈,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有些不妥。”

“什么?”林倩茹故作惊讶的说,“梅姑娘,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你就只有把余叶让给她了,让他们每天快乐的在一起,而你每天以泪洗面了。”

“那,”梅霓咬咬唇,说,“一切听前辈的安排。”

至于余叶的行踪,林倩茹已经雇人跟踪了很长时间,所以她们可以在余叶进快乐谷的第二天赶到,而且知道乔蓉也在这儿。

“梅姐姐,是你?”乔蓉一脸的惊异。

“乔姑娘,你们又骗我,”梅霓看见了乔蓉,她相信了,她失望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几次三番的欺骗我?”

“我们没有骗你。”乔蓉有些心虚。

“没有?”梅霓苦笑乐一下,说,“是你让叶哥离开我和你在这儿,是你让叶哥抛弃我。”

此时,谷中的所有人都围在了乔蓉的身边。吴三子见她们两个人在质问他们的谷主,有些气不过,他站了出来,挥动拳头说:“你们两个人如果再和我们谷主这么说话,我就给你们好看。”

“给我们好看?”林倩茹冷笑一声,“那你可以试一试。”

“呀!”吴三子挥动拳头就向林倩茹打去,乔蓉拦都拦不住。

“啊!”吴三子的手被林倩茹抓住了。

“咯吱——!”吴三子的手被林倩茹用力捏断了。

“啊!”吴三子疼的叫了一声,他明白了自己的力气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他的冷汗已经渗出了。

“三子!”人们都惊叫道。

“梅姐姐,”乔蓉也忙说,“你们找的人是我,请被伤害谷中的人。”

梅霓有些看不过去,但是,林倩茹冷笑一声:“别伤害谷中的人?那我今天就要让谷里血流成河。”她说完,就伸出右手,准备抓死吴三子。

“砰!”这时,从半空中落下一个人,正是余叶。他左手抱着小豆子,右手向林倩茹推出一掌。

“余叶!”林倩茹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吴兄!”余叶右手拉起吴三子,脚下一招《幻形变影》,他们已经回到了乔蓉的身边。他放下了小豆子,右手一用力。

“咯吱——!”吴三子经叫了一声,但是他的骨头已经被接住了。

“叶哥!”梅霓怯怯的叫了一声。

余叶说:“霓妹,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能欺骗你的感情。我爱的人是蓉儿而不是你,对不起。”

“为什么?”梅霓的心碎了,她落泪的说,“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难道爱一个人的结果是这样的吗?”

“霓妹,”余叶的心也是一痛,他说,“你的纯真,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体贴曾经让我在你和蓉儿之间左右徘徊,但是感情的事是难以琢磨的。我不想让你伤心,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你们。”

“哈……哈……”林倩茹阴笑道,“好一句至理名言,余叶,你好大的本领,欺骗了女孩子的感情还能说出这些大道理。”

“林倩茹,”余叶愤怒了,是因为她把梅霓欺骗了,让周朋义死在了梅霓的手中,让他们感情越来越复杂,他说,“不错,司马迅是我一气之下杀死的。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霓妹,让我不能放了你。”

“那你可以试一试。”林倩茹阴笑一声,她一爪“天地白影”攻向了余叶。

余叶也一招“天绝一笑”一掌也攻向了林倩茹。

林倩茹的武功此时根本没法与余叶相比,但是,她却仍与余叶奋力相搏。这又是什么原因?莫非这也是她的什么毒计?

已经有二十余招了。

林倩茹的武功已经显不出了威力。她叫了一声:“梅姑娘,救救我呀,他的武功太厉害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叶哥他……”梅霓担心的说。

“啊!”林倩茹被余叶一掌打在了地上,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

“前辈!”梅霓惊叫了一声,“叶哥,前辈是好人,你就放了她吧。”

“好人?”余叶愤愤的说,“我放了她一次两次,但是她仍然执迷不悟,你说我如何放她?”

乔蓉也说:“余大哥,虽然她有过,但也不至于死。”

“那好吧,”余叶说,“我废了你的武功,让你从此不再作恶。”

林倩茹大惊:“不要,不要,梅姑娘,没有了武功,我生不如死呀,你一定要救救我呀,你不是最善良吗?”

“前辈,”梅霓一心软,脚下施展《幻形变影》,她已经移到了余叶的跟前。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往余叶的脸上一拂。

余叶只觉得香气扑鼻,立刻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余大哥!”乔蓉大惊失色。

“叶子哥哥!”小豆子也叫道。

林倩茹阴笑了一声,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说:“他中了我的‘十日断肠散’,十三日后,他便会毒发身亡,受尽折磨而死。”

“你们这是为什么?”乔蓉惊慌的问道。

林倩茹说:“为了梅姑娘,我要十三日内听到你和狄信和成亲的消息,否则,你只有在阴间见他了。”

“梅姐姐!”乔蓉叫了一声。

梅霓幽幽的说:“乔姑娘,没有办法,我爱叶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第26章

梅霓和林倩茹准备把余叶带往少林寺。等到她们到了山下的时候,梅霓说:“前辈,现在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谢谢您了。”

“解药?”林倩茹笑了,“哪儿来的解药?”

“那,那叶哥他……”梅霓大惊。

“余叶他死定了,”林倩茹开心的笑了,“我可以为我的丈夫报仇了,我的计划实现了。”

“那,那你一直在利用我?”梅霓不敢相信。

“是的,”林倩茹阴笑道,“我一直在利用你为我丈夫报仇,我说过,你的纯真、善良很容易受人欺骗的。”

“你不会骗我的,前辈,你是好人。”梅霓说。

“好人?”林倩茹笑了,说,“我林倩茹行走江湖十几年,第一次听到别人说我是好人,的确好笑。”突然,她“啊”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梅霓的剑已经刺进了她的心脏。

“前辈,对不起,”梅霓伤心的说,“为了叶哥,我不得已这么做。”

林倩茹倒下了,她不愿相信自己死的这么容易。

梅霓搜了一下林倩茹的身上,但是她没有找到任何解药。她呆住了。

“大师,求您救救叶哥吧,他中毒了!”梅霓跑进了法智大师的房间。

“什么?”法智大师一惊,说,“霓儿,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叶儿会中毒呢?你们这么长时间跑哪儿去了?”

梅霓哭哭啼啼的把故事的经过向法智大师述说了一遍。

“唉!”法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冤孽呀,你快带我到叶儿那儿。”

梅霓带他来到了余叶的房间。余叶仍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法智大师坐到余叶的床边,摸了一下余叶的脉,又看了一下他的眼皮,说:“他中的是‘十日断肠散’,毒性很强。”

“那叶哥他……”梅霓着急的说。

“但也并不是无药可救。”法智大师翻身上了床,把余叶扶坐了起来。他把自己的功力从余叶的“神道穴”和“至阳穴”传入。

余叶的头上开始冒出了绿烟,而法智大师的头上冒出了蓝烟。

这一次治疗,法智大师至少要消耗五年以上的功力,但是,救余叶只有这么一种办法。

法智大师的脸上流下了汗水,而余叶的绿烟也开始淡了。

大约有1柱香的时间。法智大师收了掌,他下了床,让余叶仍躺在床上。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放入了余叶的口中。

“大师,您没事吧?”梅霓关切的问道。

法智大师摆摆手,说:“我没事,叶儿一会就会醒了。”

余叶醒来的时候,已经离他在快乐谷有六天的时间了。

“叶哥,你终于醒了。”梅霓见他醒了,高兴的说道。

余叶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在少林寺了。他急切的问道:“霓妹,蓉儿她上哪儿去了?她是不是又离开了我?”

梅霓目光暗淡了,说:“你还是忘不了她?”

“是的。”余叶说。

梅霓打开窗户,她看着外面的风景,说:“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

“蓉儿她到哪里去了?”余叶又问她。

梅霓淡淡的说:“她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让你别去找他。她说,即使你去找她,她也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余叶绝望了,心碎了。

也许此时只有酒才是最好的东西。

余叶下山去了,失落的,受伤的。

等到梅霓找的余叶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他在一家酒店里喝的已经不知方向了,他的桌子上放了六七个空酒坛子。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他醉了,也碎了。蓉儿又一次离开了自己。他有些看透了人生,看淡了世间的一切事情。他爱蓉儿,不顾一切的爱她,但是他现在的心凉了。

“蓉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余叶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的说。

月儿已经挂在天空,孤零零的。

梅霓把醉熊熊的余叶扶回了房间。她是失望的,她把余叶扶到了床上,帮他褪去了外面的衣服。

“蓉儿,你别离开我……”余叶抓着梅霓的手叫道。

梅霓松开他的手,往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她爱他。

梅霓也轻轻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她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洁白的肌肤,苗条的身材,在月光下是那么的诱人。

梅霓躺在余叶的身边,她要用自己的身体唤回余叶对她的爱。她把头轻轻的靠在余叶的脊背上,手抚摩着他的身体。

余叶醉了。他有了反应,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眼睛,把她仅有的一件衣衫也脱去了。

梅霓也和余叶抱在一起,配合着他。

余叶口中叫着:“蓉儿,我爱你,我爱你……”

梅霓怔住了。她流下了眼泪,她明白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替代不了乔蓉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许爱和喜欢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爱一个人是痛苦的,是要承受伤心,流泪,失望的。

余叶醉了;梅霓哭了。

……

余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了。他呆住了。他发现自己赤裸的身子,而昨天晚上的情景仍让他想起一些可怕的事情。

余叶呆呆的穿好衣衫下了床,他发现桌子上有梅霓留给他的一封信:

叶哥:

我走了!我知道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得到你的爱。蓉妹妹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她现在正准备和狄信和成亲,你快去找她吧。

不论今后我在哪儿,我都会祝福你们的。只要你记得我这个曾经爱过你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时间不早了,再见了!

霓妹

余叶心中是痛,他心中是咒骂自己,让她们为自己做出如此多的牺牲。他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把蓉儿找回来,不要再一次遗憾。

余叶出了客栈,见赤火就在客栈外面,是梅霓把赤火带到这儿的。

余叶跃上赤火,说道:“赤火,快点,我要见蓉儿,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他的心是急切的,是焦急的。

赤火很明白余叶此时的心情,它用了最大的力气和速度奔跑着,奔向了乾明山庄,去见另一个伤心的人。

此时的乔蓉是伤心的,她很快就要和狄信和成亲了,与一个她不爱的人成亲。

“小姐,”小莲轻轻的叫道,“你不要和狄公子拜堂了,小莲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余公子,而不是他。”

“可是余大哥他生命垂危,”乔蓉落泪了,“我只能这么做。”

“小姐,“小莲抱住乔蓉,也流泪说,“为什么你的命就那么不好呢?”

这时,狄信和也推门进来了,他看见乔蓉的眼睛红红的。他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说:“蓉儿,要不把时间推后几天,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不用了,狄大哥,”乔蓉冲他微微一笑,说,“就按原先计划的举行。”

“唉!”狄信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将要娶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在一座尼姑庵前,梅霓停下了脚步,她见上面有三个大字“惠心庵”。

庵中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师太,法名“定文”,她此时正在打坐念经。

梅霓推门进去,跪在定文师太的面前,说:“师太,请收我为徒吧,让我忘记凡尘的事情和洗去我身上的罪恶。”

定文师太睁开双目,看了看眼前的梅霓。她叹了一口气,说:“红尘往事,不过是转眼即逝的意念,你又何必遁入空门呢?”

“我身上的罪太多了,请师太收下我吧。”梅霓说。

定文师太见她如此坚决,便说:“好吧,师徒也是一场缘分,明日我正式收你为徒。”

“谢谢师傅!”梅霓磕了几个头。

乾明山庄,五行教的两次攻打没有让它灭亡,而如今却是让众人伤心的地方。

正座上的是乔瑞林和任淑珍。他们也明白,今天他们的女儿要出嫁了,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狄信和穿着新郎服和乔蓉缓缓的步入大厅。

“新郎新娘拜天地了!——一拜天地!”

乔蓉在小莲的挽扶下与狄信和缓缓的跪在地上。

“停!”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犹如晴天霹雳,是余叶。

乔蓉看见了,是她心中的余叶,是她所爱的余叶。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揉了揉眼睛,仍然是事实,她站了起来,扑在了余叶的怀里,惊喜的叫道:“余大哥!”

余叶也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深情的叫了一声:“蓉儿!”

乔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余大哥,你没事了吗?你不是中毒了吗?梅姐姐上哪儿去了?”

余叶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梅霓的那封信,递给乔蓉,说:“她走了。”

“梅姐姐,她好可怜啊。”乔蓉看完信说。

余叶对着怀里的蓉儿说:“蓉儿,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要离开谁。”

“恩。”乔蓉点了点头。

狄信和看着他们两个人又可以在一起了,心中为他们高兴。他拍了三下掌,已经有一个下人把一套崭新的新郎服端了上来。

“余兄,看来今天的主角是你们俩了。”狄信和走到他们两个人跟前,指着那一套崭新的新郎服,笑着说。

“狄大哥,我们对不起你。”乔蓉抱歉的说。

狄信和笑了,说:“你们哪里对不起我了?你是我妹妹,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这个做大哥的也高兴嘛。余叶,你要好好对我妹妹,如果我听见你对我妹妹不好,我会和你拼命的。”

“恩。”余叶点了点头。

狄信和指着自己身上的这一身新郎服,笑道:“我还是把我这一身脱掉吧,小心让别人说我在这儿凑数。”

“狄兄,谢谢你。”余叶真诚的说。

狄信和笑了,说:“谢我什么?因为我明白了,娶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是两个人的痛苦,”他又对乔瑞林和任淑珍笑说,“乔庄主,乔夫人,我这个新郎官退下来了,现在是他们两个人了,是不是也可以开始了?”

乔瑞林和夫人二人也笑了,说:“好吧。”

余叶看了看四周的人,有乔景和狄剑萍,袁翼和罗缃,以及赵云生大侠等人都在。他看了看蓉儿,笑了。

乔蓉看了看眼前的余叶,也笑了。

乾明山庄此时没有了伤心和不愉快,只有欢乐和笑语。

惠心庵中。

梅霓已然出家,法号“静空”,她双手合十,矜诚的念道:“阿弥陀佛,叶哥,蓉妹妹,我会每天为你们诵经念佛,祝你们平平安安。”

快乐谷,望日亭。

才刚刚寅时,余叶便和乔蓉坐在那儿看日出了。

乔蓉轻轻靠在余叶的肩上,说:“余大哥,不如我们每天早上都来这儿看日出如何?”

“蓉儿,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怎么还叫我余大哥呢?听起来这么陌生。”余叶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

“那我叫你什么?”乔蓉想了半天,才羞涩的叫了声,“叶哥!”

“蓉儿,”余叶笑着抱着蓉儿,说,“每天都来看日出好是好,可是每天都得你陪我来看日出,要不,我一个人不会看的。”

乔蓉在他怀里,笑道:“那可以呀,不过我们每次看日出的时候,你得都抱着我。”

余叶笑了,说:“我会一直抱着你,直到变成老头子和老婆子,我也不会松手的。”

“那我们变成老头子和老婆子,也来看日出吗?”乔蓉笑着问他。

“对,”余叶点了点头,说,“一生一世,我要你天天陪着我看日出。”

乔蓉靠在余叶的怀里,她是幸福的;余叶抱着蓉儿,他也是幸福的。

尾正文 尾声

尾声

袁翼和罗缃二人成亲以后,他们共同从新建设三剑山庄。没有两年的时间,三剑山庄又矗立在江湖之中了。

狄信和得不到乔蓉的爱,于是他决定一心放在烈火门上,不谈儿女私情。但是,一年后,他遇见了一位女子,二人一见钟情,终成眷属。烈火门在他们的管理下,发展迅速,在江湖上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乔瑞林把乾明山庄都交给了儿子乔景,与夫人任淑珍加入了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在华山下建立的一个乐园,名字叫“忘忧居”。每天饮酒,下棋,比武练剑,也是逍遥自在。

乔景接管了乾明山庄以后,在夫人狄剑萍的协助下,使得乾明山庄在江湖上的声誉超过从前。

夏宗灵和灵空头陀他们听见教主逝世,而且宣布五行教解散,心中悲痛万分。他们千方百计寻找余叶,请他任五行教的第二任教主,但是被余叶婉言拒绝了。他们几个人于是也都加入了快乐谷。

余叶在快乐谷以后,几乎从不出谷,只有每年出去为爹娘上坟和看一看其他人而已。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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