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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残兵》


第一章 血月孤星

末世残兵 第一章 血月孤星

血月残孤星现千年水火生在前;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

诞烛龙映苍穹天涯海角复无牵;阴极时阳继始天火焚城难戍边;

日无阳夜无月手足相残泪涟涟;看时年二十载方是日月重生天。

公元2009年8月,一个网名“哥来自未来”的网友在中国某个著名的末日贴吧中发表了这首预言诗;一开始,在神棍叠出的末日贴吧中这首毫无特色的预言诗很快被网友打入水底;但是自打血月和孤星相继出现之后,这篇帖子又重新被挖了出来,而且被奉为神贴传遍大江南北。虽然这篇帖子最后被定性为炒作贴,谩骂声和奚落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仍然有一些人留意上了这个看似荒诞不经却又意味深远的预言诗。

一年后,公元2010年8月,夏末秋初的一个深夜,北京市北五环,一个普通的小区中一户普通合租房的阳台上,两个普通的男青年正凝视着夜空;目之所及处,一钩残月披着隐隐的红光静静地挂在天幕之上,犹如杀场血刃般等待着又一轮的厮杀。

血月旁,一颗耀眼的孤星犹如金刚护法一般紧护其右。苍茫的夜空中,除了这颗孤星,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星光,孤星伴血月,这种普通而又独特的景象给这炎炎的夏夜带来一丝寒气——只是,大多数人只顾酣睡畅眠而对这丝六月寒霜般的气息置之不理。

这种孤星伴血月的景象自打去年年底被网友发现后,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巧合的是,也是从去年年底开始,整个地球也好像打开了振动开关一样,洪水、火山、地震接连不断,这些灾难规模之大动辄百年一遇,甚至还有数次千年一遇的特大型灾难。

纵览全球,世界各国的军队不是忙于救灾,就是忙于赶赴救灾现场。而那首在网上风靡一时,屡禁不止的预言诗也在向人们宣告着自己的神秘和权威。

“远清,印度火山爆发、澳大利亚一片汪洋,新闻上说这都是千年一遇的灾难。‘千年水火’这句又应验了。下面就该是死人复生、白骨长肉,这得是个什么场面!”个子稍矮、面孔俊朗的男青年星眉紧锁,一双郎目盯着那弯血月,对身旁个子稍高的男青年说道,“‘生人死魂难辨颜’应该是饥荒吧?”

“不该,饥荒不会死人复生白骨长肉的,我感觉没那么简单——静观其变吧;我们除了等待外,什么也做不了。甭管怎么说,都是乱世。”郑远清皱着眉头说道,凌厉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郑远清抡起手中的铁铲,在宽大的阳台上猛地挥动了两下,沉闷的破空声显示出挥铲者彪悍的体力和劲猛的爆发力,同时也表明这个铁铲的与众不同。郑远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铁铲,很满意地说道,“书成,这家的工兵铲是正品行货,这一百多块钱没白花。明天我去楼下找磨剪子的老爷子给开下刃。”

郑远清,北京市千千万万北漂族中普通的一员;普通身高、普通相貌、普通学历、普通能力,普通得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打工仔。2001年底,郑远清大学毕业前夕响应国家的号召入伍参军;于驻西南41集团军边防野战军摩步师火焰排任火焰兵。2007年,郑远清拿着学历证和士官证北上京城,本以为凭着这份资历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但残酷的现实却让他灰头土脸地碰了一鼻子血。四年前备受尊重的大学生和退伍军人如今变得一文不值。

“边防军出来的果然威武,这铲子挥的嚓嚓地!”个子稍矮的青年有些羡慕地看了眼郑远清白色背心下犹如磐石般坚硬的肌肉——这是6年严格的野战军事化训练的结果,“我们真的有必要做准备吗?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不过是一个帖子而已,那贴吧上的神棍又不是一个两个。”

许书成,38集团军装甲师退役的坦克兵,和郑远清是高中同学,比他早两年退伍,同样是千千万万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的北漂中普通的一员,留京后在一家公司给老板当司机。对于许书成来说,预言诗准确归准确,但是这几年过惯了舒适生活的他对郑远清神经质般的末日情结还是感到有些不可理解,这也许是大多数没有危机感的人所共同的地方。

“不,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一般的神棍没这么大的本事;我估计这可能是哪个世外高人化名‘未来哥’传到网上的。而且你没发现吗?现在国家可是大力整顿末日预言贴,偏偏这个帖子怎么都禁不了,那群神棍哪个有这本事?再说了几把工具、几桶压缩饼干和药品也花不了几个钱。——喏,一人两把工兵铲和电工刀,你明天一样带一把放公司,以备不时之需吧。”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能从看似普通的事件中感受到淡淡的危机,郑远清就是这样的人;凭着强烈的危机意识加上沉着冷静的性格和实干的作风,郑远清早早地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生人死魂’做准备。

“那好吧。对了,你订的仿真汽狗什么时候到货?”许书成表示同意继而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从郑远清手中要过工兵铲,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足有三斤多,铲面是高锰钢一体成型、细鳞枣木手柄,这制式工具果然不一般;而且最重要的是30块钱一把的价格比动辄上千的武士刀要便宜上许多,这对于既想为未来的乱世做些准备而又没什么钱的郑远清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和作为防身武器的工兵铲一样,郑远清准备的物资清一色的是都制式产品:雨衣、军靴、作训服等,都是从军用劳保店中买来的、军储仓库淘换下来的正品行货。军用制式物资都是为战场上的极端环境特殊设计的产品,耐磨、扛造、保温、防水,更重要的是便宜,对于这两个没钱帝来说要实惠得多。

“得下周了,现在查的越来越严,只能走公路物流。希望到时候吓唬人时能用上。”郑远清面色焦虑地点燃了一根烟,冷峻的脸庞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虑。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这首预言诗就应验了一句;照这个速度,下一句的应验时间不会太远。

郑远清判断会有一场很大的灾难突然袭来,整个华夏大地要死很多人,活着的人也将会狼狈不堪,以至于和死人没多大区别,但是究竟是战争还是瘟疫他也不知道。但是郑远清坚信一点,生存的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危机意识的人,为了在未来的乱世能够活下来,郑远清不仅身体力行还逼着许书成每天锻炼身体,他们要保持和在部队里一样强健的体魄,乱世人命贱如草,更多的时候就是谁拳头硬、跑得快谁就能活下来。

“唉,可惜了。长这么大还没娶媳妇呢;连姑娘的身子都没碰过。”郑远清有些遗憾地吐了口烟。

“哎,哎,这可是怨你了啊,谁让你不去追女人呢?这和钱可没关系。”许书成嬉笑着压低声音道,“隔壁那御姐条件多好,即漂亮身材又好,素质还高,这么近水楼台你不去努力一下怨谁?”

“嘿,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花丛老手?那女人可是‘三高’白领,中央电网的公务员,能看得上咱这破当兵的?要不是人家刚买的房子正在装修,她能和咱这穷光蛋合租?还有,我也不至于要去追一个快三十的剩女吧?找御姐?我活腻味了我?”郑远清想到隔壁租友的条件,不禁咧了咧嘴。

“我说郑总和许总,你们今晚打鸡血了不是?这都快两点了还让人睡觉不让啦?”隔壁的租户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泼辣和一丝不满。

“哎呀,不好意思李姐!我们马上睡,马上睡!”郑远清赶紧打着哈哈不吭声了。

“若琳姐,如此良宵美景、清凉夏夜,吟诗作赋岂不更好?酣睡畅眠岂不辜负了老天一片美意?”许书成一边走向自己的单人床,一边对门外的女人打着趣。这个“三高”剩女不调戏白不调戏,吃不着过过嘴瘾也不错。

“呸!去死吧你们!”隔壁的女人“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子。

“得,又挨骂了不是?活该!”郑远清躺下盖上毯子。“挨骂?打是亲骂是爱懂吗?”许书成吊儿郎当地鄙视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不会琢磨女人心思,活该这么大还是个处男!做你的春梦去吧!” 第一章 血月孤星

第二章 惊魂突变

公元2010年8月21日,一个普通的上午,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丝风,树上的知了“喳喳”地叫得人心烦;燥热的阳光傲慢地烘烤着北京城,也烘烤着每一个人的心,似乎在这燥热的天气里,大家的火气也变得越来越大。

“小郑,还没做完啊?”一个打扮入时、画着烟熏妆、周身飘散着名贵香水的中年妇女一扭一扭地走到郑远清的办公桌前。

“啊,王经理啊!马上就完,马上就完,你看我不到九点就来了,马上就完,嘿嘿!”郑远清低头陪着笑。

“怎么?给我说说你早上来的多早是吗?昨晚你干嘛去了?你说你个光棍晚上不留公司好好加班,回去那么早干嘛?”中年妇女一边拨拉着一头卷发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忙活的郑远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火药味。

“呵呵,嘿嘿!”已经嗅到火药味的郑远清窝了一肚子火却也不敢多说话,只能陪着笑,并且在心里对这个女人比划一个中指。

“笑什么笑?我告诉你,十点之前赶紧把报表给我拿出来。另外,昨天的那份的重做。这就是对你这样的懒员工的惩罚。”中年妇女凤眼一瞪,话里的口气已经变味了。

“哎!我说王晓霞,你有气犯不着对我撒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懒?哦,还有你凭什么惩罚我?你是我的直属领导么?”郑远清忍不住了,给你个鼻子你就上脸,找事不是?老子怕你啊?郑远清“啪”地把键盘往前一推,歪着头斜楞着眼看着这个叫王晓霞的经理。

“怎么了?还不让说了?你自己懒还不让人说?”王晓霞步步紧逼。

“嘿?你说我?你凭什么说我?大清早的呢干嘛啊?我是行政部的,你是人事部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还惩罚我,你谁啊?”郑远清毫不退让。

“反了你了还!你算哪根葱?我凭什么说你?我告诉你,今天这话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王晓霞恼了,指着郑远清的鼻子像个泼妇一般撒泼道。

“呀嗨?怎么地?今天还上别劲了不是?老子怕你啊?——把你的手拿开!”郑远清“蹭”地站了起来,双眼怒视着王晓霞。

“怎么了?怎么了?大早晨的吵什么架呢?”旁边的经理室中走出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地瞪着郑远清:“小郑,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说啊,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走人!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这种不接受领导批评的事情!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张总,她这是越级管理,人事部门的事情凭什么要我做?人事部门又不是没人————”郑远清火也上来了,这不明白着是拉偏架么?真是官官相护,哪都少不了党争,不就是因为老子不是你们这派的人么?

“怎么了?学会顶嘴了不是?”张志勇踱到郑远清办公桌边,拿起桌子上的报表,瞄了一眼,一把摔在郑远清胸上,“不想干给我走人!还反了你小子,以为自己当过兵、眼睛瞪得大了点别人就怕你啊?这个月的奖金扣完!从现在开始,王晓霞对你有直接领导权,我说了,不需要大老板批示!”

猫了个咪的!郑远清咬着牙不吭声了,眼睛中闪过一丝冰蓝的寒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远清的直属领导和大老板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儿没人替他说话,何况就算是他的直属领导在又能怎地?

“郑远清,不要激动,我知道你立过战功,不就是杀过毒贩子吗?狠什么呢?别忘了小子,这里是北京城、是天子脚下,由不得你撒野!哼哼,小样!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报警叫警察把你抓起来?”也许是被郑远清眼中的杀气镇住了,张志勇一边拖着王晓霞离开,一边不屑地回头警告郑远清。

旁边的其他同事“懂事”地装模作样打着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郑远清只能在肚子里骂娘,还能怎么地?拍桌子走人?还是拍桌子走人然后在张志勇嘴里打掉一颗牙?还是半道上等着他回家给他一黑砖?yy一下还行,北京城到处是监控摄像头,真把他打了估计下午自己就得蹲局子。玩心计?自己目前除了消极怠工外干不了其他的,在这种斗争中张志勇是领导,牢牢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自己目前还玩儿不过他。

郑远清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烟,平和了一下情绪,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出去抽烟解愤;路过前台时,漂亮的前台小姑娘王雪娟冲郑远清撇撇嘴、耸耸肩,报以同情的一笑;郑远清报以苦笑,走了出去。

“奸夫淫妇等着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来日方长!”郑远清躲在楼梯间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发着牢骚,“别让老子抓住你们的尾巴,否则非得给你捅到网上去不行;北京城?北京城就是你张志勇撒野的地儿?”

“啊——你tm是狗啊你咬人!我让你咬......”楼道里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喊叫声,接着就是拳脚相加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都四五十的人了怎么跟小孩似的!老王有话好好说,别咬人——啊!”隔壁公司又有人打架,这年头谁的压力都不小,一点就着。

郑远清推开楼梯间的门,看了眼打架的、劝架的一堆人,摇了摇头走回办公室。

“又打架了?”王雪娟站起身来,隔着玻璃门向楼道中瞅着。“嗯,一个四十多的和一个五十多的干上了。看来谁的火气都不小啊,呵呵!”郑远清冲王雪娟微微一笑,走回办公桌。唉,受气归受气,该干的活一样少不了,看着那一堆报表郑远清就头疼。

“你怎么也咬我?干嘛——啊!”楼道里这次传来的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很快女人的声音就变成了痛苦的哀号。

“杀人啦!!杀人啦!!”楼道里马上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喊叫声,伴随而来的不再是一个人的惨叫,而是有男有女好几个人的惨叫。

郑远清愣了一下,这种声音他熟悉,这种惨叫声只有人在遭受极度痛苦和恐惧时才能发出——不对,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打架!出人命了!

工兵铲!这是郑远清的第一个反映。不论什么时候,面对威胁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武器!这是新兵入连时受到的第一个忠告。

郑远清飞快地打开一个归自己保管的文件柜,从一堆文件后面抽出了包着报纸的工兵铲和电工刀,“刺啦”一声,报纸被撕开,闪动着寒光的工兵铲边刃露了出来。与此同时,楼道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且离办公室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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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奋力突围

末世残兵 第三章 奋力突围

“你干什么?出去,滚出去,你干什么?你个流氓!耍流氓啦!!”这是王雪娟的声音!郑远清心中一凛,操起工兵铲向前台冲了过去,平日里他和王雪娟的关系还算不错,同事一场,于情于理郑远清都得过去看看——何况小姑娘还那么漂亮。

此时的前台,王雪娟靠在桌子上正和一个右侧身体流满黑血的中年男人撕扯着,中年男人的手死死地抓着王雪娟的衬衫领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死命地往胸前拽王雪娟;王雪娟一边哭着一边用一双小手死死地顶着中年男人的下巴;旁边的墙角处,公司的翻译正捂着嘴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正在撕扯的两人,胖胖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中年男人嘴中发出恐怖的嘶吼声,眼睛中散发着野兽一般的青光——这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我去!”就在王雪娟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郑远清奔了出来,看也没看袭击者长什么样子,抡起工兵铲就用铲背在中年男人后脑勺上就是一下子。

“小郑,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去报警!”两个跟出来的男同事跟着郑远清后面跑出来正要劝架。可一看到浑身是血的袭击者,吓得登时愣在当场,然后“嗷”的一声窜了回去。

然而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中年男人只是晃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难道他没有感觉?后脑勺上就是轻轻敲一下都会感到发晕,更别说这三斤多的工兵铲一下子拍下去,郑远清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惧,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人!!

此时却见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一把丢开王雪娟,蹒跚地转过身,怒吼着扑向郑远清,眼中闪动的青光盯得郑远清头皮发麻。此时郑远清才发现中年男人的右耳处只剩一片撕裂的碎肉,黑色的血液随着脖颈的晃动流满他右半边身体。

“我C!”郑远清吓毛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本能地抬腿一个正踹踹在中年男人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郑远清在恐惧中用上了十成力气,普通人挨上这一脚非得吐血不可。

中年男人被踹得一个仰翻,近二百斤的身躯猛然后座然后重重地砸在墙边的报纸架上,随着一阵“哗啦”声响起,巨大的冲击力把报纸架砸得七零八落。

然而中年男人却像没有感觉一般再次蹒跚爬起,再次嚎叫着扑向郑远清,仿佛刚才那一脚不是踹在他身上一般!

“嗨!!”郑远清彻底毛了,抡起工兵铲大吼一声直直地照着中年男人的头上、身上接二连三地猛砸,每一下郑远清都用上了十成的力道,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军人战斗的本能在支撑着他,也在不断提醒着他——杀死他!他不是人!他不死你就要死!

剧烈的紧张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很快耗尽了郑远清的体力,当郑远清恢复了一点理智、觉得中年男人不死也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才退出圈外扶着墙大口喘气。

此时瘫软在地的中年男人已经皮开肉绽、浑身上下已经流满了黑色的血液,破碎的衣服挂在肥胖的身躯上,地上流了一片黑血。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被砸翻的中年男人却再次顽强地爬起、狰狞着厉鬼般的脸伸出残破的手臂再次嘶吼着扑向郑远清。

郑远清疯了,当了多少年的兵,多么顽强的人他都见过,但他从没见过这么顽强的人,难道这个年代还有老一辈军人般的铁汉?难不成这人是从上甘岭回来的?——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人?郑远清的大脑根本无法从已知的资料中寻找到这样的人,也根本没有相应的对策,看着被打成血人般的男人蹒跚着扑来,郑远清的大脑死机了,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跑!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又闯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只见这个女人衣衫破碎、披散着头发、胸口大开、一个流满鲜血的乳房窜出破碎的文胸,随着身体的运动上下颤动着——这不是隔壁公司的秘书吗?然而这个年轻女人却像不认识郑远清似的,张着樱桃小口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她的眼睛,同样泛着青光;让郑远清感到惊奇的是:在那片雪白、细腻的肩膀上,一块血淋淋的伤疤还挂着一块鲜肉。

就在郑远清惊恐地长大了嘴的时候,又是一个狰狞着脸、双眼冒着青光、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人闯了进来——这是楼里送快递的小伙子。

就这样三个鬼一样的人发出刺耳的嘶吼齐齐扑向郑远清。郑远清撒腿就往办公大厅里跑,三个人蹒跚着跟着闯进办公大厅,大厅里早就没有了其他人,能躲的都躲了起来。

相比较郑远清敏捷的速度来说,三人确实慢的有点过分,那样子好像走不动似的——走不动?不怕疼?活死人?郑远清空白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个词语,顿时,他的大脑好像电脑重新启动一般再次开始运转,各种场面、理论、、电影......电光火石一般在大脑中一一闪过。

对!就是生化危机!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这不是活死人还是什么?郑远清瞬间冷静了下来,来了,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与此同时跟着三头丧尸一起闯进来的还有两个丧尸,一个年轻女人、一个中年妇女。郑远清同时面对五头丧尸,不过他已经知道如何应对,那么解决它们就容易多了,接下来拼的就是体力和胆量!

郑远清不断向后退着,他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一百平米的办公大厅足够他打游击的。此时郑远清已经冷静下来,杀人,他不怕,当年用火焰喷射器把一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子烧成焦炭时他也没怕过,何况这些活死人?

郑远清专门往布满转椅的办公桌区里跑,丧尸从各个桌子间的通道中扑来,就像没有看见眼前七零八落的转椅一样愣头愣脑地往上撞。很快,郑远清就把这五头丧尸从一堆分散开来。这就是游击战术,不论是打群架还是战争,在敌强我弱的时候,和敌人拉开距离然后各个击破,乃是上策——先打跑得快的,再收拾跑得慢的。

果然,一个年轻的女尸被一把卡在办公桌之间的转椅绊翻,后面的丧尸也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冲——机会来了!郑远清上前一步,卯足了劲,双手紧握工兵铲,对着最近的丧尸的脖颈就是一道力劈华山。

“嗨——!”郑远清大吼一声,工兵铲闪动着寒光直直地劈进丧尸的颈椎,开过刃的铁铲边缘瞬间切开了丧尸脆弱的颈骨继而撕裂韧带、肌肉、把丧尸的头颅生生地砍了下来。

“去NMD!”郑远清一脚把这颗曾经秀丽的头颅踢到一边,丧尸的身体扑腾一下倒地,黑乎乎的血液从胸腔中流出——而不是喷出,这说明丧尸的心脏已经没有了跳动,丧尸根本就不需要心脏的供血!

看来《丧尸生存手册》中讲得都是真的,想消灭它们,必须打碎它们的脑袋。但是工兵铲终究不是斧头,如果抡圆了照着丧尸的脑门砍下去,铲子十有八九会被卡在头骨中。因此郑远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砍丧尸脆弱的脖子;虽然无法真正结果它们,但足以让它们失去威胁性。

看着离开了身体的头颅躲在蓬乱的长发下依然瞪着野兽般的青眼对着郑远清做着咬合运动,郑远清感到冷汗如下雨般往下流——看电影、是一回事,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三章 奋力突围

第四章 这是末世

就在郑远清发毛的一刹那,那个露着雪白胸部的女丧尸扑到近前伸出小巧的爪子抓来,郑远清兜手就是一铲,女丧尸前伸的葱臂被生生砍下一截。然而女丧尸却像不知道疼一般,仍然高举着滴着黑血、挂着碎肉的断臂蹒跚着继续扑向郑远清;上下咬合着的樱桃小口仿佛要把眼前这个活人撕成碎片。

工兵铲带着破空声划过,女丧尸的头颅离开了娇嫩的脖颈、带着长发砸在旁边的显示器上,随后砰然落在办公桌前。黑色的血液染黑了地毯,女丧尸娇小的身躯仰面倒在了地上,丰满的胸部震颤了一下,引得显示器中那两个正在赤身大战的日本男女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郑远清杀红了眼,工兵铲带着破空声如车轮般挥舞着,四溅的黑血染黑了墙壁、溅满的灯管,工兵铲闪动的寒光把一颗颗罪恶的头颅迎头劈下。丧尸再厉害,终究是人的骨骼和肌肉,不是T800那般刀枪不入。

当最后一个丧尸的头颅砸在复印机上时,郑远清紧绷的神经才敢稍稍放松,短短几分钟的激战让他感到浑身脱力――多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郑郑哥――呜呜呜!”郑远清扶着墙壁颤抖着身体走出办公大厅要跑路时,缩在墙角处一声不敢吭的王雪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孩子见到亲人般顾不得胸前春光绽放,一下子扑进郑远清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哇哇大哭。面对温香软玉,郑远清此时却像个机器一般呆呆地站着,双眼无神地看着玻璃门外遍地鲜血,由着王雪娟的泪水把他的上衣湿透。

“啊啊啊!你你你杀人了!你竟敢杀人?”正在发呆的郑远清听到背后颤抖的声音,郑远清也没听清,以为后面还有丧尸,于是本能地转过身把王雪娟拉在身后高高地举起了工兵铲。

“噗通”,“噗通”两声人体着地的声音,郑远清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志勇和王晓霞;后面还跟着五六个男女同事,他们刚才不知道藏在哪间办公室里哭爹喊娘,这会儿看到危险已经被郑远清清除才敢出来。

“我我我警告你!姓郑的,我要报警了,我要报警了!你敢、敢、敢在北京城滥杀无辜,你你你要坐牢的,你你你要掉脑袋的!”张志勇一看郑远清没有兜手劈下,以为他害怕了自己威武的领导气质,于是心里有了些许底气,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一根手指头指着郑远清的脸,一边从地上随手拿起一摞文件迎头抛向郑远清,面红耳赤、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命令你,带我出去,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是领导的命令!你TM听见没有?”

“就是,就是,你必须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不然的话我会开除你,让警察来抓你!”王晓霞也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地躲在张志勇身后。门外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死亡的威胁。然而他们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平日里最多也就窝里横下,出去了就是胆小如鼠,如今哪还敢往外逃命?虽然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清楚地知道待在办公室里只有死路一条。

“你听见没?你你你必须带我们出去!你你你杀人了我们可都看见了,你把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可以不报警!”后面五六个同事也齐声喊道,似乎郑远清杀“人”的事实,是他们抓住的把柄,就像溺水的人在绝望中突然看见一根稻草一样,什么同事情谊都去一边吧,逃命才是真的;而眼前这个平日让他们不屑一顾的破当兵的却恰恰有这个实力。但是想当领导想疯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乞求,竟然是威胁。

“我――操!”郑远清稍稍平复下的怒火转眼间又被点燃,眼中的蓝光再次闪动。恐惧和绝望夹杂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大脑,郑远清一把甩开王雪娟,一个垫步上前猛然出腿照着张志勇脸上就是一记迅猛无比的侧踹。

“啊――”张志勇登时眼前一黑,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两颗门牙快乐地在空中飞舞,肥胖的脸上瞬间流满了血泪。张志勇惨叫一声一个后仰翻砸在王晓霞身上,郑远清一个跨步跃去,照着他身上没头没脑地一顿猛踢狠踹,坚硬的皮鞋不断冲击着张志勇肥胖的身躯,浑身的疼痛让张志勇面色铁青,连声哀嚎都叫不出来。

“你、你、你敢打领导!反了你丫挺的,你敢打领导!你完了你――我要报警――我要报警!”瘫坐在地上的王晓霞匆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哆嗦着就要拨打110。

郑远清冷笑一声,左腿带着劲风扫向王晓霞拿着手机的胳膊,接着工兵铲猛然下切,只听“咔嚓”一声,昂贵的三星智能机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声闪出一串电火花被拦腰斩断――打领导?老子今天打得就是领导!

郑远清照着王晓霞丰满的身子又是一顿猛踢狠跺,坚硬的皮鞋重重地撞击着王晓霞的面部、胸部、腹部、大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味,接着郑远清猛地抓起王晓霞的发髻,对着旁边的文件柜死命地撞,直到铁皮文件柜被装出一块块凹陷,整个柜子溅满了一层鲜血。

“郑、郑、姓郑的,你、你、完了,你敢打老娘,老娘出去非弄死你不行,弄死你一家子不行弄死你一家子,老娘出去非――”王晓霞让撞得额角流血,脑袋昏沉沉地瘫在地上,却依然嘴硬着。

“贱娘们去死吧!”郑远清彻底失去了理智,抡起一把转椅朝着王晓霞的脑袋就要砸去。

“郑哥――不要,不要,不要!呜呜呜!”就在郑远清的椅子就要抡到王晓霞脑袋上时,耳边响起一声颤抖的娇呼。郑远清猛地住了手,只见王雪娟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着,双臂护在胸前,双手紧紧捂着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恐惧看着正在疯狂的郑远清,她似乎想阻止郑远清痛下杀手。

王雪娟这么一喊,郑远清冷静了下来,就这样杀了他们?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这对奸夫淫妇和这群白眼狼用得着自己这么浪费体力么?一会儿需要体力的时候还长着呢。郑远清站了起来,扔掉椅子,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呜呜呜、你猫了个咪的姓郑的,你有种打死老娘!你不敢是吧?呜呜呜,来来来往这儿砸、往这儿砸!你他――”嘴里还是不肯服输的王晓霞见郑远清住了手,以为他害怕了,以为自己得势了,于是一边哭着一边挺直了身子指着自己的脑袋咆哮着。

“啊哈哈哈――!”郑远清突然仰天大笑,凄厉的的嗓音、狰狞的面孔、浑身的黑血,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一般散发着死亡的恐怖。郑远清突然感到这人很可笑,死到临头嘴还这么贱,一语能惹塌天祸,话不三思休出唇,王晓霞,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能让你到了这步田地还能这么蛮横?

“嘿嘿嘿!贱娘们,骂啊!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你不是厉害着呢吗?骂啊!”郑远清阴森地笑着,慢慢地抡起工兵铲翻转到铲背,照着还在嘴硬的王晓霞娇嫩的脸颊左右开弓,在金属抽击皮肉的声音和女人的惨叫声中,数颗断牙带着血丝飞出王晓霞的嘴,王晓霞原本白嫩的面颊已经没有了人样,充血的面部已经变成了青紫色、鲜血夹杂着口水流出她那布满断牙的嘴――郑远清可不是不打女人的绅士,如果有女人认为自己可以凭借伶牙俐齿压制住郑远清的话,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

“喂、喂、110吗?喂!”被打得如猪头一般的张志勇声嘶力竭地喊了半天没听到手机里有丝毫反应,当绝望的张志勇扭过头时,看见的是修罗恶鬼一般的郑远清狞笑的面孔。

“打啊,张总,你不是要报警吗?报个我看看?没人搭理你了吧?傻×,――现在是末世,不是你撒野的时候了――哇哈哈哈!”听着办公室门口的惨叫声和尸吼声越来越近,郑远清开怀大笑着走出办公室,他不需要再揍张志勇了,一会丧尸会带给威武的张总莫大的享受和欲罢不能的快感。

...

第五章 单骑屠尸

末世残兵 第五章 单骑屠尸

看着郑远清疯子一般大笑着走出来,王雪娟忙不迭地紧紧跟在郑远清身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杀猪般嚎叫的张志勇和王晓霞。郑远清瞟了一眼王雪娟,没吭声,继续大步向前走着。他不想带着这个女人,这女人又不是他的,同事之交淡如水,他没必要带上这么个累赘。但是也不好意思把人家推开;跟着走吧,能活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

“小郑,小郑!带着我们一起走吧!求求你了!我们再不敢威胁你了!我们是傻×,我们是傻×!”

“是,是,是,我们贱种、我们嘴贱!雪娟,帮我们劝劝远清吧!”那几个同事一看风向不对,也顾不得他们敬爱的张总了,赶紧追出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赔礼道歉,一个男同事还照着自己的脸上使劲扇了两巴掌。他们本以为郑远清会很听话地就范,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姓王的差点让打死的场面一次次地在他们脑中闪过,再不说软话,那就是下场。

“郑哥,我们——”王雪娟终究是女孩子心性,见不得人服软,怯生生地看了眼郑远清。

“走吧!”郑远清低哼一声,再次大步向前。终究同事一场,这些人平时还行,能带着他们就带着他们吧,多一个人也许会多一份力量;不过他们的安全郑远清可没打算负责。

距离郑远清抽完烟至今,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整个楼道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如地狱般的猩红,楼道的四壁洒满了喷溅的鲜血,天花板上正在滴着粘稠的液体;楼道中,公文包、文件、鞋子......沾着血七零八落地散乱在被染成红色的地板上。妖艳的红色和浓重的血腥味猛烈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楼道中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狭窄的楼道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男人、也有女人,同时传来的还有肉体撕裂的声音和咀嚼声、吞咽声。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啊——”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同事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刺激得神经错乱,大声尖叫地跑回办公室死死把大门从里面关上。就在这一刹那,咀嚼声和撕扯声顿时消失,只剩下越来越小的惨叫声。突然间,刺耳的嘶吼声如炸雷般响起,紧接着响起皮鞋踩在大理石楼道上的声音,沉重、有力而又杂乱无章。

“楼梯间!”郑远清冲着剩下的几个男同事大吼一声,拽着王雪娟就直奔楼梯间而去。就在郑远清冲进楼梯间的一刹那,楼道拐角处蹒跚走出一群身着商务套装的丧尸;它们乱糟糟地挤在一起、被鲜血染红了的手中、嘴里还抓着、咬着一块块滴血的人肉。

然而郑远清的三个同事却没有跟着郑远清逃入楼梯间,而是两腿颤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头发如钢针般耸立、瞪着惊恐的眼睛比赛般地尖叫着——巨大的恐惧让这些早已习惯了安稳生活的人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本能的逃跑都忘得干干净净。

王雪娟怔怔地看着楼梯间的弹簧门轻轻合上,同事们惊恐得变了形的脸庞也消失在视野中,那熟悉的尖叫声被厚厚的弹簧门隔在了外面,谁能想到这扇普通的门却隔着阴阳两界。

“他们死了!他们死了!”王雪娟发疯般地喊着前面的郑远清,各个楼层不断传来惨叫声已经让这个大学刚毕业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们没有跟上来?一群傻×!不管他们!”郑远清稍稍停了一下,继续拽着王雪娟往下跑。楼道里除了掉满文件、提包甚至红艳艳的钞票外,墙壁和天花板还是干净如常,这说明能跑的人都跑了,跑不掉的要么是躲在办公室中,要么是被丧尸劫在楼上吃掉。

郑远清在这栋写字楼的第18层,刚开始楼道里还没人,越往下却越是人声鼎沸,当跑到10楼的时候,郑远清绝望地发现,窄窄的楼梯间已经挤满了争相逃命的人群,叫骂声、哭泣声、哀号声不绝于耳,不论是风度翩翩的成功男人还是风情万种的白领女士,此刻都像疯了一般拼命向下挤,甚至有身体健壮的男人爬上前面人的肩膀,在一众人的头顶向下滚去。

“走!”郑远清一看情况不妙,这要是和这群人挤一起肯定要被丧尸包饺子;战斗中最凶险、最绝望的就是被团团包围,然后被敌人包饺子。郑远清知道突围无望,拽着王雪娟扭头向楼上跑去。人都在10楼憋着,丧尸一定会涌到10楼大开杀戒,那么越往上的丧尸会越少,郑远清本着这个信念,带着王雪娟一直跑到12楼,听到上面的狂吼声夹杂着重物从楼梯上滚动下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郑远清知道丧尸从楼上下来了,丧尸竟然跟着声音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不能再往上跑了!郑远清猛地推开12楼的安全门,拽着王雪娟冲进楼道。

然而,当郑远清刚刚站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仿佛进入了修罗血狱。12层的楼道比18楼更加惨烈,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倒在地上,肠子、内脏、残肢断臂夹杂着破碎的衣服、鞋子、公文包、电脑碎片......布满了大理石地板。鲜红的血液呈喷射状溅满过道两边的墙壁和天花板,有的血液还没有凝固,不时地往下滴着血滴。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屎尿的臭味和其他的怪味弥漫在狭窄的楼道中。被染成红色的照明灯散发出惨红的微光,为这人间地狱般的惨景狠狠添上几分彻底的绝望。

郑远清抑制不住地弯下腰狂吐起来;王雪娟则很省心地晕了过去;这种刺激绝非一般人能受得了;亏得郑远清见过世面,不然郑远清吓不晕也得拼着命的干嚎。这些连跑都来不及的人,大多数就是这么晕了过去,然后被活生生的撕成碎片。郑远清拼命抑制着,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狂吐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中回荡着,楼道的拐角处像伴奏一般传来一阵狂吼。

郑远清也顾不得继续反呕的酸水,扭头就往安全门里钻,可还没打开门,就听到“噗通”一声响,似乎有什么重物从楼上滚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声、又是一声,然后就是恐怖的吼叫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郑远清决定死命一搏! 第五章 单骑屠尸

第六章 逃出生天

末世残兵 第六章 逃出生天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血液犹如润滑油一般,一个踩不好就会摔倒,郑远清一边反着酸水一边踮着脚尖,尽量寻找没有血液或已经血液已经凝固发黑的地方下脚挪向一具只剩半截躯干的男尸,然后颤抖着手从男尸领口上解下沾满鲜血的领带,把安全门的两个把手死死缠住以防丧尸从背后袭击。

作完这一切,丧尸的吼叫声也越来越近,郑远清双手紧握工兵铲,一边反着酸水,一边站定身姿,拉开格斗架势,定定地看着几个满身鲜血、手中还拿着断臂、嘴中还嚼着肠子的男女丧尸晃晃悠悠地走来。

运气还算不错,估计10楼楼道里大量的活人把丧尸都吸引过去了;只留下这几位正吃到兴头上的。如果真有十几个丧尸一起扑上来,郑远清纵然三头六臂也得玩完。

丧尸的听觉明显有分辨能力,不是传说中的超低等生物。听着楼道里乱糟糟的声音,它们好像知道就是去了也轮不到自己,还不如捡眼前的鲜肉大快朵颐痛快呢。但是而郑远清才呕吐了几声,它们竟然能分辨出这个活人能轮到自己,这说明它们有一点智商。

“猫了个咪的!谁告诉老子丧尸没智商?”郑远清心中痛骂那些拍电影的敛财导演们。现实和影视剧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场尸乱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在影视剧带来的影响上。

近了,第一个丧尸已经摇晃着扑到了近前,郑远清不敢随意变换位置,地上的血太多,一旦滑倒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这次郑远清改变了战术,没有直接砍丧尸的头,而是照着丧尸的膝盖侧面就是一铲,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膝盖被这势大力沉的一铲直接砍碎。

丧尸再不怕疼也终究是人的身体,人膝盖两侧的韧带和肌腱又是整个腿上最薄弱却又是最重要的部位,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直接断掉丧尸的膝部韧带和肌腱,那么这头丧尸只能爬着攻击,如此一来则必将降低它的移动速度。

一个膝盖突然失去了支撑的丧尸一头栽进了遍地的血泊中。前面的丧尸一倒,不足三米宽的楼道几乎就被堵死了,后面的丧尸一个接一个地被绊倒。但是锲而不舍的丧尸努力爬过同伴,挂着满身粘稠的血液再次晃晃悠悠地站起。

好!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趁着丧尸刚刚爬起,身体重心还没摆正的一刹那,郑远清出手了,工兵铲带着破空声直劈丧尸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响,丧尸的脑袋被齐刷刷地从脖颈处切下,滚到一边去做咬合运动了。

两个、三个——最后一个。解决了膝盖被砍断的那头丧尸后,郑远清静在当场继续高举着工兵铲保持着格斗警戒姿势,戒备着是否还有丧尸;很快,他就确定了起码楼道里只有这几位。

郑远清看了看晕在血泊中的王雪娟,想了想,还是把她娇小的身躯扛在肩上。郑远清当了四年火焰兵,背了四年的汽油罐,加之又是天生的肌肉男,力气自然不是常人可比,虽然郑远清退役后这两年锻炼强度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扛个七十来斤、娇小玲珑的王雪娟还是很轻松的。不过此时浑身是黑血的郑远清可没心情感受这温香软玉。

郑远清小心翼翼地走向就近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员工逃跑时竟然还记得撞上门禁锁,但是这种写字楼里的门禁锁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根本耐不住郑远清一脚踹下便乖乖地打开了。

两人踏入这家空无一人的公司直奔老板办公室而去。藏在大厅里和呆在楼道里没什么不同。这是一家办公面积只有90平米的小公司,里面那几个员工看样子早就跑光了。

老板办公室的门紧锁,里面肯定有人躲着。郑远清一脚踹开门,扛着王雪娟就走了进去。

“啊——”两声尖叫,办公室中的老板桌后面果然躲着两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两个女人看见一个浑身黑血的男人踹门进来顿时吓的惊慌失措,搂在一起死命地往墙角缩。

“叫什么叫!小声点,不想活了?”郑远清瞪了她们一眼,把王雪娟放在沙发上。关上门,拉过一把椅子颓然地坐在上面。极度的紧张和拼命的搏杀让郑远清感觉有些脱力,饶是他有着强悍的体力也受不了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如此剧烈的运动。郑远清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猛抽,不到一分钟一根烟见了底,接着他又续上第二根、第三根——他太需要平复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你你你是活人?”看到来人猛抽了五根烟后稍微平静了些,一个胆子大点的女人才敢哆哆嗦嗦地问出声。

“嗯。”郑远清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他知道接下来这两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乞求,但是目前郑远清自顾不暇没心思去英雄救美——何况还是两个中年妇女。看到眼前的男人不想多说话,两个女人只好乖乖的闭嘴,到了口边的话也只好咽下去。

看着自己血红的手,郑远清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沾满鲜血的手吗?原来是这样,黏糊糊的真难受。郑远清续上第六根烟,抬起头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只见办公室紧紧地拉着厚厚的窗帘,大大的吸顶灯散发出幽幽的、带着暧昧的黄光。大白天的拉着窗帘开着灯,也不心疼电费,有钱没处花了不是?郑远清一边思索着的逃生之策一边腹诽着有钱没地花的人。

电!郑远清猛地一惊,脑袋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对,还没断电!电梯!电梯还能正常运行,楼道尽头不是有一部专门用来运货的货梯吗?那电梯很脏,一般白领不屑于乘那台电梯!而且混乱中一定要避开电梯是所有人的共识,所有的人都往安全楼梯中挤,就是有傻蛋也会乘坐主电梯;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想到那架脏兮兮的货梯。

那就再赌一把!左右是个死,不跑出去过几天也得饿死,趁着现在还有体力!郑远清拿定主意,心中的兴奋冲淡了疲劳——逃出去,活着逃出去,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郑远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提起工兵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缩在墙角处的两个女人,把两个女人吓得猛一哆嗦。

“你们......好自为之吧。在这儿躲两天,也许就有救了。”郑远清漠然地说了一句,他明白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套了,哪来的救援?他只是不想让这两个女人绝望——能活几天算几天吧。

两个女人如蒙大赦般使劲点头,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让她们感到恐惧;虽然她们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

郑远清看了眼仍然晕在沙发上的王雪娟,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自己对王雪娟已经仁至义尽,能活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

走出办公室,郑远清才来得及打量这家公司;令他欣喜的是,这家公司的经营项目是电缆电器。有电缆,就意味着有绳索用了,哪怕一会儿被困在电梯里也能逃出去。

办公大厅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电缆电线。郑远清从中割了一段结实点的电线,往胳膊上一套,拎起工兵铲大步走出公司大门。

郑远清小心翼翼地走过随时可能会滑倒的楼道,来到了楼道尽头偏僻的货梯间。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没有人来过,地面仍然是干干净净的。郑远清看了眼电梯上的电子表,距离听到惨叫声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会儿断电的可能性不大,逃出去的概率越来越大了!

“叮咚!”货梯门缓缓打开了,果然运转正常!货梯里面同样干干净净——当然,这个干净是指没有血和人体残骸。

电梯门徐徐关上,郑远清想了想,毅然按下了到地下停车库的按键,此时的一楼估计正在上演“群尸欢宴”,直接去地下相对比较安全。当B2键被按亮后郑远清就闭上双眼,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他此时能做的只有祈祷。

这短短的数十秒就像两个世纪般漫长,看来是命不该绝,电梯稳稳地停在了地下2层的停车库中。郑远清长舒一口气,在走出电梯的一瞬间,仿佛逃出生天一般。 第六章 逃出生天

第七章 再陷绝境

末世残兵 第七章 再陷绝境

然而地下车库中却没有电梯里那么干净,到处是凌乱的车辆和血肉交杂的碎尸。十几辆汽车撞在一起死死堵住了进车道和出车道,大开的车门和车与车之间的夹缝中塞满了已经分不清男女的碎尸残骸。惨白的日光灯照射着遍地猩红的血液反射出刺眼的红光,偌大的车库仿佛集中营一般阴森恐怖,很显然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很多人都想着开车逃命,然而大家都想跑却谁都跑不了,只能被丧尸堵在这里撕成碎片。

车库里空荡得可怕,目之所及处除了凌乱的汽车和遍地猩红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头丧尸,即听不到活人的哀嚎、也没有丧尸的低吼,除了几辆汽车的发动机仍然在运转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很显然,在饱餐了这里的鲜肉后,丧尸爬过汽车顺着行车道走上地面继续它们的猎杀行动。

然而这里的恐怖的寂静一点也不比楼上四处哀鸿更让人安心,电影上不止一次地演过,当事人就是在这种无比寂静、看似安全的车库中放松了警惕心,被某个阴暗的角落中伸出的手报销掉。

郑远清举起工兵铲依然保持着警戒姿势一边慢慢地移动着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能开的车是不少,但是两条行车道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挪不开一条缝隙,开车走根本不现实。郑远清的设想是去车库另一头的自行车存放地推一辆电瓶车从自行车道上逃出去——该死的禁摩,搞得五环以内连辆摩托车都没有!

然而另郑远清近乎绝望的是,自行车存放地中数排电动车清一色的被铁链大锁牢牢锁住,凭郑远清的能耐根本打不开这种锁!本来指望着能想电影上一样碰到一辆主人逃命、钥匙忘拔掉的电瓶车,但是电影和现实终究有着不小的差距。

没有汽车、没有摩托车,也没有电瓶车,就凭着两条腿郑远清根本跑不远。虽然他能撬开自行车锁,但骑着自行车还不如两条腿灵活呢,郑远清只是想了想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然而郑远清还必须回到离这里只有三站地的出租屋,他所有的装备都放在那里,离了这身装备,他就凭如今的一把工兵铲、一把电工刀,根本活不久。他不是超人,也不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他只是个当过兵、会那么点搏击功夫的普通人,郑远清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留在这里迟早也是个死,不让吃掉就得饿死,还是出去闯一下的好,走哪算哪吧!能活多久就看造化了!然而狭窄的自行车道上远远地传来低沉的怒吼声和小孩凄厉的哀鸣,郑远清意识到自行车道已经被堵死,这么狭窄的通道工兵铲根本抡不开,上去就是一个死。郑远清稳了稳神,长吸一口气,看了看昏暗的出车道,蹑手蹑脚地爬上车顶继续保持着警戒式走进出车道。

惨白的灯光、猩红的墙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踩着满地尸骨走在盘旋的车道上,那蜿蜒的车道尽头究竟是新生还是地狱、究竟是光明还是更恐怖的黑暗,一切都不得而知。闷热而又夹杂着血腥味的过堂风把出车道熏得如蒸笼一般,寂静的通道内,只有郑远清粗重的呼吸声和皮鞋轻轻踩在减速带上的声音。

地下一层!再走十几米就到地面了!看着眼前最后一个弯道,郑远清的心脏怦怦直跳,在闷热、狭窄、昏暗的出车道里不用呆多久就能把人憋疯,郑远清几次想狂吼着冲出去,却又几次生生地压下这危险的冲动。他第一次觉得8月的秋老虎是那么可爱,闷热的阳光是那么温馨。

然而就在郑远清企盼阳光的照射时,过堂风夹杂着几丝冰冷的东西吹在了他脸上。什么东西?好像是液体!前面有丧尸!郑远清顿时站住脚,绷起神经侧耳倾听前方的动静,隐隐的,上面的车道中传来“咯吱咯吱”声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郑远清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靠着墙壁悄悄地往上挪。咯吱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听到了丧尸的吼叫声,还夹杂着撕肉断骨的咀嚼声!前面最后一个转弯处肯定有丧尸,郑远清稳了稳神,贴着通道内壁,踮起脚尖悄声无息地挪过去,他要看看有多少丧尸,行车道够宽,如果只有几头丧尸的话郑远清完全可以消灭它们。

当郑远清悄悄地探出头时,眼前的一幕瞬间把他吓得愣在当场:阴森惨白的灯光下、溅满的鲜血、犹如修罗地狱般的车道上正在上演着一场生吃活人的恐怖大餐!二十几头丧尸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拼命地撕扯着地上的几具活人,血淋淋的肠子、肚子、内脏被丧尸玩命地塞进嘴里,嚼也不带嚼一下的生吞下去,而地上被活活开膛的人还在不断地抽搐着。离郑远清最近的一具中年男人还没有死透,身体还在不断抽搐,被扯掉下颌骨的头颅随着身体被撕扯的振动歪到了一边,那一边正是郑远清所在的方向!

郑远清紧紧地捂着嘴,拼命地抑制住尖叫的冲动,如筛糠般战栗的身体死死贴在墙上,他想闭上眼,眼皮却根本不听他使唤,因为那双眼睛也在死死地盯着他!中年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住藏在拐角处的郑远清,已经被扯断半截的手臂还在本能地伸向他,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迷惑和求生的渴望!他在求救!他希望郑远清能救他一命!

郑远清和那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他想别开头却怎么也做不到,看着那双眼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久以后的自己!然而仅存的理智和军人坚强的意志还是逼迫着郑远清强行移动僵硬的双腿,贴着墙向后挪去。那双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继而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第七章 再陷绝境

第八章 烈火焦尸

郑远清紧紧地捂着嘴,死命地朝车库中狂奔,再不跑,他会被活活吓疯!一两头丧尸吃活人还不至于吓坏他,可这修罗地狱中二十几头丧尸吃活人却足以把他吓疯!郑远清一路狂奔入车库、发疯般地从一辆辆汽车上踏过接着一头钻进一辆别克商务车里死死关上门、连抽数根烟然后躺在车座上哆嗦了半天、喘了半天的粗气,理智才回到身上。【最新章节阅读.】

郑远清没想到堵截的丧尸如此之多,就凭自己这一把铲子根本就杀不出去!而且《丧尸生存手册》上明确提到:在城市刚爆发危机时,前三个小时是逃出建筑物的最佳时间,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段逃生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所以郑远清不能干等下去。

然而在长时间神经紧绷之后,郑远清的肌肉开始出现短暂的痉挛、四肢也在不时地抽搐――太久的安稳生活已经让他的身体忘记了如何在极度紧张下进行自我调节。郑远清只能忍着浑身的疼痛拖着发软的身体在车库中寻找武器,楼梯间有丧尸,电梯又危险,唯一的逃生之路还被堵着――没有大杀器根本逃不出去!

郑远清压根就没想过枪,这地方一不是公安局,而不是军区,三不是国家重要机关,这地儿根本就不可能有枪。不过这座大厦的保安允许配备电警棍,郑远清打着电警棍的主意,丧尸可能不需要心脏供血,但是它仍然需要神经系统传导大脑的指令,不管它们是什么样的神经系统,电警棍都具有一击必杀的威力!电不死它们起码让它们暂时失去威胁。

然而令郑远清抓狂的是,在车库的保安室里翻腾了半天,除了藏在桌子底的下一堆啤酒瓶外,甚至连一件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从阴暗潮湿的保安室中出来,郑远清颓然地缩在墙角,他彻底绝望了,拼着小命逃下来还是难逃一死,这就是命吧?乱世人命贱如草,末世人命贱如屁!这回彻彻底底的成屁民了,哈哈!郑远清惨兮兮地笑过,疲惫、恐惧、悲愤、绝望一股脑袭来,想着远方的爹娘、温柔的姐姐、可爱的妹妹,还有他一直惦记着的那个姑娘,他们这会儿还好吗?郑远清抱着膝盖失声痛哭了起来,才活了二十多年就走到了这辈子的尽头,不甘心啊!这一辈子都干了点什么?除了学习、训练就是工作,没给爹娘养老送终、没有成家立业、没有生儿育女,甚至连女人的身子都没碰过!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死掉?白上了4年大学、白当了5年大兵,白扛了5年汽油罐,像个牛似的憨、像个熊似的笨、像个猪似的傻――

汽油罐?火焰喷射器?汽油?――

郑远清突然不哭了,生的希望重新闪动着光芒,昂扬的斗志重新燃烧了起来!老子当了5年的火焰兵,竟然把陪了自己5年的汽油给忘了!老子要活下去!老子还没尽孝!老子还没娶媳妇!老子还是处男

郑远清重新振作了起来,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他大步走向车库保安室,扯掉保安室窗户上的窗帘,把桌子底下的啤酒瓶一兜包圆了扛在肩上,然后来到一辆金杯车旁。这么大的车库到处是车,还愁没有汽油?老子是玩火的行家,做几个汽油弹还不是手到擒来?高档车的油箱盖咱卸不掉,金杯车的还卸不掉?郑远清挥动工兵铲,砸烂金杯车的玻璃,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根车辆必备的橡皮软管;然后几下撬开金杯车的汽油盖,插入橡皮管,对着嘴一吸,清黄的汽油流进了啤酒瓶。

接着郑远清割断窗帘,撕成十几条布条,分成两堆,每个瓶子被一根布条塞实瓶口让汽油浸湿;另一堆一根根地系在瓶口当提手用。很快几个简单的汽油弹做成了。虽然没有凝固剂和助燃剂,这种纯汽油的酒瓶子威力不大,但是对付区区丧尸足够了!

看着手中的汽油弹,郑远清狰狞地笑了――烈火!赤炎!八荒火龙毁天灭地的气势让郑远清燃烧着昂扬的斗志:丧尸们,爷爷来了!

当郑远清腰插工兵铲,左手拎着啤酒瓶,拿着打火机,右手拿着一个汽油弹,如天神般威风凛凛地重新站在这修罗地狱旁时,那双期待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黑洞,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带着彻底的绝望魂归天外。正在胡吃海喝的丧尸感觉到有新菜上桌,便兴奋地慢慢爬起,摇晃着扑向不远处的鲜肉。

但是郑远清不会给他们围过来的机会,只见他狰狞一笑,左手的打火机“啪”地点燃了右手啤酒瓶口的布条。

“哇哈哈哈――下地狱吧!”郑远清狞笑着把汽油弹砸向尸群,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几头丧尸,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郑远清不断变换着方位、胳膊如车轮般挥动着,一个个汽油弹精准地砸向燃着火焰的尸堆,烧吧!烧吧!烧死你们这群恶鬼!带着火焰下你们的炼狱去吧!

通道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八荒火龙在咆哮,炽热的烈焰撕咬着丧尸残存的躯体,衣服、头发、眉毛丧尸身上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件都在剧烈地燃烧,开始泛出青癍的皮肤在高温下灼烧着、脆弱的关节和骨骼被烈焰炙烤着,烧焦的皮肉味伴随着熊熊的火光充满了狭窄的出车道。

赤红的烈焰中,闪现着丧尸焦黑的身影,二十几头丧尸带着浑身的火焰、带着滚滚浓烟继续扑向郑远清,它们不知道疼痛,感觉不到高温,它们只知道要活吃眼前的鲜肉。但是丧尸终究不是T800终结者,终究还是人的身体,碳化的皮肤和扭曲的关节让它们走得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小。这群火尸才走出不到三米远就纷纷倒在地上,逐渐蜷缩成一团,变成一具具丑陋的焦尸。

火光渐渐小了,被熏得满面尘灰的郑远清不顾车道中灼热的高温走上前去拿工兵铲小心翼翼地翻转过一头仍然带着余焰的焦尸:皮肤碳化,肌肉痉挛,肌纤维露出皮肤,关节僵硬扭曲,只剩下颌还没有完全烧焦。看着在火焰中仍然死死盯着郑远清做咬合运动的头颅,郑远清感到一股寒流袭遍全身:这是地球上的生物吗!

终于看见了明媚的阳光!站在出车口,爬出修罗地狱的郑远清张开双臂,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欢庆新生!――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郑远清紧紧地捂着嘴,死命地朝车库中狂奔,再不跑,他会被活活吓疯!一两头丧尸吃活人还不至于吓坏他,可这修罗地狱中二十几头丧尸吃活人却足以把他吓疯!郑远清一路狂奔入车库、发疯般地从一辆辆汽车上踏过接着一头钻进一辆别克商务车里死死关上门、连抽数根烟然后躺在车座上哆嗦了半天、喘了半天的粗气,理智才回到身上。【最新章节阅读.】

郑远清没想到堵截的丧尸如此之多,就凭自己这一把铲子根本就杀不出去!而且《丧尸生存手册》上明确提到:在城市刚爆发危机时,前三个小时是逃出建筑物的最佳时间,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段逃生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所以郑远清不能干等下去。

然而在长时间神经紧绷之后,郑远清的肌肉开始出现短暂的痉挛、四肢也在不时地抽搐――太久的安稳生活已经让他的身体忘记了如何在极度紧张下进行自我调节。郑远清只能忍着浑身的疼痛拖着发软的身体在车库中寻找武器,楼梯间有丧尸,电梯又危险,唯一的逃生之路还被堵着――没有大杀器根本逃不出去!

郑远清压根就没想过枪,这地方一不是公安局,而不是军区,三不是国家重要机关,这地儿根本就不可能有枪。不过这座大厦的保安允许配备电警棍,郑远清打着电警棍的主意,丧尸可能不需要心脏供血,但是它仍然需要神经系统传导大脑的指令,不管它们是什么样的神经系统,电警棍都具有一击必杀的威力!电不死它们起码让它们暂时失去威胁。

然而令郑远清抓狂的是,在车库的保安室里翻腾了半天,除了藏在桌子底的下一堆啤酒瓶外,甚至连一件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从阴暗潮湿的保安室中出来,郑远清颓然地缩在墙角,他彻底绝望了,拼着小命逃下来还是难逃一死,这就是命吧?乱世人命贱如草,末世人命贱如屁!这回彻彻底底的成屁民了,哈哈!郑远清惨兮兮地笑过,疲惫、恐惧、悲愤、绝望一股脑袭来,想着远方的爹娘、温柔的姐姐、可爱的妹妹,还有他一直惦记着的那个姑娘,他们这会儿还好吗?郑远清抱着膝盖失声痛哭了起来,才活了二十多年就走到了这辈子的尽头,不甘心啊!这一辈子都干了点什么?除了学习、训练就是工作,没给爹娘养老送终、没有成家立业、没有生儿育女,甚至连女人的身子都没碰过!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死掉?白上了4年大学、白当了5年大兵,白扛了5年汽油罐,像个牛似的憨、像个熊似的笨、像个猪似的傻――

汽油罐?火焰喷射器?汽油?――

郑远清突然不哭了,生的希望重新闪动着光芒,昂扬的斗志重新燃烧了起来!老子当了5年的火焰兵,竟然把陪了自己5年的汽油给忘了!老子要活下去!老子还没尽孝!老子还没娶媳妇!老子还是处男

郑远清重新振作了起来,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他大步走向车库保安室,扯掉保安室窗户上的窗帘,把桌子底下的啤酒瓶一兜包圆了扛在肩上,然后来到一辆金杯车旁。这么大的车库到处是车,还愁没有汽油?老子是玩火的行家,做几个汽油弹还不是手到擒来?高档车的油箱盖咱卸不掉,金杯车的还卸不掉?郑远清挥动工兵铲,砸烂金杯车的玻璃,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根车辆必备的橡皮软管;然后几下撬开金杯车的汽油盖,插入橡皮管,对着嘴一吸,清黄的汽油流进了啤酒瓶。

接着郑远清割断窗帘,撕成十几条布条,分成两堆,每个瓶子被一根布条塞实瓶口让汽油浸湿;另一堆一根根地系在瓶口当提手用。很快几个简单的汽油弹做成了。虽然没有凝固剂和助燃剂,这种纯汽油的酒瓶子威力不大,但是对付区区丧尸足够了!

看着手中的汽油弹,郑远清狰狞地笑了――烈火!赤炎!八荒火龙毁天灭地的气势让郑远清燃烧着昂扬的斗志:丧尸们,爷爷来了!

当郑远清腰插工兵铲,左手拎着啤酒瓶,拿着打火机,右手拿着一个汽油弹,如天神般威风凛凛地重新站在这修罗地狱旁时,那双期待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黑洞,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带着彻底的绝望魂归天外。正在胡吃海喝的丧尸感觉到有新菜上桌,便兴奋地慢慢爬起,摇晃着扑向不远处的鲜肉。

但是郑远清不会给他们围过来的机会,只见他狰狞一笑,左手的打火机“啪”地点燃了右手啤酒瓶口的布条。

“哇哈哈哈――下地狱吧!”郑远清狞笑着把汽油弹砸向尸群,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几头丧尸,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郑远清不断变换着方位、胳膊如车轮般挥动着,一个个汽油弹精准地砸向燃着火焰的尸堆,烧吧!烧吧!烧死你们这群恶鬼!带着火焰下你们的炼狱去吧!

通道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八荒火龙在咆哮,炽热的烈焰撕咬着丧尸残存的躯体,衣服、头发、眉毛丧尸身上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件都在剧烈地燃烧,开始泛出青癍的皮肤在高温下灼烧着、脆弱的关节和骨骼被烈焰炙烤着,烧焦的皮肉味伴随着熊熊的火光充满了狭窄的出车道。

赤红的烈焰中,闪现着丧尸焦黑的身影,二十几头丧尸带着浑身的火焰、带着滚滚浓烟继续扑向郑远清,它们不知道疼痛,感觉不到高温,它们只知道要活吃眼前的鲜肉。但是丧尸终究不是T800终结者,终究还是人的身体,碳化的皮肤和扭曲的关节让它们走得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小。这群火尸才走出不到三米远就纷纷倒在地上,逐渐蜷缩成一团,变成一具具丑陋的焦尸。

火光渐渐小了,被熏得满面尘灰的郑远清不顾车道中灼热的高温走上前去拿工兵铲小心翼翼地翻转过一头仍然带着余焰的焦尸:皮肤碳化,肌肉痉挛,肌纤维露出皮肤,关节僵硬扭曲,只剩下颌还没有完全烧焦。看着在火焰中仍然死死盯着郑远清做咬合运动的头颅,郑远清感到一股寒流袭遍全身:这是地球上的生物吗!

终于看见了明媚的阳光!站在出车口,爬出修罗地狱的郑远清张开双臂,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欢庆新生!――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第九章 摩托骑兵

末世残兵 第九章 摩托骑兵

尸乱已经爆发了一个多小时,这里已经听不到纷乱的人群嚷叫的声音;也许外面只剩下大群的丧尸。为了以防万一,郑远清悄悄地趴下用匍匐前进的姿势爬完了通向地面的最后几米车道,然后隐藏在通道口的盆景后面悄悄地探出了头。

写字楼下的公路中、宽宽的主干道上,到处是撞得七零八落的汽车;质量好点的车子只是被撞歪了车体,质量差的老车子干脆就冒着滚滚浓烟。

大型的公交车上,正在上演着一幕幕丧尸大餐,密封得如罐头一般的空调公交也让里面的乘客像罐头食品一样被车内的丧尸撕成碎片。

几乎所有的小轿车大门都开着,里面的人早已经不知结果。还有几辆商务车中,传来拍打车窗的声音,看那不要命的拍打就知道里面的司机已经尸化。

从主干道到辅路再到门前的水泥地面布满了凝固的鲜血,到处是散落的碎肉和残肢断臂;昔日车来车往、人头涌动的大街如今寂静得可怕,只有满大街的丧尸蹲在地上对着残破的尸体大快朵颐。在依然泛着沉闷的阳光下,鲜红的血液和森森白骨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向这个地区所有的幸存者宣布着对抗丧尸的后果。

但是这里毕竟是北五环,已经是城乡结合部,况且上班的点儿和炽热的阳光使得这里根本没有多少人在大街上溜达。也亏得这里是北五环,如果是在三环内、在CBD区域,郑远清就是跑出写字楼也得被茫茫尸海淹没。

此刻绝大多数幸存者都应该被困在写字楼和居民小区里无法出来。能出来的不是被丧尸吃掉,就是找地儿躲起来了;加上路面宽大,虽然这里的丧尸为数不少,但是三三两两的聚一堆倒也不显得那么浩浩荡荡的恐怖。

郑远清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开车出来,不然就凭这车道堵得跟蚂蚁窝似的,就是有车也挪不了位。这么简单的道理在极度的恐惧中他竟然丝毫没有想到,可见恐惧之下的人和傻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郑远清继续观察着路面,他在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战术;这会儿丧尸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果跑得快点的话也许能跑进对面的写字楼里,如今只能一点一点的挪了,能挪到哪算哪。

当郑远清把目光挪到不远处的路口时眼睛猛地一亮!只见堵成蚂蚁窝的十字路口旁,赫然停着一辆北京交警专用摩托车!距离摩托车3多米远的人行道上,那个穿戴着反光服的交警此时已经成为了一桌大餐,三个丧尸正围着他大快朵颐;“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远远传来,表明它们吃的是那么香甜和舒服。

大约估算了一下距离后郑远清发现,从出车口到摩托车的直线距离有60米左右,中间除了几个台阶和花坛外没有无法跨越的路障,如果自己全力奔跑的话,20秒左右应该能跑到那里。至于车边的三头丧尸,见过更大阵势的郑远清根本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而除了这三头丧尸之外,其他地方最近的丧尸距离摩托车也有100多米,只要动作够快,干掉那三头丧尸后,这段时间足够自己骑走摩托车。干道上汽车里的丧尸短时间内出不来;干道中央有1.4m高的铁栏杆,路对面的丧尸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

打定了主意,郑远清稳了稳心神,“蹭”地窜出通道口,向着摩托车狂奔而去。正在大快朵颐的三头丧尸听见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迅速回头,却看见一个鲜肉自己送上门来,它们高兴地低吼着就要爬起来。可此时郑远清已经冲到了它们身边,正在缓慢爬起的丧尸一个个伸着脑袋求砍一般地被郑远清几下砍掉头颅瘫倒在地上。

从地上捡起交警的头盔,郑远清跨上了这辆巨大的、八成新的交警专用摩托车,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瞬,郑远清仿佛又回到了骑着摩托车在山野丛林间穿梭的军营时代。

边防军摩托化步兵师属于快速机动部队,虽然现在有运兵车、机步车等先进装备,但悠久历史的摩托车仍然是必备的轻型运输工具,特种驾驶、修理、保养、简单的改装摩托车是每一个摩步师战士必训的科目。郑远清看着胯下排量300cc的警用摩托、挥舞了一下手中锋利的工兵铲,这不是现实版的摩托骑兵吗!

这是一辆本田戴维乐700P,白色的加长车体足够宽大,后座是两人跨座;三个大容量后备箱。自重400余斤,高度80公分,车底距离地面的悬浮12公分,最高时速180公里。这是警用车,小日本不敢偷工减料,因此和所有的正品日货一样,真材实料,做工精致。

更难得的是,这种特制的警用车省油不说,噪音还特别小,就是为了交警追捕逃逸司机时能悄声无息地跟上去而研制的;不像普通民用摩托车,发动机一启动,轰鸣声一二百米外都感到刺耳,这个级别的声音不会吸引更远处的丧尸,有利于郑远清快速逃离。虽然本田戴维乐那300cc的排量比起动辄350cc、400cc的军用摩托来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要比普通125cc的摩托强得多。

“哇嘎嘎!老子是幽灵骑士!”郑远清大笑三声,启动发动机,迎着夏日的小风,品味着风中夹杂的淡淡血腥味,挥舞着工兵铲冲上了大路!

警用摩托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还是有些刺耳;所有正在聚餐的丧尸顿时停下了手中的食物,顺着轰鸣声看来。

郑远清驶上辅路,锁定油门,在群尸中如入无“尸”之境般灵巧地左避右闪,凡是站起来的丧尸,郑远清很干脆地把它掀翻或者直接砍掉它的头颅。

站在地面上,郑远清必须双手发力才能砍断丧尸的脖颈,但是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单手砍丧尸就像切西瓜一样轻快。刚开始砍的时候,郑远清还是借不好这股惯性,往往是把丧尸直接带翻而没有砍掉头颅。但很快,郑远清转了几个来回就摸到了窍门,毕竟这不同于马匹,马匹太高,要摸清借助惯性的窍门从训练一个骑兵有多难就能看出来。

但是骑在摩托车上却不一样,人车正好一人高,不用弯腰,手臂能把工兵铲抡圆,顺着劲就能砍掉丧尸的头颅,这要比骑兵方便多了——当然,这是在宽大的辅路上,丧尸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密度很低,如果眼前是尸山尸海的丧尸群,不管有什么样的工具都难免一死。

摩托车带着轰鸣声和郑远清的鬼嚎声扬长而去,一颗颗头颅在摩托车带起的烟尘中四处滚动。丧尸果然不是毫无智商的生物,那些只能看着郑远清潇洒离去的丧尸仿佛知道自己追不上似的,干吼两声又蹲下继续自己的大餐。看来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丧尸也不例外,它们似乎很清楚眼前的大餐要远比那个跑得跟飞似的、还能砍尸的活肉现实得多。 第九章 摩托骑兵

第十章 惊魂未定

郑远清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此刻正是上班的点儿,在家的人不多,小区里地上、花坛、座椅上虽然遍布着碎肉、残肢断臂、凝固的血液,但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丧尸。

北京的小区和其他城市不一样,尤其是新建成的小区,房子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北漂一族。这里的房东都是炒房客,买了房后就交给中介公司收租金,也许到房子转手,房东也就进来看个一两次。所以在工作日除了一些晨练的老年人外,几乎没什么人。仅存的丧尸吃完了小区里的大餐后,它们会跑到新鲜人肉更多的大路上觅食,而不会在小区里晃荡。

砍翻了大门口尽忠职守的丧尸保安后,郑远清顺利地抵达了自己租住的那栋塔楼。虽然小区还没有停电,但是郑远清不敢再乘电梯上去,他决定走昏暗的楼梯。

郑远清把车推进楼道口,拔下钥匙,拉开车座,从摩托车后备箱中拿出了交警专用的小型强光手电,这种塔楼的楼梯间没有窗户,只靠着几盏破不垃圾、昏黄的灯泡照明,没有清晰的视线冒然上去极其危险。

一进楼梯口,一股夹杂着浓烈血腥味的过堂风扑面而来;楼里的温度比外面低,浑身大汗的郑远清被吹得一哆嗦。二楼楼梯间传来“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上面有丧尸!我在下,敌在上,这个位置对自己十分不利,要解决它们必须一击必杀。郑远清握起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向楼梯上慢慢挪动。

走到一楼和二楼楼梯拐角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也越来越响;郑远清关掉手电,趴在楼梯栏杆上慢慢地探出头向上看去。

只见二楼楼梯间,鲜红的血液洒满了台阶和墙壁,浓重的血腥味在窄小的空间里刺激着郑远清的神经,好在他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味道,恶心的感觉很容易就压下去了。再往上看,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丧尸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丧尸正在使劲地撕扯着什么,一条条的长东西被他们用拽的手势从身下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郑远清渐渐地看清楚了,地上还在不断颤抖的,是一个男人的身躯;而穿保洁服的,是每天在各个楼层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而那个穿运动服的,就是楼底下每天坚持打太极拳的老爷子。往日勤勤恳恳的保洁阿姨,此时跟疯了一样地死命地从男人的肚腔里拽出一段段肠子,沾满鲜血的手疯狂地往嘴里塞着,就那么不带嚼的生生吞了下去。

那位太极老人正在如痴如醉地啃着男人的大腿;全然不顾男人的大腿条件反射地抽搐;男人的大腿骨在昏黄的灯光下反着白森森的光。老人身上雪白的太极服此时已经让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地上已经流了厚厚的一层血,甚至顺着台阶一直流到郑远清脚旁。

郑远清正在思考着怎么上去时,突然感到左脚踝一紧!郑远清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残破不堪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郑远清懵了,这是第一次被丧尸死死抓住,顿时“破皮、感染、病毒”等一系列词汇在郑远清脑海中闪过,只要这只手的指甲在郑远清的小腿上轻轻一划,他就会成为这群丧尸中的一员!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鬼知道这个丧尸从哪里爬上来的,刚才进来时竟然没看见!

郑远清用右脚使劲地踩着那条胳膊,“咔吧”一声,丧尸的臂骨折了,但是肌肉却没断,丧尸根本不觉得疼,仍然死死抓住不放。郑远清不敢用工兵铲往后猛捣,如果被上面的丧尸发现,它们从上面滚下来,自己死的更快!眼见着残破的手臂后面,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半截丧尸朝着自己的脚踝就要咬来,郑远清再次感到了强烈的恐惧,背后再次被汗水浸湿。在这狭窄的楼梯道里,他根本就转不过来身,工兵铲根本就抡不开,更别说砍断丧尸的头颅了。

手足无措中,经历过一次绝望的郑远清再次爆发了:不行!绝对不能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绝不能就这么在阴沟里翻船!

强大的求生意识让部队严格训练出的军事素养发挥了作用。郑远清猛地向前倾倒,扑在台阶上,丧尸的手臂被猛然一扯,一口咬空。它不得不再往前爬点距离,就在这瞬间,郑远清一手猛地抓住楼梯栏杆,一手撑住拐角处的墙壁;军体拳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闪过————手代脚、臂代腿,双臂猛抻、腰腹猛展、气力贯穿躯干直达脚跟,右腿使尽生平气力猛地蹬出,这一脚势如猛虎、重若奔象、疾如猎豹、结结实实地蹬在丧尸的天灵盖上。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脖颈瞬间折断,颈部皮肉被强力撕裂,张牙舞爪的脑袋竟然就这么向后耷拉下去去!

一击成功,郑远清恢复了清醒,身体翻转过来,丧尸断裂的手臂被180°扭转。郑远清抓起工兵铲结结实实地砍向丧尸的上臂,巨大的冲击力透过薄薄的铲尖斩断了丧尸的上臂,郑远清一脚踹到它胸口,那头丧尸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没有了大脑发出的信号,郑远清脚踝上的断手瞬间松了下来。

楼上的两头丧尸听见了工兵铲砍断丧尸手臂然后撞击在水泥台阶上的声音;马上停止了大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瞪着青眼向郑远清走来。郑远清此时已经缓过劲来,在两头丧尸就要从楼梯上滚下来时,几个纵跃跳到了一楼。解决了刚才那个丧尸,郑远清手握工兵铲,等在一楼楼道里,这里空间够大,只要等两个丧尸滚下来就可以大开杀戒!怎么刚才就没想到这个战术真是让吓傻了!郑远清气得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当两头丧尸被斩落头颅后,又从鬼门关前晃荡了一圈回来的郑远清一屁股坐在楼道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当查看了一下脚踝后,郑远清才松了口气,那头丧尸果然是隔着西裤抓上去的,虽然脚踝处留下了几处淤青,但是没有划破的痕迹。郑远清长舒一口气暗道老天保佑!太tm惊险了!

有了这个教训后,郑远清再也不敢大意,而是万分警惕地一步步挪上了自己租住的楼层。郑远清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所有阴暗处,还用力地推了一下邻居家的门把手,确定都已经锁好了门后,这才掏出钥匙打开了出租屋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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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远清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此刻正是上班的点儿,在家的人不多,小区里地上、花坛、座椅上虽然遍布着碎肉、残肢断臂、凝固的血液,但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丧尸。

北京的小区和其他城市不一样,尤其是新建成的小区,房子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北漂一族。这里的房东都是炒房客,买了房后就交给中介公司收租金,也许到房子转手,房东也就进来看个一两次。所以在工作日除了一些晨练的老年人外,几乎没什么人。仅存的丧尸吃完了小区里的大餐后,它们会跑到新鲜人肉更多的大路上觅食,而不会在小区里晃荡。

砍翻了大门口尽忠职守的丧尸保安后,郑远清顺利地抵达了自己租住的那栋塔楼。虽然小区还没有停电,但是郑远清不敢再乘电梯上去,他决定走昏暗的楼梯。

郑远清把车推进楼道口,拔下钥匙,拉开车座,从摩托车后备箱中拿出了交警专用的小型强光手电,这种塔楼的楼梯间没有窗户,只靠着几盏破不垃圾、昏黄的灯泡照明,没有清晰的视线冒然上去极其危险。

一进楼梯口,一股夹杂着浓烈血腥味的过堂风扑面而来;楼里的温度比外面低,浑身大汗的郑远清被吹得一哆嗦。二楼楼梯间传来“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上面有丧尸!我在下,敌在上,这个位置对自己十分不利,要解决它们必须一击必杀。郑远清握起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向楼梯上慢慢挪动。

走到一楼和二楼楼梯拐角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也越来越响;郑远清关掉手电,趴在楼梯栏杆上慢慢地探出头向上看去。

只见二楼楼梯间,鲜红的血液洒满了台阶和墙壁,浓重的血腥味在窄小的空间里刺激着郑远清的神经,好在他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味道,恶心的感觉很容易就压下去了。再往上看,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丧尸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丧尸正在使劲地撕扯着什么,一条条的长东西被他们用拽的手势从身下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郑远清渐渐地看清楚了,地上还在不断颤抖的,是一个男人的身躯;而穿保洁服的,是每天在各个楼层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而那个穿运动服的,就是楼底下每天坚持打太极拳的老爷子。往日勤勤恳恳的保洁阿姨,此时跟疯了一样地死命地从男人的肚腔里拽出一段段肠子,沾满鲜血的手疯狂地往嘴里塞着,就那么不带嚼的生生吞了下去。

那位太极老人正在如痴如醉地啃着男人的大腿;全然不顾男人的大腿条件反射地抽搐;男人的大腿骨在昏黄的灯光下反着白森森的光。老人身上雪白的太极服此时已经让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地上已经流了厚厚的一层血,甚至顺着台阶一直流到郑远清脚旁。

郑远清正在思考着怎么上去时,突然感到左脚踝一紧!郑远清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残破不堪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郑远清懵了,这是第一次被丧尸死死抓住,顿时“破皮、感染、病毒”等一系列词汇在郑远清脑海中闪过,只要这只手的指甲在郑远清的小腿上轻轻一划,他就会成为这群丧尸中的一员!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鬼知道这个丧尸从哪里爬上来的,刚才进来时竟然没看见!

郑远清用右脚使劲地踩着那条胳膊,“咔吧”一声,丧尸的臂骨折了,但是肌肉却没断,丧尸根本不觉得疼,仍然死死抓住不放。郑远清不敢用工兵铲往后猛捣,如果被上面的丧尸发现,它们从上面滚下来,自己死的更快!眼见着残破的手臂后面,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半截丧尸朝着自己的脚踝就要咬来,郑远清再次感到了强烈的恐惧,背后再次被汗水浸湿。在这狭窄的楼梯道里,他根本就转不过来身,工兵铲根本就抡不开,更别说砍断丧尸的头颅了。

手足无措中,经历过一次绝望的郑远清再次爆发了:不行!绝对不能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绝不能就这么在阴沟里翻船!

强大的求生意识让部队严格训练出的军事素养发挥了作用。郑远清猛地向前倾倒,扑在台阶上,丧尸的手臂被猛然一扯,一口咬空。它不得不再往前爬点距离,就在这瞬间,郑远清一手猛地抓住楼梯栏杆,一手撑住拐角处的墙壁;军体拳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闪过————手代脚、臂代腿,双臂猛抻、腰腹猛展、气力贯穿躯干直达脚跟,右腿使尽生平气力猛地蹬出,这一脚势如猛虎、重若奔象、疾如猎豹、结结实实地蹬在丧尸的天灵盖上。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脖颈瞬间折断,颈部皮肉被强力撕裂,张牙舞爪的脑袋竟然就这么向后耷拉下去去!

一击成功,郑远清恢复了清醒,身体翻转过来,丧尸断裂的手臂被180°扭转。郑远清抓起工兵铲结结实实地砍向丧尸的上臂,巨大的冲击力透过薄薄的铲尖斩断了丧尸的上臂,郑远清一脚踹到它胸口,那头丧尸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没有了大脑发出的信号,郑远清脚踝上的断手瞬间松了下来。

楼上的两头丧尸听见了工兵铲砍断丧尸手臂然后撞击在水泥台阶上的声音;马上停止了大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瞪着青眼向郑远清走来。郑远清此时已经缓过劲来,在两头丧尸就要从楼梯上滚下来时,几个纵跃跳到了一楼。解决了刚才那个丧尸,郑远清手握工兵铲,等在一楼楼道里,这里空间够大,只要等两个丧尸滚下来就可以大开杀戒!怎么刚才就没想到这个战术真是让吓傻了!郑远清气得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当两头丧尸被斩落头颅后,又从鬼门关前晃荡了一圈回来的郑远清一屁股坐在楼道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当查看了一下脚踝后,郑远清才松了口气,那头丧尸果然是隔着西裤抓上去的,虽然脚踝处留下了几处淤青,但是没有划破的痕迹。郑远清长舒一口气暗道老天保佑!太tm惊险了!

有了这个教训后,郑远清再也不敢大意,而是万分警惕地一步步挪上了自己租住的楼层。郑远清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所有阴暗处,还用力地推了一下邻居家的门把手,确定都已经锁好了门后,这才掏出钥匙打开了出租屋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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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若琳如玉

末世残兵 第十一章 若琳如玉

中午时分,炽热的炎阳傲慢地烘烤着宽大的窗子,然而厚厚的窗帘却只允许一抹淡淡的光亮挤进凉爽的卧房。窗户下的写字台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一台白色的笔记本电脑仍然在“嗡嗡”地运转。

写字台旁边的衣柜上,挂着一件洁白的短袖。两双小巧玲珑的鞋子整齐地摆放在衣柜旁;椅子上淡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袜子叠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女儿香,如此整洁干净的卧室不用看,一闻就知道是一位勤劳、干净、整洁的女人居住的闺房。

然而与整洁的卧室有着鲜明对比的是,墙边的那张单人床却凌乱不堪,李若琳此刻正披散着长发、抱着枕头裹着毯子缩在墙角处不断颤抖着娇躯。空调虽然停了,但是闷热的房间依然阻止不了她浑身冰凉。

李若琳拼命让自己忘记那恐怖的一幕,然而大脑仿佛不受控制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半小时以前发生的一切:李若琳上午起来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好奇的李若琳推开窗子往楼下看去,却发现楼下小超市的老板娘、那个说话和风细雨的小媳妇正抓着一个晨练的老太太疯狂地撕咬着,老太太的脖子被老板娘生生地扯下一块肉,被咬断的颈动脉向外喷射着鲜血,老太太疯狂地惨叫着、挣扎着,而老板娘却对此不管不顾地继续撕开了老太太的胸膛。再往远处看,小区里的健身器材场地上,三三两两的老太太、老爷子正围成一堆,兴奋地撕扯着曾经一起晨练的同伴。

看到猩红的血液、破碎的内脏、露着森森白骨的残肢四处横飞的场面,李若琳一下子吐了,她匆匆跑进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眼前的一幕刺激着她的大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什么苦的李若琳何时见到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想上会儿网让自己清醒一下。但当她打开网络时,才发现铺天盖地的帖子都是对这种场景的描述,还有从楼上拍到的照片;发帖子的竟然是全国各地被困在家里或者办公室中亲眼目睹这种惨景的网友,哈尔滨、沈阳、内蒙、喀什、北京、上海、郑州、湘潭、南昌、广州、深圳......所有的网友都自知难逃一死,平时不敢说的话现在也敢说了,平时不敢骂的,现在也敢骂了,李若琳不得不相信了这个现实。再往后,网络彻底断掉;李若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李若琳挨个拍打着合租室友的门,挨家挨户地问还有人吗,她多么希望此刻能有个室友出来给她做个伴,一个人的恐惧简直要把她憋疯。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所有的人都去上班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人,她想去隔壁邻居家求助,可是刚打开门就听到楼梯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扑鼻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吓得她赶紧跑回屋里紧紧地锁上客厅门,跑进自己的房间,锁紧房门,爬到床上,缩在墙角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见过世面,她明白肯定出了大事,不但这么久没听见警车的警报声和120急救车的鸣笛声,而且还听见好几声远远的传来类似鞭炮的声音,但是却清脆得多。

李若琳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情不会小,而且肯定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能处理得了的。她疯狂地拨打着家里面的电话、疯狂地拨打着手机通讯录上每一个号码,可是从听筒中传来的却是清一色的电脑回复:“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应答,请您稍后再拨!”

许久,李若琳绝望地扔掉手机颓然地缩在墙角、抱着膝盖默默地流泪;孤独一人北漂的李若琳此时才深深地体会到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依靠的滋味。平日里她心高、心性强,有一份不错的收入,还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一直以来,李若琳不觉得没有男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可是此刻,她却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后悔,没有男人的女人,竟然这么可怜,甚至可悲!

李若琳正在发呆,突然听见客厅的大门有钥匙插入的响声,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然后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若琳吓得浑身颤抖,紧紧地捂着嘴一声不敢吭。

“有人吗?——张哥?李姐?小伟?有人吗?”门外传来问询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李若琳欣喜若狂!——是隔壁的两个神经病之一:郑远清!他回来了!李若琳从未感到如此兴奋过,她“蹭”地掀开毯子,从床上一跃而起,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打扮,拧开门锁就冲了出去。不管他是谁,李若琳此刻只想着能有一个人和自己做伴,能分担自己的恐惧!

“郑远清!——啊!!”房门大开着、门外的人满身鲜血、满脸烟尘、高举着一把沾满黑血的铁铲保持着警戒姿势,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射出惨红的光芒,活脱脱地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狰狞的面部往下滴着不知道是汗、还是血的液体。李若琳尖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噗通”一声娇弱的玉体瘫软着摔倒在地上。 第十一章 若琳如玉

第十二章 同室之谊

末世残兵 第十二章 同室之谊

李若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掀开毯子坐起来,揉了揉脸,她回想起记忆中的一幕,难道那一切只是做梦吗?自己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毯子也好好地盖在身上没有动过,房间的门也静静地锁着。李若琳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了,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做的梦都跟真的似的。

李若琳穿上睡裤,拿起床头柜上的洗漱用品,揉着眼睛打开了门,朝洗手间走去。洗手间传来“哗哗”的声音,谁回来了吗?李若琳四处看了一眼,隔壁两个神经病的房间开着门,里面一团糟,两个懒蛋,回来了也不说收拾一下房间!李若琳心里埋怨了一句。既然卫生间里有人,等会儿再去吧。

“叮咣咣!”一声铁器倒地的声音。李若琳碰到了客厅的桌子边缘,桌子动了一下,接着好像碰翻了什么东西。

李若琳赶紧低下头去看,是不是碰坏了什么,桌子下面阴暗的角落中,一把黑色的铁铲状的东西倒在地上,原本黄褐色的手柄沾满了凝固的红色;深红色的铲面边缘在黑暗中闪动着锋芒之光。

“血!!”李若琳顿时感到浑身僵硬,那个“梦”在大脑中一幕幕急速闪过。李若琳慌忙去按客厅的电灯开关,她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开关“咔哒”了几下,灯没有亮——没有电!李若琳感觉后背痒痒的,一股冷汗顺着脊梁流下。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李若琳瞪大了双眼,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让她不得不相信刚才那个梦就是活生生的事实。

“郑远清!——郑远清你给我出来!”李若琳神经质地冲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喊了起来,她多么希望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是许书成而不是郑远清啊,这两个神经病平时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弄出这个吓人的铲子也勉强能说过去。

卫生间里的郑远清正在用洗衣粉洗着身上凝固的血液,湿漉漉的头发仍然在滴着水。刚才他打开房门,并没有一脚踏入,吃了粗心大意的亏后,郑远清学乖了。无论再去哪里都小心翼翼地。郑远清推开门,一边喊着合租室友的名字,一边站在门口保持着警戒,扎好马步,举起工兵铲,他害怕里面有丧尸摸出来。可是从里面跑出来的不是丧尸,而是只穿身淡粉色薄纱睡裙、光着两条玲珑玉腿、披头散发的李若琳。还没等郑远清反应过来,李若琳就尖叫一声晕倒在门口。

郑远清有些发傻,愣了愣神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一身鲜血把李若琳吓晕了。郑远清害怕身上的血迹沾在李若琳干净的身子上,于是跨过她,回到自己房间,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旧衬衫套在身上,又摸出两个塑料袋套在手上,才回去把李若琳抱起。

虽然在同一套房子中合租了近半年,但是大家各睡各的房间、早出晚归的并没有过多的接触;郑远清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李若琳。

李若琳虽然没有绝世的容颜,却是位精致、秀丽的都市知性女子,有着东方女性特有的鹅蛋脸和近乎完美的脸廓;泛着淡淡红艳的樱唇丰盈欲滴,让郑远清有一品芳泽的冲动。笔挺的鼻子,顺畅的双眼皮,微闭的双眼外长长的睫毛还在不断颤动。吹弹可破、白嫩细致的皮肤表明她是个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

在那薄纱睡衣半圆的领口外,露出李若琳细腻修长的雪颈和纤细性感的肩胛。165cm左右、匀称而温软的身体上穿着淡粉色的薄纱睡衣,里面隐隐地凸显出奶白色的文胸以及坚挺、浑圆的双峰;睡衣下的小腹平坦如斯,没有一丝赘肉,盈盈腰身不堪一握;葱白的玉臂一条搭在小腹上,一条柔若无骨地垂在身下;如瀑的长发泛着淡淡的红色,这不是染的,而是天生如此,一般来说有这样头发的女人性子都很刚烈、要强。

李若琳虽然年近三十,却宛若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孩般秀美,傲人的气质有既有少妇的知性也有少女的青涩。不得不承认,有些家庭的基因就是不显老,估计李若琳到四五十岁也仍然会像少妇般年轻。

这一切都证明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极品女子,却也是一位一般男人镇不住的女人。看到她微皱的眉宇间显示出一丝淡淡的大气,郑远清没来由的一哆嗦——谁娶了这样的女人,估计日子不会好过;这样的女人恐怕只会在那种强大到极品的男人面前显露出她的温柔。

不过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李若琳恐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竟然顾不得男女之嫌只穿条内裤就跑了出来。被郑远清这么拦腿一抱,她短短的薄纱睡裙从白皙的大腿上滑下,露出里面同样奶白色的内裤。李若琳在女性中属于偏高的,比郑远清矮不了多少,有着165cm的身高自然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郑远清的胳膊感受到了怀中可人儿那双纤长、丰满的大腿十足的弹性;那双娇小玲珑、润泽洁白的玉足也让郑远清咂舌不已。

闻着闺房中淡淡的兰香,郑远清轻轻地把李若琳放在散发着楚子气息的单人床上。给她盖好毯子,郑远清想了想,把李若琳的房门反锁,从外面拉上。虽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这么亲密,但是此刻的郑远清惊魂未定,面对床上的可人儿没有半点兴趣;他考虑的是,还是让李若琳晚点知道这件事的好,女人,还是离这种血腥的场面远点吧。

从李若琳房间里出来,郑远清把沾满血的工兵铲藏在客厅桌子下面的阴暗处,他害怕李若琳万一醒来看见会害怕,而且他也不愿意把血淋淋的工兵铲放自己屋子里。然后,他回到房间把床底下早已经打包好的装备拽出来。看着背包里的装备,郑远清心中稍安,这才脱下沾满血的衣服卷进一个大塑料袋中直接从窗口扔了下去;然后走进了卫生间,趁着这会儿水还没停,赶紧洗个澡,也许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洗澡了。

郑远清用洗衣粉洗了好几遍才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此时却停电了,淋浴中的热水很快就变成了凉水。郑远清只得关掉淋浴,胡乱擦了擦身子穿上大裤衩站在水池边继续洗着胳膊上残留的血迹。就在此时,他听见门外李若琳神经质般的尖叫。

郑远清吓了一跳,以为有丧尸破门而入了,也不顾的身上水淋淋的,赶紧跑了出来。只见门外的客厅中,李若琳呆呆地靠在客厅的桌子上,昔日清澈如水的双目此时却一片散乱,白嫩的鹅蛋脸扭曲得早已经看不见昔日秀丽的容颜。李若琳怔怔地盯着只穿条大裤衩的郑远清,声嘶力竭地冲着他尖叫道:“郑远清!你告诉我你刚回来!”

“啊,是,我刚回来,我刚回来!今天太热了,我冲个凉,冲个凉!”郑远清尽量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敷衍着李若琳。郑远清没想到李若琳今天竟然没去上班,他如今的打算是:一来不想让眼前的女人太早地明白已经到来的末世;二来他也不想过阵子逃跑的时候还带个累赘。许书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就凭他自己一人之力,带着个女人跑路绝对是找死。

郑远清想着换好衣服,带上所有的物资在楼下的小超市等着许书成,避开李若琳。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不论谁先回来,从他回来的时候算起,24小时之后如果对方还没有回来,就拿起所有的物资自行跑路。24小时,生死足以定论。许书成的公司就在这附近,只要他今天没和老板出车,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虽然许书成近几年来已经荒废了训练,但是几年的军事化训练还是让他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素质。

还好,李若琳被忽悠住了,拿起洗漱用具,喃喃地低着头走回房间,接着“砰!”地一声甩上了门。郑远清叹了口气,擦干身子,回房间准备东西。

郑远清穿上迷彩作训服,蹬上军用作训靴,把两个背包里的工具、压缩饼干、药品什么的重新整理了一遍,在大腿上绷上他退役时从部队里带出来的那把八一刺。拿出仿真汽狗,推上气瓶,装上钢珠弹夹,别在后腰带上;然后戴上那顶交警专用的白色头盔,拎起两把新的工兵铲、扛上背包拉开门就想悄悄地溜掉。 第十二章 同室之谊

第十三章 以死相逼

末世残兵 第十三章 以死相逼

“你干什么!李若琳你疯了!快把刀扔掉!”刚刚拉开门的郑远清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门口站着李若琳,还是那身打扮,美丽的脸庞苍白如纸,清秀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郑远清,眼神中五味杂陈,有恐惧、有悲伤、有无奈也有几分倔强。令郑远清吓一跳的,却是李若琳那双小巧的素手竟然拿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直直地指着自己剧烈起伏的左胸;丰满、坚挺的Ru房撑着睡衣随着胸口的起伏不断触碰着刀尖。

“郑远清,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死!”李若琳脸色苍白,发紫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红润欲滴的光泽,秀丽的双目含满了晶莹的热泪,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你干嘛大姐?好好的怎么要死要活的?我只是要出去参加户外旅行,你不舍得我走也不必这样吧?女人玩刀不好的,拿来,拿来!别伤着自己啊!这么大的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郑远清勉强从脸色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尽量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身体一侧就想避开李若琳赶紧逃走。女人最擅长自己欺骗自己,不论李若琳在晕倒之前看到了什么,但是从她醒来后,还是让她相信那只是个梦吧;毕竟她没有亲眼见过那种血淋淋的场面。郑远清尽力地哄着她,他真的不忍心扔下这么一个弱女子,但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没想到这次李若琳没有被郑远清哄住,而是上前一步死死堵住门框,颤抖着嗓音、满脸泪水地说道:“郑远清,你别哄我了;快递公司给你们送来的包裹都是我代签的,不是铲子就是干粮,你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吗?带上我吧,我知道我只会给你们添累赘,可我不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娇小姐!我会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照顾人,不是一无所用的!还有,整天提心吊胆的,你们总需要有女人发泄吧?”

此时此刻的李若琳根本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顾不得什么自轻自贱,求生的欲望将一切社会的规矩和束缚统统抛之脑后。虽然李若琳没有亲眼见到外面世界的恐怖,但是从她看到的一切中,她至少能肯定凭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活不了多久。

李若琳的第一个判断就是战争突然爆发,乱世突然降临,而作为首都的北京肯定是重点打击对象,外面一定是一片混乱甚至一片火海。李若琳清楚地意识到,在乱世中,男人不需要女人,而女人却必须依靠男人才能存活,没有父亲或者丈夫保护的女人将会有何等凄惨的下场。李若更琳清楚,自己的美貌同样也是祸根,可是一直独身的她能依靠谁?这乱世所有的人都自顾不暇,谁又会让她依靠?

李若琳也想过,与其屈辱的活着还不如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可是这事儿想想容易,做起来又岂是那么简单?当爬上窗户的李若琳看到数十米高的楼层时,她害怕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怕死,那么希望活下去。人只有在被逼得彻底绝望时才会勇敢的自我了断;但是在没有绝望的时候,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人都不会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就像落水快要淹死的人一样,哪怕是根稻草也要拼命地抓住。

这点希望,就是郑远清,李若琳目前身边唯一的人、唯一熟悉的人、也是唯一的男人。而且郑远清浑身是血地回来,说明他有活着的实力;想起郑远清准备的那么多东西,说明他早就有准备,有准备的人活下去的希望更大。李若琳要想活下去,除了依靠郑远清她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当李若琳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她要尽一切努力让郑远清带着她走。

李若琳是明白人,也是聪明人,她知道撒娇、勾引、恳求对郑远清这样的人不管用。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刀,李若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死相逼!她要拿郑远清平日里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和这半年的情谊赌一把!

“大姐!你说啥梦话呢?现在一切不都是好好的么?大家都好好的,别闹了行不?”郑远清心中不忍,但是现实逼着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哄李若琳,自己又不是超人,只是个比平常人强点的人而已。

“我没闹!我只是恳求你带我走,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我还是楚女!”李若琳带着哭腔恳求着,看郑远清还是一副脸皮厚到底的模样,李若琳满脸哀求地瞪着郑远清,手中的水果刀却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细嫩的Ru房。

水果刀刀尖扎入皮肤半公分,鲜血顿时从伤口流出,瞬间染红了淡粉色的睡裙。现在轮到郑远清发愣了,他没想到李若琳会这么无声的以死相逼,为了这一刀,李若琳竟然没有戴文胸,她就是要让自己看到血染的睡裙惊心动魄的效果!

好刚烈的女人!郑远清心动了。如果李若琳仅仅口头上“以死相逼”,郑远清会潇洒地抛给她一个不屑的表情;如果李若琳真的说出了“你不带我走,我就死你面前”,郑远清会冷酷地甩给她两个字:“随便”——郑远清最痛恨威胁他的人。可是李若琳口头上可怜兮兮的哀求,手中却下得了狠手,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郑远清没有任何防备;郑远清性子强,他也喜欢性子刚烈的女人,尤其是性子刚烈而且聪明的女人,所以,他没来由的动心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啊?李若琳,少TM来这一套!你这种女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到事上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又是耍大小姐脾气。现在让老子带你走,逃出去了再看到一个成功男人就把老子扔一边去?你是不是打着这算盘?多聪明的娘们啊!好,你不是说做什么都行吗?现在就给我脱光了让老子干一炮你敢吗?啊?”郑远清语无伦次地对着李若琳大声吼道。心一动,气就不稳;郑远清本来就是强压着内心的种种的情绪,而且对于李若琳心中矛盾感强烈,一直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心一动,各种情绪像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只是想吼两声发泄一下,至于吼了什么,他已经没心情考虑了。

然而在此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李若琳一声没吭,咬着牙扔掉刀子,不顾胸前鲜血直流,当着郑远清的面双手一抻,脱下了薄薄的睡裙扔在地上;接着手不停歇地褪下了睡裤、内裤随手一丢;双手颤抖着放在身侧,双腿紧紧并拢,就这样挺着傲人的双峰、一览无余地站在郑远清眼前。李若琳紧闭着双眼,咬着嘴唇,双眼含着热泪,轻轻地把头别过去,静静地等待着郑远清的处置。

满腔羞愤、而又无奈、渴望的李若琳没有感觉到郑远清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身子,她听到的却是两下“噗通”、“噗通”背包掉地的声音,李若琳不由得心中一喜——她的目的达到了!

果然不出李若琳所料,郑远清张口结舌地傻在当场,背包也掉在了地上。他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若琳洁白无瑕的玉体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左半边酥胸,和右侧洁白细腻而高耸的双峰在照射进房间的阳光下交映成辉;两行红得刺眼的细流从左胸的伤口处缓缓流下。一行细流流经平坦的小腹,再绕过浑圆的粉胯最后在小腹的尽头流入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另一行细流顺着身侧流经柔若无骨的柳腰、翻过粉胯、缓缓地停在修长、匀称的大腿内侧。

看着眼前血腥和性感如此完美地交织在一起,郑远清心中彻底举起了白旗——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太厉害了! 第十三章 以死相逼

第十四章 生死与共

“你我!――唉,算了。”听到这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李若琳轻轻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郑远清正背对着自己,手上拿着自己那条沾着鲜血的睡裙和奶白色的内裤在自己眼前晃着,“行了大姐,你厉害,我答应你了,快穿上衣服吧。”

李若琳欣喜地笑了,接过郑远清手中的衣服,柔柔地调皮道:“不许喊我大姐,以后喊我若琳!虽然我比你大三岁,但是你看见我的身子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不许你再喊我大姐!”

李若琳这样的烈性女子温柔起来,会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风情,这种独特的魅力,一时间让郑远清有些神魂颠倒。

我的女人?这算是讹上了么?TM和平的时候老子娶不着媳妇,末世刚开始就有这么好的女人倒贴,老子是该哭还是该笑?郑远清惨兮兮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李若琳的说辞。

和李若琳相处的这半年里,虽然二人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人以类聚,李若琳的刚烈、大气和郑远清终究有着一种共鸣,也许这就是心意相通吧,在两人极少的交集中,郑远清甚至能从李若琳的一个眼神中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而李若琳也同样有着这种感觉。但是两人都在逃避着,在那个和平的社会里,以他们各自的层次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甚至结果。

乱世,不,末世!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危险啊,难不成老子真的就是为末世而生的人?郑远清一时间真想仰天大笑。

听着身后“????”的穿衣服声,郑远清心里那个憋屈啊,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见女体横陈,要说不狂热得喷鼻血那是假的。但是郑远清不敢疯狂,不然的话今天疯狂了、爽快了、但是大战三百回合以后,明天还有力气逃命吗?虽然二当家的顶得裤裆难受,但是郑远清还是把钉在李若琳身子上的目光强行扭到窗户外面。

“乖呵,今天就不给你了,不然你明天怎么带着媳妇逃命呢?等我们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随你真么着!”李若琳穿好衣服,娇羞地看了眼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郑远清,伸出一双葱白玉臂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强健的后背上,哄孩子似的柔声说道。

好强壮的后背哦!李若琳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郑远清宽阔而强健的后背带来的安全感,她明白郑远清为什么一声不吭,这种天人交战的滋味不好受――就让他静静吧,自己这样搂着他,挺好的。李若琳幸福地笑了,她突然感觉到这一刻是如此温馨,这温馨的时刻,她等了三十年,守身如玉了三十年,今天,终于等到了。虽然郑远清背上坚若磐石的肌肉顶着李若琳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疼,但是,痛并快乐着!

“我C,你们俩干啥呢?”“砰”一声,房间门被用力的推开,正在各自想心事的两人同时回头看去。

闯进来的正是许书成,只见许书成满头大汗、浑身是土的站在门口,愣愣地盯着午后的阳光下温馨幸福的两人。

李若琳一下子羞红了脸,迅速松开郑远清一把推开许书成惊惶失措跑进了自己房间“砰”地甩上了门。郑远清看着许书成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书成,你你回来了?你没事吧?”郑远清反应过来,看着许书成支支吾吾地问道。

“没事!没大事!TM的老子命大!”许书成也顾不得问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屁股坐在床上滔滔不绝地开始唠叨。

许书成确实命大,今天没有出车,也没有跑远。尸乱爆发的时候,他正在公司附近的洗车铺里陪着老板的小三儿洗她那辆红色的马6呢。许书成天生一副帅公子模样,朗目星眉、面容俊朗,不仅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而且还有一副强健的身板和雕塑般的曲线,以及军人那种特有的硬汉气质。因此许书成除了个子矮点、穷点外简直就是女人心中的极品玩伴。

而许书成老板的小三儿也是不甘寂寞的女人,两个没什么规矩的人就这么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时候,街面上突然一团混乱、满大街出现了咬人的疯子。多年的军事素养让许书成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许书成很干脆的把手上的大包小包一扔,撒丫子就朝他和郑远清租住的小区跑,根本不管老板的小三儿瞪着眼在后面放声尖叫。

在接近小区时,许书成被一群丧尸堵住了,情急之中,许书成跳上一辆停在围墙外的微型卡车,爬上车顶再翻到墙头上,哆哆嗦嗦地走钢丝般地爬到不远处的一排平房顶,在一排排平房顶上东窜西跳,最后逃到小区边上一处还没有撤掉脚手架的工地上,又踩着脚手架在群尸的怒吼中翻过几堵围墙、东躲西藏了一个多小时才瞅准机会逃进小区。在上楼的时候却又看见二楼地狱般的惨景,许书成做了几十分钟的心理斗争才闭着眼狂吼着跑过那段楼梯,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郑远清和李若琳的“苟且”之事。

“怎么?你想带上她?”许书成看着对面的房门,面带担忧地问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些咬人的疯子就是传说中的丧尸,当他知道楼下沾着血的摩托车和那三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是郑远清的杰作时,他明白了现在谁是老大――换他他可没那个胆子。许书成虽然花、虽然行事风格和人家不一样,但却是明白人,正事上从来不糊涂,他当然明白在现在这乱世带着个女人跑路多么不方便。

“唉――我骗不了自己。”郑远清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惊心动魄的经历以及李若琳以死相逼的举动,“其实――其实我挺喜欢她的性子的,而且而且她还是处女。”

“唉,这年头能守身如玉到30岁可真不容易――带上就带上吧,不多她一个。”许书成看郑远清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况且李若琳是那种要强的女人,应该不会给他们添什么大麻烦。

许书成也不禁佩服李若琳的刚烈――守身如玉的女人、刚烈的女人、尤其是漂亮、自立而又刚烈又守身如玉的女人,从来都被男人从心底里尊敬,哪怕她再眼高、再高傲,这份尊敬是不变的。这半年的相处,许书成这种花丛老手当然对李若琳的人品摸得一清二楚,平时调笑归调笑,但却打心眼里尊敬她,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谢谢你,书成!”不知什么时候,李若琳靠在了门框上,此时的她已经打扮一新,头发梳成了清爽的马尾辫,身着白色短袖、牛仔裤,就那样静静地靠在门框上,听两个男人神情紧张地说着各自的经历。此时她才明白,外面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郑远清那一身黑血,竟然是砍了十几个活死人的脑袋染成的――好强大的男人!女人基因里依靠强者、选择强者的本能让李若琳庆幸自己的选择,如果刚才自己稍稍一犹豫,郑远清就永远地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只能在这个孤房中自生自灭,而其他合租的室友,则永远不可能再踏入这个房子。

而此时得到了许书成的认可,李若琳彻底放心,这表明她正式入伙。自己一直以来守身如玉的作风不知道让多少人鄙视和排斥,但是如今却成为了自己活命的首要条件,可想而知,郑远清这种保守的男人也只有身为处女的李若琳另眼相看――男人心中最美的,永远是纯洁的处女。

如血的残阳烧红了苍茫的天际,仿佛在祭奠北京城中千千万万的冤魂。夕阳余晖照耀下的厨房散发着阵阵香味,李若琳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一般做着饭,郑远清和许书成在一边打着下手。这会儿还有水和天然气,这两样东西会直到控制终端的备用电源耗尽才停,而不像电,没人管马上就断。三人默契地不提外面的血腥与残酷,谈笑、打闹着好像在准备一顿普通的晚餐般。今天这顿晚饭,也许是三人最后的晚餐,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踏上天涯路,从此风尘行。

看着如燕子般灵巧的李若琳娴熟地炒着菜,郑远清一脸幸福、手脚笨拙地打着下手,许书成靠在门框上五味杂陈地笑着:老郑啊老郑,你终于春风盛开了,有了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只是这伴随末世而来的幸福是风雨中飘零的孤雁还是飞向春风的喜鹊呢?但不管怎么样,好好享受今晚的幸福吧,天涯路上有这样的女人相伴,想必你也不枉此生。

“烛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让我感动;

告别那昨日的伤与痛,我的心你最懂;

尽管这夜色朦胧,却知道何去何从”

黑红相间的手机闪动着那首《好人好梦》,这是李若琳最喜欢的歌,淡淡的温馨中带着点点惆怅和沧桑,此情此景此歌此曲交映成辉,给烛光中的客厅带来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三个人围坐在茶几边,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却无心下咽,谁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晚餐,今后的日子就看造化了――“好人好梦”?但愿吧。

“来吧!两位,从明天开始,咱们就要浪迹天涯了,这杯酒为咱们的征途――壮行!”郑远清端着一杯啤酒站起身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今后的日子――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

“啪!”三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泼洒出的酒花把烛光激得更加明亮。许书成强颜欢笑、李若琳含着晶莹的泪花,三人举杯相碰――明天,明天就要踏上未知的征途,这杯酒喝得如此悲壮。

第十五章 桥下之围

末世残兵 第十五章 桥下之围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秋初的晨风吹动着翠绿的柳枝沐浴着晨曦徐徐摆动;树梢的小鸟仍然在欢快地鸣叫,花间的蝴蝶仍然在翩翩起舞;一只只宠物狗仍然按照生物钟的安排四处溜达;一切是那么普通、那么祥和,只是再也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和人们的言语;小区里的小径上再也不会有晨练的老人和蹒跚学步的小朋友。看似普通的宁静却有着压抑的恐怖;这就是死城之景,每个角落藏满冤魂的死城之秋。

“若琳,我们要走了,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郑远清跨在摩托车上,看了眼熟悉的楼道口和小区,问了声坐在后面的李若琳。

“嗯,做好了,你去哪我去哪!”李若琳跨在后座,乌黑的秀发扎成发髻,戴着一顶女式头盔,穿着一身褐色的、冬天穿的皮夹克,紧紧地搂着郑远清的腰,把头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乖乖地说道。

“书成,走吧。”郑远清拉紧迷彩服的拉链、把头盔的护目镜放下,举头望了眼楼上的一户阳台,那里直挺挺地伫立着一个女人,那个身穿白色睡衣、劈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凝视着他们——是人?是鬼?对于郑远清来说这都不重要了。应该是鬼吧,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加入它们的队伍。

“走吧。”许书成也放下护目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超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仍然在做着咬合运动的头颅心道:老板,借你的摩托车一用,出了北京城我给你烧纸。

“嗡!——嗡!”两台摩托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迎着朝阳、踏着晨风,驶向了茫然的未来。

按照《丧尸生存守则》中的分析,郑远清决定走高架桥再倒高速公路;毕竟高架桥上车多人少丧尸也少,而且除了高架桥外到处是人潮涌动的北京城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逃,有路跑总比没路跑强,跑到哪是哪吧。

按照计划,三人要先上五环,然后从五环倒京石高速,再倒京珠高速一路南下。李若琳家在河北邯郸,郑远清和许书成家在河南,虽然明知家里凶多吉少,但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起码得回去看一眼,不然此生心难安。

气温开始变凉,今年的冬天仍旧会早早到来。如果不一路南下,不用丧尸来咬,三人也活不过这个缺吃少穿、白雪皑皑的冬天。北京城虽然房屋众多、物资丰富,但那曾经的繁华如今却是丧尸的世界,已经和活人没有半点关系。

路上的丧尸仍然是三三两两的晃荡着,郑远清锁定油门一马当先,在破损的汽车堆中左突右进,手中的工兵铲不断挥舞着,一颗颗长满青癍的头颅在空中翻滚、四溅着黑血。许书成刚开始只敢跟着跑,不敢砍丧尸,但是慢慢的觉得丧尸也不是那么可怕——又不是砍人!他也操起工兵铲学着郑远清的样子做起摩托骑兵。多年沉淀的军事素养在危机中又重新回到了许书成的身上,很快,他也学会了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砍西瓜一般地砍下丧尸的头颅。

毕竟是在人口不多的五环附近,这里的丧尸远没有市区那么密集。丧尸多不可怕,怕得是黑压压的和蚂蚁窝般的密集,如果面对波涛汹涌的尸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头疼。

摩托车七拐八拐地驶上五环路,五环路上到处是撞坏的汽车,但是路面上的丧尸并不多,大多数丧尸都被困在汽车里,甚至还有满满一公交车的丧尸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停在路上目送着两辆摩托车绝尘而去。

“书成,这里过不去!看来得从这里下高架桥了,从辅路上六环然后再倒京石高速。”摩托车停在车龙的末尾,郑远清掀起护目镜,皱着眉头看着远处堵得一塌糊涂的路面。此时清晨的薄雾和淡淡的凉爽已经退去,炎热的骄阳又开始烘烤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几声乌鸦的嘶鸣夹杂着车堆里丧尸的狂吼让人感到焦躁不已,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高速入口,郑远清有种把这些车全炸碎的冲动。

“草,就不能排队走啊?TM的挤暖和呢?”许书成冲着那些扒在窗户上狂吼的丧尸啐了一口,三十年的和平已经让人们忘记了什么是危险;以心狠手辣、道德败坏为能事的社会风气让人们对秩序嗤之以鼻——想从京石高速出逃的人不少,但是离开了交警的震慑,没人搭理什么秩序,数百辆大车小车你挤我我挤你,谁都想先跑,结果谁都跑不掉。

“上绿化带,下高架上辅路!”郑远清恼怒地骂了一句,放下护目镜朝绿化带驶去。许书成看着高速入口叹了口气,拧动油门跟上郑远清。

顺着一条南北向的主干道向西疾驰,记不清砍下了多少丧尸的头颅,两辆摩托车终于来到了西六环的引桥下,摩托车冲上路边的小土坡,郑远清举目一望,冷汗就下来了;李若琳干脆闭上眼把头紧紧地靠在郑远清后背上连看都不敢看。

六环道的引桥下,竟然聚集了高密度的丧尸,数量足有上千。引桥下,挤满了各式车辆,轿车、吉普、公交甚至还有重卡。一辆巨大的公交车侧翻在引桥上,把一个方向的行车道拦腰堵死。而另一方向的行车道也被各种车辆挤得死死的,

可以想象,当时惊恐的人群都想挤进六环道上逃离丧尸疯狂的攻击。小车想凭着体积小的优势钻上去,大车想凭着体积巨大的车身强行突围上去。所有的车都在挤,谁都在争先恐后地破坏规矩,结果谁也跑不掉,大家一起葬身桥底。路被堵死,不断涌来想逃上六环桥的人群,也成功地扩大了丧尸部队的规模。

引桥下乌压压的丧尸在四处晃荡着,摩托车的轰鸣声显然已经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丧尸大军开始向郑远清他们所在的高地包围过来。

“MD,书成!掉头,往回跑!”郑远清果断撤退,这里上不去就往东走,去下一个引桥。两辆摩托车轰鸣着拐过引桥以北一公里的十字路口,向东驶去。然而天不遂人愿,在下一个引桥下,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且这里的丧尸比那里还要密集,看着丧尸部队兴奋地自己挪来,郑远清有一种破罐破摔死了算了的感觉——TM的北京怎么这么多人?

“回去,回刚才那个引桥。”郑远清再次掉头,这附近都是平房区,尸乱爆发时这里的居民也想爬上高高的六环道,结果却加入了丧尸大军。大城市人口密集的弊端此时显露无疑。这里尚且如此,那三环内岂不成了丧尸窝了?

“远清,怎么办?咱们让包饺子了!”许书成大声地喊道。两人从东边跑来,后面跟着大批丧尸,震天的吼声把附近能听到的丧尸全部吸引了过来。听到呼朋唤友的声音,前面引桥下的丧尸更是兴奋地伸出斑驳的双臂载兴而来。两辆摩托车的声音之大、尤其是许书成那辆国产的铃木骏驰GT125,发动机的轰鸣声更是刺耳,这等于是向丧尸们宣布“早餐来了!”

“我C,难不成今天交代在这儿了?”郑远清掀起护目镜四处望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让他变得有点焦躁。

满身鲜血、肢体残破的丧尸大军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滚滚煞气离他们越来越近,先头部队已经距离他们只有300多米了!郑远清已经能闻见丧尸嘴中散发的恶臭。突然,郑远清眼前一亮,一个搏命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书成,上人行道,进平房区,把丧尸引开。咱们从胡同出来上刚才停的那个小坡,从哪里跃到那辆宝马车上,再从那预制板顶上跳上那辆公交,距离不高,但是需要胆量。赌一把,敢不敢?”

许书成顺着郑远清的手指定睛一看:原来在六环引桥的辅路上停着一辆加长重卡,卡车上载着30多米长的工业预制板,后面一辆宝马撞在车尾;预制板后尾正好搭在宝马车头上,而前面则越过车头,朝向引桥的路面。这应该是给哪个工地拉材料的车辆,预制板够结实,如果胆子够大、车速适当的话,冲上预制板然后落到那辆侧翻的公交车上,再开下去,正好落在引桥的路面上,只要上了引桥,三人就能逃出生天。 第十五章 桥下之围

第十六章 凌空飞跃

末世残兵 第十六章 凌空飞跃

“他NN的,走!老子也是一个兵!今儿赌命了!”许书成大吼一声壮了壮胆子,虽然他开摩托车的水平不如郑远清,但是这个办法自己还是勉强能做到的,况且如今已经无路可逃,那就拿命赌一把吧!

“嗡——嗡!”摩托车跃上人行道,轰鸣着钻进路边的平房区,在狭窄的胡同中急速冲过,然后停在平房区中的行车路上,三人停下来喘口气,为的是让丧尸尽量能远离引桥。

丧尸毕竟是低等生物,只知道跟着摩托车屁股后面追,而想不到去胡同口堵截;不多时,平房区的胡同中挤满了黑压压的丧尸。平房区中的丧尸能跑的看来都跑到引桥下凑热闹了,郑远清一边消灭掉行车道上仅存的几头丧尸,一边紧张地注视着这条行车道的尽头,他害怕会有丧尸从那里摸过来。

当所有的胡同口全部走出来丧尸的时候,郑远清发动了摩托车,锁定油门,高举着工兵铲冲出了平房区,在那条南北向的干道上几个拐弯,再次停在了那个小土坡后100米的地方。

“书成,你先来!稳住摩托,就像小时候骑自行车飞跳板一样,我们是老兵,没事的!”郑远清对许书成大声地鼓着劲!许书成的水平一般,比刚会骑摩托车的人强点,这个办法的危险性对他来说有点大,倒不是说多难,但是需要的是胆子。

“还......还是你先来吧!你给我演示一遍吧!”许书成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那几年整个华夏大地不管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在疯狂地禁摩,他从部队里出来后,多少年没再碰过摩托车,如今没忘记还会骑就不错了。

“书成!加油哦!我相信你行的!”突然李若琳松开了郑远清的腰,对着许书成嫣然一笑,举起小拳头朝他晃晃。虽然李若琳这个笑容挤出来的是那么勉强、笑得不比哭得好看到哪去,但是她明白,女人的鼓劲有时候比男人的鼓劲更有效。

“若琳!相信我!”果然,李若琳的鼓舞让许书成多了一丝豪气,许书成感觉心中有一股火焰开始了燃烧,底气也足多了,朝着郑远清和李若琳竖起了大拇指,坚定地点了下头。

“好!看清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郑远清朝许书成坚定地点了下头,“兄弟!你能行的!”

“若琳,抱紧了,闭上眼睛,不论多害怕都不要睁开眼。老子是野战军摩步师的兵!!”郑远清盯着眼前的小土坡,拍了拍李若琳的小手,即是喊给她听也是喊给自己听。

“嗯,我相信你。”李若琳紧紧地搂住郑远清的腰,把头贴在他后背上,努力地闭上了双眼。

“好!走了!”郑远清拧动油门。“嗡——嗡!”,刺耳的轰鸣声中,摩托车发动机瞬间加速到每分钟6000转,排气管剧烈地震动着,浓浓的黑烟滚滚喷出;“唰——!!”摩托车后轮急速旋转,飞转的轮胎在地上打着滑,地面上的沙石瞬间扬起一股尘埃,一股橡胶的焦臭味传来,“嗡——”郑远清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瞬间加速朝着小土坡疾驰而去。

摩托车带着一股烟尘和一缕黑烟飞出了小土坡的尽头,然后稳稳落在那辆宝马车的顶棚,五百多斤的重量带着巨大的惯性砸在宝马车顶棚,没想到只是把顶棚砸得扁了些而已,可见德系车辆的坚固果真名不虚传!

借着这股冲劲,摩托车再次加速冲上足有30多米长的预制板,十几公分厚的预制板被震得“哗哗”作响,但却没有丝毫碎裂的意思;摩托车加速到最高时速,带着破空声冲出了预制板高昂的尽头凌空跃向空中,在群尸漠然的注视和震天的吼叫声中,飞过了引桥上侧翻的公交车,扑向前面宽大的路面。

“噗通!”摩托车带着巨大的冲力重重地落在了桥面上,郑远清感到浑身一震,趁着这股冲劲继续加速,延着引桥冲上六环路,抽出工兵铲砍翻了几个拦在引桥上的丧尸。

“书成!来吧!咱是老兵!”郑远清冲上六环路面,前闸一紧,右腿在地上一蹬,借着惯性“刺啦”摩托车一个180°甩尾正面面向许书成,冲他竖起大拇指。

“好吧,老子来了!人死鸟朝天,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许书成身边的丧尸越来越近,密密麻麻的数百颗尸头涌动着,张开的尸口散发出浓浓的恶臭,一双双深陷的眼睛冒出青光,看着一个食物飞跑了,丧尸们不想再放过另一个食物,它们要把许书成包饺子,然后撕碎,活吃。

“爹来也!”最近的丧尸已经走上了人行道,许书成再也不敢犹豫,大吼一声,拧动油门、挂档,加速,摩托车咆哮着冲上土坡然后砸在宝马车的顶棚,看着眼前长长的预制板,许书成干脆闭上眼睛吱哇乱叫地冲了上去,带着一股烟尘飞出了预制板。

许书成的摩托车性能不如郑远清骑的警用车好,他也不敢学郑远清那么飞、也没那个能耐那么飞,尽管那样很拉风;他老老实实地按照郑远清说的,先是飞过预制板,然后落在侧翻的公交上,再从公交上落地。

“轰”,摩托车重重地砸在侧翻的公交车上,公交车侧面的铁皮被砸下足有半米深,本来就已经在侧翻中倾斜的铁皮再次倾斜,车顶也跟着变了形;顺着这股劲,许书成跃下了只剩一米多高的车身,摇摇晃晃地落到桥面上。看着到手的食物跑了,尸群不甘心地朝天狂吼,向着引桥涌来,对着堵在桥口的汽车发泄着不满,指甲挠铁皮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若琳,我们安全了,下来歇歇吧。”看着许书成一脸狼狈地趴在车把上上喘着粗气,郑远清这才放心地说道。六环路上没有什么丧尸,刚经过这么刺激的一幕,该缓口气了。

“我......我......我动不了,松不开手!”李若琳搂着郑远清声音发颤地说道。

郑远清摘下手套,把手伸进李若琳的袖子里,透过李若琳的手套,郑远清感觉到她的手臂冰凉无比,不用说,这是极度紧张后造成的肌肉僵硬,只要心情放松,过一会儿回回血就行了。当年训练的时候,郑远清第一次骑着嘉陵400军用摩托飞过数米宽的火焰壕沟后也是这副模样,根本就松不开车把手,还是一个军医用热毛巾捂了几分钟才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没事,就是太紧张了,一会儿就好,不用放在心上。”郑远清握住李若琳纤细的胳膊,慢慢地揉着她发僵的肌肉轻声安慰道。

“嗯,那就好;刚才我发现不能动吓死我了。”李若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地靠在郑远清后背上。

估计这几天李若琳都睡不了好觉了,昨晚郑远清半夜被吓醒的情形到现在她都记忆如新。郑远清都能吓成那副模样,李若琳更是吓得娇躯乱颤。听着下面震天的尸吼声和密密麻麻的尸头,李若琳体会到了这种场面的恐怖,这要比她想象的更加恐怖上百倍。当她看到第一个摇晃着扑来的丧尸时,她就一直闭着眼直到被困引桥下。现在李若琳更加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错失良机,不然的话,跳入尸群当一个快乐的小丧尸可不是小孩子说说那么好玩的。

(今天四更,圆满完成每天一万字的承诺!草草从来不食言,说更多少就更多少!草草正在冲击新人榜!各位大大们砸票票吧!) 第十六章 凌空飞跃

第十七章 路遇劫匪

两辆摩托车在京珠高速上飞驰;高速上的丧尸极其稀少,丧尸终究也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趋使着它们向食物更多的城市、村镇走去,对于又高又没得吃的高架桥理都不理。【最新章节阅读.】

郑远清和许书成在一辆辆汽车的缝隙中七拐八拐地行进着,面对满车道的各式汽车视而不见,郑远清明白在这路上开车简直就是找死,鬼知道这种路面什么时候又会碰上撞得一塌糊涂的车堆;而且最关键的是汽车不是谁都会修的;许书成会修坦克,可是坦克和汽车是两码事;郑远清更不会修汽车,但是修摩托车却是一把好手,而且只要出了北京城,在外面的地市摩托车的普及率要高得多,即便是车子坏了,零件也很容易找,大不了换一台就是。

“还有啊,如果遇到车匪路霸,咱也好逃命,他们就是有枪怎么地?他有那个本事打着飞逃的摩托车?你要知道,战场上的通信兵可都是骑着摩托车在枪林弹雨中布线的,可见摩托―――我擦,说曹操曹操就到?”郑远清正给许书成解释着为什么不开汽车,突然之间就减速了,看着远处的道路骂了一句。

远处的高速上,横着两辆金杯车,旁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远远地还能看见几具尸体横在路面上。五个吊儿郎当的男青年站在路中央,正当中一个领头模样的青年正冲郑远清他们平举着手,手中那个黑点赫然是一把手枪;另外四个男人手中拿着木棍、铁管,一边挥舞一边鬼嚎着。不用说,这是打劫的,北京城物资丰富,随便从路边的小店抢俩都不少,逃出来的幸存者丰富的物资也许就是这群劫匪们的目标。

“调头!往回跑!”郑远清一个甩尾调头停在了距离路匪二百多米远的距离,果断地掉头准备跑路。此时还在手枪的有效射程之外,打不过老子还跑不过吗?

“远清,我的车熄火了,打不着了!”许书成一脸惊恐地喊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许书成的摩托车突然之间熄火了。

“快来我车上――算了,已经进入射程了;别动了。”郑远清正要让许书成换坐自己车,却看到那五个青年疾速奔来,三人已经进入手枪的基本射程了。这群人看样子知道一旦摩托车跑掉他们根本追不上,于是用百米冲刺的劲头飞奔而来。

“怎么办?等死?”许书成本能地摸向腰间插着的汽狗,想了想又把手放下狠狠地捶了拳铃木车――汽狗终究不是手枪。

“离近点,伺机行事。”郑远清一边无奈地说道,一边悻悻地举起手下车,“若琳,不要怕,咱们还有机会。”

“嗯,我相信你。”李若琳苦笑了一声,也只能举起手从车上下来。

“哟呵!还有个漂亮小娘们呢?啧啧,这帝都讨生活的人就TM不一样,逃命还带着娘们,哈哈,到头来不还是留给咱哥们?”领头的一边举着枪,一边YD着盯着李若琳曼妙的身姿上下打量,“抱头蹲路边,别乱动!老子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若琳,你先照着做,离远点。”郑远清轻声叮嘱道李若琳,李若琳只能乖乖地照办,一边面带担忧地看着郑远清一边抱着头朝路边的护栏走去,留下郑远清和许书成高举着双手站在路中央。

“大哥,大哥,都是逃命的,给条活路吧,您要什么就给您什么,放兄弟们一条狗命吧!”郑远清挤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举着手朝这个五个人讨好道;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做的只能说尽量讨好对方。

“是是是,咱的命不值钱,您是贵人,别和俺仨这屁民一般见识了。”许书成也跟着说软话,嬉着脸讨好道。

“嘿嘿,当过兵啊?当过兵咋的了?你们算哪根葱啊?今儿你们什么都别想留;怎么着?不高兴啊?记住老子长啥样了啊,变成鬼也别放过老子!哇哈哈哈!”拿枪的劫匪一看两人老实了,露出一口黄牙鬼笑起来。可能是被两人一身迷彩打扮镇住了些,持枪劫匪不敢再向前走,而是停在了距离两人30来米的地方,左手插兜,腰板挺直,昂着下巴斜愣着眼,右臂平举拿枪指着两人,学着007的标准动作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姿势,冲手下说道:“去,把那女的扒光了拉过来,让这俩男的跪地上。”

“草007”看到这青年模仿的007架势,再看了眼双方之间的距离,郑远清和许书成不禁汗颜,暗道虚惊一场、真是高估了这帮牲口。

“我C你吗的,都别动!”郑远清和许书成虎眼一瞪,以极快的速度从后腰带上拔出仿真汽狗大吼一声。按理说后发制人不该喊这一嗓子的,但是汽狗终究不是真枪,一开枪可全露馅了。

“去死!”拿枪的劫匪反应够快,还没等郑远清两人枪头平举就扣动了扳机,只听“?、砰!”两声清脆的枪响,两个黄澄澄的弹壳伴随着硝烟飞出机匣,落在路面上轻快地跳动着,奏响了几声悲凉的乐曲。

听到两声枪响,蹲在护栏下的李若琳彻底绝望,她以为郑远清和许书成失算了,掏枪的速度没有对方快,被对方抢先射杀;没想到没死在尸口,却死在了人手。刚逃出生天,又落狼口,看来自己终究难逃一死,死前还得被侮辱,不如就从这高架桥上跳下去算了,死了也落个清白。

“哇哈哈哈!没见过这种纯傻×!就这破烂枪法还给老子玩劫道?”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郑远清和许书成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郑远清更加不屑的声音和许书成走了调的笑声。

李若琳欣喜地扭过头,看见郑远清二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路中央两把枪平举着对准五个劫匪,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得更加不屑。李若琳呆了、五个劫匪傻了,这两人竟然没事?难不成他们刀枪不入?

“大哥,这俩人刀枪不入!”

“大哥,他们是特种兵!他们变异了!他们是进化者!他他们”

“大哥,咱逃吧!咱咱打不过他们!”没拿枪的四个劫匪顿时慌了神,开始语无伦次地惊叫,诸如“进化者”、“特种兵”、“异能”之类的词语层出不穷。

“去你M的!”拿枪的劫匪也顾不得想想为什么郑远清二人不马上把他们射杀,就手指连动,继续叩响了扳机。

“砰、砰!”又是两枪,又是两个黄澄澄的弹壳,郑远清二人仍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在枪响的一刹那微微动了动,仍然保持着鄙夷的讥笑。

“咔哒、咔哒。”持枪劫匪手中的枪没子弹了,劫匪仍然机械式地扣着扳机,额头的冷汗伴随着撞针的空击声如瀑布般流下,脸上的表情由不解变为恐惧、再变成绝望。

“行了,玩够了没?傻×,玩过枪吗?”许书成冷笑地喊了声,用汽狗指了指早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四个劫匪大声喝道,“抱着头跪地上!唱《东方红》!”

欣喜中带着迷惑的李若琳站起身来看着郑远清二人,只见二人双臂高举,右手持枪、左手掌托枪柄,右臂伸而不直,左臂弯而有度,左眼微闭,头向右稍歪,和目标三点一线,枪口微微偏上;含胸拔背、左脚前、右脚后,躯干向右稍微偏转,双膝微曲,整个姿势稳若泰山、杀气腾腾――这才是标准的持枪姿势,什么是专业,这才是专业!

对比着另一边007般的持枪架势,李若琳会心的笑了,她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这群劫匪不仅看多了、电影也看多了,就这水平还当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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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琳,你先照着做,离远点。”郑远清轻声叮嘱道李若琳,李若琳只能乖乖地照办,一边面带担忧地看着郑远清一边抱着头朝路边的护栏走去,留下郑远清和许书成高举着双手站在路中央。

“大哥,大哥,都是逃命的,给条活路吧,您要什么就给您什么,放兄弟们一条狗命吧!”郑远清挤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举着手朝这个五个人讨好道;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做的只能说尽量讨好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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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拿枪的劫匪反应够快,还没等郑远清两人枪头平举就扣动了扳机,只听“?、砰!”两声清脆的枪响,两个黄澄澄的弹壳伴随着硝烟飞出机匣,落在路面上轻快地跳动着,奏响了几声悲凉的乐曲。

听到两声枪响,蹲在护栏下的李若琳彻底绝望,她以为郑远清和许书成失算了,掏枪的速度没有对方快,被对方抢先射杀;没想到没死在尸口,却死在了人手。刚逃出生天,又落狼口,看来自己终究难逃一死,死前还得被侮辱,不如就从这高架桥上跳下去算了,死了也落个清白。

“哇哈哈哈!没见过这种纯傻×!就这破烂枪法还给老子玩劫道?”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郑远清和许书成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郑远清更加不屑的声音和许书成走了调的笑声。

李若琳欣喜地扭过头,看见郑远清二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路中央两把枪平举着对准五个劫匪,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得更加不屑。李若琳呆了、五个劫匪傻了,这两人竟然没事?难不成他们刀枪不入?

“大哥,这俩人刀枪不入!”

“大哥,他们是特种兵!他们变异了!他们是进化者!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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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M的!”拿枪的劫匪也顾不得想想为什么郑远清二人不马上把他们射杀,就手指连动,继续叩响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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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咔哒。”持枪劫匪手中的枪没子弹了,劫匪仍然机械式地扣着扳机,额头的冷汗伴随着撞针的空击声如瀑布般流下,脸上的表情由不解变为恐惧、再变成绝望。

“行了,玩够了没?傻×,玩过枪吗?”许书成冷笑地喊了声,用汽狗指了指早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四个劫匪大声喝道,“抱着头跪地上!唱《东方红》!”

欣喜中带着迷惑的李若琳站起身来看着郑远清二人,只见二人双臂高举,右手持枪、左手掌托枪柄,右臂伸而不直,左臂弯而有度,左眼微闭,头向右稍歪,和目标三点一线,枪口微微偏上;含胸拔背、左脚前、右脚后,躯干向右稍微偏转,双膝微曲,整个姿势稳若泰山、杀气腾腾――这才是标准的持枪姿势,什么是专业,这才是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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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以直报怨

末世残兵 第十八章 以直报怨

“军爷,军爷!饶了俺们一条狗命吧!俺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啊!”五个劫匪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顿时腿发软、声发颤,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傻×。

“军爷,军爷,您们是飞天遁地的进化者,我们只是普通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是英雄,杀了我们这几个蚂蚁有损您威名啊!”领头的一看对方的持枪姿势,再和自己这自以为拉风的姿势一对比,孰优孰劣一看便知,电影上漂亮的姿势也只会出现在电影上。

“噗——军爷.......”许书成忍不住又笑了,这都哪跟哪啊?给哪学的称呼?搞得跟大清王朝似的。

“老子再说一遍,双手抱头、跪下唱《东方红》!我数到三,否则格杀勿论!”郑远清对五人不着调的讨饶听而不闻,一边慢步向前,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就像六月寒风一般冷酷,这让刚才说变成鬼了也得记着他的那个劫匪后悔得只想扇自己的脸。

“一——!”郑远清开始查数。五个劫匪已经有两个开始尿裤子了,另外三个双腿也像筛糠般哆嗦,以前拿枪指着人家,看人家发抖觉得挺爽、挺过瘾,但是今天换成自己才感觉到被枪指着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二!”冷酷的声音再一次砸着五个劫匪的耳膜,郑远清对许书成小声说道,“书成,过去把枪拿过来。”

“军爷、军爷,我们唱,我们唱——东方红、太阳升...........”五个人抱着头蔫了吧唧跪地上的开始唱歌,刚才的嚣张劲一扫而光,此刻他们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嘿嘿,果然是54式。”许书成劈手夺过劫匪手中的枪在手上掂了掂,然后从劫匪的衣兜中搜出一个满仓的梭子,退掉空匣上膛顶火,然后一脚踹在一个黄毛脸上骂道,“连换弹夹都不知道,就这水平还敢打劫?”

“说吧,告诉我枪和子弹哪来的?也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郑远清走到领头的青年身边,用手中的汽狗死死顶住他的脑袋。

“呜呜呜——军爷,俺们是在村里民兵仓库偷的,饶了俺吧,俺们只是村里的混子,没多大用,脏了您的手咋办啊?呜呜呜!”领头的劫匪此时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嗯,挺上道。告诉我民兵仓库怎么走,不然,这就是下场。”许书成冷笑一声,抡起枪柄照着其中一个黄毛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黄毛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从前面的引桥下去,一下去看见的那个村,进去那个村,那个,那个,进村第一个路口往左拐‘民兵办公室’地底下就是,军爷,我都说了,您饶了我吧!呜呜呜!”

“书成,你来还是我来?”郑远清看了眼不远处路边那几具头骨粉碎、脑浆迸裂的尸体,有男的有女的,所有的女尸都没有穿裤子,就那么光着下身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郑远清已经愤怒不起来了,因为他管不了,他只能接受现实。末世才刚刚开始,人心就已经堕落成这样。那么以后呢?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当幸存者吃不饱、睡不安稳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人几相食呢?

“算了,还是你来吧。”许书成的脸抽搐了一下,把上好膛的手枪递到郑远清手中——他没杀过人,打人他敢,真杀人他的胆子还是不够大,“我去挡住若琳,别吓住她了。”

郑远清叹了口气,心道:兄弟啊,你还是没逼到那份上;别急,会有你开枪的那一天。

“渣滓,去地狱吧。”,“砰!——砰!——”看着许书成挡住李若琳的视线后,郑远清毫不犹豫地对着眼前五个牲口扣动了扳机,五颗弹头钻进了他们的头骨,带着大半个后脑勺和红白夹杂的脑浆、碎骨飞向远处,五头牲口带着无尽的罪恶下了地狱。郑远清没有丝毫的心软,就像当年把那个毒贩子烧成焦炭时一样果断,这种人必须死,他们不死会有更多的幸存者死。郑远清似乎能感觉到两双眼睛在冥冥中静静地看着自己——勾魂使者已经等候多时了。

郑远清走到李若琳身边,却没有挡着她的视线;有些事情,男人去解决就行了,但是女人也得学会面对。

“若琳,睁开眼吧,有些事你得学会适应;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着呢。”郑远清把李若琳搂在怀中轻轻地说道。

“远清,你不用担心我,我明白的。”李若琳紧紧搂着郑远清,壮着胆子看向郑远清身后五具脑浆迸裂的尸体,“以后我不许你们再这么冒险,刚才我都想着直接从高架桥上跳下去得了。”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我保证,因为——我们马上就有真枪了。”郑远清搂着李若琳欣喜地说道。

“远清,我们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许书成一边强忍着反胃的感觉一边把横在路中央的两辆金杯车挪开,李若琳正在不远的地方蹲着吐酸水,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的人都会有反应;李若琳倔强的不让郑远清陪着,她要锻炼自己的胆量,不能像个娇小姐那样一无是处。

“不,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有些人,他不死,会有更多的人死。给作恶的人更大的恶,就是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正道。”郑远清从车上又搜到十几粒子弹,把两只弹夹填满后顶上一只,然后看着一地的尸体说道。

“书成,以后你就会明白,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我第一次用火焰枪把一个毒贩烧成焦炭的时候,我的老连长就给我说了这句话,多少年,直到今天再次开枪杀人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这不用胆量,只要想明白,你也会这么淡定。”郑远清看着远方的路,悠悠地说道,“如果他们只抢东西不动人,我会放他们一马,但是他们已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造下如此大的孽,如果咱们对他们慈悲,就是对那些死者残忍、也是对后来的生者残忍,那样,咱们才是造下了孽。”

两辆摩托车向着下一个引桥驶去,许书成那辆车只是个小毛病,上午震动过大把一个电子部件震松了而已,郑远清很轻松地就搞定了;毛病不大,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国产货的质量仍待提高。

“远清,书成,打枪真的那么难吗?我还以为和电视上一样随便个谁都能一枪毙命呢。”李若琳伏在郑远清背上开心地笑道。

“那是艺术夸张,哪那么容易就一枪毙命啊?刚开始离得远,我没看清他们的模样,你知道我有些近视,一开始我还以为碰到高手了呢,敢单手持枪,那会儿确实被吓住了。结果呢,这五头牲口跑近了我一看,这不就是二流子吗?你看他们那驾驶摆得,跟007似的,典型的电影看多了。”郑远清想起那个007的范儿就好笑。

“就是就是,你看他们那挫样,还装007呢;54要是那么好打的话部队还专门训练手枪干嘛?30米开外就敢单手射击?看把他能蛋的。”许书成叼着烟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哈哈!原来都是让影视剧给忽悠的呀!我说他们求饶的时候说那话怎么跟电视上一模一样呢!”李若琳在后面轻轻地拍着郑远清的背,笑得花枝乱颤。

拿枪的那个二流子确实影视剧看多了,54式手枪受时代限制设计不太合理,后座力巨大。就是受过正规射击训练的警察、军人要远程射击,也得双手持枪,采用标准的姿势才能控制得住弹道。

而且手枪是最难控制的枪支,还不像步枪只要有膀子力气,三点一线瞄准起码不会打飞;手枪因为没有枪托稳定枪身,全靠双臂肌肉的控制,在开枪的瞬间很容易就会产生一定幅度的震动,枪口稍微一震,子弹就偏的没影了,哪是那么容易就打得准的?没有开过枪的人,就是站他面前不动,让他双手持枪,超过30米的距离随便他打,十发子弹中能有半发命中就算他运气好。

刚才那个牲口明显刚拿枪没多久,连计算剩余子弹的数量都不知道;他们以为近距离抵着人家脑袋杀了俩人就可以当007了,不过那头牲口没有被震脱臼手腕,倒也算膂力不错。

当然,那种单手射击、超过20米还能枪枪爆头的高手不是没有,但那都是拿子弹和活人喂出来的、万中无一的绝顶高手。 第十八章 以直报怨

第十九章 民兵武备

末世残兵 第十九章 民兵武备

“远清,你们拿的是假枪啊?能让我看看不?”李若琳笑够了,附在郑远清耳边问道,郑远清这会儿高兴,没有戴头盔,李若琳淡淡的发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这让郑远清很是受用。

“给,不要用它对着自己人。永远不能把枪口对着自己人,是持枪人的第一守则,就是玩也不行。听话哦!”郑远清把那把仿真汽狗递给李若琳。

“明白!天,这造的和真的似的,不仔细看很容易就被唬住了耶!”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把玩着汽狗,她还第一次听说还有仿真的汽狗,看来女人真是天生和枪无缘。

“拿着吧,以后你就用它唬人,管用着呢。看样子花了两千大几买的汽狗还真买对了。”郑远清哈哈笑着。只是这汽狗只用一次就没用了,他有些心痛那半个月的工资。

“嗯,太好了,我也有枪了!来,夫君,妾身赏你一个!——啵!”

“哎——呀!娘子一吻,为夫真是心——花怒——放啊”

“呸!唱得真难听!”

十分钟后,郑远清看见了前面的引桥,看路牌从这里下去就是保定市了,怪不得有民兵武备库呢。摩托车驶下引桥朝着劫匪们说的那个村子驶去。

这个村子不小,看规模应该有上万人,这应该是附近最大的村子了,也只有这样的村子才会有民兵武备库。郑远清二人先把摩托车停在村口熄火,让许书成陪着李若琳留下,自己则拿着工兵铲别着手枪轻装上阵,先进村打探一番。

村子里安静得就像恐怖片中的鬼村一般,一座座农屋在炎热的阳光中落寞地矗立着,几扇破碎的窗户随着风吹左右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村中的柏油路坑坑洼洼的,几台沾满鲜血的农用车依旧安安静静地停在墙角,残肢断臂和零碎的尸体东一堆西一堆地散落在路面上;街面上没有大群的丧尸,只有三三两两的老年丧尸和小丧尸在路边晃悠。

郑远清悄声无息地在村子里跑了几个来回后确定了自己的分析:这里靠近京津,居民生活不以农业生产为主,虽然已近农忙时节,但是看样子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回来的不多,剩下的都是老幼,基本没什么防卫能力,就是变成丧尸了,也是老年丧尸和小丧尸,速度、力量都无法和壮年人变成的丧尸相比。

偶尔有几个老年丧尸发现了郑远清,伸着苍老的断臂扑过来时却被工兵铲几个招呼,脑袋就搬了家。郑远清不敢用刚到手的54式,尽管他手里还有两梭子弹,他害怕把别的村子中的丧尸引来,现在这寂静的鬼村,一点枪声都会像放炮似的传出去好远。

“怎么样?里面的丧尸多吗?”看到郑远清快步跑出村口,许书成掐灭香烟问道。

“不多,都是些老头老婆和小孩,没什么威胁。咱推车悄声进去,拿了枪就跑,这里不能多待;我没往村中心走,不排除有青壮年丧尸在那里。”郑远清把工兵铲往摩托车后备箱上一插,推起摩托车走向村口。

“哎呀,真可怜,这么小的孩子......”李若琳孩子似的拽着郑远清的衣服角跟在后面,指着墙角小声的感慨道。墙角处一个还穿着肚兜的光屁股小丧尸正狰狞着小脸、瞪着泛着青光的眼睛吱哇乱叫地爬向三人,小小的胳膊被泥地里的碎石划得到处是口子,一条腿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沾满泥土的肠子在它身后拖得老长。

“还不到两岁吧?可怜的小家伙。”许书成手起铲落,一个小小的头颅打着滚落到角落做咬合运动去了,“我怎么感觉我跟鬼子兵似的?”

“这就是末世,比鬼子进村还残酷。和末世相比,战乱简直就是天堂。”郑远清苦笑着轻声道,“和平的时候盼望着世道赶紧乱吧,不用整天考试、受气;但是真到了乱世或者说末世,才感觉那时的日子多么幸福。”

“是啊,起码那时能吃饱。昨天早上咱们还能吃饱饭呢;今天就得考虑晚饭吃啥了。可怜还是可悲?”许书成叹了口气,失去了才知道宝贵,人就这贱毛病。虽然乱世还能活,甚至还有机会从社会底层翻身,但是末世呢?

三人停在一间写着“民兵办公室”的华丽小楼前,郑远清不禁苦笑,和村子里的泥瓦房、青砖房一对比,这豪华小楼就跟天堂似的,不知道村委会哪来的这么多钱盖这么好的小楼;建这栋楼村长的腰包又鼓了不少吧?

果然,在一间虚掩着门的类似普通储藏室的小屋里,发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看着厚厚的水泥墙壁,郑远清肯定了这下边就是民兵武备库。

郑远清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还凑合,小楼前是一片大空地,应该是民兵集训的地方,不远处就是通往村口和村中心的大路,只要动作够快跑是没问题;只是这空地周围的胡同有些太多了点,如果让堵住可真让包饺子了。

许书成在外面放哨,郑远清和李若琳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走下楼梯进入了劫匪们说的武备库。地下室不大,两边齐刷刷地放着两排两米高的木头柜子,尽管做工粗糙,但都是真材实料的木头板。

离楼梯最近的一个柜子,上面的门已经被撬开,里面散乱着黄澄澄的手枪子弹。枪架上还有6把上着保险的54式,乱七八糟地扔着,以及整整七盒包装完好的子弹,看样子劫匪拿的那一把枪是唯一一把没有上保险的,应该是民兵队长常用的——这群笨蛋,不会玩枪就别去当劫匪,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若琳,站我身后。”郑远清拿出54,扣动扳机,几枪就打开了剩下柜子的大锁。拉开柜门一看,郑远清顿时热血沸腾——只见宽敞的柜子里除了10条56式半自动步枪外,甚至还有一箱五颗77式木柄手榴弹,天啊,这回发财了!

在这今天躺下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还能起得来的年月,武器弹药就意味着生命!这种级别的民兵武备库不可能有多少的枪支弹药,也不可能有什么先进武器,但是这些老牌子货对于郑远清三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有了枪,他们的安全会多一分保障,也就意味着能多活一阵子。

“远清,一共12盒子弹,三百多发呢!”清点完步枪子弹的李若琳高兴地看着郑远清。

郑远清拿出一把用油布包裹着的56半,用手电往枪管和枪栓上一照,嚯,枪油油光闪亮的,这枪保养的不错,只要擦掉枪管里的枪油,这枪就能用了!另外的一个箱子里,通条、枪油什么的一应俱全;10把56式刺刀也整整齐齐地裹着油布放在另一个箱子里。

“不错,保养的不错!这群人还不是只拿钱不干事的。”郑远清“哗啦啦”地拉动枪栓、上膛、退弹,虽然这不是八一式步枪,但对于几年没有摸过枪的郑远清来说那种熟悉的感觉仍然让他激动不已。

“嘿,远清,你看这是什么刀?应该是指挥刀吧?我在电视上见过的。”李若琳在另外一个柜子里又发现了新大陆。

“指挥刀?这破地方怎么会有指挥刀?”郑远清放下步枪,走到柜子前探头看去,只见最里面的一个柜子下层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把制式军刀,在阴暗的柜子里看去,这样子和电视上国民党军官拿的指挥刀很相似,郑远清拿出了一把,“刷拉”一下拔出刀体。

“65式骑兵刀。”郑远清看了看刀上的铭文肯定地说道;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找到骑兵刀,难不成这也是民兵的装备?

(今天节后第一天上班,不是很忙,除了这一更外,草草今晚10:30还会有一更,谢谢大家等待和支持!——求票票! 第十九章 民兵武备

第二十章 二次突围

郑远清把刀身全部从刀鞘中抽出,李若琳在一旁拿着手电照着,只见刀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黄色的斑点——这是长期存放缺乏保养的结果。刀身上竟然还有一条裂缝;刀体上镀的珞有的地方已经掉了,露出里面黑褐色的锈迹;看样子这不是如今的民兵标配装备,应该是很早以前还有骑兵编制时流传下来的,在这个柜子里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

掂着手中两斤多的刀身,看着澄亮的刀体上宽宽的血槽,郑远清清楚地意识到这把刀的重要性:如果把工兵铲换成骑兵刀,那么砍起丧尸来更是如虎添翼。

骑兵刀终究是经过特殊设计和实战检验的制式装备,要远比挥几下胳膊就发酸的工兵铲厉害得多;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长刀是专门为单手格斗设计的,不像双手格斗设计的武士刀没有个几年的专业训练左右胳膊根本配合不好。以后免不了要碰上其他幸存者,打架玩命都是正常事,一寸长、一寸强,一把长刀很多时候就意味着胜利。而且这是军用品,绝对不是那些一万块钱以下的武士刀能比拟的。

郑远清挑了5把保存最完好的骑兵刀带上、又挑了6条完好的56半对李若琳说道:“若琳,你提着子弹和军刺先上去。手榴弹和枪我来扛。”

“远清,动作快点,有动静了。”看着郑远清扛着几根包着油布的东西、李若琳提着两个箱子上来,正在紧张警戒的许书成一边跑过去帮忙一边催到。

此时的小楼里已经能听见不远处嘶鸣的尸吼声,郑远清和许书成手脚飞快地往后备箱里装子弹、往车体上绑步枪;李若琳则哆嗦着手往54式的空弹夹中压满子弹然后递给他们。

“远清,快走吧!”许书成接过两把手枪上膛顶火、插在后腰带上,伸腿跨上摩托车。

“来了,它们围过来了,看来它们都集中在村子中央呢。”郑远清跨上摩托车。大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丧尸从胡同里钻了出来,虽然都是老的小的,但这么大的村子不会就那么几头;这种丧尸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数量多了也够麻烦的。

“我们去试试骑兵刀去?”许书成发动摩托车,拍了拍腰上的刀鞘。

“拉倒吧,天快黑了,别陷进去;省点力气吧。”郑远清笑了笑发动摩托车驶向村口,敌众我寡,打游击才是上策,打不过就逃,和一堆尸体费什么劲呢。

“我勒个去的,今天不练刀不行了啊!”摩托车刚拐到通往村口的大路上,郑远清就骂了一句。从他们进村子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半个小时,还尽力地蹑手蹑脚,但是终究逃不过丧尸灵敏的感官。

通往村口的大路上,从各家各户出来的丧尸已经陆陆续续地形成了围堵之势,这群丧尸以老丧尸和小丧尸居多,都是各家各户的留守老人和儿童。

看到新鲜的人肉,这群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牙都不全、走路一晃三摇的丧尸兴奋地举起斑驳的残肢、瞪着青色的眼睛咆哮着向三人走来,碎裂的衣服褴褛地挂在这些岣嵝的身体上,发硬的血块随着身体的震动不断地往下掉落着,如枯树般的胳膊和手仍然在使劲地向前伸着,看着这些丧尸郑远清一点也笑不起来:这些老人上半辈子吃尽了苦,本来后半辈子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又逢此大难,一辈人受两回难,可怜又可悲。

在老年丧尸群的后面,或爬、或走的是一群小丧尸;一头正在爬行的婴儿丧尸身后竟然还拖着一辆婴儿学步车,长长的尿布一头连着丧尸的裤子里,一头挂在学步车上的小钩子上,就这么“哗啦哗啦”地跟着晃荡。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成了这副模样,郑远清感到一丝心酸。

从这些丧尸身上可以看出,这里的尸乱爆发的较早,丧尸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黑色的尸斑布满全身,和郑远清昨天面对的和活人差不多的丧尸来比简直是两个模样,而且丧尸的运动速度也明显下降,叫声也从狂吼变成了低沉的吼声,这说明书上说的是对的,人体在尸化后运动机能会显著下降。郑远清意识到,不用再向昨天那么废劲了。

往后看就是从村中心走来的尸群三三两两地拉着散兵线,一眼望不到头,数量足有上百,其中不乏青壮年丧尸,看样子村子中央是最后沦陷的。一般这么大的村子中央都有祠堂,而祠堂却有着最好的防御措施,大部分的丧尸都去围攻祠堂了,当祠堂沦陷后,它们就留在附近转悠,一直到发现郑远清他们进村。

一天三战,这让郑远清感到有些吃不消,早上在六环上让堵了一回,中午在高速上让劫了一次,这都快天黑了还让丧尸又堵了一回,出师不利啊;亏得这是末世刚开始,体力充沛,要是再过几天让这么堵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突围呢。

“老规矩,照着村口冲出去!”郑远清“唰”地一声抽出闪亮的骑兵刀凌空挥了一下喊道,“若琳,抱紧了!”

这次许书成一马当先地先冲了出去,每次都让带着女人的郑远清冲在前头许书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兵强马壮的许书成自然要当一回先锋。

骑兵刀的威力相当强悍,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两把刀闪着寒光在尸群中飞舞,一颗颗尸头夹杂着黑血像秋天熟透的苹果般纷纷落地。骑兵刀不愧是骑兵刀,天生就是砍人脑壳的,郑远清二人不用把刀抡圆了,只需在手腕上加个寸劲就能轻松砍断丧尸的脖颈;对于那些老年丧尸来说,骨质疏松导致头骨强度降低,有时候骑兵刀能将丧尸的脑袋斜着劈成两半。

但是持刀的是人终究不是机器,一天的惊吓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在左右突杀了几分钟后郑远清二人感觉体力严重下降,两斤多重的刀慢慢地也感觉像千斤重物一般;远处的村口在夕阳下清晰无比,但是三人却死活没办法靠近一步,总有些丧尸能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

“他M的,跑不出去了!”郑远清把车横在村子里的一片空地上,挥刀砍翻了一只紧紧抓在摩托车上的小丧尸。丧尸的黑血已经溅满了他和李若琳的衣服,本来雪白的摩托车此时已经变成了黑色,郑远清活动了一下酸疼的右臂后感觉有些脱力。

“怎么这么多丧尸?他NN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留守老人和小孩儿?这村的村长真该拉出去枪毙十分钟!”许书成看着仍旧绵绵不绝围过来的老小丧尸感觉有些可笑,这要是死在这些丧尸口中就是做了鬼也感觉丢人,不过转念一想,幸亏这是老小丧尸,要全是青壮年丧尸的话现在他们早没气了,“怎么办?用枪吧?”

“你能保证一枪爆头吗?”郑远清甩过来一句,许书成立马没电了。有枪在手却不能用,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憋屈。但是不能一枪爆头的话用枪又有什么用呢?一枪爆头是随便谁都会的?用手榴弹?更是没谱,这周围房子林立三人也没地方躲,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能杀死丧尸同样也能杀死活人。

“TM的,书成!无论如何你要给我坚持三分钟!我去做汽油弹!”郑远清瞟了眼不远处的一辆三轮农用车对许书成喊道。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今天有些失算,觉得这些个丧尸很好对付,却忽略了他们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这几年安稳日子过惯了,好多注意事项都被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好!你动作快点!”许书成咬了咬牙,抡起刀跟在郑远清身后冲向那辆三轮农用车,他要负责在车子周围开出一片空地,留出时间给郑远清做汽油弹。

(草草今天工作不忙,今晚加更一次,12:00左右还有一章哦!各位兄弟姐妹们狠狠砸几票吧!俺要冲新人榜啊!)

第二十一章 火破尸墙

汽油弹用着是够厉害,但是做起来却麻烦之极。16kbook 首发更新郑远清停车下地,掏枪对着车旁的几个丧尸近距离接连爆头,哪怕黑乎乎的脑浆溅到身上也顾不得了;许书成坚持不了多久,如果让后面的丧尸大部队围过来,三人今天真要报销到这儿了。

和昨天在地下车库做的一样,砸烂车窗,从工具箱中翻出软管,然后撬开油箱盖,可问题又来了,这里除了车上备用的两个四升的油壶外根本没有多余的容器。

“若琳!把矿泉水全倒了,我要用瓶子!”郑远清一边往油壶中『抽』着油一边对李若琳喊道。李若琳本来想说咱们就这点水,可张了张口又闭上,马上从后备箱里翻出准备的几瓶矿泉水往地上倒水。

“还有多久?Tm的我坚持不住了!”许书成的右臂已经开始充血,但是又不敢停手,眼看着丧尸大部队距离空地就剩几十米了,许书成急眼了。

“若琳过来灌油!”郑远清把软管塞给李若琳,从车座上撕下一团破布塞进其中一个油壶的壶口,另一个敞着口,一手拿枪一手拎着灌满柴油的两个油壶飞奔向后面的丧尸大部队。郑远清要先把这一大群丧尸阻挡住再说。

几个青壮年丧尸打头的大部队看到一个拎着东西的鲜『肉』向它们跑来,顿时兴奋不已,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虽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柴油味,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丧尸吃鲜『肉』的兴趣。

“乖,洗澡喽!”郑远清狞笑一声,在飞奔中放下那个塞紧盖的油壶,双手举着敞口的油壶对着面前的丧尸泼洒着柴油。而丧尸却对泼面浇来的东西不管不顾,继续伸着手扑向眼前的鲜『肉』,这点柴油对它们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郑远清顾不得手中的油壶还没浇完,劈头把油壶砸向离得最近的那头丧尸,丧尸被砸了个趔趄,只是短暂地停了一下,好奇地看了眼这个流着液体的东西然后继续走向郑远清。

“砰!”郑远清扣动了扳机,滚烫的弹头夹杂着破空声钻进了只剩一点油的壶底,紧接着迅速点燃了剩余的柴油。剧烈燃烧的火焰还不待塑料壶烧化就从壶口喷涌而出,接着引燃了周围浇上柴油的丧尸,愤怒的火焰瞬间布满了这群打头的丧尸;但是一壶柴油终归太少,丧尸身上的火焰虽然猛烈,却无法停止它们行进的脚步;浑身燃烧着的丧尸犹如从火海中走出的T800终结者般迈着坚韧的步伐继续前行。

“嗨!”就在此时,郑远清点燃了另一个油壶口浸满柴油的布头,双手举起油壶用尽力气推向火尸身后烧得不太猛烈的尸群;然后躬下身子撒『腿』奔向李若琳。许书成一看油壶被抛出,马上拧动油『门』逃离尸群。

“轰!”油壶在尸群中爆炸,虽然没有手榴弹的威力巨大,却也能将附近的玻璃全部震碎;伴随着冲击『波』的『荡』开,一片片火油如雨般洒向尸群,顿时涌在前面的丧尸彻底被火焰吞没;衣服、『毛』发、干枯的皮肤......丧尸身上凡是能烧着的东西统统在燃烧,一个丧尸燃烧不可怕,几十个丧尸燃烧就形成了摧拉枯朽之势。

很快打头的丧尸僵硬地摔倒在地,后面的丧尸被绊倒,再后面的仍然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一时间尸群挤挤攘攘地『乱』作一团,大部队被彻底阻挡了下来。皮『肉』燃烧的焦糊味伴随着滚滚的黑烟弥漫开来,呛得三人有些作呕。

郑远清顾不得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从李若琳手中接过塞紧布条的七八个两升的矿泉水瓶,点燃布条扔向前方的尸群,虽然这几个汽油弹的威力不大,但也成功减缓了丧尸的进攻速度。

“书成!冲过去!”郑远清冲许书成一指前方的火墙大声喊道,“若琳,上车!”

“先走一步!”许书成『插』好骑兵刀,抹了把被尸血染黑的护目镜,猛地拧动油『门』照着布满火焰的尸群冲了过去。

郑远清随后拧动油『门』,冲向一片火海般的火墙,前方的丧尸终究还是少,郑远清在火海中七拐八拐地左冲右撞,车轮碾过地上的烧焦的尸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郑远清此刻只有一个心思——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就是生天!

几十米长的火墙仿佛万里长征一般,郑远清在崩溃前的一刹那带着一身的火焰冲出了尸群,摩托车在碾过几个丧尸的残骸后冲出村口。李若琳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搂住郑远清的腰,紧闭着眼睛祈祷;开始发热的头盔热得她想哭。突然间车停了,一双有力的手近乎暴力地扯开她的胳膊生生把她从车后座上拽下来摔在地上,接着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她在地上拼命的打滚。已经让头盔里的味道熏得发懵的李若琳本能地想反抗,却感到胳膊被死死抱住根本动弹不得分毫,李若琳绝望了,她以为自己被丧尸从车上拽了下来。

“行了!火灭了,起来吧。”身上的臂膀松开了,李若琳晕乎乎地坐起身来摘下头盔,郑远清和许书成正浑身焦糊味地坐地上喘着粗气;借着夕阳的余晖看看身上被烧焦的衣服,李若琳才明白刚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许书成把她从车座上拽了下来,郑远清抱着她在地上打滚把身上的火压灭;此时李若琳才感觉到牛仔『裤』下的『腿』有些隐隐作疼,看来这都是让烧的。

“疼吗?”郑远清查看着李若琳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除了『裤』子上有几个破『洞』外秋『裤』都没有烧破,这才放心地问道。

“没事,不疼;你没事吧?”李若琳心一酸,眼眶就湿了,摘下手套抚『摸』着郑远清黑乎乎的脸安慰道。

“没事,多亏穿得厚。”郑远清在扔油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沾了点柴油,因此袖子被烧出几个大『洞』,『露』出里面的秋衣。骑摩托车不比坐汽车,即便是夏末秋初时间长了也会着凉,因此三人都穿得比较厚,『腿』上还带着护膝和挡风护『腿』,这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书成,你也没事吧?”李若琳这才放心,扭过头问道许书成。

“没事,我胳膊上没油,没怎么烧着,打个滚就灭了。”许书成『揉』着发胀发酸的胳膊苦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当初让你多穿点你还在那唧唧歪歪的又是嫌热又是嫌厚的,听老玩火的,没错。”郑远清翻了翻白眼挤兑许书成道。

“得得得,你就给那得瑟吧啊!”许书成咧着嘴回到,“我说若琳,别录了,你就不疼啊?别录了,丑死了!”

“你别动,shengli了就得留个纪念;等老的时候还能回味一下。”李若琳胳膊不酸,此刻正拿着一个数码相机给许书成录像呢。李若琳喜欢录像,从北京走的时候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资料和这个数码相机是她带走的唯一电器。

“得得得,你录吧,随你便!——耶!二!”许书成伸出两个手指头冲着相机镜头摆了个“我很二”的姿势,“数码相机快没电了吧?等没电了看你咋录。”

“嗯,这个姿势够二的。不用你『操』心,警用摩托车上有电源,可以充电。”李若琳自信地说道,然后拿着相机去录浓烟滚滚的村子。

郑远清坐在地上,望着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村子,又看了眼西下的红日,心中感到一丝悲凉:末世才过去两天,竟然六次面临绝境,这末世竟然如此凶险!想想前面的路,郑远清第一次感到信心不足——自己把末世想得太简单了。

从村子里出来以后,三人再次驶上高速,在天刚黑的时候在一堆车旁停下,他们要在这里度过他们逃亡生涯的第一个夜晚。

这是个无风无月的秋夜,高速公路旁的防风林中,不时有几只夜鸟飞过,凄厉的叫声伴随着偶尔响起的尸吼不时地划破死一般寂静的夜空。高速公路旁一家加油站的停车场中,一辆商务房车外烧着一堆火,摇曳的火焰快乐地吞食着碎桌子、碎椅子,向周围散发着暖暖的温馨。

郑远清借着火光正在满手油污地保养着摩托车,李若琳在火堆上煮着面条,浓浓的香气刺『激』着饥肠辘辘的三人;许书成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照看着火堆。三人都是沉默不语,尸『乱』明显是从南方传播过来的,河南河北都是人口大省,今天饶幸跑到了保定市郊,谁知道还能在高速上跑多远呢?如果离开了高速三人该怎么活呢?这都是问题,虽然如今有了枪,但好像没见改变多少状况,末世,果然不是活人的时代。

“远清、书成,洗洗爪子吃饭啦!”李若琳一边往饭盒中盛着面条,一边对郑远清和许书成调皮道,她尽力装得轻松些,一来不想让郑远清太过担心,也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没用;二来自己年龄也是最大的,有时候得担当起姐姐的责任。

“好,洗爪吃饭!哎呀,有人给做饭的感觉真不一样,真幸福!”郑远清一边在一盆水里洗着脏手,一边尽力地配合着李若琳活跃气氛。看着远处漆黑的高速上、那废弃的汽车旁不时闪动的幽白身影,郑远清感到一丝悲凉:新鬼烦冤旧鬼哭啊,这些冤魂仍然舍不得生前的财物,也许它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吧?都说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又有几人能真正看破、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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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末世无常

末世残兵 第二十二章 末世无常

这几年气候反常,每年的冬天都来得特别早,这才十月末,夜晚的气温已经达到零下5℃,薄薄的寒气笼罩着这片漆黑的树林,今天又是一个血月孤星的夜晚,没有了华灯的夜晚显得如此寂静和诡异,漆黑的林间仿佛洪荒巨兽的大口般能吞噬一切活着的动物。刺骨的寒风伴随着远处的阵阵尸吼吹打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林子边缘藏在田埂后的三个青年人,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远清,我又看见鬼了。”李若琳附在郑远清的耳朵边低声说道。

“没事,我也看见了。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会儿回去给它们烧点纸就是了。”郑远清低声安慰着李若琳。许书成顺着二人的目光看了看远处一座荒废的农宅,农宅墙角下的阴暗处,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在墙上抠着什么;那是个老人,岣嵝的身躯和发僵的动作表明他不是丧尸,而是天地间亿万只冤魂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也许那座房子是他生前的住所吧,那里有他一生的回忆,也许他舍不得离开那里,甚至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

这已经是第N次看见鬼了,三人已经由最初的恐惧变成了如今的淡然,这世道,人鬼都一样,也许做个鬼要比做人容易点吧;许书成摸了摸腮下冰冷的56半叹了口气,定了定神、继续瞄准不远处那只警惕地左右张望的小猪。

“准备好了么?”郑远清拍拍许书成的肩膀示意道。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了一个多小时,为的就是这头小猪停下来吃食的时候。那头小猪不知道是家猪还是野猪,此刻正在荒废的农田里用嘴拱食吃,一边拱着一边警惕地东张西望。

许书成冲郑远清做了个OK的手势,手指放在扳机上,瞄准正在东张西望的小猪,静了静心,等待它再次拱食时发动致命的一击。多少年没再摸过枪的许书成已经打不了移动的目标了,况且他们手中的子弹用一发少一发,没有大量的弹药做补给想恢复枪法很难,许书成只能等待猎物静止的时候再开枪。但就这水平也比郑远清强,郑远清是火焰兵,玩火是行家,打枪可就差点,所以每逢用枪打猎时都是许书成当射手,郑远清辅助攻击。郑远清慢慢拔出八一刺,随时准备扑出去在小猪身上补上一刀。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一个弹壳带着高温跳出机匣,落进了落满寒霜的泥土中;许书成只感觉耳边凉风一闪,郑远清的身影已经窜出数米。

许书成如今的水平离一枪爆头还差着远,这一枪只打中了小猪的前腿,受惊的小猪一边嘶鸣着一边逃窜。然而小猪一瘸一拐地刚跑出不多远,郑远清就飞奔而至,只见他借着奔跑的惯性一个飞身纵跃扑向小猪,巨大的惯性带着八一刺极其精准地刺入小猪的后心,随着小猪一声惨叫,冒着热气的猪血顺着八一刺四条又宽又长的血槽向外喷射而出,不多时可怜的小猪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OK,得手了!”郑远清爬起身来拖着这头50来斤重的小猪跑向树林,附近的尸吼声已经连成一片,远远的黑暗中,星星点点的青光越来越多,丧尸已经开始向这里移动。

“若琳,快起来,赶紧走。”许书成抓着李若琳的胳膊把她拽起来,然后飞奔过去帮郑远清抬起小猪,扔上摩托车,接着两声轰鸣响起,摩托车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我擦,才50来斤吧?我竟然扛不动了!”郑远清一边喘着气一边驾着摩托车疾驰。

“远清,你和书成都瘦多了。”李若琳在后面抚摸着丈夫削瘦的脸和拉杂的胡子痛心地说道。三个月以来,饥饿、恐惧、战斗,处处危险的逃亡生涯严重消耗着三人的脂肪储备和元气。三个月以前郑远清扛个80多斤的王雪娟都是那么轻松,如今瘦得皮包骨头的他却连头50来斤的小猪仔都扛不动;李若琳原本丰满坚挺的胸部已经变得干瘪,原本完美的翘臀已经不再坚实丰满,原本晶莹如玉、显得只有20岁的脸蛋此时却苍老的像中年妇女——这就是末世,能活着,已经算福大命大了,吃饱肚子要远比美丽来得更迫切。

“亏得当过兵,不然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这折腾。”许书成咳嗽了一声说道,原本他就不是那种胖人,这两个多月折腾下来更是瘦的跟干尸似的,当过兵的人都让折腾成这样,那么没当过兵的人呢?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捕猎行动,自打三个月以前进入石家庄地界后,郑远清三人就很难再往南前进一步。尸乱明显是从南到北传播的,刚出北京城的那段高速因为丧尸都去人多的地方猎食了,因此高速上一马平川,但是过了河北定州以后可能活人被吃完了吧,高速上游逛的丧尸也越来越多,三人被迫驶离高速一头扎进茫茫尸海界寻求机会慢慢地往南走。

然而天不随人愿,本来郑远清打算着上冻前必须过黄河,否则的话不用丧尸来吃,冻也能把三人冻死;但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他们依然在定州附近徘徊,这个冬天,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时光。

摩托车停在乡村公路旁一个孤零零的荒废农舍前,这里是他们暂时的营地,由于尸乱前的人口聚集地如今同样是丧尸聚集地,郑远清他们只能在这荒村野岭的地方寻找住所。在藏好摩托车、封好窗户口和大门后,郑远清蹲在在堂屋里的火堆旁宰杀小猪,许书成在一旁帮着忙;李若琳则在里屋的火堆旁凑着火光补衣服。

“这回可得吃过瘾了,一会儿怎么吃?烤着吃?煮着吃?”许书成一边倒着水冲血一边流着口水说道。

“烤着吃吧,烤着吃快;赶紧补充下体力吧,在这样饿下去咱们迟早得垮。”郑远清一边拿电工刀割着猪下水一边说道,“可惜了那些猪血了。”

“唉,多亏你是边防军出来的,这活我都做不了。”许书成看着郑远清熟练地分割着猪肉,有些羡慕地说道。

“这和边防军没关系,我这是嘴馋逼出来的。03年左右边防军的伙食哪能跟现在比?尤其是我们师,驻扎在老林子边缘,周围就是十万大山,不到逢年过节很少能吃上肉。想吃肉怎么办?自己出去打,慢慢的就练出来了。”郑远清停下刀,回忆起绿色的军营生活让他感到甜蜜无比。

许书成撇了撇嘴会心的笑了;这三个月要不是郑远清,他早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38军拱卫京师,打得多是平原战,而且30年的和平让部队对于野战生存训练疏漏了许多,对于更加不愁吃喝的坦克兵来说,山野丛林的生存训练几乎就是个过场,不论什么时候38军都没说缺过给养。在郑远清他们上山下河地打野味解馋时,许书成却在抱怨着牛肉都吃腻了,什么时候能换个天鹅肉尝尝。

听着两个男人在回忆军旅生涯,李若琳又为自己还能活着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生在高知家庭的她更是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离开了和平时期的那种环境,李若琳估计连一周都活不下去。

“好香啊!”许书成闭着眼睛闻了闻淡淡的肉香,嘴里的口水开始泛滥。

“唉,要是咱人能多点,咱也搞一辆车去村子里抢物资去。”郑远清一边转动着插着猪肉的自行车辐条一边说道。前几天他们遇见了一波开着越野车进附近村子里打食的幸存者队伍,虽然只能在丧尸少的外围农户中搜罗一下,而且也是脸色菜黄,但是明显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看他们的体质要比郑远清他们强壮的多,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影视剧和现实终归有着不小的差距,两三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踏进村镇一步。虽然郑远清三人有枪,但是这点战斗力无法形成有效的火力网,想进村子搜罗物资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更别说去市区搜罗物资了,那更是异想天开。 第二十二章 末世无常

第二十三章 荒宅死斗

“我们为什么不加入他们呢?”李若琳对这事不懂,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单纯地问道。***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看他们的人员组成,清一色的青壮年,而且长矛、砍刀、猎枪、弓弩一应俱全,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找到了他们的营地,发现里面只有几个青年女人没有老人小孩儿——唉,那几个女人都光着身子让折磨得奄奄一息,我就知道这群人是纯暴力团队,这种人枪毙十分钟都不过分。”郑远清凑着火光点燃了半截烟头,抽了一口说道。

听到那些女人在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身子让人折磨,李若琳不自觉地用手紧了紧脏兮兮的棉袄领口。郑远清真是以妻待她,这么久了还没碰过她;虽然郑远清嘴上说饿着肚子提不起性趣,但李若琳知道郑远清害怕她怀孕,这种情况下怀孕不亚于自杀。

以前遇到的那些有老人孩子女人的队伍呢?”李若琳再次问道。

“加入他们只能给我们添累赘。那些男人你也见了,连刀都提不动,都是以前坐办公室的。咱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养活这一群人。”许书成用电工刀削下一小片肉尝了尝说道。

“找不到合适的人我们宁可这么饿着,不然的话我们死的更快。”郑远清借着火光从脏兮兮的羽绒服领口捏出一只虱子扔进火堆,又把手伸进后背使劲地挠了挠。长久的疲于奔命让三人早就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从来就没换过,一股子酸臭味不时冲着三人的鼻腔。

“这还没到‘一九’就这么冷,再过几天呢?‘三九’前咱们能过黄河吗?现在离河南还远着呢。”李若琳问道。当初从北京城出来时,三人还单纯地想回家看看,可是现实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别说回家了,能活着已经非常不容易,而且时间过去了三个月之久,家人生存的几率太渺茫了。

“走一步说一步吧;别想那么多了。35zww.com”郑远清扔掉烟头,从后备箱里往外拿盐。

“按说这时候咱也该进化了吧?都这时候了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许书成捏了捏干柴棍似的胳膊嘀咕道。

“你去让丧尸咬一口吧,说不定你就进化了。”李若琳白了许书成一眼,手中的线打了个结用牙咬断线头说道。

“别,宁可不进化我也不想让那尸体啃一口。”许书成咧嘴笑了笑,用刀切开一点肉尝了尝,“嗯,可以吃了,吃饭吧。”

“吃饭,吃饭。”郑远清扔给一人小包盐,轻轻地拿起一块肉撒上些。就在他要把肉往嘴里放的时候,郑远清突然感到后背发凉,他的神经瞬间紧绷,“快灭火!!”

三人本能地以极快的速度扑灭了面前的火堆——这是多少次临敌时练出来的。郑远清和许书成在黑暗中举着枪靠在墙角等待危险的来临,李若琳则悄悄地钻进床底下一声不吭,对于她来说,老老实实地藏着才是对郑远清他们最好的帮助。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中静悄悄的,除了外面风吹树林的声音,并没有尸吼声,不会是丧尸,要么是人,要么是鬼,没别的了。农舍的窗户已经用厚厚的草垫子遮住,大门也紧紧地关着,不可能有火光漏出去;摩托车也被推进了堂屋,不太可能有幸存者知道这里有活人啊?郑远清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来者不凡,不是一般人,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局势不利啊——难道不成遇见山魈了?

“噗——噗”两声破空声响起,紧接着郑远清感觉到手背先是一疼,然后就是一麻,接着一软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于此同时黑暗中许书成的方向也传来铁器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许书成的枪也掉了!

“哗啦、哗啦!”还没等郑远清反应过来,农舍东、南两侧的窗户玻璃同时被撞碎,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郑远清只感觉到两道黑影从两个方向夹杂着碎玻璃、烂草垫子扑向他和许书成。黑影的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其速疾如猎豹、其势烈若猛虎,郑远清还没来得及摆出任何防御姿势,只是本能地侧了下脸,鼻子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两股热流伴随着剧痛流出鼻腔——出手先封眼,这是个高手!紧接着郑远清感到肚子被重重一击,一条铁膝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腹部。连挨两下后郑远清直到感觉着脑后阴风闪过,本能地腰部一松、双膝一软,身形猛地下沉,向地上趴去。

郑远清听得后脖子上“嘭”的一声,这一下还是挨上了,他顿时感觉脑袋发蒙。但是随着郑远清身形一沉,这一下力道小了许多,不然的话郑远清会被直接砸晕甚至砸死。

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后,郑远清顾不得满眼冒金星,凭着感觉朝黑影撞了过去——来者肯定是人,而且是格斗高手,不然自己不可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跟他打自己差太远,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对方进行贴身缠斗才有一丝希望。

然而黑影好像完全没想到对方也是受过训练的,一击不中之后竟然缓了缓,接着就被郑远清结结实实地一肩头撞胸口上,这拼尽全力的一撞肯定够黑影受的,但是黑影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兜手就是一拳,郑远清脸上又挨了一下。忍着浑身的剧痛,郑远清凭着感觉一路鞭腿扫了过去,腿腿直袭黑影下盘;但是黑影仿佛能看见他的动作似的左右躲闪,郑远清的鞭腿只是擦着几下黑影的衣服,一看鞭腿落空,郑远清的拳、肘、膝就紧跟着砸了过去,招招下死手,拳头毕竟比腿快,黑影紧挡慢挡还是挨了好几下;黑暗中郑远清摸着了一个陶瓷花瓶抓起就砸向黑影。

“哗啦啦!”花瓶破碎的声音回荡在屋内,花瓶砸在了地上——黑影已经转移位置!

好快的速度!郑远清心呼一声,然而就在他这一呼的空挡,一股阴风袭来,郑远清本能地用双臂护住太阳穴和软肋,但是阴风却绕到了他身后,紧接着郑远清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死死锁住。

“特种兵!”郑远清被勒住的一瞬间脑袋里回响起一个响亮的名字,这招颈锁完全是部队的风格——凶狠、毒辣、一击必杀,如此精准的手法和速度除了特种兵——而且是神出鬼没的侦察兵,郑远清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人能做到。

郑远清感到呼吸开始困难,脸上开始充血,他只能死死扒着黑影的胳膊苦苦支撑。不过另他感到一丝希望的是,身后的黑影也是强弩之末,锁着他的胳膊细得没有一丝肌肉,而且力气似乎也就这么大。于是两人的战斗陷入僵局,就看谁能耗得过谁了。

“啪!”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道光猛然亮起,郑远清赶紧闭上眼睛。

许动!”勒着郑远清的黑影听到一声颤抖的娇喝,紧接着一道亮光封住了他的眼睛,一个冰冷的物体塞进了他的嘴巴,黑影直接僵住——那是枪!

拿枪的正是李若琳,她在床底下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两团黑影站在屋中不动、另外两团黑影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在地上打着滚,于是她大着胆子从床底下爬出来拾起一把枪然后拧开了强光手电直接照向勒住郑远清的那个人的眼睛,趁着这个空当李若琳壮着胆子把手枪塞进了他嘴里——跟了郑远清这么久本就性子刚烈胆子大的李若琳也变得冷酷了许多。李若琳这一下应该是黑影万万没有想到的,黑影竟然愣住了。

郑远清听到是李若琳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脖子一松,借着这个空当郑远清迅速曲左臂,后肘重重地砸向黑影的左肋,右手手肘猛地一缩,一个寸劲击向黑影的腹部,黑影似乎被这一吓泄了气,再也没有刚才的勇猛刚强,而是松开了手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倒在地上。郑远清喘着粗气接过李若琳手中的枪顶着黑影,只要他敢动一下,一颗子弹就会送他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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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落魄特警

末世残兵 第二十四章 落魄特警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郑远清看清了墙角处的许书成,此刻许书成正和另一个黑影互相掐着脖子躺在地上僵持着,而那个黑影竟然还有条马尾辫——那是个女人!被强光手电一照,女人看见了李若琳又捡起另一把枪正用枪口对着她时,顿时就泄了气。

“我勒个去的!真是个娘们!老子毙了你!”那女人一泄气,手就软了些,凑着这个空挡许书成一脚把那女人踢开,一边骂着一边照着女人的身上猛踢几脚,接过李若琳递过来的枪踩着女人的头用枪对准她的太阳穴。许书成倒不是因为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而感到不好意思,而是这女人一出手就是死手,这样的女人比男人更危险。

“书成,别激动。我有些话得问问他们。”郑远清却突然对许书成说道。

“问什么问?一枪毙了他们得了。”许书成抱怨了两句,却也没开枪。

“嘿,哥们!把话说清楚了也许我们能做个朋友。”郑远清踢了踢蜷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说吧,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还有,刚才为什么不下死手?如果你们下死手的话还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么?”

“喂,远清,他们怎么没下死手?快把我掐死个球了。”许书成摸了摸黑青的脖子骂道。

“你傻呀?人家拿着刀子呢,想杀咱仨人家会赤手空拳吗?”郑远清从那个男人的腰间拔出一把制式匕首还有一个细长的、管子状的东西让许书成看,“还有这个,吹箭!丫的我说我右手怎么使不上多大劲,原来吹箭上有麻药。”

温暖的火堆被重新点燃,五个人围坐在火堆边吃着烤肉,郑远清被这一男一女的吃相吓了一跳,怪不得堂堂特种兵连一个普通小兵都勒不死,原来也是饿得皮包骨头。

“你们多久没吃东西了?”郑远清一边烤着肉一边问道。

“五天,粒米未进。”男人嘴里塞满了烤肉,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男人个子不高,170cm上下和郑远清差不多高,属于精瘦型的体质;头发脏乱的犹如鸡窝一般,一张颧骨高耸的脸已经饿得脸色发灰,不过仍然能看得出属于那种很有铁汉魅力的男人,他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制服,干柴棍似的身体裹着一件不知道在哪拾的破棉袄显得空荡荡的,他的脚上穿一双制式军靴,和郑远清许书成穿的一样;一双带着五指手套的脏手抓着烤肉往嘴里使劲地塞着。除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外,怎么看也不像个军人——这都是饿得。

“你们特种兵怎么会没东西吃?我们俩都是普通兵还能猎个动物挖点野菜,你们还有吹箭、麻药,怎么不知道打点动物?外面那么多兔子什么的......”许书成狐疑地问道,这么强的战斗力怎么会没吃的?他和郑远清都是普通兵、还是退役多年的兵,就这样还能保证每天多少吃点东西,这两个特种兵竟然能五天粒米未进,真是不可思议。

“我们不是特种兵。”那个女人接过了话茬。这个女人身材娇小,体格纤细、匀称,个头大约160cm左右,小巧的圆脸,虽然饿得皮包骨头,但是能看得出属于那种很清丽的女人,这在部队应该是军花级别的了。她身上的打扮和那个男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挽着一个马尾辫,除此之外脏兮兮的也只能看出来是个女人而已,只是这个女人年龄不大,估计在二十三四岁左右。

“我们是特警,没受过多少野外生存训练。”那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淑女地啃着肉串,“别说打兔子了,兔子肉都烤不好。”

“这样啊,我说呢。”许书成不吭声了,特警和特种兵终究不是一回事。

“你们是北京出来的?”郑远清给那个男人递了一碗水,“别着急,多着呢,慢慢吃。”

“谢了。我们是‘蓝剑突击队’的特警——”男人接过了水一饮而尽,摸了摸肚子这才说出自己的经历。

男人名叫金雨堂,是北京特警支队“蓝剑突击队”的一名组长,比郑远清小两岁;女人名叫韩燕,普通队员,是为数不多的10名女特警中的一个。尸乱爆发的时候,他们的五人小组正在鸟巢附近执勤,一开始面对“无辜民众”他们不敢开枪,但是随着吃人事件的发生,他们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头;当他们向上级请示是否开枪的时候,却听见步话机中传来枪声和惨叫声,这时他们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暴乱而是一场真正的危机。

可是当他们明白这群怪物必须爆头才能消灭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于是众人驾车仓惶逃窜,在经历过一场场血腥的战斗后,五人小组只剩下金雨堂和韩燕两人。一开始的时候,五人小组凭借着强悍的体质和武器还能从附近的村子中搜罗点东西,但是随着人员的减少,他们只能靠吃野菜和树叶撑下去了。直到今天,郑远清三人的摩托车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于是他们顺声而来,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麻药就那么点,分成两份更少了,你们穿的衣服都硬的掉渣、还那么厚,吹箭根本打不到身上,所以只能打手,起码让你们拿不了枪。本来我们想把你们打晕,搞点吃的就走,结果没看出来你们也是行伍出身。”金雨堂接过郑远清递来的半截香烟用木炭点燃后美美地抽了一口,“哎呀,好久没闻到过烟味了!”

“呵呵,如果能看出来的话我们估计也没命了。”郑远清自嘲地笑道。万事都有利弊;饿得皮包骨头的郑远清和许书成虽然丧失了很大一部分战斗力,但是也掩盖了军人那种独特的气质,这让他们今晚逃过一劫。虽然这两名特警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过来抢东西,但是想结果自己也是很轻松的;特战精英和普通士兵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不过这两人都到了这步田地还不妄杀平民,这说明这两人的心眼不坏,如果能拉他们入伙,那么自己队伍的战斗力会成倍增强。

“我叫郑远清,41军退役的;他是许书成,38军退役的;这是我媳妇,李若琳。”郑远清冲金雨堂伸出了手。

“你们好!”金雨堂和郑远清、许书成握了握手,冲他们点头致意。

“下一步你们怎么打算?”许书成看了看韩燕脸上的黑脚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韩燕表示没关系,“你们的伤——没大碍吧?”

“小意思,就是有点胃出血。”金雨堂表示没事,“我们打算着过黄河,不过黄河今年这个冬天根本就过不去。你们呢?”

“我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我们已经在这儿附近转了一个多月,根本就过不去;河北河南都是人口大省,这附近的丧尸漫山遍野,就凭我们三人两车根本就跑不远。”郑远清答道,“不行咱们一起?咱们五个人呢。”

“没问题,我们俩入伙。”金雨堂点头答应,看这三人虽然也是饿得皮包骨头,但明显人家有得吃,可能眼前这个从边防军退役的男人有野外生存经验,跟着他们,哪怕打猎时打打下手也能混些吃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有枪,有54不稀罕,稀罕的是他们竟然有步枪。至于人品,从一开始金雨堂就有了判断,因为李若琳完全就是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女人,刚才把枪塞他嘴里不过是胆子比较大、性子比较烈而已;这样一个女人对于两个受过军事训练的男人来说完全是累赘,但是他们并没有抛下她不管,这说明这两人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绝对不是那种纯暴力的幸存者团队。

“OK,欢迎入伙。”许书成拍了拍巴掌,“既然我们有了五个人,四个战斗人员,那么我们还有必要再拼着命的往尸海中跑么?我们有枪,在这附近过冬也不错嘛。”

“这倒是啊,我没想到,唉,定性思维害死人。老金,书成说的不错;我给你们露一下我们的家底:56式半自动步枪6条,54式手枪7把,其中两把是零件;各式子弹还剩300多发;骑兵刀5把;77式木柄手榴弹5颗;摩托车两辆。凭这些家底我们再搞辆车就可以进村子里搜刮物资了。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支幸存者队伍有咱们的武装强,只要能从附近村子中搜罗点食物、衣服、被褥,过冬还是不成问题的。”郑远清说道。

“也是,我们见到的幸存者队伍还没有这么强的武装。”金雨堂盘算了一下点头道,“也好,我们抽个时间进村去吧,其他的等来年春天再说,怎么样?我们的战斗力你大可放心。”

“就这么定了,明天休息一天,定一下计划,过几天咱们进村子。”郑远清当仁不让地拍板了。在这末世,不是谁最能打谁是老大,而是谁有稳定的食物来源谁才是老大,而郑远清无疑就是这个稳定食物来源的缔造者。野外生存,可不是看看《荒野求生》和《怀斯曼生存手册》就能学会的,很多东西没有前辈手把手的教根本学不会。

(不好意思,草草向大家致歉,因为家里停电,所以晚了半个小时!但是这都不是晚更的理由!草草多发了点略表歉意!敬请原谅!) 第二十四章 落魄特警

第二十五章 女人之殇

末世残兵 第二十五章 女人之殇

这栋民宅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如今人多了,里屋的双人床就让给两位女士住,三个男人在堂屋铺上稻草和废木板睡地铺,好在室内气温一直控制在零上,不然的话这群从来没睡过水泥地的人根本就挨不过几个夜晚——因为他们没有被子,民宅中的被子和衣服早就被过往的幸存者搜罗走了。

“燕子,我给你打来热水了,趁这会儿他们在外面抽烟,你洗洗吧。”李若琳端着一个破旧的搪瓷脸盆推门进屋,对靠在床头想心事的韩燕说道。脸盆里的水很清,但很少,仅仅比盆子底稍微多点而已。水对于郑远清他们不能说特别宝贵,但是也绝对来之不易,村里的压水井郑远清他们根本接触不到,河里的水又飘满了死尸和烂肉无法饮用,好在郑远清懂得如何在野外环境下取水的方法,但是滤水很难,每次郑远清得费老大的劲才能过滤出不多的水。

“若琳姐,别麻烦了,不用洗的,没事的。”韩燕没反应过来李若琳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推辞道。

“傻瓜,这乱世的,女人不注意卫生怎么行?你想得妇科病啊?又不是让你洗脚。”李若琳看着这个单纯的有点傻乎乎的女孩笑了。

“啊?——那......那谢谢若琳姐了。”韩燕反应了过来,脸一下子热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好在脸上很脏看不出她的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别客气,就咱两个女人,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你也有点太害羞了,自己不知道疼自己,女人的事儿你还能指望谁?”李若琳从一个包了好几层的纸包中拿出半块肥皂头递给韩燕。

“这......这水很不容易找的吧?”韩燕看着那么一点水心有不舍地问道。她当然知道这末世要喝到干净的水是多么困难;她和金雨堂曾经靠着一瓶矿泉水挨过了三天的时间。韩燕同时也对这三个人产生了一丝敬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搞到水让女人洗下身,这些人的生存能力真的很强,“这是从哪打来的呢?”

“从河里打来的。远清知道怎么过滤水,用碎石渣和沙子木炭做的过滤器加上好些复杂的程序才滤出来能喝的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他每次费老大的劲才能滤出来一两桶水。”李若琳想到瘦的快脱相了的郑远清蹲在河边忙碌的身影眼圈就是一红。

“那......那这么宝贵的水就这么让咱俩洗么?这多浪费啊!”韩燕想起自己刚才端着水壶猛灌的模样心里感到羞愧,那一通猛灌估计喝完了人家两天的饮水。

“没事,这水是定量留出的,从明天开始会有你的一份儿——至于浪费你不能这么想。如果咱们因为不卫生得了妇科病的话,不仅自己受罪,而且要给他们添多大的麻烦?真到那时,这点水根本算不上麻烦。”李若琳给韩燕分析道。

“远清哥对你真好,心真细,能想到这方面;哪像那家伙,一点都不知道疼人,就会问:你饿不?你渴不?整一个闷蛋。”韩燕羞红了脸,一边脱着裤子一边说道。长久不洗澡要说那里不痒是假的,但要是为这事消耗本就极其珍贵的水那简直就是遭人嫌。

“你还不知足啊?还知道问你饿不、渴不。别抱怨了,能带着你跑,没糟蹋你就算是好男人了;你见过那些不把女人当人待的队伍吗?你见一次就知道老金的好了。”李若琳帮着韩燕褪腿上的裤子,“你从北京出来就没脱过裤子?你看这秋裤都粘小腿上了。”

“没有,就脱过袜子;当着几个男人的面不可能脱裤子的。”韩燕一点一点地往下褪着裤子说道,“不行,疼,粘得太紧了。”

“没事,你忍一下。”李若琳把韩燕的制服裤子脱下扔在床上,拽住她已经发干、发粘的秋裤猛地向下一拽,秋裤被拽了下来,露出韩燕瘦得没有多少肉的双腿。

“跐——”韩燕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疼和挨打的疼不一样,是撕膏药的那种疼;撕膏药只是一点面积,这可是两条小腿的面积。

乱世中的女人最可怜,尤其是已经习惯了卫生巾和隔三差五洗澡的现代女性,她们自身的防菌能力和抵抗力根本无法和老一辈妇女相比。老一辈妇女能用月经布、卫生纸,甚至成年累月不洗澡都不会得妇科病;而换做新时期的女性,一个月不洗澡都够呛。

因此,懂得照顾自己的李若琳可以成月不洗澡,但是每隔几天都会打盆热水用肥皂擦洗下身,每隔一周会简单地洗洗内衣;因为她明白,保持下身的清洁是杜绝妇科病最重要的环节。女人不像男人成年累月的不洗澡不换衣服都没屁事,女人,终究是不适合末世生存的。

阴霾的天空下,初冬的寒风“呜呜”地刮过满路的汽车,如鬼哭般地向幸存的人们宣告更加残酷的冬天就要来临。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偶尔能听见一两声尸吼,更多的则是拍打车门的声音。很多车的车门仍然在不停的震动,仿佛里面的乘客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似的,只是那不是活人,而是已经尸化了的司机和乘客。

两辆摩托车在杂乱无章的废弃汽车中穿行,骑兵刀闪着寒光不断飞舞,夹杂在汽车中间的丧尸一个个被砍了脑袋。郑远清带着两个女人,许书成带着金雨堂,五人注意着路上的废弃车辆,他们需要找一辆状况良好的越野车,距离尸乱爆发才三个月,大部分车的状况还很好。但是要找到合适的车辆却很难,虽然路面上不乏奔驰宝马雪佛兰这样的高档越野车,但是这种车不适宜参加战斗,而且难以修理,万一坏了这末世可没有4S店去维修。

“若琳,我们现在看了几辆备选的车了?”郑远清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然后顺手砍掉一个丧尸的脑袋。

“五辆了,三辆丰田皮卡,两辆悍马,都在咱们来时的路上。”李若琳打开数码相机看着刚才拍下的照片说道。警用摩托不仅质量好功率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优点就是有充电装置,能给普通的小电器充电什么的,因此像照相机这类的小电器郑远清他们还是在使用;李若琳经常会用数码相机录下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果能有以后的话,拿出来回忆一下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很好,再跑一段咱就回去,这样太拉风了,不知道多少幸存者看见咱们了呢。有了车,咱们就可以找台笔记本电脑玩儿,晚上看个电影什么的不至于大眼瞪小眼了。”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好啊,我等着呢;我录了好些视频呢,等咱们老了,可以看着这些视频回味一下烈火青春呢。”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笑了,羡慕得后面的韩燕直冲金雨堂翻白眼,金雨堂憨憨地笑了笑不敢吭声。

“书成,来,你和老金二一个。”李若琳拿着数码相机对着另外一辆摩托车喊道。

“耶!二!”许书成配合地腾出一只手摆了个“我很二”的姿势,金雨堂也跟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摆姿势,只是他搞不明白这个手势怎么变成“二一个”了呢?

“快看!北京吉普!”郑远清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正在“二”的许书成和金雨堂不再玩闹了,两人朝前方望去,果然,一辆满是灰尘的北京2020吉普停在路面上。

两辆摩托车几个来回砍翻了路面上仅有的几个丧尸后停在了吉普车旁边。这里还和两个月前一样,路面上没有多少丧尸,这倒很是出乎三人的意料,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毫无目的来回扫荡的丧尸早就该跑得哪都是,所以郑远清从来不敢回高速上寻找物资。本来这一趟是做好干一仗的打算,结果却一枪没开。看来丧尸也是生物,没有猎物刺激的地方对它们吸引不大。

这是一辆挂着北京军区红色标牌的北京2020SAJ军用吉普车,除了布满灰尘外还是能看出来是辆九成新的车。郑远清看了看轮毂的磨损状况,这车可能连磨合期都没过,能找到这种车简直是人品大爆发,因为这种车型已经停产好几年了,这明摆着是一直在军库中封存多年的战备车。这种结构极其简单的车哪怕在和平时期也算是绝品,最新的战旗系列结构就比这种车型复杂多了。 第二十五章 女人之殇

第二十六章 老马附骥

末世残兵 第二十六章 老马附骥

吉普车驾驶室的车门虚掩着,郑远清从驾驶室爬到后车厢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危险,就打开了车厢后门,看着这熟悉的军绿、能供6个兵面对面坐的条形座椅以及车顶垂下的拉手,三位老兵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郑远清下车警戒,许书成拿着骑兵刀去搜寻有没有隐藏在废弃车辆角落里的丧尸;金雨堂作为唯一一个会修车的人走到吉普车前掀开发动机盖检查线路有没有破损。北京202吉普近乎全机械车,几乎没有什么精密电子仪器,而且结构简单,其中大部分零件和70的国产车通用,最典型的就是金杯车,很多零件直接拆下来就能换上去。

更重要的是,这辆北京2020吉普是军用车,结实、抗造、耐折腾是它最大的优点;而且较之之前风靡一时的猛士、勇士军用吉普,它的油耗量要低得多,在这油料紧缺的末世,这点最重要不过。在和平时期这种车算是低档车,但在这末世,却是实实在在的高档车。因此结构简单容易维修还耐折腾的北京2020吉普绝对是末世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砍丧尸必备之佳品,这一点得到了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三位老兵的一致认同。

“除了电瓶没电外其他部件状况良好,看来得手摇启动了。”金雨堂把油污兮兮的手在棉袄上抹了抹说道,“回去还得清清灰尘,灰尘太多了。”

“这附近好像开过枪,我在那发现了三具尸体,都穿着军装,这地方发生过枪战。”许书成回来了,晃着手中两把手枪说道,“这下又多了两把54,不赖。”

“我说呢,这车里没人,地上还有弹壳。看样子他们不知道爆头,不然的话这附近不会看不到一头死丧尸。唉,真不知道是耽误功夫还是能救命。”郑远清兜手扔掉刚捡起来的一枚弹壳说道,“老金,你试着发动一下车,我们在附近的车里看看有什么能拿的没有。”

“后面那辆车应该是和这个一起的。”许书成指着2020吉普后面说道。在2020吉普后面是一辆帕萨特轿车,再往后是一辆金杯面包车,也挂着北京军区的红牌,看样子是一起的。

这是一辆六成新的老式金杯面包车,驾驶室的门虚掩着,挡风玻璃上一个弹洞赫然在目,蜘蛛网一样的碎纹表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枪战。正副驾驶座上都没有血迹,这说明战斗是在车外发生的,附近的地面除了那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外就是被锁在其他车里死命拍打车窗的丧尸,驾驶员应该是变成丧尸追寻丧尸大部队去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辆金杯车里究竟装得是什么。众人拉开车厢门一看,只见车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六只纸箱子,郑远清和许书成拖出一只箱子扔到路面上,韩燕抽出军刀轻轻挑开胶带封着的箱口,然后掀开纸箱盖子。

“哇塞,军大衣!”韩燕高兴地喊了声,这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层层的军大衣;塑料袋下的军绿色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再开一箱。”许书成和郑远清把所有的箱子都拖出来,韩燕和李若琳一箱一箱地挑开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四箱军大衣;四箱冬季作训服;两箱迷彩作训服;两箱冬用皮手套;两箱冬季皮靴;两箱军被;我们有过冬的东西了!”很快韩燕报出了数量,声音已经兴奋的走了调。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他们正缺少过冬的衣物呢,这里却有整整16箱!这应该是给某个驻兵点送的冬衣,也许是过路的幸存者没想到这辆破金杯里会有什么物资吧,这16箱物资就这么静静地留在车子上两个多月,等待着它们真正的主人。

“太好了!每人挑四套衣服和靴子,剩下的放回去。”郑远清进到车里面翻腾着驾驶室,看看还有什么能带走的没有。

“远清哥,为什么不全带走呢?这车子又不是没法开?”韩燕不解地问道;许书成看看李若琳、李若琳看看郑远清,他们都不解郑远清为什么放着这么多东西不要,却要都放回去。

“贪多嚼不烂啊。”郑远清拿着两个保温杯和半条中华以及一卷卫生纸从驾驶室里出来解释道,“这么多东西拿回去我们放哪?咱那点地方根本不够放的,万一要转移了东西不还得留下吗?这么多东西我们得穿到猴年马月了。一个人四套足够了。万一以后还有人入伙,带着他们再来就是了。”

大家想了想就开始挑衣服扛被子,尽管有些不舍,但是这东西终究不是食物和弹药,带着也是添累赘;不过有新衣服穿了,这种喜悦不亚于小时候过年置两件新衣服的感觉。

此时金雨堂已经把车打着了,先让发动机运转着给电瓶充电;五人挥舞着工兵铲和枪托在附近的车中一辆辆地寻找物资。出来一趟不容易,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不然凭郑远清他们三个还真不敢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叮叮咣咣”在高速上找东西。其实这些逃难的车上物资不少,大部分乘车的人都没有逃脱尸化的命运,就是有幸存者也来不及每辆车都砸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对男人来说,车里面的烟草是最宝贵的,他们竟然还从一辆广本奥德赛的后备箱中找到了一箱小糊涂仙,这对于很久没闻过酒味的男人来说要比什么都兴奋。对女人们来说,车里的面巾纸、卫生纸甚至一些女士坤包里的卫生巾是最另她们兴奋的;除此之外,李若琳还找到了一些换洗的内衣内裤,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是谁穿过的,想必能坐在轿车里的女人都知道保持卫生。

韩燕从一辆长途大客的行李箱中找到了一些男式换洗内衣以及保暖内衣,这下郑远清他们两个多月没换过的秋衣裤可以换洗一下了。最后,李若琳还找到了一个让她梦寐以求的笔记本电脑——“苹果”超薄笔记本,这肯定是某个大老板用的,里面的资料她不稀罕看,曾经的商业机密在末世一文不值。

当然,众人没有忘记从废弃的汽车油箱里搜罗残存的汽油,天越来越冷,往后找油也越来越难,趁现在多储备点好。

不过问题又来了,怎么把车开回去,路面上虽然有空地,但是只适合摩托车穿行,汽车根本就开不动,要不然这么多车也不必堵在这儿等死。众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辆一辆车的挪,以前的地方没必要再回去了,只消把车开到下一个引桥就行,这末世在哪都一样。就这样,五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把车开到最近的一个引桥下。

“这里算涿州还是石家庄?”车子停在引桥下面,许书成趴在摩托车上翻着地图,这是一本军用地图,上面标注着北京军区在北京、河北等地市所有驻兵点的位置。但是目前来说这本地图和普通地图一个样,因为驻兵点都在市县里,有地图也进不去那被丧尸统治的地方。

“唉,可惜了,这几个兵最高的才是三级士官,权限不够;要是能找到一个大官就行了,拿高权限的军事地图。”许书成叹了口气。

军事地图有着其特殊性,多高的军职有多高权限的军事地图;三级士官拿到的军事地图只有驻兵点的位置;如果能找到更高军职的军事地图,上面会标注军事储备仓库和各大驻军基地的详细位置,甚至会有各种保密级别的工事所在地。

“管他呢,走哪算哪;天大地大处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呀——”郑远清趴在摩托车上兴奋地扯了两句歌词,连跑调带错词,“咱们得找个地方落脚,四处乱窜总不是个办法,以后咱们拉来的物资也得有个地方放才行。昨天有点失算,那辆金杯车真应该开过来。要换地方了,就要换个大的。”

“咱们得找个有地窖的地方,得容易藏身,别咱们出去搜罗物资,有人抄咱们的后路。”金雨堂趴在方向盘上对着后视镜瞅着自己那张脏兮兮的脸说道。

“对了,老金,你记得不?涿州附近有个小型加油站,新建的,那油罐还在地上放着呢;咱来的时候不是从那路过吗?”韩燕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那地方太危险,正好大路边——哎,对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油罐的地库不是现成的地窖么?”金雨堂拍了下脑袋,高兴地说道。

“你们记得在哪吗?我们现在就去!”许书成一把合上地图发动摩托车。

(晚上10:30分还有3千字的一更哦,请大家相信草草,草草绝对会把完整地发完,绝对不当太监!) 第二十六章 老马附骥

第二十七章 理想驻点

天黑之前,五人来到了那个小加油站;站在小加油站外面,五人都感到这个地方真是得天独厚,仿佛是上天特意留给他们似的。16kbook 首发更新小加油站尚未建成,所有的房子连玻璃都没安装,房子里面堆满了建筑材料和装修材料;几辆被『抽』干了油的废弃工程车留在站前的空地上,放油罐的地库还是空的,不远处那个预备放进去的巨大油罐正老老实实地停在在一辆巨大的拖车上,上面还拴着铁链,似乎是刚刚开到这附近准备择日吊装就碰到了尸『乱』。

地库宽5米、长8米、高4米,『混』凝土浇筑成型;底部面积四十多平米,里面布满了落叶、垃圾和水渍。地库的右下角有一个高2米、宽50公分的小铁『门』和外面一个宽3米,长5米的小隔间通着。这个小隔间从设计上来看是用来维护储油罐的。这一段国道修建在丘陵上,国道旁往南几米处就是一个落差十几米的土坡,土坡下面就是树林和农田,远处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村子。而小加油站就建在这个土坡边上,因此小隔间虽然是地下一层,却和土坡下的责任林属于同一平面;维护间上还有一个尚未装『门』的『门』框,通过『门』框可以直通后面『阴』森森的责任林。

郑远清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个小加油站是靠着一个年代更加久远的建筑上盖起的。位于土坡下的部分旁边是一个水闸般的仓库型建筑,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兴水利时建造的水渠通道什么的如今却破败不堪。这个如仓库般的建筑深8米,宽7米、高3米,有一米是在地下,有一个土坡通向地面,地上是泥土堆积而成,尽头是红砖垒起来的。小加油站有一半的承重墙都是利用现成的老建筑——可真能省钱!这个建筑的『洞』口处有一个现成大『门』,想必是加油站的主人要用来当车库使用的,建筑物的承重墙砸开了一个『门』,和里面的小维修间有一个刚能进一人的小『门』相连,这下可便宜了郑远清他们,不用再费劲建造车库了。

地库旁边就是预备封顶用的巨大钢板,吊车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只需把钢板装好,这个面积不小的地库就可以住人了。

说这个地方好,完全是站在军人的角度来看的,一来小加油站地处偏僻,旁边还都是树林,隐蔽『性』强;二来这里尚未完工,空空如也的储油罐就放在外面,一看就知道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幸存者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傻子才会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搜刮;只要把地面工程做得完美点,从这里路过的幸存者团队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人藏着。三来加油站前视野宽广,虽然这会儿没有丧尸,但保不齐哪天就有丧尸顺着公路游『荡』过来,在普通人看来,在这里住人明摆着是给丧尸上菜,不会有几个人能想到地库里面住着人——当然,封顶的钢板要进行特殊改造,上面要涂点东西不至于让人的气味太明显。四来最重要的是,这家小加油站可能是村民自己投资建的,为了生活方便在这里打了一口压水井,这口井对于为水发愁的幸存者来说不亚于枪支弹『药』般宝贵;同时这也意味着今后可以洗衣服洗澡了;蓬头垢面、浑身刺挠、虱子跳蚤『乱』爬的日子终于可以宣告结束了。

“......万一真有闲的蛋疼的人想到了,我说万一啊,咱就拿枪跟他们干;是在不行咱从后面的树林里逃跑,这不,车子从那个土坡开下来穿过树林正好可以停在这后面,那里还有个草垛,到时候做一个伪装网往上面一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郑远清给两位『女』士解说着这个加油站的好处。

“东躲西藏的日子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看样子这里要比那个民宅安全得多。”李若琳听完后感慨道。

第二天,五个人就开始了紧张的施工;由于附近有丧尸活动,汽车一发动丧尸就会过来,五人就得藏起来或者开着摩托车把丧尸引开,等丧尸过去了,再继续施工;期间还得加上出去打猎找食物,因此工期变得非常漫长。

施工改造从地库开始,虽然钢板的强度很高,上面就是停辆重卡也没关系,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大伙还是在地库正中间用砖头起了两个承重用的柱子和地库边缘的水泥槽找平,待钢板压上即可。在工程车上还有一些不知道为哪准备的废旧钢板,虽然强度不如地库钢板大,但睡人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在地库没有『门』的另一半又垒砌了三个两米高的承重墙,上面盖上钢板,正好把四米高的空间分为上下两层,下面可以当仓库,上面的钢板铺上一层泡沫塑料和军被就是温暖的『床』铺,当然那里是『女』士们的闺房;男士们则在另外一半空间中搭上几张单人『床』。

地库内部改造后,金雨堂开着车拉动铁链拖动封顶钢板封住地库顶。然后拿出工程用密封胶在钢板和水泥槽之间的缝隙里打上一层,再用水泥里里外外抹上一层防止雨水渗漏;导热十分快的钢板让保温问题变得很严峻,大家不得不用装修的泡沫塑料、枯黄的稻草什么的在钢板下方做了一个厚厚的保温层吊顶,聊胜于无,总比外面风吹雨淋的强太多了。地库的大致格局就出来了,五个人终于可以从旁边的草垛子里搬进地库睡觉了。

外面的车库大『门』是两扇装有滑轮横向开的铁『门』,郑远清他们用那些没用的预制板、钢筋焊了一个可以活动的遮板,上面用胶粘上柳条、木板什么没用的东西,外面再对上厚厚的一层茅草,往土坡上一盖,正好挡住一半铁『门』,只有北京吉普停里面,另一扇『门』就不打算开了。另一扇铁『门』则用茅草实实在在地堆了个打草垛。两个草垛一个是空心活动的,一个是实在的,关上遮板两个草垛仿佛连在一起似的,离远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别有『洞』天。

同时外面那个十几平米的维修间窗户和通往外面的『门』也被用砖头封上,外面抹了层水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这里有『门』的迹象。人员进出从车库大『门』上留好的小『门』进出,先经过车库再进入维修间、再进入地库,三重防护要安全得多。

工程车上的汽油动力焊机被扛进维护间,用来给那几组从工程车上卸下的大型电瓶充电;有了电瓶,地库里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小电器,照明已经不再是问题。一台小型泵油机被清洗后改装成水泵,一条橡皮软管将井水引入维修间,而井口附近则用砖头垒齐盖上泥土和茅草遮盖住。如此一来,维修间里再隔出一个三平米的小间装上出水口就可以做洗澡间用了。总之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想做能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泥瓦活虽然众人没做过,但是照着葫芦画瓢进行些小小的改装还是可以的;尽管这样,也耗费了他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的体力不足以支撑长久的劳动。三个星期以后,一个虽然粗糙但居住效果十分好的小型基地建造完成,郑远清开着金杯车拉来了一车农田里的堆『肥』,围绕着地库上面洒了一层,这味道够冲的,但却能很好地掩盖人类居住的气味——虽然这是上学来的,有用没用起码是个法子吧。

小基地终于建好了,这天晚上,五个人轮流洗过澡、换过干净衣服,裹着崭新的军大衣坐在一圈车座椅上;地库的墙上用工业胶牢牢地粘上了几个小台灯,长长的电线接到外面的电瓶上。小台灯功率不大,昏黄的灯光照『射』着40多平米的地库,既有一分温馨,又有一分诡异。

“终于有个家了。”李若琳靠在郑远清怀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一身清爽的郑远清轻轻地抚『摸』着李若琳湿滑的长发——这是三个星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是啊,终于有个家了。”韩燕甩了下湿漉漉的长发裹紧军大衣靠在墙上跟着感慨。『女』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永远是一个安稳的家,“家”这个词对于『女』人来说有着男人无法想象的重要『性』。对于『女』人来说,只有一个真正属于她们的地方才能让她们内心深处感到安全;在外面辛苦一天的『女』『性』只有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才能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最好家里还有一个坚强的臂膀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说『女』士们别放松心态啊,说不定哪天咱又跑了呢。”许书成正坐在一张随便垒出来的桌子前对着那台笔记本电脑玩着魔兽,话音里还带着不服气地说道。就他一个光棍,还好有游戏陪着,不然的话看着人家两对温存着他不得憋屈死?昔日的『花』丛老手如今却沦落到这步田地,用李若琳的话来说就是报应。

“远清,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咱们剩下的粮食不多了。”金雨堂一边装着商量正事,一边往韩燕身边挪了挪,这又是一个不懂『女』人心思的可爱男人,韩燕心中其实已经认定他了,只是金雨堂还傻不拉几的看不出来;同生共死三个多月建立起来的感情岂是其他什么因素能干扰得了的?也许韩燕以前看不上金雨堂,但是经过这段生死绝境,任何一个『女』人的心都会接纳那个在绝境中还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哪怕他真的很丑、很傻、不会说俏皮话、不会哄『女』人开心。

(各位兄弟姐妹们好,这一章描写的是生活改善了,虽然有些沉闷,但是为明天的『精』彩章节做铺垫的,请大家关注明天的章节!谢谢了!票票!)

第二十八章 过路亡灵

“唉,老金,你说让我咋说你呢?”许书成看了看这个傻不拉几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好心点了点,结果却换来金雨堂憨憨的笑容和韩燕的白眼,“咳咳,说正事,估计该下大雪了,咱们得赶在大雪封路前进村子,不然的话机动性会降低,跑都不好跑。”

“不行,我们等下雪后再去。”郑远清沉思了一阵后说道,“今年冬天不会比去年暖和,我记得新闻上说地球已经进入小冰河期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冷;冰天雪地的咱们跑得慢,但是丧尸也跑不快,甚至还会被冻住,介时我们有大量的时间去搜集物资,这是其一;第二,在冰天雪地的时候其他幸存者出动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没有我们这么强的装备,万一出个什么事跑都跑不掉;这样我们可以尽力避免和其他幸存者队伍遭遇。我们得尽量把危险降到最低。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和其他幸存者遭遇的话我们也不必怕他们吧?”金雨堂说道。

“你见过的最大型幸存者队伍是多少人?还有武器装备?”郑远清不答反问。

“那些老弱妇孺的队伍就不说了,就说我们见过的纯暴力团队吧,七八个人,一杆猎枪,清一色的钢管、斧头、西瓜刀,应该是以前的混混们,这些人一把手枪就能吓跑。不值得一提。”金雨堂说道。

“半个月以前我们见过一个清一色青壮年的团队,我来说说他们的武器配备吧:十九个人,小口径两条,大型**三条,带瞄准器的弩机三把;弓箭6把;而且人人一把柴刀,乘两辆皮卡;有没有手枪没看见。如果我们恰巧碰见这样的队伍我们怎么办?我们四条步枪能干的过他们么?”许书成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操,这附近还有这么强的队伍?”金雨堂惊叹一声,“这肯定是以前道上的人,不然从哪里搞小口径?”

“那啥......我插句嘴啊,咱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士兵,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怎么打不过他们呢?”韩燕有些不解地插了一句嘴。

“......”郑远清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暗道:还是年轻没经验啊。

“燕子,多听、多想,慢慢地你就明白了。这会儿少说几句吧啊。”金雨堂被打断思路有点烦躁;看金雨堂眉头紧皱,韩燕知趣地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在末世,女人必须识时务,男人商量事的时候女人不要多嘴这是规矩,韩燕虽然心里感到不爽,但也不敢说什么。

“呵呵,老金,别急,思路断了慢慢想。”郑远清心道,就你这人家韩燕不烦你就怪了,你比我还闷蛋,“燕子,你可以想一下,他们换得起命,咱换得起吗?”

韩燕老实了,郑远清没多说,但这句话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己方最大的弱点——换不起命。要说打,四条制式步枪怎么也不是小口径和弓弩能比的,但问题是对方人多,如果这真是黑社会团体组成的话他们以命换命怎么办?这边用炮灰吸引火力,那边用弓弩和小口径偷袭,郑远清四人根本和他们打不起;敌死一千己损八百的买卖郑远清他们做不起;而且还有一点,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人中有没有军人,都饿得精瘦菜黄,不动手根本看不出有没有行家,万一有现役军人的话,郑远清和许书成可不敢和现役军人比枪法,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摸过枪了,又没有足够的弹药让他们恢复枪法。

“那我们明天先去摸摸情况?”金雨堂问道。

“嗯,明天我们仨骑摩托去,看看哪里的村子还给咱们留了东西。”郑远清这回放心李若琳不在身边了,以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让李若琳一个人藏起来等他们回来,能带着她时一定会带着她,“燕子,明天就你们俩了,打起精神;你没打过和人的战斗,一定要万般小心哦。”

“你打过仗呀?”韩燕眨巴着黑亮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郑远清;眼神看似纯洁如水,实际上那意思就是你少教训我,我们特警还没你普通兵参加的战斗多?你见过手榴弹爆炸吗?见过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吗?

“我说燕子,你今天咋了?少说两句能怎地?”金雨堂这回真有点急了,韩燕这么不懂事让他感到脸上无光。可是他忽略了,没参加过战斗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到那种相通的、特殊的共鸣——这种共鸣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能互相感受到;金雨堂自打来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郑远清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那种气息能和他产生共鸣,但是这股气息的气势要远比自己身上的强得多——这说明郑远清遇见过真正强大的敌人。

“04年小鸠山缉毒战,当时我是喷火手,你应该听说过。”郑远清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深山老林里那个如幻如梦的身姿和猎猎作响的风中长发。

“不好意思哦,我又多嘴了——我保证下不为例!那场战斗我听说过的,我们观摩课上就有这场战斗的照片——太惨烈了。”韩燕虽然心直口快,但不是傻子,一听郑远清说起“小鸠山缉毒战”她的脸“蹭”地就红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不懂事,因为她知道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在那场不为人知的“缉毒战”中,穷凶极恶的“毒贩子”不仅携带有制式步枪、手雷、甚至还有火箭弹、迫击炮,如果有统一的军装简直就是一支正规军部队。由于种种原因当时没能出动重型武器,我方近千边防军和那些战斗力丝毫不亚于正规军的“毒贩子”就用普通的轻武器整整打了八天七夜;在留下敌人数百具尸体的同时,我方也有数百忠魂埋骨青山,郑远清的三个战友从此长眠在那十万大山之中。这是继越战之后为数不多的、几场上规模的战斗之一,但却丝毫不为外人所知。虽然名义上是“缉毒战”,但是从参战人员是正规边防军而不是缉毒武警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缉毒战——其中的含义非常深远,那些犹如正规军般的“毒贩子”也未必真是毒贩子。

“好了,快十二点了;你们先睡吧,我出去烧点纸。”郑远清看了看表对李若琳、金雨堂和韩燕说道。

“我也去吧。燕子你和若琳在这儿吧。”金雨堂看了看正在从背包里往外拿纸钱的郑远清和许书成,想了想说道。

“你们快去快回吧。”李若琳有些担心地看了眼三人。韩燕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刚挨过吵,又怕说错话,于是吐了吐舌头不吭声。

“想去就跟着去吧;没那么多规矩。”郑远清看了眼韩燕期盼的神情,冲她一笑道。

“我去、我去;若琳姐,陪我一起去嘛!”韩燕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好奇心重,她想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她不知道的规矩。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当兵的也不例外,尤其是上过战场的人,多少都有这方面的规矩;说是自我安慰也行,说是迷信也罢,总之照着规矩做,起码得个心安。

“各位阴差老爷,未亡人孝敬您些酒钱,这乱世您们也忙,来点儿酒肉提提神吧;各位过路君子,有地儿去的没地儿去的,拿点盘缠路上花吧,那边苦,别太亏待自己喽。未亡人能给大伙的就这点儿了......”月黑风高的寒夜,加油站路口,郑远清拿着一兜子各式各样纸张叠成的元宝一把把地往火堆里扔,口中念念有词着。

这是当年山野老林中那个幽人逸客叮嘱他的,说逢乱世给亡者烧点钱,一来给亡魂点安慰;二来给自己积点德;三来拿亡者的东西也算有个交代;四来万一有什么危险亡魂会报恩的。虽然郑远清不是太信这些东西,但对于幽人逸客的叮嘱郑远清没问为什么而是照做,不是什么事都非得有个解释的。

许书成、金雨堂、李若琳、韩燕远远地在后面站着,看着郑远清一点一点地烧着纸。也许和平时期的他们是无神论者,但是在这天地间冤魂遍布的末世,不止一次看见鬼的经历已经让他们不再那么极端的相信无神论——这个世界连丧尸这种不符合任何已知规律的生物都能存在,有鬼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只是对于烧纸这事儿,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是接受不了。

“若琳姐,我......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远远地看着我们?”韩燕紧紧挽着李若琳的胳膊,想回头看又不敢。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每逢他烧纸我都能感觉到。”李若琳拍了拍韩燕的胳膊安慰道。女人的直觉永远那么敏锐,从郑远清第一次带着她烧纸的时候,李若琳就有这种感觉;虽然她看不到,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双眼睛是那么的安宁、平和甚至充满欣慰;慢慢的,李若琳也就习惯了。

呼啸的北风夹杂着落叶、垃圾和尘土激荡着这诡异的寒夜,黑暗中那一点小小的火堆却仿佛有什么力量保护似的丝毫没有受到大风的影响;烧出的灰烬打着旋地向上升腾,融入到漆黑的夜空中。众多的过路君子似乎很有秩序地领着盘缠,李若琳和韩燕甚至能隐隐约约地听见铁链划在水泥路上的声音,“哗啦、哗啦”得,沉重却井然有序。

那两双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他们的目光郑远清已经很熟了,他知道,那是勾魂使者的目光;是他们带领着亡魂走向那个未知的世界。郑远清也不想探究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个规矩起源于哪里,就算是“它”说的从上古战场传下来的吧,他只知道照着去做就是;他已经饿得除了想吃外懒得去细想任何事情了。

第二十九章 凄惨先驱

末世残兵 第二十九章 凄惨先驱

第二天的气温依然在零下2℃左右,天空变得更加阴沉;荒芜的农田上盖了一层白霜,呼啸的寒风已经有了刀割般的感觉;看来“小冰河期”的说法是那群“砖家、叫兽”唯一没有说错的地球物理性事件。

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三人骑着摩托车在田间的土路上行驶着,他们要先到最近的村子里去看看是否还有留下的东西。

“可惜了这么多的稻子啊。”金雨堂看着路两旁那些让各种动物糟蹋的不成样子的稻穗,尸乱如果能再晚两个月发生这些稻米能让多少人幸存下来。

“正好可以割回去当柴火烧,看那稻子干的,咱们晚上出来收割点,省的将来大冷天的出去砍树。”许书成说道,他们从高速上搜罗的汽油不多,不能浪费。

“这主意不错!咱们又该干农活了,到时候搭个灶台咱熬大锅稀饭喝,啧啧——草木灰烧出来的稀饭,多少年没喝过了。”郑远清砸吧了下嘴,似乎很回味农村里用柴火大锅熬出来的稀饭——那个香啊!

农田里的丧尸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密度相当低,都是三三两两的在农田里晃荡,摩托车驶上通往村子的柏油路,顶着劲风在丧尸丛中七拐八弯地行进着,那个村子已经很近了,再过几分钟就能到村口。

“我记得看那谁写的丧尸,人家都是军用越野车、重机枪、迫击炮的去搜寻物资,怎么咱只能开个摩托车这么瞎晃悠?咱什么时候能有重机枪?”许书成挥手砍翻一个拦道的丧尸,然后抱怨道。

“会有的,总会有的!等来年春天咱可以去那些稍微大点的驻兵点看看去,如果有重机枪的话抢他一挺。”郑远清也羡慕中的场景,想想吧,功率巨大的悍马车顶上架着一挺重机枪该是多么拉风。

“砰!”一声枪响带着悠扬的回声传来,在阴沉寂静的天地间显得十分刺耳,广阔的荒野中游荡的丧尸几乎同时站稳了脚步,一颗颗尸头像雷达一般锁定了枪声传来的地方。

“嘎吱。”摩托车停在路上,三人匆忙下车推着摩托车潜进路边农田中的草垛子后隐蔽。

“是54。”金雨堂说道,“那里有幸存者队伍,他们的目标可能跟咱们一样。”

“嗯,在村子里面,幸亏咱们是逆风行驶,不然的话让他们发现可就白跑一趟了。”许书成说道,“是不是咱上次看见的那支队伍?”

“砰——砰——!”几声枪响又响起,伴随着枪声响起的还有刺耳的尸吼声,一头头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买开死亡的步伐向着村子蹒跚而去,本来对郑远清三人垂涎三尺的丧尸仿佛知道村子里的食物更美味一样,除了几头离得比较近的丧尸外,几乎所有的丧尸都离开了郑远清三人。

“应该是,这几声有猎枪的声音,看来村子里已经交上火了。”郑远清用刀插入一头丧尸的眼睛又搅了搅。

“正好,坐山观虎斗,看看他们的实力,顺便消除一个潜在的对手。”许书成双臂一抖,细长的56式刺刀带着步枪的巨大惯性刺进了一头丧尸的眼窝,这种方法貌似比用刀砍还要省力。

“好,收工,看戏。”郑远清砍翻最后一个围过来的丧尸后,趴在草丛中举起一把从路上捡的“儿童专用望远镜”——总比没有强。

荒凉的村口处依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北风摧残着还未泛黄的树叶,但是从不断响起的枪声中可以想象村子里面的战斗是何等激烈,而且已经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人的惨叫声。原本慢慢悠悠的丧尸也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地加快速度围向村口;一头、五头、七头,短短的二十来分钟村口已经围上了几十头丧尸,这群丧尸不再单单是老小丧尸,而是加入了青壮年丧尸;村子里面的队伍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我靠,十分钟了还没出来?难不成他们让包饺子了?”许书成看了下时间说道。

“出来了,出来了,快隐蔽。”郑远清低声道,三人快速藏进草垛子,扒开一条缝隙盯着不远处的柏油路,从村子里出来只有这一条柏油路,那些人肯定会从这里走。

随着劲霸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溅满黑血、车斗上挂着丧尸的敞篷悍马车冲出村口,巨大的惯性将堵在村口的丧尸凌空撞飞;悍马车果然彪悍,在强力的冲击下竟然只是震了震车身仍旧继续冲锋,被撞翻在地的丧尸瞬间就成了轮下肉酱。悍马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碎了,里面的驾驶员满脸是血、狰狞着脸死命地驾着车。车斗上站着三个人,正挥舞着手中的砍刀猛砍挂在车斗上的丧尸;还有一个人扒拉在车后斗上扯着嗓子地哀嚎,似乎在哀求同伴们把他拉上车。

随着悍马车冲出村子,后面就是蜂拥而出的尸群,尸群的前锋手中还抓着人的残肢断臂、浑身鲜血地怒号着追击着悍马车。悍马车逃出生天后带着滚滚烟尘直奔柏油路而来,很快从郑远清三人面前疾驰而过,郑远清看见那个仍在大声呼号的男人已经只剩下了半截身子,长长的肠子在寒风中拖曳在身后迎风飘舞。

“真惨。”郑远清咽了口唾沫,“这伙人不是咱们以前看到的那伙,看他们的穿着比较高档,应该是某些幸存的公子哥少爷们。”

“嗯,那车明显改装过,这么大的功率可能连发动机都换成柴油的了。一般人玩不起这个。”金雨堂看着逐渐消散的黑烟说道。

“这车不错,要不是太耗油的话咱也弄一辆。”许书成羡慕地说道,悍马车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让他想起了心爱的坦克,“怎么办?丧尸比咱想象的要多,怎么进去?”

“嘿嘿,调虎离山,老虎已经离山了咱们当然要渔翁得利了。”郑远清看着村口熙熙攘攘的丧尸群狞笑了一声,“上车,绕个大圈子从村子后面进村。”

“嘿嘿,OK—GO!”许书成明白了郑远清的意思,也是狰狞一笑。

两辆摩托车冲上柏油路朝着悍马车跑去的方向疾驰,然后在一个田间土路上拐弯,疾驰一段时间再拐弯直奔村子的另一头。刚才那些人闹腾的动静不小,估计能跑的丧尸都跑村口去了,在村子的另一头此时应该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在丧尸重新围过来之前,郑远清他们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以搜寻物资;凭借摩托车强大的机动性逃跑肯定是够了。

很快,摩托车就来到了村子的另一头,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的丧尸远没有村那头的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在村口附近晃荡,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后才转身扑过来。

“找杂货铺!有什么扛什么,能扛多少扛多少!”郑远清大声喊道。在这村子里能有点东西的也就杂货铺,尽管他们知道农户家都有存粮,但是没工夫去找,就是找到了也扛不动。

(今天草草没什么事情,多发两章,七点钟和晚上十点钟还有两更哦,请各位大大御览哦!) 第二十九章 凄惨先驱

第零三十章 浑水偷食

末世残兵 第零三十章 浑水偷食

两辆摩托车来回穿梭收割着附近晃荡的零散丧尸,大家已经能听见村子那头的尸吼声越来越大,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杂货铺,但是这小农村的杂货铺却不像城市里有明显的牌子,都是村民自己家临街的屋子留扇门而已,单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杂货铺。

“远清!你看见了吗?”两车交汇的一瞬间许书成喊道。

“没看见!TM的不知道哪家是!”郑远清有点恼羞成怒。

“随便进一家看看!能找到点算点!”两车再次交汇的时候郑远清大吼一声,许书成和金雨堂表示明白。

“嘎吱——嘎吱”两辆摩托车随便停在了两户临街的农户门前,三人翻身下车长刀入鞘,摘下肩膀上的56半,掰开三棱刺刀各自冲进了三家门户大开的民宅中,装着刺刀的56半在狭窄的屋内要比骑兵刀更省劲,直接从丧尸的口中或者眼窝中刺入大脑就能结果丧尸,实在不行还能开枪结果之。

郑远清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门,这个动作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进村的鬼子。刚进门,一头留着披肩发、身着露脐吊带小衫、超短裙的女丧尸张着臭气熏天的樱桃小口迎面扑来;丰满的Ru房随着身体的震动上下有律地晃动着,超短裙下的两条长腿叉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裤——如果这是个活人的话,这幅模样肯定会让男人喷鼻血;这应该不是原住民变成的丧尸,这打扮的太时髦了。

只是郑远清没兴趣欣赏那两条青灰色的长腿,而是举起56半对准女丧尸的嘴就扎了上去;七八斤重的制式步枪产生的巨大惯性让56刺穿破丧尸的上颌骨直直插入大脑,郑远清双手一拧,三棱刺刀搅烂了丧尸的大脑,一瞬间女丧尸放着青光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变成一团死灰色;身体随着刺刀的拔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郑远清迅速打量着这间临街的屋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有食物的地方,郑远清穿过这间屋子进入院子直奔向厨房。

农家小院中还有一个正处于“死机”状态的老年小脚丧尸,听到有人闯进来后,小脚丧尸迅速启动,伸出枯树皮般的双手踩着三寸金莲一摇三晃地扑向郑远清。估计这丧尸生前都走不了这么利索,都这样了还这么想吃,郑远清汗了一下,抡起枪托横扫向小脚丧尸的双腿,“咔嚓”一声过后,小脚丧尸的膝盖被砸碎,快萎缩成一团的岣嵝身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看了眼失去威胁的小脚丧尸后,郑远清奔到厨房门口抬腿踹开虚掩的房门进入厨房。

方便面!郑远清第一眼就看到了橱柜上方放着的一箱方便面,他伸出刺刀把箱子挑到地上。“我操,还是康帅博的!(不是康师傅)”,郑远清苦笑了一下。

尸乱爆发的时候这里应该是早晨,因为小饭桌上摆着一筐烂得不成样子的馒头和红薯还有打翻在地的粥碗。有咸菜!郑远清看见桌子上的小碗里有好好的咸菜,于是抡起枪托砸向灶台旁边的几个小罐子,随着一片罐子破碎的声音,几头咸菜疙瘩露了出来,郑远清随手抓起一个塑料袋往里面扔着咸菜——好久没吃过蔬菜了,野地里的野菜根本供应不起身体所需的维生素,这才多大的运动量,郑远清就已经感到眼前发晕,气喘如牛,再这样饿下去,迟早连这点劲都不会有。

尸吼声越来响亮,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郑远清拎起那袋咸菜扛着方便面就冲出了民宅。于此同时,许书成拖着一小麻袋东西、金雨堂扛着一个塑料袋气喘吁吁地冲了出来。

“快走!”郑远清招呼一声,他已经能看见丧尸大部队的前锋了。金雨堂随便把东西往后备箱里一摁,迅速跨上了后座。许书成扛好56半跃上摩托车点着火,两辆摩托车呼啸着消失在丧尸部队的视野之中,前后两拨鲜肉都没吃着的丧尸发怒了,一颗颗尸头仰天长啸,暴怒的吼声震得房上的瓦片嗡嗡作响,丧尸们在向胆敢闯入他们领地的活人发出警告——别让老子逮住你们!!

冲出村子后,摩托车停在一处没有丧尸的农田上,三人开始整理带回的物资。

“一箱方便面;三疙瘩腌萝卜;一塑料袋豆饼;半麻袋生萝卜;不错,收获不少。其实我去的那间宅子里面还有不少吃的呢,如果我们有车的话还能多拉点。”许书成清点了一下物资说道。

“只要咱们的战斗力够强,哪都有吃的。尸乱前中国十四亿人口,按照《丧尸生存手册》上的估计,这么大规模的丧尸爆发几乎是突然一下子百分之八九十的人不吃饭了,这得剩下多少粮食。”郑远清往后备箱中塞着食物说道。

“今天亏得捡了个漏子,不然的话咱还是白来一趟;咱低估了丧尸的威力——这不是电影。”金雨堂说道。

“咱真低估了丧尸,本来以为和电影上一样只要有枪就能搜集物资,可惜咱们错了没有大杀器咱们连普通农村进不去,更别说进镇子和城市了。”许书成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是啊,就这么挠两爪子就跑还不够油钱呢。”金雨堂咧了咧嘴说道。

“咱哪来的大杀器?这种情况就是用火都不好使。一烧整个村子都跟着烧,丧尸是烧焦了,粮食也跟着烧焦。”郑远清砸了一下路边的电线杆有些恼怒。

今天的观战让郑远清他们意识到先前大大低估了丧尸的危险性,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先前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只要人多、武器充足就能进村子搜集物资,但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击。在狭小的村路上、面对蜂拥而至的丧尸如潮水般的前后包围,在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况下无论多少人、多少条步枪都是送死;但是最合适的大杀器莫过于重机枪,可是去哪找重机枪去?凭他们现在的状况就是再找几条步枪都是问题。

由于没有大威力武器,接下来的日子里郑远清等人只能凭借着摩托车极高的机动性在附近的村庄边缘东挠一爪子、西挠一爪子地搜集点残存的物资。可是他们能去的地方其他幸存者也能去,他们有车,别人也有车,在村庄边缘丧尸少的地方有没有枪没有太大区别,人多人少才是重点,这样一来郑远清他们白费力气的时候越来越多。

机枪、机枪、机枪......一次次的白费力气让郑远清的脑袋里一直闪动着这个词,甚至睡觉做梦都是抱着机枪傻呵呵地乐,到底给哪能弄到机枪呢?没有这种大威力武器就算面前是国家粮库也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几把54、几条步枪,在汹涌的尸海面前不比一根铁棍强到哪去。可是凭他们的条件想搞到机枪简直是痴心妄想,军区军区进不去,驻兵点驻兵点进不去,从哪搞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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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机难测

末世残兵 第三十一章 天机难测

“......过路君子,那边苦,自己照顾好自己......”这天子时,郑远清照例蹲在寒风中空荡荡的路口烧着纸,嘴里机械般地念着词;但脑子里还是“机枪、机枪、机枪”。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让郑远清的思维有些钝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法子,郑远清甚至有点种绝望的感觉——冬天猎物不好打,野菜也不好找,再没得吃估计明年冬日的某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也许不久后的某一天自己会和面前的虚空中那些带着铁链的亡魂在一起吧?到时候会有人为我据一把泪吗?听着虚空中铁链划过坚硬路面的声音,郑远清思绪纷飞。

“长亭外、古道边;孤坟野冢槐树间;有缘人、心莫烦;掠去浮尘把愿还——未亡人,切记切记”随着铁链声渐行渐远,冥冥之中传来一个苍凉、落寞而又空灵的男声,先是由远及近仿佛吟诗之人从郑远清面前飘然而过一般接着渐行渐远,然而漆黑的虚空中却看不见半个人影。这是两句古诗,似乎包含着什么深刻的内容,尤其是最后的那句叮嘱,像极了一个历尽沧桑的长辈对年幼无知的晚辈之敦敦指点一样让人感到和蔼、亲切、幸福,郑远清的眼眶不由得一热。

“多谢使者指点!未亡人给您磕头了!”郑远清愣了一下,当明白这是谁给他的指点后,向着声音消失的方向倒头便拜,连磕三个响头,滚烫的泪水流下面颊,滴到冰冷的路面上——郑远清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流过泪;这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因为这句指点包含的意义太大太大了。

“远清,你怎么了?你刚才在给谁说话?”李若琳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搂住郑远清,她以为郑远清这几天压力过大精神出问题了。

“远清,你没事吧?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太吓人了。”许书成和金雨堂、韩燕跟着跑过来,众人围着郑远清紧张兮兮的。

“我没事,别担心。”郑远清笑了笑,从李若琳怀中出来站起来对大家神秘地一笑道,“回去睡觉!明天我们有活干了!”

第二天一早,五人开着吉普车和摩托车在田野间转悠,骑兵刀依然在闪动着寒光,随着一颗颗尸头的落地,郑远清他们已经在附近转悠了一上午。

“这附近怎么会有亭子?如果有的话这一马平川的一眼就能看到。”许书成驾着摩托赶上郑远清。

“长亭未必是个亭子,也可能是个地名。既然找不到亭子就找槐树。”郑远清有些焦虑,紧了紧军大衣说道。

“远清,不行我们去乱葬岗吧,一般槐树都长在那里!这一片都转过了,没有符合的地方。”吉普车赶上两人,金雨堂在驾驶室里喊道。

“好!就剩那片小树林咱没去过,咱去那晃荡一圈后再去乱葬岗!”郑远清不觉得乱葬岗里会有什么,因为勾魂使者说的地方是“孤坟野冢”,乱葬岗可不是孤坟野冢;但是这附近已经转了个遍,除了那片他们经常埋伏打猎的小树林没去外就剩下村后面那片不知道几百年的乱葬岗了。

“这小树林咱们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没见过孤坟野冢啊?”李若琳爬在车窗上探出头说道。

“咱们都是晚上来的,白天没来过。下车吧,进去看看,注意小路、槐树、坟头,还有带‘亭’的地方。”郑远清停下摩托车,拿起56半掰上刺刀;金雨堂停好吉普车,众人下车,紧了紧军大衣掰上刺刀。

“我怎么感觉咱们跟鬼子扫荡似的?你看这架势。”韩燕拿着步枪东挑挑、西碰碰。

“是啊,再加个膏药旗就更像了。”许书成接过话茬。

“注意点找,应该就在这附近。”走在最前面的郑远清回头示意大家不要只顾着说话,许书成和韩燕马上闭了嘴。

今儿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晴天,冬日的阳光透过枯黄的树梢洒进小树林;随着寒风的掠过,片片黄叶如蝴蝶般纷舞蹁跹;军靴踩在焦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小树林怎么都不像会是个有着孤坟野冢古槐树的诡异之地,倒是个谈情说爱的浪漫港湾。也难怪,这都是责任林,都是种上没几年的树,怎么可能会有古亭子、孤坟野冢的。

“远清,来看看,这是不是那个‘长亭’?”金雨堂在一堆落叶中用刺刀翻腾着什么,突然喊大家赶紧过来。

郑远清听到金雨堂的喊声赶紧跑过去,只见金雨堂正用手在往外扒拉着落叶堆。众人赶紧上去搭把手。

“石碑!”当落叶堆被扒开时,众人才发现这个旮旯里竟然有一个半米宽、二十公分厚的石碑半埋在泥土中;这种石碑在北方的农村很常见,都是当初十年运动时从各个村庄的古迹前砸烂扔出来的,很多农户都用来当桌子和案板用,这里有个半埋着的石碑也不稀罕。

“十里兰......范?”郑远清看着这已经半截的石碑读着上面的字念到。这块石碑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碑文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泥土和青苔,这几个字还是用刺刀刮下泥土和青苔才看到的。

“应该是苑吧?”李若琳看着那个只剩下小半截的字说道,“十里兰苑,应该以前哪个大户人家花园的名字。”

“十里,十里,对,十里长亭。所谓的长亭应该就是这个了。”郑远清想了想说道,“就在这附近了,大家赶紧找,以石碑为中心半径五十米搜索!”

终于,在日头正中的时候,饥肠辘辘的众人找到了传说中的孤坟野冢和那颗槐树。长亭不是亭子,古道也只是一条不知道走了多少年的小路;古槐确实有,但就剩个磨盘一般巨大的树墩子,难怪郑远清一干人瞪得眼睛发疼都没从这单一树种的小树林里找到又粗又大的槐树。

“......261、262、263......”韩燕数着树墩子的年轮说道,“确实是古槐树,起码263岁;唉,真可惜,让砍了。”

“孤坟野冢槐树间,这个孤零零的树墩子可不就是孤坟野冢嘛。”李若琳若有所思地说道,“唉,真是费脑筋,天机果然难测啊。”

“槐树间,槐树间,这里怎么会有我们要的机枪?”许书成感到失望,这不过是个树墩子,怎么可能会有机枪呢?军区怎么会把机枪藏这里?难不成像中常说的是当年日本鬼子战败后藏这里的武器?那都六十多年了就算有也锈成废铁了。

“甭管他那么多,拿铲子,开挖!”郑远清没多想,前几句都应验了,就剩下一句“掠去浮尘”了,“把树墩子周围都挖一遍,应该不深,我不信黑白无常会骗我。”

“好吧,先把车开进来吧。在外面久了我怕引起其他幸存者注意。”金雨堂说道,“书成,咱们先去挪车,远清你等我们来了一起挖吧。”

“你们去开车,我先挖着。”郑远清精神头上来了,从背上解下工兵铲就开始挖了起来。这个时候的泥土已经上冻,虽然工兵铲坚硬无比,但是挖起来却仍然十分艰难;这活就算在郑远清体力充沛的时候也得干上一阵子,何况如今的他已经饿得皮包骨头没有什么力气了。才挖了几铲子,郑远清就累得坐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虚汗像水一般从额头流下,看着旁边的李若琳一阵心疼。李若琳接过工兵铲想帮丈夫挖两下,但是她的体力更弱,两铲子都没挖完就跪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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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孤坟野冢

末世残兵 第三十二章 孤坟野冢

“若琳,还是我来吧。你歇会,给我擦擦汗。”稍稍休息了一阵子,郑远清干脆跪地上用土工作业的姿势奋力地挖着槐树墩子。李若琳在一旁深情地凝视着他,都说男人专注的时候最帅,的确如此,郑远清专注的时候真的很帅,哪怕他已经瘦得脱相了;但是那铁一般的意志却依然存在,这就是军人的意志,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哪怕拼了命也要做下去!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铁汉!李若琳幸福得笑了,三十年守身如玉的等待换来这个男人坚强的臂膀真是值得了,试问世间有几个女人能拥有这样的男人?

“咣当!”郑远清感觉铲头一震,虎口一麻,工兵铲碰到什么东西!而且是金属的!郑远清兴奋了,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头使得他的手臂挥舞得更快了;李若琳看着丈夫欣喜的目光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东西,于是操起另一把工兵铲也跟着挖了起来。

“哇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郑远清兴奋的吼叫声回荡在树林里,正在开着吉普车、骑着摩托车往回赶的许书成三人听见后马上加快油门奔过去,他们知道,郑远清找到了。

当许书成三人从车上下来时,看见郑远清正跪在地上兴奋地用工兵铲一点一点地刨着土层,李若琳也跪在地上帮着他把刨松的浮土铲到一边。在那一小块刨开的泥土下,赫然是一块深褐色的钢板!

“是锰钢,是锰钢!”熟悉坦克装甲的许书成用刺刀敲了敲那小块钢板,听过声音后高兴地喊了起来。是锰钢,这就表明锰钢下面埋藏的东西绝对是现代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武器!

众人兴奋了,抡开工兵铲和普通铁铲疯狂地挖着,钢板上面覆盖的泥土只有十公分厚,当真是勾魂使者说的“浮尘”,只是这些土埋在这儿有些日子了,经过风吹雨淋的已经和周围的泥土别无二致。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块长三米、宽两米多的钢板被清理出来,宽大的合页说明钢板可以掀开。在钢板的活动口有一个吊环,应该是用来装铁链的。吊环前面,两把巨大的钢锁把钢板和水泥地面紧紧地锁在一起——下面这个地窖看来是精心修筑用于长期使用的,而不是暂时用来存放东西的地方。

当钢板上的浮土被扫干净后,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画像在黄昏的斜阳下闪着淡淡青光,骷髅头下方写着一行大字:军事重地,擅入者死。

“又是一个看电影看多的,直接写上一句‘报废化学品’不比这强?画个这么大个骷髅头累不累啊?还擅入者死,这是古墓啊?”韩燕用刺刀刮了一下那行字上的青漆,写这句话的人很没水平。

“如果下面真是武器的话,这东西来路肯定不正,可能有人往外走私武器。”金雨堂看了眼这个钢板上的大钢锁,锁孔上的锈迹很薄,说明在尸乱前这把锁是经常处于使用状态的。

“怎么可能呢?我听说往外倒腾工兵铲、水壶什么的,但那东西都不值钱;怎么会有人走私武器弹药呢?”韩燕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要问两句。

“走私武器从来没断过,但是惩罚得相当严厉,抓住了直接就是死刑。不过这也不对劲啊,如果是有实力的军官走私弹药,他们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虚报一两个集装箱就成;这才多少弹药?不值得冒着杀头的罪去干。”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说道。

“管它呢,先打开看看再说吧。”金雨堂拿出两根铁丝弯成的小勾子伸进钥匙孔。

这两把大锁看似威猛,但对于特警出身的金雨堂和韩燕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十分钟后,钢锁被打开。吉普车拉动着铁链慢慢地使劲,众人用工具撬开钢板使之形成一定的角度方便吉普车拉拽,随着钢板的缓缓拉开,一个比钢板略小,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一米多深的小地窖展现在众人面前。地窖竟然是用水泥抹边的,而且还有一层厚厚的防潮层,钢板下同样有一层防潮层,这做工、这材料,一看就知道是部队人干的。

掀开最上层的防潮草垫,众人惊呆了!只见草垫下面赫然是大小不一的军绿色密封铁箱——这就是武器箱!其中有一摞箱子长一米五、宽50公分整齐地靠着地窖边垒放着,上面赫然印着一行白色字体:67-2式7.62mm重机枪!

“我靠,还真是机枪!还是重机枪!”看着铁箱上熟悉的字体,许书成高兴的大喊一声。

“我去把车停......停过来;我的娘类,发财了,发财了!”一向持重的金雨堂也哆嗦着嘴话都说不清了,一个跃步跳到钢板前,摘下铁链上的钩子奔向吉普车。

“筒子们加把劲哟!我们发财了!”郑远清和许书成弯下腰抬起一个重机枪箱子,金雨堂打开吉普车后备箱,赶紧帮着往里面放。一挺67式重机枪不过三十来斤,算上铁箱子和里面的备用枪管也就四十来斤五十斤,但就这么点重量都需要三个人才能倒腾进吉普车,可见那时的人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两挺67式!真给面子!”郑远清和许书成又抬上来一挺。地窖不深,只有一米左右,因此也放不下多少东西。第一层除了两挺重机枪外就是重机枪子弹。

“若琳,数一下多少重机枪子弹。一个弹匣250发,这是第几个了?”一木头箱子重机枪子弹太沉重,虚弱至极的郑远清和许书成两个人搬不动,只有拆开木箱子一手拎起一个弹匣往上递,许书成一边接着一边递给车上的金雨堂,韩燕和李若琳在一旁帮忙。剧烈的体力劳动已经让郑远清和许书成脑子有些发蒙,连往上递了几个弹匣都记不清楚。

“第37个了;加上你手中的三箱,一共40个弹匣,一万发子弹。”李若琳双手抱着一个弹匣递给金雨堂说道。

“我来看看这几个箱子是什么。”递完剩余的几个弹匣,第一层清理干净,郑远清掀开下一层防潮草垫,看看下一层是什么,“哟呵,81式轻机枪啊,爷爷的,今天可真发财了!”

当月上枝头的时候,众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加油站,随便煮了几包方便面吃了个饱饭后,众人开始清点武器弹药。

“......重机枪两挺,子弹一万发;轻机枪四挺,子弹三千发;八一杠步枪8条、子弹2400发;82-2式手雷80颗。”李若琳在笔记本电脑上做着Excele表格,建立弹药武器账。做会计,这种事情只有作为文人的李若琳做得好了。

“这些武器咱能组一个班了,只是人太少。能再多几个多好。”金雨堂拿起手雷掂了掂,凑着小台灯昏暗的灯光一照上面的铭文,突然苦笑了一声,“我勒个去的,我说这东西怎么不像是往外走私的,感情是报废弹啊。”

“是么?”许书成掀开木箱子拿出一盒步枪子弹,“嘿,还真是快过期的;我说呢,北京军区早就换装95式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八一杠。”

“我明白了,这些弹药是报废弹药销毁站的那帮家伙倒腾出来的。我说呢,真正的官倒会在乎这点毛毛雨?”郑远清拎出一个重机枪弹匣看了看说道,“这里估计只是个小存放点,他们通过一些途径每次运点出来藏这里,等满了之后再统一起运;这么点武器一辆金杯车就运走了,唉,真是龙有有的道,虫有虫的路。”

“废旧弹药还能用吗?”韩燕担心的问道。

“怎么不能用?说是报废弹药,其实就是放的时间有点长了用不完,某些人膈应的慌找个理由而已;要知道生产一批军火里面得有多少油水啊;不报废,怎么生产新的呢?不生产新的从哪来油水呢?当年苏联支援咱们的弹药不都是到了报废期的么?那不照样用么?后来越战的时候挖出来的鬼子军火库,那弹药都放了几十年了,照样能用。”许书成一边瞅着子弹一边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报废弹药销毁站离这里不远?”正在绘制表格的李若琳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第三十二章 孤坟野冢

第三十三章 战地吉普

末世残兵 第三十三章 战地吉普

“对!这里离石家庄驻军、保定驻军和北京驻军都不远,肯定有至少一个报废场。而且那帮家伙做小本生意的肯定没那么大运力;搞不好这东西都是靠摩托车甚至自行车一点一点带出来的。”许书成一拍巴掌惊喜地喊了出来,赶紧扭亮桌子上的台灯铺开地图寻找着这附近有没有可疑地点。

“别找了,这个级别的地图上肯定没有。你以小树林为圆点,半径二十公里内找找有没有山沟子,如果有的话抽空我们去看看。”金雨堂拍了一下许书成的背,指着他们所在地的红叉叉说道。搞特警的金雨堂对寻找某个地方最是在行,弹药销毁站肯定是在山沟里,而这种军事禁区管得特别严,军工们吃住在站里,往外跑不可能跑得太远,二十公里是个极限。许书成说的对,如果是汽车运进运出的话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这可是杀头的罪;所以可以肯定那些人是连夜用摩托车或者自行车、三轮车运过来的,那么更逃不出二十公里的范围。

“你能在这旅游地图上看出来有没有山沟子?”许书成瞪了一眼金雨堂。

“你笨啊?你不能看地名吗?瞪什么瞪?”金雨堂从许书成手中抢过笔,开始地图作业,“看,这儿、这儿......什么沟的、洼的,都有可能是山沟子,一共九个等咱有空了一个个地去看看。”

“别着急,时间多得是。先填饱肚子恢复体力再说吧。”郑远清看着两人跟小孩似的斗着嘴,他知道两人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弹药报废场,那该是一座多么巨大的宝库啊!但是当务之急不是去找报废场,而是先填饱肚子,“这点弹药够咱们打一阵子了。先把过冬的东西储备够再说。”

“嗯,咱们需要找一台焊机;还得储备大量油料。而且吉普车需要加装一个重机枪支架,然后......”许书成拿笔在纸上记着需要改装的地方,坦克兵许书成这会儿可算派上用场了;以前是打猎找野菜不如郑远清、修车打枪侦查不如金雨堂,这让许书成总感觉自己特没用,但是如今,搞焊工这活却只有他会。

从第二天开始,众人的工作就是改装那辆北京吉普,马上就能进村搜罗物资,上回找来的食物也不用省着吃了,这几天的饭都是管饱。众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饱饭,只有饿怕了的人才知道能吃一顿饱饭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焊机是现成的,那辆工程车上面就有,而且是汽油发动的焊机,这要比电动的强多了。没有军用的高强度钢管就用小加油站装修用的普通水管多焊上几道梁和支架来代替,只是切割机没有220V的交流电无法运转,只能拿着小钢锯条一点一点地把水管锯断,这可是个体力活,大部分时间都花到了这上面。

而每天早晨和傍晚,郑远清和许书成就开着摩托车四处搜集油料;虽然一次运的不多,但是凭借着摩托车强大的机动性他们可以在车山车海的高速、国道上来去自如;不论是抽油罐里的油还是从汽油箱里抽油,总之两人每天都能带着油料回来。这就是摩托车不可替代的作用,丧尸的移动速度终究是慢,很多时候摩托车轰鸣着从丧尸丛中驶过,众丧尸也就来得及扭头看看,看着对方一骑绝尘,众丧尸好像知道自己撵不上似的最多也就吼几声表示不满而已,然后继续按照原定路线四处游荡。

经过四天的努力,一辆敞篷的武装吉普改造完毕。原本敦厚的北京202吉普如今大变样,不仅架设了重机枪,还加装了探照灯,加固了保险杠;原本车后厢的帆布顶棚被拆掉,宽大的车后厢可以坐六个人也可以装载大量的物资和弹药。虽然这车不是理想中的武装吉普,但对于只靠摩托车跑路的五个人来说已经算是鸟枪换炮了。

“其实那天那辆悍马车相当不错,改装得也好,也耐折腾。”许书成拧紧重机枪支架上的最后一颗固定螺丝后摘下手套抹了把脸,“远清,给我拿根烟。”

“接着!”郑远清递给金雨堂一根烟,然后自己点着一根,“那车是不错,但是坏了怎么办?修都没法修。”

“是啊,而且耗油量也大。功率大跟咱没关系,咱使不了那么大的功率。”金雨堂点燃香烟,吐出一个烟圈道。

“其实悍马车的大件不容易坏,就是发动机事多;如果能有一种不坏的发动机多好。”郑远清靠着车厢比划着,“就像美国大片中星际战舰用的那种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发动机,部件磨损度几乎为零,而且有记忆性的那种。”

“那好像是一种生物体吧?或者说像《霹雳游侠》中的‘杰塔’那种纳米机器人的结构体;那种结构体可以像生物组织一样自我修复,这点相当强悍,如果我们有那种发动机的话,咱们大可以开悍马。”许书成道。

“有那种发动机咱直接开直升飞机了;直升机不就是个发动机么?”郑远清笑了笑,“得了,干活吧,明天咱出去练练枪。书成,重机枪打得咋样?坦克上的重机枪和这是一回事么?我只摸过没打过。”

“大同小异吧,我回忆回忆应该还行。唉,弹药不充足啊,想恢复技术难啊。”许书成想了想说出一句比较保险的话来,什么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没有充足的子弹哪怕是天生枪神也白搭,“对了远清,那帮装修队的工具包里不是有好几个防风镜吗?你放哪了?打枪的时候咱得戴着,不然让丧尸的黑血溅到眼睛里可就不好玩了。”

“问若琳要吧,到时候咱还得戴个口罩;溅到嘴里面更不好玩儿。枪法的事情慢慢来吧;咱几个也就你玩重机枪玩得好点。”郑远清苦笑了一声,“等有粮有油了,咱们去找报废场去,到时候咱就有充足的子弹练枪了。”

“是啊,到时候咱们个个都是神枪手。”许书成拿起条弹链装进机匣,开保险、上膛,然后准备校正准星,“若琳,帮我找一下防风镜吧,我先看看视野咋样——哎,若琳干嘛呢你?画画呢?”

郑远清和金雨堂随着许书成的目光看向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李若琳,只见李若琳的纤纤小手正拿着一罐黑色油漆往一桶绿色油漆里倒,旁边还放着黄的、灰的、褐色的各种油漆;韩燕正拿着抹布擦着五顶安全帽。两双小手井然有序地做着活,女性特有的那种优美和协调绝对是这仨男人粗手大脚做不到的。有了安稳的生活,李若琳和韩燕的手不再像一个月以前那么脏得离谱了,虽然还没有回复白嫩细腻的本色,但至少已经干净了许多。

“等会儿给你拿,这会儿正画画呢;一会儿画一个让你们看看。”李若琳也不解释,拿着一把小号的油漆刷子调和着绿油漆,只见加入了黑色油漆的绿油漆在刷子的搅拌下变成了军绿色。李若琳从韩燕手中接过一顶安全帽,蘸着军绿色开始往上刷,当整个安全帽变成军绿色后,又用另一把刷子蘸着其他颜色往上画。

“哎哎,若琳,好好都抹成杂色干嘛?军绿色多漂亮啊!”许书成褪下弹链指着李若琳手中的帽子喊道。

“又不是画艺术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李若琳翻了翻白眼,没搭理许书成。 第三十三章 战地吉普

第三十四章 勇闯荒村

末世残兵 第三十四章 勇闯荒村

“我明白了,你是在画钢盔!”郑远清愣了半天才明白李若琳到底在画什么,看着李若琳的小手拿着小刷子在安全帽上灵巧地上着色,郑远清突然想起来——已经有多久没有亲过这双小手了?没想到李若琳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郑远清不得不承认家庭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钢盔也不是那样啊!钢盔有帽檐吗?”许书成一边校正着准星一边嚷嚷道,不懂艺术的人就是不懂艺术,只知道瞎嚷嚷。

“你笨啊你?普通人有几个熟悉钢盔什么样的?咱这一身迷彩、军大衣、军车、武器都够他们眼花缭乱的了,谁会管你的头盔是真的还是画的?再说了,有个安全帽也比光着脑袋强呀。”李若琳把垂到胸前的披肩发甩到背上,冲着许书成说道。

“对啊,书成,老金,咱是不是也搞个伪装网什么的装车上?”郑远清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好的主意。

“对!再去折点柳枝树叶什么的往头盔上一耷拉,我操!”许书成“啪”地打了个响指,“若琳你太聪明了!”

说干就干,郑远清爬上工程车,从车斗里扯出工程用安全网,用电工刀割开,打结,重新按照车体的形状编制伪装网。许书成拿着一条大扫把把路边的落叶推成一堆;金雨堂则跑到国道对面的柳树下折下根根柳条捆成捆再抱过来。

伪装网编制完成后,郑远清在网上涂上一层胶接着放在落叶堆上一滚,一层落叶牢牢地粘在网上,一个山寨版的伪装网就编成了。趁着胶还没干,三人扯着网按照编织好的形状系在保险杠上、发动机盖上、车门、车顶、车厢直到整个吉普车被伪装网围了一层。

在这之后三人每人拿着一捆柳条插在伪装网的网眼中,伪装网变得更加密实,至于吉普车是墨绿色的、树叶是枯黄色的显得不搭调倒不用担心,明天一场血战下来溅上一层丧尸的黑血和碎肉后就搭调了。

这边李若琳的“钢盔”也画好了,韩燕用剩下的工程网边角料抹上胶往安全帽上一粘,再插上几根柳条,五顶“钢盔”就做成了。

“远清,这车上是不是再写上个什么字显得咱更威武点?”金雨堂打量着空荡荡的车体,觉得像特警用车那样写两个字表明一下自己的战斗力更好,“写特警肯定不合适,终不能写‘特种兵’吧?”

“嗯,就写‘特勤大队’,他们才是真正的特种尖刀!我最佩服这种兵,太TM厉害了!咱这套专业装备冒充他们正合适,不会有谁怀疑的。”郑远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特种兵。

其实现实中除了特警外根本没有哪个战斗部队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写上自己是干什么的。但如今是末世,末日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写上这几个字,有歪心的人不敢招惹;真有本事的人就是想招惹也得掂量掂量,越是有本事的幸存者越是惜命,两虎相争的结果就是让丧尸和其他幸存者渔翁得利。

总之在末世,就是让那些潜在的敌人高估你——当然,真碰上高手的话也只有认命,比如人家有火箭弹,直接一炮轰掉,但是起码死个痛快。

“太长了,没有这么写的,就写‘特勤’吧。”韩燕比划了一下说道,“就像特警车上写的一样。”

“我给你们画格子,你们谁用黄漆描下来吧。”李若琳拿起一根装修用的木板和石灰块去车体上打格子写黑体字。

当夕阳西下时,一辆带着伪装网、杀气腾腾的武装吉普车展现在众人面前。这辆吉普车可比刚才那白白净净的吉普车带给人的震撼强多了,就是两个字——专业!

干什么都得做到专业,真正从战场下来的车辆都浑身是泥、脏、破,油污、沙袋、伪装网、树叶什么的要多么脏乱有多么脏乱,但是这样的车辆却是杀气腾腾,带给人的震撼才是最大的。反而那些白白净净的车辆就像登台作秀一样,看着是挺好看,却没有多少杀气。

可以想象,专业的车辆、专业的武器、专业的打扮,这样的车加上车上杀气腾腾的五个人,再加上那两个耀眼的大字——“特勤”,带给人的第一印象会是何等的震撼——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都是战斗力极强的特种战士!不管碰上什么样的幸存者队伍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和人家说话的资格,那些换得起命的队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条命。

“嘿,本来我还想洗洗我这件军大衣呢,这样一来不用了,就这么脏了吧唧的吧,这样才显得专业。”金雨堂扯了扯自己那满是泥巴、油污、灰尘的军大衣,再看看布满干泥的军靴,“那脸上的迷彩怎么办?抹泥巴?”

“不要啊,抹泥巴多脏啊!”韩燕本能地喊了一声,喊完了才想起来半个月以前自己的脸不比抹泥巴干净到哪去。

“不抹泥巴怎么行?到时候人家看出来咱俩是女的怎么办?没事,泥巴不毁皮肤,抹油彩才毁皮肤呢。”李若琳拍拍韩燕的肩膀说道。

“怎么样?咱们抹点泥巴站车上摆个Poss照张相看看?”许书成盯着两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笑道。

“去死吧你!”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嚷道。

转眼间已经十一月末,虽然还没到农历腊月,但此时的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10℃,阴霾的天空飘着小雪,凄厉的北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河北的冬天在这个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气候的反常已经凸显端倪。

在布满冰霜的乡间公路上,吉普车颠簸着驶向远处的村庄,有了这样的大杀器,众人也不用再等到下雪时了,干燥的路面反而利于车辆的行驶。他们的目标还是那个村子,只是这次他们要从正门进入,但愿那里会相对繁华一些吧。

金雨堂开着车瞪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吉普车不时颠簸一下——又一头丧尸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成了轮下的碎肉。许书成扶着重机枪站在车斗中整理着弹匣,枯瘦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而他手中那漆黑的重机枪、森红的木质枪托、长长的弹链、阴森森的子弹都在表明着重机枪的森森杀气。

郑远清仍然背着56半蹲在车斗中,和丧尸近身战斗宽大的八一刺明显不如细长的56刺,子弹再多终究有限,能少用一发是一发。除了步枪外,郑远清的武装带上别着四颗手雷,腰上插着两把54手枪,沉甸甸的备用弹夹插在武装带和衣服之间,手边还放着几十个用啤酒瓶做的汽油弹;一挺八一式轻机枪正放在他腿上,郑远清正往四个备用的开放式弹鼓中一颗颗地压着子弹。

坐在一旁的韩燕正拿着一个弹鼓往轻机枪上安装,然后把一个个备用弹鼓整齐地码放在手边的沙袋上。李若琳则拿着电工刀一个个地挑开重机枪子弹的弹匣、拉出弹链随时准备给许书成供弹,她就是许书成的供弹手。

“大家准备好,火力压制开始!”在接近村口的时候,许书成示意大家准备,随后扯下防风镜,把口罩挂在耳朵上,含胸收腹、扎好马步,把67式重机枪的枪托顶在肩膀上、手指放在扳机上。而这边众人则迅速做好战斗准备,开保险、上膛。

只见不远处的村子口,大批的丧尸顺着吉普车的轰鸣声从村口向外涌,村外的农田里三三两两游荡的丧尸也跟着围了过来。慢慢的,丧尸群密度越来越大;聚集在村口的丧尸已经达到数百头。震天的尸吼声夹杂着刺鼻的尸臭味随着北风吹向吉普车,即便是已经习惯了尸臭味的五人还是忍不住有点作呕。看着一头头头发蓬乱浑身残破不堪的丧尸、张着留着黑色液体的大口、密密麻麻的蠕动而来,许书成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嘭嘭——嘭嘭嘭!!”面对着丧尸,许书成先是打出一片弹幕熟悉一下枪性,随后手中的重机枪正式怒吼了起来。面对丝毫不懂得拉开散兵线的密集尸群,许书成不断调整着姿势、长点射和短点射互相配合着进行火力压制;转瞬间,森森的弹壳像下雨一般从机匣中纷纷跳出,冰冷的枪口顿时变得滚烫,从枪口喷射而出的子弹从弹幕汇聚成一条条金属火龙像一把死神的镰刀般横扫向迎面而来的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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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尸口夺粮

重机枪不愧“单兵收割机”的霸气称号,一发威力巨大的子弹穿过丧尸的身体就能生生从其后背带下一大块血肉甚至碎骨,然后剩余的动能还能再钻进后面不远处的丧尸体内撕裂它的肌肉和韧带——这绝对不是步枪甚至手枪能够望其项背的。

劲霸的金属洪流横扫之处,一头头丧尸不是被打碎头颅就是被拦腰扫成两截、甚至整个上身被凌空打成一团血雾,一具具破碎的尸体在吉普车的车轮下变成一堆泥泞的碎肉。“单兵收割机”向世人证明了不可一世的丧尸不过也是血肉之躯、同样是“单兵收割机”下的猎物,转瞬之间,上百头丧尸被打成了碎片。劲猛的北风夹杂着血雨腥风捶打着吉普车的车身,许书成抹了把沾满黑血的防风镜,开始了新一轮压制。

吉普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从村口涌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密度也越来越大,震天的尸吼与呼啸的北风连为一体,向闯来的活人宣告着丧尸世界的禁忌。一群群衣衫褴褛、浑身灰青的丧尸踏着沉重的步子毫无恐惧地一波又一波从村口钻出,蹒跚而又坚定地扑向吉普车,丝毫不顾前方的同伴被扫成血雾后洒满它们的身体,它们只有一个目的:吞噬一切来犯的活人!

“老金!停车!”许书成踢了一脚驾驶座。吉普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接着重机枪熄火,许书成和郑远清迅速起身,拿起车上的******点燃火接二连三地扔向丧尸密集的地方,李若琳和韩燕在下面拿着防风打火机点着浸满汽油的布条。一个个******犹如手榴弹一般在丧尸密集的地方碎裂,里面的汽油随着惯性洒向周围的丧尸,一时间村口外密密麻麻的尸群陷入了一片火海。

风助火势,呼啸的北风加剧了火焰的燃烧,丧尸身上早已干枯的衣服、鞋子甚至皮肤都跟着燃烧起来,一时间滚滚的黑烟夹杂着焦糊味弥漫了整个天空。前面的丧尸本就脆弱的筋腱和肌肉在高温下变得运动迟缓,但是后面的尸群对同伴的怒吼根本不屑一顾,仍旧卖力地往前冲锋,前面的丧尸肌肉和筋腱被烧得僵化,后面的丧尸把它扑到,然后踩着同伴仍在熊熊燃烧的尸体向前冲锋,直到被引燃,然后再被后面的同伴扑到、踩在脚下。

“第二波!”郑远清看着火快灭了,后续的丧尸又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村前的空地后,扔出了第二波******,刚刚快熄灭的大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这里是村口,又是在下风向,不会引燃村子中的建筑物以及宝贵的粮食。

“老金,冲过去!”郑远清大喊一声,迅速跪在车斗中,轻机枪架在车斗挡板上;韩燕同样姿势架好轻机枪;李若琳则趴在沙袋上伸出手护着拆开了的弹匣。

风助火势,但是风也灭火势,北风助着******烧过高潮后就无情地往下打压丧尸身上的火;经过一波重机枪的扫射、两拨******的攻击,村子口已经倒下了乌压压一片焦黑的尸体,其数量足有二三百具之多。大杀器果真是大杀器,重机枪加******两个大杀器的完美配合演绎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当然,只知道瞎聚堆的丧尸也完美地配合了这群二把刀们的表演。

但是剩下的丧尸仍然在两三百以上,还有大量的丧尸在从村子里三三两两的涌出来,不过显然丧尸群的精锐——青壮年丧尸已经消耗殆尽,再涌出来的丧尸以老幼居多,甚至不乏地上爬着的婴儿丧尸。这些丧尸再来一波轻重机枪的搭配点射就能消灭。

金雨堂挂上四驱,北京2020吉普的四个轮子开始同时转动,军用吉普强大的越野功能开始施展它的威力。吉普车碾上了路上那些仍然在燃烧、仍然在蠕动的丧尸;那些焦黑的枯骨根本受不了吉普车的碾压,残存的丧尸头颅根本咬不进厚厚的军用轮胎,一根根焦黑的肢体在轮胎下碎裂;一颗颗散发着焦糊味的头颅被碾成碎骨残渣,车轮下不断喷射着丧尸黑红色的脑浆。随着吉普车进入尸群腹地,周围三三两两的丧尸也跟着围了过来,吉普车陷入了重围。

“准备!”许书成大吼一声;郑远清、韩燕、李若琳迅速拉下防风镜戴上口罩,手指头放在扳机上。

“开火!”许书成发出了开火的信号。

“嘭嘭——嘭嘭嘭!”重机枪重新开始了怒吼,为吉普车扫清前进的道路。

“哒哒——哒哒哒!”两挺轻机枪随后发出吼声开始点射,清理着车周围那道稀薄的丧尸围墙。

随着车子一上一下的颠簸,三挺机枪近乎完美的配合着,吉普车周围形成了一圈火力防护网,一具具碎末般的残尸像稻草般扑倒在地,很快车子周围十几米以内再无存活的丧尸,吉普车顺利地进入了村子。

“远清!前面有个粮油铺子!旁边还有杂货店!你们赶紧搬东西!”许书成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老金,马上调头,随时准备往外冲!”

金雨堂选择了一片空地加紧调头,三挺机枪改为短点射配合着车子转向。

“嘎吱。”吉普车停了下来,金雨堂摘下档,仍然保持着发动机的运转,抓起56半推开车门窜了出来,与此同时,郑远清三人放下机枪跳出车斗。

“你们动作快点!枪一响马上回来!”许书成打完最后半条弹链,压上一条新的,一边抓紧时间更换滚烫的枪管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村里聚集的丧尸打得差不多了,但是村子外面方圆十几里地听见枪声的丧尸都在向这里移动,尸吼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郑远清他们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抢夺物资。

“老金你们俩粮油店,我们俩杂货铺!”郑远清一边喊着一边护着李若琳冲向杂货铺。这个分配是权宜之计,金雨堂两口子终究是练家子,身体再虚弱两人抬几袋大米、面粉还是可以的;李若琳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今更没什么力气,只能扛一些轻便的生活用品。

郑远清掰开56刺一脚踹开虚掩的杂货铺大门小心翼翼地先用刺刀往里面探了探,“啪”郑远清感到步枪一紧,只见门后面一个青灰色的大手抓住了刺刀——果然有丧尸!

和丧尸拼力气这些虚弱至极的人肯定拼不过,郑远清用上了部队摔跤的手法,双臂先是一松,本来在较劲的丧尸一下子把刺刀往屋里拽了一段距离,趁着丧尸旧力已尽,新力未发的一刹那,郑远清双臂猛地往后一抽,丧尸被整个从屋里拽了出来,但是丧尸被拽出来的有点猛,一下子绊在门槛上摔倒在地,手里却仍然死死地抓住56刺。

按照事前的训练,李若琳一个箭步跃到丧尸跟前,举起八一杠瞄准丧尸的头颅——郑远清不敢让她用手枪,李若琳太过虚弱了,未经训练而又皮包骨头的双臂根本经不起54巨大的后坐力。

“我......我开枪了啊?”李若琳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郑远清,心有余悸地说道。

“快!我——快撑不住了。”郑远清正努力地不让丧尸爬起来,虚弱的双臂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力,“用肩膀抵着它的头,用跪式射击。若琳!我相信你!”

“嗯!”郑远清最后一句话让李若琳增加了信心,李若琳单膝跪下,做出一个标准的跪式射击姿势枪口对准了丧尸。李若琳咬了咬嘴唇,扣动了扳机。

“砰!”滚烫的步枪子弹击穿丧尸的头颅带着无数块碎裂的骨骼和脑浆飞出了丧尸的后脑勺,丧尸被子弹巨大的动能猛地向后掀翻,手一松,趴在了地上。李若琳纤细的肩膀也被震得生疼,但是李若琳咬着牙一声不吭,这个刚烈的女子知道有些痛苦自己必须承受。

“好样的老婆!”郑远清冲李若琳一笑,抓起正在发僵的李若琳飞奔入杂货铺;他们的时间不多,这会儿又耽搁了20多秒,郑远清有些焦急。但是李若琳不经过真正战斗的洗礼,她永远都是那个文弱的女子。

杂货铺中一个光着上身、穿着裤衩拖鞋的丧尸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张牙舞爪地从后门蹒跚而入,郑远清不敢再让李若琳练胆子,于是一个箭步上前,双臂猛地一举,纤细的56刺从胖丧尸的下颌骨刺入。沉重的步枪产生的巨大惯性带着56刺刺穿丧尸的上颌骨直达大脑;郑远清双臂一拧,三棱刺搅烂了那颗污浊的大脑;随着刺刀的拔出,胖丧尸夹杂着一丝哀号倒在地上。

“若琳,你装方便面!快点!”郑远清一把撞上后门,插上门闩,拎起地上的两箱牛奶冲出杂货铺,“我马上回来!”

李若琳把步枪往砖头垒成的柜台上一靠,迅速拽出武装带里夹着的大号塑料袋,然后抓起柜子上放着的散装方便面、小食品就往里扔,也顾不得是“康帅博”还是“康师傅”的,能吃的都往里面扔。

然而李若琳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剧烈的紧张还是让她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进入柜台的时候李若琳忘记了搜寻隐蔽角落的第一守则。而恰恰就在砖头垒的、宽大的柜台下的阴暗处,一只目闪青光、嘴流黑水的丧尸颤颤巍巍地在李若琳背后站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勇敢面对

末世残兵 第三十六章 勇敢面对

李若琳感到从屋子门口透过来的光线好像被什么遮住了似的,突然间女人的直觉强烈地告诉她危险已经逼近,李若琳意识到了是什么在她背后,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内衣;李若琳强行抑制着慌乱、强迫已经有死机征兆的大脑运转。

郑远清不在屋里,而丧尸的致命一击只有一瞬间,想活命必须靠自己!这个念头在李若琳大脑中一闪而过,李若琳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仿真汽狗,身形一矮,“嚓啦”,一条粗壮的、布满尸斑的胳膊从她头上挥过,枯硬的指尖扫过木质的柜子,丧尸强悍的短距离攻击能力在木质的柜子上留下了几条深深的指痕,连带着还有一截断指。

李若琳将将躲过这致命的一击,迅速转身就要扣动扳机。然而在这一瞬间,丧尸的手臂回过了弯,猛地抓住了李若琳拿枪的胳膊。丧尸的力量之大拽得李若琳胳膊生疼,那张留着黑水的大口摇摇晃晃地想着李若琳的脖子咬来。

李若琳本能地用左胳膊死死顶住丧尸的下颌骨,紧咬着牙关慢慢地把的枪口对准丧尸的脑袋。但是虚弱的李若琳力气实在太小了,瘦的皮包骨头的胳膊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要不然郑远清也不会到现在还让她拿着防身,54的后坐力太大,凭李若琳如今的体质一枪就能震断她的手腕。

看着那张恶心的嘴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近乎崩溃的李若琳不但没有绝望,反而展现出她刚烈的一面——宁死不屈!

近了!近了!还差一点点!李若琳紧咬着嘴唇,牙缝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一双手臂仍然坚强地抵挡着丧尸把手枪一点点地抵住丧尸的下颌骨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高压气瓶推动着钢珠在枪管中加速,一枚闪亮的钢珠带着巨大的动能穿破丧尸早已破烂不堪的下巴击穿它脆弱的上颌骨继而深深地刺进它的大脑;丧尸登时瘫软了下来,缓缓滑倒在地重新躺回了那片阴暗的角落。仿真近距离的杀伤力就是这么威猛。

跑出门外的郑远清把两箱牛奶扔上车斗,许书成用牙咬着手枪赶忙弯腰码好,然后迅速站起身来近距离爆头掉两个摸到车子旁边的丧尸,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个微弱的松懈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结果。这时金雨堂和韩燕合力抬着一袋大米奔了过来,金雨堂一只手还拎着一壶食用油,郑远清赶忙过去接应。

“啪!——”杂货铺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郑远清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上丢下油壶拔出手枪冲了进去。李若琳是他的女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李若琳有个三长两短郑远清会自责一辈子。

当郑远清冲进来的时候,李若琳正靠在柜子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柜台下,娇弱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手中的仍然指着天花板。

“若琳!若琳!看着我!你没事吧?”郑远清绕过柜台抱住李若琳大声喊道。然而李若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拼命地摇着头,牙关依然紧咬着。

“若琳!你一定要挺过去!”郑远清看了一眼脚下的丧尸,明白了怎么回事,抓住李若琳的胳膊摇晃着喊道,“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万一哪天我挂了你必须得自己活下去!你必须挺过这一道坎!”

李若琳此刻正处在崩溃的边缘,打小没吃过什么苦的女人何尝受过如此的惊吓?郑远清明白这一关不好过,如果李若琳过不去的话她就会当场疯掉,郑远清想尽一切办法鼓励李若琳挺过这危险的一关。

“万一我挂了......万一我挂了......”一声呼唤如强电流一般掠过李若琳短路的大脑,她的内心深处在呼喊,醒过来,醒过来,她绝对不许自己一生依靠的男人说出这种话来,绝对不许允许,永远不允许!

“哇!——呜呜呜——”李若琳的大脑启动了,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无比担心的郑远清李若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郑远清放心了。

“不许哭!赶紧干活!”郑远清一把推开李若琳大吼一声,跳下柜台拾起步枪递到她手上,用绝对不允许反抗的眼神盯着李若琳的眼睛,“你必须坚强起来!因为你是我郑远清的老婆!你是一名战士!明白吗?”

郑远清的心在疼,但是时间不允许他们卿卿我我爱恨情愁,郑远清绕出柜台搜索了一下房间的阴暗角落后,头也不回地拎起两箱火腿肠冲出杂货铺,留下李若琳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李若琳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在末世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好好地活着,每个人都必须做好死亡或者亲人死亡的心理准备;但是这种准备能否通过实战的检验,只能靠当事者自己的意志力。

李若琳的眼泪被郑远清这一声吼直接吓了回去,李若琳刚烈的一面再次显现,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红色的血丝从牙缝中流了出来。李若琳强行迈动发软的双腿,哆嗦着手臂从地上捡起塑料袋继续往里面扔着方便面。再良好的训练抵不过一场实战,这半年以来,郑远清虽然教了李若琳不少东西,但是终究不如一场实战来得彻底,在身体虚弱、神经紧绷的情况下又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一幕,要迈动身躯对于一个从小没吃过苦头的女人来说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软弱......!”此刻让吓懵了的李若琳脑袋里只有这一个信念,也正是这一信念支撑着她突破了心理障碍,支撑着她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在丧尸的地盘上没有男人、没有女人,只有幸存者,这就是末世法则,没一个幸存者都得学会面对这残酷的法则,再伟大的爱情和亲情也不能代替当事人去面对必须面对的现实。

当郑远清第五次脚步发虚地冲进来时,李若琳已经哆哆嗦嗦地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拖着步枪从柜台里绕了出来,郑远清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李若琳再次泪流满面——她做到了!

最后两箱!郑远清强撑着扔上车两箱牛奶,再次冲回杂货铺,再提两箱他已经做不到了,他的体力已经透支的太严重。但是好不容易进村一回,不能就这么回去,郑远清从武装带下抽出一个塑料袋,身手抓起柜台上的卫生巾、卫生纸、牙刷、牙膏、香烟什么的一股脑地往里塞,还有锅、盐、辣椒——总之不管什么一律扔进塑料袋。

“嘭嘭——嘭嘭嘭!”重机枪的声音响了起来,郑远清拎起两个大塑料袋冲出了杂货铺,然后几乎是爬上车斗的。已经缓过来点儿神儿的李若琳伸出虚弱的双臂勉强把郑远清拽上车;此时金雨堂和韩燕脚步发虚、满脸虚汗地抬着一袋30斤重的大米撞撞跌跌地跑了过来。郑远清和李若琳合力把大米拽上车,然后把浑身发软的韩燕拽上车,上好车挡板;许书成的机枪仍然在怒吼,外面三三两两的丧尸此时已经逐渐聚成一团,狂吼着向吉普车扑来,后面从胡同中或爬或走的老小丧尸也逐渐形成密集之势。

“大家趴下!”许书成大吼一声,从武装带上拽下一颗手雷。众人马上趴倒在车斗上,许书成要用最后的大杀器了。

一枚冒着青烟的82式手雷飞进了村口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许书成迅速趴下;金雨堂低头躲开挡风玻璃。

“轰隆!”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震得吉普车剧烈颤动,方圆半里地的民宅玻璃纷纷碎裂,巨大的气浪和无数弹片撕裂了车上的伪装网,同时也将周围的丧尸撕成了千万片残渣。

“老金!走!”许书成迅速站起身,吉普车发动了,金雨堂挂上四驱,军用车严格的质量此时体现了出来,受过强烈震动的吉普车依然完好无损地怒吼着冲向村口。无数碎裂的尸体被车轮碾成更小的碎片。那些躲在胡同里的丧尸虽然被冲击波震碎了内脏但是大脑却完好无损,然而还没待它们涌上来就接着被轻机枪撕成了碎片。吉普车碾过碎尸,带着一身腥臭的黑血嚎叫着冲出了村子。

(万恶的老板今天把草草叫过去加了一天的班,这会儿才忙完,还没加班工资——可怜的草草!晚上七点、十点还有两更三千字左右,请大家准时御览哦!砸草草两票吧!) 第三十六章 勇敢面对

第三十七章 螳臂挡车

末世残兵 第三十七章 螳臂挡车

离村口两公里远的公路上,六辆各式各样的车子横在路中央,有奔驰吉普、有丰田皮卡、有现代吉普,总之清一色的越野车。车上、车下站着十几条衣着各异的精壮汉子,这些人虽然也是面带菜色,但是肌肉却没有萎缩的迹象,仍然保持着有力的态势——这说明他们的营养供给充足。

这些汉子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弩箭、长弓、小口径、大型气猎枪,还有几把54式手枪。这阵势一看这就是劫道的,只不过这十几个人的队伍没有想象中的杀气腾腾,却有着乌合之众共同的特点——慌乱无序。

“我C你M!”一个身着羽绒服的黑脸壮汉正对着一个瘦小的汉子连踢带打,一张狰狞的大脸气得青筋暴露、面色发紫,“你TM的招子吃屎用的?你哪只招子看见那是普通人?你家普通人能TM机枪手榴弹得干丧尸?”

“老大呀,我错了!”地上躺的小个子虽然让踢得吐血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捂着脑袋一个劲地求饶,“老大饶了我吧,我真的以为他们是普通人啊!他们就5个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啊。”

“老大老大,算了,算了。”一个身着皮夹克的大汉从旁边拽住黑脸大汉的胳膊,“老大,算了,狗子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他们会是正规军?”

“狗屁正规军!一群散兵游勇!”黑脸大汉有了台阶下也不再踢打,“TM的让老子去吃‘正规军’的‘现成的’你可真有胆子!你知道这一趟浪费了多少汽油吗?”

“狗子,快谢谢老大。记住,下回看清了!”劝架的大汉指着地上的狗子训道。

“谢谢老大,谢谢二哥。”狗子顾不得吐血赶紧向着二人跪地求饶,脏兮兮的头在柏油路面上磕得“嘭嘭”作响。

“老大——!”丰田皮卡上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个拿着玩具望远镜的瘦弱汉子声音变着调地喊道,“老大,他......他们冲着咱来了!”

“老大,怎么办!”、“老大咱逃吧!”、“老大......”一群汉子看着远处的那个黑点带着烟尘越来越清晰,惊恐地就像受了惊的麻雀般叽叽喳喳地叫到;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遇见强敌就知道慌乱。

“逃个屁!能逃得了吗?你们想吃手榴弹吗?赶紧把道腾开!”黑脸大汉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冷汗顺着面颊如瀑布般往下流,“都给我趴到路边的草丛,武器扔路面上,把手举起来!”

车上的人听到命令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手中武器胡乱往地上一扔钻进路边的草丛把头埋进去双手高举,一个个唯恐比别人慢。几个司机仓惶地把路腾开一条过道,车门也顾不得关连滚带爬地钻进草丛,撅起屁股高举双手,看都不敢看一眼路面。被称为老大、老二的汉子正要躲,却看见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越来越近——躲不了了!

两个汉子就像听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地跪在路边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浑身如筛糠般颤抖却大气不敢喘一声。

吉普车在距离他们一百多米的地方减速了,两个汉子头都不敢抬一下,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他们在乞求老天保佑这辆吉普车无视他们的存在赶紧过去吧。

只见一辆北京2020吉普杀气腾腾地驶来,强大的杀气压得这群汉子透不过气来。吉普车的车体是青黑色的,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一种青黑色的液体,残破的伪装网挂在车身随风飘荡着,车轮上沾满了腥臭的杂碎和尘土;保险杠上、发动机盖上、挡泥板上、大灯上、挡风玻璃上......几乎到处是碎肉断骨。

吉普车的车斗上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军人,这个军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眼眶上的挡风镜已经变成了黑色,仍然在向肩膀上滴着黑色的液体;军人头上的钢盔扎着伪装网,长长的柳枝和军大衣的下摆随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更为恐怖的是,这个军人手中正驾着一挺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型枪支——传说中的重机枪!长长的弹链垂在枪体下方、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指着前方的路面,似乎随时要发出怒吼一般。

吉普车宽大的车斗上堆着小山般的粮食、食用油、塑料袋;整箱整箱的牛肉、牛奶、火腿肠以及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箱子;在这座小山上,赫然坐着三名精瘦的军人,两挺同样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路边偷看的汉子们;坐在正中央的那名军人手中还握着颗圆圆的东西——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是手雷。汉子们似乎能从那宽大的迷彩服袖子上看见他“劲爆”的肌肉。

三名军人的脸上不知抹着什么东西使得这群汉子们看不见他们的真实面容,他们能看见的,只是三双血红的眼睛——所谓杀红了眼的人就是这种眼神。然而最令这群汉子们感到噩梦般恐怖的,是车体两侧那两个虽然带着黑血却依然晃眼的大字“特勤”!

吉普车减速到40码,从这群人中间的过道开过,一张张胡乱丢弃的弓弩、砍刀、在车轮的碾压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道路两边高举着手的汉子听到这声音心疼的想哭,但却没人敢吭一声,眼前的一幕让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哪根筋搭错弦了,怎么想着打这群魔鬼的主意?

当吉普车终于消失在滚滚的烟尘中后,这群汉子才揉着酸麻的胳膊、颤抖着身躯、腿肚抽筋地从路边爬上路面,没人敢抱怨他们的武器被压成碎片,因为他们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一个响亮的名字——“特种兵”!

“爷......爷爷的!”黑脸大汉哆嗦着从地上爬起,“亏得老子识时务,这群人竟然TM的是特种兵!”

“难怪这五......五个人就敢进村子。”夹克大汉坐地上揉着抽筋的小腿肚上下牙打着架道,“真是命悬一线啊,要不是这群人不把咱当回事今天就玄了。”

“实在撑不住了。”郑远清感到眼前一晕,瘫倒在物资上,韩燕和李若琳早就撑不住了搂在一团互相靠着休息。金雨堂一下子瘫倒在物资上,两眼无神地看着阴霾的天空,他已经累得再也动不了了。

这车人正是郑远清他们,当车子冲出村子时,拿着望远镜的许书成就看见了远处的路上横着几辆车,大家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准备吃现成的。但是瘦骨嶙峋的他们已经在高度的紧张和剧烈的运动中耗尽了本就不多的体力,根本无法再迎接一场战斗,何况这还是一群青壮年汉子;看人数郑远清就知道这就是那支以前看到过的纯暴力团队,这种人心狠手辣武器众多,和他们打,郑远清没有把握己方不伤一人,在这缺医少药的末世,受伤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于是尚有体力的许书成换下了精疲力尽的金雨堂,郑远清命令大家拼着命也要装出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挺过这一段路,仅仅十几秒,四人却耗尽了仅剩的体力;当那群劫匪消失在视野中时,四人像面条一般瘫软在小山般的物资上,任车子拉死人般拉着驶向小加油站。

吉普车绕了一个大圈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抄小路回到了小加油站,接着开进责任林里来到加油站后草垛旁。许书成开门下车,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把手伸进草垛拉住一根绳子使劲一拽,一个空心的草垛轻轻移开,露出里面车库的大门,许书成把吉普车停进车库拉上大门,然后一屁股坐在车库地上的草垛上,也顾不得满身的黑血,裹紧军大衣就沉沉睡去。他们已经太累了,累得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美美地睡一觉才是他们最渴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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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衣食饱暖

【草草今天说过每章节不会少于3000字,当天更新不会低于1万,可是由于前两章节的文意所限没法破开段落,因此后面这章一次更新4200字补回漏掉的字数,草草说话算数,人要讲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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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黑夜再次降临,白天还只是小雪飘扬,晚上就变成了大雪纷飞。【无弹窗.】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吹打着大地,早已冰冻的地面再次堆积起一层薄薄的雪层,而且随着密不透风的大雪纷纷扬扬,雪层在以极高的速度增加着它的厚度――今年不仅天冷,而且雪大。黑暗中的责任林在“哗哗”巨响,室外的气温伴随着大风雪迅速降低到零下二十多度,对于河北这片辽阔的地域来说,这个温度已经算是世纪低温。

车库外两堆草垛已经变成了雪垛,黑夜中的小加油站也已经被大雪层层覆盖,地库外面已经是一片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冤魂;不知道多少逃过丧尸之口的幸存者要死在这苦寒之冬。

与外面苦寒世界不同的是,小加油站的地库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宽大的空间里,一圈从工程车上卸下来的座椅围着一个钢板加铁棍焊成的桌子;在昏黄的台灯照耀下,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闪耀着亮亮油光的盆子:大盆子里是半盆榨菜、野菜炒火腿肠片,小盆子里是黑乎乎的咸菜丁,两个盆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炒菜香味。五个饿狼一般的人坐在座椅上捧着粗瓷大碗拼着命地夹着菜。

扒拉一口喷香的大米饭,夹一筷子榨菜丝火腿肠、就一口咸菜丁,不时地拿起手边的牛奶袋子嘬一口;五个人边哭边吃,苦涩的泪水、心酸的汗水、喷香的白米饭夹杂在一起是如此酸楚――对于小半年没有正儿八经吃过饭的人来说,还能在有生之年吃上大米炒菜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我TM的都吃三碗了这肚子咋还感觉空空如也?刚才吃的饭都跑哪去了?”许书成拿着锅铲刮着盆子底,整整一锅6斤大米饭已经见底了,但是众人仍然没有饱的感觉。

“行了,少吃点吧。一次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李若琳拽下许书成拿着的盆子,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粗瓷大碗说道,“是哦,我都吃了两碗了也感觉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一样。”

“身体长期缺乏能量,对于营养的需求十分旺盛,我们一边吃着、胃部一边消化着,肠子一边吸收着,自然感觉不到饱。”金雨堂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说道,“当初我们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一顿饭每个人都是成斤成斤的吃饭,但是人的胃才多大?最大不过装2升东西,那么多饭都跑哪去了?自然是被迅速吸收掉了。”

“照这样吃下去,不出一周就吃不了这么多了;一个冬天保证咱们能恢复体力。”郑远清喝着牛奶说道,“如果咱们有肉的话,我们会恢复得更快,咱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对了若琳,咱这一趟打了多少粮食?”

“大米200斤;面粉100斤;小米60斤;大桶食用油两桶;方便面12箱;榨菜6箱;牛奶31箱;火腿肠16箱。”李若琳一边吃着饭一边如数家珍地说道,“还有香烟、牙刷、牙膏、香皂、卫生纸什么的一大塑料袋,我没数。”

“这些东西不足以我们过冬;改天还得去一趟。不然的话后半个冬天又得挨饿,唉,吃不上饭一点力气都没有,扛个枪肩膀都发疼。”许书成摸了摸被震得青紫的肩膀说道。“对了,今天见得那群劫匪为什么没有饿得变形?地上的武器咱们也见了,按理说他们最多在村口的农宅晃荡一圈,打来的粮食肯定不够他们保证体力,你们看他们的脸色除了菜黄点,根本不瘦――他们的营养从哪来的?我不相信他们能像我们一样进入村子的腹地。”金雨堂突然说道。

“是的,这就是明显的不合常理之处;以前咱们没进过村子,不知道进村子这么难,就想当然地以为只要搜刮几个农户就能吃饱;但是现在看来这不正常,这些人根本没有重型火力,村子外围的农户能搜刮多久?够这十几条壮汉吃多久?现在不比得和平时期吃素都能有劲,在末世的环境下必须保证足够的肉类摄入才能保证强壮的体力,但这末世哪来的足够的肉?打猎?绝对不可能――那么,他们的肉从哪来的?”郑远清分析道,随着逻辑的推理越来越深入,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你是说――!”许书成敏感地想到了一个谁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种人拉出去枪毙一万次都不多。”郑远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蓝光,寒冷得犹如六月寒冰般刺骨,这让坐在身边的李若琳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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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扬了将近一个月却仍然没有停顿的迹象,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多度,广袤的华北平原已经变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一切肮脏与罪恶、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残酷,只是这短暂的纯净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寒冷的冬日带给幸存者的是更大的痛苦和绝望。

虽然冰封的世界和世纪低温使得丧尸那本就僵硬的关节、肌肉变得更加僵硬,移动速度直线下降,使得这时进村搜集物资变得容易许多;但是这种酷寒的天气却让幸存者根本不敢踏出藏身之地半步,绝大多数幸存者死于低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死于尸口――已经习惯了暖气棉衣的人根本无法在第一个冬季就重新适应老辈人习以为常的低温。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总有一些人能够在这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并且活得越来越好。

“?!”一声沉闷的枪响回荡在广袤的雪原上空,一头冒着严寒外出觅食的牛庞大的身躯上溅起了一朵血花,它想跑,但是厚厚的积雪严重阻碍了它的移动速度,它只能带着伤口嘶鸣着慢慢地移动。

“?!”又一声枪声响起,这头牛终于倒在了雪地上,这次是那颗硕大的牛头被掀开了头盖骨。

“哇哈哈哈!有牛肉吃啦!”不远处的雪堆动了动,三个身着沾满雪的军大衣、头戴着自己缝制的棉帽子、罩着挡风镜的男人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兴奋地嚎叫着、艰难地踩着雪窝走向那头死牛,三条八一杠在他们手中随着身体的一高一低上下摆动,其中一条枪的枪口还冒着一丝青烟。茫茫的雪原上那些被惊动了的丧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从它们面前耀武扬威地跑过,却很难迈动一丝步伐,好不容易走出了几步,三个活人又跑远了。

“行啊远清,一枪爆头啊。”许书成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羡慕地说道。

“蒙得――别看我,真蒙的!”郑远清分不清许书成的眼神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一把拍开他的手往旁边一躲。

“哎呀,这法子可真够折腾人的,冻死我了。”金雨堂哆嗦了一下说道,“远清,冬天打猎非得这么折腾自己么?”

“是啊,就得这样。这不像其他三个季节可以挖陷阱、设诱饵什么的,冬天想打猎就一个法子:看见猎物了就趴雪地里等。直到猎物进入射击范围;如果身体不够结实,根本扛不住低温。”郑远清打开一盒香烟,抽出两根递给两人,“抽支烟,解解寒。”

“这斗牛可真不小,这是家牛么?这会儿的家牛不应该和人一样皮包骨头么?怎么还这么壮实?”许书成踢了脚死牛、摸了摸死牛厚厚的脂肪层说道。

“这是家牛,你没见鼻子上还有环么?牛、马、羊、鸡和猪不一样,家猪如果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会饿死,但是前四种动物却可以自己活着;还记得那满地的庄稼不?不用吃别的,单吃这些就够它们过冬了。”郑远清解释道,“今天已经打了几只了?这该是第三只了吧?”

“嗯,两头羊再加上这一头牛,今天咱哥仨人品爆发!哪像前几天,跑几天就打着一条狗,还瘦的跟干柴棍似的。”许书成抽了一口烟道,“他NN的,这么多东西用雪橇拉得拉到猴年马月了?”

寒冷的天气虽然让丧尸无法活动,但是这种华北地区从来就没有过的低温也让郑远清他们根本无法进村搜集物资。厚厚的积雪让北京2020这种轻型吉普车根本无法行驶,况且那及膝深的雪层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沾满病毒的丧尸,看不见、打不着、还不能保证机动性,郑远清宁可出来打猎也不敢冒险进村子。

“今儿拉不走先用雪埋住,没办法,让偷就让偷了吧,就当做回善事吧。”金雨堂拿出电工刀就要蹲下来,他打算把牛肢解掉,一点一点拉回去,跟郑远清练得多了,关于杀动物他已经学会了些技术。

“谁?”郑远清突然大喝一声,八一杠刷地扛上肩头瞄准一个地方,“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金雨堂和许书成迅速同郑远清背靠背站好摆出“刺猬阵”,三条枪指向不同的方位,这样的戒备姿势可以防止背后有人偷袭,三人背靠背戒备能保持360°全方位的警戒。

“远清,有人么?”许书成一边戒备地看着他负责的方向,一边问道,他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迹象;金雨堂同样也没发现附近有人。但是他们相信郑远清,上过真正战场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没动过枪的兵能比的,尤其是那种超人的第六感,只有在生死一发的战场上才能逼迫出来。

“我没看见,但是我能感觉到,雪堆里绝对有人。”郑远清一边瞄准着那个方向一边小声说到,“就那一个人,你们不用戒备了。”

金雨堂和许书成扭过身,三个人三条枪指着同一个方向慢慢地走去。及膝深的雪被三人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再说一遍,马上出来,双手抱头跪地上。否则格杀勿论!”郑远清再次大吼一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慢慢收缩;这时许书成和金雨堂才看清郑远清指着的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凸包,这点凸起在茫茫雪原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二人心中不由暗叹道:上过战场的老兵果然不一样。

“别别杀我。我动动不了了。”一只胳膊缓缓地伸出雪堆,那个凸起动了动,从下面传出一声微弱的求饶声。

果然是个人!听声音看样子这人已经冻僵了,但是三人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仍旧一步一步地保持着警戒式向那个人移动,末世世道残酷,一个微小的放松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小心小心再小心是末世人的生存法则之一。

“冻僵了。”金雨堂踢了踢那个人,那人只是随着金雨堂的脚蠕动了一下,三人这才放下心来,郑远清和许书成收起枪蹲下查看,金雨堂仍然持枪环顾四周警戒着。

这个人是趴在地上的,整个身子已经被漫天飘落的雪花盖了厚厚一层,看样子这人已经在这儿趴得时间不短了。郑远清把这个人翻转过来,让他仰面而卧,这是个男人,看模样还挺老实,胡子拉杂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颧骨高耸的脸已经苍白、嘴唇紫得发黑,双眼紧闭着,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上脏烂的棉袄紧紧冻在他瘦弱的身板上,一条发烂的工装裤子里竟然塞得是茅草。

“天,穿成这样还敢出来,看来真是饿疯了。”郑远清把手伸进男人的破棉袄里,掏出来的却是一把茅草和少量的废纸,这个男人竟然靠这点东西保暖。

“还能救活吗?”许书成看了眼男人冻得青紫的手和穿着单皮鞋的脚问道,他对这个男人能否活着表示希望不大。

“还行,心跳虽然微弱但很规律。这家伙以前身体素质不错,应该是干体力活的人。”郑远清摸了摸男人颈动脉,点了点头,“先给他灌点酒,用雪擦摩擦他的手和脚,再这样冻下去即使活过来手脚也得截肢。”

许书成从怀中掏出一个军用水壶塞到男人嘴上,给他灌着白酒。男人虽然被呛得咳嗽,但还能把酒喝下去,这说明这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

“去那边草垛子下,烧堆火让他暖和暖和;能救活算他命大,救不活咱也尽力了。”郑远清在男人身上搜了一边,除了一把电工刀外没有任何武器――这是个普通幸存者。

男人被架到不远处白雪皑皑的草垛子下,许书成在草垛子中抓起一把茅草往男人的衣服里塞,他不可能像电视上一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那样做演电影可以,真做了可是等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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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黑夜再次降临,白天还只是小雪飘扬,晚上就变成了大雪纷飞。【无弹窗.】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吹打着大地,早已冰冻的地面再次堆积起一层薄薄的雪层,而且随着密不透风的大雪纷纷扬扬,雪层在以极高的速度增加着它的厚度――今年不仅天冷,而且雪大。黑暗中的责任林在“哗哗”巨响,室外的气温伴随着大风雪迅速降低到零下二十多度,对于河北这片辽阔的地域来说,这个温度已经算是世纪低温。

车库外两堆草垛已经变成了雪垛,黑夜中的小加油站也已经被大雪层层覆盖,地库外面已经是一片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冤魂;不知道多少逃过丧尸之口的幸存者要死在这苦寒之冬。

与外面苦寒世界不同的是,小加油站的地库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宽大的空间里,一圈从工程车上卸下来的座椅围着一个钢板加铁棍焊成的桌子;在昏黄的台灯照耀下,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闪耀着亮亮油光的盆子:大盆子里是半盆榨菜、野菜炒火腿肠片,小盆子里是黑乎乎的咸菜丁,两个盆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炒菜香味。五个饿狼一般的人坐在座椅上捧着粗瓷大碗拼着命地夹着菜。

扒拉一口喷香的大米饭,夹一筷子榨菜丝火腿肠、就一口咸菜丁,不时地拿起手边的牛奶袋子嘬一口;五个人边哭边吃,苦涩的泪水、心酸的汗水、喷香的白米饭夹杂在一起是如此酸楚――对于小半年没有正儿八经吃过饭的人来说,还能在有生之年吃上大米炒菜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我TM的都吃三碗了这肚子咋还感觉空空如也?刚才吃的饭都跑哪去了?”许书成拿着锅铲刮着盆子底,整整一锅6斤大米饭已经见底了,但是众人仍然没有饱的感觉。

“行了,少吃点吧。一次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李若琳拽下许书成拿着的盆子,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粗瓷大碗说道,“是哦,我都吃了两碗了也感觉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一样。”

“身体长期缺乏能量,对于营养的需求十分旺盛,我们一边吃着、胃部一边消化着,肠子一边吸收着,自然感觉不到饱。”金雨堂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说道,“当初我们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一顿饭每个人都是成斤成斤的吃饭,但是人的胃才多大?最大不过装2升东西,那么多饭都跑哪去了?自然是被迅速吸收掉了。”

“照这样吃下去,不出一周就吃不了这么多了;一个冬天保证咱们能恢复体力。”郑远清喝着牛奶说道,“如果咱们有肉的话,我们会恢复得更快,咱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对了若琳,咱这一趟打了多少粮食?”

“大米200斤;面粉100斤;小米60斤;大桶食用油两桶;方便面12箱;榨菜6箱;牛奶31箱;火腿肠16箱。”李若琳一边吃着饭一边如数家珍地说道,“还有香烟、牙刷、牙膏、香皂、卫生纸什么的一大塑料袋,我没数。”

“这些东西不足以我们过冬;改天还得去一趟。不然的话后半个冬天又得挨饿,唉,吃不上饭一点力气都没有,扛个枪肩膀都发疼。”许书成摸了摸被震得青紫的肩膀说道。“对了,今天见得那群劫匪为什么没有饿得变形?地上的武器咱们也见了,按理说他们最多在村口的农宅晃荡一圈,打来的粮食肯定不够他们保证体力,你们看他们的脸色除了菜黄点,根本不瘦――他们的营养从哪来的?我不相信他们能像我们一样进入村子的腹地。”金雨堂突然说道。

“是的,这就是明显的不合常理之处;以前咱们没进过村子,不知道进村子这么难,就想当然地以为只要搜刮几个农户就能吃饱;但是现在看来这不正常,这些人根本没有重型火力,村子外围的农户能搜刮多久?够这十几条壮汉吃多久?现在不比得和平时期吃素都能有劲,在末世的环境下必须保证足够的肉类摄入才能保证强壮的体力,但这末世哪来的足够的肉?打猎?绝对不可能――那么,他们的肉从哪来的?”郑远清分析道,随着逻辑的推理越来越深入,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你是说――!”许书成敏感地想到了一个谁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种人拉出去枪毙一万次都不多。”郑远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蓝光,寒冷得犹如六月寒冰般刺骨,这让坐在身边的李若琳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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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扬了将近一个月却仍然没有停顿的迹象,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多度,广袤的华北平原已经变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一切肮脏与罪恶、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残酷,只是这短暂的纯净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寒冷的冬日带给幸存者的是更大的痛苦和绝望。

虽然冰封的世界和世纪低温使得丧尸那本就僵硬的关节、肌肉变得更加僵硬,移动速度直线下降,使得这时进村搜集物资变得容易许多;但是这种酷寒的天气却让幸存者根本不敢踏出藏身之地半步,绝大多数幸存者死于低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死于尸口――已经习惯了暖气棉衣的人根本无法在第一个冬季就重新适应老辈人习以为常的低温。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总有一些人能够在这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并且活得越来越好。

“?!”一声沉闷的枪响回荡在广袤的雪原上空,一头冒着严寒外出觅食的牛庞大的身躯上溅起了一朵血花,它想跑,但是厚厚的积雪严重阻碍了它的移动速度,它只能带着伤口嘶鸣着慢慢地移动。

“?!”又一声枪声响起,这头牛终于倒在了雪地上,这次是那颗硕大的牛头被掀开了头盖骨。

“哇哈哈哈!有牛肉吃啦!”不远处的雪堆动了动,三个身着沾满雪的军大衣、头戴着自己缝制的棉帽子、罩着挡风镜的男人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兴奋地嚎叫着、艰难地踩着雪窝走向那头死牛,三条八一杠在他们手中随着身体的一高一低上下摆动,其中一条枪的枪口还冒着一丝青烟。茫茫的雪原上那些被惊动了的丧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从它们面前耀武扬威地跑过,却很难迈动一丝步伐,好不容易走出了几步,三个活人又跑远了。

“行啊远清,一枪爆头啊。”许书成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羡慕地说道。

“蒙得――别看我,真蒙的!”郑远清分不清许书成的眼神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一把拍开他的手往旁边一躲。

“哎呀,这法子可真够折腾人的,冻死我了。”金雨堂哆嗦了一下说道,“远清,冬天打猎非得这么折腾自己么?”

“是啊,就得这样。这不像其他三个季节可以挖陷阱、设诱饵什么的,冬天想打猎就一个法子:看见猎物了就趴雪地里等。直到猎物进入射击范围;如果身体不够结实,根本扛不住低温。”郑远清打开一盒香烟,抽出两根递给两人,“抽支烟,解解寒。”

“这斗牛可真不小,这是家牛么?这会儿的家牛不应该和人一样皮包骨头么?怎么还这么壮实?”许书成踢了脚死牛、摸了摸死牛厚厚的脂肪层说道。

“这是家牛,你没见鼻子上还有环么?牛、马、羊、鸡和猪不一样,家猪如果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会饿死,但是前四种动物却可以自己活着;还记得那满地的庄稼不?不用吃别的,单吃这些就够它们过冬了。”郑远清解释道,“今天已经打了几只了?这该是第三只了吧?”

“嗯,两头羊再加上这一头牛,今天咱哥仨人品爆发!哪像前几天,跑几天就打着一条狗,还瘦的跟干柴棍似的。”许书成抽了一口烟道,“他NN的,这么多东西用雪橇拉得拉到猴年马月了?”

寒冷的天气虽然让丧尸无法活动,但是这种华北地区从来就没有过的低温也让郑远清他们根本无法进村搜集物资。厚厚的积雪让北京2020这种轻型吉普车根本无法行驶,况且那及膝深的雪层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沾满病毒的丧尸,看不见、打不着、还不能保证机动性,郑远清宁可出来打猎也不敢冒险进村子。

“今儿拉不走先用雪埋住,没办法,让偷就让偷了吧,就当做回善事吧。”金雨堂拿出电工刀就要蹲下来,他打算把牛肢解掉,一点一点拉回去,跟郑远清练得多了,关于杀动物他已经学会了些技术。

“谁?”郑远清突然大喝一声,八一杠刷地扛上肩头瞄准一个地方,“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金雨堂和许书成迅速同郑远清背靠背站好摆出“刺猬阵”,三条枪指向不同的方位,这样的戒备姿势可以防止背后有人偷袭,三人背靠背戒备能保持360°全方位的警戒。

“远清,有人么?”许书成一边戒备地看着他负责的方向,一边问道,他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迹象;金雨堂同样也没发现附近有人。但是他们相信郑远清,上过真正战场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没动过枪的兵能比的,尤其是那种超人的第六感,只有在生死一发的战场上才能逼迫出来。

“我没看见,但是我能感觉到,雪堆里绝对有人。”郑远清一边瞄准着那个方向一边小声说到,“就那一个人,你们不用戒备了。”

金雨堂和许书成扭过身,三个人三条枪指着同一个方向慢慢地走去。及膝深的雪被三人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再说一遍,马上出来,双手抱头跪地上。否则格杀勿论!”郑远清再次大吼一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慢慢收缩;这时许书成和金雨堂才看清郑远清指着的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凸包,这点凸起在茫茫雪原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二人心中不由暗叹道:上过战场的老兵果然不一样。

“别别杀我。我动动不了了。”一只胳膊缓缓地伸出雪堆,那个凸起动了动,从下面传出一声微弱的求饶声。

果然是个人!听声音看样子这人已经冻僵了,但是三人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仍旧一步一步地保持着警戒式向那个人移动,末世世道残酷,一个微小的放松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小心小心再小心是末世人的生存法则之一。

“冻僵了。”金雨堂踢了踢那个人,那人只是随着金雨堂的脚蠕动了一下,三人这才放下心来,郑远清和许书成收起枪蹲下查看,金雨堂仍然持枪环顾四周警戒着。

这个人是趴在地上的,整个身子已经被漫天飘落的雪花盖了厚厚一层,看样子这人已经在这儿趴得时间不短了。郑远清把这个人翻转过来,让他仰面而卧,这是个男人,看模样还挺老实,胡子拉杂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颧骨高耸的脸已经苍白、嘴唇紫得发黑,双眼紧闭着,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上脏烂的棉袄紧紧冻在他瘦弱的身板上,一条发烂的工装裤子里竟然塞得是茅草。

“天,穿成这样还敢出来,看来真是饿疯了。”郑远清把手伸进男人的破棉袄里,掏出来的却是一把茅草和少量的废纸,这个男人竟然靠这点东西保暖。

“还能救活吗?”许书成看了眼男人冻得青紫的手和穿着单皮鞋的脚问道,他对这个男人能否活着表示希望不大。

“还行,心跳虽然微弱但很规律。这家伙以前身体素质不错,应该是干体力活的人。”郑远清摸了摸男人颈动脉,点了点头,“先给他灌点酒,用雪擦摩擦他的手和脚,再这样冻下去即使活过来手脚也得截肢。”

许书成从怀中掏出一个军用水壶塞到男人嘴上,给他灌着白酒。男人虽然被呛得咳嗽,但还能把酒喝下去,这说明这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

“去那边草垛子下,烧堆火让他暖和暖和;能救活算他命大,救不活咱也尽力了。”郑远清在男人身上搜了一边,除了一把电工刀外没有任何武器――这是个普通幸存者。

男人被架到不远处白雪皑皑的草垛子下,许书成在草垛子中抓起一把茅草往男人的衣服里塞,他不可能像电视上一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那样做演电影可以,真做了可是等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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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时过境迁

末世残兵 第三十九章 时过境迁

郑远清解下腰间的军用水壶,这里面装的是汽油,就是为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用来引火。很快两堆火烧了起来,火的旁边就是躺在一层厚厚茅草上的冻僵的男人,他的衣服里已经被塞满了茅草尽可能地保证他的体温。郑远清三人就等在旁边,如果二十分钟后他还是这副模样,那只有任他自生自灭了;郑远清不可能把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带回小加油站,哪怕明知道带他回去能有更大的把握把他救活——不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人,这是末世铁律。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老话说的好,乱世时期尚且如此,末世的人更不是人。

十分钟过后,这个男人的体温开始升高,血液开始恢复运转,许书成又给他灌了两口酒,男人的脸开始有了一丝血色。二十分钟后,男人的心跳和脉搏恢复了足以支撑生命的力度,男人开始浑身哆嗦——知道冷,说明他已经恢复了一定体力,身体需要热量,只是不知道他那165cm的身高、皮包骨头的身板还能提供多少热量。

“饿,饿,吃——”男人身体底子不错,烤了半个小时的火以后已经知道饿了。

郑远清拿出半块冷馒头,在火上微微烤了烤递给他,这个男人见到馒头后竟然一改奄奄一息的模样,瞪大了双眼、挺直了腰板,一把抢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从男人这猛地一抢的动作中郑远清看出来他没有任何搏击功底,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一来他的危险性就没那么大了。任何事情都要算个概率,有搏击功底的未必都是坏人,但也未必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凡事都有两面性,有能力的人容易生存下去,同时也意味着要付出更大的信任成本。

“哥们,好自为之吧。”看着这个男人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两块冷馒头后,郑远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准备走。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再带着他走,末世里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的代价太大,他们付不起这个代价。

“兄......兄弟!”男人一看眼前的三个人起身要走,马上翻身跪倒在地上磕着头颤抖地说道,“救救我们!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们?”郑远清冷笑了一下,还我们,救你一个就耗尽了老子半天的干粮,还救你们一堆人?不好意思,哥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得了,兄弟,我们不是救世主,自己尚且维持不下去没办法再照顾你们。好自为之吧。”

“不不不!”那个男人仿佛落水的人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扑过来就要抓住郑远清的腿,郑远清手疾眼快,一枪托把虚弱的男人重新砸回雪堆里。

“你要是想说什么爱心、什么仁义的话劝你别浪费体力了,你就是说我们没良心也行;随你便,那一套对兄弟没用。”郑远清嘴上是淡淡地说着话,但是心中仍然感到一丝悲凉,一个生命或者是几个生命也许就要在这两天告别这个残酷的世界了,但是郑远清无能为力,他们刚刚做到自给,根本无暇分身,“书成,老金,咱们走。”

“求你们别走......!”那个男人艰难地爬起身来,拼尽全力喊道,“我会修车,我会修悍马!什么样的悍马我都会修!我们......我们还有四辆悍马车!不,五辆,还有一辆报废的!”

“悍马车?你是高级技工?”郑远清正打算不给他废话转身离开,但是一听“什么样的悍马我都会修”,他停住了脚步。

男青年又把金雨堂和许书成的干粮吃完后才有了点力气走路,在金雨堂的搀扶下撞撞跌跌地在前面带路。郑远清和许书成举着枪警戒着,不时对着围过来的、行动缓慢的丧尸一枪托;经过近一个月的恢复,郑远清他们已经恢复了大半体力,况且已经让低温冻得骨头、肌腱脆弱的丧尸头颅根本经不起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几乎是一砸就掉。虽然只剩一颗头颅还是活着的丧尸死不了,但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子弹越来越少,能省一发是一发。

“到了,前......前面就是......就是我们的窝。”男人喘着粗气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高出雪堆不多的小建筑物;那是一个倒坍的砖窑,隐藏在一片四处是大坑的地方——这里是以前的黑砖窑作坊;既然是黑砖窑,位置自然隐蔽,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大路有几公里的路程,四周还是责任林,这倒是个做隐藏的好地方。郑远清在远处一个有着大斜坡的大坑里看到了五个庞然大物,虽然落满了积雪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就是那男人说的五辆悍马。

“咱上次看到的那辆悍马是不是就是其中的一辆?”许书成伏在郑远清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是得小心他们有枪。”

“应该是,看样子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见机行事吧,如果是一帮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大小姐,咱们立马走就是。如果是那种知书达理、规规矩矩的人咱们可以考虑帮他们一把。”郑远清说道,“他们应该没子弹了,记得不?那几个人到最后是用刀砍丧尸的,枪声响了二十分钟最后沦落到用刀的份儿上,子弹肯定打完了。”

“嗯,这倒是。你看上那几辆悍马了?”许书成问道。

“嗯,悍马车能在这雪地里跑,咱们需要这种车,但是咱又不会修,咱们可以和他们合作嘛,拉出来的东西分给他们一部分就成。只要有车,这环境下咱们拉一趟就够这个冬天吃的了。”郑远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青年来到一个坍塌了的小洞口前,掀开挂在上面的草帘子,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空间。与此同时,郑远清三人迅速躲好用枪指着里面,只要里面稍有异动,一梭子子弹就会直接洒进去,管他里面多少人一律报销。

“你先进去。”金雨堂向洞口旁闪开,拿枪指了指里面。

“雪振!雪振!”看到这个叫雪振的男人进入砖窑,两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两个女孩子,听这声音十分焦急,看样子她们很关心这个叫“雪振”的男人。

“我C你猫了个咪的!怎么才回来?吃的呢?”这是一个沙哑的男声,听声音这是个年轻人,像个奴隶主似的骂着雪振。雪振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怕他似的,憋了憋脸没吭气,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眼睛瞅瞅外面再瞅瞅里面,显得很是无助。

“阿亮,你干什么你?雪振都这样了你还骂他?”一个女孩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TM的替他说话?信不信过段日子找人轮了你?”那个沙哑的男声再次响起,“我告诉你张煜,你爹不过是个厅长,算个JB,老子想干你你老子就是在旁边瞅着都不敢吭一声!怎么了?看上那姓曹的了?”

“你......你......不许你再骂我爸爸!”那个女孩带着哭腔喊道,却也只能忍下去。

“哟,张煜,骂你老子是看得起你;信不信老娘把你扒光了扔外面?”一个声音尖锐、阴阳怪气的女声传了出来,又是一个女人——而且肯定是个惹祸精型的女人,“阿亮哦,回头咱找几个混子好好伺候下张煜妹妹,张煜妹妹最近需要安慰了呢。”

“哟呵,还有茬子呢。听声音还是两个衙内。”许书成和郑远清、金雨堂同时冷笑了一声,他们突然感觉手有点痒,想找个沙袋活动一下。

“谁?谁TM的在外面!”阿亮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大声喊道,“姓曹的,你TM带人过来了?不是给你说了谁都别信吗?你耳朵聋了?老子白教育你了?你TM想害死老子啊?快去让他们滚蛋!这儿啥也没有!”

“阿......阿亮少爷,他......他们能救我们!”曹雪振丝毫不敢反抗,只能弱弱地解释;看得出他是和这群人待久了,被欺负习惯了。也许他对外面的世界不是很了解,仍然害怕这几个公子哥大小姐的“权势”,他不敢得罪这些人。

“我想扁他。”许书成看了看郑远清和金雨堂,一脸无辜地说道。历经生死多少回,他们早就练就了任尔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的心态,不论是听到、见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情绪激动了;只是这种心态说不清是看破世事还是冷酷无情,也许都是一回事吧。

“我也想扁他。”郑远清手一挥,“咱扁他去。” 第三十九章 时过境迁

第零四十章 落难纨绔

末世残兵 第零四十章 落难纨绔

金雨堂没进去,他不太想和这群公子哥打交道,于是留下警戒。郑远清和许书成拧开强光手电踏入砖窑。

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郑远清看清楚了漆黑的砖窑里的情况:不到20平米的砖窑里阴暗湿寒,虽然有一半在底下,但仍抵挡不了多少地面的寒气;虽然地上铺满了茅草,但窑内的气温仍然高不到哪去。脏兮兮的窑洞里分成两拨,左边的一拨是三个女孩子正缩在一堆茅草里瑟瑟发抖,单薄的户外运动衣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同样塞满了茅草,三个女孩儿被强光手电照着眼睛发晃,急忙用瘦得像干柴棍似的手挡住眼睛,她们已经瘦脱相了,脸上又脏又乱,根本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模样。

右边一拨是两个男孩和三个女孩,其中一个男孩身上裹着像是被子样的东西靠着窑壁不断发抖,两个女孩蜷缩在一堆烂被子里一左一右靠在那个男孩身边。旁边一个女孩的腿上还躺着一个盖着厚厚茅草的男孩,看那男孩儿瘦得脱相的脸和发青的嘴唇,看样子已经凶多吉少。

而砖窑的其他地方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各种饮料瓶以及塑料袋什么的,这说明这些人事先有储备,但不应该是事先知道会有尸乱才储备的,应该是碰巧提前准备了点物资,他们应该是靠这些东西撑到了今天。

“C你M!曹雪振你给哪带来的混蛋?你不想活了你?等老娘回去找人卸你一条腿你信不?”那个腿上躺着男孩的女孩用手遮住强光手电的光破口大骂道。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两个人是什么人,也顾不得如今是什么世道,就像本能般地恶语相加,这明显是以前飞扬跋扈惯了的,起码内心是飞扬跋扈惯了的。

“啊——”女孩话音刚落,就感觉头发被人死死往后一拽,强光手电突然照在她眼睛上,女孩吓得猛地一哆嗦一声尖叫。可不管她怎么挣扎,手电一直对准着她的眼睛,即使是闭上眼也能看得见那道刺眼的明亮。

“你再骂句试试?现在就卸你一条腿信不?”郑远清揪着女孩如枯草般的头发淡淡地说道,他很厌恶那种整天嘴上动不动卸人腿、下人零件的人,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似的,可惜却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废物,真有本事的人会这么叫嚣么?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你们领导是谁?TM的你们等着上军事法庭进军事监狱吧。”旁边的一个女孩指着郑远清和许书成破口大骂道。她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穿着的是军大衣,里面是迷彩服,虽然她看见了两人肩上背着的八一杠,却毫不害怕仍然破口大骂。

“小娘们,嘴还挺厉害。”许书成也不生气,和一群快死了人生气没意思。他感到好玩儿似的把枪口伸到那个女孩眼前,“小娘们,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你你——放肆!你你你敢拿枪指老子的女人,你反了你,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爸是——”看到许书成拿枪指着他马子,阿亮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了,瞪着眼睛伸出鸡爪似的手就要给许书成一耳光。

许书成也不生气,轻轻躲过阿亮的鸡爪,一枪托把他直直砸趴下,本想再给他一下子,但是想着他那塞满茅草的衣服下估计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再给他一下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受得了,杀了这样的人许书成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于是就饶过了他。

“呜呜呜——大哥,俺错了!饶了俺吧!”阿亮变脸变得倒挺快,一看许书成犯浑,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马上改口,这时候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兵根本不把他们这群昔日的公子哥大小姐们放在眼里,再嘴硬就是不识时务了,纵然他老爹可是是某某官老爷,但在这破地方,县官不如现管,不挨打才是上策,至于报复啥的回头再找机会吧。

“知道错了?嗯,挺识时务。”许书成撇了撇嘴,站起身子不再搭理这五个废物。

郑远清看了看曹雪振,曹雪振蹲在地上任打任骂也不吭声,虽然满肚子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看着那三个帮他说话的女孩眼睛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感激,更多的却是无奈——那五个人起码还有点其他的东西保暖,可这三个女孩衣着破旧,连条厚点的破布都没有,可想而知她们在这个窑洞里的地位。

这一切郑远清看在眼中:曹雪振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应该不属于这个圈子,可能只是跟着打杂伺候人的;如果他真是个高级技工的话,可以考虑收留他。至于那几个公子哥大小姐,还是算了,他没工夫搭理这群衙内。

“曹雪振,给你两个选择。”郑远清不想在这群废物身上浪费时间,这些人虚弱的跟什么似的,扁他们一顿估计会把他们打死,“一是留下;二是跟我们走,随你便。”

郑远清看都不看这群人一眼扛着枪走向窑洞口,许书成一边警戒着一边紧跟其后。

“等等,带我走吧!”阿亮一看两人要走,马上疯了一般大声喊了起来,“这两个女人都给你们,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只要你们把我带到省ZF,我保你们升官发财!到时候房子车子女人随你们选!”

“阿亮!我C你吗,你凭什么把我们姐妹俩给这两个破当兵的?你当初怎么说的?说变脸就变脸?我们姐妹俩怎么伺候你的你JB都忘了?”一听阿亮说要把她们送人,旁边的两个女孩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廉耻了伸出竹竿似的胳膊掐住阿亮开始撒泼。

“哟呵,姐妹俩共侍一夫啊?”郑远清冷笑了一下踏出窑洞口,任凭里面的三个人打得不亦乐乎。抛弃自己的女人?这种男人郑远清看不起,本来还对他们有些同情,现如今想想自己真够善良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估计和阿亮是一路货,也亏得那两个女孩对他们不离不弃;T奶奶的,老子当初找个媳妇都找不到,你猫了个咪的一下玩俩,俩还都对你忠心耿耿的。郑远清这才发现那两个女孩确实长得有点像,姐妹花啊姐妹花,郑远清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嫉妒。

“等等!我跟你们走!”曹雪振喊道,接着跟着冲出了窑洞。刚才帮着他说话的那个女孩本能地伸了下手,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看见了郑远清那厌恶的眼神。

“能......能不能带上那三个姑娘?”曹雪振不善言辞,哆哆嗦嗦地乞求道,“她们和那五个不一样,她们是好人,好姑娘;虽然她们也是官家的闺女,但是她们知书达礼、单纯善良,不是那种娇小姐!”

“哼,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这群人玩一起会是什么好姑娘?你要是舍不得她们大可以留下;你有本事我欣赏,但这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筹码。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懂吗?”郑远清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

“不不不!”曹雪振吓得赶紧解释,“我我我不是谈条件,我我我只是舍不得她们——不,我只是同情她们。她们真的是好姑娘啊!你们想不到,那五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们是混蛋,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他们还是很仗义的。”

“嘿,你们什么圈子啊?这么有魅力?”许书成和郑远清对笑了一眼说道。在不同的圈子里人确实有不同的一面,在这个圈子里一个人可能吊儿郎当;但在那个圈子里却可能温文尔雅。比如学校里那些清爽、阳光、上进的男生在宿舍里可能被子不叠、袜子能站、枕头能拧出油,还可能打架耍无赖什么的,但是这不耽误他以后是个好丈夫好员工或者好老板;那些温柔、干净的女生可能在寝室里不比男生干净到哪去,甚至是个泼妇,但这不耽误她结了婚后是个辛勤持家的好妻子,关键是这个圈子得有多大的力量能让这个人把丑的一面压下、展现出美的一面。

“我们是一个户外俱乐部;成员都是富二代官二代,经常组织一些越野活动什么的;这次就是组团去戈壁滩,所以清一色的悍马和陆虎。在那种环境下对团队的团结要求很高,如果他们一直是这样子的话他们根本进不来这个圈子。这个圈子的规则就是甭管在家怎么混蛋,但在这里必须恪守一个户外者的守则,大家也都很自觉;因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倒时候没人帮受罪的是自己。”

“活动结束后大家各走的,谁也不知道谁在背后究竟是个什么人。大哥,老人们不都说:患难见真心么?这三个女孩以前是这样,这小半年一直是这样,一直都没变,她们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好姑娘!大哥,所以我才求你们带上她们一起走吧!”曹雪振忙不迭地解释道。

“那你是干什么的?”郑远清有些疑惑,这么高级的圈子怎么会有曹雪振这样的人? 第零四十章 落难纨绔

第四十一章 大家闺秀

末世残兵 第四十一章 大家闺秀

“我......我是随车的修理工。我是这个俱乐部的高级技工,俱乐部专门培训出来跟着这些人出去活动的——还有,我们还有一辆工具车,只是抛锚在公路上,上面全是悍马车的零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越野车都见了,都会修。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曹雪振赶紧说出自己的一技之长。郑远清肯定了这个人只是老实巴交而已,却并不傻。

“嘿,有钱啊。真TM的有钱帝啊;仨小妮儿一人一辆悍马?真牛掰。”郑远清冲许书成笑了一下,要说不仇富那是假的,哪怕是末世了这多年沉积下来的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嗯,去把她们仨叫出来。”

“哎哎,大哥稍等。”曹雪振一听高兴了,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窑洞去叫那三个女孩。

“远清,这可是三个累赘啊。”许书成皱了皱眉头,“咱不需要烧火做饭洗衣服的,我知道她们会开车,但是她们敢往丧尸堆里开吗?”

“我心里有数。”郑远清看了看窑洞,示意许书成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而且他心里有数。

“大......大哥。”三个女孩哆嗦着身子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在砖窑里面还能撑下去,但是在这零下近二十度的室外,她们单薄的外套和里面的茅草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你们得感谢雪振,他给你们争取到了这个机会。”郑远清卖了曹雪振一个好,既然决定要用他,就得当自己人尊重,“说说吧,你们会干什么?如果只会洗衣做饭能上床什么的就别说了。”

“谢谢雪振!谢谢雪振!”三个女孩赶紧给曹雪振鞠躬道谢,把个曹雪振窘得搓手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叫张煜——”一个个子稍高点的女孩第一个说道。这三个女孩已经瘦得脱了相,颧骨高耸、皮包骨头,脸上、手上脏的跟野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来美丑;只是这仨女孩的骨架都很直,起码身材歪不到哪去——钟鸣鼎食之家的基因终究不一样。

“没问你名字,说正题。”郑远清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张煜的话,他不想听这些,天色越来越暗,谁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暴风雪,再在这儿待下去别到时候迷路或者怎么地可就不值得了。

“我......我我是读医学的,这是我发小,也是读医学的,我们在医院实习过我们会做护理和看常见病真的我不骗你们!”张煜开始急躁了起来,一口气不打顿地说完了话;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谁都知道这个冬天不是那么好过的,这三人有吃有喝有衣服穿甚至还有烟有酒,这一切都无声地表明了他们强大的生存能力,跟着他们是唯一的出路——尽管她们明白等待她们的这些弱女子的可能是黑暗的日子,但是她们别无选择,在生存面前一切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都变得像浮云一般。

“在哪个科室实习的?”郑远清回头看了张煜和她发小一眼问道。

“我是外科,她是妇科。”张煜赶忙答道。

“会做普通手术吗?包扎、接骨、接生、妇科病的预防什么的?”金雨堂问道。

“会会会,我们都会!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张煜急忙说到,但是看见郑远清的嘴角微微一翘那种不屑的神情又露了出来,她好像知道郑远清要说什么似的赶紧解释,“大哥您不用担心我们的技术;我们毕业后是协和医院在美国委培的,在美国医院实习了一年的,有真本事的!”

郑远清没有搭理这两个女孩眼泪都下来了,他只是对她们的经历感兴趣。本来郑远清想挥挥手让她们滚蛋,但张煜把话说完后那股不屑的表情才没有继续下去;这不是郑远清崇洋媚外,而是尸乱前那个时代国内医学院出来的、这个年龄的学生真的是没一点实践能力,这不怨他们,只能怨那个畸形的时代。

“嗯。你呢?”郑远清看了眼剩下的那个一直没吭声的女孩,这三个女孩个子都差不多,160cm上下的身高,年龄也一样,都是二十二三岁正能玩儿的时候;都脏瘦成一个模样,看不出来什么分别;唯一有区别的是那两个女孩扎的是马尾辫,这个女孩挽的是发髻——这女孩显得稳重些。

“我......我对你们没用。雪振,谢谢了!三位大哥,谢谢这次机会。”女孩强忍着泪水向郑远清他们致谢,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就要往回走。

好刚烈的女孩,有骨气!郑远清心中下了定义,他旁边的某个人心中也跟着震撼了一下,都这份儿上了还能保持不卑不亢不劳烦人的言行,这女孩有一副铮铮傲骨。这会儿她应该说出些什么洗衣做饭上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甚至跪下才符合常理——难不成是曲线救国?

“我让你走了么?”郑远清冲女孩说道,“回答完问题再说。”

“回来回来,别耍脾气。”许书成突然走过去把枪一横把女孩挡了回来。

“我真的对你们没用,我对任何人都没用。”女孩惨然一笑,带着一股悲壮和凄凉,“我是学机械工程的书呆子,除了会和那些冷冰冰的机器打交道外我什么都不会,难不成你们要我当慰安妇么?”

“哪个学校毕业的?”许书成赶忙问道,郑远清和金雨堂对视一眼没作声。

“帝国理工。”女孩惨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她已经绝望了,只是那副傲骨仍然支持着她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的风度,她没有撒谎,因为她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

“帝国理工?有这个学校么?”郑远清愣了一下回头问金雨堂,金雨堂摇摇头;郑远清再看看许书成,“不会和哈尔滨佛学院一样简称哈佛吧?”

我日,你问我?老子大学都没上过,哈尔滨佛学院都没听说过,你可真问对人了。许书成一边摇着头一边心中暗骂郑远清真能找人问。不过他也清楚,国外很多大学听起来名头很响亮,其实就是骗这些不上档次的富二代官二代的钱来着;除了个国内还不知道承认不承认的文凭外一无是处,这个女孩不像张煜,张煜是北京协和医院保送委培的,起码有“北京协和医院”这个牌子做证明。

“不许你嘲笑我的母校!我可以不跟你们走,但是我不许你们嘲笑我的母校!”女孩腾地爆发了,流着泪冲着郑远清喊了起来。只是这一激动耗尽了她本就不多的体力,女孩眼前一晕昏倒在雪地里。

当女孩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张煜的怀中,身上盖着一堆厚厚的茅草,张煜和她的发小陈辰正焦急地看着她。天已经快黑了,大雪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但是仍然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远处的树木和一根根像棍子般冻僵了丧尸在缓缓地向一个方向移动,女孩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大的雪橇上,旁边还放着两头羊。女孩向前方看去发现四个男人正各自拽着一根绳子在及膝深的雪窝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步子,其中三个男人穿着呢子军大衣肩头还背着步枪——是那三个当兵的!

“......我说你今天咋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隐隐约约地听到领头的那个兵正和他旁边的一个个子稍矮的兵说着话,听语气很是不解。

“嘿嘿嘿,没事,没事,抽烟抽烟!”矮点的兵腾出一只手拿出一根烟递到领头的兵嘴里,殷勤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领头的兵突然会心地笑了,很享受地接受了矮个兵的殷勤。

“安阳,你醒了!”张煜欣喜地看着睁开眼睛的女孩高兴地喊道,“远清哥,代安阳醒了!”

“哦,醒了就好。快到了,看见没?前面那个黑影就是我们的驻地,你们的新家!”郑远清回头看了眼三个女孩,很有大哥风度地说道,然后冲许书成一脸坏笑。 第四十一章 大家闺秀

第四十二章 生存之艰

“大哥,你们为什么收留我?”代安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问个明白,“无功不受禄,如果你们只是同情的话我还是下去吧,我知道那样的日子过不长,还不如早点死了早解脱。”

“这妮子!”郑远清苦笑了一下,心道果然是学理工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已经成本能了,“你当我真不知道帝国理工吗?帝国理工的机械工程在世界排名第二!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使了个小计策想曲线救国,不过看样子不是,既然不是耍小计策那我们为什么不收留你呢?我们需要懂机械的人,现在可能没有你的舞台,但是以后肯定会有的!”

代安阳不做声了,这个男人说出的话她表示怀疑,但是事到如今能吃上饭才是最要担心的问题,管他是胡吹还是瞎扯,反正已经上船了,哪怕是贼船也得认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不过这几个人和刚才的冷漠、蛮横的兵痞-子根本不像一个人,说话挺随和的,对她们也挺尊重的,这说明她们几人真正被这个圈子接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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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个小小的建筑物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这是个上面没窗户、下面门窗被砖头水泥封死了的烂尾建筑,和她们见过的那些死一般寂静的房子一个模样,这里怎么会是他们的基地?

雪橇被拉到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相连的草垛子旁,曹雪振来到雪橇后面,三个男人拿着枪四处警戒了一番,那个叫许书成的男人把手伸进草垛子一拉,草垛子沉沉地移开,露出里面钢铁的车库大门,草垛子竟然是空心的!

“快点!”那个被张煜叫做郑远清的、领头的兵一边催促着一边拉紧了雪橇上的绳子,曹雪振在后面惊奇地推动着雪橇,很快她们进入了一片黑暗中,空心草垛子被关上,紧接着大门也被从里面推上,这个空间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张煜三人紧紧地搂在一起,黑暗让她们感到无比的恐惧。突然,一个手电亮了起来,接着“咔哒”一声脆响,两盏灯泡发出昏黄的灯光洒满了这个很大的空间——他们竟然有电。张煜三人惊奇地发现她们面前竟然停着一辆轻型吉普车!这是怎样的一个吉普车啊,除了挡风玻璃和大灯是明亮无尘之外,车身上布满了黑幽幽的伪装网,车顶上竟然还有一挺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重机枪,整个车带着浓浓的杀气和血腥味,一看就是一辆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车子,吉普车旁边还停着两辆摩托车——这里竟然是个车库!

“好了,别看了,天亮了有的是时间!”郑远清冲三人挥挥手,来到车库墙上的小门边敲了三声——一长两短,“记住了,这是暗号,如果忘记敲了进去之前一定要喊里面人的名字,不然的话不管是谁一律击毙,这是末世,大家要千小心万小心。”

“下来吧,到家了。”看到郑远清和金雨堂先后走了进去,许书成忙不迭地走过来冲三个女孩说道,“代小姐,能动不?不行我背你过去?”

“谢谢你许哥,我自己能走。”代安阳看着这个有着两道犀利目光的俊朗男人心中不由得一动、而后有些慌张地推辞道。

“把衣服里的茅草都掏干净了再进去,里面比这里暖和。”许书成冲四人笑了笑说道,然后检查了一下车库里的设施,打开了那个小门。

“你们好!”这个十来平米的小隔间中,两个女人冲张煜她们点头致意,她们正在一个灶台前忙活着,灶台里烧着茅草,却不见多少烟雾,看来这个小房间的通风道设计得很好;灶台上有一口农家常用的黑乎乎的铁锅,盖子边缘还冒着蒸汽,张煜三人敏感地闻道一股许久未闻的米饭香味,肚子不由得开始痉挛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饿。

“进去歇着吧,一会儿吃饭,吃完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一个年龄较大、个子比她们高的女人冲她们一笑指了指一个小门友好地说道,“我是李若琳,她是韩燕,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太拘束。”

洗澡?三个女孩加曹雪振顿时愣了,这里有电已经很让他们吃惊了,竟然还有条件洗澡?天,这究竟是群什么人?

进入那个小门,三人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一个庞大的地库出现在她们面前,里面暖烘烘的,几盏粘在墙上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五张车座围着一个焊出来的桌子放在靠着门的墙角,三张单人床整齐地放在靠着另一边墙的位置,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三个豆腐块——标准的军人作风,在这末世还能保持这种作风的军人绝对不一般!

“三位姑娘,那上面是女士的房间,吃过饭给你们拿被子铺床。先做车座上休息会儿。”许书成指着钢板搭成的小二楼说道,“雪振,今晚你先睡车座吧,钢板和砖头都在上面,明天再给你搭床。”

“不用不用,我睡这儿挺好。”曹雪振憨厚地笑着,紧张地直搓手,早上还是满眼绝望如临地狱般,晚上却一下子来到了天堂,环境的急剧变化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远清,过来帮我们端饭。”当四个人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李若琳的声音从隔壁厨房传来,接着或躺或坐的郑远清三人赶忙跑去端饭。小门一开,传来的不仅仅是米饭的香味,还有炒菜的香味!肉,竟然有肉香!在饮食充足的时候人可能只能闻到香味,但是在饿极了的情况下却能闻出来菜里面的香味究竟都是什么。

一大锅米饭被端了进来,接着一大一小两个盆子也跟着端了进来,大盆子里是野菜、榨菜炒肉丝;小盆子里是黑乎乎的咸菜拌火腿肠片——做工虽然很粗糙,没有什么配菜调料的,但在这末世已经算是珍馐佳肴了。

三个女孩边吃边哭,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大家闺秀而是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泪水滴到饭碗里吃在嘴中,感觉咸咸的;还能活着吃到大米饭,这让三个女孩感到恍若隔世。曹雪振则没有那么多感慨,西里呼噜得只顾往嘴里扒饭。

“慢慢吃,一次少吃点,别把胃撑坏了。”郑远清一把抓过曹雪振的饭碗,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郑远清害怕他撑坏了。人长久不吃饭胃部会萎缩,猛地一吃多了会严重损害胃的健康,消化不良都是小事,万一得了厌食症,这世道可没有营养液给他输。

“你们先休息几天,恢复一**力,这几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啥也别想,吃饭的时候会叫你们。几天以后咱们要进村子打粮食,你们要做好经历一次战斗的心理准备。”郑远清放下碗说道。

“没事,没事,我进去过一回。”曹雪振被许书成强按下碗抹了一把嘴意犹未尽地说道。

“就你们这三个男的六个女的你们敢进村子?”金雨堂有些不相信,他们是超人么?进了村子还能活着回来?没有重机枪就是有悍马车也白搭,悍马不是机甲战神一穿上所向无敌,它就是个好点的车而已。

“不不不,是这样的——”曹雪振一边摆着手一边叙说着他们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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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这个俱乐部原本不止这些人,也不止五辆悍马,而是连悍马带陆虎一式十三辆越野车;而且有几辆越野车上的公子哥是军区的人,出来时带着保镖和枪,郑远清他们围观的那次行动中响起的枪声就是这些人手中的54手枪。尸乱前为了这次活动每辆车都储备了足够支撑一个月的干粮和水外加油料,而且砍刀什么的一应俱全。

但是尸乱后随着冬天的来临他们意识到凭这些东西根本撑不过这个冬天,于是那几个从军区出来的公子哥们决定像电影上一样进附近的村庄尸口夺粮,因为他们受过一定的训练、外加那几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保镖,而且他们手中有枪和弩箭等武器。

这些人和当时的郑远清他们一样单纯地觉得进村夺粮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大家还觉得挺刺激,有末世英豪的风范,于是集齐了五辆悍马车进村去了,其中还有七个女孩子颠颠地要去体验一把激情。

结果可想而知,连步枪都没有的他们怎么可能从尸口夺出粮食?进去了五辆悍马一共14个人,结果4辆栽在里面;只有4个半逃了出来——还有个半截的。原本36人的队伍一下子只剩下26个人;逃出来的4个半人中那个半截的很快就死了,一个受了伤变成了丧尸,被大家伙消灭。受了惊吓的那两个公子哥一病不起,也跟着死了,那14个人中只有体质最好的曹雪振活了下来。

当冬天来临之后,又有几个人受不了砖窑的煎熬和夜夜尸吼声,要回家去找爸爸妈妈,他们随便带了些物资开走了几辆陆虎,然后就剩下了曹雪振他们9个人。张煜、陈辰、代安阳她们是因为胆小,阿亮他们是因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少爷,所以那群“威猛的末世英豪”们不屑于带他们,也就躲过了一劫。9人相依为命,靠着这些物资撑到了两周以前,最后只能靠着从农村出来的曹雪振外出找些野菜、家禽什么的熬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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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根本想不到外面已经成了这样子,我们一直相信爸爸妈妈没有我们的消息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这里又不是沙漠戈壁,慢慢的这种定性思维形成了,也没想过其他的什么。”张煜接过话头说道。也多亏了这种定性思维,使得阿亮这种混蛋到死都没敢打破户外者的守则,不然的话这几个女孩还不知道让糟蹋成什么样子。

“我们其实有些户外生存的经验,只是没想到一点派不上用处。”陈辰勉强放下碗,眼睛还盯着盆子里剩下的菜,想吃又不敢再吃,她害怕受不了。

“你们那是生存秀,不是野外生存。”郑远清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想必他们已经明白了真正的野外生存是何其的艰难。陈辰的这句话让郑远清想到了一个典型的例子:一群户外爱好者,穿戴一整套装备去“户外”,爬上了几座山,在山头用正品狗腿看下点干柴,拔点茅草,然后用德制镁棒生一堆火,大家围着火堆一个人吃一包美国单兵口粮,然后用十分钟的时间下山开着车回城里“庆祝”。这种所谓的户外生存不如说是一场秀。

“好了,你们歇会吧,不用帮着收拾了。过两天再干。”许书成抹抹嘴站起来对正抢着收拾碗筷的四个人说道,“我去给你们烧水,一会儿洗个热水澡。”

“来,抽支烟。”郑远清递给曹雪振一根烟,把个曹雪振惊喜得手忙脚乱,看样子这个烟鬼很久没有闻到烟味了。

“你给我说说剩下的那几辆悍马的情况,专业术语和数据就别说了,我听不懂,说说我能听懂的。”郑远清一边把打火机递给曹雪振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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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正品行货

“一共五辆悍马,一辆发动机坏的无法修理等于报废了。好的四辆中有两辆车不简单,是这十几辆车中看着最不咋地的,却又是最好的车。那些人不懂,进村的和离开的都没开这两辆车走。”曹雪振吸了一口烟,美美地享受着。

“为什么这么说?”金雨堂坐在郑远清旁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这两辆车应该不是花钱就能买来的。说它们不咋地,是因为这两辆悍马没有任何复杂的精密仪器,完全就是最基本的功能,甚至连空调都没有,比起那十几辆豪华车来说这俩车根本就没法比。”曹雪振顿了顿说道,“虽然这两辆车不豪华,舒适性什么的都谈不上,但是结构简单质量好,没那么多闲事和毛病,耐折腾的很;绝对不是一般的悍马车,而且没有经过任何私人改装,完完全全的原装货;上面都是英文我看不懂,但是我感觉这俩车应该是军车。不过开来的时候是几个保镖开着的,专门用来拉物资和专用零件的。”

“军用车?难不成是美国正品行货?”郑远清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虽然连美国公民都买不到军用悍马,但是绝对有可能有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淘汰车型通过走私到中国高官手里,那几个军区的公子哥应该有这个能量。

“不好说。我看了,那车的关键部位都有防弹装甲,肯定不是普通车;驾驶室很小,只有两个座位,后面是一个大车斗,应该是运输车。而且不止功率大,发动机结构也和那些美国原装的民用车不一样,总得来说这俩车的结构简单的一塌糊涂。”曹雪振皱了皱眉头,他也意识到这车的来历不简单。

“咱得看看去,如果真是军用车那我们可捡了大便宜了。”郑远清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能开这种车过来的,肯定有行家指导。军用车就得简单,战场上可没什么4S店修理保养;别看电视上作秀的那些军牌越野车一个比一个舒适豪华,但那是演习、那是拍电视剧,真打起仗来还得国产的战旗系列和那种最简单的东风猛士、北汽勇士上前线;什么三菱吉普都靠后站吧。

而美国真正的军用悍马肯定也遵循这个道理,虽然郑远清没见过实体车,可是看了好多美国大片比如《拆弹部队》,他见到过里面的悍马都简单的很。不管这几个公子哥是从什么渠道搞来的实体悍马车,想必以他们老子的地位应该能办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的核心技术装备都被拆掉,简单得就是一辆车而已,就像曹雪振说的那样――简单的一塌糊涂。

“那些个不懂行的家伙看不上那破车,开着那几辆豪华越野进村子了,结果被活死人的肢体塞进轮轴和排气管,三辆车很快就趴窝了;结果呢,一个都没活下来。唉,可怜那几个保镖都让撕成碎片了。”曹雪振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感慨道。

“哼哼,看样子那几个‘军二代’本来想炫耀一番,结果却碰上一群更不懂的人;唉,太多的人以为换个发动机的民用悍马和军用悍马没啥区别都那么牛掰,其实差别大了。”郑远清摇了摇头说道。民用悍马规矩多,什么噪音、什么排放量、什么油耗,那发动机结构能简单么?车体结构能简单么?那么复杂的车能耐折腾么?还真有以为越豪华的悍马越能蛋的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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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穿过腾腾的雾气照在水房中,三个骨瘦如柴的少女一丝不挂地站在一个水龙头下冲洗着干瘪的身躯,昔日丰满笔挺的双峰此时像干瘪的桃子一般耷拉着;曾经丰润修长的双腿此时如两根干柴棍般杵着;当年性感的臀部不再翘挺而是几近消失,昔日欣长的身躯瘦的如同干尸一般,皮肤也如黄纸般苦涩,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不过女孩们不担心,只要能吃饱饭,不消三个月,她们就会恢复丰性感健康的身材和昔日的容颜;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受过疾苦的人在恢复后身体要比原先强健的多,不破不立;大破大立,只有冲破极限的体质才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李若琳告诉她们的,三个女孩看着李若琳削瘦的身材正在恢复丰盈,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只要留下来好好干,她们很快就能恢复先前的美丽。

洗过澡后,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暖和的军被中,三个女孩都有些不敢睡觉了,因为她们害怕这是南柯一梦,她们害怕这一睡再醒过来时面对的仍然是那个黑漆漆、脏兮兮的砖窑和那几个蛮横变态的家伙――她们不止一次地梦到回到安稳舒适的家,结果醒来却发现那仅仅是个梦。三个女孩太年轻了,家境也决定了她们不可能接触过这种艰难的生活,这对于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大家闺秀来说这一切真的很难。

把那头冻硬了的牛拖回来后,郑远清他们这几天也没有出去打猎,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每出去打一次猎就要消耗掉大量的体力,所以在食物不紧缺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雪振,一会儿我们去开车――张煜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养身体;过几天就有活干了,咱们的粮食不多了。”当曹雪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五天,郑远清决定得去看看那几辆悍马车,能开回来就开回来,这几天要进行一些改装,再不出去搜集物资他们就要断粮了。

“远清,这么大的雪丧尸早冻僵了吧?咱有必要再开车么?拉个雪橇去得了。”许书成一边盯着正在喝粥的代安阳一边傻不拉几的、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家伙这几天有点傻,是吧若琳?”郑远清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压着子弹对李若琳说道。

“傻点吧,傻点说明遇到克星了。那么精明干啥?省的整天嗷嗷老天不公平。”李若琳翻了翻白眼说道。一旁的韩燕、金雨堂、曹雪振、张煜、陈辰低头喝粥当没听见,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都不言语;尤其是让盯得发毛的代安阳,头都快低到碗里去了。

许书成什么意思敏感的女孩能不知道?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有些拘束,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女孩要么疯得可以,要么传统的可以,代安阳就属于那种传统得到家的女孩。虽然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许书成,也许她内心深处压根就看不上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油腔滑调没个正经的破当兵的,但是她只能认,甚至强迫自己喜欢许书成。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家庭出来的,到如今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一个需要依靠男人而存活的女人而已,她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恋爱自由?男女平等?算了吧,现在是末世――末世男人可以不需要女人,但是女人不依靠男人就活不下去,这就是残酷的末世法则。

吃过早饭后,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一行四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自制的棉帽子在已经淹没膝盖的积雪中慢慢地行走,他们要走上几公里的路回到那个破砖窑。几公里在平时很轻松,但在这么厚的积雪中没有个小半天可走不完。河北省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厚的雪,在许书成印象中最厚的雪不过没过小腿肚;而且今年不仅仅是雪大,还冷,这种气温是河北省历史上都少有的,可见气候不正常到了何种地步。

“雪振,今年二十几了。”郑远清一边吐着哈气一边问道身旁低着头不吭声走路的曹雪振。

“虚岁二十六了。”曹雪振赶紧答道。

“嗯,该娶媳妇了。张煜那姑娘不错,对你挺好的。别管她以前是什么人家的闺女,厅长家的也好,省长家的也好,往事如烟云不要再纠结了,现在起大家都是一样的的身份。自己好好把握。”郑远清笑了笑说道。张煜对曹雪振的那种关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甭管她当初是以什么理由接近曹雪振的,只要两人能真心相对就行,末世没那么多诱惑和弯弯绕,纯洁的爱情有着巨大的存在空间。

中午时分四个人走到了那个破旧的小砖窑外,郑远清用刺刀挑开草垫子跳了进去和曹雪振拿了一登山包东西扛了出来。有钱的户外爱好者果然不一样,什么对讲机、工具钳、太阳能电池一应俱全;尤其是对讲机,看模样肯定不是便宜货,有了这个东西就方便了远距离通话。

此时的小砖窑里只有那个五天前就奄奄一息的男孩儿孤零零地躺在茅草丛中,他的身体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阿亮和那三个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曹雪振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欺负曹雪振去寻找食物,曹雪振不在了,他们只能自己出去,只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们那身子骨能撑多久呢?

“雪振,他们不会把车开走吧?”金雨堂问道。

“不会,他们没有钥匙。那几辆车不是他们的。除了我没人能发动那几辆没钥匙的车。”曹雪振自信地说道,“只是我那辆工具车还在国道上堵着呢,悍马能压过那些轿车跑出来那车可不行。没有专门的工具再坏了可没法修。”

“没事,零件不怕放。等雪化了咱去倒腾回来。”郑远清看了看天说道,“这雪该停了,下了一个月了吧?”

...

第四十四章 再闯尸村

末世残兵 第四十四章 再闯尸村

“安阳;来,看看这是什么型号的车。这都是英语我们看不懂。”郑远清招呼代安阳过来看看。曹雪振在连夜清理车内的灰尘泥泞和垃圾,并且给车做保养。

“不用看了;当初那几个保镖开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美军M1097基准性重型悍马运输车,属于快淘汰的车型,载重量一吨多点,我在学校见过实体车的;和这个一模一样,这个车没有进行过任何改装,是原装正品,一定是走私来的。”代安阳从里屋走进车库说道。

“OK!太威武了。”郑远清打了个响指,悍马车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么大的载重量就是北京吉普的两倍还多;这要是都装满了那得多少粮食。想着满车的粮食,郑远清笑了。

经过三天加班加点的改装,两辆车全部改装完毕,加粗保险杠、焊接重机枪安装架、披伪装网;全套装备和那辆北京吉普一模一样。连那两个标志性的“特勤”也都涂刷完毕。当第四天下午时分,两辆杀气腾腾的悍马车正式成型,那股霸道劲远比北京吉普强得多,估计这两辆车开出去再碰到那群幸存者的话,他们估计要畅快淋漓的尿裤子了。

“张煜,你们谁的技术比较好?”郑远清一边给在车上架设重机枪的许书成和金雨堂递工具,一边问道。

“嗯——那就我了。”张煜还没吭声,陈辰和代安阳的目光就一起看向她,张煜只好说道,自己说自己技术最好总有点炫耀的嫌疑,“我去过腾格里沙漠和玉门戈壁,都是我自己驾车的。”

“不错,有经验就行,明天你开尾车。你不用怕,跟在头车后面就行,我在车上给你们压阵。明天第一次行动你们要注意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可能会很惨烈,但是你们必须要度过这一关,以后随着冬天结束,比这更惨烈的行动还会更多,你们迟早要面对。”郑远清看着文文弱弱的张煜说道,心道官家的闺女果然见识不少,还开过车去沙漠戈壁。

“嗯,好的。”张煜昂了一下头表示信心十足,但是内心发虚才是真的。不过既然迟早要面对,还不如一开始就真心面对。

“还有一点必须注意:明天要多穿几条裤子和袜子,裤子外面垫上硬纸板然后打上绑腿,离开车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的路,千万避开尖锐的物体——尤其是被打碎的丧尸残骸。”郑远清严肃地提醒大家要注意一个非常容易忽视却又最可怕的问题。

三个女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郑远清提醒了一个她们忽视的问题——在满是丧尸残骸和血液的地方哪怕是微小的划伤都足以毙命,尤其是裤子和鞋子之间的脚踝部位,哪怕是被丧尸的断骨轻轻扎一下也是要命的事情,可惜队伍目前没有长筒靴,只能在绑腿和袜子上下功夫了。

“经历过一次就好了。很多事情你真心去做的时候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张煜、陈辰、安阳,你们记住,明天一下车就按照我们事先的规划行动,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搬运粮食,能搬多少搬多少,不要怕苦。明白吗?”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明白!”三个女孩大声答应着,穿着一身军装自己都感觉有军人的豪气。

又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阴霾的天空依然是那么阴森,距离上一次进村已经一个多月,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如今只是不时地飘点小雪花,看样子这场雪已经该停了。不变的是凄厉的北风刮在脸上仍然像刀割一般,被风吹带起来的雪粒和冰渣击打在车体上发出阵阵响声。两辆悍马车在没膝深的积雪中全速前进着,悍马车配重机枪,真是一对完美的组合,这让众人的战斗力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飞跃。

头车司机是曹雪振,机枪手许书成,供弹手代安阳;轻机枪手金雨堂;尾车司机是张煜,陈辰在副驾驶座上给她壮胆;机枪手郑远清,供弹手李若琳,轻机枪手韩燕;这次的火力配备有些松散,毕竟这么深的雪丧尸也不好活动,如果这是一个月以前,郑远清可不敢开九个人开两辆车出来。

当悍马车推进到离村口不远时,郑远清通过新换的、俄制军用望远镜看到了村里的情况:上次虽然收割了数百头丧尸,但是闻声而至的丧尸也不少,所以村子口附近的丧尸并没有减少什么,这也意味着里面的丧尸不会比上次少。而且和田野里不同,村子里面的丧尸因为数量多、而且终日不知疲倦地来回晃荡,所以村子里的雪没有积多高,而是被丧尸踩得严严实实成为一层厚厚的雪层,而且看太阳的反光,可能已经结冰了。

上一次杀掉的丧尸已经被积雪掩埋,只有一根根残肢断骨伸出路面的雪层。村口的丧尸数目仍然不少,而且继续毫无目的的游荡着。丧尸就是这样,没有说哪个畅通的地方能把丧尸清理干净。前面清理干净了,附近游荡的又会填满以前的缺口——中国人太多了,丧尸也太多了。

只是丧尸的运动速度已经大大降低,寒冷的冬日让它们的关节肌肉冻得僵硬无比,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有的丧尸还在地上趴着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摔倒,看来路面结冰对丧尸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当悍马车劲霸的轰鸣声传来时,众丧尸就像雷达锁定目标一般齐刷刷地把头转向村口,震天的尸吼声响彻云霄,很快把咆哮的北风呼啸声压了下去。代安阳、张煜、陈辰听得浑身直哆嗦,但也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理会那些尸吼声。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进入丧尸密集地,大家准备。”许书成从代安阳手中要过对讲机通知所有人员注意,随后扯下防风镜挂上口罩,含胸收腹扎好马步,把重机枪的枪托顶在肩膀上、手指放在扳机上。

旁边的错愕的代安阳看到了另外一个许书成:沉稳、冷静、隐忍,有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的气势;如劲弩般微曲的身体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杀气。女人的直觉告诉代安阳这是一股随时会爆发的强大力量;强大,对于女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吸引她们的地方。代安阳看到了许书成的另外一面——原来他并不是个只会满嘴跑火车的轻浮男人,代安阳笑了,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进入丧尸密集地,随时准备射击。”许书成告诉大伙后把对讲机揣兜里,接着“哗啦”一声拉开保险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大批的丧尸伴随着悍马车的轰鸣声从村口一滑一拐地向外涌,村外厚厚的积雪中里三三两两还能动弹的丧尸也跟着向这边缓慢地靠拢。一切和上次一样,丧尸越聚越多、尸群的密度也越来越大;虽然很多丧尸都是打着滑地连滚带爬向这里围拢过来,但是仍然挡不住聚集在村口的丧尸密密麻麻地攒动着挂满冰霜的尸头。

数九寒天,滴水成冰对于衣衫褴褛、破布遮体的丧尸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震天的尸吼声夹杂着北风吹向悍马车,密密麻麻蠕动的丧尸伸着关节发僵的手臂打定主意要把众人撕碎活吃。

“嘭嘭——嘭嘭嘭”许书成手中的重机枪正式怒吼了起来,森森的弹壳像下雨一般从机匣中纷纷跳出,冰冷的枪口顿时变得滚烫,长点射和短点射配合着汇聚成一条金属火龙横扫向迎面而来的丧尸群。“丧尸收割机”时隔一月再次发威,死神的镰刀再次挥向不死的亡灵军团。

威力劲猛的镰刀所到之处,成群的丧尸被打成碎片,翻腾的血雾在弥漫、碎裂的骨肉在抛洒。劲猛的北风夹杂着血雨碎骨不断袭击着悍马车的车身。许书成的防风镜上很快沾满了一层薄薄的血雾和肉末,许书成用手套抹了一把防风镜,精光四射的眼睛重新看清了不断蠕动的尸群,“丧尸收割机”在略略停顿了一下之后再次怒吼起来。

站在一旁供弹的代安阳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仍然被刮到身上的血雾和碎骨碎肉惊得连连反胃,但是每次被这个傲骨铮铮的女孩强行忍住,一旁随时准备开枪的金雨堂点了点头——这姑娘有资格做许书成的女人。

“雪振!压过去!”驾驶室里的曹雪振听到了对讲机中传来许书成的声音;曹雪振一把挂上四驱,猛踩油门,悍马车猛地发出劲霸的怒吼,滚滚的黑烟从排气管中冲出;面对着眼前被打成碎骨肉泥的丧尸,悍马车咆哮着碾了过去。

“张煜!跟上去!只管碾不要多想!”郑远清大喊一声,迅速从架子上扯出安全带绕过后腰和背部扣在另一边的架子上。张煜咬紧牙关,挂上四驱给油,尾车咆哮着跟上头车。

前面最密集的、能够站立的丧尸群已经被打成碎骨残渣,剩下的就是滑倒在地的丧尸;面对这些丧尸,悍马车无情地碾压了过去。轻卡型悍马两吨的自重压在本就十分脆弱的丧尸身体上犹如重磨碾米般轻松;宽大的底盘和较低的重心让悍马车没有什么过大的摆幅,这一点是北京2020根本无法比拟的。

“我压的是丧尸!我压得是丧尸!”张煜眼睛死死盯着头车的车尾,丝毫不敢向旁边看一眼;悍马车庞大的车身下传来丧尸临死前的哀嚎声和“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是轮下丧尸骨断筋折的声音,时不时地一股黑血滋到驾驶室的玻璃上。这一切都让张煜本能地想到车轮下压得是活生生的人;张煜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丧尸,这是罪大恶极的丧尸,这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旁的陈辰一手护住胸口一边用同样的话给张煜打着气——她同样也害怕,但这是郑远清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完成。 第四十四章 再闯尸村

第四十五章 深入集街

末世残兵 第四十五章 深入集街

(呜呜呜!这坑爹的小区网络,今晚断了两个多小时!但是这都不是草草晚更的理由,草草今晚连更两章5000字略表歉意!做人要讲信誉!)

“哒哒哒——哒哒哒”,两辆悍马进入丧尸的包围圈后,金雨堂和韩燕手中的轻机枪也开始了点射,围到车子周围的丧尸顷刻间被轻机枪扫烂头颅——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就是枪枪爆头。

郑远清这会儿没有使用重机枪,子弹要留着突围时用;他拿起轻机枪前后照应着,清理掉金雨堂和韩燕顾不过来的地方。很快,随着车子的突进,周围已经没有了能够直立攻击的丧尸。

“所有人员注意,停在前方的杂货铺门前;所有人下车搬东西,记住,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能搬多少搬多少。”郑远清拿出对讲机告诉所有人员准备下车搬东西。上次这里的粮油铺和杂货铺还有很多没有搬完,虽然剩下的不多了,但不能白从这里过一趟。

两辆悍马轰鸣着停在了街道正当中,发动机仍然在运转着,所有的车门全部打开,除了李若琳留下警戒外,所有的人按照事先的安排一带一跳下车冲进路边的店铺,这次不仅仅是粮油店杂货铺了,还有农用车修理铺,那里面有他们紧缺的柴油和润滑油等等。

郑远清带着张煜、许书成带着代安阳去粮油店;金雨堂带着曹雪振去修车铺、韩燕带着陈辰去杂货铺,四组人冲向三个不同的铺子。

郑远清和许书成用手中细长的56刺连续搅烂两头徘徊在屋里出不去的丧尸大脑后迅速检查周围的阴暗角落,确定无危险后,两人各自扛起两袋50斤的大米冲出门外。张煜没什么力气,抱着一壶油跟着向外跑。李若琳在车上接过张煜手中的油壶,张煜紧跟着郑远清返回粮油店。

李若琳举着八一杠全神贯注地警戒着,作为唯一一个非战斗人员而且经历过战斗的人,留下她做警戒最合适不过了。按照事先的约定,当新围堵过来的丧尸群进入步枪的射击范围后,李若琳就鸣枪示警,所有人员会马上回到车子里战斗。

韩燕拎着两箱牛奶和饮料、陈辰抱着一箱方便面跑了过来,匆匆地把东西扔到车斗上再次返回去,他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可能地拿东西。人多了,吃得也多了,不像上回随便扛点就够吃一两个月的。

“安阳!张煜!你们俩再抬一袋粮食赶紧上车,豆油不要拿了已经够了!”郑远清冲着两个女孩喊道,食用油吃得不多,不需要拿太多。此时许书成已经扛着大米跑了三个来回,感到有点吃不消。

“书成,你歇会!拿油盐酱醋,其他的不要管!”郑远清看许书成脚步有些发飘,赶紧命令他拿些轻便的东西,许书成表示明白,拿起一个废旧面粉袋向里面扔着油盐酱醋咸菜疙瘩。

代安阳和张煜合力抬起一袋50斤的面粉颤颤巍巍地向屋外走去,许书成看着代安阳强撑着身体勉力抓着袋子的两角感到心疼,想过去帮忙。结果被郑远清一声呵斥回去,这是战斗,每个人必须尽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战场上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战士,每个战士只有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才能去给战友提供帮助,况且张煜和代安阳才搬了两趟,还不至于受不了。

“砰!”李若琳手中的八一杠响了,一头丧尸被子弹当胸掀翻后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出去老远。最新围过来的丧尸群已经进入了步枪的射击范围。众人随即拿着手上的东西冲出铺子跳上车准备战斗,时间正好10分钟。

“远清!事情不妙,它们知道爬了!”李若琳冲着郑远清喊道。

这次围过来的丧尸群数量不在少数,另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是,这一部分丧尸竟然知道在坑坑洼洼的雪地上爬动比直立行走更快也更安全;甚至有一些身上明显有非致命枪伤的丧尸有躲避子弹的意识,虽然不明朗,但是这表明它们知道子弹的威力!这几头丧尸肯定是上次幸存下来的——丧尸有智商,知道适应环境和趋利避害!这和《丧尸生存手册》中写的不一样!

“远清!怎么办?这点粮食不够咱过冬的!”许书成也不用对讲机了,直接站在头车上喊道,这明显和他们已知的、丧尸能产生的任何一种变化都不一样,哪怕丧尸进化了也没有它们有智商来的震撼,进化起码中看过!如果就这么直接压过去的话很可能会被车底盘下众多丧尸伸出的胳膊腿死死缠住车轴等运动部位,一头没有威胁,可是几十头丧尸足以把车轴哪的缠得结结实实。悍马车终究不是坦克,它有它的弱点。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郑远清皱了下眉头拿起对讲机,哪怕这一趟把所有的机枪子弹打完了,也得拿够足够的粮食,再来一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情况,是不是丧尸真的会像中那样进化呢?这都是未知数。

“尽量节省机枪子弹,用步枪开路!别非得爆头,咱们没那个本事,只要把地上的丧尸打趴下,车子就能碾过去。”郑远清说道,“雪振!去集街!”

在北方的村子里都有一条大路是用来赶集的,这条路两边的店铺要远比进村的大路多得多,物资也要多得多,去那里一趟也许就足够了。集街很好认,这村子不太大,这条进村的大路就通往集街,远远的就能看到。

“书成,还有多少重机枪子弹?”郑远清问道。

“还有三个弹匣。”许书成回答。

“好,注意节省子弹,前面开路。”郑远清关掉对讲机,拿起轻机枪顶上火。

悍马车再次发动,许书成的重机枪开始了点射,地上爬着的丧尸速度是快了,但是目标面积也变大,一头头跪在地上爬的丧尸就像一个平面一般。这么大的目标面积不需要像对付直立行走的丧尸那般浪费子弹,只需把它们打趴下、让它们没有能力把胳膊腿伸进车轴中,悍马车就能压过去。

“嘭嘭——嘭嘭——嘭嘭!”许书成手中的重机枪在怒吼着,在地上吱哇乱叫乱爬的丧尸瞬间被打烂,几乎一颗弹头就能让光着背的丧尸躯干炸裂,没有了背部肌肉的支撑,瘫软在地上的丧尸即便是还能动,但是胳膊和腿也无法对车子形成什么威胁。丧尸终究是人的组织,哪怕是让步枪子弹在身上掀出一个大洞、破坏了背部肌肉后,再想爬起来也几乎不可能,况且光滑的冰面让动作更加不协调的丧尸完全使不上劲,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悍马车血污斑驳的车轮迎面压来。

集街已经深入村子腹地,虽然丧尸的数量很多,但是这里的丧尸明显没有村口处的丧尸“聪明”,也许没有经历过战斗吧,这些丧尸只知道像原来一样打着滑地围过来;摔倒的也就在哪打着滑的爬半天爬不起来。郑远清突然想到村口的那些爬行丧尸怎么知道在冰雪上爬着比走着快?而这里的丧尸竟然不知道?一定有什么驱使着它们学会了这招——村口一定还有其他幸存者来过,对于丧尸简单的大脑来说只有那变态的食欲才能驱使它们学会更快的运动方式。

悍马车带着一股黑烟冲向集街里店铺最集中的地方,这里仍然保持着尸乱前的样子,一间间店铺开着门、粮油铺子、裁缝铺子、五金铺子、杂货铺子、小饭馆......只是里面进进出出的只有恐怖的不死亡灵。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进入丧尸群,两挺“收割机”挥舞着炽热的镰刀收割着那些直立的丧尸,那些倒在地上爬半天爬不起来的丧尸被轻机枪打趴下,然后被悍马车的车轮碾压骨折,窄窄的集街很快血流成河,黑色的血液在寒冷的北风下瞬间和地上的冰层冻成一体。 第四十五章 深入集街

第四十六章 一衣一命

“哥几个!先去小饭馆扛液化气!”当车子周围300米的范围内再没有可以活动的丧尸后,郑远清命令去扛液化气,小饭馆里的液化气很重要,有了液化气就不用再烟熏火燎地烧火了。

女士们则留在车子上警戒,韩燕和李若琳举着轻机枪和八一杠不断消灭着从阴暗角落冒出来的丧尸,虽然她们做不到一枪爆头,但是被击中身体掀翻在地的丧尸短时间内却也无法形成威胁。代安阳一个人站在头车车斗上,哆哆嗦嗦地拿着手中的**东张西望,心中祈祷着许书成能赶紧回到她的身边,这种极度的不安让她十分想念许书成在身边的感觉,只要许书成能回来,这会儿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四个男人冲进小饭馆,三条56刺疯狂地搅烂了饭馆里面游荡丧尸的大脑。曹雪振不会用刺刀,可是良好的身体底子足以让他用54手枪近距离爆头杀死丧尸而不至于把手腕震脱臼。

小饭馆的厨房里有六个一人高的液化气罐,锈迹斑驳的罐体上布满了黑色的凝结血液,厨房的各个角落散乱着一具具腐烂又冻住的尸体残骸。郑远清三人把步枪扛在肩头,两人一个液化气罐,来回跑了三趟后发现丧尸大军已经进入重机枪的射程老远了。

“老金!把那个不满的罐子推过去!”许书成跳上车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喊道。

郑远清和金雨堂掀翻一个只剩半罐子气的液化气罐推向前面的路面,韩燕跳下车帮着曹雪振把另外一个半瓶子气的液化气罐推向后面的丧尸群。在距离车子近300米的地方,四人扔下罐子赶紧跑回车子继而消灭了一些从胡同里晃荡过来的零散丧尸后继续回小饭馆抬液化气。受过训练的女人果然不一样,韩燕的力气不比一个男人小太多,很快剩下的几瓶液化气全部搬到车上。曹雪振留在饭馆里寻找一些诸如腊肉、熏肉、香肠、香菇什么的干货。郑远清挥手让女人们下车,留下许书成持重机枪警戒,大家奔进各个铺子扛物资。

乱七八糟的丧尸群前后左右地顺着大路逼近车子,许书成看了一下前后的位置,后方的丧尸离得较近,已经快接近液化气罐子了,前方的还差着一段距离。许书成从头车的车斗跳上尾车发动机盖,跪在驾驶室顶部转过重机枪盯着离丧尸群越来越近的液化气罐。

五米、三米、一米——当液化气罐快要消失在丧尸群那密密麻麻的腿丛中时,许书成扣动了扳机,重机枪打出一个短点射直奔罐子;厚实的罐体被强横的弹头瞬间打穿,炽热的弹体引燃了罐子里面的液化气。

“轰隆!”一声巨响,液化气罐爆炸,尽管许书成以极其敏捷的速度一个打滚从驾驶室上滚落,但仍然被飞来的几片罐子碎片割烂了军大衣。爆裂的罐体像弹片一般撕裂了周围的丧尸,强大的冲击波把后面数排丧尸冲倒在地,而那些倒在地上的丧尸严重阻碍了后面直立的丧尸,后继的丧尸被绊翻一个再绊翻一个,成堆成堆的丧尸开始在地上打着滑爬不起来。虽然液化气罐爆炸和手雷爆炸差得远,但也成功地把丧尸阻挡在距离车子200米以外。

又是一声爆炸,车子前方的丧尸群同样陷入了混乱,破碎的罐体伴随着附近玻璃的碎裂声击打着悍马车的车体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丧尸终归是低智商生物,前方陷入混乱,后方仍然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如果是没有雪的时候也许它们能踏过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但是在满地的冰雪上稍微一绊就是一堆丧尸倒下,这给郑远清他们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

当两辆悍马装得满满的时候,丧尸大军仍然在地上摸爬滚打着一片混乱,看来雪地真有雪地的好处。

“张煜,调头!从右手边的路冲出去!”郑远清压上一条新弹链冲张煜喊道,右手边是一条比大陆窄的小土路,应该是村子里去农田的路,只要能冲出村子便能逃离险地。

这条小路上的丧尸远没有大路上多,而且旁边全部是民宅,几乎没有小胡同,郑远清的重机枪直直地收割着面前为数不多的丧尸群,一头头丧尸让打成血雾和碎骨后接着被悍马车压进冰雪中和冰层冻为一体。李若琳有条不紊地给郑远清供着弹,根本不用郑远清操心李若琳就能保证弹链的充足,这就是夫妻间的默契。

很快,两辆悍马车咆哮着冲出村子。一出村口,金雨堂从尾车跳出,进入头车的驾驶室开着车继续行驶——张煜已经精疲力尽了,被金雨堂连推带扔地挪到了副驾驶座旁瘫软在陈辰的腿上,金雨堂赞赏地看了看她:这姑娘能撑到现在真的不简单,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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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马车在堆满积雪的村路上行进着,除了郑远清他们外,三个女孩已经浑身瘫软地倒在如山般堆积的物资上,第一次经历过这种血腥的人都必须要经过这道坎。比较起驾驶室里的血腥味和柴油味,车斗上还能呼吸点新鲜空气,张煜和陈辰多少舒服点;代安阳这会儿已经吐得只剩下酸水了,刚才紧张的时候没什么,这一放松下来就止不住地反胃。许书成只能看着心疼,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上次那群准备吃现成的人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万一有火力更强的人准备吃现成的呢?河北从来是驻军大省,不排除这附近有其他散兵游勇集结成的队伍听见枪声过来打劫。

“远清,前边路上有人。”对讲机中传来金雨堂的声音,郑远清拿起望远镜看去,果然路边的雪堆里有一个让雪覆盖了一半的人影一动不动地倒在路边。

郑远清飞快地掏出手枪对准那个人影就是一枪,把旁边的四个女人吓了一跳,她们以为郑远清杀红了眼看到人形的生物就要杀。

“看样子冻僵了。”郑远清向大家解释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先在他旁边给他一枪,不管他是人是鬼,这一枪都能让他现原形。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地就过去,万一是利用同情心搞伏击的呢?如果碰到老金这样的高手,岂不落入敌手?”

这时女人们才看清那个人影旁边的雪堆被子弹形成的气流吹出一个碗型的坑,而那个人影还是一动不动,除了传说中的精英战士,否则没人能在这一枪下还保持冷静,看样子这要不是个死人就是个冻僵的人,众人这才敢下车过去察看一番。

“死透了。”韩燕下车用刺刀把这个冻成一根冰棍的人翻转过来说道。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的冰渣和青紫的脸庞说明他已经咽气多时了。郑远清用刺刀挑开男人的夹克,却发现男人身上竟然里一层外一层的穿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竟然是清一色的单衣!其中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衣服间塞满了茅草——尸乱爆发时正是夏天,幸存者多是穿着单薄的单衣生存下来的,但是一个人能穿这么多件单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件单衣一条命!

“这家伙杀了多少人?”韩燕气得抡起步枪用军刺在这个死人头上戳了一个洞,她要让他死都不得安宁。这么多层单衣,要说从丧尸身上扒拉下来的绝对不可能,除了抢幸存者的还能从哪来?如果说是从哪个地方捡的或者是搜集的,为什么清一色的单衣而没有其他衣服?

“老金,你们过来看看。”郑远清拿出对讲机波澜不惊地说道,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过来看看这一幕,“燕子,你回车上警戒。”

“这就是咱上回见到的人之一;看这筋骨、肌肉,根本不像饿了小半年的人,瞧这大腿竟然还有脂肪,附近的幸存者有几个能进村子的?不进村子他们凭什么活成这样?”郑远清拿着刺刀点着这具冰尸对围过来的众人说道,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波动,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郑远清那阴冷的性子越是波澜不惊反而越表明他在发狠。

“难......难不成,他们他们......?”代安阳顿时捂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家伙应该是老二,当时是他和那个黑脸一起跪在路边的,他脸上那颗痣我记得清清楚楚。”许书成指了指冰尸被韩燕戳了一个洞的脸说道。这身熟悉的皮夹克让许书成想起了那天没来得及藏起来的两个汉子。

“对,他们在吃人。现在天冷了、幸存者不好找,结果他们自己被活活饿死。报应啊,有这么多武器就是打猎也不会饿死,非要想着吃人?”郑远清照着尸体的脑袋上给了一脚,尸体被冻脆的脖颈发出一声脆响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歪到一边,“上车,顺着这家伙来的痕迹去他们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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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食人恶魔

末世残兵 第四十七章 食人恶魔

这已经是第三次遇见这伙人,前几次遇见他们郑远清只能离他们远远的或者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一次,郑远清他们五个人还有体力,而且看样子这群人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趁着这个机会正好一把铲除掉他们,留着这群吃人的家伙迟早是个祸患。

因为雪太厚,这个饿虚了的人移动的时候留下的不是一行脚印,而是在没膝深的雪堆中留下一条通道,而且今天没有雪,这条通道还保持着一定的痕迹;悍马车就顺着这条路向他们的老巢驶去。

没想到这群人的老巢竟然也在国道边,从路边的路牌上得知这里竟然距离小加油站只有十几公里远的路程。这是一个废弃的路边小饭馆,除了一排写着“停车住宿”的平房外,小商铺、发廊什么的都有,等于是一个小服务区。饭馆门口有一圈用各种商务车围成的围墙,围墙里面停着七辆各式各样的越野车,有皮卡、奔驰、宝马、现代、别克,一看就知道这群人把享受放在了第一位。

看到这些摆放的工事,郑远清冷笑了一下,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还真以为自己是这附近的地头蛇了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如果碰到丧尸大规模合围不全部报销了么?如果碰到其他火力更猛的幸存者队伍不是死得更惨么?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确实能吸引大批幸存者,也许正是这来之不尽的幸存者才引发了他们吃人的欲望吧?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军方包围了;举手投降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虽然明知道里面的人就是有活的估计也虚弱得动弹不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郑远清还是拿着高音喇叭喊了两声,然后朝里面放了两枪,过后还是死一般的寂静。郑远清这才示意李若琳留下警戒,张煜三人留在车上放哨,韩燕和曹雪振留在院子里接应。

房门是向外开的,许书成和金雨堂藏在房门一侧;郑远清藏在合页处,拉着门把手示意金雨堂预备。金雨堂示意明白,郑远清猛地一拉房门,金雨堂朝着里面就扔进去个东西,只听着里面叮叮咣咣的一阵响,然后就是几声恐惧的叫声,和一阵杂乱的声音。

趁着这阵混乱三人端平步枪冲进了房门,一个人指着一个方向,背靠背互相掩护着。只见小饭馆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堆饭桌、椅子,五个浑身脏乱的男人正趴在地上使劲地尖叫,一个男人手边还有一把箭都掉了只剩拉满弦的弩和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当看到有人端着枪冲进来时,五个男人才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那颗根本没有没有导火索的废旧手雷后哀叹一声老老实实地不再吭声了。

“双手抱头、跪地上。”金雨堂拿着枪指着他们说道,这几个人穿得很厚,透过半开的领口可以看到里面同样是一层层的单衣加茅草,金雨堂感觉牙根发痒。

五个男人老老实实地跪地上,眼中充满绝望的眼神。郑远清示意两人留守,他端着枪搜寻了一下旁边的阴暗角落,没有发现隐藏的人,这才走到五人面前。

“其他的人呢?”郑远清拿着枪指着五人大声呵斥道。

“没......没了!没了!”两个瘦得皮包骨头的汉子瞪着惊恐的眼神异口同声道。

“没了?”郑远清一愣,“跑哪了?”

“不......不知道......不知道。”汉子死死盯住三人身上的军大衣和里面的迷彩吓得牙齿打架浑身发抖。

“C你M的不知道?知道不知道?”郑远清抡起枪托照着这个男人的脸上就是一下,沉重的枪托让这男人顿时血流满面。

“啊——!!!别吃我、别吃我、我不想死!”挨揍的汉子满脸是血得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男人已经疯狂地喊了起来,撒腿就要往门外跑,似乎郑远清他们要把他活剐了吃掉一般。

许书成一个侧滑步拦在男人前边,紧接着挥手一枪托砸在这个男人的后背,男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然而他非但没有疼得呲牙裂嘴反而更加疯狂地喊叫起来,满嘴都是“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看样子,他已经精神错乱了。许书成照着他的后脑勺上又是一枪托,男人被砸得晕乎乎的趴在地上,嘴里还是念叨着:“别吃我、别吃我。”

剩下的几个男人一看同伴疯了,吓得跪地求饶,牙齿打着架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清楚,但是细细一听,几个人喊得是同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吃我,别吃我。”

“得了,不是来吃你们的。”郑远清看着这群人的窝囊样说道,“说吧,这里其他人去哪了?我是找你们老大的麻烦,没有老大把老二交出来也行;说出来他们去哪了不找你们麻烦。”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没了、都没了,别吃我——”一听到老大老二,紧接着剩下的四个汉子也跟着崩溃了,双手死命地揪着头发哭天喊地的惨叫起来,一缕缕头发顺着手指头被拽下,一块块血淋淋的头皮也跟着掉落,但是他们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仍然使劲拽着。

这一下郑远清没辙了,跟几个疯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于是郑远清和许书成对看了一眼,抡起枪托砸在这几个瘦得不成人样的男人脖颈上,几个男人顿时晕了过去。

许书成拿出绳子给五个疯子绑上,郑远清和金雨堂端着刺刀跟鬼子进村似的进厨房和后院去查看。厨备间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切都很正常,唯一是碗和盘子餐具上布满了食物的残渣,看样子经常有人使用而且很少清理。在厨备间没发现什么异常,郑远清一脚踹开通往后院的小门向外一看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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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活人屠场

末世残兵 第四十八章 活人屠场

阴霾的天空下是空荡荡的院子,院子里的积雪明显被清扫过,没有积得那么厚,用脚搓一下积雪还能看见下面的土壤,只是这土壤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和郑远清在责任林里深褐色的土壤是两个模样,可见这里面浸染了什么,浸染了多少。

靠近院墙处有一个高高的架子,就像古代给犯人上刑用的架子一样。上面垂下来四根铁链,铁链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上面粘着一块一块凝固的黑红色东西;其中一个铁链上还挂着一根已经风干了的断骨,随着呼啸的北风左右摇摆——那是一条人的臂骨,已经被刮净了皮肉,只剩半截带着五根手指头的森森白骨。

院墙的另一个角落有两根电线杆,电线杆之间横着一根铁棍,锈迹斑斑的铁棍上耷拉着一排杀猪用的大铁钩,锈迹斑斑的铁钩上同样凝固着暗红色的块状东西——那是凝固的血迹,一个钩子上还挂着一个带着长发的圆球;金雨堂用刺刀轻轻地拨了拨,那是一颗女人的头颅,一颗只剩下骷髅的女人头颅,大铁钩直直地挂在眼眶中,随着刺刀的拨动一晃一晃的,仿佛在向来者无声地抽泣着。

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院墙外的树林时发出“呜呜”的哨音,仿佛万千冤魂在痛苦地挣扎,一声声被人宰割时发出的惨叫声回荡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原本阴霾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新鬼烦冤旧鬼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这么大一块土地,得用多少鲜血才能染成暗红色?这一排粗大的铁钩上到底挂了多少个人才能染成这个样子?郑远清的脸抽搐了一下,拎着枪托一下砸向旁边厚厚的茅草垛上,他们来的晚了,如果能早点来的话不知要救下多少个生命。只是这一枪托下去茅草垛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郑远清愣了一下,端起枪用刺刀一点一点地挑开这处覆盖着茅草的地方——一个骨肉斑驳的大汉躺在茅草下面,浑身的肉已经被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被冻在骨头上的肉丝;从那仅存的半边脸上,郑远清能看出这就是那个黑脸大汉——这群人曾经的老大。在这具骸骨后面,露出一座森森白骨堆成的小山,被郑远清的枪托砸断的是一个纤细的腿骨,半截被剥成白骨的手臂就掉在断裂的小腿骨下方。

随着白骨山的重见天日,冤魂亡灵的哭声更加惨烈,郑远清仿佛能听见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绝望的哀嚎。吃人者终被吃,当再也找不到幸存者时,这群吃惯了人肉的人就会自相残杀,毫不顾忌曾经是一起战斗过的同伴;老大已经成了这样,老二为了不成为他人腹中之肉而逃离这里,结果却曝尸荒野落得个饿死的下场——只是,这样死得有点太容易了。

“你们来了?”郑远清盯着这累累白骨自顾自地说道;他已经感觉到那四道平静、安详的目光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冥冥之中。金雨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拿着枪左右看着,可是根本看不到郑远清和谁打招呼。

“稍等,我送他们上——路!”郑远清淡淡地说道,最后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看着郑远清和金雨堂铁青着脸走了出来,一人抓起两个还在发晕的汉子像提着牲口似的拖到了外面;许书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俊朗的面容顿时扭曲得如同修罗一般。

饭馆外的电线杆子上、汽车上吊上了这五个人畜不如东西。他们的手就像他们曾经吊过的人一般被用绳子吊在汽车上;几个粗大的钩子钩着他们的肋骨绷在车上,几个已经疯了的东西却仍旧不管不顾地对着天空凄厉地嚎叫,身体拼命地扭动,似乎要躲闪着什么报复一般。

看着郑远清、金雨堂、许书成丝毫不当这是五个人一般用绳子生拉硬拽,几个女人吓得捂着双眼不敢看;张煜和代安阳、陈辰死死地搂在一起大气不敢喘;她们真的不明白这些平日看起来挺好的男人真么这么残忍。

“小子,爽吧?看看那些冤魂吧,一个个的来找你索命了啊。哈哈哈哈!去吧,恶有恶报,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承担吧。”郑远清狰狞地笑着,一只手死命地扯着一个铁钩子另一只手指向身后无尽的虚空,仿佛他身后站满了等待报仇的冤魂厉鬼。

“雪振!过来。”郑远清冲曹雪振挥了挥手,曹雪振缩着脖子、一哆嗦一哆嗦地挪了过来,郑远清递给他一把八一刺说道,“去后面院子里看看,然后过来,随便挑一个。”

“等等!”一声娇喝响起,一个女孩的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你要让他干什么?”

“投——名——状!”郑远清头也没有回地说道。曹雪振看了眼眼神冰冷的三个人,看了看手中锋利的八一刺,哆哆嗦嗦地向后面走去,一步一回头地看着众人,他似乎猜到了后院究竟有什么。

“雪振!回来!”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是带着哭腔,“郑远清!你凭什么这么做?谁给你权力去结束一个生命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结束他人的生命,每个生命都需要被尊重,你有什么资格结束他人的生命?他们即使是犯了错也应该有悔改的机会!你连悔改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重新做人?他们也是人,不是动物,更不是东西,我不允许——”

“闭嘴!”郑远清脸色铁青地转过头来吼道,本来他还以为是张煜,以为张煜担心曹雪振,结果扭过头发现是陈辰,郑远清眼睛开始冒红光,“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别人?你在彰显你的善良给谁看?给我看?给大家看?还是给你身后的冤魂看?还是给天地良心看?你想证明什么?你想证明你是多么的善良?告诉你!任何人都要为自己造下的孽付出代价!有些错误可以重头再来,有些错误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明白吗?”

“我不是在彰显谁的善良!我们是爱心人类!难道我们就不应该有爱心吗?难道我们要和他们一样吗?难道我们非得——”陈辰有些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大声辩驳着。

“够了!”郑远清的额头已经爆出了青筋,瞪着眼睛铁青着脸吼道,“陈辰!罚你去后院面壁五分钟!然后两天不准吃饭——你就是饿得轻!”

“你凭什么冲我吼?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大家都是平等的,谁也没有权力要求谁去做什么!你凭什么——”陈辰声嘶力竭地冲郑远清喊道。

“燕子,押她去后院!让她在那些尸骨前站五分钟,少一秒都不行!”郑远清别过头怒吼道。

韩燕看看郑远清,再看看陈辰,再看看金雨堂,这都是自己人,这让单纯的她感到很难办。金雨堂看到韩燕不知所措,赶紧给她使眼色让她照办。韩燕赶忙从车上跳下来,反手一扣,扣住了陈辰瘦弱的胳膊就要押着她去后院。

“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是坏人!你们没有爱心!你们不讲平等!”陈辰猛地一甩胳膊,韩燕本来就没有使劲,很容易就被甩开了,“我不和你们一起!你们是一群残暴的人!张煜、安阳,我们走,我们去找有爱心的队伍去!”

张煜和代安阳没有动弹,她们看看背对着她们的郑远清、看看一脸不知所措的韩燕,然后看着李若琳,希望李若琳能出来说句话。可是李若琳把头偏向一边,她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经验、阅历、思想都不是这群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比的,况且这种事情她不觉得丈夫做的错。至于陈辰那种幼稚的思想,李若琳甚至有点不屑,更不会为了她去让正在气头上的郑远清骂一顿。

“张煜!安阳!你们怎么啦?”陈辰站在路边神经质地喊道,她本来以为她最好的两个朋友会义无反顾地跟过来,结果两人却一动不动。 第四十八章 活人屠场

第四十九章 善恶难辨

末世残兵 第四十九章 善恶难辨

“陈辰!别闹了,快回来!”代安阳终究稳重点,她知道陈辰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她心里也有些气恼。她根本不可能跟着陈辰走,一来陈辰确实闹得太过分简直不可理喻;二来这末世好不容易有人收留还给吃给喝给穿的,还能给她们尊重。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凭什么指摘人家的做法?就算郑远清真做错了,她们也得无条件支持——你当还是以前大小姐的日子啊?谁都得看着你的脸色说话?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她已经有了牵挂,代安阳相信张煜此时的想法和她一样。

“好——好——好!你们真......真......”陈辰带着绝望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好友,惨然地说出了三个“好”,然后一甩胳膊,趟着没膝深的积雪向着灰暗的国道远处走去。国道的远处不时传来阵阵尸吼声,仿佛在狞笑着跟着叫好一般。

“陈辰——”代安阳本能地想追过去把她拉回来,毕竟她们三个相依为命地度过了那么久的时光,说是生死之交并不为过。

“回来!老老实实站那!”许书成铁青着脸呵斥道,代安阳看了看许书成那张扭曲的脸,她吓了一跳,这是她看到许书成的第三个面孔,狰狞、霸道、强横。她一时间无法和那个嬉皮笑脸满嘴跑火车、盯得他发毛的男人、那个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到一起。但是代安阳选择了顺从,老老实实地回到车旁看着那个削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队......队长。”曹雪振双腿打着摆地走了过来,眼睛血红血红的,手中锋利的八一刺不住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露,女人们无法想象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看到了什么能这么愤怒。

“随便找一个,用他的血——祭奠这些冤魂。”郑远清仰着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淡淡地对曹雪振说道。在天亡灵,未亡人给你们送仇人了!

“我C你猫了个咪!”曹雪振血红着双眼拿起八一刺狠狠地捅进了一个男人的胸口,四条宽大的血槽瞬间向外喷射出滚滚热血。肮脏的血液溅了曹雪振一身,继而染红了地上的积雪;曹雪振仍然不解气,双手握着八一刺猛地一拧,再猛地拔出来——他恨不得活撕了这个畜生。

然而所有人都未曾想到,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后,临死前竟然清醒了过来。男人不再挣扎,而是抬起眼看着曹雪振变了形的脸和手中正在滴着鲜血的八一刺愣了愣神,又低头看了看胸口仍然在向外喷射着鲜血的伤口,令人吃惊的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长舒一口气,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般冲着曹雪振微微一笑,声音微弱地说了声:“兄弟,谢谢!”接着看了眼灰暗的天空仿佛解脱了一般微笑着重重地垂下了头。

“过路君子,有地去的没地去的拿点盘缠再走,那边苦,对自己好点!造了孽的去地狱洗刷下罪恶,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造孽了......”天黑了,伴随着虚空中井然有序的铁链声,郑远清仍旧蹲在路边烧着纸,嘴里念叨着那老一套说辞,张煜和代安阳老老实实地蹲在旁边跟着烧纸,后院中堆积如山的尸骨极大地震撼了她们的心灵,让这些娇小姐们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世界上还真有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安阳、张煜,人都有良心,造了孽内心都会自责;但是有些事情可以重头再来,有些事情却一失足千古恨啊,甚至连再回首的机会都没有。有些人必须死,他们不死会有更多的人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正道。终归得有人去执行这世间法则;做执行者,不残忍,因为我们上对的起浩瀚苍天,下对的起炎黄大地,其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郑远清盯着火堆喃喃地说道。

“难道人与人之间必须这么互相杀戮吗?大家之间什么时候才能有真正的平等?”张煜没有代安阳那份稳重,很多事情不知道自己去思考,也许她不愿去想那些太深刻的道理吧。

“人与人之间本质是平等的,谁也没有资格对他人的人格进行侮辱,所有的人都应该受到尊重,士可杀不可辱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前提他们得是人,而不是‘牲口’。”郑远清扔进火堆一摞纸钱,慢慢地向两个小姑娘解释道,“但是人与人的地位永远不会平等,这就是人世间的法则;你只有自己去慢慢体会,等你见得多了、经历多了你就会明白。至于末世,更不可能平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才是末世的铁律。”

“那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人人受到尊重的时代呢?”一直没有说话的代安阳问了一句。

“大立必有大破;大破必有大立。就用我们的双手去创造一个高素质的、人人都能得到应有尊重的时代吧。也许我们能看到那一天,也许我们看不到那一天,一切随缘吧。”郑远清烧完最后一摞纸钱,看着火堆慢慢熄灭。

“远清哥,那那那陈辰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去找找她?”张煜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随她去吧。这个队伍不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郑远清听到那个名字有些厌烦,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但是还有些于心不忍,“等她到十二点,回来就回来了,不回来也回不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

午夜十二点,离开已经超过8个小时的陈辰果然没有回来。郑远清招呼大家上车,两辆悍马轰鸣着开向小加油站。明亮的车灯照在国道上,枪声不时响起,惊动着树梢上的夜鸟四处乱飞。一个单薄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这残酷的末世独自生存下去,离开了团队的庇护,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也许,也许那个世界会有你想要的爱心和平等吧。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善良得甚至有点脑残,只是你生错了时代;这个时代不需要你这样善良的人。郑远清坐在物资堆上弹飞一个烟蒂,看着通向地狱般黑暗的国道深深地叹了口气。

因为郑远清五人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力量也强了许多,虽然这次瘦骨嶙峋的曹雪振四人没帮上多大的忙,但是搜集来的物资还是比上次多得多,仅粮食就有近千斤,足够他们过完这个冬天了。过了这个冬天,大家就能从瘦骨嶙峋中恢复到以前健康强壮的体态了,甚至还会更加强悍——大破必有大立,只要有充足的营养,人的潜能会逼着人体变得更加强悍以适应这残酷的末世,物竞天择,唯有适者才能生存。

不过新的问题也来了,上次找来的武器弹药已经所剩无几,重机枪子弹仅剩3千多发,轻机枪子弹和步枪子弹只剩下几百发,而丧尸却依然绵绵不绝。如果没有办法搞到子弹的话最多到今年夏天,大家又得开始一个轮回——重新从强健的身体回归到瘦骨嶙峋的半死不活状态,郑远清不相信勾魂使者还能帮他第二回。

“杀!”四声娇喝响起,四个纤弱的身影迎着呼啸的北风挥汗如雨地刺出手中的八一杠。长长的枪身在四双娇小的玉手中显得那么别扭,但是四个持枪的女人仍然努力地掌控着它。

“还是不熟练!”郑远清在一旁喝道,他有些生气,这四个人如果是男人的话他肯定会一人一脚踢过去,尽管郑远清不赞成老兵打新兵,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不挨打很多基本的动作新兵都掌握得那么困难。

“记住!力发于脚,行于膝、传于腰、送于肩,达于刺刀;双手在刺出的一瞬间要加上一个寸劲!”郑远清拿起八一杠再次做了遍演示,这已经是他第N次演示了,“这个动作要练习一万遍!如果手中的枪没有子弹了,必须要第一时间将刺刀刺出去,不管是对丧尸还是对活人,都要做到像本能一般地刺出,刺出就是死手,不能有丝毫留情!明白了吗?”

“明白!”四个女人已经让训了一早上,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甚至腹诽郑远清的“刻薄”,但是嘴上却不敢吭一声,如果她们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那么迟早会命丧尸口——郑远清说得不错,他们不可能一步不离这些女人身边,她们必须掌握基本的自卫能力。

“再来一遍!练完回去吃早饭。”郑远清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有些太严厉了,于是放缓了声音。

拼刺刀已经很多年不再作为重点训练科目了,真正会拼刺刀的兵已经所剩无几,还都是老一拨的兵;郑远清会是因为他上过战场,明白刺刀永远不可能真正从战场上退下来。何况如今的战场,当子弹供应重新成为一个难题的时候,拼刺刀又体现出了它的巨大实用性,让每一个队员掌握拼刺刀的技能是郑远清的目的。但是细长、实用、专为拼刺刀设计的56刺和56半如今只剩四条,迫不得已,郑远清只能让女人们用八一刺了。

“老金!再来一次!你不是特警吗?”远处的雪地里,许书成正额头爆青筋地冲着金雨堂吼着,他们进行的训练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刺刀对抗了。

“TM的,老子的刺刀训练就是个过场!你不知道吗?”拄着枪擦汗的金雨堂不服气地吼了声,论打架、论枪法他顶许书成仨,但是论打重机枪论拼刺刀,许书成顶他仨。许书成当兵最早,九十年代末的兵还是将拼刺刀作为一般训练项目之一,虽然京城卫戍部队不如边防军练得厉害,但也比晚几年、拼刺刀训练就是个过场的金雨堂那一拨武警强得多;何况金雨堂还是走得特警这一条路。

“怎么样?再加一块砖还能受得了么?”郑远清弯下腰看了看一旁正练习标准步枪射击姿势的曹雪振,曹雪振已经满头大汗,手中八一杠前吊着两块砖,仍显削瘦的双手在不时地抽搐。

“不不不行了,胳膊还是没力气。”曹雪振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着急,慢慢来,等身体恢复了就能吊四块砖了。”郑远清拍了拍曹雪振的肩膀没有熊他。曹雪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等恢复了再熊他也不迟。

“爷爷的,四块砖......”曹雪振心里开始腹诽郑远清,但是嘴上却不敢吭声,这还没到射击训练呢,往后的训练科目还差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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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五十章 心无着落

末世残兵 第零五十章 心无着落

经过近两个月的恢复,郑远清五人已经恢复了体力。残酷的生存环境和充足的饮食供应使得他们的身体素质恢复得相当快,而且要比尸乱前更加强悍。在有意识的训练下,郑远清的双臂要比尸乱前更粗壮,胸肌高高的隆起、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浑身的肌肉犹如钢铁般坚硬而且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尸乱前文质彬彬的普通面孔凸显出一股铁血硬汉的气质和一股逼人的魄力。郑远清已经恢复甚至超越了自己当火焰兵时的体能,负重百十斤在齐膝深的雪地里围着小加油站跑个几十圈都不成问题——这不是进化,而是人类的潜能被生死存亡硬逼了出来。

许书成也恢复了当坦克兵时强悍的体能,粗壮的胳膊已经能十分轻松地控制住重机枪的后坐力而不会再被震得肩膀青紫、头晕想吐。不仅如此,许书成昔日俊朗的面容也完全显现了出来,让代安阳不时地感慨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帅气。

金雨堂仍然是那么精瘦,精悍得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般,身上的肌肉坚若磐石,冷静中隐藏着爆炸性的攻击力,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出一股铁汉之气。金雨堂的变化让韩燕经常满眼冒小星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他晃悠,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幸福,仿佛以前两人根本不认识似的。

和郑远清五人相比,曹雪振三人恢复得还差得远,毕竟他们比郑远清五人少一个月的恢复时间,再过一个月她们也能恢复原来的体质。

“嗯,就这么定了。今天把东西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我们按照上面的地名由东向西依次寻找,趁着雪还没化,丧尸还没活动开,一定要找到那个报废弹药处理厂。”吃早饭的时候,郑远清端着碗用筷子敲了敲地图上的一个地名,“先从‘陈家洼’找起吧,这里近。”

“唉,如果咱的队伍能扩充一下多好,有了这批弹药咱的战斗力将会成倍提升。进村抢粮食犹如探囊取物。”许书成一边喝着碗里的玉米面红薯粥一边说道。

“不着急,慢慢来,这里终究太偏僻,幸存者也少。”金雨堂说道,“这几天收音机还是没有信号,什么也收不到,看样子国家仍然没有控制住局势。”

“难道国家一开始就没进行成建制的抵抗?”李若琳一边喝着粥一边问道。

“不清楚——内地不可能进行成建制的抵抗,这几个地方的驻军根本来不及集结,人多丧尸也多。其他人少的地方可能会有,但是别指望了,大半年了都没有点进展,这么久甚至连架飞机都没见过,这说明什么?要么他们躲在工事里吃存粮,要么都变成丧尸了。”郑远清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说道。有几个跟他们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一样四处晃悠?在没有确切的消息和命令之前部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要是能有架飞机多好。”许书成说道,“没有飞机有单兵迫击炮也行,把丧尸引到村口几发炮弹崩过去不比拿枪打轻松多了?”

“报废厂里应该有,唉,可惜咱拿不了多少啊。”郑远清撇了撇嘴。对于他们这样东挠一爪子、西挠一爪子的游击队来说后勤物资的储备运输永远都是不可解决的难题;世事不能两全,想靠着机动性打游击,那么必然要面对无法携带更多物资的难题,但是固守一隅对于他们这点人来说却又何其之难。

“你们还吃吗?不吃就把碗拿来。吃完饭还不让人家刷碗!”代安阳端着锅走到他们面前,亭亭玉立地站在三个大老爷们儿面前喊道。虽然代安阳还是那么瘦,但是那股天生丽质却丝毫无法掩饰,高盘的发髻、眉清目秀的鹅蛋小脸,光洁的额头前没有一丝刘海;笔挺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那种傲然的气质浑然天成。大家闺秀果然和小家碧玉不一样。尤其是那副傲骨,没有丝毫飞扬跋扈的感觉,却让人不敢低头小视她分毫。

“不吃了不吃了,给!”三个男人把碗放在锅里忙不迭地说道。许书成看着大锅里的碗筷屁颠屁颠地要帮代安阳端锅。

“不用了许大少爷,您还是安生会儿吧,你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代安阳往旁边一躲,冲着许书成莞尔一笑说道,“这是女人的事情,你别跟着添乱了啊。”

“我有那么不堪吗?”许书成冲着代安阳窈窕的背影嗷嗷了一嗓子,然后幸福地笑了。

郑远清和金雨堂撇了撇嘴,金雨堂无论如何不相信这家伙以前是个花丛老手,许书成如今的表现不比他和郑远清这两个闷蛋强到哪去。郑远清也有些不认识许书成了,看样子一物降一物,代安阳那一身傲骨还真就能把许书成降得服服帖帖的。

因为只是去寻找地点,为了省油料众人只开了一辆悍马车。但是这一趟怎么也得个三五天才能回来,因此随车的弹药、油料、棉被、食物什么的堆了满满一车。为了防止其他幸存者发现车库,众人趁着黎明气温最低的时候在车库外的稻草上泼了一层水,让寒风和低温迅速地把车口冻了个结结实实,除非幸存者用工兵镐刨开这层厚冰——谁闲的没事去刨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东西的草垛子?就算知道没把子力气也刨不开。

当做完这一切后,悍马车迎着朝阳、踏着冰雪驶向了离这里20几公里的陈家洼。今天是一个少有的艳阳天,虽然天气依然很冷,但是雪已经不再下了。原本没膝深的雪也冻了厚厚一层,这样一来车子跑得也快多了,人走起路来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费劲。但是大家仍然都是忧心忡忡的,如果这一趟找不着弹药,那么就等着迎接再次瘦骨嶙峋的日子吧。

这些小山村的面积都不大;里面的丧尸也不多,虽然来来回回地在村子里踩着冰滑着雪但也只能冲着村外老远的悍马车嗷嗷叫几声。这么厚的冰雪只要郑远清他们不去找丧尸的麻烦,丧尸要跑过来找麻烦却也没那么容易。

至于村子外面的丧尸更加不用担心,这么久的低温早就把孤零零巡山的丧尸懂得跟冰棍似的——丧尸越不活动,越无法踏出积雪,越是无法踏出积雪肌体越是僵硬,然后就越是无法活动冻得越僵硬,慢慢就成了一个循环,使得山上的丧尸像冰层中的威震天一样只能呆在原地死机,但是到今年开了春化冻以后,这些丧尸又会充满激情地漫山遍野乱窜了。

天不随人愿,按照地图众人跑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传说中坐落于山沟子里的报废厂,陈家洼、李家沟、甘吕丘......九个地方跑了五个仍然一无所获。尽管山上的雪并不厚,悍马车的油耗不大,但是其间柴油仍然耗尽了一次,逼得大伙不得不往村子里跑了一趟;弹药的储备再次减少,看着能数的清个数的弹药众人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这一天晚上,众人围坐在一间守林人居住的小屋里守着一堆火裹着棉被默不作声,任凭屋外呼啸的北风透过门缝吹打着火焰。

“已经第三天了,还有四个地方,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有报废厂的样子。”韩燕拿着地图凑着手电光喃喃地说道,一只素手抓住垂到胸前的马尾辫甩到脑后,小巧玲珑的身子向火堆前靠了靠。

“不管怎么说,咱都得走完这四个地儿。如果真没有的话咱再另想办法。”郑远清拿着一根木炭点燃了半截香烟说道。

“算了,叨叨一晚上了,说也没用。”许书成倒想得开,一把把代安阳拽到怀里躺下裹紧了棉被,“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好好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继续跑着玩。”

“哎呀,你干嘛呢。”代安阳小脸绯红地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装没看见,这会儿了也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两口子的闲事。代安阳见没人搭理他们这才悻悻地躺在许书成的怀里给他掖紧被窝。

“行了,都睡吧。老金,今天该我值上半夜了,你早点休息,快九点了,两点我来喊你。”郑远清站起身来拿起步枪裹了裹军大衣就要出门值班。

“我也去。”李若琳看着人家几口子都相依而眠,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睡觉也没意思,于是裹紧大衣跟了出来。 第零五十章 心无着落

第五十一章 雪夜伏击

郑远清和李若琳端着枪围绕着小屋转了一圈就钻进了悍马车驾驶室,外面太冷了,这都五九六九该河边看柳的时候气温还是这么低得让人蛋疼,不过好歹不再有零下快三十度的气温了。

悍马车里虽然还是冷,但起码没有北风吹着要好得多;这个温度不论丧尸还是幸存者想要靠近小屋都得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大可不必神经绷得那么紧。

“脸蛋恢复得比原来还好呢。”郑远清抚摸着李若琳光滑的脸蛋借着淡淡的月光细细地感受着她的细腻。郑远清这时才想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过李若琳了,真是饱暖思**,以前饿得瘦骨嶙峋的时候根本想都没往那方面想过,如今有枪有粮身体好了,不自觉地闻着李若琳的体香有些反应。

“干嘛?白天看一天了还没看够?”李若琳娇嗔一声,拍掉郑远清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幸亏驾驶室里黑,看不见她的脸红。充足的营养已经让李若琳恢复了昔日的秀美,一次次绝处逢生让她眉宇间的那股大气和刚烈变得更加明显;那种独特的温柔也变得更加充满魅力。李若琳扯掉棉帽,一头长发飘散而出,在黑暗的朦胧中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妩媚。

“没有,看多久都看不够。”郑远清脸一嬉,伸过手把李若琳搂到怀中闻着她的体香,“来吧宝贝儿,好久没亲亲了。”

“别......天冷,冻坏了——”李若琳轻哼一声,感到浑身发软,接着顺从地躺在郑远清怀中不再动弹。好久没有被他抱过了,为了生存整日奔波,哪怕连靠他肩膀上的时间都少得可怜。什么时候能多在他怀里躺一会啊?李若琳感觉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愿望在这末世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不脱衣服,不脱衣服,就宝贝一下。”郑远清搂孩子一般搂紧了李若琳,把胡子拉杂的脸靠在她的额头上,只是一只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让我感受下,恢复完全了么?”

“不让!别——,哎呀,你洗手了没?”李若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他了,她实在太渴望丈夫的抚摸了,不自觉地李若琳感到有个地方变得有点湿润。

“洗了洗了,洗干净直接戴的手套,手套都是新的呢。嘿嘿!”郑远清嬉着脸一只手伸进了李若琳的衣服下摆,冰凉的手指触及她温热的小腹时李若琳猛地一哆嗦,郑远清本来想把手拿出来,李若琳的手隔着衣服按住了他,用自己的体温把那只大手暖热。

李若琳感觉到那只手变热后,轻轻拱了一下,郑远清默契地顺着她那光滑的小腹慢慢地抚摸、向上游走。当碰到那团紧绷、发热的软玉时,郑远清慢慢地罩了上去。李若琳腰部猛地一震,羞红了脸紧闭上双眼一声娇哼,一股电流让她浑身发软,李若琳的呼吸开始急促。

李若琳猛地伸出双臂搂住郑远清的脖子,把樱桃小口送了上去,火热的红唇紧紧地吸住他的舌唇,一股娇柔和含香让两个互相需要抚慰的人瞬间坠入云雾,紧接着那团软玉在有些的粗暴的揉捏下变得更加坚挺,小小的蓓蕾也变得坚硬、直立。

郑远清的手越来越用力,这团软峰让他想撕开外面厚厚的棉衣用舌头一探究竟,重新恢复后的李若琳的身子要比以前更加丰盈、柔软,两团玉峰甚至不用文胸就能强健地挺起,这种巨大的变化让他吃惊不已。

情到浓处时郑远清的一只大手轻轻地解开了那条守卫着隐秘之处的腰带,火热的手伸进李若琳的裤子、掀开秋裤、钻进薄薄的、温暖的、带着浓浓女人香的蕾丝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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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若有若无的断裂声传入两人的耳朵、进入耳道、猛地刺激了一下有些麻痹的听觉神经;长久锻炼出的警觉顿时提醒两人的大脑放弃现在的享受进入警戒状态。两人顿时僵住了动作,郑远清的手猛地抽出李若琳的裤子,以极快的速度抓起手边的八一杠上膛顶火,一双眼睛警惕地透过车窗四处搜寻。李若琳迅速整理好衣裤盘上头发塞进帽子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女性特征,这是末世女人生存的不二法则。

“在那里。”郑远清指了指车门上的玻璃对李若琳轻声说道,李若琳伸过头向外看去。

悍马车在山上,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下面山坡上的情景;在黯淡的月光下、厚厚的积雪中,几个影子在悄声无息地向斜上方爬着,看他们的意思是想从悍马车远处悄悄的绕过,然后走上后面的大路去山上或者哪里——他们看见了悍马车。

“是鬼吗?”李若琳看着不像,这些影子明显有实体,和他们见过的鬼完全不同。

“不是,这是人。而且是受过训练的人,但我怎么感觉得这些人受过的是舞蹈训练而不是军事训练呢?”郑远清皱紧了眉头,这些人受过训练的样子太明显了,身体的各个关节和部位运动得都很协调,甚至可以说优雅,这肯定是受过舞蹈训练的人,只是这有男人有女人的队伍怎么会大半夜的在这儿晃荡?而且看他们的衣服好像不太厚一样。

“嗯,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受过舞蹈训练或者瑜伽训练。”李若琳打小被父母逼着练形体、舞蹈、瑜伽样样不落,她能以相对专业的角度看出问题来。

“不管怎么样,出去看看,这些人竟然什么都没带,连个背包都没有,这太奇怪了。”郑远清观察了一阵,确定了这些人竟然是手无寸铁地来爬山。大半夜的爬山他们也不害怕,难不成遇到山精了?郑远清带着疑问和李若琳从另一边的车门溜下去,接着两人绕到悍马车后面防备他们是否有手枪或者飞刀之类的武器。

山上的路都是绕山而修,如果这群人想绕过这里,则必须先上大路然后从旁边的斜坡上慢慢地绕过去,这样在接近悍马车的那段路上,郑远清打算打个伏击——不放过任何经过眼前的危险,这是末世的生存守则之一。李若琳则悄悄地回到小屋里,推醒了仍在睡梦中的许书成等人;接着男人们潜出屋子来到郑远清旁边;女人们盘好发髻带上帽子和口罩拿着枪藏在屋里,不需要她们战斗但是需要她们去撑场子。

“一共七个,四男三女。”趴在小屋前雪堆后的金雨堂对郑远清做手势道。郑远清表示知道,于是几条步枪纷纷摘下保险顶上膛,对准了这七个男女。

惨淡而阴森的月光下,这七个神秘人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小屋门前的悍马车远远地放慢了动作悄声无息地行进着。他们以为自己的动作够轻、行动够缓慢就能避过去,只是他们不知道此刻屋里屋外正有整整八条步枪对准着他们,只要他们稍微表现出一点对小屋的不利,八条枪就会同时开火,两拨轮射就能让这些人命丧白雪。

一个瘦瘦的男人停下来稍稍歇了下,似乎还看着小屋前的悍马车有些愤怒,好像悍马车欠他钱似的。最前面的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像是领头的男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不断打着手势让他赶紧过来别轻举妄动;只是领头的男人的手势还没打完,那个年轻男人就从雪堆里团了个雪球甩手扔向悍马车。

“呯!——呯!——呯!”男人手中的雪球还未抛出、甚至投掷的姿势都没有做出,八道火光就分别从悍马车后、屋子的门窗里、雪堆后面射出。这么黑的夜里郑远清他们可不知道这是雪球,他们只看到那个青年男人弯腰抓起一个什么就要扔,于是众人果断地按照分配好的目标开始了第一轮齐射。

惊恐的尖叫声不断响起,七个人影被先后掀翻,其中几个人打着滚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剩下的几个也是拼着命地才稳住了身形。

“他们有防弹衣!”郑远清没听到应有的惨叫声,而且那几个人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一般,郑远清意识到坏了,对方有防弹衣,“准备手雷!”

四人纷纷掏出手雷倒向雪堆里就要拉弦扔出——管你什么防弹衣,不信防弹衣能敌得过手雷的爆炸,一个不行四个,看能不能炸死你们。

刚刚稳住身形的三个神秘人看到郑远清他们扔掉步枪双手拿出一个东西就要做投掷状时,有两个登时吓坏了,纷纷抱着头向雪堆里钻。

“犀利咔嚓!”那个领头的男人却没有往雪堆里躲,而是冲着郑远清他们使劲地挥舞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们说什么?这是哪国语?”呼啸的北风把这句话送来,郑远清听不懂扭头问许书成,许书成腹诽了一声郑远清真会找人问继而转过身叫代安阳从雪堆里爬过来;金雨堂和曹雪振仍然保持着拉弦的动作,随时会把手中的手雷抛过去。

“犀利咔嚓!犀利咔嚓!不——不——”男人惊恐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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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扑朔迷离

末世残兵 第五十二章 扑朔迷离

郑远清就听懂这最后两个“不”字,而且确定了不是风大距离远听不清,而是真真切切的不懂;而且天色黑暗,根本看不清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只是看着个子很高应该不是中国人。东方人种的个子普遍不高,可这几个人不论年龄大小、男女一色没有低于一米七的;最高那男的起码有一米九。而清一色的高个子同时出现在一个幸存者队伍中的概率太低太低了,这只能说明这些人不是中国人。

“这是哪国语言?”郑远清问道。从雪中匍匐过来的李若琳、代安阳、张煜,三个都精通几个常用语种的女人纷纷摇着头表示她们也听不懂。

“举起双手!跪在地上!不然扔手雷了!”郑远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回头对三个女人说道,“凡是你们能翻译的语种都喊一遍。”(以下翻译皆为在线翻译,作者也看不懂啥意思,请见谅。)

“Holdinghandsandknees!”(英语)

“Tenirlamainetlesgenoux!”(法语)

“Держасьзарукииколени!”(俄语)

“持株手と膝!”(日语)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韩语)

几个女人先后喊了好几种她们懂得的语言,不过好像效果不明显,那个男人仍然在挥动着手臂“犀利咔嚓,不不不”地喊着。旁边的两个人也钻出雪堆纷纷模仿着给那“不不不”。

“他们没有武器,拿枪托上!”金雨堂瞅了半天确定他们身上真的是手无寸铁后对郑远清提议道。

“走!”郑远清端着上了刺刀的56半冲出雪堆,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纷纷跟在后面。韩燕带着三个举着八一杠刺刀的女人从雪堆里爬起跟在后面。

三个神秘人看到八个人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他们冲来,立马愣在当场,刚才扔雪团的那个年轻人吓傻了一般拼着命地挥舞着长长的胳膊“不不不”。

令郑远清感到放心的是,这三人除了个子高些外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应该不是山精或者山魈。只是这些人的衣服有些太薄了点,从被子弹撕碎的呢子大衣上来看里面似乎就一件薄薄的白色衣服。这应该就是防弹衣了,但是保温又防弹还这么纤薄的衣服绝对不是郑远清他们知道的任何一种防弹衣。

而且这几个人没有一点被子弹震出内伤或者疼痛的迹象,这说明这防弹衣相当不简单,要知道防弹衣虽然能顶住子弹进入体内,但是挡不住那股透劲,没有强壮的身体素质挨上一枪疼半天都是轻的,搞不好还有内出血。

这样一来,这七个人的来历则更加扑朔迷离,郑远清四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戒着,一有不对劲便会马上用刺刀扎他们的脸、用枪托砸他们的肚子和小腿骨,别看他们个子高,打架不是打篮球。

“你——抱头——跪下!懂?”许书成看着三个站在雪堆里“不不不”的男人喊道,看着这三个随便一个都比他高一头的男人和他们大衣里面的防弹衣,许书成在想是不是遇到了外星人?

“知——懂!”领头的男人挤出一副笑脸来,看着眼前的八条枪托和刺刀很不情愿地高举着双手跪倒在雪堆里,看样子他多少懂得一点汉语。

“犀利咔嚓!叽里呱啦!”一个不是很害怕的年轻男人指着许书成叽里咕噜地好像在谴责他们的做法一样,根本不管领头男人的示意,另外一个吓破了胆的男人则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我C你吗!”许书成一看那个男人在抗议,便身形一晃,双臂猛地一用力,一枪托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抗议男的肚子上,没想到抗议男竟然只是弯了弯腰没有什么疼痛感,反而扑上来要和许书成干架。看到那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巨大的身躯扑来,许书成先是暗道一声:好厉害的防弹衣!竟然连枪托都能抵抗得住!然后步枪一抡照着男人的小腿骨就扫了过去,许书成没有丝毫的手软,带着破空声的枪托就是冲着砸瘸对方去的!

“彭!”抗议男的小腿骨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托,重达七斤多的八一杠抡圆了是何等的威力,但是抗议男却只是被砸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却再次扑向许书成。许书成有些懵了,这都没事?这他妈什么样的防弹衣?许书成本能地和抗议男扭打在一起。

当拳脚肘膝都排不上用场时,许书成害怕了,他没想到这种人竟然不怕打,从拳头到子弹打在他们身上放佛没用一般给他带不来任何伤害。不过令许书成更加惊奇的是,这么大个的男人竟然力气这么小,说手无缚鸡之力一点也不为过,而且明显没有受过任何军事化训练,甚至连普通孩子打架的能耐都没有。

混乱中许书成使出了最后一招——反关节技!结果却发现,这招实用,因为抗议男知道嗷嗷疼了!许书成大喜,很快就结结实实的别住了抗议男的一条胳膊,双臂夹紧只要轻轻一拧,抗议男的胳膊就会瞬间从肘关节处折断。人体的肘关节很硬,也很耐打,但是翻转手臂后,肘关节却像一段树枝般脆弱,只要稍微使劲一掰,整条胳膊就废了。

抗议男终于发出了一声求饶般的叫声,表示投降。许书成这才松了口气,那种无力感消失了许多,看来除了手雷,你们也不是无懈可击啊!

“犀利咔嚓!不不不!”领头的男人赶紧瞪大眼睛像郑远清求救,他看出来了这八个人中谁是头;他很明白如果他再不求救的话许书成会毫不留情地折断抗议男的胳膊。

郑远清现在已经顾不上搭理他了,这短短十几秒的战斗让他脑海中闪动着一个恐怖的念头——这是外星人!旁观者清,郑远清看清了这个男人不仅仅是穿着防弹衣的地方不怕打,就连裸露在外面的头部也不怕打,许书成凶狠的铁肘已经不止一次砸在男人的鼻梁骨上,可那男人却没有什么疼痛的反应。

郑远清害怕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这肯定不是地球人!一时间外星人、外星病毒、丧尸、人体试验......电影中的一幕幕场景在郑远清脑子里闪过,郑远清强烈地意识到:如果不把这七个“外星人”杀掉,他们回到他们的驻地后肯定会把自己全部灭掉!

在这电光火石般想过后郑远清从后腰拔出54手枪上膛顶火,抓起抗议男的头发一下子把枪口塞他的嘴。你不是牛掰吗?老子不信你嘴里也不怕枪!随着郑远清的动作,金雨堂、韩燕同时把枪塞进了剩下的两个男人嘴里,他们也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头,他们没有时间去深究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反常必有妖,这七个家伙肯定不是人!郑远清没有判断错,这些人的口腔仍然是弱点,当枪塞进他们嘴里时,他们瞬间僵在当场,一脸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住手!”就在郑远清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山坡下传来。郑远清停住了手,竟然有会说汉语的人,原来滚到山坡下面去了,郑远清一挥手,曹雪振扔掉枪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等着山坡下那个老者上来,他也看出来了,这群人没有丝毫的战斗力;虽然他不会格斗,但是打架他确信自己能打得过这几个大高个。

“犀利咔嚓,叽里呱啦!”领头的那个男人嘴里塞着枪却仍然在说着话,丝毫不顾忌自己嘴里面塞着枪,似乎在提醒老者不要上来,这里危险。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老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紧接着,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老年男人手脚并用地从山坡下爬了上来,对于身边随时准备扁他一顿的曹雪振就当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郑远清。

“老朽向各位道歉了,他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无意中冒犯了各位,还请各位英雄高抬贵手饶我等一命。我们都是好人,没有什么企图。”老者对着郑远清深鞠一躬,双手抱拳向郑远清道歉;雪白的头发和拉杂的胡须表明老人应该在七十岁上下,看这身子骨,还真硬朗。

这时郑远清才发现老者并非会说汉语,而是耳朵上戴着一个类似蓝牙耳机似的东西,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老者说话依然是“犀利咔嚓”的,那应该是一个同声翻译机,郑远清越来越觉得这些人不是地球人了。以尸乱前的科技是否能造出小巧玲珑的同声翻译机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老者耳朵上戴着的那个跟个窃听器似的机器地球人绝对造不出,因为翻译机发出的声音是环绕立体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老者戴着个机器在说话。

“好人?好人就应该懂得这世道的规矩,我们碍着你们了还是欺负你们了?本来你们自顾自的走过去得了,非要扔个东西过来,这不是找抽么?”郑远清依然用枪对着抗议男,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郑远清已经有些松口了。 第五十二章 扑朔迷离

第五十三章 秘密精英

末世残兵 第五十三章 秘密精英

“唉,都怪老朽管教不严,年轻人没吃过亏,没吃过苦,总想着人人平等,却不知道这末世是何等残酷。这位英雄,如不介意,请将他交由老朽处置如何?”老者还是一副江湖侠客问话的样子,这都是什么人啊,外星人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有这种体质?还有从这里过要干什么?不说出个道道来恕我不能放手。”郑远清仍然没有丢手,哪能就这么简单算了?这世道一失足可能就后悔莫及,不能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人,这更是生存守则;虽然郑远清感觉老者不是坏人,但是还是小心点好。

“唉,说就说吧,都这会儿了也没什么秘密了。”老者低下头好像决定了什么事情一般说道,不过这次换成了白话,而不是文绉绉的了,“我们是国家秘密实验室的成员,一直躲在深山老林里搞研究,这不,一个个的大个子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事情都有机器在做,人根本就不用干力气活。至于身高问题是这样,老朽身高是天生的个就高,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营养好、环境好,个子自然都长得比较高,这不是说我们是外星人或者机器人什么的。”

“营养好?他们莫非......”郑远清狐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大个子抗议男;心中多少明白了些;不过也腹诽老者几句:这不是会说白话吗?

“对。他们就是每年国家从全国各地寻找的神童,个个有着高超的智商。他们有很多都是从刚会走的年龄被带走的,国家负责培养他们长大,吃得、喝的、住的、玩的都比外面的孩子强太多了,哪有个子不高的道理?哪一个不是在实验室里长这么大?”老者十分冷静地解释道,“唉,整天做实验的都做傻了,外面的规矩一点都不懂,这才做出了冒犯各位的举动,还请见谅。”

“那你们说的是什么语言?”郑远清总有那么一点让人骗了的感觉,可又不明显,他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想想老者说的也在理儿,这些人就是想有恶意能怎么地?手无缚鸡之力能干得了什么?于是郑远清把枪从抗议男嘴里拔了出来,许书成和金雨堂韩燕也纷纷收枪收手。三个男人哎哟一声瘫软在雪堆里动弹不得分毫,那胆量真白亏了那副挺拔的身材。

“唉,老朽也是建国初年就被秘密征召进实验室,根本没有和外面有过多的接触。我们说的话还是汉语,但是已经和外面不同了,这是一种内部语言,生在这种环境下,学得就是这种语言,所以没有翻译机根本就无法和外界沟通;但是如果让我们写字的话,写出来的还是汉字,不过是繁体。老朽这几年退休了,允许小范围地出去转转,多少比他们懂得多点,所以我们之间才能沟通。这次尸乱爆发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来不及做任何应对,实验室的给养全部断绝,我们只能带着干粮和衣物出来逃难,可是茫茫大地我们往哪去啊?”老者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那一弯血月惨然一笑,“至于这身衣服是国家秘密研究出来的成果,新式防弹衣,本打算若干年以后装备部队,谁料碰上这场天灾。”

“实验室成立于哪一年?哪个国家都有么?”好奇的韩燕在旁边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地捂着自己的嘴,她又多嘴了,而且暴露了自己是个女人的秘密。

“清朝北洋武备学堂。一直到北洋政府接手,后来民国,再到共和国。改朝换代和我们无关,也没人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醉心于此,这样的生活要比外面好得多呀。”老者一听韩燕是个女人,还是个小女孩,就像放下了心中的千斤巨石般松了一口气,这支队伍中有女人,还是小女孩,说明这些人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

“每个国家都有,不论是美国还是非洲小国,只是互相之间不往来而已。”老人继续说道。

郑远清白了一眼韩燕没说什么,唉,这个好奇的小姑娘,哪都好就是太好奇,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整天能提出些让人想扁她的问题。不过看着老者的表情,郑远清也放下心来,原来他们也害怕那种清一色青壮年的纯暴力团队啊。在刚才不知道自己这方有女人的情况下,老者能面对着八条步枪这么淡然,这份气度郑远清自愧不如。

“好吧老先生,暂时相信你们了。过来吧,吃口热乎饭。我们也是逃难的散兵游勇,混一天算一天。”郑远清和许书成金雨堂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相信他们吧,让他们吃点饭送他们走就是了,都是逃难的能帮一把帮一把吧,这群书生对队伍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那谢过了!”老者从郑远清他们一一拱手后转过脸对着那三个人说道,“快下去把她们仨拽上来。”

“犀利——咔嚓。”三个男人强撑着站了起来,哆嗦着长腿就要重新下山去找回他们的同伴;可是饥饿、疲惫,加上刚才的惊吓已经让这三个男人连移动步伐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上山从来是上着容易下去难。看着他们这幅模样,老者一边看着坡底一边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三个男人连话都说不好,想着是走下去好呢还是滑下去好。虽然自己很疲惫,但是那种舍了命也不能抛弃同伴的精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个抗议男比较彪悍,就想着倒退着爬下去。

“老先生,别让他们下去了,别到时候他们也上不来了。”郑远清想了想出手制止道,“我们下去吧。”

“那......那谢谢各位了!谢谢各位了!”四个巨人般的男人几乎是挂着泪向郑远清他们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这倒让郑远清有些手忙脚乱,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这般感谢过?

“犀利咔嚓。”抗议男冲着山坡下吼了一嗓子,引来了远处连绵的尸吼声。接着下面也传来一阵回应声,老者解释说三个女孩有两个撞到石头上晕了过去,虽然无大碍,但是在雪堆里时间久了终究要出事的。

“书成跟我下去。老金雪振在上面看着!”郑远清天生肌肉男,下去扛人自然当仁不让,而且许书成也是扛炮弹扛出来的,恢复起来也比金雨堂这打架的力气大。郑远清两人放下步枪,也不往下爬,直接躺倒在地顺着雪坡“跐溜”一下子滑了下去,搞得老者四人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们不知道雪坡还可以这样下。

郑远清和许书成从坡顶滑到坡底下没用半分钟就站在了那个看着他们俩畏畏缩缩的女孩面前,这个女孩看样子最多20岁,比张煜她们还小,此刻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两个同伴,看到郑远清和许书成滑下来吓得猛地往后一跳,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吭也不敢吭一声,另一条胳膊本能地护着胸,修长的身材像筛糠一般哆嗦着。郑远清摇了摇头,冲着坡顶喊了一声老者,老者犀利咔嚓地给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戴到耳朵上这才能听懂郑远清在说些什么。

“别害怕丫头!刚才是误会,我是来带你们上去的。”郑远清伸开两手冲女孩表示了一下他没有恶意。

“嗯嗯嗯!”女孩只知道拼命地点头说嗯,其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显然是个什么也不懂、什么生活经验也没有的人,对于陌生人有着一种骨子里的恐惧,郑远清相信了老者说的话。

只是这个女孩真高,起码得有一米七五,长长的黑色呢子大衣和老者他们穿的一样,女孩挽着一个发髻,双腿埋在积雪里,一双长臂傻愣愣地指着地上两个同伴张口结舌地不知说什么好。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女孩,郑远清和许书成摸着黑对看了一眼,俩人心里的想法一样——在这个头的女人面前当男人的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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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来历如谜

末世残兵 第五十四章 来历如谜

郑远清看了看晕倒在在雪堆里两个女孩,随后摘下手套,用手分别摸了摸她们的颈动脉,心跳正常,脉搏稳定,应该没有大碍。而且附近没有石头,应该不是像这个女孩说的是撞石头上了,应该是摔下时姿势不对在雪堆里闷了一下晕过去的。

“老金,把绳子扔下来!”许书成冲着坡顶喊了一声,看样子这个女孩也难爬上去,还是用绳子系住她让上面拽上去吧。

“好嘞!”金雨堂答应了一声,一根长长的绳子抛了下来。

“丫头,过来。”郑远清拽了拽绳子冲女孩喊道。

“干......干嘛?”女孩畏畏缩缩地不肯挪步子,郑远清有些生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好像啥也不懂似的?老子还能干你吗?郑远清急了,几步迈过去抓住女孩的胳膊就要往绳子底下拽。

“啊!——你......你你干嘛?”女孩尖叫一声竟然一下子哭了,胳膊使着劲要挣脱郑远清的手,只是郑远清的手力气何等之大,女孩的力气又何等之小,她根本挣不动分毫。

“干嘛?用绳子栓你!行了吧?”郑远清不搭理女孩的哭腔和挣扎,一把把她拽过来,拿起绳子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缠了一圈系牢,然后吓小孩似的呵斥道,“哭什么哭?又不是要吃你!再嗷嗷把你扔下面不管了!”

女孩被这一嗓子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了,浑身发僵地站那动也不敢动、吭也不敢吭,任郑远清在她腰上又系了一圈绳子。

“用手抓着绳子!快点——手呢?拿过来!非得让我把你扔这儿不行?”郑远清想给她两巴掌,怎么比小孩都难哄?这一米七几的个子怎么长的?还神童呢,神经病儿童差不多!“老金,向上拉,一个,不重!”

“上去吧,我们一会儿把她们带上去!”许书成看着也心烦,这他N的啥人那?女孩本来哆哆嗦嗦地指着两个同伴不放心,又被许书成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更是吭也不敢吭,哭也不敢哭,抓住绳子一步三回头踩着雪坡慢慢上去了。

“这还神童呢?神经病儿童吧?”许书成冲郑远清抱怨了一句,郑远清表示说得好。两人这才把地上的两个女孩轻轻地扶起来。这俩女孩的打扮和那个女孩一样,看样子她们衣服都是同一制式的。

“我背这个高的,那个矮点的你来。”郑远清把一个看上去比较低的女孩推给许书成。

“矮点的......”许书成一边把那个女孩放到背上一边汗颜地嘟囔道。这个女孩说是比较矮,但是这两个哪个都比刚上去的那个女孩高,一个在180cm左右,一个在175cm上下,哪个都比郑远清和许书成高半个头。但是郑远清终究比许书成高那么几公分,高者多劳嘛,自然要背那个快一米八的女孩了。

郑远清从军大衣里解下武装带,把这个女孩背到背上用武装带把两人一扣,亏得这武装带是从淘宝买的仿品,长度够长,不然的话还真找不到用啥把女孩固定到背上;当然,这女孩也亏得腰细,这么高的个子身材竟然没有长偏,真难为她了。

郑远清和许书成开始弓着腰、手脚并用地顺着雪坡往斜上方爬,凭他们俩的体力这百来斤的女孩还真不算重,而且是女孩子嘛终究比那冷冰冰的弹药箱来得亲切多了。

“哎,这俩女孩要是在以前还真是俩好模特呢;你看这腿长的,我还没见过腿能长这么长的女孩呢。”许书成一边爬一边YY着。

“是啊,腿是够长的。哎,我记得北京舞蹈学院选芭蕾舞学生是什么标准啊?腿要比上身长至少11cm是吧?”郑远清也跟着说道。

“对,11cm;这俩女孩的比例肯定长过这个数,就像漫画中的女孩似的——漂亮!不知道一会儿看看她们长啥样,别长坏了。——我擦,还穿着靴子那?五公分厚的跟,这俩女孩站起来起码有一米九吧。”许书成偏过头看了看背上的可人儿说道。

“嘿,真的哦,我才看见;长这么漂亮的身材长得应该丑不到哪去吧;这女孩要是——哎哎,小姑奶奶你别动、别动——哎呀——猫了个咪的!”郑远清正说着话,突然背上的女孩醒了,接着“啪”一声,郑远清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郑远清吓了一跳,手一松俩人就这么连在一起咕噜噜地又滚到了坡底。

“你没事吧?”许书成停了下来,看了看背上的女孩还没醒,这才放心地对着坡底喊道。

“没事!你先上!他NN的又得重新爬一趟!”郑远清正躺在女孩身上砸在雪窝里懒得动弹呢。

“起......起来呀!你压死我啦!”身后的女孩使劲地推着郑远清,无奈身高和力气不成比例,她根本挪不动一百四五十斤的郑远清分毫。

“推什么推?信不信把你扔下面不管了让丧尸吃了你!”郑远清正纳闷呢,这女孩怎么不犀利咔嚓的?也没见她戴个什么翻译机啊?女孩一推,郑远清本想赖定了非得占占便宜不可,可一想人家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这样做不好,唉,纯洁的女孩,真是不想辱没了她一星半点。郑远清解开武装带爬起来冲着女孩吼道,“我说你拱什么呢?你你你还打我一耳光?我在救你上去你知道吗?”

“我我我知......知道。”女孩哆嗦着蜷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雪窝里也不敢看郑远清,好像羞红了脸一般把头埋在膝盖中小声地说道,看得出她即紧张又害怕。

朦胧的月光映照着白雪给女孩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让她显出一种清丽而素雅的气质;那种冰清玉洁中带着丝丝诡异的可怜样,让本想发作的郑远清有种把女孩搂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冲动。

“知道你还打我?就像我要吃了你似的!”郑远清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只能没好气地拿着武装带“啪”地在雪堆里抽了一下,把女孩吓得又是一哆嗦,那副可怜样又让郑远清没了脾气,“你是不是觉得末世的人都是坏人?一个个地都想拿你去当压寨夫人是吧?”

“不不不......不是;你你你腰上有东西,硌......硌着我——疼!”这个女孩估计见过点世面,没那个女孩那么胆小,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吓傻了;女孩伸出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指了指郑远清的腰小声地说道。

郑远清往背后一摸,原来是腰带上的手枪套——我C!郑远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接着老脸通红,这要传出去不会说我猥亵少女吧?

原来为了爬坡方便,郑远清把腰上改造过的枪套推到了屁股上,而女孩一米八几的个子趴在他背上时,坚硬的手枪正好硌在女孩的小腹以下,女孩一醒感觉某个部位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小脸一红,本能地就给了郑远清一巴掌。

“行了,我把它挪个地方,过来吧。”郑远清也不再骂骂咧咧了,走过去抓住女孩纤细的胳膊把她拽起来,再次用武装带把两人绑一起重新向上爬。

“这会儿不硌了吧?”郑远清感到女孩轻轻地点了下头,心道这个女孩好伺候,这要是跟那个神经病儿童似的老子今天就把她在下面扔一夜得了,“哎对了,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呢?”

“打小就会,我老师是古汉语方面的权威,我也喜欢这个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趴在郑远清背上,一双长臂搭着他的肩膀,也许女孩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背吧,郑远清感觉到女孩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这点和李若琳第一次让他抱时一样。女孩已经从刚才的紧张兮兮中缓了过来,说话变得轻婉而安宁。女孩的声音很空灵、娴静,这让郑远清想起了他的初恋——那个声音同样很动听、像一只孔雀般孤傲、纯洁的舞蹈系女孩。

“古汉语?这怎么是古汉语呢?”郑远清感到有些不对劲,古汉语不是之乎者也吗?怎么白话成古汉语了?“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才是古汉语。”

“不是,那是上古汉语;咱们说的这是古汉语。”女孩轻轻地解释道。

“上古?”郑远清心中大吃一惊,老子才比你大五六岁吧?老子怎么就成古人了?我没那么老吧?“哎我说丫头,你们那里都这么教的么?犀利咔嚓——这是现代汉语?”

“嗯——啊!我忘了,我不该给你说这么多的。”女孩突然又紧张了起来,赶紧捂住嘴巴不吭声了;然后不管郑远清怎么问,问什么,女孩都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可能刚才那会儿还晕乎着吧?什么都往外说;联想到老者一开始的之乎者也,到后来变成白话,郑远清心里有点明白了。

(草草郑重声明:本书没有进化,没有异能,没有变异,只有科幻,本书的行文是前面做描述,后面做解释,一切都会有合理解释的!请各位大大相信草草!票票!) 第五十四章 来历如谜

第五十五章 黄金比例

“别着急,慢慢吃。【无弹窗.】”李若琳大姐般慈爱地看着三个小姑娘端着饭盒吃得稀里哗啦的。郑远清和许书成却在心里撇了撇嘴,想到刚才背着这两个“美女”爬上来,心里有点膈应得慌,这是三张怎么样的脸啊,半拉脸被烧得只剩伤疤,一只眼睛像被刀割了一般只留条缝,如此恐怖的脸和那绝美曼妙的身材怎么能搭配到一起去呢?

再看那三个年轻点的男人,无一不是脸上被烧得大大小小的伤疤,郑远清有点同情他们――这该受了多大的罪才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这七个人只有老者的脸还好些,还能看出来原来的模样,看得出老者年轻时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而且那份气度,是一个长久发号施令的人才能拥有的。

这些人一身黑色打扮,统一的黑色呢子大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长靴,黑色的皮手套;男人是普通的短发,三个女孩是清一色的马尾辫;这一身黑本来就够奇怪的了,但是让大伙感到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的气质真的是前所未见――男人个个温文尔雅、仪态大方,除了有点少不更事外几乎没有郑远清这样的男人那种粗犷甚至有点粗野的感觉;三个女孩则个个冰清玉洁、纯净无暇,尤其是郑远清背上来的那个女孩,最多20岁的年龄,180cm左右的身高、优雅的动作和体态完全不像装出来的,似乎天生就宛若仙子一般――如果那张脸没有毁容的话,该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啊。

“冯叔,还是您来带队吧。我不行的!”领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七八,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方便面一边对老者说道;为了交流方便,他们都戴上了翻译机。

“唉,本来觉得年轻人都长大了,该让位子了;看来年轻人还是经历得少啊。”老者放下饭盒看着火堆喃喃地说道,“也罢,以后还是我带队吧。”

“你们今后什么打算?”郑远清掏出烟盒递给老者一根。

“谢谢,我不会抽烟。”老者摆手拒绝,“忘自我介绍了,老朽冯剑,宝剑的剑――不知道,本来想去西安实验室,听说那里还在正常运转,但是走了半个月才发现到处是活死人,根本就没法过去。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已经和社会脱节太严重了,谁也不敢相信,看到陌生人就躲起来。所以白天睡觉,晚上才敢赶路;这些天也碰到过幸存者,但是我们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尤其是这三个女娃,看见你们吓得哆嗦,这都是让传闻给害得,以为外面的人都多么心狠手辣呢。这不,干粮吃完了,饿了三天才走到这里,本想偷偷地绕过去,唉,一切都是定数啊。”

“能干体力活不?能的话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走。”郑远清发出邀请,心说:一路上你也没少吓唬她们吧?原来这样,我说那小妮子看见我就跟我要吃了她似的,这三个男人个子高大威猛,只是体力不够,训练几个月就行了;这三男三女穿上军装往那一站,更能唬人。再者说,这老爷子不比这些个年轻人精明到哪去、迟早还得上当吃亏,郑远清也不忍心让这三个纯洁似水的女孩受到其他幸存者的欺辱。

“多谢收留。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冯剑顿了顿,相当尴尬地说道,“干活我们不行,长这么大肌肉已经萎缩成型,根本练不出来,看看这胳膊,肌纤维少得可怜,比正常人的肌纤维数量要少三分之一,就是训练估计也抵不过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是他们六个修理各种仪器、机械都是个中高手,常见的机器几乎没有他们修不了的;而且我们随身带着国家最新研究成果,可以携带大量物资,明天让你们看看。”

“那也行!不过两个人抬袋50斤的面粉总可以吧?”郑远清点头答应,行,终究比人少了强。

“呵呵,让你见笑了,抬50斤的真够呛;老朽不是故意偷懒,这是真的。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终身不出实验室的,改朝换代都和我们没关系;但是一进入社会根本活不了几天;当然,你放心,除了干体力活外其他的不比一般人差劲。”冯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他们六个你喊他们龙一到龙六就行,老一套,龙的传人,呵呵,这代号好像都烂大街了,他们的名字用白话没法发音。”

“我是龙钰。”那个精通“古汉语”的女孩侧过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对郑远清轻轻一笑。

“嗯,好,欢迎大家入伙。我叫郑远清,这是许”郑远清介绍大家的名字。

“你就是郑远清?”七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郑远清,有几个嘴里还叼着面条,面条汤还往下滴着;三个女孩的眼中竟然冒着小星星,那三个男人就像看到钱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郑远清浑身发毛。

“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啥名人,一介匹夫而已。”郑远清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啊,啊,啊!我们听说过国家实验室里有一位天才,和你的名字一样。他们还以为就是你呢。呵呵。”冯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打着哈哈。其余六个人忙不迭地跟着赔笑,只是那布满疤痕的脸笑得有点恐怖。

“这是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那是我妻子李若琳;许书成媳妇代安阳;金雨堂老婆韩燕;曹雪振媳妇张煜。”郑远清给他们一一介绍其他人;冯剑七人说谎的本领很差劲,但是郑远清也懒得追究,冯剑一定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多说无益;而且搞研究的人都很单纯,什么都放在脸上,不会有什么歪心眼。虽然他们那副崇拜的表情很真实,但是郑远清不记得自己和许书成等人什么时候和国家秘密实验室有瓜葛,也懒得计较;于是就看着这七个人花痴一般地看着自己这八个人深感无奈。

---

“哎,我说许书成,长点眼色行不?我们俩给这儿值班你挤过来干嘛?回去搂你的安阳妹妹去。”小屋外的悍马车旁,李若琳正使劲把许书成往车门外面推,许书成嬉皮笑脸地就是死赖着不走。

“来,若琳,坐我腿上;书成,进来吧。”郑远清看许书成可能有什么事情搞不明白,就让他进悍马车的驾驶室里。

“远清,他们不是一般人。”许书成裹紧军大衣看了眼还有着莹莹火光的小屋门窗。

“嗯,冯剑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不过他们都不是坏人。再说了,知道他们过去是干什么的也没用。”郑远清透过车窗向茫茫的雪地里看了看,除了几头被冻成冰棍的丧尸在那杵着外没有别的动静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冯剑,而是那三个女的!”许书成说道,“你们都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了?你说说?你不会对那三个女孩感兴趣了吧?”李若琳故意逗许书成。

“不是不是,是那啥,那啥,反正就那啥反正是不对劲。”许书成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来表达他的意思。

“得了,我来说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知道什么是黄金比例吗?”李若琳不再逗许书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受过艺术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表达意思。

刚才趁着郑远清他们说话的空,李若琳一直在细细地打量着那三个女孩高挑曼妙的身材,从火光点燃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三人带给她的感觉和一般的人绝然不同;搞艺术的人对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李若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一直定定地观察三人。然而观察的结果却让她大惊失色:这三个女孩虽然被毁了容,但是却有着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她们的身体各个部位衔接得都恰到好处,不论是手肘的部位还是腰髋的位置、还是大小腿的长度、粗细,都十分接近艺术学中的至高定律――黄金比例。

按照黄金比例的定义,完美的女性身高就在178cm-183cm之间,而这三个女孩都在这个高度上下。从理论上讲,越是接近黄金比例的人体,看上去越是舒畅、美丽。所谓的美女、帅哥,其实就是身体各部分长度、宽度、位置、粗细都接近黄金比例才让人感觉到漂亮。而传说中的仙女美得倾国倾城,则可以说,如果仙女存在的话,那么她们是最符合黄金比例的人类。欧美生物界很早就有一种进化学设想:人体的进化不是趋向于电影上外星人那种形态,而是越来越趋向于黄金比例。

这三个女孩是李若琳遇见过的最符合黄金比例的女性。那种美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哪怕是吃饭的时候,那饿极了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协调、优雅、从容、轻柔,好似艺术品一般,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她们身上的那股气质,既有少女般的青春,也有少妇般的知性、即有少女般的青涩也有少妇般的沉稳;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她们既有陌生女人的那种淡漠,也有妻子般的亲近。这种复杂却又不失协调的气质,让李若琳深深震惊。

“你是说,她们的本来面目不是那样子的?”郑远清愣了一下。李若琳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她们的脸从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女人一样,就是毁了容也应该保持黄金比例,但是她们没有。不过我没看到化妆的痕迹,真的,没有任何痕迹。”许书成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感觉到了,上来的时候龙钰醒了,给我说了两句话,她的声音有一种不可名状、空灵的质感,如果她唱歌的话,肯定就是天籁之音。――啊,若琳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嘿嘿!”郑远清看着李若琳直翻白眼,赶紧解释道。

“哼,就事论事?趴你背上的感觉很爽是吧?看你那样子,哎哟,我都能想象出你那YD样。”李若琳揪着郑远清的耳朵表示她吃醋了,但是李若琳闹得很有分寸,她当然明白如果郑远清真要纳妾的话,她根本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许书成皱了皱眉头。

“肯定有,我突然有一种全部事情发展的趋势都被人家掌握着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冯剑那人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目前走投无路而已。”郑远清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种感觉很怪,却又不可名状。李若琳和许书成接不上话,驾驶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去睡觉了。”愣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书成打了个呵欠,推开车门回小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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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慢慢吃。【无弹窗.】”李若琳大姐般慈爱地看着三个小姑娘端着饭盒吃得稀里哗啦的。郑远清和许书成却在心里撇了撇嘴,想到刚才背着这两个“美女”爬上来,心里有点膈应得慌,这是三张怎么样的脸啊,半拉脸被烧得只剩伤疤,一只眼睛像被刀割了一般只留条缝,如此恐怖的脸和那绝美曼妙的身材怎么能搭配到一起去呢?

再看那三个年轻点的男人,无一不是脸上被烧得大大小小的伤疤,郑远清有点同情他们――这该受了多大的罪才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这七个人只有老者的脸还好些,还能看出来原来的模样,看得出老者年轻时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而且那份气度,是一个长久发号施令的人才能拥有的。

这些人一身黑色打扮,统一的黑色呢子大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长靴,黑色的皮手套;男人是普通的短发,三个女孩是清一色的马尾辫;这一身黑本来就够奇怪的了,但是让大伙感到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的气质真的是前所未见――男人个个温文尔雅、仪态大方,除了有点少不更事外几乎没有郑远清这样的男人那种粗犷甚至有点粗野的感觉;三个女孩则个个冰清玉洁、纯净无暇,尤其是郑远清背上来的那个女孩,最多20岁的年龄,180cm左右的身高、优雅的动作和体态完全不像装出来的,似乎天生就宛若仙子一般――如果那张脸没有毁容的话,该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啊。

“冯叔,还是您来带队吧。我不行的!”领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七八,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方便面一边对老者说道;为了交流方便,他们都戴上了翻译机。

“唉,本来觉得年轻人都长大了,该让位子了;看来年轻人还是经历得少啊。”老者放下饭盒看着火堆喃喃地说道,“也罢,以后还是我带队吧。”

“你们今后什么打算?”郑远清掏出烟盒递给老者一根。

“谢谢,我不会抽烟。”老者摆手拒绝,“忘自我介绍了,老朽冯剑,宝剑的剑――不知道,本来想去西安实验室,听说那里还在正常运转,但是走了半个月才发现到处是活死人,根本就没法过去。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已经和社会脱节太严重了,谁也不敢相信,看到陌生人就躲起来。所以白天睡觉,晚上才敢赶路;这些天也碰到过幸存者,但是我们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尤其是这三个女娃,看见你们吓得哆嗦,这都是让传闻给害得,以为外面的人都多么心狠手辣呢。这不,干粮吃完了,饿了三天才走到这里,本想偷偷地绕过去,唉,一切都是定数啊。”

“能干体力活不?能的话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走。”郑远清发出邀请,心说:一路上你也没少吓唬她们吧?原来这样,我说那小妮子看见我就跟我要吃了她似的,这三个男人个子高大威猛,只是体力不够,训练几个月就行了;这三男三女穿上军装往那一站,更能唬人。再者说,这老爷子不比这些个年轻人精明到哪去、迟早还得上当吃亏,郑远清也不忍心让这三个纯洁似水的女孩受到其他幸存者的欺辱。

“多谢收留。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冯剑顿了顿,相当尴尬地说道,“干活我们不行,长这么大肌肉已经萎缩成型,根本练不出来,看看这胳膊,肌纤维少得可怜,比正常人的肌纤维数量要少三分之一,就是训练估计也抵不过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是他们六个修理各种仪器、机械都是个中高手,常见的机器几乎没有他们修不了的;而且我们随身带着国家最新研究成果,可以携带大量物资,明天让你们看看。”

“那也行!不过两个人抬袋50斤的面粉总可以吧?”郑远清点头答应,行,终究比人少了强。

“呵呵,让你见笑了,抬50斤的真够呛;老朽不是故意偷懒,这是真的。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终身不出实验室的,改朝换代都和我们没关系;但是一进入社会根本活不了几天;当然,你放心,除了干体力活外其他的不比一般人差劲。”冯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他们六个你喊他们龙一到龙六就行,老一套,龙的传人,呵呵,这代号好像都烂大街了,他们的名字用白话没法发音。”

“我是龙钰。”那个精通“古汉语”的女孩侧过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对郑远清轻轻一笑。

“嗯,好,欢迎大家入伙。我叫郑远清,这是许”郑远清介绍大家的名字。

“你就是郑远清?”七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郑远清,有几个嘴里还叼着面条,面条汤还往下滴着;三个女孩的眼中竟然冒着小星星,那三个男人就像看到钱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郑远清浑身发毛。

“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啥名人,一介匹夫而已。”郑远清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啊,啊,啊!我们听说过国家实验室里有一位天才,和你的名字一样。他们还以为就是你呢。呵呵。”冯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打着哈哈。其余六个人忙不迭地跟着赔笑,只是那布满疤痕的脸笑得有点恐怖。

“这是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那是我妻子李若琳;许书成媳妇代安阳;金雨堂老婆韩燕;曹雪振媳妇张煜。”郑远清给他们一一介绍其他人;冯剑七人说谎的本领很差劲,但是郑远清也懒得追究,冯剑一定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多说无益;而且搞研究的人都很单纯,什么都放在脸上,不会有什么歪心眼。虽然他们那副崇拜的表情很真实,但是郑远清不记得自己和许书成等人什么时候和国家秘密实验室有瓜葛,也懒得计较;于是就看着这七个人花痴一般地看着自己这八个人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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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许书成,长点眼色行不?我们俩给这儿值班你挤过来干嘛?回去搂你的安阳妹妹去。”小屋外的悍马车旁,李若琳正使劲把许书成往车门外面推,许书成嬉皮笑脸地就是死赖着不走。

“来,若琳,坐我腿上;书成,进来吧。”郑远清看许书成可能有什么事情搞不明白,就让他进悍马车的驾驶室里。

“远清,他们不是一般人。”许书成裹紧军大衣看了眼还有着莹莹火光的小屋门窗。

“嗯,冯剑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不过他们都不是坏人。再说了,知道他们过去是干什么的也没用。”郑远清透过车窗向茫茫的雪地里看了看,除了几头被冻成冰棍的丧尸在那杵着外没有别的动静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冯剑,而是那三个女的!”许书成说道,“你们都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了?你说说?你不会对那三个女孩感兴趣了吧?”李若琳故意逗许书成。

“不是不是,是那啥,那啥,反正就那啥反正是不对劲。”许书成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来表达他的意思。

“得了,我来说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知道什么是黄金比例吗?”李若琳不再逗许书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受过艺术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表达意思。

刚才趁着郑远清他们说话的空,李若琳一直在细细地打量着那三个女孩高挑曼妙的身材,从火光点燃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三人带给她的感觉和一般的人绝然不同;搞艺术的人对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李若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一直定定地观察三人。然而观察的结果却让她大惊失色:这三个女孩虽然被毁了容,但是却有着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她们的身体各个部位衔接得都恰到好处,不论是手肘的部位还是腰髋的位置、还是大小腿的长度、粗细,都十分接近艺术学中的至高定律――黄金比例。

按照黄金比例的定义,完美的女性身高就在178cm-183cm之间,而这三个女孩都在这个高度上下。从理论上讲,越是接近黄金比例的人体,看上去越是舒畅、美丽。所谓的美女、帅哥,其实就是身体各部分长度、宽度、位置、粗细都接近黄金比例才让人感觉到漂亮。而传说中的仙女美得倾国倾城,则可以说,如果仙女存在的话,那么她们是最符合黄金比例的人类。欧美生物界很早就有一种进化学设想:人体的进化不是趋向于电影上外星人那种形态,而是越来越趋向于黄金比例。

这三个女孩是李若琳遇见过的最符合黄金比例的女性。那种美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哪怕是吃饭的时候,那饿极了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协调、优雅、从容、轻柔,好似艺术品一般,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她们身上的那股气质,既有少女般的青春,也有少妇般的知性、即有少女般的青涩也有少妇般的沉稳;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她们既有陌生女人的那种淡漠,也有妻子般的亲近。这种复杂却又不失协调的气质,让李若琳深深震惊。

“你是说,她们的本来面目不是那样子的?”郑远清愣了一下。李若琳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她们的脸从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女人一样,就是毁了容也应该保持黄金比例,但是她们没有。不过我没看到化妆的痕迹,真的,没有任何痕迹。”许书成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感觉到了,上来的时候龙钰醒了,给我说了两句话,她的声音有一种不可名状、空灵的质感,如果她唱歌的话,肯定就是天籁之音。――啊,若琳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嘿嘿!”郑远清看着李若琳直翻白眼,赶紧解释道。

“哼,就事论事?趴你背上的感觉很爽是吧?看你那样子,哎哟,我都能想象出你那YD样。”李若琳揪着郑远清的耳朵表示她吃醋了,但是李若琳闹得很有分寸,她当然明白如果郑远清真要纳妾的话,她根本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许书成皱了皱眉头。

“肯定有,我突然有一种全部事情发展的趋势都被人家掌握着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冯剑那人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目前走投无路而已。”郑远清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种感觉很怪,却又不可名状。李若琳和许书成接不上话,驾驶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去睡觉了。”愣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书成打了个呵欠,推开车门回小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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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画里画外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频*****兆赫,下面开始广播中-央人民Zf通告:.........此次骚乱,给我国人民造成了巨大损失......面对天灾人祸,伟大的炎黄子孙绝不会低头,请大家相信在中-央人民Zf的领导下,我国很快会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下面广播各省、市的安全区域名称以及方位,请收听到的各位幸存者到附近的安全地点居住。三五中文网”

“北京幸存者基地,位于密云区密云水库附近..........石-家庄幸存者基地,位于河北省石家庄市以南三十公里处........荥阳幸存者基地,位于河南省荥阳市郑东新区北部、南阳幸存者基地,位于南阳市经济开发区西北部......贺兰山幸存者基地,位于甘宁交界.........”

“没有报道的城市和地区经卫星和飞机观察无幸存者活动迹象,属一级红色区域;请各位幸存者不要再前往该地区,以免发生危险............此次广播到此结束。本广播实时更新,于每天上午十二点、下午六点;晚上十二点不间断播报,请各位幸存者注意收听。”

呼啸的北风刮着齐腰深的积雪,阴霾的天空又开始飘零着雪花;苦苦等待了半年之久,悍马车上的收音机终于接受到了幸存者盼望已久的电波,然而结果却是那么的残酷。

郑远清的眉头已经皱得像沟壑一般,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在忍着泪,李若琳、韩燕和张煜代安阳已经捂住脸悄悄地哭了出来。许书成和金雨堂曹雪振则默默地坐在雪堆里,一动不想动。

尸乱造成的破坏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似乎只有有驻军的地市才有幸存者基地存在,郑远清和队员们没有谁的家在幸存者基地附近,结果可想而知——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一时间仍旧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三头在积雪中坚韧不拔地挪了一天一夜才挪到小屋门前的丧尸,郑远清睁开了眼,扔掉烟头拿起身边的八一杠缓步迎了上去。沉重的步枪被抡起,七斤多的钢枪带着巨大的惯性死死地砸在一头正在兴奋的丧尸头上,坚硬的枪托把丧尸的头颅生生砸碎,四溅的脑浆混着黑黑的血液洒满雪面。接着,另一个正在围观的丧尸突然感到自己的脑袋飞上了天空,然后重重地掉到了地上,连门牙都快乐地跳起来向它告别;许书成看着手中的骑兵刀狰狞地笑了。www.65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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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他们不会被感染吧?”龙钰和龙五龙六站在冯剑身边看着满地的黑血碎骨心中有些担心。当然,她们说得是她们那种“现代汉语”。

“不会,他们身体里可能已经有了免疫,不然的话早就尸化了。”冯剑静静地看着看上去神经已经有些不太正常的几个人。

“队长,他怎么跟个疯子似的,和书上写的根本不一样呀。”龙六一边捂着嘴,一边有些担心地说道。

“每个潜底之人都必须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为人中龙凤。这种苦,不是一般人吃得了的;当然他们取得的成就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能够彪炳史册的人,更是要受尽尘世沧桑,人间冷暖。”冯剑轻叹一声缓缓地说道。

“这就是真正的历史吗?”龙钰双手捂着眼睛说道,“这种人,我不喜欢。”

“龙钰,历史只会记录他们的功过,而不会记录这种小事。事情是否会真像历史所记载的那样发生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必须按照历史走下去;这由不得我们。你也不用多虑,也许只是重名呢;这个年代人口暴增,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冯剑仰望着天空长叹一声: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从今以后你们会深刻地明白什么是无常、什么是奈何。很快你们会展现出你们坚强的一面、冷酷的一面;只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温柔的一面只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龙钰,历史不可能被改变,只是他们身在画中,你们身在画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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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清,下一步怎么打算?”冯剑坐在火堆前问道;龙一他们几个知趣地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郑远清正坐雪堆里愣愣地抽着烟,李若琳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憔悴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已经哭肿。一旁的许书成一手搂着代安阳,一边木讷地往火堆中填着碎木头,火堆里,一个尸头仍然在烈焰中做着咬合运动;而另两个尸头已经烧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焦糊味。

“按原定计划走,反正我不会去幸存者基地。去那了什么都得被没收;去搜集点粮食还得拿命上,结果不还是为了那群官老爷和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死了也没人惦记!”郑远清把烟头塞在雪堆里,看着火亮的烟头被雪水浸灭;郑远清那阴沉的性格极少发这么大的牢骚,只是今天,在悲痛之余他却只能深深地无奈。

“NN的,以前为了那群拿钱不干事的人送命;都这会儿了还得为他们卖命?凭什么啊?只要找到报废场,咱自己有吃有喝的受他们那闲气干嘛?”许书成狰狞着脸说道。尽管基地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凭着对人心、人性的了解猜都能猜出来基地里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丧尸小说里写的未必就不是现实,也许现实比那更残酷。

“物资全部装车,准备去下一个地方。都打起精神来,亲人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你们希望他们看到这幅熊样走了都不安生吗?”郑远清站了起来,冲队员们喊道,他必须让大家重新打起精神,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其实这会儿郑远清和大伙一样,都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生死考验,调整心态的功夫自然非同一般。

“远清,老朽这儿有个高科技的东西,你不妨先试试,不然的话咱这么多人这车根本不够坐。”冯剑一边指挥着龙一到龙六帮忙往车上装东西一边对郑远清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昨天晚上说了有个能携带大量物资的东西。”郑远清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便停下手中的活说道,“那这高科技是怎么个情况?莫非是吸宝盘?空间戒指?这样形容是不是恰当点。”

“呵呵,如果这么形容的话这东西类似于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乾坤袋’!这样,这车斗不能敞篷,把防雨罩拉起来,拉起来之后我们就进去改装,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你们个惊喜!”一说到他们的发明研究上,冯剑就像个老小孩一般冲郑远清眨巴眨巴眼睛装神秘。

当悍马车那自制的防雨防雪篷扯好后,冯剑就带领着几个队员进去安装着什么。郑远清他们发现,这些人的大衣兜好像就是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一样,什么工具钳、检测仪,还有一些小巧玲珑的叫不上来名字的小仪器都能从里面掏出来,鬼知道他们的衣兜放这么多东西外面为什么看不出来。高科技就是高科技,高到郑远清这帮凡人就像看热闹般看得想瞌睡。

“过来吃午饭吧,忙活一上午了。”李若琳过去喊冯剑他们过来吃中午饭。真难为这群大高个子了,拉上防雨蓬的车斗很矮,这群大高个子只能近乎爬着才能在里面出入。但是好像大伙觉得自己终于不是个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了,所以干得还是热火朝天,吃饭时也是匆匆忙忙地扒拉个饱就去继续干活,这种精神确实很不错。

---

“远清,好了,装完了。一会儿启动一下你们看看。”冯剑指着空空如也让清扫得干干净净的车斗说道。郑远清把头探里面左看右看只能看到车篷架上有几个小小的仪器,但是那仪器要不是上面亮着指示灯,那简直就是一团让人恶心的蜘蛛或者癞蛤蟆——这高科技果然不一样。

“龙一!”冯剑对龙一点了点头,龙一却冲冯剑和郑远清笑笑,什么也没做地冲着车厢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倒让郑远清有些头大。

“叽叽!”车斗中发出一阵类似于老鼠鸣叫的响声,接着从那些恶心的小仪器上发出几道类似激光的东西,互相交错着,在车厢中扫描般地过了一遍后激光就消失了。只是车斗中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变化。

“好了么?”郑远清见冯剑冲他点头便往车厢里看去,这车厢没有任何变化啊?还是那四五平米的车斗没有什么变化,这冯剑老儿,卖什么关子?

“把头伸里面看看。”冯剑神秘兮兮地看着郑远清,一副老小孩闹腾人的样子,气得郑远清在想是不是给这老家伙脸上抹一把雪,神秘兮兮的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我操!”郑远清一嗓子嗷出来,声音之大引得远处的丧尸都跟着吼。这一声嗷嗷可把众人吓了一跳,许书成和金雨堂本能地摸向身边的步枪。

(呵呵,草草晚上熬夜码字,码完了才发现三点多了,现在就把今早九点的更新了,草草估计要睡到了十点了!)

第五十七章 匪夷所思

末世残兵 第五十七章 匪夷所思

“我不是眼花了吧?不对,不对,在外面明明看着就这么点的,里面怎么这么大?”郑远清伸出脑袋、张口结舌地比划着,就像个小孩一样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来,我们进去看看。”冯剑那个乐呵,就像一个小孩子因为自己的玩具比小朋友们的好而兴高采烈,看到郑远清一脸惊奇样,冯剑长腿一迈,钻入了车厢,龙一和龙钰随后跟了进去。郑远清八人互相看了看,也就跟着钻进车厢了。

然而一进车厢众人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看到了一个只在魔幻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

原本只有3m多长、2m宽、1.5m高的悍马车车厢此时竟然变得足有15米长、10米宽、7.5高,整整150平米的宽大场地,如此大的容积简直就是个小仓库一般。这和在外面看见的比例完全不一样,众人的眼睛揉了又揉,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日啊!你们还记得《哈利波特和火焰杯》吗?我记得一开始哈里和朋友们去野营,住的帐篷就这样,外面看着是一个只能睡一个人的小帐篷,钻进去里面却大的睡二三十个人都没问题。”许书成指着这个车厢想起了哈利波特,然后看了看地板,掏出手枪握着枪管在地上敲了敲,“地上仍然是钢板,悍马车没有变大,是咱们变小了!”

看着众人傻不拉几的样子,冯剑笑得合不拢嘴,龙一想笑不敢笑、龙六抱着龙钰一条胳膊笑得花枝乱颤,郑远清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简直和一群傻瓜没什么区别。要说还算正常的,恐怕只有正在一旁微笑的龙钰了,只是她看着郑远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嗯,也可以说是咱们变小了,和哈利波特的帐篷一个意思。这个大车厢是一个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的独立空间,和车厢外面的世界互相独立,却又相互沟通。用个大家比较好理解的例子来说就是——哈利波特进入那个小帐篷,实际上却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的大帐篷。但是大帐篷的结构却和小帐篷一样,只不过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同比例放大了若干倍而已。”

“这台仪器叫‘空间放大仪’,它的功能就是依照现有的空间物质和形态根据预先设定好的倍率在另一个时空复制一个更大的空间,再叠加到原来的小空间上,这样看上去就好像现有的空间变大了;其实我们是在另一个时空中的空间中而已。”冯剑乐呵呵地解释道。

“那这东西得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吧?仙凡隔路、人鬼殊途,要打开另一个空间岂是那么容易?”郑远清一边感慨着一边问道。

“不不不,这和鬼神居住的高纬度空间完全是两码事。”冯剑挥挥手解释道,“和这个世界并行的三维时空有无数个,但并不是每一个空间都有生物存在,同样也不是每一个空间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打开;有时候用钥匙要比撬棍更容易打开一把锁。”

“哦,也就是说,打开某个空间有时候需要的不是蛮力而仅仅是一个支点、需要用巧劲。”郑远清想了想说道,“就像阿基米德说过的‘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爱因斯坦的能量论有时代的局限性,未必就像他说的那样万事都需要强大的能量。用老祖宗的话来说就是:四两也可以拨千斤。”冯剑看着郑远清赞赏地说道,“而且这个空间和悍马车厢原有的空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说这车不管装多少货物都不会超载。”

“如果那几个仪器关闭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被封闭在另外一个空间了?”郑远清突然警觉起来,那种被人掌控着的感觉又清晰了起来,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呵呵,不会不会。就像你说的: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一个空间的人只能在他生长的空间中生存,他所具有的物质形态和其他空间根本不相容,想去也进不去。不如我们试试?”冯剑不疑有他,只以为郑远清害怕被关在另外一个空间。

“书成,你们先出去吧。”郑远清示意许书成带他们先出去,自己则和冯剑、龙一留在车斗里。龙一看众人出去了,便放心了似的抬头看了看“车厢”的几个角落,郑远清意识到这东西搞不好不是靠遥控控制的那么简单。

突然间,巨大的车斗空间像虚空一般瞬间变得扭曲,然后一团恍惚,最后郑远清看着这个空间剧烈地缩小,数秒钟之后他和冯剑、龙一重新回到了那个狭小的车厢中,一米九三的龙一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他根本站不起来。这大与小的强烈反差让郑远清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哇塞,怎么一下子变小了?啥感觉呀?害怕吗?”韩燕又跟个十万为什么似的站在车厢外拍着巴掌跳着小脚,问些让人想扁她的问题。

“没啥感觉,就是突然发现刚才那个巨大的仓库又变回了这个小车斗。”郑远清东张张、西望望地敷衍韩燕,这一切的变化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他的大脑毫无思考的头绪,刚才的一切完全不是他现有的经验和认知所能解释的;不过郑远清对这事想的简单,解释不了就不解释,不是什么事都必须得有个解释的。

“好!大家把所有的行李全部装车。准备上路!”郑远清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充实感,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气让他充满了激情,一下子仿佛前方的路变得宽敞了许多——这个世界真有趣!

曹雪振开着车,金雨堂在前面警戒。众人坐在宽大的车厢中听着冯剑满嘴专业术语地解释这“国家秘密研究成果”。150平米大的车厢,原先挤挤攘攘的物资放在一个角落里根本不显眼;十三个人在里面不论是坐是躺,都有充足的空间,做饭、睡觉的空间也大了许多。大家在想,如果能有些钢板什么的把这个车厢搭建成一个温暖的集体宿舍该多好。

“......这个空间是用好几个小型仪器组合搭建的。还有比这更先进的,实验室里还有大型的设备,那个打开的空间可就大了。其实整个实验室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不然的话外国特工早就寻找到这里了。”冯剑还在滔滔不绝地描述着那个实验室是多么的神奇,“虽然空间技术早在那个传奇的科学天才——尼古拉特斯拉的时代就奠基了,但是真正发扬光大的却是咱们中国;在这方面美国都落后我们很多年,美国至今能够打开的空间也就这么大而已。”

“冯老,你看这水放在地板上根本不晃动呢,这车从窗户外看起来颠簸的很厉害呀,为什么我们没有一点感觉呢?”十万个为什么又找到“为什么”了。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和车子在一个空间,随便车子怎么颠簸,就是翻车了我们这里依然和现在一样。两个空间根本没关系。”冯剑乐呵呵地解释道。

“既然有这么先进的东西——比如你们那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防弹衣,为什么不装备部队?要是装备了部队还能让美国欺负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郑远清不解地问道。

“唉,没那么容易啊,没那么容易啊。”冯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平衡啊,平衡啊。”

“平衡?”郑远清见冯剑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也就不再追问,很多事情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军国大事绝对不是郑远清这种小民能想象得到的。也许有着什么未知的力量制约着他们吧,使得高层为了保持某种微妙的平衡而不敢把这些科技用到军事上,看来普遍认为的:军用技术要比民用技术先进个二三十年的说法是错误的,很可能某个实验室里要比外面先进近百年甚至数百年都不一定;比如他们身上穿的那套防弹衣,冯剑一直避而不谈,可能那东西绝不仅仅是防弹衣和调节温度那么简单。

“远清,出来看看,也许我们离目标不远了。”车子突然停下了,对讲机中传来金雨堂的声音。郑远清等人一听,扛起八一杠就下了车。

在悍马车前面一百多米的山间小道上,一辆让积雪埋了半个轮子的越野车在寒风积雪中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拂去车上的积雪可以看出这是一辆挂着军牌的三菱吉普车,车胎已经没气,保险杠和轮毂上布满锈迹和小动物的垃圾。昔日威武的军车就那么歪歪斜斜地停在山路上,车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看得出里面至少有一具尸体歪斜在驾驶座上,车后座看不清有没有尸体。

“所有人离车远点。”郑远清四人“哗啦’一下子给步枪上膛,四条步枪指着吉普车,但是里面的人仍然一动不动。韩燕从地上捡起一块冰渣使劲砸向车窗。

“彭!”车窗被冰渣砸的一响。随着车窗的一震,驾驶室中的那一具尸体像通了电般猛地挺起腰板,接着一张青灰色的脸贴近了挡风玻璃;两只瘦骨嶙峋的手使劲地拍打着结实的挡风玻璃,发出砰砰的声音。吉普车跟着剧烈地震动,里面的丧尸看到了外面的人便挣扎着想要出来。

(本章节金手指已经出现了,不过各位大大不用担心会出现离谱的高科技,本书永远不会有离谱的高科技。草草还是那句话,会注意世界的平衡性的,本书的风格永远会是写实,残兵,讲述的就是残兵的故事。末世幸存者的敌人也未必只有丧尸;整天打丧尸的故事不好看!) 第五十七章 匪夷所思

第五十八章 弹药坟场

末世残兵 第五十八章 弹药坟场

“砰!”枪声响起,一颗弹头穿过厚实的挡风玻璃钻进了那颗尸头,顿时驾驶室里溅起了一朵血花,丧尸仰面倒下。曹雪振随后掏出几把小巧的工具,三下两下撬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这里有军车,看样子不远了。”郑远清抓住头骨迸裂的丧尸拽到地上,然后示意许书成在丧尸身上搜搜,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我去后面看看去。”

郑远清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看着空荡荡的驾驶室,车后座和后备箱里那一团黑黑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好。郑远清抡起拳头照着驾驶座上猛砸几拳,然后快速收胳膊拿枪指着车后面——没动静,再砸了两遍,还是没动静,这说明后面没有丧尸。

郑远清这才放下心来打开车座后门的销子,慢慢打开车后座。车后座上没有丧尸,只有一个大大的军毯盖着的什么,后备箱里也有一堆方方正正的东西。郑远清抓着军毯的一角慢慢地往车外拉着,然后猛地一拽,军毯掉在地上,同时他后面的金雨堂把枪对准了车里。

军毯下面不是危险的丧尸,而是两个墨绿色的木头箱子,这是弹药箱,一把95式步枪斜靠在车座下。

“报废场应该就在这附近,这小子弹也只有可能从那里拿的。”金雨堂扛了一个箱子撬开,里面是小半箱乱七八糟的各式子弹,有八一枪族的、92手枪的、95步枪的,甚至还有重机枪子弹。看得出这些子弹是在极其匆忙的情况下从一堆堆子弹里胡乱抓出来的,甚至能配套的枪支只有丧尸身上的92军用手枪和那支95式步枪了。也只有在废旧弹药处理厂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哥们应该是胡乱抓了些武器和干粮就跑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地尸化了,就一直在这儿死机。”许书成掀开后备箱,拉开了上面盖着的军毯,三箱90式单兵野战口粮,这估计是哪里的储备食品,应对紧急情况用的。

“就在这附近了!说不定是在哪个山窝子里。大家上车!”郑远清招呼大家上车,悍马车重新启动,顺着还能看出来模样的山路慢慢地向上爬着。亏得山上风大,积雪积得不深,如果都和下面平原上一样齐腰深的雪的话,郑远清他们根本开不到这儿。

悍马车开到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有三条道通往不同的方向,郑远清下令全体下车,留下曹雪振和冯剑留守。其余的人分成三部分拿着枪往各个不同的方向寻找,日头已经偏西,要尽量赶在天黑之前确定走哪条路。

郑远清带着李若琳和张煜走一条路,龙钰和“龙六”就是那个被郑远清许书成称作“神经病儿童”的女孩非要跟郑远清一队不行,好像这俩女孩对郑远清挺有兴趣似的。搞得李若琳有些吃醋,不过看到俩女孩那两张恐怖的脸,李若琳想想也就过去了,郑远清要是会看上这俩女孩那他才是“神经病儿童”呢。

“为什么好好弹药要报废掉呀?那么多,让士兵们打完多好。”五个人喘着粗气走在寒冷的山道上,龙六跟在后面问道。和龙钰的宁静致远不同,龙六就是那种典型的叽叽喳喳的女孩;而且那十万个为什么不比韩燕少。

“唉,原因复杂呀。理论上来说,每个国家要在和平时期储备大量的弹药,就怕战争万一打响了有枪没子弹;这样的话各个军区储备的弹药就是个天文数字。弹药和食品一样有保质期,放久了的弹药会老化和变质,里面的炸药稳定性会降低;所以就要处理掉。比如坦克炮,一门坦克炮的寿命就是七百多发炮弹,而处理掉七百多发炮弹成本很低,也就千把块吧;如果打完的话一门十好几万的坦克炮就报废了,孰轻孰重呢?”郑远清停下来喘口气,在这零下二十来度的空气中,一边爬着山一边说话很快就喘不过气了,“其实大型弹药这么做无可厚非;至于子弹啥的没这么多规矩。规矩是好的,总让人钻空子。你要知道,生产一批弹药得有多少油水。”

“这一个报废弹药场的子弹够武装一个集团军了。”龙钰在后面轻婉地说道,那种怡静的感觉有点不似凡人。

“嘿,等咱有了飞机啥的以后,咱把全中国的报废弹药场一座座都搬空他们。嘿嘿。”郑远清有些同情龙钰和龙六那张脸,要不是那张脸这俩女孩得多漂亮啊,“但是集团军就别想了,我们这大半年来见过的幸存者不足千人,可想而知现在幸存者的数量有多少;别说一个集团军,能有一个师的人数都难。唉,照这样下去人类的文明迟早会灭亡。”

“那咱就这样活一天算一天?”龙六有些绝望地问道。

“不这样还能咋地?去哪?怎么去?要啥没啥。唉,难啊!”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听着龙钰风轻云淡的话语,再看看她那种丑陋的脸,郑远清心中感到痛惜,唉,可怜的姑娘。

血色残阳,原驰蜡象,夕阳的余晖照在山坡上,茫茫的雪原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向下看去,一望无际的雪原是那么安宁、寂静,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白雪,是那么的纯洁,却也覆盖了累累的罪恶,也罢,起码让人能暂时地骗骗自己,留给自己一丝希望吧。

郑远清拄着枪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雪原,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路在何方。身上的军大衣随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强壮的身姿迎风耸立;如血的残阳在他身上洒下了一片光辉,把他衬托得如此高大、如此伟岸。

郑远清仍然保持着军人的血性和气度,一次次的杀伐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郑远清不英俊,也不高大,更不懂什么是甜言蜜语,至于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更是和他不沾边,在和平的环境中他就是“土气、穷酸”的代表;但是在一切靠实力说话的末世,他却是真正的强者,也许有些人是专门为末世而生的吧。

李若琳看着专注思考的丈夫,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幸福:这还是那个在出租屋里有些脏乱、粗野的破当兵的吗?那个时候的他简直就是失败男人的代表。可是如今他却是强者的代表,再有钱如何?再有高学历如何?有车有房又如何?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强者。

龙钰和龙六互相挽着胳膊远远地站在路边静静地凝视着郑远清,龙钰看着龙六的花痴样,不觉得翘了翘嘴角。脸上的疤痕也跟着动了动,好像那真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般。

“走吧。再走一段,过了那个坡看看,不行就回去,明天再说吧。”郑远清站了几分钟,走过来招呼女人们再走一段,突然抬起头,他看见了龙钰和龙六那两双含义不同却又意味深长的目光,郑远清笑了笑,他只当两个小女孩看什么都新鲜。只是这一笑,把龙六吓得满脸绯红,赶紧扭头跑前面去了。龙钰只是嫣然一笑,甩动了一下长发,波澜不惊地跟了上去。

“远清哥,前面好像有个牌子。”龙六蹦蹦跳跳地站上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指着远处喊了一声。

郑远清远远地一看,虽然他眼睛有些近视,看不清牌子上写得什么东西,但是从牌子的形状和上面的颜色上他就知道那个牌子究竟代表着什么——军事管制区!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我已经找到目标,我在路上等你们,大家加快步伐,争取天黑之前汇合。”郑远清兴奋地跑向那个牌子,一边跑着一边拿出对讲机呼叫着众人。李若琳四人看到郑远清激动的样子便知道要寻找的目标就在眼前。

日落之前,众人站在了通往那个传说中的废旧弹药销毁场的山口,站在横着栏杆的哨所后远远地望去,一条完全是开山凿石挖出的路面直通远处的沟壑,在那山沟野壑中一片近千亩的平地覆盖着皑皑白雪静静地坐落在山脚下,一栋栋大小不一的建筑物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建筑物的一头,是一片开阔地,虽然有积雪,但是仍然能看出开阔地上建造出的安全工事——这就是报废场。在另外一片空地上,数十个集装箱顶着白雪排列在那里,旁边还有数辆满载集装箱的重型军卡——这就是待报废的弹药。

“乌拉!万岁!”许书成带头向天空抛起了帽子,多日的煎熬和期盼终于等来这一天,在这末世,武器弹药就是生命,有武器弹药就等于有了一切!

悍马车咆哮着冲向报废场大门,厚厚的积雪被分开,一条坚实的路被压出;远处的合金钢大门距离众人越来越近,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马上进去拥抱一下如山的弹药。

(草草厚颜求票!厚颜求票!票票!) 第五十八章 弹药坟场

第五十九章 冒牌特种

“我们是北京军区特勤大队!

“是的!我们是北京军区特勤大队!请幸存的同志开门!”郑远清仍然不急不躁地喊着话。这个时刻千万不能着急,一定要有耐心,再有耐心。

“咣当,咔嚓!”大门锁的部位响了一声,“门,开了……”

“同志?同志?”郑远清喊了两声,里面没人答应,估计这人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大门,“龙一,你们有防弹衣过去开门,书成、老金过去帮忙。”

龙一、龙二、龙三过去抓着门把手向两侧使劲,许书成和金雨堂藏在他们身后,实际上用力的是他们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有防弹衣的龙一他们紧靠着大门口。

“咯吱咯吱——”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的大门被拽开,锈迹斑斑、沾雪带冰的大门压着滑轨慢慢地被拉开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缝隙,龙一伸进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活动着的人,低头再一看,旁边的雪地上趴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

“同志?同志?”许书成把这个穿着脏兮兮的军大衣的男人拖到一边喊着,金雨堂和郑远清拉开大门,悍马车咆哮着进入场子,随后大门被咣当一声关上。

“你们……你们真是自己人?”男人微微转醒,看了眼一身军绿色的许书成,放佛看到亲人般哇地一声搂着许书成嚎啕大哭,让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可见他已经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正当男人嚎啕大哭的时候,旁边传来几声抽泣,郑远清赶紧带人跑了过去,只见旁边的一座工事的地下入口处,爬上来七个穿着老式军大衣、瘦骨嶙峋的汉子,一个个看到郑远清他们哭的是一塌糊涂。

“……我是维修营四级士官徐少川!”,“运输连二级士官曾绍洋!”、“弹药销毁兵二级士官陈忠;”、“本地王禹乡派出所民警刘大壮……”、“报废场军工张宏伟……”七个汉子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流着眼泪,还不忘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向郑远清敬礼报告自己的职务。

“特勤大队分队长郑远清。这是副队长许书成、金雨堂;军研所所长冯剑……”郑远清向七个汉子介绍自己。当然这些职务都是瞎编的,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很可能为以后共处的日子埋下隐患,都是从军队中出来,当兵的之间那些潜规则众人自然都明了,既然队伍需要壮大,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给自己按个正式点的身份让新人服服帖帖的好。

至于真本事,杀过上千头丧尸的他们在对付丧尸的实战经验上未必比真正的特种兵差到哪去。这不涉及到多少道德问题,这是处世的艺术,与其在后来的战斗中付出代价才让他们信服,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心有顾忌。

在末世,精英未必能活下来,但是能活下来的绝对是精英;这七个人未必有多么大的实战能力,但是单凭这份儿意志力就不能小看,而意志力,是一个精英需要的第一素质。

在他们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郑远清知道了报废场的经过:尸乱爆发后一星期才波及到这个地处深山僻壤的报废场。丧尸病毒是门外的哨兵传进来的,接着在报废场爆发了一场丧尸吃人的惨剧。报废场数百人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变成了丧尸,这七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运送弹药过来的运输兵和维修兵,还有押车的当地民警,有工厂的军工也有站岗执勤的普通战士,还有弹药销毁兵,这七个人在混乱中各自藏在不同的地方躲过了最初的惨剧。

这些躲起来的人中比如徐少川和曾绍洋就是躲在销毁弹坑中饿了整整四天,当丧尸大部队走出报废场后才爬出来,然后见到了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大家联手消灭了剩余的零散丧尸,然后死死关上大门。但是枪声又把没有走远的丧尸引了回来,在大门外没日没夜的尸吼声中,一些人精神崩溃,疯掉的、傻掉的、甚至还有开枪自杀的。

当储备的干粮吃完后,这些日日疯狂的人耗尽了体力活活累死;最后只剩下他们七个互相鼓励着凭着仅有的几箱90压缩饼干撑到了今天;90压缩饼干一人一桶就足够他们维持最低生命活动半年之久,但是虽然活着,却已经筋疲力尽;听到悍马车的轰鸣声,这些人能爬出来开门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力气了。

“那群畜生在大门外拍腾到下雪才慢慢散去;老天爷,那哪是人过的日子?”徐少川流着泪一脸惨笑地结束了话语。

“兄弟们受累了。”郑远清拍拍徐少川的肩膀,感慨地说道;然后把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可以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都没说——不能轻信任何陌生人,永远不像亲人以外的人说出真实的东西是混末世的守则之一。

“郑队长,还是你们特种兵厉害;你看你们都没瘦!唉,咱们窝囊啊,守着如山的弹药却不敢踏出大门一步。呜——”陈忠紧张了大半年,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神经需要个缓和期,这会儿精神有点不正常也属常情。

“瘦得时候不比你们强到哪去。要不是挖着了你们中的谁走私出去的一批军火我们现在是不是活着都是问题——唉,末世什么是命?不是粮食,子弹才是命。”郑远清感慨道。

“他娘的我就说了老汪那帮人不干好事,隔三差五的骑个摩托车偷偷摸摸的大早上就出去了,回来车上空荡荡的。”一个年近40的老军工一边舔着碗一边说道。

“你们怎么就不知道举报?”韩燕这个十万个为什么总会在第一时间发问。

“唉,大妹子,你不知道!”一个40多快50岁的军工说道,“举报有用吗?没一点用,搞不好还被他们找个理由打一顿扔到山沟里饿几天;又不是没人举报过,结果不但没人管,还饿了好几天,回来后老实了,谁还敢管?”

“算了,以前的事情说了也没用。那些人已经遭到了报应。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支崭新的部队,以前那些潜规则、臭毛病不会继续存在。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建立起来一支末世之师,一支像老一辈军人那样的部队。”郑远清定定地看着众人。

“嗯,我们会跟着队长好好干的!”七个人充满激情地向郑远清宣誓效忠。这就是末世,首先是谁管吃跟谁混,其次是谁能带着他们过上保暖日子跟谁干;最后如果能有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奋斗,那当然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走——当然,这一切要在以后的战斗中逐渐实现,新人与老人之间也需要磨合。

有了这个正规的军事化基地,小加油站就不需要再回去了。郑远清果断地放弃了小加油站,两辆悍马车一个来回把小加油站搬空后,众人就住在了这里的单身宿舍。但是郑远清仍然要求男女分开住,现在还没到享受生活的时候;避孕,在有足够的实力进入城镇之前,永远是一件大事。

精英与精英之间的磨合非常快,大家都经历过生死,看透了一些人世无常,绝对和以前的大头兵不可同日而语,经过几天的磨合,大家已经能够真诚地相处到一起。不过要真正融为一体还需要在一场场战斗中实现。[(m)]

第零六十章 扫荡部队

末世残兵 第零六十章 扫荡部队

这一天早饭后,郑远清指挥着徐少川、曾绍洋等人用车库里的拖车将外面那一辆辆报废的军卡、油罐车一一拖到围墙和大门后,如果有丧尸围堵的话这些大家就可以站在这些车辆上进行反击,虽然防守战郑远清没有打过,但万事总有第一次。

“少川!两排,所有卡车两个并排放,不然车顶距离太小!——雪振、龙一,你们把那些木板搭在上面——对,就那样放!”郑远清拿着扬声器指挥着队员们搭筑工事,可用的材料并不多,但是作为军人必须要充分利用好手边的一切材料——就地取材、一切从简,不仅仅是特种兵的法则,更是每一个战士在战场上必须遵守的法则。

“陈忠,这里还有多少能用的军火?”郑远清一边指挥着拖车工作一边问道。这里仅剩的弹药报废兵就是陈忠和张宏伟,而只有陈忠才最熟悉情况,张宏伟是去年才到这里的,对情况不是很了解。

“不少,具体数字我需要到统计科去统计一下数字。”陈忠是个农村兵,31岁,为人稳重、憨直,很有兄长的范儿;虽然现在还削瘦,但是能看出来以前是个身体强壮的兵。

“不用。要个大体数字就行。这么多弹药就凭咱们十一二个没个多少年打不完。”郑远清说道。

“嗯,大件都不说了;那东西到了保质期就得报废;咱这儿只是弹药报废场,装备报废场不在这里,没有装备炮弹啥的咱也用不了。”陈忠想了想说道,“枪支在那个库里,主要是81枪族的,各种型号都有;废旧枪支一共200吨;挑挑能用的加上零件,装备三个团勉强够。那个库是子弹库,几乎都能用,整个北京军区每年淘换下来的子弹都在这儿销毁,每年差不多得有两三千吨。库存按照“先进先出”原则,如今剩下的都是刚运过来没多久的;各种型号差不多有几亿发吧,实际数量应该比这个多。”

“这不,露天摆放的还有那些军车里拉过来的,多是子弹,把最外面的扔掉,里面的仍然可以用。那个库,是各种型号的迫击炮弹,国产93式60mm迫击炮;车载迫击炮弹咱没法用,这里没有大口径炮;那里,是各型号的手雷,具体数字不知道,那是另外一个组负责的。但我去看过,有个几万枚只多不少。就这么多,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牛逼。”

“唉,几百吨——几亿发,听着不少;真打仗了也就是几天的量啊。”郑远清看着一堆堆的集装箱说道。几亿发子弹,听着真的很多,其实换算成吨来说并没有多少,就按照普通的八一杠子弹来说,一发差不多6克,一亿发连包装也就是600吨而已。对于这个年报废量6000吨各式弹药的报废场来说不过十分之一——这还仅仅是弹药,还不算各种轻型武器;可想而知一个军区的弹药储备量吧。

(注:这个数字不是作者瞎编的,网易、搜狐军事版块曾经做过一个节目,就是关于济南军区某报废弹药销毁场的专集,这个数字完全属实。)

“是啊,各个军区弹药库比这里的还多,有个几十亿发上百亿子弹都很轻松的。如果用于训练十来年都打不完,但要是真打起仗来,也就十几天一个月的量。战争消耗太大了。”陈忠说道。

“嗯,这几天大家的工作就是挑拣合适的弹药和枪支,咱们趁着雪还没化,赶紧出去打点粮食。等开春雪化了估计来这里骚扰的丧尸不会少;咱们有可能会转移。”郑远清看了看耀眼的阳光说道。

“这天,冷得时候冷死人,热的时候几天一个温度,咱们进度得快点了。”陈忠说道。

“队长!山路那头有丧尸的影子出现,看样子很多!”正说话间,曹雪振的声音从对讲机中响起,郑远清赶忙抬头看向高高的岗楼,只见曹雪振正焦急地指着围墙外面冲他比划着。

“所有人员到大门集合,准备战斗!”郑远清马上转换波段对所有队员命令道,来了,还是来了,功率那么大的悍马车、这么些人的机动肯定会引来丧尸,一切都在郑远清的预料之中。

郑远清撒腿就往刚挑拣出来的那堆武器中跑去,陈忠拖着枯瘦的身体在后面气喘嘘嘘地一边撵一边喊:“队长!队长!不能开枪!不能开枪啊!”

“为什么?”郑远清一个急刹车瞪着开始发红的眼睛大声问道,刚刚跑过来集合的许书成和金雨堂也疑惑地看着陈忠。

“不能开枪!这地方是山沟子,枪声能传出去很远,附近的活死人都会被吸引过来的!”陈忠满头虚汗地跑过来焦急得来连连摆手道。

“我们打过!打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越打越多!简直无穷无尽!”刚刚跑来的徐少川一边擦着额头的虚汗一边解释道。

郑远清听到徐少川的解释后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连带效应而已,这山沟子里能有多少丧尸?丧尸呼朋唤友的连带效应能有多大?如今武器弹药充足,这么多人五六挺重机枪足够了——徐少川他们不过是没见过大阵势而已。

“队长!成群的丧尸!是丧尸扫荡部队!就在山口!”还不待郑远清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曹雪振的声音一下子将众人刚刚提起的心再一次拔高到嗓子眼里。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丧尸群扫荡从来都是无意识、无规律的群体行为,但是能称之为“扫荡”的丧尸群其数量起码在几千如此巨大的丧尸群如果引起连带效应将是一种什么概念?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势的郑远清一时间有些茫然。

“以前你们怎么做的?”郑远清突然感到额头有冷汗冒出,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和丧尸打游击,从来没有固守一隅的经验,而今天,他们却不得不固守住这个巨大的宝库。

“我们都是躲,后面山上、地库里,躲个一两星期它们自己就会散去。”陈忠害怕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两周?MD!”郑远清知道陈忠为什么这么害怕了,带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多,等一两个星期他们饿不死也得饿虚脱,等丧尸散去这一群虚脱的人还怎么去村子里打粮食?

“老黄!老马!你们开叉车把油库里的油和挑出来的武器弹药都叉到门口!安阳!你带龙钰她们仨去把食堂里的空酒瓶、空油壶都搬过来!若琳!带人去宿舍拿床单!——其余所有人准备武器!”郑远清突然下达命令,一个大胆却现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产生。

“队长!打不得啊,真打不得啊——”陈忠等人一看郑远清不听劝阻非要打不可,纷纷摆着手惊恐地喊道。

“这一仗必须打——执行命令!”郑远清瞪着眼地冲陈忠等人吼道,手中的54已经扳开了击锤。

陈忠无奈地看着扛着弹药箱向大门口飞奔而去的郑远清等人摊了摊手,然后冲还在发愣的徐少川他们摆了摆手意思是照做吧,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今天这条命就当还账了,左右都是个死,早死早超生!

当叉车把大桶大桶的柴油和大批挑拣好的弹药运到位的时候,众人已经能听见震天的尸吼声,他们仿佛能感觉到饥饿了半年的丧尸对新鲜人肉的渴望。

“快点!都快点!”郑远清提着一挺轻机枪在围墙后的卡车上面来回跳跃着大声吼着每一个人,布防的速度简直太慢了,从丧尸出现在山口到密密麻麻的尸群挤进小山谷,整整二十多分钟竟然连布防都没有完成。

郑远清气得想枪毙两个人,可是现实就是这样,陈忠等人瘦骨嶙峋没什么力气、冯剑等人根本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仅仅凭着郑远清几个人拉肩扛根本无法迅速布防。不过还好,他们的防线并不长,外面的路是一条小山谷,他们只需要守住大门口就行。

“远清!怎么办?”满头大汗的许书成扛着一箱重机枪子弹放在卡车顶上大声问道。密密麻麻的尸群已经距离大门不过700米了,尽管丧尸的运动速度很慢,但是众人布防的速度更慢!

只见大门前那小小的山谷中已经涌满了浑身挂满冰雪的丧尸,一个个残破的身影高举着如森林般的手臂兴奋地扑向报废场的钢铁大门。浓重的尸臭味伴随着震天的尸吼声扑面而来——这支扫荡部队起码有三千头!

“少川!邵洋!给我把大门拉开一个出车口!——看什么看?执行命令!”郑远清瞪着眼睛几乎快把钢牙咬碎,如果换一群身体好的人这么慢腾腾的话他敢当场枪毙几个。

“老金!跟我来!”郑远清一边命令许书成暂时接手布防,一边翻身跳下油罐车带着金雨堂向着车边的叉车飞奔而去。而这边,徐少川和曾绍洋已经勉力把大门拉开了一个出车口,远处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把两人吓得浑身发软,但是军人的本能还在督促着他们忠实地执行命令。 第零六十章 扫荡部队

第六十一章 特殊环境

末世残兵 第六十一章 特殊环境

“嗡!!”郑远清跳上一台7吨级的叉车迅速点火发动,接着方向盘一扳、电钮一按,叉车高昂的叉架缓缓放了下来,而叉架上便是四大桶还没来得及卸下的柴油。一旁的金雨堂也来不及问为什么,他只是学着郑远清的样子照做。

于此同时,郑远清发动了叉车,照着拉开的出车口猛踩油门,锈迹斑驳的叉车晃晃悠悠地打着滑开向大门,金雨堂紧跟其后。

“郑远清!金雨堂!你要干什么!!”围墙后面传来李若琳和韩燕撕心裂肺的喊声,她们不知道郑远清和金雨堂究竟要干什么。

然而郑远清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瞪着眼睛操纵着叉车冲向已经接近大门500米的丧尸群,他紧咬的嘴唇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内衣,剧烈的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一样——但是,这个事情他必须做!他必须为布防争取时间!

“老金!用枪顶住油门!冲乱它们!”看着尸群越来越近,郑远清腾出右手摘下肩上的八一杠,脚下的油门慢慢抬起,接着他用八一杠的枪托紧紧顶在油门踏板上,然后用弹夹顶住车座下方——不行,顶不住,还差一点,郑远清甩了甩头上如瀑的冷汗伸手抓过头顶的后视镜猛地掰下小心翼翼地将弹夹和车座之间的空隙填满——油门被八一杠死死顶住!

金雨堂似乎明白了郑远清要做什么,于是学着郑远清的样子拧下后视镜、摘下八一杠死死顶住油门——他们要用这两台叉车暂缓丧尸群的脚步!

郑远清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半个身躯踏出驾驶室,在叉车慢腾腾的行驶中伸手抓住了一个柴油桶的输油口盖子接着猛地一拧,这种最新式的塑料柴油桶简单易开的输油口被迅速拧开,黄橙橙的柴油瞬间向地面流去。

在距离丧尸前锋30米的距离,郑远清猛地松开方向盘早已扎好的马步一个纵跃向着路边高耸的山体跳去;紧接着金雨堂也跃下叉车,两人撞在山体上后捂着生疼的肩膀撒腿往回跑。

“嗡!”两台功率巨大的叉车带着滚滚黑烟冲向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正对送上门来的鲜肉兴奋不已的丧尸群根本没有把这个大家伙看在眼里,它们仍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噗通噗通!”随着一声钢铁冲击肉体的声音响起,7吨重的叉车一个猛子冲进了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尸群的前锋被这钢铁机械瞬间撞得七零八落。然而一头头勇往直前的丧尸伸出了一双双斑驳的手臂一边嘶吼着一边用残破不堪的肉体阻挡着叉车的行进。

“呜......”一声持续的低鸣声响起,撑住油门的八一杠被纷乱的尸手撞掉,在和丧尸群较劲的叉车瞬间停止了运动,接着便被憋熄了火;但是两台7吨级的中型叉车也顺利地堵住了大部分道路。

借着丧尸群和叉车较劲的功夫,郑远清和金雨堂已经跑进了大门,等候在大门两侧的徐少川和曾绍洋迅速关门,只听咣当一声巨大的门闩被牢牢插上。

“若琳!带着女人全部下车!下车灌啤酒瓶!许书成、金雨堂、曹雪振、陈忠、徐少川你们跟我上车顶!”郑远清气喘嘘嘘地拿着扬声器在围墙后的车辆下来回奔跑着宣布着命令;于是刚刚布防完毕的众人再次虚汗淋漓地从梯子上爬下来。

“笨蛋!谁让你拿火箭筒的!你不知道这里是山谷吗?”郑远清劈手夺下徐少川手中的火箭筒扔到一边奔向一挺67式重机枪,这狭窄的山谷中扔个手雷或者火箭弹完全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徐少川让劈头盖脸一通骂后傻不拉几地看着郑远清四人手脚麻利地将一个个散乱摆放的67式弹匣挨个拆开、然后抽出里面的弹链并排放好,这种速度、这种摆放方式统统是他没有见过的,徐少川明白:这才是真正打过仗的兵!

“队长!打吧?”手脚笨拙的徐少川和陈忠一边摆放着弹链一边惊慌失措地喊道,他们此时才知道没有供弹手的67式必须要拆开弹匣、铺开弹链才能单人射击。

“瞧你们那胆儿?不打!让它们嗷嗷!——冯老!上岗楼给我看着!”郑远清一瞪眼就把两人骂得脖子一缩趴一旁不敢吭气了,接着郑远清命令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冯剑爬上岗楼看着。

“都看好了!如果丧尸叠罗汉就打它们的基座!如果它们不会,一枪不许开!”郑远清一边将弹链装入机匣一边大声命令着,他倒要看看这穷山旮旯、这数九寒天究竟能有多少丧尸。

短短几分钟时间,乌压压的丧尸群已经绕过了两台叉车重新整理好队形在狭窄的山谷中间继续打着滑地挺近;丧尸部队的前锋已经接触到了钢铁大门,但是军事禁地的大门是何等坚固,丧尸的力气再大也推不翻这重卡都撞不开的合金大门。

“远清!它们会搭尸梯!和手册上说的一模一样!”许书成多少明白了郑远清究竟要干什么,他调转机枪口对准开始叠罗汉的丧尸对郑远清喊道。

“所有重机枪准备!打它们的基座!绝对不能让它们叠罗汉!——冯老!什么时候山谷口丧尸没那么多了赶紧告诉我!”郑远清顿起身子调转机枪口一边对着冯剑喊道。

“知......知道!”冯剑苍老的声音在对讲机中传来,老爷子看样子被郑远清的疯狂举动吓得不轻。

“吼!吼!”汹涌而来的丧尸群终于密密麻麻地挤在了大门下,如森林般高举的尸手仿佛要把大门后的六个人拽下来一般。丧尸的前锋部队开始拼命地推门,它们似乎以为只要尸多就能推开任何大门,而且它们不知道推开过多少大门——丧尸也是生物,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智商,不过这扇大门不仅厚重,而且是侧拉型的,用重卡撞都撞不开。

废了半天劲儿的丧尸群发现这扇大门纹丝不动后不禁怒气滔天,紧接着钢铁大门上开始响起了一阵阵砸门的声音,然而更多的,是丧尸的指甲拼命挠门的声音——“嗞啦,嗞啦”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当看到前锋部队再也无法前进的时候,后续的丧尸失去了耐性,大部队猛地向前一拥,最前方的丧尸群结结实实地被挤在大门下面;紧接着后续的尸群伸出溃烂的双手紧紧抓住前面同伴的胳膊往它们身上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有十几头丧尸爬上了同伴的肩膀。

被踩着的丧尸非常不情愿地想要摆脱身上的同伴,但是后续的丧尸群却依然不管不顾地拼命往前挤,被挤得结结实实的丧尸连胳膊都伸不出来只能任由同伴肮脏的脚踩着自己的肩膀和头颅向大门爬去,一切都和《丧失生存手册》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传说中的尸梯,任凭多高大的城墙都挡不住丧尸身体垒成的攻城梯。

“远清!太密集了,打不着基座!”许书成拿着重机枪瞄了半天却丝毫看不见丧尸的腿,重机枪根本打不着丧尸的基座,一公里多的山谷被丧尸填得满满的,书本上的教程根本不适用于这种山谷环境。

“先把爬上来的丧尸清理掉!”郑远清此时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他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唯一的指导也是那本风靡网络的手册,他只能想到哪打到哪了。

“嘭嘭!——嘭嘭嘭!”郑远清一声令下,六挺重机枪同时开火,一道道火镰凶猛地扑向爬上尸梯的丧尸,转瞬间,随着碎骨和脑浆的纷飞,一头头尸体被接连掀翻,第一批爬上尸梯的丧尸变成了真正的尸体,但是第二批、第三批丧尸却依然“勇猛顽强”地扑将上来。

“冯老!还没到头吗?”郑远清停下重机枪问岗楼上的冯剑,事实和他想象的有些差距,如果丧尸群还是绵绵不绝,他可真要想办法跑路了。

“没......没呢,还有大批丧尸往山谷里涌!”冯剑哆哆嗦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

“集中火力把门下的这堆先灭了!”郑远清压低机枪口对准大门下密密麻麻的头颅对队员们喊道,然后他扭头对着车下的队员命令,“若琳!把酒瓶子往上吊!”

“知道了!”李若琳答应一声,拽着韩燕爬上打着木板的油罐车顶部,两人站在宽宽的车顶边缘抛下一捆绳子,接着下面的代安阳和张煜将一个装满啤酒瓶的啤酒箱系在绳子上,李若琳和韩燕开始使劲往上拉——这些瓶口塞着布条的酒瓶便是简易的汽油弹。

而这边墙头上,6挺重机枪重机枪正拼命地向下泼洒着弹雨,这些密密麻麻挤成一堆的丧尸对于头顶上的人来说只能看见一片肮脏的脑袋,这种情况重机枪连点射和校正弹道都不用,直接像过泼水节似的泼洒弹雨便可。

狭窄的山谷中不时升腾起一阵阵黑色的血雾,然后被呼啸的北风瞬间吹散,短短十几分钟里,郑远清已经换了两条枪管,重机枪不是这么用的,持续的连射会在几分钟内毁掉一根完整的枪管。

在六条火镰的横扫下,大门边缘数百头丧尸被全部爆头,但是丧尸群挤得太紧密了,一颗颗只剩半拉的脑袋淌着黑血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挤在大门口,那活脱脱的脑浆不禁让人联想到修罗地狱。但是后续的丧尸部队依然执着地拽着已经没有脑袋的同伴拼命上爬,而远处的山谷见,密密麻麻的脑袋依然伴随着震天的尸吼声源源不断涌来,这个数量起码得有上万,郑远清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错误。

(票票,大家给草草几张票票吧!草草要票票!) 第六十一章 特殊环境

第六十二章 一劳永逸

“远清!没......没了!”就在郑远清打退了第七波爬上来的丧尸、身体已经被重机枪震得发软之时,冯剑的颤抖的声音终于从对讲机中响起,山谷口不再有大量的丧尸涌入。

“停火!扔汽油弹!”郑远清的内心再次升腾起一股劲头——胜利就在眼前!一劳永逸的胜利就在眼前!

一瞬间,所有的重机枪全部停火,站在车顶上的队员纷纷拿起手中大小不一的啤酒瓶用打火机点燃瓶口破布然后扔向密密麻麻的尸群,有劲的扔的远、没劲儿的扔得近,反正扔出去就是了。

“啪!!——呼!”随着啤酒瓶中的柴油遇火爆炸,万千火油被抛洒向四方,一片升腾的烈焰迅速点燃了100米以内的丧尸群,但是汽油弹却依然不间断地扔出,短短几分钟就有数百个汽油弹被扔了出去。

风助火势,100米以内丧尸群瞬间被滔天的烈焰包裹,紧接着引燃了百米以外的尸群。丧尸终究是人的身体,体内含有的脂肪是最好的助燃剂,丧尸那干枯的毛发、皮肤、衣服哪怕被溅上一丁点火油就会发生剧烈的燃烧。

滚滚的浓烟伴随着浓重的焦糊味布满了小小的山谷,滔天的烈焰散发的滚滚热浪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是不知道疼痛的丧尸却依然不管不顾地迎着火焰往前冲锋,哪怕被烈焰引燃了身躯也在所不辞。看着那些在烈火中仍然做着咬合运动的尸头郑远清的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这究竟是不是人间的生物?

“来吧,伙计—们......”郑远清再次更换上一条弹链瞄准了600米外被尚未燃烧的尸群淹没的叉车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另外5挺重机枪也同时发出了怒吼。

“轰!!”在弹雨中不知道哪一颗子弹打进了塑料桶引燃了里面的柴油,整整八大桶、近百升柴油被瞬间引燃,随着一朵黑滚滚的浓烟升腾而起,猛烈的冲击波夹杂着炽热的烈焰顺着狭窄的山谷向两边猛冲而去,紧接着,一开始被郑远清洒在地面的柴油也瞬间引燃,整条狭窄的山谷变成了一条火焰谷,堵在山谷里的丧尸群全部被灼热的烈焰吞噬。

郑远清站在高高的墙头满脸油汗地看着滚滚燃烧的山谷和烈焰中仍然在行走的黑影,那扑面而来的热浪是那么熟悉、那么温馨,八荒火龙足以横扫一切肮脏污垢,任你再厉害的丧尸也不过尔尔。但是这消耗的柴油却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不过郑远清的目的达到了,在雪完全化开之前,报废场将会如世外桃源般不会再有丧尸攻击了。

万事皆有利弊,扫荡的尸群和连带效应虽然十分厉害,但是丧尸习惯扎堆儿的习性导致了一个地区一定时间只会有一支扫荡部队,小股小股的丧尸群会因为同伴的吸引而汇成一大股尸群然后接着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今天郑远清他们消灭了数千头丧尸,这也许便是这穷山旮旯里唯一的一股扫荡部队了,这么大股的尸群聚集起来非常难,而且目前天寒地冻的,很多丧尸都被冻在原地,还能跑的丧尸重新聚集、还恰巧找到这山沟子里的概率非常之小,因此,从大的概率上来说,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这么大股的尸群了。

...

接下来的日子队伍便是开着车在附近的村子里打粮食,由于冯剑的“空间放大仪”解决了物资储备问题,加上人也多了,所以每一次打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多,队伍的粮食储备也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在一次次战斗中众人也在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在不缺粮食的日子里,众人就在这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报废场里、在安全、宁静、忙碌又有吃有喝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相对舒心的日子,而他们每天的工作便是挑选完好的枪支弹药。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众人分布在宽阔的弹药挑选区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卷着袖子一手铁锈的郑远清推着一手推车重机枪子弹来到了子弹挑选区,两个正蹲在地上挑选子弹的高挑身影冲郑远清挥挥手问是否需要帮忙。

“龙钰,你们挑子弹吧,这箱子你们搬不动,我来吧。”郑远清一边喘着粗气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把汗一边对龙钰和龙六说道,如果单看她们纤细而高挑的背影,肯定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队长,歇会儿吧,搬了十几箱了吧?”龙钰一边挑选着子弹一边轻轻地问道。

“咱们为什么没有休息日呢?”一旁的龙六一边嘟着嘴一边问道,“我记得以前不是还有双休日吗?”

“你觉得现在这安稳日子能休息吗?这种环境不能懈怠啊;歇一会儿就像歇两会儿,歇着歇着就会懒惰——人啊,就是懒,一松懈会更懒。这地儿咱们也呆不久,迟早得离开这儿,不抓紧时间怎么行呢?”郑远清搬下一箱子弹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毡布的地上说道。

“你的意思是打游击吗?咱们为什么不固守在这里呢?”龙钰和龙六一边帮着撬开弹药箱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只是她们的力气太小了,两个人一把羊角锤才能撬开一根钉子。

“不打游击不行啊,这穷山旮旯的,附近的村子迟早会被咱们搜刮干净,等里面的存粮吃完后怎么办?日久天长说不定哪天会引来丧尸集群,就咱们这二十来个人根本挡不住,如果丧尸翻进围墙,咱们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郑远清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话,此时的郑远清还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还尚未磨炼到一定境界,这种唠唠叨叨地说话也算是一种宣泄吧。

“咱们人少,在有武器的情况下打游击最好不过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天下这么大不一定非得死守一个地方。”郑远清帮着拆掉木箱钉子后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军人吗?军人不是都讲究寸土必争和英雄主义么?”龙六一边往外搬着子弹一边问道,她不理解为什么郑远清这群“军人”没有一点军人样,反而像一群残兵败将似的整日东躲西藏,她觉得军人就应该以战死沙场为荣,哪怕是倒下也不能离开阵地一步。

“小丫头,电影看多了吧?现在可是末世哦,环境变了,军人的准则也会发生变化的;你说的那些是面对外族侵略时军人应该做的,但是咱们和这群活死人较什么劲?和一堆尸体讲什么英雄主义?面对一群尸体咱们溜之大吉很丢脸么?死在活死人的嘴下很光荣么?我不觉得。”郑远清笑了笑解释道。

“那哪些变了?哪些没有变呢?”龙六来了兴趣站起身在满地零散的子弹旁轻盈地跳过来来到郑远清身边好奇地问道。

“军人的骨头不能变、军人的脊梁不能变;军人的操行也不能变。而且你要明白一点,‘军人’这个名词如今的含义可不是尸乱前的意义了,咱们如今不为任何人卖命,咱们只为自己卖命,除非面对外族侵略否则其他一切事物都以咱们自己为主。”郑远清腾出手站起身来解释道。

“可是没有义务和责任的军人还叫军人么?”龙六还是不明白。

“你还是没有区分开治世的军人和末世的军人这两个概念——末世军人的义务和责任只有一个:保疆卫国,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仍然是军人;如果这场尸乱是某个国家故意造成的,他们会趁乱侵略的话,我们依然会拼了命和他们干一仗。但是如果没有外国侵略者,而是面对丧尸、面对一堆会动的尸体,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拼命吗?”郑远清无奈地深入解释道。

“我表示听不懂。”龙六撅了撅嘴弱弱地说道,一旁的龙钰拽了一下傻乎乎的龙六示意她别再为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了,也就是在这里龙六可以打破沙锅问到底,换一个幸存者队伍哪里有女人说话的份儿?

郑远清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弯腰干活。这就是末世,这就是一切规矩打破重来的末世,一切礼仪道德不复存在的末世;在这吃一顿饱饭都是奢侈的时代,为了生存幸存者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在这丛林法则当道的时代以前一切法律规章统统是废纸。

郑远清他们已经算是有良心、仍然保持军人骨头的幸存者了,进入末世这么久,郑远清他们没有杀过无辜的人,没有抢过其他幸存者,更没有做过强奸、侮辱女性幸存者的事情,难道良心尚存的人就必须担负起那尸乱前也没有过得的道义吗?如果必须那样,郑远清宁可当土匪和流寇,当兵的又怎么样?治世是兵、乱世是匪,兵匪从来不分家。

虽然龙六单纯的脑瓜总是惹得郑远清哭笑不得,但是自打开始挑拣弹药以来,郑远清总喜欢往龙钰她们这里凑,原因很简单,不管他唠唠叨叨地说什么龙钰都会静静地听着,不时报以一抹微笑。其实郑远清明白,龙钰和龙六一样根本听不懂他都在说些什么,眼界和格局的不同、价值观的不同使得两人的沟通很是艰难。

但是郑远清在乎得是,龙钰不管听得懂与否都会一边干着活一边静静地听着,那双烧得满是疤痕的双眼不时会向郑远清投去一抹温柔的目光。其实郑远清此刻需要的不是龙钰和他沟通,而是需要一个聆听者或者一个能陪他说说话的人——李若琳从来不搭理他那一套,一说就烦,一烦就离他远远的,如此一来,龙钰这个静静的聆听者就成了郑远清唠叨的对象。

第六十三章 收获颇丰

末世残兵 第六十三章 收获颇丰

慢慢地,郑远清也习惯了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唠叨叨的。龙钰性格挺温顺、也很怡静,从来没见她生过气;再者龙钰的身材很好,虽然个子比郑远清高半头,但是却有着无以伦比的身材比例,郑远清也渐渐地喜欢一边唠叨着一边看着龙钰那双细嫩而修长的大手熟练地挑选着子弹,两人之间也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情愫。

而对此,李若琳则表示不管不问,虽然她心头少不了膈应的慌,但是龙钰和龙六那张丑陋而恐怖的脸使得她很放心。她也明白郑远清只是想找个唠叨的对象而已,她也不认为郑远清能对这两张脸感兴趣。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冬天特别长,两个多月过去了,此时已经四月中旬,可是气温仍然在零下十几度,虽然雪已经停了很久,但是呼啸的北风和漫山遍野的积雪仍然一如既往。岁月如梭,去年的今日大家还互不相识,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浑浑噩噩地活着,然而今年大家却连浑浑噩噩地活着都不可得。

时至今天,报废场里的22个人都已经完全恢复体力,整天扛武器弹药,不时出去练练枪法打点粮食,小日子过得也算滋润,但是这样的生活究竟能过多久?

这天吃过晚饭,大家在报废场中一间仓库里围着火堆开会,李若琳打开笔记本电脑向大家报告一下这两个月来的成果。虽然报废场有会议室、大礼堂,但是大家总感觉那里阴森森的,长久没人去的地方总不会空着,会有“朋友”借住的。大家还是习惯在这间仓库里生火、吃饭、娱乐。

“我念一下咱们挑拣出来的武器弹药,这些都是经过老陈看过的,都可以使用。先说大个的武器吧:

89式60mm迫击炮78门炮弹3万发

93式60mm迫击炮101门炮弹5.7万发

87型81mm迫击炮99门炮弹7.6万发

87式榴弹自动发射器53具榴弹1.1万枚

67系列重机枪72挺子弹105万发

89式12.7毫米重机枪177挺子弹460万发——这个真可惜了,好多枪就是全新的,子弹成箱成箱的都是没开封的,真不知道猴急得把它们报废了干嘛。好像部队里的重机枪手都已经不用训练了一样。”李若琳念了一半苦笑地说道。

“哼,蛀虫!重机枪哪是那么好打坏的;还不是为了那点油水?”军功老黄跟着叨叨了一句。

“一点油水?我给你说,光这些报废的弹药走私出去都多少?老汪他们哪个不是在外面洋房小车,孩子国外上学的?就咱这普通军工,一个月拿个五六千的,可能吗?”曾绍洋咧咧嘴说道。

“好了,生气也没用啦。我继续念:

81式轻机枪,233挺,子弹90万发,各式手雷两万枚,八一杠没多挑,就挑了300条,子弹302万发,又是没过期都送过来的,最晚的竟然还有06年生产的,才四年就送过来报废了,整箱整箱的啊,连打开都不用打开,也不知道是该骂那些库房兵啊还是骂那些捞油水的。”

“95式步枪,50条,子弹3万发——这个怎么这么少?”李若琳疑惑道。

“95式步枪虽然列装了,但是比较起八一枪族二十多年的储备量来说还差的很远;因此送来报废的也不多;子弹也少。”郑远清说道,“估计也就‘禁卫军’们用的都是95式吧?”

“嗯,好像就中央卫戍部队的用95式,其他地儿还是八一式枪族。”许书成撇撇嘴。

“我说呢;下面就是手枪了,54式只挑了200把,够我们用就行;92式200把;各种子弹合计15万发。其中,还有几把06式特种微声手枪,这个不应该拿到这个级别的报废场销毁吧?”李若琳看着表格说道。

“理论上是,但是可能跟着哪些手枪一起夹带过来的吧。”陈忠说道。

“我的天啊,这么多啊?咱们二十二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工作能力诶!”听着李若琳的统计数字,韩燕高兴的拍了拍巴掌,“哎,老陈,你们平时两个月能干多少啊?”

“燕子,这样给你说吧,报废场四百多名销毁兵和军工,要在一年之内完成枪支弹药6000吨的销毁任务;其中还要完成可再生利用、回收、挑拣可以使用的弹药过程。这可不比像咱这样的挑拣能用的,不能用的就扔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这20来个销毁兵和军工两个月的工作量吧,远远比这个数大得多——而且我们可不能简单的整箱整箱都留下来。”陈忠耐心地给这个十万个为什么解释道,韩燕虽然有时候问的问题让人想扁她,但是有这个么个十万个为什么,也能让大家跟着学到很多东西。

“这么多啊?那这个报废场一年要处理的各种弹药不得上亿发?”李若琳问道,这个数量太惊人了吧。

“上亿发?几十亿发差不多。”陈忠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这还是销毁的,每年销毁的数量只占储备量的不到十分之一——当然啊,这里面还是子弹居多,子弹不显眼吧,倒很显数字。想想全国各大军区的弹药储备吧。”

“听着是天文数字,真打起仗来也就十几天一个月的量。小鸠山缉毒战之后我记得听一个后勤兵说过,仅仅各种轻重机枪子弹都搬了70多万发,那时用的是67式和81式。这才是两个营近千人的队伍、一个机枪连一周的消耗量,可想而知上百万人的战斗得多大的消耗量。”郑远清拿着一个计算器一点一点地计算着告诉大家伙一场战斗得需要多大的消耗量,“那么步枪子弹呢?消耗量更大。油料呢?给养呢?这就是个天文数字。一旦大规模战争打响,每个军工厂必须保证每天至少一两个亿数字的子弹生产量——大概就这数,记不清了——所以说一个国家的工业不行,根本打不起仗。”

“若琳,说说咱这几天打废了多少枪吧。”徐少川摸了摸有些出茧子的肩膀说道,这个30岁的精英维修兵此时笑得像个孩子一般,黑黝黝的大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就不说型号了,重机枪打废了二十挺,轻机枪十五挺,步枪没算。我这里没计这个具体数字。”李若琳想了想说道。

“以前是一年难打一次靶,现在是想打多少打多少,搞得现在打的有些想吐。”徐少川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当警察当了五六年了,满打满算打过的子弹不到两个巴掌。”刘大壮看了看满是老茧的双手说道。

“这么多枪里为什么就这几种型号?那么多最新的武器为什么都没有呢?”韩燕问道。

“咱这报废场已经好几十年了,那些新型武器有专门的高机械化报废场处理。现在新式武器在慢慢淘换老式武器,再给咱这报废场更新换代设备有些不值,所以就处理这些老型号的。慢慢的,咱这报废场再过个几年十年的就要关门了。”陈忠说道。

“唉,可怜那几万发炮弹了。没装备打都没法打。”许书成看着那些熟悉的炮弹,那么崭新地就要被销毁,他感觉很心疼。

“放着吧,坦克炮弹都在地库里,再放上个几年没问题;也许咱能找到坦克呢。我心疼那露天放置的炮弹,不过就算有炮咱也用不着。”郑远清还是心疼那露天放置的、受了潮的几千箱弹药。

“放着吧,会用得着的。”冯剑似乎胸有成竹地说道。

寒冷的夜晚静悄悄的,凌晨2:20,刘大壮搂着步枪正站在三层楼高的岗楼上四处眺望着,虽然明知道没啥危险,但是郑远清仍然坚持要有人去站岗放哨;不管谁,女人也得去站岗,不过女人可以俩仨人一起去;男的只能独自一个了。

“该死的特种兵,这么认真干嘛。”刘大壮拉开军大衣衣襟,点燃半截烟,然后双手插在袖筒里围着栏杆晃荡着。整个小山显得死气沉沉的,除了天空的几颗星星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刘大壮有心想偷睡会儿,但想到郑远清这人犯起浑来六亲不认,想想还是算了;他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从没见过哪个当班的睡过觉,他也不好意思偷懒。

“吼——吼——”几声尸吼把正坐在凳子上想媳妇儿的刘大壮惊醒;刘大壮蹭地站起拿起步枪走出岗哨看了看,这几声尸吼声有点近,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过这么近的尸吼声了。

本来半夜的丧尸嗷嗷两声也就罢了,可今天的丧尸不对劲,好像烽火传千里一般吼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互相通知一样。刘大壮感觉不对劲,拉开枪栓冲着尸吼的方向看去,没什么东西;天太黑了,这么高看也看不见什么——难道丧尸围过来了?不该呀,要围过来的话早就该听见尸吼声了,到底怎么回事?刘大壮的心跳开始加快。 第六十三章 收获颇丰

第六十四章 大震前兆

末世残兵 第六十四章 大震前兆

“轰隆隆——轰隆隆。”好像重型卡车从山路上碾过一般的声音从围墙外响起,刘大壮毛了,这怎么可能是卡车?这么远的地方也没有车灯亮过啊?刘大壮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先前郑远清给报废场里的冤魂烧纸他还有些不屑一顾,只当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有那种奇奇怪怪的规矩而已;但这会儿他却感到自己有点傻。

“轰隆隆——轰隆隆”又是一阵响,而且声音好像离报废场越来越近了,刘大壮瞪大了眼睛都看不到下面的雪地上有什么东西往这儿开,可那声音就是不绝于耳。刘大壮彻底毛了,对着空中举起了步枪。

“呯!”一声枪响,所有的人都从梦中惊醒,瞬间宿舍里一片嘈杂,不论男女都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着枪冲出宿舍集中到院子里。冯剑他们七个赶紧找个工事躲起来,打仗他们不添乱就是对郑远清最大的帮助。

“轰隆隆”又是一声响,每个人都听见了这个声音;伴随而来的是远处的连成一片的尸吼声。这个情况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院子外一样,众人提枪在手,等待着随时给予来敌致命的一击。

“大壮,围墙外面有什么?”郑远清对着对讲机问道。

“报告队长。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不骗你,就是听见这响声和丧尸嗷嗷我感觉不对劲。”对讲机里传出来刘大壮的声音。

“队长,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事情可能大条了。”军工张宏伟突然放下枪忧心忡忡地看着郑远清说道。

“怎么讲?”郑远清问。

“可能是地声。”张宏伟说道,“我是绵竹人;这声音我听得很熟悉,来自地下的。”

“你是说和08年一样的预兆?”许书成看着他说道。

“没错。一模一样。”张宏伟说道,“那时我才18岁,感觉不对劲马上就往外跑——你们感觉一下,每响一声地上就有震动。”

“我明白了。”郑远清点头道,“邵洋,去发动柴油发电机!张煜,把能开的灯全部打开!若琳,带着龙钰她们做早饭!冯老,您和龙一、龙二、龙三他们去把防雨蓬里的仪器拆下来。剩下的人跟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清理出来的弹药统统从库房里搬出来。”

“明白!”所有的人回答道,马上散开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今晚竟然听到了地声,这说明一场大地震就在今天或者明天,最多也就是后天,留给他们的,只有二十多个小时了。这地方都是各种型号的炮弹,相当多的炮弹引信都还在;如果爆炸的话,这里几公顷内将会寸草不留;郑远清他们必须逃走,逃的越远越好。

“队长!搬那么多弹药咱们也搬不完啊!”徐少川一边开着辆小叉车往院子里推弹药,一边问道。在他看来,郑远清要把这么多弹药都搬走简直是神经病。

“你别管!只管搬就是,明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高科技!”郑远清开着一辆小叉车向院子里跑去。一听高科技,徐少川等人不在吭声,他们不相信什么高科技能把数量如此巨大的弹药全部搬完,但是军令如山,照着办就是。

众人从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从凌晨2:30搬到凌晨四点多,才坐下来匆匆地吃早饭;郑远清扒拉的特别快,他吃得快,大家也不好意思慢慢吃,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了,一个个都吃得急匆匆的。

“冯老,仪器拆完了吗?咱今天必须换辆大车了。”郑远清问道冯剑。

“嗯,拆好了。可以马上换装使用。但是我们要用哪台车?”冯剑点头应到。

“邵洋,从军库里挑一台最大的、最新的、保养状况最好的卡车出来;少川,你们要保证军卡随时可以开动。”郑远清说道,“冯老,一辆军卡就够了,您又得忙活了。”

“没问题,没问题,这么多弹药要用多少倍的?”冯剑赶紧说道。

“10倍的吧,不仅仅有弹药,还要住人呢。咱这一下子二十来号人跑到荒野上去,不能没个地方睡。”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看着郑远清和冯剑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话,徐少川七个人大眼瞪小眼听得晕乎乎的。感情一辆军卡就要装进去数百吨的军火?还要住人、物资、油料?这些人吃错药了吧?可刚才郑远清给他们说了高科技,他们怀疑也许就是那个什么“10倍”吧。

“下面我说下今天的活儿,少川你和邵阳把那辆军卡捣鼓好;雪振,悍马车收拾好;必须保证随时能够发动。若琳,带着女同胞们去把报废场里的军服收拾一下,找些大号的给冯老他们换上。剩下的人,先搬武器,待卡车过来后我们进去搭架子。”郑远清放下碗把任务告诉众人。

天亮了,徐少川带着几个人从报废场中大大小小三十几辆卡车中挑出一辆最符合郑远清要求的卡车——陕汽-斯泰尔SX2300(8X8)重型越野军卡,双排加长加宽驾驶室、车长11米、宽2.6米、高3.2米,动力强劲、八个宽大的越野轮胎显示着它强悍的越野能力。这是报废场最好、最大的一体龙骨卡车,虽然只有七成新,但要比那些在露天放了大半年的军卡好太多了,起码这是在车库里放着的。

当军卡收拾完毕,郑远清他们腾出来手中的活,带着焊机上对车厢内部进行改装。这辆军卡应该是用来装特殊弹药的,车斗不是普通的帆布盖顶,而是全钢制结构带门的封闭式车厢,高2.05米、宽2.6米、长6.8米的车厢里通着空调等保护性设备,还有保温层,这样的车要比那些帆布车篷的卡车强多了。

郑远清他们按照车斗面积大小切开四块钢板,然后把一些拆下来炸药的废旧炮弹壳焊在车斗上当支架,把四块钢板两块拼一层,在两米高的车厢里搭出了两个楼层,其中的缺口处还用剩余的钢板焊了一条缓坡行车道。大致的构架先完成,此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当郑远清他们扛着焊机从里面出来后,冯剑就带领着龙一他们钻进乌烟瘴气的车斗安装空间放大仪。徐少川他们带着疑问开始用小叉车把挑选出来的枪支弹药搬运到汽车旁边。郑远清他们忙着把一桶桶储备的柴油、汽油从仓库中运出来;然后是粮食、衣物、生活物资、还有后期改装用的大量钢板、焊机、卡车的必备零件等等。时间不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呢?

“好了!远清,可以装车了!”终于,将近晚上六点的时候,冯剑带着龙一他们从车厢里出来,两层钢板是够结实,但可苦了这帮大个子在那不足70公分的距离里爬进爬出。

军卡停在装车用的25°角的水泥斜坡前,慢慢地车斗尾部和水泥斜坡持平。冯剑示意龙一启动“空间放大仪”。郑远清看到车厢里有变化了,然后示意曾绍洋开着一辆叉车进去。

“队长,这根本不可能进去呀!”曾绍洋焦急道,这人犯什么神经病,小叉车的吊梁都比这车斗高了,怎么可能开进去。

“算了,我先来吧。”金雨堂发动一台叉着7吨弹药的大型叉车呼啸着开上了五六米长的斜面。

徐少川七人看到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一幕,大型叉车开过了斜面的尽头后竟然笔直地钻进了车厢,怎么进去的他们根本没看见。然后许书成开着又一辆大型叉车钻了进去;按照这车55立方米的车厢来看,根本放不下两辆体型巨大的大型叉车和那么多弹药。

“看见了吧?”郑远清坐上一辆叉车对徐少川说道,“这就是高科技,你开着叉车进去就知道了。干活吧。”

徐少川、刘大壮、陈忠开着小叉车战战兢兢地排在郑远清后面,心中直打鼓,看郑远清的样子要直接开进去七八辆各种型号的叉车;三人心中没底,但又不敢说害怕,人家都说了那是高科技了,再害怕不显得自己没用吗?

当徐少川三人闭着眼睛冲过斜坡时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这哪里是外面看到的那个55立方米的空间啊,这简直就是一个长70米、宽26米,高10米的巨大仓库,其大小不亚于厂里面的军火库。而且这还是第一层,那个徐少川亲手焊上去的花纹钢长板,如今成了通往上面的宽大的行车道。

“我操!队长你会变魔术吗?我的天那,这是斯太尔卡车吗?”刘大壮惊奇万分,额头上的青筋都惊出来了,看着他亲自焊到地上,如今却硕大无比的炮弹壳,“到底是我有幻觉了还是我变傻了?”

“这......这不是和哈利波特进的那个帐篷一个意思吗?咱们......咱们变小了!”只有20岁的张宏伟瞪着眼睛傻不愣登地喊道。

“我的天啊!高科技果然不一样,真的跟变魔术一样的。”徐少川沉稳点,但是也被嚇得满头大汗眼睛都不够用了。

(厚颜求收藏,大大们请高抬贵手点一下“加入书架”吧,给草草个收藏吧!谢谢各位大大啦!草草这每天八九千字的更新给个收藏和推荐奖赏奖赏草草吧!) 第六十四章 大震前兆

第六十五章 山崩地裂

末世残兵 第六十五章 山崩地裂

“对,这就和那意思差不多。咱们变小了。”郑远清卸完弹药后说道,他没功夫给他们详细地解释一遍,“别愣着了!知道咋回事就行,赶紧搬吧。谁知道老天爷啥时候生气!”

“哦,哦,哦!马上干活!”七个人被郑远清一吼,这才从惊奇中清醒,纷纷开动小叉车开始搬运弹药;里面留下人来码放弹药。

两个小时之后,晚上九点多,所有的挑选出来的弹药搬运完毕;甚至还搬运了百十吨没有来得及挑选的武器弹药、以及冯剑说的那些废旧的炮弹作为备用。看着统计出来的弹药动辄数百万发,实则并没有多少吨。各种型号的叉车从2吨到10吨一共十几辆,两个多小时绰绰有余。

接下来把报废场中的各种修车零件和上百桶储备柴油全部搬运完毕;然后是各种物资、锅碗瓢盆;然后从一楼的集体宿舍仓库中又搬出来大量的上下铺。收拾好一切细软后,一辆悍马在前、军卡在中间、一辆悍马在后,三辆车冲出了报废场,一路疾驰终于在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停在了数公里外的农田中。

累了一天,留下值班人员后,大家伙都爬进车厢二层打地铺睡觉。但是大家怎能睡踏实,车厢外面轰隆隆的地声、漫天的野鸟叫声、遍地的老鼠在雪堆里乱窜,还有震天的尸吼声——丧尸对地震有反应!

“砰!”一声枪响把睡梦中的队员统统惊醒。在驾驶室值班的曾绍洋在对讲机里变了调地大喊道:“地光!地光!老天爷,这么多老鼠!”

“都冷静点!车子里很安全!战斗队员下车,小心地缝把车陷进去!”郑远清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向门口奔去,“邵洋,发动汽车,打开所有的灯小心地缝!”

所有的战斗人员都冲出了车厢,三辆汽车发动,驾驶员随时准备着挪动汽车,站在车外的队员不顾雪堆里老鼠乱窜,睁大眼睛等待着这场地震的到来。

漆黑的夜晚中突然冒出了一丝犹如彩虹般的光芒,一闪便消失;一会出现在远处的平原上、一会儿出现在附近的山头上。有像彩虹的、有像极光的;甚至还有几个从远处废弃的村庄中像火球一样蹦出来的。这是地光,当地光发生时就预示着地震会在随后的几分钟内发生。

郑远清明显感觉脚下的耗子们丧失了理智,在齐腰深的积雪中拼着小命地钻啊钻的;哪怕撞倒郑远清的军靴上都不知道躲。责任林上的野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带着悲惨的尖叫声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远处的尸吼声一阵强过一阵,离车队较近的几头被冻成冰棍好几天的丧尸也努力地撑开浑身的薄冰跟着嘶鸣,仿佛要逃离这危险的境地一般,只是双脚已经被深深地冻在最下面的冰层中无法迈动步子,只能绝望地仰天嘶鸣。

脚底下的土地发出轰鸣声,那是犹如坦克碾过一般的巨响;郑远清感觉到大地开始慢慢地颤动。

“大家注意!把枪横着拿小心裂缝!”郑远清把八一杠横在胸前,不断地挪动着步子以求能站稳脚跟。

“轰隆隆”大地的声音越来越大,地面的颤动也越来越厉害;尸吼声、鸟叫声也越来越大。郑远清感觉地面在向上拱,脚底下的雪层也在晃动,而且越来越厉害;郑远清已经快站不住了。

脚下的雪层开始大面积的向上拱,郑远清险些被滑倒,如果被滑倒很可能被积雪掩埋或者掉入裂缝。郑远清举起八一杠,刺刀朝下“嗨!”双臂猛地使劲向下扎去,坚硬的八一刺深深地扎入了冰层之中,郑远清扎好马步,凭借着步枪勉强支撑着身体。

“咔嚓!”一声巨响,郑远清远远地看到一处地面的雪层在快速崩塌——这是地裂!裂缝的前方就是停在地上的悍马车。还不待郑远清喊出声,机敏的金雨堂猛地一踩油门,悍马车轰鸣着向前冲去;悍马车快,裂缝更快,悍马车的后轮陷入了裂缝;金雨堂把油门踩到底,但是悍马车的后轮仍然再打着滑;虽然挂上了四驱,但是前轮依然不能够拽动悍马车半分;防滑链飞快地拍打着冰层,金雨堂已经慌了,这个时候车轮转得越快,反而打滑越严重。

“老金!冷静!”许书成摇摇晃晃地向悍马车走去,金雨堂看见许书成过来,使劲挥着手让他离远点;金雨堂缓过来劲了,猛地一松油门,悍马车向后一滑;就在这一瞬间,金雨堂咬着牙,慢慢地踩下油门,防滑链开始起作用,悍马车强大功率慢慢地拉动着车身向上爬,“轰”,一声,悍马车终于爬上了平地;金雨堂松了一口气,一头趴在方向盘上浑身发软。

徐少川学着郑远清的样子稳住身形;可是陈忠他们却晚了一步,刘大壮和张宏伟互相搀扶着,双腿尽量向外侧伸出;一个年纪大点的军工老马已经被震得摔倒在地,除了使劲地把枪横在胸前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哗啦啦!”远处的责任林开始下陷,十几米高的树开始倾倒,一棵、两棵、三棵,倒塌的树木扑向未到的,然后如多米诺骨牌般的倒下一片,砸进雪层荡起皑皑雪尘。

远处的村庄开始崩塌,一座座房屋向下塌去,一个村子瞬间变成了一片瓦砾。大地的颤抖进入高潮,地层开始升高,断裂的声音不时响起,大地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这就是地震,这就是大自然毁灭一切的力量。不知道震中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大级别和烈度,在没经历过地震的人眼中,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怖。

漆黑的夜空仿佛黎明一般,天空布满了犹如极光般的地光;虽然十分美丽,但是那种美丽却是如此的残酷。

“轰隆隆!”一片闪光猛地照亮了方圆几十公顷的地面,大地再次猛地一震,远处的山谷处升起一朵有些像蘑菇云般的火光,巨大的冲击波带着雪浪排山倒海般地扫过,军卡被冲得一阵颤动;站在外面的几个人瞬间被掀飞,然后重重地摔在雪堆里。那是报废场,地震引爆了里面的弹药,整个报废场所有的报废弹药一同殉爆;整个报废场也许已经被夷为平地。

大地终于恢复了宁静,李若琳他们赶紧跳下车去看看外面的男人们怎么样了。金雨堂喘着粗气被韩燕从驾驶室里拽出来,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堆里;曹雪振已经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曾绍洋是老运输兵,心理素质最好,只是浑身哆嗦地从驾驶室中跳下,跪在雪堆里努力平静自己的心。剩下的几个人还好,刘大壮让雪堆闷了一下,没什么大碍;郑远清就是在雪堆里打了几个滚也没事。这次地震的震中应该不在这里,众人在雪堆里警戒了一夜,只等到两次不大的余震;天亮以后,一切恢复平静。

郑远清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叹了口气,除了那条四米宽的裂缝和倒塌的责任林在向周围宣告着昨晚的惊险外,似乎一切和昨天一样寂静、阴冷、死气沉沉;这里是田野,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不知道此刻那些大城市将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们还是没有从昨夜的紧张中缓过来劲,这种恐惧和丧尸带来的恐惧是两个概念,除了经历过08年大地震的张宏伟外,就是一直躲在卡车里的冯剑他们和女人们了;卡车里是另外一个空间,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都和里面没有丝毫关系。紧张了一夜的队员们,又等了一上午,没有再遇到余震,于是冯剑他们留了两个人值班,其他的人都上补觉。 第六十五章 山崩地裂

第六十六章 何去何从

末世残兵 第六十六章 何去何从

火堆已经熄灭,皎洁的月光下郑远清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雪堆里看着月亮发呆。睡了一天的郑远清已经睡不着了,他在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这一场大地震带给他的惊醒与震撼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丧尸绝对无法比拟,这不得不让他重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走。

去幸存者基地?这末世的基地什么样子不用说都知道;各类影视剧、可能都是夸张得部分多,但这一点关于人性的描述却是最实际、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那是强者的世界,是有兵有权人的世界;在平时,这些肉食者还能给草民们个好日子,起码是表面上的好日子。而在末世,那就是标准的丛林社会,有权有枪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和丧尸干了这么多架,但是凭自己这百十来斤,进入基地也只能当个普通的小兵,任人驱使,混个温饱而已。辛辛苦苦搜集来的武器弹药和粮食统统都得上缴;也许会有一段时间的安稳生活吧,可是这样的生活能过多久呢?是不是哪一天就被推进市区给那些什么都不干的老爷少爷太太小姐们拼着命地从尸口中抢东西?就是自己死了,除了李若琳能为自己落泪,还有谁在乎呢?自己死了李若琳怎么活呢?难不成让她去卖身?虽然他想回到人类的聚集地,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但是想到要为一帮老爷太太小姐们去送死,郑远清就心有愤恨。

再说了,自己也没那个必要非要去基地,离开基地又不是不能活,天大地大还容不下自己这二十来口子人?而且如今也具有了长途跋涉的能力,实在不行大家找个偏僻的山坳,种地打猎过日子也能熬过这几年尸乱。

“远清,还在想呢?”李若琳踩着积雪走了过来,许书成和代安阳在后面跟着。看样子他们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找人商量一下。

“书成,你怎么打算?”郑远清许书成他们过来了,他要询问一下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更好的建议。打仗的时候自己可以说了算,但是平时有事还是要一起商量。

“没什么打算,我知道你不想去基地。说实在的基地我也不想去;你不是说过吗?实在不行咱去找个穷山旮旯打猎种田去,路上咱再拉几个人一起去,组建个小村落,男耕女织、生儿育女的多好。”许书成坐在雪堆里说道。

“别问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是娇小姐,不会的可以学。打猎种地过日子也不错。”李若琳很自然地靠在郑远清怀里,伸出手抚摸着郑远清的脸,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想再回到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了,在基地里活着未必有咱在小山村种地强;能活着,就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不要再乞求更多了。至于其他的,我宁愿在穷山僻壤清清白白的死。”

郑远清抓住李若琳的小手紧了紧,表示他懂她的心。李若琳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刚烈的女人、知足的女人、懂事的女人,永远是男人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是啊,清清白白的哪怕让丧尸吃掉,也比窝窝囊囊地给那些人卖命死掉强得多。

“好。咱上去。”郑远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向卡车走去。趁大伙都不瞌睡,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好;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愿意回基地的就让他们回基地,愿意跟着自己找个地儿男耕女织的就一起走。

“......就这意思;咱现在有枪有粮,生存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以后的路怎么走就是个问题。如果没有这场地震,大家在报废场里也挺好,但是如今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得考虑一下了。”郑远清对大伙说道,“我的打算是去西部,到关中平原去找个穷山僻壤的小地方,那里人少丧尸应该也少,土壤也好;咱们在那里过打猎种地的生活,再找点幸存者,大家组建个村落,熬过这几年尸乱再说。有想去石家庄幸存者基地的,改日送你们去基地。想跟我走的,就跟我走。具体如何,大家自己决定吧;明天早上告诉我结果。”

说完郑远清就走出了车厢,李若琳跟了出来,两个人坐在火堆前,在火堆上浇上一点汽油重新点燃火堆。许书成肯定会跟着走,代安阳毕竟在一起的时间少不是太了解,不知道她会不会跟着走;毕竟,回幸存者基地的诱惑太大了。如果没有这起地震,大家什么都有的在报废场过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也挺好;但是如今要去那充满未知的西部,这个风险不是谁都愿意冒的。

“别担心远清;实在不行就咱仨走;就像咱刚从北京逃出来一样,两辆摩托,几把枪;跑到哪算哪。”许书成跟了出来,坐在郑远清身边。他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让人看不起的日子过得太多,不想再回到基地那地方过以前的日子了。末世的基地,不会打破多少约定俗成的规矩,反而会增加更多的规矩,这会儿去了基地,就等于要加入别人的圈子,孤身无依,如果碰到有枪有权的混蛋怎么办?这一点郑远清三人太明白了。

“安阳没有出来?”李若琳看了看亮堂堂的卡车车厢。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就出来了。她们跟咱们不一样,咱都是社会底层爬出来的;她们都是生在权贵之家长在蜜罐里的人,要么是各路精英,要么少爷小姐,和咱不一样。以前咱们没有长途跋涉的能力,安阳为了生存委身于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给她一次机会,这对于谁来说都算是人生的转折点吧,看她了。”许书成虽然平时没个正经,但关键时候从不含糊,也许那种没有正经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一些什么东西吧。对于许书成来说,郑远清做得对,给大家个选择,好合好散,不然的话以后还得出事,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许书成!你把我一个人扔这里什么意思?”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是代安阳。只见她有些怨怒的地从车里跳了出来,走到了火堆前坐下。

“没什么意思啊?我看远清有心事,赶紧出来问问。嘿嘿。”许书成又恢复了那副没正经的样子。代安阳想通了,既然决定了跟着走,那么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的好。许书成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幸福,他喜欢的女人决定了和他同生死共命运。

“我们也来了。要走大家一起走!”金雨堂拉着韩燕、曹雪振和张煜以及徐少川等人一起跳下车跟了出来。多日的生死磨练让大家的思维都变得十分敏捷,很快就想通了该怎么做。

代安阳和张煜更明白,不管她们以前是谁家的大小姐,但在末世中,以前所有的秩序全部被打破重来,幸存者基地真的就那么美好?以她们的美貌根本逃脱不了被玩弄的命运。与其在别的男人胯下苟活,还不如跟着眼前的男人同生死同命运,至于有没有爱,这都不重要了;日久生情,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金雨堂和韩燕的理由也差不多,以前他们是精英,但是进入基地他们屁也不是,还得从头再来,况且以他们的本事少不了被推到前线去卖命,为别人卖命,还不如为自己卖命呢。徐少川和曾绍洋他们更简单,都是从社会底层爬出来的,没钱没关系的——有钱有关系的会被分到弹药报废场这种地狱似的地方?好不容易能为自己卖命了,何必再回去看人家脸色呢?

“远清,恕老朽不能跟你们走了。”冯剑从车上下来,走到郑远清身边坐下。

“没事,冯老,人各有志,我们不勉强,毕竟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是谁都想过的。不是逼到这个份上没人愿意四处漂泊。”郑远清倒也不在意,冯剑他们毕竟是国家的宝贝,不管在哪都能受到礼遇和尊重,道不同,迟早要分,这点郑远清很明白。

“不,你误会老朽的意思了。”冯剑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我们不是要进基地。刚才我们已经和西安实验室联系上了,那里运转正常,国家的供应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们打算回实验室,大家也知道,我们这种人离开了那种地方根本就没发活。既然大家要去关中,那么必然路过西安,到时候能否麻烦各位送老朽一程?”

“如果实验室离市区比较远的话当然可以。”郑远清先把话说到了,如果西安实验室在市区,那么对不起不能帮这个忙。如果也是在荒郊野外的话当然可以,毕竟这三个月的情谊在这儿放着;冯剑这种人多活一天,那么这个国家就多一分希望。

“西安实验室和河北实验室一样,都处在荒郊野外;这点大家不必担心。”冯剑笑了笑表示理解。

“那好,那我们去哪里?”郑远清决定了。

“终南山。”冯剑面色凝重地说道。

“唉,终于TM的搞定了。”许书成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汗,看着眼前的车厢松了一口气。

“嘿,瞧咱这技术,多结实。”刘大壮用手摸了摸稳固的钢板开心地笑了笑。

“是啊,这以后住的可就舒服多了。简直就是个小别墅。”徐少川扔下焊机,抹了把脏兮兮的脸说道。

“好了,大家开叉车装物资,明天上路。”郑远清看大家歇够了,招呼大家赶紧搬东西,这弹药可不能在冰天雪地里放得太久,必须早点装进里面。

为了长途跋涉时能过得舒服些,众人暂时不走,把军卡停在附近的村子旁边对车厢进行细致化改造。这场大地震让这个村子变成一片废墟,原本里面成堆的丧尸统统被压进废墟下只能干嚎,或者被翻起的积雪埋入雪层牢牢地冻在地上,因此根本对众人的施工产生不了任何干扰。

这回众人不用赶时间,就画好了细致的比例图,就开始连切带焊地干了起来。

(大中午的被老板叫出去办事儿连口午饭都没赏,万恶的资本家!草草继续更新!) 第六十六章 何去何从

第六十七章 万里尸墙

斯太尔军卡内部,昨天粗劣搭建的行车道重新设计了坡度,并且加装了栏杆和底部支架,2吨左右的小叉车可以通过这个行车道直接上下三层。按照原有设计,车厢的第一层作为车库,各种汽修工具和零件都放在空间最大的第一层;斯太尔军卡原有的后置式液压舢板也经过了改装使得悍马车可以从车厢开到地面。

车厢的第二层作为军火库,各种各样的武器弹药全部被小叉车叉到第二层。数量极大的弹药把整个第二层堆得满满的。

第三层作为居住区,众人用木板夹泡沫塑料做墙壁,按照军营的模式隔出男区和女区,每个区域里面按照单间20平米的面积隔出三十个小单间,每个单间住两人。一张从报废场宿舍拉出来的上下铺一切割就是两张单人床,往地板上一焊就结结实实的。

此外第三层还单独焊接了一个水箱,因为水箱会随着车内空间被放大十倍,因此储水量也大增,一次抽满井水就够众人一周的使用量了。每个区有统一的水房可以洗衣服、洗漱;由于车厢内原本就有空调,气温一直保持在25℃,所以冬天用凉水洗澡也冷不到哪去。

虽然众人都是二把刀的水平,整个车厢的改造工作很是拙劣,但是这要比原来的生活环境强太多了。这些工程看着很复杂,但是在空间放大仪关闭的状态下,做起来却很容易。比如放大后10米长的夹板,只用做一个1米长的装到预订位置即可;放大后它就变成了10米。

军卡在车厢和驾驶室之间的空地上加装了两个重机枪位,这里加装两挺67式重机枪,可以保证卡车周围200米范围内没有活物。卡车的前后保险杠也做了加固措施。悍马车作为战斗车辆做了比较大的改装,原先的67式重机枪换成了能打直升机的89式12.7毫米重机枪;副驾驶位置前加装87式榴弹自动发射器。车斗内放着一门93式60mm迫击炮;上面的弹药都已经放置完备,随时可以冲入尸群;经过这番改装,悍马车的火力整整提高了好几倍,再进入村子里打粮食不能说探囊取物但是也差不多。做完这一切已经是第四天深夜,大家把卸下来的物资重新码放之后,就回车里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赶路。

...

“书成,感觉跟做梦似的。这灯一黑仿佛又回到了在北京租房的日子。”郑远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道。20平米的屋子,两张单人床,这种摆设简直和一年前他们在北京合租的那套房子一个样。

“是啊,这门,这床,这摆设,除了没有窗户外一切都和那个小出租屋里一样。”许书成翻了个身,“嗯,这床焊结实了,不像出以前那床一样一躺就咯吱咯吱的。”

“我有些害怕,我害怕这一夜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咱俩又是躺在那个出租屋里。然后抢厕所、急吼吼得穿衣服,下楼、坐地铁,上班。李若琳还是带着高傲的礼貌和咱打招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郑远清喃喃地说道,“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到那种尔虞我诈、没有希望的日子了。”

“我也害怕,也许咱们天生就不是混社会的料吧。那种社会真的不适合咱们。”

“嗯,如果有一天咱们能进化的话,成为进化者,咱们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建立一个基地,我们做规则的制定者。”

“拉到吧;别说梦话了。还进化,要进化早该进化了。赶紧睡吧,别明天早上又迟到了。”许书成已经有些迷糊了。

“我操,不知道谁说梦话;还迟到,谁给你发工资呢?”郑远清看许书成已经没声音了,骂了两句翻了个身睡去。

...

第二天清晨,郑远清一行踏上了远赴西安的征程;在一年前,从石家庄附近到西安用不了一天时间。但是如今,这段数百公里的路程却没人能估计要跑多长时间。

车子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走得很慢,有时候上国道,有时候还得回到农田里。虽然有高速,但是这么大的车万一让那些大型车辆堵在高速上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天后,当车队走到山西寿阳附近时,齐膝深的雪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没脚深的积雪,军卡的速度也提了上去,直接驶向国道。国道上终究要好走些,路上三三两两的丧尸对于重型越野军卡来说连开枪都不用,巨大的车轮直接碾压过去便留下遍地的碎尸残骨。

“队长,前方道路发现脚印,密密麻麻的,路边的丧尸也在增多。看样子有大群丧尸正好从这里通过,而且通过的时间不长。”对讲机中传来曾绍洋的声音。这里雪不大,丧尸不大可能被冻住,“咱是不是绕道?”

“大群丧尸?地上有没有血迹或者车辙?”郑远清说道,“先减速。”

“没有,地上很干净;都是丧尸的脚印。”曾绍洋降下速度,看了眼路上的三三两两洒在路面上的鞋子,有凉鞋、有拖鞋还有高跟鞋、皮鞋。

“莫非又是丧尸的扫荡部队?”郑远清有些疑惑,这附近也没听到枪声和尸吼声,丧尸就这么静静地,应该不是在围攻幸存者队伍。

“邵洋,下国道,找个地方我们避一避;可能是丧尸的扫荡部队,我们躲过它们再走。”郑远清皱了皱眉头,“怎么现在丧尸大规模扫荡的情况越来越多?”

自打出了河北省后,郑远清他们就注意到丧尸的扫荡频率越来越高,但是他们却只能每次遇到丧尸扫荡的情况,郑远清他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丧尸大部队过去之后再按照原路走,尽量不和丧尸扫荡部队发生冲突,因为枪声一响,无异于像丧尸宣布:“好久没吃肉了吧?快来打牙祭了!”

“不用等了,咱们已经进入包围圈了。”军卡刚下国道,曾绍洋把车停了下来,有些无奈的声音说道,“这地方看样子是个陷阱。”

“怎么回事?”郑远清警觉了起来。

“我用望远镜看了,在咱们前方四五公里处绵绵几公里都是灰色的,一眼看不到边。田野里到处是大片的丧尸在往这里移动,咱只能原地掉头回去。不然的话就要干一架。”曾绍洋看着镜头里显现出的景象心中感慨——这简直就是万里尸墙!

“我操!又是这样!”郑远清痛骂一声。这种情况和他们当时要回河南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尸乱爆发至今,肯定有大量的幸存者本能地想要通过国道或者高速向外省逃窜或者进省回家,跑得人多了,吸引的丧尸也就多,然后一波波幸存者被围堵后壮大着丧尸的队伍,如此一来,在这几条交通要道附近便形成了绵延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丧尸群。

面对这种情况绕道走肯定不可能,这几条交通要道都在这附近,在往南北走都是山地丘陵,速度更慢;何况丧尸群可能绵延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往哪走都一个样。郑远清决定冲一次,不行的话再打道回府。这样的丧尸群可能会很长,但不会很宽,最密集的地方最多也就数百米一两公里。

“邵洋,上国道,咱们冲过去!大家准备战斗!”郑远清发布命令后跳上一辆悍马车,开始往重机枪上装弹链,曹雪振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金雨堂坐上副驾驶打开榴弹自动发射器。刘大壮和一个军工手持轻机枪,龙二和龙三上车当大家的供弹手——这点活他们还是能胜任的。

另一台车上是徐少川驾车,许书成重机枪手,陈忠榴弹手;张宏伟和老黄是轻机枪手;龙一做供弹手。而军工老马则留下来配合着女人们随时准备做弹药供给——当悍马车打完弹药后开上卡车,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补充完弹药,战斗,就是这么分秒必争。

“咱们已经逼近尸群了!”随着军卡的加速,前方的万里尸墙很快进入众人的视野,震天动地的尸吼声也随即响起。

“邵洋,降下舢板。”郑远清说道,“大家准备!”

曾绍洋启动车尾的液压机,高锰钢制成的舢板慢慢地从车底伸出,一端和车斗尾部衔接好,另外一端垂到离地面十公分的高度,舢板形成一个斜面。

“走!”郑远清一声令下。曹雪振换到倒车,悍马车猛地一加速驶出车库,舢板的尾端接触到地面,刮起一层冰渣和雪粒。悍马车猛地一震后驶上了路面,曹雪振紧接着换档,悍马车变成前进挡,发动机怒吼起来,很快便冲到了军卡前方。接着第二辆悍马车开下车厢,呼啸着超过了军卡。韩燕盘起头发,戴上头盔从车厢里爬出,来到军卡的重机枪位上,张煜跟着出来当供弹手;虽然军卡上的两挺重机枪只能用一挺,但保护军卡的安全也足够了。

第六十八章 靡战尸海

末世残兵 第六十八章 靡战尸海

三辆车并排冲锋着,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两公里处的国道上有密密麻麻的灰色东西——那就是成群结队的丧尸,这里雪不大,丧尸虽然移动缓慢但仍然能移动。车队旁边的丧尸也在渐渐增多,悍马车在被碾碎的尸骨上不断颠簸着。国道边上还能看见大量的丧尸在从四面的田野中慢吞吞地往这里挪着,远的只能看见个黑点,近的已经在爬路基了。

当车队轰鸣着压过国道时,所有或游荡、或死机、或东张西望的丧尸开始像雷达锁定了目标一般纷纷把头扭转过来,一时间尸吼声此起彼伏。正在爬路基的丧尸明显加快了动作,死机的丧尸重新启动,开始扭动着僵硬的肢体踩着雪向车队追过来。

“大壮!先给它们个60弹尝尝。看看这玩意效果咋样。”车队进入了丧尸群边缘,郑远清看着前方一公里处的丧尸墙越来越近,狞笑着对刘大壮说道。

“OK!”刘大壮打了个响指,和老黄迅速架起迫击炮,估计好仰角准备掷弹,队伍里都是一群二把刀,这第一次使用迫击炮少不得有点心慌。

“嗡!”刘大壮手中的迫击炮弹滑入炮管,紧接着炮弹带着一股青烟跃入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划过凄厉的北风摇摇晃晃地落入了远处的丧尸群中。

“轰!”一团火光冲上天空,滚滚的浓烟四处弥漫;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脚下的土地跟着震颤起来,路边枯萎的树木也跟着发出“沙沙”的响声。碎裂的弹片夹杂着哨音横扫向四周的丧尸,一片片炽热的弹片刺入丧尸布满尸斑的肉体、划破脆弱的肌腱击断干涸的骨骼在丧尸身上留下一个个大洞,然后再次撕裂下一个丧尸的肉体。一瞬间,炸点四周密密麻麻的丧尸被撕成残肢断骨,地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弹坑,一片空挡被扫了出来。

“嗡——嗡——嗡!”两台车上的迫击炮开始了连续射击,一发又一发炮弹带着破空声砸入丧尸群,一片又一片丧尸被割倒,很快一个长宽各十几米的空隙被扫了出来。

面对敌人的强横、同伴的死亡,亡灵军团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方圆几公里的丧尸一片起伏的吼叫;一颗颗仍然挂着冰霜的尸头狰狞着恐怖的面孔扭向远处的两辆悍马车;衣衫褴褛的肢体开始徐徐迈动,虽然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让这些肢体有些僵化,但是仍然挡不住亡灵军团对血肉的向往,丧尸群开始向这里移动,两边绵延数公里的尸群同样开始向这里包围。

“好了,该咱们上了!”迫击炮筒已经滚烫,郑远清命令放下炮筒,全体拉上口罩戴上防风镜准备开路。

悍马车迅速启动,曹雪振、徐少川挂上四驱,悍马车怒吼着冲向正在合拢的缺口。军卡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曾绍洋直接挂上8档紧跟着悍马车冲向缺口。

“咚咚——咚咚咚!”郑远清和许书成手中的89式12.7mm重机枪相继开火,森森的弹壳像雨点一般掉落在车斗上发出炸雷般的声响。89式12.7mm毫米的重机枪威力要比67式重机枪巨大得多,长长的钢芯弹头甚至可以打直升机,用来消灭丧尸更是卤水点豆腐般轻巧。

两辆悍马并行在国道上,两条火镰迅速地挥向缺口处。大口径重机枪的神勇果然非同凡响,12.7mm的钢芯弹打在一头丧尸身上足以留下一个饭盆大小的洞,当第二枚弹头经过之后,这头丧尸会变成一团血块和碎肉弥漫向空中。就这样两条火镰带着死神的号角迅速地收割着丧尸的肉体,所过之处到处弥漫着一团血雾,纷纷扬扬的黑血和碎肉、骨渣如雨点一般落在冰冷的雪地中然后被牢牢地冻住。

凄厉的北风夹杂着血肉迷雾扑打向挂满伪装网的三辆军车,打得车皮“啪啪”作响;郑远清和许书成抹了把防风镜上的血雾,眼睛通红地继续扣下扳机。

“噗!——噗!”金雨堂和陈忠手中的榴弹枪响了,一枚枚榴弹带着青烟继续拓宽着丧尸群的缺口;榴弹虽然不如迫击炮威力巨大,但是对付区区丧尸也如同撕纸般轻松。

悍马车怒吼着压过地上的碎尸,闯进尸群的缺口。迫击炮开始了第二轮齐射,一发发炮弹继续在前方开着路,一枚枚榴弹准确无误地清扫着前方缺口残留的丧尸。紧接着就是重机枪最后一次清扫,扩大着路面安全范围。一炮两枪互相配合着,车队冲入了丧尸群腹地。

“我的娘类!这TM这万里长城有多厚?”郑远清卸下一根打废了的枪管,顺便举起从报废场拿来的军用望远镜向前望了一眼——只见前方的尸头仍然密密麻麻,直到一公里外才有稀松的迹象,这道尸墙真是太厚了!

“还有不到一公里!大家坚持下去!”郑远清从脚边拿起一挺轻机枪,暂时让重机枪冷却一会儿,随后刘大壮和老黄一看旁边用不着机枪,赶忙扑到车架上,一时间两辆车六挺轻机枪伴随着榴弹的开路声继续收割着丧尸。

“燕子!你先顶一下!”许书成扭头对军卡上的韩燕喊道。徐少川一松油门,军卡超过这辆悍马车,舢板慢慢放下刮动着地上的碎尸烂肉,徐少川迅速踩油门,悍马车怒吼着冲进了车厢。与此同时,韩燕手中67式重机枪勉强顶上悍马车的火力。

当悍马车冲停下来的一瞬间,李若琳带着代安阳、冯剑、龙钰、龙六和老马迅速将整理好的弹匣放上车厢;许书成带着厚厚的手套卸下已经报废了的重机枪递给老马,同时李若琳和冯剑抱着一挺新的重机枪递给许书成和张宏伟,两人迅速装好重机枪,压上弹链。陈忠接过组装好的榴弹弹链压上机匣,所有的动作全部在一分钟内完成——为了这个配合众人已经训练了上百次。

当弹链压入机匣的一瞬间,徐少川开动倒车,悍马车呼啸着驶下车厢,猛地一加速颠簸着超过军卡;接着郑远清的车回到车厢,一分钟之后再次呼啸着顶上缺口——敏捷的速度、高超的效率、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两台悍马车换装弹药后再次怒吼着扩大着缺口,他们要把这道尸体长城拦腰截断。一枚枚榴弹在前方炸开,每炸出一片空白,紧跟着重机枪就将空白扩大成缺口。一头头丧尸变成血雾、碎肉、残渣。两辆悍马车在前方并排行驶负责开路,军卡在后面跟着清理围上来的小股丧尸。

万里尸墙绝非小股丧尸可以比拟,庞大的尸体长城已经将车队死死吞没。车队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到后来每向前行进10米都得付出巨大的弹药消耗。尸体挤着尸体,用厚厚的尸墙阻挡榴弹和重机枪的暴怒。迫击炮弹是厉害,但是丧尸的密度也极高,重机枪能打得烂一二百,可扛不住三两千的丧尸不管不顾地向前涌。

“还有不到300米,怎么办?”许书成满身黑血地问道,此时的三车十人已经浑身是黑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众人有些失算,没想到这里的尸墙是如此的厚实,这里的丧尸密度已经不能以密密麻麻来形容了,而是摩肩擦踵的滚滚尸海,如此高密度的尸群是大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远清,用火烧吧!不然咱的陷在里面!”金雨堂揉着酸痛的肩膀喊道。

“好!你们先顶一阵,我们回去扛油桶。”郑远清咬了咬牙,“大壮,你们过去,尽一切努力给我保证周边300米内没有任何丧尸。”

“是!”刘大壮趁两辆车离近之后,抱着一挺轻机枪和几个弹鼓跳上郑远清的车;龙二、龙三也跟着跳过去,换过来张宏伟他们这些有把子力气的人。

悍马车一个倒档开回军卡上,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开进来了。

“汽油桶!快!”郑远清招呼所有的人从库里往外推汽油桶,大桶的汽油不能动,推过来的都是不到一米高的小汽油桶,这里面装得都是燃烧力十分强横的军用柴油。

许书成他们开动全部火力在车队四周清扫出一片方圆300米的空地,在狂风暴雨般的火力覆盖下,这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直立的东西,唯有一地的肉泥碎骨。

郑远清的悍马车终于冲了出来,车上载着三十多个小汽油桶,有塑料的有铁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许书成看见郑远清的车到了,大喊着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坚持过这最后一段距离,几乎是背水一战的众人怒吼着打起最后的精神轻重机枪一起开火把又围上来的丧尸再次打成一片血雾。

悍马车一声怒吼,强劲的车轮开始转动。曹雪振发挥出自己全部的驾驶技术,悍马车咆哮着在没脚深的肉泥间开动、最先冲向左边的丧尸群,300米、200米、100米、50米、20米,近了,郑远清和金雨堂一声怒吼,抬着一个塑料的汽油桶朝尸群中抛去,汽油桶落地后打着滚滚进了丧尸群。此时这里没有机枪的扫射,丧尸群很快把汽油桶淹没在滚滚尸潮中,有的丧尸还好奇地看了看滚过来的汽油桶,然后就绕过去继续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第六十八章 靡战尸海

第六十九章 冲出河北

末世残兵 第六十九章 冲出河北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接连五个汽油桶被尸群淹没,悍马车猛地撤离现场,迅速离开尸群二百米的距离。

“畜生们!”郑远清狰狞地笑了,重机枪掉转过头,冲着刚才抛洒汽油桶的位置开始了怒吼,一条火镰迅速把挡在前面的尸群打成血雾,很快,黑色的汽油桶露了出来,几颗炽热的弹头狠狠地扎进汽油桶。

“呼!”汽油桶瞬间爆开,向四方泼洒着带着火的柴油,一时间方圆十几米的尸群被火油点燃,滚滚的浓烟喷涌而出,一头头丧尸变成火尸,一片巨大的火墙形成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五个按照预定位置扔出的柴油桶被挨个引爆,顿时车队左侧形成了一个火圈。一头头爆燃的丧尸继续迈动着步伐前进,伸出的手臂丝毫不顾忌炽热的烈焰吞噬它们残存的每一寸肌肤。

悍马车迅速开到另一面,又是五个汽油桶被引燃,接着是军卡后面,直接从军卡上滚落几大桶柴油,大桶柴油的燃烧范围更大,瞬间把后面围过来的丧尸吞没。

不到五分钟,一座烈焰围墙形成了,数以百计的丧尸冒着滚滚浓烟继续前进,浑身的皮肉发出恶心的焦糊味,丧尸的皮肤在爆裂、肌纤维在碳化,但是它们终究不是T800,很快,第一批丧尸带着不甘倒下了,不仅带着熊熊的火焰而且成功地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后续部队的前进。

虽然前方有了阻挡,可是后面的丧尸仍然不管不顾地继续前进,它们推倒前方的同伴,然后自己跟着被后面的同伴推倒,炽热的火油烤干了它们身上的冰雪、引燃了干燥的衣服和皮肉、头发、眉毛等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一座火尸墙形成了,丧尸的包围圈开始混乱,后续部队被接二连三的点燃,尸吼声虽然依旧震天动地,却很难再前进半步——这就是八荒火龙的恐怖威力,强横而霸道!

在第一批燃烧着的丧尸还没有倒下的时候,郑远清已经完成了火墙的布局。悍马车迅速停在另一台车旁,对准前方留下的一个十几米长的缺口准备作出最后的冲锋。

“集中所有火力!把这个缺口打开!”郑远清咬了咬牙,压上一条弹链,金雨堂跳回副驾驶位置,举起榴弹发射器;刘大壮架起迫击炮。两台车准备好最后的冲锋。

“开火!”郑远清一声令下,两门迫击炮率先怒吼,没有了三面丧尸的骚扰,所有火力全部集中于一点对付前方那不到300米厚的尸群。一颗颗迫击炮弹在前方开路,一个个空缺被扫清,榴弹一枚枚疏通着空缺和空缺之间的残兵,两挺重机枪同时狂吼,两条火镰一致扫向那些残存的丧尸。悍马车随着火力的推进在颠簸中慢慢跟进;当一段道路被打开时,刘大壮、张宏伟他们就会扔下一个汽油桶,用火墙来加固这段道路,用丧尸的身体阻挡后面的包围。

200米、100米、50米、10米——“大家蹲下!”郑远清大喊一声,所有的人迅速蹲下,双手牢牢地握住车栏杆,两台悍马车发出最大的吼声,浓浓的黑烟从排气管中喷出,车速突然加快,悍马车强大的越野能力展露无遗;宽大的车轮碾压着碎尸断骨,悍马车迎头撞翻稀稀落落的几头丧尸颠簸着冲出了包围圈。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战斗,车队终于冲出了这座宽达两公里的尸体长城,冲向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军卡在路上行进着,张煜和韩燕换下曾绍洋,此刻的车厢里鼾声此起彼伏,多次的战斗已经让众人明白了战斗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睡觉,因此在一层车库中专门留下一个地方铺上一层厚厚的泡沫塑料作为临时的行军床;因为他们不能洗澡换衣服回床上睡觉,只要车子还在路上行进着,他们就必须时刻准备战斗。

李若琳趴在弹药箱上统计着这次的弹药、柴油的消耗量,结果让李若琳有点流汗,这次战斗的消耗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一战打废了两挺89式重机枪,6万发重机枪子弹;三挺轻机枪报废、一门迫击炮报废,轻机枪弹药4万多发;迫击炮弹60枚;榴弹五挂;柴油两吨。这次的消耗量是前所未有的,虽然他们的弹药储备和柴油储备还有很多,但是谁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堵这样的万里长城?

日落西山,男人们才从睡梦中醒来,起来后又各个精神抖擞,残酷的生存环境逼就了他们强健的体魄,躺下就睡,醒来就浑身是力气,高质量的睡眠,快速反应的神经,这些都是末世幸存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看样子就那一道尸墙,那应该是个特殊例子。”郑远清端着碗边吃边说,“山西人口少,不大可能形成太大的丧尸群。”

“嗯,如果在河南、山东、四川的话,这样的丧尸群绝对不是个例。”金雨堂说道,“人多、丧尸也多啊。”

“是啊,人少丧尸也少,可吃的也少啊。看看这国道两旁的村庄,少得可怜,有那么几个小加油站、小旅馆的也让搜刮空了。”许书成说道。

“没办法,什么事情都是两面的。粮食不用担心,足够再吃半个月的了。”李若琳看了看电脑说道。

“队长,前面有个小加油站,门前没有废弃汽车也没有几头丧尸,地库里应该还有油。”对讲机中传来韩燕的声音。

“停车吧,下去看看。”郑远清擦了把脸说道。这次战斗让他重新意识到老本行的重要性,火,永远是最霸道最强横的力量。以前他以为有了重机枪、迫击炮什么的火焰可以退出战斗序列了,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少不了烈火的帮助,所以收集油料又放在了重点上。

汽油弹,嗯,等有了材料后一定要做些大号的汽油弹;如果有现成的燃烧弹更好,到时候去国家实验室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造燃烧弹的东西。郑远清心中下定了决心,到时候要找冯剑要点东西。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下去转转,让张煜和燕子也歇歇。”郑远清拿起步枪,招呼着几个吃完了还不想动的家伙。

在落日的霞光中,浑身血水的军卡进入了一家荒废的加油站,这里已经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间;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粒抽打在众人的脸上,这里的雪更少,几乎已经能看到原来的路面,汽车能开得快些;但是温度也更低,丧尸的运动速度还是那么慢。

大家拿着步枪,上着刺刀,凝神戒备着像鬼子进村似的下车巡逻。这个地方已经远离大都市,甚至连村子都很少,穷乡僻壤的地方连丧尸都很少光顾,加油站除了零售店被往来的幸存者搜刮一空外没有一头丧尸,只是在加油站下面的山坡上,扔着几具老人和小孩儿的尸体。看那几具尸体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可能是哪的幸存者。末世中资源有限,为了生存,丛林法则逼迫着每一个人想尽一切办法去抢夺。小孩、老人,成了这个世道的不幸者,在危险的时候,他们会成为第一批被牺牲的人。

丛林法则很残酷,饿极了的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当人为了一口饭而活着的时候,人其实和动物一样,但是人类却没有资格怪罪这个世界,人类的力量太渺小太渺小了,连怪罪的资格都没有。看着眼前的一切,郑远清在想,也许“逆来顺受”这个词根本不是为了衣食无忧的治世而创造的吧?

加油站的地库中果然还有油,查看了一下是普通汽油、普通柴油,以后再烧丧尸就用这里的油吧。地库里还有大半罐油,可能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多少车有泵油机,加油站一断电根本就抽不出油来。看了看加油站附近没有危险,郑远清让张煜把车停到加油站中,曹雪振把泵油机的软管插入油库中发动汽车往一桶桶空掉的汽油桶中抽满油,然后在加油站后面的压水井中抽水。

男人们在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女人们才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照这个速度下去,明天就可以到运城了,差不多后天就能到西安附近。

(今天中午的一更现在才来,草草今天跑一天,木有办法呀,谁让咱是穷打工的呢?呜呜!) 第六十九章 冲出河北

第零七十章 日薄西山

末世残兵 第零七十章 日薄西山

第二天车队继续赶路,西部的丧尸可能都聚集在大小城市附近,荒郊野地的国道上没有多少丧尸,车队凭借极高的机动性和通过能力在零散的丧尸间左突又进,军卡和悍马车的保险杠已经扭曲许久了。

丧尸少,正是练枪法的时候,时至今日,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韩燕这样的老枪手已经能做到弹无虚发、枪枪爆头,曹雪振、徐少川这样的新枪手们也能做到两三枪爆掉一个丧尸的脑袋;李若琳、代安阳、张煜她们也能做到基本的自卫。有了充足的子弹喂着,还有死亡的逼迫,人的潜力会被极大地开发出来,成为神枪手的速度也比和平时期快得多。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下午我们就到西安了,大家再忍耐一下,到了实验室,我请你们到汤峪温泉泡澡!那里是天然温泉,不受尸乱影响,现在也没人和我们抢了,到时候大家可以尽情地放松一下!”冯剑看着熟悉的道路有些高兴地说道。

“汤峪温泉?就是杨贵妃洗澡的那个地方?”许书成一听能泡温泉了立马来了精神。

“笨!历史课肯定没学好!杨贵妃洗澡的地方在华清池,离那里远着呢。”龙六捂着嘴又笑话起许书成来,那动作协调、优雅、可爱得绝非一般女人能够做到。

“冯老,我们不是去终南山吗?”郑远清问道。他也没去过西安,只知道始皇陵和华清池、大雁塔这些地方。

“呵呵,汤峪温泉就是在西安蓝田,那里有一条专门的温泉是给我们的人提供的。终南山就在那里。”冯剑乐哈哈地说道,“我们的实验室就建立在终南山,到时候让你开开眼!”

“呵呵,终南山,那可是个著名的隐居圣地啊。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贤良和奸佞从那里一步登天。”郑远清想起那个著名的隐居圣地哈哈一笑。终南捷径,冯剑执意要自己送他们去那里究竟有什么深意呢?莫非也想让自己这几斤几两去隐居一下?这年头可没有大官过来请我们。

郑远清心中那种被人掌握着一切的感觉越来越强,这个冯剑不简单,落难是真,但却有着不同一般的背景;这么久以来不论哪次战斗冯剑似乎都没有过过分的担心和急躁,要说他已经历练得沉浮不惊也不像,他没那么高的境界。冯剑一直以来的态度给郑远清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能掐会算的人?

“哈哈,终南捷径哦!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为了当官而去上面故意隐居的人吧。”李若琳一听终南捷径也乐了。

“冯老,那个实验室有多少人?听你说起来起来档次还挺高的。”郑远清问道。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做好心理准备哦。为了感谢你带我们逃命,我还有礼物呢。”冯剑咳嗽两声,乐呵呵地说道。

“看您客气的,都是生死与共,怎么说这种见外的话呢。”郑远清挥挥手表示别客气。

“不不不,远清,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到了那里,也许你们的想法会改变,你的路长着呢,我不建议你们随便找个山脚旮旯浑浑噩噩了此一生。”冯剑突然神情严肃了起来,盯着远方的路,缓缓地叹了口气,“也许你们行走在世间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郑远清不吭声了,“终南捷径”这个词语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冯剑这个口气似乎终南山是自己涅槃的地方,犹如当年的隐居者一样,一飞冲天;可是自己有那个斤两吗?自己有多大能耐郑远清有自知之明,乱世掀起点浪花他或许还有这个本事,但是一飞冲天他还没那个能耐。难不成他们会人体改造?有什么基因设备?就像改造金刚狼那样把自己变成进化者?还是......郑远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作罢了。

第二天上午,车队终于进入西安市界,军卡绕道西安远郊,远离市区丧尸密集地,在周边农田上三三两两的丧尸中左突右撞后终于来到了西安市郊的蓝田汤峪温泉。众人都感到心头沉甸甸的,大家都觉得,在这里他们会遇到些什么。冯剑,这个号称国家秘密实验室领导人员的老人,很可能会带给他们一个新的希望。

在车子逐渐进入山中时,坐在驾驶室中的冯剑看着路边的丧尸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脸上的皱纹也在微微的颤动;这里的一切和他描述的大相径庭,路边不时有丧尸被不知道哪里打出来的光束烧焦整颗头颅,路边的林子中不时闪过一些黑色的身影——那是实验室的警卫,可能冯剑已经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这些人对浑身黑血的军卡视而不见。看着这么多警卫的身影不时闪过,那些疲惫的身影让郑远清肯定了西安实验室也遭到了丧尸的围攻,看样子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净土了。

在进入温泉实验室的大门时,郑远清看清了藏在树丛中的几个年轻人,他们戴着口罩和防风镜、身穿黑色的紧身衣、战靴,步履轻盈有力,手中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背上背着类似电影上能源储备器的东西,看似很简单,但郑远清明白,那东西的威力绝对不是重机枪可以比拟的,也许刚才那些激光束就是这东西打出来的。

这些人警觉地看着轰鸣而来的军卡,冯剑把头探出车窗,向他们打了声招呼,这些人向车中的人敬礼致意再次隐藏到树丛中。

穿过空无人烟的汤峪温泉营业场,军卡停在一个山沟中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和外面的营业场所有几公里远,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景区管理场所,但越是普通的地方却往往隐藏着不普通。

车停下后,冯剑六人回实验室找负责人。郑远清他们在龙钰的指引下进入了一个建在山洞中的秘密会所中休息,这里面就是专门为冯剑他们服务的温泉场所。虽然还有电,但是从昏黄的灯光中仍然能看出这里已经日薄西山。

“你觉得这里安全么?”许书成挑开高档的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见停车场外的草丛和树立间到处是被烧焦头颅的丧尸,似乎这里曾经遭到过数次大规模围攻。

“不安全,兴许还要糟糕;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一群黑衣人在拖尸体,都是他们的人。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实验室的警卫队已经打完了,现在是实验室里面的人在打。”郑远清皱着眉头凝视着窗外不时闪过的黑衣人说道。

从一路上的情形来看,这些黑衣人虽然明显受过训练,但是他们除了武器先进外战斗力和郑远清他们根本没法比——他们的体质太弱了,这明显不是在训练场上摔打出来的战士,而更像是一群舞蹈家;能让这样的人出来迎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真正的守备队伍已经彻底打完。

“你怎么想?”金雨堂站起身来离那舒服的沙发远一点,现在他不敢享受一点。

“给他们要点东西然后咱还去打咱的游击。”郑远清转过身抓起茶几上一瓶绿茶一饮而尽。

“咱们不留下来?”韩燕有些恋恋不舍这安全的地方。

“没有白吃的午餐,留下来咱们会是第一批被推到前线的,你愿意吗?咱们只为自己卖命,不管冯剑是拉拢还是真的感谢,咱绝对不为任何人卖命。”郑远清咂了咂嘴说道。

休息室里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次攀上个大树;但是仔细一想,大家却发现只有郑远清还保持着足够的冷静,而自己已经失去了冷静,虽然冯剑现在很和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日后冯剑可未必就这么和善了。

休息了一阵之后,冯剑和龙钰过来带大家去餐厅吃午饭。两人已经脱去了军大衣和迷彩服,到了自己家,就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性别年龄了。冯剑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和外面的战斗队员一个样子,那一头白发也洗干净了,不再是花白花白的脏乱;有些岣嵝却依然强健的体魄让他有着一种凛然的气势,不再是逃亡时那种惨淡样了,也许冯剑就适合做一个领导人,而不是一个战士。

龙钰却是一身雪白的紧身衣、白色长靴;只在领口、手腕、上衣下摆和上衣正中央的拉链、靴口处缀有一圈蓝色的花边,很像奥运礼仪小姐的“青花瓷”旗袍,这件衣服透露出设计者绝顶的美学智慧,完美得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应该具有的。

龙钰那接近黄金比例的身姿被这身衣服勾勒得更加纤细曼妙而又完美无瑕;高高的个子反而更加衬托出她的清丽飘逸、娴静致远——既像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拒人千里之外,却也像妻子般亲近、安心、柔情似水。

在纤细的腰身下那双修长的腿仿佛不是凡人应该拥有一般,长及小腿的雪白靴子更显得那双腿犹如漫画少女般绝美。紧绷、浑圆的胸脯坚挺而饱满,透出一丝淡雅的魅力;左边的胸襟上绣着一束紫色的花——黑色的花蕊、黄色的花脉、淡蓝色的叶筋,就像龙钰一般清丽、幽然。郑远清知道,那是传说中的“勿忘我”。

这时龙六也是一身白衣跟着过来了,和龙钰的清丽飘逸的独特不同,龙六留着齐腰披肩发,头上戴着一个雪白的发卡,完美的身姿让她有着一种别有意境的清纯靓丽。两个女孩这种傲人的气质能让人暂时忽略她们那张被毁了容的脸。

这以前该是两位多么美丽的女孩啊!众人心中无不痛惜。

(那啥,草草再次唠叨一下:本书绝对不会出现明显破坏平衡的高科技的。郑远清也永远不会因为什么奇遇变得拳打地球脚踢太阳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本书会严格遵循这一条基本规律的。) 第零七十章 日薄西山

第七十一章 终南捷径

末世残兵 第七十一章 终南捷径

“队长,我们去餐厅吧。”龙钰轻盈地走来,空灵的声音把众人从惊呆中唤醒。

“走。”郑远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一帮瞪着眼发愣的队员们挥手道,虽然看见龙钰和龙六那张布满疤痕的脸,郑远清也有一种想毁天灭地的感觉。

“我操!好吃的!”一走进餐厅,许书成就嚷嚷了一嗓子。众人被惊呆了,看着一张大大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酒水饮料,众人恍若隔世。

好吃的,许书成这话虽然很操蛋,但却很能体现众人的心情。这桌菜肴在尸乱前并非多么昂贵、精致的极品佳肴,酒水饮料也不过是以前百多块的剑南春、二锅头和普通的果汁、可乐。餐厅也不过是以前比较高档点的饭店的包间而已,有几个沙发、一个洗手间什么的,但是这一切却让众人心中激动万分,代安阳还掐了下许书成,看到许书成疼得吸凉气,这才肯定不是在做梦。

“坐吧,大家都坐。放开了吃,吃饱了咱们再说其他的。”冯剑一脸忧愁地冲大家挥挥手,让大家入席。

“嗷!”十一个男人、四个女人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礼貌,一个个唯恐落后了没得吃般嗷一嗓子冲到座位上,脏兮兮的军大衣也没脱,脏兮兮的手也顾不得洗,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用大勺抢桌上的菜肴。虽然四个女人抢不过男人们,却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尽力去抢自己能抢到的。郑远清、许书成、曾绍洋、张宏伟四个人合抢一只烤鸭,郑远清力气大,抢了一只鸭腿和一大块鸭肉,把鸭腿放在李若琳手里拿着那片鸭肉蘸着甜面酱就往嘴里塞。

许书成就抢了一块鸭屁股,正想往嘴里塞,看看旁边满嘴是油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代安阳,尴尬地笑了笑把鸭屁股递给了她,代安阳也不蘸什么酱料,随便在一个菜汤里涮了涮就塞进嘴里。

韩燕和金雨堂也顾不得抢烤鸭,夫妻俩正一个人捧着一个红烧猪蹄狠劲地啃着,还不时拿起一瓶剑南春你一口我一口地灌着——特警队出来的女人都挺能喝。

张煜和曹雪振见抢不过这帮莽汉,只能拿着凉拌火腿和炒腊肉连盘子带碗地往嘴里扒拉。那几个没有媳妇的光棍更是只顾自己吃喝。

在以前,这些东西郑远清他们虽然未必经常能吃到,但谁也不缺。李若琳、代安阳、张煜更是都吃腻了,这些东西根本就入不了她们的法眼。但是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末世,这些菜肴酒水却不亚于仙宴琼浆。虽然他们也有些油水、炒菜还能放点食用油,偶尔还能打点动物开开荤,但是在紧张的环境下吃饭喝水怎么能和在这种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吃这么美味的食物相比呢?此时此刻,什么素质、什么风度、什么礼貌,都去他的吧,没有什么能比把这些东西塞进肚子里更现实,也许,吃完了这一顿这辈子可能都吃不到了。

众人抢过了那阵风之后,一边流着泪一边拼命往嘴里塞着,郑远清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吃到过生菜、菠菜、白菜这些新鲜蔬菜了。这种环境、这种菜肴,真的是恍若梦中。

冯剑和龙钰干脆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吃着普通的面包、水果和牛奶,摇着头看这群牲口般的家伙风卷残云。

“大家慢慢吃,别着急,没有了再上。一会儿我带你们去逛逛,然后再去参观一下实验室。”冯剑看众人开始打饱嗝了,这才苦笑地说道。

“冯老,实验室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吧?”郑远清拿着一瓶剑南春往脖子里猛灌一口说道,自打去年在高速上搜罗了小半箱小糊涂仙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白酒了。也许是身体素质好了吧,大半瓶白酒灌肚子里也就是脸红点而已,没有什么晕乎的感觉。

“嗯嗯嗯,泡温泉,泡温泉!”许书成已经灌了一瓶半,死抱着剩下的半瓶以防被谁抢走,他已经有些晕乎了。

“书成,晚上再泡吧,晚上有的是时间。”冯剑苦笑着揉了揉花白的头发说道,“是啊,刚才我了解了一下,这里是风景名胜,尸乱爆发时正值旅游高峰期,因此丧尸密集度很高,我们的警卫人员已经损失过半,你知道我们这种人的体能都很弱,一旦被丧尸抓住就是被撕裂的下场,这衣服就是件好点的防弹衣而已。我们也不敢使用大威力武器,那样只能从周边引来更多的丧尸。这十几年的安生日子让大家都懈怠了,疏于训练让我们损失惨重。”

“不说了,不说了,走吧,我们上终南山。”冯剑看大家都吃饱了,这才收起满脸的愁云挥挥手说道。郑远清他们虽然喝得不少,但是都还保持着足够的清醒,长久以来的亡命生涯让机警成了本能,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西安实验室不仅仅是日薄西山,而是危在旦夕。

昔日人潮涌动的终南胜地,如今却荒凉得如同一座鬼山般。凄厉的北风夹杂着由远有近的尸吼声刮着路边枯萎的树木,纷纷扬扬的黄叶在山中小路上飘零。同河北齐腰深的积雪相比,这里却大半年没有下过一片雪,只是气温和河北一样寒冷。路边的树丛中残破的腐尸和水泥路上斑驳的血迹表明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何等惨烈的屠杀。

冯剑在蜿蜒的山阴小道中慢慢地走着,郑远清一行跟在后面,对稀稀落落的尸吼声充耳不闻。山上的风很大,也很冷,虽然喝了酒让大家身上燥热,但是仍然还得裹紧军大衣。

“远清啊,每一个不世人物要想纵横江湖,要么需要有一个得力人物或家族的提携帮助,要么就是走这终南捷径,不然的话想从一个普通人爬上高位,几乎是不可能的。”冯剑一边走着一边慢慢地说道。

“是啊,不论什么社会都是这样,要想冲破阶级壁垒必须要有实力,实力决定一切,可实力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在获得实力的过程中,必然会触及既得利益者的逆鳞,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所以说便有了‘一切靠组织’的说法,终南捷径就说明着只有加入既得利者的组织,才能慢慢地向上爬,进而获得实力;不知有多少人就泯灭在这条看似平坦、实则凶险的路上。”郑远清说道,路旁不时冒出的黑衣青年看向他们的是警惕的眼神,和看向冯剑尊敬、爱戴的眼神决然不同;看得出,这些人对实验室以外的人都像龙钰她们那样充满警惕——实验室中,绝对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隔绝到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郑远清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些人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你能踏上一条终南捷径的话,你有胆量走下去吗?”冯剑停下了脚步,站在一个普通的景区零售店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郑远清。这座普通的零售店的玻璃门已经碎成一地,周围的饮料箱子、冰箱什么的都没来得及往里面收,看来店主逃的很匆忙。

“愿意,这种机遇万古难得;既然有机会爬上高位,为什么不走呢?”郑远清坚定地答道。

“上位者的生活你不是很讨厌吗?路上不时听你唠叨过。”冯剑微微一笑。

“呵呵,那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难处,下位者有下位者的无奈,不论是上位还是下位,都是苦。因为这个婆娑世界就是苦;温馨和美好只是昙花一瞬,只有拼搏、战斗才是永恒。就像中国五千年历史,盛世才有几年?而乱世又有多少年?都是苦,那么就选择上位者的苦,起码他们还有乐。发牢骚,不是因为不想付出、不想努力拼搏,而是那个社会阶级壁垒森严,没有任何希望;有时候说‘人是为了希望而活着’这话不假啊。”郑远清踩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轻轻地在树上敲打着,看着草丛中的尸骸、碎肉,路面上的血迹,郑远清叹了一口气。

“那么钱就那么重要吗?权力就那么重要吗?”冯剑饶有深意地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悠悠地晃着。 第七十一章 终南捷径

第七十二章 钱权二字

“那么钱就那么重要吗?权力就那么重要吗?”冯剑饶有深意地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悠悠地晃着。

“呵呵,没办法,钱、权就是婆娑世界的规则。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没有钱、没有权,拿什么经国济世、造福苍生?凭口舌之能?讲道理?见过哪个穷光蛋或者草民凭大道理达到经国济世的目的?没有,从来没有;哪怕在一个家庭,经济基础都是决定上层建筑的;有心想为世间做些什么,却有心无力,没有钱权二字,谁跟你玩儿?绝大多数人还是只为了钱权二字活着;视钱权为粪土者,要么已经身居高位看破钱权,要么只能找个凉快的地儿去‘不胜寒’了。”

“没有拿起,何谈放下?只有当钱不过是一个数字、权力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时,人才可能会看破,也只有看破才会去思考更高一级的事情,才会发自内心地为天下苍生着想;在此之前,当生存都是问题时,哪有精力去思考江山社稷?就是思考了也永远存在于想象,没有钱、没有权,便无法实施。这话说得很乱,也很可笑,却也是欲界的规则。呵呵,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啊。拾破烂的终究无法体会到中央常委的心境。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也许未来能吧!”郑远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未来也是一个熊样。”旁边的龙六嘀咕了一句,冯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龙六自觉又失语吐了下舌头不吭声了。

“很好!欢迎你们踏上终南捷径。”冯剑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零售店沾满血迹的大门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大步踏入已经破碎的玻璃门。

郑远清笑了,冯剑是在考察他,这个普通的零售店,应该就是实验室的入口。

进入零售店,一行人从内部进入后面拉着卷帘门的车库,车库中不论是角落中还是墙上的缝隙中,都没有多少油腻和油渍,干净得根本就不像经常有车停的样子。冯剑走到配电箱旁边,摁住一个不起眼的和保险电闸一样的小按钮轻轻一掰,“嗡”,车库的地板开始了微微的震动继而缓缓地下沉,原来整个车库的地板就是实验室的入口,如果实现不知道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下面会是空的。

水泥地面下降了二十米左右,进入了一个地下空间,明亮的引路灯照耀着一条长长的通道。冯剑在前面带路,郑远清一行人跟在后面,这种只在美国科幻大片上看见过的场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足以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密封门,大门不厚,但是看得出不是一般的材料制成的;灰白色的,和周围雪白的墙壁截然不同,黄黑夹杂的警戒线在提醒着闯入者——此地危险!冯剑在门缝前站定,一束蓝光从门缝中射出,扫描仪一般地在冯剑身上扫了个来回。

“冯队长,欢迎回来!远到的客人,欢迎来到终南山国家实验室!”一个仿佛天籁之音般的女声轻柔中带着尊敬地响起,大门慢慢地向两侧拉开,一个充满柔和白光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里是实验室外勤区,我们的战斗队员都在这里面工作、休息、训练;那些穿黑衣服的就是我们的战斗队员和负责人。穿白衣服的,是内勤人员和研究员。”冯剑指着通道两旁的大大小小的大门对郑远清说道,“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新式武器。先四处走走看看。”

...

这一下午的经历让郑远清一行大开眼界,传说中的秘密实验室果然不同凡响。看着里面的房间布局和美国大片中的演的差不多,雪白的墙壁、不知什么材料铺就的地板,每一处地方都干净得如同无菌室一般;每一扇大门都坚固的足以应付核弹袭击;路上偶尔闪身而过的穿着白色紧身衣带着头套口罩的研究人员和各种各样的工作机器人让郑远清直接怀疑有些美国大片压根就是在秘密实验室中拍摄的。当然,行程只有整个地下一层而已,下面的楼层冯剑也不提,郑远清一行也不问,毕竟有些东西不应该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有时候反而越危险。

“那是变形金刚吗?”韩燕指着一间仓库里一个长着两条手臂、体型巨大的机器问道。

“呵呵,那是个普通运输机器人而已。变形金刚可不是我们能抓得到的;那种生物体要比我们强大的多。”冯剑就像看一个晚辈一样慈祥地看着傻傻的韩燕。

“变形金刚真的存在啊?”十万个为什么又傻乎乎地问了一句。金雨堂翻了翻白眼,他已经习惯了韩燕的好奇心,心里面嘀咕着这亏得都是自己人,不然让外人看见了人家不得问我:你咋找了个神经病儿童?以前在警队里也没见你这么能问啊。

“对,存在,不过不是电影上那样子。地球上的生物肌肉是由肌肉细胞组成的,肌肉细胞是以碳水化合物组成的;同样也有一种细胞是用类似于钢铁的成分组成的,那么这种细胞组成的就是钢铁一样的肌肉和骨骼。宇宙之大,生命的组成形式之多岂是地球人可以妄加揣测的?但是这些事情一般都不告诉民众,因为他们知道了也没用。不能吃不能喝的,也就看个稀罕而已。”冯剑笑吟吟地解释道。

“冯老,看样子实验室要准备搬迁了?怎么不见人?”郑远清皱着眉头,一路上没见几个人,就是见到的那几个人也是急匆匆地提着手提箱来来往往。很多房间都开着门,里面除了柔和的灯光外,还是柔和的灯光,空荡荡得让人感到恐怖。

“唉,是啊,呆不长了;每个人都是世界的一份子,离开了这个大系统,一切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们也要撤离了,这地方呆不久了。”冯剑看着空空荡荡的实验室,面带忧色地说道。

“走吧,远清,多说无益,一切皆有定数。现在我们去武器仓库,看看有没有你能用得着的,一会儿给大家一人一件礼物,也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吧。”冯剑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然后停下脚步对龙钰和龙六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个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轻盈地转身离开了众人。

郑远清没有吭声,冯剑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帮他一把,用秘密实验室的某些绝密成果助他一臂之力——给你一条终南捷径,去成就你的理想。

可是这会儿郑远清有什么理想?难不成去丧尸堆里成就霸业?难不成丧尸喜欢“虎躯一震?”郑远清苦笑了一下,这个有些不太现实,还是去找个偏僻的小山村隐居去得了,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虽然理论上滚雪球越滚越大,但是起码这个雪球要足够大。还是先去看看所谓的“终南捷径”吧,也许冯剑能把自己的身体改造一下变成金刚狼甚至黑凤凰那样的变种人呢。

但是改造身体郑远清也只是想想而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冯剑能给什么,但郑远清自问自己没有经国济世之才,更无经天纬地之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

(唠叨,唠叨,本书绝无改造人体之事发生,更不会有离谱的科技出现,平衡,一切会平衡的!主角不过比其他人稍稍强那么一点点而已!最后求票票!)

第七十三章 生物动力

末世残兵 第七十三章 生物动力

“吱——”硕大的武器库中,三面巨大的墙壁缓缓降下,露出墙壁里面的一排排铁架子,感觉就像《黑客帝国》里男女主角选武器似的,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郑远清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许书成、金雨堂几个人兴奋地扑到架子前,一个个地看起来,看见这个不错,记下型号和位置;看见那个也不错,也记下来;郑远清摇着头看着许书成、金雨堂一干人慌里慌张地拿着一个小本记着他认为很牛X的武器。郑远清只是踱着步子在一排排的武器架前像逛超市般随便看看上面的繁体铭牌,李若琳跟在他身后,纳闷地看着郑远清不慌不忙也不激动的样子。

“远清,远清你看,传说中的激光枪诶,声波枪,镭射枪,变频炮,脉冲炮.......你看你看都是好东西啊!”许书成拿着一个小本子拼命地往上记型号。可是他看到郑远清淡然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很傻×,不论他怎么撺掇郑远清,郑远清只是冲他笑笑,许书成这才感觉到自己可能真办了件傻事。

“书成,你记那么多型号干嘛?咱们可以自己制造弹药吗?”郑远清看着许书成似乎意识到了他有些犯傻,于是就笑着问道,这不怨他,当过兵的人看见新式武器大脑就像死机一般什么也不考虑了。但是郑远清看得远、想得深,这些东西是先进,看样子还先进的不止百年,但是这些武器终究不会是无限能源,万一弹药或者类似弹药的东西打完了,去哪补充去?别说现在,就是尸乱前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制造如此先进的弹药。

“擦,白激动半天了。”许书成一干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十分严峻而又现实的问题,一下子就蔫了,感情这么好的武器拿走拿不走一个样啊。

“冯老,你直接给我们找个用现代能源的武器吧——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没用!”郑远清围着房子绕了一圈,对冯剑苦笑道。

“啊?哦,不好意思!见笑了!呵呵呵!”冯剑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武器的能源补给这个重大问题,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战斗人员,忽略了,忽略了!小六,我们有那种老式的武器吗?”

“老式武器?我们最老的型号他们也用不了,我们就是把技术参数给他们,他们也造不出来啊,差着几百年呢。”龙六也尴尬地笑了笑,本来以为郑远清会极其兴奋地往身上装这些对于实验室来说只是普通制式装备的武器,没想到人家一眼就看穿了问题的实质。只是龙六刚说完话,又被冯剑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六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巴:哪里又说错了嘛。

“唉,老糊涂了。本来想给你们些先进武器,结果却搞成这样。”冯剑有些懊恼。

“冯老别太客气了,隔行如隔山,文人不了解武事很正常!”郑远清安慰着冯剑,至于拿不到先进武器他倒不着急,对于郑远清来说,只要能把军卡上的那台“空间放大仪”留给他就是莫大的礼物了,至于别的郑远清想都没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是对于龙六的那句话郑远清心中却是一惊: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看样子,这个实验室的水很深啊,自己还是别掺和太多、拿了东西就撤吧。

“嗯,有了!有一样东西你们肯定能用上!”冯剑低着头思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走,跟我去报废品仓库。”

郑远清一行跟着冯剑来到实验室另一头的报废品仓库,这是储放各种废旧设备的地方,只是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可能很多报废的东西都被销毁了吧;如今只留下最里面角落处那一排半人高的箱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东西。

这些箱子被很随意地扔在角落,一个小巧的清洁机器人正在擦着箱子上的灰尘;箱体上的繁体铭牌表示这些箱子在这里放了很久很久,应该是一直堆在最里面没人管吧。

“嗯,还好没有被清理掉。来,大家看看这个东西。”冯剑掀开一个箱子,里面冒出一股寒气,露出一个毫无规则形态可言、处于冷冻状态的黑东西。

郑远清只是看了一眼这东西就有种恶心的感觉:这东西是人造的么?浑身疙疙瘩瘩跟癞蛤蟆的背部似的,还有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燎泡,浑身长满了细细的触手和粗大的腕足,有些触角还在徐徐地蠕动,像蛆一般恶心;说是章鱼又不像,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台人造机器。

“冯老,这个应该也是个生物体吧?这不像人造的机器。”郑远清问道。

“没错,这就是个生物体;用句科幻电影上时髦的话来说,这就是生物机器。这是我们在太空中捕获的一种特殊生命;它们是由特殊成分的细胞构造成的特殊身体,没有什么奇幻的妙用,却可以代替你们的常规动力系统——这是当时没想到的。而且这种生物机器的最大优点就是不需要消耗燃料、不怕磨损、不怕老化、更没有维修一说。即便是有了破损,它也能自我修复。”冯剑向大家介绍这东西的用途,“这东西可以称作生物发动机,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失败的产品,就这么一直扔这儿好多年了,因为它们的动力不够强劲,离我们的需要还差得远。不过对你们来说却绰绰有余,这东西不值钱,唉,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可值钱的你们又没法用。”

爷爷的!这么先进的东西对你们来说竟然没用!还不值钱!大伙不禁汗颜,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巨大的喜悦;在末世油料稀缺甚至慢慢会变得紧缺的情况下,这种几乎不用耗费能源的发动机对这些末世幸存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和永动机有什么区别?不用消耗燃料的特殊生物体,生物发动机,这是郑远清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本来以为只存在于美国大片,没想到现实之中确确实实存在着。看来生命的组成结构之多、之复杂,绝对不是地球人可以想象的。

“这可是各国军方梦寐以求的东西啊!这东西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看着布满寒霜的生物发动机,代安阳感慨道。她是学机械工程的,自然明白这种东西的意义。自我修复的生物武器和动力装置一直是各国军方绞尽脑汁想要研制出来的,当然这是军国机密,知道的人只有死人和活人两种。大家都在电视媒体上听说过各个国家都有“仿生学”的研制项目,但是此刻大家意识到所谓的仿生学不过就是生物武器的一个幌子罢了。

“冯老,这份礼物已经够重,其他的就不要麻烦了,多谢了!”郑远清谢道,虽然他不知道冯剑打着什么算盘,但是郑远清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相信冯剑不会害他,不过人家也没必要害他,他一个无名小卒,害他作甚?但是郑远清已经打定了主意拿了东西拍屁股走人,自己还是知足吧,这里面的水太深,拿点好东西赶紧拍屁股走人才是上策,再拿的多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嗯,年轻人知道知足,不错!走吧,看看就行了,这东西认主的,不是你的你控制不了它们。说好了给你们一人一件小礼物的,这个不是礼物,那个才是正品。走吧,去会客室,龙一他们在那等着呢。”冯剑很欣慰地笑笑,踏步走出报废仓库。

“冯老,这么先进的武器,战斗人员还能损失那么多?难不成是后勤供给不上了?”郑远清问道。

“是啊,估计和那场地震有关。要不是后勤供给不上,也不至于损失的这么惨重。准备工作做得太少,我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丧尸。”冯剑也无奈地摇着头,如果不是后勤补给跟不上,那么多先进的武器还收拾不了几个丧尸?

(马上要过节了,这几天草草实在太忙了,更新有些不稳定;不过草草会保证每天三更不低于6000字的,谢谢大家观赏!) 第七十三章 生物动力

第七十四章 异形礼物

末世残兵 第七十四章 异形礼物

一行人穿过星河舰队太空舱般的长廊,走进一个有着明亮灯光的雪白房间,里面有一排排雪白明亮的沙发等会客用具。龙一、龙二、龙三正坐在两张造型奇特的沙发上等着大伙。

“一会儿给大家一人一个小礼物,感谢大家一路上对我们的照顾。”冯剑冲大家拱拱手说道,“也没啥重礼,就是我们身上的防弹衣,我们叫它‘生物护甲’;具体的一会儿龙一和龙六会给大家解释。这样吧,男士跟龙一、龙二、龙三去换衣服;女士和龙六去。”

郑远清正要跟着大伙一起走,冯剑在后面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留下。郑远清会意,故意走在最后直到大家出了会客室的门分成四队走向四个不同的甬道。

“来这里。”冯剑也不多解释,带着郑远清走向另一条甬道,一直来到一个像是实验室的地方。

推开门进去,郑远清看见龙钰正坐在一张圆形的椅子上在一个金属盒中捣鼓着什么;桌子旁边有两张什么仪器似的床。郑远清看了眼龙钰那双轻柔、灵巧又不失优雅的纤纤素手心中不由地赞叹。

“龙钰,做完了吗?”冯剑问道。金属盒中散发着丝丝冷气,在龙钰的素手下泛着淡淡的蓝光。看那不大的金属盒如此精致,就说明冯剑这份礼物不会轻。

“只差最后激活了。”龙钰仍然是那么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清明的眸子突然抬起来看了眼郑远清,眼神中五味杂陈。但是郑远清只顾着看盒子里的东西,没有看到这双意味深长的目光。

“嗯,好,远清。”冯剑请郑远清坐下来,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这是特别送给你的礼物,这可值钱的很哦,要比那些破烂货值钱多了。”

“冯老,那些就够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会用,弄坏了咋办?”一听说值钱的贵重货,郑远清就有些发虚,有了那台生物发动机,就已经足够自己驰骋天下了,再要的多,就显得自己很没意思。冯剑仁,自己也得义,不值钱的东西多要点没什么,这值钱的东西可不敢随便要。

“把你单独叫过来可不是让你枉费老朽一片心意的啊。”冯剑摆出一副长辈生气的样子,训小孩般地看着郑远清。

“好,那就谢过冯老了!”郑远清无奈道。其实要说不想要那是假的,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郑远清就这心态,末世已经让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脱光衣服,趴床上。”冯剑有些尴尬地说道。

“什......什么?脱光了?”郑远清浑身一哆嗦,眼睛瞄了一眼旁边把头侧一边装没听见的龙钰。

“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冯剑咳嗽了两声说道。

“那她——?”郑远清看了眼龙钰,脸部有些发烧。

“我不看。”龙钰轻盈地一转身面壁去了,在她一转身的一瞬间,郑远清看见了一张通红的脸。

“那好吧。”郑远清无奈道,看样子真的要在龙钰在场的情况下上演一场脱衣秀了,至于冯剑为什么要龙钰在场,郑远清也没多想,想着可能只有龙钰和他们建立起来信任了,找其他人不方便吧。

郑远清满脸通红地趴在松软的床上,按照冯剑的要求双臂伸直像游泳一般老老实实地爬上一张床趴好。难不成要给我做基因变种手术?然后我醒来就变成金刚狼了?郑远清这样想到,他实在猜不出冯剑要把他怎样,他们这种人很单纯,如果真有什么坏心眼的话根本瞒不住;再者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东西吧?

就在郑远清胡思乱想的时候,龙钰转过了身,看着郑远清雕塑般的肌肉略略哆嗦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从散发着丝丝冷气的金属盒中捧出一条长四十多公分、宽三十多公分像是蜈蚣般的东西,同样是黑乎乎的。那上百条触角和布满燎泡、像鼻涕一样软的东西让郑远清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要怕,这东西就是给你的礼物,这东西我们称为‘母体’,也就是生物控制装置。如果没有它,那些生物发动机只是一团废肉而已,毫无价值可言;而只有你才能控制这个属于你的‘母体’。”冯剑恢复了那副淡定从容而又不容反驳的气度,有些凝重地对郑远清说道。

“这母体的能量来源于我的身体么?”郑远清感到浑身哆嗦,想到身上有个这东西郑远清有种嗷一嗓子撒腿就跑的冲动。

“对,生物发动机的能量源于母体,而母体的能量来源于你的精神。你可能以前也听说过‘精神能量’这个词语吧?精神能量近乎无穷,可是因为无法利用而白白浪费掉;而这种生物却恰恰可以吸收并转化精神能量,于是我们就把它作为这些生物机器的能源供应终端。”冯剑解释道。

“这个说法倒是听说过,也就是说人的大脑无时无刻都在向四周散发着类似电磁波和辐射这样的能量,虽然杂乱无章,却是近乎无穷,除非人死掉。而‘母体’这种生物却能够将这种能量变成可以使用的形态,通过某种传输系统供应这些生物机器运转,而生物机器则是‘有奶便是娘’,谁给吃的听谁的话,是这个意思吧?”郑远清想起了曾经看过一本这样的科普杂志,里面提到过如果人类能够利用白白浪费的精神能量,地球将会永远解决能量问题。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些生物其实很简单,就像宠物一样,谁养着它它跟谁亲。”冯剑对郑远清的分析很满意,“好了,龙钰,开始吧——远清,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它要和你的神经系统融合为一体。我先出去,龙钰在这里陪着你。”

“哎......!”郑远清本想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算什么?哥们还光着呢!可是冯剑理也不理的走出了大门,自动门“哗啦”一下拉上,房间里留下尴尬的郑远清和小脸通红的龙钰。

郑远清紧张地看着龙钰把母体放在他背上,调整好位置后松开了手;那条生物体软不拉几地瘫着,凉凉的、软软的,也够恶心的。

“咔哒——咔哒!”四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郑远清发现的手腕、脚腕被四个从床里面伸出来的铁环牢牢地铐住,郑远清就这么伸着胳膊蹬着腿地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闭上眼睛,别乱看!”龙钰通红着脸,有些激动又有些娇嗔地对郑远清说道;郑远清赶紧闭上双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多少已经猜到了。

“刺啦。”一声响,郑远清听出来这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旁边的床上传来一声轻轻的挤压声——龙钰在另外一张床上!郑远清想睁开眼看看,可是又怕龙钰看见了骂他流氓,其他女人骂他到无所谓,但是龙钰这么纯洁的女孩骂自己,郑远清有一种罪恶感。

听着耳边“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什么轻薄的衣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郑远清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跳,死死地把脑袋摁在双臂间,他尽力让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可是龙钰那秀美的身姿仍然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于是某个地方开始有了反应。郑远清马上放松呼吸,调整念头,努力起去想丧尸溃烂的脸、生物发动机恶心的燎泡和蠕动的触角,这才慢慢地收回了反应。

“噼里啪啦!”郑远清听见一阵淡淡地火花声,好像龙钰和自己之间产生了电流一般,郑远清感到背上的母体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动弹,软不拉几的身体蠕动起来的感觉让他浑身发毛。

只见那黑乎乎的母体从休眠状态中被激活,开始慢慢地蠕动,上百条触角慢慢地伸展开来好像在四处探寻着什么,那些恐怖的燎泡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那种恐怖而又恶心的感觉,像极了美国《异型》里的镜头。

“叽!”母体好像确定了目标似的,兴奋地发出一声鸣叫,上百条触角对准郑远清厚实的背部肌肉深深地扎了进去;随着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郑远清疼得猛地抬起头来,额头上瞬间青筋暴露、冷汗直流,面部肌肉狰狞地抽搐着,胳膊上的血管清晰可见。郑远清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龙钰就在旁边,他怕吓住龙钰,也不想在龙钰面前丢人。 第七十四章 异形礼物

第七十五章 始料未及

末世残兵 第七十五章 始料未及

“我靠!”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郑远清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背上的剧痛终于消失了。郑远清长舒一口气,一头趴在床上紧闭着眼不动了——在趴下的一瞬间,郑远清看见了趴在一旁的龙钰正紧张地看着他,同时看见的还有龙钰那无瑕的玉背和修长的双臂,在那晶莹剔透的背上赫然纹着一丛紫色的“勿忘我”。

母体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蠕动,郑远清只感觉得背部有一股清凉在慢慢传遍周身,好像有一股水流冲向他全身一般。郑远清也顾不得去想了,刚才的剧痛耗尽了他的精力。

然而事情还没完,只见母体在迅速地变大、变薄,犹如一滩墨汁般蔓延向郑远清的全身,迅速地将他强健的身体包裹起来,头发、面孔、眼睑、脖子、胸肌、大腿........郑远清变成了一个“黑人”。紧接着“墨汁”开始急速变淡,很快变得透明一般;郑远清的头发丝根根弹起,“墨汁”包裹住了他的头皮,却放过了他的毛发。短短的三十秒钟,郑远清全身就像什么也没有过一般依旧赤裸着,仅仅留下脊椎部位一条长四十公分、宽五公分的黑色部分,只是这个黑色部分好像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终于不再有变化了,郑远清感到上至百汇穴、下至涌泉穴通体感到一阵清凉;丹田充满一股热流,全身上下前所未有过的舒坦。

龙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红着脸打开门喊了声“冯叔!”,然后就听见小皮靴“啪嗒啪嗒”的声音由近及远,龙钰好像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留下一个还让拷在床上的郑远清傻不拉几的瞪着眼左顾右看。

“我明白了为什么龙三脸上挨了许书成好几拳都没事,原来有这层防护服保护着。”郑远清一边束着腰带一边对冯剑说道。墙上的镜子里,丝毫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包裹着,这种生物体竟然能和人体细胞完美地融合一体,郑远清对这种高超的生物技术深感震惊。

“这个只有你看出来了,很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生物护甲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因为微小的划伤而感染丧尸病毒,仅此而已。除此之外,生物护甲仅仅是普通的防弹衣而已,防得了拳击、刀捅、枪击却防不了重炮轰炸和车辆碾压,不要对它期望太高。”冯剑提醒郑远清不要把生物护甲当成金刚不坏之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金刚不坏。

“这也就够了,我不会傻不拉几的像超人一样任人家用重武器打。”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而且这种母体护甲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你见过的人中只有我、龙钰有,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许书成他们身上的和你的不一样,他们的是子体护甲。”冯剑来回踱着步子面色凝重地说道,“你要明白,母体护甲是一把双刃剑。”

“多谢冯老提醒,远清记住了。”郑远清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

“融合得不错!不过这个样子不好看,你可以让它变成一个你喜欢的纹身。”冯剑看了一眼郑远清肌肉虬结的倒三角上那条鼻涕一般的母体,换成一副乐呵的表情说道,“用你的意念去控制它,它很听话的。”

郑远清点点头,在脑中默念着命令。只见背上的母体开始发生变化,慢慢地再次变成一滩墨汁,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红,渐渐地,一条栩栩如生的赤色火龙盘舞在郑远清宽大的背部,龙身周围飞舞着大团的赤色火焰,龙眼没有眼珠,却显得精光四射,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强横霸气。

“八荒火龙!好气势!”冯剑不禁抚掌而叹。

当郑远清提着一个小箱子和冯剑回到会客室刚坐定,许书成他们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个个喜气洋洋的。

“远清,看我是不是瘦多了?”李若琳站在郑远清面前高兴地说道。

“嗯,瘦多了,也保暖吧?以后冬天再冷也不用穿厚厚的棉衣了。”郑远清配合地赞美道。冯剑真细心,十四个人走四条甬道果真没人发现我没和你们在一起,看来都以为我在其他甬道中;唉,冯剑,坏人都让你当了,这让郑某人如何谢你?

“远清哥,这小箱子里是给以后的队员准备的吧?”韩燕小脸绯红地盯着那个箱子好奇地问道。

“嗯,是的。以后肯定还会有队员加入,这些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不过不多,只有50件,以后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咱不能贪得无厌不是?”郑远清回答道。

看着大伙兴高采烈的样子,郑远清会心地笑了,冯剑后来给他说的那一番话带来的愁云一扫而空,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越说越说不清,想那么多干嘛?大家高高兴兴的就行。

正当大伙高兴的时候,龙一走了进来,冲大伙笑笑,放下一个大箱子就告辞而去。冯剑示意龙六打开那只箱子,里面同样有着丝丝冷气,一百个直径两公分大小的中药丸状的东西放在一个个格子里;不用说,这就是冯剑说的生物发动机,至于怎么用,看样子只有郑远清知道了。

又是一顿美味的晚餐,吃过饭后大伙和冯剑、龙六道别,而龙钰则没有再出现。走在回温泉会所的路上,郑远清没有和大家一样兴高采烈。他和李若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什么。敏感的李若琳感觉到,此时的郑远清已经不再是昨天那个郑远清了,他的身上多了一丝让她感到十分陌生的东西,看来有些事情会随着这趟终南山之行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今天这一切这让郑远清始料未及,这一下午的经历彻彻底底地改变了郑远清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他开始有了一种新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掌握着实力的人才会拥有的心态。郑远清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想着怎么能活下去的末世哀民了,而是一个具备了一定实力的人;虽然这个实力目前微不足道,但是那个能够滚成大雪球的小雪球已经形成,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在这个大时代摸爬滚打,从一个小雪球,滚成一个大雪球。

终南捷径,这次还真是让自己踏上了一条终南捷径!冯剑,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可能你就是传说中的引路者吧。郑远清终于明白了心中那种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从何而来,冯剑,这一切原来你都知道。也许,自己也是一个普通的子体吧,被那个终极的母体操纵着,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原来终极裁决者真的无处不在,每一个人都是它的子体。

和大伙告别后,郑远清和李若琳进入了一间套房,这是一间200平米的大套间,似乎开着暖气一般温暖如春。客厅里有一个二十多平米的温泉池,简直可以当游泳池游泳了,清澈的泉水未经任何加工地引进池中,冒着渺渺的水雾。里面是干净整洁的卧室,书房和卫生间,这些实验室的人员还真能享受。

“若琳,你说我们是共浴呢还是夫妻浴呢还是鸳鸯浴呢?”看着站在躺椅边不知所措的李若琳,郑远清锁上门,从后面轻轻地搂住李若琳的娇躯,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说道。

“去死吧!”李若琳娇羞地低下头,红着脸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开,于是也就不再挣扎,任由郑远清搂着,细细地感受着自己男人那双坚若磐石的臂膀带来的安全感。

“来,爱妻,和夫君共赴巫山云雨吧。”郑远清一把把李若琳转过身来,看着她明亮的眸子一脸坏笑。

“嗯,为妻伺候夫君宽衣解带!”李若琳红着脸娇羞地说道。她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她在那两张躺椅上看见了一盒不知谁那么有心留下的一盒避孕套。 第七十五章 始料未及

第七十六章 往事如梦

末世残兵 第七十六章 往事如梦

随着李若琳身上最后一件衣衫飘落,一具让男人销魂蚀骨的玉体展现在郑远清面前,那泛红的长发、那成熟女人的丰润和摇曳,以及那阵淡淡的楚子幽香,使得郑远清感到心旷神怡原来是这么美妙。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上次郑远清只顾着一头浆糊,剧烈的紧张和恐惧让他根本无暇欣赏这具纯洁无暇的女.体。都说女人的身体是上帝赐给男人最宝贵的礼物,这话不假。如今,郑远清抛却了紧张,可以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去细细地欣赏、细细地品味这尊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感觉到郑远清喘着粗气要分开她的双腿,李若琳轻轻地按住他的手,对傻不拉矶一脸迷惑的郑远清指了指池边的藤椅,轻轻地说道:“用白毛巾垫上......”

李若琳全身酥软地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郑远清的胸前,两人正浸在温暖的泉水中。郑远清强壮的胸肌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女人,需要的不就是安全感吗?

“看什么看,你个流氓!”李若琳带着一丝泼辣娇羞地拍打着郑远清强壮的胸肌,郑远清正盯着她雪白的左胸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满眼充满怜爱。

“以后不允许你再这么伤害自己,听话!”郑远清伸出手,轻轻地在那道伤疤上抚摸着,不用多久,这道伤疤就会下去,李若琳的前胸又会恢复无暇的原生态。

“嗯,知道啦!我会乖乖的。”李若琳红着脸搂住了郑远清,两人的身体仍然亲密地粘合在一起。李若琳感到自己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疼,回想起刚才激情的一幕,她幸福地笑了。

郑远清拿起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巾嬉着脸冲李若琳晃了晃。看着那方白毛巾上的朵朵红梅,李若琳开心的笑了。看着郑远清把那方毛巾放在鼻子上美美地闻了下,继而陶醉般地作出享受状。

“讨厌!真那么好闻?”李若琳“扑哧”一下笑了,娇嗔着拍打着郑远清的肩膀。

“当然,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没事拿出来看看。”郑远清也笑了,男人永远把女人的第一次看得那么珍贵。可以说,如果李若琳不是楚女的话,郑远清也会对她很好,但绝对不会像一直以来那么好,没有男人愿意和其他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走吧,爱妻,回房就寝。”郑远清拦腰抱起李若琳的身子,抱着她走向卧室。

“还要来吗?我......我受不了了。”李若琳可怜兮兮的地看着郑远清,求饶似的说道;她这样刚烈的女人估计也就在郑远清面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和可怜的样子吧。

“有了这身生物体的保护以后我再出去打仗你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郑远清靠在床头说道,“不过要记住,生物护甲不过是个普通的防弹衣而已,别把它当成金刚不坏之体。”

“嗯,龙六提醒过的。以前你每次出去我都担心死了。”李若琳两手夹在大腿间蜷着身子说道。

“穿着感觉怎么样?你看什么都不影响,也看不出来,就像什么都没有一般。”郑远清把李若琳搂在怀里躺下,“挺吓人的吧?”

“是挺吓人的,突然一团什么东西紧紧地裹住身子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这生物真的很保暖,直接在外面套上迷彩服都不冷,不过我第一次发现不穿内衣其实也很舒服的。”李若琳红着脸说道。

“你以前没试过穿裙子里面不穿内裤吗?”郑远清嬉着脸问道。

“哎呀,你个流氓。在家里无所谓,怎么能那样出去呢?让色狼偷拍了怎么办?”李若琳娇嗔地拍了一下郑远清的胸膛。

“爱妻真懂得保护自己。”郑远清从李若琳的双腿间拉出她的小手细细端详着,“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手上会磨出茧子了。”

“是啊,拿枪久了虎口都是茧子。我说龙钰的手怎么那么细腻呢,那皮肤跟婴儿似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李若琳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长舒一口气,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头伸过去看了看,“你怎么还有纹身呢?我以前没见过啊?”

“你啥时候见过我脱过衣服啊?早就纹了,在部队纹的,一般夏天我都穿背心,怕它露出来影响不好。”郑远清开始编瞎话,有些事情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还是不要说的好。

“部队不是不让纹身吗?你还纹这么大一片不怕让开除军籍?”李若琳不信。

“那是新兵体检的时候才查那么细,我是提士官以后才纹的,谁管那么多啊?”郑远清自己都觉得这瞎话编的很没水平,不过好在女人对心爱男人的瞎话从来都没有什么分辨性。

“挺有男人味的,这龙叫什么?好像不是烛九阴吧?”郑远清趴在床上,让李若琳欣赏那条赤炎火龙。

“不是,是八荒火龙,我是火焰兵嘛,就选了这个。烛九阴一般是女人纹,但是能扛得动的都不是一般女人。”郑远清给李若琳解释这种图腾纹身的来历。

“嘿嘿,是不是八荒火龙和烛九阴有什么典故呢?”李若琳干脆趴在郑远清背上细细地看着那条红色的火龙。

“嗯,社会有这种传说,就像青龙配白虎一样,据说啊,八荒火龙和烛九阴是绝配,就像持干将莫邪剑的男女侠客相遇后要换剑联姻一样。”郑远清的背部被李若琳的长发撩拨得痒痒得,看着眼前那一双坚挺的雪团和蜷着的双腿间隐秘的树林,郑远清不由得再次激动了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夫君饶了妾身吧。”李若琳触电般的紧紧蜷着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郑远清讨饶到,“让你摸个够行吧?都肿了——疼。”

“肿了么?我看看......”

“哎呀,你个流氓;不让看——”

“等你睡着了我可着劲地看!”闹腾了一会儿郑远清也累了,把李若琳搂在怀里,一只手抚摸着李若琳光滑的翘臀说道,“睡吧,刚才累坏了吧?今晚也不用盖被子了,咱俩就这么着睡觉,多有情趣啊。”

“不睡,我要你给我讲故事。”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拱在郑远清怀中撒着娇;刚烈、要强的女人撒起娇来真的很有一番韵味,“你给我说说你的初恋吧,对了,你有几个初恋啊?”

“还几个,一个还不行啊?吃醋了不是?都过去十年了还追究?”郑远清笑着把李若琳往怀里紧了紧开始了回忆。

“上大二那一年,也就是3001年国庆节过后,学校里要举办迎新生晚会,当时我是学校社团委员会的成员,在后台帮忙抬架子打杂什么的。就在那一天,那天晚上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子,她正在后台准备自己的独舞,个子和你差不多,165cm左右,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一条黑色的舞蹈裤,一双带跟的黑色小布鞋,挽着发髻,标准的鹅蛋小脸,清秀的相貌,纤瘦的身材。她是舞蹈系的女生,是我的学姐,比我高一届,那个女孩真的很美......”

郑远清看着李若琳已经沉沉地睡去,也就不再吭声,轻轻地在她的秀发间吻了一下;回想起那段美好的初恋却落得个“女朋友结婚,新郎不是我”的结果;当“成功男人”出现的时候,一句“谁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可以抛弃相爱三年的男朋友——这怨她吗?不全是,毕竟那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什么爱情、什么恩爱,比起现实的残酷来说都是个屁!因此,从理智上来说那个女孩做的没错;但是从感情上来讲,既然一开始就想嫁“成功男人”,那为什么还要糟践普通男人的感情呢?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如果不是让抛弃,郑远清也不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踏上从军的道路,在边境地带的深山老林中用肉体的折磨换取心灵的解脱;如果不是部队里练出的一身本事,这会儿的他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想到这里郑远清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哼,时过境迁,没想到我郑远清也有这一天吧?

(草草十一要上新书推荐了,虽然只有小小一行字,但对于草草来说已经很高兴了,从明天开始每更3500左右,10点、15点、21点左右准时更新。这部书草草已经尽全力去写了,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草草都会将它完成,草草很讲信誉,太监绝对不是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会做的事情,请大家相信草草。) 第七十六章 往事如梦

第七十七章 利剑双刃

末世残兵 第七十七章 利剑双刃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郑远清晃了晃脑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考虑。郑远清闭上眼,静了静心,他试图确定一下许书成的位置。

背上的母体微微地动了一下,郑远清的脑海中像卫星定位仪一样确定了许书成的位置,就在他隔壁不远的房间中,两个信号正紧紧地贴在一起非常努力地运动着——那一个就是代安阳,不用想都知道这俩人在干什么。嗯,定位很顺利,不需要知道太多的,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就行。郑远清有种偷窥别人隐私的罪恶感,赶紧睁开了眼睛。

“远清你要记住,许书成他们身上的生物护甲是子体,虽然和母体具有一样的防护能力,但它听从母体的命令,你不仅可以随时知道他们的位置和行动,也可以随时让他们失去任何保护;让子体变成一堆没用的烂肉,甚至——它会按照你的意志而自毁,与之同毁的,还有它包裹着的任何物事。”

“这种权力是把双刃剑,千万不要被权力欲冲昏了头脑,一定要记住,他们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战友,是你的亲人!!”冯剑意味深长的叮嘱再次在耳边响起,郑远清盯着漆黑的房间叹了一口气。

冯剑真是用心良苦啊,所有的一切都为自己想到了,郑远清很感激老谋深算的冯剑。这种终极的秘密只能他一个人知道,不能给任何人说,这不公平吗?这世间又何曾有过公平?在那个道德沦丧、互相提防的年代,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夫妻反目、朋友成仇的事情层出不穷;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要远比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多得多。在权力、金钱面前,没有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情谊是经不住推敲的。

这些道理郑远清都懂,除了和许书成是十几年的老交情外,其余的人到目前为止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份情谊还没有经过生死的考验,他不敢完全相信别人,可是谁又曾完全相信过他?

只是郑远清不明白,冯剑为什么要这么待他,报救命之恩?肯定不全是。而且自己这个母体也是子体,那么上面的母体还有母体,那么最终的母体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它会控制自己吗?这一想法让郑远清有些担心。只是他实在太累了,想着想着就沉沉地睡去。

“远清,除了那个发动机和生物护甲外还有什么好东西?”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许书成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问道。

“嗯,还有那种‘空间放大仪’,以后我们可以自由的使用了。”郑远清答道。那个空间放大仪不过是母体的衍生物,几乎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这个比生物发动机还不值钱,不过同样只有郑远清能激活和控制,放在其他人手中就是几块烂肉而已,这种便宜货郑远清自然乐意笑纳。不过想起这东西简单的操作方式他感到有些好笑,感情那几次冯剑他们在车里爬进爬出的就是装个样子而已;不过那会儿大家确实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

“没了?”许书成故意扯了扯衣襟,露出里面的发达的胸肌。

“你还想要啥?知足吧啊。”郑远清白了许书成一眼,“把你的领口系好,有没有点军容军姿?”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安安稳稳地吃早饭了,在终南山休整了三天之后,今天大伙就要离开终南山,重新踏上未知的征程,大家不敢待的太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趁着还没懒下来赶紧走吧,况且这里真的不属于自己。

吃过早饭后,众人来到冷冷清清的停车场,三辆车子孤零零的停在昔日拥挤的停车场,二十几个实验室的技术人员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人正在拆卸里面的发动机。

按照郑远清的要求,重汽斯太尔8x8军卡已经被彻底改造过了,不仅保险杠什么的加宽加粗,车体传动轴和支撑系统也被一种不知什么成分构成的黑色材料全部包裹起来,这样可以极大地避免丧尸的残肢断臂卡住传动系统。八个越野轮胎被更换成更宽、更大的型号、轮轴被加长,车体着地面积被扩大,稳定性提高,本身就是越野军卡的斯太尔卡车经过改装,越野能力变得更加强悍。

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军卡被改造成92式轮式步兵战车一样的两栖战车,车体的龙骨两侧增加了两个涡轮式推进器,所有的门窗加装了密封措施;车厢两边加装了内嵌式浮筒。原本不相连的车厢和驾驶室也被打通连在一起,车内加装了空气压缩机,军卡必要时可进行短距离、短时间、小深度的潜航,当然速度不会快,但是能做到隐藏在水里躲避打击也就够了。本来改装成两栖战车郑远清只是当笑话说了句,冯剑点着头说没问题郑远清也当笑话了,没想到人家真有这技术。

龙三告诉郑远清,军卡的一些大件都被更换过了,用的都是实验室里的废旧材料改造的;没法换的也向钢材里面加注了增强剂;并且解释说,如果不是实验室物资紧张,完全可以同比例用新材料再给他们另造一台,让郑远清别嫌弃。

郑远清赶紧道谢,他可不敢嫌弃;他完全相信这车上最硬的钢料都比不上人家的废旧材料耐折腾;至于让人家另造一台,虽然知道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还要台车,这也太显得自己没出息了。

另外车头加装了大型探照灯和榴弹自动发射器;车厢被降低高度半米,上面增加了不规则的防护工事,还加装了两个轻型迫击炮位;车厢两侧也加装了两个重机枪位,各装一挺67式重机枪,四个机枪位后面有和车厢相连的密封门,弹药补给可以从车厢直接出入。

为了能让车厢装入较大的车辆,车厢入口处被改装成自动伸缩式,这样体积大于车厢入口的车辆也可以开入一层车库,这为以后增加车辆提供了方便。

原本三层的巨大空间被保留原样,居住区按照郑远清的设计重新做隔断,按照营房的大体格局分为男舍女舍两大区域,男女区宿舍大门统一开向两个宽大的楼梯。每间房间20平米按照四人间的标准隔出;统一的水房、卫生间、浴室,回水系统全部设计安装完毕。水房和浴室通过一种叫做“阳光引入系统”的设备把车外的光线引入到密封的车内,除了不能开窗户吹风外,一切和真阳台一样,晾衣服什么的互不耽误;晚上看月亮、看星星也不再是梦想。

另外居住区也根据郑远清的要求隔出了储物间、医务室、会议室等配套设施,尽可能利用好这么大的居住空间。不过居住区的一切生活用具都得郑远清他们自己去寻找。

“唉,这做工、这技术,比我们这三把刀干的漂亮多了。”郑远清看着居住区感慨道,人家这专业人员果然做的不错,这门是门、地板是地板的。

“郑队长,我本来还想在这个地方规划个花园,可是冯叔不让我做,我不理解,他说让我问你呢。”郑远清和龙三去看居住区改造结果时,一个正在做最后检查的技术员问道。

“小兄弟,冯老说的没错;因为我们的生活总是处在生死边缘,太安逸的环境反而会增加人的惰性,其实这些单间我都觉得太奢侈了,艰苦的生活才能磨练人的意志啊。”郑远清看着这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小技术员说道。

“郑队长说的不错,如果你和我们一样在那种环境中生活上一两周你就会明白。”龙三拍了拍这个一米八七的技术员很有感触的说道。龙三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神童”了。

“我听姐说过(指龙六,她的名字发音不是郑远清能听懂的),那种生活提心吊胆的。我本来以为都是历史书上瞎编的,人怎么可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呢,没想发现都是真的呢。”小伙子皱着眉头说道。

“犀利咔嚓——”龙三关掉翻译机皱着眉头用他们的语言骂了小伙子两句,小伙子知道错了般低下了头。

“小兄弟,人其实很坚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郑远清没有搭理他们的举动而是继续说道,“因为欲界的实质就是苦,甜不过如鱼鹰掠水般短暂,我们到这个世界就是受苦来的。”

小技术员似懂非懂地皱着眉头走了,龙三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经历过才会明白啊。”

“行了,郑队长,现在可以放生物发动机了。”一个满手、满脸是油污的黑衣小伙子冲郑远清俏皮地笑笑,单纯的笑容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呀,这活做的太漂亮了!兄弟,谢了!”郑远清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听到这句感谢,小伙子高兴的笑了,仿佛这句认同他工作的口头表扬要比任何物质奖励都强得多。

唉,什么时候我们的社会能达到这种程度啊。郑远清心中暗叹一句,爬上军卡的车轮,冲李若琳说道:“若琳,给我拿一个发动机出来吧。”

李若琳把小箱子轻轻地放在腿上,从冒着寒气的箱子中拿出一个药丸递给郑远清,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让许书成一干人大跌眼镜——这还是那个要强的、大姐型的李若琳吗?一晚上就能变成这样?一干色狼会心地互相看了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

郑远清感受到了那几道“会心”的微笑,搞得他有点汗颜,只能装不知道。李若琳此刻全心思都放在郑远清身上,丝毫没感觉到那些不怀好意的微笑。

郑远清拿着那颗药丸放在了原先发动机的位置上,用意念命令母体激活它,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响过,生物发动机被激活,生物细胞开始迅速分裂。那个药丸大小的生物开始像团肥皂泡似的慢慢膨胀,一根根触角也伸了出来,一条条粗大的腕足也不断变长,黑黑的身体上一个个燎泡也在往外长。

十五分钟后,一个像一团黑色橡皮泥一样的东西长成了,填满了原来发动机的位置,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着还在蠕动的触角,整个发动机也像心脏般不断搏动;不时从上面分泌出的液体和腥臭味让人感到恶心。可能有了共鸣吧,郑远清倒觉得这东西很可爱,就像他的宠物一般,不过可苦了踮着脚尖、趴在一旁好奇地瞅着的韩燕,看到这东西的模样,韩燕直接跑路边吐去了,搞得金雨堂赶紧解释这和他没关系。 第七十七章 利剑双刃

第七十八章 空中劲旅

这种生物属于低能生物,不知道那些部件是干什么的,郑远清只得把那个小伙叫上来,让他帮忙安装一下,小伙戴上手套抓着那滑溜溜的腕足和触手让它连接那些传动装置和发电机的接触部位,一边给旁边蹲着的习的曹雪振解释着哪些腕足是接大件的,哪些触角是接小件的,哪些是接发电机的........曹雪振强忍着恶心跟着习。不过这东西简单,又不用拧螺丝什么的,只需抓着它的腕足和触角和相应的部件接触到一起,它就会把装置和自己连起来。 当接好所有部件后,郑远清试着发动了一下汽车,“嗡”,像空调震动般微弱的声音响起,发动机运转的声音很轻微,郑远清大喜过望,这就意味着再也不会因为柴油机的怒吼声而招来大量的丧尸了。试了一下动力,这马力比原先的柴油机还要强劲,使得军卡的越野能力大幅提高。 接着按照同样的方法在那两辆悍马车上装上了生物发动机后,曹雪振今天的早饭也白吃了。

当车身被清洁机器人以快的速清洗一新后,郑远清便开始给车加装生物护甲,尽管生物护甲不过是个好点的防弹衣而已,甚至远不如车身坚固,但是这末世八荒的,多一层防护还是好的。 ... “冯老!龙、龙钰、龙六,小兄弟,告辞了!大家保重,后会有期!”郑远清站在车下冲来送别的五人拱手告辞。 “等等!”一直红着脸的龙钰突然追了上来,拽住郑远清的左臂,掀开迷彩服的袖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正在郑远清愣神的时候,龙钰已经张开了手,小跑着回到龙六身边,罕有地像个小姑娘一般冲郑远清摆摆手,冲他嫣然一笑。 “告辞了!”郑远清也没来得及看,汽车已经发动,容不得他再儿女情长,于是冲龙钰笑了笑便翻身上车。军卡悄声无息地带着一股灰尘驶下了终南山。

郑远清站在车厢里,直到五人消失在视野中才低下头,他的左臂被龙钰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图案——那是一朵紫色的小花,名字叫“勿忘我”。 ... “冯叔,历史真的不能改变吗?这一切真的是终裁决者的安排吗?”站在停车场上,龙钰看着军卡巨大的车身逐渐远去,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只是,那张面孔上的伤疤像有生命一般在自动抚平,直到变成光洁、细腻的肌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龙钰啊,我也不知道,也许无法改变吧。谁也不知道终母体究竟是什么样,也没人知道这一切是否都是它的安排,这也许就是命运吧。

”冯剑看着着远去的烟尘淡淡地说道,“回去吧,今后的还长着呢。” ... “这朵花叫什么?”李若琳站在郑远清身边看着那朵小花轻轻地问道。 “勿忘我。”郑远清搂住李若琳的肩膀看着渐渐远去的终南山说道。龙钰单纯,想到了就去做了,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哪怕会有人骂她也无所谓,只是这让李若琳心里有点儿不痛快。

“龙钰其实挺好的。”李若琳看了眼郑远清复杂的神色嘴角翘了翘,男人,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李若琳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觉得如果是龙钰的话,倒也是个好妹妹——况且,这事避免不了,今后的不再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好,只要郑远清心中有她就够了。 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搂了搂李若琳,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就转身走回车库。 ... “远清,已经出来天了,绕过西安之后再去哪?”许书成迎着寒风喊道,他和徐少川正在驾驶室和车厢之间的两个重机枪位上安装12.7mm重机枪,军卡在按照预定的线行驶在田野中向西部驶去。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商量吧!”郑远清正在架设着另一门重机枪,“你装好了吗?” “好了,就差装弹链了。”许书成拿专用的帆布套往重机枪上套着说道,“老金,你们都装好了吗?” “快了,快了!”金雨堂抬起头回应道,他正和军工老黄站在在车厢侧面的机枪位上安装67式,67式的火力终究和89式差点,经过战斗的检验后发现开火力还是89式威武,因此67式就被放在了侧翼。 “如果有高射机枪就好了!我听说那玩意儿比89式还厉害,一发弹都能把人打烂,有那玩意开是不是会更好?”正在车厢顶上调试迫击炮的刘大壮看着郑远清和许书成正在往重机枪上套布套喊了一声。 “是啊,那玩意儿比89式还厉害!我打过坦克的12.7mm高机,那种震撼力绝对是围观者没法体会的。哥们当年的体魄按照陆军训练大纲的体能标准可是优秀,就这体魄没戴坦克帽打了一个弹链,让震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那时我就在想,那些高机手都是咋活下来的?”许书成拉开衣襟挡着风点着了一根烟,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回忆起那种大威力机枪。

“我听老兵们提到过一种叫‘步兵收割机’的高射机枪,当年打猴的时候可是威震南疆啊,那是什么枪?我没见过。”郑远清突然想到了流传于老兵之间的一个光荣的传说。 “58式14.5mm双联高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可是用来打战斗机的,那玩意儿打人还不是玩儿似的?如果用来打丧尸更是玩儿的。咱要有一座58式的话那万里尸墙不过是个屁!”许书成唾沫星横飞地吹嘘着自己的见识;不过许书成说得没错,丧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拉开散兵线和匍匐前进,它们只知道拼命扎堆拼命挤,大威力重机枪打这种丧尸群根本就是割麦般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 “老许,你还打过高机呢?你不是特种兵吗?你开过坦克呀?”陈忠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

当时许书成可是号称特种兵的,这会儿怎么成了坦克兵? “哥们是高级坦克维修兵,属于特种兵序列,但是不属于特种大队一线队员,属于特种装备部的。”许书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编着瞎话,谁让他们一开始号称特种兵的?这个瞎话说了就得圆下去,不过那会儿大家都在互相提防也实属无奈。 “老陈,特种兵的范围可就广了,你想象中的特种兵仅仅是‘特勤队’的家伙,那种人厉害,真tm厉害,真跟中一样。其余的可是各个专业都有的,还记得去年这会儿有个小孩不是上新闻了么?那小孩的心算相当厉害,是个神童,最后被总后勤部特招为特种兵编制,不过人家是搞后勤的。还有那些红客,人家是搞计算机的,不也是特种兵?”金雨堂在一旁帮着打哈哈,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此一时彼一时嘛。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远清干嘛非得往车上刷个‘特勤’呢,原来这样显得专业啊,蒙人的。”陈忠这才挠挠头发说道。陈忠心眼多但没什么坏心眼,他一直觉得郑远清他们几个也就金雨堂和韩燕特能打,什么枪都会用,什么车都会开,真像特种兵。 而郑远清和许书成除了头脑机智和那身蛮力外同他想象中的特种兵一点对不上号,但是偏偏郑远清和许书成又是那种特殊兵种,说出来的专业术语对陈忠他们来说都是玄而又玄、似乎很高级似的,这更令陈忠捉摸不透。这也难怪,火焰兵跟骑兵一样都属于将要被淘汰的兵种,人数少;坦克兵又不多见;比起千千万万的普通步兵和武警来说这两个兵种的人实在是少了,随随便便就遇见的概率不高,也难怪整日在山沟里拆弹的陈忠不了解。

正当大家一边说笑一边欣赏军卡碾压零散丧尸的美景时,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远远传来,是直升机,听声音越来越近。 “咱这89式据说也能打直升机,不过咱不是机枪兵,不——”许书成正在吹嘘高射机枪的威力,突然停住了嘴,一时间众人条件反射地进入警戒状态。 只见两架直9武装直升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在十一点方向出现,并且越来越近,高也越来越低,似乎发现了这辆敢在丧尸的领地中大摇大摆行进的军卡。郑远清他们马上凝神戒备,李若琳和代安阳赶紧钻出车厢开始连接弹链;曹雪振和许少川等人迅速跑入车厢启动悍马车,悍马车上两挺89式也整装待发;韩燕钻进车厢侧面的重机枪位,准备着67式重机枪,张煜跟过去准备供弹。 如果这两架直升机要一战的话,五挺重机枪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在这没有王法、道德沦丧的末世,只要是陌生人就得按照威胁对待,打不打是一回事,戒备不戒备是另一回事。 (对不起各位大大,今天十一用网的人多,坑爹的小区宽带断了两个多小时,草草这是在网吧排了半个多小时队才发的!请各位大大原谅草草吧!) 。

第七十九章 宁死不降

末世残兵 第七十九章 宁死不降

两架直升机果然是冲着军卡过来的,绕着军卡转了两圈后,直升机盘旋在军卡前500多米、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度跟着军卡,巨大的气流吹得众人不得不拉上防风镜;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引起了附近三三两两的丧尸雷达锁定般地抬起头,当发现自己奈何不了这个天上飞的家伙时,丧尸们开始对着直升机挑衅似的怒吼。

“车上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进入铜山军区部队警戒范围,请马上停车接受检查;再重复一遍——”车载通讯器中传来一个听着很斯文也很有礼貌的男声。

“什......什么?铜山军区?哥几个,铜山军区是什么时候成立的?”许书成皱着眉头疑惑道,他根本没听说过中国还有个铜山军区,但是飞机上这帮人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对,恐怕事情大条了。”郑远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恐怕有人已经自立为王了。”

郑远清打开车载对讲机说道:“各位同志、各位战友,我们是38军特勤大队,奉上级指示执行任务,请不要干涉——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在执行任务,请不要干涉;请各位联系总部核实。”

这回遇军到区的人了,郑远清根本不知道特勤大队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和友军解释,他只能信口胡诌,还联系总部,联系个屁,这会儿估计只有电报和海事电话能打通了,哪还有闲置的通道让他们核实呢。

“嘿嘿,还是老A呢——我荣幸地告诉各位,你们已经被铜山部队收编了;从现在起,你们不再属于中央战斗序列。请先停车出来见个面,然后跟随我们回铜山幸存者基地。还请各位明白自己的处境!”对讲机里传来的竟然是这样一番石破天惊的话。接着两架直升机调转机头对准军卡,看样子如有不从直接火箭弹伺候,茫茫的黄土高原上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我操!果然是这事!”郑远清一拳砸在车厢上痛骂一句,果然不出所料!

“少川,准备出动。”郑远清打开肩膀上的对讲机对徐少川下命令,对方没有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要么拼死一战,要么就投降。

“各位同志,你们这是叛国行为,请各位注意自己的言辞!各位仍然属于兰州军区,属于中央战斗序列,还请各位自重。”郑远清在拖延时间,留给徐少川他们出去的机会。这边李若琳已经偷偷的把弹链上好,直等着郑远清回身开枪。

“各位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现在还有国家吗?现在还有中央吗?看得出各位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凭各位的本事回到铜山幸存者基地不愁得不到重用;铜山基地历来重视人才、尊重人才,到时候你们不仅会有一个安稳的家还有若干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基地供给你们一切需求,这不比跟着目前自保尚且不暇的中央现实得多吗?都是军人,作为战友,我们只是想让大家有个更好的去处,好了,言已至此,请各位三思!”飞机上的人继续说道,说这话的应该是个当文官的,不仅说话文绉绉的,而且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从这番话中郑远清得到了三个信息:第一、中央已经无暇他顾;第二、铜山基地已经自立为王,可能只是名义上还统归中央节制;第三、铜山基地在招兵买马。

“所有人员准备,争取第一波干掉这两架飞机!”郑远清狞笑了一声,M的,你以为老子稀罕你那房和女人?你以为老子怕你那火箭弹?进基地让人家“重用”?老子还想“重用”人家呢,老子不过是打着中央卫戍部队的旗号而已,谁跟你正儿八经的。

“邵洋,只管折腾,看看这新车能经多大的折腾。”郑远清说道。很好,刚出来就遇到了试金石,正好可以看看这车到底多耐折腾,只是这个赌注有点大。

“OK!”对讲机里传出来曾绍洋兴奋的声音,好久没有野蛮驾驶了,这次可以撒着欢地玩一把。曾绍洋慢慢地降低车速,车后门的舢板慢慢地伸了出来。

“很好,各位很识时务。我为各位感到高兴。”看着车速慢慢降下来,在碾压着丧尸好像在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一般,车后面的舢板也在慢慢伸出,飞机上的人很高兴,他们以为车上的人已经被他忽悠住了,要出来接受他们的检阅;这种检阅别的兵的感觉让他有种至高无上的感觉,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某城楼上学着伟人挥动着大手。

不过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两台悍马车竟然猛地从那个根本装不下两台悍马的车厢中先后冲了出来。第一台悍马车还没有冲下舢板的时候,站在车斗上的金雨堂率先发动攻击;几乎是同时,军卡上的三挺重机枪同时开火,一瞬间四条火镰齐刷刷地扫向其中一架直升机;接着第二台悍马车上的重机枪也怒吼着加入了扫射的行列。

“我操,这两台车怎么装进去的——”飞机上的人刚刚长大了嘴巴就发现五条火镰向着他们横扫而来,12.7mm钢芯弹头击打着直9的装甲,发出一片杂乱的金属撞击声。这个高度实在是太低了,直9的装甲根本抵挡不住这狂乱的金属风暴;驾驶舱瞬间变成了马蜂窝。

飞行员刚来得及按下火箭弹的发射按钮,就被一枚12.7mm口径钢芯弹击穿了胸膛。直升机顿时失去控制,开始剧烈摇晃,机载火箭弹没头没脑地四处乱飞,却只有两枚一前一后地轰击在军卡前方的公路上,但是这种弹片对于军卡来说毫无任何作用;只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郑远清和许书成冲得直直撞在车厢的钢板上撞得七荤八素。

而蹲在下面供弹的李若琳和代安阳则没受什么影响,宽大的车头挡住了绝大部分冲击波的袭击。这两个飞机驾驶员太大意了,敢在重机枪的范围内就这么盘旋着,他们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被火箭弹对着的人没有不投降的——不知道他们用这法子收编了多少逃亡的散兵游勇,他们已经习惯了。

当一架直升机带着滚滚浓烟打着旋地开始坠落时,另一架直升机才迅速拉高,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挨上了一波金属风暴;万幸的是,这架飞机只是被打穿了舱底,动力装置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直升机拼命地爬高,很快就超出了重机枪的攻击范围。89式重机枪的缺点就是太轻,以至于距离一远射击精度会直线下降,随着飞机的拉高,89式重机枪开始胡打了。67式的覆盖半径太小,而且对直9的装甲产生不了多大的损害,就这样任凭那架冒着青烟的直9拉高到2000米之外。

“全体进车!”郑远清扔下重机枪弯腰提起弹链就钻进了车厢,“邵洋,看你的了。”

(草草明明发的是第七十九章为什么显示的是第七十七章的内容?!) 第七十九章 宁死不降

第零八十章 弹雨纷飞

末世残兵 第零八十章 弹雨纷飞

其他人纷纷钻进车厢,两辆悍马车趁飞机拉高的时间迅速钻进军卡,悍马车重量太小,说不定会被气浪掀翻,郑远清不想让悍马车冒险。那架直9看到对方已经无法攻击,红了眼般开始报复,一枚枚火箭弹“刷刷”地喷涌而出、带着长长的尾焰袭向军卡,一时间农田里地动山摇、大地发出微微的颤抖;军卡四周被火箭弹全部覆盖,大团团的浓烟伴随着爆炸声腾空而起,成百上千混杂着丧尸残肢断骨的土方被炸向空中,无数弹片带着强劲的哨音击打在军卡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狂轰滥炸,军卡驾驶室里的曾绍洋却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嚎叫着摆动着方向盘。在一枚枚火箭弹的爆炸声中,巨大的军卡带着滚滚的烟尘在农田里、国道上左突右进。

火箭弹产生的冲击波对重达十几吨的军卡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至于那一枚枚弹片对于军卡来说更是挠痒痒一般。曾绍洋先是猛地一加速,军卡疯了一般冲向前去,然后猛地一个急刹车,军卡巨大的惯性带着轮胎在地上打着漂移,经过改造的军卡车轮支地面积更大、重心更低,这种小范围的漂移根本不会造成翻车。

军卡这种随时变动位置的做法让直9的驾驶员很是头疼,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打普通的移动靶,这是真正的战争,从来没有参加过战争、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他根本算不好提前量,虽然有一枚火箭弹正好在军卡的车厢侧面爆炸,可是除了把那挺重机枪炸飞外,军卡只是象征性地震动了一下,然后继续闪躲着直升机的攻击。直9的驾驶员已经蒙了头,没见过这么耐折腾的卡车,速度这么快,却说停就停,说跑就跑,要是一般的卡车早就熄火挨炸了。

“队长,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张宏伟站在悍马车斗上喊道。

“别着急,很快就停了。”郑远清也不着急,通过阳光导入系统反射进来的车外的激战巍然不动;哪怕外面打的再怎么激烈,车厢里依然是安安稳稳的,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看他有多少火箭弹。这年头火箭弹可是打一枚少一枚。”郑远清看了眼刘大壮焦急的样子说道,“火箭弹都奈何不了咱们,他还指望用航空机枪揍咱们?”

“他们要是用导弹揍咱们咋办?”刘大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

“不会的,又不是核弹。直升机载导弹不比火箭弹厉害多少,只不过是准头高而已。况且导弹可比火箭弹贵重多了,他们不舍得。”郑远清冲刘大壮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是这个时候为了稳定军心他来不得任何慌张。

这边郑远清的话刚落,那边直9的火箭弹就打完了,于是直升机气急败坏地拉低高度开始用航空机枪攻击;然而令他们大惊失色的是,看着他们的火箭弹打光,人家军卡也不躲闪,干脆优哉游哉地跟没事似的继续朝前开着,任凭钢芯穿甲弹击打在车上撞出耀眼的火星。

“我操,太他妈带劲了!”车厢里的扬声器里传出曾绍洋兴奋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呼呼的喘气声,让人很容易误会他到底在干什么。刚开始曾绍洋还不敢使劲折腾,害怕把军卡折腾熄火或者把生物发动机折腾死,然后慢慢地发现那玩意根本就不怕折腾,甚至越折腾越是有劲,因为曾绍洋听见了生物发动机兴奋的吼声,于是一个人一个生物配合着可着劲地折腾,直到把那架直9的火箭弹彻彻底底的折腾干净。

直升机驾驶员根本没见过这种卡车,十几枚火箭弹打完、几千发航空子弹打干净,人家还是没事似的照常往前开,而且车上除了布满爆炸后产生的黑烟和尘土,根本就是完好无损。直9飞行员和里面的成员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副驾驶用手擦了两遍眼睛,就差拿水浇脑袋了,但仍然不敢相信那辆军卡完好无损。

“走了,走了,可算是走了。”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见直升机落魄地在天上盘旋了一圈从舱门扔下一具尸体然后带着满身弹孔和一缕青烟灰溜溜地飞走了。

“邵洋,原路返回,去那架坠落的飞机那看看。”郑远清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语气沉稳地对曾绍洋说道。近乎绝对的保护能让人真正的沉稳下来,这句话不假,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大脑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更多的事情。这趟终南山之旅郑远清已经变得稳若泰山,不再像以前一样好似惊弓之鸟一般步步小心、处处提防。

军卡在农田里掉头,碾压过被火箭弹炸得粉碎的丧尸残骸后停在了那架坠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却没有爆炸的直9旁边。

“远清,这架破飞机有什么好看的?”金雨堂拿着步枪一枪崩掉一个刚才也顾不得嗷嗷只顾看热闹的丧尸问道。

“看看他的航空机枪坏了没有,如果没坏的话咱们拿走用,一般一架飞机载弹一万发不算多,这样的话咱就有了防空武器了。”郑远清端着八一杠用刺刀挑了挑还冒着烟的飞机残骸说道。

“算了,别看了;就是好好的咱也用不了。”陈忠站在航空机枪的残骸边对郑远清说道,“你们看这电缆,这是电动式的,这东西必须得有武器专家才能安装调试,咱这水平不够。还不如想想去哪找挺高射机枪现实。”

“草,又办外行事了。”郑远清唠叨一声,他是步兵出身,对于航空机枪根本不了解,他只是简单地认为航空机枪拆下来能像普通重机枪一样打,没想到现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别动!举起手来!”众人的耳边传来许书成的吼声,只见许书成正端着八一杠对着直升机破碎的驾驶舱瞄准着。

还有人活着吗?郑远清感觉不可思议,这么高的距离摔下来竟然还有人活着?

“出来!TM的让你出来听见没有?”许书成对着驾驶舱喊道,“你刚才不是牛逼着吗?这会儿怎么不牛逼了?”

“来,哥几个,砸烂玻璃把这家伙拉出来。”徐少川看里面的人只会摆手、跟检阅部队似的就有点生气,抡起枪托猛砸驾驶舱的航空玻璃;张宏伟和曹雪振跟着搭把手,很快,本来就破碎的防弹玻璃被一点一点砸开,露出一个可以容一个人进出的洞。

大家站在洞口看去,正驾驶员的胸口被重机枪子弹掀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来,已经耷拉着头死去多时;而副驾驶却还活着,只是满脸满身都是血,说不清这些血都是谁的。只见副驾驶只会摆着手,嘴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看模样估计摔得不清。

郑远清瞅了瞅冒着浓烟的驾驶舱,里面除了两具尸体外,竟然还有一个活人正在努力地向驾驶舱爬来——郑远清有些不可思议,这俩人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这么高摔下来都没死?

“得了,这俩人摔晕乎了,抬出来吧;可能说话的不是他们,都是当兵的听人命令罢了。”郑远清钻进机舱,先来到后面那个人旁边,把他扛了起来递给外面的人,然后扛着副驾驶把他也递了出去,最后自己才钻出机舱。

这俩人的运气真好,晕晕乎乎的竟然搀着还能走,众人只能把他们扶到处于安全距离外的军卡下,让他们靠着军卡坐地上缓缓劲儿。

“兄弟,谢......谢谢了!”副驾驶还在晕乎着,那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机组人员倒是先缓过来劲了,冲众人挥挥手,惨兮兮地笑了笑。

“哥们,醒了就好;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牛气哄哄的?”郑远清蹲在这个男人面前问道。

“他在那架飞机上,不知道你们把他们打下来了没。这群人,早该死了。嘿嘿嘿!”这个男人竟然神经质般地惨兮兮地笑了,“我就知道他们混不长,中央迟早要来收拾他们的,今天果然来了,还想当山大王?做皇帝梦?啥时代了?自作孽不是?嘿嘿,自作孽不可活哟。”

“你们赶紧走吧,他们肯定会带人过来报复;铜山基地有一支陆航中队,很快就会过来。”这个男人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对郑远清说道。

“带上他们,赶紧走!”郑远清猛地站起来喊道。众人赶紧抬起这两个男人进入车厢。一个陆航中队,这么多飞机扑过来不知道这车能不能挺得住。

果然,当军卡刚启动,天空中就传来了一片巨大的轰鸣声,已经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六个黑点向这里疾扑而来——看来这个陆航中队出动了所有的武装直升机,他们肯定以为郑远清他们是中央派来的行动组,要除掉他们这些自立为王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必须把郑远清他们全部铲除。

“邵洋,往东开,向那边的窑洞开,找个窑洞藏里面去。”郑远清对曾绍洋说道。厚厚的黄土层能帮他们扛炸,如果他们还有制导导弹的话那就铁了心的等着挨炸吧,但愿这车真的像冯剑说得那么厉害吧。

曾绍洋答应一声,军卡的速度猛地提高驶上一条乡间土路,夹杂着滚滚烟尘向着远处一片窑洞村疾驰而去。

只见阴霾的天空中六个黑点迅速变大,是四架直9,另外还有两架直8运输直升机;六架直升机杀气腾腾地扑向军卡,机组人员可能得到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在距离军卡还有几千米的距离时就开始了火箭弹攻击。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草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发的是第七十九章却显示了第七十七章的内容;书页的新章节试阅显示的是新内容,而点开却是第七十七章的老内容——草草已经给管理员发信息了,也许明天就能处理完。) 第零八十章 弹雨纷飞

第八十一章 被困黄土

四架武装直升机、两架运输直升机好像不要钱似的往军卡上倾泻着弹药,一枚枚火箭弹和航空机枪、机载重机枪对着军卡拼命地狂轰滥炸。三五中文网随着接连不断、地动山摇的爆炸,军卡再次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乡间土路上被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滔天的火球不断升起、数量庞大的土石被抛洒向天空然后下雪般地砸在军卡上;土路边种着的小树一棵棵地被连根拔起,剧烈燃烧着被气浪抛向路边,可怜的军卡此时像海啸中的一夜扁舟般被滚滚的气浪冲击得四处颠簸。

曾绍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毕竟这是六架直升机,这生物防护层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两说;曾绍洋努力地左突右进、拼命掌控好军卡的平衡躲避着火箭弹的攻击,不过那个生物发动机仍然在兴奋地怒吼着,可能这种生物就是喜欢战场的环境吧?

看起来那架回去的直升机机组成员说的话这群人不信,他们可能认为是那群胆小鬼找理由而已,因为他们丝毫没有接受教训,不但可着劲地用航空机枪扫射,甚至连运输机上的重机枪都用上了;能用上重机枪,说明他们已经进入了89式的攻击范围,只不过郑远清这会儿不敢让大家上车顶还击,火箭弹爆炸的气浪足以把人掀下车去。

“爹来也!”曾绍洋终于看见了半山腰的窑洞群,他很快选定了一个比较大点的窑洞,接着猛踩油门命令生物发动机提速接着绕过洞口的老树一头撞了进去。

“哗啦啦!”军卡撞塌了土墙、冲进了院子,接着撞碎了铝合金和木头垒砌的窑洞墙,一头钻进了窑洞里,顿时窑洞里的家具、电器被连撞带碾的变得七零八落。曾绍洋猛踩刹车,军卡在撞上墙的一刹那稳稳地停了下来,保险杠已经挨到了最里面的土墙。

“向门口打几个榴弹,制造一下汽车爆炸的假象!”郑远清和许书成抬起一挺榴弹自动发射器,金雨堂紧跟而上,陈忠一下子拉开车厢大门,“噗——噗”,三颗榴弹打在了窑洞口院子里,顿时一股烟雾随着火团、碎裂的家具什么的腾空而起,如果透过老树的枝桠从天上看起来就像军卡爆炸了一般。

“重机枪准备!”郑远清命令道,外面没有再发生爆炸,这说明直升机群已经停止了攻击,他们可能以为军卡已经爆炸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降落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车能扛得住他们一个飞行中队的狂轰滥炸。

郑远清、许书成站在悍马车上把持着重机枪,将重机枪呈平射姿势;刘大壮和张宏伟趴在车厢地板上把持着两挺轻机枪,金雨堂调整好榴弹发射器对准前方。陈忠和老马拉开车厢大门,五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窑洞口凝神戒备。三五中文网

“远清,如果真是当兵的下来怎么办?”金雨堂心有不忍,都是当兵的,他有些下不了手。

“格—杀—勿—论!”郑远清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命令道。他知道下来的都是些听人使唤的士兵,但是这又怨谁呢?只能怨自己是别人的棋子吧。

...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响,透过昏暗的窑洞口已经能看到两架武直9盘旋着停在距离窑洞口1000多米远的距离,郑远清清晰地看见悬挂架下银白色的空空导弹——他们已经铁了心要干掉自己;郑远清心中原本还有一丝不忍,这下完全被仇恨代替,双眼中的红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四架直升机盘旋在窑洞前的院子上空,四根绳索垂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个身背八一杠、穿着陆军制式军服的士兵攀着绳索垂降下来。这些兵一落地就交替掩护着半跪在地上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前前后后一共二十几个人,待所有的人都落地后,直升机盘旋着离开地面。

“准备。”郑远清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沉声说道。许书成、金雨堂、刘大壮、张宏伟各个凝神屏气,手指放在扳机上,只等郑远清一声令下。

待直升机带起的巨大气浪消失以后,二十多个兵站起身来,弓着腰举着八一杠,向洞口慢慢走来。

“书成,飞机进入射程了,咱俩再干他一架直升机。”郑远清看着直升机没有停在原地不动,而是丝毫不接受教训似的跟着步兵的推进也在向前跟进,慢慢地,他们已经进入了重机枪的有效射程,在800米左右的距离,郑远清有把握把那两架飞机干一架下来。

许书成嗯了一声表示明白,看着这些兵他心中感到一丝悲哀:如果自己真开枪了,那两架直升机会毫不犹豫地发射导弹,至于下面这些兵,也许对直升机里的人来说不过是些工具罢了。

“老陈,随时准备关门。”郑远清轻轻的说道。陈忠和老马正躲在大门后面,只要郑远清一声令下,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关上大门,至于能不能扛得住导弹的攻击,就看天命了,也许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

“打!”郑远清一声怒喝,两架重机枪同时开火,两条火镰飞一般地直扑左边的那架直升机,郑远清眼看着那架直升机的前窗被打烂。

“关门!”郑远清一声大喝,陈忠和老马猛地推上了大门,刘大壮和张宏伟猛地扳紧了门锁。

就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窑洞口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陈忠和老马死死顶住大门,虽然这个空间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凭着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可想而知外面成了什么样子。躲在三层居住区的女人们听着头顶剧烈的崩塌声吓得紧紧抱在一起,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李若琳和韩燕死死抱在一起,代安阳和张煜则很省心地直接震晕了过去。

完好无损的那架直升机果断发射了两枚空空导弹,白色的导弹带着呼啸声和滚滚烈焰先后钻进了窑洞,似乎院子里趴着的步兵不过是些死人而已。

“轰隆!!”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两团巨大的火球从窑洞中喷涌而出,趴在地上的士兵顿时被吞没在火光中,他们的迷彩服被撕成碎片、强健的肌肉被碳化,这些士兵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就变成了一具具焦尸。

窑洞上的黄土层根本受不了这种巨大的震动,随着裂缝的不断扩大,顷刻间黄土层轰然倒塌,周边的十几个窑洞瞬间消失在铺天盖地的灰尘中;院子中的老树也被冲击波拦腰截断,带着苍老的身躯哀鸣着轰然倒地。

...

当郑远清醒来的时候,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耳朵里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郑远清摸出衣服里的手电拧亮,找到电灯开关按了按,没用;用手电照去发现天花板上那一排日光灯管已经尽数碎裂。好强烈的爆炸!郑远清一边震惊着一边看了眼悍马车的车灯,同样被震碎无法照明,然后他闻了闻车厢内的空气,没有什么异味,看了看后面的汽油桶全部完好无损,柴油的稳定性果然了得,没有被震得爆炸。

郑远清顾不得查看其他人怎么样就直奔二楼,看着完好无损的弹药库大门郑远清长吁一口气,还好弹药库没有殉爆。郑远清打开弹药库大门,里面的弹药完好无损,看样子冯剑的技术员给加装的这个大门以及里面墙壁上贴着的材料应该是能吸收冲击波的——冯剑啊,郑某人又欠你一个人情债啊!

“书成、老金、大壮,没事吧?”郑远清打着手电挨个推着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几个人,还好大家都是震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老陈、宏伟,快醒醒!”

当底下的几个人唧唧歪歪地醒来后,郑远清赶忙跑到三楼,一间宿舍一间宿舍地寻找四个女人,终于在韩燕和李若琳的宿舍中找到了四个震晕过去的女人,她们更没事,躲得这么深,只是晕过去了而已。郑远清把她们挨个推醒,四个女人在手电光下迷迷瞪瞪地说着胡话,说的什么郑远清根本听不清,反正她们没事就行。

郑远清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他们已经晕过去了至少十个小时,生物护甲只能抵挡有形的进攻,对于无形的攻击防护效果似乎并不好,冯剑早就说过,这不过是件能够通体防护的防弹衣而已,没那么神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恢复了听力,离大门最近的陈忠和老马的耳朵已经被震出了血,经过张煜的挨个检查并无大碍,只是耳朵要疼两天。唯一没屁事的除了郑远清就算开车的曾绍洋了,他只是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后还能晕乎乎的从驾驶室里钻过来。

“远清,咱现在怎么出去?”许书成坐在悍马车上,看着来回踱着步子的郑远清问道。

“拉开车门,一点一点地挖,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郑远清看着漆黑一片的阳光倒入系统说道,系统肯定是没事,但是外面漆黑一片这说明他们已经被埋了,目前除了用铲子一点点的挖出一条通道外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我操他NN的,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金雨堂狠狠地咬了下牙,站起身来去拿工兵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郑远清眼中的红光像电流一般强劲,他在隐忍着自己的愤怒和仇恨,这个仇,迟早要让那个下命令的家伙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若琳、燕子,你们上去歇着吧。”郑远清看了眼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脸色煞白的四个女人,她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真让人心疼不已。

只是四个女人倔强地摇了摇头,表示哪都不去,虽然浑身发软还干不了活,但是也要在这里陪着他们,起码能给大家打手电照明。郑远清点了点头——她们成熟多了,不再是那几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了。

当车厢的大门被拉开时,一堆黄土扑面而来,虽然带着口罩和防风镜,但是大伙还是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待尘埃落定,在四个女人打着手电照明下,男人们开始用工兵铲一点一点的铲土。在挖土的人群中,多了两个身影,是那两个飞行员,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众人的心已经捆在了一起,不说融合,但已经密不可分了。大家什么都没说,男人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这就是男人间的沟通。

第八十二章 死非其所

末世残兵 第八十二章 死非其所

当郑远清一铲子捣开最后一层黄土,外面的阳光透进车厢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瘫软着身子躺在泡沫塑料铺就的行军床上一动不想动。此时已经上午九点,从凌晨一点多开始众人整整挖了十几个小时,车库里堆出了厚厚一座土山。

当众人重新站在太阳下面回身看时,个个睁大了眼睛:整座土坡都塌了,一旁的十几个窑洞已经消失在黄土坡下,似乎那里从来没有过窑洞一般。那些小些的院子已经看不出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那颗老树横躺在距离土坡十几米远的地方似乎在向老天爷告怨着人类的狠心。地面上散落的各种鞋子和脚印表明曾经有大量的丧尸围拢过来看热闹,可能是什么也没围观到,也没吃的,于是就散了。

这才是大威力武器真正的破坏力,根本不是那些弱智电视剧中拍的那么简单;还好这些土坡不高,算了一下距离,车顶上也就是压了几十吨黄土而已,郑远清相信军卡的负重能力,更相信实验室那些技术人员重新加固过的车身。

“救......救命!”两声微弱的呼喊声从院子右面的土坡下传来,众人拿出手枪小心翼翼地围过去,只见土坡上的台阶旁,有一个砖石垒砌的猪圈,猪圈里厚厚的黄土下埋着两个兵,满是黄土的头和一条胳膊露在外面。这应该是被气浪掀翻到这里的,也许这里是猪圈有着厚厚的围墙和覆盖在身上的黄土,也可能这两人昨晚晕了过去,总之他们即躲过了火箭弹的袭击又没有被丧尸发现,反正是逃过了一劫。

“挖出来吧,还能救。”张煜摸了摸两人的颈动脉说道,如果不能救的话还是让他们就此自生自灭吧,连坟冢都省了。

很快两人身上的土层就被清理干净,两个近乎赤身裸体的兵被大家搀了出来;强烈的冲击波撕碎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只有绑腿、护膝、护肘护胸、武装带这些比较厚实的地方还剩些烂布而已——不过这身打扮也说明了他们是真正的空降兵。虽然这两个汉子浑身是擦伤,但都是皮肉伤而已,耳朵、鼻子被震出血了,除了有点晕乎乎的,搀扶着还将就能走,军人的体质就是这么强悍。

郑远清看看这两人还能走,手中的枪才插回枪套;如果这两人骨断筋折受了重伤的话,还是给他们个痛快吧。队伍不会养两个陌生的重伤员甚至是残废;至于指望铜山基地来救他们?下辈子吧。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两个裹着军大衣的兵被灌了两口酒后清醒了许多,一看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军人赶紧忙不迭地喊各位首长好。他们知道这是那辆写着“特勤”字样的奇怪军卡里的人,这些人很厉害,在那么猛烈的轰炸后还能开枪还击,然后就是两枚空对地导弹根本不顾他们死活地带着白烟钻进窑洞——他们的记忆仅仅到此,后面的事情他们也不记得了。

“喝口水,换上新衣服过来干活。”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带着大伙去挖土了,他们必须尽快吧卡车清理出来。

“马上去!马上去!”两个兵胡乱灌了两口水,急匆匆地穿上李若琳拿来的毛衣毛裤和新的迷彩服、军靴,操起留给他们的工兵铲工兵镐还有些摇晃地跑过去跟着挖土。

看着两个兵卖力的干着活,唯恐比别人干得少,郑远清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两个明白人,估计这会儿就是让他们回基地他们也不会走。这种情况下谁都会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有些话不需要再说;至于他们够不够资格留下来,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呜呜呜——兄弟们慢走啊,哥们能给你们做的就这些了——呜呜呜!”看着从黄土堆中挖出来的数具焦骨,那两个兵抱着这些残破不堪的焦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身边的老队员也感到心酸。

今早上还在一起吃饭、玩耍甚至吵架的兄弟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焦骨,甚至连是谁都看不出来;那两个兵只能用几件崭新的迷彩服给他的兄弟们入殓,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看着两个哭得嗓音沙哑的空降兵和小小的坟冢前燃烧的火堆,郑远清不禁闭上了眼对天长叹——如果自己也选择进入幸存者基地,那么下场也会是这样——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必苦苦相逼?虽说马革裹尸还是军人的荣耀,但是死在这样的战场上并不是郑远清愿意的。

当天黑的时候,军卡的车尾部已经被清理出来,两个飞行员发现黄土堆里仅仅有辆改装过的陕汽-斯泰尔SX2300(8x8)重型越野军卡而已,根本没有看到先前他们出来的那个巨大的车库,两个人瞪大眼睛来来回回地寻找着刚才那个巨大的车库。

“别找了,你们找不到的,那是高科技。先吃饭去吧!”李若琳抱着一摞碗从车厢里出来对两个傻不愣登的还在那找的飞行员说道,看这俩人的样就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哦......哦,吃饭、吃饭!”俩人一边恋恋不舍地还在找,一边扭过头准备吃饭;一个飞行员看见了李若琳秀美的脸庞后冲同伴撇了撇嘴:竟然还有女兵,这么漂亮的应该是文工团的吧?这究竟是支什么样的队伍?

“为什么你们没有事情?”吃饭时郑远清问道两个飞行员。

“这个......怎么说呢?”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飞行员想了想该怎么给这些外行解释专业问题,“这么说吧,国产直升机没有弹射座椅之类的逃生装置,直升机一般都是低空飞行,而且机舱底部都装有坠落装置,机舱里面也有人员保护措施,只要直升机不被凌空打爆,哪怕发动机被打坏了剩余的动力还足够支持迫降;何况这次还是超低空飞行,并且只是驾驶员被打死了而已,飞机有足够的剩余动力迫降。”

“我们都是驾驶员,他是副驾驶,我是机枪手,也会开直升机。”另一个年龄稍小点的飞行员赶忙亮明自己的身份。他们很清楚,只有自己对对方有用,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

“嗯,你们什么打算?。”郑远清点了点头,恐怕这两人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昨天告诉他们会有报复行动就足以表明这俩人对基地里并不热心。

“我们想入伙!”年龄大点的飞行员很快明白了郑远清的意思,“我们开直升机、重机枪、步枪、手枪都会,也和丧尸干过仗。我们真的不想再回基地了!”

“为什么?”郑远清还是波澜不惊的问道,虽然他觉得有两个飞行员不错,恐怕以后会用得着,但是他不能露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来,“倒履相迎”那是上的夸张说法,实际中很少有这种情况。除非是“国士”一级的顶级人才,而对于一般人来说持才傲物的可能性要比知恩图报更大。

“他N的铜山部队的头儿竟然想当皇帝!还什么‘顺天意、应民心’,自封司令官;也不管基地里那么多难民咋活,自己倒先开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封了一批什么军长的跟他一块乐呵;手下一帮子牲口整天去挑选年轻女孩,然后送进宫去供他们乐呵,我C他妈的一群畜生!让老子逮住了非煽了他们不可!”年龄稍小点的飞行员惨兮兮地笑道,那模样简直如丧考妣,绝望中带着一丝无奈。

“里面是不是有你惦记的女孩?”韩燕敏感地感觉到这家伙情绪不对劲,愤怒就愤怒吧也不带这么如丧考批的,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他女朋友被送进去了。被他的队长亲手送进‘宫’——哦不,指挥部去的。”年龄稍大点的飞行员惋惜地叹了口气,“铜山基地的物资储备其实非常丰富,难民数量也不多,但是那群脑袋们却吝啬的狠,难民们只供给一人一天一碗粥,饿死了扔出基地;饿不死的就那么着吧。除了我们这些飞行员给的吃的还好点,其余的人呢?你看他们俩饿的。”

大家伙看向那两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空降兵,这俩人唯恐吃得慢就没了似的一只手抓着四个馒头,一只手用筷子拼着命地从菜盆子里往嘴里夹着菜。那些醋溜土豆丝、红萝卜炒火腿肠片、咸菜疙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世上无比的美味。看这两个人面色蜡黄,略有些削瘦,说明他们虽然不缺吃,但也吃不了什么好东西。

“那些脑袋们就是故意这样做的,让忠于他们的人吃饱穿好还有女人;仍然忠于中央的人就这么饿着;司令部的那些人要不是还担心中央的导弹集群,他们早就除掉异己自立为王了。今天看到你们是特种兵,正是他们急需的人才,这才给你们许下那么大的承诺。”年龄大点的飞行员继续说道。

“还有忠于中央的人吗?”郑远清问道,心里却对铜山这群家伙不以为然,当土皇帝都不会当,大张旗鼓不说还搞得人心惶惶,连部队饿成这样谁给你打仗去?

“有,市Zf那帮人虽然平时够那啥,但是在这事上却异常坚定,全力反对,甚至以绝食相要挟;看来这些人的大立场还是很坚定的。”年龄大点的飞行员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第八十二章 死非其所

第八十三章 何其无奈

末世残兵 第八十三章 何其无奈

“哼!坚定?把这当做活命的筹码才是真的吧?”许书成轻蔑地一笑。市委市Z府和驻军从来都不是一伙的,哪怕是末世了也很难尿到一壶去。而且这些人知道驻军担心什么,如果市委市z府这些人继续忠于中央的话,这就是一股牵制驻军的力量,日后如果中央出兵平叛,他们就是功臣;如果和驻军同流合污的话,很快他们就会失去被利用价值,那结果可想而知。

况且中央要是认为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一波导弹过来大家一起死,搞不好死前还得被人家折磨一番。这些人都是精明的政客,孰轻孰重怎么会算不出来?在末世,一切原有的规则都会被打破从来,有枪有粮才是王道——这就是丛林法则,末世的残酷铁律。

“可能是吧。这些人的事情和我们太遥远。反正我们已经心如死灰,要不是外面没法活我们早就开着飞机逃离那破基地了。他娘的,看上谁的老婆闺女就给人家抢走,这样的日子哪个男人能过?我虽然光棍一条,但我也是个男人啊。”两个飞行员的眼睛留下了热泪,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甚至得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人家抢走,这样的日子对男人来说生不如死。

“想过没有去救她?”郑远清点燃一根烟自顾自的抽道。

“呵呵,想过,想过又有什么用?除了邱哥肯帮我,其他的人都是明哲保身。从尸乱后邱哥就给我说,不要找女朋友,不要找女朋友;可这事由不得我啊,我真的喜欢那女孩!”年纪轻点的飞行员惨兮兮地笑道,“从被你们打下来时我就不想活了,要不是邱哥给我打气我就想直接熏死算了。”

“想过也没用,有人干过,结果男的被砍头,女的被糟蹋完后光着身子绑在大街的架子上示众,结果那女的咬舌自尽。哈哈哈,这世道怎么会这样!”年龄大点的飞行员仰天大笑,那笑声凄惨、悲凉而又绝望。

“嗯,你们叫什么名字?”郑远清点了点头。

“我叫邱国兴,他叫白恒涛。”年纪较大的飞行员眼睛中闪过一丝希望,既然肯问他们名字,这说明这些人已经认可他们了。邱国兴应该是这里除了那两个快四十岁的老军工外年龄最大的人了,差不多三十二三;白恒涛小,也就二十五六岁,正是谈恋爱的年纪。飞行员找媳妇历来很难,看邱国兴那样估计也是个老剩男;白恒涛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却又失去了,悲痛欲绝确实不为过。

“你们两个是什么兵种?”郑远清问道那两个只顾着吃什么也顾不得的步兵。

“我我我叫王军,他叫刘伟!”刚才只顾着吃的一个步兵嘴里面塞得满腾腾的,支支吾吾地说道。

“俺俩是摩步营空降排的,虽然是步兵编制但我们排是空降兵的训练,专门为陆航大队执行突击任务训练的。俺俩都会跳伞、绳降、格斗,没有俺不会开的车、没俺不会打的枪——”刘伟急急忙忙地开始体现自己的价值。

“先吃饭,先吃饭,别噎着了。”李若琳看俩人激动的样赶紧制止他们,这俩人年龄不大,估计也就20岁的张宏伟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吧,就这样让人当个工具般差一点一导弹给炸了,李若琳心中有些不忍,“喝点水,慢慢说,不着急,又不是撵你们走。”

“姐,你真好!”刘伟接过水碗来讨好地道了谢然后一饮而尽。李若琳撇了眼许书成,那意思是:得,碰见你徒弟了。许书成假装没看见。刘伟的性格和许书成一个德性,嘴甜、小嘴巴拉巴拉的挺能说,但是不是和许书成那样到事情上能做到沉稳冷静还有待于考察。

“你们是空降排的?”邱国兴问道。

“嗯嗯嗯,我们是空降排的。”王军刘伟忙不迭地点头承认。

“摩步营还有空降排这个编制?”郑远清没听说过摩步师还有这个编制,不过看他们护膝护肘什么的打扮应该不是普通步兵。

“这个——起码铜山摩步营有这个编制,是委托兰州空军训练出来的。你也知道,现在这些编制乱的很;尸乱前还有什么艺术排、文艺排的编制,狗屁艺术,都是选美的,考什么才艺、舞蹈、礼仪,这是选军人吗?这TM的就是给自己选呢!”邱国兴义愤填膺地骂了句,突然发现自己跑题了,赶紧跑了回来,“他们的训练很严格,不是废材,这点队长可以放心。”

“嗯,很好。”郑远清点了点头。邱国兴说话很有分寸,既帮了这两个兵的忙,也不会让郑远清觉得他有拉帮结派的嫌疑,这让郑远清很高兴;不过刘伟有点刺头,小嘴也很甜,肯定挺讨女孩子喜欢,希望他不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物吧。

“欢迎大家入伙。我是郑远清,这位是许书成、金雨堂.......,这是我媳妇李若琳、这是许书成媳妇代安阳、那位是........”郑远清还是这种介绍方法,防范于未然,省的谁到时候因为不知道而开这四个女人的玩笑,搞僵了对队伍的团结不利。

“灯泡都震碎了,你们先凑合几个晚上,等车开出来了咱们去村子里找灯泡。”李若琳打着手电带着四个男人去三楼的居住区给他们分配房间。李若琳目前就是队伍的后勤总管,不论从地位上来说还是从年龄上来说李若琳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姐,也就那两个老军工和邱国兴比她年龄大而已;李若琳精明强干、心细如发,敢想敢干,性子泼辣,这摊也只有她能撑的起来。代安阳文静,不喜欢多事;韩燕单纯,没那么多心眼,有时候还有点傻不愣登的;张煜文弱,说话害羞,镇不住人,比起李若琳来在这方面还差点。郑远清也有意让她发挥这种长处,以后队员们都得娶妻生子的,女人们多了总得有个管理的,不然男人也没法在前面安心打仗。

四个男人愣头愣脑地被李若琳带着到处晃荡,邱国兴和白恒涛总算找到了那个巨大的车库,他们怎么也无法理解这巨大的仓库竟然就是斯太尔重卡的车厢。李若琳也没给他们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告诉他们这是国家秘密技术,知道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这是军事机密,她能告诉他们的就这么些了。自从众人有了安全防护后,对新队员的心理防线就降下了许多,所以邱国兴他们付出的信任成本要低得多;如果在以前,这四个人不干个个把月力气活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进车厢。

“若琳姐,你和队长为什么不睡一间宿舍呢?还有你们不都是夫妻吗,为什么还要男女分居?”王军抱着被子打着手电兴奋地四处看着。

“队长要以身作则嘛。男女不在一起住,某些事情自然会少。如果哪个女人怀孕的话现在是生了养不活,打掉伤身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禁欲是队伍的重要守则之一。队伍现在养不起闲人,不会允许哪个女人不干活带孩子的。等我们有了安稳的地方后自然会解禁的。”李若琳幽幽地说道,她已经三十岁了,等找到安稳的地方后起码得三五年以后,到时候她已经是高龄产妇,生头胎的危险将会越来越大,李若琳有些羡慕只有二十来岁的韩燕她们,她们还等得起啊;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活下来还要面对更加严酷的考验,万一自己真的没法生孩子怎么办?有些事情李若琳早就想明白了,虽然她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她只有认。

“姐,没事的,你还年轻着呢,再停几年都你都不会老的!”刘伟听出来了李若琳的担心,赶紧安慰道。一口一个姐的喊着李若琳,说话说得也很好听,李若琳听了也挺舒坦。但是李若琳从来不接腔,她知道郑远清这人在男女方面传统到有些死板,他很忌讳看到已婚女人跟别的男人尤其是未婚男人打打闹闹开玩笑。李若琳可不舍得因为这事让郑远清心里不痛快。

“刘伟,以后要喊我‘若琳姐’,另外这里的女人不喜欢和油腔滑调的男人嬉笑打闹。你要记住喽。”李若琳拿话点了点刘伟。这一车人除了许书成和刘大壮油滑点,偶尔逗逗女人们开个玩笑外,几乎是一车木头疙瘩,这回又来了三个木头疙瘩,你在一群木头疙瘩面前和女人们油腔滑调不是找打吗?

“哦,知道了,若琳姐。”刘伟不傻,知道这个圈子不喜欢这样,赶紧撇撇嘴不再吭声了。

经过两天的挖掘,也亏得黄土的直立性强,这才勉勉强强把军卡四周挖出来个缝隙,不论如何起码军卡不至于被塞得死死的。

曾绍洋钻进驾驶室,踩了踩油门告诉生物发动机别睡觉了,赶紧起来干活了;生物发动机“嘶嘶”了两声,表示它精神状态好着呢,曾绍洋这才发动起军卡,挂上越野挡,军卡车厢上压着的几十吨、上百吨的黄土压得军卡纹丝不动;曾绍洋加大马力,慢慢地增加到最大马力,军卡开始缓缓挪动,车头前的黄土方如崩塌般下落;可见上面的黄土层已经整个全塌了。

当军卡带着低沉的吼声退出窑洞时,整个土坡再次坍塌,塌落的黄土迅速填满了军卡留下的空当,荡起满天的灰尘。待尘埃落定之后,郑远清首先检查防护层是否有问题,生物护甲和发动机先后传回信号,生物护甲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生物发动机表示有个小部件被撞坏了,硌着它不舒服。

于是徐少川和曹雪振掀开驾驶室按照郑远清的指点在生物发动机下面发现了一个掉落的螺丝,可能是巨大的震动导致了螺丝松落,这个地方不是重要部件,所以龙三他们也就没有更换;拧紧这颗螺丝后,生物发动机表示舒服了。然后徐少川、曹雪振、金雨堂、曾绍洋,凡是会修点卡车的人都过去检查军卡是否有损坏。结果很令人振奋,除了四挺重机枪一挺被炸飞、三挺报废外,在这么巨大爆炸和穷折腾下军卡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可见经过高科技改造后的卡车质量是多么强悍。

当确定军卡毫发无损之后,报仇就被提上了日程,有仇不报非君子,但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好还是别干,因此这事儿还是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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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满目苍夷

“......老邱说的大家都明白了吧?既然有这么多物资粮食和军火弹药,咱们干嘛不要?他N的,一时半会儿报不了仇,就想法给他们找点麻烦,拿他们点东西。三五中文网”郑远清看着邱国兴他们画出的铜山基地地图咬牙切齿地说道。听完邱国兴的描述,众人意识到对于他们而言铜山基地确实是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他们撼动不了它一根毫毛,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没办法给它添点乱。

“要是偷咱是不是得进去看看防卫情况,毕竟里面的警卫设置老邱他们也不知道。”许书成说道。

“怎么偷需要再商议;先进去看看可行性有多高。”郑远清想了想说道,“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恒涛媳妇一块偷回来。”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白恒涛一听郑远清要帮他,感激涕零道,本来他觉得这事情永无希望,没想到他刚来人家就答应帮他。

“先别忙着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咱只能说全力以赴,不敢保证结果。”郑远清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白恒涛刚燃起的激情一下子又被浇灭了。

“恒涛,不是打击你,队伍有队伍的规矩,不论是谁的家眷落难,大家都会全力以赴去解救。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希望,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许书成冷静地给白恒涛解释队伍的规矩,好事要往坏处想,坏事要往好处想,这是众人摸爬滚打得出来的经验。

“还能有什么变数?我就是死,也要把她救出来!”白恒涛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混账话!你以为这是演电影、看小说?你死了她就能出来?别到时候你死了她还是没有出来!二十五六的汉子了,怎么还跟着个小孩似的分不清现实和电视!”许书成有点生气,这都给哪学的台词,真当这是演电视的?被许书成呵斥了两句,白恒涛张了张嘴不吭声了。

“那咱们怎么进去?”徐少川扒拉着地图赶紧打岔。

“我们混进去?找辆破车子装成幸存者混进去?”金雨堂说道。

“不,咱们从高架桥下过去。”郑远清想了想摇了下头,然后用手点了点地图上的高架桥。

......

夜深了,军卡悄声无息地停在铜山基地东城墙附近的废弃村子里,这里距离基地一公里。三五中文网庞大的车身被一栋栋废弃的民宅遮挡住,城头上的哨兵一点没有察觉。在放下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徐少川、曾绍洋、邱国兴、刘伟七个人后,军卡又悄声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中。这次没有让白恒涛跟着来,郑远清害怕他一激动误事,邱国兴也见过那个女孩,有他在一样。

铜山基地座落在西安市以西五十多公里处,地处铜山县郊区,历来是拱卫西安的军事重镇,西安驻军的一个合成作战团就驻扎在这里。尸乱后,这里就成了幸存者基地;基地的城墙有三分之一是清代的古城墙,三分之一是流经这里的小清河;另外三分之一是以前的高速公路,用土方和砖石、铁丝网、废旧汽车填满高架桥下的空挡就成了一段城墙。而郑远清他们要潜入基地选择的就是这一部分漏洞百出的地方。

七个人影跑一阵在地上爬一阵,这一带都是零零散散的丧尸,密度非常低,只要跑得快丧尸奈何不了他们。顺道扭断一些零散丧尸的颈椎——丧尸既然只有爆头才能死掉,这说明它们的大脑和人一样是关键主体,那么它们必然要沿用人体的神经系统,当颈椎被拧断后,丧尸虽然不会死,仍然会动,但是必然会有大部分神经传导系统被破坏,即便是不死也没有多大的危险性了。

“丧尸和人的结构一样,只要手快,没事的。”金雨堂向发呆的邱国兴两人解释道。自打有了通体防护之后,郑远清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丧尸喷出的黑水或者指甲划破个口子而感染了,于是胆子也大了许多。另外这生物护甲对于贴身肉搏没用,那么就必须要用训练来弥补装备的不足;而到处活蹦乱跳的丧尸就成了他们练手的最好靶子,今晚即是行动,也是练手。

“爷爷的,这都是啥人啊?”刘伟额头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心里万分感谢李若琳对他的提醒,在这个圈子里万一逗谁家媳妇把人家惹恼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敢徒手杀丧尸,这还是人吗!

“前面就是废车区了。大家小心点上面的探照灯。”郑远清示意大家小心,然后一步窜到一头丧尸的背后双手抱住它的脑袋一拧,“咔吧”一声丧尸的颈椎被折断,然后一头软在地上做咬合运动去了。这大半年又是扛弹药箱、又是打重机枪的郑远清他们的膂力已经十分强悍,扭断丧尸的颈椎不过是小菜一碟;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郑远清才不选择混进去——这么粗壮的胳膊、发达的肌肉,你说你是难民也得有人信啊。

桥墩下数不清的丧尸残骸说明这里曾经有过激战,可能丧尸让打怕了,如今倒也没有多少丧尸在这附近晃悠;路面上来回巡逻的探照灯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桥面上的巡逻兵聊天的、撒尿的、裹着棉袄睡觉的,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向下面看的。其实三三两两的巡逻兵就够了,丧尸集结的速度很慢,士兵们有足够的时间发出警报和准备战斗。但是这种哨戒方式可防不住人,趁着黑暗,七个人迅速跑进废旧汽车区。

桥底下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废旧汽车,其中不乏奔驰宝马法拉利,当初一百多万、几百万一辆的车如今就这胡乱堆砌后填充桥底,任凭雨打风吹锈成一堆烂铁。

最底下都是横倒的公交车,扭断十多个正在挠铁皮的丧尸脑袋后,七个人悄声无息地爬上了公交车。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钻过之后,七个人就这么容易地进入了铜山基地。

铜山基地的设置和小说上的一样,最外围是宽达300多米的隔离区;隔离区以内是居住区。尸乱已经爆发了大半年,已经没有多少难民进入,隔离区内只有几百个最近逃进来的幸存者,三三两两地躲在废旧汽车里或者裹着棉衣挤在一堆睡觉,基地甚至连火都不让点,因为火光会干扰警戒视线。远处还不时地传出枪声——邱国兴说这是尸化的幸存者被击毙。

隔离区内的哨兵不比外面更警惕,更是一个人负责数百米长的铁栅栏,别看铁栅栏也就两米多高,但是依照幸存者瘦骨嶙峋的体质他们根本翻不过去。趁哨兵不备,七个人从三个地方分别翻入居住区。

进入居住区之后,大家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脏了吧唧的破衣服穿上,把头发弄蓬乱就像一个普通的幸存者一般装作很随意地集合找了个破墙根“挤暖和”,他们要等天亮再去转悠,第二天凌晨再行动。

“我日他大爷啊,冻死我了。”刘伟裹着一件破棉袄冻得哆哆嗦嗦的,刚才一直跑动着不觉得冷,这歇了会儿很快就受不了。此时的气温有零下五六度,比起前一阵子零下十几度高了不少,毕竟已经春天了,可刘伟依然冻得上下牙打架。

“你怎么穿这么少?毛衣呢?”郑远清扯开他的破棉袄领口一看,里面竟然只穿了秋衣套上个单薄的迷彩服。

“我脱了,我看你们都穿那么少,我还以为晚上不冷呢。”刘伟傻了吧唧地说道。

“我操,你个——”郑远清气得想扇他,他们身上有保暖防寒的生物护甲当然不怕冷,为了活动方便一直都是迷彩服里只有一个裤衩,也就郑远清喜欢套个背心而已。这事也没给他们说,没想到刘伟竟然学他们这么穿。

“得得得,穿我的,先挨过晚上再说,别冻病了。”郑远清脱下自己的棉袄给他,许书成摇了摇头,脱下棉袄裹他腿上,刘伟这才感觉暖和多了。

“傻瓜,以后别乱学;我们这衣服是特制的,你以为和你那普通迷彩服一个料子啊?”许书成兜手照刘伟脑袋上给了一下骂道。刘伟这才闭嘴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睡觉。

七个人轮流值班,大家就这么半睡半醒地挨到了天亮;虽然是难民营,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在末世不论多安全都不能丧失警惕,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之一。

“咣咣咣!”一阵锣声响起,附近的幸存者颤颤巍巍地站立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碗,蹒跚地走向敲锣的地方。

“每天就这一顿饭,一碗稀粥;就是在早上让幸存者暖肚子的。”邱国兴看着敲锣的地方说道。

远处两辆普通小卡上正在冒着热气,几个大号的保温桶放在车厢上,几个穿着制式迷彩服、脸色白净的士兵正在给难民盛粥,一个士兵在一旁敲着锣提示该吃饭了。两队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幸存者拿着从来没洗过的破碗互相搀扶着排着队走过去,不时有维护秩序的士兵揪出一些插队的连踢带打扔到一边——他们今天的活命饭没了,这是对不遵守纪律者的惩罚。

在这点上他们做的还不错,司令部的人还没有混蛋到极点,郑远清心道。如果难民因为插队这些事情而产生反感情绪的话,将对基地的稳定造成巨大破坏。

附近的树底下、草丛里,甚至老坟边,都有些幸存者拼着命地想起来却无法挪动半分;有一些幸存者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冰霜,这一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离开这个罪恶的世间。

郑远清他们也装成起不来的幸存者躲过巡逻士兵的巡视,然后才开始打量这一片居住区。这是一片农田,田间地头长满了各式杂草,一旁的大树已经被剥光了树皮在寒风中挺着岣嵝的身体。一眼望去这片农田里至少有几千幸存者难民,敲锣生远远近近的到处在响,一条条领饭的队伍在缓缓地前进。偌大的居住区竟然没有一顶传说中的帐篷,到处是挖的地洞或者破烂垃圾搭起来的窝棚。

“这里都是外地逃过来的,什么也没有,身上的东西换完后就这样挨一天算一天。”邱国兴悲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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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铜山基地

“这么好的地为什么不种庄稼?这一年来干狗屁吃的?”许书成捏了一把土看了看,都是农村出来的他知道这地不是盐碱地,而是良田。

“走吧,走吧,干正事去。”郑远清站起身来,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遮着脸向里面挪去。这场景让他感到心酸,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种情况也许在每个基地都普遍存在,他们管不了,也许有朝一日他们建立自己的基地后可以让难民们种地产粮有饭吃、有衣穿、有窝棚住,可是如今他无能为力,郑远清突然感觉肩头沉甸甸的。

当地土著居住区到处是乱七八糟的窝棚,差不多也有几千人,各种交换的场所无处不在,摆摊的此时也不用担心城管了,他们要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除了排队领饭的难民外,领到饭的难民就缩在自家的窝棚外不顾烫地喝着稀粥,那粥还不算很稀,上面还浮动着几片看不清是树叶还是菜叶的绿色植物。几个窝棚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喘气声,不时有当兵的从窝棚里系着腰带、整理着迷彩服出来,然后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边啃着半块干冷的馒头一边声音嘶哑地道着谢,干瘪的Ru房、突出的肋骨、细若干柴的大腿、脏的看不出原样的皮肤都在宣告着这些女人的悲凉。

“我发现一个问题,怎么都是女人和老人?青壮年男人怎么都是当兵的?”许书成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反正这里仅存的青壮年都是残疾或者累垮了的,身体好好的估计都去当兵了吧?当兵的在这里就是大爷;半拉干馒头就能找一个女人。这会儿也不用担心怀孕,营养不良很多女人都已经停经了。”邱国兴悲哀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说道。

“拉上脸!”郑远清拽着邱国兴的衣领遮住他的脸,“低头走路,啥也别想。”

“恒涛的女人就是在这儿遇见的?”许书成小声问道。

“嗯,那是他以前就认识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挺单纯的,就喜欢他是个兵。尸乱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那天就在这窝棚里遇见了她,恒涛把她带回兵营,那女孩虽然饿得很瘦,但是身架好。在兵营里藏了一个多月恢复了点,不知道谁打他的小报告,让脑袋知道了,一看这女孩还行,就给送宫里了。”邱国兴说道。

“兵营里还让藏女人?”金雨堂问道。

“唉,管不了,也没人管;反正花的是他们自己口粮。很多兵都是两口子挤一张床,白天兵们去巡逻,女人们在兵营洗衣服什么的,也算是为了维护士兵的稳定吧。但是那些女孩时不时地遭到那些领导们的骚扰,也不敢吭声——”

“老邱,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絮絮叨叨?你能管得了吗?”郑远清急了,回头瞪了邱国兴一眼,“有啥话回去再说!”

邱国兴赶忙闭上了嘴,这里都是人,万一让人发现了基地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他对自己的多愁善感感到脸红,末世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代;老邱竟然还是一个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老光棍。

穿过土著区的窝棚,就到了以前的民宅处,低矮的小平房尸乱前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居住的地方,如今这里面住的都是富户:要么是和里面的人有关系的,要么是部队需要的非战斗型人才、要么是身上带着点值钱玩意的前富户——当值钱玩意换完后,他们也会被撵到外来户区。

“前面那堵围墙应该就是宫殿,不过我怎么看的这么陌生呢,以前不是这样的。”邱国兴不再说废话,“粮库和弹药库就在小清河旁边,那里有重兵把守。另外一座粮库和弹药库在不远的机场,那里同样是重兵把守。”

“娘的,这粮库可不小啊。”许书成抬眼看去,只见大院一排长长的围墙中,远远地能看见一排排巨大的仓库耸立在里面,这只是地上部分,地下部分也不会小,这里是军用物资储备仓库,里面的军粮肯定不少。

“TM的,这么多兵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车不去附近村子搜集粮食扔那当艺术品展览啊?”金雨堂骂了一句。

“女孩子们都在哪?”郑远清问道,七人缩在墙角跟一群普通的难民一样,所有的人都饿得只记得吃了,谁还有闲心去关心这七个挤堆的人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不知道;我们都没有资格进去。”邱国兴摇摇头,“小伟,你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在这附近转过,把门的都是他们的亲信,你看那些家伙的脸白净得跟屁股似的。”刘伟伸伸下巴,让大伙看那些脸色白净的巡逻兵懒懒散散地从围墙边走过。

“好,大家散开,四处摸摸情况,然后找地儿睡觉。凌晨一点在这里碰面,现在对表。”郑远清命令道。

......

凌晨一点,七个人仍旧悠悠哒哒地从各个地方晃荡了过来,在白天的那个地方碰头;晚上他们要潜入司令部,一是绘制里面的地形图,一是寻找关押女孩子的地方。

“那女孩叫啥?”许书成问道。

“单瑶瑶。”邱国兴说道,“身高一米五多,身架很好,长头发,小圆脸,戴个眼镜。”

“她现在应该和被挑选出来的女孩关在一起,我听说过里面的规矩,先把女孩养出肉来再让那些大臣们挑选,瘦骨嶙峋的他们不稀罕。”刘伟知道有这么个规矩赶紧说道。

“好,开始行动。刘伟、邵洋、少川,你们三个在外面给我们警戒,如果我们在里面让发现了,你们在外面闹出点动静,越大越好,记住不要把自己陷进去。”郑远清给大家分配任务,“老邱你和我一起,书成和老金一起,大家从两个地方分别进去,具体的到里面随机应变吧。”

“OK!”大家表示明白,然后各自散开寻找有利地形。

郑远清和邱国兴在围墙外的民宅间窜来窜去,这里没有一丝亮光,但是司令部大院中却灯火辉煌,持枪的巡逻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还有牵着军犬在附近转悠;大院里一栋栋小楼上都有人影在晃动,高高的岗楼上好像还有狙击手;围墙边上还布置有重机枪,大门边不时有几个眸子里精光四射的军装汉子走过,大家都知道,那是警卫连的警卫,看着模样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森严的戒备完全不像是防丧尸或者幸存者的。

“看这样好像是防咱们的。”郑远清看着大院说道,除了他们这“特种兵”外还有哪个级别的人需要这种档次的戒备来防范?

“不好说,咱干掉了人家两架武装直升机。换我我也会加强戒备。”金雨堂换位思考着,对方肯定以为事情暴露,中*央派人下来擒贼先擒王,第一波有幸被消灭掉,谁知道有没有第二波?

“远清,我们是不是在外面闹点乱子?”许书成问。

“不行,闹乱子也未必能把他们引开,而且幸存者也会跟着乱,他们肯定会开枪镇压。”郑远清否定,为了个女孩,为了些粮食、弹药而拿众多幸存者的性命做诱饵这事可是要遭天谴的。

“那怎么办?”金雨堂有些焦急,这么森严的戒备要强攻进去得一个营的兵力。

“回去,先回车上再想办法。”郑远清呼叫所有人撤离基地。

...

军卡悄声无息地驶离基地的警戒区,众人呆坐在车库里一筹莫展,白恒涛看见大伙空手而归,失望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郑远清在反思自己的错误,他发现自己以前总是笑话别人被影视剧影响得太深,此时才发现自己也不可避免地受那些影视剧的影响,以为进入戒备森严的指挥部大院很容易;而现实却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如果进入大院那么容易的话,还要部队干什么?郑远清当兵的时候没有参与过警卫任务,所以对神秘的警卫工作知之不多。更何况如今还有高手坐镇,除了警卫连里面的高手,是不是还有传说中特务班的高手高高手呢?郑远清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他们。

“其他地方有没有希望潜进去?”郑远清看着粗糙的地图问道。

“我今天在小清河附近转悠了一圈,河水有十几米宽,上面漂浮的都是死尸什么的。也许是河水很臭吧,那里的巡逻兵都逃懒,缩在大院的墙根只是没事了瞅几眼而已。我们是不是可以泅水进去?不过那里的院墙很高,而且有300多米的开阔地警戒区,那里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岗楼上还有重机枪可能还有狙击手。”刘伟指着小清河说道,看样子这小子和许书成一个样,正事上从来不糊涂。

“其他地方呢?”郑远清问大家各自的侦查结果,虽然这都是一群没受过侦察训练的二把刀,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但是这侦查功夫必须得慢慢练。

众人都摇摇头,大院其他三个方位都是戒备森严,根本没有进去的可能。

“看来小清河是他们忽略的地方,可是问题的根源没解决,如何把重兵引开?”许书成想了想说道。

“调集丧尸,让丧尸去引开他们。”郑远清突然想到了丧尸,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丧尸呢?

“可是怎么吸引大量的丧尸去围攻基地呢,还只能从有城墙的东面围攻,而且丧尸的数量也不能少,不然的话一排重机枪打过去几百个丧尸打烂了,这点丧尸根本引不起里面部队的紧张。而要能引起部队紧张的,起码要数千上万的丧尸才行,咱咋引这么多丧尸?”许书成问道。

“骑摩托!”郑远清定定地说道,要说机动性,这末世八荒的没有什么比得上摩托车,短距离的奇袭和机动,摩托车再合适不过了。

...

上午时分,五辆摩托车从军卡中驶出,分别驶向五个不同的方向,他们要用这五辆摩托车吸引来大量的丧尸,然后让它们去围攻铜山基地。

“哟呵!上菜了,热腾腾的人肉大餐啊!”郑远清光着脊梁大声呼喊着,故意向路边徘徊的丧尸群炫耀着他健美的肌肉;然后跳下车站在荒草丛生的农田上冲着丧尸们破口大骂然后扭扭屁股伸伸腰,这里没有其他人,总算不用板着个脸装深沉,可以尽情地展露一下活泼的一面了。

随着第一声尸吼的响起,一瞬间犹如烽火传千里般的尸吼声此起彼伏,附近游荡的丧尸看见了郑远清扭动的屁股和“美丽”的踢踏舞,伴随着寒冷的北风,一股尸臭味传来,附近数百的丧尸开始向郑远清围来,许久没有闻到过的人肉味让丧尸的口中再次流出了黑色的液体,丧尸们伸出斑驳的胳膊兴奋地向郑远清蹒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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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调虎离山

末世残兵 第八十六章 调虎离山

郑远清跳够了,坐在摩托车上点燃一根烟,笑看着丧尸慢慢地围来,离得近的几个丧尸直接被54手枪爆头。看着衣衫褴褛、浑身青灰的丧尸那被风吹动的头发、残缺不全的黄牙、干瘪的肌肉,郑远清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蔑。

“哟呵,美女丧尸啊。”郑远清眼睛突然一直,看见了一个蹒跚而来的女丧尸有了兴趣。这个女丧尸身架挺不错,一米七的身高,长长的头发随着北风飘扬,稍有干瘪的脸庞仍能看出来以前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女丧尸身上的运动衣还能遮体,脚上的旅游鞋鞋带系得还挺死竟然没有松开,虽然衣服脏兮兮的,但仍然能看出这是一身质量上好的衣服。这不知道是从哪晃荡过来的丧尸,看衣着肯定不是这附近的,应该是从西安市区游荡过来的。

郑远清弹飞烟头,抽出骑兵刀信步走到女丧尸面前,挑衅地看着它,不管它以前是谁,它现在就是个丧尸;如果说死者为大,死者的尸体需要受到尊重,可这丧尸算什么?它需要受到尊重吗?郑远清不觉得。

“刺啦!”骑兵刀闪过几道光影,女丧尸的上衣顿时被切成了数块,黑色的文胸带着丰满的雪团弹了出来,郑远清伸出骑兵刀,用刀尖拨拉了一下女丧尸的前胸,挺有弹性的,接着骑兵刀刀尖猛地一挑,蕾丝文胸的几根带子被挑断,随着破碎的上衣一起被北风吹落在地,女丧尸青灰色的上身完全暴露在郑远清眼前;女丧尸竟然还本能地收回胳膊护了一下前胸。

“不好看。”看着那对还算丰满的、青灰色的Ru房,郑远清摇了摇头,弯腰躲过女丧尸愤怒的一击;步履轻盈地躲到女丧尸背后,看着丧尸的翘臀心道:唉,可怜了这个会保养的女人了。

骑兵刀再次挥过,女丧尸的裤子被从后面削成碎布,郑远清连拉带挑地把褴褛的裤子用刀尖一点一点地挑开。女丧尸那双修长的青腿顿时暴露在风中,纤腰下的黑色蕾丝内裤也随之暴露出来。接连被挑衅,女丧尸已经抓狂,双臂挥动的频率也在加快,樱桃小口中的黑色液体也不再流出,只是拼命地嘶吼着,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调戏它的人活吃掉;可是它的每一次攻击都无法给郑远清带来任何伤害,郑远清轻盈的步伐让它得不到任何可乘之机。

“腿不错。小屁股也挺结实。”郑远清YD地笑了笑,用刀身猛地在女丧尸的翘臀上抽了一下,那双结实的翘臀顿时跟着颤了颤,女丧尸恼羞成怒,回过身来就是一胳膊,郑远清躲过去之后看看周围的丧尸围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就此收工,“来吧,看看最后的。”

骑兵刀接连挥动两下,黑色的蕾丝内裤顺着女丧尸的双腿徐徐飘落在地上,一块仍然保持着雪白色的卫生巾被北风捡起,扔向空中游荡去了。女丧尸依旧丰满的下体暴露在空气中,毛发依旧纷飞着,女丧尸又是本能地用手遮住下体,那姿势还真有些性感。

“咔嚓!”郑远清手中的数码相机闪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在女丧尸最性感的一瞬间,郑远清拍下了一张美轮美奂的丧尸娇羞图。

“咦哈哈!跟老子来吧。”郑远清拧动油门,踏上摩托车飞驰而去;留下那头女丧尸绝望地捂着下体对天长吼;只是郑远清没有看见的是,一个强壮的男丧尸突然不再对郑远清的光脊梁感兴趣,它停了下来,因为它发现了更令它感兴趣的事情。

就这样,郑远清走走停停,不断吆喝着,渐渐的他身后跟了浩浩荡荡一群丧尸,数量足有数百头,直到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铜山基地时,天已经快黑了。

“远清,我来也!”许书成的摩托车带着滚滚烟尘从远处冲过,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丧尸部队。接着金雨堂、曾绍洋、徐少川也带着一批丧尸赶了过来,远处还有密密麻麻的丧尸在围过来,尸吼声越来越响亮——这声音听着真悦耳啊。

夜晚时分,城墙上的巡逻兵正在优哉游哉地晃荡着,反正在这儿巡逻更多是为了应付差事混口饭吃而已。

“棍子,来,哥这儿还有半根烟。”一个巡逻兵小声喊着一个叫棍子的兵,挥手让他过来,然后神秘兮兮地往军大衣袖子里指了指。

“我操,怎么都来了?”拿烟的巡逻兵骂了一句,只见围过来的不是棍子一个,还有两个嬉着脸的兵猥琐地拖着步枪跟了过来,“一人一口,谁也不许多抽。”

“嘿嘿嘿,就一口,就一口。”那两个兵嬉着脸讨好道,他们的烟已经断顿很久了。

“TM的那群官老爷们搂着妞抽着烟不知道多舒坦,看咱哥几个冻得跟似的。”

“就是就是,一根烟还得几个人抽。”一个兵想起来自己的架子床上那个等着他回去的女大学生,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小声点,当心明天不让你吃饭。”

“该我了,该我了,TM的谁让你抽第二口的——咦?啥声音?”

“风声?——迫击炮!——卧倒!”一个老兵听出了空中的哨音,迅速拽着几个战友向地上趴去。

“轰隆——轰隆——轰隆!”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夹杂着巨大的气浪把几个正在羡慕人家有烟抽的兵当场掀翻;三枚迫击炮弹在城墙前面炸响;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尸吼声滚滚而来。城墙上的巡逻兵迅速打开探照灯,几道雪亮的探照灯打向城墙前方数百米的警戒区,探照兵和城墙上所有的巡逻兵额头生出一层冷汗——只见探照灯下,密密麻麻的丧尸不知何时集结成庞大的丧尸群正向城墙慢慢走来,看那阵势足有上万。

“呜——呜——呜”城墙上的警报器疯狂地嘶鸣,接着基地里的警报器接二连三地跟着嘶鸣开,正在值班的士兵马上集结。正在兵营里搂着女人睡觉的兵猛地从梦中惊醒,条件反射似的穿衣服拿枪。

“嗯嗯啊啊——怎么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在配合着身上男人的运动,却突然发现那根东西一下子软了。

“躺着别动,老子回来继续干你。”男人猛地窜出架子床外围着的布帘,不顾的得下身依然保持着直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拿着武装带猛抽另外几个拉着布帘还在震动的铁架子床:“别TM干了,赶紧起来!”

于是一个个赤裸的精壮汉子从上下铺上跳下来,拼命地穿着衣服,布帘里,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就那么叉着腿一动不敢动,愣愣地看着衣服都没穿好就向门外冲去的男人。

大队大队的士兵扛着枪迅速集结,急行军向发出警报的城墙冲去,所过之处鸡飞狗跳,不断有挡路的幸存者被枪托揍趴下。

一辆接一辆的弹药车呼啸着冲到城墙下,赶来的士兵疯了一般向城墙上搬运着弹药,一挺挺重机枪被架起;一门门迫击炮在调整角度;一箱箱手雷和炮弹打开盖子放在他们身边。一个个军官挥舞着武装带和手枪扯着嗓子喊着自己的兵,一个个兵扛着八一杠、95式疯狂地奔向各自的阵地,城墙上顿时陷入一片嘈杂。

本来以为食物就要到口了丧尸群却发现这五个食物跑得特别快,一把把骑兵刀挥舞着就让数十颗同伴的脑袋搬了家,然后一溜烟便消失在黑暗中。就在丧尸群沮丧地想要散开时,三枚迫击炮弹给它们指引了道路,看见城墙上突然亮起的灯光和大批鲜肉,丧尸们再次转入兴奋,怒吼地扑向这些它们根本吃不着的鲜肉。

此时的城墙上已经开始了反击,一挺挺重机枪喷吐着火舌,一枚枚迫击炮向天空发出怒吼;一条条步枪向外倾洒着子弹;一颗颗手雷被抛入尸群;守城的士兵们必须赶在丧尸搭起尸梯前把丧尸歼灭在城墙下,至少也不能让它们搭筑成功。

小清河依然在静静的流淌,仿佛城墙以东震天的爆炸声和尸吼声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突然间,宽三十多米的河面泛起一股浪花,一个长11米多、宽2.6米的巨大物体浮出了水面,这个物体只露出水面不到半米,然后就稳稳地停在了水中。

“我操,真TM臭!”物体前方被掀起一个半米见方的密封盖子,一个人捂着鼻子钻了出来。

“少废话,赶紧跳上岸。”又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前面那个人猛地一跃,跳上了河岸;紧接着五个人影迅速地跃上了河岸趴在地上,那个巨大的物体盖上盖子迅速地消失在漂浮着各种垃圾和死尸的小清河中。

“岗楼上只剩一个人,大部队可能都被调到前线去了。”许书成低声说道。

“好,等探照灯的间隙,咱们去岗楼底下。”郑远清看着徐徐划过警戒区的探照灯下达命令。

当两个探照灯分开的一刹那,郑远清和许书成金雨堂先窜了出去,300米的距离一个冲刺就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接着邱国兴和刘伟也跟着过来,从他们敏捷的动作中可以看出这两人不是吃干饭的,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兵。

“你们的体能太厉害了,300米还能冲这么快。”邱国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眼前这仨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轻轻松松挂微笑。

“让你在丧尸堆里活几天你也能冲这么快不带喘气的。”金雨堂笑了一下,在丧尸堆中生存,跑得快和充沛的体能绝对是最重要的,装备不足必须要用强悍的体能来弥补,这点是在军营里没有任何死亡威胁的邱国兴、刘伟根本做不到的——人,只有在死亡的威胁下才能挖掘出潜能;和平时期的训练再严格终究会有尽头,想突破这层天花板只有死亡的威胁才能做到。

“刷刷刷”,三条攀墙钩钩住了六米高的院墙,在装备严重不足的末世,这种古老的方式依然在发挥着它无可替代的作用。很快,五条人影在岗楼哨兵的眼皮子地下翻进了院墙,这就是灯下黑,远处隆隆的炮火声遮盖了闯入者的声音,岗楼上的卫兵只顾担心那边的进展,虽然知道城墙固若金汤,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产生担忧;以至于眼皮子底下有人闯入他们都没有察觉。

司令部里的警卫虽然有些急躁,但是并没有乱套,看来这回招过来的丧尸有点少,想要把警卫调走的话必须得上十万的丧尸才能奏效,但是到了那个数量级铜山基地也未必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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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秘密潜入

郑远清五人藏在岗下的旮旯里、草丛中,彼此相距不远。这里应该是警戒死角,周围的巡逻兵似乎对墙角的黑暗有种深深的恐惧,好像突然能从黑暗中扑出一头丧尸来一样,巡逻到这里的士兵有意无意地绕开这里,几个胆大的也是咋呼两声做个样子然后赶紧跑开。

进入大院四人才发现这里竟然还不是真正的核心,这里仅仅是以前驻军总部外围的居民区,这里不仅有一栋栋的平方,二层的小也不少见,甚至还有以前的饭店、零售店、网的牌子挂在小上,穿过这居民区后才是真正的司令部。

“我擦,我说昨天在外面看见了怎么感觉不认识呢;这是啥时候垒起来的?”刘伟骂了一句。

“我也以为他们可能改建了一些建筑我认不出来了呢;原来他们重新建了一道围墙把一部分居民区围了进来。”邱国兴看到这里的建筑才敢到有些熟悉。军区的围墙都一个模式,砖头墙、铁丝网、门岗什么的,邱国兴刘伟他们是陆航的,成年累月的还不定往这里来一次不来呢,记不清也难怪。

“我说外面那根本不像一个村子,怎么都是平房,村子再穷总有几个富户。原来富户的房子都被征用了。”金雨堂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被围进来来的居民区同样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应该是宵禁时候。居民区之间的柏油小路比较干净,这里应该住的是某些家属亲戚什么的。看着街上空荡荡的,原来外面戒备森严就是给人看的,他们没那么多精锐护卫这么大一片区域,仅有的巡逻兵可能也抽调到前线去了;虽然这里号称一个团的编制,但是大家都知道和平时期很多部队并不满编,加上吃空饷的、尸乱中死去的,现在这个团的兵力算上临时征召的退伍人员,能参加战斗的人员不会超过3000人,这里空荡荡的也合情合理。

五人很容易地通过了这片区域,路上只有几队巡逻兵,人数之少根本无法巡逻这么大一片区域,估计也就是做个样子,撑下架子。

前面就是原驻军指挥部,就是现在所谓的“皇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么正式对外称呼,但是外面估计已经这么喊上了,邱国兴他们四个都这样喊。看了下指挥部的占地面积,郑远清估计那些女孩可能不在这里关押,应该在外面的某个小里关押着;因为原驻军指挥部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小了,还有家属院、食堂、办公什么的,他们会腾出来一个很大的房间去关押这些女孩吗?换做郑远清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些女孩比起机密文件、保卫人员、武器弹药什么的要轻得多。

“抓几个舌头问问。应该就在这些小中,或者仓库附近。”郑远清低声说道。

郑远清指着一队四人的巡逻兵冲大家点了点头,众人表示明白;当这队巡逻兵懒懒散散地走近后,五条人影从黑暗中扑出,还没等惊呆了士兵喊出声来,就被捂着嘴拖进了草丛。几个兵还想挣扎,可是郑远清三人的力气何其之大,单论力气特勤大队的都未必比得上,很快四个兵就老实了。

“哥们,女孩是他们的,小命是自己的。咱们不为难你们,说出来那些女孩关在哪,怎么去,今晚的事情和你们无关。如果还想为某人尽忠的话,用不着等中央的平叛大军开来你就已经先死了。”郑远清一个完美的颈锁锁住一个兵的脖子,只消稍稍一使劲,就能让他的颈椎脱位或者折断。

颈锁中的兵拼命点头,郑远清粗壮胳膊已经让他憋得脸色通红,坚强不屈?死不开口?傻呀,啥年代了,为了人家的千秋大业、姑子老婆的把自己命搭进去不是傻是什么?

“在......在前面的农家乐里关着呢;一是警卫,二三百多号人都在舞厅里关着呢......”那个兵竹筒倒豆子般地说道。

“行了,你闭嘴;来,你说。”许书成让那个兵闭嘴,让自己箍着的兵说话,“里面的兵力配备,火力,怎么走,都说清楚。”

郑远清不想为难这些兵,所以让他们四人每个人都说了一部分信息,这样的话他们四人互有把柄让对方握着,想告密的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能把自己也陷进去。

“很好,先睡一觉。辛苦了。”郑远清胳膊紧缩,被箍着的兵顿时上不过来气,很快他的大脑就因为缺氧而晕了过去。

五人把晕过去的巡逻兵捆好堵上嘴,捡起他们的军帽带上,大家穿的都是尸乱前的陆军制式军装,连衣服都不用换,扛上枪,装出一副邋遢的样子跟没吃饱饭似的向农家乐晃荡,刘伟则藏在阴暗处跟着负责接应。

...

在和另外一个四人巡逻队擦肩而过后,四人接近了一个写着“农乡风情”的建筑物前,这农家乐装修的还挺好,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是一个三层小,听这名字和这装修就知道这地儿以前就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把人都关在这里――听着后面的锅炉还在轰轰的闷响,暖气依然在供应,郑远清苦笑了一声。

“哎,你们是哪部分的?是来换班的不?”突然从院子大门的一个角落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冲四人喊道。

“管你屁事?你哪根葱?”郑远清急中生智,马上回嘴骂道,然后向上疾走两步拍了拍那个脑袋的肩膀小声叮嘱,“老大正在抓人上城墙呢,回去的时候躲着点。”

“你他――啊,是是是,兄弟,谢了!我说咋就来你们四个呢。”那个缩在角落打瞌睡的兵本来正想骂郑远清,一听人家好生提醒自己小心点,赶紧改口称谢。谁都不愿意被抓壮丁上城墙,不被丧尸吓死也得累死,看着重机枪横扫丧尸挺威风,可让那后坐力和震动折腾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搬弹药的更是把人当牲口使唤。

“走,哥几个,回去长个眼睛,别让老大把咱逮了。”那个兵小声喊了一声,只见附近的阴影里、废弃汽车后面、竟然爬出来六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兵,个个扛着八一杠;郑远清暗道失算,本来想着一扑而上把看到的那四个正在睡觉的哨兵砸晕,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个暗哨,幸亏没有动手,不然的话可就暴露了。郑远清心中捏了一把汗――冒牌的特种兵终究是冒牌的,特种兵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真TM难!

“赶紧走,一会儿路上多磨蹭会儿就是了,东边打一个多小时了,估计也快打完了,小心点没事。”郑远清推了把磨磨唧唧的六个兵。这六个哨兵于是开始磨蹭,回去,要让逮住了怎么办?不回去,留下来万一让巡逻兵看见回去打小报告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在路上磨磨唧唧的磨蹭,打定了主意能磨蹭一会儿算一会儿。这让郑远清又失算了,这些人不走万一里面打起来了怎么办?郑远清想揪头发扇自己两耳光,怎么步步都失算?怎么电影里干点啥都那么轻松,真到现实中了这么难?

“得了,咱还是玩硬的的;玩这招咱不行的。”许书成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发烧,看来自己受影视剧的影响也不小啊。这几个人中也就金雨堂受过相对高等的训练,其余都是普通兵出来的从来没有进行过潜入、反潜入训练,拼蛮力、打架甚至摸哨都行,但要玩秘密潜入可差得远了。

“慢慢玩,玩到哪算哪;就当为以后积累经验了。”郑远清苦笑一声,过几天抢粮的时候可着劲地玩硬的。

好不容易等那几个兵磨蹭着消失在拐角处,郑远清把枪扔给刘伟,让他和邱国兴在门口放哨,他和许书成金雨堂去里面找人,里面这么黑,认识不认识那女孩都一个样。

“哥们,里面是你进的么?”又是两个脑袋从黑暗中冒出来,这回这两个暗哨郑远清他们可看见了,直接一脚踹脸上,两个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啊,我来撒尿,撒尿。”郑远清一边自说自话,说给可能还有的暗哨听,一边抽出那个守卫的腰带把他绑牢,脱下他的鞋把臭烘烘的袜子塞他嘴里。这回可找到点感觉了,原来找暗哨是有道道的。按照这个道道,又在梯间和厕所解决了两个暗哨和一个明哨,这才清除了院子里所有的哨位。

“书成,你一;老金二;我去三。老金注意二可能有硬茬。”郑远清说道。郑远清力气最大,金雨堂搏击功夫最强,那么相对比较安全的一就留给许书成了。尸乱前来过这种农家乐的郑远清其实最清楚,真正的茬子如果有的话,一定在三,这么大的农家乐关押的都是连哄带骗带抢过来的女孩,不可能没有高手坐镇;凭着这身防护服郑远清也得去最危险的三。

“嗯,你也小心点。”金雨堂和许书成点头答道,然后二人迅速隐入了道的黑暗中。

郑远清窜到三,用手电照了下豪华的道,三果然是豪华包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道里可以看见,三并不是漆黑一片,从门底的缝隙中可以看见淡淡的光线,这说明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管他里面有没有人,一个个地收拾就是了。郑远清看了下表,夜里九点,东面已经打了一个半小时,估计再过一个来小时就会结束,必须得加快动作。

“排长?排长?有人找您!”郑远清一边小声地冒充不懂事的小兵,一边轻轻地推开了第一扇厚实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的房门,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起码不会引起他的最高警惕,这里又不是指挥部。

门刚被推开,就听见里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好像是一群人纷纷起来的样子,听声音很大、步调杂乱,而且还有高跟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这不是练家子能发出的步调,而且里面还有女人。

没听见里面答应,郑远清猛地推开了门,一个闪身闪进了门内,回手关上门拉出格斗架势,却引起里面一阵骚动。

(各位大大原谅草草,晚了二十分钟才发,坑爹的网络,一到节假日就卡!)

第八十八章 遭遇强手

末世残兵 第八十八章 遭遇强手

屋内的场景让郑远清感到男性特有的冲动开始酝酿,鼻血有种往外冲的感觉:房间里开着灯,一盏暗黄的小灯照得房间里很有暧昧气息,一股女人房间特有的味道混杂着暖和和的热气扑面而来,有香味、有奶味、有甜味......反正都是雌性激素产生的味道,很能引起随便一个男人的雄性激素加速分泌。

十五平米的房间里靠墙装着六张架子床,十二个女人正摆出礼仪小姐的姿势站在床前,被郑远清的格斗架势吓了一跳,纷纷往回缩,于是带出了那一阵骚动。

这十二个女人——女孩,一律长发披肩,穿一件露出双臂的红色旗袍,脚下是清一色的黑色小皮鞋;红色的旗袍勾勒出女孩年轻的身材,裸露的手臂摆出奥运礼仪小姐那样的姿势,一张张畏畏缩缩的俏脸强颜微笑,眼神中却是带着无奈和恐惧。

这味道,这场景,还有女孩那开叉开到肋下的旗袍里若隐若现的大腿,都让郑远清迅速地支起小帐篷;随着女孩被吓得不住的颤抖,郑远清能看出这些女孩身上只有这一件遮体的旗袍。郑远清明白了,这些女孩被训练得整齐划一就是为了随时让那些“领导们”挑选,看来这里领头的好这一口。

“谁是单瑶瑶?”郑远清虽然冲动,但还不至于控制不住,在外面厮杀了大半年了这点定力再没有吧。虽然这十二个女孩中没有戴眼镜的,但郑远清还是要问一下。

众女孩纷纷摇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吭气,只有拼命的摇头,可见这些女孩对男人、尤其是对穿军装的男人恐惧到了何种地步。

“我再说一遍,如果不自己站出来的话让我查到了你就等着被折腾死吧。”郑远清开始吓唬她们,不怕找不到,就怕死不承认,这打扮就是把老邱喊过来老邱也未必认得,戴眼镜的人如果摘了眼镜,不是很熟悉的人这环境下很难迅速认清——何况又穿成这样。

唉,可怜的女孩。郑远清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他管不了,一点也管不了,这种情况在末世肯定是大量存在的;就算是能管得了,他能管多少?而且他怎么就知道这些女孩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有暖气、有吃有喝有像样的床睡,无非就是陪男人睡觉而已,和外面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比起来,这样的生活未必就是可悲又可怜的。

“谁叫单瑶瑶?赶紧出来,自觉点,别让我查出来。”下一个房间郑远清可就没那么小心翼翼的了,直接推开门就问,看来所有的军官老爷们都去前线指挥战斗去了,没去的估计这会儿也没心思来这销魂。

一连推开了六个门,看见了形形色色的女孩,有旗袍美女、有制服诱惑、有清纯学生装、有御姐型的、人妻型的、萝莉型的,戴眼镜的不少可就是没有叫单瑶瑶的,郑远清有点焦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很快所有的门都推开了,还是没有要找的人,郑远清干脆一脚踹开楼道尽头的恋歌房直接闯了进去。

“谁!”一声怒喝低沉而又极富穿透力,接着一个黑影如闪电般的速度奇袭来,其速度之快让郑远清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对着人影踢出一记正踹;然而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刹那间郑远清的膝盖上就挨了重重两鞭腿,就在郑远清腿一打晃的一瞬间他的脖子被一双钢钳般的手箍住猛然下压,紧接着一条铁膝以极高的频率和极强的力度向着他的面部猛烈撞击。

面对这闪电般的攻势,郑远清只来得及用双臂格挡,亏得他力气大,这才将将防住对方的膝撞。在黑影的膝盖被截住的一瞬间郑远清头部一伸猛地撞向对方的肋骨,趁黑影猛收双臂格挡时,郑远清猛力挣脱了对方铁钳般的手,然而还没待他做出反攻,一套拳肘腿膝直奔他的面门而来,拳拳封眼,招招要害,拳如闪电、腿如疾风,郑远清甚至连招架之功都没有,虽然他一直在试图跳出黑影的攻击范围,但是无论他如何躲避,黑影却如厉鬼缠身般死死贴着他不放。

在这一刹那郑远清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次致命的攻击,肘肘奔要害、膝膝下死手,封眼、叉喉、折膝、断肋——黑影的招式简单毒辣——这是个实打实的高手,随便被他打中哪个地方一般人就得骨断筋折。

“咔嚓!——咔嚓!”两把实木椅子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在郑远清的后背上变得粉碎。

“哗啦!”一个花瓶在郑远清头上四分五裂。

“嘭!”一台音箱在郑远清的膝盖上变成一堆废木头。

“来呀!继续砸!那边还有凳子,老子站这儿让你砸。”让打得躲都躲不了的郑远清干脆心一横也不再防御,一把拽掉刺满碎瓷片的军帽,额前青筋暴露、瞪着血红的眼睛对黑影怒骂道。

郑远清长这么大打的架不计其数,除了上次让金雨堂给制得只有招架之功外,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简直是毫无招架的余地、让人家随便朝死里打,要不是生物护甲和自身体格强悍他早就报销了。黑影速度之快、力气之大、下手之狠也同样让郑远清震惊——单是那三十多斤一把的椅子黑影就能瞬间在他身上砸碎两把,这速度、这力气,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各种东西碎裂的声音,黑影开始喘气了,当手中最后一个酒瓶子在郑远清太阳穴上碎裂,身边最后一把椅子在他膝盖处爆碎,黑影已经气喘如牛。

“哥们,累了吧?你歇会儿该我了。”郑远清幽幽地说道,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步步地朝黑影走去,看清楚了,这是一个穿着呢子军大衣的军人,大衣里面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常服,没有戴帽子,脚上一双军靴,身高一米七几,身材和金雨堂一样精悍、劲爆,军大衣上的肩章表明这是个上尉,黑影此刻正瞪着惊恐的眼睛拿着半拉椅子开始哆嗦,他没有枪,或者说他的枪不在身上,此时手中的半拉椅子是他唯一的武器。

“金钟罩铁布衫!不可能,现在不可能还有人会这功夫......你是人还是鬼!”黑影哆嗦着叫道。

“特勤大队。”郑远清感觉自己太侮辱这个称号了,特勤队的如果都他这样慢的话干脆洗洗睡觉解散拉到。

“你你你你是那个——”黑影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喊道,身形却是一闪胳膊一抖一根峨眉刺寒光一闪直奔郑远清的眼睛而来,他要做殊死抵抗。

“去你M的。”黑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已经有了戒备的郑远清直接一个正蹬直直踹在黑影身上,黑影嗷一嗓子飞了出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站起,只见黑影双臂一抖,两柄闪动着寒光的峨眉刺从袖管中滑出。刚才那一腿挨的不轻,黑影已经有些打晃,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影的嘴角开始流出血丝,但仍旧顽强地站着,不过他眼中闪动的,已经不再是腾腾的杀气,而是一种绝望的恐惧。

郑远清微微一笑,黑影已经泄气了,当一个人泄了气,他就已经丧失了斗志,没有斗志支撑的格斗必输无疑。郑远清拉过一把实木椅子在地上拖动着,椅子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划过碎木屑、碎瓷器、碎玻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郑远清拖着椅子朝黑影慢慢走去。

“嗨!”黑影一个纵跃双刺齐出一刺奔面门、一刺奔胸口,整个身体带着风像子弹一般射过来,这是他最后的一击。

悄声无息的两下,两把峨眉刺一个刺在郑远清喉咙、一个刺在腹部,软绵绵的,却再也捅不进去分毫,黑影惊恐地看着能把实木大门扎个洞的峨眉刺却像刺到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气,黑影彻底泄气了,两把峨眉刺落地发出金属撞击声。

“咔嚓!”一把实木的椅子在黑影背上碎裂。

“哗啦!”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在黑影头上变成碎片。

郑远清抓起黑影的头发,双腿猛然发力,拽着他的头发加快脚步,生生拖动着黑影一百多斤的身体向着一堵墙猛冲过去。

“嘭!”黑影的头颅硬生生撞在墙上,雪白的墙壁顿时溅满了鲜血。黑影在地上打着摆,抽搐着,战士的本能还在支撑着他慢慢爬起,但是浑身的剧痛已经让他奄奄一息,黑影时日无多。

“是条汉子,可惜跟错了人。”郑远清走上前去,再次抓起了黑影的头发,他看见了那个大理石做成的茶几。

当茶几变成两半压在黑影头上时,郑远清这才看清偌大的恋歌房里竟然还有五个一丝不挂的女孩,破碎的衣物扔得满地都是,啤酒、果盘、零食洒得满地。五个女孩正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脸色煞白地看着郑远清衣衫褴褛地走来。五具粘贴在一起的玉体像风中的树叶般颤抖,轻轻的抽泣声嘤嘤传来,死死搂抱的玉臂,修长的玉腿,还有此起彼伏的酥胸、以及湿漉漉的密林,让正在怒火冲冠的郑远清有一种狠狠蹂躏她们的强烈冲动;甚至有两个女孩已经颤抖着张开了双腿,露出粉嫩的下身——她们知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魔鬼消去那一身恐怖的杀气。

“谁叫单瑶瑶?”郑远清黑着脸问道,众女孩还是摇头,拼着命的摇头,这里面还是没有。

“一号,快走,找到了!”门外传来金雨堂的声音,当金雨堂推开恋歌房的门,看到地上像爆炸过后的场景时,他惊呆了,特警的本能让他迅速明白郑远清真的碰上了高手。

“走!”郑远清看了眼五个娇嫩的身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三楼;对天花板角落里那个一直闪着红灯的摄像头视而不见,就是知道他长什么样又如何?

在一楼处,许书成正拉着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短裙白领装扮、露出一双丝袜小腿、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藏在黑暗里焦急地等着郑远清他们下来。

许书成看了看女孩那及膝的紧身短裙,抽出一把电工刀递给她:“一会要跑路。”

女孩见许书成看着她的短裙,想也没想接过电工刀扯起短裙两侧迅速割开,短裙瞬间变成了两片前后耷拉的破布,白皙修长的丝袜美腿瞬间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只是许书成不会去看,这是兄弟的女人;女孩也没有羞愧,和命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找到了人后,六个人原路返回,一直跑到高墙下。单瑶瑶为了奔跑迅速,直接踢掉高跟鞋,赤着脚、穿着丝袜奔跑了数百米,当郑远清背着她翻过高墙落地时,单瑶瑶的小脚已经血肉模糊,但是女孩仍然坚强地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第八十八章 遭遇强手

第八十九章 贴身警卫

末世残兵 第八十九章 贴身警卫

军卡巨大的车身再次悄悄浮出水面,郑远清拦腰扛着单瑶瑶跑完了这最后300米。车厢里,白恒涛抱着单瑶瑶失声痛哭,围观的众人无不感到心酸;几个女人都在悄悄的抹着眼泪,张煜趴在李若琳的怀中颤抖着娇弱双肩;失而复得,绝处逢生,这里面哪个女人没有相似的经历?哪个不是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

“队长!老金、老许!谢谢你们!”白恒涛扶起单瑶瑶来到郑远清他们面前,小两口不断九十度的鞠躬向他们表示最真挚的谢意。

“别谢我们,是老金找到遥遥的。”郑远清和许书成赶紧指明正主,这个大礼他们可受不起。

“算了算了,别这样,别这样。”小两口的鞠躬让金雨堂有些不知所措,郑远清他们这些人一贯被人欺压惯了使唤惯了,哪受过这么大的礼?

这一次的营救行动给每一个队员、哪怕如今还是老光棍的队员都吃了定心丸——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的家属,只要队员中有人落难,其余的人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营救。

军卡在小清河里调头、转向,慢慢地回到铜山基地以东,然后沉入水底开始休整。躲在小清河里要比在这毫无遮挡的黄土高原瞎跑安全多了。

“若琳,咱最大射程的迫击炮是哪个型号的?”郑远清换了一身干净的迷彩服问李若琳。

“87型的,最大射程5560米。”李若琳看了眼电脑回答,“另外上次搞来的迷彩服已经没有了,这回还得拿点衣服来,消耗量太大。”

“嗯,知道了。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吧?”郑远清听见外面的枪炮声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看样子丧尸主力部队已经全部被消灭,只剩下零星的丧尸而已,部队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强悍,“邵洋,到天快亮的时候上浮,用迫击炮骚扰他们。”

“OK!”曾绍洋看了看表笑了;大家开始从弹药库往外扛87迫击炮。郑远清打得主意就是不断地骚扰基地士兵,让他们疲于应付,顺便吸引周边的丧尸群给他们再来一次丧尸围城——被人胁迫还差点惨遭毒手,这个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上午时分,铜山基地里,原驻军指挥部如今的皇宫中,明亮的白炽灯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看着一盘监控记录,额头上已经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几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喘地看着电脑屏幕,他们同样感到胆战心惊。一个身材矮壮、留着寸发、双眼精光四射的警卫员双手后背呈跨立姿势看着屏幕不断转换着心思,浓密的剑眉紧紧皱成一团,因为他在第二个电脑屏幕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第一个电脑屏幕上,一个穿呢子大衣的警卫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在一个身着迷彩服的男人身上连碎七把实木椅子、三个花瓶、两个音箱,四个啤酒瓶;那个男人却毫发无损,最后干脆站在原地任由警卫在他身上狂轰滥炸。

第二个电脑屏幕中,两个人正在全力周旋。其中一人光着膀子、军裤军靴,他是一个警卫员,手中持有一根长一米四、通体精钢打造的棍刀;那个和他搏斗的精瘦男人同样一身迷彩服,双手握着一条摘掉弹夹、上了刺刀的八一杠。光膀子警卫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上身,那个迷彩服男人浑身上下的衣服也被划得七零八落处处露肉,但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而迷彩服男人在拼力护着一个白领打扮、黑框眼镜的女孩,那女孩正缩在沙发角落里浑身颤抖。

“这根本就不是人!”一个中年军官满脸是汗地看着老头,“司令,连‘金鼎’、‘银镖’都栽了,中央可是铁了心的要咱们的命啊。”

“是啊,司令,他们可警卫连第三第四的高手,咱们可怎么办?第一波让咱们炸死,这第二波又进来抢人,这到底要干什么?”

“金钟罩、铁布衫、拼刺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几种功夫。”老头长叹一口气,身边的旗袍少女赶紧拿出一方白手帕给老头擦汗。旁边的警卫员看了眼那个女孩,眼神中五味杂陈,那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垂下了头。

“钢索,你对这两个人怎么看?”老头转脸问那个站在一旁的警卫员。

“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代号叫“钢索”的警卫沉吟了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一直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然后大步走向电脑屏幕指着那个已经抓着呢子大衣警卫的脑袋往墙上猛撞的男人说道,“这个人膂力奇大,一张实木椅子有三十多斤,要达到把椅子砸的粉碎的速度,以金鼎的力气还得双手抡动;但是这人单手就能抡到那种速度。此等膂力不说‘扛鼎力士’也差不多。”

“这个人,显然受过正规军事化训练,身手敏捷,招式简单,下手狠辣,绝对是从死地摸爬滚打出来的。”钢索指着那个手持八一杠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把八一刺深深刺入被他们称为“银镖”的警卫体内,“而且这个人对拼刺刀有着极深的研究,而且是绝对的实践派,没有上千条人命练不成这种境界——而且,他故意不开枪就是为了和银镖拼冷兵器磨练技艺。”

“现在竟然还有会拼刺刀的?八一杠都能用的这么好。”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军官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岂止是会!这根本就是上过战场的人,而且他竟然知道摘弹夹,这种意识和最后那几下死手只有真正的战场上才能学到,这年轻人不简单啊。”老头眉头皱了一下,这个精悍的男人从年龄上来说只有可能参加过一场战争,老头感觉压力越来越大,自己好像惹了最好不要惹的人,“钢索,继续说。”

“这个人看不出有什么闪光点,但是枪法一定奇好,你们看他的手晃动的位置和手势,哪怕是逗弄女人的时候都能保持最快的掏枪射击姿势,这已经成为一种本能。”钢索指着第三台电脑屏幕上那个吊儿郎当用左手手指抬起一个女孩下巴正在欣赏的男人,他的右手一直在枪套的附近转悠,悠然自得却又机警异常。

“这种枪法我和铁甲自愧不如。没有几千条人命、大量的弹药供应和死亡的威胁根本做不到。”钢索结束了分析。

“金鼎和银镖为什么不用枪?”一个中年军官问道,有枪不用却非得用冷兵器,这不是傻么。

“这个人进来时就是赤手空拳,金鼎还把枪给拆了。”钢锁指了指屏幕中五个赤裸女孩中的一个,女孩颤抖的臀部旁就是金鼎的枪套和一堆零件,而那根细细的枪管此时正在女孩娇嫩的下体中随着女孩一起颤抖。

“而银镖却压根没有机会拿枪,这个人是拿着步枪进来的,银镖大意了。”钢索指着另一个屏幕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人不是任何基地任何部队能训练出来的,完全是在绝境中练就的身手。”

“绝境中?你是说——”老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对,我认为这些人和第一波人不是一回事,在空空导弹的轰炸下没有炸不坏的卡车,就算是那些特种兵幸存下来几个,那几十吨上百吨塌方的黄土也能把他们憋死。”钢索继续分析道,“而这些人只有一个受过正规的特种训练,其余的两个、还有外面放哨的两个,最多也就是受过普通士兵的训练,因此我认为他们并不是中央派来的,而是在外面生存的残兵游勇集结成的小团体,到基地来可能就是为了那个女孩,从他们的表现看他们有枪有刀,却一直没使用,这说明他们不想和咱们发生什么冲突。”

“不可能!如果说有幸存者我相信,但是不可能有人在活死人的世界中活得这么舒坦!看他们那体格,少得了吃吗?他们从哪来的吃喝?难不成他们能进村子城市搜集以前剩下来的物资?哪个基地有这种人?钢锁你不要危言耸听!”一个胖的满脸虚肉的中年军官跳着脚地指着钢锁。

“坐下!瞧你那熊样。”老头一声怒喝,胖军官吓得立马坐到沙发上不敢吭气。

“还真有这种人?我一直认为这种人只存在于美国电影上。”老头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

“肯定有。能让他们练就这身本事的只有外面数不清的活死人。但是能生存下来还能活成这个样子的人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他们体内的潜力被极大的开发出来。你们看这人穿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迷彩服;现在夜间的室外气温可是零下十几度,部队中即便是从内蒙、东北过来的兵这个温度也绝对不敢穿成这个样子。这种人十分棘手,而且我们只见到了五个,是不是还有更多我们无法确定;我觉得还是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的好,毕竟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既然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再进基地的可能性不大。”钢索根本无视那个中年军官。

“你是说我们就这样算了?钢索你是何居心?他们可是杀了我们两个精锐!”那个胖军官又开始暴跳如雷。

“嚷什么嚷?要不你出基地去找他们?你知道他们藏在哪?这不是一辆车,这是几个人!我们的燃油不多了!”老头一拍桌子,横眉冷对中年军官,中年军官一听说要他带人出基地马上就蔫了。

“只要他们不再进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老头无奈地挥了挥手,钢索敬礼后走了出去。

钢索走出办公室,长舒一口气,对着一个笔直地跨立在门口保持警戒的矮壮警卫小声说道:“铁甲,晚上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笔直跨立的矮壮警卫突然流着口水傻呵呵的笑了,刚才精光四射的目光瞬间变成了飘散却清亮澈底的眼神,只见他梗着脖子一缩一缩地傻笑道:“嫂嫂也走,嫂嫂也走。”

钢索心疼地拿出一方手帕走过去擦了擦铁甲的嘴角,露出兄长慈爱的笑容:“嗯,清儿也走,咱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凌晨时分,刚刚打完丧尸的守备部队睡得正香,昨晚那场持续到凌晨的战斗让他们耗尽了体力,上万头丧尸对于具有庞大火力储备的基地来说虽然并不算什么,但是整夜的战斗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消耗这些营养不良的士兵们全部的体力。

“轰——轰!”两声巨响,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把每一个睡得沉沉的士兵从梦乡中拽起,头疼欲裂的士兵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起床穿衣服;还没迷瞪过来的士兵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本能地穿衣服;昨晚回来精神亢奋正在女人身上发泄的士兵摇摇晃晃地再次抽出那根依然坚挺的东西骂骂咧咧地找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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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九十章 钢索铁甲

末世残兵 第零九十章 钢索铁甲

当紧张的守备队再次扑向东城墙,枪炮子弹全部架起的时候,借着黎明淡淡的的光辉他们却没发现一头丧尸,只有距离城墙一公里远的地方、厚厚的一层丧尸残骸中有两个大坑在冒着青烟。守备部队冲着东方扯着嗓子大声怒骂,怒骂那些扰了他们清梦、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家伙。

守备部队骂了半个多小时见没动静,这才骂骂咧咧的开始撤下,准备回去睡他们的清秋大梦;可是还没等弹药入库,东城外面又是两声爆炸,不过这回没有拉响警报,说明仍然没有丧尸,士兵们也就不再紧张地向城墙冲了。但是他们也别想再睡觉,整整一天毫无规律的炮轰让基地里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入睡,有一发炮弹还越过城墙炸在空荡荡的隔离区中,所有的人都无法睡觉,紧张兮兮地猜测着可能会有的威胁,丧尸已经让幸存者的神经高度敏感,一点不正常的响声都能他们紧绷起神经。

“司令!他们肯定有所企图!他们还有迫击炮!”一个中年军官在军线电话中冲老头喊道。

“派空军出去找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一晚上没有睡好觉的老头顶着熊猫眼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一个娇小的制服女孩在后面畏畏缩缩地给他捏着肩膀。旁边站着的那个高挑俏丽的旗袍女孩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过来!跪地上——!”老头一把摔掉电话扭头从女孩喊道;那个娇小的女孩哆哆嗦嗦地走过来,捋了一下套装裙子轻轻地跪在老头的双腿间,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个软不拉几的物事,咬了咬牙闭着眼睛把头伸了过去,然后开始一下一下地前后抽动;老头气成猪肝的脸色慢慢地恢复,然后开始微微地喘气。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要什么?”老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司令,不要着急,他们也只能骚扰一下咱们而已,他们能有多少发炮弹?昨晚打了三发,今天一天又打了十几发,等打完了他们就老实了。”一个参谋模样的军官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喝着茶说道,“他们能要什么?粮食?军火?他们也得有能耐进来拉呀,一百条枪指着他们就是绝世高手也不行。”

“不对,不对不对,没这么简单,这种人绝对不是傻子,傻到要浪费炮弹,他们肯定有什么企图!”老头本来放下心来,可猛地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拿起电话,“命令所有人员加强戒备,当心丧尸围城!”

刚才那个参谋一听,手中的茶杯差一点掉地上,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明白了外面的人究竟要干什么——他们要用炮声把这方圆十几公里的丧尸全部引过来!

门外的钢索听见老头的怒吼声先是一惊,然后嘴角翘了翘。旁边的铁甲还是一副凝神戒备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他唯一关心的就是里面老头的安全,至于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他也不会想。

这时门开了,纤瘦的旗袍女孩端着茶盘走了出来,长及肋部的分叉只有两根位于腰间的布绳维持着前后襟不飘开;女孩每走动一步,开衩间便会露出她雪白的大腿和细腻的腰胯部肌肤,为了少露一些肉,女孩只能尽可能地减小步伐。在走过门口时,满神戒备的铁甲猛然一扭头,当看到是她时,铁甲流着口水傻呵呵的笑了,脖子一梗一梗的,大嘴做着“嫂嫂、嫂嫂”的口型,不过没有喊出声。女孩心疼地用略显菜色的素手擦了下铁甲嘴边的口水;突然女孩猛地一震,感到托着茶盘的手中多了一个东西,她赶紧低下头走下楼梯,小巧的高跟鞋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在无人的楼梯间,女孩强忍着着内心的紧张匆匆打开了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凌晨一点,小花园外。女孩紧张地看完后迅速把纸条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硬咽下去,抚平了一下心绪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别着急,沉住气,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手一松就行,记住炮弹不能悬空放入,要紧贴着炮管。”黄昏的夕阳下,小清河中央,军卡巨大的车身正浮出水面半米,车厢顶部站着几个人,张煜正拿着一枚81mm迫击炮弹哆哆嗦嗦地要向炮口放,陈忠在一旁耐心地教着她;代安阳在一旁细心地看着,刘大壮正拿着步枪叼着烟警戒,还不时对准远处的在河边徘徊的丧尸脑袋给一枪,有时能一枪爆头,有时子弹会打偏,刘大壮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练。

“嗯,三、二、一!”张煜吸了几口气默念三声,小手一松迫击炮弹滑入炮膛,张煜迅速蹲下,“嗡!”一团白烟窜出炮口,迫击炮弹脱膛而出,不一会儿,五公里以外的地方响起一声爆炸,张煜这才松了口气。

“快躲起来,飞机!”刘大壮远远地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陈忠三人快速地松合炮架、刘大壮搬起弹药箱,四人迅速地钻入车厢,在直升机刚出现在视野的时候军卡潜入河底。

“今天第几次了?”许书成问陈忠。

“这是第七次了吧?天马上就黑,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邱国兴看了眼表说道。

“上次方圆几公里的丧尸都打完了,这次集结的丧尸虽然也不少,但是最近得也离咱这里也有两公里,这群家伙走得太慢了;真到预定地点怎么也得到明天晚上。”徐少川看了眼地图。

“那就再轰它一天一夜,就是不让他们睡觉;这次豁出去了打废他一两门炮;NN的,打不过他们还骚扰不了他们?”郑远清坐在悍马车上就着灯泡看一本,这附近的农村都很偏僻,没有像样的灯具,都是这种灯泡,如今只能将就着用了。

吃过晚饭,大家继续轮流炮轰。凌晨一点到四点,是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邱国兴的岗,四人开开炮,抽抽烟,看看天上圆圆的月亮,听听荒野中的尸吼声倒也优哉游哉,晚上虽然熬得厉害,但不用担心挂着导弹的飞机一会儿过来一趟一会儿过来一趟。

“那家伙的速度真快,打得我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郑远清抽了口烟谈及和那个高手过招的经历,“老金,最能打的是不是就是警卫连的一至四号警卫了?”

“这个我不知道;警卫连的人反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谁能打都是机密。但我知道的真正能打的是中央警卫团的那帮家伙!那帮家伙我的天,一个女的我都摆不平,几下就不行了——”金雨堂也只有在这几个人面前才能多说两句话。

“哟,这么厉害啊?”许书成赶紧接上话茬,“那女的都那么厉害?你这么强悍都摆不平?”

“你以为呢?那女的别看身材娇小,但那劲大着呢!”金雨堂没听出许书成话里有话,接腔道,“唉,那回真丢大人了,两下我就躺地上任人摆布。”

“那儿——的劲有那么大呀?才两下啊?一二三还是一二一呢?”许书成的音调变了淫笑道。

“滚蛋!”金雨堂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拿起烟头扔向许书成,许书成轻盈一跳躲了过去,冲着金雨堂扭了扭屁股,金雨堂抬腿就要踢,一时间车顶上笑声一片。

“呯呯!”正当大伙高兴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中响起几声枪响,四个人马上操起步枪冲着枪响的地方警戒,听声音开枪地方离这里不远。而且离这里越来越近,听声音很杂乱,最多也就是几把54,可能是幸存者。

但是伴随着枪响和尸吼声的,还有摩托车飞驰的轰鸣声,远远的已经能看见灯柱,四人迅速顶上火瞄准光柱。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不管来者何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军卡的事情;如果来者是幸存者,吓唬吓唬把他吓走就行,如果是基地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等等!别开枪!”摩托车出现在四人视野中时,开车的人高声喊道,“我们有话说!”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过来!否则格杀勿论!”金雨堂对来人喊道。

“好的,我们知道!”来人回答,来人是三个,骑得是军用钱江750边三轮摩托车,看样子还有一个女的。三个人先扔掉枪,然后慢慢爬下摩托车,双手抱头,慢慢地向四人走来。四人走近以后,两个强光手电被拧亮,雪白的光柱照在来人脸上。两个一米六出头的矮壮男人,都穿着迷彩服,一个穿着呢子军大衣,脖子一梗一梗的似乎有些痴呆,对手电光很是厌烦;另一个男人则眯着眼睛躲避着手电光;而旁边抱着头的是一个将近一米七的高挑女人,似乎被丧尸吓得不轻,一张小脸煞白,扣紧扣子的呢子军大衣下面是郑远清他们见过的红色高开衩旗袍,穿着一双黑皮鞋,纤细的小腿已经冻得煞白,在步枪的瞄准下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哥们,报个名号吧,既然知道我们在这儿想必你是基地里的人吧?”许书成吊儿郎当的开口了。

“雨堂兄弟!还记得我吗?我是钢索!”正常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规矩,而他口中喊出来的却是金雨堂的名字——他们原来认识。

“嗯,谢谢,我叫‘淤泥’,他叫‘铁渣’,这是‘飞镖’,那是‘嚎叫’,咱五个凑够恐龙大队了;还钢锁,你咋不叫擎天柱呢?”许书成一听就笑了,你当这是拍《变形金刚》啊?

“各位大哥,我男人真的叫钢索。”那个高挑女孩听见对方嗤之以鼻和钢索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她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焦急地解释道,“他是个孤儿,是他师父给他起的名字。他们自小习武,十八岁以后才从山里出来,根本不知道变形金刚是什么,求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来闹着玩的。”

“钢索教官,兰州一别五年,没想到还能在这末世相见,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怀疑呢?”金雨堂没有许书成那份闲心,冷着眼,步枪依然瞄准着,丝毫不为所动。

“雨堂,你怎么——”钢索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似乎金雨堂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第零九十章 钢索铁甲

第九十一章 里应外合

末世残兵 第九十一章 里应外合

“钢索教官,我承认你对金某人有过督导之义,如果这是和平时期,我肯定要请你吃喝玩乐一条龙。但是如今是末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一别五年,而且你还是基地头儿的贴身警卫。今天如果不说出个道道来,别怪金某人手下无情。”金雨堂根本不搭理钢索的神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然他们以前认识,甚至还有过交情,但那是以前;在末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成本很高,越是有本事的人信任成本越高;这还不算,在末世什么最恐怖?不是丧尸,而是人心,巨大的环境变化会让一个人也变得彻头彻尾。

其他三人一听金雨堂的话,马上加强戒备。先不说眼前的这个钢索可能当过金雨堂的教官,单单他们是贴身警卫这点,就说明他们可能是传说中的警卫连一至四号高手中的两个,这种人相当恐怖,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吃大亏。虽然郑远清他们有防护服,但是却仅仅能防备明枪暗箭而已,他们的弱点还有眼睛、还有鼻腔、还有口腔;这点弱点对于一个高级警卫来说已经够了,杀人的方法千千万,不是说有了防护服就可以天下无敌——如果真是天下无敌他们早就闯基地里报那两枚导弹的仇了。

“哥们,别告诉我你是来劝降的。如果是劝降的话劝你还是回去吧,今儿不杀你们。”郑远清的声音更阴冷,冷得就像地狱里的万年寒冰一般,“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近百枚火箭弹和两枚空空导弹的情咱们还没算清呢,我们这些人心眼小,有仇不报睡不着。

“这是我弟弟,铁甲。这是我太太:叶清儿。”钢索惊愕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说道,“兄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劝降的,我们是想请雨堂兄弟介绍下入伙的。”

“钢索,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就你这点智商就想来当卧底?电影看多了吧?余则成有你这么笨吗?我在考虑是不是把你们俩干掉然后留下你的女人当丫鬟甚至,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你觉得怎样呢?”郑远清阴沉地笑了,他就是要逗逗这个姓“钢”叫“索”的男人;他根本不相信钢索说的话,贴身警卫待遇多好,需要走出基地来投奔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幸存者队伍?郑远清的冷笑声让叫叶清儿的高挑女孩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有一种刚逃出虎穴又掉入狼窝的感觉。

“你你你们——你们怎么能侮辱人?”听见对方戏弄叶清儿,钢索不可抑止地愤怒了,双手本能地就要动,可是金雨堂的枪更快,一排子弹打在他脚前的鹅卵石河岸上,巨大的枪声吓得叶清儿一下子瘫软在地捂着耳朵颤抖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侮辱你了吗?是你先侮辱我们的,你以为就你们指挥部的人精明,别人都是吗?《潜伏》看多了吧?你当你是余则成啊,你TM连余则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许书成笑得更加YD,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就想打入敌人内部?这简直就是对敌人智商的侮辱,“小姑娘戏演得不错,装得挺像,不知道脱光了会是什么样子,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连金雨堂都跟着放声大笑,钢索的演技太拙劣了;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指挥部的兵总以为自己是亲随,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厚黑学、帝王术无所不精通,根本看不起底下的大头兵,这几人都有深刻的体会;都末世了还这么自视甚高,侮辱你的女人?就侮辱了怎么了?郑远清他们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讴歌善良、讴歌爱心、讴歌平等的“圣母”。在末世讲道德、讲伦理,那要看对谁;尊重女人也要看是哪些女人,有些女人不值得被尊重。

“你你你你们——!”钢索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恨自己傻,他早就应该想到能在无边无际的活死人世界中活下来的会是什么好人?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钢索觉得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不......不许你骂我嫂嫂!”这时铁甲梗着脖子大声喊道,他能听出来丫鬟和、脱光了不是什么好话。

“铁甲,基地里面有吃有喝的还能给你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呀。我们是穷光蛋,不会给你娶媳妇,甚至连饭都不会让你吃饱,还整天东躲西藏,这日子你受不了的。那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呢?赶紧回家洗洗睡吧。”郑远清问铁甲,他用的语气都是肯定句和肯定的语气,是最容易给人心理暗示的说话方式。这弱智虽然功夫高,但也知道外面危险,没有点诱惑他不会跟着出来糊弄人的;而对于这种人来说,权钱名都不管用,只有娶媳妇和吃饱饭才是最实在的;一旦铁甲认为许下的承诺都是假的,他肯定会有所异动,他这种人不知道隐藏。如果钢索就是拿这个弱智和那个女孩当枪使的话,直接干掉钢索让铁甲和那个女孩离开就是了。

“铁甲......铁甲傻,铁甲不娶媳妇!铁甲不许那老头欺负嫂嫂,那老头太坏了,他欺负嫂嫂!俺......俺师哥说了,就是浪......浪天迹涯也要从那里出来,俺们俺们都是山里的孩子,俺们会打猎、会种地,俺们要去过桃源花的生活。”

“铁甲,你们是从哪里学得功夫?师尊是谁?”金雨堂问道,听着铁甲又是浪天迹涯、又是桃源花的成语都搞错了,金雨堂想问点更深的。

“俺们俺们是川西峨眉的俗家弟子,俺师父是个大和尚,把俺俩养大,然后然后师父没了,俺就跟着俺师哥当兵了;那老头其实对俺可好了,可是他他他不是人,他睡了俺嫂嫂。”铁甲单纯,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行啊钢索,为了演戏连自己女人都搭进去了,其心可诛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不共戴天,你竟然能忍得下?你们俩演戏忽悠这一个弱智、还是你师弟,你们TM心还是人心不?”郑远清的枪已经瞄准了钢索的脑袋,这种人太可恨了。他看出了铁甲是真弱智,智商可能只有几岁小孩的程度,属于那种眼睛里非黑即白的人;他说他们是川西峨眉的俗家弟子,这点郑远清倒相信,从团级军官开始警卫编制里的高级警卫有一部分是从江湖中挑选出来的,甚至直接从各个武林门派的弟子中挑人,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规矩。

“兄弟,不瞒你说,这事也怨我。如果我早告诉团长说清儿是我相好也没这事;如果我早告诉清儿我不是个普通兵,而是团长的亲随,也没这事。可惜说得晚了,清儿被团长看上直接带到家里关着,根本没办法告诉我,而且不排除有人故意让我们主仆相残。等我知道以后,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去解释?就算把清儿要回来那地方我们也没法呆了;不管你们接受不接受我们,我们都会从基地里出来。你们的出现让我提前了计划,你们能活的这么好,说明外面不是传说中的活人禁地,那么我们也能活得一样好。”钢索一脸惨然地解释道,一边满怀愧疚和柔情地看了眼瘫软在地的清儿。

“铁甲,你嫂嫂啥时候和你师哥好上的?给你买过好吃的没?带你出去玩过没?”许书成眼珠转了转问小孩儿似的问道。钢索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亲随不能随意暴露身份这是规矩,钢索做得也没错;不管他们口中的团长有多混蛋,但是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亲随不好,如果那团长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去抢自己亲随的女人,除非他活腻味了。不过要说在外面也能活的这么好,可不是有功夫会打猎就行的。

“嗯,去年夏天师哥带俺去大学看美女,俺俩拿望远镜看哪个女孩的小裤裤漂亮,嫂嫂的小裤裤最漂亮,结果结果结果他们俩就好上了;他们俩回俺们宿舍还一起写过作业呢,每次都不让俺看,把俺撵出去把门。嫂嫂对铁甲可好了,给铁甲买旺旺雪饼,买薯片,买可乐;带铁甲去吃开封菜。铁甲流口水了嫂嫂给俺擦,把她的手绢擦脏好多了;带俺去她学校耍,人家骂她她都不让俺揍那些混蛋。”铁甲一提起叶清儿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嘴角的哈喇子也跟着往下流。

“写作业——”郑远清四个人听着这童言无忌想笑又不敢笑;那个女孩羞得脸蛋红扑扑的,干脆把脸埋到膝盖间等死算了。钢索不住地给铁甲使眼色,可铁甲哪看的懂。这女孩八成是中原人,也只有荥阳、汴梁那一带的人把肯德基(KFC)的外号叫“开封菜”。

“钢索,初步认定你们说的有道理,可以考虑让你们入伙。不过既然要入伙,得拿出点诚意,规矩你懂的,你们得交投名状。”郑远清笑了笑,这女孩还是老乡呢。看看金雨堂,金雨堂冲郑远清点点头,意思是钢索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换个心思狡诈的人这“夺妻之恨”他就是什么都不要了也得把那老头杀掉,钢索没杀他是念及不知者不罪以及多年来的主仆之义。

“你们——你们要让钢索和铁甲做什么?你们不会要让他们去杀掉那老头吧?”一直没有吭气的叶清儿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抬起头来喊道,一张小脸已经惨白得吓人,如果再这样连冻带吓下去这女孩估计能疯掉。

“钢索教官,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们就是想要点粮食和武器,基地里那么大的库存给我们点不算啥吧?”金雨堂放下了枪说道。

“嗯,这点我们能做到。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吧?”钢索见对方放下了枪也跟着把已经酸了的胳膊放了下来,一边拽起叶清儿一边问。

“明晚你就知道了——当然,你可以考虑告诉那老头;不过不管他知道与否我们的步伐不是你或者他能阻挡的。”郑远清依然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和铁甲先回去,小姑娘可以先留下来,这一来一回的风太大,小姑娘又受了惊吓;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带她回去,随你吧——老邱,去看看谁家媳妇还没睡觉叫上来,顺便给这姑娘带身衣服,然后叫邵洋靠岸。”

“好的。”邱国兴掀开舱门走了下去,很快带着单瑶瑶上来了。钢索这才发现这些人不是像他想象的是站在废旧的船上开炮,而是站在河里面的潜水艇上;而且里面还有家眷,听那话还不止一个女人。钢索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对方的神秘和复杂绝非他能想象,钢索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第九十一章 里应外合

第九十二章 铜山女人

末世残兵 第九十二章 铜山女人

“队长,咱们的衣服都没有了,男人的女人的都没有了。”单瑶瑶一上来就告诉郑远清说没有衣服了,她身上穿着的就是最后一套迷彩服,而且这套迷彩服里面直接就是身子了;虽然邱国兴、白恒涛他们穿的很厚实,但是一来车厢里面并不冷,二来白恒涛睡得呼呼的,单瑶瑶也不舍得叫醒他穿他件外套;至于给其他不明就里的男人她更不敢说,这一上来就冻得她直哆嗦。

“全没了?”郑远清突然想起来李若琳白天给他说过这茬,看着单瑶瑶冻得直哆嗦,郑远清赶紧说道,“那你先带这女孩下去,别冻着了。”

“呀,是她呀。”单瑶瑶借着月光一看就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你认识她?”郑远清问道。

“嗯,她是我学姐;她有个弱智小叔子让她成了校园风云人物,她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她,太出名了,这女孩心真好。”单瑶瑶一边哆嗦着一边小声说道,脚上的伤还没好,她连跺脚都不敢。

军卡没有上浮,而是慢慢地靠了岸,男人们把车厢上的舢板伸上了岸;单瑶瑶跑过去叫叶清儿,叶清儿缩到钢索身后不敢去,钢索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女孩示意叶清儿放心,跟着去吧。眼前这小女孩估计就是他们昨晚去找的人,那个黑框眼镜钢索在录像上见过,看着小女孩一脸天真地笑着,一点没有基地里那些女孩的强颜欢笑,钢索认定这些人就是再坏也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侮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

“学姐,我也是西安xx大学的,我认识你的,你叫叶清儿。跟我过去吧,下面暖和着呢,他们不是坏人。”单瑶瑶纯纯的声音响起,“对了,队长让我告诉你,把军大衣脱给钢索吧,上面有他的肩章,他回去还要用。”

“清儿,去吧;没事的。这两盘光盘给队长,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钢索接过叶清儿递来的军大衣,从衣兜里掏出两张光盘递给抱着胳膊冻得直哆嗦的叶清儿说道。

“嗯,你和铁甲要小心。”叶清儿流着泪弯下了身子,让比她矮半个头的钢索抱住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一步一回头地和单瑶瑶走上舢板。

“钢索、铁甲,明晚上见。”郑远清冲他们挥挥手。钢索和铁甲立正敬礼后跨上摩托车,看着舢板收回,那个巨大的东西再次回到河中央。

钢索冲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的叶清儿挥了挥手,拧动摩托车和铁甲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其实钢索这人挺好,有古代侠士之风;不过怎么说呢,这种人不适于在市井生活,给人家当一辈子警卫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金雨堂看着炮口的青烟给大家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以前的事情。

六年前北京准备组建“蓝剑突击队”时,金雨堂作为苗子被送到兰州军区特种大队进行为期三年的特种训练,而钢索作为高级警卫也在特种大队进修过;钢索是真正的世外武学高人带出来的,单论武功,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甚至连兰州军区特种大队的一号高手都打不过他,据说他那个弱智的师弟武功比他还要高。于是钢索被特别委任为金雨堂他们这些特警队的搏击教官,带了他们半年时间,而金雨堂作为搏击课的优秀学生也给钢索留下了深刻印象;毕业四年来两人还时有联系,金雨堂的搏击功夫如此之高和钢索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特种部队不仅仅是谁能打谁就能进入的,所以钢索、铁甲尽管身怀绝技却只能给人家当个警卫员。

“一切看明晚的表现吧。”郑远清什么也没说,看见曾绍洋、徐少川、王军、刘伟上来换班就先下车厢了,许书成他们随后下去。

郑远清没回宿舍睡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有些无奈,但是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想办法解决,不然明晚可就是进宝山空手归了。

“瑶瑶,怎么不带清儿回去睡觉?”郑远清喊了声单瑶瑶。车库那脏兮兮的泡沫塑料行军床上,单瑶瑶正靠在叶清儿腿上打瞌睡,叶清儿正瞪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瞅着,也许她还没适应这么巨大的反差吧。车厢里暖烘烘的,根本没有半点冷的感觉,郑远清他们的生物护甲可以自动调节温度,所以在室外还是在室内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根本就没有被褥,前天我是在涛子床上睡了一夜,还耽误人家邱哥没睡觉,今晚实在不好意思去了;我等涛子起床后再拿被褥回去睡觉,清儿姐只能在这儿陪我了。”单瑶瑶揉了揉眼睛,小手指了指上面小声说道。

郑远清看了眼缩在墙角的叶清儿;小姑娘听见有人下来可怜兮兮的地缩成一团,她那身完全就是两片布的旗袍不论她保持什么姿势都不可避免地会露肉,单瑶瑶只能靠在她身上遮挡露出来的地方。郑远清这才发现自己很不应该下来,这场面略有些尴尬。

“衣服被褥的事你们先将就两天,明天什么时候先去附近村子里给你们找点来。傻妮子,你们就不能进驾驶舱睡觉啊?驾驶舱后面不有一个卧铺吗?”郑远清无奈地笑了笑,这种完全是兄长似的、慈爱的笑容和刚才外面那冰冷的淫笑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倒让叶清儿稍稍地放下了心;她看出来了,这些人对外面人和对自己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嗯,知道了。”单瑶瑶撇了撇嘴,她把驾驶室给忘得干干净净,8x8斯太尔军卡驾驶室后面有一张和火车硬卧一样宽的卧铺,一直都是撑开放着的,曾绍洋那人喜欢安静,没事了自己跑里面放音乐,就在那卧铺上躺着,所以卧铺一直很干净。

“好了,我去卫生间一趟,你们赶紧进去吧,一会儿我告诉他们别进去就是了。”郑远清向楼上走去,给俩女孩留出钻驾驶室的时间。

“各位,大家一会儿把一层车库腾一下,能往上面搬的都往上面搬,不然今晚就装不下多少粮食了。”郑远清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道,他一直没睡觉,但是自打穿上了这身生物防护服他的精力就比以前旺盛了许多,力气也大多了,看样子这生物体的功能并不是只有防护和控制这么简单。而许书成他们却仍然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远清,上面也装满了,从报废场搬来的弹药有百十吨,二楼早就满了;三楼都已经隔出宿舍,没有多余的地方,就是把那些空置的宿舍都装满也腾不出多少地方。”李若琳看了眼停着两辆车、五辆摩托车、十五台叉车和一大堆汽油桶的车库说道。车库已经满了,众人现在吃饭都得坐楼梯上或者悍马车上吃饭。

“1820平米看起来是不小,但挡不住东西多。”老黄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我俩已经尽可能地利用空间了,可是还是不够。”

“是啊,难不成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一部分?”郑远清有些发愁,他们现在一直处于打游击状态,根本没有落脚地,这么些东西必须带着走。

“远清哥,我记得冯老不是还给了你一本说明书吗?上面有没有怎么扩大空间的内容?我觉得啊,既然能打开这么大的空间,也不在乎再变得大点;既然他们说‘空间放大仪’不值钱,这说明这仪器不像中说的那样多大能量才能打开多大空间,他们可能早就解决了这种能量问题。”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燕插了一句嘴。

“对呀,对呀!冯老不是说过吗?他们的实验室真正的实体部分其实很小,更多的都是建立在空间上;我敢打赌,他们的实体空间就是车库下那不大的地方。”代安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N的,这个我忘得干干的。”郑远清一拍脑袋,怎么把说明书忘了,“哎,当家的,那本书在那扔着呢?”

“我哪知道丢了活该,谁让你当甩手掌柜的?”李若琳翻了翻白眼,“我床底下的箱子里面呢,自己去拿吧——瑶瑶,走,我们去给清儿送饭去。”

“清儿,这条是姐姐的内裤,你别嫌脏。这是剪刀、针线什么的,你把身上的旗袍脱掉改一下,改成个裙子先穿着,老这么露着肉不好;咱这里老爷们儿多,来来去去的女儿家不方便。等有新衣服穿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李若琳拿着一条洗得干干净净的内裤递给叶清儿,另外还有一塑料袋针头线脑的。

“若琳姐,你是不是也没有穿文胸啊?”单瑶瑶看见李若琳弯腰时从敞开的领口露出的Ru房,有些害羞地问道。

“嗯,有一段时间没戴过文胸了;只有两条内裤换洗着穿。与其穿着脏兮兮的文胸还不如不穿呢;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咱们的运动量很大的,戴着那个不方便。”李若琳拉下87式迷彩作训服的拉链露出坚挺的半球型乳-房的乳-沟,然后又拉上。

“哇,若琳姐,你的胸型很完美哦!”单瑶瑶吃惊地捂住嘴,她没想到李若琳的胸型是完美的半球形,大小、形状都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不用多久,你也会拥有的。”李若琳冲单瑶瑶笑了笑。

自打李若琳从饿得瘦骨嶙峋恢复过来后,原本柔软的圆锥型双乳就变成坚挺的半球型,这种人体自我改良情况在和平时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在末世,残酷的环境和死亡的威胁会逼着人体开发潜能,甚至改变基因去适应环境;对于女人来说,松软而又容易晃动的圆锥形双峰根本无法适应每日的东躲西藏和极大的运动量,于是她的身体就选择了不易晃动的坚挺型RU房。

和李若琳一样的还有代安阳、张煜;而韩燕原来属于比飞机场好些的身板,现在也变得饱满坚挺多了,对于人体的本能来说,除却生存就是生育,为了在残酷的环境下生存和生育,飞机场也得变成坚挺型。

“谢谢若琳姐了。”叶清儿羞赧地接过这些东西,开始褪去旗袍。

“你们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啊?”李若琳看着叶清儿摘去那两片布后赤-裸的娇躯感到心疼,此刻叶清儿修长白皙的身子只剩脚上的高跟皮鞋。

“嗯,那些畜生什么都不让穿,还不是为了她们方便?”单瑶瑶一边帮着叶清儿裁剪旗袍一边抱怨着。

“那要是来了月事怎么办?”李若琳感到气愤,却也无奈,跟这两个小姑娘的遭遇一比较,郑远清他们那种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简直就是圣人。李若琳想到如果不是跟着郑远清,估计她的待遇不比她们好到哪去,想起来这些李若琳心里直发毛。

“直接顺着腿流,往往大腿间被染得通红,我们也不敢擦。那些畜生看见这些血会更兴奋。”叶清儿惨兮兮地笑着,她已经愤怒不起来了,愤怒又如何?去找他们报仇么?“我算是幸运的了,那老不死的觉察出钢索好像对我有意思,他就再没有侵犯过我;不然我现在可能正躺在医院里被强制堕-胎呢。”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就不戴套吗?”李若琳气得脸色发红。 第九十二章 铜山女人

第九十三章 鬼哭狼嚎

“谁管这些?都是直接射进去。【最新章节阅读.】连避孕药都没有,怀孕了直接去部队医院打胎。我记得一个女孩一个月流了两次胎,直接死在手术床上。还好那些人不算很变态,没有玩什么**待之类的,不然死得更多。”叶清儿惨然道。

“”李若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她想起从基地里回来的那晚,郑远清神经病似的抱着她又啃又咬,憋得她喘不过气来,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原因。代安阳第二天告诉她许书成也是这德行,把她吓坏了;韩燕更干脆,直接和金雨堂打了一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把单瑶瑶从红粉堆里找出来,那样的女孩得看了多少?邱国兴刘伟没有老婆倒也没那么多事,郑远清他们仨有老婆在身边却只能干瞪眼,一个个壮得跟牛似的汉子,这感觉真的能让人抓狂。只不过李若琳没想到的是,邱国兴和刘伟压根就没看见那香艳的一幕。

唉,我可怜的郎君啊!李若琳心里苦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苦笑自己还是苦笑郑远清。

“行了,你们慢慢忙活吧,瑶瑶你的脚还没好,先歇几天吧,我得下去干活了。”李若琳对两个女孩微微一笑说道。

“还有,宣布一条纪律:男人的事情,咱们做女人的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见的听见了就当没听见;绝对禁止长舌妇似的嚼舌头。我们的工作就是把他们的衣食住行安顿好,让他们安心打仗,其他的不要多管――明白吗?”李若琳对两个女孩宣布队伍对于女人的纪律,以前女人少没这条,但看样子以后女人越来越多,也该定规矩了。

李若琳深深地明白女人嚼舌头对一个团队的破坏性,什么事情一经女人掺和,十有**要坏事,这个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想事情不凭理智而是凭感情――李若琳虽然嘴上死不承认,但是心里很认同这句话,她必须杜绝这种情况,因为在末世,团队一旦有了裂痕,其结果就是大家一块死。

“咱这儿规矩也这么多呀?”单瑶瑶吐了吐舌头。她年纪小,脑子里正是充满平等、自由、独立的年龄,而且没有经过末世的洗礼,不了解外面的生存是多么残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瑶瑶,你要明白,这些老爷们儿虽然个个大男子主义,但是比起基地里那些人来说他们就是圣人;以后你会见到更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所以,咱们要学会知足,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的。”李若琳冲单瑶瑶一笑,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个姐姐好厉害哟!”单瑶瑶吐了吐舌头对叶清儿说道。

“瑶瑶,若琳姐定的规矩其实是对咱们的保护;你没见过更惨的,见过洗浴中心的那些女孩子吗?她们根本没有衣服穿,一天24小时不论干啥都必须一丝不挂,身上有的只有一双袜子。不听话的直接推到院子里冻半个小时。”叶清儿坐在那张当床用的泡沫塑料板上一边缝着衣服,一边看了看下身穿着的那件粉色内裤,“这是我大半年来第一次穿内衣。”

郑远清凑着昏黄的灯泡看了一上午那本厚厚的繁体中文说明书中关于“空间放大仪”的部分,这才长舒一口气――果然这东西不值钱是有原因的。

“邵洋,天黑以后把车子停进附近的小学操场上。燕子,你代领女士们负责清理小学里的丧尸,练练枪法。其余的人开着叉车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层、二层清理干净。瑶瑶和清儿你们俩负责清理地上的垃圾――尽可能去做,等叉车忙完了大伙会帮你们的。”郑远清分配好了任务,“下午都去睡觉,今晚又得一夜没法睡了。”

天刚擦黑,当确定直升机不会再出动后,军卡悄悄地浮上水面开上河岸,撞开村里小学的大门后直接停在操场中央;舢板放下来,四辆最大的叉车鱼贯而出,将车厢里从附近叉来的三辆农用车竖着堵上了学校大门。然后剩下的十二辆从各地找来的叉车开始工作,一摞摞箱子被运出车厢放在操场上,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韩燕带着李若琳、代安阳、张煜拿着八一杠清除着校园里的残余丧尸。有了防护服的保护,四个女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大开杀戒,四条八一杠不断喷吐着火焰,一颗颗尸头像西瓜般地碎裂;李若琳她们三个已经能做到单手持54手枪消灭丧尸了,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车厢里,脚还没好全单瑶瑶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拿着大扫把清除着剩余的垃圾;叶清儿的旗袍只够改成一条超短裙,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能踩着高跟鞋扫地了。看着其他人紧张有序、效率极高地干着活,两个女孩自叹不如,叶清儿明白了钢索说的话――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郑远清则坐在悍马车上,手中的报纸上放着32个犹如癞蛤蟆一样布满燎泡和触角的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一个类似于萤火虫尾巴样的发光器在一闪一闪的――这是刚刚从母体上分泌出的空间放大仪,郑远清正在用意念一个个地激活它们。空间放大仪对于冯剑他们之所以不值钱,是因为一来能打开空间的生物体属于母体的衍生物,就像男人的精子一样重要、数量多却不值钱;二来是空间不值钱,按照“平行空间理论”除却地球这个时空外还有着无数多个时空存在于冥冥之中,空间放大仪可以打开不同的空间,这就等于是无限空间。

空间放大仪以八个为一组,按照实体空间的长宽高在另一个时空打开一个空间,然后叠加到实体上,最大倍率是10倍;在增加一组就能使这个空间最高倍率提高到20倍,再增加一组就是30倍,以此类推,另外长宽高还能随意调节。郑远清要做的就是居住区保持原样,在一层和二层每层加放两组放大仪,并且保持原有高度,只将底面积扩大;如此一来,原本长7m、宽2.5m,17.5?的军卡车厢就会变成长210m、宽75m,面积15750?的巨大仓库,一层二层的面积累计31500?;原有的上下楼层的坡道也变宽了3倍,可以同时让两辆叉车并行,这样一来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当叉车搬完所有的物资后,大家挥起扫把以极快地速度清理着一二层地面。原有的放大仪不能停止,否则的话三楼的各种东西都会变形,所以大家只能辛苦点了。

然后刘大壮和陈忠扛着折叠梯跟着郑远清去安装空间放大仪。当32个空间放大仪安装完毕并且启动后,十五台叉车又赶忙开动,把原有的物资分门别类地迅速码放到位,原本挤挤攘攘的仓库这次预留出了极大的空余,还能再放原有物资两倍的量。

从军卡开进小学操场,到军卡撞开堵门的车子再次回到小清河中,前前后后用了2个小时,可见大伙的工作效率是多么高。他们不快不行,附近集结过来的丧尸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附近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军卡简直就是压着丧尸的尸骨跑了一个来回,直到军卡消失在小清河中,震天的尸吼声才逐渐平息。

这两个小时中,单瑶瑶和叶清儿真是开了眼界,这一切变化的如此之快,让她们的大脑一时间根本处理不过来;单瑶瑶也顾不得脚疼,从车库这头走向那头,亲手摸了摸实实在在的墙壁这才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叶清儿也顾不得高跟鞋难受,“嗒嗒嗒”地跑来跑去,不断抚摸着坚实的墙壁兴奋地一蹦一蹦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比起基地里来简直就是天堂

“嗷――嗷嗷――嗷嗷嗷――嗷。”深夜11:00,刘伟按照郑远清的指示对着功率巨大的车载无线电台学着丧尸的吼声鬼哭狼嚎了一番。电波带着这阵狼嚎传到了基地里每一个军官手里的对讲机中,几乎每一个军官都被吓得一激灵;基地研究室的研究人员迅速将这一结果记录分析一边上报司令,一边和周围有联络的几个基地共享这一新发现;各个基地之间虽然互不往来、各怀心思,但是在对待丧尸的问题上大家出奇的团结,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人精们还是知道的。

于是,一夜之间,中国各个幸存者基地的高层都了解到了一个最新的事实:丧尸与丧尸之间存在类似无线电波的沟通模式,而且具有规律性,因为这阵嚎叫声有规律地重复了三遍。但是这个波段是人类现有技术无法侦破的;铜山基地今晚碰见的这一种情况属于特殊地点、特殊环境、特殊条件下偶然接收到丧尸之间的沟通电波;而且这和丧尸的大规模聚集有着密切关系――因为,铜山基地在接收到电波3个小时后就遭到了丧尸集群的猛烈攻击。

基地里能听得懂这阵鬼哭狼嚎的只有一个人,这阵鬼哭狼嚎在告诉他一个信息:凌晨2:00,西墙

“根据最新观察,丧尸集群已经放慢了移动速度,这可能和我们停止炮击有关系。”徐少川从车顶上跑下来给郑远清汇报,“如果按照原有速度行进的话,丧尸集群会在一点半左右进入基地的射程。”

“告诉炮手,炮轰距离缩短两公里,轰炸地点改在距离基地三公里处;缩短间隔,继续无规律发射,让丧尸在那里进行最后的集结。”郑远清看了眼地图说道。

“明白!”徐少川感觉热血沸腾,当前的场景让他有种身临战场的感觉,军人最向往的不就是战场吗?

基地的守备部队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刚开始是隆隆的炮声让他们睡不着觉;刚适应之后又发现大规模的丧尸在集结,于是又被催着扛武器扛弹药,加紧布防;在丧尸还未进入射程时,刚爬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升机又传来的消息说丧尸集群接近集结完毕,目前正站在距离基地一公里处无所事事,并且随时会发动攻击,于是守备部队的弦又绷紧了。

一公里,这个位置很尴尬:要是打吧,只有各式大炮、迫击炮、重机枪、火箭弹能覆盖到,用这个消灭丧尸太浪费了,尤其是各种大口径炮弹,真是打一发少一发;所以消灭丧尸的生力军还是步兵火力和手雷;火箭弹和重机枪是用来打尸梯的。不打吧,万一一会发动攻击了要带给守备部队极大的压力,还不如先消灭点好。反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谁管这些?都是直接射进去。【最新章节阅读.】连避孕药都没有,怀孕了直接去部队医院打胎。我记得一个女孩一个月流了两次胎,直接死在手术床上。还好那些人不算很变态,没有玩什么**待之类的,不然死得更多。”叶清儿惨然道。

“”李若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她想起从基地里回来的那晚,郑远清神经病似的抱着她又啃又咬,憋得她喘不过气来,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原因。代安阳第二天告诉她许书成也是这德行,把她吓坏了;韩燕更干脆,直接和金雨堂打了一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把单瑶瑶从红粉堆里找出来,那样的女孩得看了多少?邱国兴刘伟没有老婆倒也没那么多事,郑远清他们仨有老婆在身边却只能干瞪眼,一个个壮得跟牛似的汉子,这感觉真的能让人抓狂。只不过李若琳没想到的是,邱国兴和刘伟压根就没看见那香艳的一幕。

唉,我可怜的郎君啊!李若琳心里苦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苦笑自己还是苦笑郑远清。

“行了,你们慢慢忙活吧,瑶瑶你的脚还没好,先歇几天吧,我得下去干活了。”李若琳对两个女孩微微一笑说道。

“还有,宣布一条纪律:男人的事情,咱们做女人的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见的听见了就当没听见;绝对禁止长舌妇似的嚼舌头。我们的工作就是把他们的衣食住行安顿好,让他们安心打仗,其他的不要多管――明白吗?”李若琳对两个女孩宣布队伍对于女人的纪律,以前女人少没这条,但看样子以后女人越来越多,也该定规矩了。

李若琳深深地明白女人嚼舌头对一个团队的破坏性,什么事情一经女人掺和,十有**要坏事,这个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想事情不凭理智而是凭感情――李若琳虽然嘴上死不承认,但是心里很认同这句话,她必须杜绝这种情况,因为在末世,团队一旦有了裂痕,其结果就是大家一块死。

“咱这儿规矩也这么多呀?”单瑶瑶吐了吐舌头。她年纪小,脑子里正是充满平等、自由、独立的年龄,而且没有经过末世的洗礼,不了解外面的生存是多么残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瑶瑶,你要明白,这些老爷们儿虽然个个大男子主义,但是比起基地里那些人来说他们就是圣人;以后你会见到更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所以,咱们要学会知足,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的。”李若琳冲单瑶瑶一笑,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个姐姐好厉害哟!”单瑶瑶吐了吐舌头对叶清儿说道。

“瑶瑶,若琳姐定的规矩其实是对咱们的保护;你没见过更惨的,见过洗浴中心的那些女孩子吗?她们根本没有衣服穿,一天24小时不论干啥都必须一丝不挂,身上有的只有一双袜子。不听话的直接推到院子里冻半个小时。”叶清儿坐在那张当床用的泡沫塑料板上一边缝着衣服,一边看了看下身穿着的那件粉色内裤,“这是我大半年来第一次穿内衣。”

郑远清凑着昏黄的灯泡看了一上午那本厚厚的繁体中文说明书中关于“空间放大仪”的部分,这才长舒一口气――果然这东西不值钱是有原因的。

“邵洋,天黑以后把车子停进附近的小学操场上。燕子,你代领女士们负责清理小学里的丧尸,练练枪法。其余的人开着叉车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层、二层清理干净。瑶瑶和清儿你们俩负责清理地上的垃圾――尽可能去做,等叉车忙完了大伙会帮你们的。”郑远清分配好了任务,“下午都去睡觉,今晚又得一夜没法睡了。”

天刚擦黑,当确定直升机不会再出动后,军卡悄悄地浮上水面开上河岸,撞开村里小学的大门后直接停在操场中央;舢板放下来,四辆最大的叉车鱼贯而出,将车厢里从附近叉来的三辆农用车竖着堵上了学校大门。然后剩下的十二辆从各地找来的叉车开始工作,一摞摞箱子被运出车厢放在操场上,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韩燕带着李若琳、代安阳、张煜拿着八一杠清除着校园里的残余丧尸。有了防护服的保护,四个女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大开杀戒,四条八一杠不断喷吐着火焰,一颗颗尸头像西瓜般地碎裂;李若琳她们三个已经能做到单手持54手枪消灭丧尸了,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车厢里,脚还没好全单瑶瑶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拿着大扫把清除着剩余的垃圾;叶清儿的旗袍只够改成一条超短裙,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能踩着高跟鞋扫地了。看着其他人紧张有序、效率极高地干着活,两个女孩自叹不如,叶清儿明白了钢索说的话――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郑远清则坐在悍马车上,手中的报纸上放着32个犹如癞蛤蟆一样布满燎泡和触角的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一个类似于萤火虫尾巴样的发光器在一闪一闪的――这是刚刚从母体上分泌出的空间放大仪,郑远清正在用意念一个个地激活它们。空间放大仪对于冯剑他们之所以不值钱,是因为一来能打开空间的生物体属于母体的衍生物,就像男人的精子一样重要、数量多却不值钱;二来是空间不值钱,按照“平行空间理论”除却地球这个时空外还有着无数多个时空存在于冥冥之中,空间放大仪可以打开不同的空间,这就等于是无限空间。

空间放大仪以八个为一组,按照实体空间的长宽高在另一个时空打开一个空间,然后叠加到实体上,最大倍率是10倍;在增加一组就能使这个空间最高倍率提高到20倍,再增加一组就是30倍,以此类推,另外长宽高还能随意调节。郑远清要做的就是居住区保持原样,在一层和二层每层加放两组放大仪,并且保持原有高度,只将底面积扩大;如此一来,原本长7m、宽2.5m,17.5?的军卡车厢就会变成长210m、宽75m,面积15750?的巨大仓库,一层二层的面积累计31500?;原有的上下楼层的坡道也变宽了3倍,可以同时让两辆叉车并行,这样一来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当叉车搬完所有的物资后,大家挥起扫把以极快地速度清理着一二层地面。原有的放大仪不能停止,否则的话三楼的各种东西都会变形,所以大家只能辛苦点了。

然后刘大壮和陈忠扛着折叠梯跟着郑远清去安装空间放大仪。当32个空间放大仪安装完毕并且启动后,十五台叉车又赶忙开动,把原有的物资分门别类地迅速码放到位,原本挤挤攘攘的仓库这次预留出了极大的空余,还能再放原有物资两倍的量。

从军卡开进小学操场,到军卡撞开堵门的车子再次回到小清河中,前前后后用了2个小时,可见大伙的工作效率是多么高。他们不快不行,附近集结过来的丧尸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附近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军卡简直就是压着丧尸的尸骨跑了一个来回,直到军卡消失在小清河中,震天的尸吼声才逐渐平息。

这两个小时中,单瑶瑶和叶清儿真是开了眼界,这一切变化的如此之快,让她们的大脑一时间根本处理不过来;单瑶瑶也顾不得脚疼,从车库这头走向那头,亲手摸了摸实实在在的墙壁这才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叶清儿也顾不得高跟鞋难受,“嗒嗒嗒”地跑来跑去,不断抚摸着坚实的墙壁兴奋地一蹦一蹦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比起基地里来简直就是天堂

“嗷――嗷嗷――嗷嗷嗷――嗷。”深夜11:00,刘伟按照郑远清的指示对着功率巨大的车载无线电台学着丧尸的吼声鬼哭狼嚎了一番。电波带着这阵狼嚎传到了基地里每一个军官手里的对讲机中,几乎每一个军官都被吓得一激灵;基地研究室的研究人员迅速将这一结果记录分析一边上报司令,一边和周围有联络的几个基地共享这一新发现;各个基地之间虽然互不往来、各怀心思,但是在对待丧尸的问题上大家出奇的团结,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人精们还是知道的。

于是,一夜之间,中国各个幸存者基地的高层都了解到了一个最新的事实:丧尸与丧尸之间存在类似无线电波的沟通模式,而且具有规律性,因为这阵嚎叫声有规律地重复了三遍。但是这个波段是人类现有技术无法侦破的;铜山基地今晚碰见的这一种情况属于特殊地点、特殊环境、特殊条件下偶然接收到丧尸之间的沟通电波;而且这和丧尸的大规模聚集有着密切关系――因为,铜山基地在接收到电波3个小时后就遭到了丧尸集群的猛烈攻击。

基地里能听得懂这阵鬼哭狼嚎的只有一个人,这阵鬼哭狼嚎在告诉他一个信息:凌晨2:00,西墙

“根据最新观察,丧尸集群已经放慢了移动速度,这可能和我们停止炮击有关系。”徐少川从车顶上跑下来给郑远清汇报,“如果按照原有速度行进的话,丧尸集群会在一点半左右进入基地的射程。”

“告诉炮手,炮轰距离缩短两公里,轰炸地点改在距离基地三公里处;缩短间隔,继续无规律发射,让丧尸在那里进行最后的集结。”郑远清看了眼地图说道。

“明白!”徐少川感觉热血沸腾,当前的场景让他有种身临战场的感觉,军人最向往的不就是战场吗?

基地的守备部队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刚开始是隆隆的炮声让他们睡不着觉;刚适应之后又发现大规模的丧尸在集结,于是又被催着扛武器扛弹药,加紧布防;在丧尸还未进入射程时,刚爬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升机又传来的消息说丧尸集群接近集结完毕,目前正站在距离基地一公里处无所事事,并且随时会发动攻击,于是守备部队的弦又绷紧了。

一公里,这个位置很尴尬:要是打吧,只有各式大炮、迫击炮、重机枪、火箭弹能覆盖到,用这个消灭丧尸太浪费了,尤其是各种大口径炮弹,真是打一发少一发;所以消灭丧尸的生力军还是步兵火力和手雷;火箭弹和重机枪是用来打尸梯的。不打吧,万一一会发动攻击了要带给守备部队极大的压力,还不如先消灭点好。反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第九十四章 主仆之谊

末世残兵 第九十四章 主仆之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炮击好像停止了。当一个小时之后仍旧没有炮轰时,守备部队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两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守备士兵开始趴墙头上、地面上睡觉;三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当夜里快十点时,守备部队放心地认为那个该死的队伍没有了炮弹,基地危机等于解除了,只要基地里熄灯宵禁,不作出吸引丧尸的举动,那么这些丧尸只消一夜就会散去。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世道就是这样,永远不能幻想敌人会自己退却,不论何时这都是战争的铁律。

“司令!他们又开始炮轰了!”被称为司令的老头青筋暴起地抓着电话,浑身颤抖,胯下的女孩赶紧加快了抽动,虽然她的小嘴已经变得通红、酸麻,却依然不敢停止。

“滚一边去!”老头抓住女孩的长发猛地甩向一边,女孩连滚带爬地缩在墙角含着眼泪一声不敢吭。

“司令!这回的弹着点在距离基地三公里处!炮击间隔变小,平均每十分钟一发!”又一台电话冲老头大喊着。

“司令!丧尸群已经向弹着点集结!密度越来越高,他们想让丧尸进行高密度攻击!用燃烧弹吧!”对讲机也配合着凑热闹。

“司令!丧尸起码五万以上!凭步兵的火力咱们顶不住的!用燃烧弹吧!”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城墙上、直升机上,前方的信息在源源不断地传进指挥部。

“给我接弹药库!”老头已经气急败坏,花白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黑黑的眼圈、发白的脸庞根本不像一个掌管着一个基地几万人的领导者。老头的思维已经有些紊乱,这几天过的日子哪像个司令?一条落水狗还差不多。

“我们还有多少燃烧弹?”老头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喊道。

“报告司令!各式燃烧弹23020枚!凝固汽油弹2200枚!”弹药库报告道。

“给我接空军!!”老头的嗓子已经嘶哑,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了,他要一口气消除这个心头的刺,赶紧恢复到安稳、平和的日子中去。真不知道惹了何方神圣,自己被这么可着劲地折磨却没有对方多少信息,多少人、在哪里、火力配备等各种情况统统不知道,除了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外,就是知道他们是外面活人禁地中的幸存者,这些人绝对是变态,一等一的变态!

“啪!”电话被挂断,话筒顿时没了声音。老头猛地一抬头,发现电话叉簧上放着一只手,而手的主人却是一直站在他身边从不多嘴的钢索。

“你想造反吗?”老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钢索怒吼,花白的头发根根站起,手已经摸上了桌上的手枪,如果钢索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会毫不手软地毙掉钢索。

“司令!凝固汽油弹就这么多,用完了永远没法再造;燃烧弹听着是不少,可是能打丧尸集群的又有多少?我们现在不能用这批燃烧弹;等等,再等等,如果支持不住了我们再用也不晚。您想想,这次才是几万丧尸,如果是十几万、二十几万的丧尸攻城到时候我们用什么?”钢索盯着老头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司令,您不能急,他们都可以急,但是您不能急,您越着急有人越高兴;您没发现吗?还没开打就有人起哄着要用燃烧弹快速解决丧尸群,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他们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老头愣住了,此时他才发现从刚才警报声响起之后,他的参谋、副官都以去前线督战为名先后跑出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和两个贴身警卫——前线打仗参谋和副官去督什么战?

“钢索,谢谢。”老头愣了半晌恢复了神智,扭脸冲女孩沉声说道,“出去。”女孩如蒙大赦般赶紧逃离了办公室,唯恐老头临时改变主意。

“钢索,你说的对,谁都能急,我不能急;谁都能乱,我不能乱。老子打过越战,当了一辈子的兵,枪林弹雨都没怕过,几个小小的丧尸老子竟然乱了,可笑。如果知道我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捂着肚子高兴呢。嘿嘿,妈了个巴子,老子今晚就看看,这些尸体到底能怎样。”老头微微一笑,神色平静下来,沉着、冷静、稳如泰山的气势重新回到他身上,原本苍白的脸此刻也多了一丝血色。上过真正战场的老军人仿佛再次回到了枪林弹雨、刀山火海的战场。难不成和一群尸体打仗还比和人打仗更难吗?老头的嘴角泛起一丝狞笑,眼神变得冷若冰霜。

“命令所有参谋、副职全部给我滚到办公室来,谁也不准上前线。”老头沉稳地扣下电话,“妈了个巴子,算盘打得还真美。想让老子的人上去拼命,你们的人在底下歇着,是不是想等老子的人都累得半死不活的你们造反啊?嘿嘿嘿,看谁能玩过谁。”

“命令督战队上城墙;敢下城墙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就地枪决。”老头抓起一部红色的电话话锋冷酷。

“命令各城防部队,按次序轮换上前线。团部直属部队在城墙下面集结待命,哪支城防部队擅离城墙一律格杀勿论。”老头阴冷地笑了,心道:小子们哪,你们还太嫩!小算盘打着不错嘛,先用燃烧弹烧一批丧尸,然后让我的人清理剩下的丧尸;等我的人累得半死不活了你们的人正好不用打了,真聪明,那就看看谁更聪明吧。

“钢索,你觉得是有人里应外合,借机生事?”老头发布了一圈命令后,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说道。

“您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炮弹?两天一夜起码打了上百发,现在还在打。外面的传言都说上次那波人没有死,他们来报复了。如果导弹都炸不死的人您觉得他们还用得着这么累死累活得吸引大批丧尸过来吗?他们想解决谁不是轻易而举么?我感觉,有人就是想用这事情挑事,不管能否达到他们的目的,起码他们成功地找到了替罪羊,甚至为以后的行动留下了借口。”钢索很细致地分析道。

“唉,三十年的安逸生活让人都变得迟钝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想明白。呵呵。”老头挠了挠白花花的脑袋,然后抓起一部黑色的电话说道,“通知警卫连全体集合,给我盯紧指挥部大楼,谁敢轻易往外跑,先给我绑了再说。”

“司令,我就在门外,您需要静一静。”钢索冲老头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外,钢索看了眼手表:凌晨1:00。

“走,各位,咱们给那老儿再添最后一把火。”郑远清扛起一箱81mm迫击炮弹走上车顶。徐少川、陈忠等人扛着沙袋、迫击炮、炮弹跟了上去。丧尸集群已经在弹着点附近完成了最后的集结,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但听这尸吼声起码得有好几万,够给他们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黯淡的月光下,漆黑的河水依然在默默地流动,寒冷的北风依然凛冽,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光。此刻的小清河两岸已经不再是可怖的寂静,而是恐怖的喧哗;两边的河岸上,密密麻麻的丧尸仿佛是看龙舟、赶庙会一般摩肩擦踵,一头挨着一头地站在岸边冲着河中央的鲜肉挥舞着残破的手臂,一条条手臂犹如树丛般杂乱。群尸的怒吼回荡在茫茫的夜空,郑远清他们说句话都得扯着嗓子喊。丧尸不会涉水,只能在岸边拼着命地嗷嗷,却不敢踏入河水一步,偶尔有被挤进水里面去的,也会慢慢回身爬上岸来,然后再被挤进去。

“我的天,这么多丧尸夹道欢迎啊。”许书成看着岸边密密麻麻的丧尸冲他们招手,高兴地冲着岸边喊道:“同志们好!同志们幸苦了!同志们太热情了!”

“大家没事的练练夜射;这么热闹的场面不多见。”郑远清对上来欣赏群尸夹道欢迎的队员们说道,“十分钟以后开火。”

七米长的车顶已经垒好了三堆沙袋,陈忠他们正在安装坐板,刘大壮等人在组装炮身,一箱箱迫击炮弹已经被打开箱盖放在他们身边。除了单瑶瑶和叶清儿躲在车厢里面害怕外,女人们都上来凑热闹,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枪法也挺好,反正不会浪费子弹,打死一头算一头,也算给世界剿尸事业做贡献了。

“西北方面,最大射程,无规律射击。”郑远清看了眼表,凌晨1:10。

“嘭—嘭—嘭。”三门迫击炮吐出三团青烟,一枚枚炮弹带着哨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河岸两旁的丧尸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对这声音充耳不闻,依旧伸着双手对着河中央的人嗷嗷着。

距离城墙三公里处,不断攒动的头颅一个挨一个,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远处还有大量的丧尸再朝这里聚集。密密麻麻的丧尸站在原地打着晃,死机的、发愣的;想走却走不出去的,看着这边怪热闹又往这里涌的,大部分丧尸还是无所事事地各玩各的互不搭理,在漆黑的夜里,这支亡灵军团正在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轰——轰——轰!”距离城墙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先后闪动着明亮的火光,一团团火焰夹杂着黑烟凌空腾起;地上厚厚的丧尸残骸被掀到空中,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下,先驱者们在以身体的残骸召唤着后来者的脚步。

已经有些烦躁而打算散去的丧尸群像突然听到了召唤般,数以万计的尸头纷纷扭向爆炸的地方;亡灵军团开始向爆炸点移动,他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反正哪响亮就过去看看。

有着百年历史的清代城墙随着炮轰声在微微颤动,苍老的身躯似乎又重新焕发了青春。这阵炮轰明显比以前更靠前、更密集,也更无规律;城墙上的守备队纷纷架好了机枪大炮;一箱箱手雷、一颗颗迫击炮弹早就被放在需要的人身边——大家都明白,正主来了。

城墙里面,一辆辆弹药运输车接踵而至,弹药运输兵们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但是仍旧拼着命地将一箱箱弹药搬上城墙,不管能不能运完,只管往上搬就是。督战队也已经整装待发,一挺挺冲锋枪此时正枪口朝上,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盯着埋伏在垛口处的士兵;尤其是那些来回呼喊的军官,更是他们眼中的重要监视对象。

(短暂的假期就要结束了,为了感谢各位的观赏,今天和下午六点增加一更,同样3500字左右,晚上九点的更新照旧;谢谢各位大大的观赏,请您高抬贵手在右上角的“加入书架”上点一下吧。) 第九十四章 主仆之谊

第九十五章 丧尸围城

末世残兵 第九十五章 丧尸围城

凌晨1:30分,郑远清他们已经打完了六十多枚炮弹;除了河边的丧尸依旧不离不弃地欢迎着他们外,远处已经看不见多少丧尸了,丧尸大部队已经向着城墙蜂拥而去。

“走吧,该咱们了。”郑远清冲狞笑着冲大家挥了挥手,扛起两包各一百斤的沙袋走下车厢;众人大眼瞪小眼,想了想还是一人扛一包吧,没那力气就别撑那大肚汉。军卡随后悄悄地潜入小清河中,在周围丧尸的热烈欢迎下顺着小清河向东面潜航而去。岸边的丧尸一看它们欢迎的目标消失不见了,大眼瞪小眼地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接着嗷嗷几嗓子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跟着大部队去下一个地方。

“嗖!”一发照明弹窜入漆黑的夜空,强烈的光芒给一片黑暗带来了短暂的光明。随着一发发照明弹升空,城墙上的官兵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丧尸群,在照明弹和探照灯的照耀下,千千万万颗尸头不断地攒动;一张张残破、枯萎的脸长着挂满黑色液体的大口不断嚎叫着,所有的士兵都感觉到头皮发麻,小腿肚抽筋。

正在纳闷刚才的召唤怎么没有了的亡灵军团被天上的照明弹重新吸引,在照明弹的光辉下它们发现,原来那一片长长的巨大墙体上竟然有一堆堆的鲜肉,刚才的爆炸声马上就被它们抛到脑后,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新鲜人肉的丧尸群兴奋了,它们嘶吼着扑了上去,它们要活吃那些鲜肉。

“丧尸已经进入有效射程!全体攻击!”对讲机中传来攻击命令。

“开火!”,“开火!”所有的军官对着手下的士兵下了开火的命令;一时间城头硝烟弥漫,轻重机枪一起开火,迫击炮、手雷像不要钱似的砸向越来越近的丧尸。当丧尸集群进入步枪的有效攻击范围后,更大规模的步枪开始吐出火焰。没有人见过这种阵势,没有人打过这么多丧尸;但是大家都明白,数量如此众多的丧尸一旦垒成尸梯,爬上城墙,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对于那些心怀诡异者来说,事情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丧尸,大家此刻变得出奇的团结,什么恩怨情仇统统放在一边,只有团结大家才能活下来。

一群群丧尸在单兵收割机的火镰下被打成碎骨残渣,城墙下已经蔓延起了一片黑色的血雾。但是更多的丧尸依然踏着同伴的残肢断骨继续冲锋。一枚枚各口径迫击炮弹在尸群中炸开,一团团火焰在尸群中直冲云霄,无数丧尸被弹片撕裂成碎片抛洒向空中,无数丧尸被腾起的烈焰瞬间碳化;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阻挡丧尸大军进攻的脚步。

挤到城墙下的丧尸越来越多,前面的丧尸在无助地用指甲抠着城墙;后面的丧尸抓着同伴的肩膀向上爬,下面的丧尸被压垮,但是更多的丧尸再次爬上去,慢慢尸梯的底座形成稳固了,第二波丧尸使劲地拽着同伴的身体向上爬,第一座尸梯开始慢慢起来。大口径重机枪手和火箭弹发射手紧张地趴在城墙上瞄准着尸梯,为了节省弹药,他们要等尸梯超过城墙三分之二时再从底部截断尸梯,这样能给战友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第一座尸梯在慢慢升高;第二座尸梯也在形成;第三座、第四座,尽管守城官兵的火力十分强悍,但是没有任何武器是针对这种情况研究的,因此所有的武器无法发挥其最大的功效。当一座尸梯超过城墙高度的三分之二后,火箭手扣动了扳机,一枚火箭弹划出一道亮光带着凄美的尾焰钻进了尸梯的底座,一声巨响过后,不知用多少丧尸累积出来的尸梯轰然倒塌;大量的残肢断骨纷纷落地,被打成半截的丧尸数不清;但是没有哀嚎,没有痛苦,丧尸群继续往前堆积着尸梯;那些半截的丧尸只要还能动,依然在地上爬动着、拖动着长长的下水杂碎向尸梯前进。

“啊——!老子受不了了,老子不干了!”一个处在尸梯上方墙垛后面的士兵一把扔掉八一杠狂吼着向城墙楼梯跑去,他受不了这种绝望的感觉;涣散的眼神和绝望的表情表明他已经崩溃了。

“砰!”一把92式军用手枪冒出了一缕青烟,一颗炽热的弹头穿过了那个士兵的军帽,钻进了他的头颅,在另一边掀开无数片碎裂的头骨和炽热的脑浆飞出士兵的脑袋。这个士兵的眼睛顿时停滞,身体带着惯性依然跑了两步,继而双腿一弯,结实的身躯轰然倒地。开枪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将手枪插入枪套,扛起脚边的轻机枪继续看着眼前的士兵,任那具尸体在寒风中变凉——逃兵的下场,只有这一条路。

长久的营养不良已经让战士们没有了昔日强悍的体能,枪的后坐力、炮弹的冲击波、呛人的硝烟都在吞噬着他们的体力;激战半个小时以后,第一批兵已经累得虚脱;第二批战士迅速换下战友,同时换下滚烫的机枪和炮管。当第二批兵顶上时,城墙下集结待命的士兵便冲上墙头,随时准备替换下前面的战友。

4x4的弹药运输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弹药库向城墙运输弹药,弹药库根本来不及办理出库手续,只能尽可能地盯着别被人私藏了。弹药库门前已经是一锅粥,平时再紧张的演习都和真正的实战有着天壤之别,很多情况绝对不是凭演习就能碰见的。虽然有后勤队伍在调配着弹药,刚开始还有人听他们的调配,到第三波弹药运输车过来时,上面的弹药运输兵干脆直接进仓库里去搬,一辆辆手推车上放着成箱成箱的弹药想外冲,运输兵瞪着血红的牛眼冲门口的后勤兵吼一嗓子数目就直接冲上卡车的舢板卸弹药;后勤兵已经来不得及生气了,反正是能记录多少记录多少就是了。

指挥部办公室此刻灯火辉煌,沉着冷静、稳若泰山的老头一边听着战报一边对着电话下着命令,手上还不停地做着各种批示。虽然一心多用,但是高超的效率、惊人的记忆力、精简的批示、有条不紊的调配,各个命令之间毫不冲突;接踵进出的各种人员紧张有序地工作着。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指挥官,谁说一心不可多用?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领导人,必须做到在紧张时刻一心多用,心心不乱。这很难,所以不是随便哪个人都有能耐坐这个位置。

“命令西城部队顶上去。”老头身边的钢索拿起电话放在老头耳边,老头一边做着手中的批示,一边对着电话命令道。人员紧缺,守护高速公路的城防兵和巡逻队早就顶了上去;现在还能动的只有驻守小清河边的城防兵。

“司令,城西已经没人了,我和铁甲去盯着,小心那些人像上次一样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进来!”钢索说道。

“千万小心。”老头头都没抬地叮嘱道。

“司令放心!”钢索敬礼道,“铜山、钨冢、碳石、硫沙,你们四个要寸步不离指挥部,若有人敢擅自闯入,格杀勿论。”

“是!”四个眼冒精光的警卫员齐刷刷立正大声应道。

“邵洋,上岸,直接停在大院西门。”郑远清接到钢索的信号后,命令军卡上浮开上河岸。

漆黑的水面开始翻腾,月光下的小清河被排开一片浪花。在岗楼的探照灯刚刚扫过后,斯太尔重型军卡带着满身的水花浮出水面,八个坚实的车轮触着浅水区的鹅卵石和泥沙,军卡怒吼着爬上河岸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向着大院西门冲去。此时岗楼上的探照灯已经打了回来,探照兵疑惑地看着一辆斯太尔军卡仿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探照灯下,哨兵看了看,不疑有他又把探照灯打了回去;虽然他满肚子疑惑,但是他认为这么巨大的卡车只可能是基地里面的,至于卡车身上的水渍他简单的认为是从河岸边开过来溅上去的。

“快开门!前面的路已经堵死了,这是绕道过来拉弹药的。”大院西门的卫兵正在考虑是不是给这辆有些奇怪的军卡开门时,钢索开着一辆边三轮摩托车带着铁甲飞奔而来。

卫兵一看是司令的亲随,不疑有他,赶紧打开院子大门,军卡在钢索的指引下直奔弹药库。看着军卡急匆匆的样子,卫兵哆嗦了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有些急躁。看了眼大门旁眼睛精光四射、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弱智的铁甲丝毫没有慌乱,卫兵自我安慰道: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途经黑漆漆的民房区时,在曲里拐弯的路面上军卡拐了个弯没有奔向弹药库却直接奔向了粮库;宽大的车身在狭窄的民房区间疾驰而过,路上的摩托车、自行车,废弃的汽车直接撞飞甚至压碎,巨大的撞击声和钢铁碎裂的声音吓得周围屋子里的居民捂着嘴不敢吭一声。

“一群流氓!你们赔我电瓶车!”一扇窗户被推开,一个女人不顾寒冷的北风赤裸着上身探出窗户气急败坏地大喊道,丝毫不顾及丰满的双胸在寒风中尽情地抖动。

“死娘们你找死不是?你TM欠操啊!你想死自己去找他们!赶紧给我进来——”一个同样赤裸着上身的大肚子男人恼怒地扯住女人肩膀生拉硬拽地把她拽回房间赶紧关上了窗户。

半途中钢索的摩托车停下,军卡擦身而过。钢索调转车头从一条胡同里直奔另一个方向,那里是从粮库出来的必经之路。

此时粮库的士兵已经全部被推上了前线,只剩下几个可能是军属、却也是一身迷彩服的中年妇女看守着粮库。看着一辆巨大的军卡飞奔而来,她们感觉不对劲,想请示一下却发现电话根本无法接通,现在前方战斗正激烈,全部线路都被占用,根本不可能分给粮库。

(票票!草草要票票!另外推荐好友挑灯夜战历史类作品《大明福将关二郎》谢谢观赏!) 第九十五章 丧尸围城

第九十六章 趁火打劫

末世残兵 第九十六章 趁火打劫

军卡猛地一下停在粮库的栏杆前,如此巨大的车身能这么迅速地停下,把恪尽职守的妇女吓得浑身一哆嗦。两个人站起身走出门岗想问一下,脚刚迈出门岗,就被车顶上跳下的两个一身迷彩的人用枪指着头。

“大姐,粮食是公家的,小命是自己的。”拿枪的男人阴冷地说道,“全部抱头趴地上,不管你们的事情。”

另一个男人飞快地把她们手中的枪搜过来,几个女人老老实实地按照对方的示意抱着头趴在了仓库边。

“大姐,请你文明点好吗?这是抢劫,不是墙间。”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冲着地上一个撅着屁股、四仰八叉趴着的女人无奈地说道,“咱都是有素质的人、有身份证的人,不要这么不讲文明。”

“就是就是,俺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壮汉子,您这姿势不是存心诱惑俺们老实人吗?”又一个吊儿郎当、年龄小点的男人一边打开车库的自动铁门,一边冲着地上的妇女调笑道。

“你们就是把我墙间了我也不会屈服!”四仰八叉趴着的的女人恼羞成怒地吼道。

“算了,大姐,您饶了我吧。”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蹲下看了眼这个女人的脸,撇了撇嘴说道。

重型军卡调转车头,直接车尾向里开进了粮库,只留下宽大的车头在粮库外面,郑远清和许书成拿着冲锋枪在外面警戒。看着那两个迷彩服撑得紧绷绷的男人,几个中年女人舔了舔嘴唇不约而同地心道:如果被这俩棒小伙那个喽倒也不吃亏。

车厢的舢板被放下,十五辆叉车蜂拥而出,奔向满仓的粮食。

“先拿军用口粮,最后搬普通粮食!”陈忠开着头车大声喊道。十四辆叉车紧随着陈忠的头车奔向左边的一垛垛军用干粮。每辆叉车叉起一垛后迅速掉头奔向狭小的车厢。

“宏伟!你个笨蛋,那个不要动,那是去年的种子!那都是人命!”陈忠看着张宏伟正要叉一垛种子,赶紧喊道。哪些东西能拿,哪些东西不能拿,陈忠年龄大点他懂,自己这些人打游击的不需要种子,可对于一个数万人的幸存者基地这可是人命。

“够了!搬普通粮食。”陈忠看着叉车已经进出三趟,紧接着大喊一声。十五辆叉车对储量仍然十分巨大的军用干粮不再多看一眼,而是疯狂地扑向里面的一垛垛普通粮食。

二十分钟后,所有叉车整齐地回到军卡上,负责戒备的两个壮汉步履轻盈地跳上钻入驾驶室,军卡怒吼一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留下几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满脸绯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中年女人大眼瞪小眼,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拼了命似的跑进粮库。

军卡碰见钢索,在钢索的指引下飞奔向基地另一头荒田上的弹药库,然后在街道上留下一地废铁。

此时的弹药库已经是一锅粥,数十辆弹药运输车围在弹药库门口,叉车、手推车、甚至人拉肩扛,挤挤攘攘的士兵疯了一般不断从地库里往外搬运着弹药;弹药消耗量实在太大,十几辆4x4军卡和吉普车根本就不够用。

“队长,怎么办?人太多,根本就挤不进去。”对讲机里传来钢索的声音。

“去机场弹药库。”郑远清看了眼挤挤攘攘的弹药库门前,这根本挤不进去,排队冒充的话肯定会被发现,这个险还是不要冒的好。

钢索开着摩托车向机场驶去,军卡驶出指挥部大院,在寂静漆黑的街道中间飞驰,两边不时颤颤抖抖地打开一两扇窗户,探出一两个惊恐的脑袋来。

军卡来到机场,这里的也是一片忙乱,但是比较起大院里那一锅粥的情景要好太多了。一架架武装直升机、运输直升机上灯火通明,驾驶员、机枪手正在登机随时等待起飞,地面维修人员在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一辆辆运弹小车上放着一枚枚大个的炸弹被推向武装直升机底部,一个个巨大的汽油桶在地上滚着被推向运输直升机下面。所有人都在跑前跑后的忙活,没有人对这辆稍微有些奇怪的军卡表示出多大的关心,他们只是在疑惑,基地不是把所有的重卡都封存了吗?

“打开弹药库,快点!”钢索把摩托车停在弹药库门口,对守卫喊道。守卫本来还想请示,一看是团长的亲随,还有后面这么大的一辆军卡,他们知道事情已经很危险了,基地里不是没有斯太尔重卡,但是这种车和装甲车一样目前都属于封存状态,这种车太能喝油了,当出动这种一次能载重15吨弹药的重卡,这说明前线已经相当紧张。

“钢......钢头儿——啊不钢哥!前面是不是已经很危急了?”守卫班班长看着眉头紧锁的钢索掂量着该喊啥称呼,喊首长吧他看不起这个亲随;喊连头儿、连副?也不行,他不是连长,只是个上尉。

“做好思想准备吧。”钢索拍了拍那个班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怜兮兮的守卫班长感到自己的脊梁开始有什么东西往下爬,痒痒的。

当地下军库的大门完全拉开后,重型军卡直接钻进地库隧道,守卫班长和几个后勤兵要下去帮忙,钢索把他们拦住了:“下去一个清点数目就行,车上有人!赶紧忙你们的去!”

一个后勤兵答应着飞奔进入地库,钢索留在大门口紧张地看着周围忙忙碌碌却又荷枪实弹的士兵们。

“你们是什么人?”刚跑进地库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喊道。因为他看见了他根本不敢相信的一幕:从军卡里竟然开出了十几台叉车——军卡的容积根本放不下这么多的叉车,士兵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兄弟,军火是公家的,小命是自己的。不该管的不要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人会说你?明白?”一把手枪从后面顶在了库存兵的脑袋上。

库存兵拼命点头,这明摆着对方不想难为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懂事的话那可自己找不自在。于是库存兵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清点着对方搬运的弹药数量,实际上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身上的背心已经让冷汗湿透了。

“王军!你搬的是坦克炮弹!咱们不要那个,去搬子弹去!”陈忠的头车和王军的叉车擦肩而过,见这个愣头兵竟然晕里糊涂的搬运坦克炮弹去了,这东西没有坦克炮要它干什么?王军这才发晕地看了眼弹药名称,发现自己搬得尽是没用的东西。这些坦克炮弹应该是西安装甲部队存放在这里的。

“张煜,那个不要,航空炸弹咱不要!”郑远清又对张煜喊道,张煜不是军人,根本分不清那些是航空炸弹哪些是迫击炮弹,虽然有牌子标示着,可是张煜明显还是慌乱,众目睽睽下偷东西,这份心理素质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张煜,过来搬这个!”郑远清看见了两排巨大的箱子,看了眼上面的标识,郑远清兴奋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武器——QJG02式14.5毫米高射重机枪、75式14.5毫米高射重机枪。

“刘伟、王军、涛子、宏伟!过来把这几垛箱子全部给我搬完!”郑远清指着这些堆成垛的箱子和后面储量巨大的专用弹药。高射机枪这种武器不好找,机场弹药库也不大,好不容易遇见一次一定要多拿点。

二十五分钟后,叉车驶回军卡,军卡这才慢慢地收回舢板。郑远清他们拿走的弹药储量只是基地巨大的弹药储备中的一点,说是九牛一毛都不为过,每样都拿点,也不多拿。当然,这个小型军库里的高射机枪全部被扛走了。

“兄弟,如实上报,我给你签字。至于这事算谁的有你头儿顶着。”郑远清走到那个正在哆嗦的库存兵面前,接过他们手中的单子,在下面随随便便的签了个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不是汉字他自己都不知道。郑远清不想为难一个普通士兵,有这张单子,这士兵是没有太大责任了,至于怎么编瞎话,这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当军卡开出地库时,郑远清远远地看见两架武装直升机、三架运输直升机已经打开了螺旋桨,起飞指示灯不停地闪着。看到武装直升机下面吊着大个炸弹,郑远清意识到这回闹得好像有点大了,看样子他们是真顶不住了,不然他们不会动用凝固汽油弹。

“钢索,上来!”当军卡和摩托车驶离飞机场的后,郑远清推开驾驶室门,钢索一个纵跃从疾驰的摩托车上跃入驾驶室。当军卡接近小清河的时候,铁甲从一片花草的黑影中飞奔而出,其奔跑速度之快,简直就像鬼影一般;在军卡接近他身边的一瞬间,铁甲一个纵跃像燕子般钻进驾驶室。

岗楼上的士兵此时才发现这辆军卡疑点重重,因为军卡不是绕过大院去前线,而是直直地开进小清河,哨兵的重机枪响了,但是除了在车厢上留下一片美丽的火花外什么也没留下,他想喊增援,可是前线吃紧谁搭理他?哨兵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军卡一头钻进水中,当探照灯最后一次闪过时,哨兵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拼着命的尖叫起来,几个赶上来增援的哨兵顺着尖叫者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巨大的斯太尔军卡正在缓缓下沉,几个哨兵目送着军卡消失在小清河中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一个胆子小点的哨兵还在嘟囔着:鬼车,鬼车,鬼车......

驾驶室里的钢索和铁甲看着军卡不是绕道走,而是一头扎进小清河时,哥俩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那晚在河里看见的那个移动的巨大物体不是什么潜水艇,竟然是一辆看着普通的斯太尔重型军卡。钢索一声长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难怪这些人能活这么好,除了强悍的体质外这一套特殊的装备一般人根本搞不到,这支队伍究竟是怎样的人呢?钢索想不明白,是不是贼船已经上了,只能跟着走了。

“钢索!”当钢索从狭小的通道里钻进车厢中时,叶清儿眼含着泪水扑向钢索,钢索紧紧地搂住了叶清儿的纤腰,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紧紧地把脸埋在叶清儿丰润的双胸间,叶清儿把脸放在他被硝烟熏得脏兮兮的头上,搂孩子似的紧紧搂着他怕他跑了一般。 第九十六章 趁火打劫

第九十七章 盆满钵满

末世残兵 第九十七章 盆满钵满

众人看到夫妻俩这种亲热方式都摸了摸鼻子,想笑也不敢笑——叶清儿168cm,脚上的高跟鞋将近10cm;钢索则刚160cm出头,穿着鞋也不到165cm;钢索当然只能把头放在穿着鞋将近一米八的叶清儿胸前了。

叶清儿温柔地弯下身子,让钢索搂着她纤弱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逃出炼狱、生死相逢,此情此景让人唏嘘不已。

“嫂嫂——嫂嫂!”铁甲钻了出来,看见两人正在亲热,高兴地拍着手,梗着脖子、流着口水一缩一缩地喊道:“你们又在写作业啊?铁甲不看,铁甲不看。”说罢赶紧用手捂住眼睛。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帮色狼在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把个钢索和叶清儿羞得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行了。”郑远清见笑得差不多了,抬了抬手,大家这才止住了笑声。

“钢索、铁甲,欢迎加入。”郑远清冲钢索和铁甲伸出了手。

当军卡在原来开炮的地方钻出水面时,基地里的直升机已经起飞。直升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盘旋在丧尸群头上,先是一桶桶汽油下雨一般地浇在丧尸头上;接着一枚枚燃烧弹、凝固汽油弹被抛到丧尸头上。运输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手拼命地打着重机枪枪,把一个个汽油桶凌空打爆。很快,绵延数公里的尸群陷入了一片火海,浓烈的焦糊味和滚滚的黑烟遮天蔽月。与此同时,城墙上枪炮齐声熄火,灯光关闭,所有人员趴在地上警戒,为的就是让攻城的丧尸在浓烈的焦糊味和漆黑的夜晚无法确定目标,转而被更响亮、更明显的火海吸引过去。

小清河西岸已经是一片火海,茫茫的火光把这一片天空烧得发红,一个个仍然直立着的黑影在滔天的烈焰中越来越慢地迈动着步子,直到身体被碳化,显出一具具骷髅,再变成一具具焦骨。

“看来这里面有玩火行家啊。”待飞机飞走以后,郑远清走上车顶,看到这一幕火攻大法笑了一下——这法子和他用的完全相同。这片火海说是一道数公里长、数百米宽的火墙更合适。它可以把丧尸集群成功分成两截,一来吸引正在攻城的丧尸注意;二来阻挡丧尸群后继部队的前进。当火熄灭后,丧尸失去了吸引它们的目标,慢慢的也就散伙了,丧尸终究没有什么智商,当没有吸引它的东西时,它们不会有组织地继续行动,而是各玩各的、散伙拉倒。

本来郑远清还想在另一个方向吸引一下丧尸,缓解下基地的压力,但这样一看没这个必要了;但是那老头估计要心疼一段时间,子弹、炮弹要造还有可能,但是凝固汽油弹和燃烧弹想再造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从天上扔下来的那大罐大罐的汽油、柴油,这一趟起码消耗几十吨,这样也好,既然报不了仇,也算让他吃个憋。

这回搬来的粮食和弹药对于基地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郑远清和他的队员们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二十来个人敞着怀的吃,吃完这数百吨的粮食也得需要个几年时间;拼着命地打,打完这上千吨的弹药也得个一两年;起码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大家不用再为粮食弹药发愁了。

“其实你并不多想杀他。”在清理弹药时钢索来到郑远清身边蹲下说道。看到这个车厢里巨大的仓库,钢索只是一时愕然,并没有多么震惊,对他来说这一切虽然超乎想象,却又在意料之中;只是铁甲东跑跑西看看新鲜了好几天才安生下来。

“嗯,如果杀掉他,必然会引起基地军事政变,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而且我在粮库里看见了大量修理完备的农机和储存良好的种子,从那一刻起我就没有那么大的杀心了。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这老头除了好色变态外,其他的做的还行,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之前还是保持现状为好。如果换成我,在一切都未知、尤其是新粮食下来之前,我也不会让幸存者们个个吃饱,因为这关系到基地几万人的未来。在小民的角度来看,他这是残暴的独裁,但是站在他那个角度来看,这也许才是真正的济世大善。”郑远清摇头苦笑,从今天起,他站在了一个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

当钱成为一个数字,当权力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人才能思考更多的事情。这一点郑远清虽然早就明白,但是真做到却是需要时间和实力的积累。当粮食不再发愁、当弹药不再是问题时,郑远清,包括所有的人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集结的丧尸纷纷散去时,军卡才重新隐入小清河,顺着河道继续一路向西;他们需要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了,很多事情也需要重新规划。

当基本的生活得到了保证,改善生活便被提到了日程之上。想着底下的队员无论男女都是一条裤衩一身迷彩服,郑远清觉得大家应该可以追求一下美了。

“......军大衣只剩下沾满黑血的战斗服了;迷彩服、军靴全部告罄;香皂、肥皂只剩下几块;被子、褥子、毛巾全部没有,钢索、铁甲、清儿、遥遥现在都是睡在泡沫塑料板上;你们大老爷们儿的内衣情况自己清楚,但是我们女人已经没有换洗内衣;另外卫生巾、卫生纸也快清底了。”李若琳看着电脑向大家说着目前的生活用品库存情况,至于说道女人的用品,李若琳根本没有脸红的迹象,说话都不带打顿,她已经习惯了;单单靠她们女人去拿这些东西根本拿不了多少。以前绝大多数卫生巾、卫生纸什么的都是男人们拿来的。不好意思说?指望着这些老爷们儿惦记着主动拿?等着吧!说了都未必记得住,要是能记住的话他们自己也不至于连个换洗的内衣都没有。

“所有的灯泡都碎了,咱们现在唯一能亮的就是卡车车灯和手电筒,悍马车、叉车的灯泡都得重新更换;另外车载空调系统已经没有氟利昂了,马上就是夏天,如果没有氟利昂这个夏天根本就没法过。”曹雪振也列出了一个清单来。

“还有床铺,从报废场搬来的架子床已经全部用完,目前我们23个人,需要23张单人床;以后还可能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到时候他们的衣服和被褥这都是问题。还有盘子碗、水壶,现在都是用大锅烧开一锅水然后放着,谁喝谁自己舀,时间久了可不好。”代安阳接着说道。

“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新人加入了;床的问题不用着急,其他的——唉,再议吧,再议吧。”郑远清皱着眉头看看大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这明摆着,要想找到这些东西就必须进镇子;倒不是说村子里没有,而是他们要保证一次找齐全,不然一点一点地去找,从而浪费大量弹药这得不偿失。可是进镇子岂是那么容易的?一个村子里几千头丧尸都让大家拼了小命似的,一个镇子几万头丧尸更是个死地;想想能让基地里两千守备部队头疼成那样,就可以想象几万头丧尸是个什么概念。

“若琳,说下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弹药粮食的大体数字,说整数就行了。”郑远清换了个话题,说点大家高兴的吧。

“嗯,先说武器。95式步枪拿了100多条、子弹10万多发;这个这次拿得多,库存合计下来200多条,子弹共计13万多发。95式大家都用得不习惯,所以一直没有用过。

八一杠和81-1拿了200条,子弹十垛,每垛两吨左右,子弹150多万发;库存合计270多条,子弹450多万发。

54式手枪和92式手枪共计150把,子弹3万发;手枪和子弹几乎没有消耗,目前库存合计550把;子弹5万发。

89式60mm迫击炮83门炮弹40000发合计160门,6.9万发;

89式12.7毫米重机枪30挺子弹400万发合计200挺,800万发;

PF89式反坦克火箭40具火箭弹1200枚

其余的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念了,这是咱们以前都有的、各个部队现役数量最大的武器弹药数字,另外还有一些不常用的也没统计,反正都一股脑的搬过来了。”

“另外除了160多吨粮食外,还有50多吨军用干粮,有压缩饼干、自热米饭、午餐肉、红烧猪蹄、红烧牛肉、巧克力、花生米、金针菇、雪梨、苹果、枇杷、桑葚............我说一下数字?算了,看你们都瞌睡了,不说了。”李若琳看看大家虽然还听着,但是一个个的眼神涣散,注意力都不知道飘哪去了,干脆也不说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呢,大家听不听呢?”看大伙晕乎乎的样子,代安阳接过电脑说道。

“嗯?高射机枪吧?咱可是把那一个库里的全部搬来了!”一说高射机枪,刘伟可来劲了。

“嗯,75式高射机枪,105挺,56式高机子弹——二十垛,每垛两吨,数字自己算吧,省的你们瞌睡。QJG02式14.5毫米高射重机枪183挺,专用燃烧弹、穿甲弹、爆破弹、曳光弹共计22垛,每垛也是两吨的量,数字自己算吧。”代安阳白了刘伟一眼心道你和许书成可真是一号人。

“嗯,以后咱们不用怕直升机了,这机枪打直升机要比89式厉害得多。”郑远清说道,“估计这会儿那老头正趴桌子上哭呢。哈哈,拿他这么多!”

“我的天呢,这么多啊?我们用一辈子都用不完吧?”叶清儿听到这个数字惊呼道。

“不多,一共十八个军库,很多咱都不知道在哪,咱连三分之一个军库都没有搬空,想想里面的实际储量该有多少吧。想想那两千多人的战斗部队让累得一波一波地往下换,想想那天一夜打了多少子弹吧。咱这些储量连根毫毛都不到。”陈忠就喜欢听人家说“子弹好多哦”,然后他可给人家当老师,弹药销毁兵最清楚这些子弹听着多,真按吨来算的话也没多少。

“150万发八一杠子弹,每颗子弹将近6克,清儿你算一下总共多少吨?其余的再算一下,合计一下看看其实不多,真不多。像那天晚上的打法,咱这所有的储备包括从报废场拿来的,两千多人的战斗部队也就是打三四个晚上就打完了。”陈忠给叶清儿算着这笔账。 第九十七章 盆满钵满

第九十八章 再度西进

末世残兵 第九十八章 再度西进

“老钢,铜山军库应该是整个西安附近所有部队的军火库吧?不然这一个团的弹药储备量也太大了?”许书成问道。

“是的,铜山基地本来就是个军库,他们敢公开选就是因为他有巨大的弹药储备,虽然人数只有一个团,但是储备量却是两个甲等军的规模;整个西安附近驻军弹药库的三分之二、军用储备粮的二分之一、油料的三分之一都在这里,并且拥有两个陆航大队中的一个武装直升机中队,两个运输直升机中队;差不多相当于整个西安附近驻军航空兵力的全部了;另一个武直中队在西安基地。虽然大型火炮、坦克什么的不多,但是其他有的基地也玩不起那玩意;这样算来铜山等于是陕西省实力最强的基地了,要粮有粮,要枪有枪,其他基地想得到弹药什么的必须拿东西来换,那些小基地什么都没有,就拿女孩来换。”钢索知道的毕竟比邱国兴他们知道的多。

“他们选这么多女孩干嘛?”单瑶瑶一听基地里的女孩还不只是本基地的,竟然还有外基地的,一时间感到异常气愤。

“那老头虽然很变态,但是这点做的没错,有枪有粮必然会思考人口的事情,想要基地能够久远,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口;要大量的女人,就是为了繁衍人口。”一向不喜欢吭声的浪漫主义大叔邱国兴开口了,站的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自然也不同。

“那怎么还有那么多女孩都被流产流死了?”单瑶瑶不服气地说道。

“那是你只看到了黑暗处;其实医院的产房已经放满了新生婴儿;实在没办法再增添新婴儿了,再有的只能打掉。当然,确实有些混蛋不把女孩当人看。”钢索继续说道,“遥遥、清儿,你们都明白,基地里面的女孩不管是在大院里还是在难民区都只有那一个活命的办法;那么被选进大院可是要比外面好太多了;那些女孩未必都是被逼的。那些男人很蛮横,但是他们不变态,这点上基地管得很严,一经发现性变态者可是要惩处的。”

“不变态!不变态还让人家女孩给他用嘴”叶清儿说了一半脸一红不吭声了。

“嘿,用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用嘴那都是幸福的。”许书成冷笑道,他们可见过更变态的。

“你!”叶清儿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其他几个女人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许书成说的不错,叶清儿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我看他们就是想当皇帝想疯了。男人那么多,女人那么少,他们不得赶紧抢好的呀?女人又不是生育工具。”单瑶瑶不服气地嘟囔着。

“男人多女人少?瑶瑶,你可说反了。你见外面的幸存者中还有15岁以上45岁以下的男性青壮年么?都被拉军队了。尸乱爆发的前三个月,原本四千多人的部队只剩下不到七百人,现在的战斗人员都不满三千,甚至于粮库和生活物资库的库管和工作人员都是中年女人和45岁以上的男人,为什么?男人尤其是青壮年奇缺。”王军接上了话茬。

“是哦,我也发现了,为什么这末世男人这么少?尸乱前比女人多的那3千万跑哪去了?”刘伟接腔道。

“这还真是个问题,为什么柔弱的女性、老人、小孩反而比男性存活的概率更高?基地里的难民营都是老人女人居多,而青壮年男性竟然才2000多人,算上残疾的累垮了的能有5000么?都跑哪去了?”许书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管他,估计青壮年都被打光了吧——遥遥,女人不是生育工具,男人就是屠尸工具吗?这是末世,每个人都是人类未来的希望,没有人是谁的工具,因为人类的敌人是丧尸,不是人类间的自相残杀。遥遥,世道变了;不能再拿以前的思维方式来思考了。”郑远清对单瑶瑶笑笑,示意大伙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就该吵架了。

“那”单瑶瑶嘟囔着小嘴还想说什么,被白恒涛狠狠地瞪了一眼,低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郑远清看了看单瑶瑶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心道:遥遥啊,你经历的太少太少,思维还停留在尸乱前的社会,也就在咱这队伍里有女人说话的份啊。

从第二天起,军卡就离开了小清河,迎着阴霾的天空和呼啸的北风依然一路向西北方驶去。今后的路还很长,粮食虽然多,但总有吃完的一天;弹药储量虽然大,但也有打完的一天,居安思危,在没有找到一个安稳的落脚点之前,郑远清他们仍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军卡顶部的迫击炮位还有很大一片空闲,一般情况下用重机枪还是比迫击炮用的多,于是大家就在迫击炮位上加装了一个重机枪位,换上最新的02式14.5mm大口径高射机枪。当重机枪装好后,大家迫不及待地要试试这种号称能一子弹把人打两半的大口径机枪。

“我操,这TM才叫‘丧尸收割机’呢!比89式、85式高机都强多了。”许书成打了一个弹匣,站起身来揉了揉让震的有些发软的屁股和酸疼的肩膀兴奋地说道,“谁告诉我的必须七个人才能玩?两个人都够了!”

“人家没说错啊,02式大件一拆开就是七个部分,单兵七个人扛着才能转移。真正操作的时候是三人组装就行,真打起来一个人就能使用。”钢索在一旁看着许书成那猥琐样笑道。

“哎,老钢,这玩意咋修正弹道呢?这怎么和67式不一样啊?”许书成疑惑地问道。

“你没装曳光弹么?”钢索疑惑地看着许书成,就跟看一个白痴一样,“你不装曳光弹你凭什么修正弹道?”

“你你那是啥眼神?别这样看着我!”许书成这才想起来打高机要装曳光弹修正弹道,“我是玩坦克的,我不是高机手,现在坦克上装得都是重机枪,装高机的坦克很少了。”

“谁说的?坦克上不装高机了?”邱国兴探过头来。

“邱大哥,你的思维还停留在九十年代啊?早就不装高机了,02年还为是不是取消坦克重机枪论证过好长一段时间呢,还高机呢。”许书成撇了下嘴。

“照我说啊,用来打丧尸最好的是啥枪你们知道不?”许书成开始吹嘘,“最好的是58式双联高机和56式四联高机,我看过双联高机的开火视频,还有自卫反击战时打越南猴子的照片,我操的,那——气势;那——威力;那——!”

“那儿很厉害么?你受得了么?”金雨堂接上话茬。

“我给你说吧,那儿——嘿嘿,老金,哥们就不上你的当!咦哈哈哈!”许书成一脸淫笑地看着金雨堂,那意思是说,给俺老许玩这套你不行的;金雨堂的脸刷地一下变紫了,论耍嘴皮子两个金雨堂都不是许书成的对手。

“嗒嗒嗒——嗒嗒嗒!”正当众人嬉笑打闹的时候,前方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在寂静的荒野公路上显得十分刺耳。

“轻机枪!前方有部队的人!”金雨堂喊道。幸存者手中最多是54或者猎枪,再牛点的也就是从民兵武备库中拣的56半,不可能有轻机枪。

“会不会是打劫的?”郑远清有些疑惑,这附近丧尸虽然仍然是漫山遍野的,但是丧尸数量并不密集,也没听到多大的尸吼声,不会是几个丧尸把部队的人困住了吧?想了想郑远清还是打开对讲机,“张煜,绕道,离他们远点。”

军卡开始偏离主路,驶向路边的荒野,这枪声说不定是个陷阱,有人在引诱附近的幸存者什么的,毫无目的的情况下没人会傻了吧唧的开枪,因为那样引来的只有丧尸;也许那些人是在引诱自己,军卡虽然发动机声音很小,但是带给地面的震动却依然那么大,在这僻静的旷野上有经验的人趴在地面上就能听见这重型卡车的动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离那里远些的好,自己的实力还很弱小,还没到能和部队叫板的地步。

当军卡带着一片烟尘冲过一道山梁时,郑远清发现自己估计错了,原来真的有部队的人被丧尸围攻。

小山梁两侧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当军卡翻过去后才看见另外一侧竟然密密麻麻的围了上千头丧尸,尸吼声此起彼伏——就一个小山梁挡着,山梁那边的人根本听不到尸吼声有多大。

只见密密麻麻的丧尸围城一个大圈,黑压压的就像是下雨前蚂蚁搬家一般,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这会儿都想吐。在这直径数百米的大圈中,五辆锈迹斑驳的越野车围成一个圆圈,丧尸正在使劲地推着车身,似乎要把汽车掀翻一样。

车子围成的圆圈中,三十几个士兵正在激烈地反抗着丧尸的围攻;十几个士兵拼着命地推着车身,让汽车勉强保持着平衡,七八个士兵拿着95式的枪托狠劲地砸着爬到车上的丧尸,一柄柄刺刀被戳进丧尸的眼窝,同时也有刺刀不断地被丧尸抓住或者咬住。两个士兵各拿一条95式轻机枪这边打几枪、那边打几枪绝望地缓解着战友们的压力,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而且轻机枪的子弹很快会用完,当大家再没有力气维持车身平衡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第九十八章 再度西进

第九十九章 出手相助

“老陈,大壮,你们和雪振、宏伟带着新加入的队员五人一组,分乘两台车准备。【最新章节阅读.】车上换装67式重机枪,不要携带迫击炮。战斗要求是:在不伤及幸存者的情况下,尽可能消灭全部丧尸。注意节省子弹。”郑远清回头对重机枪位置上的陈忠和刘大壮说道,是时候让新队员出去历练一下了,该走的步骤他们不能差一步,只有当该走的步骤完成后,他们才有资格被称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才能穿上这生物护甲。

“老钢,老邱,去历练一下,一切听陈忠和大壮的指挥,去吧。”郑远清冲钢索和邱国兴点点头。这种模式即让陈忠、刘大壮和张宏伟学习如何做一个军官,另外也能让钢索他们得到历练。

“张煜,放低速度,停在距离丧尸两公里处;安阳,注意距离测量。”郑远清拿着对讲机冷静地布置着任务,“少川、邵洋,你们进入重机枪位;若琳,准备好弹药,估计他们要二次装弹。”

“明白!”、“是!”、“明白!”,对讲机中传来一声声回答,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郑远清拿着望远镜坐在02高机的位置上看着丧尸群中的情况,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当那些幸存的士兵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后,郑远清果断地打开对讲机:“出动!”

两台悍马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先后驶下舢板,张宏伟和曹雪振迅速挂上四驱、换上前进挡,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陈忠刘大壮拿着轻机枪各自站在车斗左侧指挥战斗,第一波的机枪手是邱国兴和白恒涛,从来只是在飞机上打过丧尸的两人根本没有和丧尸短兵相接的经验,此时个个手中冒汗,背上发毛

丧尸包围圈中的士兵已经彻底绝望,当最后一发手枪子弹掀开一头丧尸的脑壳时,大家才发现没有给自己留下一颗。巨大的紧张和紧绷的神经以及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只知道拼命地消灭着眼前的丧尸,至于其他的根本没心思去想自己是否需要一颗子弹。

士兵们充满了悲哀,如今只是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们进行着最后的抵抗,慢慢的,紧绷的神经和巨大的运动量消耗完了他们本来就不充沛的体力,五辆汽车在慢慢地歪向圈内,丧尸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它们要把里面的活人生撕、活吃。

正当士兵们绝望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看见了远处带着滚滚烟尘飞奔而来的两辆吉普车,吉普车上赫然架着两挺重机枪。

“援兵!援兵!”这个士兵也顾不得推车子了,高兴地冲着对方挥舞着手中的帽子,“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乌拉!!”所有的士兵顺声望去,接着爆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援兵的到来给了士兵们生的希望,同时也激发了他们身体的潜能,突然间士兵们仿佛又有了精神和体力,为了给援兵争取时间,士兵们大喝一声,三十多双手一同用力,原本要被丧尸掀翻的汽车又渐渐地被推回了原位,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彻底逃出生天!此刻所有的士兵心中激荡着生的信念!

“嘭嘭――嘭嘭!”吉普车上的重机枪同时响了起来,两名机枪手先是打出一片弹幕,接着从枪口喷射而出的火焰汇成了一条火镰,开始收割着最外围的不死亡灵,一头头丧尸被打爆头颅,一头头丧尸的胸腔被打成一片血雾,在北风的呼啸下汇聚成一阵腥风血雨。

当外围挤挤攘攘的丧尸群发现了火镰的挑衅后,开始动转身形扑向两台吉普车,他们要把吉普车团团围住,然后像围攻那五辆车一般将上面的鲜肉挤碎,然后生吞活剥。

但是吉普车根本就不给它们这个机会而是不断地前进、倒退,在撞到一排丧尸补上一颗手雷后,拔腿就跑;绕道下一个地方后继续撞、炸、跑,甚至还来两个漂移;于此同时每辆车上的两挺轻机枪也在不断喷射着火舌;几圈下来,近千头丧尸已经有数百头葬身弹雨。

“悍马!悍马!我的娘类,这TM的是美国正品货!”一个司机模样的士兵一边用肩头死死地顶着车,一边看着那两台悍马不断地打着游击。

“爷爷的,这车真TM耐折腾。”一个士官长模样的士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抡起手中的95式把一个丧尸的颈椎砸断后,抹了把头上的汗,有些不太相信地嘀咕道。在他看来这两个司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惜汽车,这简直是野蛮驾驶,在末世车况不佳的状态下,再好的车子也得趴窝,可这两台车子折腾了这么久,依然动力强劲毫无出毛病的迹象。

轻重机枪仍然在喷射着火焰,只是打出来的威力比一开始小得多;受困的士兵看出来了,不是他们没有弹药,而是他们已经耗尽了体力,其中一个拿轻机枪、穿迷彩服的男人已经开始打摆子了,在勉强换上一个单鼓后,终于垂下了手中的轻机枪,扶着车斗栏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台车、八名战斗队员,到目前为止剩下三个人还能继续射击,其中一个矮壮男人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吱哇乱叫地开着枪,只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完全是凭着一股疯劲在支撑着。

“都TM的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挺壮实的男人接过重机枪冲车斗上的队员们喊道,“还差三分之一呢!都TM号称精英,就这点本事?”

接着这个男人手中的重机枪再次稳扎稳打地轰击着丧尸,另外一台车上同样也有一挺重机枪继续在收割着一具具不死亡灵;受到他们的感染,余下的几个人大喝一声,勉力地再次爬起,拿起手中的轻机枪继续喷射着火焰。

“那两个开重机枪的是人么?”一个被困的士兵哆嗦了一下;好强悍的体能,打了半天轻机枪还能再打重机枪,而且还能打的跟一开始一样精准――这得多强悍的体能!

重机枪打起来是很威猛,但是在毫无规律移动的车上打重机枪却是极大地消耗体力。重机枪还好些,在这种移动模式的悍马车上打轻机枪更是消耗体力,很多时候机枪手要靠双臂支撑着扫射,在极不稳定的悍马车上要靠双腿支撑重量并且保持平衡,轻机枪对射手的体力消耗得比重机枪更大。但是那两个现在正在掌控重机枪的男人却是打了一段时间轻机枪后,继续接过重机枪的;可见两人的体能是多么强悍。

军卡在慢慢地向战场移动着,车厢顶部,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正坐在车顶拿着三架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硝烟弥漫。驾驶室中,叶清儿和单瑶瑶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在群尸中左右突进。

“嗯,及格。”郑远清高举着望远镜,微微点了点头;各个兵种的精英果真是精英,在长久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还能支撑这么久,可见平时的训练是多么严格。

“张煜,加速。”郑远清命令道,“剩下的人准备步枪,要求枪枪爆头。”

军卡迅速加速,带着滚滚烟尘撞飞拦路的零星丧尸冲向战场,车上所有的人都来到了车顶,人人手中一条八一杠,每个人都在装着弹夹、拉着枪栓,准备下一场血战。

“我靠,又来了一辆!谁早上烧香了?”那个士官长模样的大个子士兵嗷了一嗓子,这次奔来的是一辆斯太尔重型军卡,车的侧面写着两个黄澄澄的大字“特勤”,军卡上面站着的人更多,手中的枪也更多,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了整整五挺重机枪,车顶上还有一架大口径高射机枪。被困的士兵们震惊了,如此强大火力的军卡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军卡上的人竟然各个手持八一杠,其中有两人还是一袭长发在风中飞舞――竟然是女人!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这几个人没有使用车载重机枪,其中的男人一律采取站姿射击,两个女人们才采取蹲姿和跪姿;但是不能小瞧了这两个女人,从她们手中的八一杠喷出的火舌丝毫不亚于身边的男人,几乎一个点射就能爆掉一头丧尸的头颅――这是用多少子弹喂出来的啊?

很快,剩下的二百多头丧尸就成了一地夹杂着脑浆和五脏六腑的烂肉,三辆车上的人这才收下枪,压着烂肉来到了被困士兵面前。

“同志!谢谢啦!”被困士兵顿时纷纷瘫软在地上,伸出手尽全力喊出一声谢谢。

“都起来!赶紧开车出来,不嫌熏得慌啊?”车头上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冲他们呵斥道;看似不耐烦的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亲切劲。

“是是是!”士官长拽着车门把手,硬是撑了起来,还一边踢着身边的战友,“都起来,都起来,别让战友们看扁了!”

剩下的几个人晃悠地爬起来钻进各自的汽车跟随在军卡车和悍马的后面形成一支车队向着丧尸较少的一个高地驶去

阴霾的天空下,北风吹动着高地上的火堆发出“呼呼”声,火堆旁的两口大锅已经彻底干净了,一个装馒头的大筐同样是干干净净的,三十几个一身黑血的汉子围成三堆,每个人一只手起码抓四个馒头,另一只手拿着树枝撇成的筷子拼着命地从面前的三个脸盆里夹着菜,个个唯恐吃得慢、吃得少。

另一堆人中有八个也是这模样,唯恐吃得慢、吃得少,这是钢索、邱国兴他们,虽然他们在基地里比一般的士兵吃得要好,但是仍然比不上和平时期充足的营养;这一场仅仅四十多分钟的战斗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吃饱以后找个地方躺下美美地睡一觉。

“说几点不足,以后大家要注意:第一,体能太差,这个不怨你们;第二,精神过于紧张,消耗了一部分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个慢慢磨练;第三,弹药浪费太严重,不过还算及格,没有进卡车里再装第二次;以后要注意。”郑远清站在火堆边,一边用一个大号的勺子搅着锅里的稀粥,一边点评此次战斗。

“这次提出批评的是两个人,王军,轻机枪要点射和连射相配合,要不断修正弹道;不是让你过泼水节,你太紧张了,下次注意。铁甲,不管你有多么强悍的体力,机枪都要架好在打,而且要学会合理分配体力,别强撑,撑坏了身体大家会心疼的。”郑远清点名批评两人,这是战斗技巧问题,可以点名批评,其余的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王军嘿嘿一笑表示接受,接着低头猛吃,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反正这会儿手里的馒头和菜肴要比郑远清的话更吸引他;铁甲则是一脸庄重地在思考着,此时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有几岁小孩的智商,铁甲属于那种天生的武痴,也是天生的战士,在武术、战斗方面的领悟力和学习、反思能力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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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放低速度,停在距离丧尸两公里处;安阳,注意距离测量。”郑远清拿着对讲机冷静地布置着任务,“少川、邵洋,你们进入重机枪位;若琳,准备好弹药,估计他们要二次装弹。”

“明白!”、“是!”、“明白!”,对讲机中传来一声声回答,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郑远清拿着望远镜坐在02高机的位置上看着丧尸群中的情况,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当那些幸存的士兵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后,郑远清果断地打开对讲机:“出动!”

两台悍马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先后驶下舢板,张宏伟和曹雪振迅速挂上四驱、换上前进挡,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陈忠刘大壮拿着轻机枪各自站在车斗左侧指挥战斗,第一波的机枪手是邱国兴和白恒涛,从来只是在飞机上打过丧尸的两人根本没有和丧尸短兵相接的经验,此时个个手中冒汗,背上发毛

丧尸包围圈中的士兵已经彻底绝望,当最后一发手枪子弹掀开一头丧尸的脑壳时,大家才发现没有给自己留下一颗。巨大的紧张和紧绷的神经以及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只知道拼命地消灭着眼前的丧尸,至于其他的根本没心思去想自己是否需要一颗子弹。

士兵们充满了悲哀,如今只是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们进行着最后的抵抗,慢慢的,紧绷的神经和巨大的运动量消耗完了他们本来就不充沛的体力,五辆汽车在慢慢地歪向圈内,丧尸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它们要把里面的活人生撕、活吃。

正当士兵们绝望之时,一个眼尖的士兵看见了远处带着滚滚烟尘飞奔而来的两辆吉普车,吉普车上赫然架着两挺重机枪。

“援兵!援兵!”这个士兵也顾不得推车子了,高兴地冲着对方挥舞着手中的帽子,“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乌拉!!”所有的士兵顺声望去,接着爆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援兵的到来给了士兵们生的希望,同时也激发了他们身体的潜能,突然间士兵们仿佛又有了精神和体力,为了给援兵争取时间,士兵们大喝一声,三十多双手一同用力,原本要被丧尸掀翻的汽车又渐渐地被推回了原位,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彻底逃出生天!此刻所有的士兵心中激荡着生的信念!

“嘭嘭――嘭嘭!”吉普车上的重机枪同时响了起来,两名机枪手先是打出一片弹幕,接着从枪口喷射而出的火焰汇成了一条火镰,开始收割着最外围的不死亡灵,一头头丧尸被打爆头颅,一头头丧尸的胸腔被打成一片血雾,在北风的呼啸下汇聚成一阵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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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吉普车根本就不给它们这个机会而是不断地前进、倒退,在撞到一排丧尸补上一颗手雷后,拔腿就跑;绕道下一个地方后继续撞、炸、跑,甚至还来两个漂移;于此同时每辆车上的两挺轻机枪也在不断喷射着火舌;几圈下来,近千头丧尸已经有数百头葬身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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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开重机枪的是人么?”一个被困的士兵哆嗦了一下;好强悍的体能,打了半天轻机枪还能再打重机枪,而且还能打的跟一开始一样精准――这得多强悍的体能!

重机枪打起来是很威猛,但是在毫无规律移动的车上打重机枪却是极大地消耗体力。重机枪还好些,在这种移动模式的悍马车上打轻机枪更是消耗体力,很多时候机枪手要靠双臂支撑着扫射,在极不稳定的悍马车上要靠双腿支撑重量并且保持平衡,轻机枪对射手的体力消耗得比重机枪更大。但是那两个现在正在掌控重机枪的男人却是打了一段时间轻机枪后,继续接过重机枪的;可见两人的体能是多么强悍。

军卡在慢慢地向战场移动着,车厢顶部,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正坐在车顶拿着三架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硝烟弥漫。驾驶室中,叶清儿和单瑶瑶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在群尸中左右突进。

“嗯,及格。”郑远清高举着望远镜,微微点了点头;各个兵种的精英果真是精英,在长久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还能支撑这么久,可见平时的训练是多么严格。

“张煜,加速。”郑远清命令道,“剩下的人准备步枪,要求枪枪爆头。”

军卡迅速加速,带着滚滚烟尘撞飞拦路的零星丧尸冲向战场,车上所有的人都来到了车顶,人人手中一条八一杠,每个人都在装着弹夹、拉着枪栓,准备下一场血战。

“我靠,又来了一辆!谁早上烧香了?”那个士官长模样的大个子士兵嗷了一嗓子,这次奔来的是一辆斯太尔重型军卡,车的侧面写着两个黄澄澄的大字“特勤”,军卡上面站着的人更多,手中的枪也更多,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了整整五挺重机枪,车顶上还有一架大口径高射机枪。被困的士兵们震惊了,如此强大火力的军卡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军卡上的人竟然各个手持八一杠,其中有两人还是一袭长发在风中飞舞――竟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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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剩下的二百多头丧尸就成了一地夹杂着脑浆和五脏六腑的烂肉,三辆车上的人这才收下枪,压着烂肉来到了被困士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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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士官长拽着车门把手,硬是撑了起来,还一边踢着身边的战友,“都起来,都起来,别让战友们看扁了!”

剩下的几个人晃悠地爬起来钻进各自的汽车跟随在军卡车和悍马的后面形成一支车队向着丧尸较少的一个高地驶去

阴霾的天空下,北风吹动着高地上的火堆发出“呼呼”声,火堆旁的两口大锅已经彻底干净了,一个装馒头的大筐同样是干干净净的,三十几个一身黑血的汉子围成三堆,每个人一只手起码抓四个馒头,另一只手拿着树枝撇成的筷子拼着命地从面前的三个脸盆里夹着菜,个个唯恐吃得慢、吃得少。

另一堆人中有八个也是这模样,唯恐吃得慢、吃得少,这是钢索、邱国兴他们,虽然他们在基地里比一般的士兵吃得要好,但是仍然比不上和平时期充足的营养;这一场仅仅四十多分钟的战斗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吃饱以后找个地方躺下美美地睡一觉。

“说几点不足,以后大家要注意:第一,体能太差,这个不怨你们;第二,精神过于紧张,消耗了一部分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个慢慢磨练;第三,弹药浪费太严重,不过还算及格,没有进卡车里再装第二次;以后要注意。”郑远清站在火堆边,一边用一个大号的勺子搅着锅里的稀粥,一边点评此次战斗。

“这次提出批评的是两个人,王军,轻机枪要点射和连射相配合,要不断修正弹道;不是让你过泼水节,你太紧张了,下次注意。铁甲,不管你有多么强悍的体力,机枪都要架好在打,而且要学会合理分配体力,别强撑,撑坏了身体大家会心疼的。”郑远清点名批评两人,这是战斗技巧问题,可以点名批评,其余的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王军嘿嘿一笑表示接受,接着低头猛吃,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反正这会儿手里的馒头和菜肴要比郑远清的话更吸引他;铁甲则是一脸庄重地在思考着,此时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有几岁小孩的智商,铁甲属于那种天生的武痴,也是天生的战士,在武术、战斗方面的领悟力和学习、反思能力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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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一百章 新兵蛋子

思考了一阵子之后,铁甲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冲郑远清傻呵呵的乐,这说明他理解了;钢索走到他身边拿出一方手帕欣慰地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遥遥,紧跑两步,出来端饭了。”郑远清看着铁甲乐呵呵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冲驾驶室里的单瑶瑶挥挥手,给两个饭盒里盛满了粥。

这边李若琳也准备了好两套饭菜一起交给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单瑶瑶,单瑶瑶接过饭盒赶忙跑回了驾驶室;她和叶清儿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李若琳她们同样只是一身单薄的迷彩服却不怕这零下好几度的寒风呢。

“各位兄弟,吃饱了大家就散伙吧。拿你们的军用水壶来,装点稀粥路上喝,吃这么快把寒气都吃肚子里去了,这末世可生不得病。”郑远清走到那些被困的士兵身边说道。

“谢谢首长!二毛,带大伙去拿水壶!”那个瘦高的士官长站起身来冲郑远清立正敬礼道,“看首长们消灭丧尸从容不迫,我们深感佩服,能否请首长指教两句?”

“集合!”一个看着应该是副职的兵大喊一声,三十几个兵唰地集合列队,冲郑远清他们立正敬礼,齐声高喊,“谢谢首长!请首长指教!”

“既然这样,我就卖弄两句。”郑远清立正回礼,毫不脸红地应下了这声“首长”,“跨立!”

“唰!”三十几个兵整齐划一地持跨立姿势站好,沾满黑血、破旧的迷彩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但是每一个兵都挺直了胸膛,因为他们遇见了让他们深感佩服的战士——这才是真正的战士!听他们一句指点哪怕是批评都是一种荣耀。

“首先问你们一句,知道打丧尸要爆头吗?训练大纲里没有教过,但是电视电影里总教过吧?《生化危机》也看过吧?”郑远清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报告首长!知道!”三十几个兵有些晕乎,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知道个屁!”郑远清一声怒喝,士兵们感觉浑身一哆嗦,“既然知道,五辆车围一块干什么呢?当碉堡还是当据点?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就学会怎么打阵地战了?游击战呢?游击战法都学哪去了?啊?”

士兵们不吭声了,刚才还有几个心里不太服气,想着你们是老A,俺们是普通兵怎么能和你们比呢?这会儿也服气了,人家说到点子上了,想想自己三十多个人,虽然弹药不充足,但也不至于被围着不能动弹。

“敌强我弱的时候,就要打游击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游击战法上是怎么说的?都忘了吗?刚才我还看见有人拿着轻机枪在那瞎突突,突突死几头丧尸了?我帮你查着呢,一个弹鼓75发子弹,才突突死四头丧尸,弹药浪费程度如此巨大你就不知道心疼?现在的子弹可是打一发少一发!”

“兄弟们,你们要明白,这不是呈英雄主义的时候,你们面对的不是活人,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活着的尸体,怕死很丢人么?逃跑很没面子吗?你们和一群尸体讲什么面子?”

“五辆车,分开跑,这么强的火力完全可以跑得了,不知道你们是出来干什么的,但是你们必定要回到基地去,那里有你们的老婆,有你们的战友,不能为了个英雄情节把自己搭里面!”郑远清像个真正的教官般连骂带讲,从部队里出来的他真正明白只有这种教导方式才能让这些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血、什么是泪水的新兵蛋子——对他而言——听得进去,上过战场的兵和没上过战场的兵有着巨大的差距,这点差距是没上过战场的兵训练一辈子也赶不上的。

“好了,我说完了。希望下次各位能成为你们身边的战斗英雄,下次能带兵打丧尸,然后有了军功娶个漂亮媳妇。”郑远清冲大家立正敬礼。

“谢首长指教!!”三十几个兵齐声道谢,三十几双眼睛饱含着泪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他们明白,这个和他们素不相识也许今生都无缘再见的老兵教给他们的是什么,这是老兵们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经验,极其珍贵的经验!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是单凭这一点,他们回去就足以带兵打仗;这是提携,真正的提携教导,这些宝贵的经验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生命的保障,还有光辉的前途,每一个兵都明白这个老兵给他们指引了一条光明大道。

...

休息了一会儿后,获救的士兵们开始忙着修车、清理满车的黑血,郑远清他们一会儿还要护送这些兵们回去,他们已经没有子弹了。只是这些黑血非常难清理,这东西对衣服、铁皮、轮胎的腐蚀性非常强,却对人体皮肤没什么伤害,这点很奇怪,可能是丧尸终究来源于人体吧“你们是哪个基地的?”郑远清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问那个瘦高士官长。

“报告首长,我们是长野基地的。”士官长赶紧回答,“就是离铜山基地不远的一个小基地,以前是驻兵点,驻扎了两个营,我们那里都是荒野,尸乱时损失不严重。”

“这次是出来找物资的?”郑远清看了看吉普车、猛士车、越野皮卡后备箱里满登登的物资,这些物资都用帆布盖着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

“是的,基地里有两千来号人呢,男男女女的都得吃饭;可是基地里的存粮已经告罄,我们已经出来好几次了,从来都是零星的丧尸,从没见过这么多。”士官长回答道。

“铜山基地没有给你们一点支援么?”郑远清奇怪地问道。

“哼,那老不死的舍得么?这点枪炮弹药还是用女孩子换来的,猫了个咪的那帮人真TM不是东西,女孩丑了还不要,专挑漂亮的。”士官长一脸鄙夷加痛心地回答。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爷呢。这些物资用了多长时间搞来的?”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

“四天三夜,都是一趟趟背来的,尽是些零食什么的,大袋子面粉什么的扛不动,只能一包一包的拿,可惜镇子里那么多的粮食了。”士官长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倒不怕郑远清打他们物资的主意,看人家吃的、喝的、用的,那肌肉、那体质,这么冷的天就穿件单衣,哪是他们这群叫花子般的兵们能比的?

“等等!你们进过镇子?”郑远清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是啊,我们都是消防武警和防火兵,爬绳子、攀墙什么的都会——”士官长很自然地说道。

...

“后会有期!”郑远清站在车头目送五辆车开进远处的长野基地,站在车斗上的兵们在寒风中冲军卡敬礼,表达着他们最后的敬意。满登登的车斗上多了一排排箱子,那里面装的是郑远清送给他们的军火。

“首长放心!我们会善待那些女孩子的!我们要让基地重新焕发生机!”士官长冲郑远清大声喊道,手中的帽子不断挥舞着。

“唉,年轻真好。”浪漫主义大叔邱国兴感慨良多地说道,三十几岁的人终究无法和二十几岁的人相比,“只是没有互留姓名啊。”

“留什么名字?有缘自会再见。”许书成少有的没有吊儿郎当。

“给了他们多少弹药?”郑远清问道,救人是义之所在,请人吃饭是情份所在,再给弹药就得看对方的东西是否值这个数了。

“知道你老抠,没给多少,100条95式步枪,10万发子弹;两挺89式和枪管若干,5万发重机枪子弹;手雷200颗。据他们说,这比他们现存所有的武器加起来都多。”李若琳拍了下郑远清的后背说道。

李若琳说得没错,这些武器弹药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但是长野基地两个营能战斗的士兵并不多,这些武器弹药够他们打上个一年半载的了;但是对于郑远清他们动辄数百万发的弹药储备不过是九牛一毛。

“嗯,反正那些95式咱们也用不习惯,给他们也算物有所值了。换回来多少具那个......那个啥?”郑远清牵过李若琳的小手放在手心静静地抚摸着。

“30具射绳器;40具锚钩发射器,够咱们用的了。”李若琳脸色微红,手心传来的热量让她感觉浑身发热,多久没有亲热过了?从终南山出来快一个月了吧?

“好,开会!”郑远清拽过李若琳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大步走向车厢。

...

经过一下午的练习,众人都基本掌握了锚钩发射器和射绳枪的使用方法,实验了几次效果很好,大伙都是体质优良、膂力强悍的战士,这两种东西要比重机枪容易控制得多。经过商议,郑远清决定再往西北方向开一段距离,离开附近的镇子,不能和基地里的人抢物资,他们要去找一个大点的市镇。

吃过晚饭,军卡继续赶夜路,大家坐在车库里聊天打屁,几个新加入的队员都是感慨颇多,今天这一场硬仗让大家明白了郑远清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怪不得人家的体质那么强悍,在这世道肌肉就代表着活命的根本,肌肉不强悍你就是有枪有炮也很难活下去,东躲西藏的日子终究过不久。

“呵呵,看来人都是逼出来的。铜山基地里的人根本不相信人能在丧尸的世界里活下去,根本不敢踏出基地一步;而长野基地呢?人家已经出来好多次了。”钢索面带苦笑地说道,“本来我天真地以为,凭我和铁甲完全可以带着清儿在这死地活得和你们一样,结果却发现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实践出真知啊。”金雨堂深有感触地拍了拍钢索的肩膀,尸乱刚爆发时他他那些特警队员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凭他们的身手在活死人的世界很好生存,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连起码的吃的都保证不了,要不是碰到郑远清他们,估计他和韩燕要紧跟队友的步伐而去了。

“嘎吱!”突然间军卡猛地刹车了,众人清晰地听见车轮和路面的摩擦声,虽然大家在另一个空间中不受影响,但是仍然十分警觉地跳了起来,一时间装弹夹、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

“怎么了张煜?”郑远清冷静地打开对讲机,作为领队,他绝对不能慌张,就是慌张也得装出冷静的样子。

“远......远清哥!我......我看到鬼了!”对讲机中传来张煜发颤的声音,这几天张煜一直要求开夜车,她要自我锻炼一下,开枪打炮的她不行,但是在曹雪振和曾绍洋的指点下她和代安阳开车的水平也越来越高。

“唉,这小丫头,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还这么害怕。”刘伟刚把弹夹装上,一听看见鬼了,就松了一口气。

“不对!全体戒备!”郑远清一想不对劲,如果看见普通的冤魂张煜不会这么慌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鬼,这小半年里那些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地上爬的路边哭的,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鬼见了没一千也有八百;天地间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冤魂怎么可能不见几个呢?

虽然说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各走各的路谁也不犯谁,但是今天估计张煜看见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鬼,郑远清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恐怖的词汇,感觉背上有点发紧——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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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夜遇故知

末世残兵 第一百零一章 夜遇故知

“远清哥,它......它在朝咱们走过来!”对讲机中传来张煜惊恐的声音,曹雪振和曾绍洋赶紧钻进驾驶室;众人扛起机枪武器纷纷跑上车顶,随时准备战斗。

郑远清扛着一挺轻机枪,面色凝重地站在漆黑的夜中,远处那个飘逸的白影绝对不是普通的鬼——因为它有实体,而且身下好像还坐着个什么动物,顺着这荒野公路向着军卡的方向缓缓走来。

“邵洋,关大灯。”郑远清突然说道,“所有人厢,记住,绝对不要向外看,如果谁好奇心太重的话,吓出事儿自己负责!”

郑远清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厉,众人不自觉地感到头皮发麻,看了看郑远清仍然持枪肃立,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白影,众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纷纷厢。

军卡的大灯瞬间熄灭,无尽的荒野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呼啸的北风吹过,带来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郑远清抬头看了看夜空——月黑风高,难道这又是一个还魂夜?

漆黑的夜,那颗孤星依然执着地陪伴着冰冷的残月;广阔的黄土高原刮着凄厉的北风,卷起一股股铺天盖地的沙尘。长长的公路已经被黄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一直伸向无边的黑夜;无尽的黑暗中不时传过几声鸟叫,凄凉、悲痛。

郑远清步履沉重地走下军卡,站在车前,从枪套中拿出那把用了很久了54式手枪,这把54已经有了数条人命,煞气极重;郑远清褪下弹夹、退出子弹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子弹上——杀场枪,舌尖血,但愿这把阳气加煞气的枪能管点用吧。

郑远清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鬼,而是山精鬼怪之类,一般情况下不同世界的存在不会发生任何交集。但今天,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发生点交集;躲是躲不了,郑远清从来不会逃避任何危险,况且他明白,对付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一颗沉稳的心,人多反而坏事。

荒野公路上,一个白色的影子骑在一头什么动物背上慢慢地离军卡越来越近,渐渐地,郑远清看清了,那是一头鹿,一头有灵性的母鹿,身形纤细、步履轻灵,四支蹄子踩在柏油公路上发出轻轻的“嗒嗒”声。母鹿似乎认得郑远清,鹿头冲着郑远清一仰一仰的,似乎在和他打招呼一般。

母鹿背上横坐着的白影也越来越清晰,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庞时,郑远清笑了,笑得是那么眷恋、那么深情、双眼却有些湿润的晶莹。

“少年郎,数年未见,尔今可好?”冥冥中传来一声幽婉、轻柔的问候,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冽、空灵、安详却又带着一丝诡异。说话之人虽远在百米之外,其音却似附耳低语般清晰、亲切。

“劳烦前辈惦记,远清如今安好;小鸠山一别七年,未曾想此处重逢。”郑远清赶忙收起枪冲着白影一拱手答道。

“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强求。”说话间白影飘然而近,郑远清已经能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凄厉的北风中迎风而舞。秀发之长,几触脚踝;秀发之飘逸,宛若风中蛛丝般没有一点重量。

当母鹿欣喜地靠近郑远清时,一具江南女子纤细柔弱、销魂蚀骨的玉体也展现在郑远清面前。坐在母鹿背上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无寸缕的美丽女人——不过,这是“它”,而不是“她”。

虽然身处黑夜,但仍能看出“它”修长的娇躯如玉般晶莹洁白、完美无瑕;细若凝脂的肌肤透露着一股清雅和一丝神秘;飞燕纤腰,玉环丰臀,摇曳出无限的风韵和雅致。如葱白般的玉臂一条轻抚母鹿的脖颈,一条放在母鹿的背脊之上,丰满晶莹的大腿紧紧并拢、一双小巧而精致的莲足在修长的玉腿下随着母鹿身形停稳而不再摆动。

它虽然身无寸缕,却没有一丝媚态和风尘;有的是一种清丽绝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轻盈的坐姿虽然随意,却不失高雅与端庄;它既有成熟女人的丰润和稳重,也有少女的青涩和单纯,两种本无法并存的气质却在它身上有着完美的融合。

凛冽的寒风吹裹着它无瑕的胴体,除了吹扬起如丝的长发外没有让它感到一丝寒意。身无寸缕的它就这么面对着一个强壮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娇羞和紧张,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

“它”还是这么美丽,这么动人心魄!郑远清心道。此刻的郑远清没有丝毫他念,有的只是一种对母亲般的眷恋和深情——郑远清也是人,他也有恐惧、无助、彷徨,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他也想有个肩膀可以靠靠,有个睿智的长辈可以指点;但是他是男人,他是丈夫,他是队长,客观环境不允许他有丝毫的软弱和悲伤;当他的家人在尸乱中离他而去后,郑远清不再有此幻想。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毫无眷恋,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心底还深深埋藏有最后一丝眷恋,这丝眷恋原来是留给它的,因为他知道,“它”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间。

当它骑着母鹿停在郑远清时,郑远清感觉自己的泪水想要夺眶而出,一年以来的悲痛、忧伤、恐惧化成一股热泪直冲眼眶,面对面前犹如长辈般慈爱的“它”,郑远清知道自己不用再死撑着硬汉的架子,他可以像个小孩一样宣泄着积压已久的伤痛,他此刻多么想扑到它怀中痛哭一场,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咬牙坚持住了,尽管它不是女人。

面前看着这具美艳绝伦的玉体,郑远清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可是它骑着鹿停在他面前,这一低头目光直接扫在了它风韵修长的双腿上,郑远清脸色一红,只得抬起头看着它清丽、端庄、秀美而又诡异的脸庞——只是,在这张肌肤似雪的鹅蛋小脸上、修长如画的新月双眉下,本该有着一双乌黑亮目的眼眶中,却只有两抹微光——它没有瞳孔,有的只是一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白眼珠。

“七年了,你还是这么害羞。不要再称我前辈了,我没那么老。”它笑了,纯美的笑容贤淑、端庄而又幽然;既有长辈般的沉稳也有少女般的调皮。它那双丰盈欲滴的朱唇从来不曾轻启,但那空灵的声音却能清晰地回响在郑远清耳边。

“还是称先生吧,长幼尊卑不可乱,以先生仙龄做远清曾祖母也绰绰有余。”郑远清的眼珠还是不自觉地往下瞄了一眼,但只在那双丰乳间停留一霎,便赶紧抬起。

“嗯,先生也挺好的。”它微微一笑,长而细的睫毛轻扇几下,似乎很满意这个称为,“给孤魂野鬼们烧过纸吗?”

“烧过,尸乱之后每逢进村前、过路口,都谨遵先生的嘱咐在子时烧纸。因此幽冥使者帮了远清一个大忙,对远清有再造之恩。”郑远清想起山野老林间的淳淳叮嘱,继而老老实实的回答,这点他没有让先生失望。

“嗯,我知道的。不再叨叨得像十万个为什么了吧?”它掩唇轻笑“道”,继而轻轻抬手,把飘落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小心理顺,虽然在漆黑的夜中,郑远清却依然能看清那玉一般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乌黑的发间。

“嘿嘿,不再了,不再了。万事未必都得有个解释,只管去做就是。”郑远清想起自己总是说韩燕像十万个为什么的似的,七年前自己不也是那副德性么?

车厢里充斥着淡淡的恐惧和紧张,阳光导入系统被关闭,谁都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神色紧张地或站或坐,多次的见鬼经历让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有着实体的“鬼”不是好惹的,所有人手中都拿着上好膛的枪——尽管他们明白目前枪只不过是用来壮胆而已。

尽管郑远清严令任何人不得向外看,但是总有好奇心战胜恐惧的人,其中一个铁定是韩燕。

“刘伟、燕子!别看!”一向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许书成突然横眉怒喝,一声炸雷似的喝声把大家吓了一跳,于此同时金雨堂和钢索猛地扑向两个好奇鬼,这两个好奇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聚在一起瞒着大家把车厢上的小窗掀开了一条缝。

“啊————!!”当金雨堂和钢索扑到时已经晚了,两个人已经把眼睛放在了小缝上,接着就是两声刺耳的尖叫,韩燕一头钻进金雨堂怀里四仰八叉地缠住他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刘伟则很省心地晕了过去。

钢索冒着冷汗,手心冰凉地顺着小缝看了眼,突然死死摁下窗户,脸色苍白地缩在车厢角落浑身发抖,叶清儿赶紧过去把他搂在怀里。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难以克制的,有人开了头就有人会跟第二,叶清儿想知道什么东西能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钢索吓成这样,于是偷偷地伸出手指放在窗户上。

“啪!”钢索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叶清儿脸上,叶清儿的小脸顿时留下五个指印,钢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被扇晕乎了的叶清儿然后用后紧紧地背遮住窗户,凶狠的眼睛瞪着剩下的人,煞白的脸而哆嗦的嘴唇在告诉大家不要再重蹈前辙。

“谁也不许再往外看!”许书成见大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意识到再不压住要出大事,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同时手枪出套、上膛,枪口下垂,阴冷着眼睛扫着众人,“谁再不遵守纪律别怪我手下无情!”

“吓着你的小朋友了。”它看了眼军卡,幽幽地说道。

“活该,说了不让他们看的。”郑远清听见了那两声惨叫,瞟了一眼军卡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怨他们,年纪太小、好奇心太盛罢了。”它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军卡,收回目光依然那么安详地看着郑远清。

“心中有愧惶惶不安,才会吓成这样。”郑远清盯着军卡皱着眉头地说道。

“谁心中无愧?谁心中无鬼?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愧于天地?你不过是胆子比较大、看得比较透彻罢了,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哦。”它依然轻柔地笑着,朱唇未启,却又清音飘渺。

风向变了,它如瀑的长发被紧紧地贴在如玉的肩背上,几缕长长的青丝拂过郑远清硬朗的脸庞,轻轻的、柔柔的。也许觉得这样不礼貌吧,它伸出纤纤素手拢了一下在寒风中狂舞的长发,轻轻地挽成一个发髻,玉指一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玉簪将发髻轻灵别住。

“是,我五十步笑百步了。”郑远清自嘲地笑了声,随后问道,“先生怎么会出现在黄土高原?”

“久居一处有些不耐,想着出来云游一番,看看这活死人肆虐的世间和亿万冤魂,看看浩劫之后百姓的生活。”它依然笑得那么纯美、却又那么沧桑,如果它能有一双美目,这幅笑容一定倾国倾城。

(今天草草工作不忙,依然保持每天12000字的更新,请大家继续观赏,谢谢!麻烦各位大大点一下右上角的“加入书架”吧,草草的收藏和点击不成比例呀!谢谢!) 第一百零一章 夜遇故知

第一百零二章 九歌山鬼

“久居一处有些不耐,想着出来云游一番,看看这活死人肆虐的世间和亿万冤魂,看看浩劫之后百姓的生活。”它依然笑得那么纯美、却又那么沧桑,如果它能有一双美目,这幅笑容一定倾国倾城。

“仅仅是看看而已哦,我不做任何事的。”它看了看远处仍在徘徊的丧尸,仿佛这一切都和它无关似的,仍旧幽幽地“说”道,“你不会怪我心狠吧?我可没有心哦。”

“不会的,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则,没人欠世人的。那时我还小,自以为世人是万物之灵长,以为别人都欠世人似的,不帮忙就是怎么怎么地;其实不然,世间自有世间法,一切都是定数,自己努力才是正途。如今经历得多了,看得多了,也就看透了。”郑远清讪讪地笑道,想起那时幼稚的言行,自己都感到脸红。

“嗯,沉稳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会像七年前一样和我跳着脚地吵甚至拿火焰枪烧我呢。”它轻掩朱唇,声音空灵地娇笑“道”。

“先生莫提往事了,惭愧,惭愧!”郑远清赶紧拱拱手,想起七年前他拿着喷火枪对着面前的它一通猛烧,差点引燃森林大火的糗事,他深感惭愧,“人总会长大的,经历得越多越也就成熟。”

“瞧这小脸沧桑的,多久没刮过胡子了?还没过而立就有皱纹了。”它伸出一只玉手轻柔地抚摸着郑远清眼角的皱纹,像一位长辈一样欣慰地“说”道。细腻而又柔软的小手抚摸在郑远清坚硬而又布满沧桑的脸庞,让郑远清的热泪再次盈眶,这让他想起了他退役回家的那一天,母亲的手也是这么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地说:儿啊,你终于长大了。

“先生多久没有唱歌了?”郑远清强忍住眼睛的酸胀赶紧转移话题,他害怕他忍不住搂住它嚎啕大哭,他不想让他心中的先生看到他依然幼稚而软弱的一面,他不想让它失望。

“还想听我唱歌吗?不害怕了?”它伸出葱指,轻轻地点了下郑远清的额头,笑得更加温柔、慈爱,好像一个长辈慈爱地看着一个孩子长大了一般。

“不害怕了,其实先生唱的挺好;诗作得也挺不错。只是歌词好像不是北方话,所以我听不懂。”郑远清笑嘻嘻地摸了下额头,好像受到长辈的夸奖一般高兴;只是这一高兴,脑子里绷着的弦就松了松,眼珠子不自觉又耷拉下去,直直地落在了它那双丰满修长的大腿之间,只是那里除了紧紧并拢的大腿和平坦的小腹、细腻的肌肤外不再有其他的风景——“它”不是“她”,它不是女人,虽然它有着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体。

“心还是不定,仍需磨炼。慢慢来,不着急;还没而立呢。”它对郑远清不自觉的目光亵渎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微笑着“说”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少年郎,切记啊。”

“这里不能唱歌的,荒田野地只有凄凉,没有那份意境。要想听的话再回山野吧,陪先生望青山、览翠竹,山野茅庐、清茶素梅、鼓琴而歌,才是一番清雅。”它看了眼南方的天空,似乎遥望着桂边山林中它的香闺,“什么时候有想不通的,随时可以去先生那里静静心。”

“远清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仙凡隔路、人鬼殊途,我与先生交往过密,是不是会对先生有什么影响?比如天条什么的?”郑远清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电影看多了吧?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呢,都是凡人编造的。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仅仅好比两个陌生人之间互无交集而已。古往今来智者贤人无不有山野密友,俱是与鬼神论苍生,清谈而已,何来天条一说?两个陌生人谈古论今、品茶清谈警察会来干涉吗?”它看着郑远清担忧的神色,欣慰地柔笑着,伸出玉臂葱指轻轻地拍了下郑远清的肩膀,“一切存在俱遵天道,顺天者无处不朗朗乾坤;逆天者则无处不幽冥禁律,大道至简也至繁,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先生指教。”郑远清点了点头,“那我怎么能在十万大山中找到先生呢?”

“这支簪子给你,来找先生时,手指轻弹三下,便能看见通往先生宅院的小道。”它想了想,从发髻上拔下那支簪子,递给郑远清,依旧柔笑地“说道”,“如今世道沦落,人心败坏;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拿那么多物事少不了有人眼红,这支簪子贴身存放,不仅可以避尸毒、遣瘴气,还能抵御迷药、毒品之类保你心境清明。”

“那谢谢先生了。”郑远清也不推辞,双手接过那枚翠竹雕刻的簪子冲它深鞠一躬。

“先生该走了。你前面的路还很长,坚持走下去便是朗朗乾坤。浩劫也是机遇,可要好好把握哦。”它伸出手弹了弹郑远清帽子上的灰尘,薄薄的一层黄土随着它的玉指纷纷飘落。

“嗯,先生保重。日后远清一定会去先生清阁拜访。”郑远清后退一步,冲它拱手道别。

“清阁?这词不错哦;好的,等你来,有雪莲茶给你喝。”它捋了捋在寒风中飘扬的长发,横坐的玉体微微欠了欠身,玉腿莲足轻摆,一条雪臂轻拍母鹿背脊,冲郑远清轻柔一笑,挥了挥手,母鹿跟着冲郑远清仰仰头,迈开步伐和军卡擦肩而过,走向漆黑的茫茫荒野。

“还没问先生尊称呢!”郑远清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跑两步喊道。

“喊我‘九歌山鬼’吧。”它轻柔地转身,手捋青丝回眸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转而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

“九歌山鬼。”郑远清目送它消失后,看着手中的玉簪笑了笑,解开袖口挽起,把玉簪放在他粗壮的胳膊上,对母体下命令。只见胳膊上那层薄薄的生物体慢慢地裂开了簪子般大小的缝隙,继而包裹住簪子,在郑远清胳膊上留下了一条类似于刀疤的印迹。

郑远清依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车厢,此时金雨堂正哄孩子似的哄着韩燕;钢索正脸色煞白地躺在叶清儿腿上,叶清儿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刘伟已经醒了过来,他没有怀抱钻,只得挤在老黄老马中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许书成持枪冷眼地站在当中,紧盯着众人不能去开车窗,当看到郑远清完好无损地回来时,许书成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地上。

李若琳“哇”一声哭了,扑入郑远清的怀中嚎啕大哭,刚才可把她吓坏了,能把钢索都吓成那样,会是一般的鬼吗?李若琳害怕从此失去郑远清,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挂。

“若琳乖,若琳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遇到故人了。”郑远清开始哄孩子。

“故人?故鬼吧?你看把他们吓的。”许书成没好气地嘟囔道,这深更半夜到处尸吼的怎么能碰见故人?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过不要往外看。唉,你们啊,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吓死人。”郑远清也不生气,搂着李若琳找了个角落坐下,苦笑着看了眼众人。

“钢索、燕子、刘伟,说说都看见什么了吧?说出来会好受点,别憋着了。”郑远清说道。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韩燕一双小脚使劲踢腾着,又开始往金雨堂怀里钻;把金雨堂窘得赶紧哄道:“哦,不说不说,咱不说哦,乖。”

“唉,不说罢,不说罢,你们看到的都不一样,都是你们心中最恐惧、一直在逃避的形象。知道一下也好,看看自己内心深处究竟还隐藏着什么。”郑远清掏出枪,把吐了血的子弹一颗颗褪下,拿出一方手帕包好,然后换上新子弹。

“远清,给大伙说下这个......这个什么吧,看得出你和它认识很久了。”金雨堂也感到好奇,钢索看到的肯定和韩燕、刘伟看见的不一样,不然凭钢索的胆略和年龄,不会吓成那样。

看到大家的眼睛跟雷达似的看过来,郑远清笑了笑,点燃一根烟打开了话匣子。

“2004年,我当兵的第二年就参加了小鸠山缉毒战;当时我是喷火手,那天深夜,我们连参与打伏击,两个步兵在一旁持枪保护我。当我把对方几个家伙烧成焦炭时人家的一颗手雷也在我们后方爆炸,还好离得远,汽油罐还能扛得住手雷的弹片,我就是大腿和屁股上有点皮肉伤,而那两个兄弟却全部牺牲在战场上,就倒在我身边。接着战斗就打响了,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唉,那时候真惨烈啊,打到最后双方人员都被打散了,我一个人扛着喷火枪、汽油罐,在老林子里疯跑,那会儿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处是林子,我一心想着就是报仇,哪有枪炮声往哪钻,结果在密林中里碰到了它,第一眼望去它就是我死去的战友浑身是血、身体残破地站在那对我笑,笑得就像看见我十分高兴似的,我那会儿吓呆了,以为碰见山精野怪了,直接一团火烧了过去,结果它没事。”

“然后它就给我说话,我这人虽然不信鬼神,但是对鬼神抱有很大的尊敬,可能是这样吧,慢慢的它就变成了一副女鬼的模样,清丽脱俗,美得不像人间女子。它给我指了个方向,让我赶紧回营地,我说不行,我还没给战友报仇呢,它就把我训了一顿。后来想想也对,如果我不听它的,凭我一个人只能白搭进去,还不如回去和队伍集结一起反攻呢。下战场的那晚,我站岗,又见到了它,我说我想我战友,它说你能做的只有给他们多烧点纸,于是我每年都回山上去给他们烧纸,这习惯就保留到现在。有时候我烧纸,它在不远处弹琴唱歌,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找也找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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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攀檐走壁

“我退役前,专门跑到山上和它告别,在林子里等了一夜,半夜还让山精吓了个半死——那可真是个还魂夜啊,山精野怪的,都变成那些埋骨青山的战友模样。35zww.com结果也没等到它,只等到一句话‘有缘自会再见’,然后就是教给我怎么用枪杀那些作恶的山精。从此以后,我就不再那么怕鬼了。”郑远清斟字酌句,唯恐对先生有一丝不敬;在他心里,先生就像母亲一样有着崇高的地位。

到底是什么?它不是山精吗?它多大岁数了?”韩燕也顾不得害怕,赖在金雨堂怀里扭着小脸问道。

“它是山鬼,《九歌山鬼》就是屈原做的一首楚辞,它非男非女,非人非神,非仙非鬼,非妖非精,天地之间一种独特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活了多少年,不过听它弹曲唱歌、吟诗作赋,应该有几百岁了吧。”郑远清看着地板喃喃地说道。

“它是好还是坏呢?”代安阳也好奇地问道。

“非善非恶,一切顺天道而行事。就像我们一样,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善即是恶,恶即是善,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标准,一切权变处理,如果非要用一个大框框把自己锁定住,那么你不仅永远不会拥有智慧,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郑远清说道,同时也给队伍定下了一个标准——我们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惹急了照样心狠手辣。

“看样子你对它挺尊重哦。”韩燕问道,她看见了郑远清一脸尊敬的样子。

“嗯,我尊它先生,它对我有再造之恩。”郑远清挥了挥手,他不想再就此事深入下去,说了也白说,有些事情这些年龄小的队员必须经历过才会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他这样的奇遇。

...

军卡继续行驶了一天,前前后后跑了好几个地方,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点、丧尸相对而言又比较少的城镇。这里是宝鸡附近的一个稍大点的镇子,从地图上来看这个镇子应该是西安、宝鸡的物资集散地之一,应该还是比较繁华。

站在高岗上拿望远镜看去,阴霾的天空下、远处的镇子如同一头庞大的死兽,也许这里正处在地震的余波上,一栋栋尚未建成的房屋东倒西歪甚至倒塌,腐朽的钢铁骨架突兀的指向天空,在灾难中损坏严重的公路看样子还能勉强发挥作用,路面断裂处如今长满一人多高杂草,枯黄的植物在凄厉的北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

“我觉得咱们还是回小清河里藏着吧,直接从河岸上的平房一步步向镇子里爬。***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剩一帮女人们我不放心。”金雨堂一边拿望远镜看着小镇一边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早知道小清河能过来就直接走水路了。”许书成皱着眉头,看着镇子里不断攒动的尸头说道。

“先进小清河吧,这么远什么都看不清,走一步说一步吧。”郑远清放下望远镜,招呼大伙上车。军卡随后发动,冲撞着路边三三两两游荡的丧尸驶进小清河,然后开始慢慢下沉。

“老黄、老马,这回一走估计得三四天,车里就剩你们两个老大哥了,都是女孩子不懂事,多照应一下。”郑远清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两个老军工笑道,他们已经四十岁甚至快五十了,虽然体格依然健壮,但是终究比不得年轻人,老黄和老马都是憨厚实在的老一代农村人,虽然只能帮着干点体力活,但是这么久处下来,大家伙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远清恁放心吧,俺们还没老,这几天没事,报废场带来的弹药还有几十吨呢,俺们都挑挑。”老黄憨厚地笑笑,他们都明白,自己不会打枪、不会打仗、年龄也大了,除了能帮着干点体力活外什么也做不了,人家几乎等于是白养着他们俩,还对自己这么尊敬,自己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嗯,别累着了。”郑远清冲他们点头一笑,然后走到李若琳身边搂了搂她,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若琳,我们一走,马上把车沉入河底,就当放几天假了好好睡两天。”

“嗯,我知道,你们小心点。”李若琳踮起脚尖在郑远清胡子拉碴的脸上亲了一口。

“燕子!给我们开路。”郑远清看大家都做好准备了,招呼韩燕用重机枪给他们开路。

按照计划,15名战斗队员要先通过一段200多米的丧尸密集区,然后翻上离河岸最近的一栋民房,再靠射绳枪和锚钩发射器慢慢地往镇子里移动。韩燕要用重机枪给大家开出来一条200米的通道。

“咚咚——咚咚!”两挺89式重机枪开始怒吼,两条火镰迅速将河岸上聚集的百十头丧尸打成一团血雾,很快一个长200米,宽60米的尸骨通道被清理了出来。

“老金,走吧!让燕子招呼着就行!”许书成喊道。金雨堂从另一个重机枪位上出来,拍了拍韩燕的屁股,来到了车厢边。训练一个精英战士要一两年的时间,训练一个女战士更是需要时间,所以目前来说能打重机枪的只有韩燕了,李若琳她们只能拿着步枪在一旁帮着招呼。

“准备!走!”郑远清看着通道上最后几只丧尸被重机枪打成血雾,郑远清手一挥,率先跳下岸边齐膝深的河水里,接着大家纷纷跳下,15个人背着15个木箱在水里面急速奔跑,他们必须要在丧尸重新围过来之前上到那栋平房上。

对于众人的体力和能力来说,200米根本不算什么,大家很快地跑过通道翻上了那栋三米多高的平房;等丧尸重新围过来时,众人已经全部站在平房顶部。郑远清看着韩燕她们拆下重机枪放进车厢,然后军卡慢慢消失在小清河里之后才放心地收拾装备。

这是15个特殊的木箱,长50公分、宽40公分、高25公分,模样类似于KFC送外卖的那种箱子,但是没有那么大;每个箱子里加装了八个空间放大仪,也就是说每个箱子如今的容积是50立方米。这是按照空间放大仪最小的间隔制作的,低于这个体积,空间放大仪没法使用;高于这个体积,将给众人的行动带来巨大的不便,不过15个这样的箱子也够了。

因为这次是在房顶上“飞檐走壁”,丧尸再多想搭尸梯爬墙也得一段时间,所以大伙没有拿太多的武器,除了每人一条八一杠,两个基数300发配弹外只带了五枚火箭弹和一些手雷、两挺81轻机枪两个基数2000发子弹。

看到屋顶上有鲜肉,附近游荡的丧尸纷纷向这里聚集,一条条青灰色的手臂如树枝般伸着,一张张残破、枯黄的嘴死命地嗷嗷着,可惜单个的丧尸不会爬墙,只能看着上面的人气急败坏。

“开始叠罗汉了,准备吧。”郑远清看了眼墙底下开始叠罗汉、搭尸梯的丧尸群,对王军说道。

“OK!”王军扛起一架锚钩发射器抵在肩窝,采取垂直发射约40-70度,对准30米以外的一个二层小楼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闷响,高压空气将四爪锚钩远远地射了出去,绳子长达50米有余,坚固的锚钩在空中荡漾了几下随后稳稳地落在那个小楼的房顶,王军瞅准时机猛地一拉,锚钩被死死抓在房顶旁的水泥檐上,然后另一头被固定在房顶天线下的水泥桩子上。

“刘伟,过去。”金雨堂对整装待发的刘伟说了声,刘伟从腰带间拽出一根保险绳扣在绳索上,手脚并用、身体倒吊地开始向小楼上攀去,他是陆航委培的空降兵,绳降、攀绳都是必要的训练科目,这第一个过去的不是他就是王军。

很快,刘伟在小楼顶上把锚钩固定好,冲众人挥了挥手。爬绳子可不像打仗,这一下又体现出众人综合素质的差异了。除了金雨堂和王军快速地过去后,剩下的人都过得非常慢,郑远清、许书成、钢索、铁甲都多少年没攀过绳了,陈忠他们当年干脆就是走个过场似的练了练,张宏伟和曹雪振压根就没有玩过,所以大家几乎都是凭着彪悍的体力过去的,毫无技术技巧可言。

“我的天哪,那帮消防武警进趟镇子都得三四天,咱这速度照着五六天算吧。”陈忠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看来计划得改一下了。他娘的,太高看自己了。”许书成揉了揉发疼的膝窝,咧着嘴说道。消防兵是干什么的?人家就是玩这个的,双手双腿夹着墙棱都能爬上去,更别提这小小的攀绳了。看着攀绳很简单,可是要达到目的地还要尽可能的节省体力可是需要技巧的。

“那这样,咱们直接去那里,什么粮店、维修店的到时候再说。”郑远清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公里以外镇子中心的一栋四层楼房说道。从楼顶上巨大的牌子来看那里是个小商品批发市场,一般在这种地方里面东西会比较齐全。

检查好绳子后,锚钩发射器再一次打响,众人就这样靠着绳子在一栋栋房屋之间或跳跃或攀绳,在下面的丧尸围观中向着小商品批发市场奔去。这一路上把下面的丧尸气得蛋疼,每当尸梯刚有点起色时,15个鲜肉就消失在了屋顶。

因为每发射一次锚钩,就要留下一条绳子和一个空的高压气瓶,为了节省这些不多的物资,15个人只能靠一条绳子往来,如此一来移动速度就慢了许多。当所有人都站在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楼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批发市场位于镇子中心,附近的丧尸密密麻麻的跟蚂蚁窝似的让人感到头皮发麻,中国人真是多,随便哪都有个几万人,这还是个小镇子,指不定北京上海那样的城市现在是什么样呢。

因为他们要从楼顶进入批发市场,所以按照计划,大伙要先把楼的几个出口炸塌,一来防止外面的丧尸听到声音进去;二来如果日后有人过来搜集物资,看见被炸塌的大楼就不在进去浪费时间了,得给后来人留条路。

确定好大楼的前后门后,众人分别下到大楼前后门不远的房顶上,取出从铜山基地偷来的PF89式单兵反坦克火箭,瞄准大楼前、后门上方二楼的地板,接连发射了两枚火箭弹。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后,前后门上方二楼的楼板被炸塌,大块厚重的水泥板纷纷落下,把两个堵了个结结实实。大批在底下乘凉晒太阳的丧尸被厚重的水泥板砸得粉身碎骨。听到巨大响声的丧尸冲着房顶上的鲜肉怒吼着开始向门口聚集,那样子仿佛看到自己的地盘被人类攻击了感到无比愤怒一般。

(今天第三更,老规矩,晚上九点还有一更;谢谢忘忘书友的打赏!草草谢过了!)

第一百零四章 特殊情况

因为这栋楼的其他出入口都是普通的单人门,所以不必再浪费本就不多的火箭弹,直接用榴弹炸塌即可。等忙完这一切,已经下午四点,不过好在西部的天黑得晚,大伙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进去探探路。至于外面那些可怜兮兮的丧尸,随便它们去抠水泥玩吧。

张宏伟对着通往楼梯间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开了两枪,一把推开铁门,后面的人按照进攻队形交替掩护着一个个进入四楼。看到许久没有丧尸扑过来,许书成率先踏出楼梯间。这是一栋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式楼房,到处布满是掉漆的墙面和灰蒙蒙的蜘蛛网,地上还有斑斑血迹和一些腐烂的肉,楼道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大家的军靴踩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如果天色再黑点的话这里绝对是一个拍鬼片的好外景。

四楼走廊里,除了几具腐烂的尸体倒在楼梯上之外,没有遇见丧尸。看样子即使是尸乱爆发,疯狂的人群也会想方设法往楼下跑,并没有多少人会往楼顶跑。

整个四楼很多大门都是紧锁的,应该是下面各个商户的仓库。金雨堂掏出一套自制的工具开始一一开锁;有几个开着门的仓库中跑出来几个丧尸也很快被众人清理干净。

小商品批发市场楼层虽然不高,但是面积不小,难免会有漏网的地方;每打开并且洗劫了一间仓库后,王军、刘伟、张宏伟他们会在门口拉上一条绳子作为记号,以防有漏网的丧尸经过。在一间仓库里,大家发现了大量药品,那么底下的卖场中肯定有一家药店,这些药品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大伙用上好几年的,至于过期不过期,末世中有的用就不错了。

小商品批发市场各种东西应有尽有,仅仅仓库里的东西都让大伙翻腾了好一阵子。

有一间仓库是图书,大家一口气把15平米的仓库全部搬空了,占用了一个背箱,这些商品书和所有的图书市场一样,全是什么“成功学、股票投资、基金助手”之类的,这种书籍完全就是商品,根本没有传播人类智慧的用途,留着引火是好材料。倒是一些四书五经以及名人传记和中外名著的书被单独放了一摞,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人类文明不能就此断代。

另一个仓库里面有大量的电影和电脑游戏光盘,而且还发现了刻录机什么的,这竟然是一个盗版光盘制假点,除了拿到一整套的刻录设备外,以后看个电影玩个游戏听个歌曲什么的也能给大家增加点娱乐,不然整日提心吊胆的迟早要把人憋疯。

然后是灯具仓库,这个东西以后更加重要,有了生物发动机,但并不意味着能自己造灯泡,这些灯具以后建立基地的时候用得着。而且大量的手电和电池往后会越来越少;以后少不了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晃荡,没有手电可真不行。至于里面的做工考究的奢侈品灯具,郑远清不许任何人动,奢侈之风绝对不允许抬头。

接着好几间仓库都是数码仓库,什么电脑、打印机、墨盒硒鼓一应俱全;这些办公用具以及耳机、耳麦甚至对讲机、mp3什么的都要搬走,以后让大家天南海北的转悠时,听个歌曲放松放松。

然后是更多的生活用品仓库;大量的被褥、衣服和各式鞋子正是郑远清他们最需要的。对于外衣,郑远清只允许拿牛仔服、冲锋衣、迷彩服这样耐磨的衣服和一些坚硬耐磨的鞋子;花花绿绿的衣服尤其是女人们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件都不许拿,车队的女人不是花瓶,那么就不能像花瓶一样花枝招展。至于内衣大家随便。

郑远清给李若琳挑了她喜欢穿的淡粉色和奶白色内衣裤;至于李若琳让他捎的袜子,郑远清除了几箱适合运动的棉袜子外还在黑丝和肉色丝袜之间犹豫了半天,还是拿了几盒肉色丝袜,黑丝在他看来还是有那么点什么的意味。

到凌晨两点,大家已经把四楼的仓库全部捣腾了一遍,上万平米的四楼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余下的不是奢侈品就是除了好看外没一点价值的东西。

“咱还有必要下去么?”许书成背起箱子说道,虽然装了大量的东西,可是这箱子还是和空箱子一样一点没有沉重的感觉。

“没必要了,下去冒那险作甚?唉,可惜那两枚火箭弹了。”郑远清看了眼物资盘点表说道,“休息一夜,明早上赶紧回去。”

“对了!我忘了一个重要问题,咱还有多少烟酒?”金雨堂一拍大腿,这个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问一下——。”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当家的,问下俺们的烟和酒还剩多少?”

“你问我?你们只知道吸、只知道喝,谁管过?现在没了想起来我啦?”对讲机里传来李若琳气哼哼的声音,“回掌柜的,快没了,烟还剩一条半,白酒只剩一瓶了,你们看着办吧。”

“我操,谁把烟吃了?谁用酒洗澡了?我记得上回扛回来一箱酒呢。”许书成一听,眼睛就瞪大了。

“对呀,上次进村子我舍了命的包了七八条烟呢,跑哪去了?”徐少川和曾绍洋、刘大壮开始声讨,人多了,烟酒自然就消耗的快。

“远清哥,我是燕子。”大家正在声讨谁把烟吃了的时候,对讲机再次接通,这回说话的是韩燕,“有个事情我得给大家说说。”

“燕子,别着急,慢慢说。”郑远清估计有什么事情,不然的话韩燕不会主动给大家通话的。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韩燕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我发现镇子里有正常人。”

“幸存者么?”郑远清没当回事,有幸存者他也不打算管,他又不是圣人,也管不过来。

“不是,这个......那个,怎么说呢?——就是正常人,就是尸乱前的正常人,他们和那时的人一样生活,提个兜子上街逛大街什么的;还会推自行车,路边还有修鞋的;奇怪的是旁边的丧尸似乎不当他们存在一般,也不吃他们。”韩燕的声音很是疑惑。

“有这种事?”郑远清的神经猛地绷紧了,在座的其他人也跟着绷紧了神经,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难道丧尸进化了?

“嗯,我确定那不是鬼,因为是在白天,你们刚走了没多久,我就拿着潜望镜在那附近瞅,结果我发现了这些正常人。”韩燕的好奇心强是出了名的,这回可逮着了一个大发现。

关闭对讲机,众人都不再说话,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丧尸真的和中描写的产生了进化的话,那么这个麻烦可就大了,一时间,众人脑袋里浮现出中、电影中描写的那种飞天遁地的异能丧尸,大家都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管怎么说,明天先去看看。如果真是进化了的丧尸,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穷山旮旯男耕女织吧。”郑远清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切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

这一夜没有人能睡得着,大家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恐怖感,这种感觉就像尸乱刚刚爆发时的那种手足无措的恐惧,除了恐惧外什么也没法做,连逆来顺受都没法做,那种绝望的恐惧再一次充满了每个人的心头。几个人抓了抓枪,却又放下,然后再抱起,搂在怀里,可是大家都明白,当枪都不管用的时候,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至于自己产生进化?那就看人品吧。

天刚蒙蒙亮,众人就爬起来,匆匆啃了两口冷馒头灌了两口水就背上储物箱,扛起八一杠,顺着绳索前往韩燕说的地方。

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寂静的小镇,如果不是路边游荡着的丧尸,这里简直和尸乱前没有什么区别;今天是个晴天,在早晨的寒风中,众人在军卡潜望镜目所能及的地方趴了将近一个小时,并没有发现这种“正常人”,郑远清估计可能是偶尔有这样的“正常人”从某个聚集地跑过去的,让韩燕看见了,于是就想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找找看,虽然他明白这么大的镇子得找到猴年马月。

“队长,现在才刚刚七点,按照西部的生活时间还没到上班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再等等?”当大家准备爬起来换地方时,刘伟看了眼手表说道。

“有道理,燕子说了,那个修鞋摊还按时收摊,这么说他们可能仍然在按照日常的生活方式活动着,这会儿天才亮,应该是起床洗漱吃早饭的时候。”陈忠也说道。

“那好,再等一会,等到九点;不行咱再换地方。”郑远清觉得有道理,于是再次趴下。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看,胡同口——!”又趴了一个小时,许书成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小声喊道。众人赶紧聚集到一起,顺着许书成的手指看去。

阳光照射下的一条胡同口,果真出现了一个“正常人”,这是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正穿着一身还算干净的夹克、套着一个白布围裙,手臂上套着一副袖头,推着一辆手推车从胡同口慢慢地向外挪。手推车上是一个用汽油桶做的炉子和一个用来做面食的案板,案板下是水桶、油壶、油盐酱醋什么的。如果不是附近悠悠荡荡的丧尸,这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出来卖烧饼的大叔!

“爷爷的,这还真是正常人。”刘大壮低声说道。

“别着急,再等一会,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金雨堂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只见那个大叔推着手推车慢慢地找了个墙角靠好,然后搓了搓手,把手插在兜里面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手推车后面开始干活。

“这不是人,你们看它的动作。”郑远清很快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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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再次声明:本书没有进化,没有异能,一切都遵循生物的普遍情况,都会有合理解释的!谢谢大家观赏!另外推荐好友挑灯夜战佳作《大明福将关二郎》谢谢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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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虚惊一场

那个大叔用手摸了摸帽子,然后做着从案板下拿出什么东西的动作猛地甩了下胳膊——这是摔面的动作;然后大叔开始用手做一个揉来揉去的动作——这是在做烧饼;然后它又做了几个动作好像手里面拿着什么似的往炉子口里一贴——这是烙烧饼的动作!

这果然不是人,至始至终它都是在重复着做烧饼的动作,而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案板上竟然灰蒙蒙的落了一层灰,炉子里也根本没有火!它拿着的油壶虽然在做着倒油的动作,但是油壶里却根本没有油流出!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夹克的青年人领着一个背书包的小男孩从胡同口里出来,竟然还冲卖烧饼的大叔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卖烧饼的大叔欣喜地从炉子里拿出来一个“烧饼”,“包”好,然后递给小男孩,夹克男竟然还做样子推辞了一番,然后接过“烧饼”递给小男孩,接着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烧饼叔,烧饼叔还坚持不要——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是在做动作,手中既没有烧饼也没有钱,小男孩虽然在做着吃东西的样子,可是它手中同样空无一物!

众人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除了碧蓝的天空外什么都没有。可是大家都明白他们在害怕什么——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在这遍布丧尸的寂静小镇,竟然会有这么一副日常生活图,这就像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看到悠闲的比基尼少女一般不正常的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又过了一会儿,又一个“正常人”出现了,这可能就是韩燕说的那个修车摊的老头,这老头看起来比烧饼叔更正常,把修车摊摆放在胡同的另一边,从车上搬下个板凳然后坐下,开始等生意,摊前的路面上打气筒、胶、废车胎等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大爷;紧接着,它就开始不正常了,它从兜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盒烟来,然后从那烂的已经看不出什么牌子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继而美美地开始抽烟——他手中除了那个继续放回兜里的烟盒外,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动作。

接着,一间民宅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位让众人眼睛一瞪的“正常人”,只是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像“正常人”了。这是一个妙龄少女,应该有二十岁上下,乌黑的马尾辫加红色的发卡,小巧玲珑的脚上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向着烧饼摊款款而去,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这个女孩浑身赤-裸,浑身上下只有那一双破破烂烂的淡黄色塑料拖鞋;从这个女孩身上大家肯定了这就是丧尸,女孩赤-裸的身子上和普通丧尸一样布满了暗灰色的尸斑,按说应该细腻白净的皮肤却是青灰色,而去皮肤已经变得干枯,双胸也变得有些干瘪,乳*头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这和所有的丧尸体态特征一模一样。

“NN的,这TM这世道啥事都有,这这这算啥?”刘大壮一边盯着女丧尸的柳腰肥臀砸吧着嘴巴,一边感慨道。

“它这是给谁打招呼呢?”曹雪振问道。只见那个女丧尸冲着一堵墙挥了挥手,就像给谁打招呼似的,可是那里根本连头丧尸都没有。

“也许那个位置以前有她认识的人,只是那人现在可能已经没了。”金雨堂说道。

又趴了半个多小时,路面上这样的丧尸越来越多,有上班的、有上学的、有出来遛狗的、有出来卖菜买菜的,统统都是在做动作,甚至连讨价还价的动作都有。

“我知道那女人为啥没穿衣服了。”刘伟眨巴着小眼看出门道来了,“你们看,那些娘们儿们的衣服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再穿两天就烂掉了。尸乱时这里还不冷,那女孩估计爱美穿着一身薄纱睡衣出来的,这个地方住的女孩买不起多好料子的,那玩意也不结实,这一年估计都让她拽烂完了。”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一种咱们没见过的丧尸,它们可能一直在重复着死前的动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们明天早上还是这个样子。”曾绍洋想了想说道。

“王军,考验你下枪法,把烧饼叔的头爆掉。”郑远清指着那个不知道在和谁笑的烧饼叔对王军说道。

王军端好枪,对准那个继续“摔面”的烧饼叔扣动了扳机,一个点射过后,烧饼叔的脑袋被打成一堆烂西瓜,小推车上瞬间布满了黑色的液体——这和丧尸的一样。清脆的枪声激起了一片尸吼声,在路面上晃荡的丧尸开始向着众人潜伏的二层小楼围过来,众人赶紧趴着不动,又过了半个小时,众丧尸没见到目标于是纷纷散去继续各自玩各自的。只是大家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些不一样的丧尸好像没有听到枪响一般继续着它们手头的“生意”,根本无视周围的同伴挤挤攘攘地乱折腾。

“还能打死,说明这不是进化了的丧尸。”郑远清说道,“谁电脑玩得好?架设一个无线摄像头,看看明天早上它们是不是还这模样。”

...

该拿的东西都拿了,大家也没心情去找烟酒,今天大家看清了一个现实:丧尸的模样千奇百怪,未必都是那种痴痴呆呆什么也不懂的丧尸;今天看见了正常人样的丧尸,那么还会不会有更加变态的丧尸呢?众人心中依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轰!”就在众人准备攀着绳子回去时,突然几声巨响在镇子口响起,震得房屋都在微微颤抖,附近民宅的窗户玻璃纷纷碎裂,像下雨一般溅了镇子中间的路上一片碎玻璃渣子;顿时,镇子里的丧尸开始了怒吼,一片“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这是大群的丧尸在向爆炸点移动。

正在爬绳子的张宏伟吓得双脚一松从绳子上落下,好在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绳子,炮声停顿后,张宏伟缓了口气,脸色苍白地发现自己脚下正聚集着大量丧尸,虽然这些丧尸对头顶上的鲜肉无视加浮云之,它们发现了让它们更感兴趣的事情;但是那攒动的尸头和阵阵臭气依然让处于半吊状态的张宏伟吓了一身冷汗,张宏伟赶紧收腹把双腿攀上绳子慢慢地爬到对面的房顶上。

“燕子,是你们在开炮吗?”郑远清趴在墙头打开对讲机。

“不是!我刚才听见有冲锋舟从我们头顶上开过,开炮的应该是他们!你们没事吧?用不用军卡上浮?”对讲机中传来韩燕焦急的声音。

“不用,你们在水底下待着别动。他们不会待太久,等他们走掉。我们没事。”郑远清不让军卡上浮,这个秘密无论如何不能让其他幸存者知道,不然的话这辆无敌军卡非得引起一场战斗不可;虽然郑远清他们已经很强了,但是比他们更强的还有军区、还有已经名存实亡的国家。

“轰——轰!”又是几声沉闷的炮响,对讲机中传来韩燕更加焦急的声音:“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们在向水里面扔手雷!”

“让他们扔,不理他们。我们来处理,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浮出水面。告诉张煜,向前方开动,悄悄离开他们。”郑远清冷静地说道。

“不行,我们已经向前开了十几米了,他们能看见我们!”韩燕的声音接着传来。

“NN的,今天是晴天!他们在水面上能看见军卡的影子!”郑远清看了眼明媚的阳光狠狠地说道,“燕子,就待在那里不要动,让他们扔,火箭弹咱都不怕,没事的,我们去解决他们。”

“明白!”韩燕关闭了对讲机。

“肯定是咱们开路的声音让谁听见,看见军卡后回去找人了。”金雨堂分析道。

“过去,见一个杀一个。军卡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咱扛得住火箭弹未必扛得住集束炸弹和穿甲弹,要是让军区知道了咱们就完了。”郑远清对队员们说道。

队员们见郑远清主意已定,纷纷从储物箱里拿出轻机枪和步枪,所有人都明白,今天这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能在水中沉浮的军卡还有重机枪,这会让多少幸存者为之疯狂。

当众人从他们来时的小楼不远处一个屋顶上悄悄地探出头时才发现事情要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

只见镇子出入口的两座小楼被炸塌,巨大的水泥柱和砖瓦碎石把镇子口堵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丧尸根本出不来;镇子外面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被掀开脑壳的丧尸。

而河面上还不止一艘冲锋舟,竟然来回穿梭着五艘冲锋舟,每艘船上有四个身穿破旧棉袄、头发似鸡窝的壮年汉子,正在淫笑着向水底下一颗又一颗地扔着手雷,手雷爆炸溅起的水花之高甚至能溅到郑远清他们身上;两边河岸竟然还停着二十几辆各式各样、破旧的越野车,两岸各有三辆丰田越野皮卡上架着重机枪;河水两边站着七十多个面色蜡黄、身材削瘦、手持八一杠的青壮年,乱糟糟的头发、破旧的棉袄、削瘦的面容都表示这是一群幸存者,而且应该是一个幸存者基地的人。

...

(提前打个招呼,草草公司明后几天要搬家,可能更新时间要有变动,但是每天更新的字数绝对不会变的,请大家放心。具体更新安排今天晚上再谈吧,谢谢大大谅解!)

第一百零六章 被困高台

“出来!操你M的赶紧出来!”每响起一声爆炸声,岸边的汉子们都在破口大骂,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澈的河水中军卡的那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根本跑不了。

更令众人气愤的是,一辆越野车的车斗上,几个上身穿着棉袄、下身**的男人正在猛干几个赤身***的女人,几个女人已经让折磨得浑身发抖。现在虽然是四月中旬,但是天气依旧寒冷,此时中午时分的气温不过零上三四度而已,那些女人趴在冰冷的车斗中已经冻得浑身青紫,瘦弱的身子已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

一个瘦弱的女人就这么地咽气了,当抓着她头发的男人发现胯下的女人不再挣扎时,用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发现女人已经死去多时,这个男人勃然大怒,从女人下身抽出依然坚挺的物事,抓住女人的尸体照车斗上猛撞几下,然后丢给了车下正流着口水看着的手下。这群疯狂的畜生看到老大高抬贵手,也不管那女人是死是活,一窝蜂地把女人尸骨未寒的身体拽下车,一群男人疯狂地脱着裤子,露出一根根恶心的物事抢着塞进女尸的下身。

“继续炸!非得把那几个娘们炸出来不行!那可是几个好娘们啊,那身子、那披肩发,我操!”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一边YY着,一边用手撸动着那根黑鞭,发现这样不带劲,一巴掌把旁边的男人扇开,抢过那个**的女人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边疯狂地折磨着这个女人,任她发出嘶哑的哀嚎声。

“M的,他们还奸尸!!”钢索恼怒得额头青筋暴露,他能想象得到水面下的女人们此刻正被爆炸声吓得浑身发抖。

“猫了个咪的!老子要把他们活阉了。”金雨堂脸色铁青,恨不得把这群畜生活吃掉。

“燕子,不要害怕。只要你们呆在水里,他们奈何不了你们。”郑远清冷静地安慰着车里的女人们。

“嗯嗯嗯,我们......我们不害怕!”对讲机里传来韩燕和李若琳颤抖的回答,并伴随着嗞嗞拉拉干扰声,这是爆炸引起的磁电干扰。

众人趁着对方还没发现他们,开始用房顶上的砖头垃圾等布置掩体,当掩体布置好后,15条枪瞄准了下面这些畜生。

“兄弟们,一人瞄准一个船上的人,争取第一波攻击就干掉他们。”郑远清依然是那么沉着、那么冷静,只是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着淡淡的蓝光——就像九歌山鬼的眼睛一样。

“准备!”郑远清命令大家先静下心,暴怒绝对不是战士应该有的情绪。此时那句下身已经被撕烂的女尸被一群畜生哄哄着扔到了河里,可怜的女人就这样慢慢地沉入水中,被轻轻流动的水流卷走。

“打!”郑远清一声令下。

“砰!——砰!砰!”一阵排枪响起,水面上正在疯狂嗷嗷的二十个男人中有11个被掀开了头盖骨,但是那漫天飞扬的脑浆和碎骨还未溅到旁边的人身上时,第二阵排枪接着响起,剩下的六个人和岸边正在穿裤子的七个人被掀开了头盖骨;腥红鲜血和白的、黄的脑浆夹杂着碎骨洒满了岸边的荒草丛。一旁正在看热闹的男人们动作迅速地藏在越野车身后举枪搜寻开枪的地方,其中有十几个人行动敏捷、战术意识清晰、拉栓上膛的动作熟练,明显可以看出这些人受过军事训练!

“房顶上!房顶上!”那个下身依然**的汉子猛地跳下车,躲藏在皮卡后面,指着郑远清他们藏身的地方大喊。

“嘭嘭——嘭嘭!”皮卡上的重机枪纷纷响起,三挺67式重机枪打出三道火镰在郑远清他们头顶上形成交叉火力,这张火力网打得很有水准,点射和连射相互配合、弹道还在不断地修正——又TM的是受过训练的!没有普通人能在弹药供给不充足的情况下一年练成这种本事。

大伙趴在房顶上一动不敢动,前方的水泥房檐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头顶的树枝被打成万千碎片随着枪林弹雨纷纷飘落;溅起的水泥渣子、砖头碎块雨点般地砸到众人头上,荡起的灰尘很快就在众人身上落了一层灰。

众人已经被火力压制住了,尽管郑远清几个有防护服,但是他们不敢贸然起身,仅仅67重机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就能把他们掀到屋子底下,而下面现在却有着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丧尸。众人已经退到另一边房檐,却依然挡不住不断飞舞的跳弹;邱国兴的胳膊上已经让划了好几道伤口,好在都是皮肉伤。

“老邱!你没事吧?”许书成艰难地扭过头喊道。

“没事!老子硬着呢!”邱国兴已经急了,作为飞行员,从来都是他的重机枪压制别人,除了那次让郑远清压制过一次外,这还是第二次。

“远清,怎么办?”金雨堂问道,所有的人只有郑远清上过真正的战场,其他人不过是演习过,演习时重机枪打得空包弹根本对人没有伤害,就算是实弹演习也多是演戏而已。

“让他们打!保护好自己的头,小心跳弹!”郑远清大声喊道,在这种环境下、在狭小的房顶上被重机枪压制住除了抱着头自求多福外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方法。

郑远清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应该第一波就把重机枪手干掉;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结论,车旁边的人太多了,总有能开动重机枪的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群人能不要钱似的扔手雷说明他们有充足的弹药,搞不好重机枪也有充足的弹药,郑远清打算试试这身护甲的威力。

郑远清从腰间解下一颗手雷,猛地拉开弦举起胳膊就扔了出去,这样使不上劲,反正扔哪是哪吧。随着手雷被扔出去,仅仅着胳膊一仰的瞬间,郑远清的袖子也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他粗壮的胳膊——除了有些疼外,胳膊完好无损!

“轰!”手雷在河边爆炸,冲击波激荡起一股沙尘,弹片激荡起一阵哀嚎;重机枪手受到气浪的干扰一时间停止了射击。

“打!”就在这个瞬间,郑远清猛地起身,采取蹲姿对着下面的人员就是一阵点射;其他的人纷纷爬起身,趁着这个空当打出一阵排枪。

随着几声惨叫声,三个重机枪手被掀出车斗,生死不明;下面的人也够光棍,虽然有伤亡,但是几颗手雷冒着青烟地被扔了出来。

郑远清翻身捡起一枚冒着青烟的手雷扔到屋顶下的丧尸群中,他已经来不及将手雷重新扔回去了,那只是电影,很少有人有那么快的速度,他只能寄希望于丧尸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冲击波和弹片吧。

“轰!”手雷在狭窄的胡同里爆炸,密密麻麻的丧尸被冲击波和弹片撕碎身体,但是它们也成功地阻挡了冲击波和弹片的蔓延。

郑远清慢,但是有比他快的,只见钢索和铁甲像影子一般捡起落到屋顶上的手雷再给扔过去,其速度之快、准头之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两道绿色的影子在屋顶上迅速划过,下面抱着头等着看笑话的人却发现自己成了笑话;几声爆炸后,下面的土地上又留下十几具尸体和哀号的伤员。

见对方火力凶悍,下面的人迅速拉开散兵线往河边撤退,很快双方的距离就拉开了;虽然对方留下一地尸体,但是剩下的人已经退到了一百米以外的河滩上。

郑远清命令没穿防护服的队员赶紧打开储物箱往外取重武器,有防护服的队员继续对下面射击。可惜,大家都没有经历过和人的战争——这是一种和打丧尸完全不同的战斗,除了郑远清依然能保持冷静和克制外,所有的人都开始手忙脚乱,步枪不再有准头;两挺轻机枪已经开始瞎突突;手雷也开始凭感觉扔。

“徐少川!你个笨蛋!谁TM让你瞎突突的?”郑远清看着徐少川瞪着血红的眼睛、毫无目的性地对着下面的人瞎突突,轻机枪打出一片弹幕,郑远清心疼得要死,就带来两个基数,突突完了怎么办?弹幕看着很威风、瞎突突的人看着很有硬**范,但却最没用,这么远的距离一个弹鼓都未必能突突死几个人。

“老金,火箭弹!”郑远清一边开着枪一边对金雨堂喊道,“先干重机!”

“轰!”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奔驰越野被一团火焰掀上了天空,机枪手和汽车一起在烈焰中变成碎片,车上带着弹药一起殉爆,纷飞的弹头又在地上留下几具尸体;对方的人还想往后退,却发现后面已经是河水。

当第二枚火箭弹撕碎一辆重机枪车时,对方才反应过来人家有重武器;接着河对岸的三挺重机枪不顾死活地开始进行压制性射击,这边岸上的重机枪愣了会神,接着加入到压制的行列。

...

(打个招呼:今天还是四更,晚上六点和九点还有两更,今天仍然12000字。另外从明天开始草草要忙着搬家,晚上回来得半夜了,所以明天上午一次性三更,共8000字,下午晚上不再更新,请各位大大直接等后天的更新吧。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零七章 女人添乱

这波压制简直就是毫无目标的狂扫,四挺重机枪打得不是火镰、也没有火力交叉,而是简单的一片弹幕,一片真正的金属风暴。

郑远清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在四挺重机枪的压制下,郑远清等人只有藏在掩体后面、趴地上欣赏这场少见的金属风暴,好在这阵风暴虽然猛烈,但终究是从下往上打,而且毫无射击目标可言,众人除了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倒安然无恙。

“他们的机枪手看来死光了!”钢索抱着头喊道,真正的机枪手会不断修正弹道,打出来的是一条针对性极强的火镰;只有不懂得或者不会修正弹道的二把刀、三把刀才一阵瞎突突打得都是狂风暴雨般的弹幕,看着挺威风,实则杀伤力并不强。

“我们再等一会儿!看他们究竟有多少子弹!”郑远清喊道。精通重机枪射击和弹药控制技巧的几人都明白这一阵狂风暴雨意味着多大的弹药消耗量。

不多时,一挺重机枪哑火了;接着又是一挺;当只剩下一挺重机枪仍然在发出嘶哑的吼叫时,郑远清他们已经有空当给火箭筒装弹。

郑远清在房顶上拖着火箭筒几乎是脸拖着地挪到墙头,他没有把用把火箭筒立起来的标准姿势,而是就这样斜靠着、把火箭筒放地上,微微抬起筒尾,就这样瞄准那个正在瞎打的越野车;郑远清的嘴角翘了翘,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最后一挺重机枪也哑火了,同时郑远清他们带来的火箭弹也没有了。本来想逃命的敌人似乎知道了对方没有火箭弹了,于是纷纷占据四周有利地形开始还击。

但是没有了重武器的压制,郑远清一方不再任人宰割,此时军事素养的差距就出来了,郑远清他们平日从来不在枪法上吝啬弹药,此时几乎每一个点射就有一个人被爆头。

敌人的军事素养明显不高,凭着人多取胜的队伍单兵战斗力很弱,也许面对丧尸能生存在这么久的队伍配合协调都近乎完美,但是遇到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人类团体,他们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何况此时已经没有了重机枪压制。看着身边同伴的脑袋一颗颗变成烂西瓜,脑浆血液四处飞溅,这群幸存者已经感受到了末日的来临,对于躲在车后面吱哇乱叫指挥的老大不屑一顾,纷纷找地方躲起来,然后伸出枪凭感觉往对面打。

郑远清他们火力精准,但弱在人少;对方乌合之众,却强在人多,打了半天对方近百人的队伍还剩下五十多人,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我们上浮吧!”韩燕焦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车厢中的女人们听到外面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停歇,心中的担心已经让她们有些失去理智。

“韩燕你敢!老黄!老马!看住启动闸,绝对不能上浮。”郑远清怒了,这边已经难解难分了女人们还要添乱“李若琳!韩燕!执行命令!!别逼我犯浑!!”

“可是你们......%%%%%%我们.........”对讲机中传来李若琳的焦急的声音,还伴随代安阳她们的叽叽喳喳一片杂乱声,无非是担心男人们的安危,认为自己会打枪了,要出去帮忙。

“都给我闭嘴!对方人多,你们上来是添乱!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们上浮了,我不管是谁,一律就地枪决!臭娘们儿们—别—逼—我!!”郑远清彻底恼了,他恨不得过去扇李若琳两耳光,怎么什么事情女人都要过来插一脚看来真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会打枪了就自以为了不得了安装重机枪需要多长时间上弹需要多长时间如果这时候有人爬上去你一开舱门人家扔个手雷怎么办......

“不行!我们这次不能听你的.......”车里的女人憋不住火了,一个比一个嚷嚷得响亮。

“好吧,李若琳,从此以后你我夫妻名分解除;你—被—休—了。”郑远清已经气得没脾气了,他手不够长扇不到李若琳脸上。

“代安阳,从现在起,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好了,你也被休了。”许书成就在郑远清身边,一张俊脸已经气成了青紫色,在这件事情上他和郑远清保持一致;只见他一把抢过对讲机,却发现气过头了,除了说出一句休妻的话来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添乱吧你们,你们就可着劲地添乱吧啊,老子去找一个不会添乱的女人,高知女人的事就是多;关心难不成打着关心的旗号就可以在战场上胡作非为

金雨堂低下头没敢吭声,钢索揉了揉鼻子装傻,虽然那话他们说不出来但并不代表着他们心里不恼火,其余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很多话不用说,大家都是男人,都明白。

看着河面上的水开始翻腾,郑远清眼中的红光越来越强,对讲机在手中被掰成了两半,嘴上说是说,但他心里还有一丝冷静,他命令军卡的生物发动机罢工,没有他的指令不许工作;很快,有奶便是娘的生物发动机不干了,刚刚要上浮的军卡又开始缓缓沉入水底。

“队长!没子弹了!”白恒涛喊道,接着曹雪振、曾绍洋也纷纷喊子弹告罄;他们带来的子弹本就不多,两个弹鼓一个半还让瞎突突了,本就不多的手雷也扔完了,这下可真成了待宰羔羊了。

“趴着,他们子弹也不多了。”郑远清一直很注意节省子弹,此刻只有他、许书成、金雨堂、钢索、铁甲这些老兵手中还有子弹,其他人连手枪子弹都打光了。

没子弹的人只能趴着,不过很快,下面的枪声也变得稀稀拉拉的,最后这四十多个人明显都是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藏猫猫的本事绝对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能比的,这些人不是藏在车后、就是用标准的姿势藏在一些有利地形后面,有时候七八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人,枪战开始进入最后的胶着。

“上面的人你们听着!”一辆越野车后面传出一个粗野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子弹不多了!如果你们投降——啊,不,你们加入俺们,那个领队的我让你当二当家的!今天的事情就当不打不相识了!不然的话迟早你们要死无葬身之地!”

“远清!少了三辆车!”眼尖的刘伟突然喊道。

“坏了!肯定是去搬弹药了!”郑远清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什么时候少的”

“我......我没注意。”刘伟摇摇头,大家都摇摇头。大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难不成退回镇子里倒是不怕耗,就怕那些女人们受不了再出什么幺蛾子。

“嘿嘿嘿,没事,没事,俺打穿了狗娃子的轮胎,打轮胎哦打轮胎。”旁边的铁甲翻了个身侧卧着,留着口水傻笑道,这和刚才那个面色冷峻、心沉似水,眼睛精光四射、枪枪不费的铁汉完全就是两个人。

“铁甲看见那两台车要跑就打穿了他们的轮胎,他们就在你们吵架的时候跑的,跑不远,咱们还有时间。”钢索又问了铁甲几句,对大家说道。

...

(草草下午码字时间短,一个来小时就打了这么多;先这样吧,晚上九点呈现精彩一章!)

第一百零八章 白刃厮杀

末世残兵 第一百零八章 白刃厮杀

“我去你M的!”郑远清猛地抬头对着那个喊话的人就是一枪,接着数发子弹擦着他的头发飞过,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传来。

接着许书成、金雨堂开始用不同的动作诱骗对方开枪;钢索、邱国兴他们明白了怎么回事,刘伟从身后抓起几块碎砖,摸着瞎地扔了出去,下面的人看见扔过来东西后马上卧地抱头,当他们看清是碎砖头时,便气得一阵排枪放过去,根本顾不得节省子弹,这可把土匪们的老大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嗷嗷着节省子弹。

而当下面的土匪习惯了碎砖头后,一枚真的手雷就扔了出去。如是几番,在炸翻了十几个人后下面的土匪开始不听命令地胡打。

虽然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当过兵的,但终究不是上过战场的人,甚至没有和丧尸单独拼杀过,所以单兵战斗素质相对于郑远清这样的老兵来说要差很多,很多郑远清知道的诱骗子弹的法子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只知道拿着枪瞎突突。

当许书成最后一枚手雷炸过之后,仍然没听到对方的枪响,这说明他们没有子弹了。

“摘弹夹!上刺刀!”郑远清大声命令道,接着手一刷,空弹夹从枪上掉落,郑远清从腰间拔出八一刺,用精熟的手法和极快的速度往枪管上安装;于此同时,15个弹夹纷纷掉落,15把八一刺装在枪上。

“兄弟们!跟我杀!”已经红了眼的郑远清大喊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单手一撑房檐,一个纵跃跳下四米高的房顶,在地上一个前滚翻举着上了刺刀的八一杠向着躲在各种掩体后面的敌人冲锋。

“杀!!”15个人个个青筋暴露、热血沸腾,紧跟郑远清的身影纷纷从房顶跳下向着敌人冲锋;当了多少年兵,今天终于等到了这热血沸腾、豪情万丈的一刻,子弹没了,我们还有刺刀!刺刀没了,我们还有拳头,还有牙齿!就是用牙啃,也要把敌人啃得片骨不存!

看着对方仅仅15个人竟然还敢端着刺刀杀气腾腾地冲杀而来,领头的汉子看了看手下几十号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大声命令手下准备群殴;一时间上刺刀的、抽开山刀的、取钢管的,纷纷乱成一团——可惜他并不知道,拼刺刀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行的。

“弟兄们!给我冲!”躲在车后面的汉子举着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振臂一挥,手下四十多个汉子纷纷从掩体里跳出来,吱哇乱叫地冲了上去,有刺刀的擎着刺刀,没刺刀的抡着开山刀、抡着枪托甚至抡着钢管,一窝蜂似的像敌人冲去——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没有几个软蛋,没有几个惜命的,尤其是在子弹耗尽要肉搏的时候,更是没有后退的,况且他们认为自己占着绝对的优势。

仍然弥漫着硝烟的河滩上,双方五十多人踏着满地的尸体和火苗撞击在了一起,赤裸裸的肉搏战再一次出现在人类的战斗中。

看着一个抡着大刀片子怒吼着冲来汉子,郑远清就像没有看到一般脚下仍然不停,在接近这个汉子时身形一矮,头一埋,借着冲锋的惯性一个垫步,枪、肩、臂瞬间呈一条直线,随着一声大喝,双手猛地向前一突,长长的八一杠顶着刺刀狠狠地戳进了汉子的胸膛,滚滚的热血从四条宽大的血槽中喷涌而出;郑远清双臂猛地一抽,八一刺被拔出汉子的身体;接着郑远清向右一个滑步绕开中刀的汉子,滴着鲜血的八一刺直直地扎进了另一个汉子的身体,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一股股迸溅的血污溅满了郑远清的军装、溅满了他的脸庞,刺刀在肉体中进出的感觉、污血飞溅的凄美让他感到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此刻的郑远清只剩下拼杀的狂势,只见他两眼闪动着如火的红光、溅满鲜血的脸庞狰狞地扭曲着,粗壮的臂膀紧密地配合着刺刀,虽然没了清晰的战术意识,可就是这股狂势调动着他平时所有的体能和技术,一系列动作都是条件反射般地没有一丝犹豫和迟钝,低头、垫步、送肩、出枪,每一个动作毫不花哨、朴实无华,却是精熟无比,每一声怒吼下,就有一个敌人被刺中胸膛。短短的几分钟内,郑远清身边已经倒下了6个捂着胸口哀嚎的汉子。

两个同样端着上了刺刀的八一杠的汉子吱哇乱叫地冲到郑远清面前,郑远清怒吼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不要命地迎了上去,在怒吼的刺激下对方一个汉子端着刺刀加快了脚步,两柄刺刀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就在刺刀碰到的一霎那,郑远清身形猛地一顿,左腿前伸,右腿猛地蹬直,一个弓步瞬间扎成,左脚的军靴踏在黄土上荡漾起一阵黄烟,接着腰一晃、背一沉、头一低,枪、肩、臂呈一条直线,直直地把刺刀挺了过去,毫无拼刺经验、连刺刀都端不准的汉子根本就没来得及刹住脚就那么直挺挺的自己撞了上去。

“噗!”,尖锐的刺刀狠狠地戳进了汉子的前胸,不待汉子叫出声来,郑远清双手一用力,步枪猛地一拧,汉子胸前的伤口被拧开,露出森森的肋骨和胸椎,汉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滴着血的刺刀被拔出胸口,瞬间传来的剧痛让他捂着伤口喊不出一声,接着跪倒在地噗通一声栽在地上开始了最后的抽搐。

连杀七人!看着眼前的魔鬼如此精湛的拼刺技术,面对着郑远清的几个汉子手中的八一杠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煞白,先前那种热血沸腾的冲劲一下子被死亡的恐惧代替。

这些人虽然当过兵,但是在拼刺刀已经逐渐被淘汰的年代,他们的拼刺技术简直和走个过场没什么区别,很多人甚至连摘掉弹夹都不知道,八一杠的弹夹不仅仅增加了枪体的重量,而且严重阻碍了左手在枪体上的移动。

而郑远清他们则是每个动作要练习上万遍,而且在丧尸身上练了很久。郑远清的判断没有错,在弹药供应成为最大难题的末世,古老的拼刺技术又重新焕发了活力,白刃战又重新走向了战场——不论是和丧尸还是和活人的战场。

“啊!——救命啊!”一个脸色煞白的汉子看着郑远清根本不把他们数把刺刀放在眼里,仍旧舍了命的往前冲,他再也受不了求生的欲望和死亡的恐惧,双手扔掉八一杠撒腿就往回跑;可是还没待他转身,身后的几名同伴就把冰冷的刺刀送进了他的身体——逃兵,只有这一个下场。

“来啊!TM是单挑还是群殴!”郑远清怒吼一声,双眼圆睁、额头青筋暴露,已经破烂不堪的迷彩服下露出粗壮的胳膊和对方那些胳膊削瘦、面色蜡黄步子都站不稳的人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郑远清脚下扎着稳若泰山的马步,一步一步地向着他们走去。

“啊!”一个黑脸汉子大吼一声,挺着刺刀向郑远清奔来,这个汉子学乖了,没有跑得那么快,而是保持着重心冲了过来。郑远清以静待动,待黑脸汉子冲到眼前时,一个侧滑步跳开,黑脸汉子的刺刀一下扑空;但是他没有栽倒,而是立马回身一枪托抡了过来,郑远清急忙闪过,黑脸汉子身形一晃刺刀就扎了过来,但是他的八一杠没有摘掉弹夹,他的左手在枪体上的移动范围太小,速度就慢了那么一点。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郑远清握住枪托的右手腕一个翻压,带动右臂和握住枪护木的左手瞬间发力,八一杠的枪管从上往下翻压而下,动作幅度很小,却爆发力极强,瞬间黑脸汉子的步枪被压了下去,接着郑远清借着对方刺过来的劲儿一个突刺,刺刀稳稳地刺进黑脸汉子的前胸——第八个!

“去死吧!”就在郑远清刺进黑脸汉子的一瞬间,同时两把刺刀从他身侧、后方带着两声怒吼刺向了郑远清的后腰。只是两个汉子却没有刀体入肉的手感,只是划破了对方的军服,接着对方被这两道大力的冲刺推了出去。

然而当两个汉子刚刚瞪大了惊讶的双眼时,一条横着抡圆了的八一杠带着呼啸横扫而来,钢制的枪托以横扫千军之势砸在了一个汉子的脸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带动着他的头骨向左边急速运动,汉子只听到脖子处“咯噔”一响之后就魂归天外,郑远清直直地把他的颈椎砸折。

“绕了我吧!饶了我吧!”剩下的一个汉子感受到了刚才被刺死的同伴那种绝望的恐惧,现在轮到他了他本能地扔掉步枪,“噗通”一声跪倒,瞪着惊恐绝望的双眼向敌人讨饶,但是他望了,从来不要指望敌人能给你活命的机会。恐惧的汉子只来及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接着他的头骨连同八一杠的折叠枪托一起碎裂。

郑远清扔掉断成两截的八一杠,弯腰捡起对方的那把步枪,向着下一个目标冲去。

这边许书成和金雨堂正以同样劲猛的速度和敌人拼杀着,大半年来的刻苦训练让他们的肌肉神经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多日以来对准丧尸的眼睛刺杀练成了精准无比的准头,何况一个活人的弱点要比丧尸多太多了,杀掉一个活人甚至比杀掉一头丧尸还容易。

那边徐少川、曾绍洋、曹雪振、陈忠、刘大壮、张宏伟,虽然不及郑远清他们那么利索,但是身有防护让他们无惧对方的刺刀和砍刀,而被打掉武器的那群汉子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和手持武器的敌人进行贴身肉搏。

这边邱国兴、白恒涛他们虽然不及前两拨人,但是他们四人讲究战术,四人背靠背就是一个“刺猬阵”,一个交上手了另外三个一起上,所以根本就是四个人打人家一个俩;这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那边钢索和铁甲更是如鱼得水,两人的拼刺技术不比邱国兴他们好到哪去,两人一急,干脆扔掉八一杠,双手持两把八一刺,面对举着刺刀的敌人进行近距离搏杀——扑过枪尖就是赢,钢索铁甲凭借着极快的速度在对手旧力已尽新力未发的一霎那兜身扑过刺刀尖,两把八一刺就招呼进了对手的身体。

钢索哥俩的配合天衣无缝,招式简单利落、出手极其精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而且根本没有所谓的“江湖道义”,抹眼、封喉、锥胸、踢裆、折膝,不管招式是阴毒还是光明,一切只有一个目的——用最快的速度杀掉敌人!“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似乎对他们不管用,哥俩互相守护着对方的后背,四把八一刺如雨点般地刺中一个个敌人的喉咙、眼窝、小腹、心口;若论杀人之术,中华武术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绝学,这一点在钢索、铁甲身上真正地体现了出来。

当最后五个端着刺刀的汉子缩成刺猬阵保护着他们老大时,郑远清他们已经在一个多小时中手刃近40个精壮汉子。15个浑身鲜血、瞪着赤红双眼的战士挺着刺刀包围上这六个男人。

看着这个15个男人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六个刚才还嚣张至极的汉子如今只剩下浑身筛糠般的抖动,齐刷刷向外支撑的刺刀已经开始不断打着摆子,他们的肌肉不是在紧张,而是在痉挛,他们的腿不是再蓄势而是在抽筋。15个魔鬼每走动一步,军靴踩在洒满鲜血的地面上发出的“咯吱”声对这些汉子来说就像是催命的锣声一般;他们根本没能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杀掉他们近一百多个精壮汉子竟然如此简单,对方可是只有15个人。

(谢谢南宫秋月大大的打赏!另外草草再打一声招呼:明天早上十点一次性更新三章8000字左右,明天中午和晚上不再更新,草草估计明晚回来要下一点了;所以各位大大直接等后天的更新吧!谢谢了!厚颜求收藏!求打赏!) 第一百零八章 白刃厮杀

第一百零九章 独断专行

末世残兵 第一百零九章 独断专行

“自我了断,给你们留个全尸。”郑远清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一般,阴冷刺骨,尤其是那双眸子中发出的冰蓝色的光芒刺得这六个男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错就错在打对方主意之前没有认真地了解对方,能有这种装备、15个人就敢往死地闯的队伍会是一般人吗?也许在面对丧尸时这群汉子是群精兵,但是这是和人打仗,而不是丧尸,面对更加强悍的敌人时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数把刺刀刺进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身体时,这场以少胜多的战斗至此结束。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十数个还没有死绝的伤兵,郑远清没有丝毫不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虽然大家都是幸存者,但是有时候人心要远比丧尸更加恐怖。

当军卡浮上水面时,除了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和钢索、铁甲仍能站立外,其余的人已经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沉沉睡去,半下午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幸亏这群土匪因为长久的饥饿导致体力严重不足,不然的话他们能坚持多久都是个问题。况且他们杀掉的都是活人,是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们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以至于过度的紧张消耗了大量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走过的坎,没有人能躲得过,他们必须适应,才能在下一次战斗中生存下来。

这次战斗同样也凸显了一个问题,八一枪族在白刃战上和五六枪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亏得部队尚且没有大规模换装95式,不然的话那个拼刺刀更差劲。

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张煜、单瑶瑶、叶清儿,六个女人和老黄老马从车厢中出来,看见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河滩时,他们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外面的战斗会如此激烈,竟然激烈到肉搏的地步,双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女人们有些明白郑远清破口大骂、宁可将她们就地枪决也不让她们上来是为了什么,她们出来了只能添乱。想起郑远清和许书成的休妻之言,李若琳和代安阳心惊胆战,换做和平时期,她们肯定会撒泼带怒斥,但是如今的世道不再是那个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离开了谁照样活的年代,除了哀求外她们还能做什么?爱情很神圣,但是爱情和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军令比起来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也许乱世本来就不该存在爱情吧,女人们已经做好了等着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只要不让她们离开,让她们怎么做都可以。

“都过来!”郑远清黑着脸,看着六个女人,六个女人颤颤巍巍地缩着手走了过来。在这件事情上男人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虽然他们不可能真杀她们,也不可能真不要她们,但是惩罚绝对不会少。军令如山,女人也不行,这不是那个凭借着女人身份就可以网开一面的社会,没有严格纪律的队伍活不久。

“过来,过来。”郑远清粗暴地拽过李若琳,一把沾满了血的八一杠塞进了她的手里,“你不是很能么?去,把那些还没死绝的都杀掉。”

李若琳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浑身鲜血、衣衫破碎、让她不敢认的男人,这还是那个爱他、疼她的丈夫吗?难不成他真的要休了她?把她一个人和这些尸体扔在这无尽的荒野里?

“远清——”李若琳吓得浑身哆嗦,她想求饶,可是刚烈的性格不允许她这么做,可是现在的环境她不求饶行么?

“去啊!!”郑远清就算不认识她一样瞪着杀气腾腾的眼睛的怒喝道。

“来,安阳、张煜,去,去。你们不是会打枪么?你们不是很能蛋吗?”许书成气得已经生不起气了,捡起两把沾满血的八一杠递给她们,“怎么了?你们不是要帮我们么?去吧,给。”

“不敢是不是?你们不是很能吗?你们不是会打枪吗?你们不是枪枪爆头吗?怎么连个死一半的人都不敢杀?啊?”金雨堂拽着韩燕一个踉跄,其实下手很轻,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如果对自己的女人得过且过的话,以后他还怎么面对身边的弟兄?

“一群娘们。”郑远清也不再勉强,他何曾愿意李若琳去杀人?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不然别说带队了,以后他怎么面对队员们?他还如何服众?郑远清拿过那把八一杠,走到一个还在哀嚎的男人身边,举起刺刀照着男人的脖颈就捅了下去,一股血箭喷出,男人抽搐了两下不动了;女人们本能地捂住眼睛,吓得一声不敢吭——原来,杀人和杀丧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杀人竟然这么恐怖!

“不好看吗?你们也知道不好看啊?”郑远清又是一下子捅死一个正在哀嚎的男人。虽然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张煜见过他们杀那些吃人者,但是她们终究是在看,而且是那种活刮了都不为过的畜生。可眼下的这些人她们没见过他们是多么凶残,真让她们动手,她们下不了手。

“你们出来?我问你们,卡车上浮需要多久?你们拎着枪出来又需要多长时间?你们敢对活人开枪吗?他们爬上军卡等你们出来怎么办?用机枪把你们掀到水里面然后一群汉子扑过去怎么办?如果因为要救你们我们损失了队员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啊?”郑远清脖子上青筋暴露着,瞪着眼睛冲女人们吼道。

“远清,远清,你消消气;她们还小,不懂——”老黄赶紧过来劝架。

“老黄,一边去,这没你的事。”郑远清扭头道。

“你们给我记住了!现在不是以前,不要以为人情、爱情、亲情可以派上用场;什么情在打仗的时候、在军令面前都是个屁!还有,以后任何人不能用“小”、“不懂事”作为理由,都TN的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事?这是第一次,我什么也不说了。再有第二次,我不管你们是谁的老婆,统统军法处置!别以为我不会对女人下手。”郑远清猛地把刺刀扎入地面,冲着女人们咆哮,丝毫不给任何人留面子。令不行、禁不止的队伍根本活不下去,面子?在生存面前面子算个屁,这就是末世,末世就是这样残酷;其实何止是末世?乱世也是如此,没听说过哪支威武之师、勇猛之师不是杀伐立断的。

“队长!我反对!什么是军令?你说的就是军令吗?为什么不能大家商量好了再打仗?你怎么能独断专行?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正确?”正处于少不更事、傻姑娘阶段的单瑶瑶一听郑远清要“独断专行”张口就反驳。她终究太小,平等、民主、女士优先的观念还是在她的思想中占着很大的地位;本来郑远清要“处决”她们,她就不是很服气——你是谁呀?你想处决谁就处决谁?谁给你的权力?

“单瑶瑶!你是要耍嘴皮吗?还是你打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郑远清手中的刺刀已经举了起来。

“队长!队长!瑶瑶她不懂事!您饶了她吧,她不懂事!”白恒涛听见单瑶瑶气冲冲的喊声,噌地跳了起来把单瑶瑶抱在怀里背对着郑远清求情道。

“涛子!你为什么要求他原谅?我哪说错了?他凭什么想处决谁就处决谁?谁给他的权力?”单瑶瑶依然没有转过来弯儿,依然执拗地分辨道。

“你TM的给我闭嘴!少说两句能死啊?”白恒涛脸都吓白了,死死捂住单瑶瑶的嘴,他丝毫不怀疑郑远清敢一刀结果掉单瑶瑶。

“单瑶瑶,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打仗的时候,我说的话就是军令;不服从者格杀勿论;不需要任何人给我这个权力,我的意志就是权力。如果你认为我独断专行,可以,你现在还没过考察期,还不算队伍的正式人员,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服从我的命令;第二,现在你就可以留下,我不拦你,你可以去和丧尸、去和那些幸存者讲平等,讲民主,看见那车上的女人了吗?”郑远清反倒笑了,背着手走到单瑶瑶面前,把满是鲜血的脸伸过去,死死盯着单瑶瑶的眼睛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独断专行

第一百一十章 末世如斯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一十章 末世如斯

在末世,幸存者队伍中可以存在不同的声音,但是绝对不允许存在这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一切的人,这种人对队伍的团结具有极大的破坏力,因为他们说的话让人无从反驳。但是这种话却没有丝毫的可行性,如果去实践的话,将会给整个队伍带来灭顶之灾。郑远清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他的内心还残存着一丝善良,他还讲道德,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这一点大作文章,如果有人妄图利用这一点搞点什么的话,他不介意不讲道德。在末世,说话要靠实力,而不是嘴皮子。

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哪个指挥官能够说自己的决策一定正确。如果每个士兵都去问,凭什么你说的就是军令?凭什么你说的就一定对?那么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末世不是和平时期,失败了可以重头再来;末世不允许失败,失败的代价就是大家一起死,每个决策者为了一个决策要承担多大的压力是执行者所不能理解的,只有他们也成为决策者时,他们才能理解。

这支队伍中,只有郑远清上过真正的战场,而且还活了下来,他的决策正确的概率最大;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胜算?也许他的一个错误决定会葬送整支队伍连带着他一起,但是换个人整支队伍葬送的可能性更大,明白人自然懂得跟着谁走,命毕竟要比大道理更重要。

“两天不许吃饭。嗯——该干的活一样不能少,给你们个教训。如果谁认为我很不讲理,我不拦你,你可以去找讲理的队伍。”郑远清拄着枪向舢板走去,看都没看女人们一眼,“老黄、老马,做饭吧,大伙都饿了。”

夕阳下,郑远清的背影是那么孤单、落寞,也许他就是个不被人理解的人吧。三十年的和平让绝大部分人的思想变得懈怠、甚至不正常。平等、民主、自由、博爱已经深入人心,但那是和平时期的事情,可是对在丧尸堆中打拼的人来说集权、冷酷、服从才是生存的保证。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人到末世更是和一根草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丛林法则中的一员,在末世讲和平时期的道理?只有死得更快。

白恒涛拽着仍然转不过来弯的单瑶瑶走到那辆被打成蜂窝的越野车上,让她看看车斗上那三具赤裸的女尸。爱情不是一切,如果打着爱情的旗号做些什么不利于队伍生存的事情的话,爱情会变得不堪一击,就像和平时期某些打着“真爱”旗号为自己的放纵开脱、辩解的非楚女一样,血淋淋的事实会告诉她这样做是多么可笑。

三个赤裸的女人被冻得浑身发紫,干瘪的Ru房上布满了烟头的烫伤和绳子的勒痕,身上厚厚的一层各种污垢表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衣服了。撕裂的下身仍然残留着晶莹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液,浑身的弹孔表明她们是这场战争无谓的牺牲者。

单瑶瑶虽然还不明白她说得究竟有什么错,但是至少她懂得了,比起那些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男人来说,这些大男子主义得有点独断专行的男人简直就是圣人,如果她还不知足、真被赶离这支队伍,那么为了一口剩饭而在男人胯下苟活、甚至落得这种下场,可能就是她除了被丧尸撕碎外唯一的结局。

“人家拼着命地救了你,不是让你给人家提意见、谈条件、上纲上线的;你要做的就是听话,不懂自己慢慢想。给你吃、给你喝、保护你的安全你还想要什么?难不成你要人家把你当老佛爷供起来么?”这是白恒涛甩给单瑶瑶的一句话,这句话单瑶瑶懂,自己没有资格给郑远清讲道理,她需要做的就是服从而已;其实想想郑远清也挺好的,日常生活上说他懒、说他笨,嫌他邋遢,人家不都是一笑了之么?如果人家让自己当丫鬟挨打受骂甚至受辱自己也得听着、受着、忍着,难道非得逼着人家那么做么?

李若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要不是当初郑远清带着她从北京城逃出来,她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苟活。平日里都是她给这些妹妹们定规矩,约束她们的行为,可是今天她却带头违反自己定的规矩,这让郑远清以后怎么看她?

韩燕、代安阳、张煜、叶清儿也发现了自己是多么幼稚,这可是百十号男人,随便几个男人扑过来她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果被抓做人质怎么办?如果因此让男人们分神受了伤怎么办?这个责任她们付得起么?

今天这一堂课给女人们敲响了警钟:任何事只要女人一掺和进来十有八九要坏事,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战争让女人走开,也不是随便说的,这都是用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真理;也许有强悍的女战士和女军官,但那是极少数极少数,佘老太君、穆桂英不是谁都有能耐当的。

休整了一天之后,郑远清带着男人们再次按原路返回,这次大家带够了重火力。这次的目标是汽修店和烟草店、日化店,搜集来的物资足够众人用上个一年半载的,只是这里没有家具城,没办法搬些家具过来。不过这些物资也够大家使用的了,另外镇子里面的劳保店里全部的军服被褥军靴被倒腾一空。

军卡里所有被震碎的灯泡都全部更换,车厢里再次恢复到明亮的世界,大家再也不用挤在一起就着那个昏黄的灯泡做事情什么的了;有了MP3和大量的,很多人晚上就有事情做了。单瑶瑶和叶清儿也有了自己的内衣裤、袜子被褥和洗漱用具,虽然还是睡泡沫塑料板,但是晚上终于可以脱衣服睡觉了。

“若琳,这是给你的。”这天晚上,趁韩燕跑仓库偷吃东西不在宿舍,郑远清拿着一摞他挑好的内裤和袜子走进李若琳的宿舍;明亮的灯光下,两个女人的宿舍显得更加干净、整洁,空气中泛着淡淡的女人香,这要比郑远清和许书成那猪窝强太多了。

“远清,你不生我气了?”李若琳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靠着墙想心事,看见郑远清拿着一个塑料袋子走了进来,李若琳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郑远清。

“生气,怎么不生气?”郑远清白了李若琳一眼,坐在韩燕的床上,不过想了想还是坐在李若琳床上好,女人家床铺干净,别让看见了嫌自己脏,虽然这条裤子是新换的。

“生气你还来?”李若琳撅起了嘴抱着枕头不搭理他,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郑远清真生气了根本理都不会理她。

“来看看你饿坏了没。”郑远清向里面坐了坐,靠在了墙上,“裤子新换的,不脏啊。”

“你一坐就脏,不脏也脏。”李若琳扭过头装生气,不过想了想还是到此为止吧,别让这个木头疙瘩以为自己还是不服气;李若琳捋了下长发靠在郑远清肩膀上,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

“想看看我穿丝袜的样子呀?”李若琳一只手翻腾着塑料袋,发现除了运动袜外还有一盒肉色丝袜。

“还没见过你穿丝袜的样子呢,还有你穿裙子的样子。以前哪次见你要么是穿得一身套装,要么是光着脚丫子。”郑远清伸手搂过李若琳闻了闻她淡淡的发香,有些话不必再说,大家都明白了就好。

“没见过?你和许书成隔着门缝看我几回了?都不想说你罢了。”李若琳拆开盒子拿出一双丝袜,还是好布料的,薄薄的肉色丝袜,反着淡淡的亮光。

“嘿嘿,你都知道呀?”郑远清的脸刷一下红了,以前合租的时候他和许书成没少干过这事,没想到她都知道。

“哼,你们这些色狼我见得多了。所以我从来不穿裙子,有那些猥琐的男同事总借着弯腰捡东西看人家裙子里。”李若琳往光洁的小脚上套着丝袜。

“原来你们都知道。”郑远清挠了挠头。

“你们?什么意思?哼,这事你肯定也没少干。”李若琳性子刚烈,说话就这德性,和郑远清的说话一个模式,反问句非常多,“诺,看看娘子的丝袜诱惑美不?” 第一百一十章 末世如斯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落脚之处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落脚之处

“美,真美,太美了。”郑远清看着李若琳伸出的玲珑小脚赞不绝口,伸出手来将这对精致的小脚捧在手中细细把玩。

“美吧?好好看个够吧,一会儿燕子来了你就看不了了——哎,我说你离那么近干嘛啊?”李若琳娇笑着伸出小手拍着郑远清的胳膊,修长的腿作势往后缩。

“嗯,娘子的玉足真美。”郑远清一脸猥琐地坏笑道。

“我在想啊,咱们是不是找个安稳的地方呆一段时间?总这么漂着打游击也不是个办法;有时候我特怀念在小加油站住的那短时间,虽然落魄,但是很温馨;还有那辆北京2020吉普,就用了一次,可惜你写得那几个字了。”郑远清搂着李若琳的腿,抚摸着她的小脚看着天花板说道。

“嗯,能有个安稳的地方更好,慢慢的发展壮大自己,等人多了,咱们也能建立个小基地;男耕女织、生儿育女也挺温馨的。”李若琳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任郑远清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脚,痒痒的、挺幸福。

“嗯,是啊,有个安全的小基地多好啊。那样我就能看你穿裙子的样子了,肯定十分漂亮——哎,这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啊?”郑远清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把手伸到李若琳敞开的领口。

“穿了裙子让你看裙底风光啊?才不穿呢——哎呀,干嘛呢?不让看——嘘!燕子回来了,你听这叮叮咣咣的,除了这傻妮子没别人了。”李若琳赶紧把脚从郑远清怀中缩回来,迅速把丝袜内裤以及其他的衣物塞进床底下。

“若琳姐,你看,我偷了午餐肉——哎呀,远清哥你也在啊?”韩燕喜滋滋地抱着几盒罐头和压缩饼干推门进来,进门前还不忘左右看看有人看见没,结果一进门却发现郑远清也在屋里面,“没......没打扰你们写作业吧?”

“没,我们没写作业,还没动笔呢。呵呵!”郑远清的脸又红了,这傻妮子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不好意思,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没过处罚期呢,你去偷东西吃我装没看见也就算了,你竟然连脸红都不脸红。

“你们吃吧,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了。”郑远清看着韩燕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赶紧落荒而逃。

是应该找个小基地落脚了,天越来越热,丧尸活动得也越来越频繁,总这么漂着也不是个事情,日子久了大伙的情绪会受影响;人,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家啊。

因为这附近有一个有着大量幸存者的基地,而且应该是以前的驻兵点或者军营,和这帮人比邻而居迟早要出事。郑远清决定顺着小清河继续一路向西,另找一个市镇落脚。

这几天一直是阴天,军卡依然停在小清河里,车库里,巨大的投影仪在一面墙上打出那个无线摄像头传回的图像,众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开会,今天大家要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哪找个落脚点。日常生活中郑远清还是很注意发扬民主的,因为这事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商量,大家商量出来的未必是最好的主意,但却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最稳妥的主意,这不像打仗,等商量完了战机也没了,然后大家一块死。

“远清,这些丧尸怎么办?”许书成盯着墙上的投影问道。投影中,那个牵着小孩的青年丧尸依然在手推车旁坐着礼让掏钱的动作,只是那个烧饼叔已经成为一具无头尸。

“这不是进化过来的,它们也许直到完全烂掉都会一直复制这种动作。搞不清这种丧尸是怎么形成的,也没见它们身上有咬痕。”郑远清点燃一根烟说道。

“难不成这尸乱压根就是空气传播病毒的?”邱国兴突然冒了一句,“我操,我这一身伤口不会让感染了吧?”

“老邱,看你急的,空气中肯定有丧尸病毒这不假,就像空气中随时飘浮着流感病毒一样;虽然丧尸病毒很强悍,生命力很顽强,但是只要是地球上存活的东西都不会太离谱,丧尸病毒再强悍,它也必须达到一定浓度才能发作,极少量的人体还是可以预防的——当然,也许咱们已经有了免疫力了。”金雨堂给邱国兴分析道,“而且你那伤口都是子弹擦伤,弹头都是有高温的;再说都几天了?你还那么能吃能睡的,没事。”

“已经观察四天了,一直是这几个动作,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如果不是别的丧尸撞它一下,估计它连行走路线都不会改变。”曾绍洋说了一句。

“还有以后遇见幸存者要更加小心,这种丧尸咱们能看出来不正常,如果是一些特殊群体变成的丧尸呢?我们可能根本认不出来。至于这些就当它们不存在得了。”许书成说道,他们确实没时间和这群丧尸周旋,也没必要消灭它们,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很多,一一消灭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比如说昨天我们跟踪的那个青年和那个小孩时就发现了让人吃惊的情况,那青年依然去一个小商店上班、卖东西,甚至还坐电脑前打字;那小孩竟然在学校里听课、做操、做游戏,一切如常,和旁边的丧尸没一毛钱关系,看着挺可怕的。这是尸乱前的人尸化成的,如果是幸存者尸化的呢?不仔细看咱们根本看不出来。”徐少川分析道。

“算了,不管它们了,咱们走咱们的。”郑远清见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管了,“大家商量一下,咱到哪找个落脚点,找个什么样的落脚点。”

“我觉得咱得找个离村镇不远,而且又相对独立的地方——”曹雪振说。

“还得有抽水井,然后还得离小清河比较近——”

“地方还得够大,咱们还得壮大自己的力量——”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出各自的意见,大家都不愿意再这么飘下去,虽然有了这么先进的装备大家不再甘于找个穷山旮旯了次残生,但是大家也明白这事得等机会,这么东奔西跑的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好,大家把这几条标准用照相机拍下来,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分开出去找,四个人一组;老邱、王军你们留下来养伤。邵洋你带一队,少川你带一队,你们乘悍马车去。我和书成、老许我们乘摩托车去,大伙就当出去拉练了,等找到基地以后,新来的队员你们就通过考核期了,介时会给你们同样的秘密武器,不过瑶瑶和清儿你们就没有了,剩下的不多,只能给战斗队员。当然,以后外勤的事情你们也不用参与。”郑远清指着投影仪打出的几条标准让大家都记下来,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够了。

第二天,军卡逆流而上,停到了另外一个村镇附近的荒野上,两台悍马车和三辆摩托车先后从军卡中驶出,大家分三个方向去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军卡依然在小清河里待着,不过这回张煜学乖了,把车停在一座桥下,有桥影的遮挡即使是晴天不刻意看到话也看不到水面下巨大的身影。

“远清,似乎又回到了小加油站砍丧尸的日子了。”许书成挥舞着骑兵刀,吱哇乱叫地在零零散散的丧尸间开着,这种感觉真的似曾相识。

“是啊,我挺怀念小加油站的!老金你呢?”郑远清挥手砍掉一颗尸头说道。

“我也是,估计车库大门上的冰已经化掉了吧?现在是不是已经住进去其他幸存者了?”金雨堂想起小加油站的日子不禁唏嘘不已,那个时候整天想得就是怎么才能吃饱饭,日子过得很紧巴,但也很单纯,昏黄的灯光下,三个男人擦着枪,两个女人做女红,聊聊天、打打闹,挺温馨的。如今人也多了、生活水平好了,但是各自有各自的习惯,各忙各的,闲暇时大伙也很少在聚集在一起了。

“得了,不说那些了。如果以后有能耐了再回去看看吧。我感觉最近的力气大的多了,是不是和这身衣服有关?这摩托车我推着调头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许书成看金雨堂有些伤感,赶紧换话题。

“我也是,确实力气大多了,昨天训练的时候我抓住一头丧尸的胳膊一扯,竟然把它的胳膊给撕了下来。以前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郑远清明白了原来许书成他们的体质也在慢慢变好,只是没自己那么快而已,看来这身护甲真的具有增强体质的作用。

“我可扯不下来,只是感觉打高机的时候不在跟以前那样震得浑身酸疼了。轻机枪的后坐力也能控制得很好,这肌肉都硬的跟石头似的。”金雨堂也有同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生物体可能和那些内家拳比如‘枪拳、炮拳、形意拳’的功效类似,可以舒经活络,强身健体什么的。当然,也可能是环境逼出来的,这都有可能。”郑远清说道。

“咱们不会进化了吧?”许书成一边摸着胳膊一边嘟囔道。

“做梦去吧,还想飞天遁地?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等着吧。”郑远清白了他一眼说道。进化,他何尝不想进化,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进化的迹象这就已经说明进化差不多就是天方夜谭了。

(打个招呼:寻找小基地只是个临时落脚点,草草会继续末世流浪的行文,请大家继续观赏!今天的三章已经更晚,草草要忙到半夜了,下午和晚上不再更新,各位大大等明天的更新吧——求收藏!求推荐!)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落脚之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时基地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时基地

前前后后换了几个村镇,一个星期之后,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综合条件最好的基地场所。这是一个小型工程机械租赁公司,坐落在距离国道一公里处的农田里;这里附近十几家都是以前做工程、建筑材料的小公司、小作坊,是个不大不小的批发市场。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里已经进入甘肃省界,仍然在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在这个地方往北,距离甘南市最新规划的经济开发区不到20公里,可能这里也在规划范围之内,因为路都已经修了过来,而且从遗迹上来看这里的人不穷,比起一路上那些住窑洞的人生活好多了,可能这些人是跟着那些开发商混饭吃的吧。

往南不到500米就是小清河,顺着小清河再往东南方不到一公里就是黄河,这里的黄河还不像河南山东那样宽广,这里的黄河河道并不是很宽;如果真有紧急事件的话,军卡完全可以撞破围墙,逃入小清河、然后潜入黄河,一进入浑浊的黄河水,那就是鱼入大海,随敌人怎么找,如果他们浪费得起那人力物力的话。

这里往东两公里就是靠着小清河生活的大片农村,再后面就是绵绵的丘陵和大片的梯田,那里的农村肯定会有相当的粮食。西部的小城市和农村没有东部的人那么多,进去一回不是很难,当然粮食同样也不会很多。

往西就是高铁那还没完工的巨大桥梁和绵绵的群山,高速公路也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高速上废弃的汽车也不少。

这个小公司有五亩地大的样子,周围的围墙高达五米多高,上面还有铁丝网;几个车库,一排平房是办公室和宿舍,院子中还停着两辆大型工程车,一辆吊车、一辆有操作舱的吊臂车。还有几辆卡车和捷达,黄土高原雨水不大,空气干燥,这些车辆损坏的并不严重。

更重要的是这一排小作坊、小厂房都有压水井,这就意味着水源不再是问题。甘肃省毕竟人口稀少,这附近的丧尸密度非常低,低到根本不用消灭它们的地步,周遭有些丧尸也好,就当有放哨的了,来了陌生人丧尸肯定会吼的。

小公司院子里并没有多少残肢断臂,可能尸乱爆发时这里的员工正在工地上干活,院子里只留着几个守门的和文职而已。清理一下残骸,在外面的地里挖了个坑埋掉,然后又在院子里烧了烧纸钱,大伙开始整理院子。

首先是从附近的公路和高速上拖几辆公交车放在院墙后面,然后用附近其他院子里的水泥沙石将公交车固定住,一来加固院墙,二来在上面焊上梯子院墙公交车上可以站人,防守或者警戒都可以。只是在面对小清河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宽四米的院墙,如果有了紧急情况,军卡就在这里直接撞塌院墙逃往小清河。

军卡停进车库,以后居住仍旧是在军卡里,毕竟里面的设施已经完备,更加安全,大家也习惯了。旁边还有建筑材料和瓷砖洁具的仓库;经过安装、调试,接官道等一系列工作,一直没有使用的军卡居住区卫生间、浴室、水房都可以使用,再洗澡也不用冷水加热水往身上倒了,可以直接洗淋浴。但是卫生间仍旧不允许使用,以后军卡处于行驶状态的时间不多,排泄物不容易处理,大伙上卫生间还是要到大院里那种下面是一个大坑,上面是蹲位的土厕所去。

拆掉了居住区的几个架子床,一直以来没有床的队员也睡上了床,只是还剩家具没着落,院子里宿舍中的家具已经成了各种野生动物的安乐窝,脏兮兮的根本没法用,还是什么时候找个家具城搬他几套吧。

其他的除了做饭、吃饭地点转移到厂子原来的厨房和餐厅外,其余的一切仍旧是以军卡为主,粮食和弹药除了拿出些常用的外并没有换地方;两辆悍马车、叉车、五辆摩托车都停在了外面的车库中。

两台吊臂车没打算使用,只是被修理好液压系统,另外装了两台生物发动机替换着运转给基地供电,另外驱动液压装置可以启动那条带操作舱的吊臂。这样的话操作舱就是一个岗楼,操作舱被升到三层楼的高度后,方圆十几里地全部收在眼底而且居高临下对付入侵者也很方便;操作舱被焊上两层厚厚的钢板,钢板与钢板之间是混凝土,这样不用担心下面入侵者的子弹袭击。

整个工程完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此时是五月中旬,气温终于升到零上十几度,从去年十月中旬入冬,到今年五月中旬,整整七个月的冬天终于结束;不过除了单瑶瑶和叶清儿外,其他人对季节温差已经不用再那么在乎了,经过几个月的融合大家已经真正融为了一体,所有的战斗队员们都得到了一身子体生物护甲。

“嘟——嘟——嘟!”尖锐的哨声充斥在车厢居住区,这是车厢的闹钟在响。听到哨声,不论男人女人全部用最快的速度翻身起床,迷彩服、武装带、军靴,手枪,全部在5分钟内完成,所有的人冲出车外集合。此时是早上5:30分,天刚蒙蒙亮,院子里仅仅能够看清楚人影而已,23个队员要进行每天必做的早训。

虽然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落脚点,但是居安思危,说不定哪天又要回到四处漂泊的生活中去,暂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和生存的压力,人很容易懈怠,一旦任由懈怠下去,那么万一再遇到危险结果只有死亡一条。为了保持良好的体能,郑远清他们仍旧坚持大运动量的训练,每个战斗队员起码要达到陆军侦察兵训练大纲的标准;体能和肌肉是末世生存的根本,必须保证足够的肌肉和体能才能在这世道活下去,末世不允许手无缚鸡之力者的存在。

战斗队员的训练项目是:

早上5:30起床,背20公斤装备在院子外面的丧尸世界中长跑10公里,期间只能携带两把手枪和一些手雷,这里丧尸很少,没必要带重武器,大家要在不断的射击丧尸中完成训练。因为有了生物护甲的作用,而且在死亡的逼迫下人体潜能被开发,所以早训的训练量要比陆军侦察兵训练大纲中规定的:负重10公斤,先跑5公里,休息后再跑5公里强度要大得多。

早训完毕后早餐,上午进行体能训练,俯卧撑200个1组,引体向上35个一组。接着进行各种单杠双杠、蛙跳等体能训练。每天上午训练时间比特种兵训练大纲1小时35分钟增加25分钟,也就是2个小时。

午餐后休息半个小时,开始进行格斗搏击训练,由钢索和铁甲训练大伙的搏击功夫,甚至一些密而不传的杀人绝技,包括徒手格斗、陷阱、暗杀、潜伏、药功等等。

下午由金雨堂和韩燕教大家部队的潜入渗透,反劫持……等等科目,这些科目要和钢索、铁甲的训练课结合起来领会,并且融汇贯通。

然后晚饭后休息一个半小时,又是负重20公斤10公里长跑;其间包括夜间射击和在丧尸身上试验徒手搏击术,每个人要做到刀刀要害、枪枪爆头,出手就是死手,一击毙命的程度。

非战斗队员的训练项目要轻得多,每天早上负重10公斤,跑3公里,然后回去做饭,其间留下一人持枪警戒;上午的体能训练只进行引体向上和俯卧撑;下午跟随学习搏击课和一些反劫持项目,然后做饭。晚上不用出操留守警戒。

老黄和老马年纪终究大了,虽然老马今年才刚40,但是他不是像邱国兴这样多少年的兵练过来的,这么大的训练量受不了;李若琳她们五个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而且已经是二十来岁甚至三十岁的女人了,各方面已经发育完全定型,再朝死里练也练不出太大的效果,她们只需要做到自保就行。

(上午连更两章,中午不再更新,请大家等晚上的第三更吧!没办法,公司搬迁实在太累了!草草的存稿已经快光光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时基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实武林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实武林

训练一个战士难,训练一个女战士更难,韩燕十六岁被选入警队训练,整整用了六年时间才完全合格进入蓝剑突击队,期间被淘汰掉的女兵多得是。韩燕属于天生的运动型女人,肌纤维含量比普通女人高,而且打小体育队什么的训练没少过,李若琳她们可就差得远了。

然后每周六开着车到野外由曾绍洋、金雨堂教大家特种驾驶;由郑远清教大家摩托车的特种驾驶技术。每周一三五的上午体能训练时间由金雨堂、王军、刘伟教大家绳降、攀绳等科目。虽然锚钩发射器这些玩意只能在有限的几种乡镇地形使用,但终究是一种特殊技能。

总之,训练目的就是所有的战斗队员都必须在不擅长的领域做到自保并且不拖队伍的后腿,每个人要继续钻研自己精通的长处;而且要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加深大家的感情、培养心意相通的默契和熟练的配合;一切一切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在这末世生存下来。

这天上午的搏击训练中,是钢索授课,他的主要训练目的就是针对生物护甲无法抗击贴身肉搏中撕扯、反关节技等贴身打法这个弱点,他们要用训练来弥补装备的不足。

“我操!索哥手下留情,唉哟,钢哥饶了俺吧——。”许书成被钢索死死缠在地上别住胳膊和腿骑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一只手死命地拍打着地面。

“老许,你还是不会用劲啊。注意消力发力的掌握,不要和我硬抗,我用的都是巧劲,那么你也得用巧劲来对付我,用蛮力只能使你更快地被我制住。”钢索松开许书成拍了拍手上的黄土站起身说道。

钢索,武学如其名,擒拿反擒拿、贴身战是一等一的高手,两条胳膊和腿就像钢索一般能把人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分毫。

“呜呜呜,你个傻大黑粗破钢索!我一会儿欺负你家清儿去!”许书成捂着膀子死皮赖脸地装哭趴地上不起来,“你咋给老郑说的和我说的是两码事?”

“这个......队长的力气太大了,当蛮力大到一定程度时巧劲也用不上;四两拨千斤只是个形容,很多时候想拨千斤起码自己得有五百斤。”钢索看看一旁的郑远清说道,“如果你也有这么大力气的话你就不用学什么反关节技、擒拿反擒拿了,谁还能擒得住你?直接拽掉他的胳膊就成了。”

“队长,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刘伟看着许书成在地上耍赖撒泼,哈哈一笑后问道。

“他的力气从来就不小;那会儿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还那么大的力气。”金雨堂踢了一脚许书成,“起来吧,别跟个娘们似的撒泼了。”

“那啥,我天生就是肌肉男,你问书成,小时候几个同学都摁不动我一个。可能这是基因吧,从老一辈那力气都不小。新兵训练的时候我就是第一,本来以为会被挑走当老A,却发现老A不是有劲就能当的,结果被扔到火焰排去扛汽油罐了,这一扛就是好几年。不论是火焰排还是运输连还是警通连,除了那几个一米九几的巨汉外没有谁比我力气大。就这样,没啥特别的,也没有进化。”郑远清笑了笑说道,钢索的力气也不小,练过内家拳的人力气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比他还差一截。其实郑远清明白,要不是这身母体护甲,他的力气虽然也比其他人大,但肯定没如今这么大。

“你这身蛮力放到以前也就是扛汽油罐或者扛电话线轱轳搬炮弹的料,放在这末世你可占了大便宜了。”许书成闹腾够了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看过法国的那个片子《罪恶之城》没?那里面一个男猪脚就是天生神力,如果放到古代,那就是一员悍将或者猛士,但是在现代那就是个混子。如果他能在末世幸存下来,他会重新拥有自己的地位成为一员悍将。”金雨堂也承认,在这一切都被打回到上世纪初甚至古代的末世,在相当大一个范围内就是谁有力气谁就沾光多。在没有配件、人工维护的情况下,用不了几年,那些高科技武器就会一一作废,再过个八年十年的核武器也得作废,十五年以后人类就会重新回到靠力气生存的时代——如果人类还能撑到那个时候的话。

“行了行了,过去进行防御训练;铁甲的棒棒糖吃完了。”郑远清看了眼旁边正拿着一根小棍子有些心疼的铁甲说道。叶清儿是个很贤惠的女孩,经常用白砂糖和碎冰糖给铁甲做些糖球或者棒棒糖吃,像疼小孩一样疼铁甲。

“队长,我......我忍不住又吃完了!嫂嫂说这几天就这一根了。”铁甲流着口水看着郑远清心疼地说道。

“嗯,吃完就吃完。过几天咱们进趟镇子,给你找那种花花绿绿的棒棒糖。”郑远清拍了拍铁甲的肩膀说道,“铁甲,准备训练吧。”

“嗯。”铁甲扔掉那根棍儿,面色一怔,眼神从散乱变成精光四射、杀气腾腾的模样,刚才还一抽一抽的模样变得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此刻的铁甲就是一个严格的教官,举手投足见都看不出他是个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男人,“全体集合!准备训练!”

铁甲,顾名思义防御功夫一等一的高,不是说他会金钟罩铁布衫,而是他能用肉身或者冷兵器用巧劲左右格挡,让数人围攻都近不得他的身;如果他要进攻的话,却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进攻;那种看漏洞、识破绽的机敏犹如幽灵一般敏锐、飘逸、来无影去无踪。

川西峨眉派数百年前开山立派的时候全是女子,所以功夫讲究“巧劲”和“四两拨千斤”,哪怕到后来慢慢有了男弟子、也出过一些武林知名的大和尚,但是功夫脉络仍旧讲究一个“巧”字,“疾”字,比如著名的“峨眉追风短打”,本就是属于女子开创的功夫。

在所有的训练中,钢索和铁甲指导的训练是重中之重,这两位出身真正武林门派的人所具有的是任何统一训练都无法训练出的功夫。单论徒手、冷兵器搏击,除非传说中真正的杀手,否则连侦察兵、特勤兵一对一的打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用他们的话来说,单论徒手搏击的话,只有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中央警卫连的那帮家伙能和他们有一拼。只是钢索和铁甲除了武功外什么都不行,从小的耳濡目染中就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东西,这让他们根本无法适应外面这软刀子杀人的社会,哪怕是在部队里,他们也只有老老实实当个警卫员的命,和主子共存亡。

“如果那老头翻船,他们是死得最早的一批人,同时也是死得最惨的一批人;他们的下场要比那老头还要惨。这就是警卫的命,越是高级警卫越是死得惨。”这是一次闲谈中代安阳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代安阳父亲是什么级别,但是绝对不是一般的家庭,她知道的信息要比其他人多得多;也许正是如此,才让钢索下定决心带着叶清儿从基地里逃出来的吧,哪怕死在丧尸口中,也不愿意继续待下去。

从钢索和铁甲的训练中大伙才真正明白自己受电视和武侠的影响是多么深,深的简直深入骨髓。真正的江湖武林其实很黑暗,来源于生存战斗的中华武学说是强身健体,实则就是杀人夺命的生存之道。在那个完全靠体力活命的年代,门派、个人、朋友等等复杂的恩怨情仇、利益纠纷使得每个江湖儿女今晚睡下都不知道能否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真正的江湖绿林根本不是电视中描写的那么光明正大、正邪两派,用下三滥手段的并非只有阴险下流的小人。什么撩阴腿、挖眼珠、黑虎掏心这都是轻的;蒙汗药、迷香、春药这是一般的;更狠的还有兵器淬毒、下毒等等一系列好像只存在于中的药功,钢索说他师父吃饭从来都是板正板正的,以便于随时可以站起来,一双铁筷子从不离身。

“什么是一击必杀?不是李小龙的‘李三腿’,也不是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而是挖眼、捏喉、叉肋、撩阴腿、黑虎掏心,最下流的招式却是最简单、最实用的。因为,对打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人会像电视上那样留给对手报复的机会。”这是钢索的说的话,很黑暗,却很现实,譬如这末世,光明正大只能死得更快。

所有的法子钢索都为大家一一讲解;能实践的,大家亲手实践,条件限制不能实践的,先把理论背熟,每个人都有一个录音笔,钢索说的理论每个人都得录下、记下,然后背得滚瓜烂熟。包括女人也得听,哪怕是其中讲到人体的生理结构什么的,郑远清示意钢索不要不好意思,在生存面前人人平等,面子问题就搁下吧。

(公司搬家事情巨多,上午连更两章,第三更要到晚上九点了。求原谅!)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实武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遇脑残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遇脑残

这是一个雨夜,蒙蒙的小雨带着丝丝寒气冲刷着植被本就不多的黄土高原;本来就不是很清澈的小清河如今变得更加浑浊不堪。小基地和附近的院子都沉寂在死一般的黑寂中,偶尔几声尸吼和夜鸟的哀鸣给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诡异。

此时小基地的电已经停了,生物发动机也需要休息,只有停着的吊臂车正在慢慢地举起高高的吊臂,生物发动机的轰鸣声十分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那巨大的车身中发动机正在工作。

今晚是郑远清的岗,训练了一天的他只是在晚上眯了会而已,这一会儿已经让他的身体重新充满了精力。操作舱慢慢地升高到十几米的高度,郑远清操纵吊臂停了下来,然后抱着步枪点燃了一根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了,其中就有一个问题现在显得很是重要。

整个队伍23个人,只有6个女人;17个男人,其中11个是光棍,这一月俩月还行,时间久了这可是个大问题。当队伍的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时,给队员们找个老婆就成了需要提到日程上的问题,得让他们有所牵挂,得让他们安心。而且队伍的后勤人员也有点吃紧,尤其是出去打粮食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没一个男人扛得多,但是还必须带着她们;然后累的精疲力尽的男人回来还要帮着扛粮食、做饭甚至洗衣服,这样下去不行,这些问题都得解决。

任何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现在是解决他们的单身问题,日后还得解决生育问题,一环扣一环,环环不可缺的一连串事情让郑远清想得头疼,唉,走一步说一步吧。

“砰!”一声枪响远远的传来,这声枪响很微弱,微弱到军卡里的人根本听不见,如果郑远清不是处于清醒状态他也未必能听得见。

这么远,不知道又是哪的幸存者在打架。郑远清向外面看了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也就继续缩在座位上想事情。

“呯!”二十几分钟后又是一声枪响,这回郑远清看见了一簇火光闪动了一下,借着火光的闪动,一个影子明显地两脚离地向前扑了一下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这是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的。

唉,末世的人啊。郑远清摇了摇头继续靠在椅子上,幸存者的厮杀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自己管不了,除了长叹一声外别无他法。强者和弱者从来都是相对的,杀戮和被杀戮也是相对的;可能今天嗷嗷待宰的幸存者却是昨天的杀戮者,这些事情郑远清不打算管,他也管不了。

枪声响过之后又是一片寂静,郑远清靠在椅背上开始想着李若琳精致玲珑的小脚,想着那摸在手中的丝滑感觉,丝袜诱惑啊丝袜诱惑,果真是真诱惑。郑远清想着想着扑哧一下笑了——怎么开始恋足了?不过若是李若琳这样的玉足,确实也值得恋一番。

又是一声枪响,这回火光闪动的地点离小基地非常近,这些人已经威胁到小基地的安全了。

“所有战斗人员注意,穿雨衣迎敌。”郑远清对着对讲机发布警报,然后操纵操作舱缓缓下降。

郑远清调的是男舍的波段,女人们没有受到影响。一时间,男舍区,每间宿舍里的喇叭传出了郑远清的声音,在睡觉中仍有一丝神经保持警惕的战斗队员们猛地惊醒,纷纷跳起身来穿衣服拿枪,5分钟之后,穿着分体式军用雨衣的战斗队员扛着八一杠冲出了车厢,顺着车厢外的扶梯一口气冲上了围墙后面的公交车顶,此时郑远清已经站到了车顶。

当枪声再次响起,已经在小基地前面的公路上了,距离小基地的大门只有300多米。

“追兵不多,十来号而已。”郑远清举着望远镜隐隐约约地看着。

“被追杀的有男人有女人,人数还不少,得在二十个以上。”钢索的眼睛特别好,在这漆黑的夜里不用望远镜就能看见个七七八八,其他人则是两眼一抹黑。

“过来了过来了!大家准备!”许书成看到有几个人影直冲着小基地跑过来,领头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跟着五六个女人,天黑也看不清他们的穿着和长相,只是看他们那空荡荡的衣服知道这些人已经严重营养不良。发飘的步子不时在湿滑的雨地上打着滑。这些人应该是从哪里逃跑出来的,一个个舍了命地跑。后面的十几名追兵也逐渐清楚,这是十几名拿着步枪的男人,个个步子很沉稳,身体素质绝对不是那些逃亡者能够比的,再看那细长的枪身,大伙都知道那是民兵装备的56式步枪。

“开灯。”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冷静地说道。已经把供电发动机启动的老黄和老马,马上合上了电闸,一时间小基地围墙上安装的舞厅用探射灯唰地亮了起来。老黄切动电源,其他几个方向的电灯灭掉,只剩下那群人跑过来的这一面围墙仍然亮着灯。

“前方持枪人员请注意,你们已经进入军事管制区,马上放下武器退出此地,否则格杀勿论。”墙头上架设的高音喇叭响起了刘伟的声音,“再重复一遍——!”

“救救我!救救我!我们是好人啊!”被这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的幸存者愣了愣,那些逃跑的人像是溺水人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跑到围墙下,本能地伸着干削的双手向着墙头的人高喊救命。

那些追杀者同样被吓得愣了愣,本能地举枪对着墙头,但是一听对方是军队,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枪,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没想杀自己,自己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那些被追杀的还不止这几个,很快从各个小胡同里又窜出十五六个男女跑到墙头下高呼救命。这群人有男有女,年纪大的40来岁,年纪小的十几岁;他们很快看到了小基地的大门,马上蜂拥到大门前拼命的砸着厚厚的大门,甚至还想推开大门,人多就乱,谁都想第一个挤进基地,几个年纪小的女孩被直接挤出人堆。

“喂!兄弟!我们只是要抓他们回去,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们保证!”一个看似领头的、四十多岁的汉子对着围墙上高喊道。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他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虽然被灯光照得他恼怒不堪,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哼,保证?看他那吊样,搞不好回去纠集人马就会过来。”许书成看了眼那个领头的汉子,光着头,穿一套黑夹克、黑裤子,一双鞋子满是泥水;蜡黄的脖子上还带着几条金项链,隐隐约约的还露出胸口的刺青,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嘿!兄弟!俺也是当兵的,你们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很辛苦吧?跟俺们走吧!去投奔天水王怎么样?大块吃酒、大碗喝肉、大秤分金银、大炕睡娘们,跟了俺们天水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那......!”光头男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猥琐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喊道。

“天水王?大碗喝肉?瞧这台词背的,电视剧也没好好看。哼。”许书成被气笑了,这末世真是世间百态,还真有被电视剧迷成这样的。也不看看这边是什么装备,有灯有电的军队会跟你们这拿56半的人混?

“怎么样?兄弟?跟我们走吧!你们领队的做俺们三当家的,女人随便挑,奴隶随便选,俺们天水王雄才大略,迟早要问鼎中原,到时候尔等就是开国功臣,子子孙孙荣华富贵啊!”光头男听上面没吭声,以为对方被说动了,赶紧唾沫星子乱飞地吹嘘道,架子也拿出来了,双手一叉腰,黄不拉吉的牙也露出来了,旁边两个猥琐男赶紧举着步枪站到他旁边做护法状,只是那湿漉漉的衣服显得他们更加猥琐。

“哇哈哈哈!”郑远清等人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仰天大笑。瞧着台词背得多熟练,看了多少古装剧才记成这样?这模样、这台词不去演电视剧真是可惜了。还问鼎中原,这话还真就有人说得出口,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再说一遍,马上离开,否则格杀勿论。”刘伟笑够了,这才接着喊话。众人看着郑远清无声地乐呵:上回那家伙喊你做二当家的,这回成三当家的了。

“我操你MD不懂事是不?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天水王殿下三等轻车都尉,拉你们入伙是看得起你们!口出狂言老子要你们的命!”光头男身旁的一个猥琐护法见墙头上的人笑得都声音都跑调了,这让他很没有面子,顿时大怒,抬枪就要对着上面开火。

光头男大惊失色,他虽然很恼怒,但是终究没傻到轻举妄动,没想到这个跟班竟然敢开枪,还没等他去拦下枪,也没等猥琐男的枪瞄准,围墙上的枪就响了。猥琐男的枪口还没有举到位,头盖骨就被一枚弹头掀开,猥琐男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和飞溅的鲜血脑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条56半从空中落下,砸在路面的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猫了个咪的!你们敢杀我部下,你们等着,老子回去召集三万铁骑踏平你们这弹丸之地!”光头一看手下被掀开了头盖骨,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指着墙头破口大骂。看样子这家伙不仅没有见过世面,被所谓的“天水王”洗了脑,而且很久没吃过亏,猛地一吃亏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弯。

“病太岁威武!病太岁威武!天水王所向无敌!天水王所向无敌!”刚刚聚集到光头男身后的十几个追兵一边高喊威武,一边纷纷抬枪对着墙头准备开枪。

(今天第三更,虽然草草这会儿眼皮子在打架,但是草草觉不食言,每天更新的绝对不会少;做人要有信誉!厚颜求收藏!求推荐!)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遇脑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世间百态

“格杀勿论。”郑远清冷笑一声说道。这帮傻子倒没让他生气,见过大场面的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幼稚得可笑,还病太岁,什么东西。但是这种威胁人的做法让他很是不爽,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大伙冷笑着对着光头男一伙扣动了扳机。又是招安加胁迫,今晚这事让大家想起那百枚火箭弹和两枚空对地的仇,那个仇一是报不了,二是不能报,但并不代表着大家心里不窝火,今天这几个人正好让大家出出气,而且这种人不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死。

一阵排枪过后,十几个脑壳被掀开,十几具尸体躺了一地,脑浆血水很快把湿漉漉的路面染成了一片红色,这些人死得猪狗不如。

“求......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我们都是好人,我们是被他们抓过去当奴隶的!救救我们吧!”围墙下的幸存者像一看追兵纷纷倒地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砸门、不再互相拥挤,个个累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向墙头呼救。

“这些人胆子够大啊,竟然没吓晕过去。”陈忠看了眼下面的幸存者疑惑道。

郑远清看了眼下面的幸存者:男少女多,个个脸色蜡黄,身材削瘦,没瘦到皮包骨头这说明他们不缺吃的;浑身泥泞、衣衫褴褛、有的还捂着破棉袄,这说明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差;他们圆睁的眼睛充满了惊恐还有人不自觉地瞅向那堆尸体,但是这十几个人确实没有晕倒。

“的,难道那什么王八吃人不成?”郑远清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称王称霸无所谓,怕的就是不把人当人看,甚至吃人肉喝人血,这种人如果称王称霸会有更多的幸存者死去。

“放他们进来,记住别给他们好脸色看。”郑远清命令道,“王军、刘伟、宏伟、雪振,你们四个骑摩托车出去把尸体清理一下,看着眼烦。”

墙头的灯关闭,众人纷纷跑下车顶来到院子里;院子门被打开,二十几个人猛地冲进院子。看着四台摩托车轰鸣着开了出去,他们知道自己安全了,神经一松,顿时有几个人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雨地里,其余的人竟然对同伴的晕倒不管不顾,站在雨地里东瞅西望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都给我集合,抬起你们的同伴去那边的屋子里歇着。”金雨堂拿着枪走到这些人面前喊道,他很纳闷这些人为什么不听话?活腻味了?

除了那个刚才领跑的高大男人和七八个女人老老实实地互相搀扶着向指定的屋子走去外,剩下的十几个男女竟然对金雨堂的话不管不问,还在那站在不知道瞅什么。

“那里!吃的!”一个女人指着厨房大声喊了一声,一群人“乌拉”一声撒腿冲向厨房,根本不把拿着枪的众人当回事,他们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呯!”金雨堂对天开了一枪,大声怒喝:“都TM给我回来!谁让你们乱动的?”

令金雨堂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只是被枪声震得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仍然当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厨房蜂拥而去,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冲进了厨房,接着厨房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被摔碎的声音和抢夺的声音。

“我操他M的!”郑远清还没走下扶梯,一看这群人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顿时有些生气,紧跑两步带着剩下的人拿着枪冲向厨房冲去,老黄和老马一看不对劲,马上拉亮院子里的灯,顿时院子里灯火通明。

李若琳她们听见外面的枪响和乱糟糟的声音赶紧从床上起来穿衣服。这回她们学乖了,害怕自己再出去添乱,她们只是打开车厢里的阳光导入系统看看外面的情况。

“都给我出去!谁TM让你们进来的?”郑远清冲进厨房冲着一群挤挤嚷嚷的幸存者怒吼道;他只是认为这群人饿疯了什么也顾不得,伸手拦下了队员们手中的枪,可是他没想到他想错了。

“喊什么喊?牛气啥?”一个男人一边在地上抢着剩菜一边没好气地回吼道。

“你们吓唬谁呢?有枪了不起啊?”一个女人一边往嘴里塞着半拉沾满泥水的馒头一边呜咽着嘴说道。

“赶紧给我们做饭!你们哪个部队的?就这样对待人民?别忘了我们代表人民,是人民养育了你们!你们应该服从人民的指挥!看什么看?快去!”一个什么也没抢着的中年汉子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冲门边的郑远清他们大吼。

代表人民?刚才死乞白赖的求爷爷告奶奶,这会一眨眼翻身做主人开始代表人民了?人民就这么被代表了?又是一群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人。

“打。”郑远清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手一挥轮着枪托就冲了上去,后面的队员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老黄老马气坏了,他们辛辛苦苦收拾好的厨房让这帮家伙搞的一团糟。

坚硬的枪托、如铁的军勾、粗壮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这群“人民”。一时间厨房里锅碗瓢盆乱飞、哀号声、求饶声、怒骂声不断。

几分钟后,十几个被打得满脸是血、浑身青紫的“人民”被拖死狗一样拖出厨房直接扔到雨地里;留下老黄老马一脸痛惜地看着狼藉不堪的厨房。

“遥遥,清儿,去帮老黄老马收拾厨房。燕子,拿着枪穿上雨衣出来。”郑远清从车窗上看见韩燕好奇的脑袋贴在玻璃上使劲地瞅,就挥手让她们下来,既然醒了就出来干点活吧。

数盏大瓦数灯泡照亮的院子中,十几个鬼哭狼嚎的男女就那么在雨地里瘫软着;让郑远清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挨了打还不知道悔改,仍然牛气哄哄的撒着泼,接着一顶顶帽子不要钱般的向着郑远清他们扣来。

“苍天啊!大地啊!看看这群兵蛋子都干了什么?他们竟然敢打人民!这可是生他们养他们的乡亲们哪!”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捶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啼哭着。

“没天理了呀!什么世道啊!你们TM的还是人民子弟兵吗?你们就是一群土匪!”一个中年女人躺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撒着泼,少了一只鞋子的光脚还在地上使劲搓着。

“我要告你们!我要上中央告你们!我要找你们领导!”

“你们完了!你们完了!你们这样对待人民你们要上军事法庭的!你们是军人,你们要听人民的指挥!”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没良心的!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你们就这么对待善良的人民?”

刚刚清理完尸体的曹雪振四人一边停着摩托车一边满脸疑惑地看着这群人,他们本来还以为是在骂那些被枪杀的人,结果却发现是在骂自己这些人。

张宏伟恼了,一下子窜了过来举起八一杠就顶在了那个叫的最响亮的年轻女人头上:“猫了个咪的!再嗷嗷一枪毙了你!”

“开枪啊!有种开枪啊!有本事杀了老娘啊?来啊,来啊!让老天爷看看你们是怎么屠杀人民的!看看你们的双手是怎么沾满人民血泪的!”年轻女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伸手抓过八一杠的枪管狠劲地定在自己脑袋上,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大声喊道,颇有一番视死如归的气势,这个帽子扣得更大。

张宏伟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来没有谁这么拿大帽子扣过他,一时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我这是在屠杀人民么?怎么感觉既有理又TM胡扯啊?

“怎么啦?你不是很牛逼吗?小崽子,你开枪啊!来啊,给老娘一个痛快!”那女人就像神经病一般双手抓住枪管往自己嘴里放,“不敢了吧?嘿嘿嘿,小家伙,你还太嫩,给老娘——”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过女人的嘴巴,两颗门牙带着血丝飞出了女人的樱桃小口,在雨地里蹦跶了两下躺在积水里;刘伟看张宏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直接跳过去给了那个女人一耳光。没想到这个女人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站起来要和刘伟拼命。

“老陈,开门,把他们拖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吧。”郑远清本想崩他几个,可是想到身后家眷们都在,这样会给她们留下十分不好的印象,考虑到男人们的形象,郑远清还是没有开枪。

大门再次打开,郑远清一手揪起一个幸存者的头发拖着他俩走出基地大门,双臂一使劲直接扔到了雨地里,被枪声吸引过来的丧尸正在向这里移动,最近的已经走到了距离这里十几米的地方,看到大量的鲜肉被从大门里扔出来,丧尸们兴奋得仰天长啸。

十几名哭天喊地、哭爹骂娘的“人民”被拖出了基地,直接扔到了外面的路面上,有几个想爬起来冲回基地的人很快被几枪托砸翻在地。接着基地大门徐徐关闭,一辆小型工程车被徐少川几个人推过去“咣当”一声顶住了大门。

外面依然在哭爹喊娘的怒骂着,但是伴随着几声尸吼声,怒骂就变成了哭天抢地的逃跑声;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大门外响起,伴随着的是衣服和肉体被撕裂的声音,和丧尸兴奋的咀嚼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姊妹重聚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姊妹重聚

“行了,行了,都别生气了,别给这儿耗着了。都回去睡觉吧,回去吧。”郑远清看着队员们咬牙切齿的样子推着他们让他们回去睡觉——跟这种人生气没用,别说老子只是退伍兵,哪怕真是现役兵也不会救这种混蛋。

“站住!”就在众人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那群听话的幸存者中响起了一声娇喝,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看来今晚不杀几个人是没法睡觉了。

“你们凭什么把他们都拖出去?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他们不过是不讲道理而已,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这么做的?谁都没有权力结束他人的生命!你们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你们快去救他们!他们可都是人啊!”一个女孩子跳着脚地指着郑远清他们连珠炮似的娇喝道。

“嘎吱吱。”那辆小型工程车再次被推开,大门打开一条缝,这次那个圣母般高尚的女孩连挨打都没有挨,直接被揪着头发扔出了门外,大门却没有关,王军、刘伟几个人拿着步枪对着大门警戒。

“还有谁?还有谁想当圣母?还有谁觉得自己很善良?自己走出去,否则的话直接扒光了干死!”郑远清站在雨地里如怒目金刚般地瞪着那几个幸存者。这八个幸存者此刻正哆哆嗦嗦地缩在墙根,几个女孩捂着嘴大气不敢喘一声,只知道惊恐地瞪着郑远清拼着命地摇头,她们发现这群人心更狠。

“你们......你们真是当兵的么?”一个缩在墙根的女孩哆哆嗦嗦的说道。

TM的,不开窍的怎么这么多?早知道就不该打驻军的旗号,老子一群最底层的退伍兵,早几年就成纳税人了,你们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找那些靠捞纳税人的钱胡吃海喝的基地领导呢?

“嘿嘿,在军管区里的就一定是当兵的么?老子不是当兵的,老子是土匪!这儿是土匪窝!小娘们,请吧?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扒光了干个半死然后扔出去?”郑远清狰狞一笑,指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不是不是!我听话、我听话,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那些人太坏了,他们不懂事.......”小姑娘吓的脸色煞白,赶紧摆着两个小手解释道,这小女孩还很小,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正是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敢说的年纪。

“听话?嗯,不错,小姑娘你很聪明。聪明的人才能活得久。”郑远清这才收起狞笑恢复了和善的面孔。然而郑远清却突然觉得这女孩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郑远清跨过其他幸存者抓住女孩的胳膊把她拽到灯光下。

“我没说什么呀!我听话、我听话呀!”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脸吓得煞白,浑身剧烈地颤抖;她本能地挣扎,却根本挣不脱郑远清如钢钳般的手,只能任由郑远清把她拉到灯下。

这女孩虽然很瘦弱,但不是郑远清他们常见的骨瘦如柴,脏乱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滴着水,脸上脏的一塌糊涂,但是骨架挺好,挺直板,165cm左右的身高,小脸虽然瘦得颧骨高耸,却仍能看出以前的秀气;女孩穿着一身紫色的破棉袄,一条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不知道穿了多久,一双破鞋已经能露出来脚趾头。

“你叫什么名字?说真名,别拿假名字糊弄我。”郑远清左看右看仍然想不起来这女孩给哪见过。这个样子很熟悉,但是郑远清死活想不起在哪见过——莫非遇到故人了?但是从来不招女孩子待见的郑远清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故人,就是同学也没这个年龄的。

“代......代安澜。”女孩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双眼窝深陷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郑远清,小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抽搐着。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郑远清嘀咕了一句,松开了手,扭头对着张宏伟喊道,“宏伟,关门!——小姑娘,跟我来。”

女孩见这个应该是这群人头儿的男人松了手,还让她跟着去,虽然她很害怕,但是她只能乖乖地跟着走,她有的选吗?女孩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因为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和悦了许多,男人看到女人眼神和悦还能说明什么?只是她没有听清郑远清嘀咕的那句话。

“哎!这和那谁长得——!”走过灯光下时,一个穿雨衣的精瘦的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领头的男人赶紧制止他不让说,还说要给某人个惊喜。难道他认识我吗?女孩拼命地在脑子里搜寻着那个精瘦男人的样子,可惜,她根本不认识这男人是谁。

“燕子,那谁呢?”领头的男人问厨房外一个扛着枪叫“燕子”的女人;燕子有一副清秀的小圆脸、梳着马尾辫、身材很棒,年龄也不大,比她大不了几岁;但看她扛枪的架势,女孩肯定了自己以前和她没有任何交集,这都是久经训练出来的军人,那种风范和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谁呀?呀——!”叫燕子的女人带着英气的眼睛只扫了她一眼,马上用小手捂住了嘴,好像很惊讶一样,“她她她她——!”

“别她了,赶紧去叫安阳出来。”领头的男人笑嘻嘻地挥挥手让燕子去找谁,她是谁呢?难不成自己认识那个她吗?“安阳”这个词在女孩脑海中只转了转就出去了,她还以为是说河南省安阳市呢。

“安阳!你妹妹来了——!”燕子尖叫一声,踩着小碎步跑进了厨房,女孩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唰地一下子下来了。

“安澜!”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女孩看见厨房里冲出来一个穿着雨衣挽着袖子的女孩,那相貌、那身材、还有眉宇间那股熟悉的傲气。

“姐!”女孩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随着眼泪夺眶而出眼前一黑,过度的惊喜让她那早就虚弱至极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

“得,多了个小姨子。”许书成摸了摸鼻子有些手足无措,怪不得刚才他以一种相当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郑远清时,结果却换来三双更加YD的眼神,郑远清和金雨堂、曹雪振故意围一块嘀嘀咕咕,然后一大帮子家伙围了上去一起嘀咕,他想进去听,结果怎么也钻不进去,没人让他进。

“哎呀,老许啊,你说你是不是请大伙搓一顿呢?”

“你看你看,给这儿装纯呢;那句话咋说的?子曾经曰过:莫装纯,装纯咋地呀?”

“哎哎,许哥,你要是不要我可追了,我愿意当你小妹夫!那可是高知家庭出来的女孩,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哎呀!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一群色狼!”许书成捂着耳朵闭着眼闯出包围圈跳上军卡玩命逃窜,无奈外面哄堂的淫笑声仍然接连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从来都是嘴皮子利索的许书成逗人家这个欺负人家那个,除了刘伟的嘴皮子能和他有的一拼外,其他都是一群木头说不过他,今天大家可算逮着机会了,狠狠地报复了一把。

把那几个听话的幸存者安顿好,天也快亮了,雨也越下越大,早训取消。郑远清让个个兴奋得跟自己要娶媳妇似的汉子们撵回宿舍休息后,他也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郑远清推开宿舍的房门,看见许书成正四仰八叉地躺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这边皱着眉头那边嘴里还乐呵着。

“远清,你说这事我该咋办?”许书成一见郑远清进来猛地坐起身来,日常有的那股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啥咋办?不就是多了个小姨子么,认了就是,正好咱还有好几条光棍呢,这回又解决一个。”郑远清一边脱着鞋一边说道,他成心要逗逗许书成,可算逮着个报复的机会了。

“行了哥我错了,别逗兄弟了,给我出个主意吧。”许书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闪动着小星星、少有的求饶道,看来这回是真的没主意了,许书成虽然吊儿郎当跟个活宝似的,但并不代表着他是个没主意的人。

“看小姑娘自己的意思吧,咱得尊重人家的意愿吧?她要是嫌你流里流气的看不上你怎么办?而且小姑娘年龄太小,正是不懂事的时候,人家也未必愿意做小。”郑远清也不再逗许书成了,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男人的本性,是雄性动物的本性,尤其是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的末世,丛林法则更是激起了男人原始的本性。在一切规章制度统统如废纸的末世,一夫一妻制根本就不现实。

“哎,你不是以前说过什么娶了姐姐然后娶妹妹这样的家庭会更和睦么?”许书成突然想起来郑远清曾经讲过的大道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姊妹重聚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皆是因果

“嗯,那是那句俗语‘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的由来。【无弹窗.】意思是说:在古代婚娶礼数上来说,如果女方家是姐妹俩的话,那么男方在娶了姐姐后有娶妹妹的优先权;一妻一妾是除却一夫一妻外最好的家庭组合,如果妻妾又是亲姊妹俩的话妻妾之间的战争就会少很多,毕竟是血缘至亲都会互相包容的。几千年都这样下来了,结果猛地实行一夫一妻制,男女骨子里的沉淀还是难以改变,然后姐夫和小姨子之间总会出现点那啥事。”郑远清给许书成解释道,突然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许书成这事更棘手,同样是千年的沉淀,同样难以改变,同样又是人的本性。

“明白了,正妻明媒正娶,侧室三书六礼――唉,真麻烦。”许书成搓了搓脸,他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这个典故于事无补。

“你自己努力吧,记住你有优先权。但是作为队伍的老二,你可别搞抢男霸女那套。”郑远清翻了个身盖上被子要睡了。

“你才老二呢!”许书成骂了一句盖上被子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亮以后,郑远清来到那一排安顿幸存者的宿舍,他要问一些关于那个“天水王”的事情,能把手下人洗脑洗成傻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尸乱前那个年代的人都精明得跟猴儿似的,不是那么好忽悠。

昨晚留下来的幸存者在宿舍里的就剩五个了,一个高大的汉子,三十来岁;一个中年妇女、三个年轻女孩,这些人虽然很瘦、脸色蜡黄,但是和代安澜一样不是骨瘦如柴,这说明他们不缺吃,只是吃的好不好、营养够不够的问题――又是女人比男人多,郑远清突然觉得这种情况并非偶然,为什么弱小的女性生存几率要比强壮的男性更大呢?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跑到这荒山野地的?”郑远清问道,“丑话说在前面,认清自己的地位,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大兄弟――啊不!同志――啊不!军爷!”高大汉子连换了几种称呼,最后才喊道“军爷”。这男人看模样是普通村民,一身脏兮兮的破旧棉袄,高高的、削瘦的脸,模样很实诚,有着黄土高原汉子们那种特有的粗犷和实在。

“军爷,俺挺谢您救了俺们的,昨晚那些人书念多了脑子有毛病,俺知道啥叫知恩图报――”高大汉子还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军爷”雨衣里露出的健壮肌肉在告诉他这些“军爷”不是好惹的;再说了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住了人家的听使唤也是应该的,哪能让你白吃白喝?昨晚那些人真可笑,嘴皮子上下一磕巴,白吃白喝成应该的了不说还成了人家爷了?

“嗯嗯嗯,我们/俺们懂得啥叫/什么是知恩图报!”旁边四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拼命点头齐声表示她们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口音有普通话有陕北口音还有甘南口音,这些女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嗯,不错,聪明人才能活得久。”郑远清也不脸红地认下了“军爷”这个称呼,甭管对方是给电视剧上还是中学的这个称呼,但是此时郑远清深刻理解了“军爷”这个称呼在乱世代表的意义――兵即是匪、匪即是兵,治世是兵乱世是匪,讲理就是兵,不讲理就是匪。一声“军爷”道尽了乱世军民之间的无奈和辛酸,乱世残兵未必都是混球,有的也是被逼出来的;乱世哀民也未必都是善民,有些人就是贱种,谁善谁恶从来没有标准。

从五个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中郑远清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由来。高大汉子是附近一个村的村民,那个村是个幸存者聚集点。村子是建立在黄土丘陵上的,因为地势复杂,尸乱前是十里八乡的穷山沟沟之一,男人娶不到媳妇,女人嫁出去了不愿意回来。

但是尸乱爆发后,这个地势险要的村子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丧尸想进攻这个小聚集地,必须顺着仅有的一条陡峭的山路往上爬,而上面的人只需要几个青壮汉子用几把铁锹、耙子什么的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把派头的几头丧尸砸翻,后面的丧尸就跟多米诺骨牌样的从山上摔下去,光棍多一时间竟然成了这个小聚集地生存的充要条件。

慢慢的周围的幸存者就向这里聚集,而那些幸存者同样是男的少,女人多,这和郑远清意识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于是那里就从一个三百多人的小村落变成了一个一千多人的小型聚集地,反正黄土地上哪都可以挖个睡觉的小窑洞。至于吃的,村里面的青壮年在一些老猎户的带领下去附近各村各乡打粮食,倒也能顾得住这些孤儿寡母的。

“唉,活死人刚出来的时候,俺村的汉子都以为自己能冲出去,一个个的都向外冲,结果呢?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活尸体,再能冲还能冲到哪?能杀得了一个杀得了一百个?结果反而是俺这不敢跑的和婆娘们活下来了,唉,真是世道变了。”高大汉子抹了把辛酸泪,原来他不是那个村子的常住民,也是逃难逃过去的。

郑远清这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多年来的电影都告诉了民众打丧尸要爆头,于是很多青壮年男人很自然地想到用尖锐的长物体扎丧尸的眼窝、捅下颌骨、钻耳朵等等方法,而且只要有把子力气、胆儿够大确实能杀死丧尸,于是他们就认为丧尸并不多可怕,结果就向外冲,要么是逃命的,要么是想冲出去寻找救援的,然后一头扎进茫茫尸海从此杳无音信。

但是体质娇弱、胆小怕事的女人却因为没法跑、不敢跑,只能躲,然后就躲过了尸乱刚爆发时的群尸扫荡,当丧尸集群散去之后,她们就成了幸存者,于是造成了女人比男人多的现状

群尸扫荡后的小山村生活倒也安全,但是这样的生活在半个月以前被打破了,一群拿着步枪的男人在深夜攻占了这个小山村,枪杀了好几个带头反抗的汉子,还搜罗了一批外来户中的败类入伙,然后他们的头就号称“天水王”,分封手下什么“大元帅、大将军”的,并且给每个人封地,男人当奴隶、女人当丫鬟,漂亮的当他们老婆,开始了占山为王的生活。

昨晚那批人是昨天刚从天水市、甘南市逃到村子里的,来的时候穿金戴银的衣服料子都很好,虽然破破烂烂的饿得发虚但明显不是穷人。结果见那些人的样子,手里还有枪,这些人也没进村撒腿就跑。于是“天水王”派人追,趁此机会村子里的几个附近村子逃来的外来户也偷偷跑了,结果被发现被追杀。

“俺们就是饿死了也不在那地儿待了,那畜生们都不把人当人,他们每天吃饭干啥的那饭桌上剩的饭菜让俺都心疼。可俺们只能一天一个窝头一碗粥。尤其是婆娘们可遭殃了,天天晚上开什么‘帕替’,胡吃海喝的,多好的大闺女啊,衣服都不让穿,光着腚得给他们当丫鬟,好几个大闺女都让他们搞死了,还不让埋,就那么光着腚的绑电线杆子上挂着。”那个中年妇女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从他们的叙述中郑远清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会用56式,说明这些人受过民兵训练,起码见过如何装弹开枪;能说得出“问鼎中原”这话不是因为他们被洗脑,而是他们已经和外面的社会严重脱节,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一些评书外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了,而“天水王”就来自当年风靡一时的、单田芳老先生的评书《童林传》,包括什么病太岁、什么三等轻车都尉,应该都和这有关,郑远清的大伯就特喜欢听这个。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些人至少被关押了20年,和可能就是上世纪八几年严打时被抓进去的重刑犯,普遍会玩枪的也就那一代男人了,当过兵的、受过民兵训练的、什么小口径、双管猎枪,那一代男人有没有是一码事,但都玩过起码见人家玩过;也只有那一代男人无人不知“天水王”的威武霸气。只是这些被关押了这么久的人心理已经不正常了。

对于“天水王”这种小蚂蚁,郑远清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里面的女人,女孩究竟有多少,需要从那里面带多少个出来,带什么样的出来。

“村子里的女人有多少?”郑远清问道。

“军爷,您也要婆娘么?俺们那多着呢,好些都是市里面跑过来的,昨晚您带走的那小闺女就是从西安跑来的。不知道咋地从城里面跑来的小闺女都挺瘦,那帮畜生看不上。”一个虽然脸色蜡黄却仍然能显示出丰润身材的女孩略带恨意地说道。

“嗯,我们就要那瘦瘦的。我们不喜欢胖胖的。”郑远清笑了笑,心道:都是饿瘦的,你一年半载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你也得皮包骨头,皮包骨头谁喜欢?还不够硌得慌呢。

“村里的光棍娶了媳妇,还剩下五六百,都是知道念好、懂事的;像昨晚那些人还有好吃懒做的都撵走了。村里人虽然实诚,但不傻,虽然她们说的那些话一时半会俺们拐不过来弯,但村里的族长说了:甭管说什么,吃饭不干活的就是混蛋。就这样撵出去了好些人。”

(这两天公司搬迁太累,草草的速度慢了不少,一晚上才码出这么点,现在眼皮子直打架。看在草草辛苦的份儿上,还没收藏的大大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加入书架”吧!)

“嗯,那是那句俗语‘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的由来。【无弹窗.】意思是说:在古代婚娶礼数上来说,如果女方家是姐妹俩的话,那么男方在娶了姐姐后有娶妹妹的优先权;一妻一妾是除却一夫一妻外最好的家庭组合,如果妻妾又是亲姊妹俩的话妻妾之间的战争就会少很多,毕竟是血缘至亲都会互相包容的。几千年都这样下来了,结果猛地实行一夫一妻制,男女骨子里的沉淀还是难以改变,然后姐夫和小姨子之间总会出现点那啥事。”郑远清给许书成解释道,突然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许书成这事更棘手,同样是千年的沉淀,同样难以改变,同样又是人的本性。

“明白了,正妻明媒正娶,侧室三书六礼――唉,真麻烦。”许书成搓了搓脸,他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这个典故于事无补。

“你自己努力吧,记住你有优先权。但是作为队伍的老二,你可别搞抢男霸女那套。”郑远清翻了个身盖上被子要睡了。

“你才老二呢!”许书成骂了一句盖上被子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亮以后,郑远清来到那一排安顿幸存者的宿舍,他要问一些关于那个“天水王”的事情,能把手下人洗脑洗成傻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尸乱前那个年代的人都精明得跟猴儿似的,不是那么好忽悠。

昨晚留下来的幸存者在宿舍里的就剩五个了,一个高大的汉子,三十来岁;一个中年妇女、三个年轻女孩,这些人虽然很瘦、脸色蜡黄,但是和代安澜一样不是骨瘦如柴,这说明他们不缺吃,只是吃的好不好、营养够不够的问题――又是女人比男人多,郑远清突然觉得这种情况并非偶然,为什么弱小的女性生存几率要比强壮的男性更大呢?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跑到这荒山野地的?”郑远清问道,“丑话说在前面,认清自己的地位,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大兄弟――啊不!同志――啊不!军爷!”高大汉子连换了几种称呼,最后才喊道“军爷”。这男人看模样是普通村民,一身脏兮兮的破旧棉袄,高高的、削瘦的脸,模样很实诚,有着黄土高原汉子们那种特有的粗犷和实在。

“军爷,俺挺谢您救了俺们的,昨晚那些人书念多了脑子有毛病,俺知道啥叫知恩图报――”高大汉子还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军爷”雨衣里露出的健壮肌肉在告诉他这些“军爷”不是好惹的;再说了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住了人家的听使唤也是应该的,哪能让你白吃白喝?昨晚那些人真可笑,嘴皮子上下一磕巴,白吃白喝成应该的了不说还成了人家爷了?

“嗯嗯嗯,我们/俺们懂得啥叫/什么是知恩图报!”旁边四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拼命点头齐声表示她们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口音有普通话有陕北口音还有甘南口音,这些女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嗯,不错,聪明人才能活得久。”郑远清也不脸红地认下了“军爷”这个称呼,甭管对方是给电视剧上还是中学的这个称呼,但是此时郑远清深刻理解了“军爷”这个称呼在乱世代表的意义――兵即是匪、匪即是兵,治世是兵乱世是匪,讲理就是兵,不讲理就是匪。一声“军爷”道尽了乱世军民之间的无奈和辛酸,乱世残兵未必都是混球,有的也是被逼出来的;乱世哀民也未必都是善民,有些人就是贱种,谁善谁恶从来没有标准。

从五个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中郑远清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由来。高大汉子是附近一个村的村民,那个村是个幸存者聚集点。村子是建立在黄土丘陵上的,因为地势复杂,尸乱前是十里八乡的穷山沟沟之一,男人娶不到媳妇,女人嫁出去了不愿意回来。

但是尸乱爆发后,这个地势险要的村子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丧尸想进攻这个小聚集地,必须顺着仅有的一条陡峭的山路往上爬,而上面的人只需要几个青壮汉子用几把铁锹、耙子什么的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把派头的几头丧尸砸翻,后面的丧尸就跟多米诺骨牌样的从山上摔下去,光棍多一时间竟然成了这个小聚集地生存的充要条件。

慢慢的周围的幸存者就向这里聚集,而那些幸存者同样是男的少,女人多,这和郑远清意识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于是那里就从一个三百多人的小村落变成了一个一千多人的小型聚集地,反正黄土地上哪都可以挖个睡觉的小窑洞。至于吃的,村里面的青壮年在一些老猎户的带领下去附近各村各乡打粮食,倒也能顾得住这些孤儿寡母的。

“唉,活死人刚出来的时候,俺村的汉子都以为自己能冲出去,一个个的都向外冲,结果呢?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活尸体,再能冲还能冲到哪?能杀得了一个杀得了一百个?结果反而是俺这不敢跑的和婆娘们活下来了,唉,真是世道变了。”高大汉子抹了把辛酸泪,原来他不是那个村子的常住民,也是逃难逃过去的。

郑远清这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多年来的电影都告诉了民众打丧尸要爆头,于是很多青壮年男人很自然地想到用尖锐的长物体扎丧尸的眼窝、捅下颌骨、钻耳朵等等方法,而且只要有把子力气、胆儿够大确实能杀死丧尸,于是他们就认为丧尸并不多可怕,结果就向外冲,要么是逃命的,要么是想冲出去寻找救援的,然后一头扎进茫茫尸海从此杳无音信。

但是体质娇弱、胆小怕事的女人却因为没法跑、不敢跑,只能躲,然后就躲过了尸乱刚爆发时的群尸扫荡,当丧尸集群散去之后,她们就成了幸存者,于是造成了女人比男人多的现状

群尸扫荡后的小山村生活倒也安全,但是这样的生活在半个月以前被打破了,一群拿着步枪的男人在深夜攻占了这个小山村,枪杀了好几个带头反抗的汉子,还搜罗了一批外来户中的败类入伙,然后他们的头就号称“天水王”,分封手下什么“大元帅、大将军”的,并且给每个人封地,男人当奴隶、女人当丫鬟,漂亮的当他们老婆,开始了占山为王的生活。

昨晚那批人是昨天刚从天水市、甘南市逃到村子里的,来的时候穿金戴银的衣服料子都很好,虽然破破烂烂的饿得发虚但明显不是穷人。结果见那些人的样子,手里还有枪,这些人也没进村撒腿就跑。于是“天水王”派人追,趁此机会村子里的几个附近村子逃来的外来户也偷偷跑了,结果被发现被追杀。

“俺们就是饿死了也不在那地儿待了,那畜生们都不把人当人,他们每天吃饭干啥的那饭桌上剩的饭菜让俺都心疼。可俺们只能一天一个窝头一碗粥。尤其是婆娘们可遭殃了,天天晚上开什么‘帕替’,胡吃海喝的,多好的大闺女啊,衣服都不让穿,光着腚得给他们当丫鬟,好几个大闺女都让他们搞死了,还不让埋,就那么光着腚的绑电线杆子上挂着。”那个中年妇女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从他们的叙述中郑远清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会用56式,说明这些人受过民兵训练,起码见过如何装弹开枪;能说得出“问鼎中原”这话不是因为他们被洗脑,而是他们已经和外面的社会严重脱节,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一些评书外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了,而“天水王”就来自当年风靡一时的、单田芳老先生的评书《童林传》,包括什么病太岁、什么三等轻车都尉,应该都和这有关,郑远清的大伯就特喜欢听这个。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些人至少被关押了20年,和可能就是上世纪八几年严打时被抓进去的重刑犯,普遍会玩枪的也就那一代男人了,当过兵的、受过民兵训练的、什么小口径、双管猎枪,那一代男人有没有是一码事,但都玩过起码见人家玩过;也只有那一代男人无人不知“天水王”的威武霸气。只是这些被关押了这么久的人心理已经不正常了。

对于“天水王”这种小蚂蚁,郑远清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里面的女人,女孩究竟有多少,需要从那里面带多少个出来,带什么样的出来。

“村子里的女人有多少?”郑远清问道。

“军爷,您也要婆娘么?俺们那多着呢,好些都是市里面跑过来的,昨晚您带走的那小闺女就是从西安跑来的。不知道咋地从城里面跑来的小闺女都挺瘦,那帮畜生看不上。”一个虽然脸色蜡黄却仍然能显示出丰润身材的女孩略带恨意地说道。

“嗯,我们就要那瘦瘦的。我们不喜欢胖胖的。”郑远清笑了笑,心道:都是饿瘦的,你一年半载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你也得皮包骨头,皮包骨头谁喜欢?还不够硌得慌呢。

“村里的光棍娶了媳妇,还剩下五六百,都是知道念好、懂事的;像昨晚那些人还有好吃懒做的都撵走了。村里人虽然实诚,但不傻,虽然她们说的那些话一时半会俺们拐不过来弯,但村里的族长说了:甭管说什么,吃饭不干活的就是混蛋。就这样撵出去了好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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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姊妹夜话

“嗯,这个族长很有水平。【风云阅读网.】”郑远清深有感悟地说道。看来这种想着嘴皮子一磕巴就想当大爷的人还不少,人家好心收留了他,他还欺负人家老实,这种人被撵出去了活该。

又问了一些情况,郑远清心里有了初步的计划,从幸存者那里出来后,郑远清去代安阳和张煜的宿舍看看小姑娘怎么样了。末世逢亲人,这概率低到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地步,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此时代安澜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姐姐的床上喝着粥。队伍对非战斗人员的衣着要求不高,只要在基地里面可以不穿军装,因此房间里的女人们都穿着普通的便服。

床上的代安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袜、一件白色的T恤,披着一件夹克,长长的头发也挽成了一个马尾辫梳在脑后,小脸也洗干净了,露出清秀的面孔。昨晚那样子和代安阳刚进队伍时一个模样,难怪看着眼熟呢,只是代安澜比姐姐要高几公分,90后的营养还是比80后好得多。

“队队长。”代安澜看见郑远清敲门进来,赶紧放下碗怯生生地喊道,她不敢喊郑远清“远清哥”,能喊郑远清哥的都是进队伍最早的几个女人,后来的女人都是和男人一样喊郑远清“队长”。

“别着急,慢慢吃。”郑远清拿出一副兄长慈祥的笑容冲代安澜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紧张,今儿早上可把人家吓坏了。

“我喝完了,姐姐说饿得久了猛地一吃饭对身体不好。”代安澜赶紧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递给姐姐,她知道郑远清找她有事情。

“嗯,安澜很听话。”郑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代安澜长得就是一副柔弱小女生的性子,和代安阳那股遮不住的傲气完全是两个样子,但是姐妹俩都很聪明也很懂事。

“远清哥,坐吧。”张煜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

“我的裤子可不干净啊。”郑远清看了看女人家干净整洁的床铺再看看自己的裤子脏得跟什么似的,这几天下雨,郑远清也就没换过新裤子。

“上面那个破床单不是贴身的,坐吧没事。”张煜赶忙解释道。她和代安阳从代安澜来了之后就没睡过,听着小姑娘流着泪说了她的经历后,张煜再一次感受到队伍里这帮脏兮兮整天一身汗臭味的男人是多么可爱、多么高尚,高尚得简直就是圣人一般。

“你在村子里待了多久?”郑远清也不再计较就坐了下来。

“小半年了,那个天水王来之前其实日子过得挺好的,那里的人都是好人,欺负人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代安澜小眼一红又想到了那段恐怖的日子。

“安澜,那些不好的记忆就不要说了,让它慢慢过去吧,今天晚上我们去给你们报仇,你给我说说有哪个家伙欺负你了,晚上你姐夫去打他屁股。”郑远清赶紧制止住小姑娘继续说下去,他看见了张煜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人家已经回忆过一遍了一会儿我给你说,别让小姑娘再伤心了。不过郑远清对小姑娘的经历也不感兴趣,能活下来就好,过去的事情也没必要知道。

“没有,村里人对我挺好;那些坏蛋不喜欢我这类型的,所以我们几个同学就侥幸逃过去了。”代安澜赶紧说道,她年龄虽然小,但是她也知道郑远清口中的这个“欺负”和“打屁股”是什么意思,可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她必须甄字酌句地说出自己的意思,不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可不知道。

“同学?那里你认识的有多少女孩?就是你信得过的,还有是谁带着你们从西安跑这么远跑过来的?”郑远清听出这里面应该有高手,否则的话不可能带一帮女大学生跑这么远。

“算上我6个女生,算上男生和教官一共10个,都是一起跑过来的,校友居多。去年我们参加野外集训,参训的军医有好多呢,结果活下来的就剩我们10个了。是我们教官带着我们逃过来的,本来我们穿的都是军装,最后都换成便服了。”代安澜提到她的教官很是兴奋,这让郑远清心头感到一丝后怕――莫非许书成的小心思要泡汤?

“你是军医?军校的?你们教官挺厉害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男的女的?”郑远清感到这个教官绝对不是一般人。

“嗯,我是第四军医大的――以前是短发,现在长长了。”代安澜抚了一下马尾辫继续说道,“教官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平时觉得挺普通一教官只不过很帅、很儒雅而已,但是他真的很厉害,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说他以前打过仗,我们不信,他太年轻了,不可能打过越战的;但是逃命的时候他真的什么都会,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慢慢的我们才相信他可能打过那些秘密的仗。”

“两个教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郑远清眉头皱了一下,打过仗,年纪轻,那么能往外说的、可以算上战争的也只有“小鸠山缉毒战”了,而特种部队执行的那些秘密战斗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直到死都不能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碰上故人了。

“男教官三十岁了吧,比你大点,叫程飞;女教官也二十五六了,叫李佳阳,是学姐,留校任教的,也是名军医。”提到程飞,代安澜的大眼睛里就开始闪动着小星星,同时也含着一抹遗憾。

“嘿,还真碰到故人了。”郑远清笑了,程飞,好多年不见了啊,没想到能在这末世重逢

漆黑的雨夜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不时将夜幕撕成一块块碎片,一声声炸雷不断震撼着天地间的一切,如瀑般的大雨似乎要将这尘世的罪恶尽数洗清。面对天神之怒,荒野上的丧尸仿佛也知道恭敬一般不再没日没夜的嘶吼。

当闪电照亮无边的荒原时,除了一个个杵在荒野里、仰着脑袋不知所措的丧尸外,15个身着雨衣的人影在树林和沟壑间快速前进,仿佛满天的惊雷和瓢泼的大雨和他们无关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喘气,也没有人掉队,15个人就这样在泥泞不堪的黄土高原上疾速行军,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和腰部武装带上别着的刺刀、手枪在向路边的冤魂宣告这是一个真正的杀人夜

“姐,他们真的能把那些坏蛋打跑吗?”雷电交加的夜晚,瘦弱的代安澜缩在墙角的被子里有些害怕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姐姐。

“能,他们厉害着呢。远清哥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还有你姐夫,他们都厉害着呢,那些太岁啊、太保啊,不过是些小蚂蚁。”代安阳搂住妹妹,若有所思地说道。

“姐夫对你挺好啊,都这世道了还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我见过的夫妻中,不打老婆的都算好男人了。嗯,我们程教官也算一个,对佳阳姐从来不打不骂的。”代安澜提到程飞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了我,估计咱现在也见不着面了。他们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大男子主义得厉害,但是对自己女人还真的挺好;但是咱们得懂事,不然的话这群人犯起浑来也是六亲不认的。”

“姐,你爱姐夫吗?他好像连大学都没上过耶。”

“傻澜澜,我当然爱他了,也许以前不爱,但是慢慢的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也许这就叫日久生情吧。至于他上没上过大学这些都不重要了,两个人能活着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嗯,我要找男朋友的话,一定要找个程教官这样的男人,有他在我感觉特安心,他太强大了。”

“唉,听你说的这么好我都不太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啊。远清哥倒是上过大学、打过仗,人也好,但是太阴冷,也只有若琳姐这样刚烈似火的女人能制得住他;雨堂哥读过警校,打过恐怖分子,心眼也好,但是太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也只有燕子这样单纯的女人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其他男人呢?都是这样,有好就有坏,至于你说的程教官他不是有李佳阳了么?你就别想了。”代安阳搂了搂妹妹,叹了口气心道:我可怜的妹妹啊,你逃难的经历太简单太简单了,和这群人整天生死一线间的日子根本就没法比较,这世道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完美的男人呢?但愿你能找到你想象中的男人吧,其实老许也挺不错的,除了油腔滑调、吊儿郎当的――代安阳,你想什么呢?这可是自己亲妹妹啊!

“姐,你怎么了?”代安澜看见姐姐自己给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赶紧问道。

“没事,蚊子。”代安阳赶紧解释。

“嗯,这个族长很有水平。【风云阅读网.】”郑远清深有感悟地说道。看来这种想着嘴皮子一磕巴就想当大爷的人还不少,人家好心收留了他,他还欺负人家老实,这种人被撵出去了活该。

又问了一些情况,郑远清心里有了初步的计划,从幸存者那里出来后,郑远清去代安阳和张煜的宿舍看看小姑娘怎么样了。末世逢亲人,这概率低到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地步,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此时代安澜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姐姐的床上喝着粥。队伍对非战斗人员的衣着要求不高,只要在基地里面可以不穿军装,因此房间里的女人们都穿着普通的便服。

床上的代安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袜、一件白色的T恤,披着一件夹克,长长的头发也挽成了一个马尾辫梳在脑后,小脸也洗干净了,露出清秀的面孔。昨晚那样子和代安阳刚进队伍时一个模样,难怪看着眼熟呢,只是代安澜比姐姐要高几公分,90后的营养还是比80后好得多。

“队队长。”代安澜看见郑远清敲门进来,赶紧放下碗怯生生地喊道,她不敢喊郑远清“远清哥”,能喊郑远清哥的都是进队伍最早的几个女人,后来的女人都是和男人一样喊郑远清“队长”。

“别着急,慢慢吃。”郑远清拿出一副兄长慈祥的笑容冲代安澜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紧张,今儿早上可把人家吓坏了。

“我喝完了,姐姐说饿得久了猛地一吃饭对身体不好。”代安澜赶紧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递给姐姐,她知道郑远清找她有事情。

“嗯,安澜很听话。”郑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代安澜长得就是一副柔弱小女生的性子,和代安阳那股遮不住的傲气完全是两个样子,但是姐妹俩都很聪明也很懂事。

“远清哥,坐吧。”张煜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

“我的裤子可不干净啊。”郑远清看了看女人家干净整洁的床铺再看看自己的裤子脏得跟什么似的,这几天下雨,郑远清也就没换过新裤子。

“上面那个破床单不是贴身的,坐吧没事。”张煜赶忙解释道。她和代安阳从代安澜来了之后就没睡过,听着小姑娘流着泪说了她的经历后,张煜再一次感受到队伍里这帮脏兮兮整天一身汗臭味的男人是多么可爱、多么高尚,高尚得简直就是圣人一般。

“你在村子里待了多久?”郑远清也不再计较就坐了下来。

“小半年了,那个天水王来之前其实日子过得挺好的,那里的人都是好人,欺负人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代安澜小眼一红又想到了那段恐怖的日子。

“安澜,那些不好的记忆就不要说了,让它慢慢过去吧,今天晚上我们去给你们报仇,你给我说说有哪个家伙欺负你了,晚上你姐夫去打他屁股。”郑远清赶紧制止住小姑娘继续说下去,他看见了张煜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人家已经回忆过一遍了一会儿我给你说,别让小姑娘再伤心了。不过郑远清对小姑娘的经历也不感兴趣,能活下来就好,过去的事情也没必要知道。

“没有,村里人对我挺好;那些坏蛋不喜欢我这类型的,所以我们几个同学就侥幸逃过去了。”代安澜赶紧说道,她年龄虽然小,但是她也知道郑远清口中的这个“欺负”和“打屁股”是什么意思,可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她必须甄字酌句地说出自己的意思,不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可不知道。

“同学?那里你认识的有多少女孩?就是你信得过的,还有是谁带着你们从西安跑这么远跑过来的?”郑远清听出这里面应该有高手,否则的话不可能带一帮女大学生跑这么远。

“算上我6个女生,算上男生和教官一共10个,都是一起跑过来的,校友居多。去年我们参加野外集训,参训的军医有好多呢,结果活下来的就剩我们10个了。是我们教官带着我们逃过来的,本来我们穿的都是军装,最后都换成便服了。”代安澜提到她的教官很是兴奋,这让郑远清心头感到一丝后怕――莫非许书成的小心思要泡汤?

“你是军医?军校的?你们教官挺厉害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男的女的?”郑远清感到这个教官绝对不是一般人。

“嗯,我是第四军医大的――以前是短发,现在长长了。”代安澜抚了一下马尾辫继续说道,“教官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平时觉得挺普通一教官只不过很帅、很儒雅而已,但是他真的很厉害,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说他以前打过仗,我们不信,他太年轻了,不可能打过越战的;但是逃命的时候他真的什么都会,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慢慢的我们才相信他可能打过那些秘密的仗。”

“两个教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郑远清眉头皱了一下,打过仗,年纪轻,那么能往外说的、可以算上战争的也只有“小鸠山缉毒战”了,而特种部队执行的那些秘密战斗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直到死都不能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碰上故人了。

“男教官三十岁了吧,比你大点,叫程飞;女教官也二十五六了,叫李佳阳,是学姐,留校任教的,也是名军医。”提到程飞,代安澜的大眼睛里就开始闪动着小星星,同时也含着一抹遗憾。

“嘿,还真碰到故人了。”郑远清笑了,程飞,好多年不见了啊,没想到能在这末世重逢

漆黑的雨夜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不时将夜幕撕成一块块碎片,一声声炸雷不断震撼着天地间的一切,如瀑般的大雨似乎要将这尘世的罪恶尽数洗清。面对天神之怒,荒野上的丧尸仿佛也知道恭敬一般不再没日没夜的嘶吼。

当闪电照亮无边的荒原时,除了一个个杵在荒野里、仰着脑袋不知所措的丧尸外,15个身着雨衣的人影在树林和沟壑间快速前进,仿佛满天的惊雷和瓢泼的大雨和他们无关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喘气,也没有人掉队,15个人就这样在泥泞不堪的黄土高原上疾速行军,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和腰部武装带上别着的刺刀、手枪在向路边的冤魂宣告这是一个真正的杀人夜

“姐,他们真的能把那些坏蛋打跑吗?”雷电交加的夜晚,瘦弱的代安澜缩在墙角的被子里有些害怕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姐姐。

“能,他们厉害着呢。远清哥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还有你姐夫,他们都厉害着呢,那些太岁啊、太保啊,不过是些小蚂蚁。”代安阳搂住妹妹,若有所思地说道。

“姐夫对你挺好啊,都这世道了还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我见过的夫妻中,不打老婆的都算好男人了。嗯,我们程教官也算一个,对佳阳姐从来不打不骂的。”代安澜提到程飞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了我,估计咱现在也见不着面了。他们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大男子主义得厉害,但是对自己女人还真的挺好;但是咱们得懂事,不然的话这群人犯起浑来也是六亲不认的。”

“姐,你爱姐夫吗?他好像连大学都没上过耶。”

“傻澜澜,我当然爱他了,也许以前不爱,但是慢慢的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也许这就叫日久生情吧。至于他上没上过大学这些都不重要了,两个人能活着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嗯,我要找男朋友的话,一定要找个程教官这样的男人,有他在我感觉特安心,他太强大了。”

“唉,听你说的这么好我都不太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啊。远清哥倒是上过大学、打过仗,人也好,但是太阴冷,也只有若琳姐这样刚烈似火的女人能制得住他;雨堂哥读过警校,打过恐怖分子,心眼也好,但是太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也只有燕子这样单纯的女人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其他男人呢?都是这样,有好就有坏,至于你说的程教官他不是有李佳阳了么?你就别想了。”代安阳搂了搂妹妹,叹了口气心道:我可怜的妹妹啊,你逃难的经历太简单太简单了,和这群人整天生死一线间的日子根本就没法比较,这世道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完美的男人呢?但愿你能找到你想象中的男人吧,其实老许也挺不错的,除了油腔滑调、吊儿郎当的――代安阳,你想什么呢?这可是自己亲妹妹啊!

“姐,你怎么了?”代安澜看见姐姐自己给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赶紧问道。

“没事,蚊子。”代安阳赶紧解释。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雨夜行刺

电闪雷鸣不时把陡峭的黄土高坡照射得亮如白昼,在一段高达3o多米、8o多度的陡峭土坡上,15个如鬼影般的人在慢慢爬行,被大雨浇得松软的黄土层不时在他们脚下打着滑。这15个人没有任何攀爬用具和保护措施,他们所有的攀爬用具只有两双手、两只脚以及手中的两把八一刺,如此险峻的地形在他们脚下仿佛攀岩玩耍一般随意,天上的惊雷仿佛根本吓不到他们一般。

“快到了!大家坚持一下!”爬在第一的金雨堂把一把八一刺狠狠地扎进黄土层中,粗壮的胳膊一收身形^H 再次向上前进了一点。

“队长,老陈、老许!要不要等你们一下?”爬在第二的钢索支撑好身体停下来向下面喊了一声。

“上你们的,到上面等我们!”爬在第七的郑远清冲上面挥了挥手,吐掉一口泥水喊道。

“这比攀绳子还难!你们放手的地方都给哪找着的?”爬在第九的陈忠腾出一只手抹了把满是泥水的脸。

“兄弟们,等等我吧,你们就忍心看着你们的老许和伟哥落在后面?”爬在第十一的许书成一边把八一刺扎到黄土里一边喊道,“伟哥!快点,太不坚挺了!还空降兵呢!”

“你还坦克兵特种兵呢!就这德性!俺也没学过攀岩啊!”爬在倒数几个的刘伟哭丧着脸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能下刀的地方。

“老金白教你了?第一次实践都这德性?看你慢的!”许书成甩了甩头上的泥水。

“我慢?你就在我头顶上你还好意思说我慢?”刘伟往后面看了看,现自己还真是倒数里面的数。

“大家禁声,快到山顶了。”两个人一上一下一边对骂一边又爬了一段距离后,上面人传人传下来禁声的命令。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15个人才全部爬上了坡顶,个个都像落汤鸡一般,尽管穿着分体式军用雨衣,但是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

“用了多久?”郑远清一边在泥坑里涮着八一刺一边小声地问金雨堂,“能打多少分?”

“一个小时十三分钟,期间还大呼小叫的,亏得今天是雷雨天。”金雨堂愁眉苦脸地看着表低声说道,“还打分啊?那......那整体55分吧。”

“百分制吗?”郑远清看金雨堂很勉强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唉,行了,一群二把刀、三把刀的能考55分不错了;冒牌特种兵终究是冒牌的――大家走,禁声。”

15条人影弓着腰快步向着2oo多米外的村落前进,这里是后山,没人相信这种鬼天气会有人从后门陡坡上冒着摔死的危险爬上来。这种被水冲刷得松软不堪的地势换成真正的特种部队也要冒着失手摔死的风险,但是对于有生物护甲的郑远清他们来说摔下去大不了重新爬就是了,近乎绝对的防护也造就了近乎包天的胆量。

郑远清他们爬在村落后门的几座黄土堆后,向村子中探查了一番,闪电不时划过,大家很快看清了村口一间土方外有两个正在哆嗦着说话打屁的人,两人手中赫然抱着的是两条56式半自动步枪,银灰色、绝不反光的56扁型刺刀挺在细长的枪身上――这就是“天水王”的哨兵。

郑远清冲曹雪振、张宏伟这两个战斗力最弱的队员表示这两个他俩解决掉。曹雪振和张宏伟点点头,在泥水中慢慢地向着这两个哨兵爬去。这两个哨兵警惕性之差让这些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们摇头不已,就这听到打雷还缩缩脖子的警惕性,估计悠悠哒哒的走过去他们都未必知道。

曹雪振和张宏伟对看了一眼,苦笑着把嘴上叼着的八一刺拿了下来插进刀鞘――这俩人还不配用刀杀。

...

“炼气士,我就说了你小子一晚上最多打两炮,怎么的?你还不服气啊?有种你给我演示一下?”一个个子稍高、穿着个破旧的军用雨衣的年轻人对另外一个稍矮的、同样打扮的年轻人说道,闪电光中,高个男一脸鄙夷地看着矮个男。

“小子,你别老拿这个来跟俺比划,有种比划点其他的;老子的封号是‘炼气士’,你是‘狂战士’,俺能跟你比这个?”矮个男不服气地瞪着高个男,听口音俩人不是陕西人。

曹雪振和张宏伟捂着嘴笑得肚子疼,这都是他娘的啥封号啊?感情这些人是逮着什么好听叫什么?老子心目中厉害至极的角色全被你们侮辱了。曹雪振他们俩出前听郑远清说过,这些人已经和社会脱节太久,肯定会闹笑话,还专门叮嘱大伙不要因为笑得肚子疼而暴露了自己,当时他俩还不在意,这会儿可知道这岂止是闹笑话这简直就是脑残。

“狂战士,有种你给俺露两手,从现儿起到天明,俺看你能打多少炮。”炼气士不服气地说道。

“一夜五次!信不?小子,让你看看‘狂战士’的力量。”狂战士扭头进屋子很快拽着一个裸*体女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好了,先来一招――雨夜惊魂!”

高个男脱下裤子扒开雨衣挺起那根鞭就要往女人的下身捅,这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有着中年成熟女性特有的丰润,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反抗了,也许她明白反抗只能受更大的罪,她只能按照高个男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在雨地里跪倒,翘起虽然蜡黄却依然丰满的臀*部,任凭瓢泼大雨浇在她宽厚的身子上,任凭混浊的雨水顺着她的长流到地面上。

曹雪振和张宏伟见状大怒,曹雪振对张宏伟指了指高个男,意思是那家伙正跑神呢,你来解决,矮个我来。张宏伟点点头,表示你负责捂住那女人的嘴巴。

就在高个男就要把黑鞭捅入的时候,两条黑影从他们身后扑了出来。曹雪振直扑正在观战的矮个男,矮个男感觉到背后阴风扫过,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嘴巴就被人牢牢捂住,接着他听到自己的颈椎“嘎嘣”一声响,继而魂归天外。曹雪振看高个男被解决掉的一瞬间猛地捂住地上那个中年女人的嘴把她拖进屋子内,张宏伟在后面把两具尸体拖进屋中。

...

赤*身裸*体的中年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双手死命地扒拉着嘴上的手臂,两只脚拼命地在地上蹬着。

“别动。我们是当兵的,来救你们的。”曹雪振在女人耳朵边呵斥道。女人一听,马上停止了挣扎,曹雪振松开了女人的嘴,示意她不要吭声。

“额......额还以为遇到山精了捏。”女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声地说道,她看得出眼前这两个男人那姿势、那动作都和村里当过兵的汉子一个态势,这才放下心来不再乱动。

“大哥,大哥,救救俺们吧,俺们都是逃难来的,莫想到这里是个贼窝。”中年妇女缓过神来死死地拽住曹雪振的雨衣也顾不得浑身赤*裸一下子跪地上流着泪哀求道。

“大哥、大哥,救救俺们/我们吧,俺们/我们都是苦命人儿那。救救俺们吧,让俺们干啥都行,只要给口饭吃给身衣裳穿俺就知足了。”突然从房子的黑暗中一下子又窜出来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赤*裸*女人也顾不得两具尸体和陌生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纷纷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流泪哀求道。

曹雪振和张宏伟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屋外电闪雷鸣的,屋里面的几个白花花的肉*体让他们感到有些眩晕,张宏伟还是个小处男,一下子就支起了小帐篷,两人手足无措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愣什么呢?没见过光*身子娘们?”门外呼呼一阵风刮过,十三条人影瞬间钻入了屋子中躲在黑暗处,张宏伟和曹雪振屁股上一人挨了一脚,踢他们的是金雨堂和许书成。刚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到了,他们看这俩人都得手半天了还没出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真没见过......”张宏伟嘟囔了一句摸了摸屁股站一边去了。

“额让他看、额让他看、让他摸都行!”中年妇女听到张宏伟的嘟囔赶紧站了起来,哆嗦着冻得青的嘴唇焦急地说道。只是手中还死死拽着曹雪振的雨衣,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面子妇道、都不如命重要。

末世的男人没有尊严,末世的女人不知廉耻,在末世题材影视剧中流传已久的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有尊严的男人没有命,知廉耻的女人活不久,很多事情说起来很轻松,真到危及到性命时,一切都是浮云。

“大嫂,来别急,先穿俺的衣服――”曹雪振赶忙脱自己的雨衣,他要给这个可怜的女人披上衣服。

“啪!”曹雪振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这一脚比上次重多了,踢得曹雪振一个踉跄,回头看去踢他的正是郑远清。

“队长,她她她没穿衣服――”曹雪振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手足无措地指着面前的一群裸女说道。

“赶紧站外面放哨!咱是来杀人的,不是来上演军民鱼水情的。”郑远清一把从裸女手中扯开曹雪振的衣服把他和张宏伟推了出去。

“老老实实呆着,想活命都给我闭嘴,缩墙角去!”郑远清冲着一群浑身脏兮兮的裸女低声吼道。这回郑远清学乖了,如果这又是一帮子喜欢耍嘴皮子扣帽子的女人可能就要坏事。

第一百零二十章 冤魂寻仇

末世残兵 第一百零二十章 冤魂寻仇

几个女人吓得一激灵,看到眼前这十几个男人像鬼一般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屋子里,个个拿凶狠的眼光瞪着她们,这几个女人吓得赶紧爬起来缩到墙角的一堆茅草里去了,个个紧紧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喘。

这几个女人还懂道道,金雨堂冲郑远清点点头,如果这又是一群贱种的话金雨堂不介意把她们挨个打一顿。

“雪振、宏伟,你们在这里待着,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宏伟,里面的娘们跟你没关系,哥到时候给你找个大学生,听见没?”郑远清对两人命令道。

“听见了,听见了。”张宏伟赶紧点头答应,就那么撑着小帐篷站在雨地里警惕着四周有换岗的或者查岗的人过来。

这个村子不大,二百来人的村子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土坯房,只有极少数青砖房和窑洞,就那么高高低低地建立在阶梯式的土坡上。而关押族长的祠堂就在坡顶的那栋青砖房中,其余最好的几栋砖瓦房就是天水王他们的宅殿,在闪电的照耀下一目了然。

按照计划,留下曹雪振和张宏伟站在原地冒充那两个哨兵,其余人潜入这个不大的村子除掉那些重刑犯。根据那个逃出去的高大汉子所说,这些人来的时候有十几条枪,算上村子里猎户的枪一共在三十条上下,今天凌晨清理出来的枪只有12条,算上这两条,应该还有15条枪,这些人为了安全肯定不会分开睡,可能全部在高大汉子说的村里最好的房子里。

郑远清带徐少川和邱国兴去村子高出的祠堂解救关在那里的族长,年龄大点的人之间应该好沟通些。

许书成和金雨堂带着钢索和铁甲去解决防卫最严的“天水王”;其余的人奔向村子里最好的那栋砖瓦房却解决其他人,如果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就能把这些蚂蚁捏死。

郑远清三人贴着墙根弯着腰尽量避开村中央的土坡路,在土房之间悄悄地向祠堂摸去。在路过几栋房子中央的小广场上时,三人冷着眼看了看广场中央的那些女人,只是咬了咬牙,悄悄地拔出开过刃的八一刺咬在嘴里加速奔向祠堂,见了这么多悲欢离合,广场中的惨景已经让他们生不起气了。

只见小广场上五六个原来用来拴牲口的柱子上吊着七八个赤身裸体的女尸,这些女尸被绳子吊住脖子、捆住双手、双脚就那么吊在上面,任凭风吹雨淋。闪电照耀过,这些女尸身上的各种伤痕触目惊心,有几个年轻的女尸的都被割了下来,这就是“天水王”向他的“臣民们”宣告反抗他的下场。

女尸下面,是五六个跪在泥水中、披散着头发被冻得发抖的女人,她们同样浑身赤裸,身上同样布满伤痕,她们的手被一圈绳子牢牢地捆住拴在木桩上,嘴巴用布条捆住让她们连哭喊都做不到;除了这些女人外,还有几个同样赤裸的精壮汉子,一样被捆着双手扔在泥地里,任凭狂风暴雨又吹又冻。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瞪着惊恐的眼睛正在四处张望的受罚者们看见了在各个土房间快速向上面靠拢的黑影,其中一个黑影冲着他们比划,意思是让他们再坚持一会儿。这几个受罚者就像溺水者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欣喜地就像站起来,几个人拼命地示意对方割开绳子救她们;被布条紧紧缚住的嘴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只是另她们失望的是,当闪电再一次划过夜空时,这些黑影再也看不见了,绝望的受罚者再次瘫软到泥水中绝望地哭泣,他们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而或者看见鬼而已。

郑远清三人摸到了祠堂边,轻轻地把八一刺叼在嘴中,用牙咬着八一刺那宽大的血槽,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门下,缩在台阶旁的黑暗中,邱国兴和徐少川趁着黑暗藏在祠堂高台上的柱子阴影里,随时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电闪雷鸣中,古老的祠堂阴森恐怖,祠堂外的狂风骤雨仿佛冤死的族人飘舞在祠堂四周向列祖列宗控诉这些外来的恶魔。此刻的祠堂中寂静得可怕,要不是几声苍老的咳嗽声不时响起郑远清都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人。

祠堂那红漆斑驳的木头门子虽然关着,但是没从外面锁上,说明守卫在里面睡觉。郑远清明白,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村子里的主事人越不会是村长,只有德高望重的族长才是村子真正的主心骨;虽然平时村长有乡镇ZF做后台管着一方水土,但是在这种末日浩劫中,纯朴的村民仍然会听从来自宗族的古老召唤,只有先把族长完好无损地解救出来,才能带动下面的村民奋起反抗那些外来的恶势力。

但同样的,重刑犯也知道,如果族长被救走或者死掉,那么他们的统治也就倒头了。所以看守族长的也应该是那个重刑犯团伙中的精锐,虽然这是些比较凶猛的蚂蚁,但哪怕是再弱小的敌人都不能小看,这是郑远清打仗的信条。

郑远清从雨衣中掏出几个用塑料袋密封好的录音笔,打开一个放在台阶下的角落里,然后飞速闪到台阶的另一边,同样放下一个录音笔打开,接着又拿出两个录音笔向祠堂后面跑去。与此同时,邱国兴和徐少川也打开两个录音笔放在窗台上,然后藏好。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闪电划过,一声惊雷炸起,一阵忽远忽近的女人哭声摇曳在祠堂周围,祠堂前面、后面几乎同时响起了女人微弱的哭声和抽泣声。接着祠堂的木门被轻轻地敲响;敲门声刚落,祠堂的后窗又被敲响。接着,木门、后窗不断地敲响,女人的哭声也在围着祠堂不住地转悠,一时间仿佛村子里那些死去的冤魂来复仇一般。

阴暗潮湿的祠堂里那苍老的咳嗽声停止了,接着是一阵扑扑通通的声音,有人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谁......谁谁TM的不想活了?”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从祠堂里响起。

“唉,惨—那—啊!”伴随着女人的哭声,两声男人沉厚的叹息声响起,接着祠堂后面又响起了一个男人凄惨的笑声;阵阵鬼哭伴随着电闪雷鸣在小小的祠堂周围阴森森地飘舞着,既像死去的冤魂来寻仇,又像族里的列祖列宗显灵来解救后人一般。

“他他他N的,活......活腻味了?”又一个哆嗦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这个声音紧挨着门缝,那个守卫应该正在从门缝向外看。

“后生!做了孽,老天都不会放过你们,听见了吗?听见了吗?那些冤魂来寻仇了,哈哈哈哈——”一个苍老的笑声从祠堂里响起,带着无尽的凄凉和绝望。

“老......老不死的闭嘴!我们‘天水王’是天命所归,他老人家是真龙天子,区区小鬼......小鬼,能能能能奈我们何?”那个守卫虽然嘴硬,但是哆嗦得更厉害了,因为他已经听见了指甲挠门声,“哗哗”声不绝于耳,但是守卫瞪大了眼睛都看不见门外有一个人影。

“哼哼哼,既然无愧于天,为啥子还这么害怕?后生,不管你敢不敢出去,那些死去的族人都会进来找你的,哈哈哈哈——”

这老爷子挺会配合!邱国兴和徐少川对笑了一眼,两人藏在门侧伸出手猛地推了一下斑驳的木门。

“哗啦——哗啦——”门里的门闩响起猛烈的撞击声,好像有谁在使劲推门一般。

“哈哈哈哈,真龙天子帐下的猛将就这熊样?让区区小鬼吓成这般模样?真叫老汉好笑啊,哇哈哈哈哈哈哈——。”祠堂里苍老的声音越发凄凉,但是凄凉中却带着一丝兴奋和殷切的盼望。

果然人老成精!这老爷子知道有人过来了,邱国兴心道,这老爷子是激着守卫开门出来,这样也好,如果能把守卫骗出来要省了他们很多麻烦。这时,郑远清从后面绕了过来站在邱国兴身旁,冲两人伸了三根手指,表明里面有三个守卫。

“老不死的闭嘴!老子让你们看看一等轻车都尉的胆识!”终于,受不了族长的冷嘲热讽,里面的守卫要出来了。

“哗啦”一声响,门闩从里面被打开,接着“咣当”一声两个举着56半的男人猛地拉开门举着枪对着外面,但是除了女人的哭泣声仍然在祠堂外环绕,他们能看见的仅仅是土坡下的小广场上随着风雨飘摇的女尸,那些女尸此刻就像招魂幡一样在雷雨中召唤着将死之人的亡灵。

“老......老大,没事吧?哨兵还在村子口聊天呢。”一个守卫哆嗦着声音说道。

“喊我一等男!既然看见他们好好的还不敢出去?”一个听声音在40岁以上的男人大声呵斥道,借着闪电的光亮他也看到了下面的村口两个守卫仍然在聊天打屁仿佛根本不知道上面的事情一般。

(第三更完成。这几天搬箱子搬得手指盖都劈了,打字那个疼哟!想当年本草也是四块腹肌的男人,看如今......唉,不说了继续码字,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第一百零二十章 冤魂寻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古老族规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古老族规

听到呵斥声,两个“轻车都尉”觉得再不出去看看的话岂不显得自己太没用?于是两只脚先后踏了出来,接着两颗颤颤巍巍的脑袋伸了出来,就在脑袋伸出来的一瞬间,郑远清三人动了,邱国兴和徐少川伸手猛地拽过两颗脑袋抱在怀中猛然一拧,两声“嘎巴”声响起,两名守卫顿时魂归天外;就在两人出手一瞬间,郑远清飞身扑进门去。

站在门口往外瞅的那个“一等男”还没来得及看清两个同伴怎么突然就没了时,就见一道黑影从门外夹杂着风声扑了进来,“一等男”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黑影掐住脖子生生捏碎了喉骨。

“噗通!”软不拉几的“一等男”瘫软在祠堂的青砖地上,手中的56半重重地摔在地上,三个看守被瞬间解决。

“祠堂干净;报告各组情况。”郑远清打开对讲机询问情况。

“一号房干净,完毕。”、“二号房生擒天水王,现已干净,完毕。”、“三号房遇到抵抗,现已干净,完毕。”

“啪!”一只强光手电亮起,郑远清借着手电光看向墙角,只见潮湿阴暗的墙角处,一堆厚厚的茅草堆上坐着三个老人,每个老人身上都裹着一条破烂不堪的被子。最中间的那个老人看模样已经年逾九十,旁边一男一女两个老人都在六十上下;茅草堆前放着一个篮筐,里面是一个个破碗和残羹剩饭。

“后生,打过仗吧?”古稀老人开口了,他应该就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族长了。

“老人家能看得出来?”郑远清走上前去,一股尿骚味和残羹剩饭味混杂各种味道呛得他有些窒息,看来老人们已经很久没有挪过地儿了。

“出手狠辣,却心止如水,只有经历过生死考验、见惯悲欢离合的人才会有这份淡定。”老人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着和不容反驳的气势传来,陕西口音不是很重,应该在外漂泊的时间不短,而且书卷气很浓,是读过书的人。

“呵呵,老人家去过朝鲜?”郑远清笑了,这种上过战场的人之间特有的共鸣他已经感觉到了,面前的这位耄耋老人是他尊敬的老一辈军人——真正的军人,完全不是后世的兵、兵少爷。

“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想到你这个年龄竟然还打过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几年打过仗呢?”老人依然从容不迫地问道,既没有感激之情、也没有怀疑之情,有的只是一种对后辈慈祥的欣慰。

“呵呵,小规模战斗而已,有些事情国家不会让大多数民众都知道的。我这比不得老人家见过的大阵仗;连重型武器都没用。”

“一样的,一样的!唉,乱世出豪杰啊,后生仔,你可赶上了好年景啊,你要好好珍惜这百年不遇的机会。”耄耋老人看着郑远清拿拿打火机点亮了草堆前烛台上的蜡烛,摸了摸满是皱纹的脸说道。

“老族长,你说啥那?人家救了咱你咋一开口就这样说捏?这啥好年景啊?死人吃活人的。”旁边的花甲老太给老人掖了掖被窝埋怨道。

“妇道人家懂个屁!这世道就是谁拳头硬谁就是英雄,打过越战的那一辈儿已经年近天命,跑也跑不动了、打也打不起来了,试问如今的后生仔有几个见过真正的战场?那个带着一群小闺女跑过来的后生仔不也是上过战场?没有他咱敢出去打粮食?那胆识哪是一般后生仔能比的?”老族长带着笑容说道。

“后生仔,是来找那个娃子的不?那娃子在后山窑洞里藏着呢,他是村子的恩人,老汉没让他暴露,让他跑他也不跑。每日里装山精鬼怪的搞死好几个畜生了,唉,怎奈那帮畜生也知道招兵买马,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不行啊。”

“嗯,是的,先前有一批人逃了出去,我们正好路过就帮了他们一把。其中有一个和他一起来的女孩,这才知道我们打过同一场战斗。这回过来一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二是看看老战友。”郑远清这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那么配合,原来早就有人装鬼弄神。

天亮了,雨也停了,泥泞的小山村却像过节一般热闹;村子里的男女老幼纷纷从家里出来。一栋栋民宅大开,一个个身影从旁边山上挖的窑洞中钻出来,一时间小广场周围人山人海。他们一是感谢救他们的恩人,二是要一刀刀地活剐了这个带给他们噩梦一般生活的“天水王”。

杆子上吊着的女尸被解下来穿上衣服准备抬到后山入殓,末世人命不如草,有一围破席子当棺椁也算村民们对得起这些外乡女子了。

几个村汉子像拖死狗一般拖着几个藏起来的“天水王”手下边打边骂从外面拖进小广场。这几个男人甚至是男孩,个个赤身裸体、血肉模糊,脖子上套着绳子被前面两个村汉子在泥泞的地上拖着,后面几个村汉子拿着马鞭、沾着盐水死命地向这些人身上招呼,打牲口都不舍得使这么大力气。每一鞭子抽下,就是皮开肉绽、血肉外翻,疼得这几个年轻人哭爹喊娘、大声哀求。在进入人群中时,一块块砖头、石头、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砸向这些年轻人;甚至还有浑身只穿一件单衣的女人拿着棍子朝他们的捅。当他们被拖到栓牲口的地方时几乎都已经奄奄一息。

郑远清几人站在威严的老族长身后,站在祠堂台阶上默默地看着那个矮壮的“天水王”被几个汉子吊着胳膊吊上高高的木杆,天水王身上同样是血肉模糊,但是明摆着村民们没有让他死得太快,按照老族长的命令,“天水王”要像被他吊着的女人一样在上面吊着,直到活活晒死。

“老族长,那几个畜生差不多了,咋办捏?”一个50多岁的男人小跑到祠堂前请示道。他看了眼老族长身后的十几个一身黑色雨衣的汉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道这些人真狠,一夜之间把这群拿枪的牲口杀得一个不剩,明明看见他们腰上挂着枪套,却没见他们开一枪,这都是什么人?

“叫几个后生仔去后山挖坑,按照族规,乱石砸死。”老族长没有一丝怜悯地说道。

“老族长!您这么做是不对的!他们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按照国家法律他们应该坐牢判无期的,大伙已经把他们折磨成这样了,大伙已经犯法了,不能再继续犯法了——”一个瘦瘦的年轻女孩从人堆里跑出来,跑到祠堂前对老族长喊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不存就以家规处置!妇道人家学了点法律尾巴就翘上天了?回去!”老族长顿着拐棍怒道,苍白的胡子被气得一颤一颤的。

“我不!老族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太野蛮了?您已经犯法——啊!”

“你个死婆娘!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额滚回去,老子非好好收拾你不可,给额回来,想挨打不是?”一个中年汉子从人堆里吓得哆哆嗦嗦地跑过来,揪着这女孩的领子死命地往回扯,一边连拽带骂,还一边对老族长赔着笑,“老族长,这婆娘欠打,扰您清净了,嘿嘿嘿!”

“管好自己婆娘!”老族长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这个女孩应该是后来嫁给村子里光棍汉的幸存者。

“后生仔,老汉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些小闺女有汉子护着没遭多大罪,很多事情不知道啊。”老族长有心照顾郑远清他们的情绪,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读过书,不是这小山村村民能比的,他害怕这些人也觉得他们太野蛮了。

“老人家做得没错。乱世就得用重典,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和平时期的法律放在末世就变得软弱可欺。”郑远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个女孩依然不依不饶,那汉子一边忙不迭地对周围的乡亲们赔着笑,一边干脆也不骂了,直接连踢带打地把那女孩拽进一户农家然后猛地摔上了门。乡民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但是乡民做事却本着一颗天地良心,在这些事情上他们的做法要比那些所谓的“文明人”要合理的多。

“老汉果然没有看错,是个干大事的人!唉,老汉也知道京城那些人难啊,严刑峻法容易变成苛政;仁义治世却又容易沦为软弱,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度,难啊。”老族长喃喃地说道。郑远清听到老族长的话深以为然,这老人家看样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话郑远清听都没听说过。

下面的小广场上,愤怒的村民把那个身材微胖、昔日威武的“天水王”吊了起来,一块块石头、砖头和粪便向着他的身上猛砸过去,“天水王”绝望地挣扎着,只是他的嘴被用牲口嚼子牢牢地箍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睛也被蒙住看不到一丝光亮,只能挣扎、挣扎、再挣扎。

“老族长!老族长!额把程哥找见了。”一个满脚泥泞的汉子一头汗地带着几个年轻男女从后山跑了过来,高兴地向老族长汇报。

“程医生,好久不见。”郑远清看见了那个体型削瘦的高个子男人,那副俊朗而儒雅的面孔依然那么坚强、那么冷峻。

“郑班副,果然是你。”程飞看见站在台阶上冲他笑的那个男人,只觉得眼熟,拍了半天脑袋才想起来他是谁,赶紧紧跑两步来到郑远清面前,他后面几个男女紧跟着跑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古老族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井底之蛙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井底之蛙

男人之间很多话都不需要说,两人仅仅是互相立正敬礼,两双大手紧紧握住,千言万语都不必再说。虽然从战场上下来再未见过面,两人仅仅是一面之交,但是曾经一起生死与共过的情谊却依然浓厚,还有什么话能比这末世故人重逢更加重要呢?

“后生仔,你们谝着(聊着),老汉去和族人开会去,今晚老汉再陪各位恩人吃席。”老族长笑道。几个村里辈分长的男人正在台阶下等着老族长去开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一一处理;正好也留下时间让恩人们叙叙旧。

“老人家,这末世粮食就是人命,别——”郑远清赶紧说道。

“呵呵,恩人哪,你们不知,额们这山旮旯以前不咋地,一直都是那穷样,但这年头还是那球样,粮食虽然也缺,但是各种山禽走兽、野味杂菜的从来不缺,咱吃那个,尝尝鲜?”一个年长的男人赶紧说道。

“郑班副,没事。村子里缺的是主粮,但是不缺吃的,这就是穷山僻壤的好处;放心吧,没事的。”程飞赶紧解释道。

“那烦劳各位了。”郑远清拱拱手,这些乡民确实不缺吃的,虽然个个面色蜡黄,身材瘦弱但是不发虚,那几个“天水王”手下的人竟然还白白胖胖的,郑远清也就答应了下来。小山村就这点好处,和平时是什么样乱世还什么样,差别不大,就这高高低低的黄土高坡,除非大规模丧尸集群扫荡,不然的话这附近的梯田现在就可以下种子了,这么高的梯田单个的丧尸很难形成什么危害。

在村子里最好的砖瓦房堂屋里,郑远清和程飞落座聊天;张宏伟、曹雪振、王军、刘伟回小基地拿东西;许书成他们只是给程飞打了个招呼就被一群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小伙子大姑娘拽出去当英雄崇拜了。

这一晚上,除了在那些房子里陪睡的女人和在外面受罚的男女外,谁都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大早那些什么“王”、什么“太岁”、什么“都尉”的统统脑袋搬家,仿佛一夜之间这些在他们看起来强大无比的人就这么没了,甚至连枪声都没听到。

而眼前这十来个状如牛的男人比先前那批敢带着他们去荒乡野村打粮食的程军医还厉害。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那个被他们当做恩人的程军医已经很厉害了,这半个多月他杀了不少天水王的手下,虽然都是后来入伙没有枪的,但是那份胆略比起没见过世面的乡民们来说已经算是侠客了,据被关在村口那间屋子里的女人们说,这些人不是从村口进来的,这些老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进村仅此一条路,不是从村口进来的只有从后面陡坡悬崖爬上来,大伙对这帮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班副,这是贱内李佳阳,我的学妹;这位是。”落座以后,程飞向郑远清一一介绍和他一起逃过来的这些学生,两男五女,都是第四军医大的学生。郑远清冲他们一一点头致意。

“程医生往后的日子如何打算?”郑远清问道。今天大致看了看这个小山村,还真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避难佳处;也多亏了尸乱前的年代大部分地区只存在吃得好不好的问题而不存在能不能吃得饱的问题,所以附近十里八乡的存粮还多得是,附近到处都是梯田,存粮足以支撑到新粮食下来,而且漫山遍野都是野物,此地当真是个好地方,真是个理想中的末世桃花源,郑远清也有一种就此留下来男耕女织的冲动,但是他更明白,这样做不行,这不是他要走的路。

“你们还要四处漂泊?为什么不留下来呢?”程飞反问道。

“尸乱并不可怕,毕竟丧尸是低等生物,而且不会繁殖后代,只要幸存的人类慢慢消灭它们,不出二十年丧尸将从地球上消失,到时候人类社会会重新建设。浩劫也是机遇,也是我们这些曾经的社会底层人员翻身的机遇,为什么我们不借着这个机遇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呢?”郑远清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认识和经验说道。

程飞在尸乱前的时代就属于军中精英,军校毕业后因为有战功被直接提拔到第四军医大任教,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前途无限,和郑远清这种底层的小兵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和李若琳、代安阳都属于那种骨子里很傲的人,郑远清对他能入伙也没报太大希望,他只是想在这些逃难来的女孩中找几个医生,队伍太需要医生了。

“郑班副,原谅我多嘴,你们觉得这种世道人类能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秩序吗?按照我们的统计,这附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都变成了丧尸;依此类推,全国14亿人口幸存下来的只有一个亿甚至更少,我想大部分幸存者都是处于我们这种生活状态,这么零散的情况如何能够互相联络消灭丧尸?据我估计,人类灭亡的可能性要远比重振的可能性更大。”程飞的妻子李佳阳冲郑远清笑了笑,然后很有礼貌地说道,她知道现在这世道没有女人说话的份,但还是忍不住要说两句。

“无妨,我们的队伍里生活上的事情女人们也参与讨论,人多力量大嘛。”郑远清看了眼李佳阳表示无妨,这个女人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一副小圆脸虽然脏兮兮的,但仍能看得出挺秀气,戴一副无框眼镜,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衣服下是一副匀称的身材,体态丰满圆润,那气质一看就是书卷气很浓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有几分傲气的女人,和程飞一样,那种精英的傲气溢于言表。

“至于你说的情况前一部分我认为有道理,但是后一部分你完全说错了。我只能说你们逃难的经历太简单。你们的一个逃出去的学生代安澜是我们副队长——就是老许——的小姨子,昨天凌晨和她亲姐姐重逢,你们的经历她说了。”

“如果我说我们一直在外面的荒野中流浪至今却依然这么强壮你们信么?如果我说我们现在有车有枪有粮有药品,队员二十几人,可以洗澡看电影打游戏听歌,女人还有卫生巾卫生纸和简单的护肤用品,生活得比这里还好你们信么?如果我说我们见过的大型幸存者基地有十几万人还有直升机、装甲车、燃烧弹你们信么?我已经给老族长说了,我会支援他们一批军火,其中还有重武器你们信么?”郑远清微微一笑说道。

“呀,安澜在你们那儿?那天人多又杂,好几个人都跑乱了,安澜可能跟着跑出去了,我说我没找到她呢,可把我担心死了。”李佳阳捂了下小嘴惊讶道,同时也是转移话题表示她对郑远清说的话不相信,她觉得眼前这个社会底层的郑班副在吹牛。

看着几个陪坐的少男少女都显露出“你就吹吧”的意思,郑远清看了眼那几个清秀娇小的小姑娘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是不是井底之蛙很快就能见分晓。

看着这些曾经的军中精英如今个个蓬头垢面、牙齿焦黄面目苍老的样子郑远清心中不禁感慨经历的不同真的能造就人的见识;他们的思想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停留在过去的时光,以为精英都办不到的事情社会底层的人更办不到,只是以前他们的傲得有底气,如今他们傲得却是井底之蛙。

“郑班副,贱内没见过世面不懂事,说的话不好听你不要介意。我觉得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考虑跟你走。‘乱世就是机遇’这句话我赞同,我虽然有些穷书生的酸腐气,但我也不是那种只知道吧嗒嘴皮子的人,如果真的能按照自己的意志闯出一片天地的话干嘛不去呢?这末世人人都是活过了今天看不到明天,既然都没有退路,都没有希望,都是烂命一条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程飞沉吟了一下说道。他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是个老军医,郑远清他们这一身爆炸性的肌肉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练得出来他能猜出来个七八分。

“可以,明天到我们那去看看就知道了。女孩子们可以洗个澡,卫生巾卫生纸什么的自己随便取用;小伙子们想出去打打丧尸的话有专门的车带你们去体验一下生活。”郑远清点了点头道,都是男人,野心谁没有?如果能说动程飞去看看,这事儿也就成了。

结果郑远清这话一说完,下面那几个小姑娘都偷偷撇了撇嘴,吐了吐舌头,意思是“你这人吹得没谱了”,洗澡?卫生巾?她们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事,自打从西安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洗澡,这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孩们哪个没有点妇科病,却都只能忍着,最多也就按照村里老太太的指导挖些药材勉强抑制一下而已。

虽然都是军医,但是别说药物,她们连基本的清洁下身洗衣服都做不到,黄土高原本就缺水,村子在高处没有压水井,下山打水都得全村汉子出动,打来的水吃喝都勉强够,哪有水给她们洗下身?环境的闭塞造就了她们同样闭塞的眼界和思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井底之蛙

第一百二十三章 慷慨解囊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三章 慷慨解囊

郑远清看了看这些个浑身削瘦、脸色黄蜡、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撇嘴只是笑了笑。李佳阳觉得这帮学生太没礼貌,赶紧瞪了他们一眼,甭管这个“郑班副”吹牛吹成什么样,人家终究是村子的恩人,而且终究要走的,吹吹牛也不疼不痒的,没必要因为这个跟他们闹矛盾。

“队长,我们已经到山下了,让他们下来扛军火吧。”双方正无言以对的时候,郑远清肩膀上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王军的声音。

“知道了,完毕。”郑远清关闭对讲机,冲程飞他们笑笑就走出屋子找负责招呼他们的那个村子里的长辈。程飞他们一听还真有军火,纷纷起身跟在郑远清身后出去看看热闹。

听说村子里的恩人有礼物相赠,这不亚于一颗炸雷在村中响起,村口处顿时站满了人群,一时间小孩哭大人闹的热闹非凡。只见狭窄陡峭的山路口停着两辆敞篷的越野车,越野车车斗上盖着一层军绿色的毡布,车上面除了四个扛着步枪穿迷彩服的男人外,还有一个穿便装的小姑娘。

“悍马!悍马!那是悍马车!”一个脸色蜡黄的小伙子指着两辆悍马车对一圈哥们们扯着嗓子大喊到,“额在电视上见过,悍马车!”

“不是,不是,那是猛士,中国米有悍马!”另一个同伴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甭管是什么车,总之这种车他们也就在电视上见过。

“枪!枪!枪!那都是枪!”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激动的脸色发红、额头青筋暴起,喊得比几个半大小子喊得还响亮,从这汉子板正的身姿上能看出这汉子早年当过兵,看到那熟悉的军绿色毡布和下面大大小小的箱子,汉子像疯了一般朝着乡亲们挥着手喊道。

“乌拉!!”看热闹的汉子们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末世什么最珍贵?不是粮食,而是枪和子弹,那些混蛋手里仅仅有十几条枪百十发子弹就能让一千多人俯首听命,如果村民们自己有了枪还会怕再有人占山为王吗?何况男人哪个不渴望自己能有一把枪?男人和武器永远是密不可分的;女人们也欣喜地流下了眼泪,村子里女人多,如果汉子们都有枪的话当女人的也能感到更安全些,女人,需要的不就是一个安全的家吗?

“都下去搬东西!”威严的老族长在村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一路小跑了过来,指着这些正在狂嚎的汉子们命令道,接着一群精壮汉子一窝蜂地冲了下去,把个狭窄的小山路搞得鸡飞狗跳。

很快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箱子被欣喜的汉子们搬了上来,女人已经腾出了一个铺着厚厚干草的空屋子,专门用来放军火;一个个箱子被扛上来后暂时放在村口的广场上让大伙看看,给大伙吃几颗定心丸。

而那些站在高高低低的土坡上围观的村民们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箱子一边笑着一边抹着眼泪;女人们靠在丈夫强壮的臂膀上,丈夫楼主妻子柔弱的双肩,孩子也懂事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当丈夫的终于可以保卫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再也不用担心受到流寇们的残害了。

“重机枪!重机枪!89式的!还是新嘎嘎的!”刚才那个汉子打开一个最大的箱子,只看了一眼就兴奋地狂吼了起来,一把撕掉身上的背心瞪着血红的眼睛没大没小地冲着老族长和村里的长辈们狂吼,村里的老人们也不以为意,只当小孩子太激动了。

老族长颤颤巍巍地走到这个大箱子前,伸出枯黄的手摸着那泛着腾腾杀气的重机枪一时间老泪纵横,虽然只有一挺,但是就这一挺往村口一架,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甭管是谁统统别想进村子一步,老族长仿佛回到了当年血雨腥风的朝鲜战场,如果不是年逾古稀,他敢拿出来狠劲地亲两口。

“族......族长,这......这是清单......清单。”一个年过天命的老人从一个上来的赤膊汉子手中接过一张A4纸,一路小跑地挤过人群来到族长身边,颤抖着枯黄的手老泪纵横地喊道,“50条八一杠,5万发子弹;重机枪子弹10万发;手雷100个,迫击炮两门,炮弹200个,族长,呜呜呜呜——咱还不起这情啊!”

“快去,快去,告诉掌勺的,晚上不上席了,摆宴、摆大宴!谁家有埋着的老酒,统统给额挖出来!快去!”老族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除了摆大宴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全村一千多人,男人只有四百多,不算老人小孩只有一百多精壮汉子,山路高且滑,汉子们又长久营养不良;两吨的弹药已经把这些赤膊汉子们累得直喘,于是青壮年女人们跟着下山搬弹药,一个个虽然累得满头是汗,但是却个个喜气洋洋。

郑远清他们站在高高的院子里看着下面的村口出人群涌动、喜气洋洋,犹如过年一般热闹。程飞和李佳阳站在一边满头大汗,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似的,虽然他们没有听见那个老人说的具体数字,但从这堆得小山一般的弹药箱上他们能看出这些东西得有多大的量,鬼知道他们从哪搞的这么多军火,既然他们能随意就送这么多,说明他们还有更大的储量,那么这么大的储量他们怎么可能带着四处跑呢?程飞和李佳阳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看来,人家不是吹的,绝对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他们了。

“郑......郑班副,这么多军火都给村民们你们用什么?”李佳阳用脏兮兮的棉袄抹了把汗问道。

“我我我刚才听了,光重机枪子弹都10万发,我的老天啊,那得多大的量啊。”一个刚从下面跑上来的小伙子满眼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只会吹牛的郑班副”不可思议地说道。

“小意思,武器弹药多得是,只要你有本事去拿。”郑远清掏出烟盒递给程飞一根,然后给旁边围着的小伙子们发烟。

“烟!烟!这是烟啊!”几个小伙子接过手中的烟不可思议地放在手中就像看到金条似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也顾不得道谢扭身就往人群中钻去,“大呀(爸呀),烟!”

“都是孝顺孩子。”许书成看了看几个飞奔回去的小伙子笑了笑说道。

“恩......恩人,额能不能给额大、给额婆(奶奶)一支烟捏?一支,就一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满脸羞红地搓着小手、战战兢兢地看着许书成。

“小姑娘真孝顺,给你爹你婆一人一支,叔叔今天带的不多,不能多给你了。”许书成这才尴尬地发现烟盒里的烟就剩四五根了,赶紧给小姑娘两根。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小姑娘赶紧鞠躬然后把两根烟小心翼翼地包在衣服里撒腿往人堆里跑去,清脆的童音还喊着,“大、婆——”

“10万发......不多......拿......。”程飞抽烟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一年没闻过烟味了,村子里的老烟枪开始抽干牛粪,如今连干牛粪都没有了;人家郑班副竟然还和以前抽烟跟玩似的,这堆积如山的弹药竟然一个“不多”、一个“拿”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打发了?这究竟是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有什么能力搞来这么多的弹药?

“队长、姐夫!”正当程飞和李佳阳思绪纷飞时,一声清脆的喊声响起,一个清秀的女孩从山下往上跑来,一边跑着一边向大伙挥着手,大家看清了,那是跟着过来的代安澜。

“程教官,李教官。”代安澜向程飞和李佳阳问好,虽然小姑娘还是笑得那么天真,但是看向程飞的眼神中小星星明显减少。许书成笑了,称呼顺序的变化和小星星的减少说明的问题很深刻啊,钢索偷偷地踢了他屁股一下。

程飞、李佳阳和他们的几个学生看见前天还浑身脏兮兮的代安澜如今变得干干净净的,清爽的马尾辫、虽然还有些蜡黄却干干净净的鹅蛋小脸,崭新的红色夹克,一双修长的腿上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精致的黑色小皮鞋上沾满了点点黄泥,现在的代安澜除了牙齿还有些发黄外简直就不是他们这些破衣服烂棉袄的、浑身脏兮兮的人能比的,五个女孩看着代安澜的小脸小手简直像做梦一般——郑班副没有吹牛,他们真的有条件洗澡!几个女孩不自觉地感觉到下身的瘙痒有些难以忍受,她们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哪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今天第三更,差不多9000字了吧;草草该下班回家了,这段时间真是煎熬啊。厚着脸皮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谢谢各位大大的厚爱!) 第一百二十三章 慷慨解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智者指点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智者指点

“程医生,乱世也是机遇,这世道只要你有胆量有脑子,不愁活得好好的。是,在这个世外桃源可以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在外面却是天天紧绷着神经,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整天面对的都是让人恶心的活死人,有一得必有一失。只是,你愿意让你的青春就在这小山村浪费过去么?你我差不多大,45岁后才打不动,还能再上阵拼杀15年,15年之后尸乱怎么都结束了,难不成你想着15年以后坐在这土房子里就着蜡烛回忆曾经有过的日子?然后盖上被子为当年错过这一次拼杀的机会抹一把老泪吗?”郑远清吐了一口烟说道,当实力摆在眼前时,郑远清说话的底气更足了,那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也更加浓重。

“远清,什么也别说了,我和佳阳跟你走。”程飞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剑眉朗目猛地舒展,终于长舒一口气,称呼也变了。旁边的李佳阳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不管去哪,都比这提心吊胆的强,一直以来她最害怕不是要去哪里,而是程飞不要她了。

几个女孩也跟着松了口气,反正程教官、李教官去哪她们就跟着去哪。至于留下她们知道想了也没用,这里男人少,女人多,以后一夫多妻就是大趋势,她们还不像李佳阳终归是毕了业的,多读着几年书,还能给人家看个病、接生什么的,她们可是刚上大一什么还没学呢,良好的家庭出身让她们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留下来也是给人家当二房、三房,以后生个孩子了此一生,而跟着程教官哪怕给他当个四房五房也愿意,至于担惊受怕,再说吧,有程教官在呢。

“程教官,也许,我们俩没办法和您走了。”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听见程飞的决定后,互相看了眼站了出来,“我们已经有了牵挂。”

郑远清没有扭头看,有牵挂的男人他绝对不会要,就是程飞求情也不行,队伍不可能让两个拖家带口的男人跟着一起走,因为他看见了其中一个男生身后的女孩,那女孩带着一股书卷气,也应该是逃过来的,只是那女孩的肚子已经微微挺起。另外一个男生身后站着那个和他们一起逃过来的女学生,那个女孩的肚子更大。

“唉,也罢,留在这里也挺好;起码安安稳稳的不用担惊受怕。”程飞看了眼那两个女孩的肚子再看看郑远清,他明白郑远清不想带着、也不会带着这两个家庭;程飞有心,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学生,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也许他们会像郑远清说的那样,在若干年以后借着微弱的烛光给孩子们讲那过去的故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据一把老泪,为自己青春年少时沉不住气而感到遗憾。

“郑班副,他们只是少不更事而已,军校男生多女生少,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李佳阳不死心,终究是一起生死与共过的学生,她想劝劝郑远清把这这四个孤儿都带上,虽然苦点累点,但是大家还能在一起。

“李教官,你懂的。”郑远清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包含的是遗憾和无奈,这是原则,如果队伍的实力现在已经壮大到了可以让队员生儿育女的时候,郑远清完全可以带上他们,多两个男军医哪怕就是刚入学的学生起码也比他们这些对医学一窍不通的人强;可是现在不行。李佳阳看见郑远清如此之坚定,心疼地看了看她的三个学生又看了看程飞,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村子里杀猪宰羊,灯火辉煌,全村的汉子们都聚齐了,摆了十多桌,村民们拿出最好的酒、做出最好的菜向他们的恩人们道谢;女人们在各个酒桌间端着盘子和酒来回穿梭,小孩们来来回回地跑着,不时地窜到拿桌偷一口菜,在大人笑着举着筷子要敲他时赶紧跑掉,这一派热闹的景象完全不像身处末世的哀民们。郑远清他们的烟不多,只拿来了两条,每桌汉子们分一盒,尸乱前,这些烟都是很便宜的散烟,甚至假冒烟,但在这末世,这些烟都是比金子还贵,很多老人小心翼翼的把烟用个白手绢抱起来以后待客用,自己宁可抽那呛人的扫帚苗、干茅草。

郑远清和程飞坐在祠堂的主桌上,老族长和村里面的长辈作陪;许书成他们在下面各个桌坐主位,由其他汉子们作陪。老族长虽然喝不多了,但是也端着劲喝了二两自家酿的地瓜烧。

“远清啊,这酒劲儿够猛吧?”喝了一个多小时,月上枝头的时候老族长用手拍着郑远清的胳膊笑的眼睛都没了。

“够劲儿!入口如刀割,下肚如火烧,这比那酒精勾兑出来的猛得多!一个字——爽!”郑远清已经喝得满脸绯红。

“好,烈酒配壮士!好,好!”老族长竖起了大拇指,“老汉要是能载年轻四十年,非得和你拼一回不行,好酒量啊!”

“郑队长好酒量!”下手陪客的几位老人也红着脸赞道,其中一个悄悄扭过头看了眼其他几桌,已经有几家女人开始往家拖自家汉子了,那些个陪客的汉子已经醉的说胡话;十几桌男人已经合并得只剩下六桌,只剩下几个酒量大的汉子还在勉强作陪,但是那十四个粗壮的汉子虽然喝得红光满面大声吹嘘,但那笔直的腰板根本就不像喝多的人。

老人瞅了瞅空出来的桌位已经被女人、孩子们霸占,再看看那几个依然腰板笔直的汉子,老人缩了缩肩膀,刚才他见郑远清推辞说喝不多,还以为人家装,嫌菜不好,现在他才明白人家是顾忌到他们这老身板喝不多,不然的话这一桌老家伙喝死了都未必能让人家喝舒坦,老人偷偷地和几个老哥们对了下眼睛,大家眼睛里都是一个意思——这都是啥人啊?50多度的地瓜烧用碗喝都喝不醉!

“族长!给子弟兵们准备的山珍野货都已经放好了,明儿就可以直接装车。”一个村里的长辈小跑着过来说道。

“好,好,好!远清那,咱村最不缺的就是这野菜山货,都是村民们自己弄的,绝对绿色食品,绝对纯天然无污染。你们拿回去好好尝尝。”老族长高兴地说道。

“那远清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老人家,这个‘子弟兵’,我有句话可能不好听,但远清还是要说的。”郑远清觉得这句话是该说了,不然的话这群淳朴的乡民可能会把当兵的都当成好人,他不希望“天水王”的事情再发生。

“老汉知道你要说啥,后生,你是好孩子,这乱世兵荒马乱的仍然能保持军人本色,老汉很欣慰,咱们这个国家还有希望。你不用担心村子,下回再有穿军装的成群结队过来老汉绝对不会让他们上山。如果真是当兵的,那么他们凭自己的能耐能活下去,如果不是当兵的,那对不起,重机枪伺候。兵匪的道理老汉很明白!”老族长拍了拍郑远清的手,看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下令撤席换茶、上点心。

“不过后生啊,兵匪兵匪,治世是兵,乱世是匪,老汉能看得出你还是为这两个字纠结;其实大可不必,该当兵时就是兵,该当匪时就是匪;但是啊,你得明白,在哪些人面前是‘兵’,在哪些人面前是‘匪’。有些人就是贱种、就是不知好歹,对付这种人咱就得是‘匪’。”

“但是,‘匪’和‘寇’同样是抢,二者却大不一样,土匪往往和‘劫富济贫’联系在一起,甚至还能成就一段青史;而流寇却往往和‘杀人越货’勾结在一起,别说青史留名,逮住了就活剐;这是为什么?在这乱世浩劫,兵就是匪,匪也是兵,兵匪不分家还有更深的意思,后生仔回去慢慢悟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但要记住:永远不能做流寇!”老族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郑远清的胳膊。

“老人家!谢了!这碗酒远清干了!”郑远清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惊得旁边的一圈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第几碗了?郑远清今晚这碗酒喝得舒坦,老人家的智慧果然不同凡响,寥寥数语就解开了郑远清心头的结,是啊,什么是兵什么是匪,窃钩者为什么杀,窃国者却为什么诸侯?看来前28年自己脑袋中形成的束缚真是太多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智者指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为末世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为末世

第二天一大早,在村民们的欢送下,郑远清一行15人和程飞、李佳阳、代安澜以及外号“五六七九”的四个女孩分乘两台悍马向小基地驶去,车上装的是大麻袋大麻袋的山野干货。郑远清没有再挑其他女孩,这里这四个已经够了,其他的女孩清一色的都是只会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打扫卫生加上床,问她们会点其他的不会就是才艺展示了,这末世要什么才艺展示?就是会个跆拳道也行啊,起码知道肌肉运动的一些基本规律,这个结果让郑远清很是失望。

“队长,这是悍马车吗?这么大的功率怎么没什么声音呢?”一个女孩坐在车斗里也不老实,看着悍马车低沉地轰鸣着却仍然能够在泥泞的黄土地上畅通无阻。

“是,美国正品军用悍马,不过发动机是改造过的。”郑远清冲这个外号小七的女孩笑了笑,简单地说道。这样的女孩以后会很多,没必要什么都让她们知道。

“远清,其实你很厉害,我不得不佩服。”程飞点燃一根烟说道。

“怎么说?”郑远清明白程飞他们看待自己的角度发生了改变,心想以后让你震惊的还多着呢。

“你属于那种真正属于乱世的人,在治世你可能就像以前那样是个默默无闻的打工仔,娶个一般的女孩,生个一般的孩子,过个一般的日子,然后了此一生。但是在乱世,你却有无尽的前途,仿佛你就是为了这乱世而生一般,你的潜力统统被挖掘出来了。七年前,你的体质绝对没这么好;但是今天,别人都饿得半死不活,你却能比治世活得还好。”

“还有这车,这车不烧油,单单这种发动机就足以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但是就你有。我想你还有更神秘的东西,至于这些东西从哪来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能得到,外面这万万千千的人却都得不到,那么你必然有过人之处。所以,我很期待你能带着我们走上一个光明大道。”程飞笑的很真诚,只是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还是没有被削去多少。

“程教官!你没搞错吧你?这车不烧油?不烧油它怎么跑?”小七几个女孩子惊奇看着程飞,李佳阳和代安澜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郑远清,但是没有了昨天那种不屑和不相信的神态,因为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让她们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她们能想象得到的。

“小七!少说两句,程教官正和队长说话呢。”李佳阳拽了下正准备大问特问的小七,她看出来了,有很多事情郑远清还不打算告诉她们,交浅不言深,别到时候显得自己很没趣。小七四个看了看李佳阳的脸,委屈地撅了撅嘴不再吭声了。

“给,老程,8发子弹,四头丧尸,能做到吗?”郑远清掏出手枪“哗啦”一声上膛扔给程飞。然后他看了一眼李佳阳心中点了点头,暗道: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收敛自己的傲气。

“喂!队长,这可54耶!54手枪的后坐力大着呢、精度也不好,8发子弹根本就——”一个外号小九的女孩瞪着眼睛叫了起来。

“小九,记住,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如果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的话最好不要开口。”坐在一旁的许书成冷着脸慢慢地说道,也没看她一眼,这几个女孩处处维护着程飞让他很不爽,好像这小子是她们老公似的,几个女孩之间竟然还不争风吃醋,他N的邪门了,不就是长得高、长得帅点吗?不过人家程飞长得就是帅,182cm的个子算是队伍里的第一高度了、剑眉朗目、还带着一丝飘逸和儒雅,还上过战场,这连号称队伍第一帅哥的许书成都自叹不如,想想自己比人家低十几公分的个头许书成都有点别扭。

“你......!”小九看许书成压根就没看她只顾着抽烟,于是柳眉倒竖就要和许书成吵架——这是个小辣椒。

“小九!坐下!守点规矩。”李佳阳同样柳眉倒竖赶紧呵斥道;她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正队长、一个是副队长似乎是有意在打压程飞。起码那个副队长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李佳阳当然知道,她可不想刚入伙就得罪了正副两名队长,那么以后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吗?

“试试吧;很久没有打枪了。”程飞在颠簸的悍马车上站了起来,双手持枪对准不远处不断被车子甩在后面的丧尸扣动了扳机,八声枪响以后,三头丧尸的脑袋被打得稀烂,一头丧尸被打烂半边脑袋,黑黑的软不拉叽的脑子暴露在空气中。

“耶!程教官真厉害!偶耶!”四个小女孩伸出手臂来为程飞喝彩,李佳阳一拍脑袋心里面哎哟一声,你们这几个傻妮子不是让程飞找打吗?没看这帮男人看程飞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唯一一个没有喝彩的是代安澜,代安澜看看李佳阳、再看看四个兴奋的女孩,再看看一脸微笑看不出怎么想的郑远清,再看看嘴角上翘一脸不屑的许书成,小姑娘想了想还是挪了挪屁股向姐夫这里靠拢,表示和这四个傻妮子划清界限,许书成的冷笑一下子变成了热笑。

“不错,老程的枪法还是那么好。”郑远清只是点了点头接过枪,没有任何反应重新压好子弹放入枪套,“其实这一切都是适应的结果,人嘛,就是懒,如果不逼到那个份上就不会认真去思考、去努力;就像新兵训练的时候,你说不打他们吧,最简单的战术动作都练不好;要是打他们吧又成了老兵虐待新兵,就是这样。当你身处绝境的时候你自然会想着如何变通,慢慢的,一切都有了,也许我只是比其他人幸运点吧。”

“说的不错啊,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人只有被逼到那个份上才能开发出潜力。甚至身体会开启那些特殊的基因序列以适应残酷的环境,这在和平时期都是无法想象的。”程飞看着郑远清和许书成那一身劲爆的肌肉有些羡慕地说道。

“程教官你是说,队长他们的基因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改变?”一直没有说话的代安澜突然抬头问道。

“可以这么说;就这一点点改变就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队长、副队长,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李佳阳赶紧抽个机会示好一下,这帮傻妮子,还得老娘来给你们擦屁股。

“呵呵,还行吧,从北京逃出来时几次差点死掉,然后皮包骨头得——”许书成暗道,这女人挺聪明,正开口打算简短地介绍一下自己精彩的经历。

“哼,基因变化也没见你们进化。”小九嘀咕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听觉敏锐的郑远清和许书成都听见了,许书成正要发作,看见代安澜又朝自己这里挪了挪屁股,许书成的火没了,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表示不和小九一般见识。

李佳阳想揪着小九的头发扇两耳光,小丫头片子太小,犯了所有女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侍宠自傲,她们以为不管有什么事情她们敬爱的程教官都能给她们撑出一片树荫供她们躲藏,尽管程飞没这个意思,但是小女孩们正是处于喜欢幻想的年龄,一切都是生活在幻想中,眼前的所有男人都不如她们高大的程教官;对她们来说,这些什么队长、什么副队长的都还是以前社会中那些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小人物而已。

“队长!前方发现丧尸集群!”突然前面开车的刘伟打开车窗冲后面喊道。

“准备战斗!”郑远清大喝一声,声音犹如惊雷般把程飞他们七个吓得一激灵,程飞和李佳阳赶紧保持蹲姿进入战斗准备状态,与此同时郑远清已经打开了车斗前放武器的铁箱子,一条条八一杠和备用弹夹被先后递了出来。

许书成接过四个备用弹夹迅速地插到武装带上,然后接过八一杠“哗啦”一声上膛一个转身侧滑步给郑远清腾开地方然后一个马步稳稳地扎在车斗上,在许书成摆好架势的同时,郑远清也已经进入战斗预备状态,两人之间的配合简单迅速熟练,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干净利落短短的十几秒钟两人就做好战斗准备,而此时程飞才刚开始拉枪栓;李佳阳才刚把三个备用弹夹插在裤腰里,然而,还没等他们俩完全做好战斗准备,悍马车减速了,没有携带重武器,悍马车必须靠撞击和碾压开路。

“队长!减速了!”刘伟喊了一声,悍马车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车轮下开始传出丧尸的身体被碾压的声音,不时车厢边会滋出一股腥臭的黑血。与此同时另外一辆全部是战斗人员的悍马车开到了头车前方开路,郑远清他们的职责就是清理掉旁边围过来的丧尸。

“坐好不要动!”许书成冲女孩们一声怒吼,还没待女孩们坐好,枪声就打响了。

代安澜此时看见了姐夫的另一面,冷静、沉着、波澜不惊,简直和昨天那个吊儿郎当而又勉强装出一副姐夫样的许书成是两个人!

(这两天可算忙完了,前几天更新进度比较慢,所以接下来的一周内,草草每天更新12000字左右;每天四更!慢了这么长时间总得爆发爆发表示一下吧!谢谢各位大大观赏!)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为末世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单手换夹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单手换夹

只见许书成含胸收腹、双腿摆出一个奇怪的桩步在悍马车的颠簸中稳若泰山,腰部的移动迅速而又敏捷,面对车斗边大量间隔不到五米的丧尸群沉稳地打着短点射,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丧尸被掀开头颅,黑糊糊的血液带着碎裂的骨渣像茅坑里扔进去一块砖头似的炸开,然后一具软绵绵的尸体倒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单发和短点射交替使用,几乎枪枪爆头,没有任何无谓的子弹浪费!更没有一个丧尸能够靠近车斗10米内。

而车斗这边,程飞打得也是短点射,不过他不懂在这种情况下单发和点射是如何配合的,每两三个点射才有一个丧尸被爆头;李佳阳简直就是在过泼水节,拿着枪一通近乎乱扫的连射,如果这是打人还行,但是面对丧尸李佳阳一个弹夹打完不过消灭了两头丧尸。李佳阳顿时有些急了,因为这会的车速简直就是在爬行,轮下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悍马车根本就提不上去速度,坐在副驾驶的铁甲要负责两边开枪,清理掉扑到驾驶室附近的丧尸,一时间程飞这边开始进入距离车斗五米之内的丧尸开始增多。

“队长!我们顶不住了!”李佳阳终于开始求救。程飞已经打完了第二个弹夹,只剩下一个备用弹夹了,李佳阳恐怕支撑不到程飞换上最后一个弹夹,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而最近的丧尸已经扑到了车斗边,划过的胳膊已经能碰到车斗的铁皮了。

“书成!过去顶着!佳阳,压子弹!”郑远清大喊一声,许书成迅速转身,身形飘逸地站在了程飞这一侧,一个弹壳掉落,离得最近的丧尸被掀开了脑壳,很快这一会儿扑到车斗边的丧尸被一一消灭。松了一口气的代安澜才发现,其实根本用不着程飞和李佳阳帮忙,姐夫和队长两个人完全就可以顶住丧尸的围攻,程飞也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摆设,还不如赶紧给空弹夹压子弹呢。

很快程飞和李佳阳还有五个女孩发现,许书成的射击似乎没有停止过,而且弹夹用的飞快,掉落在车斗里的空弹夹中往往还剩一两发子弹,当七人抬头看时却看见了令他们震惊的一幕:

只见许书成的左手根本没有按照标准姿势托着步枪前托,而是仅仅用右手和肩膀保持步枪的稳定性;他的左手拿着一个满仓的备用弹夹近乎紧挨着主弹夹,当步枪响了一阵之后他的左手用备用弹匣猛顶枪身上的弹匣卡榫,空弹匣瞬间松动,在此一瞬间备用弹匣被向前一挤,主弹匣向前方掉下,备用弹匣迅速按正常顺序装上,接着左手再次从武装带中掏出一个备用弹夹放在主弹夹后面,很快又是一次重复的动作,连上膛的动作都没有。

代安澜爬过去捡起姐夫掉落的空弹夹一看,果然里面还剩两发子弹,代安澜在姐夫又换了一个弹夹后开始数着数字:......19、20、23、24、26、28——“啪”,一个新弹夹再次被换上。

“单手换夹!!”程飞、李佳阳、代安澜、四个女孩的脑中迅速闪过这个只在传说中存在过的神一般的战术动作——单手换弹夹不难,难得是换完弹夹不用重新上膛,而且期间还要完成精准的不间断射击,能做到这一点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单手换夹对射手的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不仅要有足够的体力和彪悍的膂力,而且要对枪械有着深刻的理解,不仅要准确地判断出剩余弹量,而且要尽可能地减少剩余弹量,这一切听着简单,却绝非普通士兵能够做得到的,只有真正的老兵在大量的弹药供给条件下才能练成——和神枪手一样,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因此这个战术动作更多的是存在于传说中,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甚至真正练成过。

再看另一边,郑远清也是在用熟练而迅捷的动作换着弹夹,手中八一杠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很快,悍马车也冲出了丧尸密集地,车速也渐渐提了上去。

众人看到周边的丧尸密度急剧减小,这才松了一口气,郑远清和许书成动作几乎一致地坐斗中,摘弹夹、压满仓,装弹夹、上膛,手法之快、动作之迅速看得六个人眼花缭乱。

强中自有强中手,女孩们这才见识到了什么是传说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别说单手换夹了,就是让她们单手持54射击她们都做不到,不震脱臼她们那细弱的手腕都算人品爆发。战斗期间郑远清和许书成每人用了5个弹夹,将近300发子弹,近乎弹无虚发,这短短的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有两百多头丧尸被掀开头骨,这等战斗力是何等的强悍!相比之下程飞那双手持枪三头半丧尸的程度根本就和人家没法比。

“前面就是我们的基地了。总共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近四十分钟,今天竟然碰上了丧尸扫荡部队。”郑远清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笑道,“没事,第一次都这样,咱们有大量的子弹供给,不用心疼,没事了就打,很快枪法就上来了。”

“远清,我们会好好练的。”程飞慢慢地合上铁箱低沉着声音说道。其实不用他自己说,大家都能看出来程飞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这还是极力克制的结果,六个女人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了。

“我们......我们来的时候就碰见了这群丧尸,不过没这么近,伟哥——啊不,刘哥就这样在后面开着枪,军哥开着车。这丧尸扫荡部队太长了,绕都绕不过去。”代安澜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是啊,你们看这丧尸队列多长,跟堵墙似的,除了冲过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许书成皱着眉头点燃了一根烟,“我们从河北过山西的时候那次遇到的丧尸群简直就是万里长城,绵延几十公里看不到头,厚度几公里,得用迫击炮和高射机枪开路,最后还是扔了二十几个汽油桶才闯过来,那次真惊险,差一点就报销了。”

“姐......姐夫,还真有比这更厉害的呀!”代安澜吓得又朝许书成身边挪了挪屁股,紧紧地搂着膝盖缩成一团,这堵丧尸墙她都已经吓得小脸煞白浑身发抖,她真的无法想象姐姐是如何在那种境地撑了过来,难怪她见到姐姐后感觉她身上多了一丝让她感到陌生却又无比安全的东西。

程飞和李佳阳还有四个女孩相顾无言,有的只是脸色苍白和浑身颤抖,他们何曾经历过这么大的阵势,几十头丧尸对他们而言已经算是大阵仗了,绵延几十公里、厚度数公里的丧尸长城他们真的无法想象得有多少丧尸,几千头?几万头?连用迫击炮都无法开路的丧尸长城密密麻麻的得有十几万头吧?

看到郑远清和许书成根本没有任何害怕,就像是出来野营碰见了几只老鼠般轻松。前面开车的刘伟还放着音乐,铁甲正跟着音乐瞎哼哼呢——这群人,真TM的变态!

两辆悍马车驶进小基地,等在院子里的女人们看着车上溅满的黑血赶紧打开水泵抽水,两个老军工迅速穿上长筒胶靴带上皮手套,当悍马车停在下水道旁时,几个水管被打开,上面的人迅速抬着铁皮弹药箱离开车身,几个女人赶紧用水龙头冲掉上面还未凝固的黑血,丧尸的黑血对铁皮钢板和轮胎的腐蚀性非常强,必须尽快清理掉;几个男人过来帮忙,很快,悍马车身上的黑血就被冲洗掉,露出里面的迷彩花纹。

看到这帮人的水竟然用来洗车!程飞和李佳阳对看了一眼,夫妻俩相对苦笑不已——先前把人家看的还不是一般的低。

“姐!”代安澜一头扑在代安阳怀中发着抖,代安阳紧紧搂住妹妹哄道:“没事,没事,有你姐夫在呢,他不会让咱姐俩吃亏的。”

程飞他们这才发现那个比代安澜低几公分的女人和她长得太像了,只是年龄大个几岁,这位估计就是郑远清他们说的代安澜的亲姐姐、许书成的夫人代安阳了。

“佳阳,带着小姑娘们去那里洗澡吧,太阳能的热水器,这会儿水正好。”金雨堂介绍程飞他们和女人们一一认识后,李若琳从卡车上出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递给五个女人然后指着外面原来就有的职工浴室说道,一个里面是女人的内衣和袜子,另一个大点的是五套军装和拖鞋。

“谢谢若琳姐了!”李佳阳带着四个女孩赶紧向李若琳致谢,眼前这个一看就带着那股大姐气势的美丽女人应该就是郑远清的夫人了。四个女孩撇撇嘴,互相看了眼,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这个姐姐不好惹!

“没事没事,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要这么客气。”李若琳捋了一下飘扬的长发,紧了紧夹克衫笑道,“袋子里面是军装,以后早晨训练的时候必须穿军装,其他还有不少便装有空了慢慢挑,洗完澡后咱们去挑鞋子和被褥,晚上你们住那间宿舍。”

(今天第三更,不要走开,晚上九点还有一更!草草的存稿数量绝对够,只是没有修改不会轻易上传。麻烦各位大大点击一下右上角的“加入书架”吧!谢谢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单手换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残酷法令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七章 残酷法令

“若......若琳姐,有没有治妇科病的药啊?”李佳阳看男人们走远了偷偷小声地问道,她也不敢离李若琳太近,人家干干净净的自己这蓬头垢面的别遭人嫌。

“药品是不少,但是我不知道哪些是,一会儿洗完澡你们自己过来挑吧。”李若琳眉头微微一皱,代安澜也是找她要这些东西,“你们平时都不知道洗下身啊?”

“村子地势高,打水要到山下面的小溪里,每次打水都是全村的汉子出动才能打来刚刚够吃喝的水,哪还有水洗啊。”李佳阳红着脸嘟囔了一句便离开了。

李若琳不吭声了,实践证明郑远清当时宁可再苦再累也要给她和韩燕留出洗下身的水是多么正确;李若琳想起代安澜的私处布满白白点点的霉斑,甚至还有手指甲抓烂的挠痕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若琳,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送走?”这时郑远清喊李若琳过来,并且指着那个高大汉子和那个中年妇女问道。

“他们俩非要留下来不行,我觉得他们俩都有一技之长可以留下来,也是咱们缺的人。那男的姓冀,和老马一年的,老电工维修工了,我看了下,走线什么的都很老练,咱车里面后来走的电线不是走得一塌糊涂吗?过一段他考核通过了让他给重新走一下。那女的姓赵,33岁,会做衣服,咱的迷彩服不是消耗得太厉害吗?到时候找几批类似的帆布让她成批量的做多好,另外织毛衣、纺布纺纱、弹棉花,老一辈女人会干的活她都会干,人很老实,没啥歪心眼——主要是啥吧,老黄看上她了。”李若琳趴在郑远清耳边笑嘻嘻地说道。

“嘿嘿,这老黄,准备焕发第二春呢。”郑远清捂着嘴偷笑,表示同意。这副眉开眼笑、孩子般的模样让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代安澜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阴冷的让人感到脊梁骨发冷的队长么?那个踮着脚尖一跳一跳的女人还是那个刚烈似火的大姐大吗,完全就是个温柔的小女人嘛,这俩人真是绝配。

“嘿嘿嘿,老许,怎么样?表示一下吧?兄弟们今天给力吧?”车库里的阴暗处,曹雪振、张宏伟、刘伟、王军正围着许书成一脸奸笑。

“行啊你们,我还以为是真遇到丧尸扫荡呢,可担心坏我了,真把我小姨子伤了咋办?”许书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开始和四个色狼相对淫笑,“说吧,咋回事?”

“嘿嘿嘿,老许同志!还不放心哥们们的技术?不就是拐了个弯嘛,演戏嘛就得演的像点,你要是知道了可就演不像了。去的时候我们就擦着那堆丧尸的边过去了,我们小露了一把枪法,然后给二嫂子说许副队长的枪法更是厉害,没想到你今天就上演了一场‘单手换夹’的功夫,咋样?二嫂子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巴不得以身相许吧?”刘伟一脸坏笑的说道。

“什么叫二嫂子,那是小嫂子,别把哥们想的那么贪得无厌!”许书成装出一副‘你们误解我’的表情。

“什么小嫂子啊?二嫂子好不好?代安阳、代安澜,说不定过几天又出来位代安娜,那才是小嫂子呢。”王军一脸奸笑地说道。

“得得得,什么小嫂子二嫂子的,说吧想要啥吧?”许书成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赶紧摆手讨饶道。

“嘿嘿嘿,俺们知道你那有盘《蓬莱仙山—江山美人》,还有半包九五至尊,都给俺不多吧?”刘伟又是一脸奸笑地说道。

“《江山美人》就是普通的田园音乐,你们要那干嘛?”许书成表情极其不自然地说道。

“嘿嘿,老许同志就不要装纯洁了,俺们都知道那种台湾的音乐片里面都是啥,那要比苍井空好看多了,那才是艺术;俺们没你那么坏,俺们是本着学习艺术、欣赏艺术的态度来的。”四个人一脸淫笑地围着许书成打着哈哈。

“谁谁谁告诉你们的?”许书成感觉额头上的汗在流,那可是他的宝贝,这种东西大陆很难买得到。

“我们才不会告诉你是队长说的呢,我们的嘴都是铁打的。好了,说吧,老许同志,给还是不给?不给我们找大嫂子告状去,你别装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也得有人信啊!”

某时某分某秒,当郑远清从车库附近经过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郑——远——清!老子跟你没完!”郑远清吓得一哆嗦,赶紧落荒而逃。

随着新队员加入,郑远清要按照惯例给大伙开个会,有些事情必须把丑话说道前面,今后女人多了,有些问题就得提上日程。

“兄弟们,这次一共来了9位新成员,其中7位女士,有一位大伙就不要惦记了,李佳阳有主了,还有一位嘛,大家看着办,看着办啊!”郑远清嘿嘿一笑说道。前一句大伙都听懂了,但是后一句有人明白有人迷糊,明白的人跟着起哄,没明白的人大眼瞪小眼;但是大家都不说,这是男人间的默契——今天你不给兄弟保密或者帮忙,明天轮到你的时候你就等着被大伙围观吧。

“还有,小伙子们要尊老爱幼,不要再和老黄大哥争了;至于小六小九她们就看各位的本事了;大家不要着急,这种事是凭缘分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队伍里可不兴玩玩就散伙明白吗?既然要找,你们就做好过一辈子的打算。”郑远清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保证尊老爱幼!全力促成老黄大哥焕发第二春!”刘伟带头表示自己绝对支持老黄的第二春。会议室里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老黄高兴得直搓手,虽然知道队员们很讲义气的,但是人到事儿上免不了的会乱;这次大伙可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其实小伙子们再饥渴也不会打赵姐的主意,虽然赵姐也有那么几分丰润,长得也挺顺眼,但一看就能估计出可能是生过孩子的女人,队员里的光棍们好多还都是处男呢。

“第二点,大家也不用太着急,慢慢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加入。还有啊,大家那点想当种马的小心思现在都给我收起来,等咱们建立了自己的大基地以后再说。队伍原则上不反对纳妾,从外面找也行,但是必须符合以下几条规则——”

“第一,两情相悦、正妻允许,别为了小的和大的闹翻了;第二,这个女人必须有一技之长而且人品端正,如果接受过正规训练更好,这样的女人如果符合第一条标准你找几个都行,咱现在最缺战斗队员;如果没有那能耐的话,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一夫一妻吧。”

“另外重申一下一技之长的定义:洗衣服做饭搞卫生带孩子唱歌跳舞这都不算,也许以后会算吧。大家不要在外面随便找一个女孩就带进来,哪怕是正妻也不行,原因,大家都明白——咱负担不起啊。”郑远清把找媳妇的准则定了下来,虽然这条条框框的太多,但是不这样不行,李若琳、叶清儿、单瑶瑶这属于进队伍之前本来就有的家眷,不在限制之内。

“第三点,这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别到时候怪我郑某人无情无义。”郑远清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睛中开始闪动着微微的蓝光,队员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他发狠的前兆,郑远清发起狠来六亲不认,什么情谊之类的他根本不讲,在座的队员本能地感觉到身上有些发紧。

“第三点就是,大家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咱们现在的避孕工具几乎没有,在能进入市镇之前,夫妻生活大家还是节制点好,队伍不可能带着一群婴儿四处漂泊;虽然咱们现在弹药充足、粮食充足,但是终究有用完的一天,居安思危啊。”

“万一万一不小心怀上了,趁还不大赶紧流掉,咱现在也有医生了;如果隐瞒不报,想着肚子越来越大流不了成了既成事实之后我就会默许,那你可就错了,我这人不会承认既成事实,届时请抱着孩子带着老婆进幸存者基地去,这个头不会开!”郑远清眼睛一瞪,然后语气缓和了下来。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对孩子的渴望,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咱现在的条件还很差啊。我不想要孩子吗?李若琳到今年年底就31岁了,她还没生过头胎,再过几年就是高龄产妇,越往后越危险,可是现在生了孩子能养得活吗?整天不是尸吼就是枪响惨叫的就算孩子养得活得受多大的刺激?大家好好想想吧,既然养不活,何必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郑远清语重心长地说道。

众人沉默了,继而纷纷点头,虽然大伙尤其是老黄、邱国兴、程飞这都已经是过了而立甚至不惑之年的男人,谁不希望尽快添个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但是大家都明白,这种残酷的环境就是自己还整天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再添个孩子,孩子能受得了吗?

(今天第四更完成,偶耶!厚颜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残酷法令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若琳之心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若琳之心

“以后等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大型基地,届时纳妾和生育都会完全放开,到时候大伙都会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为了这一天,大伙一起努力吧。”郑远清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心道:妻妾成群?够荒唐的,但也就这荒唐事能让这帮子找不到媳妇或者好不容易找到媳妇的汉子们有个奔头,唉,都是那个时代造的孽啊,男人们渴望媳妇甚至比渴望过上好日子都急迫。

与此同时,李若琳在食堂里面给女人们开会,自打经历了几次事情后,李若琳也知道了如何处理女人间的麻烦事,其实也很简单:先礼后兵,不服气的直接让韩燕拉出去饿两天,饿两天后什么都服气了。不过新来的七个女人很懂事,都知道规矩,军校出来的女人、女孩要比普通大学出来的女孩更明白什么是服从,而不是“平等、自由、民主、权利”。至于赵姐,这个丈夫孩子都没了的可怜女人更是知足,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吃饱饭、穿暖衣甚至还有可能有个男人疼,对她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这次会议后李若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声痛哭。每开一次这样的会,她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次,女孩们还能等,再等十几年都可以;李佳阳也还能等八九年;赵姐已经生过头胎,再生二胎、三胎只要不超过50岁都可以;但是她呢?马上就31岁了,留给她的时间还有三四年而已。一过35岁再生头胎的女人就是高龄产妇,和平时期高龄产妇尚且危险,何况这末世?如果能保下孩子她哪怕死了也甘心,可是在这末世最大的概率却是母子同亡,而且这个概率高得近乎绝对。

冷静下来后,李若琳开始对这四个青春年少的小女孩一一评判。这件事情她已经想了很久,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而已。她已经想过多次了,一来一夫一妻越来越不现实,迟早要面对;二来万一自己生不了孩子怎么办?总不能因此让老郑家绝后吧?李若琳惨兮兮的笑了,从感情上来说没有一个受过现代熏陶的女人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生不了孩子还不让娶小的,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吗?自己主动点好,起码不能反对。

李若琳刚开始以为郑远清挑来的这四个女孩中有他中意的,不过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判断,郑远清这人很怪,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自己这没男人敢娶的性子他反倒喜欢;龙钰被毁了容却仍然不耽误他喜欢,这还真是个头疼事啊。

李若琳这份苦心,郑远清并不知道多少,李若琳刚烈的性格不允许她为这事在郑远清面前撒娇耍赖,她只能转移注意力用繁重的工作和训练换来心灵的平静,除此之外,她只能默默承受心灵的折磨,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世间万苦人最苦;人间万苦心最苦——这就是欲界的法则,苦,才是永恒;甜,只是昙花一现。

时间转眼过去了3个月,现在已经是2001年八月下旬,气温已经开始降低,昼夜温差已经达到了十几度。一个普通的夏日黄昏,男队员们出操完毕后,郑远清通知大伙到军卡车库开会。

“若琳姐,这中午还是夏天,晚上都成秋天了,这才八月底呀,往年这个时候还开空调呢。”韩燕挽着李若琳的胳膊陪着她向小基地的会议室走去。

“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了,你看,八点多钟,天还没黑完呢这小风就刮上了。”李若琳看了看墙角边一阵阵凉风打着旋地卷起几片树叶。

“佳阳她们是五月底才把棉袄正式脱掉。这气温才正式告别冬天,然后没有春天般地直接入夏,夏天还没三个月这就入秋了。这会儿温度得只有十一二度吧?”

“差不多,你看小六她们一到下午四五点就把夹克衫套上了,不套的话根本受不了。”

“嘻嘻,亏得咱不怕冷不怕热的,不然现在得捂上厚厚的衣服再好的身材也白搭。”韩燕笑嘻嘻地跺了跺小皮鞋,这就是来得早的好处,从终南山出来之后除了战斗队员外不论是谁都再也没有护甲。

当所有的人都聚齐后,郑远清示意大伙安静:“大家先听一段广播录音,接下来再说其他的。”

“......失事飞机为华夏航空公司所属客机,机型为CRJ-700支线客机;飞机失事前进行低空飞行,机组成员和乘客生还概率较大;该机共有12名乘客,其中一位乘客是我国著名科学家伊丽华女士;希望坠机地点附近各幸存者基地抛开偏见、协同一致、精诚合作将伊丽华女士极其随行人员救出尸海,中央人民ZF将本着务实、负责的态度对救援基地或幸存者进行物质奖励;下面播报坠机地点坐标,东经......”

“大家听明白没有?坐标位置就在咱这附近,方圆百十公里吧。我们有活干了。”郑远清关闭了录音系统,对大家说道。

“队长,咱们没必要为了一个科学家出去冒险吧?而且参与此事的肯定有其他各个基地的幸存者,甚至还有可能是部队。再说了,就算咱找到了,中央能给咱什么奖励?钱?军火?还是黄金?”刘伟第一个表示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的不错,咱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科学家去冒险,管咱屁事?但是关键问题就在这里:什么是科学家?科学家的范围太广太广了,究竟有什么样的科学家需要中央拉下面子去求各地幸存者基地去救援?听听这措辞这说明了什么?大家想想,好好想想。”郑远清问道,必须训练大家的分析能力,以后如果人员再扩充的话,这些人都是领队、都是决策者。

“也就是说,中央还能管得了的部队根本飞不到这里,或者说中央现在只是名头而已,活动范围极小,根本不可能达到甘陕边界。”代安阳说道。

“没错,继续。”郑远清冲代安阳点点头,现在不是打仗,是集思广益的时候。

“广播说要抛开偏见,意思是说现在已经是各玩各的,而且还互相打打杀杀的类似于春秋战国时期。”张宏伟说道。

“没错,继续。”郑远清点头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伊丽华这个人对中央这么重要?重要到广播里竟然没有威胁的措辞。”李若琳终皱着柳眉说道。

“也就是说,伊丽华对中央的重要性、甚至对国家的重要性都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中央有必要为了她而拉下面子,尽管那个面子已经破得一塌糊涂。而且我从来没在电视报纸上听说过伊丽华这个人。”刘大壮说道。

“对!”郑远清“啪”地拍了下手,“这才是重点,大家继续说。”

“没听说过名字的科学家才应该是国家真正的精英,类似于冯剑他们那样。而且,她竟然还有那么多的随行人员,在航空油料如此紧张、飞机几乎飞不动的情况下还要强行起飞,而且国家为什么不用军机?”陈忠拍了下大腿说道。

“就是这样,所以我估计着这个伊丽华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她身边的某个所谓的‘随行人员’,而且这个随行人员要比伊丽华更加重要。广播里三令五申的要把伊丽华及‘随行人员’全部救回,这更说明了问题,哪个随行人员的命比伊丽华还重要?”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也就是说,咱们要是能找到这个人,进,她可以给我们很多意想不到的帮助;退,咱可以和中央谈谈价钱,远清,是这个意思不?”许书成笑了,笑得是那么沉稳、冷静而又充满斗志。

“对,就是这个意思,能给中央要点东西不管能要到什么,对咱们都是好事情;大不了耍赖皮,你不给点实在的人我不给你,我养着,几个老太太能吃多少东西?中央总不会傻到说:嗯,小伙子们办的不错嘛,口头表扬一次,你把人还我吧——能做到那个位置上的,都不是一般人。”郑远清也笑了,笑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这是一种充满野心和欲望的笑。

大家都会意的笑了,能和朝廷讨价还价确实挺诱人的。大家此时的心态已经和尸乱前大不一样,环境变了,心态、思想、思维方式自然会变,经历了这么多,如果思想心态还是那升斗小民的话,那活着是真没意思了。

“而且根据咱们这三个月的查看,距离这附近最近的、有能力出动寻找的幸存者基地也就天水基地了,其余小基地不用理会;而且这附近方圆上千公里都是黄土高原,地广人稀,这附近没有大型驻军基地,除非直升机从贺兰山、铜山、西安开过来,但是他们的数量也不会多,咱还是能和他们干一架的。所以说咱们的竞争对手只有天水基地和西安、铜山、贺兰山这几个基地。退一万步来讲,真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当出去训练了一次。”郑远清说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若琳之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坠毁客机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二十九章 坠毁客机

经过商量,大家各自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后于是纷纷回去准备,人多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很多事情都得处理妥善。

第二天天刚亮,军卡就开出了小基地,虽然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跑过长途了,但是军卡的状况依然良好,生物发动机就像家养的宠物一样,隔个两三天就得出去遛遛,不然的话它知道闹腾;而且车子得经常动动、经常保养,不然的话一旦需要用的时候就出毛病可不行。

虽然广播里报告了坐标,但是以郑远清等人的能耐只能确定一个方圆五十公里的大致区域,自打尸乱以后军卡上的卫星导航定位系统就已经不能使用了,也许是美国关闭了GPS民用通道吧,或者国家只允许授权使用“北斗星空”系统吧,反正郑远清他们根本无法确定坠机的具体位置。不过好在现在是夏末,晚上气温虽然低,但冻不死人;而且郑远清对这种没谱的事情从来都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大家倒也不着急。

从小基地出来的第三天,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军卡停在荒郊野外的一处高地上,大家都在房间里玩游戏或者和老婆亲热,只有郑远清在车库里百无聊赖地晃荡着,方圆50多平方公里,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远清,咱换个方式吧。出来两天每天就是打丧尸、吃饭、睡觉、训练,这样下去岂不成了出来游玩了么?”许书成翘着二郎腿坐在悍马车斗上叼着烟说道。

“你小子今天咋有空这么清闲了?稀罕了啊。”郑远清没接他的腔,他感觉许书成今天突然有了空,这会儿又不是开会想事情的时候,他竟然能坐这儿给自己出主意,“咋样?小姑娘对你感觉如何?”

“小姑娘没问题,我老许是谁?三言两语就树立了高大形象,咱这枪法、咱这肌肉、咱这相貌,嘿嘿!关键是大的那,我也不敢说,这要是个其他女孩吧我还能暗示下,但这是小姨子你让我咋说?”许书成苦笑了一下,趴在护栏上小声说道。

“别着急,慢慢来,会有机会的,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对了,咱有多少辆摩托车?”郑远清瞅着许书成问道。

“21辆,你打算让大伙分开去寻找?”许书成说道。

“嗯,有这个意思,让大伙出去独自历练一下,自测一下在没有重武器的环境下能独自生存多久,至于能不能找到那老太太我已经不抱啥希望了,这都几天了?就算她身边的警卫队员有再多子弹总有用完的时候,搞不好已经让丧尸吃了。而且其他基地也未必比咱速度更快,现在GPS和北斗都用不了,直升机虽然厉害,但是那老太太也未必会等在飞机残骸附近。”郑远清说道。

“嗯,也好,我去召集大家开会。”许书成翻身从车斗上跳下,回三楼喊人去了。

阴暗的天空依然飘洒着小雨,由于冷空气南下和连日的阴雨连绵,今天的气温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回升,此时的气温仍然在零上15度左右,虽然是夏末却和深秋一样寒冷。黄土高原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泥泞不堪的黄土地上留下了军卡深深的车辙印,15辆摩托车从军卡里冲了出来向着不同的方向驶向烟雨朦朦的荒野。

郑远清依然骑着那辆本田戴维乐警用摩托,这台车已经在车库里放了很久,骑兵刀也不再那么光洁如镜,自打从铜山基地附近过来后就再也没有骑过它,郑远清拍了拍摩托车,就像对待一个许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样。

郑远清穿着一身分体式雨衣,身上背着一条八一杠和一把54式手枪,腰上别着几颗手雷,摩托车的后备箱里除了放了两个基数的子弹外还有两小油壶汽油和单兵通讯器以及一些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这就是他所有的武器和用具,没有重武器,是得给自己一个考试,看看这半年以来是否懈怠了。

“一号车未发现目标,通报各车情况。”郑远清打开单兵通讯器说道。

“二号车未发现目标,完毕!”、“三号车未发现目标,完毕!”、“四号车未发现目标,完毕!”、“五号车未发现目标,完毕!”......通讯器没有带来任何好消息,有的只是枪声、尸吼声和风声雨声。

“一号呼叫零号,是否发现异常?”郑远清呼叫军卡,军卡里现在几乎全是女人,程飞因为刚来不久,体能还差得远所以没有出来,现在是他在军卡上坐镇。

“零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完毕。”程飞沉稳的声音传来,旁边还有几声枪响,不用说是女人们在练枪法。

郑远清已经在这附近转了很久,两条腿上已经溅满了黄泥,摩托车挡风板上已经在向下滴着泥水。在黄土地上瞎转悠真是个苦差事,尤其是这烟雨蒙蒙的,往往看见远处有个小黑点以为是什么呢,跑过去一看不是废旧汽车就是孤坟野冢,这天连丧尸都不愿意动弹,茫茫的荒野上根本就没发现几头丧尸。

距离坠机时间已经四天了,他们还活着吗?郑远清对此抱的希望不大。

“呼叫各车,这里是七号车,发现飞机残骸,发现飞机残骸。”对讲机里传出刘大壮的声音。

“报告位置,零号车保持位置不变,其他各车向七号车靠拢。”郑远清关闭对讲机,他不需要知道刘大壮报告的位置,他只需闭上眼,命令身上的母体对刘大壮身上的生物防护服定位就行,位置精准无比,不像其他人就是开到那里还得找一会儿。没有定位系统他们只能靠地图作业确定大体位置而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真不知道高科技定位是好还是坏,如果传说中的2013年太阳风暴是真的话,没有了GPS和北斗系统,那些高科技武器不都全部作废了么?

郑远清风驰电掣地赶往刘大壮的区域,飞转的轮胎掀起大股的泥水,在黄土地上留下一条车辙印。见到残骸就能判断有没有幸存者,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那么继续找下去也好;如果没有幸存者的话,那么再找下去也没意思,就当出来玩了一回吧。

果然,郑远清是第一个赶到的,其他人还得寻找一会儿才能赶到。郑远清从后备箱里掏出信号枪对天打了一发信号弹,很快就听到了隆隆的发动机声。

刘大壮此时正停在距离残骸几十米远的地方等待着队友们过来,看到郑远清第一个过来时,刘大壮冲他竖了下大拇指——队长果然不一样!

苍茫的黄土高坡上,一架体型庞大的CRJ-700支线客机带着长达一公里的壕沟半埋在堆起的黄土中,飞机已经断成两截,机头深深地扎进一座小山坡里,拱起一层厚厚的黄泥。机尾那半截和机头那半截仍然保持着一条直线,这说明飞机是在迫降后才断裂的;巨大的机翼已经断成好几节、七零八散地扎在黄泥里,唯一保存完好的就是垂直尾翼了,高高翘起的垂直尾翼上赫然是华夏航空的标志;巨大的飞机残骸附近是一层层丧尸的残骸,在茫茫的细雨和阴霾的天空下,仿佛在向幸存的人们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一幕。

全部人员到达后,郑远清命令大伙拿枪下车去残骸附近看看,于是大伙纷纷拿起上了刺刀的八一杠、上膛、下车向残骸靠拢。

“远清,他们有大威力武器,不但有手雷还有轻机枪。”许书成拿刺刀拨拉着地上的丧尸,“大家看看啊,这枪法和咱们有的一拼,这机组成员看样子个个是神枪手。”

“弹无虚发,这些人要么是特种部队的要么高级警卫,看来这个伊丽华很值得深究啊。”钢索看了看几头丧尸被掀开的头骨,残骸附近有着数百头丧尸尸体,每一头丧尸的弹着点都很精准而且讲究——这是严格的正规训练才能出来的结果,郑远清他们的野路子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队长!飞机没有任何毁灭性燃烧和爆炸的痕迹,飞机失事的原因可能压根就是燃油不充足强行起飞的,看这样为了让飞机起飞不知道死了多少地勤人员。”邱国兴检查了一下飞机发动机和油箱附近,一切安然无损,这么大的冲击力下来飞机爆炸的可能性太大了,没有爆炸的可能性只有燃油被耗尽,靠着剩余的动力迫降。 第一百二十九章 坠毁客机

第一百零三十章 观虎相争

“队长,找到几具尸体。”曹雪振站在破损的机舱里喊道,众人随后围了上去,肯定有人幸存,但是幸存的都是那些人、多少人这对于判断他们的去向有着重要的作用。

在机舱的残骸中,众人一共清点出6具腐烂的尸体,五具男尸、一具女尸,衣着都是普通便服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但是刘大壮凭着多次见过凶杀现场的经验还是得出了一些结论。

“这些人死于撞击,应该是撞在机舱哪里撞死的;而且他们的肌肉很强悍,你们看这些男人上衣,完全就是临时随便找的衣服套上的,根本不合身;170cm的个子穿180的衣服还能撑成这个样子。再看这些女人,看上去苗苗条条的,但你们看这胳膊,我相信她的臂力完全可以轻易扭断一个人的颈椎。”刘大壮指着这些尸体对大伙说道。

“壮哥,这女人这么苗条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么?不是说肌肉和力量成正比么?”刘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这里我纠正一个大家既定的观点啊,很多人都觉得练武的女人就应该是电视上的女兵那样黝黑、壮实、浑实;其实不然,电视上拍的女子战斗兵都是经过选择的,专门挑选就是那样的女战士,因为这顾忌的方面太多了,如果老百姓看见军队的女战士都像文工团女兵那样秀秀气气的、苗苗条条的,他们会怎么想?”

“诸如此类原因公开的女战士都不会很漂亮。真正像她这样的女战斗队员会直接选入警卫行列,因为女警卫相当多的时候都处于暗哨的位置,利用女性不容易被注意的优点混杂在围观的人群中,必须要做到穿上便服就能成为普通女人。”钢索指着那具怎么看都不像警卫人员而更像一个女秘书的女尸说道。

“比如燕子,瘦瘦的、小小的,如果不是那身气势你能看出来她是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女特警吗?其实女人和男人的体质在这方面都一样,都有肌肉型和非肌肉型。比如老金,再练肌肉他也就那瘦瘦的样,不可能和咱们几个似的一身疙瘩肉。所以说那些即苗条又漂亮而且很能打的女警卫并非只存在于电影和中,只是大家不曾见过而已。本来女兵就少,相对而言挑出来的女警卫也少,因为少所以稀罕,一个一级女警卫的战斗力不过是三四级男警卫的战斗力而已。”钢索给这几具尸体整了整衣衫说道。

“哥几个,这里还有3具尸化了的机组成员;一个空乘、一个领航、一个男警卫。”在后面转悠的陈忠指着三具被爆了头的丧尸说道,“衣服明显要新得多,而且没有尸斑,肌肉仍然保持丰盈,证明尸化的时间很短。”

“不知道驾驶员跑出来没,估计跑出来的可能性不大。”许书成看了眼扎在小土坡中的机头,“这一共是9具尸体,应该还有八九个人幸存下来了,没有任何载具他们跑不远,而且他们不会有多少弹药。”

“四天时间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的村落里饿着呢。你们看这枪,子弹都没打完,说明她们这是第一次和丧尸正面较量,而且当时的情况相当慌乱,子弹打完没打完都不知道。”郑远清捡起一把92式军用手枪,看了看弹夹,还剩3发子弹没打。

“队长!这儿发现一个箱子,这汉子到死都死死抱着它。”曹雪振和张宏伟在座舱中又看见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被死死挤在一堆残骸中已经没有了人样,只是他强壮的双臂仍然抱着一个不大的皮箱。尸体处于的位置非常靠里,隐藏在一片阴影中,刚才大家没有仔细搜索也就没看见。

“零号呼叫各车!零号呼叫各车!有直升机群在向你处靠近,大家赶紧离开。”正待大家准备进去看看时,通讯器中响起了程飞的声音。

“老钢,去把那箱子拿过来,大家准备离开,就去山上的窑洞里藏着,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干啥。”郑远清说道,“零号车注意隐蔽,别让他们发现了。”

“零号车正在隐蔽,他们还没出现在视野中,我们只是听见了发动机声,他们是从西安方向飞过来的。完毕。”程飞报告军卡的情况。

“队长,箱子到手了。”钢索和铁甲从里面钻了出来,由于太急,身上的雨衣让划了几个口子。

“好,撤。”郑远清跨上摩托车冲大伙挥挥手。

当大伙刚刚藏进距离坠机地点数百米的山坡窑洞中时,直升机的巨大轰鸣声就响了起来,听这声音比在铜山基地外面挨炸时听见的声音还要大,这说明来的飞机非常多。

“……这得多少架直升机?这幸存者基地也太强大了吧?”曾绍洋一边掀着窗户缝看着一边说。

“不会是铜山基地的,铜山基地没这么多直升机,听这声音直升机数量起码在十架以上。”邱国兴疑惑地说道,“这也不对呀,西安只有一个陆航中队,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直升机的,有这么多直升机的只有兰州军区,目前都在贺兰山基地,可这方向也不对啊。”

“难怪,你们看看这编队搞的,大的小的、军用的民用的,我看看是不是还有玩具的。”刘伟指了指窗外说道,大伙一听来了兴趣,纷纷从摩托车上跳下挤到窗户边向外看去。

果然,在阴霾的天空中盘旋着十几架各式各样的直升机,大到最新型的13吨ac313(民),小到蜜蜂16单座直升机,还有火力强大的武直9、武直11,以及武直8、和警用直升机,真是各式各样的直升机大集合,天知道西安基地从哪搞到这么多直升机。

“呵,果然漂亮,各式各样的。看样子有钱人直接开着直升机逃到西安基地去了。”许书成笑道,“唉,咱要是能有架直升机多好。”

“有直升机你不怕让人家给打了?”王军问道。

“不会,只要离大型基地比如西安、贺兰山远远的就行,有防空雷达、防空导弹、还能供得起电的基地终归是极少数,很多防空导弹驻兵点就是有导弹也白瞎,他们开不起雷达,现在这油可是用一升少一升。”白恒涛一边流着口水看着一边说道。

“人家不会用火箭弹揍你?”王军不服气。

“你当都跟咱这么有钱似的?再说了直升机也不是火箭弹想揍就揍的,你把直升机想的忒肉蛋了。”白恒涛撇了撇嘴说道。

“那咱上回还揍下来两架。”王军还是不服气。

“那是大意了,当时没人能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只顾着想悍马车是怎么装进去的,稍微慢了一步,如果看到队长他们架重机枪,咱们马上就拉高采取规避动作,你当直升机是谁想揍就揍的?《抢滩登陆》玩多了吧?”白恒涛根本不理王军那一套,把陆航兵看得也太肉蛋了吧?

“哎,哎,别吵了,你们看,降落了、降落了。”张宏伟喊道。

只见十几架飞机慢慢拉开了距离,其中的几架民用直升机开始慢慢降落,每架飞机间隔数十米远,洋洋洒洒的围着残骸落了一片;当民用直升机完成降落后,三架武直8和两架武直9、一架武直11选好地点从舱门吊下绳索,一个个背着枪穿着雨衣的士兵开始绳降。

从民用直升机中出来的是穿着一体军用雨衣、身背95式步枪的步兵,这应该是普通步兵,而且是不会绳降的步兵,人数在二十来人;但是从六架武装直升机上绳降的士兵可就杂了,单单雨衣都分三种:会绳降的步兵、消防兵、特警;具钢索估计这群步兵里可能还有几名特种兵。这些士兵一落地,就把飞机残骸团团围住,甚至还有几名步兵占据了残骸附近的有利地形,似乎在防备着谁一样。几名特种兵模样的士兵直扑残骸内部疯狂地在搜寻什么,其中两名特警还对地上的两具尸体产生了疑惑,这正是钢索给他们整理好衣物的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显然他们发现了什么,马上掏出对讲机开始汇报。

“快看,狙击手。”刘伟轻喊了一声,就在郑远清他们躲藏的窑洞下面的土坡上,四个扛着狙击枪的士兵埋伏在泥水中,身上盖上一层泥地伪装网,看动作十分专业老练,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上方不远的窑洞中正有15双眼睛看着他们呢。郑远清他们上来后就把摩托车在黄泥上压出的轮胎印清理了一下,以至于这些看上去紧张兮兮的狙击手根本就没注意去察看。

“他们防备的人来了。”郑远清冷笑了一下说道。坐山观虎斗、坐等渔翁之利的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

又是一阵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传来,显然又有一个直升机群临近这里;飞机残骸周围的人马上进入警戒状态纷纷寻找有利地形进行防卫,在空中盘旋的6架军用直升机纷纷拉高进入战斗状态;几架民用直升机的螺旋桨也开始旋转,巨大的气流刮得地上的泥水和杂草四处纷飞。[(m)]

第一百三十一章 欣赏空战

很快,又一群直升机出现在郑远清他们的视野中,阴霾的天空下,这群直升机带着滚滚的杀气直扑而来,似乎根本不把眼前正在盘旋的直升机群看在眼里。这次来的这一波直升机也有十几架,从颜色上来看是清一色的军用直升机,那股军队特有的杀气完全不是西安方面的杂牌军能比的。从方向上来看,这个机群应该就是贺兰山基地原兰州陆航大队的武装直升机群,从数量上来说,贺兰山基地里原兰州空军和陆航的直升机能调动的估计都调来了。

贺兰山基地的直升机群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就抱着打架的决心过来的,只见那群小黑点迅速爬升占据有利空域,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向西安的杂牌军扑过来;杂牌军显然没意识到对方根本就不说话上来就打,仅有的6架军机再想拉高已经晚了。

只见兰州方面的直升机身影越来越大,有三架直升机冲得最猛,根本不待杂牌军的直升机完全拉高,这三架直升机短短的尾翼下就喷出两道火光,两枚导弹带着长长的尾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杂牌军两架刚刚拉起的武直9,武直9的飞行员只来得及瞪大惊恐的双眼就被两枚导弹连机带人变成两团纷飞的火焰,巨大爆炸声激荡在灰暗的天空,使得两团火焰变得更加明亮、刺眼。

“我操,西北军果然彪悍!这TM一上来就是空空导弹!”金雨堂看着那两团在半空中四处晃荡的火焰惊叹道,直升机和直升机空战,这可是电影上都没见过的。

“爷爷的,那不是传说中的武直10吗?不是还没列装吗?我的老天哪,武直10加TY90空空导弹,这火力――”邱国兴和白恒涛一脸垂涎三尺的样子盯着那两个发射完导弹迅速爬高的直升机。武直10是中国新研制的武装攻击直升机,还没有大规模列装,但是贺兰山基地竟然会有三架武直10,可见贺兰山基地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存在,强大到郑远清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眼看着两架武直9报销,杂牌军剩下的4架军机一扭头撒腿就跑,唯恐跑得慢,根本不搭理后面的民机和地面上的士兵。但是贺兰山基地机群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两架武直11紧跟着武直10的步伐迅速压了下来,悬挂架下的航炮喷射出明亮的火焰,一发发炽热的大口径钢芯弹夹杂着闪亮的曳光弹汇成三条火镰交织在4架敌机上空,很快一架笨拙的直8带着滚滚黑烟一头砸向炎黄大地,在一个小土包上伴随着震天的爆炸声变成一团火球。

紧接着三架武直10已经重新爬高占据了制高点,凶猛地扑向西安方面剩余的三架飞机,直到把那架武直11揍了下来,才放掉剩余的两架正在仓皇逃窜的直升机。于此同时剩下的飞机飞临那些还未起飞的民用直升机上空把它们全部逼停。

当三架武直10重新盘旋在残骸上空时,贺兰山基地机群一共16架军用飞机才全部进入郑远清他们的视野,一架武直8降低了点高度,对着正在残骸上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傻不愣登、手足无措的士兵们用扬声器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听不清的话之后,郑远清看见了下面藏着的四个狙击手互相苦笑了一下,然后悻悻地收掉伪装网向残骸附近走去。

接着一架武直8降落在地面,很快旋翼的速度慢了下来,一个穿着制式军官常服的男人从机舱捂着风衣跳下,来到那几个刚从残骸里爬出来的特种兵面前,象征性地敬了个礼,然后微笑着叽里呱啦一番,接着特种兵们冲大家挥挥手,所有人的竟然爬了起来向军官立正敬礼,然后军官同样也立正回礼,然后大家就像没有这回事似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而那几架民机里纷纷爬出来几个什么衣服都有的驾驶员,军官又冲他们叽里呱啦了一番,这些人马上人模狗样的立正敬礼,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飞机里。

“唉,这末世,谁给饭吃跟谁混。”郑远清苦笑了一下,只打飞机不打兵,看来兰州方面有聪明人,直升机零件供应已经断绝,再好的直升机也开不了几年了;在这时候人比飞机值钱,他们知道要人而不是要飞机。下面的人更聪明,反正都是卖命混饭吃,跟谁混不是混?跟谁不是打仗卖命?有奶便是娘,谁给吃的就跟谁混。

紧接着兰州机群中的数架武直8运输机降落,从里面冲出来十几个穿着军用雨衣的士兵扛着一个个空弹药箱、汽油桶什么的凡是能装液体的容器和几台小型泵油机冲向那些民机,民机里的驾驶员赶紧出来帮忙――他们要把剩余民机中的航空燃油抽干,只是他们留下了那架最大的AC313民用直升机。

“嗯,知道那些民用直升机除了能喝油外不能打架也不能运东西,我还以为他们要把这些民机都开回去呢。”邱国兴扒拉着门缝说道。也只有那架AC313除了能喝油外还能干点实事。

当兵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民机装载的航空燃油被抽干净,只剩下空荡荡的飞机躯壳。那几个特种兵也带着人在机舱残骸中翻腾够了,什么也没发现,悻悻地向那个军官汇报,军官摊了摊手,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特种兵敬礼招呼手下的士兵集合。

“我操,我操,这帮孙子干嘛呢?”刘伟急吼吼地骂出了声,只见列队集合完毕的士兵迅速登上了那几架武直8和那架AC313,与此同时空中的一架武直9的舱门打开了,一挺机载重机枪伸了出来。

顷刻间,机载重机枪开火了,一枚枚弹壳伴随着翻腾的火焰下雨般地从天上掉了下来,浑黄的泥地里溅起一束束肮脏的泥花,重机枪打出一条火镰,向着旁边的一架民机扫了过去;紧接着其他几架直升机中也伸出了几挺重机枪,紧接着翻腾起火焰,一条条火镰扫向附近的民机,郑远清他们很快听见了一阵让他们心疼得流血的“叮叮咣咣、噼里啪啦”声。

那些火镰在每一架直升机的油箱和发动机、螺旋桨处留下了一排弹孔,登时所有民机的发动机向外冒着缕缕青烟,处理这些飞机不需要使用宝贵的火箭弹和导弹,只需要重机枪在发动机上留下几个弹孔就行,在这飞机零件完全断供的末世,这几个小小的弹孔就宣告了飞机的报废,就算是谁有军机零件也没用,直升机的发动机更不是谁都能修好的,没有基地会傻了唧的跑这么远为了几架破飞机耗费大量的、宝贵的航空燃油。

“这群畜生,也不说给咱留一架,哪怕留架小蜜蜂也行啊。”许书成骂道。

“狗日的!谁TM让你打螺旋桨了?那么大的发动机面积你丫的眼睛长屁股上了?”白恒涛心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飞机打坏了发动机和油箱不怕,但是螺旋桨被打坏了就是再有生物发动机也白瞎。

...

“你姥姥的!”刘伟冲着兰州机群消失的方向扔了一块泥疙瘩,空中越来越弱的发动机轰鸣声仿佛在嘲笑刘伟的弱小――部队,真是一个强大的存在,铜山基地是,贺兰山基地更是。

也许是重机枪手吝啬重机枪子弹,也许那个重机枪手是陆军调过去的,也许......总之,郑远清他们是幸运的,邱国兴和白恒涛在数架飞机上翻腾一会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两架H425民用多用途双浆叶直升机只有一架被打坏了旋翼。当然,发动机已经让打报废了,弹孔外都在冒着青烟,这架直升机的浆叶停转时正好和机身重合,那条火镰连带着发动机带螺旋桨一块打报废,但是这架飞机损伤却是最轻的,只有一排弹孔。

而另一架H425民机的螺旋桨却停在了和机身呈近90度的位置,幸运地躲过了火镰的扫射,但是这架飞机却损伤严重,一排密密麻麻的弹孔几乎快将机舱和尾翼打断。

“零号车向我处靠拢,零号车向我处靠拢!”郑远清打开通讯器呼叫军卡。

“老邱,那架飞机还能飞不?”郑远清问道。

“除了发动机被打坏外其余的还行,回去把这些窟窿补补,把那架飞机的螺旋桨换过来就行。不过队长,那架飞机的螺旋桨最好包一层护甲,上面有弹痕,可能是跳弹刮的,这民机螺旋桨的质量比不得军机,有个小裂纹都不行。”邱国兴冒着雨在那架损伤很重的飞机螺旋桨上细细地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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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短兵相接

“行吧,这架飞机推回去当零件用吧,你看看还有那架飞机能当零件用,一会儿车来了都推上去。品书网 ”郑远清挥挥手说道。

H425型民用直升机是以武直9为基础开发的军转民用直升机,开发特点就是可以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飞行,尤其是可以在基础设施差、地形恶劣的西部使用。这两架飞机是纯商务用途的民用直升机,不知道是哪位大亨逃难时开到西安基地的,结果被征用然后扔进了这无尽的荒野。

在安葬了这些殉职的警卫后,两架H425民用直升机和一架同是中航第二集团哈飞公司生产的直升机被推进了巨大的车库,上次车库扩张后还剩下相当大一片空地,一直是队员们在下雨天的训练场所,如今塞进了三架直升机后仍然有数百平米的空余,根本不耽误日常使用。那架同一厂家生产的直升机虽然型号不同,但有些零件还是通用的,顺便可以让徐少川、曹雪振、老冀他们练练手,熟悉一下直升机的机械原理。

“咱们竟然也有飞机了。”代安阳挽着李若琳的胳膊高兴地说到,代安澜挽着李若琳的另一条胳膊高兴地直跳脚,许书成在不远的地方抹着鼻子,愣愣地想如果把李若琳换成他该多好。

“是啊,我还没坐过直升机呢。”李若琳感慨地说道。

“你们快进来看呀,这飞机里装修的好豪华呀。”韩燕从机舱里探出头来兴奋地冲女士们招招手,这种事从来少不了她打先锋。

“燕子,出来吧,别蹦跶了,再豪华咱也得重新装修,以后里面还要放车呢。”金雨堂很不合时宜地说出了一句让女人们很扫兴的话,看着几道恨恨的目光扫过,金雨堂抹了抹鼻子讪笑着扭脸走了。

“哼,木头疙瘩,就不知道让我们多幻想一会儿?”韩燕扫兴地走出舱门冲着金雨堂的背影跺了跺小脚。女人,终归是需要一些想象的空间。

“老邱,我们能行吗?这玩意和汽车可不一样啊。”徐少川被邱国兴的专业名词搞得脑袋都大了。

“能行,直升机就个发动机,机械师相当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维护发动机上。发动机现在已经不是问题,其余的就些传动轴、齿轮什么的现在我都能修,太简单了——好吧,我以后不说专业名词了。”邱国兴满手油污地从飞机上跳下,“明天咱要搭几个脚手架,然后再补补那些窟窿。”

...

整整搜寻了三天,仍然没有任何结果,郑远清已经有些想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起码已经赚了一架飞机,这趟出来并不算空手而归,也许从“匪”变成“兵”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吧。飞机要修好还得十天半个月时间,但是仅仅靠着这十几辆摩托车出去乱跑的话什么时间是个头呢?郑远清有些不甘心。

“这箱子里的资料全部是用密码打印的,这些硬盘也被加密,我们的技术打不开;但是从这些硬盘全部是物理硬盘可以看出这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但是在这末世还能让人用生命保护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东西,但是究竟有什么军国大事在这末世还能有这么大的重要性?而且还有这两个1L的特殊瓶子,里面好像是真空的;一个装着白色粉末、一个装着黄色粉末,我们也不敢打开,怕是什么化学物品。”代安阳和张煜这两位留过洋的高材生拿着一摞资料和硬盘说道。那个被人用生命保护的箱子众人用了好大的劲才别开,甚至连撬杠都用上了,可见这箱子的材料多么非同一般,而且保护的东西又是何等重要。

“那就留着,这个不给他们。”郑远清无奈地搓了把脸,看来自己这些人还太嫩了。

“呵呵,我还以为是核按钮呢。既然连高材生都看不懂咱也别看了。”许书成搂了下代安阳,眼神向旁边一头雾水的小姨子瞟了下,“远清,咱明天还出去不了?”

“出去,再转一天,找到了再说;找不到咱就撤退,反正这趟已经捞够本了。”郑远清想了想说道。众人纷纷表示同意,这阴雨天的,大家都转够了,在床上躺着睡觉多舒服啊。

...

第二天的雨下得更大,郑远清骑着摩托车重新选定了一条路线去寻找。那里是一片雅丹地貌区,到处是小山崖、低峭壁的,而且距离坠机地点只有二十多公里,如果换成自己的话,那里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大大小小的岩洞足以藏下十好几个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里丧尸数量极少极少。

浑身是泥浆的警用摩托车停在了一头丧尸的尸体旁,郑远清拔出骑兵刀用刀尖挑了挑仍然在做着咬合运动的丧尸头颅。丧尸的身体已经完全瘫痪,在泥泞的黄土地上被泡得皮肤胀白好似身体壮大了一倍似的,这说明这头丧尸起码在这里泡了两天。丧尸的头部完好,身体瘫痪,猎杀丧尸的人用的手法和郑远清他们一样,极强的膂力、舍命的胆子和极快的速度。

郑远清不禁对那个动手的人赞叹不已,如果没有这身护甲郑远清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拧断一头丧尸的颈椎,但是这个人敢,要么这人是个变态,要么他有着必须用生命保卫的东西。

在丧尸身旁的泥地上,郑远清发现了几个深深的鞋印,从印迹上来看这是一双普通的旅游鞋;郑远清用自己的军靴比较了一下,发现这个鞋印比自己的军靴要大上一两码;郑远清的脚码是43码的,军靴是44码的,而这个鞋印应该有46码,这说明动手的人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

只是让郑远清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个鞋印虽然比自己脚上的军靴长,却没有军靴宽,整个鞋印显得很纤细,似乎这双鞋不是男款的而是女款的。郑远清不禁心头一凛,如果这鞋印的主人是女人的话这女人得有多高?伊丽华的警卫队伍中能有这么高的女警卫这说明这女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郑远清直起腰看了看表,已经下午5点,这一天该结束了,程飞告诉他所有的队员已经按照计划回到了军卡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再顺着这附近找找,我看见了一头丧尸,猎杀者的手法和咱们一样,我感觉应该就在这附近,不用担心我,大不了在这睡一夜明早再回去。”郑远清回答道,如果不是这头丧尸的话他可能已经回去了。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程飞挂断了通讯器。

郑远清看了看油表,摩托车没多少油了,于是翻身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两小壶汽油准备倒入油箱中;生物发动机不多,郑远清可不舍得在这不常使用的摩托车上浪费宝贵的发动机。

“呯!”一声微弱的枪声在空气中回荡着,郑远清疲惫的神经再次绷紧,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也许他寻找的目标就在这附近。

“呯!”又是一声枪响,短短几分钟枪响声离这里近了许多,郑远清本打算开着摩托车去,但一想摩托车的轰鸣声可能会引人注意,于是推着摩托车来到一片灌木丛里面藏好,从后备箱中拿出防雨布搭上,再拿出一张伪装网搭上,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里面有辆摩托车。

郑远清摘下八一杠,清点了一下备用弹夹,腰上系上单兵通讯器和装一些生存物资的小腰包,然后系好雨衣“哗啦”一声给步枪上膛,接着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根据枪声可以判断鸣枪者距离此处有两公里,在这到处是沙石土山的地方枪声传的比较远。

枪声响起的地方已经是这片面积不大的雅丹地貌区腹地,这里尽是些形状奇异、大小不等、由东北向西南排列有序的土阜、土丘。土丘已经被雨水改变了颜色,栉次鳞比,有的拔地而起,如柱、如树、如竹、如伞;有的匍匐在地,似狮、似虎;有的模样怪异,像神、像魔鬼;有的肃穆庄重,像城堡、像帐幔、像房屋;在那“土丘林”的沟壑中,被雨淋成褐色的沙土堆,蜿蜒起伏,在越来越大的风雨中土阜土丘似乎在缓缓漂移,扑朔迷离。

郑远清藏在一个大型的土丘下面,举着八一杠凝神戒备,他已经听见了人群的呼喊和枪栓上膛的声音;这个土丘有20多米高,占地面积数公顷,一半是陡坡,一半是悬崖峭壁,而枪声就是从悬崖那半传来的。听声音这群人在10人以上,听枪声是八一枪族的声音,其中还不排除有95式——这群人是军人!郑远清意识到这个对手很是棘手,如果是上次那样的散兵游勇,那么倒可以过去看看,实在不行撒腿跑就是了;如果他们是现役的正规军人,郑远清不敢保证能打得过他们。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追兵内讧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追兵内讧

郑远清看了眼地上的稀泥,然后摘下通讯器和装备轻轻的躺在上面狠狠地打了几个滚,然后又抓了几把稀泥抹在脸上、枪上、腰包上使得身上的墨绿色不能么显眼。做完这一切后,郑远清抓着枪开始向悬崖那边匍匐前进。

慢慢的,郑远清来到了悬崖旁边,藏在峭壁下的一堆黄泥堆里,伸头向悬崖下的沟壑看去。对方有十七八个男人,穿着老款的一体军用雨衣和迷彩作训服、普通作训鞋,手里拿着八一杠、95式正在沟壑里搜寻着什么。看这群人的动作很专业、而且熟练,郑远清判断这些人是现役军人而不是退伍兵组成的散兵游勇,那么这些人的战斗力会十分强悍,需要悠着点,不行赶紧溜吧,生物护甲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未必能顶得住人家十好几人的海扁。

“都TM招子放亮点!”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条唯一的95式宣告着他的地位与众不同。军官看见一个士兵动作有点慢,上去照他屁股上给了一脚,那士兵的动作马上加快,然后趁着军官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群笨蛋!郑远清冷笑了一下,同时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到了地上——这群兵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起码没有这么着在荒郊野外行动过,他们明显是在搜寻什么人,但是那动作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就跟那人能吃了他们似的。

搜寻者能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搜寻的人实在是太厉害,厉害到一般士兵根本奈何不了反而会被射杀。这让郑远清想起了以前围捕一个叛国侦察兵的事件,那人是个间谍、特种部队出身,在暴露后用了两个排的兵围捕都搞不定,反而死伤十几名士兵,最后还是把他逼到一个废旧工厂用迫击炮抹平。但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极少极少,尤其是这末世,就算对方是间谍也不耽误大家把酒言欢,什么狗屁任务、什么狗屁钱、什么国家机密统统作废没用,大家团结一致生存下去才是最现实的。

第二种情况就是:这群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基本的搜寻注意事项都不熟悉。这么吱哇乱叫的不是给逃犯通风报信吗?郑远清更倾向于相信这群人什么也不懂,有这么搜寻人的么?

“看看你们的胆子?都TM让狗吃了?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跟什么似的,老子就不相信一个光身子娘们能让你们吓成这样!”军官气急败坏地照着一个兵的屁股上来了一鞭腿,他已经气得青筋暴露,估计再找不到他回去也会挨鞭腿挨耳光。

光身子娘们?郑远清心中一怔,莫非是高手?能从这么多人的守卫下逃出来,还能把追兵吓成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难道她是伊丽华身边的保镖?郑远清不知道这个“光身子”是方言代表的其他意思还是这女人真光身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什么武器,战斗力实在有限,郑远清不禁想起了那几个纤长的鞋印。

“就在这附近,她跑不远!”军官又扯着嗓子使劲嗷嗷,唯恐逃犯不知道他们在找她一样,“给我好好找找山旮旯里,肯定在哪个旮旯里藏着,都TM快点,不然今晚老子还得陪着你们这群笨蛋挨饿!”

你也够笨的!郑远清冷笑了一下,开始匍匐着往回退,这群人开始在他藏身的这样的地形中寻找,很快就能搜寻到他这里。

“啪!”郑远清感觉头顶一紧,有个石头砸在了他头上,紧接着又一下,又是一下,郑远清吓了一跳,如果这大雨引起了塌方那可真是跑都没得跑,他迅速半弯着腰向后猛地退出,这是塌方的前兆。他已经看见了纷纷而落的碎石、土块,明知道这样会被发现,可是也顾不得了,和他们干一仗还有把握,但是被塌方压住却只有死路一条。

郑远清逃跑的动静惊动了追兵,一时间对方吱哇乱叫地向着郑远清逃跑的地方穷追猛打,枪声也开始如同爆豆子般响起,郑远清都能感觉到身后的碎石、土渣、烂泥被打得纷飞,他一直在绕着悬崖下的碎石、土包、沟壑奔跑以躲避枪击,八一杠子弹的冲击力太大,他可不想被子弹掀翻了跑不及然后让塌方砸死。

“嘭!”正在乱窜着逃离塌方区的郑远清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一个铁物击打在碎石间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嘶嘶”声,郑远清眼睛都瞪大了,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一种绝望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手雷!完了完了!彻底完蛋了!

郑远清也顾不得前面是泥潭还是烂泥,一个纵跃就向前面一个泥坑扑去——但愿手雷的落着点比这个泥坑高吧,但愿这身护甲能扛得住吧,但愿.......

“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硝烟夹杂着碎石、土渣向四面八方泼洒而去,巨大的爆炸声在雅丹地貌区的峭壁之间回荡着隆隆的回音。郑远清只感觉着背上、腿上、后脑勺不断有大块大块的碎石掉落,除此之外他就是感觉得憋气得慌,下面深深的泥水憋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郑远清也顾不得检查是否受伤,反正没死就行,他爬起身来继续逃窜,必须躲开塌方区,被手雷一炸搞不好会加速塌方,只是他现在已经没心思注意那些碎石、土块其实就他刚才藏身处的那一点上掉落。

那群原地卧倒的追兵见一颗手雷没有奈何得了对方,纷纷爬起来再吱哇乱叫地追了上来,不过他们再也不敢扔手雷,扔手雷的那个傻×背上挨了军官一枪托,看来他们知道这里的地质结构脆弱、松散,如果引起塌方的话大家一块完蛋。

在枪林弹雨中东躲西藏地逃了几分钟,郑远清终于离开了悬崖区到了土坡地带。此时他才有时间摸摸后背有没有什么损伤,好在泥坑够深,没有被弹片和冲击波正面击中,但是后背的雨衣已经被撕扯成布条,迷彩服也有几处撕扯,单兵通讯器全部被浸泡在水坑中看来报销了。

郑远清勃然大怒,这种近乎不要脸的打法让他感到一种羞辱感,不怕和精明的敌人打仗,就怕和傻×打仗,也不看看周围都是什么地形,一上来就扔手雷,也不想想真引起塌方了大家不得一块死?好,既然你们不怕死是吧?老子就送你们一程!

郑远清脱掉七零八落的雨衣,只穿一身迷彩服,重新绑紧武装带,靠在一块凸出的巨石后面,静等着后面的吱哇乱叫声越来越近。好!近了,郑远清端起枪一个转身,猛地把枪管伸出巨石对着一个正在蹦跶的兵就是一枪,枪响后那个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炽热的子弹掀开了头盖骨,郑远清猛地缩进巨石后面、卧倒,一个侧滚翻翻进一个小土丘后面对着一个兵又是一个点射,两道血箭腾起,天地间又多了一个冤魂;然后郑远清站起身来撒腿就跑,打游击战?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还差得远呢。

死了两个同伴,追兵们迅速意识到对方的火力和枪法相当凶悍,这时他们严格的训练派上了用场,十几个人迅速拉开散兵线,扑倒在地,寻找有利地形掩护,不断的匍匐和滚翻也同样变换着位置射击,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枪战。

但是追兵们错了,他们有一种发狂的感觉,对方根本不和他们打阵地战,而是打一枪就跑,打两枪就换个地方;单发和短点射互相配合压制,使得他们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具体位置,要不是事先知道对方就一个人,他们也许连对方几个人都判断不出来。

巨石后、土坡下、沟壑内甚至旮旯间,不时地能看见一个墨绿色的影子来回飘动,有时跳跃、有时匍匐、有时一个前扑加前滚翻就藏进了另一个掩体后,一个个泥花在他身边绽放,却无法伤着他一根汗毛,而追兵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同伴不断被掀开脑壳或者被打穿胸膛。

“我C你M!哪个挨千刀的告诉老子是个光身子娘们?你TM的没看见他拿的是八一杠?”

“你TM的哪只招子看见了那是个女的?你老妈长那样?”

“俺糙你老母——”

看着身边的同伴不是被掀开头骨就是被打伤,十几个人的追兵短短的十几分钟枪战就只剩下八个人了,这八个人死死地趴在掩体后面死活不再开枪了,而是一个个的破口大骂,虽然没有提名道姓,但明摆着是骂那个拿着95式的军官。

“恁一碟刺马二愣子,瞧恁那怂比样,还四不四军人了!”那个军官一激动,骂出来的是地地道道的方言。

“少TM给老子们说方言,老子听不懂!为了你那个娘们让老子去送死?你想英雄救美老子可不想给你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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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怪女人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怪女人

“你丫是军人你丫挺的上啊,从这个国家没了老子就TM不是军人,老子就这熊样,你看着办吧。”

“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是?”军官急了,“哗啦”一声95式上膛,侧身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手下的士兵。

“你大爷的!刚才你就没上膛?你丫挺的什么意思?你拿那枪专门在后面指着我们呢?”一个兵看见那个军官这才拉枪栓上膛顶火,顿时火冒三丈,感情刚才打出去的子弹都是自己这些傻×打的?当官的就是比划个样子?怪不得人家不朝他那里开枪,这家伙的枪压根就没响过!

一瞬间哗啦哗啦七条步枪杠从不同位置指着那个军官,军官慌了,还想解释什么但是手下哗变的速度要比他快的多,瞬间七声枪响,军官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漫天的大雨带着军官的血水流向泥坑,这个军官死有余辜——他犯了军人最不允许犯的错误之一。子弹只会射向自己士兵的军官就是这个下场,就像逃兵一样,纵然你有千千万万的理由和大帽子,但是仅此一条就死不足惜。

“对面的兄弟!俺们都是受人使唤,这乱世的吃点饭不容易!俺误入您的地盘了,俺们这就回去,您是英雄,饶了俺这帮穷当兵的吧!刚才那个扔手雷的傻×已经被你打死了,您就饶了俺们吧!”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兵对郑远清喊道。

这群士兵已经意识到对方绝对不会是逃亡者,那火力实在太强悍了,而且子弹携带充足,他们这些追兵每人不过一个弹夹,而对方起码已经换了两个弹夹了,而且看那身形、那战术意识根本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这还不算什么,这都是军人应该面对的,但是令他们彻底泄气的是他们的军官竟然贪生怕死而且还将枪瞄准自己,这让每一个还活着的兵都感到无比心寒。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马上从老子地盘消失!”郑远清藏在一个土丘后面喊道。和人打仗终究和打丧尸不同,和受过严格训练的现役军人打仗更是不同,郑远清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夹,60多发子弹却仅仅打死他们七八个人,而且身上也被乱弹扎了几回,虽然没有受伤,但让掀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在小清河镇子上和那帮近百人的乌合之众打仗完全是两个概念。

正规军的战斗力真的不是一般强悍,要不是他们泄气了,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们还是个未知数。生物护甲不是万能的,自己不是被改造过的军卡,虽然手雷奈何不了护甲但是能把他的内脏震得粉碎。虽然知道可能那个伊丽华就在他们手中,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先逃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哀兵必胜,面对一群哀兵还是见好就收吧。

接着就是“哇啦”一声,兵败如山倒,剩下的人如蒙大赦一般爬起身来撒腿就跑,根本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在后面瞄着他们,他们已经泄气了,这会儿满脑子就是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和里面恐怖的魔鬼。

郑远清从山石后面走了出来,捡起尸体身边的步枪退掉他们的子弹补充弹夹;看着这些尸体身上的防护,他意识到这个幸存者基地的弹药储备很少,每个兵竟然只有一个弹夹,退掉了所有尸体的子弹郑远清才勉强凑够一个基数。

天快黑了,这片区域的光线逐渐变暗,郑远清打算连夜跟着那些残兵去他们的基地看看,也许能发现那个伊丽华,至于通讯器被打坏只能随它去了。而且郑远清意识到了一点异常,按照刚才碎石滚落的剧烈程度塌方早就该形成了,可是都这会儿了还没见塌方;而且那个被追杀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逃出这附近,虽然这附近怪石嶙峋、山坡土包的不少,但是离开了这几公顷的雅丹地貌区就是一马平川的黄土高原,她也许还藏在这里面。

郑远清一把扔掉湿漉漉的帽子,没了雨衣的遮挡他浑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迷彩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这会儿的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拨拉着头发,就当洗澡了。

“阿嚏!”一声喷嚏声在“哗哗”的雨水中弱弱地响起,声音不大,也不清晰,但却可以肯定是一个女人。

果真还没跑远,郑远清冷笑了一下,心道这娘们厉害,竟然能藏得如此深,不过她忽略了,老子还没走。郑远清蹑手蹑脚地走到声音响起的地方,可是一看那里不就是刚才自己抹泥巴藏身的地方吗?哼,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塌方是那个女人搞的鬼,自己被当枪使了。

上面!郑远清噌地离开峭壁脚,一边举着枪对着峭壁一边离开峭壁,他娘的,这女人真厉害,竟然能爬到峭壁上躲着,怪不得这十几号人都没能找到呢,谁能想到这被雨水完全浸湿的土石峭壁能有人爬上去,她就不怕爬一半成人家的活靶子?她就不怕塌方?

“下来!别逼我开枪!”果然,郑远清看见了峭壁上一块距离地面十几米的凸起的巨石上面蹲着一个东西,在夜幕中看去,这个东西湿漉漉的长发垂在头前、披散在肩膀上,两条胳膊抱着膝盖,看身型和腰臀像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个头可真不小,郑远清喊完就有些后悔了,这该不会是山精野怪吧?这么高的个子!

天色越来越暗,大雨依然在瓢泼不断,郑远清根本看不清上面蹲着的到底是人还是鬼,郑远清喊了几嗓子它根本不答应,也不动,就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蹲在那里。

“砰!”郑远清果断开枪了,一发子弹在它身边砸出了一片碎石,飞溅的碎石渣子击打在它身上,可是这个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好像铁了心的在那装神弄鬼。

“我操!是人是鬼吱个声!再不答应老子扔手雷了,直接把这片地炸塌方!我知道你就是他们追杀的人,我也不是坏人,把话说清楚离开我的地盘老子不杀你!”郑远清有些气急败坏,不管你是开枪吓唬还是怒骂,上面那个东西就是不搭理他,仿佛他是浮云一般,就那么死死地抱着腿蹲那一动不动,郑远清拿出一颗手雷作势要往上扔。

可是人家还是不搭理他,依然是那个动作,郑远清没脾气了,真扔手雷他也不敢,一来万一这就是他要找的人怎么办?二来真引起塌方了他也得跟着陪葬。

“行了,女人,别闹脾气了,你说你到老子地盘了你怎么跟自己是爷似的?我......我......”郑远清彻底没脾气了,人家就是不搭理他。

行,不下来是吧?老子看你能挨到什么时候。郑远清看见了对面山脚下有一个沙土洞,大小能容下个四五人,正好对着这片峭壁,在里面能看见半山腰上坐着的那个东西,郑远清就给它耗上了,不管它是山精野怪还是人,今儿非得看看它长什么样子不行,这条八一杠已经沾了数条人命,杀气够重了,子弹还是从死人手中拿来的,煞气也够了,除非它是山魈那个级别的鬼。

“呯!”就在郑远清刚钻进沙土洞时,一只野兔从一条沟壑间窜出,郑远清回身就是一枪,野兔的脑袋被打得稀烂。郑远清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捡起了那条野兔,估计雨太大,野兔的洞穴被灌满才把它逼了出来。

这个沙土洞可能是某种动物的巢穴,今天下午的枪声把它吓跑了,洞里面铺有厚厚一层干草和树枝,正好够生堆火。郑远清身上有护甲无所谓,但是步枪和子弹已经让雨水淋湿,得干燥干燥,另外军靴里全部是泥水,袜子也湿透了膈应得难受,都得烤烤火。

由于随身带着的劣质打火机已经湿透了,郑远清从腰包中取出镁棒,点燃一堆干草,很快一堆火就点了起来,明亮而温暖的火光照耀着小沙土洞明晃晃的。借着倾盆的大雨郑远清剥净了野兔,把一块兔肉插在八一刺上一面哼着歌一面烤着衣服鞋袜同时烧烤兔肉,还不时地看着山上那个东西冷笑。

夜幕降临,当肉香味飘出时,郑远清看到那个东西动了动,果然不出所料,它受不了了,这末世不是谁每天都能吃得上饭的,疼可忍、死可以不怕,但是饿着肚子还被人诱惑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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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人是鬼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人是鬼

夜幕降临,当肉香味飘出时,郑远清看到那个东西动了动,果然不出所料,它受不了了,这末世不是谁每天都能吃得上饭的,疼可忍、死可以不怕,但是饿着肚子还被人诱惑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瓢泼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地上的沟壑间已经积成了一条条小溪,浑浊的泥水流淌在地面上,也不断冲刷着山上的泥土层,那个东西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煎熬开始不断地乱动。

借着朦胧的光线郑远清看清了,那还真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光身子女人,湿漉漉的长发在她身上披散着,修长的身子在寒冷的雨水冲刷下正在不住地颤抖,此时的气温只有七八度,寒冷的雨水、呼啸的北风、漆黑的夜晚、饥渴、寒冷、恐惧一袭而来,虽然天黑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但是郑远清明白,她已经动摇了。

只见那个女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湿漉漉的长发下一双充满恨意、怨毒的眼神让郑远清撇了撇嘴——比丧尸的差远了,不过这女人的心够狠、也够邪行,老子喜欢这种独特的女人,只是这个子,有点忒高了吧?莫非是变成女人模样的山精野怪?郑远清觉得不对劲,回身抓起步枪上膛顶火。

那女人晃了晃赤裸的身子向下看了眼、再向上看了眼被冲刷得湿滑的峭壁,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巨石上无可奈何,郑远清看着黑暗中那双修长而笔直的腿在颤抖着,他明白了,她上得去却下不来。这个女人还真是追兵们追杀的对象,她可真会躲,爬那么高的地方藏起来怪不得没人找的见。

裸体攀岩?郑远清的脑子中开始想象那惊险而又香艳的一幕: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粗犷的岩石上攀登着,玉体柔情和岩石的粗犷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多么惹人心动的一幕啊!如今又上不去、下不来,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那么抱着腿坐在上面等死,那种绝望、无助的性感真是让人春心荡漾、小弟高昂!

郑远清不管她,一边啃着兔肉一边坐在暖和和的沙土洞里欣赏女体和岩石相映成辉的美景,他要等这个女人最后一丝耐性磨光。能徒手爬上这么陡峭的沙石悬崖这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搞不好真是伊丽华身边的警卫员,这个头起码得在一米八五以上吧?比龙钰还高!

这种女人都是精英,傲气十足,而且戒备心很强,轻易不相信任何人,还不怕死,是那种很难缠的人,如果不把她那性子磨掉就算抓住了她也未必肯配合,这些追兵就是前车之鉴——他NN的,把女人扒光了关起来还真想得出来!不过想起龙钰那同样修长高挑的模样,郑远清看了看小臂上那朵紫色的勿忘我,心中百感交集。

等了半个多小时的郑远清却看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那女人竟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巨石边缘——她要寻死!郑远清迅速抬起步枪对着女人身边就是一排乱枪,打得她身边碎石纷飞,女人愣住了,接着哇地一嗓子斜着腿瘫坐在石头上捂着脸放声大哭——她最后一丝耐性和意志被磨得精光。

如果郑远清不在,女人可能会被逼得想方设法也要下去或者自杀,但偏偏郑远清在,带给她一点微弱的希望,而人哪怕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就在这矛盾的心理下,女人的防线逐渐崩溃了。

高级警卫再受过严格的训练、再冷酷而坚强她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感性的女人,当冷酷而坚强的一面黯然退去时,她自然会显露出她柔情和软弱的一面,像一个普通的小女人一样绝望地放声痛哭,女人终究是女人!

郑远清咬着半拉兔肉,光着膀子光着脚、一边吃着一边拿起一捆绳子和八一刺走到峭壁下,该把她救下来了,不然人崩溃掉就彻底完了。

“女人,等着我,我从后面绕上去从上面放绳子下来,你再等一会儿啊。”郑远清站在峭壁下面喊道。女人顿时不哭了,愣愣地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再坚强的警卫此时也是个怕死的小女人。

“这才乖嘛。”郑远清迅速向后面的土坡跑去,二十分钟之后,郑远清踩着松软的黄泥站在了悬崖顶部。他找了块突出的石头将尼龙绳固定紧然后把另一头抛了下去。

女人站起身来,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了看郑远清又看了看那条绳子,终于一咬牙双手握住了绳子,郑远清在上面拽,女人在下面登,十几分钟后,郑远清拽住了女人纤细的胳膊。

“上来吧,我和那群人不一样,我只是个幸存者。”郑远清一脸真诚地看着女人的眼睛,面不改色地撒着谎,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必须先搞定她,搞定她再找伊丽华就容易多了。

女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配合着郑远清爬上山顶;当女人爬上山顶的时候郑远清愣了愣——娘类!这娘们个子太高了!一般高到这个地步的女人都不会漂亮,这该不会是个丑八怪吧?英雄救丑可不是郑远清愿意的。

女人全部登上山顶时双腿一下子软了,不顾大雨倾盆就那么软软地跪在在山顶的淤泥中,眼睛愣愣地瞅着郑远清,修长的身姿摆出一副柔美的样子,坚挺而饱满的双胸、纤细而柔弱的腰身,虽然在漆黑的夜里,却仍然显得无比诱人,这让浑身湿漉漉的郑远清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这女人死活不开口,还真让他没办法。

女人慢慢地爬起身来,好像要妥协一样,郑远清傻不拉矶的还想帮她一把,没想到突然间她秀美的身子动了,接着人影一晃疾如闪电、形如鬼魅般地扑向郑远清,还没待郑远清反应过来女人的手已经拔出了郑远清腰间的八一刺,等他反应过来后,八一刺已经捅到了郑远清的左胸——好快的速度!这个速度连钢索都达不到!

经过这小半年的训练,郑远清已经能在钢索出手的时候躲开他的攻击,虽然离还击还差得远,但是能躲得开对于他这种根本没练过什么武术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个不小的进步了,可是对于面前这个被大雨浇了半天的女人他竟然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可见这个女人的速度有多快!

“捅啊?使劲捅,你今天不把老子捅死了,老子把你上下前后三个眼儿挨个捅个遍!”郑远清瞪着女人怨毒的眼睛吼道,天已经黑透了,他此时看不清女人的脸,如果他能看清的话一定会吓一跳——那简直就是一张地狱修罗的脸庞。郑远清抬腿照女人的胸口给了一脚,他此时正是杀心暴起,什么怜香惜玉都靠边吧,要不是要找那个伊丽华,郑远清敢直接把她从山头推下去。

“铁布衫......铁布衫......不可能,现在没人会铁布衫。”女人躺倒在泥地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喃喃地说道。她明明看见了刺尖已经顶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胸口,可是却捅不进去分毫,而这个男人强壮的胸膛明明没有任何防护,怎么可能?女人原本怨毒、杀气腾腾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大雨下毫无遮拦的身躯也开始不断地颤抖。

“哇——!”一声凄厉的哭声响彻云霄,女人彻底泄气了,心中最后一点斗志和防线被击得粉碎,也许她想利用对方逃离险地、也许她想杀掉对方抢他的装备,只是现在,面对一个无懈可击的人,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何等弱小、何等愚蠢。

女人的双手软软地垂下、八一刺落入泥水中,瘫坐在泥泞的泥水中,任自己秀美的身姿裸露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她已经绝望了,她不相信郑远清说的话,她以为自己还是逃不出魔掌,随便吧,随他们的便吧,愿意怎么折磨自己就怎么折磨自己吧,她已经无所谓了。

“唉,还是个小丫头呢。”郑远清一下子没脾气了,听这声音这还是个女孩子呢,就这么傻不拉矶地坐地上哭着还真让他有气生不出。

郑远清想了想,算了,还是先把她倒腾到山下避会儿雨吧,再这么淋下去非得出事不可。郑远清拽住女人毫无一点力气的双臂想背她,可是自己撑满了腰女人的脚都没有离地——她得多高啊?

郑远清无奈,只得把她重新放在泥地里,然后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条胳膊伸到她膝窝下想拦腰把她抱起——我的天,这女人的背怎么这么宽?这女人离远了看身材是那么纤细、修长、高挑、匀称,可是郑远清把她抱在怀里时却发现女人身体各个部位都十分的大,比李若琳那娇小的身躯起码大上两号,背也宽出不少,那比例均匀的胳膊、腿、腰都比着李若琳粗上几圈、长上几号,而且体重也不轻——女人的个子太高了!郑远清的小臂都没她背宽,只能用手指头扣着她的肋下勉强把她抱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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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似鬼似妖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似鬼似妖

当女人哭够了,她低头看了看却发现自己正被那个男人拦腿抱着向山坡下一步一滑地走去,她的左胸、左肋、还有左边的腰身、髋部肌肤、大腿都和这个男人坚若磐石的肌肉紧紧地贴在一起,肌肤相接之处传来一阵暖和和的感觉。

“放.放开我!”女人有些娇羞而本能地抗拒着,郑远清根本不搭理她,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内心的绝望已经耗干了她的力气,她修长的双手虽然推着郑远清的胸膛可是却推不动分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可不能跑啊,再跑让我撵上可是要打你屁股的,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来找你们的,但是我和那班人不一样,我们真的来是救你们的,不会欺负你的。”郑远清轻轻把她放下来,他看出来对方也不是傻子,对自己那套说辞根本不屑一顾,干脆实话实说吧,挑明了也好。

可是女人没听他那一套,脚刚落地,郑远清的胳膊还没离开她的身子,女人长长的小腿猛地插向郑远清双腿之间伸到他的脚后跟,膝盖猛地一别,双肘猛地一用力——这是个标准的摔法,她要把郑远清撂翻。

“TM的老子让你跑!让你跑!就不能给你个好脸色看是不?怎么分不清个好人坏人?非得让我打你屁股不是?”夜幕的大雨中,郑远清扯着嗓子地咆哮着,粗壮的胳膊和一只大手上下飞舞,手掌每拍下去,就传来一声“啪”,接着是女人的哭喊声。

女人还是在挣扎,只是越挣扎越无力,此刻的她正斜趴在郑远清的大腿上,她那双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想挣扎,可惜挣扎不脱郑远清那只胳膊的蛮力;她细腻而宽大的背部被一副强壮的胸肌和胡子拉碴的下巴死死压住;她那双一米多的长腿正紧紧地并拢弯曲着,郑远清两条粗壮的小腿紧紧地盘在她的膝窝上,把她的膝盖扣进烂泥里;女人被郑远清这个姿势给固定得牢牢的,动弹不得分毫,只有纤细的腰身和一对紧绷的翘臀呈现在郑远清眼皮子底下,而此刻这对紧绷有致而又宽大的翘臀正在一个粗糙的大手下发出“啪!啪!啪!”的响声——郑远清在打女人的屁股。

“跑不跑了?啊?!”郑远清手不停地怒吼道,女人挣扎的越厉害下手越重,慢慢的女人哭也哭不出来声了,那对紧绷的翘臀被打得不住地颤抖。

“不跑了不跑了肯定不跑了,求求你别打了行不?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行不?”一阵空灵、悦耳的声音从女人的樱唇中传出,柔软的就像一只黄莺在轻鸣一般,甜美得就像清澈的小溪在流淌一般,女人终于放弃了挣扎,只是低着头一副任劳任怨随你便的模样趴在郑远清腿上,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

郑远清笑了,一种征服的快感涌上胸膛,征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成就感不同一般,看着身上不断微微颤抖的娇躯,那一米八还多的修长身材、远远看去纤细、匀称、离近了看却比一般女人粗几圈、宽几号的纤腰翘臀,郑远清抓住女人的肩膀把她拉起,看了眼她坚挺得没有一丝晃动的胸部然后盯着她的双眼——女人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怨恨和阴毒,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眷恋、柔情、甚至还有一丝崇拜的目光——那是对强者的崇拜,女人骨子里、基因里的崇拜!

“跟我走。”郑远清松开女人,“啪嗒”一声任她瘫软在泥水中溅得一身泥巴,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他要看看女人是不是真的服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黑暗中、趴在泥水里的女人愣了一下,那双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后,她看着他那副坚若磐石、肌肉虬结的后背上那个龙型的图案轻柔地笑了,然后轻快地爬起,借着瓢泼的大雨胡乱拨拉了两下身上的泥水,然后一条胳膊轻轻地遮着前胸、一条胳膊护住下身紧跑两步、乖乖地跟在郑远清身后,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轻快地走着,长长的秀发也被捋到耳朵后、披散在宽宽的后背上。

郑远清感到后面的女人彻底老实了,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在这漆黑的夜中,一个独行的男人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高挑得过了头、浑身赤裸的女人这种感觉可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和性感,而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现在这洗干净了再进去。”郑远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女人,然后扭过身借着瓢泼的雨水洗着身上的泥水;女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在大雨中洗着身子。

借着沙土洞里的火光,郑远清忍不住地回了下头,接着就僵在了那里,洗头的动作慢慢地停止了,眼睛也越瞪越大,某个地方也开始苏醒——瓢泼的大雨下,淡淡的火光照耀中,一具有着诡异之美的湿身女体展现在他的眼前。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乌黑及腰的长发披散在细腻如玉的肩头;凝结的发梢向下淌着娟娟细流;她的皮肤很好,细腻如玉,不似高个子女孩的皮肤常有的粗糙,但却煞白如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般个子超过一定高度的女人往往会相貌不美或者有些木讷,但是出乎郑远清所料,眼前这个女孩非但不丑、不木讷,反而是那么纤柔、那么清丽、那么灵动。

在温馨的火光下,女孩仰着脸微微地笑着,修长的新月弯眉下一双丹凤秀目轻轻地闭着,仿佛小女孩找到了梦寐以求的洋娃娃一般幸福,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如玉的鹅蛋秀脸上。高高的鼻梁、被冻得有些发紫的朱唇晶莹有致,秀美的脸庞在雨水的湿润下散发着一丝诡异的诱惑,美得就像传说中的女鬼一般。

在这张美丽的脸庞下,是一段煞白如纸的雪颈和性感的锁骨,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轻柔地护在胸前,一双纤手上长长的玉指轻轻地护住肩膀,仿佛在守卫着什么一样。这双葱白玉臂下就是那看上去纤细无比的柳腰和平坦如斯的小腹,在火光的照耀下经过性感的髋骨再流向那郁郁葱葱的小树林,然后顺着湿润的枝头汇聚成一股清流继续流向那双紧紧并拢的长腿——这双腿不仅纤细而且修长,大腿白皙柔软、饱满丰盈,小腿纤长而又紧实,皮肤细腻却煞白如纸,一双修长的玉足有着玲珑匀称的脚趾,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那么邪性、那么动人心魄。

女孩的身材近乎标准的5:8黄金比例,能达到这个比例的人个子也不是一般的高,那双3尺4(115cm)的秀腿远远看去修长而匀称,没有一丝赘肉和凸起的肌肉;但是郑远清也看出来,这也是一双蕴含着劲爆力量的腿,他丝毫不怀疑哪个男人如果敢亵渎这双美若妖魅的玉腿,定然会在这看似娇弱的腿下骨断筋折。这女孩、这身材、这个头、这发紫的长发.这一切都让郑远清想起网络游戏《神泣》中的愤怒女神伊泰安,一样的冷艳、一样的高傲、一样的诡异而邪魅。

女孩似乎毫不在意郑远清发红的眼睛无耻地扫描着她的身体,而是轻轻地转过了身子将自己匀称得近乎完美的背部展现在这个征服自己的男人眼前,没有一丝羞涩、没有一丝隐藏——也许,被一个强大的男人征服后的女人都这么愿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美吧?

郑远清被再一次震惊,在女孩纤长的背部竟然纹着一条乌黑、邪魅的长蛇,长长的蛇身翻舞在一团黑色的火焰之中,火焰之上飘舞着一只只面目扭曲的幽灵,仿佛在哀嚎、在咒怨。犹如幽冥再现般的纹身透露出一股九丈阴寒的邪气和冷酷,精悍的蛇头上那只血红的独眼表明它就是传说中于西北无日之所照明于幽阴的上古神魔——烛九阴!

“八荒与暗烛,火龙配九阴,原来传说是真的,还真有男人扛得动八荒火龙。”女孩微闭着双眼幽幽地说道,赤裸的身子享受着瓢泼大雨的洗礼却丝毫不感觉寒冷。

“也还真有女人扛得动烛九阴。”郑远清也笑了。他看出来了,女孩有些混血,不然东方女人几乎不可能长这么高还能这么漂亮;而且他看出来女孩的头发不是纯正的乌黑,而是一种少有的发色——紫黑色,据说这样的女人心狠手辣、邪气极重,比白虎还要邪行,能扛得动烛九阴的也只有这种女人了。从面相体相学来讲,一般的男人如果敢占有这样的女人会被反克惨死且无葬身之地;但是和青龙配白虎代表着阴阳调和、畅通无阻一样,如果有哪个男人能征服这样的女人,她会给他带来极强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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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女嫣云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女嫣云

“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后跟我走。”郑远清的眼睛散发出幽蓝的光芒,似乎他体内隐藏着的物事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的语气充满霸气甚至粗暴,完全是一个强大的男人面对被自己征服的女人一样有着不可辩驳的气势。虽然他知道现在有些交浅言深,他还不能就这么信任一个邪性的女人,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种信任的感觉完全不受控制,难不成自己就喜欢这特殊的女人?李若琳发色泛红、性子刚烈似火,龙钰发色乌黑、性子淡若仙子,还有眼前这个发色紫黑、邪如妖魅的女孩,自己好像就和这样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共鸣。

“嫣云。”女孩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蓝色的瞳孔散发着淡淡的紫光,冲着郑远清回眸一笑,眉目传情间带着一股勾人魂魄的诡异之魅惑,所谓女鬼勾人,也就是此等娇媚吧?

“今后我只属于你,八荒火龙,你想撵都未必能撵得走烛九阴哦!”女孩伸出双手掬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拧干净水款款地躬下身子、钻进狭小的沙土洞。

“这算是讹上了么?”郑远清此时回过了神,这也太快了吧?真当演电影呢?

天空越来越黑,大雨一直未休,凄厉的北风呼啸而过,仿佛天地间的冤魂在哭诉这惨无人道的世间;小小的沙土洞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美丽而诡异的女孩穿着郑远清那件烘干了的迷彩服上衣坐在一堆干草上,赤裸的双腿紧紧并拢侧盘着蜷在身下,一双侧盘在一起的修长小腿挡住了女儿家的私密处,一只纤长的大手捏着一条烤熟了兔腿,另一只手拿着一袋撕开了口的90压缩饼干,小巧的樱唇轻轻地咀嚼,不急不躁,没有饿了很久的人那种狼吞虎咽。

经过女孩简短的叙述,郑远清明白了自己判断的果然不错,那个传说竟然不止流传于市井,还流传于江湖道。

江湖道,并不只存在于之中;也不仅仅是电视剧上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一种地下势力,就像太极的阴阳两面一样配合着中央ZF维护着国家的平衡与稳定。黑社会根本无法和江湖道同日而语,充其量只能算是江湖道最底层的末枝。江湖道是中国社会特有的一种存在,而江湖道的代表就是众所周知的——洪门。

在市井中曾经流传着一个传说,只有至邪至阴的女人才能纹得起烛九阴;只有至刚至阳的男人才能扛得动八荒火龙,就像白虎配青龙一样,这两种人如果能相遇就像干将莫邪换剑联姻一样是天生的绝配。而能扛得动烛九阴的女人,绝非一般男人敢染指的,这种女人只属于一种人——杀手,而且是被江湖门派从小训练出来的杀手,就像古代的日本忍者一样,有着巨大的威力却终身得不到承认,从生到死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工具而已,听着很酷很有型,实则却有着凄惨而悲凉的人生。

郑远清在部队里听说过这个说法,但他不是江湖中人,这个传闻也就和“能扛得动关二爷的人定然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一样都是道听途说。至于八荒火龙,当年的郑远清还是很珍惜小命的,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扛得动八荒火龙,但是自打有了母体护甲和生物发动机以后,郑远清突然有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他突然觉得自己扛得动八荒火龙,于是就把母体变成了八荒火龙样的纹身。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而且就像青龙白虎一般深入人心,以至于嫣云看见他的纹身后毫无理由的就敢相信他,女人毕竟是感性的,而且嫣云来自于江湖道从小受这种说法的熏陶更是深信不已;但是自己竟然也会毫无理由地相信一个陌生女人,还是如此邪性的一个女人,郑远清突然觉得很多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我可是一个陌生男人啊。”郑远清苦笑着转动着八一刺烤着一片兔肉,一边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一边问道。

“嘻嘻!都被你打屁股了我还需要害羞么?你是我男人啊!”嫣云高兴地摇了摇头,狭长的丹凤眼中是无尽的幸福。杀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爱恨情愁,但是很少有杀手能摆脱这种命运,更多的是终其短暂的一生一直作为一个工具而存在,直到死亡,然后像件破旧工具一样被抛弃。嫣云懂得,作为一个“工具”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撒娇的怀抱简直就是老天开眼了。

嫣云笑得很有亲和力、如清风、如暖月、亦如爱人的贤美,从这幅笑容上根本看不出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郑远清想,哪怕是女人见到了她的笑容也想不起来嫉妒吧?

“这我信,见到你背上的纹身还有哪个男人不吓死?”郑远清笑了笑说道,敢纹烛九阴的女人一般男人就是让他碰他都不敢碰,就像白虎女人一样,不是谁都有胆子娶回家的。

“吃了很多苦吧?淋了一天雨了多烤烤火别发烧了,这荒山野岭的发烧了可不好,明天我们的人才能过来。”郑远清心疼地说道。进了洞他才发现嫣云的手腕、脚踝上有一道道黑紫的淤青,身上也有绳索捆扎过的勒痕和几道青紫的鞭痕,已经凝固的血液在她那煞白的肌肤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一双修长的玉足已经血肉模糊,这是在沙石地上赤足奔跑的结果,谁下的手,郑远清会让他用命来偿还。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脚已经洗干净了,不会发炎的。他们以为几根绳子就能捆住我?嘻嘻!没想到被我跑掉了,还杀了他们几个人;唉,只是苦了那几个女孩子了,多小的女孩啊受那么大的罪,可惜她们没有跑出来。”嫣云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同情和心软,可能那声叹气都是为了照顾郑远清的心情。能扛得动烛九阴的女人果然够邪性!郑远清看了眼嫣云那紫黑色的头发心中暗道。

“这点雨才不算什么呢,我们以前练功的时候,就穿一身单衣在瀑布下一坐一天一夜不能动弹呢,还是冬天,这才淋了多久的雨呀?不过看你光着脊梁也没事呀?”嫣云瞪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只穿一条裤子的郑远清,那条红色的八荒火龙随着他的身体晃动若隐若现。

“嘿,这点小雨不算什么,一年四季我都是一条裤衩加一身单衣,最多冬天套件军大衣。”郑远清说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轻轻松松挂微笑,比起嫣云的抗寒能力他差的太远了,难不成他说我有生物护甲?丢死人吧。

“真厉害呀!我男人果然不一样。”嫣云一边咬着压缩饼干一边自豪地说道,根本不在乎她才和郑远清认识不过一个小时,可见江湖儿女对那古老传言的尊崇已经深入骨髓,“这群坏蛋,衣服都不让人家穿,真够可恶的,要不是保护那个老太太我早就跑了。”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跑出来?还挨了打,值得么?”郑远清意识到嫣云和伊丽华的感情并不深,可能只是临时被抽调过去的。

“我已经尽到心了,按照规矩老太太离开了我的保护范围我可以选择自行逃跑,而且我也不知道那老太太被关到哪了。只是可怜了那几个小姑娘,她们比我重要,受的罪也比我多多了——没办法,这就是高级警卫的命,尤其是她们这种世代警卫。”嫣云一边咀嚼着压缩饼干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沙土洞。

郑远清看着嫣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咧了咧嘴,好像那一身伤痕都不是她身上似的。不过也是,嫣云来自于江湖道,远不如正儿八经的贴身警卫知道的多,那帮人没把她当回事,而且这么高的个子人家也许只把她当个除了能打外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配角了。

“嫣云,你是打小训练出来的杀手吗?是哪训练的?”郑远清看了看兔肉已经烤好了闻着挺香,于是递给嫣云。救人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必须等吃饱了再说。听嫣云的说法这次救人可是要潜入戒备森严的驻军点,其危险可想而知,而且嫣云也不知道伊丽华是否和她们关在一个地方。

“是呀,从小就训练出来的,是洪门训练的呢;其实呀,江湖女杀手不一定都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标致,而是高矮胖瘦美丑都有的。”嫣云幸福地接过了郑远清递给她的兔肉,仿佛他亲手烤好的东西是最香的,远胜过她保护的重要人物请她吃得山珍海味。

“洪门从北洋时代开始就一直在向国家重要人物提供保镖,每一个过去的保镖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杀手,除了中央警卫团的特高级保镖外,高级警卫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来自参加过实战的部队,另外一小部分来自于世代警卫世家,大多数都是从各个江湖门派保送的保镖中挑选的。”嫣云笑了笑继续说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女嫣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湖杀手

末世残兵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湖杀手

郑远清点了点头,这和传闻差不多,真正的国家高级保镖无不来源于生死场上的骁将。古语有云:无限尊崇时,险象环生处,任何事情都是风险和收益共存,越高的位置却越是最危险的地方。杀人的方法太多太多了,古往今来的刺杀术堪称博大精深,刺客也未必都是杀手和特工,这导致警卫工作十分难做。

而只有真正从杀和被杀中磨练出来的精英才能真正称得上防刺高手,然后才有可能成为高级警卫。仅仅能打?对不起,连次级警卫序列你都进不了,钢索铁甲能打吧?却只是个团长的警卫。而且很多重要人物都喜欢任用从老一辈都担当警卫的警卫世家子弟,这种人虽然少,但都是贴身的亲随,知道的事情也多,但是这些人死得也是最惨的,郑远清想起了代安阳说过的话——看来代家两姊妹的家世不简单啊。

“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郑远清看着这个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傻妮子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杀手么?怎么看怎么都像个“神童”啊?

“八岁?还是十岁?记不得了,这十年杀的人太多了,直到两年前进入高级警卫序列才清闲了两年,结果又碰到了这活死人横行的时代。”嫣云嘴里叼着一片兔肉,眼睛盯着洞顶做思考状,此时可爱的表情才真正属于她这个年龄段。

爷爷的,八岁,八岁老子还拖着木棍当马骑呢。郑远清抹了一把汗,这江湖门派训练出的杀手果然非同一般,也只有这样的杀手才能担当起国之重任。用杀手当保镖就像当过警察的劫匪和当过劫匪的警察一样,都是专业领域内一等一的高手,实践出真知,只有他们才懂得对手的心理和路数,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一颗如铁石般冷酷的心。

“老公你不用担心的,女杀手的生活不是电影中写得那样的,杀人不过是一门职业而已,就像那些写字楼里的女白领一样,出卖不出卖身子看个人所愿喽。我还是楚女的,我的身子要留给那个能照顾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呢,嘻嘻!”嫣云看出了郑远清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但是她误会了,她以为郑远清担心她不是楚女呢,“其实我这么大的个子还是女扮男装的时候多呢,要不你检查一下呀?嘻嘻!”

“不不不,老公相信,老公相信!”看着嫣云嬉笑着就要张开赤裸的双腿,郑远清赶忙摁住了她的腿,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这要控制不住还了得?不过这傻丫头的心还真细,就是年龄太小了点。

“你不会以为我很冷酷无情吧?”嫣云看见郑远清只顾着抹汗了赶紧问了一句,估计能让她这么关心的人只有她父亲和她师父了吧?看来郑远清又是磨又是诱惑又是吓唬又是打屁股的彻底解开了她严封在万年冰层下的那颗火热的心。其实郑远清不过是捡了个巧,先是坠机又是丧尸加逃亡,然后被捕、受刑、再逃亡,大雨、饥饿、追杀、恐惧已经把嫣云那杀手钢铁般强韧的意志和冷酷戒备的警惕性磨得差不多了,郑远清不过是压垮这堵心墙的临门一脚而已。

“不,就像你说的,杀人不过是一份职业,和写字楼里的白领一样的职业;什么人被杀,什么人去杀,都是有原因的。没人会雇人去杀一个打工过日子的普通民众吧?所以谈不上什么冷酷不冷酷的。什么是无情?什么又是有情?一切都是无常,一切都是奈何,在外人眼中你可能是勾魂女鬼,但这并不耽误你是个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难道不是吗?”郑远清笑了,他喜欢这女孩的阴冷中带着的柔情,就像李若琳那刚烈的性子绽放出的温柔一样动人心魄。

“嘻嘻!你说的真好哦!比我师父说得都好,她个老顽固,就是转不过那个弯弯绕。”嫣云乐呵呵地拍了拍巴掌,就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一样爱闹腾,“勾魂女鬼,我是聂小倩呀聂小倩,嘻嘻!”

“不过,嫣云,咱先说好了,我可是有正房的,咱可不兴小三那套。”郑远清开始头疼这姐俩以后怎么相处,这女孩看着笑的挺柔情万种,那只是在自己面前,在其他人面前保不定是什么样子呢,别到时候惹急了把李若琳打一顿可就麻烦了。

“无妨,咱江湖女子都很守妇道的,我喊她姐姐就是了,侧室要有侧室的规矩,我懂的。”嫣云很不在意地继续咀嚼着手中的兔肉。江湖道中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江湖道上的女人要比市井中的女人更懂得这个规矩,同样的,她们也比市井中的女人更能适应这个末世。

“差不多吃饱了吧?我去给你找条裤子穿,然后把摩托车推过来,咱去救人。”郑远清看嫣云吃得差不多了说道。

“不要!我不穿他们的裤子,我穿你的,还有你的鞋。”嫣云撅起嘴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表示自己不愿意。

“哎哟,糊涂了!行,吾去也。”郑远清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真糊涂,怎么能让自己媳妇穿其他男人的裤子呢?就是死人的也不行。

“郎君啊你快去快回吧,嫣云那在这里盼着郎君归啊......”嫣云伸出兰花指摆出一副唱戏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郑远清,清脆而又灵婉的声音唱着改编得《杜十娘》还真有那个样子。

“娘子稍等片刻夫君去去就回”郑远清做出个踏罡步的样子笑道,嫣云还真会配合,李若琳就不搭理他那么多,李若琳比较鄙视古代的那种说话方式,从来都不和郑远清唱戏。郑远清唱罢抽出54手枪,一头扎进了大雨瓢泼的无尽黑夜。

嫣云把手伸出洞外洗干净了手上的油和饼干渣,轻轻地拿过那条八一杠,七斤多的八一杠在她细长的手掌上翻了个圈,就像一段树枝般轻巧。嫣云擎起枪对着外面的黑暗瞄了一下准星后轻轻地笑了一下,看样子对郑远清的修正结果很满意。

接着嫣云拿起退掉的弹夹,清点了一下子弹然后给步枪上膛,接着“哗啦”一下拉动了枪栓,于此同时,她那张亲柔的笑脸突然变得狰狞、阴毒、煞白,犹如修罗般恐怖,就像勾魂女鬼勾引人时笑若天仙,准备吃人时却狞若修罗;她把枪放在白皙得像纸一样的大腿上,发着紫光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无尽夜幕般射向远处,那里,她的同伴正在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直到摩托车的轰鸣声停在沙土洞外时,嫣云狰狞的脸庞才变成刚才那一幅亲切柔和的微笑。

“95式用的怎么样?”郑远清放下两条步枪和一个95式弹夹,然后飞快地脱鞋脱裤子,看着嫣云若隐若现的黑色森林郑远清只能用眼睛看看而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至于鱼水之欢,还是到有了空吧。

虽然郑远清已经支起帐篷很久了,但是却依然能够做到心无旁骛,每一个活到今天的人无一不是自控能力超强的人,这一年多来又是人又是鬼又是活死人,每一个幸存者面对的东西都太多太多了,没有自控能力的人早就被无情地淘汰。

“嗯,可以的。”嫣云接过郑远清的裤子和鞋飞快地往身上套着,其速度之快就像她刚才出手的一刹那,动作让郑远清有些眼花缭乱。

“你有多高啊?”郑远清系上鞋带后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在嫣云的大长腿上变成了七分裤、44码的军靴嫣云那双匀称有致、白皙瘦长的脚穿上去竟然刚好合适;一米三高的沙土洞中,嫣云只能坐在地上换衣服扎武装带。

“你猜呢?”嫣云插好弹夹扎好马尾辫,拿起95式步枪冲郑远清嫣然一笑:“出去比比个子?”

“算了吧。”郑远清想起来钢索和叶清儿亲热的样子就有些哆嗦,队伍里最高的就属程飞了,182cm的个子,这个嫣云别看是个女人,估计一米九都不止,长这么高的个子竟然还这么漂亮也真难为她了。

“190cm呢,赤脚的,想不到吧?和世姐张紫琳差不多呢,比你高一个头,嘻嘻!。”嫣云已经站在洞外了,伸出手递给郑远清。

“好!老郑家以后终于可以摆脱矮个子了。”郑远清拉着这只比他的手还长半个指节的玉手钻出了沙土洞;嫣云的个子让他想起中国第一位世界小姐张紫琳,当年这位身高186cm的世姐凭着其知性、美貌和完美的身材比例俘虏了万千粉丝的心。

(今天第三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啥都求!)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湖杀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反守为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反守为攻

此时已经深夜11:00,倾盆的大雨已经小了很多,但是夜色依然漆黑一片,这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摩托车在泥水中时快时慢地驶过,留下一条长长的胎印,今晚必须把人救出来,今儿一天对方一口气死了这么多人明天肯定会转移。

为了躲避可能会有的暗哨,在驶出这片雅丹地貌区时,郑远清关闭了大灯,换成嫣云驾车。嫣云的夜视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郑远清在没有开大灯的情况下根本不敢跑太快的速度,可是嫣云敢,而且她的特种驾驶技术不比从摩步师出来的郑远清差到哪去。很快,摩托车从绵延不断的烂泥里驶上了一条破烂不堪的柏油马路,车速猛地提了上去不断向四周溅着黄泥脏水驶向无边的黑夜。

“停车了。再往前他们就能听到声音了。”嫣云停下车回头对郑远清轻声说道。此时她的声音就像九丈寒冰一样阴冷刺骨,冷得郑远清有些发毛,突然间他有一种恐怖的感觉,仿佛他搂着的是个吃人心肺的厉鬼,回头就会咬住他的喉咙一般。

“嘻嘻!吓住你了呀?该工作的时候我就这样,这叫职业道德。”嫣云细心地觉察到郑远清哆嗦了一下,赶紧变成刚才那副亲切的笑脸和甜美的声音。

“第一次而已。工作的时候就得有工作的样子,表现不错,口头表扬一次。”郑远清拍拍嫣云的肩膀,示意她下车。郑远清把摩托车藏在一个小土坡后,拿伪装网盖上,有人帮忙这速度就快得多了。

“脚不疼吧?不行咱们走过去?”郑远清看了眼比他高一头的嫣云,拍了拍她的屁股问道——他这个高度也就拍她屁股顺手了。嫣云说这里距离目标地还有两公里,但是郑远清死活看不出眼前的黑暗中能有什么扎眼的东西,这天气还真不适合摸哨,敌人虽然看不清,但是自己也看不清。

“没关系,跑着去吧。”嫣云恢复了她的工作状态,冲郑远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伤没问题。

在漆黑的夜中、纷纷的细雨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黑暗中向着远处的目标地点疾速奔跑,这一片区域是一马平川的黄土高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两人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片平原地带。

通过平原地带后就是一座小丘陵,两人扒拉着泥土爬了上去,十分钟以后,两人藏在了一条沟壑中看着眼前一片房屋林立的村子,和所有的偏僻村落一样,越是偏僻的地方人越少,人少丧尸也少,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尸会慢慢从村子里游荡出来,本就不多的丧尸放在这广袤的黄土高原上更是显得稀少,而这些地方却也是末世幸存者最向往的地方。只是风险和收益并存,藏在这里的幸存者要面对食物、水源、燃料的供给困难和生育、患病带来的危险,所以说藏在这里未必是什么好事。

据嫣云的回忆,这里的守卫有一个排30多人,而且全部像是正规军出身,战斗素养很高,要不然嫣云也不至于连套衣服都搞不到、光着身*子被人追杀五六公里。眼下这些守卫虽然让郑远清撂翻了七八个,让嫣云掰折了三四个但是还剩下二十来人,二十来人的正规军要比一百多人的乌合之众更强悍。

“这会儿没声音了,估计他们打累了正在休息。”嫣云轻声告诉郑远清,“咱们怎么进去?”

“你对这里地形熟悉,听你的。”郑远清回答到,本来他的夜视能力就很差劲,这眼前的一片房子他只能看出来是房子,但是是土坯房还是砖瓦房他就看不出来了,只知道黑乎乎的一片,既然嫣云有这个能耐,他何必要在不擅长的地方硬出头呢?

“OK,跟我来。”嫣云也不客套,冷着脸探出头四处看了看,然后像箭一般从沟壑中射出,一个匍匐前进接着又一个侧翻就依在了一座房子的墙角,然后冲郑远清挥挥手。

好功夫!郑远清暗赞了一声,嫣云的速度并不多快,可是这么高的个子还能有这么高的速度可见她的体能有多强悍。郑远清向左右看了看“蹭”地从沟壑中射出,但是他没有匍匐前进,而是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膝在泥地里一支,以膝代脚像动物爬行般以极快的速度前进数米后,一个前扑加前滚翻靠在嫣云身边。

嫣云惊讶地看着郑远清长大了嘴巴,然后指指他的膝盖意思是说:你膝盖不疼吗?郑远清挥挥手意思是没事,有生物护甲他怎么会感觉到疼呢?

嫣云顺着墙根挪动到墙拐弯处伸出半边脸向里面看了看,然后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说对面的房顶上有暗哨,郑远清表示他来解决。嫣云的目标太大,而且她也无法判断房顶上究竟有几个暗哨,这时就得体型相对较小的郑远清上了。

经过这么久的生死考验和严格的训练,单论摸哨、抓舌头这活郑远清未必比侦察兵差劲,尤其是他那身常人无法匹敌的劲爆肌肉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更大的耐力,还有强劲的爆发力。

郑远清趴下身子,悄悄地挨着地面探出头,这样的话即使是被眼神好的哨兵看见,这么黑的地方他也会以为是什么动物。郑远清发现他和嫣云所处的位置在两座土坯房之间,这个村子应该是个很穷的小村,只有十几栋房子,而且房子与房子之间只有一堵半米高的土坯墙表示一下各家的领地,村子里连条稍大点的主路都没有。

很快郑远清就确定了对面房顶上有一个明哨,房子下面的一架大板车上还卧着一个暗哨,找暗哨也有道道,都是人,在一定环境下人能想象到的哨位就那么几个,挨个去试探就是了;嫣云终归是杀手,江湖杀手还没那能耐去刺杀部队的人,所以她对于部队的警戒哨位还是不了解。

这两个哨位布置得很讲究,上下两个哨兵都看不见的位置却都不是什么要点,在要点位置大板车上的哨兵正好能看见房顶上哨兵的视觉死角,三个哨兵就能戒备住这个村子的两面,六个哨兵就能护住整个不大的村子;想解决房顶的哨兵,就必须经过房下哨兵的视线;而想解决下面的哨兵,必然会惊动房上的哨兵,因此不论对手想解决哪个哨兵,另一个都会发现,看来布置哨位的人很有一套——这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郑远清瞪大了眼睛观察了一番,村子里除了几个哨兵外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和运输工具,这说明他们的基地不在这里,很可能也是从哪里跑过来找人的,这究竟是群什么人?能意识到那个伊丽华绝对不是科学家那么简单、而且还能抓住她们,这样的人不会就是个什么排长吧?这里可是距离坠机地点二十多公里呢。

雨还在不断地下,郑远清思索了一阵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看嫣云,嫣云也是摇摇脑袋表示没办法;找丧尸?可这偌大的平原根本没几个丧尸,丧尸数量少了还不够人家练枪的呢。硬闯也不行,先不说嫣云浑身是伤她在不在乎都会影响她的战斗力,就算是回去找人那几个被俘的警卫估计也会被杀掉,她们死了郑远清去哪找伊丽华去?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郑远清决定就是慢慢爬过去也得把哨兵抹掉,虽然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是除了这个下策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郑远清趴在嫣云的耳朵上嘀咕了一番,嫣云迅速蹲在墙下,双手扶着墙;郑远清摘下八一杠,拿出刺刀叼在口中轻轻踩上嫣云的双肩,嫣云很轻松地就站了起来,仿佛郑远清这一百四五十斤不存在一般,一下子就把他顶了起来。

好大的力气!郑远清的嘴角翘了翘,轻轻扶住三米来高的土坯房上的大梁,双手握紧一撑,轻松地翻了上去。

“哗啦。”屋顶的陈年旧瓦发出一声轻响,郑远清马上趴稳不动,屏住呼吸静等对方的反应;他上来的这个正是屋脊的另一面,站在对面房顶的哨兵看不见这里。

“牛蛋,是么子响类?”房顶上的哨兵问了一声,听这声音百无聊赖得说明这家伙也没尽多大的心。

“额哪知?下雨了呗,介破房子就是塌了也不稀罕。”这个声音应该是大车上的暗哨说的。

好,不怀疑就行。郑远清紧绷的心松了下,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身子,心里还暗暗祈祷,但愿这破房子能受得了他的体重吧。

就这样一寸一寸地挪了半个多小时,郑远清才从房子这头挪到了那头,沙沙的小雨声和夜空中回荡的尸吼遮住了这轻微的摩擦声。这村子不大、但也不小,远处房顶上的那个哨兵郑远清只能看清他的坐着的轮廓,想必他也看不见自己吧。郑远清趴在房檐一动不动,他在等下一声尸吼。

“吼——”一声凄厉的长吼远远地传来,回荡在这凄凉的夜空中,郑远清借着这一声吼翻身跳下,脚底的黄泥和尸吼的回音遮盖了他落地的微弱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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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十章 江湖暗器

末世残兵 第一百零四十章 江湖暗器

郑远清躲在两座房子中间狭小的过道里判断着两个哨兵的位置,房顶上的哨兵不敢轻易移动,只敢坐在屋脊上转动脑袋而已,脚下都是湿滑的陈年旧瓦,他害怕一个不小心摔下来。而那个暗哨此时正背对着郑远清,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多,郑远清狞笑了一下,当下一声尸吼再次回荡时,他猛地扑向了那辆大板车,在暗哨还在感慨尸吼的悠扬时拧断了他的脖子。

兄弟,对不起了,谁让你是棋子呢。郑远清暗道了一声摘下他的钢盔戴在头上,然后向着嫣云藏身的路口扔出一个石子,很快,在明哨看不见的地方嫣云趴在地上像条蛇一般窜到了房下。

“牛蛋,又系么子响类?”屋顶上的哨兵真够警觉的,嫣云的声音已经够轻了,他竟然还能听得见。

“冒得,冒得,怂胆子?(没有没有,瞧你那胆子?)”正在郑远清想着怎么才能模仿暗哨的嗓音时,旁边的嫣云竟然先开口了,那嗓音简直和这个叫牛蛋的嗓音一模一样,杀手果然不一样。

“刺棱娃子。”房顶上的哨兵骂了一句不吭声了。郑远清和嫣云马上钻进了两个房子之间的过道里。

“她们在那栋房子,大兵们在那栋房子,我们去找我的衣服,我衣服里有好东西。”嫣云几乎是咬着郑远清的耳朵轻声说道,然后指了指三栋屋子,只可惜绵绵的细雨让郑远清除了泥土的香味外什么也闻不着。

郑远清示意嫣云留下,他去拿她的衣服;虽然嫣云来不及说,但郑远清大致猜到了她的衣服里会有什么。

就在郑远清准备潜入那间放衣服的屋子时,“吱呀”一声,那个睡着士兵的屋子打开了门,一个光着膀子只穿条裤子的兵匆匆地走了出来,也没有雨衣也没有个遮挡,冒着小雨匆匆地站在墙根开始撒尿,房顶上的哨兵看了一眼没吭声。

好机会,就在撒尿兵哆嗦了两下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吱呀”一声关上了门后,郑远清把钢盔扣在嫣云头上,脱下迷彩服,大大咧咧地从墙根走出来站在墙角开始撒尿,顺便看了眼坐在屋脊上的哨兵。

“刺棱娃子,尿频。”黑暗中只能看清个轮廓的哨兵小声骂了一句。

“呸!”郑远清也不吭声,直接朝着他的方向吐了口痰,哨兵也没搭理就扭过了头,趁此机会郑远清干脆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嫣云说放着她衣服的屋子。

一进屋子,郑远清掏出一把小巧的强光手电,用手捂住灯口,借着微弱的余光蹑手蹑脚地闪到卧室旁,向里面看了眼——没人,屋子里让翻腾的乱七八糟,被褥都没有了,应该被那群兵们抱去挤暖和了。

郑远清放开了捂着灯口的手,照向屋子里,屋中的一切让他感到脸在抽搐、拳锋的指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只见屋子里的八仙桌上布满了灰尘,还有两个打火机和半截蜡烛,上面还溅有几滴血迹;上面放着一条粗长的马鞭。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马鞭上赫然是凝固的黑色血液;房梁上垂下数条拇指粗的麻绳,麻绳已经被割断,断裂的地方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地上还有一堆散乱的麻绳;其中一条耷拉着的麻绳比其他几条都短,从这高度来看,肯定就是吊嫣云的,也许看见了她背上的烛九阴吧,这群畜生才没有墙间她。想到这里,郑远清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马鞭抽打在娇嫩皮肉上的样子,他仿佛能听见嫣云的惨叫声;郑远清牙关咬得咯吱咯吱的,肌肉虬结的双臂上青筋暴露,他感觉胸口的火焰在翻腾着——谁动了老子的女人,老子会十倍的还给他。

终于,在墙角的一把椅子底下,郑远清看见了一堆散落的衣服,他翻了翻,找出一条最长的牛仔裤,这肯定就是嫣云穿的了。

郑远清拾起那条长长的男式牛仔裤,在裤脚处慢慢摸着,很快在裤缝和裤脚的交界处摸到了一团小小的东西,郑远清用力扯开裤缝,一团淡蓝色的、蜡烛一样的东西掉在了手掌上——这就是嫣云说的好东西了。

拿着这团东西,郑远清从卧室里直接翻窗子跳出,稳稳地落在嫣云身后,然后把那团东西递给嫣云。嫣云接过后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子,然后把那团东西递给郑远清,附在他耳边告诉他这东西应该怎么用。

迷香!郑远清笑了,在以前的社会里,这种东西和他这顺民根本就不沾边,他只是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这回正好试试这东西究竟有多么厉害。

郑远清再次大大咧咧地出来“撒尿”,房顶上的哨兵有些警觉——今晚这尿频的也太多了吧?

“刺棱娃子,这咋一会儿出来仨了?”哨兵探出头问道。

“管你球事?闲的蛋疼!”郑远清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骂道,“你几点的班?”

“还有半钟头,一会儿谁的岗?”哨兵也跟着打了个呵欠,这雨地里淋了半宿够他受的。

“俺类岗,一会儿过来接你。”

“别过会儿了,现在穿穿汗衫过来呗?”

“刺棱娃子,想逃懒不是?当心举报你。”郑远清抖了抖裤子,系上腰带骂骂咧咧地向屋里走去。

“刺马二愣子,煞笔!”哨兵狠狠地吐了吐沫却也不敢动弹。

郑远清大大咧咧地走进屋,点燃打火机瞄了一眼,只见屋里面鼾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士兵缩在堂屋、卧室的墙角裹着被子睡得正香。郑远清把迷香放在地上,“咔哒”一声打着了火机点燃了迷香上面的焾,一缕淡淡的青烟冒了出来,无色无味、轻柔和缓。郑远清没经验,以为和点蜡烛似的鼻子离得太近,没曾想还没等到离开就一下子被这缕青烟熏住了,登时感到头有点晕。

我擦!这迷香好大的劲!这还没动手就把自己熏晕了?郑远清暗骂自己的不小心,他想趁着还没晕乎赶紧退出去,却发现双腿在急剧的发软,每挪一次步子就犹如双腿灌铅般艰难,接着他的双腿猛一打晃一屁股坐地上了。

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啊!郑远清想扇自己两耳光,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想想杀手用的东西会是慢性的么?难不成就这么栽这儿了?如果自己也被扒光了那么吊着他可没把握能逃出来。郑远清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失,也许这次真栽了吧?

突然,郑远清感觉左臂上一股清流弥漫了出来,经孔最穴达尺泽穴直至天泉,然后经奇经八脉直冲百汇下至丹田,再贯通涌泉,浑身上下的疲倦和晕迷登时一扫而空,郑远清的精神再次振作起来,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时间他感觉这股无色无味的迷香似乎对他没有作用了。

郑远清摸了摸左臂上的那个“疤痕”,是那支包裹在生物防护服中的翠竹簪子,他脑海中浮现出九歌山鬼那清丽的面容,心中暗暗感激:先生,你又救我一回。

郑远清听着屋内的鼾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弯腰捡起那团迷香直接捏灭火焰放进兜里,然后从桌子上随便拿了身迷彩服上衣穿上,套上宽大的雨衣戴上钢盔拎了条八一杠打着呵欠走了出去。

“煞笔娃子,换班了,看你可怜哥心疼,下来吧。”郑远清伸了个懒腰走到爬房顶用的梯子前对屋顶的哨兵说道,然后冲黑暗中的嫣云打了打手势让她准备动手并且配合一下。

“咦哥你可好嘞!好着嘞!”房顶上的哨兵一下子喜笑颜开,提起半小时换岗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天知道这家伙今天发什么神经,睡不着觉了起来这么早。

“刺马二愣子,咋没人换额的班?”嫣云高挑的身影已经站在了梯子下面的黑暗中,口里模仿着“牛蛋”的声音。

“你人品不好怨哪个?等着吧,你还有一个多钟头捏!”屋顶的哨兵幸灾乐祸地一边下梯子一边对着大板车上的尸体说道。可是,就在他的头刚刚脱离房檐的遮挡时,他的眼睛瞪大了,黑暗中竟然站着一个高大身影,除了那近两米的身高外,在这漆黑的夜中他什么也看不清,鬼!哨兵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看见鬼了,还离得如此之近!可再一看身后过来换岗的战友和大板车上趴着的战友没什么动静,他明白了,可能就自己能看见鬼——如果遇见了鬼不要吭声,马上离开它不会伤害你,这是农村流传的避鬼方法,哨兵猛地捂住已经张开了的嘴,闭上眼睛飞快地爬下梯子“刺溜”一声钻进了宿舍,很快里面传来一声“扑通”声,剩余的迷香也够麻翻他了。

本来嫣云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准备在他露出头的一瞬间捏碎他的喉骨,但是这哨兵飞快地捂住了嘴瞪着惊恐眼睛飞快地溜了,嫣云明白了怎么回事也就没有追。待哨兵钻进宿舍的时候冲郑远清无奈地摊了摊手。 第一百零四十章 江湖暗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危急营救

末世残兵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危急营救

(草草先打预防针,这章写得比较血腥,大家慢慢看——)

还剩四个哨兵,郑远清示意嫣云隐蔽身形跟着他,他拿起八一杠“哗啦”一声上膛顶火,大大咧咧地朝剩下的几个哨兵处走去,几声微弱的颈椎骨折声和两声枪响过后,四个冤魂曝尸荒野;清脆的枪声根本惊不醒被迷香麻翻了的其余士兵——杀伐征战就是这么残酷,太多太多的人为了决策者的意志而丧命,这就是棋子的命运,可是这个世间谁又不是棋子?

“迷香能撑多久?”郑远清抬头问道身边的嫣云,别说,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猛地窜出来一个这么高的影子谁不害怕?以前见鬼都是远远的,这猛地一到身边再胆大的人也会害怕。

“起码明天中午他们醒不过来,你可真胆大,穿好衣服才出来,要我的话点着火我就窜出来了。”嫣云摘下肩上的八一杠递给郑远清。

“没事,睡得跟死猪似的。今儿不杀他们,救人要紧,明天夫君给你报仇,这两天谁欺负你了我让他十倍的换回来。”郑远清接过那条用惯了八一杠背上,双眼闪动着冰蓝的光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大步走向关押着其他几个警卫的屋子。

给我报仇?有人疼了么?嗯,有人疼了,你个傻大个嫣云也终于有个男人疼了!嫣云愣了一下,她感到自己的心突然间剧烈地跳动着,眼眶也开始湿润,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是一种火热的滚烫,多少年没这么火热过了?哪怕是在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她也没有脸红过、热过。

对于一个曾经的“工具”来说,能得到一份尊重和疼爱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且这份疼爱是真诚的、真挚的、无条件的,绝对不同于她每次完成任务后得到的虚情假意的疼爱,这对于嫣云来说是多么珍贵,珍贵到她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嫣云抹了把眼泪,轻轻地抽泣了两声紧走几步撵上郑远清,乖乖地跟在后面,现在还不是撒娇的时候,还有几个同伴正等着他们呢。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板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郑远清轻轻地推开了屋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扑鼻而来。尽管在屋外已经尽全力平复自己的心气,但是闻道这股气味郑远清还是面部痉挛般的抽搐,手中的强光手电在哆嗦,郑远清努力了几次都不敢打开开关;虽然屋子里是无尽的黑暗,但是在黑暗中会有什么,他凭脑袋想都能想得到。

“要不我来吧?”嫣云从后面轻轻地搭住了郑远清的肩膀,她明白,这种惨烈的场景他没见过,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要比尸山血海更让人怵目惊心。

“不,我来。”郑远清的脸抽搐了几下,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咔嗒”一声拧亮了手电。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很多很多,他必须适应,必须面对,必须做到目视而波澜不惊,逃避和冲动只能坏事,他的字典里没有“逃避”和“冲动”这两个词语。

两束灯光亮了起来,潮湿的屋梁上、贴满报纸的墙上或钉着或吊着五个血肉模糊的人,三个女人、两个男人,他们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是各种各样的伤口,血淋淋的身体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那三个女人还是女孩呢,这么小的年纪就受了这么大的罪,这将对她们的柔弱的心灵产生什么样的刺激。

他们的身下、潮湿的青砖地板上滴满了一滩又一滩凝固了的黑色血液;一旁的墙上、桌子上、条凳上扔满了各种刑具,上面斑驳嶙峋的血迹仿佛在向人展现着它们的淫威。一张破旧的书桌上放着几根针管和几个纸盒,纸盒里有一小瓶一小瓶的针剂,郑远清知道,那是强心针。

“嫣云。”郑远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手中的虎头钳猛地一用力,一根长长的钢钉从一个汉子肌肉虬结的小臂上拔出,连带着还有一条洞穿肌肉的细铁丝,细铁丝的另一头被死死地钉在墙上,这条汉子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已经凉了多时。

“我在呢。”嫣云一边应着一边用手中开了刃的八一刺轻轻地挑开一个女孩手腕上的尼龙绳,从深可见骨的伤痕上飞快地解下绳子,轻轻地把女孩抱在怀里递给站在地上的郑远清。女孩的脖子上青筋暴露,不断地痉挛着,一双眼睛还在死死地瞪着郑远清,浑身是血的身子还在不断地抽搐。

“剩下的我来吧,你去拿几床被子,给死者裹上;咱们赶紧回去,先救人再说。”郑远清把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男尸轻轻地放在地上,接过嫣云臂上娇小的女孩轻轻地放在卧室里冰冷的炕上。

接着郑远清返回堂屋,用刀割断另一个女孩脚踝上的尼龙绳,这条绳子的另一端被死死地钉在地板上,两条绳子就这么绷直了向两边扯着女孩的双腿,每割断一条,他才能扶着女孩的腿慢慢地垂下。待两条绳子都割断后,郑远清便用最快的速度绕下这两条绳子。绳子的勒痕深可见骨,每绕下一圈绳子,就有一片皮肉被带下来,女孩那双满是鲜血的腿就会抽搐一下;郑远清的手远没有嫣云那么快,只能就这么先让女孩抽搐着。

当嫣云抱了几床被子跑回来时,郑远清已经把五个人全部放了下来,嫣云在炕上铺好被子,郑远清把他们一一放在上面。五个人,有两个已经咽气,两个女孩和一条汉子还在不断抽搐,这三个警卫伤的很重,但是没有致命的内伤,应该还能救活。

“这个扎得太深了,现在不能拔出来,否则会引起血崩。”嫣云拿着手电扭过头说道;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冰冷,仿佛眼前的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了一般。

“她也是,先留着吧。”郑远清拿着手电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无奈地说道。那半截扫帚把扎得实在太深了,稍微一动就会有大量的血流出来。郑远清叹了一口气,从肩膀上轻轻拿下女孩流满鲜血的双腿然后慢慢合紧,再慢慢地裹上床单,用一圈绳子紧紧地捆住。

“丫头,先忍着,拔出来你会死的。”郑远清嘴里咬着手电轻声说道;仍然在抽搐的女孩看来没有失去意识,除了呻吟了两下外没有发出一丝叫声。

“忍着点,跟我回家,回家!”郑远清摸了摸女孩满是刀痕的小脸,脸抽搐了一下轻声地说道,然后扶起她满是鞭痕的背部用一条床单裹住她仍然在剧烈起伏的双峰,布满鲜血的Ru房被这一裹之下,已经凝固了的伤口重新迸裂,蓝色的床单马上就被染出一块血迹。

“家......家......!”女孩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郑远清,眼角留下两行热泪,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两个字——她想家了,她想回家。

郑远清接过嫣云手中的车钥匙奔出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村尾的一个牲口棚,那里面停着两辆浑身是泥巴和鲜血的别克商务车。

“兄弟啊,先别走,在这屋里等着,明天晚上我把他们给你们送过去,就这样送过去,你们等着。小姑娘还小,你多照顾着点啊,今晚先送去了几个,你们先消消气。”郑远清把那个死去多时的汉子身体摆正,盖上被子。他已经生不起气了,事情已经发生,生气也没有用,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那几个被麻翻了的士兵这会儿估计活剐了他们他们都醒不过来。

“小姑娘,在那边等着,哥明晚给你送点钱去,在那边买两身好衣服穿;别冻着了,那边冷。还有啊,别闭眼,明儿上午好好看着,报完仇好好上路,下辈子投个安稳人家,别再走这条路了。”郑远清站在一张桌子上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最后一个女孩手腕、脚踝上绑着的拇指粗的尼龙绳,抱起她冰冷的身子放在地上的棉被上。

嫣云坐在炕沿,伸出手轻轻地给她捋顺了被血液凝固了的发丝,把她的头扶正,把她那折断了十指一一复位,把她的手臂、双腿轻轻地摆正,然后给她赤裸的身子上盖上了一条棉被,女孩的头还露在外面,被划了十几条口子的脸向外翻着皮肉、狰狞而可怕,一双眼睛依然死死地瞪着——她死不瞑目。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危急营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拼力抢救

雨越来越大,瓢泼大雨凶猛地砸向一个个密布的泥坑;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凄厉的尸吼和冤魂的血泪不断拍打着死一般寂静的黄土地。【最新章节阅读.】滚滚的乌云间不时闪过一道闪电,炽亮的电光撕裂了厚重的黑幕照亮了泥泞而破旧不堪的公路,仿佛在给上面疾速驰骋的别克车指明回家的道路一般。

两道明亮的灯光狠狠地刺进漆黑的夜幕,别克车的车轮在飞速旋转,划过的泥水在车身两旁拉扯出两片污浊的水浪;别克车不时地撞飞游走在公路上的丧尸或者直接从它们身上碾过,留下一地碎肢断骨和肉酱般的血肉。

两扇雨刷不断地划过挡风玻璃,郑远清凝神盯着前方的路况,尽可能地避开那些大大小小的泥坑,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能早一些到达,三条人命就有一丝被救活的希望,但愿那剂强心针能帮助他们撑过这道坎吧

终于,飞机残骸巨大的机身出现在郑远清的视野中,接着躲在一片责任林中的军卡那庞大的影子也出现在眼前――终于到了!

“滴滴――滴滴!!”郑远清猛按着车喇叭,按照约定的频率不断转换着远近灯光,别克车猛地冲下公路在泥地里打着旋地向军卡驶去。

“?!”当晚值班的陈忠看见一辆车疯狂地冲了过来,首先鸣枪示警,接着他看出来了灯光的频率正是约定好的暗号,于是马上启动军卡冲出责任林,同时启动了警报器。

当别克车猛地冲进巨大的车库停稳时,所有的人已经在车库里等待,虽然从警报至今不过几分钟时间,但是严格的训练已经让大伙本能一般地用极快的速度起床做战斗准备,只是这次陈忠没有让大伙拿枪,而是让大伙等在车库中。

“老程!佳阳!准备手术!”郑远清一脚踹开车门从里面钻了出来,许书成、金雨堂也同时拉开了别克车的边门,也顾不得问里面那个身材高大的人是谁,大伙只是尽最快的速度接过里面递出来的三个用被子紧裹着的人,这三个人还在不断的抽搐。

程飞和李佳阳飞快地向三楼冲去,代安澜、小六、小七她们紧紧地跟在后面;再往后是曾绍洋他们三个人抬一个伤者快速地跟在后面。郑远清匆匆地洗了洗满是泥水和血迹的手也跟了上去。

第三层的走廊中、明亮的日光灯下到处是来来回回的人影,在一间隔出来做医务室的房间中,代安澜、小六、小七她们不断地进进出出,李若琳和代安阳、张煜在医疗品仓库中不断拿着绷带、医用橡皮膏、脱脂棉、酒精以及等等的药品和针剂递给往返的小五、小九、单瑶瑶和叶清儿。医务室中除了程飞外所有的男人都被赶了出去站在走廊墙根等着帮忙,郑远清跑上来时,里面的抢救已经开始。

“铁甲、宏伟、雪振、老黄你们回去睡觉吧,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刘伟你等在这儿,别打呵欠了,给我机灵点。”郑远清打发几个帮不上忙的人回去睡觉,留下懂些医疗经验和机灵点的人。

“谁过来清理一下纱布?”小九戴着口罩跑了出来,一头大汗地喊道。

“刘伟,回来,你受不了,我去吧。”郑远清喊住了刘伟,刘伟没见过那场面,别跟着进去添乱。

“队长我去吧,你歇会,我见过。”钢索按住了郑远清的肩膀。此时的郑远清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劳累过度,他那沾满鲜血和泥巴的胳膊在不停地哆嗦,哆嗦到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看着钢索拎着七八个塑料袋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刘伟赶紧跑过去接过;就在他接过来的一瞬间除了郑远清和钢索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那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塑料袋中全部是血淋淋的绷带和脱脂棉、止血纱布,众人以前都是经常受伤的,他们知道要流这么多血得多大的伤。

“别看了,快跑出去扔掉吧。”钢索满是血迹的手指了指刘伟,刘伟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钢索的脸在抽搐着,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已经没人形了。”

钢索说完再次跑了进去,接着叶清儿戴着医用手套抱着一大堆纱布棉球又跑了进去,很快和钢索又拎着几个塑料袋跑了出来,徐少川和曾绍洋接过匆忙跑了出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医务室中传了出来,接着里面是一阵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群人使劲的声音。

“你们赶紧进来帮下忙,我们摁不住他们,他们力气太大了。”小九从门口探出脑袋满脸焦急地喊道。

“老金、燕子我们进去。”郑远清说道,“书成,你留下,安澜在里面。”

许书成答应了一声,他刚才抬人的时候看出来了被子里有两个什么也没穿的女孩,毕竟代安澜在里面,要是让她觉得许书成看见了其他女人的身子估计许书成的事情会更快地泡汤。

60平米的医务室里,李佳阳、代安澜他们正在死命地按住一个女孩,那边钢索和程飞也正紧紧地摁住那个浑身痉挛的汉子。金雨堂接下了程飞,配合钢索摁住那个汉子,他也不想让韩燕觉得他是故意去那两个女孩身边的。接着张煜也跑了过来,和郑远清、韩燕替下了李佳阳她们。

简陋的木板床上,两个女孩身上的床单被褥已经被拿下,血红的身子暴露在如雪日光灯下。一个女孩仍然保持着来时的样子躺在那抽搐,她的眼睛还在不断地转动,程飞说她伤得最轻,已经打了镇静剂,再等一会也不迟。

另一个女孩双腿蜷着岔开,仍然在不断地痉挛着,她身下雪白的床单已经被染成暗红色,布满了一滩浓浓的鲜血和棉絮状的身体组织,小九和小六正拼命地拿着大卷大卷的卫生纸、卫生巾、止血纱布在擦着女孩身下的血,一卷又一卷鲜红的纱布、卫生纸被扔到身后的地板上,代安阳和叶清儿不断地撕扯着垃圾袋往里面清理着,外面许书成、曾绍洋他们在一趟又一趟地跑着。

郑远清死死地摁住正在痉挛的女孩,不知道她这纤弱的身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李佳阳她们四个女人都摁不住。韩燕死命地摁住女孩的双臂,郑远清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紧紧地摁住她的胸腹部这才让她剧烈抖动的身躯安生下来。

“燕子,拿绷带把她们捆在床上,这样动下去我没办法抢救。”程飞看这样下去不行,这样根本抢救不了。张煜接过韩燕,韩燕拿起一卷医用绷带迅速地把女孩固定在病床上。

“老郑,用绷带把他们的眼睛全部封上,快点。”程飞递给郑远清一卷绷带。

郑远清接过绷带打开要给女孩蒙上双眼,在强烈的灯光下,女孩圆睁着的双眼眼神涣散,只知道来回地转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听到郑远清说话时才定定地盯住了他,接着她的眼角流下了两行热泪,――女孩还没有失去意识,她还记得郑远清的声音,她知道郑远清在她身边时才松了一口气。

“乖,咱已经到家了;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欺负你们;再坚持一下,听话;我就在你旁边。”郑远清看着女孩满是刀痕的脸轻声说道,女孩从痉挛的牙缝中挤出一声“嗯”,然后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让郑远清给她蒙上,同时身体的痉挛也轻了一些。

“老程,行吗?”郑远清看女孩被重新绑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尽力而为吧,扎得太深了,已经捅入子*宫,子*宫内膜被捅破,Y道严重撕裂;已经引起血崩了。”程飞拿起那根五十多公分长、浸透鲜血的扫帚把让郑远清看,那根一直没敢动的扫帚把已经从女孩的下身拔了出来。

“用输血吗?没法做手术吗?”韩燕看着小九用扩阴器强行撑开女孩仍然在流着血的阴*道口,然后用镊子往外夹着一条条棉絮状的身体组织。韩燕即想看又不敢看,只能眯缝着眼睛掰着女孩的双腿飞快地用纱布固定着。

“咱没有无菌室,做手术感染的概率太大了,做手术的话她们只有死路一条。”程飞蹲下身子用镊子夹着一块面纱给女孩止血,紧皱着眉头说道,“阴*道伤不重,只是――”

“保住命吧,其他的不要管。”郑远清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止住程飞接下来的话。可能女孩今后再也无法生育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十分钟以后程飞才站起身来,小七赶紧给他擦了一把汗,程飞的医用手套上正在往下滴着血水。韩燕在程飞的指导下重新给女孩固定纱布,让她保持着双腿蜷起岔开的姿势,直到血自然止住。那边李佳阳正在抢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虽然伤得重,但是没有内伤,按说很快就能抢救过来,但他的情况却最不容乐观。

“没救了,他不想活了,谁都帮不了他,刚才要不是强心针他早就死了。”李佳阳放弃了抢救,皱着眉头看着汉子的痉挛越来越微弱。看来汉子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识,自愿放弃了生命――本来他是最容易活下来的

(今天第三更,这章写得比较血腥,可能某些MM看得心里不太舒服;这也算草草的风格吧,太写实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雨越来越大,瓢泼大雨凶猛地砸向一个个密布的泥坑;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凄厉的尸吼和冤魂的血泪不断拍打着死一般寂静的黄土地。【最新章节阅读.】滚滚的乌云间不时闪过一道闪电,炽亮的电光撕裂了厚重的黑幕照亮了泥泞而破旧不堪的公路,仿佛在给上面疾速驰骋的别克车指明回家的道路一般。

两道明亮的灯光狠狠地刺进漆黑的夜幕,别克车的车轮在飞速旋转,划过的泥水在车身两旁拉扯出两片污浊的水浪;别克车不时地撞飞游走在公路上的丧尸或者直接从它们身上碾过,留下一地碎肢断骨和肉酱般的血肉。

两扇雨刷不断地划过挡风玻璃,郑远清凝神盯着前方的路况,尽可能地避开那些大大小小的泥坑,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能早一些到达,三条人命就有一丝被救活的希望,但愿那剂强心针能帮助他们撑过这道坎吧

终于,飞机残骸巨大的机身出现在郑远清的视野中,接着躲在一片责任林中的军卡那庞大的影子也出现在眼前――终于到了!

“滴滴――滴滴!!”郑远清猛按着车喇叭,按照约定的频率不断转换着远近灯光,别克车猛地冲下公路在泥地里打着旋地向军卡驶去。

“?!”当晚值班的陈忠看见一辆车疯狂地冲了过来,首先鸣枪示警,接着他看出来了灯光的频率正是约定好的暗号,于是马上启动军卡冲出责任林,同时启动了警报器。

当别克车猛地冲进巨大的车库停稳时,所有的人已经在车库里等待,虽然从警报至今不过几分钟时间,但是严格的训练已经让大伙本能一般地用极快的速度起床做战斗准备,只是这次陈忠没有让大伙拿枪,而是让大伙等在车库中。

“老程!佳阳!准备手术!”郑远清一脚踹开车门从里面钻了出来,许书成、金雨堂也同时拉开了别克车的边门,也顾不得问里面那个身材高大的人是谁,大伙只是尽最快的速度接过里面递出来的三个用被子紧裹着的人,这三个人还在不断的抽搐。

程飞和李佳阳飞快地向三楼冲去,代安澜、小六、小七她们紧紧地跟在后面;再往后是曾绍洋他们三个人抬一个伤者快速地跟在后面。郑远清匆匆地洗了洗满是泥水和血迹的手也跟了上去。

第三层的走廊中、明亮的日光灯下到处是来来回回的人影,在一间隔出来做医务室的房间中,代安澜、小六、小七她们不断地进进出出,李若琳和代安阳、张煜在医疗品仓库中不断拿着绷带、医用橡皮膏、脱脂棉、酒精以及等等的药品和针剂递给往返的小五、小九、单瑶瑶和叶清儿。医务室中除了程飞外所有的男人都被赶了出去站在走廊墙根等着帮忙,郑远清跑上来时,里面的抢救已经开始。

“铁甲、宏伟、雪振、老黄你们回去睡觉吧,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刘伟你等在这儿,别打呵欠了,给我机灵点。”郑远清打发几个帮不上忙的人回去睡觉,留下懂些医疗经验和机灵点的人。

“谁过来清理一下纱布?”小九戴着口罩跑了出来,一头大汗地喊道。

“刘伟,回来,你受不了,我去吧。”郑远清喊住了刘伟,刘伟没见过那场面,别跟着进去添乱。

“队长我去吧,你歇会,我见过。”钢索按住了郑远清的肩膀。此时的郑远清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劳累过度,他那沾满鲜血和泥巴的胳膊在不停地哆嗦,哆嗦到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看着钢索拎着七八个塑料袋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刘伟赶紧跑过去接过;就在他接过来的一瞬间除了郑远清和钢索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那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塑料袋中全部是血淋淋的绷带和脱脂棉、止血纱布,众人以前都是经常受伤的,他们知道要流这么多血得多大的伤。

“别看了,快跑出去扔掉吧。”钢索满是血迹的手指了指刘伟,刘伟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钢索的脸在抽搐着,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已经没人形了。”

钢索说完再次跑了进去,接着叶清儿戴着医用手套抱着一大堆纱布棉球又跑了进去,很快和钢索又拎着几个塑料袋跑了出来,徐少川和曾绍洋接过匆忙跑了出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医务室中传了出来,接着里面是一阵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群人使劲的声音。

“你们赶紧进来帮下忙,我们摁不住他们,他们力气太大了。”小九从门口探出脑袋满脸焦急地喊道。

“老金、燕子我们进去。”郑远清说道,“书成,你留下,安澜在里面。”

许书成答应了一声,他刚才抬人的时候看出来了被子里有两个什么也没穿的女孩,毕竟代安澜在里面,要是让她觉得许书成看见了其他女人的身子估计许书成的事情会更快地泡汤。

60平米的医务室里,李佳阳、代安澜他们正在死命地按住一个女孩,那边钢索和程飞也正紧紧地摁住那个浑身痉挛的汉子。金雨堂接下了程飞,配合钢索摁住那个汉子,他也不想让韩燕觉得他是故意去那两个女孩身边的。接着张煜也跑了过来,和郑远清、韩燕替下了李佳阳她们。

简陋的木板床上,两个女孩身上的床单被褥已经被拿下,血红的身子暴露在如雪日光灯下。一个女孩仍然保持着来时的样子躺在那抽搐,她的眼睛还在不断地转动,程飞说她伤得最轻,已经打了镇静剂,再等一会也不迟。

另一个女孩双腿蜷着岔开,仍然在不断地痉挛着,她身下雪白的床单已经被染成暗红色,布满了一滩浓浓的鲜血和棉絮状的身体组织,小九和小六正拼命地拿着大卷大卷的卫生纸、卫生巾、止血纱布在擦着女孩身下的血,一卷又一卷鲜红的纱布、卫生纸被扔到身后的地板上,代安阳和叶清儿不断地撕扯着垃圾袋往里面清理着,外面许书成、曾绍洋他们在一趟又一趟地跑着。

郑远清死死地摁住正在痉挛的女孩,不知道她这纤弱的身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李佳阳她们四个女人都摁不住。韩燕死命地摁住女孩的双臂,郑远清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紧紧地摁住她的胸腹部这才让她剧烈抖动的身躯安生下来。

“燕子,拿绷带把她们捆在床上,这样动下去我没办法抢救。”程飞看这样下去不行,这样根本抢救不了。张煜接过韩燕,韩燕拿起一卷医用绷带迅速地把女孩固定在病床上。

“老郑,用绷带把他们的眼睛全部封上,快点。”程飞递给郑远清一卷绷带。

郑远清接过绷带打开要给女孩蒙上双眼,在强烈的灯光下,女孩圆睁着的双眼眼神涣散,只知道来回地转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听到郑远清说话时才定定地盯住了他,接着她的眼角流下了两行热泪,――女孩还没有失去意识,她还记得郑远清的声音,她知道郑远清在她身边时才松了一口气。

“乖,咱已经到家了;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欺负你们;再坚持一下,听话;我就在你旁边。”郑远清看着女孩满是刀痕的脸轻声说道,女孩从痉挛的牙缝中挤出一声“嗯”,然后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让郑远清给她蒙上,同时身体的痉挛也轻了一些。

“老程,行吗?”郑远清看女孩被重新绑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尽力而为吧,扎得太深了,已经捅入子*宫,子*宫内膜被捅破,Y道严重撕裂;已经引起血崩了。”程飞拿起那根五十多公分长、浸透鲜血的扫帚把让郑远清看,那根一直没敢动的扫帚把已经从女孩的下身拔了出来。

“用输血吗?没法做手术吗?”韩燕看着小九用扩阴器强行撑开女孩仍然在流着血的阴*道口,然后用镊子往外夹着一条条棉絮状的身体组织。韩燕即想看又不敢看,只能眯缝着眼睛掰着女孩的双腿飞快地用纱布固定着。

“咱没有无菌室,做手术感染的概率太大了,做手术的话她们只有死路一条。”程飞蹲下身子用镊子夹着一块面纱给女孩止血,紧皱着眉头说道,“阴*道伤不重,只是――”

“保住命吧,其他的不要管。”郑远清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止住程飞接下来的话。可能女孩今后再也无法生育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十分钟以后程飞才站起身来,小七赶紧给他擦了一把汗,程飞的医用手套上正在往下滴着血水。韩燕在程飞的指导下重新给女孩固定纱布,让她保持着双腿蜷起岔开的姿势,直到血自然止住。那边李佳阳正在抢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虽然伤得重,但是没有内伤,按说很快就能抢救过来,但他的情况却最不容乐观。

“没救了,他不想活了,谁都帮不了他,刚才要不是强心针他早就死了。”李佳阳放弃了抢救,皱着眉头看着汉子的痉挛越来越微弱。看来汉子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识,自愿放弃了生命――本来他是最容易活下来的

(今天第三更,这章写得比较血腥,可能某些MM看得心里不太舒服;这也算草草的风格吧,太写实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妇科圣手

末世残兵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妇科圣手

钢索摸了下汉子的颈动脉,确定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又看了看程飞,然后和金雨堂把汉子的尸体抬了出去。李佳阳这才来到那个伤的最轻的女孩床前,小五和代安澜正在给女孩的下身止血,只待程飞过来拔出那根扫帚把。

“队长,你先出去吧。这已经没什么事了。”程飞给那个女孩打了一阵镇静剂后,看女孩的痉挛在慢慢微弱,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对郑远清说道,“要不是那剂强心针,她们俩撑不到这个时候。”

郑远清黯然地关上门走了出来,靠在走廊的墙上一声不发,那种怵目惊心让他感到一阵悲凉,五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三个,这一切只因为那个所谓的“科学家”。为了一个人,而要让更多的人死去或者承受痛苦,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那两个女孩还不到二十岁,那群牲口竟然就能下得了手?这些折磨女人的酷刑以往只在电影中看到过,原来现实中真真切切的存在,残酷的战争为什么要出现女人的身影?正是花季的年龄为什么要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宿命吗?

“你下去吧,车里面还有一个人呢,她好像精神也有点不对劲,这儿有我呢。”许书成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说道。

郑远清这才想起车里面还有个嫣云呢,于是喊过走出来的单瑶瑶向车库走去。单瑶瑶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上次郑远清骂了她以后她还有些不服气,但是今天这一幕让她彻彻底底的转过了弯儿,末世人命贱如草,女人更是不如草。以前李若琳给她说过末世的女人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她还不信,她执着地认为人终归是人,人是有爱心讲良心的,她觉得李若琳她们心理太阴暗了,她们应该阳光一点,相信这个世界依然充满了爱;可是今天她明白了,真正幼稚的是她,在这末世,什么爱心、什么良心、什么道德,统统都是个屁,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大有人在。

“嫣云,你没事吧?”郑远清钻进别克车,看到嫣云正缩在第二排两张座椅中间靠在后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郑远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身体有点发虚。”嫣云笑了笑撑起身体,对郑远清伸出一只手。

“没事就好,她们在上面抢救,你先去洗洗澡休息会儿吧,别撑着了。”郑远清接过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瑶瑶,谁那里还有空床位?”

“澜澜宿舍还有个空床,那几天澜澜自己一个人不敢睡觉,安阳姐就一直陪着她,现在那张床也就空下了。但是那个床才两米呀。”单瑶瑶好奇地向车里瞅着,车里没开灯,但是她能看到里面那个高大的身影。

“先凑合一晚上吧,先带你嫣云姐去洗澡,然后给她找一身衣服换上。”郑远清把嫣云从车厢里扶了出来,“嫣云,你身上的伤用不用一会儿让她们给你看看?”

“不用,都是皮外伤,连肉都没伤到,不麻烦她们了。”嫣云有些踉跄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对着单瑶瑶和向车外扔垃圾的邱国兴他们笑了一下,“瑶瑶好,大家好,我叫嫣云。”

“妈呀!”单瑶瑶一见嫣云那“遮天蔽日”的身高不自觉地捂着嘴叫了一声,然后很不好意思地笑道,“嫣云姐好,我叫单瑶瑶,你你可真高啊!”

“队长,咱没有这么大号的女款衣服呀,要不先拿套男式的迷彩服先将就着?还有,这是不是二嫂子呀?她可真漂亮!还是混血儿呢!”单瑶瑶看了眼正在东张西望的嫣云,再看看她那身毫不搭配的、脏兮兮的衣服,于是点起脚尖趴在郑远清耳朵边笑道。

“先别往外说,尤其不要告诉你若琳姐,其他的你看着办吧。”郑远清瞪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的单瑶瑶,无奈地说道。

看着一米五多的单瑶瑶拉着比她高30多公分的嫣云向三楼走去,就像个小孩牵着大人的手一样可爱,小姑娘还不时地回头冲郑远清伸舌头;刚从外面扔纱布过来的曾绍洋、徐少川、邱国兴他们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瞪着YD的眼神看着郑远清一脸坏笑。

“老大啊,这一圈一下子抱来仨,怎么样?哪个是给兄弟们留的呢?”刘伟嬉皮笑脸地看着郑远清笑道,眼神中也充满了兴奋,小六她们至今没有表示出对谁有好感,这回又多了两个女孩,这表示他们的选择机会也多了。

“老大,老大,你别担心,俺们知道那高个子是二嫂,俺们不会打她主意的,俺们不给你抢,不给你抢。”王军一看郑远清一直皱着眉头,以为郑远清不高兴;大家伙都看出来了,那个高个子女孩够邪性的,那身短短的上衣根本遮不住她的后腰,背上的纹身很轻易地露出一部分,郑远清那性子大家都知道,不用说这个邪如妖魅的女孩是他看上的;二来大家都是很传统的男人,不喜欢女人纹身,更何况这么大面积的纹身;三来嘛,大家很不自信。

“队长,你——行吗?”邱国兴上下打量了一番郑远清,大家都一起洗过澡,谁都明白谁多大的战斗力,这女孩这么高,身体器官也不会小,郑远清那二把刀大家都很怀疑,一伙色狼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郑远清的裆部笑得让他感到发毛。

“老邱你也是个闷骚啊?平时装得跟个老哥哥似的假正经,怎么样?今儿露馅了吧?”刘伟笑嘻嘻地看着浪漫主义大叔,很奇怪他竟然也能这么YD,看来这家伙属于闷骚型的。

“行了行了行了,别闹了。没事的赶紧回去歇着,天亮以后咱们还有活干。”郑远清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地咽了口唾沫,“这仨女孩你们都别惦记了——”

“哎哎老大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想一下子娶——”郑远清话还没说完,这边刘伟就开始跳着脚的蹦了起来,表示他不愿意。

“瞧你猴急的样?嫣云你还想惦记吗?”郑远清眼睛一瞪,“那俩女孩是伊丽华身边的人,如果找到伊丽华了她们迟早会跟着走;如果找不到的话虽然会留下来,但是——你们没听老程说吗?咱可说好了,真看上她们谁了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咱可不兴玩玩就散伙。”

“有那么严重吗?”众色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能生育这个问题实在太严重了。

“你们以为呢?所以我劝你们不要惦记了,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郑远清说道,“行了行了,都回去歇着吧啊,现在凌晨四点,还能睡四个小时。”

郑远清洗完澡换好衣服回到三楼,让许书成和钢索金雨堂回去睡觉,这儿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留下来只能碍事,这儿有他盯着就行了。

“老程、佳阳,怎么样?”郑远清跟在程飞和李佳阳一起来到医务室旁边的水房中,看着夫妻俩洗着满是血的手。

“没大碍了,但是得养个半年才能痊愈。唉,可怜的丫头,还没二十吧?让人了很多次,阴道撕裂严重,子宫内膜完全损坏,而且受的刺激太大,估计以后心理会有问题。还有就是以后无法生育了,我只能保住她们的子宫,不至于以后内分泌失调什么的,但是这辈子当不了孩儿妈了。”程飞皱着眉头说道,“至于其他的伤都是皮肉伤,脏器没有大碍,几个月就能下地。”

“她们已经被毁容了,可怜那小脸上都是伤。而且她们已经有了很强的排斥意识,估计以后会落得个阴毒的性子,她们那眼神除了看你外还正常点,看到程飞和钢索、老金都有一种想杀了他们的感觉,那眼神太恐怖了。”李佳阳搓着手里的肥皂泡说道。

“没事,咱已经尽心了,她们迟早要走。”郑远清点了点头,这俩女孩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不用操她们的心;只是郑远清很奇怪程飞怎么对妇科这么熟练,“老程不是军医么?怎么对妇科这么在行?”

“嘿,瞧你说的。”程飞被郑远清的白痴问题问笑了,“军医还有一个分科就是如何医治审讯过后的伤员,不论男女都有医治的方法,这才是真正秘而不传的医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比这伤的更重的女人,从里到外简直就是一堆烂肉,只要不死照样能救过来,人的生命力之顽强绝对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当然,前提是他自己不想死。”

“每年国家秘密抓捕的女间谍不知道都有多少,死不招供的大有人在,难不成真把她们毙了?还得救活,还有接受反审讯训练的女特工,如果不能给治好的话谁还跟你玩儿?这方面他是专家,我才刚入门。”李佳阳指了指程飞说道,“这以前可是军事机密哦,说出来要杀头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妇科圣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来之不易

“唉,进入了秘密部门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医术和武术都在国家的严密控制之下。三五中文网其实那里面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高手,有的会气功、有的会药术、有的会祝由术、鬼门医术......可惜啊,这些高手现在都死了,这可是百万人里才有一个的。可惜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没办法悬壶济世,我还是个学生呢,我老师那才是真正的神医。”程飞惋惜地叹了口气脱下沾满血的一次性手术服扔进垃圾桶,“其实这女孩脸上身上的疤痕都不算什么,如果她们留下来的话我倒有方子可以给她们治,保管留不下一点痕迹。”

“还真有这方子啊?”郑远清笑道,这种方子他只听说过,有一些山野隐医会这东西,但谁也没见过,都是道听途说的。

“有,那些接受过反审讯训练的特工们或多或少都会受伤,总不能一身一脸伤疤去执行任务吧?哪个国家都有相应的治疗手段,但是那药物一般人用不起。咱就是要配那方子也得进市区找大的中药店才能找齐。”程飞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说道,“老冀的本事不低,在医务室用日光灯都能给我凑合出一个无影灯来。看这水房的灯和电线走的多漂亮。”

“程教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背上有一块小时候的烫伤,可难看了,能消掉吗?”旁边进来涮拖把的小七听见了赶紧扔掉拖把跑了过来兴奋地问道。

“可以,上学的时候你不早说,不然早给你配药了。方子是国家机密,药可不是机密,傻丫头。”程飞愣了一下,笑着敲了小七的脑袋一下。

“我哪知道你懂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普通教员呢。”小七嘟囔了一句伸了伸舌头回去打扫卫生了。

郑远清看了看小丫头的可怜样嘴角翘了翘心中暗自感慨:真是乱世多英才啊,英雄草莽、奇人异士辈出,这些人平时都在哪藏着呢?乱世也未必都不是好事,有时候比治世更能挖掘人的价值;这程飞不简单啊,还真是人体修理专家,军队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老程,会照顾人吗?”待李佳阳和小七走出水房后郑远清一脸冷笑地问道。

“小菜一碟,保管会让他们欲仙欲死。35zww.com”程飞看着郑远清也笑了,笑得是那么阴冷、那么恐怖,可见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

“队长,你在这儿呀,嫣云姐发烧了,我让她睡觉她不睡,非要见着你才睡,你去看看吧。”就在郑远清和程飞相对冷笑的时候,单瑶瑶从外面探出了头说道。

“你若琳姐不知道这事吧?”郑远清告别程飞和单瑶瑶向女舍走去,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声问道。

“我保证没说,但是我和嫣云去仓库里拿衣服时若琳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还给嫣云姐甩了个脸儿看呢。你这性子谁不知道呀?一般女孩都进不了你的法眼,一听说是你带过来的,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单瑶瑶撇了撇嘴说道。

娘类,这才刚开始就火星撞地球了,这以后的日子还咋过呢?郑远清不禁感到额头上有汗往外冒,李若琳那性子她敢给嫣云甩脸色,嫣云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不敢保证她能办出什么事情来,她这人行事风格和正常人不一样,不能以常理论之。

“还有啊,嫣云姐以前是干什么的?她后背上纹着的那条蛇还有鬼可吓人呢;还有身上、手腕、脚腕上的伤她都不嫌疼呢。”单瑶瑶没注意郑远清的脸色不好看而是自顾自地问道。

“伊丽华的贴身保镖。”郑远清深吸了一口气敷衍道。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两个女人自己都不可能放弃。

“队长,你来了。”开门的是代安澜,此刻她正在给嫣云额头上换湿毛巾呢,看到郑远清和单瑶瑶过来把他们让进屋里,然后拽着单瑶瑶说道,“瑶瑶,咱俩洗脸去。”

“澜澜,打扰你了,我坐坐就走。”郑远清给代安澜表示歉意,折腾一宿了还不让人家睡觉却是有点说不过去。

...

单调而干净的卧室里散发着女孩子特有的芳香,原本乳白色的墙壁被代安澜贴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墙纸更显出少女的清丽;天花板上的变频灯被调成了淡黄色照着小小的卧室很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单人床旁边的一把空椅子上放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迷彩服和两双白色的袜子,一双军靴、一双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下,清一色的是男款大号的;两条湿漉漉的毛巾正搭在椅背上,现在条件还很差,新人的宿舍里连放衣服的柜子和写字台都没有,代安澜和嫣云的脸盆、洗漱用品只能放在地板上。

单人床只有两米,嫣云勉强躺下,脚尖已经伸出床沿,她只能先将就一晚了。此刻嫣云正盖着被子看着郑远清笑,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脑后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微微的紫色,狭长的丹凤眼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眼角边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额头上搭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毛巾。

郑远清笑了笑坐在床沿上,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热得烫手,发高烧了,这折腾了一宿又是雨淋的又是紧张、运动,嫣云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她不像郑远清有生物护甲可以免受风寒。

“傻丫头,怎么哭了,吃药了么?”郑远清拿起毛巾给嫣云抹了下眼角问道。

“嗯,吃过了,澜澜喂我吃的。”嫣云依然笑得那么妖魅、那么动人心魄;她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郑远清的手,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一样,“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只记得我们看见了一辆大卡车,然后枪响了,卡车开过来放下舢板,我们开着车冲了上去,我只记得眼睛一晃我们就出现在了好大好大一间车库里,然后你们就开始忙;我缩在车里也不敢出去,直到你过来喊我,和瑶瑶去洗澡,听着她很高兴地给我讲你们的经历;然后......然后我就感觉浑身发软,额头发烫。”

“是真的,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咱们就在那辆卡车里,这是绝密技术,就咱有,回来你就会知道的;你看我还握着你的手呢,要不你掐我一下?”郑远清把嫣云纤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温柔地抚摸着,嫣云的皮肤真好,光滑、细腻,只是虎口和指肚上有坚硬的老茧;嫣云的眼神中充满了依恋、不舍和幸福,就像一个需要疼爱的小女孩一般楚楚可怜。

“不用了,要不是手腕和脚踝的疼还刺激着我,我会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嫣云轻轻地说道,“我真害怕这是一场梦啊,我也不敢睡;我害怕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是缩在那块石头上,什么也没穿、任风吹雨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小山下的山洞还是那么黑漆漆的,也没有你在那等着我,给我烤兔肉吃了。”

“傻丫头,等你好了,我还给你打兔子、给你烤兔肉吃;我打猎的本事高着呢。”郑远清看了看嫣云手腕上的伤,伤口愈合得很快,有些地方凝固的血块已经开始脱落了,经常受伤的人身体恢复速度都很快。

“能抱抱我吗?我想躺你怀里睡下,抱抱我,疼疼我,好吗?”嫣云的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珠,手掌也握得更紧了,躺郑远清怀里睡下这点小小的要求对于嫣云来说都有些太奢侈了。

“来,躺我怀里,老公搂着你睡。”郑远清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把手伸到被子里抬起嫣云赤裸而细腻的背部然后坐在床头把她的肩膀放在自己身上,头枕在自己怀里,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你喜欢裸睡啊?”

“不习惯戴文胸睡,下面穿着呢,要不你看看?”嫣云幸福地躺在自己男人怀里,又有了一丝坏坏的笑,然后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傻大个嫣云啊,终于有人要了,终于有人疼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嫁不出去呢。”

“谁说咱嫣云傻大个呀?我打她屁股去。咱嫣云其实很漂亮、很美丽,个子高多好呢;我就喜欢你这个子,腿多漂亮啊?又长又匀称皮肤还好,是吧?”郑远清哄孩子似的哄着嫣云。

“也就你喜欢吧?我这个子救了我很多次呢,让人逮住好几回了,也让扒光了好几次,可都没人把我当回事,他们都以为我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角色呢,其实我才是主谋呢。每次都让我跑掉了,这群人真笨,嘻嘻!”嫣云这话说得有些打颤,她的思维方式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并不认为让人扒光衣服吊起来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只是她愤慨的是她这么漂亮就算被人扒光了却也没男人愿意碰她,一个女人能沦落到这步田地也算一种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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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争风吃醋

末世残兵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争风吃醋

其实嫣云不明白男人的心理,江湖传言对那些靠打打杀杀吃饭的男人有着莫大的影响,越是底层的打手其实越是迷信这种江湖传言,谁都不会为了一时的爽快丢了自己的小命,哪怕只是传说,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不会再有下次了,肯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谁那么欺负你。”郑远清抱着嫣云摇啊摇的哄着她,杀手的生活没那么险恶,却也不是什么平稳日子,被人追杀、绑架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能多亏了她的个头和那身纹身才让她能活到今天吧?只是想到自己媳妇的身子被人看过,郑远清心里不爽,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再不爽也没用。

“我......我刚才看见大姐了;大姐人很好,给我拿衣服时很细心的。”嫣云提到李若琳时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毕竟妾和妻自古都是很难处理的关系,嫣云虽然是杀手,见多识广,但在这方面她仍然和一般的女人的没什么两样,都担心大的会欺负小的。

“嗯,若琳人不错,就是脾气凶、性子烈;没事,第一次见面都这样,慢慢就好了。”郑远清没办法多说什么,这种事情他连可以借鉴的经验都没有,他真害怕这两个女人掐起来了他在中间为难。都说妻妾成群好,可是其中的麻烦真不少,男人啊,见一个爱一个的德性是幸福呢还是自讨苦吃呢?郑远清也不知道,人虽然很有理智,可是人也是感性的,有些事情当没有了条条框框束缚的时候,人其实和动物一样很多事情都是凭本能去做。

药劲上来了,疲倦不堪的嫣云睡着了,郑远清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好,给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门,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个正趴在门口偷听的小丫头“刺溜”一声钻进厕所唯恐被郑远清逮住。

郑远清看了眼两个仓惶逃窜的身影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李若琳和韩燕的房门,里面黑着灯,李若琳已经睡了吧?郑远清想了想还是去敲下门吧,刚才两个小丫头趴门口偷听,万一她们谁出来上个厕所什么的不都看见了?

“若琳?睡了没?”郑远清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小声问道。

没人应声,连韩燕也没吭声,郑远清笑了,感情在生气呢?往常敲门声音还没落韩燕那一嗓子“谁呀”就冒了出来,今天可稀罕了,韩燕竟然没吭声。

“睡觉了?唉。”郑远清叹了一口气,“睡觉”正好,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有点熬不住,得回去眯一会儿,白天还有事情干呢。

屋子里面的黑暗中,李若琳和韩燕两个人都没睡觉。听郑远清离开以后,李若琳才“嘤嘤”地捂着被子哭出声来。尽管郑远清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和她见过面,更没有说过话,但是李若琳从看到嫣云的第一面起就意识到了什么;单瑶瑶年纪小,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掩饰,老练的李若琳几句话就肯定了自己猜想——郑远清要娶小的了。

“若琳姐,别哭了,刚才你不开门骂他一顿?”韩燕从床上下来推了推躲在被子里的李若琳轻声说道。

“骂他?把他惹浑了他不骂死我?”李若琳抹了一把眼泪掀开被子,一边抽泣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唉,远清哥也真是,那边老许的事情还没理顺呢;他又带了个好头。安阳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就等着老许摊牌呢。”韩燕坐回床上躺下说道。

“摊牌又能咋样?难不成她能把老许骂一顿不成?还是和他打一架?”李若琳抹了把眼泪说道,她也憋了一肚子火等郑远清摊牌呢。

“她说她准备好了,如果老许敢挑明了她就敢和他离婚,这世道又不是离了他没发活了。”韩燕自顾自地说道,“安阳是昏了头了,还离婚呢,谁给他们发结婚证了?还以为和以前的社会似的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离开谁都能活?”

“燕子,你是不是在说啥呢?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啊?”李若琳反过来身在黑暗中盯着韩燕那笑嘻嘻的眼神怒目而视。

“我没说啥啊,我不过是表示一下自己小小的愤慨而已,背地里批评一下代安阳同志的冲动而已嘛,瞧你那眼睛瞪得。”透过走廊里洒进来的灯光,韩燕看着李若琳披头散发瞪着她样子笑得肚子疼——平时李若琳这么冷静个人怎么到了事儿上也变得这么糊涂?

“不理你了,睡觉!”李若琳一个翻身躺下拿被子蒙上头不搭理韩燕,不过却怎么也睡不着,泪水湿透了枕巾,她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她多么想一耳光扇郑远清脸上,然后大吵大闹让所有队员都知道郑远清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接着再和郑远清一拍两散,大不了再去找别的幸存者队伍,自己也会开枪、枪法也不错,体能也很棒、而且有了很多和丧尸作战的经验、她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凭她李若琳的本事她凭什么要看郑远清的脸色,凭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郑远清更好的男人......

“若琳姐你干什么去?”韩燕蹭地掀起被子翻身下床,也顾不得身上只穿条内裤光着脚就扑了过去抓住李若琳的肩膀。

“别拦我!我去找那个负心汉和那个小狐狸精去——”李若琳有些失去理智,翻身下床穿上睡衣就要开门出去。

“你回来!别出去丢人!”韩燕被李若琳挣开手急忙扑过去,双手一个反扣直接扣住了李若琳的胳膊。

“燕子,你干什么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管!”李若琳努力地挣脱着韩燕如铁钳一般的手,可是李若琳跑步打枪还行,但是论起来打架要和韩燕差远了,随便她怎么用劲,都能被韩燕一一化解。

“李若琳!平时那么冷静个人怎么这会儿这么糊涂?你不是早看开了吗?”韩燕一把拽过李若琳把她推到床上,李若琳还在挣扎着,但是她也没敢大声嚷嚷,否则的话四邻八舍的都过来了,那么事情不想闹大也得闹大,李若琳还有一丝理智。

“行了!别闹腾了!你想让郑远清当着大家的面给你翻脸不是?他那浑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在扇他的脸你知道么?是谁把你从北京带出来的?是谁在瘦得皮包骨头的时候还给你找吃的、找洗身子的水的?”韩燕一边压着李若琳的身子一边低声喝道。

对啊?是谁把我从北京城带出来的?是谁当初不顾廉耻的哀求的?李若琳听到这句话一年前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现,要不是郑远清可怜她、不顾许书成的反对把她带出来,她还有今天吗?

“哇——”李若琳不挣扎了,一头扎进被子里蒙上被子哭了起来。韩燕见李若琳不再闹腾了,这才离开她的床,提了下内裤拨拉了一下坚挺的胸部这才坐在床上,刚才李若琳背着手东拉西扯的差点把她的内裤撕烂,练了这么久李若琳的力气也不小。

其实李若琳什么道理都明白,但她就是堵得慌,自从她知道自己可能给郑远清生不了孩子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主动给她找个小儿。可是当局者迷,女人又是感性的,真到事儿上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李若琳还是堵得慌,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郑远清就敢当着她的面找个小的?他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自己?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才一年,有枪有粮了马上就原形毕露......

“其实你和安阳一样,你们内心深处仍然把他们当成以前社会里那个在底层活命的小男人,你们还是放不下自己辉煌的过去,你们一直觉得能嫁给他们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就应该对你们忠心不二。其实若琳姐你想想,远清哥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年来咱们见了多少幸存者?多少女人自愿脱衣服只求能有口饭吃,甚至有什么衣服、有没有衣服穿都无所谓了,可是远清哥动过心吗?他要是一点头会有多少女人和女孩哭着喊着求着让他......那啥?”韩燕看李若琳哭够了,这才娓娓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嫣云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我能感觉到那女孩不是一般的能打能杀——嗯,我这不是在说她很厉害哦,我是说这女孩很邪性,你没见她头发都泛紫吗?那皮肤白得不像活人,我听遥遥说那女孩背上还纹着一条大蛇呢,把遥遥吓一跳。”

“远清哥背上不是有一条红色的龙吗?他这人很怪,可能他就喜欢那种很怪的女人,比如龙钰,脸都烧成那样了可远清哥看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样,你想想,好不容易碰见了一个这么邪性的女孩他能不动心吗?也许他真的能镇得住这样的女孩吧?”韩燕见李若琳老实了,这才把那双匀称的腿放在床上,但还是不放心,随时准备着再次出击。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争风吃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时过境迁

李若琳不吭气儿了,从她看见嫣云的第一面起她就能感觉到那种共鸣,是一种极品女人和极品女人之间的共鸣,极品女人都不丑,但只有相貌和性格都够极品的女人才能被称为极品女人,没性格的漂亮女人叫花瓶。

李若琳打小就被周围的人一致认为将来不好找婆家,从本科到硕士再到成为中央电网的金领,多少年的时光都是她一个人走过来的;可是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只是别的男人敬而远之的对象,她很漂亮,也很睿智,但是却没有男人敢追她、敢娶她。大学时她也喜欢过一个很优秀的男生,结果人家吓得连她的面都不敢见;长久以来的环境造就了她孤芳自赏的内心,她甚至有了独身一生的打算。

就算在合租房里和郑远清相遇,但那时的郑远清也不过是个为了口饭吃累死累活的退伍兵,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第一印象是那么难以改变。是的,韩燕说的没错,在她内心深处仍然把郑远清看做那个“失败男人”的代表,这一年了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前半年他们为了生存苦苦奔波,顾不得想这回事,后半年整天都是在尸海中打打杀杀,真正清闲下来也就这几个月的时光,她根本没来得及调整自己内心深处的既定观念。

“你想想吧,如果是程飞娶小六、小七她们的话,哪怕是把安澜、小五、小六、小七、小九都娶了,李佳阳虽然也会吃醋、也会不舒服,但不会非得大闹一场的,你们的出发点就不一样。”

“佳阳给我说过,她爱上程飞时她还是个普通学生,而那时程飞却是前途无量的精英代表,身边女孩连成排,所以在佳阳眼里,程飞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只会担心程飞突然不要她了,而不会去想程飞要娶几个小的。”韩燕少有的不那么没心没肺,这会儿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掰着指头一点一点地给李若琳分析,同时也是在给她自己分析,其实韩燕并不傻,只是不想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罢了,她觉得傻乎乎的过日子挺好。

李若琳彻底没脾气了,韩燕说的让她根本生不来气,哪怕是以前的社会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正房还管不了,所以有了“咱这当大老婆的”这种无奈而辛酸的说法,何况这末世?当古老的法则再次展现它的权威性时,被“一夫一妻、女权主义”灌输长大的新一代女性一时半会儿根本接受不了,但是男人呢?男人还是和古代一样,甚至和原始人一样没有丁点变化,能够延续千年万年的法则哪是这数十年就能改变的?作为女人,尤其是末世的女人,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

“其实呀,我觉得远清哥也就找嫣云这一个小的了;这样的女人有多少呢?百万人中都挑不出来一个吧?你还是别闹了,不然的话真翻了脸,他还不知道要找几个呢。”韩燕看李若琳从被子里钻出来赶紧把脚放在床下,一只手还不自觉地抹了抹被撕开边的内裤,这要是再让李若琳拽一下可就脱光光了。

“他再找他就不怕那女孩给他急?真是的!”李若琳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三下两下脱掉睡衣翻身躺下盖上被子。

“嘿!你别说,那女孩传统的很,从我的直觉来看,这方面那女孩比你看得开。我听遥遥说,那女孩好像特别珍惜这份感情,珍惜到舍了命也要去维护的地步。”韩燕下床在桌子里翻腾着说道,“不行,我得把门从里面锁上,不然你又跑了怎么办?”

“行了,别翻腾了,我不跑!我有那么不堪吗?”李若琳哼了一声说道。从韩燕的三言两语中她明白了嫣云的大体情况,她想起了在终南山那个云雨之夜中,郑远清搂着她告诉她背上的火龙传说;她知道那条黑色的蛇就是传说中的九丈阴寒——烛九阴,难怪嫣云珍惜这份感情珍惜到愿意用命去维护,她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有胆子碰?

...

上午八点的时候,甘东的天空已经完全放亮,天上的乌云和大雨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初升的太阳在泥泞不堪的黄土地上播洒下一片金黄。浑身黄泥的斯太尔军卡迎着雨后的朝阳杀气腾腾地向那个小村庄驶去。

郑远清站在车库中通过阳光导入系统定定地看着车外飞快向后退去的风景,他的旁边是老冀用废旧弹药箱拼成的三口棺材,棺材盖没有合上,那个牺牲的警卫身着一身崭新的迷彩服静静地躺在一口棺材里面,郑远清要让他和他的同伴亲眼看着那些牲口是怎么死的。

这三个警卫为了保护国家重要人物也算死得其所,只是郑远清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著名科学家”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么多人拼着命地抢夺她。小村庄不大,就那么十几间屋子,他和嫣云已经每间屋子都看过了,却没有发现伊丽华她们的影子,这说明伊丽华很可能没有落入那群人手中。

当军卡停在小村子外面时,那群被麻翻了的士兵还在呼呼大睡;这几日下雨,夜晚的温度非常低,以至于几个被嫣云拽走被子的士兵就那么光着膀子缩在冷炕上发着烧也不知道醒。

“一间屋子里吊几个。”郑远清拿出一捆尼龙绳冲队员们挥挥手,十几号人如狼似虎地冲进那间屋子,把一个个仍在呼呼大睡的士兵牢牢地捆紧双手拖牲口一般进一间间屋子里一个个地吊在房梁上。

当这些牲口被吊牢时,三口棺材被抬了出来,静静地放在那间溅满冤魂血泪的审讯室。李若琳和韩燕提出一桶桶水,李佳阳她们给冷炕上躺着的三具尸体清理身上的血迹,然后给他们换上崭新的衣服和军装。嫣云顾不得刚退烧、身子还在发虚也跟了出来,帮着给三具冰冷的尸体清理血迹换衣服,嫣云虽然冷酷,但不是冷血。

看着曹雪振、张宏伟和小七小九把剩下的两具遗体抬进棺材,在场的所有人或敬礼或脱帽致意,为国尽忠的英雄理应享受这种待遇。只是现在还不能把他们下葬,那个女孩的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似乎要亲眼看着那些折磨她的家伙被折磨死。

“好,从现在开始,每三人一组,把以前学过的审讯方法全部用上,手把手地操作一遍。”郑远清招呼大家分组,学了那么久的审讯方法也该实地操作一遍了。

“找到负责这事的军官,然后给我说一声。好了,大家解散,女人们回车上去,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看的好。”郑远清冲大家挥挥手,意思是大伙各干各的吧。李若琳带着女人们回车上了,在经过嫣云时抬头看了看她,嫣云冲她和善地笑了笑,李若琳腾地怒火就上来了,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发作而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

“算了,给他们留条裤衩吧,你不觉得看着恶心么?”郑远清制止住了正在扒士兵裤子的王军和刘伟。

刘伟停下手,看着一个汉子正在晨勃的内裤心中恶心,抡起武装带狠劲地照着那顶小帐篷抽了过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屋子中传来出来,钻心的剧痛让那个汉子猛然从春梦中醒来,那顶小帐篷一下子就塌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一片红色的印迹。疼得鼻涕眼泪加冷汗直流的汉子彻底清醒了,就待他呲牙裂嘴地想破口大骂甚至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紧紧地捆住,他赶紧抬头上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吊在屋梁上——整个过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可见嫣云的迷香有多厉害。

帐篷男挣扎了一番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时,这才忍着钻心的疼痛呲牙咧嘴地打量起屋子,屋外的阳光洒进昏暗的屋子,两个吊儿郎当抽着烟的青年汉子正坐在墙根的桌子上指着他正在流血的内裤小声谈论着什么;屋子中央一个面色冷峻目光犀利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条沾着血的马鞭在屋子里踱着步。

这些人是军人,那种军人独有的气质和杀气不是随便谁穿身迷彩服就有的,而在那个拿马鞭的男人身后一个高高的身影带着甜美柔和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飘逸而略带紫色的歪马尾甩在胸前,像勾魂女鬼一般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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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冤债有主

末世残兵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冤债有主

再看乱七八糟的屋子里,贴满报纸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铁钳、钢丝、斧头、锤子;还泛着潮气的地面上架着一个火盆,熊熊燃烧的炭火中赫然放着数把折断的扫帚把;扫帚把被削尖的一头正在炭火中冒着青烟;一把烙铁已经被烧得发红。

当帐篷男的眼睛扫到那几把扫帚把的时候,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紧,毛茸茸的大腿猛地一抽,阴森的火光、皮开肉绽的裸体、邪恶的浪笑、女人的惨叫、撕裂的下体,那个惨绝人寰的夜晚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帐篷男的身体在剧烈地抽搐,他仿佛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你们是啥人?”帐篷男瞪着惊恐的眼睛声音打着颤地问道,他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个个子难得一见的女人他知道是谁,那女人不是被吊在另一间屋子里面吗?

“和你一样都是军人,现在是两军交战期间,所以以下的事情都是例行公事,规矩你都懂吧?告诉我哪个是领头的,不为难你。”郑远清冲帐篷男笑了笑,很和善地说道,一软一硬才是审讯的上策;先问出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问出伊丽华在哪之后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这群兵睡觉时都把军装脱了下来,也不知道谁是领头的谁是当兵的。

“兄弟,别这样,别这样,让俺说话这样的可不行吧?先......先把俺放下来吧?”帐篷男惨兮兮地笑了,下身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巴不得赶紧用手呵护一下。

“你是在谈条件吗?小子,都是给人卖命的,你何必呢?你看你旁边的几个战友个个都在装睡,你也聪明点,说了以后你也装睡。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郑远清嘿嘿一笑,也不生气。

“这......这,大家都是人民子弟兵,怎么突然之间成了两军交战呢?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么?嘿嘿,兄弟,都是战友别难为我了,我就一小兵,真啥也不知道。”帐篷男以为对方很好说话,就想糊弄过去,只要不打我,你们打谁我就当不知道。

“哟,你也知道啊?你们给那些人上刑的时候怎么就没念及战友之情呢?对三个女军人下手那么狠,还,很爽是吧?这就是战友情?”郑远清依然笑得那么和善,像兄长一样亲切,“二号,让我们亲爱的‘战友’体会一下‘战友情’。”

“OK!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刘伟一边笑唱着《驼铃》,一边抖出了手中沾着盐水的马鞭,他怀念战友情,也痛恨这种“战友情”,当初直升飞机不顾他们死活射出导弹的时候,他就对这种“战友情”恨之入骨,想起那五个已经没了人形的警卫,刘伟发现笑出来可能比发怒要舒服点。

“啪!!”拇指粗的马鞭带着哨音在帐篷男的身体上划过一条鞭影,粗砺的鞭子撕开他吓得发白的皮肤、继而撕开他鲜红的肌肉,最后逼着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被吊在帐篷男身边正在装昏迷的几个汉子忍不住跟着哆嗦了一下。

紧接着,刘伟狰狞着脸,手中的马鞭如车轮般在帐篷男身上碾压,每一条鞭影闪过,帐篷男身上便出现一道皮肉外翻、深可见肉的伤口;沾了盐水的马鞭让绽开的伤口疼得更加钻心。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俺就是个小兵嘎子,俺啥也不知道啊!俺真的啥也不知道啊!”帐篷男一边抽搐着一边放声大哭,身上火辣辣的伤口疼得他脸色煞白。

“白看这么多年电影了?你不知道越是喊啥也不知道挨打挨得越厉害么?”郑远清仍旧是那副和善的微笑。这群人真是看电影看多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打么,“让他知道。”

“啪!”帐篷男身上又挨了一马鞭,刘伟狞笑着问道:“你老婆叫什么名字?身高?三围?体重?下面是宽松还是紧窄?叫床声音大不?说!”

“呜呜呜——俺老婆叫翠花儿、俺老婆没了——”帐篷男呲牙咧嘴地回答道。

“你TM不是啥都不知道吗?”刘伟狰狞着脸扔掉马鞭,挽了挽袖子从火盆中拿出火红的烙铁猛地摁到帐篷男左肋,一阵烤肉的“滋滋”声响起,一缕青烟飘过,帐篷男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舍了命地惨叫。

“省点力气,换家伙。”郑远清看帐篷男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后对王军挥挥手说道。王军走到炕前,抓着一个床单猛地一掀,床单下盖着的若干件家伙顿时呈现在浑身是血的帐篷男面前,帐篷男“呕”地一声不嗷嗷了,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行了,哥几个,别装晕了,都醒醒吧,告诉我哪个是你们领导?别逼我,否则电影上的镜头会在你们身上一一呈现。”刘伟拾起沾满血的马鞭挨个捅了捅剩下的三个装晕男,其中一个装晕男已经吓尿了,仅剩的内裤已经湿透,在向下滴着液体,双眼紧紧闭着、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

“俺们说,俺们说!”一个装晕男一看瞒不过去了,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嗷嗷开了,“俺们排长不在这儿屋,被你们提溜到其他屋了,俺们仨都是小兵,听人使唤的!”

“我知道你们找谁!我们也在找他们,可是就抓到那五个!要不然我们早回基地了!大哥,大哥,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碰那三个女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那事儿还轮不到我们仨!都是排长亲信干的,这......这家伙就是亲信、就他、就他——!”另一个胆大点的装晕男也顾不得手腕生疼,拼命扭搭着冲帐篷男努嘴。

“大妹子!大妹子!你知道俺们说的是真话,那天抓你的时候你没见俺们动过手吧?大妹子帮俺们说句话吧!”那个尿裤男一边颤抖着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冲嫣云喊道。

“说说经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没干过亏心事,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说谎。”郑远清挥了挥手说道;他曾经就是最底层的士兵出身,他了解那种情况,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没必要为难他们。

“俺说,俺说!大哥能把这家伙耳朵堵上不?不然回去俺们还得死!和这死法一样!”刚才那个胆子大点的装晕男哀求道,剩下两个也跟着哀求,“俺们不想死啊,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俺不想死啊!”

“不用担心,他活不了。说吧,不要得寸进尺。”郑远清抬了一下马鞭说道。

“是是是,俺说、俺说——”三个装晕男看了一眼帐篷男耷拉下头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

这群士兵是甘南市市郊以前的一个驻兵点里的兵,那里在尸乱前驻扎了一个营,尸乱爆发后借着易守难攻的地势和充足的物资储备守了下来,在收留了几批附近逃过去的幸存者后,慢慢的成了一个小型幸存者基地。因为尸乱之后野生动物没人捕捉,所以繁殖得很快,这些兵们在熬过了前半年食物供给不足期之后便不再发愁吃的了。而西北地区本就地广人稀,甘南市那几十万丧尸分布到这么广大的地域上密度非常之低,低到骑自行车都能躲开它们,因此这些兵们倒也活得挺自在。

中央的求助广播他们自然知道,而且他们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早,因为那架飞机是从四川方向飞过来的,正好从他们头顶上不远处飞过,而且是超低空飞行过去,在这末世还能看到飞机自然是稀罕事。

在听到广播后,基地派出一个排顺着飞机飞过的路线一路寻来,因为下雨地滑不好走,等他们赶到时飞机残骸附近已经没有人了,于是他们顺着脚印又追了一天一夜。在这个村子附近追上了对方一伙人,由于言语不合,双方开始枪战,对方留下六个人和他们周旋直到弹尽被俘,嫣云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枪法极准的人。

当嫣云她们被俘时,他们才来的及分出一个班乘车去追,领头的迫切想知道那老太太的下落,于是对这六个人上刑;谁知道刚把人吊起来嫣云就跑了,他们又分出十几个人去追,结果就回来几个。

“俺们仨当时是派去追那老太太的,只看见他们用枪指着大妹子押进屋,然后俺们就坐车出去了,结果啥也没找到;等俺们回来大妹子已经跑了......”大胆男可怜兮兮地看着嫣云,这个高的离谱的女人他当然印象深刻。

郑远清点了点头,和嫣云说的一样,嫣云被枪指着脑袋和其他五个警卫一起吊在屋里,也跟着挨了几鞭子;那几个人行刑的人看到她背上的纹身一时不敢碰她,而是把另外三个女孩了。就在他们忘乎所以的时候,嫣云解开了绳子,拧断了几个人的脖子撞碎窗户逃走;但是另外五个警卫为什么没有逃,嫣云也不知道,反正她逃的时候也割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

(今天第四更!各位大大看在草草可怜码字的份上点击一下收藏吧!收藏过的给个推荐吧!谢谢啦!)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冤债有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撕人耳

郑远清扭过头示意嫣云附耳过来,嫣云赶紧弯下腰把耳朵贴近郑远清的脸庞。

“哪个欺负过你、看见过你的身子?给我说,我打他屁股。”郑远清眼中闪动着蓝光小声说道。

“老公你真好。就那个帐篷男见过的,不过他没打我。”嫣云很感激地说道,郑远清说给她报仇不是光嘴上说说而已,而是有实际行动的,这让从小没谁疼过的嫣云心中荡漾着暖暖的幸福。

这也就够了,见过嫣云身子的帐篷男也参与了轮*奸行为,这罪也够死几回的了,但就这么死了有点太便宜他了。

“老大,这帐篷男怎么处理?”刘伟一看俩人说悄悄话就知道郑远清要给嫣云报仇,赶紧很有眼色地问道。

“打强心针,一会儿活埋。”郑远清狞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狰狞的笑容、冰寒的语气和眼睛中闪动的蓝光不仅让房梁上吊着的三个装晕男浑身哆嗦,同时王军刘伟也感到不寒而栗

宁静的小村庄不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引得方圆几里地的丧尸纷纷向这里聚拢,可是它们还没走近村子外围就被两辆围着村子周围巡逻的摩托车给撂翻,没有参与审讯的张宏伟和曹雪振骑着车负责村子的警戒――他们终究不是那种狠人,杀人还行,但是折磨人他们无论如何下不了手,郑远清只能打发他们出去巡逻,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以直报怨的。

“姑娘,听见了吗?队长他们在给你们报仇呢。”医务室里,小九坐在病床旁对两个已经清醒过来的女警卫说道。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她感到莫名的畅快,都是女人,这两个警卫的惨状让小九有些感同身受,她慢慢地明白了为什么队伍里这些男人个个看起来都很和善、都很亲切,但是发起狠来却像个个厉鬼一般狠毒,其中还包括她崇拜的程教官。

“嗯,嗯!”两个浑身上下包得像木乃伊般的女孩眼中流着晶莹的泪水,可是她们的脸已经让包裹了起来只留下眼睛和口鼻,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嗯”来表示自己的感激。

“你们别担心,队长说了,隔段时间他们会进城去找些中药给你们治疗脸上的疤痕,程教官那里有治疗的方子;很快你们还会恢复青春漂亮。”小六给两个女孩掖了下被子冲她们笑笑,两个女孩感激地眨了眨眼睛,嗓子里激动地“嗯嗯”了几声

“队长,找到那个两个领头的了,一个排长一个排副。”郑远清刚说完话,白恒涛就从另外的屋子里跑了过来。

“好――丫头,如果还不解气自己看着办吧。”郑远清冲嫣云笑笑,拿马鞭拍了拍鞋跟站起身来和白恒涛走了出去,屋子里留下嫣云和王军刘伟。

“二嫂,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家伙随便挑!”刘伟看嫣云的笑容不再那么亲切了,走过来把手中的马鞭递给嫣云。

“谢谢,不用了。”嫣云低下头冲刘伟婉婉一笑谢道,“不要喊我二嫂吧,喊我名字吧,不然大姐会不高兴的。”

“行,你说喊什么咱就喊什么,用帮忙吗?”刘伟看嫣云向帐篷男走去,在她身后蹦了两蹦看看自己这175cm的个子和她差多少,王军在旁边撇撇嘴。

“不用了。”嫣云走到炕前,从一堆刑具中拿出一根脏了吧唧的一次性注射器和一支针剂,然后扭头看了看王军刘伟,又是一笑,“你们要留下来看看吗?”

“嗯,我们得留下来看管犯人,没事,你动你的。”在嫣云背后的刘伟不当回事地说道。他知道嫣云要报仇,而且也知道嫣云的意思,但是一来他不觉得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能下多狠的手,心狠不狠和身高没关系;二来嫣云确实长得很漂亮,而且嫣云笑得更漂亮、那梳着歪马尾的鹅蛋脸回眸一笑更是美得无以复加,欣赏美女有助于保护视力,留下来看看也好。

但是站在嫣云身侧的王军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黑,嘴角也在忍不住地抽动,突然间他有一种想逃的冲动,他看见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一个嫣云――那是恐怖的修罗,而不是妖魅的女鬼!

被注射了强心针的帐篷男清醒了过来,还没待他开始哀嚎就被嫣云吓愣了,帐篷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的脸从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慢慢变成如修罗般狰狞。

只见嫣云的笑容变成冷笑,原本就白的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变得如纸般煞白、慢慢地变得狰狞、恐怖。接着一双丹凤眼慢慢睁圆,蓝色的瞳孔开始充血,渐渐变成紫色,淡淡的紫光如针扎般刺入帐篷男的眼睛,同时也扎得旁边三个装晕男紧紧闭上眼睛、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看一眼。

嫣云原本小巧圆润的朱唇也张开了,嘴角在慢慢地向耳朵根咧着,越来越大、越来越长,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两片朱唇也在慢慢张大,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只是,这不是一口贝齿,而是一副吸血鬼般的獠牙――嫣云的四颗虎牙比一般人都长,在张开的口中犹如尖刀般锋利,在屋里昏暗的光线下闪动着惨白的寒光。

帐篷男的下巴已经不管用了,只知道上下磕巴,喉咙里“咕噜咕噜”地想讨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拼命地扭动着脖子,似乎要避开那双利齿一般;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头发,身上的汗更是如流水般往下流淌,被紧绑着的双脚也在死命地踢腾,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要吃了我!

“还记得你说的话吗?你不是说要干死本姑娘吗?嘿嘿嘿!”嫣云说话了,但是嗓音不再那么空灵、婉转、诡异,而是变得嘶哑、冰寒,犹如从九丈阴寒的冰冻地狱中传来一般,声音不大,却死死地徘徊在帐篷男的耳边挥之不去;凄厉的嗓音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那恐惧的心;这一切动作都很慢,嫣云似乎故意要让帐篷男和三个装晕男看清她每一个动作。

王军的脸已经变得煞白,冷汗跟着流了下来,他无论如何不能把眼前这副惨白的鬼脸和刚才那副清丽、纯美的笑容联系在一起,他想跑,但是腿却不听使唤地只顾着发抖。王军只能一步步地向旁边挪、挪、挪开一点是一点;后面的刘伟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嫣云背对着他,刘伟看不见嫣云狰狞的脸,只是感觉王军有些哆嗦。

嫣云动手了,一双纤长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一只摁住帐篷男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了他的左耳,接着那只白皙如纸的手上青筋暴露,帐篷男顿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比刚才挨鞭子还要凄厉。

刘伟赶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看到让他惊恐的一幕:帐篷男的左耳朵已经血流如注,耳廓已经从头部撕裂了开来,那道鲜红的裂缝正在慢慢变长,顺着耳朵一点一点地向下撕裂。

帐篷男拼了命的挣扎,粗壮的双臂和双腿青筋暴露、腹部的肌肉在努力收缩、膝盖死命地踢腾,可是上下两条绳索把他固定得死死的,唯一能动的头部还让嫣云死死摁住丝毫动弹不得,帐篷男那坚实的颈部肌肉根本使不上任何劲,只能被死死地摁在胳膊上,可见嫣云的力气有多大。帐篷男只能任凭嫣云一点一点地撕裂自己的耳朵,他能做的只是拼命地惨叫、惨叫再惨叫!

当那只耳朵的耳垂也被撕下的时候,帐篷男已经疼得双眼翻白,再也叫不出声音,浑身在不断的抽搐,眼泪、口水、鼻涕、尿液、冷汗和鲜红的血液如同自来水一般从身上留下、渗入脚踝的绳索滴到地上。而嫣云仍是笑得那么恐怖,手里拿着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放在眼前看了看,手指一松,那个耳朵掉在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欲仙欲死

末世残兵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欲仙欲死

帐篷男拼了命的挣扎,粗壮的双臂和双腿青筋暴露、腹部的肌肉在努力收缩、膝盖死命地踢腾,可是上下两条绳索把他固定得死死的,唯一能动的头部还让嫣云死死摁住丝毫动弹不得,帐篷男那坚实的颈部肌肉根本使不上任何劲,只能被死死地摁在胳膊上,可见嫣云的力气有多大。帐篷男只能任凭嫣云一点一点地撕裂自己的耳朵,他能做的只是拼命地惨叫、惨叫再惨叫!

当那只耳朵的耳垂也被撕下的时候,帐篷男已经疼得双眼翻白,再也叫不出声音,浑身在不断的抽搐,眼泪、口水、鼻涕、尿液、冷汗和鲜红的血液如同自来水一般从身上留下、渗入脚踝的绳索滴到地上。而嫣云仍是笑得那么恐怖,手里拿着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放在眼前看了看,手指一松,那个耳朵掉在了地上。此时的王军刘伟已经吓得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惊恐和害怕,他们不是没见过这惨景,而是他们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下手这么狠、力气这么大、竟然还能换脸!

“不好意思哦,吓住你们了。”嫣云回过头冲王军刘伟惨然一笑,嘶哑的声音和那副无比恐怖的鬼脸笑得是那么阴森,不过王军刘伟稍稍安心了,嫣云那双眼神已经变得和原来一样柔和。

“这是药功,从小抹的;面部肌肤柔软无比,能做出十分夸张的表情,相貌可以是仙也可以是鬼,一切随心所欲。”嫣云指了指自己的脸,很快恢复了原来那张笑得亲切、柔和、如春风拂面般的美丽容颜。

“哦,哦,没事,没事,你继续,你继续......”刘伟抓住正发愣的王军一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边往外挪着步子,心中还一边哆嗦着:我说她为啥笑不露齿、说话吃饭都没有露出过全部牙齿,原来她的虎牙比一般人长啊,真露齿一笑还不得把人吓死?

嫣云只是冲他们一笑,没有搭理他们,接着绕到帐篷男身后,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后腰,帐篷男好似明白了什么是的再次发出恐惧的叫声,哆嗦的嘴中大声嚷着“别、别、别!”

“别着急,不会捅你菊花的,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掉的;还没把你活埋呢。”嫣云轻轻地点了点帐篷男的后脑勺,向后退出几步,左腿前、右腿后,身形飘然站直,紧接着右脚猛地一点地、修长的身形顺着这股劲转动,飘逸的歪马尾随着头部的旋转甩开,长长的右腿瞬间离地,在身子转过的一瞬间弯腰、收腹膝盖挨到胸口,借着这股旋转的力量那条一米二几的长腿猛地蹬出,速如奔马、疾如猎豹、势如奔象、坚硬的军靴如炮弹般狠狠砸在帐篷男的后腰脊椎处。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骼折断声,帐篷男的身躯向前伸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穿着红色内裤的胯部顿时塌了下去,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松软;帐篷男已经叫不出声音了,一双快要凸出的眼珠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天花板,牙齿已经把下嘴唇生生咬掉,整个下巴血流如注,凸起的喉结剧烈的上下抖动,但是他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嫣云抚了抚脑袋,她刚退烧身体还有些发虚,刚才的一个回旋踢有些用力太大使得她感到有些晕乎。嫣云满意地看了看帐篷男塌软的胯部,伸出手从炕上拿起一根钢筋棍伸过去捅了捅,然后满意地笑了。

“我去找队长啦!”嫣云把钢筋棍放回原位冲王军、刘伟摆摆手,微微一笑,在数双惊恐的眼睛注视下好像小女孩干了什么恶作剧一样踩着小碎步溜了出去;留下王军刘伟不住地擦汗和三个快真晕过去的装晕男。

王军拿起那根钢筋棍挑了挑地上的耳朵,然后点了点帐篷男松软的、已经开始充血变紫了的胯部——软,软的就像胯骨不存在一边;钢筋棍点了几个地方,刘伟发现岂止是尾椎、胯骨,整个大腿骨也变得七零八碎,帐篷男彻底废了,却还死不了,这对他内心造成的折磨要远远大于肉体的疼痛。

“这他娘的得多大的透劲啊?”王军放下钢筋棍说道,能把人的骨头打碎这可不是一般的力气和透劲,王军只见过特种部队的绝顶高手能用拳头打出这种透劲、也见过铁甲能用鞭腿把沙袋踢得高频振荡,但是他还没见过能有人用回旋踢踢出这种透劲的,传说中能踢得出这力道的好像只有黄飞鸿了吧?

“撕人耳朵......这小姑娘的手劲还真大!”刘伟挑了挑地上那半截断耳咧了咧嘴,这可是全靠手劲撕下来的,胳膊几乎使不上力气,这手劲可想而知得有多大。

在另一间屋子里,郑远清正坐在一张残旧的太师椅上拿着马鞭看着两个被捆在床板上的赤裸汉子,两条汉子身上已经布满了皮开肉绽的鞭痕;这两个汉子的身体明显要胖些,可见平时也是净过好日子了。

“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说说吧,都有谁参与了;谁把棍子戳人家身子里的?如果你们不说,那所有的罪你们俩承担,那三个女人受的罪你会一一感受一下。”郑远清拿马鞭捅捅一个高大汉子的下身,那东西傻大黑粗,却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你们......你们没权力审讯,你们要上军事法庭的!”一个矮壮的汉子呲牙咧嘴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一双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紧咬的牙关似乎要把嘴唇咬掉一般布满了血丝。

“哟呵?你们也知道没权力滥用私刑啊?早干嘛去了?中央不是说了吗?保护他们的安全,你们可好,就这样保护的?是哪门子保护?用棍子捅人家下身是什么保护?嘴还挺硬啊小子!”郑远清倒也不生气,对付这种喜欢上纲上线的人不能和他们辨理,就像对付一个傻×一样,他会把你的智商拖到和他一样的层次,然后用丰富的经验说得你哑口无言。郑远清只是回身抓起一把辣椒盐,然后一点一点地撒在矮壮汉子的伤口上,边撒边聊天似的说道,“还TM上军事法庭,你当军事法庭是你家开的?”

矮壮汉子身上遍布的伤口全部被撒上辣椒盐,矮壮汉子疼得仰天惨叫,浑身的肌肉青筋暴露、充血发红,红得不像人的肌肤一般。可是他却动弹不得分毫,几条拇指粗的尼龙绳死死地绑住他的四肢,就像他当初绑人家一样,不过此刻的木板上换上了他自己。

“哥几个,你们说,这根扫帚疙瘩要是插进他们菊花里会不会欲仙欲死?”郑远清洒完了辣椒盐从一旁的火盆里拿出一根正在冒着火星和青烟的扫帚把冷笑地说道。

“行了一号,他们既然还嘴硬,那么所有的罪就让他们承担吧,那玩意儿快感不够,我会让他们感受一下欲仙欲死的美妙快感。”程飞一边冷笑着一边站起身来对金雨堂说道,“帮我准备强心针,给他进行动脉注射,随便找个地儿扎进去就行。”

就在金雨堂准备强心针时,程飞来到一张擦干净的八仙桌旁打开了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手套戴上,然后取出一个盛满酒精的褐色玻璃瓶,笑嘻嘻地冲两个满脸惊恐牲口晃了晃,然后轻轻打开瓶口用镊子从里面捏出了三根针灸用的银针,用手接过后拿到他们眼前晃了晃;然后伸出手对着高大汉子的小腹上一个穴位按了按说道,“知道什么叫欲火焚身、爆阳而亡吗?看过《之官人我要》么?”

“你......你TM的要干什么?”高大汉子看见程飞拿针在他的小腹附近比划着,顿时脸色煞白、圆睁着眼睛死死盯住那根闪着银光的银针,他当然看过那个著名的三级片,说那个片子是高大汉子那一代男人的启蒙片都不为过,在那个网络还不发达的年代日本A片不是谁都有本事搞得到的。

“小子,为人鱼肉的时候要说好话,不能骂人,骂人可是不对的。”程飞更不生气,这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感觉很不错,“不要着急,不疼的,和电视上演的一样,两天两夜没有女人交合的话会爆阳而亡,这两天两夜间你会享受到欲仙欲死的快感,比一夜干俩女人还舒服,真的不骗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欲仙欲死

第一百零五十章 雪耻复仇

末世残兵 第一百零五十章 雪耻复仇

“我说!我说!我说!——!”高个汉子看程飞的针已经扎了下去,那种穴道被扎中的感觉让他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继而像死了爹娘一般拼命求饶。两天两夜,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了呢。虽然他只是个普通兵,但是那种特战片也没少看,他知道有些人能用几根针灸针达到普通刑具都达不到的惨烈效果。

“嗯,很聪明,拿DV机录下来。”郑远清示意金雨堂打开DV机。

郑远清、程飞、李若琳和嫣云拿着DV机来到医务室,他们要让两个女孩看看那两个军官是不是说谎了;另外也代表全体队员看望她们一下——这尽管很形式,但是还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当郑远清把李若琳叫过来的时候,嫣云一如既往地冲李若琳很和善地微笑,她已经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心理准备,自古小妾见正妻都少不了这一关。李若琳看到郑远清带着嫣云在走廊等她,她看看郑远清的脸,仍然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郑远清是铁了心的要娶嫣云了,现在是在看她的表现。

李若琳知道郑远清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看见谁都笑嘻嘻的小男人了;时代在变、环境在变,人也会变,郑远清变得更加自信、也更加强势了,他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意味,那种苦行僧似的阴沉性格也越发明显。李若琳意识到,如果还像原来那样看待郑远清的话,迟早她会和郑远清分道扬镳,这就是两个个性都十分强的人走到一起必然要发生的碰撞,必须有一方处于下势。

“若琳,走,你是大姐,得代表家属们去看看人家,虽然这是个过场,但是得表达一下不是?”郑远清仍旧笑得那么亲切,对于李若琳看嫣云的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视而不见,好像跟他无关一样。

“嗯,走吧。”李若琳上来就挽住郑远清的胳膊,然后炫耀似的“哼”了一声,嫣云倒没什么反应,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边,但是李若琳感觉到郑远清的胳膊僵了一下。

“远清,还是你进去吧。”正当郑远清他们要进去的时候,程飞从医务室出来了,对着郑远清苦笑了一声,“这俩丫头看我的眼神就像要吃掉我似的,刚才许书成进去找安澜就被瞪出来了,这俩女孩已经不信任任何男人了;你做好思想准备。”

“真难伺候。算了老程,别当回事,她们很快就会走。”郑远清拍拍程飞的肩膀,陪着苦笑了一声带着李若琳和嫣云进去了。

郑远清已经做好了挨瞪的准备,这也难怪人家小丫头愤怒,当时几个男人进进出出的,人家女孩就那么蜷着腿把女儿家最宝贵的地方毫无保留的展现;尤其是程飞,还得拿着镊子、手电离近了一点一点地给她们止血,这更让女孩们感觉无比耻辱。

郑远清把两个女孩救出来时嫣云给她们打了强心针,所以即使用麻药两个女孩仍旧能保持清醒,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两人统统看在眼里。可是这没办法,好几个女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情况,进去不添乱就是好的,程飞那技术也就他一人会,李佳阳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帮助。

但是现实却大大出乎郑远清的预料,两个被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女孩看到郑远清时眼睛里非但没有戒备和杀气,却充满了感激和依恋,两双眼睛顿时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在眼角处留下四条明晃晃的泪痕。看到这目光,李若琳不禁想起了今天凌晨韩燕给她说过的话——郑远清只要一点头,会有多少女人哭着喊着哪怕是当陪床丫鬟都愿意,他已经够不错的了。

小六和小七马上搬来三把椅子让他们坐,郑远清坐下,李若琳也跟着坐了下来,嫣云则站到郑远清和李若琳身后而不去坐那把椅子——这古老的规矩估计也只有郑远清这喜欢研究点古代文化的人多少知道点,换许书成都未必知道怎么回事,换代安澜估计敢傻乎乎地一屁股坐到代安阳身边去。

“嗯,你是红月,她是蓝雪,我没认错吧?”郑远清看了看那个个子稍微高点的女孩问道,女孩听到后欣喜地点了点头,嗓子里发出“嗯嗯”声。

“想必嫣云也和你们说了,我们也是来找你们的,但是我们和那群人不一样,我们属于散兵游勇,没有固定的地方,东一锤子西一杠子的在丧尸世界里生活,这里是我们的临时基地。”郑远清向两个女孩介绍自己,至于这里面是哪里他没有提,嫣云自然也不会说,因为红月和蓝雪还是外人。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看看这个片子,看看是不是这些人伤了你们,还有哪个漏网的你们指出来,这些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活。”郑远清示意嫣云拿DV机让她们看。

嫣云拿着DV机放给两个女孩看,经过半个小时的指认,两个女孩确定那两个军官没说谎,强暴她们、殴打她们的士兵都被一一指认出来了。

郑远清看着两个女孩看向嫣云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长,他看出了这两个女孩对嫣云带着一种羡慕、感激以及深深的愧疚,为什么会愧疚?郑远清觉得很可能是嫣云逃跑后她们有什么原因没办法逃跑而白让嫣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其实嫣云第一个逃出去才是冒了巨大的风险,她那么大的目标随便一颗子弹就能撂翻她,而嫣云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是等于给她们留下了充足的时间逃跑,但是她们却没有跑。

“书成,指认完毕没有错误,下葬吧。”郑远清从嫣云手中接过对讲机对许书成说道。

“队长,这些人怎么办?”对讲机里传出来许书成的声音,两个女孩的眼神马上变得有点怒意。

“陪—葬。”郑远清盯着窗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然后拨给驾驶室中的张煜,“张煜,找个能看得见的地方。”

军卡巨大的车身移动了,医务室的阳光导入系统被打开,顿时整个“落地窗”亮了起来,天空的阳光洒了进来,洒在两个女孩身上——她们又看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落地窗”正对着的地方是一片松软的泥土地,老黄、老马、老冀、赵姐、曹雪振已经挖好了十几个一人面积深一米的土坑,此刻正站在旁边抹汗呢,看到军卡开过来,老黄低声给赵姐说了两句什么,赵姐赶紧扔掉铁铲扭动着丰满的腰身向军卡跑过来,看样子似乎很害怕一样。

两个女孩看到外面人生鼎沸以为外面的那群男人也能看得见她们,眼睛里的慌张和恨意顷刻间冒了出来,身体也开始轻微地抖动。

“别担心,咱们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咱们,这房间是特制的,那个也不是窗户。”李若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两个女孩,此刻她哪还有心情笑啊?身后的嫣云让她如坐针毡,郑远清刚才胳膊一僵让她感到提心吊胆。

听到李若琳这么一说,两个女孩才安稳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般地死死盯住“落地窗”,这才发现这堵墙壁是类似于高分辨率显示器和采光系统的装置,和外面根本就是隔绝的,但是看起来却像真的窗户一样,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眼中同样都是疑惑。

两个女孩看到了七个身着迷彩服的精壮汉子一人拖着一个浑身赤裸、皮开肉绽的汉子像拖牲口一样从村子里拖了出来,其中就有那个被嫣云撕掉一只耳朵踢碎髋骨的汉子。这些仍然在惨叫或者讨饶的汉子的双手、双脚被拇指粗的尼龙绳死死捆住,手和脚已经发紫甚至发黑;浑身的伤口在碎石遍布的泥地里刮蹭着污泥,皮肉往外翻着,每一个汉子身后都留下了一条浸满鲜血的血迹;由于下雨下得太久,已经挖好的几个泥坑中已经渗进了泥水,污浊的泥水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看到这一幕,小六和小七、小九赶紧捂上了眼睛,小六胆子最小,干脆推开门跑出去了;小七和小九则是捂着眼睛却露着指缝,想看又不敢看,小七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嫣云身上,她抬头看了看嫣云,嫣云冲她一笑,小七放心地扯过嫣云的两条胳膊像孩子似的靠在嫣云怀里瑟瑟发抖地看着“窗”外,小九一看也挪了过来,抢过嫣云一条胳膊,俩女孩就这么躲在嫣云怀里一个比一个哆嗦得厉害,也许嫣云高挑的个子能带给她们安全感吧。

(第三更!今天草草三点就起床了,勉强码又码了两千多字,草草的存稿快光光了,呜呜呜,原谅下草草吧!) 第一百零五十章 雪耻复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送别英魂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送别英魂

“小子哎,造孽吧你就,今儿遭报应了吧?”许书成和刘伟把一个牲口抬起来直接扔进了一个泥坑,那个牲口被溅起的泥水狠狠地呛了一口,拼命地咳嗽着、挣扎着。对这一切许书成他们视而不见,接过王军从后面递过的一个桌子板一下子就扣了上去,接着三个人挥动铁铲,很快一座生人墓就形成了。

接着其他人纷纷挥动铁铲,把一个个牲口活埋进泥坑——做强人是天作孽,糟践女人却是自作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个个牲口被拖进了泥坑,凄厉的惨叫声随着泥土的越堆越厚变得越来越弱,一座座活人墓平地而起。许书成没有直接活埋他们,而是用木板在人与土层间留了个不大的空隙,就让这些作了大孽的人在那个小小的空隙中认真体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以及无边黑暗的恐怖,他们会慢慢地享受死亡的过程。

“一群傻比啊,本来他们待之以礼的话,这会儿估计正和上面谈条件呢。”金雨堂站在许书成身边无奈地说道。

“是啊,他们没有经过什么事情,这一年来他们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了,他们以为看上谁家姑娘他就可以霸占,这些人啊,不吃点亏就变得太自我、太贪心了。”许书成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背着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这些人感到遗憾。

据那些没有参与此事的士兵们说,其实一开始以礼相待,对方完全会跟他们回基地,因为伊丽华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但是这群人不仅骄横异常,而且那个排长还偏偏看上了人家几个女警卫,非要她们的身子不可,结果把伊丽华她们逼到了绝地,双方这才翻脸开打。

一念是佛一念成魔,人是最理智的,却也是最糊涂的,以为有枪有粮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本来到手的一件好事,却因为一个骄字、一个色字变得被人活埋荒野,这何苦呢?

剩下的十几个没有参与虐待也没见过嫣云身子的士兵郑远清也没有为难他们,而是缴了他们的枪让他们开车回去,至于能不能回得去就看他们的人品了。

在死地里还能这么作威作福、不可一世,在基地里这些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但是郑远清管不了这些事,他不是圣人,他更不会为了伸张什么狗屁正义一口气杀到那个小基地去,换一个人未必会更好。这些人以前都是生存在社会底层的人,一下子有了生杀大权,难免会飘飘然,在没有足够智慧的前提下,任谁坐到那个位置都会那样,只是程度轻重的问题。

“预备!——鸣枪!”许书成一声令下,七条八一杠在三位烈士的墓前对天鸣放,向死去的烈士致以军人最崇高的敬意,21声枪响、21颗黄澄澄的弹壳掉落在烈士的墓上。

许书成蹲在墓前烧完了最后一摞纸钱轻声叹息道:“路上慢走,两位兄弟照顾好小姑娘,钱拿好,路上别亏待自己了——走吧,你们可以瞑目了,别留恋这世间了,走了也许比活着更舒坦。”

小六她们站在医务室里看着这群神情肃穆的男人鸣枪致敬,突然她们觉得这些平日里粗鲁、散漫、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竟然是这么可爱,对敌人的冷酷、对烈士的尊敬、对陌生人的尊重,他们的另外一面正是这个末世所缺少的,没有对比不知道好坏,小六她们觉得其实这些人都是好人。尤其是许书成竟然也能正经,还能说出这么饱含沧桑的话,这让小六们意识到了许书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是在掩饰着什么,也许他的内心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吧。

两个女孩流着泪看着这群陌生人给自己的同伴送别,眼神中的杀气和提防也减轻了许多——其实男人并不都那么混蛋的。郑远清看到了她们眼神的变化,却只能在心中为她们高兴,女孩终究太小,经历了这么大一场变故才成熟了些,才看清了一些事情,只是这个代价实在有些太大了。

“嗯,嗯嗯!”那个叫蓝雪的女孩看着郑远清“嗯”了几声,手指微微动了动,意思是她有话要说,但是被包裹得紧紧的脸根本说不出话来。郑远清示意小九去拿纸和笔来,虽然她说不出话来,但是手还能写。

蓝雪躺在床上,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一组数字,然后满怀希望地冲着郑远清“嗯嗯”着。

“这是呼叫暗号?”郑远清看着这组歪歪扭扭的数字问道。蓝雪嗯嗯了两声,表示是的。

“好,你们继续休息,我去和他们联系。”郑远清收起纸,怜爱地抚摸了一下红月和蓝雪的脸,给她们擦去泪痕。

所有的队员回到军卡中后,大家坐在车库里,由当过通讯员的韩燕接过这组数字按照既定规律对外呼叫。大家五天的努力今天就要见分晓了,如果联系不上,几乎可以断定伊丽华已经不在人世,坠机后的他们只有随身携带的枪支弹药,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给养,剩余的人太少了,连这种荒村都无法进入;别的不说,单单这夜晚气温只有七八度的天气,老太太都未必能熬得住,七八度在和平时期不算什么,但在这缺吃少穿、风吹雨淋没有什么地方遮风避雨的末世却足以要了一个老人的性命。

“喂!喂!是谁?陈杰?薛小蓉?萧红月?萧蓝雪?还是长兵、嫣云?”扬声器中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呼叫声,声音嘶哑而无力,这说明他们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

陈杰、薛晓蓉就是郑远清赶到时已经死去的两个警卫,也只有这些贴身警卫才知道通讯暗号;长兵就是那个自愿放弃生命的警卫,他和嫣云一样都是江湖保送的警卫——他们终究还是不相信外人,以至于唯一逃出来的嫣云竟然不知道他们的联络暗号,工具终究是工具,也许表面可以得到同等的待遇,但是终究无法融入对方的圈子,第一批死去的就是他们,但同样,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围警卫,他们死得也没那么惨烈。

“请问是伊丽华女士么?我是中央卫戍部队特种大队退役战士郑远清,带领自己的队伍应中央命令救援伊丽华女士。”郑远清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嫣云,嫣云指指自己又指指通讯器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再见他们,郑远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待我们赶到时,陈杰、长兵、薛晓蓉、嫣云四位烈士已经殉国,红月、蓝雪两位战士身受重伤,现在我基地医治,联络口令是蓝雪同志提供,请告知你处方位。”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严刑拷打逼出来的吧?这个蓝雪,死有余辜——”通讯器那头的女人轻蔑地哼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我操她老母!”金雨堂少有的骂了句脏话,红月他们拼了命掩护他们的撤退,面对严刑拷打宁死不屈,结果却换来这样一句话。

“燕子,继续呼叫。”郑远清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郑远清倒不着急,救援不成功就随他们的便,活腻味了死了怨谁?大不了所谓的奖励不要就是了,有了嫣云对他来说就是老天最好的奖励。

(呜呜呜!第四更,大家原谅草草吧,有点少,草草的库存不多了,一天1万2真不是盖的;草草要积蓄能量了,草草也是血肉之躯啊、还是业余的,一天1万2真撑不久啊!不过草草不会断更或者TJ的,这点大家一万个放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送别英魂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冷眼以待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冷眼以待

“队长,对方不接!”韩燕摘下耳机扭过头焦急地对郑远清说道。

“换安阳和清儿。安阳、清儿,你们熟悉一下呼叫程序,就当实践一下了,通就通,不通拉到。”郑远清耸耸肩示意韩燕换上代安阳和叶清儿。

“队长,通了!”持续呼叫了一个小时,正当大家三三两两的回去各玩各的的时候,对方终于接通了。

“我是38军特种部队退役战士郑远清,请伊丽华女士接电话。”郑远清也懒得给他们废话,爱接不接,死了拉倒;这方圆数千平方公里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没有车他们能跑到哪去?

“哼,什么特种部队?一群废物——你等着。”刚才那个女声极度不屑地说道。因为面对的是国家方面的人,郑远清不敢再冒名顶替了,而是说退役兵,历年38集团军退下来的特种兵多了去了,现在数据库全部作废的情况下让他们查去吧。

“喂,您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而不是老年妇女的声音,郑远清嘴角翘了翘——果然不出所料,伊丽华不过是个广告而已,这位才是正主。

“老先生您好,我们和你们遇见的劫匪并非一伙人。那伙人已经被我们当场击毙,请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郑远清诚恳地说道,能让“著名科学家”当广告隐藏的人不是掌握着国家机密的重要人物就是掌握着关键机密的专家——真正的专家,不是那些搬砖和泥的“砖家”,这些人根本不会对外露面,一直是国家极力隐藏的绝对精英。

“哦,请问你们是哪个幸存者基地的?”老人的声音波澜不惊,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这种人绝对不是那些动辄跟猴子似上蹿下跳的搬砖和泥的家伙,这气度、这素质,绝非刚才那个女的能比。

“我们并非大型基地出来的,而是一个小型定居点,依靠团队的力量在这末世苟活而已。”郑远清简短地说道。

“这样啊,辛苦了,我能问一下您的队伍有多少人吗?”老人问道。

“战斗队员17人,清一色退伍军人,其中历年退伍特种兵8人,现役、退役特警、海军陆战队战士9人,以及家眷,共计30人。”郑远清一边编着瞎话一边心道:他NN的,查户口啊?

“不简单,真的不简单!乱世生存下来的当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老人赞叹道。

“教授,这些人不能相信,外面这世界没有上百人根本活不下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不要乱说话,我心中有数。”老人似乎赶忙捂上了话筒,但是好像不会用那东西,没有捂严实。

“不知老先生有何打算;郑某人已经把该说都说了,如果您认为我们可信的话,请告知具体方位,我们派车去接您。还请不要低估我们的实力。为了救援各位,我们的人已经深入丧尸群腹地数十公里,时间不多,请老先生认真考虑。”郑远清的话已经有些威胁的意味了,现在对方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主动权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没必要求着他们似的。

“不好意思郑队长,如有冒犯还请见谅,我的警卫员没见过世面不懂事,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老人意识到自己没有捂严实话筒,赶紧道歉道,“我们用的是海事电话,有视频接收装置,还请烦劳郑队长让我们和红月、蓝雪见上一面,您也知道,我们现在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可以理解。红月、蓝雪两位战士身负重伤,不能到通讯室来,请稍等片刻,五分钟后继续呼叫。”郑远清关闭了通讯器。

“他NN的,那娘们还真牛比啊?废物?她不是废物她怎么不留下来跟那群牲口干架去?”许书成感到十分恼火。

“等见了面再好好收拾她,一会儿给她们上演一出好戏。”郑远清嘴角翘了翘,“大壮、老陈、王军、刘伟,开一辆车去找丧尸去。”

“嘿嘿,演戏,我喜欢。”刘伟意味深长地笑了,大伙的眼睛同时瞟向许书成,许书成顿时满脸布满黑线,想发作又不敢,那边代安阳正坐在通讯器前呢,代安澜就在她身后,此刻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姐夫,怎么他又成了大家挤兑的目标了?

一架摄像头被搬到医务室中,在征求了红月蓝雪的同意后,摄像头选定了一个位置然后接通通讯。不愧为高级警卫,对方竟然有便携式的特种海事电话,郑远清在想是不是可以找个理由把那东西要过来。

医务室的墙上显示出一个光线昏暗的土房,看里面陈旧的摆设应该是哪个窑洞,透过残破不堪的窗户,很远处一个大型的供电塔隐隐约约地显示出它落寞的身影。大家笑了笑,有了如此鲜明的地标要找他们太容易了。

“书成,告诉老陈他们把丧尸往那附近引,今天晚上咱们再过去,先杀杀他们的傲气再说。”郑远清走出医务室,对走廊里的许书成说道,许书成阴险地笑了笑表示明白,然后跑了出去。

那个小窑洞实在是太小了,估计是村民们作为农具间用的,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农具;画面上显示出一个气度不凡、带着金边眼镜的矮胖老者和一个裹着破被子、身材瘦小的白发老妪,这估计就是伊丽华了。

老妪旁边是一个大饼脸、身材粗壮的女警卫,年龄在四十来岁,手中有一把95式突击步枪,身上穿着普通的便服,浑身是泥巴,此刻正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这里;除去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身材矮壮的男警卫,年龄也是四十来岁,看那副警惕的模样,想必这应该是个队长级的人物,他的手中同样有一把脏兮兮的95式突击步枪。

“各位好,本人就是这支小队的队长郑远清。老先生怎么称呼?”郑远清笑眯眯地出现在屏幕前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问教授的尊称?你算老几?赶紧报告你们的番号,你们领导是谁?”那个女警卫一脸不屑地说道,旁边那个男警卫冷笑一声,冲着镜头“呸”地吐了一口痰,还用脚搓搓。

“老先生,如果你的警卫人员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的话,那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在通话下去了。记住,国已不存,家已不在,你们没有资格用上级的口吻对我说话。言及于此,请各位三思。”郑远清冷笑地说完,让开一边,让红月、蓝雪和对方通话。

“嗯嗯嗯!”红月和蓝雪看见熟悉的面孔后不顾满身绷带流着眼泪向对方打招呼,李佳阳和小六赶紧过去把她们扶起来,这边小九把摄像头向前挪了挪。

“郑队长息怒!他们就这脾性,他们其实还是真正的战士,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不要和他们计较了!”老人赶紧过来打圆场,郑远清也没搭理他,看得出这些贴身警卫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亲随”的毛病,以为天底下的兵就他们厉害,人家都是傻蛋。

“红月、蓝雪!哎呀,孩子们可苦了你们了!”老人看到两个包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女孩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扑到镜头前使劲地瞅。

“郑队长,老朽全名万里浪,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负责人之一;这位是我的太太兼助手伊丽华,这两位是我们的警卫;不好意思,万某能说的就这些了,还请见谅。”万里浪赶紧表示歉意,作自我介绍道。

“无妨,万老请继续。”郑远清挥了挥手表示无妨。至于万里浪这个名字他没听说过,知道不知道和自己无关,他也不关心,没有相应的各种设备他就是尼古拉—特斯拉在世也没用。

“嗯嗯—嗯嗯!”红月冲小九直嗯嗯,意思是她要写字,小九赶忙拿来纸笔让红月写字。很快,小九拿着一张写着歪歪扭扭一句话的纸递给郑远清。

“红月同志说,请各位领导放心,她和蓝月受的只是皮肉伤,很快就能痊愈归队。”郑远清说完把纸递到摄像头前让万里浪过目。

“好!好!好孩子,别激动!安心养伤,奶奶等你们回来!”伊丽华裹着被子来到摄像头前一脸慈祥地看着红月蓝雪,心疼地说道。

“行了!二位教授,她们泄露了通讯口令已经违反了军纪;按照规定,没有上级命令不得向任何人提供内部通讯口令。没有枪毙她们已经算是好的了。归队?哼!回来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那个一脸嚣张的女警卫过来拿起通讯器说道,一张大饼脸中满是怒意,似乎根本不把两个木乃伊似的女孩当回事。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众人找到这两个警卫好好收拾一下的决心。

“你他——”泼辣的小九火冒三丈回过身来就要骂那个大饼脸,郑远清伸手制止住她;对着电话吵架那是真傻,等见了面再削他们也不迟;再说这是他们的家事,郑远清虽然怜香惜玉,但也不至于见一个爱一个。

(向大家道个歉,草草已经爆发了一周了,由于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加上这两天猛地转冷,草草现在发烧码字ing。虽然草草还有存稿,但是真的顶不住爆发了,短时间内草草需要积蓄一下能量再择日爆发。但是每天三更8000字左右会依然保持,请各位大大看在草草吊着瓶子码字的份上原谅草草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冷眼以待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忍小谋大

“嗯嗯嗯——”红月蓝雪一看女警卫竟然这么绝决,激动得拼命嗯嗯,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要骂还是生气,眼神中闪动着愤怒和绝望;小六和小九赶忙把她们摁到床上,再这么挣扎下去她们的伤口会重新崩裂。

“好了,二位尊敬的教授,请告知具体方位吧。我们的人已经在丧尸群腹地待了五天时间,给养已经不够,如果各位还是这么耽误下去的话后果请自负。最后说一句,我们随时可能离开。”郑远清站在摄像头前冲着两个老人淡定地说道。看来两个老人和两个警卫并无上下级关系,警卫只是受托保护他们而已,不然的话万里浪和伊丽华能允许手下人这么嚣张的话,要么是他们脑子烧坏了,要么是他们故意默许的。

“好,你听着,我们所处的坐标是*******,我要求你们今天天黑之前必须到达,听着,这是命令!”大饼脸对着摄像头一脸不屑地看着郑远清。

“好的,知道了;你们等着吧。”郑远清笑吟吟地答应了大饼脸,关上了通讯器。其实站在他身后的人都看到了郑远清的手指头在打摆子,这是郑远清发怒的征兆;时间久了大伙都明白,郑远清大声嗷嗷反而不是发怒,越是笑吟吟的反而却是动了杀机。郑远清最讨厌的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目空一切的傻×,可惜的是这样的人还真不少。

“红月、蓝雪;对于你们队伍内的规则我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事我没法发表评论;但是大哥这儿会给你们留碗饭、留张床的。”郑远清走到床边接过小九递过来的干净毛巾给两个女孩擦了擦眼角,然后起身拿起摄像头架子向女孩告辞道,“你们好好休息吧。”

这俩女孩很可能回不去了,被自己人抛弃如此绝决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其实郑远清明白,大饼脸和嚣张男应该是她们的教官兼上级,而且时间共处的时间不短了,不该这么绝决无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已经估计到红月蓝雪那一身重伤,他们就是带回去了也救不活,所以干脆这么绝决点好,省的儿女情长。

大饼脸他们这样做无法说是对还是错,但郑远清另有打算,他同情这俩女孩,也有心留下她们,毕竟她们太小,很多观念还没有定型,和队伍的融合要比三十岁左右的人更容易,况且还增加了两位战斗队员,这对于急需战斗队员的郑远清来说总是利大于弊的。

“老陈,具体坐标是******,你们把丧尸往那里引,不能让他们感觉救了他们太容易了。”郑远清回到车库给陈忠他们说道。越是救援困难,越是能凸显出他们的诚意,另外也增加了和中央谈判的筹码,既然中央答应给奖励,何不多要点呢?

“嗯,明白。不过队长,我们发现一个反常情况,丧尸的密度比原来增多了,而且从丧尸的穿着和打扮来看似乎是内地的尸群在向这里移动。”陈忠的声音响起,说出了一个让郑远清感到紧张的情况。

“嗯,知道了,回来再说这事。”郑远清表示知道了,随后关闭了通讯器。

丧尸在向西部移动,看样子丧尸的大规模迁徙已经开始,虽然它们的迁徙没有目的性和目标性,但是这种情况标志着今后整个中华大地不会再有一片净土,他们这悠哉悠哉的桃源日子也到头了,新的战斗就在眼前。这个情况必须尽快得到证实以确定下一步具体行动计划,这样的话,直升机必须尽快修好。

“老邱,飞机的进度怎么样了?”郑远清放下通讯器踱到邱国兴他们工作的地方,那三架直升机周围放满了各种维修工具和设备——这都是从各地小工厂搜集而来的。

“老冀他们干了几天才把窟窿眼都补好,少川和雪振他们正在熟悉直升机的结构。下一步大家熟悉好了之后拆卸发动机,然后更换螺旋桨,怎么了?是不是有急事?”邱国兴正在那架拆的七零八落的直升机前教大家认识一些部件,没了发动机的直升机其实很简单。

“刚才陈忠说内地的丧尸可能向西部大规模移动,我们得知道这个规模有多大,如果规模和咱在西安遇见的一样的话,那咱就得趁早做离开的打算。绝对不能在一个地方死守。”郑远清说道。

“那我们尽快吧,都不是老手,得一点一点的来。”邱国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表示自己加快进度。

“队长,咱们又要出去打游击了么?”听到郑远清说的话,代安阳和代安澜、韩燕她们赶紧围了过来。对于女人们来说,好不容易有了个扎根的地方,她们真的不愿意再出去跑了;女人们希望的就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哪怕再苦、再累也比四海为家让她们感觉心安的多,离开熟悉的小基地再次投身于茫茫尸海,这让她们感觉十分的不安。

“目前不知道啊。我不能确定这次丧尸密度增加是偶然的还是真的丧尸有大规模迁徙,如果真是后者的话,咱们还真的继续漂泊。没办法咱的实力太弱,守不了啊。”郑远清看着几个女人有些悲观地摇了摇头。

和丧尸打游击并非郑远清所愿,游击队虽然机动性强、死亡率低,但是游击队却永远无法发展壮大,这几年还能打打游击战,毕竟各地村镇的存粮还不少,可是还能跑几年呢?当粮食供应不上后还没法儿自产粮食,那么进入幸存者基地就是最终的归宿,可是队伍里的男人们都野惯了,不想去给人家当大头兵。

但是不打游击也不行,他们不再是去年只有三两个人,找个小旮旯一缩,谁也找不到,几百斤粮食就能吃好长时间;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三十多人,目标太明显了。要不是这附近地广人稀、丧尸也少,他们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小基地面对千余头丧尸以下的规模还能坚守;超过两千头的丧尸就有些吃力,而当丧尸密度到了一定程度,很容易就能达成围攻铜山基地的丧尸规模,如今他们也不再是一两台摩托车,凑个空隙就能逃,只要胆子大就行;当军卡和悍马车都冲不动的时候,他们只能等死。

“为什么我们不进幸存者基地呢?那里多安全啊?”代安澜单纯地问道,姐姐没少给她说过以前打游击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小女孩感觉十分恐怖,如今又要去打游击了,她自然惊恐万分,在她印象中,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唉,幸存者基地以后也未必安全啊;要知道,以前十几亿丧尸都以高密度的形式集中在城市、乡村里,很多地方丧尸根本不多,而那些幸存者基地却恰恰都是建立在丧尸并不多的地方。但是丧尸不会高密度的在那里待一辈子,它们也会慢慢地往外游荡,那么幸存者基地周围的丧尸密度会陡然增加,甚至变成丧尸密集区,那么除了铜山基地这样规模的大型基地外,其余小基地根本就守不住。”郑远清看了看几个满眼惊恐的女人说道。

“澜澜,你想象一下,如果咱进入了幸存者基地,咱这些东西统统得上缴,这可是咱用命换来的,你舍得吗?又不是没法活,去基地给人家当奴隶去?”老马拖着一台焊机路过,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可是,可是到大型基地咱可以活下去呀,虽然日子很苦,但总能活下去呀,在这外面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呢。”代安澜还是有些神经过敏。

“唉,小丫头,赶紧成熟起来吧,别再跟个孩子似的想问题非黑即白了。”郑远清无奈地笑了笑,不再多说话走出了车厢,嫣云看郑远清出去了,赶紧小跑两步跟在后面。

“嫣云,你先回车厢吧。我去找你若琳姐说会话。”郑远清停下脚步,用力搂了楼她纤细的腰身,在她****上拍了拍,突然觉得老拍人家屁股不太好,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又太高别扭的慌。

“嗯。”嫣云顺从地停下了脚步笑了笑,牵过郑远清的胳膊放在自己的****上,“还是拍这里吧,这样顺手。”

郑远清抬头看看嫣云亲切的笑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翻身跳下了车厢。军卡停着的地方方圆十几里地都没有几头丧尸,所以这个时候大伙可以佩戴手枪在军卡附近转悠转悠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李若琳就在距离军卡三十多米的地方傻愣愣的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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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妻真情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妻真情

天空已经由晴转阴,上午的晴空万里变得再次阴霾悲凉,李若琳穿着一件褐色的小夹克、深蓝色的牛仔裤、黑色运动鞋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呆呆地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秋风吹动着她如瀑的长发凌乱地飘舞,几缕泛着淡淡红色的发丝吹打在她秀美的脸庞上,李若琳伸出手轻轻地将发丝捋给秋风,一双眼圈在淡淡地发红。

阴霾的天空、微寒的秋风、风中凌乱的长发还有纤弱的肩膀、忧郁的背影,这副展现在郑远清面前的图画让他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郑远清想了想,还是走向那个落寞的背影——要发火的话,那就听着吧。

李若琳的朱唇中含着一根狗尾巴草,秀美的脸庞上摇曳着一丝淡淡的苦笑;心中的滋味就像着高原寒秋一样悲凉、落寞。她除了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不但要认,而且还要和嫣云如姐妹般处下去,李若琳明白自己要怎么做,千千万万的道理她都懂,但这三十年的“女权、平等”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真要改变哪是那么容易的?

韩燕说的不错,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韩燕作为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郑远清岂能不知道?自己都能看出来代安阳平时无意中展露出来的大小姐脾气把许书成气得够呛,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犯过这毛病?结论是肯定的,哪怕自己再注意,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总会在无意中显露出来;可是郑远清说过什么吗?没有,从来没有,自己是不是已经把他的这种包容当做理所应得的呢?总有一天,他会包容不了的,她和他之间,必须有一个人甘愿居下。

李若琳双臂紧紧地抱着肩膀,虽然她不冷,但是仍能感觉到一丝深深的寒意,天快黑了,该回去干活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就在李若琳准备回身时,她感到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一副宽大而结实的胸膛紧紧地贴在她柔弱的双肩,那股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传来,李若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他把她拉进怀里。

“烛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让我感动,

告别那昨日的伤与痛,我的心你最懂;

尽管这夜色朦胧,却知道何去何从,

我和你走过雨走过风,慢慢地把心靠拢;

就让我默默地真心为你,一切在无言中......!”

悠扬的歌声从他手中的MP4中传出,轻轻地拂过李若琳的耳边,这是那首她最喜欢的歌曲;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李若琳顷刻间泪流满面,她忽然想起了那个逃亡的前夜,她和郑远清、许书成在闪动着烛光的客厅里悲壮地碰杯宣誓——从此生死与共!

李若琳仿佛又看到了那漫漫的冬夜,刺骨的严寒中、瘦骨嶙峋的郑远清裹着破旧的棉袄跪在飘满尸体的小溪边一瓢一瓢地过滤着浑浊的溪水;虚弱的身体、不时的咳嗽、布满冻疮、冻得青紫的双手,往往跪一个多小时才能滤出几升干净的水,只为了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能保持身体的健康;哪怕在她瘦得皮包骨头、没有了昔日引以为傲的容颜、犹如七十老妪般一步三摇的时候,他说过什么吗?他图她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他图的?比她年轻、比她温柔、比她漂亮、比她更知足的女人大有人在,他抱怨过吗?没有,从来没有,甚至连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过!

李若琳突然间感到自己真的很可恶很可恶,郑远清为她做了这么多,自己竟然还在内心深处对他不屑一顾;自己口口声声地告诉单瑶瑶和叶清儿作为女人要知足,可是自己又何曾知足过?自己非但不知足,反而在内心深处认为这一切都是郑远清应该做的,而那原因竟然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可怜,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竟然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中不愿醒来,竟然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令众人羡慕的央企金领,下嫁给郑远清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

李若琳丰满的胸口急剧起伏着,窈窕的身躯也在轻轻地颤抖,秀美的双眼中充满了泪水,李若琳猛地转过身来紧紧搂住郑远清的腰,把脸靠上他结实的胸膛哽咽着:“远清,我......我......我是不是很贱很——”

李若琳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深深地一吻封住了朱唇,李若琳不再说话,抽泣着踮起脚尖迎了上去——我和你一起走过雨走过风,我的心,你最懂;可是你的心,我却现在才懂;那么以后的日子就让我默默地真心为你,让一切都在无言中尽情地展现吧。

“队长!引来了二百多头,丧尸群已经到了预定位置,我们正在往上面引。”天色刚黑,通讯器中传来陈忠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一片此起彼伏的尸吼声和刘伟唧唧歪歪的声音。

“很好,让丧尸往上冲,耗光他们的子弹,注意把握尺度。”郑远清眯着眼睛笑了,大内高手啊大内高手,你们就等着挨削吧,“邵洋,向目标移动;书成,带几个人开另一辆车出去;老金带个人开那辆别克车去撑场子,剩下的人骑摩托车出去,把阵势拉开了,好好镇镇这帮国家精英们!”

“兄弟们,走!扁他们去!”许书成武装带一甩,在空中“啪”地抽响,接着往腰上一缠提起一挺轻机枪大步向悍马车走去。

一片夜幕中,距离那个高大的输电塔不远的一片窑洞村,万里浪和伊丽华藏身的小窑洞顶,刘伟正光着脊梁耳中戴着MP3,在空中甩着迷彩服上衣又扭又跳的,一会儿模仿下杰克逊、一会儿来段孔雀舞,反正是无声无息的在那瞎扭搭;旁边的王军正在擦拭着六把06式微声手枪一脸恶心加鄙视地看着刘伟那“曼妙”的身段在那扭搭着;与王军不同,二百多头丧尸却对刘伟的舞姿甚为崇拜,一个个舞动着青灰的手臂、圆睁着崇拜的眼睛、扯着嗓子为它们的舞神而呐喊,它们加快了步伐,向着那个不高的窑洞走去,它们要和刘伟打成一片、舞成一片。

为了不让窑洞里的人看见汽车的身影,陈忠把车停在了距离窑洞一公里的一片土丘后面,王军刘伟骑着两辆自行车引领着丧尸群向小窑洞开过去;然后两人悄声无息地绕到山坡后面,爬上了那个小窑洞所在的山顶,继而开始无声地热舞,让夜视能力十分强悍的丧尸循着这段热舞围拢过来,而里面的人却压根不知道这群丧尸是有人故意引来的。

军卡在小土坡后面和陈忠汇合,远远地跟在丧尸群后面,郑远清坐在车顶举着望远镜看着刘伟在洞顶跳肚皮舞,看那舞姿倒还真有一套。

“这小子,不当舞星真是搭了。”郑远清笑道。

“明儿给他举办个专场舞会,邀请小六小七她们免费观赏。”金雨堂笑了笑打趣道,“哎,远清,刘伟到底是和小六走得近啊还是给小九走得近?”

“不知道啊,我也看不出来,这才差六七岁就有代沟了,实在看不出他们都咋想的,哪跟咱那代人似的,古板的跟个棒槌似的。”郑远清打趣道。

“哼,也就你们这种人跟棒槌似的;老许和大壮又被代表了!”韩燕在一旁一边挂着弹链一边撅着嘴瞪他们俩,李若琳在一旁给韩燕拿着弹链,笑嘻嘻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刚才大哭过一场;惹得韩燕心中鄙视她——这才一天就变几次脸了?

“好,他们开枪了。全体注意,对方子弹打完了再过去。王军刘伟注意隐蔽射击,把握好尺度。”郑远清打开对讲机说道。

当三头丧尸登上山坡向着它们憧憬不已的舞神围过去时,一间小小的农具室中发出了火光,一串子弹带着火光瞬间把三头丧尸的脑壳打碎。洞顶的刘伟赶忙穿上衣服卧倒接过三把微声手枪瞄准下面的丧尸,他们的子弹还没打完,这会儿只需控制住爬上来的丧尸数量就行。

“很好,清儿,准备播放战斗录音,我估摸着他们马上会呼叫。”郑远清下到车库对叶清儿说道,已经整装待发的众人哈哈大笑,这手玩的真够缺德的,这点子估计也就郑远清能想得出来了,大伙这才明白为什么以前战斗的时候郑远清非要录下战斗场面不行。

果然不出所料,才交火两分钟,通讯器就响了起来,郑远清示意叶清儿开始播放战斗录像,顿时车库的墙壁上开始播放以前他们战斗时留下的录像,一时间尸吼声、呐喊声、重机枪声、轻机枪声响成一片;老冀装好的环绕立体声让人犹如身临其境;郑远清这才接通了通讯器。

“你们的人在干什么?我们已经受到丧尸围攻!你们的人怎么还不到?我告诉你姓郑的!你们已经违抗了军令!如果不马上出现,我们要对你进行审判!虽然你是退伍兵,但你仍然属于国家预备役战斗序列——”通讯器中响起了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同时那边也响起了老人惊恐的声音和持续不断的枪声。

“去你M的军令!老子现在自顾不暇,你们等着吧!”郑远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破口大骂,然后果断地关闭了通讯。车库里爆发出哄堂大笑,几个女人也笑得花枝乱颤,郑远清这戏演的真是活灵活现。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妻真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自导自演

通讯器再也没有发出呼叫声,看样子对方听见了这边响成一片的枪声和尸吼声,他们可能感觉呼叫无望而作罢。这群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精英”菜鸟就这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看样子一个巴掌拍不响,红月他们落得如此下场跟那两个嚣张的警卫不无关系。

又过了几分钟,看着窑洞口的火光越来越稀疏,郑远清知道他们的子弹快打光了,这才对大伙说道:“行了,兄弟们,出去迎战,把阵势拉开了。”

军卡迅速启动,加快速度向小窑洞冲去,老黄他们拉开车厢门,舢板放下,一辆悍马、一辆别克、数辆摩托车吱哇乱叫地冲了出去,很快枪声响起,被对方消灭的只剩百十头的丧尸群在一阵阵枪响下纷纷被爆头。丧尸们晕乎了,前有伏击后有追兵,让它们一时间搞不明白该对谁发起冲锋,于是本来一边倒的丧尸阵型开始大乱。有的觉得后面的个大要去吃后面的,有的觉得前面的比较香还是吃前面的好,于是丧尸开始各玩各的,你挤我、我推你的乱成一团。

“女同胞们,出去撑场面了啊!”郑远清对车库里看笑话的女士们说道,李佳阳带着几个笑得忽闪忽闪的女孩向车外的重机枪位跑去,她们终于可以摸摸重机枪体会一下末世枭雄的刺激了,哪怕是装个样子也行。

“安阳,砸几颗迫击炮,随便砸,别伤着人就行。”郑远清对车顶上的代安阳、单瑶瑶说道,“各位注意躲避,马上要开炮了!”

“明白!”对讲机里传出两声清脆的喊声,张煜和代安阳喜滋滋地开始开炮。

“嫣云,你回去歇着吧,这两天就别出军卡了;很快就会把她们送走。”郑远清扭头对身边的嫣云说道,以嫣云的个性这两天不能出去估计会把她憋坏了。

“嗯,好的,我回去换床板了。”嫣云冲郑远清笑笑,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翘臀上拍了拍,然后踩着小碎步跑了;郑远清看了看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这丫头

“轰!――轰!”数团火光在辽阔的黄土高原上翻腾而起,滚滚的浓烟四处弥漫;一声接着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把脚下的土地震得发抖,路边枯萎的树木和灌木丛也跟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威力巨大的60mm迫击炮弹在尸群中发出雷鸣;碎裂的弹片夹杂着哨音横扫向四周的丧尸。带着巨大爆炸力的弹片刺入丧尸布满尸斑的**、划破脆弱的肌腱击断干涸的骨骼在丧尸身上留下一个大洞,然后再次撕裂下一个丧尸的**。一瞬间,炸点四周密密麻麻的丧尸被撕成残肢断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弹坑,一片又一片空地被扫了出来。

面对敌人的强横、同伴的死亡,亡灵军团发出震天的怒吼声;丧尸们不再各玩各的了,一颗颗尸头狰狞着恐怖的面孔扭向远处的四辆战车;衣衫褴褛的肢体开始徐徐迈动,虽然身边的同伴不断被撕成碎片,但是亡灵军团犹如看不见一般仍旧执著地向着四辆车冲锋。

“骑兵队,杀!”许书成拔出骑兵刀,吱哇乱叫地喊了一声,顿时数量摩托车发出怒吼,一群“骑兵”吱哇乱叫地、有说有笑地向剩下不到二十几头丧尸冲去;在大灯的照耀下,很快二十几颗尸头腾云驾雾般地在空中打了个滚然后一脑袋砸到地面上,接着被悍马车和军卡厚实的轮胎给压成一堆碎骨、然后压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尘归尘土归土去了

小窑洞中的四个人在绝望之时,终于听到了发动机轰鸣的声,接着就是几声惊天动地的炮响,然后重机枪、轻机枪,一阵密集的响过之后,天地间再次恢复了宁静。

“迫击炮?他们竟然有迫击炮?”大饼脸面色煞白地对着嚣张男说道,对方的实力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这让她感到相当震惊,那个部队不过是只有几十条枪而已,对方竟然机枪火炮应有尽有,大饼脸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话太嚣张。

“哼!”嚣张男揉了揉发僵、发冷的脸,闪过一丝冷笑,没有搭理大饼脸的问话,他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般无比兴奋。这个眼神让大饼脸不自觉地警惕了起来。旁边的万里浪却只顾着搂着伊丽华抱在一团默默祈祷,对于他们这些文人来说,这种打仗的恐怖不亚于从天上掉下来。

很快,门外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哗哗”得表明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人组成的团体,接着破旧的窑洞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万老先生、伊老夫人,郑远清来接你们了。请不要害怕,丧尸已经被尽数消灭。”郑远清在门外恭恭敬敬的喊道。

“啪!”一声,窑洞门被直接踹开,嚣张男和大饼脸冲了出来,谨慎地拿着枪看着眼前这些人。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壮硕、个子不高、一身迷彩服、钢盔、武装带打扮的军人,手中提着一挺81式轻机枪,他的后面齐刷刷地站着两排面色肃穆凝重的军人,各个手中不是八一杠就是轻机枪,甚至还有一名士兵身背着一具反坦克火箭弹――郑远清把老黄他们仨也拉过来充数了;他们身后的土坡下,一辆斯太尔重型越野军卡、两辆看不清是东风猛士还是悍马的大型越野吉普车、一辆普通的别克商务车,还有数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

每辆汽车上都架着重机枪,军卡上还有数名军人手握重机枪在警戒。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庞,但是从大灯发射出的光线可以看见她们脑后在风中飘扬的马尾辫――这些是女军人。

“各位好,我就是郑――。”郑远清无视对方端直的突击步枪,笑吟吟的准备开口。

“郑远清!你被捕了!你们私自盗用国家军事武备、不听上级命令险些让国家重要人物陷入险地;你们这些行为对国家造成了重大损失,这一切你必须负责!从现在起,你的队伍被我接管了!所有人员听我命令!把郑远清给我绑了,押回基地听候军事审判!”嚣张男还不待郑远清把话说完,举起突击步枪对准郑远清的脑袋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堆话。

寂静――还是寂静――赤果果的寂静!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队伍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得揉肚子的、揉脸的、抹眼泪的、跺脚的、拿着枪托砸地的,估计要不是军令在身,都会有人在地上打着滚的笑。

军卡里的女士们听见对讲机传回来的声音也笑得花枝乱颤,韩燕一边拍打着栏杆一边跺着小脚就差在地上打着滚的笑了――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见过傻×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区区警卫,是不是高级警卫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大放厥辞,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特级脑残啊!

不仅郑远清身边的人对嚣张男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连一贯嚣张的大饼脸都感觉同伴精神有毛病,别说他们两个警卫,就是真正的军官过来了在这种实力的对比下也得好言好语哄着。大饼脸抬起枪口一脸疑惑地看着身边这个浑身发抖、两腿打颤、满脸黑线的同伴,像看一个傻×一样看着他,好像两人第一次认识一般。

“你们竟然不服从中央的命令?我告诉你们,此时此地我就代表中央!凡是不听军令者,一律就地枪决!建芬,对那个笑得最厉害的人实行军法!”嚣张男火冒三丈,扭过头大声对着大饼脸喊道。没想到大饼脸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一眼,干脆一扭头回窑洞去了,嚣张男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

“啧啧啧,这帽子扣得够大的啊。代表中央?很好,许副队长,录下来了吗?这就是呈堂证供,老子要在军委那里和你打官司!”郑远清手一挥,“哗啦啦”十八条各种枪械瞬间把嚣张男包围了,其中一个近一米八的高大汉子还举着空空如也的火箭筒对着嚣张男,然后左右看了看不对劲这才放下退到后面。

“报告队长!全部录下!”许书成一边举着枪一边拿出一根录音笔递给郑远清。

“你是什么军衔?少尉?还是中尉?你有什么资格代表中央?你有什么资格代表**?”郑远清严肃了起来,抬起手轻轻按下嚣张男的枪口,对着嚣张男发出一连串的质问,“老子是预备役陆军少校,引正营职,你不会是中校吧?嗯?”

嚣张男满脸黑线地还想说什么,但是郑远清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大声斥责他的行为:“警卫员同志,现在我以陆军预备役少校营长的身份命令你放下枪,束手就擒!”

“我我是中央警卫团上尉连长,不接受你的管辖!你没资格命令我!”嚣张男心虚地喊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特别对待

末世残兵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特别对待

“哟,就是个连长?就是个上尉?你TM的有什么资格代表中央?请拿出的书面命令来!没有是吧?你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同志意欲何为?你拿着枪对着你的上级军官是何道理?你自称代表中央意欲何为?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国外特务组织打入我军内部的间谍?从实招来!来呀,给我绑了!”郑远清也连珠炮似的打得嚣张男张口结舌,扣帽子谁不会扣?不就是两片嘴唇一磕巴的事情么?这嚣张男还太嫩,以为嘴巴一磕巴就接管了一支武装?要这样的话八年抗战还打什么?

郑远清一挥手,许书成、金雨堂、钢索、铁甲这四个要么是力气大、要么是能打的人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就要擒拿嚣张男。

“呯!”一声枪响,郑远清感觉胸口一震,接着整个人被掀翻在地,95式突击步枪子弹短距离的冲击力虽然没有八一式大,但也足以把郑远清这一百四五十斤掀个倒栽葱。

“队长!队长!队长!”刘大壮和陈忠他们带着一副惊恐的模样纷纷扑向郑远清,几个人连拉带扯的围着郑远清大声呼喊着;张宏伟拽着拽着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曹雪振赶紧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张宏伟赶紧咳嗽两声继续叫着。

“你杀了俺们队长!”许书成瞪大眼睛、额头青筋暴露,背后却身出两个手指头对人堆里的郑远清做了个“你很二”的手势。接着许书成四人如饿虎般地扑向嚣张男,嚣张男毕竟是高级警卫出身,本能地抡起枪托反抗。

“你竟敢反抗!”许书成又大喝一声,四个人上去就对着嚣张男拳打脚踢;金雨堂趁着嚣张男疲于应付的一瞬间拔出了手枪对着嚣张男的小腿肚就是一枪。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过后,嚣张男剧痛的一瞬间被钢索和铁甲牢牢制住,许书成和金雨堂拿着尼龙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钢索掏出给铁甲擦口水的手帕直接塞进嚣张男嘴里;金雨堂接着掏出四个玩具手指拷,把嚣张男的大拇指和食指铐住——这帮高级警卫不能给他们留下一丝空隙,否则他们可能很轻易的就跑了。许书成趁着人多手杂,照着嚣张男的老二就给了一脚,坚硬的军勾撞击到嚣张男柔软的地方,疼得他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弹不得,只能憋紫了脸蜷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没事,没事!”郑远清“喘”了好一会儿才被徐少川扶了起来,装模作样地用左手捂着肋下喘着粗气说道,“没事,皮肉伤,擦着皮肤过去了。”

“好!——很好!很好!你胆敢谋害上级军官,以下犯上、罪加一等!你等着,我会向中央举报你的叛国行为!”郑远清装作忍受了很大痛苦一般说道,“带上他们三个,回基地!”

万里浪和伊丽华完全没有想到,这群人刚开始还以礼相待,但是外面这一闹腾,这些人完全就对他们变了个样子,几条步枪指着他们,一个个对他们吹胡子瞪眼,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壮汉推了大饼脸一个踉跄,大饼脸刚想表示一下不满,几条枪托就举了起来,只要她敢说一句话这些枪托就会毫不留情地砸到她身上,被缴了枪的大饼脸只能咬了咬嘴唇忍了下来,朝着被拖死狗一样拖着下山的嚣张男狠狠地啐了一口。

郑远清被王军刘伟“搀扶”着向悍马车走去,万里浪和伊丽华在后面哆哆嗦嗦地跟着,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怎么会这样;嚣张男敢开枪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郑远清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有了护甲有时候自己也确实大意了点,什么人都有不得不防,看来以后面对这种人还是先下了他的枪吧。虽然被掀了一下倒也不疼,但是真的很丢人啊。

军卡在前方开路,万里浪和伊丽华两位老人各自裹着一件崭新的军大衣缩在车斗中,枯燥的老手拿着两个包子、一袋榨菜和一杯麦片粥边吃喝边随着车子的颠簸一晃一晃的。大饼脸沮丧地坐在车斗中双手抱着头动也不敢动,只能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被捆得跟头猪似的、在车斗里打滚的嚣张男;大饼脸虽然有“亲随、精英”的毛病,但是不傻×,她万万没想到同伴能干出这种无耻的事情,看到同伴向她求助的目光,大饼脸头一低,向伊丽华的方向挪了挪,表示和他划清界限,嚣张男的目光顿时变得阴狠毒辣。

“滚什么滚?再不老实还揍你啊,别以为你是受过训练的,有的是法子治你。”刘伟照着嚣张男的屁股就是一脚,嚣张男吃疼不过老实了,只是黑暗中那双眼睛变得更加阴狠毒辣。

这里距离坠机地点有二十多公里,距离小基地又有三十多公里,在泥泞的黄土地上四辆车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回到熟悉的小基地。嚣张男和大饼脸被分开关押进两个库房,库房里连根铁丝都给清理干净了,只扔了一团稻草,嚣张男被扎着背拷捆着双腿扔了进去;大饼脸还算识时务,给了她一套被褥和吃饭的饭盒。万里浪和伊丽华被安排到军卡外面的宿舍,郑远清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军卡的秘密,所以特意嘱咐了赵姐把那里好好收拾了一下。

“姐儿们,老实点有吃有喝,别想着逃跑或者干什么坏事。如果你觉得高级警卫可以打得过特种部队的话你尽管动。是,我们不想杀你,我们会给你一次机会:犯一次,扒光了衣服吊起来;第二次,直接把你光着扔出去;不想杀你并不代表着不敢杀你。不要逼着我们把你当敌人对待。”韩燕端着两碗大锅菜、四个包子和一暖瓶开水给大饼脸送了过去,恶狠狠地叮嘱她老实点;韩燕发起狠来也不是好玩的。

大饼脸一听“扒光了”本能地双臂护了一下胸口,继而拼命地点头表示自己服了,彻底服了,再不服的话那两碗香喷喷的大锅菜和包子估计也没了。

韩燕看到大饼脸服了,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不过想起大饼脸双臂护胸的动作她咧了咧嘴。不过韩燕也意识到,对于这种人还真的扒光了绑起来,谁知道她们的衣服里都藏着什么物件?嫣云让一丝不挂地绑着胳膊和脚踝都能跑出去,天知道她的物件都是在哪藏着的,韩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打算一会儿偷偷去问问嫣云。

在小基地的食堂里,赵姐专门给两位老人做了些补身子的东西,两位老人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亏得平时保养的好,否则连冻带饿得早就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此刻万里浪和伊丽华一边喝着赵姐精心熬制的银耳莲子羹一边哆哆嗦嗦地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郑远清,郑远清的脸色很不好看,半拉胳膊没穿袖子,胸口的开缝出露出里面的绷带。

“万先生,伊夫人,郑某人对你们管教手下的方式感到愤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是默许的?”郑远清看着两个老人那哆嗦样,心中感到好笑,他也不想这么吓唬两个可以当他爷爷奶奶的老人,但是没办法,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郑队长,您误会了,您误会了。”万里浪赶紧摆手加摇头,他害怕这些人一犯浑揍他们,他们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人家一拳头。都说人老成精,久经风霜的两位老人深知能以这区区十几个人在这末世生存下去、而且还有枪有炮有车有吃有喝有电有水,这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也绝对不是那个嚣张男想象的就是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大头兵,拿中央的身份一吓唬就服软了。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们的日常安全,我们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虽然在一起很久了,但我们都是文人,一辈子在秘密实验室搞科研,从来不知道武人间的规矩。唉,谁知道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不过郑队长放心,我们回去会如实禀报主席,这种人野心太大,留在警卫队伍中迟早要出事的。”万里浪赶紧解释道,伊丽华也赶紧放下手中的勺子点着头“嗯嗯”地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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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装傻充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郑某人就放心了。二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你们安全了这个国家才会多一分希望。这荒山野岭的真是苦了二位了。”郑远清思考了一阵,认为万里浪说的应该不错,这老人虽然气度非凡,但是没有多少官气;伊丽华更是一个学者,因此郑远清觉得他们的话还是可以相信。

“万老是秘密实验室的?”郑远清想了想问道。

“是啊,哪个国家都有这样的实验室,这不是秘密,秘密是这些实验室的具体位置什么的,连我都不知道。那儿的规矩就是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哪;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干什么的,全部是机密。”万里浪赶紧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呵呵,万老,我没有打听那些的意思,这和我们没关系,还不如知道个武器库、粮库在那里更实惠呢。我只是有些好奇,国家秘密实验室是不是很早就有了?我看网上说的似乎是从北洋军政府时就有了。”郑远清问道。

“哪啊,没那回事!秘密实验室这种机构的成立起点非常高,远不是积贫积弱的北洋和民国成立得起的。说白了,这种机构就是烧钱,有时候几个亿烧进去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这很正常。共和国的秘密实验室也就是造原子弹的时候才正式成立,没多少年。”万里浪看郑远清的脸色只是好奇而已,说话也不再紧紧张张的哆哆嗦嗦了。

果然如此!郑远清心道:冯剑啊冯剑,你们绝对不是一般人啊;你们果然和国家没有半点关系,难道你们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

“那万老,您才是这次救援行动真正的主要对象吧?敢问万老先生是研究什么的?”郑远清继续问道,虽然他知道万里浪肯定不会说,但起码他要知道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万里浪看了看伊丽华,伊丽华冲他使了个眼色,万里浪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简单,他能看出来谁才是重要人物。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这几天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虽然有中央的命令,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年龄越大反而越怕死,捡不重要的多少说点就是了。

“我是搞基因技术的,拙荆是我的助手。我们的研究方向和袁隆平是一个方向,不过他走的是植物路线;我们走的是动物路线。植物可以通过杂交增加产量、动物同样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比如家猪吧,经过基因技术改良的家猪可以变得更大、肉质更鲜美。郑队长也许听说过湖南的那头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猪王吧?”万里浪问道。

“听说过,网上介绍过,体重达到千斤,二三十个汉子才能抬得动。”郑远清点头称是。

“现在国家实验室中已经培育出一种猪,正常的猪都能达到千斤的体重;这种技术对于国计民生有很大的效益,国家再也不用担心哄抬肉价的行为了。要知道,做植物杂交难,做动物杂交容易呀,动物的适应能力要远超于植物的。这种技术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已经成功,但是经过了几十年的论证分析才得出对人体无害的最终成果。这种技术在这世道更是于国于民有着更大的帮助啊。”谈及自己的科研项目万里浪开始摇头晃脑,跟冯剑一个德性。

“唉,可惜啊,我们的资料全部丢失,那可是几万人几十年的心血啊!再拿备份还得回实验室,这辈子是甭指望了。”万里浪哀叹了一声拍着大腿痛心疾首。

伊丽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在万里浪的腰间掐了一下,把万里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万里浪说了不该说的话。

“呵呵,伊夫人不要紧张。”郑远清意识到了什么,脑筋飞速地转动后拿定了主意,“万老,是不是一个用特种材料制成的手提箱,这么长——这么宽?”

“你......你......你们找到了那个箱子?”万里浪一听,马上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郑远清,苍老的脖颈青筋暴露,枯树皮一般的手更是血管暴涨;伊丽华“蹭”地站了起来同样死死盯住郑远清。

“二位请坐,请坐,不要激动。”郑远清微笑地示意两位老人坐下,然后回头对在厨房里准备伺候两位老人的赵姐说道,“赵姐,麻烦泡壶清茶,然后去看看二位的房间收拾好了没?今晚凉,把空调暖风打开吧。”

“哎,哎,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赵姐知道郑远清要说重要的事情了,自己不好在场,赶紧笑了笑在围裙上搓了搓手扭动着丰满的腰肢走了出去。快八十岁的万里浪竟然还咽了口唾沫,郑远清只当没看见,人嘛,七情六欲的谁没有,只要能造福万众百姓,这就是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二老,我们看过箱子里面的东西了,想必那两个瓶子里的东西就是二老的研究成果吧?箱子里面的资料和硬盘里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原封不动地保存着,二老尽可放心,这是国之大事郑某人不敢私吞。但求二老能指点晚辈几句,您也知道,现在这世道活着很难,每一个人今天躺下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得见明早的太阳。”郑远清摆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万里浪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东西,只是说了个细枝末节,但这点对于郑远清来说已经够了;那两个瓶子里面肯定有一个就是所谓的转基因药物,郑远清需要它,但是他不会用,这东西肯定不会像给猪肉打水似的一针管下去就OK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们的!这是关系到国计民生、江山社稷的成果,这东西必须交给国家!”万里浪急了,他知道郑远清想要那两个瓶子,那两个瓶子可是凝结了多少人的心血啊,多少人拼死拼活得才带出来这么点。

“您误会了,郑某人不是那种无赖之人,我的意思是多少给点——”郑远清看万里浪猴急的样子赶紧示意他不要着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别呛着了。

“绝对不行!一点也不行!这是国家的东西,没有国家的命令谁也不准动它们!”万里浪一拍桌子、额头青筋暴露,对郑远清吼道,伊丽华在后面死命地拽着他让他不要犯牛脾气。

“好好好,二老息怒,二老息怒!”郑远清赶紧好言好语哄着,可别把这老头气出什么事儿来。

“郑队长不好意思啊,我家老头子就这德性,谁动了他的心肝宝贝他就犯牛脾气;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啊。”伊丽华把万里浪摁到椅子上赶紧对郑远清解释道,万里浪则继续坐那吹胡子瞪眼。

“不不不,夫人您太客气了;能聆听万老的批评教育是晚辈的荣幸!这样吧,快凌晨一点了,二老赶紧休息去吧。”郑远清点头哈腰地哄着两位老人,心中暗道:可别气出个心脏病什么的,不然老子怎么给中央谈条件啊!

“那郑队长,箱子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伊丽华看郑远清想走,赶紧强撑起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箱子?什么箱子?我不知道什么箱子啊?”郑远清故作疑惑地问道,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压根就不知道那箱子是什么。

“你......!”万里浪“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郑远清怒目而视,气得嘴唇发抖,伊丽华死命地扯着万里浪也不敢吭声。郑远清看老爷子这回气得不轻,赶紧撒腿溜之大吉。

“你可别把那老头气出事儿来。”看见郑远清出来,程飞赶紧迎了上去。

“我也怕啊,这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吗?”郑远清看看程飞和李佳阳、代安澜、小六他们四个,无奈地摊摊手,然后把胳膊穿进袖子里拉上拉链。

“那两个瓶子里还真是高科技啊?”程飞一边问着,一边顺着门缝瞅了瞅坐在饭桌前的两位老人,万里浪抱着头在那痛惜,伊丽华在旁边劝着他,劝的是什么程飞听不清,但是他相信这个层次的人都是相当聪明的,他们会谈判的。

“是啊,而且那东西不像飞机导弹什么的对咱没用,那是吃的东西;当然要敲他一笔了,那么多咱肯定要不完,给咱一点儿够咱用的就行了。”郑远清说道,“你们再辛苦会儿,别让这老头气出病来;这回说什么也得敲他一杠子。”

“嗯,没事的。”程飞点了点头,目送郑远清离去。这两天就是吃不好睡不好也得把这两位财神爷伺候好了。

...

正当郑远清在和两个老人博弈的时候,韩燕回到军卡上换了套便服就直奔代安澜和嫣云的宿舍。敲开门时,韩燕看见嫣云正在给新床板铺床。因为嫣云的个子太大,两米的架子床睡不下,郑远清让老冀把架子床改了一下,从中间切开加焊了一段钢板,架子之间加上支撑,用两块床板重新拼了一个2.2m长的床板。

“燕子姐来了,你看我这儿正乱着呢。”嫣云看韩燕过来了,给她打开门请她进来,冲她亲切地一笑。

“没事,呀,床板换好了呀?看来不用我帮忙了。”韩燕看到嫣云的笑容心中一惊:这女孩笑得可真美,美得让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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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秘密道具

“不用了,不用了。一切都是现成的,老冀大哥什么都给我做好了——燕子姐你坐吧。”嫣云请韩燕坐在代安澜的床上,自己继续铺着被褥。

外面打仗的时候嫣云在洗澡,仿佛外面的事情和她不相干似的一点也不关心;在女舍里女人们一般穿着都比较随意,嫣云披散着及腰长发、上身一件白色的男式T恤衫,下面的迷彩作训服裤腿挽到膝盖,露出两条肌肤如雪的纤细小腿,脚上穿着拖鞋,露出精致的玉趾;只是那双纤细的脚踝上仍然有着一道道瘀伤。

“嫣云,其实你的腿型穿牛仔裤很漂亮的,嗯,穿裙子更漂亮。”韩燕并着腿坐在代安澜床上盯着嫣云的小腿瞅啊瞅的,心中赞叹不已:这女孩的腿可真长,一米都不止吧?快和自己肩膀一样高了;个子高的人脚都不会太小,嫣云这双脚虽然大了点,但人家的脚型却也那么漂亮,又瘦又长的,这么漂亮的脚不穿高跟鞋真可惜了。韩燕看看那双长腿,再想想自己160cm的个子,撇了撇嘴,都是女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差距捏?

“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大号的裤子啊,我以前穿牛仔裤都是穿欧版的,还只能在淘宝上买,实体店极少有这么大号的;我们很少有时间逛街。至于裙子嘛,从小就没穿过,不允许的。”嫣云铺一边铺着被子一边说道。

“赵姐会做衣服呢,而且做工、款式都很好的,我这条裤子还是她给做的呢,你看,漂亮吗?”韩燕站起身来,让嫣云看她腿上的淡蓝色牛仔裤,“库房里有几匹牛仔布,回头让赵姐给你做一条多好。”

“嗯,燕子姐的腿型挺漂亮的;一点看不出是练武的人。”嫣云停下手中的活,捋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笑吟吟地赞美韩燕的腿型漂亮,韩燕长得虽然挺秀气,但和嫣云却没法比;嫣云只能赞美她的身材好了。

“哎,嫣云,我问你一个问题啊,瑶瑶说你是偷跑出来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呀?那绳子捆得那么结实你还......那啥的,怎么割断绳子的?教教我呗!”韩燕看嫣云忙活完了,凑过去问道;韩燕对于不懂的事情从来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能听懂不能听懂反正是要问下。

“没穿衣服跑出来么?这个,你学不来的。那不是技术,是专门的工具,没有专门的工具功夫再高也没用的。”嫣云捋了一下头发并着双腿轻轻坐在床沿,对韩燕笑了笑。韩燕看着嫣云那种妖魅的风情心中暗道:真是动人心魄,妖冶得让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这样的女人真是少见!

“什么工具啊?能让我看看不?”一听说有专门的工具,韩燕脑子里就浮现出007用的那些特种工具,这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韩燕“蹭”地窜到嫣云的床上,跟个孩子般地挽着她的胳膊使劲晃悠着,也搞不清谁年龄大些谁是姐姐。

“别害怕啊,你看!”嫣云扭过头,轻轻地张开了朱唇,露出一口贝齿。

“天,你的虎牙怎么这么长?跟吸......那啥似的。”韩燕轻捂了一下小嘴,瞪大了眼睛。嫣云的四颗虎牙比一般人长出几公分,而且尖锐、锋利,韩燕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四颗牙齿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怪不得把单瑶瑶吓得不轻,又是纹身又是尖牙的,谁看见不害怕?

“呵呵,跟吸血鬼似的吧?这是后来植入的钛合金牙齿,十分锋利的,我就那样啃开了绳子,只要牙有力气几下就啃开了。然后用他们身上的刀子割断脚上的绳子我就跑了。”嫣云伸出仍然带着瘀伤的手腕比划了一下动作,一切做得都是那么随意,好像这种生死逃亡对她来说**一样,“所以说那群人是笨蛋,他们要把我呈大字型绑住或者脚上牵出一根绳子钉在地上的话,说什么我也逃不掉的。”

“大字型......!”韩燕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种残酷的画面: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像个“大”字一样被吊起绑住,女儿家的私密处就那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一群牲口面前任人羞辱;她不禁感到浑身发毛,感情那三个女孩都是那样被折磨的!韩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嫣云!那两个警卫如果不呈大字型绑住他们能逃掉吗?”韩燕“蹭”地站了起来,秀眉紧皱地问道。

“那两个警卫被我们关起来了么?”嫣云疑惑地问道。

“是呀,那个男警卫要接管咱们的队伍,远清哥就把他绑起来了,还动枪了呢,把他一下子掀翻了!”韩燕想也没想什么都说出来了。

“什么?远清挨了一枪?我怎么刚才还听见他在下面说话呢?不会吧?”嫣云一听郑远清被子弹掀翻了,赶紧站了起来,一脸焦急地抓住韩燕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哎呀,嫣云,你抓疼我了。”韩燕本能地要挣脱嫣云的手,却发现嫣云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自己根本挣不脱,“瞧我这破嘴净乱说,没事的,他有防弹衣的,就是被掀翻了。你瞧你急的,他要是出事了这会儿外面还能这么安静吗?”

“呀,燕子姐对不起哦,我太担心了。”嫣云赶紧放开手,顺着韩燕的眼神看向“窗”外,只见亮着灯的院子里郑远清正和程飞、李佳阳他们围在厨房门口说着什么,郑远清那样子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嫣云这才放下心。

“没事没事,看你担心的样子。”韩燕笑了笑表示无妨,伸出手帮嫣云捋了下散落在胸前的长发,那头发泛着淡淡的紫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韩燕心中又开始感慨:这女孩是真心爱队长的啊;唉,李若琳啊李若琳,在有护甲以前远清哥没少受过伤,哪一次也没见你着急成嫣云这个样子。

“你说那两个警卫没有绑好么?咱们得赶紧去找远清,几条绳子根本捆不住他们的。”嫣云赶紧坐下匆匆穿上袜子,从床下拿出军警靴往脚上边套边说。

“好,我先去,你随后过来!他们回车库了!”韩燕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万一这俩人真跑了或者在基地里搞出点什么幺蛾子这可是要出大事的,这种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

“还没睡么?”郑远清刚走进车库就听见楼梯的响声,于是回过头看去,只见韩燕和嫣云一前一后地匆匆跑了下来就问了一句。嫣云看见李若琳也在郑远清身旁,马上停住了脚步冲李若琳和善地笑了笑,然后乖乖地站在郑远清和李若琳身后一声不吭。李若琳虽然看了看她没吭声,但眼中的敌意明显消失了许多,想通了归想通了,但是真做到还是需要时间,两人真正和睦共处更得需要时间。

“远清哥,嚣张男和大饼脸不能那么捆起来,刚嫣云说了,他们要逃有N种办法,我们怎么办?”韩燕也不搭理李若琳赶紧跑到郑远清身边焦急地说道。

“这不,正等着看好戏呢。”金雨堂白了眼韩燕,那意思是:看你那咋咋呼呼的样子,怎么就没有人家李若琳和嫣云那么稳重?

“原来你们早就防备着他呢。”韩燕看见了众人正盯着一台电脑,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回头瞪了一眼金雨堂——老婆都是人家的好是吧?金雨堂抹了抹鼻子不吭气了。

“这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许书成看着一台电脑的屏幕说道;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关着大饼脸和嚣张男两间仓库。在一个画面上,大饼脸正盖着被子躺在一堆茅草上睡得呼呼的,这倒是个随遇而安的女人。而另一个画面上的嚣张男却没有那么老实,两只眼睛闪动着毒辣的目光、面色狰狞地瞪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好像恨不得要把基地血洗了一般。

“瞧那眼神毒的想把人吃了似的。”许书成看着那幅狰狞的面孔皱了皱眉头,打开对讲机说道,“刘伟,把摄像头稍微动动,灯泡太亮了看不清。”

“OK!——行了么?”对讲机里传出刘伟的微弱的声音,接着摄像头动了动,避开了囚室里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灯泡。韩燕和嫣云这才知道,监控是个针孔摄像头,被刘伟顺着房顶和墙壁的缺口放进去的,就是为了监控嚣张男。

“可以了,你们再辛苦会儿,三点宏伟和恒涛过去换班。”许书成挂断对讲机,皱着眉头骂道,“TM的,这种人真棘手,杀了他还得这么麻烦。”

“不着急,敲竹杠嘛,就得有点耐心。”郑远清的嘴角翘了翘,冷笑了一声也没有解释什么,回头看看好几个女士们都在,于是笑了笑说道,“都回去睡觉吧,别在这儿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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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逃脱高手

几个女人纷纷摇头,没人愿意回去,她们要看看郑远清这回又在捣鼓什么。女人们从几个男人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铁了心的要杀嚣张男,但是她们不明白,直接一枪崩了他多省事,干嘛还这么又是演戏又是录像的,多麻烦;但是郑远清说的那句话似乎告诉了她们答案——敲竹杠就得把活做全了。

“哼,中央警卫团要这种人就不怕捅娄子?”金雨堂哼了一声,这家伙要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中央警卫团上尉的话,那可真是当官的瞎了眼了,这种人迟早得捅大篓子。

“不是的,他不是中央警卫团的;他不过是个高级警卫,隶属于中央警卫团管理而已。”嫣云说道。

“也是,中央警卫团要都是这种人的话干脆散伙得了,这不是整一个脑残吗?——对了,嫣云,你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说吧,那天太紧张了也没顾得上问你。”郑远清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呢,前天晚上只顾着和嫣云郎情妾意了,没想起来问。

“嗯,是这样的——”嫣云开始简短的回忆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们经历过的生死和血泪。

这次坠机事件中,除了飞行员外其他的十几名机组成员全部是一个国家秘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实验室位于重庆山区,但是具体在哪嫣云也不知道,她进入实验室时是蒙着眼睛去的,出来的时候也是蒙着眼睛出来的直到飞机起飞。就像万里浪说的一样,知道位置的人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知道干什么的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保密措施做得十分严格,嫣云只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万里浪和伊丽华安全返回中央驻地,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由于川渝地区人口向来很多,实验室遭到了丧尸集群的围困,丧尸进不去,但是里面的人也出不来,给养全部中断。好在这种规格的实验室在设计之初就做好了因为战争导致给养断绝的储备设计,因此水电什么的都是全自动独立系统,储备物资也十分丰富。

正因为如此,所以所有的工作人员及驻军都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了这样,他们只是简单的认为最多两三年这事也就过去了,因此在最初的大半年中实验室就犹如世外桃源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直到今年年初的那场大地震的波及效应破坏了物资储备库和实验室之间的山体公路,实验室的给养被一下子断绝。

在撑了几个月之后,也就是数天前,实验室的负责人受中央指令决定撤离,于是在实验室驻军的保护下一行人登上了秘密机场的三架飞机。但是给养线路被震塌,秘密机场仅存的航空燃油并不多,而且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专家都是国家的宝贝、他们携带的成果和资料都是几代人的心血,在没有机场、没有卫星导航、没有地面指挥一切都没有的情况下不可能都集中在一架飞机里,于是只能平均分配燃油强行起飞,能不能飞得到就看人品了。

而万里浪乘坐的飞机采用的是飞一段、滑翔一段的方法这才飞入甘南地区,航空燃油耗尽就此迫降;他们之所以安然无损,是因为这种飞机在设计之初就是特殊机型,重要人物处于机舱中段的特别保护舱内,谁死了里面的人都不会死。

而嫣云能活下来,完全是靠着强悍的体质和运气,她根本没资格进入特别保护舱,特别保护舱中都是红月、蓝雪这样的世家警卫,嫣云、长兵这样的江湖警卫就是当炮灰的。平日里大家起码表面上平等,但到了生死关头等级就区分开了。剩下的事情就和那几个装晕男说的一模一样,打丧尸、逃跑,被俘、上刑等等。

对于嫣云来说,没资格进入特护舱倒也算了、还被留下来当挡箭牌,本来就比那些世家警卫低一等到临死了还第一个被推上去挡子弹,虽然这就是江湖警卫的命,嫣云犯不着生气;但是她不再想和那个圈子的人混在一起,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归宿,郑远清他们的日子很危险,但是嫣云情愿生活在这种危险之中——在这里她可以有一个肩膀依靠、可以得到尊重,对于她这种从小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我还算幸运的,那些掩护我们撤退的驻军和地勤、后勤人员就那样被扔在了山区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嫣云惨然一笑,比起那些人来说她即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如果飞机爆炸了呢?但是嫣云认为她是幸运的就足够了。

至于嚣张男和大饼脸不过是高级警卫而已,中央警卫团的人眼睛高是真的,但不是傻子。大饼脸从17岁起就是万里浪夫妇的贴身保镖,跟随老两口超过二十年;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大饼脸终生未嫁,一直被万里浪两口子视若亲生;大饼脸是嫣云、红月她们这些女保镖的领队;嚣张男是长兵这些男保镖的领队。自然,红月蓝雪这些世家子弟是内卫,嫣云长兵这些江湖保镖是外围警卫,负责万家子女的安全。

“嚣张男以前虽然性格孤僻点,但还是一个差不多的人,只是从给养断绝以后变得阴沉了许多;看来末世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嫣云摇了摇头,结束了回忆,至于那个箱子,嫣云则压根不知道,更别说死死护住箱子的那个人怎么会没进逃生舱被活活挤死。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领队,竟然在最危险的时候把四个小女孩留下挡子弹,他难道不知道他一个人的战斗力抵得上三个小女孩吗?而且还想接管咱们的队伍,这人野心不小啊。”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他心里却又有了一个主意——视若亲生不是?好,很好!

“嚣张男是个聪明人,但是志大才疏,他看到了末世就是机遇,也许还认为坠机未亡是老天的恩赐,还有一支精兵来找救援他们,他可能以为这一切都是老天给他安排好的路,要让他走上末世豪杰的道路,甚至草莽、英雄、帝王。”许书成看了一眼还在想点子的嚣张男分析道。

“没错,大家说他可悲么?一切一切的可能他都没去想,却选择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结果——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认为他有帝王将相的命。他怎么不去想想这是他命大,命不该死?怎么不去想想他比咱这些末日残兵们过的日子要好得多?他怎么不去想想能在这世道活下来的会是省油的灯么?——唉,可怜又可悲。”郑远清冷笑了一下说道,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不过你走错了路啊。

“你们看,开始动了!”韩燕指着电脑喊了一声,大伙又重新围到电脑前。

嚣张男显然没有发现那个针孔摄像头在监视着他,可能刚才好久就是在寻找有没有监控设备,也许是这破房子烂瓦的地方,还有这群在他眼里屁也不是的大头兵让他放松了警惕吧,或者是他那帝王之心让他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吧,总之,嚣张男开始了动作。

“你们看,你们看,他的胳膊——”代安阳指着屏幕一脸不可思议地喊道。

只见被背着手捆着的嚣张男牙关一咬,双眼一闭似乎在运气一般,双臂猛地向外一撑,被反绑着手腕的手臂竟然慢慢地向头顶移去,另众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双臂竟然越过头顶、做了个360度旋转由双手在后变成了双手在前——他的肩关节竟然能在这种姿势下360度活动!这对于一般人来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则的话也不会有“吊飞机”这种酷刑了。

“厉害,果真是高级警卫。”郑远清赞叹了一声。

“他的韧带很柔软啊,这得是从小练成的。”钢索也不由得惊讶道,“我们都做不到这种地步,我记得好像哪回春节联欢晚会上一个演杂技的小女孩表演过这种功夫。”

“你这样一说我也有印象,似乎是96年的春节晚会吧?”许书成想了想说道,然后扭头问嫣云,“嫣云,你会吗?”

“会的,这很简单。”嫣云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双手背到身后,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的手腕,很轻松地把胳膊经过头顶放到了身前,两手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

“我的天,我试试。”许书成同样把手背到背后抓住向上举,结果才举了几公分就举不动了,再使劲就该疼了,“嫣云,你太厉害了,我几乎就动不了;算了,这把老骨头再练也晚了。”

众人听过后哈哈大笑,许书成就这样,好不容易正经一会儿马上就恢复老样子。

“许哥过奖了。”嫣云谢过之后,就不再吭声,继续老老实实地站在郑远清和李若琳身后。

郑远清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着屏幕,但是心中却很吃惊:这江湖人物果然不一样,国家警卫也真不可思议,个个是刺杀、防刺、逃脱的高手。这还是普通的高级警卫,那么传说中的大内高手得有多厉害?这样说来那些传说中会特异功能的保镖也未必不存在,看来越往上真的越是卧虎藏龙啊,如果自己也能拥有一批奇人异士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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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十章 阳谋之狠

嚣张男在转过手臂之后冷笑了一下,接着张开了嘴舌头一翻一卷接着牙齿中就咬了个什么,紧接着嚣张男就把咬着的那个东西对着手腕上的尼龙绳使劲地上下磨动。35zww.com众人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他嘴里究竟咬了个什么东西,摄像头的分辨率太低,光线也太暗,离得也远,根本看不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特制的刀片,平时就藏在嘴里,紧贴着上颚,需要时舌头一翻就出来了。”嫣云在后面淡定地解释着。

“天呀,我还以为这只在电影上有呢!”单瑶瑶捂了下小嘴惊讶地说道,嫣云姐,电视上演的那些神偷都把别针藏在嗓子眼里,用的时候一咳嗽就出来了,那也是真的?”

“嗯,真的;每个人都自己的秘密武器,藏得地方不一样,都是从小练成的。”嫣云点点头表示是真的,“大饼脸的一节手指头是假的,上面有把很小很小的刀,像弹簧刀一样需要的时候可以弹出来,上面淬着东西,但我不知道是麻药还是毒药。”

“娘类,幸亏今天逮这家伙时老金给了他一枪,不然的话保不齐这家伙手里还有什么呢。”许书成摸了摸后背,感觉有些发凉,万一这家伙真像武侠小说写得有个什么“散”、什么“蛊”那不死翘翘了?

屏幕里的嚣张男已经割开了手腕上的尼龙绳,腾出手来之后再割断脚踝上的绳子要快的多,前后不到两分钟,他就恢复了自由。接着,嚣张男拿着那个小小的刀片在牛仔裤的裤腿处一划,拿出一条气门筋似的东西,接着划开了裤腿露出了血淋淋的小腿。

只见嚣张男用刀片划开已经凝固了的伤口,用手捏着伤口往外挤血,直到重新流出鲜红的血液,然后把那根小软管放在嘴里嚼了嚼变成一团口香糖样的东西敷了上去,接着又划开一条裤管以同样的方式处理小腿另一侧的伤口——金雨堂没有下死手,只是给他打了个贯通伤,因此嚣张男小腿肌肉里没有弹头,高温灼热的弹头穿过身体组织后会直接把内部血管烫焦,止血杀菌一系列全部完成,嚣张男只需把两头的伤口处理好就行。

那团口香糖样的东西应该是特制的止血药,很快伤口就止血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嚣张男满意地看了看伤口接着对着鞋跟一拍,厚厚的军警靴鞋跟就掉了下来,嚣张男从里面扣住一个三公分长的小管子,接着脸上变得一副狰狞和冷笑。

“那是特制的手枪,只有一发子弹,和特工用的一样。”嫣云继续淡定地解释道。

“嫣云姐,这东西你也有?”单瑶瑶瞪着惊讶的眼睛抬头看着一脸淡定的嫣云问道。

“这都是制式配发的,每个人都有,但是藏在哪里就看个人方便了。至于刀片那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东西,其他人都不知道,很多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这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嫣云点点头说道。

“以后遇到这样的敌人一律格杀勿论。”郑远清阴沉着脸说道,这样的人太可怕了,难怪那群人要把红月她们呈大字型绑起来,看来嫣云的逃跑让他们知道了这些高级警卫的厉害,也只有扒光了呈大字型绑起来才是最安全的。郑远清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太渺小了,简直如浮萍一般渺小,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知啊。

当踌躇满志的嚣张男一瘸一拐地撬开门窜出去几秒钟后,几声枪响就划过了寂静的夜空。接着刘伟报告嚣张男被当场击毙,直接爆头。这时女人们才明白郑远清早就知道这种人不会老实,所以早防备着他呢;但是知道郑远清用意的也只有李若琳、代安阳、嫣云三个女人而已。

郑远清和许书成装作被惊醒的样子跑出车库,接着刚躺下不久的万里浪夫妇也踢拉着鞋子从宿舍里探出头来。

“万老,这该作何解释?我们处处以礼相待,可是他们呢?”郑远清指着墙角处那个头部被打得稀烂的尸体对万里浪冷笑道,“看来我们这群土渣子兵在你们这些国宝眼中屁也不算一个啊?我算是知道那群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严刑拷打,真是给不得好脸看啊。”

“许副队长,给大饼脸上刑!扒光了衣服吊起来,好好地打,我倒要看看这群所谓的精英是不是真的钢筋铁骨。”郑远清阴沉着脸也不搭理万里浪老两口,怒气冲天地看着苍茫的夜空语气冰冷地说道。

“是!”许书成大喝一声冲郑远清敬礼,然后一堆人就像车库跑去,看样子去拿刑具去了。

“郑队长!郑队长!万万不可啊!”万里浪赶忙紧跑两步,鞋子都掉了也顾不得了,伊丽华更是吓得只知道拽着万里浪的胳膊什么也说不出来。程飞和李佳阳、代安澜小六提着药箱就藏在别克车后面随时准备过去抢救,这俩老人这几天真是一惊一乍地尽挨吓了,不过飞机失事都没吓出心脏病来还能徒步二十多公里,可见他们的身体还很棒。

“二位请回去休息;这是军队内部的事情,我们会保证您二老的安全,我们不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郑远清看也不看万里浪一眼,装着强压怒气的样子说道。

“唉!也罢、也罢!郑队长,老朽服了,那两样东西都给你们还不行?”万里浪跺着脚捶着膝盖哀声叹气道。

“不!万老您错了,我没有任何威胁您的意思,不要把郑某人想得那么无耻!一码事归一码事,作为警卫人员,假传命令、捏造身份、对长官开枪行刺、拒不接受军事法庭审判、畏罪潜逃——这每一样罪名都够枪毙的!对他的同伙,我有权对其进行审讯,我怀疑大饼脸是国外间谍特务,犯有叛国罪,对待这样的人,不存在刑讯逼供!”郑远清义正言辞地说道,“还有,我不知道您说的两样东西是什么,我郑某人不是那种威胁别人的人!如果万老觉得郑某人是在诬陷,那么可以上报中央让中央审判!”

“把大饼脸给我拖出来!”金雨堂在旁边也跟着煽风点火,张宏伟、曹雪振迈着整齐的步伐开锁、进门,端着枪指着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的大饼脸,钢索和铁甲拿着绳子就要上前抓人。

“郑队长!老朽求求你了!平建芬不是那种人,她和那个人不是一回事,你不能施行连坐啊!老朽出面保她!老朽以名义担保——不——老朽以这条老命担保!”万里浪几乎是哭着哀求道。

远清装作略略思索,然后仰天叹了一口气,火候到了,再逼下去老爷子别吓出什么事情来,“也罢,也罢,万老既然肯出面保全郑某人还有什么可说的?——都回来,装上监控,把大门锁牢。”

“万老,让您受惊吓了,郑某人相信您的人品;不过我保留向中央申诉的权利。好了,若琳、赵姐,扶二老回房歇息。”郑远清挥挥手很无奈地向车库走去。

“万老、伊夫人,回房休息吧;天凉,还请您多保重身体。”李若琳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样子轻扶着万里浪的胳膊请他回去休息。

万里浪看着嚣张男的尸体被拖出大门,那辆顶门的车被推回原位;然后大饼脸(平建芬)所在的牢房大门被紧紧关上,这才叹了一口气准备回房。伊丽华却挣开赵姐的手,小跑着来到牢房门外几乎是哭着喊道:“建芬那,你可千万不要有歪心眼啊,那家伙不是人,你可千万别学他啊!”

“阿姨,你放心,放心吧啊,我不会学他的,我会老老实实呆着的;你和叔叔回去睡觉吧,千万别累着了啊!”房门里传来大饼脸的哭求声,大饼脸至始至终都不是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嚣张男跑了,刚跑出去就被哨兵击毙——这不是傻么?在特种部队的地盘上犯傻不是找死么?单打独斗他们打不过你,但要论协同作战你可差得太远了,特种部队就是吃这碗饭的,不然还要特种部队干什么?

万里浪看着赵姐把老伴搀回来,又看了看大饼脸的牢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说人老成精,万里浪再是学者他毕竟是近八十的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风雨没经过?郑远清抓着一点苗头就上纲上线的做法不正是官场上敲竹杠、打击对手常用的手法吗?他都知道,可是这是阳谋,就是明知道是计你也得去中,明知道是套你也得往里面钻,因为郑远清牢牢地占据了道德、法律的制高点,切切实实地掌握了证据,录音录像他都有,万里浪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说不好又让人家抓住把柄了更难办!

唉,认了,认了,他不就是想要那东西吗?郑远清这人不贪心,给他点打发了得了,至于中央那......反正见过这个箱子里东西的要么死了要么是外人,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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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谋事之道

军卡里,郑远清坐在电脑前笑哈哈地揉着脑袋,许书成和金雨堂以及一干子流氓或站或坐地个个乐呵呵的;只是几个女人除了嫣云还是那副不关我事我不管的模样外,其余的人都有些面带憎怒地看着这帮流氓们,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郑远清能想出这法子吓唬两个老人,这群流氓都跟着了魔似的跟着瞎哄哄。李若琳和代安阳虽然事先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们也觉得这事做得有点过头了。

“你们别笑了!你们这么欺负两个老人你们不觉得羞愧吗?”这回是小六忍不住了,站出身来冲着一帮笑得眼泪直流的流氓们喊道。

男人们被这一嗓子喊得把笑都憋回去了,大伙看看小六那气愤的样子都感觉很没意思,然后干笑了两声纷纷起身回去,该值班的值班,该回去睡觉的回去睡觉。男人们都明白小女孩又同情心泛滥了,这烂摊子就留给郑远清去收拾吧,谁让他是老大呢?

“你们......!”小六看见大伙都不搭理她,感到很没面子,她想喊两声,但是被李佳阳和小七紧紧地拽着;小六冲昏了头脑,剩下的女人可没有,队伍里对女人的规矩第一条就是:听见了就当没听见,看到了就当没看到,不该过问的不能过问,对于队伍的行动她们只有服从而没有干涉的权力。这不是她们自己的家事,如果是家事,两口子就是打翻天了都没人管,最多也就是劝劝架而已。

“小六,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郑远清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女人干涉男人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怒斥;但是不高兴归不高兴,有些道理还得说明白,统一思想是每个决策者应该做的,何况今晚大伙确实有点闹得过火,不该当着女人们的面这么哄堂大笑。

“队长,我不是同情心泛滥,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更好的方法达到我们的目的。”小六被大伙浇了一盆冷水,这才清醒过来,有些哆嗦地说道,她明白郑远清发起火来虽然很理智,但也是六亲不认的。

旁边的女人们只能大眼瞪小眼不敢劝一声,错了就要负责任,没二话,谁劝都不行。上次事情老黄劝了一回,郑远清都敢动刀子,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出头鸟。虽然李佳阳她们是后来的,但她们也听说过那件事情,她们也只敢拽着小六别让她再发疯而已,多余的一声不敢吭,李若琳都不敢劝她们谁敢劝?

“嗯,很好,这个任务交给你,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负责劝说万里浪和伊丽华把那箱子里的东西交给我们;任务是:第一,要得到成品;第二,要得到使用方法和具体数据;第三,要得到配方;后两条不做硬性要求。”

“另外队伍里的人员听从你调动,需要什么管我要;当然,丑话说道前面,既然要担这个责任,那么你就要做好军法处置的心理准备,都是军校出来的,军规军纪你都明白。”郑远清也没生气,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对小六说道,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李若琳的肩膀又拍了拍嫣云的翘臀示意回去睡觉。

“你......你这是刁难人!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你还这么说!”小六脸虽然吓得直哆嗦,但嘴上仍然不依不饶的。她连那箱子长什么样她都没见过,只是听说里面有些加密的资料和两个神秘兮兮的特制瓶子,这个箱子对队伍有什么重要性她一点都不懂,万里浪是干什么的她都不明白,这事她根本办不了。

“你这不是很明白吗?小六?”郑远清笑了一下走到小六面前问道,李佳阳赶紧把小六拽到怀里想劝也不敢劝,小七小九吓得脸都白了,郑远清生气的时候杀气很重,常常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况且单瑶瑶给她们说过郑远清犯起浑来六亲不认,上回差点崩了她;虽然这回没什么坏影响,郑远清不至于犯浑,但挨顿骂或者饿一天都是有可能的。

“我......我不明......白!我......没有错!”小六的眼神根本不敢和郑远清对视,李佳阳偷偷掐了她一下意思是她别说了,但小六依然执着地认为自己没有错。

“小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更不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就行的。实践是唯一真理,你能做到,那么你的理论就是对的;你做不到,你说的就是错的。我不反对女人提建议,哪次开会我避过你们么?没有,我很希望各位女士能给我提建议,大家是一个整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多一份智慧咱们就能过得好一些。”郑远清娓娓地说着,这次事情不大,如果是刚才行动的时候小六发疯的话郑远清会当场毙了她,现在都是自己人,把道理讲清楚就行。

“但是,从你们入队的第一天我就说了,提建议可以,请拿出可行性分析,把每一步都写清楚、写明白,用你的理智和智慧来提建议,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如果你的建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哪怕没有多少可行性我也不会怪你,我会告诉你哪条没有可行性,为什么没有,我不会隐藏,我会一条一条给你说明白。”

“还有,小六,你要记住,在推翻一个解决方案的同时,你必须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来;如果你拿不出来,那么就不要说话,老老实实的听其他人说,多听多看多想才能增加智慧。批判和指摘谁都会,但是只会批判和指摘的人在哪个队伍都不受欢迎,在哪个地方都活不长。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郑远清伸出手拍了拍小六纤弱的肩膀,像一位兄长一样语重心长地告诉眼前单纯的小妹妹做人做事的道理。

“我......我明白了,队长,我错了,别让我去了,我做不到的。”小六低着头嘟囔道,死死地抓着李佳阳的手看也不敢看郑远清一眼。

“呵呵,逗你玩的,想明白了就行。好了,回去睡觉吧。”郑远清对可怜巴巴的小六笑了笑,然后向三楼走去,李若琳跟在他旁边,嫣云跟在他们后面。看到郑远清夫妻三人走上了二层,车库里的女人们才松了口气;李佳阳这才发现小六的小手其实是冰凉的。

...

郑远清走在前面,李若琳走在他左侧,嫣云跟在后面,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慢慢地走着。刚才没让嫣云先走,这会儿又带着妻妾通行,郑远清的意思很明白——你们俩别打了,好好跟着我过日子吧。

李若琳明白郑远清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现在开始试着去接受嫣云,虽然没那么容易,却也没那么困难,这让一向推崇一夫一妻制的李若琳很是不明白。

关于这件事,多年以后李若琳问过郑远清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的意识中妻妾向来是斗得你死我活,怎么可能出现妻妾情同姐妹呢?

郑远清的回答是:第一,宣扬妻妾斗得你死我活那是政*治需要,如果这种事情普遍到像炒菜要放盐一样,那么一夫多妻制还会存在几千年么?哪种夫妻制度都有它的阴暗面,一夫一妻制同样有阴暗面;真要挑毛病的话什么人、什么事都能挑出一大堆毛病。

第二,受影视剧的影响,以为自己都和皇后妃子似的斗个你死我活;但是那是紫禁城,各种势力角逐的最高舞台,那不是普通人家小院,普通人家小院没那么多弯弯绕。

第三,大环境影响。在治世,紫禁城里的妃子们打得你死我活;可是乱世呢?后、妃却团结一致,哪个开国皇帝、乱世之君的**打得一塌糊涂?宫廷尚且如此,普通人家小院更是如此,每逢乱世风云,男子出征、女子守家;男少女多,很多女人今天的男人是这个,明天的男人就不知道是谁,往往是妻妾一起改嫁,妻妾能不团结么?她们只有相互依靠才能活下去。

为什么每逢乱世会实行一夫多妻?因为这种制度是最能适应乱世的婚姻制度——乱世征战直接导致人口锐减,尤其是男人的急剧减少更是一个国家的致命之处。为了繁衍人口增强国力,必须实行一夫多妻制;乱世是这样,末世更是如此。

而为什么每到治世就实行一夫一妻?因为一夫一妻最符合治世的规律——死亡率锐减,人口增多,在资源的增长跟不上人口的增长时,为了争夺资源则必然会重新爆发战争,所以必须控制人口才能保证治世的和平与发展,而一夫一妻较之一夫多妻更能控制人口增长。

但是为什么一夫多妻能千年传承?看看中华五千年历史,完全没有战争的时代才多少年?要么是内乱,要么是外患;战争才是中华历史的永恒,和平不过是昙花一现。

就这样日久天长,妻妾和睦相处就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女人的骨子里、基因里,当乱世到来的时候,这种沉淀在骨子里的东西会重新苏醒,古老的智慧会告诉每个女人——妻妾和睦才能活下去。

...

(第一更,感谢剁JJ、忘记、超人大大的打赏,草草给您道万福了!祝您和所有的大大家庭和睦、妻妾成群、儿孙满堂!(*^__^*)

第一百六十二章 瞎话连篇

郑远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对万里浪和伊丽华一直以礼相待,大饼脸的待遇也提高了,她可以洗澡、换新衣服、和二老一起吃饭。但是郑远清丝毫没有提那两个瓶子的事情,也没提和中央驻地联系的事情,他要等万里浪彻底想明白了主动来找他。

“队长,飞机舱室已经修补好;少川他们也大致熟悉了直升机的构架,什么时候拆那架飞机?”邱国兴从那架用来练手的直升机上跳下来说道。

“熟悉了那就拆吧,你们看着捣鼓吧。”郑远清看着那架用来练手的直升机已经让拆得七零八落说道。

“那好,那我们就拆发动机了。”邱国兴点了一根烟说道,“听宏伟说,外面的丧尸密度在明显增加,以前跑出去几十里地都没多少丧尸,但是现在不同了,丧尸越来越多。”

“是啊,所以我们要赶紧修好直升机出去看看,该跑得赶紧跑啊,别让包了饺子。”郑远清也担忧地说道,现在每天晚上值班的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他们要随时防备着大股丧尸的袭击,“老许怎么还给那骂骂咧咧的?他不是高级坦克维修工么?”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呢?”许书成扭过头嚷嚷道,“老邱,帮我点根烟,我手上都是油。”

“一边去,我才不伺候你呢。”邱国兴一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一边说道。

“哎呀,邱哥哥好着呢,你可好了。”许书成叼着烟,邱国兴给他点燃,许书成狠狠地赞扬了一番邱国兴,让邱国兴浑身起鸡皮疙瘩。

“坦克和这东西完全是两个概念,我正在学,机械这玩意很多道理都是互通的,慢慢的也就上手了;我琢磨着我能给老邱打个下手也就够了。我一直在想咱们什么时候能有坦克呢?”许书成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地说道,“而且我发现军卡的开路能力终究不如坦克,如果能有辆坦克开路,那么一般的尸墙咱们就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武器了。”

“是啊,可是有装甲部队的地方都是幸存者基地,这玩意不像军火说偷就偷了。”郑远清点燃一根烟说道,“书成,你懂行,想想看能不能从哪搞他一辆,比如爱国者教育基地啊或者坦克墓地啊什么的。”

“那玩意我倒知道哪有,还不少呢,但这么多年了里面早锈死了。坦克没有专门的组装设备和专门的技工就凭咱几个人要想拼一辆好车?那根本不可能。”许书成吐了个烟圈说道。

“也不一定非要坦克,比如大型的履带拖拉机、履带运输车什么的,那东西也行啊。”邱国兴说道。

“没用,就拿那次甘陕交界的万里尸墙来说吧,咱这斯太尔8x8重卡车重15吨都没法冲击尸墙;也就是说当丧尸密度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仅仅是马力的问题了,还有自重问题、重心问题,只有大重量的装甲车才能在各种尸墙中畅通无阻,除了坦克之外我想不起还有什么车能冲击尸墙了。”许书成分析道。

“怎么没有?德国利勃海尔大型自卸车,一个车都百十吨,什么尸墙都不用怕,一律踏平。”曹雪振从脚手架上跳下来说道。

“嗯,竟说大实话。你咋不说美国的‘爬行者’呢?两千多吨的自重连航天飞机都可以运,咱要有个那家伙的话咱怕啥?”许书成笑了笑说道。

“队长!”正说话间,小七跑了进来冲郑远清喊道,“万里浪说想去看望一下红月和蓝雪。怎么办?”

“没事,让他们等一会儿,我们去准备一下。”郑远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七随后跑了出去。

...

郑远清带着钢索从车库中走出来时万里浪和伊丽华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郑远清礼貌地冲他们打招呼。大饼脸也恢复了自由,除了晚上睡觉还得被锁住门外,其他时候她可以自由活动。

“郑队长,我和拙荆想去看看红月蓝雪,毕竟她们是因为我们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心里很放不下她们。”万里浪见郑远清过来了赶紧说道。

“可以,可以;但是她们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们得坐车去。而且二老还得委屈一下,您得蒙上眼睛,您看这方便吗?”郑远清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你们还有一个地方啊?无妨无妨,应该的应该的。”万里浪很理解地说道。

“那好吧,万老伊夫人请上车。”郑远清指了指那辆别克商务车,洗刷一新的商务车已经被打开,韩燕在里面冲大伙挥挥手。然后万里浪和伊丽华先后上车,郑远清坐在副驾驶座上,钢索坐在后座上,笑吟吟地递给万里浪和伊丽华一人一个眼罩,两位老人苦笑了一声接过顺从地戴了上去,刘大壮过来在外面关上了门,别克车启动了,向着已经打开了的大门驶去。

于此同时,“放风”结束的大饼脸被金雨堂礼貌地请进了她的屋子,大门关上后被从外面锁上。大饼脸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也只能听着,心中只能感慨世道变了,以前谁不让她三分?谁不对她客气有加的?但是现在,没人把她当回事。

韩燕开着别克车从小基地里跑了出来,驶上主干道绕了个圈后又原路返回,再次从大门进去,来到军卡后面顺着舢板开了上去。待别克车开进去后,老冀和老马把大门拉上,韩燕冲郑远清撅撅嘴,意思是你这法子够缺德的,郑远清摊摊手表示无奈。

“二老请下车。”郑远清下车拉开车门说道。万里浪和伊丽华这才摘下眼罩来下车,他们要看看这只有三十来个人的小基地究竟能有什么秘密还得这么藏着掖着。只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银灰色的别克商务车此时正停在一间巨大的车库中;这间车库长200多米、宽70多米,高7米,整层面积起码在一万五千平米以上,车库顶数十盏巨大的日光灯照射着车库亮如白昼。车库尽头是一排排的各式汽油桶,铁皮的、塑料的、各种容量的整整齐齐地码放着,15辆各种吨位的叉车整齐地停放在汽油桶旁边。

在紧靠着左侧墙壁的地方是一排巨大的铁皮柜子,上面、下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零件、修理工具、各种小型维修设备一应俱全。在右侧墙壁处,放着一排破破烂烂的桌子,上面是民用电台和收音机之类的通讯器材;旁边几张破破烂烂的电脑桌,上面几台擦得干干净净的电脑正在运转着,看键盘和鼠标都挺干净的,这说明这几台电脑经常使用。

在离电脑台不远的地方是一副长10米、宽2米,厚30公分的工业用泡沫塑料板,塑料板挨着墙壁的地方还固定有一条同样10米长,但是只有40公分宽、10公分厚的条状泡沫塑料,看上去就像一张巨大的大车铺一样。

更令万里浪吃惊的是,在车库里竟然还停放着三架直升机!每架直升机旁都搭上了脚手架,其中一架直升机已经让拆得七零八落,约有七八个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男人正在脚手架上对着飞机叮叮咣咣;他们看到万里浪和伊丽华都冲他们友好地笑笑,其中几个面孔万里浪见过,都是那天晚上的战斗队员。

除了这么多的物资外,车库竟然还能空下很大一块地方,万里浪觉得把小基地里那两辆悍马车和那十几辆摩托车也停进来都没问题。

“这是......这是!”万里浪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瞪得大大的,从这里没有日光来看他们应该是在地下,但是整个车库的材料却不是钢筋水泥或者特种材料,而是普通的钢铁;而且令他们奇怪的是,整个车库的格局和设计对他们而言近乎白痴,简单的一塌糊涂,这么简单的设计构造万里浪夫妇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浪费这么多钢材、花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建造这么大一座车库,仅仅这个车库用的钢材都不会低于上千吨,而且还是在底下。

“这是当年侵华日军留下的地下秘密基地,整个工事分三层,我们这是在地下三层,上面还有两层,同样是钢铁结构,一会儿咱们上去转转。”郑远清看着两个老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东瞅西看的样子笑眯眯地编着瞎话。

“这......这是你们找到的?我的天啊,这种钢铁工事我只见过地堡型的,还没见过这么巨大的工事!这么多钢材够造一艘巡逻艇了吧?”万里浪这才回过神来说道。

“是啊,去年冬天找到的;这里似乎已经被当地居民利用好久了,我们仅仅清理这个工事就用了三个月时间才清理干净,然后维修通风、电力什么的又用了一个多月,等全部入驻仅仅是上个月而已,现在那边的小基地已经在慢慢向这里搬家,这里要比那里安全多了。但是有一点不好,这里没有压水井,只有小基地里有,我们正在寻找长度够长的软管用来引水,等水引过来了,那边就彻底放弃。”郑远清继续往下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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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患难之情

“那......那三架飞机也是你们找的?还有啊,那两辆悍马车应该是美国正品的吧?我们根本就听不到多大的发动机声。”伊丽华指着那三架飞机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美国正品悍马,都是慢慢搜集到的。其实丧尸的世界并不是死地,只要你有胆量,到处都有物资。尸乱前中国十四亿人口,整个华夏大地上得有多少物资多少设备和机器?只要敢拿,我们完全可以活得很滋润。等完全搬过来以后,我们就会接纳一些幸存者,在这附近垒砌个高墙、开垦几片土地,和附近的村庄换点粮食,慢慢的生儿育女、男耕女织了此一生的也挺好。”郑远清简短地描绘出一幅桃花源的美丽景象。

“那三架飞机能飞吗?”伊丽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呵呵,可能会让伊夫人失望了;这是三架废旧飞机我们正在拼凑,是不是能飞还不好说。我们发现它们的时候已经在荒郊野外扔了小半年了,很多部件已经生锈,即便是能飞估计也得到一两个月以后才能试飞。”郑远清说道,“二位请,咱们去看看物资仓库、军火库、还有居住区。”

万里浪和伊丽华像两个懵懂小孩儿似的跟着郑远清走上宽大的钢铁行车道,来到第二层,第二层只有一个巨大的大门,看材料和做工应该水平不低,应该是原有的。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万里浪和伊丽华感觉自己这七十多年白活了,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在这种秘密工事中竟然有储量如此巨大的军火。

“二位在门口看看就是了,现役的军火也就外面这一点;再往里面去都是很老的武器了。在这间工事里曾经有一个暗道是以前的原住民没有发现的,我们找到后打开了,发现那是一个曾经的军火库已经在底下封存了六十多年,什么三八式、中正式、勃朗宁式,日军的、苏军的、国民党的各式武器都有,那是我们使用的主要武器。打仗肯定是不行了,但是打丧尸还是绰绰有余。”郑远清没有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只是打开了门口一小部分,“这门口这些才是我们近一年来搜集的各种轻兵器,没有重武器,仅仅就这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使用的。”

接着,郑远清带领两人看了看物资储备库、粮库、居住区等一系列地方。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弹药、堆积如山的粮食、各种物资、干净整洁的宿舍区,万里浪和伊丽华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一切一切都说明这些人的生存能力相当强悍、而且这些人近乎无所不会。

天知道他们给哪搞来的电和燃油,万里浪听了半晌都没听到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看来人家不是用普通的柴油发电机发电的,而是另有渠道;虽然万里浪很好奇,但是郑远清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

“厉害、厉害呀!我中华民族有希望啊!”万里浪感慨万分;过去他一直认为这活死人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即便是有人能生存下来肯定也是活得很艰难,像那群追兵般的日子万里浪已经认为非常不错了,可是他们这才发现还有活得更滋润的。

乱世真是奇人异士辈出啊,这些人平日里都藏在哪呢?万里浪突然认识到,真把那些东西留给这群人一部分还真是用到了刀刃上,这种人能依靠以前社会遗留下来的物资活成这样,那么有了高技术的帮助他们肯定能够活得更好,他们活得好,陆续过来的幸存者才能过得更好,那么整个中华民族、整个人类才有更大的希望存活下去,甚至消灭丧尸、重新回归文明社会也不再是幻想。

“这边请。”郑远清推开一间挂着“医务室”的房间大门对两人说道,万里浪和伊丽华跟着走了进去。

两位老人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红月蓝雪一瞬间老泪纵横,这两个正处于花季的少女正是因为他们才变成了这幅模样,这让两位老人觉得惭愧无比。

“嗯嗯—嗯嗯!”两个女孩看见两位老人走了进来,激动得抬起头冲他们直“嗯嗯”,那眼神仿佛看见了亲人般充满了眷恋、爱戴和深情,旁边负责照顾她们的代安澜赶紧把她们摁在床上。

两位老人颤抖着双手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庞,老泪流过面颊滴到病床上。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从理智上来讲,这两个女孩伤成这样就已经说明了她们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回去,长途的跋涉这两位女孩根本受不了,与其再冒一次风险还不如让她们留下来好好地活着;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两个女孩舍不得他们,他们又何尝舍得下两个女孩呢?大饼脸被他们视若亲生,这两个女孩也被他们视若亲孙女一般,多少年来的亲情已经让他们之间根本无法割舍,可是现实却是那么残酷。

“不哭啊,不哭!乖,奶奶来看你们了,过两天,过两天就跟奶奶走!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伊丽华坐在床沿上,流着泪给两个女孩擦眼泪,听她们“嗯嗯”的没法说话,她感到心如刀割般的疼。

蓝雪接过代安澜递过来的笔在纸上颤抖地写道:“奶奶,您不会不要我们吧?平阿姨说不要我们了,我们没做错什么呀?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谁说的?谁敢说不要你们奶奶......奶奶直接去找主席告他去!你们不走,奶奶和爷爷也不走!你们有伤,那就等你们伤养好后咱们再一起走!奶奶不会不要你们的!”伊丽华想起了大饼脸那天不屑的声音,看着可怜的女孩单纯的心思,伊丽华搂着蓝雪放声大哭;一旁的代安澜的眼圈也红了,转过身去捂着脸偷偷流泪。

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地看着这一幕,他明白,两个女孩走不成了;万里浪无奈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郑远清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万里浪和伊丽华是国家拼命要保护的对象,他们两个人对国家的意义不亚于两个集团军甚至更多;末世是残酷的,两位老人要活下去,那么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当中央知道万里浪二人完好无损时,定然会派出精锐部队接他们回去,如果是飞机还好,但如果是汽车呢?长途的颠簸俩女孩只能死的更快;而且郑远清不觉得中央还能调动多少飞机,否则的话他们完全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告诉所有附近的幸存者基地;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

当天晚上,郑远清坐在原来的老板办公室里,用那台配置不低的电脑玩红警。郑远清不喜欢像其他男人们那样挤在宿舍里看A片、玩游戏;更不喜欢和女人们挤在车库里看电影、看韩剧;也许是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吧,他渐渐地喜欢一个人独处。郑远清甚至有点怀念一年前和许书成在合租屋里抽着烟、喝着饮料看电影的快乐单身汉生活。

“队长!队长!”郑远清正率领一堆光菱坦克向敌人基地冲锋的时候,窗玻璃被狠狠敲响,郑远清扭过头看去,只见张宏伟正一脸焦急地敲着窗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郑远清赶紧打开窗户问道。

“打......打起来了!”张宏伟语无伦次地说道,“嫣云......嫣云和那谁打起来了!就在外面院子里!”

“啥?”郑远清的脑袋嗡的一声,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就怕李若琳和嫣云矛盾激化然后开掐,郑远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用说,挨打的一定是李若琳,嫣云那个头、那力气、那功夫,十个李若琳都未必能打得过她,虽然嫣云打不伤李若琳,但也够李若琳受得。

郑远清赶紧推开办公室门向走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想这事该怎么解决,他连可以参照的经验都没有。郑远清气得火冒三丈:打吧,你们就打吧,可着劲的给老子添乱吧!打够了老子去找几个不会添乱的!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郑远清一边气哼哼地走出来一边问道。

“不知道,刚开始俩人还好好的;突然间俩人就开始对骂,接着就打起来了。那谁骂嫣云傻大个,嫣云骂他矮矬子,那谁说不过她就动手了!”张宏伟显然没意识到两人会打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等等?那谁究竟是谁?”郑远清一听不对劲,矮矬子?李若琳不低呀?队伍里的女人们最低的是单瑶瑶155cm,李若琳可是165cm啊?单瑶瑶也不可能和嫣云干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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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男女双打

“就那谁,铁甲呗!”张宏伟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半天都没说明白打架的双方到底是谁跟谁。

“你是不是故意的!!”郑远清瞪大了眼睛冲张宏伟吼道,搞了半天是嫣云和铁甲在打架,不是李若琳,李若琳就是再傻也不至于直接动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老大,老大我错了,我错了!我一时太紧张,你看我......”张宏伟被吼得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郑远清为什么一改往日的冷静这么心急火燎的往外跑,原来他以为是俩老婆打架了。张宏伟平日里就有些磕巴,一紧张往往吐不出词儿来;再说了,队伍里的人闹点矛盾很正常,但打架还是头一次,还是男女对打,张宏伟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行行行了!你吓死我了!”郑远清这才放慢脚步长舒一口气翻了翻白眼说道。

等郑远清来到院子里时,看见院子中央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拳来腿往地打得热火朝天;高个子肯定是嫣云,矮个子不用说就是铁甲了,队伍里的男人们都是普通个多,就铁甲和程飞一个最矮一个最高。郑远清看了看两人都没拿家伙,这才松了口气干脆靠墙上看戏,只要不动刀动枪的打就打吧,都是江湖出来的肯定谁也不服谁,打一架就服气了。

“去军卡后门堵着,谁出来告诉他们不要拦架,留下来看戏。”郑远清看了看院子里没其他人,只有老黄他们几个在厨房紧紧张张地看着,赶紧叫张宏伟去车库后门堵着,别让人过去拉架。

“为......为什么?这都打成这样了?”张宏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郑远清。

“你见过玩命有这么这样玩的么?俩人打着玩呢,去吧,没事。”郑远清催促道。从张宏伟跑过去找郑远清,再到俩人跑出来,这前前后后已经过去几分钟了俩人还在打得不亦乐乎,这明摆着就是打着玩呢。真动手的话几招就定胜负了,还用得着打得跟演武打片似的眼花缭乱,打了半天还没结果?这真是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

不过这还真是个麻烦事,本来和万里浪他们说过了嫣云已经“殉国”,这嫣云怎么又突然跑出来打架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嫣云肯定也有份,这俩人的思维方式都和普通不一样,谁知道为什么?算了,不行就直接告诉老爷子说嫣云不走了。郑远清撇了撇嘴继续看戏。

...

院子里昏暗的灯光对两个夜视能力都相当强悍的人没有丝毫影响,两人就像不用眼睛一般拳来腿往。嫣云身高腿长、大开大合;铁甲身材矮壮、机巧灵敏;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回合,只见铁甲一个后空翻躲过嫣云的一套连环扫腿,双脚在地上一撑没有丝毫停顿甩开膀子走川字、迈猿步,身形如鬼影一般趁着嫣云旧力已尽、新力未发急进而攻,一手峨眉追风短打瞬间展开。

有道是:

峨嵋短打人称玄,追风逐电如雨弹。

弱能制强抢软点,柔能克刚拦让变。

短能打长贴身战,小能胜大紧连环。

急上加急胜嫌慢,快灵无敌是真言。

铁甲双腿踏着连环步、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犹如鬼影般飘忽不定,双拳疾如迅雷、快如闪电,一拳接一拳、一腿连一腿向着嫣云的腹部如疾风骤雨般轰击而去。嫣云收回长腿,用硬如铁石般的膝盖硬抗下铁甲的攻击,虽然身高腿长移动不敏捷,但是她懂得发挥自己的长处;只见嫣云脚步如扶风、拳腿如倒木,大开大合趁着铁甲再次后退之时一手五行通背拳照着铁甲小小的身躯就招呼了过去。

且看这手通背拳:

拢胸抱月猿形式,探背松肩力自然。胯似奔马脚似钻,三折九扣内中含。

深如阴阳浅如水,滴水穿石贵乎专。三绝六妙奇绝手,择人而授莫妄传。

嫣云双腿踏着九宫步、身形如峭壁铁松,任尔左忽右闪我自巍然不动;一个正手拳逼退铁甲身形,接着左手由拳化掌反手横抹铁甲双眼,此为打人先封眼;于此同时右拳缩回蓄力成钻,带着一股透劲直钻铁甲右肋。

然而铁甲双手如棉,化去嫣云封眼之拳,吐气吸胸、臀部后摔,人往斜刺里急退三步,接着左右圈手不停,再次防备嫣云接踵而至的钻拳;待嫣云再次旧力已尽、新力未发之时,铁甲猛跨左腿、右腿一个纵跃直刺嫣云身前,丝毫不待她蓄力还击,双拳两腿再次刮起疾风骤雨。

嫣云凭着身大力大,双肘、双膝如铜墙铁壁般硬抗下铁甲的每一次攻击。然而铁甲此拳未中,后拳扑来;拳锋刚过,肘膝又至;每一拳都是一个半步崩拳;每一肘、每一膝都是一个短劲寸劲,上攻其腰腹、下踢其膝踝,连绵不断、如狂风骤雨般密集。

“嗨!”一声娇喝,声如惊雷,嫣云长腿一迈、瞬间躲开铁甲的连环攻击,未等铁甲站稳,左腿横扫而过,铁甲一个立地扑翻灵敏躲过;嫣云要的就是这个机会,长长的胳膊猛地伸出一个“猿猴逐日”左手由下往上直撩铁甲下颚,右手由拳变掌直劈对方脖颈,铁甲一个仰后空翻险险躲过嫣云修长的指尖,接着两人进入下一个回合。

...

郑远清咧着嘴,看得眼花缭乱,他根本看不清两人都打得是什么拳,只看到一道道影子和呼呼的拳腿风声;不过他也看出了点门道,嫣云的功夫就是凭着身大力大硬抗硬打。虽然铁甲是男人、嫣云是女人,但嫣云的个头就决定了她的力气未必比铁甲小。

铁甲虽然是男人,但却学得是女人创立的功夫,灵巧和敏捷性未必比女人差。但是嫣云吃亏在没有生物护甲她知道疼,铁甲虽然一直收着手没下狠手,但是终究不知道疼没个轻重,反而挨了几拳几腿没屁事就当搔痒痒了;郑远清只能看出这么点,他觉得两人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不打啦!矮矬子我打不过你!”嫣云突然娇喝一声,跳出圈外,撒腿就跑;铁甲跳起就追,无奈,论逃跑铁甲不是嫣云的对手,虽然他腿短频率快,但嫣云的频率也未必就慢,何况她还占着腿长步子大的优势,两人一前一后围着院子跑了七八圈,嫣云总是快过铁甲数米。可是铁甲的疯劲上来了,非要撵上嫣云不行,嫣云的体力却有点跟不上了。

“行了!别闹了!”郑远清看两人跟小孩似的追逐打闹,感觉没什么意思了,大吼了一声。铁甲一听郑远清喊停,这才停下步子,嫣云看到郑远清在旁边站着,一个冲刺冲到他身边躬下身子、双手撑住膝盖开始喘气。

“欧—欧!傻大个——你输了!傻大个——你输了!你笨笨,你笨笨!”铁甲在院子中拍着手、跳着脚的又是翻跟斗又是扭屁股的瞎嗷嗷。

“矮矬子!别得意!本姑娘过几天伤好了再揍你!”嫣云气都没喘过来,瞪着眼睛冲铁甲喊道,一边用修长的手抹了一把汗。

“有本事你来打我呀?来呀?来呀?”铁甲一边呼着号子一边跳着踢踏舞;看这样子根本不像个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人,简直和许书成刘伟小人得志的时候一个德性。

“没吃亏吧?”郑远清无可奈何地笑着问道,铁甲就是个小孩,嫣云也大不到哪去,就当俩小孩打架了。

“没有,这小子真厉害,他是有正规师传的,我是野路子打不过他的。”嫣云扶着膝盖喘着气说道。这短短五六分钟的打斗已经让她的白色短袖湿透了,湿漉漉的布料紧紧贴在她修长的背上,露出里面文胸的背带;俏丽的额头上香汗淋漓,梳在胸前的歪马尾也已经湿漉漉的。

“膝盖和手肘是不是都青紫了?我看你一直硬打硬抗的,这是不是你学的功夫?”郑远清闻着女儿家的体香感到心旷神怡,伸出手拽住嫣云的胳膊,“走吧进屋去,病刚好两天出这么多汗别再受凉了,晚上天冷。”

“肯定会青紫的,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对了,他是不是也会金钟罩铁布衫啊?我打他他都不知道疼。”嫣云顺从地被郑远清牵着向办公室走去,一边甩着汗一边疑惑地问道。

...

“行了!铁甲,给我回来!”钢索看铁甲还在院子里扭搭,嘴里面不知道唱着点什么,赶紧把他喊回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和嫣云打架去了?”叶清儿有些害怕地说道。她不是担心铁甲吃亏,而是担心把嫣云打伤了,那可是郑远清的女人,真打出事儿来了以后还怎么处下去?

铁甲拍着手跑了过来,浑身的汗如下雨般往下流,身上的短袖同样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露出里面虬结的肌肉。钢索黑着脸瞪着铁甲,虽然他也看出来了,两个人谁都没有下重手就是打着玩的,但是他知道嫣云没有生物防护服挨了打知道疼,而且还是个女人,怎么说都是铁甲欺负人家。

“师哥......师哥,傻大个打不过我呀打不过!”铁甲的疯劲还没过,这会儿正是忘乎所以的时候,还在那拍着手跳着脚的欢呼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室调情

“啪!”钢索一个鞭腿扫铁甲屁股上,铁甲“欧”了一嗓子捂着屁股站那不动了,他知道师哥生气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为什么师哥会生气,只能一脸委屈地瞪着眼看着钢索。

“你你你好久没打架了皮痒痒不是?”钢索看见李若琳就在后面跳着脚地往外看,他只能装个样子吼铁甲一嗓子。

“不是啊,你不陪我玩儿;他们又打不过我,没人陪我玩。傻大个厉害着呢,可算有人陪我玩儿了,你还生我气。”铁甲跟个小孩儿似的低着头一脸委屈。

“我......你......”钢索没话说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的人都这样,看见不会功夫的没什么,看见功夫没自己高的也没什么,就怕看见半斤对八两,这样一来手就开始痒痒。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嫣云也未必不想和铁甲打架,要真不想打的话一开始就撒腿跑了。

“算了算了,队长也知道俩人打着玩呢。咱俩去看看嫣云受伤没,就当孩子打架了,去那坐坐就行了。”叶清儿疼铁甲,拽了拽钢索的胳膊。

“回去洗澡睡觉去,别再给我惹事了!”钢索吼了铁甲一声,被叶清儿拉去了,铁甲冲钢索的后背扭了扭屁股伸出舌头不服气地做了个鬼脸向车库跑去。

余下看热闹的众人虽然都知道两人不过是打着玩,郑远清不拦、钢索也不拦,这更让大家安心。长久以来的打打杀杀大家其实都明白,真正动了杀机的练武之人一是绝对不会赤手空拳——有什么拿什么、二是绝对不会打这么久——几招便定生死。

只是众人惊叹嫣云的功夫之厉害,能和铁甲打这么久,可见她的功夫绝不输于铁甲多少;铁甲的功夫可是队伍里最高的,平时男人们进行空手搏击训练时没少和铁甲这么切磋过。

铁甲善用巧劲,绝对不和人硬抗,因此郑远清、许书成他们那一身蛮力派不上什么用场,算上金雨堂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一个;王军刘伟他们更是四个人才能和铁甲打成平手;徐少川、陈忠这几个年龄大点的更是得六个人上——就这么切磋都是这结果,甩开膀子地一对一打更别提了。

“哎哎,燕子姐,嫣云姐的武功有多高呀?”单瑶瑶和小五小六她们围着韩燕问道,在她们眼里韩燕已经算是相当厉害的了,但是她们没见韩燕和铁甲打过,她们也不会搏击,所以什么也看不懂,只是感觉着嫣云很厉害而已。

“十个我都打不过她一个。”韩燕撇了撇嘴心道:这女孩还真不是一般能打能杀,能顶几个男人了。

“娘类,她这么厉害呀?”小九捂了捂小嘴惊叹一声,这几天她还有些嫉妒嫣云长那么漂亮,有些看不惯嫣云对什么都是那副不关我事我不管、除了对郑远清外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处世态度,这下可把她吓坏了。小九本是个小辣椒,在军校也没少和同学打过架,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傻妮子,这回她心里哆嗦了一下:真把嫣云惹急了人家随随便便推她一下都够她受的——女人之间,就是有这么多事情。

李若琳偷偷地回房间去了,一边走着一边心想:这女孩果然不一般,说打就打,打不过撒腿就跑,真和郑远清一个性子,难怪这俩人一见钟情呢,敢纹烛九阴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李若琳在想,以前郑远清出去打仗的时候身边一直没人照应着,打仗的时候自己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这回嫣云来了,如果嫣云在他身边的话,有个女人疼着是不是会更好?

...

郑远清刚拉着嫣云进到办公室,钢索和叶清儿就过来了,郑远清表示没事俩孩子打着玩便随便拉扯了几句这才把钢索夫妻俩送走。

“你看看你,胳膊肘都青了,膝盖都发紫了,真是,唉。”郑远清让嫣云坐桌子上,给她挽开裤腿,看着那白皙的腿上除了那几道勒痕外又多了几块青紫。

“嘻嘻!没事的,哪次打架没受过点伤呢?”嫣云坐在桌子上扭啊扭的,看样子这会儿喘过来气了,又恢复了那副小女孩的模样。

“这几天没出来憋坏了吧?和铁甲打得很开心么?”郑远清好笑地看着嫣云俩胳膊跳舞似的扭搭着,心想这俩人还都挺能扭搭。

“是啊,好久没人和我打过架了,没想到这小子挺能打的呢。我本来想偷偷跑过来看看你一个人缩在办公室干嘛呢,结果顺着墙根刚跑过来,铁甲就从房顶上跳下来把枪一扔伸着胳膊不让我过,我说他‘你干什么’,他就对我傻呵呵的笑,然后就骂我傻大个,我本来不想和这小屁孩一般见识,我就躲,他不让躲,我就骂他矮矬子,他骂不过我,就说‘敢不敢跟我打一架’我说本姑娘奉陪,然后......就开打了。”嫣云看着天花板,两条腿一晃一悠的,就像一个小女孩在说和小朋友打架一样轻松,“对了,你不会吵我吧?”

“你都知道我不会吵你你还问?唉,你呀!”郑远清看嫣云晃着腿不打算让他仔细看,干脆也不看了,在她那细腻的小腿上摸了一把站起身来点了点嫣云的额头。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是不是都会金钟罩铁布衫啊?”嫣云拿出一张面巾纸一手擦着汗、一手拽着郑远清的肩膀撒娇。她想起了在山上她拿八一刺都捅不进郑远清的身体。

“这不是功夫,这是一件特殊的防护服,每个战斗队员都有,你若琳姐她们这些最早加入队伍的女人也都有,这是高科技产品。我们以前救了一伙国家秘密实验室的人,和万里浪他们一样的人,他们给了咱这种防护服;记住哦,今晚我给你说的话要烂在肚子里。”郑远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掀了掀嫣云紧贴在身子上、湿漉漉的短袖,里面那条白色的文胸若隐若显。

“记住了!我怎么没看见呀?哪呢?”嫣云弯下腰盯着郑远清开始瞅啊瞅的,也不管郑远清在她身上手脚不老实。

“人衣一体,通体防护,防寒抗热,通气透汗;绝对的好东西。”郑远清闻了闻手上的香汗说道。

“那你为啥不给我一件呢?嫣云有意见了!”嫣云不依不饶地伸出两只手抓住郑远清的肩膀摇啊摇的。

“唉,我再想咋给你说呢,很多东西你没从那走过来你很难相信,你都不知道给程飞穿防护服时程飞一个老爷们吓得脸色煞白差点背过气去;铁甲干脆哇哇大哭就跟我要把他卖了似的。我考虑得是先让你看看咱们的一些奇怪物事,等你接受了再给你穿,别到时候把你吓哭了打我咋办?”郑远清一副很难办的样子说道,没和冯剑他们打过交道的人确实很难接受这东西,邱国兴他们四个过了多久才敢穿?

“有那么可怕吗?比你说的那个什么‘空间放大仪’还厉害么?”嫣云感觉郑远清的屋子里很热,直接一伸胳膊把短袖脱了下来,轻轻搭在椅背上,露出白皙的身躯、白色的蕾丝文胸和坚挺的双峰。

“有的,明天你先看看生物发动机,如果你要觉得那个不恶心的话明晚洗完了澡我给你拿一件。”郑远清伸出咸猪手摸了摸嫣云坚挺浑圆的胸部,不禁赞叹道,“多大的?C罩杯吧?”

“笨笨呢,D的,嫣云的胸有那么小吗?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会那么小呢?”嫣云捋了一下歪马尾撅了撅秀美的小嘴,虽然嫣云的胸饱满而上翘、坚挺而浑圆,是标准的东方女性胸围,但是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嫣云也在乎自己的胸大不大。

“我也不懂罩杯多少号是什么样子的,只记得你若琳姐的是C的。我不知道女人们为啥都那么向往**,很漂亮么?我不觉的。”郑远清由得嫣云坐在桌子上扭搭,自顾自地坐下看电脑,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光菱被对方几个国家的联军给打得一个不剩,英国的小狙击车正在屠杀他仅剩的几个美国大兵。

“叫我看看你在玩啥。”嫣云蹭一下跳下桌子来到郑远清身后看着他拼命调集坦克去灭狙击车,结果狙击手还没打死就被对方的工程师给收了基地和间谍卫星,一下子屏幕变黑了。

“你玩的是简单的啊?——真笨!”嫣云搭着郑远清的肩膀弯下腰看着屏幕,散发着淡淡女儿香的鹅蛋小脸离郑远清的脸庞很近很近,长长的歪马尾垂在郑远清肩膀上痒痒得他春心荡漾。

“嘿,这还不错呢,能一下子打五个呢。”郑远清看着屏幕上显示出GameOver的图像心有不甘地说道。

“来,我给你打一盘,让你看看用冷酷的敌人怎么打,有尤里么?我用尤里打它们。”嫣云绕过身来也不管郑远清愿意不愿意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重新开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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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嫣云之忧

“我......我什么也看不见啊。”郑远清不管往哪个方向伸脑袋都看不见全屏,嫣云的个子太高了,背也够宽,这么一坐把郑远清挡得严严实实的。

“来,换一下,你坐我腿上。”嫣云站起来,一只手还不停地造着心灵控制器和各种建筑物,“快点呀,再晚一会儿我就Over了。”

“......”郑远清哑口无言地被嫣云一拽坐在了她修长的大腿上,嫣云就这么揽孩子似的拦着郑远清的背,把脸贴在他坚若磐石的胳膊上点击着鼠标、左手还摁着快捷键,手中的动作“快得”让郑远清眼花缭乱——郑远清第一次玩红警还是上大学时霸占舍友的那台奔三电脑玩的,99年的时候电脑和A片一样都是相当奢侈的东西,在小城市里,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等到郑远清能买得起的时候都已经是07年了,嫣云这种速度比起高手虽然差得远,但在郑远清眼中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

只是人家都说“温香软玉”在怀是人生一大快事,这被佳人抱在怀里算不算人生快事呢?这还真是个问题,郑远清搂着嫣云的香肩,抚摸着她性感的锁骨,闻着淡淡的女儿香心中自问着。

“远清......”正在“啪啪”点击着鼠标的嫣云突然幽幽地叹道,语气里带着无尽的伤感和幽怨。

“怎么了?”郑远清感觉不对劲,搂着嫣云香肩的胳膊紧了紧。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个子太高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嫣云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和难过。

“傻丫头,我不喜欢你我会坐你怀里么?”郑远清在嫣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那......那我都过门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要了我?”嫣云的眼眶里开始闪动着泪光。

“唉,傻丫头啊;我何尝不想啊?可是你要是怀孕了怎么办?这世道生了孩子养不活,打掉伤身体,我不愿意你和若琳受这罪。你要知道,咱们才刚刚顾得上温饱,而且说不定哪一天咱们还得重新亡命天涯,那样的日子更不能生儿育女。”

“你若琳姐跟了我一年了,我只要了她一回,打那次之后我一个多月都心惊胆战的。你看我要求男女分开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咱们真正稳定下来之前是绝对不能要孩子的。乖嫣云,你今年才21岁,你还能再等十几年;可你若琳姐呢?到年底就31岁了,我何尝不想要个孩子?可是不行啊。你认为咱们带一堆孩子能活多久?”郑远清紧紧地搂住嫣云轻轻地说道。

“嗯,我明白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嫣云这才破涕为笑,她明白,末世婴儿的死亡率非常之高,再者这整天又是枪声又是尸吼又是惨叫的日子得对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既然养不活,何苦要让他们来这个世上受这份罪呢?

“傻丫头,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明白吗?你不是说过吗?烛九阴可不是八荒火龙想推就推得开的。”郑远清悠悠地说道。

“嗯,知道了。”嫣云笑了笑,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红警上。嫣云虽然是杀手出身,但抛开了那副面具,她仍然是个对感情患得患失的小女孩而已,她最害怕郑远清不要她了,那么她又该一个人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郑队长?在吗?”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万里浪苍老的声音,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宽宽的缝隙。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万里浪和伊丽华看见里面的老板桌后郑远清正被一个女孩子搂着、而且那女孩子只戴了个文胸,可把老两口吓了一跳赶紧把门拉上——这该死的门,我就敲了一下它自己就开了,这回可好,真丢人。

“稍等一下。”郑远清冷静地说道,赶紧从嫣云腿上跳下来心中暗骂办公室的原主人:该死的门,这么有钱都不知道换个新的?——这间办公室的门有毛病,得可着劲的撞才能撞上,否则的话就是个虚锁,外面有阵风都能吹开;平时郑远清也懒得使劲撞,其他人有什么事会直接敲窗户,慢慢的也就成习惯了,这回可好,丢人丢到家了。

嫣云赶紧最小化游戏,迅速穿上短袖捋了捋歪马尾问道:“我回去吧。”

“别,你留在这儿,有些话挑明白了吧,不然红月蓝雪也会说的。”郑远清说道。嫣云听了就乖乖地站在郑远清身边不做声了。

“二老请进,这门子时间太久都坏了。”郑远清给两位老人打开门请二老进来。

“哦,哦,是是,一年了都锈透了。”万里浪赶紧借坡下驴,但是看见嫣云他有些惊讶,“这不是嫣云么?郑队长不是说......”

“这么说吧,过去的嫣云已经为国尽忠;如今的嫣云是郑某人的内人,她也不愿意回去了,希望二老能理解。”郑远清请二老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落座,嫣云乖乖的站在郑远清身后对二老甜甜地笑了笑。

“好,好啊,女儿家还是有个归宿得好。建芬这一辈子都没嫁人,我们心中有愧啊;嫣云终究不属于那个圈子,还是和你们投缘那;在那里她过得也不舒坦,三天两头和人家打架,和男的打,和女的打,没有一个能打得过她的,搞得从普通兵到警卫员看见她都哆嗦,嘿,这孩子——”万里浪挠了挠白花花的头发,托了托金边眼镜怅然一笑。

“老头子,说啥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提了。”伊丽华拽了一下万里浪的胳膊,冲郑远清笑笑。

“无妨,无妨,二老是长辈,应该的应该的。”郑远清示意没事,心中却暗道:这妮子可真够泼辣的,感情也是个打架专家啊,怪不得几天不让出门就憋成这样,这样也好,以后铁甲可高兴了,有了护甲这俩人还不得打得更欢实?

嫣云在后面捂了下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副小女儿家做错了事儿的样子。这更让万里浪和伊丽华惊讶——想不到这疯丫头也有温柔的一面啊,真是一物降一物,也就郑远清这种人能降得住她了。

“郑队长,老朽这几天也想明白了,物尽其用,那些东西留在郑队长手中也算好钢用在刀刃上。只是郑队长你们用不了那么多,你们各留下100ml就够你们用一辈子了。”万里浪拿捏了半天措辞才开口。

“嗯,可以,郑某人不是贪心之人,这世道不就是为了活得更好么?”郑远清表示理解,但是他不明白万里浪说的意思,也不好问,否则的话会丧失主动权,“嫣云,去找安阳把那个箱子拿过来——我的外套你穿上,别冻着了。”

“嗯。”嫣云答应一声,拿过墙上挂着的迷彩作训服款款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呵呵,这丫头,丽华早就说过,能降得住这丫头的男人绝对是人中龙凤。”万里浪看着关上的门笑了笑。

“言重了,言重了,不过是末世残兵而已。”郑远清谦虚了一下,示意万里浪继续说。

“那天老朽只说了些细枝末叶,其实老朽是研究高分子材料的,老伴才是研究基因技术的;郑队长勿怪老朽啊。”万里浪表示歉意。

“可以理解,交浅不言深是处世之道嘛。”郑远清表示理解,“这个高分子材料是不是就是类似于火箭刹车系统那方面的?我听说中国的火箭刹车系统世界第一。”

“嗯,类似的、类似的;中国的火箭刹车系统确实是世界第一,这点美国都比不过;多大的动力都能刹住车,所以中国的火箭从来没有说发射失败过。而美国甚至俄罗斯都爆炸了好几次,那么大的推力要一下子刹住车,对材料的要求十分之高啊,这点中国走在世界第一,但是由于工业基础太过薄弱,成本也十分高昂没法造福于民那。”万里浪有些兴奋又有些惋惜地说道。

“我听说中国的精密机床比美国日本落后几十年呢,比台湾还落后十几年呢,真这回事儿啊?”郑远清问道。

“嗯,不错,精密机床全凭经验积累,别人不教你就学不会,甚至连仿制都仿制不成,仅有的几台六轴联动六维机床还是通过各种渠道搞来的,但就这机床都是美日俄甚至东欧淘汰十几年的。想想吧,人家关于精密机床的研究从一战就开始了,我们却直到改革开放才逐渐开始,差得半个多世纪呢,不好追啊。”万里浪惋惜地说道。

“嗯,也是;用方程式出东西容易,用东西倒推方程式可难得多;高技术东西山寨起来更是难上加难。”郑远清点点头。

“老朽研究的是另一个方向,就是转民的方向;老朽的科研成果就是那两个瓶子中的一瓶,简单说一下,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加固普通材料制成的物件的;比如说飞机螺旋桨、汽车传动轴这些要承受巨大拉力的零部件很容易磨损,而都用高分子材料的话成本会成倍的提高。”

“那么我们就开始研究,如果能有一种东西让它覆盖或者渗透到普通材料中从而使普通材料变得和高强度材料类似坚硬,那么这样的成本会降低很多。”万里浪简单地说了说这个东西的用处。此时嫣云也敲门进来了,手中提着那个用撬棍才撬开的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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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秘密成果

“我们是从飞机残骸的底部找到这个箱子的,那位烈士到死都死死抱着它,而且前后有好几拨人过去找过,我估计他们找这个箱子的可能性最大。甚至兰州方面和西安方面还打了一场空战。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郑远清把箱子放在茶几上说道,“硬盘和文件一样不少,请二位过目。”

“不必了。”万里浪大致看了眼,心中好像放下了一块巨石般松了口气,然后拿出那个有着黄色粉末的瓶子用手一按上面的按钮,“啪”一个圆柱形的组合块松动了,原来这个瓶子是由10个同样大小的组合块组成的。

“这是100ml那种材料,它的学名是叫@#¥%*%¥。”万里浪说了个郑远清听不懂的名字,他也意识到郑远清听不懂,“嗯——用个俗语就是‘材料加固剂’吧。”

“这个1L的瓶子足可以加固三个装甲集团军的车辆,在这末世是有着大大的益处啊。举个例子吧,比如以前的装甲车都是用各种合成钢材制成的,但是没有了社会这张大网,仅存的合成钢材根本不够用——嗯,郑队长,老朽说的您明白吧?”万里浪有些担心郑远清听不懂。

“明白;很多东西咱有技术,但是离开了工业生产这个链条咱却连一块普通的装甲钢板都生产不出来。尸乱前的社会是很发达,但是也造成了各个环节分支太细,上下游的链条少了哪一个环节整个链条都断了,根本无法独立运行;哪怕现在那些大型钢铁厂马上复工,但是要生产出来原先很随意的产品没有几年都无法生产出来。”郑远清表示自己知道。

“是啊,这一场尸乱,社会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起码得百年左右;现在要造一辆普通的卡车都得耗尽全国之力还未必能达到以前的标准,就是造成了也未必开得动。也就是说,目前能造出来的钢材都是以前最不值钱的合金钢,强度用来造扳手、菜刀的那种钢材,这样的钢材组装成汽车能跑吗?呵呵,这种材料就是让普通的合金钢加强成为类似特种钢材的材料,虽然远远达不到以前的标准,但是也凑合着能用了。这末世的,有的用就不错了。”万里浪越说越复杂,这就是职业病吧。

“也就是说用这种材料改造过的零部件可以变得更坚硬更耐磨,对于你们的车辆和武器来说能增加它们的使用寿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社会文明的倒退速度,让以后的新社会尽可能地有个更高的起点。”伊丽华看老头越说越专业,赶紧简明了说说吧,这个郑队长估计这会儿都困了。

“呵呵,明白了,但是怎么使用呢?”郑远清没困,也听懂了,但是这些东西现在都和他没有关系。

“使用方法很简单,拿一个咖啡勺挖出一点点洒进若干比例的水中,把零件放进去浸泡一个月再捞出来,这种材料就会渗透到零件里面,使它们变得更坚固。”万里浪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成长方形的普通信纸递给郑远清,“上面是配制比例,希望郑队长不要对外人说起。”

“那是自然。”郑远清接过信纸大致看了一眼回身递给嫣云,“把它抄下来,原版还给万老。”

“郑队长果然义气。”万里浪拱了拱手,这样的话他不会留下任何书面证据,中央也不会拿他试问。

“应该的,万老仁,郑某人也不能不义。”郑远清说道。他突然想起了在终南山龙三他们改造军卡时说过一句话,说是因为时间来不及,好些没时间拆除的零部件都用高压注入了加固剂,想必和这东西一样吧?但是从万里浪的话里可知,这种加固剂紧紧处于初级阶段,远远不能和龙三他们的相比,而且听龙三那意思,这种加固剂根本就不值钱,只是被他们当胶水用的,那种制作车轴等重要部件的材料更坚固,然而对他们来说却也不值钱。

“这瓶装得是老伴研究的东西,用量也极少,这一大瓶足够我国养殖业使用十几年的。大体原理就是:将药粉和蒸馏水按比例配置,注入刚怀孕母猪的**即可改变幼仔的基因;待幼仔长大后就会成为千斤巨猪,然后再下一代的体型会缩小,过几代之后会恢复原样;然后再次注入,如此循环往复,这个工程量很大,你们估计做不了;但是老朽相信,你们迟早会用到的。”万里浪打开另一个瓶子,弹出一小格100ml的粉末说道。

“其实这东西的原理就和以前用避孕药、瘦肉精什么的改变猪的基因是一个道理,但咱这个的副作用非常小。这里是使用说明书,老太婆写下来的;这个你们拿去吧,老太婆的字不值钱。”伊丽华拿出一摞信纸递给郑远清。

“嗯,没事,是药三分毒,没有什么没有副作用的,只要人体扛得住就行——那就谢过了。”郑远清转身递给嫣云,嫣云也把万里浪写得东西抄写完毕,递给万里浪请他校对一下。

“没错,人体扛得住就行——嗯,真是字如其人啊,嫣云的字像她的人一样漂亮。”万里浪把校对过的信纸递给郑远清,满意地说道。

“这年头吃的不重要,国家是否还能维持统一才重要啊。”郑远清看了眼嫣云写得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把信纸收了起来。

“唉,如果当初重庆驻军派上几架直升机过来送点航空燃油也没这事了,可惜......唉,不说了,不说了!”万里浪挥了挥手,不愿再提那档子事情。其实这事大家都明白,各地已经纷纷自立为王只是名义上仍然服从中央而已,当时没有用导弹打万里浪他们的飞机就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这样吧,看二老也是归心似箭,明天我们就联系中央,二老看怎么样?”郑远清看目的达到了这才松了话。

“可以、可以,那就劳烦郑队长了。”万里浪和伊丽华赶紧谢道,他们何曾不想早点回去?在这地方整天尸吼声枪声什么的,他们这文人整天提心吊胆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

第二天一大早,郑远清也不让晨练了,而是让老冀他们赶紧用剩下的钢板焊一个大号的储水池,让邱国兴他们赶紧把飞机拆掉并且清理干净上面的润滑油和灰尘,他要先把飞机零件加固一下,飞机零件向来磨损的很严重,这要是坏了可没地儿去换。

上午时分,郑远清换了一身新衣服、新头盔然后叫上万里浪和伊丽华乘上别克车又跑了一圈来到军卡的车库里。马上要和中央联系了,听万里浪的意思,主席会亲自过问这件事情,第一次得睹天颜,郑远清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他以前见过的最大的官不过是师长而已;和他说过话的最大的官不过是团长而已,还是当年打完缉毒战后授予军功奖章时冠冕堂皇的几句话。人,得一步一步才能磨练出来,一点一点才能成熟起来,郑远清可没有“天生皇者”的那种威武之躯、王霸之气,他如今只是个普通的末世残兵而已。

“万老,接通了。”韩燕摘下耳脉对万里浪说道,万里浪拿起话筒的那一刻真是百感交集。

“我是万里浪,请问您是?”万里浪苍老的声音响起。

“万老请稍等,我去找主席。”环绕音箱中传来一个如百灵鸟般清脆甜美的女声,接着通讯器静音了几分钟,很快那个女通讯兵的声音再次响起,“请问万老您那里有视频吗?主席的意思是最好能和您见一面。”

“有的,马上接通。”万里浪看着韩燕冲他点点头然后说道。接着一副打开了的投影仪上开始闪烁着图像,郑远清没有使用阳光导入系统的画面设备,这种东西他必须完全保密,否则的话足以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这段信号不知道多少国家的间谍卫星在偷看着呢,以前防不胜防,末世更难防。

经过一阵刺刺拉拉的调试,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以前在新闻中天天看到的面孔,熟悉而亲切,只是他要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以前的黑发也变成一头花白,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更加密集;老年斑也显露了出来、那双黑黑的眼眶表明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以往经常穿着的西服和夹克也换成了整洁的军绿色中山装,这代表着一种战斗的信念和中华民族的顽强意志。

主席这副苍老、劳累的样子简直和以前电视上精神抖擞的样子判若两人,郑远清感到一丝心酸,军国大事真是让老人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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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饱含机锋

“万老您好,我是***,很高兴看见您安然无恙。”屏幕上的老人面带微笑、沉稳地说道,话语里透露着一股亲切劲,却又保持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郑远清心中羡慕道,我啥时候能练到这种水平?

“主席您好!让组织担心了,老朽命不该绝,几次濒临绝地都得遇贵人相救;老朽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您看,还有新衣服呢,这迷彩服、军靴一穿感觉也年轻了十几岁。”万里浪兴奋的说道。

“好,那就好啊,天不灭我中华血脉啊!”主席突然间抛却了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变得像一个普通老人看见老朋友一般带着深深的情谊。

“老朽敢问一句,周教授和吕教授他们是否平安到达?”万里浪看着主席憔悴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

“唉,吕老在驻地附近坠机,步行到达,周教授的飞机爆炸已经殉国。还好,万老平安就好。”主席深感痛惜地说道。

看着主席憔悴的面容,郑远清越发的心酸了,他能感觉到那股无奈和悲凉,像万里浪这样的顶尖精英一个国家不过就那么几个,都是无价之宝,也正是这些人在用苍老的身躯支撑着中华民族的脊梁,但是,现在却很可能将后继无人,这些老人们还能扛多久呢?当这些老人带着一生的宝贵财富仙去之后,整个中华文明也许会从此断代。如今为了整个中华民族的血脉,每个幸存的炎黄子孙都必须担当起这个历史的重任,郑远清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不是一般的沉重,在场的每一个队员都感到肩膀上仿佛挑着千斤重担。

“请国家放心,万里浪和伊丽华这两把老骨头还能再扛十年,只要炎黄血脉还在,老朽会撑到最后一刻!”万里浪一时间老泪纵横,伊丽华赶紧递上手帕给老伴擦泪。一时间郑远清和他的队员们感到眼前这个两个身着迷彩作训服的佝偻背影变得那样高大、那样伟岸,他明白了万里浪为什么今天非要换一身迷彩服、武装带和军靴,老人家要向国家表明自己会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主席请看,这些都是炎黄子孙的血脉和精英;外面的世界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仍然有顽强的中华儿女在延续着炎黄精神。”万里浪哽咽着指着他身后齐刷刷地站着的一排军人,每一个军人都昂首挺胸保持着跨立姿势,有男有女,虽然都很年轻,但是每一个人眼中都闪动着昂扬的斗志。

“他们能以区区三十几人的力量在这茫茫尸海中战斗到今天,可见我炎黄子孙是多么顽强。老朽敢用命来担保,我们炎黄血脉不会断绝,而会永远流传下去。”万里浪眼中闪动着精光、慷慨激昂地说道。

“全体立正!敬礼!”郑远清一声喝令,众人齐刷刷地立正,整齐划一的向屏幕敬礼,“首长好!!”

“国家的英雄们,你们好啊!”主席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向画面中这些武装带、钢盔、作训服一应俱全的军人们回礼,他看到了他们身后巨大的车库和里面各式各样的器材物资,甚至还有两架直升飞机,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是在这末世顽强生存下来的绝对精英。

而且从坐标位置来看,这里不属于任何卫星探测到的幸存者基地,也不属于任何秘密军事基地,而是正处于无尽的尸海腹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能生存下来,可见这群人的生存能力是多么强悍。不用问,肯定就是这区区三十几人把两位国之栋梁从尸海中安全救出,这群人,真的不简单!

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知,郑远清以前也有那么点小傲气,可是今天的一幕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眼前这三位老人的铮铮傲骨相比,自己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了,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自己这代人心中的脊梁真的和老一辈差得太远太远了,这三十年的和平磨去了整整两代人的锐气和热血,也许这场浩劫能让幸存下来的人们重新找回那逝去的铁骨吧。

“小郑同志啊,看到你们的生存状况我真的替你们高兴啊。”主席对郑远清说道。视频信号虽然不太清晰,但是主席仍然能看清郑远清坚毅的脸庞和强壮的身躯;这些军人既不像其他幸存者基地的领导者仍然脑满肠肥,也不像那些幸存的军人面黄肌瘦,这一切都说明了他们的给养供应充足,而这给养,定然是从丧尸口中用命换回来的。

“谢谢主席惦记,我们生活得很好。这末世什么都有,就看动不动脑筋了。”郑远清微笑着说道。

“嗯,很好;年轻人知道动脑筋很不错嘛。真是辛苦你们了!”主席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略带歉意地说道,“小郑同志啊,中央这几日就会派飞机去接二老,但是你们所在的位置我们飞不到,能否再麻烦你们一下把万老和伊夫人送到一个大家都合适的地点呢?”

“没问题,这点请主席放心。”郑远清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心中暗道:顶层的人物真的很不一样,从小到大老子还从没受过这种礼遇,哪个屁大点的官不是人模狗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官呢?也许只有当权力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人才能真正放下吧。

“嗯,我相信你。随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把选定的位置发过去,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再联络,你看可以吗?”主席继续说道。

“嗯,没问题。但是远清不希望在某幸存者基地见面,我们这些人野惯了,也被人欺负惯了,不想再和那些人打交道。”郑远清义正言辞地说道,他要首先把这条路堵死了,别到时候在哪个幸存者基地见面什么功劳都被人家抢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到时候都是问题。

“那是自然,我们会挑选丧尸密度极低的地方,这点我们考虑到了。”主席表示理解地笑笑,“时间不多呀,小郑同志你看咱们是不是长话短说呢?中央说了会给你们奖励,你说说看嘛,能满足的中央一定会满足你的。”

“既然这样,远清就直说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还请主席多多包涵。”郑远清再次立正敬礼说道。

“没事没事,年轻人就应该直来直去,不然的话都成老油条了可不好呢。”主席表示但说无妨。

“远清一直以来想为国效力,只是我们都是退伍兵身份,而且来自于各个不同的兵种,之前毫无联系;所以只能以散兵游勇的身份存在。远清的意思是,国家是否能给我们一个正规军的番号?以后效力国家也算是有个正规名义。”郑远清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嗯,为国效力,很好嘛,小伙子很有志向!这个可以考虑,不过你想要个什么规模的编制呢?”主席丝毫不感觉出乎意料,仿佛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似的。

“按照国家法律规定,战时有可能重新恢复‘旅’级编制,如果可以的话,远清希望中央能授予我们一个合成作战旅的编制,我有信心带好这支队伍。”郑远清说出了让队员们感到石破天惊的话来。

“呵呵,小伙子有志向!可以考虑,但是你们得宣誓效忠国家。”主席再次微笑道;但是这个要求却提得包含机锋。

“郑远清宣誓永远忠于国家!国在人在,国破人亡!”郑远清立正敬礼,大声回道。

一旁的万里浪笑了,笑得是那么饱含深意,笑得让人感觉意味深长,“效忠国家”、“效忠国家”啊,此等机锋真是以为寻常!

短短的十几分钟通话结束的一刹那,万里浪和伊丽华就发虚地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人终究是老了,苍老的身躯再也经受不了热血的冲击了,郑远清示意李佳阳她们赶紧扶二老回去休息。

...

“我操,队长你可真敢要啊?合成作战旅?天,我觉得你会要点黄金宝石呢!”刘大壮看别克车走了以后这才说道。他想不明白郑远清什么不要偏偏要个不能吃不能喝的破番号干什么?这末世的有没有番号不一个样么?

“哎哎,队长队长,咱咋不要点实惠点的东西?要个番号顶什么用?现在谁有枪有粮有人谁才是大爷,咱要那干什么?还不如要点军火吃的呢。”王军也跟在后面瞎凑合。

“就是就是,咱们还真给他们继续卖命啊?你不是说过咱要为自己卖命吗?”张宏伟在后面一跳一跳地喊道。

“哼,看你们那猴急样?一群笨蛋!脑子整天都想点啥?净想着苍井空。”郑远清也不解释,而是微微一笑,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冲队员们挥挥手,“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哎哎,老二、老二,你告诉我们队长怎么想的?”一堆人看许书成和金雨堂他们坐在地上发愣,赶紧围了过去。

“你才老二呢!”许书成瞪了他们一眼,“队长有他的深意,可能现在东西没到手他没法说吧。我也不太清楚,跟着看吧,但是大家放心,今天是咱们的转折点,今后的路会更宽、更广。而且大家要明白,咱们永远为自己卖命,然后让别人为我们卖命,这是队伍不变的宗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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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交人换物

时光如箭,一眨眼万里浪夫妇俩已经在队伍中住了整整三个星期,中央那边要协调的事情太多了,既然万里浪有个安全的地方,中央倒也放心,只是每天给万里浪打个招呼表示中央没有忘了他。

这段时间里老人闲来无事就和郑远清品茶清谈,品着劣质的茶叶、抽着劣质的香烟,就着花生米和简单的菜肴喝着上千块一瓶的白酒,清谈论道的日子倒也悠哉悠哉。郑远清从老人的智慧中学到了很多经验,这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老年人对于人类重建文明的巨大作用,这个时代虽然是年轻人的时代,但是没有老年人扶上马送一程,年轻人的路也会很难走;重新摸索的代价不是谁都能付得起的。

...

由于练武之人的体质恢复得都十分快,经过半个多月的恢复后,红月蓝雪的皮肉伤已经差不多痊愈,纱布已经拆掉,她们不仅可以开口说话也能短距离地走几步了,生活已经可以自理,只是内伤还得几个月才能养好,如今两位少女被人扶着可以坐在轮椅上到户外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代安澜、单瑶瑶、小六小九她们的年龄都不大,红月蓝雪也就是十七八岁,一群女孩很快地凑成一堆推着轮椅叽叽喳喳的闹得整个小基地倒也春意盎然。男人们都是每天干不完的活、女人们也是每天扫不完的卫生做不完的饭,偶尔看看一群秀气的小女孩叽叽喳喳的闹腾下会心地笑笑,倒也算心旷神怡。只可惜红月蓝雪依然是不和男人们说一句话,虽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愤恨,但依然除了郑远清和程飞外谁也不搭理。

虽然嫣云和小女孩们的年龄差不多,但终究过了20岁这个坎,不再是叽叽喳喳的年龄了,她更愿意和年龄大点的女人们一起扫扫地、擦擦桌子椅子、拣拣菜谈论一下新衣服什么的。也许真是环境改变人吧,嫣云那种特有的孤傲、清冷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那种不关我事我不管的无所谓态度也变淡了许多,真正把队伍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

李若琳现在也能做到对嫣云笑了,但是要真做到情同姐妹,还真的需要更长一段时间,很多观念不是说变就变的。只是嫣云还没能适应生物发动机的恶心劲儿,所以郑远清还无法给她生物护甲,不过好在铁甲最近被钢索管得严,也没有再跑过来找嫣云打架。

不过在和万里浪谈心之余,郑远清也在发愁丧尸的问题,最近在小基地就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丧尸的密度在增加,以往这附近方圆数十里地都看不到几头丧尸,可是如今随便看去都能看见个十来头;而且经常会看见一群丧尸从远处慢慢地游荡过去。看样子小基地的废弃是迟早的事情了,下一步要去哪里呢?这真是个问题,在得到中央的礼物之前,郑远清只能做应对策略,而不敢做决定。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约定的日子终于到了。在一个天色阴霾、寒风萧瑟的下午,郑远清一行护送万里浪二老来到约定的地方。这里是一片丘陵地带,距离小基地一百多公里;地势够开阔、海拔也够高,这附近的丧尸密度也不高,看来中央选定这片地方是用卫星观察了很久才选定的。

郑远清明白,中央担心的不是丧尸,而是其他幸存者基地那些有野心的人,能开动飞机和雷达的大型基地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虽然郑远清他们没有雷达探测设备,却也能从地图上大致估算出这里应该是附近几个大型基地的雷达交汇点,从对方发现到派飞机过来这段时间足够打一个时间差了,当然,郑远清他们也要准备随时迎接其他大型基地直升机的攻击。

“轰隆隆!——呼!”两架枭龙战斗机从天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低空掠过,几秒钟后又一个盘旋飞过表示已经看见他们了,紧接着三架武直10、两架武直11从远处的大山后面出现,螺旋桨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向这里飞来。当看到郑远清他们的车队时,五架直升机盘旋在他们上空,接着一架武直11开始徐徐降落,螺旋桨产生的巨大气流在地上卷起滚滚烟尘。

“远清,那几架飞机怎么像是对着咱们警戒呢?”许书成贴近郑远清耳边说道。

“就当他们不存在,没穿护甲的人都进军卡了吧?”郑远清感到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对自己很有敌意。

“都进去了。”许书成说道。

“好,静观其变吧,告诉所有人,如果面对侮辱都给我忍下来,咱们打不过他们。”郑远清的眉头紧皱,这群人似乎很看不起他们,好像故意把螺旋桨对着他们扇沙尘一般。人生就是这样,总有突如其来的侮辱,有些侮辱可以当面讨回来,有些却必须忍,必须忍的只管忍下来就是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哪个叫郑远清?给我过来!”武直8的螺旋桨转速慢了下来,一个身材高大、一身空军制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从飞机上下来。

“我就是,这位怎么称呼?”郑远清心道果然来了,于是上前一步。

“哼,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怎么?见了首长不知道敬礼?猪脑子干什么吃的?”墨镜男一脸嚣张的走到郑远清面前摘下航空头盔吹了下上面的沙尘。

“敢问阁下军衔?没有戴肩章就敢自称首长,胆子不小啊。”郑远清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墨镜男这身衣服可能是临时换得,也不知道穿谁的,反正上面没有肩章。

“嘿?小兔崽子挺牛逼;行,有种!听着,老子是空军少校段继国,你呢?嗯?”墨镜男不屑地低头看了看比他矮半个头的郑远清。

“兄弟,不好意思,老子没法给你敬礼。老子是陆军少校!”郑远清冷笑地盯着墨镜男,一脸不屑地打量着他,眼睛中闪动着丝丝蓝光。

“呸!预备役少校算个JB!”墨镜男看来知道万里浪说过的郑远清的基本资料,还真让郑远清蒙对了,国家军用数据库已经损毁,起码暂时没法使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查都没法查。墨镜男没话说了,对方也是个少校,而且他是空军,在无法证明自己级别的情况下,哪怕他是副团级郑远清也没必要给他敬礼。

“行了,老子也不给你废话!万老先生呢?请他们二老出来吧?”段继国有些吃瘪,心里很不爽地说道。虽然这人很嚣张,但是对万里浪二老还很尊重,或许是他不敢嚣张吧。

“我要的东西呢?”郑远清问道,身子一挡,挡住了段继国强壮的身躯,不给东西别想接人。

“什么狗屁东西?老子没听说过!赶紧把二老给我请过来,别逼老子犯浑!”段继国走到郑远清面前低下头盯着郑远清的脸,呲着下巴掐着腰吊儿郎当地看着郑远清。

“哼哼,小子,不见东西不放人;如果你不服气的话,我找中央打官司。如果你要动粗的话,老子奉陪,你舍不得的东西老子可舍得。”郑远清把头昂了昂死死盯住墨镜男,但是他们没有看他的镜片,而是盯着他的印堂穴;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和戴墨镜的人互相瞪着时不戴墨镜的人会吃亏,因为他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变化,所以郑远清不能盯段继国的墨镜片,而是采取了盯印堂穴的方式,从被盯的人来看,他会感觉对方盯着他的眼睛。

段继国显然也知道这种方式,于是两个就这么针尖对麦芒地对上了。但是郑远清是什么人?在死地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的人岂是没见过什么阵势的段继国能比的?很快郑远清眼中的杀气就把段继国压了下去。

“小子,杀气挺重的啊?”段继国咬牙切齿地直起腰来心虚地说道,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落了下乘。他看了看那辆斯太尔军卡,驾驶室里面的万里浪和伊丽华正紧张地向这边看着,同时他也担心万一有其他基地的直升机飞过来怎么办?虽然他看郑远清挺不忿,但也不敢耽误时间。

“行!你丫有种!”段继国指了指郑远清的脸,很无奈地说道,然后扭过头冲机舱里喊了一嗓子。从副驾驶舱内出来一个同样健壮的墨镜男提着一个40cm长,30cm宽,15cm厚的手提箱跑了出来,然后双手递给段继国,段继国接过后墨镜男敬礼然后一脸杀气地站在墨镜男身后。

郑远清挥挥手,示意二老可以下来了,万里浪和伊丽华迎着巨大的风小跑着过来,从驾驶室里面他们就看到了外面卯上了,他们想过来劝架。这边钢索和铁甲也一脸杀气地站在了郑远清身后,五个人又盯上了。

“根子,请二老上机!”段继国一边和郑远清卯着,一边命令后面那个叫根子的士兵请万里浪、伊丽华和大饼脸上飞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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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十章 打劫之人

“等等!小同志啊,我们还有两个警卫呢,她们也得跟我们走!”万里浪和伊丽华一看是直升机来接的,他们知道可以带红月蓝雪走了。以前他们以为马上就会走,根本没法带两个女孩,可是如今一等就是三个星期,还是飞机来接的,他们认为可以带两个女孩走了。

“妈的。”段继国嘀咕了一声扭过头强颜欢笑道,“万老,那她们二位呢?”

“过来了!过来了!”捂着厚厚军大衣的伊丽华指着军卡方向喊道,“红月蓝雪,快点,奶奶带你们走!”

那边许书成和金雨堂已经把红月和蓝雪用轮椅推了过来,小女孩们裹一套厚厚的军大衣,看见对方的飞机很是兴奋,只是她们现在还不能走长路,只能用连轮椅把她们一起带走。

“娘的,两个残废?”段继国看见小女孩们坐着轮椅,狠狠地骂了一句,尤其是看见她们那张被毁了容的脸更是恼怒不堪,这股恼怒让郑远清更加气愤,好像俩女孩欠了他多少钱一样。但是这是他们的家事,郑远清不好干涉,只能忍着火让道一边。

“给,姓郑的!还TM敢要番号,一要还一个旅的番号,你TM几个卵蛋啊?”段继国没搭理万里浪和伊丽华接过许书成和金雨堂手中的轮椅,而是拿着那个皮箱递给郑远清。

“谢了!”郑远清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就要接过皮箱。虽然他很生气,但是过了这一会儿大家各玩各的,这辈子恐怕都见不了面了谁认识谁啊以后;挨两句骂就挨吧,郑远清不是那种受不得一点气的人,况且人家真比咱横。

“啪!”就在郑远清快要接到皮箱的时候,段继国的手一松,皮箱正落到他脚下,段继国背上了手昂首挺胸一脸嚣张地斜愣着眼看着郑远清,“姓郑的,不好意思,老子今儿腰疼,自己捡起来吧。”

郑远清也不低头看那箱子而是冷冷地盯着段继国语气阴森森地说道:“捡起来。”

“老子今儿腰疼。”段继国两臂一抱,头一歪,一副流氓样子更加不屑地看着郑远清。他就是想让郑远清弯下腰去捡起箱子,最好对着他弯下腰去捡箱子。

“你他......!”旁边的刘伟就要动枪,被许书成赶紧摁下了;这会儿人都在地面上他们不敢动粗,如果一会儿飞机升空后报复怎么办?许书成不担心那几架直升机,他害怕的是天上那两架枭龙战斗机,那才是真正厉害的主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帮小鬼搞点什么主席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兵不嫌多将不嫌广。

郑远清的脸在抽搐,如果段继国一扭头走了倒也拉倒,自己捡起来就是了,但是他不走,明白就是要郑远清给他弯腰,这不明白着欺负人吗?而且里面很可能就是给自己的委任状和印把子,就这样被人扔到地上不当回事,这简直就是侮辱!可是侮辱了你又怎么样?谁让你没实力呢?你要有一架地对空导弹他敢说个不字?郑远清差点咬碎钢牙。

就在两人互不相让的时候,段继国的耳机响了,只见段继国也顾不得和郑远清顶牛,身子一扭撒腿就向直升机跑去;郑远清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抓起箱子大喊一声:“跑!”

许书成和金雨堂、刘伟、钢索他们撒腿向军卡跑去,王军、曹雪振他们马上启动三辆车调头;军卡里的曾绍洋也启动军卡随时准备冲出去。就在此时天空传来战斗机的巨大轰鸣声,只见两架低空巡航的枭龙战机迅速拉高机头直刺云霄;两架低空盘旋的武直10也跟着迅速拉高,剩下两架直升机也在不断催促着段继国所在的直升机赶紧起飞,地上那架武直11的螺旋桨也在迅速加速。

可就在这个关头,郑远清刚跑到军卡驾驶室位置的时候看见曾绍洋指着他身后拼命喊着什么,郑远清一扭头却看见了让他怒火滔天的一幕:

只见段继国飞起一脚把刚刚站起来的红月给踢翻,旁边的蓝雪已经倒在了地上,两套军大衣被巨大的气浪吹出老远;两辆轮椅被风刮得四处晃荡。万里浪和伊丽华正被两个飞行员死死抱住,两个老人正挣扎着要下去拉红月蓝雪,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只是发动机的声音太大了太大了,被卷起的沙尘铺天盖地,根本听不清两个老人喊得是什么。郑远清隔着车窗把箱子递给曾绍洋、拉下防风镜向着红月蓝雪跑去。

段继国猛地把两位老人推进机舱,“哗啦”一下关上了舱门,然后弓着腰迅速跑到副驾驶室跳将进去。此时直升机的旋翼已经达到起飞转速,巨大的气浪压得压得两个女孩刚刚爬起又再度被掀翻,旋翼产生的气流吹开了她们的马尾辫、甚至吹得她们的面部肌肤都开始抖动。

红月和蓝雪不敢再站起身子了,只能趴在地上冲着直升飞机大声哭着,她们被无情地抛弃了,为了国家的宝贝她们枪战、被俘、被人轮*奸受辱、受刑、到临走了又被无情的抛弃,甚至还被段继国当胸踹翻没有丝毫怜惜。两个女孩只能绝望地哭着,除了哭她们还能干什么呢?

“我操你M!姓段的你别栽老子手上!”郑远清气得额头青筋暴露,冲着直升机硬昂起头破口大骂,要不是上面有万里浪夫妇俩,他敢叫人一枚火箭弹给他打下来。但是此时郑远清也顾不得骂了,远处的飞机轰鸣声已经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看见两架枭龙从天而降向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点扑去,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郑远清压低身体依靠强悍的体能对抗着强风拼命向红月蓝雪处靠近,到段继国关上门的一刹那,郑远清只能趴地上向着两个女孩处爬去,后面钢索铁甲正要过来帮忙却被直升机离地的一瞬间产生的副高压一下子掀了出去;曾绍洋急忙启动军卡向着郑远清他们所在的地方疾驰去。

郑远清爬到女孩身边时,直升机已经拉高,郑远清弓起身子来一手抱起一个女孩往肩上一扛拼命向着军卡跑去,钢索和铁甲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同时奔向军卡。

就在郑远清爬到女孩身边、军卡开始移动的同一刻,天上已经传来了航炮的怒吼。那些远道而来的黑点竟然是八架直升机,看那军绿色和狭长的机身就知道这是清一色武装攻击直升机。

八架直升机向着刚刚起飞的武直11猛扑过去,天空盘旋的四架直升机迅速挡在那架武直11前方压低高度俯冲迎战以掩护那架珍贵的直升机撤退。紧接着两架隐入乌云的枭龙战斗机也从云层中扑了下来向着敌方机群扑去,四道航炮带着长长的火焰划过阴霾的天空直扫而去。

八架飞机迅速拉开距离躲避着航炮,但是直升机终究不是战斗机的对手,很快一架直升机冒着滚滚浓烟凌空爆炸,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航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于此同时,这边四架武装直升机已经拉开了阵势和对方展开了惨烈的空战,一时间阴霾的天空中航炮声震耳欲聋,一道道航炮形成的火镰如死神的镰刀般四处飞舞。

就在两架枭龙战斗机完成攻击准备继续爬高进行下一轮攻击时却发现现在轮到他们变成刀俎上的鱼肉了。只见云层中突然出现三架歼十歼击机,向着两架枭龙俯冲而来,在俯冲的同时开始抛弃外挂副油箱,对方是抱着玩命的心杀过来的。两架枭龙躲过一阵航炮的狠揍,纷纷抛下外挂副油箱准备空中格斗。但是对方占尽了先机,他们用直升机群为诱饵诱使枭龙俯冲,而他们却趁机爬高占据制高点。

这边军卡上两挺89式重机枪、一挺02式大口径高射机枪同时开火,根据曳光弹迅速修正弹道,带着三条火镰横扫向敌方直升机群。中央机群看万里浪夫妇所在的直升机已经飞远,这边地上还有人帮忙,于是一边开动航炮还击一边开始撤退。顷刻间双方各有一架飞机被打了下来。

敌方机群完全没想到地面上的卡车还能这么厉害,竟然还能揍掉他们一架直升机;但是现在他们顾不得搭理卡车了,对方飞机虽然少,却是清一色的武直10;己方飞机虽然多,却只有两架武直11,剩下的清一色是武直9,半斤对八两的情况下顾不得搭理郑远清他们这群蚂蚁。

“轰!”就在郑远清扛着两个女孩刚刚跑近军卡时,一架枭龙被空空导弹击中,凌空炸成一团凄美的火焰,飞行员带着浑身的火焰被抛出机舱,然后在四散的碎片中绝望地挥舞着四肢砸在地面上。从郑远清递出箱子跑过去、再到扛着俩女孩飞奔而来,不过短短一分钟时间,就有三架飞机凌空爆炸;空战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快,就像高手互博一样几招定生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军人脊梁

此时军卡已经靠近郑远清,曾绍洋一个急刹车,军卡巨大的车身停住,钢索和铁甲纵身一跃,轻点踏板跳进车厢转身接住郑远清递上来的两个女孩。曾绍洋马上启动军卡,就等郑远清纵身跃上,就在郑远清刚刚起跳脚尖刚点上踏板就要借力再跃的一刹那,一架武直10被对方歼十发射的空空导弹凌空打爆。

只见巨大的火球带着滚滚浓烟向地面飞扑而下,直升机的螺旋桨被击碎,一片剧烈燃烧的旋翼带着巨大的惯性、夹杂着呼啸的破空声向着军卡尾部直射而来,郑远清晃见一个影子直飞而来只来得及本能地用右手格挡接着就被旋翼凌空击中,巨大的惯性带着郑远清的身体飞出数十米。

一切就在一瞬间,车厢里的钢索只感到一股灼热的劲风擦面而过,郑远清已经跃在空中的身体便瞬间消失。钢索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看到郑远清已经直直地摔在数十米外的泥土地上。

“邵洋!调头!”钢索大喊一声,曾绍洋已经看见了,一把拧动方向盘,生物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吼声,军卡的巨大的车身掉过头来向着郑远清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郑远清满脸烟熏、晕头晕脑,但是意识却依然清晰,他很明白自己如果爬不起来的话估计今天就得在这儿了;求生的本能使他的身体机能进入巅峰状态,郑远清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在军卡驶来的一瞬间一个纵跃左手紧紧抓住车厢外的护栏蹬上踏板。曾绍洋看到郑远清已经躲到军卡身侧,开足马力随便朝一个方向撒腿就跑。于此同时车顶的重机枪同时熄火,机枪手纷纷藏进车厢——趁着天上正打得热闹赶紧溜之大吉。

此时中央机群只剩下两架飞机,一架枭龙见那架武直11已经消失在山那边,也不再恋战一个空翻对着敌方三架歼击机打出一片弹幕,将剩下的空空导弹瞬间打完,然后又一个后空翻带着呼啸钻入云层逃跑去了。剩下的那架武直10也开始拼命逃窜。只听一声爆响,敌方的一架歼十被枭龙的导弹击中爆炸,接着一架武直9带着滚滚黑烟直钻地面,武直10强悍的战斗力是对方的直升机所无法比拟的。

敌方除了剩下的两架歼十外只剩下三架武直9,其中被军卡的重机枪揍下来两架。敌方剩下的飞机来不及搭理郑远清他们而是呼啸着扑向远处的山麓,弱小的郑远清他们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敌方机群还顾不上搭理。

当巨大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时,郑远清才松了口气,这一松懈顿时感到浑身剧痛无比,疼得他额头青筋暴露,“啊!——”郑远清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过云霄,眼前的一切在迅速变得模糊,他的大脑在昏厥过去发出的最后一个信号就是命令左手死死抓住栏杆,就是死,也要抓住。

...

这会儿怎么这安静?刚才不是还炸得天翻地覆么?我这会儿在哪?死了么?不对呀,如果真死了勾魂使者应该等着我啊?先生起码也得来看看我吧?怎么就我自己?郑远清在一片黑暗中奇怪地问着自己。

“止血钳。”一声熟悉的男声响起,这是程飞的声音。接着“啪”一声像是什么金属放在带着橡皮手套的手中一样,这种声音郑远清听到过,就是在救红月蓝雪的时候。

“纱布。”接着是“嗞啦”一声,这是纱布的声音。

“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哦,这是李佳阳,郑远清熟悉这个声音;不对!怎么回事?程飞和李佳阳怎么会在我身边?我怎么看不见他们?我晕过去了么?怎么跟鬼压床的感觉一个样?我的手呢?腿呢?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血已经止住,伤口已经处理完,不会感染的;肋骨骨折不是大问题,养两天就好了。”程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郑远清意识到自己好像睡了过去,赶紧就想起来,天,怎么了这是?正打仗呢怎么就睡了过去?NN的眼皮怎么这么沉?不行,不行我的起来!我必须起来!不能因为我让整个队伍葬送!突然之间郑远清感到意识一下子回到自己身上似的肢体开始有了感觉,眼皮也能缓缓地睁开了。

刺眼的日光灯照得郑远清再次闭上了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强光后这才缓缓睁开,郑远清想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好像被绑到了床上一样。

原来我在医务室,我怎么进了医务室了?还有血腥味,不会吧?我受伤了?郑远清看清房间的陈设后脸抽搐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是被疼晕的,那种彻骨之痛仍然记忆犹新。

“我......操,我......咋在......这儿?这......这怎么还被绑着?”郑远清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很艰难,只能一句一句地往外挤。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腿上、腰上被什么东西绑着,于是稍稍抬起头看了看,确实是被医用绷带绑着。

“程飞,程飞,队长醒了。”旁边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孩伸过了头笑吟吟地看着郑远清对程飞说道。

“佳阳,我......我这是怎的了?”郑远清感觉浑身发软,他明白这是失血多的原因,但还不足以危及生命,不过要虚弱上个把星期了;自己怎么会受伤呢?不是有生物护甲么?

“唉,远清,顺其自然吧,这是命;从进入新兵连的第一天起,咱们就做好了这种准备,每一个军人都要做好牺牲和伤残的准备。”程飞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委婉地说道,“今天是你,明天可能就是我,在这末世是免不了的,就像你常说的,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

郑远清的感觉已经慢慢恢复了,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不对劲,于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让他完全不敢相信的一幕,他只能看见自己强健的胸肌和宽厚的肩膀,但是在肩关节以下却是被纱布包裹着的短短一截,昔日强壮的右臂却没有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郑远清赶紧回头看自己的左臂,左臂还在,被一截纱布捆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左胳膊还在,我右胳膊呢?

“我靠!我胳膊呢!我手呢?程飞我手呢?”郑远清开始剧烈的挣扎,瞪着眼睛额头青筋暴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近乎失去理智般地对着程飞狂吼。

只见郑远清全身的肌肉如小山般隆起,粗壮的左臂和双腿似乎要把纱布挣断一般。程飞和李佳阳死死地摁住郑远清的胸口,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看不清是谁的女孩赶忙跑了出去,接着许书成、陈忠、钢索、铁甲几人就窜了进来,几双大手死死摁住郑远清正在剧烈挣扎的身体,郑远清被摁得牢牢的。

“老郑!别激动!冷静!”

“队长!你必须接受现实!咱们是军人!从当兵的第一天起不都做好了这个准备了么?”

“冷静!别激动!是不是这几个月的好日子过习惯了?在末世这才叫正常!完好无损才叫不正常!你说的你都忘了么?”

...

郑远清光着脊梁坐在一张凳子上,腰杆笔挺着,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哪怕是死,腰杆也要笔挺着倒下,不就是少了一条胳膊吗?老子依然能打枪,老子依然能挥动骑兵刀,老子依然是一个无畏的军人!只要命还在,老子就永远不会倒下!从进入新兵连的第一天开始,不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吗?伤残甚至牺牲都是军人的荣耀!

郑远清没有倒下,在激动过之后他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这个心里准备他早在八年前就做好了,早在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只是这一天来得比较晚而已。末世,这只是迟早的事情,来了是应该的,没来是运气好;郑远清从来不做运气好的打算——好事要往坏的地方考虑,坏事要往好的地方考虑,这是郑远清的信条;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无常才是最正常的。

“那片旋翼的冲击力太大,重量也够大,胳膊上的骨骼和筋脉被全部震碎,亏得你伸胳膊挡了一下,不然戳到胸口上你这会儿已经没了。”程飞一边给郑远清背上缠上固定纱布一边说道。

“其他的没事儿么?”郑远清低声问道。

“头发烧成灰了,肋骨骨折几处、内脏有些出血,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过都不是大问题。”程飞叹了口气说道。

“算我命大,天不该绝我。生物护甲也不是无坚不摧,。”郑远清面色凝重,两眼呆呆地看着墙壁说道;没有死,已经是老天的眷顾了。

“是啊,不过它知道它的任务是什么,当我们把你扛上来的时候你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生物防护服似乎意识到你的血液在大量流失、肩部以下的胳膊坏死,它自动放弃了坏死的肢体直接在残肢和完好的肢体间猛烈收缩把伤口挤压住止血,所以你没有流太多的血,休息个把星期照样生龙活虎的。截肢后的伤口面生物防护服还没有包裹住,可能需要你的命令吧。”程飞淡淡地说道。

...

(这一章写得有些残酷,但是末世死亡、伤残才是正常;完好无损反而是反常;既然这部书扑定了,那么草草就争取写得更实际一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不过后面的章节肯定会还给大家一个完整的郑远清的。这方面草草已经有预定了,主角绝对不会死,依然会健康、壮大。)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统一战线

“那就好,等愈合后再让它包裹住吧。红月和蓝雪怎么样?”郑远清有些心力交瘁,截肢面的剧痛正折磨着他的神经。

“没大碍,现在在她们房里躺着呢,小六和安澜在那里看着。她们挣扎着要上飞机,结果运动太剧烈,子*宫稍微出了点血,养几天就行。”程飞说道。

“妈了个巴子,姓段的真TM不是娘养的,下回老子见了他非废了他不行。”郑远清的左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那人就是太倨傲,但办事还行;在小姑娘身上踹得那一脚也没用力,只是把他们推翻而已。说实在的,那种情况下真的很难带上她们,必须有所取舍;武直11只能装6个人,如果没有空袭的话勉强塞进俩小女孩还是没问题。”程飞冷静地判断这件事情。

“嗯,很残酷,但是在他的角度来说却是最佳的选择;我想不出还有第二种方法。空战就是几分钟的事,把她们俩塞进去估计空战都打完了。”郑远清看程飞停下来手后说道,“带我去看看这俩小姑娘。”

“你别去了,看你疼得脸色煞白。”程飞一边说着一边给郑远清拿外套。

“别,还是做点事情吧,转移下注意力会好点。”郑远清站起身来接过程飞递过来的外套。

“那也好,不过你自己去吧,我让小九带你去。我再去俩女孩能吃了我。”程飞拍了拍郑远清的背说道,“顺便说一句,火龙纹得挺漂亮,上次我给你看伤没注意过。”

“你只顾着看我的屁股蛋子了哪还注意我背上?”郑远清勉强一笑,拿着外套出去了,他拒绝了程飞要帮他穿外套的好意,他不想被人当个伤员对待,他还有一只手,足够了。

李若琳和嫣云一左一右地靠在医务室门外,刚才许书成他们出来说没事了,只是以后不方便而已;听到这句话她们就明白怎么回事,郑远清被抬上来时不只浑身是血和烟熏痕迹,那条胳膊也软不拉几地在身下拖着,就像没有骨头一般,那条胳膊很可能保不住了,但愿他能过了这一关吧。

李若琳想起了去年冬天他们第一次进村子时,她被一头丧尸袭击后吓得痛哭流涕,郑远清一嗓子把她的眼泪吼回去时说的一句话:“如果我哪天挂了,你必须有能力一个人活下去!”现在李若琳才体会到当时郑远清的用意,心疼、痛苦、难过却又不敢去细心呵护,只有在这种痛苦上再加一把火才能逼着当事人挺过这一关,而这一切的出发点却是真正的大爱。

细心呵护虽然牢牢地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却最可能引起最坏的结果。李若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郑远清心里爱她爱得那样深,深到不计较任何回报,可是自己却......算了,以后的日子就让我默默地真心为你,一切在无言中展现吧。

嫣云的想法没那么复杂,她只是在想,郑远清为了两个外人都能这么尽心,那么对自己会更好,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很阴冷,但是在那阴冷的外表下却是一颗火热的心。能跟在这样的男人身后,被他疼爱、被他呵护、哪怕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这已经是老天的眷顾了。

“吱呀”一声,医务室的门被拉开,郑远清拿着外套走了出来,看见两边跟门神样的两个女人担心的目光后微微笑了一下:“别担心了,没事。”

嫣云默默地要过郑远清的外套,从后面给他打开让他穿进袖子,李若琳接过外套给郑远清拉上拉链,两个女人第一次这么默契地配合着,谁都没有一丝不甘的意味;她们突然发现,为了同一个男人,她们其实可以化解心墙真正变成一家人。

“走,咱们看看俩女孩去。”郑远清笑了下,对两个女人伸出手,少了一只手,不能再给一人一只手了,这样也好,一只手攥两只手,正好一妻一妾一个稳固的三角形家庭。李若琳笑了,她明白郑远清的意思,于是伸出了手;嫣云更直接,也跟着伸出了手,任郑远清牵着她们的手向前走去。

红月和蓝雪在生活可以自理以后就从医务室里搬了出来住进了普通宿舍,她们的宿舍和代安澜嫣云的宿舍对开门,这样代安澜和嫣云照顾起来也方便;不管以前俩女孩和嫣云有什么过节,甚至还可能打过架,但是环境变了,人也会变,现在俩女孩很听嫣云的话;这回被抛弃了,俩女孩有些失去理智、寻死觅活的,让嫣云一嗓子吼了回去,这才乖乖地躺床上让程飞看伤。不过女儿家的私密处再次让程飞拿着扩阴器撑开、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着,估计又得很长一段时间不给程飞说话了。

此时的红月蓝雪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抽泣,代安澜在陪她们说着话。小姑娘们长长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床上,纤细的胳膊上满是新长好的疤痕;如果不是满脸刀疤的话,这其实是两个挺秀气的江南女子,小巧的鹅蛋脸、均匀的身材、精致而娇小的体型、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胸部、紧绷的翘臀,虽然体质虚弱但仍挡不了青春少女的朝气和美丽,江南女子就是这么秀气,不施粉黛却有别样的风情。

“队......队长!”红月蓝雪看到郑远清竟然这么快就过来看她们了,纷纷支起身子瞪着湿润的眼睛看着郑远清疼得煞白的脸;看着他那条空荡荡的袖子,两个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都躺下吧。”郑远清看见俩女孩哆嗦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可怜兮兮的,于是笑了笑让她们躺下。

“哦,你们坐,若琳姐、嫣云姐坐。”红月很懂礼貌地向床里面靠了靠,这才重新躺下;蓝雪本来想起身给他们搬凳子,结果刚要掀开被子才意识到自己下身什么也没穿,只能赶紧捂上被子缩墙边,腾出床沿让郑远清他们坐。

“不坐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呢。”郑远清看挺不方便的,也就不坐了,“我来看看你们就走,刚才我听说你们俩寻死觅活的我很生气,这次就不批评你们了,下次可是要挨训的,明白吗?俩傻丫头!”

“明白明白,刚才嫣云姐已经吵过我们了!”红月和蓝雪只顾着拼命点头,一边点着头一边擦着泪水;郑远清已经救她们两次了,这一次还搭上了一条胳膊,这份恩情真是难以报答;有心以身相许,但摸到自己脸上和身上的条条疤痕,俩女孩又泄气了。

“明白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以前说过,大哥这里给你们留着一碗饭一张床呢,他们不要你们,你们留下来就是了,寻死觅活可要不得。”郑远清看了看俩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好好养伤,过段时间咱们进趟市里拿点中草药回来给你们治疤痕,马上咱就有飞机了,进市区也方便多了;很快你们就会恢复漂亮的皮肤和外貌。”

“嗯嗯嗯!”俩女孩使劲点着头,红红的眼圈流出了晶莹的泪水,顺着小脸滴到被子上。大哥,这才是真正的大哥!真的像疼妹妹一样疼自己的大哥,而不是像那个曾经被她们当成长辈对待的大饼脸,在关键时刻却如此狠心地抛弃了她们。

“咦?你们俩......是双胞胎?”郑远清此时才发现俩女孩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红月稍高点、蓝雪稍矮那么一点;以前俩人身上的纱布裹得不一样倒能分辨出来,这会儿拆掉纱布后郑远清才发现认不清俩人谁是谁了。

“嗯,红月是姐姐,蓝月是妹妹。她们俩是双胞胎的,都姓萧,竹箫的萧。”代安澜发现郑远清才意识到这个事情,笑嘻嘻地解释道。

“我说呢,以前也没注意过——好了,你们休息吧;没事了多看看书,经历过之后有些道理会明白得更深刻,别整天只顾着聊天。”郑远清冲两个女孩笑了笑向门外走去,李若琳偷偷笑了下:还是那么不会哄女孩子,你这说是来哄人家还不如说是来给人家上课呢。

“队长!”看着郑远清就要关门,红月一下子坐了起来哽咽着喊道。

“怎么了?”郑远清停下脚步问道。

“队长!等我们好了,我们......我们给你当丫环!伺候你一辈子!”红月一边喊着一边对蓝月挥着手,示意她赶紧坐起来。

“嗯嗯嗯,队长,我们好了给你当丫环!伺候你一辈子!”蓝雪也跟着坐了起来喊道。

“这俩丫头,好好休息吧;别说胡话了,给我当妹妹就行!”郑远清如兄长般亲切地笑了,冲她们挥挥手,轻轻带上了门。留下两个抱着被子落泪的女孩和一个傻乎乎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代安澜。

“高兴了吧?不疼了吧?有人哭着喊着给你当丫环呢。”门外的走廊上,李若琳跟在郑远清后面戳了戳他的背。这一个嫣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下又来俩,李若琳虽然没有那么大醋意,但还是觉得不爽。

“就是就是,看你笑得跟花儿似的。”嫣云也伸出手戳了戳郑远清的背配合地说道;然后两个女人互看了一眼,默契地笑了。

“得,这就成统一战线了?”郑远清欣慰地看着两个老婆结成统一战线阻止他再收三房四房,“俩小女孩一时脑袋发热过两天就好,我不会再找小的了。古人说过:一妻一妾齐人之福,三个人的家庭才是最稳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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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合法外衣

两个女孩的年龄和郑远清的亲妹妹一样大,看到她们郑远清会想起他可爱的妹妹,也不自觉地像疼妹妹一样疼她们,可能这就是补偿心理吧,就像单瑶瑶没事总是枕在叶清儿腿上甚至钻她被窝里睡觉一样,她们正处在需要家里操心的年龄,她们都会不自觉地找个人替换心中父母的角色;老黄他们也常常像父辈一样看着几个小女孩,似乎能找到自己孩子的感觉。只是这种待遇只有女人们能享受,刚刚二十出头的张宏伟、王军、刘伟他们却只能自己撑下去,作为末世的男人,实在来不得一点娇气和惆怅。

想到两个女孩,郑远清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俩女孩今后的路还真是个问题,正值青春年少却失去了生育能力,甚至连做女人的快乐都难以享受,这今后的路谁来照顾她们呢?当大家都有了妻儿的时候,这俩女孩是不是会感到更加伤心呢?算了,不管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一切都是命,一切都是无常。

...

百十公里的路程在和平时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可是在这末世军卡却足足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开回小基地。军卡的目标太大,郑远清不敢找个地方随意停下来,那些飞机如果要找过来的话会很轻松地发现他们,不过万幸的是,敌方飞机没有再找过来,看情况是放弃了他们这帮蚂蚁——军区,真的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强大到郑远清他们只能望风而逃。

回到小基地的当天吃过晚饭后,郑远清召集所有的人员到基地小会议室开会,包括老黄、老马、老冀、赵姐,红月和蓝雪也被用轮椅推了过来。大伙要看看那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许书成打开了那个精致的手提箱,只见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排排东西,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放在正当中的、16开的牛皮纸封皮的厚本手册,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手册封皮上赫然闪动着20个金黄的大字——“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第13156部队手册”,翻开手册第一页,上面除了13156部队的番号外,还有定下的部队编号:“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在下面就是关于各个下级编制的番号和编号了。

“真给面子,竟然给了老子一个整编师的番号!还是独立师!还给老子整了个大校军衔!”郑远清拿起那本手册慢慢地说道,“哼哼,意味深长啊!”

“还不就是个名字吗?印刷几个小册子和委任状能花几个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有一万多人给他们卖命?真是的。还扣扣索索的给个大校,怎么不直接给个将官?”刘伟坐在椅子上嘀嘀咕咕地说道,他还是觉得郑远清脑筋没转过来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虚名。

“刘伟,慢慢听,别还跟个孩子似的非黑即白。”郑远清瞪了刘伟一眼,刘伟头一低表示我没看见也没听见。

“这叫什么编号?简直不伦不类嘛,有这么编编号的么?咱是甲种军还是乙种军?每个编制是什么?是机械化师还是轻步兵师?就给个‘合成’的词儿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胡编吗?”刘大壮也有些不是很情愿。

“不,大壮,你想想为什么叫‘抵抗军’而不叫‘剿尸军’?为什么叫‘独立师’而不是‘第几集团军第几师’?”郑远清看了看几个还没转过来弯的家伙苦笑了一声问道。

“对,对!都用上‘抵抗’两个字了,可见人类已经完全处于绝对的劣势;还有,用上‘独立’两个字是表示咱们隶属于军委直接领导,而不是上面还有个集团军或者军的上级。”徐少川点头说道,“上面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对对对!就这样,而且你们发现了没?这可是新编号,这表示以前的编制全部作废,以后一律施行新番号、新编号。而且这都第八师了,咱们已经晚了好几步,难怪队长要番号的时候主席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表情。可见像咱们这样的独立师起码还有七个,都是小股部队的精英存活下来的。”曾绍洋说道。这个番号体现出来的含义和太多太多了,中央掌握到的消息肯定比他们多得多。

“这说明各地称王称霸的现象已经非常严重,上面急需用人,反正给个编号就是动动手而已,广撒网、多捕鱼,捞着一个是一个。至于建制更是不管不问,随你便,反正中央要啥装备没啥装备,什么都不可能给你。看来这末世什么都不值钱了啊!”程飞苦笑了一下,以前社会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在这末世却一文不值,连番号都随便给,区区三十几个人就敢给一个独立师的编制,这确实很让人感到哭笑不得。

“那不还是人家动动嘴皮子就把咱卖了?”张宏伟小声嘀咕了一声。

“宏伟你个笨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以后你就是连长、营长!别忘了咱这是独立师!你可能以后以营长的身份带领一个团的队伍!别整天看点的苍井空!能不能想点正事?”郑远清有些生气了,这怎么还有不开窍的?

“有了这个编制咱就能带人了么?要啥没啥的,反正我不明白。”张宏伟把头一低唠叨着,郑远清开会从来就这样,有不满意的说出来,吵归吵,但是肯定会让你明白;在战时大家必须开诚布公,不能有官场上那一套,否则大伙只能一块死。

“唉,大家开动一下脑筋,好好想想。”郑远清哈哈一笑,不明白没关系,说明白了就行。

“还记得村子里老族长给咱说的话吗?从今天起,咱们由‘散兵游勇’的‘兵匪’变成真正的‘王师’,也就是牢牢地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在新的朝代开始以前,咱们就是真正的正规军。正规军的权力有多大?刘伟!想明白了没有?”郑远清点到为止。

“对呀!我这破脑袋,这几天怎么尽犯傻?小九!都是你的事!都是你把我迷惑的!”刘伟站起来指着小九喊道。

“管我什么事呀?我怎么你了?”小九小脸一红,捂着脸冲刘伟喊道。

“哈哈哈——!”大伙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刘伟在宣布对小九的主权呢,看来这以后某些地下工作要浮出水面了。

“我这样说队长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咱们现在成了‘王师’,那么全国各地的军用物资、民用物资等等一切咱们都可以合法征用!一切像咱们这样的散兵游勇咱们就可以合法收编;而且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没人能说得出什么,他就是一肚子理由他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谁的嘴皮子厉害咱就可以以‘军规、军纪、国法’来处罚他;咱们就等于有了一个合法的外套,因为咱们在实行这一切的时候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国家!”刘伟不搭理小九红着脸在底下小声骂他,拍了下手说道。

“说得很好!这就类似于黑社会做大了以后想更加稳固、更加壮大,那么只能走漂白这条路一个道理。人嘛,虚荣心谁都有,咱们就是抓住这一点来做文章;一句‘为国效力’能让多少人哑口无言没得反驳,这就是道义的力量!”郑远清点头说道,“宏伟,明白了没有?”

“差不多明白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挟天子以令诸侯’呢?感觉和那个意思差不多。”张宏伟挠着脑袋呵呵笑了。

“意思一个样子,都是占据道义的制高点;但咱这是东周列国志而不是三国志,统一肯定是大趋势,但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许书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冷笑着说道。

娘啊,这都是啥人啊?这歪点子都能想得出来,披着合法的外衣谋求自己的利益,这真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敢玩儿啊。其他刚才没想明白的人这会儿都明白了,除了小六她们这些还不到20岁、正值对生活充满美好向往年龄的小丫头们依然云里雾里外,大家都在心里感慨这法子够毒的。

其实哪朝哪代哪个时代不是这样?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人心就是如此。你嫉妒、你憎恶,只因为你是旁观者,只能看着别人吃肉喝汤,如果能给你口汤喝,你就不会再嫉妒、憎恶、怒骂了;一切不满来自于利益的不满,得到了利益就不会再不满,这就是人心人性;继而你还会有新的不满,这就是人间万苦心最苦,因为有欲望所以不满,所以才会苦。

郑远清看着大伙嘀嘀咕咕的样子心中暗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再这么开诚布公的开会了,今后的话可就不能再说的这么明白了;站的高度不同,视野也不同,今后做事的方法也会不同。

但是有了道义的外衣得谨防被这件外衣死死捆住;今后的路会更加危险、更加残酷、甚至充满了人心、人性的角逐,那会是一个更加残酷、却也是更加宽广的舞台,我不会做宋襄公;以前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匪”,但今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兵”,为了人类、为了国家、也为了我们自己,跟不上我脚步的人,我不会留下来等你们。

...

(首先感谢“我另类故我在”、“黑色天空”大大的打赏,草草祝二位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一生富贵!

另外草草要说的是,本书末世流浪永远是主题,主体部分不会有争霸和**的内容;也许会在快完本的时候写上一点,但是主体部分依然是末世流浪。这本书到了五十万字收藏还没有两千,几乎已经是扑定了,那么草草就按照原来的意思写下去,不为赚钱,只为了却一个梦!)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宣布主权

手册的下面是几个档案袋,里面有各个编制的委任状和钢印、关防等等,最下面的是一个布包,里面是肩章、帽徽等一些简单的东西。连制式军装都没有,可见上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除了个名头外没法给其他人更多的东西——也可能上面压根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甚至抱着当渔翁的想法,这一切都无所谓,顺其自然、努力去做才是上策。

“哎呀,老大,还有空白委任状呢,咋样?给兄弟们都封个官?扣个关防大印?”曾绍洋拿出一摞印刷好的空白委任状笑道。看来中央把一切都想好了,连给下级军官的委任状都准备好了。

“咱设立军官用不用给中央备案?”徐少川问道。

“搭理他们呢,敢给咱空白的就表明意思了。这些东西大伙先不要惦记了,咱就这点人,等到战斗队员超过了100人咱们才能拉出一个像样的架子。咱要设立什么样的编制现在还没法说,给你们个官你们领导谁去?在这以前一切照旧吧。”郑远清见大伙讨论够了这才说道。

“唉,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难;一个整编师得万把人,要供得起这万把人咱起码得有一个十万人的基地。可现在别说十万人,能凑够百把人都是个问题。”许书成靠在椅子上苦笑了一声。

“唉,从‘抵抗军’这个词来说,现在整个中国的情况可能比咱想象的更加严酷,原来咱们是按照5%的存活率来估计都有点多,搞不好1%都是个问题。全国可能只有不到两千万人口,也就是尸乱前一个北京市的人口,超过千人的基地都还算是中型基地了,超过万人的都应该算是大型基地了。”金雨堂拿着计算器一边说着一边算着。

“是啊,没有粮食,一切都是浮云;没有一个固定的基地咱永远是个流浪汉、永远也壮大不起来,可是没有人就是找个基地咱也守不住,要打破这个循环何其之难啊。”陈忠表示赞同。

“得了,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郑远清把东西都翻了翻然后扔里面合上箱子;中央好像给的不少,却也好像什么都没给,这个太极拳打得真有意思。

“有了飞机,咱先去甘南市家具大世界转转,先把生活条件改善一下,别再有新人加入了一看你们还是整编师呢,睡的架子床都咯吱咯吱的。”许书成笑了笑说道。

“嗯,这个得提到日程上去了,回来大伙都换实木床、沙发;再到甘南电子城看看,电脑都换新的,屏幕也换高分辨率的,省的某些人看《猫和老鼠》的时候挤都挤不进去。”郑远清想起女孩子们看动画片的时候挤得跟什么似的就好笑。

“还有厨房、卫生间、会议室、医务室等等等等都得换。趁着丧尸密度还没增加到一定程度赶紧换吧,否则下一回再进市区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金雨堂点点头说道。

说道这里大家像有默契般沉默不语,尤其是女人们都感到一丝哀愁,今天的会议表示着重新踏上天涯路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走不走的问题了,可是不走又能怎样呢?东逃西窜才能活,留下来不动就是死,这就是末世人的命。

...

郑远清百无聊赖地养了一个星期体质才恢复过来,伤口也已经结渣愈合,郑远清命令生物防护服包裹住伤口以免沾水,其余的就让伤口自己慢慢长好吧;丧尸的密度越来越高,必须出去看看了。

这天清晨,郑远清站在车库里等大家把一个个零件从那个长8米、宽4米、高1米的大号密封水柜里拉出来晾干。水柜里的水已经从一开始的纯蓝色恢复了清澈的样子,似乎那些颜色已经完全渗透入材料内部,使得拉出来的零件个个都闪动着蓝色的光泽。数百公斤的零件只需要一定比例的水和半咖啡搅拌勺的“材料加固剂”药粉就够用了。

万里浪研究的“材料加固剂”实则是一种渗透性非常强的高分子材料,它们可以借助水体的可溶性通过分子间的移动进入钢材分子间的空隙,使得分子与分子之间的密度更高,从而将被浸泡的钢材变得更加坚固;就像普通A4纸在胶水中浸泡过以后会变得更加硬实一个道理。

“确实硬了不少,你看这表面多光滑,这磨损可就慢的多了。”徐少川拿着一个扇型齿轮让郑远清看,扇形齿轮不论是摩擦面还是非摩擦面都变得十分光滑,摩擦面已经有了镜面的效果。

“不错,这高新技术果真不一样。”郑远清在灯光下照了照感觉不错。

“还记得龙三他们是怎么加固零件的么?他们直接用高压注射机把这东西打进去,但是我觉得龙三他们用的东西比这还先进,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胶水一样不值钱。”徐少川继续说道,“上回保养军卡的时候我拆下一个零件看了,当时看不出什么,只知道比一般零件乃折腾得多,但是一对比才发现万里浪的根本就没法和龙三的材料比,一看太明显了。”

“也就是说,普通零件的磨损度是100、万里浪的就是30、而冯剑的是10,是这个比喻么?”郑远清点头道。

“不太恰当,重型机械和摩托车不一样;这么说吧,普通零件是100,万里浪的是40,冯剑的就是0.1。”徐少川肯定地说道,“冯剑这个人不简单啊,我感觉他应该是外星人。”

“我也有这个感觉——。”郑远清拿着那个齿轮看了看说道。

“队长!队长!有新闻了,有新闻了!”叶清儿突然跑了过来喊道。

“放到车库音箱吧,让大伙都听听。”郑远清点点头,叶清儿答应了一声跑回工作台。接着,车库里的环绕立体声就响了起来。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频*****兆赫,下面广播中央人民ZF最新公告:先前聚集在各大中小型城市和乡镇的丧尸群已经开始向外大规模游荡。据卫星观察分析,丧尸的移动速度在加快,各地丧尸密度在明显增加,请以下幸存者基地注意防范:辽宁省辽东幸存者基地、北京市密云幸存者基地......;请以下幸存者基地尽快转移:山东省鲁南幸存者基地......河南省荥阳幸存者基地......甘肃省甘南基地;陕西省长野基地......甘宁交界处贺兰山基地;由大型基地降级为中型基地的名字为:......本次广播没有提及的幸存者基地经卫星观察已被丧尸攻破,请各地小型幸存者基地和定居点的幸存者不要再向那里转移撤退。本广播每天上午九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六点、晚上九点不间断播报,请收听到广播的幸存者注意自身安全。本次广播到此结束!”

“安阳,你记性好,估计一下这次广播的幸存者基地比上次是少多少?”郑远清对代安阳喊了一声。

“起码少了十个中型基地,四五个大型基地降级为中型基地,中央不统计小型基地,只统计千人以上的中型大型基地。去年咱遇见冯剑他们时全国还有百十个大中型基地呢;刚到这里时只剩下八十三个,现在只剩下六十多个;从地图上来说,这六十多个还都是有驻军的地方。其中沿海的几个大型基地由于有海军舰队保护、还有他们不缺吃的,到现在为止没有被降级,而且规模在不断增加。”代安阳拿出一张统计表说道。

“唉,六十多个,也就一千多万人吧?海军,果然是个更强大的存在啊!”郑远清踱着步子说道。

“是啊,海军舰艇不开动的话磨损要轻得多,舰炮什么的储量都十分巨大,沿海的幸存者基地存活时间会长达十几年甚至更久,尤其是那些有大型油轮的基地,一条油轮上塞上个万把人不成问题。看来生命的路途再一次重演了,又得从海洋走向陆地。”邱国兴走过来点燃一根烟说道。

“都别想了,先想想咋改善生活吧,先把电脑换成新的再说吧。”刘伟跑过来要烟。

“你的呢?都吃了?小九也不管你?”邱国兴很不情愿地递给刘伟一根烟说道。

“别惦记了邱大哥,小九我已经宣布主权了。还有四个,你们惦记吧。”刘伟打着火跑了。

“四个?老许,你家澜澜打算咋办呢?不行我也宣布一下主权?”徐少川看着许书成调笑道,“老大可是一下宣布了三个女孩的主权,你比老大还早,怎么就这么慢啊?”

“啥?远清,你对谁宣布主权了?除了嫣云还有谁?那俩双胞胎?你......你这人!”许书成指着郑远清表示不满。

“谁对双胞胎宣布主权了?可不能乱说啊,不然这回可是女子双打。上回女子单打都够我头疼的了。”郑远清看着徐少川祥装生气。

“拉到吧,别装了,那俩双胞胎就和你说话,其他爷们一概不搭理;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不是你就是老程打算宣布主权了。”徐少川阴阳怪气地说道。

“得得得,干活去干活去。小六小七她们多好,你不努力怨谁?这人。”郑远清烦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改造飞机

“唉,俩女孩挺可怜的,再也不敢相信男人了;先是那帮子畜生,再是那个墨镜男,换我我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队长,对她们好点吧。”徐少川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回去干活了。虽然当时进出医务室的只有郑远清、程飞、金雨堂、钢索、铁甲他们五个男人;在外面等着搭把手的许书成、徐少川、王军、刘伟只是负责扔垃圾,但是双胞胎当时根本谁都不认识,只知道来来往往的挺热闹,于是干脆一概不搭理。

零件浸泡完成后组装就快的多了,这一个月来,邱国兴他们已经把那架练手的飞机拆了装装了拆过好几遍了;从多出一堆零件再到一个零件不缺,大家的技术也在慢慢熟练;经过两天的组装,那架伤的最轻的直升机组装完毕,只差郑远清装生物发动机和蒙上护甲了。

红月蓝雪坐着轮椅和一堆女孩们挤在一起看稀罕,没见过生物发动机的队员也跟着看热闹;而韩燕则拉着几个见过的女人跑一边等着看笑话去了,她给大伙都说过很恶心的,可惜没人信,韩燕就等着看笑话。嫣云和双胞胎则是必须要看的,她们是战斗队员,如果这个都受不了的话穿护甲不得吓死她们?

李若琳在一张凳子上打开了那个银白色、精致得不似凡品的手提箱,箱子内部的灯光亮起,就像传说中的宝盒被打开一样散发着冰蓝色的光芒;在丝丝的寒气中,95个正在休眠的生物发动机静静地躺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几根触须随着寒气的升腾轻轻飘动,丝毫没有什么可怕的,反而挺可爱。

“哇!好可爱哦,就像小豚鼠一样!”小九拍着手几个女孩像看见了小动物一样叫道。

“嗯,很可爱,一会儿吐的时候吐外面去啊,可不许吐车里。”李若琳撇撇嘴,想起韩燕那回早上的饭都白吃了感到挺好笑。

“怎么可能呢?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会恶心呢?”几个傻丫头不相信地问道。

“嫣云,给远清。”李若琳伸出两根葱指轻轻地捏出一个触须还在不断飘动的生物发动机递给嫣云,嫣云个子高,接过后手一伸就递给了站在两米多高的脚手架上的郑远清。

郑远清估摸好发动机舱的中心位置后将生物发动机放了上去,随后激活;在车库亮如白昼的日光灯下,那团小小的生物发动机被激活,接着细胞开始加速分裂,随着不断涌出的腥臭味和流出的液体,一个橡皮泥一般软不拉几、黑乎乎、长满燎泡和触角、腕足的恶心的东西填满了发动机舱,强烈的腥臭味和缓缓流动的粘液让在场的众人不禁捂住了鼻子;接着“嗷”一嗓子,一堆人跑出去大吐特吐了,红月和蓝雪没得跑,只能用手捂住,李若琳和张煜笑了笑拿了两个垃圾篓让她们吐。

接着,徐少川、邱国兴他们开始从几个不同的位置分别引导着生物发动机的腕足和触角、触须连接各个部位;他们已经见了不是一次两次知道那个呛人的味道就是发动机刚刚长大时才那么浓烈,以后就会轻得多;至于那恶心的身体,把发动机盖子和机壳装上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当发动机完全装好后,白恒涛实验了一下转速,在没有安装旋翼的情况下,直升机主轴的转速相当强悍,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速度和起飞重量。邱国兴笑了,这种转速远远不是民用机所能够拥有的。

“OK!钢钢的!可以装机壳和旋翼了。”邱国兴示意老黄和老马把旋翼吊过来,自制的小吊车把巨大的旋翼吊了过来,安装工作正式开始。

H425民用机型是建立在直9的基础上,尺寸数据和武直9差不多,旋翼直径11.93米、尾桨直径0.90米,机长13.46米,机高3.21米,起落架为可收放的前三点双腔油-气减震轮式起落架。由于会在机舱中使用空间放大仪,所有的重量都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中,因此飞机不存在最大载重量问题;除了要加装一些必要的武器外,和空载差不多。

由于生物发动机同样需要休息,所以直升机的最大续航时间不能超过12小时,但就这样也比机械性质的5小时多出了一倍还多,这也就意味着其最大航程可以从原来的1100公里增加到2700公里,几乎可以覆盖小半个中国了。至于最高速度和灵活性,这都需要试飞后才能确定;虽然生物发动机的功率远大于机械发动机,但是H425民机的旋翼是双叶旋翼,而非武直9的四叶旋翼,因此飞行速度最高也不会高过武直9;最大爬升率、实用升限也不会超过直9原型机的数据,最多也就是飞到6000米的高空而已;但是郑远清也没打算让它做空中格斗,侦查、逃生才是它的主要任务。

但是没打算空中格斗并不代表着就打算空中挨揍,在旋翼完全安装完毕后,郑远清拿出一个子体生物护甲包裹住整个长长的旋翼,受过浸泡的旋翼硬度本身就强了不少,如此一来这幅旋翼更是用火箭弹打也没事。

因为没了发动机的麻烦事,只安装一些大件零件要简单得多,很快旋翼以及其他部件就固定完毕,接着飞机外壳被安装上去。如今的飞机外壳被女士们一刷子一刷子地涂成军绿色,宽大的飞机舱壁也被刷上了那个唬人用的“特勤”二字;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在两个显眼的大字左上方又加上了一行小几号的字——独立八师,这就意味着这架飞机是隶属于独立第八师特勤大队的飞机。郑远清没有让直接刷上独立八师这四个字是因为他们人太少,没人相信,还不如直接点说是下面的分队,这样的话回旋的余地会更大些。

当最后一个机壳被安装完毕后,一架类似于武直9的“武装直升机”就落成了,不仅有迷彩涂层、还有悬挂架等军机都有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悬挂架下的两个“火箭弹发射筒”完全就是用从镇子里捡的烟囱做的模型,红色的“火箭弹”就是用数条扫帚把一刀刀削铅笔样削出来再涂上红色、墨绿色、黑色的油漆就是一枚“火箭弹”了。当然,两个悬挂架下吊着的两挺“航空机枪”是真的,凭着陈忠对武器的了解和老冀的手艺,他们在两挺89式的扳机上做了一些改装,用摩托车闸线做了个小牵引装置引到机舱里,机舱里的人只需扳动两个小物件就能让重机枪开火,并且可以在里面接弹链,然后两挺机枪被牢牢焊在机壳上——当然打得准不准就无所谓了,要的就是那个威慑力,也没指望这飞机能打架。

当天黑以后,飞机已经组装完成,425的机舱比较大,除去驾驶室外还有长3米多、宽两米多、高1.5米多的空间;由于飞机不是主体,因此郑远清仅仅在里面安装了10倍的空间放大仪,安装过后,原本6㎡的机舱面积增大为长30多米、宽20多米、面积600㎡的大型机舱,高度仅仅设定为7米。不过和军卡不一样的是,机舱门太小,他们又没有冯剑实验室中的那种可伸缩性的材料,所以机舱中只能放下摩托车。

当所有的工作忙完后,男人们和女人们都去吃晚饭了,只有一群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兴奋得饭都吃不下就钻进机舱看稀罕。今天她们亲眼看见了那小小的机舱在一阵激光扫描般的光线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仓库,这种做梦般的感觉让她们真正认识到了队伍的实力和希望。

“你们快来呀,二楼有好东西呢!”小五站在楼梯上冲大伙喊着,几个小女孩一窝蜂地涌到了上去,红月和蓝雪慢慢地扶着扶手爬上楼梯,小五她们帮着把折叠轮椅抬上去,然后大家一起去参观崭新的二楼。

在空间放大仪启动前,老冀他们把原先按照比例设计焊接好的二层居住区焊接在狭小的机舱中,随着空间的放大这个二层居住区就像军卡的居住区一样漂亮,只不过要简单的多,只有居住区、办公区和医务室水房卫生间这些简单的地方;双人间也换成了六人间,就像学生宿舍一样的格局,男左女右中间一条走廊,不过这条走廊中间加了一道隔墙,谁也别动春心,老实点吧。

“我说老冀大哥那天在机舱上拿着电钻钻眼干什么呢,原来这是窗户呀。”代安澜趴在那个圆形的窗户上往外看着。直升机里没有阳光导入系统,所以只能按照比例在机壳上钻眼,然后再按上切割好的汽车安全玻璃,反正外面有一层生物防护层一体覆盖,玻璃其实并不受多大力。

“这里再铺上几张床以后咱们就可以开着飞机出去野营了,以前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小九看着空荡荡的室内格局,现在连灯都没有,几个女孩只能拿着手电借着外面的灯光参观二楼的格局了。机舱里和军卡里一样,各种设施都需要后来慢慢安装。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回山村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是大风天气,直到第四天才迎来了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军卡开到一片荒原上,飞机被推下军卡,邱国兴和白恒涛兴奋异常地进行试飞。

直升机的旋翼在慢慢加速,机身下的黄土地被扬起一股纷飞的沙尘;随着旋翼达到起飞转速,墨绿色的直升机开始离地,接着邱国兴开始加速、爬升,直升机迅速地钻入了蔚蓝的天空;在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里翱翔着。邱国兴向地面报告了飞行状态良好,然后开始试验一系列动作,以确定飞机的实际状况和理论状况究竟有多少差距。

郑远清、许书成、李若琳看着天上做着各种技术动作的直升机心中感慨万千;回顾这一年的经历,他们从两辆摩托车到一辆北京吉普,再到两辆悍马车,继而拥有了重型军卡,一直到现在还拥有了一架属于自己的直升机,这条路走的是那么艰难却又无比精彩;他们无疑是幸运的,有多少幸存者到现在还在为饱暖发愁、为安全发愁。前面的路还会很艰难,但却充满希望,只要努力去做,末世的日子同样能活出一个崭新的天地。

经过几次试飞和调试后,飞机已经达到了良好的运行状态,此时距离万里浪夫妇俩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郑远清觉得得出去看看了。

这一天是个阴霾的微风天气,军卡又来到那片荒原上;这次大伙都吵吵着要上天去感受一下直升机威武。因此第一天参与试飞的徐少川、曹雪振、老冀三个人就留在军卡上值班,其余的人搬着凳子就上了飞机。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上午好!我是本次航班的空乘白恒涛同志,本机将带给大家一次完美的旅行和心灵的洗礼,请大家用心感受!另外本机不提供午餐、可乐以及空乘服务,允许抽烟、睡觉、打情骂俏,望各位自便,谢谢!”

对讲机中传来白恒涛不知用了多大劲才编出来的致乘客语,这让第一次上飞机的队员在哈哈一笑后感到身上的紧张减轻了不少。尤其是老黄老马,已经到了惜命的年纪,登舱的时候还有点犹豫是上还是不上,结果被几个女孩子连拉带拽地才算拽上去。

“这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嫣云趴在窗户边向外看着喃喃地说道,“以前坐直升机能把人颠簸得恶心,这回却没有丁点感觉,这空间技术真厉害。”

“我还是第一次做直升机呢,果然和做民航客机不是一个样子。站在这么大的舱室内就感觉这是一艘飞船一样,要不是直升机轰鸣声,我真感觉我们在星河战舰上呢。”李若琳也趴在一边向外瞅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以前连民航飞机都没坐过,不过这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似云似仙啊。”郑远清看着下面的景色说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对比,没听嫣云说么?如果是真的直升机,这会儿你估计正拿着袋子吐得欢实呢。”李若琳白了他一眼,嫣云翻了翻白眼做出一个“就是就是”的表情。郑远清撇了撇嘴,有了两个双胞胎的“威胁”两个女人的统一战线变得越来越紧密。

在飞机上居高临下看去,辽阔的黄土高原尽收眼底;阴霾的天空下,一座座荒村野镇在脚底下快速掠过,飞机不敢高空飞行,邱国兴害怕被那些大型基地的雷达发现,因此只在距离地面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来回盘旋着。

“远清,看这样我估计那个村子附近的密集度已经高了不少,我估计他们很快就没法出去打粮食了。”许书成对郑远清说道。

“你们看这丧尸群,这一片巴掌大的地方起码有两三千头,而且还在向西边运动,很快咱基地附近就会变成这种密度。”金雨堂看着窗外说道。地上的丧尸群虽然不是刻意向某个方向移动,但是却有着明显的移动趋势,越往东丧尸群越密集,原本很多地方郑远清他们开车来过,没那么多丧尸,但是如今丧尸却密密麻麻的,这种往西的趋势十分明显。

“咱们已经往东飞出了三百来公里,最多也就再呆两个来星期,这大股的丧尸群就会移动到咱那里,咱也该走了。”对讲机里传来邱国兴的声音。

“咱们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走?”陈忠面色忧虑地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丧尸群说道。这丧尸的密集度在高空看来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了会感到恶心呕吐。

“只能继续往西了,往东丧尸会更多;往南是就是四川盆地了,自古蜀道难于上青天,那里的丧尸都憋在四川盆地里,人更是没法活。往北是蒙古草原和荒漠,那里生存更难。”曾绍洋说道。

“往西吧,绕过兰州军区继续往西去新疆,除了那里我真想不出还有哪里能呆;实在不行咱去中东,那里人口少。”郑远清想不出究竟哪里还有净土,照这个样子下去不出半年,整个中国将没有一寸净土。难不成真要去幸存者基地么?可是除了南方的基地外北方的基地没有一个地方能安全;可是南方那在重炮巨舰护卫下的基地又能坚持多久呢?丧尸无穷,炮弹可有穷啊。

“队长,我想去看看我那两个学生,自打上次过来后几个月都没有再回去过,这次咱们一走不知道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我心里放不下他们。”李佳阳走了过来说道。

“去看看吧,再给他们留几挺67式重机枪,那个咱们几乎不用。粮食嘛——咱就不给了,咱们下一回再打到粮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老邱,算了,不看了,咱们回去吧,下午去村子里。”

“OK!返航!”对讲机里传出邱国兴的声音,接着飞机原地转了个圈开始返航。

中午大家在军卡上吃了饭,装了几挺重机枪和一些子弹、手雷再次起飞前往程飞他们来的那个小山村。这次只有郑远清、李若琳、嫣云、许书成、代安阳姐妹、金雨堂夫妇、程飞李佳阳和小五他们和王军,其余的人都没有去,他们还有更重要的活要准备,马上要离开小基地了,该拆的要拆,该装车的也该装了。

“这里是郑远清和程飞,这里是郑远清和程飞,请大家不要害怕!请村子里的壮劳力过来搬军火!”飞机飞临小山村上空时程飞拿着高音喇叭冲村民们喊道。

村子里的人数比几个月以前增加了不少,有害怕地往家里跑的、有好奇地仰着脸看的、还有着急拿枪的,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恐惧。虽然村民们以前经常看见军机飞过,但是末世以来却很少能看见军机,极强的警惕心让大伙防范一切来自外面的人和工具。但是听到是村子里的大恩人过来时,拿枪的赶紧放下枪跑回去找老族长和村子里的长辈们了,知道怎么回事的如潮水般涌向村后的那一片农田,后来的则远远地看热闹。

郑远清等人弓着腰迅速跑出直升机的旋翼范围,老族长已经被村民们搀扶着在远处等候,村里面的几个长辈也在。但是他们的忧愁还是多过欣喜,因为他们看见了郑远清的右臂已经成了一条空荡荡的、塞在武装带里的袖管,对于他们的来意,饱经风霜的老人们也猜测出了七八分。

“后生啊,一别几个月,受苦了。”老族长丢掉拐棍伸出苍老的双手握住了郑远清的左手,一脸惆怅地说道。

“没事,我还活着,这就够了。”郑远清和老族长紧紧地握了握手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你是军人,军人不应该为这点小伤而垮下去,老汉果然没有看错人那!”老族长欣慰地说道。

“老族长说的没错,我是军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垮掉。”郑远清面色凝重地说道。然后给老族长介绍李若琳和嫣云,“这是内人李若琳、嫣云。”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配佳人啊,两位姑娘真是花容月貌啊!”老族长赞美道,一一和两位女士点头致意。只是老族长那双混浊的眼睛在扫过嫣云时突然散发出一道精光。

郑远清一行和老族长去村子里喝茶,一帮精壮汉子拉成一个圈围在直升机外面不让好奇的村民看,虽然他们也很好奇这传说中的武装直升机,但是一来老族长吩咐了谁也不让靠近,二来他们看见飞机悬挂架下的“火箭弹”和“航炮”都觉得那东西不是好玩的,别让谁家孩子点着了再闹出事来;三来那是高科技,别让这些不知道轻重的人给弄坏了。

“牛哥,这些人真有本事啊,上回搞了两台悍马,这几个月不见又搞了架飞机,他们都是给哪搞的?”一个口音不似本地人的汉子一边挡着外面密密麻麻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一边问道领头的那个壮年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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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倾囊相授

“额哪知?反正额们木有那个能耐。”领头的汉子把一个从他裤裆下钻进去的四岁小孩抱过来递给他妈妈后说道。这个领头的汉子就是上回第一个看见悍马车中装的是军火的、当过兵的汉子,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会打重机枪的汉子,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成了村子里民兵的头。

“哎,大牛,这回又给咱送了这么多军火,是不是要出啥事啊?”又一个汉子问道。

“唉,不好说啊;恁木见么?郑队长还少了条胳膊类,估计斗是跟内些活死人打的,人家这回来估计就是让咱小心点的——哎哎,谁家的娃娃?赶紧抱走,弄坏了小心挨打啊——”大牛指着远处一个钻过守卫裤裆的小孩儿喊道。

“额家的,额家的,额马上抱走,大牛别生气。”一个中年妇女忙不迭地钻进圈子抱起那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向圈外走去,那个脏兮兮的孩子还在为干坏事得逞了而拍着手哈哈的笑。

“安稳日子到头类,要变天了。”大牛看着昏暗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凄凉的孤鸟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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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么严重哦?老族长,额们咋介办啊?”一个村里的长辈听完郑远清说的话后有些紧张地看着老族长。

“走一步说一步吧,粮食都在梯田上种着不耽误收;这几天把所有能跑的娃子都派出去打粮食,有力气的女娃子也跟着去,最好把附近十里八乡的粮食都搬过来;再上山打点野物。粮食是够吃了。关键是水咋弄啊?”老族长发愁道。

“那几个大箱子里是柴油水泵,我们能帮衬的也就这么点了,方圆百公里能用的水泵就这几台,多数都锈死了。咱们从山下的河里面接个管道过来水也不用发愁,只是这柴油和管道村子里得自己想法子了。还有两个星期,时间应该够了。”程飞说道。

“唉,老让恩人们帮衬,老汉心里过意不去啊。”老族长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族长对晚辈的指点重于泰山,这些只是区区薄礼而已。”郑远清赶紧说道,不能让老人家为这事感到揪心;还是老一辈的人好啊,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如果不是这位老族长当家而是换一个人当家的话,郑远清未必会再搭理他们。

“远清这次来还想听听老族长的教诲,晚辈谨遵您的教诲,现在已经成功从‘匪’变成了‘兵’——您看。”郑远清示意李若琳把东西拿出来。李若琳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了那副塑封委任状递给郑远清,郑远清转递给老族长。

“兹委任郑远清同志为‘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第八独立合成作战师师长’——此状。”老族长借着昏暗的光线戴着老花镜一字一句地读到,“主席亲笔签名,嗯,大印!好,好,好!”

老族长连说了三个“好”,郑远清只听出了两个好是什么意思,但是第三个好究竟何意,郑远清在等待老族长的指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高人指路,能有一位充满智慧的老者指点,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也许老族长的智慧放在和平时期可能一文不值,尚不如一个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挣得多;但放之于乱世,这种智慧和经验却是千金难换,年逾九十的老人见证了一个朝代的终结,也见证了一个朝代的新生和历程;他熟知社会发展的脉络,明白社会发展的得失;也许他做不到这些,但作为一个历史的旁观者,他无疑是最清醒的。一个大时代终结了,一个新的大时代已经开始,虽然这是末世,但是只要还有人,那么有些东西就永远不会变;而能洞悉这一切的,除了庙堂之上的智者外,就是这年近人瑞的老人。

“那三个娃娃喊过来了吗?喊过来了你们就去看看吧啊?”老族长看了看程飞他们,程飞赶紧带着大伙给老族长告辞向门外走去。村里陪坐的几个长辈也纷纷出去招呼;他们明白,他们德高望重的老族长要把一生所学、所悟、所感教给眼前这个少了一只胳膊却换回来个师长名头的汉子。也有几个老人心中有些膈应,但想想人家第一次来开两辆汽车,第二次来又换成一架飞机,还成了中央认定“册封”的师长,这几个老人只得自嘲两声作罢;于是他们开始研究那架不大的飞机里是怎么塞进这十几个人和那么多弹药的。

...

短短几个月不见,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另一个娶了其他幸存者的男生也将为人父。李佳阳抱着那个刚满月的、已经知道瞪着眼看稀罕的小婴儿亲了又亲,只是她心中在惋惜、在遗憾。不过她也明白了郑远清为什么苛刻到连人家的夫妻生活都要管的地步——带着这样一个小家伙去浪迹天涯,为人父母者于心何忍?末世婴儿的死亡率之高是和平时期的人所无法想象的,既然养不活,何苦生下他?

程飞拍了拍两个男生的肩膀,心中感到无比痛惜。他们瘦了,操心操瘦的,有孩子和没孩子的人心态绝对不一样,为了孩子能活下去操碎了心,可是自己却帮不了他们什么,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选择的路只有走下去。本来他们能有一个更好的选择的,可惜他们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欲。

两个男生一个女生看着穿得干干净净的程飞、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李佳阳、代安澜她们,三个学生心中无不充满了痛惜,本来自己也可以成为他们中一员的。那个已经当了母亲的女生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打着补丁的衣服、一年以来没洗过澡的身体,再看看代安澜她们清秀的面孔、干净整洁的衣衫、漂亮的牛仔裤,依然青春的容貌,她想哭,一年前的她们还是同样青春漂亮,可是一年以后却有了如此大的差别。

两个男生握着程飞的手,他们明显感觉到程教官的手更结实了、体魄也更强健了,那种昂扬的斗志也更加明显——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他们本来也可以拥有的。可是,羡慕又有什么用呢?程教官当初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控制住自己的情欲,可是他们不听,结果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可以重头再来,有些事情却一失足成千古恨。

“教官要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们还会过来看你们的。”程飞看见郑远清正在和老族长惜别,便回过头对三个学生说道,“这个拿着——记着,给自己、老婆、孩子各留一颗——好好活着!”

两个男生接过了程飞李佳阳递过来的两套54式手枪,每套枪都是满仓的,一个备用弹夹及供弹盒共计56发子弹;看着沉甸甸的枪,两个男生明白这是教官们能给予的最大帮助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起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枪了,可以在最后一刻给自己和家人个痛快,不用再承受被撕裂的痛苦。

...

郑远清站在机舱中,目光凝重地看着下面掠过的群山沟壑,老族长的话在他心里不断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心扉。

一直以来郑远清觉得自己的道路很明确,也狠得下心,下得了手;但是经过老族长的一番细致分析,郑远清才明白自己明确的道路却压根是错的,末世就是末世,末世不同于乱世,乱世群雄逐鹿的那套思维不能用在末世,生搬硬套是要吃大亏的。想要达到目标,利用好末世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那么必须走出一条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甚至无法模拟的道路,只有另辟出一条蹊径才有可能登上巅峰之所。

“兵即是匪,匪即是兵,兵兵匪匪莫难辨也方为上策。你已经从‘匪’变成了‘兵’,那么你还要想办法从‘兵’再变到‘匪’,直到兵匪莫辩,二者之间灵活转化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老族长的话已经在郑远清的脑海中转了又转,郑远清似乎领悟出个中三昧了。

“......图谋霸业未必要‘杀伐征战’,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道道,游击队也能打出一片天地来,游骑兵也能号令群雄让天下莫敢不从。谁说一定要有一个大型基地做根据地?那是乱世的标准,而非末世——那是乱世的标准——而非末世,那是乱世的标准——”郑远清想到这句话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丝冷笑——谁说游击队无法图谋大业?老子就要做这个先驱者!

...

“老大,今天开会为什么不把女同胞们都叫来呢?怎么老黄他们也没叫呢?”刘大壮看了看空荡荡的会议室说道。这次开会的只有他们这16名男战斗队员。

“别说话,队长可能有什么话不好对女同胞们说。老黄他们叫不叫无所谓,他们又没法出去打仗。”陈忠拽了拽正在东张西望的刘大壮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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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扩大居所

“今天是做战略部署,就不叫他们了,毕竟很多情况他们不了解,也帮不上忙。”郑远清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个开始,今后非战斗队员将会慢慢退出战斗会议,大家也都明白,咱们已经从‘匪’变成了‘兵’,今后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女同胞们知道的好,有些东西老爷们去承担就是了,还妻儿老小们一片单纯的天空吧。”

郑远清说到这里,大伙们多少明白了以后的路会怎么走。女人,终究是女人,同情心泛滥是她们难以避免的情况,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们少知道点好,还是把那份温柔和善良留给自己人吧。

“我说下今后的战略部署,大家提下意见:既然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咱们仍然要打游击,那么这段时间咱们不能整天东躲西藏,必须有所收获。大家想想咱们应该储备点什么东西呢?”郑远清问道。

“黄金!白银!珠宝!这些都是硬通货,什么时代都不会贬值,这些东西咱们搜集得越多越好。今后可以和其他幸存者基地换东西。”刘伟第一个说道。

“毒品,乱世四大硬通货之一,我知道一些毒贩子的制毒基地。”刘大壮说道,“咱现在有飞机了,这个东西来钱快,不愁没销路。只是,有些太缺德了吧?”

“你也知道缺德啊?我说是粮食,如山的粮食!咱们有了粮食什么都不用怕,全国各地的粮食咱们都搬他点不但自己吃一辈子都够,而且还能换很多东西。”曹雪振拍了一下刘大壮仍然有些丰满的小肚子,这家伙就是喝点水都长膘。

“生活物资......”

“燃油!没有燃油谁家的设备都得趴窝——”

“棒棒糖!”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大汗,不用看就知道是铁甲。

“还是军火吧,我估摸着今后能生产出来的军火物资会急剧减少,质量也会急剧下降,从中央的广播来看,很多驻兵点和军事基地已经被丧尸攻破,里面大量的储备军火仍然好好的,咱们可以都拉过来。”程飞见众人叽叽喳喳地说完了,这才说道。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赞同!”许书成、金雨堂、钢索、徐少川、曾绍洋、陈忠、邱国兴这几个年龄、阅历都比较多的人还是赞同程飞的意见。

“对,就军火了。”郑远清点头说道,“军火这东西不怕放,而且来源甚广,为200万正规军和150万武警、1500万预备役准备的军火量绝对不是小数;除了正规军火库外,还有全国各地的弹药报废场,林林总总下来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就像程飞说的,离开了社会这张大网、各种材料的上下游供应,就算各大型基地有生产线的话,他们在用完了储备的军火后能生产的估计也就是‘三八大盖’那个水平了。有了军火咱们什么没有?什么换不来?”

“对!弹药报废场。趁着各基地的军火还没用完咱们先找报废场和各种小型的军火库;就是要抢在他们出来寻找弹药之前把那些容易拿的军火全部拿走。只是咱们没有具体地址怎么办?”陈忠说道。

“所以说,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进入兰州军区原驻军指挥部找他们的高权限地图,就是那种纸质的备份地图,我觉得找到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当然,这个要冒很大的风险,那可是在雷达的监测范围下,而且那地方丧尸密度应该不低,军卡估计开不进去,咱们得冒险开飞机过去——老邱,能有多大把握?”郑远清说道。

“不好说啊,兰州附近有山,还有黄河,这地效很不好说;总之而言低空飞行问题不少。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晚上飞过去,现在各基地燃油什么的都不足,如果不是遭到攻击的话一般不会夜航。涛子的夜航飞得比我好。”邱国兴想了一下说道。

“那好,具体到时候再定。还有,咱们需要扩充队伍了,这个问题大家需要商量一下;来了人住哪?如何管理?还有如何保密,如何合理的解释这些事情这都够让人头疼的。”郑远清说道。

“队长,你想得太复杂了,其实也简单,二层三层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底层车库再扩大若干倍连停车带住人一并解决。”钢索说道。

“对,你想得过于复杂了;没必要,再进来的人我认为没必要再给护甲了。我们需要从中挑选一批精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44套吧?嫣云和双胞胎都是战斗人员,刨去她们后还有41套,这41套咱们要挑选真正的精英了。”许书成说道,“这很残酷,对于后来的队员很不公平,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许说的对,既然要进兰州市区,我觉得咱再拖他几辆大号的公交车,就那种带铰链的叫......叫什么来着;让新队员住公交车;以后咱们不是要露宿荒野么?露宿的时候几辆车往外一拖,围成个圈子,外面再焊接上一层钢板,或者包上那个汽车专用的防护服,嘿,那就是个小城堡,丧尸围过来了咱撒腿跑就是了。”金雨堂点点头说道。

“那个车叫京华大财神或者京华巡洋舰;这个主意不错,一辆车里面加装个空间放大仪器,住个五十来人不成问题;咱得让队员感觉跟着独八师走有好日子过才行。”郑远清点头道。

“如果这样的话,就不会占用太多的车库空间,大空间里套小空间——空间摞空间,这法子不错。新来的队员四人间吧,六人间那床什么的都不好找。至于空间放大仪、悍马车什么的一律告诉他们是高科技就行,任何人不得未经允许就私自查看,否则一律枪决,杀几个人就老实了。至于我们在不在的问题不用担心,嫣云和双胞胎我估计下得了手。”金雨堂眼睛闪过一丝杀机,自古乱世治军全凭一个“杀”字,从古至今二十三杖刑、五十七斩刑从未变化过,不杀不足以正军法,不杀不足以树军威;和平时期的那套审判、记过、判刑都不适用,对于乱世之军来说,小错杖刑、大错枪决,就这么简单。

“马上要扩充人了,军法处必然设立,这个我专断一下,老程你来吧,你性子比我们都稳重,你觉得咋样?”郑远清问道。程飞确实是最合适的,一来程飞属于那种稳重的性子,从来没有见他生过气着过急;二来程飞以前就是军医,除了带着一帮医务兵外没有带队作战的经验,甚至连带队训练的经验都不多;三来程飞还负责医务那一块,他还需要不断地学习,没那么多功夫出去打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好像就程飞最合适。

“行,我这性子也不爱出去乱跑,你们出去时我给你们留守吧。”程飞没有丝毫意外,这个位置非他莫属。此外其他人也没有意外,他们都是野惯了的人,宁可不当“军法处处长”这个官。

“行吧,大致框架先这样定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吧——他NN的,我自己写得都认不清了。”郑远清愁眉苦脸地看了看眼前的几张草稿纸,上面写得的乱七八糟。以前开会的时候郑远清从来是自己做记录,其他人也就习惯了;今天大伙才意识到以后郑远清没办法自己做记录了,不是谁都能用左手写得成字的。

“嘻嘻,双胞胎正好给你当秘书。”刘伟在底下捂着嘴偷偷笑道。提到红月蓝雪,大家只能表示同情的一笑,处了一个多月,大家都已经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想到俩女孩今后的日子,大伙却只能报以一声长叹。

“远清,其实双胞胎跟着你才会活得更幸福。”程飞最后一个走,走之前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说道。

“顺其自然吧。”郑远清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阴霾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嘌呤的孤雁,心中感到一丝不忍。

...

趁着现在还有小基地可以腾弹药库,郑远清打算一次性把活做完得了,以后随着物资越来越多,很可能就没办法再往外倒空了。于是郑远清让大伙重新设计了仓库格局,趁着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把弹药库、车库一次性改好;不过三层居住区是冯剑实验室的人已经定型了的,凭他们这些二把刀不敢乱动,所以无法改造了。

十五台叉车在有秩序的工作着,一垛垛码放整齐的弹药、粮食被叉车叉出来堆积到院子里;很快几座小山就堆成了,嫣云站在高高的小山顶上往下盖着防雨布,其他女人们在下面帮着系绳子。

李佳阳和小五她们一边拽着绳子一边为自己当初看不起这个“郑班副”而羞愧;她们没进过弹药库,只是听程飞说很大、很大、弹药很多、很多,她们以为就和三楼居住区似的那么大顶多放个几十吨撑死了。结果今天才发现,仅仅是尚未挑拣的废旧弹药和枪支就有百十吨,何况挑拣完成的?这么多箱子足足有五六百吨;还有成垛成垛的粮食、军用口粮等等,十五台叉车忙活了一上午才腾干净;然后拆掉线路什么的忙完就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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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收编目标

车厢里面的焊接工作在紧张有序地进行;围墙后的公交车顶十挺02式高射机枪在凝神戒备,这个时候是最让人紧张的,如果此时有哪个军区的飞机过来,一枚火箭弹下去这方圆几公顷就会被夷为平地。凌晨一点多,车厢的隔断工作完成,郑远清和嫣云进去安装空间放大仪。

“这个角装一个,别害怕,不会咬你的。”郑远清和嫣云躺在那还原后不过70公分的夹层中拿着手电给她照着。

“真够恶心的。”嫣云一边反着胃一边躺在一辆滑板车上向角落安装空间放大仪,一想到这东西要包裹住她全身,嫣云不禁感到身上起鸡皮疙瘩。之所以让她来安装,就是要让她习惯这些生物仪器的恶心劲,不然穿护甲的时候可没人摁得住她——嫣云的力气抵得上一个男人了,凭这几个女人还真摁不动她。

“没事,慢慢就适应了。”李若琳和韩燕、李佳阳打着手电从车向外面给他们照明,她们也是一步步地走过来的,知道那东西的恶心劲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适应的。

空间放大仪以八个为一组,按照实体空间的长宽高在另一个时空打开一个空间,然后叠加到实体上,最大倍率是10倍;每增加一组就提高10倍,以此类推,另外长宽高还能随意调节。郑远清要做的就是居住区保持原样,在一层和二层每层加放几组放大仪,并且保持原有高度,只将底面积扩大。

为了一劳永逸,郑远清按照空间放大仪的最小间隔排列,一次性地增加了6组空间放大仪,也就是说在军卡车厢固有的底面积增加了60倍,如此一来,原本长7m、宽2.5m,底面积17.5㎡的军卡车厢就会变成长420m、宽150m,底面积63000㎡的巨大仓库,一层二层的面积累计126000㎡。六万多的面积,相当于一艘航空母舰的甲板面积了,第二层调节成12米的高度,也就是三层楼的高度;车库因为以后可能要装大型飞机,调节成16米的高度,如此一来,单单上下两层就相当于半艘大型油轮了。

待嫣云安装好后,郑远清通过母体命令这些空间放大仪缩进钢板间的角落变成和钢板一样的颜色,伪装成焊缝,除了郑远清知道它们具体在哪外,没人知道,就算有谁混进来了要搞破坏也无法触动车厢的根本。

郑远清从车厢中滑出来后,老冀和徐少川他们匍匐着钻进车厢二层弹药库,用已经切割好了的薄钢板在里面打隔断;因为中间的两个主要隔层是冯剑实验中的人安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坚硬无比而且和车厢融为一体,拆都拆不掉,所以老冀他们只能在里面钻着干活了。以后的物资会越来越多,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分堆分垛就行,现在必须分门别类的设单间。

当所有的工作完成后,天已经大亮了。空间放大仪闪过一阵如蜘蛛网般的扫描激光后,车厢中的空间开始一阵如水涡般的扭曲,待里面恢复平静以后,一个硕大的车库展现在队员们面前。队员们迫不及待地踏上舢板进入这个长420m、宽150m,底面积63000㎡犹如航母甲板般的巨大车库;阳光导入系统使得此时这个巨库丝毫不显得阴暗,只是以后老冀有得忙活了。

“这么大的面积光靠脚走可得累死人啊。”金雨堂看着看着这个又扩大了若干倍的车库说道。

“兰州电动车厂不是有那种单人站立式的电动双轮车吗?到时候进去一趟都拉过来,谁进来以后去哪办事直接踩着电动车过去。”许书成说道。

“老冀的手艺真是杠杠的!你们看这油库设计的,多棒,换我两个脑袋都做不到。”许书成指着那两座巨大的储油库说道,老冀在后面憨憨地笑了笑表示没什么——这活是个手艺人都会,只是你们是外行罢了。

在巨大的车库大门两侧各竖立着两个长46米、宽9米、高8米的巨型储油库,厚厚的钢板上已经留好了预先设计好的孔道,泵油机的安装位置也已经留好,一切只等安装使用了。而每座油库中42个巨大的储油罐更让众人吃惊不已。

“那个......那个好像是78式军用水壶吧?”刘伟指着那巨大的储油罐说道。

“对,就是78式军用水壶。”老黄一脸兴奋地看着那用军用水壶制造的储油罐;这个废物利用让他引以为傲。

为了这两个油库老冀、老黄、老马商量了很久才设计好这个样子,库体好做,难得是不知道用什么储油,随便焊一个油罐肯定不行,他们的技术还不行,想来想去决定用现成的水壶,但是在一堆零碎里挑拣了半天才最后锁定了78式军用水壶——他们更相信军品的质量。

接下来他们用0.7cm厚的薄钢板做库体,里面分成42个等距离的格子。然后从铜山基地偷过来的一堆零碎里选了84个78式军用水壶当做油罐,每个格子躺着放进去一个,并且用阻燃材料固定好,每座油库按照6列、每列7个的规格排列整齐用以盛放不同型号的油料。

每个军用水壶的壶口都由炮弹密封工老黄、老马重新设计改装加密封,并且留出油泵的管线等位置,这一切都设计改装好后整体焊接到车厢中。当车厢放大50倍后,用来做库体的0.7cm钢板就变成了35cm厚的钢墙;原本0.16cm厚的铝合金壶体也变成了8cm厚的罐体,如此一来内外两层金属墙就是用重机枪打穿甲弹都打不透,确保了油库的绝对安全。而两个油库的容积也将近6600立方米,也就是6600吨各种型号的油料,相当于一艘重型战列舰的储油量。

但是因为汽油的稳定性太差和使用率不高,所以这两座油库只留下4个罐体装汽油用来烧丧尸和供应摩托车使用,其余的80个都用来装各型号的柴油——在末世功率大的柴油车才是王道,汽油车将会慢慢地退出历史舞台。

另外按照油库规模和结构的一半在它旁边同样用78式水壶做了两座水库,储水量为3000吨,算上三层的那个小水库每次抽满井水密封储存后可保证半年的使用量——当然,为保证水源清洁不会用储存那么久的。两座水库不仅可以保证人员用水还能用来洗车,因为丧尸血液对普通车辆的腐蚀性很厉害,以后少不了要配备普通车因此洗车是一个大问题。

“这柴油分型号太头疼人了,如果能有一种不分型号的柴油机多好。”李若琳看着两座巨大的油库说道,和平时期柴油分型号分得太多有利于社会运转,但却不利于末世的生存。

“这里面的空间真够大了,先把弹药搬进去,让女士们开叉车。男同胞们按照这个设计一个四层楼当办公楼用,把楼层和大的隔断还有墙壁、楼梯什么的用剩余的钢板焊接好,里面的隔断后期在用木料慢慢隔吧。”郑远清指着车库尽头的空间说道,“咱们今后每个人也需要一个办公室了,娱乐室、作战会议室都得有,以后慢慢设计;等人多了以后慢慢来吧。”

“这个边上再隔出一个大二层,每层8米的间距,不用打隔断,装上护栏就行,这上下两层的能装不少汽车、飞机配件了;还有那些油料桶,咱一般也不用,都放在那里摞起来吧,尽可能省下空间,这里还得留出一个操场供队员们训练呢。”钢索说道。

“油库上面也要利用起来,不然16米高的空间浪费可惜了,那里可以设置个岗哨什么的。”刘大壮说道。

综合了所有的人的意见后,搬运弹药的搬运弹药,搬运物资的搬运物资,搞设计的搞设计,大家各司其职,昨晚没睡觉的回去补觉。又经过了两天的改装,一个初具规模的特大型车库就完成了基础改造;宽大的车厢顶部也从两边各焊接出一块宽1m、长5m的厚钢板,并且加了活动支撑和固定设施,这样的话车厢顶部就可以停直升机;由于人手、材料、时间等各方面因素所限,军卡的装修只能到此为止,至于剩下的,只能慢慢来了。

...

“涛子,丧尸群距离咱这里还有多远?”又一次会议上郑远清问道白恒涛。

“比预先估计得要慢得多,还得俩星期;那边一直在下雨,丧尸群的移动速度降下来不少。”白恒涛说道。

“我在想,咱是先去拿地图呢还是先去找人。”郑远清捉摸不定这个事情。

“我觉得先找人,一来咱们不能什么活都干了;二来起码会有两场战斗在等着我们,正好可以让新队员进行磨合。至于找东西,只要人够那是很快的事情。”许书成说道。

“我也同意先找人,今后咱们的角度要站在独立八师的立场上看问题,咱们以后就是军官、就是精锐,有些事情得需要士兵们来做。”金雨堂说道。

“好,那么咱们就先找人,初步目标是先成立一个连,这一个连必须经过多场战斗的融合才能确定。这是咱们起家的底子,里面的人必须精挑细选不能有任何不服从的人;有二心的人和道德彻底败坏的人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咱也不要。”郑远清想了想说道,“大致划分等人员到齐之后再定;至于今后的细致划分,要等人员完全考察合格以后再说。”

“那咱们先从哪个基地入手?前几天不是说有好多中小型基地要转移么?”程飞问道。

“各位还记得长野基地吗?”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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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十章 守城之战

气候不正常的程度越来越甚,今年的春秋两季加起来不过半个月,就像没有春秋两季一样。随着季节的消失,本该是十月金秋的天气却没有一丝秋高气爽的样子,阴霾的天空中已经刮起了寒冷的北风。昼夜温差已经达到了十几度,中午时能有十五六度,夜晚气温却已经低于零下,每天早晨起来院子里的地面上都会有一层寒霜,没有生物护甲的队员们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今年的冬天看来又会异常寒冷。

此时此刻,巨大的军卡在公路上向着东方开去,车厢前部、车厢两侧四挺重机枪已经挂好了弹链随时准备开火;车顶上两挺02式大口径机枪也已经准备完毕;直升飞机被固定在车厢尾部随着军卡的起伏不断震颤着旋翼。

所有的人都已经整装待发,根据飞机的远距离侦察,丧尸集群已经逼近了长野基地,这几天应该就会对长野基地发动攻击。独立八师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救援长野基地,顺便趁火打劫——不过他们要的是人,而不是军火物资。

军卡已经向东跑了50多公里,路面上的丧尸也越来越密集,但是只是相对于以前的极低密度而言。自重15吨的军卡完全能在这种低密度的丧尸群中行进而不需要浪费一枪一弹。慢慢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尸吼声,众人已经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隆隆枪炮声,所有人的神经绷紧了。时隔半年,大伙还是重新回到了这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这就是末世人的命——战斗才是永恒,安稳不过是昙花一现。

巨大的车库里,郑远清让李若琳安抚住那些没经历过这种残酷的女孩子们,这是她们必须要经历的一关,过不了这关的人很难在末世生存下去。女孩子们透过阳光导入系统看着路边那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布满了成片成片的丧尸,女孩们尽管知道有军卡的保护她们很安全,但是仍然忍不住上下牙打架。

李佳阳她们不禁对李若琳、韩燕、代安阳她们心生敬佩,虽然她们和以前一样淡定随意,但是李佳阳她们知道这份儿淡定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磨练出来的;她们根本无法想象郑远清他们当初是如何凭着两台车、两台摩托车一步一步熬过来的;她们明白,中原七省的丧尸群要远比这里密集得多。

“嫣云,我如今动不了手了,一会儿有些人需要悄悄地死掉;你能帮我吗?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自己别难受就行。”郑远清一身战斗打扮站在车库边缘,看着黄土高原上被甩得远远的丧尸群问道。

“不要说‘帮’这个字;嫣云是你妻子,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为你杀人,我愿意;希望你也能够理解嫣云的心。”嫣云微微地笑了一下幽幽地说道。

“嗯,我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有那种工具的感觉,我心疼。”郑远清抬起头看了看嫣云,有些不忍地说道。

“不许这么说,嫣云不是那种傻女人,我懂的。”嫣云俯下身子,把脸放在郑远清肩头笑道,“亲嫣云一下下嘛!”

“亲两下——1、2!”郑远清伸出手搂着嫣云细腻的脖子在她的脸颊和额头上各亲了一下。嫣云笑了,红着脸摸着被郑远清亲过的地方笑得是那么幸福。同样是杀人,同样是不问理由的杀人,但是嫣云分得清孰好孰坏,在以前的日子里,她如果任务失败会受到惩罚;如果不想杀人,就会失去生命,只有在完成了任务后才回得到一丝假惺惺的关爱和一摞钞票。但是在这里,不管她想不想杀人、成功不成功,郑远清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疼她、相信她,这就够了;至于杀人,作为他的女人总得为他分忧吧。

李若琳看着远处正在亲热的两人也跟着笑了,以李若琳的聪慧岂能不知道郑远清和嫣云在说什么?嫣云一身迷彩服、军靴、手枪一应俱全;腰间还扎着一个不知道放了什么秘密武器的腰包;嫣云的发型从来是歪马尾或者披肩发此时也扎成了发髻,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被一副墨镜遮住,这表示嫣云要动手了。李若琳发现她其实可以和嫣云配合得很好,她负责后方的工作,嫣云给郑远清当帮手、保护他,妻妾两人一内一外其实也挺好。

李若琳想起那天晚上给嫣云穿生物护甲时,嫣云赤*裸着雪白的身子捂着脸,就像郑远清要把她卖了似的缩在床角蜷成一团,吓得脸上冷汗直流,死活不敢穿护甲。最后鼓起勇气同意了也是紧紧闭着眼睛,死死咬住她的粉色毛巾,四颗锋利的钢牙把毛巾都咬碎了,直到防护服完全包裹住她以后才浑身发软地躺下,让郑远清和李若琳哄孩子似的又哄了半天才过来劲。

嫣云其实不像表面上那么冷冰冰的,她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或者说她就是一个处于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呢。不过她的身材真的挺完美、那双腿可真长,就像漫画少女似的,李若琳轻捋了一下发丝笑了笑继续去干活了。

...

此时的长野基地已经被黑压压的丧尸群重重包围。在两座低矮的山体之间、一堵五米高、六十来米长的、用石头、夯土、废旧汽车垒砌而成的城墙外,一座座尸梯已经在慢慢形成,一头头衣衫褴褛、满身尘土的丧尸扒拉着同伴的身体向上拼命爬着;接着用自己的身体为后面的同伴垫出前进的道路。

最高的尸梯已经接近墙头,最上面的丧尸残破的手臂已经能够抓住上面的边棱;守城人员已经能看清丧尸口中流出的黑色液体、闻到那股丧尸特有的血腥味。战斗不知道已经打响了多久,守城人员虽然衣衫褴褛、头发枯黄、面容削瘦,但是仍然在顽强地抵抗着。

城墙上一条条95式仍旧在喷吐着火舌,每一个射手都在精准地打着点射,每一个射手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每一个射手都能做到面对群尸的攻击而不动声色,每一个射手都没有丝毫的退意和恐惧——可是一切迹象都表明他们撑不了多久,丧尸不多,不过两三千头左右,但是他们的弹药却支撑不了多久;那仅有的几挺重机枪一直在严阵以待,机枪手们瞪着血红的眼睛、紧张地盯着慢慢越来越高的尸墙,他们要等最上面那头丧尸的头颅和城墙一样高时再摧毁它们。

步枪的火舌不断喷吐,刚刚爬上尸梯最高处的丧尸就会被一颗颗子弹掀开头颅,漆黑的脑浆和皮肉连着身体一同栽倒在墙下。但是尸梯的累积速度远远不是城头上那区区百十人能抵挡得住的。当尸梯的最高处那头披散着鸡窝般长发的女丧尸刚刚把脑袋伸出墙头高度时,几挺重机枪同时开始怒吼!数条长长的火镰向着尸梯的基座猛挥而去。

一头头丧尸在单兵收割机的火镰下被打成碎骨残渣,城墙下瞬间激荡起一片黑色的血雾;作为基座的丧尸不断地被一枚枚炽热的子弹撕成碎片;随着两边的丧尸被打成血雾、随着血雾升腾的范围越来越小、血雾越来越浓重,已经爬了数十头丧尸的尸梯开始支撑不住、摇摇晃晃的。数条火镰却依然在吞噬着基座的丧尸,很快这座丧尸们辛辛苦苦搭起来的尸梯轰然倒下。

但是更多的丧尸依然踏着同伴的残肢断骨继续冲锋。接着一枚枚手雷带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尸群中炸开,一团团火焰直冲云霄,无数丧尸碎片被抛洒向空中,如雨般的黑血浇在仍然在移动的丧尸群头上。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阻挡丧尸大军进攻的脚步。挤到城墙下的丧尸越来越多,前面的丧尸在无助地用指甲抠着城墙;后面的丧尸继续抓着同伴的肩膀向上爬,下面的丧尸被压垮,但是更多的丧尸再次爬上去,慢慢地又一座尸梯的底座形成了,第二波丧尸使劲地拽着同伴的身体向上爬,只要丧尸还在,它们就会不断地形成一座又一座尸梯。远处正在迁徙的丧尸听到这边的热闹声也开始调转尸头向这边涌来凑热闹,丧尸无穷尽,可是守城人员的弹药有穷尽,人员的体力有穷尽。

...

此时的军卡正藏在距离长野基地几公里远的一块洼地里,方圆数公里的丧尸群都被远处的枪声吸引过去,反倒是没有多少丧尸搭理这辆奇怪的军卡。郑远清此时正站在车顶上拿着一架天文望远镜看着那边的激战。

“他们好像没有替换人员了,不是说驻扎着三个营吗?怎么现在就剩这点了?”许书成调了调手中的望远镜焦距后说道。

“半年时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末世的——”郑远清对着飞机伸了个大拇指说道,“老邱,飞过去告诉他们耐心等待,援军很快就到,咱不能带一群垮了的人回去。顺便练练枪法,看看咱的航炮能打多少分。”

“OK!等我好消息吧!”机舱里传来邱国兴兴奋的声音,然后一只手伸出来比划个大拇指。好久没有感受过那种居高临下、任我屠杀的感觉了,这边被丧尸围困着,那边铜山基地肯定不会派人过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乎意料

待郑远清他们下到车厢中后,邱国兴启动了发动机,很快直升机就带着巨大的气浪和滚滚的沙尘从车厢顶部腾空而起,向着远处的基地飞去。机舱里的王军、刘伟、张宏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只需扣扳机和供弹就行了,准头由邱国兴把持。

...

脏乱的城墙上,坚强的士兵们已经拼死战斗了整整一个上午,凄厉的北风夹着粘稠的尸血已经把疲惫不堪的士兵们那一身破旧的衣服染成了黑乎乎的颜色。一个个身着脏破棉衣的汉子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相貌,一个个青紫酸痛的肩膀仍然死死顶着步枪的枪托。有几支步枪的前托塑料已经开始冒着淡淡的青烟、散发着一股股焦糊味,可想而知这支枪已经成了什么模样,虽然明知道高温的枪管随时有炸膛的危险,但是这几个士兵依然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步枪。

在他们身后,是一队队衣着褴褛的中年男人和妇女在抬着一个个弹药箱和一块块巨石拼命往城头上搬运。他们的情况更惨,身上的衣服仅仅能够护住必须要保暖的地方,有的男人赤着脚、有的女人露着小腿和胳膊,但是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搬运着东西,大家都知道,挡不过这一阵子,等待他们的就是一起死去。

“栓子、二蛋,把枪扔掉!”一个瘦高的汉子指着那几个枪体冒烟的士兵喊道,“老子命令你们,把枪扔掉!”

“排长!不能扔!就这一条啦,扔掉就没啦!”一个黑脸壮汉扭过头喊了一声,同时动作飞快地上弹夹继续射击。

“扔掉!给我用石头砸!再不扔炸膛了你们立马完蛋!”瘦高汉子举枪崩掉一个丧尸的脑袋大声喊道,“运输队!快点!滚木、石头呢?给我往下砸!”

“一二三——扔!”一声大喝,城头上的运输队向着一座座尸梯扔下了块块巨石和滚木,趁着这个时候,士兵们开始拼命用破帽子扇着风,以求枪管能尽快冷却下去。

“排长!弹药已经没有了!全部用完了!”一个赤着脚的中年汉子扑到瘦高男人的身边大声喊道。为了搬运弹药和滚木雷石这个男人削瘦、肮脏的胳膊上已经布满了道道伤痕。

“你们还有多少子弹?”瘦高男人大声喊道。

“1号重机半条单链!”、“2号重机子弹告罄!”、“3号重机一条弹链!”、“一班弹药不足半个基数——”正在缓枪的士兵们纷纷报告着自己的剩余弹药量。

“他N的!兄弟姐妹们!大哥大嫂们!感谢大家对我刘某人的信任!我和我的弟兄们会和大家共存亡,我们不会像那些混蛋一样不管大家的死活!我刘红兵今天就站在这里——城在人在、城破我也不会苟活!”瘦高汉子拿着步枪慷慨激昂地对着搬运滚木雷石的运输队喊道,“兄弟们!再——”

“排长!排长!直升机!直升机!他们过来了——”一个士兵神色复杂地指着天空喊道。就在众人以为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架墨绿色武装直升机从远处飞了过来。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看到有飞机过来,城头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兴奋的意味,更多的人只是用混浊的眼神麻木地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搬运着手中的东西或者继续开着枪。

“重机枪给我对准直升机!要是铜山基地来的给我打下去!我操他妈了个巴子,这会儿还过来打劫?你们有没有良心?”刘红兵指着越飞越近的直升机破口大骂。但是却也只能看着直升机越飞越近然后盘旋在丧尸头顶上50米处像在观察着什么一样。

...

“哎我说,为啥这些人看见咱都跟要吃了咱似的?咱不欠他们钱吧?”邱国兴看着下面的人要么是不管不问的麻木,要么破口大骂感到很是奇怪,“也不说欢迎咱们一下,真是的。”

“他们骂咱们呢吧?”白恒涛对邱国兴说道,“哎哎,邱哥你看,那个张牙舞爪吱哇乱叫的家伙是不是上次遇见的那群消防兵中领头的?”

“哎,看着真像啊,碰到故人了啊。”邱国兴仔细看了一眼,嘿,还真是故人,只是当时以为见不到面了也没问他名字,“这个傻蛋,打不过怎么不知道跑啊?我骂他两句!”

“小子哎!好久不见了啊,还是那么傻,打不过不知道跑啊?”就在刘红兵指着飞机、扯着嗓子、额头青筋暴露破口大骂的时候,飞机上的高音喇叭响了;虽然说的话充满讽刺,但是所有的人都能听出来说话的人带着一股亲切劲。

“我......!”刘红兵一时语塞,这声音怎么这么亲切?好像和自己早就认识似的。不像是铜山基地的人啊?不过也是,铜山基地这会儿过来干什么?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特勤!特勤!排长你看!兄弟们你们看!是不是上回那帮人?”旁边的副官模样的汉子露出一口黄牙欣喜地指着飞机上那两个金黄的大字大声喊道。

“哈哈,哥们,认出兄弟了?”飞机上的高音喇叭又响了起来,“上回我们老大白骂你了,还是这么喜欢打阵地战,你说我是该给老大说让他再骂你一顿呢,还是给他说让老大再训你一顿呢?”

“我操,还真是他们!”刘红兵不骂了,伸出溅满黑血的袖子擦了一把不知道是汗还是尸血的粘稠物嘀咕了一句。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丧尸的黑血,不过T病毒只会经由血液传染,不会经由皮肤和空气传染,而且暴露在空气中一两秒中就会死亡,这是中央早就发布的结论,不然的话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类了。

“老大,谁啊?谁这么牛逼?”一个搬弹药的削瘦小孩一边向下面扔着石头一边喊道。这孩子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削瘦的脸庞、脏乱的头发、满是黑血的身体让他显得更加瘦小了;末世的孩子只有十五六岁正是需要关爱的年纪却不得不早早地担负起一个成年人的责任,这就是末世人的悲哀,也是末世人的命。

“那群游击队!就我给你们说的那群游击队!”刘红兵笑了,站起身来脱下脏兮兮的外套冲着飞机挥舞起来。碰到故人了,在这今天躺下就不知道明天还能否起来的末世,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算是故人,末世逢故人不亚于人生四大喜事;而且故人这次过来肯定不会是看热闹的。

“欧——欧!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曾经和刘红兵见过这些人的士兵纷纷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步枪和帽子对着飞机疯狂挥舞,有援军了、有救兵了、他们能救自己一次这次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已经接近绝望的士兵们就像溺水的人遇见一根救命稻草般喜极而泣。

...

“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大部队一会儿就到,咱们先帮你们缓缓劲。”邱国兴看到刘红兵知道认出他们了这才笑呵呵地说道,“走咧!”

邱国兴操纵着直升机飞到那两个低矮的山头中央继而原地调转并压低机头,和城墙上的幸存者保持一个攻击方向,然后把两挺重机枪对准下面的丧尸群接着用对讲机说道,“伟哥,开火吧,检验一下咱自制航炮的威力?”

“老蚯蚓!”后面传来两声鄙视声,邱国兴这才想到今天飞机上有两个“伟哥”——张宏伟什么时候上来了?

“咚咚咚——咚咚!”直升机两侧的重机枪带着怒吼声向外喷射着火舌,一颗颗炽热的子弹带着曳光如如狂风暴雨般从枪口疾射而出;一颗颗弹壳从机舱两旁抛下,形成两条黄澄澄的弹壳雨。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下面的官兵和幸存者刚刚欢呼出口时,当邱国兴自信满满地要露一手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惊愕了——只见两挺直升机“航炮”打出来的不是两条火镰,而是两片没有丝毫准确性的弹幕,一发发炽热的子弹像激光般地打出,瞬间在飞机前面形成了一片金属风暴,可是下面的丧尸群却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如秋风扫落叶般碎裂,几阵金属风暴过后仅仅有几十头丧尸被打烂——如果这是拍电影那肯定是震撼人心的超级特效;但这是打仗,重机枪打不出火镰还不如普通步枪管用。

“我勒个去的!真丢人!感情在高空打出来的也是弹幕啊?看着怪威风!”白恒涛不禁抹了把汗说道。

“够丢人的。”邱国兴感觉脸上发烧。重机枪终归不是航空机枪,航空机枪也不是说焊上两挺重机枪就行的。邱国兴和白恒涛虽然说是航空兵,但他们对航空机枪的原理不懂,更不知道重机枪装上去是这个样子,前几天试飞的时候见重机枪在天空打得一片火光挺漂亮他们以为这个土办法还不错,但是今天实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片火光唬人真行,真打起来还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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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技惊四座

“排......排长,咋回事?他们的航炮为啥打不准呢?”一个士兵瞪着两个牛眼拽了拽旁边的刘红兵,他本来以为来架飞机会大杀四方呢,结果却是这个德性,还不如他们的步枪管用。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飞得太低了子弹让风刮得打不准?”刘红兵紧了紧被气浪掀动下的破棉袄愣愣地说道;他也不懂怎么回事,但是他不认为对方是过来开他们玩笑的;他只知道一点,在飞机上打航炮肯定和在地面上打重机枪不是一个道理。

“我勒个去的!真TM丢人!刘伟!带重机枪了吗?”邱国兴大骂了一句问道。

“没,就带了两箱手雷。”刘伟也意识到这回丢人丢到家了;赶紧示意旁边的张宏伟别继续丢人了,赶紧换个法子吧。

“把手雷都扔下去,不能再丢人了!”邱国兴大喊一声——NN的,非逼老子露出看家本领不是?

两挺重机枪瞬间停止开火,接着飞机向前飞了几十米,盘旋在距离城墙三十多米远的尸群头顶,似乎要讨回丢掉的面子。

看到头顶上轰鸣的铁疙瘩后,攻城的丧尸似乎发现了比城墙上的鲜肉更有意思的东西,只见一头头丧尸迎着巨大的风浪向着直升机下方蜂拥而去,一时间一条条斑驳的手臂如森林般伸向天空,一张张流着黑色液体的大口一张一合,送给天上的稀罕东西震天的尸吼声。

正从周边地域蜂拥而至的丧尸群也发现了这个会刮风的玩意儿,在好奇地看了两眼之后,它们也开始把手臂伸出对着直升机扯着嗓子地嗷嗷。

直升机的出现大大缓解了城墙的压力,尸梯的增长速度开始变慢,城墙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抓紧时间把烫手的枪管埋进一筐筐土里面冷却。

面对地面上如森林般伸出的尸手,直升机又稍稍降低了点高度,接着两旁的机舱门被拉开,同时一颗颗冒着青烟的手雷从上面先后落了下来,直直地落到丧尸们伸出的尸手森林中。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声接一声,震得附近的地面不断颤抖,一团团赤色的火焰带着滚滚浓烟升腾而起;一片片炽热的弹片嚎叫着撕碎丧尸那破败不堪的躯体。

一时间碎肉、污血、残肢断骨被炸得七零八落,然而整整两箱几十个高爆手雷却很快砸完,虽然撂翻了几百头丧尸却也吸引了更多的丧尸前仆后继,一时间基地的危险非但没有解除反倒更加厉害。滚滚而来的后续尸群起码有千余,震天的尸吼声让飞机上的邱国兴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来吧!看看老子的看家本事。”邱国兴急了,今天真是丢大人了,本来想上演一把天兵天将、感受一下被众人拥戴欢呼的感觉,结果却丢人丢成这样;自己丢人到无所谓,邱国兴的老脸够厚实,要是丢了独立八师的人这可是大事——第一次以独立八师的名义战斗就搞成这副模样,邱国兴无论如何要搬回一局。

“排长、排长,看那飞机要干啥?”几个士兵大呼小叫地喊道。

只见直升机也不开枪、也不扔手雷,而是开始徐徐下降,螺旋桨掀起的巨大风浪把下面的丧尸吹得东倒西歪;一片片碎肢断骨和星星点点的黑血也被抛洒向坚实的城墙,城楼上的士兵打出的子弹也不再准确,被大风刮得纷纷偏离了弹道。

“远清,老邱同志要干啥?”金雨堂看着望远镜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邱可能要玩啥绝技吧?特级飞行员不是吃素的。”郑远清远远地看着直升机下降到离地面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心理也跟着疑惑,老邱要降落不成?

“老邱,你要干嘛!”许书成对着对讲机喊道,“打不过就回来,没什么丢人的!你可别胡搞啊!”

邱国兴却丝毫不搭理许书成,而是直接关掉对讲机,对后面刘伟三个的质疑更是不听不闻,继续全神贯注,双眼紧盯着地面、双手扶着操纵杆、双脚控制着速度一点一点地慢慢移动着。

只见直升机在降到距离地面七八米的距离时不再移动;接着机身扶正,尾部的旋翼开始慢慢抬高,巨大的主旋翼开始从水平慢慢变得倾斜,机身和尾翼在不断调整着姿态,不断配合着主旋翼变换角度。

慢慢地、慢慢地,直升机的主旋翼与地面的角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分钟后,直升机旋翼和地面形成了一个约40度的夹角,由此巨大的风浪席卷着旋翼附近的丧尸,不知道避风躲闪的丧尸被成片成片的刮倒,一些体型较小的婴幼儿丧尸被凌空刮起狠狠地撞击在城墙上。

“我操!还真有这么玩儿的?”刘红兵也顾不得开枪了,瞪着一双牛眼看着眼前这个屁股越撅越高的飞机叹道。旁边的士兵、搬运工也跟着停下了手中的活瞪大了眼睛;甚至城墙底下的丧尸也停止了攻击,顶着巨大的风浪、扭过溃烂的脑袋看着这架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的飞机。

“太阳的,这不是在拍电影吧?”许书成他们看着老邱这个高技术动作不禁抹了把汗说道。这种动作只在美国大片中见过,大多数人都以为是电影中的特技而已,可是今天却见到了实实在在的电影特效。

...

“哇嘎嘎!绞肉机来也!”邱国兴不顾满脸的冷汗瞪着血红的双眼怪叫一声,接着轻推操纵杆。只见撅着屁股的直升机机头轻轻一低,疾速旋转的主旋翼带着呼呼的破空声向斜下方慢慢地移动。

直径12米的主旋翼边缘触及到了地面上森林般的尸手,顷刻间犹如修剪树枝般切断了一条条高昂的手臂,机头前方顿时飞舞起无数条破烂的断臂。但是直升机仍然在缓缓下降并且前行,终于,主旋翼的边缘触及到了几头丧尸的脑袋,瞬间就削去那几颗罪恶的头颅,任它们在空中凌乱。

可是,飞速旋转的旋翼仍然没有放过这些仍在做着咬合运动的头颅,而是在它们当空落下的时候将它们打成一堆血雾肉末。随着旋翼越压越低,旋翼的周围数米形成了一条真正的死亡地带,形成了一片真正的修罗地狱。

旋翼产生的巨大吸力把腾空的丧尸残骸像树叶一般吸进螺旋桨的杀戮范围,继而变成一团肉末和黑血,再借着巨大的风浪如胶水般砸向厚厚的城墙,很快墙体上就布满了一层厚厚的污血浆,浓烈的腥臭味熏得城墙上的人捂住口鼻直反胃。

直升机在慢慢地推进,已经围过来的丧尸群被这台巨大的绞肉机无情地粉碎着;很快一条宽十米左右的血肉通道被打开;生物发动机的强劲马力和包裹着生物防护服的旋翼根本不在乎丧尸群无力的抵抗,不管前方有多少丧尸,一律在飞速旋转的桨叶下变成纷纷扬扬的碎骨残渣。

...

“我靠,这法子牛逼,咱们是不是也捣鼓这个这样的东西,就叫‘丧尸绞肉机’呢?以后开路用它多方便。”金雨堂从望远镜里瞪着眼睛说道。

“没用,这里丧尸密度太低这个玩儿法行,当丧尸密度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什么样的刀片都受不了这种切割方式。而那个时候用坦克车直接压比较好。”许书成看了眼说道,“当然,如果能有终南山实验室的那种坚固材料做刀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老邱,玩够了回来吧,你看你把城墙上的人都弄成啥样了?人家成年累月的洗不成澡你就让人家干净点儿吧啊。”郑远清笑呵呵地冲着对讲机说道。

“OK!班师回朝!”邱国兴玩够了,城墙附近二百米范围内已经寸尸不留,他感觉脸上有光了,这才慢慢拉起操纵杆让直升机重新升到半空中。

在飞机腾空而起的一刹那,副驾驶座上的白恒涛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握着操纵杆的双手冰凉——特级飞行员果然不一般,这种高难度动作他白恒涛可不敢玩——这可是双桨叶的民用直升机啊!

不过机舱里的刘伟他们倒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在的是另外一个空间,那个空间不论外面如何翻滚都会保持原有的水平;而且旋翼绞出的血肉已经把机舱侧面的窗户给蒙住,三个人除了听见外面吱哇乱叫的尸吼声外什么也不知道。

“兄弟们,稍等片刻,援军已经过来了,几分钟就到,再坚持一下。”邱国兴打开高音喇叭喊了一声,一拉操纵杆直升机向远方飞去——这里已经用不到他们了,赶紧回去冲洗一下机身才是真的;要不是雨刷器邱国兴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东西了。

“行了,该咱们上了。”郑远清看着直升机向小基地的方向飞去打开对讲机对张煜说道。随着军卡驶出小洼地,两辆悍马车从车厢中呼啸而出,每辆车上的人都吱哇乱叫地冲向军卡前方。韩燕、嫣云从车厢中钻出扶好车厢两侧的67式重机枪,代安阳给韩燕供弹;李佳阳哆哆嗦嗦地递给嫣云一条弹链,嫣云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紧张。

第一百八十三章 长野基地

郑远清跳进车头的一个重机枪位置,单手握住机枪把手,用右臂仅存的一小截胳膊夹住机枪控制把手。

“队长!我们给你当供弹手!”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郑远清低头一看,红月和蓝雪已经从通道里钻了出来。

“你们身体行吗?”郑远清本来是要老冀谁的给当供弹手,双胞胎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一惊一乍的别又震出什么事情来。

“没事的,我们受过重机枪训练,不害怕的。”红月对郑远清笑了笑,蹲下身子开始拆弹药箱,蓝雪在一旁接着弹链。

郑远清看着俩女孩瘦弱的背影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抬起头凝神盯住前方越来越密集的丧尸群。她们只要不害怕就行,快两个月了,伤口早就长好了,她们就是身子仍然虚弱而已,能顶得住。

车顶上金雨堂和许书成已经坐在了02式高机的座位上,老黄和老马从车厢里爬上来蹲在一旁供弹——传说中真正的单兵收割机究竟会有多大的威力呢?众人拭目以待。

本来向着基地围攻的丧尸群在前方受挫之后正在盘算着是否继续进攻,突然它们听见了后方传来汽车碾压同伴身体的“嘎吱嘎吱”声,于是一颗颗狰狞的尸头又像雷达锁定目标一样锁定了后方飞驰而来的汽车,一时间尸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冲天的怒吼直上云霄。一条条青灰色的腿扭转方向大步迈动;一条条溃烂的手臂徐徐伸出,丧尸也知道这波人少,兴许实力较弱,它们也知道欺软怕硬,它们要报一箭之仇将眼前的这拨人连人带车撕成碎片。

“开火!”郑远清一声令下率先扣动了扳机,手中的89重机向外弹射着一颗颗黄澄澄的弹夹,落在钢铁的车体上发出悦耳的声音,一颗颗炽热的弹头在火焰中涅槃,一条条曳光帮助郑远清把一片弹幕修正成一条死神之镰挥向迎面扑来的丧尸。

“咚咚咚——咚咚!”紧接着车顶、车体两侧一共五挺重机枪同时开始了怒吼;两辆悍马车上的02式高机也爆发出震撼人心的怒吼声,四挺02式大口径高机采用平射状态疯狂收割着远处密集的尸群。

02式高机不愧真正的“单兵收割机”,其威力要远比67式、89式大得多,每一发子弹打出就会有两头紧靠着的丧尸被同时撕成两截。随着一枚枚硕大的弹壳被弹出机匣、冰冷的枪管瞬间变得滚烫,一颗颗炽热的弹头刺入丧尸布满尸斑的肉体、划破脆弱的肌腱、击断干涸的骨骼把丧尸变成一团碎骨残渣。

三辆汽车保持着数米的间距齐头并进、四条火镰带着死神之舞疯狂地收割车体前方半径数百米范围内仍然直立着的丧尸;每辆悍马车的车斗上、军卡的车体两侧一共五挺重机枪把车体两侧二百多米范围的丧尸收割得干干净净。

凄厉的北风夹杂着尸吼声和腥风血雨席卷而来,却丝毫无法撼动三辆车的极速奔驰,侥幸躲过两道火镰收割的丧尸瞬间被迎面而来的汽车卷进轮胎下,在一阵“嘎吱嘎吱”声中变成一团烂肉。

面对敌人的强横、同伴的死亡,亡灵军团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方圆几公里的丧尸如烽火连城般响起一片起伏的吼叫;一颗颗仍然挂着黑血的尸头狰狞着扭曲的面孔继续向飞驰的车队。

但是,知道欺软怕硬的丧尸渐渐地明白了这三个移动的东西要远比城墙上的鲜肉更加强横,尸群开始慢慢退却,远处迁徙的丧尸开始慢慢绕路,它们似乎也知道打不过就跑的游击战法,慢慢地,亡灵军团没有了后援,开始变得稀少,直到最后一头丧尸被当空打烂。

军卡驶近城墙,两台悍马车加速驶到前方,两挺67式重机枪对着没有丝毫退路的攻城丧尸开始了疯狂的屠杀,在这不足五十米宽的狭小地域,亡灵军团五百多头攻城部队瞬间被打得只剩残渣断骨。

“乌拉!——”城墙上爆发出一片惊天动地欢腾声,他们得救了!他们安全了!他们几百号人打了整整一上午的战斗却被人家十几分钟结束,对方的强横和威猛让他们第一次认识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游击队强悍的实力。

郑远清站在车厢顶部,随着军卡迎着混杂着血腥味的北风向城墙靠近。红月蓝雪站在机枪位里仰视着这个让她们崇拜至极的男人——他不英俊、也不潇洒、也不高大威猛,但是他真的很深沉,真的很勇敢,少了一条胳膊的他却变得更加果敢、更加睿智;看着他宽阔的胸膛,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心有灵犀地笑了——如果能靠在这样一副胸膛上该是多么温暖、多么幸福、多么有安全感!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但是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刘红兵和他身边的战士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雀跃欢呼,他们面色凝重地看着站在车顶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把用血与火换来的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的男人。半年未见,这个身影少了一条坚实的臂膀、多了一条空荡荡的袖管,在凄厉的北风下,那条袖管战旗般猎猎作响。刘红兵不禁在想,这短短的半年中,这个坚强的首长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磨难?

“全体立正!”刘红兵大喊一声,一时间城头400多号黑血淋淋的战士全体立正,神情肃穆,他们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那支末世游骑兵的领导者,虽然他少了一条手臂,但是如今的他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英武、更加充满强者的气势。

“敬礼!!——首长好!!!”刘红兵立正敬礼,发出了内心中崇拜的声音,这句话要远比以往那种作态的喊声更加雄壮有力,也更加发自肺腑。

“首—长—好!!!”数百名士兵全体立正,向着这位拯救了他们的男人表达他们发自肺腑的敬意。同样是这样一句话,他们以前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但是几乎每一次都是为了满足某些人学某人的虚荣心;只有这一次,他们喊得气壮山河、喊得豪情万丈。

“兄弟们好!!”郑远清和车上的每一名战士全体立正向着城墙上可爱的军人们回礼致敬。这次郑远清当之无愧地接受下来“首长”这个称号——如今的他,是独立八师的师长,他完全有资格接受这个称号。嫣云、韩燕、红月、蓝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这么敬过礼了,这一次她们感觉有一股热血在胸腔中翻腾,其实游骑兵的日子也未必都是悲凉的、也同样充满了热血和激情,只不过作为女人她们没有男人们那么狂热罢了。

“把门腾出来,我们去迎接首长!”刘红兵冲着城下的大门后喊了一声,一群汉子和女人们手忙脚乱地卸下顶门的木梁。

当丧尸被打碎后,郑远清他们才看清所谓的城门不过是两道城墙中间留下的一条窄窄的空隙而已,空隙上方搭着几条楼板用的水泥板,仅仅算有个城头的样子;所谓的城门不过是一辆车斗上装满土石的东风6x6重卡。

城门打开后,一干背着枪的汉子从城墙上蜂拥而下,把重卡拉进基地,接着在刘红兵的带领下纷纷涌出城门。郑远清也从车顶上踏着扶梯走了下来,嫣云翻身从军卡上跳下,一步不停地跟在郑远清身后,铁甲钢索则按警戒位站在郑远清身后两侧。

“首长——您怎么成——”刘红兵和那几个见过郑远清的士兵眼圈一红感到有些心酸。

“不要再说了,我还活着,这就够了。”郑远清拍拍刘红兵已经被步枪后坐力顶得青紫的肩头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是是是!那......那请首长进基地去,喝......喝碗水吧。”刘红兵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比划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来。

“不用进了。这次我来是奉中央命令掩护大家转移,这里已经不再适合居住;开着你们的车,我带你们走。”郑远清看着卡车车头充当的城门只是微微一笑,不轻易进任何不知道的地方,是末世人生存的守则之一,再说了,进去不进去没什么区别。

“带......带我们走?带我们走?”那个叫二蛋的黑脸汉子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脸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对,带你们去兰州基地,那里兵多将广,生存条件要远比这里好得多,而且那里没有这么高密度的丧——”郑远清点点头表示这是真的,可就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刘红兵身后的人群响起了一阵骚乱。郑远清越过刘红兵高大的肩膀向后看去,挤挤嚷嚷的人群中好像有谁再往外出来。

“哎呀,我敬爱的首长,欢迎来迟、欢迎来迟!”只见又脏又乱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矮矮的、瘦瘦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制式军装,虽然很破旧、肮脏还有补丁,但是整齐有致。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扛着步枪的士兵,这些士兵虽然也很脏,但起码衣服还像个衣服样,这些人手中扛着清一色的95式步枪,跟在矮个子男人身后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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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篡权夺位

“本人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师特勤大队队长郑远清,你是?”郑远清见这人没有敬礼而是伸出手来要和自己握手,便皱起眉头问道。***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他向来反感这种人,官话套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却办不出点实事。一看郑远清不高兴,嫣云、钢索、铁甲偷偷地摸出06式微声手枪。

“啊,我是陆军32578部队运输营副营长,我叫汪建,请多指教,请多指教。”汪建丝毫不顾及郑远清的不快,仍然伸着手过来要和郑远清握手。

“给哪沾得这种习气?你的教官怎么教你的?”郑远清死死盯住汪建的眼睛,面带杀气地说道。

因为人少没法拉架子,所以郑远清只是戴了个本该属于徐少川他们的中校肩章;但即便是中校简章也不是汪建个少校能比的。郑远清对官油子到了这个份上的人极其反感——军人间见面不敬礼却握手的潜规则在郑远清这里行不通。

这不太好吧?你看我是陆军集团军少校,您是独立师特勤大队队长。恕我愚笨,我不知道这个年代还有陆军独立师,我记得最后一个独立师在百万大裁军的时候已经裁了吧?”汪建一脸和善中带着一丝鄙夷地说道。他肯定看见了车体上写着的“独立八师”,他那意思很明显,你那肩章是假的,在车上刷个独立师的黑体字老子也会,你就别装了。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敬礼了?”郑远清淡淡一笑,昂起头来俯视着这个陆军少校,左手已经放在了枪套上。

“哦——哦,我敬礼!首长好!”汪建一看郑远清脸色不对,赶紧立正敬礼,他不傻,他知道车上的重机枪正对着他呢。看到长官敬礼,他身后的十几个亲随也马上立正敬礼,看动作都很标准,不是临时凑过来的。

“嗯,很好。”郑远清仅仅把手举到帽子处意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首长里面请?”汪建赶忙向城里引。

“不必了,打完了这一波还会有一波,我的意思是咱们马上走,争取明天中午以前到达兰州基地。”郑远清看了看汪建,又看了看刘红兵对他的态度、以及身后的幸存者、士兵对汪建的态度,郑远清得出一个判断:汪建人不坏,也有治理基地的能力;就是太官油子了一点。三五中文网

本来郑远清对汪建没太多想法,官油子不官油子跟自己没关系,他不会收编任何一支部队的高级军官。但是郑远清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正是这个问题让他动了杀机——从汪建一来,刚才还在并肩战斗的士兵瞬间分成了两派:刘红兵一派100多个人,其中一些人郑远清眼熟;而汪建一派290多个人,郑远清没见过。

两派人马虽然不至于怒目相视,但看样子也是尿不到一壶去。郑远清分析着,汪建善于管理营生、刘红兵善于打仗,当一个团队没有一个文武双全的老大镇着时就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这两者的关系历来很极端,要么是铁板一块,要么就是打个你死我活。

当然刘红兵混成这样肯定还有其他原因,不过郑远清不需要知道这些原因,更不需要汪建这样的“聪明人”,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士兵,如果刘红兵也是个刺儿头的话,郑远清不在乎把他一并灭掉——老族长,您说得太对了,这条路,果然不是那么好走啊!

郑远清背在背后的手冲嫣云轻轻地攥了两下拳头,嫣云轻咳一声表示知道。紧接着,只见嫣云伸出修长的两指轻轻一抖,一根小号医用注射器针头从指缝中滑出,接着嫣云微微抬了一下脚,手指微动将那根细小的针头在鞋底的尸泥中轻轻插了一下。

“首长果然高瞻远瞩啊!您看这荒野上浩浩荡荡的都是丧尸,这波让打怕了,明天那波不怕的还得过来,咱这小基地坚持不久啊。只是我们基地男女老幼有两千多人,再加上家当什么的得好十几卡车——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首长的战斗力,我是说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容易收拾好。您看您能给我们半天时间吗?今天晚上您看?”汪建很圆滑,知道自己落了下风倒也无所谓,反正人家是来帮自己的,最大的受益人是自己,低次头没什么,汪建知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怎么还有家当?”郑远清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武器弹药都没有了怎么还有家当?难不成你们要把以前剩下来的破柜子烂椅子什么的都拿走?说着郑远清就朝城门口走了几步装作向里看一眼的样子,汪建赶紧跟上两步,嫣云和钢索铁甲则紧跟郑远清的步子。

“不不不,首长不要误会,不是个人物品,是大伙的,咱这里以前是个军用物资储备库,仓库里剩下了大量的原材料,我们既然要去人家兰州基地不得带点见面礼么?这是规矩,不然进去也得——呲!”汪建突然微微地吸了口凉气,用手拨拉了一下屁股继续说道,“不然进去也得受欺负,您说是吧?呵呵!”

“这倒是,有什么原材料?得拿多少?”郑远清透过城门看见了几座矮山中间隐隐约约地能看几个仓库样的东西。

“唉,都是最基本的原材料、比如铜锭、钢锭、钢板、钢条、木料等等,上百吨呢,不能吃不能喝的;但是兰州基地我估摸着有军工厂,这些东西他们用得着。”汪建赶紧说道,他们也不怕说都有什么,如果这个狗屁中校相中了随便他拿就是了,末世这东西还不如一箱子弹来得实惠呢。

“可以理解,等你们到凌晨一点。另外,我们虽然是奉命而来,但是弹药什么的都是我们出的,咱也不能白来,我们需要钢板钢条这些东西,你们剩下的我们全部搬走。”郑远清点点头说道。

“是是是!谢谢首长,谢谢首长!”汪建赶紧立正敬礼,不就是要点钢板钢条么?随便,反正不能吃不能喝也拉不走,把老子送进兰州基地后随你搬。

“那好,那你们赶紧——你怎么了?”郑远清正说着,突然眼睛一瞪身体猛然向后跃去,钢索、铁甲、嫣云也跟着向后退同时手枪在手,车顶上的人马上把重机枪对准了这里。与此同时刘红兵等人的动作也不比郑远清等人慢,数百号人犹如惊弓之鸟般刷拉拉开一个大圈,把汪建孤立在圈中。

“首长首长,您怎么了?”汪建不知所措地看了眼郑远清又扭头看了看周围的兵,没想到他看谁谁就往后退,他喊谁谁往后躲。

“不许动!”郑远清大喝一声,钢索铁甲嫣云手中的枪齐刷刷地对着汪建,刘红兵手下的一干兵愣了愣也跟着抬枪对着汪建;令汪建没有想到的是,他手底下的兵也拿着枪拿不定主意似的抬起又放下。

“你们想干什么?”汪建恼了,瞪着眼睛冲郑远清大声喊道,可是他却惊奇的发现,本来在后面围观的普通幸存者竟然瞬间逃得不剩几个。

“猫子!你们想造反吗?”汪建脸红脖子粗地冲手下亲兵喊道。

“营副......营副的脸!”那个叫猫子的亲兵终究还是上膛顶火举起了手中的95式,剩下的士兵甚至连汪建的亲随也咬了咬呀闭着眼端起了枪。

汪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突然变得苍白,就像没有血色一般,他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他摸了下额头——滚烫滚烫!再摸摸脉搏——心跳剧烈!当他再想摸摸心跳的时候却发现胳膊根本不听他使唤,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和他争夺对身体的控制权。汪建想喊“救命”,嗓子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想走过去找郑远清求救,可是他的腿在他拼命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围观的众人看见了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圈子里的汪建好像在和另一个人拼命争夺身体一样,双眼一下浑浊无光、一下充满杀机、一下黯淡无神、一下充满绝望;双手双腿一下想挣扎求助、一下想张牙舞爪;汪建那削瘦的喉咙从“咕噜咕噜”声一下变成“救命——!”又一下变成类似于尸吼声,然后如此循环往复,他全身如电击一般痉挛着、抽搐着;他的颈部、手部、脸部开始变得青筋暴露;面孔开始变得极度扭曲,嘴里面流出的液体也开始慢慢发黑。

“吼!!”——一声凄厉的长吼,汪建的眼睛发出了两道青光!短短一分钟时间,汪建在众目睽睽下从一个正常人类尸化成了一头面目狰狞的丧尸!

“噗!”一颗炽热的弹头掀开了丧尸汪建正在东张西望的脑壳,这头新丧尸像每一头丧尸一样,带着飞舞的黑红色脑浆和碎骨残渣重重地倒下——众人顺声望去,只见钢索手中的06式微声手枪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全体后撤!重机枪准备!”郑远清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猛地向军卡跑去,钢索、铁甲、嫣云一边掩护郑远清一边后退,一时间一片“哗啦哗啦”上膛的声音,军卡和两台悍马车上六挺重机枪和两具榴弹发射器对准了长野基地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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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石三鸟

“不要误会,我怀疑你们中有感染者!现在长野基地被我接管,刘红兵,带着所有的人进基地、一个人一个房间先自己关禁闭四个小时再说!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郑远清瞪着眼睛冲这些吓了一跳的幸存者们吼道。

长野基地的幸存者先是面面相觑,继而像见了鬼一般迅速和身边的人拉开距离。只见他们一个个握紧了枪或者工具、绷紧了神经四处防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丈夫、妻子、亲人、朋友,胆小的人已经开始撒腿向基地里跑去——什么亲情、友情都去他的吧,就是亲爹感染了尸毒当儿子得也得劈碎他的头颅。

也许以前的人不敢,但是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没有一个下不去手的,每一个人都明白,感染了尸毒的人虽然还有原先的躯壳,但已经和原来的那个人没有丁点关系,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悲伤和沉痛、放不下亲情和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而丢掉了逃命的机会葬身尸口。

所有的人都知道丧尸病毒有潜伏期,在尸毒发作之前感染者和正常人没有任何不同,但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尸化?有的当时就尸化,有的却要等一两个小时,没人愿意被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尸化咬上一口;这个时候谁能信任谁?谁又值得信任?如果勉强来说的话郑远清算是一个。

“我擦你麻汪建!狗日的你啥时候让咬了?”火冒三丈的刘红兵狠狠地照着汪建的尸体淬了一口,赶紧指挥着手下的兵们把幸存者往基地里赶。刚才还分帮分派的士兵们这会儿又站到了一起,拿着枪一边互相戒备着一边赶着幸存者进基地,而他们的枪口一直对着的,恰恰是汪建身边的十几名亲兵——天知道这帮亲兵是不是也感染了;天知道汪建那狗日的藏在基地里面怎么感染的。

“干啥?干啥?你们想造反吗?”十几名亲兵一点也不怕这些衣衫褴褛、肮脏的战友,而是瞪着嚣张的眼睛板着脸要把这些普通兵们逼退。可是他们错了,错得离谱,别说这会儿汪建死了,就是汪建还活着也依然阻挡不了怕死的人;“哗啦啦”,数百条枪瞄准了他们的脑袋。

“来来来!孙子,来打你爷爷,来来来朝这儿打!”一个亲兵呲着牙、瞪着眼抓住一个士兵的枪管顶在了自己太阳穴上,一边还挑衅地骂道。

“来呀?打爷爷来呀?不敢吧?一群龟孙子,就敢拿枪对着自己人不是?他说接管咱们了你们就听?他算老几?副营长死了还有连长、还有连副、指导员,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接管咱们!一群孬种!”一个貌似领头的亲兵抓住面前的枪管猛地一推,一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士兵赶紧趁着这股劲顺杆爬、退到了圈外去赶其他幸存者了。

“钢索,拿收编令来。”眼前的一切郑远清早有对策,该准备的事先已经准备妥当。听到郑远清的话后,钢索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递给郑远清。

“小子,看好了,这是独立第八师的收编令,我有临场专断权。”郑远清抖开那张A4纸阴森森地说道,“从现在开始,长野基地被我收编,从此为国效力。如有不从一律以叛国罪就地枪决!”

“......”看到郑远清手中盖着关防大印的收编令,带头挑事的亲兵一下子噎住了,军人的本能让他第一反应就是服从;但是末世练就的本能让他第二反应便是怀疑。

“刘红兵!你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郑远清冷笑一声喝道,他不会给这群刺头思考的时间。悍马车上已经同时有三条步枪对准了刘红兵的脑袋,只要刘红兵敢求情或者反对的话他就会去追随汪建的脚步。

“兄弟!别逼我——”刘红兵“蹭”地举起了步枪对准那个亲兵脑袋大声喝道。

“去你妈的,你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他说啥你就信?你就这这么拿枪对着你的战友,我C你——”那个亲兵仍然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丝毫不愿意移动半步。

“呯!”刘红兵手中的枪响了,那个亲兵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带着一头污血被掀翻在地。

“兄弟!别怪我!”刘红兵大喊了一声,然后对着剩下几个愣在原地的亲兵大喊,“马上找地方自己歇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缴枪不杀!!”刚才还分帮分派的士兵同时怒吼,几百号人一个个额头青筋暴露、面色通红,手中的枪也在颤抖——没人愿意这么对着自己的战友,但是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做,丧尸病毒的传播太恐怖了,恐怖到让人无法相信一切情谊的地步。

十几个亲兵被震天的怒喝声吓得一哆嗦,面面相觑了几下,互相戒备代替了互相信任,终于,他们耷拉着脑袋自顾自地向基地里走去;那些举着枪的士兵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纷纷放下枪,就在他们放下枪的一刹那,所有人迅速拉开相互之间的距离,互相戒备着向基地里走去。

“张煜,把车开进基地——红兵,叫人把城门堵上,哨兵去山上,别在城头,其余的人都离城门口远远的。”郑远清吩咐道,然后对悍马车上的队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进去。

这回可以进基地了,基地里所有的人都在互相提防着,根本没空搭理他们这些外来人,这会儿反倒好得多——没想到一石三鸟啊,不过也证明了T病毒在泥土里的存活时间要比空气里长得多,嫣云这丫头真聪明!

两辆悍马车和军卡先后开进基地,几十个士兵把当城门用的卡车推回原位。几个仍然不放心、还想留下来放哨的士兵被郑远清一顿熊给轰了回去——这群人的不开窍让郑远清很是恼火,怎么这么一群笨蛋?

长野基地有它得天独厚的环境,两座矮山把基地和旷野隔开近二里地的距离,而且作为军用材料库,这里本来就是选择了一片易守难攻且不容易引人注意的高地区域,而且基地里人员活动的区域距离城门有着近一公里的路程;由于山体的作用,基地里的人员说话什么的城门外根本听不见。

而丧尸又有它们的活动特性,丧尸攻城的主要原因往往就是闻见了人肉的气味,或者城头上的人影和灯光、火光吸引了零散丧尸,接着枪声、炮声、喊声又会吸引更大规模的丧尸攻城,这就是丧尸群体的连带效应。

而如果城头就这么悄声无息的,只派一个人悄悄趴在山风凛冽的小山上放哨根本不会引来大规模丧尸集群,即便是因为车辆人员进出城门而引来了小股丧尸,只要在人员安全进入基地以后立即实行宵禁,并且远离城门。一般情况下,丧尸闻不见味道、看不见人影、听不到人声,在失去刺激源后,围过来的丧尸玩儿一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自然会各自散去。

丧尸的这点习性郑远清早在小加油站时就摸透了,多少次大规模丧尸集群无目扫荡时,郑远清、李若琳、许书成、金雨堂和韩燕就在封闭的地库中悠哉悠哉地看书睡觉玩游戏。

现实就是如此,一切遵循平衡之道,大规模基地未必就比小基地更安全,因为大规模的基地人口众多,相应的引起丧尸注意的因素就越多,也越容易引起丧尸的大规模攻城;而人口极少的小型基地却因为这种因素少,往往也最容易生存下来。世界是平衡的,不是大型基地就无敌于天下。

“......上回我白说你那么多了,丧尸只是一种奇异的生物而已,不是神、也不是鬼,它有它的习性,可是你看看你们这搞的是啥?你看看,咱们进来一个多小时了外面有尸吼声吗?有丧尸吗?你怎么这么笨啊?”郑远清劈头盖脸地训斥着刘红兵,旁边那二十来个消防兵相互之间站的远远的也老老实实地跟着挨训。

嫣云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肚子里早就哭笑不得了:郑远清训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二十来个大男人让训得跟小孩似的,还不服气不行。嫣云看了眼钢索,钢索冲她耸耸肩、撇撇嘴,意思是你还没见过更厉害的呢,那浑劲简直六亲不认。

“首长,俺错了,我真不知道竟然这么简单。”刘红兵哭丧着脸、缩着肩膀、耷拉着脑袋说道。一旁的几个消防兵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刚开始他们还不信,以为郑远清这回可说错了,丧尸可不是那种你不惹我我不搭理你的东西;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往常都是丧尸比着唱歌的城墙外此时却寂静异常,仅有的几声尸吼声听那唯一的一个哨兵说,不过是几头游荡过来的丧尸而已,不搭理它们它们在城墙下玩一会儿就自己走了;这让人啼笑皆非的现实更是让在场的官兵脸红耳热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知道错了就行。”郑远清感觉训得差不多了这才停止了训斥,“对了,你以前的警衔是什么?”

“报告首长!中国人民武警消防部队武警二级警士长!”刘红兵赶紧立正大声回答。

“小声点!你看你那破锣嗓子!”郑远清警惕地看了眼远处的城门,还好,这里离城门有一公里呢,声音传不出去,“你是武警兵哦,武警兵士官不是一到六级武警士官长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长野之痛

“嘿嘿,首长,您说的是老黄历了!09年不是调整过一回吗?以后都叫警士长了。”刘红兵可算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年轻得不像样的首长也不是啥都知道,不然他刘红兵今后可别活了,整天挨吵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刘红兵还想跟着他混呢。

“带我去仓库里看看。”郑远清看了看快要变黑的天空说道,“当兵几年了?多大了?有媳妇没?”

“嘿嘿,我今年27岁,是志愿兵,还没娶媳妇呢。”身材瘦高的刘红兵屁颠屁颠地给还没他高的郑远清引路,边走边回答着这个首长的问题。上回没有仔细观察他,这回仔细看看他好像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而且那皮肤好得怎么看也不像个当兵的,更别说是特种兵了,但那脑子、那气势、那体格和肌肉又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名军人——这还真是个怪人,跟着他混应该更有出路吧?

“没事,慢慢找。基地还有多少存粮?还是从附近镇子里找的么?”郑远清继续问道。从刘红兵的表现来看,他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小头头成长成一位合格的指挥官,有些事情也就不需要再问了。

“存粮不少,俺们不缺吃的,就是缺穿的,往服装市场跑一趟太费时间。附近的镇子已经搬空;我们已经往外延伸几十公里了。对了首长,我们上次去一个镇子时看见了一种奇怪的丧尸,他们跟活人似的,如果不认真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丧尸!”刘红兵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几个觉得自己没事的士兵也嬉着脸三三两两的跟了过来。

“我知道,没事,没工夫管它们。”郑远清仍旧波澜不惊地说道。

“没事?哎首长您可不知道,那镇子附近可到处都是烂成骨头的尸体——”刘红兵看样子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不过这样也好,郑远清需要这样的兵,而不是汪建那种官油子。

“一百多具尸体,有被火箭弹炸碎的、有被枪爆头的;河边的四十多具是被刺刀捅死的;两辆越野皮卡,上面还有几个女人的裸*尸——我们干的。”郑远清头也不抬地只顾走着路。

“啥?——首长?你们......就你们十几个人?”刘红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郑远清,再看看后面同样波澜不惊的钢索;只是看到嫣云时才发现嫣云应该是和他们一样不知道这回事,他想起来了,上回那群女人中间没有这个个头高的离谱的女人——霍!那个子得有两米吧?还带着个墨镜,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一群乌合之众不足挂齿。厉害的是军区,老子这条胳膊就是让军区废的。”提到军区,郑远清的眼睛中闪过一道蓝光。

刘红兵闻言吓了一跳——十几个人就敢和一百多号人群挑?还敢和军区动手?天!这群人也太那啥了吧?但是郑远清说的具体情况比他看到的都细致,也由不得他不信。

旁边跟着的二十几个兵也面面相觑,十几个人就敢和军区干架——牛逼!真他M牛逼!还真有这种人,这要是跟着这群人混的话那这辈子可有盼头了。

“哎,钢索哥,真的呀?你们十几个人就敢和一百多号人干架?”嫣云偷偷地靠近钢索,俯下身子和钢索耳语道。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还没有重武器;咱可是有火箭弹重机枪的。”钢索笑了笑说道。

“傻大个!不许你和我师哥贴那么近!那啥......那啥一弯腰的那个是我嫂嫂才可以的!”两人正在窃窃私语时,铁甲跳到两人前面掐着腰脖子一抽一抽地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袖子擦着口水;那意思是只有叶清儿才可以这样弯下腰和钢索说话,其他女人都不行。

“矮——铁甲你找打不是?本姑娘今天气儿正不顺呢!”嫣云弯下腰瞪着铁甲针锋相对。她本来想说“矮矬子”,结果顾忌到钢索在一旁没说出口。

“铁甲!滚一边去,正执行任务呢!”钢索瞪了一眼铁甲说道。他当然知道嫣云想骂铁甲什么,如果换个人这么说他肯定会不高兴,他本来个子就矮,矮个男人怕说矮;但是嫣云高到那个地步还是个女人又何尝喜欢别人说她傻大个呢?说男人个高是好话,说女人个高可就和说男人矮矬子是一个道理了,何况嫣云还是个小女孩呢——虽然她那个头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龄,想到这里钢索也生不出气了,随便吧,爱咋地咋地吧,俩小孩斗嘴扯不清。

“我......我一会儿给嫂嫂说去,哼!”铁甲撅了撅嘴,然后一个纵跃重新站回郑远清左后方的警卫位置,脸庞又重新变成那副警惕严肃、双眼精光四射的模样。

这一幕更是让刘红兵他们张口结舌,天类,这都是啥人啊?首长这三个警卫一个比一个怪,那个年纪大点的步履轻盈、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板着个脸就跟谁欠他钱似的。那个也是练家子的警卫看着挺精神个人竟然是个弱智;那个女人看得杀气腾腾、身经百战的,一说话竟然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刘红兵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够怪,不然的话别和这群人处不到一块去。

“我记得上次有三十多个消防兵,这次怎么就剩22个了?那十几个呢?还有你上次不说三个整编营吗?怎么那么多人就剩400多个了?”郑远清问道。

“唉,没办法,内讧呗;这半年多以来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有枪有粮有女人,丧尸还见不着几头。不内讧干什么?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矛盾激化酿成兵变,双方几百号人就在这两个山头间开打,这派的是俩营长,那派的是俩政委,都被流弹毙了。然后运输营副营长汪建就成了老大。”刘红兵提到那场兵变还心有余悸,“要不是那场兵变,我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嗯,你做的不错。我没想到你能成带兵的。”郑远清对刘红兵的表现表示满意。

“嘿嘿!还不是首长的教导么。一开始我们打游击很被人看不起,说我们胆小、怕死;我说无所谓,来日方长。慢慢的,我的队伍不仅人员死亡率最低、弹药消耗量最低、拿回来的东西却最多;那些勇敢、不怕死、英雄主义的队伍死伤严重不说拿回来的东西还不够本钱的,甚至还有全军覆没的。”

“这年头谁傻?慢慢的跟着我混的人越来越多,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兵变之后能领着他们打仗的人就我一个了,汪建不会打仗,于是俺俩就这么互相配合互相牵制着往前走。”刘红兵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像临门一脚一样简单却又实用,有时候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这个人首先得是那块料。

“汪建这人还不错?”郑远清问道。

“嗯,汪建是有点官油子,但是这人还是很知人善任的。汪建以前打仗从来不跑的,和我一起在前线,但这次估计是看守不住了,才偷偷由亲兵护卫着准备开路。至于其他的,我们二十几个是武警,是尸乱后从铜山市逃过来的,和他们尿不到一壶去,我们哪帮哪派都不掺和,不管他们谁当老大都离不开我们。至于那十几个家伙是军队编制,和我们无关,是这里负责防火的兵,跟他们自然有派系之争。”刘红兵说道。

“算了,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郑远清心中有数了也就不再细问。刘红兵是个有脑子的人,虽然暂时不堪大用,但绝对是个好兵,不拉帮,不结派,或者说看得清形势,这些都很好,就是大大咧咧的有点显得不成熟。不过那几个亲兵绝对不能留,还是让他们去基地吧。

山间公路通过一个小土丘,沿着这条狭窄的公路翻过土丘之后就是一个山洼,这里就是开建在山体内部的大型军用物资储备库。可惜的是,这里面储量巨大的却不是吃的也不是喝的,更不是军火。

顺着公路进入小山洼,众人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军库大门口,军库大门不过五米高、六米宽,门框就是和周围的土石山融为一体的钢筋混凝土;大门是厚重的钢铁制成,估计用重机枪都扫不透。大门上的军绿色涂层已经剥落的一塌糊涂,锈迹斑斑的大门仿佛在向众人哀泣着它的历史。天渐渐黑了,这里早就没有电了,郑远清招呼曹雪振回去开几辆摩托车过来进去当光源;刘红兵让手下士兵拉开厚重的钢铁大门。

“嗡——嘎吱嘎吱!”铁门的轮子已经半锈在滑轨上,二十几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拉开,亏得他们不缺吃,身体依然健壮,否则这两个大门就得用车拽开了。

“很久已经没有保养了,当初的营长有远见,知道这些东西还能用所以大门的机械锁闭系统没有合上,否则现在能不能打开还是个问题。”刘红兵看着四辆摩托车开了进去后一边解释着心里一边揪着心:这个首长还是不太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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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技工之术

“队长,里面通风良好,没有危险,可以进去了。”曹雪振开着摩托车一个急停甩尾停在大门口冲郑远清喊了一声然后又驶了进去。

“你们留在门口警戒,你,你,还有你,跟我来——首长,请!”刘红兵很明白事理地让手下留在门口警戒,只带了三个兵跟在后面随时听命。对于军库这种全封闭的地方任何进去的人都有本能地警惕心,不会轻易和不熟悉的人进入,刘红兵知道如果这二十来个兵都跟进去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四辆摩托车停在仓库的中央,尾部相连头部冲外,四盏大灯照射着四个方向勉强能看见军库内的物资。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清军库里大致分了四个区域,两条可供两辆叉车并排行走的混凝土路面交叉成一个十字,摩托车就停在这个十字上。四个区域都是数米高、成垛成垛的各类物资,灰蒙蒙的也看不清都是些什么;摩托车大灯能照见的地方无不是厚厚的灰尘,灰尘层完好无损,可见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这里平常全部是靠灯光照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您看,四个区域,这里是钢锭、铜锭、铝锭等粗加工的金属;那里是钨钢、锰钢、高碳钢制成的钢板、钢条、钢柱;那堆是木料、工程板、水泥、沙子等等,都是给西安军工厂准备的特殊原料,一应俱全,防弹钢板也不少呢;可这些东西铜山基地也有不少,人家不稀罕,就TM稀罕漂亮姑娘。”刘红兵指着长120米、宽50米、高7米的巨大军库说道。

“不少呢;得有百十吨吧?”郑远清看着这个6000㎡的军库说道。这些东西一会儿都要扛回去,以后加工加固个什么东西的少不了它们;小基地附近的工程材料除了水泥外全部都用完了,这会儿正好得到补充。

“队长,这些钢材都是很老的钢了,不是最新式的钢材;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制式钢材;红兵你可能对这不了解,这里面的物资搞不好都放了十几年没动了。”许书成对各种钢材很了解,他掏出一把八一刺在那些成摞成摞的钢板上挨个敲了敲说道,“有坦克用钢,真正的制式钢,咱可以用它们武装一些普通车辆。”

“这些木料都是实木的,标准实木的。应该和钢板放的时间差不多,到01年以后军队用的都是压合板了,不会再用实木了;民间的都用不起实木了。”陈忠爬上一堆木料看了看说道,“正好,老马是木工出身,虽然一直干弹药工,但做活比咱强多了。”

“可能吧,我去年尸乱后才过来的,我只能保证水泥是新的,不超过三年;反正这东西都不怕放吧。”刘红兵暗道厉害,东敲敲西看看就能看出来都是什么料子的钢,什么年代的钢,这些人可都是各军种的精英啊。

“不错,一会儿都搬回去,咱的办公楼正好需要这些材料。”郑远清点点头说道。

“你们......你们不转移啊?还......还盖办公楼?”刘红兵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郑远清,他感觉自己这快三十年白活了,怎么平时自己挺聪明一个人这会儿好像是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是游击队吗?都这会儿了还盖办公楼?他们......刘红兵自己都感觉自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红兵,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跟我独立八师走;不过先说好,咱们是游击队,居无定所,我能给你们的只是个希望,不要对我们抱太大幻想;二是和那些幸存者一起进兰州基地,那里很安全也很安稳,凭你们的本事不愁有个好差事。”郑远清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刘红兵说道;该说的话要说明白,连蒙带骗的后果就是给以后埋下隐患,这种事情郑远清不做。

“愿意!我愿意!我刘红兵保证对首长忠心不二!”刘红兵知道自己宣誓效忠的时候到了,赶紧立正敬礼大声报告。但是他没有说“我们”两个字,意思很明显,手下的兄弟们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还有我!”跟进来的三个人纷纷表示愿意,他们的想法更简单,跟着刘红兵走就是了,他们可是知道郑远清这干人的厉害;别的不说,不论半年前还是现在,人家不仅穿着打扮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的,而且不论男女那皮肤、那体格,都表示人家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还能洗澡。听那些从铜山基地交易完回来的人说,铜山基地的兵也不过是每天能吃饱而已,至于吃的东西还未必有长野基地好呢。这世道今天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活着,谁能管饱管暖跟谁混,这是当兵人最简单的理念,什么狗屁希望,能吃饱穿暖才是最现实的。

“很好,红兵出去问问外面那些兄弟愿意不愿意;记住不能强迫,否则的话今后很可能就埋下裂缝了;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还有,告诉他们允许带家属,但不允许有孩子的人加入——道理,你懂得。”郑远清点点头说道。不让有孩子的人加入这是无奈之举,这个头不能开。

刘红兵跑出去了,郑远清拿着手电向军库最里面走去,这么物资也够他兴奋的了。这个军库建造的时间不短了,最里面竟然还有上世纪70年代生产的制式钢材和早已发干发硬的水泥石灰。

“这木料得有几十吨,现在这么大的木料很少见了。”老马骑着摩托车过来了,他要看看哪些木料能用,哪些只能烧火,“木料保存的不错,除了最底下的只能用来烧火外上面的仍能用来建筑;竟然还有楠木、杉木,这些料子以前可值不少钱呢。”

“你看着办吧,如果需要找帮手的话一会儿在幸存者里面挑——这老一辈的手艺好多都失传了吧?”郑远清问道。

“差不多,现在年纪30岁以下的木工都不算木工了,都是拼装工;很多手艺他们都不会。”老马一边敲着木料一边说道。

“老马,你会‘鲁班术’吗?”钢索掀开一堆积满了灰尘的防雨布看了看里面的木料说道。

“会,但知道的不多;鲁班术只有老一辈匠人会了;由于电动切割工具流行,年轻的会的人很少。其实鲁班术也没那么可怕,更没传的那么邪乎,会鲁班术的人照样娶妻生子,只有不能大富大贵是真的,有了与众不同的能耐必定会失去一种东西。心正自然百邪不侵,会鲁班术的人也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掌握一种能耐必然要遵守一种规矩,这是天理。”

“就像以前网络不发达的年代,没见过真枪的人以为有枪的人很厉害,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服崩了你;没有权力的人以为有权力很厉害,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可是网络发达以后大伙才知道有枪人也有有枪人的规矩,不是想崩谁就崩谁;有权的人也有官场的规矩,不是想整谁就整谁,这都是一个道理。”老马一边挑着木料一边说道,跟在郑远清身后的三个士兵不自觉地感到背上发凉——他们中竟然还有会鲁班术的人!

“老马,这话以后可不能随便说啊,不然大家都会怕你的,你以后还怎么娶媳妇?”郑远清赶紧让老马别说了,这种东西不知道的话大家还能互相信任,一旦知道了大家还怎么相处?对超自然神秘事物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不了解、所以恐惧、所以本能的不信任,这是人最普通的心态无可辩驳。

郑远清在广西驻防时就喜欢听壮族、苗族的老志愿兵讲这些故事和道理,很多东西他都明白,因此不会像其他对此抱有敬畏甚至恐惧心态的人们那样唯恐避之不及。其实各种千年传承的技术行业都会有一些法术,不仅仅是老木匠懂,老金匠、老石匠、老铁匠、老泥瓦匠、老纺织匠等等老匠人手里都有点道道;这是各个工种的祖师爷留下来保护匠人们不受恶霸刁民欺负的法术,从创立之初就属于自卫性质的,用来自卫可以,但要用来害人可是会遭天谴、遭报应的,而且是现世报。

这种法术不属于“大道”,而是属于“小术”的范畴,顺天而行则处处朗朗乾坤,逆天而作则处处是幽冥禁律,那些各种禁忌、规则都是在提醒施术者:人在做、天在看。

“啊,我明白了明白了!”老马这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老马实在,和金雨堂一样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今天说出来的话可真是石破天惊。

“今天的话谁都不许再往外说。”郑远清嘱咐大家口风严点;不过好在听见的就钢索和嫣云,还有后面那三个兵,其他人在不远处忙其他的。

“我以后还是说我是弹药工吧,当了四五年弹药工变傻了,有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都没再绷着那根弦了。”老马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讪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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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古怪基地

“队长!我手下的人大部分都愿意跟着走,只有十来个有孩子了没办法跟着走了;剩下的算我都是光棍。”刘红兵跑过来报告道,这次连称呼也变了,直接把自己算成自己人了。

“这么多光棍?我看见女人不少啊?”郑远清有些不太相信,刚才在人群中女人起码占一半,按说在每个基地里当兵的都是最吃香的,这怎么这么多光棍?

“唉,队长,那些女人的脸都很脏了,咱这儿缺水,每次打水都得去远处的小清河,很多人成年都不洗澡,你看不出她们的年龄。其实剩下来的女人没有低于35岁的,都是四十多五十的中年女人。年轻的都送铜山基地换军火了。”刘红兵一脸无奈地说道,“那仨娶媳妇的都娶得是四十岁的女人;俺们想着俺们还年轻,不急于一时,也就没有娶。嘿嘿!”

“嗯,想法不错。我希望以后你们还能继续控制住自己的精虫,不用着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郑远清点了点头,虽然他明知道这帮家伙平日里不缺女人,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孩子就行。

如果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郑远清他们也会学铜山基地——抢钱抢粮抢娘们,这是乱世稳定军心必不可少的措施;其实人世间不都是为了这三样么?治世不也是么?拼命的坑蒙拐骗、剥削、压榨,你骗我我坑他他再反过头来忽悠你,为的什么?不还是这三样么?只不过是换个好听的名词而已:抢钱叫赚钱、抢粮食叫改善生活、抢女人叫为了“爱情”、一夜情什么的,其本质却仍然千年不变。

“我们能控制得住自己!”刘红兵赶紧答应道。他明白今后可不会再有一包方便面换一个女人陪一夜的好事情了。郑远清队伍里的女人没有丑的,但那些女人却不能碰,甚至连句调戏的话都不能说,郑远清说的那句话就是先堵住他们的嘴,告诉他们队伍里的女人是不能碰的。

众人大致看了看这个仓库里的物资转而走来到另一个同样规模的军库里,只是这个军库的各种措施要明显比那个军库好得多。

“这个库最里面那一排和那边一样都是各种材料。这些用布裹着的都是被封存的军用工程机械,我去叫他们把布都掀开。”刘红兵得到郑远清的允许后就跑了出去。

郑远清在军库里打量着这些被封存的工程机械心中兴奋不已。这些工程机械差不多有二十来辆,从外观上大致都能看出来是什么车:小型吊车、小型高空作业车、小型水泥搅拌车、5吨的叉车、小型推土机、铲土机,而且清一色的是军用工程车。其中最令郑远清高兴的是竟然还有五台小型消防车和七辆看着像东风猛士和北汽勇士的越野吉普车,另外还有若干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从箱子上的文字可以知道里面装的是各种切割机、焊机等机械。

“好嘛,这东风猛士都是全新的,正好都留给咱们了。”郑远清掀开一个积着厚厚一层灰的吉普车看了看牌子,果然是猛士车。这些油老虎没有几个基地敢用,他们宁可开普通的战旗系列或者日产车。

“书成,凑个空你们看看能不能把消防车的水压机拆下来装到直升机上,用消防水龙给丧尸洗澡可比直接倒油舒服多了。”郑远清指着那五台消防车说道。

“这法子不错,我说你看到消防车咋那么兴奋呢。哎对了,用消防车改成个大号的火焰喷射器不好么?”许书成掀开封存布,看了看仍然十分完好的车身说道。

“要是可以的话还要喷火车干什么?火焰喷射器喷出来的是雾状油汽,消防车喷出来的可是水龙,如果换成油料的话消防车直接是个大号炸弹。”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刘红兵带着手下的兵进来了,在摩托车微弱的灯光下众人小心翼翼地把封存毡布掀开;可是积累的灰尘实在是太厚了,仓库里仍然弥漫起了一片灰尘,呛得众人直咳嗽。待到尘埃落定之后,仓库里封存的车辆才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另郑远清意想不到的是,除了那些工程车之外竟然还有八台制式野战发电车和两座军用柴油发电机组——这正是郑远清急需的设备,因为军卡内部的空间越来越大,需要电的地方肯定越来越多,军卡上的生物发动机和由冯剑实验室特制的电瓶虽然现在还可以供应军卡内部的人员需求,但今后随着人员的增多需求量肯定越来越大,很快就会供应不及。

“书成,回去开叉车吧,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搬走,别让其他人看见。”郑远清大致看了看说道。设备封存完好,修理一下应该还能用。

“好,红兵,叫你的人站在外面放哨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军库。”许书成冲刘红兵点了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军卡巨大的车身倒着停进了军库大门里,刘红兵手下的十几个人端着枪站在距离军卡100米远的位置围了半个圈,任何想靠近的人都会被枪顶着头撵出去;作为领头的,刘红兵被允许在军库里帮忙搬东西。

刘红兵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地看着十五辆各种吨位的叉车从军卡那不大的车厢中陆续开出,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十五辆叉车是怎么装进去的;十五辆叉车又叉着成垛成垛的各种材料从军库中开出竟然还能再开进军卡中;旁边执勤的士兵也不时扭头向里面看,他们明明听见有叉车工作的轰鸣声却根本找不着叉车究竟在哪。

当两台悍马车拖着一辆辆工程车进入军卡的一瞬间,刘红兵看清了军卡那小小的车厢中竟然是一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巨大空间,那15台叉车叉进去的大量物资正堆放在那个空间中;和巨大的空间相比,那百十吨的物资渺小得简直不足挂齿。

刘红兵没亲眼见过航母,但是他知道这里面的空间不会比航母甲板更小——这群游击队果然掌握着外人不知道的东西,就凭这种优势他们迟早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刘红兵意识到自己可能转大运了,今后的路会越来越宽广、越来越光明。

“红兵,我们去看看下一个军库吧,那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不?”郑远清看了眼空荡荡的军库一边向外走着一边问道。

“队长,没了啊,就这两个军库。”刘红兵一边紧跟着走一边疑惑地说道。

“啥?没了?就这两个军库就这点破烂儿用整整三个营来看守?一个班都用不了,这东西很值钱么?来偷一趟还不够油费的吧?”郑远清停下了脚步更加疑惑地问道。

“可是......可是真的就这俩军库,我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可俺们给这儿待了一年了也没见山体中有什么秘密地库;而且没有设防不让进的地方,这里面每个角落大伙都清楚,真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东西啊。”刘红兵一脸无奈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去把那些亲兵带过来,准备绳索和家伙,老子要亲口问问究竟什么东西需要三个整编营来看守——记住,要请过来,先礼后兵。”郑远清略作思考后说道。

能用三个整编营来守护的好像只有军火,可是长野基地早就穷到了用人去换军火的地步,如果有大储量的军火至于这样么?但如果是有什么高科技东西的话一个营的守备力量肯定不够,既不是军火也不是高科技,那会是什么呢?防空导弹?那玩意也藏不住啊,看来这个东西体积不大而且很值钱或者说影响很大,但要是黄金的话长野基地还需要用大姑娘去换军火吗?

刘红兵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那十几个亲兵被“客客气气”地用枪请了过来,这些亲兵已经被缴了枪,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邋邋遢遢地晃悠着。他们明白这个新主子压根就不把他们这些残兵放在眼里,什么连长连副的人家问都不问,而且被“请”进这渣滓洞般的军库他们就知道没好事。

但是现在换了天,他们只能被人家用枪顶着脑袋老老实实地排成一排——和贴身警卫一样,这就是亲随的命运,得到的越多担的风险和责任也就越大;胜利时他们鸡犬升天,失败时他们却死得无比凄惨,这就是世间法则,没有谁只有利益而没有风险。

“各位兄弟不要害怕,我郑某人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一会儿送你们去兰州基地时会给你们点军火让你们进去活得好些的。只是希望大家配合,咱们的时间不多,我也没有闲工夫开导大家了,还请大家不要和自己过不去。”郑远清背着手在阴森森的军库里踱着步子冷冷地说道,“请各位兄弟告诉郑某人,这个基地里还有什么东西藏着;现在国法军纪已然不存,你们已经没必要遵守以前的保密条例了;都说说吧,哪怕是传说也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工程老兵

“首......首长!我们虽然是亲兵,但也只是营副的亲兵,真正掌握秘密的是营长和政委,营副都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我们都知道这里肯定有什么秘密东西,但是我们在这儿当了几年志愿兵了也没见过什么。从来也没见过什么秘密部队或者谁过来过,要不然俺们能不说吗?这末世的什么机密不都是狗屁么?”一个貌似领头的老兵哭丧着脸说道。虽然郑远清说的很客气,但是他身后的一群汉子手中的绳索和马鞭以及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都让他们不自觉地感到发抖。

“首长,俺们都是士官俺们——”一个胆儿大的亲兵也跟着说道,其余的几个胆小的更是直敢哆嗦不敢吭声。三十年的和平生活中,亲兵也变了味,以前的亲兵都是用命和绝对的忠心跟随首长左右,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首长,也许他们不会说话,也许他们很让首长头疼,但是那才是真正可以掏心窝子的亲兵。而以后的亲兵却靠的是“会来事、会说话”才混到那个地步的,他们已经没有了脊梁和那股忠心耿耿的精神。

“和那没关系,各位兄弟,一个营副需要这么多亲兵吗?谁是一直跟随在汪建身边的请自己站出来,不然的话大伙都跟着你们受苦,这多不好,以后你们还得相处下去呢不是吗?”郑远清说道。

“我们......我们都是后来被汪建招过来的,我们不是——”刚才两个胆儿大的亲兵拼命摇着手解释道。

“是不是不给你们点苦头尝尝你们觉得我郑某人好说话不是?”郑远清继续踱着步子说道,语气没变,也没特别注意谁,他就是要看看他们的反应。在摩托车森白的灯光下,铁甲笑嘻嘻地抖开了手中的鞭子,粗糙的马鞭上沾满了丝丝血迹,在惨白的灯光下闪动着刺眼的杀气,亲兵们一看就明白这条鞭子已经不知道让多少人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不是不是不是,首长,您看俺们这么年轻能知道点啥呀?真个跟着汪建好多年的那个已经被刘队长给毙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这末世的,以前跟着正营长、政委的老亲兵早就让汪建逼死了——俺知道一个老工程兵,在这个基地待了十好几年了,真正的老兵,可能他知道的要多点。”一个年龄小点的小兵赶紧解释道。

“对对对,俺们想起来了,有一个老兵是看仓库的,他是营里的工兵班班长,他知道这里面的工事设计图,平时他带领一干工程兵负责维护驻地建筑和地下工事。他呆的时间长他可能会知道点传说。”一个亲兵赶紧附和。

“老黄,去请这个老兵,客气点。”郑远清对老黄说道。按常理来说和平时期只有团级编制才有工程兵部队,而这里一个小小的营级编制竟然还有一个工兵班,这事情本身就值得思考。

老黄点了点头喊上那个年龄小点的亲兵然后带着铁甲出去了。老黄是队伍里年龄最大的人,平时大伙对老黄他们也是尊敬有加,毕竟是老大哥年龄的人了,年轻者尊重年长者是应有的礼数;一直以来老黄都是负责工程维修方面的事情,郑远清让老黄去请是表达一下对工程人员的尊敬顺便让他们先增加一下感情。

不多时,老黄和十几个工程兵过来了,那队工程兵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志愿兵,中等身高、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个干活的好把式。后面跟着的工程兵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最小的十八九岁,最大的三十来岁,看那走路的架势都是清一色的正规军。

“首长......首长您好!”领头的老兵看见郑远清在站在白森森的摩托车大灯前赶紧带着人跑过去立正敬礼,这个独臂军人刚才在城墙上他们已经敬过礼了,只是那会儿郑远清没有顾得上搭理他们。

“老兵,你好!兄弟们好!”郑远清立正还礼表示对他们的尊重,礼毕郑远清示意刘红兵让那些亲兵们滚蛋。

“首长......首长,俺们俺们没犯啥事吧?”领头的老兵看着这跟渣滓洞般的仓库感到后背发凉,在目所能及的地方他看到原先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可刚才过来的路上除了那辆重型斯太尔军卡外他没有看见任何其他车辆,这让他感到眼前的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可怕。

“没有,没有。哦,不好意思,各位请到外面说话。”郑远清刚才只顾着猜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结果却忽略了这渣滓洞般的阴森军库。在这里审讯倒是个好地方,但是对待这些他需要的人来说就有点失礼数了。

为了防避丧尸基地里施行宵禁,室外不允许任何光亮,因此基地大院里黑洞洞的,只有从兵营和办公楼的窗户上闪动着几点微弱的烛光。郑远清带着众人来到基地中央的停车场兼篮球场停住脚步,站在锈迹斑斑的篮球架下转过了身。

“老兵贵姓?是工兵还是舟渡兵?或者是建筑兵?”郑远清很有礼貌地问道。

“看您说的,不贵,不贵,姓周,和周总理一个姓。嘿嘿!——那啥,俺是建筑兵,嘿嘿!”老周有些不好意思地背着手扭扭捏捏的跟个大姑娘似的。搞技术的人大部分来说都比较实诚,尤其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搞了一辈子技术的老兵更是有着外面人罕见的实在和义气,老周就是这样的人。郑远清不喜欢汪建那样的官油子,尽管那样的人有他的用处,但是现在独立八师正处于基建阶段,不需要这种搞政治的人。

“老兵不要客气,在你面前我就是新兵蛋子,呵呵。”郑远清微微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不要紧张。在老兵面前自称新兵蛋子也是一种对老兵的尊重,郑远清自然懂得部队里的规矩。

“哪敢,哪敢,您是首长,您是首长!嘿嘿!有啥事您只管问。”老周的老兵身份得到了极大的认可,顿时红光满面,只是天黑大家都看不到而已。工兵苦、工兵累,当一年工兵少活十年,一般的工兵在部队里的地位确实不怎么高,所以工兵能得到这份尊重很是珍惜。

“是这样,我想知道这么一个小山洼怎么会有三个整编营驻扎,我看那两个军库里都是些不值钱的陈年老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郑远清很随意地说道,“说吧,没事,这末世的说了军区也不会找你麻烦,他们现在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而且这里已经被我收编了,从明天开始你们也能过上我们这样的日子。”

“这个......这个——那啥——”老周很为难地犹豫着,他当然明白郑远清说的话,你们已经跟着老子上贼船了,上不上由不得你,说不说更由不得你,不说的话有着法子找你的事儿。而且郑远清打一棍子还给个枣吃,他们的生活条件就是给老周的一颗红枣。

“老钢,让大伙都散开吧。”郑远清扭头对钢索说道,钢索点了点头,示意大伙站在离郑远清他们数十米开外。

第一百零九十章 诡异历史

“这个——首长,说了您可能不信——”老周看见大伙都站到了篮球场边缘,这表明郑远清已经很有诚意的了,他要是再不说的话就显得自己很不识好歹了;也许这个世界上不识好歹的人不少,但老周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但说无妨,我见过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郑远清微微笑了笑说道。老周这人不错,很识时务,识时务就好。虽然识时务是把双刃剑,尤其是在这末世,每一个人只有吃饱肚子才是最高的信仰,没有谁会为了某个感情不深的人坚贞不屈,但是又能如何呢?防范于未然不让他们知道更多的秘密才是最主要的工作。

“这些我也是听比我更老的兵说的,您听听就算,听听就算——”老周压低声音开始向郑远清提起一个历史久远的传说。

建国之前,天下群雄并起,四处纷争不断,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即是奇人异士辈出的时代同时也是妖孽横行的时代。半个多世纪以前的长野基地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千里无人烟的不毛之地;有一天一个小队的日军押着一口巨大的混凝土浇筑的棺材不远千里来到了这里,令人奇怪的是陪同押送的竟然还有一队国民党军队和一队八路军,三方军队既有高度的互相戒备更有出奇的团结,能令两个民族、三个派别、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此团结的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异常强大,强大到三方军队必须团结一致、生死与共才能战胜。

三方部队进驻了这个小山洼并且开始开山凿石修建了这个秘密基地;在基地建成之后,日军小队全体剖腹自杀;两支中国军队埋葬了日军的尸体后就此驻扎了下来,并且被严令和睦相处。

在日军被赶出中国后,这种情况仍然没有改变;在共和国建立之后,这里的国军被收编,但也只是换了番号而已人员也没有任何改变,甚至于那场运动都没有波及到这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将”们却丝毫不敢踏入这里一步。里面的士兵和睦相处了几十年,直到一茬接一茬的老兵逝去,一茬又一茬的新兵接防,六十多年过去了,这里仍然保持着三个整编营的编制。

“那个石碑就是纪念当年剖腹自杀的日军小队的。抛却国仇家恨来说,在那件事情上他们做得真的很好,很对得起中国人,剖腹自杀也算给中国人谢罪了,所以上面命令给他们竖个碑——这可能是全中国唯一一座给侵华日军竖的纪念碑。”老周指着远处的山脚下一个黑黝黝的凸起说道,“上面只有自杀日军的名字,没有国籍、没有军衔,这是给他们个人单独竖的碑。”

“你是说,这基地下面就埋着那口水泥棺?”郑远清感觉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很有的感觉。

“是,但是究竟埋在哪里,埋了多深,这已经不是俺们能知道的了。上面好像故意要淡化这事,可能连那营长都不知道来这里到底是看着啥东西;来这里的都是志愿兵,都立了军令状的,从他们进基地的第一天开始,国家负责他们到死。每一个人都是政审十分过硬的兵,进出基地都得蒙着眼睛,由铜山驻军派专人来接送,很多战士都是直到尸乱后才知道这里距离铜山市其实只有几十公里。”老周也就是当说似的说道,“这只是传说,以前有个比我还老的兵临死前给我说的,您就当听故事了吧,我只知道这些。”

“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郑远清大致明白了这下面埋着什么,一个能存在近七十年的秘密基地绝对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这个传说就我知道,没别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这里面可能是某个国家秘密实验室或者秘密工事,所以他们虽然好奇但也不敢打听太多,毕竟能进这里的都不是那种好奇心害死猫的兵。他们只知道和侵华日军有关。”老周说道。

“我明白了——好了,老周,集合你的人去老黄那里报道——记住,有孩子的兵从现在起退出现役,和其他幸存者去兰州基地;其余的人我会负责你们到死,至于原因,你懂的,现在我们养不起孩子。”郑远清拍了拍老黄的肩膀说道。

“唉,我明白。”老周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去集合自己的人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郑远清看得不少,不论是野史、古代还是现代都有涉猎,这下面是什么?肯定不是僵尸就是什么山精野怪,能让三方军队精诚合作、而且一守就是近七十年的除了这种东西外还会有什么?郑远清不会招惹这种鬼物,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不是一条道上的还是不要有联系吧,自己又没那飞天遁地的能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红兵,去把所有的士兵及其家属都喊出来集合——记住,那十几个亲兵统统滚蛋;另外有孩子的从现在起退出现役,也不用过来了。”郑远清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对刘红兵下命令。

“是!——队长,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啊?”刘红兵一边立正敬礼一边低声问道。

“应该是侵华日军的病毒武器或者化学武器,反正是咱惹不起的东西。”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编着瞎话。

“我操,怪不得神秘兮兮的,要不是马上就走了估计老周也不敢说;这要是让哪个傻大兵一好奇给挖了就完蛋了。”刘红兵一边嘀咕着一边回去集合队伍。郑远清看着刘红兵一肚子失望的背影摇了摇头,人的性子就是这样,越是装得神秘、越是瞒得严实,就越能勾起他的好奇心,好奇心太强了就会出乱子,直接编个瞎话反倒没那闲事了。

...

不大一会儿,经过挑选的七百多人分成男女两队齐刷刷地在篮球场上集合。男人都是现役士兵,除去那些亲兵和有孩子的兵外剩下405人;女人全部是军属,只有243人。这些人衣衫褴褛、浑身肮脏,头发乱蓬蓬的;男人们虽然人人有一身完整的衣服,却也是补丁摞补丁;女人们的衣服简直就是用破布拼起来的一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款式。但是这些人并不瘦弱、也没有残疾,都是身体健全健康的人,和郑远清他们以前遇到的那些饿得瘦骨嶙峋的幸存者根本没法比——这就是小基地幸存者的生存现状。

停在篮球场边沿的悍马车打亮了近光灯照在地上,通过地面的散光效果勉强让人能看见这群幸存者的模样。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这243个女人竟然全部是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女子;而且看那样子还都受过正规军事训练——这还是一群女兵!

“刘红兵!你不是说没有低于35岁的女人吗?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郑远清扭过头死死盯住刘红兵的眼睛,双眼透着浓重的杀机。与此同时已经有两把手枪悄悄地对准了刘红兵的后脑勺,如果这个瘦高个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就会去追随汪建的脚步。在这末世,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要付出高昂的信任成本,在信任成本付够之前,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容易被人怀疑。

刘红兵这时才看清楚这些女人竟然没有一个是中年妇女,虽然有的已经成黄脸婆,但是那身板、脸上隐隐的皱纹、还有利索的手脚、笔挺的腰板都能看出来她们是一群青年女人,甚至还有可能是一群女军人。

刘红兵慌了,吓得面色惨白,郑远清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森森的蓝光,那种迫人的杀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刘红兵感到自己的小腿肚有抽筋的感觉,第六感告诉他有两个人如鬼魅般地移动到了他身后拿枪指着他,那种被枪指着的恐惧感让他的衣服瞬间湿透——这让他又想起了刚进基地接受盘查时被人用枪在背后悄悄指着的感觉。

刘红兵明白这回如果解释不清的话可真完蛋了,这等于是明目张胆地骗郑远清,一两个人你说你没注意到,这可是活生生的二百多个人。刚才他只是派人喊这些士兵带上家属出来集合,马上就要离开基地了,倒是看见几个女人,可是黑暗中他还以为是谁家娶了四十多的媳妇呢,倒也没有多想,谁知道竟然是这回事!

“队长!队长!我......我我真不知道还有青年女人啊,我我我从来没见过她们;在这里待了一年了我真没见过她们,如果见过的话我有几个胆子不给您说啊?您看我有那胆子吗?”刘红兵的声音已经变调了,拼命摇着手向郑远清拼命解释。他也是一肚子委屈,他真不知道这二百多号人究竟都在哪藏着。

“首长!首长!您别生气,我们证明刘队长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首长!真的,他确实不知道这事,他们几个都不知道这事儿!这是大家自己搞的——”

“首长!首长!您别生气,别生气,刘队长确实不知道这回事,他只管打仗;生活上的事情都是汪建管。”众人听明白了郑远清为什么突然杀气腾腾的、刘红兵为什么吓得手足无措后纷纷给郑远清解释这件事情刘红兵是真的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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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特殊规矩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老周,告诉我到底咋回事?”郑远清摆摆手示意大家别吵吵了;心里也对刘红兵做出了定性的判断:人好,讲义气,能团结士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心太粗,而且神经有点大条,是员能打能杀的“猛将”,但是离“骁将”还差点;至于上升空间如何,还有待于继续考察。

“首长,基地里有两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是搜哪不搜兵营;二是晚上不抓女人。所以各家的媳妇白天都藏在兵营里,晚上才出来活动;这都是长久以来达成的默契,不论是前营长在还是后来汪建管这一摊,大家都默许这种情况的存在。当然这也只限于军属,那些住在山洞里和仓库里的外来年轻女人仍然是要抓的。”老周十分痛惜地说道,“刘队长可能只知道这个规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在规矩形成的时候刘队长还不是队长呢。”

“我的天!”刘红兵长舒一口气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汗说道,“是,我是知道这两个规矩,我本来还以为第一个是当兵的牛逼不让搜呢;第二个我还以为兄弟们那啥呢,好不容易来几个年轻女孩——是吧?”

“你TM的那张破锣嘴能不能不瞎咧咧?”郑远清刚消了气,这会儿又想扇刘红兵。刘红兵和许书成、刘伟不同,那俩人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但很明白什么时候说什么,刘红兵却有些说话不分场合不看人;况且这会儿二百多个家属在你还能这么说?虽然末世女人地位低,但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老周,军属们都受过训练吧?她们是不是以前这里的女兵连?”郑远清问了个自己都觉得很操蛋的问题,怎么可能营级编制里单独编几个女兵连?但是眼前这些女人确实有股子军人气质。

“唉,这说来话长啊——”老周开始讲述一个让郑远清啼笑皆非却又胆战心惊的故事。

在这个神秘的基地里,每个经过严格政审的志愿兵只有到50岁实在干不动了才能退役。可是志愿兵找媳妇难,这荒山野岭的找媳妇更难,在尸乱前那讲究恋爱自由、女权主义的时代找媳妇更是难上加难。这个问题本来并不是个问题,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新一代年轻人的眼界越来越开阔、组织也越来越推崇恋爱自由,战士的结婚问题竟然成了个老大难。

在试验了若干种方法后军区决定继续沿用老一辈的相亲方式——每年春节、建军节的时候,兰州军区都会带一批经过严格政审的女兵来长野基地参加相亲会;每个25岁以上的单身战士被允许进入相亲会相亲;如果28岁经过6次相亲会仍然没有结婚的战士,上级会给他指定一个配偶强制结婚,这些军属就是这样来的。

在长野基地里,国家包办一切也负责一切,战士们的衣食住行都由国家安排,战士们的孩子都由国家统一安排进入军属学校,18岁以前国家承担一切费用,这一切只为了这些战士能够安稳地留在这里守护着那个危险的秘密。

为了看守这个危险的鬼物,这里的战士不论男兵女兵都要把青春献给国家;但是别无他法,这就是军人的职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时候。但是比较起尸乱前复杂的社会和艰辛的生活,他们能过着这种单纯的日子也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尸乱发生以后,断绝了一切供给的长野基地就成了无根之萍,为了基地的生存,他们必须用年轻女子去铜山基地换取武器弹药和必要的油料,年轻女子不能留是基地的铁律,多少年轻的幸存者夫妻被生生拆散,这一散就等于是生离死别,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战士们更不希望那个主角是自己。

但是对于这种小型基地来说,战士和幸存者必须相依为命才能活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的眼睛盯着战士们的一举一动,自古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在这方面搞特权幸存者敢暴动,结果只能是大家一起死。但是自己的媳妇和战友的媳妇又必须保住,慢慢地战士们之间就形成了这种默契;有媳妇的战士在维护着这种默契,没有媳妇的战士为了自己将来有媳妇后媳妇不被抓去也在维护着这种默契;哪怕是两派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双方仍然在维护着这种默契。

除了尸乱前就结婚的战士外,没有媳妇的战士也会从幸存者中偷偷领回去一个媳妇;本来大家维护着这个默契活得都挺滋润,但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兵变搅乱了大家的生活。一场战斗双方六百多个男人死亡,剩下五百几十个寡妇;末世寡妇的命运只能被重新安排,一部分寡妇被那些没媳妇的兵偷偷娶回家;剩下的寡妇都被送进铜山基地换军火和油料。而那些没娶媳妇的战士要么是像刘红兵这样不着急准备等下一波的;要么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把自己曾经喊嫂子或者弟妹的寡妇娶回家的战士,于是就剩下了这么多光棍。

“.......这二百多个军属几乎全是以前的女兵;战士们很讨厌那些外来的女人,那些女娃整天嚷嚷着什么‘女权、平等’,都这世道了还这么不识时务,于是都给送铜山基地了,战士们还是相信自己人。”在其他战士七嘴八舌的补充中,老周说完了这个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郑远清有些啼笑皆非,在尸乱前的社会竟然还存在这一块净土是他意想不到的;这里的战士之单纯也是他想象不到的;长野基地竟然靠着这个法子撑到了今天更是他所想象不到的——这末世真是什么样的畸形社会形态都会存在啊。

不过这样也好,郑远清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单纯的班底,一个懂得什么是服从的班底,一个现成的军人班底。每次收留幸存者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幸存者,每次都得杀几个人才能堵住他们的嘴,郑远清累了,也烦了——凭什么呀?老子供给你们吃供给你们喝还TM的得听着你们又是扣帽子又是上纲上线的,老子贱啊?

但是不收留幸存者自己的势力又永远不会扩大,这真是个两难;眼前这七百多人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一般来得正是时候。本来郑远清刚刚看见这七百多号男女时他就下了起码杀十个人以正军威的念头,但是这样一来好像没有那个必要了。

...

“兄弟们好!各位兄弟媳妇们好!”郑远清和许书成、金雨堂他们向这些战士和军属们立正敬礼,以表达他们的尊重。

“从今晚开始,你们就是我独立八师的人了。我们的队伍全称是‘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特勤大队’,前身是陆军38集团军特种大队。”郑远清又开始信口胡诌了,不胡诌又不行,现在抬出独立八师的牌子只怕人家不服你,有些事情得慢慢来急不得,王霸之气是需要实力做后盾的,“自打尸乱以后,以前的建制统统由中央重新编制,想必大家也明白为什么叫‘抵抗军’了吧......”

郑远清尽量用简短的语句大体介绍了一下独立八师的基本情况和拥有的权力和义务,而且重点告诉这七百多人他们就是独立八师的基础,今后人人都是军官,人人都有一个远大的前程——诱之以权利、与之以希望、施之以威罚,这是乱世治军的根本做法。没有利,没人跟你混,哪怕吃饱穿暖也是一种利;没有希望,在这末世中大家很容易破罐破摔,有时候人活得就是一个希望而已;没有威罚,有些人就会翘尾巴;治军难、乱世治军更难、这末世治军更是难上加难,郑远清没有丝毫可以借鉴的经验,只能慢慢摸索,是成是败只管尽人事而知天命吧。

“......还有,在我们的队伍中,妇女会得到尊重,老爷们儿们要学会尊重妇女,队伍里不允许出现任何调戏妇女、勾引有夫之妇、抢男霸女之类的事情;一经查实,一律枪决。”郑远清这番话是说给男兵们听的,末世来临之后很多男人都沾染了不同程度的坏毛病,这些毛病绝对不允许在独立八师中出现;在末世存活必须归于清流,不清流无以宁静,不宁静无以致远,对军队腐化最严重的无非“骄奢淫逸”四个字,从底层士兵爬上来的郑远清最清楚不过。

“最后,各位老爷们儿们将来都是军官,我希望各位能管好自己的女人。你们要记着,郑某人未必不会施行古代的夫妻连坐制度,如果哪一天我发现谁的老婆飞扬跋扈、仗势欺人,那么我会重新审视你这个人是否还有资格留在独立八师。”郑远清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说给所有男兵女兵的,郑远清非常清楚将领的女人飞扬跋扈、仗势欺人将对军心、军威产生多么大的破坏;也许某个有能耐的将领可以嚣张,那是因为人家有嚣张的本钱,底下的士兵不服还不行,可是他们的女人呢?有什么本钱嚣张?尤其是那些将领们的小老婆小情人的嚣张更是有着巨大的破坏力,这种情况郑远清绝对不允许出现;虽然他知道管不了,但是面子上所有人都得做到。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千年一叹

“好了,兄弟媳妇们去找李若琳队长报道,她会给你们解读如何做好一个合格的女兵。男人们回去召集幸存者准备车辆,凌晨一点我们出发。”郑远清下令解散。

男兵们在刘红兵的带领下去准备车辆召集幸存者;女兵们在篮球场的另一边听李若琳的安排。从今晚开始,他们将重新踏入新兵连接受适应性训练;从今晚开始他们将有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他们将没有精力去操心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女兵们甚至连化妆打扮的时间的都没有。

人多了,闲事儿就会多,减少闲事儿的办法有很多:一是让每一个人都靠近战场,让他们意识到不团结一致就无法活下去,只有面对共同的敌人才能团结;二是让他们忙起来,忙得没有时间去嫉妒、没有时间去嚼舌头、没有时间去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直到他们通过一场场战斗彻底融合起来、相互之间建立起亲人般的感情为止。

郑远清要下大力度培养起这个班底,这个班底是整个独立八师未来的基础,实在来不得半点马虎。不过好在这个班底都是现役士兵,而且是经过严格政审合格的士兵,更在长野基地的一场场战斗中磨去了很多棱角和毛病,郑远清只需要修修剪剪即可。

三十几人的队伍收编700多人的正规军,这种情况看似很滑稽,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这就是末世,这就是人心,什么是忠诚?诱惑力不够而已,这末世谁给温饱跟谁混已经成了所有幸存者的共识,以前的连排长再牛逼,但是跟着他们混连温饱都没有,一旦有管温饱的人出现,那么选择跟随谁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原来的军官几乎在兵变中死亡殆尽,如今汪建也死了,长野基地有威望的军官似乎就剩下刘红兵一个,而且还镇不住所有士兵,面对派系严重的长野基地守军,郑远清要夺权也变得容易得多。

长野基地一共1300多幸存者,他们和士兵不同,郑远清尊重他们个人的意愿,不过没有几个愿意跟着这群游击队出去打游击的,刘红兵问了一圈,才留下30多个年轻力壮的男性幸存者,留下来的人勉强凑够了800余人。

也许是在末世待得久了吧,也许是长野基地特殊的环境熏陶吧,这回令郑远清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所有幸存者都很有礼貌、也都很懂道理;不愿意跟着走也都客客气气地、甚至用祈求的口吻来表达自己的意愿。这让郑远清很满意,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杀几个不懂点儿的幸存者,从这里到兰州幸存者基地得有百十公里,这一路上要是有不懂点儿的闹腾点什么事情搞不好大伙都得完蛋。

凌晨一点,斯太尔重型军卡在前方开路,后面是几十辆各式各样的卡车和越野皮卡,为了这一次的长途跋涉,长野基地的所有油料被尽数抽光。被收编的战士们统一配备武器弹药,每一辆车的车斗中,老弱妇孺在中间,男人和战士站在他们周围持枪警戒,这是一次长途跋涉,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最后能安全到达兰州基地。

新战士们被收编时都是抱着混一天算一天的打算,他们单纯,没想过问问为什么,也没想过要反抗什么的,他们只知道服从。而且他们的心态其实和那些幸存者一样:不相信跟着游击队能活多久,也许他们几十个人能活得很好,但是人一多,粮食弹药什么的都是问题,他们未必能活下来。

但是当一箱箱八一杠和子弹被抬出来后,战士们的心态瞬间发生了变化——一个人一条枪,人人都有两个基数的子弹,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而且每个人还配备了几颗手雷和制式八一刺;不管是男战士还是女战士在装填弹药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他们可真有钱!

....

“点火吧。”走在最后的郑远清看了看那些被堆满柴草浇上汽油的各种建筑物对刘红兵说道。

“OK!”刘红兵点头答应,冲十几个举着火把的士兵挥了挥手。数十个火把被远远地扔进了柴草堆,很快整个基地燃起了熊熊大火;随着火光的蔓延整个长野基地上空被照亮,在漆黑的夜里显得耀眼无比。郑远清他们要转移,需要一些东西引起丧尸的注意,另外长野基地里埋着的那个鬼物也需要有看守,既然人不能在这儿看着,就让丧尸在这里看着吧。

“上飞机。”郑远清看见大股丧尸被滔天的火光吸引进入长野基地后,挥挥手示意大伙上飞机。待看到所有的人都登上飞机之后,郑远清回头看了眼长野基地,弓着腰迎着飞机旋翼的风浪向飞机走去。

“唉——”就在郑远清刚刚踏上飞机踏板的那一刻,一声凄凉而又沧桑的叹息声回荡在郑远清的脑海中;在这漆黑的夜和茫茫的火光中是那么清晰、那么苍凉,仿佛诉尽世间的无奈和哀怨一般。

郑远清微微停了下脚步,扭头看了看那两座正在熊熊燃烧的军库,然后回过头接过嫣云的手纵身跃上飞机;钢索和铁甲随后跃上关紧了机舱门。邱国兴看人都上来了轻拉操纵杆,直升飞机腾空而起开着夜航灯追向已经远去的车队。

...

护送幸存者的行动很成功,一路上有军卡开路,大家反正是开足马力跟着冲就是了。虽然这里的丧尸密度较之半年前要高了许多,但是毕竟黄土高原地势辽阔,未必非得在公路上跑,加之军卡中有充足的油料供应司机敢可着劲的开,于是几十辆车一会儿分开、一会儿挤堆、一会儿再分开,就这么在黄土高原上一路向西。经过一夜加半天的路程后在到达兰州基地附近时,除了几个受不了颠簸引发心肌梗死的老人逝去外,没有一个幸存者、一个士兵伤亡。

行动完成后,所有战士被允许进入军卡,军卡再次回到小基地休整,距离丧尸大军迁徙过来只剩不到两周了,在这两周里大家要完成部队整编和改善生活条件等一系列工作,时间紧迫,大家必须加紧步伐。

所有的战士分批由老队员们带领着参观整个车厢,除了三层居住区外,老队员带领大伙参观了三层巨大的车库和二层的弹药库、粮食储备库,这是为了让战士们放心,让他们知道跟着独立八师走前途一片光明——因为独立八师掌握着任何人都无法拥有的高科技装备,当然,独立八师的规矩也是很严格的。

800多战士在老队员们的讲解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晕乎乎地参观着巨大的军卡车库,很多战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少战士跑出车库后再跑进来不断进出以确定自己确实是在那辆仅仅是看着有些怪异的斯太尔军卡中;有的战士两个人互相扇着脸以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多小时以后战士们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而是确确实实活在现实中,他们的心态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一时间很多战士抱头大哭,有的女战士还哭得晕了过去——这种层次的保护力量让他们这些整日生活在心惊胆战中的人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

他们何尝不知道出去打游击有更大的希望活下去,刘红兵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已经清楚地表明了外面的世界什么都有,但是没有绝对的防护谁也不敢跑出去,人不是机器,总有懈怠的时刻,长时间的紧张能把人活活折磨死;但是如今,独立八师给了他们想象中的绝对保护,只要在军卡里他们就能放松神经做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一架机器。

待战士们度过了心理转换期后,李若琳带领女孩们负责给战士们分发基本的生活用品:牙刷、牙缸、梳子、脸盆、毛巾、制式军用水壶等等;女兵们还有崭新的内衣裤和卫生巾。这些都是从铜山基地叉来的,本来以为是军火,谁知道是日常用品,而且数量也不少,供给800多人的队伍完全够了。不过现在各种设施都没有开工,被子和军服哪怕是便服都不够,因此战士们只能先在一层车库中凑合了;不过这对于吃苦吃惯了的战士们来说已经很好了,起码车厢里温度适宜,哪怕是睡水泥地也不冷。

“看见没?这就是我说的四层办公楼。已经打好大体隔断和墙面,至于内部布局到时候再重新设计一下就是了。”郑远清来到车库尽头,指着已经打好钢板楼层和墙壁、甚至楼梯支撑都用钢板打好的办公楼框架说道,“老周,按照这个框架设计一个办公楼格局,怎么样?”

“没问题,主体结构已经打好了,打隔断和装修要简单得多。”老周看着这个完全是由厚厚的钢板搭建起来的“凹”字形办公楼不禁砸吧了一下嘴——爷爷的,你们给那搞得这么厚的钢板?还这么大号的,整整16米高,这都是咋焊上去的啊?50cm公分厚啊,他娘的航母甲板都没这么厚吧?真他妈有钱!老子活一辈子了都没见过手这么大的,跟着这种人混——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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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编制问题

但是老周奇怪归奇怪,其他的也不敢问,他知道这肯定是用了什么高科技,只有老队员们知道怎么回事,真正会用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看着挺阴冷的独臂青年军官吧?

刘红兵和身后一群跟着看热闹的战士们也是瞪着眼睛看着那厚厚的钢板,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么厚的钢板是怎么焊上去的,甚至怎么切割出来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这“厚厚”的钢板不过是1cm厚的普通钢板、办公楼大门口那两根粗大的、竹节型铜质柱子就是用普通的重机枪弹壳焊接成的话,这些年轻的战士们估计要重复一番心里调整时的不正常举动了。

“这两座四层楼的隔断是留出做兵营的,一座男兵楼、一座女兵楼。每间宿舍设计的是四人间,咱独立八师战士的生活条件将是最好的。”郑远清指着和“凹”字型办公楼两头相接的两座楼说道,“不过老周要设计好,可不能出现偷窥这种事情;各位没结婚的兄弟们也别急,慢慢咱们还会收留一些幸存者,慢慢都会让大家娶上媳妇的。”

“但是大伙要做好过几年苦行僧日子的准备,咱的条件还很差,养不起孩子啊;各位忍心自己孩子从出生就整天听着枪炮声和尸吼声、惨叫声么?再等几年,咱们会有自己的基地。”许书成冲战士们说道,尽管这条规矩大伙都知道,但是这条规矩要一遍一遍的提,经常提,日日提,不提不行。

“老周,剩下的你看着设计;列出必要的单子,咱们马上就要往甘东服装批发市场、甘东建筑装修市场、甘南家居大世界、甘南电子城等地方去一趟,这些东西运过来放哪,怎么放这都是问题。咱现在的东西不多,老周你就尽力吧。”郑远清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老周赶紧立正敬礼,敬了多少年礼了,估计只有这一次让老周敬出的是礼而不就是个形式;这么大的施工任务全部交由他设计、主持施工,这在以前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按照自己的意志造出个东西来是每一个技术人员最渴望的事情,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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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吃完饭后,郑远清在小基地的会议室中召集人员开会,商量如何对战士们进行整编的问题;这一次多了这么多女兵,如何分配任务都成了问题。刘红兵和老周被允许列席会议,郑远清打算对他们进行培养,培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班底。今后这个军官队伍不会再轻易允许外人加入,虽然郑远清明白这些人未必都是将才,但是郑远清宁可不要那些有能耐的人,因为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又不是穿越者,和一些生在将门世家、官家、商家的后代在某些方面根本无从比拟,这些人今后肯定会用,但永远不会让他们进入自己的核心圈子——到了一定位置人自然会思考的更多,某些需要防备的也得防备啊,有能耐的人造起反来也有能耐的很!

“哎,小刘哥,老大到底有几个老婆啊?”刘红兵偷偷地拽了下刘伟的胳膊悄声问道。他知道李若琳是郑远清的妻子,而且那个个子高得离谱的女保镖也和郑远清关系不一般;今天开会郑远清身后的两张小书桌前又多了两个看起来还是小孩子的女孩,这俩女孩还是双胞胎,一人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此时两人正在插着电源开启电脑,只是这俩女孩不仅身着便装,还戴着口罩和帽子,只留出一双眼睛;这两双眼睛看向男人们的眼神十分淡漠,淡漠到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甚至她们敢漠视坐在郑远清左右下手的许书成和金雨堂。这对双胞胎可真够奇怪的,不过郑远清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奇怪?

“两个老婆,这俩是秘书;回去告诉手下的兄弟看到这俩丫头离得远远的,她们不和任何男人说话——除了老大和程飞,这是两个怪人,别到时候自讨没趣。”刘伟斟酌了一番附在刘红兵耳边说道;双胞胎什么遭遇他清楚,但是这事情不能往外再传了,只能说她们是怪人。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刘红兵一进来就和许书成、刘大壮、刘伟结成铁哥们,那速度快得、那关系亲得就像四人很久以前就认识似的;所以刘伟有些话也敢给刘红兵说,刘红兵虽然嘴皮子损,但不是乱说话的人。

“生活秘书啊?天,老大真幸福!”刘红兵很纳闷这俩丫头为啥戴着帽子和口罩呢?郑远清对着装的要求很严格,不会允许在会议上有这种样子的穿戴。为了列席这次会议,不让自己身上的怪味熏住大伙,刘红兵可是在浴室里冲了两个多小时才把这一年来的黑泥给洗掉一部分,还忘了洗耳根子;车厢里热,平时邋遢管了的刘红兵穿上新迷彩服后仍旧习惯露着半拉前胸,这可让郑远清狠劲骂了两句。所以刘红兵意识到,这俩丫头也许有着什么别样的过去吧,让郑远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网开一面。

“别乱说啊我可告诉你,这俩丫头所有人都当妹妹看的,你可别乱动心思。好了点到为止,如果你不长眼的话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刘大壮在一旁撞了刘红兵一下,示意他闭嘴吧,好奇心害死猫,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乱说。”刘红兵赶紧捂住了嘴巴。本来看这俩小姑娘亭亭玉立地抱着笔记本走进来他还动了动心思,可是当他看到众位老队员看向这俩双胞胎的眼神中都带着无限的怜爱,就像兄长、长姊看到妹妹一般,他就意识到这俩双胞胎不是自己能想的。

...

“好了,大家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中央只给了咱番号,连建制都没给,真正的建制还得咱自己搞。我感觉咱们这800来号还是拉不起一个师的架子。咱们是拉一个营的架子呢,还是一个团或者一个旅的架子。大家各自说说吧。”郑远清看人员都到齐了便宣布会议开始。

“咱们就一辆大型军卡,男兵太少,这从根本上来说就拉不开架子,拉一个营的架子都勉强。因此我觉得再去哪搞他几辆军卡。”徐少川首先说道,“咱们的军卡最大能装多大的车?8x8的车能装下不?”

“不行,425体积小还能装下,如果换成再大点的直升机咱就装不下了。”郑远清很发愁地说道。

“那就找个地方找他几辆6x6的还有4x4的军卡;起码咱的有20辆军卡、100辆吉普车才能拉起一个机步营的架子。”徐少川说道。

“嗯,我觉得陕汽SX2190的军卡也不错,数量也多也比较好找。这个再说吧,再说吧。”郑远清示意继续说下一部分。

“关于我们的建制我觉得不能参照尸乱前的建制,三十年的和平已经让军队各职能部门不可避免地出了很多问题,比如说:各级机关偏大,机关人员偏多。从总部一直到团的司、政、后、装四大部,职能交叉重叠,推诿扯皮不断。因此我觉得精兵简政、精简机关人员是最主要的;但现在咱们没办法拉起一个师的架子,那就先从一个营的架子开始吧。我认为参照美军的营级编制比较好,成立一个合成作战营。”程飞说道。

“继续说吧,这方面你比我研究得都透彻,如果可行的话就听你的。”郑远清示意程飞继续说;他们这一帮子人中职业军人不少,但高材生却只有程飞一个,郑远清只是上过大学而已还算在图书馆看了几年书;另外的这些人打仗行,但搞理论研究更是差得远了。

“嗯,老程等一下,我先插一句。”邱国兴举了一下手说道,程飞笑了笑示意他先说,“我觉得美军的营级编制不适宜末世的环境。首先说吧,中国军队在以前的战争中形成了勇猛顽强的作战风格,常常整连正营的拼到最后一人仍不退缩,所以营部连部的编制形成了我军独特的风格,一切从简,尽量减少非战斗人员,降低行政职能,突出战斗指挥职能,我们可以把营的编制定得像美军一样功能齐全,但是这要增加大量的非战斗人员,我觉得这个不可行。”

“有道理,机关人员不能太多,要不了几年什么GPS、什么北斗什么这、什么那高科技装备全部报废,咱们还得回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水平,搞不好还得回到抗战的时期;再往后几十年搞不好咱得回到北洋六镇的档次。所以还是参照以前的经验比较好。”金雨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邱国兴的说法。

“北洋六镇......”大伙听到金雨堂的话后都是一脸苦笑;是啊,离开了全球社会这张大网,没有技术人员、没有生产人员、没有上游的材料供给、没有相应的设备,就算是有技术也造不出东西来。随着老一辈的精英逐渐逝去,剩下的人可不就是抗战年代的水平?当70后、80后、90后的人逐渐老去,能否保持北洋六镇的水平都是个问题。

第一百九十四章 毫无借鉴

“得了得了,不要悲观啊。这种气氛要不得,要不得。”郑远清看大家偏离了方向赶紧纠正过来,“老程,你先说你的;完后老邱说,然后老金说,大家依次来,这末世肯定是需要成立一个新的体系,比如以咱们的情况吧,老的‘三三’制原则就不再适用了。咱得换新的——红月,他们三个说的要重点记录,别着急,不行录下来回头再整理也行。”

“稍等一下啊,我也插一下。”许书成嬉了嬉脸冲三个人笑了笑,然后面色恢复了严肃后说道,“我是这个意思,咱们既然是游击队,那么不存在运输和储备这方面的因素,那么这方面的编制就不能从男兵中抽调;所有男兵要整合成战斗部队;而一切后勤工作由女兵们承担,比如医护、通讯、储备、炊事、生活物资这些事情;男人们只管打仗,女人们只负责司务;当然了后勤人员现在比较多,那么就需要调出一批军事素养比较高的女兵负责军卡和各个车辆的防御;而且在队伍能够再次扩编以前,不再接纳女性人员。”

“有道理,必须保证男兵比女兵多的态势。咱们现在还养不起没受过军事化训练的女性,今后再遇到女性幸存者还是老规矩,没有一技之长的不允许留下;我在重申一遍:才艺展示不是一技之长。”郑远清表示同意,“书成,你说的构思举个例子说明一下。”

“好,比如说咱们在进入镇子搜集物资的时候,每辆车上必须留两个人,一个是驾驶员一个是重机枪手,那么二十台车就有四十个男兵要留下,这四十个人中哪怕用女兵换下来个十个,就能腾出十个男兵去背物资。而且我建议,在打造好这个班底之后,不允许有家属的男性士兵加入。”许书成说道。

“我同意老许的;对于游击队来说家属太多完全是拖累,训练出一个女兵要比训练出一个男兵要难得多,形成战斗力的时间也长得多,这个代价咱们付不起。另外等咱有了其他军卡后,单身队员将不能再允许在长车内部住宿,让他们在僚车住宿;对于婚姻问题,要逐渐形成一个规矩——只有军官才能结婚。”徐少川赞同许书成的说法。

“如果那样士兵不给你反了天了?一年两年行,三年四年行吗?现在人这么少,哪可能都熬成军官呢?难不成咱要配备慰安妇么?”刘大壮是警察出身,他深知那些只能看人家干事自己干不成事的男人有多大的犯罪率,精虫上脑的男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嗯......这个我来说下吧。”刘红兵举了举手,见大家都没有反对这才说道,“长野基地和铜山基地的贸易早就是将来的大趋势,各个基地目前只是缺乏安全的商路而已,不然的话早就开始贸易了;因此一旦开始了贸易,那么色情业肯定也会存在,这个单身男兵可以去那里解决问题。”

“贸易?商路?——好!红兵你这句话说得好!”郑远清拍了下桌子表扬刘红兵,“等咱的实力壮大以后,咱就当走镖的,开镖局,这个想法不错。”

“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能搞来一架直升机,肯定能搞来两架、三架甚至更多,最多到后年各基地的飞机都没法飞了,咱有飞机、还是那不用烧油的飞机,咱不就成唯一的空中路线了?慢慢的以后路子就广了。”刘红兵点了点头说道,这家伙和许书成他们一个德性,谈正事的时候都很深沉冷静。

“好,蓝雪,把这个提议记下来;以后认真讨论一下。老程,继续说。”郑远清示意大家再回到原先的路上继续讨论编制问题。

...

现在人类的主要敌人是丧尸,而且不存在伤员问题——被丧尸挠一下就死,因此许多职能部门都不需要,比如侦察排、卫生排和警卫排;而郑远清他们是游击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根本不和各个基地发生大规模正面冲突,即便是有战斗也是小规模的战斗,各个部分不会相距很远,因此通讯排也不需要;因为没有那么多生物护甲,今后的战斗中郑远清更不可能让队伍和丧尸短兵相接,因此步兵连也不需要;诸如此类,一切和人类战斗形成的编制统统不需要;需要的好像就是各个军阶的称呼和人数,众人开了一天的会却只得到一个让大伙啼笑皆非的结论:尸乱前中国的一切编制形式对于郑远清他们的游击队、这种极其特殊的情况来说统统不适用,他们必须重新打造一个编制。

“他娘的,这么麻烦,一点参照的经验都没有。唉!”郑远清头晕脑胀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难啊,真难啊,一点参照的经验都没有,一切都得重新来过;这让这些从来都是听命令打仗的兵们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

众人也都泄气了,人是有了,可是这编制竟然这么难搞;每提出一个方案,就能很快被排斥掉,因为中国军队的机械化程度太低了,人力作战仍然是主力,这对于必须高机械化才能和丧尸战斗的队伍来说根本不可行,可如今队伍的机械化装备真的很差劲,美军的那种高机械化、高数字化的编制更没办法参照。这样一来,连队伍里的高材生程飞都提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这群大头兵更是提不出什么可行的方案。

“再议吧,再议吧。先想想去家具大世界改善下生活吧;把所有的东西都搞齐全后咱们进黄河藏他一个星期,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郑远清见大伙实在无话可说了建议散会。

众人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会议室,郑远清仍旧瘫坐在椅子上发愣,这没有一个完整编制的日子根本走不远,不说别的,这一下多了一千多张嘴,很快粮库里的几千吨存粮就会消耗殆尽,去打粮食是必须的;可是没有一个完整的编制就无法调动最大的能力,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红月、蓝雪,你们俩有啥想法没?”郑远清往兜里摸烟,却发现忘带了。

“我们才没有什么想法呢,我们只了解警卫编制——我觉得大家的思路还是没有打开,没有打开的原因在于咱们全部是凭脑子回忆,也许有人隐隐约约地记着某种合适的编制,但是却想不起来。各国军队近百年的建设史总有一种编制能够当参照的;只是没有大量的资料做参考仅凭脑子想是不行的。”红月摘下口罩,从身上的夹克衫里掏出一盒烟拆开封口给郑远清拿出一根,然后又拿出一个打火机给郑远清点上。

蓝雪则提起墙角的暖壶给郑远清重新填满水,然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给里面倒了一点水当烟灰缸。两个女孩也只有在郑远清面前才会摘下帽子和口罩,因为她们知道郑远清不会笑话她们脸上的疤痕的。

“谢谢,你们真细心。”郑远清感谢地看了看姐妹俩把烟放在嘴里让红月点燃——有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少了一条胳膊,有很多事情都太不方便了。不过看到双胞胎脸上的道道疤痕,郑远清就心疼无比,看来这一趟得想办法去把中药搞齐,赶紧给她们治疗一下脸上的伤疤。

“不许说谢谢!我们说了,以后给你当丫鬟,伺候你一辈子,再说谢谢红月蓝雪就生气了!”红月两眼一瞪,冲郑远清撅了撅嘴“生气”道。蓝雪性子柔弱,只是笑了笑没吭声,站起身来到郑远清身后给他捏着发胀的太阳穴。

“好好好,不说了,以后不说了。”郑远清赶紧投降道。蓝月的小手很有劲儿,按的力道掌握得很好,看得出她们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完全恢复之后也未必不如韩燕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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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除了自己经历过的和一些印象比较深的东西外,根本想不起来有什么借鉴的。程飞肯定有谱,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可是咱去哪找这具体的细节?”郑远清抽了一口烟说道。

“咳咳——郑大官人怎么不去吃饭呢?还得老婆大人亲自给您送过来?”郑远清正在享受着蓝雪的按摩时,一声咳嗽声传来,接着李若琳端着一口小铝锅进来了;后面紧接着传来低低的笑声,接着嫣云低了一下头避过门框进入会议室,把手里抱着的一摞碗筷和提着的一兜馒头放在会议桌上,用修长的手捂着嘴看着那仨人不住地偷笑。

“若琳姐!嫣云姐!——我们马上走!”双胞胎一看李若琳和嫣云进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打招呼,然后匆匆戴上口罩和帽子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吃饭。

“别走了,都给你们拿来了,来吧,一起吃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再那么客气了,那几天太忙咱们都没有一起坐下来吃个饭,现在有空了,就不要拘束了。”李若琳笑了笑对双胞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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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陪嫁丫头

“不了,不了!你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红月蓝雪笑了笑抱着笔记本电脑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虽然她们敢赖在郑远清身边,但是她们还不敢在李若琳嫣云面前耍赖,也许是没自信吧,也许是害怕李若琳那母老虎的脾气和嫣云厉鬼一般的性子吧,反正两个女孩见到她们俩都是一副老鼠见到猫似的样子。

郑远清看着两个娇小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俩女孩该怎么办呢?他不可能给她们俩名分,倒不是说她们俩不再是处*女,因为她们是被强迫的,郑远清可以理解,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们没办法生育,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当她们仍然青春年少时也许可以勉强不在乎内心深处的看法,但有了审美疲劳或者她们年老色衰呢?郑远清也是人,男人的德性他也有。

李若琳和嫣云看郑远清一脸愁云,于是也不再开玩笑了分别坐在他两侧给他盛饭拿餐具。

“这俩双胞胎你打算怎么办?”李若琳把一把叉子递给郑远清问道。李若琳在这方面已经破罐破摔了,反正开了头,找一个也是找再找两个也是找,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还是正房正妻,是大的,这个地位是无法撼动的,这也就够了,郑远清这人恋旧,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再不知足就是自己没意思了。

“唉,怎么办呢?”郑远清接过叉子放在盘子侧面,抓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他一直试着用左手拿筷子,可是哪是那么容易的?练了好久终于有一天磨光了耐心,索性不用筷子了,改用叉子得了。

“她们俩已经对男人失去了信心。那天她们给我说话时说了,如果你也不要她们,她们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了。”嫣云给郑远清盛了一碗大米粥放在他面前,看了看李若琳然后说道。

郑远清没吭声,如果换一个人会很“大方”地说什么你们也有寻找自己幸福的权力、你们也有恋爱的自由,我不能干涉——看着是很伟大、很通明,但是这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双胞胎造成的伤害却是最大的,双胞胎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地说他句“好”,围观的人也会冲他竖个大拇指,然后各自离去;他郑远清是树立了一个高大的形象,可是两个双胞胎要受到多大的伤害呢?还不如说我看不上你们来的痛快呢,那样的话双胞胎还能彻底死心。

郑远清做事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在乎当事人的感受。他明白,即便是真有哪个男人喜欢上了她们,那男人也是看上了她们的年轻貌美更多一些,然后打着爱情的旗号和她们结婚,然后堂而皇之的纳妾;虽然有规矩管着,但是能管成什么样呢?这样的正房会受到二房甚至三房什么样的欺负?尤其是年老色衰之时——这种事情千百年来上演得太多太多了。

“她们真的喜欢你,那种喜欢是像依恋父亲或者兄长那样更多一些;其实她们给你当丫环才是最幸福的。”嫣云把一盆大锅菜往郑远清面前推了推说道。

“嫣云,你们给人家当警卫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给人当丫环很普通很自然啊?”郑远清有些不高兴,什么丫环、丫环的,搞得自己跟地主老财似的买人家姑娘当丫环使。

“嗯,当然了。”嫣云看郑远清眉头稍微皱了皱,却也当没看见一边低头喝着汤一边继续说道,“什么警卫员呀,不就是丫环吗?尤其是给万里浪他们这些自理都不方便的老人家当警卫员可不就是丫环吗?万里浪洗澡都是大饼脸和红月蓝雪帮忙扶着,男警卫倒不少,但是这事向来是躲得远远的,而且上面也不敢用他们,男警卫毕竟粗心,手上没个轻重的。”

郑远清又无话可说了,什么丫环丫环的什么时代都存在,无非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中年妇女叫保姆不叫老妈子婆子了;年轻女孩叫秘书、助理不叫丫环了;男仆叫警卫、司机、勤务兵或者生活助理、生活秘书,其实性质都一个样。不过郑远清除了伺候自己老爹老娘外没伺候过谁,也没被谁伺候过,所以体会不深刻,所以也被嫣云说的哑口无言。

“这样吧,她们是和我一块来的,就当我的陪嫁丫头吧;专门伺候你的。”嫣云喝了一口大米汤后说道。

“这样也挺好,我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没太多的精力搭理你;嫣云呢还得保护你的安全,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出去打仗的时候总得有个女人看着你吧?你这家伙没个轻重的。正好你还缺个工作秘书,当秘书也挺好的。”李若琳无所谓地夹了一口菜说道。虽然话里还带着淡淡的醋味,但是她心疼郑远清还是更多,郑远清少了一只胳膊,连个字都写不成,虽然刘伟给他找了一款王码数字输入法让他凑合着能打字,但是这多少年的习惯哪是说改过来就改过来的?郑远清已经不止一次摔键盘了,每次李若琳去他办公室里几乎都能看到让砸得七零八落的键盘碎片,李若琳也着实心疼。

“当妹妹待吧。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认她们当干娘,给她们养老送终。”郑远清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她们觉得跟着我能开心、能幸福,那老子就当仁不让了。既然老子说过要带她们回家,那这里就是她们的家。

...

九月的寒风已经开始刺骨,天空依然是阴霾多于晴朗,今天依然是这样一个让人感到无比凄凉和孤独的天气,军卡行驶在通往甘东市的高速公路上,这里的路面已经开始布满丧尸,虽然密度很低,但也较之以往没几个影子的极低密度高出了许多,军卡碾压着胆敢拦路的丧尸在积满灰尘的路面上留下一个个污浊的碎尸和一滩滩黑色的血迹。

郑远清站在军卡车厢上,看着远处的路面心中有些紧张。这是队伍的第一次战斗,必须要打好,否则的话今后再想树立昂扬的斗志可就难了。属于军人编制的600多名士兵没有经历过他们熬过来的苦难,心理承受能力要差得多,今天会有几个人被逼疯?有几个人会被枪决?这都不好说。而且郑远清这次没办法亲自带队,在不了解一线情况的前提下他能否指挥好这场战斗?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尽人事而知天命吧。

甘东市服装批发市场占地2000亩,坐落于甘东市北郊,北临黄河、南临陇海线,毗邻高速公路和两条国道,这里是甘肃省除兰州服装批发市场外最大的服装批发、中转、运输市场,国内外上千个品牌在这里都有批发零售网点。铜山市和西安市的服装零售商户都是在这里批发后再转运市里零售,因此这个地方钢索和邱国兴他们都很熟悉,叶清儿和单瑶瑶也不止一次和同伴们跑多远来这里就为了淘些便宜而又好看的衣服;有人指路,车子就跑得快多了。

队伍里原有的两辆悍马加上从长野基地带来的7辆拆了封的东风猛士和北汽勇士、15辆长野基地剩下来的越野皮卡,再加上临时从路边拉了几辆凑合能开的4x4的中型轻卡,队伍勉强凑够了45台可以用于作战的汽车。按照原先的规划,每辆车上有正副驾驶两人,其中副驾驶是担任指挥的老队员;重机枪手一人,供弹手一人,防护队员10—20人不等;其中正驾驶、重机枪手是由一批体格比较健壮、肌肉比较强韧的女兵担任,其余的人全部是男兵。他们的任务就是清理批发市场中的丧尸并且把大宗货物搬到商铺外面供叉车运进军卡里;军卡里的40辆各种吨位的叉车已经列队停在车厢门外,随时准备冲出去抢物资。

郑远清之所以敢这么调配,就是因为飞机侦察后报告这里的丧尸数量并不多,而且服装市场里交通便利,进入逃出都很容易,正好可以用来练练兵。但是这个数量不多仅仅是对于郑远清他们这些经历过狂风大浪的老队员而言,对于新队员来说尤其是女队员来说却不亚于那天的基地保卫战。

但是新队员们看过了老队员们留下来的记录视频,从郑远清、李若琳、许书成三个人两台摩托车到郑远清、李若琳、许书成、金雨堂、韩燕五个人加一台北京吉普,再到他们区区十几人两台悍马车都敢往村子里闯,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甚至数公里厚的万里尸墙人家都敢闯,我们这百十人的队伍难道还不敢闯这个丧尸密度极低的服装批发市场?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就是军人不服输的浩然气概!这就是军人的脊梁和风骨!

“张煜,减速。”郑远清已经看到了服装批发市场那广袤的建筑群,于是下令在距离两公里的地方减速,“各车出发!各位战士们,你们是最优秀的!独立八师的战士是天下最优秀的战士!区区丧尸不过是你们练枪的活靶子而已,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要从丧尸的口中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开车厢门,全体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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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新兵上阵

军卡的舢板徐徐放下,许书成和金雨堂分别带领着一号车、二号车倒出了车厢,两辆悍马车在落地的一瞬间发出轻微的震动,与此同时驾驶员迅速换挡、加速两台悍马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超过了军卡。接着三号车、四号车直到45号车陆续开出;这些尚未更换发动机的车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广袤的黄土高原上向丧尸发出挑战的信号。一时间,方圆数公里的尸吼声此起彼伏,一颗颗尸头像雷达锁定目标般锁定车队,接着一头头丧尸嚎叫着向着车队迈开僵直的双腿。

“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关你必须度过!我们能从这里撑过来,你们也能!”许书成坐在一号车的副驾驶位上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给他打气。由于女兵中会开车的实在太少,因此今天的驾驶员还是男兵。

“没......没事,我出去打过粮食;我开过车!”驾驶员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不敢松开;破旧肮脏的衣服里强壮的身躯在不断颤抖。他是开过车和刘红兵他们出去过,但是那时的丧尸密度可没这么高;而且那时去的是丧尸本就不多的小镇,但是这回却是一个地级市市郊的批发市场,那里的丧尸密度要高得多得多;而且他明白,一个星期以后这里将淹没在滚滚尸海中,介时的丧尸密度会比现在更高,他必须闯过这一关,别无选择。

“抽根烟,别着急。”许书成给他点燃一根香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咳咳——咳咳!”这个老烟枪竟然呛了一口,可见他多么紧张。

“一连战士注意,准备射击!”许书成打开对讲机说道,“一号车呼叫零号车,马上进入南门预定攻击位置。”

“二连战士加速,直奔东门。”金雨堂的声音很快传来,“二号车呼叫零号车,马上进入预定攻击位置。”

“三连加速,跟进西门——”徐少川的声音传来。

“四连加速,跟进北门——”这是陈忠的声音。

“很好,零号车和一号机会吸引丧尸群往东去,待枪声响过半小时后你们自由攻击。过后零号车会和你们汇合。”郑远清见各个车队分别进入预定位置,然后下达命令,“老邱,走吧。”

“一号机明白!”对讲机中传来邱国兴兴奋的声音,接着军卡巨大的车厢轻轻一震,直升机跃向空中然后压低高度呼啸着向着东方飞去。接着军卡也驶离了公路,碾压着路边的丧尸跟着直升机向东边开去。

“文文、孙蓉,你们看好了我是怎么开车的;以后你们就是运输部队的驾驶员了。军卡里很安全,只管冲只管撞就是了,咱这卡车是自动挡的,而且经过特殊改造的,不怕撞。”军卡的驾驶室中,张煜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对坐在副驾驶和后座上的两个死死抓着扶手的女兵说道。

“嗯嗯嗯!”两个二十五六的女兵只顾着拼命点头,苍白着脸、紧咬着牙关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们真的无法想象身边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比她们还小一两岁的女孩怎么能把这辆巨大的军卡驾驶得如此轻松、如此悠然。两个女兵不时看一下张煜纤细的胳膊,只见那条纤细的胳膊和嫩白的素手熟练地握着挡杆从单驱到全驱熟练地换着档;那份镇定和沉着以及那种自然而然的熟练让她们惊心不已!

在今天早上这个女孩说她是她们今天的教官时,这两个开车技术还算不错的女兵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对这个皮肤白嫩、手上没有一丝老茧的文弱女孩不屑一顾,觉得她们之间换换位置还差不多,谁知道事实告诉她们什么是门缝里看人——独立八师的女人没有弱女子。

“张煜,冲过去。”驾驶室里的对讲机响起了郑远清声音。军卡前方有一堆密度比较高的丧尸群,郑远清让军卡直接碾压过去,这点丧尸还不值得绕过去更不值得开枪。

“明白!”张煜清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对两个女兵说道,“看好啦,这才是重点!”

只见张煜葱白的素手握住档杆迅速换成越野全驱动档位,军卡巨大的车身猛然加速,向着面前的丧尸群无情地碾压而去。

“你们要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我压得是丧尸!不然的话你们很快就会崩溃的。”张煜依然轻松随意地给两个女兵说着注意事项,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害怕和恐惧的地方。而两个女兵则瞪大了眼睛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丝毫不敢向旁边看一眼;军卡车巨大的车身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是轮下丧尸骨断筋折的声音,时不时地一股黑血会滋到驾驶室的玻璃上,丧尸被压碎时也会发出一声惨叫。这一切都让两个女兵本能地想到车轮下压得是活生生的人;她们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丧尸,这是罪大恶极的丧尸,这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军卡很快冲过了这片尸群爬上一个小土丘,邱国兴的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着,一车一机就这样吸引着附近的丧尸向这里围过来。方圆数公里的丧尸看见了这飞的、跑的两台怪物,能跑的那个怪物上还站着好几个鲜肉,于是一个个青灰的手臂伸出、一个个溃烂的尸口张开、一双双僵硬的腿迈开,数千丧尸向着军卡的方向围了过来;尸吼声由此起彼伏演变成震天的怒吼,亡灵军团要把这群擅入者一律活吃。

“待丧尸进入200米范围内再射击!都给我稳住点!”郑远清打开扩音器对军卡上的六个被选出担任重机枪手的女兵冰冷地说道。铁甲双手持双枪站在郑远清身后,双眼精光四射,两把92式手枪已经上膛顶火。

现在人多了,没那么多弹药供每个新队员练习枪法,郑远清不得不拿出残酷的实战训练法,一次实战顶的上一百次训练,只有在死亡和恐惧的威胁下人才能加速进步。这次战斗是对这6名新机枪手和6名新供弹手的第一次实战训练,练心练胆的目的更多,浪费点子弹倒无所谓,关键是不能怯场——尽管有几个女兵长得还挺秀气,但是郑远清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谁敢逃跑,一律杀无赦。

12名衣衫依旧褴褛、身上脏兮兮的女兵已经紧张得牙关僵硬,连“是、明白”都喊不出声,机枪手绷紧了神经、双手冰冷发僵地握住枪把、顶着枪托的肩膀都在微微发抖,眼睛一刻不敢离开自己防区内一头头狰狞嚎叫的丧尸。供弹手双手托着弹链蹲在机枪位里也是瑟瑟发抖,有几个女兵好像强迫症似的不时确定一下同伴开没开火。

为了防备那个鬼物钻出,进长野基地的每一名女兵都和男兵一样多少受过些重机枪训练和供弹训练,虽然比压根不会强得多,但那也是一两年甚至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天再让她们端起重机枪而且是在这种环境中也确实够这些女人们害怕的。

6名供弹手中还有4个压根就是跑进来的幸存者,只是在昨天突击接受了一下供弹训练就被推了上来,虽然她们知道军卡很安全,但是完不成任务可是要挨军棍的——她们可不敢指望撒撒娇、掉掉眼泪郑远清就能放过她们,而且那个身高将近两米、如妖魅一般美丽的女人绝对不是好惹的;想到自己一会儿可能会挨军棍,四个女孩真是欲哭无泪。

“准备开火。”郑远清看到围过来的丧尸群已经进入200米范围后说道,“注意修正弹道!注意节约子弹,谁要是给我瞎突突的话一会儿就等着挨棍子吧——开火!”

12名女兵登时“啊”地一声疯狂喊了起来,刚才她们早就想尖叫几声以发泄下内心的恐惧,可是郑远清不允许她们发出声音,她们只能憋着,这会儿可算能扯着嗓子喊几声了。伴随着几声娇喝,军卡上六挺67式重机枪纷纷开火,弹壳砸在车厢上的撞击声也如雨点般传来;六挺重机枪喷出火舌,顿时军卡周围形成一圈金属风暴。六个女人也顾不得柔弱的肩膀被67式那巨大的后坐力震得生疼,她们只顾着发泄内心的恐惧和紧张以及怨恨。

“你闭着眼睛打麻雀那?啊?”郑远清飞起一脚踢在那个负责军卡后方防卫的女兵背上,女兵被踢得一个踉跄。郑远清看到这个女兵打出的是一片弹幕,而且一直是连发根本没有点射,一看才知道这女人竟然紧紧地闭着眼、扣着扳机只知道瞎嗷嗷。

...

(关于地189章重复了四段,还有之前重复的两段,这个问题草草非常抱歉;这几天由于外出培训,有些昏头昏脑的,粘贴的时候犯晕没有注意。今天才回来看了下书评区才发现。

为了表示歉意,今天草草五更,晚上八点第四更后,九点补更一个4000字的道歉章节,今天周六更16000字;以表自我惩罚。做人要讲信誉,这个低级错误犯得很不应该。

谢谢残雪朝阳大大的指出错误!草草给您九十度大鞠躬了!!还望以后多监督草草!)

第一百九十七章 教导新兵

“你他......”女兵一脸不满地扭过头瞪了郑远清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和愤怒。女兵不同于男兵,男兵间是直接暴力相加,打完就算;女兵间更多的是想点子整人一般情况下很少挨打,更别说挨男教官的打了,这一上来就直直挨了一脚女兵一时间本能的就是这反应。

“看什么看?继续开枪!我要是再看见你闭眼睛就不是挨打的问题了!”郑远清又是一脚踹在女兵的背上,瞪着眼睛大吼着;女兵挨了两脚估计背上都青了,却也只能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忍下来继续开枪,旁边的供弹手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想摊地上好好哭一顿,可是她知道,她要是敢那样做的话郑远清身后的那个弱智会直接把她扔进丧尸群或者一枪崩了她。

“不要分心!管好自己的事情!”郑远清照着军卡左侧机枪位里两名正扭头看的女兵一人背上一脚,俩女孩吓得赶紧扭头继续开枪。这是打仗,看热闹只会延误战机;这里的丧尸不多,停下来个十几秒没事,但是在丧尸密度极高的地方这十几秒也许就注定了成败。

“你TM谁让你休息的?”车前的一个供弹手稍稍逃了一下懒,被郑远清看见了,直接冲过去揪着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照着她的屁股上、大腿上就是三脚,踢得女孩哇哇大哭,“赶紧供弹——别TM哭了!再哭一声就把你扔下车!”

女孩被郑远清这一嗓子吓的连眼泪带鼻涕都给缩回去了,只能浑身颤抖着给旁边的机枪手供弹,可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地挂了几次弹链都挂不上,很快这挺67式哑火了。旁边的机枪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伸手过去帮忙,一边还恐惧地回头看了眼郑远清;不过郑远清只是翻了翻白眼叹了一口气当没看见地扭过了身。机枪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命令擅自停火可是要枪毙的,虽然军规军纪中没这一条,但是傻子都明白现在有没有这条已经无所谓了。

郑远清看着车身周围的一片弹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全部换成后坐力极大的67式就是为了让她们练练枪法,等打熟练之后再换装89式或者02式,但是现在来看女兵终究比男兵要弱得多。

郑远清觉得自己手中应该有一条马鞭,就像国民党那些将领般除了手枪外就是一条鞭子,哪怕是有座车也会拿条鞭子,不过那条鞭子可不仅仅只有国民党军官有,哪个部队的基层军官都有,战场治军就一个“杀”字和一个“打”字,尤其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必须把她们逼入绝境才能让她们突破心理极限真正适应战场的残酷。

“杀”字诀不能轻易用,但是“打”字诀郑远清会毫不手软地使用——没上过战场的人不理解基层军官的难处,郑远清就是被一脚一脚踢出来的,他当然深刻地明白刚上战场的新兵和马匹没什么不同,都只会害怕,在那个时间点上新兵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不抽着他、吓着他就不敢往前冲。

人都有第一次,上了一次战场第二次就好多了,第三次就没事了,每个新兵都得经过这一关,平时再好说话的军官到了战场上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打”、“杀”,不打不杀无以战场治军。

“全部停火!换步枪!”郑远清拿着扩音器对着这些女兵挨个吼道,一个管不住自己仍然开枪的女兵背上又挨了狠狠一脚。又打又训后这12个女兵才哭着拿起身边的八一杠哆嗦着向丧尸开火。

“铁甲,重机枪压制;你负责后半部分,我负责前半部分。”郑远清对铁甲说道。这些女兵已经逼到头了,还知道执行命令已经不错了,打得准打不准就当练枪法吧,不能再逼了,再逼估计得疯掉几个。十分钟的重机枪扫射、三分钟的步枪开火,满打满算才撂翻不到百头丧尸,这个数目尚不及韩燕一个人的战果,丧尸越围越多而且已经进入100米的危险范围,必须对它们有所压制。

铁甲答应一声,回身接过一挺车厢顶部的重机枪冷静地扣动扳机,重机枪瞬间形成一条火镰把逼近军卡身后的几层丧尸打成碎肢断骨;接着铁甲猛地起身如鬼影一般闪到军卡右侧的机枪位,端起重机枪又是一条火镰横扫,军卡右侧的危险被瞬间解除。

这边郑远清同样在三个机枪位中来回翻腾,虽然他少了一条胳膊,但是不耽误他打重机枪,虽然准头不如以前了,但仍然是这群女兵们所不能及的。两个人仅仅打了五分钟,军卡周围依然能站立的丧尸重新被阻挡在200米左右的范围内。

12名女兵惊愕了,原本她们心中用恶毒的语言大骂着这个少只胳膊的凶神恶煞,她们以为这只是个会打人、骂人的家伙,换成他也难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打好重机枪。结果现实让她们明白了什么是实力,什么是能耐。

郑远清敢嚣张,是因为他有嚣张的本钱。今天早上出发时韩燕就告诉过她们:如果让队伍里的老队员们掌控这6挺重机枪,军卡周围1000米的范围内不会有几头站立的丧尸——想冲击万里尸墙那种级别的尸群必须要有这种能力;开始她们还不信,以为韩燕吹牛,但是事实让她们相信了这是真的:丧尸终究不是人,它们不懂得拉散兵线、不懂得匍匐前进,它们只知道扎堆儿、只知道扯着嗓子往前冲,这种情况下如果达不到那种标准只能说自己笨了。

“队长,服装市场外围丧尸已经被吸引过来了,咱们可以逃了。”对讲机中传来邱国兴的声音。

“张煜,开车一路向东北方向进入黄河,从批发市场北门上岸。”郑远清拿出对讲机对张煜说道,然后对那12个女兵喊道,“除负责后方防御的机枪外,全部机枪前方射击!”

军卡重新发出低沉的吼声,巨大的车身动了,驶下小土坡朝着东北方向冲击而去。于此同时,军卡前侧、两侧的四挺重机枪再次怒吼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劲儿的女兵们好多了,这次打出来的虽然还是弹幕,但已经懂得连发和点射配合了;左侧的那名女兵已经开始慢慢地学着修正弹道了。

“小姑娘!干得不错!好好练,有的是子弹供你们练成神枪手!”郑远清拍了拍那名女兵的肩膀冲她笑了笑。该表扬的要表扬,打一棍子赏个甜枣吃吃是带兵的艺术。不过那女兵还没洗澡换新衣服,这会儿郑远清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先这么叫着吧。

“嗯嗯嗯!”这名女兵只顾着点头和心里高兴了,完全没意识到郑远清还未必有她年龄大呢;但是这声“小姑娘”这个女兵觉得听得很舒服,这个独臂变态其实也没那么可恶,这一笑还真有几分大哥的意味呢。

在重机枪的开路下,军卡一头扎进茫茫尸海,在左突右撞中向着黄河水道直冲而去。在军卡巨大的冲击下,不断有丧尸被直接撞飞,没撞飞的也被卷入车轮下碾成一堆烂肉;军卡下半截车身和八个轮胎已经沾满了黑色的血污和碎骨残渣,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黑漆漆的血肉通道,那里面没有被压碎的丧尸正伸着残肢断骨不甘心地仰天长啸;一颗颗没有被压碎的尸头仍然死不瞑目地盯着远去的军卡咬牙切齿,闪动着青光的眼睛仿佛要用眼神一样吞噬掉那辆巨大的卡车。

“摘掉重机枪和子弹,马上进入车厢,关闭舱门,都快点!”郑远清拿着扩音器喊道。12个女兵纷纷放下步枪、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拆卸滚烫的重机枪;一个只有半截袖子的女兵慌乱中被滚烫的枪管烫伤了胳膊;一个女兵使了半天劲儿拧不开松动螺丝;一个女兵在搬运弹药箱时撞到了胫骨,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吭一声。郑远清只当没看见,拿着喇叭挨个吼着她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估计他手中要是有条鞭子的话这会儿他敢抽下去。

“扑通!”一个巨大的水花溅起,军卡一头扎进缓缓流动的黄河水,已经有些清澈的河水上顿时浮出一层污七八黑的丧尸身体残骸,然后很快被无可匹敌的黄河水冲散。军卡巨大的车身消失在黄河水中;邱国兴一直低空跟进,直到军卡在黄河水道中间浮出半截车身后才拉高飞机呼啸而去。留下一群仍然在挤挤攘攘地嚎叫的丧尸。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批发市场

军卡向着服装批发市场开去,郑远清推开舱门,站在车厢上看着数公里以外的批发市场,那里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丫头们,感觉怎么样?”郑远清看了看还得几分钟才能到北门,于是扭过头对身后的12个还在抽泣的女兵笑道。

“害怕!太恐怖了!这日子是人过的吗?”12个衣衫褴褛的女兵本来不想搭理郑远清,但是她们知道如果不搭理郑远清的话,搞不好还得怎么挨骂呢只能纷纷撅着嘴抱怨着,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可就不行了;郑远清不是那种女人至上的假“绅士”,他从来不认为训女人是多么不雅的事情。

“这就是末世的生活。战斗才是永恒,安稳不过是昙花一现。刚才打你们也是无奈之举,那会儿你们根本没有多少理智,只顾着害怕了。刚上战场的新兵都这样,打过这一仗就好多了,下次去家具大世界、建筑材料批发市场你们就不会害怕了。一个月以后,这里就是茫茫尸海;半年以后,整个中国将没有一寸净土,今后的战斗会比如今更加频繁更加危险。都还记得我们从河北过来时见过的万里尸墙吗?今后那可能就是常态,想活下去,只有适应和战斗。”郑远清冲这群还在抹眼泪的女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去准备轻机枪吧,今天晚上你们就能洗澡换新衣服了,除了打仗时需要穿军装外,其他时候穿衣打扮不受限制。”

几个女人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反正一个个抹着眼泪回车厢拿轻机枪去了;可能郑远清说的洗澡换新衣服要比他前面的教育课更让她们感到兴奋吧。

郑远清笑了笑,自己确实有点太苛刻了,算了,不管她们,以后再慢慢调整吧。郑远清笑着点燃一根烟靠在栏杆上看了看黄河两岸在夹道欢迎他们的丧尸群,他刚想学学伟人对这些热情洋溢的丧尸挥挥手时,他的手臂却瞬间僵住了,郑远清的额头瞬时青筋暴露,双目瞪得像牛眼一样大;四个仍然在车顶警戒的女兵竟然从这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四个女兵顺着郑远清的目光看去,几乎是同时,四个女人捂着嘴拼命地尖叫了起来。

...

服装批发市场终究不是副食品批发市场,尸乱一年多以来没有任何幸存者进入,因此这里的物资得以保存完好。只是这里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丧尸的乐园。落满一层细蒙蒙黄土的主干道上,一个又一个临街的商铺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双向四车道的主干道上到处是破损的门窗、衣物和没吃完的人体残骸;一辆辆各式各样的车子静静地停在路上任凭雨打风吹变得锈迹斑斑。每一阵寒风吹过都会带起一股旋风夹杂着各种垃圾和灰尘漫天飞舞。沾满黑色血迹的铺门被刮过的寒风吹得不住地发出“吱呀吱呀”声;广告画上的内衣美女也只能寂寞地看着自己雪白的身子被灰尘变成灰黑色。

市场里并不死寂,不是会有一两头丧尸呼朋唤友地喊两声,接着就会有更多的丧尸从各个铺子里探出头看看;有的丧尸在盯着一副破烂的广告发呆,有的丧尸在空旷的街道上慢慢溜达;有的丧尸则在某一间铺子里扯着风化了的衣服。但更多的丧尸则是在侧耳倾听了一阵远处密集的枪声后,又看到了一架飞机在远处上下翻飞,它们觉得很有意思便迈开步子过去凑热闹。

“老许你发现了没,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很快,差不多是正常人疾走的速度了。”金雨堂的声音传来,里面夹杂着一丝忧愁。

“是么?我们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很正常啊?”许书成没发现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有多快,似乎是快那么点,也似乎没快什么。

“我也发现了,我确实看见有几头丧尸走得快,但是大部分还是普通的丧尸。”徐少川的声音传来,“咱们进还是不进?”

“稍等一下吧,我问问远清,如果这种情况是个别的,那么一切按计划进行;如果是大量的,咱们就撤。”许书成想了想说道。

“各车辆注意!各车辆注意!所有人员全部戒备!零号车看见一种丧尸能像正常人一样奔跑,速度相当于普通人短跑;看着像是正常人,也许和咱们上次遇见的是同一种丧尸。大家严防死守即可,铁甲已经爆头两只,没有任何非异常反应;注意安抚战士们的情绪。完毕!”对讲机中传来郑远清有些凝重的声音,看来这种丧尸应该是有一定群体数量的特殊品种。

“队......队长!是不是丧尸进......进化了?”旁边的驾驶员听见了对讲机中的声音哆嗦着说道。

“应该不是。中国十四亿人口,总会有几种特殊的丧失品种吧?这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不飞天遁地那么对咱们就没影响。”许书成想了想说道,绝对不能让战士们有“丧尸进化”了的想法,不然还没被打倒就自己把自己吓倒了。

“各车注意,进入市场后直奔仓库,除非劳保用品店和户外用品店铺,其余人一律不得在其他店铺逗留。注意警戒!完毕!”郑远清的命令再次传来,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尽量避开才是上策,这样一来必须有所取舍。

街边铺面虽然货物储量小,但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什么样的衣服;尸乱前的社会有70%的衣服都不适合末世穿着,不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后面的仓库虽然储量巨大,但是毫无目的搬运需要浪费很多的无用功;但是如今只能放弃街边的店铺直奔仓库,搬来的物资只能以后慢慢挑拣了。

“明白。”许书成四人表示明白,然后下令按照原计划进入市场;除了在劳保用品店和户外用品店外停留,其他任何店铺不得停留。

批发市场地处一马平川的高原之上,道路四通八达,尸乱爆发后能跑的车都跑了;宽宽的干道上除了几辆很少的汽车拦路外并没有堵车现象。四个小队同时从批发市场的四个出入口冲入,每个小队都有三辆中型的4x4轻卡开路;驾驶员开足了马力向前猛冲,一辆辆挡路的小车被硬撞开,一头头丧尸被拦腰撞飞、不断有丧尸在卡车轮下变成残尸,接着再被后面的车辆压成肉饼。临街的店铺被冲过的汽车带起滚滚烟尘、曾经挂在铺外的各式衣服被带的四处飞舞,不断有身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丧尸嚎叫着从各个店铺里走出来,向着绝尘而去的车队拼命嘶吼。

“全体停车!注意劳保店、户外店、牛仔店、鞋店!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快点!”许书成带领着一车队停在了干道中央,许书成推门下车举着八一杠大声下着命令,“注意不正常的丧尸,看见一律击毙!动作都快点!”

各辆车上的人员纷纷下车,呈攻击队形开始逐个清理丧尸。为了不让贯通弹伤着自己人,绝大多数战士都是双手持手枪近距离对丧尸爆头——这就是人多经验,郑远清他们就不知道还有在丧尸身上留下贯通伤再伤着自己人的贯通弹,也许可能谁也挨过贯通弹,但有生物护甲也没什么感觉;而且长野基地的战士各有各的妙招,能活到现在的战士都不是省油的灯,因此也不需要许书成过多的操心。

批发市场的干道上大股丧尸已经被压碎或者撞残废,剩余的只有各个店铺中的丧尸。由于出现的了特殊情况,所以作为重机枪手的女兵被替换下去搬东西,警戒交由每辆车中的老队员带领;这唯一的几个女兵也因为大伙都不慌张倒也没有那么惊慌失措。

...

“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金雨堂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指挥手下工作的时候重机枪响了起来;金雨堂马上扛起手中的轻机枪寻找危险的来源;一旁的战士不论是正在崩丧尸还是在寻找、搬运物资一律停下手从肩膀上摘下步枪靠在墙上、车上四处寻找那个危险的丧尸;所有人都紧张的手心冒汗,包括金雨堂。大家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丧尸重机枪是不会开的。

“涛子,怎么回事?”金雨堂在车身和店铺墙壁之间几个来回都没有发现行动可疑的丧尸,待重机枪几个点射过后,这才跑到卡车下喊道。

“没事了!大家继续!老金,你带俩人去那看看,我刚才打死三头那种跟正常人似的、会跑步的丧尸,你去看看那会是啥模样,别忘了拿照相机!”白恒涛一边紧张地四处看着,一边对金雨堂喊道。

“大家继续干活!加快速度!”金雨堂迅速跑回悍马车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指着4个抱着一箱衣服正往车斗上扔的士兵,“你们跟我过来!”

4个士兵迅速摘下八一杠跟在金雨堂身后向白恒涛指着的地方跑去,金雨堂一边跑一边开机,他要看看这种丧尸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能和人一样行动。

...

(第三更!)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型丧尸

两头丧尸被打烂的地方是一个内衣店的台阶上,那两头丧尸应该是从内衣店里跑出来的,丧尸身上还横七竖八地挂着好几个文胸和丝袜、睡裙;89式重机枪的几个点射已经把店铺的门窗、门框打成一片碎石;五六头穿着各种破烂衣服的丧尸倒在一堆,个个被爆头或者当胸打烂。看得出白恒涛很紧张,金雨堂想象得出白恒涛害怕这头丧尸会是中描述的移动迅速的T3或者T4,如果那种丧尸真的存在的话,除了重机枪金雨堂除了重机枪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枪能对付它。

在一堆污浊的烂肉里,有两头丧尸确实和旁边同样被打碎的不一样;但是金雨堂也顾不得细看了,只是捡起一根晾衣杆把两头丧尸翻了个身,然后举起数码相机开始拍摄。

“呯——呯呯!”就在金雨堂刚刚拍到第十张的时候,身后负责警戒的两名战士枪响了,金雨堂马上拿起轻机枪警戒。只见两名战士照着一个地方近乎胡乱地打这枪,两张本来就紧张兮兮的脸此时已经变得煞白;刚进来时还很沉着的步伐和开枪速度此时也变得忙乱起来。

“怎么了?”金雨堂一边手不停歇地拍着照片,一边举着轻机枪问道。

“队......队长!刚才两个人从那个路口跑过去了!”一个战士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人?”金雨堂看了眼200米外的那个十字路口,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他知道那个“人”跑向的地方是许书成的队伍所在地,金雨堂赶忙拿出对讲机喊道,“老许,小心!有两个特殊丧尸跑过去了!”

“看见了!完毕!”许书成简短地喊了一声就挂断了对讲机。

...

许书成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喊了一嗓子迅速挂断对讲机,回身对着身后的队员喊道:“不要使用重机枪!放排枪,不要爆头,打身体和腿!”

“呯呯!”身后的队员也顾不得搬运物资了,迅速抬起手中的步枪对着两个迎面跑来的丧尸就是一阵排枪;一时间干道两侧店铺的门框、台阶以及干道上的水泥被打得碎石飞溅,一颗颗跳弹带着哨音四处横飞;十几辆车上的队员已经慌张了,手中的枪已经丝毫没有准头,很多人已经扳开了连发打着长点射,更有的人干脆就是横扫;要不是许书成严令不许使用重机枪,他们敢用重机枪扫过去。

现实十分可怖,只见迎面飞奔而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丧尸丝毫不在意乱弹纷飞,仍旧不管不顾地向着众人飞奔而来,其速度就和普通人短跑时差不多,其形态和姿势咋一看去简直就是活人。

“嗷!”那头穿着西装皮鞋的男丧尸哀嚎一声一头栽在了地上,身体借着惯性在地面上滑行了几十公分;但是倒地的丧尸仍旧拼命地想站起来,怎奈八一杠的子弹已经在它的大腿上撕掉了半拉大腿肌肉,破碎的大块肌肉耷拉在膝盖上里面露出森森白骨。如果不是腿里面流出的是黑色的血液、还有它破损的身体、青灰色的皮肤,这个姿势、这个动作真的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头丧尸。而此时另一头丧尸已经距离许书成不足30米。

“呯!”许书成抬手就是一枪,那个躲过枪林弹雨的丧尸被迎面爆头,54式手枪巨大的冲击力把这个穿着黄色小马甲、牛仔热裤的娇小女丧尸迎面掀翻;枯草般的鸡窝头带着碎骨残渣溅满了附近的地面。

“停止射击!继续干活!”许书成扭过头对着队员们大喊一声。看到两头丧尸被报销,队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干活。

“老钢,刘伟,咱哥仨把那家伙活捉了带回去研究研究。”许书成把枪插回枪套,打开悍马车的车门从储物箱中拿出一捆尼龙绳;钢索和刘伟也纷纷跑回去拿绳子。

“你——你——还有你,把那个衣柜腾空给我们抬过来快点!”钢索指着三个战士喊道;然后用手指了指一个卖睡衣的铺子中一个小号木衣柜说道。

许书成三人抖开绳子小心翼翼地想着那头仍然在地上试图想站起来的丧尸走去;两个战士平举着步枪慢慢地跟着警戒;三个战士在后面抬着那个木衣柜跟着。八个人一个比一个紧张,这丧尸能跑这么快说明它的身体各项机能和人类差不多,那么它的瞬间攻击速度也不会慢,虽然许书成他们有生物护甲,但是能小心还是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种品种的丧尸都有,保不齐它还有什么绝招呢,也许能穿透生物护甲也不一定。

又是几声枪响,两名警戒的士兵在那头丧尸的肩膀和膝盖各给了一枪,那头丧尸的肩胛骨和膝盖骨被打成粉碎;丧尸这才一下子扑倒在地除了腰部和颈部头部还能动外已经无法移动半分。

“去你M的!”刘伟绕到丧尸身侧抡起沉重的轻机枪照着它拱起的脊柱连抡数下,随着几声“咔嚓”声过后,丧尸的脊柱被砸断成几节;钢索抡起一把铺子里的消防斧把丧尸的肘关节、腕关节、胫骨、踝关节一一砸碎;浑身骨骼尽碎的丧尸变成了一个只能慢慢蠕动的肉袋子;它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梗着脖子对着这几个丝毫不讲究“规矩”的人类扯着嗓子嘶吼。

许书成和钢索把绳子打成活套,然后绑紧丧尸的双腿和双臂;趁着他们绑绳子的功夫,刘伟顺手拿起一个黄色的文胸抖头绑住了丧尸仍旧嘶吼的嘴。接着许书成和钢索把这个丧尸抬进了那个木衣柜然后用绳子死死地捆住衣柜,任凭丧尸在里面用头撞得衣柜“嘭嘭”作响。随后三个战士胆战心惊地把这个衣柜扔上前面的大卡车。

“队长!小心!”就在许书成拿着晾衣杆挑着那个被打碎头颅的女丧尸的小马甲时,一个队员瞪着惊恐的眼睛指着许书成身后喊道,一边喊着还一边掏出了手枪。

许书成也不答话,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阴风扑过;他们进行过无数次的和丧尸徒手搏击,普通丧尸那慢悠悠的速度他们根本不当一回事。就在那股阴风刮倒后脑勺时,许书成一个翻身,双脚一点地向着旁边一个侧滑步滑开,身体一歪躲过丧尸爪过来的双臂,接着身形一转就闪到了丧尸身后,接着迅速伸出双手一手扒住丧尸的下巴一手把住它的额头,粗壮的双臂猛然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颈椎被拧断,丧尸的身体迅速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依然在不屈不挠地瞪着许书成。

“我擦你麻的。”许书成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丧尸的脸上,又是一声“咔嚓”丧尸的下巴骨被生生踢折,这次丧尸干脆连咬合运动都做不了,只能歪着脑袋躺一边“哭鼻子”去了。

那个刚把枪举起来的战士还没等开枪,就看到了这令他张口结舌的一幕,看许书成那动作熟练之极,这明显是在丧尸身上练了很多次才练成的;这群老家伙们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什么样的绝境才能逼着他们练成徒手杀丧尸的本事?这个战士哆嗦了一下,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人家就是比咱牛逼,这人徒手杀完了丧尸竟然还有心情看女丧尸的Ru房,换咱早就吓得趴下了。

“老许!搬完了!走吧去仓库!”钢索站在一辆东风猛士的车斗上冲许书成大喊了一声,此时的许书成已经用晾衣杆挑开了那个女丧尸的文胸,正在嬉皮笑脸地欣赏那一堆丰满的双峰呢。

“走!”许书成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扔掉晾衣杆快步踏上悍马车。看着这个没正行的队长,围观的众人不禁抹了一把汗——这都是啥人啊?变态么?

接下来的战斗中再也没有碰见这种行动迅速的丧尸;倒是有几个丧尸能用疾步行走的速度移动,但都被大家一阵排枪消灭;剩下的普通丧尸更是不足挂齿,只要战士们不心慌,消灭普通丧尸大伙都是神枪手,枪枪爆头。

进入仓库后,众人一边清理着丧尸一边打开各个铺子租下的仓库小门;然后军卡闯了进来,30台叉车跟在战士们身后拼命地往军卡里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大伙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后才把整个服装市场的仓库搬完,然后在数千丧尸的追逐下一头扎进黄河迅速沉底消失在浑浊的黄河水中。

这一战收获颇多,除了成吨成吨的衣服鞋子外还有大量的被褥、毛巾等等等等;整个服装批发市场可是给甘南市周边几十万人供应衣服,说是搬空了整个服装市场的仓库,其实大量的一看箱体标签就知道不适用的衣服鞋子都没有动,比如皮鞋、女士高帮皮靴、裙子什么的统统都没要,只留下牛仔服、冲锋衣、劳保店里军库里淘汰下的迷彩服、军靴这些耐磨、方便的衣服。当然被褥、内衣什么的是有多少搬多少;运动鞋、袜子、帽子更是搬得干干净净,这就是人多的好处,搬东西快、搬得多、哪怕突围也容易得多。

当军卡藏进黄河后,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一战没有一个人伤亡,但是大伙也够累的;男兵们以前终究出去过还算没事,随行的女兵们可就不行了,一个个抹着眼泪互相抱着缩墙角哭鼻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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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二百章 活体解剖

她们的丈夫们想过去安慰一下,却被郑远清他们赶开了,这一关她们必须要自己过,这个时候的细心呵护是害她们而不是爱她们,其实男兵们都懂得这个道理,但女兵们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多,因为她们是当事人,当局者迷,所以这个坏人谁也不愿意当,那么只有郑远清他们当这个坏人了。

士兵们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冲刷汽车,丧尸的血液对车体钢材和轮胎的腐蚀性非常强,必须马上清理干净。在清理完汽车后士兵们开始清理自己,士兵们缓过来劲儿后一个个提着装满新衣服新鞋子的塑料袋分批去三楼浴室洗澡;一年多没有洗过澡的士兵们兴奋极了,男兵们几乎直接脱光就排着队去三楼洗澡了——他们不舍得新衣服被那套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脏衣服搞脏。

女兵们也是同样的心态,大伙都想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个地脱得只剩条脏兮兮的内裤就那么赤裸着上身兴高采烈地排着队。更有几十个女兵想得开,干脆和男兵一样脱得一丝*不挂就抱着新衣服排队去了。

看到些脏兮兮的女*体,郑远清本来想吼她们一顿,但一想算了,就这一次吧也就没再吭声——末世的男人不识尊严、末世的女人不知廉耻,这些战士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人多了,弹药消耗量也大,今天一战步枪子弹平均每人打掉二百发,600多人就是12万多发;重机枪子弹消耗量更大,45辆车45挺重机枪耗去了8万发各式子弹,这还没算军卡上的重机枪。弹药消耗量实在是太大了,因此补充军火又被提到了日程上。

...

夜深后,洗完澡吃过饭的士兵们来到宿舍楼上在厚厚的钢板地板上铺好报纸、席子,再垫上褥子然后裹着崭新的被子进入了梦乡;老队员们也洗了洗一身臭汗陆续去睡觉了。其实说是夜深了,也不过才晚上不到10:00而已,尸乱前大伙这会儿还未必下班呢。但是末世的日子没有什么娱乐和今天必须作完的工作,所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规律又回到了幸存者的世界。但是郑远清他们几个负责人却不能睡,他们必须尽早搞清楚这种丧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下面几场战斗将更难进行下去。

为了不打扰战士们休息,郑远清他们把那个木衣柜抬到车库大门口打开几辆摩托车的灯光照射在一面墙壁上形成一片强光区;接着那头浑身骨头尽碎的丧尸被尼龙绳拴住四肢和头颅成大字型吊在两台汽车吊之间。

丧尸身上的西装和衬衣内衣被尽数剥去,程飞和李佳阳拿着手术刀细细地解剖着这头丧尸,他们要看看这头丧尸的生理结构和那些普通丧尸究竟有什么不同。

“我咋感觉这是活体解剖呢?”刘伟看着那头丧尸唯一能动的头颅仍然在不断地摆动,被乳罩堵着嘴的样子像极了受尽痛楚的活人,这场面简直和电视上演的731部队活体解剖人的情景一模一样,如果下面再放上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大盆或者浴缸就更像了。

“这可不就是活体解剖?丧尸不就是活体么。”李佳阳扭头瞪了一眼刘伟,这个场面确实让她感到不寒而栗。丧尸病毒太狠毒了,留下人的躯壳让活着的人于心不忍,就像军卡下碾压的丧尸一般,第一次碾压丧尸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车轮下的是活人;就像第一次开枪杀丧尸一眼,当事人第一反应就是枪杀的是活人,这种病毒似乎是专门为人类设计制造的。

“老程,有什么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郑远清看程飞扔掉了无菌手套后问道。

“是啊是啊,我看它里面的器官结构和人类一样呢。”嫣云站在郑远清身后胳膊肘架在他肩膀上,下巴放在他头顶上一边摇啊摇的撒着娇一边问道;嫣云能熬夜,也喜欢熬夜,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郑远清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除了各个器官是黑灰色的似乎和正常人一模一样。”钢索拽住了想和嫣云打架的铁甲,照他屁股上来了一鞭腿后说道。

“初步解剖的结果没什么异常。这种丧尸不过是身体结构和常人一样而已,既不是刀枪不入也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可以肯定的是这只是一种品种的丧尸而已,就像人有巨人有矮人也有特异功能者一样;只要能消灭那么对我们就没有太大的威胁,毕竟它们的智商非常之低。”程飞脱掉脏兮兮的白大褂后说道。

“你们看,它的内脏器官已经衰竭萎缩失去人类器官的作用,这说明它的能量和普通丧尸一样来源不明。但是再看它的肌纤维却仍然保持水分和丰满,收缩力度和韧性都和正常人类一样。”程飞捡起一根钢筋棍指着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的丧尸说道。

“我是这样理解的:T病毒进入人体后迅速繁殖继而蔓延全身,使人体尸化,然后各个组织细胞从此停止分裂,只留下生物的本能,就是吃和繁殖,从而形成普通丧尸;而我们上次见到的那种常人化的丧尸应该属于一种感染失败的丧尸种类,就是说T病毒没有完全覆盖人类大脑的全部区域,而是留下了一片记载着它们生前某些生活片段的记忆区,然后丧尸机体就像复读机一样无限重复地复制着那片记忆区的动作。”程飞接过小九递过来的一杯水说道。

“而这种丧尸才是成功的那个品种;也就是说T病毒完全控制了人的大脑,但是没有控制住人体的基因,从而没有遏制住人体细胞的分裂再生;所以才会有这种如正常人一样的丧尸。机体细胞可以再生它们自然跑得就快,这很符合人体的原理。”程飞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说它们不需要人体器官,因此丧尸的器官同样萎缩死亡。”李佳阳补充了一句。

“那么会不会形成这样一种丧尸:T病毒没有完全覆盖他们的大脑区域,然而又没有控制住它们的机体细胞分裂再生;从而形成一种看上去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丧尸?甚至会使用工具?”许书成偷偷地牵了下代安澜的小手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不是写吗?怎么可能呢。”代安澜羞得低下了头,想把手拽过来,却没许书成的力气大,反正也是做个样子而已既然拽不出来也就由姐夫牵着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实际上人体的中央处理系统所占的区域并不大,就像电脑一样,CPU占的地方只有一小点而已。如果T病毒只攻占了人脑的CPU或者就像黑客控制了别人的电脑一样那么不排除丧尸会使用工具,甚至利用生前的记忆开车什么的。当然,这种概率极小极小,而且必须在特殊的环境下才能形成,这和丧尸密度高低没关系。”程飞歪着脑袋看着和许书成差不多高的代安澜老老实实的被姐夫牵着手有些不可思议——我说你小丫头今晚怎么不瞌睡呢,感情你们是故意的啊?

代安澜的头低得快塞进领口了,本来她就是个脸皮薄的女孩,这样被自己敬爱的教官看着可把她羞死了。许书成脸皮厚不在乎,干脆把代安澜拉到身后挡着她,然后拽过她的胳膊搂自己腰上,脸上却继续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代安澜靠在姐夫坚若磐石的背上这才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搂着享受这偷情般的幸福。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T病毒没有覆盖人体生育的系统,甚至将自己的繁殖基因和人体的生育基因结合起来——也就是说丧尸有没有繁殖的可能?”郑远清没有理会许书成和代安澜那姐夫和小姨子的破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有这个可能,但是繁殖出下一代的概率极低极低,因为两个同样的公母丧尸相遇并且繁殖出——我的天,中国十几亿丧尸呢,哪怕是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存在!”程飞说道一半才意识到这个概率其实很现实,现实到触手可及;中国人太多了,丧尸也太多太多了,尸化的速度很快,哪怕十四亿中国人中有一到两亿人被吃掉,那么剩下来的也足有十一二亿丧尸。

“不过没事,它们仍然属于可消灭的生物体,只要是地球上的生物体一定能够被地球上的物质消灭。除非像咱身上的生物护甲来自外星生物体——但是如果丧尸能繁殖的话,人类的灭亡之日将为时不远啊。”金雨堂说道。丧尸再能被消灭又如何?当人类灭亡后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

“书成,还记得那首预言诗吗?生死人——生死人,我们一直理解成死人复生,这个生是否还可以理解成‘生育’的意思?”郑远清皱着眉头问道。

“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许书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代安澜明显感觉到姐夫的后背在发僵,吓得她赶紧抱紧姐夫——姐夫都害怕的事情她更害怕。

“有可能,这个生死人可能就包含着这两种意思!如果说是这样的话,还有更厉害的,也就是‘肉白骨’——他娘的白骨长肉!结合‘生人死魂难辨颜’再想,这丧尸病毒也许没有那么简单!”许书成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想,“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今后丧尸数量将会呈几何级的上升,到时候整个地球将会处处布满中原七省那种密度的丧尸,而且经过几代繁衍后指不定会有什么更厉害的丧尸出现!进化——也许并不只存在于中。”

众人沉默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生死人、肉白骨真是事实的话那么人类的灭亡将是迟早的事情,什么铜山基地、什么贺兰山基地、什么海军基地,统统都是个屁!也许只有西伯利亚那冰天雪地的寒冬中才会有人类生存的一丝余地。绝望,还是绝望,赤果果的绝望一瞬间弥漫在众人心头,刚刚有了一丝希望却又被无情的扑灭,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得了。

“这件事情目前只存在于推论,大家不要当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走到哪算哪。哪怕是尸乱前咱们不也是面临着阶级壁垒森严、上升无望的绝望日子么?好了好了,都去睡觉吧。”郑远清看大家的脸色忧愁至极,赶紧打圆场,“钢索、铁甲,把这个尸体扔出去吧;别半夜吓住了起来方便的战士们。”

钢索和铁甲默默地走过去,在金雨堂和徐少川的帮助下重新把丧尸捆进衣柜,然后两人抬着就要往车厢顶部走去。郑远清他们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走吧澜澜,和嫣云回去睡觉吧,我和远清再待——”许书成抚摸着代安澜的小手哄她回去睡觉,结果刚一回头一抬眼话还没说完就哑巴了。

郑远清和嫣云看着代安澜的手如闪电一般从许书成的腰上收回,“蹭”地躲到了嫣云身后,郑远清顺着许书成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得乐了——小子,轮到你了,你也有今天啊?

只见代安阳正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坡道上盯着许书成和自己妹妹,手中还拿着一个保温杯,不用说她心疼许书成想给她冲点牛奶什么的充充饥,这就跑下来了,结果却看到自己丈夫和自己亲妹妹偷情,而且郑远清一干人还跟没看见似的该怎么还怎么。这可让打小深受一夫一妻、女权教育的代安阳即气愤、又绝望。

郑远清冲金雨堂和程飞他们比划了一下,示意大伙赶紧逃,别给这儿围观了;大伙拼命点头,跟在郑远清身后蹑手蹑脚地向几辆工程车后边走去。嫣云把代安澜藏在身后,也跟着蹑手蹑脚地逃跑。

“代安澜!给我站住!”就在代安澜以为逃过了姐姐的法眼时,就听到了代安阳一声娇吒。小姑娘吓得猛地一哆嗦,紧紧地拽住了嫣云的衣服脸色煞白,出来也不是、继续藏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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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章节!今天更新16000字;不敢啥都求了!向各位大大道歉!)

第二百零一章 安阳认命

“来,澜澜,来这里。”许书成走过去牵住代安澜的手把吓得直哆嗦的小姨子从嫣云身后拽出来,仍旧是一脸不在乎地仰头看着坡道上的代安阳。

“姐夫......姐夫——不要!”代安澜拼命想挣脱许书成如钢钳一般的手,可是她哪里是许书成的对手?

“许书成!你——你——!”代安阳看许书成一脸不在乎地公然把代安澜搂在怀里,气得脸色苍白,丰满坚挺的胸部急速起伏着,伸出一只手一脸绝望地指着许书成和自己亲妹妹,虽然她有一肚子话要骂出来,却又张口结舌吐不出半个字。

“喊什么喊?回去睡觉去!长本事了不是?敢吼我了?”许书成双眼一瞪冲着代安阳就吼了回去。这事儿该有个了结了,越往后拖越麻烦;自己和郑远清的情况不一样,郑远清是典型的只做不说,做事一切尽在不言中;李若琳终究年龄大些经历得多,理性大于感性;嫣云是江湖道上的女人,不在乎这事;自己根本学不来郑远清那种不声不响就把事情解决了的手腕。代安阳性子孤傲,眼里容不得沙子;代安澜性子柔弱,只会逆来顺受,更恼人的是这两人还是亲姊妹俩,这情况太复杂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破摔也许更简单明了。

“你——你——你敢吼我?你们两个J——”代安阳想直接骂他们“奸夫淫妇”,可是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自己亲妹妹,这话还真骂不出口。

“J——J什么J?奸夫淫妇不是?啊?我告诉你代安阳,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我看上澜澜了,我要收她做二房。你看着办吧!”许书成冷笑一声直接把话挑明了,“代安阳,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澜澜的命也是我救的,我就是想你们姐俩都跟着我;还有,别再给我耍你那大小姐脾气,老子早TM受够了——你是我许书成的老婆而不再是那个代家的千金大小姐。老子知道你们代家不是一般人家,但那是过去式;现在你们姐俩都是我许家的人——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想想去,少给这儿让人看笑话。”

许书成说完就拽着代安澜向一辆汽车吊宽大的驾驶室走去,代安澜死活不走要去找姐姐,许书成烦了,一把拽过代安澜拦腰一抱往肩膀上一扛,也不顾代安澜使劲踢腾扛着她就进了驾驶室,“咣当”一声碰上了驾驶室门。

代安阳一下子瘫软在坡道上,手中的保温杯“叮叮咣咣”地掉到坡道上滚了下去。代安阳真是欲哭无泪,却又哑口无言——她早就想好了这事挑明了该怎么办,她要大吵大闹一番,实在不行就“离婚”然后带着妹妹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军卡去寻找其他的幸存者队伍,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刚从报废弹药厂出来的弱女子了,凭她的本事在哪个幸存者队伍不受人尊敬?凭着着大半年的关系郑远清哪怕李若琳会不给她们姐俩一辆车一些军火?

可是许书成的话虽然刺耳却句句是实情,她代安阳的命不就是许书成从冰天雪地里用雪橇一步一步地拉回去的吗?曹雪振是高级技工,张煜和陈辰是护士,她代安阳会干什么?机械原理她知道又有个屁用?她连车都不会修。

在那个冰天雪地的黄昏她虽然晕了过去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傻子都知道如果不是许书成有所表示的话,郑远清这么现实的人会收留她一个等于什么都不会只会刷锅洗碗洗衣服上床的女人吗?郑远清和金雨堂陪着许书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腰深的积雪里走了十几公里把她拉回去,难道是因为她高贵的出身和优雅的气质吗?

代安阳此时才明白自己实在太幼稚了,郑远清一干人偷偷摸摸地藏起来、嫣云还护着代安澜这不明摆着是偏向许书成吗?如果她和许书成真翻脸了,郑远清绝对不会给她一丁点物资,不把她光着身子扔出去就算是对得起她了。在这末世没有来日方长的道理,在一起就是朋友甚至亲人,不在一起那就是路人,根本不存在日后相见情何以堪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李若琳那么刚烈的性子都认了,她能不认吗?以前看见李若琳接受了嫣云,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地和嫣云像姐妹一样共处,她代安阳甚至还有些鄙夷她;她觉得许书成一直不摊牌是因为许书成怕她,许书成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穷当兵的娶了她这大家闺秀应该是何等荣耀、何等珍惜,就应该迁就她、让着她,只要她一生气许书成就会老老实实地回到她身边。可惜她错了,她以前那高高在上的家世现在统统都是过去式,没有娘家的支持,她代安阳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幸存者而已。

许书成说的没错,自己长本事了,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可以和他平等共处了;可是自己真的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却发现等来的却是狂风暴雨——如果许书成真翻脸了,他也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

“我去哄哄她?”李佳阳顺着车于车之间的缝隙看见代安阳呆若木鸡的样子有些不忍。

“别去了,安阳性子傲,这一关得她自己撑过去,你一去哄她她会以为有人支持,搞不好会挑明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郑远清不让李佳阳和嫣云过去,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好参与。

“老许以前应该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吧?”金雨堂问道,因为许书成认真起来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整天嬉皮笑脸没正行的人。

“不是,以前他不是这样子,那性格有点和老程像。他这种高技术兵种不是要有一年的脱密期么,谈了个女孩,俩人互相感觉挺好。只是——唉,受了一回刺激后变得玩世不恭了;那女孩其实挺好,但就因为他是个当兵的女方家人不同意,非要她嫁给个在国企上班的不可,都是让那社会给害得。”因为有女士们在场郑远清只是点到为止。

大家都不吭声了,尤其是男人们更是深有体会,在那个吃现成、看眼前的社会,多少小伙子娶不了媳妇?多少情侣分道扬镳?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被活生生拆散?所谓的“成功”男人身后是几十甚至上百的情妇,而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小伙子就因为没有钱而连个最普通的姑娘都娶不到——这就是那个社会的风气,那个社会的现实;许书成这样的男人太多太多了。

“以后咱们建立了基地,这方面必须有严格的限定条件;夫妻年龄差距不得超过多少、夫妾年龄不得超过多少、什么级别可以纳妾、什么级别能纳几个妾都得规定清楚。也许恢复一部分古制古礼也未必不可,比如‘老翁不得娶壮妻、壮青不得娶老妇’这样的古制都可以考虑。否则的话我们的战士们都娶谁去?”徐少川在后面说道。

李佳阳听到这话感到憋气的慌,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郑远清已经开了头,而且一下子找了仨,虽然双胞胎郑远清没有承认,但只是没有名分而已。现在许书成更直接,直接把话挑明了;下一个呢?金雨堂?还是钢索?或者直接是程飞?这些人不是曹雪振,曹雪振心思没那么复杂,以为自己能娶到张煜这样的大家闺秀是自己的福气,几乎是把张煜供着;张煜性子也文静、也聪明伶俐,也很珍惜曹雪振傻傻的爱护,两人相敬如宾,也许只有这两口子能保证一夫一妻;其他的人呢?没一个省油的灯。

“是得考虑,个人作风问题和生活问题必须严加整治。有些能睁只眼闭只眼,有些不能,绝对不能。”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问题很现实,队伍里的兵们几乎都有那种愤恨的过去——你们搂着漂亮姑娘、吃着几万一顿的饭、喝着几万一瓶的酒、坐着百十万一辆的车、住着几千万一套的别墅,然后让老子在前线给你们冲锋陷阵,让老子当炮灰说是考验老子,让老子去冲锋说是信任老子,结果老子死了你TM的抹抹眼泪回去继续吃香喝辣泡妞?老子贱种啊?——这种情绪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直混迹在底层的郑远清最清楚不过。

郑远清此时不禁又想起了老族长的话:“要治理好末世残兵,最合适的方法不是太平天国的‘有衣同穿、有饭同食’而是水泊梁山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大炕睡婆娘’,金字塔的结构无法避免;但是要给底层的战士留下上升的空间和利益,不能吃干占完......而且要维护好军队这根支柱,必须要树立起军人绝对崇高的地位,‘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种清朝遗留下来的糟粕必须革除。别忘了,民风尚武才是汉唐盛世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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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缘紫樱、zz120、lmxy、残雪朝阳、书鸟书鸟、阿仙哥、leedo、没有米下锅、荷下问雨、潇潇馆主、忘记、十指乱舞、zzheng——大大的打赏!草草白天还要上班,晚上要码字,所以感谢不及时还请原谅,这会儿一次感谢了吧,九十度大鞠躬!祝各位青春永在、事业有成、美女成排!谢谢!)

第二百零二章 生米熟饭

汽车吊宽大的驾驶室中,前面的座椅已经被放平,在窗外昏暗的灯光下,娇弱的代安澜被许书成近乎粗暴地扔倒在座椅上,许书成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双手飞快地脱着衣服。

“姐夫——姐夫......姐夫不要......你别——”代安澜蜷着修长的双腿,一双纤手死死地抓紧领口、双眼含泪对面前近乎疯狂的姐夫拼命乞求。

“不要怎么样?老子说了,你们姐俩都是许家的人!”许书成身上的迷彩作训服已经被脱掉,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粗壮的双臂,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姐什么事都管老子,好像老子是她奴隶似的,要不是觉得她还小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老子早TM换人了!”

“可是......可是......咱们不能这样啊,这样对不起姐姐的!”代安澜看着姐夫已经开始解腰带了,更是害怕地往车厢角落使劲缩了缩;娇柔的身子死死缩成一团。

“对不起个屁!老子一直宠着她、惯着她,她反倒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想让老子学曹雪振也行,她得有张煜那个度量、那个眼色!”许书成愤愤地盯着代安澜,一时间有些把她当做代安阳般地发泄着内心的怨气。

“可......可......啊!——!”代安澜正想说什么,可是许书成已经解下了腰带;代安澜看到姐夫雄壮的一面吓得一哆嗦一双小手紧紧地捂住了眼睛尖叫一声。

“叫什么叫?过来!”许书成狰狞着脸,伸出钢钳一般的手拽住代安澜纤细的脚踝向后一拽,代安澜被这猛的一拽直挺挺地躺在了座椅上。许书成丝毫不顾及代安澜的双腿使劲扑腾,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她的膝盖,另只手飞快地解开她的鞋带拽掉她那双小巧的运动鞋,扯着那双白色的小袜子猛地一拽,代安澜精致小巧的玉足显露在许书成眼前。

“不要......不要......”代安澜根本招架不住许书成强悍的力气,只能伸着手死死地拽着裤腰,小巧的朱唇喃喃地喊着“不要”,泪水涟漪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对姐姐的愧疚,但更多的是期盼和渴望。

“刺啦!”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许书成的大手撕开了代安澜身上的白色T恤,代安澜还带有一丝青涩的双峰瞬间弹了出来。许书成的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更加明显;双手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随着几声衣衫碎裂的声音,代安澜的上身只剩下一条乳白色的文胸。车外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折射出一丝如玉般的轻滑和润泽。

“姐夫......求求你,不要再撕了!不要再撕了!”代安澜喘着粗气、坚挺的双峰急速起伏;一双手仍然死死护住裤腰;但是双腿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你是我的......你们姐俩都是老子的,谁也别想跑!”许书成见代安澜死死护着裤子,于是伸出双手在她纤细的小臂肌肉上用力一捏,代安澜的双手瞬间没有了力气;许书成扔开她的双手抓住牛仔裤的裤腰猛地一扯,裤腰的纽扣被扯掉;拉链被拽脱,许书成跪在座椅边沿,拽住代安澜的裤腿猛地向下一扯,少女修长、纤细而又细腻如玉的双腿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姐夫.....姐夫......真的不行,你饶了我吧......”代安澜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小得就像蚊子哼哼一般;双手仍然死死护着那条乳白色的内裤;两条玉腿紧紧地夹紧,可是夹得确实那么无力、那么松软。

“刺啦!”少女最后的防线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撕成碎片;细腻柔软的双腿间那丛青青小草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许书成圆睁的眼前。少女的肌肤变得滚烫、纤细而青涩的胴体在微微地颤抖,两只素手想遮住女儿家最隐秘的地方却又欲拒还休。

许书成喘着粗气岔开腿跪在少女青涩的双腿旁,随着最后一扯,少女那乳白色的文胸被从中间扯断,随着许书成的手一抛飘然落在方向盘上。少女那对青涩、细腻而又坚挺松软的玉峰颤抖着暴露在空气中。代安澜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出,秀丽的朱唇紧紧抿住——姐,澜澜对不起你!

展现在许书成眼中的,是一具活色生香、销魂蚀骨的少女胴体,虽然灯光昏暗,但仍能看出女孩修长的娇躯如玉般晶莹洁白、完美无瑕;细若凝脂的肌肤透露着处女的纯洁和少女的青涩;如雪的双峰下,略显单薄的纤腰和曲线玲珑的玉胯摇曳出青春少女无限的羞涩和朝气。

代安澜那双如葱白般的玉臂已经松软得毫无一丝力气;青涩纤细的大腿紧紧并拢,虽然双膝微曲象征性地做着本能的防御,但仍挡不住树林间的湿润和泥泞。刚过二八年华的少女已经浑身是汗,那股特有的处子之香瞬间弥漫了狭窄的驾驶室,许书成伸出手将女孩马尾辫上的皮筋粗暴地拽下,女孩如瀑的长发披散在洁白的双肩上;许书成狞笑着把那双大手放在了女孩光滑、细腻的胴体上轻轻地分开了少女纯洁如玉的双腿。

“姐夫,别戴了,我今天安全期——算好了的......他们......他们能看见么?”

“看不见,贴着反光膜呢,外面看不见里面——乖,忍一下。”

“姐......姐夫,轻......轻点——疼。”

...

郑远清他们隔着两辆叉车倾听着汽车吊驾驶室下的弹簧钢不断发出那刺耳的“咯咯吱吱”声,再回头看看仍然瘫坐在坡道上的代安阳,众人却只能面面相觑。

“老许可真够疯狂的,这么大力气小姑娘能受得了么?”刘伟伸头瞅了瞅说道。他可明白众位男士女士们目前一直保持苦行僧般的禁欲状态,偶尔一次不比新婚轻到哪去。没办法,好不容易进趟村子和镇子拼命拿粮食还拿不及谁还有功夫专门跑卫生所去拿避孕套?小地方的计生用品店可不像城市里十步一岗百步一哨的,还藏着掖着,除了知道卫生所有外其他哪有不是本地人还真不知道。

“少说两句!女同志在这儿呢,注意影响。”郑远清照刘伟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

但是现实情况却是女同志们未必不如男同志们感兴趣,小九和小六正扒着叉车、踮着脚尖直往驾驶室里瞅呢;李佳阳偷偷地拽了下这两个傻妮子,示意旁边一群色狼正看着她们俩呢。小六和小九扭过头看到一双双假正经的眼睛时小脸刷一下红了,小九赶紧拽着小六慌慌张张地跑掉。

“哎,老大,老许好像违反了你的规定啊;你不是说大的不同意不能找小的么?还有,老许这算不算抢男霸女?”刘伟小声地对郑远清说道。

“抢个屁!郎情妾意还差不多,小丫头就是拗不过老许起码打开车门喊救命总可以吧?你听见尖叫了?”徐少川看了眼远处正在上下起伏的驾驶室YD地笑了笑——这姐夫和小姨子的破事看来还真是骨子里的,千年沉淀下来的东西果然不是几十年就能改变得了的。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安阳说不许了么?别忘了人家是亲姊妹俩情况特殊。”郑远清没好气地瞪了刘伟一眼,他知道刘伟是在为以后找小的找理由,自己哪句话说不好都会成为刘伟日后的把柄——这小子设套耍人呢!

规矩从来就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而且规矩历来是到有用的时候才有用,何况是这还是家事呢,根本管不了。民不举官不究,代安阳不吭声郑远清就当不知道,除非她真的舍了面子非要翻脸,不过那也不是聪明的代安阳了。

代安阳远远地看着那辆车的驾驶室在不住的颤动,她一时间感到心都要碎了;那可是她的丈夫、那可是她的亲妹妹,两个人竟然敢公然当着她的面做那苟且之事——时代变了,真变了,换做以前的社会,舆论会一边倒地支持代安阳,但是现在却是更倾向于许书成。

这就是末世,末世的男人可以不需要女人,但末世的女人离开了男人却没法活,这是一个需要体力和肌肉的时代、这是一个回归丛林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穿衣服的人和衣冠禽兽能有多大区别呢?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人只有到仓禀实、无命忧的时代才能称为人——更何况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人到末世连草都不如。

“安阳,别哭了,认了吧。”代安阳感觉到两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李若琳、韩燕和张煜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站在了她背后,三个女人看着远处那辆不断颤抖的汽车吊、看到不远处七八个挤在几辆工程的角落中藏着的人,尤其是嫣云那挡不住的个头不用问都知道谁在那堆人里面藏着不敢露头不肯吱声的。

第二百零三章 新的压力

“呵呵呵——认了,不认能行么?”代安阳惨兮兮地笑着,身手抹了把眼泪紧紧地抓住李若琳的手,然后扭头看了看张煜说道,“煜儿,我真后悔我没有听你的,其实一开始他也是把我当宝贝来待的,可我竟然傻到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可惜我错了,错得是那么离谱。”

“唉,啥都别说了,重新开始吧;澜澜终究是你妹妹,姐妹俩看好他就是了。”张煜蹲下身子,捋了捋代安阳的长发同情地说道。

从在小加油站的时候张煜就不止一次地给代安阳说过,她们不再是那个开着百十万的悍马车招摇过市、被身边的人捧着、敬着、惯着的千金大小姐了;许书成、曹雪振他们都是社会底层的男人,能娶到大家闺秀是他们的福气已经是他们这个年龄的男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们肯定会当宝贝一样疼着她们、爱护她们。有来就有往,没有谁只求付出不求索取,天长日久的付出却得不到一丝回报,什么样的男人都会麻木。

“......就像你说的,哪怕就给他洗次头、洗次脚、盛碗饭,哪怕十天半个月的就一次都不至于这样;张煜、若琳姐,我太傲气了,傲到忘了自己是谁。”代安阳一边抽泣着一边喃喃地说道。

代安阳身后的三个女人都没吭声,她们早就知道这只是迟早的事情;代安阳太傲,她内心深处仍然看不起许书成这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穷当兵的。张煜也傲,张煜年龄也不大,有什么也是写在脸上,但张煜懂得自己该干什么。

在小加油站的时候曹雪振跟着郑远清他们回来后,张煜会不声不响地给曹雪振打一盆水端到面前,让他洗脸洗脚,有时候曹雪振累得进来就呼呼大睡,张煜会给他脱下鞋、盖上被子甚至给他洗干净脚。

而代安阳呢?许书成的衣服破了她都不知道拿过来缝补一下,都是李若琳或者韩燕帮忙给补好的,张煜逼着代安阳练了多久她才形成这个意识;她给许书成洗过一次头吗?她给许书成洗过一次脚吗?不是不想干,不是装看不见,而是压根就没那个意识。日久天长矛盾总会激化的,激化的结果就是这样,必须有一个人屈服。

...

新品种丧尸的出现让郑远清等人的压力陡然加大,随着今后丧尸密度的越来越高,那么他们还会遇见更多的丧尸品种,会不会有中写得会喷火、喷硫酸、喷烟雾或者力大无穷的丧尸呢?这一切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是担心也没用,眼前的活必须完成,而且要加快进度,因此在休息了一天之后,队伍重新投入了新的战斗。

甘东建筑装修批发市场之战没有遇到任何新品种丧尸;而且批发建筑材料的地方人本来就少,因此丧尸更少。而且这个批发市场位于甘东市经济开发区,更是地广人稀的地方,众人几乎没有怎么清理丧尸尽顾着搬东西了。

建筑装修材料批发市场的仓库规模更大,还是半地下式的,郑远清他们干脆外面的店铺都不去了,直接砸开仓库大门军卡开进去。这种地方肯定少不了叉车,虽然吨位不大,但也都是1吨到3吨的,在叉车库中翻腾到了12辆九成新的叉车,在32辆叉车的轮番工作下队伍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搬空了这个占地数百亩的巨大仓库群。

当然,和服装批发市场一样,大量的“高档、豪华、典雅、高贵”的东西没要多少,要的全部都是普通的民宅用的装修材料;骄奢淫逸要极力避免,能有个家的氛围就很好了。

甘南家居大世界一战有些复杂,因为甘南这个批发市场建立在甘东市南郊,而甘东市南部是原来的老市区,人口密集,因此丧尸也足够多。队伍仍然采取调虎离山计,但是这回却不得不用火烧了;先调再烧,如此总共六次才将家居大世界附近的几万丧尸烧个七七八八。

但是这一战收获也不小,32台叉车把能搬的家具、灯饰全部搬完;能用的家具就用,不能用的当劈柴烧火。郑远清对于家具的要求不高,管他豪华不豪华的都无所谓,全部搬走就是;对于灯饰只搬普通的吸顶灯等常用灯具,什么水晶灯、吊灯什么的一样拿几个备用就行。

甘南电子城一战比较难,因为电子城离市区较近,而且都是高楼居多;因此丧尸密度非常之高,军卡估计进得去出不来;这次只能动用直升飞机,由直升机上的火箭弹轰塌大楼前门后门,然后大家从楼顶进入,一层一层的清理丧尸,然后搬运物资。

为了赶时间这次从两栋主要的大楼同时下手,400多名男兵每个人都背着连夜赶制的空间储物箱进入大楼,军卡只留郑远清和张煜两人留守。当然收获也是巨大的,各式各样的电脑、大屏幕高分辨率投影仪、各种打印机、扫描仪、DV机、摄像机甚至往黑市卖的大功率电台、对讲机等等等等全部搬回去。

大伙杀得兴起,随后又远赴天水市,在天水家电大世界、天水汽配城又扫荡了一圈拉回了各式家电和今后可能会用得着的汽车零件以及汽车必备的各种油料。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军卡一头扎进黄河藏了起来。

...

“收获不小啊,得想个法子把剩下来的物资储藏起来,不能就这么堆着。”郑远清站在一台双轮站立式电动车上从仓库这头驶到那头,再从那头驶过来,巨大的物资成垛成垛地堆了二百多米,几乎占据了整个车库面积的三分之一。

“我觉得看看从哪里拉他几个集装箱,20尺的就够了,长6m宽2.5m高2.5m,按照最小间距能放大20倍,也就是长120米、宽50米、高50米拉来四五个就够了,那个也不占地方。”李若琳站在电动车上一边生疏地操作着一边说道。

“咱的车况怎么样?”郑远清扭头问曾绍洋。

“那几辆轻卡完全就是用来凑数的,民用卡车终究和越野军卡不同,马力、重量、坚固程度都差得太远;这几次下来已经让撞得没法再修了。而且从长野基地留下的那几辆越野皮卡也已经折腾得差不多了,虽然还能开,但是各个零件磨损已经相当严重。我的意思是补充几台新的越野皮卡进行加固改装。在没有越野军卡的情况下,咱们战斗队员150人左右,每台车5人,得需要30台越野车,可是咱现在只有2台悍马、4台东风猛士、3台北汽勇士一共才9台车。”曾绍洋如数家珍地说道。

“可是我国除了军卡外似乎没有越野卡车。即便是有乌尼莫克那样的越野卡车在中国也是稀罕的东西,咱也未必会修。与其找这种汽车不如方便点直接找悍马、福特或者五十铃、丰田越野皮卡现实点。”徐少川跟了上来说道。

“也是,越野卡车不好调头。还是越野皮卡比较方便点;是在不行用电切割咱自己改装也行。”曹雪振看大伙停了下来也跟了过来。

“雪振,你会改装吗?”郑远清问道。

“会是会,但是咱们要啥啥没有,那个就不要想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现成的越野皮卡,咱可以用最常见的大切诺基、丰田霸道、陆虎、奔驰这些越野车改装成皮卡;就是说把车厢后面切割掉,只留下驾驶室的顶棚,后座全部拆掉,自行焊接挡板。这样的话咱们可选的车型也多了起来,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车我会修。”曹雪振说道。

“这样吧,其他的不现实的咱也不要想了,碰着就碰着,没有算拉倒。就按雪振说的做吧,咱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大型整车储备基地,咱去拉点车,这一个月咱就藏在黄河里哪也不去,把工程都做做,以后也安心了。”郑远清看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今后再去拉物资就主要是粮食烟草什么的了,因此对火力的要求就提高到主要部分;也没必要费劲去找什么专用车了。

“老邱、恒涛、红兵;去问问战士们谁想去天上逛逛吧,想去就去,今明两天放两天假;后天再干活。”郑远清扭头对邱国兴他们说道。

“OK!”三个人驱动电动车“嗡”地一声窜了出去,刘红兵的大嗓子就响了起来,接着车库里一片兴奋的喊声,900多个新队员都拍着巴掌要跟着去,对于这些年轻的战士而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于是没多久,车库里就寂静得只剩老队员了。

“又安静了,安静得可怕。”郑远清看了看空荡荡的车库笑了笑说道,“若琳,咱的油料和粮食还有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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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奇怪现象

“油料不少,这回虽然烧了不少,但几乎把甘东市和天水市郊区的加油站全部抽空了,反而比打仗前更多,现在的储量在1200吨左右。粮食还行,以前从铜山偷来的几百吨加上从天水附近各个村子打得粮食以及从长野基地拉回来的总共还有2510吨,但是人多了吃得也多了。”李若琳精准地报出一个个数字。

“我在想咱什么时候能自己种粮食?这样四处找粮食的日子也就再过两三年到头了;以后怎么办呢?”郑远清说道。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别想了,实在不行用军火和燃油换粮食;如果各基地之间开始贸易的话军火和燃油要比粮食更值钱——不过我想来想去要想长久发展咱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基地。”李若琳说道。

“是啊,但是咱这点人怎么能建立起基地呢?找个山野小村男耕女织?唉,难啊。”郑远清摇了摇头。除了进现有的基地外没有任何方法,事到如今连长野基地这样的小基地都无法存在,可是进大型基地真的不是他所愿意的,况且自己手中有如此厉害的装备自然要搏一把,只是他心疼李若琳、嫣云和双胞胎,不忍心看她们一直因为没有个稳定的家而整日提心吊胆。

开展贸易是个好方法,国家粮库、战略经济储备库、军用物资储备库以及像铜山基地这样的大规模基地都会有多余的物资,但是等他们开始贸易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呢。烦心,都是烦心事,旧的处理掉新的又来了。

...

经过两天的低空侦察,这天黄昏邱国兴带过来一个好消息:在甘南市有一个大型的普洛斯物流园,从外面停着锈迹斑斑的车辆来看这里面应该是有一个汽车整车储备区,而且面积不会很小。

“很好。”郑远清看了邱国兴白恒涛拍摄的照片高兴地说道,“不过从咱这里到甘南市可得百十公里,现在丧尸大军快到了,别到时候咱回不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刘伟想了个点子我觉得不错,这回去的人多,我们吊回来了一个40尺的空置集装箱,箱内尺寸长12m宽2.3m高2.7m;按照最小尺寸扩大来说可以放大30倍:长360米、宽69米底面积2.4万平米,按照10米的高度可以分成两层,也就是4万平米的仓库,估计把里面的车都塞进来也不成问题。”邱国兴说道。

“明白了,就是说由飞机吊着集装箱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装箱,这个主意太好了。”郑远清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走,去找老黄,让他们赶紧在集装箱里加装钢板和行车坡道,咱们赶早不赶晚,对了,丧尸大军已经到哪里了?”

“已经到甘南市了,不过我感到奇怪的是丧尸竟然没有大规模聚集的动向,也就是说它们没有向某一个地方发动攻击;竟然没有听到多大的尸吼声。”邱国兴紧跟着郑远清的脚步踏上电动车说道。

“确实够奇怪的,按道理来讲它们应该向甘南幸存者基地发动攻击了啊?”郑远清皱紧了眉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很不符合常理,“难道说甘南基地已经没人了?他们已经撤到贺兰山基地了?”

“应该是这样,但是沿途也没发现大面积的丧尸聚集;如果他们撤退的话肯定会牺牲一部分幸存者做诱饵,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车。一个营五百多人,哪怕是幸存下来的也有二百多号,那么得需要至少50辆普通车,然后还有大量幸存者;就算是把幸存者都留下来当诱饵,还有家眷呢?孩子呢?按常理来说某一处地方应该有大片的血迹和尸骨才对,但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出去玩儿的几百号人没一个人看见。”邱国兴开动电源,小电动车嗡嗡地运转起来。

“明天去看看去,他们应该没有防空导弹。”郑远清想了想说道。上回囚禁嫣云的那些人都是普通的步兵,那个地方不太可能是防空导弹营;而且铜山基地或者贺兰山基地不会把一个防空导弹营就那么孤零零地扔那没人管。

说话间,电动车穿过巨大的车库来到了油库旁边,老黄、徐少川他们正带领着一群男兵安装那三台柴油发电机组。

“队长,过来了!”老周看见郑远清他们过来了远远地就打招呼。

“诶,找你们有点事情。”郑远清冲老周和战士们点头致意,“怎么样?柴油发电机组能搞懂原理不?”

“嘿,队长,你可就是外行了。这机组其实很简单,就是几个线圈的问题,老冀懂原理,雪振懂零件,许队长连线圈都知道该怎么换;就是几个人一琢磨的事情。”老周笑呵呵地指着那两台正在拖动就位的发电机组介绍道。

“呵呵,我还真外行,我就懂摩托车咋捣鼓的。”郑远清笑了笑不以为意。

“远清,我们把三台机组的柴油机都拆了;那8台发电车留了两台没有拆封就怕万一有什么用;剩下的6台都从车上拆下来了。生物发动机的功率够大,一台可以带动两台发电车或者两个机组,我们计算了一下,8台大小发电机组只需要2台生物发动机就够整合成2座发电机组。白天开一座小号的;晚上开一座大号的,完全可以保证整个车厢的用电。”许书成正撅着屁股在一台机组里面拧螺丝,看见郑远清过来这才满手油地向郑远清介绍他们努力的成果。

“好!太好了!哎呀,奖励点啥呢——这样吧,一人发两听罐头,想要啥给若琳说吧。呵呵,大家辛苦了!”郑远清看了看那几座已经整合好的发电机组笑呵呵地说道。自打从铜山基地抢过来大量的军用罐头后,这些东西就一直扔着,不到过节的时候郑远清不让拿出来,除了韩燕和嫣云敢偶尔偷两听外其他人没可那个胆子去偷。

“正好从小基地拆下来的两台发动机不是一直在休眠吗?现在装上吧。”郑远清看了看似乎一切就绪就等着装生物发动机了。

“刚想过去喊你呢,已经放发动机位里面了,就差你把它叫醒,我们喊它半天了人家就不搭理咱。”曹雪振指了指两个切割过的车头说道,“一会儿先试运转一下,运转好了我们就加防尘罩、抹水泥,过两天干了以后就可以用了;但是走线得等工程开工以后再走。”

郑远清答应了一声,来到两台懒洋洋地摆动着触须正在睡大觉的生物发动机前把它们再次激活,然后曹雪振和徐少川他们引导着发动机的腕足和触手连接各个部件,很快两座大小发动机组就整合完毕。

“老周,有个粗活需要干干,你挑几个战士去练练手吧。”郑远清看大部分人都在实验发电机组就把老周喊过来;然后告诉他自己的设想。

给集装箱加装钢板和坡道都是粗活,几名战士一个下午就干完了;但是到吃饭的时候郑远清却还看见大伙在忙着切割什么,他感到奇怪就过去看看。

“老周,这怎么还要加橡皮带啊?”郑远清看着几个战士把集装箱两侧的钢板各切割下一条宽40公分的钢板,而且正在往钢板上焊接的穿绳孔中安装可伸缩的橡皮带。

“是这样,我和老黄没事了研究了一下军卡车厢口的那个可以伸缩的东西,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但是原理我们清楚了,用咱的土办法一样能做到,不过它那个是全自动的,咱这得需要人工伸缩。反正只要能把箱口伸缩放大就成了呗。我们的设想是:这个集装箱够高也够大,能不能把军卡直接开里面去,这样的话直升机就可以带着军卡四处走了。”老周拽了一下集装箱口可以伸缩的橡皮带说道。

“好主意!做得不错。”郑远清意识到老黄和老周给他解决了一个多大的难题,如果军卡和集装箱可以互相承载的话,那么将解决军卡必须在河流附近徘徊的问题。空间放大仪是可以放大空间,但是车厢原有的出入口却无法放大,因此严重限制了能够进出车厢设备的宽和高;冯剑实验室在军卡车厢加装了一个可以自动伸缩的入口,因此能放进去比车厢口还要宽、高的设备。

但是这种技术郑远清他们这种非机械技术人员不懂,也就一直扔那了;但是老黄和老周却解决了这个问题;而40尺的集装箱仅仅有300多斤重,直升机完全可以吊动,而军卡的重量在另一个空间不受当前空间的限制,这样一来,队伍的活动范围将会成倍的增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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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恐怖兵营

第二天上午,军卡爬上河岸,找了一个丧尸较少的地方停下,底部安装了车轮的集装箱被拖了出来,数名战士从集装箱顶部开出的活动舱门爬出来拿着用钢筋棍焊成的铁钩子配合着地面上的战士把那个可以伸缩的箱口拉开。曾绍洋看了看集装箱里的巨大空间然后启动军卡慢慢地钻入集装箱。

“太棒了!这么大的入口不用拆卸重机枪照样可以自由出入。”曾绍洋跳下车站在集装箱口说道。

“上面再焊一个快速安装的悬吊装置,以后直升机就停集装箱上,需要跑的时候五分钟之内逃离地面。”许书成看了看说道,丝毫不管在一旁魂不守舍的代安阳;代安澜已经两天没和姐姐、姐夫见面了,一直藏在自己宿舍里。

“好,今天再试验一天,明天去甘南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搞不好咱们还得打一仗;甘南基地的那群人搞不好已经出什么状况了。”郑远清看了一下表示意曾绍洋把军卡开出来,再把集装箱拖进去进行最后的改装。

“书成,该哄哄就哄哄,冷战好几天了吧?”看着集装箱被重新拖进军卡,郑远清拍拍许书成的肩膀说道。

“不哄,就看谁先说话;她要是不低这个头的话老子就换人。”许书成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样子许书成这次动真格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又是认错又是哄孩子似的去找代安阳,矛盾已经激化,谁第一个认错就代表着这后半辈子要一路处于下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夫妻间就是个小江湖,总得有一个人说了算——夫妻间不可能平等,这世间除了死亡外没有任何事物是平等的。

正好从两人身后挽着胳膊走过的韩燕和李佳阳,在听见许书成的话后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两人对望了一眼谁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金雨堂和程飞也要找小的怎么办?

...

阴霾的天空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大团大团的乌云仍旧遮天蔽日,气候的变化无常越来越明显;昨晚的一股冷空气过境后,甘肃省的气温直直下降了十几度,白天的气温已经达到零下三四度;夜晚的气温已经濒临零下十九度,又是一个难熬的冬天,没有了暖气,又没有足够的燃料可以取暖,这个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挺不过去。

“丧尸密度越来越高了,再晚几天估计这地方会密密麻麻的。”郑远清站在窗户旁向外看着说道。

“不管它们,反正咱继续往西边逃跑就是了。”金雨堂无奈地说道,“唉,这个冬天不知道又有多少幸存者死去,再这样下去几年后中国能有一千万幸存者么?当中国人口低于这个数字的话再想重振中华民族估计就不太可能了。”

“老大、老三,聊天呢?”刘红兵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冲两人打了声招呼。郑远清和金雨堂一回头看见刘红兵正死死拽住刘伟的胳膊,刘伟一个劲地想逃却没刘红兵力气大,也难怪,刘红兵一米八几的大汉力气自然不会小。

“你们俩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来找我登记结婚吧?”郑远清看刘伟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刘红兵的大手还死拽着他的胳膊,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别别别——老大,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呢?”刘红兵意识到自己和刘伟确实有点太暧昧了,赶紧松开手,“是这样,刘伟想了个点子我听着挺好想过来给你们说说,结果这小子怕挨吵,怕你说他不务正业死活不肯来,我就把他拖过来了。”

“没事,说吧,只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对说错都没关系。”郑远清看了看刘伟害怕的样子,知道这小孩儿整天挨吵挨怕了。没办法,他这个年龄正是爱惹事的年龄,况且刘伟还是个能惹事的主儿,虽然这群大哥们都护着他,惹了麻烦了也会给他擦屁股,但挨吵挨骂甚至屁股上挨两脚也都是少不了的。

“嘿嘿,是这样老大;现在不是天冷了么?我寻思着有很多幸存者基地可能都没有燃料过冬,即便是有胆儿大的敢出去找物资的基地也是拼了命的抢粮食而顾不得找燃料;但是咱们可以啊,甘肃省这么大的地方电厂、煤场、煤矿,得有多少已经挖出来的煤?咱可以用直升机吊着集装箱装煤啊,然后去各个基地卖,让他们拿军火或者粮食或者女人来换,尤其是那些小基地——比如兰州军区机械化部队、装甲部队,他们有大量封存的装甲车,这些东西在他们手里也没用,咱可以用煤换来啊。老大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刘伟一听没关系,那股劲儿就起来了,摇头晃脑地说道。

“嘿,小子,行啊,你还真是作生意的料啊?没看出来啊?”郑远清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刘伟说道,“这主意不错,去找你若琳姐领两听罐头,小九不是一直吵吵着要吃罐头么?想吃什么样的只管要就是了。”

“哎呀,老大你太好了!刘红兵,没你的份儿!”刘伟照刘红兵屁股上踢了一脚撒腿就跑。

“忘恩负义!不是老子拽你过来你能有罐头吃?”刘红兵象征性地追了两步也就算了,虽然他很想吃仓库里的罐头,但终究不像小孩子似的那么嘴馋。

“看来去兰州军区总部的日程要往前提提了,刘伟的脑瓜子还真是经商的料。”金雨堂赞许地说道。

“是啊,47军的装甲部队向来在国内数一数二,那么多的摩步营、装甲营分散在各地,哪怕那些用来训练和战备的车都锈死了那些封存的后备车也够咱们拉起一个装甲营了。”郑远清点头说道。

“但是重装部队肯定不缺弹药和燃料,估计一时半会儿换不到坦克,只有等明年他们缺粮食了再打坦克的主意;咱不如就从轻装部队入手,如果可能的话还能换他几架直升机。”金雨堂表示这个主意不错,他们要能拉起一个装甲营,哪怕就是一个轻装摩步营那简直就可以在尸海横行霸道了。

“队长!紧急情况,快往左下方看!”对讲机里传出邱国兴的声音,声音急促中带着惊愕,显然他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郑远清等人赶紧趴着窗户向外看,很多正坐在墙角聊天的战士也纷纷扒住窗户向外看去。

“呲——”连郑远清在内往外看的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阴霾的天空下、辽阔的黄土高原之上,在密密麻麻的丧尸大海中,在远处的荒原公路上竟然公然行驶着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商务车和三辆三菱越野车;虽然这四辆车已经沾满了泥泞和灰尘、甚至三菱车的车玻璃已经碎掉,但是仍然不耽误这四辆车在公路上悠哉悠哉地开着。

然而另大伙瞠目结舌的是,公路两旁的丧尸竟然对车队闻而不闻,最多也就是感到好奇似的吼两声然后目送着车队绝尘而去;徘徊在公路上的丧尸看见车过来也不让,而是看看车队然后继续玩儿自己的,奇怪的车队竟然知道躲闪路中央的丧尸,四辆车就这么东绕西拐地向东南方向开去。从车尾排气管排出的黑烟来和荡起的灰尘来看,这四辆车不是海市蜃楼、也不是鬼车、而是实实在在的汽车!

“见鬼了,什么人敢这么公然地开车?”刘红兵看着那三辆车不可思议地说道。

“老邱,远远跟过去,看看他们往哪去。”郑远清对邱国兴说道。

“OK!队长你发现了没有,他们对我们毫无反应;照理说这个距离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哪怕是不还击也会加速逃跑,但是他们还和逛大街似的没反应。他们就不怕咱们一个火箭弹崩了他们?”邱国兴说道。

...

直升机吊着集装箱远远地跟在那个神秘车队后,但是跟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神秘车队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跑着,似乎对目所能及处那个吊着台集装箱的小飞机不屑一顾。就这样,直升机又跟了十几分钟后众人终于远远地看见一座占地400亩左右的大院。

这座大院呈东西向长方形布局,一栋长长的三层小楼坐北朝南坐落在大院正当中;一座高大的库房坐落在院墙的东面。院墙西面有两座高大的库房和两座两层小楼。那个神秘的车队所去的地方正是这座大院的正门口,而正门和三层小楼之间赫然是一个标准型操场,操场边缘停着一辆辆各式各样的汽车,能判断得出来的就有东风猛士和北京吉普以及各种商务车,操场尽头的旗杆上飘动着两面鲜红的旗帜。

而这座大院附近就是一座座荒村野镇,大院外面到处是破损的汽车和尸骨。当车队接近大院大门时,站在大门口用两排沙袋堆积出的防御工事里的两个哨岗赶紧给车队开门,然后立正敬礼,那姿势是标准的军人姿势——这是一座兵营!一座正规的兵营!

第二百零六章 甘南基地

此时的军营已经淹没在茫茫尸海中,丧尸大军的前锋已经到达了这里,丧尸地面密度已经很高了,每10㎡能有1到2头丧尸,虽然比中原七省每10㎡3到4头丧尸稀疏,但也快接近那个密度了;而且在这之前这附近可是每亩地都不见得有一头。

但是军营周围的茫茫尸海竟然对这座军营不屑一顾,仍旧各玩各的。有两头好奇的丧尸想跟着汽车进入军营,但是它们行走的速度太慢,还没等它们晃悠到大门口时大门已经关闭,这两头丧尸很不满意地伸出胳膊抗议,然而门口站岗的哨兵抡起枪托就过来猛砸这两头丧尸,直到它们骂骂咧咧地走掉那些哨兵才重新回到岗位上——人类竟然能和丧尸和平共处!这简直让人感到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这里应该就是甘南基地了;起码曾经是——好大的基地啊,一个步兵营用不了这么大的地儿吧?”郑远清看着这个基地的规模说道。这个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不是重装部队的驻地——难不成是轻装机步部队?

郑远清举起望远镜远远地打量着军营外:只见军营围墙下,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尸骨,虽然有残肢断体,但更多的是碎骨残渣,见多了这种焦尸他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各种制式武器打成的;离围墙较远的地方是成片成片散落的各式弹坑和碎骨残渣,这些明显是被迫击炮、手雷或者单兵火箭弹炸出来的。看那些成堆的尸骨上积得厚厚一层黄土,甚至有的已经埋没,这说明那场惨烈的战斗已经过去很久。

郑远清的眉头皱了起来,甘南市基地驻扎了一个营他知道;但是当时审问那些人时忘了问究竟是什么营,他本来想当然地以为是普通步兵营或者摩步营,但是看这基地规模如此之大搞不好这可能是个装甲步兵营。一个装步营五百多人,虽然死了不少,但是他们会有幸存者补充差额,自己这些人根本干不过他们。

但是事情有些奇怪,按理说里面的人早就该一排重机枪、机关炮或者火箭弹打过来了,但是现在他们好像当自己不存在一般,难道他们真的是丧尸?或者说他们的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郑远清决定再试试,不行撒腿跑就是了,装步营没有飞机不用担心他们。

“老邱,稍微离近点试试,看看它们有没有反应。”郑远清命令道。直升飞机接着往前飞了一段距离,可是军营中的人仍然没有反应;邱国兴再飞了一段距离,军营中的人仍然没有反应,再飞近一段距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到底是人还是丧尸?”金雨堂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从望远镜看去,那些士兵的脸庞确实有些发暗,但绝对不是旁边丧尸的青灰色,而且这些士兵身上的衣服还很平整,武装带、作训服、作训鞋、步枪都整整齐齐的,要说有哪点不对劲,就是那身衣服实在是太脏了,得有一两个月没洗过,这么脏得衣服还收拾得整整齐齐确实有点别扭。

“老邱,先把集装箱放地上试试它们什么反应。”郑远清吩咐邱国兴继续试验,“集装箱中的人马上进入军卡做战斗准备;火箭弹、重机枪都准备好。”

直升机在距离军营900米的地方开始下降,集装箱向地面慢慢压去;直升机的旋翼刮起的风浪也能慢慢地影响到地面的丧尸;伴随着地面飞沙走石,直升机下的丧尸终于听见了天上轰鸣的发动机声。一颗颗尸头顿时仰天长啸,一时间方圆几公顷的丧尸都跟着吼了起来,大群大群的丧尸开始向着直升机的方向缓缓移动,它们似乎知道这个巨大的长方体中有着它们喜欢的鲜肉。

“老邱,停止降落,它们有反应了!”郑远清喊道,邱国兴马上平衡旋翼,直升机开始停止降落。

当集装箱距离地面三四米的时候,军营门口的人开始有了反应。飞机上的人已经能听见军营上空响动着刺耳的警报声,大院里的两层小楼中突然跑出一个人影、两个人影,接着大队大队的人影从营房中冲了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杆黑色的长棍——那是步枪!随着士兵奔跑而出,一群刚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穿着花花绿绿、各式衣服的人也开始拼命向一个小仓库模样的建筑里躲着,看样子那是幸存者。

大院门口的岗哨迅速钻入水泥工事后面举起手中的步枪拉栓上膛开始瞄准射击;大院里面的大队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徒步冲向大门;一部分冲向操场边停着的各式车辆。紧接着,一辆辆军车被发动了起来,其中还有两辆架着重机枪的东风军卡。

“咚咚咚咚!”两条火镰突然从军营的两个角落的岗楼中横压过来,位于岗楼中的重机枪发威了。被铁链子吊在直升机身下的集装箱瞬间被打成马蜂窝,集装箱里巨大的空间中到处是纷飞的重机枪子弹。坚硬的钢芯弹头打在军卡上、上下隔层的钢板上发出串串火星,带着哨音的跳弹四处横飞。薄薄的集装箱箱壁不时多出几个破洞,郑远清没有在上面蒙上生物护甲,所以集装箱只有挨揍的份儿。

在重机枪开火的一瞬间,邱国兴迅速操纵直升机拔高;但是直升机拔高的速度远没有重机枪上抬的速度快,只见那两条火镰紧跟着交叉在集装箱上。

“当啷啷!”吊着集装箱的六根粗细不一的铁链中有一根被重机枪强横的攻击凌空打断,断裂的铁链猛地砸在集装箱顶上发出金属碰撞声,被打断的不是连着四角的粗铁链,而是一根用来加固的细铁链,因此集装箱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倾斜。但是随着这一声碰撞声消失后,重机枪也跟着哑火了,两条火镰顿时消失。刺耳的警报声也停止怒吼,大院里奔向大门口的各种车辆也开始减速最后缓缓地停了下来;奔跑的士兵也停下了脚步,慌乱的幸存者也停止了跑动。

郑远清在飞机上看到了让他哑口无言的一幕:慌乱过后的人们继续各干各的,门口本来趴在地上、躲在岗哨后面准备射击的哨兵也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东张张、西望望后再次若无其事地站在岗哨上继续执勤。大院里的人也各干各的,发动起来的各种汽车也开始归位。不消十分钟,大院里一切恢复平静,就像刚才根本没有开枪打火一样;唯一还有反应的只是那些仍旧抬着头吱哇乱叫的丧尸而已。

“老邱,换恒涛驾驶,你来机舱一下。”郑远清用对邱国兴说道。邱国兴答应了一声不多时从驾驶舱到后面的小门中钻了过来,来到郑远清这边。

“刚才铁链被打断时集装箱距离地面有多少米?大致估计一下就行。”郑远清问道。

“他们开枪时有三四米,铁链断裂时应该有十米左右。我真搞不明白这些家伙到底是丧尸还是人,如果是人的话他们应该直接打飞机而不是打集装箱;而且从规模来看这里应该是个机械化部队,那么重武器也应该出来了,而且早就应该发现我们。如果是丧尸的话,可他们还会使用枪支、使用车辆,甚至还知道放哨。”邱国兴也是一头雾水地说道。

“十米,十米,十米。这就是了。”郑远清若有所悟地说道,“他们是不是只能看见上下十米的范围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防空的意识或者防空意识没那么强烈?”

“这个不好说,得试验一下。”邱国兴说道。郑远清点头表示允许,于是邱国兴命令白恒涛降低高度拼着集装箱不要了也得试验一下。

果真如郑远清所猜想,一旦集装箱进入距地里面十米的范围,防空警报会再次拉响,重机枪会重新怒吼;如此三四次,当集装箱被打得大门都掉了时众人终于肯定这些人只知道防备上下十米左右的范围。

“这些人应该就是那种丧尸,和人一样的丧尸。”郑远清指着大院里那些再次收工恢复平静的“人”说道,“你们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疲倦,甚至连牢骚都没有,更没有怒目相向,甚至连骂街的都没有。好像我们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就像电脑处理一段程序处理完了拉到一样。什么样的军队能训练到这地步?得经历过多大风浪的幸存者能做到这地步?咱们经历得够多了吧?换成你我会不会吐口痰或者扔块砖头?”

“是啊,这群人太淡定了,淡定得不像人一样。换成咱们这会儿该出动装甲车穷追猛打了。”许书成看了看一切恢复平静的大院后说道。

“恒涛,把集装箱放在那个三层楼顶,我们就在这里观察他几天。”郑远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栋长长的三层小楼是样式很久的仿苏式建筑,有着苏联人特有的那种样式;虽然只有三层,但是每层却顶高4米,三层楼有近15米的高度,远远高于十米的防御范围。直升机开始下降,很快集装箱就落在了楼顶,直升机仍旧盘旋着,铁链仍然绷紧,随时准备拉高。但是大院里的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防空警报也依然寂静如斯;院子里的人仍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仿佛楼顶上多出来的东西和他们无关一样。

...

(第二更!)

第二百零七章 就近观察

直升机盘旋了二十多分钟,大院里面的人竟然连基本的防御都没有,更没有看见谁拿着枪警戒或者埋伏起来准备偷袭,按常理说哪怕这里是步兵,起码这会儿也有重机枪和不止一枚单兵火箭弹砸过来,但是没有,一切寂静如常。郑远清这才放心地让直升机停在集装箱右侧不远的地方;老式的苏式建筑要远比尸乱前的那些豆腐渣坚固得多,而且大部分没有房檐的苏式建筑就是用来临时停放直升机的,因此只有不到4吨的H425直升机根本压不塌房顶;当然,自重15吨的军卡可不敢从集装箱中开出来。

从被打成马蜂窝的集装箱上来看,重机枪手攻击意识和战斗素养很高,打出来的子弹弹道修正度很高,精准度也很高,这说明这里面的“人”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如果他们都是丧尸的话,这就意味着未来将会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想想吧,整个中国能有几十万这样的丧尸人类还有得活吗?他们完全可以像中描写的那样指挥那些普通的丧尸当炮灰,然后等人类耗尽了精力和弹药后它们再上——因此,确定这些“人”是否有智商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

郑远清决定在这里观察至少一个星期,以判断它们究竟有没有智商。时间不能浪费,这段时间里该进行的工作都得开始进行。军卡里的建筑工程已经开始,各式工程机械也已经开始运作,大袋大袋的水泥和建筑用沙被倒入搅拌机;大块大块的木料也开始进行修整;大块大块的钢板也在进行切割。

长野基地里的战士有很多在入伍前都干过民工活,还有很多都参加过部队的基建,而且军卡里面的活大部分都是粗活,搬砖和泥,抹个水泥面、贴个瓷砖都是基本的民工活,因此也不需要多高的技术;至于走线、安装洁具等细活都有老黄、老马、老冀、老周带领着那十几个工程兵来做。

女兵们负责后期的刷涂料、刷漆以及其间的做饭、刷锅洗碗等程序。因为大伙都是在为自己干活,干得好了自己将来住的舒服,因此几乎没有严重的偷懒、磨洋工现象,偶尔有几个捣蛋的挨了一顿骂之后也老实了——现在不是谁离了谁都能活的时代,偷奸耍滑只有被撵出队伍一条路。

七天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人多又积极,而且大活在车库改装之初就做好了,因此工程进度很快;期间飞机又吊着军卡飞出去了一次,在一个废弃的工地上搬回了大量的砖头和沙子水泥,然后又跑到黄河边抽够了水。到第七天下午,按照老周设计的图纸,宿舍楼和办公楼已经打好了实体墙,一间间屋子被分了出来,但是具体都是干什么的要等走完线后才能看出来。只是在最初老黄他们设计时,有些管道的孔没有留够,需要另走几条排水管道,这点稍微麻烦点儿,但也只是耽误点时间而已。

现在战士们在做的工作是那个占地3000平米狭长形的食堂;按照老马原先的设计,为了节省空间,食堂分为三层,总面积9000平米,可同时容纳1500人就餐。另外为了方便战士,这座食堂还专门设计了卫生间、盥洗室等设施。

“这活做得,太好了。”郑远清站食堂外顺着窗户往里面看着。里面的战士们正分班分组地施工,有垒砌锅台的、有在地上抹水泥面的,有贴瓷砖的;那几辆近乎报废的皮卡干脆就是用来运水泥沙子,反正用完了就该扔掉了,这会儿能跑就行。

“末世也有末世的好处,你们看这些地面瓷砖,都是用装修五星级大酒店地面的瓷砖铺就的;你们看外面挑出来的桌椅,都是以前什么山庄、什么大酒店的会议用桌,那重量、那质量,好着呢;那椅子都是好椅子,都是压合板整体压制出来的——当然,真正的好椅子不能用在这里,都用在宿舍和办公楼了。”老黄兴奋地向大家解说着这个食堂,“整个食堂盖好后可以容得下一千多人同时用餐,甚至举行大型酒会都可以。”

“食堂装修都是按照队长的说法全部选用暖色调装修,为的就是让战士们有家的感觉。今后我打算里面的卖菜方式就按照大学食堂那样每个人拿个托盘自取自用,消毒设施咱也有,统一处理泔水、餐具要省很多水。”老周说着自己的设想。

“随便,你怎么想的怎么来吧。”郑远清从来不干涉下面的人如何去做,他只需要画出框架就行,反正最终的大权已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生物护甲、生物空间放大仪、生物发动机这种神秘的力量让他心中十分安定,根本不会出现平常掌权者对权力的提心吊胆。

九歌山鬼送给他的那支簪子也让他不用顾忌下毒、迷药等暗杀手段,绝对的安全铸就了平静的心——末世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为中层,真正的上层用人手腕是为不管什么人都要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疑人”有“疑人”的用法,值得信任之人有值得信任之人的用法。

“嘿嘿嘿!这只是一楼,二楼的设施和一楼一样,但是上面有两排共16个包厢,里面是雅座,里面会好好装修一下;当然,我不是说领导要搞特殊,我听老黄说过以前咱这里来过尊贵的客人,红兵也跟我提起过说日后咱可能会做生意,我就想迟早要有客人过来的,总得有个好地方表示咱们的敬意吧?”老周对郑远清的放权很是高兴,心中对这个独臂青年很有好感。

“想法不错,应该的,应该的。平时也可以给普通战士们开放,但是要制定严格的纪律,谁用谁负责打扫卫生。”郑远清赞赏道。但是心里面并没有跟着多兴奋,这个军卡内部岂是谁想进就进的?但也不能打消老周他们的积极性。

“不用不用,我是这样想的,日后人多了咱是不是发行饭票什么的,谁用包间谁掏钱就是了。”老马在后面插了一句说道。

“是要发行,但咱现在人太少;发行要等日后人多了再说吧。不过这个主意真挺好,日后不会打仗的人会多起来,总不能让他们闲着吧?当个服务员也算干点活了。”郑远清表示认同,饭票等一般等价物迟早要发行,不然的话计划经济的一些弊端迟早要露出水面,但是没个懂经济的人这事凭郑远清他们的脑子可远远不够。

“上面是三楼,我们设计了个茶座、酒吧、台球室;战士们晚上没事的时候可以喝个饮料、打个台球什么的。虽然咱现在没有饮料,但喝个茶还是可以的,不让小夫妻们同居,总得给人家留个谈情说爱的地方吧。”老周兴奋地指着三楼亮起的灯光说道。

“老周你心真细。应该的,应该的。”郑远清感到老脸有点红,不让战士们XXOO是得给人家个谈情说爱的地方。

“做饭的燃料是个问题啊;总不能老烧柴火吧?”金雨堂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用担心,咱们到时候去找天然气站拖现成的天然气就行;不是还有煤吗?这些都够了。”郑远清表示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这个工程可真那啥啊;如果换到尸乱前就这个规格设施七八百万打不住吧?”刘红兵听后砸了咂嘴。

“嘿,红兵,你可少说了不少;这个规格、这个面积没七八千万都拿不下来。七八百万连那些桌子椅子门子窗户都不够。”老周摆出一副你是外行的样子。刘红兵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娘类,七八千万,一个食堂!

整个食堂的设计施工是最难的部分,因为老黄他们终究都是搞设计的二把刀,很多该留孔的都没留,而且这么厚的钢板打孔又不现实,这可让老周费了一番心思。问题不大,解决也不难,但是想实用又漂亮可没那么容易了,老周毕竟是老工程兵了,而且16米高的范围留给他发挥的空间也够大,对于乱七八糟的管线老周一律采用“面子活”,用各种装修材料全部遮住盖住,省得看得烦心。

郑远清是个很懂得放权的人,也是个能放得下权的人,整个工程中郑远清只定了两个调调,除此之外不管不问:一是不能奢华装修,现在还不到享受的时候;二是各处装修要以暖色调为主,东方人毕竟是东方人,不能搞西方那种所谓的“宫廷装修”风格,搞得到处是冷色调根本没有个家的感觉。

当然,茶座、酒吧还是需要用那些冷色调的,年轻人都喜欢那种格调——反正郑远清也不会去,有几个跟他那样老成的跟个中年似的年轻人?郑远清不吭声,许书成他们更不会插手,因此老黄、老周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设计施工,这要比尸乱前盖个厕所都有领导过来“指导”一下要舒坦得多。

这些工程还得再晾上个十天半个月跑跑气,而且到处都是施工也没什么看的,郑远清就走出军卡、走出集装箱来到楼顶上看看那些“人们”的生活,一个星期了,该下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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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围而歼之

这天是个阴转晴的日子,少见的阳光伴随着微风照耀着这座军营,楼顶上的环境很宜人,不冷也不热,更没有讨厌的沙尘暴。整整一个星期,这群“人”没有任何反常,根本无视楼顶上的人和集装箱、直升机,好像他们就不存在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众人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他们从来不吃饭,从来不上厕所,而且没见一个士兵喝过水、抽过烟甚至睡过觉;他们就那么不知疲倦地巡逻、站岗、开车、再回来。

邱国兴曾经跟着那四台隔一天就出去一次的车去看过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结果看到的结果是他们在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打粮食”;所谓的打粮食就和小清河边的那个镇子里的丧尸一样,是在重复一种动作,因为那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拿的东西了。这一星期的观察让队员们确定了这就是丧尸,那种恐怖的新品种丧尸。

“嘿嘿,队长,咱们有好东西了!”正在蹲点的徐少川见郑远清过来后说道,“你看那仓库是什么?”

郑远清顺着徐少川的手指看去,然后乐了——真是天助我也,果然是装甲步兵营!只见这座三层的办公楼后面一座占地2000平米的中型仓库中一扇卷帘门被拉开了一人高,里面几个“人”正在提着工具捣鼓着什么,从拉开的卷帘门看去里面竟然停着一排车子,虽然只能看见车轮,但是那墨绿色的装甲和6x6的规格让这些老兵们一看就知道那是轮式步兵战车。

“哎呦喂,甘南基地还真是个装步营呢,这回咱可赚大发了。”郑远清举着军用望远镜看着仓库中干净的地面和墨绿色的轮式步战车笑道。

“哎老大,电视剧里不是说机械化步兵营吗?”王军不解地问道。

“中国的电视剧能当真?虽然装备什么的都一样,但是中国没有‘机步营’这个称呼,只有‘装步营’这个称呼;营级以上部队才有机械化步兵旅啊、机步师这个称呼;营以下的只有外军才有。”许书成拿着望远镜说道。

“我就奇怪了,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不拿步战车上的高射机枪或者机关炮揍咱们?”王军在一旁奇怪地说道。

“我一直再想一个问题,这些丧尸应该和咱们在那个小镇上遇见的是同一种丧尸,他们就像电脑一样,只会读取运行硬盘中已有的数据,比如他们一直在重复打粮食的动作。但是它们比小镇上的丧尸更胜一筹,它们面对外界的刺激仍然能选择大脑中相应的处理信息作出反应,比如对我们的攻击。”

“但是它们好像只能读取他们在死亡威胁下必须用全力以赴去做某些事情而形成的数据。这么多天来看,这些家伙们一直再重复他们各自的职责;但是他们没有吃饭、洗澡、洗衣服、上厕所这些行为;比较起维修、站岗、开枪这些事情来说洗衣、吃饭、方便真不算什么重要事情。如果他们是丧尸的话,这说明他们只记得这些生前让他们绷紧神经的记忆。”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也就是说,对于这个机步营来说防空根本就不是必须全力保证的事情,就算以前是训练项目,但是尸乱以后这一年防空还不如重机枪来得重要,因此它们在尸化后只记得重机枪步枪、敬礼、开车等必须要保障的事情。”金雨堂说道,“或者说它们已经很久没有开过战车了,那玩意可是油老虎,轻装机步营可没有重装部队那么多油料储备。以前万里浪那回事时他们开得是的普通车;现在还是以普通车为主,甚至那几台军卡也就是打咱时动了动。”

“但是到现在我还不敢肯定他们就是丧尸,这怎么看怎么和正常人一个样;丧尸会使用工具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徐少川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咱们都是受美国大片影响太深,谁规定了丧尸不能使用工具的?《活死人黎明》中那个领头的光头丧尸不就会使用枪械和电钻么。”郑远清说道,定性思维害死人,美国大片确实给大家指明了一些方向,但是也束缚了大家的思维。

“如果这些丧尸真的有这种记忆的话,我倒有个想法——”许书成狞笑了,笑得很有水平很有水准,然后许书成书说出了一个让大伙感到震惊却又跃跃欲试的设想。

“书成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今后拓展业务时咱们需要它们。”郑远清冲许书成竖了竖大拇指,表示你这个想法够缺德也够厉害,“再观察一夜,明天开始全部消灭,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邱国兴就开着直升机带着三十几个战士远去普洛斯物流园去挑选合适的集装箱,军卡里需要3个40尺的、8个20尺的完好集装箱,楼顶停着的这个已经报废,必须换新的了。

剩下的战士们用手推车推出百十个装满废旧渣土的沙袋堆在楼顶边沿堆了厚厚一层布置掩体。这种丧尸虽然不知道抬头攻击房顶上的人,但未必不会在受到刺激后反击。这就像电脑一样,杀毒软件不会主动搭理网络上的病毒,但并不代表着电脑受到病毒入侵后不会反击。

这次战斗不会让没有护甲的战士们参加,毕竟这是近乎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伤亡虽然再所难免,但对于此时的郑远清他们来说少一个战士都是对队伍的削弱。

“红兵,怎么样?试验一下老大的高科技武器?”刘大壮趴在沙袋后用胳膊肘捅捅刘红兵说道。

“行......行吗?就这一程膜?”刘红兵还在为昨晚的惊魂心有余悸。

“一层膜——咋?还能害死你不行?快点!昨晚瞧你那样子,吱哇乱叫的搞得就跟哥几个要强奸你似的。”刘伟不屑地瞪了一眼刘红兵,刘大壮和许书成撇撇嘴心道不知道是谁穿防护服时哭得就跟要被强奸的少女似的。

“好......好吧。”刘红兵稳了稳神,露出脑袋,举起八一杠对准大门两侧的两个岗楼其一中的哨兵就是几个点射。

“咚咚咚咚!!”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哨兵被打烂了上半身一头栽倒后,另一个岗楼上的哨兵马上回转重机枪对着楼顶的众人打出一阵金属狂潮,其动作之熟练、速度之快,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与此同时,大院里的警报声也刺耳地响了起来。

“嗷——!”还没来得及完全蹲下的刘红兵就被一枚重机枪子弹击中头顶接着嗷一嗓子一个后滚翻栽倒在楼顶上。

不知道刘红兵的这一阵点射开启了那个哨兵哪部分程序,这阵金属狂潮没完没了地劈头砸来,一时间楼顶的房檐被打得碎石飞溅、做工事用的沙袋被打得千疮百孔,里面的土渣子、废料已经在往外漏。众人身后的集装箱更是让打得满是火花千疮百孔,集装箱里的军卡传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沙袋后的众人被压制得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这重机枪几乎是不间断的狂轰烂扫,显然,岗楼里面还有一个供弹手。

“TM的没完没了了?它竟然还有供弹手!”金雨堂骂了一句。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刚才仅仅一条火镰,如今却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活力交叉网。显然又有更多的重机枪加入了攻击的行列。

“不好!下面的军卡也开枪了!”刘大壮一边眯缝着眼睛一边大喊道。军卡上的重机枪开火就意味着很快会有火箭弹砸下来。

“每人一颗手雷!先让它们停会儿再说——宏伟,准备好没?把那个岗楼给我报销掉!”郑远清拿起对讲机对着办公楼的最左边楼角处藏着的张宏伟喊道。张宏伟答应一声,悄悄地扛起一门89式反坦克火箭弹,对准那个岗楼扣动了扳机。

“轰隆!”一声巨响,随着一朵黑云的冒起和火焰闪光,大片大片的碎石残渣被抛向空中,然后落在大院中,落在大院里在四处奔跑的各种丧尸头上,扬起的灰尘在缓缓下落,10米高的岗楼被直接轰塌。

紧接着十几枚高爆手雷被从工事后面扔进大院;扔手雷的队员们根本就没有抬头瞄准的机会,几乎就是凭着感觉扔出去的。但是这已经够了,十几枚高爆手雷产生的弹片足以覆盖这么大的区域。

在手雷全部炸完后,工事后面的战士们猛地站起身来各个手拿轻机枪和冲锋枪对准军卡上、大院里的丧尸横扫,只要是穿军装拿枪的一律击毙。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尸吼声一片,大多数丧尸并没有在手雷的轰击中死亡,虽然被撕碎了身体、但是它们仍然活着,只要是还有手它们就能开枪还击。一时间楼上楼下打成一片,子弹壳成堆成堆地往下落,一条条火镰交叉成火力网;不断有丧尸被撕碎,同时也不断有队员被掀翻。

“看来对于10米以上的高度它们必须受到刺激后才知道该怎么吧,不然的话仍然没什么反应。”许书成躺在楼顶上换着弹鼓说道,“不知道咱们从地面进攻会不会激起它们进行协同作战。”

第二百零九章 破门而入

“应该是会的,一个集装箱没有对它们进行任何攻击就能激起反应,如果我们开着车下去估计里面的步兵战车都能出来。”徐少川躺下更换着弹夹说道。

“哎哟,我的吗呀,我死了么?”刘红兵这会儿才慢慢爬起来捂着脑袋唧唧歪歪的一脸不可思议,“呀,我没死!我还活着呢!老许!胖子!伟哥!咦哈哈哈——老子刀枪不入啦!”

“傻×样,别激动了,以后有你得瑟的时候。赶紧开枪,把下面有枪的全部消灭。”郑远清躺着踹了下正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仰天长啸的刘红兵。

“哎,哎,老兵来也!”刘红兵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抓起身边的八一杠投入了战斗。刘红兵心里那个兴奋啊,以后子弹都打不死了老子还怕啥?这可是跟对人了,跟对人有前途啊,TM的跟着这样的队伍混还愁将来没个前途?哎呀,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啊!

“老金,带着钢索、铁甲、燕子、嫣云、大壮、邵洋从楼梯间杀下去,把大楼里面的丧尸全部清理干净。记住保护住车库里面的丧尸。剩下的交给我们。”郑远清命令金雨堂带领一些单兵作战能力很强的队员下办公楼清理里面的丧尸,两头同时行动争取今天一天把大院里的丧尸清理干净。

这种丧尸虽然懂得使用武器以及做出一系列的军事规避动作,但是郑远清他们终究地牢牢占据了制高点,牢牢地把握住了它们的弱点,随着楼下丧尸的不断被消灭,楼上楼下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一个个跑出来的丧尸被接连爆头,至于那些幸存者丧尸干脆用轻机枪全部屠杀,一时间,伴随着院墙外面震天的尸吼声和暴雨般的枪声,整个大院变成了一个修罗场,一个个丧尸被掀开头骨、打烂身体,一簇又一簇的黑色血花在大院中绽放;所有队员都有一种杀人的感觉。尤其是负责屠杀那些幸存者丧尸的队员们,有时候他们会感到自己屠杀的不是丧尸而是无辜的幸存者。

...

与此同时,办公楼里面的战斗也在激烈进行着,不过好在办公楼里面的丧尸多是文职兵和一些大腹便便的军官,他们有的最多也就是手枪而没有步枪,虽然走廊里子弹乱飞、跳弹带着呼啸夹杂着水泥碎片狂舞着,但仍然挡不住金雨堂他们极快的速度,很快,三楼和二楼的一半就被清理干净。

“金哥,这是营长办公室。”嫣云把步枪扛在肩上,抽出武装带上别着的两把54手枪站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门口对金雨堂说道。

“嘿,有意思,我还真没见过少校肩章的丧尸呢,搞不好这家伙还在里面办公呢。”金雨堂笑了笑心道:这妮子的枪法真够狠的,胆儿也够大,人家都用短点射,她敢用单发,这妮子真让人感到吃惊。

“我来踹门!”金雨堂换好手枪准备上前踹门。只见金雨堂飞起一脚,一个标准的正蹬踢出,军靴狠狠地撞击在厚厚的办公室大门上,然而大门却只是猛地震动了一下却没有打开。金雨堂感到有点没面子,这他妈什么门这么结实?金雨堂后退几步,加了个助跑一个腾空后旋踢借着身体的惯性猛然出腿,军靴再次轰击到厚实的木门上,木门仍然纹丝不动。

金雨堂没辙了,看看钢索和铁甲,哥俩也摇摇头,踹门子不是打架,不是谁功夫高谁就能踹开的,这全凭的是蛮力,金雨堂都踹不开钢索和铁甲自然也踹不开,他们的力气都是半斤八两。

“好像上了天地锁呢,根本打不开。”韩燕拿出一套自制的开锁工具捣鼓了一会儿,虽然听见啪嗒一响门子的主锁开了,但是大门仍然纹丝不动,“这种天地锁和普通民用的不一样,好像是里面自己安装的,外面没这个结构。”

“TM的肯定是自己用钢筋棍焊的!”钢索骂了一句,很多军官的办公室和私人卧房都安装了这种自制的锁,其实就是个插销,但是用实打实的钢筋焊成的,里面的人不开外面根本就打不开,除非蛮力够大否则根本踹不开;论力气郑远清的最大,但他现在是个残废,少了一只胳膊影响腿部整劲儿的发力,虽然一直没间断过体能训练但再也发不出以前那种蛮力了。而且不知道天地锁的具体位置,就是用枪打也打不开。

“我......我来试试?”嫣云瞅了瞅门框,没发现有整体垒砌进墙体的钢制结构,这说明里面的天地锁不是一开始建造楼房时就设计好的,而是后来加装的,那么只要力气够大应该能踹开。

金雨堂点了点头,嫣云的力气够大他知道,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力气再大不过是凭着身高力不亏,也未必能有他的力气大,但现在没辙了,除非拿手雷炸。金雨堂意识到队伍应该有几个爆破手了。

“嗨!”只听嫣云一声娇吒,高挑的身形带出一阵劲风,纤腰一拧、胯部急转,修长的右腿猛然提至胸口,接着借着那股旋转的力道腰部猛抻,修长的右腿如快箭般疾射而出,厚重的军靴猛然轰击在木门上。

“咔!”木门上方露出一条缝隙,屋里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进昏暗的走廊中,木门的天锁被踢开。嫣云收回腿,再次一个转身对着木门踢出一腿,又是一声“咔”,木门的天锁被彻底踹开,木门晃了两晃。

“铁甲!给本姑娘踢个看看?”嫣云收回了长腿,瞪了眼一脸不屑的铁甲说道。看到嫣云孩子气似的和铁甲斗气,金雨堂一干人汗颜不已,这妮子,劲儿可真够大的。都是行家,都能看出来嫣云这两腿踢得都是透劲,而不是单纯的整劲和蛮力,整劲好练,透劲难练。尤其是腿上的透劲;要踢出透劲则必须在邻近目标的一刹那膝盖再加上一个寸劲,原理和寸劲拳一个道理,但是要在腿上练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的——除非是照着一腿踢死人的目标从小练就。

金雨堂是特警,20岁才开始搏击训练;钢索哥俩是“名门正派”不练那身体武器的功夫,能练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从小培养起来的杀手,而且是在死亡的威胁下才能练出来。著名的36路谭腿中就有这一绝招,但却是非关门弟子不传的;这对身体素质的要求相当高,不仅力气要大、而且身体骨骼要足够坚硬,尤其是脚跟骨、踝骨、胫骨、膝盖骨的硬度要十分之高——当然,以刚猛为主的北派功夫也需要高大的身形,这些素质嫣云都占全了,她这个子、这本事要是个男人的话这一腿会更厉害。

“别斗气了,别斗气了,干活吧。”钢索赶紧打圆场,这俩人都跟个孩子似的别这会儿又打起来了。于是钢索和金雨堂你一脚我一脚地踹了十几脚,终于木门的地锁被踢开,厚重的木门“咣当”一声撞击在后面的墙壁上。一行人迅速拿枪指着房间里各个角落,一发现丧尸就会有至少两把枪把它爆头。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房间竟然没人!

“在休息室里。”刘大壮示意大伙小心,办公室旁边的卧室里传出低沉的尸吼声,听声音还是两头丧尸。众人分开队形,慢慢地向卧室移动;他们害怕里面的丧尸是营警卫排的高手。虽然营级编制按道理来说没有警卫排,但在那个小编制杂乱的年代,连艺术排、群芳排都会有,区区个警卫编制更可能有。

“咣当!”卧室的小门被一脚踹开,数把手枪同时伸进门内,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这世道还真是什么样的丧尸都有啊!嫣云和韩燕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虽然面对的是丧尸,但除了稍微发青的皮肤外他们简直和活人一个样子。

只见狭窄的休息室中一张一米八宽的双人床上,三个丧尸、三个一丝不挂的丧尸正在进行着红果果的三P大战;一头大腹便便的男性丧尸身下正压着一个身材修长、披头散发的高挑女丧尸;男丧尸胯下硕大的物体正在女丧尸的下身拼命抽插。男丧尸的一只粗大的手指正在另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丧尸下身使劲抠着。

而两个女丧尸正岔开着秀腿,双手拼命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丝毫不顾及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和漆黑的小山洞暴露在这些陌生人面前。三个丧尸根本无视进来的一群人,好像他们并不存在一样仍旧哼哼唧唧地不时发出一声尸吼。不知道它们已经战斗了多久,它们身下的床单被褥已经被撕扯得碎烂不堪。

“毙了它们吧,真够恶心的。”韩燕小脸通红地说道,对准那头男丧尸就要扣动扳机;嫣云也把枪对准了一头女丧尸,她对甘南基地的士兵有着深深的仇恨,虽然他们已经尸化,但是仍然对它们充满恨意。

“嗷——”男丧尸发出一声轻吼,那样子好像是得到了高潮一般仰着头,双手紧紧抓住女丧尸的Ru房紧绷的身体猛地一下软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章 可怕推测

“呯——呯!”几声枪响,三头丧尸的脑袋被打开了花,然后一个个猛地栽倒在床上;金雨堂又是几声枪响,卧室的玻璃被打碎,一股穿堂风刮进了这个弥漫着丧尸血腥味的卧室;T病毒无法进行空气传播,暴露在空气中几秒钟就会死亡,这是很早就有的共识,但是屋子里的味道真的很难闻。

此时众人才来得及观察这个狭窄的休息室,这个休息室原来不是当初设计建造时就有的,而是后来为了“方便领导”而把邻近的办公室打通,占用了那一间办公室改成的。

“大家等等!不对劲啊,你们看,这个女丧尸的肚子怎么这么大?而且在动。”嫣云拿着枪指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丧尸的肚子说道。

“是在动,虽然很轻微——里面还有小丧尸!”钢索感觉不对劲。末世的女人怀孕不稀罕,很多男人都不把女人当人看,都是直接射进去;但是奇怪的是,这群人尸化的时间起码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如果女人肚子里的是胎儿的话,那么不该现在还活着;如果是小丧尸的话——。

“程飞,程飞,我是老金;我们在办公楼二楼右侧,你和佳阳过来一下,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现象。”金雨堂打开对讲机招呼程飞和李佳阳他们下来一下。同时,正在楼顶上的郑远清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于是跟着程飞一起跑了下来。

...

“是个小丧尸,但是没有什么威胁。指甲和牙齿都没有,没办法进行T病毒传播。”程飞戴着口罩,用一把锋利的电工刀割开了女丧尸的肚子、划破子‘宫后看见了一个刚有人形的小不点丧尸,这个男人拳头大小的小不点丧尸竟然还圆睁着眼睛、大张着还未成型的小嘴不断发出“丝丝”声、小胳膊小腿不断挣扎着要攻击众人——似乎丧尸从生下来就和人类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我担心的和你们一样,你们看,子‘宫里有类似羊水的液体。”李佳阳指着流了满床的黑色液体说道,“这头丧尸和上回咱们解剖的那头一样,心脏、肝脏等器官已经全部萎缩失去了原有功能,但是子‘宫和卵巢却没有失去功能,仍然具有活性,组织细胞仍然能够分裂;所以我担心这种丧尸已经具备了繁殖能力。”

“有这个可能,世间的生物体都具备繁殖后代的本能,丧尸作为地球上的生物体具备繁殖能力也符合常理。但是目前还无法确定究竟是这个丧尸尸化前就怀了孩子、孩子受到传染后变成丧尸还是尸化后受精产生子体的。”程飞接过小五手中的一条钢筋棍把那头男丧尸翻转过来说道,“你们看,它的阳/具已经超出了东方男人所能够具有的长度和直径,历史上有记载的和有标本存留的只有英国国家博物馆里有一个这么大的;而且那还是西方人种。东方人种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而且这个物事像那头丧尸的阳-具一样仍然具有活性——还有,刚才你们说过它还有射‘精反应。”

“是不是这个意思,越是低等的动物越是会拼命繁殖,因此它们的生殖器官会很发达。而人类不必要拼命繁殖,所以人类不会也不可能有这么发达的生殖器官。”金雨堂看了看那个硕大无比的阳‘具问道;这么多年了,金雨堂没见过谁有这么大的家伙。

“是这个意思;很可怕的推测。”程飞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简直和牛鞭一样大,只是没那么长而已。

“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这一句已经完全应验。如果它们的繁殖速度够快的话,不消几年,几何级的增长会变成可能。”郑远清皱着眉头说道。他仿佛看见了整个中华大地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密集得就像蚂蚁堆一样恶心;这么密集的丧尸群就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也得头疼一阵子;什么车在这种密集的丧尸群中都开不了多远。

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宽敞的卧室中,在场的众人纷纷感到被压得透不过气来,那种恐怖、绝望的感觉再次侵袭着他们那颗已经坚硬如铁的心——原来这颗心还是知道恐惧的。

如果丧尸的数量曾几何级增长的话,那么就是中的进化者在世也抵挡不住动辄千万上亿的丧尸围攻。虽然这种丧尸还是极少数,但是谁又能知道普通丧尸是不是也会这样繁殖呢?恐怖的T病毒,不仅仅占据了活人的躯体,竟然还能利用活人的躯体繁殖后代,对于丧尸这种不需要能量的生物体来说,繁殖后代简直比老鼠下崽儿还痛快;中国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这要是放开了生那一天得诞生多少丧尸?而且目前还不知道它们的繁殖速度、生长速度、成熟速度、发情期等等一系列数据。

“小九,录下来了么?”郑远清回头问道正拿着DV机拍摄的小九,“走,回去上报中央,记住大伙要封锁消息,不能让下面的战士知道。”

...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连续呼叫,郑远清终于和中央通讯频道接通。这次出现在大屏幕上的仍然是主席那疲惫的身影,比起两个月以前,老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这些丧尸由于可以通过常规武器消灭,所以我们判断可以排除进化的可能;而且经过一周的实地观察我们断定它们没有任何高智商,只有一般生物的本能,因此只能说是一种新品种丧尸。传播途径目前来看和普通丧尸一样是通过血液传播,每个丧尸身上都有咬痕,但是无法说明它们为什么没有把被袭者吃掉。我们没有专业人员进行研究,所以一切都是推测。”郑远清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向主席汇报完这几次的所见所闻。

“小郑同志,你受苦了。”主席面色凝重地对郑远清说道。他看到了郑远清少了一条胳膊,那条空荡荡的袖管塞在武装带中随着身体的晃动不断震颤;他身后的人也多了几个新面孔、少了几个熟悉的老面孔,那几张老面孔也有几个同样少了一只胳膊甚至没有胳膊,这一切都让主席感到心酸。

“唉,多亏了有你们这一支游击队啊,不然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情况的存在。”主席感到眼睛有些发酸,中华儿女、炎黄血脉有可能从此断绝,谁人不感到心酸?谁人不感到难过?主席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小郑啊,全国这么多幸存者队伍也只有你们敢在外面东奔西跑的,我很佩服你们的胆子啊——我看你们好像又找到新地方了?”

“呵呵,是啊,找到一处当年挖的地下工事,这不,还在施工改造呢;这里要比那个大铁板舒坦多了。”郑远清知道主席看见了他身后那些正在施工的现场,以及好奇地凑过来瞅两眼、甚至跳起来冲主席挥挥手的战士们。

“主席,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郑远清看火候到了说道。

“说吧,没关系。中央对你们的态度始终如一,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中央能提供的一定提供。”主席伸伸手示意但说无妨。

“我想要一份全国各基地的分布地图。”郑远清说道。

“可以,没问题,一会儿通过卫星网络给你们传一份。不过我能问一下你们要这副图干什么呢?”主席面色依然是那么和蔼地问道。

“呵呵,我们想打开西北地区的陆路交通。我也是刚有这个想法,本来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游击队有很多,但您刚才一说好像就我们这一支游击队,于是就萌生了这个想法。”郑远清解释道。

“呵呵,这个想法很不错嘛。像你们这样的游击队是不少,但是向你们这样能够进行大区域流动的就你们一支;其他游击队缺的不是油料、设备、交通工具,而是胆量,就像你们说的:幸存者基地外面什么东西都有,就看敢不敢去拿。中国十四亿人口留下的各种物资储备都是天文数字,哪怕储量再少的物资难道还供应不起一支队伍一个基地十几辆车几架飞机?但是包括一些大型基地在内都是自己把自己吓怕了而不敢踏出基地一步。唉!”主席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顺其自然吧,这事勉强不得。”郑远清只能说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客套一下。但是心中却暗自笑道: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没那个能耐,让他们出来跑跑试试?全军覆没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那就这样吧。小郑同志你们辛苦了,我代表中央对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做好下面的工作。”主席对那些好奇的战士们挥了挥手笑了笑,然后和郑远清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结束了这次通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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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活捉丧尸

(第209章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审核中,所以没有显示,后台显示说我有非法关键词,草草找了几遍都木有找到,只能先这么扔着等审核完了。)

...

“行了行了,都憋坏了吧?都把胳膊掏出来吧。”郑远清关闭了通讯回头对身后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队员说道。

“老大,咱有这个必要装得这么淘神么?”刘伟有些不乐意这么装伤残军人,他感觉有些欺骗的意味。

“有,当然有,下次还得再装得像点!不能让中央知道咱们多有能耐,但是又不能让他们觉得咱可有可无,得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一支敢在丧尸堆里到处跑的队伍存在,慢慢的以后咱就能要更多的东西。”郑远清坐在椅子上说道。

“哎老大,咱这卫星通讯设备给哪找的?看样子挺先进的。”一个小战士跑过来看了眼桌子上那台小小的、但明显比着周围的那些电台、收音机、电脑先进得多的设备好奇地说道。

“是挺先进的,万里浪当初留下来的,可是我们除了会打海事电话接通卫星网络和传输资料外什么也不会用了。”郑远清看了看电脑桌上那台设备有些惋惜地说道。郑远清前半句话是编瞎话,后半句是真的,这设备是冯剑留给他们的,但是当时龙六只教给他们基本的通讯操作,但是明摆着这么先进的设备还有更大的用途,但是没办法,这些人都不会用,也不敢瞎捣鼓,万一搞坏了连基本的长途通讯都没有了。而且从终南山出来以后只使用过两次,今天这是第二次,平日里一直在李若琳的床底下锁着。

“怎么?你是黑客么?”许书成看了眼那个挺机灵的小战士问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东西挺先进,过来凑凑热闹而已,我去干活了。”小战士嘿嘿地笑了笑推起手中的推车去工地上运水泥了。

“队长,你干嘛不给主席要个GPS或者‘北斗’的通讯权限呢?哪怕就是个导航定位也行啊。”刘红兵感觉有点亏,什么奖励都没有就一句口头奖励。

“你想让上面监视咱们呀?那东西一有,咱们去哪人家都知道。”郑远清笑道,自己的行踪可不能让中央了如指掌,“GPS和‘北斗’还能用几年?中央现在能不能完全掌控‘北斗’都是问题,离开了社会这张大网,那些高精尖的地面设备也会因为缺乏专业人员和维护零件慢慢失去效用,哪怕天上那些卫星是按照十年二十年设计的也白搭。要那个没用。”

“是啊,咱要是要各地军库位置图或者驻防图人家肯定不会给。不过这次主席仍然是亲自出面,这说明咱们还是挺受重视的。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也不好说能把驻防图等等要过来。”金雨堂说道。

“要那东西没用,我只想要国家粮库、军用物资储备库和报废弹药场的位置图就行了。可惜啊,那老儿未必给;现在大家都惦记着那些‘没过期’的弹药,没人想到还有弹药报废场,如果大家都想到了,那还有咱的份儿吗?那地方的弹药可是很容易拿的——穷山旮旯里会有多少丧尸。”郑远清摸了半天火机没找到,“我的火机呢?怎么最近尽干点得有烟没火的事儿?”

“双胞胎给你藏了吧?肯定的。有人管了吧?若琳管不了你,嫣云管不了你,看有人能管得了你不?”许书成打趣道,围观的众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老大!老大!”大伙正在逗郑远清时,张宏伟蹬着一辆双轮电动车跑了过来,“老大,丧尸全部消灭,车库里的一个没动,咱们去看看去?生擒它们?”

“先别急,先去看看集装箱改造得怎么样。”郑远清说道。

一行人来到车库尽头的那几个集装箱外,此时老黄他们正在做最后的出入口改装。普洛斯物流园的集装箱很多,因此这回邱国兴挑了三个长13.6m、宽2.4m、高2.7m的45尺高柜,这是那个物流园中最大的货柜了。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设计,老黄他们把两个大号的货柜焊接成一个宽4.8m的整合货柜,货柜和车库墙壁呈90度放置,并且被用水泥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老黄他们正钻在货柜里安装里面的部件,这还需要一天的时间;郑远清示意大家不要着急,这里面的东西可耽误不得,必须做好、做精。

...

第二天一早,直升机挂好铁链,把那个破烂不堪的集装箱从楼顶上吊到大院里的车库前,军卡从里面开了出来。

“队长,我们一下来就把卷帘门拉下了,里面的丧尸一个没动。王军和刘伟他们早上从上面的窗户爬进去了,正在清理里面拿枪的丧尸。”张宏伟说道,“可是关键是怎么活捉它们,直接上肯定不行,万一扭断了胳膊什么的咋办?有些都是本能动作根本来不及想。”

“这倒是啊。”郑远清听着里面不时响起的枪声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那个,找几个战士把球门的网扯下来,绑上砖头出来一个网一个。”

郑远清想起来小时候用渔网逮耗子时的法子,没想到这法子今天竟然能用来逮丧尸。于是张宏伟从军卡里喊出十几个战士,大伙跑向足球场两头的球门去拆上面的球网;另一批队员去球场器材室找备用网;另外几个战士从军卡里推出几车砖头。照刘伟通报的丧尸个数一共20个,因此至少需要25面网;人多手快,不消一个小时,25面网就做成了。

60个战士爬到车库上方的遮雨顶上,两个人一面网,随时准备往下扔。地面上十几个老队员两人相距五六米扯一条绳子拉开一个很大的队形;老队员后面是20个同样拉着绳子的战士,他们负责捆住漏网的丧尸。从军卡里开出了两辆吉普车,四条铁链一头挂在两个卷帘门上,一头挂在吉普车尾钩上,一会儿直接把卷帘门破坏掉。

看到大家都做好了准备,站的远远的郑远清对吉普车中的战士挥了挥手。吉普车发动,向前开去,在感觉到铁链绷紧后,驾驶员猛地一加速,只听“哗啦啦”几声,两面卷帘门被整个扯了下来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吼——!”随着卷帘门的倒下,一阵尸吼声传了出来,只见一个个身着脏兮兮迷彩服的丧尸狰狞着脸、瞪着泛青光的双眼张着嘴迎面扑了出来。它们的移动速度很快,就像正常人跑步一样,有几个丧尸手中还拿着扳手、螺丝刀,还带着线布手套,如果不是那狰狞得没有形的脸和眼睛,这真的就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丧尸;如果这样的丧尸混入人群中估计很多人直到死前那一刻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呼呼——呼!”在丧尸冲出仓库大门的一瞬间,20面网从天而降,直直扑向下面跑出的丧尸。但是这些丧尸移动的速度太快了,20面网扔下去仅仅网住了9个丧尸。这9个丧尸显然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从天而降的网,只知道在里面瞎扑腾,结果是越扑腾越动不了,最后自己把自己缠到网里面去了;愤怒的丧尸被缠得摔倒在地,但是仍然不放弃抵抗,但是它们无能为力,只能胡乱扑腾着瞎嗷嗷了。

那11个冲出去的丧尸向着拿着绳子的众人飞奔而来;但是身经百战的老队员们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迎着它飞奔而上。两个队员手中扯着一条绳子同时扑来,丧尸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到底该先吃哪个?

就在丧尸一愣神的功夫,两个人手中的绳子绕住了丧尸的腰,接着两名队员绷紧绳子朝着各自相反的方向跑圈,几个圈下来,长长的绳子绕在了丧尸腰部,两头的队员猛地一绷紧绳子,丧尸就被死死地固定住,任它拽着绳子怎么折腾都敌不过两个人的力量;随后从遮雨顶上跳下来的战士们拿着剩余的网把它们一一盖住。整个抓捕过程不过10分钟,20个丧尸被活捉。

...

此时那个特制的集装箱里面已经安装好了空间放大仪,老黄他们在进行最后的赶工。因为大院车库就是长100多米的样子,因此郑远清把集装箱内部的空间设成15倍的标准;形成一个长204m、宽72m、高10m,底面积14688㎡的巨大车库——这就是独立八师的修理车间之一;而里面的修理工人,就是这20个维修排战士变成的丧尸。

集装箱里面的灯亮了,安装在集装箱几个角落中的摄像头开始在外面的监控电脑上反映出维修车间里的情况:20个被封住嘴、戴上线布手套的丧尸给扔进了集装箱里。

只见这20个丧尸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东张西望一番后开始毫无目的的游荡。突然间“哗啦”一声,10个宽5米、高4米的自动的侧拉门被打开,15头丧尸东张张西望望然后“嗯”一嗓子向着侧拉门里面走去,在最后一个丧尸进入侧拉门之后,10个门再次被关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维修丧尸

“集装箱分两部分,这道钢墙等于是阴阳两界的分界线;里面那一大部分是修理间,也就是阴间,完全仿照大院里车库内部格局设计制造,里面不会让人进去的。www.65txt.com外面这一小部分是阳间,我们的战士会把坏掉的车辆停在这里面。”老周站在监控旁给郑远清解释着明亮的集装箱里面的玄机。

接着,几个战士推着两辆被故意搞坏的越野皮卡进入了阴阳两界的“阳间”,然后赶紧跑了出去;集装箱大门被关上。接着那十个侧拉门被自动装置打开。

“侧拉门设计的就是用钢丝绳统一打开和关闭,驱动装置在集装箱外面。这‘阴间’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让战士们进去的。按照推论来说,这些丧尸应该知道把坏掉的汽车捣鼓进维修车间,然后修好,然后再给开出来。因为这是一般维修排战士的工作习惯,但也仅仅是推论,而且不知道这些丧尸究竟会修理什么汽车,一切还得试验。”老黄说道。

果然,20个丧尸看到门开后,看见了外面停着的两辆越野皮卡后,被封住的嘴“嗯嗯”了两声然后六个丧尸走了出去,其中一个丧尸钻进驾驶室捣鼓了一阵之后似乎发现车子无法发动,便从里面跳了出来,接着几个丧尸合力把两台越野皮卡推进修理库,推到两个预先留好的修理壕沟上。然后众丧尸开始去墙角放着的一对工具储物格中拿工具。

“这些储物格和外面是相通设计的,里面可以拉开,外面也可以拉开,到时候各种型号的工具零件都会给它们从外面放进去,让它们在里面拿。”老周指着那堵放工具的墙体说道。

也许是这些储物格的抽屉不太熟悉吧,这些丧尸瞅了好一会儿才认定了这些大大小小的抽屉,然后一个个地翻箱倒柜开始拿工具——也多亏了这些丧尸曾经是军人,养成了良好的工具拿放习惯,否则的话用不了几次这里面的零件就会乱成一锅粥。

拿到零件后,丧尸们开始修理汽车;修一会,一头丧尸钻进去试试车,在钻出来;两台车一直捣鼓了三个多小时,终于,两辆被故意搞坏的车子重新冒出了黑烟——丧尸把汽车修好了;然后两头丧尸钻进汽车把汽车开出了它们熟悉的车库后跳出驾驶室又回到车库里开始漫无目的的晃荡。35zww.com接着侧拉门关闭,几个战士进去把两辆皮卡开了出来。

接着进行第二项试验;零件储物格中有几个被故意腾空,接着一辆被故意捣鼓报废的皮卡被推了进去;然后又一辆被故意搞出故障的皮卡被推进去。

里面的丧尸修理工看到故障车辆就会主动过去修理,没有丝毫怨言没有丝毫不甘,一切就像电脑在执行一段程序一样,两辆皮卡被推进维修间。这次试验的目的是验证丧尸懂不懂得拆掉报废汽车上的零件更换仍旧可以维修的汽车上的零件。实验结果令大家很满意,丧尸看到相应的零件没有时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就走向那个报废的汽车开始拆卸里面的零件,前后两个半小时,那辆还可以维修的汽车被修好开了出来。

两次试验完全成功,丧尸仍然保持着生前的维修记忆和习惯,而且动作熟练程度、配合的紧密程度、甚至磨洋工偷懒的程度都跟真人一模一样。

“很好,试验成功了。军队的维修兵都是好样的!”老周拍了拍巴掌说道,“我本来还怕它们只会修军车呢,故意放了几台民用车进去,没想到它们竟然也会修理。”

“嗯,看来咱们的推论是正确的。这些丧尸只有在受到刺激后才回做出相应的反应;在它们大脑中那部分没有被T病毒覆盖的沟回仍然具有人类大脑的作用,而不是咱上回看见的只知道单纯重复的丧尸。这些丧尸就像美国那个片子《活死人黎明》中演的一模一样,那些丧尸仍然想回到它们以前的生活状态——不过幸亏这些丧尸没有自我意识,否则的话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程飞看完录像后说道。

“如果T病毒是一种智能生物的话咱们早就死了;就算是病毒更新换代得快,可能会产生变种,但是也不可能几年十几年就发生变化。百年之后不敢说会不会产生有自我意识的T病毒,但百年之内可能性不大。”郑远清再次叼上一根烟,发现打火机又没有了,明明早上放兜里的。

“走吧,去看看咱们的轮式步兵车——这次咱们起码可以拉起一个装步连的架子了。”郑远清摇了摇头把烟夹耳朵上说道。

“不吸烟了?”程飞打趣地问道。

“不吸了,这会儿戒烟。”郑远清有些懊恼地挥了挥手踏上电动车心里面还在纳闷:这俩妮子手够快的啊,什么时候给我摸走的我竟然不知道。

...

轻重机枪的响声仍然在不时地响起,整个军营大院里犹如修罗场一般堆满了凌乱破碎的尸体,仍旧没有散尽的硝烟仍然呛得战士们不时咳嗽两声,一百多名战士戴着口罩,穿着医用一次性隔离服正在清点大院里的尸体。

另一部分队员站在两辆悍马车上正在屠杀一个半地下仓库里面的幸存者丧尸,这些丧尸只记得生前逃命的本事了,没什么用处直接屠灭即可。这个半地下仓库应该是以前的普通车库,简直就是个死胡同,两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对着宽大的入口朝里面猛扫,那场面简直和纳粹集中营一模一样。

“小姑娘们,够胆大的!做得不错!”郑远清冲正在打着点射的五个女兵赞扬道。

“谢谢队长!我们已经不害怕了!”几个年纪都不大的少妇或者女孩冲郑远清笑笑,这是那天第一批上阵的女重机枪手。挨打的时候她们个个在肚子里把郑远清骂得狗头喷血,但是冷静下来才意识到郑远清其实是对她们好,只知道恐惧的人在末世活不长,只知道恐惧的女人更活不长,只有把她们逼入死路才能突破恐惧这一关。

“宏伟,总共清点出多少尸体?”郑远清看了看遍地的残肢断臂问道。

“队长,不对劲啊;按照上回的审讯结果,甘南基地一个机步营三百多人,算上幸存者少说也得六七百,但是目前才有一百多具尸体,就是算上里面的一百多幸存者也只有不到三百具;剩下的人都跑哪去了?还有,按说一个装步营至少得有各式战车50多辆,其中轮式战车起码得有30辆,但是目前算上那些民用车和军卡也才22辆,剩下的不知去向。”张宏伟拿着一摞A4纸边算边说道。

“应该在地库中封存着,而且不保证有的车辆已经跑了出去。走吧,咱先去看看现有的车;然后去找地库。”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大院里的车库中,赫然停放着15辆ZSL92式轮式步兵战车。92式步兵战车和斯太尔重型越野军卡的自重一样,都是15吨左右,采取6×6驱动的驱动方式,最高时速可达100公里,在郑远清他们所有的装备中仅次于斯太尔军卡的速度。这种步兵战车长6.8米宽2.86米高2.87米,六个可自动充气的轮胎,这是尸乱前中国轻装机步营装备的主力轮式战车。

“哎呀,92式步兵战车。”许书成兴奋地爬到战车车厢上东瞅瞅、西摸摸,“很多年没有再摸过92式了,这次一看见真高兴啊。”

“老许,你会修吗?”刘大壮在车底下吊儿郎当的地叼着烟问道。

“废话,老子可是高技术兵种,你们见过传说中的04式步兵战车么?老子不止见过,还开过、修过。虽然修理水平不高,但修理92式还是拿手得很——实在不行里面还有几头丧尸大哥呢,它们会修。”许书成摸了摸车顶上的ZPT90式25毫米机关炮说道。

“别指望那几头丧尸啊。”郑远清说道,“它们有它们的活儿,今后这些个装甲车还是你带人来修,别想逃懒我给你说。”郑远清赶紧堵住许书成的话茬,都让丧尸来修人干什么?万一正打仗呢这车趴窝了怎么办?绝对不能让队员养成依赖性的习惯。

“哎,我说远清,那那几头大哥都干啥?不修装甲车修啥?”许书成坐在车顶上拿出一个打火机冲郑远清晃晃然后悠然地点燃了一根烟说道。

“今后就让他们修民用车,嘿嘿,路边的废旧车多着呢,以后遇见了都拉进来让它们慢慢修吧。”郑远清也不生气;许书成这样气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那几头丧尸大哥今后可有得忙了,它们不是不知道疲倦么?不是永动机么?那就干活吧,只是这种免费的工人好像就这么几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修那么多车给谁?卖啊?——嘿!这法子真不错诶!尸乱一年了,好多基地的车都未必能开得了,就是能开也是损耗相当大,对,咱就卖车!让他们用粮食、弹药、女人来换!”许书成“啪”地拍了下车身高兴地喊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未来难测

“瞧你那德性!行了,赶紧看看这车都能开不,能开的话叫战士们把这车都开进军卡,还有其他那些能开的车都统统停进军卡——咱们去找它们的军火库和粮库。”郑远清冲后面围观的女战士们挥了挥手说道。

...

军营的地库口都是在十分隐秘的地方,不是这里的兵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兵营的地库在哪里。但是队伍里的人都是老兵,地库大致会建立在哪个地方大伙还是知道的,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大队的人马拿着各种枪械几个人一组互相配合着很快就找到了油库、粮库和几个紧紧关着钢铁大门的地库入口。

在粮库里,战士们发现了大批幸存者的尸体,虽然他们守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和军用食品,但是没有水,他们只能活活渴死。军用食品里面的各种罐头,凡是有汁有水的已经统统被喝掉,但是这些汁水都是各种果品的果汁或者奶制品,这里面的糖分和蛋白质含量很高,也许能解一时之渴但是人的身体要分解掉这些营养物质却要消耗掉大量的水,喝这些东西只能更快的死亡。不是他们不懂,而是这实在是真正的绝境。

在油库里,同样有大批死亡的幸存者,他们已经渴得开始喝汽油了。人到渴极的时候会产生幻觉,一切可以流动的东西都会被认定成水,哪怕是汽油,明知道会死,但是依然有人义无反顾地喝掉,然后被汽油烧坏肠胃死去。

“这些人已经死了很久,身体都风干了。”程飞戴着手套翻看了几个幸存者的尸体后说道,“这种丧尸病毒应该是由外出寻找粮食的士兵感染的,因为不容易分辨,才导致了整个军营被传染。传染时间应该在一到一个半月以前。”

“算上粮库的和这里的,一共三百多具尸体,人数差不多对上了。但是那二十多辆少掉的战车还没有发现,应该在军火库里。”张宏伟统计了一下死亡者的数据后说道。

“嗯,叫战士们搬粮食、抽油。咱们去那几个地库。”郑远清闻着油库里刺鼻的汽油味说道。

...

战士们一共发现了四个地库入口,其中三个比较隐秘也比较小,钢铁大门被从外面锁死。经过老周他们的检查发现,这三个小型地库的通风设施由于长久没有清理和维护已经被沙尘和各种小动物的巢穴封得严严实实,就算里面有幸存者也已经被活活闷死。因此大伙才放心大胆地用电切割割开大门的锁打开这三个地库。

不出所料的是,这三个地库正是战备车和封装车的车库,对于和平时期的机械化部队来说,三分之一的车用来训练,三分之一的车用来战备,三分之一的车被封存,那些没有出现在地面上的步兵战车就在里面被封存着。

“密封情况不错,西北地区干燥,这地库也够严实的,这些车不会有太大问题。这下够了,一共33辆战车,一辆营级指挥车,步兵战车的数量够了。但是迫击炮车只有两辆,看来有几辆跑出去了。”许书成在战士们的手电下细细察看了一番地库里的二十几辆步兵车说道。

“那无所谓了,咱只需要步兵战车就行。火力支援车咱自己改就是了。”郑远清看了看落了一层灰的步兵战车说道,“这封装油擦得还挺厚实,行了,去那个稍大点的库,那个可能就是军火库了。

这个军火库的大门是半地下式的,钢铁大门离地面很近,而且是在里面被锁死,这说明里面有幸存者,但是里面的幸存者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而且这里是军火库,必须万分小心。

虽然装步营不会有什么重型军火,但是为了防止里面可能会有的幸存者引爆军火,郑远清还是先让队员们用沙袋和废旧砖石料填满三个集装箱,然后一车车废旧石料和沙袋被推了出来,连同集装箱一起在距离钢铁大门三十几米的地方垒砌了一座工事,就算军火库爆炸,这道工事足以保护战士们的安全了。

这不是简单的和丧尸打仗,不能以和丧尸的战斗规格来应对,必须拿出和活人战斗的规格来应对,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活人还是丧尸,但是大门上写着的“严禁烟火”几个标语表示这里面就是军火库,一个搞不好整个甘南基地都会完蛋。虽然很危险,但是必须要试一试;里面如果是活人,那么他们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引爆军火库;如果是丧尸,它们就更不会引爆军火库了,生前它们好像没这个记忆,这样一来郑远清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里面的幸存者请注意,我们接到中央的命令来这里营救大伙,你们得救了!请不要开枪,打开地库门我们救大伙出去!”郑远清举起高音喇叭对着大门喊道。

可惜的是,在连喊了数声之后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郑远清拿起手枪对着军库大门开了几枪,然后再次大喊,仍然没有动静。郑远清意识到里面的人可能和油库、粮库里面的人一样饿死或者渴死了,于是命令工程队拿着切割机上。

军火库的大门很是厚实,里面还有混凝土结构,不过这难不住老周,作为一个老工程兵他知道军火库的构造和薄弱点,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工程,只不过军火库的构造特殊想要突破需要多花点时间下一番功夫了。

经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连切割带开凿,第二天凌晨时分军火库终于被打开了。军火库里和油库、粮库的情形一样,三十多名士兵全部死于枪杀,有的是死于自杀有的死于他杀,和仍然有通风管道的粮库、油库不同,这里的尸体已经腐烂,整个军火库弥漫着腐尸的臭味,战士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换班的战士过来把腐尸全部清理出去,然后按照独立八师的规矩给基地里的数百冤魂烧纸祭奠。

...

第二天天亮以后,基地里零零散散的枪声开始不断响起,战士们在清理着身体破碎但是头部依然没有死亡的丧尸。郑远清带着李若琳、嫣云、双胞胎在满是各种尸体残骸的大院中慢慢踱着步子。

“唉,全死了。”嫣云跟在郑远清身后叹了一口气。红月和蓝雪一左一右地挽着嫣云的胳膊没有吭声。甘南基地,是她们心中永远的恨,虽然那些伤害她们的人已经被活埋,但是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她们对甘南基地的士兵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人已经死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只是开始;要不了多久这种情况会成为普遍情况;看来咱们真的做点什么了。”郑远清淡淡地说道。如果丧尸繁殖是真的话,几年之后整个中国将会到处密布着丧尸,到那时内地所有的幸存者基地将无以为继,渴死、饿死都将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好T病毒没有发生进化,如果真像中描写的那样人类的末日已经来临了。”李若琳挽着郑远清的胳膊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谁知道会不会进化。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好多战士已经是过一天算一天。”郑远清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尽管队伍上层严密封锁消息,但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们依然能看出来点什么,活一天算一天的情绪已经不可抑止地蔓延。

“我们又能怎样呢?管不了的。”李若琳无奈地叹了口气。

...

五个人无声地走着,郑远清此时能做的仅仅是带着自己的妻妾们表示他永远和战士们站在一起而已,能做的仅仅就这些了。但是作为队伍的领导者,他必须装出一副充满希望和激情的样子,谁都可以绝望,但是他不可以,尽管郑远清的内心已经开始绝望。

“咔哒!”郑远清听见身后有手枪击锤被扳开的声音,他本能地扭过了头。只见嫣云从枪套中掏出手枪扳开击锤正要朝地面上射击。而地面上正是一颗仍然在做着咬合运动的尸头。

“等等——”郑远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制止住嫣云。

“怎么了?”嫣云有些疑惑地看看郑远清。

“蓝雪,去找老黄过来。”郑远清想了想,对蓝雪说道。蓝雪清脆地应了一声跑回军卡喊老黄去了。片刻后老黄赶了过来问郑远清有什么事情。

“老黄,按照人头的比例用钢板焊一个匣子,盖子上要带锁孔,再蒙上一层玻璃。这个应该很快吧?”郑远清指着地上那颗仍然瞪着眼睛不屈不饶的尸头说道。

“十几分钟的事情,但是这可是丧尸啊,咱们留它干什么?”老黄抓了抓头发,突然明白了过来,“嘿嘿,队长,这法子是不是有些太危险?那几头修车的丧尸不够么?”

“那个集装箱轻易不会让人进去,而且太麻烦,每次都得活捉一次,更危险。没事的,焊好后再用水泥封一层,只留下一个供针管出入的活动小孔就行。去吧。”郑远清对老黄笑了笑说道。

“好类,今后逮着那些该死的牲口可以省子弹了。”老黄闪过一丝狰狞扭头走了。

“你们俩再说什么呢?”李若琳和嫣云、双胞胎异口同声地问道。

“有些人该死,他们不死会有更多的人死;但是就那么死了岂不可惜?咱们今后会需要大量的免费劳动力。”郑远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狰狞。

...

(第三更,今天九千字完成!)

第二百一十四章 百货百人

“我操!又是教练弹!——还TM是教练弹!”

“这还是练习弹!TM的整箱整箱的迫击炮练习弹!实弹呢?实弹都跑哪去了?”

“这个基地怎么这么多教练弹?实弹都让他们打完了?”正在清理弹药库的士兵们对着差不多有四五十吨军火的弹药库骂声不断,一个个士兵用手推车推着一箱箱横七竖八的子弹一边骂着一边从军库里出来。

“清理出多少教练弹?”郑远清站在军库门口问一个负责统计数字的女兵。

“到目前为止清理出来的差不多都是教练弹,现在还在清理。可能实弹都被他们打完了吧。这趟咱们的收获好像就那么些车辆了;武器不少,但是咱也不缺武器啊,现在弹药要比武器值钱。”那个女兵苦笑着说道,感情这几天打了这么多子弹全部白搭了?一点收获都没有。

“嘿,我说甘南基地这么强的火力和装备为什么不敢往外面跑,感情他们的实弹不多啊。”许书成来到一摞清理出来的弹药箱旁掀开盖子一边看一边说道。

小型军营或者驻兵点根本没有多少实弹,教练弹起码会占一半的比例,打仗的时候会等各个师团集结以后再统一供给弹药。从这个弹药库里的弹药配给比例就可以说明上次遇见的那伙甘南市的士兵为什么一个人只有一个弹夹,而且连步兵战车都不敢用,只有开着几辆别克商务车和尼桑越野在外面跑。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铜山基地多牛逼,标准的陕西王。

“看来咱今后这样的小基地还真得多跑几趟——”郑远清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笑得很是YD。

“怎么?还嫌这些空包弹少么?”邱国兴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知道你就没安好心。”李若琳照郑远清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翻了翻白眼。

“少,当然少了。要能有个几十吨就好了。”郑远清拨拉了一下屁股笑道,然后扭头问刘伟,“刘伟,你明白该怎么做不?”

“嘿嘿,老大的指点,我怎敢不明白?”刘伟脑瓜转得快,很快就明白了郑远清的意思,“十颗子弹中掺他一两颗,这不平白无故地多赚多少钱;反正打丧尸的时候都是拼命开枪,谁知道哪枪打出弹头了哪枪没打出?——不过老大,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不缺德,百货卖百人,什么货卖给什么样的人。咱以后要做生意,有些人不能那么实诚,否则不利于传播咱们的影响力。”郑远清点了点头,刘伟这脑瓜子真是经商的料,当个普通小军官可惜了。

...

这回从甘南基地得到的各种子弹、炮弹的训练弹足有几十吨;抛去枪械、炮管占的比例,一共二十多吨的弹药中只有六七吨是实弹,训练弹能占三分之二还多。这仅存的实弹中还有大口径迫击炮弹、机关炮弹,实际上分开了来算没种弹药并不多,根本没法和从铜山基地抢的那批军火比;更不能和报废弹药场拉回来的那些弹药比。看来报废弹药场的价值真的是挺高的。

虽然弹药上队伍没有占多少便宜,但是队伍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各式军车将近60辆,其中有东风猛士12辆,当然除去步兵战车和猛士车外那些磨损严重的军卡、三菱吉普都是用来卖的;各式民用车辆也有十几辆;加上各种油料数百吨、粮食百十吨、军用物资数吨;军被、军褥、军大衣新的旧的穿过的没穿过的足有上千套。郑远清都让战士们分开储备,今后要做生意,可不能只拿好的坏得扔掉。

从甘南基地撤离后,再次飞到普洛斯物流园,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整个占地上万亩的物流园,不管是里面的新汽车、报废汽车还是汽车零件什么的,以及里面的各种有用的东西包括衣服、被褥、能用的设备、家具等全部拉走,甚至在里面收获了数十吨的药品。在从普洛斯物流园回来以后军卡一头扎进黄河里藏了起来;郑远清打算在黄河里休整一个半月,现在该有的都有了,一切都得重新规划打算。

...

进入黄河的当天晚上,郑远清召集所有负责人开会,这只是这短时间中的第一次会议而已,今后这样的会议可有得开了。

“少川,那批新到的步兵战车你们打算怎么办?”郑远清问道。

“这种车就是个发动机,发动机咱会不会修无所谓,这车咱也不会卖;除却发动机外就是基本的机械零件了,这个老许的技术在那呢,我们几个学学就会了。而且里面的电子设备我觉得该拆都拆,什么电子对抗设备、电子战设备、GPS、卫星网络、数字战斗系统那些的统统统没用,那玩意没有零部件迟早得报废,留下火控系统就行了。”徐少川如数家珍地说道,“但是要给这些车辆作加固有点难,这车拆掉容易,但是再组装可就难了,咱们没有专门的设备,组装不好反而事倍功半。”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觉得没必要全部拆散。虽然我对战车不了解,但是汽车嘛都大同小异,我们改装悍马的时候有时候要清理里面的杂质,都是把大件和电子系统拆掉以后整车浸泡、冲刷喷化学清洗剂,效果不比拆散了再泡差。我觉得咱们把车体里的润滑油和机油等东西都清理干净后整车浸泡也可以——但是得磨去油漆。”曹雪振想了想说道。

“这个方法可行。有时候清理坦克时也用这种方法。还有那些猛士、勇士车一并这么处理吧。”许书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回头对老黄老周说道,“老黄、老周,咱们得启用两个集装箱,里面要焊接出两层两个深四米、长30米、宽12米的大型水池,当然,越大越好,这个今后咱们会常用。那个水泵、排水、灌水等系统你们看怎么做比较好吧。”

“好的,没问题;这个做得很快。”老黄老周不懂修车,但是做这活还是很轻松的。

“就这么办吧。”郑远清表示同意,“生物发动机还剩96个呢,这个不是问题。悍马车和那些猛士、勇士车都作为火力支援车吧,咱也不需要后勤补给车了。”

“这个问题解决了。另外咱从普洛斯拉过来的各种车辆足有六百多台,其中新的有三百多台;没有锈死尚可使用的一百多台;只能当零件用的一百多台。这个怎么处理?咱肯定要卖的。”金雨堂提到了这个问题。

“从普洛斯拉来的都是什么车?”郑远清问道。

“以丰田皮卡为主,其中坦途5.7L的和4.6L的最多,而且是全新的,西北地区干燥倒也没有多少锈迹,可以正常使用。其余的就是福特皮卡和尼桑皮卡了,这两样车一个是太精密,一个是质量太差,糊弄事可以。刨去皮卡,就是清一色的越野车:比如大众、奔驰、宝马、奥迪、大切诺基、牧马人吉普、别克、陆虎还有几辆林肯——至于从甘南基地拉来的那些车离报废不远了,TM的各种汽油混着烧、柴油汽油混着烧,发动机都快报废了。”曾绍洋说道。

“那皮卡就作为咱的主要卖点吧;还有奔驰宝马陆虎切诺基这些真越野车;奥迪、别克、尼桑这些假越野车就留着糊弄事吧。”许书成点点头说道。

“嗯,就按照雪振说的那样改造,先把那些还能用的修一下,咱先找个基地卖了换点东西再说。”郑远清说道,“至于换什么和如何组建商队以后再说。今天先这样吧,先把工程完工了——散会。”

老周和刘红兵对于这样的会议感到目瞪口呆,前前后后半个小时事情就定了下来,可见独立八师干部们的工作效率多么高。如果放到尸乱以前的会议,这会儿凳子还没坐热呢。可在独立八师一个会议已经开完了,难怪人家有这么大本事。

...

众人陆续散去后,三楼的小会议室中就剩下郑远清和双胞胎了,大家都有事情做,只有这仨人闲的没事干。一个是伤员、两个内伤没有痊愈干不得重活,这仨人不去添乱就是对众人最大的帮助。

“咱这小会议室的桌子什么时候换换呢?”红月摘下口罩和帽子一边收拾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这个小会议室今后就不用了,再开会去办公楼里面开会。这个留着做成个书房和保险柜,一些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扔了,得有个地方专门放着。”郑远清看了看这个60平米的小会议室说道,“还有医务室都不留了,换成个娱乐室吧,你们看电影的时候也有个地方。”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挑家具呢?我那天看到一张可好可好的床,那张床可宽呢,有2.2m宽呢。”蓝雪眨巴着大眼睛,托着腮帮子满眼星星地看着郑远清。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猿意马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郑远清心里清楚这俩小丫头的想法,哎呀,大被同眠啊,这该是何等销魂!可是她们和嫣云、代安澜睡对门,这让郑远清如何是好呢?郑远清只能装没听懂:“要那么大的床干嘛?你们俩一人一个好点的单人床不好么?”

“没意思!笨蛋!怪不得被人家踹,快三十了还没结婚!要不是若琳姐看上你了你现在还打光棍呢!”蓝雪撅了撅嘴有些失望地说道。

“嘿!谁告诉你的?”郑远清脑袋“嗡”地一声响了,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海底针,这事除了李若琳知道外许书成都不知道,怎么这俩妮子都知道了?

“不告诉你,自己猜吧。”蓝雪收起了笔记本电脑白了郑远清一眼。

“哎队长,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护甲怎么回事呀?”红月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装吧你就,生物护甲怎么回事你能不知道?你们的身体还没痊愈,等痊愈后自然会有你们的;那东西必须在一次次实战中才能真正和你的身体融合一体,穿上后得给人打上几架才行。”郑远清笑着说道。

“咦——我们就说你藏私了!你不可能不给我们俩留的,是吧红月?”蓝雪不屑地鄙视了下郑远清。

“就是就是;我就说了嘛,陪床丫头能没有贴身保护?哎对了,那护甲怎么和我们的身子融为一体呢?还有啊,是不是要脱光光了穿呢?”红月干脆坐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看着郑远清,丝毫不在乎自己脸上满是疤痕,因为她知道,只有郑远清不会笑话、不会嫌弃她们脸上的刀疤。

勾引!又是赤果果的勾引!这什么时候又成陪床丫头了?你说你们俩非要我把你们就地正法了不可么?郑远清心中苦笑,却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俩女孩身体还没痊愈,别到时候出了事,“哎对了,你们俩和嫣云、燕子谁能打?”

“哼!装纯情!”红月不屑地撅了撅嘴坐在桌子上两条纤细的小腿一摇一摇的说道,“当然嫣云姐能打了,实验室里论徒手格斗没一个能打得过她的,男警卫都不行。我们俩一起上都打不过她,她那大长腿一扫我们俩都没影了。燕子姐么——我就不评论啦!她是姐姐,背后说她不好的。”

“行了行了,出去玩吧,出去玩吧。”郑远清看拗不过双胞胎只得耍赖皮,“我的火机是不是你们给我摸走了?”

“火机?蓝雪,你见了么?”红月故作不知,一边晃荡着小腿一边扭头脆生生地问妹妹。

“没有呀,谁敢拿队长大人的火机呢?是不是红月?要是让打屁股了怎么办呢?”蓝雪照自己紧绷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若有所指地说道。

天!这俩妮子咋啥都知道?郑远清揉了揉脑袋感到头疼。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寂静的恐怖的山上,他搂着嫣云打屁股的场景——这嫣云也真敢说!唉,没媳妇的时候一个都没有,走桃花运了来一堆,怎么会这样呢?

“得得得得,想陪着我是吧?行,蓝雪,来给我按按太阳穴。红月念念这两天中央发布的消息吧。”郑远清看撵不走双胞胎只得就范。不过蓝雪说的那个宽2.2m的大号卧床——究竟放哪好呢?放宿舍肯定不行,嗯,对了,放办公室好!不过事先没说这事老周给我留卧室了没有?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没有人能清闲下来,也许一天的清闲时间可能就是三顿饭以及饭后的半个小时加拉撒睡了。郑远清把工期赶得这么紧就是为了不让大伙闲下来,直到大伙能真正融为一体之后才会有空闲的时间让他们谈情说爱,打造这个班底必须一丝不苟,来不得什么将就。

红月和蓝雪也不好意思闲着,便跟着赵姐和李佳阳、小六小九她们在厨房和面烧火、跟着做饭什么的;郑远清没人陪了只能整天东悠悠西逛逛,以前身体完好的时候他可是干活的主力,他一个人可是按照俩劳力算的,可是如今他还不如一个女人能干活,不给人家添乱就是好的。不过大家也都没怨言,伤员嘛还是老大,当然多少得有点特权。

因为各种建筑的大体框架早就打好,剩下的不过是些完善措施,人多干活快。三个星期以后,车库中的建筑全部落成;这几天战士们的工作就是进行最后的扫尾和清理垃圾打扫卫生。这天郑远清修改完一份文件后,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从三层居住区走下,他觉得这会儿应该可以去看看怎么样了。

...

油库旁边的发电站里一台小号的发电机组正在低沉地轰鸣着。老周他们在发电组外面建了座房子把两台发电机罩在里面,使本来声音就很小的发电机组能能把噪声降得更低。如果不贴近房子的窗户或者铁门,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里面发电机的轰鸣声。郑远清绕着这个不大的房子晃了一圈,看了看走得中规中矩、整齐划一的电缆和电线感到很是满意。

“队长!下来视察一番?”老周看到郑远清正好奇地站在发电站外面东张西望的赶紧踩了个电动车跑了过来。

“啥视察不视察的;我觉得这会儿我应该不会添乱了吧就过来看看。”郑远清笑了一下说道,他不喜欢打什么视察、指示之类的官腔,他从来自认为自己是个草根,哪怕手握一定势力他也是属于草根的。

“嘿嘿,走吧,跟老周去看看新落成的大楼!战士们已经兴奋得一夜没睡觉了,这不,还兴奋着呢。”老周掉过电动车头边走边说道。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已经完全清理干净、正在通风散气的大食堂外。

“霍——这食堂,真漂亮。”郑远清踏入食堂大门不禁感慨道。整个2000平米的食堂大厅全部是淡黄色的高档水磨石地砖;墙体是纯白色的高档涂料喷涂而成,丝毫看不出原来灰褐色的钢板。每面墙壁下部都是两米高的白色瓷砖贴成的,这样要比单纯的墙壁要好清理得多。

高高的天花板上全部吊装了乳黄色的石膏天花板;照明用具采用的是高档写字楼中标准的双格式双日光灯管,把个硕大的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在大厅的一侧,卫生间、洗手池一切应有尽有,设施之完善是尸乱前任何大型食堂所不具备的。虽然此时在黄河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但当军卡行驶在地面上时,阳光导入系统就能把阳光导入食堂,让整个食堂充满阳光。走在宽大的食堂大厅里,郑远清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受,这还是末世吗?这简直和尸乱前的社会一模一样!

“食堂一楼全部是最简单餐厅饭桌,本来想换高档桌椅的,但是有一个当过炊事兵的战士说了,一楼的桌椅磨损最严重也最快,换高档的有点搭了。我和老黄、老马商量了一下还是按照普通军营食堂用桌椅吧。”老周指着一楼大厅中按照28纵列18横列排列的、普通食堂用的四座位连体饭桌说道,“这样一来整个一楼可以同时允许2000名战士用餐,不过就是挤了点。”

“没事,那么宽松干嘛?有的坐、有的吃就不错了。”郑远清示意无妨,现在还不是奢侈的时候,一上来就是高档装修、大空间、大尺度,这还是军队么?

“这是咱的厨房,一律都是标准化设计,各种消毒设备、设施一应俱全,一律统一处理、统一消毒。”老周指着宽大的操作间说道,“整个食堂的装修全部是容易显脏的地砖、瓷砖,为的就是督促战士们保持清洁干净。”

“嗯,以后炊事班要制定严格的纪律,咱这是军营,以前社会中那一套歪风邪气绝对不允许出现,如果发现这种歪风邪气,当事人要严厉处罚。这个事情等认定出炊事班班长后要详细讨论。”郑远清点了点说道。

独立八师不养奸猾之人和闲人,谁要觉得不如意离开就是了。严格的纪律、严格的监督正是郑远清的目的,他要通过一板一眼的规范让所有队员们在平时的一言一行中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在一场场战斗中建立生死战友情;独立八师不需要个性,也不需要张扬,独立八师需要的是铁板一块、共同进退。但是要打造一支团结、共进退的队伍,除了外界的生死威胁外,内部的严格纪律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是自然,炊事班的人选也需要分配;队伍里有一些年纪已经快四十的女兵了,再让她们上战场她们也打不动了,不如炊事班让她们组建吧。”老周点点头表示同意,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阴冷了点,但是治军手腕很强硬啊。郑远清治军严格、赏罚分明,这正是老周这样老一辈军人所看重的。

随后两人来到二楼,二楼的摆设和一楼一模一样,但是桌椅的数量不如一楼多,只能允许500多人同时就餐。操作间、卫生间、洗手池等一系列设施也和一楼一模一样。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末世净土

“二楼暂时不打算开放,等以后人多了再开放二楼;如果今后贸易通道打开了、物资丰富了,咱也可以区分开清真食堂和各地特色小吃。队伍里有**,咱们会在一楼开设一个清真窗口,尽量照顾战士们的信仰。”老周指着二楼操作间还未拆封的各种设备说道。

“嗯,应该的,应该的。”郑远清点头道。不过心里却在想:估计这大锅菜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开设各式小吃的时候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接着两人来到了卫生间,估计整个食堂装修最好的要数卫生间了,上下三层六个卫生间一律用的是最高档的黑色水晶瓷砖贴得地面和墙壁,洗手池是一排30个高档洗手池;单从卫生间来看和五星级大酒店的盥洗室一模一样,只不过要大得多而已。唯一不搭调的是卫生间用的是蹲便而不是坐便,因为这里人来人往的比较杂,要尽可能防止皮肤病和性病的传播。

随后两人来到二楼两排的包厢,由于面积很大,包厢里的面积也不小,每个包间都在20平米上下;这应该是整个车库装修最豪华的地方了,和尸乱前的五星级大酒店一样,除了一张转盘圆桌外里面还有沙发、茶几、衣帽间,酒水间等必要的设施,一律用的是最豪华的用具。包厢的天花板是昂贵的水晶吊灯,地面上铺着奢华的地毯,墙壁上还挂着高仿名家的山水画,角落里还放着足以以假乱真的盆景,淡黄而暧昧的水晶灯、中西结合的冷色调、豪华高档的各种设施用具让整个包厢显得奢华、大气、高雅。

“呀,这沙发什么料子的?这么舒服?”郑远清坐在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上感到十分舒服。

“嘿嘿,这沙发可是纯实木的;这地毯也是酒店里豪华包间才用的高级地毯,不沾油、不沾灰。这一个包间的设施放以前没个几十万拿不下来。”老周用力地拍了拍深褐色的宽大沙发兴奋地说道。

“我操,这沙发真TM的舒服。老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坐这么高档的家伙。”郑远清跟个孩子似的驶进晃了晃,软乎乎的,高档沙发真的不一样。

“以后咱们会让战士们慢慢地都享受到这种生活。只有当金钱成为一个数字、权力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舒适的生活环境成为一种常态时,人才回去思考更高一级的事情;到那时,大伙才会去思考为国为民为天下苍生的事情啊。”郑远清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高档沙发的舒适一边感慨地说道。

老周没吭声,只是站在一旁深深地注视着眼前这一个独臂年轻人,他感到这个年轻人有着一种怎样的智慧和博大的胸怀——还有那低沉内敛而又蓬勃的野心!作为年过不惑的中年人,老周当然明白,一个人只有不再为个人生存苦苦拼搏的时候才会去思考更高、更远、更博大的事情,才会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考虑,但是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一种什么样的野心。

末世就是丛林,社会结构也不可避免地是典型的金字塔社会,在这个什么都奇缺的末世,只有金字塔顶层的人才有可能达到郑远清说的那种生活,要让战士们都达到这个层次,那么得有多少人作为这个金字塔的塔基?这是一份什么样的野心?老周在感到充满希望的同时也感到背脊发凉——但愿能有一天,他老周能对着膝下满堂儿孙说出一句:老子这辈子跟对人了!

“嗬!老周,我说你给我要空间放大仪干什么呢;还那么神秘兮兮的。这TM搞得太棒了!”郑远清一踏入三楼楼梯口不禁感慨了一声。

“嘿嘿,走,队长进去看看!这娱乐室可是花了很大一部分精力的。”老周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打开控电室的小门合上了电闸。

随着各式吸顶灯、射灯、排灯的亮起,三楼巨大的娱乐室展现在郑远清眼前。食堂三楼原本3000平米的面积经过10倍的空间放大仪被放大成3万平米的巨大面积。楼梯衔接的是一个200平米的豪华大厅,水磨石的地板、大理石的墙壁,漂亮的水晶吊灯;大厅中三条向内延伸的、宽6米的走廊把这个空间分成了面积均等形状不一的三部分。

左边的部分1万平米,一条走廊将这部分再次分为两部分,每个部分是面积不一、风格各异的茶室、咖啡厅、小酒吧;装修完全按照年轻人喜欢的风格来的,用的料子、家具统统都是高档、豪华的东西;其档次仅仅次于二楼的包间。茶室安静,装修浪漫、典雅到时候会放着轻音乐,是喜欢安静的战士看书、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酒吧热闹,充满朝气,里面有舞池、观景座位,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到时候是喜欢喝酒、跳舞的战士们疯玩的好地方。

中间的地方是分割成大小不一的KTV包房,电视、点录机、组合音响、环绕音响、沙发、茶几、衣帽间等等设施应有尽有;起装修档次一点不亚于北京的那些档次比较高的大众KTV。

右边的地方是台球室,一万多平的地方放了大大小小百十张高档台球桌,还有十几张斯诺克台球桌。台球桌区周边有水吧、中档次的沙发等各种休息设施。其他地方禁止使用的吊顶水晶灯在这里用得淋漓尽致;长短不一的台球杆、一盒盒台球等设施已经全部到位。

“队长你看,我们把油库顶部也利用了起来,这一扩大又多出数千平的面积,我们把它改造成了一个溜冰场,你看那溜冰鞋,全部都是好牌子的。”老周拉开台球室旁的一扇大号玻璃门指着外面被日光灯照得明亮的大号溜冰场兴奋地说道。

“嘿,这都是谁设计的?老周,你可不像能设计出这样子的人啊?”郑远清看着眼花缭乱的各种娱乐设施感到有些不自在——反正这地方他是不会来的;尸乱前他就不喜欢来这里,尸乱后更不喜欢,“还有,这么大面积的装修这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真不可思议啊。”

“呵呵,你还别不可思议,装修这里是最快的,你都不知道那群小子们亢奋成什么样子,有的家伙亢奋得两天两夜睡不着觉最后还是老黄逼着回去才安生了;一听说是自己玩的自己设计想法子,你看他们亢奋的,几百号人几天几夜不睡觉的赶工进度会慢了么?”老周笑呵呵地说道,“至于整体装修设计有懂行的,有几个兵以前是少爷兵,大学毕业过来的,以前专门学这个的。”

“呵呵,少爷兵!多才多艺啊,只是现在用不着这种才艺啊。”郑远清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多才多艺的人都是日后的宝贝,很多东西不能从此失传啊,70后、80后、90后担负着重振人类文明的使命;00后、10后、20后、30后的孩子则担负着传承人类文明的使命;如何教育好这四个时代的孩子是以80后为主的这三代人所需要认真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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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九千字完成!)

第二百一十七章 豪华装修

“以后这里面的规定也要严格制定,绝对严防打架滋事、调戏猥亵、****之类的事情发生,尤其今后人多了对于那些有形成黑恶势力的苗头要掐住,实在不行杀他几个。”郑远清环顾了一下硕大的娱乐室皱了皱眉头,娱乐原本可以干干净净的,但是尸乱前那个乱糟糟的社会把什么都和性、暴力结合在一起,郑远清想起了尸乱前想找个干干净净的KTV唱歌都很难找,不是毒品就是性服务,搞得只能去没人地方挖个坑吼两嗓子拉倒。

接着两人去看战士们的宿舍楼,两座宿舍楼各自占地数千平,按照每层3米的高度总共5层楼,每层楼20个房间,每间宿舍住四名战士;整座楼可以住500名战士,两座楼就是1000名,郑远清不打算让更多的人住进军卡,再来战士会另外搞一辆车装上空间放大仪然后装修一下让他们分出去住。军卡里只需保证两个营或者一个加强营的编制就够了。

“队长!过来了?”两个战士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铺床铺、叠被子,看见郑远清和老周过来后热情地敬礼打招呼,每一个人眼中都带着感激。想想吧,一个月以前他们还是裹着烂了的被子和衣服躺在污浊不堪的宿舍里;而一个月后的今天,洁白的墙壁、乳白色瓷砖贴就的地板、一间寝室一个小阳台、被子是新的、衣服是新的、鞋子、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一人一个实木的单人床;两个人一个衣柜加一台台式电脑;宿舍里还有饮水机;这种待遇换做尸乱前都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不是进了独立八师,他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在贺兰山基地受什么罪呢。

“哦,哦,你们忙,你们忙。”郑远清笑着回礼,然后看了看两个战士的床铺,整整齐齐的豆腐块正在战士那粗糙的双手下慢慢成型;再看看寝室里,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是个军人的宿舍。郑远清很满意,想想自己的被子已经很久没有豆腐块了吧?

“队长,你们可真有本事,我去过好几个小基地都没有这种待遇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现在是在末世!”一个战士一边忙活着一边和郑远清说道。战士明白,郑远清不喜欢那种官架子,看到他来了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只会让他不高兴。

“是我们!不是你们!”郑远清笑着纠正了这个战士的话,“末世没那么可怕的,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想不了的福。慢慢的,咱们的人会越来越多,大家的待遇也会越来越好;等咱们建立了自己的基地后,一家一户都会分个三居室,这都不是问题——你们忙吧,不打扰你们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两个战士见郑远清要走,赶紧敬礼送行,说出来的话也简单明了,他们知道这个独臂青年不是多么善于言辞,也不喜欢油腔滑调拍马屁,他看中的是心而不是言行。

郑远清又来到卫生间、水房看了看,这条件、这标准,简直就和那些本科院校的大学生宿舍一样;明亮的卫生间、宽大的水房、晾衣房,一层还有四台大型洗衣机,专门用来洗被尸血沾满的外衣的;虽然外衣可以用手洗,但是军卡里的水有限,而且水压不够,手洗衣服要更浪费水一些,所以不建议那些经常要脏的衣服洗得那么干净。

而浴室里则是没有热水的,要洗澡全部是凉水,军卡里不可能专门烧个锅炉或者说专门搞出几台生物发动机搞热水;不过军卡车厢里常年气温都是25℃,水箱在军卡内部,温度也低不到哪去,冲凉水冲习惯了就好了,实在不行自己打热水用盆子洗。当然,三层的浴室还是可以用热水的,当初冯剑实验室专门给设计了一套系统,但那个系统无法供给这么大的地方,也就没有让战士们知道三楼还有热水,就算是老队员搞特殊吧。

“走!去看看办公楼!”郑远清转了几圈很是满意,这就决定去办公楼看看去。郑远清的路线就是从装修最豪华的食堂到装修最简单的办公楼,食堂本来就是吃饭放松的地方豪华点无所谓;但是办公楼本是专心做事的地方,太豪华了人就容易松懈;因此办公楼郑远清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豪华装修,当然,家具可以好点。

“凹”字形的办公楼果然装修得很简单,除了走廊用深色调的大理石瓷砖装饰了一番外,其他地方一律地砖白墙吸顶灯,简单明了。当然,装修得最豪华的仍然是卫生间,除了水晶灯换成吸顶灯外其他和食堂的卫生间一样——这么多材料总不能扔了吧?不过办公楼卫生间使用人数少也不频繁,因此换上了坐便器。

办公楼中各种房间老周设计的时候都考虑到了,各个干部的办公室、档案室、财务室、机房、作战指挥室、会议室一切应有尽有。不过办公楼里的东西也最多、也最复杂,所以剩下的战士都是在这一个月的施工中挑出来的能工巧匠,在老黄、老马、老冀他们的带领下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而这个时候老周就帮不上忙了。

“队长,走去看看你的办公室,独此一间,其余人的办公室还没分配,也就没有贴标签,等待下一步的指令。”老周神秘兮兮地领着郑远清往三楼走。

“四楼是干嘛的?我看几个小子忙忙碌碌的好像在装什么东西。”郑远清一边上着楼梯一边问道。

“四楼是用来做档案室的,以后咱们要建立人员档案库什么的都需要放个地方。还有那几个小子在安装服务器呢,年轻人吗,都喜欢上个网什么的,但是现在哪还有网啊?但是他们说有什么局域网,我也不懂,但看战士们一个比一个嗷嗷得响亮我就把线路设计进去了。”老周苦笑了两声说道,“你看这帮小子亢奋的,为了这个这几个家伙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吃饭也是有人送上去的——我看他们没有电话线怎么上网。”

“嘿,队伍里啥人都有啊,竟然还知道自己建立局域网——嗯,抽空给那几个小子说说给三楼也连上线。”郑远清也没搭理老周那茬,老周毕竟四十多的人了,思维还停留在电话拨号上网的时代,给他说宽带、局域网什么的也说不清,干脆不说了。郑远清隐隐约约记得那回从电子大世界搞过来几台完好的服务器和相关设备,据说是几个战士自己找来的,原来他们早就有想法啊。不过这样也好,战士们没事了联网玩玩游戏、设个论坛发个帖子、说说情话也比闲着喝酒打架强。

“嘿,你可别说,队伍里这帮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懂得多得多了,有几个兵在基地里就是搞这个的,那电脑捣鼓得那个厉害,让我看的眼花缭乱。”老周喜滋滋地说道,“三楼老冀已经把线走好了,就等到时候统一安装就行。”

“嗯,是啊,人多集思广益啊。要不是战士们这么积极,这一个月的时间能干到这份上?现在他们估计个个都是合格的工程兵了吧?”郑远清点了点头说道。

“嘿嘿,一有兴趣、一亢奋学啥都学得挺快;这点只是最简单的活儿,几乎没有返工的地方。”老周来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前说道,“队长,这就是你的办公室,进去看看?”

“哟?正当中啊?”郑远清站在门口扶在走廊的栏杆上向下望去,整个车库尽收眼底,左边的食堂、右边的油库,以及车库尽头停着的两辆悍马车全部一览无余,这个角度设置在军卡车厢中是最好的观察点——老周这老工程兵不是盖的,不知道私下里陪着各个首长们装修了多少房子才练成这样的。

“嗯,这个位置安排的好吧?往这儿一站,一切尽收眼底。”老周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设计,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设计变成现实、然后被人赞扬更令他感到高兴的了。

郑远清的办公室是按照尸乱前最流行的格局设计的,外面是一小间秘书室,专门为双胞胎留的,两张办公桌都是最好的红实木料子,两台台式电脑也已经安装好了,桌子都擦得干干净净;办公转椅都是尸乱前数百块一把的好椅子。办公柜、保险柜都已经安放完毕;从秘书室到郑远清的办公室还有一个门,打开这扇门就是郑远清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足有35平米大,乳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吊顶标准的双格式日光灯照得办公室里亮堂堂的,整个装修显得简单而又雅致。一侧的角落里还有一套大号的沙发,标准的宫廷式样;一个单人座、两个三人座,一张黑色的大理石茶几放在沙发正面。角落里还有一个饮水机,饮水机上放着一桶纯净水——当然里面的水是从地下抽的井水。

...

(呜呜呜,昨天的更新又重复了,该死的脑子怎么就老是犯晕呢?谢谢朝阳残雪大大的指出!老规矩,今天加更两章,晚上八点、九点加更6000字,草草认罚。

话说草草下本书死都不用写字板了!谢谢朝阳残雪,请相信草草绝对不是故意的!九十度鞠躬!谢谢!)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假朴素

办公室门正对着的那面墙壁前放着一张能当会议桌的大班台,都是纯实木的料子,做工相当好、极其奢华。大班台上有两台电脑,一台在班台右侧方的副桌面上,这个老周解释说是连接局域网的;放在主桌上的那台电脑不联网,而且要精致得多,是那种最新款的显示器机箱一体机,少了许多线路什么的零碎玩意。一张大号的沙发式老板椅正放在办公桌后面,这种老板椅郑远清以前在某客户老板办公室见过,一把椅子得上万块!

大班台上文件格、文件框、笔筒、胶水、裁纸刀、签字笔、打印机、A4纸、计算器一切一切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部内线电话。班台后面是一个书柜,目前还空荡荡的,放什么书得郑远清自己决定,反正楼上的一间仓库里放了很多书以后慢慢挑就是了。书柜上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石英钟,由于中央仍在每隔一周校对一次北京时间和日期,所以这个石英钟调得很准;这种钟表做工极其精密,都是以前几万一座的,而且是纯机械式的,上一次发条能走很久很久。

郑远清看着这么大的办公室,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心中感慨万千:这是自己的办公室么?我郑远清竟然也有自己的办公室了?唉,真是世事无常啊,往前推一年半哪能想到自己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还TM这么大!那时候想着这辈子能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娶个媳妇就谢天谢地了根本没想过还有办公室。

“马上咱就要有自己的生意了。你这个大老板也该有自己的办公室了。”老周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郑远清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东瞅瞅、西逛逛。他明白,这种陈设郑远清可能压根就没见过,甚至想象都想象不到;但是老周却没少见,以前他作为某首长的亲信装修过比这还要奢华很多倍的领导办公室,这已经算是他装修过的办公室中最差的那一类了。看来这个青年是真正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这种人自古要么像刘邦、朱元璋一样雄才大略,要么像黄巢、洪秀全那样惨无人道,这个青年究竟属于哪一类呢?

“队长,里面来,看看你的休息室。”老周笑得很那啥很那啥地引着郑远清来到书架旁一个门外,这个门隐藏在刻意加厚了的一面墙中,站在办公室门口根本看不见,这就是郑远清的休息室。

当郑远清推开这座小门摁亮电灯后,一间25平米的小卧室展现在眼前。这间小卧室同样是简约的装修,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大号的木衣柜以及一排小点的沙发。在沙发后面一盏亮着温馨灯光的落地灯照亮着一张单人沙发和一组三人沙发,单人沙发正对着的还有一张贵妃软榻;一张小巧的有机玻璃茶几放在沙发正中。落地灯下的圆形茶几上还放着一部内线电话,在床头柜上同样放着一部内线电话。白色的吊顶上一盏水立方模样的可调节吸顶灯照着整个卧室温馨而又舒适。

“我......我操!”郑远清看着那张硕大的双人床目瞪口呆,这是一张超大号的双人床,长宽各有2.3m,是那种四合一拼装式的大床,上面的床垫已经放好了,就差被褥和枕头了。不用说,这张床就是红月蓝雪说的那张“可好可好”的床了——咦呀,这俩丫头,都是谁教她们的?郑远清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里是你的独立卫生间,6㎡;三楼的办公室没有公共卫生间,统一的独卫。这里是个小水箱,里面有热得快,洗澡的时候按下电源加热就是了。”老周笑得很有深意地打开卧室门侧的一个小门,里面是一个小巧的卫生间,马桶、水池、大镜子、洗浴隔间一切都有——这是宾馆的装修风格。

“老周啊,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啊。”郑远清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来,要说他不想要这办公室那是假的,但是这也太奢侈了吧?今后让战士们怎么说自己?这个老周,真是会揣摩领导意图,也亏得他就是个工程兵,否则的话郑远清会考虑是不是要留下他。

“队长,你言重了。你不是说过么?只有当一切奢华都是过眼烟云的时候,人才能真正为天下苍生考虑。你没有拿起过,何谈放下?我知道战士们会觉得领头的一个比一个奢华,但是对于真正有为国为民之心的领导者来说哪怕再奢华也不过是过眼烟云;享受过这种奢华的人未必会放下,但是要放下的人必定要经历过这种奢华。在困难中艰苦朴素容易,难的是活在奢华中仍然能保持一颗艰苦朴素的心;无法保持这样一颗心的艰苦朴素都是‘伪艰苦’、‘伪朴素’,尸乱前的那个时代已经明显地验证了这个事实——尽管这个很容易被人拿来做借口,但,事实就是这样。”老周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消失了,换之的是一幅严肃的模样。

“老周!我明白了,谢了!”郑远清感慨万千地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对这个老大哥的敦敦教诲感谢至极。

老周是明白人,很多人所谓的“艰苦朴素”不过是他们没那个条件而已,甚至有的人是沽名钓誉,真正的艰苦朴素不是行为,而是一颗心;放下、放下,没有拿起何谈放下?只有真正经历过才可能放下,只有放下才算真正度过了自己这一关——只是很多人都把这种考验当做了自己骄奢淫逸的挡箭牌而已。自己是把这种理论当挡箭牌呢还是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呢?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郑远清来到三楼的其他几间办公室看了看,里面的格局设置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房间面积较小,独立卫生间面积也小而已。那几间办公室不过25㎡、休息室也只有18㎡、独立卫生间只有4㎡。办公室里清一色的也都是高档办公桌椅和沙发,只是规格小一号;休息室和卫生间的装修倒是一样。而且让郑远清苦笑不得的是,这些休息室里面放着的同样是大号的双人床,不过没郑远清的大就是了,这不明摆着有深刻的含义么。

不用说,这都是老周的意思,郑远清明白老周的意思:作为队伍的领导者、作为队伍的灵魂人物,如果他郑远清跨不过这一关的话,下面的所有人都跨不过这一关;怕死的将领带不出一支作战勇猛的军队、只顾着自己享受的领导者带不出一个精诚合作、锐意进取的团队。

所谓企业文化、机关文化、组织文化根本不是参加个拓展训练、做个广播体操、开个年会那么简单,真正的团队文化实际上就是依附于团队灵魂人物的个人意志、个人风格而形成的一种独特氛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团队中老大什么模样下面的人都会是什么模样,只有当团队发展到一定程度、各项规章制度完备到少了谁团队都会正常运转时才会形成自己真正的文化——但是,这种文化仍然离不开那个开疆拓土的老大留下来的影子,而且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直到不再适应当前的环境。

这是个挑战啊,郑远清突然感到自己身后有千千万万双眼睛在定定地看着自己;怪不得古人常说,位置越高越是如履薄冰、越是走钢丝啊。但是郑远清有信心,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那么就看看老子能走多远吧。

两人来到二楼的办公室转了转,二楼办公室是给下级军官准备的,每间面积均等,只有15㎡左右,算上休息室也就20㎡;从装修到家具档次都要低点,而且没有独立卫生间,只在办公室后面隔出来一间6㎡左右的的休息室,里面放上单人床、衣柜、挂钩等一些简单的家具。

接下来郑远清又看了一楼的值班室、通讯室、作战指挥室、会议室、医务室、药品室等各个房间,这才结束了这次行程。

“队长,三楼用不用重新装修一下?”老周跟着郑远清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不用了,接上网线和内线电话就够了。”郑远清步履沉重地踏着楼梯说道。三楼的基本装修当初在终南山时都已经一体成型了,一律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地砖白墙,差不多就行了,装上卫生洁具,换上新家具就可以了,没必要在淘神的重新装修一遍。

“那边的战士在铺设橡胶操场;那边的战士在焊接单杠、双杠和举重器,咱们还去看看不了?”老周指着车库中央那一个标准大小的体育场问道。

“不去了,告诉战士们,装修完后放假一周,休息休息吧;累这么久了。”郑远清挥了挥手有些疲倦地说道,有些事情得认真想想了。

...

(第二更!这几天草草在南京出差,得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可能没法及时回复各位大大的书评了,请大大们见谅!不过大大们放心,更新绝对不会少的,虽然每晚回来很累,南京又湿冷湿冷的,但是每天的更新依旧会完成。)

第二百一十九章 历史后退

办公楼里崭新的会议室中,郑远清正皱着眉头喝着水,下面十几个队员正在吵吵得一塌糊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让,就差面红耳赤拍桌子了。35zww.com郑远清从来都是让队员们在会议之前提出自己的设想,然后写出一个可行性报告实行民主讨论;但这也直接导致了大伙各不相让,因为谁都是深思熟虑写出来的,谁都有一万种理由。

“行了行了!别说了别说了。”郑远清看看表都吵吵半个小时了还是一沓糊涂,干脆让大家安静,“归归类,都归归类,编制情况都差不多的合成一类,然后按照典型重新商量。”

“这不是归类的问题,中央真会懒省事,啥都不给,莫非是看咱的能耐不成?咱得先讨论好采用哪个时代的编制;还有是自己编制还是按照现有模式的编制,这个你得定个调调。”刘红兵面红耳赤地一点没个正行地冲郑远清嗷嗷道。

“肯定是结合现有的编制再根据咱们的情况略作调整;这些编制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咱直接拿来就成,没必要自己在组合出一套,那样成本太高。”郑远清说出了这个提议,然后举手表决,结果是赞同多于反对,赞同的都是老兵,反对的都是王军刘伟张宏伟他们这些年纪小点的兵。

“好,这个通过。下一个,我觉得还是按照尸乱前的时代编制比较好吧——先说好,我对机械化部队一点都不懂,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而已。”郑远清说道,“如果是单纯的轻步兵,我还是觉得越战时的编制最成熟,经过战场检验的编制才是最实用的。”

“这点我反对;尸乱前的机械化部队编制完全是按照高技术、高精尖、高智商的新时代战斗模式编制的;但是咱们如今需要么?什么电子战、什么数据链统统都是狗屁,再过一年我敢说绝大多数的雷达都开不起来了——那玩意耗电量可大着呢;咱们的车载雷达、机载雷达除了军卡上冯剑给配的那台战术雷达外,不用多久全部报废,咱连零件都没有,更没人会修。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正在向上世纪八十年代大步后退,再过几年将一步跨越回二战时期,大炮巨舰的时代将重新回归。”许书成都一个表示反对,“所以我觉得采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编制,仍然以人力为主。”

“这个我补充一下啊;大炮巨舰的年代是迟早的,但是我军在上世纪七八十年的机械化水平还很低,仍旧是以步兵为主,咱们现在人少车多,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高机械化水平,如果采取步兵的编制那一定是不配套了。35zww.com”程飞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军历史上没有高机械化、低技术化的时代;关键是咱们目前没有外军的详细资料,光凭脑子回忆还真想不起来。”邱国兴点头说道。

在座的老兵都是尸乱前的底层士兵,对于整个中外军队编制并不很了解,就算有军迷也未必都记得各个国家的各个编制具体都是什么、多少人,现在又没有百度、谷歌什么的,搜都没法搜。重新设想一个编制简直就是开玩笑,末世的队伍哪来的那么多资源去验证一个个新编制是否合理有效?

“那好,那咱们的方向就定出来了:参考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外军的高机械化部队的编制——下周咱往兰州军区老军部去一趟,那里的资料应该不少,实在不行把他们的服务器搬过来,这个得抓紧了。”郑远清看大家都没话说了也就不再讨论;整个队伍里只有许书成、邱国兴属于机械化战斗部队出来的,徐少川、曾绍洋那是后勤部队出来的;郑远清这是摩托化部队出来的更是两头不算,因此这个编制问题也没办法讨论了;编制问题无法讨论,后勤、行政都无法讨论,只能先放放了。

“下一个议题是:组建商队的问题。咱们买什么、卖什么都需要讨论一下,来吧,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郑远清说道。

“咱现在好像啥都不缺吧?这十四亿人口留下的东西岂是幸存者能搜刮完的?他们能有啥值得咱们换的?好像就两样,军火、女人。”许书成一听这个兴奋了,第一个说道。

“既然中央说过,就咱这一支队伍有能力进行跨区域运动,那么起码在西部这一片一般等价物是什么就得咱说了算,但是经济方面的东西咱好像没人懂吧?”郑远清拿出一根烟,往兜里摸打火机,结果发现又没有了,红月冲郑远清翻了翻白眼从屁股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给郑远清点上。

“没人懂,队伍里仅有的几个高材生没一个学经济的,甚至连和经济沾边的都没有。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就用子弹当一般等价物吧;比如:手枪子弹是一毛的;步枪子弹、轻机枪子弹是一块的,小口径重机枪子弹是50块的;大孔径高机子弹是一百块的;迫击炮弹就是一千块的。”陈忠点着一根烟说道。

“哪那么容易?商品流通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这个我觉得不着急,商路打开以后慢慢地会形成一个标准;要么约定俗成、要么有大型基地的专业人才制定。咱们还是按照古代的以物换物、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来算吧;骗着了就算赚了,被骗了也就认了。”程飞说道,“但是一切仍然要以军火为主,尤其是子弹,这个今后的消耗量会是最大的,我觉得子弹今后会成为各基地之间的一般等价物。至于黄金?咱还得要,但是那玩意吃不得喝不得没大用,也就是为十几年以后和平了准备吧。”

“嗯,现阶段以子弹为主,枪械为辅;等咱们有了生产子弹的能力之后自然会以黄金为主。”郑远清说道,“咱们可以扶植几个小基地,让他们为咱们生产粮食、蔬菜;咱们拿军火、煤炭、药品来换。”

“我觉得程飞他们来的那个村子完全可以为咱们提供足够的粮食和蔬菜;但是咱们不可能在这里呆太久啊;再往西就进入了兰州基地的空警范围,咱们只能通过水路来回了。”金雨堂说道。

“小山村咱们今后肯定要常去,但不是现在;咱们现在的班底还没有打造成熟,等班底打造成熟以后,日后咱们的兵源也可以从那里出。”许书成表示同意。

“这是中央给咱的各个小基地坐标以及位置图。这是每一个人口在500人以上的基地,而且咱们具有实时更新的权限,这都是卫星观察过的。”郑远清示意蓝雪打开投影仪后,拿着激光笔指着投影仪说道,“根据最新观察显示,整个甘肃省东部目前已经淹没在尸海中,咱们已经有了步兵战车今后可以短时间地在这里活动;目前的丧尸密度还没有中原七省那么高,只要咱们赶在丧尸集结之前离开地面就行。咱们没必要再往西跑了,再往西可都是戈壁滩了,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没丧尸咱去那也没用。”

“嗯,是的;今后咱们干脆就以黄河为中心在沿岸大小基地之间做生意吧。”徐少川说道。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会议定下来了今后一年到半年间的战略规划,经过举手表决大家表示无异议;郑远清决定散会。

“好了,最后总结一下:咱们今后要在甘陕附近活动,以黄河为中心在各个基地之间做生意;目的是壮大咱们的实力,并且搜集大量的军火;在这里的丧尸密度提高到危险程度之前这就是咱们要做的事情。待丧尸密度高到咱们无法再打游击的时候再商量下一步安排。没有异议了吧?没有异议散会!”郑远清宣布散会。

“开了个会和没开差不多,还是什么计划都没定下来。”红月一边整理着今天的会议记录一边抱怨着。

“没开过会吧?这种会议的目的就不是制定计划,而是统一思想,定下来战略;至于具体的要等慢慢来了。下雪以前是不会做生意的。”郑远清靠在椅子上,又抽出一根烟叼上。

“今天抽几根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肺了?”蓝雪一把抢过郑远清嘴里的烟放回烟盒里推了郑远清一把。

“拿过来!”郑远清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做丫头要有做丫头的规矩,这怎么比妻妾管得还严?把双胞胎当妹妹看,可她们终究不是妹妹,就是亲妹妹也不能老这么没规没矩的。

郑远清考虑得远,今后一夫多妻制在所必然,古人们的各种规矩也需要慢慢恢复,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妻、妾、婢都得有礼制和规矩,不能都跟着老婆似的什么都管。郑远清在想,是不是抽空到香港基地去看看,香港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才最终在法律上确定了一夫一妻制,而且在此之前只要是经过三书六礼娶来的妾以及陪床丫头都予以法律的承认,那么香港应该有一套完整的规矩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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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完成!感谢鬼侠、lmxy、缘紫缨、苦读寒窗大大的打赏和评价!最后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啥都求!)

(今天似乎是光棍节,忙了一天才发现,在这千年一遇的大号光棍节里,草草衷心希望各位光棍大大们尽快脱离光棍协会;男光棍早日抱得美人归;女光棍早日嫁得如意郎!眼界独特的女光棍可以考虑下草草啊,草草是个好男人,真正的经济适用男!虽然穷点、胖点、近视点,但咱人好啊!)

第二百零二十章 带兵法则

大食堂还是大锅菜,清一色的大锅菜馒头大米饭,不分**汉民,因为大家现在根本没得肉吃,那点腊肉和军用罐头里的肉只有到过节时才开点,一人一片含含就行;所谓的大锅菜也不过是一些耐放的干菜加咸菜,新鲜蔬菜根本没有。这世道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多少幸存者连肚子都吃不饱。

郑远清先来到仓库叫李若琳和嫣云一道去吃饭,这几天李若琳和嫣云忙得脚不连地的,带着一帮战士整理各种仓库,郑远清也忙得一直呆在办公室几乎没出去过,吃饭一直都是双胞胎从食堂里打过来的,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正好一起吃个饭。

郑远清从侧门来到食堂,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他可不会去搞什么“亲民”姿态亲自去打饭,尸乱前的各级领导们搞得已经太多了,多到让“民”们闻“亲”色变。真正的官兵同乐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和战士们在一起却又分开,你们玩儿你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各不相扰,你们知道我在就行,你知道我吃得和你们吃得一样、没开小灶就可以了。

已经开饭十分钟了,这几天放假,战士们都是吃饱了睡、睡够了玩儿,玩儿累了过来吃饭,真就像大学生活一样随意。此时的食堂里,穿着各种便服的战士们三三两两地一起打饭的、坐下吃饭的,还有带回宿舍吃的,每一个战士的脸上都充满了幸福感,大家都很自觉,吃完饭的战士不会在桌子上留下一粒米饭和一片纸,都会端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扔掉。因为食堂是给两千人准备的规模,现在这几百人吃饭根本没多少人注意角落里的五个穿军装的人——只有当天值班的战士才会穿军装。

李若琳和嫣云带着双胞胎去排队打饭,在这里不兴什么领导优先,最多也就是多给你打点而已;但是李若琳她们终究是女人,虽然体力消耗量很大,但终究吃不多,当然,嫣云是个例外。很快四个女人就把饭打来了,红月另外拿了一个托盘和郑远清专用的叉子,然后四个人一人给郑远清拨出来一部分;她们每个人今天都多要了一点,四个人一凑正好给郑远清凑出一份儿来;反正吃得都一样,无非是谁吃馒头谁吃大米而已。

五个人吃饭倒也没太多的话要说,李若琳跟小女孩们有代沟,没的说;嫣云是想说不敢说,双胞胎是看见李若琳和嫣云就跟个受气包似的,真想让她们和谐相处还得需要时间,说不定哪天四个女人一桌麻将,郑远清在一旁端茶倒水都不是不可能。郑远清一边吃着饭一边心中暗叹:这一下妻妾婢都齐了,也真够头疼的。

“哟,一家子好热闹啊。郑大队长今天亲自来吃饭啊?”许书成吊儿郎当地端着托盘走过来一屁股做到蓝雪面前调笑道。

“什么叫亲自?难不成你替我吃啊?”郑远清笑着回敬道。只是他感觉和许书成之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亲密感了,人,总是要变的吧?

“嗨哦,大家好,郑大队长真稀罕,今天来吃饭了。我还以为你要搞个单间来个小炒呢。”代安阳带着妹妹来到郑远清一家子旁边坐下冲大家打了个招呼。

“哦,哦好!”郑远清愣了愣,李若琳赶紧在下面踢了他一脚。郑远清最近太忙了,根本没时间了解许书成和姊妹俩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好的,不过也无所谓了,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就行。

“我好久没吃过小炒了呢。自打人多了以后咱也没法开小灶了。”嫣云跟着解围道。郑远清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尴尬。

“别着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咱们的食堂能恢复尸乱前的水平,到时候随时想下个馆子都行。”郑远清一边看着还显得有些冷清的食堂一边说道。

“只要人不死绝,一切商业活动都会慢慢恢复;只是到时候咱们又得回归阶级社会了。”代安澜红着小脸边低头吃饭边说道。这是她第一次以许书成二房的身份和郑远清一家子吃饭,还是感到很别扭,也不自在。

“阶级是无法避免的。丛林社会就是金字塔结构,想要成为纺锥型结构只有进入文明社会才有可能实现。在尸乱消失以前,以及社会生产全部建立并完善起来之前,金字塔结构是无可辩驳的规律。我们要做的是带领这些战士们爬上金字塔的顶层。所以说,阶级不可避免,我们只能尽可能在独立八师内部将阶级搞得更像阶层一样。”郑远清啃了一口馒头说道。

“独立八师要有阶层,但不要像阶级;军队必须有阶层,没有阶层无以治军。”许书成喝了一口汤说道,“但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内讧你打算怎么管理?”

“不可能吧?咱们怎么会有内讧?”代安澜有些不可思议地红着小脸说道。

“现在还没事;人多了就会有的,等队伍人数上千以后迟早会有这种苗头。尤其是当咱们什么也不缺、还不用担心危险、而且也没有什么目标的时候却恰恰最危险。长野基地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必须小心啊。”许书成说道,“人就这样,不打架憋得慌,要么给外面人打,要么自己打,没有说不打的时候;都是欲望,一切争斗都是来源于人的欲望。”

“内讧很正常,内部矛盾也不可能完全解决;人的本性就这吊样,不仅中国人是这吊样,世界各国人都这吊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现在这个问题还不是问题,而且在咱们建立起自己的基地前独立八师的人会很团结,因为丧尸是咱们共同的敌人,生存是共同目标,谁离开谁都活不下去,大家必须共进退、必须互相包容、必须情同兄弟姐妹才能共同活下去;时不时地出去打一仗给他们提个醒就行。”郑远清表示这个问题现在还无妨。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如果商路完全打开的话,咱们和外界的接触会越来越多,咱们的条件好,有了对比之后战士们会有优越感,那就让他们在其他基地优越去吧,转移下注意力也少惹点事情。这样再加上严格的军规军纪,三管齐下独立八师内部会形成一个和睦的小社会;至于再往后那就再说了。呵呵!”郑远清啃了口馒头说道。

“哼,优越感,还不是连偷带抢搞来的么?‘抢粮、抢钱、抢女人’加杀伐决断,说来说去还是老一套的治军管理方法。”李若琳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这德性也只能想出这点子了。”

“嘿,若琳,你还别说。这套带兵方法流传几千年永远有效,古今内外概莫如此,从奴隶制到封建制再到资本制等等一直都是这套法子,无非是抢不抢女人的问题。”许书成嘿嘿一笑夹了口菜说道,“这就说明了它是最有效的带兵方法,因为它最符合人的本性。”

“是啊,只要这个社会的组成还是人,人还有欲望,那么这套法子会永远正确下去;咱中国还是不错的,看看那些佣兵制的国家,都是当兵的求着去打仗,为什么?敢去当雇佣兵的人都是想好拿命换钱的,不打仗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没法晋级,没法当军官,没法拿更多的钱,没钱就没法吃好的喝好的找更好的女人,他们很民主么?一个吊样。”郑远清没搭理李若琳的话,李若琳不喜欢这种赤果果讨论。

“至于偷抢,咱不偷不抢能活下来么?咱想壮大自己,就得去抢,抢永远要比挣来得快、来得多,也未必不安全。美国为什么那么富得流油?还不都是抢来的?资本的原始积累就是抢,就是血与泪的交织;什么‘挣’到第一桶金,狗屁!尸乱前我就看透了,一桶血换一桶金才是真的。”郑远清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就是末世,赤裸裸的丛林社会,谁拳头硬谁就能活下来。没办法,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一切的圣母活不久。要我说,为了生存,一切都是正确的。”许书成撇了撇嘴,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说道,“都吃完了?——那远清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回去了,我还没去看我办公室呢。”

“还没给你分办公室呢,你激动个屁啊?”郑远清白了许书成一眼,示意他赶紧滚蛋。

“远清,我代表大家说我们要去看你的办公室。”李若琳看许书成三口子走了,凑过脸嬉笑着说道。

“我们也要去看你的办公室!”嫣云忽忽着双胞胎一起起哄道,三个女孩拽着筷子一扭一扭的还一边互相使着眼色。

郑远清脸上瞬间布满黑线,李若琳这么说完全是好奇;但是嫣云和双胞胎这么说可就真是跟着起哄了。但是郑远清还没傻到家,他是不会让四个女人一起去滴,火星虽然和地球相安无事,但不代表着永远不会相撞。

第二百二十一章 西北军部

到现在为止,部队如何进行编制一直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剩下的事情都无法继续。部队编制可不是说说就行的事情,如何分配才是最优组合、如何调整才能让队伍发挥最大的战斗力,如何分配人员以及三十来位老队员都是问题,还有那600多名战士和近200名普通幸存者更是问题;有的战士在尸乱前可是副连级军官、正排级军官;虽然郑远清他们的实力一直压着他们,但是从军官一下子变成普通士兵甚至新兵蛋子没人会爽,处理不好就会给今后留下隐患。

因此去兰州军区老指挥部就是要提早的事情了,在那里肯定会有对国外各个军种的各种评估报告等资料存档,去借鉴一下总比敲着脑袋空想强。另外,那里肯定还有西北军的各个弹药报废点、军用物资储备库、国家粮库、经济物资储备库等地方的地图,总而言之那地方非去不可。

根据中央的地图显示,兰州军区原指挥总部和贺兰山幸存者基地不在一个地方;贺兰山幸存者基地位于甘宁交界处宁西市经济开发区附近;而原指挥部却是在兰州市近郊,此时已经淹没在茫茫尸海中;西征的丧尸大军已经到达那里,其密度已经和郑远清他们藏身的黄河两岸差不多,再加上原来兰州市区的丧尸,军卡直接开进去几乎没有可能。

按照邱国兴的建议,这个时候贺兰山基地不会轻易出动直升机、战斗机夜航,只要直升机低空飞行飞过去应该不会出太大的纰漏。贺兰山基地的防空导弹如今可是打一发少一发,只要不飞临贺兰山基地他们发射的可能性不大。而钢索这几年陪着铜山基地那老头去开过无数次会议,对于老指挥部的情况很熟悉,由他带队前往即可。

...

十一月的气温已经降至零下10℃,夜间气温已经达到零下16℃,在军卡里待了一个多月的战士们纷纷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缩在机舱中的低档沙发上随时准备下机战斗。郑远清在二楼的指挥室中通过夜视摄像头指挥战斗,这次要在贺兰山基地的眼皮子底下行动真是让人提心吊胆;郑远清从来没有指挥过这种夜间战斗,但凡事总有第一次,他必须认真面对这件事情。

这是一个没有北风、月朗星稀的夜晚,血红的月牙依然像血淋淋的战刀一般挂在空中;那颗闪亮的孤星陪伴在血月的旁边冷冷地注视着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凌晨一点,直升机带着呼啸声飞临兰州军区总部大院的上空。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很远;随着直升机的飞过,一个个闪动着青光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动,像雷达一般紧跟着直升机的身影。

但是丧尸们明显知道天上飞过的东西它们吃不到,也只是嗷嗷两嗓子就作罢。但是当直升机盘旋在废弃的驻军指挥部上空时,群尸的吼声开始一波又一波地向远处扩散,惊天的尸吼声远远近近的传来,大批丧尸移动的声音也伴随着尸吼声传到机舱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书成,你们第一波下,先下到警卫室顶上,你们负责把大门附近的丧尸尽清理干净;老陈带领老队员下去关上大院的大门;老金和钢索等关上大门之后再下。红兵,你们到大院中院下;少川,你们在后院下。记住下去后第一时间把大院里的丧尸清理干净。”郑远清对着对讲机分配任务。当初指挥部撤离的时候可能是在极端紧急的情况下闯出去的,因此指挥部大院的前大门没有被关上,因此关闭大门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明白!——明白!——明白!”所有的战士表示明白,然后机舱中传来一片“哗啦啦”的上膛声,所有的战士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所有的人都不是第一次和丧尸搏斗了,但却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照明的夜晚和丧尸搏斗,大伙不免感到手心潮湿。

许书成和陈忠带着50人抓住速降绳先后落到大门两边的警卫室房顶,待大家蹲好身形,直升机就离开了大门附近,盘旋在大院前院上空;金雨堂攀住速降绳开始做第二波下降的准备。

在淡淡的月光下,漆黑的大路上涌动着一个个恐怖身影和点点绿光;废弃的指挥部大院外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已经看见了那些落在房顶上的人群。有一年多没有看见活人的丧尸群兴奋了,对血肉的渴望让它们迈动僵硬的步伐向着指挥部大院走来。在这些缓慢移动的黑影中偶尔闪过一个活动迅速的鬼影向着同一方向加速跑来——这是那种新型丧尸。

“所有人员注意新型丧尸!看见它们后直接用轻机枪招呼!”许书成摘下背上的轻机枪大声喊道。

“陈队!小心!”许书成话音刚落,一个战士就大声喊了起来;只见一个身影快速地向着警卫室飞奔而来,一瞬间几十条轻机枪步枪瞄准那个飞快的身影吐出火舌。

“吼!”那个身影发出一声怒吼,在所有的机枪和步枪刚刚吐出火舌的一瞬间单腿起跳,当身形腾空后脚尖触及墙壁又是一点,双手伸出带着一股劲风跃向墙头,它的目标是站在墙头最外围的陈忠。

“嗒嗒嗒!”但是那个身影的速度再快却快不过十几挺机枪的火力网;躲过第一波扫射的丧尸却躲不过第二波扫射。只听一声嘶鸣,那头像人一样矫健的丧尸被一道火力网凌空打碎。

“唉,老了,老了。”陈忠看着那具被打成筛子的丧尸“噗通”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荡起一阵灰尘后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刚躲过直升机的风浪站起身,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如果这头丧尸真蹦过来了,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拽他一下掉到尸群里他还不得被丧尸群撕碎?陈忠毕竟是弹药销毁兵,灵敏度、反应能力都不如同样是三十岁的年纪的钢索、程飞甚至三十多的邱国兴;在白天看不出什么,但是在晚上就显出了差距。

“每个人负责各自的区域!都小心点,节省子弹!”许书成有些生气,一头丧尸能有多厉害?最多两挺机枪就能报销了它一下竟然上了十几挺,这说明战士们的夜间战斗能力实在不怎么地。

那一阵火力网将陈忠脚下数十头丧尸统统报销;趁着这一段空隙,陈忠等人赶紧做好战斗姿势清理大门外面的丧尸。

而许书成这里却已经被丧尸团团包围,淡淡的月光下一个个闪动的青光伴随着一条条伸直的手臂对着墙上的人疯狂着。警卫室和围墙上或蹲、或骑、或站的战士们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尸手森林不禁感到浑身发麻,如果从这警卫室上一头栽下去还不得被撕成碎片?

“嗒嗒嗒——嗒嗒!”许书成看到浑身发紧的战士叹了一口气率先开火,心中暗道:这些战士还是经历的少啊。

紧接着,其余的战士也纷纷开火。一时间大门两旁30挺轻机枪闪动着耀眼的火光,森森的弹壳伴随着战士们口中的哈气像下雨一般从机匣中纷纷跳出,被寒冷的气温冻得冰冷的枪口顿时变得滚烫,从枪口喷射出的一条条火镰交织成一道无坚不摧的火网狠狠地盖向迎面而来的亡灵军团;在火网的覆盖之下,一头头丧尸被打碎头颅接着重重地倒在地面上成为阻挡同伴进攻的路障。

一时间指挥部那厚重的钢铁大门外荡漾起一阵阵血雾;所有的战士都是在修罗场中磨练出来的,所有的战士都有着精准无比的枪法,虽然在夜里,只要战士们心不慌,还能看见丧尸的轮廓,那么就不耽误他们精准的射击。

30挺轻机枪长短点射和扫射相互配合着,无数片破碎的头骨形成的碎片借着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四处横飞;一滴滴黑血如下雨般溅向周围的墙壁。由于许书成他们站在三米多高的房顶上丝毫不用担心丧尸的威胁,因此这场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一波波涌过来的丧尸被一波波撂倒,前面的丧尸倒下,后面的丧尸爬过同伴的尸体继续进攻,然后再被撂倒;大门前的尸体堆越来越厚,前仆后继的丧尸也越来越难以逼近围墙。十几分钟后,大门外五米的半圆形范围内已经成了真空地带,有的只是一具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老许,我们下去了!”陈忠看见大门外面已经形成了一段真空区,对许书成大喊一声带着张宏伟、刘大壮、曹雪振扭身跳下警卫室,两边的战士迅速调转枪身对着大门里面的尸群喷吐着火舌。陈忠和刘大壮躲过几个漏网丧尸狰狞的嘴脸迅速推动一扇钢铁大门,沉重的铁门被推动,锈迹斑斑的滑轮在滑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慢慢地向着中线滑去。那边曹雪振和张宏伟也瞪着眼睛使劲,“咣当”一声随着大门内部粗大的钢制门闩被拉上,军区大院彻底被封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机密档案

接着陈忠等人抓着警卫室破损的门窗再次爬上去,他们要防止外面的丧尸搭起尸梯。一波战士继续攻击,另一波战士开始从身上背着的空间储物箱中搬出弹药换弹;接着一挺挺67式重机枪被架起,一条条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光的弹链被压入机匣等待着丧尸重新迈进那道死亡地带。

看到大门已经关上,直升机再次压低高度,金雨堂带着70名战士顺着速降绳快速降落到布满丧尸的大院中;先落地的老队员们仗着绝对的保护用轻机枪疯狂地清理出一片区域;接着后续的战士们纷纷落地,一挺挺轻机枪闪动着火舌把一颗颗炽热的弹头射进迎面而来的丧尸群。

接着直升机飞到中院,刘红兵带着40多名战士降入丧尸不太多的中院;然后直升机再来到后院,徐少川带着50名战士降落到后院,他们不仅要清理丧尸,还要负责寻找指挥部里的油库、物资库、粮库和弹药库。

由于大院里地形复杂、各种树木、废弃的汽车以及当初逃亡时留下的垃圾零碎使得院子中的丧尸远没有外面多。但是藏在犄角旮旯里的丧尸也不少,战士们分成两拨,一波持手枪拿着电瓶灯给战友们照着那些犄角旮旯,一边持枪警戒着。另一拨则瞪大眼睛一点一点地从头到尾搜寻着残存的丧尸,电影和里那些在黑暗中突然伸出的手已经教会了他们小心小心再小心。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清理,硕大的指挥部大院被百十号人清理干净,接着第五波、第六波女战士从直升飞机中降下,她们的任务是两个人一组地散落在各处小心那些漏网的丧尸;虽然已经经过了一轮地毯式排查,但是小心点还是好。

经过搜索,在指挥部后院一栋不起眼的破烂二层小楼里发现了地下档案室的入口;战士们撬开大门钻了进去。

传说中的军区档案室不过是一间2000㎡的、做过防潮处理的地下仓库而已;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上百列各种架子、柜子以及里面的尘封档案。整间档案室地上七零八落地散落着带有各个年代风格的档案袋、档案盒,靠近大门的几排架子、柜子已经被清空,这说明凡是能称得上“重要”的档案资料已经被转移走;而留下来的多是尘封了好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档案,这些档案也许在尸乱前还有一定价值,但在这末世却连一本军用地图都不如。

“大家动作快点!记住,纸质的军用地图、秘密级别以上的档案等一系列咱们需要的东西。档案袋上面会有明显的文字标识,其他的不要动,感兴趣的忙完后自己留着。动作快点!”钢索招呼大家赶紧找军用地图。

“有没有X档案或者中说的那种灵异资料呢?大家留意点啊;拿几本回去当看。”几个年纪小点的战士一边翻腾着柜子里布满灰尘、堆积如山的资料,一边嘀咕着。

“瞎说,就是有也不可能在这儿放着,没中说的吗,放那种资料的地方都是在底下秘密资料库中;那有巨大厚重的铁门还上着铅封。外面都是自动机枪保护着,这里怎么可能有呢。”

“你懂个屁,你不知道灯下黑么?越是有用的资料说不定还偏放这里,就是让间谍们不注意这里。留意点,说不定真有哦。这里的都是秘密资料,肯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哎哎哎,快来看,快来看,这是什么,还真有秘密级别的资料。一份、两份、三份,天,都是高科技呢。钢队长,钢队长!”一个战士突然高兴得像拾到宝贝似的小声喊着。

钢索本来听着这些小战士嘀嘀咕咕的没有在意,毕竟他们还没二十岁,有些孩子心性很正常,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不能在呵斥他们了,总不能连人家嘀嘀咕咕的权利都剥夺了吧。这会儿却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发现了新东西。

“好啊,还真发现好东西了。什么东西?”钢索闻声过来,接过小战士手中的三个巨大的档案盒一看便哭笑不得,但是小战士很兴奋钢索也不便说什么就顺手放进了背后的空间储物箱中。

很快,纸质军用地图被翻了出来,虽然制图时间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肯定有相当一部分内容已经变化,但是弹药报废场、经济物资库这些不太重要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重大改变,尤其是和平时期更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这地图仍然能用,起码也能做个参考。

就在战士们翻腾档案的时候,钢索也找到了军区大院的布防图,他要找到大院中的军火库和车库——这个更不会变化,外面大门都没有关,看样子他们逃的很仓促,也许还有大量的军火和汽车没有带走。

...

六七十号人带回来的资料在军卡的作战指挥室中堆成了一座小山,郑远清和许书成、金雨堂、程飞这些年龄大点的战士在一本一本地翻检着资料。这些资料虽然已经不是当前的机密,但也是很久以前的机密,而且其中不乏发生在黄土高原和戈壁滩、沙漠上的超自然现象的资料——当然,诸如双鱼玉佩这样的顶级机密肯定不会在里面。这些资料郑远清他们要全部过过目,挑出有用的留下存档,那些查无实据的什么灵异事件、飞碟事件都留给战士们当看吧——还未必有好看呢。

“红月,这个留着;这是有关美军和俄军机械化部队的研究报告。”许书成分拣出两摞厚厚的档案递给红月说道,“这个可放好了,以后得认真研究。”

“嗯,这个也放起来;这是当年深挖洞时西北地区的工事分布图。”郑远清挑出一摞发黄的档案袋说道,“还有这个,侵华日军的工事分布图。”

“队长,这也有用啊?都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你还真想找到些三八大盖么?”蓝雪很是奇怪地拿起那个发黄、发脆的档案盒问道。

“不好说,这西北干燥之地那东西就是放一百年都能用;建国初期还发现过明朝时的火器呢,照样能用。”郑远清心不在焉地解释道。

“嗯,这些都是宝贝,土炸药、土手榴弹、土手雷的制作工艺;还有56式生产线的结构图、制造工艺,这些今后咱可能土法上马。”金雨堂扔出一摞布满灰尘的档案盒,看上面的封存年代竟然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远清哥,看,噔噔噔噔——长野事件记录档,还是建国初封存的。”韩燕拿着一个不太厚的档案盒喜滋滋地冲郑远清扬了扬。挑拣这种秘密东西肯定少不了好奇心旺盛的韩燕。

“好!红月,这个放我桌子上,明天我得看看。”郑远清接过这个档案盒递给红月。

“能让我先看看不?”韩燕瞪着满是小星星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郑远清说道。

“明天你过来一起看吧。”郑远清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道,韩燕就这性子,没个几年的历练改不了。

突然,郑远清看见了一摞档案盒,盒子上已经发黄的标签以及磨损得快看不清的字体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郑远清掀开上面压着的档案盒和档案袋抽出这一摞捆扎在一起的资料。

“老钢,这资料是谁找来的?让他去挑两听罐头。这小子很有心计啊;红月,跟你钢哥去认认这个战士,远远看一眼知道长啥样叫啥名就行,以后要留意一下。”郑远清把那摞档案盒放在那张红漆木加汉白玉打造的小号会议桌上对红月说道。这个战士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好奇才拿这个的,因为这堆资料里大多数都是UFO、神秘事件、超自然事件,不用说都是好奇的战士们拿来的,唯独这个战士拿来的与众不同。人,有时候就是这一件小小的不同就能改变自己的一生。

“队长,那小子叫欧达。平时就和别人不一样,而且......这小子可能会点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钢索一看郑远清对这份资料很是上心,意识到那个小战士可能真有所不同。

“会什么?”郑远清不是很在意地问道。能来长野基地的士兵哪会是一般人?这两个月下来没有出现任何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拉帮结派等事情,起码说明这些士兵的个人修养都很好,都是百里挑一挑过来兵中精英,就算是会点诸如鲁班术、祝由术等法术的也不稀奇。

“不清楚,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和老马差不多。”钢索这里才细细地回想这个怎么看怎么普通得一塌糊涂的小战士。钢索出身于武林正统,自然知道些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到的事情,对于这种人也有些共鸣之感。

“明天吧,我要见见他。”郑远清想了想说道,“红月,把老邱、老黄、书成、少川都叫过来开个短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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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尘封档案

作战指挥室那两排豪华的欧式桦木沙发上,六个人在传递翻看着一本本红漆大字加铅封的档案。红月给各位大哥们倒好了茶水,坐在一旁陪着郑远清、钢索这两个外行看热闹。

这份尘封已久的档案上记录着国家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上马的一项大飞机工程——重型直升机工程。重型直升机,是每一个国家都在努力研制的战略工程,但是直升机要比普通飞机复杂得多,就像精密机床一样全凭经验的积累,不花够钱、不做够实验、还没人教,根本就得不到那种宝贵的经验,像重型直升机这种复杂的机械,也只有在那个不计成本搞研究、实践是唯一真理的年代才能搞得出。

至于在后来那个讲究理论为先、嘴皮子为王的年代、一分钱必须有一分效益的年代根本不可能在这种领域有什么进展。研究,就是烧钱;一分钱一分效益那是经商搞经济,不是搞研究。

截止尸乱前为止起飞重量最大、仍然在使用的直升机也只有俄罗斯的米—26,起飞重量达56吨;曾经参加过08年大地震的救援行动。中国的直升机工业一直落后于世界领先水平,直8最大起飞重量13吨都已经算是国产机最大的,更别提重型直升机了。

但是这份档案却明明白白的显示中国曾经研制出过重型直升机,而且还有数百张该机型样机的照片,第一架也是唯一一架原型机诞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和米26几乎同时诞生。该机型没有命名,只是冠名为“重载平台”而已,但是这飞机实际上就是米26,气动布局以及轴位定向、调节系统都是米26的翻版。可能这是中苏“联合研制”的吧,仰或私底下有什么秘密交易,反正这飞机的专利权是属于中国的。

“唉,可惜了。这飞机要是能早十年研究出来就好了。”邱国兴看完直升机的图纸和布局,惋惜地叹道。

“怎么说?这不是挺先进的吗?为什么放弃了。”郑远清不解地看着直升机图纸,邱国兴是直升机的行家,他却是门外汉。

“这飞机起飞重量是大,但是机动性却很差。看这图纸上的数据,首先发动机预热、启动、加速的时间过长,在它出世的八十年代这种机动性已经很差了;其次发动机噪音太大、热量太大,很容易就会被雷达发现;八十年代开始导弹技术突飞猛进,这么大的目标不是等着挨轰吗?再次,那个年代也正是数字化高速发展的时代,而这种飞机却只具有七十年代的性能,这根本无法满足数字化战争的要求,被淘汰也是必然的。”邱国兴说道。

“那为什么不像米26那样发展后勤和民用呢?不然的话三年前那次大地震也不至于租人家的了。”郑远清问道。

“中国的国情不同,老毛子地域宽广还穷,很多地方铁路都建不起,对他们来说这种飞机有很大用处;但是中国则不同,除了青藏高原哪都是四通八达的用不着这种飞机;中国到尸乱前为止只引进了三架米26就够用了,如果不是近些年气候反常、灾难四起,这三架都用不着。为了这种傻大笨粗的飞机专门建立个生产线太浪费了。”邱国兴简单地解释道。

“那这种东西也不该扔到兰州驻军指挥部啊?这也太那啥了吧?”钢索不解地问道。的确,按说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就算过时没用了,也应该在中科院或者军科院存档才对。

“这个应该是备份档。在那个随时准备打仗的年代,这种重大军事科研项目很多都在兰州的秘密研究所研制,放在这里也不无可能。”邱国兴想了一下说道,“不过在现在这种环境下,这飞机却是有着广泛的用途;但是咱没有重工业生产能力,这东西还是一堆废纸。”

“但是怎么说呢,这种飞机终究属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技术,技术简单,也没什么精密仪器,如果说日后咱们能搞到一条普通的直升机生产线和原料不排除能生产出来。”邱国兴加了一句,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可能性虽然不能说是天方夜谭但也差之不远。

郑远清点了点头表示只要有可能就行。另一个档案盒中的东西更是神奇,队伍里所有的人都是外行中的外行,这份档案袋中装的是中苏合作开发的重型舰炮——305mm大口径舰炮。根据资料显示这种大口径舰炮被称为“67—305型”重型巡洋舰舰炮,长15米,口径305mm,可以发射500多公斤的穿甲弹和400多公斤的高爆弹;射程达35公里。

资料后面的对比表格说明,中苏联合研制的重型舰炮的性能堪比美国用来装备阿拉斯加级战列巡洋舰的“马克8型”305mm口径舰炮。可是和重型直升机一样,这种舰炮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甚至只有一个样品便被扔到了档案室中尘封至今。

第三份资料更离谱,也是中苏合作开发的工程项目:巨型载机潜艇,也是上十万吨级的核动力潜艇;同样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成就的,其体积要比目前最大的2万吨级“台风”级核潜艇大上数倍,据资料显示,这种家伙的研究是建立在对二战日本“伊400”载机潜艇的基础之上;可惜的是,这个超级战舰干脆连建造都没有便被扔进了档案室。

这三份资料里的东西就像当年二战德国的“鼠”级百吨级坦克、日本的7万吨级战列舰“大和”号、“武藏”号、甚至传说中20万吨级“天国”号一样,大炮巨舰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就凭郑远清这点海军知识都知道这东西在尸乱前的世界完全就是活靶子,体型巨大、能量消耗巨大、各项费用巨大更是这种战舰的弊端;但是在一下子被打回上世纪七十年代,甚至还有可能回到农耕时代、奴隶时代的末世,这些东西却有着极大的价值,但是有价值又有什么用?没有一个完整的社会网络根本不可能造出这种巨舰。

“留着吧,也许有一天咱们会用到。”郑远清让红月把这些档案收起来,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这三样东西中只要能有一个成型的都将对人类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远清,指挥部里的物资都统计完了。要不要念一下?”李若琳进来了,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进来坐下;嫣云则跟着坐在李若琳身边,看样子妻妾处的还挺好。

“不用了,大体说下吧。”郑远清向来对那成堆的数字头疼,他只需要知道个大概数字就行。

“各种军火全部被搬空,只给咱们留下3吨左右的空包弹。汽油、柴油很多,有十几吨的存量。各种军用车全部开走,剩下的也没法拿,少川他们把车库里的零件都搬来了。另外,所有的电脑机箱全部被暴力破坏取走硬盘,他们走的时候应该很急,连拆卸的时间都没有。最后就是大批的军用被褥和各式衣服以及7吨的军用干粮和罐头,保存完好。”李若琳凭着记忆大致说了下,“还有哦,从一个铁皮柜里发现了几十套07款的校官常服和礼服,正好咱们不是没有这种衣服么。”

“嘿,校官衣服。若琳,全套么?”郑远清感到有点兴趣。

“嗯,全套,还有空军的全套衣服,呢子大衣、毛衣,陆军空军的一应俱全,应该是生产出备用的。”李若琳笑嘻嘻地说道,“这下你们可不用再穿着作训服让人家不相信了。”

“队长,外军的研究报告美军编制部分已经复印完了。”正说话间,蓝雪抱着一摞A4纸走了过来说道。

“嗯,好,大家都看看,后天咱们开会解决一下编制问题。”郑远清接过后分成几份递给邱国兴、钢索和徐少川让他们给其他人带过去研究一下。建立一个编制虽然不难,但也不容易,其中最难的就是火力配备,如何能用最小的成本形成最大的战斗力,这个性价比率需要一个严谨的论证和计算过程;虽然郑远清他们没这个本事,但也不能一律配备高射机枪、120mm迫击炮吧?他们可不是弹药无限的外挂模式,该做的流程一点也不能少。

“军用地图翻了么?”钢索翻着手中的资料在腿上拍了一下问道。

“还没来得及看呢;只是大致翻了翻,最晚的地图是92年的,很多东西肯定都变了。但是有些地方不会变,挨个去看看就是了。”郑远清打开一份纸质地图大致看了下说道。这份地图是兰州市的地图,对照着民用地图一看,会发现很多看似普通的地方却都是军事重点单位;很多民用地图上是一片操场在军用地图上却是一个防空洞,诸如此类等等,但是民用地图是2010年最新版的,而军用地图却是1992年的,因此很多地方没有可比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历史机密

但是这也就够了,兰州军区面积涉及甘肃、青海、新疆、宁夏、陕西、西藏阿里地区五省一区,几百万平方公里的防区,为二十多万现役军人、预备役、武警准备的物资得有多少?哪怕就拿上个小指头都够独立八师狠狠地发上一笔财了。

要发财其实很容易,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和头脑,实力是什么?胆量+头脑=实力。当看透了末世的时候,会发现其实末世和和平时期没有什么不同,实力的获得公式仍旧离不开胆量和头脑。想干,就没有想不出的办法;不想干,什么困难都是理由;而强者和弱者的本质不同就在于强者想干;而只要你想干,钱和人都不是根本问题,其实就这么简单。

“那这些地方会不会已经被其他幸存者基地搬空了?咱这点实力如果跟着去抢的话咱可捞不着便宜。”徐少川要过地图大致翻了翻说道。

“有这个可能,以前丧尸少的时候不排除他们已经派人派车去搬空了的。但是怎么说呢?总有点残渣剩饭吧?大型基地虽然人多枪多实力强,但是人也傲气;和长野基地、铜山基地一样,他们这会儿估计正在为谁当老大正打得不可开交呢。换位思考一下,他们也不相信有谁能把这么多的物资搬走,即便是有小股势力抢占了物资仓库,他们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留下等着被军区的人再次夺走。二是运走,但是庞大的车队首先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再者卫星很快就能发现;这两条路都逃不出大型幸存者基地的手掌心。咱们得赌一把去看看。”郑远清说道。

“而且不排除大型基地目前还不敢出去搬粮食;铜山基地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没有让逼到那个份上没人愿意出去。所以咱们得手的可能性很大。”许书成分析道,“而且这些大小仓库都建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中,大型基地搬东西容易,咱们搬也容易,所以就看谁手快了。”

“嗯,后天解决编制问题。大后天开始咱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哪怕就给咱剩点菜汤也够咱喝的。然后等下雪之后咱们开始做生意。”郑远清看大家也都困了,就让大家去休息;他还要看看那份儿关于长野基地的资料。

...

众人散去后,郑远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打开那个尘封已久的档案盒,他要认真看看这个长野基地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驻扎在长野基地中的兵为什么要精挑细选?为什么要大半辈子都驻扎在这里直到50岁才能退役?这群兵究竟都是些什么人?那个地下的水泥棺材中究竟埋得是什么东西?自己临上飞机时听到的那一声叹息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单一事件,其间必有联系,自己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郑远清拆开红漆铅封,打开档案盒;长野基地事件需要单独立档而不是和其余的灵异事件、超自然事件一同立档,这本身就说了一个问题,起码这事很重要;但就这份档案存放在兰州军区指挥部也可以说明这事不会像“双鱼玉佩”、“罗布泊”那样属于顶级机密;这份档案盒上盖的印章不过是简单的“机密”而已。

拆开老式大号档案袋,排在第一页的竟然是油墨印刷的全日文资料,这些资料被塑封后装订成册,在这本三十几页的资料中,郑远清只认得开头那几个字“昭和十四年,己卯,癸酉,戊申.......”而已,后面的都看不懂。郑远清没有往后翻,而是放下了第一沓资料,直接抽出第二沓资料,这是繁体字印刷的一本16开、数十页的小册子,已经发黄的封面上印着一行竖体字:“长野事件考”,在竖体字的上方赫然就是青天白日的图案;图案旁边加盖着一个血红的印章“机密”,这表示这件事情在当时也属于机密范围。

“......民国28年9月23日,甘肃省渭川道长野县,陇南富商薛氏一家卅九人遭怪力灭门,家丁五十余惨死,双手尽裂,死状凄惨;然薛氏邻人无一伤亡。”

“日伪军249师团第23小队往赴查验,遇奇叟与之战,伪军尽数覆灭;后日伪军第三大队往赴围剿,尽数覆灭。日寇第250师团携重武器往赴与之战,奇叟忽失所在,如幽冥莫测。同年10月初十,日军、日伪军混成步兵中队押解一巨型水泥棺赴长野县郊清河村环丘腹地;兴建工事常驻。”

“民国34年日寇败降,该日寇混成中队由中央战斗序列国军第八战区宁夏警备第2旅受降。该中队日寇于受降仪式后集体剖腹;日军官言及此处事关重大需重兵镇守;然剖腹日军无一知详情,故此事断无可考。第八战区警备2旅旅长麻的贵据实上报,国防部下令接防并严加死守......”

这份资料不厚,前面是对整个事件的简介,中间是当时宁夏警备旅派出的特别行动组对此事的调查记录,最后面附着的是当时拍下的照片,虽然全部是黑白照片,但是仍然能够看出这就是长野基地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样子。在民国时期,渭川道就是如今的甘肃省天水市,长野县倒没有变化。

国民党的资料没有任何价值,除了一个调查报告外什么都没有,后面的细则内容和前面的简介内容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差别,无非是详细一点而已;照片就是围着长野基地里的环境照了一圈景物和当时参与调查的人员以及接受询问的村民们。

毕竟国民党前去调查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7年,连年战乱当地人流离失所,什么线索都没有了。日军的资料更是简单,就是十几页经过塑封了的纸而已,盖有日军军官守备印以证实确有其事,后面就是几张当初日本驻军的照片而已,连那口棺材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虽然资料及其简略,但是有几点可以肯定:第一,日军在下面埋了什么东西;第二,这个东西需要严防死守,而且相当厉害;第三,国民党当局也接过了日军的接力棒,至于为什么,可能国民党的守军都不知道。

从日军的资料和国民党的资料来看下面埋着的那个东西也没有多厉害,日军和伪军一共一个中队也就是一个连撑死了百来号人就能看得住;而且到了国民党时期同样也是一个连接防,但是为什么到了共和国时就变成了三个营呢?还是三个整编营!郑远清感到十分奇怪。

接着郑远清拿出了共和国留下密档,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共和国封存的档案袋上竟然压上了“秘密”两个字,可见到了共和国时期这种事情已经不算什么极其稀罕的事情了;既然不稀罕,而且武器要先进了许多,那么为什么又增加到了三个整编营的编制?

然而另郑远清失望的是,共和国留下的资料和国民党留下的资料同出一辙,无非是文字由半文言变成了白话文;增加了建国半个多世纪以来数次换防的是哪支部队什么番号什么编号,什么时候定下来由一支部队常驻,什么时候人数由一个连变成三个整编营;除此之外依旧是表明了那三个郑远清已经肯定的事实;依旧是留下了一个疑问,依旧没有说明为什么要从一个连的看守变成三个整编营,也依旧没有说明下面埋藏的究竟是什么。

翻完了正本资料郑远清很是失望,几乎和老周说的是一个样子,无非就是有几点不同:第一,至始至终中国军队都和日军不共戴天,从来没有传说中的精诚合作;

第二,这里的三个营的编制并非是从来就有,而是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才逐渐变成三个营;

第三,长野基地里的人不是一直就这样,而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不断换防,直到八十年代初第六次大裁军之后才让这里变成了一个某部队的永久性驻兵点;

第四,那个刻着日本人名字的碑文仅仅是留下来驻防的日军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后自己搞的,就是为了剖腹自杀时能有个墓碑而已;在国民党部队接手时就已经有了,日军战败后在全国各地留下的这种“活人碑”数不胜数,只是有很少一部分保留到现在而已。

这样下来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下面埋了个鬼物,是僵尸还是山魈不得而知,但肯定都知道不能深挖,不能放出来,即便是它跑出来一个连的火力就能拿下它。除此之外郑远清看不出还会有什么可能。

看不出来就不看了,就当读了读吧,郑远清揉了揉眼睛感到一丝困倦,自己也不打算过去挖开看看,不管它真厉害也好假厉害也罢,仙凡隔路人鬼殊途,跟自己没关系。地底下藏着的东西多着呢,北新桥海眼、四川南充僵尸事件、黄河镇河铁牛事件这种事情数不胜数,真的假的谁都不知道,搞不好就是给特工看的吧?大国之间的特工战十分厉害,厉害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些资料搞不好就是用来迷惑特工的。

...

(第三更!九千字完成!)

第二百二十五章 柔妻一吻

在世界各国,凡是有传说的地方地下必有文物,不仅中国的盗墓贼会惦记,国外的盗墓贼也会惦记,弄三个营过去你们在旁边窥视吧,省得到处给老子惹麻烦,不排除兰州驻军会搞出这一手来。

“累了吧?天快亮了休息会儿吧。”就在此时门开了,李若琳端着一杯速溶咖啡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李若琳换了一身便装,白色的体恤衫外是一件红色的束腰小夹克,深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小皮鞋,披散着一头秀发。

“你没睡觉啊?”郑远清睁开眼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没生病吧?”

“拿下去!没事!”李若琳嬉笑着打开郑远清放她额头上的手说道。

“来,坐夫君腿上,好久没和你亲热过了。”郑远清一把揽过李若琳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嗯,好香,刚洗过澡啊?”

“嗯,刚洗过的。”李若琳温柔地靠在郑远清的肩膀上伸出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摁住郑远清想占便宜的手,“呀——别碰我!洗手了没?这资料都多少年没打开过了?”

“哦,我去洗手,我去洗手。”郑远清意识到自己的手很不卫生,“走,给我洗洗手,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办公室么?”

“有什么好看的?就这么大一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走,娘子给你洗爪子去。”李若琳站起身来拽过郑远清的手牵着他向休息室走去,走得轻车熟路的。

“哎,哎,若琳,你知道那是哪吗你就拽着我去?”郑远清看李若琳走得也太有点轻车熟路了吧?

“怎么不知道?屁大点的地方我能不知道?你这间办公室的装修还是我设计的呢。”李若琳也不抬头拽着郑远清就拧开了休息室的门。

“呀!这......这......!我明明——”李若琳刚打开电灯就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张硕大的双人床张口结舌,然后扭过头来冲郑远清蹦,“郑远清!肯定是你的点子!”

“哎,哎,娘子,你可不讲理了!你不是说你设计的吗?”郑远清看见了李若琳的小脸绯红瞪着一双大眼睛冲他蹦着脚。不过这床什么时候铺上被褥了?还不是军被,是高档的真丝太空棉被;本来是瓷砖的地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得了,不说你了!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诉你,想大被同眠那是不可能的!”李若琳的眼神里有些生气的意味,冲郑远清吼了声,两下蹬掉鞋子拽过他的手低声喝道,“脱鞋进屋,快点!”

“哎,哎,娘子,真不是我的意思,老周带我来的时候就这样,真的我不骗你。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里的卧室和其他办公室不一样呢。”郑远清一边三下两下蹬掉军靴一边忙不迭地解释道。

“傻瓜,我知道。看那被子和褥子就知道是嫣云或者双胞胎给你挑的,行了,行了,来洗爪子吧,看你爪子脏得。来——娘子伺候官人脱衣。”李若琳突然笑了,一下子从刚才那种火辣样子变得柔情似水,把郑远清拽到水池前轻轻地站在他身后给他脱外套。

“我说呢,我还以为你又吃醋了呢。”郑远清缩了缩脖子,李若琳变脸向来都是这么快,可他郑远清还真就吃这一套;一下子是泼辣似火,一下子又柔情似水,李若琳似乎知道郑远清就吃这套。

“多久没洗澡了?没人管着你你是不是成年累辈子都不舍得洗澡?”李若琳脱下郑远清的外套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了皱秀眉表示讨厌。

“可有几天了,这几天一直忙,忘了。嘿嘿嘿!”郑远清嬉着脸说道。女人都是那么爱干净,可男人就是那么不爱干净,可是男人女人还不得不一块过。

“你先洗澡吧;我去给你拿床纯棉的——唉,这仨丫头,真不懂得照顾人。”李若琳一边唠唠叨叨的一边拽着郑远清的手给他“洗爪子”。

唉,是不是年龄稍微大点的女人都爱唠叨?郑远清苦笑着任凭李若琳给他洗手,很久没有听见李若琳唠叨了吧?其实偶尔听一次也挺温馨的。

当郑远清穿着大裤衩、裸着上身、赤着脚从浴室里出来时,李若琳正跪在床上铺床单,原本松软的太空棉被褥被换成了纯棉的;郑远清睡纯棉的被褥睡习惯了,也不感觉厚重的纯棉被子压得难受,可能夜里被实打实的被子裹着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全感吧?

李若琳跪在床上在铺平床里面的床单,她那副丰满的翘臀在郑远清眼前一晃晃的,丝丝秀发随着身体的震动从肩膀上飘落垂在胸前,从裤腿处露出的一节白嫩的小腿、纤细的脚踝、白色的袜子、匀称而精致玲珑的莲足,这个姿势、这身打扮、这一切都在昏黄的灯光下充满诱惑。

郑远清看着李若琳外套和牛仔裤之间露出的一小片白嫩的皮肤感到春心萌动——多久没有亲热了?从嫣云来了到从万里浪走了以后快四个月了吧?前一个多月胳膊是整天疼得吃不好睡不好,等胳膊好了又是这事那事的,直到今晚或许才清闲了一点吧?

那片白花花的肉和露出的粉红色内裤边缘让郑远清眼花缭乱,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放在那片白花花的肉上狠劲地摸了一把。

“老实点!别乱动!还没铺好床呢。”李若琳头也没回一巴掌把郑远清的手打开,可是刚打开那只手又伸了过来,李若琳翻了翻白眼,小脸一下子通红,也就任由那只咸猪手在自己后腰上来回拂动。

“若琳,今晚别走了,陪我睡一晚吧。”郑远清看李若琳铺好了床单,一把把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孩子似的说道。

“哎哟,我的大队长——哦不,我的大师长,您不是说了么?要节欲。你就不怕我怀孕给你添麻烦?我可不想我们母子俩被你扔到幸存者基地去。”李若琳仍然跪在床沿嘴里不依不饶,但却闭上了眼睛靠在郑远清赤裸的胸膛上任由丈夫的臂膀紧紧搂着——只是,只有一半。

“拉倒吧,拿出来吧,没点防备这么晚了你会来?嘿嘿嘿!”郑远清闭上眼,把下巴靠在李若琳纤弱的肩膀上闻着她的发香和女人香坏坏地笑道。

“真聪明——诺,不多哦,我和燕子她们一分就没了。”李若琳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软,两腿之间也开始变得湿漉漉的;这才从裤兜里掏出一盒“杜蕾斯”。

“给军区拿的吧?嘿嘿,果然是好牌子。”郑远清YD的笑了。可是在接过那个盒子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连这么个小盒子都打不开;那种残疾人特有的心态让郑远清一下子泄气了,心中一时间充满了愤恨。

长久以来他一直让自己忙着,忙着,再忙着,就是在压抑着这种残疾人的自卑感;虽然他经历得多,见多识广,又一直忙碌着,但是那份骨子里的自卑却只是被强行压抑在内心深处而已;此时此刻,他甚至连一盒小小的避孕套都打不开,那种压抑已久的自卑感一下子冲破了心阀冲了上来。

“唉,我TM个废物。”郑远清一下子松开李若琳把那盒避孕套摔在床上一屁股坐在床沿捂着脸感到心酸、难过。

李若琳看到郑远清颓废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他的残疾,郑远清再坚强,他也是个人,人拥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有,只是压抑了一部分不健康心态而已。尤其是一个男人甚至连面前女人身上的衣服都脱不下来时这无疑对他是一种折磨甚至是一种打击。

郑远清没有听到李若琳安慰他,只是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是衣服和娇嫩的肌肤轻轻摩擦的声音,这是秀发和衣服摩擦的声音,这是紧身的牛仔裤离开双腿的声音。

当郑远清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只穿三点内衣的李若琳正在对他柔情似水地微笑,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散发着脉脉的柔情,微翘的嘴唇中透露着一丝妻子的温馨和呵护。

李若琳伸出葱白的双臂轻轻地搭在郑远清的肩膀上,白嫩的鹅蛋小脸贴近他冷峻的面庞,温柔地朱唇主动地在郑远清的额头上轻吻一下。随着这轻柔一吻,郑远清心中的火顿时烟消云散。

女人的柔情恰如水,正是浇灭男人心中怒火的良药,古来多少英雄豪杰都被这佳人一吻散尽了万丈豪情、堕入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但那是女人,而这一吻却是妻子,妻子是女人,但女人却未必是妻子,“女人”和“妻子”不可同日而语;妻子柔情亦如水,却是一剂强心针,可以纠正男人心中毫无头绪的乱火。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利剑双刃

李若琳吻过后,含情脉脉地瞥了眼呆若木鸡的丈夫,轻柔地弯下腰拽住郑远清的大裤衩猛地一拽,接着那条蓝色的裤衩飘落在纯羊毛的地毯之上,和李若琳仍然散发着体温的衣服飘落在一起。

李若琳没有解掉郑远清最后一丝防御,而是轻甩秀发翻身躺在了大床的中央,一双玉腿轻柔地交织在一起,双臂护在胸前冲扭着头只知道傻看的郑远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来吧,你可以的。”

郑远清呆头呆脑地看着妻子洁白前胸和性感的锁骨、粉色的文胸下深深的乳沟、细嫩而平坦的小腹和蕾丝花边的粉色内裤——那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在蕾丝底裤间若隐若现、在夹得紧紧的双腿间散发着湿润;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正轻轻地晃动着,凸显出它玉一般的晶莹和丰润。

郑远清笑了,随着李若琳一声娇喘,郑远清翻身压在了她火热的身子上,贴上了她细嫩的肌肤。

“试试看,你可以的。”李若琳伸出左臂攀住郑远清的脖子对他轻柔地鼓励着;郑远清腰部轻轻用力,李若琳的上身被带离了床铺,李若琳的左臂代替了郑远清的右臂;使得他可以腾出左手去解开李若琳背上的文胸扣。

“啪嗒!”李若琳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感到背上一松——开了!接着李若琳顺从地配合着郑远清的手让他摘下自己的文胸。

当散发着成熟女人那种特有芬芳气息的文胸从李若琳坚挺的双峰上离开、当那双丝毫不晃动的半球型乳峰晶莹剔透地展现在郑远清眼前时,郑远清笑了,自己还没废,男人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在李若琳的配合下做到,虽然不方便,但这也就够了。

李若琳的左手配合着郑远清的左手慢慢地褪下自己最后一丝遮掩,当李若琳弯曲的双腿重新伸直、当那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湿漉漉地展现在郑远清眼前时,郑远清重新恢复了自信,刚才那颓废的样子一扫而光,又重新激情万丈起来。

李若琳看着郑远清的眼中重新散发出精光,她知道自己做对了,他少了一只手,自己可以代替他一只手啊,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非要他一个人全部做完呢?李若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配合着他的手轻轻分开了双腿,任由下身湿漉漉的空虚变得充实、紧张、激情。

...

“今天怎么戴文胸了?”空荡荡的大床上,郑远清抚摸着李若琳光滑的翘臀轻声问道。

“傻呀?晚上穿便装不戴能行么?你想让你大老婆凸着两个点在外面得瑟啊?”李若琳拍了郑远清的胸膛一下娇声说道。

“那可不行,我会吃醋的。”郑远清笑道。

“等咱的编制什么的都落实了,咱进趟城吧?不能老这么憋着,都憋坏了怎么办?”李若琳拱在郑远清怀中轻声地撒着娇,嘴上是泼辣的反问、身上却是温柔的撒娇,这种烈火柔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和魅力;李若琳是个很懂得总结经验的女人,也许她从合租房那次就彻底摸清了郑远清的脾气,她自信自己能牢牢地把握住他。

“嗯,抽个时间吧,反正还得进去抽油料呢;市区的油料储备量太大了,不抽回来多可惜。”郑远清说道。

“听说以后要做生意是吧?财务室你打算怎么设置,还有以什么做记账本位币?谁来做这块?仓库会计谁来做?后勤怎么整合,你心里有个谱没有?”李若琳问道,“现在这块可乱着呢,都是我一把抓,累得我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哎呀——娘子辛苦了,来,让夫君一吻!财务总监当然你来做了;谁给你当副手呢?安阳、张煜、清儿、瑶瑶四个副手够了吧?张煜老让她开车这高材生搭了。”郑远清搂着李若琳狠狠地亲了一口。

关于财务这块,郑远清知道公司的机构设置根本不知道军队的会计准则和机构设置是什么样的,而且队伍里也没有懂这事的人,不过都大同小异,先建立个框架今后慢慢调整就是了。

“嗯,明天我写个构架图你看看;哎呀,想想就头疼。”李若琳摇了摇脑袋伸出一条玉腿搭在郑远清胯上慢慢地摩挲着。

“还有做饭、后勤——真头疼!”郑远清感到身上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算了,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哎呀,又湿了呢——”

“流氓!都是你的事儿,都怨你,都......”

...

下午时分,郑远清坐在办公桌前拿着那份美军各军种的编制研究报告在细细地看着;红月和蓝雪在门外的秘书室里噼里啪啦地打着不知道是游戏还是资料,反正挺忙的样子;嫣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一边一边含着根棒棒糖。自打拿到了所需要的资料后,在新的决定做出来之前这几天大家一直在放假,除了战备值班的人员外大家都可以换上便装。

“报告!”办公室门外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

“请进。”郑远清示意嫣云赶紧坐起来,然后很不习惯地请门外的人进来;以前都是他给人家打报告,还从没这样过,这角色的转换也需要适应啊。

“队长好,欧达向您报告!”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战士,见到郑远清后立正敬礼。

“好,请坐。”郑远清冲欧达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嫣云冲欧达笑了笑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点水然后带上门出去了。郑远清早就忘了部队里上级见下级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五年当兵生涯他满打满算都没见过几次有办公室的军官,而最基层的军官则没那么多扯淡规矩;如今这一套都是商业上的,但不管怎么说把礼节做到就行。

郑远清从办公桌后面走出,向沙发那里走去;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他就对欧达有了个大体的认识。

这个小伙子长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普通的身高、普通的相貌,身型匀称、略微偏瘦但也不是排骨型;小伙子今天穿的是一身便装,就像尸乱前的阳光少年一般显得干净、利落;在小伙子不卑不亢的笑容上,郑远清看到了一抹坚毅和冷峻以及一份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从他那看似无害和紧张的双眼中,郑远清捕捉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阴狠和狡诈——是把好剑胚子,但也是把双刃剑,能把敌人砍得血流成河也能把自己扎得血肉横飞。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欧达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来都是阴阴沉沉的独臂青年,从自己踏入这间办公室的一霎那,他就感觉到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包裹着,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欧达自问这二十来年中除了见老爹有过这种感觉外还从没被谁这么压制过;好强的气势啊,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究竟有着怎样的传奇经历?凭什么他能得到这种国家秘密实验室的武器装备而别人却得不到?——还有,他周身散发着的那丝淡淡的、不可名状的灵动又是怎么回事?

“我先问一下,你怎么意识到这些飞机啊、船啊的会对咱们有用处?”郑远清坐在沙发上像一位兄长一样面带和蔼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小兄弟问道。

“这个......就是一种感觉而已,我觉得咱们能有这近乎传奇的军卡要拥有这些也应该是有可能的。虽然我知道咱目前还没有重工业生产能力,但那种感觉真的很清晰。”欧达畏畏缩缩地说道;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自在,他感觉自己说话都开始有点结巴了。

“是第六感么?”郑远清问道。能意识到这点很能说明问题;今天凌晨所有的人都认为现在要造这些飞机潜艇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是也差不多,但郑远清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认为自己迟早会用到这些宝贵的技术数据;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明白,本来他以为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但目前来看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不止他一个。

...

(嗯,那啥,草草抱歉一句啊,这几天在南京外派,白天要办事,晚上码字的时间也不多;分公司的宿舍真是冷啊,墙上竟然还有水珠,草草是北方人,这几天日子过得。

这几天依然每天三更,但是字数可能会少点,但是草草保证就这几天,最多到下周三会恢复每天9000+的更新,草草保证,还是那句话:草草出品,信誉保证!请各位大大多担待一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 特殊能力

“可以这么说。”欧达想了想点头道,他明白了,郑远清也是有这种感觉,而且在此之前他和他一样都拿不准这种感觉到底是痴心妄想还是真的就是第六感。欧达在把那份资料递给钢索之后就后悔自己的冲动,这种近乎痴心妄想的举动会影响钢索对他的看法,但是如今欧达意识到自己这次脑袋一热凭感觉的做法做对了——也许是唯一一次。

“嗯,看来咱们俩想一块去了。”郑远清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也有过相同的感觉,“看你的气质你应该上过军校吧?以前学什么的呢?”

“呵呵,是的,我是石家庄陆军学院毕业的,刚来长野基地才一年就碰上了尸乱。”欧达有扭扭捏捏地笑道,“我是学情报专业的。”

“哦,不错。”郑远清不以为然,学情报专业的未必就是特工或者情报人员,只有那些综合素质非常高的学员才会在毕业后被调到国安局进行进一步的训练,在那之后才能变成一个初级的情报人员甚至特工。

但是郑远清感兴趣的不是欧达的专业,而是钢索提到过的这个小子可能像老马一样会点什么,乱世奇人异士辈出,在长野基地这种特殊的地方不排除会有几个镇场子的人,也许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吧;自己需要一批奇人异士——有钱有枪,想壮大自己的实力“养士”就成为必然。

古有孟尝君养士三千,分“谋士、死士、异士”三种,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小伙子也许就属于其中的一种,郑远清相信钢索的感觉,尤其是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很可能就属于“异士”,这种人才不网络入府岂不可惜?

“队伍今后迟早要壮大,迟早要和其他幸存者基地建立联系,介时咱们必须要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而且咱们现在也缺一个情报组的编制,我想问问你长野基地过来的战士们中有没有可以担当起这个责任的?”郑远清抛出橄榄枝,许之于权位。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发愁的问题,欧达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特工,但是所见所闻所学总要比自己这一群门外汉强;虽然末世的一切都和尸乱前不一样,但有些东西还是原理相通的。

“这个......这个......我能试试不?”欧达畏畏缩缩地说道。心里却在大骂:NN的,老子从来没说见到谁这么猥琐的,还没一次这么丢人过!从来没有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碰到克星了?

“那你能做什么呢?你要知道啊,学情报学的可未必就是情报人员。”郑远清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气势将对方压得喘不过气来。

“您......您看过《封神榜》么?”欧达左思右想不知道话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看过,和电视剧都看过。”郑远清心道:该说正题了,果然你小子会点什么,都拿《封神榜》来做比喻了。

“您......您信么?”欧达说这句话时已经没有底气了。

“信!从来来源于生活,没有哪个家能平白无故编出那么多内容;但是现实肯定没有中那么夸张。比如说传说中的鲁班术,咱队伍的木工老马就会,这个不稀奇。”郑远清表示自己信这回事,他当然理解给那些无神论者谈论这些事情需要多大的勇气。

“呼——。”欧达长呼了一口气,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如果放到尸乱前的社会他给领导说这话估计被鄙视都是轻的,“这个......这个,这个我给您慢慢说吧,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没事,有的是时间。”郑远清掏出烟盒来递给欧达,示意他抽根烟放松放松——还好,这回打火机没让人摸走。

“是这样,建国前家祖年幼时救过一位异人,出于感恩那位异人教了家祖一个诀法,说家祖会在何年何月有牢狱之灾,凭这个诀法可以化险为夷逃出生天;结果还真叫那位异人说中了,在那个人人疯狂的年代家祖被关进牛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在夜深人静时家祖念及这个诀法一路逃出生天,在荒野穷乡躲过了那场浩劫。平反以后家祖就将这个保命的法子传了下来。”欧达抽了几口烟才说出了这番话,眼睛还紧紧地盯着郑远清害怕他笑话自己。

“五行土遁术?就是《封神榜》里土行孙和张奎的那种‘地行术’么?”郑远清很认真地问道。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这世道可什么人都有,还真有土行孙么?

“哪能,哪能;地行术哪是凡人能掌握的。”欧达见郑远清没有嘲笑他,心里又放下了一块石头,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根烟续上,“别说一日千里的‘地行术’,就是一下钻个一两公里的‘土遁术’都不是凡人能掌握的;就像绝顶的轻功、金钟罩铁布衫等传说中的功夫、法术都不是凡人能掌握的,只有深山老林里那些与红尘无争、一心修行的人才能练成。我这种诀法只能说是像《崂山道士》中的‘穿墙术’而已,一般的穿过墙壁和短距离的钻土我都可以做到。”

“嗯,说的不错;凡尘中人整日为七情六欲奔波劳累,一颗心早就被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污垢,浸染红尘的人如何能证得神通?世间所传不过是小术而已。”郑远清微微地点了点头,“知道什么原理吗?”

“不知道,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更不知其然而然;一切都是只会用不懂原理。”欧达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和世间所有的法术一样,修行者在未证得佛果或者大道之前根本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嗯,禁忌不少吧?”郑远清又问道;他得了解一些这种法术的禁忌。

“不少,施术前不得吃荤、什么时候不能钻、哪些地不能钻、哪些墙不能钻都有不少的禁忌。比如这墙都是钢板,土生金、金强反克土,我就钻不动。”欧达的话说得很有分寸,即表明了有很多禁忌,也没说出自己的弱点。

小子,给我耍滑头!郑远清心中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弱点这东西是随便谁都能说的?不过无所谓,你小子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能杀人吗?”郑远清沉吟片刻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啊?不能不能,可不能杀人!这法子是逃命的法子如果用来杀人的话根本就不灵,还会遭天谴的。”欧达愣了愣赶紧心惊肉跳地摆着手说道,吓得脸都白了。

“不用担心,不会让你用这法子杀人的。”郑远清笑了笑递给欧达一根烟安慰道,“那不耽误用其他法子杀人吧?”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不耽误,不耽误。”欧达赶紧接过烟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火机给郑远清点上。搞情报的有哪个是干净的?因为随时都会被人发现少不得要处理掉一些人,不过有的是用明枪,有的是用暗箭而已。

郑远清问的这个话就已经是对他开诚布公,欧达清楚自己该宣誓效忠了,“我会好好努力去做的。”

“嗯,很好,这就行。”郑远清很满意地抽了口烟,欧达知道他不想听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凭什么啊?郑远清只看做的怎么样,不过他听到了他希望听到的话,虽然很模糊,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尤其是这种事情,含含糊糊最妙不可言,大家都有回旋的余地,“队伍里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人吗?长野基地这么重要,总得有几个镇场子的吧?”

“呵呵,您听说过那个传说了;是,有几个兵是高手,是道教祖庭天师府出来,还有一个是西域少林出来的,师从藏地密宗;但是在那场兵变以后就不知所踪了。他们是上面派来镇场子的,可能感慨末世人心叵测回山了吧;还有几个是军科院特异功能部门派来帮忙的,但是特异功能终究不是法术,他们也没学法术者的那份定力,他们的心已经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在那场兵变中被炮弹炸死,也算是天谴吧。”欧达遗憾地说道,“目前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他叫于洋,他是特异功能者,也是军科院派来的,他这人没什么大追求,属于那种‘什么是幸福?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幸福’的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实原因

“嗯,事实会证明这种人其实才是大智慧者。他会什么?”郑远清看欧达又在甄字酌句便追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他会遥视,类似于千里眼吧,能看见十几公里以外的东西。但是长野基地没那么大的范围,也不知道他是在瞎说还是真有这本事,反正我觉得上面派来的人不该是过来混饭吃的。”欧达说道。

“嗯,我找人叫他过来——蓝雪!蓝雪?”郑远清站起来喊道。蓝雪推门进来问了一句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我听说了长野基地的传说,但是我觉得里面起码有七分是假的,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郑远清趁蓝雪出去找人的时候问起了这个让他疑惑不已的事情,顺便也考察下欧达做情报的天赋,如果连小道消息都打听不出来的话,就算他会点法术也只能是给人打下手的料;而且那个传说老周不是说没人知道么?这欧达怎么会知道。

“呵呵,这个其实有些啼笑皆非;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而是另有原因——”欧达搓了搓手笑了笑开始了回忆。

原来那个传说并非只有老周知道,而是只限定在一定圈子里面,那个圈子里的兵多是那些镇场子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欧达自然会和这个圈子里面的兵有所接触,时间久了也就知道这个传说。然而真正的事实却和传说差着十万八千里。

长野基地底下埋着个鬼物是真的,可能类似于僵尸之类的东西,和四川南充僵尸事件差不多。但是泱泱中华、浩荡国土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很多地方就是直接埋那不管,根本不可能一个地方派队士兵去看着。

而长野基地里的战士并非是三个整编营的建制,而仅仅是人数符合三个整编营的规模而已。里面的建制有三个,一个是陆军的两个步兵连和一个工程兵连;另两个却是武警建制,一个是武警水利部队,另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武警黄金部队。

日军在这里驻守根本不是为了镇压这个鬼物,而是在距离长野基地十几公里的荒原上发现了一条金矿脉,日本驻军就是为了这个金矿脉。

国民党当局接防也是为了那个矿脉;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载入档案。而长野基地的位置却恰好在矿脉和铜山市之间,一直作为两地来往的中转站和休整之地。在共和国武警黄金部队建立之前,长野基地那些不断轮防的兵都是挖金矿的工程兵。因为那个金矿是一个共生矿,除了黄金外还有其他的稀有矿,而以前的采矿技术太落后,所以长久以来这里的驻军多是看守为主;一直到各项技术上来之后这里才被定为一个永久性的驻兵点。

武警黄金部队、水利部队都不是普通兵,都是实打实高技术人才,这种人国家自然不会让他们随便退役。为了稳住他们的心,国家包办他们的一切,就是退役以后也会调回机关养老。而这些在山野老林里常年不和外人打交道的技术人员难以谈恋爱找对象,国家自然要出面给他们包办婚姻,能来这里的女兵自然要经过严格政审。

所以,长野基地里人员只进不出就是这个原因。军库里的那些工程车、钢板、铜锭什么的就是给武警黄金、水利部队准备的材料,虽然那些军用钢板已经很落后,但是对于工程施工来说还是相当好的料子。尸乱爆发后,在外面的武警们扔掉钻机和设备乘车就逃了回来,因此郑远清他们没看见钻机等矿业设备。

国家大、人自然就杂,尤其是这里的黄金吸引着国内外的各种特务。长野基地附近经常有特务捣乱,尤其是在建国初期那个特务横行的年代更是如此。基地里的那两个陆军连就是为了保护基地里的黄金部队。

而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长野基地的志愿兵因为待遇高、生活好就和公务员一样成了香饽饽;很多大学生、军校生——比如欧达,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享受一份公务员待遇而已,这不过是拼爹的结果。随着高科技的发展,国外特务不再亲临实地窃取情报,而是直接用卫星监视,所以这里的特务也越来越少;没有了危险,这里更是拼爹的战场,但是这里可不是惹事篓子和嚣张少爷能来的地方,没正行的纨绔子弟就是有两个爹也不行,所以长野基地的战士整体素质比较高。

而当初兵变开打的双方其实就是陆军和武警部队,双方开打的原因估计也和黄金有关;但是武警黄金部队是找黄金的不负责开采,具体资料自然会有人专程带回中央;武警黄金部队除了人值钱外没有其他任何值钱的东西。

郑远清听到这个结果感到啼笑皆非,这事情也只有欧达这个圈子里的人会知道;老周作为一个普通的工程兵自然不会知道。郑远清也解开了一个个疑问,譬如为什么人会这么多,物资这么少,却有这么多工程车;为什么以前是一个连,现在是两个营;包括为什么去服装批发市场时那些兵挨不得打、受不得骂,那女兵一个比一个娇贵,原来都是“兵少爷”、“兵千金”啊。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响起报告声,一个身高长相同样普通的战士推门进来,扭扭捏捏地坐下,屁股只敢挨着个沙发边。郑远清略微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叫于洋的战士,这倒是个没野心的人,但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态度很谦卑,但依然掩饰不住眉宇间那股傲气——他看不起郑远清,虽然被那股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依然看不起这个明显来自于底层士兵的独臂青年;在这点上欧达比他做得好,欧达从来不看不起任何人——这是做大事人的先决条件。

但是郑远清不在乎这个,只要他别惹事、能做事就行;有特异功能并不代表着他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是红尘中人就逃离不了红尘的法则,他一定也有他的弱点,起码他怕枪。

经过和于洋的一番谈话,郑远清了解到于洋属于天生的特异功能者,打小就被国家设定为重点培养对象。他能看见二十公里左右的东西,不受天气、气温的影响,也有一定的透视能力,比如能看见黄河水下潜藏着的军卡,但也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他就是个普通人。

尸乱前他隶属于武警水利部队,因为武警水利部队所在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岭的水道河流湖泊,水里面危险的东西不在少数,譬如传说中的水猴子;而他的职责之一就是负责为下水的战士提供警戒。

“......嗯那啥,队长,我能问您个问题吗?”在讨论了一下关于情报部门的简单情况后,于洋在告辞之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请讲。”郑远清微笑着示意他但问无妨。几句话的交流后郑远清意识到于洋只是一种精英的傲气而已,和代安阳的那种傲气差不多,但和代安阳不同的是,于洋的家庭出身并不高,仅仅是普通家庭。这就好,不怕傲的人,就怕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人,而且于洋的这种傲气是建立在他独特的能力上而已,这就好办多了。

“我......我能感觉从您身上有一些不同,我能问下您是否也会法术或者是特异功能呢?”于洋红着脸问道,欧达也竖直了耳朵听着,这个问题他早想问了,但是不敢。

“呵呵,在一辆卡车里住了这么久还没看出来么?”郑远清笑了笑摁灭烟头说道。

“啊啊,难道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扩地术’么?”于洋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还以为这和这辆车都是国家秘密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呢!”

“呵呵呵,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和欧达祖父一样是异人所授。如果国家真掌握了这种技术,中国还会被人随便欺负么?中国人还会为了一幢房子累死累活的么?一个北京城别说装两千万,就是装两亿人也够了吧?”郑远清笑了笑起身送客。

...

(感谢华夏滨哥、华子rzh、寒飞37、末日闲心、zy6199、十八格格、lmxy、大唐五十弦、风动云随大大的打赏!还有所有打赏草草的大大的!谢谢了,九十度鞠躬!)

第二百二十九章 扑朔迷离

走出办公楼的欧达和于洋只是并肩默默地走着,两人的心思各有不同。欧达不太相信郑远清后面的话,因为这个军卡里面的空间和他没有任何感应,郑远清身上的那种清流的灵动绝对不是这个东西,而是另有其源,也许那个才是真正厉害的吧?

而于洋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刚开始的傲气,他一直以为郑远清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碰巧救了一帮国家的宝贝疙瘩而已,国家为了表示感谢给了他这辆近乎无坚不摧的汽车,随便换一个人只要不傻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是这一趟走下来,于洋才发现自己很幼稚,人家其实就是个异人,也许以前的社会对他的这种能耐有所限制吧,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展露头角——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还差得远呢。

...

“嘻嘻!你个坏人,你骗人家小兄弟!”嫣云趴在那张三人座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看着郑远清坏坏地笑道。

“不骗他能行么?对于这种人要么有极强的实力要么就得在他最自信的地方压倒他;不然怎么带兵呢?”郑远清打了个呵欠没有搭理嫣云那么多。

“特异功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都是天生的呢?你给我讲讲吧。”嫣云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笑眯眯地盯着郑远清,只是这个眼神让他感到发毛,好像嫣云在笑话他什么一样。

“这个不好说。举个例子吧,比如紫砂壶中的绝世珍品‘凤鸣壶’一样,同样的工艺、同样的烧制环境,同样的批次,甚至同一个师傅做出来的,但是只有‘凤鸣壶’倒茶时会响,而其他的壶就是不会响,平均一万个高级紫砂壶中只有一个凤鸣壶,概率极低。凤鸣壶的原理已经清楚,但是成因却至今也解释不清。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我也说不明白,一会儿钢索和老马过来了听他们说吧。”郑远清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这事他解释不清。

“哼,我才不听呢!听了以后又该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了。”嫣云听见办公室外红月和钢索说话的声音后嘟囔着嘴爬了起来,“我去找铁甲打架去啦!”

“别去了,今天是铁甲的班,让他安生会儿吧,这几天没有出去快把他憋疯了。”嫣云刚爬起身来,钢索就敲门进来了;钢索一听见这俩人打架就头疼,岂止钢索头疼,郑远清不头疼么?嫣云以前不喜欢吃零食的,现在也学会吃棒棒糖了,队伍里的棒棒糖就铁甲那多,除了铁甲给她的外没别人了。

“呲——咬你!”嫣云弯下腰对着钢索一点也不淑女地露了露那四颗尖锐的虎牙,然后去给几个大哥倒水去了。

“嫣云,别去了,坐这儿安生会儿吧;一会儿也帮着出出主意。”郑远清赶紧顺杆爬地劝道。嫣云冲郑远清翻了翻白眼吐了下舌头端着一杯水老老实实地推了把椅子坐下。这时程飞、老黄、老马、老冀、老周都跟着过来了,郑远清让大伙落座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封神演义》虽然只是部,但是从来来自于生活,历朝历代的王侯将相手底下都会有一批有着不同寻常本领的人;比如尸乱前社会的那些高官身边的“顾问”有的就是风水、阴阳术、卦术等方面的高手,甚至某些官员自己就是这方面的高手——譬如曾国藩,他的相术出神入化,认人识人之精准简直天衣无缝——郑远清明白自己要壮大势力,那么必须要海纳百川,必须要有一批这样的人;但是双刃剑使不好可是要砍得自己血肉横飞的。

但是九歌山鬼说过:古往今来智者贤人无不有山野密友,俱是与鬼神论苍生。但也仅仅是论苍生而已,人间自有人间法,按说鬼神不会管人间之事,但是这又如何解释孟尝君三千食客中的“异士”和历代王侯将相的座下客呢?他们的法术都是谁教的呢?

以前郑远清仅仅是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而已,毕竟那些人和自己这凡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是如今因为种种因缘,大家走到了一条道上,那么很多原本不重要的事情如今就变得重要了:这种人究竟该如何驾驭?历朝历代的王侯将相究竟都是如何使用这些人的?以及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甘愿听人差遣而不自己创立一番霸业?郑远清都需要有一个明白的了解。

...

“......就这个意思。我对神秘事物不了解,而且大家知道情报人员可是把双刃剑,如果这俩人控制不好的话对咱们的危害可太大了,大家都出出主意,分析一下。”郑远清把刚才和欧达、于洋的谈话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队伍里的高手和各种专业匠人这次都聚齐了,这个事情应该可以讨论出个结果。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会这样;事情竟然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想想,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周出身于砖瓦匠,和老马会鲁班术一样,他也有他的一套道道。但是匠人们的法术本身就是各个工种的祖师爷用来防止匠人们被无端欺负而创立的,属于防御性质的法术,在没有遭受无端欺负的情况下擅自使用不仅不灵而且要遭天谴,还是现世报甚至立时报。

“我是钳工焊工弹药工,不是铁匠,这个我不懂。”老黄表示自己旁听。

“呵呵,我是电工,没有祖师爷,我也旁听。”老冀表示自己也不懂。现代的匠人们都多多少少知道点这些东西,但是只有千年传承的工种才有自己的护身法,新兴工种则没有这些道道。

“于洋那个事情我见过,这个不必担心;除却那双眼睛外他就是个普通人,用枪、用刀、用药照样能杀死。”钢索思索了一下开口了。

“详细说下吧,特异功能我除了知道‘张宝胜’的传奇外其余的知识都是来自于周星星的电影。”郑远清示意钢索继续说。

“特异功能不属于法术,至于法术我也不懂。但是国家专门对特异功能进行过研究,其研究结果已经证明了特异功能的成因可以用科学解释,但是如何发挥效果目前尚且无法解释。”

“据我所知,特异功能不过是基因的良性变异而已;基因有恶性变异譬如癌症、畸形;那么自然就有良性变异,良性变异使得人体的某些机能得到强化就产生了所谓的特异功能。”

“举个例子:燕子李三,燕子李三被处以绞刑后他的大腿被当时的西洋医生取了下来做成标本研究中华轻功到底是怎么回事。研究结果我见过,其实就是燕子李三的双腿肌纤维数量和粗细相当之高,是普通人的数倍;这个让老程解释吧,我说不清。”钢索看向程飞。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当年在山上时我师父说过:电视上那种飞来飘去的轻功确实存在,但那已经属于修佛修仙证得果位后产生的神通了,不再属于尘世间的武功范畴,类似的一些武侠中的高等功夫都是这个道理。那是以武入道、以武修佛的副产品而已;按说红尘中人根本练不成,但是欧达的‘穿墙术、钻地术’如果是真的话,那明摆着就是低等的神通——这个我不懂。”钢索表示说完了。

“嗯,这个医学报告我也见到过。这么说吧,人体的力量来自于肌纤维的收缩力度,肌纤维的数量和直径粗细都会影响人的爆发力和耐力。而肌纤维数量是天生的,后天不可能增加,只能通过锻炼来增大直径从而增强力量。而普通人的基因序列就决定了人体的肌纤维的数量总在一个范围之内;但是如果基因良性变异的话确实有极小的概率出现肌纤维数量超出这个范围,那么这种人在力量上就有着绝对的优势。譬如力能扛鼎的项羽、怀抱金狮的李元霸、梁山泊的险道神郁保四这些天生神力的人。”程飞顿了顿,抽出一根烟。

“这个都是传说,很多都是被野史和神化了的人,现实中有这种人吗?”郑远清给程飞点燃香烟后说道。

...

(嗯,那啥,草草唠叨两句啊:有大大说“草草你不是说好了不写进化异能吗?”还有大大直接指着草草的鼻子开骂——

草草想说的是两个观点:第一,特异功能应该不算进化异能修仙吧?张宝成可是现实存在的特异功能者。草草实际上也见过特异功能者——举个例子,各大医院疑难杂症科,大家以为那些什么疑难杂症都会看的老医生真的全部都是普通人吗?

第二,草草写书至今已经七十万了,草草一直再避免重复套路,但是,一味真实还不能重复草草真的写不下去了,能写的都写了,接下来的故事要么重复套路、要么就收笔;草草就这两把刷子,末世写实文真的很难写,没有重复的更难写。请大家体谅一下草草吧!呜呜呜——俺胆小,您轻点骂行不?)

第二百零三十章 云里雾里

“有,比如尸乱前我国顶尖特种部队中有一员悍将就是天生神力,能自己扛动并且自如操纵一台‘火神炮’轻型六管机枪,就像施瓦辛格演的T800终结者一样;本来单兵六管机枪就是给西方人种中两米以上的巨汉战士开发设计的,东方人种不该有那种力量,况且那家伙也不是巨汉,也就一米八多,但人家就是天生神力。”程飞抽了一口烟说道。

“哦,继续说燕子李三吧。”郑远清给大伙一人扔了根烟说道。

“而燕子李三就属于这种人,但是他不像项羽他们那样长于静耐力,他是强于爆发力。比普通人多数倍的肌纤维就决定了他双腿天生的爆发力也会强于常人若干倍,这样的人如果再接受过正统的轻功训练、肌纤维直径增粗的话,那么其爆发力会更强,飞檐走壁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何况那时候的房子都比较低矮。”程飞想了想说道。

“这种基因良性变异的情况我也亲眼见到过,仅仅一次,前年吧应该是,那时我在北京武警总医院进修,我接了一个在演习中被炸断腿骨的伤员,那人的骨头真是‘骨硬如铁’,骨组织密度相当高,在他腿骨上用骨钻钻眼儿上骨板的时候,连续钻断三根钻头才打出一个眼;最后不得不请来老一辈的骨科专家,结果老军医看到这种情况后兴奋得热泪盈眶——他一辈子就盼望能见到这种人,到死前终于了了一桩心愿——可见这种事情早就存在,只是概率极小极小很少有人见过而已。”程飞抽了一口烟道。

“那那人不就和电影里的‘金刚狼’一样么?”嫣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对,就那个意思,‘骨硬如铁’,而且那人的骨组织愈合能力十分之强,换了一种方法给他接骨后才两个月那家伙就回训练场了。那个老军医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到《柳叶刀》上在全世界骨科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程飞点了点头。

“《柳叶刀》——我听说过这本杂志,在世界医学界的地位、权威性非同凡响,中国医生很少有能发表论文的,一般来说能上《柳叶刀》的医生就是国内的顶级专家了。”郑远清点点头表示明白。

“老程,那我问一句,嫣云的爆发力非同一般,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钢索想起了嫣云那让人感到恐怖的爆发力。

“不是,她那是身高力不亏,人的力量和身高、体态成正比;况且她从小接受过严格的正统武术训练,力量自然强于普通身高的练武者;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力量会更大。譬如‘火神炮’六管机枪就是给两米以上的巨汉使用的,低于这个高度的人哪怕是举重运动员也玩儿不转——嫣云,我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程飞对嫣云笑笑,意思不是拿她的高度开玩笑。

“没事的啦!”嫣云摆摆手笑了笑,说罢看了眼郑远清。对于嫣云来说,只要郑远清不在乎她的身高其他人怎么想她才不在乎呢,只要嫁出去了什么都无所谓——这就是女人的心思。

“所以说,于洋的‘千里眼’不过是基因良性变异、是一种高超的人体机能而已,他的视觉系统十分发达,能接收到我们所不能接收到的粒子。就像豺狗一样,能闻到十几公里以外的腐肉味儿、老鹰能在万米高空看见地上的一只兔子、水里浅游的鱼一个道理。于洋不用担心,要杀他和杀普通人一样。”程飞结束了自己的解释。

“对于欧达的法术我和钢索的意见一样,这绝对是法术的范畴,但是和我们懂的道道不同,我们是别人不欺负我们时就是用了也不灵,而且还会遭报应。但他那明显是除了杀人害人外不存在灵不灵、报应不报应的问题,这个层次明显比我们的高。所以我解释不了。”老马皱着眉头说道,说完后看了看仍在思索的老周。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要用这个诀法只能用来逃命或者在野地里跑着玩儿,他甚至连偷东西都做不到。因为当初那个异人教给他的初衷就是这样,也仅仅限于此而已;仙机仙术绝不可以轻传这是天条。如果欧达有野心的话,他只能通过红尘中人的手段去实现他的野心,不可能用这个去搞暗杀盗取情报什么的,否则的话这世间不乱套了?”老周肯定地说道。

“哟,那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想让他搞情报呢,可他连偷东西都偷不了。”郑远清挠了挠头发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他可以用普通情报人员的方法去窃取情报然后带出来,或者让其他情报人员搞到情报后他带回来,这个不算用法术窃物,这点在这末世非常重要,他不是只能钻很短一段距离么?钻过城墙就够了。”老周摇摇头示意没那么绝对。

“那会不会有更高的高手成为我们的敌人?而我们却没有应对之术?”郑远清问道。

“这个不好说啊;这事很不可思议,据我了解按说绝对不该出现这种事情的,一般情况下给点钱财或者点明欧达祖父哪年哪月要注意什么不要去哪儿就够了,不可能教他法术,因为这根本违反了规矩。”老周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道。

“比如说他说的长野基地里有国家派来的世外高手扮作老兵坐镇,那种人已经不是红尘中人了,他们只管地下埋着的那个鬼物,除此之外什么内讧、什么兵变的,哪怕是黄金被特务全偷走、长野基地被屠城他们也不管,根本不会教红尘中人什么法术的,最多也就是给他们讲点奇闻异事逗个乐子而已。”老马表示赞同。

“是这个道理,其实咱们完全没必要引丧尸过去;他们肯定在山中的某个地方藏着,依旧在看守着那个鬼物。”老周点点头说道。

“嗯,我觉得老周大哥说的不错,我也听说过这个规矩,逃命的法术只能用在逃命上,当然,自己跑着玩那个不管。”嫣云简短地说了句,然后冲郑远清眨巴眨巴眼,坏坏地笑了笑。

“看来得去问问老族长了,如果他都不知道的话,这个欧达还是不要用的好,否则控制不住他反成祸患。”郑远清见众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好在他们如今只是在兰州附近,离那个小山村并不远。

...

军卡在黄河水下调头向东驶去,在天水市附近进入小清河,然后来到以前的小基地附近准备找地方登陆推出直升机。

此时的小基地附近已经四处布满了乌压压的丧尸群,每100㎡的地域上竟然能达到四五头丧尸,这个密度已经十分恐怖了,丝毫不亚于中原七省的丧尸密度。天知道以前这么多人究竟都在哪藏着,尸乱以后竟然都跑出来了。

“要不了多久兰州附近也会有这么多丧尸,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啊。”驾驶室里金雨堂通过潜望镜往两岸看去,看到赶集似的丧尸大潮不禁感慨了一句。

“远清,我发现一些没穿衣服的儿童丧尸也在丧尸群中走动,但是我看不出来它们是尸化后的儿童还是繁殖出来的丧尸。”金雨堂说道。

“但愿是尸化后的儿童吧,要真是繁殖出的丧尸那它们的生长速度也太快了。照这样下去,人类迟早得灭亡。”郑远清也不看,而是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看也没有,做最坏的打算吧。

“如果真是繁殖出来的怎么办?你有计划没?”金雨堂知道没有证据显示丧尸会繁殖之前一切都只能是推论。

“天道平衡,一物降一物,总会有克制之法的。但是不知道如今的天下大势是人类的还是丧尸的;毕竟人类已经把世间祸害得够呛了,老天爷要是烦人类了怎么办?再说吧,实在不行咱往中东跑,也学国民党在罗布泊里的那些‘沙民’吧。”郑远清捏了捏太阳穴说道,这话他也就敢和金雨堂、曾绍洋这些人说了,“找个丧尸少点的地方登陆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再求指点

直升机离开军卡在低空盘旋了一阵子,大家果然在滚滚的丧尸群中发现了大量没有衣服的儿童丧尸,这些小家伙虽然步子很小、也很慢,但是仍然不屈不挠地跟着成年丧尸向着西部慢慢移动。这个数量本身就很可疑,在尸乱发生的时候少年儿童总是第一批被吃掉的人,变成丧尸的概率很小,而且像这样浑身完整的概率更小,郑远清他们见过最完整的小孩丧尸身上也得掉几块肉,但是下面这些小丧尸身上却完好无损,甚至连血迹都没有,虽然雨水可以冲刷掉血迹,但是这干净得也有点过分了吧?

直升机飞离地面在原先的小基地上空默默地盘旋了一圈,在那个熟悉的小基地中,公交车仍然忠实地顶靠在墙壁后面,两台废弃的大型汽车吊仍然锈迹斑斑地停在原地,那辆被扔下的别克商务车已经变得满是灰尘和污泥。一切和郑远清他们走之前差不多,只是院子里布满了血迹和人体的残骸,几十头各式各样的丧尸在里面游荡着、玩耍着;基地的大门被整个从外面推倒,那辆用来顶门用的废旧工程车却仍旧停留在原地。

郑远清他们临走时没有把那辆工程车顶住大门,就是为了把小基地留给附近无法逃离的幸存者,另外还给他们留下了一部分粮食。队伍在这里住了近半年,活动范围又很大,这附近的小股幸存者肯定注意到了他们,但是因为郑远清他们训练的时候从来都是清一色的男装,女人也是女扮男装,所以很容易会被当成纯暴力团队,反正那小半年没人过去投奔。

院子里的散落着沾满鲜血的锅碗瓢盆和破旧衣服,加上那堆人体残骸,这说明附近的幸存者在里面住过,但是他们仍旧没有逃脱丧尸的攻击。郑远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失误——那辆顶门用的工程车以那些瘦骨嶙峋的幸存者的体力根本推不动,单凭那两扇薄薄的铁门根本无法阻挡丧尸大军的攻击。但是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游击战法的正确性,如果仍然留在这里,没日没夜的丧尸攻击迟早会把大家逼疯。

飞机在附近熟悉的地方盘旋了一圈之后,拉高飞向那个小山村。小山村的幸存者已经对郑远清他们的到来见怪不怪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郑远清他们还来,这就说明村子还有希望;如果哪一天他们不再来这里,这说明村子也离覆灭不远了。

...

“怎么你们没有开抽水机?”在往老族长住的屋子里去的路上,郑远清看见了那堆长长的管线堆放在一个牲口棚里面连包装都没拆。

“嘿嘿,不用了,天气反常似乎已成定局,这儿三天两头下雨,后边山洼里那条断了几十年的小溪又开始流水了,山洼子四周都是小土丘,只有村后面一条路能下去,不耽误取水。”陪同的一个长辈一边赔着笑一边说道。

村里面的过来迎接的几个长辈也跟着赔笑点头;他们知道这个独臂军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全是冲着德高望重的老族长,不然的话人家能过来两三次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德了,还能来第四次第五次?每回过来人家都没有空过手,这群军人就是村里的希望,而老族长就是维系这个唯一希望的纽带,只是老族长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末世的生活条件很差,老族长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老族长他——”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含蓄地问道。

“唉,老族长自打上次那场雨之后就没法下地了,几个医生给看了看,没有病,就是上岁数了,时间快到了。”那个貌似位居第二位的长辈遗憾地摇了摇头。

“唉,放心吧;不管老族长如何,隔三差五的我们仍然会过来。”郑远清叹了一口气,停住了脚步冲身边几个村里的长辈说道。他知道村民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自己不能给他们承诺什么,一切都是无常,一切都说不准,眼下这么说说只能是安抚一下他们的心。

...

冷冷清清的砖瓦房里暖炕烧得足足的,只是老族长已经没法下地了,虽然看着依然是那么硬朗,但人敌不过生命的流逝,他只能靠在床帮上和郑远清说话,不过老族长的思路仍然很清晰,而且口齿流利、能吃能睡。

“唉,没几天了,能撑一段是一段吧;现在村子不像以前人少缺吃少喝的了,现在三千多人,又有了水,山腰梯田里种的粮食收了一季,勉强够熬过这个冬天;再熬一年啊,明年这个时候就熬出来了。”老族长笑呵呵地拍着被子说道。

“我这回带来了些粮食,不多,但也有个千儿八百斤的,大人们饿点没啥,孩子们别饿得太厉害。我们下一步打算找个国家粮库去搞点粮食,如果成功的话这个冬天大伙也不必饿肚子了。”郑远清握着老族长苍老的手说道。

“不错嘛,现在已经是个加强连的连长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营长、团长,很快就是师长了。”老族长笑得很爽朗,村里面的长辈已经告诉他说郑远清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

老族长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屋里面只留下郑远清、钢索、嫣云,还有村里的一个长辈,郑远清意识到老族长可能要交代后事了。

“远清,他是我选定的接班人,下一任族长,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老族长看众人关上门离去,刚才还笑呵呵的脸庞顿时变得愁云密布,老族长指着那个留下来的长辈说道,“他叫王庆喜,打过越战,从73年第一次边境冲突一直打到87年中越特种战正式结束,实实在在地打完了整场越战,绝对的老兵,就是脾气太拗,和那些人尿不到一壶去,虽然有军功,但是升不了官、发不了财,这不,一直领着越战军人补助金过日子。”

郑远清看向那个已经60多岁的长辈,枯黄削瘦的脸庞、混沌的双眼、被劣质烟熏得发黑的牙齿;深蓝色的中山装里套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一顶老式的鸭舌帽;脏不溜秋的裤子、光脚穿一双黑棉鞋;佝偻着腰对郑远清陪着笑。

他就是刚才去接郑远清的那班长辈中的一个,但是从刚才他们的排队来看,这个老人仅仅位列第五,是村里面十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中排第五的;排第一的当然是老族长,第二是村长、第三是村支书、第四是村里的会计,第五就是这个看不出来有什么能耐的老人了。

岁月的磨砺和风霜让老人失去了一切棱角,郑远清除了能从这个佝偻着腰赔笑的老人身上看出一种僵硬的圆滑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郑远清相信这个老人很有手腕,首先他得到了老族长的大力举荐;其次他打过整场将近20年的越战。

郑远清的父亲就是越战老兵,他自然知道对越自卫反击战可不仅仅是79年那场的大规模战役;从73年中越冲突摆到台面上再到79年越南被打得鼻青眼肿这不过是前半段演出,从80年开始中越长达近十年的特种战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从头打到尾——如果这位老人真的从头到尾打过越战,那么老人将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人物;而往往这种人在治世只有隐遁乡野这一条路,他们不属于那个为了金钱而不顾一切的时代,但是如今,他们的时代时隔二十年再次来临。

郑远清看着老族长期盼的双眼心中暗道:老族长啊,你这可是在托孤啊,你可是知道我郑远清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万一哪一天我们逃到中东,我说的话还管用么?

“......远清啊,老汉知道,老汉什么都知道;但是村里三千多人,今后还得越来越多,没个有手腕的人镇不住啊。现在村里面村长一派、村支书一派、生产队长一派,三派私底下闹得不可开交。老汉活着,还能镇得住,老汉一走,这个村子恐怕要血肉横飞喽。”老族长拽着郑远清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把村里面的情况给郑远清大致解释了一番。村中的势力之复杂、恩怨纠葛之深都令郑远清感到意外。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族长托孤

郑远清暗暗下定了决心,老族长所托之事说什么也要应下来。末世丧尸不可怕,可怕的是内讧和无休止的争权夺利;虽然没什么可争的,但是争权夺利到了一定程度就完全是为了一口气,就像很多地方两个村子之间传承了几代人的仇恨,可能一开始就是为了一块田埂或者一堵墙,但是后来的意义已经就不再是一开始那么简单了。

而对于小山村里的三派势力来说也是一样,哪个不是多少年培植起来的,哪个不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哪个不是和对方有着多年的恩怨情仇?虽然不至于不共戴天,但想要解开这个疙瘩则不亚于上青天;精诚合作只有老族长这样的人镇着才能达到那种平衡;当老族长百年之后,这个平衡必然会被打破,那么在重新恢复平衡之前三派定然会杀得血流成河,而那些对村子里的恩怨纠葛一点都不知道的外来幸存者则不可避免地会被当成牺牲品。

这一切老族长预见到了,每一个饱经沧桑的人都预见到了,虽然每一派领头的都是年过花甲的长者,但是事情由不得他们,也不是每一个老人都能看破红尘世事,多少年的历史证明,人老心未必老。以前有法律、后来又有老族长,但是老族长走了之后呢?在这个杀人不犯法、甚至可能当一方土皇帝的时代,不排除有人会被欲望冲昏头脑走向“天水王”那一步。

“民兵队长大牛是您的人么?还有,庆喜叔这事他们私底下都了解么?”郑远清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说道。

“不了解,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都是村子里跟老汉二十几年的老人。民兵队长王大牛这些人都是老汉和庆喜偷偷安排的.........”老族长把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安排详尽地说了一遍。各种计划相当严谨,可行性非常之高,看得出哪怕郑远清不来,老族长也早就准备好了动手。

“嗯,那好;远清会帮着庆喜叔开路,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庆喜叔的手腕了。”郑远清看了看王庆喜,他还是有点怀疑这个怎么看就是个农村懒汉的老人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虽然郑远清感觉自己有点被人当刀子使的意味,但是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一来是老族长所托,二来比起今后杀得血流成河,还是让老族长一手带起来的人去经营最好,起码他能秉承老族长的意志去做。

如果换一个连老族长都不信任的人去管理这个村子的话,郑远清更不敢肯定那人能管理好。郑远清明白,老族长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嫡系,想借用自己的力量去给“王家王朝”开疆拓土,如果王庆喜想当“天水王”的话,郑远清不介意让他去追随老“天水王”。

如果能保住这个山村里的幸存者,被当回刀子使也罢;况且郑远清还打着这个山村的主意呢——这个山村的容纳度有限,迟早有一天会人满为患,这里可以作为自己的兵源和日后的粮食供应基地。

“你放心;老汉打了近20年的仗,绝对有能力管好这个村子。”王庆喜突然间挺直了腰板,浑浊的眼睛变得清亮,一股老兵特有的精光在褐色的眸子中闪动,浑厚的嗓音表示他的信心十分充足。

郑远清笑着点了点头,他感觉到了那股经历过沙场之人特有的血性,这种气质绝对不是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杀过人的人会有的。

“老族长,事不宜迟,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的,今晚咱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郑远清对老族长说道。擒贼先擒王,那几个能量很大的老人就先送他们一程吧,至于剩下的,如果王庆喜连他们都摆不平的话,这只能说明王庆喜太嫩,同时这也是考验他的机会。有些人,必须死,为了长治久安,这些隐患必须尽早除掉。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啊;最好是老汉还在的时候能把庆喜扶上马,老汉好送他一程。越早越好啊,你打算怎么动手?需要我们咋配合?”老族长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说道。

郑远清回头看了看钢索和嫣云,这可不是打仗,这是暗杀,他对此知之甚少。钢索和嫣云对看了一眼两人的神色各异,这说明两人没有取得共识。

一个山村其实和一个国家没什么不同,三足鼎立是最可怕的,远远比两虎相争要可怕的多。三角形的关系自古以来就是最稳固的,互相牵制、互相平衡,却互相消耗、互相掣肘,大家一起沦落下去;老族长采取的是压制的措施,但是王庆喜却没有老族长的威望,那么打破这种平衡,让其成为两虎相争之势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是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下却不能明着来,否则那三股势力会很快团结一致共同对付新的一方,要来,只能来暗的。

“我的意思是把三股势力中能量最大的村长拔掉即可,让他们呈两派相争之势,庆喜叔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没必要杀不相干的人;党争利用好了反而是极大的保障,尤其是农村特有的‘两张皮’现象。我们只需打破这个既定的平衡即可。”钢索对嫣云点点头,示意各说各的吧,让郑远清和老族长定夺。

“我......我想着把他们全部清理掉,这样的话会......”嫣云本来有一肚子理由要说,可是钢索刚说完,她就发现自己的主意和钢索差得何止一截子;于是张口结舌地说了两句后干脆闭嘴。

“嗯,就按钢索说的办吧。老族长,晚上摆鸿门宴吧。”郑远清点了点头赞同道。以前村子里族长只能算是一种形式上的存在,而能量最大的是村支书,但是尸乱以后能量最大的除了族长外就算民选出的村长了,至于生产队长,更是跟着瞎搅和的;钢索考虑得很周全,只需剔除掉一个村长,剩下两个旧官僚根本掀不起多大风浪;这毕竟是宗族意识浓厚的农村,在危险的时代,村民们会不自觉地听从来自宗族古老的召唤;这也就是老族长能施行“乱石砸死”这种古老族规的基础。

“好,我去找老邱回去一趟,顺便再找两个人过来帮忙。”钢索见老族长表示赞同便扭身走了出去。

看着钢索关门出去,郑远清感觉到了嫣云心中的酸楚。其实郑远清早就看出来了,嫣云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她所学的一切本领都是建立在那个三十年和平的时代,离开那个到处是人、到处是高科技的大环境,她的所学所知丝毫排不上什么用场,她需要的各种器具、药品统统无法提供;她熟悉的那些布局圈套也由于环境的不同而无法再行施展。钢索不知道嫣云的杀手身份,按理说这种事情嫣云应该能提出最好的方法,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如今的世道已经再次回到古代那种全凭人力角逐的模式;而钢索却恰恰是最符合这个时代要求的人。

“闺女,不要酸楚,烛九阴有它注定要走的路。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将来的路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你要明白:命运和时间会带你走向注定的道路。”老族长看着有些想哭的嫣云说道。

“老族长......”嫣云的嗓音有些哽咽。她早就看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地位:开车驾驶她不如张煜代安阳;行医问诊她不如李佳阳代安澜她们;写写算算画画她不如李若琳单瑶瑶叶清儿;搞训练她也不如正规部队出身的韩燕,她那身本事都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嫣云文化水平不低,但知识面太窄,做秘书她更不如世家出来的双胞胎姊妹俩;就是她引以为傲的杀人技术也慢慢地在失去舞台;她目前除了一身功夫外丝毫找不到自己可以自信的地方——但是有男人在,打架用得了女人么?她除了给郑远清当个保镖外似乎没什么用处,可是郑远清的保镖向来只是为了拉排场而已,虽然郑远清和大伙不会因此笑话她,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己当个花瓶。

“老族长,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嫣云蹭了一下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智者指点

“老族长,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嫣云蹭了一下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

“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了,但那时拿不准,这一段时间我想了想,肯定就是了。这个个头、那四颗钢牙我就想起来两个人。”老族长咳嗽了一声说道,“闺女,我且问你,‘金河水鬼’嫣雨龙、‘千面娘子’于月娟是你什么人?”

“嫣雨龙是家父;于月娟是我师父;老族长您认得他们?”嫣云愣了一愣问道。

“唉,一晃半个世纪过去啦;嫣雨龙曾经是老汉带过的兵。那可是条汉子啊,当年入朝作战,我国没有海军,面对联军多如牛毛的登陆艇、登陆舰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一个老将召集了一批水性好的江南战士潜入水中人工引爆登陆艇;数千水中好手就活下来一个嫣雨龙。大冬天的,这后生灌两口烧酒就能在水中一潜一天一夜,悄声无息地潜到登陆艇下面引爆防水炸药;当年紫金河一战,他一个人生生搞沉百十艘登陆艇,此战之后,‘金河水鬼’的大名便传遍了江湖道。”老族长靠在床帮上两眼盯着天花板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回忆着半个世纪前那场名动四海的战争。

“于月娟老汉不认得,但知道。当年倾全国之力抗美援朝,却就是有些人趁机大赚特赚昧心钱;当年江湖道也出动了大批杀手协助中央展开整肃行动,于月娟应该是洪门的女杀手吧?当年杀了多少汉奸、买办、奸商、特务,因为每杀一个人她的面容都不一样,所以没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当时搞得人心惶惶的,有钱人甚至连自己老婆都不敢相信,唯恐她就是那个杀手。‘千面娘子’的美名就是那个时候传下来的,据说她口中的四颗精钢虎牙和背上的烛九阴才是她唯一的标志;但是后来被打成黑五类——唉,不说了不说了。”说道那个黑白不分的年代,老族长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说了。

“这些......这些家父和师父都没给嫣云提起过。”嫣云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我妈妈,我爹走得早,一直都是我师父把我带大的。”

“唉,嫣雨龙有你的时候都五十多了吧?老年得女自然娇惯的很,那些伤心往事过去了也就过去吧,老一辈人的东西不需要年轻人来承担。”老族长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嫣雨龙就是一瘦长高个,一米九多的身高却瘦得只有百来斤,身子骨十分柔软,在水里就像条蛇一样。你第一次过来时老汉就感觉那股气质很熟悉,没想到真是故人之女啊。”

嫣云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对于她而言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只知道自己从小没有过快乐的童年,从小就被逼着学习各种杀人的技术、进行着无休止的暗杀活动;直到有一天师父在她背上纹上了那条烛九阴告诉她出师了,她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爱情、还有浪漫、还有零食、还有漂亮衣服、还有阳光男孩这些本该属于每一个青春少女的东西;可惜她还没来及细细品味这一切就被送进了国家秘密实验室。不过对于嫣云来说,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已经无所谓了,父亲已死、师父不知所踪,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郑远清——至于其他的,已经无所谓了。

“闺女,你父亲的本事你学了几成?你师父的本事你又学了几成?”老族长再次问道。

“家父的本事都学会了;从刚会跑时就一直在水里泡着。师父的易容术只学会了六成,其余的师父不再教了,她说她不愿意让我和她一样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面容是什么样子。”嫣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错,于月娟做得不错,易容术只适用于身材娇小的江南女子,你的个头太明显了,做不到你师父的一半;估计你师父的杀人绝技你都学了不到七成。你明白你师父给你纹烛九阴的用意吗?”老族长继续问道。

“我师父说过——烛九阴于西北极阴之地擎苍烛照于天际;生于深渊之底、长于幽冥之间,遇烈焰而伴龙相栖,重回苦寒之水以助烈焰滔天之势。但是我一直琢磨不透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可能和他有点关系,他背上纹着一条八荒火龙呢。”嫣云指了指郑远清。

“嘿,远清,你小子还真敢纹那。”一听到郑远清身上纹着条八荒火龙,老族长和王庆喜对看了一眼,满眼尽是意外也是笑容,那样子像极了两个长辈对晚辈的认可一样。

“火龙配烛龙,江湖传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王庆喜看了看郑远清对老族长说道,此时的王庆喜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卑微得只会赔笑的老人了,而是重新像一名老军人一样带着一股浩然正气。

“闺女啊,你师父告诉你的,其实是你的一生;你师父是个命相高手,从一开始就算知了你一生的大势和归宿。‘重回苦寒之水’就是说,如今已经到了你重返水中的时候,你爹教给你的功夫如今又派上了大用场;这个时代才是那些古老绝技的时代。”老族长看着嫣云严肃地说道,“闺女,多久没泡过水了?功夫都生疏了吧?”

“可有好几年没泡过水了;从我爹走了以后没人管我我就很少去泡水了,不过那时候江河湖海的都是污染,根本就没法下水。”嫣云不好意思地捂了下嘴。

“没关系,学会的技艺永远不会忘记,只要重新熟悉就成。重工业停止一年半了,这外面的江河湖海估计已经净化得差不多了,你们的时代重新来临。”老族长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你们’在指嫣云、在指王庆喜,也在指钢索以及千千万万在尸乱前被称做“落伍”的人,当高科技一夜之间形同废纸之时,这些“落伍”的人将会重新登上历史的舞台,重新按照既定的规律站在时代的巅峰。

...

“老族长,还有一事我想请老族长指教。”郑远清冲嫣云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王庆喜看嫣云开门出去也冲两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就是这样,我想问问老族长,历朝历代包括当代各国的‘通灵部队’都是如何控制这些奇人异士的?而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不是说只有心灵极其平静的人才能学会法术吗?”郑远清给老族长详细地说了说自己的隐忧。生物护甲只能用作最后的杀手锏,但是,要一个人死容易,要一个人服从却难得多;郑远清必须知道如何控制这种人。

“什么‘钻地术’,他自己起的名字吧?呵呵,你们被那小子蒙了,也许他自己压根就不懂。”老族长哈哈地笑了,看着郑远清一脸疑惑的样子感到很是好笑。

“老汉见过这种人,当年中华大地四处烽烟,各种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这种人在哪都有传说。他那其实就是特异功能,也是那什么基因变异的一种,根本和法术不沾边。什么是法术?法术就是神通,但是神通不是法术。当一个人证得神通之后,他还是‘人’吗?所以,人永远学不会法术。”

“但是为什么还有会法术的人呢?他们其实是借助于本门祖师爷的神通而行法术,就像道士在出师前要被授予‘空间符箓’,意思就是允许他使用本门祖师爷的神通法力,而他个人并没有这个能耐。所谓‘鲁班术’、‘祝由术’、‘熔金术’、‘铁浮屠’这些各个工种传承下来的御辱之术更是借助祖师爷的神通法力而已。这些都是有严密的体系和师承关系的,也不是随便一个和尚道士、一个匠人都会的,更不是什么‘异人’说教就能教的。”

“会法术的‘人’要么是方外之人,比如长野基地的那些守卫,一切应天而行。要么是一辈子掏力的人,你回去问问老马、老周,他们学会这些法子的代价是什么?一辈子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虽然不缺吃喝,不受冷挨冻,但是一辈子发不了财当不了官,拥有一样则必然失去一样。但是看看你说的那个欧达,他是官家的孩子吧?还考公务员、拼爹、野心,这种人可能有法术么?”老族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那可以在土里钻行也是特异功能么?人体怎么能在密度如此之高的土壤里钻行?”郑远清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他明白了一点,有野心、有能力、有权有钱的人绝对不可能再拥有超自然力量,这个世界没有谁全部都得到,否则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呵呵,特异功能能被人解释得了还叫超自然现象么?那么多世界顶级的魔术师其实就是特异功能者;譬如大卫-科波菲尔,他能钻长城,那么那小子能钻地又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人说,那是大卫在长城脚下挖了条地道,说这话的人就是痴愚之人,长城能随便挖地道?太不把中国ZF放在眼里了吧?有些人就是想用科学解释一切,结果什么都解释不了。”老族长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古有诸葛亮、司马懿,近代有曾国藩、袁世凯;再后来还有白崇禧、龙云;甚至到后来共和国秘密部门的那些人怎么都会法术?”郑远清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只能一点一点地提问。

第二百三十四章 妄猜天机

“诸葛亮、司马懿是被《三国演义》神话了的人,他们只是充满智慧的智者而已,出将入相、娶妻生子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大的法术?真有那能耐他为什么不篡位夺权?现在的人不讲道义,那个时候的人就很讲道义么?曹操掘人家祖坟算什么道义?刘备为一己之仇导致火烧连营算什么好汉?”

“曾国藩、袁世凯号称相术出神入化,尤其是曾国藩的《冰鉴》写得更是神乎其神,诸如相术、风水术那些东西号称法术,实则不然,那是人类多年传承下来的一种经验积累而已,而曾国藩、袁世凯对此深有研究和实践,久而久之看人之法自然炉火纯青,同时他们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仅此而已。”

“至于白崇禧、龙云不过是地方军阀,会点风水而已,真有那本事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取代蒋光头?”老族长有点想拿棍子敲郑远清的样子,如果换个人老族长真敢拿拐棍敲过去。

“那奇门遁甲不是号称能行军布阵?我真听说过有人在家里按照奇门遁甲用凳子摆个阵法,人困在里面就是出不来。”郑远清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老族长,因为老族长的话和他以前所知道的相差太远了。在那个传媒发达的时代中,郑远清不可避免地受影视剧的影响,想正本清源岂是那么容易的?

“奇门遁甲是很厉害,但是规矩也不少;行军布阵是奇门遁甲在军事上的应用而已,和法术不沾边。否则我泱泱华夏能人异士有多少?岂是小鬼子能入侵的?可是咱们就是让人家从清朝欺负到抗战结束;仅仅是八年抗战,战死、饿死、伤残的人数一个多亿,15岁到35岁的青壮年整整两代男人非死即残,竟然沦落到差点断代的地步;那个时候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去前线摆几条凳子呢?让小鬼子困死到里面不得了么?——没用,他那要么是胡吹,要么是和‘鲁班术’一样只能用于自保。”老族长已经有点吹胡子瞪眼了。

“呵呵,咱不说这个了,幽冥之事凡人难以揣测,我只需要知道他不会法术就是了。”郑远清看老族长有找拐棍敲他的意思赶紧摆摆手转换话题,“美国不是一直致力于打造一支纯特异功能者的‘通灵部队’么,这个中国也有吧?”

“有,历朝历代都有;白崇禧号称‘小诸葛’,这个名号不是白来的,据说他手下有18名高级警卫,这很可能就是一支特异功能者组成的队伍。还有龙云,估计都是搜罗了一批这样的人为他效力;包括孟尝君‘食客三千’中的‘异士’都是这个情况。当初上朝*鲜时,我国部队中就有,当初绰号是‘七纵’一共21人,嫣雨龙只是其中之一;以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听后生们说有个‘中华龙组’不知道是不是。”老族长想了想说道。

“但是就像程飞说的,特异功能不过是人体某项机能更加发达而已,一切御人之术对他们都管用;他们力气再大能大得过发动机?跑得再快能有子弹跑得快?看得再远他们也不是雷达。而且这种人少之又少,几万人中未必挑得出一个,否则美国的‘通灵部队’也不至于多少年一直无法形成战斗力。”老族长喝了口水道。

“也就是说,欧达可以用特异功能杀人偷东西?根本没有所谓的禁忌?”郑远清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白痴,怪不得老族长想敲他,他自己都想敲自己,但是这个领域是他从来很少涉及的。

“可以,没有所谓的禁忌。当年明教朱元璋起义之初,不是也有能在流沙中潜行的人么?能钻水,能钻沙,为什么不能钻土?但是你也不必怕他,杀人方法无数种,再多一个特异功能又如何?他钻得了土,未必钻得动水泥、大理石,何况钢板。”

“只要你能做到:诱之以权位,威之以刑杀,恐之于异术,足以让他们服服帖帖——千万不要学冯将军的治军之法,看起来治军极严,但中原大战之初,还没开战10万精锐就尽数倒戈;你要学的是张作霖、白崇禧,做到‘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老族长不太想谈论这个事了,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可能郑远清的见识太少了吧。

“恐之于异术——”郑远清咀嚼着这句第一次听到的话,似乎体会到了些个中三昧。

“对了,老族长,嫣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水下功夫?”郑远清解开了心结,便问起嫣云的事情。

“这事儿嫣云没告诉你?”老族长看郑远清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便叹了一口气,“唉——你回去问她吧。老汉只简单说说:嫣雨龙能在水里一潜就是三天三夜不出来冒气,要是有人给他吃的,他能成年累辈子不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水下换气的功夫江南渔民中的好手都会,这个不稀罕,但是能潜这么久确实很不可思议。那他肯定有某些器官适于水中呼吸。”郑远清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部末世电影,里面的幸存者就有了这种能力。

“对,你想象不到,嫣雨龙有——腮。”老族长慢慢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腮?!”郑远清大惊失色,他看过古代不少的志怪,有腮的人一直存在于整个人类历史中,但是历来都是稗官野史和笔记中的记载,难不成还真有这种人?

“你回去看看嫣云,她应该也有;就在牙关和耳朵之间,腮帮子上的皮肤之下。”老族长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

“有一回嫣雨龙被扔下水的手雷震晕是我把他拖上来的,军医给他验伤时发现的,当时的首长下了封口令,不让任何人往外说。这其实就是基因变异,让人体已经退化几亿年的腮重新长了出来;而且我估摸着这基因可能已经传了几代人了,欧达家估计也是这样;很可能欧家祖父小时候没意识到自己有这能耐,突然有一天意识到了却无法解释,只能自己编个理由搪塞,老一代的人都很迷信,估计什么清规戒律就是这样出来的。”老族长继续解释道。

“嫣云、欧达是基因传承;于洋那就是基因突变——泱泱中华,果然奇人异士无数啊!”郑远清顿时感觉胸中燃烧起一团火焰,一支“通灵部队”、一支完全由特异功能人士组成的部队,谁有了这支威武之师,在如今这末世征伐天下岂不势如破竹?

“别做梦了!”老族长看郑远清有些魂不守舍,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于是一声低喝道,“老汉告诉你,这种人从来都是万中无一;蒋光头命戴笠收集天下奇人异士不过三百多人,连军统、中统都不够分的。共和国集天下能人异士,结果入朝作战百万大军仅仅派去21人而已,可想而知这种人能有多少?这末世又会有多少?‘金河水鬼’半个多世纪都无人能出其右,什么时候有能耐了,去朝*鲜紫金河附近的纪念碑看看去,‘金河水鬼’的碑可是美国人刻的。”

“唉——但是这些人离开战场就什么也不是,一个个下场都很可悲;远清啊,这些人跟着你都是有所图,荣华富贵少不了的。”老族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做出了结论。

“老族长,我明白!”郑远清缓缓地点了点头,老族长又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也许这是最后一课了吧?今后如果再遇到困难,是否还有老族长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给他指点迷津呢?

不过郑远清也解开了一个心结:会法术的人不落红尘;落红尘的人不会法术;红尘之事还得红尘之人来掌握。

第二百三十五章 嫣云之异

“远清,钢索哥回来了。”房门响起敲门声,嫣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郑远清答应了一声让钢索进来。

“队长、老族长;东西拿过来了。”钢索进来冲两人点了点头。

“好,庆喜,吩咐下去,晚上我陪远清吃顿便饭,让他们几个都过来作陪。”老族长冲门口的王庆喜说道。在这缺吃少喝的时候摆酒肯定是招人怀疑,喝茶更没有理由;只有吃顿便饭才是个合适的由头。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和他的两个死党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在给众人倒茶时嫣云就通过极巧妙的手法给村长和他两个死党的杯子里弹入了毒物,这种毒物郑远清不懂,但是那东西入水即溶、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就够了。

自己的茶壶、同一壶茶、一起倒的,唯独村长三人喝下会死,而且会在半个月之后心脏衰竭而亡,就算另有聪明的人感觉到不对劲他也只会怀疑村支书和生产队长那两派,而那两派也会互相怀疑,王庆喜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何况老族长还在,看老族长这样子撑到年底没问题,到那时,王庆喜应该可以稳固住自己的地位了。

...

军卡里,郑远清的办公室中,郑远清、程飞、钢索、嫣云坐在沙发上谈论今天的事情,他们需要做个总结,以确定如何利用好队伍里仅有的这三个有特异功能的人。

“就像你说的,于洋属于基因突变,而嫣云和欧达可能祖上这种基因就处于开启状态,然后在环境的逼迫下这种基因被几代人逐步开发出来,毕竟那是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死亡是一个人必须面对的残酷事实。在死亡的逼迫下人体会自动开启一些沉睡的基因以适应那种环境,这个可以解释的通。但是嫣云和欧达他们应该属于极少见的基因变异,大力士、千里眼、遥视、透视、意念移物甚至通灵这些我都听说过,国家也有相关的研究资料,但是我还从没听说过能在土里面钻的人和长腮的人。”程飞抽了一口烟说道。

“也就是说,嫣云和欧达这种情况存在的概率要比大力士、千里眼低得多,甚至是亿万分之一;搞不好现在整个世界也就这俩人了。”钢索说道。

“对,就这个意思,很有这个可能性。”程飞点头说道,“嫣云,能让我看看你的腮吗?没关系,你不愿意也行,我就是职业病感到好奇而已。”

“这个......”嫣云怯生生地看了眼郑远清,她害怕郑远清看到她和别人不一样会嫌弃她。

“傻妮子,我还能嫌弃你咋地?长这么大我见过的还少么?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不了解我么?”郑远清紧紧握住嫣云的手表示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论她嫣云是什么样的人,他郑远清都会对她不离不弃。

“那......行吧——不许告诉别人哦。”嫣云感受到了郑远清手上的力量和深意这才放下心来,邪美的脸庞上再次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肯定的;我和老钢不会说出去的,这事儿就限于咱们四个知道。”程飞承诺绝对不说出去,否则的话嫣云可能会整天被人掰嘴看稀罕,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侮辱。

只见嫣云的笑容变成冷笑,原本就白的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瞬间变得如纸般煞白、渐渐地变得狰狞、恐怖。接着一双丹凤眼慢慢睁圆,蓝色的瞳孔开始充血,渐渐变成紫色,散发着如恶魂般的森蓝精光。嫣云原本小巧圆润的朱唇也张开了,嘴角在慢慢地向耳朵根处咧着,越来越大、越来越长,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两片朱唇也在慢慢张大,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那四颗精钢的牙齿在明亮的室内闪动着骇人的精光。

郑远清、程飞、钢索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郑远清有些不敢相信身旁的这个女鬼就是总是冲他坏笑的嫣云;他怎么也无法将那张邪美的容颜和眼前这个如鬼一般恐怖的脸结合在一起。要不是老族长事先说过嫣云会易容术的话郑远清这会儿估计已经掏出**了。

只见嫣云的眼窝开始渐渐发黑继而深陷,一双散发着紫色精光的眼球慢慢地凸起;突然,嫣云的下眼睑向上一翻,当眼睑再次落下时,嫣云的眼珠上多了一层类似隐形眼镜似的白色肉膜,这层膜是透明的,紧紧罩住那双眼球不动分毫。而眼球则可以在里面自由转动,也许,这是用来在水下视物的吧?

再看嫣云的嘴角已经彻底到了耳朵根,嘴唇也变得稀薄、黯淡;她那雪白的牙关以及鲜红的牙龈已经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在嘴角接近耳朵根的一刹那,两块白骨朝外翻了出来,恰到好处地撑住了她的嘴唇——嫣云的腮骨竟然有一半是活动的,而那活动的一半以及后面连着的皮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腮”了!

看到三个男人的头上在冒冷汗,嫣云便缩回了腮很快再次变成那个扎着歪马尾辫的邪美女孩。

“看见了吗?刚才那两个就是腮;在水底下不耽误我呼吸。”嫣云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两个腮帮说道,“不过好长时间没用了,刚才咧嘴咧得有点疼。”

“一模一样,和野史中写得一模一样!”钢索摸了摸呼吸急促的胸口说道。

“像水鬼一样吧?我爹说过的,其实古代战争中的水鬼就是我们这样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古代特别多,而到了近代、现代、当代后变得少多了。”嫣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腮帮子说道。

“是,和中的插图一模一样;如果你把头发披散开会更像。”程飞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古代未必就多,都是一两个被人传出来的。但是中华五千年中有四千多年都在打仗,在死亡的威胁下不排除会产生基因变异;而从火器时代的来临,人对于机械的依靠程度越来越深,很多机能都退化了。比如在甲午战争的时候日本忍者还相当厉害,能于万千清军中取将领首级,但到了二战日本忍者就不行了,以至于到了后来忍术竟然成了一种表演,这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传说中的日本上忍未必都是传说,比如猿飞佐助(猿飞佐助历史上确有其人,详问度娘)那样的人,像猿猴一般灵巧,弓箭和网都逮不住他;自断一根腿骨还能奔跑数十里地。我估计那种人的基因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变异了,但和特异功能者的基因突变应该不是一回事。”郑远清握住嫣云的手时感觉自己的手很冰凉。

“不是一回事儿也差不多,日本忍者都是家族体系千年传承;他们倡导的就是死亡训练,从小在死亡的威胁中训练每一个族人,采取残酷的优胜劣汰法则。往往十个人族人中才有一两个能长大,有点类似于明代锦衣卫的训练方法。所以不排除有一部分基因产生变异,但是这种情况在中国不可能存在,中国没有千年传承的武术家族。”程飞颤抖着手点燃一根烟。

“吓住你们了。”嫣云再次怯生生地看了眼郑远清,郑远清握住她的手再次用了用力。

...

“你个死妮子,我说那天你笑得那么坏干啥呢?原来你还藏着掖着呢啊。”程飞和钢索走后郑远清一个反扑把嫣云压在沙发上盯着她绯红的小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嘻嘻!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呢,不想把我有腮的事情告诉你;结果老族长什么都知道我想瞒也瞒不了。”嫣云修长的胳膊搭在郑远清背上,再次恢复了那种坏坏的笑。

“好啊,知情不报;说吧,是让我打你屁股呢还是打你屁股呢还是打你屁股呢?自己选吧!”郑远清也坏坏地笑道。

“我还有得选吗?不打屁股行吗?”嫣云小嘴一撅,可怜兮兮地看着郑远清,水汪汪的丹凤眼脉脉含情。

“不行,谁让你啥都告诉双胞胎呢?——嗯,不打也行,今晚我把你就地正法!”郑远清胳膊一松,直接趴在嫣云的身上,脸对脸地看着她。

“你不怕我怀孕呀?”嫣云搂着郑远清的胳膊紧了紧小声嘟囔道。

“傻瓜,没有防护措施我敢吗?”郑远清亲了嫣云一下。

“可是......可是人家这几天正来月事呢,过几天行不?”嫣云可怜兮兮地求饶道。

“那今晚和我一起睡,我想看看嫣云的长腿,好久没看过了想得慌。”郑远清一边闻着嫣云诱人的体香一边要把手伸进她的上衣。

“洗手了没?不洗手不让摸嫣云!”嫣云摁住了郑远清的咸猪手和李若琳一个腔调地说道,“走,嫣云陪夫君洗漱更衣上床睡觉。”

“回来就洗了,你怎么和若琳一个腔调啊?”郑远清感到头有些大,瘫软在嫣云胸口耍赖皮不想动。

“郎君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我嫣云讲,嫣云我让你抱上床——”嫣云笑嘻嘻地伸出素手做了个兰花指,唱了段自己改编的《杜十娘》。

“丫头,夫君现在没法抱你了——”郑远清听到那段“让你抱上床”后感到有点心酸。

“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嫣云一愣意识到自己唱错词了赶紧改口,“那这样唱——你要是困得慌对我嫣云讲,嫣云我把你抱上床——走啦,嫣云把你抱上床!”

都说抱着温香软玉然后扔上床、然后......再然后......是天伦之乐,可是这被温香软玉拦腰抱在怀里、再扔到床上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郑远清被嫣云拦腰抱在怀里向休息室走去时,心里感到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别扭啊?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这以后还咋混?

...

(感谢华子rzh、lmxy、13737141717、三无山人,以及所有给草草打赏的大大!草草祝你们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一声富贵!谢谢!)

第二百三十六章 遥视钻沙

直升机在阴霾的天空下在滚滚的尸潮上空一路向西,郑远清他们要寻找一块没有丧尸的梯田。从兰州军区原驻军指挥部回来后,被欧达、于洋这事一耽误就是三四天,队伍的建制问题就向后拖了拖。但是不能一直拖下去了,队伍还得进行统一训练培养默契程度,以及一系列需要磨合的事情,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必须在上冻前完成一部分非雪地训练;气候无常,谁知道这个冬天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明年有没有春天都难说。

一年多的抛荒已经让原本肥沃的梯田变得杂草丛生;西北地区本少雨,但是如今气候反常,下雨竟然成了常事,黄土高原的土层结构本就松软,很多地方的梯田都已经在泥石流的冲刷下变得失去了本来的面目;除此之外地势稍低的梯田上已经布满了丧尸,天知道这些丧尸都是怎么爬到这么高的梯田上的。直升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块还比较完好的山顶梯田降落,郑远清决定在这里进行实地测验。

直升机停在差不多有两亩地面积的梯田上,郑远清、嫣云、程飞、钢索、欧达、于洋从飞机上下来来到梯田上站定。

“于洋,展现一下你的能力吧;看看军卡现在在干什么?”郑远清对一身军装的于洋说道,“此处距离黄河的直线距离在十几公里,没有超出20公里,应该在你的视野范围内;试试吧,这里就咱几个,没别的人。”

“是!”于洋冲郑远清立正敬礼后,向前走了一步,迎着猎猎的北风睁开眼睛向遥远的东方看去。

于洋有些紧张地抬了抬头盔边沿,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其余四人在他身后呈“C字型”围住他以监督他是不是有其他什么设备和方法。

当于洋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站在他右前方的程飞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只见于洋睁开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了黑眼球,而是一副纯白的白眼珠而且还在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与此同时,于洋脸上的青筋开始暴露,面部的肌肉似乎也在微微地抽搐,看得出他看那么远的东西不是很轻松。

两分钟后,于洋再次闭上了眼睛,睁开时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只是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他应该很累,看来使用这种功能非常消耗体力,而他的体力储备并没有留出这一份。

“报告队长!军卡此时正停在黄河水道中,并且浮出水面;两个女兵正在车顶上练习重机**;八个女兵正在练习手**原地射击。河道两边的丧尸似乎对她们很不在意,没有‘夹道欢迎’。报告完毕!”于洋冲郑远清报告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燕子,告诉我军卡现在正在干什么?”郑远清只是点了点头拿起通讯器问道十几公里以外军卡中的韩燕。

“军卡现在正停在黄河中,我正在看着十个女兵练**——”韩燕的声音在话筒中传来,伴随她声音的还有不断响起的**声。于洋说得一点没错。

“于洋,给我说说你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程飞拿着一个速记本问道,为了表示尊重他没有用录音笔,而是用速记本记录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就像正常视物一样,睁开眼就能看到军卡和军卡上的影子,但是要分辨出那些影子是几个人、是男兵还是女兵,这得需要一点点的判断,一下子很难分辨出来。如果他们能再近点可以做到一目了然。”于洋擦了一下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做到一目了然大约是在几公里?自己估算个数吧。”程飞的笔在纸上“沙沙”地划着,飞快地做着记录。

“大约十公里左右是最大限度,超过这个限度就得根据经验辨认了。”于洋回答。

“嗯,很好,这个数据很理想。”程飞冲郑远清点了点头。

“你能看见老邱现在直升机里干啥么?”郑远清看了眼不远处的直升机问道。

“呵呵,队长,我这其实并不是透视,只是分辨能力比较强而已,在水里、空气中这种环境下我能看得比一般人远、深,至于隔墙视物这个我还做不到。”于洋笑了笑解释道。

“哦,这样啊。也是,水和土壤钢铁终究不一样。”郑远清示意于洋可以去休息了,“欧达,该你了,这个梯田从这头到那头差不多百十米,你能一口气钻过去么?”

“不行,我一口气钻不了那么远,钻土和游泳差不多,一口气跑不了那么远的。”欧达一边摘下钢盔、紧紧迷彩作训服的领口和袖口一边说道。

“无妨,能钻多远钻多远就是了。”郑远清示意无所谓,尽力而为就是。面对这种事情,受《封神榜》影响的一代人很容易就会把他想象成土行孙,以为人家想在哪钻就在哪钻,想跑多远就跑多远。

欧达点点头,向旁边挪了挪在一处空地上站稳,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双手交叉搭住肩膀,猛吸一口气就像即将入水的人一样吸足了气接着闭上了眼睛。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欧达的双脚猛然沉入了土中,接着整个人也像入水一般向下沉去,干黄的土壤顺次淹没他的小腿、腰髋、双臂、最后是脖子头颅,一个活生生的人短短数秒钟就这么消失在了大伙面前的土壤中。

钢索几步跳过去来到欧达刚才站定的地方,那里依旧是普通土壤,又干又硬,除了有一圈被粉碎了的土块成水波状分布外看不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钢索在原地跺了两脚,但也就是跺两脚而已,土层对于他而言依然是土层而不是“水”。

就在众人举目四望的时候,在距离此处四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些土沫被荡起来,一些灰尘被扬起;接着两只沾满黄土的手伸了出来,然后是两条同样沾满黄土、穿着迷彩服的胳膊伸了出来;只见两条胳膊扒住两旁的土地猛地一用力,一颗满是灰尘的脑袋从土堆里冒了出来,接着是肩膀、躯干、腰髋,最后欧达坐在地上从土里拔出了双腿。那姿势和从水里钻出来的人一模一样,同样,欧达此时浑身上下都是土,嘴里还在向外吐着土渣,手还在拨拉着脸上的土渣子,活脱脱一个土人。

“洗洗脸吧。”嫣云提着一塑料壶水走了过去给欧达倒水洗脸,“怎么看你在土里和游泳一个样啊?和游泳的感觉一样吗?”

“谢谢,谢谢。”欧达一边用手接水洗脸一边说道,“刚进土里和在土里的感觉就和游泳一个样子,只是出来时不一样,那个时候土可以像水也可以是土。”

“也就是说,你想让它是土的时候它就是土,想让它是水的时候它就是水,是这个意思吧?”钢索给他拍着身上的土问道。

“嗯,就那个意思;一切随心所欲。不过我从来不敢钻得太深,我怕万一哪次不灵了我就是破土而出都出不来,一般在地下半米左右钻。”欧达拨拉了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土拨拉干净。

“那你在土里怎么辨别方向?还有你能钻柏油和水泥吗?”郑远清问道。

“可以,但是很费劲。举个例子说吧,钻土就像在水里一样;钻柏油马路就像在胶水里一样;钻水泥墙就像钻浆糊一样,但是一般柏油路和水泥墙、水泥路都很薄,使使劲也就钻过去了。至于在下面怎么辨别方向,其实和潜泳一个样,露出头看看,确定下目标然后闭着眼游泳就是了,到了地方后偷偷露出眼睛瞅一眼再确定能不能出来;就这么简单。”欧达接过嫣云递给他的几张面巾纸擦了把脸说道。

“这个现象很奇怪啊;超自然现象果然不能解释。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土能变成水呢?”郑远清跺了跺脚,可是军靴下的土壤就是土壤,不是水一样的东西。

“这可能只有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人能体会的吧?我们是没有任何感觉。”程飞一边快速地记录着一边埋头说道。

在这之前,郑远清、程飞、钢索、嫣云这四个知情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对这种人要“恐之于异术”,而且既然欧达相信他这是法术那就随他想吧。没办法,越有能耐的人要付出的信任成本也越高,也越是把双刃剑,何况欧达这种能力、脑子、见识甚至野心等各方面都很有潜力的人更是如此。

第二百三十七章 新的编制

拖延了很久的建制整编会议终于开始了,原本一个早就该完成的工作整整拖了三个月。从这件事情上大伙首先意识到作为从底层爬上来的士兵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其次,队伍可参考的资料太少,仅凭记忆很多事都变得很没谱,这也是限制队伍做决策的一大因素,搜集大量的军事资料以及相应信息变成了今后的主要工作之一。

经过一天的吵吵,大家在美苏曾经有过的编制资料中终于确定了一个比较适合自己的编制,那就是著名的——侵越美军装甲骑兵营。由于如今是末世,高科技电子战已经成为历史,所以大伙选定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军侵越战争时期的编制,那种高机械化、低智能化、低电子化的编制配给最适合郑远清的这支队伍。

美国装甲骑兵营隶属于装甲骑兵团,装甲骑兵部队向来是美国陆军海外快速部署部队的作战主力,虽然其编制仅有重装甲师的1/3,但在战场上所能发挥的打击力却相当于一个精锐装甲师,而且能比重装甲师更快的投入战场,而不需旷日费时的装载和运输,其运输时间比重装甲师节省1/2,而且所需的后勤支援也比较少。

针对独立八师而言,高机械化、高机动性、高隐蔽性、无后勤补给线、无固定营地驻扎,这一切特性都和美军侵越战争时的标配有着共通性,因此,这个编制方法最适合独立八师。

只是如今的独立八师根本拉不起一个师团的架子,勉强拉个营的架子都够呛,所以郑远清决定先从一个营的编制开始工作训练,今后大家的位置会随着人数的增多、规模的扩大慢慢往上升官,虽然只是个称呼的变化而已,但终归也是一种奖励。

根据自身情况的归纳调整,会议逐步确定了详细的编制计划:

1.队伍名称改为“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装甲骑兵团第一装甲骑兵营”,所有车辆的外部名称重新刷漆统一改为“独立八师——第一装骑营”。当然,按照尸乱前部队的规矩没这么做的,但这是末世,没有统一的规矩,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实力强谁说的就是规矩;何况这个标识更大一部分是为了做广告,人的名、树的影,队伍的目的就是打响自己的广告,慢慢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2.第一装骑营分为五个连;其中3个装甲骑兵连、1个空中骑兵连、1个火力支援连。加上营部直属连一共6个连,营部直属连以防御为主,暂不设攻击部队。

3.营部编制设置三组二处:人事组、情报组、军需组、军法处、商业处。

营部连编制:通讯排、医务排、维修排、警卫排。营部及营部连除军卡外配备所有的摩托车为作战、通信车辆。

4.装甲骑兵连下辖3个装甲骑兵排;空中骑兵连暂时只有一个编制;火力支援连同样下辖1个迫击炮排和1个火焰排。

...

然而定框架容易,难得是各个职能部门人员的调配以及武器配备,尤其是军官的分配,如何用人,用谁,这都是问题,这需要一个整合的体系来进行,要完成这个工作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干不完的。

“先确定各个连队的军官吧;这个大家要开诚布公,该说说,该批评的批评,一切都是为了咱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咱目前这个编制缺胳膊少腿的,今后一切还得重头来,所以这次大伙不要太当回事,这就算大家刚进新兵连时的编制吧,暂时的。”郑远清先定下了调调,省的一会儿再吵架。“有几个人我得先问一下:

钢索,下去带兵还是来警卫排,你自己考虑下;铁甲——算了,你就在警卫排给我安生会儿吧;

张宏伟,你肯定要下去带兵的,别整天畏畏缩缩的;你还年轻先从基层军官干起吧,自己觉得自己适合哪方面好好想想。

张煜,你是想继续开车还是回老程那干老本行自己考虑下,一会儿给我个答复。

燕子,你是想带队还是想留在警卫排还是想干其他的你自己选,充分尊重你的意见——你可是唯一一个哦。”郑远清结束了问话,宣布休息一个小时,让大家考虑一下,然后慢慢调整。

...

这一考虑、一调整又是半个月,因为一切都是新组建的,而且总共才183人,其中女人就59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长处,什么样的人应该安排进哪个位置,这一切一切都得一次一次地开会讨论、调整、甚至做思想工作。

因为这是独立八师的班底,必须打造的一丝不苟,只要打造好这个班底,今后再来人除了特别突出的人以外,其余所有的人直接往编制里塞就是了。这段时间每个老队员都瘦了好几斤,没日没夜的想、改、写、调整、归纳,整天就是干点这些活。

终于,十一月底,在天空开始飘扬着雪花的时候,编制问题终于宣告解决。

一、营部编制:

1.营长:郑远清

2.人事组兼秘书处:萧红月、萧蓝雪;

3.情报组:组长欧达、副组长于洋;干事兼驾驶员、火力手8人;嫣云兼任组员;配备北汽战旗系列越野车1辆、摩托车4辆。越野车火力由一挺02式高射机**和一具89式反坦克火箭组成。

4.军法处:程飞兼任处长,警卫排所有人员兼任组员。

5.军需组:组长李若琳;下辖财务室、炊事班、仓库班。因为目前不涉及金钱来往,所以财务室和商业处的账目都是统一管理。其中:财务室有代安阳、叶清儿、单瑶瑶组成。张煜觉得自己终究是高材生一直开车也不行,况且将来队伍规模越来越大后一直给人家当司机更不是个事,所以和代安阳她们跟着李若琳学记账。炊事班由赵姐任班长,带领17个年龄快四十了的女兵做饭,从此以后她们将不再上前线。仓库人员如今由军需组所有人员兼任,仓库平时不忙,但忙得时候也能累死人。

6.商业处:处长刘伟;男干事4人。不得不说刘伟真的是经商的料子,什么东西到了他脑中都能变成钱的概念,对于数字这家伙更是有着天生的敏感性,一张普通的仓库物资汇总表到了他眼中就能组合成利益最大化的考量,几乎不用多思考,看一眼就成;郑远清觉得让这种人去打仗真可惜了。

然后刘伟又从所有队员中挑了两个和他脑子一样管用的战士当副手。不到危机时刻不会再让他们上前线——但是在这人心叵测的末世,和人家谈生意未必不如前线危险。车辆暂且配备未改装发动机的东风集装箱装卸车两辆,无火力配备,由其他队员负责掩护。

...

二、营部连编制

1.通讯排;排长韩燕,通讯员15人。韩燕到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万金油,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开的了**、杀得了人、当得警卫、当得通讯员,除了写写算算头大外,各个方面都知道点,各个方面都懂点。但是这样的人却恰恰最不好安排,郑远清只能让她自己选;想来想去韩燕还是觉得自己搞通讯吧,一来自己懂,二来搞通信比较安全,他们一家子不能老公老婆齐上前线,总得有人在后面留守,因此韩燕选择了去通信排。

在尸乱前的战争中,通信连的通信兵伤亡是最大的,但在如今独立八师的游击体系中不存在布线的问题,郑远清他们的通讯都是无线电,只存在偶尔的中继站问题;所以安全性还是很高的。通讯排配备一辆改装过的北京吉普牧马人通讯车,车载简单的通讯仪器中继站什么的。15名通讯员都是那些非军人的军属,她们都是长野基地的幸存者,被基地里的战士相中娶回家的。训练一个女战士很难,有那时间还不如让她们去学学通讯技术呢。

2.医务排;排长程飞、副排长李佳阳;卫生员:代安澜、小五、小六、小七、小九以及长野基地原来的女医务兵。没有车辆配备,随军卡一起运动。

3.警卫排:排长钢索,队员:铁甲、嫣云、红月、蓝雪。钢索想来想去自己终究不是领兵打仗的料,领十几个二十几个人还行,再多可就不行了,与其让以后的战士后来居上,还不如自己早点让位置呢。毕竟自己今年已经31岁,很多东西再学已经晚了,没有人会停下脚步等他。

4.维修排:排长老黄。队员:老周、老马、老冀、曹雪振兼职、维修丧尸20头。老黄他们四个哪个都在40岁以上,他们已经打不了仗了,只能跟着干点技术活、做点日常的维护工作;至于维修,都是老技术工,慢慢学学也就会了。维修排配备轻火力,加一台常规动力工程维修车。

营部直属连一共143人,负责一切后勤事务;在打仗的时候负责军卡上的6挺重机**和两门迫击炮,并且负责叉车的运作。虽然营部直属连缺胳膊少腿的,有的人数还太多,但是只能先这么着了;大家互相帮忙就是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编制成型

...

三、下辖连

1.装甲骑兵一连:连长许书成;副连长刘大壮。每连只能辖10辆轮式步兵战车;其中6辆为攻击车,配备90式25mm机关炮一门、02式高射机枪一挺、榴弹发射器两具、火箭筒一具。

另4辆为改造过的火力支援车,配备89式60mm迫击炮一门,89式重机枪一门,火箭筒一具。每连连长、副连长各指挥5辆,暂无指挥车。

攻击车每辆为一个排。一个排配备排长兼车长、驾驶员各1人,机枪手2人、火箭筒手2人。火力支援车驾驶员1人;迫击炮手2人;机枪手2人;火箭筒手1人,步兵8人。每车共14人,每连140人。车长为原来部队的军官。

2.装甲骑兵二连:连长金雨堂;副连长曾绍洋。连队配置和一连一样。

3.装甲骑兵三连:连长徐少川;副连长张宏伟。连队配置和一连二连一样。装甲骑兵一二三连共420人,30辆轮式步兵战车。

4.火力支援四连:连长陈忠;副连长刘红兵。下辖军用吉普车30辆,其中两台悍马车为指挥车。陈忠率领15辆迫击炮车,每车配备火力为:89式100mm、60mm迫击炮各一门,按需要装卸;89式重机枪一挺,火箭筒一门。迫击炮车每车驾驶员1人;迫击炮手2人;火箭手1人;机枪手1人,每车5人,几乎全是女兵,一共75人。

刘红兵率领15辆火焰车。每辆车都是安装了水箱和叶轮式水泵的东风悍马,这些东西都是从那几辆小型军用消防车上拆下来的;为的就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喷油火烧丧尸。另外安装这种设备的是直升机。每车驾驶员2名、喷油手4名,配备89式重机枪一挺,87式榴弹发射器一具;每车6人,几乎清一色的老消防兵,共90人。

5.空中骑兵五连:连长邱国兴。队员:白恒涛、王军,前消防兵9人,共12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架H425的作用就是侦察、运输、喷汽油、点火,就这么点事儿;在找到新的直升机以前,不会再行扩编人数。

...

因为人数太少,所以剩下的92轮式步兵战车、猛士、勇士战车继续封存;这种车很宝贵,因此向情报组、通讯组这些不常用车的机构就没必要配备这么好的战斗车辆了。如果战斗果真激烈的话,营部的143个人可以很快组成7到20辆车的战斗队支援前线,不过这也反衬出营部机构和后勤部队的臃肿,但是这已经是最合理的配置了,营部人员要么是专业性太强,要么是无法打仗,如果强行分配的话会适得其反。

在安置队伍里原有的军官时也让众人伤透了脑筋,因为尸乱前的长野基地有着中国所有衙门的陋习——官多兵少,什么尉官多如牛毛,而士兵却相比而言少得多。

让郑远清他们指挥,这些军官倒没什么说的,毕竟人家的经验、战斗能力、配合能力都比自己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虽然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普通兵,但这是末世,这是靠实力说话的时代,再拿以前的那些规矩说我是哪级军官只能说明自己傻。

但是在分配车长的时候他们自己人之间开始不服气了;没办法,只能分配正副车长,除了陈忠的四连外其他的车6个人中有三个都是官;不过这末世的大家也都明白,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有了名头就行了,该当兵还当兵,该怎么还怎么就是了。

队伍里的女兵比例也不低,这终究是个问题,战争让女人走开永远是条铁律,慢慢的随着战士的增加把女兵剔除出一线战斗部队会是个大趋势,现在只能这么凑合了。

但是为了平复战士们的不平情绪,郑远清定出了一个规矩:前线战斗队员将来的待遇会比后勤人员要高。虽然现在还体现不出来,但是慢慢的随着人数的增加,一线队员的地位会越来越明显。

...

“好了,今天这事儿终于敲定了。散会后大伙可以去各自的办公室布置东西,今后大家也得有自己的工作场所了。”郑远清把一沓资料扔在会议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天啊,终于完成了。当军官真的很难啊。”刘红兵抱着脑袋昏沉沉地说道。众人也跟着点头,大头兵的劣势这个时候就显现了出来,可见上面那些军官都是怎么一步步熬过来的。一分才一分位,能到那个位置上的都不是笨蛋。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下次再合编时咱就有经验了,我说过这是暂时的,以后人多了还得进行调整。可惜啊,咱们离理想中的编制还差四百多战斗队员和百十辆战车,如果算上相应的后勤人员,咱们还需要六百人。唉,难啊。”许书成捏了捏太阳穴说道。

“好了,放松完了;下面再说几个事情。”郑远清晃了晃脑袋说道,“别急,说完这事就散会——欧达,从明天开始,情报组的四个人将进行严格的训练;嫣云会把所有的杀人技巧教给你们,钢索和铁甲会把你们训练成搏击高手,接下来,你们四个要学习每一个部门的专长;你们四个就是咱们的特种部队。今后再来的人中不敢说还有特种部队出身的,别到时候人家一来你们领导不了他们。当然,你们也是有特权的——独立八师的权力和金钱随你们调动,但是任务要求也是十分严格。当你们全部训练完后,我会择吉日登台做法,让你们二位和我们一样成为刀枪不入的战士!”

“欧达、于洋,今后你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许书成同情地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都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不用怕,最多半年就够了,今后随着人员越来越多,老大不会再做法了,你们可能是最后两位。”

“营长放心!我们会努力的!”欧达于洋赶紧起立诚惶诚恐地向在座的大哥们敬礼。

“恐之以异术”这招很有效果,两个新加入这个圈子的人心中有了忌讳那么今后做事就会绷根弦。欧达和于洋凭着过人的见识和感官早就发现这群老队员的身体素质与常人不同,不管天多热、天多冷,他们从来就是一套单薄的作训服,也不见他们出什么汗;而且有几次战斗于洋真真切切地发现那些纷飞的跳弹根本伤害不了他们。

于洋也知道双胞胎为什么整天戴着口罩。双胞胎脸上的疤痕、郑远清的胳膊告诉两人他们并非真的是钢筋铁骨,但这幅体质也绝非区区丧尸和子弹能伤得了的,这已经够他们羡慕的了。

郑远清和老队员们在生物护甲的问题上保持绝对的一致,就像对刘红兵一样,这个秘密只有真正去过终南山实验室的人才知道生物护甲的秘密,这是郑远清最基本的秘密;但是这不耽误邱国兴直到欧达于洋他们融入指挥官的圈子,开诚布公不代表着让他们知道一切秘密。

尤其是情报部门,历来这都是把双刃剑,为了让他更厉害必须要给他开锋,但是随着这把剑愈加锋利,他很可能会反过头来把独立八师砍得血流成河。情报部门掌握的消息和权力历朝历代都很大,也很难把握,这个问题是每一个军事统帅必须面对的问题。

...

下一个议题是讨论商业上的事情,但是大伙面临着一个问题,独立八师什么都不缺;缺的东西又不是一般基地能提供的,但是生意还得做,这是一个扩大独立八师影响的好机会;那么究竟换些什么呢?

经过讨论,大家决定了重点兑换的物事:首先是女人,想安稳住战士们的心,给他们成家立业是最好不过的,同时让他们有了牵挂,那些刺头也得掂量掂量。刺头和野心家什么时候都有,冯玉祥的西北军临阵倒戈10万精锐的教训在提醒着每一个后来的将领,严格治军没错,但是只知道治军而不知道安军,这样的军队无法长久。

所以说,女人是队伍要兑换的重点,但是队伍目前不需要娇小姐,那么品德和体质是要优先考虑的,水性杨花的女人绝对不能要,独立八师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大家都互相认识,如果出了桃色新闻将会极大地打击军心;太丑的女人也不能要,这不利于培养队伍的优越感。

第二百三十九章 承山之战

经过林林总总地确定,又征求了女士们的意见,最后军官会议定下来一个标准,要换来的女人必须具有以下特点:1.结实型体质;2.传统型性格;3.起码得看得过去的相貌和身材;这三大标准是总纲,具体到事儿上要一个个地挑选。www.65txt.com

同时,对于男女婚配嫁娶的规定也陆续出台,比如:排长及以上军官方可婚配;连长及以上军官方可纳妾,但是一妻一妾是最大限度;夫妻不得超过10岁年龄差距;夫妾不得超过15岁年龄差距;对于强奸犯一律格杀勿论;通奸双方一律驱逐出独立八师,诸如此类等等——这就是末世治军,赏罚分明、伦理道德严肃,在队伍内部必须形成一个人人和睦相处的氛围。

也许这些在和平时期未必做得到,因为那时的社会人口流动性大,谁离开谁都照样活,谁都不是谁的谁;但在每一个人都得面对死亡或者伤残的末世,做到这一点却很容易。

从制定规章制度这件事情上,队伍的高层们深深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缺少法律方面尤其是古代乱世法律方面的人才,这一群二把刀、三把刀甚至七把刀、十把刀们根本研究不出个什么道道。尸乱前的律师不少,但对乱世法律有所研究甚至有所了解的人却极其稀有,这种人岂是那么好找的?这又是个头疼事。

...

在加固剂中浸泡了一个月的各种零件被捞了出来,一辆辆战车被重新组装好;一台台发动机被换成生物发动机;一辆辆步兵战车的运兵舱被统一装上5倍的空间放大仪变成15㎡左右的面积,里面可以放下大量弹药和物资,后勤补给对于独立八师来说不再是问题。

组装工作全部完成后,郑远清给每一辆步兵战车蒙上了生物护甲,在战车钢板的承受范围之内,步兵战车将和军卡一样近乎绝对防护。

战士们看着一辆辆别有洞天的步兵战车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只要他们不下车,任它丧尸再厉害也只有被虐的份儿;对比其他的幸存者,试问有哪一个队伍能有如此强大的防护能力?

按照计划,队伍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训练,其中包括如何交叉火力打直升机。www.65txt.com在训练之后,队伍要进行的就是去附近的承山煤矿挖煤,然后去附近的小基地做生意。本来是想打铜山基地的主意,但是一想人家家大业大未必会稀罕自己这些玩意儿,这些物资送过去别到时候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现在这世道可是不兴赊账兴赖账的。

...

天空依然是那么昏暗,气候的剧变已经成为定局,今年的冬天依然是来得那么早;十月入冬,十二月中旬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刺骨的寒风吹荡着黄土高原;也在冲击着公路上疾驰的16辆战车。虽然这几天没有下雪,但是下雪只会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根据去年的经验来看,这一下雪就会是鹅毛大雪,介时煤堆会被冻得连工兵镐都刨不动;因此独立八师必须要赶在下雪前挖到大量的煤炭。

郑远清站在军卡的车厢上遥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呼啸的北风吹动着他的迷彩服和空荡荡的袖管猎猎作响,也映衬着他那平凡的面容更加冷峻。今天是独立八师整编后的第一场实战,这个建制的优缺点都将会在这一场战斗中得到检验;但是和那次去甘南服装批发市场相比,郑远清充满了信心。

承山煤矿是一家国有矿场,座落于甘南市郊的小山区,四周都是绵延起伏的山岭;选择这处煤矿就是因为它在山区便于封锁出入口。如果选择大型煤矿的话很可能就会被丧尸包饺子,随便来个几万头丧尸车队可能就会吃不消,把车推翻了都有可能。

“报告营长!前方就是承山煤矿,距离队伍五公里左右;煤矿外围布满了大量丧尸。矿区里的丧尸也不在少数,具体数量无法估计。如果打攻坚战,我们很可能会被包围在矿区外围。”郑远清肩头的对讲机响了,直升机中的王军报告了侦察结果。

“丧尸种类和比例如何?”郑远清沉着地问道。

“仍然以普通丧尸为主。新型丧尸数量不多,混杂在普通丧尸中,不构成威胁;丧尸数量在四五千左右,密度不高但是连带性很强,不论从哪里入手都会吸引附近的大批丧尸。”王军报告。

“矿区中的存煤情况如何?”郑远清再次问道。

“矿区堆积的煤炭在数百吨左右;已经装车的煤炭有二十车皮,洗煤厂的储量更大。”王军回报。

“好,知道了,你们回来吧。”郑远清命令直升机返航,“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马上各就各位!一连二连先走一步,负责把丧尸引到矿区东部的山丘外围;三连减速,在一连二连打响战斗后直冲矿区。四连准备出动,对丧尸密集地进行一波地毯式轰炸,然后掩护零号车进入矿区。完毕!”

“一连明白!二连明白!三连明白!四连明白!”对讲机中传来四声回答;所有的人做好了战斗准备。

许书成的一连、金雨堂的二连开始加速驶下公路向着矿区东北方向疾驰而去;徐少川的三连分布阵型排列在军卡四周,同时开始减速、熄火,停在距离矿区入口三公里的地方,只待远处一连二连打响战斗。

“轰—轰—轰!”军卡一门120mm大口径迫击炮三连发迫击炮弹在指定区域爆炸,震天的爆炸声回荡在阴暗的天空发出隆隆回音;大地也跟着发出耸人的震颤。随之是一阵短短的静寂,接着在四处游荡的丧尸发出震天的怒吼声,一颗颗尸头锁定了炸点附近疾驰的10辆战车;一条条僵硬的腿迈开步伐向着它们的敌人冲锋而去,一条条青灰色的手臂向树林般伸直,它们要把侵入它们地盘的活人生撕活剥。

10辆战车在炸点附近冲锋碾压着零散的丧尸,车上的战士们在用手中的步枪开火点射,郑远清对他们的要求是必须做到枪枪爆头。车上的重机枪手严阵以待,在丧尸尚未完成大规模集结时,重机枪不会开火。

“呯-呯-呯!”一连头车上一个战士手中的95式打出一个漂亮的点射,三枚弹壳跳出机匣,在钢铁战车上蹦跶了两下掉入车底的土壤;一个正在快速接近头车的女丧尸被掀开头骨、打穿胸膛。

“干得不错!换手枪打个我看看!”许书成冲那个战士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

那个战士迅速放下手中的95式,掏出手枪用极快的速度上膛顶火然后对准头车周围的丧尸连开8枪;8头丧尸被接连爆头。许书成满意地点了点头,能在快速移动的战车上单手持枪跪姿射击、做到枪枪爆头,这说明这名战士的枪法已经很恐怖了;但是离许书成单手换夹不间断射击中还能做到枪枪爆头尚且差一段距离——越往高处越难赶,差一星半点儿都得付出巨大的努力。

一个小时之后,大片大片的丧尸群已经将一连二连近乎包围。10辆车开始冲击尸群,必须要在尸群的密度高到危险级别前冲出包围圈,实在不行也得把它们冲散。

“一连二连准备开火!四连出来,炮火支援。”郑远清看了看时机差不多了,命令陈忠带队出来。

“开火!”一声令下,10辆车上的重机枪和步枪开始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广阔的黄土高原重新回荡着激昂的枪响和震天的尸吼声。

零下20℃的低温中中丧尸的运动速度已经大大降低,寒冷的冬日让它们的关节肌肉冻得僵硬无比,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在有残留雨水的地方,有的丧尸被地面的冰霜滑倒在地,在光滑的冰面上慢慢爬着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摔倒;有的丧尸脚已经被牢牢地冻进冰层中动弹不得,没有衣服的保暖,丧尸的骨骼也变得如玻璃棍一般脆弱,如果丧尸发着狠迈动双腿时,它们的骨骼就会断裂,它们迈出的不再是脚,而是露着森森骨茬的小腿骨。

大批的丧尸伴随着步兵战车的枪声从矿区口一滑一拐地向外涌,矿区外广袤的平原中零散的丧尸、还能动弹的丧尸也跟着向这边缓慢的靠拢。很多丧尸都是连滚带爬向这里围拢过来,震天的尸吼声直冲云霄,把强劲无匹的北风压得死死的。

第二百零四十章 些许偏差

“嘭嘭——嘭嘭嘭”机枪手手中的67式重机枪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对付这种普通丧尸用大威力的02式高机不值得;况且这种老旧款式的机枪正好可以用来练手,所以这次战斗所有车辆上都换上了67式重机枪。

森森的弹壳从挂满寒霜的机匣中纷纷跳出像下雨一般砸落在车斗的钢铁上奏出一支死亡之曲。在严寒中冰冷的机枪口顿时变得滚烫似火,随着一缕缕白烟的升腾枪口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烈焰之花。激射而出的子弹伴随着张扬四射的烈焰之花从最初的一片弹幕汇聚成一条精准的金属火龙犹如死神的镰刀般挥向这支不死亡灵组成的庞大军团。

坚硬的钢芯弹头带着呼啸的破空声钻入丧尸冰冷的头骨,接着凭借自身强横劲霸的威力掀开那脆弱的头骨,带着一团黑色的脑浆和碎骨残渣飞溅向四面八方。这就是死神之舞、带着这些罪恶的不死亡灵走向烈焰地狱的死神之舞;强横的火镰所到之处,一颗颗罪恶的尸头被当空爆裂;一具具残破的身躯在弹雨的轰击下碎裂成一片残肢断骨,翻腾的血雾在弥漫、碎裂的骨肉在抛洒。劲猛的北风夹杂着黑色的血雨碎骨刮向风中的战士。

一连二连各负责一个方向,20挺重机枪和数十条步枪分作两个方向屠杀着迎面而来的丧尸群。战车在不断的移动位置,在不断变换着方向,许书成和金雨堂从来不给丧尸集结的机会。毫无规律的移动让丧尸群有些茫然,它们那低级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数据,因而它们只能跟着瞎哄哄;只能在一条条火镰交织而成的火网下被打成残肢断骨。

“老陈,该你们了。”郑远清看见了大批大批密度极高的丧尸群因为处理不过来这么复杂的数据而站在原地呈死机状;这种高密度丧尸群,正是检验大口径迫击炮威力的时候,“一连二连迅速离开密集处,一分钟后迫击炮开始攻击。”

“明白!”陈忠答应一声命令猛士车停车,“炮手准备,距离目标3公里,修正角度,准备开火!”

“噗-噗-噗!”迫击炮车第一波连射开始,6枚100mm迫击炮弹带着呼啸声划出6条美丽的抛物线、带着颤抖砸入丧尸群以及附近的土地上。

“轰-轰-轰!”6团嚣张的火光绽放出烈焰之花,滚滚的硝烟翻腾着四处弥漫;雷鸣般的爆炸声使得脚下的土地跟着颤抖,大团大团的泥土被剧烈的爆炸抛向空中、如雨点般砸向周围纷乱的尸头,弹坑附近枯萎的树木和灌木丛也被强烈的冲击波冲成一片片纷飞的碎叶和残枝。战争之神在不屑地宣告着自己一根小指的威力,碎裂的弹片夹杂着呼啸的哨音蛮横地撕碎周围滚滚的尸群。

一片片炽热、锋利的弹片撕烂丧尸褴褛的衣衫、刺入它们青灰色的肉体、轻松划破它们脆弱的肌腱继而击断干涩的骨骼然后在丧尸身上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然而破体而出的一枚枚弹片却意犹未尽,仍然带着强横的力量再次撕裂下一个丧尸的肉体。随着死神之舞无声的上演,炸点四周滚滚的尸群被撕成残肢断骨,在黄土地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坑和直径数米的死亡真空地带。

“TM的!失算了!赶紧换炮!换60mm的!”陈忠愣愣地看着一枚炮弹在距离一辆战车200多米远的地方爆炸,他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虽然现在还想不清楚,但是这弹道偏得有些太离谱了;陈忠本能地意识到是迫击炮车出了问题。

“老陈!你往哪打?哪出问题了?”金雨堂的怒吼声在对讲机中传出。

“不知道!炮弹偏离的太离谱,我不知道是哪的问题!你们的人没受伤吧?”陈忠喊道。

“没大碍,皮肉伤!你先消停会儿,待我们再跑远点!”金雨堂吼了一句关闭了对讲机。

“到底是哪的问题?为什么60mm炮打得这么准,100mm能偏这么远?”郑远清也在纳闷,二连的车已经距离尸群将近两公里了,炮弹还能炸住他们,怎么能偏那么远?“四连换装60mm炮;零号车先顶一下。”

...

直升机侦查结果显示矿区和洗煤厂里的大群丧尸已经离开矿区,里面的危险已经不大,车队可以进入。收到消息后,一连二连开始冲击尸群向着军卡的方向过来。集装箱也被推出军卡,直升机挂上了铁链已经升空,只等着两个连队的车进入集装箱后,直接由直升机调离地面进入矿区。

在一连二连汇集来之前,郑远清命令军卡上的大口径迫击炮对准矿区大门附近的山体猛轰一阵,崩塌的山体和建筑物形成的一道碎石墙直接将矿区大门死死封堵住;如此厚的碎石墙任凭什么样的丧尸都攻不进去。

10辆步兵战车接连进入集装箱;直升机吊着集装箱飞离地面,但是直升机并不着急飞离,而是盘旋在距离地面三米处等待着丧尸大军的围攻。十几名战士坐在集装箱口、在呼啸的北风中裹紧棉袄抽着烟,就着袋装零食喝两口五粮液,一边嬉笑打闹看着脚底下密密麻麻的丧尸不断围拢;一条条如树林般的胳膊夹杂着尸吼声向上伸着。今天的丧尸已经超出了大家的想象,丧尸不再是死一头少一头了,虽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丧尸会繁殖,但目前看这样也差不多;丧尸无穷但是弹药有穷,还是省点弹药吧。

“你们看,没穿衣服的丧尸占得比例不小啊。”郑远清靠在箱口向下看着说道。

“还都是儿童丧尸,丧尸繁殖看来已经是现实了。不过这也不稀罕,只要它们是生物体就一定会繁殖——你们看那女丧尸,身材还挺好,哪个部位都有,如果不是皮肤青灰色这还真是个美女丧尸呢。”许书成吊儿郎当的抽着烟说道。

“如果这真是下一代丧尸的话,它们仅仅也就是皮肤颜色不同而已;其他的和人类以及普通丧尸一模一样。”程飞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下面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丧尸。

“撒泡尿,看看它们知道骚不知道。”刘伟看了看四周没有女战士,解开裤子给下面的丧尸兜头一泡尿浇了下去。

...

承山煤矿在甘陕地界并不算大型煤矿,也就是个中型的国有煤矿而已。大型煤矿虽然存煤多,但是地域广大丧尸自然也多;而小煤矿虽然也不少,但是存煤量一般都很少,小本生意全在周转快,因此不会有什么存煤。这么一来对于独立八师来说中型煤矿是最好的选择。

废旧的厂区、破败的办公楼;被北风刮动着发出“吱呀吱呀”声的破碎窗户,遍地的杂草、鞋子以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废旧物;几只老鼠也许是感觉到了装甲步兵车带给地面的震动,轻轻地叫了两声便窜得无影无踪。

荒无人烟的煤场除了堆积如山的煤堆外就是各式各样残破不堪的工程机械,长满杂草的煤场到处是锈迹斑斑的运煤车、车皮、挖掘机、推土机。一堆又一堆人体残骸在丧尸中间散落着。寒风刮过空荡荡的煤场卷起一阵煤灰,给这个死寂的地方又增添了一抹悲凉。

直升机降落到煤场中,所有的车辆迅速出动开始清理煤场中的残存丧尸。剩余的丧尸不过几百头,二十辆车很快就给清理干净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员仍旧不允许下车,都留在车上警戒;只有老黄带领着一部分战士开着工程车去挖煤。

“刚才怎么回事?怎么能偏那么严重?”金雨堂来到一辆迫击炮车旁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是车体的问题;猛士车没有四脚支撑,受迫击炮后坐力发生颠簸才导致的炮弹偏离。”许书成检查着迫击炮安装位置后没发现有什么不符合要求的。

“不是有坐板么?”金雨堂问了个很外行的问题。

...

(今天有大大短草草了,问草草现在是不是后劲不足了;在这里草草可以肯定的告诉各位大大,草草依然有劲,毕竟这本书现在凭着兴趣在写的成分更多;而且草草有固定工作,也不需要靠这个来糊口;所以请各位大大放心,草草一定会越写越有劲的。最后,谢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一章 盾构机器

“坐板是为了稳定,跟这没关系——大口径迫击炮的后坐力太大;以往咱们都是在军卡上或者悍马车上发射;猛士车上发射的都是60mm口径的。这回是第一次发射,本来以为和悍马车上发射应该差不多;结果东风猛士的1.5吨重量那两台重型悍马两吨多的重量终究差着数百公斤。”陈忠自责地说道,幸亏这回没出事,否则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何况悍马还是被冯剑他们改造过的,那种密度的材料和轮胎怎么着这车也得近3吨吧?不能再用理论依据了。”许书成说道。

“算了,算了;都改装60mm或者80mm的吧;悍马车上换100mm或者120mm的吧。”郑远清摆摆手示意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算了,没出事就行。队伍里的战士兵种太单一,没有训练成熟的迫击炮手,都是凭着感觉、经验和印象摸索出来的,虽然很危险,但是也没办法。这末世的幸存者中能有当过兵、打过枪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训练出一个真正的战士哪是那么容易的?

“咱们什么时候能有履带式步战车啊?那个东西装上迫击炮根本不晃荡。”曾绍洋踢了一脚猛士车的轮胎道。猛士车好是好,但终究是轻型吉普车,和动则十几吨的装甲战车根本没得比。

“红月,去把军用地图和幸存者基地地图拿来。”郑远清吩咐正和刘伟打闹的红月道。处得时间久了,红月和蓝雪也慢慢地接受了大家,不再和以前一样对谁都不搭理;用郑远清的话来说:看见了就看见了,看见了吃不着气死他们。

人啊,有时候就是认死理儿、顾面子,就像她们被俘的时候,嫣云割开了她们的绳子结果他们五个警卫竟然不知道第一时间逃跑而是去扒死人的衣服,结果就嫣云跑掉了,他们被人再次逮住。如果再重来一次,红月和蓝雪肯定会和嫣云一道光着身子逃跑,什么廉耻不廉耻的,先活下来再说。

...

“甘南装步营在这个位置;那么这附近肯定会有一支履带运输部队之类的编制,不可能就把高机动性的一个装步营这么扔在这里。如果没错的话,甘南附近应该是一支机械化步兵师的防区;但是不知道他们的驻地在哪里;肯定不会和轮式装步营一样就这么赤果果的放着。”许书成看着地图分析道。

“重装部队的主意咱暂时不要打了;到时候再说吧。但是履带运输部队咱倒可以想想怎么搞他们。他们没有多少军火和粮食、油料——对,他们肯定缺少外出的车辆。”曾绍洋说道。

“你们看,这里在九十年代时是一个炮营的驻地,现在这里是一个幸存者定居点,里面的火炮应该不少吧?”刘伟指着电脑地图说道。

“咱要火炮没用,要的话要自行火炮;否则那些机动性差的大炮还不如迫击炮呢。”许书成说道,“而且架炮、开炮都得需要专业的炮兵,这东西有人懂么?没用;如果碰到火箭炮的话咱还可以要它几辆——但那玩意儿成本太高。”

“高有高的好处,火箭弹的原理可简单的很我给你说,咱们要的就是简单简单再简单,否则的话弹药报废场里的炮弹咱就不敢用了。”陈忠说道。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离甘南装步营不远,也是个幸存者基地;还有这里、这里,这些地方咱都得去看看。如果真是履带运输部队、而且没有撤退回贺兰山基地的话,咱们就让他们用履带式运输车交换;反正他们要那也没用。”金雨堂指着地图上一个幸存者基地说道。

“不会那么轻易就撤往贺兰山基地的。权力的滋味各位已经初体验了吧?虽然还没有食髓知味,但是现在让你们下去当个普通兵你们会愿意么?在自己基地当老大、在贺兰山基地当老小,谁都会选择该怎么做。而且你们看着吧,等咱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贺兰山基地肯定会出兵干涉。”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哼哼,那是肯定的,咱们耽误了他们扩大势力,当然要出兵教训咱们了。咱们没有防空导弹啊,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怕他们了。”邱国兴说道,“不过那些小基地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抽个空咱们把他们收编了。”

“不着急,过了这个冬天再说,不把他们逼到绝地,他们不会心甘情愿听令的。”郑远清狞笑了一声,“得找个时候把贺兰山基地的航空燃油库炸掉,TNN的,没有了飞机有种出动重装师啊?一趟下去就让他们再也动不了。”

“不用,我倒有个法子,让他们的燃油全部变成咱的。”许书成和邱国兴对看了一眼两人会心地笑了——都是经常往来军用油库的人,他们对油库的构造以及罐体的了解相当深刻,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

承山煤矿留下来的现煤不在少数,老周估计了一下,一列运煤车43节车皮中有20节装满、4节半满,一共22节车皮的煤粉,每节60吨,单单车皮里的现煤就有1300多吨;加上待装运的现成煤粉有5000多吨;洗煤厂还有尚未处理的煤块、矿煤等等合计在一万吨以上。好不容易来一趟,郑远清决定全部带走,这里就在兰州基地的防空区域,不能隔三差五地来,一次耽误点时间就耽误点时间吧。为此郑远清专门调了一个40尺的集装箱,里面改造成储煤区,然后将里面调成30倍的空间,也就是一个大型煤场;在煤场的车库里还发现了4辆重型装载机和几辆完好无损的4x4卡车以及一些废旧集装箱,几百号人忙活了半个月直到下雪后才将煤场里的煤全部运完。

“唉,一万多吨啊,放到尸乱前不过是一天的量;可是如今咱们花了多长时间?没有机械,一切都是浮云。”郑远清看着白雪皑皑的煤场有些心疼那给四个装载机装的生物发动机,简直就是浪费,四台装载机到了后来干脆当推土机用了,液压系统一坏连个修得地方都没有。

“远清!你看要是把这装载机改造成一辆战车咋样?”许书成准备拆卸生物发动机,看了看这个一层楼高的装载机突然有了一个新奇想法。

“肯定不行,生物发动机的功率是适应机械结构生长的,机械结构受不了那么大的功率生物发动机也不会发那么大的力气,这车机动性太差,真让丧尸围住了跑都跑不了。”郑远清看了看那个近乎报废了的装载机说道,“别想了,这车磨损太严重,维修成本太高,咱养活不起。”

“生物发动机能提供多大的功率?”欧达从军卡后面跳下来问道。他知道那个恶心吧唧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国家秘密实验室搞出来的,而且数量及其稀少。

“理论上来说,个头越大能提供的功率也就越大;但是咱目前放置的最大个的发动机也就是这四台装载机了;不知道用到船上会不会更大。”郑远清准备把生物发动机从装载机上卸下来,这玩意长大可以,却没办法缩小。

“哎——兄弟!你们抬的那个是啥?”金雨堂对着几个战士喊道。这几个战士正在用一架自制的雪橇推着一个圆柱形的机器向军卡的方向行进。

“哦,老周排长从机械仓库里调的;这玩意好像叫‘盾构机’,周排长正带着几个工程兵在煤场修理库里挑零件和电缆呢,叫我们把这个先运过来。”一个战士对金雨堂挥挥手,回答了一声然后继续干活去了。

“盾构机?嘿,真是要啥有啥啊!有这玩意儿咱可省大事儿了。”许书成兴奋地吐出一口烟来,手中的烟蒂“蹭”地弹了出去;明亮的烟蒂在阴暗的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向洁白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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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有大大说草草的战争场面描写的还有点意思,今晚就贡献一个大大的章节,看来草草的文笔也得到了认可了——撒花呀撒花!)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再战承山

“盾构机?嘿,真是要啥有啥啊!有这玩意儿咱可省大事儿了。www.65txt.com”许书成兴奋地吐出一口烟来,手中的烟蒂“蹭”地弹了出去;明亮的烟蒂在阴暗的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向洁白的积雪——

“轰!——轰!——轰!”三声地动山摇的巨响震得脚下的土地不住地颤栗;雷鸣般的爆炸声回荡在广阔的天际;寂静的天空仿佛也被惊醒了一般撒下更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白雪被震得不住纷飞,一支支受惊的老鼠在地面上舍命地窜来窜去。所有的人愣在当场,干活的停下了手中活,抽烟的停下了口中的烟,打闹的手放在半空中......每一个人的眼睛循声而去,死死地叮住500米外的矿区入口,这种强烈的爆炸声不同于他们所知的任何物事。

“是榴弹炮!!——准备战斗!!”许书成最先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凄厉吼声,“自行榴弹炮!肯定是自行榴弹炮!”

“所有人员进车!准备撤退!”郑远清第二个反应过来,猛地推了下旁边仍在发愣的金雨堂和程飞。自行榴弹炮!不用说是贺兰山基地的重装部队在外面,碰上重装部队,独立八师只有挨打的份儿,逃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都给我停下!不能跑!咱们跑不过他们!拼死一战还有活下来的机会,逃跑只有死路一条!有自行火炮肯定有自行反坦克炮,咱们跑不掉的!”许书成见众人井然有序地涌向军卡,猛地跑到军卡的舢板前伸出手拦住众人,“矿区里面有障碍物咱们有的一战!”

“远清!不能跑!这个矿区只有一个出口,其他的都是小路,车开不过去!”程飞对郑远清喊道,“打吧!不打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呼呼呼——”正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厚厚的云层中出现两个黑点,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远远传来,两个黑点直扑向矿区里有些慌乱的人群。

“书成!这次战斗你全权指挥!”郑远清看着那两个黑点越来越近对许书成大喊一声。

“指挥个屁啊!老子参加的都是机械化演习!现在是一边倒,咱们没有重武器根本没得打,只能凭人上!”许书成冲郑远清喊道。他已经抓狂了,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之感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有自行火炮会没有坦克么?那两个越来越近的黑点赫然就是专打轻型装甲车的米17武装直升机,但是自己手中有什么呢?近乎手无寸铁,除了30门机关炮外就是反坦克火箭,可是步兵战车怎么能是坦克的对手?如果在外面广袤的平原上他们还能凭借高机动性和坦克一战,但是在这狭小的煤场中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参加过演习也比我们强!你负责战斗,我负责人员调配!所有人员各就各位!拉开散兵线!所有高射机枪准备!!”郑远清一看还得自己指挥,也不再推让,马上嘶吼着布置战斗,“所有步战车集体下车!两人一组扛单兵火箭弹找地方隐蔽!一连二连准备第一波就干掉他们的自行榴弹炮!欧达!欧达?”

“营长,我在地下听候命令!”欧达听见郑远清的嘶吼声,冲郑远清挥挥手喊了一声瞬间消失在土壤中。三五中文网

“曹雪振,发动军卡!所有车辆准备高射机枪......!”郑远清在车里车外来回奔跑着,指挥着各个部队准备战斗。

...

“底下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中国人民抵抗军、贺兰山基地陆军第3集团军第2装甲师包围了;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番号,从现在起,你们被兰州军区收编!全体人员排队下车,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煤场中央等候收编。你们不要妄想反抗,如有不从,一律格杀勿论!下面再重复一遍——”两架米17带着呼啸的吼声盘旋在众人头顶,极其嚣张地喊着话,与此同时两挺机载重机枪从拉开的舱门中伸了出来正对着郑远清他们。

“先别动手!——通讯室,给我接通高音喇叭。”郑远清瞬间感到一团怒火升腾而起,几乎要咬碎满口钢牙,这种近乎侮辱的欺凌让他怒火滔天。

但是恼归恼,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大不了矿区里面的煤大家平分就是了,如果真开打的话,自己这边得损失多少人?郑远清强按下心头的怒火打开对讲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郑远清连自己是“独立师”都不敢说,鬼知道如今贺兰山基地如今是个什么态势,一说自己是中央的人这不是找灭吗?这本来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番号,英雄、热血、军魂跟这个番号没一毛钱关系,中国人打中国人,谈什么英雄主义?

郑远清拿捏好措辞对直升机说道:“飞机上人员请注意!这里是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第1集团军第八——”

“嘭嘭嘭——”郑远清的话还没说完,一架米17上的机载重机枪喷出了火舌,一阵金属狂潮从天而降。

...

绚丽的血花在空中绽放,数个悲壮的身影在颤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煤场中重机枪子弹产生的巨大惯性将郑远清以及他周围的、正向军卡跑去的数名男女战士重重地掀翻。

一名男战士被直接掀开头骨,半张脸颊被生生撕成碎片;他的腹部被两颗钢芯弹头活活撕成碎片;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打成了一团烂肉。一名俏丽的女战士在奔跑中的脚步还没有落下,大腿骨就被凌空打断、两枚炽热的钢芯弹头一颗穿过她的肩胛、一颗刺穿她的胸膛,女战士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一颗颗随之而来的子弹生生穿透了身体;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六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中,殷红的血在皑皑的白雪中绽放出一副残酷的死亡之书。

“我-操-你-妈!”被重机枪子弹直直掀出去数米远的郑远清倒在雪堆里,看着直升机上那些正在狞笑的脸庞发出愤怒的吼声。

“嗖——轰!”一枚反坦克火箭弹带着一股青烟直直地扎向一架直升机,一朵美丽的烟花夹杂着滚滚的浓烟在空中绽放着;一片又一片燃烧着的残骸夹杂着隆隆的破空声被四处播洒。一架直升机被凌空打爆。

剩下的那架直升机明显地抖了一抖,迅速拉高就要逃跑,驾驶员先前的嚣张一扫而空,他们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对他们动手,外面可是实实在在的自行榴弹炮和坦克,他们以为只要下面的那些士兵听见了炮响就会束手就擒,他们以为可以完全无视那几辆战车上的高射机枪。

但是他们错了,三条火镰从三辆战车上激射而出,一枚枚曳光弹带着哨音迅速把弹道修正到直升机身上,三条火镰迅速交叉,直升机被凌空打成一团冒着烈焰的马蜂窝,然后带着巨大的剩余动力、带着滚滚的浓烟一头扎向煤场中的一座二层小楼,接着发出震天的爆炸声。

“全体隐蔽!找障碍物藏起来!所有车辆人员换火箭弹!瞄准履带打!”郑远清硬撑着爬了起来,嘶吼了一声之后吐出一口血痰;数枚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虽然有防护服的保护但是重机枪的正面攻击产生出的巨大震动仍然让他内出血。

郑远清还没站起就看见两条长腿迅速地迈了过来,嫣云冲到郑远清身边长长的胳膊一伸就把他架了起来,接着嫣云身体一矮把郑远清背在背上就要往军卡里跑。

“别进军卡!背我上二楼!”郑远清指着不远处那座二层的破旧小楼对嫣云大喊道。

“远清!你内脏受伤了!”嫣云扭头喊道。

“背我上二楼!快点!在里面我什么都看不见!若琳!扛一个火箭筒!红月蓝雪去扛火箭弹!快点!”郑远清扭头对跑出车厢的李若琳和双胞胎大声喊道。

“那里会塌的!嫣云!回来!”李若琳看嫣云义无反顾地背着仍然在吐血的郑远清向小楼跑去,心急火燎的李若琳本能地尖叫道。

“李若琳!执行命令!你还想再有第二次吗?”郑远清恼怒地吼道,“要死咱一家子死一起!”

李若琳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她只想扇自己两耳光,为什么一紧张就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郑远清是军人,是指挥官,哪怕前面是枪林弹雨他也不能退缩,绝对不能,作为他的妻子必须带头执行命令——那就来吧,要死,就死在一起,一家子死在一起也是福分!

李若琳扭头紧随着红月蓝雪跑向军卡,与此同时徐少川、陈忠、刘红兵、邱国兴带着三连四连五连的男兵们扛着火箭筒和一箱箱火箭弹从军卡里冲了出来,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十几位女兵,她们跟着自己的丈夫,扛着一箱箱火箭弹义无反顾地冲了出来。

“别哭了!别TM的跟个娇小姐似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程飞飞起一脚踢在愣在原地只知道哭的小六屁股上,把她踢得一个踉跄,然后头也不回地扛着步枪拎起医药箱向着一堆废煤渣堆成的小山后面飞奔而去,李佳阳拽了下小六然后带着几个哭都哭不出声的女孩子跟着程飞飞奔而去。韩燕带着手下的通讯兵扛着一挺轻机枪和几条步枪尾随而去保护他们,他们不能呆在军卡里,他们必须要随时在战场上准备救护伤兵。

能打仗的都跑出了军卡,曹雪振启动军卡向着一个黑乎乎的矿洞奔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个基地车,其他所有的车都没了都无所谓,但是这辆基地车必须要保存。这辆车抗得了火箭弹未必抗得了穿甲弹。军卡上所有的重机枪位都准备好了战斗,虽然老黄、代安阳她们打不好重机枪,但有胜于无,军卡必须要有火力掩护。

...

不远的天空中,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耀眼的红光从天空中缓缓的落下。矿区大门处那堆厚重的碎石后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那是122mm榴弹炮的怒吼狂涛,一道道亮光划破阴霾的天空,随着信号弹的落下重重地砸在宽阔的煤场中。

一声声巨响直冲云霄、一团团火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团团硝烟在煤场中弥漫。大地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剧烈抖动、大团大团的土方、碎石被剧烈的爆炸抛向天空,像雨点一般砸向藏在各个隐蔽地点的战士们身上。

面对地动山摇的爆炸,每一个战士能做的仅仅是死死地趴在地上双手摁住钢盔,心中祈祷下一枚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身边。对方的榴弹炮隔着厚重的石墙远距离播洒着死亡,战士们连冲锋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能做的仅此而已。

“轰!”一枚炮弹在一堆矿渣附近炸开;升腾的火焰中除了废旧设备四散的残骸外还有两名战士撕裂的身体。所有的人只来得及听见一声惨叫,就看见一片片碎肉和血沫在天空中飘荡。但是没有命令他们不能移动分毫,这就是战争,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战友牺牲,每时每刻都有生死之交的血肉溅到自己身上,但是此时此刻每一名战士能做的仅仅是看着、看着、再看着;无谓的冲锋只能损失更多的人,尤其是和重装部队的交锋。

炮击仅仅持续了三分钟,但是这三分钟却像三个世纪一般漫长。对矿区的炮击过后,一声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在厚重的碎石墙上再次响起,一块块碎石在火焰中被抛向天空,带着巨大的惯性砸向四面八方;大地在颤栗、天空在惊骇,战争之神的狂怒石破天惊!

贺兰山重装部队发怒了,他们眼看着己方的两架直升机被凌空打爆,一贯嚣张的贺兰山基地重装部队彻底恼羞成怒,他们要用陆战之王的履带和战争之神的怒火把藏在矿区内部的蚂蚁们碎尸万段。

在战争之神的怒火下,那道厚厚的碎石墙被炸开了一个缺口,大地仍然没有停止颤抖,地面上的细小沙石仍在不断地跳动着、颠簸着、颤抖着;地上的野草在颤抖、路边的枯树在战栗,矿区里每一个人的心都紧紧绷了起来;他们分明听到了陆战之王的铁蹄声和咆哮声。

...

(嘻嘻,开头重复了一段,剧情需要,这个草草知道滴!)

第二百四十三章 残酷战事

“各位兄弟们,姐妹们!这是我们进行的第一次真正的战争;也许也是最后一次。我,郑远清,在你们能看见的那栋小楼二层,我在这里做大家的眼睛。各位战友,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明天,大家无论如何也要打赢这一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每一位没有上过战场的战友,和重装部队短兵相接,正面冲锋只有死路一条——好了,大家同生死、共进退,我们都是为了生存走到一起,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走下去吧。”郑远清打开单兵电台,对着麦克风镇定地表明他没有藏进军卡,他和大家在一起,生死与共,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愤怒,有的只是一种看淡生死的淡定——这就是沙场老兵的镇定。

这份淡定透过单兵电台传到了每一名战士的耳中。此时此刻不论男兵还是女兵,不论老兵还是新兵,每一名战士、每一颗心都随着指挥官的镇定慢慢地变得平静,没有怒火、没有嚎叫、没有复仇的冲动,他们只需要做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一位冷静的指挥官才能带出一支冷静的部队,复仇,等砸破那层厚厚的装甲再说吧。真正的战士不需要满腔怒火,他们最需要的仅仅是冷静和淡定而已。冲动的激昂,那是拍电影,现实的战场中你不会因为冲冠一怒而在枪林弹雨中刀枪不入,你只能死得更快;想为牺牲的战友报仇?那就先留下有用之身。

...

在漏斗型的矿区入口,许书成带着一连的10辆步战车躲藏在一排车间后面,机关炮的炮口透过污浊不堪的玻璃指向900米外碎石墙;机关炮手做好了开炮的准备;火箭筒手也架好了单兵反坦克火箭弹;迫击炮手也做好了攻击准备——一连的任务是在敌方重装甲车进入矿区的一霎那让他们笼罩在一片火海中,然后凑机会先行灭掉他们的自行火炮。

金雨堂带着二连的10辆步战车躲藏在一堵围墙后面,等待着一连战车的信号,二连的任务是在接到许书成或者郑远清的信号后,撞开围墙,出现在军区装甲部队的后面前后夹击。

刘红兵带着四连的官兵开着7辆火焰车隐藏在灌木丛中,厚厚的灌木丛把火焰车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火焰排的任务是在敌方装甲部队分神的时候给他们迎头浇上汽油,刘红兵要看看这些陆战之王在八荒火龙毁天灭地的烈焰狂涛中是否仍然能够气贯山河。

陈忠带领着迫击炮车拉开散兵线停在一座座塌了顶的仓库和车间背后,他们要在敌方进入矿区的一刹那让他们陷入一片火海,他们要让陆战之王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战争之神。

徐少川、邱国兴带着一群战士两人一组分散藏在硕大的矿区中各个可以隐蔽的角落,一枚枚火箭弹瞄准了远处的入口,当那些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矿区中时,一瞬间数十枚火箭弹会让他们的铁蹄变作一堆废铁。

...

数九严冬的黄土地在震颤着,陆战之王前进的隆隆声和沉重的履带压向碎石墙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矿区中;远处竟然没有一丝尸吼声,是被陆战之王的铁蹄声淹没?还是被战争之神的雄浑霸气震慑?一切不得而知,众人定定地看着一根黑洞洞的炮管首先探进了破碎的石墙;接着一个巨大的身躯带着滚滚的黑烟探出了两条沾满碎肢残骸和黑血的宽大履带,陆战之王昂头迈过碎石嶙峋的入口向里面的蚂蚁们展示出它无坚不摧的铁蹄、继而带着蔑视一切的神情碾入了空荡荡的矿区。

“各位,介系88B式主战坦克,战斗全重38吨;介辆车不系主攻,而系进来诱敌的,先表开火,待所有的主攻坦克进入矿区之后再说。”许书成的声音回荡在通讯器中,然而许书成说的是方言而非普通话,而且语速极快,他不敢确定对方的车载电台是否能接收到他们的通讯,但是起码己方无法接受到他们的通讯。

能听得懂许书成方言的人也只有老队员们了,方言很多人都能听明白,但是这种被刻意隐藏的方言却只有经常相处的人能听得懂,许书成很机智,他首先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用的电台很简单,没有加密频道,只能用自制的密语来加密了。

当第一辆坦克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爬进矿区的一霎那,第二辆坦克的炮管就伸了出来,接着是第三辆坦克的炮管伸了进来;第二波竟然是两辆坦克并排冲锋。四条宽大的履带压着白花花的碎石和冰雪、拖动着同样沾满黑血残肢的车身爬上了碎石缺口、然后车体猛然一低,顺着碎石铺就的急坡隆隆地进入矿区。

“各位,这系88C,也就是现役主战坦克96式;表开火,等待他们后面的捏辆,捏才系正主儿。”许书成急速地说完话迅速关闭了通讯器。

然而,许书成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发生了,最前方那辆老旧的88B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炮塔开始发出“嘎达嘎达嘎达”的声音,一直高昂的炮口也开始徐徐放下。许书成虽然没有打过实弹,但是演习的经验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一样;许书成突然感到浑身的冷汗在往外冒。

“弃——车!!”藏在车间后面的许书成瞪着惊恐的双眼扭头对着车身上的战士们大喊,瞬间车内所有的战士松开手中握着的一切东西舍了命地向车外钻去、跳下车顶。这种弃车的行动许书成已经带着他们练了不知道多少遍,车中的人可以在短短的十秒钟内撤退到距离战车二十米的范围外。

“不要开火!等正主进来!”许书成打开单兵通讯器一边喊一边死命地向着一座矿渣堆成的小山跑去,他明白了,他的电台通讯被截获了,他的方位被确定了。截获通讯很正常,他们用的电台很可能就是兼容的,但是令许书成感到震惊的是,他们竟然能凭借这个确定他的方位——那么,那个正主儿才是真正厉害的!

“嘎达嘎达嘎达”88B的炮塔在许书成窜出十几米之后转向了他们所在的那辆步战车的位置,黑洞洞的炮口也瞄准了藏在车间身后的那辆战车。

“轰隆!”大地再一次颤抖,巨响再次发出;88B庞大的车身猛地向后一坐,长长的炮管喷出一朵炫目的死亡之花,硝烟顿时弥漫向四周,几乎是同时,在600多米外,那座车间破旧的墙体瞬间破裂成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在一片砖石纷飞中塌成一堆碎砖断瓦,紧接着墙后面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爆炸声,一连的指挥车被正面击中。时间太短了,炮手一定是久经训练的老兵,从炮塔转身到指挥车被击中仅仅十秒钟的时间,这点时间步战车根本来不及挪窝。

待弥漫的硝烟过后,88B透过倒塌的砖墙看了眼翻到在地、钢铁扭曲的92式步兵战车冒着硝烟后满意地把炮塔转了过去;接着,柴油机的咆哮声再次响起,88B向着矿区纵深驶去。

所幸的是,他们没有发现隐藏在那一排车间、仓库后面的其他几辆战车。一连的5辆战车每辆之间相隔数十米藏在这一溜洗煤车间后面,一直保持着无线电静默,因此一辆被摧毁并不影响其他几辆战车的安全,也没有暴露他们的位置,没有了直升机的制空权,坦克的视野也就有限得多。

“书成!正主儿进来了!TM的我没见过这坦克!绝对不是99式!”郑远清有些变了调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

“远清!告诉我多大吨位、样式!”许书成一边移动着一边喊道。

“TM的起码在50吨以上,炮口向前时长10米左右,车长7米,宽将近4米,高2米多——”郑远清用最快的语速回答着,他已经看见了一辆96式的炮塔在向这里移动。

“少说废话!告诉我它的炮管什么样子多大口径!”许书成的声音已经变调了。

“起码150mm以上,炮管有三角固定架。是哪个型号的?”郑远清吐出一口血痰强撑着爬了起来,嫣云伸出胳膊把他拦腰抱起,然后迈开长腿向着车间另一头奔去;李若琳和双胞胎紧紧地跟在后面一步不舍。

“TMD——草——草——我草!是TM的05式,他NN的05式!!”许书成的音调已经变了,完全就是近乎绝望的嘶吼,可以想象得出他此时是一副什么表情,“所有人员对准正主儿攻击!饱和式攻击!一定要把05式打趴下!它不死咱们都得死!”

...

“轰!!”一声爆炸,碎石飞溅,尘土滔天,郑远清刚才呆着的那半拉二层小楼整个垮塌下来,弥漫的硝烟伴随着荡起的灰尘和纷飞的碎石笼罩住了整个小楼。

但是,这股灰尘和硝烟并没有消散,而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钻进来的四辆坦克车就被笼罩在一片滚滚的烟尘中,与此同时烟尘中传来陆战之王的劲霸的轰鸣声,铁蹄阵阵、重履隆隆,大地重新在颤抖,但是却只见其声不见其人。

“TM的,烟雾弹!红兵!给他洗澡!”许书成的嘶吼声又传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秋后算账

一声巨响后,一侧的烟雾像被风吹开一般绽放了一朵火焰花,紧接着煤渣山上腾起一股青烟烈焰;在四溅纷飞的矿渣大雨下,许书成紧紧抱着头从上面滚了下来,和他一起滚下来的,还有那个拿着电台的战士,只不过那个战士只剩下半截身子。

“哗哗哗!”两条“油龙”从两堆废旧汽车后面喷射而出,刘红兵的两辆火焰车发出轰鸣声;旋叶式离心泵产生的巨大压力逼迫着水箱中的汽油从高压水枪口激射而出,两条油龙在空中相撞,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汽油如下雨一般从天而降浇入了那团滚滚的烟雾中;很快,在四散的油滴下,烟雾被打散,四头钢铁巨兽的身影已经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接着,两条油龙一口气交织在那辆庞大的坦克上方把那辆坦克浇得淋漓尽致。

四辆坦克在移动,7台火焰车也在移动;坦克的轰鸣声掩盖了生物发动机微弱的声音,无线电静音也使得那辆高科技战车无法确定火焰车的方位——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下的是油而不是雨,也许他们这会儿正在车里面大骂怎么突然下雨了呢。

“饱和攻击!!”郑远清看油已经浇得差不多了,对着对讲机大喊一声,于此同时嫣云抱着郑远清向小楼的中部跑去,李若琳和双胞胎扛着火箭筒和火箭弹紧紧地跟在后面。

“轰——轰——轰——轰!!”陈忠的炮连终于发威了,早已抑制不住的怒吼迸发了。炮车上、犄角旮旯中一门门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向着正在加速飞奔的四辆坦克猛地砸了过去。

紧接着,一枚枚带着青烟的火箭弹从一个个灌木丛后面飞出,从一座座煤渣山后飞出、从一座座小楼的二楼飞出;每一枚火箭弹都带着复仇之火直扑而去。战士们坚决执行郑远清的游击战术,每打出一枚火箭弹、每打出两三颗迫击炮,战士们就会迅速地变换位置,以至于四辆陆战之王的炮塔一时间不知道该打哪、该打谁。

一片惊天动地的爆炸让四辆坦克陷入一片炽热的火海之中,四头钢铁巨兽带着浑身的火焰勉强移动了几步后终于趴窝了;每一辆车的每一条履带都至少被五六枚火箭弹迎头击中,纵然它们的装甲再厚实却依然无法保护它们那可怜的履带。当坦克趴窝后,陈忠的炮车开始铺天盖地地砸下迫击炮弹来,就算这饱和式轰炸炸不烂这些钢铁巨兽,起码也能把里面的人震死、烧死、烤死。

...

“一连二连注意!!更大的家伙进来了!”郑远清和许书成联系不上,只能凭着感觉指挥,重装部队的对决绝对和步兵对决是两码事,郑远清仅有的一点经验还是看纪录片看来的;但是聊胜于无,反正是大个的进行饱和攻击就是了。

四辆坦克留下的长长的烟雾区依然没有散去,也许是外面的坦克和里面的坦克失去了联系却又看不见里面,只见那团烟雾中伸出了两个更长的炮管;紧接着两个庞大身躯压了进来。郑远清张开嘴就要命令第二拨饱和攻击把这两辆奇怪的坦克废掉。

“不要开炮!这是自行火炮,在短距离内就是个屁!”就在此时许书成的声音再次传来,“老金!和我冲出去,外面一定还有几辆自行火炮!他们来这里肯定也是拉煤的,外面还有不少人和卡车,冲出去杀掉他们!欧达!跟我出去,注意隐蔽!”

“嫣云、钢索!砸烂观察窗给他们扔迷香!老陈、少川,用装载机别住他们。一定要活捉这两辆坦克!”郑远清瞪着狰狞的脸对着对讲机怒吼道。这会儿通讯全部恢复,没有人再担心那辆巨大的坦克会计算他们的位置了,因为,那四辆钢铁巨兽已经在熊熊的大火和炮击中趴了窝——如此密集的轰炸虽然未必能炸透坦克的装甲,但是却能活活震死里面的人,甚至活活烤熟他们。

四辆坦克没有再移动分毫,传动轮只能看着破碎的履带绝望地空转。在熊熊的火焰中,四辆坦克上的急救门被慢慢地推开,几个浑身火焰的坦克兵带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爬了出来,只可惜他们没有能力跳下滚烫的车身,在晃了两晃之后,几具焦黑的尸体和他们的钢铁巨兽倒在了一起。

“嘭——嘭——轰!”煤场中央的四辆坦克终于被火焰点燃了里面的柴油和炮弹,柴油殉燃、炮弹殉爆,四辆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发生内部爆炸,厚重的装甲被腾空的烈焰从内部击穿;整个坦克在熊熊的火焰下变得扭曲。两辆自行火炮里的人明显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他们明显没有想到威武的坦克集群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消灭了。

...

距离自行火炮300米远的地方,四台中型装载机撞塌了一堵围墙顺着45°角向着两辆正在发愣的自行火炮猛冲而来,高锰钢打造的巨铲闪动着丝丝寒光。两辆自行火炮的炮塔开始转动,装载机驾驶员在看见炮塔转动的一刹那跳出驾驶室在地上一个前滚翻钻入就近的障碍物后面。

看到对方的四个驾驶员抱头鼠窜的样子,自行火炮炮手不屑地哼了一声,把炮塔转向那几辆从各个厂房、围墙后面向矿区外面逃窜的步兵战车——没有驾驶员的装载机凭惯性冲不了多远,不需要为几台废弃的装载机浪费宝贵的炮弹,还是先消灭那些个仓皇逃窜的步兵战车、为战友报仇要紧。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四台少了驾驶员的装载机非但没有减速停下,而是猛地一提速用更快的速度冲向两辆自行火炮,火炮驾驶员瞪大了眼睛盯着空无一人的驾驶室,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这四台装载机是凭什么加速前进的,那粗大的烟囱中为什么没有一丝黑烟冒出。他们大声喊着炮手赶紧干掉这四个怪物,他们给发动机加速想要避开装载机,可是一切都晚了,四个巨大的身影在他们眼中越来越大。

“嘭!”四个巨大的铲斗牢牢地撞在自行火炮的履带上,车内乘员只感觉浑身一震;还没等他们缓过来神,接着车尾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火炮驾驶员惊愕地从后视系统中看到两台东风重卡牢牢地撞在自行火炮的尾部;从两辆重卡后面分明又出现了三辆重卡。自行火炮的动力本就没有坦克强劲,面对自重不比它少多少的九台重型工程机械两辆自行火炮被夹在原地动弹不得,长长的炮管被死死地别住动弹不得分毫。

自行火炮中乘员纷纷锁定舱门,紧张地商量怎么脱身,这时只听数声枪响,观察窗被击碎,还没待车组成员反应过来,他们很快地感到浑身无力、瘫软,眼皮沉重地砸了下来。意识到不对劲的车长只来得及看见从车里漫出的丝丝白雾后便一头依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也许到死他们都不会知道拔掉制动的装载机不需要驾驶员,里面的发动机没有油也会自行运动、加速,它们只听一个人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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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书成瞪着血红的眼睛率领着9辆步兵战车嘶吼着冲向矿区入口那堵被炸塌了的碎石墙。这里距离贺兰山基地100多公里远,一个来回就是200多公里,贺兰山基地有多少油料能供应得起6辆以上的坦克车来回200多公里?而他们来矿区除了拉煤外还能有什么目的?那么这数辆坦克外加庞大的车队得耗费多少燃油?为什么外面没有听见尸吼声?丧尸会害怕吗?它们不是只会在摸不定对方行踪的时候放弃么?

许书成脑中在急速地处理着这一组组数据和疑问;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外面不可能再有主战坦克了;里面已经进去了六辆各式坦克,外面至多还有一到两辆自行榴弹炮。如果是他的话他不可能派一个装甲集群去运煤的,那样对油料的消耗可是太大太大了。

为了防止外面的榴弹炮进行平射袭击,许书成命令各车隐蔽在山体、巨石、碎石墙后面,他带领头车慢慢地向缺口处靠近。在缺口附近,许书成钻出车厢偷偷地冒出了头,他看见了外面白雪皑皑的平原上那个正在和丧尸群进行着激烈战斗的庞大车队。

这个车队一共有40几台各种各样的卡车,东风、北汽、陕汽;军用的、民用的;4x4的、6x6的、8x8的;拖斗的、悬挂的,简直就是一支杂牌军。此时此刻这支杂牌军正被厚厚的尸群死死围困住每一辆车下都有密密麻麻的丧尸,每一辆车的车斗上、驾驶室里都有几条枪管在喷吐着火舌。很明显,每辆车里的乘员都是正规军人,他们的火力很猛、也很精准,每辆车下都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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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啥,唠叨两句吧,草草的数据各位大大都看见了;草草一直没有上架,现在就是凭着兴趣和一股劲头来写,草草说过,这本书是草草的一个梦,圆梦之作;既然是一个梦,那一定要坚持写完的;这是做人的标准。所以还请某些大大骂得好听点吧,最好能给点鼓励,谢谢啦——呜呜呜,我没钱拿还这么拼命写我容易吗?呜呜呜,可怜的草草!)

第二百四十五章 围追堵截

没有出乎许书成的意料,外面的车队中只剩下四辆装甲车。其中两辆是自行火炮,两辆是履带式装甲运兵车;因为装甲车对人员的隐蔽性导致这四辆车被丧尸华丽丽的忽略了,车旁并没有围上多厚的丧尸群。许书成大喜过望,这四辆车一定要活捉。

“真TN的傻×!40多辆车围那找挨呢?不知道打运动战啊?——老许,出去揍他们不?”金雨堂在另一辆车里问道。

“不去,咱就在这儿待着;坐收渔翁之利。”许书成表示不要轻举妄动,“所有队员都给我冷静,咱们不能再有牺牲了;等到抓住他们的人,大家一刀刀得把他们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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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四辆装甲车里的人意识到进入矿区的战友可能遭到毁灭性打击;他们再不跑等待得将是一模一样的命运。四辆装甲车动了,滚滚的浓烟冒了出来,柴油发动机瞬间发出劲霸的轰鸣声;四辆装甲车开始原地转向,车旁的丧尸群毫无防备地被巨大的车身挤开;丧尸们突然发现这里还有四个可以动的玩意儿,马上向着这四辆装甲车围扑而来。

但是丧尸们错了,重型装甲车绝对不是普通重卡所能比拟的,当宽大的履带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时,拦车的丧尸发现它们正在被这钢铁怪兽所吞噬,它们根本无法逃脱这四辆钢铁巨兽的碾压。

陆战之王的威力显现了出来,发动机劲霸的轰鸣声响起,装甲车面对滚滚的尸墙直扑而去。宽大的履带下不断喷射着一股又一股血箭、翻动上来的履带不断带起一片又一片的碎尸残骸;厚厚的尸墙在几十吨重的装甲车下变得不堪一击,这四辆车甚至连起伏都没有就将这些尸骸连带着白雪深深地压入黄土大地中。

“我草,这东西太TM厉害了!换咱这车过去非翻车不可。”好几个战士偷偷露出头看着眼前这单方面的虐杀惊叹道。

装甲车的威力绝对是任何一种轮式车辆所无法比拟的,首先一点它们底盘低、重心稳;其次越野能力极强;再次重量大,在末世的丧尸世界中它们有着无以比拟的优势。在贺兰山基地的车队中,唯独只有这四辆装甲车可以悠闲地待在原地不动,其隐蔽性、密封性,都很容易让丧尸以为这不过是四个不值钱的铁疙瘩而已。

而后面的卡车队伍可就不行了,车窗、密封性都很容易暴露里面的人员;加之重心较高,当丧尸群达到一定密度时,卡车很容易就被掀翻;所以车组成员必须不断地消灭丧尸。

但是,贺兰山基地要么是从来都靠装甲车飞机外出,要么压根就没有出过基地,这个车队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也是末世很多军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围成一个一个圈子严防死守。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丧尸不是人,丧尸不知道害怕,它们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会前仆后继;而且在丧尸密度较大的地方还能形成连带效应,打防守战将会面对无穷无尽的丧尸大军。而打游击战却不一样,东奔西跑的目标很快会使丧尸发蒙,因为无法确定目标丧尸很可能会放弃攻击。

正说话间,只听几声惨叫声响起,一辆4x4的东风卡车被滚滚的丧尸群整个推翻;站在车斗中的士兵只能紧紧地抓住车厢挡板眼睁睁地看着卡车被掀翻;一名士兵手没有抓牢,直直地滑下了车斗;这个士兵疯狂地摆脱着一只只伸直的手臂,他想爬过去抓住车厢挡板;可是还没等他奋起爬回去他的脚就被一只残破的手紧紧抓住;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撕成碎片。

但是没有人管那辆倾覆了的卡车,在失去了主战坦克的保护后,所有的人都自顾不暇,谁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贺兰山基地,没有人顾得上去搭理那些战友——也许换之常规战争,他们会死都不丢下自己的战友,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丧尸,无穷无尽的丧尸和绝望早就让他们变成了一支哀兵,而且这支哀兵也未必能胜利。

四辆装甲车依旧向着前方运动,那些重卡也在纷纷启动,依仗着巨大的自重强行压过拦路的丧尸奋力地跟在四辆装甲车后面。但是那些轻卡却无法脱身,它们的自重太小了,根本无法压过那厚厚的尸体墙壁,当发现卡车无法运动的时候,车组士兵只能进行最后的抵抗;甚至已经有两名士兵把手枪顶在了自己太阳穴上。

“老许,他们要跑,怎么办?”金雨堂问道。

“自行火炮跑不快,碾压丧尸很费油的,看他们有多少油料能费。”许书成冷笑一声说道。车队中没有油罐车,这说明他们过来时完全没想到会碰见前有敌人后有丧尸的情况。

自行火炮公路最大里程在400公里左右,越野里程也就是300公里左右,来的时候已经跑了100多公里路,连冲压丧尸带冰天雪地的耗油量不会少,可能剩下的油料刚刚够跑回去;但是冲击这种尸墙可比不得公路开车,这耗油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等他们冲出去这道尸墙后油料估计也差不多了。

“所有重机枪注意,不放过一辆卡车,把他们的轮胎打爆。”许书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本来想让欧达悄声无息地把卡车的轮胎打爆,但是地面的丧尸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欧达无法探出头换气,这么一来他潜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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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仓皇逃窜的车队遭受了一阵密集的重机枪扫射,贺兰山基地的人惊恐地发现矿区里的那支神秘队伍根本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这阵重机枪不打丧尸,而是紧贴着地面打他们的轮胎,一排排弹雨在打碎丧尸腿部的同时也钻进了一台台重卡的轮胎,随着一声声刺耳的爆胎声、漏气声,一辆接一辆重卡趴了窝,没有轮胎的重卡哪怕再加大马力也无法再向前走几步,很快,40多辆各式各样的卡车只有紧紧跟在装甲车后面的几辆重卡没有受损外统统趴窝。趴窝的卡车再次被厚厚的尸群包围住,车上的士兵绝望地拿起枪进行最后的反抗。

“老邱,准备直升机吧。我们去前方截他们,这四辆装甲车老子要定了。”许书成看着装甲车跑远了命令车队回矿区。

四辆装甲车领着7辆东风8X8重卡冲击了N次后终于冲出了丧尸大军的包围圈,向着贺兰山基地的方向一路狂奔。本来他们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12辆轮式步兵战车一路疾驰地出现在他们周围,在这广袤的原野上,没有坦克庇护的自行火炮和装甲运兵车面对92式轮式步兵车只能被动挨打,很快,随着一阵机枪的响声,尾行的7辆东风重卡趴窝了。

四辆装甲车赶紧开足马力疯狂逃窜,可是机动性极强的轮式步兵车总是紧紧贴在装甲车左右和后面,自行火炮的大炮排不上一点用处;运输车的重机枪更是没有一点用,况且里面的成员根本不敢踏出舱门一步。

“小心点!不要着急!他们现在还和贺兰山基地联系不上!”许书成一边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对几个趴在战车上随时准备跳车的战士喊道。

坦克的车载电台最远联络距离不过30公里,而且没有卫星电话,在没有中继站的末世,超过这个范围他们就和贺兰山基地联系不上了;在没有通讯车的情况下大型远距离军用电台无法直接连到每辆车上,因此他们完全没有呼叫救兵的可能。这次贺兰山基地又是飞机又是装甲车的跑出来一定是做好了几天不回去的打算,那么可以不用担心会有救兵主动过来的因素。

自行火炮就是舍了命的跑也跑不了多快,轮式步兵战车完全可以和他们保持相对静止;两车保持相对静止的时候,一辆装甲车上跳上了几名战士。紧接着,战士们从兜里面掏出一团又一团的泥巴在许书成的指导下一团一团地糊到了火炮瞄准系统和驾驶员潜望镜上,然后战士们又是轻松一跳跳回步兵战车,与此同时步兵战车迅速和装甲车拉开距离。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连蒙带骗

潜望镜上的泥巴是又厚又重;自行火炮上的潜望镜没有雨刷器,这说明这是最新材料,防雨防水防尘,但是这也阻挡不了厚重的泥巴;运输车上的潜望镜有雨刷器,战士们直接把雨刷器掰直了,想刷都刷不到。但是这团泥巴抹得很有讲究,战士们在抹的时候没有全部抹上而是在三块镜体的左侧各留下了五分之一的边缘;目视瞄准系统、车长观察镜则直接一团泥巴糊上去。

这四分之一的边缘就是留给里面的人一点希望,别让他们炸车自毁;但是这一点距离却很有讲究,当人只能从一条缝隙中视物时,不自觉地会产生视觉误差,在普通地面这种误差可以通过路边的标识来修正,但是在这无尽的黄土高原上可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那么,坦克手会尽量保持直线距离,而这一点点的视觉误差就足以让这个“直线距离”变成一个弧线,到时候坦克就会像遇见“鬼打墙”一样绕一个大大的圈子,直到把油料耗尽。

“老许!干嘛不炸履带?这么着多麻烦?”金雨堂看着许书成费尽心机有些不解。

“万一炸到承重轮怎么办?万一里面的人把坦克烧掉怎么办?你别管了,山人自有主意。”许书成冲金雨堂笑了笑说道,“所有车辆减速,远远的在后面跟着他们——老邱!照着他们右边扔手雷,逼他们转圈子!”

于是广袤的原野上出现了让人蛋疼的一幕:一架直升机懒洋洋地低空跟着四辆排成一行的装甲车,隔三差五地往领头的装甲车右前侧扔枚手雷,每扔一次手雷,领头的装甲车就往左边靠靠;本来领头的那辆自行火炮的驾驶舱就在左边,加之视野误差,那辆头车开始一点一点地偏离直线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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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已经转了两圈了,还继续转下去吗?”通讯器中传来邱国兴的声音。一开始看着四辆车跟着转圈子挺有意思,但是到了后来就没意思了。许书成他们干脆远远地开着车慢慢跟着绕,许书成此刻正坐在车顶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转!继续转!啥时候耗光油啥时候停!老邱你就辛苦一下吧!”许书成掐灭烟头戴上钢盔,对邱国兴说道。然后他拨到另一个波段喊道,“全体跟上去;生擒他们。”

装甲车里的驾驶员如果知道自己围着一片荒野生生地绕了两个直径30公里的大圈子的话他们估计要吐血而死。直径30公里的圈子一圈下来就是九十多公里,加上东绕绕西转转,一圈下来也有百十公里了;两圈下来就将近300公里,许书成估摸着他们的油料该耗完了,这才命令大家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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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当第三圈跑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两辆装甲运兵车首先耗干了燃油十分不甘心地停了下来;本来许书成想让金雨堂看守这两辆车,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两辆自行火炮却慢慢地停了下来。许书成马上带上五辆车跟了过去。

“兄弟!出来吧!都是给人卖命的,你们也不是第一批了,都是中国人,都是老兵,谁给饭吃跟谁混;你们实力不如我们,打败了也不丢人,以后跟着我们混就是了。”许书成趴在潜望镜外,拨拉掉那团泥巴冲里面的人大声喊道;喊的同时许书成做出一个很散漫的微笑。

“......兄弟!给你们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考虑好了告诉我们。”许书成又冲潜望镜笑了笑,然后掏出两包烟顺着通风孔塞了进去,“两包烟,好好考虑一下吧!”

“连长,怎么对他们这么好?还给烟抽?他们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几个战士围过来说道。他们看着许书成、金雨堂不仅对着坦克笑嘻嘻的、不让任何武器瞄准他们,还严令战士们不能表现出一点愤恨心中很是不满。

“哼哼,看在都是老兵的份上给根断头烟抽怎么了?几包烟换四辆坦克多值得啊。”许书成背过去冷冷地笑了一声,“在坦克到手以前都给我装得平静点。”

“咣当!”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一辆自行火炮中探出几个脑袋来,炮塔上一个军人举着双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行了!把手放下吧,你们不是俘虏!没人拿枪瞄着你们!我是这儿的头儿,你们被收编了,今后跟着咱们混吧,条件比贺兰山基地要好得多!”许书成慢慢地站了起来用战场通用的规矩表明自己手中没枪、没有恶意。

“真.....真的呀?”那个饿得脸色发黄的兵很不敢相信似的喊道,并且哆哆嗦嗦地放下了双手。

“唉,哥们也是从这地儿过来的。看见没?这支队伍是‘独立第八师’装甲步兵营;你们胆子也真大,满打满算8辆坦克就敢和我们一个整编装步营干架,咱们可是有三十多辆步兵战车和二十多辆火力支援车啊兄弟。你们领头的咋想的?”许书成示意他不用举着手然后坐在车顶上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首......首长!俺们就是听命令办事儿的,嘿嘿,嘿嘿!”那个士兵似乎是车长,看许书成很亲切,又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他感觉很有些希望,便试着走出了坦克。

“抽根烟,叫弟兄们出来把车修修,咱们回去。”许书成冲他喊了一句说道。

“是,是,首长,咱......咱营有多少人?这么厉害!”车长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眼睛一边警惕着眼前这个个子还没170cm的领头的,一边观察着其他士兵的反应,令他感到安心的是:不仅这个领头的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其他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是一个个百无聊赖,抽烟的、说话的、打呵欠的、撒尿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人不算多,七八百人吧;但是会开车的不多,你看这一辆车现在也分不了几个人,没办法;减员太厉害。今天是贺兰山基地、明天是铜山基地、后天又是嘉峪关基地,总他妈有人觉得咱们好欺负,隔三差五地过来支队伍要收编咱们。以前是躲,不搭理他们他们自己就跑了,今天你们是撞上了,非要进来不可。”许书成打了个呵欠说道。

“我......我能再抽一根么?”车长流着口水、陪着笑指着许书成手中的烟说道。心里却暗道:NN的,七八百号人,四五十辆车,真不知道那些直升机都是咋看的,就是四五十辆武装吉普四辆坦克都打不过,还真TN的敢动手啊。

“怎么?烟瘾这么大?”许书成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给他点燃,心里却道:抽吧,抽够了断头烟送你们上路。

“不是不是不是,我已经半年没抽过烟了,今儿这是第一次抽,两包烟哥五个一分一人才四根,根本就不够过瘾的。”车长哆嗦着手拿起烟、一口气抽下去小半根,美美地品了品这才解释道。这样子十足一个老烟鬼多久没见过烟的样子。

“嘿嘿,少抽点吧,以后有的你们抽的,独立八师打下来一个制烟厂,十几吨烟呢——哎,我说,5个人——这是什么炮?”许书成看了眼满是尘土和黑血、断肢残骸的大个自行火炮,搜遍了记忆没想起什么火炮是这个样子的。

“07式自行榴弹炮,车长6.7米,宽3.3米,高2.5米,122毫米PL96榴弹炮加一挺12.7毫米高平两用重机。全重24.5吨,122毫米制式弹药,底凹弹射程18公里,底排弹射程22公里。”车长很流利地报出了这车的各项数据,“怎么?首长不知道这车么?这车可是参加过60年大庆阅兵啊。”

“不知道,我是尸乱后重新回到部队的,我05年就退役了。这车还没列装吧?”许书成好奇地看了看这车问道,这是真好奇不是装的。

“哦,这样啊;在您面前我还是新兵蛋子呢。嘿嘿!列装了,08年就开始列装了,但是大部分部队还都没有呢。那两辆车是89式履带装甲运兵车,那个您应该认识的。”车长看许书成是真好奇,心中更放心了:他N的,看人家独八师过得都是什么日子?看那一个个壮的、小脸白的?都这年头了抽烟还跟着尸乱前似的想抽就抽,跟谁混不是混?今儿老子看来是来对了!

“哦,89式,你看脏的,我还以为是85式呢,我会开那个。你们进里面的那辆大号坦克是05式吧?可吓人呢。”许书成看着那车,东瞅瞅、西瞅瞅,看着就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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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华夏滨哥、忘记、缘紫樱、荷下问雨、cslm1987......和所有打赏草草的大大!谢谢各位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出尔反尔

“对,05式,传说中的主力战车。那台车不过是试验车而已,整个西北军就这几辆用来做沙漠试验、戈壁实验的。”车长说道。

“我说呢,真TM厉害。”许书成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叫兄弟们出来抽根烟,喝口水,休息会儿咱们回去。”

“可是,可是那两辆车已经没油了;我们就纳闷了,开了这么久怎么也该能和TM的兰州基地联系上了,可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不会是他们不要我们了吧?”车长担忧地说道。

“油料我们分出点儿能开回去就行——我给你说兄弟,还真不好说,现在这世道,哼哼,办不了差,回去了也得挨枪子。”许书成拍了拍车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哥哥以前是甘南基地的,那有一个摩步营;今年春天就是因为没办好差,知道回去要受罚,干脆带着一个连的车直接投奔独立八师去了;虽然进去仍然是给人家当差的,但是半办不好差独立八师不罚你——当然,挨顿熊是少不了的。这要比这挨军棍挨巴掌甚至挨枪子好多了。”

“独立八师?咱国家好像没有独立师吧?——哦,对了,对了,一定是尸乱后新编的师团;贺兰山基地的部队也被重新改编了。”车长恍然大悟地说道,“好,我去叫兄弟们出来向首长报道。”

很快,四辆装甲中的36个人就跑了出来,列队向许书成敬礼。刚才这个车长和许书成说话的样子、还有其他兵们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看样子他们和自己一样,不存在什么战俘不战俘的问题,谁养着跟谁混就是了。

“兄弟们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独立八师装甲营的人了;我就是你们的长官!按照独立八师的规矩,谁接收的部队谁就是长官;今后还会有这样的战斗,你们会一步步地往上升的。大家都有机会!”许书成向他们敬礼。

“好了,请机械师、驾驶员出列站这边。你们先配合着我们的人把油料分一分,其余的人稍息。”许书成打了个呵欠没正行地说道。

很快,07式自行榴弹炮里的机械师兼驾驶员、89式运兵车的驾驶员、副驾驶一共5个人站了出来;从车里面下来一个稍微有些胖胖的、戴着上尉肩章的兵,带着冷漠的礼貌请他们进车“扛油料”。这是刘大壮,在经过许书成的一瞬间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抽烟,抽烟,那个......车长,给兄弟们发烟,别闲着。”许书成摸出两包烟扔给那个车长,示意他给大伙发烟。

“乌拉!”刚才抽到烟的、没抽到烟的,一看许书成扔过来两包烟一下子把那个车长团团围住,一个个就跟毒瘾发作了的人似的唯恐自己抽不到。许书成冷笑着看着这群兵,心想几包烟就把人心收买了,这买卖划算啊,只是老子留不得你们,有仇不报非君子,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吧。

就在剩下的31个兵们争先恐后地抢烟时,一连二连的人悄悄地摸进了那四辆装甲车,其余的人也纷纷进入了92战车的运兵舱。

“咣当!咣当!咣当!”十几声钢铁车盖合上时发出的撞击声响起,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声音,凡是当过坦克兵的人都熟悉那声音——那是锁闭系统关闭的声音。刚刚抽了一口烟的31个士兵愣了,因为他们发现只有他们这些人还站在地上,其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摸进了车里。

“你们——”几个兵大惊失色,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当他们撒腿要跑的时候,两辆战车上的并列机枪响了,两条火镰瞬间交叉成一条火网,31个兵被火镰全部扫中,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一朵朵血花飞溅而起;不多时,31具尸体倒在了那片空地上,世间又多了31个亡魂。

许书成推开盖子站了起来,不屑地看了看地上的31具血淋淋的尸体翘了翘嘴角,要不是为了这四辆车,他许书成早就炸断履带用火箭弹把他们全报销了,哪还容得他们活到现在?

许书成钻入那两辆07式自行榴弹炮检查了一下内部设施,他惊喜地发现这两台榴弹炮车竟然是刚刚从封存状态中解除的;也就是说这两台车是状态良好的新车。许书成再来到那两辆89式运兵车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两台车都是属于战备值班的车,状态依然良好,一下子得到四辆新车,许书成心中大喜过望。

“老许,刚才这车舍得命的跑没事吧?”金雨堂有些担心这两台车别被折腾出啥事了。

“没事,军用设备都是按照满负荷使用十几年的标准设计的,哪像民用车那么不耐折腾。凡是封存的车和战备值班的车都是过了磨合期、状态良好的车。如果这两辆车是训练车,那直接扔掉得了。”许书成打开一辆89式的后舱顶盖骂道,“TNN的迫击炮!我说就两辆火炮车怎么可能跟下雨似的打那么多炮弹?”

“TM的,这里面的人也该杀!”本来刘大壮还对这两辆89运兵车里面的人稍微有点同情,原来他们也参与了炮击,那他们死得不冤枉。

说话间,邱国兴吊着集装箱从矿区飞了过来,许书成进入两辆自行火炮车把他们一辆一辆开进去。其他战士往两辆装甲运兵车的油箱里加了点油,然后许书成也一一开了进集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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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矿区中闪动着几处黯淡的火光,那是战士们在给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战友烧纸祭奠。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哀嚎、没有人伤心欲绝,有的只是麻木、只是漠然;这就是末世,每一个人都必须做好随时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也许死得是自己、也许死得是亲人、朋友。死者已安息,生者却还要继续走下去,前面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经过真正的战火洗礼后,每一名战士都成了真正的老兵。一次战斗远比一百次训练来得重要、来得有效、来得刻骨铭心。这就是战争,每一场战争就是对生命的亵渎、就是对人类的践踏,但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为了生存总要你死我活。这就是末世之人的生活。

此次遭袭,17男4女一共21名战士牺牲;2辆东风猛士火力支援车被击毁,一辆92式运兵车被击毁,虽然碎甲弹没有击穿坚硬的生物护甲,但是里面的钢板却承受不了如此距离的正面攻击,步战车的钢板整个扭曲甚至断裂。

而且碎甲弹爆炸引起的巨大震动和冲击波使得车内的装弹设备、各种仪表全部报废,虽然生物发动机和护甲没有什么损坏,但这辆车已经彻底报废。另外迫击炮弹打了一百多枚、火箭弹打了50多枚,独立八师的战斗力虽然没有减弱,但是损失却不小。

对于如今的独立八师来说,少一个人,就意味着少一份力量;少一辆车,就意味着被削弱一份战斗力。但是独立八师还没有扩大到海纳百川的地步,其实今天外面那些人他们可以收编的,但是收编了他们,那么死了丈夫妻子的战士们会怎么想?人不如故,为了照顾老战士,除了众人可以理解的那5个机械师和驾驶员,郑远清没有收编任何人,那些被丧尸困在车上的士兵就听天由命吧。

牺牲的21名战士其中有9人都是有家室的,这一下多出来4个鲧夫(丧偶的男人)和5个寡妇;尤其是那5个可怜的女人,她们的命运将会被上帝重新安排——这就是末世的女人,今天男人是他,明天男人就不知道是谁;其实何止是末世,乱世的女人不也如此么?也只有尸乱前的那个和平时期才会给女人如此崇高的地位,也算是历史对女人的补偿吧。

郑远清站在漆黑的夜空下,听着矿区外面不断响起的枪声和卡车被掀翻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心中没有任何波动。虽然那些司机和车斗上的士兵没有错,他们也没参与这事儿,但是郑远清不是圣人,两军交战,不把仇恨波及到他们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他们能活多久就看他们的命了,能活得下去,郑远清可能会收编几个人;活不下去自杀的,那就是他们的命,没办法,这就是战争。

这回这个梁子结的不浅,上次铜山基地攻击时没死人,所以郑远清的仇恨没那么大;但是这次一下牺牲了21名战士,这都是郑远清辛辛苦苦培养了小半年的班底,这个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贺兰山基地!这个梁子算结下了;你们等着,老子不会善罢干休!郑远清对着夜黑风高的天空一声长叹,复仇的心在这一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第二百四十八章 血的教训

“......本次战斗缴获89式120毫米自行反坦克炮2辆、07式自行榴弹炮2辆、89式两栖履带装甲运兵车2辆,均属性能完好的解封车,另外缴获122mm榴弹炮、120mm穿甲弹、碎甲弹、破甲弹共计102枚。这是咱们的收获,仅此而已。”郑远清对着红月的笔记本电脑读出了以上数据。

“我问一下,老许,为什么都是刚解封的车?他们怎么不像外面的重卡一样用老车呢?”陈忠在笔记本电脑上准备记录。陈忠他们以前都不是机械化兵种,但是以后要高机械化作战,他们必须学习机械化作战的所有的理论和经验,军官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按照普通坦克平均400摩托小时就要更换发动机来算,老车离更换发动机的时间不远了,这一趟下来300多公里,考虑到耗油量的问题,总不能再跟一辆坦克维修车吧?刚解封的车油耗小,而老车油耗大;新车故障率低、老车故障率高;他们在出发之前肯定进行过详细的论证,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把一切可以考虑得到的东西都考虑进去了,他们打的主意就是一趟开过来装了煤就走,他们要用最小的消耗换取最大的收益。”许书成解释道。

“明白了——但是千打算、万打算,没有想到咱们会捷足先登;更没想到咱们能吃掉他们。”陈忠表示明白。

“好,那么我来总结一下本次战斗的经验教训。”许书成走到投影仪前,连接好自己的电脑,掏出激光笔开始讲解,虽然他也是一个二把刀,但终究比郑远清这帮五把刀都算不上的家伙强多了。

“第一,咱们的预警系统简直就是摆设;这么大的车队开过来咱们竟然不知道。咱们都大意了,认为不可能有人在这冰天雪地、丧尸密集的地方跑这么远,更没有想到贺兰山基地竟然会狂奔近200公里来这里拉煤,宁夏附近的煤矿他们为什么不拉?这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宁夏附近的大煤矿不多,都是小煤矿,难不成小煤矿也丧尸多么?

第二,咱们的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老郑和老程虽然打过仗,但是没经历过高机械化战争;这个任何训练都是没用的,只能一次次熬过来。

第三,这是总结敌人的失败经验。

1.骄兵必败,本来是可以商量谈判的事情,他们非要付诸于武力;他们以为整个西北地区他们就是老大。在没有搞清楚我们的装备战力之前贸然发动攻击。

2.坦克战最怕打伏击,纵然他们有最先进的主战坦克,但是仍然抵挡不住饱和式、无休止的攻击。防护装甲再厚,在矿场这种狭窄的地域咱们就是用手雷也能炸死他们。

3.四辆主战坦克全部进入到一个狭窄的地域里,这是坦克战的大忌;看来他们的指挥官是用钱买上去的,连最基本的作战常识都不懂。

第四,这是咱们的不足。

1.装备太差;2.人员素质不高;3.实力太弱。今后咱们要做生意的话,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从队伍建立至今,咱们已经让‘收编’了多少回?第一次是在铜山基地外;第二次是在小清河附近;第三次是在小清河基地;昨天是第四次——我觉得咱们的进度有点慢,尤其是大批装备,必须想办法搞到,加快机械化建军的速度。

而且我建议:咱们不要做广告了,否则下一批过来‘收编’咱们的,会不会是一个陆航大队或者空军大队甚至重装集群?到那时咱们怎么办?”

“是啊,装备得加快进度了。而且重型武器都得想办法去找,这还有人员,这都是问题。”郑远清说了两句却发现自己和什么都没说一样。这事着急不得,真得慢慢来。

“我觉得还是按照老计划行事吧;先去那几个幸存者基地,让他们用履带式运兵车交换;然后咱们再去贺兰山基地搞他们的油料和军火物资;搞到以后,咱们去西安或者铜山基地交换直升机,这个规模必须要扩大了。”郑远清看大家都不吭声,知道大家也没啥说的,于是宣布散会,“走吧,兄弟们,去看看外面那些兵们怎么样了?一天一夜了看看有多少能活下来的;另外那些车咱们也都要。”

...

经过一夜加一上午的时间,矿区外围的丧尸军团已经先后散去,只留下皑皑的白雪和一辆辆大小各异的卡车。贺兰山基地带来的40多辆各式卡车已经有30辆被掀翻,仍然保持原本位置的只有不到十辆陕汽斯太尔6X6拖挂式重卡。被掀翻的车辆上面的人已经全部葬身尸口,而没被掀翻的重卡上的人要么开枪自杀要么被丧尸分尸或者感染尸化。

40多辆卡车,过来的起码有二三百号人,但是郑远清他们找遍了所有的车没有发现一个活人——被自己人抛弃的绝望绝对不亚于被丧尸团团包围,也许当四辆仅存的坦克车开走的那一刻起,卡车上的士兵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从尸体上来看,近三百号人,有一百多人都是开枪自杀。

“他们的武器弹药太少了;还不知道打游击战,就这么严防死守不是等死么?”金雨堂一边指挥着队员们从一辆辆卡车的油箱中抽油一边说道。

“他们一开始的想法可能和咱们一样:一鼓作气冲里面,然后炸塌门口的山体,等搬完煤以后再炸开山体一鼓作气跑回去。但是遇到了咱们他们的进程被耽搁了,他们也没有和丧尸打游击战的经验,只是本能地防守而已。”郑远清看见几辆拖挂重卡上还有几台小型的履带式挖掘机就示意战士们开进军卡放着,这种工程机械越多越好。

“是啊,脑筋转不过来弯的人还不少。昨天我们就听见还有傻子在那喊口号,什么‘为了贺兰山基地的幸存者,大家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发扬不怕死不怕牺牲的英雄主义精神!’,都什么狗屁啊?战略战术一开始就是错的,完完全全的错误;这不是和人打仗,和一群尸体打仗讲什么英雄主义啊?唉。”许书成想起来昨天那些军官喊的口号也不知道是该笑话他们还是该可怜他们。

“不提了。对了,书成,昨天那四辆废坦克你看得咋样?”郑远清问道。

“早上看了,履带那玩意不怕烧,留下来还能备用;凡是能用的我都标上记号让拆掉了。”许书成点了一根烟说道。

“我见他们扛着四个炮管下来了,那炮管有什么用么?”郑远清不解地问道。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许书成笑而不答,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算有了在郑远清面前卖弄的资本了,不好好卖弄一下怎么行?

收编的5名机械师和驾驶员没有遭到他们想象中的为难,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开炮杀人这事儿和他们无关,不需要为难不相干的人,这是大家的共识。而那5名机械师和驾驶员也被独立八师的实力震惊了,良好的生活更是让他们铁了心的跟着走——这年头,什么忠心都是建立在安全温饱的基础之上,有没有钱和有没有前途已经不重要了,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未必每天都能吃饱的日子你让他们怎么忠心于贺兰山基地?

6辆装甲车仅仅是拆掉了发动机更换上了生物发动机而已,目前还没有进行整车浸泡,因为他们要在腊月严冬来临之前完成几笔生意,在最冷的时候他们才会找个地方休整一个月,然后过年;到时候那些车还是一起浸泡加固剂吧。那辆损毁的战车被褪下生物护甲、卸下发动机、拆下零件和武器后扔在了这里,被浸泡过的钢板已经是普通切割机切不动的了,那个车体只能扔掉。

而6辆装甲车因为机动性太差,被统一编入了陈忠的四连;2辆自行榴弹炮每辆车上加装了两个重机枪架,常备两挺89式重机枪,大炮一般情况下不用。2辆自行反坦克炮的处理和自行榴弹炮一样,因为人太少无法配备,所以一般情况下停在军卡里不往外出;只有拉架子或碾压丧尸时才出动。

2辆履带式装甲运兵车被做了比较大的改装:配备一挺02式大口径高射机枪,外加2挺67式重机枪;此外后备仓中的迫击炮被更换成了86式120mm大口径迫击炮,解决了大口径迫击炮的异动安装问题。

另外,因为生物发动机不占地方,而且拆除了变速箱、油箱这些对他们没用的东西后,车厢显著增大,而且这几辆车拉架子的作用要远大于它们的实战作用,因此没有在里面加装空间放大仪。

当郑远清来到车库最边上的修理区看看这些车子都改装的怎么样了时,他看见了四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东西。

第二百四十九章 狐假虎威

只见维修区的停车场上,二三十个女兵正在往四辆4x2的东风天锦7吨的中型卡车上涂抹绿色油漆,轮毂上也被涂上了一层白色的油漆。而每辆卡车的车斗上赫然架设着一根从报废坦克上拆下来的炮管。炮管是从一个钢板焊接而成炮塔型东西里伸出来的,还加装了各种辅助部件,这个样子看上去很像一门车载大口径机关炮。

“老黄,这是许书成的点子吧?这样子怎么看都像个高射炮啊。”郑远清这才明白许书成的“妙计”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暗道这家伙鬼点子够多。

“是啊,都是用废旧钢板焊接的,炮下面的液压杆就是自卸车的液压杆,我们把车斗打穿了,让液压杆直接连接炮体,这样的话炮可以做到自如升降。”老黄一边收拾着零件一边叹道,“哎呀,这小子!不过别说,这法子还真好,一下子又多了四辆战车,拉架子的时候找个人开出来就是了,有高射机关炮下回什么飞机过来就得掂量掂量!高射炮打战斗机不行吧打直升机可是一打一个准儿。”

“不错,这点子不错;这回拉回来几十辆重卡轻卡修修都能用,不如再找些铁管哪怕是圆木、纸筒的再焊接几个自行火炮不行么?”郑远清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我也问老许这个事儿了;但老许说如果真开战的话,这些炮车都是第一批遭到攻击的,所以不能用这么好的车,得去路上拉那些报废的车;二来呢咱还是人少,不能再分配了,否则的话咱不能保证主力的战斗力。”老黄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如果以后还有女队员的话,就让她们来拉这个架子,正好人尽其才。”

“嗯,成立一个扯虎皮拉大旗的火力支援连,这是个好法子!队员只要会开车就行!把车开到位撒腿跑就是了。”郑远清眼睛一亮,这个法子怎么早没想到?要有这个架子的话谁TM还敢来“收编”老子?

...

“老陈!那几十吨废旧弹药里有没有适用的炮弹?”郑远清来到二层弹药分拣室,只见陈忠、老黄、老马和张宏伟正带着一群女兵在分拣弹药。今年初从河北报废弹药场逃出来时郑远清按照冯剑的建议额外搬了几十吨报废的坦克炮弹,都是什么炮弹也没管,就那么一直在弹药库里面扔着;平时大家只是在分拣那些子弹,由于这是个打发时间的活儿,所以一年以来干干停停也没什么大进展。

“有!搬过来43吨各式炮弹,的今天一看,其中13吨各种迫击炮弹;10吨榴弹;17吨坦克炮弹;剩下的3吨全部都是穿甲弹和碎甲弹;看这样子啊,挑挑拣拣能有30来吨可以使用的炮弹——我真怀疑冯剑是不是人!”陈忠摘下手套抹了把头上的汗拽郑远清去一楼车库抽烟。

“我也怀疑,我总感觉咱们和冯剑还能再见面。”郑远清点燃一根烟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做梦时梦见过冯剑他们,哎呀,他们——算了,不说了。”陈忠吐了一口烟说道。

“你也梦见了?”郑远清扭过头惊异地问道。

“怎么?你梦见了?梦见谁了?说说看咱俩梦见的一样不。”陈忠来了兴趣。

“我梦见龙钰了。他们被漫山遍野的丧尸包围;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是灰尘、泥土;又瘦又干瘪,就像咱那时一样。龙钰伸着手哭着喊我让我救他们,但是我伸直了胳膊都够不到她。咱们干啥了我一点都不记得。”郑远清说道。

“差不多,但是我没你梦见的那么惨。他们满身灰、饿瘦了不假,但是没那么绝望;咱们干啥了我也不记得了。”陈忠想了想说道,“唉,瞎操心,他们是国家的宝贝,这会儿估计在国家实验室中继续搞研究呢。”

“是啊,瞎操心;唉,整天担惊受怕成职业病了。”郑远清也打趣道,“从来做梦没一次成真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

队伍选定的第一家客户是位于甘南基地西南进入青海界线、海北藏族自治州的一个炮营驻扎地形成的幸存者基地。当然,这个炮营是十几年前的炮营,如今是什么还不好说;但是得先去那看看。而且这回要去可是要拉开足够的架子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来投奔或者来乞讨的;可别到时候让人一看再想把独立八师收编,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

那个幸存者基地叫阿图干基地,从实时更新过的卫星地图上来看这是个小基地,规模应该和甘南基地差不多,都是依靠军事大院的围墙生存下来的。但是青海毕竟是高原边缘,那里的丧尸远没有甘肃这附近多,这倒很有利于生意的展开。

今天的气温是零下21℃,依然是一成不变的阴天、北风;但是变化的是这里已经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地上已经堆积起了厚厚一层积雪,虽然接近膝盖,但是对比起去年中原七省那及腰深的大雪已经算是浅的了。

到了实地才发现,阿图干基地位于祁连高山牧场附近,是一片地势很高的区域,远处就是茫茫的雪域高原,近处是浩瀚的高山原野,虽然到处是冰雪和三三两两的丧尸,但是仍然看得出在夏天时这里将会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难怪这附近没有高密度的丧尸,这滴水成冰的时候丧尸就是爬上来都费劲。直升机在距离阿图干基地十公里远的地方放下集装箱,军卡和四个连队相继开出,独立八师第一装甲骑兵营拉开阵势向着阿图干基地滚滚而去。

阿图干基地和甘南基地一个样子,围墙被加高、加固,增加了岗楼,但是从建造工艺来看这里不是驻军基地,而是民用工艺;估计这里面不是驻军可能是老兵营留下来的基地工事改建的工厂,郑远清对这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表示怀疑。但是这个基地可够大的,占地足有上千亩,里面还有车间、三层宿舍楼和办公楼、能守到今天表明里面的人不会少,也不会简单。

“里面的同志请注意!这里是中国人民抵抗军独立第八师第一装甲步兵营!我们来此没有恶意!是来做生意的!你们有需要的可以用多余的来换!我们什么都要!你们需要的我们几乎都有,派个人出来吧!”刘伟站在大门口用车载扬声器喊道。

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样子,刘伟今天打扮得很正规,穿一身干干净净的冬季陆军常服和一件呢子大衣,戴一双白手套,大檐帽、皮鞋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他身旁,停着一辆同样擦得干干净净的白色福特大号商务房车,显得很有“倒爷”的气派。而在奔驰车旁边,两辆步兵战车架着机枪、机关炮威风凛凛地停在两旁,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基地的两个岗楼。

郑远清也不懂刘伟为什么要摆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阵势,但他不管那么多,只要是深思熟虑的就行。只有一点,不许穿西装,要摆明了这做生意的“倒爷”是“军倒”而不是“官倒、民倒”,“军倒”的规矩向来就是干净利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那么多弯弯绕,什么赊账、拖欠、预付货款统统没有,这样也省了很多麻烦事和扯皮事儿。

...

基地里没有回音,但是岗楼上的人明显地惊慌失措,36辆各式各样的武装战车以及各种大小火炮让基地里面的人惊恐万分。

“石厂长!石厂长!”一个浑身脏兮兮、瘦黑的汉子跑到一排小平房外,敲开了一间破旧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格尔桑?快进来,快进来!”一个秃顶了的半百男人赶紧披上脏兮兮的棉袄打开门问道。

这个叫格尔桑的瘦黑汉子瞪着惊恐的眼睛喘着粗气、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可见他是多么恐惧。被称作石厂长的男人知道刚才外面那阵“乌拉乌拉”的声音可能是有人过来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幸存者,但看着黑瘦汉子惊恐的样子他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

(嗯,那啥,草草唠叨两句啊,有大大已经给草草提意见了,要草草多来点亮点,别整天开会咋地,于是草草就搜肠刮肚啊搜啊搜,最后重新把后面的大纲改了改,在做完生意后,尽量能多点从来没出现过的东西,而且保证合情合理,不会出现异能啊啥的,也不会出现什么离谱的高科技之类的。后面的存稿也改了,以后不会再没一点意思的整天开会了,多写点好看的,大家看得有意思才好啊!嘻嘻!)

第二百零五十章 生意之路

“别急,慢慢说,慢慢说。”半百男人强行压住惊恐的心说道。

“石厂长!外面外面来了支部队!三十多辆战车,还有坦克......他们......”格尔桑穿着粗气的嘴已经开始哆嗦。

“他们要抢东西么?他们要干什么?”石厂长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不是,不是,他们说要做生意!一个军官在外面喊着要做生意!这明显就是打劫嘛,做个狗屁生意啊?石厂长,咱们怎么办?”格尔桑看见石厂长都慌了,他更害怕了。开着这么多战车过来是做生意的么?有这么做生意的么?

“兵匪,兵匪,治世是兵,乱世是匪啊!”石厂长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他一点也没有谱,一直以来阿图干幸存者基地都是与世无争,从未和其他任何基地联系过,因为这里是高原,直升机也很少过来;山高路险的除了幸存者和丧尸根本没人过来。但是今天突然来了一支军队,这让他深感忧虑,先不说这高山牧场的这么多车怎么开过来的,单单是军队大枪小炮的过来这明摆着就不是来玩儿的。

“厂长、厂长!怎么办?”办公室外已经挤满了裹着破旧棉袄的幸存者,每一个人都瞪着惊恐的双眼盯着这个基地的负责人颤抖地喊道。

“去看看!格尔桑,去开门!”石厂长咬了咬牙,大步走向远处的厂门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面对的正面去面对就是了。

“厂长!不能开门啊,他们要是进来了非得把咱全杀光啊!不搭理他们他们一会儿就走了!”格尔桑和几个幸存者拽着石厂长的衣服惊慌失措地想阻止他。

“糊涂!开不开门有关系吗?咱这墙是扛得了人家一炮啊还是扛得了坦克车撞?人家这是先礼后兵,给面子的事,要是不搭理他们那咱们就别要面子了,连命一块都别要了。”石厂长猛地甩开他们的手大步向基地大门走去。格尔桑被训了一句脑子清亮了点,是啊,坦克车都有,这水泥砖墙再结实能有多结实?扛得住人家一炮吗?人家先礼后兵,别给脸不要脸。

“都把枪放下!拿着枪干什么?就这几条猎枪能打得过人家?”石厂长看见身后几条汉子拿着猎枪对着大门哆嗦着就来气,眼睛一瞪说道。几条汉子显然很听他的,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把枪放下了,但是依然没有退掉子弹。

基地的大门被拉开的一瞬间,石厂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只见门外数十辆各种墨绿色的武装军车拉着散兵线停在距离厂子200米外的雪原上;黑洞洞的炮口、阴森森的重机枪、以及清一色制式作训服、钢盔的士兵,腾腾的杀气随着呼啸的北风扑面而来——这是杀气,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这种杀气!只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部队才有这种杀气!

但是在这支部队前方50米处,停着一辆白色的大号商务房车,是什么型号的石厂长不懂,但他知道这车子尸乱前不便宜,不会低于两百万。

商务房车门口站着一个穿呢子大衣、身高将近一米八、带着一股铁血气质的年轻军官,这个军官很英俊,属于那种酷酷的帅气;但是眉宇间的那种**气也让石厂长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大门打开后,刘伟也在打量着从里面出来的那个秃顶汉子,这个汉子年龄在50上下,几根花白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连风都吹不动;满面尘灰和皱纹的脸、一套还算完整的皮夹克外面裹着一身脏兮兮的老式军大衣,迷彩服裤子加一双破旧的旅游鞋;汉子不胖也不瘦——末世胖人很少,但不瘦说明这个基地的生活条件还算不错,起码能吃得上饭。但是这汉子的眼睛很有神,这种神采只有经常发号施令的人才会有——这也许就是头儿了,只是这头儿怎么没有一点军人气质?

“嘿嘿!嘿嘿!”石厂长点头哈腰地对刘伟陪着笑。他是老江湖了,面对强势人物先自矮三分、再赔上三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基本的规矩,“这位首长不知道来小地儿有何贵干?有什么吩咐的尽管开口,小地儿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这位先生不要怕,咱们是‘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师第一装甲骑兵营’,咱们是来做生意的,物物交换,怎么换、换多少大家可以谈。我是商务处处长刘伟——这是咱们的商品清单,请过目!”刘伟看到眼前这个一点也没有军人气质的老人后愣了愣,感情这里不是兵营啊。然后对身边的战士点了点头,那位同样一身呢子大衣打扮但是只带着个士官肩章的战士从手中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画着表格的A4纸带着冷漠的礼貌递给石厂长。

“谢谢,谢谢!”石厂长微弓着腰双手接过这份沉甸甸的“产品明细列表”连自我介绍都忘了,作出一副“专心学习、认真领会”的样子双手捧着细细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只见这摞纸上写道:

“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装甲骑兵团第一装甲骑兵营商业事务经办处为各个幸存者基地提供以下商品和服务:

目录:

一、武器弹药。

本商业处提供各式轻型武器:89式100mm迫击炮、86式120mm迫击炮、67式重机枪、89式重机枪、75式高射机枪......以及各式子弹和手雷。

说明:一挺重机枪送一条弹链;一条步枪送一个满仓弹夹;一把手枪送整套56颗子弹加一个备用弹夹。还有各种制式军刀,量大从优。

二、车辆。

本商业处提供各种档次越野车辆,其中越野车类:悍马、大众、奔驰、宝马、日产、广本、陆虎、三菱、丰田......;越野皮卡类:丰田坦途系列、福特、五十铃.......

同时提供各式卡车:东风4x4军卡、北汽重卡、福田轻卡......

说明:车辆保证状态良好、马力强劲,可当场试车。除卡车外每辆车都进行了武器支架改造、并且安装副油箱、提升底盘等一系列战地必需保障;可以直接安装各式轻重机枪、迫击炮等轻型武器。购车随车赠送满箱匹配燃油;并且提供修理服务。

三、粮食食品

本商务处提供各种粮食:大米、小米、白面粉、黄面、绿豆、江米、咸菜......以及各种军用口粮、罐头。

调料油类:食用油、盐、酱、醋......

生活休闲品:茶叶、成品卷烟、酒类......

四、各种设备

本商务处提供各式设备机械:泵油机、水泵、吉普车发动机、小型柴油发电机、通讯器、对讲机、手机、电脑、MP3、录音笔、电视机、洗衣机、微波炉、空调——包加氟利昂、电灯、热得快、电热毯......

五、各种生活物资

本商务处提供各种生产生活物资

生产物资:第一代工兵铲、工兵镐;锄头、榔头、各型号钢锯......

生活物资:棉袄、棉裤、毛衣、棉被、褥子、腰带、内外衣、以及各种男女鞋子、香皂、肥皂、洗衣粉、洗洁精......

六、各种药品

本商务处提供各式药品:阿莫西林、小柴胡、氟哌酸、感冒药、止咳药、鱼肝油、止血药、降压药......以及各种手术用具。

七、妇女儿童用品:卫生巾、卫生纸、面巾纸、各式女士内衣、儿童衣物......

八、各种工程原料

本商务处提供如下商品:水泥、钢筋、钢材、木料、铁皮、铁丝......最近新到一批煤粉以及工业酒精、固体酒精等燃料。

附件:各种产品明细清单

本商务处奉行“买卖不成情意在”的宗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量大从优!

声明:本商务处隶属于部队系统,只收实物或者人员不收现金和支票、汇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盖不赊账、拖欠账款,请务必用实物交换。”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将信将疑

“东西都在后面的各个车里,如需大量物资可以用直升机装箱吊运过来。这位先生可以看看需要些什么?另外您可以兑换的物资列表都在附件中详细标明,请您过目。”刘伟带着一副商务礼貌微笑着对石厂长说道。

“这个这个”石厂长看着这张目录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感到背上冷汗直流。要说一点不换,那肯定是不行的,人家这么大老远的耗费那么多燃油跑过来绝对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的。何况这满目的物资他哪个不想要?哪个不缺?活到今天的幸存者什么不缺?但是自己拿什么来换?以前的钱是不少,但是人家肯定不要。

“难道贵处什么都没有么?不要害怕,咱们没有恶意,不行咱们走就是了。但是这位先生,咱们不会来第二次的,您也许听说过外面的情况,整个西北地区目前只有我们一家敢在这茫茫尸海往来,失去这次机会,可没有下次了。”刘伟语重心长地对面前这个年龄可以当他爹的汉子说道。

“这位先生可能需要时间考虑,这样吧,您是与我一起到办公室中喝杯茶呢还是回去和您的人商量一下?”刘伟看面前这个汉子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便先说话了,并且用手指了指那辆房车。

“这个这个我能不能回去和我们的人商量一下?您能给我们点时间吗?”石厂长一边发着抖一边说道。

“现在是下午4点多,我们等您到明天天亮,如果明天天亮时分还没有答复的话,咱们自会离去。还有,能告知贵姓么?”刘伟很绅士地欠了欠身笑道。

“哦,哦,哦,失礼失礼!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姓石,石头的石,单名一个原字,石原!”石厂长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自我介绍,赶紧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道。

“无妨,明天早晨见——这是见面礼。”刘伟冲石原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塞到石原手中,然后转身拉开福特车驾驶室门冲石原挥了挥手钻了进去。福特车发动,在众装甲车之间穿行而过,接着一辆辆战车后队变前队近乎悄声无息地向山下开去。

待得车队消失在山凹中后,石原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碰见这种人,估计除了第一次看见丧尸被吓成这样后这就是第二次了吧?这究竟是群什么人?

“厂厂长!”格尔桑和一个汉子双腿发软地把石原搀扶起来,扶着他在大门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向办公室走去。格尔桑身后跟着十几个领头模样的男人女人,一个个年纪都不小了,看到他们心中无比坚强、无比高大的石厂长被吓成这样,其余围观的也禁不住感到后背发凉、双腿发软。而那些密密麻麻跟在后面的幸存者更是一声不敢吭,这些人说的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听见了这些兵明天早上还要来,他们本能地想到自己还能活多久?

破旧的办公室中寒气袭人,窗户玻璃上结满了冰花;石原瘫软在一张破得掉毛的沙发上喘着粗气,白色的哈气随着他的喘息阵阵冒出。格尔桑小心翼翼地给他端来一杯水——冷水,仅有的燃料和柴火要用来做饭,石原不顾年老胃不好带头喝凉水。

“厂长!他们要干什么?”一个年纪更大的、得有六十岁了的汉子看厂长猛地灌了一口冷水压了压惊后抖抖索索地问道。

“他们他们的,胃痉挛,今天太紧张了!冷水一刺激就犯病。”石原一句话没说完就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神色,“格尔桑!抽屉里有颠茄片,给我拿过来。”

“厂长,就剩一顿了!”格尔桑跑到那张破旧的桌子后面拉开一个抽屉慌乱地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一个塑料瓶,这是厂长的必备药品“胃得宁颠茄片”。可是这个瓶子里只剩下三粒胶囊了,石原摇了摇头,倒出这三粒胶囊仰头吞了下去。

“糊涂了!糊涂了!紧张的时候不能喝凉水,可这脑袋怎么就记不住呢?”石原拍了拍秃顶的脑袋捂着胃咬着牙说道。习惯性胃痉挛的人绝对不能在紧张的时候喝凉水,但是石原紧张得忘了,只是本能地拿起水想给自己压压惊。

“他们想和咱们做生意,我没有表态,他们说给咱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他们过来等咱答复。”石原拿着那摞装订好的A4纸扔到沙发前的破旧茶几上让大家过目,然后把手伸到衣兜里摸索着,“还有这个——”

“呀!红兰州!”当石原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时,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人流出了口水。这是一盒兰州卷烟厂出品的“兰州”烟,红色烟盒的,尸乱前的价格不过两三块左右,属于低档香烟;但现在是末世,别说低档香烟,就是干牛粪也未必有得抽,干牛粪要用来烧火做饭。

石原哆嗦着手剥开封装条打开烟盒,两排干净净的过滤嘴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石原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根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挤下一撮烟丝放嘴里尝了尝失声喊道:“烟!还真是烟!”

“这烟不会是假的吧?里面是不是有毒?厂长扔了吧!”另一个老汉赶紧说道。

“有什么毒?人家用得着么?你当咱们是谁?还用毒杀咱们?”老平瞪了一眼那个比他少小几岁的老汉说道。人家又是枪又是炮的跑这么老远还给你客客气气地说话,就为了给你一包烟然后毒死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老石啊,我觉得他们是真想做生意的,我想不出咱们这小地儿有什么人家可以惦记的。看人家这清单目录打印得都很正规、标准;真想打劫的话人家用得着这么费尽心么?”一个戴眼镜、年纪大点的老人看完了那摞纸后说道。

“老田!不可能的!这世道怎么会有人做生意?中央的广播都说了,现在大量尸群已经从内地迁移到这里了,咱这儿山高水深的现在丧尸不多,可是下面的高原可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丧尸!没有人能在那种地方来往!”老平晃着手大叫不可能。

“老田!你说说你的道理。”石原感到这会儿胃部没那么疼了,挥挥手示意副厂长老田继续说。

“老平,你咋知道不可能?中央啥事儿都知道么?大事还管不过来呢这点小事他们会知道?什么世道都不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什么时候都有商人。历朝历代乱世烽烟四起的时候少过倒买倒卖的商人么?没有,从来没有,那么这世道照样会有。”老田举起那摞纸晃了晃说道,“既然他们过来了,咱不妨换点东西,咱现在啥都缺,尤其是燃料,干牛粪才储备了多少?够过冬么?干草也不敢动,不然牲口吃啥?还有咱的盐也快没了,两千多号人没盐吃可是要出大事的,还有”

“老田,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咱拿啥换?咱有啥?”石原感觉胃疼消失了,这才把手从肚子上拿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人家是啥都不缺,自己却是啥都缺。

“两样东西,牲口肉,婆娘。”老田晃了晃那摞纸,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说道,“你们怕死我老田不怕,你们不抽我抽——娘类,一年多都没闻过烟味了,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抽不到了呢。”

“你说什么?老田!你怎么能这么想?那些逃难的闺女婆娘们跟咱们在一起活了多久了?她们都是咱们的亲人、晚辈!你就忍心把她们送出去让那些大兵们折腾么?你怎么能这么想?”老平大喝一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对着老田怒目而视。

“喊什么喊?老平!你养牲口是一把好手,怎么考虑事情还这么冲动?都花甲耳顺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后生似的!”老田当仁不让,伸手指着暴跳如雷的老平喝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大兵换姑娘回去就是折腾的?人家要是需要姑娘折腾的话用得着拿东西来换?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你知道那些物资多值钱不?你拿这盒烟去附近的小基地去换一个大姑娘回来试试?想换啥样的换啥样的!人家要是人品不端正的话直接开坦克杀进来就跟当年小鬼子似的,女的当慰安妇、男的绑上练枪练刺刀、小孩吃掉,用得着这么跟你客气?你谁啊?——我认为这些人不错,不信明天深入聊聊。”

“你你,你老田把乱世的人想的太简单了!尸乱前的人还那么狡诈阴险,这乱世没有法律管着他们有枪有人的会那么好吗?你还说我跟个后生似的,你才跟个小孩似的屁也不懂!”老平几乎是跳着脚地冲老田喊道。一想到那些被他当做小辈、晚辈来看的年轻婆娘、大姑娘、小闺女的被那群“牲口”折磨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坐下,坐下,别吵了!”石原把气得青筋暴露的老平摁回沙发上说道,“老田,你怎么这么认为?再说了,他们需要女人么?这世道女人可是累赘啊?你怎么知道他们需要女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与商品

“哼,瞧你们吓得——嗯,这烟不错,虽然不是正宗的红兰州,但绝对是真烟丝!”老田摸出一个藏了不知道多久的打火机点燃那根兰州烟美美地品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股淡淡的青烟睁开了眼睛,“老石,这份材料的附件上有说明,我给你念下——”

“我部队常年招收各路人才,各基地可将贵处下列冗余人员用以交换物资:

一、各个兵种现役、退役士兵、士官、军官;各武警部队警士、警士长,年龄限制为35岁以下,特殊兵种年龄可以放宽;

二、各种技术维修行业专业人才,如钳工、钣金工、木工、汽车维修工、焊工、电工等;

三、年龄15至30岁之间的妇女,要求:体型匀称、相貌端正、品德优良、善于持家;如有未破身女子则加价接收。

四、各种体育运动人士,如武术教练、猎手、运动员等。

以上人员均要求品性端正,心态健康,身体健康且无顽固性疾病,能吃苦耐劳、懂得服从,且无孩子老人牵挂。男子可携带家属一名,女子要求单身人士。本要求绝无更改之可能,请各位勿要在此要求上商谈。”

“他们怎么能把人当商品买卖呢?这是贩卖人口!这是要坐牢的!他们已经犯法了!这种行为应当受到严惩!”一个声音嘶哑的老头瞪着眼睛站了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激动万分!

“怎么不能?建国前卖儿卖女的还少吗?什么法律?你要是不服气你去法院告他们去!你去公安局报案去,去让警察抓他们去!去啊?”老田看着这个还要幼稚的老头有些恼怒地吼道。那老头听到这里一下子泄了气,萎靡不振地坐在沙发上一边闻着烟味盯着那盒烟一边发愣。

“唉——这世道!”老头长叹一声,猛地拿起那盒烟抽出一根来给老田要打火机,“有毒就有毒吧,死了拉倒,活着还不够累得慌!”

“老田,你认为他们要这么多婆娘干啥子用?”石原感到自己嘴里的唾液分泌突然间旺盛了起来,那烟味在不断刺激着他的鼻粘膜,抽了一辈子烟了,怎么可能戒得掉?石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拿一根,又不敢。

“给,就像他说的,死了拉倒!”老田抽出一根扔给石原然后把打火机递了过去,“他们好像要娶媳妇。还记得老一辈说的么?建国以前都兴给战士们配婚,他们好像也在搞那一套。说句实在话,这个队伍领头的不简单,很有老一辈军人的风范,你看他们带出来的兵,那气质、那杀气,几十年没见过这么杀气腾腾的兵了。”

“给我说话的那小子肯定不是领头的,领头的另有其人,估计咱们见不到领头的。”石原看着手中的烟,狠了狠心,终于把过滤嘴放到了嘴里,“老田,老平,明天你俩陪我去,好好商量一下,他们好像不着急。”

“对喽!虽然现在外面丧尸少,但是难保明年丧尸还这么少,到时候咱拿啥去打啊?就凭咱这几条猎枪?看看,都抵抗军了,都不是解放军了,这说明啥?说明人类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了——唉,要不是咱有这山上几千亩草场,咱早就饿死了;可这年月能过多久呢?”老田抢过打火机给石原点上,然后又抽了一根烟说道,“你们不吸是吧?不吸我们仨分了啊!别后悔!”

“抽抽抽!死就死吧,活着还不够累得慌呢!”几个老头老太太一个个伸出迸裂、枯燥的手去烟盒里抢烟。

“石头大兄弟啊,俺婆娘的说句话啊;基地里的婆娘、闺女太多了,一个个的什么都不会干,连绣花做女红都不会,咱这老一辈的心软,舍不得骂她们、打她们——唉,都是好人家的闺女,一个比一个懂事儿;可是这世道哪有不会干活就能吃饭的哪?扫扫垃圾、拔拔草、喂喂牲口,这事儿是个人都会干;俺也觉得把她们送人吧,缓解下基地的压力。”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抽了一口烟,没有牙了的嘴含混不清地说道。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只顾着抽烟,一时间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的。老人们虽然舍不得这些闺女们,但是末世就是这么残酷,当一切资源紧张的时候,人,不过是个物品罢了。石原心里明白,如果那些兵们真的不错的话,把闺女们送出去也许是给了她们一条活路。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们究竟是牲口还是昔日的军人呢?

格尔桑靠在墙上拿着一根烟不舍得点,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根烟了,十几个老头老太一分,一盒烟就没了,长辈们商量事儿他一直在用心听着,他们都在想着如何能让基地里的这些人活下去,老人们说的都是一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这末世环境艰苦,这些老人们估计撑不了几年了,这副担子迟早要落在他们这几个工厂里老人身上,虽然他格尔桑只有25岁。

天亮了,石原掀开破烂的被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真冷,要不是在这高原上待了大半辈子根本撑不到现在,他的宿舍早就让给了那些几乎是光着身子逃过来的大姑娘小闺女们,这间办公室就是他的宿舍。石原看了看玻璃上的冰花、和水泥地板上结的一层霜,叹了一口气,揉着自己被冻得发麻的小腿,撑不了几年了,这还没到腊月呢,这身子骨已经不行了,老伴儿啊,可能过不了几天我这个老不死的就要去找你了,你在那边过得还好么?

“老石,走吧;人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门外传来老田沙哑的声音,听这疲倦的声音他昨晚也是和自己一样一夜没睡好;石原一听人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赶紧从脸盆里掬了一捧水洗了洗眼角,然后裹上破旧的军大衣打开门。

只见门外的空地上围满了幸存者,黑压压的,一张张担心的面庞看得石原揪心,这些幸存者他一直当孩子、孙子来看,可是如今要把她们送人了,自己怎么会不心疼?可是,日子还要过啊。

“走吧。”石原本来想呵斥那些等在外面的男男女女几句,让他们都散去,但是想了想于心不忍,只能裹紧棉袄对站在门口的老田和老平说道,“他们在外面等多久了?这怪不好意思的。”

“没多久,刚来十几分钟。那后生还不错,也不着急。他今天还带了个小闺女过来,好像是他婆娘,那姑娘白净净的,就跟尸乱前城里姑娘似的,眼睛挺明亮,不像经常受欺负的样子。也许——他们的日子比咱要好吧。”老田转身走下台阶。

空地上围着的男男女女自动给三位老人让开一条道路,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带着尊崇和担心,老人的智慧是人类的财富;末世的残酷更是给这些男男女女们上了一课,告诉他们什么是尊敬老人。

没有老人的指点,年轻人要走很多弯路,在这末世一个弯路走不好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每一个幸存者在这一年中都学会了什么是尊老爱幼;每一个老人也学会了什么是爱护晚辈,因为他们彼此的命运息息相关。道德,和乱世在一定程度上息息相关。

基地那锈迹斑斑的大门打开了,三位老人点头哈腰地走出大门。门外的队伍没有昨天那么庞大的阵势,那些坦克、大炮、吉普车都没了,只有那辆看着有些奇怪的重型厢式卡车还有10辆轮式步兵战车还在。那辆福特房车依然停在昨天的位置,那个穿着呢子军大衣、叫刘伟的年轻人仍然背着手站在那里冲他们微笑,只是他昨天他身边的那个男兵换成了一个女兵。

三位老人打量了一下那个明显是南国女子的小姑娘,小姑娘娇小玲珑、容貌秀丽,同样一身陆军冬季常服打扮,呢子军大衣裹着她娇小的身躯,大衣腰带紧紧地束着纤细的腰身、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女式冬季皮鞋;女孩挽着发髻的头上戴着的不是大檐帽,而是一顶陆军冬季棉帽。

女孩手中戴着一双黑色的女式皮手套,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乖巧伶俐地站在那个比她高一头的刘伟右后方;女孩的皮肤很好、细嫩、光洁,这是阿图干基地里所有女人、女孩都无法比拟的,这说明他们的生活条件真的很好。而且,有女人、还是年轻女孩的队伍,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吧?石原和老田、老平不由地得出这个结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首长久等了。”石原赶紧跑两步伸出手要和刘伟握手。

“无妨,刚来不久。”刘伟很有礼貌地摘下白手套和石原、老田、老平一一握手,“二位老先生好。”

老田和老平忙不迭地赔笑点头问好,老田感觉到了刘伟的手,皮肤光润、细腻、纤滑,一点也不像经常握枪的人,但是从他手中劲爆的肌肉来看,他应该是个经常开枪干活的人,可是为什么没有老茧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老田老平一生阅人无数,可今天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三位老先生不知道用过早餐了吗?”刘伟微笑着问道。

“呵呵,每天能吃两顿饭就不错了;哪来的早餐。按理说该我们招待首长的,只是——嘿嘿!咱们什么时候谈事儿?”石原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笑道。

“不急,既然三位没有用过早餐,请和刘伟共进早餐吧——三位老先生请。”刘伟侧开身子,很有风度地对着三位老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刘伟身边的那位女孩紧走两步,“哗啦”一声拉开了福特车的车门。

“这”石原和老田、老平面面相觑,他们看见了车内那张商务桌以及桌子上摆着的餐具;车厢就四五平米的样子,一眼就看完了,里面除了沙发和桌子外什么都没有。

“那就叨扰了!”老田看石原犹豫不决的样子捅了捅他后腰,示意别那么没出息,真想要你老命一枪崩了不得了?老田冲刘伟拱拱手,拽了石原和老平一下。

“哦,请!首长也请!”石原这才挪动脚步和刘伟客气着,然后在刘伟的搀扶下踏上福特车。

“哗啦!”车门关闭,基地里的格尔桑和幸存者们看见昨天那个一身呢子大衣的男兵从驾驶室里出来拉上了车门,然后呈跨立姿势守在车门外目视前方纹丝不动。这一年多以来格尔桑见过的残兵不少,没一个能像这样仍然那么规整的,这可是零下二十多度啊,这小伙子年纪也不大吧?就这么站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江南人吧?这么冷真难为他了。

开着暖风的福特商务房车车厢里温暖如春,宽大的车厢、豪华的装修、高档的真皮沙发、有机玻璃的商务办公桌、洗手池,一切应有尽有;特制的车窗能让车外的光线照得车内亮闪闪的,但是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分毫;车厢尾部还有冰箱、微波炉、食品保温柜等等,主位旁边是一个可伸缩的办公桌,好像是秘书坐的吧,一样也是真皮坐垫和背靠。

石原三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豪华的车子,更别提坐过了,三位老人站在车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那高档的真皮沙发既想坐上去感受感受和家里那破沙发有啥不一样,但又不敢,害怕自己这成年累辈子没洗过的衣服给人家弄脏了他可赔不起。老田稳重,老老实实地站在后面一动不动,老平虽然也不敢动,但是两个眼珠不停地转悠,像个孩子似的好奇。

“三位先生请坐。不要客气,你们是长辈,也是客户,客户上就是上帝,客户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还请各位不要客气。”刘伟很有绅士风度地请石原、老田、老平入座。

三位老人哆哆嗦嗦地按照刘伟的示意落座在那个精致无比的商务桌两侧,他们只敢小心翼翼地坐个边,生怕自己的衣服把人家那么干净的座椅搞脏了。

那个秘书模样的女孩跟在刘伟身后,细心地帮他脱下呢子军大衣和大檐帽轻巧地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然后来到三位老人身边要替他们脱下老旧的军大衣。

第二百五十三章 礼尚往来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老田慌忙自己脱下军大衣,一手拦着女孩一手把大衣塞在屁股底下,嘴里面一连说出四个“不用”,他可不敢把自己的脏衣服和人家那一看就是好料子的大衣挂一起。石原和老平赶忙学着老田的样子把军大衣塞在屁股底下,唯恐塞得慢。

“小九,上早餐吧。”刘伟看着三位老人窘急了的样子表示出理解的微笑,然后轻抬右手示意那个叫小九的女孩端来早餐。

小九轻轻地点了点头,打开保温柜,从里面端出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然后从石原开始一一端去、再是老田、老平,最后端了一碗放在刘伟面前。接着又端来四小碟咸菜丝、四小碟袋装卤蛋,轻轻地放在四人面前。然后绕过会议桌,轻轻地撑开折叠桌椅坐下打开一台纯白色的“苹果”超薄笔记本电脑。

“三位老先生,请用早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刘伟示意三位老人吃饭,自己先拿起碗中的汤勺开始喝汤。

看到主人已经动筷子了,三位老人再也受不了碗中汤面的浓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面条了,何况这么香的汤面。碗中竟然还有三片西红柿和一抹紫菜,甚至还有香菇、黄花菜,老平死死地盯着碗里的那些青菜恨不得下手抓一把塞嘴里!

对于靠放牧活下来的人来说,末世缺少的不是耐放的粮食、不是肉、而是蔬菜,尽管他们的蔬菜是罐头蔬菜,但那毕竟是菜啊!老田老实不客气,带头吃了起来,石原和老平一看有人带头了,强忍着甩开膀子大吃的欲望哆嗦着筷子往嘴里扒拉面条,尽可能减小自己吃饭的声音。

“闺女你不吃么?”老平看见小九端坐在电脑前玉指飞动地敲打着键盘,他感到不好意思。

“您吃吧,我吃过了。”小九冲老平嫣然一笑,波澜不惊地低下头继续敲打着键盘。老平还想再说什么,石原和老田在桌子底下同时踢了他一脚,叫他赶紧吃饭,别显得那么没出息。

老平一瞬间挨了两脚,涨红了脸赶紧埋头吃饭。老田和石原偷偷地对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刚才在小九端饭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小九那纤纤素手的虎口处有一圈淡黄的茧子,那是经常玩枪的人应有的特征,但是小九却没有持枪人应该有的劲爆体质,这和刘伟截然相反的特点让石原和老田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桌子上的空盘子被撤下杯香浓的咖啡被端了上来,三位老人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咖啡想喝又不敢喝,炯的老脸一个个红扑扑的。这不是石原他们没出息,尸乱前他们哪个不是工厂的领导?虽然是这穷乡僻壤的但也不至于连咖啡都没喝过,只是享受过的人哪能那么容易忘记那醉人的时光?尤其是重新被打回贫穷的生活后再碰到昔日的物事,那种诱惑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这次刘伟没有请他们喝,他倒要看看这三位老人究竟有多大的定力;一个基地的文化和这个基地的领导层息息相关,一群蛮横无知者组成的领导层必然会有一个蛮横无知的基地文化,也必然有一群蛮横无知的基地成员,有礼有节的人无法在那里生存下去。这三位老人的作风就代表着阿图干基地里人员的素质和精神风貌。

不过刘伟心里已经初步认可了这个基地,因为这个基地的领导层是一群老人,而不是一群三四十岁的青壮年,这就说明这个基地内部成员之间很有规矩,起码懂得尊重老人;而一个懂得尊重老人的基地也不会坏到哪去。不懂得尊重老人的基地,长久不了;当管事的这群年轻人成为老人时,那么下一代年轻人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对待老去的他们,这和一个家庭一样,一切都是传承。

看到刘伟迟迟不动杯子,三位老人也不敢动杯子;石原和老田、老平的视线互相碰了碰,互相都明白怎么回事,既然喝不着,那就不喝了,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定力还没吧。一旦断绝了那个念头,三位老人登时恢复了平静,不再像刚才那样显得很没出息了,仿佛面前的咖啡只是一杯水一般。

“三位老先生想必已经细细地商量过了吧?不知道这会儿是否能给刘伟一个答复?”刘伟依然是那么礼貌地问道。

“哦,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您的商品里确实有我们需要的,所以我们决定和你们做这笔生意。”石原欠了欠身同样很有礼貌地说道。

“这样啊,小伙子,我觉得啊,你们的要求有些高——”石原话音刚落,老平就开口了,只是这个官腔让刘伟感到很不舒服。

石原和老田又是同时出腿踢中老平,与此同时他们看到刘伟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意,石原和老田的心不由得揪紧了。同时心中大骂老平老糊涂: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厂领导啊?谁想和你做生意都得看你脸色?打什么官腔呢?现在不是人家求得咱,而是咱求得人家,这可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人家给你脸你还蹬着爬?

老平疼得脸都红了,悄悄地弯下腰使劲地揉搓着胫骨,那两只脚都踢到他胫骨上,而且这次比刚才那次更狠;老平意识到自己可能什么地方说错了,虽然他还没意识到究竟是哪说错了,他觉得谈生意就得这样谈,但是石原和老田一起踢他这说明他确实错了,没错也是错。

“石老先生能否给刘伟说一下贵方愿意用什么交换呢?还有要换回点什么呢?”刘伟没有搭理老平,心中看着老平呲牙裂嘴还不敢吭声的样子暗自好笑,这老爷子没肺没肺的倒也可爱。

“哦,哦,这个您请看!”老田赶忙从兜里面掏出四张折叠好了的信纸恭恭敬敬地递给每人一张。

“刘先生,这个是阿图干基地可以提供的,请您过目。”石原客气地请刘伟看那张纸。

刘伟双手接过纸,轻轻地打开,只见信纸上写着一手流利的行书,不用说这出自某位老人的手笔,年青一代已经很少有人能写得出这笔行书了。

只见纸上写道: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阿图干人类幸存者基地交换意见书——

阿图干基地可向“独立第八师”提供如下交换物品和人员:

一、高山牧场特产奶牛、牛肉、马肉、羊肉、高原雪鸡肉等肉类;

二、废旧高射炮、防空炮、四联装防空机枪各四座;

三、我基地男女比例为:2:8,故无法提供男子。但我基地可精挑细选女子若干名;保证为单身女子,且可以保证一定的处女率。

意见说明:我基地属祁连山麓高山牧场之一,在尸乱前即是像周边各地市大量供应肉类的基地。尸乱后虽然减产,但仍然有着充足的供应能力,可以和贵方建立长久友好的合作关系。

另附要求一点:请贵方善待从我基地出去的女子,尊重其人格,尊重其尊严。此要求为硬性要求,断无讨论之余地。

——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阿图干人类幸存者基地石原田艺飞平国昌

刘伟看着这张纸沉思良久,三位老人的苦心跃然纸上,尤其是最后那点硬性要求让刘伟心中感动不已。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看见有幸存者基地的领导层对基地幸存者如此爱护,这种爱护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是领导对下属的爱护、是一种真心诚意的爱护。

这条硬性要求虽然苍白无力,但是那份坚持、那份决绝显露无疑,如果独立八师不善待从阿图干基地出来的女子,那么三位老人宁可不和独立八师往来也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那些被他们视若亲生的女子受到不公正待遇。

但是他们仍然愿意用基地里的女子做交换,这点和完全出自于感性的要求截然不同,这是完全出自理性的思考——末世的女人,更多的是累赘而不是帮助,男人不需要女人仍然可以活下去,而女人离开男人则根本活不下去;阿图干基地能养活这么多女人这么久他们已经尽心尽力了。这点完全可以理解,这和他们对这些女人视若亲生完全不冲突,人,终究是需要现实的考量才能活下去。

“三位老先生让刘伟深感佩服,请受刘伟一礼。”刘伟站起身来冲三位老人立正敬礼。小九虽然不知道刘伟为什么要敬礼,但仍然跟着起立、立正、敬礼。

“不敢当、不敢当、不敢当!”三位老人赶紧站起身来拱手回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等反应。他们当然知道那条所谓的“硬性要求”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但是那条必须要写;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和刘伟翻脸的准备,他们以为刘伟会不屑地指着他们说别给脸不要脸,给你们客气下你们还当真了,还给老子来“硬性要求”。

但是事实出乎他们的预料,人家竟然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三位老人的心中放下了那块石头——这些人,不坏,闺女们到了他们那里可能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第二百五十四章 现身说法

“对不起,刘伟没有想到贵基地有这么大的生产能力,这件事情我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请三位稍后。”刘伟意识到这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这事儿得向郑远清汇报。

“不忙,不忙,不忙!”三位老人看刘伟起身离席,赶紧表示不着急。

刘伟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由小九帮着穿上军大衣,戴上大檐帽,其实他心里已经快抑制不住那种爆炸的兴奋了;他意识到了阿图干基地的潜力。对独立八师来说极其稀少的肉类竟然在这里不值钱,那对于那些根本无法进行养殖业的其他基地来说这岂不是更值钱吗?一吨肉得换回多少军火弹药?——但是,这地儿虽然不通汽车,可是有飞机的不止独立八师一家啊!

“三位稍等,刘伟去去就来。”刘伟冲三位老人点头致意,然后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小九在里面拉上车门仍然规规矩矩地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着不知道是文字还是游戏。

“老大!老大!”刘伟钻进军卡驾驶室和曹雪振打了声招呼后直接钻进车厢,然后径直往郑远清的办公室中跑去,帽子也摘下了、军大衣也解开了扣子、领口也解开了、领带也松开了,一点没有刚才那种文质彬彬的模样,整一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

“哟,刘总今天好兴奋呀!是不是找到二嫂子了?”营长办公室的门关着,只有蓝雪在门口的秘书室里坐着,蓝雪看到刘伟满面红光的样子打趣道。

“哪呀,什么二嫂子;九嫂子还没搞定呢。老大呢?”刘伟也顾不上搭理蓝雪,就要去敲办公室的门。

“别敲了,老大不在,老大在会议室开会呢;你是不是有急事啊?”蓝雪有些好奇刘伟今天为什么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有急事,着急死了,我去找老大去。”还没待蓝雪反应过来,刘伟就消失在了走廊中。

一楼会议室中,郑远清正和队伍的干部们开会,大家在研究如何才能把贺兰山基地的油料全部偷光,起码也要把他们的航空燃油偷光,偷不光也得给他们炸掉。就在此时,刘伟敲门进来了。

“哟呵,刘总给大家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郑远清看见刘伟满面红光地进来了,知道这事儿不会小,于是便暂停了会议,临时改换议题。

“呵呵,各位哥哥们都在啊!好,我长话短说,客户正等着我呢,是这样,我觉得我认为如果那么。”刘伟简明扼要地将整个事件和自己的设想,以及自己的担心一口气说了出来。

“确实没想到;我本来以为这里是兵营呢,看来不是。”郑远清也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刘伟说的没错,如果这里成为自己的肉食供应基地,那么大量的肉类在这末世绝对要比黄金值钱,虽然大多数幸存者都吃不起,但有人吃得起。

“唉,都是善良人啊;善人没有善报怎么行?刘伟你做得不错,善良人理应得到尊重,而且善人要有善报。答应他们的全部条件;而且咱们可以给他们先赊销一部分武器弹药汽油车辆等物资,让他们尽快完成基地的加固和建设。今后他们的肉类全部由咱们负责收购,就这个意思,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拟个报告书出来我看看。时间不着急,咱们再待几天也行。”郑远清想了想定了个方向,其余的他不管那么多。

“是!”刘伟敬礼后一个急闪身闪出会议室,匆匆跑到楼梯口的“军容镜”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后钻进驾驶室再次回到房车中。

三位老人见刘伟钻进那辆重型军卡的驾驶室中这么久都不见出来,他们害怕有什么变故,这个小伙子通情达理,可他上面那个领头的却未必也是这样。带着这样的心思三个老人大眼瞪小眼地胡思乱想,他们想知道刘伟怎么久还没过来,可是旁边就一个小姑娘,贸然开口问也不太好意思,而且问她她也未必知道;但是不问心里又感到不安,想来想去老田决定还是问问吧。

“闺女啊,刘先生怎么还不回来?这么久了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老田拿捏好措辞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九。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叫小九,但明显这个名字是小名或者昵称,自己总不能也喊人家“小九”吧?那名字不是自己喊的,可自己又不知道她的大名,还是直接用方言喊吧,起码刚才老平喊了一句小姑娘没有生气。

“田老不用担心,不会有太大变故的。刘伟很快就会回来,您是不是等急了?”小九微笑着抬起头来清脆地回答道,“嗯——他走了十分钟了,该回来了。”

十分钟?老汉我还以为走了半个小时呢!感情这么久才十分钟?老田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没错,真是十分钟多点,估计那小伙子还没给他们领头的把话说完呢——真是度时如年啊。

“闺女啊,老汉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刘先生的助理?”老田本来想说‘你是他秘书吧?’可一想尸乱前那社会说人家女孩秘书和说人家是二奶情人差不多一个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说助理吧,尽管这个词儿也让说烂了,但起码比秘书好听点儿。

“我是他妻子,也是他的助理。”小九的脸色有些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自己是刘伟的妻子呢,‘妻子’,果然是一个幸福的词语啊。小九自然明白老田打听这事儿是为了什么,他要了解从自己基地里出去的女人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他心里要有个数。

小九的羞赧和女孩子纯洁的幸福状自然瞒不过眼睛毒辣的石原和老田,这一点能说明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闺女们进了那个队伍不会吃亏。也许他们真的是给自己的战士们找媳妇呢。

“闺女啊,独立八师欺负女人不?”老平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是刚问完,就发现两道凌厉的目光瞪着他,老平赶紧捂住了嘴。石原和老田的眼睛里已经冒火了,他们恨不得把老平摁桌子上捶一顿,怎么能这么问呢?有你这么问的吗?欺负不欺负你知道了又如何?小姑娘敢给你说吗?石原后悔今天带老平过来了,老平这人不孬,但就是那个嘴总是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合适,这平时不搭理他那么多就是了,可是今天这场合是他叽歪的地方吗?

“闺女,这老平就这德性,嘴贱,您别在意啊。”石原赶紧解释道。

“呵呵,没事的,我理解平老的心情!”小九看了眼那个可爱的老头,不以为意地笑道,“因为我们是战斗部队,所以独八师男人比女人多;也正因为如此,上级首长把独八师指战员的婚配问题看得很重;从各个基地找来的女孩子都是为了婚配的,不存在不合理的情况,更不存在不把女人当人看的事情。队伍内部实行自由恋爱,我是第一批进入独立八师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有发言权。”

小九年龄小,今年刚19岁,很多东西还不知道掩饰,所以说的是真是假对于阅人无数的三位老人来说一眼便能看穿。看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句句是真,三位老人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对于末世的女人来说,能有个安稳的归宿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多少女人苦苦哀求而不得啊!阿图干的闺女们有福气啊!三位老人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好关,把那些懂事、听话、贤惠的女孩子都给送出去,至于那些水性杨花、懒惰的女孩还是老老实实呆在牧场放牛羊吧,别去给阿图干基地丢人。

“三位久等了。”刘伟微笑着拉开门走了进来,小九再次起身给他脱下军大衣、摘下大檐帽,轻轻地挂在衣架上,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回她的位置。

“我刚才向上级首长请示过了,首长的批示很简单:既然贵方有如此大的诚意,也有相应的生产能力,那么我方也要表示一下诚意。”刘伟微笑地说道,然后冲小九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始做记录,“首长的具体批示是这样——

一、我方答应贵方意向书上的一切条件;

二、我方会先行赊销一部分武器弹药、工程材料、车辆燃油等物资,以协助贵方进一步完善基地防御系统和牧场生产体系。这部分赊销不计利息,偿还期限在贵方不为难的前提下另行商议。

三、贵方今后的主要生产方向为畜牧业;粮食、生活物资一切均由独立八师提供交换。

四、贵方可在闲暇时从附近各小型基地协助独立八师挑选合适的人才以及符合标准的女性。这点属于请求协助范围,不写入合同。

五、第一批需要的女性人员为65人,请贵方本着精诚合作的态度进行第一波挑选;将处女非处女的比例保证在一定范围内;具体范围另行商议;第一批需要的肉类由贵方决定。

六、贵方请于今天天黑之前将所需要的物资包括赊销的部分、数量名称清单提供给我方。

明天双方进行正式会谈,尽量明天签订长期合同——因为我们属于战斗部队,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否则会有一批苍蝇跟着跑过来,还请各位见谅。”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听者有意

“嗡”,刘伟说完之后,小九身边的一台打印机就响了起来张用A4纸打印的材料送了出来,小九站起身拿起然后依次递给三位老人和刘伟。

“这只是单方面的材料,三位老先生拿回去细细研究一下。今天天黑之前,刘伟还在这个地方恭候各位。”刘伟冲三位老人笑了一下,“还请贵方严格把关,独立八师属于军方,要求很严格。劳烦了!”

本来三位老人看着那张A4纸心中还有些小兴奋,但是刘伟这最后一句看似很普通的话却让他们心里一咯噔:这话中有话啊!

“刘先生,您刚才说什么苍蝇?是附近的飞机吗?”老平没那么多想法,他只管养牲口,其余的有石原和老田操心,他才懒得想那么多呢,他只管他感兴趣的事情。

“是的,对于战斗部队来说,打仗很普通。”刘伟意识到这个可爱的小老头可能有什么话要说,“怎么?平老见过这附近有军机飞过?”

“军机?涂墨绿色的是军机吧?”老平看刘伟点了点头后说道,“那不是军机,有红白相间的、蓝白相间的,那飞机很大哦,比你们的飞机大一号还多。两三架呢。”

“这附近还有民用机场啊?”刘伟感觉到这个消息相当重要。

“有个,从这里往西南方走,到错日朗多盐湖东南有个盐场,那里有个民用机场,是盐场用来运盐的,隔三差五地飞一次,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燃油。”老平发现自己可算说了回对的,有些兴奋,“是吧老石?但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飞机吧?”

“我也不清楚,以前确实都是用汽车运盐;什么时候改成飞机了我也不清楚。”石原和老田以为老平又开始没事瞎扯淡了,敷衍了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伟暗自把这事记心上了。

三位老人像做梦一般晕晕乎乎地被刘伟送下车,摇头晃脑地向基地走去;他们在想这会儿是在做梦还是真醒着?这简直就是想睡觉有人递过来个枕头,昨天早上还在发愁今后这两千多人的食盐从哪来、怎么过冬、冬天取暖怎么办?是不是要做好冻死几个人的准备?可今天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干净利落,莫非前几天烧香磕头老天爷看见了?

刘伟看三位老爷子走进了基地大门后这才拉开车门进入房车,小九依旧是乖巧伶俐地跟了进去,然后关上了车门。房车开始调头,压着冰雪随着军卡向山坡下慢慢走去,10辆战车也跟着房车走了。

“哎呀!”当车门刚关上的一瞬间,刘伟屁股上就挨了一腿,“九姑娘,使那么大劲干嘛?想谋杀亲夫啊?”

“去你的!饿死我了!你们吃得哗啦啦的把我一人撂那!”小九气哼哼地脱下军大衣,把发髻拆开扎成马尾辫,然后挽起袖子去水池刷碗;刚才那个乖巧伶俐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小辣椒。

“哎我说娘子,你早上没吃饭啊?”刘伟也不生气,扯开领带和领口来到小九身后轻轻搂住她的纤腰嬉皮笑脸地说道。

“起开啦!流氓!谁是你娘子?我还没答应呢!”小九嘴上不依不饶,但是身子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由刘伟抱着了,“我的刘大少爷,你不吃饭我哪敢吃啊?”

“哟,娘子生气啦?咱啥时候去找老大和大姐登记呢?不行办个婚礼?咱现在啥都有,也可以照婚纱照。”刘伟把脸贴到小九肩上,闻着她的发香嬉皮笑脸地说道。

“咣当”一声,一个碗掉在水池里,把刘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怎么小九了,赶紧睁开眼看小九,没想到小九的眼圈竟然红了。

“我的乖九啊,怎么哭了?我没咋地你吧?”刘伟“吓坏”了,赶紧哄到。小九要是回去找李佳阳告状又少不得一通“数落”。

“没事我这是高兴的!”小九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真的能照婚纱照了么?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披上婚纱了呢。”

“我的妈呀,你吓死我了。”刘伟松了一口气道,“真的行呢;那次去服装批发市场时几个女孩偷偷扛了几箱各式婚纱和西服,老大装不知道。咱现在也有高级数码相机了,专门的PS软件、素材库光盘、打印、装潢设备都有;机房的那几个家伙PS技术高着呢。等开了春吧,开了春咱俩啊让老邱载着咱俩找外景地好好拍他几张。”

“刘总啊!真能照婚纱照啊?哎哟我的娘类,我得赶紧加快步伐了,这一批女孩里我得抢个好的!”正当两人甜言蜜语的时候,前座的司机咋呼了一声。

“去去去!你个老爷们兴奋点啥?先摆脱单身吧,摆脱单身了再说。等这一批女孩来了吧,来了哥给你说个好的。”刘伟笑嘻嘻地骂道。

“哎呦喂!别!我可当不起,您要是给俺这傻小子找个九嫂这样的媳妇那我还活不活了?”司机哈哈一笑跟着闹道。

“九啊,这小子说你泼辣呢。”刘伟搂着小九嘟囔道。

“是你想说我泼辣吧?一边去,我洗碗呢。”小九哼了一声,象征性地扭了扭身子腾出手继续洗碗,“你瞧你们几个啊,老不正经的和小不正经的真说一块去了,什么处女不处女的?还处女率?哎哟喂,这年头女人的裤腰带一天比一天松,还想找黄花闺女?做梦吧!”

“哎,我问你,为啥要那些废旧的机关炮、高射炮呀?”小九一边洗着盘子一边问道。

“扯虎皮、拉大旗,以后咱们扯一个冒牌的火力支援连,到时候再碰到那些直升机和重装甲他们就会掂量掂量了。”刘伟想起一堆完全用纸壳、原木、废旧武器做成的“火力支援连”心中就感到好笑:许书成啊许书成,你可真不简单!你和老大你们真是天生一伙啊!跟着你们混,我刘伟这辈子可有希望了。

阿图干基地石原的办公室中热闹非常,破旧的小办公室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基地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挤在办公室里,人人都盯着石原手中那两条红兰州香烟恨不得一把抢过来撒腿就跑,虽然大家不知道三位老人在车上都谈了些什么,但是他们看见了三位老人做梦一般的晕乎劲便明白肯定是好事!

“格尔桑!给长辈们敬烟,给后生们发烟!大家好好过过瘾!记住啊,今天抽一条,今后可得限量了,他们的烟也不多。这烟可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不会给咱多少的。”石原拆开封条,自己留下一包,然后把剩下的扔给格尔桑。

“厂长,说说呗,说说呗,有啥好事啊?”一个黑壮汉子接到分给他的四根烟哆嗦着按了几遍打火机才点着,美美地抽了一口后才想起来来这里是要干正事的。

“厂长,俺婆娘说句话啊,俺听俺琪琪格大姐说了,要把那些闺女们挑选几个给那些大兵们换东西?”一个五十多岁头上裹着一个脏毛巾的妇女叼着烟、皱着眉头问道。

“对。”石原不动声色地应道。

安静——还是安静——小办公室里除了烟雾缭绕外就是安静,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竟然拿人去换物资?这还是人办的事儿吗?这群大兵简直是一群畜生!这大姑娘家的落入了他们手中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呢!

“哗!”小办公室里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房顶上的雪都在震动。表示理解的,叫骂的,不愿意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我C他猫了个咪的!老子去找他们去!他们以为咱们阿图干的人好欺负不是?”那个黑壮汉子猛地拿起靠着墙放的猎枪,一甩胳膊就要开门出去。

“回来!”老田眼睛一瞪,一声低喝道。

“田厂长!俺知道你们是被枪顶着头逼不得已,您别担心,俺不会和他们正面干架的,俺偷偷杀他们的人去!”黑壮汉子还是没有转过来弯儿,以为老田担心他鲁莽。

“黑格,回来!把枪放下,老实会儿!”石原也跟着低喝一声。黑壮汉子看两位老人都生气了,嘟囔着嘴不敢相信地回到原地靠在墙上,但是手中仍然拿着那条猎枪不丢。

“黑格,别想到一出是一出,听厂长把话说完再决定!”那个中年妇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起来呵斥道叫黑格的黑壮汉子。

“娘!还有啥说的?这乱世八荒的那些姑娘家落到那群大兵手里会有好么?”黑格一屁股做在地上气哼哼地瞪了老娘一眼。

“厂长,俺说错话了,您别生气啊。”黑格娘赶紧认错,在阿图干基地,石原他们仨就是这个基地的基石,他们的经验、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他们的人品是这个基地不可或缺的支柱,在这个基地里,这三位长者说一不二,有着绝对的权威。

众人也不再吵闹,刚才只是一阵火,等稍稍冷静下来后大家意识到三位老人都这么说了,这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计较;以他们的人品来说,他们不会干对不起基地成员的事情,一年多来的生死相依,大家已经形成了对他们的绝对信任;大家觉得起码也得听老人们把话说完在做计较。

“傻黑格,你怎么也得听爷爷们把话说完吧?唉,这孩子,啥时候能坐下来好好想想事情呢?”老平叹了一口气,格尔桑有脑子,但是体力不行;黑格体力行,但是脑子不行,这可是工厂的原住民啊,下一代的接班人啊,老这么冲动怎么行?

“大家可能觉得我们仨这事儿做的不对。是,当他们把条件提出来时,我们也急了,老平还给他们拍了桌子。但是人家没有生气,也没有掏枪顶着我们,这是我们本着平等、自愿的态度认真商量过的结果。”石原看大伙都安静了,这才波澜不惊地说道,此时的他颇有一番上位者的气势,和刚才那个小心翼翼、点头哈腰的小老头完全是两个人。

“对,我还给他们拍了桌子,拍完桌子后可把我吓坏了。”老平一边帮着圆谎一边心道:老子什么时候拍桌子了?老子也得敢啊?但是他心里嘟囔归嘟囔,这个谎还得帮着圆,这不是道德问题,这是处事方法问题

“我们看了他们的条件,真的很好,很好。比咱们的条件好太多太多了。我们出去的时候,大家伙也看见那小闺女了,她是第一批进入那个部队的;在座的婆娘们都回想一下,你们有从外基地逃过来的,你们都说说,哪个基地的闺女能那样?”石原抽了一口烟问道。

在座的妇女们纷纷摇头,她们有的是尸乱后直接逃过来的,有的是从其他幸存者基地逃过来的,那些基地里女人们的处境这些妇女最清楚不过。别说细皮嫩肉的,就是能穿衣服都是命好!有的四五十的老女人还不让穿裤子呢,别说那么俊俏、年轻的小闺女了。

好点的基地还能有个好脸色看,但是到了晚上就得乖乖地脱光衣服躺床上叉开腿,白天的劳累让她们一躺下就睡着了,一晚上来几个男人都不知道,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有几个跟阿图干基地这么好的?天下独此一家吧?能让老人们都说好的部队,估计那是真好。

“看人家闺女那打扮?那长相,尸乱以后你们见过谁家的姑娘那个样子的?人家队伍里到现在还能用上那个那个像本书那么薄的电脑。那闺女还能玩游戏,你们想想哪个基地能有这待遇?你知道人家吃得都是什么吗?人家的饭里面有菜!菜!虽然都是干货,都是罐头,都是咸菜,但人家有菜!还有咖啡!”石原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还不是用来装样子的?谁知道那闺女身上有没有伤疤呢?”一个中年男人还是不服气,蹲在墙角抽着烟嘟囔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意外之喜

“呵呵,装样子?给,你们看看这清单!看看,格尔桑,让大家传传看看。人家用来装样子?有必要给咱这穷光蛋装样子么?直接开坦克进来抢多好啊?”老田有些生气,“直接进来拿枪顶着咱,让你们当牲口就得当牲口;让婆娘们脱衣服就是这零下二十度也得脱衣服!还给咱装样子?你还当咱是尸乱前那会儿那么有钱啊?皮包公司都做足了面子过来装样子?”

“所以我们想了,如果能给闺女们找个好归宿也是做了一件善事。唉——咱们的盐已经没有了,大家已经断盐几天了,再断下去咱们就得去盐湖拉盐了;300多公里的路啊,这一趟下去得死多少人?附近的基地就是前车之鉴,从西盆基地过来的婆娘们都晓得,一个基地的汉子去拉盐,一去无回,全军覆灭。咱们有把握回来几个?”石原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咱还得用闺女们去换盐;三十里地外的波贡基地为啥那么嚣张?就是因为他们把持着一口井盐。附近基地的盐都是用闺女从那换的。”

“是啊,一直以来咱们没去换过,尸乱前咱给牲口们准备的粗盐多,可是以后呢?咱也得走他们的老路。把闺女们送到那去受折磨,我舍不得呀。”老田悲愤地说道,“人家部队图咱啥?我问那小闺女了,人家以为咱这儿是驻军呢,人家是图兵营里的军火来着,根本就不稀罕咱这肉啊啥的。最后发现咱这儿十几年前就不是兵营了,人家不想白来一趟,才顺便问了句有啥能换的,我问他们有啥东西?人家就给咱张单子,人家是专门找驻军基地做生意的‘军倒’,跑这么远完全是碰的。”

闻及此言,众人哗然,怪不得这么的大阵势,原来人家是军倒啊!军倒干什么的?倒卖军火的呗!没有军火人家稀罕你们呀?今天这是碰上了,要不是误会的话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来这穷地方!

“这是假的吧?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东西?”一个老者有些不相信,他不是昨天第一批看到清单的人,他的资格还不到。

“假的?你知道人家多少人不?他们号称一个师,咱没见过,但是昨天来的可是一个营,那阵势你们都见了,那仅仅是战斗部队,想想人家基地里的后勤部队还有多少人?一个营多少人?人家有大批的武器弹药,要啥没有?咱都能杀得了上千头丧尸人家有坦克有大炮的不比咱强?尸乱前中国十四亿人口,留下来的物资可是天文数字,随便往哪跑一趟都有不少东西。嘿,不要以己度人。”石原感到有些好笑,怎么自己都替他们说话了?

众人默然,大家实在想不出这群大兵图他们什么,也许人家唯一图的,可能就是这基地比较偏僻,婆娘们是黄花大闺女的可能性高点吧?

“好了,现在分配一下任务,基地里的长辈们回去找身像样点儿的衣服明天跟我去签合同——看看,人家还给咱签合同,虽然没个吊用,但这代表着尊重和敬意——汉子们回去挑挑牛羊肉、风干肉、腊肉,想想还缺什么都记下来。琪琪格、王家大妹子,你们去车间住的地方找那些黄花闺女、年纪不大的婆娘各挑40个,模样端正点儿的、身板直流点儿的,贤惠文静的;那些好吃懒做的、水性杨花的一个不要,别让她们丢咱阿图干基地的脸。”石原开始分配任务。

“嗯,琪琪格大姐,咱现在去吧;趁天还亮咱去看看去。”六十多的王家大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那个牙都没了只顾着抽烟的老妇人说道。

一样米养百种人,虽然阿图干基地里的女人没有不干活的、没有不勤快的;但是总有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是天性,什么人都有。那些女人们勤快、忠贞,那是让大环境逼得,不勤快、不忠贞做她们就活不下去;西北人实诚,没那么多心眼,他们不会听那些听着很有道理、想着却不对劲的花言巧语,他们只知道一点:不干活别想吃饭!不守妇道、不爱惜自己身子的女人就不是好女人!在平时,管事的老妇人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到办正事时,她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而且事实会证明,洁身自好的女人终究会有好报的。

“直升飞机?比H425还大一号的?”郑远清坐在办公桌后面掐着下巴疑惑道,“难不成是AC313?”

“老大,甭管什么型号,有飞机就成。”刘伟坐在郑远清对面的一张办公转椅上精神亢奋地说道。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领导尊敬,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适应过来。

“不是,我再想怎么会有用直升机运盐的地方?那成本不太高了吗?老邱,你知道么?”郑远清问邱国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他们的盐是专门给军区运的。”邱国兴喝了一口水说道,“既然现在还能飞,除了军区的飞机外没别的了,搞不好里面还有咱上回看见的那架AC313。”

“嗯,如果是这样最好,正好打入贺兰山基地看看去。好,后天咱们直奔盐场!那几架直升机就是咱们的了。”郑远清狞笑地摸了摸拉杂的胡子说道。

“老大,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能说不?”刘伟嬉着脸看着郑远清问道。

“有屁快放,是不是想和小九登记啊?只要小九愿意随你们便。”郑远清也不搭理他那么多,刘伟和许书成、刘大壮、刘红兵一个德性,给个竿就往上爬。

“不不不,那事儿还用问么?”刘伟突然不笑了,坐直了身子说道,“今天是商务处第一次执行任务,我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合适,得改改。”

“嗯,说吧。”郑远清看刘伟要说正事了,也不再瞪他,靠在椅子上问道。

“一、以后不能用福特房车了;那玩意儿商业化太浓;不像军倒。

二、福特房车的内部空间太小,我想请客户吃顿饭展现一下咱的实力都做不到,这回才三个人;如果人再多两个就没地儿坐了。咱们的食堂包间肯定不会让外人进;但是咱也得有个地方招待客人呀。

三、咱们的伙食有些不太好;没办法展现咱们雄厚的财力,因此我们需要找几个专职厨师。当然,不可能专门找厨师去。

综上所述,我的意思是:商务处需要一辆正规的大型房车,车里面要有豪华的装修和大型会议桌和餐厅,起码要能一次招待十个人吃饭开会;而且房车里还要有专门的厨房、盥洗室;还要有几名专职厨师和服务员。

关于房车的问题,我听老邱哥说普洛斯物流园专门有一个仓库就是放大客车的;但是咱没要。我觉得咱们去拉回来几辆,如果有专门的房车更好。拉回来以后外面喷上军绿迷彩,里面让老周大哥好好装修一下,反正能开就行。

对于厨师,因为还要兼任服务员,所以我打算挑几个漂亮点儿的女战士专门对着光盘学习如何做菜;油盐酱醋什么的可着劲儿的让她们用,糕点什么的都要会做。

就这点要求,老大你看怎么样?”刘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及可行的具体实施步骤。郑远清的规矩就是这样,有什么想法自己想好实施步骤,没有实施步骤的想法一律不批;队伍里不能养成只有理论而没有实践的清谈之风。

“嗯,可行。我给你若琳姐、老周他们打电话。”郑远清认为有理,于是拿起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开始拨号。

刘伟的想法很好,既然做生意,就得有个吃饭喝酒的地方。中国人的酒文化源远流长,也是待客之道;军卡里的包厢肯定不会让外人进的,那么就在外面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内部的装修、菜肴酒水的好坏将直接代表着独立八师的经济实力,尽管郑远清很讨厌这一套,但这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服务员还是找男兵吧,别到时候那些人喝多了调戏女兵咋办?”郑远清打了一圈电话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不不,老大,一定要用女兵;如果有外国女人更得要外国女人,还得要漂亮的。他们要是敢调戏,这生意就别做了,咱们要树立独立八师的形象——独立八师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想都别想。到时候这些女战士绝对不会穿什么黑丝袜啊、旗袍啊什么的,清一色的都是马甲、衬衫、板裤、黑皮鞋,或者肉色丝袜、商务套装,就是要宣扬一种端正、干净的商业风气。这个意气之先就由咱独立八师做起。不服是不?揍他丫的!谁敢还手一块揍!”刘伟说着说着就开始吐沫星子横飞了,典型的给个竿就爬。

“外国女人,这法子不错!西安基地的外国留学生不会少,到时候去炸他们油库的时候顺便换几个回来。”郑远清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同意了。刘伟也笑嘻嘻地跑出去干事了,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旁边的邱国兴眉头动了动。

第二百五十七章 焉知非福

傍晚时分,福特车依旧停在了阿图干基地门口,刘伟和小九仍然站在车旁看着基地大门,只是这次护卫的步兵战车减少到4辆,唯一没有变的仍然是那辆斯太尔军卡;车上的战士统一换成了英姿飒爽的女战士。刘伟理解三位老人们的苦心,知道他们担心基地的女人女孩们来到独立八师没有好日子过,于是刘伟和陈忠商量了一下,从四连调集了一批女战士身着迷彩、钢盔、步枪站在步战车上警戒。

“厂长!厂长!”黑格和格尔桑一路小跑进石原的小办公室,黑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洪亮的嗓音都变调了。

“琪琪格,你们得做好闺女们的思想工作,这不是要卖她们,而是给她们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石原正满脸愁云地在办公室里面踱着步子。

“俺知道呀,可那些闺女虽然不敢吭声,但明摆着不愿意,她们就是以为咱们要卖她们呀。”那个没有牙了的、叫琪琪格的老妇人叼着半截烟头同样满脸愁云地说道。就在这时,格尔桑和黑格闯了进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他们过来了么?”老田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再有什么变故。

“嗯,过来了,过来了。这次来的全部是女兵,你们去看看,琪琪格大娘,你们带闺女婆娘们去看看,人家那都是女兵,清一色的女兵。戴着钢盔、迷彩服、武装带、95步枪,一个个细皮嫩肉的、眉清目秀的、干干净净的”格尔桑说着说着就有点入戏了,手舞足蹈的就跟他要娶媳妇似的。黑格更是搓着手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心中暗自佩服格尔桑,人家文化人果然不一样,瞧这话说的,换老子可能就一句话:漂亮!真TM漂亮!再多的可就说不出来了。

“哟,那可真是好!琪琪格、王家大妹子,赶紧带闺女们去岗楼上看看去,让她们知道去那是过好日子的;还有汉子疼!嗯——告诉她们,咱这是往外嫁闺女,咱出的是嫁妆,人家出的是聘礼!阿图干基地就是她们的娘家!对,就这么说!”石原兴奋地说道。旁边老田和老平的双眼也冒出了亮光——来得真及时,人家什么都想好了。

“嘿嘿,首长久等了,久等了!”三位老人仍然点头哈腰地小跑着从基地里走了出来;基地大门这次却没有关闭,而是半开着,大门后面站满了黑压压围观的幸存者,无数道目光在打量着眼前这些个服饰各不相同的女兵。

“无妨,刚到没多久。”刘伟依然是昨天那副模样,摘下手套和三位老人握手,然后指了指房车,“三位,里面请吧。”

看着三位长辈和那个年轻人进了那辆豪华房车,那个俊俏的小闺女随后跟了上去,那个一身铁血气质的副官依旧跨立着站在寒风冰雪中,基地里的幸存者瞪大了眼睛。

昨天没仔细看的幸存者们今天可开了眼界,看人家那小闺女打扮的,那军服、那大衣,那皮肤、那容貌,都跟尸乱前那小闺女似的。

阿图干基地的女人多,女人之间自然会有羡慕和攀比,基地里的女人们看着小九和女战士们那清爽的打扮,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破旧的衣服,再闻闻自己身上的酸臭味都感到自惭形秽——

她们已经忘记了女儿香是什么味道;洗发水、香皂、沐浴液的香味是什么味道;很多女人已经经年累月没有洗过澡了,在这个地方虽然不缺水,但是那水一年四季都冰冷不堪,根本没办法洗澡,再者基地里甚至连浴室都铺上了地铺用来当宿舍,她们根本没有地方洗澡。

基地里的单身汉子们瞅着小九亭亭玉立的腰身、步战车上英姿飒爽而又模样秀丽的女兵不住地咽着口水,他们在想:自己啥时候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婆娘?单身女孩们看着那个玉树临风、身姿挺拔却丝毫没有白面气质的副官心中羡慕不已,她们在想:自己要是能被这样一个男人疼、这样一个男人爱护;自己要是能给这样一个男人相夫教子,这辈子真是给什么都不换。

“都好好瞅瞅,好好瞅瞅。别哭得跟要卖你们似的;看看人家那日子过得,看看人家那汉子多硬朗,看看人家那闺女多俊俏——哎哟,那皮肤、那眉毛!”基地两角的岗楼上,琪琪格和王家大妹子带着几个老妇人站在一圈女孩子、女人身后指点江山地说道。

这些可爱的老太激动得就差说一句:老身要是再年轻三十多岁肯定第一个去,但是看看自己枯树皮般的手,摸摸自己快掉完了或者已经掉完了的牙,心中只能感叹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下辈子吧;想当年老太婆也是这十里八乡的大美人,不然能嫁给阿图干高山牧场的汉子?——哎哟,老伴儿啊,你个死鬼可别埋怨老婆子,这一把年纪了只是想想而已,想想而已。

“让你们过去,是把你们嫁过去。人家出聘礼,咱们出嫁妆,咋都搞得都跟拐卖婆娘似的?”琪琪格含糊不清地说道,“到了人家那,好好过日子。看中哪个汉子了大胆去给人家搭话。俺可告诉你们,人家那的汉子都憨实,不会给你们搞那些啥浪漫啊啥的,婆娘家在这乱世八荒的有个归宿、有个汉子疼才是真的。”

岗楼上的80个女人、女孩虽然一个个眼圈仍然红肿着,但是已经不再有今天白天时的那种绝望和心凉,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幸福。

从今天早上开始,她们就被基地里管事的一群老妇人带到一间仓库里,还被命令脱掉那条仅有的裤子、躺在床上叉开腿,任那些平时或和蔼可亲或刀子嘴豆腐心的长辈们翻开女儿家的私密处一一检查;她们当时死的心都有,倒不是因为被人检查私密处,而是她们意识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她们要被当商品一样卖给外面那些大兵们。但是如今,她们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自己是被精挑细选出来嫁出去的闺女。

这些女孩多是从周边城市逃过来的,在以前的社会中这些大兵也许入不了她们的法眼,那时的她们眼中只有那些成熟、稳重、绅士的“成功男人”;但是时过境迁,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的时代,能扛枪、有肌肉、憨实的汉子才是最抢手的。

而且如今这样的汉子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这对于渴望保护、渴望疼爱的女人、女孩们来说是多大的机会——嫁进独立八师是做女人的福分,这种观念在这一刻开始形成,也将一直持续二十年,直到被“嫁给中国男人、中**人是福分”的观念取代。

“那么接下来可以签字了吧?”刘伟接过小九装订好的意向书笑眯眯地问三位老人。

“可以,可以,可以!要不要按手印呢?”石原拿着那本装订考究、沉甸甸的意向书诚惶诚恐地问道。老田和老平的手也在颤抖,他们明白,估计这后半辈子都得这德性和独立八师的人打交道了,但是他们愿意,在这末世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多少人求之不得,还想怎么样?人要知足,知足才能长乐。

“不用不用,明天正式签合同时再按吧。明天的合同书上会盖有师部的关防大印,三位不用担心。”刘伟示意三位老人不要过于担心;只是他突然想到郑远清有没有关防大印啊?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不能再改,万一没有可咋整啊?

“那明天你们师长或者营长会来——”老平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是话没说完就感到大腿上钻心的疼,疼得他再次呲牙裂嘴却不敢吭声。

石原和老田眼睛冒火地瞪着老平,两人一个心思:你当你谁啊?给你盖关防大印就够给面子了,你老小子还想人家亲自接见咱一帮老头?下回不带你来了。老平看着两双冒火的眼睛赶紧捂住嘴不敢吭声了——这回石原是直接动手掐的他,老平意识到这回都直接动手了,下回保不齐这俩老不死的敢把他摁桌子上捶一顿。

“嗯——这个,我们这只是一个营,师长公务繁忙,而且目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营长也——”刘伟看了看那个呲牙裂嘴的可爱老头想笑也不敢笑地解释道。

“不不不,我们没那个意思!您别搭理他,老平这人嘴贱,别搭理他——”石原和老田赶紧摆着手解释,这一个小小的上尉都够他们受得了,要是再来个更大的首长,他们还活不活了?这一把年纪的别再紧张出个什么毛病来。

“嗯,没事。平老心直口快嘛——这样吧,明天上午咱们签合同?然后我们把聘礼备齐,迎娶贵方的千金。”刘伟示意今天的谈判可以结束了。

“聘礼?啊,啊,好,好,明天我们准备好嫁妆,准备好嫁妆!”石原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原来他们也想到了这一层啊!这事儿性质一样,但是换个说法可就大不一样了,双方竟然能想到一块去,真是缘分啊缘分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物尽其用

“武器弹药方面因我方没有现役、退役军人指导故无法确定数量,亦无相应经验,一切请贵方定夺。

车辆方面订购丰田坦途皮卡30辆;摩托车20辆;高档越野车三辆;如有豪华房车,请加订一辆。

工程物资方面需水泥100吨;河沙80吨;钢筋、铁丝各30吨,以用于基地防御建设。因我方人员不懂防御工事施工的相关细节,请贵方派人指导工程、武器的使用;我方将提供相关人员工资、奖金、住宿,并有经挑选的单身女子供贵方派驻人员中单身者相亲。

生活物资方面需被褥、棉袄、耐用、耐磨衣服

食品方面需大米、白面

日用品、办公用品方面需洗衣粉、香皂、碱面、洗发水”

“我靠,还真敢要!”坐在沙发上的许书成示意红月喝口水,等等再念,“真当咱是地主老财啊?以为咱啥都有?咱有这么多东西么若琳?”

“有,要什么没有?西北的这些各种批发市场咱几乎都搬空了。要啥没有?只是他们这胃口也太大了吧?还没怎么地就想着享受?还豪华房车呢。哼!”李若琳翻了翻白眼说道,然后舒服地靠在郑远清办公桌后的大班椅就是舒服,可惜就这一张。

“不不不,这都是跟刘伟那小子学得。他们的做法正是咱们想要的,要不了半年,阿图干基地就是咱们的附属基地之一,他们会把附近汽车半径能开到的所有小基地收编为他们的地盘,同样也是咱们的地盘,这都是实力的展现。很快,整个西北地区将只有独立八师的飞机可以往来,到时候咱们就是真正的西北王——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书成得意忘形地抖着肩膀大笑起来。

“瞧那小人得志的样。”郑远清不屑地白了许书成一眼,不过许书成说得也是他的心思,更是全体队员的心思,荣华富贵、权势女人不正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么?

“刘伟,他们不是说距离此地3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盐井吗?叫什么基地来着?”金雨堂问道。

“原来叫波贡盐井,后来由一群盲流霸占,现在叫波贡基地,是这方圆上千平方公里唯一一个盐井。”刘伟说道,“咱们是不是帮着阿图干基地把他们打下来?”

“肯定是要打下来的,但是目前他们的男人太少——哎,不用啊,这地方穷山恶水的,丧尸也少人也少,几千里地都不见人烟,只要筑高墙铁丝网工事,让女人去看守也行。反正他们有车嘛——就这样,待咱把错日朗多盐场打下来后就把波贡盐井打下来。”郑远清点头道。

“那谁留下来教他们使用武器和修筑工事呢?”李若琳问道,这关系到人事安排问题,虽然人事组是双胞胎负责,但她们只是负责打下手,真正管人的还是郑远清和李若琳。

“叫那5个新收编的机械师留下来;另外老周手下不是还有——对,老周、老马、老冀不都是单身么?让他们仨留下来解决一下个人问题,还有刘红兵,整天嗷嗷着跟没人要似的。”郑远清想了想说道,“红月,一会儿散会后叫他们几个来我办公室。”

“等咱有了直升机以后,是不是得把重点往小山村那偏移一下?到现在咱连他们那村子叫啥名都不知道,除了老族长外就认识个王庆喜和大牛,这有点失礼啊。”金雨堂说道。

“嗯,是要偏移一下,上次村子里给咱那么多干菜,这说明他们那里不缺菜;也就是说他们那里的土壤适合种菜,种菜,种菜——那就让他们成为咱们的蔬菜供应基地,这边是肉食品供应基地,那边是蔬菜供应基地,嗯,就这么办。”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咱已经有了肉类、蔬菜、盐的规划;那么是不是还要有个粮食种植基地?还有燃油冶炼基地?”李若琳看了看电脑上的帐页问道。

“这个有点难度,粮食必须要大规模种植才能行;那么咱得需要一块上万亩的基地,这个咱不行,只能从其他基地换取。而油料冶炼必须得有大型的综合化炼油厂,这是一个链条,根本不可能由一个团体做到。”程飞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还有,我发现咱们的经济构想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哦?”在座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程飞是高材生,博闻多识,他说的致命缺点那肯定就不简单了。

“别别这个样子,我说的仅仅是经济上的,没了经济咱照样活。呵呵!”程飞意识到大家会错意了,赶紧摆手解释道,“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咱们的目的是垄断某一种消耗品,但是如今咱们垄断的、有把握垄断的似乎没有。肉类、蔬菜仅仅是生活调剂品,没有也死不了人;盐不仅仅是青海有盐湖,新疆、兰州、内蒙,到处都有;咱即便是垄断了商路又如何?耽误人家过日子么?咱必须得让他们离不开我们,那么咱们必须垄断一种消耗品,而且是没有它就活不下去的消耗品。”

“是啊,这是个大问题。军火也不是咱能垄断的,人家未必非要用尸乱前的制式武器。只要有原料,如今的小作坊都能造出三八大盖那个水平的枪;打仗不行打丧尸可行,而且很多军事基地里都有老式步枪的实验数据;这个问题严峻啊。光靠军事实力压迫的话,那么丧尸的压力就会转移到咱们头上,这个得不偿失。”郑远清靠在沙发上说道。

“是这个意思,除非咱们能有大量的军工生产线和原料供应,能有大批的武器弹药供应,使得他们懒得开小作坊造三八大盖甚至汉阳造。但是那近乎天方夜谭,就算搬来一座生产线,就算有几个军工,可也成不了气候啊。”许书成跟着说道。

“算了,再议吧。红月,继续念。”郑远清摆摆手示意先做眼前的事情吧。

“哼——我还以为你们都把这事忘了呢。”红月俏皮地撅了撅小嘴嘀咕了一声,她现在已经可以正视自己脸上的疤痕了,但也只限于在这个十几个老队员面前。

“我方可以提供的物资如下:

一、肉制品。牛肉200公斤;羊肉300公斤;草原雪鸡500公斤——以上皆为风干肉,新鲜肉类因我方条件所限故无法立时提供,我方将在明年秋天下一茬牲畜宰杀季节提供。

腊肉100公斤;熏肉200公斤。各式肉类合计1300公斤。

二、乳制品。如乳酪、干酪等200公斤,现时无法提供新鲜奶类,我方将在明年秋天下一茬牲畜产奶季节大批量提供。

三、毛绒类。水獭皮103张;狐狸皮30张;羊绒300公斤。如贵方能提供纺织设备等机械,则我方可代为生产简单的纺织品。

四、因我方在93年以前为防空驻军基地,故遗留有废旧高射炮、四联装高射机枪各4座,共8座。虽然无法使用,但用以恐吓敌人行之有效。

五、经我方严格挑选单身女子80名,具体人数请贵方自行选择;我方会在一定时间内保留未被挑选女子的单身身份。

该80名女子年龄在15岁—30岁之间,其中处女53人。该80名女子相貌端正、体型匀称;性格贤淑、吃苦耐劳;无顽固性疾病以及大范围伤疤、缺陷;完全符合对方要求。——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阿图干人类幸存者基地石原田艺飞平国昌。”

“队长,我回来了。”红月刚刚念完,邱国兴就进来了,后面跟着喜气洋洋的刘伟和小九。

“回来了!瞧这小子高兴的?怎么样?收获怎么样?”郑远清看了看刘伟和小九高兴的样子知道这小子得逞了;不过老邱同志好像有什么心事。

“回来了!回来了!老邱给我带回来几辆好车呢。”刘伟一屁股坐在邱国兴身边的沙发上拽掉领带递给小九,“九秘书,给邱总和刘总倒杯水。”

“哟,都九秘书了?小九,这怎么到现在才混到秘书的位置?什么时候当老板娘呢?”李若琳坐在大班台后面跟个老板娘似的问道。嫣云最近忙着训练欧达他们四个,很少出现在郑远清的办公室,现在她就是独一个老板娘——哦不,师长夫人。

“若琳姐~~”小九跑到李若琳身后一边撒着娇一边给李若琳捏肩膀,“他还说要找几个外国女人呢,他还想要十秘书、十一秘书呢,你帮我开导他一下。”

“叫你们老大扁他!我支持你!不过小九你得努力了,你得赶紧转成老板娘,不然的话刘总可是个花花大少,现在是他求你,别到时候成你求他了。”李若琳享受地接受小九的巴结心道果然舒服。从来她都是给郑远清捏肩膀,还没人给她捏过肩膀呢。双胞胎虽然身份是丫环,但那是当亲妹妹来看的。

“小九,这你可别怨我。俺刘伟可是早就给你说啥时候登记结婚呢,你就是不,现在又成我的事儿了?”刘伟看小九不搭理他,只能自己站起来去倒水。

“我不是觉得我还小嘛?我才19岁呀——坐那去,你手脏,邱总不喝你接的水。”小九看刘伟是真渴了,赶紧跑到饮水机那接水。独立八师在场面上的规矩很严,小九知道在这种场合哪些事情是女人应该做的,如果不做的话大家会觉得刘伟连自己老婆都调教不好,同时也是看不起她小九。

“小九,大哥建议啊,这事儿早点定下来吧;当然,大哥在精神上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呵呵!”郑远清打趣道,“好了,说正事吧,车看得怎么样?”

“我先前没想到越野豪华车会有这么大用途,所以上回拉回来的大多都是普通越野车。这回去的时候就留意上了豪华车,一共拉回来190辆各种牌子的豪华越野车,其中有林肯、雪佛兰等进口越野车,还有——”邱国兴不急不慢地说道。

“哎我说邱总,你咋不给老大说说俺的豪华房车呢?我可告诉你,你别逗我玩儿,咱俩还不知道谁逗谁玩儿呢,我可是抓着你的把柄呢!”刘伟二郎腿一翘得意洋洋地看着一心想逗他的邱国兴。

“我我我捶你!”邱国兴的脸一下子红了,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想说又说不过刘伟,只能作势要揍他。

“得了,得了,老邱你说不过他。继续说,甭搭理他。”郑远清笑呵呵得赶紧打圆场,他意识到邱国兴有心事,而这心事和刘伟有关,而且这事儿还是他求着刘伟。

“在普洛斯物流园办公室里我还发现了他们在另一处还有一个大型的物流园,我们去那转了圈——我的娘类,那地儿可是标准的豪车基地,那保卫措施严密的。那里面的车更好,没有低于200万的。

“于是呢,我们就把里面的适用的豪车全部搬空,一共200多辆。其中有35辆高级豪华房车,奔驰牌子的,豪华大客型的,里面啥都有。另外我考虑到今后咱们可能要去大型基地摆谱,我们还拉了50多辆加长轿车。”邱国兴一边抹着脸一边说道,说得自己都开始兴奋了。

“奢靡之风、靡靡之音啊。”郑远清听到这么多豪车后皱了皱眉头,“刘伟,这些车只限于商务处做生意摆谱用,其他时候你可别跟着以前的大少似的到处给我显摆,现在还不到享受的时候。”

“老大,我知道。”刘伟看郑远清脸色不对,赶紧坐直说道,“那些车已经全部封存;我只挑了一辆豪华房车,现在老周他们正在里面做简单的改装呢,我让他们把里面的卧室改造成餐厅;客厅改造成会议室。你去看看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邱心事

“我不看,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由奢入俭难啊!”郑远清表示没兴趣,那里的车多么豪华他想象不到,但他知道自己也想要。尸乱前的那股奢侈之风已经深深地影响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他郑远清也是人,也受不了那种诱惑,唯一的办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他还没到视之无物的境界。

“邱哥,你把那事儿给老大说说吧。就凭咱仨这事儿办不成,到时候我可以给你牵线。”刘伟挤眉弄眼地捅了捅邱国兴。

“我我我!”邱国兴开始结巴了,面红耳赤、指手画脚地“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个道道,“唉——老了,人老了嘴也笨了,刘伟,你替我给队长说吧。”

“嘻嘻!老邱大哥原来也有害臊的时候?”刘伟哈哈笑了。邱国兴干脆把脑袋一低,抽烟,喝水,反正说不过他,爱咋地咋地吧。

“是这样,老邱哥想找媳妇了;但是他这人比较浪漫,他看不上咱中国姑娘。”刘伟也不闹了,收起笑容正儿八经地说道。

“啥?”在座的人都愣了,老邱这人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但是这事和娶媳妇有什么关系?和中国姑娘有什么关系?莫不是——

“对,老邱喜欢俄罗斯姑娘,也不一定是俄罗斯的,反正就是北欧的姑娘。他说他喜欢北欧的那种恬静生活,与世无争的过日子挺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的姑娘性子都比较传统。所以老邱想着商务处招服务员的时候能不能单独给他挑一个。”刘伟一本正经地说道。

“都别笑!老许!不许笑!”邱国兴红着脸指着想浪笑的许书成说道。

“我不笑我不笑!——嘻嘻嘻!”许书成一边捂着嘴一边抑制不住地笑着,“咳咳,咳咳!老邱想的不错,北欧那地方从来没有战争,谁也不惹谁也不欺负,从来都是以安宁、祥和著称。那地方的人也不错,北欧姑娘不像美国女人那么粗壮,她们的体格和东方人一样纤细,而且身高腿长、皮肤白皙,长得还漂亮。我双手赞成老邱的想法——只是,你的英语合格不?还有,欧美女人身上都有股檀香味,你习惯呀?”

“小看我!哪个飞行员的英语会差了?好多技术数据都是英文的,看不懂还行?至于檀香味——我喜欢那个味道,就像你们喜欢东方姑娘的女儿香一样,外国人也不见得和咱一样喜欢东方姑娘的体香。”邱国兴此时也不那么紧张了,话说开了就好了。

“是吗?我觉得东方姑娘身上的味道挺香的,来,九秘书,让俺闻闻。”刘伟表示自己不理解。小九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哦,仨人,另外一个是谁?白恒涛有遥遥了,总不会是他吧?还有啊,你好像了解得挺深啊,是不是以前处过?”程飞不觉得这事儿多么可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么。稀罕是真的,尸乱前都是老外泡中国姑娘,而中华男儿娶了金发碧眼的北欧女子也是一段佳话。

“不不不,那个是王军,他答应帮我找人而已。我以前处过一个,当年中国和瑞典陆航交流年时,有一个瑞典陆航的女驾驶员来华常驻,驻了一年半时间,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处着,我挺喜欢那姑娘的,一米七五的个子,金发碧眼、身材细长,嗯,那身材就是小一号的嫣云,个子挺高但一点也不壮实。”邱国兴开始回忆起那段美好的往事,“她比我小三岁,如果还活着得话,这会儿刚30岁。”

“后来她回国了,她是军人,和我谈恋爱已经违反瑞典军纪。没追究她就已经算是网开一面,她不可能留下来。唉,一眨眼5年了,她这会儿都当妈了吧?”邱国兴的浪漫主义惆怅情绪开始复发,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算了,再找一个小的吧。不是北欧老肥很出名么?一生孩子就吹气球了?”郑远清问道。

“那是谣传。那个年月都吃不饱饭,后来的年月生活一下子好了,穷怕了饿怕了的人不得狠吃么?那时候胖是福、胖是美,不能以现在的观点来看;尸乱前人家那有几个老肥呀?再说了,咱现在这年月能胖得了才怪呢。”邱国兴解释道。

苏联大老肥其实是那个年代的特产,苏联女人和中国女人一样生了孩子再不注意保养自然也会胖,无非是她们体格终究比中国女人壮实,胖得也明显。但有一点邱国兴说得不错:这个年月会有几个胖人?整天提心吊胆的能胖得起来才怪呢,胖人是治世的特产,而不是乱世、更不是末世会有的。

“也是,看着吧,到下一代、再下一代女人的美丽标准就会变;以胖为美会是那个时候的标准。”程飞点点头说道。

在兵荒马乱食不果腹的年月,胖女人比瘦女人有更大的存活几率,同样也能供给胎儿更多的营养,胎儿存活的几率也会更大。在秉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乱世甚至是末世,这点尤其重要。这末世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年,要不了二十年,“柳腰肥臀大乳”将成为新时代的审美标准。到那时,大老肥搞不好还是抢手女人呢。

“没问题,到时候多挑几个,就要女留学生。”郑远清看了看还在那儿伤感的邱国兴心道:这也是个痴情种啊,“蓝雪,把这个记到我的备忘录上。”

邱国兴感激地看了眼郑远清,凡是郑远清记在备忘录上的事情都是需要上心、下力气的。邱国兴明白现在外国女子只有西安、铜山这些和国外往来比较多的地方有,而且人数多;但是短时间内独立八师还没有和那些基地平起平坐的资格,不可能合法地进去,只可能偷偷摸摸地进去,而且也不会是单单为了几个外国妞进去;进去一次时间会很紧迫,凭他们仨很难找到合适的人。

“对!一说俄罗斯我想起来一个事情。”程飞突然说道,“老邱,你经常飞来飞去的,知道中蒙、中俄边界的那些军火贩子么?俄罗斯的那些人。”

“知道,那些俄罗斯人经常倒卖一些轻型常规武器;俄罗斯政府对这事向来不管不问,甚至俄军还跟着干,人家那军倒干得比咱大——没办法,俄罗斯穷啊。”邱国兴不明就里。

“不是,我是说你认识那的人或者知道那些人的基地在哪不?”程飞解释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参与过那事,我级别太低,这事儿你得问钢索,他可能知道。”邱国兴还是不明白,“你咋想的?”

“我一直有个想法,本来没细想,但是觉得咱可能会有一支飞机编队了,所以我想咱们没必要冒险去铜山、贺兰山、西安这些大型基地换飞机或者偷飞机了,太冒险不说还未必能成功。”程飞眼睛亮了起来,“蓝雪,能帮我把地图找找来不?”

“哦,稍等。”蓝雪转身出去抱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那张卫星实时更新的幸存者地图,然后放下投影仪,连接上数据线。

“你们看,尸乱前有陆航的军事基地只有兰州、铜山、西安、乌鲁木齐、阿克苏,一共五个地方四个陆航大队。但是乌鲁木齐和阿克苏的陆航在尸乱刚开始时就被贺兰山基地调过去了,老邱我没记错吧?是你说的吧?”程飞问道。

“对,这样的话整个目前西北地区只有贺兰山、铜山、西安这三个基地有军用直升机。铜山让咱们打下来两架;西安那场空战让打下来四架;贺兰山基地让中央军打下来几架,本来就不多,算上没有零件无法修复的,现在家家都剩不了多少军机了。”邱国兴说道。

“那老邱能估计下数量不?”程飞接着问道。

“全国的陆航不过五百多架军用直升机;整个西北军也就百十架而已。按照无法修复的比例来看——贺兰山基地应该还剩下三十多架能飞的军机;铜山还有十几架能飞;西安估计只剩个七八架了。越是新型号飞机,比如武直10,零件越是少,很多估计都趴窝了。”邱国兴回答。

“对,就这么点直升机咱还有必要去换、去偷么?就算有了,航空武器咱有吗?专门的仪器咱有吗?还不如去找简单的民机呢。”程飞指了指托素湖盐场说道。

“这和俄罗斯有什么关系?”郑远清不懂。

“咱本来的打算是把里面的航空燃油都给偷掉;但是这个风险太大,不值得让欧达冒着个险。那么我的意思是,往俄罗斯跑一趟,找那些军火贩子买一些小型定时炸弹,把这三个地方的军用直升机统统炸掉,干净利落。那些航空燃油就没用了,慢慢地各基地就会疏于监管,咱们再偷,那就安全多了。接下来那些民机咱发现一架逼停他一架——咱不是有一架冒牌武装直升机么?还能打冒牌的航炮。”程飞兴奋地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对呀,民机只能安装机载重机枪,什么火箭弹、航炮什么的哪是他想装就装的,有机械师也没零件啊。再说咱不怕他们打,但是他们怕咱打。嘿嘿,到时候发现一架咱接收一架。这主意!太棒了!”邱国兴砸了一下拳头也兴奋了。

第二百零六十章 关防大印

“好!就这么办!等到接收了那几架盐湖的飞机后咱们就这么办。今后西北的天空只有咱的飞机能飞,只有咱这一架武装直升机!咱以前一直想着如何偷到军机,结果把自己都圈里面了。”郑远清兴奋地说道,高材生就是高材生,受过严格军事教育还上过战场的高材生果然不一样。不舍如何得?那复杂的军用直升机岂是他们能维护得了的?那可是需要一个系统链条才行。冒那么大风险偷来了飞不了几天打不了几枪又得扔掉,军机可不像民机有发动机就行的。

“那人家还有空军编队、战斗机呢;上回那几架枭龙和歼十多厉害呀?”蓝雪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说道,她觉得这法子不现实。

“呵呵,他们的战斗机飞不了几个月了。战斗机的局限性很大,零件、环境、武器、电子仪器的维护保养都需要一个庞大的体系,而且能生产的地方就那几个。在这末世战斗机一坏根本修都没得修。”

“而直升机不同,尤其是民用直升机,基础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了,大不了里面的仪器都不要了,靠目视低空飞行。而且咱用的是生物发动机,不存在备用发动机连轴共转啊、电脑精密控制啊那些复杂问题;就算其他的不重要的零件坏了也不怕,比如咱们的H425,就是基于直9的基础,直9的基础可是人家法国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技术,也就是说,咱们如果能有一台三维的精密机床咱自己就可以造零件,况且尸乱前正是我国民用直升机的辉煌时期,多少富豪要买?各型号上百种,就是找零件也比军机容易得多——这样说明白吧?”邱国兴开始吐沫星子横飞地给蓝雪解释道。

“虽然都会坏,一切飞机终究都无法开动;但是咱们有加固剂,这样的话起码今后十年咱们不用担心飞机的问题。至于十年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也许到时候汽车都开不了了。”郑远清笑笑说道,“好了,大家回去干活吧,明天接收新媳妇。”

第二天上午的天空依然阴霾,北风依旧呼啸,地面依旧布满冰雪,刘伟依旧一身军装背着手站在原地,小九依旧乖巧伶俐地站在他右后侧,那4辆步兵战车依旧停在原地,那辆有些奇怪的斯太尔军卡也依旧不远不近地停在他们后面。

唯一不同的,刘伟身后的那辆福特房车换成了一辆巨大的奔驰豪华房车,除此之外,和昨天没有任何不同。只是这辆墨绿色、刷有“独立八师商务处”字样的房车不是一般的长,除了前2后8一共十个轮子的超长主车外,还连接有一辆比主车稍短的副车,整个房车超过20米,比北京的典型超长公交车“京华大财神”还长出三四米,简直就是一辆小火车。

“我靠!这车真TM漂亮!”黑格挤在围观的人群中对身边的几个哥们说道。单单从外面看这车的布局就知道里面肯定豪华非常。

“捏个是贝齿滴,额见过捏且;贝齿滴豪华房且!”一个同样精壮的汉子操着一口方言羡慕地说道,那兴奋的模样仿佛那车是他的一样。

“网上那车一模一样,这款房车老有名了!一辆不会低于300万的。”一个高壮的东北汉子羡慕地说道。

“他们这车都给哪停着的?咱这路面这车根本开不上来!直升机吊不动这么大的车。”另一个矮壮的汉子点着脚尖、瞪着眼睛说道。

“你管人家咋开上来的?人家就有那个本事!这附近的地势我门清,根本没有大型军事基地,要不然咱们也不可能现在才知道他们。”黑格也网上见过这种车,也听长辈们谈起过这支部队的诡异之处。

但是黑格明白,这种房车根本不是越野车,在高山草原这种车根本开不了,能停在这里只能说明这车开得距离很近,能放下这种车和这么多人的地方只有大型的军事基地。但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附近哪有这么大的军事基地,这附近自古都是没人稀罕的高原牧场,从来没有过大型军事基地。阿图干基地面积不小,但那是后来建畜牧厂时扩建的,以前是兵营的时候尚且不足这里的三分之一,那时也不过才驻扎了一百多人。

“黑格!黑格!你个兔崽子干啥呢?快点过来!厂长找你呢!”黑格正在踮着脚尖往外看时,一个长辈挤进人群拽住他就往外拖。

“张大爷,找我干啥?我没添乱啊!”黑格知道自己鲁莽,是不是不知不觉又干啥坏事了?黑格有些鲁莽,那是年龄小;但他并不傻,他明白今天这事儿可是关系到阿图干基地的长久发展,谁都不能在这事儿上添乱,这两天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牧场放牧,天不黑就不回来。

“额哪知?到了就知道了。”那个长辈拽着黑格一路小跑,也不管黑格舒服不舒服,“反正是好事,到了就知道了。”

好事?黑格想不明白啥好事儿能给自己这鲁小子沾边;虽然满头雾水但也只能跟着一路小跑。

“黑格!快去洗把脸——来来,把这身衣服换上!”琪琪格见黑格过来了,心急火燎地把他拽过拿出一件虽然也是又脏又旧的棉袄递给他。

“干啥啊?给我穿这么好的衣裳干啥?到我身上都搭了。”黑格一边往后躲一边说道,他知道琪琪格手里拿着的可是好衣服——虽然那衣服又脏又旧,但起码不破,在这里可是好衣服了,要比黑格身上那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强多了。

“厂长让你和格尔桑去见见世面!你小子记住了啊,到那不许说话,让干啥干啥!”琪琪格帮着黑格脱下那身除了还能保暖外一无是处的衣服。

黑格没话说了,因为他也看见了格尔桑穿了件“好衣服”,正满脸是水地从基地里跑出来,看样子也是事先不知道。黑格知道自己是下一代的苗子,可是让他打丧尸、放牧逮兔子行,动脑子可不是他的长处,带他去只能添乱;黑格虽然鲁,但是他隐隐地明白了长辈们的用意,按说这种场合还轮不到他出面。

石原和老田、老平带着格尔桑、黑格向打开的大门走去。原本石原想带几个基地里的长辈去,以显示尊重;但是看到刘伟今天换了辆大客车,听说这车比昨天那辆车还要豪华,三位老人一商量,觉得可能人家中午要请客吃饭,那么带一帮长辈去有吃大户的嫌疑。

石原于是临时决定不带老人,而是带上下一代的两个苗子一起去,一来让他们见见世面,二来双方混个脸熟。这世道,老人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如果突然有个万一,必须有个脸熟的人来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对于格尔桑和黑格来说,这个“脸熟”很可能就决定了一切。

“三位老先生好。这两位小兄弟是?”刘伟和三位老人握手致意,但是看到两个比他年龄稍大、拿着公文包的同龄人时停住了手。刘伟本能地想到这三位老人是不是打算从今以后让自己和这两个同龄人打交道,而他们则退居幕后不再过问这事儿;想到这里,刘伟感到很不爽,尽管他也才23岁,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允许对方把他当做什么也不懂的小孩看。

“哦,首长。您别介意,我们没别的意思。他们俩是我们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您也知道,这年月不比从前的时光养人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估计没几年了。万一哪天我们仨有个三长两短,有什么事儿求您连个脸熟的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田会说话,看见刘伟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赶紧点头哈腰地解释道,从决定带他们两个过来三位老人就想好了说辞。

年轻人的心思三位老人怎能会不懂?干大事的年轻人未必会在乎别人说他年轻,但最忌讳别人把他当小孩看。男怕说小,女怕说老,这种意识从儿童时代就形成了,三四岁的小男孩尚且不愿意别人说他小屁孩,何况刘伟呢?

“是是是,首长放心,他们是我们的秘书,就是跑腿办事的。一切还得我们仨来,还得我们仨来。”石原的脑子利索,但嘴不行,只能帮着招呼两句。老平更是只敢赔笑一声不敢吭,他可知道再说错话可不就是挨捶那么简单了。

“哦,无妨,无妨。小兄弟怎么称呼?”刘伟当下释然,伸出手给格尔桑、黑格分别握手。刘伟刚才已经做好翻脸的准备,如果这事儿三个老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要换种手段了;女人还要,但是东西给不给就两说了。

在这事儿上郑远清给了刘伟很大的权力。郑远清要的就是一批女人,其他的刘伟看着办,至于肉类,高原牧场的基地多了,只要有独立八师罩着,很快阿图干基地里的女人就会换地方,而且一个个还会给保护得好好的。

“首长好,首长好!我叫格尔桑,他是黑格,他嘴笨,他嘴笨。”格尔桑一头冷汗地半鞠躬给刘伟握手致敬,而且还替黑格报上名号。虽然眼前这个家伙比他还小,但是人家喊他“小兄弟”他也得应着,他明白刚才稍有不慎,财神爷就会生气,拍屁股走人都算阿图干基地运气好。同时他也感激三位老人的提携,除了冒着这么大的险带他们过来之外,更深层的意思格尔桑也是了然于胸。

“首长好!好!”黑格知道自己嘴笨,脑子不如格尔桑,赶紧学着格尔桑的样子半鞠躬握手,并且顺着他的话走。他虽然想不太明白,但是隐隐地意识到刚才那看似平静的交谈实则凶险万分。

“各位里面请。”刘伟对着奔驰军用房车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向房车走去。小九已经站在房车外面拉开了车门。

五个人在踏入这个巨大的房车第一步时被震惊了,和外面的杀气腾腾截然相反的是,车里面的装修之豪华、设施之齐全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别说是现在,就是尸乱前他们也没见过如此豪华的房车,三位老人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只有亿万富豪才玩儿得起的家伙。格尔桑和黑格虽然在网上见过这种车的内部布局,但是身临其境后才发现自己的脑子早就让震惊得一片空白。

他们直接进入的车厢是一个正式的会议室,虽然没有基地里的会议室面积大,但这里可是在一辆车上啊。这间会议室有近30㎡大,黑色镶边的灰色大理石铺就成地板,小巧而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把会议室照射得明亮而又不失温馨。

会议室两侧宽大的车窗上拉着银灰色的百叶窗,房间正当中是一张红色主体镶嵌着黑色大理石、带有西方宫廷特色的硬杉木长方形会议桌;与光可鉴人的桌子配套放置的是两侧各6张红色主体、黑色背靠和扶手的杉木座椅;在杉木座椅的后面两步远还放着一排7张供跟班们旁听坐、档次稍低的黑色铁艺办公椅。

在主副车厢之间的链接铰链处,是洗手间和卫生间,两个房间相对设置,每个房间都是正规的洗手间、卫生间面积。干净的镜子、华贵的吊灯、高档大理石瓷砖贴出的地板、面墙,还有价格昂贵的洗手池、马桶等一切用具,另外面巾纸、洗手液、护肤霜、卫生纸等一切用具一应俱全。

在卫生间里,甚至还专门为女士装了一个卫生巾取用器。除此之外,投影仪、幕布、打印机、饮水机、茶柜、一应俱全,整个会议室布置得雍容大气、奢华极致却又低调从容;如果单单看这些布局,则根本看不出这是在一辆汽车中。

“各位请坐。”刘伟若无其事地走到会议桌主位上然后示意五个人坐。小九则乖巧伶俐地给刘伟脱下呢子大衣,然后站在刘伟身后给他拉开椅子,待他坐下后才轻轻坐在旁边打开笔记本电脑。

三位老人一边道谢一边小心翼翼地要拉开椅子坐,结果手一使劲才发现这椅子异常沉重,不用说这都是红实木料子的。格尔桑看到了小九的做法,赶紧拽了下看上去东张西望实则眼睛一刻没离开小九的黑格。黑格反应过来,学着格尔桑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给三位老人拉开那沉重的红实木椅子;然后两人后退几步坐在了旁听椅上,老老实实地抱着公文包一声不吭作专心聆听状。

“师部首长已经亲自看过合同并作出批示,答应贵方的大部分条件;这是长期合同,和昨天三位拿回去的一样,上面盖有师部的关防大印。三位再仔细验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签字。然后今天的这批物资交换还有一些细节咱们再交换意见。”刘伟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一本装订考究的合同书说道。这本合同一式两份,三位老人面前也同样摆放着一份。

“呵呵,请刘先生劳烦转达我们对师部首长的敬意!”三位老人打开那本合同书,根本没看里面的条款,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乙方签字处是刘伟龙飞凤舞的签名和日期,在盖章处赫然盖着一个朱红的印章“陆军独立八师之关防”,这个印鉴为边长6cm的正方形,九个朱红的篆体字呈横三竖三的九宫格样式排列,整个印鉴透露着一股雄浑的霸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关防大印。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宾主俱欢

“呵呵,这辈子终于见到一回传说中的关防大印了。”石原受宠若惊地感慨道。这个大印代表着一种尊重和对阿图干基地的敬意,看来人家独立八师从上到下都是懂得尊重他人的好人,虽然这纸合同至始至终都是个形式,但是就冲这份尊重,阿图干基地都会诚心诚意地跟人家建立友谊。

刘伟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还为昨天盖印的事情感到后怕,郑远清看来从来没把这方中央给刻的关防大印当回事,昨天刘伟去找他盖印时郑远清才发现不知道扔哪去了。最后和双胞胎仨人找了半天才在办公桌抽屉角落里翻出来,这要是找不到可丢大人了。

不过打这以后,队伍里的各级军官才意识到这末世不再是哪都有刻章办证的人了,中央那种金铜合金铸造的印鉴也不再是谁都能仿制的。印鉴,这个代表着权势的古老信物将会重新发挥它的作用。

三位老人拿出钢笔在甲方签字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然后掏出各自的印鉴压上印台盖在盖章处,这本长期合同就算正式生效了。这是独立八师对外正式签署的第一份合约,也标志着独立八师正式迈出征伐天下的第一步——尽管独立八师的指战员如今还眼瞅着一架直升机垂涎三尺,但是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有人天生就是皇者、没有人天生就是英雄豪杰。

接下来刘伟和三位老人就本次交换的具体细节进行了商谈并作出最后敲定。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商谈的,双方互相照顾对方的利益,碰到利益冲突双方各自让一步,这样的谈判双方都很舒坦;因为双方谋求的都是长远利益而非一锤子买卖,这次谁吃点亏,下次沾点光就是了。当然,作为“大户”这第一笔生意独立八师肯定是要吃点亏的;不过独立八师可不是要什么给什么的,有些东西是不能给的。

在签署完本次交易的合同后,刘伟和三位老人先后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刘伟请三老两少在房车的后车厢中共进午餐。

房车后的车厢是餐厅包厢,地板用高档土耳其纯羊毛地毯铺就;红色枣木打墙贴,乳白色墙纸贴墙壁,上面一个比会议室更加奢华的水晶吊灯。前面是两个包桌,清一色的红杉木嵌紫梨木的大圆桌,一张稍大的放在最里面为主桌,一桌5人,每张椅子都是精雕细琢的欧式宫廷椅;临近门口的那张桌子稍小,同样也是一桌5人,但是那里的椅子档次就稍低些,深褐色椅体、黑色靠背扶手,但这档次也是以前的四星级大酒店豪华包厢用的椅子了。

三老两少手足无措地坐在高档的座椅上唯恐自己的脏衣服把人家这干净的桌椅弄脏。三位老人虽然在尸乱前不缺吃喝,但是这高山牧场附近的市镇能有多高档次的饭店?那时他们都没坐过这种高档包厢,更别说这末世了;虽然陆续上来的菜肴都很简单,放在尸乱前他们都不稀罕吃,但这是末世,在断了油水一年多的时光中看到这样简单的菜肴三位老人眼中几乎就是放蓝光。格尔桑和黑格在尸乱前也不是经常能吃上这种菜肴,何况是这末世?

上菜的是三位清秀的小姑娘,年纪和小九差不多,身高160cm左右,清一色的服务式黑色套装衣裤,白色小袜黑皮鞋。清丽的面容不施粉黛,光洁柔顺的秀发一律扎成发髻,脖子上灵巧地系着一条花格子围巾,洁白的衬衫、洁白的手套,温柔的笑容透露着一股宁静和致远;这一身装扮、这奢华而低调的包厢、这一切都把三位小姑娘衬托得更加清秀、灵动。

但是和尸乱前的包厢服务小姐截然不同的是,这三位服务员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卑膝奴颜的神态、更没有一**惑和风尘气息。久经酒场的三位老人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独立八师的女人都不丑,但是独立八师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更不允许有一丝轻薄,哪怕她仅仅是个服务员甚至保洁员。

三位老人相信,如果有谁胆敢像尸乱前那样轻薄其中任何一位服务员的话、哪怕仅仅是言语间的轻薄,刘伟腰间的那把92制式手枪会在下一秒抵在他的头上。三位老人同时也放心了,阿图干的闺女进了独立八师会得到应有的尊严和尊重,而且还会得到独立八师汉子们的保护。

黑格从开始坐下,直到最后离席,那一双醇厚、清亮的眸子都没有离开过小九和包厢里的三位女服务员,她们的文静、她们的清丽、她们那种独特的气质,都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黑格大脑一片空白——末世哪还有这样的女孩?估计独此一家。但是黑格明白,这里的女人不是他能想的,不过能有幸过过眼瘾也算是见世面了。

格尔桑虽然没黑格那么没出息,但毕竟是热血激情的年龄,他哪见过这样的女子?估计也就梦里面见过吧?当一个女孩把一听罐头啤酒放在他面前要帮他打开时,格尔桑诚惶诚恐地示意不用,而是把那罐啤酒偷偷地藏在了怀里,那个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嫣然一笑便离开了桌子,站在墙角随时等候吩咐。但是这嫣然一笑,却深深地印在了格尔桑的脑海中,也成了他记忆中最美的一抹,也是唯一一抹。

送走三老两少后,包厢里便炸开了锅,三个女服务员一改刚才乖巧伶俐的样子拽着刘伟又打又闹又笑,把个刘伟一身整洁的军装扯得乱七八糟。

“哎呀——强抢民男了”刘伟扯着嗓子可怜兮兮地嗷嗷着,胳膊却被两个女孩紧紧地扣住,但是明显她们没有使一点劲儿,刘伟的反抗也不过是配合着做个样子而已。

“哎,刘伟——啊不,刘总说好了,一人一听水果罐头不给还打你”一个女孩笑嘻嘻地说道。

“五姐啊给,肯定给晚上我就去找老大要去,您三位饶了俺刘伟吧不看俺的面子看在你们九妹的面子上也饶了俺吧”刘伟看着小五,一脸可怜样地求饶。

“你看他刚才那样子?一板一眼的真跟他早就习惯这车子似的的。”小六松开了刘伟的胳膊一边细细打量着这间包厢。她们是今天早上被刘伟硬拉过来凑数的,刘伟还给每个人许下了一瓶罐头;她们也想来看看这传说中的豪华奔驰房车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带着女孩子爱玩儿的天性跟着过来凑数了。

“嘿习惯?不知道谁昨天晚上激动得一夜睡不着觉。”小九不屑地翻了翻白眼。看着自己的三个姐妹和打闹小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刘伟的长相在队伍里年轻一代中算是一枝独秀了,虽然没有程飞那么英俊、高大、儒雅,但他毕竟年轻着七八岁呢;以前就她们几个女孩时小九没有感到自己有多大威胁,但是随着队伍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年轻秀丽的女孩也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天下午会一下子进来几十名年轻女孩,其中也不乏大家闺秀,小九感到了一丝压力。

“哎,九啊,老板娘的感觉怎么样?”小七在小九后面学着刘伟搂小九的样子搂着她坏坏地调笑道。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醋意,年轻一代中目前只有刘伟一个人独挡一面,其余比如王军、张宏伟、曹雪振哪个不是跟在老大哥后面打下手?如此一来,小九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小七意识到正房的意义远比她想象得要大得多。

“哼,你应该问我当秘书的感觉怎么样。俺九啊,只能在旁边端茶倒水,哪有老板娘的地位?”小九自然能听出来闺蜜的醋意。在为自己成为“老板娘”而自豪的时候,同时她也意识到这个名分目前还不正式,还没有得到大家的正式认可,如果自己不抓紧的话,可能自己永远就是秘书了。

“九儿啊,七姐劝你一句,今晚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别再错过了,你命好,刘伟独此一个;你要是因为贪玩和任性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难不成你想当小么?”小九突然感到小七的胳膊紧了紧,接着小七伏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

小九的身子猛地僵住,看着正和小五小六打闹的刘伟漠然了。现在是自己三个情同手足的姐妹在和刘伟打闹,她们不会打刘伟的主意。但是明天呢?后天呢?到时候换成谁和刘伟打闹可不得而知了,那些女孩可是敢直接献身的。刘伟那四个家伙哪个不是花花大少?郑远清和许书成已经开了先河,日后商务处发展壮大后刘伟难免会纳妾,现在是女人少,谁都把她们当宝贝,但是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九儿啊,别犹豫了,今晚就给他吧;明天就找大姐登记去。”小七偷偷地把手伸进了小九的裤兜里,“这是我在李教官那里偷的,一共三个,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哦。”。.。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权力强心

下午两点多,独立八师的物资全部运到。基地大门外的雪地里,30辆车轮沾着泥雪、崭新的丰田坦途皮卡齐刷刷地停作一排,车斗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墨绿色箱子,有铁箱有木箱;20辆崭新的、各种牌子的跨式摩托车也齐刷刷地停作一排。再往后,三辆破旧的8x8东风重卡油罐车和一辆锈迹斑斑的工程修理车停在后面,这三辆车上满载着汽油柴油和普通的维修零件。在这三辆车旁边停着3辆东风集装箱装卸车。

而在这些车辆的正前方,一辆黑色的林肯豪华越野车停在正当中,林肯两旁各停着一辆奔驰S550高级越野车。在这三辆未经任何改装的豪车旁边,停着那辆福特豪华房车。而福特房车前仍然是刘伟和乖巧的小九,除此之外仍然是4辆步战车和那辆斯太尔军卡外加上午那辆巨大的豪华房车。

这边阿图干基地的肉类、武器、奶制品、羊毛等以及25个模样端正的女孩、女人也准备好了。25名女子被一群丫头、婆娘、老妈子簇拥着就跟嫁闺女似的站在基地外面的大门旁;她们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幸存者。

围观者们看着大门前那一排排崭新的汽车和透漏着滚滚杀气的弹药箱忍不住咋舌,眼前这一切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这可是末世这可是一切社会活动几乎完全停止的末世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末世,今天晚上睡下了都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明天朝阳的幸存者们感受到了一丝希望,独立八师既然能在这末世搞到这么多物资,那么他们也能带领自己走上一条崭新的道路。

石原、老田、老平带着基地里的长辈、能干体力活的青壮年男女站在围观者的前方,每一个壮劳力都准备好了卖力地干一番,他们能出的,只有力气了。基地里仅有的300个青壮年男子都死死盯着丰田皮卡和车斗上的那一箱箱武器,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能开的车了,基地里原有的几辆吉普车已经仍在角落里变得锈迹斑斑。

但是今天,他们将会再次拥有能够开动的汽车,开着皮卡、架着重机枪,人人肩上扛一条步枪,旁边还有自己亲爱的兄弟开着摩托车、骑着骏马、迎着朝阳,生死兄弟们一起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这份豪迈、这份热血是每一个末世男人心中的梦——石原说了,从今天开始,每一个青壮年汉子都会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步枪

当刘伟、小九和那名副官从房车上走下来时,三位老人示意众人留在原地不要动,他们三人迎着刘伟走了过去,交接工作也就开始了。

“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煤炭、水泥什么的要等会儿才能验收;先看这些吧。”刘伟递给石原一张单子示意他们可以把车辆往基地里面开了,“我们留下9名战士负责帮助你们建造防御工事和训练战士如何使用武器,尤其是训练战士,因为我们的时间很少,不可能留他们在这里多久,所以这段时间的训练会相当严酷,这期间需要三位配合做思想工作,你们需要的是一批战士,而不是一帮土匪。”

“我们明白我们会配合教官工作的该骂骂,该打打,如果有犯浑的该枪毙尽管枪毙这个绝对没二话”石原赶紧答应道。刘伟用了一个词:严酷,而不是严格,这表示基地里的汉子们将会在这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受到传说中的“地狱式训练”,而且那些教官会用最严格的纪律来约束这些汉子,其中包括枪决。

这听着很残酷,但是三位老人更是明白,在这一年多以来基地里的汉子们被恶劣的生存环境逼得单打独斗都是好手,但是他们不懂协同作战,而一支不懂协同作战的队伍则无法发挥出那些重武器的最大威力——而且,就像刘伟说的,阿图干基地需要的是一支部队,而不是一帮土匪,这句话的含义尤为深刻,深刻到三位老人不自觉地感到背后发凉。

“各位老先生,这四辆车如何分配我们无权干涉;但是刘伟有一句话想说:奢侈之风不可有啊。当然,该摆谱还得摆谱,末世也是机会,这可是在场几位最后的机会了。言尽于此,各位前辈三思。”刘伟说完后,将四辆豪车的钥匙递给了石原。

石原哆哆嗦嗦地接过了钥匙,看了看刘伟、看了看后面那些开着皮卡、推着摩托车、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汉子们,石原一时间感到眼睛有些湿润。老田、老平以及他们身后的七八个长辈都感到眼睛湿润,有两个老人已经留下了浑浊的老泪——独立八师支持他们支持他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再试一把,再搏一次浑浑噩噩大半辈子了,没想到到老竟然还有搏一次的机会,十几个花甲老人感到那久违的热血和逝去的激情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他们佝偻的腰板竟然可以挺直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谢谢,谢谢”十几个花甲老人感动得只会说谢谢了,有几个已经抑制不住泪水用枯树皮般的手抹着眼泪。

“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做到的,而且会把阿图干基地的精神发扬下去”石原带着十几个老人竟然像模像样地冲刘伟立正敬礼——这代表着宣誓效忠。

刘伟和小九、副官军靴一磕,起手带风向着十几位老人回礼。刘伟看着十几位老人重新焕发了青春,心中暗自感慨不已:老大啊老大,你可把人心人性摸得太透彻了,权力果然是最好的强心针

三辆自动集装箱装卸车向着基地里那个约定好被清空的院子里开去。在车辆后面,跟着两队30名穿着统一制式战斗服、戴着钢盔的持枪青年女兵,女兵们踩着整齐的步子背着步枪跟在车后面然后停在那个筑有四面高强的院子周围,步枪上30把雪亮的八一刺透露着滚滚杀气。随着大门的关闭,30名女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把院子四周围得严严实实,把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男女老少幸存者挡在外面。

“准备警戒”一个相貌清秀却面带杀气、佩戴中尉军衔的女兵清亮的嗓音响起,接着,每隔6名女兵就响起一声同样的号令。

“唰啦”30名女兵手中的八一杠同时上膛,然后枪口同时下垂,左脚同时向侧面迈出一步,摆出警戒式。整齐划一的动作、持枪的角度和姿势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30双黑皮手套、30条冰冷的步枪、30张清秀却又冷峻的面容将腾腾的杀气笼罩在这个不大的院子周围。围观的幸存者不自觉地站在距离女兵数米远的地方,他们明白,如果谁想过去看看院子里究竟在干什么的话,这些女兵手中的钢枪会毫不犹豫地冲他开火。

有人好奇院子里在干什么,也有人顾不上好奇;那35名本批没办法走的女子和百十名留做后备的女子则在羡慕这些和她们年龄相差无几的女兵。她们再想,也许不久以后,站在这里受人尊崇的,会是自己吧。

围观者只听到院子里面似乎有机器在开动,那声音似乎是传送带的声音,而且听着里面好像还有很多汉子在忙碌一样。所有人好奇心都被勾起,有些胆子大的想过去和女兵们套套近乎,可是还没接近女兵,那女兵就把枪举了起来,明晃晃的八一刺直直对准她们的胸膛。虽然女兵们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们胆敢再进一步,这些刺刀会毫不犹豫地刺穿她们的胸膛,让她们血溅当场。

基地的老人们一早就说过,如果因为自己好奇,想偷窥军事机密而被人家杀了,那是他活该这种人基地也不管埋十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老妇人看见了那几个胆儿大的,吓得一身冷汗,颠儿着小脚疾步走来,很快那些胆儿大的身上就会挨上几下鸡毛掸子;虽然有不服的,单是看看长辈们的鸡毛掸子和女兵手中的八一刺甚至子弹,再看看自己这小身板想想还是算了。

大门终于打开了,三辆集装箱卡车开了出来,30名女兵依次收队,再次踩着整齐的步子跟在后面跑出了基地。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子涌进了院子。

在一阵悄声无息的寂静之后,院子里爆发出一片惊叹声。只见宽阔的院子里堆满了整整齐齐的水泥、钢筋、钢板和一垛垛衣物、帐篷、粮食等物资,还有一座堆成小山的河沙以及一座小山包般的煤粉。

“爷爷的这东西都给哪搞出来的?那三辆卡车根本不可能拉得了这么多东西”一个四十来岁的泼辣女人瞪着像要冒血的眼睛捂着嘴大声嗷嗷道。旁边响起一片类似的惊呼声,基地里的汉子们都去搬军火了,留下来围观的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一时间尖叫声响作一片。。.。

第二百六十三章 鬼女之狠

“有什么不可能的?东西都放这儿了还不可能?军事机密能是你们知道的?别愣着了快去盖防雨布衣服都不要动,谁动晚上别吃饭明天统一发放,慢慢都会有的”琪琪格和她的一帮老姐们们人人手中拿着一个鸡毛掸子,颠着小脚维持着秩序。尽管她们不比围观者更淡定,但是她们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代价未必是自己能承受的。

“各位,请上车”物资全部运达后,刘伟很绅士地拉开房车的车门指着里面的台阶对那被挑选出的25名女子微笑道。

“哇”众女子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庞大、昂贵、豪华而又稀有的奔驰房车;英俊、高大、潇洒而又绅士的年轻军官,眼前的一切让每一个正处在年轻爱幻想年纪的女孩一瞬间被幸福充满了心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每一个女孩忍不住惊呼起来——难道灰姑娘的童话是真的么?难道丑小鸭真的可以一飞冲天么?难道美丽的村姑真的会被京城大少接回别墅么?难道那位英俊的年轻军官是来等着她吗?啊英俊而又多金的少爷、奢华而又幸福的生活、让人艳羡而又充满着尊崇的地位那些韩剧中的情节在每一个少女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她们在幻想着自己今后公主般的生活、而无暇顾及车门旁那个年轻军官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刘伟看着那些一身脏衣、头发如干草、皮肤如枯纸的少女们飘飘然然的神情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小姑娘们,幻想吧,上了车你们幻想不出来了。大姐,你这调教人的法子是和老大学的吧?一切都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这第一课看来会让这帮小丫头们刻骨铭心。

但是刘伟也注意到了队伍里的三个年轻女子,她们要么不屑地看着身边的傻丫头们;要么是看了看稀罕后继续沉默不语,这几个年轻女子年龄未必就偏大、见识未必就多,但是她们明白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当刘伟的目光和其中一个年轻女子的目光偶然相碰时,刘伟冲她赞赏地轻点了下头,那名女子微微地笑了笑表示谢意。

第一个女孩带着满心的憧憬踏入了台阶,有意无意中竟然还带了一丝公主的范儿;接着后面的女孩同样带着各种各样的范儿轻飘飘地、一脸幸福状地踏上了台阶。带着幻想的女孩迫不及待地想尽早进入房车、尽早见到等着自己的夜礼服假面,一个个急吼吼的,要不是顾及自己在那位年轻军官眼中的形象,她们敢往上挤。

而那三个淡定的年轻女子则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甚至带着嘲笑的眼神白了白前面那群傻妮子;但是另她们感到意外的是,在她们准备登车时,一旁的刘伟却伸出胳膊拦住了她们。

“三位姑娘那边请。”刘伟依旧是那副淡漠而礼貌的微笑伸出手示意三个女子跟着小九走。三个年轻女子不解地看了看刘伟,然后又互相对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冲刘伟笑的女子微微地给刘伟鞠了一躬再次向他表示感谢,另两个女子也忙不迭地跟着鞠躬致谢。

小九有些紧张地看着三人给刘伟鞠躬,不过她看见了刘伟礼貌中的那抹淡漠;当刘伟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小九才放心地带着这三个年轻女子向军卡走去。

“老马哥,保持联系”刘伟冲不远处的老马他们挥了挥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老马、老冀、刘红兵和几个单身的工程人员以及新收编的五个机械师工程人员冲刘伟挥挥手,然后走进了基地。他们是留下来帮助建设和训练的人员,要在阿图干基地待三个月。下一步战斗还有老周的任务,所以这批次就没有老周的份了。

“嗡”奔驰房车的车门被紧紧关上,刘伟冲司机招了招手,然后摘下大檐帽朝着军卡走去。这三天的紧张、兴奋、充实快耗干了他的体力,刘伟需要找个地方静静地抽根烟,静静地想想事情。

当剩下的22名女孩带着满心的憧憬和欢喜登上台阶、进入奢华极致的房车时,她们却发现一切完全出乎自己想象:房车中那个宽大的会议室摆设和装修得确实极尽奢华,一切的设施都是她们从未亲身经历过的;只是会议室中没有一个个英俊帅气又多金的夜礼服假面在恭迎美*女战士们的到来,也没有她们想象中的美酒、佳肴、巧克力,更没有一群憨厚、忠实的仆人在等待着他们主人的驾临。

会议室中只有一名身材修长、个头高挑得离谱的女军官。这名女军官正背着手呈跨立姿势站在会议桌主席位后面。她和九副官一样扎着发髻、穿着陆军呢子军大衣、黑皮鞋。

然而和九副官不同的是,她戴着的是一顶陆军女式卷檐帽,大衣上的肩章表明她是一名陆军中尉,细嫩的鹅蛋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军大衣的前襟敞开着,卡腰的陆军制式常服勾勒出她近乎黄金比例的身材和一双修长得近乎不可思议的腿;在那纤细的腰上束着明晃晃的武装带,武装带的右侧赫然是一套手枪。

和九副官那种乖巧伶俐、清新淡雅而又带着一丝泼辣的气质不同,这名女军官修长而挺拔的身姿却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邪魅和淡淡的杀气。但是另这些女孩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却是这名女军官那高挑的个头——这女人得有一米九有眼尖的女孩注意到了这名女军官的与众不同之处——她的皮肤很白,却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她的头发乌黑,却泛着瘆人的紫色。

“全体集合,成队列立正站好。上学军训过的站军姿,其她人学着站。”女军官开口了,阴冷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气如索魂女鬼的凄厉之声一般环绕着女孩们。

是谁啊?”一个女孩抖抖索索地问道,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幻想中完全清醒过来,仍然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她的夜礼服假面。她身旁已经清醒过来的同伴猛地拽了她一下。

“警卫连中尉,嫣云。”女军官阴冷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平民,而是独立八师的一名女战士。从明天开始,你们将会接受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哦。”

听着这个叫嫣云的女军官发出瘆人的笑声,女孩们不自觉地感到浑身哆嗦;刚才那几个没有清醒过来的女孩现在也清醒过来了,却不自觉地往一堆凑。

“我再说一遍,全体立正,站军姿,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嫣云淡淡地提醒女孩们注意自己的身份、注意自己的地位。

“刘处长呢?九副官呢?——我要见刘处长我要见九副官呜呜呜”一个不到一米六、年龄二十来岁的女孩竟然哭了,吵吵着要见那个和蔼的年轻军官和那个俏丽的女副官,只有在他们身边她才能有安全感,她不要和这个鬼一般的女人在一起。

嫣云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大姐,你又说对了,果然有不开窍的。

“我再说第三遍,呈军姿立正站好。”嫣云仍旧那副淡淡的口气,只是说话的声音慢了许多,刚才那丝淡淡的杀气变得越来越厚重。很多女孩的后背已经开始流汗了,额头上也冒着点点冷汗,她们本能地相信如果自己不站好的话这个女鬼会吃了自己

于是乎,会站军姿的不会站军姿的统统按照嫣云指定的位置立正站好。不到一分钟时间还愣在当场的只剩下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了。

“呜呜呜——我不要站军姿琪琪格大娘告诉我们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受罪的我要见刘处长、我要见九副官”那女孩跺着脚、摆着手地哭喊道。她估计还是没有从刚才的幻想中缓过来劲儿,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落差受不受得了也因人而异。

“呼”女孩们都没有看见嫣云是什么时候动的、什么时候离开原地的,她们只感觉到一阵风、一个鬼影一闪,嫣云就闪到了那女孩面前。

“啊——”女孩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根本没看清楚嫣云是怎么从距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飘了过来、又是怎么出手抓住她的;她只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双脚就是绷直了也接触不到地面,她只感觉一个硬硬的、拳头样的东西在她下巴底下硌得她的下巴和半拉脖子生疼。

女孩的大脑顿时一片混乱,她所能做的仅仅是本能地用手抓住那个拳头、两脚使劲地踢腾,然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此时此刻她最希望的就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刘处长能像动画片里的王子一样骑着白马突然出现,把她从这个女鬼的魔爪中救下。

一旁的女孩们感到自己的牙齿开始打架、双腿开始抽搐、心脏跳动得之快仿佛要窜出胸膛一样。她们看到了简直难以置信的一幕:嫣云仍然那么挺拔地站着,右手仍然背在身后,但是她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却紧紧地抓住那个女孩厚厚的领口,胳膊九十度弯曲着,竟然单手将那个比她矮四十多公分的娇小女孩轻轻地提溜了起来。

而那女孩的脚还在无力地踢腾着、一双粗糙的小手紧紧扒住嫣云的手腕,她的头只能无力的上昂着,她的胸口只能急速地喘息着,瘦弱的身躯只能无力地反抗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极品刺头

好大的臂力其余女孩心中惊呼一声那女孩虽然不到一米六,虽然体质瘦弱,但起码也在70斤上下;如今却被一个女人单手提起,甚至是毫不费力地单手提起,可见这个女鬼的臂力得有多强悍

这些女孩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她们的下巴已经变得僵硬;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下雨一般往下流。两个在嫣云侧后方的女孩忍不住伸出袖子要擦擦汗——

“我让你俩擦汗了么?”嫣云没有回头,仍然那么阴冷地说道。说话的同时左手依然跟提溜个小孩一样提溜着那女孩,丝毫没有累的迹象,“趴下,20个俯卧撑;你清楚让我说第二遍的后果。”

两个女孩一边哆嗦着一边趴地上开始做俯卧撑。她们不敢吭一声,她们看见了嫣云手中的女孩被提溜得越来越高,终于那女孩的额头、鼻子顶到了天花板上;她们不知道嫣云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是她们知道嫣云在杀鸡儆猴看,现在已经逮着了一只鸡,这明显是在找第二只,没有谁愿意当另外一只。

“嗯,臂力不错嘛,站起来吧,回去站军姿。”嫣云带着一丝赞赏地说道。两个女孩耷拉着发软的胳膊、哆哆嗦嗦地爬起来颤抖着腿站了回去;她们实在不明白这女鬼明明头都没有动却知道她们的一切动作,甚至知道她们到底做了多少个俯卧撑。亏得她们在基地里没少干活,否则这20个俯卧撑做不下来的话这女鬼敢把她们俩一手提溜一个当玩具玩儿。

“啊——”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围观的女孩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鬼臂膀一弯,纤腰一拧,抓着手中的女孩猛地向地板上砸去。只听“扑腾”一声,那女孩犹如一袋垃圾似的被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整个房车也不由得跟着一抖。那女孩顿时被砸得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眼前一片金星,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难受;额头、肘部、膝盖被砸得红肿。

“呵呵你可真可爱,来享福的?凭什么呀?是,独立八师的生活条件很好,不比尸乱前差,但是你给独立八师做过什么贡献呢?一来就要享福?你可真天真。”嫣云依然昂着头,把左手伸到眼前,看了看沾满那女孩眼泪的手套,然后把手伸到一个女孩面前,“去桌子上抽张面巾纸,给我擦干净。”

不是我弄——”看着这只纤长的大手伸到面前,那女孩往后退了退很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

“20个俯卧撑,做完了去抽张面巾纸给我擦干净;执行命令。”嫣云依然阴冷地说道。

不做你没资格命令我我不是当兵的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谁也没资格要求谁做什么”那女孩突然间爆发了,一边哭喊着一边往后退着,想要避开那只戴着皮手套的手。

“2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从现在开始做。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吃饭、睡觉。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军令如山。”嫣云胳膊一伸一把拽过那女孩的领子,再次像提溜小孩儿一样提溜起来,阴冷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那女孩的耳膜。

“来,你给我擦干净。”当对第二个女孩重复了一遍砸垃圾的动作后,嫣云把手伸到了第三个女孩面前。

这女孩聪明,迈着发软的腿伸出颤抖的胳膊挪到会议桌前伸出手拽出了几张面巾纸叠在一起挪回来哆嗦着给嫣云擦干净手套上的泪水,然后把纸团拿在手里又挪回原位。

“很好,垃圾桶在桌子下面,搬开椅子就看见了。”嫣云冲女孩笑了笑然后缩回了手。

但是看到嫣云笑的女孩却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了,在嫣云一笑的那一刹那,她分明看见了两颗吸血鬼一般的利齿钢牙隐隐地露出嫣云的朱唇。女孩第一个反应这女人是鬼真的是鬼

“我让你坐地上了吗?算了,今天的俯卧撑就免了;执行命令。”嫣云本来想让她也来上20个俯卧撑,但是想想算了,别吓崩溃了。

“嫣云姐要开车了”就在那个女孩里脸色煞白地慢慢爬起来搬开椅子扔垃圾时,会议室天花板上的扬声器响了起来,这是驾驶室里的司机提醒嫣云要开车了。

“你——500个俯卧撑,什么时候做够了,什么时候洗澡、吃饭、睡觉。”嫣云站在第一个瘫软在地上哽咽的女孩面前低声说道,“我们准备好了,开车吧”

“全体坐下。不许有半点移动,更别想着向外面看;谁动一下,自己做20个俯卧撑,别让我开口。”嫣云又是身形一闪,带着一股风重新站在了主位后面。

嫣云做得蛮不讲理,但是嫣云做得却是最合适的;这就是部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有的只是服从命令;军令如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一往无前。

但是事情从来就是说说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必须从平时的一点一滴做起;打、骂都很正常,一般来说只要不过分上级首长都会睁只眼闭只眼;说殴打新兵、整治新兵是劣习的人多半是没当过兵或者不是老兵。

一个巴掌拍不响,当过老兵的人都明白,有的兵不用打,他自己就会力争上游;有的兵是打一下走一步;而有的兵却是用鞭子抽着都不走。

绝大多数兵都属于前两类,而后一类是极少数也往往就是挨打、挨整最厉害的兵;如果收服不了这样的兵,对绝大多数士兵来说就是不公平,那么军人何来军令如山?当然,变态的老兵也有,但是不能因为一两个败类而否定整个老兵团体,那也是不公平的。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是错误的命令作为兵也要全力执行,哪怕明知是错误的命令也要全力执行,牺牲、残疾也得义无反顾——这,就是军人的命,也是军人之殇。

还没等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孩爬起来坐下的时候,车子就动了;先是开了一段平路,然后是下坡,接着车子猛地震动了一下猛地加速开上了一段上坡路,继而又开上了一段平路然后减速;接着车子开始拐弯,又开了一段平路,再拐弯;然后倒车,接着停下,发动机熄火。

房车就这样满打满算开了三分钟左右,然而在此期间不论是上坡还是下坡、加速还是减速,嫣云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动分毫,既没有踉跄、也没有靠住后面的墙壁,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来保持一下平衡,似乎那一上一下的颠簸对她不起作用一般。

“全体起立,站军姿。”嫣云见车停了,命令大家站军姿,然后大步朝车门走去;在路过那两个“不懂事”的女孩面前时还停了停,透过墨镜冷冷地盯着她们,直到她们老老实实地呈立正姿势站直这才继续走向车门。

“嗡”就在此时,自动车门被打开,所有的女孩同时把头扭向车门,她们多么希望能看见和蔼可亲、客气有加的刘处长和九副官啊这次老天没有让她们失望,上来的确实是刘处长和九副官,只是现在的刘处长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他那英俊的脸庞如同挂着冰霜一般,那双朗目中不再有亲切的目光,而是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杀气。九副官还是那样,只是身上的大衣和帽子没有穿戴在身上,仍然乖巧伶俐地跟在刘处长后面。

“刘处长——呜呜呜”受罚最重的哪个女孩终于盼到了刘处长的出现,尽管他没有骑着白马、没有挥舞着宝剑,但是他能出现已经是老天开眼了那女孩流着眼泪不顾一切地向着刘处长飞奔而去,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刘处长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她只想一头扎进在刘处长的怀里大哭一场,说尽自己的苦楚,最好刘处长能帮她出口恶气,狠狠教训一通那个女鬼。

然而另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女孩还没有冲到刘处长身前,就被一个同样娇小的人影迎面踹翻;而踹翻她的,竟然是她们敬爱的九副官此刻的九副官正瞪着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趴在地上呻吟的女孩,俏丽的脸庞微微抽搐着——在场的所有女孩都明白那种抽搐是什么含义:那是女人面对情敌时的恨意。都是女人,都有过这种心理,“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当女人想夺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时,“难为”都是轻的。

嫣云心里面“哎哟”一声,伸出手拍了拍额头,她没想到会这样;这刘伟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这才见面多久啊?一会儿得给刘伟提个醒,这要是以后进来的女人都这样的话这小九还活不活了?

“蹬、蹬门处的台阶响起军靴踩在上面的声音,接着一个同样扎着发髻一身迷彩作训装、武装带、军靴,但是肩章是少校的美貌**踏着台阶走了上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戴着口罩也是一身迷彩作训服、武装带的少女,只不过她们俩扎着马尾辫。

“大姐。”刘处长看见**走了上来,冲她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敬意,然后向后退了一步,靠着墙背着手站好。

“大姐”、“大姐”正火冒三丈的九副官看见来了,对着地上趴着的那女孩攥了攥拳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扭头向**问好;那个高挑的女鬼也对着**问好,然后和九副官一起后退两步站在了刘处长身侧。

这个就是装骑营的营长了?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貌**有眼尖的看见了这位美貌**的头竟然和那个女鬼一样带着淡淡的颜色而且一样是天生的,绝对不是染过的只是**的头发泛着淡淡的红色。

老一辈女人常说,头发泛红的女人性子刚烈,头发泛紫的女人性子阴毒,头发发白的女人性子冷漠;这世上就这三种女人是极品中的极品,这一下子占了俩天啊,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活呀?

“各位妹妹们,我是独立八师装甲骑兵团第一装甲骑兵营司务长李若琳,负责战士们的生活和女战士们的纪律。今天嫣云中尉和九副官给大家上的是第一课,希望大家明白什么是服从、什么是军令。一会儿大家先洗澡、更衣,然后吃饭前会带大家参观一下独立八师的基地,你们会明白独立八师的生活质量多么好,一点不比尸乱前差。”这位叫李若琳的美貌**语气冰冷地说道。

“但是,独立八师的规矩相当严格。今天晚上会发给你们几页军规军纪,要求三天时间背下来,背不下来是要受罚的。而且我要明确一点:独立八师不欢迎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女人会有N种结果;不同情况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但是我保证每一个结果都不是你们能承受的。”李若琳顿了顿,向这那个仍然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呻吟的女孩走了两步,“刚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如果还发生刚才的事情,你们会看到其中一种处理结果——我相信你们肯定不愿意看到。”

“你,不管刚才嫣云中尉罚你做什么,一律翻一倍。从现在开始,什么时候做完了,什么时候去洗澡换衣服吃饭。你要是想耍赖或者耍什么小聪明的话,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聪明还是独立八师的女人傻。”李若琳弯下腰看了看那个仍然带着怨恨的眼神瞪着眼、呲牙裂嘴的女孩。

“你们你们你们虐待新兵你们不是好人”那个女孩已经疼得话都说不清了,却依然嘴硬,不是军人我没有参军你们无权命令我我要见你们营长我要投诉我要抗议”

“小姑娘,我可以严肃地告诉你,你没有资格见营长。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在装骑营的女人中,我就是大姐,想见营长你得掂量掂量能不能过得了我这一关——所有惩罚再加一倍,三天不许吃饭。”李若琳柳眉紧皱,她没想到还有这么顽固的刺头。

郑远清一开始给她说过可能会有刺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没当过兵的李若琳只是单纯地认为刺头修剪一下即可,可是她没想到遇见了刺头中的极品。。.。

第二百六十五章 乱世重典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见营长?我有这个权利我有投诉的权利你凭什么说了算?哪条法律规定了你说了算?哪款哪条规定了要见营长必须经过你同意?你把国家法律条款给我拿出来——”刺头女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就这事问个为什么不可,“我要去营长——啊不师长那里告你们去我要告你们威胁加恐吓、还有殴打虐待人民你们的罪行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哎呦喂,小嘴挺利索的呀?还要见师长?我都没见过独八师师长,师长是你想见就见的?还有,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都是尸乱前的法律,现在国已不存、家已不在,独立八师的规矩就是法律——”李若琳也气笑了,喜欢上纲上线扣帽子的人看样子还不少。但是李若琳还是觉得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尽管她很想过去踹那女孩一脚。

“你竟然敢说国家不存在了你竟然说国家的宪法法律不管用你竟然说一支部队的法律高于国法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想谋反吗?你这是叛国罪你是国家的罪人人民的罪人民族的罪人你十恶不赦我要到师长那里把你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他”那女孩竟然笑了,捂着肚子惨兮兮的笑了,她似乎抓住了李若琳的把柄。

好大的帽子李若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还是心软,如果换成韩燕、换成嫣云,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动手甚至枪决,绝对不会留给这种人扣帽子狡辩的机会。吵架,自己也不是这种人的对手,她们似乎对于上纲上线、强占道德的制高点有着天生的能力,能抛开一切现实的考量牢牢地把握住道德的标竿,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你上升到国计民生甚至江山社稷的高度。

这种人,留不得。况且,周围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如果收拾不了这个刺头的话,独立八师的规矩今后谁还遵守?自己这大姐今后还怎么服人?

“还有谁?还有谁觉得自己可以去见师长?还有谁觉得自己掌握了我‘叛国’的罪证?请站出来。”李若琳没有再搭理那个洋洋得意的傻女孩,挺直了腰杆冷冷地环视着这群女孩。

“那看来是没有了。嫣云、红月、蓝雪,按规矩办吧——剩下的人,跟着去看。刘伟,告诉老邱降低高度。”李若琳冷冷地说道,然后扭身走下房车。继而刘伟、小九也冷冷地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刺头女然后跟在李若琳身后走下房车;紧接着,那群女孩也在红月的示意下排着队走下房车,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嫣云、红月、蓝雪和那个刺头女孩。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对待我——啊”刺头女孩看着那个女鬼阴森森地笑着向她走来,她本能地向后退着、挥舞着胳膊、踢腾着腿,但是她那无力的反抗在女鬼长长的胳膊和彪悍的臂力下显得是如此可笑。

女孩惊恐地看到那只戴着黑皮手套的修长大手再次伸到自己的下巴上,然后她感到脖子和下巴一疼,呼吸开始变得不畅,然后她再次被提溜了起来,只是这次,女鬼抓住的不再是她那厚厚的衣领,而是她纤细的脖子,女孩只感觉胸口被憋得透不过气来,她的脸色开始发紫、舌头也不自觉地伸了出来,她只能用尽浑身的力气死死扒住女鬼的手腕才能稍稍缓解下肺部的憋闷,至于女鬼要把她提到哪去,她已经顾不上想了。

“大姐,你还是心太软;其实你没必要给她说那么多的。”嫣云站在李若琳身后弯下腰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其实我挺可怜她的,没死在丧尸口中,没死在幸存者手中,却死在了自己嘴贱上;何苦呢?一语能惹塌天祸,话不三思休出唇,她怎么就不知道呢?”李若琳有些伤感地看着集装箱正在缓缓关上的大门说道。

“这女孩挺可笑的,她说的那些权利纵然在尸乱以前也没听谁见过,何况这末世。真是无法想象这女孩怎么在阿图干基地活这么久的。”红月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身边那三个年轻女子。

“她在阿图干基地不敢这么着。”那个最开始给刘伟点头笑的年轻女子轻声说道。

“阿图干基地怎么对付这种女人?详细说下。”李若琳感觉有门,冲那女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女孩其实挺灵巧的,干出来的活也挺细致;但就是好吃懒做、嘴皮子刻薄。刘处长和九副官的礼貌、客气让她以为部队可以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于是一下子暴露出本性却收不回来了。阿图干基地的规矩极严,对付她这样的女人专门有一套法子。大姐——你们确实心太软了。”那女子看了看李若琳直言不讳道,“你们还恪守着军人的底线。”

“你的意思是——?”李若琳皱了皱眉头,这女子不是单说她李若琳心软,而是说独立八师对女人的规矩心软,很有道道啊。

“嗯,乱世用重典。在这方面独立八师只需要恪守做人的底线、不辱人尊严,可杀不可辱就够了。”那女子和李若琳凌厉的目光碰了碰,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垂下了眼皮继续道,“不想守规矩还不愿意干活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缺。在阿图干基地里,对这种男人的处理方法很简单,不服规矩的第一次会挨顿打;第二次就会使唤一匹马把那人拖到丧尸群里——丧尸不攻击动物,只攻击人,马吃它的草,丧尸吃它们的人;马儿吃饱了再拖着一堆骸骨自己跑回来。”

“女人间就复杂些了,一般不会让女人死的。那些老婆婆、大娘大嫂们人手一根鸡毛掸子;不服规矩的女人第一次会说服教育,不许吃饭啊多干活什么的;第二次扒光了衣服绑在条凳上用鸡毛掸子抽;第三次就是直接弄死,夏天扒光绑牢实了扔大草甸子上,让蚊子活活叮死,或者让野狼吃掉;冬天光着推出基地大门,让她们活活冻死。

几乎每来一批幸存者中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人,以为草原人老实好欺负,想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人家当爷爷供着;可惜他们的算盘打错了,草原人实诚但不是傻。这一年多来这样的人处理了几十个。这女孩已经够极品了,其实还有比她更极品的。”

“天,还有更极品的”嫣云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更极品的得是什么样的人啊?

“阿图干基地竟然也这么黑暗?”小九轻轻捂了下嘴小声惊呼了一下。

“那不是黑暗,害群之马必须除掉,只有手段极其严酷才能震慑潜在的不安因素。这女孩就是被吓住的,她一直极力压抑自己的本性,让自己变得符合基地的规矩,因为她干事灵巧,所以那些婆子们都认为她不错,加上长得漂亮给送这儿了。”

“其实抛开这些,阿图干基地真的很好,管饱暖住宿婚嫁;男人女人都有严格的规矩;而且领导者也很有爱心,很懂得治理之道。虽然干的活很重、也很累,但是里面的幸存者尤其是女人可以得到其他基地所没有的尊严和尊重;那里真的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我想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老厂长们不会舍得把我们卖出来的。”那年轻女子轻轻地抽泣了一下,深陷的眼窝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乱世用重典?”李若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个不敢抬头看她的女子。这个女子年龄不大,身高160cm上下;相貌清丽、身材纤细,典型的江南女子;虽然现在比较瘦弱,但是身形板正、双腿笔直;一身破旧的衣服仍然挡不住她浓浓的书卷气,看她的眼睛一直眯缝着这说明她近视——这女人应该是搞学术研究的,李若琳下了个定义。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以前是学什么的?”李若琳转过身面对着这个女子问道。

“我叫舒文;今年27岁,北京大学历史系讲师,专业方向是中外法律史学。”年轻女子被几束目光盯得很不好意思,头都快垂到领子里了。

“27岁做到讲师,不简单啊;尸乱前结婚了没?”李若琳点了点头,这不正是队伍需要的人才么?老郑他们几个为这事叨叨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乱爆发时学校放假,我就是和男朋友来高山牧场度假呢。”苏云月明白李若琳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处女,她要是直接回答,怕答非所问;只有用这个说法表示自己不是处女。

“哦,这样啊;那你男朋友——”李若琳继续追问,她明白舒文的意思了;但是她要知道她男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同时也能看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把我卖了,当时风景区的大巴车打算组队冲过丧尸群开到最近的兰州幸存者基地;那会儿钱还管用,风景区方面便漫天要价,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用自己女人去换。”

“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现金,也没法刷卡;为了那上面的一个位置,他说要我陪那个土匪一夜,他说会带我一起上车。我信了,也做了,结果他走了,我们一群女人被光着身子扔在大草甸子上。我们跑了两天一夜,在一个导游的带领下逃到了阿图干基地这才活了下来。”舒文麻木地说着这段往事,她不禁回想起那恐怖的两天一夜,一群赤*身裸*体的年轻女人在荒无人烟的大草甸子上拼命逃窜,围追堵截的丧尸、遮天蔽野的蚊子、还有凶恶的豺狼。说起这段经历,苏云月竟然没有哭泣和痛骂——她已经麻木了,能活下来就是福,一切随缘吧。

身旁的女人们没有人愤慨、没有人指责、没有人痛骂,大家都麻木了。舒文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可怜女人中普通的一个;末世当道,为了生存,什么卑鄙下流、无耻无德的事情都会出现,而女人会被直接了当的当做牺牲品。只是李若琳心中再次充满了感激,当初郑远清和许书成完全可以把她卖掉换取食物或者进幸存者基地的车票,但是这两个憨厚甚至是“傻”的男人却压根没动过那种心思,和那些女人相比,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过去的就过去吧;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找个憨厚的男人好好过下辈子吧。”李若琳走过去把舒文搂在怀里抱了抱,“好好过日子,这里的女人都有心酸血泪史,其实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大姐”舒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痛一头扎进李若琳的怀中紧紧搂着她放声大哭;从一开始她都不相信什么聘礼、嫁妆,她了解的也不多,她认为这支部队不过是装样子而已。这支部队实质上就是一支土匪,不过是比较讲道义的土匪而已;但是历朝历代土匪的“道义”二字不是给女人讲的,尤其不是给买过来当压寨夫人的女人讲的;她已经做好了受尽侮辱的准备了,落入这种人之手,寻死岂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事实却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而真真切切的是长辈们说的那样。自打刘伟请她们直接进旁边那个魔法帐篷般的军卡、再让她们三人站在这个同样神奇的集装箱里等大姐时,她就意识到这支部队真的不一样。

在场的女人们可能除了小九没吃过多大苦头外,哪个不是受尽苦楚甚至屈辱?一时间集装箱大门处响起一片低声抽泣。

那些跟着抹眼泪的女孩们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今天这一切让她们感到如梦如幻:刚才她们被撵出房车,来到这个停满了各式车辆的大型车库里,列队站在车库大门两侧。接着车库大门被两个男兵打开,她们发现这个车库竟然在低空飞行。.。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处世艺术

紧接着那个女鬼把那个女孩扔垃圾似的扔了出去,然后命令她们谁也不准眨眼地看着那个女孩如何在冰天雪地中被丧尸撕成碎片;本来她们已经绝望了,以为自己落入了魔爪,但是突然间峰回路转,那个冷漠高傲的大姐头竟然也有小女人伤心的一面,竟然也是受尽酸楚的女人——这一切让这些涉世不深的女孩们突然感觉到这支部队其实能带给她们更充足的安全感。

这就是李若琳管理女人们的手腕之一:先把她们送入美丽的幻想,然后再让这份幻想和憧憬狠狠地摔个粉碎;当她们开始清醒的时候再让她们看见桃花源般的世界。在这一捧一摔之后,明白人会更明白、不明白装明白的人会被立时打出原形,除了中间平庸的大多数外,人才和渣滓很容易就现行了。

看着一帮女人们抹眼泪,刘伟感到自己有点多余,于是冲两个站在门边和他一样心思的男兵挥挥手,三人蹑手蹑脚地逃离了这处胭脂地儿。

“她们俩是和你一起的么?”李若琳见舒文哭够了问道。

“嗯,我们一起从风景区度假山庄逃到阿图干基地的姐妹。她叫张萍,28岁,硕士生;复旦大学经济研究室研究员;她叫司娟,26岁,就是那个导游,对这一片很熟悉。”舒文赶紧拽过身后的两个畏畏缩缩的年轻女子给李若琳介绍道。

“大姐”、“大姐”张萍和司娟向李若琳微鞠躬问好。李若琳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两个年轻女子,阿图干挑来的女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这两个女子虽然年龄偏大,但相貌身材都挺出众,尸乱前都属于档次比较高的女人了。张萍身高160cm上下,和舒文一样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但是那双眼睛眯缝得更严重,可见她的近视度数更高。司娟将近一米七,倒是带着一种活泼的气质,一双大眼清丽闪亮,虽然削瘦憔悴,但是仍然能看出以前是个大美人。

只是李若琳看向司娟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司娟猛地一哆嗦,她知道李若琳为什么皱眉头,赶紧惊慌失措地说道:“大姐导游不都是网上说的那样子虽然那事我也做过,但也只是看见了对眼的年轻帅哥,绝对不是网上说的那样随便的那时候小不懂事——大姐我真的不是随便的女人”

李若琳看司娟的眼皮挺活络,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心下倒也放心了。有这句话就行,哪怕她以前是ji女也无所谓,独立八师的女人不管以前,只看今后;而且经过阿图干基地的老人们挑选的绝对不会是太随便的。

“没事,我知道的。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经历过才会明白,才能看破,才能知道对于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今后的路还长,大家不要自暴自弃,享受的日子还在后面,一会儿九副官会带大家先去洗澡,然后安排宿舍;吃完饭后再去看看歌厅、舞厅、溜冰场、KTV的娱乐活动,看完后大家就会明白为什么琪琪格会说让大家来是享福的——当然,这个福不是白享的。”李若琳对司娟理解地笑了笑,然后对这群站军姿的女孩们安排出今天晚上的计划,“舒文你们仨洗完澡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舒文、张萍、司娟紧张兮兮地走向那个四层的办公楼;三位年轻女子尚未干透的长发被扎成发髻、合体的迷彩作训服勾勒出她们匀称的身材,浓浓的书卷气和巾帼之气交织在一起使得她们成为了一道移动风景线,队伍中的女人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尸乱前都不富裕,去的地方也少,所以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如多读了几年书的苏云月和张萍,也不如天南海北跑了很多地方的司娟。

三位女子不自觉地一遍又一遍摸着自己略显发黄的小脸,担心自己的打扮失礼;给她们发放的用品里除了香皂洗发水和普通的护肤霜外没有任何化妆品,这对于尸乱前起码要化个淡妆才能出门的她们来说,这有点不习惯——这里简直和尸乱前一模一样,甚至以前的那些习惯都不自觉地恢复了。

她们没有那群女孩一起参观这个硕大的基地;她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清醒中,刚才那个集装箱就已经让她们晕乎了半天才缓过来劲儿;可是刚清醒,这辆斯太尔重型军卡又给了她们狠狠一击;她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像奔驰房车这种根本不可能在高山草原上开多远的车能出现在阿图干基地外面,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能迅速消失在无边的原野中。

关于这一切的起因,好奇的司娟小心翼翼地问了下她们的九副官,九副官告诉她们一个传奇的故事:第一装骑营的营长是一位特异功能者,是当初国家秘密实验室的研究对象;本该被终身藏在秘密实验室中的,但是尸乱爆发后他同几位同是特异功能者的同伴跑了出来,然后就拉起了这支队伍。

虽然她们不知道大姐这么心急火燎地叫她们去办公室干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对她们的安排和那些女孩不同,至于这种不同是好是坏,只有听天由命了。

“报告”三个女人站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前毫无底气地打着报告。

门开了,李若琳一手拿着一个文件袋从里面出来,对着她们笑了笑道:“嗯,挺漂亮的嘛既有姐姐的成熟稳重又有妹妹的青春靓丽,你们会很抢手的,慢慢挑吧,队伍里的好男人多着呢。”

“大姐言重了您看这鱼尾纹都出来了。”舒文赶紧回到。这时她们才看清李若琳今晚穿的是一身便装,白色的休闲衬衫、淡蓝色的板裤、黑色的休闲皮鞋;一头微微泛红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头上仅仅戴了个红色的发卡而已;三人感到有些惊讶,这是军营么?

“明天晚上训练完后会有人带你们去仓库里挑选自己喜欢的便服和鞋子;队伍里的规矩是白天所有人员、晚上的战备值班人员必须穿作训服;其余人晚上可以穿便装,随便打扮。你们看,油库顶上那间房子里,那里就是溜冰场、歌厅、舞厅;食堂顶上还有茶吧、水吧,图书阅览室,地方大着呢;底下的操场、健身器材、人工小树林、花坛,既安全又隐秘,想看书的看书,想玩儿的玩儿,想谈恋爱哪都可以去。”李若琳关上门出来站在栏杆后对她们指着下面宽大的标准型塑胶体育场以及周边的各项设施。

车库里晚上就是晚上,库顶的大型日光灯不开,而是开路灯和一些霓虹灯,显得有夜晚的样子。老黄他们自打工程施工完结后就没他们的事儿了,修车不好学、修飞机更不会,于是四个中年人闲的发慌,于是就悠悠晃晃地用从外面搜集来的假树、假花草、鹅卵石等慢慢地在体育场四周搞些盆景、花坛、小树林什么的,抽抽烟、聊聊天,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扔几天这么地收拾着那些可以利用地方;他们也不寂寞,赵姐和炊事班的7个年纪近四十的女兵没事了也出来帮帮忙,权当有点事儿做——毕竟年龄相近的能聊到一起嘛。于是这些个花坛、小树林什么的也就慢慢地出来了。

三个女人看着那隐藏在小树荫中的一对对男女和娱乐场中不断变化颜色的霓虹灯一时间有些痴了:琪琪格没说错,来这里确实是享福的在这末世如果这都不算享福的话,那还有什么算享福呢?如果还能有一个憨实的男人来疼,那这日子给什么都不换。

“我们去营长办公室;我觉得阿图干基地的规矩很值得我们借鉴。都说‘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可是女人多了真不好管啊;女人还不像男人间解决问题那么简单直接。”李若琳一边走一边说道,“因为队伍里的战士们迟早要婚嫁,而且都是内部解决,一些惩罚手段不好用,所以我想着建立一个类似于公安机构什么的这些都需要舒文给我参谋一下;还有我们现在在各个基地间做生意,以物换物终究走不远,但是发行一种什么一般等价物呢?这个张萍考虑一下;司娟在西北地区待得时间不短,你就是咱们的活地图,将来可能会安排你去情报组当文案,负责一些事物;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具体还得等老大拍板。”

“大姐老老大是不是会点什么呀?咱能不能不去呀?”司娟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成年累月东奔西跑的自然对于灵异之事所闻甚多,所以她有些害怕去见那个“老大”。

“小九给你说我们的事情了?唉,这妮子嘴就是没个把门的,年龄太小。”李若琳皱了皱眉头,然后按照事先编好的故事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不要给队伍以外的人说就是了。仅仅是特异功能而已,就像‘张宝成’那样。我们最初的二十来个人是一起跑出来的,看过《逃出克隆岛》么?我们在那里面就是过着那样的生活,被人研究、被人琢磨,不论男人女人身上只有一件衣服,让你什么时候脱光就得什么时候脱光,想往你身上插点什么电极、插管的都是随便插——唉,不说了,那二十年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 牵线搭桥

“不是,不是,若琳姐,真不是九副官说的,是我嘴贱我问的”司娟吓得脸都白了,赶忙替小九掩饰道,她知道那种非人的日子不是谁都愿意提起的。

“没事,知道了就知道了;末世人人平等,谁都得面对死亡。”李若琳一脸忧愁地不再做声了,似乎那段非人的生活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舒文三人不敢再吭声了,心道这回真是上贼船了,怪不得刘处长敢在零下二十多度就穿那么点衣服,怪不得这个队伍里的人都怪怪的,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说话间女到了三楼正当中的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李若琳没有喊报告,而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不用担心,营长是我夫君,我是正室,嫣云是侧室——咱队伍里兴这个的,所以你们要抓紧了;可不能当小。”李若琳回头冲三女笑了笑便带头进屋去了;红月蓝雪不知道和嫣云去哪疯去了,外面的秘书室黑着灯,电脑没关,显示器正闪动着屏幕保护而没有进入休眠状态,这说明这仨丫头刚走没多大会儿。

硕大的办公室装修极其考究,低调而不奢华,除却高档的办公家具外,乳白色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张大千的写意山水画,虽然是印刷品,但却副副波澜壮阔、豪情万丈,透露出屋子主人的豪情壮志。

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后面正坐着一位陆军穿制式衬衫的青年男人,在他前面的转椅上坐着两位同样穿制式衬衫、军裤、皮鞋,模样憨厚的青年男人,那两位青年人粗壮的胳膊和胸肌把绿色的制式衬衫撑得满满得,只是其中一位稍微显得胖些,那丰满的小肚子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来,这表明了他属于那种喝水都胖的人。他们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李若琳不以为意,带着三女径直走向靠墙的长沙发优雅地坐了上去。李若琳示意三女坐在她身边,三女哆嗦一阵儿才红着脸、屁股挨着个沙发边别别扭扭地坐下。

“反正就这意思,今后你们多注意寻找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和理论知识多看看,多跟着老许学习一下机械化作战的经验;另外有空了咱们去一些比较大型的军事网站公司驻地晃一圈,把他们的数据库扛过来多学习一下;你们都是个中精英,做好独挡一面的准备就是了。”坐在老板椅上的那个男人结束了自己的话语。

“啊,大姐来了”那个稍胖的青年人回过头冲李若琳笑了笑,另外对三女点点头。

“大姐”那个稍瘦的青年人同样回头和李若琳打招呼,冲三个女子笑了下。

“你们说你们的;你们说的我也不懂,麻烦死了,打个仗有那么难吗?”李若琳冲两个青年人欠欠身笑了笑打趣道。

“你懂个啥?瞎得得吧就

。邵洋、大壮甭搭理你大姐,回去玩儿吧。”老板椅上的那个男人跟着打趣道。

“说完了?说完了就该我了,来认识一下,这位是舒文、张萍、司娟;这是刘大壮、曾绍洋,可是队伍里的精英哦。”李若琳站起身来给三位女子介绍那两个青年人;三女忙不迭地跟着站起身。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曾绍洋和刘大壮冲三位女子欠了欠身点头致意。

“你们好多多指教,多多指教”三女赶紧对两位年轻军官点头致意。只是近视眼的舒文没有看见那位略瘦军官眼中的亮光,她只注意到这两位军官的肩章都是上尉。

“你们慢走啊。”李若琳笑着对两人说道。舒文三人也赶紧笑着目送二人离去,只是她们没有注意到李若琳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冲仍然坐在那的男人调皮地比划了一根手指头。

“三位请坐。”坐在老板桌后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伸手示意三女坐在沙发上;他则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径直坐在主位那张单人沙发上。

舒文三女此时才注意到这个相貌普通、略带阴沉的男人只有一条胳膊,那条空荡荡的袖管背在身后塞进腰带中;他的肩章表明他是中校——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营长“老大”了吧?三女飞快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营长,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高,一样发达的肌肉、健壮的身体,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是那股沙场战将的彪悍气息却显得更浓了,如果再加上那股淡淡的书卷气,这个营长身上透露出的那股气质更让人无法捉摸、却也是最吸引女人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者,末世的强者,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鄙人装骑营营长郑远清,该说的若琳都给三位说了,我也不再多言。”那位独臂营长开口自我介绍,说话简单干练,没有废话,一切简单明了,显示出一个久经沙场的指战员应有的做事效率。

“舒文和张萍是不是眼睛近视?度数高么?”郑远清稍稍打量了一下两位眯缝着眼的女子问道。

“嗯,我近视得不厉害,双眼平均400度;张萍近视得厉害,一个500、一个文拼命点头;张萍则傻乎乎地偷偷拽着舒文的胳膊只知道点头。

“多久没戴过眼镜了?”郑远清又问。

“从尸乱爆发后到现在就没戴过;以前的镜子丢了。”舒文轻轻捣了一下傻乎乎的张萍示意她别拽了,再拽自己就要躺她身上了。

“哦,明天去找李医生配副眼镜;咱啥设备都有,各种镜片镜框都不少;明天去挑一副喜欢的。”郑远清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舒文和张萍一听还有眼镜可以配,不觉地伸出纤细的小手捂了下嘴——竟然还有眼镜戴她们本以为这辈子都戴不

上眼镜了呢。

“呵呵,以前有的,独立八师差不多都有;尸乱前中国十四亿人口,随便哪里都留下了大量的物资,只要敢去拿,什么都有。”郑远清看着三个惊讶得瞪着眼睛张着嘴、一点也不顾及淑女形象的女子和蔼地笑了笑,“好吧,说正事吧,说完了你们早点回去睡觉——”

经过一个小时的商谈,郑远清对三女的印象不错:舒文是搞学问的女人,懂得很多也没什么心机,尤其是古今中外乱世、治世法律的特点更是了如指掌;张萍虽然只是个普通的经济研究员,但接触的、见到的都比郑远清这帮二把刀强的多。

只是那个司娟有些开朗得过头,不过那女人还真是天生当导游的料,不管是哪里,只要去一趟、转一圈,那地理位置就记得清清亮亮的,真是一本活地图;按说这样的人挺适合搞情报,但是情报组的四个人都还是单身,说不定司娟就和谁成了呢,本着夫妻不同组的原则,郑远清想把她调给刘伟要合适点儿,那女人很开朗,搞接待挺适合,但就怕和刘伟搞一起就恶心了。

“走远了吧?——若琳,就能成一对么?”郑远清扒开百叶窗顺着窗户往走廊里看了看,苏云月三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楼梯间,郑远清这才放下百叶窗问李若琳。今天这事本来就是事先串通好的,以后每一批里都会挑出最好的女人让老队员们先相亲,都军官了还整天单着也挺没意思。

“成一对还不行呀?邵洋和舒文两人来电;大壮那家伙心高,可能看出来她们俩是近视眼,所以没动静。司娟个子太高,大壮可能有压力,得找个像你一样喜欢高个子的人。”李若琳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哼哼着歌一边说道,“哎,当家的,我问你,嫣云那丫头你能满足人家不?个子那么高,空间肯定也不小。”

“不知道,没试过呢。那丫头还没一碰就吓得哆嗦,只能慢慢来,不敢太快。”郑远清拉上百叶窗说道,“晚上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今天翻你的牌子了。”

“不留你看你多关心嫣云呀,不舍得碰我那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爱惜呢?粗暴的跟什么似的。哼”李若琳翻身侧卧,一只手不自觉地伸进了两腿间心中暗道:这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湿了?莫不是真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嘿,我那时还是初哥呢,紧张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点啥;我要不是大脑一片空白,我舍得我娇滴滴的妻么?你看第二次我多温柔?不行今晚学学做前戏?”郑远清蹲在李若琳身边嬉皮笑脸地托着腮瞅着她。

“你会么?就你?”李若琳伸出手捋了捋郑远清的头发笑道,“多久没回三楼睡了?”

“回当家的,从搬进来后

就没回去过;那天突发奇想想回去睡一觉,结果发现整个三楼男区除了老黄老周他们就我一个,都TM的在办公室里睡。所以我想啊,老黄他们不行一个人分个单间得了。”郑远清不再调笑,有些正儿八经地说道。

“早就该这样了,不然三楼男区闲着干什么?搞特权啊?”李若琳点了一下郑远清的额头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懒,看我们女区,不管多累都回去睡,从不在办公室睡,一个人在那睡觉还不够害怕呢。”

“害怕你下来呀,不行和嫣——”郑远清嬉皮笑脸地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李若琳赶紧坐起身来“嗖”地窜进休息室藏了起来;刚才刘大壮他们在那是串通好了的,否则在没有事先通知的前提下男人们谈事女人不允许在场,这就是独立八师的规矩。

从门外进来的是刘伟,这小子一改白天的温文尔雅打扮得邋邋遢遢的,除了头发还是那么板正外,衣服也换成件花里胡哨的衬衫还敞着怀、裤子也换成了普通牛仔裤、穿着一双鞋带都没系的运动鞋,黑着眼圈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一脸亢奋地走了进来。郑远清看得出,这家伙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这会儿完全是精神亢奋,而且这小子憋了一肚子话要说。

“嗯,写得不错,挺详细。”郑远清接过刘伟递过来的计划书大致翻了一下,感觉还行,但是少年人的冲动和浮躁、考虑问题不全面的问题还是难以避免,这需要郑远清再细细地改一下。

“老大我不明白,今天签合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他们便装、洗衣粉、香皂、化妆品、护肤霜什么的呢?那些东西咱们有很多呀。而且他们有很强的纺织生产能力,比如弹棉花、纺粗布、打毛线织毛衣什么的都可以生产,为什么咱们不让他们生产这些呢?”刘伟一边亢奋着一边老实不客气地从郑远清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红塔山点燃,一脸不服气地问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制衡之道

“这个问题啊有些深了,这就是制衡术。我以前说过,末世的社会结构是金字塔型结构而不是治世的纺锥形,那么咱们的目的就是要做金字塔的顶层。只有这样才能维护独立八师的优越性,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减少内乱——中国人从来不怕外侵,怕的就是内乱,这是几千年农耕社会浸入骨髓的东西,内斗现象近乎本能,这一点咱们必须尽力避免。”

“如果把好东西都给了阿图干基地甚至咱们治下的其他基地,咱们的战士无论到哪看见的情况都和军卡里一样,那么战士们会怎么想?这必然会滋生懒惰、享乐、不平的情绪。咱们的目的就是要让战士们不管到哪都会通过对比发现独立八师吃得最好、穿得最好、女人最漂亮,钱最多、最受人尊崇,那么他们就会认为自己的拼命是值得的。明白吗?”郑远清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阿图干基地的生活状况和咱们一样,那么战士们就会想:你们凭生产就能活这么好,也不危险,就是干干重活,我凭啥需要玩命才能活这么好?是这个意思么?”刘伟赶忙站起身来给老大哥点燃烟。

“嗯,一点就透,继续说。”郑远清靠在椅背上示意刘伟继续说。

“也就是说,要让产得了肉的基地产不了粮食,纺织得出布料的基地产不了盐,咱们必

须在某一方面控制住他们;否则的话慢慢的他们就会和我们有平等的对话权。是吧?”刘伟有些拿不准,毕竟这个东西对他而言太深奥了。

“对,就这意思。今天他们带着两个小孩儿过来实际上就隐含了这种心思,如果哪一天他们发现自己什么都可以产出,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用这种那种的借口让那两个小孩和你平等对话;甚至随着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会和咱们讨价还价,直至让咱们受制于他们,这都有可能。所以说,给他们武器可以,给他们车辆也可以,但是其他的绝对不允许他们生产,如果他们敢偷偷生产,我就敢给他们毁了。”郑远清看刘伟似乎明白了点满意地点了点头。

“人性人心真的必须这么黑暗么?”刘伟似乎明白了个中三昧,仰着脖子长叹一口气,似乎对这个世道充满了怜悯。

“仓癝实而知荣辱,衣床暖而知廉耻;只有治世才有可能达到人心光明的地步,而在这末世,实则就是丛林法则,很残酷、但很现实。”郑远清笑了笑说道,接着重新打开刘伟写得计划书。

“你这计划书对于商务处的下一步安排总体上很好,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可能会致命的错误——你想当救世主。”郑远清开始对刘伟的计划书进行点评。

“我只是觉得幸存者都不容易,能帮一把还是

帮一把吧。”刘伟有些没底气地说道。

“那不是末世的标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准,不要太慈悲了。咱们不是圣人,咱也不当圣人——看过《圣经》吗?伟大的主给了世人一切,可是世人是如何对待耶稣的?难道你想被你帮助过的人绑在十字架上钉死么?这就是人心、人性,在治世可能会有所收敛,因为大家都忙着挣钱谁也不想多事。但在这活一天算一天、一切法律形如废纸的末世,没有约束的世道将会把人心人性中的黑暗面展露无遗。这就是末世,你必须得学会适应。”郑远清指了指计划书第一页的总纲中的一段文字说道。

“倒数第三条关于女人的那段计划我给你全部划去了;这个你仁慈得有些过分,记住咱们不是太平天国,不是方腊,而是水泊梁山。你要做的是旱地忽律朱贵、而不是夜礼服假面。”郑远清掀开第十二页,拿着笔在那一页纸上一笔划到底,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可是我觉得那些女人们都很可怜啊,现在这世道又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时代。就跟咱那回去铜山基地看见的一样,那些女人就靠卖身换一口馒头吃。”刘伟还是不理解郑远清的意思,“那你怎么想呢?”

“你看看,你还是不自觉地想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当救世主。你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生存权,但

是,不是有些女人就是水性杨花吗?不是有些女人就好吃懒做不守妇道吗?不是有的女人就是标榜‘谁都有享受**的权力’吗?那么好,咱们给她们提供一个工作的平台,让她们可以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活下去。”

“我的意思是,等咱们的势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咱们控制住一个大型基地建立一个销金窟,美景、美食、美女、和尸乱前一样奢华的生活,让那些有需要的人来这里大把大把的销金吧。在那里,那些好吃懒做的女人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劳动、生活奢华、挣钱大把,但是要面临孤独终老、甚至被*死在床上的结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而对于洁身自好、温柔贤惠的女人咱们会把她们送入各个劳动基地,让她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生存,而且要让她们比那些出卖身体生存的女人生活得更好。而其中最好的女人则统统迎娶到独立八师,享受金字塔上层的生活。这样一来,除了咱们的战士们可以娶到最好的女人外,咱们还可以得到大量的金钱物资,还可以通过奢侈弥乱腐化其他基地的领导层,让他们众叛亲离,从而达到咱们成为西北王的战略目的。”郑远清不急不慢地给刘伟分析道。他很少给人这么仔细地分析问题,许书成他们不需要分析,一点就透;张宏伟那几个分析了也白

搭,至于其他的人郑远清没兴趣分析。

“所以说,你计划重新回一趟建材大世界、服装批发市场把里面的所有奢侈品统统装回来是正确的——这就是到哪个层次思考哪个层次的事儿,在第一笔生意完成之前我也没有这个意识。还有一点:将来的战士越来越多,人员也会越来越复杂,会有大批的战士都是单身,他们有钱,往哪花?总不能去其他基地找那些窝棚里的女人吧?那就往销金窟里花呗就像过去的军阀兴办赌场、ji院一样,士兵刚发的军饷又重新回到军阀手中,就这意思。”郑远清一边分析一边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这是不是对战士们不公平啊?人家拼死拼活地给咱卖命,但是到死都落不了几分钱。”刘伟慢慢地跟上了郑远清的思维,也慢慢地感到冷汗直流。

“没有不公平啊?想攒钱、置地过富家翁的日子可以呀,老老实实地娶个媳妇纳个妾尽享齐人之福多好?干嘛非要去嫖去赌呢?钱在自己手里,自己管不好自己却怨咱们,这还有道理么?咱又不是没有红娘服务——就像你写的这条:考虑到很多战士不善言辞,建议后勤处提供红娘服务,或者在基地局域网中建立类似‘鹊桥会’这样的相亲网站——”郑远清打开计划书的其中一页中的一条建议读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咱们又不是不允许

纳妾,一妻一妾的死规矩耽误你纳陪床丫头了?如果非得搞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ji’没个自控能力的话,耗光了钱财怨谁?怨咱们没说到没提醒?军规军纪中都说的明明白白了他埋怨咱们?”

“你说的就是需求论吧?一样米养百样人,百货卖百人,啥人都有。”刘伟讪讪地笑了笑,偷偷地摸了下后背,感觉花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郑远清说得很有道理,对独立八师的官兵来说是最好的决策,但是对于其他的基地来说可就未必了——末世金字塔,就是这么残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别人就会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有些人他自己贱、自甘堕落咱们有什么办法?比如那些好吃懒作、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让她当良家妇女她都未必愿意,甚至有的女人就愿意当ji女;有的人拼死拼活挣来的钱他就愿意去嫖、去赌,你觉得不嫖不赌是应该的,但是人家却认为嫖赌才是应该的,你能左右他们的意志吗?不能,再说了你凭什么左右人家的意志?那么好,咱们就给他们一个舞台,大家各取所需——而且,这未必就是不道德。”郑远清点头抽了一口烟说道。

刘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思考,郑远清的话给他打开了一片崭新的视野。一

个人一个命,一个人一种意志,不同的意志也就决定了不同的命运。

郑远清意思很明了,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独立八师要做的,就是在重树道德风范的同时尽可能提供给不同的人不同的舞台,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让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付出努力得以生存。

至于当生存得到保障之后该怎么办,那只有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了,尸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生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永远是难以解决的问题,这个时候考虑太远的事情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男通女开

刘伟激动地挥舞着手中被划了许多叉叉的计划书走在去往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今天老大破天荒地给他讲了两个多小时,这可是很少有人能得到的待遇——这说明老大对自己的看重和有意栽培,有贵人相助、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他刘伟迟早会成为人中龙凤当然,老大这份恩情自己会用实际行动来回报。

“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呀”刘伟大马金刀地唱着《精忠报国》扭开了办公室的门,还没踏进门就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小九竟然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玩电脑呢。

“哟呵,九~秘书,今夜来此是为~~何事?”刘伟一边踏着罡步,一边手舞足蹈地拽着戏文,“水袖”一甩一个踏步飞鹰绕到办公桌后面。

“这么高兴呀?老大表扬你了?”小九一边头也不抬地玩着她的连连看一边问道。

“那是肯定的老大今天破天荒地没有熊我。”刘伟把那摞计划书扔在办公桌上然后拽过一把转椅坐在小九身边,却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俺九想开啦,终于懂得穿低腰裤展现女人的美丽啦”

“臭流氓谁是女人啦?九儿还是女孩好不好?”小九这才感觉到自己后腰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正被那个流氓色迷迷地盯着。小九的小脸唰一

下红了,赶紧抓着T恤衫后摆往下拉。

“别拽了,拽也晚了,俺九今天穿的是白色小裤裤耶”刘伟装模作样地拍着巴掌调笑道。

个臭流氓”小九终究还是未经世事的女孩,被刘伟这么一调戏,原先的泼辣劲不知道跑哪去了,除了伸手给他一巴掌外就知道红着脸把衣服死命地往下拽。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猜猜俺九今天怎么想开了,平时不是从来不穿低腰牛仔裤么?”刘伟这会儿心情好,正有一腔热血没处发泄。

“以前没穿过又不是以后都不穿不让看”小九死死地护着后腰不让刘伟的咸猪手碰,一张俏脸却变得绯红无比。

“九啊,咱刘伟现在也是大老板了,你啥时候做老板娘呢?”刘伟倒也听话,不让摸就不摸;但是豆腐是一定要吃的,于是伸出手把小九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九秘书谨遵刘总吩咐。”小九今天破天荒地没有闹腾,而是红着小脸轻轻地嘟囔了一句。

“哎——我说九,你没发烧吧?今天怎么了?”刘伟突然不闹了,伸出手摸了摸小九的额头担心地问道。按理说小九应该一下推开她瞪他两眼才对,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我没发烧,我好着呢。我觉得我玩儿够了,也该安安生生地坐下来做点事儿,不能再像个傻妮子似的到处疯跑

了。”小九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两眼离开电脑屏幕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

“莫非俺九想开了?”刘伟别有深意地笑道。看到小九没有事情刘伟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刘伟花花大少的敏感心思他能不知道小九这个单纯的女孩是怎么想的?刘伟心中暗道:九啊九,你终于想明白了,你终于意识到婚姻对一个男人的意义了,我刘伟不可能等到你玩够了、想结婚的时候。独当一面的压力太大了,我也需要有一盏灯和一个女人等着我从风雪中归来,得亏你想明白了,不然我不敢保证那个女人一定是你。

“嗯,九儿想开了。”小九傻乎乎地点了点头,没有听出刘伟的弦外之音。小七的话依然在她脑海中回荡:你如果因为贪玩和任性,那么你会后悔一辈子。小九心道:从今天开始,小九不再贪玩任性了,不然的话小九将成为独立八师傻女人的代表。

“嗯,我也想通了。”刘伟得逞了似的嬉皮笑脸地暗示道。哎呀,傻九啊,你这副傻傻的样子真让我刘伟放心不下啊。

“呀——你个臭流氓给哪学的?”小九突然反应过来刘伟的意思,红着脸回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嘻嘻打是亲,骂是爱,这咬呢?让我想想是不是想吃掉我的意思?”刘伟的手再次开始不老实地伸向小九的大腿,却突然间手一僵,

“哎哟,九啊这是给哪弄的?这东西可是限量发放的。”

“七姐七姐从李教官那偷的就三个哦别欺负我。”小九感觉到刘伟的手碰到了她裤兜里的三个避孕套,知道瞒不住了,这才红着脸低着头、哀求似的说道。

“不欺负你?今晚非得欺负你三回不行”刘伟愣了一下笑了,拦腰抱起小九向休息室中走去,连日以来的忧愁、压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刘伟笑得是那么舒心、那么充满自信,昨日初识权力的滋味,今日又要体会**之欢,简直是双喜临门啊权势,地位,真的能让很多事情变得更方便更快捷

第二天下午,郑远清一行在作战指挥室中听取邱国兴的侦察结果,他们要为接下来的盐场之战制定作战计划。

而所谓的错日朗多盐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型盐场而已,盐场的盐直接来源于不远处的错日朗多盐湖。错日朗多盐湖比不得茶卡盐湖、察尔汗盐湖那种大型的咸水湖,这里只是一个比水坑大点的小盐湖而已,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发达,产出的盐仅仅是供应当地牧民、牲口用,也仅仅是个普通的民用盐场而已。但是在尸乱后,这里却凸显出它极其重要的战略价值,错日朗多盐场临近错日朗多盐湖,地处与古盐湖

的湖底层,周围地势险峻,山峦起伏,到处是一望无际的高山原野或者戈壁滩,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丧尸。

而此时的茶卡盐湖、察尔汗盐湖却因为交通便捷、人口密集,而到处布满了丧尸;虽然这里的丧尸群密度很低,对于独立八师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没见过漫山遍野丧尸集群的当地人来说,这个密度已经很吓人了。

“飞机在距离错日朗多盐场半径15公里的范围内转了一圈,根据于洋的观测,该盐场应该是尸乱后被军方接管的。那里的防御工事看着很新,不会超过三年;而且是在原有的生产厂基础上加固的,厂区占地300来亩,中央是一个大型的停机坪,各式厂房、车库、机库什么都有;里面的执勤人员全部是军人,人数不会很多。因为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防空导弹,所以直升机不敢靠得太近。”邱国兴说完了侦察结果。

“人数不多就好。我估计还是贺兰山基地的人马,格尔木基地距离这里300多公里,况且离察尔汗盐湖很近,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采盐;西安、铜山基地物资储备丰富,三五年不缺盐,能从那个方向飞过来而且还有这么多飞机、燃油储备的,只有贺兰山基地了。但是他们应该也有储备啊?那么隔三差五地运盐是为什么?他们吃的了么?肯定不是工

业用盐。”许书成说道。

“我觉得还是不要强攻的好,万一他们呼叫贺兰山基地陆航或者炸毁飞机怎么办?但是不强攻,咱们怎么做?而且里面的炼盐设备和人员咱们必须留下,如果破坏了咱们也不会炼盐。”金雨堂建议道,“而且咱们不知道他们的飞机什么时候飞走,什么时候回来,以及里面现在有多少架飞机。”

“还有,如果我们占领了盐场,那么贺兰山基地肯定会派陆航过来,到时候还得打,免不了的。能不能有一个办法,完好地保留盐场而且让贺兰山基地陆航无计可施。”徐少川提出了建议。

“我在想,能不能连同盐场的飞机和贺兰山基地陆航的飞机一起拦下来。这只是个设想,目前没有具体实施步骤。”程飞想了想说道。

“好像有可行性。但是这要布一个局,首先要悄声无息地占领盐场,而且不切断和贺兰山基地以及不在这里的飞机的通讯联络,那些要回来的飞机不知就里仍旧回来,咱们则来一架截一架。而且还得找个理由让贺兰山基地陆航派军机过来查看,比如说没有燃油了什么的,同样是来一架截一架,最好能截下他几架军机;截不下来的则给他打下来。”

“紧接着把盐场停工,再去炸贺兰山基地的飞机——这个局得好好想想。”郑远清觉得程飞的意见可行,但是这个

局并不好布,因为每一个成型的链条都是一环扣一环,直接炸掉容易,但要想把它整个接收下来则难得多,哪一环解不好都可能造成整个链条的崩解。

“就按这个设想,大伙想想战略上怎么走,具体行动再议吧——欧达,情报组与今天晚上潜入盐场基地,搞清楚布局以及油库、机库都在哪;而且油库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记住保证自己的安全。”郑远清对情报组下了命令,欧达领命而去。。.。

第二百零七十章 掠夺计划

凌晨一点钟,军卡冒着凄厉的北风悄声无息地停在了距离错日朗多盐场5公里的地方;情报组的战旗越野吉普带着微弱的轰鸣声碾压着皑皑白雪慢慢地向着目标地靠近。欧达、于洋以及提供后勤帮助的两名战士手脚冰凉、浑身紧张地坐在漆黑的车里中个个沉默不语;虽然车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但是他们依然紧张得手脚冰冷。

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实地侦查任务,虽然错日朗多盐场就是个盐场,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即便是有正规军把守也不算多么危险;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实战,欧达他们没有专业的教官训练,很多相关知识都需要自己摸索,根本没人能告诉他们,所以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主要的。不过郑远清说了,慢慢来,安全第一,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时间上没有限制。

于洋凭借着强大的夜视能力开着吉普车慢慢地驶到距离目标地1公里多的一处怪石嶙峋的小丘背后停了下来;欧达稳了稳心神,戴上黑色皮手套,拉下了脸上的仿土面罩,对其他三位战士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打开车门一个翻身向着满地的雪歪了下去,瞬间消失在土里。旁边的战士乍了乍舌,看了眼地面哆嗦了一下拉上了车门——薄薄的积雪上面除了一个雪坑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欧达就像跳入水中一样消失在茫茫的黄土层中。

于洋每隔一个小时和军卡联络一次,其他时候则紧张地看着远处的围墙和岗楼上来回走动的士兵。这周围丧尸少,但偶尔也会有一两头蹒跚着冻僵的身躯逼近围墙,但是还没当它嗷嗷出来,就被岗楼中的士兵开枪射杀。只是每一声枪响,于洋他们就会跟着哆嗦一下,欧达没法携带那么大的通讯器,小型通讯器他们又没有,于洋他们除了在原地等待之外别无他法。

终于,凌晨5点多,当于洋摁灭了第15根烟头时,一个人影从车子后门下面慢慢地站了起来,接着车后门被拉开,欧达拍了拍浑身的土后钻进了烟雾缭绕的车厢。

“怎么样?比想象中的难还是容易?”于洋递给欧达一根烟松了口气问道。

“容易多了,没有中写的那么难;可能这是末世吧,里面的兵干啥的都有;我上来透气时还看见几个**出来撒尿。神经绷得太松了,咱没有特种兵,否则这样摸进去一个个杀掉外面都没人知道。”欧达摘下面罩和手套接过烟说道。

“你穿这么薄在土里面冷吗?”旁边一个战士给他点燃火问道。

“还行,地表冷,在往下点就不冷了。”欧达抽了一口烟示意于洋回去吧。

吉普车再次悄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慢慢地跑回军卡所在的地方钻了回去。军卡调头,转向悄声无息地离开

了盐场附近。

根据情报组的报告可知,错日朗多盐场里的警卫人员只有一个排30多人,没有重武器;甚至连军火库都没有,估计只有一个机枪班掩护用,万一被丧尸围困可以直接坐飞机走,或者支撑到飞机过来救援。除此之外有还有50名非军籍人员,有男有女,应该是盐场的工人和逃进来的幸存者;另外生产设备什么的都有。除一辆小型泵油车外,没有机动车,所有的车辆都是人力车、畜力车。

除此之外还发现一个机库,里面只有一架AC313,被防尘布裹着落了一层灰,看不出是处于封存状态还是坏的;但是机库是由老车库改建的,从里面的位置来看起码是给三架直升机预留的。盐场油库属于地下式,10吨航空燃油罐一个,无汽油罐。另外还有半地下的盐库一座,里面堆满了大袋大袋的盐,欧达估计200吨左右。

“只有一架飞机,这应该不是坏的,估计是给士兵们留下逃命用的;30来个人一架AC313足够了。”邱国兴分析道,“他们可能没有给里面的工人和幸存者留应急逃命的位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隔三差五地运次盐——他们要做储备。”

“丧尸群已经进入新疆了,这里虽然地势高但陷入一片尸海也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里丧尸再多也不会多到哪去,但是他们仍然要做防范于未然的准备,这点可以理解。不过这样最好,有助于咱们设局钓他们的飞机。”金雨堂看着欧达绘制的盐场布防图说道。

“老周,咱不是从承山矿场运回来一台小型盾构机么?那玩意你会用吧?咱们从地下打个洞过去偷油怎么样?”郑远清问道。

“会,电缆什么的都有;能打出直径50公分的孔洞。这附近属于古盐湖低,土壤条件没那么复杂,可以让欧达先探路,然后引导盾构机穿行,咱们几乎不用考虑太多的条件,一次性的比较简单。”老周说道,“如果都是松软的淤泥层的话,盾构机一天可以行进200米,咱们从600多米的距离开始施工,3天左右就能进入油库,剩下的那点水泥墙几凿子就凿开了。”

“很好,从今天晚上开始施工。欧达,还是那句话,慢慢干,时间多得是,安全第一。下面我来说下具体的作战计划——”郑远清看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了,就开始布置任务。

当日晚上九点,外面的天气仍旧是北风伴随着残雪鬼哭狼嚎,雪下得稍微大了点,已经在地上积累没脚踝的雪层。在估摸到盐场大部分人都睡下了以后,军卡在距离盐场一公里远的地方找了个小土丘然后悄声无息地停下。接着战士们裹紧大衣分作两队

跑出军卡;第一队由老周和长野基地的老工程兵们推着数量手推车奔向距离盐场700米外的一个土丘后面;第二队在事先指定的位置开始挖坑,郑远清要把军卡埋伏起来,尽可能地减少目标状况。

施工机械的噪音太大,在这宁静的夜里很容易会被值班哨兵发现,因此这两项工程全部用人力进行。一个个裹着棉袄的身影借着衣服上微弱的手电光铲开地面的积雪,一把把工兵镐在挥动,一把把铁铲插入冰冻的土层。男战士们负责挖坑,女战士们也没闲着,她们负责推着手推车去附近雪厚点的地方搜集浮雪。

这里毕竟是古代湖泊的湖底,虽然地表的土层冻得很硬实,但是下面的土层就松软了许多,一百几十人很快就挖出了一个两米深正好把军卡开进去的大坑,并且在后面铺垫出一个向上的斜坡,为的就是在万一的时候步兵战车可以迅速开出军卡冲向盐场。

老周那里也很快地挖好了一个深达6米的小坑,长长的电缆也被铺设完毕,盾构机被放入土坑开始工作。盾构机的下放深度是四米,在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在地上挖个坑、埋口缸的话根本听不见盾构机的轰鸣声。这几天也是对情报组尤其是欧达体力的一个考验,郑远清命令炊事班给情报组开小灶,保证他们的肉品、菜类和牛奶的供应,以供给他们巨大的体力消耗。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军卡已经悄悄地停在了大坑里,舢板放下,车厢口正对着那个开出来的坡道。军卡上的重机枪全部被拆下,车体上方盖了一层防雨毡布,毡布上覆盖了一层雪,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山丘而已。如果不是临近这里仅凭直升机低空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藏着一辆斯太尔军卡;不过也没人会去想,这里丧尸虽然少,但气候条件却极其恶劣,单独的一辆车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在隐藏好军卡之后,剩下的只有等待,这几天所有的军官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聚集在作战指挥室中等待那几架直升飞机的出现。所有的人在这三天里放假休息,保存体力,三天以后要么寂静如常,要么将有一场恶战。不过另所有人安心的是,直升机火箭弹对步兵战车不起任何作用。

“看,直升机”作战指挥室的对外检测系统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黄昏的暮色中从天空掠过,负责监视的一名女兵赶紧对后面的军官们报告。

“好家伙,两架”郑远清等人围到显示器后面看着负责那个方向的显示器。

“是AC313,没错;他们可能从贺兰山基地运盐回来了。根据欧达的报告说,里面的人悠闲地很,看样子他们没有上级的压力;可能只负责把这些存盐运完吧。”邱国兴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说道。

AC313型大型运输直升机是我国第一种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民用运输直升机,也是我国目前自行研制生产的唯一一种大型民用直升机。是典型的单旋翼带尾桨直升机,并列双驾驶构型,旋翼直径米、尾桨直径4.00米、机长米、机高(旋翼、尾桨旋转米,配装三台涡轴发动机,前…不可收放式起落装置,最大起飞重量模仿直8型军用运输机的结构模式,从远处来看和直8差不多;也是截止尸乱前为止我国能自行生产的起飞重量最大的民用直升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强攻盐场

“其中保不齐就有一架咱上回见过的呢;这种机型2010年才试飞,卖出去的应该不多。不过这机型就是为在高原研制的,正好适合在西北地区使用。”邱国兴看着那两架红白相间、红蓝相间的直升机朝着盐场飞去说道。

“回来就好,少耽误咱们很多时间。老周,今天第几天了?”郑远清冷笑了一声说道。

“第3天了,但是进度不行,盐场是建立在古代礁石上的,欧达又绕了个弯儿才把盾构机送过去。不过也快了,最多明天晚上就可以打通了。”老周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命令泵油车整装待发;油管准备好随时准备偷油。”郑远清点了点头说道。今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工程队得有一帮人专门负责了。

第4天下午…,盾构机行进到地库的砖层外,由于切割刀片无法切割坚硬的砖层,欧达就把盾构机停掉让老周拉了回去。由于这个地库是临时建造的,所以没有混凝土浇注的地库外墙,只有一层砖头抹水泥,于是欧达拿着凿子一点一点地在上面凿出了一个洞。等到管线完全可以伸进去的时候,已经是第5天凌晨了。

为了防止那两架飞机再次飞走,郑远清命令欧达不得休息,连夜把抽油管道接入储油罐;老周的工程队随时准备抽油。

“欧达,再辛苦一夜;抽完了油你就可以休息了。新来的25位姑娘除了舒文你别惦记外其他的你去看看,看上谁了就去追吧。”郑远清笑呵呵地说道。欧达衣服上的土厚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可见这几天欧达是多么辛苦。

“嘿嘿,没事,休息两天就是了。”欧达笑了笑表示还能坚持;独立八师年轻一代中只有他和刘伟独挡一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和队伍里的老大哥平起平坐,这份殊荣是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从来没有享受过荣誉的年轻人自然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东西。

但是欧达明白,队伍里的人几乎都是从底层的小人物爬起来的,没有那么强的阶级意识,包容性很强,只要他好好干,慢慢地他就会融入基地高层的那个圈子。

一切都和计划一样,泵油车在停在那个6米深的大坑里开始偷油。因为泵油车的位置比地下储油罐的地势低,而且管线也是平铺的,所以泵油车产生的压力完全可以抽到储油罐中的航空燃油,虽然慢点、流量少点,但是三台泵油车的工作效率也不低,何况那个储油罐只有10吨的储备量,还未必是满的——这应该是应急用的,真正的加油点应该是在贺兰山基地。

凌晨4点,欧达报告储油罐全部清空。借着夜色的掩护,泵油车偷偷抽出管线转移到军卡上;欧达则把原先的油罐重新接好,然后

用水泥把孔洞封号,只要上面的人不仔细看,谁也不会想到能有人在地下偷油。

接着,邱国兴凭着对直8的记忆告诉欧达如何破坏这两架直升机上面的涡轴发动机;AC313上一共有三台发动机,必须破坏掉其中两台才能让直升机歇菜,但是邱国兴作为多少年的老航空兵自然对这点东西了如指掌;直升机这东西修不好修,但要是搞破坏可是容易得多。

天亮之前,欧达第五次潜进盐场机库,按照邱国兴说的位置,打开发动机舱盖在每一架飞机发动机的里面各塞进了几枚八一杠子弹,别看小小的子弹,它却能让一架大型的直升机悄声无息地趴窝。

一切准备就绪,但是最重要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到底该如何占领盐场。招抚?人家不缺钱不缺粮的什么都不缺凭什么接受招抚?这里的守备毕竟是军人。强攻?万一里面的设备被炮火毁坏怎么办?里面的工人死亡怎么办?尤其是飞机驾驶员死亡怎么办?

但是会议召开了半天,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除了强攻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末世的链条虽然简单,但却极其坚固,要解开这个链条,则必然要斩断其中之一环,那么必然要有人牺牲、必然要有人死于枪林弹雨中。

虽然独立八师和贺兰山基地有恩怨纠葛,但是死亡的却是毫不知情的底层军人,这是郑远清所不愿意看到的。本来末世人就少、又都是炎黄血脉,却仍然要自相残杀,这也是郑远清不愿意去做的。

虽然一直以来郑远清奉行“强抢”的信条来壮大独立八师的势力,但是他从未通过杀戮去抢;不过如今,大势已成,这条道已经摆在他面前——这次不走,还有下次,迟早有一天要走出这一步。

“不等了,就强攻晚上抹掉哨兵直接开车撞塌围墙进去;既然必须保一个的话那就保直升机”郑远清咬了咬牙,既然大势已成,那就顺势而行吧,“欧达,抓紧时间休息;天一黑潜入盐场剪短那个风力发电机的电线,然后就没你的事情了;当军卡撞塌围墙进入基地之后,开出去10辆步兵战车,但有反击者,一律格杀勿论”

所有的人见郑远清的眼中闪动着蓝光,大家也就放下了心;其实谁都明白,但是谁都是只差这一狠心、一咬牙,当郑远清做出了选择后,其他的人也不再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既然要杀,那就杀吧既然要踏上一条五千年都没有变过的路,那就勇敢地踏上去吧

虽然那些守备军人没有招惹独立八师,虽然和独立八师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但他们挡在了独立八师的车轮前,誓必要被压得粉身碎骨。现在能生存不代表以后也能生存,你不动手,别人同样也会动手。

这是争夺生存权利的战斗,这也是争夺生存资源的战斗,没有对、也没有错,更无关道德,一切只有杀戮,一切都是为生存——这就是末世军人的命,也是末世人的悲哀。

错日朗多的哨兵此刻正裹着棉大衣缩在岗楼的墙角处腹诽着这恶劣的天气,从前年开始气候就越来越反常;到了今年更是反常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往年这个时候虽然天冷、风大,但起码还能有个艳阳天晒晒太阳,可是今年,似乎从入冬以来没有一个艳阳天,一直都是阴蒙蒙的,加上这大风、这低温,更是让人不想踏出大门一步;可是他们这些听人命令混饭吃的士兵却不得不为了活命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中忍受风霜雪剑的折磨。

一个哨兵听见呼啸的北风中似乎有什么响动,他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逼近;于是为了对得起这口饭和免费玩女人,他站起身来往外看了看,漆黑的旷野中除了飘散的雪花外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

于是哨兵摇摇头,暗道一声自己神经过敏,转过身去就要继续缩在墙角处熬过这恼人的冬夜,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阴风闪过,他的嘴被一只黑皮手套牢牢捂住,与此同时一把制式军刀划开了他的颈动脉,一阵血雾被狂风吹向无边的黑夜,哨兵的生命也同时被吹离身体。哨兵倒下了,他的大脑只来得及映像出一个高达两米的袅娜身姿如蛇一般游进岗楼。

接着,另外一个岗楼上的哨兵也跟着倒了下去,不过他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个矮壮的身影和他嘴边不住流出的口水。

冰冷刺骨的兵营里,没有当班的士兵正一人搂着一个女人缩在被窝里,和其他战友以及他们被窝中的女人一起挤在那条大炕上。在没有暖气、没有柴火的冬夜里,他们只能挤在一起才能熬过一个个越来越冷的寒夜。

“玲啊,别动弹了,凉气都吸进来了。”一个士兵小声嘟囔着松开了胳膊,他怀里的女人正在慢慢地往外爬。

“上厕所,马上就回来。”那女人尽量不打扰别人的好梦或者好运动,小声地说了声后蹑手蹑脚地趴下炕头踢拉着破旧的鞋子摸着黑下了炕。

真冷女人不自觉地双臂交叉护住了胸前两团软肉,光滑的身子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虽然屋子里没有寒风、没有冰雪,但是那种刺骨的阴凉仍然让她哆嗦不已;女人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感受了一下门缝中透过的寒风再考虑着是冒着严寒出去呢,还是钻回被窝里憋着。

女人很想钻回被窝去,但是摸了摸紧绷着的下身和尚未干透的液体终于咬了咬呀,双手在身子上使劲搓了几下、原地跳了跳,然后小跑两步打开了门锁一下子投入

漆黑的漫天风雪中。

女人顾不得找隐蔽的位置,而是蹲在门口的草垛子边上敞开退、双臂紧紧地让身子蜷在一起保存那仅有的热量,赶紧撒完吧,撒完进被窝——至于这冷早就习惯了,从去年逃到这里时晚上就没穿过衣服,零下二十多度不算太冷,怕冷只是没逼到那个份虽然她很讨厌那个男人,但不管怎么说那男人对她不坏,起码晚上一直搂着她睡、也没把她踢出被窝,也不打呼噜。。.。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快速攻陷

女人正在享受着释放的快感时却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阵轰鸣声——这是机器的声音绝对不是风声女人有些害怕地站起身,她看了看岗楼上的人影,那黑影依然在晃动,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女人明明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有类似于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女人站起身来,顾不得刺骨的寒风吹打着她毫无遮挡的身体,女人听见了那个声音是在一堵围墙后面,她紧紧抱着怀瞪着好奇的眼睛向那边看去。

“轰隆”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深夜中,一时间砖石横飞、冰渣四溅;大块大块的碎冰雪飞向那个站立着的女人,坚硬的冰渣、碎石在她光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划伤;只是女人已经不知道躲了,她只知道本能地腾出一只手护着冰凉的双腿间、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她看见黑暗中一个巨大的物体生生撞塌围墙压着破砖碎石怒吼着冲了进来,直直地向她撞来

“**,这里的女人都喜欢裸睡么?”曹雪振嘀咕了一声,轻轻地踩下了刹车,巨大的军卡慢慢地减速,就在保险杠要碰到那个夜中**的身子时停了下来。

军卡的舢板迅速放了下来,10辆步兵战车呼啸着开出车厢,迅速抢占院墙里的有利位置。没有人搭理夜中**诱人的身姿和凄厉的尖叫声,所有的步兵战车在院墙内横冲直撞,车上的机关炮塔四处不断旋转着,只要哪里有反抗机关炮会毫不犹豫地朝那里开火。

一辆步兵战车疾速开往院墙东北角的机库;运兵车在巨大的机库前猛地停下,运兵车的后门“咣当”一声打开,20名紧裹着军大衣的持枪步兵迅速跳下车围在机库四周,一个个手举着步枪四处警戒着;数名手持工兵镐、撬杠的战士在战友的护卫下直奔卷帘门。

数分钟后“哗啦、哗啦”几声,机库的卷帘门被拉开,10名持枪步兵提枪冲入迅速搜寻机库中的各个角落,当确认没有危险时便守护在机库中的2架飞机旁。

另一辆步兵战车则猛扑大院中央的那架没有被收回机库的直升机。同样的,当步战车停在飞机旁后,数名持枪步兵迅速占据了飞机周围的有利位置隐藏好身形端着枪随时准备射击。

被窗外的轰鸣声惊醒的守备纷纷冲出温暖的被窝直接拽过身旁的破旧棉袄就要往身上穿——这温度不穿衣服冲出去多呆一会就会冻出毛病来。

但是还不待他们穿上衣服拿起枪,房门就被一脚踹开,接着冰冷的枪托就砸在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宿舍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其间还夹杂着孩子被惊吓的哭声。

守备的领队意识到情况不好,飞快地披上唯一一件军大衣专拣阴暗的地方向

着通讯室奔去,那里是盐场唯一一架长波电台,他要向基地求救,想他的老大求救,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

可是,任凭他疯了一般地摁动电源、甚至备用电源电台的指示灯终究无法闪烁;领队赶紧俯下身子去看是不是电源松动了。只是他从桌子底下看到的却是一条条被剪短的电线——这么多电线短时间内他根本接不上,而且他也未必会接。

突然间,拿着一截电线的领队猛然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大衣内部,他感到大衣里光着的身子在慢慢变得冰凉,因为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后脑勺被顶上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

“放下枪,双手抱头站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后响起;领队的头发瞬间一根根炸起——刚才他进来时可是持枪警戒着进来的,这个房间除了电台和几张桌椅外没有任何东西,那几张桌椅也根本不可能藏得了一个大活人这里的窗户都是焊死的,他进来后把那道铁门从里面紧紧锁死,那这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嘭子里的车先后打开了大灯,大院里一片明亮。房子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几十个裹着棉袄、提着裤腰的男女老少排成一排暴露在明亮的车灯下、站在冰天雪地里哆嗦着、颤抖着;刺眼的灯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又惊又吓加上冰天雪地使得他们牙关发硬、身体发僵,别说反抗,就是说两句好话给个笑脸都做不到。被人用枪指着的感觉,真的很恐怖,何况还是被二十几条枪指着。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二十几号持枪士兵,钢盔、军大衣、棉手套、军靴一应俱全;他们手中清一色地拿着八一式步枪,除了对准他们的枪口外,每一条八一杠上都上着阴森的刺刀。

盐场的守备看出来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只是他们很奇怪,这群人有枪有炮的,为什么还上刺刀?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上刺刀的部队了。只是这种狐疑不过是一闪而过,寒冷和惊恐已经让他们没心思想太多了。

“呯呯”漆黑的牲口棚中闪动着几朵火花,一把手枪没头没脑地对外射击着。就在被俘者惊恐地扭转头看去时,车后面的两条八一杠喷吐出炽热的火舌,一阵点射过后,伴随着弹壳敲击在冰雪上和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空荡荡的牲口棚中恢复了寂静。

那些被俘的女人想尖叫,但是看着高高举起的枪托只能死命地捂住嘴瞪着惊恐的眼睛不敢发出一声,连身上的被子滑脱了一半、柔软的腰身暴露在风雪中也不知道冷。

“飞行员,机械师出列。盐场工人列队站左边,当兵的列队站右边,动作快点”那辆体型庞大的卡车前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身材削瘦的黑影站在刺眼的灯光

后喊道。与此同时,那二十几把刺刀和枪身一起垂了下去,不再对着那些可怜的幸存者。

片刻,5个男人3个女人哆哆嗦嗦地裹紧了被子站在一边;八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有四十岁,年龄最小也有二十七八了;那三个女人年龄却不大,而且被子下面不是身无寸缕的身子,而是一套保暖内衣裤——这说明这三个女人在贺兰山基地的待遇不低。

“盐场工人呢?出来让查出来一个个活剥了你”黑影上前一步有些恼怒地喊道。

爷”一个年纪老点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回军爷,俺们这儿没没盐工了,都让拉走了;要算盐工的话,就俺和俺婆娘俩——可俺俩是喂牲口的呀。”

“拉走了?炼盐设备呢?那库里面的设备都是什么?”黑影再次问道。

“都拉走了,全部拉走了;这儿就剩二百多吨存盐用飞机慢慢拉的;那库里的设备都是报废的,根本就开不动了。”那男人哆哆嗦嗦回答道,旁边一个三十来岁、大饼脸的黄脸婆瞪着惊恐的眼睛、裹着被子向他靠了靠;看来这就是他婆娘了。

“操他大爷的。”黑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看着有些气愤地来回踱着步子,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谁是守备队长?站出来”黑影停下了脚步再次喝道。

“徐连长,守备队长在这里。”不远处的一扇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拿着枪的黑影指着一个抱着头披散着军大衣的黑影走了出来。

作战指挥室里,郑远清眉头紧皱地坐在沙发上,许书成、程飞等人也在一旁抽着烟默不作声。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既然人员和设备都被运走了,那么贺兰山基地究竟要干什么呢?

这里可是附近几千平方公里唯一一个可以产出大量食盐的地方;茶卡盐湖被丧尸包围、察尔汗盐湖附近更是丧尸密布;可鲁克咸水湖无法产盐;贺兰山基地要放弃这么大一个盐场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贺兰山基地有更深的意图?

“搞不好贺兰山基地的想法和咱们一样;也想通过飞机控制商路,进而从经济上控制整个西北地区的各个基地。”许书成掐灭了烟头说道。

“看来咱们的破坏计划要尽快了;否则各个物资储备库的东西都被他们运走的话,咱们就没得用了。”金雨堂喝了一口水说道。

“老邱,让欧达过去塞子弹没办法破坏飞机么?还必须用小型炸弹么?”郑远清扭头问道。

“对,没办法破坏飞机,只能破坏涡轴发动机,但是贺兰山基地家大业大,很容易就修好了,陆航仓库都有储备发动机。直升机和坦克一样,每若干摩托小时都得更换发动机,因此一架

直升机平均有10台发动机备用。而且那天我回去想了想,咱们没有算上民用飞机,如此算来,贺兰山基地差不多得有50余架直升机,比咱想象得要多得多。”邱国兴分析道。

“这样也不对,贺兰山基地应该知道直升机飞不了几年,他们没有控制商路的条件。所以我认为他们是想把周边所有能搜集的物资、人员全部运回贺兰山基地——咱们是抢物资,他们连人都抢”许书成突然坐直身体,紧皱着的星眉一下舒展开来。

“有道理,他们已经做好据守个十几年的准备;我说他们怎么舍得出动重装部队去抢煤呢——趁现在设备还有用,多抢点东西囤积起来;过几年设备磨损、老化后他们很难再迈得出基地一步,他们就打定了在里面建立个小国家做土皇帝的主意”郑远清咬牙切齿地说道。

50多架直升机,大规模的重装集群,他们搜集起物资来可是比自己快得多;想想那些国家战略资源储备库、经济资源储备库、粮库郑远清意识到如果步伐不加快的话,很可能自己连喝汤的份都没了——啃骨头可不是他愿意的。

“丫挺的,他不是飞机多么?咱就给这儿设个局,让他们开来送给咱们。”郑远清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做出决定。

(多发三百字哦字数不多,聊表心意)。.。

第二百七十三章 患难真情

邱国兴和白恒涛、王军和两个培训出来的飞行兵把机库里、院子里的三架飞机折叠好旋翼后由小拖车拖到一处准备往军卡里面装运。徐少川看着外面挺冷,这些人穿得很薄别冻出什么事儿了,就把他们赶进了空荡荡的机库里站着;牲口棚里用来烧火做饭的柴火、煤粉被运来,机库里生起了三堆火。

八十几个人看着那些他们要用一冬天的烧饭柴火就这么被烧掉一个个心疼不已、欲哭无泪——这地方的柴火本来就少,他们连烧炕都不舍得用,可这群大兵们竟然一下子都给烧完了,这个冬天还有三四个月呢,这可让他们怎么活?

虽然如此,可是也没人敢吭声,敢吭声的话现在就没得活。在这群幸存者看来,眼前的这群兵就是冲着这个能产盐的地方来的,如果设备都还在他们兴许会有条活路,但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今晚不被杀掉,过不了多久也得冻死。

徐少川在等郑远清的信儿,他一边抽着烟一边顺便看看这群人里面除了那8个飞行员外还有没有能用的;至于那些只裹着一条被子的**,徐少川没兴趣看——虽然她们还有口饭吃,但毕竟达不到尸乱前的普通饮食标准,这些女人年纪轻轻的都一个个变成黄脸婆,更别说那干涩的皮肤和枯黄的头发了;这些女人和独立八师的女人根本没得比。

对于那些被子根本遮不住身体的女人们来说,反正早就这样了,谁看不是看?谁干不是干?能给口饭吃就行。末世的男人没有尊严、末世的女人不知廉耻,对于这些男女来说,一切都不如一口饭来的实在。

“你TM的这是当兵的?就你这小身板?”徐少川拽过一个兵的胳膊捏了捏骂道。看着一个个“兵”站没站相、身板虚弱,徐少川有些恼火;从粮库里的存粮来看他们根本不缺吃的,吃的好不好是一回事,但是起码能吃饱,可他们这身板根本就不像受过训练的兵,和这样的兵交手让他感到有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就这种兵他都可以抹掉四五个,根本不需要嫣云和铁甲出手。

“哥我不是当兵的,我以前就一学生,就是被拉壮丁拉过来的——”那个兵被捏得胳膊生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大哥我是坐办公室的,以前就没咋运动过——”另一个兵也是一脸哭丧地说道。

“那TM你们一个排就没有受过训的?”徐少川看着两个想哭的兵大声咆哮道——真正的军人,就是敌人的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吭一声,这还没怎么地的就哭了?徐少川想抽他们两耳瓜子,但一想这群人不过是壮丁而已也就算了,扛枪为了吃饭,尤其是这谁给吃的跟谁混的末世年代。

“就两个,一个被你们打死了,一个被你们关那屋去了。”刚才那个哭鼻子的兵抖抖索索地说道,“我们要是能打的话根本不会被运这儿来受这罪,受过训的现在都是官,我们才是兵”

“”徐少川没话说了。从这小子的话可以看出,贺兰山基地和铜山基地一样在扩编军队,所有的老兵官升一级,最底层的士兵自然是从幸存者中拉来的壮丁了。

这些壮丁估计在进入部队前不知道都饿成什么样子,在那种身体素质、环境之下能训练得出战斗力就怪了,而且他们还未必有那个精力去训练他们——训练一个具备基本战斗能力的男战士可是至少要半年的时间,其间还得保证良好的饮食供应。

又经过一番盘查,徐少川对错日朗多盐场的幸存者情况有了个大体了解:8名飞行员和机械师都是清一色的民用机驾驶员;那3个女飞行员就是以前兰州机场的空乘,会开民用直升机。其中一名四十多的男驾驶员还知道那场贺兰山陆航和西安杂牌军的空战,他就是其中的见证者之一。

而那一个排的士兵全是尸乱以后逃进贺兰山基地的幸存者,清一色没有当兵经历的年轻人;在贺兰山基地稍微有些训练水平的人,譬如有武术、田径、健美、足球、篮球这些训练经历的学生或者有过相关训练经历的青壮年男人都不会被派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都不拉屎的破烂地方;

而有把子力气会干活的民工也另有用处;被扔到这里的,都是平日里不喜欢锻炼、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领阶层,除了体育课外从未有过任何运动经历的他们,在这个需要肌肉的年代一无是处。

“呵呵,碰到故人了。”徐少川伸出手对那个四十多的驾驶员说道。

“是是是没想到还能有缘再见。”那个驾驶员赶紧松开裹着被子的手欠身和徐少川握手,心里却搜遍了记忆都不知道他在哪见过这帮当兵的,但是人家对那场空战以及后续的收编了解的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们像模像样敬礼的细节都知道,可见人家当初还真在场;不过不管如何,人家既然已经表示了友情,自己要是还不识趣的话那死了真是活该。

“你们被收编了,请回去穿上自己的衣服。”徐少川对这8个飞行员点点头,飞行员们赶紧道谢、忙不迭地披着被子往回跑,机库里虽然暖和多了,但被子终究不是衣服。至于被收编与否、跟着谁混,这都无所谓,谁给饭吃听谁的;而且作为飞行员,在哪的待遇都不赖。

而除了驾驶员和士兵外,剩下的四十多人清一色的都是老人、女人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小孩儿,这些人肯定是不能带走了。错日朗多这附近上百公里都没有城市,这里的幸存者都是当地女人,除了放牧种地拿手外其他的都不行,还是把他们一车拉回阿图干基地吧。

至于那些士兵,徐少川打算把他们都收编;虽然徐少川不喜欢这些白面书生,但是他仍然觉得他们的人品还行,都属于比较老实的人——会溜须拍马讨领导欢心的家伙会被送到这儿?

这里可是盐湖附近,盐湖附近可是比着咸水湖、淡水湖附近的环境更恶劣、可是连草都不长的地方,除了鸟不拉屎外,整日还有带着盐粒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尸乱前这儿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靠采盐混口饭吃,没人会来这里;可以说错日朗多盐场是末世环境最恶劣的居住环境之一。

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不怕,他们以前仅仅是不爱运动而已,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无可厚非。部队改变人的能力很强,只要营养供应充足,小半年他们的体格就会起来,打几仗他们就会成为健壮的老兵——在末世他们就是不爱运动也得学会爱运动。

“你们被收编了马上回去穿衣服然后过来站军姿”徐少川对那一个排的士兵吼道。那三十几个兵被吼得一哆嗦,不自觉地挪动步子就要往外走,可还没刚走两步,就有11个兵犹犹豫豫地停下来看看徐少川、再看看那些裹着被子的女人,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徐少川一边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一边狐疑地问道,如果这几个家伙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不排除一枪崩了他们。

看着徐少川的动作,11个兵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但是他们互相看了看毅然地停下了脚步。但是他们明显属于那种不善言辞的胆小男人,谁也不敢吭声,只知道盯着那群老弱妇幼哆嗦。

“哥能不能能不能让俺带上俺媳妇?”一个兵大着胆子地问道,然后指了指一个长相憨实的女人,那表情就像下定了挨打受骂的决心一样。

媳妇那个被指着的女人本来麻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继而充满了幸福和期盼,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激动地扭过头看着那个男人欲言又止,她想上前去,可又不敢。

他喊她媳妇,而不是婆娘、女人、娘们,这说明了他认定了她,从此她有了跟着他的名分,虽然一直以来她很讨厌他,但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他了,当然,这也意味着她能继续有口饭吃了。与此同时另外10个女人也转过了头死死盯着那10个兵。同时也有十几个女人带着怨毒的眼神盯着那些只剩个背影的兵。

“大哥我们也想带媳妇走,求求您行个方便吧,她们离了我们没法活我们不花队伍的口粮,她们吃我们的就行”另外10个兵也纷纷指着自己的女人哀求道。

“哼哼,行,小伙子讲情谊。带着你们的媳妇回去穿衣服——动作都快点。”徐少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挥挥手,他确实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末世的男女关系向来都很简单,说合就合,有口饭吃就能让女人们脱光衣服叉开腿,随便躺哪随便和谁随便怎么干活,根本没有什么爱、什么好感可言;而这些当兵的看来也都是在用自己的口粮养活着自己的那个女人,这更没有感情一说,说抛弃也就抛弃了,日久生情的不是没有,但十分稀少。。.。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诱捕行动(一)

“玲儿,快来领导批了,快来谢谢领导”那个胆子大点的兵对那个叫玲儿的憨实女人招了招手,玲儿赶紧跑过来,抹着眼泪牵住那个兵的手夫妻俩对徐少川鞠了个躬然后跑出机库。接着另外那10对夫妻也对纷纷对徐少川鞠躬。

徐少川看着那些被抛弃的女人一脸麻木的样子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独立八师的规矩是对师内的人定的,在进入这个集体之前,外人不受这个规定的约束,所以那些兵抛弃掉曾经陪伴自己多少个日夜的女人这事儿徐少川不管,也不想管,这事儿在末世很正常,正常到像炒菜要放盐一样;赤果果的各取所需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这11个小伙子的行为反而算是不正常的了。

“你们,等他们回来再回去穿衣服,从明天开始老老实实地呆在宿舍里,除了方便外哪也不许去。你们不用担心,会把你们送到附近的幸存者基地。”徐少川对剩下的人说了句,然后走出了机库。

第二天,阴霾的天空依然飘舞着白雪,北风也依旧呼啸;盐场里的所有人员加紧清理被军卡撞塌的围墙;死亡人员的尸体也按照会议决定的计划改换衣服、当做敌军尸体被扔在墙外。郑远清他们要伪装出一个被围攻过、而且胜利了的场景——套子已经埋伏下,就看贺兰山基地上钩不上钩了。

当初从长野基地开过来的十几辆长城、丰田、日产的破旧越野皮卡这回派上了用场。众人拖出来两辆,一辆放在距离盐场大门不远的地方,一辆掀翻扔在稍微远点的沟里面,十几个塑料模特身穿各种涂满红色墨水的破旧衣服呈各种姿势爬在车上、地上缺胳膊少腿的,一杆杆奇形怪状的玩具汽枪被布置在应有的位置上。

此外,一瓶瓶用红色墨水、红色水彩勾兑的暗红色颜料被泼洒在一个个道具上,另外还有烧黑的箱子、呈爆炸状分布的木炭都被放在相应的位置。这一副场景从高空看来真的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遗留下来的场面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众人在雪地里布置场景的时候,云层中传来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只见一架蓝白相间的AC313从东北方向钻出云层朝着盐场飞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独立八师的人员没有任何准备,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有飞机飞过来,这不符合已知的兰州对飞机的调度。郑远清命令所有人员退回战车做好战斗准备,即使是无法把他逼下来也把他打掉。

一辆辆步兵战场冲出盐场的大门,313属于民用重型直升机,飞行速度和机动性都不行,步兵战车加上高射机枪的火力足以把他摧毁。

“62号运输机呼叫盐场,盐场外面的车辆和军车是怎么回事?”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架直升机的驾驶员竟然开着飞机盘旋在距离地面100多米的空中,还傻不拉矶地对盐场发出疑问。

“**”所有严阵以待的人员都不禁拍了下额头——竟然还有这种傻瓜?他不认识墨绿色的步兵战车么?他没看见高举的高射机枪么?他不知道他的生死就在一线间么?

“唉,都是民用飞机驾驶员啊。”邱国兴感到汗颜地说道。长久的和平生活让绝大多数人都失去了应有的警戒性,他们不相信战争、不相信乱世,哪怕已经身处末世却仍然自己欺骗自己,不敢相信生死一线间的危机。这条路他们跑得太熟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种情况,他们仍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下面的车应该是自己人。

“告诉他防空导弹已经瞄准了他们,推两辆‘防空导弹’车出去。”郑远清哭笑不得地命令道。

一辆从路边拖来的、刚刚能挪动的破旧皮卡被涂上新漆;车斗上装上一架用纸壳、铁皮烟囱、废旧弹药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仪器组成的“防空导弹”就成了一辆从远处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防空导弹车”。独立八师派了两名刚刚学会开车的女孩开着这个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防空导弹车”冒着黑烟跑出了盐场大门,把车上的“导弹”对准天上的直升机。几分钟后,傻不拉矶的导弹车和傻不拉矶的直升机就这样乌龟对绿豆地对上了,这一幕让所有的指战员笑得肚子疼。

“直升机听着这里是独立第八师防空导弹部队,你们已经被防空导弹锁定马上降落在盐场中央的机场上,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回”一个战士对着电台的话筒大声吼道,一边吼着一边捂着肚子、捏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种实实虚虚、虚虚实实的场面还真能骗住不明就里的人。

直升机驾驶员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连带着直升机也跟着哆嗦了一下。驾驶员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终于打消了,他此时才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的处境;不思考还好,一思考就浑身冰凉、满头冷汗,电影上那一幕幕直升机被火箭弹击中、凌空爆炸、驾驶员在纷飞的火焰中哀嚎着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场景开始在脑中过电一般地回放。而且在地面通信基站全部报废的末世,直升机根本不可能和数百公里外的贺兰山基地取得联系,飞行员发现自己傻了吧唧的成了俘虏。

当第二遍警告喊完后,驾驶员这才明白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而不是浮云。正副驾驶员对看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和恐惧,他们终究没有傻到认为直升飞机能逃得了防空导弹的攻击。那架AC313终于乖乖地降落在盐场中央的停机坪上。独立八师意外地多得了一架直升机和两名飞行员。

“意外啊,意外啊。真是老天照顾啊,竟然多得了一架直升机,我本来以为得打上一仗才能得到个一两架直升机呢。”郑远清在军卡车库中看着那架被推进来的直升机感慨这太容易了,容易得让人不敢相信。

“老邱的空中骑兵连一下子扩编了10个人呢,嘿嘿,竟然还有4名单身女孩。”许书成看着那两个新加入的飞行员手足无措、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不敢动的囧样感慨道。

“那些女孩应该是兰州机场的空乘或者航校的学员,国内的很多民用直升机女驾驶员都是兰州航校培养出来的。”邱国兴说道。对于自己的连队一下子扩充了10人,邱国兴自然很高兴,在这末世飞行员可是千金不换的;所有民用直升机都有共通性,会开这个型号的那个型号捣鼓捣鼓就会了,因此不论在哪里,飞行员的身价和地位都要高得多。

经过盘问得知,这架直升机是被临时调度过来的,贺兰山基地可能是想尽快把这里的盐搬完,这说明他们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用直升机搬运。

“需要用直升机搬运的肯定不会是粮食和油料,那些东西不值得用直升机去运。那会是啥东西呢?”郑远清在想究竟什么东西重要到像盐一样需要用直升机运输。

“生存必须品似乎没有了。我估计可能是黄金、珠宝、古董这些东西。”许书成分析道。

“大型基地决策层的智囊团比咱们多,考虑得也比咱们周全、透彻,他们肯定考虑得很远。不排除有这个意思,那些东西现在没用但是今后可不敢说,如果尸乱平定了进行重建工作,有大量的黄金储备就表示拥有了货币发行权。”郑远清喃喃地说道,“这样的话就可以控制住经济命脉,哪怕无法实现武力控制但是经济上也能控制住一定地域——他们和咱们想的一样,贺兰山基地,果然不一样。”

“不管他们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不行想办法去他们那里偷。”郑远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也说不上个一二三,索性不管了,一个层次考虑一个层次的事情,不该想得想了也没用。

经过邱国兴等人的检查,那架盖着防尘布的直升机是坏掉的报废机,很多地方已经无法修理,这架飞机只能用来当备用零件了。另外三架飞机只有两架状况良好,属于尸乱前生产的新飞机,至今不过两年时间。

而另外一架属于凑合着开,各个零件磨损度已经接近临界点,这样的飞机兰州基地敢开,但是邱国兴可不允许再开了,这架也得用作备用零件。这样一来,虽然得到了四架飞机,但是状态良好的只有两架,不过这也不少了,总比没有强。下面的步骤不论能不能得到飞机都无所谓了——郑远清他们很知足。

“这里是错日朗多盐场,这里是错日朗多盐场,呼叫贺兰山基地总部,呼叫贺兰山基地总部”第三天早晨,通讯室里的长波电台响起了呼叫声。那个守备队长穿着暖和的毛衣、崭新的制式迷彩作训服、军大衣、军靴,干干净净地端坐在电台前戴着耳机执行自己的任务。。.。

第二百七十五章 诱捕行动(二)

这名守备队长已经宣誓效忠,其实他和那群兵一样的性子,不善于溜须拍马,所以才和所有和他一样的兵被派驻到这种偏远的地方。在尸乱前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班长,在所有人员连升一级的情况下由班长升为排长,仅此而已。

而如今,这名守备队长心甘情愿从一个普通的兵干起,只因为独立八师的兵都透露着一种亲切感,而且这两天他吃到的伙食中竟然还有肉。

“这里是贺兰山基地总部,这里是贺兰山基地总部;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电台的扬声器中传来贺兰山基地的回答声。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通讯兵,声音清脆、语句礼貌,可见势力庞大的贺兰山基地的管理绝对不是想象中的混乱复杂,而是井井有条,再加上外面丧尸的压力,贺兰山基地军民应该十分团结——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他们懂得一切管理的手段、吃透了一切人心人性,而且他们比郑远清有着经验上的绝对优势。

“错日朗多盐场告急,昨日黄昏有小股土匪向我地发动突然攻击,对方五十余人,使用自制枪支、猎枪、土火药等武器,拥有少量制式枪支,开有数量长城越野皮卡。我地已将其击溃,人员死亡一人,轻伤五人,无重伤人员。”

“另外我处弹药损耗严重,已经不足一个基数;另外三架AC313被跳弹击中,主旋翼、尾桨上有划痕,驾驶员不敢起飞。故请总部派遣救援人员和机械维修人员支援。”那个领队拿着一张纸,按照事先编排好的语句向兰州基地求助。

末世就是这样,受各种各样的条件限制,大家各守一城、自成一体,跑也没法跑、派间谍也是有去无回,况且大家都是中国人,背叛与忠诚的界限已经十分模糊,谁给吃的给谁卖命就是了。

“贺兰山基地收到你处报告,此报告将迅速反映至司令部。请你处耐心等待首长批复。”贺兰山方面收到报告后回复,然后切断了联络。剩下的只有耐心等待,不过郑远清有很大的把握贺兰山方面会派直升机过来。

为了这次诱捕行动,郑远清他们制定了两套作战计划:如果派来的是民用直升机,那么一切原封不动,由独立八师战士换上破旧的便装让他们降落;如果派来的军用直升机,那么隐藏在基地外面的步兵战车、冒牌防空导弹车将会把他们逼停,甚至不惜一战打落他们几架直升机。

至于贺兰山基地能不能来第三趟,那就看他们舍不舍得这二百多吨存盐了;平日里这点盐不算什么,但在这末世,这点盐可就是几万人的命啊。

因为不知道要等待多久,这段时间不能闲着,所以邱国兴开着那架H425直升机把那些剩下的幸存者送到了阿图干基地。然后军卡的车库里开始拆卸、配装那两架AC313型13吨级的直升机,一些磨损严重的零件被从备用机上拆下连同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直升机零件一同浸泡进溶有加固剂的大型水池中。

这么久的实验证明万里浪和伊丽华研制出的“金属加固剂”有着不同凡响的效用,能大大延缓金属部件的疲劳期、老化期和磨损速度,可以将浸泡后机器设备的寿命延长一倍还多。同时被拆卸的还有那6辆履带式装甲车、自行火炮,这机器可是坏了修都没法修。

又过了三天时间,这天大伙正在清理07式自行榴弹炮中的润滑油准备整车浸泡时,盐场的通讯室传来了呼叫声。贺兰山基地答应了派飞机运送人员和弹药过来,要求盐场严加防范;并且命令在检修完三架AC313之后全部装满存盐开回贺兰山基地,那个投诚的队长满口答应,并且“保证完成任务”。

次日上午九点,站在冰雪覆盖的房顶上遥望的于洋打开对讲机,告诉机库中的军卡飞来的是三架民用直升机,将在三分钟后抵达盐场上空。郑远清命令所有人员执行第二套方案,基地外埋伏的步兵战车继续隐藏不动。

不多时,阴沉的天空中三个黑点钻出云层,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外面的步兵战车报告这是三架轻型民用直升机,附近没有看见军用直升机。于是,十几名身着破旧衣服的战士跑到大院内向直升机挥手;站在岗楼上的“哨兵”也“好奇”地伸着脑袋往外看,并且按照原有的条例升起了表示安全的三角旗。

三架飞机明显看见了地上那两台报废的车和上面的“尸体”以及地上快被冰雪覆盖住的“凝固的血迹”,他们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地面上朝他们挥手的“盐工”以及升起的三角旗还是相信了这里依然安全。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距离他们1000米的高空有一架伪装成武直9的直升机随时等着来个俯冲;在他们悬停的方位四周,有20多辆盖着自制的雪地伪装毯的步兵战车和“防空导弹车”,他们其实已经处于生死边缘,只要他们有调头的迹象,下面的武装车辆就会倾巢而出,他们不当俘虏就得变死人。

这是三架不同的飞机,其中一架是欧洲直升机公司生产的商用“小松鼠”AS355NP轻型直升机,这是一种6座双发动机型,有效载荷1吨。使用两台阿赫耶1A1发动机,安全性极高。

因为是为适应人口密集区苛刻的飞行条件而设计的,所以这款直升机的工艺及其简单,维护、保养都很方便,非核心精密零件只要有普通的三维机床即可自行加工。

但是所谓的核心精密零件无非就是发动机上的,而独立八师不需要普通的发动机。根据那些留在军卡里的飞行员说,这种飞机其实是最适合末世使用的——它太简单了。

而另外两架直升机则是当年参加过抗震救灾的民用机型——欧直公司出产的“超级美洲豹AS332L2”中型直升机,自重4吨多,座位10座,换成运兵用的背靠背式座椅为22座。这个飞机比较复杂,而且零件和国产飞机不通用,郑远清不太喜欢这两架飞机。

三架飞机在“盐工”们的指引下安全降落在盐场中央,6个飞行员有些狐疑:这些盐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壮实了?一个个小脸白净的,里面的女人也带着一抹英姿,莫非他们收留了一批上档次的女人?

“那谁,你过来那三架313呢?”那架小松鼠飞机的舱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干干净净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迷彩服走了下来,这可能就是领头的,在这末世还能吃这么胖的都是领头的。

“兄弟们都下来吧等你们好久了”一个领头模样的“盐工”冲其他几架飞机中的人挥了挥手,然后欠身小跑两步迎上那个胖子,“您是负责人吧?这边请,这边请,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少废话,赶紧找人去搬弹药,我们去看飞机,吃完饭还得赶紧回去,没工夫和你们耗。”胖子伸出手和那个盐工意思了一下挥手让飞机里的人出来。

三架飞机中出来6个飞行员,小松鼠飞机中出来4个四十来岁、提着手提工具箱的男人,和胖子不同,这些人都符合末世人的长相:不胖的身材、忧愁的面容、沧桑的气质和无奈的眼神。看得出这些飞行员已经很累了,不知道他们已经连续飞行了多久,看得出他们需要休息和饮食。

“敢问您是?”那个盐工殷勤地对胖子问道。

“你管我是谁?是你问的么?你们领导呢?叫他出来怎么带的兵?没一点素质。”胖子根本不搭理这个盐工,而是从迷彩服兜里摸出半截烟来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拽了拽毛衣领子,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腆着肚子站在停机坪上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哟,都出来了?好嘛。”那个“盐工”向四周看了看。只见所有的机组成员都出来了,一个个的在关舱门、检查飞机或者打开后备舱示意一旁的那些“看稀罕”的盐工赶紧搬运弹药。这些人没有什么架子,一副听人使唤、给人办事的模样。

“胖子,TM的问你名号呢”那个盐工突然之间翻脸了,腰板也直了起来,头一歪很不屑地看着这个正在抽烟的大胖子心中暗笑:牛气啥,老子还能抽整根的烟呢,丫挺的你只能抽半截的,那半截藏了好久了吧?专门过来给老子们显摆的吧?

“你TM喊我什么?你小”胖子的眼睛一瞪,额头的青筋暴起,扭过头抬起手抡起五根“肥肠”就要扇那个不长眼的盐工。可是当他扭过头时却看见了一把54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

胖子头上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自己反常地拿起白色的床单裹身上在卫生间里扭搭了一圈,那么多衣服他不穿,非要披上个白色的床单,这种行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难不成人之将死其行也怪?

“啪”还在愣神的胖子突然感到自己的膝窝狠狠地挨了一鞭腿,胖子口中的香烟掉落、肥硕的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对着面前这个“盐工”跪下了。接着后脑勺上被一个坚硬的金属物猛地敲击一下,胖子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宛若井蛙

“你们被收编了统统把身上的武器掏出来”那个盐工踢了一脚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胖子,对他身后的那个盐工笑了笑然后对后面10个目瞪口呆的飞行员和机械师喊道。那10个人这时才发现他们身边的那些准备搬运弹药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个个持枪在手对着他们,他们本能地抬起手做投降姿势,双腿发软地任凭几个人搜身,可是他们这些驾驶员和机械师哪来的武器?

当这十名被搜过身的飞行员和机械师被客气地请到盐场的食堂中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那10个同事正坐在桌椅上吃着大锅菜、馒头、米饭;而且人人手边还有一盒果汁饮料。

这些个飞行员和机械师没有在同事的脸上看到一丝忧愁和恐惧,有的竟然是幸福的笑容和知足的神采;再一看,他们每一个人面前的饭盒中竟然还有数片肉那大锅菜油晃晃的,而且可以肯定不是明油,是实实在在用油炒出来的

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同事们高兴的脸庞让这10名新来的人员感到如梦如幻,这是在能吃饱饭就是幸福的末世么?当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拿着10套洗得干干净净的快餐盒发给他们时,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走大运了。

与食堂里的快乐气氛不同的是,在一间黑漆漆的杂物间里,那个胖子被脱掉上衣,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条长凳上,膝盖被紧紧地绑着,地上放着五六块还沾着冰雪的马砖。几个身着迷彩服、钢盔的大汉正一人手持一条马鞭杀气腾腾地站在胖子身边,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瘦瘦的青年人,这是邱国兴。

“弄醒他。”邱国兴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根烟不屑地看着这个吃得满脸油光的胖子对身边的大汉说道。

一盆夹杂着冰渣的水劈头盖脸地泼向仍在晕乎着的胖子,被冰冷的水一刺激,胖子嗷一嗓子醒了过来。他顾不得生疼的头和冰冷入骨的寒冷第一反应就是对着面前的男人怒吼道:“你们是谁?你们想造反吗?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罪吗?你们这是谋反,这是要枪毙的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得跟着你们受牵连快放开我我要向基地举报你们”

“让他清醒一下。”邱国兴冷淡地看着那个左右晃荡快把凳子搞翻的胖子。一个大汉狞笑着甩开手中的马鞭向瞪着眼睛狂吼的胖子走去。只听着几声鞭子和皮肉亲密接触的声音响起,杂物间中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胖子那肥硕的上身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顺着绽开的皮肉流下,在他丰满的肚子上形成一道涓涓细流滴下条凳。

“说,你是什么职务,管什么的。”邱国兴冷冷地看着那个像杀猪般吼叫的胖子说道。

“你们你们,你们完了,老子回去要整死你们你们”胖子满脸是汗地哆嗦着嘴骂道。

“垫马砖。”邱国兴也不生气,只是对那两个站在胖子身边的汉子点了点头。一个汉子兜手给了胖子一巴掌,然后捏着他的肥头大耳死命地拧了一把,拧得胖子再次破口大骂;另一个汉子则直接抬开胖子的脚,朝下面垫了两块马砖,紧接着胖子再次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

“老虎凳的滋味好受么?别再嘴硬了,老老实实招了还有一条活路。我们不难为你。”邱国兴站起身来,拿着那半拉快熄灭的烟头狠狠地摁在了胖子胸前不断颤抖的两团软肉并且骂道,“真TM丰满,比娘们的还丰满,吃了多少空饷才吃得这么肥?”

“啊——你们你们这是虐待战俘你们违反了《国际战俘公约》”胖子疼得汗都流了下来,却仍然嘴硬得不撒口。不过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成了战俘,这些兵明显不是自己人。

“老子没工夫陪你玩儿。哥几个,上,十八般武器都给他用用,看看他能挺多久。”邱国兴照胖子脸上就是一脚,坚硬的军勾让胖子的嘴唇血肉四溅颗门牙也松动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胖子看见一个大汉还要给他脚底下垫砖头,另外两个大汉正从一个铁皮箱子里拿着各种沾满血迹的刑具,胖子慌了,他意识到自己只有全招了一条路。

“我说,我说,你问啥我都说——”胖子看一个汉子撤下了一块砖后,感觉麻木的膝盖舒服了些,这才吐了口满嘴的血沫、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名胖子不过是负责后勤的一个小军官,根本没什么能量,那一横一横的样子完全就是在装比摆谱而已。在末世,每一个基地的士兵都有着崇高的地位,尸乱前那些什么“成功男人”在末世不过是讨苦力混口饭吃的普通人而已,士兵才是今日的“精英”,军官才是今日的“成功男人”,所以说胖子在贺兰山基地也算是个“成功男人”了。

令邱国兴震惊的是,贺兰山基地的飞机数量远远不止他估计的数量,虽然对于军用机他的估计没有什么出入,但是他大大低估了民用飞机的数量;贺兰山基地竟然有60多架能飞的民用飞机,如果算上能飞的军用机和可以拼凑出的民用机,其数量将超过100架。

而且和郑远清估计的一样,贺兰山基地现在就是在大量的搜集物资,至于为什么,胖子不知道;他只知道整天重装集群护卫着大批的载重卡车源源不断地出去,再源源不断地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大量的物资:粮食、油料、衣服被褥、煤炭、汽车等等等等,单单他负责的这一亩三分地儿一天就有数十吨上百吨的入货量,虽然他们很少能吃到肉,但是粮食却从来不缺。

邱国兴问他贺兰山基地什么最缺,胖子愣了半天神才表示好像贺兰山基地什么都不缺,就缺男人、缺士兵、缺武器弹药,这东西没有不缺的时候。如果非要说缺的是食用油、蔬菜、肉类等一些没有也不耽误活的物资,可见贺兰山基地的重点是搜集大量生存物资。

而且让邱国兴感到肉疼的是,贺兰山基地附近重装集群能开到的地方,也就是半径300公里上下的范围里所有驻兵点中的士兵、飞机、坦克、军火弹药全部被搜罗一空,连幸存者都用集装箱偷渡似的拉走,这表示着独立八师在贺兰山基地附近已经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大手笔,真他N的大手笔”郑远清肉疼地砸了一下桌子不知道是赞叹还是怒骂。贺兰山基地有关于附近一切物资储备仓库的详细地点,那里的军火库、油库、战略物资储备库、经济物资储备库、粮库统统逃不脱他们手心,就算哪里依靠着军事实力什么的形成了小基地,但是在重装集群无以匹敌的阵势下他们也得乖乖地听候调遣。

“一百多架直升机;我了个去的,咱就是炸也得炸上个一年半载的”金雨堂意识到这简直就是没谱的事情,垄断西北航线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刻,在座的人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不堪一击;凭着独立八师区区数架飞机就像垄断整个西北地区的航路简直是痴人说梦,游击队永远是游击队。可是不打游击有能如何呢?就是建立个小基地也要么会被大型基地吞并,要么被丧尸吞噬,结果都差不多,起码当游击队是自己为自己卖命,在大型基地中自己给谁卖命都不知道,死了也就死了,连个送葬抹泪的都没有。

“那咱还炸不炸他们的飞机了?”许书成弱弱地问道,这话问的自己都没底气。

“炸西安的、铜山的,统统炸掉。宁可炸掉也不能留给贺兰山基地”郑远清睁开了满是火星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红月去把少川、雪振、陈忠还有那几个懂电脑的少爷兵统统给我叫来。对,把老黄、老周也叫来。”郑远清少有的瞪着眼睛说道。郑远清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从未认真考虑的问题。

贺兰山基地的做法也给郑远清上了深刻的一课:那就是现在不过距离尸乱一年半而已,大批大批的物资都仍然可以使用;必须加班加点地储备大量物资,今天不囤积,明天这些没人照看的物资可能就会坏掉、烂掉、磨损掉,再过几年独立八师可能就一无所有,仅凭这些个小基地根本就没法撑几年,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呢?当军卡也跑不了的时候、当他们都老了跑不动的时候,独立八师怎么活呢?

贺兰山基地果然是贺兰山基地,他们的决策层、他们的智囊团,眼光一下子就能放到十年、二十年以后,而郑远清呢?号称一个师团,眼光却仅仅能看到五六年之后,差距实在太大了。

时间不等人,自己再不动手抢,就没自己的份儿了。趁着年轻还能跑,多抢点吧,如果等到他们的飞机都飞不起来的时候,自己的飞机就是能飞也没用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守株待兔

(草草感言:老规矩,为了答谢坚持正版的大大们,本章3600字,草草赠送600字,不满千字不收费的)

众人不知道郑远清唱得是哪一出,但是郑远清从来都是跳跃性思维,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因此大家只是坐在作战指挥室中等待郑远清说话。不多会儿,队伍里的行家都陆陆续续地过来了;其中还有8个懂电脑的战士跟在后面。

“老邱,如果直升飞机用如今可以估计到的封存维护技术可以保证多少年后仍然可以使用?”郑远清一边示意红月做记录一边问道。

“封存其实并不难,时间也不敢说;反正只要在大件零件老化期之内都可以使用。像老式的纯机械飞机封存个四五十年都不是问题,而像现在这种飞机封存个十来年也不是问题。”邱国兴有些不明就里,但仍然一五一十地回答到。

“书成,坦克呢?”郑远清问许书成。

“坦克的时间更长,就像那些北京军博里的坦克车,如果真想用的话只要能拆开,除除锈,换个发动机照样能开;那车都扔那四五十年了。”许书成说道。

“雪振,汽车呢?”郑远清继续问。

“封存好的话和直升机一样,十年二十年不是问题——”曹雪振说道。

“武器弹药如果环境允许的话上百年都不是问题,哪怕是如今的技术只要保证温度和湿度,放个四五十年也没事。”陈忠回答。

“电子用品时间不一,但是电脑什么的只要不拆箱放个十几年二十几年没问题;尸乱前很多电脑都是2001年的家伙,到2010年还照用不误,这还是用的,不拆箱再放十年都没事。”几个战士回答。

“好,老周,还有空的集装箱么?我要做几个50倍的储运仓库,今后我们要囤积大量的物资——”郑远清示意8个战士离去之后对大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郑远清的设想,大家都表示赞同,贺兰山基地的做法给每个人都上了一课。有些事情不能看的太远,时代在变,看得远了也没用。但是有些事情则可以看远、必须看远,要看到十年二十年以后,要为十年二十年以后做准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先前大伙一直在尸海中闯荡,无法站在客观的位置上评判一下自己的做法,眼光难免受到局限,在恐怖的环境中人很容易只看眼前,并且有活一天是一天的隐约想法。但是在这杳无人烟的荒原上待了两个星期后,大家发现自己可以站在如今的角度去看待那时的做法——

这就是客观,离开了那个环境才能做到客观地看待自己以前的做法,并且为今后的道路做出修改。这就和尸乱前的精英们喜欢出去度假一样,玩儿和休息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换一个环境然后客观地反思、反省和审视。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差距,以前大家的消息渠道极少,视野一直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所以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孤陋寡闻。曾几何时,他们还为自己的深谋远虑感到有些骄傲,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何等可笑、何等无知。

按照郑远清的设想,老黄老周他们要设计出一种集装箱,里面分割出各个仓库的空间,郑远清要在里面放上50倍的空间放大仪,使得每个集装箱的底面积都和一艘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一样大;使得一个集装箱就能储备庞大的物资。

不过有一点随着时间的检验有些出乎郑远清的意料,以前他以为空间摞空间的储存办法可以让自己得到无限空间,但是如今却发现在一个打开的空间中最多再套入两个空间,也就是说军卡打开了一个空间,那么里面还能保证集装箱再打开一个空间;而集装箱中的空间却只能再打开一个空间,再往里面就无法打开了。

看来没有谁能得到无限的东西,什么都有限制;处于对安全的考虑,郑远清只在平日里保证一个空间摞一个空间即可。反正集装箱多得是,100个集装箱才能占多大地方?但是这100个空间中算上分出的楼层可就是数百个航空母舰的甲板面积了,就按平均高度5米来算,这得多大的储藏空间?

那么独立八师接下来的行动除了扶植附属基地外,就是跑遍整个大西北所有的地域,把以前留下来的所有物资尽可能地多储备,他们要像贺兰山基地一样为十年二十年以后做准备。

另外,郑远清也定下来了一个事情:今后情报部门要在贺兰山基地发展情报网,不需要做其他的,就是需要贺兰山基地的消息用来比对独立八师做出的决策和部署,当然,日后有一天可能会打贺兰山基地物资储备的主意。

“那那个胖子怎么办?”邱国兴问道。

“给他个痛快,这种官僚咱们不需要。”郑远清果断地判了胖子的死刑。胖子这种官油子既不能收编也不能让他回去,现在的独立八师正处于初始阶段,必须保证队伍的纯洁性。

接下来的行动,郑远清打算就老老实实地藏在盐场过冬,一来快到三九天了,外面的气温越来越低,雪也越来越厚;已经不再适合队伍的行动了;

二来郑远清要继续守株待兔看看贺兰山基地会不会再派人过来;三来新来的62名人员要进行必要的训练和编组来另外还有大量的装备需要浸泡加固剂。最重要的一点是,郑远清要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争取明年开春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盐场里的存盐被搬运走,剩余的粮食等物资也被搜罗一空,甚至里面的桌椅床板都被当劈柴运回军卡烧火用。郑远清要用一个新的套子等待第三批兰州基地的直升机,他在赌贺兰山基地不舍得放弃这批宝贵的盐,贺兰山基地不可能耗用重装集群去茶卡盐湖和察尔汗盐湖去抢那里的剩余存盐,这几百公里开过来再开回去光油料都是个大问题。

这一次不能再故技重施了,哪怕是变换说辞都不行,贺兰山基地肯定会认为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他们的了,他们会很干脆地死了这条心。郑远清的算盘是,切断盐场和贺兰山基地的联系,让他们不了解这里的一切信息,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认为这里被攻陷,那么为了这几架飞机和二百多吨存盐他们也有可能专门派飞机过来侦察一下,甚至重新夺回来。

因为上一次的报告是说有一帮没有重武器的土匪在附近活动,因此换位来思考,贺兰山方面很容易意识到可以轻易将这里拿下。即便是里面没人了,但这飞机即使是被破坏掉也只是无法起飞而已,但是上面的零件还有用,在这零部件完全断绝的末世,有时候一个小小的零件就能让飞机飞不了。所以不管是派什么样的飞机,只要有就行,来一架收编他一架,看看这个诱饵到底能钓上来他多少架直升机。

这次被收编的62人加上从阿图干基地过来的25人,队伍增加了87名新战士,合计人数终于突破了1000人,达到1040人。从盐场带来的媳妇们,其中3人因为年纪超过30岁不适于再行训练,被分配到炊事班;剩下的8人和22名从阿图干带来的女人统一组成第六连,也就是专门开那些冒牌火炮加导弹车吓唬人的“伪装连”。

而舒文和张萍则单独在营部成立一个“经济法律研究组”,专门用来修订研究各项规章制度以及末世的经济问题,同时仓库有事儿的时候她们也要去帮忙。而活泼好动的司娟则被安排进商务处搞接待。

“嘟——嘟嘟”清晨6:30,安装在车库各个中的高音扬声器一如既往地播放着起床号的声音,紧接着车库天花板上的数十盏大型探照灯接连打开,把车库中央的标准型运动场照得如同白昼,每天例行的晨练开始了。

随着起床号的声音不断响起,一个个穿戴整齐的战士紧张而有序地冲出宿舍在楼下集合,每个排的排长带着自己管辖的战士先在宿舍楼下列队集合、点名,然后带着队伍向着标准的操场踩着整齐的步伐跑去。不多时,铺满塑料草皮的塑胶操场上就出现了一队队战士跑步的身影;整齐的号子、整齐的步伐,都表明了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英部队。

朱红色的跑道外圈跑步的是男兵,一个个绿色的身影带着昂扬的气质和满腔的激情一圈又一圈地跑着。跑道的内圈是女兵,她们和男兵交错而行,双方互不搭理,各跑各的。

但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训练也不累,更何况独立八师的女人几乎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干汉子们看着和自己交错而过的窈窕身姿唯恐自己的号子喊得不响亮、脚步踏得不整齐。一众姑娘**们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精壮汉子们也害怕自己不够洒脱让人家笑话,于是男女双方就这样在互相鼓励中尽力地完成着自己的训练。

独立八师的训练大纲是根据陆军训练大纲为基础、做了一番调整后实施的。没有行动时,战士们早晨要跑够五公里。五公里后,就会分组、分队进行各自的训练;战斗队员们要进行俯卧撑、引体向上等力量性训练,不论男女,都要进行统一标准的力量、耐力训练,不过不同的是,男战士每人身上都绑着10斤重的沙袋穿着20斤重的沙衣;女战士们则只需穿着10斤重的沙衣就够了。

而新入队的女战士则在跑完步后列队到操场中央进行队列训练、站军姿等训练项目。队列训练完成后,会进行一系列的力量训练。而30岁以上的非战斗队员则会在跑步后进行一系列简单活动,然后相继开始一天的工作;炊事班去准备早饭、老黄老周和那几个四十来岁的飞行员则对车辆、飞机进行简单的维护和检查。

作为队伍的高级军官阶层,郑远清他们这些老战斗队员则会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和战士们的训练时间错开,在战士们起床前跑完五公里,然后在起床号吹响后进行力量训练,然后比战士们提前一二十分钟结束晨练。

“27、28、29、30我的娘类”郑远清呲牙裂嘴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甩了甩发软的胳膊,今天效果不错,能做到30个俯卧撑了。

自打少了一条胳膊以后,郑远清一直在试图用一只手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虽然他身体健全的时候一口气300个俯卧撑不是问题,可是单手的时候竟然连20个都耗尽了臂力,做了小半年才勉强做到30个。而引体向上则要慢得多,到现在为止不过做5个,当然,这也是在负重30斤的情况下做到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冬训待战

“远清,还有多少个?”许书成一边活动着发软的胳膊一边走过来问道。每天的例行训练是每一个人都要保证的,虽然他们现在都带领着几十个人,但是保不齐哪天得需要自己亲自冲杀,强健的身体和良好的技艺绝对不能任之荒废。

“再歇歇,再做10个引体向上,然后回去。”郑远清看着许书成吊儿郎当地扭着髋翻了翻白眼说道,“走,去看看欧达他们的训练。”

在运动场的一个小角落中,专门为特训队员开辟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训练场,这里什么都有,单杠、双杠、绳梯、沙袋、砖头、木人桩、健身器械,木刀、木剑等一切训练器材应有尽有。以往的时候,这里是钢索、铁甲、嫣云的专用地,他们不和普通战士一起训练,他们有他们的各自训方式。当然,嫣云和铁甲也经常在这里打架。

当郑远清他们过去时,钢索正背着手给欧达四人查数,看着钢索一脸严厉的样子,郑远清和许书成能想象得到欧达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此刻欧达四人正挽着裤腿、光着脚、光着脊梁对着四个木人桩练习胫踢。八条腿左右轮换地用胫骨对着四个坚硬的杉木桩子横扫,虽然他们刚训练没多久,下腿的力度不够大,但这也足够让四人疼得呲牙裂嘴,满头大汗;晶莹的汗珠正顺着背部、前胸如下雨般往下流淌。

“坚持一下”钢索冲郑远清他们点了点头继续对欧达四人吼道。

郑远清示意他们继续,他和许书成则来到旁边的一个2.5米高的单杠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单杠上倒吊着的两个人,这两人就是嫣云和铁甲,也不知道他们在练什么功,估计斗气的可能性较大。只见嫣云挽着个发髻,一身迷彩作训服,双手交叉在胸前,左脚缠在右脚踝上,而右脚则牢牢地勾住单杠呈“倒挂金钩”之式。

一旁的铁甲也同样用一个姿势勾住单杠,只不过嫣云的体力好像支撑不住了,小脸憋得通红,紧闭着的眼有些紧张;那边铁甲估计也差不多了,紧绷着的大嘴也有些吃不住劲儿。

“你干嘛?”嫣云听到有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见郑远清蹲下来正好奇地看着她便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你继续练。”郑远清以为自己打扰了人家练功,赶紧后退两步远离他们,虽然他不是很理解这些正统武术门派出来的人都是用什么法子练功,但他知道不要打扰人家为好。嫣云看他们走了,眨巴了下眼睛又闭上了。铁甲则是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憋他的气。

郑远清和许书成晃了一圈觉得自己自己比较多余,还是不要在这里好,两人便悄悄地向外围走去。这时正看见红月蓝雪远远地从一辆车后面出现,双胞胎都挽着发髻,上身是一件军绿色短袖衫,纤细白皙的双臂露在外面,下身是迷彩作训裤和普通的作训鞋,两人满头大汗地正一边摘口罩一边走来,红月走着走着会来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腰肢之灵活、动作之敏捷、韧带之柔软让郑远清和许书成羡慕不已。

“你们现在能训练了?”郑远清看俩丫头冲他挥挥手紧跑两步过来后问道。他只知道程飞只允许她们做简单的运动,还不允许剧烈运动——不过那好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还不能,老程只允许长跑,他说要慢慢来,这末世的营养跟不上,不会和尸乱前那样恢复得那么快。”红月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郑远清身边。

“瞧这头上汗多了,衣服都湿透了。”郑远清掏出一方手帕给红月擦了擦汗,看着她们坚挺的胸前湿透的痕迹说道。

“哈哈大木头也知道心疼人了?”红月闭上眼乖乖地站好一脸幸福地让郑远清给她擦汗,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疤痕暴露在他面前,更不在意湿透了的短袖凸显出里面文胸的痕迹。

“就是就是,我们还以为你就是个木头呢。”蓝雪见郑远清想给她擦擦汗,娇小的身子一扭躲开了他的手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囔道,“你应该备两块手帕,你给她擦过手帕都湿了,我才不要你再给我擦呢。”

“呵呵,没想到啊,疏忽、疏忽了。”郑远清看着蓝雪撅着小嘴,一扭一扭的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讪讪地笑了笑把那方湿透了的手帕放进裤兜,平时这事儿那事儿的多如牛毛,他几乎就没来过这里,今天是想着过来看看这才拿了方手帕,不过看样子今后要带三方手帕过来了。

“你们别走了,他们快训练完了,过去看看他们吧。欧达他们四个最近可没少吃苦。”红月看郑远清他们作势要走伸过小手拽着郑远清不让他走。

这时,欧达他们也踢够了数字,哆嗦着生疼的腿冲郑远清他们笑了笑,然后略微活动了一下,从随身的挎包中掏出一个塞着木塞的红酒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红药水在胫骨上涂抹着。他们的胫骨、脚背、膝盖、肘部已经踢得青紫甚至发黑,这种严酷的训练称得上是“魔鬼式训练”了。

“这还不算魔鬼式训练,他们现在的体质还不够强壮,受不了魔鬼式训练。因为他们没有死亡的威胁,也没有饿瘦过,所以身体基因没有发生改变,只能按照步骤一点一点来,其他的要慢慢在实战中得到练习。”钢索结束了今天的晨练这才走过来对郑远清说道。

“没事,慢慢来就是。”郑远清没多说话,他看见了四个人青紫发黑的关节和胫骨,他知道钢索他们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胫骨的硬度直接关系到腿法的威力大小,因此胫踢不论是内家拳还是外家拳都必须要练习,世界上任何一种功夫都需要练习胫踢。

人体的骨骼和皮肤一样,在受到不断刺激的情况下骨密度会像皮肤起老茧一样增加,整个骨头慢慢的会变得粗壮、坚硬;而欧达他们涂抹的那种刺鼻的药水就是峨眉派秘制的、活血化瘀的良药,能够加快骨骼和肌肤的自我修复速度,使得练功能够事半功倍。

“那个药水就是传说中的外涂药吧?”许书成闻了闻那股刺鼻的味道后问道。

“对,那是我从铜山基地带来的,这东西配方从来都是峨眉派不传之密,而且里面的药物都不是很好找,比如毒蟾蜍、雪上一枝蒿这些含毒的药材尸乱前都很难找。而且配置完还得放三年才行。”钢索看着欧达他们摸着那药水在自己腿上使劲揉搓着说道。

“我当兵的时候听人家说过,特种部队有一种药水和这个功效一样,那好像还是军事机密。”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是的,那药水的配方都是军事机密。但是那东西比我的要好得多,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合成的,活血化瘀的功效非常强,而且还没什么毒副作用;我听嫣云说,高级警卫中有一种药水可以让伤口在几个小时之内复原,不过那东西我没见过,但我相信有。”钢索有些向往地说道。

“唉,很多中药材小地方都找不到,什么时候能往兰州市里面的大医院去一趟就好了。”郑远清看着双胞胎正在攀爬梯上压腿,她们脸上的道道伤疤一直是那么触目惊心。但是从城市周边的小医院、药房中根本找不到配方中那几味国家严令控制使用的药材,比如红景天、八足蜈蚣这些药材非大医院根本就没有。

看着这边的欧达四人和训练场上的战士们,郑远清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的体能和力量差不多已经到头了,很难再有所突破,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面对过真正的绝境,没有死亡的威胁,再怎么训练也总是有个头的。

而老队员们则一次次从死亡线上爬过来,他们的体质是其他战士们所无法比拟的。但是郑远清宁可不要战士们都达到他们的体质,因为那种环境下能活下来简直就是老天的眷顾。

早晨8:30,晨练结束,战士们纷纷集合然后解散回宿舍洗漱准备吃早饭。晨练结束后,队伍就管得没那么严厉了,战士们洗漱完毕就会自由活动;有另一半的男战士们从宿舍拿着饭盒下来后会在女兵宿舍下面等自己的媳妇或者女朋友;单身的战士们则会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各自打饭,当然也有故意往单身女战士身边凑过去搭腔的,这时的队伍有点像大学里的生活,自由、舒心还有些散漫。

宽大的食堂里弥漫着淡淡的饭香,橘黄色的灯光照得大厅里暖暖的,战士们或成双成对、或几个哥们姐们一起各自坐在餐桌上吃饭,当然也有性格比较孤僻的,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边吃边看书。

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程飞四家子12口人坐在食堂大厅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吃着早饭。他们不搞特殊,也不搞“亲民”,他们只需要让战士们知道他们吃得饭和大家一个标准就够了。

队伍的伙食标准是:早饭,粥、馒头、豆腐卤和咸菜;午饭和晚饭都是大锅菜、大米、馒头以及简单的调味品。这种伙食在末世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虽然粮食不少,但可供调配的并不多。

除了特训队员和飞行员外,其余战士的伙食标准就这样,郑远清他们也一直按照普通战士的伙食标准吃饭;没有多少油水、结构单一的饮食直接导致了不论男女的饭量都很大,一个普通女战士一顿下3个二两重的馒头加满满一饭盒粥都不在话下——他们每天的训练、工作体力消耗量十分大,需要大量的食物补给。

(本章节3400字,啦啦啦)。.。

第二百七十九章 箭网以待

“燕子,新兵们训练的怎么样了?”郑远清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问韩燕。

“早着呢,她们以前的食物结构太单一,营养缺乏现象很厉害,也不敢使劲训她们。那些以前念书、坐办公室的体质更差,得一步一步来,她们还没停经呢。”韩燕一边夹着咸菜一边说道。

“停经?这么严重?女兵的训练都是这么?”金雨堂好奇地扭过头问道,他觉得女战士们被训练到月经都停了是不是有些残酷。

“嗯,停经很正常,过于劳累了就会停经。我那时一连四五个月不来,慢慢体质强壮了就会恢复,这是女兵必经的一道坎;清儿、遥遥和通讯室的女兵们已经过了这道坎,下面就是新兵了。”韩燕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李若琳、代安阳她们当初皮包骨头时已经停经了,所以不明显,而后来没受过训练的女兵太少,这事儿金雨堂一点也不知道。

战争让女人走开,月经是原因之一,从累得停经到恢复来潮,这道坎十分折磨人,但是迈过这道坎,女兵的身体素质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呵呵,你们看,邵洋那家伙也不怕人家嫌他烦,就那么死乞白赖地往人家堆里凑。”许书成冲大伙眨眨眼,示意大伙往那个方向看。

大伙纷纷扭头看去,只见和他们隔着好几排的一溜餐桌前,曾绍洋正和舒文、张萍、司娟她们挤在一堆笑呵呵地吃着饭,看样子几个人的关系不错。舒文和张萍都戴上了眼镜,那股子清雅和书卷气更浓了。

曾绍洋实在,嘴皮子没许书成他们那么利索,不会哄女人开心,但这末世的女人早就没什么幻想了,尤其是有故事的女人更是看开了很多,找个实在的男人过日子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再看食堂里的其他战士,光棍们扎堆的要远比单身女人扎堆得多,队伍要保持男兵比女兵多几十个的现状,今后人多了这个距离还要拉开,得让男兵们保持一种必要的压力感。这次新来的24个女兵就像新来的学妹一样吸引了光棍们的目光。有些男兵们就开始下手了,但是还有人不着急,他们在等待下一批。

但是更多的,还是夫妻俩或者恋人俩一起卿卿我我地吃饭。有些战士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距离产生美,每天只有短暂的相聚时间使得这份感觉就像谈恋爱时一样珍贵、美妙。

另外,除了吃饭时,每天晚上车库里的各个角落都有一对对鸳鸯在黑暗中谈情说爱,甚至**女爱——队伍不提供便宜旅馆,正值青春火热年纪的战士们只能找个隐蔽点儿的干净地儿带上席子、褥子打场战斗。

很多僻静的地方都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作案地点,即便是被人不小心看见了大家也无所谓,看见的会悄悄走开,被看见的情到浓处也许就不知道。但不管如何,战士们都会把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点作案痕迹。

早饭过后,除了新兵要进行例行的训练外,其他战士就各干各的活。在这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的时代,战士们每天的训练时间很少;他们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训练,实战比单纯的训练更严谨、实在。只有在和平时期才需要用严格的训练来弥补实战经验的不足,而末世则不需要。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转眼已经2012年1月底了,末世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每一个战士受尽波折、历尽坎坷才发现现在仅仅是距离尸乱不过一年半而已,可是感觉上却似乎已经过了十年一样。

青海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8℃,天空永远是阴沉的、北风依旧厉如刀割、白雪仍然不大不小地飘落着,地面上的雪已经齐膝深了。贺兰山基地似乎已经觉察到这里的不对劲,他们似乎放弃了这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见直升机过来过。于洋仍然是有事没事朝东北方向看一眼,却一直没有发现他所希望看见的直升机;但是这事儿郑远清仍旧三天一小提、五天一大提,要求战士们不能放松警惕。

但是,该来的始终会来,公历2012年2月11日上午时分,于洋拉响了战斗警报;15公里外有直升机向这里疾驰而来。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辽阔的车库中,正在工作、训练的战士们纷纷钻进一直整装待发的步兵战车;军卡的舢板被放下,18辆步兵战车鱼贯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预先挖好的坑里。

当一辆辆步兵战车进入坑道中后,车里的战士跑出来掀起事先准备好的白色伪装布把战车紧密地隐藏起来。与此同时,战车附近的一辆辆“防空导弹车”、“防空炮车”也纷纷隐藏好,接着军卡也跟着冲出了盐场大门。就在所有人员进入战车的一刹那,天空中传来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5个黑点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以极快地速度接近盐场上空——他们没有看见雪地里隐藏着的几十辆战车。

这是五架直升机,占据制高点的是1架武直9,另外四架是“超级美洲豹”的改进型EC225型中型直升机。根据于洋的观测,这支飞机编队是摆好了打架的阵势过来的。

那架武直9上除了双航炮和两管火箭弹外,还有四枚导弹,究竟是空空导弹还是空地导弹,于洋不认得。而另外四架EC225直升机则虚掩着机舱门,这表示里面有机载重机枪——民用飞机也只能加装个机载重机枪了。

“看来贺兰山基地还是舍不得这批盐和七架直升机;但是他们的攻击型军机也不剩多少了,这次才派来一架。”郑远清看着朦朦胧胧的屏幕上五个黑点说道,一切和他预料的一样。

“那架武直9挺棘手的,军机的飞行速度非常快,咱们估计截不下它。”邱国兴想了想说道。

“那就打掉它,逼停剩下的;不能为这一个家伙耽误了事情。”郑远清拿起对讲机命令道,“所有人员注意,待他们降低高度后,第一波攻击就要打掉那架武直9,其余的飞机逼停他们。”

贺兰山基地看来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片荒原中会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在所有人看来,这种鸟都不拉屎的荒原中虽然丧尸少,但是人也很难活下去,这附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就是养牛羊也没得活。就是有小股土匪也不过是力量薄弱的幸存者而已,己方的飞机神秘失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驾驶员连同里面的守备一起叛变而已。

盐场里面的存油不多,直升机飞不了多远,那群土匪也运不走庞大的飞机。甘当土匪的人都不会是愿意去幸存者基地听人使唤的人,但是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又没处活,因此这些人和可能还在盐场中生活;在贺兰山基地看来,这些叛变者简直就是傻子,他们不知道一顿火箭炮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么?

武直9中,机群的指挥官本来想依靠奇袭的速度一顿火箭弹航炮把盐场宿舍、食堂什么地方炸一顿,然后由剩下的几架直升机放下步兵进行强攻,一来消灭那些土匪,二来把直升机夺回来。

但是当武直9飞临盐场不远时,却发现偌大的盐场空荡荡的,灰蒙蒙的宿舍、办公室门窗在北风的呼啸中关上再开起,废旧的设备落满了积雪,整个盐场中没有一个人影;机库的大门紧紧关闭,看不出里面是否有直升机。盐场中央的停机坪上两架红白相间的AC313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一架的旋翼展开,一架的旋翼折叠;就那么孤零零地停在停机坪中央一动不动。

机群再靠近些,没发现有反抗和警戒,再靠近些,仍然没有,哪怕到他们悬停在盐场上方时,下面依然寂静如斯,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按说这么大的轰鸣声里面的人早就炸成一锅粥了,起码从那些开着的门窗中能看见人影,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盐场寂静的就像鬼屋一般。

但是机群的指挥官看出了端倪:盐场中的空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积雪;两架直升机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积雪和灰尘。这一切都说明这两架飞机刚开过不久,盐场的人也才离去不久;盐场大门外的积雪上看不出车辙印迹,这说明他们起码有一天一夜没有回到这里。

机群指挥官大喜过望,只要下去几个人给飞机加满油、然后开着飞机直接飞走就行,剩下的建筑物丢几枚高爆手雷就能给他抹平,这群土匪就是回来也得冻死

但是同时,这个对手让指挥官感到有些失望,他们不仅仅太笨了,而且没有消灭他们让指挥官感到有些窝火。

为了以防万一,武直9离开机群以盐场为中心在半径数公里的地域侦查了一番,他们发现这么广大的区域中没有任何土匪活动的迹象,甚至连幸存者、丧尸活动的迹象都没有,这说明他们跑得非常远,估计是去哪里找食物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第二百零八十章 收网之战(一)

正规军的作战十分小心,他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危险,不轻视任何可能的对手。在武直9侦查完毕后架EC225开始降低高度,接着机舱门拉开,一条条速降绳被抛出,一个个矫健的身影背着步枪顺着绳索开始速降,这一批下来的是80人,他们没有直接降落在围墙里面,否则在绳子上的他们就是一个个活靶子。这些步兵训练有素地卧倒、然后互相配合着一点一点向围墙靠近。

“嘭嘭嘭”机载重机枪朝院子中打了一道火镰,炽热的火龙扫过宿舍、办公室、食堂的门窗打得里面火星四溅,但是仍旧没有人出来反抗。于是围墙外的步兵开始放心大胆地翻墙。

很快,盐场的大门被打开了,外围的步兵迅速冲进盐场,80个人开始一间一间地搜擦每个房间。但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些房间中全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甚至连桌子、椅子、床板都没有了,只有一条条破被子、破褥子和破衣服堆在墙角处。

机群的指挥官笑了,这群土匪看来是把能烧火的东西都当柴火烧了,就这点本事还想和强大的贺兰山基地对抗?嗯,也许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有贺兰山基地,如果知道的话他们还敢么?

“远清打不打?”军卡里的通讯器传来许书成的呼叫。

“不打,等他们都降落再说。”郑远清沉着地回道。他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放心。

看来机群就带了这80名步兵,没有第二批人员降下来了。得到地面人员的安全回复后,机群开始降落;偌大的盐场停机坪可以容下三架AC313降落,如果不是那两架飞机碍事的话,这五架不大的飞机完全可以同时降下去。

因此有2架直升机降落在了盐场中央,那架武直9和另两架飞机则降落在盐场大门外面。看来他们明白检修飞机和加油是个需要时间的问题,不知道要在这儿待多久,飞机一直盘旋着要耗费大量的燃油,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降落减少油料损耗;而且一时半会儿的那群土匪也回不来,就是回来了他们也不敢进来——这可是一支正规军。

随着五架直升机的旋翼逐渐变慢,武直9的舱门打开了,一个戴着飞行头盔的中年军官踏出了飞机,对着敞开的大门和空荡荡的盐场微微地冷笑了一下,然后甩开矫健的步子向盐场中大步走去。

这名军官很有一副军人的气质,虽然不瘦,但也不胖,坚毅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强健的背影都表明这一位真正的军人,勇敢、坚毅、冷静而又忠诚。

军官一边走一边从航空夹克中掏出一个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抽着烟站在大门口冷笑着看着盐场中央的4架直升机,他似乎在嘲笑那些不堪一击的土匪们一样。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处柴火垛子中闪烁着一点红光,一个漆黑的摄像头正冰冷地对着他。

这位军人上过战场郑远清看见屏幕中那个军官坚毅的脸庞和不自觉做出的动作后,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熟悉这股气质,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被烙上这种不可磨灭的气质。这是个强硬的对手、也是个令人敬佩的对手,郑远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全体注意,待旋翼完全停止之后出动,所有车辆直接撞塌围墙进去,保护好直升机,如有反抗一律格杀勿论。”郑远清不再想那种感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可能就此收兵,他拿起对讲机开始下命令。

军官踏入清扫得没多少积雪的盐场时突然感到头皮一紧,不好军官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危险,那种强烈的感觉十分清晰——这地方很危险可是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先期下来的士兵们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别说人,就是只老鼠都没有,怎么会有危险呢?

可是那种强烈的感觉真的很真实——这是从杀场上练就的本能。不行得让一架飞机上天上看看去军官扭头就要走出大门对武直9的驾驶员下命令,可就在他刚刚踏出大门的一刹那,他看见了大门外不远处的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雪丘动了,军官的眼睛迅速瞪大,右手飞快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可是他终究晚了一步,没等他命令士兵们准备战斗,第二个小雪丘、第三个、第四个统统在动,突然间小雪丘突然被掀开,一辆辆92式轮式步兵战车带着微弱的轰鸣声朝着他疾驰而来。

“准备战斗”军官手中的枪响了,一声大吼让盐场中所有的人纷纷拿起了手中的步枪。军官知道直升机保不住了,扭头就向盐场中跑去,随行的士兵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步枪对着那几步兵战车开枪。

只是95式步枪的子弹对步兵战车没有丝毫用处,除了在钢板上溅起几朵火花外没有产生任何破坏。这些士兵纷纷向盐场中跑去,直升机的驾驶员也打开舱门没命地向大门处跑,他看见了那些步兵战车上的机关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

当军官冲入盐场围墙时,当盐场中所有的人都像大门处集结时,他们惊呆了,只听着一片巨响响起,只见盐场四周的围墙瞬间变得砖石横飞,飞扬的灰尘、四溅的碎石、寒冷的冰渣,都被一股大力扬起,然后纷纷砸向四处躲避的士兵,一个个士兵被飞起的砖头砸得哀嚎不已,弥漫的灰尘顿时笼罩了大半个盐场。

伴随着纷飞的扬尘,持枪的士兵看见了长长的围墙被撞塌十几个缺口,一辆辆步兵战车从缺口处高昂着桀骜的头颅重重压下,其中还有一辆装着重机枪的重型斯太尔军卡。乌黑的机关炮、并列机枪、高平两用重机随着炮塔的转动对准了院子中正在四散隐蔽的士兵,只要他们胆敢反抗,一张火网将会在一瞬间把他们变成一堆死尸。

而围墙外的三架直升机也已经被一辆辆架着重机枪的东风猛士包围,尽管直升机里有火箭弹,而且那架武直9上几乎什么都有,可这是在地上,武装直升机在天上再厉害可到地上却什么都不是。

武直9的驾驶员想开航炮,可面对他的偏偏是一辆步兵战车,驾驶员没把握在对方的机关炮打到自己以前把对方废掉,驾驶员想了想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地推开舱门把手举过头顶走了出来。

“全部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我数五声,否则格杀勿论”一辆步兵战车上的扬声器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盐场中隐蔽在各种掩体后的士兵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他们纷纷把头扭向那个军官,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不想死,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去;看看自己手中的95式步枪,外加一人几个高爆手雷,而对方却是清一色的步兵战车,甚至连个露头的人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死在这种屠杀中真的不值得

辆步兵战车中响起了第二声,在场的四十多名士兵们眼中瞪起了殷切的期盼,甚至有几个年龄大点的兵还有些焦急地抿了抿嘴。

四声响起,二十多挺重机枪、二十多挺机关炮开始从枪口高举,变成低垂姿势,外面的兵们明显的听到车里面“哗啦啦”的上膛声和弹链撞击钢铁车体的声音——原来人家一开始没打算要他们的命,看来对方是想要俘虏。

“等等”那个中年军官似乎做出了决定,虎目一瞪,伸出双手喊道,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这位老兵有话请讲”步兵战车中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这回客气多了。都是中国军人,而且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虽然如今各为其利短兵相接,但是军人与军人之间那份惺惺惜惺惺的感觉,和那份对老兵的尊重,这个话有必要让人家说——这也是尊重对手,何况还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

“各位,我们是前西北军陆航大队,今抵抗军第三集团军空军直升机大队。兄弟能否报上名号,说明原由,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得罪贵方吧?”中年军官一身凛然地站在原地,毫无畏惧地问道。他对对方很有好感,那份尊重他看在眼里,当然他更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如果不按照对方的去做,那么他仍然会被打成马蜂窝。

“呵呵,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部队原38军摩步师摩步营,今抵抗军独立第八师装骑营。按照中央战斗序列你我双方应该是平级的,一律接受中央军委领导”

“本来我们秋毫无犯,但是你们两架小小的直升机几辆坦克和卡车就想收编我们?收编不成就要消灭?你们把自己看得太强大了吧?我们一个装骑营近千人怎么就在你们的眼里屁都不是?老兵,实话已经告诉你了,我们死了而十几个兄弟,毁了两台战车,数台战地吉普,换你们几架飞机可以吧?”步兵战车中的男人冷静又带着一丝悲愤地说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收网之战(二)

“你们你们就是承山煤矿的那群人?还有,和北京空军空战时地上的那群人也是你们?”中年军官愣了一下,扭过了头看着那辆墨绿色的、有些奇怪的斯太尔军卡皱紧了眉头——就是这辆车,哪次发回的通讯中都报告了这辆奇怪的卡车。

“呵呵,老兵还是故人呢。对,就是我们,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们的麻烦,这个梁子早就结下了。兄弟们势单力薄,没办法和你们正大光明地干上一仗,但是给你们找点麻烦总可以吧?”步战车里的男人再次笑道。

“好了,老兵,说一句话吧是打是降,还是我们运走飞机留你们下来自生自灭?兄弟尊重你但有些话也要说明白:加入独立八师,保证比你们在贺兰山的生活还好。”步兵战车中的男人下了最后通牒,隐隐的恨意透着这股声音传达到每一个在场的士兵耳中。

“哈哈哈兄弟我也尊重你们,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了,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投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被你们抓住了随你们处置但是不打怎么就能投降呢?”中年军官拿着手枪的右手举了起来,很随意地用左手拉枪栓上膛顶火,仿佛眼前的机枪重炮不存在一般,那副淡然让军卡里的郑远清咂舌不已。只是,独立八师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中年军官穿着的皮夹克里有一个红点在一闪一闪的,那架机器明显处于工作状态。

随着中年军官下达了拼死一战的命令后,盐场中各个掩体后面的士兵们不再犹豫,不再诚惶诚恐,不再瞻前顾后,一个个扔掉了步枪,摘下高爆手雷把引信咬在口中,他们已经做好了和对方殊死一战的准备。

没有人问为什么,没有人问打不过怎么办,每一个人此时此刻思考的是自己要去消灭哪一辆车,从哪里突进比较好。步兵战车并非无懈可击,他们手中的高爆手雷也不是白瞎的,只要能接近他们,这十几辆步战车起码能摧毁他们三分之一——只是,这个代价是所有人的性命。

“N的,遇上茬子了”郑远清砸了下桌子,本来以为这次还能收编几个人呢,但是看样子算了,这人估计是打过越战的,是条血性汉子只是有点不识时务,这可是单方面的屠杀啊

至于其他的,能保下围墙外面的那三架飞机就知足了;至于围墙里面的那两架,一会儿收零件吧。而那两架AC313,那就是个空壳,里面能拆的都拆了,螺旋桨也不过是用木板纸板拼出来的。郑远清可不舍得把两架飞机随随便便放出来当诱饵。

“老陈保护好围墙外那三架飞机,如果里面开打,飞行员一律就地枪决。”郑远清打开对讲机说道,“所有人员注意,格杀勿论”

“五”步兵战车中的人继续数完了最后一个数,就在他数完的一刹那,18辆步战车上的重机枪相继开火,18条火镰从不同的方向朝着盐场中的不同目标狂喷而出;顷刻间,18条火镰交织成一张疏而不漏的火力网从天而降照着盐场中的士兵压下去。

“杀”与此同时中年军官瞪大了眼睛大吼一声,左手猛地拉掉一枚高爆手雷的引信朝着最近的一辆步战车扔了过去,接着他借着手雷爆炸的硝烟身形一闪拽出两枚手雷匍匐在地向着那辆他认为是指挥车的军卡爬去。与此同时,40枚各型各样的高爆手雷纷纷从墙角处、屋顶上、房子里朝着步兵战车扔去。

“咚咚咚”、“轰轰”偌大的盐场中顿时被硝烟笼罩,一束束腾飞的火焰拔地而起。一时间重机枪的响声、手雷的爆炸声、弹壳撞击在钢板上的声音、子弹撕碎血肉之躯的声音、纷飞的弹片夹杂着碎石、冰渣划过坚硬钢板的声音顿时响做一团;各种各样的弹片夹杂着破空声四处纷飞,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一场近距离的搏杀开始了。

18辆步战车不断向着冲锋而来的士兵播撒着死亡的怒火;而对方80名士兵则不要命地从各个掩体后扔出一枚枚高爆手雷,在步兵战车被一片火光笼罩后,扔手雷的士兵也被一阵机关炮连掩体带身体被打成碎片;一团团血雾伴随着纷飞的砖石不断升腾,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收割——这就是中国军人的气节不论对方如何强大,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退缩。

十几名士兵双手紧紧地抓着两枚冒着青烟的高爆手雷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步战车发起了自杀式冲锋,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绕着Z字型道路拼命地冲锋,这个跑动方式能让他们尽可能地避开重机枪的正面直扫。他们以为躲过了重机枪的扫射就可以接近步战车,可是他们错了,当他们刚刚躲过一波重机枪的扫射时,步战车上突然打开一个个小窗户,里面伸出一条条步枪的枪管给他们补上一片死亡的火焰。

一个个士兵被重机枪打碎身体,被步枪打穿胸膛,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把他们碎裂的身体一一掀翻。但是在临死前他们依然把手中的高爆手雷扔向步战车的地盘下——那里,才是他们冲锋的最终目标

终于,一个战士不仅躲过了重机枪的扫射,而且躲过了那波步枪的攻击,成功地抵达了一辆步战车的近前,这名士兵看着正在倒退的步战车冷笑了一声,随后身子一缩,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带着两颗冒着青烟的手雷朝着步战车的车底直钻而去——两颗高爆手雷塞下面,这车也该报废了。

“轰隆”两声巨响响起,一束火光夹杂着滚滚浓烟从车底一飞冲天,那名士兵在被炸成碎片前欣喜地笑了,他完成了任务。可是那些还没牺牲的士兵却笑不出声,那团剧烈的火光中,步战车仅仅是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得抬了抬身体而已,待硝烟和火光过后,步兵战车却毫发无损地带着一身火焰开了出来,刚刚停止的重机枪紧接着开始了新一轮咆哮,仿佛刚才那两颗高爆手雷和它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那些还想继续冲锋的士兵泄气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连重装部队加武装直升机都无法消灭这支奇怪的部队,原来,他们的车根本不是一般的步战车,普通的手雷甚至火箭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在一片硝烟中,这场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结束了,贺兰山基地方面全部战死,无一人存活,整个错日朗多盐场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郑远清站在一片碎石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红的血泊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但是郑远清心中对这些真正的军人充满了尊重——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处于绝对劣势中仍然不顾死活地殊死一战,他们为了什么?看这些士兵蜡黄的脸色可见他们也仅仅是能吃饱而已。

“他们只是服从命令而已,没别的原因,这就是军人之殇。”许书成站在郑远清身后叹息道。

“全部厚葬。”郑远清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他们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

“报告营长在对方军官怀里发现一部长波通讯器,也许是飞机上的”一名战士跑过来立正敬礼,然后递过来一个破损的通讯器并且指着那具被从军卡下面拖出来的尸体说道。那是那个军官,此时已经被打成了一堆烂肉。

“TM的咱们说的话贺兰山基地的听见了”郑远清看着那个搬动到通话状态的开关后勃然大怒,额头的青筋瞬间爆起,他抓起那架通讯器狠狠地砸在一面破碎的砖墙上,“全体集合回车里”

地面上所有的直升机被推进军卡,紧接着步兵战车、猛士车、冒牌战车统统开进军卡,带军卡大门关上的一刹那,曹雪振猛踩油门,生物发动机得到指示,加速运转起来;军卡冲出大门朝着南方疾驰而去,留下盐场中数十具尸体和尚未散尽的硝烟。只是没人知道,军卡的底盘上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粘着一枚纽扣电池大小的发射器。

“我擦在TM晚一步搞不好贺兰山的战斗机就飞过来了”郑远清恼怒地坐在沙发上骂道。

“这家伙真是死忠啊,他拼着战士们的命就为了拖延时间让空军过来收拾咱们,亏得咱跑得快。”金雨堂抽着烟抹了把冷汗,还好,目前没有看见有空军战斗机过来,只要逃出那个地方,GPS就无法锁定他们的位置。

“咱们不会被GPS锁定吧?那不是逃哪都能找到咱们?”许书成问道。

“不可能,有那本事的只有美国军方;我国还没那么高的权限,北斗系统没那么先进;他们如果没有追踪器根本锁定不了咱们。”程飞抽了一口烟示意大家不用担心,“再说了,现在是阴天,那么厚的云层就算是有权限也找不到咱们,不用担心。”。.。

第二百八十二章 恐怖直觉

郑远清没有说话,他再次体会到那种恐怖的感觉,那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总觉得贺兰山基地可以知道自己的行踪似的,进入末世这么久了,郑远清那颗心已经被磨练的相当沉稳,但是如今这种感觉却让这颗心仿佛找不到支点一般飘零、恍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也不能慌,哪怕是真慌也必须装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这次战斗缴获了一架武直9和两架EC225,停在盐场中的那两架EC225只能拆开当零件用了,至于那两架只有空壳的AC313更是连空壳都没了,拆掉轮胎和起落架,当废铁卖都没人要。不过得到一架武直9也算是一大收获吧。

那两架超级美洲豹直升机都是尸乱前的新货,刚刚过了磨合期而已,少部分磨损严重的零件都和EC225通用,拆下来浸泡后换上就是了。

至此,独立八师的装备有了一个质的飞跃,8架民用飞机和一架真正的武装直升机让独立八师如虎添翼,当不了西北王当一方草莽总还是可以的——只是这条草莽之路真的会那么容易吗?

“唰啦”郑远清拉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卷帘门,向前走了两步。卷帘门里还有一道推拉式的自动门,随着卷帘门被拉开自动门上那个落满灰尘的仪器闪动了两下绿光“滴滴”响了两声,接着推拉门“吱啦”一声向两边拉开,接着里面的日光灯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1x1x1米、正方体的隔舱,在军卡第三层郑远清的卧室里,搬开那两个靠墙的衣柜后就是那道卷帘门,卷帘门里就是这个只能容一人躺卧的密封隔舱。

这个密封舱空荡荡的面都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成的、雪白的墙壁和地板;天花板上没有电灯,却把整个密封舱照射得亮如白昼;那可以发出自然光的天花板同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整个密封舱里干干净净的,犹如终南山实验室般光洁、亮堂。

郑远清弯腰爬进密封舱,拉开墙上那一排类似配电箱的防尘盖用手扳动了一个开关。“嗡”密封舱的一侧慢慢向外突起了20cm左右,然后向一侧迅速拉开,外面昏黄的灯光表明这里就是三楼男舍宽大的走廊,郑远清爬出去看了下距离,摸了摸那有弹性的门框然后转身回去把那个开关反方向扳动,那扇门重新回到了远处,严丝合缝得似乎从来没有那个门一样。

“这里怎么还有个密封舱?”许书成一脸狐疑地问道,他和郑远清给这儿睡了好久他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密封舱,看来这是绝对机密,机密到只有郑远清一个人可以知道。

“这是冯剑留给咱们的逃生舱,这里面有一些关系到整个军卡的系统,包括自毁系统,所以我没给任何人说,你们别介意。”郑远清一脸忧愁地站在外面对众人说道。

“我们明白,自毁装置很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许书成表示理解。

“如果遇到不可改变的危险因素,这个逃生舱可以从军卡顶部直接弹射出去,以超音速弹射到半径500公里任何一个地方,在燃料耗尽前可以自行操控;降落有降落伞和底部缓冲装置。”郑远清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李若琳感觉这几天郑远清有些魂不守舍的,这又突然想起这个逃生舱来,李若琳感觉到事情不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感觉?”韩燕少有地皱紧了眉头。金雨堂也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郑远清,他知道上过战场的人都有一种在生死场上磨练出的本能,一种对未来的危险预知的本能。

“有,感觉很强烈,自从遇见了那个军官后我就有这种感觉;这几天心慌意乱的,工作、训练甚至睡觉都不安稳。”郑远清长叹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你能判断出个所以然么?”许书成拍了拍代安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代安澜正紧紧地挽住许书成的胳膊,一张小脸布满了恐惧。

郑远清少有的没有吭声,而是背对着大家低头沉思。那张落寞的背影让身后的众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一直以来郑远清都是大家心头的支柱,大家也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落寞过、这么忧愁过。

从前大家都以为郑远清经历的事情多,很多事情已经看开了,但是现在才发现其实不然,郑远清也不过是个青年人而已,很多事情只不过是他一直在硬扛罢了。

“也许咱们又要回到小加油站的生活了,这一切,都会变成过眼烟云。”郑远清思考良久,终于决定还是告诉大家吧,“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吧,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不清楚。”

“那能感觉出具体时间么?”张煜紧张地问道,她再也不想回到小加油站的生活了,那种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感觉不出来,也许明天,也许下月;我又没有预知能力,反正不远了。”郑远清声音低沉地说道;感觉终究是感觉,尤其是对于危险的感觉更不是语言所能描述的,郑远清能描述的,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这个紧急逃生舱,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有人在怀疑郑远清这几天没睡好或者神经过敏;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认为郑远清是被那个勇猛的军官吓住了;也有人认为什么预感、什么预兆都是迷信,都是不可能的的。不过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敢吭声,不管如何郑远清目前是在气头上,谁敢怀疑少不得要爱顿熊,何必呢?

但是有人对此坚信不疑,许书成相信、金雨堂相信、程飞相信,李若琳、嫣云、李佳阳也相信。

对于许书成、李若琳来说,2010年尸乱前郑远清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准备这、准备那,许书成当时只是出于对兄弟的尊重而没有嘲笑他;李若琳当时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屑于嘲笑他,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如果没有他准备的那些东西大家也不可能有今天。

对于金雨堂、嫣云来说,经历过生死一线的人有那种莫名的共通性,相信郑远清不需要理由。

对于李佳阳来说,程飞这几天也有些神儿八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找到似的,问他他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佳阳清楚地记得,在前年的尸乱前他们坐大巴出去游玩时,程飞也是这样神儿八经的。

初夏的黄昏,微风轻轻拂过碧绿的湖面,带着青青的柳枝在湖面上点缀出一圈圈波纹;清澈的湖水中,几只鸳鸯在高高兴兴地追逐打闹。

湖岸边的林荫小道上,一个个迫不及待换上美丽夏装的青春少女正幸福地挽着她深爱的男友徜徉在这温馨、幸福的暮色中;林荫小道旁的石凳上,一对对互相依偎的恋人搂在一起或谈情、或说爱、或享受每一刻在一起的时光。

在林荫小道旁的假山上,一个个穿着学士服的身影在树林间闪动着,不时地传来一声声照相机的快门声;即将毕业的莘莘学子在他们待了四年的校园中留下他们最后一抹残影——明日即将离去,再回首已是N年。

青翠的树林间、芳香的草丛中,刮过林间的微风吹动着她洁白的长裙,舞动起她及腰的长发;灵婉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下,一双白皙、精致、小巧玲珑的玉足踩着一双白色的小凉鞋轻轻地踩在柔软的林间草坪上。

一阵清风吹过,几缕秀发飘扬在她纯美的面容前,她洁白如玉的素手轻轻伸出,把飘扬的秀发拂到耳后,继而紧紧地抱着双臂。黄昏的斜阳洒在幽静的林间、也洒在她柔弱的身躯上,夕阳西下,她那娴静而落寞的背影就这样渐行渐远。

“苏云月你真要走么?三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难道钱就这么重要?”年少轻狂的郑远清站在原地伤心地朝着那个背影歇斯底里地喊道。

他想起身去追,追上那个让他无以释怀的背影,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可是他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任凭那个身影消失在林间。

郑远清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迈开步子了,赶紧向前追去,可是在此一瞬间,原本如血的残阳变成了大雨磅礴中的奇山怪石;郑远清一身军用雨衣、拎着八一杠地在泥水中飞奔,一群同样身着军用雨衣的士兵在后面穷追不舍。

突然间郑远清身后响起一声金属撞击在岩石上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嘶嘶”的响动和冒着的青烟,他猛地扑向面前那一汪深深的泥坑,在那一瞬间李若琳焦心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李若琳似乎在大喊着什么,一双手用力地伸着似乎要把他从泥水中拉起一般,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一片炽热的火光闪过,郑远清站在寒风萧瑟的终南山上,准备翻身登上身后的军卡,面前的冯剑和龙六以及技工们正冲他们挥手道别,一身白衣的龙钰钻出人群,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郑远清的手腕。在四目相对的一霎那,郑远清仿佛看到了那朵紫色的小花,那朵诉说着无尽眷恋和牵挂的“勿忘我”

“队长队长”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郑远清的肩膀被两双白皙的小手轻轻推动,“队长你又一夜没睡?”

“这是哪儿?”郑远清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两个模糊而又清丽的面孔和宽敞的房间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睡迷糊了吧?咱在办公室呢。”一个清丽的女孩儿靠近了他,然后伸出小手给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对另外一个女孩说道,“蓝雪,接盆水来给他擦擦脸。”

“哎”旁边那个女孩清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扭身走向一旁的休息室,不打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和一条湿毛巾走了出来。

“你看你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瞧这脸都饿瘦了。”红月把毛巾在水里浸透了再捞出拧干,然后给还在迷迷瞪瞪的郑远清擦脸,一边心疼地埋怨道,郑远清从来没有这么迷瞪过,也许以前有过,但是自打双胞胎跟了他却从没有见过他这么迷瞪过。

“唉,昨晚想着想着就趴那睡着了。”郑远清此时才清醒过来,一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任凭红月和蓝雪摆布,“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了,起床号你都没听见呢。”红月一边细细地给他擦着脸一边说道,“你梦见什么了?看你眉头紧皱一脸忧愁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那感觉特别强烈。”

“记不清刚才做什么梦了,反正是失去了我拥有的东西;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梦,现在是怎么了?莫不是那个军官会点什么?”郑远清摇了摇头说道。他不能和双胞胎说明他梦见了什么。

以前郑远清穷,光脚不怕穿鞋的,没什么可失去的,也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但是那一次,那个舞蹈女孩让他今生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最不愿意失去的人时那种刻骨铭心之痛。

想起那个梦,郑远清在担心、在害怕,隐隐的还有些恐惧——难道这次还要失去什么东西吗?

“吃点饭吧?不行我喂你?”蓝雪一边从袋子里往外掏着饭盒,一边心疼地看着郑远清稍微有些凸起的颧骨问道。

“不用了,不想吃。”郑远清忧心忡忡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叼上,拿起打火机就要点燃,“红月,把管事儿的都喊过来开会。”

“先吃饭,乖,吃完饭再抽烟哦”红月刚把水倒掉就看见郑远清要抽烟,赶紧过去温声软语地哄小孩似的哄着他,然后轻轻地把烟从他手中拿下。

自打上回蓝雪挨熊后,红月就摸准了郑远清的脾气,他不喜欢小女孩嘟嘟嘴淘气的样子,他也不吃撒娇那一套;他反而喜欢李若琳和嫣云那种姐姐似的关爱甚至哄孩子似的哄着,红月也明白了郑远清其实也希望有个肩膀靠一下,他一个人扛着整个队伍的大梁他的心该有多累。。.。

第二百八十三章 乾纲独断

和红月预料的一样,郑远清没有熊她,而是听话地任由红月拿过了他手中烟,然后接过了蓝雪递过来的叉子老老实实地开始吃饭。红月偷偷地对妹妹眨巴了眨巴眼,意思是他只吃这一套,以后这样来就是了。

蓝雪翻了翻白眼、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擦着手一边小跑出去挨个打电话召集管事的干部们来会议室开会。虽然蓝雪经历的事儿不多,但是那种沉重的压抑也让少女小小的心感到了一丝让人崩溃的压抑感。

宽大的会议室里笼罩着压抑的气氛,队伍里所有管事的人都坐在会议桌后烟雾缭绕,郑远清要把昨天晚上的计划变成现实,而且要加紧时间去做——时间不多,究竟还有多久?他不清楚。

郑远清的意思是,军卡仓库中的物资太多了,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风险太大,而且今后如果有不可知、不可变的危险发生,这一车的物资都可能化作青烟;那么他们将重新回到衣不遮体、瘦骨嶙峋的时光。他要做的是,在接近大城市边缘地区、分点、分区地储备一些物资以备应急之需,另外还要储备一些车辆、甚至仅有的几门自行火炮。

“队长,我觉得不妥,如果我们的物资储备太过分散的话,不仅我们手头的量会减少,而且还容易被其他幸存者发现偷走。”陈忠第一个表示反对,他感觉郑远清有些神经过敏,尤其是那弹药,藏在特殊设计的军卡二层岂不是最好的?干什么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放起来?他不相信什么直觉。

“队长,我也认为不妥。物资可以略作储备,尤其是粮食、燃油,这都需要做些储备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战车和直升机咱们目前还太少不足以做储备。而且咱们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在没有发现危机的端倪之前还是先放放吧。”曾绍洋也表示自己反对,那些车和飞机他不舍得,而且他也觉得郑远清有些神经不正常,感觉的事情哪能当真?

“好吧,举手表决吧。”郑远清看大家都不同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打仗,生活上的事情郑远清很注意发扬民主,民主方式通过的决议是最实用的。

与会人员纷纷举起了手,21名管事的人员,17票反对,4票赞成;赞成人员只有李若琳、许书成、金雨堂、程飞,其余人员多是低着头举着手表示反对;大多数人都觉得不可能有什么灭顶之灾,小危险免不了,但是大危险却不太可能。这一年多的奔波让每一个人心里都深深地印上了“游击队不可能被剿灭”的思想,而且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其实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感觉就一定对,那种强烈的感觉是本能的直觉而不是强迫症。而且曾绍洋说得对,独立八师没个固定的落脚点,很可能放下的物资这辈子都未必能拿得来。郑远清也明白这种情况,要不然如何分散储备物资、分散风险早就该提到会议日程上去了。但是,如果真有呢?到那时队伍即便是能存活下来不照样没吃没喝?到那时能活多久呢?不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绝对不能轻视郑远清打定了主意,猛地睁开精光四射的眼睛,威风凛凛地扫向在座的众人——他要动用自己决断权。

“对不起了各位这回我要独断专行一次了——照着我说的去做吧。”郑远清静静地环视了一圈会议室,冷冷地说道。他明白开了这个头的后果: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直抒己见的民主场面了,今后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提出自己的意见,他郑远清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应,郑远清既然已经动用了决断权,他们还有什么能说的?这是郑远清第一次在生活事情上动用最高决断权,其实一开始就很明显,作为队伍的二号、三号、四号人物:许书成、金雨堂、程飞都明确表示支持郑远清,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2012年2月底,气温已经降至零下36℃,下了半个冬天的小到中雪终于变成了鹅毛大雪,天寒地冻的青海荒原上已经落满了没膝深的积雪。这么低的气温让本就不是为低温环境设计的直9型直升机无法工作,尽管军卡的越野能力十分强悍,但是终究不是履带式雪地车,在这么复杂的路面上也走不远——当然,这对于想找麻烦的敌人来说他们也走不远。

军卡在辽阔的青海荒原上冒着大雪东躲西藏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没有遇见任何来自人类的威胁,渐渐地,本就将信将疑的老队员们开始心有不满。而且就这么点儿人,这种事也瞒不住,战士们也开始对郑远清的决定嗤之以鼻,他们认为郑远清不过是个会点特异功能的人而已,以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不过是没有遇见真正的军人而已;而在错日朗多盐场他遇见了真正的军人后被吓破了胆儿,开始做逃跑的准备了,他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在郑远清按照预定计划储备物资时,他遭遇到了强烈的反对声,不仅战士们满肚子牢骚和抱怨,连一些老队员也表示出极大的不满;因此郑远清根本无法储备多少物资。这个时候游击队的负面效应展现无遗:在军人的辞典里本来就没有“逃跑”和“退缩”,绝大多数战士都认为和丧尸打游击那是没办法,但是如果敌人是人类的话,就应该和他们结结实实地干上一仗,哪怕是战死沙场也不能退缩。更何况这种提前给自己找后路的行为,这根本就是胆小怕事、怕死的代名词,郑远清的威信在这段时间里跌入谷底。

这天早训,郑远清一如既往地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中对着稻草扎成的假人练习冷兵器刺杀。因为少了一条胳膊,郑远清不得不练习单手刺杀;为此老黄给他用钢管和制式56式三棱刺刀焊接了一杆1.2m长的短矛,钢索教给了他一套简单而实用的单手枪法;每天早上郑远清就在钢索的教授下加紧练习这套枪法。

“队长,你何必呢?咱现在有枪有炮用不着这单手枪。”钢索看着郑远清光着脊梁挥汗如雨地抖着枪身有些惋惜地说道。

“怎么?钢索,你也不相信我?”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说道。接着他那肌肉虬结的左臂猛地一抖,56刺细长的刺刀准确地扎进了稻草人的“眼窝”中,只是力道还差点,因为练习的时间短还无法发出“整劲”。

“不是不相信你,我没上过战场,有些东西可能我不了解,但我知道老许、老金和老程都支持你肯定是有原因。只是我觉得用刺刀杀丧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钢索靠在墙壁上斟酌了一下词语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会站在你这边,我知道很多东西不是凭科学、讲证据就能解释得了的。”

“唉,我知道战士们对我的意见非常大;老陈、老邱、邵洋都对我有很大的意见。难道咱们就这样等死?狡兔有三窟、智者凿九穴,不做无谓的牺牲怎么就成了胆小怕死?况且这不是面对外族入侵,战死在这样的沙场上不是我愿意的。”郑远清拔下枪尖,抹了一把汗苦笑道。

“是,马革裹尸不是这个死法。”钢索点了点头,他认同郑远清的想法,“咱们储备车了没有?”

“没有,嫣云和燕子偷偷藏了几辆摩托车,仅此而已。为这事老陈已经给我嗷嗷几次了,他说储备点衣服、弹药、粮食都无所谓,那玩意儿多;但是装备不能储备,否则战士们的怨言会更大。”郑远清一想到这事儿就恼火,他的话竟然不那么管用了。以陈忠为首的一些老队员也坚决反对储备装备,毕竟他们的装备实在太少了。

“这个事儿我和雪振去办。”钢索沉思一阵说出了句让郑远清感到意外的话,然后扭头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郑远清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钢索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还是钢索了解他的心思。这一个来月郑远清起码瘦了十斤,巨大的压力、强烈的不安、队伍的不稳定都让他操尽了心。郑远清明白,他的所作所为犯了军人的大忌——准备逃跑,这是历朝历代军人的大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是军人的墓志铭,是军魂、是国魂。

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郑远清怎么会不懂?他考虑得、理解得还要深刻得多。可是如今时代不同了,如今是丧尸的世界,人类仅仅是被猎杀者而已。

这不是反抗外族入侵的战斗,死在对抗丧尸的战场上是荣耀吗?还是死在同是炎黄血脉、同是幸存者的人类战场上是荣耀?都不是,在这末世,能活下去才是真正的荣耀。

郑远清仰天长叹一声,他多少理解了古今豪杰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受;也深深地感觉到了很多人其实并没有从尸乱前的观念中转变过来,要扭转这种沁入骨髓的观念——难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率众逼宫

转眼间已经2012年4月了,本该春暖花开的季节却仍然是天寒地冻,不过好在气温已经回升到了零下18℃,不再是滴水成冰的时光。地上的积雪已经冻出一层冰来,军卡装上防滑链已经可以做长途行驶了。

伴随着气温的回升,丧尸大军也已经开赴到青海的高原上,昔日几百平方公里看不见一头丧尸的荒原上如今已经能看见稀稀拉拉的丧尸在游荡。

郑远清决定按照计划继续一路向西,尽可能地远离贺兰山基地,他以为只要远离贺兰山基地就可以躲过毁灭性的打击——除了贺兰山基地和独立八师有深仇大恨、也有那种报复能力外他想不出整个西北地区还有哪个基地能对独立八师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按照计划,军卡要沿着315国道途径柴达木盆地的沙漠地区穿过茶冷口,然后进入XJ自治区,一旦出了青海省省界,郑远清他们就彻底逃脱了贺兰山基地的控制范围,到那时直升机也可以正大光明地飞行。

但是这也表明了他们要放弃尸乱前西北军在各个险要地区预留的各种补给物资,虽然XJ也有大量的物资,但是这种行为让各级指战员都十分不满,郑远清的威信跌至最低点,不管他走到哪里,战士们虽然还想以前那样客气,但明显地在躲着他。

“队长不是兄弟们有其他想法,而是你这次真的有些儿戏了,军用地图上标注的军用物资补给点明显在青海、甘肃多得多,XJ根本就没多少,咱们何必呢?”郑远清办公室中,陈忠苦口婆心地劝着郑远清,他希望队伍仍旧留在青海省,那里的丧尸再多能有中原七省的多么?如今军卡已经接近青新省界,再往西走他们就要离开这个物资宝库了。

“是啊队长,XJ那地方环境恶劣找水都难,现在丧尸大潮还没有西进到这里,咱们没必要现在就走的。”

“是啊队长,咱们回去吧……”

“队长,咱回去吧;兄弟们都希望回去,还有百十个兄弟没媳妇呢,刚有了阿图干这个附属基地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呀感觉的事儿真的当不得真”曾绍洋、徐少川、刘大壮也在一旁一脸期盼加惋惜地说道。

郑远清只是默不作声地闭着眼睛,任凭这些跟随了他很久的老队员苦口婆心。说实在的,这事儿他确实没理由,直觉这事儿从来都是存在于影视剧中比现实中多得多,在众人眼中他现在就是一意孤行的代表,这和他以往的风格绝然不同——只是,这一下来五六号人就有点逼宫的意味,郑远清一直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然他早就勃然大怒地砸桌子了。

“都干什么?都干什么?一个个的过来干什么呢?啊?都TM的出去”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许书成敞着领口、瞪着血红的眼睛、挽着袖子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以为你们代表了民意了吗?你们是不是还要‘顺天意、应民心’啊?你们想干什么呢?”许书成铁青着脸、叉着腰瞪着陈忠他们六个老队员。

“老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陈忠意识到许书成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这话已经有点上纲上线的意味的,这不是说他们要逼宫吗?

“怎么地?我说错了吗?老陈,你有意见不能自己过来吗?你带一干子人过来干啥?你这是在做啥?前一段时间你发牢骚、和队长瞎嗷嗷我都没吭声,你今天这么着算怎么个意思?”许书成死死盯住陈忠的眼睛大声喝问。

“还有你们”紧接着,许书成“啪”地一声砸了下桌子,瞪着刘大壮等人怒吼道,“还有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你们想搞民主吗?是不是还要成立个士兵委员会一起参政议政啊?”

“不是不是不是老许你这话说得——唉,我们走,我们走”刘大壮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刚才不过是想着一起过来,人多说得话分量也重点儿,但是经许书成这么一闹腾,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跟着瞎凑合真是瞎了眼,现在的队伍已经不是小清河基地的队伍了,郑远清、他们都不再是以前那可以平等对话的二十几人的队伍了,如今的队伍是一个军阶分明的部队,他们这样做,如果非要上纲上线的话那可就是谋反。

“行了行了都安静会儿,都安静会儿,书成别闹了出去”郑远清依旧四平八稳地对许书成低喝道;心里却对许书成充满了感激:书成啊,还是你了解我。

“出去就出去看什么看?还想留这儿吃饭啊?”许书成看闹得差不多了,便狠狠地瞪了陈忠他们一眼,扭头摔门出去了。

“队长对不起,我们今儿这事儿做得有些过了。”陈忠意识到自己做得很没有道理,如果郑远清或者谁真要拿今天这事儿做文章的话,他们可是跳哪都洗不清了。

“队长对不起了,我们保证服从命令——”徐少川起立向郑远清敬礼。

郑远清仍旧闭着眼睛坐着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敬礼、没有听见他们的道歉一般,虽然今天的事情让他非常生气,但是现在他顾不得去想这事情,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心在今天突然平静了下来,这预示着危险要么已经过去,要么近在咫尺。

“队长,别生气了,我们保证今后不再——”刘大壮也起身敬礼,他嘴皮子虽然够损,但并不代表着他傻。

“呜——呜——呜——呜”刘大壮还没有把话说完,车库中就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办公室中的每一个人都愣在了当场——除了郑远清。

郑远清猛地睁开了双眼,两道冰蓝的目光直射而出——来了终究还是来了跑这么远都没跑掉

“队长队长”办公室的门被再一次推开,蓝雪急匆匆地跑进来喊道,“队长于洋说有大批军机从东西两个方向向咱们飞来全部是战斗机”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郑远清也“蹭”地一下从办公椅上蹦了起来。战斗机听到这个让人胆颤心惊的名词后,所有人背后都留下了冷汗——看来贺兰山基地是真把独立八师当一个整编营来消灭了,吹一次牛竟然吹出事儿了,难道老天真要灭我独立八师?

“曹雪振改变方向朝西南跑去萨拉尔湖”郑远清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冲驾驶室中的曹雪振吼道。地图上来看这里距离一个叫萨拉尔的小湖泊只有十几公里,如果能钻进湖泊里哪任他狂轰滥炸都奈何不了自己。

“队长这里往北都是流沙型沙漠,军卡跑不得这种沙漠”曹雪振的喊声在电话里响起。

“直着跑记住跑‘S’型”郑远清命令道,然后瞪着血红的眼睛对仍在办公室中发愣的老队员们吼道,“都TM愣什么愣?准备战斗”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跑出办公室,向楼下疯狂地奔去,车库中的士兵们已经纷纷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是从那些疯跑而至的各级军官脸上可以看出他们的“神经病”营长说的那个“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李若琳按照计划执行你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卡里哪都别去”郑远清抓起电话首先打给李若琳,李若琳表示明白后郑远清猛地挂断电话,摘下衣架上的钢盔朝门外奔去。

阴沉的天空中传来喷气式发动机排山倒海般的轰鸣声,在东方的云层中突然钻出一个黑点,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八个,8个黑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疾速俯冲而来,带着刺耳的尖叫从国道上疾驰的军卡上空掠过继而迅速爬高,再次钻入厚厚的云层,巨大的轰鸣震得军卡中每一个人的耳膜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紧接着,西方天空的云层中同样先后钻出了6个黑点,同样带着强横的轰鸣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空掠过军卡接着迅速爬高钻入东方的云层,刺耳的噪音再一次压迫着众人紧绷的神经和恐惧的心。

“14架歼轰七,一个加强中队——真TM给面子真把咱们当一个整编师来灭了”于洋站在郑远清身边透过日光导入系统看着黑暗的天空中那14架在云层中不断钻进钻出的战机冷笑了一声,只是这看似平静的面孔实则已经僵硬,僵硬到说出的话都含混不清。

“雪振,不要管他们,加速跑,小心被炸弹掀翻。”郑远清仍旧是那么冷静地拿着对讲机命令道。一下出动一个空军中队就为了对付这个小卡车?真给面子郑远清殷切地希望这又是哪两家掐架,他们只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

只是刺耳的破空声打破了郑远清最后一丝希望,14架歼轰机排着队形从西方的云层中急速钻出瞄准公路上飞奔的军卡扔下了一个个代表着怒火与死亡的黑点——这是尸乱前现役的500-2型高阻爆破炸弹。

“轰隆”地动山摇的巨响带着冲天的火光震得大地发出一阵颤抖,数枚高阻爆破炸弹砸入军卡的前后左右,一朵朵妖艳的死亡之花带着铺天盖地的弹片碎石夹杂着燃烧的柏油,如滔天巨*般砸在冰雪中疾驰的军卡上,狂涛般的冲击波疯狂地掀起军卡两侧的车轮、继而狠狠地砸在地上,自重15吨的军卡在这惊涛骇浪中犹如一叶孤舟般被肆意蹂躏。

没有任何重型防空武器的军卡在这滔天怒火中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变换着方向,一路呈“S”型向西疾驰;轮胎上的防滑链磕起大块大块碎冰残雪,发出刺耳的“咯噔咯噔”声,军卡想进一切办法加速逃跑。

可是每一声巨响,军卡就会被冲击波掀起一侧车轮,甚至一枚炸弹在军卡前方爆炸时,长达十几米的车身竟然被掀得猛地一抬头——军卡随时有翻车的可能。

“雪振,不要着急,军卡有绝对的防护,你只管开,躲过这波轰炸我们就逃出去了。”郑远清看着车外漫天的火焰依旧冷静地安抚着曹雪振慌乱的情绪,其实他也紧张,只是他不敢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紧张来,否则下面的战士们会更慌张。

“队长速度根本提不上去地上的冰雪太滑了”曹雪振惊悚的喊叫声透过对讲机传到了郑远清身边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竟然连逃都逃不掉

“尽你最大的努力”郑远清咬牙切齿地下达着命令,不断响起的巨响让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他已经快压不住了。

听着车外铺天盖地的轰炸和震耳欲聋的巨响,车库里的每一个人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每一名战士的脸色都如同纸一样煞白,每一名战士的手和脚都冰凉无比。

胆子大些的战士还能强撑着站立,胆子小些的战士已经抱着步枪忍不住开始轻声抽泣,面对肆无忌惮的机群,毫无还手之力的独立八师只能被动挨打,独立八师再一次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郑远清强行让自己冷静着,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作战指挥室的屏幕前,冷冷地看着各个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图像。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椅子的扶手中——躲不过去的,躲不过去的,轰炸不过是第一波,他们已经多少摸清了军卡的情况,虽然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武器,但是郑远清知道,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

但是让他就此放弃,放弃这一年半以来辛苦搜集的物资他绝对不愿意,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放弃了这些物资,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中仍然是死路一条。.。

第二百八十五章 灭顶之灾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狂轰滥炸终于暂时停止,第一波轰炸终于结束,军卡身后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已经化作一片焦土处布满了燃烧的柏油和碎石黄沙。三五中文网一身焦黑的军卡带着浑身的火焰冲出了滚滚的硝烟。但是汽车终究不是飞机,无论军卡如何加速逃窜,却只能被天上的飞机牢牢地咬住。

第一波轰炸果然仅仅是试探,经过一番狂轰滥炸,军卡依然在公路上飞奔着,天空中的歼轰机似乎明白了这辆卡车的与众不同,普通炸弹奈何不得它,也难以直接命中它。

当天上的战斗机第三次打了个来回时,机群好似做出了决定一般,“吱呀”6架歼轰七的弹仓再一次打开,只是这次挂钩上挂着的炸弹不再是普通的高爆炸弹,而是6枚500公斤级的航弹:白灰色的弹体、前后各四片可控弹翼、铅笔尖般弹头、血红色的弹尖都表明这种炸弹绝非凡品。

当挂钩脱落的时候,当6枚航弹离开的飞机的一瞬间,白灰色的弹体后方赫然显现出三个朱红的大字——“雷霆Ⅱ”。

6枚航弹在离开机体的那一刻,飞机上的武器操纵员纷纷锁定了军卡。墨绿色的军卡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显得是那么明显、那么凸出,先进的“雷霆Ⅱ”式精确制导航空炸弹启动了自动锁定装置牢牢地咬住了军卡,庞大的身躯借着巨大的惯性弹开了八片弹翼,制导弹头闪动着刺眼的红光、狰狞着嗜血的笑容扑向一片白色中那个显眼的黑点。

“轰—隆”苦苦逃窜的军卡上腾起了6朵无比鲜艳的死亡之花,6枚500公斤级“雷霆Ⅱ”炸弹有5枚直直命中军卡的车顶、车舷;一枚直直钻入军卡前方的公路中。剧烈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撕开了军卡大门继而直直轰入处于另一个空间的军卡车库。

“哗啦啦啦”车库中传来成片成片的玻璃碎裂之声,办公楼、宿舍楼、食堂、车大灯、灯泡、灯管、监视器切玻璃制品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纷纷化作无数碎片,如瓢泼大雨般浇在车库中苦苦抱着头哭喊的人群头上。明亮的车库顿时陷入一片阴暗,凡是能亮的装置全部熄灭,车厢外的摄像头也跟着灰飞烟灭。

被冲击波掀翻的战士们看到了令他们震惊的场面:车厢两侧被撕开了数道长长的口子,一扇车厢大门正在远处的冰雪中疾速翻滚

大门口的数名战士被窜入的烈焰瞬间碳化,两辆北汽勇士也在烈焰中熊熊燃烧。三五中文网反应过来的金雨堂顾不得耳朵流出的鲜血强行爬起,指挥着战士们用撬杠别开发动机舱放出生物发动机,然后将燃烧的汽车推出军卡。

浓烟散尽后,众人才发现车厢大门已经被完全摧毁,断裂的钢板在火焰中狰狞地扭曲着,数具焦黑的尸体被挂在破碎的钢板上随着车身的颠簸而晃动。

军卡的材料虽然特殊而坚固、外层虽然包裹着生物护甲,但终究不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在6枚世界顶级大威力炸弹的直接命中下军卡没有当场爆炸或者趴窝就已经够结实的了。

曹雪振似乎喊了声什么,但是郑远清已经听不见了,他和幸存的战士们突然看见车库大门外的景色天旋地转,天空突然变成了地面、地面变成了天空,接着再次变换过来——那枚钻入军卡前方的炸弹膨胀起一团酷烈的火球直接把军卡整个掀翻,庞大的车身带着浑身的火焰滚向路边的茫茫雪原。

这时军卡强大的防滚动系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借着滚动的惯性,焦黑的军卡在打了几个滚后整个复位,8个宽大的车轮再次压在茫茫雪原。生物发动机仍旧怒吼着,焦黑破烂的军卡在空中一双双惊愕的眼神中重新启动,如烈火狂兽般带着一身的烈焰和滚滚的浓烟再次驶上浩瀚的雪原。

天上的机群似乎被这一幕惊呆了,14架飞机不自觉地抖了抖,接着猛地从东方对着军卡再次俯冲而来,郑远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第三波导弹的攻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机群仅仅再次掠过军卡上空而已,似乎要好好瞅瞅到底是真的假的一样然后重新钻入云层消失在无边的天际。他们似乎明白:“雷霆Ⅱ”型炸弹都奈何不了的战车地对空导弹甚至航炮更是没用。

战斗机狂妄的轰鸣声消失了,军卡车库中一下子变得寂静了许多,除了车厢上仍旧在燃烧的余焰外,只有呼啸的北风和伤者的哀嚎声,程飞带着李佳阳小六她们开始抢救受伤的战士,这一波轰炸有24人阵亡,其中17名女兵。

“它们走了都走了咱们怎么办?”双耳暂时失聪的于洋扯着嗓子、手脚比划着冲郑远清喊道。

“继续向西曹雪振继续向西,趁着还能跑离它们越远越好逃出茶冷口地区找地方藏起来”郑远清拿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吼着,还好他听见了曹雪振的回答。歼轰七的作战半径都在1500公里左右,这里已经距离贺兰山基地一千多公里,很快就能超出它们的攻击范围,除非他们派轰6出来,不然只要逃出去今天这道坎就迈过去了。

郑远清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来,借着窗外微弱的亮光踩着满地的玻璃一一踢着还在地上捂着耳朵哀嚎的战士,他要把他们踢起来,一个个地踢起来——现在还不能倒下,在冲出柴达木沙漠之前,他们随时会迎接第二波攻击——真阴毒的点子真厉害的智库一个多月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鬼知道他们怎么锁定军卡的,一出手就是死手这样的敌人不愧为一方枭雄

耳朵仍旧在轰鸣的战士们被郑远清和老队员们就这么一脚一脚地踢了起来,一个个捂着流血的耳朵、扯掉被烧坏的外衣勉强爬起向着车库尽头的工程物资仓库跑去,军卡的大门必须被堵起来,万一有一枚空对地导弹打进来的话整个军卡会瞬间灰飞烟灭。

扭曲不堪的驾驶室中,曹雪振坐在驾驶室中顽强地扶着方向盘,由于生物护甲的保护,在刚才的翻车中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转得七荤八素。

此时此刻驾驶室宽大的挡风玻璃被震得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曹雪振只能瞪大眼睛从裂纹的缝隙中勉强看着前面的道路,他在坚持着,再往前一百多公里就是茶冷口地区边缘,只要冲过茶冷口段,军卡就逃出了歼轰七的作战半径,就算是逃出了生天。

于洋钻进了驾驶室,在剧烈的颠簸中扯过安全带系上坐稳,双手给曹雪振撑开塌陷的车顶,然后从面前的工具箱中拿出一柄扳手照着蜘蛛网般的安全玻璃连砸数下,安全玻璃瞬间断裂、保护膜连带成碎玻璃成片地瘫软在驾驶室中——生物护甲早就让折腾的不知道藏哪去了。

呼啸的西北风瞬间灌满驾驶室,吹得车座上的两个人眼睛都睁不开;于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但是他仍然坚持着挥动着扳手把盖在两人身上被保护膜连带成一片的挡风玻璃撕扯开;他必须给曹雪振留出足够的视野。

“于洋你看你的,剩下的我来”曹雪振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把甩开于洋扎满玻璃渣的袖子和手套,伸出手抓着碎玻璃猛地一扯扯下一片顺手扔出窗外,然后连着几下撤掉面前残余的碎玻璃,接着从储物格中掏出两个防风镜递给于洋一个。

“停车快点停车”刚刚戴上防风镜的于洋突然狰狞着脸对着曹雪振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曹雪振也来不及问为什么,直接猛踩刹车扳动手刹,军卡的八个轮胎瞬间抱死,庞大的车身在厚重的冰雪上直直滑行出数米。于洋也顾不得解释,一把推开破烂不堪的车门跳出驾驶室猛地趴在地上把耳朵紧贴着地面仿佛在听着什么。

“雪振前方有重装集群”于洋猛地跳上驾驶室冲曹雪振喊了一声迅速打开对讲机向郑远清报告,“队长前方二十多公里处有重装集群我看不清都是什么坦克,但清一色的都是坦克还有武装直升机咱们被包饺子了那些飞机肯定回去挂弹了”

此刻郑远清正在收拾残缺不全的生物护甲和生物发动机,这两种生物体只要还没死亡就仍然能恢复如初,只要这两样宝贝不死完,那么独立八师就有东山再起之日。

然而于洋的消息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让满心以为逃出危险的郑远清和在场所有的人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贺兰山基地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把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一次性拔掉,他们不仅动用了战机编队而且还动用了重装集群,只是他们的重装集群怎么可能开这么远来堵独立八师?

附属基地郑远清的脑海中蹦出一个名词,对肯定是贺兰山基地的附属基地尸乱前西北军的重装部队遍布整个西北大地,在某个交通要塞布置有装甲集群也不是没可能。。.。

第二百八十六章 殊死一战

刚刚快冲出歼轰七的作战半径前面又遇到装甲集群,往南往北又都是浩瀚的柴达木沙漠,独立八师这次是钻进了口袋。回头?看这架势那几架歼轰七肯定回去挂弹了,军卡当得了一波轰炸未必挡得了第二波;乘救生舱逃跑?现在已经不是刚才那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军人岂能不战而逃?步兵战车虽然火力轻,但凭借着高机动性未必不能和重装集群一战。

“兄弟们姐妹们今天是独立八师装骑营的一道坎,迈过去,咱们就有机会卷土重来;迈不过去,战死沙场也是军人的归宿——尽管今天这个死法不是我所愿意的。”

“现在的情况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这是一场硬仗,打,还有一丝希望;不打,死路一条。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如今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所谓哀兵必胜,我们一定能够冲出去”郑远清站在一辆自行榴弹炮上拿着仅存的扩音器对仍然活着的战士们做着战前动员,逃生舱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绝对不能让战士们有任何侥幸心理。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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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中回荡着那首著名的进行曲,在雄壮而又悲凉的进行曲中战士们在默默地做着战斗准备,叉车将一箱箱弹药堆积在一辆辆车身后;泵油机在轰鸣,19辆大号消防车在往车载水库中泵油;炮手将一枚枚炮弹最后擦拭干净整齐地码放在弹药架上;重机枪手将一挂挂数米长的弹链平放在重机枪旁;一枚枚火箭弹被整齐地码放在车上。

每一辆步兵战车上统一换上了02式大口径高射机枪;每一辆战地吉普上统一架上了80mm迫击炮,成箱成箱的炮弹被搬运到车上,一架架备用的炮管被码放在车斗中。

数十台切割机连番开动,一辆辆战地吉普的车顶被切割开,除了驾驶座外其余的座椅统统被拆掉,一箱箱火箭弹被搬进里面,这里将会增加一个火箭手的位置。

军卡的车顶如开膛般被掀开三分之一,在扭曲的钢板下,一门门100mm、120mm大口径迫击炮在焊接、架设;仅有的六辆装甲车也被尽可能地装上了迫击炮,战士们都明白,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怎样的恶战,怎奈他们的重武器实在太少。

“涛子听大哥的你开H425”两架直升机外,仅有的两名航空兵在争吵;邱国兴打架似的把白恒涛往有着双重保护的H425边上推。

“老邱你不是武直兵,武直你飞不好放你手上就搭了”白恒涛丝毫不让,眼里流着泪地对邱国兴大吼道;谁都知道武装直升机肯定是对方的重点打击对象,当火箭弹和航炮打完后那就必死无疑。

“滚蛋哥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还年轻,你要死了瑶瑶怎么办?上去听哥的服从命令”邱国兴已经听到了那熟悉的轰鸣声远远传来,猛地一脚把白恒涛踹个马趴扭身钻入那架武直9死死地锁上舱门;白恒涛捂着绞痛的肚子趴在地上哭喊着看着武直9被推出军卡,邱国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却把战死沙场的可能留给了自己。

地面在震动,雪层在战栗、细小的冰渣在跳着凄美的舞蹈,远方传来陆战之王劲霸的吼声,天空中传来武装直升机强劲的轰鸣声。

在悲壮的进行曲中,一辆辆步兵战车开出军卡,一辆辆战地吉普排列好阵型,仅有的两架可以作战的飞机被推出军卡;一辆辆消防车被开到前线。

当最后一辆自行榴弹炮开出军卡时,对方的重装集群已经距此不到5公里;对方的推进速度很慢,他们似乎知道这支神秘的队伍不是那么好对付,他们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地消灭对方。

“保持阵型全体后退”郑远清坐在一辆自行榴弹炮上宣布第一道作战命令。

2架直升机腾空而起,擦着地面以低空飞行态势倒退着远远地藏进茫茫的沙海;紧接着五十多辆各式战车保持着阵型以军卡为中心向后急退,随着敌军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每一辆车上的人都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胆怯,尽管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死在这样的战场上是多么不值,但是敌人已经亮剑,自己已经走投无路,那么就结结实实地干一仗。

“消防车喷油”郑远清见队伍退离消防车一百多米之后命令消防车洒油。

以“品”字型排列的19辆消防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一台台离心泵被打开,一架架消防栓被举起,随着领头战士一声令下,满厢的柴油汇聚成19条长长的高压油龙带着刺鼻的气味**而出。

消防车队列迅速后退,150多名战士擎着消防栓在面前的冰雪战场上喷上一层厚厚的柴油,随着消防车的后退,前方的战场上一道数千平米的柴油层在慢慢形成;在零下十几度的地面温度中,厚厚的柴油一粘地面便凝结成一层蜡状物质,黏黏的铺在路面上和冰雪混为一色。

不多时消防车水库告罄,九辆车迅速开进阵型从军卡中泵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能喷一平米是一平米,这一平米可能就决定了战斗的胜负。

当消防车泵重新泵满油开始喷洒时,辽阔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在他们上方是一架架直升机,这就是贺兰山基地的重装集群。一辆辆坦克尽可能地拉着散兵线保持着距离向前推进,他们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打定了主意要一口气吞掉这支神秘的军队。

“消防车停车全部回来”当消防车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后,郑远清命令消防车中的150多名战士弃车。听到命令后,战士们迅速架好仍在工作的消防栓、让机器继续运行,然后迅速奔回一辆辆火力支援车。

“保持阵型加速后退”郑远清瞪着冰蓝的眼睛命令车队加速后退,让车队继续保持在对方的有效攻击范围边缘,他在等待对方进入那层厚厚的油区。

315国道周围的流沙让独立八师无路可逃,但同样也让对方望而却步,坦克的越野能力虽然强悍,但是也挡不住浩瀚的沙海中可怕的流沙层,在这什么都缺的末世,当坦克陷入流沙层时就意味着它的死亡;没有谁会救它、也没有足够的装备救它。

“相距差不多4公里;对方25辆88B,7辆96式,25辆轮式步兵战车,9辆89自行反坦克炮,后方没有自行火炮掩护。”于洋一边看着远处的详细情况一边报告,“7架武装直升机,都是武直9,附近没看见更先进的直升机。”

“M的”听到对方如此强悍的实力,郑远清只能吐出这两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想吃人的冲动。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如果贺兰山基地的战斗机重新载弹后回来他们将重新陷入被动挨揍的局面。

“大口径迫击炮4公里准备逼他们冲锋”郑远清咬着牙发出攻击命令,“开炮”

“嘭——嘭”火力支援连的女战士们把一颗颗冰冷的炮弹放入炮管,紧接着一片片青烟从炮管冒出,一枚枚带着哨音的大口径炮弹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狠狠地砸在对方的阵地上。

郑远清对女兵们的命令是,迫击炮一旦开火就不要停下,炮管打热了换新的、大口径打完了换小口径,炮弹打没了会有人给运过来,她们只需要拼着命地开炮就是了;郑远清不相信对方能扛得住这几万发迫击炮弹的轰击。

“轰轰轰”4公里之外的坦克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硝烟,无数的散沙带着积雪被抛向天空。一枚枚迫击炮弹毫无目的地在坦克阵地上开花,敌方一辆辆装甲车被弹片和冰渣打得“啪啪”作响,装甲车上的士兵纷纷躲进车内。

虽然迫击炮弹的威力不大,弹片无法直接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但是厚厚的装甲挡得住弹片却无法挡得住次声波,尤其是轮式步兵战车的轮胎未必能扛得住这么久的轰炸。

果然,对方被激怒了,66辆各式装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滚滚的浓烟从车后喷出,装甲集群猛然加速朝着独立八师发动了冲锋,一门门坦克炮绽放出绚丽的火光。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些停在油区中仍然在喷吐着柴油的消防车,一片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后,上万平米的油区瞬间变做烈焰地狱;滚滚的浓烟把双方隔开,谁也看不见谁。对方低空盘旋的武直9瞬间拉高躲过烈焰的侵扰在坦克集群上空散开。。.。

第二百八十七章 恒涛战死

“继续后退炮击不要停”郑远清看着敌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命令部队继续后撤,他要引这帮不要命的家伙进入那条长一公里的油区,坦克是不怕火烧,可是里面的坦克兵却未必受得了高温的烘烤;至于想等火灭掉?那就站那挨打吧。

敌军的装甲部队终究没有傻到要等火灭掉,只见他们分成三队,主战坦克和自行火炮压着滚滚燃烧的公路妄图直接碾压过去;而其余的轮式步战车则拉开更广阔的散兵线从火焰区的边缘绕道行进。

坦克的一切威力全赖在运动中展现,停滞不前的坦克不比一个碉堡更难摧毁。尤其是在大口径迫击炮火的覆盖下就是震也能把坦克兵活活震死。

一辆步兵战车拉着散兵线绕过火区时,驾驶员看着距离自己甚远的火焰边缘冷笑了一下,他看见了坦克集群已经接近火区的边缘——可笑的敌人他们以为这是中世纪么?可是正当他对这种“黔驴技穷”的招式感到可笑时,他却笑不出声了——

只见右前方不到二十米、盖满积雪的沙丘中突然支起一个东西,驾驶员本能地瞪大了眼睛瞄去,只见那竟然是一个火箭筒火箭筒的手柄上赫然握着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而那只手的食指猛然地扣动了扳机。

一束青烟闪过,还没来得及打开并列机枪的步兵战车就在一团火光中支离破碎,而那个沙子中的人却在一片弹雨覆盖上来之前悄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沙子中,只留下一具冒着青烟的火箭筒。还没等这队步战车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车队的尾车也在一团剧烈的爆炸中支离破碎。

而这边刚刚冲出火焰区的主战坦克还没等看清对方到底是如何布阵的,就遭到了万炮齐轰,除了接连不断的迫击炮弹没头没脑的轰,还有一枚枚单兵火箭弹专拣坦克履带炸,对方的弹药好像用不完似的。

一辆刚刚把炮管露出火焰区的88B式坦克被一枚火箭弹炸断了履带,坦克车马上趴窝。看着无法动弹的坦克和车外滔天的火焰,车组成员意识到情况不妙,如果不弃车的话他们会被活活蒸死。

“弃车”车长瞪着惊恐的眼睛把能看到外面的各种镜子都看了个遍,除了看见滔天的火焰外就是肆虐的弹片和碎石,车长用最恶毒的语言把那个指示他过来拦截这支神秘部队的军官一家上下十八代女性都问候了一边,是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他们对方弹药不多,只有一辆装甲卡车,而且没有重装甲,可以由着他们大开杀戒;可是事到临头他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没有一样说对。

“车长车底下全是高温柏油咱们逃不掉”两个浑身是汗的坦克兵对着车长大喊道;只见车底的逃生门已经被掀开,但是下面不是硬邦邦的柏油公路而是仍然冒着白烟、焦黑粘稠的柏油。

“我十八代”车长的眼睛已经红了,这种柏油钻下去就是掉层皮也未必活得了。他本能地去推炮塔舱盖,却只听“嗞”一声,黑皮手套被整个烫透。

“轰”坦克明显被迫击炮弹招呼了几下,车身猛地一震,接着一个坦克兵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内脏被震破了;其余的士兵也被震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车长咱们活不了了——呜呜呜——”一个坦克兵绝望地坐在座椅上哇哇大哭,车内的高温已经让他有种身体要爆掉的感觉,在坦克里被活活烤死可不是他愿意的归属,“呯”这个坦克兵拿起手枪对准脑袋来了一下。

“你个傻×”车长也感觉到炽热的空气烤的他的肺子要着火一般,他也想拿手枪自己了结掉,可是他感觉不甘心,“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把炮弹打光”

当独立八师的阵营中3辆防空导弹车先后化作碎片时,敌空军那7架一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帮忙的武直9惊异地发现那十几辆所谓的“防空炮、防空导弹”竟然全是假的,被坦克炮弹击中后竟然连火都不着得破到什么样的车才能做到这点?

看着自己7架武装直升机竟然被对方的冒牌货糊弄了十几分钟,机群指挥官勃然大怒,他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当武直机群气势汹汹地杀过来要报复时,从斜刺里突然杀出两架同样的武直9,扑上来就要和他们拼命。

敌军机群的指挥官看着两架不自量力的直升机扑来时冷笑了一下,命令机群分成两组先干掉他们的飞机掌握制空权再好好地蹂躏下面的车辆,一场空战拉开了。

邱国兴的武直9理所当然地成了对方攻击的首要目标,那架墨绿色的H425糊弄不懂的人还行,但是对于老航空兵来说却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冒牌的;于是对方分出5架飞机收拾武直9,另外的2架飞机去收拾H425。

但是敌军的航空兵打错了算盘,他们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把对方两架螳臂挡车的直升机撂翻,可是真干上了才发现对方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他们分明地看见己方的航炮打到对方机身上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火花都没有溅起,机舱内的航空兵们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航炮是否真打在了对方身上。

独立八师虽然只有两架直升机,但是这两架飞机的耐揍程度超乎对方的想象;尤其是那架H425,两门航炮简直就是连绵不断地开着火,虽然没有一点准头,但是纷飞的弹雨却也让敌军的2架正牌货头疼不已;而且那架冒牌机还专门袭击他们的尾桨。

“我C那家伙的航炮打多久了?”一架武直将将避开H425的乱弹袭击,主驾驶看了看已经透风的机舱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骂道。

“从见面开始那航炮就没停过他们有多少子弹?机长呼叫空中支援吧”副驾驶一边准备着第二波航炮攻击一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吼道。

空战已经打了十几分钟,可是他们7架愣是打不过人家两架,其中竟然还有一架冒牌货——这得是什么样的航炮才能这么不要钱地打上十几分钟还没完没了?难不成里面是重机枪么?

当己方一架武直被冒牌货打出的弹雨击中尾桨、冒着青烟打着旋地朝地上坠去时,机群指挥官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己方上级要出动这么大规模的部队对付一支连重装甲都没有的队伍;可是他明白的太晚太晚了,那架刷着“独立八师”名号的武直9已经绕到他的侧翼打出了一排航炮。

而另一架直升机的主驾驶则眼睁睁看着那架冒牌货带着一片弹雨没头没脑地朝着他直扑而来,距离一度近到航炮都打不着的地步;他想躲、他想跑,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人家就是要和他玩亲密接触,他只能在一片弹雨中带着无尽的悔恨被打成马蜂窝。

邱国兴和白恒涛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空战竟然打成这幅熊样,看着敌军落荒而逃的3架武直9和地上4架仍然在爆炸燃烧的直升机两人禁不住捧腹大笑——要怪,就怪直9系列的武装直升机终究不是真正的武装直升机。

在面对独立八师的飞机时,火箭弹和反坦克导弹毫无用武之地、又没有空空导弹,当航炮还不管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H425上的两挺89式重机枪虽然就是胡打,但是持续不断的火力和口径的钢芯弹也不是武直9那薄薄的机壳能扛下来的。

“老邱,打得真TM过瘾”白恒涛在空中调头做了几个显摆的动作对邱国兴说道。

“真过瘾,亏得他们是武直9,如果是武直10的话咱们今天就拜拜了。”邱国兴苦笑了一下说道,“走下去揍他们的——”

“老邱快跑”正在逗乐的两人听见了耳机中郑远清变了调的喊声,两人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邱国兴猛地一拉操纵杆武直9迎头爬高,他正要喊白恒涛赶紧迫降的时候却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两道白光从他眼前如闪电般一闪而过,邱国兴只看到两条长长的白烟,紧接着不远处正在拉高的H425凌空爆成一团火球,继而带着滚滚的浓烟打着旋地向地面摔去。

邱国兴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边祈祷着一边猛地推动操纵杆,武直9呼啸着朝着地面直扑而去,与此同时邱国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大轰鸣声。

武直9擦着地面几乎是野蛮着陆般地撞在沙堆上,高速旋转的旋翼击打在厚厚的冰雪沙层上瞬间断裂。

邱国兴一脚踹开舱门和机舱中的一名武器操控手跳出机身死命地向着远处奔跑,就在背后的破空声越来越大之时邱国兴猛地向前一跃而出在背后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扑倒在冰雪中。。.。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里狂沙

“所有高射机枪开火”郑远清杀红了眼地吼道。虽然敌军的坦克和装甲车一辆接一辆的趴窝、爆炸,可是己方的战车也在一辆接一辆的爆炸;对方9门反坦克炮虽然已经趴窝但是炮塔却仍然可以工作;独立八师的队伍刚刚退出敌军的攻击范围,那群如厉鬼缠身的歼轰机群却再次从云层中钻出。

所有的高射机枪开始对着天空漫无目的的开火,虽然明知道打不着对方但是此举可以延缓他们的攻击。

“放自爆车所有车辆向军卡靠拢所有人员弃车,军卡三楼,准备撤退”郑远清一面指挥着自行榴弹炮采取平射方式攻击对方坦克一面对着对讲机吼道。

这仗已经没法打了,面对绝对的制空权再打下去只有全军覆灭一条路,死在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战场上是他不愿意的。

接到命令后,所有的战车开始向军卡靠拢。一辆辆步战车的后门被打开,在敌军错愕的眼神中放出一辆辆载满废旧炮弹的微型小卡车。

被钢管顶住油门的无人皮卡朝着敌军冲来的坦克飞奔而去,面对这种自杀式的汽车炸弹敌军坦克驾驶员一时间毫无办法,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入己方阵营——距离太近了,坦克炮根本来不及炸掉它们。

可是他们不动手并不代表着独立八师也不动手,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迫击炮打来,敌军装甲部队中的自爆车接二连三地爆炸。坦克的机动性明显不如小巧的微型卡车,每辆车上数百公斤的各式弹药一瞬间爆炸产生的威力足以将坦克中的成员活活震死。

“轰隆”一声巨响,郑远清被猛地抛出座椅重重地撞在厚重的车梁上。

“营长左舷履带被炸断动不了了”满脸是血的驾驶员拼命地扳动着操纵杆,但是坦克车身却纹丝不动。

“弃车统统回军卡,上三楼准备撤退”郑远清抓着扶手爬起,对着车内的成员喊道。

满脸是血的炮手和驾驶员迅速打开车底盘的逃生门露出下面的黄沙,然后动作熟练地钻入沙层。郑远清见所有的成员消失在门中后,拔下车壁上的自燃装置擦着扔进弹药架,接着纵身一跃跳入逃生门,迅速钻出车底盘向着军卡拼命奔去。

此时敌军的装甲部队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剩余的23辆坦克和步兵战车向着四处逃窜的独立八师战士发动了最后的猛攻,坦克炮和机载重机枪向着溃败的士兵打出一片天罗地网,不时有没人的战车被打爆、逃窜的战士被打成血雾。

徐少川和曾绍洋勉强爬出严重变形的步战车在一辆辆破损的战车间隐蔽着向军卡靠近。

在铺天盖地的火力网中两人不断被掀翻,然后在追赶的步战车成员错愕的眼神中不断爬起继续逃窜。然而一辆步兵战车凭借极高的机动性超过两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没有等着车上的并列机枪开火,两人纷纷从衣服上拽下两颗冒着青烟的高爆手雷扔向步战车顶端,然后借着爆炸产生的短暂空隙一个滚动加匍匐地窜过步战车,从死去的战士身上拽下数枚高爆手雷扔进了急急躲避的步战车底盘。

几声爆炸后步战车带着熊熊的火焰开始倾斜。然而就在徐少川以为消灭掉对方时,步战车上的25mm机关炮开火了,刚刚爬起要跑的徐少川被一束25mm口径炮弹直直炸中身体。

“少川”曾绍洋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发出一声惨叫,虽然有生物护甲,但是人体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徐少川在一片爆炸声中被撕成碎片。

曾绍洋眼红了,抓起仅存的两枚高爆手雷就要冲向那辆被火焰吞噬的战车,而就在此时滚滚的黄沙中伸出两条戴着黑皮手套的胳膊死死拽住他的脚踝,紧接着一个人影钻出沙堆拖着曾绍洋的胳膊向不远处的军卡窜去。

“大壮大壮你不能死”步兵战车中张宏伟哭喊着拽着满嘴是血的刘大壮试图把他从扭曲变形的车身中拽出来。

“混蛋赶赶紧走你想让哥死不瞑目吗?滚再不滚老子就引爆了”被厚重的钢板死死挤成一团的刘大壮用仅存的胳膊抓起一颗高爆手雷用残缺不全的牙齿咬住引信,瞪着眼睛命令张宏伟快走。

张宏伟眼见着那枚手雷的引信被慢慢拉出,这才不舍地看了刘大壮最后一眼钻出步战车。没想到他刚刚钻出残破的战车,一辆89式自行火炮就压了过来,张宏伟恼羞成怒地从地上抓起一团污泥,接着几个灵巧的窜跃和匍匐,然后一个“三步登车”跳上坦克炮塔迅速用污泥封住了炮手潜望镜。

“小子们,别着急,爷爷给你们糖吃”张宏伟在飞速旋转的炮塔上抓稳扶手、从武装带上摘下两把反坦克扳手,然后极其熟练地撬开炮塔的舱盖,接着猛地拉燃一颗高爆手雷一把拽开驾驶舱舱盖,在一片惊呼声中直直砸进去然后死死扣上舱盖、一个纵跃跳离车身。

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刘大壮的步兵战车和这辆自行反坦克炮在硝烟中窜出数团火焰变成了两团废铁;然而跳下战车的张宏伟还没待爬起身来向军卡跑去,一辆轰鸣而来的96式坦克带着滚滚的火焰朝着他举起了沉重的履带。

“谁让你们出来的赶紧滚回去”满脸是烟尘的程飞刚刚钻出救援步战车就看见几个娇小的身影向他冲来,程飞抹了一把黑乎乎的脸冲着这几个傻女人破口大骂——作为医护兵这个时候过来她们简直就是添乱。

“你别管我们要救人”李佳阳已经红了眼睛,根本不管程飞的怒吼,向着一个在地上爬的战士飞奔而去。

程飞一个纵跃扑向李佳阳,拦开她的手掏出枪对着地上那个只剩半截身体的战士补了一枪——与其让他这么活着、在今后缺医少药的末世这样饱受折磨,还不如让他早点解脱。

“傻娘们救能救的不能救的给他个痛快”程飞一个侧翻跳到一名被炸断一条胳膊的战士身边拿出橡胶管,一边对李佳阳嘶吼着一边紧紧地捆住战士那条断裂的胳膊。

然而程飞的话音未落,一枚榴弹直直地钻入女人们的身边,程飞只来得及扑倒小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朵凄美的火焰窜起,小五、小七倒在血泊中。

李佳阳终究年纪大些、小九终究为人妇,她们在看到榴弹的青烟时依然能够冷静地纵跃扑倒;而小五和小七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榴弹爆炸;当李佳阳要拽她们时已经晚了。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枚碎甲弹在军卡车厢**炸,在车厢口抬运伤员的非战斗人员在纷飞的弹片中血肉横飞。红月和蓝雪此时正抬着只剩一条腿的金雨堂向三楼奔去,数枚长长的弹片带着呼啸声切断了她们的双腿。

“我C你M”郑远清远远地看着那辆96式坦克连伤己方十几人不禁勃然大怒。他改变方向一个前滚翻躲在一辆废弃的坦克身侧,拽过地上的火箭筒和一箱火箭弹朝里面安装着;就在那辆坦克耀武扬威地冲着在地上哀嚎的众人时郑远清猛地站起身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过后,坦克的履带被炸断,这辆陆战之王迅速趴窝。“嘎达嘎达嘎达”带着怒火的炮塔迅速向着郑远清隐蔽的坦克转来,他要报这一箭之仇。

看着旋转过来的炮塔,郑远清冷笑一声一个纵跃加前滚翻灵活地绕过废弃坦克几个纵跃就接近了趴窝的坦克车,紧接着一个“三步蹬车”单手一拽爬上坦克车顶匍匐着接近炮塔舱门的盖子,一枚高爆手雷的引信已经叼在他嘴里。

可是炮塔的盖子被从里面锁死,郑远清一只手无法使用反坦克扳手,他拽了两下没拽开,他果断地放弃做无用功向着坦克的炽热的炮管根部爬去——他要把高爆手雷塞进主炮根部。

“轰隆”不远处一辆步兵战车在一声巨响后被火焰吞没,巨大的冲击波带着碎裂的零件四处纷飞。郑远清只看到一道闪光扑过紧接着左眼似乎被什么击中一般眼前一黑。

极度的紧张已经让郑远清感觉不到疼痛,透过尚且完好的右眼他看到自己左眼的位置有一片狭长的玻璃正往外滴着血;郑远清本能地抓住玻璃猛地一拽,却看见一颗血红的眼珠狰狞着扎在玻璃上。

郑远清没有疼晕过去,而是狂笑着看着那颗眼珠,只见他抓着玻璃把眼珠伸进嘴里拽下,猛地咀嚼两下生生吞下,接着拽出一串手雷卡进了主炮根部的装甲下接着跳离坦克。

只听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剧烈的冲击波将郑远清的衣服撕成褴褛,那辆坦克的主炮在一片火光中变成一根废钢管,主炮的根部是最脆弱的,哪怕炮膛里有一个小小的起伏,这门坦克炮就会彻底报废。

当这门坦克断了履带、废了主炮之时,数枚火箭弹钻入了坦克的肚子底下,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坦克彻底陷入滔天的火焰;浑身是火的驾驶员刚刚跳出舱门就在一片弹雨中变成筛子。

就在郑远清浑身是血地逃离爆炸的坦克时,一个浑身衣服破碎的高挑身影像条蛇般窜近他身边,拽起在剧痛中神经已经有些不正常的郑远清一把甩在背上向着军卡急速窜出。这是嫣云,她仗着身高腿长步子大和极强的爆发力背着郑远清迅速钻入军卡,紧接着再次钻出来窜到红月蓝雪身边抓起金雨堂甩在背上,然后双臂一左一右夹住双胞胎在程飞的掩护下飞奔入军卡。

“到了多少人?”李若琳扶着满脸是血、脸色煞白的郑远清站在逃生舱外面,郑远清执着地要等最后一个人进来,李若琳紧张地问向擎着轻机枪如险道神般站在走廊中央的嫣云。

“104人,没人了,再不走他们就要进来了。”衣服碎得已经遮不住身体的嫣云、一边喊着一边随时准备开火。

“再等一分钟”郑远清疼得脸色煞白却依然清醒地说道。

“谁?”嫣云突然一声厉喝,手中的轻机枪就要开火。只见一个踉跄的身影连滚带爬地窜了过来。

“我,陈忠。”那个黑影死命地拖着一个男人一步一瘸地向着逃生舱奔来,“我和老邱”

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接应的代安阳和张煜迅速奔出接过半死不活的邱国兴迅速拖往救生舱。

“快走他们已经进来了,正在底下高兴呢。”陈忠拖着一条断腿忍着钻心的疼痛对李若琳说道。

“走——”郑远清绝望地大喊一声,李若琳和嫣云迅速把他架进逃生舱。“嗡”地一声,逃生舱门被死死关上,严丝合缝得就像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一样,就在舱门关上的一瞬间,走廊中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和吱哇乱叫声。

硝烟弥漫的战场中,破碎的军卡四周停满了浑身灰烬的步战车和坦克,一个个士兵欢呼着奔向他们的战利品。

这场战斗虽然残酷至极,但是贺兰山基地仍然大获全胜;在胜利的喜悦中,一辆辆步战车打开了运兵舱,里面的士兵举着八一杠纷纷跳入那辆让他们惊奇不已的斯太尔军卡,他们要看看这辆传说中的军卡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此时的斯太尔军卡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车厢让炸得扭曲而狰狞,破损的钢板卷着弯如树叉般繁杂。八个宽大的车轮仍旧燃烧着、仍旧冒着滚滚的浓烟;车体上重机枪位的护栏随着破损的重机枪四处凋零着,上面挤满了爬上去看稀罕的士兵。车厢中到处是举着枪、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的士兵,他们无法想象这一辆只是有些奇怪的斯太尔军卡内部竟然有着如此神秘的一面。

刚刚落荒而逃的3架直升机此时已经停在了地面,里面的飞行员也跟着向军卡里挤,天空中呼啸的战斗机不停地做着一个个高难度动作庆祝自己的胜利。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军卡上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物体正在缓缓地缩成一团;驾驶室下的发动机位上,那个黑乎乎恶心的物体瞬间变得僵硬,然后爆开,从裂口处爬出一个螃蟹样的、中药丸大小的东西,这个东西靠一根根细小的触角行动,快速地爬出发动机舱、爬过挡泥板然后掉入地面的黄沙中迅速钻进去消失不见。而紧随它身后的,是数个同样的东西和刚才那个薄薄的透明物体也纷纷钻入厚厚的黄沙层。

“嘭”破碎的车顶突然腾起一阵白烟,一道白影直冲云霄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天际;刚刚看见的歼轰机群想要去追,可是终究慢了一步,几架飞机追了两步悻悻地回来了。

“你们听,什么声音?”一个满脸是烟尘的军官突然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不知道,很低沉啊。”另一个军官模样的士兵停下脚步细心地倾听,只是身边的嘈杂声让他们根本听不清到底是哪的声音。

“好像这车在震动——是不是他们启动了定时炸弹?这东西他们不可能让我们——”一个士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大喊道,可是还没等他喊完,排山倒海的烈焰瞬间把他吞噬,他只来得及喊出最后一声惨叫就在这高温的烈焰中化作气体。

天空在震颤、大地在抖动,刺眼的火光带着强劲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急剧扩散,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辆辆坦克和步兵战车在火光中四分五裂,一个个士兵被瞬间化为蒸汽;天空飞翔的战机还没来得及避让就在刺眼的光芒中支离破碎。厚重的钢板在上亿度的高温中被瞬间汽化,方圆十几公里内所有的车辆和尸体全部在滔天的火光中化作一缕青烟……

当风雪肆虐的天空出现“第二个太阳”之时,一朵妖艳而凄美的蘑菇云也在漫天冰雪和万里黄沙中缓缓绽放。

本章节4800字,一口气码完更完。.。

第289章 茫茫戈壁

青海省东部,柴达木盆地东北部,怀头他拉草原,在皑皑白雪覆盖下沉睡着神秘的托素湖,此刻托素湖畔的丧尸正在积雪中悠闲地徘徊着。丧尸们似乎知道荒无人烟的地方不会有食物,但是它们仍旧三三两两地停留在这附近,也许它们喜欢这幽静而阴森的荒原吧。

正在溜溜达达的丧尸突然听见厚厚的云层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一颗颗好奇的尸头纷纷抬起打量着阴森厚重的云层。一道寒光闪过,一个白色的物体以极高的速度钻出云层,伴随着隆隆的破空声如流星般带着长长的尾焰一头扎向苍茫大地发出一声巨响。

在被抛起的雪粒和冰渣形成的一片白雾中,三三两两的丧尸带着好奇在雪窝中艰难地挪动到那个被砸出的、直径二十多米的深坑外围,一边嘶吼着一边瞪着青灰色的眼睛打量着深坑中那个像高尔夫球般带着小坑的白色圆球。

“呼”突然间这个圆球像吹气球般迅速膨胀,很快地填满了被砸出的深坑只在坑顶部微微隆起一个小丘和周边的雪原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近距离察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东西坠落的痕迹。

突然的膨胀把围观的丧尸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丧尸们好奇地伸出手拨拉了几下那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小丘后断定这玩意儿没法吃,于是带着一脸无奈嗷嗷了两嗓子便三三两两地散去。

“啪”小丘突然轻轻地响了一下,只间小丘顶部滑开一个小窗,一双警惕的眼睛朝外看了看接着缩了回去,小窗随之关上。

“老大,外面不远处就是戈壁沙滩和湖面了,应该就是托素湖。”一脸烟尘衣衫破碎的刘伟从孔道中爬回来对角落里的郑远清说道。

“逃出来就好,老老实实养伤吧,到了夏天再说。”郑远清虚弱地躺在李若琳腿上,任凭小六给他止血,那唯一的眼睛瞪着阴暗的天花板无神地抖动着。逃生舱能源已经耗尽,也没有外接能量,舱室里的照明只能用电瓶凑合。

阴暗的舱室、一群伤员在哀嚎,没受伤的也是衣不遮体,郑远清有种绝望的感觉,耳边传来重伤者的哀号声,从天堂一下摔到地狱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安阳,说下伤亡情况。”郑远清闭上眼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

“队伍原有1083人,逃回来106人,逃生舱飞行途中牺牲13人,重伤不治者17人;幸存76人,其中轻伤4安阳拿着一个本子神情麻木的念着一个个数字和名字。

独立八师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损失严重,原本近三百人的队伍只剩下76人。牺牲战士中还有一批老队员:徐少川、刘大壮、张宏伟、白恒涛、王军、小五、小七共7人。

此外致残人员也不在少数,郑远清瞎了一只眼;金雨堂少了半条腿;红月蓝雪膝盖以下全部坏死;陈忠右腿韧带断裂;邱国兴一条胳膊坏死幸存76人,真正轻伤还有战斗能力的只剩下区区十几个人。

幸存的战士几乎没有人哭泣、也没有人抱怨,一年半的末世生活已经让他们学会了麻木——这就是战争、何况还是末世的战争,死亡、伤残才是正常;这就是末世,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力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战斗和死亡才是正常和永恒。

物资方面的损失更是惨重,这一年多以来搜集的各类物资全部化作过眼烟云。事发前因为各级指战员的反对声过大,郑远清只能悄悄地带着许书成他们储备少量的物资。

然而逃生舱实在太小,只能扩大成两间200平米的仓库,这两个月来偷偷储备的物资还没有堆满一间。尤其是弹药库,因为弹药进出有着严格的手续,即便是李若琳也无法搬运多少弹药做储备。

不过好在郑远清事先制定好了相关计划:在战斗打响的第一时间,李若琳就带着老队员中的女队员们从弹药库搬运弹药,混杂在大批出库的弹药中悄悄地藏进逃生舱;因此逃生舱中仅存的弹药就是通过这种方法运来的。

而他们的交通工具,却仅仅是8辆还算新的摩托车而已。油料仅仅是几个大汽油桶,食品只有十几箱军用口粮;药品和医疗用品也只有几箱而已,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甚至连替换的衣服都没有。一年半的时间里郑远清他们走了一个轮回,如今重新沦落为衣食无着的末世哀民。

“队长,我错了,我请求处罚。”陈忠拖着一条残腿挪到郑远清身边低头认错。他的一条腿的韧带全部断裂,即使能长好,后半辈子也是个瘸子。

“营长,我们请求处罚。”在场的每一名战士纷纷爬起来能站站了起来,不能站的直起上身,全部对郑远清低头认错,血淋淋的事实给他们上了残酷的一课——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有科学的解释;马革裹尸还也要看和谁打仗才落得马革裹尸。

“算了,这事儿不怨你们;咱们还都活着,不是么?只要还活着,咱们就能卷土重来。”郑远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卷土重来未可知,只是还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吗?

从这件事情上郑远清意识到自己还不是一名真正的指挥官,他的队伍还不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而是一支奇形怪状的武装而已。什么是杂牌军?这就是杂牌军,一群比乌合之众稍强点的杂牌军而已;虽然在面对土匪武装时无坚不摧,但是一旦遇到战斗力强大的正规军,杂牌军终究会遭到残酷的覆灭。

纵观整个历史,每一支威名远扬的军队都有着相同的特点,这些特点归为四个字就是:忠、勇、义、智,而不是民主、人权、个性、理由。

郑远清一直以来觉得应该让战士们拥有发表意见的空间,应该在一定范围内实现民主,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他没有控制好、也没有把握好这个度,以至于成为了牵制自己的因素。

真正的军队需要有足够的危机意识,需要时刻做好危机来临的准备;反观独立八师,大多数战士竟然都认为队伍不可能遭遇覆灭的危险,军卡是绝对安全的,甚至抵触、反对一切关于危险的言论,这还是军人吗?这和尸乱前那些绝对不相信会有危机的人有何不同?

大破才有大立、大立方之前必有大破,经过这一场剧变,郑远清的性格变得更加冷峻、深沉,也更加成熟,每一名幸存的战士也变得成熟了许多,也更加团结,独立八师真正的班底就此形成——只是这个代价有些太过巨大了。

所有幸存的人都在沉默时,许书成却是唯一一个还有精力吊儿郎当的人,当过坦克兵的人终究不一样,他知道什么时候当舍、什么时候当得,所以许书成不仅救回了刘伟和数名战士还是唯一一个开着步战车驶进军卡的人,而且车上人员无一伤亡。此时的许书成正在翻看那本老式军用地图和幸存者基地地图。

“看见没?咱们一直在人家的地盘上晃荡。堵咱们的那是库尔斯塔克基地、阿木阿塔拉基地,在尸乱前那都是实实在在的重装驻地。往北去不得、往东去不得,这往西还是没逃得了,除非当时咱们去青藏高原,否则到哪都逃不出人家的手心。”许书成一边指着地图一边话中有话地说道,“以前人家只是不想搭理咱们罢了。一群杂牌军还想当西北王?哼哼”

没有人说话,还是一片沉默,许书成说的不错,一群杂牌军竟然还想着当西北王?真是井底之蛙所见。贺兰山基地比他们想象中的强大得多得多,十几万的人口、几乎整个西北军留下的军事力量,巨大的物资储量,广阔的地盘,说不定还有重工业生产能力,这才是真正的西北王。

而独立八师上上下下从郑远清开始还真就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师团了,可是发展了这么久才有区区一千人,就这点人竟然还敢叫嚣当西北王?幸存的战士们自己都感到脸红,郑远清为自己当初的幼稚感到无地自容。

郑远清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意识到这个时候他必须站起来,他必须给战士们以希望,他们还有希望。郑远清手头还有剩下的49个生物发动机,还有15套子体护甲,而且身上的母体告诉他,在那数百公里外的战场上还躲藏着51个生物发动机和29套子体护甲,它们都还活着。

徐少川这些阵亡的老队员身上穿着的生物护甲也在主人失去生命特征时自动褪了出来,这一部分没有损失,因此郑远清还有49套子体护甲;只要这些东西还在,独立八师还会有壮大的一天。

“若琳,扶我起来,我去看看老金他们。”郑远清撑住地站了起来,李若琳和嫣云慌忙扶住他。虽然她们心疼郑远清的身体,但是这个时候她们不敢劝一句。。.。

第290章 同生共死

隔壁的房间阴森可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个房间与其说是医疗室还不如说是审讯室。洁白的墙壁上溅满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光滑的地板上除了一滩滩凝固的血液还有一个个残肢断臂。

房间的正当中是一条牢牢焊在地板上的铁椅,铁椅四角是四根焊接到地板上的钢管,每个钢管上溅满了鲜血。此时的铁椅上,金雨堂正光着脊梁被牢牢地绑在铁椅上,两条胳膊被一圈沾满血的麻绳死死捆在两根钢管上,两条腿也同样被伸直悬空绑在另外两根钢管上。

铁甲光着上身、穿着破烂不堪的军裤一脸杀气地站在一旁,强壮的肌肉上已经溅满了鲜血,粗壮的右手中提着一柄同样溅满鲜血的德国开山刀。一旁的程飞同样浑身鲜血,只是他手中拿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旁的男女战士们正紧闭着双眼、捂着耳朵大气不敢喘地紧缩在角落中,此情此景简直和上酷刑一模一样。

“老金,咬着吧,就一瞬间的事情。”钢索把一根折断的扫帚把递到金雨堂嘴边痛惜地说道。

“动手吧”金雨堂看了看那条毫无直觉的右腿和溅满的鲜血的钢管一咬牙死死咬住那根扫帚把。

“铁甲,速度快点。”程飞在金雨堂膝盖下方绷好了一根橡皮软管,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铁甲说道。

铁甲咬了咬牙,双手紧握开山刀扎好马步,用刀刃对金雨堂膝盖下五公分处画的一条红线比划了一下,然后双臂高高举起。

“嗨”铁甲大喝一声,闪动着血光的开山刀带着寒光直直劈下,准确地落在金雨堂右腿的横线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条残破不堪的右小腿伴随着金雨堂撕心裂肺的惨叫应声而断,程飞急忙拿着火把照着那道伤口燎去,又是几声惨叫,一阵刺鼻的焦糊味传来,伤口处被烧焦。

“钢索,松绑吧。”程飞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喘了口粗气,“欧达,下一个。”

受重伤需要截肢的战士太多了,在缺医少药又没有无菌手术室的情况下,哪怕是轻微的感染都会要了一条命,程飞只能用这种古老的方法给战士们截肢:用快刀砍断残肢,再用炭火把伤口烧焦以止血消毒。这种方法虽然残酷,却是最安全的。

郑远清被嫣云架着站在每一个被绑紧的战士面前表示自己和他们在一起。郑远清那缠着纱布的左眼还在渗着丝丝血迹,因为储备的水不多,他脸上的血伴随着满脸的硝烟已经凝固在他那越发坚毅而冷峻的脸庞之上,郑远清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注视着每一个被绑上椅子的战士并且告诉他们:坚持下去,迈过这道坎,大家会有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当表情麻木的红月蓝雪被架上椅子时,双胞胎根本连看都不看郑远清一眼,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那双残破不堪的腿。

红月左腿从膝盖往上十公分以下全部被弹片切开,右腿自脚踝上五公分以下被火焰烧焦,蓝雪则整条左腿全部粉碎性骨折,右腿和金雨堂一样自膝盖以下全部截肢——这就是战争,死亡和残疾才是正常,完好无损则是福大命大。

郑远清在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给她们穿上生物护甲,为什么非要等她们身体全部复原后?虽然那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磨合但也不至于让两个可怜的女孩落到这幅田地。

不过仗打到这个份上,有没有护甲已经无所谓了,白恒涛和王军被震碎内脏,刘大壮被挤死,张宏伟被履带压扁,徐少川被机关炮直接连护甲一起打穿,生物护甲不是绝对防护,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一切都是相对的。

“丫头坚持过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郑远清拍了拍双胞胎的肩膀示告诉她们要坚强。

“坚持?哈哈哈——早点死了多好,省的TM的活着受罪”红月突然惨兮兮地笑了,任由钢索紧紧绑上她的胳膊,她已经彻底绝望了,从飞机失事后她们姐俩就没有好过,先是当不成女人、无法生育,现在又落得这幅田地,为什么她们姐俩的命就这么惨?与其这么残缺的活着,还不如像其他女战士一样早些死了安心。她们想过一死了之,但是有嫣云在一旁看着,她们根本动不了手。

“啪”红月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半拉脸一下子肿了起来,这一下很重,红月被这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

“傻妮子少TM再给我寻死觅活的,老子让你死了么?”郑远清一把拽过红月的衣领狠狠地瞪着她,高声怒骂着,“进了我郑家的门就给我做好老死在里面的准备,你们的命是我救的,就是我郑远清的,我不让你们死,你们谁都不能死”

“你们俩说好了要伺候我一辈子,说过的话就想这么算了?我还没死,你们一个个都不能死就是死了……就是死了也得给我活过来”郑远清的独眼闪动着熊熊的火光,死死瞪着红月那一双秀目狰狞地厉吼道。

的?队长,你不嫌弃我们?”红月愣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她心爱的男人,只见他那只缠着纱布的眼睛往外渗出的血水越来越多,她突然感到无比的心疼,她想伸出手摸摸那张憔悴的脸,但是却被紧紧绑住动弹不得。

“混账话要嫌弃你们一开始就不会救你们”郑远清狰狞着脸、面部肌肉抽搐着盯着红月的眼睛又盯着蓝雪高声怒骂道,“说好了伺候我一辈子,就是给我写写算算、就是坐着陪着我也是一辈子懂了吗?”

“呜呜呜——懂了,队长我们懂了”双胞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像受伤的孩子见到父亲一般哭喊道。

郑远清长吁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就怕憋着不哭。在绝望的人心头再加一把火,才能逼着他们突破那道心结,只要突破了,这道坎就算迈过去了,这个人也会变得更加坚强;安慰、痛惜只能适得其反。

而面对正在经历丧夫之痛的单瑶瑶和几名女战士,郑远清只能拍拍她们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这就是末世女人的命,今天的男人是他,明天的男人就不知道是谁,现在的队伍已经没有了任何保障,当肌肉重新成为活命的根本之时,没有男人的女人将再次面临艰难的日子,那么,夫死再嫁实属必然。

由于没有麻药,截肢以后的伤员只能独自忍受钻心的疼痛,整个逃生舱室中哀嚎声从白天到晚上不绝于耳。整个队伍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过了一个星期,待得轻伤的队员身体差不多有力气后,储备的食物也差不多了,郑远清决定出去找点东西吃。

“大家看,这是咱们先期储备物资的地点,这个地点离我们最近,咱们要先去那里获取弹药、衣物和军用口粮然后在向南到这里取车,这是我们唯一的车辆。拿到车以后咱们再去其他地方找剩下的物资。”逃生舱中钢索指着一张画着红箭头和红圈的地图对所有人说道。

“老钢什么时候藏了两台车?”许书成听到“车”字愣了一下问道。

“我和雪振偷偷藏的——不说这个了。”钢索点到为止,不再说多余的话,有些话不必再说了,说了也没用,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必须精诚合作团结一致才能活下去。说道这里陈忠和曾绍洋低下了头没有吭气。

“如果能走完这一圈,咱们起码能顾住自己。出去的人只带够两天的干粮,余下的路上打猎。这附近的野生动物比较多,牦牛、黄羊什么的都不少,够咱们吃的;找到物资以后再一路开回来,等伤员能动了再说其他的。”郑远清听到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老程,你和老金留下看家;武器弹药我们拿走一半,这一趟估计得一个月才能走下来,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们不得踏出逃生舱半步。”

“老大,你还去啊?你就别去了——”刘伟看了眼独眼龙、独臂鬼的郑远清脱口而出道。

“我不去你们会杀牛宰羊吗?知道牦牛哪部分能吃哪部分不能吃吗?”郑远清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用担心我,嫣云跟着我一起去。”

经刘伟的一打岔,众人才突然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吃喝不愁的日子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会再次回归到为了一顿饱饭而奔波劳累的日子,没有从这一关走过来的队员将会重新补上这一课。而能带着他们活下来的,只有郑远清,也只有他有着强悍的野外生存能力。

没有从饿着肚子打猎的时光中走过来的人根本无法真正学会野外生存的本事,即便大多数老队员跟着郑远清学过个一招半式,但是野外生存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能学会的;他们那点墨水在荒郊野外活个三五天还行,超过一周不饿死也得累死。

“那衣服怎么办?咱们连替换的衣服都没有。”曾绍洋知道这次要去很多普通战士,没有足够的冬衣他们撑不久。

“让所有的战士脱下棉衣、毛衣,凑够能用的我们全部带上。”郑远清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逃生舱保温,只要别处去就没事。”

“可是男女战士就这么共处一室?”曾绍洋刚跑出去几步又跑了回来。

“还能咋地?又不是都光着,有件衣服被子遮体就是了。”郑远清咬牙切齿地说道;如今物资极其匮乏,男女有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没有空余给女人留下空间了。

“老程,从明天开始,食物限量,一天一顿饭给我撑下去。谁要是闹腾的厉害,直接枪毙,别告诉我你下不了手。”郑远清依旧头也不抬阴森森地说道。

程飞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战,郑远清的话毫无回旋的余地,冷酷而无情。这些日子郑远清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性子变得越来越阴沉、心也变得越来越狠,程飞当然明白是什么因素导致他有了这样的变化,除了仇恨外便是那种不可言表的愤怒。

“你放心,我下得了手。”程飞表示明白,心里也在想:这样也好,一支真正的军队需要的就是集权而非民主,如果再出现政令不通的情况,那么大家离死也就不远了。

“欧达、于洋,这场战斗你们表现很好,一会儿我会登台做法让你们变得和我们一样。”郑远清抬起头看了看欧达和于洋说道。本来他打算在他们完全训练完成并且通过考验后才接纳他们进入这个圈子,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能力和最基础的忠诚,这就够了。

“是”欧达和于洋立正敬礼,这表示他们真正进入了独立八师的决策层,虽然如今的独立八师连散兵残匪都算不上。

“那咱们回来后是不是要去阿图干基地找老马老冀和红兵他们呢?”金雨堂疼得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问道。

“不去,让他们在那好好活着吧,能不能再见就看命吧。”郑远清斩钉截铁地说道。

“营长,我觉得咱们还是去阿图干基地吧,离这里不过几百公里,咱们给那还能有条活路。”老周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哼一帮残废去那看人家脸色给人家卖命么?”郑远清冷哼了一声,寒若冰霜地说道,“谁想去我不拦着。”

老周哆嗦了一下没敢再吭气,他意识到自己今后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和郑远清说话了,有些事情会彻底改变一个人,也将彻底改变整个队伍的命运,也许队伍会更强大,也许会加速灭亡。

从这一刻起,所有在场的人都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和郑远清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他生大家生,他强大家强,他亡,大家只能跟着一起陪葬——这就是末世哀民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

第291章 大道轮回

第二天黎明,趁着天还未亮,8辆摩托车被推到了逃生舱门口,除了铁甲、欧达、于洋和两个男兵还是单身外,其余的都是有家有口的男人,舱门口响起一片哭声,女人们抱着自己的男人痛哭流涕。谁都知道他们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

“若琳不哭,我很快就回来,我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你还没给我生儿子呢。”郑远清紧紧搂着李若琳的纤腰轻声安慰道。

此刻的郑远清除了眼睛发酸外没有一滴泪水,也许他已经忘记了哭是什么感觉,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哭有什么用?该来的迟早回来,勇于面对才是真正要做的。

不哭我等你回来”李若琳一边擦着红肿的眼睛一边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这种默默的等待她已经不止经历过一回,在金雨堂和韩燕来之前,在那个废弃的民宅中时,她就学会了默默地等待。

那时郑远清和许书成出去找食物一走就是一两天,留下她一个藏在民宅中默默地等待、苦苦地忍受那种痛苦的煎熬,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郑远清他们是否还能回得来。如今走过了一个轮回,她又要开始新的一轮等待。

“嗯,等我回来。”郑远清捧住李若琳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丫头,听你们若琳姐的话,乖乖的,等我回来。”郑远清俯下身,对搂抱在一起的红月蓝雪叮嘱道,然后在她们的小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别忘了,你们还要伺候我一辈子,谁也别想说话不算数。”

“呜呜呜——我们听话,我们等你回来”红月用破旧的袖子擦了一把满脸的泪水哽咽着紧紧地搂了下郑远清的脖子,蓝雪也伸出了胳膊,姐妹俩就这样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默默地流着泪——终于靠在了他的胸前,哪怕就这一会儿,这辈子也知足了。

“行了,别哭了,走吧。”郑远清轻轻放开双胞胎的胳膊再次搂了一下李若琳猛地转过身对正在抹眼泪的嫣云说道,然后拍了拍她的翘臀向门口大步走去。嫣云弯下腰和李若琳、双胞胎紧紧抱了抱背上一挺轻机枪扛上子弹紧跑两步跟上郑远清的脚步。其余的队员也纷纷和自己妻子告别,扛上武器跟在郑远清身后走向大门口。

8辆摩托车在留守人员不舍的注视和牵挂下迎着凄厉的北风一头扎进漫天的风雪,没人知道前方的道路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与磨难等待着他们,也许,这便是一条不归路。

借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摩托车利用强大的机动性在附近的丧尸群中左突右闪,在丧尸的缝隙中尽可能地跑远一些。按照地图显示,那个最近的储备点距离托素湖也有二百多公里。在这冰雪大地上摩托车开不快,郑远清预计一周之内能赶到那里就已经很不错了。

8辆摩托车中有3辆长江750边三轮军用摩托,每辆车乘员3人,车斗上架着一挺81式轻机枪。而其他人却只能一人一条八一杠,仅存的武器中轻机枪都不多,重机枪更是没有,因此这种像鬼子进村般的摩托车如今就成了车队的主力。

由于没有替换衣服,如今大家穿得都是男女战士凑出来的衣服,郑远清他们还好,不怕冷,衣服还像个样子;那些普通战士则是不论男女的棉袄都裹在身上,一群人像支叫花子队伍般骑着摩托车上路了。

“你到底是41军出来的还是38军出来的呀?”嫣云在一边跑着一边扭头问郑远清,郑远清他们的原编制一会儿一个样,搞得嫣云都记不清郑远清到底是哪个部队出来的。

“41军摩步师防化连烟火排。瞎话说多了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到底是从哪里退伍的了。”郑远清呵呵一笑回答道。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郑远清感觉恍如隔世,尸乱前的生活在他记忆中已经渐渐淡去,想想自己摩步师出来的一把好手如今却落得这幅田地,真是道尽人世无常、世事艰辛。

“铁甲你个傻蛋,怎么跑这么慢?”嫣云见郑远清不太想说话也不再烦他,扭头对后面穷追不舍的铁甲喊道。

我的车子跑不快你赖皮你的车子比我好”铁甲的嘴巴一抽一抽地喊道。生物发动机的功率是够大,奈何车子其他部件却未必有那么耐折腾,铁甲开的那辆125cc嘉陵摩托怎么可能有300cc的警用摩托质量好耐折腾?况且铁甲后面还带着一个裹紧了棉袄的战士。

看着两个孩子斗着嘴,郑远清和许书成相视一笑:真的是走了一个轮回,本来以为永远开不成摩托车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开着它逃命的时候。老朋友啊老朋友,为什么总是在最低谷的时候想起了你?难道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总是习惯于忘记对自己帮助最大的老朋友么?

“老大前方十公里处有丧尸扎堆数量不多,有几百头。”跑在最前方的于洋慢了下来,一边对郑远清报告着一边紧了紧敞开的领口——老大不知道施了什么法,就感觉身上裹了一层水一样,竟然不怕刀扎斧劈,甚至还不怕冷,这么冷的天只穿身单衣即轻巧又舒服,真是神了。

“能绕过去么?”郑远清扭过头问道。看着于洋和欧达故意敞着怀展现着自己的胸肌郑远清微微笑了笑心中暗道:欧达、于洋,这次征途就是你们的考验之旅,希望你们不要让生物护甲有自毁的一天。

“能是能,只是那边已经下了国道,全部是草原,地上都是积雪我看不清路,我怕万一有坑或者裂缝什么的。”于洋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高山原野中有个坑坑洼洼怪石嶙峋的都很正常,但是厚重的积雪覆盖了所有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摩托车一旦陷入将是万劫不复。

“冲过去,注意节省子弹。”郑远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冲过去,能不下国道还是不下国道的好。听到战斗的命令,所有驾驶摩托车的队员纷纷停下车,从腰间拔下了手枪扳开击锤,边三轮摩托车头上的轻机枪也装上了弹鼓、车后座的战士也纷纷摘下八一杠上膛,所有的人在几秒钟内做好了战斗准备。

“丫头,看你的了。”郑远清拍了拍嫣云的肩膀接着用牙咬住枪栓给手枪上膛顶火;然后从腰带上拔出一个满仓弹夹用嘴叼住。他和嫣云这一辆车属于火力最弱的一组,因为郑远清无法使用步枪,只能和嫣云两人两枪用手枪攻击。

“嗯,你听话哦,不要乱动。”嫣云凝重地点了点头,显现出她作为杀手阴冷的一面,嫣云知道,如今的郑远清需要自己的保护,而自己也会像保护这来之不易的感情一样,不惜用生命来保护这个虽然残缺却仍然深爱着她的男人。

嫣云腾出一只手拔出腰间的手枪拉上膛,然后从后备箱中又掏出了一段粗粗的尼龙绳,接着扭过身伸出长长的胳膊把绳子绕过郑远清的腰,然后在自己腰上打了个活结——郑远清仅有的一条胳膊要用来战斗,这冰雪道路上摩托车免不了东倒西歪,嫣云必须把他和自己绑在一起才能保护郑远清不被摩托车甩掉。

车队再次启动,众人凝神屏气地冲向那群丧尸,也许西北的大雪严重阻碍了丧尸大军的推进速度,这里的丧尸虽然比以前多了很多,但是密度并未增加多少,即便是扎堆的丧尸也不过数百头而已。

但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区区数百头丧尸对于没有重武器、重型车辆、甚至轮胎还打滑的车队来说却不亚于闯一条死路。

一个个衣衫褴褛、浑身挂满冰霜的丧尸毫无目的地在一片不大的区域内晃荡;有的丧尸站在原地死机,有的仰着残破的尸头看着大雪纷飞的天空,有的则不知疲倦地在原地来回绕着小圈。这群丧尸绵延数百米,以国道为中心向两旁的雪地辐射。

丧尸群的腹地明显覆盖了整个国道,而且在尸群纷乱的腿间还能看到几辆沾满鲜血的自行车,一辆自行车的把手上赫然还有一只能看见骨头的断手依然死死抓住车把。

很显然,国道上曾经有幸存者吸引了丧尸们的注意力,在吃掉可怜的幸存者后丧尸们便原地打晃等待下一拨的幸存者到来;就这样,一波又一波的幸存者落入陷阱,一波又一波的幸存者变成丧尸,而丧尸的队伍也越来越庞大。

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引起了丧尸群的注意,一颗颗尸头如雷达般嚎叫着扭过头锁定了远道而来的摩托车队;死机的丧尸重新启动,遥望苍穹的丧尸放下了高昂的头颅,原地打晃的丧尸扭转了残破的身躯,尸群开始向车队缓慢地包围而来。

然而寒冷的气温让等候多时的丧尸大大降低了运动速度,它们的关节肌肉冻得僵硬无比,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第292章 冲出重围

有的丧尸被滑倒在地,在光滑的冰面上慢慢爬着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摔倒;有的丧尸脚已经被牢牢地冻进积雪层中动弹不得,没有衣服的保暖,丧尸的骨骼也变得如玻璃棍一般脆弱,如果丧尸发着狠迈动双腿时,它们的骨骼就会断裂,它们迈出的不再是脚,而是露着森森骨茬的断腿。

清晨的气温只有零下,然而数九寒天,滴水成冰对于衣衫褴褛、破布遮体的丧尸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密密麻麻、挂着满头冰霜的丧尸伸着同样挂满冰雪、关节僵硬的手臂执著地在冰雪中嚎叫着挪向眼前的鲜肉,许久没有闻到人肉味的丧尸们打定了主意要把眼前的猎物生撕活吃。

“啪”郑远清手中的手枪响了,一颗被冻得脆如玻璃般的尸头被应声爆开,黑黑得、带着腥臭味的脑浆像炸西瓜一样四处散落,紧接着所有队员手中的枪开始弹无虚发地响起。每一声枪响就会有一颗尸头被应声爆开,一头头丧尸像被收割了一般不断倒下。

随着枪声四起,车队冲入了尸群边缘、在如树林般猛抓、猛挠的尸手中左突右闪,每一个战士都在不停地消灭着丧尸。但是路面实在太滑了,摩托车的速度根本提不上去,在这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下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惨剧的发生。

“别聚堆儿拉开散兵线”许书成头一低猛地钻过一头丧尸挥过的手臂后大声喊着。郑远清的视线被嫣云宽大的后背当得严严实实,许书成便是临时的总指挥。

听到命令,8辆摩托车迅速拉开散兵线,车与车之间相隔数米的距离在群尸的缝隙间穿行,游击战的精髓就是绝对不能被包围,化整为零可以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然而丧尸群的来回移动已经把国道上的积雪踏成了厚厚的冰层,摩托车的轮胎时不时地打着滑,车队的推进十分缓慢。在有重型车辆的日子里队伍不是每个人都会摩托车的特种驾驶技术,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让所有人都成为摩托兵,而恰恰就是这个弱点却在此时成了唯一的机动方式。

“啊”两声怒吼声传来,开在最前面的一辆摩托车车轮打滑一下子翻了车,车上的两个人被直直抛了出去,尽管车速并不快,可是光滑的冰层仍旧能让人接着惯性滑出去老远。

虽然丧尸的密度并不高,但是这一甩也足以把两人甩到几头丧尸的眼皮子底下,看到两条鲜肉就这么送上门来,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几头丧尸顿时兴奋地仰天长啸,它们开始一步一滑地向着栽倒在地的两条鲜肉扑将上去。

“啪”那名躺在地上的队员忍着身上的剧痛一个急滚翻躲过一头丧尸挥过的爪子,接着他抽出腰间的手枪抬手就是一枪掀掉了丧尸的头盖骨。

“啪啪……”又是几声枪声响,又是几头丧尸被掀开了头盖骨,这名队员在打空了手枪后才连滚带滑地抓起掉落的八一杠,而另一名队员也在一边用手枪清理着身边的丧尸,一边一瘸一拐地奔向倒在地上的摩托车,而此时国道周围的丧尸已经慢慢腾腾地围了过来,乌七八糟的尸吼声也越来越近,最近的丧尸已经逼近了他们几米的范围内。

看着队友翻车后,许书成和铁甲猛地拧动油门,两辆摩托车打着滑地一左一右护卫在两名队员身边,两辆摩托车上的四条枪也一阵紧似一阵。在队友的护卫下,两名满身是雪的队员这才得以扶起摩托车跟上队伍。

“吱——”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响声响起,嫣云的长腿点着地面带着摩托车来了一个急停,摩托车一个90°漂移横在路面上,紧跟着钢索的车也是一个急停加漂移随时准备调头。前方30米处黑压压的丧尸已经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国道,摩托车根本冲不过去,如果硬闯的话肯定会被丧尸拽下来几个人。

“书成能下国道吗?”郑远清对许书成大喊道,他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不行不能冒那个险”许书成停下车一边开着枪一边喊道。此时车队已经冲入尸群腹地,虽然丧尸密度并不高,但是不断移动的尸群却充满了变数,鬼知道那被积雪覆盖的国道两旁有没有裂缝和大坑,万一再摔倒一辆车救都没法救。

而且更让人气恼的是,这种环境下竟然连手雷都不敢用,如果把国道炸开一个坑那么自己都过不去该死的冰雪、该死的丧尸、该死的摩托车,这三种极其不利的因素竟然如此小概率地聚集到一起,打,打不得、跑,跑不了,难道今天真的命该休矣?

“老大两边顾不上了”两辆边三轮摩托撵了上来,驾驶员边开车边喊道。车上的一挺轻机枪一条八一杠、一把54在不断清理着国道两边扑来的丧尸,轻机枪终究不如重机枪,两车6人根本无法护卫住整个车队的侧翼。

车队冲无法冲,跑又无法跑,目前几乎陷入了被包围的境地,国道两边的丧尸越来越多,如果冲不出这段路众人将面临被包饺子的命运。打丧尸终究不是打人,轻机枪的火力压制派不上多大用场,队伍火力不足的弱点此时暴露无疑。不能再拉散兵线了,分散突围派不上用场,大家必须集中火力集中突围

“嫣云换轻机枪”掩护在郑远清侧翼的钢索突然扭头对嫣云喊道,如果非要增加一挺轻机枪的话似乎只有嫣云了。

“所有人员停车,轻机枪集中火力长点射其余人员保护侧翼不要下车随时准备突围”钢索回身对所有的队员大声喊道。

“嘎吱——嘎吱”所有的摩托车以两辆边三轮摩托为前锋停在了一起,这个阵势非常危险,一旦丧尸群完成合围队伍则必然会全军覆没,但是要集中火力却只有这一个方法。

“远清撑住车”嫣云扭过头冲郑远清大喊一声,接着弯腰从当推板上卸下轻机枪、摘下一个弹鼓;这边郑远清随着摩托车一停,用手牢牢地抓住后扶手,单腿一撑到地将摩托车撑在雪地上。

当嫣云卸下轻机枪、装上弹鼓后,长长的两腿便全部落地,接着伸腿一站身体便脱离了车座,而嫣云胯下的摩托车便靠郑远清撑在地上保持着嫣云坐下就能走的姿势。只见嫣云双手提着轻机枪、犹如险道神一般站在当场,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前方围堵而来的丧尸群。

“哗啦啦——”三个新弹鼓被换上、三挺轻机枪上膛顶火,三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前方堵截的丧尸群,他们要用长点射打出三条火镰,用密集的火力扫清前方的道路;这个方法意味着大量的弹药消耗,如果这招再不行的话队伍只有冒险冲下国道、进入被积雪覆盖的地面分散突围。

“嗒嗒嗒——”三挺轻机枪喷出了死亡的火舌,一枚枚滚烫的弹壳犹如下雨般从机匣中纷纷掉落。一颗颗炽热的弹头犹如疾风骤雨般泼洒向迎面而来的丧尸群,嫣云和两名机枪手一边肉疼着如雨的子弹,一边控制着枪身和扳机尽可能地将火镰扫在丧尸的头颅上。

三条炽热的火镰开始发挥收割机的威力,迎面扑来的丧尸伴随着机枪的吼叫被纷纷掀开头颅,前面的丧尸倒下了,后面的丧尸紧跟着被掀开头颅,就这样堵在国道上的近百头丧尸在如雨的扫射下像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一分钟后,拦路的丧尸被歼灭,露出一架停在当场的架子车和几辆自行车,以及遍地的残肢断骨。

“冲过去”许书成大喊一声,两辆边三轮摩托迅速启动,摩托手尽可能地保持着平衡用最大的马力压过遍地的尸骨向前冲去。车斗上的机枪手尽可能地泼洒着弹雨消灭着前方零散的丧尸,后面的摩托车纷纷启动向着前方满地的尸体冲去。

“拿着”嫣云大喊一声将手中的轻机枪往后一递,双腿一弯迅速坐在摩托车上,郑远清伸手接过轻机枪滚烫的枪管,接着腿一缩摩托车的控制权就回到了嫣云身下;与此同时嫣云拧动油门在钢索和铁甲的护卫下冲向满地的尸体。

每一辆摩托车的驾驶员和后座队员在满地的尸体上一边碾压着一边双脚飞快地点着地上的尸体保持着平衡,每一个人都是胆战心惊、浑身冰凉,如果有哪一头丧尸没有死绝的话拽住谁的腿或者猛地挠一下那么结果不堪设想。

还好,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偶尔几头没有死绝的丧尸被警戒的手枪一枪爆头,车队在丧尸围过来之前冲出了丧尸密集区域。冲过了尸群腹地后,车队的速度一下子提了上去,众人几乎精疲力尽才冲出了这片堵截的尸群。。.。

第293章 寒夜漫漫

接下来的路上不再有这么密集的尸群堵截了,车后座的队员就可以在摩托车不减速的状态下消灭拦路的零星丧尸。就这样车队打打停停地向前行进着,速度自然是慢得多。西北荒原的丧尸虽然不多,但要命的是哪都有,分布范围十分广泛。

就这样,车队在东躲西藏、七绕八绕后才找到了一处没有丧尸聚堆儿的地方,但是这地方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树林,别说没有废弃的村镇,就是连避风的废墟和小土堆都没有,众人只能在厚厚的雪堆里凑合着过夜。

“才走了20多公里?”郑远清坐在雪堆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于洋。打打杀杀了一天竟然只跑了不到30公里,照这个速度到物资储备点起码得半个月,真按照计划跑完一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是的,我现在还能看到托素湖。那么大的湖泊只有到30公里开外我才看不见。”于洋拿着一块压缩饼干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TM的,估计四天都是少的。雪振,还能和逃生舱联系上不?”郑远清啃了一口雪块有些恼怒地问道,“要是还能联系上给老程说一声,就说比原定时间再晚半个月回去。”

“还能联系上,如果超过30公里咱这通讯器就联系不上了,我去给他们说。”曹雪振匆匆吃完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啃了两口雪然后钻进一台边三轮摩托车的后备箱中去和逃生舱联系了。

郑远清当初制作的一批可以背的空间储物箱一个都没有带出来,因此老黄老周给3辆边三轮摩托的后备箱加长加宽,然后按照最小间距装入5倍的空间放大仪得到三个底面积7.5㎡的储备空间,一个装满了武器弹药,一个预留储备食物,一个安装从步兵战车上拆下来的大功率长波通讯器,这样一来大部分人晚上只能睡雪窝了。

“你们吃雪块都不凉么?我吃了一口都快把牙冻掉了,嘴还出血了呢。”嫣云拿着一块雪捂着腮帮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郑远清他们,她怎么也无法理解同样是地上的雪块,为什么他们一口压缩饼干一口雪块或者冰溜子地吃着跟没事的人似的,她就咬了那么一口连口腔都扎出血来了,还冻得牙根生疼。

嫣云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几名队员也停下了嘴不再吃雪块了;其实他们早就被扎出血来了,而且哪个不是冻得牙根生疼、舌根发麻?但是他们是男人,这个口真的不好开,于是他们只能慢慢地化掉雪块和冰溜子再慢慢咽下,而嫣云一提这事儿后,那种冻得想哭的感觉似乎更明显了。

郑远清一边“咯吱咯吱”地咬下一段冰溜子一边扭过头看了看嫣云手中的那块雪,被咬过的地方还有丝丝血迹,不用说,那是被旧雪中的冰渣扎出来的。

“唉,刚才忘说了——你们吃雪只能吃最上面这一层浮雪,这是刚下的新雪;下面的旧雪就不要吃了,否则会把嘴巴扎流血的。”郑远清咽下一口碎冰伸手在地上做了下演示说道。

刚下的新雪没有冰渣子,而积在地上有一段时间的旧雪就会被冻出一个个细小的冰渣子,不适应的人很容易被扎破口腔;而且在数九寒天吃冰雪可比不得炎炎夏日吃冰棍,这雪吃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没经历过这日子吧?慢慢就适应了。一次少吃点,过一会儿身体回回暖再吃一点,一下子吃多了会生病的。”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多数战士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他们那时再苦,起码会有一杯热水喝;再累起码会有一张温暖的床铺睡;到了后来军卡的车厢中常年保持25℃他们更是没吃过这苦。

但是当初的郑远清他们在数九寒天中打猎时却吃尽了这样的苦头:饿了,忍着;渴了,咬段冰溜子、啃口雪蛋子;累了,直接躺雪窝里就睡,那个时候可没有保温保暖的生物护甲,而且还饿得皮包骨头、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他们完全是凭着坚强的意志一步步熬过来的。

“早点适应吧,今后这样的生活会是常态。”郑远清看着那些拿着雪块想吃又不敢吃的队员们苦笑了一下说道,“邵洋,你们今晚就在后备箱里挤挤吧,里面终究暖和些。”

轮轮班吧,不然你们给哪睡?”曾绍洋的嘴巴已经让冻麻,话都说不清楚了,在这丧尸之地他们连火都不敢生,累了一天再吃点雪,每个人体内的热量都在大量散失,如果再休息不好很可能就会面临低体温症的威胁。

“不轮班了,保证体力要紧——我们睡雪窝子里,你们没睡过雪窝子受不了,别明天早上一个个起来又是发烧又是感冒的影响了进度。”郑远清解释道;没睡过雪窝子的人第一次睡的时候铁定会发烧,只有撑过这两三次的发烧后人才能适应这种低温。

“天,雪窝子怎么能睡人呢?”嫣云柳眉倒竖,瞪着一双丹凤眼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郑远清说道。虽然他们有生物护甲就是躺雪窝里也不冷,但是嫣云知道,躺雪窝里醒着和睡着完全是两个概念,外面的寒冷对睡着的人体损害最大的是呼吸器官,即便是他们不怕冷,随着睡眠时体温的降低、呼吸带入体内的低温,一夜下来也能把人冻出事儿来。

“没啥不能的,睡习惯就好了。”郑远清拍了拍嫣云的长腿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鼻子说道。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睡雪窝子。”嫣云朝郑远清身边挪了挪屁股,死死搂住他的胳膊表示不走。

“随你便吧。”郑远清也不搭理她,这一关迟早要过的,今后还指不定要碰上什么更残酷的环境,早点适应也好。嫣云的抗寒能力本就很强,寻找万里浪那阵刚遇见她时,她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冰凉的大雨中淋了几个小时都没事,那么这雪窝子里她适应起来也应该很快。

其他的战士却没有嫣云这份胆量,包括曾绍洋和钢索都没这个胆量。要适应这种环境除非是让逼得没退路了,否则人体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不会启动应急基因强迫身体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

几名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只有老老实实地钻进后备箱找地儿挤着去了——后备箱里面虽然温度高点,但地方却够小也够挤的。

夜深了,郑远清就那么躺在雪窝子里看着漆黑的夜空和依旧飘零的雪花,嫣云枕在他的大腿上,脸上盖着自己的小夹克已经进入梦乡,长长的身体上覆盖了薄薄一层雪,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撑得身上的那件单衣也跟着耸动;只是郑远清看得出嫣云睡得并不舒服,这种冷,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适应得了的。

想到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郑远清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现在他们还年轻,身体还扛得住,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呢?当年老体衰之时身体是否还能扛得住这冰天雪地?孤独地死在这冰天雪地中可不是他所愿意的。

郑远清意识到,他们的动作要加快了,趁着尸乱前遗留的设备还没有完全报废他们要找到足够的设备和备用零件,否则一旦失去机动性,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呼啸的北风吹动着四周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响声,无尽的夜空中不时传来几声孤鸟凄厉的嘶鸣和丧尸兴奋的吼声,这样的夜究竟还有多少?郑远清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已经绝望过不止一次了,他深深地明白与其考虑今后还不如认真考虑一下当前的事情——过一天算一天吧,世事无常、人生奈何,一切都是命,一切听从老天爷的安排吧。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寒风依旧刺骨,大雪依旧纷飞,茫茫的雪原上除了那些在积雪中仍旧不知疲倦地挪动着步子的丧尸外没有一丝活物的迹象。早就该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却依然是这般寒冷,气温虽然在慢慢回升,但是和-12℃对于久在冰雪中的人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样的冷、一样的要人命。

突然,一个小小的雪堆动了动,在齐胯深的积雪下冒出一个盖着白色伪装毯、满是冰雪的脑袋来,这个脑袋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趴了下去。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女人,她那长长的身体已经被雪埋得看不出什么痕迹。

“远清,你确定这里会有动物过来么?”嫣云沙哑着声音小声问道。

“是啊老大,我……我我快冻僵了。”又一个小小的雪堆轻轻抬了起来,刘伟哆嗦着发紫的嘴唇小声问道,长时间的饥饿使得他的热量来源越来越少;何况他的怀里还紧紧抱着八一杠,他必须保证枪栓不被冻上,枪必须随时可以打响。。.。

第294章 雪夜求生

“别抬头,快趴下来。”郑远清同样沙哑着嗓子小声说道,“你们看,那里有尸乱前打下的草垛子,有一半已经塌掉,你看那高度,只有大型动物才能够得着,肯定是牦牛。而且那塌掉的半拉雪不厚说明最近两天那动物刚找到这儿,下这么大的雪不容易找食儿,那家伙估计还得回来。”

“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趴下去嫣云就死翘翘了。”嫣云撅了撅嘴嘟囔了一句继续趴下不吭声了。

郑远清没有接腔,他比嫣云更着急,只是打猎这事儿真急不得。自打从逃生舱出来至今已经三个星期了,他们却连那个最近的储备点都没到。

这几日的雪越来越大,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没有重型车辆的路途变得艰难无比,摩托车的机动性再强但是在这齐胯深的雪窝子里却发挥不出半点用处。

早在积雪埋过大腿深时,摩托车就再也开不动了,车队只能弃车,一辆辆摩托车被埋入积雪层,郑远清收回生物发动机、大伙拆下3辆边三轮摩托的车斗、卸掉轮子捆上长绳当雪橇就这么一步步地向着既定目标前进。

从大前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断粮,一路上打的猎物早已吃完;冰天雪地中对人体热量的消耗要大得多,如果再猎不到动物他们不用饿死,低体温症就会要了每一个人的命。

由于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所以下套设陷阱没有用,他们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守株待兔猎杀过往的动物,为了眼前可能出现的猎物,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了大半夜,再趴下去就会出人命的。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末世,当没有了神奇的斯太尔军卡后,末世的一切又重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趴下去会冻死,而不趴下去,则会饿死,前无通道后无退路,这就是残酷的末世。

“大家准备来了,有大个的,一公里外。”多亏老天眷顾,又趴了十分钟,于洋嘶哑着嗓子小声对雪堆里藏着的队员们提醒道。

“所有人员准备,必须保证一轮齐射就干掉它。”郑远清小声命令道,然后慢慢地从领口摸出一把54式军用手枪轻轻地上膛、顶火。其余人也纷纷掀掉身上的白色伪装毯,解开衣扣拿出藏在怀里的步枪拉枪栓上膛,然后盖上伪装毯、用雪把枪管埋住静静地等待着那头“大个的”猎物出现。

“哞——”一声低沉的牛叫声透过厚重的夜幕远远传来,不用说,这是一头牦牛;雪堆里的众人很快就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吼——哞”就在大伙悄声无息地举起了枪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尸吼和牦牛愤怒的嘶鸣,紧接着传来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看样子是某些丧尸挡了牦牛的路被修理了。

“大家小心,牦牛出现以后马上一轮齐射打死它,这是头野牦牛,很危险。”郑远清看了看手中的54式有些没底气地说道,他没想到会是野牦牛;野牦牛的皮肤十分厚实,除却腹部和脖子的皮肤较薄外其他地方最厚的可达到2寸,而且极具韧性,这种皮肤54式手枪最多也就穿个眼儿而已。

又过了几分钟,众人已经能够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悠闲地向不远处的草垛子走来。这个黑影足有一米八还多,身长在两米六以上,浑身的长毛在北风的吹拂下凌乱地飘舞着,如果不是那对长长的犄角和不时传来的牛吼声,估计这个黑影被当成鬼的概率要远大于被认出是牛的概率。

郑远清看出来了,这是一头野生牦牛,其体型是家养牦牛的两倍,看这样子体重估计在千斤以上。牦牛可浑身是宝,不说别的,单单这身肉都够他们吃上两个月的了。

“开火”郑远清没有做任何预备工作,而是在静悄悄中突然大喝一声带头打响了手枪,牦牛的听觉很灵敏,任何事先的统一号令都会惊动它,而受了惊吓的牦牛飞奔起来可不亚于一辆坦克;而猛地来一下反而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呯呯呯呯”一瞬间10条火舌在黑暗中闪动着的耀眼的光芒,一串串子弹带着莹莹的火光纷纷飞向野牦牛那硕大的头颅。正在警觉地吃着草的野牦牛仅仅是愣了一下还未待有所反应就被八一杠的子弹轰碎了头颅,巨大的身躯猛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响。

“快撤全体退出500米”郑远清猛地掀开伪装毯拖着麻木的双腿向后方猛跑,其他战士也相互搀扶着纷纷站起向着埋藏着3个车斗的小丘跑去,震天的尸吼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听得出附近的丧尸已经开始向枪响处聚集。

“沙沙沙沙”正在奔跑的大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积雪踩踏的声音,声音频率之快表明这个声音的主人正以极高的速度向此飞驰而来,不用说,能跑这么快的不是豺狼就是那种像活人一样的丧尸,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是野狼都停下,准备战斗”郑远清大喊一声迅速扎住脚步,对付这种猛兽绝对不能跑,只能短兵相接地和它一战,在这种环境下人根本跑不过狼。

就在郑远清刚刚转过身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已经窜到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那精悍而修长的体型、以及一双泛着青绿色的眼睛都表明了这是一头野狼;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头狼竟然在雪地里呈“Z”字型奔跑——这是一只见过人的狼,它不但能识别出面前的人类手中有没有枪,而它懂得如何避开人类的枪支

可惜的是,它第一个要消灭的人不该是郑远清,它碰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面对疾奔而来的野狼,郑远清非但没有跑,而是站在原地手枪平举,纹丝不动地扎着弓步,唯一一只眼睛根本不随着那条狼的运动而运动,只是瞄着一个固定的地方。

野狼的这种跑法似乎就是为了躲避猎手的子弹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猎手的眼睛跟随着狼做“Z”字型运动,只能被它彻底绕蒙而错过最佳的攻击时间;郑远清打过狼,他当然熟知这一套,他要做的就是在狼跑到“Z”字型转弯的那一瞬间、在狼久力已尽新力未发准备跑下一个“Z”字的时候,轻摆枪口一枪结果掉它。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只听“嗷”地一声惨叫,那条矫健的黑影借着奔跑的惯性在雪地上滑出十几米远,然后肌肉痉挛着没有了反应,郑远清冷笑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去看其他队员的战果如何。

果然不出郑远清所料,这是由6条狼组成的狼群,应该也是在打那头牦牛的主意。而刚才扑向他的那只还不是这支狼群的头狼,那只头狼此时正在和嫣云厮打在一起——这只是个普通的头狼,看见谁个子大就以为谁是头,不过也幸亏就是个普通狼,要真遇到传说中能识别出敌人中谁是领头者的狼王,郑远清可不敢确定自己这个残废是否打得过它。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嫣云抡起的步枪狠狠地砸在那只头狼的头颅上,坚硬的八一杠将头狼的头骨生生砸碎;可怜的头狼带着最后的嘶鸣重重地砸在积雪中,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吓得一身冷汗的嫣云喘过了气儿后,弯下腰掐着那支头狼的脖子把它提溜起来看了看又扔下。可怜的头狼也找错了对手,它只不过是只稍微强壮点的公狼而已,虽然它的速度很快,但它的对手毕竟是胆大心细而又一身功夫的嫣云。

又是几声枪响,剩余的狼被纷纷击毙,狼群虽然强悍,可是在尖牙利爪咬不进对方身体时就注定了它们的死亡,同时也说明,若是没有生物护甲,郑远清他们起码还得搭上几条人命。

然而,当众人拄着步枪在雪堆里喘气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事情还没有完——

“吼——吼”一声凄厉的尸吼划过阴森的夜空,紧接着茫茫雪原上犹如集结号般响起了一片尸吼声,狼群的嘶吼和哀嚎,响亮而刺耳的枪声,如此大的动静吸引了附近的数公顷的丧尸。

透过厚重的夜幕和纷飞的大雪,众人已经能隐约地看见一个个闪动着青光的眼睛在齐胯深的积雪里慢慢挪过来。

“往东500米跑过去钻雪堆里越深越好”郑远清看了眼那群丧尸后对众人着急地大声吼道,“动作快点不想死的话都快点”

眼前的尸群和上次遇到的尸群大不一样,这次的尸群密度低得就像拉着散兵线一样,远不能和上次国道上堵路的丧尸群相比;而且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中、齐胯深的积雪里,那些丧尸移动的速度也是相当缓慢,郑远清等人完全可以在尸群完成合围后跑出包围圈;所以,郑远清这幅心急火燎的样子看似很滑稽。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丧尸群的合围速度十分很慢,但是郑远清等人的逃跑速度也快不到哪去;大半夜的守株待兔、数分钟和狼群的战斗已经耗尽了绝大多数队员的体力;刚刚的爆发已经竭尽全力,他们的身体却再也没有储备的体力了。面对再次包抄过来的丧尸群,有的队员甚至已经想到了放弃。

“你TM的快点快点”郑远清紧跑几步拽起一个蹲在雪窝里不想动的队员,然后飞起一脚踢在另一个队员的屁股上,接着又跑到另一个队员身后一顿左右鞭腿把他踢得加快了步伐……

那边的许书成和曹雪振也举着枪托将一个个怎么也跑不快的队员砸起来、拽起来、拉着他们一起跑。

就这样,郑远清三人连踢带打加臭骂地才将一个个队员赶出包围圈中心、几乎是贴身地避开一头头只会嗷嗷却动弹不得的冰棍丧尸,然后才一头扎进远处的风雪中。

然而这一藏,却又是半个多钟头,虽然厚厚的积雪有保温作用,但是在积雪中打洞却也没那么容易。就这样,郑远清他们远远地藏在雪堆里,直到闻讯而来的丧尸没发现什么情况,嗷嗷了几声纷纷散去、走远后才蹑手蹑脚地跑回了原地。

这一场狩猎大获全胜,不仅击毙了一头重达千斤的牦牛,还击毙了6条野狼,多日以来饥饿的煎熬和漫长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回报。

因为饥饿而导致体温下降、不敢迈出车斗一步的几名战士闻讯挪出车斗,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兴奋地向外搬着沿途搜集来的柴火和调味品、钢钎;其他人则帮忙堆起柴禾准备生火,许书成他们几个力气大的用绳子把那头牦牛拖过来,郑远清要趁着牦牛还没凉透赶紧给它剥皮。

“老大打火机打不着了”刘伟在放打火机的盒子里翻腾了半天,却只听见火石的摩擦声和电子打火的“咔哒”声,但愣是没见一丁点的火苗窜起,刘伟慌了,这要是没有火也就意味着他们也活不久了。

“镁棒呢?盒子里没有镁棒么?”郑远清眉头一皱地问道。

“没有,一直就没有镁棒。”刘伟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中国的一次性打火机随处可见,取火的方便让很多人都忽视了第二种、第三种取火方式的准备和学习,别说尸乱前镁棒本就只存在于一定的范围内,就是真有镁棒也未必有多少人肯学、肯带在身上,其中包括郑远清。

尸乱前郑远清倒是准备了一副镁棒,但是用了几次发现远没有打火机方便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如今也只是本能地想到了镁棒。

“我擦不会吧?刘伟,一共五十多个呢,一个都打不着?”许书成也感觉背后有汗,这环境没有火可不得等死吗?

“打不着一个都打不着他娘的,肯定是冻漏气了的电也没了——我的天啊,咱完了咱们死定了”刘伟拿着手中怎么摁也摁不亮的手电筒一屁股坐在雪堆里,电池在持续的低温下很容易跑电,在没有摩托车充电的情况下手电筒早就没电了,只是大伙从来都是日落而息很少用手电也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第295章 妙法取火

“怎么没有煤油打火机呢?怎么都是一次性的?谁身上还有火机?”欧达和于洋也开始慌了,两个人翻腾着盒子喊道。鬼知道这些劣质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机什么时候漏的气,那种劣质塑料根本受不了多久的低温。

“天那——我的也没气了老子这可是贴身存放的”

“我的也没气了——谁还有?谁还有?”

“我……我我我的也没气了”一个个战士纷纷摸着身上的犄角旮旯,然而一个个打火机掏出衣兜后,却一个个要么打不着火、要么被冻漏了气,这几天没有生火的时候却恰恰是气温最低的时候,打火机肯定是这段断粮的时候冻漏的。

“嗷嗷啥?嗷嗷啥?——都慌什么慌?给哪搞Zi去?就这劣质打火机随处可见——行了,都安生会儿,一会儿就有火了。”所有的人都慌了,唯独郑远清没有慌,众人也没见郑远清有什么动作,只看见他带着铁甲向那堆草垛子走去,大伙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着慌、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长,这里没有干木头啊,没法钻木取火。”铁甲一边持枪警戒,一边疑惑地问道,在他的记忆里只有老林子里常用的磨木取火和钻木取火两种方式,可这戈壁荒原上的哪来的完全干燥的木头?

“没事,不用钻木取火,用子弹就行。”郑远清没有搭理铁甲而是自顾自地在茅草堆里使劲掏着什么,很快郑远清就从草垛子的深处掏出了一团干燥的茅草,接着分成几份揉成一个个草团。

“退出几发子弹,拔掉弹头。”郑远清揉好茅草团后对铁甲说道。

“拔……拔掉弹头的子弹会受潮的……”铁甲可怜兮兮地看着郑远清,他不知道拔掉弹头的子弹还能有什么用,在他的记忆里,拔掉弹头的子弹似乎只能用里面的火药疗伤了,可是那也需要用明火点燃的呀。

“你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这几天一档子事连一档子事,而且事事要命,郑远清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其他的队员已经慌了,忍饥挨饿受冻这么久的人一旦着了慌,短时间根本就平复不下来情绪,要不是铁甲不知道什么是着慌的话他宁可换一个人过来。

铁甲看郑远清生气了这才闭上嘴,然后老老实实地掏出工具钳将子弹头一个个拔掉;郑远清接过没有弹头的子弹后将那些揉好、捂干的茅草一个个紧紧地塞进子弹壳里、封上里面的火药,做完这一切后才和铁甲走回原地。

“按照正常顺序装弹,然后距离地面一米单发射击。”郑远清把一把子弹递给铁甲说道。铁甲将信将疑地按照郑远清说的开始装弹、上膛、顶火,然后对着清理出的一块相对比较干燥的地面开枪射击。

“噗”第一枪响起,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扑向地面,弹体中的火药燃烧点燃了那团茅草,干燥的地面上顿时燃起了一个小小的火苗;蹲在一旁的郑远清赶忙拿着手中事先浸过柴油的引火物凑上去,很快那团引火物将火苗变得更大,紧接着引燃了其他的引火物、木料、树枝,一团篝火很快燃烧了起来。

“吁——”在场所有的人猛地松了一口气,嫣云、刘伟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刚才那一会儿太吓人了,甚至比忍饥挨饿、丧尸狼群还吓人,在这滴水成冰的地方,没有火要远比有食物却吃不到嘴里更让人感到绝望。

“行了,别瞪着眼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铁甲,这几枚子弹贴身放,留着明天引火用。”郑远清看着大眼瞪小眼的队员笑了笑——这就是经验,这就是过人之处,这就是多少遍练习得出的经验,就是看了也学不会,别看往弹壳里塞茅草再开枪很容易,但是塞什么、怎么塞、塞多紧可不是看一眼就会的。

在温暖的火光中,众人在郑远清的指导下一边烤着肉一边给牦牛和野狼剥皮,虽然现在这些皮草不值钱了,但是用来保暖却最好不过。

队员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喷香的烤肉、喝着浓浓的大骨汤,心里也对郑远清充满了感激,当初带来的军用干粮吃完后除了许书成、曹雪振这两个一早就跟着郑远清的老队员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离皮包骨头不远了,可是一路走到今天,大家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多么可笑。

在队员们眼里,郑远清简直就是野生专家,带着他们们砸冰钓鱼、挖地抓蛇、烟熏土拨鼠、水灌兔子洞、设陷阱抓野黄羊;在尸乱爆发后的一年里,少了人类的捕猎,高原上的野生动物的数量急剧增加,加上队伍人多,他们几乎没有猎不到动物的时候。

虽然这段征程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每天都有吃的、每天都有肉吃、有肉汤喝,这伙食要比逃生舱里还好;到了今天大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瘦什么,而且这次饿了三天三夜竟然是唯一一次饿这么久的;如果没有郑远清在,在这冰天雪地、缺吃少喝的环境下他们根本活不过两个星期。

钢索、刘伟、欧达、于洋到这时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郑远清是老大而不是其他人是老大。

在队伍起家的时候,谁掌握了食物的来源谁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他们的每一口粮食都是郑远清带着打来的;而每一个新队员加入后的第一**命饭就是郑远清给予的,如果没有原始的那个奇点,就不会有今后的一切;每个组织都有一个权力体系的形成过程,而独立八师的权力体系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地慢慢形成的。

肆虐的暴风雪继续席卷着茫茫的荒原,刚回升没多久的气温又重新降到-23℃,2010年以后四季将消失,当初的网络神人“佛陀泪”说的一点没错,现在已经5月份了,在以往的年月里,哪怕青海是高原这个时候也不至于会这么冷。

就在这不正常的季节里,郑远清带着队伍在齐腰深的雪窝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个人都已经浑身是雪,眉毛、嘴唇上都结了一层薄冰。

不过还好,由于食物得到了保证,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减员的情况,虽然有些队员已经虚弱不堪地倒下了,但是强壮的身体底子依然还在,还不至于一病不起。

郑远清、许书成、曹雪振一人两根绳子地拖着那3个车斗在前面慢慢走着;经过整整一个月的奔波、长久地处于低温中,整个队伍也只有他们三人仍然体力充沛。

而其余的人虽然初步适应了低温,但是仍然只是初步适应,如今的他们已经变得疲惫不堪,甚至连练过传统内家功夫的嫣云、钢索和铁甲都拖不动那几十斤重的车斗;其余的人能做的,只是把八一杠紧紧搂在怀里,用仅有的体温保证枪栓不被冻住。

看着郑远清依然昂着头走在队伍最前方,所有的队员在疲惫之余也变得感慨万分——让一个残疾人拖着几十斤重的车斗,让一个残疾人干着最重的活,而他们这些完好无损的人却只能跟在后面拖拖踏踏的、而且他们甚至连这样的拖拖踏踏都快坚持不了多久了。

少了一条胳膊、又少了一只眼睛,郑远清是队伍里唯一一个残疾人,但他却依然能带着队伍在这残酷的末世生存下去,依然能够以身作则带着队伍继续前进,依然能够带给身边每一个战友生的希望——这样的人不是老大,还有谁能当这个老大?还有谁配当这个老大?

“这是最后一场雪现在已经五月份,要不了几天气温就会急剧回升,估计等咱们回来的时候就该穿短袖了。”郑远清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歇息了两下,然后掏出军用水壶狠狠地灌了口二锅头冲队员们说道。

喝喝点。”嫣云伸手要过郑远清手中的水壶猛灌两口,被火辣的白酒刺激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才多了丁点血色。

生物护甲本身并不产生热量,自身体质不行就是有生物护甲也没用;嫣云体质再好但是没从这个时候走过,长时间的低温难免会导致热量过度流失。

“兄弟再坚持坚持,过了这几天就好了。”殿后的欧达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活动着僵直的胳膊,拍了拍车斗对里面的几名战士说道。

们..能坚持——阿嚏”车斗掀开一条缝,一个裹着棉大衣厚毯子、棉帽子然后外面还裹着一层厚厚牦牛皮的战士对欧达硬挤出一丝笑容。

这些战士已经不可避免地累倒了,严寒、低体温正在折磨着他们的身心,郑远清让他们缩在车斗中不要再出来,否则还得再死上几个人。

“TN的二百多公里走了一个月,平均每天还走不到8公里,没有车的日子怎么这么难?”刘伟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骂骂咧咧的。

“第一天走了20多公里,那是最长的,从徒步开始可不每天就几公里么?这雪太厚了,底下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大步跑,我感觉跟着北极似的。”曹雪振把肩上的绳子换了个位置然后说道。

“亏得都是高原,要是有个山的话搞不好会来个雪崩什么的直接书成弹了弹眉毛上的冰渣子说道,“当了多久白眉大侠了?要是若琳在这儿肯定会让我摆个‘二’的姿势照张相。”

“我还许给俺九照婚纱照呢,这一下得了啥都没了。”刘伟拽了一下差点被狂风刮走的帽子嘟囔了一句。

“别急,慢慢都会有的。我也许给若琳和嫣云照婚纱照了;我还在想,到时候是穿西装好看呢还是穿中山装或者唐装好看呢——丫头,不行一样来一套?”郑远清笑了笑抬头问身边的嫣云。他在想嫣云是穿婚纱好看呢还是穿旗袍好看呢。

“好呀好呀我要穿旗袍呢,大姐说我穿旗袍特好看。”嫣云一听又来劲了,只可惜蹦跶了两下再次陷入疲惫。

“丫头,你是不是又长了几公分?有193cm了吧?或者是我缩了?不能啊,我还没老呢就开始缩了?”郑远清突然发现嫣云的肩膀已经接近自己的头顶,以前没这么大的差距啊。

“可能吧,我才22岁,老人们都说23还窜一窜呢。安阳姐说过,我要能再高点就接近黄金比例了。嘻嘻”嫣云身手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一脸坏笑地说道。

“长吧长吧,最好长到姚明那么高你就高兴了。”郑远清翻了翻白眼说道。对于女人来说,身高不是关键,比例好才是王道;哪怕个再高、个再矮的女人只要比例好那都是一流美女;只是嫣云再长可就接近两米了,这让郑远清感到有些底气不足。

“老大前方5公里处有一个村子,不是废弃的,里面有人,不是咱们储备物资的地方,天快黑了,要不要过去看看?”于洋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郑远清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欧达和于洋都跟着刘伟改口喊郑远清“老大”了,他们几个年龄较小,也许觉得喊声“老大”比较顺口吧。

“看看去,看看能不能换匹马、换架雪橇。如果是幸存者基地的话找个地儿睡一夜。”郑远清说道。

既然是有人的村子,那肯定就有交换的需要,队伍现在虽然很穷,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还是属于“有钱人”的行列,终究要比那些普通幸存者、尤其是这本就贫瘠的高原幸存者有钱得多。

而且队员们一个多月没有睡过暖和的地方了,也需要有个地方休息一下,哪怕就是一晚上也足以恢复大部分体力。

抱着交换的目的,众人又走了几个小时这才来到村子外围。这个村子不小,占地足有600多亩,破砖碎石垒砌的围墙把小村子紧紧地围了起来,大门口的积雪被扫清,这说明里面的幸存者经常外出。

。.。

第296章 末世驿站

只是大伙觉得这个“村子”应该不是以前的村子,什么样的村子也不会这么齐刷刷的都是红砖水泥房,如果让郑远清来看的话这里倒像是以前的兵站,只不过这里从兵站变成了普通的幸存者聚居点而已。

“你们是从哪来的?住宿还是买卖?”只听一声大喝,一栋靠围墙的房子顶上上突然站起来一个裹着藏袍的黑黝汉子,手中的双管猎枪对着远道而来的陌生人。

“我们是路过的,想来这儿换点东西没别的意思”郑远清往前站了一步冲那个汉子喊道。听口音这汉子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应该是汉人。

“你们能用什么换?用女人么?那女人个子太高换不了价。”那汉子看对方没有恶意,便把枪口上举然后问道。那口气似乎对于交换物资、女人很熟悉似的,郑远清估计这里可能是个类似于过去大车店的地方。

“子弹54、92、81、95四个型号的都有,我们能换点什么?”郑远清看了看那三个车斗说道,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么点大点物资,似乎只有子弹能解释这么些人只有这么点物资了。

“哦欢迎欢迎这里是巴喀拉交易市场,我们欢迎有子弹的朋友”那汉子明显惊诧了一下,很快地放下了枪对郑远清挥挥手笑呵呵地喊道。

“兄弟们,开门迎客大客户来了”只见那汉子对着房子下大声喊着,郑远清等人突然间成了“大客户”,看样子子弹在这里挺受欢迎的。

“嘎吱吱吱……”一阵刺耳的铰链摩擦声响起,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拉开了。似乎为了表示诚意,那汉子背着枪从房顶上下来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魁梧的黑大汉,身高在一米八几,满脸胡子拉碴的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过,带着冻疮的双手热情地向郑远清伸出,看上去好像很好客似的,但是郑远清没有伸手,只是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黑大汉。

“不好意思,能给兄弟简单说说这里的情况么?”郑远清只是客套地笑了笑问道。

在末世,人心比丧尸更可怕,如果这一伸手被对方一个擒拿手扣住怎么办?尽管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就这汉子一人,可是傻子都知道围墙后、屋顶上不知道有多少条枪对着他们呢,能活到这个年月的幸存者没有傻子。

“呵呵兄弟们肯定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咱这里是这方圆几千平方公里最大的驿站。实话告诉兄弟们,这里是原驻藏武警部队的一个物资中转站,兄弟们都是这里的武警,咱们不搞土匪那一套。”黑脸汉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警惕的反应,倒也不以为意,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藏袍的领口让郑远清看他别在破旧毛衣上的武警肩章。

他当然也明白这十几个人不是这附近的,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能活着走这么远的,绝对不是善茬子。

“看兄弟们的模样都当过兵?西北军的么?”黑脸汉子回答完后也打量了一眼这支奇怪的队伍。

“呵呵,还是战友呢。”郑远清一听对方是驻藏武警的后勤部队,这还是位武警二级警士长,便赶紧套近乎,有着“战友情”这一层关系想必对方就是想动歪心眼也得考虑考虑值不值得。

“我们不是西北军,是38军的,尸乱前正好在托素湖附近演习,就那么地留那了。这回我们出来是要到盐场换盐去。走了一个月才发现这一个有人的地儿。”郑远清这才伸出手和黑脸汉子握手,然后掀开棉袄的领口露出里面的上尉肩章。

只是郑远清没想到,黑脸汉子看了眼他的领章却猛地向后一退,迅速摘下背上的双管猎枪对着郑远清,与此同时后面的围墙上突然冒出十几个人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条枪对准了他们。而郑远清这边的人也反应迅速,每名队员都迅速持枪在手双方顿时形成对峙之势。

“你们是人还是鬼?”黑脸汉子一脸惊恐地瞪着郑远清,拿枪的手在不自觉地哆嗦。

“都放下枪。”郑远清挥挥手示意队员们把枪放下。听黑脸汉子这么一说,再看他的表情,郑远清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汉子不是因为害怕他们是土匪而哆嗦,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什么惨烈的厮杀没经历过?怎么可能会怕他们十几个人呢?

“呵呵,兄弟不要害怕。我们是黑龙江人,这点温度不算冷;这位是我夫人,有俄罗斯血统,更耐冻,你们不用害怕。”郑远清笑呵呵地编着瞎话。

“哦,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太紧张了,我说呢,这么冷的天你们穿这么薄。”黑脸汉子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枪,然后冲后面挥挥手,那十几个人便再次藏进围墙。

黑脸汉子刚出来时就感觉不对劲,这十几个人除了最后面的几个裹着厚厚的棉袄外,其余的十一个人竟然只穿件薄薄的、初冬穿的棉袄,甚至连手套都是薄薄的黑皮手套。

而当郑远清掀开领口让他看领章的时候,黑脸汉子赫然发现那薄薄的棉袄里面竟然只有一件陆军常服衬衫,衬衫里面竟然直接就是皮肤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耐冻的人。

“为什么问我们是不是鬼呢?”许书成好奇地靠近前问道。

“唉,这个一言难尽啊,经常有雪人幻化成人的样子过来,我害怕你们是雪人变的呢。”黑脸汉子看了看嫣云的眼睛果然是蓝色的,而且那头发还泛着紫色,果然是混血儿——混血女孩真TM漂亮

“那你问几句话就知道我们是人不是鬼了?”许书成更好奇了,雪人不就是“野人”吗?还真有这东西?

“是啊,雪人终究不是人,它们哪知道那么多。一问就问出来了。”黑脸汉子苦笑了一下解释道,似乎他们对“雪人”这种奇怪的生物已经习以为常了。

郑远清正待要再问问里面的情况,只见开着的大门里走出了二十几个身着藏服的汉子,从他们破旧的衣服、满是冻疮削瘦的脸来看这些幸存者应该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他们拖着一个个盖得严严实实的雪橇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在最后面那个领头模样的汉子正和大门后的哨兵挥手告别,嘴里说的话郑远清听不懂,应该是藏语。

“他们是从伊图尔翰基地过来换军火的,每隔两三个月来一次。”黑脸汉子和那队幸存者领头的汉子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

“你也知道,子弹是保命的,所以现在最缺的就是子弹,大批大批的商队过来都是要子弹的,你们来的真及时——走吧,进基地吧,你们是贵客,我给你们安排最好的客房。”黑脸汉子一边解释着一边请郑远清等人进基地。

郑远清点了点头尾随着黑脸大汉向基地里走去。这个基地内部的建筑物和外面经过伪装的墙壁决然不同,一栋栋红砖水泥房分散而有致,一栋栋苏式建筑把整个600亩的大院划分成整整齐齐的数十块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一条条水泥路交叉出一个个十字路口,这是典型的物资中转站的格局。

此外,建筑物上的军徽、白底红字的口号,以及废弃的地磅、叉车、吊车、锈迹斑斑的军车都表明这里正像黑脸大汉所说的曾经是一个军用物资中转站。

基地里远没有外面那么冷清,在狂躁的暴风雪下,里面依然人来人往得十分热闹,各个空地之间的水泥路被踩出一层厚厚的冰来;各色穿着打扮的人从各个建筑物中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各种牲口的嘶鸣声也从角落的牲口棚中传来;如果不是路边废弃的汽车,这里的样子真跟民国时期的集市一样。

“咱这里也是市场经济,有钱的住好地儿,没钱的住孬地儿;你们是大款自然得住咱这儿最好的地儿了。”黑脸大汉一边带着路一边说着这里的规矩,“咱这里不收税,也没有保护费,你们不用担心苛捐杂税,咱都是兵,不兴地主老财的那套。”

郑远清点了点头心道这里的领导人还真有远见,他们懂得细水长流的生意经。当然,人家也得有经济来源,他们的经济来源就是店钱,就像黑脸汉子说的:有钱住好地儿,没钱住孬地儿,这里不允许露宿街头,所有的人都必须住店。

经过黑脸大汉的介绍,众人得知这里的住宿分为5个等级,最好的是以前的兵营为第一等,8人一间,有床有桌有被子还管三餐。

第二等住房是以前的会议室、办公室等地方,里面管三餐但是只有地铺。

第三等是以前的澡堂、食堂、小型仓库,里面除了大堆大堆的干草外什么都没有。

而第四等就是两个空场地上整齐排列的一辆辆废弃汽车和集装箱,那些废弃汽车有加盖了毡布、木板什么的轻重各型卡车、金杯车、小面包车、皮卡甚至还有公共汽车。

第五等就是牲口棚了,除了有顶棚外连遮风的地方都没有。

“刘伟,这个基地的经营模式你要参照一下,将来有机会咱们也可以选一处空地造个这样的交易场所。”郑远清慢了几步小声对刘伟说道。。.。

第297章 小费经济

听到郑远清的话刘伟点点头,表示这个模式很有借鉴性,而且以他们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建造这样一处地方,甚至住宿条件比这里还好。

“各位请进,这里是一级甲等客房,以前的军官招待所。呵呵,一直空着呢,就怕有贵客来没地儿住影响了巴喀拉交易市场的声誉。”黑脸大汉带着郑远清他们一直走到头,来到了一个小院子。

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面是一栋二层小楼、走廊是露天的那种老式苏式小楼,是整个基地中唯一的四栋小楼中的一栋,其余三栋应该就是基地守备们住的了。院子门口竟然还停了一辆废弃的昌河面包车,里面坐着一个扛枪的汉子冲众人友好地挥手致意。

“这是门岗也是服务员,临时喊过来的,一般情况下这里的大门都锁着的。有什么需要站走廊上喊一声就行——呵呵,现在的通讯基本靠吼了。”黑脸汉子冲面包车里的汉子挥了挥手对郑远清他们解释道。

“各位里面请,都是六人间,你们一共16人,整好住下,这里没别人,安静暖和。这位姑娘就凑合一下吧,整个基地里除了我们家眷外你是唯一的女士。”黑脸大汉引着郑远清他们上到二层,打开了走廊最里面相对避风的三道房门,

“没事没事,劳烦了。店钱怎么算?”郑远清走进一间房间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个房间就是普通的18㎡宿舍单间,水泥地白墙,破旧的门窗,一米线以下刷着绿色油漆。

里面纵向放着两排共6张单人床;床上被褥什么的都有,也还算干净。破旧的老式铁框窗户密封性很差,呼啸的暴风雪透过缝隙直往屋里灌着风,但在这世道,这地方却真配得上“一级甲等”客房的名号。

“现在子弹值钱,咱是这么算的;火箭弹和迫击炮弹一发当200块用,手雷一枚当100块用,大口径重机枪子弹一发是50用;小口径重机枪子弹一发当20块用;轻机枪子弹一发10块”。

“因为手枪子弹比较少,所以一发当5块;步枪子弹一发当1块;自制猎枪散弹一发是5毛。另外的特殊弹药还有其他物品这上面都有兑换比率,上面没有的你喊声服务员他会叫基地的会计过来合算估价。”黑脸汉子从一张破旧的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摞手工抄写的纸递给郑远清。

“店钱是一间一天100块,管三餐,每天晚上你们回来后会计会过来结账,这会儿天快黑了,今晚就算送各位的,从明天早上开始算钱。可以么?”黑脸汉子最后说出了住店的规矩。

“可以,没问题;兄弟辛苦了,这是你的幸苦费。”郑远清也晕乎乎的只能点头答应,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当然得听人家的规矩,不可以也得可以。当然,小费也得给,这是规矩。

“这个这个,那太谢谢了”黑脸汉子憨憨地笑了挠了挠头发,上前一步像抢似的接过了郑远清手中的3发步枪子弹,心中暗道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是3发子弹。

“我能问一下现在子弹缺到什么程度么?”看到黑脸汉子拿子弹的手在轻轻地哆嗦,郑远清意识到可能子弹的市价和纸上写的有变动,可能要更值钱。

“呵呵,是这样兄弟;现在的子弹实际市值比这表上的要贵个两三倍甚至五六倍的都有,一切都以当事人的需要程度来定,这我们不管。当然了,这房钱……嘿嘿嘿,尸乱前管事儿的不都这样么?”黑脸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是,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郑远清表示他懂规矩,巴喀拉基地的房钱不按市价走这是必然的,这个抱怨也没用,在人家地盘上就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基地的弹药储备都是尸乱前剩下来的也不敢动;你看咱们扛得都是猎枪,用的都是牧民们自制的子弹。很多过来的商队连猎枪都没有,用的都是弓箭、长矛,所以你们要是有枪的话配套一起卖会更值钱。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就坏规矩了。”黑脸汉子笑了笑不再多说。

“嗯,兄弟是实诚人。”郑远清拍了拍黑脸汉子的肩膀说道,“交易市场在哪?我们明天去看看。”

“交易市场在训练场和各个路边,那都是摊位,其他的物资在那些大型仓库里放着呢,这里秩序很好,绝对不允许打架斗殴、什么的,当然,嘴皮子上的事情管不着,别让忽悠了。”黑脸汉子把子弹藏进贴身内兜里,一面向门外退去,“喊我大黑就是了,你们忙吧,有事儿喊下面的服务员。”

待大黑走后,郑远清让大伙把那个储备弹药的车斗抬进屋然后锁好门,刘伟钻进车头开始盘点数目。十几立方米的车斗内储备的弹药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关键看对谁了。

就这样,很快数目就盘点了出来:手枪子弹500发,备用枪15把;八一杠子弹5300多发,81式轻机枪子弹6000多发;手雷120个;火箭筒4具,配弹20枚。

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远清他们再穷也比着这基地里的人富裕,估计基地守备剩下的弹药量不比这多多少。

“哎呀,突然间成了有钱人,这感觉——啧啧”许书成坐在床上点燃一根烟悠哉悠哉地说道。

“有钱也不能乱花,明天去换匹马赶紧走,不能再耽搁了。”郑远清提醒大伙现在不到享受的时候,逃生舱里的留守人员这一个月都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再不回去里面的人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咱们在这里休息两天,你们这两天好好睡觉,把精神头养足了。另外大家想想咱们还需要换点什么,后天下午放一下午假,去市场上看看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换点,不能白来一趟不是?”郑远清坐在床上继续说道,“大后天一早咱们就走——老钢,还有多远?”

“还有30来公里,如果有马拉雪橇的话两天之内咱们能到达那里;从那里到存车的地方只有50多公里,这周末咱们就能坐上车了。”钢索翻开地图大致估计了一下。

“咱需要换些打火机和火石;然后换些糌粑和酥油茶什么的。”刘伟盘算了一下需要的东西说道,“还要定制一架雪橇,对了,老钢,一直忘了问藏了什么车?”

“当然是最好的车了,那两台悍马。”钢索用脏兮兮的手从车斗里翻出一些木料扔进煤炉里、一边用房间配备的打火机生火一边说道。

“那不是老陈的座车么?你们怎么给偷来的?”刘伟一听是那两台郑远清起家时的悍马不禁感到惊讶,那两台车可是耐折腾极了,折腾了那么久都没出过大毛病,一直是老陈的爱车,这怎么偷偷藏起来的?

“东风猛士和悍马在外行眼里都差不多;偷偷改造一下重新喷喷漆,然后找个机会让那两台车趴窝就给换过来了。”曹雪振一边帮着钢索生火一边说道。

对于曹雪振的技术来说搞这个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虽然东风猛士和悍马还真不是大同小异,但是要看谁改造的,在被专家改过后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出来。

“行了行了,这事儿以后不要提。”郑远清感到有些憋气,挥手示意不要再提这事了。

“对了,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那两台车没车厢,咱们需要用钢板另焊一个,当时只想着藏焊机和修理工具了忘了藏钢板。”钢索这时才想起来当初有些着急忘了一些东西。

郑远清示意刘伟把这些都记上,不想是不想,一想就发现需要换的东西可不少,除了打火机、食物外还有钢板、防滑链,马上天就该热了,那车厢里可没有通风装置,因此排风扇或者空调都需要,这样算来可当真要大出血了;不过没事,只要到了物资储备点,他们将会得到大量的弹药补充。

第二天众人一直睡到楼下的门岗送午饭才醒,楼下的门岗肯定听大黑说了殷勤点有小费,这家伙喊上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七八个人提着十几个人的午饭点头哈腰地给送过来了。

对于这种人郑远清很是无奈,毕竟这是末世,守不守规矩有时候就看心情,眼下在人家的地盘还是老实点好。

因此,郑远清虽然肉疼,但也一人给了3发步枪子弹。得了小费后,这几个人千恩万谢、屁颠屁颠地走了,送顿饭就3发子弹,这两天送几顿饭一个人就是半个弹夹的子弹,也就意味着在那万一的一天他们能多活一会儿,而在这末世,这多活一会儿可能就注定了一切。

青海的牧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的,可能那几个送饭的里面还有厨师吧,为了那几发白来的子弹,因此这顿饭做得还算不错:酥油茶、奶酪、糌粑和煮羊肉。

在这以前,众人几乎没吃过这种特色食物,因此这顿饭对于他们来说很开胃,一个个吃得都是肚儿圆。吃过饭以后大伙稍作休息,然后去交易市场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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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稀罕玩意

在偌大的停车场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地摊,地摊上的商品看上去也是琳琅满目,但是让大伙失望的是,这里的末世交易市场和中描写的简直是天壤之别,本来大家还想来这里体会一下做大款的感觉,结果到了这里却一个个泄了气。

来这里做交易的都是周边的幸存者基地,而在青海,这些小型的幸存者基地多是以草场、牧场为基础建立的,因此卖的东西几乎千篇一律:除了腊肉就是干肉;除了毛皮就是毛毯;除了藏刀就是蒙古刀;除了弓箭就是弩箭;除了这几大类之外什么都没有。

民族特色的首饰和服饰虽然也有卖的,而且不乏一些在尸乱前很值钱的物件,但是明显就是活不下去的摊主拿来碰大运的,这些东西在这个世道连一块牛骨头都不值。

摆摊的人有汉人也有藏人,一个个脏兮兮的坐在摊位后面的雪地里一脸麻木地发着呆,对郑远清他们也是视而不见;当然,郑远清他们也够脏的,除了嫣云的个头比较引人注目外实在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的理由。

牲口好找,但是没有找到雪橇之前找牲口也没用;至于糌粑什么的都是可有可无的,到了物资储备点有的是素粮,郑远清带着人晃了一大圈依旧两手空空,只有一脸黯然地走出了市场。

“哎,客官没找到中意的么?”当众人垂头丧气地走回那个“一级甲等”住房的时候,门口的废弃面包车中那个服务员伸出鸡窝般的脑袋问道。

“没有,这儿的摊子卖的东西咋都一个模样?”郑远清停下脚步懒洋洋地回答道。

“那是当然,青海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何况这里本来就离大城市远。你们想要什么?有些东西他们没有,但是基地有一间仓库是堆放尸乱前剩下的边角废料的,那里面也许有你们需要的。”那个扛着双管猎枪浑身脏兮兮的服务员推开车门走下车说道。

郑远清这才一拍脑袋,对,他们要的东西这基地应该有,何不让基地出面搜集制作呢?他们只需出钱就是了,别忘了自己现在可是大款,哪有大款主动去小市场淘东西的?

“好,兄弟,你和大黑一会儿来我房间,我去列一个清单你们帮着跑跑腿,你们熟门熟路快些,我们也懒得动了。”郑远清对那个服务员笑了笑,然后带人转身走上小楼。

“哎好嘞您等着,我俩马上就来”那服务员在后面兴奋地喊着,然后撒腿跑出院子找大黑了——跑腿可不是白跑的,这回又有小费进账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代理商有时候也是无奈之选,虽然办事的效率要高得多,但是也意味着许多不必要的支出。

眼下由巴喀拉基地出面果然快捷,基地自留的、尸乱前用来堆放杂物的仓库中有郑远清他们需要的一切物资,虽然空调和排风扇都是老旧货,但挑拣一下、拼凑一下也不耽误用;钢板什么的更是不少,至于打造雪橇,只要肯出钱,有的是老手工匠人,保管打造的结结实实。

因此,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到第二天中午,两匹马拉着一个大号雪橇和满雪橇的物资就停进了小院子里。当然,郑远清为此也付出了3把手枪、2条步枪外加1200发各式子弹加一具火箭筒的代价。

当然,这些钱还没算这两天的房费和小费。不过还好,虽然大黑他们很是奇怪郑远清他们怎么能有这么多物资,但是这些人却真的守规矩,不该问的一句话不问。

下午是放假时间,大伙各自揣着一盒子弹三三两两地去市场上溜达,市场上没有队伍需要的东西并不代表着没有个人需要的东西;其实除去那些前篇一律的大宗物资外,对于个人来说,其他的各种各样的小稀罕玩意也不少,也不贵,就当买着玩吧。

在人群拥挤的交易市场里,嫣云跟搂小孩儿似的搂着郑远清的肩膀,一边哼着歌一边兴致勃勃地逛着地摊,郑远清则昏昏欲睡地被嫣云搂着往前挪,让去哪就去哪十分听话。女人爱逛街的天性什么时候都一个样;男人一逛街就瞌睡的天性也是什么世道都一个德性。

“内介群老太,内们说说,内们白住几天屋子了?木有钱斗别来这儿讨饭,每天供内们两顿饭还想做啥子?”突然一阵喧闹声响起,郑远清睁开朦胧的眼睛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几个穿着破旧羽绒服、扛着猎枪的汉子正在大声咋呼着什么,旁边围了一圈围观看热闹的人。

“咱们去围观一下?”嫣云弯下腰对郑远清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姑娘这两天睡够了又有精神了,看到热闹不自觉地想去围观一下。

“随便。”郑远清不想去凑堆,可又禁不住嫣云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有随她便了,当男人的陪女人逛街、陪女人围观这都是义务,哪怕末世也逃不了这个义务,何况嫣云从小就没怎么逛过街,郑远清也不忍心扫她的兴。

“娃子哟,俺们晓得你们对俺们好,可俺一老姐们不行了,俺们只是想过来换个毯子给俺老姐们当口棺材,俺们不捣乱”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个老妇人苍老的祈求声。

“不捣乱?内那东西有银欢喜不?内们占个位儿让捏阿个卖东西捏?”一个扛枪的汉子显然认为哪个老妇人就是过来捣乱的,占着位置没法给其他人摆摊,于是那汉子不依不饶地冲着老妇人喊道。

“各位行行好,可怜可怜老婆子们吧,这是俺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俺们就要一领毯子,只要不破旧的也成啊。”老妇人见不走不行了,于是开始四处求人最后努力一把。

“老妈妈,内那物事不能吃不能喝滴木有用处地。”有个穿藏服的高大汉子好心劝道。

“老大娘,那东西尸乱前可能会值大钱,现在可不值一分钱,您就别费神了,您占着摊位让我们怎么摆摊儿啊?”又一个操着普通话的汉子有些不耐烦地劝道。西北人性子直爽、加上基地的风气也比较正,所以这些人虽然不耐烦但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

不用说,扛枪的汉子肯定是基地的守备兼市场管理者,而那些老妇人则是基地里收留的幸存者。听他们的对话可以知道,这些老太太身有急事,不得不将一些被她们视作宝物的东西拿出来卖掉。

但可惜的是,在这末世她们的东西却一文不值,而且她们还占着本该属于其他买卖者的摊位,那么市场管理者当然不会愿意。

这个基地的管理层还挺好,没有把这些老人撵出基地。郑远清除了对此事有这么一个评价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在这末世,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了,可怜的人也太多太多了,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以前有实力的时候尚且管不了何况如今自身难保的时候。

“丫头,走吧,别看了。”郑远清拍了拍嫣云的屁股仰头说道。

“嗯,走吧——别,等等”嫣云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正要搂着郑远清走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郑远清以为嫣云看见了什么稀罕玩意儿想要买于是停下了脚步。

“那个老太太手里拿着的东西挺稀罕的,我想要。”嫣云皱着柳眉盯着圈里面说道。

“想要就去买吧。”郑远清不知道嫣云看上了什么,他踮着脚尖却什么也看不到,来这里做交易的以男人居多,而且西北汉子普通比较高大,何况外围的人都踮着脚尖往里面看热闹。

虽然郑远清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知道嫣云看上的东西那一定是够稀罕的,要么非常值钱,要么非常不值钱,从来就是这两个极端。

“各位让一下哈我要买老婆婆的东西”嫣云听到郑远清答应了,便高兴地拍了拍巴掌,接着松开郑远清就要往人群里挤。

“干么子么?女儿家家的干么子?”外围围观的几个汉子被扰了性子十分不爽地扭头要瞪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只是他们一扭头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不禁一愣。

“看什么看?没见过高个子女人啊?让开本姑娘要买东西”嫣云的性子也不是吃素的,见一群人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于是丹凤眼一瞪、对着那几个汉子喊道。

“我的娘类,谁家的闺女长这么高?咋喂的。”几个汉子看嫣云那凶样一边嘀咕着一边往一边让开道。

谁都知道能活到这个时候的女人都不简单,要么自身心狠手辣,要么有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还是离她远点好,至于好男不和女斗?末世可没这一说。

“你说谁是喂的?”嫣云耳朵一向很尖,听到了那个汉子的嘀咕声厚,便长腿一跨站到他眼前冲着那汉子呲起了牙齿。

。.。

第299章 诡异项链

子老子说你是喂喂的咋地吧?”那汉子看见了嫣云四颗长长的钢牙吓得腿一软心道:这娘们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谁家女人长这么高的个、长这么长的虎牙?

那汉子本能地摸了摸脖子,仿佛嫣云那四颗虎牙下一秒就会咬在他脖子上似的;尽管他很害怕,但是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向一个末世的女人低头服软。

“有种你再给本姑娘说一遍?”嫣云闪电般地伸出左手抓住那汉子的领子往后猛地一拽,那百十斤的汉子一个踉跄被轻而易举地拽到嫣云面前;接着嫣云右手一抖,一把小巧的匕首从袖管滑出紧接着刀尖就顶在了那汉子的喉咙上。

汉子的同伙根本就没看清自己同伴怎么被人家拎着脖子又用刀顶住了喉咙,他们只来得及围上来就猛地停住了脚步,他们明白如果再敢踏进一步,那娘们就敢把匕首捅进汉子的喉咙。

郑远清在圈外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嫣云这两天睡够了又有劲儿惹事了。

不过这几个汉子虽然彪悍,也许打丧尸、打架都是一把好手,但是碰上会功夫还上过战场的人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这几个汉子就是拿着枪上都未必打得过嫣云一个。

“怎么啦?怎么啦?谁家的婆娘不管好出来惹事?这里是巴喀拉基地,不是你们家由不得你们撒野”人群中央的几个守备眼看着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被一个一米九多的女人用刀顶着喉咙就意识到事情不妙。

这年头都是彪悍的幸存者,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要不是守备们压着,打架双方动刀子都是轻的;守备们赶紧摘下肩上的猎枪挤出人群,几条枪瞬间对准了要打架的双方。

“想打架出去打,就是动枪都没人管你们”一个黑脸壮汉拿枪指着嫣云大声喊道,“你,野婆娘放下——”

黑脸壮汉话还没说完顿时感到浑身一僵,他明确地感到一柄小小的、冰冷而坚硬的金属物体顶在了他后脑勺上,紧接着一个阴森如寒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说谁是野婆娘?你媳妇还是你妹子还是你闺女?”郑远清狰狞着脸冷冷地说道,手中的92手枪稳稳地顶在黑脸壮汉的脑袋上,只要他敢再骂一句,郑远清不在乎一枪毙了他,在这个猎枪都是稀罕物的基地有制式枪支的人就是大爷。

“你”黑脸壮汉不怕死,硬是顶着手枪扭过了头,狠狠地看向那个有制式枪支的人,在这扭头的一瞬间他似乎知道拿枪的是谁了。

“行,有种,是条汉子。”郑远清冷冷一笑,趁汉子扭过头直接把枪管塞进了他嘴巴里,“你他什么?说完,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你太好了嘿嘿嘿”黑脸壮汉看清了眼前这个只有一条手臂一只眼睛、比他低半头的男人突然变嘴了、含糊不清地讨饶到。周围的几个守备互相看了一眼也纷纷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他们不傻,他们当然知道这是谁,这就是让整个基地守备忙前忙后、拿得出一千多发子弹加步枪火箭筒的大客户,这人能来第一次,肯定会来第二次,这地方向来如此,他可不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普通买卖者得罪这一个大客户。

“我说嘛,我这人一向很好的。”郑远清微微一笑收起了枪,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互相退一步得过且过就行了。郑远清收起枪,从兜里摸出一把步枪子弹递给壮汉,“拿去,给弟兄们买酒喝。”

“谢谢,谢谢”黑脸壮汉赶紧把枪背肩上双手接过那把子弹一看:嗬大款就是大款,一把就是12发,这得换多少马奶酒?

“我们就走,我们就走”黑脸壮汉点头哈腰地示意手下赶紧走,别扰了大款的兴致,临走时壮汉对着那几个挑事的汉子吓唬道,“长点眼色赶紧滚蛋”

那几条汉子一看守备明显偏心,知道打下去就是被打死了也没人管,当下也不敢再吱声,而是老老实实地缩在一旁,勉强笑着目送守备离开。嫣云见这帮人气焰被打下去了,也把那汉子放了下来。

“残废老子知道你有钱,你等着,出了基地再收拾你和你母亲们”看到守备走远了,那个腿还发软的汉子恼羞成怒地挤到郑远清身边,恶狠狠地瞪着郑远清骂道。

这汉子刚才没看见郑远清拿枪顶着那守备,他以为现在还和尸乱前一样有钱人都胆小,面前这个有钱人还是个残废,他以为这人好欺负。

残废?郑远清胸中的火腾地窜了起来,那种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残疾人特有的自卑心理顿时搅得他怒火滔天。

“啪”腿软男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铁肘,只听着那满是络腮胡子的下巴“咔嚓”一声脆响颗牙齿带着浓浓的血丝从他口中飞出。

“噗”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来得及还手的腿软男就被一只钢筋般的手箍住脖颈,紧接着腿软男的老2上就挨了一记铁膝,腿软男顿时捂着下面胀着满是血的脸一头栽倒在地上,紧接着还没待他疼得叫出声,后脑勺上又挨了重重一肘,短短数秒钟,腿软男一声不吭地趴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虽然郑远清下了死手,但却没人吱声,这年月死个人很正常,远处那些拿了子弹的守备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在守备眼里那几发子弹比一条人命更值钱弹那是自己的命,死的人却是别人的命。

“想报仇是吧?老子明早7点走,有种在外面等着老子;谁TM不去谁就是狗*养的。”郑远清冷冷地看着那群想过来帮忙又不敢的汉子恶狠狠地说道。

剩下的几个汉子缩了缩脑袋,几个拿出刀的汉子想到对方有制式手枪,想了想便悻悻地把刀插回腰间,他们没想到这个只有一条胳膊一只眼睛的男人出手竟然还这么利索,招式简单毒辣,一出手就是死手,再看看地上的同伙估计就是活过来这辈子也当不了男人了,几条汉子想了想还是拖着同伙回去吧,同时也递给郑远清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郑远清阴森森地笑了,这一个多月正有一肚子火没处撒呢,想当沙袋给老子出气?求之不得啊。

一级甲等客房中,五个老妇人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吃着热乎乎的酥油茶和青稞面、手抓羊肉,不时地灌上一口马奶酒。

虽然在基地里老妇人们不缺吃的,但是末世的基地可是按贡献分配食物的,她们这些老弱病残吃的仅仅是残羹剩饭,她们自打尸乱后就再也没吃到过这么好的饭食了,而且她们清楚地看到这些人拿出了一把子弹给她们买下这顿饭,那可是十几发子弹啊。

“闺女,俺不是不识好歹的婆子,俺不能白吃你们的饭,俺知道你欢喜这东西,可俺还得给俺姐们儿准备后事,你看——”那个领头的老妇人用枯树皮般的手擦了一把老泪对嫣云说道。

“没事的,老妈妈,该多少钱我会给你的;我只是想知道这宝贝的来历,我看得它很奇怪呢。”嫣云懂事地坐在一边,对老妇人展现出让人如沐*光的笑容。

“嗯,嗯,我吃完这口就给你说——”老妇人一听不是白吃饭,赶紧拨拉了几口饭,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方脏兮兮的手帕,把剩下吃不完的饭食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她要带回去给她的老姐们们吃,也许这辈子这是最后一顿好吃的了。

“这是老婆子祖上传下来的——”老妇人吃饱了便拉开了话匣子,人老了倾诉欲也强了,能有一个后辈带着尊重听她讲那过去的故事是每一个老人的心愿,这已经是末世,还能有年轻人愿意听她这陈年旧事老妇人自然言无不尽。

郑远清拿着那个项链细细端详着,这是一个半个手掌大小、菱形的项链,厚1cm,呈暗褐色,沉甸甸的;上面的纹路很简单,却又很复杂,说简单,是因为上面只有六条半公分宽、几毫米深的凹槽,没有任何图案,不像是某种图腾。

说它复杂,是因为它的加工精度太高了,经过卡尺的测量,就曹雪振知道的、尸乱前国内最先进的西门子6维精密机床都未必能加工出这种精度的凹槽,只有传说的美国9维超精密机床才有可能加工得出。

而且它的材料不是曹雪振知道的任何一种材料,这种材料相当坚硬,而且耐磨损、耐腐蚀,几代人贴身戴着都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曹雪振说,这种材料比军卡上那些冯剑实验室造出来的材料还要坚硬、轻巧、耐磨损,虽然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无法做化验,但是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十分强烈,按理说几百年前的人根本做不到这种加工精度。。.。

第300章 美丽传说

然而这个古怪的项链还不是故事的全部,伴随着这项链的,还有老妇人讲述的一个美丽传说:

老妇人是某家的媳妇,按照当地的规矩她就是这家的人了,允许进祖坟的正房媳妇,而这家的祖上也就是老妇人的祖上,在元朝时就定居在美丽的托素湖畔以放牧打渔为生。

那时的托素湖畔比如今更美丽、更幽静,有着碧蓝的天空、飘渺的白云,圣洁的雪山和肥沃的草原,当地的牧民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怡静生活。

在一个细雨纷飞的下午,老妇人的祖上穿着蓑衣在湖中下网打渔;按理说阴雨绵绵的时候打渔要容易的多,可是今天却很奇怪,他一连下了十几网都没有网到一尾鱼。

老妇人的祖上很是沮丧,打不着鱼今天这一下午可就白忙活了,明天还要去百里外的盐井换盐呢。看着日头渐渐偏西,他决定再撒最后一网,再网不到鱼就回去。

这最后一网拉上来后,他失落地发现网中仍然空空如也;但是就在他把网全部拉上来时却发现网底有一个沉重的东西,这就是那个菱形的物体。

老妇人祖上赶紧拿给村子里的萨满看,萨满见到后告诉老妇人的祖上,他们家走大运了,虽然没有福禄,但是他们家的人从此将个个长寿、无病无灾。

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人生五大福:“福禄寿喜考”占了一样已经算是上辈子烧高香了,这个宝贝是托素湖龙王爷送给有缘人的,萨满告诉他让他找匠人在上面嵌上一个挂坠永远佩戴在胸前,可以消灾免难、健康长寿。

而且萨满还告诉他,这个就是信物,凭它可以进入湖底龙宫,如果有胆量的话可以去托素湖底的龙宫当面叩谢龙王爷,顺便也可以得到龙王爷的指点,兴许子孙后代能有大出息。

但是老妇人祖上想来想去还是没那个胆量,或许他认为这种不操心的平凡生活才是福气吧,他也就没有去。而是按照萨满的指点在湖边焚香祷告,在算好了的时间戴上了这个项链。

今后的日子果然如萨满所言,虽然他们家一直没有大富大贵,生活还是那么清苦,但是他们家的人却个个健康从不生病,而且他们的亲戚朋友邻居街坊似乎也跟着“沾了仙气”,小病小灾的也几乎绝迹。

而老妇人祖上中凡是佩戴这个项链的人的寿命没有低于70岁的,哪怕是没有佩戴的家人也没有低于60岁的,这在那个平均年龄不到40岁的年代真的是“70古来稀”。

就这样,这个项链就一直在家族中传承至今,项链也一直由家中的长房长孙继承;尸乱爆发时,老妇人的老伴死于尸乱,老妇人就把这个项链藏在身上一路逃命逃到了这里,直到嫣云用17发子弹买下了这个让她感兴趣的物件。

“托素湖托素湖,我突然想起来好像电视上演过这个湖不是?”钢索拿着那个挂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和嫣云一样,直觉告诉他这是个稀罕物。

“演过,0频道《走进脑残》做过一个专题片,好像是一个系列吧?我记得叫《托素湖之谜》,是在《喀纳斯湖之谜》和《长白山天池之谜》中间。”郑远清想起来了那个著名的探奇系列、也是一个著名的让人想砸电视的系列。

“《走进脑残》演过,托素湖附近发现过密集的铁管,其中有8的微量元素不属于已知的任何元素,当时引起了轰动,一部分人也凑着这股热潮富了起来。”许书成也表示记得那个节目、曾经也想砸过电视。

“最后呢?最后怎么说?”嫣云好奇地问道,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看电视远不如来的有意思。

“最后不了了之了呗,《走进脑残》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人家说那是远古树木的树枝沉降形成的,简直就是胡扯么,他家的树枝长达数米都是一样粗细、连个弯都没有?”许书成嗤之以鼻。

“不错了,没最后告诉你那是幻觉就不错了。那是他们的惯用手法:一个人看见了叫幻觉,几个人看见了叫集体幻觉,几十人上百人看见了叫罕见的集体幻觉,上千人看见了叫千年难遇的集体幻觉,上万人看见了就叫精神病了。”曾绍洋想起那个脑残节目就想骂,简直是侮辱观众的智商。

“这东西有点意思;能让人长寿无病,这说明这东西有放射性,而这种放射性却恰恰属于能改良人体基因的放射性。这和毫无规律的核辐射致癌正好是相反的道理。”郑远清细细地端详着那个项链,老妇人不像说谎,从老妇人的身份证上可以知道她已经八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竟然还有牙、还能吃手抓肉,可见老妇人的体质是多么强健。

“一个是改良基因,一个是破坏基因,就像特异功能是良性变异一样。那萨满应该能感受到这种辐射,而且还能感受得出这种辐射是有利的,如果是有害的辐射他不会说是龙王爷给的,应该说是恶鬼给的。”钢索点头说道。

古代人精神纯净,而萨满教的萨满又是修行者,因此他们能感受到一些肉眼无法看见的能量,这点是被物欲红尘蒙蔽了双眼的现代人绝对做不到也无法想象的。

“这是信物么?是不是说我举着它站湖边一喊,龙王爷就过来请我去龙宫喝酒?”嫣云高高兴兴地把那个项链戴在脖子上站在军容镜前起劲地扭搭着,原来逛完街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后是那么的快乐。

“传说而已,不过回到托素湖边你可以试试。”郑远清逗小孩似的敷衍道。

传说终究是传说,这东西估计是古代的某些高手艺的匠人做出来的,就像古代的水晶石眼镜一样能缓解视力疲劳、治疗眼部疾病,那种黑色的水晶石就是天然的有利辐射;这也和李嘉诚的眼镜框用玳瑁做的一样,都是这个道理。

至于龙王爷?湖底龙宫?郑远清相信有,但是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他们不会和人类产生任何交集,也没有义务帮助人类。

第二天早晨7点,郑远清一行驾着马车拉着雪橇重新踏入茫茫的风雪中;在离开巴喀拉基地时,大黑告诉郑远清,昨天那帮找茬的人已经在凌晨5点离开了巴喀拉基地,大黑让郑远清当心点,郑远清用5发子弹表示了谢意然后告辞而去。

在离开巴喀拉基地的警戒范围后,郑远清等人迅速把除了钢板外的所有物资装进了摩托车车斗,然后在雪橇上架上轻机枪,众人做好了准备然后继续向前。

“老大,那帮人藏在2公里外,一共11个,3条八一杠,3条56式,其余的清一色都是猎枪。”还没走出几公里,于洋就很轻松地看到了那群不知道好歹的幸存者,很明显,这群人打着劫财报仇的主意。

“过去,全部击毙。”郑远清冷笑一声,扬起鞭子恰到好处地给了两匹马一下,马匹奔跑的速度加快了——赶马拉雪橇这活儿又是只有郑远清会。

杀了?”曾绍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道。

“嗯,一个不留——驾”郑远清头也没回地赶着马命令道。

曾绍洋不吭声了,和大伙对看了一眼默默地装着弹夹。他们明显地感觉到,郑远清变了,变得更加冷血和无情,换做以前,他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绕开那群傻瓜,但是今天他却要要他们的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这句改编自伟人语录的格言郑远清最近提到的明显多了起来,仇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要说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郑远清对兄弟们的情谊吧。

那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者的对手?在距离他们数百米远的地方郑远清等人一轮齐射就让这11个土匪曝尸荒野;这个距离打不死丧尸,但是打死人却绰绰有余。

“都扔雪窝里,别让他们挡道。”郑远清拿着他那柄短矛挨个检查了一边十一具尸体,在没有死透的人身上再补上一矛,然后命令队员们把这些尸体扔一边去别留着碍事。

“哟呵,你们看这家伙戴的手表还是江诗丹顿的呢。”刘伟一边拖着尸体一边说道。

“高仿的吧?这地儿又不是大城市怎么会有卖这种高档表的呢。”旁边一个战士伸过头看了看说道。

“嗯,好像是,表盘都有裂缝了。”刘伟拿起尸体的手腕细细地看了看撇了撇嘴一脚把尸体踢一边去了。

马拉雪橇的速度就是快,经过两天的奔走,郑远清他们终于到达了第一个物资储备点。这个储备点是一处废弃的牧场,尸乱前就属于那种方圆百十公里无人烟的地方,在牧场的地窖里用木板隔出一小块地方,然后抹上泥巴伪装成地窖墙壁的样子,里面那不到两平米的隔间则装上空间放大仪,在这个空间中储备了一定量的弹药、军用干粮和一些衣物。

拉上了这个储备点的物资,众人仅仅休息了一夜,然后马不停蹄地向着存车的储备点奔去,只要有了车,等雪一化,这广阔的高原上就任他们驰骋。

此时已经五月下旬,长达半年之久的冬天终于结束,当最后一场暴风雪的足迹远去后,迟来的阳光终于重新照向大地;前几天还是-23℃的低温,这才短短几天气温就猛然蹿升,直到如今的零上5℃左右。不仅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地上的积雪也开始融化。

在从巴喀拉基地出来后第7天,郑远清一行终于看见了钢索藏车的那个物资储备点。从四月初离开托素湖到如今的五月下旬,郑远清他们已经离开逃生舱整整一个月又三个星期,已经超过预订时间整整一周;仅仅二百七十多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这么久,可见末世的生存环境是多么的恶劣。

这一天中午时分,马拉雪橇停在了一堆墙倒屋塌的废弃房屋外,这是尸乱前的邮局服务点,濒临315国道,这里就是存车的地方了。因为这里藏着几乎是无价之宝的汽车,所以钢索临走时不仅对地窖做了严格的消痕处理,还扔了几颗手雷把废弃的民宅整个炸塌以防这里成为幸存者的避难地。

“他N的,终于到了。”许书成跳下湿漉漉的雪橇一脚踩进烂泥里,拎着步枪小心翼翼地向民宅走去。

“雪振,这地悍马车能跑吗?”郑远清拿着他那根短矛往地上的烂泥加冰雪上探了探,这淤泥足有30多公分厚,过两天会更厚,这么厚的雪全化掉得多少水。郑远清从来没跑过这么差劲的路面,他有些担心别把车陷进去了。

“能跑,就是普通的悍马车都能跑;你太小看悍马的越野能力了。”曹雪振一边跳下雪橇一边示意郑远清有些杞人忧天。

“唉,这人都烂成这样了。”郑远清的短矛突然碰到一根硬物,他用矛尖拨拉了几下表面的泥巴发现泥巴下面有一具骷髅,白骨上面裹着看不出颜色的破旧羽绒服,看个头和骨骼粗细能看出来这人生前一定很强壮。

在这具白骨的右手边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柴刀上有着数个缺口,看样子这人是拿着刀拼命跑出来的,结果在不断的厮杀中被活活累死或者失血而死。

这是尸乱刚爆发时的一种普遍现象,越是强壮的男人越是以为自己能凭一些冷兵器逃出来,结果一头扎进无边的尸海从此杳无音信,反而不如只知道躲藏的女人生存的概率大,结果造成了末世男少女多的局面。

“这人应该是尸乱爆发不多久就死的,你看他的钱包里还藏着一沓钱。”钢索走过来看了看便准备下雪橇,“我看看情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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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雪地骷髅

随着几声枪响,许书成和曹雪振从废墟里走了出来示意里面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干净,可以动手取车了,于是郑远清等人也纷纷跳下雪橇从车斗中取出撬棍、千斤顶等工具准备干活。

当初炸塌这栋房子时想着再不济也会有几辆步兵战车或者一辆坦克留下来吧,但没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所以炸的时候就是随便炸的。

结果今天才发现凭人力很难把压在地库上的废砖碎石挪开,比如那条粗大的水泥梁,上面还压着水泥顶板,这一堆起码有几千斤,没有汽车拉动,想短时间挪开简直就是妄想。

想尽了一切办法后,众人仍然拿那道水泥梁没办法,于是郑远清等人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先用手雷炸,然后一人拿根钢钎一把锤子把水泥梁和房顶板一点一点地凿碎,然后再用千斤顶顶开让马拉开。这样一来他们的进度又大大降低,单是这道水泥梁没有个两三天工夫根本弄不开。

又是三天时间,房顶板和水泥梁终于被连炸带凿变成几节搬运开,剩下破砖碎石的清理工作就快的多了。又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到五月29号这一天,地窖的隐藏门终于被清理了出来。

数柄油锤砸开了隐藏门上的水泥层,一道长5米、宽3米的大块钢板被撬棍撬开露出下面的土层。钢索操着工兵铲挖了几公分的浮土,一个钢板铺就的斜坡露了出来;斜坡的一头与地面紧紧连着,另一头则深深地藏在泥土中,这斜坡就是出车道了。

接下来,随着十几把工兵镐和工兵铲轮番挥动着、一堆堆泥巴和土壤被甩出坡道,在29号那天天黑的时候斜坡尽头的一堵水泥墙终于露出了一半。

“哗啦”、“哗啦”木板破碎的声音不时响起,那堵“水泥墙”不过是层抹了水泥的木板而已,油锤和工兵镐几番抡动就凿开了那堵墙壁。

郑远清站在破碎的墙壁前,透过队员们忙碌的身影看向那黑漆漆的地库。此时此刻,郑远清的心情难以描述,他仿佛又回到了在那个报废弹药场无拘无束生活的日子;徐少川、刘大壮、张宏伟、王军、白恒涛,以及小五、小七那熟悉的音容笑貌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走了一个轮回,如今又重新站在了这两辆改变他命运的悍马车前,郑远清再次感受到世事无常、人生奈何的苦楚。

几根蜡烛点燃,照亮了这个带给独立八师新生的地库,这是一个底面积500多㎡、高3米的地库。在微弱的烛光下,两台悍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地库的中央;墨绿色的车身、不知道磨了多久却依然不显陈旧的轮胎、厚实的车体、坚固的机枪架、那种美国佬特有的豪迈之气和久经沙场带来的浓浓杀气都在冲击着众人的心头。

郑远清和许书成、曹雪振对看了一眼,各自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他们真想扑在这两台悍马车上大哭一场——在最危险的时候、在最落魄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依然是和自己走过风雨的老朋友

除了两台悍马车,在这个不大的地库两侧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重机枪、轻机枪、榴弹发射器、迫击炮、八一杠、54式、手雷,以前有的一切轻武器这里都有;看样子当初钢索和曹雪振是对这里下了血本。

清点的结果令大家感到兴奋却又无地自容:

1、02式高机4挺,子弹9千多发;89式重机9挺,子弹8万发;67式重机5挺,子弹4.2万发;八一杠40条,子弹1.2万发;轻机枪13挺,子弹1.3万发;另有手枪50把,子弹1900发。

2、榴弹发射器30具,榴弹3000枚;60mm迫击炮20门,炮弹3000发。各式手雷500颗;火箭筒5具,火箭弹100枚。

3、小型发电机组2座;柴油焊机2座;切割机、抛光机各3座;另外柴油5大铁皮桶。以及各种工具若干。

4、军用口粮100箱部都是压缩饼干,简单却最实用。

5、各式衣服20箱。

“钢索,这活干了多久?”郑远清感激地拍了拍钢索的肩膀问道。够了,单单这个库的数量就够了,就足够独立八师重整旗鼓;雪球越滚越大,但是前提这个雪球也得足够大,从这一刻起,郑远清他们重新形成一个可以越滚越大的雪球。

“干了10天,我、铁甲、雪振、张煜、燕”钢索对郑远清笑笑,示意不要客气。

“还有我”嫣云扭过头冲郑远清抓抓手坏坏一笑。郑远清笑了笑,这事儿肯定少不了韩燕和嫣云,如果是正大光明的办事未必能喊得动她们俩,但是要偷偷摸摸地干点什么事,这俩人的劲头可大着呢。

郑远清心中百感交集,什么是忠诚?这就是忠诚,走到这一步,谁才是真正的核心、真正的心腹已经显而易见。郑远清意识到,成立一个绝对忠于自己的武装组织必须加快进度——党卫军,自己必须成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党卫军“吾之荣誉即忠诚”,将会成为他们的格言

沉睡数月的生物发动机重新被唤醒,重新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大灯照亮了整个地库;曹雪振检查了一下两台悍马的状况,发现一切良好。冯剑实验室用的材料不是一般的坚硬耐磨,折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毛病,包括那个同样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电瓶,也依然完好无损。

柴油被倒进焊机和切割机中,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一块块的薄钢板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敞篷的车斗在靠近驾驶室的位置的留出了重机枪位;余下的部分则焊上钢板成为一个密封的车厢,当然车厢并非真密封,而是根据空间放大仪的位置预先用电钻打出了孔位用来安装排气扇和空调室外机、排水管道。

由于车斗预留出了重机枪位,所以原本3的车斗变成了2这个距离只能放下25倍的空间放大仪,变成60x47x18米,底面积2800㎡的3层小楼。因为没有了可伸缩的车厢口,集装箱的那种人工伸缩口又没有现成的材料,因此车厢里面除了能停放摩托车外什么车辆也放不了。

另外为了提高战斗准备速度,一层为弹药库,二层为生活物资库,三层打上几个大隔断做住宿区,只是再也没有几个人睡单间的好事儿了,得是十几个人睡一间大宿舍了;而且在没有找到床之前,大家得打好长一段时间的地铺。

雪橇被扔掉,两匹马被杀掉当干粮;所有的物资被搬运进车厢,两个生物护甲被蒙上,重机枪被架好,当两台悍马车带着低沉的声音开出地库时,已经是6月5号了,距离他们从逃生舱出来已经将近两个月。

“兄弟们走吧去下一个地点,尽快搬完物资咱们回去。”郑远清站在车厢外看了眼这个废弃的地库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这几天的太阳越来越毒,地面的水蒸发的很快,路面已经干燥了许多,车速也能提上去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队伍将在6月中旬回到托素湖畔。

就在郑远清准备蹬车的一刹那,他左眼的余光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郑远清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除了邵洋雪振,所有人拿枪出来准备战斗”郑远清猛地一嗓子把车厢里摆放物资的队员吓了一跳,众人纷纷拿起步枪跳出车厢、用极短的时间迅速占据有利地形。曾绍洋和曹雪振也迅速发动了汽车,随时准备冲锋或者逃命。

“小心点,那里有东西让我感觉很不好。”郑远清拔出手枪,蹑手蹑脚地带着队员向着那个可疑的地点走去。

队员们已经彻底相信了郑远清那种超常的直觉,一个个弓着腰、枪托抵在肩膀上呈射击姿势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跟着走过去,尽管他们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看见。

“**鬼”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动了动,一个队员大叫一声,猛地向后一退,手中的八一杠就要开火。

“别开枪”郑远清在这名队员后退的一瞬间拽住了他要开火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着急,尽管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头发都站了起来。

只见那个可疑的地方竟然缓缓地坐起来了一具骷髅,骷髅身上依然紧裹着破旧的羽绒服,森森的白骨上还带着块块黄泥;两条粗壮的臂骨还在一动一动的——这是他们刚来时看见的那个死人那个已经烂成白骨的死人如今这个骷髅竟然坐了起来

“**”众人惊呼一声同时后退一步。

“啊”郑远清头顶上响起一声尖叫,嫣云猛地弯下腰藏在郑远清身后;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想往郑远清身后躲。。.。

第302章 白骨生肉

此刻除了郑远清,所有的人都感到自己的头发根根直立、浑身的肌肉僵直、心跳加快,无比的恐怖让他们有种钻进悍马死命逃跑的冲动。

没有肌肉的骷髅怎么可能坐的起来?有实体的又不可能是鬼,那这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僵尸?谁也没见过这种怪物,纵然郑远清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见那个全是白骨的骷髅头竟然动了一下,好似听到了郑远清他们的动静,竟然慢慢地扭了过来用两个黑漆漆的眼眶愣愣地“盯着”郑远清,与此同时它的下颌骨竟然慢慢地动了动

黑洞洞的眼眶微微运动的下颌骨森森的白骨郑远清不由地想起了尸乱爆发那天他刚从办公楼逃到地下车库时遇见的那个被活吃、向他祈求帮助的男人,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怖、完全的绝望又在一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郑远清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腿也跟着一软——这到底是什么?

什么叫害怕”郑远清感到自己的下巴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了,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打湿;这种东西不同于他见过的所有的鬼物,即便是用喷了血、杀过人的枪和子弹也未必消灭得了

“噗”一口含着舌尖血的唾液喷在了弹夹上,紧接着被推进了刚沾过几条人命的92式手枪,郑远清用牙咬着枪栓上膛顶火,任凭口中的舌尖血流到枪上。舌尖血、杀场枪,如果这种阳气极盛的武器都消灭不了这个鬼物的话,今天能不能活着逃离都是问题。

“砰”手枪工作正常,熟悉的后坐力、熟悉的震动、熟悉的枪声。

“哗啦”子弹工作正常,熟悉的爆头声、熟悉的脑浆四溅声。

郑远清愣住了,藏在他身后的嫣云也愣住了,其余的队员也愣住了,只见那个已经坐起来的骷髅头炸西瓜一样被子弹炸碎,接着那具骷髅猛地躺倒在原地,粗壮的臂骨随着惯性颤抖了一下就没有了任何动静,一切正常的就像打死一头普通丧尸一样,没有丝毫灵异现象、也没有任何超自然现象。

了?”许书成哆哆嗦嗦地说道。这也太顺利了吧?一下就死了?

“死了,死了么?”郑远清也难以置信地说道。是不是真死了得实地鉴别一下,郑远清拿着枪壮着胆子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去;其余的队员也保持着互相保护的队形一点一点地跟着挪去。

只见那具骷髅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被子弹掀开的头骨溅出一片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脑浆,骷髅依然是骷髅、白骨依然是白骨,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郑远清接过嫣云递过来的八一杠用刺刀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骷髅,没反应;再推一下,还是没反应;郑远清干脆直接一刀扎下去——仍然没反应;确实死了,死得实打实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看,这不是泥巴,这TM的可能是肌肉。”郑远清用刺刀尖拨弄着骷髅的脖子,发现那黄不拉几的东西不是他们想象的泥巴,而是紧紧附着在骷髅上的生物组织。

“腰腹部也是,这不,脊椎骨已经和肋骨、髋骨连一起了。”钢索大着胆子挑开了骷髅身上的破碎羽绒服,只见里面已经被黄不拉几的生物组织连成了一个整体;如此一来,骷髅能坐起来的现象也可以解释了。

“按说这人已经烂成白骨了,这脑子早就烂干净了,这怎么还有脑浆?”一个战士捂着鼻子看着那飞溅的黑色液体。

“生死人、肉白骨;生死人、肉白骨这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另一个意思”郑远清突然瞪大了眼睛沙哑着嗓子说道。

在场的人瞬间僵化在原地,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硬的就像灌了水泥一样,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生死人”不过是人死后以丧尸的形态活着、最多也就是丧尸能繁殖而已,“肉白骨”不过是一个后缀形容词;没想到那句预言诗竟然隐含着这么深的含义白骨竟然真的能长肉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这样一幅恐怖的画面:月圆之夜、阴风阵阵,残破的城市中游荡着一个个同样残破的丧尸,点点闪烁的绿光夹杂着尸吼声四处飘荡。

这时,布满灰尘的下水道井盖被缓缓推开,接着一只带着褴褛衣衫、却有着筋腱的臂骨伸了出来;在阴风卷起的落叶和垃圾中,一个顶部是骷髅、下巴、脖子上却有着残肉的头颅带着一双黑黑的眼眶伸出了井口;紧接着一具半是白骨、半是筋腱、带着褴褛衣衫的身体爬了出来,站了起来,带着一身白骨走进了沉重的夜幕中。

与此同时,市区外抛荒的农田中,一个个老坟堆在颤动,一双双白骨一样的手伸出坟冢,慢慢的,一个个骷髅带着点点鬼火钻出了坟冢,对着阴森的圆月发出一声恐怖的怒吼,继而拖着还是白骨的双腿加入了茫茫的丧尸大军。

这一切一切都和迈克尔杰克逊的《战栗者》中描述的画面一样,或者《加勒比》海盗第一部中那些在月圆之夜变成不死尸骸的海盗一样,让人感到恐怖、战栗、不安甚至绝望。

会是真的吧?”嫣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一边哆嗦着嘴一边从后面死死搂住郑远清,心里还在不断埋怨:你这个头怎么就不能再高点?

“也许是真的。‘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这一句话说出了四种丧尸的类别:普通丧尸,像人一样的丧尸,会生育的丧尸,还有能让白骨重新复活的丧尸。哼哼哼这可不只是成倍增加,这可是成几何级的速度增”郑远清眼睛茫然地冷笑着。

“幸亏施行了火化制度,不然的话得有多少白骨从地底下爬出来。”许书成摸了摸冰凉的后背说道。

“好不到哪去,火葬制度以前埋地下的没一个亿也有五千万,这些死人都爬出来得多壮观。搞不好还有留辫子的丧尸呢。”郑远清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走一步说一步,活一天算一天吧。”

队员们跟着摇了摇头,跟在郑远清身后向悍马车走去。无所谓了,早就无所谓了,丧尸能生育就够吓人的了,再添一个白骨能长肉也不多什么;不过还好,到目前为止占据绝大多数的还是普通丧尸,而且致命弱点都一样,都能被消灭,这就好,起码还没让逼到绝路上去。

有了车,而且地上的淤泥也在逐渐变得干硬,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从这个点到下个点不过半天的车程,很快,预留的11个物资储备点里的物资全部搜集完毕。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点中弹药就少得多了,主要都是粮食和衣物、汽油以及一些常用工具,但就这样,两辆悍马车的车厢也塞得满登登的。

6月13日早晨,悍马车装满了最后一个物资储备点的物资驶离那片废墟,此时的他们已经距离托素湖一千多公里了;如果归途顺利的话,郑远清他们将在6月20日前后抵达托素湖——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顺利的,如果再遇到和来时一样的那种情况可就不是一个星期的事情了。

“队长,这附近是不是看着挺熟悉啊?”钢索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副驾驶座上的郑远清道。

“是挺熟悉,这里好像离阿图干基地不远了。”郑远清也觉得这附近的标志性景物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茫茫的戈壁草原上千篇一律,跑上个几百公里看着的景色都差不多,能感觉出这附近熟悉的人记忆力已经算相当强悍的了。

“于洋,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郑远清摇下车窗探出头对重机枪位上的于洋说道。

“有,东北方向15公里处有个小基地,很小的基地,但是里面有不少人,还有人拉着驴车从里面出来——坦克TM的坦克12辆坦克和步兵战车正往那跑,还剩4公里左右那是贺兰山基地的人”于洋突然惊恐地喊道。

贺兰山基地坦克一听到这两个词,郑远清强行压在心底的仇恨被再次点燃。不过如今的郑远清已经成熟了太多太多,生气归生气,他还没傻到要凭着十几个人去和人家十几辆装甲车去斗的地步。

“离近点,偷偷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郑远清平静了一下心神对钢索说道,钢索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扭转方向盘。

“老大老大老大咱们要去报仇么?”重机枪位上的于洋见车子向那里调头吓得趴下头就喊道。

“我有那么傻么?你呆着别动,咱离近点看看清楚,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郑远清伸出头对于洋笑笑,示意他别激动。

“我估摸着那个小基地肯定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不然他们会调动12辆坦克跑这么远过来么?”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听郑远清这么说后,吓得浑身发紧的于洋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重新坐了回去,他最害怕的就是郑远清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非要拿着鸡蛋去碰石头不可,郑远清这样一说他便放心了——原来老大是觉得那个小基地有什么不对劲,想去趁火打劫来着。。.。

第303章 波贡盐井

两辆悍马车悄悄地靠近了距离那个小基地5公里远的地方,然后躲在一堆灌木群后面,郑远清带着许书成、欧达、于洋弓着腰偷偷跑到一处小山丘后面,趴在地上拿着望远镜向那里看去。

5公里在内地根本看不到什么,可是在这一马平川的高原上5公里外有什么眼神好的都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郑远清也不敢靠的太近,就趴在这用望远镜勉强能看见的地方就够了。

基准型重型悍马车的设计时速就是140公里,加装了生物发动机、更换了车体材料的悍马车最高时速能达到210公里,在这草原上也能达到180公里每小时,这速度是时速100公里左右的装甲车望尘莫及的,因此郑远清他们隐蔽完趴好后,贺兰山基地的12辆装甲车才出现在视野里。

“我x,这就投降了?坑爹不是?”许书成举着望远镜还没看多久就有些失望地抱怨了一句。

原来那些装甲车开到小基地后迅速把小基地围了个严严实实,12门坦克炮、机关炮对准了那个小小的基地;双方可能互相说了些什么,不多会儿小基地的围墙上就举起了一条脏不拉几的白床单表示投降;紧接着基地大门开了,一队队衣衫破旧的男人双手举着枪从里面慢吞吞地出来了。

而刚才于洋提到的那些从里面出来的一队毛驴车只是站在远处远远地围观之,好像他们并不怕那些坦克似的。面对占据绝对优势的重装集群,小基地只能望风而降,只是还没开打就投降,这让等着看热闹的许书成有些失望。

“奇怪啊,这么屁大点的基地怎么有这么多人?”郑远清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小基地占地不过几亩地而已,还没个小学校园大,但是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起码有一百多人,按照郑远清的经验,男人一百多,那么里面的女人起码在二百左右,也就是说这屁大点的基地竟然装了三百多号人,这么多的人都在哪藏着?

“于洋,看看那些围观的毛驴车上装得是什么?”郑远清对于洋说道,他想知道那些赶车的人面对重型武器为什么会这么淡定而不是蛋疼。

“两个大袋子,一共4辆毛驴车,一辆上面装的像是帐篷和生活用品,两辆空着,一辆就装两个大袋子。似乎他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很多。”于洋定睛看了看说道,“那十几个赶车的汉子都是一脸悲痛,但并不害怕,似乎他们对坦克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是盐井,远清,你们看,小基地后面的山坡上、那些梯田,梯田上没有草,那估计是盐田——在这个方位上看搞不好这里就是阿图干基地提起的‘波贡盐井’。”许书成对着山后面细细端详了一阵子说道。

“这就对了,盐井;错日朗多盐田没了;察尔汗盐田又在克里木基地的防卫圈里,他们要抢盐只能打这小盐井的主意了。”郑远清想了想说道,“那群赶大车的可能不止一次见过坦克集群抢东西,估计这会儿正为今后再也找不到盐了破口大骂呢。”

“你们看,那些女人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路都走不好,这一个冬天不知道又被折磨死多少个。”许书成冷哼了一声说道。只见小基地里的男人走出来完以后,一队抱着头的女人从里面接着走了出来。

这些女人一个个的走路歪歪扭扭,有的女人裤子都没穿,只穿条破旧的上衣便走了出来。这也许就是石原所说的用来换盐的女子了,这地方简直就是土匪窝,骄奢yin逸至极。

“M的,这群畜生。”郑远清只能暗自骂一句,但是在末世这种事情太多了,除了能骂一句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运盐车过来了。”许书成小声说了一句。

只见远处的小丘后面突然出现了几辆重型集装箱卡车,径直驶向停着的人群,然后一辆96式坦克好像对着他们喊了些什么,接着那些举着枪做投降状的汉子向一旁走去,把手中的各种枪支像篝火一般架到一起,然后抱着头回到原位。两辆集装箱卡车停在他们面前,集装箱打开,从里面跳出一队持枪士兵拿枪压着这群俘虏一个个爬上集装箱。

待俘虏们装完后,两辆集装箱卡车便在两辆步兵战车的护送下原路返回。剩下的几辆重卡则跟着装甲群逼近波贡盐井,车厢里跳出约一个排的士兵拿着枪拉着攻击队形进入了基地。

海纳百川啊郑远清看着贺兰山基地的做法心中赞叹不已,只有海纳百川才能让自己的势力成倍增长,贺兰山基地的这种做法非常明智。

只可惜独立八师还不到这个时候,海纳百川自己得首先是海,才能容纳泥沙俱下的百川,如果自己只是一汪水泊的话,却只能被泥沙填平。

众人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见基地外的坦克有什么动静,只看见里面的坦克兵悠哉悠哉地在基地门口聊天吃饭,也不见那群进基地的士兵从里面出来,郑远清估计他们今晚可能不走了。

不过这样也好,晚上可以给他们找点麻烦,灭不了他们撒撒火也不错。就算他们还能呼叫空中支援,但在黑咕隆咚的高原上还没有事先锁定,想找到两辆不大的吉普车其难度不亚于上青天。另外,郑远清也打着算盘,如果能想办法藏起来几袋盐等他们走了以后自己扛走倒也挺划算。

天终于黑了,接着夜色,悍马车悄悄地驶近距离波贡盐井2公里的地方停下,欧达奉命钻进土里潜入波贡盐井,郑远清给他的任务就是偷偷藏起来几袋盐就行,其他的不做硬性要求;比较起大袋的食盐来说炸他们几辆坦克撒气就没那么重要了。

然而令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竟然就是一夜,直到凌晨五点已经黎明的时候欧达还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欧达难道被抓了?不该呀?”许书成有些焦急地说道。

“难不成出事了?不对刚下完雪地下的卤水浓度还很低,欧达就是钻进卤水里也不至于出不来。”郑远清眉头紧皱地分析道。

“就算是被发现这会儿也该听见枪声了,欧达要逃还不是眨眼间的事情?”曾绍洋认为被抓是不可能的事情,欧达现在穿着生物护甲,除非被机关炮或者火炮直接命中,不然根本不可能逃不出来。

门口黯淡的火光和昏昏欲睡的值班哨兵表明基地里十分平静,丝毫不像发现入侵者那么紧张,但是欧达就是没回来。郑远清闭上眼睛开始细细地感受欧达身上的护甲传来的信息,但是丝毫没有回应,郑远清只能判断欧达这会儿还在地底,而且是在地底深处。

“**可算出来了”正在众人揪心的时候,悍马车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叫骂,一个脑袋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接着欧达打着晃的身体从泥土里爬了出来。

郑远清等人赶紧跑过去把欧达扶上车,然而他们在欧达身上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柴油味。

“你去偷油了?你怎么这么傻呢?藏两袋盐赶紧回来就是了你怎么冒那么大的险呢?”郑远清焦急中带着气愤一股脑地指责道。

“呵呵,老大让你担心了。”欧达气喘吁吁地靠在墙角心中一暖,郑远清这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他对兄弟们的那种实实在在的情谊,今天郑远清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实属不易。

“你们知道这盐井下面有啥么?你们想不到——柴油几万吨都不止”欧达接过嫣云递来的水猛地灌下去兴奋地说道。

原来这个小小的波贡盐井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看似平凡的一个小盐井实则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欧达顺利地潜进波贡基地后很快找到了盐库,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盐库里的存盐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有个几十吨而已,盐库里面的存盐竟然有数百吨。

波贡基地的地面建筑不多,仅仅是些厂房、操作间、废旧设备什么的,真正的文章是在地下,那个像蚂蚁洞一般的盐库就是开挖在地下的,那三百多号人也正是在地下生活。

而地下的库房里不仅有存盐还有大量的肉干、腊肉、乳酪等食物,贺兰山基地的人为什么没走,是因为他们剩下的几辆卡车根本拉不完这么多的存盐,他们要待第二天后援车队过来后再搬。

在无人看管的地库中,欧达可着劲地藏了几十袋盐和大量食物。可当他准备回来时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可疑之处:波贡盐井的盐田地方不大,按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产量,这可是相当于一个盐田的总产量啊,或者是说他们产出的盐压根很少往外运,就这么产出点就堆这儿,日积月累地堆了这么多。

欧达举着蜡烛挨个查看了一番盐袋口上的封装日期后,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国家不缺盐?欧达意识到这个小小的基地绝对没那么简单。

经过一番更加仔细的查看,欧达发现库房的一些墙壁后面是空的,这表明里面还有空间——这后面肯定在隐藏着什么。

于是欧达就开始往里面钻,钻过水泥墙壁后欧达果然发现了一个空荡荡的岩洞,紧接着就是刺鼻的柴油味,欧达没敢点蜡烛,于是钻回库房猛吸了几口气憋着气壮着胆子摸着黑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一脚踩空一下子掉进了一潭液体中,刺鼻的柴油味呛得他透不过气来,欧达的第一反应是掉到地下的卤水里了,赶紧摸着土钻进土里飞快地钻出地面喘了几口气。

静下心来想想,欧达意识到这里的地底藏的都是柴油,虽然欧达不明白为什么地底下会有柴油,他只是单纯地以为可能这是个“柴油矿”吧,于是就顺着柴油旁边的洞壁一点一点的往下探,没想到探了几个小时只搞清楚了近地面十米的范围。

“下面还有,我喘不过气了没法再往下探;但我探明白的范围就有几十米的直径、十米深的大洞,里面全是柴油。我的天那,咱还发现一个能产柴油的矿呢。”欧达又灌了一杯水,虽然疲倦却极其兴奋地说道。

“不对,不可能有产成品柴油的矿,那肯定是人工的。”郑远清静静地思考了一阵分析道,“搞不好咱们发现了国家战略油料储备库;而波贡盐井以前很可能不是个小盐井而是个开采完毕的大型盐矿,开采完后留下的矿洞被国家用了储备战备成品油——只有这一个解释。”

郑远清以前在一些军事网站上偶尔看见过一个关于战备成品油储备的帖子,就是说好些开采完毕的盐矿被用来储备战备柴油。

因为开采完的地下盐矿中那些上亿年形成的盐层石具有密封型、防水性、防高温等一系列良好的天然保护环境,而且储藏成本非常低廉,不用像国家经济储备油那样必须要用专门的大型油罐、油库储存。

而且这样的盐矿储备量之大是任何地面人工储油设备所无法比拟的。不用说,波贡盐井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小盐井而已,真正的秘密则是这个巨型的地下储油库。

“那贺兰山基地是否也知道这个秘密?他们不是有高权限地图么?”许书成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太可能,国家战备油库的储存地址只有中央军委知道,贺兰山基地只知道西北军的军事物资储备地点。如果他们真知道或者发现了的话,就不会是12辆装甲车开过来了,起码得一个装甲营过来。”郑远清分析道,“咱连夜找个地方藏起来等着他们把盐运走,他们走后咱们把这附近轰平,等今后有能耐了再回来取油。”

本来疲惫不堪的众人这下又有劲儿了,几万吨柴油啊,这么大的储量搞不好是整个西北军战备储备的一半,起码有三分之一,今后这样的盐井看来也得列入重点寻找范围。

一切都和郑远清预料的一样,贺兰山基地的士兵并没有发现地底下埋藏的那个巨大宝藏,而是单纯地以为这里就是个盐井,那些盐是尸乱前存下来的。。.。

第304章 归心似箭

第二天清晨,20几辆东风重卡在一队步兵战车的保护下开到了基地外,将近一个营的士兵推着手推车进入基地,紧接着一袋袋的存盐被运出来、装车;还有一袋袋的食物也被运出来,直到下午…左右,再出来的人就没有再推着物资了。

“TN的终于走了。”郑远清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双腿骂道。一直到下午4点,贺兰山基地人马才尽数离去,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废弃基地。

悍马车从敞开的大门开进小基地,在欧达的指引下从一个废弃的储藏室中搬出了600多斤的食盐和600多斤的干肉、腊肉、乳酪等耐放的食物。

搬运完所有物资后,在一波迫击炮的轰击下,不大的小基地变成一片废墟,一片根本不能住人的废墟,要不了多久,夏天疯长的杂草就会把这里淹没,不知就里的人很难想象到这里会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悍马车疾驰在茫茫的高山草原上,六月的气温恢复得很快,这才短短几天白天就可以穿单衣了;当然,晚上的气温还能够低到零上2、3℃左右。青海高原虽然不至于像XJ那样“抱着火炉吃西瓜”但也差不多。

按照计划,郑远清他们要再回趟巴喀拉交易市场换回大量的毛皮、毛毯、食物,逃生舱里几十人呢,尤其是重伤员,他们需要大量的营养补充。

“停车”郑远清突然示意刘伟停车。刘伟看了眼附近游荡着的三三两两的丧尸不明就里地停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地儿停车。

“你看那些丧尸是不是在巴喀拉基地外面劫道的那群人?”郑远清指着几头正兴奋地朝着这里扑来的丧尸对刘伟说道。

“对,就是那些人,我认得那块江诗丹顿就那家伙手腕上的,高仿的。”刘伟定睛一看,果然是那群人,尤其是那个带高仿表的丧尸,那块高仿的江诗丹顿刘伟还特地看了眼,“它们不是被乱枪打死了么?就这么也活了?嘿,有意思。”

“铁甲,除了那个带手表的其余一律消灭。丫头,下车把那家伙的头取下来;雪振,腾个空弹药箱把尸头装进去。”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对车厢里的人说道。

能让白骨长肉的病毒可是个大发现,这种病毒特殊的基因序列很值得认真研究一番,也许如今没什么大用,但在今后可能会彻底解决人类残疾的问题。

一阵排枪过后,嫣云下车,抡着一根沉重的钢筋棍左一下右一下把那头丧尸的骨骼尽数敲断,许书成在后面抡着一柄油锤把瘫软在地的丧尸浑身的关节尽数砸碎,只留下一个只会做咬合运动的头颅然后用快刀砍掉。

嫣云看着那不断咀嚼的下巴心烦,直接用钢筋棍插进丧尸的嘴里猛地一别,把它的下颌骨别掉,留下一个只会瞪眼睛的尸头被装进一个空弹药箱中密封严实。

在巴喀拉基地换回大量的食物后已经是6月17日,离开逃生舱已经两个半月,为了早一刻见到日思夜想的妻子和朋友,但是在没有高速公路的草原戈壁上一千多公里没有三五天根本跑不下来,队员们只能开着悍马车日夜兼程地向托素湖疾驰而去。。

光着脊梁的程飞拖着一条八一杠,疲惫地走到逃生舱门口坐下,枯瘦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子弹压进弹夹,他现在不得不走一段歇一会儿,否则便会体力不支而昏倒。因为物资极其匮乏,他的上衣早就给了衣不蔽体的女队员,这三个月来程飞就一直只穿一条破烂的军裤。

程飞打算着过会儿再出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动物到湖边喝水;如果再打不到动物,这五十多号人估计得饿死几个,伤员需要大量的营养,可是队伍已经在一周以前彻底断粮。逃生舱里储备的食物很少,留守队员们一天只能吃一顿,还不能吃饱,就这样他们撑了两个月又一个星期,直到断粮。

虽然托素湖曾经有过大量的候鸟,但是这长达大半年之久的冬季使得托素湖附近再也看不到一只鸟;闻名遐迩的托素湖鸟岛就这么名存实亡,程飞他们除了打野兽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食物来源。

“程哥,咱们走吧。”衣着破旧的韩燕拖着消瘦的身子勉强背着一条八一杠走了过来,韩燕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破旧的军装,军装那褴褛的上衣在她的胸部下打了个结,却只能勉强遮住胸部,韩燕那细腻却脏兮兮的上腹部都遮不住;而那破旧的军裤此时和一条热裤差不多连大腿都遮不全。

韩燕已经三天几乎没吃东西,偶尔打来的猎物分给重伤员后就没有多少了,她们这些身体完好无损的队员只能喝口骨头汤。

“老陈在外面趴一天了吧?还没听到枪响。”程飞把弹夹装进步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现在天热了,动物们跑得快,老陈又没法移动,只能那么趴着死等。”韩燕伸出手扶了一把程飞。韩燕终究从皮包骨头的时候走过来过,忍饥挨饿的能力要比程飞强一些,“队长他们还能不能——”

“别瞎说,他们该回来了,就这一两天的事情。”程飞虚弱地迈开步子走向不远处的舱门,那里坐着几个女人在苦苦地等待着她们丈夫的归来。

其实程飞心里也没底,刚开始预定的是一个月,才跑出去一天就告诉他们再缓半个月,然后便毫无音讯;程飞明白,仅仅凭着8辆摩托车和少量的武器他们要走完这最初的几百公里是多么艰难。而后来那场持续了一个月的暴风雪更是让他心里没底,他们能不能回得来,他也不知道。

“若琳、安阳,你们回去歇着吧,他们该回来了。”程飞走到舱门口对门口那几个消瘦、憔悴的女人说道。

“我们没事,你们小心点。”眼睛红肿的李若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们就这样每天守候在舱门口,望眼欲穿地等着郑远清他们归来。

李若琳瘦了,瘦的颧骨高高地凸显出来;以前她也这么苦苦等待过,可是没有一次让她等得这么痛苦和煎熬。比起韩燕的体质她终究差了许多,刚开始几天她还能帮着出去取水、打丧尸,可是从一周前开始,她也和大多数战士一样再也扛不动枪了。

“不好意思,我们帮不上忙了。”代安阳把昏睡的代安澜往怀里搂了搂虚弱地说道。姐妹俩能穿的衣服都匀给外出的战士们了,除了一身内衣,两人如今只能靠两条破床单撕成的布片围住胸部和髋部,要不是凭着一股劲头支撑着,她们估计连这段路都走不过来。

“没事,你们歇着,我们出去了。”程飞会心地笑了笑,咬紧牙关猛地掀开了卷帘门,可就这一点运动就耗干了他好不容易储备出的一点力气,程飞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使劲地喘着气。

“快到了我看见了”坐在重机枪位上值班的许书成扯着嗓子大喊道,他已经远远地看见了一片金黄色的托素湖和黄色的湖边戈壁,看见了托素湖表示他们就要到家了。

“于洋,找到逃生舱了么?”郑远清问驾车的于洋,借着暮色他瞪大了眼睛都没看到那个白色的小丘,想必那逃生舱能随着周围的景色变化而变化颜色吧。

“找到了有人钻出来了是老程”于洋兴奋地喊道,悍马车的速度一下子提了上去。

“书成鸣枪”郑远清也兴奋得满脸通红,马上就要到家了,马上就能见到李若琳和双胞胎了

“咚咚——咚咚咚”许书成拉开枪栓,89式重机枪对着血色残阳欢快地吼叫了几声,将归来的讯息传递给苦苦等待的家人。

程飞歇了一会儿感觉有了点力气后才慢慢地爬起,弓着腰钻出逃生舱;韩燕也虚弱地跟了出去。没办法,留守人员中能动的、有战斗力也就他们两个,金雨堂虚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忠每天拖着一条伤腿几乎是爬着爬到湖边等着过来喝水的动物,几乎每天都是一趴一整天。

邱国兴和几个虽然骨折却还能动弹的队员,拿着自制的鱼竿也是每天趴在湖边的戈壁沙滩上钓鱼,五十多人的生命如今全部寄托在他们身上。

“咚咚——咚咚”一片暮色中回荡着一阵枪响,程飞和韩燕本能地卧倒在地举枪对准枪声传来的地方。听到枪响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他们不怕丧尸、不怕野兽,怕的就是幸存者,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

然而令程飞、韩燕意想不到的是,如血的晚霞中、深红的原野上远远地冲出了两台带着滚滚烟尘的吉普车。吉普车上架着重机枪,重机枪后面的两个人正疯狂地冲他们挥舞着手臂;其中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飘舞的长发、挥动的手臂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嫣云。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程飞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手中的步枪也掉落在地上,整个人虚弱地躺倒在地、欣喜地看着那两台越来越近的吉普车疾驰而来。

“呜呜呜——若琳姐安阳他们回来了——呜呜呜”韩燕瘫倒在地冲着舱门口呜咽着。紧接着舱门里传出一片哭声,几个女人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一些还能动弹的队员听到哭声紧跟着爬了出来,逃生舱外响起一片欣喜的哭声。。.。

第305章 期盼成真

开车的刘伟和一个战士把油门踩到地,生物发动机发出了少有的怒吼声,悍马车带着劲霸的轰鸣声向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开慢点都TM开慢点别翻车”郑远清的眼圈红了,却还得大喊着让两个归心似箭的司机冷静下来,这高山戈壁可不是内蒙草原一马平川,这地儿到处是小坑小壑小山丘的,马上就到家了如果再因为翻车伤两个人那可真是阴沟里翻船、得不偿失。

悍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逃生舱门口,车里的人赶紧跳出来扶起门口的队员们。李若琳死死抱着郑远清嚎啕大哭;代安阳姐妹俩死死扎在许书成怀中却虚弱得泣不成声;叶清儿、张煜抱着钢索、曹雪振哭得差点背过气。

多少个日夜的期盼终于盼来了自己的丈夫,一直默默忍受的女人在这一刻仿佛要哭尽这两个月以来的委屈和痛苦,她们死死地抱着自己的丈夫,唯恐这是一场梦,在留守的八十多天里,她们不止一次梦见丈夫回来,自己扑在他怀中欣喜地哭泣着,结果梦醒后却发现除了眼中的泪水是真的外,一切都是一场梦。

浓浓的夜色下,一簇簇篝火被点燃、一口口行军锅被架起、一扇扇干肉、一根根牛骨、一箱箱奶酪、一袋袋青稞面被搬下车。一捆捆毛毯被铺开,一个个浑身脏臭的重伤员被抬出逃生舱靠着被子坐在毛毯上,一个个还能动的队员跪在地上用残存的体力煮着饭。

大块大块的鲜肉在火上烤着,大根大根的牛骨在沸腾的汤锅里跳着舞,大块大块的糌粑被切开,浓浓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营地四周,每一个队员都在流着泪笑着。

“丫头,在家听话了没?看这小脸瘦的。”郑远清坐在毯子上把红月蓝雪搂在怀里细细呵护着。

“嗯,我们很听话,不哭也不闹,怕你回来打屁股。”红月躺在郑远清怀中欣喜地看着郑远清,“队长,你瘦了,你看你脸上的皱纹又深了。”

“不打屁股,不打屁股,红月蓝雪听话着呢,我怎么舍得打你们屁股呢。”郑远清感到眼睛发酸,把红月蓝雪往怀里使劲搂了楼。

“队长,我们身上臭臭的,你不觉得难闻吗?”蓝雪手撑了一下地,往郑远清怀中拱了拱,接着伸出手摸着他脸上的皱纹小声问道。

刚开始李若琳还有力气时,还能推着轮椅给她们端屎端尿,她们自己也能自理一些,但是当李若琳站都站不起来时,她们也虚弱得只能躺着不动。

其他伤员也一样,只能任凭汗液和排泄物随着身体直流,这就是末世,伤残人员的处境就是这样;这还算很好的,如果换到其他幸存者基地,伤残人员会被直接屠杀或者扔进旷野自生自灭。

“傻妮子,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红月蓝雪在我心里永远是香香的——别说傻话了,乖乖的,一会儿吃饭啊。”郑远清眼睛又是一酸,只是他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李若琳侧盘着腿坐在一边,一脸幸福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煎熬,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什么乱世妻妾之间、甚至主仆之间情同姐妹,这是因为她们的命运被牢牢地捆在了一起,她们必须互相支持、互相鼓励才能生存下去。

在这场漫长的等待中,如果没有姐妹三人的互相鼓励,她们未必能撑到现在,巨大的精神压力早就让她们崩溃了。

令郑远清感到欣慰的是,此时此刻曾绍洋正在不远处搂着舒文哄孩子似的摇啊摇的,这个一贯清高的女讲师终于意识到了没有男人的女人在末世生活得将是何等艰辛。

郑远清安抚好三个女人后,刘伟、欧达、于洋、铁甲几个也背着邱国兴、陈忠他们从湖边回来了。

“队长,我——”陈忠趴在刘伟背上眼圈湿润地对郑远清伸出手欲言又止。这两个月以来压力最大的就是陈忠,虽然当时他仅仅是因为年龄最大、资格够老而被隐隐地当成代言人,但是他毕竟是挑头的。

而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大家受的苦、受的罪陈忠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当时他赞成郑远清的决定的话,也许那次打击逃不掉,但是逃出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落魄。

不过经历过这件事情后,陈忠那坚定的唯物主义思想被击得粉碎,他明白了钢索没少提到过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但却是真实存在,过于相信科学就是迷信科学。

“老陈,别说了,咱们一起生死多少回,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你的心,我懂。”郑远清紧紧握住陈忠的手传递给他一个信息:那事儿不怨你,我也不怪你,一切重新开始就是了。

看着狼吞虎咽吃肉喝汤的留守队员,一起出去的人心中感慨万千。看看这些瘦骨嶙峋的战友,再看看自己依然健壮的身躯,他们深深地明白:哪怕再落魄,他们也不会饿死,只要郑远清还活着,他们就能活着,哪怕从头再来他们也有再来的资本。换一个人、换一个圈子,一旦失败就会全军覆没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末世的人不相信神,也不崇拜任何人,他们只相信口中的食物,只有食物才是他们心中的神。

人要给自己留后路,这个后路就是无论在哪都能凭借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如果自己留不了后路那么就选择跟随一个有后路的老大,这是末世人的行为准则,很现实、也很残酷,却最有利于生存。

而在他们身边,郑远清就是这个有后路的老大,他那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就是他们的后路,哪怕两手空空他也能带着他们活下去,也只有活下去,其他的事情才有可能。

郑远清也是人,他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毛病,但是末世的人要学会知足,换个环境、换个老大有多大的概率比在独立八师更好呢?——几乎没有。

有了发电机,逃生舱得以重新启动,里面的光源、换气、空调等各种设备都得以重新运转。郑远清他们打算在托素湖畔好好休息上几个月,待最炎热的夏天过后再根据届时的环境决定下一步的去向。

末日生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想办法扩大势力,单凭这一群伤残者根本活不了多久;而要扩大势力,则必须向城市边缘停进,去寻找更多的车辆和物资。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已经8月了,在白天气温高的时候,托素湖里的水已经可以游泳洗澡,大伙在湖岸上找了一处僻静的戈壁沙滩用钢管和草席隔出来两小段湖水供男女队员们洗浴用,因此脏了好久的队员们也能洗干净身体换上新衣服了。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待到9月份,位于高寒区的青海将再次迎来漫长的冬日。

“若琳,嫣云呢?这死妮子又跑哪去了?”这天郑远清从外面进来找嫣云干活,可找遍了整个逃生舱却不见嫣云的影子。

“和燕子澜澜、小六小九去游泳了吧?那妮子这段时间一直在水里泡着,不到天黑不出来,她说她要找龙宫。”李若琳一边给郑远清叠着衣服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

“龙宫?嘿,这事儿我都忘了,这妮子还记着龙王爷请她喝酒呢?”郑远清扑哧一声笑了,嫣云终究年纪小,小孩子心性听到个传说就当真了;而代安澜她们年纪更小、韩燕更是个好奇鬼,这五个人真是凑一堆了。

“还真有龙宫啊?”李若琳一听也来了兴趣,她一直以为嫣云害怕挨吵,为自己想下水玩找借口呢。

“走,咱去湖边看看去,我给你说说那事,挺有意思的。”郑远清拍拍李若琳的肩膀示意一起去看看嫣云怎么个会水,看看她的腮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么神。

“呯呯”突然间一串枪响传来,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湖边大声喊着什么。郑远清马上意识到出事了。

“队长队长不好了,嫣云姐被什么东西拽到湖底了”正在此时只见代安澜穿着一件连体泳衣光着脚、浑身是水地跑过来,样子十分着急。

郑远清一听吓了一跳,拔出手枪就朝湖边跑去,同时几个战士也跟着向湖边跑去,一边跑一边脱着衣服,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怎么回事?”郑远清一边跑着一边问代安澜。

也不知道嫣云姐正教清儿和小六、小九游泳,突然扑腾了两下子一股脑就沉了下去;我们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于洋在一旁一边让我们闪开一边朝水里开着枪,可是没用,于洋说他看见一个东西拽着嫣云的脚踝往下拖,嫣云吓得只知道瞎扑腾。”代安澜一边说着一边紧跟着跑,可是她的步子没郑远清大,很快就被郑远清甩到后面了。

待到郑远清跑到湖边时,几个脱得只剩条裤衩的战士也奔到了湖边,布满鹅卵石的沙滩上许书成和钢索已经准备向湖里跳了。。.。

第306章 托素猴群

“都别动别下去”正当大伙要往水里跳时,站在一个小土丘上的于洋突然冲大伙喊道,“你们不要下去下面的东西很多,你们下去是送死别忘了嫣云水性比你们加一块都好”

哎呀,郑远清、许书成他们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嫣云可是“金河水鬼”的女儿,水下功夫就算再生疏也比一般人强得多,而且她还有护甲,水底下又没有机关炮和火炮、坦克,谁能奈何得了她?要说比咬,嫣云那四个钢牙可不是吃素的。

至于丧尸,丧尸在水下还不如人利索呢,嫣云那力气掰断它几个都没问题。

想到这里,郑远清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下去了,如果嫣云都摆不平的事情其他人下去更是添麻烦,甚至是添乱,嫣云还不得不分出神来救他们。

郑远清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可其余战士不懂,但是出于对郑远清的盲从他们也就停下了脚步。嫣云不愿意让大伙知道她有腮,防护服一直是个秘密,所以于洋很聪明地用“你们加一块都不如她”来提醒郑远清他们。

“上来了,上来了,嫣云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就在大伙担心的时候,于洋一边喊着一边挥手示意大伙给嫣云让出个地儿,岸边的众人“哗啦”一下拉开了距离。

郑远清死死盯着蔚蓝的湖面却除了蓝天的倒影外什么也看不到,而就在此时距离湖岸100多米远的湖面上钻出了一个脑袋,是嫣云,只见嫣云伸出修长的胳膊冲岸上的众人挥了挥示意大家不用担心。

很快,嫣云那高高的个子就踩在了岸边的浅滩,只见她好似拖着什么东西似的慢慢向岸边走着,而她后面拖着的东西似乎还活着、还在拼命地扑腾着水,而且力气还不小,看得出嫣云在和它较着劲。

“哎呦,这个死妮子。”郑远清看见嫣云的上半身露出了水面,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嘀咕了一句。李若琳捂着嘴偷偷笑了笑伸出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心道:你拿嫣云还是没办法吧?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嫣云正慢慢地从水中走出——高挑而纤细的个子、白皙而修长的双腿、平坦的小腹、纤弱的锁骨、雪白的玉颈以及那双笑眯眯的丹凤眼和湿漉漉地搭在肩上的及腰长发都显示出嫣云那曼妙而邪美的身姿;胸前那个独特的项链在煞白如雪的前胸上更是显得古朴而神秘。

不过令郑远清满脸黑线的是:嫣云今天竟然穿了套紫色的比基尼很显身材的比基尼将嫣云那非同一般的魔鬼身材勾勒得更加邪美而性感。

郑远清这人很保守,他不喜欢女人家的穿得这么暴露。李若琳知道他不喜欢也从不穿那么暴露的衣服,双胞胎是一身疤痕想穿不敢穿;而嫣云则是故意装傻。

面对嫣云的故意装傻,郑远清心疼她打小没穿过什么漂亮衣服也从不吭声。而实际上,嫣云那所谓的“暴露”衣服在尸乱前的社会中可是满大街的女孩都在穿,根本算不上暴露,只是郑远清这人在这方面小心眼而已。

当嫣云那双秀美的双腿完全从水里出来、一双细长而匀称的玉足踏上岸边的沙滩时,郑远清身边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嫣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性感的衣服,这回还是第一次,队员们只知道嫣云腿长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长、这么笔直而标致,完美的比例、白皙而修长的双腿足以让男战士瞪眼、女战士羡慕。

魔鬼的身材、邪美的面容、再加上那副黑色的烛九阴纹身,更是让战士们震惊不已——邪气和美丽完美交织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魔女又是谁?

“啪嗒”嫣云胳膊一抖,一个活物被扔到湖岸上。

“吱吱呀”那活物被松开,猛地跳起来就要往水里窜,其速度之快简直如离弦之箭一般。

“回去”它快,嫣云更快,只见嫣云举起那修长的大手一巴掌把那活物重新拍到地上。

嫣云刚收回手,那活物却又跳起来还想逃,紧接着又被嫣云一巴掌扇地上;如此两三次,挨了**掌的活物知道逃不掉了,只得带着不甘心、可怜兮兮地抱着双腿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待活物老实了大伙才能细细打量一番:这是一个全身长满了毛的活物,身高大约60公分,差不多四十来斤的样子,看起来像几岁的小孩也和猴子差不多,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这东西也有手和脚,和人的差不多,但是特别修长而且只有四根手指头。眼睛圆溜溜的,鼻子像狗一样突出,其嗅觉应该很敏锐。

猴子样、拽人脚踝,有这种特点的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猴子,也叫河童。

水猴子,民间俗称“水鬼”,也有叫“水狮鬼”,在日本称为“河童”,各地叫法各有不同。一般生活在水里,也有时上岸。

传说水猴子有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在水底掘地穿梭于不同的池塘和江河,逮着落水的人将其拖入水底,用淤泥敷满被害人的七窍,致其窒息死亡,然后吸食其血液和骨髓。但是谁也没见过活着的水猴子,甚至连尸体都没见过,因此水猴子是否存在一直是个谜。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猴子呀?”李若琳俯下身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可怜虫,这小家伙挺可爱的怎么也不想传说中的那么凶狠。

“嗯,就是水猴子。它想把我拽水底下去呢,还找来一堆帮手,可惜呀可惜,遇见了本姑娘。”嫣云一边晾着身上的水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个水猴子。

“若琳,回去拿照相机拍下来,咱们发现了传说中的物种。”郑远清也蹲下来打量着这个小家伙,除了那身腥臭味外,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真的难以想象这就是那把人拖水里敲骨吸髓的水鬼。

“叽叽呀呀”水猴子抬起头看着一圈围观的“怪物”很是反感,冲着一张张好奇的脸抗议地叫着。

“叫什么叫?安静点”嫣云兜手又给了它一巴掌,水猴子委屈地摸了摸脑袋,带着一副幽怨看了眼嫣云把头埋在双腿间再也不敢抗议了。

“这东西通人性。”程飞蹲下去细细打量了一番水猴子,就像打量一个标本一样带着冷漠的眼神,“它知道害羞、知道委屈——嫣云,这真家伙和传说有什么不一样么?”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呢;和传说中差不多,只是头顶上没那个呼吸用的‘碗’,这家伙应该是两栖的。它们在水里的力气没传说中那么大,我只是刚开始时让吓了一跳而已,真到水下了随便蹬一脚就能把它踹老远。后来它找帮手了,才打了一会儿,让我咬死三个,抓了一个。”嫣云一边说着一边把披散的长发扎成她惯有的歪马尾。

“咬死三个咬”众人不禁汗颜,真是个女鬼,直接就上嘴了,这水猴子遇上嫣云这种人也算它命数到了。

“嗯,力气不该有传说那么大,它这胳膊很细,肌纤维含量也不高,不可能产生违反生物常理的力气。”程飞伸出手捏了捏水猴子那细细的小胳膊,“它们拽人时的力气大很可能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一起拽,就像刚才那样,所以才显得力大无穷,而被拽的人也紧张——哎,小家伙,你拽人干什么呢?”

“嘿,老程,莫非你能和动物说话?它能听懂么?”许书成看程飞煞有介事地对水猴子说着话打趣道。

“吱吱呀咦”令许书成出乎意料的是,那水猴子竟然对着程飞指手划脚地比划了一番,然后指了指嘴,表示要吃。

“TN的,你还吃人?反了你了,今晚先把你烤了吃”刘伟蹲在旁边狠狠地瞪了水猴子一眼。

“叽叽”水猴子惊慌地和刘伟对视了一眼,又一屁股瘫地上一副可怜虫的样子;看得出它听得懂刘伟的话不是好话。

“这东西有灵性,听得懂人话。”程飞笑了笑站了起来对嫣云说道,“这玩意儿好驯养,你要是觉得有意思的话可以当宠物养。”

“才不养呢,一点也不可爱。”嫣云看着那个小不点撅了撅嘴。

“你们看水里**,这么多水猴子它们要打群架”突然间一个战士指着众人身后湖面大声喊道。

只见目之所及处,刚才还碧蓝碧蓝的湖面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黑压压的,好像有大量的东西从水底下浮起来一般。刚才还波光粼粼的湖面如今涌动着暗潮,一片片的水泡从湖面下冒出,这片黑影足有数千平米,看样子是水猴子纠众报复,来打群架了。

“哗啦啦”顿时岸边响起一片拉枪栓的声音,在场的汉子们不管身体完整不完整的,能开枪的纷纷掏出身上的手枪或者八一杠以极快的速度瞄准那片黑压压的水面。

与此同时还穿着泳衣的韩燕带着代安澜、小六、小九迅速朝不远处的悍马车跑去,很快两挺轻机枪也加入了排枪的行列。

“呲”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暗潮汹涌的水面上一只接一只地冒出一头头水猴子,刹那间几千平米的湖面上黑压压的冒出一片水猴子的头,数量足有几千只。

只见那一双双带着青光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岸上这二十几个“怪物”,上午的阳光照射在它们湿漉漉的毛皮上显得阴森森的,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阴森了许多。

“叽叽——喳,嗷”隐藏在众猴子中的一头强壮的雄猴张开了带着四颗利齿的嘴,仿佛在发出什么号令一般。

众猴听到号令一时间齐声怒吼,刺耳的嘶鸣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生疼,紧接着雄猴又是一声怒吼,众猴纷纷从水面探出身体向岸边扑来,丝毫不怕岸上众人手中的枪支,一只只伸出锋利的爪子、张着尖利的牙齿扑向岸来,有的水猴子手中竟然还拿着几块鹅卵石和棍子样的东西。

“啪”郑远清手中的枪开火了,一只冲在最前面的水猴子被掀开了脑壳,带着一声嘶鸣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带出去老远,重重地砸在几只同伴的身上。黝黑的湖面一时间被鲜血染成通红。

“哒哒哒——呯呯”众人手中的枪紧接着吐出一条条火舌,一片弹幕带着劲风狠狠地盖向正在往岸上冲的水猴群。随着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一只只水猴子被掀开脑壳或者打穿身体,一个个挣扎的身影被掀进湖中,一片片血水洒满了大片的湖岸,染红了大片的水面。

在枪林弹雨下,没有一只水猴子成功冲上岸,凡是暴露在空气中的水猴子都被当场射杀,短短几十秒钟,就有数百只水猴子葬身湖面。剩下的水猴子一看情况不妙,调头就跑,迅速藏入湖中就要逃窜。

“跑?想得美”只听悍马车上的韩燕冷笑一声,重机枪开火了,一枚枚钢芯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刺进水面,顿时水面下又升腾起一片血雾,随着大团大团气泡的冒出,一片残肢断臂浮出了湖面。顷刻间阴森森的托素湖面上飘满了一具具尸体,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叽叽呀咦——吱吱呀呀”岸上的那只水猴子突然放下了紧捂住双眼的手,也顾不得不听话会挨打了,站在岸上冲着湖面张牙舞爪地叫唤起来,仿佛在喊着什么一样。

“嘶——吼”远离战场的湖面上突然冒出一个更加强壮的黑影仰天发出一声哀鸣。

“停”郑远清挥了挥手,众人马上停止射击,但是枪口却依然对着那黑压压的水面。那声哀鸣的意思很明白——别打了,住手吧;但到底是示意咱歇会儿再打还是真服软了,众人却没有懂兽语的。。.。

第307章 神秘猴王

借着这个宝贵的空当,一个个空弹夹被纷纷摘下,众人抓紧时间往弹夹里压着子弹——谁也没料到能和水猴子干仗,备用弹夹都没带在身上,还是小六和小九搬出来一箱子八一杠子弹让大伙赶紧装弹;如果那群猴子死命往上冲的话这会儿估计只有用重机枪狂扫了。

郑远清接过李若琳递过来的一把满仓的54,定定地看着水中那个强壮的身影,这才是真正的猴王。而那个身影也定定地看着郑远清——它知道郑远清才是这帮人的头儿。

郑远清很没意思地看着那个身影,他在想是一枪结果了它呢还是随它去呢。但是突然间,郑远清从那双黯淡的眼睛中感到了强烈的共鸣,不由得心中一痛,继而眼睛一酸。

那是种痛楚和无奈,一种看到手下被肆意屠杀而毫无还手之力的痛楚和无奈。不久以前,他郑远清不是也像这个猴王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员、自己的战士被敌人肆意的屠杀、甚至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自己甚至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眼下的水猴大军还有亡者的尸体,可是郑远清手下的战士却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相似的境遇、相同的心境使得郑远清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举着的手枪也缓缓地放了下来——罢了,罢了,何苦要赶尽杀绝。

只见仍然藏在水面下不愿散去的水猴大军,突然将那些漂浮在水面的尸体一只只地拽下水面,紧接着水面一阵翻腾,湖面的血色渐渐淡去,重新变成黑压压的湖面。水面下的水猴子作完这一切后竟然纷纷向两侧退去,一条长长的通道留了出来。

“后退三步。”郑远清示意大家向后退三步,向水猴子表示诚意。水猴子的这种做法很明白就是猴王要上来,但是要谈判还是要继续掐这就没人知道了。

湖中的身影带着一束波纹慢慢地向岸边靠近,然后进入那条水道,猴王在它臣民们殷切地注视下向着岸边游去。

猴王进入浅滩,慢慢地站了起来,只见一只花白毛发还带着花白胡子的老猴一步一步地向岸边迈进,那步子铿锵有力,和长年发号施令的人一样带着浓浓的上位者的气势。

这是一头老猴,体型比普通猴子大一半,约有米高,长长的双臂、佝偻的腰身、缓慢的步伐都表明这只猴王已经年岁不小了,而且众人还看出,这老猴活这么大却依然稳坐猴王宝座,这说明这老猴依然强壮无比。

“吱吱呀——嘶”猴王盯着郑远清的眼睛走上来,它似乎也从这个敌人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哀伤。接着猴王用长长的双臂捡起几块比较大的石头摆到一起,突然冲着郑远清跪了下来,然后伸直了双臂开始舞动,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嘴里也在低沉地嘶鸣着,仿佛在唱祝辞似的。

这个意思郑远清看懂了,猴王再向他表示尊敬和友好。当然猴王不会向异族表示臣服,它那动作明显是尸乱前当地人祭拜湖泊龙王时摆案焚香、唱祝辞的样子,也许在它看来这是人类表示友好的舞蹈吧。

郑远清冲着可爱的水猴王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灵性的动物都该懂吧?

“吱吱呀咦”水猴王明显地乐了,站起身来双手舞动了一下,然后指着嫣云腿边的那只水猴子对郑远清“说”到。

“嫣云,把那猴子还给人家吧,这是过来要俘虏的。”郑远清扭头看了看嫣云的脚还踩着水猴子的尾巴便说道。

“真是猴老成精,这水猴子竟然能和人说话。”嫣云眨巴眨巴眼睛嘀咕了一句,接着玉足轻抬便松开了那只水猴子的尾巴。

“吱吱”那只俘虏“蹭”地一下钻出人群一头扎进湖水中,游得远远的冒出头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吱吱喳喳——呀咦”老猴看了看自己的臣民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指定定地指着嫣云前胸叫道。

众人的目光顺着老猴的手看向嫣云那雪一般煞白的前胸,那里除了纤柔的锁骨、细腻的肌肤、高耸的前胸和紫色的泳衣外就是那条带着神秘气息的项链。

嫣云被这二十多号人看得脸唰一下红了,这感觉好像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没穿衣服似的;嫣云不自觉地把腿并拢了一下,一条胳膊护着前胸。嫣云知道老猴指着她的项链,于是把轻机枪放下摘下项链对着老猴晃晃,再用手指指。

没想到那老猴竟然点了点头,然后那只手再次伸出,这回指着的却是郑远清身后的那辆悍马车。众人的眼睛再次扫过去,他们不明白老猴到底什么意思。

“嗡——”老猴指着那辆悍马车嘴里模仿着什么似的叫着。听那声音像发动机运行,却又不像,老猴发出的一种持续不断的声音,低沉而有劲更像是发电站运行时的那种低沉的轰鸣声。

“吱吱”老猴见众人大眼瞪小眼一脸雾水的样子突然扭头对湖面喊了一声。接着,几个身影从猴群中游出、上岸,恭恭敬敬地走向老猴。

郑远清看见了,这几个水猴子手中拿着的竟然一根根直径两三公分、长四十多公分、锈迹斑斑的铁管——是金属管郑远清突然想到了《走进脑残》中讲述的那种神秘的铁管和由大量金属管组成的类似排水系统的神秘架构。

当年那《走进脑残》中的砖家曾经义正言辞地说过,这些金属管的历史在十四万年到七万年之间,虽然那些只会搬砖和泥、搂猪抱狗的“家”们嘴里没多少实话,但是这句是实话的可能性非常大。

几个拿着铁管的水猴子恭恭敬敬地来到郑远清身边举着金属管又“依依呀呀”地扭搭了几下表示了自己的友好后,向后退了两步,举起手中的铁管大吼一声照着身边的鹅卵石猛地砸下去。

只听“叮当”一声脆响后,那根锈迹斑斑的金属管在鹅卵石的表面留下了一道白痕;接着那些水猴子竟然伸出手把金属管递给郑远清,示意他拿着。

郑远清伸手接过了那些金属管放在眼前细细地看着:这“铁”管的主体呈杂灰色,斑驳的锈迹下露出淡淡的银光;拿在手中的感觉十分轻巧,轻巧的不像金属物品似的,倒像是塑料;但是和鹅卵石的相撞却表明这管子确实是金属——反正不是铁制的

许书成从一只水猴子手中接过一根管子拿出匕首在上面刮了一下,竟然连锈迹都刮不掉半分。许书成用刀尖在管子中的杂物上剔了一下,能剔动,这表示里面的东西是普通的水底沉淀物。

“这管子绝对不是咱们国家能造出来的。咱没这个技术,论硬度、论质量都不是一般的金属。”许书成得出了论断。作为高科技兵种,许书成自然见过一些普通人根本见不到的金属材料,那么他说的话起码八九不离十,远比那些“家”们可信度高得多。

“对,如果真有这种材料根本不可能扔到这地方,这种材料可是很值钱的。”曹雪振也对这根管子下了定论,他支持许书成的说法。

郑远清拿着那根管子对老猴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管子、再指指悍马车对老猴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我还是不懂”的样子。

老猴倒也不急,再次伸爪子指了指悍马车,嘴里继续发出那种“嗡——”的声音,只是这次却指了指远处一个不大的小丘,双臂伸直、尽可能地伸大、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大吼了一声。

这次郑远清明白了,老猴的意思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东西能像汽车一样发出轰鸣声,而那个东西和那个小丘一样大。但是为了准确些,郑远清指了指远处的雪山再指了指小丘,意思是到底是多大,有没有雪山那么大。

老猴再次伸出爪子,执着地指着那个不大也不算小的小丘,意思是就那么大。

郑远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看了眼老猴做出一个东张西望寻找东西的样子,再看看老猴。

老猴指了指郑远清手中的铁管,再指了指悍马车然后再次比划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样子,接着双手指托素湖中的那个面积较小、有13公顷的岛屿,然后双手向下狠狠地指了一下——它在说那个东西就在那个湖中岛的下面

郑远清抬眼望去,辽阔的湖面上那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岛屿在火辣的太阳下多了一丝诡异和神秘。湖边有公路,老猴一定见过汽车,也熟悉汽车发出的轰鸣声,而且那几根管子也是实实在在的,老猴的意思未必是假,也许那下面真的有什么超乎想象的东西。

郑远清对老猴指了指太阳然后指了指东方的山峦又指了指老猴站着的那片沙滩表示当太阳再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你在这等着我。老猴点了点头表示它明白,然后扭转身体嘶吼一声带着众猴走向湖中,消失在碧蓝的湖面。。.。

第308章 托素湖之谜(一)

“像车一样能发出有规律的响声,而且很大很大,里面有这种坚固而轻巧的管子,而且和嫣云的那个项链有关。难道下面真有什么机器不成?莫不是国家秘密实验室或者秘密军事基地?”代安阳拿着一根神秘的管子自言自语道,“不该呀,在湖里面开出来一个军事基地管什么用?这一颗导弹下去全部炸塌。”

“不会的,嫣云那个项链可是传了几代人了,起码也有百年历史。”刘伟也跟着问道“莫不是真的像《走进脑残》开篇的传说一样?是外星人的遗址?”

“外星人?突然出现个外星人开着飞碟飞出来?然后赠送咱们高科技然后咱把贺兰山基地踏平?怎么感觉玩电脑游戏似的?”欧达在一旁表示是外星人的概率太小了。

“嫣云,敢跟老猴去看看吗?”郑远清望着湖面思索良久后回头问嫣云。

“敢呀,这几天我不是一直在找龙宫吗?这回有人——哦不——有猴指点了我真想去看看呢。”嫣云叉着腰、双腿并拢一腿伸直一腿稍弯摆出一个很优美的姿势打量着那个小岛,“说不定龙王爷会请我喝酒呢。”

“嫣云,咱别去了,说不定那群猴子设套骗你呢,水猴子不是很会骗人吗?”李若琳有些担心地拽了拽嫣云的胳膊。

“没事,那群水猴子拦不住我,明天我带把刀下去,你们用绳子栓着我,如果我应付不了了赶紧把我拽上来就是了。”嫣云自信满满地对李若琳笑了笑。

“好雪振,明天带几个战士去把那边的渔船清理一下,几条焊一起,明天咱们下水。”郑远清考虑明白了,既然嫣云愿意下去看看,那么就冒一次险。

水猴子毕竟是动物,动物的心思要简单的多,如果那老猴要设套现在起码会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如今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有危险。至于传说中那些水猴子会放出一种神经致幻剂的说法郑远清不相信,因为胳膊上的那条簪子没有任何反应——总得算来,就算有危险嫣云也足以应付得了。

第二天黎明,队员们早早地起来走出逃生舱准备船只。湖边几条破旧的渔船已经被补好船体,用钢板和铁链牢牢地焊成一条连体大船。船上原有的螺旋桨系统依然完好,只需要更换生物发动机即可。

4挺89式重机枪被搬上了船装在特制的架子上;一箱高爆手雷也被搬上了船,到万不得已时几颗高爆手雷扔进湖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足以让那些没见识过大威力武器的水猴子受重伤。

外面战士们在准备着船,逃生舱里郑远清、李若琳、韩燕在给嫣云准备行头。

“嫣云,这是你的连体泳衣,一会儿换上吧。”李若琳拿着嫣云的那件大号连体泳衣递给她让她换上。

“不了大姐,这个泳衣今天不能穿,我今天还穿那套比基尼泳衣。”嫣云一边脱着鞋一边说道。

“那怎么行?那衣服压根就不是用来潜水的,看着挺好看真潜水阻力很大的。”郑远清一边检查着嫣云的武器一边说道。

“其实其实有些事情我没说过,老族长也没说全。”嫣云眨巴了一下丹凤眼,左右看了看见都是老队员这才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全部靠腮呼吸的,平时玩儿的时候还行,如果在水下运动量很大的话单单用腮根本不够的。”

你用啥呼吸?皮肤么?和青蛙一样?”郑远清愣住了,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是啊,嫣云这么大的个子运动量一大单靠腮呼吸根本不够她的需要,那么她肯定还有其他的呼吸方法。

“嗯,就是皮肤。”嫣云站起身来开始脱上衣,“因为要靠皮肤呼吸所以我不能穿那种连体泳衣,那个会阻碍呼吸的。昨天我就想在水底下跑远点,所以换上了那套…式。”

“天啊,皮肤还能呼吸那?嫣云你真厉害你的皮肤这么白就是这个原因吧?”韩燕摸着嫣云身上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惊叹道。嫣云的皮肤白得不像活人,韩燕总感觉这其中令有原因。

“嗯,就是这个原因,水下呼吸时就会发红了。”嫣云褪下内衣赤裸着雪白的身子站在更衣镜前一边扎着发髻一边左右扭搭着,丝毫不在意三双眼睛不时地瞟她一眼,嫣云从来对自己的身子很自信。

“随你吧。记住了,看一眼赶紧上来,如果那老猴让你钻洞干什么的你千万不要去。大不了那个秘密咱不知道就是了。”郑远清有些担心地说道。

“嗯,记住了。”嫣云开始往身上穿那套紫色的比基尼泳衣一边回答道。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真记住了还是假记住了。

郑远清看着嫣云往身上套泳衣,他突然明白了嫣云为什么都22岁了个子还在长,按说女孩16岁最晚18岁骨垢线就该钙化停止生长,可嫣云整整晚了4年。

郑远清在想,嫣云应该不是晚了四年,如果不是末世来临,她的个子也就停留在一米九几不会再长了,而末世的来临逼着她的身体重新开启已经关闭的生长基因。

因为对于嫣云来说,在水中生存要远比在陆地生存更有利,更高的个子就意味着有更大的身体表面积,这对于她的呼吸来说更加有利。

而且在这肌肉、力气、块头为王道的末世,更高的个子也意味着有更大的块头和更大的力气,也就意味着有更大的生存概率,而嫣云在这方面却又是天生的强项,所以嫣云在停止长高4年以后又开始增高。

这和郑远清、许书成的力气在末世到来后有了进一步增长、金雨堂的速度和爆发力变得更强一个道理,在死亡的威胁下,人体会自动强化有利的一面,抑制不利的一面;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只有少数人能够凭着智慧和运气熬过那道坎。

“丫头,来,把这个拿出来。”郑远清看韩燕她们去给嫣云准备毛毯毛巾了,把胳膊伸到嫣云面前。

嫣云好奇地看着郑远清胳膊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在慢慢地裂开,一根翠绿色的簪子显露在裂缝中。

“把它拿出来,放在胳膊上用防护服包裹住。这是山鬼先生送我的,有了它可以防备一切毒物,就是致幻剂都没用。”郑远清轻声说道。

嫣云伸出长长的两指捏起那根簪子放在左臂上,然后命令防护服包裹住它变成一道伤疤。到此时嫣云才明白为什么郑远清不需要保镖,子弹伤不了他、毒药暗害不了他,如果被机关炮、炮弹直接命中就是有保镖也没用;在这种要么毫发无损、要么一死了之的特殊情况下,要保镖真的就是个摆设了。

天亮时分,老猴如约站在昨天的地方等着郑远清他们,待郑远清他们乘上船,老猴便游在前面带路。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也许动物真的比人要纯净许多,郑远清感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嫣云站在船舷边活动着关节,此时她秀美的身子上除了那套用来遮羞的比基尼外,还有一条斜挎式武装带紧紧束在她的纤腰和玉肩上,长长的武装带上捆着两把用塑料袋密封好的54手枪和四个满仓备用弹夹。背上的带子扎着三具高压气泵式射鱼枪,一个登山挂钩扣在腰带上,连着一条300多米长的尼龙绳,这是嫣云的安全绳。

在嫣云的左右腰带上挂着两把开过刃的八一刺和一把电工刀,八一刺那四条宽大的血槽在水里的作用的更大,强大的水压会把被刺中者的血液更快地放干净。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一个用塑料袋、胶带里三层外三层密封好的单人矿灯挂在她的腰带上,这是给嫣云水下照明用。

船离那个小岛越来越近,嫣云做好了下水的准备。嫣云紧了紧沉甸甸的背带,不自觉地挤了挤腿,那表情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快感,她心中有些无奈:好久没放过东西了,还真有点不舒服。

“好了,我要下水了。”嫣云见老猴停了下来,然后蹬掉脚上的拖鞋,露出欣长而又白皙的脚走向船舷。

“好,有危险拽绳子”郑远清扬起手拍了拍嫣云的肩膀叮嘱道。

“不要担心,我看看就回来。”嫣云牵过郑远清的手放在自己的翘臀上拍了拍,然后坐在船舷上深呼吸了两口向后一躺扎进了水中。

嫣云入水的一瞬间,秀美的朱唇迅速咧到耳根,腮骨上那两块可以活动的骨头伸出绊住了她的嘴唇;紧接着嫣云的下颌骨像蛇一样大角度张开,腮帮子上两团鲜红的肉露在水中——她的腮开始工作。

紧接着她那秀美的丹凤眼迅速撑开,眼皮缩进眼眶,下眼睑中两个隐形眼镜般的透明薄膜迅速上翻护住了她的眼睛,接着一双眼珠外凸变得像鱼眼一样,这样嫣云可以具备180°的视野。。.。

第309章 托素湖之谜(二)

嫣云心中默念,用意念命令子体生物护甲把自己完全包裹住。只见位于头部的护甲迅速上翻,封住了嫣云的眼睛、鼻孔、耳道和口腔、腮。而位于下身的防护服则连成一体封住嫣云的**和菊花。

嫣云的父亲告诉过她,在水下幽暗之处万一有什么危险动物的话,它们最喜欢从这些隐秘的弱点攻击猎物,就像豺狼直接把爪子伸进牦牛的肛门拽出它的内脏一样,水里的攻击性动物也是这样。

况且这次不是在浅水中玩儿,而是要探险,因此这些身体部位必须保护好。她父亲当年只得用粗布衣服护住这些地方,而如今嫣云则可以从透气性极强的生物防护服那得到近乎完美的保护。

一旁的老猴看着这具在人类眼中完美无瑕的欲体和让人想入非非的性感泳衣不屑地撇了撇嘴,好像在说“真难看,没一点毛”一样,嫣云对老猴撅撅嘴,意思是你不能用看母猴的标准看我。

老猴呲了呲牙,两眼一眯缝,好像表示理解似的笑了笑,双臂一摆向着深水游去。嫣云纤腰一拧,玉腿一摆,如人鱼般窜了出去紧紧跟在老猴后面。

10米、20米、30米,到了这个深度水中已经近乎一片黑暗,压强也越来越大,只听“咔嚓”一声微弱的爆裂声,单人矿灯被压碎;单人矿灯终究不是潜水灯,灯罩的玻璃根本受不了这么大的湖水压强。

嫣云顺手解开塑料袋把矿灯扔掉了,心中嘟囔着:我说这玩意儿没用吧还非让我带上,一群外行,不知道本姑娘水下视物不需要多少光亮么?

就在嫣云嘟囔的时候,前方的老猴突然停止了游动,如僵化了一般悬浮在水里东张西望仿佛再寻找什么一样。嫣云意识到不对劲,要么是老猴在想点儿,要么是老猴感觉到了危险,嫣云摘下一具射鱼枪双手紧握,小心翼翼地戒备着。

老猴突然又开始了游动,只见它转过身冲嫣云比划了一番,然后双手握拳伸出长嘴露出尖牙做了个一边游动一边乱咬的动作,然后双手双腿无助地扑腾着,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老猴定定地看着嫣云。

嫣云明白了,老猴遇到天敌了,那个东西刚才正从附近游过,而且那东西能吃水猴子。嫣云冲老猴点点头,指了指手中的射鱼枪意思是她有家伙,不怕。嫣云手中的射鱼枪是用动力强劲的绳钩发射器改造而成,整具鱼枪重达20斤,三具就是60斤,对于女人来说也只有嫣云这个头和力气能背的动了。

而鱼箭则是用直径一公分、长一米的钢筋焊成,水下有效杀伤范围不低于10米。而且鱼枪外的箭杆还焊有狼牙倒刺,箭头淬入钢索自配的神经麻痹毒药,被这东西射中就是鲨鱼也得死。

老猴点点头,转过身放心地继续向下游去。40米、50米、60米,嫣云的肺在慢慢缩小,心跳也在慢慢降低,她的身体器官会随着压强的增大而做出适应性调整。因此根据经验判断,嫣云知道现在已经接近70米的深度了,幽深的湖水在缓缓流淌,可是仍然没有到湖底,托素湖的深度起码在百米开外。

突然,前方的老猴再次停住转身超嫣云游来,与先前的冷静沉着不同,老猴变得惊慌失措,一下子窜到嫣云身后伸着手拼命地指着嫣云左侧。

当老猴猛然停住的那一瞬间,嫣云也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危险,先前没感觉到,是因为对于人类来说,水下生物除了鲨鱼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而这种生物对于水猴子来说却是致命的天敌。

左侧嫣云迅速回身举起手中的射鱼枪扳开保险对准幽暗的前方。此时的水流突然扑面而来,嫣云迅速意识到这个生物的个头不小,足以把米身高的老猴置于死地。

“呼”一股强劲的水流直扑而来,那个东西的速度之快让嫣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接着一个巨大的物体擦着嫣云的背部直冲而过。

嫣云在水中翻腾了几下停稳身形,来不及缓解下翻腾加恶心的胃部迅速持枪警戒着。刚才嫣云替老猴挡下了这一撞,老猴安然无恙,继续藏在嫣云身后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幽深的湖水。

“呼”一股水流再次扑来,嫣云仍然没来得及抬枪射击再次被撞了个天翻地覆,那个物体坚硬的身体刮过了嫣云的后脑勺,绑住发髻的橡皮筋受力不过突然绷断,嫣云一头及腰长发迅速在水中散开。

就在嫣云分神的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更加强劲的水流袭来,她还是来不及反应就突然感觉到腰腹被一个巨大而坚硬的东西猛然夹住,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她被什么东西咬住了,而那东西要通过剧烈的晃动让她丧失意识。

然而嫣云毕竟是神经百战的战士,她的在最初的惊慌过后迅速平静下来。虽然剧烈的晃动让她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但是嫣云并没有失去冷静,只见她拽过差点脱手的射鱼枪双臂一翻,依靠肘部判断好这家伙的嘴猛然把射鱼枪顺着胯部塞进它的口腔紧接着扣动了扳机。

“嘭”一团水泡迅速散开,强劲的压缩空气瞬间释放,推动着尖锐的鱼箭在水中猛地前进,长长的鱼箭带着细细的鱼线瞬间扎入了那物体的口腔,扎透了它的食管、钻入它的胃部、腹部紧接着撕开它的尾巴钻了出去。箭杆上的狼牙倒刺狠狠地钩在了伤口附近的肉中。

“嘶——”一声水流传过什么东西的响起,那头巨大的东西张开了嘴巴,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拼命扭动。

接着这个机会嫣云一个翻身,扔掉鱼枪脱离了危险的境地,迅速游到安全的地方看着那个巨大的物体在水中拼命翻腾着、折腾起巨大的暗流;一朵朵血花从那东西的口里、尾部不断涌出,在幽暗的水中散发着浓浓的腥气。

慢慢地,那东西的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无力,幽深的湖水也在慢慢地安静下来——箭头的毒素发挥作用了,那东西已经陷入昏迷离死不远了。

嫣云没有急着过去看那东西,而是迅速摘下第二具射鱼枪仍然警戒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不只是人懂,任何一种攻击型动物都懂,这边打成这样搞不好还会有其他东西在一旁蛰伏着等待渔翁得利。

嫣云的判断没有错,就在她刚刚摆好架势的一刹那一股水流再次袭来。这会嫣云有经验了,在刚刚感受到水流袭来的一瞬间,她迅速扭转身形,举枪、瞄准、射击;强劲的鱼箭逆着水流的方向直直射出还没有3米就扎入了一个同样巨大的身体。

一团血雾伴随着搅起的暗流升腾而起,嫣云刚刚扔掉鱼枪正待翻身躲开时被那个东西擦着背部撞了一下。那家伙的攻击速度太快了,巨大的惯性使得它被扎中了仍然没有停下来,嫣云再次被撞出数米远。

终于,两个巨大的物体安静了下来,嫣云摘下第三个鱼枪凝神戒备了一会儿没发现第三个等着捡现成的家伙,这才收紧了挂在腰带上的鱼线。

由于水下过于昏暗,嫣云只能看出这是两条体型巨大的鱼,但是究竟有多大,她判断不出来,反正比她还大就是了。嫣云从腰带上摘下一条安全绳和手中的鱼线紧紧地系上,然后向下猛地拽了三下——这是预先约定好的暗号:不危险,找到东西了,拽上去。

“收线快收线”坐在船舷边一直紧握着那两条安全绳的郑远清感觉到绳子动了三下赶紧命令收线,虽然这条安全绳不是保命的,但郑远清依然心急火燎的,毕竟下面是他老婆。

船上一台小型卷扬机迅速发动,滚轴开始绞动绳索,尼龙绳迅速被缠到滚轴上,一圈又一圈,很快两个巨大的身影从幽深的湖底慢慢地浮上来,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出丝丝诡异和神秘。

“哇靠好大的鱼呀”许书成看着那两个白鱼肚不禁惊呼一声。长这么大他还没亲眼见过这么大的鱼。

这两条鱼足有5米长,一米宽,略侧扁,呈圆筒形。头部平扁,吻尖,口裂很大,鳞片极细小呈椭圆形,鳞上环片排列极为清晰;背部呈青褐色,腹部银白,腹鳍及尾鳍下叶为橙红色,看这个头起码有200斤

“哲罗鲑这就是哲罗鲑”程飞指着那两条大鱼惊呼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巨型淡水鱼哲罗鲑,这种鱼的肉可是出了名的珍惜野味,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价值极高

看着两条大鱼被拽上去,嫣云这才喘了一口气拿着手中的鱼枪定了定神。这一定神不要紧,却突然发现身上轻松多了,胸部、胯部、腰腹和肩膀的束缚感也没了。嫣云赶紧伸手去摸,却不禁吓一跳。

没有轻柔的文胸、没有紧绷的底裤、也没有那条硬硬的武装带,嫣云的比基尼泳衣和武装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落了肯定是被那鱼咬断的,也许就是刚才系鱼线的时候悄悄掉落的

黑暗中,嫣云一手举着鱼枪,一边焦急地把自己摸了个遍,没有,除了自己的肌肤之外什么也没有,系在腰带上的安全绳也没了。

嫣云这回真是彻底和湖水亲密接触了:幽暗的湖水、杀气腾腾的鱼枪、在水中飘零的长发、恐怖的面容、娇柔而美丽的胴*体,恐怖和神秘、邪魅和性感交织成一幅难以描述的图画。

如果此时有潜水员在嫣云身后游过,他会看到那完美的胴体在水中灵巧的游动,如果他好奇,非要看看这个人鱼的容颜而接近她的话,那么他会被活活吓死。

得了,这次可真是脱光光了嫣云心里嘟囔了一句,这感觉还真舒服,怪不得外国女人都喜欢裸泳呢,哎呀,裸泳完再晒晒裸体日光浴,这感觉应该很舒服吧?嗯,回去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晒晒日光浴,感受一下外国女人的生活

嫣云为自己的大胆想法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却突然发现老猴不知道窜哪去了。嫣云心里面不禁破口大骂:该死的猴子把本姑娘一个人扔这儿你却逃了,下回得住你非狠狠给你两巴掌不可

就在嫣云考虑是回去还是一个人下去看看时,一个黑影从湖底迅速上浮,嫣云赶紧那鱼枪对准那个黑影。

原来是老猴,嫣云放下了鱼枪,她看见了老猴手中拎着的武装带,武装带上的手枪、八一刺还紧紧地绑在上面,原来老猴去给她捡东西了。只是老猴只找到武装带而没有找到嫣云的比基尼,或许它只来得及捡一样吧。

嫣云撇了撇嘴,没有泳衣算了,反正水底下也没其他人,光着就光着吧。然后冲老猴点了点头,老猴冲她一呲牙,满是皱纹的猴眼兴奋地眯成一条缝,老猴指了指上面做了一个鱼游泳的动作——它在感谢嫣云替它们除掉了两个天敌。

武装带已经断裂无法再用,嫣云只得用牙咬着断裂的武装带、端着鱼枪跟在老猴身后继续下潜。

80米、90米、100米,到了这个深度,饶是嫣云的眼睛再管用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她只能凭听觉和感知老猴前进时带起的水流伸着手往前摸,同时还得用更大的力气往下潜,不然她会很快浮上去——她没有鱼鳔,只能靠手脚的拨动往下潜水。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住了嫣云的手腕,嫣云吓了一跳,举起鱼枪就要射击。但她很快意识到是老猴的手,老猴似乎知道她看不见了要带着她继续走;嫣云当下也不再挣扎,而是顺从地被老猴牵着继续下潜。

120米、130米、140米、150米,一人一猴已经下潜了半个小时却仍然没有到达湖底。此时的深度已经到了人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吉尼斯世界纪录中记载的、无任何器具防护的自由潜水深度不过162米,那是男人创造的;而女人创造的记录不过是113米,嫣云显然已经超过了女人的体质可以承受的极限。。.。

第310章 托素湖之谜(三)

但是嫣云毕竟是嫣云,“金河水鬼”不是乱叫的,“金河水鬼”的女儿也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嫣云继承了嫣雨龙的优良基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150米的深度对嫣云来说不算什么,今天她铁了心的要试探一下自己的极限深度到底有多少。

170米、180米、190米,嫣云感觉到自己的肺已经缩小了不少、心跳也降至每分钟不到10下,她渐渐地感觉到巨大的水压带给身体的不适。还好,生物护甲忠实地守护着她的耳膜和眼珠,不至于让她感到疼痛。

但是令嫣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老猴的抗压能力竟然能和深水鱼类相媲美,这种深度也没见到老猴有任何不适的反应,那只手依然那么坚强有力。

200米、210米、220米,当嫣云渐渐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的时候,老猴停了下来,接着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石头,嫣云紧紧地扣住石头,双腿一用力,她感觉自己站在了淤泥中——终于到底了

待嫣云刚刚稳定住身形,老猴又轻轻拽了她一下,嫣云双腿一蹬准备跟着老猴继续前进时,突然感觉到脚尖碰到了什么,有棱、90°的棱角、上面平整、下面笔直,光滑而有规则——这是台阶幽深的托素湖底竟然有台阶

嫣云伸出脚细细地丈量了一下这个台阶,没错,就是台阶,长度不知道,宽越50公分、高越20公分,这是一个大型的台阶台阶上面还有台阶,那么往上面肯定还有

嫣云双脚一蹬,脚尖离开了那个台阶继续跟着老猴往前游着,这明显是在往斜上方游,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呢?哦,老猴一定是想让我知道下面的台阶。

嫣云一边游着,一边不时伸出脚尖触碰一下下面的物体:有时候是平整的台阶,有时候是规则的石块,还有长长的棍子、不规则的碎石,甚至还蹬到一辆汽车的轮胎——这湖底真是什么都有啊

突然老猴又停了,那只手使了一下力气,把嫣云往身边拽了拽;紧接着嫣云就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手碰到了自己高耸的ru房上还捅了捅。

M的你敢调戏本姑娘嫣云本能地恼羞成怒,挥动手中的鱼枪就要砸向老猴,但是突然一想不对,水猴子再精明、再有灵性,但是它们终究不是人,它们的审美观也绝对不和人一样,就像刚下水时老猴不知道掩饰地对嫣云如玉般的身体不屑一顾,老猴应该不是耍流氓,而是有其他意思

想到这里,嫣云冷静下来,她感觉到水压突然没那么大了,这时她明白了老猴的意思,老猴是表示马上要进入浅水区,你注意一下你的肺,注意适应水压差。

想到这里,嫣云舒了一口气,有些汗颜地用肩膀蹭了蹭发红的脸蛋——真是以啥啥之心度啥啥之腹啊,动物的思维都很简单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没那么多弯弯绕,人啊,总以为动物都跟自己似的有那么多事儿。

老猴游几米、停一会儿,再游一段,再停一会儿,看来它也在适应水压差。嫣云特殊的生理构造决定了她能和老猴一样可以迅速适应水压差,慢慢地嫣云的头部不再感到发晕,身上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肺部和心跳也在慢慢地恢复正常。

斜着向上游了十分钟,突然老猴的手松开了,紧接着嫣云的脚再次触及到水底,那是一片光滑的水底,虽然积满了沉积物,但仍然可以感受到那是一片规则的平地——这一定也是人工开凿的。

“哗啦”嫣云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接着她身体一站,头部露出了水面。

水面上依旧是黑洞洞的,依旧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空间里寂静得让人浑身发毛,嫣云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种无尽的黑暗和寂静的恐怖足以让胆子小的人瞬间崩溃。纵然嫣云胆子再大,但她终究是女人,没有了老猴紧握的手,嫣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她感到一种绝望的恐怖迎面袭来。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咬着牙往前闯了。嫣云壮着胆子站直身体,感受了一下水深,一米七左右,刚好露出她的头来。

嫣云伸出长腿小心翼翼地往前迈动,走了两步后发现这又是一个台阶,和底下的一样高,却要宽得多;再走同样的距离又是一级台阶,嫣云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顺着台阶慢慢往上走,直到手中的鱼枪一沉、湿漉漉的长发往下一落,嫣云的上身露出了水面。

一阵凉风轻轻地拂过,嫣云再次哆嗦了一下——好冷阴森森的寒气让嫣云心跳加快,仿佛前方是无尽的深渊,再走一步便万劫不复。

嫣云感到腿有些发软,不由地摸了摸赤裸的大腿,冰凉冰凉的长这么大嫣云很少这么害怕过,最近一次好像是那回看见那具坐起来的骷髅时吧?但是不管怎样,走一步说一步吧。该死的猴子到底跑哪去了?这一会儿怎么不听吭了?

嫣云收起腮和凸起的鱼眼,生物防护服松开了密封着的鼻孔和眼睑,嫣云开始正常呼吸。

嫣云轻轻地把手中笨重的鱼枪放进水里,在鱼枪落地的一瞬间金属和石头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咔哒”,这点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黑暗里把嫣云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捂住嘴想要尖叫,眼睛里的泪也流了出来——她终究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这场面终究和杀人不是一个概念,没经历过大阵仗的嫣云还达不到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鬼神行于途而色不该的境界。

一阵凉风吹来,嫣云感觉浑身发抖,双臂不自觉地环住了前胸缩起了身子,她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是本能地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发愣。

嫣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无尽的黑暗、恐怖的寂静、阴森的寒风、冰凉的湖水、浑身湿透的赤**孩,没有前方、没有后方、没有同伴,自己要孤独地面对无尽的恐怖。

这种孤寂、无助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就像她从审讯室身无寸缕地逃出来、奔进倾盆的大雨和无尽的戈壁中一样——嫣云不由地哭了起来,她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被人一丝不挂地扔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自生自灭。

“吱吱——嘶”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窜跑动的脚步声传来——是老猴老猴回来了

嫣云猛地一抬头,重新回到了现实中。不害怕不害怕,没有什么可怕的这地儿老猴来得本姑娘同样来得嫣云给自己打着气,伸出手弯腰从水中捞起了武装带壮着胆子顺着老猴的方向走去。

当嫣云再一次抬脚踏上一级台阶时,她的身体全部露出了水面,前面依然是台阶,老猴就在不远处吱吱叫着,仿佛催促她快点似的。

当有一阵凉风吹来,嫣云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一定和湖面有通道,那么这里的氧气很充足;她感觉了一下,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这就好,可以点火了,嫣云这才放下心。

嫣云用脚探出一块台阶转身坐在了上面,轻轻地岔开了修长的腿,尽可能地岔得大点;然后伸出两根葱指撩开郁郁葱葱的树林、轻轻地舒展开那神秘的小山沟,另一只手摸索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探进山沟中触碰到了那个小巧的金属物,接着轻轻一捏把那个暖和和的金属物取了出来。

在金属物取出的一瞬间,嫣云浑身一激灵,一张俏脸刷一下红了,双腿猛地夹紧。幸亏是在黑暗中,就是那老猴也看不见,否则不得丢大人了?嫣云摸了摸滚烫的脸,赶紧站起身来,还有正事要做呢。

“叮”一朵明亮的火花亮起,淡淡的黄色光线照耀着嫣云湿漉漉的胴体,映射出一片闪亮的光彩,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她需要时间来适应光亮。

嫣云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紫色的特制打火机,长4cm高1cm;内胆和z火机类似,用的也是煤油点火,只是它要比z巧得多——这就是杀手们的特制工具。

“呲”当嫣云的眼睛适应了光亮后,眼前的一幕让她不自觉地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无边的恐怖再次袭来,让可怜的女孩禁不住浑身哆嗦、冷汗直流。

这是一个长长的洞穴,一个完全是人工开凿的洞穴,直径七八米,光滑的洞壁似乎是用某种金属制成的,没有任何焊缝和连接处,简直就是整体成型;光滑的洞壁在荧荧的火光中闪动着暗暗的褐色。

洞穴的一头伸向无尽的黑暗,另一头伸进幽暗的湖底。嫣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道长长的楼梯上,楼梯是什么制成的不知道,上面盖了厚厚一层苔藓,而且那苔藓是干的,应该是苔藓的残骸吧。

往上是和洞穴一起伸入黑暗的楼梯,浑身湿漉漉的老猴正双手捂着眼蹲在不远处;往下则是幽深的湖水,银白色的射鱼枪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浅水下的台阶上。。.。

第311章 托素湖之谜(四)

一眼望不到头的洞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仿佛通往冥界的墓道一般充满了死亡的味道。让可怜的女孩感到无比恐惧的,却是台阶两旁无数的森森白骨。散发着绝望和死亡气息的骷髅从幽森的湖底一直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之中,那长长的台阶似乎通向幽冥之地一般阴森恐怖。

最初的恐惧过后,嫣云很快冷静了下来,可怜的姑娘不禁拍了拍高耸的胸口心中暗道:这一惊一乍的一个接一个,亏得本姑娘胆子大,要是换成燕子过来非吓哭不可澜澜?小六?小九?估计得直接吓晕过去。

嫣云向台阶边靠了靠,轻轻蹲下身子把打火机靠近台阶上那堆骷髅细细地打量着:骨头呈暗褐色、骨缝干净、清晰,除了干苔藓之外没有其他污垢,这表明这些骷髅已经很有年头了。

这些骷髅都很完整,一个挨着一个地或躺、或卧、或趴、密度极高地堆在一起,骨头上没有伤,旁边也没有厮打和挣扎的痕迹;因为骨头年数太久已经变色,看不出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只能表明一个情况:这群人是安安静静地死在这里的,要么是被饿死,要么是被闷死,或者被毒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死之前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或挣扎了。

嫣云看了看身边的几具骷髅,髋骨都很宽大、骨骼都比较纤细,这表明这都是女性。嫣云再看看其他的,有的岣嵝着背,有的尚未发育完全,这表明这里的死者生前有各个年龄段的,但清一色的都是女性。

突然间,嫣云意识到不对劲,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另一边看那里的尸骨——仍然全是女性嫣云举高打火机,向上、向下都看了看,令嫣云震惊的是,目之所及处她看到的全部是女性的骷髅

嫣云突然感觉到这些骷髅不对劲,和她见过的死人骨头有些不一样,但是哪不一样嫣云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于是她甩了下湿漉漉的长发再次蹲下身子把打火机凑近那些骷髅,然而察看的结果让嫣云再次震惊。

这些骷髅乍一看没什么不对劲,但是细细一分析却可以发现:目之所及处的骷髅个子都不低,个个都是身高腿长的高挑女性

嫣云估计了一下,她现在能看到的骷髅在七百多具左右,清一色的女性,清一色的高个子女性。除了小孩外个子最低的也有1.8m,平均身高在2.0m上下,甚至还有超过2.5m的,这是一个另她震惊的结果。

嫣云知道,别说东方女性,就是个子最高的北欧女性1.8m的也不多,长到m的更是少数,何况2.5m呢;吉尼斯世界纪录中最高的女性曾玉莲也不过2.4m、姚明也才有2.3m,可是这些尸骨中不低于2.5m的不下几十具世界超过2m的女性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吧?

嫣云站起身来,举着打火机走向一具趴在台阶上的骷髅,这具骷髅足有两米五还多,长长的身子跨越了两个台阶。嫣云好奇地打量着这具骷髅:长长的腿骨笔直而均匀,大腿骨比小腿骨略略短上一小段,也就是大腿比小腿略短——这是一双**必要的条件。

嫣云用手大致量了一下大腿骨和小腿骨的长度,计算了一下比例,差不多在0.6左右,接近黄金比例;而且这具骷髅的腿骨和身体的比例也是0.6左右,综合所有的条件来看,这个女人生前一定有一副绝美的身材和一双无以伦比的**

身材能美到如此地步,那么她们的相貌也一定不会丑美丽的容貌、高高的个子、完美的身材,嫣云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这190cm的身高哪怕在西方女性中也绝对少见;自己这漂亮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在这个高度更是少见。嫣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满地的尸骨在冥冥中似乎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喳喳——嘶”老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面走了下来,陪着一脸震惊的嫣云看着台阶上的尸骨,突然,老猴对着嫣云叫了一声。

“哦,哦,马上就走。”嫣云以为老猴在催她快走,于是忙不迭地应付道。

没想到老猴摆摆手、摇摇头,意思我没催你。然后老猴伸出手指着一具骷髅头让嫣云看。

嫣云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回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浑身发抖;她空着的那只手不禁摸向自己的腮骨——那里有两块活动的骨骼,骨骼护着的,就是她的腮。

只见老猴指着的,正是那个骷髅头一侧的腮骨,在那块下颌骨的挂钩处,有一片明显是单独的、可以活动的骨骼,薄薄的、呈碗型,覆盖在腮骨凸起处、颈椎、后颅骨三块骨骼之间的空当上。嫣云在旁边所有骷髅头的腮骨处都看见了那块骨骼,不论老幼都有。

那是腮的位置那骨头撑开了就是腮这些人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她们都有腮嫣云一下被眼前的现实惊呆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老爹不是说过全世界的人没几个吗?不是只有嫣家传承的吗?难道这些尸骨真的和嫣家有什么联系吗?

老猴陪着嫣云愣了半天神,见嫣云还是傻坐着两眼呆滞、举着打火机一动不动,于是老猴伸出手推了嫣云的肩膀一下。

“哦?”嫣云被老猴一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给这儿愣了多久,老猴都不耐烦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赶紧办正事,郑远清他们这会儿估计正担心呢,管他怎么回事呢,都过去这么久了就是知道又能怎样?

嫣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回到放武装带的台阶上把打火机放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火光从武装带上解下裹着塑料袋的五四手枪和八一刺。

“一群外行,一点都不懂这么高的水压什么都能给你泡透,还塑料袋密封呢。亏得本姑娘知道水底下打火机该怎么藏,不然这会儿正摸黑呢。”嫣云一边没好气地嘟囔着一边撕开水淋淋的塑料袋,200米的压强使得裹枪的塑料袋毫无悬念地漏水了,两把54手枪、四个备用弹夹和里面的子弹全部被水浸了个透彻,这种枪打这种子弹可是要炸膛的。

嫣云只得把手枪全部拆开、子弹一枚枚卸掉,然后拢了一把台阶上的干苔藓生了一小堆火,把枪支零件和子弹围成一圈烘烘干。两把八一刺倒没问题,但是怎么绑身上呢?

嫣云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和断得只剩二十几公分的武装带发愁——算了,绑腿上吧,学习劳拉大姐,也当一回古墓丽影。

嫣云摘下电工刀把武装带断掉的肩带割断,把腰带头削剪规整,穿过两把八一刺鞘上的穿孔然后伸直腿把武装带束在了自己的右大腿上。

这一切看似很简单,但是这意味着要丢掉一把54式、一把电工刀,束在大腿上终究不是束在腰上,过于沉重的装备不仅大大妨碍移动速度,而且还很容易从腿上脱落;但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生物护甲没那么大的能耐包裹住一支枪。

几分钟后,枪支子弹干得差不多了,嫣云装好手枪和弹夹;枪拿在手中,剩余五个弹夹塞进武装带中。嫣云站起来蹦了蹦感觉还挺好,不禁为自己的手工活小小地兴奋了一下。

“老猴子,咱们走吧。”嫣云右手持枪,左手拿着打火机对老猴示意可以走了。老猴点点头带头向前面爬去。

幽暗的火光笼罩着嫣云白皙的胴体,将那绝美的身躯映成惨淡的昏黄;在无数被火光映照得更加阴森的白骨堆中,邪美的女孩就这样在漆黑而恐怖的洞穴里,踏着满是岁月留痕的楼梯一步一步向着尽头的未知走去。阴森的凉风不时吹舞起她翩然的长发,仿佛在向她诉说着那段悲惨而又久远的历史。

这个楼梯虽然很长,坡度却只有35°左右,而且走一段台阶还有十几米的平路然后才又是台阶,这样的设计有些类似于地铁楼梯,除了日常的通过外还有另外一个功能,那就是在地铁作为地下避难所时楼梯上能放下尽可能多的难民。

地上的干苔藓用脚一蹭就化成粉末,这说明这些苔藓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在一段时间以前,这个洞穴应该是很潮湿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变得这么干燥。还有,那个通风口究竟是在哪里?这个洞穴的谜团越来越多,嫣云干脆不想了,爱咋地咋地吧。

果然不出嫣云所料,长长的楼梯两旁那数不清的骷髅都是清一色的女性,都是清一色的高个子,也都是清一色的有腮骨。

嫣云甚至还在一堆骷髅中发现了一具身高超过3米的女性骸骨,这样的女人要活着得是什么样啊?嫣云实在无法想象女人长这么高是个什么概念。

一人一猴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走完了这段不知道是通往天国还是通往地狱的楼梯。

站在楼梯顶,嫣云回头看向那个依然没有熄灭的小火堆,她估算了一下距离,这个楼梯水面部分的长度起码也在500米开外,距离湖底不过30多米,这么长的楼梯两侧起码有一千多具女性尸骨,究竟是谁寻找到这么多的高个子女人最后集体屠杀?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楼梯顶端是一段长长的走廊,仍然是用那种暗褐色的金属制成的洞壁,不过这段走廊已经不再是圆形的了,而是拱形的。

走廊的宽度和楼梯一样有七八米,高度在5米左右,走廊的两侧也同样堆满了各种姿势的骷髅,死者同样是女性,同样是高高的个子,同样有腮骨。

老猴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停了下来,站在一堵高高的石墙前等着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看的嫣云。

这一段走廊得有一公里,两侧的尸骨在两千以上,算上楼梯中的,从水面到这里足足有三千多具骷髅,也就是三千多个女人。

嫣云站在走廊的尽头看向来处的黑暗忍不住拍了拍前胸,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尸骨堆中一路走来,也多亏有老猴作伴,否则嫣云不敢保证自己有胆子一个人这么走过来。

嫣云把打火机高高举起时,一堵黑黝黝的拱形巨墙出现在她面前。这堵墙和走廊的宽度高度一样,也是金属制成的。

只是这堵墙用的材料和走廊的四壁决然不同,走廊的金属是暗褐色的,而墙的金属却是黑色,而且透漏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令嫣云感到好奇的是,这堵墙不仅黑,而且光滑如镜,就像在光滑的汽车外壳上均匀地喷了层黑漆似的能照出人影。

黯淡的火光下,黑漆漆的金属墙映射出嫣云修长的胴体和邪美的面容,嫣云禁不住捋了捋发丝、在这面“镜子”前翩然地转了个圈,她对镜中的自己非常满意。

“吱吱喳喳”老猴趴在那堵墙上,用耳朵紧紧贴着墙,然后表示要嫣云也学它的样子趴上去听。嫣云好奇地学着老猴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接着她的眼睛瞪大了。

嫣云分明地听到墙壁里传来一阵持续不断的“嗡嗡”,就像老猴子昨天演示的那样,像发电机组一般发出持续而低沉的响声——里面有机器设备在运转

这时老猴向嫣云重复了一遍它昨天在岸上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这堵墙表示这就是它说的那个“好大好大”的能发出“嗡嗡”声的东西,颜色和嫣云脖子上的项链一模一样。

嫣云冲着老猴汗颜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无论如何无法想象一只水猴子是怎么能把这些东西联系起来,真是猴精猴精的,水猴子年纪大了也成精。

但是有一点她明白,老猴把这个地方告诉他们是觉得他们会对这个地方感兴趣,并且想以此来换取停战和平。

似乎一切到此就结束了,老猴对嫣云摊了摊手,自顾自地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往洞壁上一靠,懒洋洋地看着嫣云傻不愣登地瞪着那堵墙发呆。

老猴的意思很明白,我只管给你做伴,其余的你不懂我更不懂,这我帮不了你。。.。

第312章 托素湖之谜(五)

嫣云傻傻地瞪着那堵墙,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嫣云没接受过正规教育,基础教育是在洪门的私塾读得,虽然她的文化素养不低,但是知识面却很窄。

而且洪门的杀手组织管得很严,她除了在街上偷偷买两本网络看看外根本没接触过多少新奇事物,这直接导致了嫣云比起同龄的女孩知道的要少得多。

面对这样一堵明显有很久历史的金属墙,嫣云甚至连外星人都联想不到,她的思考范围一直局限在人类已有的科技上,但是如今这事儿用她知道的东西根本无从解释,就是编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她都做不到,一时间嫣云的大脑死机了。

“吼”嫣云突然听到老猴子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声,她赶忙扭过头,发现刚才正百无聊赖的老猴突然双臂支地、弓腰拔背、露出尖利的牙齿,强壮的身躯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对着走廊中的黑暗愤怒地嘶吼着。

嫣云马上扭转身形举起手枪对准眼前的黑暗,她知道老猴子遇到敌人了,这里是旱地,绝对不可能是大鱼,那么能让老猴子气得花白的毛发根根竖起,那么这个敌人应该是宿敌;老猴子的宿敌会是什么?一定是抢地盘的其他族群的水猴子。

嫣云决定要帮老猴子,于是迈开长腿向老猴子身边靠了靠,老猴子愣了一下,扭过头对嫣云晃了晃脑袋呲牙“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黑暗间不知何时亮起了一个个闪着幽光的亮点,这些亮点慢慢地向着嫣云和老猴子移动过来,嫣云也听见了一声声沙沙的脚步声,老猴子愤怒的吼声也越来越大,背上的毛根根竖起、花白的胡子也在愤怒地抖动着。

然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一个个亮点也越来越多,嫣云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于是把手枪咬在嘴里,右手摸向大腿间的武装带从里面拔出两个弹夹,一个用嘴叼住,一个用左手握住,这样嫣云能在几乎不停顿的情况下接连打出24发子弹。

“吼——”一声低沉而带着威严的吼声从黑暗中响起,一个比老猴子更加强壮的身影一步步踏出了黑暗——嫣云没估计错,这也是一只水猴子,是和老猴子抢地盘的另一个族群的猴王。

只是这只水猴子体格更大,身高接近1.7m,肩膀也更宽、胳膊和腿也更壮实;而且这只水猴子的年纪也更大,身上的毛花白的程度也更广,简直就是一只白猴,腰身岣嵝得也更厉害,那双血红的眼睛表明它是老猴子多年的死敌。

“吼”毛发花白的水猴子从黑暗中出来后看都没看老猴子一样,而是对着嫣云发出一声狂吼,大张的嘴中露出四颗尖利的牙齿,它在向嫣云示威。

“呲”嫣云打定主意要帮老猴子,见白猴子露出牙齿示威,嫣云感到很好玩,嘴角迅速咧到耳根处,这样一来她的下颌骨可以张开更大的角度。嫣云也同样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嘴里四颗尖锐的钢牙。

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寒光的钢牙确实把白猴子震慑住了,白猴子明显知道那四颗会闪光的牙不是一般东西,便猛然闭上了嘴,呆呆地重新打量着嫣云。

“哦哈—哦哈—呲呲”令嫣云意想不到的是白猴子竟然眼睛一眯缝、大嘴一咧盯着嫣云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不屑和嘲笑,一边笑着还一边用爪子指着嫣云。紧接着,白猴子身后响起一片笑声,一只只个头普通的水猴子一边笑着一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数量足有几十只。

嫣云冷笑一声,死到临头了就让你们多笑会儿。可是她也很奇怪,这群畜生究竟笑什么呢?嫣云顺着白猴子的爪子低头一看,顿时恼羞成怒手中的枪迅速落下瞄准白猴子扣动了扳机。

原来白猴子指着的地方,正是嫣云的丰满的ru房和隐约的下面,这群猴子在嘲笑嫣云是个母的,嫣云自然恼羞成怒——让一只猴子嘲笑了这传出去名声何在?

“呯”沉闷的枪响回荡在走廊里传出很远很远,54式手枪发出怒吼,一发炽热的弹头照着白猴子疾驰而去。

坏了太心急了嫣云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看到白猴子的身形已经动了,她意识到这个水猴子更是猴老成精,它肯定不止一次和人类较量过。于是嫣云在扣动扳机的一霎那猛然向后退去。

果然,白猴子身形一闪躲过了这一枪,疾驰的子弹击打在台阶上改变了方向带着“嗡嗡”声和哨音直直刺入一只普通水猴子的身体,那只水猴子顿时发出一声哀嚎躺倒在地拼命扑腾着。

“嗷——吼”白猴子看到自己的臣民被打伤,对着嫣云发出报仇的吼声。吼声未闭,白猴子猛地向嫣云扑来,血红的眼睛和愤怒的吼声表明它要把眼前这个“母人”生吞活剥。于此同时,白猴子带来的一帮打手伸出尖牙厉爪一部分冲向老猴子、一部分扑向嫣云。

哼动物果然是动物,你以为你跑“Z”字型本姑娘就奈何不了你了?你以为你人多——哦不——你猴多本姑娘就怕你了么?嫣云冷笑一声迅速闭眼同时猛地后退去。

“咔哒”走廊里重新陷入一片漆黑,嫣云的左手扣上了打火机。不管水猴子是凭什么在黑暗中辨别方向,但是只要有光,它们的第一辨别途径就是视力;当光线猛地消失后,它们即便是要转换到第二、第三辨别途径也需要时间,嫣云打得就是这个时间差。

“叮”火机又亮了,黯淡的火光再次照亮这节走廊,刚刚适应了黑暗要重新发起攻击的白猴子及同伙却突然被火光闪了一下眼睛,它们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而这一闭眼,却永远睁不开了。

“呯—呯—呯”嫣云手中的54手枪开始了不间断射击。擒贼先擒王,白猴子的脑壳在第一时间被掀开,子弹巨大的惯性带着一片碎骨残渣和猩红的脑浆钻出它的头颅。白猴子那强壮的身躯轰然倒地,只剩下一条腿还在不停的抽搐。紧接着,一起上来打群架的普通猴子也在闭着眼睛的空当被一一掀开脑壳。

“咔哒——哗啦”嫣云用嘴换上了第二个弹夹,54手枪仍旧毫无间断地屠杀着其余的水猴子。一只又一只往前扑的水猴子变成了一具又一具被掀开脑壳的尸体。

“咔哒”第二个弹夹从枪柄掉落,第三个弹夹也到了嫣云的嘴中,就在嫣云要换第三个弹夹的一瞬间。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只小巧的猴子窜到距离嫣云3米远的地方原地就是一阵扑腾。

嫣云上好膛的枪刚刚放下就要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股淡淡的黄烟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向着嫣云弥漫而来。当那只小巧的猴子被打穿胸膛的那一刻,嫣云也闻到了那股味道,她本能地向后一跃,却发现自己突然站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

蓝蓝的天空、柔软的白云,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小小的自己,嫣云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小小的连衣裙,粉嘟嘟的小脚上套着一双白色的小袜和一双红色的、带蝴蝶结的小皮鞋——哇,这可是很贵的小皮鞋小朋友们都没有呢

“云云来,爹爹抱”一声似曾相识、亲切的男声传来,嫣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衬衫、大裤衩、凉皮鞋的老人正冲她笑着、伸开双手。那老人瘦瘦的,个子很高,留着花白的络腮胡子,一张慈祥的国字脸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

“爹爹”嫣云高兴地向着老人跑去,她要扑进他的怀抱、揪几根他那花白的胡子,然后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两口。

“来我的小宝贝”老人一把抱起小小的嫣云在地上转了个圈。

“爹爹你怎么这么老呀?我小朋友的爹爹都很年轻呢。”嫣云一边揪着爹爹的胡子一边问道。

“爹爹年轻的时候为国效力呀,当兵打坏人呢坏人被打跑了爹爹才能结婚呀,爹爹五十三岁才有了你呀。”老人抱着嫣云原地转了个圈笑眯眯地说道。

“那妈妈呢?我怎么没见过妈妈呢?”嫣云突然眼圈一红小声嘟囔着。

“妈妈呀,妈妈在——”老人心疼地摸着嫣云的小脸要告诉她妈**去处。

突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眼前的老人、碧蓝的天空、绿茵茵的草地和花儿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个阴森冰冷的走廊。

嫣云茫然的眼睛一下子清亮了,她看见自己的左手仍然高举着打火机,右手仍然举着枪,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那只小巧的猴子还在地上抽搐着还未死透——水猴子果然能释放致幻气体

“嘶——”三只水猴子阴森森地笑了两下猛地跃起扑向在它们看来已经中招了的“母人”。

“呯”三只水猴子刚刚跃起,就被连着的三枪凌空爆头,接着变作三具尸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第313章 托素湖之谜(六)

“NN的,该对本姑娘用阴招”嫣云眼中含着泪呲起了钢牙,手中的枪不断冒着火舌,一颗接一颗的猴头被掀开,一层又一层猩红的脑浆溅满了走廊的地板。

围攻嫣云的三十多只水猴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短短的十几秒内被杀死二十多个,它们知道碰上对手了,是自己打不过的对手,于是它们嗷一嗓子扭头就跑瞬间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嫣云停止扣动扳机,看了看左臂内侧的那个“伤疤”笑了笑,这簪子救了她一命。

然后嫣云向老猴子处看去,只见二十多只普通大小的水猴子正在攻击老猴子,老猴子身上的毛已经被鲜血染出一片片红色,它已经受伤了,虽然不影响战斗力但是寡不敌众,失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老猴子用这个”嫣云大喊一声,手一抖,一把八一刺带着寒光掷了出去。

老猴子和一群普通水猴子扭打在一起,嫣云不敢开枪唯恐误伤老猴子,于是趁着老猴子腾出爪子的一瞬间拔出一把八一刺向着一只停下来喘气的水猴子投去。

“叽”那只水猴子被扎了透心凉,浑身的血液顺着八一刺那四条宽大的血槽猛然滋出身体,短短几秒钟,那只水猴子就失血过多而死去。

“吼”老猴子猛地跳出包围圈,一个纵跃跳到那只水猴子身边猛地拔出那把八一刺,手脚笨拙地对着围攻的敌人一阵猛捅。

“叽叽——叽叽”一只只水猴子接二连三地被老猴子捅伤。老猴子只知道捅,捅着捅不着反正就那一个动作,而八一刺就是为捅、扎设计的,并且围攻它的水猴子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毕竟以它们的智商能知道用石头砸、用棍子抡已经很不简单了。

又是几声枪响,地上又多了几只尸体和一群伤员,余下的水猴子一见大势已去扭头就跑,一头扎进黑暗中,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

“嗷”老猴子对地上那些拼命挣扎的敌人举起了八一刺,可老猴子只会那一个动作,对于躺在地上的伤员那个捅的动作不管用。

“这样用。”嫣云把打火机放地上,一个垫步跳到老猴子身边抓住它的爪子,拿下八一刺调了个个再放进它的爪子中,然后带着它的爪子向下一摁,一只重伤员再次被扎了个透心凉。

“再这样。”嫣云没有丢手,抓着老猴子的爪子向后一划,一声惨叫声响起,那只水猴子被开膛破肚。

“呲—呲”老猴子学会了,兴奋地用新学来的招式对着剩余的伤员练习着,很快,地上还在挣扎的水猴子被老猴子尽数开膛,浓浓的腥臭味很快布满了走廊。

“哟吼吼哟吼吼”老猴子拿着那把八一刺高兴地原地跳开了舞,它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东西这么厉害。

“喏这个给你了”嫣云解下那把八一刺的鞘,递给正在跳舞的老猴子,并且教给它这个鞘是干什么用的。至于磨刀,嫣云知道教了它也学不会,反正八一刺的设计初衷就是没开刃也不耽误捅。

“呀吼吼——吱吱呀咦”老猴子紧紧抱着八一刺,伸手指着嫣云腿上的那柄可怜巴巴地叫着什么——它想多要一个,它想装备一支部队。

“上去上去给你——多”嫣云指了指上边比划了几根手指头。真是猴老成精,这老猴子到底活了多久?猴子的寿命是20年左右,水猴子估计也差不多,但看这老猴子的智商起码有七八岁小孩的层次,那么它活了绝对不止这个数。

老猴子听懂了似的使劲点着头,突然眼珠一转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打开刀鞘的摁扣拔出八一刺一下子跳到那只白猴子硕大的尸体边,一只爪子指了指嫣云**前戴着的项链,另一只爪子狠狠地给白猴子开了膛。

嫣云接过老猴子递来的那个血淋淋的硬块细细端详了一番,她发现这个被一层食物沉积物包裹着的硬块其实就是一个和项链一模一样的铁块。

原来白猴子吞掉了它,嫣云想起了那个老妇人讲的故事,这东西果然有对人体有益的辐射,白猴子搞不好比老猴子活得岁数还要大,难怪这么大的个子。

“叽叽呀咦”老猴子指了指那个硬块,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原来它也吞下过一个,难怪这俩老猴子一个比一个能活,一个比一个猴精猴精的。

这样说来,这东西肯定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个才对嫣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举起火机走向走廊边的那堆尸骨。

果然不出所料,每一具骷髅身边都有一个这样的铁块,只是这些骷髅的颜色和铁块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藏在骷髅下面的铁块。

而这些铁块所处的位置大部分都是在腰椎骨、大腿骨附近,有少数在肋骨下方,还有一些是攥在手中。

嫣云想起了老妇人说的故事中那个巫师说的话:“这是龙王爷的信物,凭它你可以见到龙王爷。”

是了这就是钥匙这就是她们的钥匙人手一把的钥匙嫣云突然明白了这些东西主要是干什么用的。

那么这样来说,这堵黑墙应该就是个门了,不然的话这几千人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呢?托素湖已经存在了数万年,这些人不太可能是从水里进来而里面不让进被困死在这儿的。

人手一把,那这三千多具骷髅中起码有三千把这样的钥匙老妇人拿做项链的、两只老猴子吞下的那些铁块肯定就是被水卷出这个洞的。

嫣云兴奋了,这么多的钥匙带回去一人戴一个不但可以长寿搞不好还能延缓衰老呢,嫣云一蹦三尺高就要冲下去捡那些钥匙。

可是一想到这个数量,嫣云又一下子泄气了,就那几个包枪的塑料袋能带几个?算了,还是等下次再来吧,下次过来带几个**袋来。

嫣云看了看打火机的火焰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明亮了,这才想起来打火机起码已经烧了两个小时,估计也就再烧一个小时吧,趁这会儿试试这钥匙能不能打开这个墙壁。

嫣云拔出八一刺,把打火机放在墙边开始细细端详着这堵黑墙和走廊。这个走廊的做工相当精密,就算不密封也不至于有风刮过。

而且这里是湖底,外面的水压那么高,这里面竟然没有产生倒灌,这说明一定有什么装置控制着湖水。

而那个装置的接入点也许就是通风的地方;或者这地方有专门的通风设施,那个“嗡嗡”声也许就是通风设备的运转声,只是运行了几千年的设备可真有些不可思议。

嫣云闭上眼,细细地感受着那股微风的来处,她感觉到腿上的风要比面部的风更大一些,于是嫣云蹲下身子用手去感受风的来处。

果然,在那面黑墙底部,那里的风更强劲一些,但是黑墙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凹槽,风就是从凹槽中窜过来的。虽然嫣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可以肯定,这面黑墙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关紧的门那面必然有一个钥匙孔或者开锁装置

于是嫣云就拿着八一刺一点一点地顺着门在1.8之间寻找那个钥匙孔。可是令她失望加沮丧的是,找遍了整个黑墙和墙边的走廊墙壁没发现一个空洞,哪里都是那么光滑如镜。

“当啷”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嫣云手中的八一刺在黑墙上溅起几朵火花,嫣云要试试这黑墙的硬度。

“这么硬啊?”嫣云沮丧地看了看刀体刺中的地方,只见那面黑墙依然完好,连道白印都没有,光洁的墙体依然映射出嫣云哭丧的脸和姣美的胴体,以及不远处缩在墙根舔舐伤口的老猴子。

算了算了,找到这么多铁块块也算不虚此行,打火机快没油了,赶紧回去吧,估计老郑那家伙在上面等急了。嫣云一边叹着气一边沿着黑墙慢慢地走向打火机。

“咔嗒”嫣云欣长的脚突然踩着了什么,吓得她赶紧往旁边一跳。嫣云低下头一看,厚厚的苔藓上、自己刚刚踩过的地方竟然凸起一个20公分长、15公分宽、3公分高的长方体,长方体的上表面依然是厚厚的苔藓,而侧面却是光洁如新、和黑墙一样的颜色。

嫣云蹲下身子,用八一刺轻轻地刮开长方体上厚厚的苔藓层,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菱形凹槽展现在嫣云面前。

偶耶这就是钥匙孔这门用的是地锁钥匙孔在地上嫣云兴奋地再次一蹦三尺高,飞快地用八一刺和手清理干净长方体和上面的凹槽。

“哎呦,我的小心肝哟,咱不要跳得那么快好不?”嫣云一手扶着自己的前胸嘟囔着,就要把钥匙放进去了,她会看见什么呢?是一座庞大的秘密军事基地?还是一座秘密实验室?还是一座堆满金子的巨大宝库?

“咔哒。”嫣云手中的金属块轻轻落入凹槽,同时嫣云意识到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自己没穿衣服要是里面有人怎么办?难道又要被人光着身子绑起来?。.。

第314章 水猴要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嫣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块金属已经严丝合缝地卡进了凹槽。***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吱”一声类似齿轮的转动,只见凹槽中飞快地弹出6条滑块,准确无误地镶嵌进入铁块上的6条凹槽——锁和钥匙合上了。在锁槽和钥匙合上之后,长方体突然开始缓缓地旋转,长方体弹出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直径30公分的圆盘。

“隆隆——”那扇巨大而沉重的黑墙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厚实的墙体开始震动,然后开始慢慢上升,下面凹槽中的苔藓被带了出来,随着越来越大的风被吹向四周,吹过嫣云纤细的脚踝。

明亮的光线从门底透出,顿时照亮了幽暗的走廊,嫣云那白皙如纸的玉足和纤细的脚踝被透出的光线照得更加白皙。随着黑墙的缓缓抬高,里面的光线也把走廊照射得越来越亮。门里透出的风也越来越大,嫣云的及腰长发开始慢慢地飘动、直到迎风飞舞。

黑墙完全收进了上方的墙壁,嫣云秀美的胴体完全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中。嫣云闭上了眼,收回了护住…的手,伸开双臂迎接这股劲风的洗礼,任暖暖的风**拂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种感觉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馨,就像回到了家,尽管家中空无一人,但家就是家

“吾儿欢迎归来——”大门里响起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女声,似乎她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

郑远清坐在船上默默地看着碧蓝的湖水一脸呆滞,已经5天了,他已经从心急如焚变成了心如死灰。

嫣云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她一定是被老猴子下套了,该死的水猴子,老子会把你们灭族这傻妮子,给她说了不要跟着老猴子钻洞,怎么就不听呢?

自从4天前,那根保护绳突然无力的那一刻起,郑远清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拽上来的保护绳只有扣锁和一节断掉的武装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刚开始郑远清还能根据母体的感应知道嫣云还活着,可是从那天下午、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嫣云的信息了,嫣云仿佛凭空从湖底消失了一样。

“老大水猴子它们又来打架了”刘伟的声音突然响起,船上的众人纷纷拿起步枪、拉开重机枪枪栓随时准备一口气灭掉这群该死的猴子。

郑远清朝湖中一看,只见船底下不知何时被黑压压一片水猴子包围了,这回水猴子似乎倾巢出动,数量足有上万只,这么多水猴子足以把船掀翻。

而且一只只水猴子疯了一般地向着船游来,很多水猴子手中还拿着那种铁管,气势汹汹的一副找人报仇的样子,丝毫不顾忌对方手中的枪能将它们尽数消灭。

“等等”郑远清对正要扣动扳机的众人挥了挥手。他意识到不对劲,这几天好像也没和水猴子结过梁子,这疯了一般地扑过来算干什么的?如果老猴设套害了嫣云,它们应该藏起来不露头才对,这样看来应该另有原因。35zww.com

“老猴子呢?老猴子呢?”郑远清一边示意众人收起来黑洞洞的枪管表示一下诚意,一边趴在船舷上对水猴子们喊道,还学着老猴子特有的架势比划了一下,它们应该能看得懂。

果然,水猴子们没那么疯狂了,一个个踩着水潜在水面下不再动弹。这时一个强壮的公猴从水面下浮了上来,没有搭理郑远清的问话而是瞪着血红的眼睛打量着船上的人,似乎再寻找谁一样。

“吱吱呀咦”那公猴指了指李若琳,然后比划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姿势瞪着眼问郑远清。

“去把嫣云的武装带拿来。”郑远清对李若琳说道,然后他对着那个公猴比划了一下老猴子的架势,同样瞪着眼问它老猴子在哪?

“吱吱啊哈”公猴不依不饶,依然指指一旁的韩燕再比划了一下问郑远清嫣云再哪儿。

“看清楚我们的人也没了”郑远清大吼道。那只独眼闪动着冰蓝的光芒,一只独臂抓着那条断掉的武装带残骸冲公猴狠狠挥动了几下。一人一猴就这么水上水下地对上了,是开打还是继续等就在一瞬间。

“喔喔呜呜”公猴明显愣了愣,它似乎认得那那条褐色的武装带。忽然公猴眼中的杀气消退了,嘴里呜呜了两声头一低消失在湖面下,紧接着那片黑压压的水猴子沉入了湖底。

“它们是来要人的。”许书成看水猴子大军消失后皱着眉头说道。

“我还想管它们要人呢。”郑远清没好气地瞪着蔚蓝的湖面说道。看这样,老猴子也是一去不复返可能和嫣云一起遇难。

但是郑远清心里一直有种感觉,嫣云没死,她只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一定没事。

“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和若琳给这守着就是了。”郑远清再次颓废地坐在船中冲许书成他们黯然地挥挥手,队伍还得趁着现在动物多的时候多储备些食物,这几天晚上的气温已经降到十几度,冬天不远了。

“我留下来陪你们,打猎我也帮不上忙。”韩燕拎着步枪走过来坐在李若琳身边,郑远清没法打步枪,李若琳的枪法就那样,如果有事情两个人估计应付不过来。

“那你们小心点。”许书成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和刘伟几个下到另一艘小船中开动马达驶离了湖心岛附近。

在一道阴暗而狭窄的岩缝中,一个一丝不挂、身材高挑得离谱的人和一只强壮的猴子正抠着岩缝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着,潮湿而闷热的环境让一人一猴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那岩缝90°垂直,缝隙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两边的岩壁上崎岖不堪,怪石嶙峋,布满了青色的苔藓,尖锐的石头层出不穷;光滑的石头让这一人一猴爬得很是艰辛。

然而奇怪的是,每一块凸出的石头对面的岩壁上都有一块相应大小的凹槽,那大小简直严丝合缝,似乎那半拉凹槽本就是这块石头所处的位置,而这道岩缝是被巨力强行撕开一般。

那个身材高挑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子,浑身脏兮兮的都是泥巴和青苔,但是这些黑色的泥巴和青苔依旧遮挡不住她细腻的肌肤和修长的身材,女子只是个子很高而已,她的身材比例却十分完美。

年轻女子有着一头飘逸的及腰长发,此刻正被拢成一束紧紧咬在嘴里,使得那原本就无比邪美的容颜更加诡异而邪魅。她就是嫣云,只是此时的嫣云和5天前的嫣云有着一些不同。

而嫣云旁边那个同样在用力往上爬的、强壮的猴子就是老猴子,花白的毛发同样沾满了苔藓和污泥。它嘴里正叼着那柄八一刺,不时地抹把满脸的汗水。老猴子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它和5天前相比也有着一丝不同。

“该死的,怎么每次爬悬崖都是光屁股?我上辈子犯了什么戒要这样对我?”嫣云一边用力爬着,一边嘟囔着,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如果不唠叨两句能憋死她,尽管她本不是一个爱唠叨的女子。

“老猴子,歇一会儿吧。”嫣云感到头发又乱了,便对老猴子说道,然后手一撑背部向后方的岩壁一靠,双脚在两块凸起的石头上一蹬,腾出了双手。老猴子看了看嫣云也是同样的姿势腾出了双手歇息一会儿。

嫣云一边把及腰长发重新梳拢着一边抬头看了看裂缝上面,嗯,还有50多米,歇会儿一口气就爬上去了,但愿那群家伙别在上面守着,不然可是让看光光了,他们担心坏了吧?要是到时候认不出我了直接给我一梭子怎么办?

嫣云低头看了看幽深的谷底,再看看自己曼妙的身体、如雪的肌肤,虽然脏兮兮的,但仍然挡不住那独特的美丽——巨人一般的身高、漫画少女一般的身材比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体形态却极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这种美丽简直称得上妖孽之美。

想想自己好像每一次爬悬崖要么身上就几片破布,要么就光溜溜的,嫣云不禁撇了撇嘴,看来裸体攀岩真的和自己有缘,粗犷的岩石、曼妙的胴体,刚强与柔美融为一体,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怪不得老外喜欢搞点什么天体运动呢,外国女人还真会享受生活。老邱不是想找俄罗斯女子么?到时候有伴玩儿了

“老猴子,咱们继续爬吧。”歇了几分钟,嫣云空灵而邪魅的声音响起,老猴子翻了翻白眼开始往上爬。它实在搞不明白这个“母人”身上没多少毛还那么兴奋。

虽然此时此刻老猴子也很高兴,但是它惦记的是口里叼着的那个光洁如镜却毫不反光的铁片片和巢穴里那几只美丽的小母猴以及一群小猴崽儿,它要给自己的士兵带回去很多铁片片,然后带着它们统一这个大湖和那边那个相连的小湖中所有的水猴子。

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攀登,嫣云一只修长的大手终于扣住了地面上的石头。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还有那不时飞过的鸟儿让她有一种重返人间的感觉。

嫣云伸出一条长腿撑住后方的岩壁,脚下猛地一用力,纤腰一挺,双手一撑,一条长腿跨上了地面,接着嫣云整个身子爬上了满是砾石的岛面。

嫣云回头看了看这个岩缝,上面不过十几米长,岩壁两旁还长满了灌木丛和野藤,不论是在高空还是离近了看这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戈壁地裂,很难想象得到这下面竟然有一个神秘的所在。

嫣云趴在地上没敢站起来,她要先看看有没有男队员,不然让看光光了可不好。她在地上匍匐了几米藏在一丛灌木后面,轻轻地扒拉开灌木丛向着她下水的地方看去。

下午的阳光照耀在小岛上,没有什么植被的戈壁沙滩被染成了闪亮的金黄色,远处的湖边,碧蓝的湖水中,那条连体船正静静地泊在岸边;船上的重机枪仍然高昂着头对着天空,长长的弹链仍旧挂在机匣外。

只是船上没有嫣云想象的那么多人,只有三个穿着短袖牛仔裤的人愣愣地坐在船上盯着辽阔的湖面似乎在等待着谁一样。

嫣云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就认出了那是郑远清、李若琳和韩燕;郑远清那条粗壮的胳膊露在外面,手中依然握着手枪,那空荡荡的右袖管随着刮过湖面的清风不断飘动。

那个穿红色短袖、扎着马尾辫的是李若琳,此刻也是满脸愁云地陪着郑远清;她身边坐着的穿淡绿色短袖的自然就是韩燕。

嫣云看见了郑远清手中的枪已经扳开了击锤,似乎随时准备开火、看见了他转头四望时,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和紧皱的眉头——他可是还没30岁啊,嫣云感到自己有些太不让人省心了,净顾着自己玩儿,不知道有人担心死她了。

他们在这儿等了多久?这几天就没离开过这里吧?想到自己被人牵挂着、惦记着,嫣云不由的感到心里一酸,双手猛地一撑站起身来,向着湖边跑去。

“远清大姐燕子姐我回来了”突然一声空灵而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郑远清猛地扭过头顺着声音向岛面上看去。李若琳和韩燕也同时扭过了头顺声望去。

只见远处的岛面上,一个身无寸缕、浑身脏兮兮的高个子女子正一边挥着手一边高喊着向他们跑来。那飘扬的紫色长发、高得离谱的个子以及那傲人的身材,都让他们认出了那是嫣云,而她身后慢慢悠悠朝这儿晃荡的就是老猴子。

“嫣云我们在这儿”李若琳赶紧站起来冲嫣云挥着手,韩燕赶忙收紧缆绳把船靠向岸边。

“等等”郑远清本来激动的站了起来,正要跳下船狠狠地搂抱一下他朝思暮想的嫣云,但是当那个身影接近时,郑远清却感觉不对劲。。.。

第315章 邪美嫣云

“燕子准备重机枪,对准她若琳,举枪警戒”郑远清站在船帮上举起手枪瞄准那个兴奋的身影,一边对李若琳和韩燕喝道。

“郑远清你犯什么神经?那是嫣云呀”李若琳不知道郑远清犯什么神经,这不就是嫣云么?韩燕也瞪着眼睛不解地看着郑远清。

“嫣云的头发有那么紫吗?有那么漂亮吗?这一定是山魈幻化的”郑远清头也不回地举起了手枪对着岛面大喊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畜生,你以为你变个样子、带个猴子我就认不出你了么?”

这时李若琳和韩燕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那个高挑得离谱、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和那只老猴。

确实,这个女子的个子确实很高,比印象中的嫣云要高出半个头,这个女子虽然长得和嫣云很像,但明显比嫣云漂亮得多。而且嫣云的头发只是泛着淡淡的紫色而不是真的紫色。

而这个女子的头发却是紫中泛黑;而且嫣云的腿长是长,但仍然离黄金比例还差着一截子;嫣云那么高的个子、还是练过功夫的人,奔跑时不可避免腿上、腹部会显露出肌肉,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在奔跑时依然显不出一丝肌肉块的痕迹。

而且后面那个老猴虽然还是那副苍老的模样,但明显比记忆中的老猴王强壮得多,那腰也不岣嵝了,走路也不再那么蹒跚了,明显年轻了许多。观察到这里,李若琳和韩燕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

郑远清以前提到过,那些山精野怪经常会释放一种可以致幻的气味让人看到他最喜欢、最想看到的人和事物,然后趁机杀人吃肉。

“唉,我就知道你们认不出嫣云了。”嫣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便停了下来,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对着三人笑道。

说出点东西来。”郑远清看着那个高高的胴体和邪美的笑容一时也吃不准到底是山精野怪还是真人,以他的经验来讲,山精野怪不可能离这么近还那么逼真,它们毕竟是靠致幻来蒙人的,那毕竟不是真实的存在。

“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睡大床~~大床上有我嫣云啊~在等着我的郎——郎君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我嫣云讲,嫣云我把你抱上床~~”嫣云换上一副坏坏的笑容,玉足轻点、双腿交叉,素手呈兰花指、双臂轻柔地做了个甩水袖的动作,朱唇轻启,空灵的嗓音唱出那首嫣云版的《杜十娘》,唱完后眨巴眨巴丹凤眼对郑远清和李若琳坏坏一笑。

“死妮子你吓死我了”郑远清愣了一下,这才放下了枪确定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嫣云。

山精野怪虽然是精怪,但它们没有神通,更没有什么都知道的他心通,有些东西它们根本不可能知道。尤其是这首嫣云版的《杜十娘》只是夫妻床第间的小曲,李若琳也就听嫣云唱过一次而已。

郑远清蹭地一下跳上岸,向嫣云跑去。嫣云眼睛一酸,一边流着泪一边伸出手迎了过去。李若琳和韩燕愣了愣放下枪也跟着跳了上来。

“你个傻妮子,怎么才回来?你担心死我了你知道不”郑远清一把搂住嫣云的纤腰照着她赤裸的翘臀上给了两巴掌。

5天的等待让郑远清耗尽了精力,他虽然生气嫣云的不听话,但看着她一身狼狈,甚至连衣服都没穿,他又心疼不已,除了在嫣云屁股上给两巴掌外,他不忍心再责怪她,“还好,没饿瘦,你这两天都吃鱼么?你饿不?”

“呜——远清让你和大姐担心了我我以后一定听话”嫣云眼睛一酸,喜极而泣,把郑远清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他强健的臂膀带来的安全感。看着郑远清眼角的皱纹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嫣云知道自己让他操透了心。

李若琳眼圈一红,晶莹的泪水溢出了眼角。她当然明白这种苦等的煎熬,郑远清等了嫣云5天,而她等了郑远清将近三个月,那种痛苦的煎熬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当望眼欲穿变成心若死灰,那种绝望几乎能让等待的人完全崩溃。

韩燕没有苦苦等待的经历,所以她不太理解这家子的心情,只能在一旁细细打量着重新归来的嫣云。

嫣云变了,容貌变漂亮了,那头原本黑中泛紫的长发如今仿佛染过了一般变得紫中泛黑,发质也变得像做过头发似的柔顺、光泽。

以前嫣云的腿相比较而言是比一般女人长,但仍然逃不过东方女性特有的标准——占身高的比例不大、大腿比小腿略长。

而如今,嫣云的腿占身体的比例明显要大了些;小腿也明显比大腿要长得多——这是只有欧美女人才能达到的比例,也是一双**不可缺少的标准。

除此之外,嫣云的身材比例也像被优化过一般变得更加完美,那高挑的个头、纤细而匀称的双腿、紫色的及腰长发,使得她那天生的邪美气质更加动人心魄

只是她的个子明显长高了不少,韩燕记得以前郑远清的头顶比到嫣云的肩膀略高;而如今,郑远清的头顶却在她的肩膀以下,嫣云搂着郑远清的样子简直就是搂小孩一般,这说明嫣云的个子起码长高了10cm

如今的嫣云那高大而傲人的身姿像极了《海贼王》中那个身高200cm的蛇姬女帝,极高的个头、完美的比例、曼妙的腰肢、宽大而浑圆的腰髋、丰满而纤长的双腿、修长而精致的大

除了胸部没有蛇姬女帝那么夸张外、气质没有那么凌厉、高傲外,嫣云简直就是蛇姬女帝或者《神泣》中的愤怒女神伊泰安的现实版——她这几天一定有什么奇遇老猴说的那个“很大很大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金黄色的湖面上,连体船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静地泊着,嫣云坐在船舷上晾着湿漉漉的身子和紫色的及腰长发;如血的残阳照射在她绝美的身姿上更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洗掉一身污泥的嫣云尽情地在暮色中展现着自己完美的胴体,丝毫不在乎那三双傻傻的眼神盯着她猛看。

“丫头,你又长了,现在有多高?怎么5天能长这么快?”郑远清一边满肚子疑问一边没个够似的看着嫣云,要不是韩燕在旁边,他真想走过去一寸一寸地仔细看看嫣云的胴体。

“肯定超过两米了,你看这手,比我长出许多呢。”韩燕伸出小手放在嫣云的手掌中比较道。嫣云的手掌变得更加纤细、修长,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削葱指;但这双素手却也变得更长了,比韩燕的小手长上两个指节还多。

“你以前的裤子估计也没法穿了;还有鞋子,看这脚,估计要穿46码的吧?回去得赶紧让老黄媳妇给做一套大号的衣服。”李若琳坐在嫣云正对面,眼珠不时打量着嫣云长长的双腿和双腿间那片郁郁葱葱的小山谷,心中暗道:那里估计又宽了点吧?看你郑远清今后怎么办还想大被同眠?一个都折腾够你

“我没量呢,回去拿个卷尺量下吧应该不到两米吧?不然不成女巨人了?”嫣云看着郑远清的那件短袖自己根本穿不上,有些发愁地叹道,“我那些裤子肯定穿不上了,这怎么办呢?总不能以后裹条毛巾被过日子吧?”

“胸也坚挺多了,以前是D的,现在得有E了吧?”韩燕一脸羡慕加嫉妒地瞅着嫣云高耸的**感叹道。

“肯定有,估计还没她合适的内衣呢,她以前的内衣不知道还能穿上不。”李若琳看看嫣云再低头看看自己也不禁感慨道,“我和安阳联系一下,让她把嫣云的衣服拿来。”

“喂,喂安阳我是若琳,麻烦你一下,去库房找一双大号的鞋子,嗯,最大码的——对,回来了,有奇遇——以前的穿不上了又长个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对,就老程挑的鞋还有哦,把嫣云的衣服一起拿来吧。”李若琳拿起对讲机给岸上的代安阳联系道。

“一会儿让清儿给送过来吧,记住哦,不能有男士哦对了,咱还有多少没用的八一刺?—没了哦,那只要是刀就行,剔骨刀啊、大号水果刀啊都行——嗯,给老猴准备的,嘻嘻,我也没想到,一会儿告诉你啊”

“咱的库存衣服不多了,合适不合适先穿着吧,回来有了料子让老黄媳妇给你做几身吧。”李若琳关闭对讲机无奈地对三人说道。

“天呢,今后穿不了好衣服了”嫣云跟个孩子似的拽着李若琳的手撒着娇,只是李若琳让她拽得一晃晃的。

“就算是现在是尸乱前也没多少你能穿的衣服呀,中国女人有几个能超过190cm的,那种大号的衣服从来不好买。”李若琳让嫣云拽得头晕,赶紧抽出了手,“别撒娇了,回来让老黄媳妇再给你做几身漂亮的就是了。”。.。

第316章 地下之行

“今天晚上我给大家讲讲我的奇遇,保管让你们兴奋得睡不着觉,隔天准备好了咱们下湖底,大家都去嘻嘻”嫣云不再拽李若琳,坏笑着看着大家,一副“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的表情。

“我们怎么能下湖底呢?我们又没有特异功能。”韩燕好奇地搅动着嫣云的发丝,一边赞叹加羡慕加嫉妒地问道。和郑远清满肚子疑问不同,李若琳和韩燕关心嫣云的变化要远远多于为什么会导致这种变化。

“燕子姐,别羡慕嫉妒恨了,很快你也会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嫣云和韩燕打着趣地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是从一道岩峰爬上来的,那岩缝有一米多宽,吊上绳子大家都可以下去,至于里面嘛,那是秘密现在不告诉你们”

不大会儿,叶清儿和代安阳姐妹俩开着另外一条小船来到了连体船上,她们给嫣云带来了衣服和鞋子。此时的嫣云虽然个子长高了不少,但却没有丝毫的笨拙,那纤长的身体反而多了一丝轻盈的灵动,就这样嫣云在众女艳羡的目光中身姿轻盈地穿好了衣服,然后众人开动船只回到了岸上。

嫣云以前的衣服也就夏天的衣服能穿了,以前的牛仔裤、运动裤现在都变成七分裤了。而程飞给自己挑的、用来夏天穿的46码的沙滩凉鞋嫣云竟然穿不上。

“身高198cm,量了三次,大概就这个数。”曹雪振从一块石头上跳下看着卷尺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以前是190cm,几天长了8cm;够奇怪的,这绝对不可能。”

“你木量错吧?变化有介么大么?”老黄媳妇赵姐看了看曹雪振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如果真是这个高度的话这表示嫣云以前的衣服都要重新做。

十分钟后,赵姐拿着软尺跳下石头对大伙说道:“嗯,确实比以前高了,雪振量的没错,身高198cm;腿长123cm;脚长28cm、46码的,鞋子得做48码的——天,得做艘船了;肩也宽了、髋部也宽了,以前嫣云的腿没这么长,看来这8公分都长到腿上了,衣服不用重新做,但是裤子得重新做。”

“先给我做双凉鞋吧,光着脚可不舒服呢。”嫣云看了看自己那双虽然匀称秀美却也长得出奇的脚对赵姐说道。

“好吧,先做双凉鞋凑合一段吧,你要是做靴子我可得下一番功夫呢。”赵姐拿着软尺咧咧嘴说道。

“嗯——腿长123cm除以身高198cm约等于0.62,接近08的黄金比例。嫣云这次肯定有什么奇遇。”曹雪振拿着个计算器跟计算机械数据似的一边算着一边说道。

“你怎么跟算机器似的呢?别这样”张煜掐了曹雪振一下夺过了他手中的计算器然后艳羡地看了眼嫣云高高隆起的T恤心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比例吧?果然漂亮啊

因为男士在场,很多数据赵姐都没有说,但是当她收起软尺时一群女人围了上去,嫣云眨巴眨巴眼看量完了,于是红着脸被一堆女人拉去用尺子量数据了。

“呀,胸围99cm耶正好是身高的一半,嫣云你的胸围也接近黄金比例了呢。”

“腰围78cm,快比胸围小20cm了又是黄金比例好漂亮的小蛮腰哦又长又软的,嫣云你一定要告诉我怎么变这么漂亮的。”

“哇呀,你们看她的腿,离远看又长又纤细,怎么离近了这么粗啊?她她她她的大腿围快撵上我的腰围了”

“你个子太低了,你有155cm吗?你没看你那小个就比人家的腿长高那么点”

男人们听着那堆女人大呼小叫的说着一个个数据,嫣云在后面高高地站着被一群女人掐掐捏捏一脸欣喜加无奈。男人们不理解女人怎么会把这些算法和比例记得这么清楚,哪怕她们一辈子也无法拥有完美的黄金比例。东方女性腿比较短,首先这一点就无法做到黄金比例。

“嘿,这就像某服装设计师说的‘身高不是重点,比例才是王道’,甭管个高个低,比例好就是美女一会儿听听嫣云怎么变这么漂亮的,那湖底一定有什么东西。”邱国兴看了眼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连饭都顾不上做了无奈地笑了笑,“哎队长,嫣云那丫头可比以前更漂亮了,你有福气了”

“是啊,简直和蛇姬女帝一个模子,你和路飞有得一拼,不过你比他壮得多——”

“不是不是,嫣云更像伊泰安呢,玩儿过《神泣》么?就那个愤怒女神——”

“看你以后养得起不,吃都吃穷你——”

“得得得得,别看我,别看我,知道你们想说啥”郑远清赶紧甩手准备逃跑,嫣云刚来的时候这帮家伙就一脸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当然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不过看看嫣云那个头,郑远清感觉有些没底气。

大伙笑了笑,把话题转向为什么黄金比例的人男的帅女的靓;说着说着大伙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队伍里的第一帅哥程飞。

“你们你们都看我干啥?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程飞对着一双双瞪着自己的眼睛甩了甩手。程飞那182cm的身高是如今队伍里男人们的第一高度了,也是第一老帅哥,他自然知道那些男队员猥琐的眼里是什么意思。

“嘿,大伙羡慕嫣云呢,谁羡慕你呀?是吧?兄弟们”许书成吊儿郎当的坐在悍马车上调笑道。许书成够帅,可身高不到一米七,没办法,这就是基因决定的,在这方面他确实有些嫉妒程飞那模样——谁说男人不在乎相貌?

“行了行了,别闹了,说正事吧。”郑远清看大家闹够了,一边熬着粥一边示意大家想正事吧,别跟女人似的只关心点的闲事。

天色初黑,老猴子一边满嘴是油地啃着一条烤黄羊腿一边冲嫣云告别。而它的身边十只强壮的公猴个个嘴里叼把八一刺,剩下的三十只身体稍微弱点的公猴则个个叼着把各式各样、各种大小的水果刀。

而其余的一百多只普通公猴则叼着用边角料简单磨制成的尖状物、甚至还有拆成两半的王麻子剪刀——这是老猴子手下的精锐部队,老猴子要带着一百七十多只精锐去实现它的王图霸业。

“真是猴老成精,这老猴子活了不止2远清看着猴兵们消失在湖水中心中感慨万千,也许自己真该学学老猴子,虽然动物的思维简单,但往往最简单的却是最实用有效的。

“嫣云,说说下边的情况吧。”郑远清一边啃着一串烤肉一边对正在大吃特吃、丝毫不淑女的嫣云说道。看样子嫣云的饭量又上去了,这都第几串了?这一串肉可是三两啊

“嗯,马上就告诉大家——这几天净吃生鱼肉了,一点味道都没有”嫣云垫了垫肚子这才拿卫生纸擦了下嘴恢复淑女的吃饭方式。

“生鱼肉”大家顿时感到汗颜,那玩意儿生得能吃吗?可是大家也明白,真逼到那份上生鱼肉都能吃得下。

“大家知道亚特兰蒂斯文明吗?——”嫣云眨巴眨巴丹凤眼问道。

为了这次地下之行,郑远清带着身体完好的队员再次去了趟巴喀拉交易市场,换回了大捆大捆用牛皮编织的长绳和毡布,并且奠定了在巴喀拉基地绝对的“大客户”地位。

除此之外,队伍又从附近的废弃牧场、渔场拆回了大量废旧钢材和汽车轮毂。因为大多数队员都是残疾人,所以这次行动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嫣云悄悄地告诉郑远清要准备几个大号的牛皮袋,有些东西只能让极少数人知道。郑远清思前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带着铜山之战以前的老队员和嫣云一起去运那些东西。

嫣云回来的第五天早晨,所有的装备被全部运到裂缝上;在焊机不断飞溅的火花中,一架架简陋的滑轮升降系统被牢牢地固定在岩缝上。一根根四百多米的绳子被挂在滑轮上,两头扔下幽深的缝底;一条条牦牛筋制成的安全带被牢牢固定在绳索上。

做完这一切后,悍马车被埋在两个沙坑中隐藏起来,逃生舱也被隐藏好,老猴子带着它的精锐部队看守裂缝上面的装备。

本来郑远清想分批下去,留人在上面看守,但嫣云告诉他只有一次机会;郑远清这才决定冒一次险,如果上面有人捣乱,这里还有嫣云呢,如今的嫣云可是实实在在的“险道神”。

6座滑轮架子安装完毕,12条长400米的绳子套在滑轮上然后被扔下了幽深的岩缝;一条条安全带也准备完毕,上面的人吊上身体,只需要用手拽着另一根绳子就能慢慢地下去。

这样一次可以下降12人,76个人只需7次就可以全部下去。第一批下去的都是身体完好身强力壮的男战士,他们会在下面拽着绳子以便于非战斗队员和伤残队员下去。。.。

第317章 深入地层

许书成带着曹雪振和几个懂机修的战士跟着嫣云第一批下去,他们要在岩壁上安装信号中继器使得地上地下可以实现对讲通讯。

三个小时后,当对讲机传来许书成的声音时,郑远清示意第二批身有残疾的队员先下去。

“老金,坚持下,下去的时候会比较疼,忍一忍就过去了”郑远清用力拍了拍金雨堂的肩膀说道。

岩缝只有不到一米宽,下去的人必须时刻调整自己的位置和身体,这对于身体完好的队员来说都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对于身有残疾的队员更是一件难以完成的工作。

“放心吧,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金雨堂再次检查了下身上的安全带拍了拍郑远清的胳膊。这几个月以来金雨堂除了吃喝烧火煮饭外什么也干不了,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个废人,有希望获得完整的身体,他自然愿意为此忍受一切痛苦。

“丫头坚持住,相信嫣云。”郑远清摸了摸红月蓝雪的长发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队长我们没那么娇贵”红月看了看紧紧扎在腰间和胯下的安全带,红着眼圈抓了抓郑远清的手。如果真能恢复一个完整的身体,是不是有一天能喊他一声“远清”呢?

“大家坚持住下面很黑不要害怕上面下面都有人看着你们呢”郑远清后退一步离开滑轮架冲大伙挥挥手,“书成开始下了,注意控制绳子。”

一个小时候,第二批人员到达岩缝底部;第三批人员开始下降,接着是第四批、第五批,郑远清要和钢索、李若琳她们最后一批下。

“邵洋,我害怕”捆在安全带上的舒文脸色煞白如纸,冰凉的双手紧紧握住那根回放绳,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而一旁的张萍、司娟也是这幅模样;这都是没见过大阵仗的女人,第一次参与这种在她们看来完全是玩命的行动怎能不害怕?

“别哭哭啼啼的,人家嫣云自己都敢爬上来,你看你那胆儿?”曾绍洋一边给舒文扣着安全带一边没好气地低声呵斥道。

不能和她比啊她是魔女”舒文说话的音儿都走调了;还好没吓得丢了魂,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和嫣云那女鬼比呢?

“独立八师的女人都得变成魔女,嫣云就是你们的榜样——文儿啊,不是我逼你,这世道只有嫣云那样的女人才能好好活下去你必须坚强,万一哪天我找少川他们了,你得学着遥遥那样一个人活下去”曾绍洋摘下舒文的眼镜,抹了抹她的眼泪,语重心长地小声说道。

知道你别乱说话”舒文抓了抓曾绍洋的胳膊,闭上眼不敢再看那似乎是无底深渊的岩缝,她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否则自己吓自己真能吓死人的。

“队长,她们准备好了。”曾绍洋后退一步,扭过头不去看舒文。他很羡慕郑远清身边的四个女人,个个都很坚强、都很胆儿大,而他和舒文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不过曾绍洋也知道,嫣云和双胞胎那素质不是舒文能比的,李若琳走到今天这一步却是忍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书成,放绳。”郑远清看了看曾绍洋什么也没说。独立八师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怜悯女人、照顾女人的规矩,末世的人无暇照顾他人,更没空去照顾、呵护娇贵小姐。

“遥遥”郑远清喊了声单瑶瑶,冲她握了下拳头。单瑶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他笑笑,自从白恒涛去了以后,单瑶瑶只能独自面对这个残酷的世道,夫死再嫁、琵琶别抱实属必然,但也代表着她将慢慢脱离郑远清他们这个圈子,女人的地位随着她的男人而改变,这就是末世的规则。

郑远清、李若琳、钢索、代安阳是最后一批进入岩缝的人,待所有的人都安全到底之后,郑远清他们绑上了安全带,此时已经是下午…,今晚估计要在岩缝下面过夜了。

“老猴子看好家等我们几天”郑远清撑在岩缝上对不远处正抱着两个小母猴享受王者之乐的老猴喊道。

“吱吱呀咦”老猴冲郑远清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它身边那群叼着刀子到处跑的御林军示意你们放心。

“书成,放绳子。”郑远清对肩上的对讲机说道,然后伸出手紧紧抓住回放绳。

“OK越往下越干燥,没事的”许书成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接着绳子动了。

“吱啦吱啦”伴随着滑轮摩擦的声音,郑远清他们开始缓缓下降人很快没入阴暗的岩缝中。

郑远清手抓着回放绳,双脚不停地在长满苔藓和野藤的岩缝两边蹬着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清除着挡路的藤条。

看着这到处凸起的尖锐石头,郑远清明白那些伤残人员没少受罪,但是没有一个人哀号或者痛哭,经过那一仗,大伙都成熟了许多,也坚强了许多。

“真难想象,嫣云是怎么爬上来的,隔着防护服和这么厚的衣服我都感觉到硌得难受,她竟然连衣服都没穿。”代安阳一边蹬着石壁一边喘着气说道。这下降看着很容易,其实很费力气,这石头在哪硌一下都够受的。

“咱不能跟她比,慢慢来吧,速度慢点就是了。”李若琳一边回着绳子一边说道。人与人没法比,嫣云那条路不是随便哪一个女人都能走得过来的。

“我一直以为嫣云是混血儿呢,没想到她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怪不得那个子能长那么高。”钢索在想,下去后问问嫣云,看看自己的个能不能再高点。

“不是说亚特兰蒂斯人到了最后就没有男人了么?那么我老泰山怎么是男人呢?”郑远清压根就没见过那个老丈人,嫣云对她父亲的记忆也很模糊。

嫣雨龙死于江湖仇杀,就留下几张黑白照片,九十年代虽然有照相机,但也不是满大街都有卖、哪都能照相的,嫣雨龙一生艰苦朴素,尽管很有钱却从不买奢侈品。所以郑远清心底下对那个老丈人很是尊敬。

“这个不好说。尸乱前不就有基因学家说过么,男人的基因比女人少一个片段,而且在慢慢流失,人类如果还能进化个几万年,那么就没有男人了。”

“而男人的那个基因片段必须用争斗来强化,因此只要还有需要肌肉和暴力的地方,那么那个基因片段会重新出现;所以我觉得,在亚特兰蒂斯文明毁灭之后,就和咱们现在一样,长年的严酷环境逼着她们的后代又打开了男性基因片段,那么男性就重新出现了。”代安阳分析道。

“那嫣云的腮怎么回事?大西洲不是沉到大西洋底了么?”钢索不解地问道,“难道说大西洲的幸存者已经适应了海洋的生活环境?或者说,下面那些人比大西洲还要晚?”

“应该是吧,她们可能就是在海里进化出腮以后又从海里迁徙上岸的一支,另外的要么灭绝了,要么留在海里了。而嫣云家祖上又是她们遗留下的一支,然后和咱们这一代文明融合在一起。”

“这几千年下来虽然退化了,但仍旧比咱们这些人强得多;如果让以前的嫣云回海里生活,她肯定呆不长。”代安阳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而如今的嫣云又恢复到了刚迁徙过来时的人类基因,所以她的个子变高、水下能力变得更强——这么说,人鱼的传说未必是假的了?”钢索想起了那个流传在世界各地的美丽传说。

“不好说,在海里人的腿没什么用,很可能和鲸鱼一样进化成鱼尾巴,下面那些人是刚进化出腮就回到陆地,而留在海里的那些后裔就接着进化出鱼尾巴了;那个文明的人适应能力应该十分强悍。”

“《太平广记》里不就有记载么——那段原文怎么说来着?我忘了,大致意思就是:东海里有人鱼,上身和女人一样,下身却是鱼尾,下面和女人一样,甚至连做事都和人类女人别无二致;于是临海的鲧夫——就是光棍——会捕一两个人鱼养在池子里当媳妇。”郑远清毫不脸红地说着这段记载。

“是呀,据说还有处**呢,还能生孩子,但是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人鱼。临海的渔民不敢养都当妖孽处理了。而且古今中外关于人鱼的传说和记载都是女人鱼而没有男人鱼,搞不好亚特兰蒂斯海底文明中的全是女人鱼呢。”代安阳也毫不脸红地说着男女之事,末世人的规矩没那么多,女人没有,男人更没有。

“那他们那个时候的女人个子为什么都那么高呢?看样子还都挺漂亮。”李若琳晕晕乎乎地听了半天才问出一句。

李若琳不喜欢古代的东西,所以这方面知道得很少,尸乱前她一直标榜自己是时代女性,可如今却发现自己跟个傻瓜似的什么都听不懂。。.。

第318章 深入洞窟

“长得漂亮,估计就像你说的,人的进化方向是朝着黄金比例发展的;尸乱前的普通女孩随便一个都比古代的王妃漂亮得多。”

“还记得网上的照片吗?宣统皇帝的妃子好像就婉容咱们还看得顺眼点儿,其他的根本不符合咱们的审美标准,但在当年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长得丑能进皇宫?”

“再说了,那年月营养不良是常事,女人能长多漂亮?”郑远清对这事有些研究,也看过一些相关资料,对不对吧反正吹就是了,下到底得一个小时呢,不吹牛干啥?

“至于个子高,这个就不好说了。反正我觉得啊,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并不代表着没有小范围的冲突,只要人有欲望,就会有冲突;没有男人并不代表着不需要男性的角色,她们的生活也未必像美国大片中演的都是机器人服务,然后人都退化得只剩个身体了。”

“世间万物阴阳平衡,那么没有了男性的体格和力气,女性则必须发展自己的体格力气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而身高力不亏,慢慢的身高就上去了。”

“嫣云提到的那些2.3m甚至2.6m高的女人估计就是在她们的生活中扮演着男性的角色,而那样身高的女人应该还有很多,但是和如今男少女多的原因一样,都死了。”郑远清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有老天知道了。

“那她们怎么生小孩呢?盆骨还那么大,这说明她们有怀孕的需要。”李若琳被郑远清吹得晕晕乎乎的,她就不明白这么能吹的人尸乱前怎么就找不到媳妇呢?

“莫非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自己生小孩?或者她们自身有有产生**的器官?真够奇怪的啊,这可是个迷。”这事儿郑远清吹不了,一点可以产生关联的知识都没有。

“看样子嫣云这辈子都逃不了魔女的绰号了。”钢索嘿嘿一笑地说道,“不过也好,前几天嫣云问铁甲‘你还敢跟我打架吗?’铁甲仰头看了看嫣云,嗷了一嗓子撒腿就跑;哎哟,可让我省心了。”

“老钢,得想法子给铁甲找个媳妇了,都30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吧?”郑远清问道。

“唉,谁会嫁给他啊?想嫁他的我还不放心,铁甲单纯,眼里非黑即白,别让那女人忽悠了——看吧,看他的命吧。我和清儿商量好了,生了孩子认铁甲做干爹,给他养老送终。”钢索抬头看了看成了一条缝似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铁甲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可是还能怎样?不能为了娶媳妇而娶媳妇,那不是对他好而是害他,以后的路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下降到70多米时,岩缝中的光线已经不足以看清周围的情况,众人打开了单人矿灯。当下降到130米时,岩缝中便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看着这阴森恐怖的岩缝人不觉心中感慨,在这么黑的地方眼睛还能视物,可见嫣云的视力得有多强悍。

岩缝越往下越干燥,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苔藓和野藤,到了下面却只是嶙峋的石壁;而且到了下方并没有憋闷的感觉,呼吸很正常,这说明岩缝也许是下面那个神秘的场所用来通风换气的通道。

当郑远清的脚踏在一层厚厚的沙砾上时,一直紧绷的弦才算松了松。这就是岩缝底部了,也是唯一一处比整道岩缝稍宽的地方,宽度在2米左右,两端都是无尽的黑暗。

众人很难想象这样规整的岩缝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在漆黑的缝底,闪动着几十个单人矿灯,大家都在等着郑远清的下来。

“比坐过山车刺激吧?”许书成过来给郑远清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笑嘻嘻的问道。

“够刺激,紧张的一头汗。”郑远清抹了把汗,看了看脚下那层厚厚的沙砾说道。在昏黄的矿灯下,那层沙砾中埋着数不清的白骨,有动物的、还有人的,这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失足者掉入这个岩缝,从此杳无音信。

“你去前头,挂上这个扣,我在后面看着。”许书成给郑远清扯开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指了指腰带上扣着一条长绳子的大号扣锁,这是串联绳,七十多号人被这条绳子一个一个地连接在一起,使得大家不至于掉队。

“这条串联绳就固定在这里,就算是电池用完了咱们摸着黑也能走过来。”曹雪振指了指大家腰间串联绳的一头,那头被紧紧地用岩钉固定在坚硬的石头上。

郑远清点了点头,踏着埋满尸骨的沙砾,穿过或哭泣或哽咽的队员来到了队伍最前方;其间他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哽咽的队员,随他们去吧,如果无法适应的话,那就没有资格待在独立八师。

得到一样必须失去一样,有吃有喝有衣穿还能得到尊重那么就必须要面对这种生活,这就是末世,这就是人间。

“远清,我和嫣云背着她们俩,你走你的吧。”李若琳抓着红月的手把她背到背上对郑远清说道。

“好,你们慢点。”郑远清点了点头抓起队首的扣锁扣在腰带上对身后负责放绳子的一个队员说道,“放绳子,走吧。”

绳子动了,队员们站起身来,身有伤残的队员被身体完好的战友或背、或扶,七十多号人就这么人与人相隔一米多的缓冲距离,拉出百多米的长蛇队跟着绳子慢慢地踏入了岩缝尽头的无边黑暗中。

单人矿灯只能照出3米远,超过三米那昏黄的灯光便会被浓重的黑幕吞噬。郑远清除了能看见两旁的岩壁仍然保持着2米的宽度外根本看不到上方、前方的任何情况,矿灯的照明范围外,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坚硬的军靴踩在厚厚的砂砾层上,每走一步就会听到让人胆战心惊的“咔嚓”声,那是砂砾层中的尸骨被踩断,几千上万年以来,不知道这砂砾层下埋藏了多少尸骨。

岩缝中寂静得可怕,除了队员们浓重的呼吸声和尸骨断裂的声外没有任何声音,压抑的寂静、无边的黑暗压迫着众人的神经,尽管嫣云已经告诉大家这里没有危险,可是所有人还是禁不住感到背上发凉。

在尸乱前那个盗墓风靡一时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看过几本著名的,调剂生活之外也不可避免地在心底留下了痕迹。

队尾的许书成终于忍不住停下步子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黑暗,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跟着他一样。

许书成看了看身后的串联绳,绳子的那段已经消失在恐怖的黑暗中;许书成忍不住伸手拽了下绳子,绳子尾端固定得很结实,但是天知道那端是不是还固定在石头上。

许书成突然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顿时头发根根炸起、后背瞬间湿透,许书成猛地一个转身就要拔枪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臂被紧紧束缚在腰间动弹不得。许书成第一个反应就是鬼上身,胳膊被控制住接着心中惊呼一声——完蛋了

许怕啦?你要是怕怕我在后面吧,我不怕怕”熟悉的声音响起,许书成这才松了一口气,昏黄的灯光下赫然是铁甲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抽着的脸,铁甲的一只手正搭在他肩原来是他。

许书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原来他转身的方向不对,串联绳被他猛地一转身缠在了腰间正好缠住他的右臂。

“吁——换换吧,铁甲咱俩换换,吓死我了。”许书成抹了一把冷汗,往前看了看对铁甲说道。于是两个人摘下锁扣互相换了换位置,换成铁甲殿后。

在这空当,队伍已经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许书成已经看不见前方的灯光了,和铁甲换过位置后两人紧走几步撵上了前面的队员。

真是自己吓自己,嫣云一个姑娘家家的都敢自己从走过来,老子一个纯爷们却让吓成这副模样。

许书成回头看了看铁甲,铁甲除了应有的戒备外没有任何恐惧、害怕、胡思乱想;许书成想扇自己两耳光,搞得就跟自己欺负铁甲似的。

许,你别乱想,乱想你就就怕怕了。”铁甲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知道。”许书成当然知道不胡思乱想就不怕了,可这事儿哪能管得住?越是这时光以前看过的鬼故事、恐怖片还越是在脑海中翻腾得厉害。

“嗞嗞啦啦——嗞啦”许书成肩膀上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一片吱吱啦啦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对讲机那边的人到底说得是什么,似乎这岩缝里有极强的干扰。

“前方进入洞穴,注意弯腰对讲机不能使用,关闭对讲机”这时前方传过来郑远清的话,让大家注意马上要走出岩缝进入洞穴。

岩缝下方明显比上面长得多,百米长的队伍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完这段裂缝,很难想象这样的岩缝是怎么形成的。

这是一段喇叭口形的空洞,随着地面的砂砾层越来越薄,上方也能隐隐约约看见石头顶,前方就是一段更加黑暗也更加压抑的甬道。

“额——不好意思哦,我只是记得在这儿撞了头必须得弯着腰才能过来的。”嫣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逐渐低矮的洞顶对郑远清说道。

“没事,来蓝雪,我背着你。”郑远清笑笑伸手从嫣云背上接过蓝雪换成自己背着。

这个“低矮”的洞顶是相对于嫣云来说的,而对于郑远清来说这个高度他根本不用弯腰。但是嫣云背着蓝雪再弯腰进的话估计蓝雪要受罪了;于是郑远清接过了她——虽然他也很不方便,但是自己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麻烦别人的好。

这个洞穴的洞壁不再是嶙峋的岩石,而变成了金属,这是一种暗褐色的金属,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灰尘,和嫣云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颜色、质地一模一样。而且目之所及处没有一条焊缝和衔接点,似乎是整体铸造的一般。

到了这里对讲机已经彻底不能用了,这种金属果然有极强的放射性,不过还好,这种放射性是对人体有益的,倒也不用担心。

这种金属绝对不是尸乱前的人类社会可以制造出来的,郑远清的心跳不禁加快,对那个神秘的未知世界让他感到即向往又紧张。

往前走了十几米后,昏黄的矿灯照见了一段狭长的楼梯,向下方延伸进无尽的黑暗中,在这压抑狭窄的洞穴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里是布满机关和僵尸的古墓墓道。

“真像盗墓似的。”郑远清看了看那段楼梯,这段楼梯更矮、更窄,只有1.7宽;洞壁是同样是暗褐色的金属制成,同样没有一丝焊缝和衔接点。台阶宽1m、高20公分,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料制成的,看着也像是一种金属。

台阶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灰尘上还有几个完整的脚印,脚尖冲着他们来的方向。那个瘦长而匀称的脚印是嫣云的,那个和脚蹼差不多的肯定就是老猴子的。

“其实就是盗墓,活人进入死人的领地可不就是盗墓么。”李若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洞壁映射出的自己,不由自主地用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还把头左右扭了扭,伸手擦去了脸上一块尘垢。

“咦呀——老李同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照镜子。”郑远清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但是说完他就汗颜地闭嘴了,只见后面目之所及处,几乎所有的女队员都在对着两边的洞壁照个不停,就连李若琳背上的红月也跟着撩了撩发丝——女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忘不了美。

“死老郑你管得着么?——无意识的,看着能反光的就想照照。”李若琳这才想起这根本不是照镜子的时候,刚才还紧张的满身冷汗、两手冰凉,可一看到能反光的东西就全忘了,仿佛照镜子比什么都重要。

这里的洞穴才真的需要弯腰,腾出手的嫣云俯下身子走在前面,郑远清背着蓝雪跟在后面,队伍开始继续行进。。.。

第319章 远古遗迹(一)

嫣云在这洞穴里弯着腰双手撑着光滑的洞壁一点一点地往下走,留给郑远清一个华丽丽的美臀,薄薄的热裤下,优美的臀部曲线、充满诱惑的底裤边缘、宽大而浑圆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更显得妖魅、诱人。

这种原始的诱惑让后面弯着腰探着头的郑远清有一种伸手狠狠捏一把的冲动,如果他双臂完好的话他肯定会腾出一只手去感受下那诱人的肌肤,只是现在他要是一腾手的话蓝雪就会直接滑掉地上。

“你可真猥琐。”蓝雪看见了郑远清那猥琐而炽热的眼神,低下头带着一丝醋意地趴在郑远清耳朵边小声说道。

“嗯,大实话,一直在猥琐,从未被超越。”郑远清没法像李若琳那样腾出一只胳膊扶着洞壁,他只能靠着有力的双腿保持平衡,因此没空搭理蓝雪的调戏。

“嘻嘻”蓝雪捂着小嘴偷偷笑了,为自己的小把戏得逞了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个木头啊。

“快到了,下面的台阶比较陡,小心点哦”前方传来嫣云喘气吁吁的声音,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在这能让人憋疯了的狭窄洞穴中,纵然嫣云的体质再好也难免喘不过气来。

“前面台阶比较陡都慢着点”郑远清偏过头冲后面喊去,负责传话的队员一个个地向着队尾传去,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宁可慢点不能出事,否则就会产生连锁反应,这一串的人都会摔下去。

下面的台阶越来越陡刚才只是30°的缓坡,现在变成了将近60°,虽然台阶变得越来越宽,但是人多、运动量又大,洞里虽然通风但毕竟过于狭窄,浑身是汗的队员们不可避免地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狭窄的洞穴、神秘的未知之所、阴森恐怖的气氛让撑着洞壁的队员心中充满了恐惧,每一个人会不时地抬头看一看光滑的洞顶,那暗褐色的洞顶映射出一张张瞪着双眼的面孔。

在这种甬道中穿行是对每一个人的巨大考验,盗墓中经常提到的、古墓中常有的“断龙石”、“隔世门”不断冲击着大伙的神经,如果这洞顶塌掉或者两头的洞穴被巨石堵死,那他们将会被封在这里直到变成一堆白骨。

“前方地上有尸骨,不要害怕,马上就到了”前方传过来的话又让队员们的神经猛地绷紧,他们就要见到传说中史前人类的遗骸了。

陡峭的台阶走完后,前方豁然开朗;虽然前方依旧黑暗,但是灯光的范围之内已经看不见洞顶了,洞宽也陡然增加到七八米的宽度,台阶依旧,但是坡度缓慢了许多,台阶的宽度也一下增加到两三米,台阶的两侧躺满了一具又一具完整的尸骨。

嫣云揉了揉酸胀的纤腰站直了身体,看着这一片的灯光还不如她那一个小小的打火机,嫣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打火机是特制的,里面的煤油也是特制的,没有了社会这张大网,那个打火机在烧完煤油后便永远无法再使用。

“不要停一直往前走不要乱看都出来后再休息”郑远清冲后面喊道,接着便听到一声一声的高喊把他的命令传到队伍后方。

漆黑的洞穴,数不清的白骨,高度仪、指南针、对讲机统统无法使用,郑远清感觉从未感受过这种压力,进死人墓和打丧尸完全是两个概念,看来盗墓这行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除了胆子要大外,还得有钢筋般强韧的神经。

队伍继续前进,郑远清打量着沿途那一具具暗褐色的尸骨,在昏黄不清的矿灯照射下,这些阴森森的骷髅散发着丝丝诡异和恐怖。

和嫣云说的一样,这些呈各种姿势堆积的骷髅全部是女人,年龄有老有少,而且每具尸骨的个头都在190cm开外,平均高度在200cm上下。

“喏,你看,那个有两米五还多呢。”嫣云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指着左侧对郑远清说道。

郑远清和身后的队员纷纷扭头看去,昏黄的灯光下,左侧的台阶上,一具长长的骷髅趴在地上,硕大的头颅歪向一旁。

那具骷髅一样呈暗褐色,臂骨弯曲着,似乎死前想要往上爬一般扭曲着身体;骷髅的盆骨很大,臂骨、腿骨相较于身高来说都很纤细,看得出是女性,也许这就是在那一代文明中扮演男性角色的女性吧。

“一队变三队,后面的紧走两步原地休息”郑远清见所有的队员都进入了这个大洞变让大家坐在台阶上稍事休息,“所有人原地坐着不许动,不许靠近尸骨一步”

从早晨第一批下来,到现在已经12个小时;因为人多从岩缝下面慢腾腾地走过来足足用了3个小时,很多队员尤其是背着伤残者的队员已经疲惫不堪,大家都需要歇会了。

待大家都坐地上休息时,郑远清放下蓝雪,叫上曹雪振、程飞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那具巨大的骷髅面前。

“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骷髅如果都像上次那样站起来你怎么应付?”郑远清看着那具尸骨问嫣云。

“呀”嫣云捂着嘴小声叫了一下,一双丹凤眼瞬间睁大,她想起来了那具把她吓得直往郑远清身后藏的骷髅丧尸,这时她才意识到如果这么多高大的骷髅全部站起来,这可是几千头丧尸啊

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儿,当时光顾着好奇了,想都没想到这事儿。”嫣云不自觉地把手搭在了郑远清的肩上,身子往他背上靠了靠。女人的性格和身高无关,哪怕嫣云的个子比郑远清高一头还多,但是遇见害怕的事情她照样想往郑远清怀里躲。

“没事,不会的。”程飞对郑远清说道,“我分析那种特殊的T病毒必须要着床在尚且有生物活性的骨骼细胞上才能发挥作用。而这些放置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骨骼细胞早已经丧失了活性,不可能再复活——这世间的生物必然遵循生命最基本的规律,T病毒没那么神的。”

“有道理,克隆技术不是已经证实了么,生物的每一种细胞都具有变成任何其他种类细胞的隐藏基因。也就是说,T病毒只是激活了那些尚未失去活性的骨细胞中隐藏的基因片断让它们变成了肌肉细胞,所以才慢慢长出了肌肉。是这个意思吧?”郑远清握住嫣云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我们见过的那具骷髅已经烂完了呀,他的骨细胞怎么还没死呢?”嫣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骨骼细胞和角质细胞存活的时间比肌肉细胞要长得多,就像死去的人在一定时间里头发和指甲仍旧在生长一样。当然了,骨骼细胞存活时间久的前提是埋在湿润的土壤中,它还需要土壤中的微量元素提供养料,但如果骷髅暴露在空气中,那么骨骼细胞会因脱水很快死去。”程飞给大家详细的分析解释道。

“也就是说,骷髅丧尸的成因不具有普遍性,形成的概率要比那些像人一样的丧尸更低?”郑远清有些放心了。

“理论上来说是的,骷髅丧尸复活之前必须具备的条件太多了,而且这样的尸骨起码要有上半身,否则没有形成大脑的尸骨就算会长肉又如何?无非是一堆烂肉而已。”程飞表示没事,戈壁草原上历代牧民不知道葬下了多少尸骨,如果随便一堆骨头都能长成完整的丧尸,队伍现在早就不知道死活了。

“队长,量完了。身高2.8m,腿长1.73m,身高腿长比为0.62,接近黄金比例。这样的女人活着得是什么概念?这么高还那么漂亮。”曹雪振一边收着卷尺一边打量着这具相当于两个他加一起的骷髅心惊不已。

这骷髅仅仅腿长就有1.73m,如果和这样的女人抱在一起,那自己的脸也就刚到她的下面那,天,和这样的女人做*做的事情得是什么感觉?难不成要用大头么?

“两米八我的娘类,两米八是个什么概念?”许书成抬头看看比他高大半头的程飞,程飞抬头看看比他高大半头的嫣云,嫣云抬头往上看看——没得看了。

“咱要是有这样一批战士多好,一人铸个大铁剑,往丧尸堆里一站,霍——一抡就是一片尸头纷飞。”郑远清苦笑地说道,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真要有这么一批人,仅仅是吃都能吃穷他。

“行了,继续走吧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郑远清看大家也歇够了,背上蓝雪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洞穴的宽度增加后,七十多人编成三队,几名身体完好的队员在后面殿后,队伍向着台阶深处加快行动步伐。希望就在眼前,不用再过多久,伤残的人会恢复健康,男人们会变得更加强壮,女人们会变得更加漂亮,对未来的向往使得队伍的行进速度大大增。.。

第320章 远古遗迹(二)

终于,台阶到了尽头,尸骨堆也到了尽头,洞穴同样到了尽头。在这个黑漆漆的尽头,众人看见了一座黑色的拱门,那拱门光滑如镜,映射出一脸疲惫的队员们——这就是进入神秘之所的大门。

走到这里,众人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神秘的震动和低沉而持续的轰鸣声,这似乎是某种机器在运转,老猴子说的那个“很大很大”的东西估计就是这个了,看这个大门,还就是和那个不大的小丘差不多。

和美国大片中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墙壁、大门上面没有文字,没有图画,也没有神秘的符号,一切简单朴素却诡异非常。

巨大的骸骨、奇怪的大门、神秘的机器,这一切究竟和史前文明有着什么样的关联?能带给他们这群末世哀民什么样的惊喜?大门后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情景?

一个个未知的谜团和美好的憧憬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兴奋,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不同的猜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

嫣云走到大门中央用脚一步一步地寻找着钥匙孔,很快,“咔哒”一声响,一个长方体从地上升了起来,嫣云蹲下身子,从脖子上摘下项链取下铁块,轻轻的放入那个菱形的钥匙孔。

“咔哒——嗡”一串机械装置运行的声音响起,黑色的大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一股劲风吹拂着众人的衣衫,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阴森的台阶。大门在缓缓上升,光芒也越来越亮,随着温馨而又有力的风吹,众人被笼罩在白色的光芒中,从阴森到光明,众人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强烈感觉。

“吾儿小友,惠然之顾”一个苍老而亲切、和善而又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像极了家长欢迎孩子的小朋友来家做客时的声音。

没有雪白而明亮的墙壁,没有光洁如镜面的地板,没有一排排整齐的仪器和先进得让人眼花缭乱的设备,也没有一个个身着宇航服的高挑美女拿着精密小巧的仪器热情地点头致意,更没有想象中的三维立体影像出来欢迎他们。

美国大片终究是美国大片,终究和现实有着不小的差距,一切一切简单的出乎所有人的想象,简单得让人难以想象这是那先进的史前文明。

这是一个大厅,一个长约100m、宽约30m、高约6m的宽阔大厅,笔直的墙壁,水平的天花板,平整一体的地板。和外面的洞穴、走廊一样,墙壁和天花板是那种暗褐色的金属,一样的没有任何焊缝和衔接处;地板和外面的台阶一样用那种灰白色的、像是石头却不是石头的材料铺就。

而大厅里的光线仅仅不耽误视物而已,并没有刚才大门刚打开时的明亮耀眼,众人仰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光源究竟在哪里。

在大厅正对着入口的墙壁上还有一扇稍微小点的黑色大门;两旁的墙壁上各有两个同样面积的入口,也许那里应该有门吧,但是如今只剩下四个黑洞洞的门框和阴森森的凹槽,门框的里面又是漆黑的未知之所。

除此之外就是遍地的骷髅,除了正中央留出一条宽六七米的过道外,每一个墙角处、每一处地面、甚至四个门框下缘都堆满了骷髅;而且一直堆到四个门里面,不用说那四个大门里也是一地尸骨。

这些骷髅清一色是个子高高的女性,一直堆到对面的那个黑色大门下。整个大厅没有一丝一毫先进文明的痕迹,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地下避难所,而那个“嗡嗡”的声音更像是避难所的换气扇在工作。

其实这才符合常理,亚特兰蒂斯文明灭亡的时候,在狂暴的天灾人祸面前,躲到大型避难所才是当时的人最要紧的事情。而大型避难所却往往没那么先进。只是看到这一切,所有的人都有些失望。

“跟我来,真正的在里面呢。”嫣云见大家一脸失望的样子表示理解地笑笑,她也从这个阶段经历过。

又是一阵明亮的光芒闪过,众人看见身后黑色的大门缓缓地关上,感情那一阵让人感到无比兴奋、充满希望的光芒只是这门开关时才有的。

“都跟上,别害怕,离那些尸骨远点。”郑远清冲队员们命令道,然后扭头跟上嫣云的脚步,众人紧步跟上,顺着那条通道向对面的那扇大门走去。

不知道这个地下避难所究竟有多大、有多少道门,反正众人在嫣云的带领下昏昏沉沉地穿过一道道黑色大门走过一个个大厅,走得众人心如死灰、失望头顶。

那些大厅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布局、一样的大门和“嗡嗡”声以及一样数不清的尸骨,那些黑色的大门开启和关闭时同样是闪动着温馨的光芒。如果非要说有些不同的,那就是大厅旁边的尸骨堆积的位置和姿势不同而已。

“到了,这里才是真正的核心,位于整个地下设施的中央;你们听这声音,是不是比外面大得多呢?”嫣云终于停在了一扇还是一模一样的大黑门前转过了身子。

“吁——可算到了。”郑远清气喘吁吁地一边回答道一边听着那“嗡嗡”的声音变成低沉“隆隆”声,地面的震动也稍稍大了点,“是,声音比外面大多了,看来咱们到了。”

郑远清浑身是汗地停了下来,蓝雪拿着一团卫生纸给他擦汗,后面的李若琳也是累得七荤八素。

只剩半个身子的红月蓝雪并不重,对于久经末世考验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路远无轻担,每个大厅都是100m,而他们起码走过了20个这样的大厅,这两公里看着不算多,可是千篇一律的地方让人很容易感到疲倦,更何况他们已经在外面长长的裂缝和通道中奔波了十几个小时,这一天等于没有休息。

此时的队伍虽然队形还很整齐,也没有人坐地上休息,但是疲惫却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先是在岩缝中担惊受怕,然后又是在长长的地穴中紧张恐惧,最后又是兴奋,然后变成失望,最后又是无休止的开门、闪光、关门再开门,开始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到现在一声不响,这么久的折腾让队员们耗尽了精力。

“别休息了,马上就见主人了,一会儿忙完了再休息吧。”嫣云见大伙一个个累得想睡觉便劝道。

“打起精神,再坚持一会儿都打起精神,马上要见主人了”郑远清只得转过身对大伙喊道。

终于,这最后一道黑门打开,白光闪过,众人进入了一间更大也更广阔的大厅。这个大厅是正方形,边宽200m左右,高10米上下,也是和外面一样的暗褐色墙壁,灰白色地板。

然而和外面的大厅不同的是,这间大厅四面的墙壁上各有一扇一模一样的黑色大门,想必那些大门后面的情景和一路走来看见的一样吧。

大厅正中央有一个黑色金属铸就正方形台子,这个台子边宽30m,高1m,像是整块的黑金属铸就,而那种神秘的隆隆声似乎就是从台子下面传出的。除此之外和外面的大厅不同的是,这个大厅里没有一具骷髅,除了那个黑色的台子外便是赤果果的空旷和单调。

“前辈我们来了,您说话吧”嫣云在大厅中转了个圈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喊道。

“唉——归去来兮何所从,所为明兮何所惜,古来人兮魂归矣,后来人兮何明夕。”一声哀叹响起,那个带着淡淡哀愁的女声说出一句古辞。苍老、婉转、柔和而又带着无尽的哀愁。

从这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位慈祥、端庄而又风烛残年的老妪;只是她说的那句古辞队伍里没一个人能听懂,这种古辞似乎是楚辞却又不太像,反正决然不同于众人能听懂的文言文。

“前辈,用我们的语言说吧,他们也听不懂”嫣云冲众人耸耸肩,继续绕着圈地喊道。

“哼,才两千多年就听不懂了,华夏文明让你们这几代人传承成什么样子了?天灾?人祸?浩劫?——活该”大厅里传来一声苍老的怒斥声,似乎老妪对郑远清他们代表的这几代人很是不满,不过也听得出老妪的脾气非常不好。

“这位前辈,天灾人祸实属不可控因素,虽然近几十年西风渐进中华文化被抛弃不少,但是丧尸之乱似乎和这没有什么关系吧?”许书成有些不服气,尸乱前那事儿好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吧?

“哼,没关系?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天谴,一切都是天谴华夏古风五千载,从来没有像这个时代如此骄奢yin逸、贪婪浮华为了钱男的不讲尊严,女的不要廉耻,老天看不过,直接从华夏大地开始清理这个罪恶的红尘,华夏文明、两河文明,每个人都有份,谁敢说自己无愧于天地鬼神?”老妪的声音带了一丝愤怒,似乎很不满意许书成的辩解。

“不要拿西风东渐来做理由自己意志不坚定怨不得别人为什么不能学学两河文明的好?尽学人家的坏?听着洋鬼子表面华民族多么优秀而得意洋洋、还大肆宣传。”

“却不知人家拿了你们的钱、占了你们的女人、控制了你们的经济命脉然后背地里骂你们是东亚病夫真不知道你们这代文明的继承者脑子里都是什么?烂泥么?”老妪显得越发愤怒,说的话也越来越激动。

“不可能,中国已经强盛多了,如今的中国人聪慧、勤劳、勇敢——”代安澜觉得这老妇人越说越没谱了,不由自主地抢声道。

“澜澜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许书成猛地扭头呵斥道。代安澜吓得一激灵,赶紧躲到姐姐身后,代安阳忙不迭地护住妹妹也不敢吭声,她当然明白老妪说的话犹如一根针似的扎进了许书成的心里、也扎进了每一个对那个社会有着深刻了解的队员心里。

“哈哈哈哈强盛?尸乱前那样子是强盛吗?洋人一边赚着你们的钱、玩儿着你们的女人、剥削你们的同胞,然后对你说:你们中国人是最棒的看,多勤劳,血汗工厂里的劳工多听话;看,多勇敢,内斗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下手狠,见到洋人就跟见到亲爹似的;看,多聪明,地沟油、激素肉、豆腐渣搞得中国人‘百毒不侵’,还‘最棒的’,人家是在骂你,你听不懂吗?”

“还好尸乱爆发了,如果没有尸乱,再这样堕落个20年50年就不是‘东亚病夫’了,而是‘劣等民族’成为蛮夷眼中彻彻底底的‘支那人’”老妪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在场每一个人心中的伤疤,任每一个人的心鲜血直流。

老妪说的很难听、甚至有些为老不尊,但这话却很对,是不是一个强大的民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而尸乱前那个社会却说的比做的要多,而且多得多。

“老前辈批评的极是怎奈身处时代大潮,大势所趋在所难免,我等草民难以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之即倒,不得不随波逐流,不然吃喝婚配尚且难得。”

“晚辈以为,历经此次大悲大痛之浩劫,若我华夏尚有一丝希望,那么后人会明白华夏文明之荣耀,会恢复我华夏古风。”郑远清赶紧对着虚空做了个揖回答。

郑远清听出来了,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人”并不是和外界完全隔绝,而是对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但是他不明白这老人的义愤填膺和亚特兰蒂斯文明有什么关系?

“唉——罢了,罢了,和你们一群娃娃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该担责任的不是你们这代啊再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华夏文明衰落至此,两河文明又好到哪去?都一样,都一样,老天爷看不过去自然要净化啊”老妪听到有人能听懂她的话后心头的气消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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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远古遗迹(三)

“后生们,你们这三代人担当着重建人类文明的重任,重塑华夏古风的重任,浩劫也是机遇,希望你们能尽到华夏子孙的责任,还炎黄血脉以清流”老妪再次哀叹了一声接着说道。

“晚辈谨遵前辈教诲这尘世定会有拨云见日之时”郑远清被老妪训得一蒙一蒙的,只敢应答,却不敢回嘴。首先被前辈老人训几句做后辈的也听得;其次老妪说得都是事实,尸乱以前中华民族确实够窝囊的;再次这次前来是有求于人,就是挨打都得忍着。

“罢了,罢了,从大西洲沉没、亚特兰蒂斯在全球浩劫中灭亡至今,老身等了一万七千年,也看了一万七千年,没想到又是一个轮回。换做哪个文明后果都差不多”

“后生啊,你要记得,人类文明和王朝一样,都是从清流到污浊然后净化再回归清流,这是尘世铁律改变不了啊”老妪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毕竟尸乱前那样子和郑远清他们这些80、90后的年轻人没什么关系。

“那晚辈应该如何去做?此行晚辈不惧苦与难,只怕路途不对,枉费一腔热血”郑远清心里一惊,赶紧请教道。这位老妇人活得年岁更久,那么知道的也更多,不请她指条路岂不白来一趟?一万七千年,甭管真假,起码老妪活了不下百年,她的话都是宝贵的经验。

“顺势而行,事半功倍你要明白,物极则必反,阴极而阳生;如今还没到最污浊的时候,这滩水才刚刚搅合起来,你要让这滩水更污浊,把池底的王八都搅合上来,污浊到极点则清流自生”老妪似乎对郑远清的话很是满意,也愿意说出自己最宝贵的经验,“后生,古白话说得不错啊,叫什么名字?”

“呵呵,多谢前辈夸奖晚辈姓郑,双名远清,碌碌无名之辈,末世哀民而已。”郑远清赶紧回道。

“郑—远—清?好名字,致远于清流,清静而致远,顺天道之大势,实则乱世枭雄之名啊但是不是英雄,要看你的努力,路,已经给你指出来了,怎么走、是做豪杰、草莽、枭雄还是英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老妪似乎会测字,说得还挺让郑远清高兴,“那嫣云小女和你是什么关系?正妻?侧室?还是陪床?”

“嫣云是远清侧妻,与远清有生死之义,今生不离不弃”郑远清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不错老身心疼嫣云这丫头,小小年纪身世凄凉受尽苦楚,跟了你也算有个好归宿;嫣云一个女儿家不适合冲锋陷阵,留你身边保护你伺候你吧。”老妪话中带着心疼、又带着一丝惋惜地说道。

“唉,亚特兰蒂斯回归陆上的一脉竟然只剩这一支了——不过老身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等了一万七千年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竟然还是血脉子孙,老天爷待我不薄啊——你们的语言真够落后的,老身说一句得想半天”老妪顿了顿似乎很欣慰地感慨道。

老妪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这么愉过话了,见和郑远清聊得投就打开了话匣子,天上地下的一通唠叨。郑远清也只得站着陪着说话,后面的队员虽然站得腿都发麻了却也不敢动弹,此刻大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来不论什么时代的女人都这么爱唠叨

郑远清也从老妪的话中了解了一些关于史前文明的情况:亚特兰蒂斯文明起源于距今三万五千年以前,灭亡于距今一万七年前。

经过一万八千年的发展,亚特兰蒂斯人创造了辉煌的文明和先进的科技,尤其是基因技术更是登峰造极;那个文明消灭了国家、消灭了战争、消灭了贫穷和饥饿,真正地将地球变成了一个村庄。

她们那个时代的地球和今天不同,南北两极不在如今的位置,而是在喜马拉雅山附近和南美洲附近,那时的亚欧大陆是一片冰天雪地不适合人类居住。

而且那时海洋的面积要比如今大得多,陆地面积除了大西洲和南极洲、亚欧大陆有比较大的陆地面积外,其余的大陆有很大一部分被海水覆盖,亚特兰蒂斯文明就起源于这些被海水覆盖的浅海岸——这也是她们的基因保留了腮的原因。

亚特兰蒂斯文明为什么没有男人,这一点和郑远清的猜测基本相符。人,终究是一个特殊的物种,不论哪个文明,人,永远是人;亚特兰蒂斯人的基因和如今人类的基因没有太大的不同。

那么和如今的人类一样,男性独有的Y基因片断需要不断的战斗、厮杀来强化,否则就会慢慢退化直至被关闭,这是前后两个文明达成的共识。

而亚特兰蒂斯文明在起源八千年后凭借高度的文明消灭了战争和厮杀,没有战争、没有厮杀,男人的天性也在慢慢消退,和尸乱前的那个阴盛阳衰的社会一样,慢慢的,男人退出了历史舞台,老妪甚至只在历史影像中见到过男人的样子。

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亚特兰蒂斯人到了文明后期只有女人而没有男人。而那场惊世浩劫之后,和如今尸乱一样,幸存的人不得不为了仅有的生存资源重新开始厮杀,战争重新登上了历史舞台,为争夺和厮杀而塑造的Y基因重新被唤醒,男性重新回到了亚特兰蒂斯残存的文明中。

太极分两仪,有阴必有阳,没有男人并不代表着不需要男人的角色。

在那个全是女性的社会中,那些高达两米开外甚至三米的女性就扮演着男性的角色,虽然她们保持着女性的外貌,但是她们却有着相当于男性角色的身高、力量、理智的头脑;而老妪其实并非“女性”,而是扮演男性角色的“男性”,据老妪所言,她的身高也在2.4米左右。

至于如何生育,反正那时的人和如今的人生育方式不一样,老妪既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描述、郑远清也听不懂,反正就知道她们一样需要性生活和**卵子结合以及怀胎十月,也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和郑远清他们猜测的一样,人,终究是人,不论哪个文明,外貌的进化都是趋向于黄金比例。而在那个文明中,身高越高的人越会趋向黄金比例,因此那时的女人们个子都很高、而且十分漂亮。

嫣云的个子在当时不过属于普通个头偏高点而已,也就相当于今日东方女性165cm到170cm的个子;但是在今日,超过一米九还能如嫣云这般漂亮的女人,几乎就是异类了。

但是和尸乱前那个世界一样,人口的暴增、对大自然的过度索取和破坏导致了末日劫难,再发达的科技在大自然面前仍然不堪一击。和希伯来传说一样,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点迹象,当时的人们甚至来不及乘坐飞船逃亡太空就被巨*砸入万米深渊,大西洲一夜之间沉入海底,亚特兰蒂斯文明一夜终结。

而到了亚特兰蒂斯文明后期,气候的变化导致天灾不断。于是和尸乱前的社会一样,大型避难所成为每个城市必备的设施,这里就是一个建于冰雪之城的、普普通通的地下大型避难所,日常用来储备建筑物资,灾难爆发时就是避难所。

这几万人就是躲到这里的难民,然而那次的灾难没有像她们想象的那样躲几天就过去了,而是一直持续了数月,由于没有给养,这几万女子便被活活饿死在这里直到变成一堆白骨。

如今的华夏文明、两河文明和亚特兰蒂斯文明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亚特兰蒂斯后裔到了后来也不再记得辉煌的过去,而是和新的文明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但是亚特兰蒂斯后人骨子里终究流淌着经过万年进化的优良基因,因此他们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有着端正的外貌和健康的体魄,即便是和后来文明的人通婚也阻挡不了这种基因的延续。

至于传说中的人鱼是否存在,是否同样是亚特兰蒂斯的后裔,这点老妪也不知道,老妪并没有神通,她对华夏古代文明的了解仅仅是通过各种设备从托素湖周边几万平方公里的高原戈壁上世代放牧为生的牧民处知道的;而对华夏文明和两河文明的了解却仅仅是从人类发明了无线电报之后才开始的。

不过这些终究是过去的事情,对于郑远清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了解了又如何?知道了又如何?末世的人自保尚且无暇,哪还有时间关心一万七千年前的事情呢?

“也罢,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该办正事儿了。老身时辰已到,了了这桩心愿也可以安心的去了。”老妪哀叹了一声,似乎是将死之人在托孤一般,嫣云在一旁捂着脸已经泣不成声。

“一切请前辈安排,我等晚辈谨遵前辈吩咐”郑远清赶紧回道,他不懂老妪在说什么,他只有听从吩咐的份儿。

奶能能让铁甲变得聪明点吗?”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铁甲壮着胆子在队伍最后面弱弱地问道。

“奶奶?哎呦,我的孩子哟,这一声奶奶喊得我心疼啊”老妪愣了一下,语气哀伤地说道,“唉,孩子,嫣云没给你说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说不明白。”嫣云哆哆嗦嗦地捏着衣角,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嘟囔道。

“我就知道你说不明白,你呀,要多读书,多读书才能有智慧,有智慧才能清净,清净方可宁静,宁静才能致远啊”老妪无奈地说道,“和你男人学学,别整天就知道瞎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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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远古遗迹(四)

看着嫣云扭捏的样子郑远清才明白老妪为什么跟个话痨子似的说了将近四个小时,原来那几天嫣云在这里的时候净气她了,嫣云的知识面窄,超出了她的知识面便一问三不知,老妪满肚和见识和她说不来几句,好容易逮到郑远清这个什么都知道点的人便好一顿唠叨。

“孩子,可能无法如你所愿了,老身的技术没那么高,还无法改变天命。孩子,我懂你的心,但那是命,改不了的”老妪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要和嫣云一样,多读书,只有多读书、多长见识,才会聪明、才会有智慧;让他们给你挑几本蕴含人类智慧精髓的书你把它们都背下来,记不住是吗?一遍一遍的抄,肯定能记住;有不懂的去问他们,一边听一边写下来,写完后就背下来,慢慢的你就会变得聪明而智慧,孩子,这条路很苦,但却适合你。”老妪想了想指点道。

明白了,谢谢奶奶”铁甲一抽一抽得“啪嗒”跪下给老妪磕了几个响头,他终于找到变聪明的办法了。

“后生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里和你们看见的一样,仅仅是个大型地下避难所而已,什么都没有。亚特兰蒂斯文明毁灭之前有着极高的技术,甚至能续肢换命,但是,到老身这里仅仅是最基本的治疗技术,老身还有身体时不过是个普通的——用你们的话叫郎而已,所以——不要抱太大希望,有难以启齿的话一会儿可以单独告诉老身。”老妪话带遗憾地说道。

听到老妪的话,郑远清感到很不可思议,什么叫“还有身体时”?莫非这老妪如今没有实体?是以鬼魂的形式存在?不该呀,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不管老妪是神是鬼她都不应该以无实体的形式存在于人间啊?难不成老妪仅仅是一个智能电脑程序?就像《终结者》中的“天网系统”一样?

就在郑远清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阵“嗡嗡”声伴随着机械运动的“咔嗒、咔嗒”声传来,只见那个黑色的金属高台突然分成四块向四角缓慢移去。

高台移开的同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只见在昏黄的光线下,一个四棱锥慢慢地冒出了洞口。随着机械运动的“咔嗒咔嗒”声,那个四棱锥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一个小金字塔形高约50公分、底边也是50公分左右、像是玻璃一样透明的容器升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似的也逐渐升出了地表。

“呲——”除了嫣云外,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惊得呆若木鸡

只见那金字塔形的透明放射着耀眼的光芒,里面装满了清澈的液体,而在那液体中,赫然放着一颗雪白的、带着无数沟壑的生物体——那是大脑和人类一样的大脑但是比人类的大脑要大一些——这是老妪的大脑这就是老妪的真身

透明容器以下是暗褐色的金属物体,但仍保持着金字塔的样这是一个小型的金字塔而且这个金字塔和埃及金字塔的外形很像,都有一级一级的阶梯。郑远清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无法确定。

伴随着机械转动的声音,金字塔慢慢地往上升起,越升越高、底面积也越来越大,直到完全从高台上升出。

在金字塔底部的空隙露出来之后,四块黑色的金属台迅速回拢,严丝合缝地重新拼合在一起、稳稳地托住金字塔的基座,一个高达4米左右的金字塔出现在众人面前。

暗褐色的金字塔、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塔尖、充满智慧的大脑,这看似毫无联系的三种象征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郑远清突然想起来了

上顶天下立地代表着通往光明之阶梯的金字塔、闪耀着代表光明的光芒、代表着智慧和永恒的大脑

郑远清突然想起来古希腊文明中的神圣代表,对没错这就是代表着亚特兰蒂斯文明的“全知之塔”这就是史前文明延续的象征

郑远清呆呆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全知之塔”,他一直以为“全知之塔”不过是个图腾而已,没想到却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以这种方式活了一万七千年的“人”确实担当得起“全知”的称号。

这种保存大脑的技术郑远清在一本科普杂志上看到过。杂志上说道,很多人的死亡其实是身体死亡而大脑却依然保持活性,如果能让这些人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活”下去,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那将带给人类社会莫大的帮助。

尤其是那些代表着人类绝顶智慧的科学家,能让他们以这种方式“活”下去,那么人类的发展将会拥有更大的延续性和传递性。科学界在尸乱前早就开始了这方面的探索,但是取得的成果却寥寥无几。

而这种用暗褐色金属制成的金字塔则就是尸乱前科学界梦寐以求的生命设备,看着极其简单,但是上个文明的结晶不能以如今文明的眼光去判断。尤其是,越简单的却往往越是真正的精华。

这里仅仅是个大型避难所,那么这个金字塔就相当于尸乱前人类那些大型避难所中的医务室,那样的医务室中自然只有最普通的医疗技术;但这最普通的医疗技术都要比尸乱前国家秘密实验室的技术都高出N倍,可见亚特兰蒂斯文明覆灭之前得有多高的科技水平

“嗡——”金字塔面对着众人的一面慢慢地打开一个3宽的长方形入口,里面是一片黑暗——这应该就是那个医疗室的入口了。

“后生们,这就是亚特兰蒂斯文明的基础医疗技术,虽然是基础,但对于你们来说已经相当先进了。亚特兰蒂斯人没有病痛、没有伤残,一切都可以通过启发自身基因序列而自体修复。”

“人体其实是一件完美的生物体,其自我修复能力、适应能力非常强大,只是你们这代文明还不懂得利用而已。”老妪向众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台设备的运行原理。

和郑远清想象的一样,这台设备正是通过一系列的开启、关闭来重新组合人体的基因;开启优良基因、关闭不良基因,激活人体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来达到治病、强身的目的。只是如何让缺胳膊少腿的伤残人士获得完整的身体,这点郑远清无法想象。

带着种种疑问,郑远清脱掉上衣,露出那一小段丑陋的右臂,摘掉右眼的眼罩,露出那只剩一个黑洞的眼眶,然后稳定了一下心神大步踏入黑洞洞的金字塔内部,在他踏入的一瞬间,金字塔的门稳稳地关闭。

黑暗,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除了能感受到脚底的地板外,郑远清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四周一片黑暗,他也不敢动,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候老妪的吩咐。

“滋——”黑暗中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动着红光的圆圈,直径约2m,圆圈在地板上缓缓地转动着,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一样。

“站在圆圈里就行。”老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郑远清答应了一声,缓步踏入红圈里站定,除了这个红圈,他什么也看不到。

“后生,你身上这个东西似乎不是你们这代文明的产物,看来你有奇遇啊。”老妪似乎已经开始检查郑远清的身体了,她发现了郑远清身上的生物防护服。

“是的,尸乱爆发后我们曾经救了一批人,是他们给我们的。那些人的身体比例同样也是趋近于黄金比例,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几乎就像神话中的精灵一样,至于他们到底来自于哪里,这个我不知道。”郑远清如实回答道。

“有意思,生物文明,他们竟然懂得利用各种不同的生物。你身上的这种生物恐怕不是地球上的。”老妪似乎对生物护甲很感兴趣。

“生物文明?莫非文明与文明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么?”郑远清感到奇怪地问道。

“在智慧上有联系,在科技上没什么联系。”老妪想了想回答道,“亚特兰蒂斯文明和华夏文明、两河文明都有联系,但也仅仅是有联系而已。华夏文明和两河文明属于一个系统,但是和亚特兰蒂斯文明却是两个毫不相干的系统;科技上并没有多少传承。”老妪回答道。

“也就相当于两个朝代之间的传承,汉朝继承了秦朝的律法、制度,但是却没有继承下秦军的先进武器和冶炼、铸造技术;清朝也继承了明朝的一些制度,却将明朝的火器、航海等一系列先进技术丢得干干净净。那么文明与文明之间的传承也类似这样吧?”郑远清说道。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一个文明有一个文明的先进之处,谁也不能拿谁的长处比谁的短处,那样无意义。比如说:你们的手机、电子计算机,我们就造不出来;你们的飞机要比我们的飞机先进得多得多。”

“但是在基因技术上,你们差得很远很远;而你身上那个生物代表的文明,估计也符合这个道理。如果非要分个类别的话,那么亚特兰蒂斯文明可以称为‘基因文明’;你们这代文明称为‘机械文明’”。

“他们那代文明可以称之为‘生物文明’,但是你们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们是一个文明,也许是两个不同的文明。”老妪觉得郑远清的话挺在理儿。

“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郑远清笑了笑,讨论这事儿除了让自己了解得多点好像对现实没有什么用处。

“是啊,先把当下活好吧。”老妪轻笑了一下,好像也意识到说的废话有点多,“后生,老身这的技术很低,只能做些改良和修修补补。我会开启你的自我修复基因和生长程序,让你长出一条新的胳膊和新的眼睛。”

“嗯,那谢谢前辈了,不过……”郑远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哦?你还有什么要求么?长话短说吧。”老妪问道。

“嗯,不知道前辈能给远清点‘特异功能’?”郑远清抓紧时间问道。

“特异功能?”老妪有些疑惑。

“对对于我们这代文明来说,特异功能不过是各项基因的优化组合;比如我们队伍里的欧达能钻土如游水,于洋能视千里如眼前,这不过是他们的基因序列特殊导致的人体机能特殊”郑远清简单地将自己对于特异功能的理解告诉老妪,如果能得到特异功能的话,那么队员们生存下去的概率将会大大增加。

“我理解的你的意思,但在老身这里是不可能的,老身没那本事。老身只能做的就是对基因的优化和改良,你说的那种方式不是改良而是再造,等于‘续肢换命’——改天命了,你们天生没有那个基因片断我不可能给你凭空造出来。”老妪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那算了吧。”郑远清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确实有些得寸进尺,当下也不再有别的想法而是做好准备等待老妪的治疗。

“不过——等等。”老妪突然说道,“如果给你换上一只机械眼你觉得怎么样?”

“机械眼?人机一体?”郑远清愣了一下,这种近似美国大片的设想他确实没有想到。

关于基因治疗,老妪说的道理很浅显,用语深入简出,郑远清很容易就大致明白了所谓的“基因修复”是什么道理。

自然界的生物从受精卵到发育成型有着既定的程序,长成什么样都是基因序列决定好的。纵观整个自然界,越是低等的生物细胞分裂能力和肌体自我修复能力就越强,越是高等动物却恰恰相反。

众所周知,低等动物在身体得到大面积损伤后依然能够通过细胞分裂修复得到一个完整的身体,譬如海参少掉内脏可以再生;海星被砍掉一只腕足依然能恢复原先的完整。

而尸乱前的基因研究已经发现,其实高等动物只要大脑不死亡也可以做到像海参、海星这样的自我复原。

但是,世间万物必然平衡,有得必有失,高等动物比低等动物聪明同时也意味着高等动物更害怕肢体的伤残,高等动物的基因序列比低等动物多了一道抑制这种自我修复的基因锁。

为此,美国哈佛大学基因研究室曾经提出过一种假说:如果能够解开这个基因锁,那么被截肢的人体一样能够像低等动物一样恢复完整的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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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远古遗迹(五)

而亚特兰蒂斯人的基因技术登峰造极,他们解开了那道基因锁,所以老妪的技术就是要通过人工刺激解开人体的那道基因锁,没有了基因锁的限制,残断的人体会按照既定的完整程序继续生长,符合程序的,不再生长;而像残疾肢体这样不符合程序的部分,就会继续生长,直到完全符合程序。

这就是断肢再造技术的原理,而这座特殊的金字塔就可以加快这个原本十分缓慢的细胞分裂和修复过程。

地上的红圈开始旋转着慢慢变亮,似乎已经开始进入治疗程序,郑远清没感觉身上有什么变化,断肢还是断肢,右眼眶中还是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红圈越来越亮,转动的越来越快,郑远清明显地感觉到右臂的断肢和右眼眶中奇痒无比,痒得他想伸手去狠狠抓两下,可是又不敢,只能拼命忍着。

但是痛好忍,痒难耐,才短短几秒钟,郑远清就痒得满头是汗,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牙关几近咬碎,他的左手狠狠地掐在大腿上丝毫不敢动弹。

黑暗中,光圈那淡淡的红光中,郑远清跪倒在地,大汗淋漓,坚实的肌肉在不断抽搐。只见郑远清腹部那薄薄的脂肪层开始慢慢收缩、下塌,原本粗壮的胳膊、大腿、背部虬结的肌肉也在慢慢萎缩,似乎是什么在消耗其中的能量一样。

如果这时候能有一台监测人体内分泌的仪器的话,监测者会发现此时此刻郑远清体内的各种内分泌器官正在加速分泌着各种激素:脑垂体素、植物神经素、肾上腺激素、胰岛素、**酮等各种激素在竟然有序地或分泌或停止、或加速、或减缓。

再看郑远清那条丑陋的残肢上,那扭曲的皮肤突然绽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到地板上,却很快被止住。

接着,原本包裹住断骨的肌肉开始随着皮肤一起绽开、翻起,一根根细小的肌纤维如万千触手般开始颤动,甚至伸出了伤口暴露在黑暗中飘舞着;而那段残缺的臂骨开始由截肢时磨圆的创面重新变成骨茬嶙峋。

断肢的创面在不断扩大,鲜血流几滴、停止,一会儿再流几滴,再停止;郑远清的裤子已经被地上滴洒的血液染成红色,伤口处的奇痒让他有一种死了算的冲动。但是冲动归冲动,郑远清依然靠着顽强的意志强忍着。

只见那森森的骨茬随着肌肉、皮肤的不断绽开、流血、止血在加速生长着。五分钟以后,郑远清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那种挠心的剧痒;十分钟以后,一截完整的上臂骨生生地长了出来,二十分钟后一条完整的小臂骨长了出来,半个小时候,一条完整的手臂长了出来

郑远清突然感觉到右眼中充实了许多,他睁开右眼皮,脚下的红圈赫然在目;再看那条血淋淋的右臂也可以自由活动。郑远清不可思议地用左手抓了抓那条右臂——是真的完全是真的是一条活生生的右臂而且右臂的肌肉比原来更加坚实、饱满,骨骼也更加坚硬。

郑远清对着黑暗猛地挥出一拳,拳锋带出的劲风让郑远清感到吃惊无比,这一拳的力道似乎能把人的头盖骨击碎力量,这就是力量郑远清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基因被优化。

他本是就是天生的肌肉男,肌纤维含量要比要比同等身高体重的人高出许多,同时也意味着力气也大出许多。

郑远清本身具有的力量基因经过老妪的优化,他新的肢体拥有了更大的力气,爆发力、静耐力也要比原来大得多

郑远清捏了捏坚若钢铁的肌肉,然后满怀激动地细细感受着右眼的不同——右眼球沉沉的,硬硬的,而且晶莹透亮,也不再是近视眼;他用手摸了摸眼睑,里面坚硬如铁,这应该就是老妪说的机械眼了

郑远清兴奋地站直身体闭上左眼、睁开右眼按照老妪的指点对着黑暗中看去。只见眼前的黑暗突然间消失不见,褐色金属制造的金字塔墙壁也消失不见,郑远清清晰地看见了金字塔外焦急等待的队员们——

李若琳和嫣云抱在一起、双胞胎坐在地上紧紧地搂在一起双眼睛焦急地盯着这里看着;许书成坐下、再站起来、然后再坐下;

钢索和程飞背着手来回走动;刘伟和欧达嘴不停歇地唠叨着什么切都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从此以后你就会有极强的红外夜视能力和透视能力——当然比你们那点X光技术强得多。这点能耐罕有人体组织能做到,但是机械眼却可以——只是你的两只眼睛在外观上就不一样喽。”老妪笑呵呵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这怎么凭空长出一个金属体?我的基因里没个吧?”郑远清看着上方的黑暗中缓缓降下一面镜子样的东西问道。

“自然没有,这是用空气中的分子组合成的机器,材料很结实,用一辈子都不会坏。”老妪乐呵呵地“打量”着郑远清说道,“嗯,磨合得不错,挺合适的。”

“那是不是说可以将人整个变成机械体?就像《终结者》里的T800一样?”郑远清兴奋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削瘦却十分强壮的肌肉、棱角分明的线条、血淋淋的右臂和染红的裤子。

尤其是镜中人的那双眼睛阴森而恐怖,尤其是那只右眼,没有眼珠、没有眼白有的只是阴森的红光,就像《终结者1》中施瓦辛格对着镜子修理眼睛时那冰冷的机械眼一样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可以是可以,但老身不会给你弄那个的,那样的话你将失去生育能力,不能传宗接代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唉,这也就是末世,要是治世老身不会给你装这个球玩意,有了这个东西,你一生都不再是正常人了。”老妪叹了一口气,她无法理解郑远清放着好好的眼球不要非要要个机械眼干什么,她觉得健康的肢体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这就是时代的差距,在没有战争的时代长大的老妪无法想象在这个文明中,为了获得更大的力量,哪怕就是变成纯机械体也有会成千上万的人心甘情愿。

听到老妪的话郑远清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本来还想请求老妪给他变成一幅金刚狼的体格呢。看来世事古难全,得到一样必将失去一样,不是什么都可以打破平衡的,美国大片终究不是现实。

“另外我也做了一些修修补补,关闭一些不良基因,从此你不会生大病,就这样健健康康的直到大脑死亡,这样也挺好。”老妪哀叹一声似乎如托孤一般继续说道,“老身的命数也快到了,有些事情不能对他们说,人多嘴杂啊。”

“前辈不是好好的吗?再驻世一万七千年也不是问题啊”郑远清虽然明白老妪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但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

“唉,这就是命老天爷定的岁数谁也改不了,当初进入这个金字塔的时候,我们那个——怎么说来着?先知?巫师?还是国师?——用你们的词语没法描绘,反正就那个角色就告诉我说,当第一个后世人找到这里时,就是你的寿终。”

“如果来人可塑,就把亚特兰蒂斯文明传承下去;如果所来非人,那就连同这里一起毁灭吧。我本来以为也就是等个几百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万七千六百三十五年,没想到来的竟然还真是后人——只是这丫头,光着屁股就来了,我还以为这代文明就这样呢。呵呵”老妪悲凉地笑了两声。

郑远清没有说话,他明白其中的原委,这个封闭的核心地带和千年古墓一样,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形成一种平衡,而嫣云的到来却残酷地打破了这个平衡,那么靠机器生存的老妪自然无法适应和她们那个年代决然不同的外界环境,她的寿命自然就到头了。

只是她们那代文明似乎对这个的研究不那么深,或者那个国师没有告诉老妪而已。也罢,一切都是命,一切都无法改变,知道了又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后生,你们是唯一一批受过基因改良和优化的人,你们从此不会有病痛的折磨;你们会保持优良而强壮的体质直到死亡。但是,从此之后这个功能再也没有人会使用。”

“我去后,这个金字塔将只能进行一般的治病和修补伤残;后来的人如果生病或者伤残则必须在金字塔里治疗——如何修补我已经告诉嫣云了,只要人没死,就能再恢复健康完整的身体,但是必须在这里,而不是像你和嫣云一样随时随地。”

“这遍地的尸骨你们都找地方埋了吧,不要让外面人知道,我不想我同胞的尸骨被人研究。另外,这个大型避难所你们留着用吧,很坚固,除非地质变迁否则就是核弹也毁不了;而托素湖的地质结构很稳定,又地处高原,再安稳个几万年不成问题”。。.。

第324章 远古遗迹(六)

“至于几万年以后,随便吧除了这个核心区域,还有很多建筑材料留给你们,嫣云都知道,能用就用,用不了扔着就是了——好了,换下一个人吧。”老妪交代完后事,对郑远清示意换下一个进来,她已经感觉到时日无多。

当郑远清走出金字塔时,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老队员们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郑远清,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见到的那个四肢俱全的郑远清。李若琳欣喜地扑上前去拽着他的右胳膊恨不得一寸一寸地看个遍,太出乎想象了,断了一条胳膊的人竟然还能再长出来

“红月,蓝雪,你们下一个。”郑远清看了看伤残的队员,按照伤残的轻重程度排好队形,重残的先进去,轻残的后进,两个两个的进去;至于只需要优化一下的、身体完好的队员则排到最后面。

红月和蓝雪被郑远清和嫣云抱进金字塔放在红圈中,郑远清开始给她们脱衣服,这次不仅要把她们的腿治好,还要把她们身上的伤疤、部治好,让她们重新变成健康的女人。

“你瘦得好厉害啊,是不是重新长出来很耗费脂肪?”红月一边顺从地让郑远清给她脱衣服,一边伸出小手摸了摸他高耸的颧骨,这一下多了条好几斤重的胳膊,养料自然得从身体储备出。

“是的,正好减肥。瘦了不怕,一个星期就吃回来了。”郑远清笑着解开红月的腰带,轻轻给她褪下裤子,褪下内裤,至此少女的胴体展露无疑。只是如今的少女除了满身的疤痕外,便是两条扭曲的残肢。

“还好这一段时间积累了脂肪,正好一下全消了。”郑远清捏捏红月肚子上的脂肪安慰道。这段时间红月蓝雪只能整天坐着、躺着,末世的人吃不饱是常事,所以在食物充足的时候,人体会像动物的身体一样拼命储备脂肪,所以这段时间伤残人员不可避免的一个个胖乎乎的。

“会很痒,你们坚持住,千万不要用手挠,挠坏了长出来会很丑的。”嫣云拍拍双胞胎的肩膀叮嘱道,然后起身跟着郑远清走出了金字塔。

红圈开始旋转,老妪在检查双胞胎的身体,只是片刻之后红圈没有像郑远清和嫣云说的那样开始变得明亮和疾速旋转,而是光线变得黯淡停止了旋转。

“唉,可怜的丫头,伤得很重啊。”老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语气低沉,似乎对检查结果很不乐观。

“前辈,没法治疗么?”红月和蓝雪抱在一起紧张地问道。

“治疗倒是可以治疗,长出双腿、修复皮肤可以做到;但是修复子*可就难了,老身这里没这个设备。”老妪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后响起。

什么呢?子*不是和双腿一样都是器官么?”红月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这个结果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没有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是女人么?

“都是身体器官不假,但是对于末世的人来说,生存要比繁衍更重要,所以我这台设备是要首先保障生命以求生存的;修复子*的设备这种级别的医疗场所没有啊。”老妪惋惜地说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么?没有的话我就开始治疗了——孩子,面对现实吧。”

“前辈能不能让我们的身体变得更强悍、而且像嫣云姐那么漂亮呢?”红月顿了顿突然说道,“既然没办法成为完整的女人,那能够变得更强也行啊”

“这个也对,这末世肌肉就是资本——可是你们天生就不是嫣云那种身高力不亏的女人,你们的基因序列中没这个程序,这又不是像编程似的写个程序输里面就行,老身这里没这个本事。”老妪觉得这事很难办,想了想说道,“但是你们是武林世家子弟,骨密度、肌纤维含量都很高,这点家族基因倒可以优化一下让你们变得更厉害。”

“可是可是人体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依然挡不住机关炮的击打、履带的碾压,更防不住下毒、**、电击、火烧,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几百年前靠冷兵器格斗的世道了。”蓝雪紧紧搂着姐姐有些激动地说道。如果紧紧是恢复以前那个残破的肢体还不如直接死掉的好。

“也对,再硬的骨头终究不是钢铁、再能打的体质终究扛不住火器;如果就恢复成普通人形似乎也没意义”老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突然间说道,“丫头啊,如果把你们变成纯机械体你们愿意么?”

“纯机械体?机器人?”双胞胎一时间蒙了。

“对,就是机械人,《终结者》如何?骨骼是钢铁、内脏换成机械、外表依然是肉体,只有大脑才是原来的那个你们;靠核能供应能量、高强度的金属保护着大脑,不怕刀枪、不怕高温低温、外表和人体一模一样、各种感觉也和真人一模一样、可以享受作为女人的快乐;而且外表的人造肌肤损坏后会在几分钟内自行修复、外表可以按照最美的女人标准进行塑造”地上的红圈开始旋转,老妪似乎在凝神打量着双胞胎一般边思考边说道。

听着老妪唠唠叨叨的解释,双胞胎明白了,老妪要将她们变成机器人,就像T800一样的身体,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操纵这个身体的仍然是她们的大脑而不是T800那样的计算机芯片。双胞胎能像正常人一样感受到一切正常人所能感受到的信息,她们也会疼、也会痒、也有哭有笑、甚至也能感受到女人的快乐,一切一切都和正常人别无二致。

但是由于她们体内没有正常的人体脏器,她们将不再有肚子疼、肾虚、痛经等一系列人这辈子会有的感觉,而且毒药也没有可以破坏的脏器也将无计可施。

当然,她们也能品尝美酒、美食,尽管她们的身体已经不需要这些能量来源了,她们怎么吃下去的会怎么排出来。由于她们的神经系统是电子网络,因此**、*药的药力根本无法传达到大脑,对她们没有一点用处。

亚特兰蒂斯人的“人机一体”技术登峰造极,高强度的特制金属不会锈蚀、金属疲劳、而且磨损得十分缓慢,在这个人的寿命中磨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哪怕是坏了只要回到这个金字塔中就可以自行修复。

而机械体外面的人造组织则是另一种特殊的材料,除了受损后能快速修复外,更不会有衰老、皱纹什么的,只要大脑还活着,红月和蓝雪将永远是青春少女的外貌。

“也就是就是说我们今后不再害怕枪击、炮击、毒药、**这些杀人手段了?”红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就算被炮弹直接命中,产生的气浪和副高压最多撕碎你们的衣服、把你们掀翻、炸飞,仅此而已,而且你们不需要呼吸,能和嫣云一起下水了。那种有辐射的金属会供给大脑一切需要的养料,你们也不需要饮食,饿也饿不死、也胖不起来——嗯,几乎没有弱点只是不能生育,万事古难全啊”老妪耐心地解释道。

“那样也值得反正都是残缺,为什么不更强呢?”红月激动得浑身发抖,扭转头对妹妹说道,“咱们今后可以保护他了,不是吗?”

“嗯嗯嗯”蓝雪哆嗦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拼命地点头。她们终于不再是两个废人了,她们可以成为郑远清身边最有力的警卫,她们不会再让他受到一丁点的损伤

而且她们会有嫣云一样完美的身体比例和永远18岁的青春,虽然她们失去的无法换回,但是她们得到的也同样无法换得

只是相貌和身高,老妪不给她们进行大的改动,否则她们将不再是大伙熟悉和疼爱的红月、蓝雪,而是彻彻底底地成为另外两个女孩。

而永葆青春则是老妪送给在场所有女人的礼物,在场的所有女人的生理年龄将会定格在如今的岁数,当然,这个礼物也仅此一次。

其实细胞衰老不过是人体基因到了一定年龄关闭了细胞再生程序,打开了衰老程序而已。不让再生程序关闭、不让衰老程序打开,细胞会继续按照原先设定的程序分裂、修复、替换,那么人体自然可以永葆青春。

但是青春常驻不代表着长生不死,她们挡不住大脑的死亡,那是天命——或者说老妪这里没这个本事。当然,在场的女人没有在战争中失去更多,自然也不会让她们得到更多,老妪不会让她们个个都回到最青春的年华。

“那后生真倔,说给他定格年龄吧他还不要,这孩子还不到30岁就老得跟40岁的人似的。”老妪详细解释完了以后突然说道。

“不是他倔,而是这世道的特点就是男人怕说小,女人怕说老,男人显得太年轻绝对是弊大于利,既然他体格会强健到终老,面相老些也无所谓吧。”红月有些激动地解释道。

“也是你们这一代文明是我见过的人心最复杂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我敢说往前、往后的文明都没你们这代奸诈”老妪似乎咬着牙地怒斥一声,“行了,咱们开始吧”

上方的黑暗中伸出四只机械手卡住双胞胎的肩膀将她们吊起,两旁的黑暗中伸出前后各两个如棉被般的透明罩子将双胞胎牢牢封在里面,接着罩子中开始灌入液体将她们整个浸了进去。

红圈在明亮地疾速转动,红月蓝雪在罩子中痛苦地哀嚎,失去得越多得到越多,她们失去得最多,得到的也最多,那么承受的痛苦也最多。.。

第325章 独眼明志

双胞胎婷婷玉立地走出金字塔,扑在郑远清怀中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自打尸乱爆发以后,两个可怜的女孩似乎总也摆脱不了噩梦一般,旧伤未复新伤又至;原来老天爷给她们安排了一条更好的路,当她们迈过了那道坎,她们会发现自己获得了新生

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队员走进红圈,再完整地走出金字塔;一个个不是肌肉劳损就是慢性病缠身的男人走进红圈,再健健康康地走出来;

一个个皮肤粗糙、头发干枯、面相比实际年龄要老许多的女人走进那扇门,再身材匀称、皮肤细腻地走出来……

独立八师仅存的人再次恢复了朝气一颗颗心也变得更加紧密、团结独立八师的班底在这一刻真正融合为铁板一块

李若琳流着幸福的泪水扑在郑远清怀中,令她幸福的不仅仅是她将一生保持丰韵娉婷的**之美,还有她的生育系统将一生保持活性,生儿育女不再受年龄的约束,就是再晚30年生孩子,她依然可以孕育出健康的婴儿

欧达、于洋的特异功能得到强化,欧达可以在水泥和石块中畅行无阻;于洋的视力提高到50公里。

关于欧达,郑远清悄悄地向老妪提表示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一个有着极大野心和特异功能的情报人员变得更厉害;老妪表示理解,因此在优化欧达的特殊基因时,老妪不但出面告诉他这不是法术而是特异功能,并且将欧达基因中那段能刺激他对权力产生狂热的程序进行了优化,使得有野心的人变得不再有那么狂热的权力欲。

要说唯一失魂落魄的还是铁甲,只有他蹲在一旁在地上画着圈不吭气,虽然他拥有了更加强悍的身体,但是他没办法变得更聪明。

老妪心疼他,害怕今后他年老体衰时受人欺负,和女人们一样让他定格在30岁的年龄,虽然他的性格没变、智商没变,但是几十年以后他不至于到了晚年还让屑小欺负——钢索和叶清儿终究会有自己的家庭,他们能照顾他到死么?一个智商只有几岁的老年人将面临何等惨淡的晚年

当然,许书成这几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心里也有点失望,他们想长高的愿望破灭了。但是没办法,他们家族就不是高个子人,身体里也没有高个子基因,所以只能就这么矮着了;不过不论什么世道,男人从来不看身高的,要么看拳头、要么看腰包。

“孩子们,老身该去了,能将亚特兰蒂斯仅存的文明传承下去,老身也算不负重托、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唉,再见吧,老身也该解脱了”在众人欢喜之后,老妪那苍老而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少了悲伤和哀痛,也许有些话她没有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除了能说话外什么也做不了,还要面对几乎没有尽头的等待,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吧。

“前辈”郑远清痛心地看着金字塔顶端那个透明容器中的光芒在慢慢黯淡、里面的液体也在慢慢浑浊,那颗大脑也在慢慢萎缩,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这就是命。

“跪下磕头100,送前辈仙去”郑远清低声喝道,双膝一弯,跪在坚硬而冰冷的地板上,“啪”地磕下了一个重重的响头。紧接着,郑远清身后“哗啦啦”跪下一片,清脆的响声整齐划一地传来,每一声都是那么真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虔诚,每一张面孔都是那么肃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哭泣,只有一声声沉重的叩头声,按照中华文化,这是老喜丧,是应该笑着送丧的,起码不能哭。

按照中国的传统,人生五大福,福、禄、寿、喜、考,寿终考乃是最大的福分,老妪等了一万七千年了却心中夙愿,寿终正寝也算是福气不小了。

然而以郑远清他们如今的能力还无法完成老人家的遗愿,这个地下避难所究竟有多少具尸骨,没人能估算的出来,核心大厅通往四个方向的通道每一个都和郑远清他们来时走过的一个样。

从进大门开始,每一个大厅两边都有四个旁室,每一个方向的通道就有80个旁室,旁室的面积本就不小,况且还分楼层个通道共有720个存放尸骨的房间,再加上通道中、走廊中那动辄几千具的骷髅,整个地下避难所中足足有十万尸骨,这么多的尸骨凭他们这些人根本收拾不了,而且就算是收拾得了,怎么入土为安?所以目前只能先放在原地了。

而那些旁室中,除了一具具尸骨外,就是一垛垛暗褐色、黑色的金属,数量起码有十几万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加工机械什么的。暗褐色的金属密度很高,重量极大,而且极其坚硬;黑色金属却很轻,但是也相当坚硬,而且这些金属材料统统都是最基本的原料,不用试就知道,这些东西郑远清他们用不了。

而那些充满对生物有利辐射的“钥匙”郑远清也只是给李若琳、双胞胎那拿了几个做备用,这十万把钥匙根本就用不完、也拿不走,还是原地留着等待日后过来拿吧。

尸骨无法下葬、材料无法使用、这个坚固的地下避难所目前对郑远清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原封不动留下。

“先留着吧,等今后有能耐了再回来完成老人家的遗愿。”郑远清无奈地说道,心里却也没有底气,今后有能耐了?能活到有能耐的时候么?不过今后不必再担心伤病减员的问题了,只要人不死,拉到这里都能给治活,在这缺医少药的末世,这台设备不亚于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最后一扇黑色大门沉重地关闭,然后被嫣云用特殊的方法锁死,郑远清他们要原路返回了,这个地方也许今生都不会再来第二次。

“真没想到竟然已经进来一个多星期了。”裂缝下,郑远清一边看着队员们向上升一边说道。他仍然是最后一个上去,但是这回多了四个美丽的女人陪着他。

“山中不知日月长啊,你们发现了吗?这种暗褐色的金属对人体的好处还不是一般的大呢。这几天咱们什么也吃竟然也不感到饿,咱们消耗得东西都从哪来的呀?”嫣云一边抓着蓝雪的肩膀“欺负”她一边说道。

“这地方要不是下来一趟太难的话,在这里建立个基地真的挺好。”红月一边说着一边哼着歌看着自己那双比例完美的腿、踩在沙砾上的精致小脚,她自己都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是啊,转完了所有的房间后才突然想起来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真个基地都是用这金属制成的,那种辐射得有多强。今后就来这里过冬吧,冬天吃得也少。”郑远清表示赞同。

“嫣云,你和蓝雪你们谁的力气更大呢?”李若琳靠在石壁上问嫣云。双胞胎的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起码得到了一些东西,以前的残缺也算有回报了;只是双胞胎的事情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自然是她力气大,她是机器人呢。”嫣云小声说道,一边两手不老实地伸到蓝雪的,“让我感受一下是不是比原来大了点,嘻嘻”

“你别动了告诉你你现在可打不过我”蓝雪想挣扎却又不敢,多年以来的相处让她怕嫣云已经怕得根深蒂固了,哪怕如今她一个人打嫣云几个她仍然在心底里对嫣云尊敬着并害怕着。

“哇,蓝雪你现在多少斤?有70斤么?没有吧?”蓝雪拽着嫣云的手不让摸,嫣云就收手往上抬,于是蓝雪被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应该没有,前辈说那机器是用最硬最轻便的那种黑色金属制成的,这等于会轻功了。”蓝雪那一米六的身材吊在嫣云的长胳膊上打着秋千,两个人谁都不感觉累,这说明蓝雪的体重应该比她这个身高应有的重量要轻得多。

“来红月,照着这儿打一拳,看看的威力;如今你们的体质加上生物护甲更不用害怕了。”郑远清看得兴起,也想了解下两个丫头都有多大的攻击力,于是就指着一处石壁对红月说道。

红月清脆地应了一声,她也迫不及待地要试试自己的能力,于是扎好格斗式,收腹含胸、拳护脸、肘护肋,身体放松,接着后脚猛地一蹬、纤腰一拧,一声娇喝响起,红月的右拳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挺挺地砸在坚硬的石壁上。

只听一声闷响,接着就是碎石的掉落声,在昏暗的矿灯照耀下,红月拳锋所达之处留下一个碗大的坑,此坑深约10cm,坑边是数十条大大小小的裂缝、裂纹,坑周围数平方分米形成了一圈碎石带,一片片碎石还在不停地往下掉落着。

“好强的透劲,你们记得《终结者3》的么?直接用手刀把人从背后穿透,我看红月的透劲也够了。”郑远清闭上左眼用右眼认真地打量着那个小碎石坑,能把坚硬的花岗岩打成这样说明红月那纤细的胳膊能产生极强的爆发力和穿透力,像那样连车后座带人体一起穿透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你们今后不用再做这个格斗式了。”嫣云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你们瞧,双拳不用再护住太阳穴了、双肘也不用再护着肋骨了,就算被强力击打也不用担心受伤;这样的话会大大缩短反应时间、提高攻击速度。而且你们还有生物护甲,也不用担心外面的肌肤受损。”

“嗯,还有以后再发力时也不用大呼小叫的‘以气催力’了,只要能发出整劲就行了;这样的话进攻的隐蔽性会提高很多。”郑远清想了想说道;以双胞胎如今的体质,武术中很多用来保护和攻击的动作也不再需要了。

“那你们的眼睛也和他一样可以夜视和透视?能像于洋一样有千里眼吗?”李若琳打量着红月的眼睛,依旧秀美的双眼皮后不再有清亮的瞳孔和晶莹的眸子,有的只是一双闪动着淡淡红光的“眼球”。

“嗯,夜视和透视是可以的。只是我们这毕竟是电子眼,加上体积过小,而且没有于洋那种天生的特殊基因,所以做不到天文望远镜那般厉害,视力和正常人一样的。”红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认真地回答道。

“嘻嘻,以后咱们晚上不用开灯了,我再下水也有人陪着我了,你们肯定比我潜得更深。”嫣云高兴了,往常都是自己一个人黑灯瞎火地折腾,今后有人陪着自己一起折腾了,“不过以后你们得常戴墨镜了,不然晚上你们这眼睛不得把大家吓死啊?”

“我给你说,不许你透视看人家身子,我的都不许看听见没有?”李若琳突然回过头伸手在郑远清腰上掐了一下。透视,这个能力很容易招人嫌啊,怪不得郑远清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让说,这要说出去这还怎么混?

“嗯,不会的——若琳,回去重新给我做一个眼罩。”然而郑远清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犀利的目光紧盯着石壁上的那个坑语气冰冷地说道。

“干嘛呀?当独眼龙当上瘾了么?”李若琳表示不解,戴个墨镜多好,又有型又自然,干嘛非得当个独眼龙。

“我怕我会忘记贺兰山基地。”郑远清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八百多条人命、经年累月的物资积累、外加一条胳膊、一只眼睛,此仇不共戴天,郑远清立誓“独眼明志”——不灭贺兰山基地,誓不双眼见人。

“远清,远清”突然间,郑远清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许书成的呼叫声,听这语调似乎有什么突发*况。。.。

第326章 追兵已至

“怎么回事?有人过来了吗?”郑远清摘下对讲机沉声问道。

“嗯,湖边来了一堆人,估计是军队,他们有军卡,扎下的帐篷是军用帐篷,估计他们发现咱们了。”许书成的声音继续传来。

“嗯,知道了,命令所有人原地埋伏,等我上去。”郑远清一听是军队心里就绷紧了弦,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贺兰山基地通过卫星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血战一场在所难免,托素湖的秘密绝对不能为外人知道。

“怎么了?”看郑远清关闭对讲机,嫣云和双胞胎扭过头问道。

“赶紧上去,有人跟过来了——丫头们,你们可以试试新的身体有多大战斗力。”郑远清拍了拍红月的肩膀对三个女孩说道——现成的沙袋,不打白不打。

今天是一个艳阳天,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了许多,但是中午的太阳却依然火热毒辣;不过火热的太阳也提供了良好的光线和视距,在小岛上众人可以清晰地看见五六公里外湖岸上的人马,当然如果他们站起来的话,湖对岸的人也能很轻易地看见他们。

当郑远清爬出裂缝后,许书成和金雨堂已经带着战士们埋伏在小岛上的灌木丛里,由于小岛距离湖岸的距离太远,已经超出了枪支的有效射程,所以战士们只在几个小土丘后面架设了几门大口径迫击炮——这也是他们仅有的武器,大多数武器都在悍马车里放着和车一起埋在地下藏着。

郑远清一路匍匐到许书成、金雨堂和于洋所在的小土丘后和他们碰头,然后拔开厚厚的灌木丛偷偷伸出头举起望远镜向湖对岸看去。

只见碧蓝的湖水尽头、金光闪闪的鹅卵石沙滩上,已经搭建起了八顶染着沙漠迷彩的军用帐篷,这是一种特大号的军用帐篷,一个帐篷可供一个连一百人住宿,八顶帐篷除去车库、物资库外起码有六顶帐篷是住人的,这么算来,湖岸上的人群在四五百左右。

此时帐篷外面已经升起了一堆堆篝火,一口口行军锅已经架起,一个个身着便服的男人正蹲在湖边拿着各种材质的盆子在淘洗着什么,看样子他们在准备午饭,而且这些人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怕被发现似的。

除了做饭的人外就是三三两两聚集在湖边聊天打屁、或者警戒放哨的持枪男人,一个个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如鸡窝一般蓬乱,虽然他们都穿着便服,但是这些人手里拿着的都是八一杠或者是56半部制式武器,这明显是军人

“还好,他们离逃生舱够远的。”郑远清先观察了一下远处伪装成小土丘的逃生舱,发现逃生舱距离这群神秘的士兵还有一两公里后才放下心来。

“老大没事,逃生舱和车都没事。”这时于洋爬了过来告诉郑远清不用担心。

“那两个大号的帐篷里停了6辆东风重卡,其余的老猴子说都出去了,但是它说不清个数目。”见郑远清点了点头后,于洋继续说道。

“老猴子能看懂什么车?”一边的许书成奇怪地问道。

“刚才燕子姐拿了个照相机打开让老猴子认了——老猴子还说,前几天天上曾经飞过去一架固定翼飞机,在小岛上转了几圈,我估计他们看见咱们的滑轮架了。然后就来了百把人,那些人想划小船过来,但是水猴子们把船都掀翻了,人都给吃了,他们就不敢再下水。”于洋继续说道。

“这些人是后来补充过来的?”郑远清眉头一皱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军人的目标肯定是自己,他们要强渡托素湖。

“没错,第一批是下水4艘小船,都让掀翻了,一艘船上就按10个人算吧他们第一批人也损失了四十多个。然后又来了两批增援部队,有人不信邪又下了趟水,又损失了两条船,于是就没人再敢下水了。总得说来他们的损失起码在60人以上。”

“老猴子说的、我们能看懂的就这些了,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估计啊,搞不好那些跑回去的车是去拉大船了,毕竟很多人都不相信真有水猴子,他们可能以为是咱们干的。”于洋指了指碧蓝的湖水说道。那碧蓝的水面还是那么宁静而幽寂,丝毫看不出有几十号人就这么消失在湖水里,甚至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玛了个巴子肯定是贺兰山基地的人”郑远清看了眼碧蓝的水面骂道,虽然军卡发生了核爆,但是未必所有的飞机都被毁掉了,肯定有一两架飞机提前回去了而躲过了核爆的冲击波。

而那架固定翼飞机未必是专门找郑远清他们的,很可能是偶然路过看见了滑轮架,然后贺兰山基地一查,发现托素湖正处在逃生舱飞离的方向上,于是他们就派人过来斩草除根。

“这里已经超出贺兰山基地重装集群的覆盖半径了,不该是他们的人吧?”金雨堂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说道。

“固定翼飞机可能是贺兰山基地的,但是这群人可未必;搞不好是贺兰山基地在附近的附属基地,比如你说的那个什么库尔塔斯克基地。”郑远清咬着牙说道。他永远忘不了那群封口袋的装甲集群,这个仇他会一家一家地寻过来。

“嗯,有可能,库尔塔斯克基地离这里没多远,走315国道也就半天时间。”许书成判断了一下大体方位后说道。

“欧达,能渡水过去么?”郑远清放下望远镜,重新藏回小丘后问欧达道。

“老大,我刚上来时就看了,这帮子家伙每两个人一组,每组负责两公里绕着湖岸巡逻;而且这湖面太平静了,游只鸭子都能看见水波,我要游过去实在太远了。而且这里据湖岸四五公里呢,我潜不了那么久。”欧达在后面小声回答道,这几天没有风,湖面太过平静,就是晚上没月亮都看得清清楚楚。

“哼哼,有备而来啊。”郑远清再次咬了咬牙,真是天罗地网啊,封得这么严实,想过去看看情况都做不到;郑远清他们上来的太晚了,没有任何情报的仗他们现在打不起,也不能打。

“哎哎哎,老大老大你们快看,TM有车过来了”郑远清的话还没说完,于洋就低声喊道。

众人一听,赶紧抓起望远镜重新看去——

只见很远处的一座小山后,突然多出了一串滚滚浓烟,虽然望远镜看不清但是可以肯定,过来的是一支车队。

“一共7辆军卡,3辆上面蒙着布看不清里面是啥;但是另外4辆上全部是钢板——他们要焊几艘大船不是?”于洋一边观察着一边汇报到。

“玛勒个巴子”郑远清骂了一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要渡湖的话根本不需要像模像样的船,他们只需要焊接个足够大、水猴子掀不翻的船形盒子就够了,到时候船上架上重机枪,水猴子再多也奈何不了这种船。

而且,这次下地缝的时候,郑远清他们仅仅携带了足够防身的武器弹药,大威力武器非常少;而且对方人多火力猛,如果他们用机枪压制渡湖的话,郑远清这七十来号人根本挡不住他们,何况这七十来号人里还有三十多名非战斗人员。

时隔半年,郑远清再一次被逼到了绝路上,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让他有种死了算拉倒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了?跑都跑不了,就是躲地缝里也能让人发现,难道说贺兰山基地里真的有“X教授”那样的脑控变种人?

短暂的绝望感闪过后,郑远清的独眼再次散发出红光,这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而且必须打赢,否则别说保护不了地下避难所,自己这些人才刚刚获得新生却要被斩草除根;但是以少胜多的战斗岂是那么好打的?看来这次要冒一次险了。

“若琳,带着非战斗人员赶紧下地缝——嫣云、红月蓝雪,到我身边来。”郑远清拿出对讲机下达第一道命令。

“欧达,晚上叫老猴子托着你渡水,老猴子在水下能呼吸它不怕,你潜游一段呼吸一会儿然后再潜游,就这样慢慢往湖边靠……”郑远清对欧达吩咐道。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惨白的月光照射着黑黝黝的湖水映照出更加森白的倒影,习习凉风轻拂着广阔的湖面,那湖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般平静而透露着丝丝诡异,远处的托素湖小岛就像沉睡在水中的远古巨兽般安静却透露着杀机。

托素湖的湖岸上一片篝火朦胧,巨大的帐篷掩映在熊熊的火光和漆黑的夜色中。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把枪放在腿上,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懒洋洋地欣赏着这迷人却恐怖的夜色。

一开始他们还知道挖战壕、搭建工事以躲避可能会有的大口径迫击炮,但是这好几天了对方除了敢掀翻他们的船外什么都动静都没有,于是这些人也皮实了,反正对面就是有枪他们也打不过来。

而那几顶巨大的帐篷里,发电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亮着灯的帐篷里不时闪过一阵阵刺眼的白光;切割机切割钢板的声音也伴随着一束束火星纷纷溅起。帐篷里的焊接工作在紧张进行,他们要连夜焊出一艘大“船”明天渡湖,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基地去,在这儿搞不好哪天就丢了小命。。.。

第327章 鬼湖歌声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思操心什么时候回基地,在靠近湖面的一堆篝火边,一个披着老式军大衣的中年军官正皱着眉头一边喝着稀粥一边看着腿上的托素湖地图,他的棉袄上没有肩章,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级别。www.65txt.com

“这群人很狡猾啊,把船都毁了,怪不得这群人能将一个装甲集群全部毁掉。”中年军官喝了一口稀粥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不仅托素湖没有一艘船,而且连托素湖的姊妹湖布鲁托湖都没有发现一艘船,这些人真是做的不留痕迹——不过这也恰恰反应了他们就在岛上么?估计他们的指挥官死绝了,剩下一帮子大头兵什么也不懂。”一个身材瘦高、穿着一件破夹克的汉子停下了喝汤的嘴,用脏了吧唧的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汤水说道,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副职或者参谋一类的。

“不不不,他们可能不是为了防备我们,这地方山野八荒的,换咱们也想不到会有成建制的部队追过来。他们可能是在防备那些土匪流民。”一个身材矮瘦、身披脏旧羽绒服的汉子表示反对。

“嗯,我觉得也是,他们这种手段防备流民和土匪已经够了。不过也可以肯定他们手里没什么武器,不然的话这几天应该有迫击炮或者火炮砸过来了。”中年军官喝了一口汤表示赞同。

“哼哼,一群残兵败将而已,撑死了有些轻武器;不过他们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呐;想偷渡都偷渡不了。”瘦高男继续喝着汤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论。

在瘦高男看来,岛上的人已经陷入绝路了,虽然他们的船也许足够大,水底下的东西奈何不了他们,但是现在这时候他们根本就不敢乘船过来,湖岸边那么多巡逻兵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们,到时候一颗迫击炮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至于潜水偷渡?估计他们更明白没有船就下水的后果。

“哎,你们说,水底下的东西到底是啥?我听战士们说那东西黑压压的一片,要么体积很大,要么数量很多。水猴子么?或者说是大号的鱼?我记得以前科教频道的《走进科学》说过这里面有啥奇怪的东西。”矮瘦男继续说道。和于洋猜测的不一样,这些人已经确信水底下的东西肯定不是人。

“哼,走进科学?走进傻X还差不多水猴子?还水鬼呢——我估计是大号的鱼,电视上说过这地方可能有那种巨大的哲罗鲑——”

“不是,哲罗鲑是喀纳斯湖,不是托素湖,托素湖是那啥——”

“那啥,反正就那啥,我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很奇怪个——”

“别那啥了,那啥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是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别告诉我说是外星人,哥们就不——”

“……青山~~高——云水~~长——仙林花儿~~已开放~~我盼阿哥回~~家乡——泪水流满了村边的小河——”

就在几名军官哔哔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直如死一般寂静的湖面上突然飘来一阵悠扬而动听的歌声,那是一位年轻女子的歌喉,清澈、空灵,幽婉还有些似曾相识。

就在这月色阑珊的初秋之夜、在这银波荡漾的幽静湖畔,美景、仙乐相得益彰;如果这不是生死存亡的末世,这景,这曲,简直犹如仙境般陶醉迷人。

但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当婉转而悠扬的歌声从湖面上飘来之时,岸上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上膛声,在一片嘈杂声中一个个脏兮兮的身影迅速跳起、一个个灿烂的火堆被迅速扑灭,陷入一片银光的沙滩上顿时如森林般举起了一条条步枪,短短几秒钟百多条步枪就瞄准了歌声飘来的地方。

这就是末世军人,这就是末世残兵,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让所有人神经质地绷紧弦儿;尤其是现在,如果湖面上飘来的是一阵鬼哭狼嚎他们倒也不至于这么害怕,然而湖面上却偏偏飘来的是动听的歌声这地方死亡才是正常,怎么可能会有有人唱歌?还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女人

悠扬的歌声虽然美妙,但是在湖岸上的士兵耳中却是来自幽冥地狱的招魂曲,而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子更是来自地狱的勾魂女鬼;随着歌声的飘扬,湖岸上四百多双端着枪的手在不断颤抖百多个脑袋在纷纷流着冷汗——

“……山山水水~~永不分——风风雨雨常~~相随,青梅竹马~~情儿深,仙林青梅心儿醉”悠扬的歌声并没有随着步枪的举起而停止,而是继续带着丝丝诡异和森森恐怖飘扬在银波荡漾的湖面,如幽、如婉,却又如泣、如诉——

“谁……谁……谁TM的不想活了?”一个士兵满头冷汗地瞄着阴森黑暗的湖面,手中的枪口也在随着歌声慢慢地移动,他分明听见歌声的源头在徐徐飘向月亮那森白的倒影下;然而,任凭他瞪大了眼睛也看不见到底是谁在唱歌

“谁唱歌哪个臭娘们在嗷嗷?有种你……你给小爷上来”又一个胆儿大的士兵对着湖面扯着嗓子臭骂道,接着岸上响起了一片下流的臭骂声——按照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碰到水鬼只要臭骂几句它就会消失。

然而,现实却和老一辈说的完全不同,不论岸上的人怎么骂,湖中的歌声依旧飘扬,而且唱歌的人似乎还在水里慢慢游动,但是岸上的人却死活看不见平静的湖面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在游泳他们甚至连物体游动时带起的波纹都没有看见如果唱歌的是个人的话,那么这么平静的湖面上应该有一条长长的“V”字型波纹才对

“营……营长是……是不是岛上的人唱得?”高瘦男一边举着枪一边问那个中年军官。

“我……我也不知道应……应该不是吧?”刚才还沉稳有度的中年军官此时也傻了眼,他分明知道岛上的声音根本传不过来,别说歌声了,就是枪声掠过广阔的湖面传过来也未必听得清。

可是,不是岛上的人唱的歌,那么又会是谁在湖里唱歌?湖里的东西连橡皮艇都能掀翻、凡是下到水里的人连块骨头都找不到,究竟是谁能在这湖水里唱歌?而且还是个女人

“营长开枪不?”一个士兵声音都变调了的请求开火。

“开……开你母亲个屁不许开枪”中年军官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喊道;他终究明白敢在这湖水里唱歌、敢在四百多条枪下唱歌的女人绝对不是枪能伤得了的。

虽然军官也知道鬼怕煞气和阳气,但是面对四百多号阳气正盛的小伙子,那个女鬼却依然我行我素,这只能说明它不是水鬼——搞不好,是妖怪水妖蛇姬那样的女妖别到时候杀不了它反而惹上祸端

“哗——”似乎水里的女妖故意逗弄岸上的士兵似的,就在湖岸上的士兵心惊肉跳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在那幽静的湖面上、在那惨白的月光照耀下、在湖中那破碎的月光倒影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

只见那银波荡漾的湖面上,突然闪动出一片晶莹的水花,一片谁华中闪动出一个修长而曼妙的黑影,只见那个黑影在闪动出的一瞬间从下往上猛地一甩头,紧接着一束翩然的长发带着闪亮的水珠在明月的照耀下划出一道如玉如镯般的半弧形——

漆黑的湖面、银波荡漾的月影,修长而曼妙的身影、高耸的**、飞扬的长发、晶莹的水珠……这一切美丽的景色在四百多条步枪的瞄准下构成了一副让人心醉的如画美景——只是,在这四百多双眼睛里,这黑夜美女出浴图却犹如水鬼勾魂画般让人毛骨悚然。

“呯”突然间清脆的枪声划过寂静的夜空,一束娇艳的死亡之花闪亮而起,一条颤抖的步枪猛然上抬,八一杠巨大的后坐力震得那个忍不住开枪的傻瓜双臂发颤、肩膀发抖。

然而这个傻瓜和身旁一众同伴却没有看见任何他们想看见的场景,没有人去想那个傻瓜在紧张中是不是把子弹打飞了,他们只是在惊恐中本能地证实了“女妖”不怕子弹、不怕阳气的传说——

而此时此刻,在托素湖的另一边,在歌声飘不到的湖岸边,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哨兵正抱着同样脏兮兮的步枪坐在鹅卵石沙滩上发着呆。

哨兵并不担心对面的人会偷渡,这么明亮的湖面比白天还明显,如果岛上有人要偷渡,那么大的船、那么明显的波纹,这里会看得清清楚楚,何况五六公里的湖面就是冲锋舟过来也得十几分钟。

他才不会傻了吧唧的颠儿颠儿的到处巡逻,这么好的天气不多见,在这儿坐会儿也挺好,起码能暂时忘却这残酷的末世,起码能自己骗骗自己在脑海中回到那平静的和平时期。

“啪嗒——”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微响传来,哨兵猛地回过头看了看,只见森白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鹅卵石从高处滚了下来。。.。

第328章 索命水鬼

估计是哪的石头风化了滚下来了吧。(疯狂打)哨兵见怪不怪地瞅了两眼,这种情况他见多了,这鹅卵石遍布的沙滩上滚落一两枚鹅卵石极其正常,虽然这块石头是椭圆形的,似乎……

然而没有似乎了,就在哨兵蔫了吧唧的猜想那颗扁扁的椭圆形鹅卵石为什么会滚动的时候,他身后的鹅卵石“哗啦啦”一声响起,一堆鹅卵石拼命地挤向四周,就像有什么东西再往外拱一般,紧接着一个强壮的黑影如鬼一般从地下冒了出来。

哨兵被身后的响动迅速惊醒,他本能地抬起腿上的步枪就要扭头,然而还没待他扭过头来,一双大手就摁住了他的额头和下巴——

“咔嚓。”一声沉闷的脆响,哨兵的颈椎被瞬间拧断,那脏瘦的身躯在后继的抽搐中随着慢慢隐入沙滩的那双手慢慢倒下,从远处看来,他就像逃懒想睡觉似的躺在了地上。

在距离这名哨兵一公里远的地方,另一名坐在湖边拿着鹅卵石打水漂的哨兵,看见自己的同伴突然逃懒地往地上躺,他有些生气地想要爬起身来过去踹他两脚,他们是一组的,那家伙逃懒睡觉他就得多防备一片湖面,凭什么啊?这名哨兵一边拄着枪一边就要站起身来——

“哗啦。”只听不远处的湖岸突然炸起两朵水花,刚爬起一般的哨兵迅速回转目光、手上的八一杠也同时迅速调转枪口,哨兵对着两个猛扑而来的娇小身影颤抖地端起了枪——那四个在黑暗中闪动的红光让他本能地想起了漫画中的水妖蛇姬!

“咔——哒!”撞针的空击声清脆地传来——

“扑哧——”一只小巧的右手呈手刀般直刺而来,四根纤细如玉的葱指扎入了哨兵的喉咙,与此同时另一只小手则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腹腔——

我C你M!!哨兵瞪着绝望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悔恨在心中发出最后一阵冤呼——末世的枪从来都是保持着上膛状态,末世的人抬起枪就可以射击;然而几天以来的安稳让这名哨兵忘记了手中的枪没有上膛。

“一江春水情不尽一夜春雨梦不停明月清风两相思,丽日百草也多情一世情缘魂牵梦绕……”刺耳的枪声消失在湖面,那个曼妙而恐怖的身影却依然在湖面中幽幽而歌,随着长发的落水、随着歌声的荡漾,那个黑影晃动了一下湿漉漉的长似乎,转过了身看向了湖岸!

“我C你猫了个咪的!!谁让你开枪的?”中年军官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飞奔几步,一下子跳到那个开枪的傻瓜身后,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中年军官有一种绝望的恐怖——他招惹了水妖!他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东西!他不怕鬼可不意味着他不怕妖!

“营——长!咱们该咋办?”矮瘦军官声嘶力竭地喊着中年军官,他分明看见那个身影似乎在朝湖边慢慢移动,但是那个身影后面却没有一丝波纹!但是它分明在朝岸边移动——那个女人没有实体!那个女人是妖怪!妖怪要来索命了!

“老……老大!咱跑吧?”一个士兵冲着军官小声哀求着,他旁边一众士兵跟着拼命点头;打不过就跑,对妖魔鬼怪逞英豪可不是写首愤青诗那么简单。

“都别动!跑个蛋!你告诉我往哪跑?你能跑得过鬼吗?”中年军官瞪着血红的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跑,跑不掉,打,也未必打得过,登台作法降妖伏魔他又不是孙悟空,怎么办?难道把开枪的那个傻瓜推湖里当人牲搞活祭?

“营副!营副!营副!——有东西飘过来了!”突然间一声尖利的喊叫响起,正在毛骨悚然不知所措的士兵再次吓得浑身一抖,一个士兵指着水里突然飘出的数十个圆点死命地喊着。

一堆人再次扭过头眼睁睁地看着依旧安宁的湖面,只见那个鬼影不知何时突然消失在湖面,而它消失的地方却有数十个不断晃动的圆点带着长长的水波在向岸边快速飘来;虽然众人看不清那些圆点到底是什么,但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你!TM的就你,去看看去!”中年军官恼羞成怒照着那个开枪的傻瓜屁股是一脚,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那个傻瓜当人牲了,谁造的孽谁自己担吧!

“营……营长!我错了我真错了!别让我去了!湖里面可是有东西的!”那个士兵瞪着惊恐的眼睛、颤抖地哀求道,那些圆点快要飘到岸边的草丛了,让他过去不是明摆着让他死吗?

“猫了个咪的!又没让你爬上去看!不下水不行吗?”中年军官照着他屁股上又是一脚。

“快去!你个傻比谁让你开枪的?”只听呼呼啦啦一阵响,十几条步枪对准了那个只会惹事儿的傻瓜,这年头可没人会给惹事篓子擦屁股!

屁股上挨了几脚、又被强指着脑袋的傻瓜一边哆嗦着想哭的嘴,晃荡着想尿的腿,拿着枪小心翼翼地挪向岸边的草丛——

他简直后悔得要死,他后悔自己手贱,他后悔自己胆小……总之在一片后悔中,那个傻瓜磨蹭到了岸边,那双破旧的运动鞋在水边挪啊挪得,唯恐碰到一丁点水面,仿佛哪怕被水花打湿了一点他就会万劫不复似的……

“啪——”傻瓜手中的手电筒被打亮,昏暗的黄光随着手的颤抖摇摇晃晃地照在那群圆点

“头发!”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那个傻比分明看见了一堆堆水淋淋的头发,而在那一堆堆的头发上,一个又一个森白的骷髅张着嘴、瞪着黑洞洞的眼眶漂浮在那堆纠缠的头发上,那个傻瓜似乎能听见那些骷髅在绝望的挣扎和哀嚎——

“营长!是……是骷髅,是骷——”

“哗啦啦。”只听一声水花炸起的声音——

“啊!——救命啊!妈妈救命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瘦弱的傻瓜突然间摔在地上、再以极快的速度向水中滑着,虽然他在拼命地挣扎,然而任凭他们的手在鹅卵石沙滩上拼命地扒拉着,却丝毫无法减缓他滑入水中的速度!

就在外面一片惊叫的时候,偌大的帐篷里已经没有了刺耳的切割声和耀眼的电焊光,明亮的电灯已被关闭,十几个拿着步枪哆哆嗦嗦靠在一堆发抖的士兵,正伸着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到了这会儿傻子都知道外面那群傻比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反正到现在为止没人喊他们出去帮忙,反正到现在为止没他们吊事,反正的轰鸣这么大装听不见就是了,他们才不会傻了吧唧地出去寻死。

“呼——”一阵清凉的夜风卷入燥热的帐篷——

“谁?”几个士兵猛然调转枪口瞄准入口,他们分明看见帐篷的厚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惨白的月光透过这条缝隙阴森森地洒进帐篷,在那惨白如纸的月光中站着两个娇小玲珑、身姿窈窕的影子,高耸的双峰、纤细的双臂、曼妙的腰身——然而这两个美丽的影子里却闪动着两双带着红光的眼睛!

“咦哈哈哈哈——”一声尖锐的笑声传入帐篷——

“呜呜呜呜呜——”一阵凄厉的哭声回荡在耳边——

“噗——”就在十几个士兵牙齿打架、冷汗直流、胃部痉挛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一道明亮的白影从门口划入黑暗的帐篷,突然之间整个帐篷犹如炸开了一颗照明弹般充斥了耀眼的白光。

正在考虑开枪不开枪的士兵们被这白光猛地一闪顿时失去了视觉,在失去视觉的一瞬间他们手里的枪响了,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开着枪,他们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能做的只有拼命扣动扳机。

“呀!我的衣服——”震耳欲聋的枪声中隐隐约约地传来女孩的抱怨,紧接着双眼短暂失明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被两双小手活活抠下喉咙,随着枪声越来越稀疏,短短十几秒钟,十几名士兵捂着喉咙倒在一片血泊中拼命喘着气、拼命抽搐着——

而在帐篷外的湖岸边,当一众面部扭曲的士兵在惊愕中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拖入水中,他们分明看见同伴的左脚脖子上又一只闪动着水光的手,而那只手后面却是一条长长的手臂。

那只手像女人,但是却修长得比男人的手还大;那条胳膊纤细的像女人,却比男人的力气还大,一个百十斤的汉子竟然顷刻间被那拖入深深的湖水中。

出于对水妖的惧怕,没有人敢上前去拽同伴一把,所有人都唯恐多管闲事把自己报销掉——

“呯呯呯呯——!!”突然间枪声响了——

“呯呯呯!——!”听到有人开枪,一众士兵也顾不得究竟是哪开的枪、有没有开火命令便纷纷扣动了扳机,一簇簇火舌拼命喷吐、一串串水花在杂草和头发纠缠不清的湖面上纷纷溅起,已经吓疯了的士兵只知道拼命扣动着扳机,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些飞溅的水花和同伴拼命伸出湖面的双手……

末世残兵第328章索命水鬼(正文)

第329章 击溃追兵

在这纷乱如鞭炮般的枪声中,谁也没听见遥远的湖那边偶尔响起的一声声报警的枪响。35zww.com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鹅卵石沙滩上突然钻出一个强壮的黑影,那个黑影在一群背对着他死命开枪的士兵身后大大咧咧地伸出粗壮的胳膊,捂住一个人的嘴扭断他的脖子、然后再捂住他身边那个士兵的嘴,扭断,然后再下一个……下一个……

更没有人注意到四射的子弹从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帐篷里拼命外泄,一个又一个士兵被乱弹击中倒在地上拼命哀嚎……

他们更没有注意到几个强壮的身影在无人守候的帐篷后面摸了进去,而他们的背上背着一个个麦当劳送餐箱似的箱子。

“停!停!停!”中年军官死命地喊着停,在他快要因为大脑缺氧而晕倒的时候枪声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士兵端着冒着青烟的步枪拼命地喘着粗气。

枪声一听,刚才水花四溅的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岸边的杂草已经被火烧似的打得寸草不留,然而,那条扔掉的八一杠和两道被手抓出的、深深的沟壑却依然清晰地在提醒着众人——事情还没完!

“惹吧、惹吧!你们可着劲的惹事儿吧!老子让你们开枪了吗?你们这是在抗命!惹事儿吧你们!惹了事儿你们自己担着!”中年军官满脸青筋、狰狞着脸、跳着脚地冲一群脸色苍白的部下像个小孩似的蹦着脚地怒骂。

“营……营长!他们……他们死了!”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一堆兵纷纷扭过头看向地上躺着那十几个“吓晕”的同伴,只见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向一边——不知何时,他们在自己的阵营里被人活活拧断了脖子!

“哇——”不知是谁带头一声尖叫,紧接着一堆人拼命地跑向营房——

“呼——”就在众人向营房死命奔跑的时候,偌大的营房突然间燃起了滔天烈焰,刺鼻的柴油味伴随着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八顶帐篷迅速陷入一片火海!炽热的空气逼迫着刚刚跑过来的士兵捂着鼻子捂着脸扭头跑向湖边——

“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似乎是营房里的弹药殉爆、燃油殉燃一般,整个营地顿时碎石横飞、烈焰狂奔,燃油爆炸时产生的高温烈焰伴随着冲击波将距离营房最近的十几个士兵瞬间碳化成一片焦骨。www.65txt.com

在四溅纷飞的火油中,离得稍远的士兵纷纷被引燃头发和衣服,一个个浑身是火的身影惨叫着扑向湖水,然后在一片水花和蒸汽中永远沉入湖底。

败兵如山倒、溃兵如海潮,在四溅的火油中、在纷飞的弹片和碎石中百多号人像一群乌合之众般四处逃散;一个个瘦弱的身影被纷飞的碎石弹片集中、躺倒在地拼命哀嚎。

那些被烈焰和冲击波逼得扭过头的士兵刚刚跑到水边才发现自己跑错了地儿,就在他们要转身逃跑的时候,突然间平静的湖面水花四溅、一个个水淋淋、阴森森的矮小身影如潮水般黑压压地涌出湖面,在这片波光粼粼的黑潮中,一个个狂乱的士兵被淹没、被拖下深深的湖水——

森白的月光下,浑身是水的郑远清趴在远处的小丘后,看着四处乱窜的残兵败将冷笑了一声,接着摘下背上的八一杠上膛顶火,然后拿出对讲机下达命令:“分散伏击,一个不留。”

放下对讲机,郑远清架起了八一杠阴森一笑,原来装神弄鬼这么好玩,不怕人不怕鬼不怕丧尸不怕鬼哭狼嚎,TNN的总有你们怕的——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一朵绚丽的死亡之花——

“哗啦啦——”远处一个正在仓惶逃窜的身影如炸西瓜般四处炸裂,腥浓的脑浆夹杂着鲜血和碎裂的头骨四处飞散,一个瘦弱的身躯被子弹强大的动能斜着掀飞——

“呯!”又是一声枪响,又是一个炸裂的脑袋——紧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随着郑远清这里开火,围绕着整个营地边,一簇又一簇茂盛的灌木丛中纷纷闪动着火花,没有狂扫、没有长短点射,有的只是单发点射,仿佛那些灌木丛后面的人就是对着这群活人练枪法一般。

那些没有被拖下水、没有被炸死、烧死的溃兵败将在一片片纷飞的弹雨中被纷纷掀开头骨,一个又一个身体不断倒下……

然而,能活到这个时候的军人没有蠢蛋,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中年军官终于组织起了有效的抵抗,仅存的百十人终于组织起了火力压制。

这时候,正规军的协同作战能力充分地发挥了出来,在一片纷飞的弹雨中,郑远清等人被压制的抬不起头,尽管他们有生物护甲,但是偶尔一次抬头射击步枪也没有了准头。

托素湖畔的戈壁滩上可不是郑远清和甘南基地追兵交手的雅丹地貌区,在这不亚于一马平川的戈壁滩上就是打游击都打不起来,他们的人终究太少太少了,在一比三、四的情况下他们也许可以和正规军一战,但却无法阻止他们的突围。

“欧达,留下那个军官,其余的人让他们跑。”郑远清躺在土丘后面打开对讲机命令必须留下一个管事儿的。

“明白。”欧达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旁边还分明传来嫣云特有的阴笑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知道哪个可怜虫被嫣云逮住了在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一语能惹塌天祸,话不三思休出唇,太多太多的人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口舌之快、死在自己的嘴贱上!

“一排二排交替掩护!三排随我突击!——三排留下掩护!一排先撤!”明亮的火光中,浑身硝烟的中年军官熟练地指挥着仅存的士兵交替掩护着突围,他们已经跑出了包围圈,对方的人实在太少,虽然他们的单兵战斗力十分强悍,但是这边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

“一排掩护!二排三排后撤!”中年军官在两名副官的保护下一边转移一边下达着命令,一个个士兵训练有素地弓着腰、匍匐着一边进行火力压制一边顺着湖边突围。

“营长!他们在把咱们往湖边逼!”瘦高副官一个前滚翻躲过一串子弹爬到中年军官身边大喊道。他分明看见远处的月光下一个个弓腰飞速窜过的影子,他们不进攻、也不后退,也不火力压制,更不知难而退,他们仿佛就是要凭着极其精准的射击将这群残兵逼往阴森森的湖边。

“爷爷的!兄弟们!跟老子冲啊!他们人不多!冲出去咱们就有救了!”中年军官举起八一杠,从兜里掏出一个勺子放在嘴里——

“嘟——”刺耳的“冲锋哨”声响起,几十条八一杠对着一处小丘疯狂连射着火力压制,对于他们来说这次是真正的背水一战——

“冲啊!”一片冲锋的喊杀声响起,一个个藏在土丘后面的身影纷纷跃起,在一阵阵冷枪中进行着破釜沉舟的冲锋。没有机枪火力压制,那就用八一杠连射,一条不行五条、十五条、三十条……压制、冲锋、压制、冲锋——

正端着枪飞奔的中年军官突然一个马趴摔倒在地,他分明感觉自己绊上了什么,然而还没当他伸头去看的时候,他那粗壮的身体却在粗糙的砾石沙滩上飞速地滑向湖面。

军官恐惧的哀嚎声在鞭炮般的枪声中、惨叫声中微弱至极,他的双手已经布满了鲜血、他面前的砾石沙滩上已经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沟壑,然而无论他如何拼命地挣扎,都无法阻挡他的身躯砰然落水!

等那两个保护他的军官发现后,中年军官已经滑出了二十多米,两名副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营长就像中了妖法般迅速滑向湖水,他们分明看见营长的脚脖子上多了一双戴着黑皮手套的大手,而那双手却是从土里伸出来的。然而两名副官却不敢过去拉一把,强行军突围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落单,在这里,落单就意味着死亡!

月光依旧惨白,天空依旧晴朗,倒塌的帐篷和焦裂的汽车仍然在熊熊燃烧,炽热的空气依然在熏烤着满地的尸体,凌晨三点钟,打了三个多小时的阻击战终于结束。

郑远清拄着枪站在湖边看着皎洁的月光静静地听着身后的怒骂声和惨叫声,仿佛那是一支动人的歌曲,仿佛比刚才嫣云那东一句西一句的冥曲更动听。

“这地儿不能待了,得赶紧换地儿吧?”许书成坐在地上一边压着子弹一边说道。

“往哪换?就这地儿四面环水,丧尸少、动物多;换个地儿还不如这里。”郑远清撇了撇嘴看了眼东南方的茫茫戈壁,那突围出去的百十号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不过不用担心,没有车辆和足够武器的人活不了几天,茫茫戈壁上吃人的可不止是丧尸。

“挖地三尺吧,把车藏地底下,咱们就在地底下过活;马上就入冬了,起码大半年没人能过来;先过了这个冬天再说吧。”郑远清想了想说道,不能再转移了,再转移的代价就是横死在茫茫雪原上。

第330章 遭遇窥视

“哗啦啦——”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湖岸边的浅水里,那个修长而曼妙的身影再次露出上半身甩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一道晶莹的波光再次闪过夜空。

“我甩得漂亮吗?”嫣云空灵而诡异的嗓音从湖面上传来,紧接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站起一道高挑儿曼妙的身影,嫣云一边束着头发一边走上湖岸。

“漂亮!很漂亮!漂亮的一塌糊涂!”许书成赶紧放下枪拍着手很配合地揶揄道,如果不是面对着数百条枪,嫣云甩头发的那一副场景确实非常漂亮,但那个时候真不是玩儿的场合。

“你个傻妮子你就不怕他们有重机枪?”郑远清看着月光下一身比基尼的嫣云走过来,祥装生气地走过去照着她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嫣云唱歌倒无所谓,但是这个傻妮子甩头发那一幕可把郑远清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嘻嘻!看你们吓得!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嫣云看郑远清只是假生气,便一把把他搂到怀里、双肘压他肩上给他梳着蓬乱的头发,就像逗个小孩儿似的。

嫣云心理面确实有谱,她甩头发的位置距离岸边将近三公里,什么样的重机枪子弹打到哪里也早飞没影了,而郑远清他们当时正趴在地上准备随时偷渡,趴在地上根本无法正确估算嫣云和湖岸的距离。

“我的衣服刚干了……”郑远清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任由那双修长的大手给他梳理着头发。嫣云比以前变得开朗了许多,也开放了许多,也更加懂得看着他的眼色调皮捣蛋,这让郑远清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双胞胎呢?”郑远清突然想到双胞胎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们回岛上换衣服去了;这俩傻妮子真以为自己是T800了,身上的衣服被子弹撕碎完了。”嫣云弯下腰趴在郑远清耳朵边小声说道,“这俩妮子也穿着比基尼呢啊,最后光着屁股跑回岛上的——嘻嘻!”

“以-后-你们仨-能-不-能-多穿两件-衣-服?”郑远清咬着牙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一抬头却看见嫣云可怜兮兮的表情,于是心一下子又软了;但是看见许书成在一旁竖着耳朵却又装没听见的样子他又想抓狂。

“嫣云穿比基尼不好看吗?”嫣云一边瞧着郑远清的眼色一边对着他坏坏地笑道,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装傻到底了。

“好看,好看,好看,脱光了更好看,我——”郑远清抬手就想再给嫣云的屁股一巴掌。

“老大,审讯完了。”就在郑远清正对嫣云和双胞胎无奈的时候欧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郑远清赶紧咳嗽了一声收回了手,嫣云赶紧站到他身后装出一副老老实实的乖乖女模样;这个时候的郑远清不是丈夫,而是一名队长。

“是哪派过来的?”郑远清转过身问道。

“是一个叫库尔塔斯克基地的,是贺兰山的附属基地,据那个军官说今年年初他们基地确实派了二十辆装甲车参与堵截行动,而且派出去的装甲车没有一辆回来的。”

“至于如何发现咱们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贺兰山基地传来了命令,让他带人过来看看托素湖鸟岛上的铁架子滑轮是怎么回事。”欧达接着说道。

“库尔塔斯克?的!”郑远清一听就是一肚子火,果然是这个基地,每次围追堵截好像都离不开这个基地。

“老大,那个军官怎么处理?”欧达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看郑远清的脸色变得煞白,那只独眼闪动的红光似乎能比得上那只机械眼了,他知道老大这回动了狠心了。

“刚才嫣云怎么收拾那些骂她的人你都看见了吧?”郑远清平稳了一下气息问道。

“看见了。”欧达一边回答着一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平静的湖水,就在刚才枪声还未散尽的时候,他从土里刚冒出头来,就看见平静的湖面上一片血水,一个个人影在血水里哀嚎着、惨叫着。

而嫣云正一边阴森地笑着、一边从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士兵身上活活地撕下一片一片肉、生生掰折一段段四肢再硬扯下来……欧达还是第一次见嫣云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如厉鬼般阴毒的另一面。

“就那样,弄死他——别告诉我你下不去手。”郑远清看着远处的月光淡淡地说道,如今他还找不了库尔斯塔克基地的麻烦,这股火,只能对那个军官发泄了,没办法,谁让他是棋子呢?只是,如果郑远清真看见了嫣云怎么做的估计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欧达哆嗦了一下没敢吭气,他知道老大真恼了,郑远清越是大发脾气还越没事儿,越是冷淡、越是说话淡漠,这表示他是动了真格了;但是真让欧达去做,他却下不了手。

这时,嫣云蹑手蹑脚地挪到欧达身边弯下腰小声给欧达出主意:“你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树到浅水里,让水猴子干就行了;你别太为难,咱老大这会儿有点火气上头。”

“嗯,谢谢嫣云姐了。”欧达长舒一口气谢过嫣云,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开。

当收拾完这边的烂摊子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休息,吃饱了玩儿,玩儿够了睡,睡够了继续吃。

基因改造对于所有队员尤其是伤残队员来说消耗的脂肪非常厉害,以前没有腿的队员起码养了两个多月胖了不少,而像郑远清这样不太耽误自理的队员身上本就没有多少脂肪,那么新长出来的肢体就大大消耗了肌肉的能量,一出避难所,那种金属的有益辐射便荡然无存,他们要吃大量的肉来补充能量以求尽快恢复强壮的身体。

在此期间,那道岩缝也被用钢板嵌上、覆盖上一层沙砾和周围的戈壁沙滩融为一体,既然自己不能使用,那就让它们永远沉睡在托素湖之底吧,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打扰前人的安宁。

而库尔塔斯克基地派来的追兵留下的那堆垃圾则被转运到托素湖的姊妹湖布鲁托湖岸边,在那里众人搭建了一个虚假的战场废墟,如果库尔塔斯克要派人过来寻找的话,他们会容易地找到那堆废墟。

而接下来,就让那些追兵在那里死等吧,布鲁托湖废墟距离郑远清他们扎营的地点有几十公里的湖岸距离,没有飞机的情况下两家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耽误。

不过这批追兵的家底可真够穷的,郑远清他们潜入帐篷偷来的军火物资寥寥无几;而为了不让他们乘车逃跑,这些军卡又不得不一开始就给他们毁掉,如此一来,这场战斗郑远清他们除了杀死一堆人外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个星期,此时已经9月初,极端的气候让冬天跨过秋日直接来到了托素湖畔。此时的夜间气温已经降到零下,白天的最高气温不过十几度,没有护甲的队员已经套上了厚厚的冬衣。

这是一个罕见的没有大风的冬日夜晚,高高的天空也罕见地没出现那弯血月,此时的天空是真正的月朗星稀,身体恢复健康的队员们在逃生舱外点燃了篝火或嬉笑、或打闹或谈情说爱地享受这难得的夜晚;少女和少妇清脆悦耳的笑声不时传来,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而且再也不用担心伤残,这让队员们的心情变得开朗了许多。

但是队员们可以放松,郑远清他们却丝毫不敢放松,哪怕在这难得一见的星空下他们也要为队伍的将来而发愁。

“肉类不少,够咱们过冬的;面食再去换点也就够了,但是明年怎么办?总不能真待下面吧。咱的弹药也不多,不行最近去找找报废弹药场?”李若琳对着唯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着库存账目对郑远清等人说道。

“明年再说明年吧,先把这冬天过去了再说。”郑远清皱着眉头说道,最近他发现那种过一天算一天的心理不可避免地占据了他的心,没有希望的日子总是那么容易让人破罐破摔。

“我觉得咱们还得进趟市里,一来过冬的衣服咱们也缺;二来去找些做衣服的料子和做鞋的皮革,嫣云得穿上鞋了,不能整天穿个凉鞋跑跟野丫头似的。”李若琳给篝火中添了一团干草说道。

“缺人啊,咱们还是缺人,就这七十来号人,啥事也干不了。”许书成从火堆里拿出一根木炭点燃了半根皱巴巴的烟说道。

“唉,已经成恶性循环了,咱们必须设法打破这个循环。”程飞皱着眉头抽了一口烟,徐徐地吐出一缕青烟。

听到这句话众人默然,程飞说得不错,队伍如今已经陷入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没有人,就无法从丧尸云集的地方找到保存相对完好的车辆和各种设备;而没有设备,就无法搜集大量的物资;没有物资,就无法招收幸存者;没有人更没有车辆,这样一来队伍的命运似乎就是照着这个恶性循环走下去直到覆灭。

可是要打破这个循环谈何容易?时至今日,尸乱已经爆发两年有余,虽然托素湖附近方圆几百平方公里上大量的牧场、县城里不缺车辆设备,但是那些毫无维护的车辆不报废也开不了多久。

而要找到保存相对完好的车辆只能去大城市中的高档车库或者类似于普洛斯物流园那样较好的车辆保管地。但是独立八师在有一千多人的时候尚且不敢进入市区更何况现在。

况且如今的形势已经和当初尸乱刚爆发时大不一样,那个时候随便哪都能找到大量的幸存者;但是如今,郑远清他们在托素湖畔待了小半年却除了那批追兵外没见过一个幸存者。

这几乎可以说明幸存者都在幸存者基地,在外面流浪的幸存者几乎已经绝迹了;队伍的扩充变得越来越难——就是去其他基地抢人也不现实,仅有的76人虽然个个健康,但是女人却占了一半还多,这大大削弱了队伍的战斗力;自保有余,但要去抢可差得远了。

“呯!”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远处一声微弱的枪响划过夜空惊动了逃生舱附近的队员。正在嬉戏的队员们猛地绷起了神经,众人立即像触了电一般动作飞快地拿起身边的步枪上膛顶火奔向各自的警戒位,一堆堆篝火被很快扑灭,热闹非凡的营地瞬间变得漆黑寂静。

“怎么回事?没听见太大的尸吼声啊?”藏在简易工事后的许书成往外探了探头朝枪声传来的地方望了望说道。因为队伍弹药有限,所以没遇到大规模丧尸扫荡的话哨戒人员不会随便开枪。

“难不成是人?什么人能突破警戒网?”金雨堂抱着枪狐疑道。如今队伍的警戒网和警戒人员再也不是承山煤矿时的二把刀了,除了训练有素的普通哨戒外还有郑远清、于洋和双胞胎这四个视力超群的“异人”。

“什么也没看见,绝对不是丧尸;但是啥人能突破警戒网?”郑远清闭着右眼,用闪动着微弱红光的左眼打量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见,在他目之所及处除了一望无际的荒原就是黑乎乎的群山。

“突!——突突突!”就在众人狐疑之时,那个方向又传来一连串的枪响——是连发!还不止一把!众人马上看去却只看到一丝淡淡的光亮,完全不像八一杠打响时发出的耀眼火光。

“05冲!是05冲!快去增援!”听到枪声的金雨堂突然愣了愣随即猛地跳出工事,一边喊着一边朝枪声的方向飞奔而去,郑远清等人随即跟了上去。

冲锋枪!竟然是冲锋枪!还是最新式的05式冲锋枪!能突破警戒网悄声无息地潜入营地四周、还有最新式的冲锋枪——还不止一把,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来人不是尸乱前的特种部队就是特警!

“该死的!情报组上,一律击毙!”郑远清一边朝着不远处的小土丘飞奔一边对着肩上的对讲机吼道——那些哨戒的队员根本不会是这种人的对手,难不成今晚还得减员几个么?

第331章 围堵兵王

然而,待得众人跑上土丘之时枪声已经停止了,于洋和两个战士正趴在土丘上喘着粗气,其中一个战士一边捂着胳膊手里面还拿着枪。***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TN的,他们竟然有摩托车!”许书成眼见着两公里外漆黑的荒原上那一股烟尘无奈地骂道。

“还是特种摩托,不然不可能听不到声音。”郑远清咬着牙说道,那辆神秘的摩托车几乎快逃出2公里了,而且这里已经听不见摩托车的轰鸣声,可见这种摩托的功率何等之大、消音效果何等之好。

对方只有两个人,从第一声枪响开始到现在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这俩人一车竟然能窜那么远,这说明那辆摩托车是实实在在的军用摩托,而且能在崎岖不平的高原荒野上还能跑这么快,这说明他们的特种驾驶技术相当之高,这俩人绝对是以前的特战精英。

“营长,我失职了。”那个受伤的哨兵一边让李佳阳和小六止血一边对郑远清认错道。

“没事,这不怪你,没大碍吧?”郑远清回过头拍了拍那名战士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要是堂堂特种兵——还是在末世生存了两年之久的特种兵——能被他们这些人发现的话还是洗洗找个高地儿跳下去吧,能活到这个时候的特种兵会是善茬么?

“没事,让跳弹咬了一下而已,擦破皮肤了。”那个战士见郑远清没怪他便不好意思地笑了,就这广袤而简单的地形竟然能让人家悄声无息地摸到身边,这事儿可真够丢人的。

“N的,追不上,这俩人跑得挺快!”就在众人说话间,欧达从脚下的土里面悄声无息地爬了出来,刚露出一个头就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能追上就怪了,说说吧,怎么回事。”郑远清笑了笑说道,欧达在土里不过是游泳的速度,怎么能追上摩托车?不过这些人跑不远,这么黑他们不可能跑太快,只要还在于洋的监视范围下就行。

“是这样——”欧达摘下面罩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

今晚负责这个方向的是那个受伤的哨兵,当时他正坐在小土丘上盯着远处几个被湖边火光吸引的零散丧尸,他已经拿出弩箭上好弦等着它们晃荡过来后结果掉它们——对于零星的丧尸这种自制的钢弩已经够了。三五中文网

本来这种事情天天有,但是另哨兵没有想到的是,那几头丧尸竟然嗷的一声突然拐弯了,从大致方向上看它们是被300米外的一堆灌木丛吸引了。哨兵一看猛地警觉起来——丧尸只对人感兴趣,那地方肯定有人藏着!

对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人一律击毙是末世的生存法则,于是哨兵赶紧趴下一边架着枪一边呼叫支援。然而他快速而精准的动作显然被对方发觉,就在哨兵打出第一枪的同时,对方的火力压制就扑面而来。

哨兵被不断的点射和连射压制得只能匍匐后退;而当于洋和另一个哨兵从土丘下爬上来增援而来时,对方已经窜出了八一杠的射击范围,当郑远清他们围上来时更是只看到对方的一骑绝尘。

“就这么快,前后不到3分钟;鬼知道他们这样盯着咱们几天了。”欧达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他以前只是普通志愿兵,根本没有亲眼见过特种兵的厉害。

听完欧达的叙述郑远清皱了皱眉头,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很厉害,托素湖附近虽然丧尸少但是分布却十分广泛;丧尸的嗅觉、视觉、听觉之灵敏足以让任何人无法隐藏行踪,当它们发觉到附近有人时,丧尸的吼声就会传播出很远,所以说丧尸就是最好的哨兵,这是所有幸存者队伍的共识。

但是眼下这些人却能悄声无息地躲过丧尸的嗅觉、躲过哨兵的监视摸到郑远清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甚至他们还带了一辆特种摩托,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逃窜的地方是托素湖的正北方,也就是说他们的基地应该在戈壁滩上,据郑远清所知,那个地方除了一望无际的砾石戈壁外什么都没有。

“这群人的野生能力很强啊,应该全部是特种兵,特警没这能耐——这群人很危险。”金雨堂突然开口了,说出了大家想说却没说的话。

“现在出发,跟着那两个人去看看他们的基地,如果收编不了就消灭掉。”郑远清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那个方向说道。

末世的幸存者之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是末世的生存铁律,况且这次遇到了行家,不论是野外生存能力还是打暗战、搞偷袭甚至打游击郑远清他们都不是那群受过正规训练、而且活到现在的特种兵的对手,这个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如今郑远清他们的优势只有一点,那就是强大的火力和极强的跟踪能力,趁着如今还有大量弹药,这个威胁必须尽快除去。

架着重机枪的悍马车从隐蔽的地窖中开出,红月和蓝雪这次担任司机,悍马车在没有开大灯的情况下顺着敌人逃窜的方向悄声无息地跟了过去。

那两个特种兵虽然骑着军用摩托,但是他们仍然没有逃离于洋的眼睛;于洋的夜视能力在30公里上下,军用摩托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窜出30公里,因此两台悍马车就这么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老大,他们在大约12公里以外,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他们好像没多少油了。”于洋坐在头车里一边颠簸着一边向郑远清报告前方的情况。

“哼哼,看他们能跑多久,特种摩托怎么了?跑死他们。”坐在尾车的郑远清冷冷地笑了笑,“红月,慢慢开,不着急,咱们也给他们来个反渗透。”

“老大,他们停下来了,似乎他们觉得自己逃出了咱们的警戒范围。”于洋的话从对讲机中传来。

“红月,停车;他们不动咱们也不动,看看这俩兵王要干啥。”郑远清想了想命令道。

悍马车和俩特种兵保持着12公里的距离停了下来,敌不动我也不动,从目前的情况可以判定这两人除了是特种兵外几乎不占任何优势,因此郑远清抱定了和他们耗下去的主意,这么冷的天看这俩兵王能耗多久。

“老大,他们又过来了,好像他们很不甘心。”于洋的声音再次传来。

“行驶路线是啥样?拐弯了没?”郑远清问道。

“期间没有拐弯,也没有犹豫,俩人吊儿郎当的似乎把咱们当凯子了。”于洋一边看着两个兵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一边冷笑了一声——兄弟,真把自己当兰博了?你们要都是兰博还要普通兵干嘛?

“没经验啊,没经验啊。”郑远清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两个兵王没参加过实战,他们不知道暴露了一次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搞二次侦察么?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不要低估一切敌人,哪怕他是只蚂蚁”的战争铁律么?

“红月,开大灯,迎着他们开。”郑远清狞笑了一下说道,他要逗逗这两个兵王。

“队长,我们不搞个突然袭击么?吓他们一跳?”红月一边开动车辆一边脆生生地问道。

“不玩儿了,咱们的目的是他们的老巢,一会儿到他们老巢再玩儿吧。”郑远清嘿嘿一笑说道。虽然现在这环境是个捉弄人的最佳时候,但是郑远清没心思和俩兵王玩游戏,他要断掉他们的念想逼着他们回老巢。

兵王的名头不是随便号称的,这种兵定然有着顽强的意志和强韧的神经,这么耗都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危险而决定反击了。

漆黑的夜色中,两台悍马车开启大灯迎着对方提高速度开了过去,双胞胎还故意不断变换着远近灯光唯恐对方看不见,她们就是要让那两个兵王看见灯光知道对方已经派人来追了。在戈壁滩的黑夜里,眼神好的人能看到两三公里以外的灯光,如果这两个特种兵有望远镜的话他们会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两台吉普车的灯光。

“老大,他们往东拐弯了,他们想绕过咱们,真是不死心。”几分钟后于洋嘿嘿笑了声说道。

“随他们,红月,减速继续朝前开。”郑远清跟着说道。

开过夜车的人和见过开夜车的人都知道,在没有路灯的夜里驾驶员的视野被限制在大灯所能照到的范围内,由于明暗的强烈对比,他们根本看不见此范围外的路人;而路边看见人家开夜车的人却能远远看见车灯。因此两个特种兵此时肯定是以为对方没发现自己而打算改道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

“他们已经向东跑了三公里,咱们应该超出他们的视野了。”不多会儿于洋的声音再次传来。

“红月,熄大灯;后车变前车,保持4公里距离去那边堵他们。”郑远清微笑着说道,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

于是,两台悍马熄灭大灯拐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瞬间提速向东南方疾驰而去,他们要在摩托车拐弯奔向托素湖时迎头把他们堵回去,而且还要让他们感觉追兵并不是只有两辆车。

第332章 棘手之敌

一切都在郑远清的预料之中,当两个特种兵以为自己已经绕开了对方的追捕时却远远发现在他们预定的路线上竟然还有两台吉普车在打着大灯耀武扬威地朝他们驶来,两个特种兵只是苦笑了一声扭头就跑。

但是他们却并不气馁,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尾追不过是个形式而已,这么漫天荒地的想找到他们一辆摩托车简直是开玩笑,这群人追两步也就回去了,不耽误他们再次返回执行任务。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个特种兵逃了一阵子后便调转车头继续拐弯、换道,他们要再换个方向继续他们的任务完成二次侦察。

然而,当他们绕了个圈向托素湖方向跑了还没两公里却又发现前方两三公里外闪起了灯光,从灯光上来看这个方向的追兵不止两台吉普,竟然还有几辆摩托车。

两个特种兵恶狠狠地跺了跺脚然后再次拐弯绕道打算从另一个方向继续挺近托素湖,可是在这个方向他们还是遇到了追兵,如此数次,两个特种兵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三哥,咱撤吧,快没油了;他们到底多少辆车?那车都给哪藏着呢?”驾驶摩托车的特种兵一边呼着哈气一边对身后的战友说道。在这寒冷的荒野中跑了这么久,他已经冻得好似发僵了一般。

“撤撤吧,NN的他们起码有16辆车。咱们好像低估他们了,队长说得没错,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都不是善茬。”坐在后座上的兵让冻得话都说不清了,他略微起了起身看了看远处漆黑的湖面骂了一句,他有种一切都在对方控制下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危险。

“终于耗不下去了;NN的兵王就是兵王,真执着。”悍马车里的于洋看到远处的摩托车终于不再拐弯后感叹了一句。这场追逐战整整耗了两个半小时,对方的毅力和耐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执著能当上兵王?要不是快没油了他们敢给咱们耗到天亮。”郑远清笑了笑说得,“红月,关大灯,远远跟着,看他们老巢在哪。”

于是,在月朗星稀的戈壁荒原上,一辆摩托车和两台吉普车就这么相距七八公里地一前一后地在崎岖不平的戈壁滩上颠簸着。也多亏这里是戈壁滩,郑远清才不担心对方会藏进某个山角旮旯里跟丢了,他的目的就是要给对方打一个突然袭击。

两个特种兵开出去5公里后接着又七拐八拐地跑了几个“S”型路径,当终于确定没有追兵后便放心大胆地打开大灯车速一下子提了上去,紧接着旷野上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响和大呼小叫声,挡道的丧尸被他们玩儿似的挨个爆头。

“老大,他们穿过315国道了,正在向‘花乌高速’跑去,估计他们还要穿过‘花乌高速’。而且看他们打枪打得很随意似乎他们不缺弹药。”于洋一边跟踪着一边报告到。

“花乌高速?”郑远清愣了愣,他们去那干什么?那里不是无人区么,“书成,给地图上找阿日郭勒河附近有没有军事基地。”

“地图上没有,阿日郭勒河附近300平方公里内都是无人区;但是不排除那里有特种部队的训练基地。”很快车厢里的许书成就向郑远清报告地图显示的情况。

郑远清他们手中的军用地图还是从兰州驻军军部拿来的、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地图,上面根本无法判断那里是否有新建的军事基地,何况这些人还是特种兵。

“哼哼,有法子治他们。”郑远清听见阿日郭勒河附近都是无人区时嘿嘿地笑了,兵王确实是厉害,但是兵王也是人啊,普通人害怕的东西兵王未必害怕,但是人离不了的东西兵王同样也离不了。

漆黑的夜色中,那辆军用摩托车迎着北风在零散的丧尸群中疾速地左突右进,他们先是穿过了315国道,然后穿过尚未完工的花乌高速公路,接着一骑绝尘向花乌高速偏东北方向前进,他们的营地果真在荒无人烟的无人区,而且就在内陆河阿日郭勒河附近。

两台悍马车就这样跟在摩托车后面远远地进入了无人区。凌晨3点左右,悍马车在距离阿日郭勒河4公里的地方悄声无息地停了下来,郑远清在望远镜里已经看见了那辆摩托车停在了一片简易营房前——机械眼就是不错,这么黑的夜里仍然能使用望远镜。

“老爷们儿们下车,就地扎营。”郑远清推门下车后一边操起工兵铲一边命令所有人员出来扎营。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郑远清要在这儿观察几天了解一下这些兵王到底都是什么人,如果这些人还心存一丝良心的话郑远清打算收编了他们。

如果是一群落草的土匪而且还干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郑远清会用迫击炮将这群人直接抹平——当然,如果他们拒绝收编的话同样也会抹平,特种兵太厉害了,厉害到郑远清绝对不敢让他们存在。

听到命令后,所有男兵提着工兵镐、工兵铲跳出车厢;几名女战斗队员手持钢弩清理着附近的零散丧尸,男队员们则脱掉外套开始挖掘简易防御工事。

布置了工事的负责范围后,郑远清脱掉外套带头挥动起工兵镐掘地挖坑。自打郑远清恢复了完整的身体后,他又成为干活的主力,他本就是天生的肌肉男,力气比同等身高的人要大得多,如今经过优化改良后的他力气要更大,现在他一个人的工作量起码要按照3个壮劳力计算。

30多人从凌晨3点到6点半干了3个来小时后,坚硬的戈壁沙滩上出现了一个深达2米、60平米带坡道的浅坑,红月和蓝雪把悍马车停进浅坑。

一部分队员用伪装网和挖出的沙土砾石把悍马车掩埋好,另外一部分队员则推着手推车把剩余的土方分散倾倒在远处;清晨7点钟的时候,工事修筑完毕,所有队员顺着留出的通道悄声无息地钻入悍马车,两台车就这么消失在了茫茫的荒野夜色中。

郑远清的设想是,这几天大伙就呆在悍马车中熬两天,待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后再作打算。

虽然郑远清多少猜出了对方可能会缺什么,但是这事儿必须搞清楚才行,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不是一群普通战斗力的正规军,而是一群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兵王。

郑远清在许书成、刘伟这些普通兵面前很厉害,但是在这群尖刀面前他还差得远,和这种人打交道郑远清宁可慢也要稳。

第二天是一个同样罕见的艳阳天,炽热的阳光将初冬的严寒驱走了不少,也使得戈壁的美景更加清晰、更加迷人,人的视野也变得更加开阔。

碧蓝的天空下、茫茫的戈壁滩上、距离那群特种兵营地4公里处的一个小土丘旁突然伸出了一根长长的铝合金管子,从那管子尽头的玻璃反光就可以看出这根管子是个做工拙劣的潜望镜,而潜望镜的镜头正对着那个小小的营地。

这个营地真的很小,主体建筑只有一顶大型的、70㎡左右的野战帐篷,而就这唯一的一顶帐篷上还是补丁摞补丁,帐篷顶满是尘土和黄沙,可见这是他们唯一能住人的帐篷。

在这顶帐篷四周是几个15㎡左右、同样落满灰尘的小型野战帐篷和两个轮式集装箱以及一圈1.5m高、用烂木头、碎石和废旧汽车垒砌的简易护墙,这些东西同样是补丁摞补丁、灰尘加泥块;紧靠着护墙还有几辆破旧的昌河面包车、几辆锈迹斑斑的长城越野车和两辆破烂不堪的4X4军卡,除此之外护墙里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一辆摩托车。

“够乱的啊,这群兵王的日子过得也不咋地,估计饿的连打扫卫生的精力都没有了。”地下的悍马车中,郑远清正在潜望镜那头细细地观察着那个破败的营地。虽然没看见人影,但是郑远清相信里面的人能轻易觉察到一切来犯之敌。

“嘿嘿,这日子过得——你瞧瞧,集装箱、车皮、面包车都用来当营房了;我看就正当中那个还算高档货。”另一辆车里的许书成一边瞅着一边通过有线电话和郑远清唠着嗑;在这艳阳高照的天气里,他的视力也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营房。

“那个是高原野战帐篷,尸乱前的新货,估计只有那里面是住人的,其余的可能是工事或者物资储备库。你看看,摆放这些东西的人很有水平,看那油桶和车辆摆放的位置相当讲究;这种防御没有一个连的步兵强攻不下来。”郑远清一边砸着嘴一边说道。

兵王就是兵王,不仅战术意识极强甚至连用的东西都不一样,对方那顶用来住人的野战帐篷郑远清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东西的材料十分好,能在零下30℃的野外保持15℃的室内温度。

第333章 落魄特种

眼前的破败让郑远清感慨良多,这些人肯定是从丧尸横行的驻地跑到这里的,兵王就是兵王,不仅人跑出来了还能扛这么多物资出来,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扛这么多物资跑到这儿的。

只是郑远清很是疑惑,这群人可都是军中精英啊,怎么能落得如此田地?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去幸存者基地?就算是和自己一样不愿意给人家卖命凭他们的能耐也完全能过得很好,可是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得这么落魄?

“这都九点多了还睡呢?难不成他们是昼伏夜出?”许书成一边转动着潜望镜一边嘟囔着道,“哎呦,出来人了,远清快看,还是女兵!”

“哟呵,还真是女兵。”郑远清愣了愣说道。只见那顶大帐篷里钻出一个裹着破旧军大衣、端着脸盆的人,从棉布帽子下披散的头发和小巧的身材来看确实是个女兵,只是这个女兵真丑,不论是衣服还是脸蛋都脏了吧唧的;也难怪,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女人会干净漂亮么?

只见这个女兵面带机警地一边东张西望着一边在一个用大号油桶改装的水桶里往脸盆中接水,这个水桶设计很巧妙,一个软管制作的水龙头正好位于水桶下方三分之一处,清清的水流正是从软管中流向脸盆的——这个水桶应该是用来沉淀和滤水的,这种方法郑远清也懂,而且他也能肯定这盆水绝对不是用来洗脸洗手的。

但是郑远清很快就看出了端倪,这个女兵的眼神和身形都透露着一股杀气,她所有的动作都明显带有严格训练过的痕迹——这女兵不简单,搞不好是女特种兵或者女特警。

“这群人似乎是在这儿搞拉练时碰上尸乱的,不然能见到女特种的概率实在太小了。”郑远清看着这个连接水都不放下手枪的女兵说道。男人女人混住的情况在末世极其普通,普通到像炒菜要放盐一样,在物资极其缺乏的时候没人会给女人搞特殊,如今这盆经过过滤沉淀的水也许就是她们唯一的特殊。

“很可能,NN的这让我想起了那年野外机动,TM的男兵住帐篷女兵住营房车;大夏天的整个拉练中老子一个月没洗澡,女兵却能天天洗澡,那营房车里还有空调、淋浴——TM的,这下可算平等了。”许书成一边看着一边咬牙切齿地怒骂道,凭什么同样是士兵,女兵要比男兵特殊?就因为她们是女人?既然是受不得罪的女人那么上战场干什么?献身?他娘的为谁献身来了?

“老大,我回来了——NN的这群人反侦察简直成了本能,稍微一点动静枪就指过去了,我一直待在土里就没敢出来。”就在郑远清和许书成发牢骚的时候,欧达一身土地侦察回来了。

根据欧达的侦察得知,这支幸存者队伍共有16人,和所有的幸存者队伍一样女人比男人多。这支队伍中男人6人,女人10人,从他们的肩章、军服等物件可以估摸出这是清一色的特种部队出身,可能是某个小分队的成员,但是也不排除有特警或者其他人穿着特种的衣服。

和郑远清猜测的一样,欧达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这些人是在这里进行荒漠生存训练时碰到尸乱的,然后就这么待这儿了。这群人的野外生存能力十分强悍,在一个作为食品仓库的集装箱中欧达看见了大量的冻肉和野菜干货;而且就这点人数而言他们并不缺少弹药,不过他们这点弹药和郑远清的库存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重武器。

“那个帐篷下面还有一个地窖,他们的油料和摩托车都藏在下面;帐篷里是宿舍,有架子床,女人睡上面、男人睡下面;虽然男女不是那么有别,但是军人的底线没有破,不愧是兵王。”欧达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道。

“兵王当然不是普通兵——其他的还发现什么异常了么?”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有,当然有,不出老大所料,他们还真就是瞎子、聋子;我估计昨天晚上他们摸过来是第一次,看他们的情况应该是迫不得已才跑过来的。”欧达继续说道。

“怎么说?”郑远清从衣服里捏出半根皱巴巴的烟放嘴里点燃,如今他们的烟也开始断顿了。

“他们没有通讯车,我找了所有的营房连台收音机都没有,看样子他们能用的通讯工具只有最简单的对讲机;我在院子里发现太阳能电池板了,但是能不能用我也不懂。”欧达回答道。

果真是这样!郑远清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怪不得一群尖刀、兵王竟然呆在这丧尸少不到哪去的无人区苟活,在这地方呆着和去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唉,这究竟该怨谁呢?

“我查看了他们厨房,和你猜测的一样,我在厨房里见到了好几盆水放在阳光直射的地方,盆里的水不深、也很清,应该是用来晒盐的——他们的盐已经用完了。”欧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完了。

“嗯,这就好——各小组注意,按照计划进行,今天晚上开始引丧尸。”郑远清狰狞一笑,打开肩头的对讲命令。

郑远清的法子还是老一套,用丧尸耗光他们的弹药、磨光这群精英的傲气,然后自己再出来当救世主。

想要收编这种精英中的精英不能用一般人的套路,特种兵是尖刀,但却是把双刃剑;特种兵聪明勇敢,但造起反来也凶狠毒辣,尤其是这丛林法则大行其道的末世,如果不能令这群兵王心服口服纵然收编了他们也只是给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然而要收服这种人,就必须把他们逼入绝境,用劳累、饥饿和无奈、绝望击溃他们的心墙,而郑远清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机踢出这临门一脚,彻底轰塌他们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当然事无绝对,如果忙里忙外这么久能收服这群兵王固然好,如果收服不了那就一片迫击炮抹平。

“吼!——吼!”漆黑的夜空中一阵低沉的尸吼声回荡在死一般寂静的荒野上,正无聊地坐在墙角想心事的哨兵“蹭”地跳了起来迅速隐蔽,手中的步枪在一瞬间上膛顶火加瞄准,一系列动作犹如条件反射般的迅捷无比,看得出这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

“糟了,这么多丧尸!”哨兵瞪着那双2.0的眼睛看向远处漆黑的荒野,他隐隐地看到一片人影一晃三摇地向这里走来。

哨兵瞪大了眼睛大致查了下数字,他发现这群丧尸竟然在百头以上,哨兵感到额头有冷汗流出。百十头丧尸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完全看不到丧尸后面是否还有丧尸,如果后面还有的话那可真糟了。

哨兵也不敢开枪,经验告诉他如果此时开枪的话必然会引起丧尸群的连带效应,那么带给营地的将是灭顶之灾。哨兵迅速矮下身形弯着腰疾步扎进帐篷里喊战友增援。

“快起来!快起来!丧尸扫荡了!快起来!”哨兵钻进帐篷中一边低声喊着一边使劲晃动每一张架子床、掀开下铺战友的被子。

在睡梦中仍然保持着警惕的战士们猛地坐起身来,不论男兵还是女兵都用最快的速度蹬上军靴、摘下墙上的大衣、拿起床边的各式枪支一声不吭地钻出帐篷,每个人间隔两米左右埋伏在石墙、面包车、油桶后面,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整齐划一。其间男人没有呓语、女人没有抱怨,每一个人都在第一时间恢复了清醒;这就是特种部队、这就是兵王、尖刀。

“所有人注意,待丧尸接近200米范围再开火!兴许它们能绕过去。”趴在一段石墙后面的庞万龙低声下着命令;负责传达命令的战士低声将命令向两边传达出去。

“爷爷的,从哪聚集来的这么多丧尸?今天白天也没看到有这么多啊?”庞万龙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缩回了身形,刚才那一看不打紧,真把他吓了一头冷汗,这个黑壮的汉子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出冷汗了。

“队长,多久没见到过这么多的活死人了?”庞万龙身边一个男兵也跟着缩回了身形,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问道,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点让他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一年多了吧?自打咱来这儿就没再见过。”庞万龙一边往面前摆放着高爆手雷一边不时抬头往外越来越近了,只有不到一公里了。

“告诉大伙,女兵们赶紧去准备油料,把摩托车都推出来,随时准备开路。”庞万龙再次抬头估算了一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亮点后说道,他感觉自己这十几号人可能打不退这些活死人。

命令被一个接一个地传了出去,但是从防线两端传回来的消息让庞万龙感到背后发冷——他们竟然被呈“C”字型包围了,整个小基地四周除了后面的阿日郭勒河外全部都是丧尸。

“队长,咱们只能泅渡了,摩托车派不上用场,可是这水”一个女兵弓着腰跑到庞万龙身后低声说道,看样子她应该是女兵们领头的。

“是啊,这水太凉了,万一减员怎么办?咱现在这身板儿不比以前了。”庞万龙一边看着密密麻麻的亮点越来越近一边紧张地判断着各种情况。

如今的态势很明显,眼前的丧尸绝对不止刚出来时看见的百十头,看这样连绵不绝的起码有几百头,这么庞大的数量在没有重武器的前提下凭他们很可能打不过,现在还有时间跑,如果等到尸群逼近了再跑恐怕他们就没有时间了。

可是跑又谈何容易,虽然河对岸并没有多少丧尸,但是这几十米宽的河面要泅渡过去要消耗大量体力和热量,他们虽然是特种兵、虽然这点水换以前不过是冬泳而已。

但是在这末世没有了尸乱前那么好的饮食供应、持续单一的饮食怎么能和尸乱前那营养均衡的特供餐相比呢?他们又不是只吃肉不吃菜照样身体健康的蒙古人,这一切都直接导致他们的身体素质根本比不得以前,这么凉的河水很容易让战士们造成低体温,尤其是女兵。

“呼”一道寒风闪过,一个黑影一个前滚翻从院子外面窜了进来,然后紧跑两步蹲在庞万龙身边——这是出去侦察的战士。

“大哥!咱跑吧,咱打不过它们太TN的多了!”侦察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好几百头呢,这黑灯瞎火的还这么大风,就算咱们能顶住弹药消耗量也太大了。”

“后面还有么有?”庞万龙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是他不能慌,就是慌也得装出不慌。

“不知道,看不清楚,太黑了。”侦察兵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冷汗说道。这么黑的夜晚也不敢开灯,他根本看不清尸群的前锋后面是不是还有后援,但是他宁愿往有后援上想。

“NN的!不打了,告诉大伙每人带够两个基数的弹药——过河!”庞万龙咬了咬牙,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唉,果然是聋子瞎子啊,这才多少点丧尸他们就认为自己打不过了。”地下的悍马车里,郑远清趴在潜望镜前叹了一口气。

“换以前咱不也这熊样么?人啊,没有逼到那份上根本就冲破不了自己的眼界。”金雨堂坐在一旁的凳了眼昏暗的灯泡说道。

“是啊,只凭眼睛和耳朵才能了解多少呢?——不过还不错,知道打不过就跑,兵王果然是兵王,知道和一群尸体逞英雄主义是犯傻。”郑远清继续说道。经过这两天的观察郑远清已经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群特种战士的眼界十分狭隘,而且没见过多大阵势,怪不得他们整天绷着弦,原来他们还一直停留在几十头丧尸就是威胁的阶段,这就是丧失一切通讯手段的结果。

第334章 武装泅渡

“老大!他们要武装泅渡!”突然间另一台车上的于洋喊了一声,他真真切切地看见那群特种兵竟然翻过院墙向不远处的河水跑去。

“我靠!他们找死不是?不要命了?”郑远清大骂一声,“快!让老许他们赶紧把丧尸引开!娘的,这点密度的丧尸就是骑摩托车也能跑得了啊,躲过这一阵再回来不得了?”

“老大,算了,他们已经下水了,估计得死一半儿。”于洋的声音再次传来,话语间带着一抹无奈。

“N的,这个领头的是SB啊?还以为这是以前吃得好喝的好的时候啊?”郑远清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对方领头的,然后想了想说道,“把车开出去,去下游救人——嫣云!嫣云呢?”

“我在这儿!”嫣云听到喊声从隔壁舱室探出头喊道。

“带着红月蓝雪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儿准备下水救人——记住!别再给我穿那么暴露了!这可不是自己人!”郑远清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了一眼嫣云道。

“行啦!知道啦!小气鬼。”嫣云冲郑远清坏坏地一笑嘟囔了一句便拽着红月去换衣服了,郑远清这最后一句话让她和红月听得心里面美滋滋的——这说明他是那么在乎她们。

静静流淌的阿日郭勒河在这零下六七度的夜晚显得是那么刺骨、那么冰冷;刚刚从暖和和的被窝里爬出来的特种战士们被脚下的冷水冻得一个激灵,大家抬起头看看黑漆漆的河面咬了咬牙,谁都知道这不宽的河水也许就是他们命运的终结;只是,除了跑,他们还有得选么?

16个人背着武器和行军包跑到河岸,然后迅速地脱衣服、打包、固定武器;厚厚的棉衣浸了水只能加重体力消耗,而且上岸后没有干燥的衣服他们还是会被冻死。因此他们只能尽可能地减少身上的衣服。

“一个带一个!有把子力气的带两个!大家坚持住!坚持过这点距离咱们就逃出生天了!”只穿一条裤衩的庞万龙咬着牙把身体浸入刺骨的河水中,嘴中哆哆嗦嗦地给队员们打着气。

“别说了,快游吧!”紧跟在庞万龙身后的一个只穿内裤和短袖的女兵一边哆嗦着嘴一边推了一把庞万龙。冰冷的河水刺激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小腹的坠胀感和痉挛也变得越来越厉害;在没有条件保持卫生的末世,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哪怕她是兵王,也不可避免地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病,不说别的,单单是宫寒就能在这冰冷的湖水中要了她的命。

“大家跟跟紧!”庞万龙把浮在水面上的行军包往前推了推,双脚一下子蹬离河底开始用力地向对岸游去;与此同时,其他的战士也相继离开了浅滩向着河中央游去。

而此时,4公里外的地方,两台悍马车也从地窖中开了出去碾压着零散的丧尸向着下游疾驰而去;车厢里的嫣云和双胞胎也已经换好了衣服随时准备跳水救人。

“这样可以了吧?小气鬼?”车厢门口,嫣云冲郑远清娇嗔一声笑道。

“我你个臭丫头!”郑远清看着三人一身短袖、热裤的打扮翻了翻白眼想说什么也说出不来,三双各有千秋的婷婷**晃得他眼疼,尤其是嫣云那双长得让人想搂住啃一口的美腿更是让郑远清咽唾沫,他只能照着嫣云的屁股上轻轻给了一下子。

“下水之后盯紧他们,如果他们过去了,你们就回来;如果有人撑不住了,把他们拖到下游预定地点,我们在河岸上等着你们。”郑远清对嫣云和双胞胎点了点头,“下水吧。”

已经跑到河边的悍马车猛地一个急停,车厢门打开,嫣云带着双胞胎迅速跳下车潜入夜色像三条蛇一样匍匐两步一头扎进冰冷的河水;接着悍马车继续启动向下游奔去。

漆黑冰冷的河面上,16个身影带着长长的波纹在慢慢地向对岸挪动;16个战士此时已经疲惫不堪。刺骨的河水、呼啸的寒风都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们体内越来越少的热量。虽然尸乱前他们也在数九寒冬进行过武装泅渡,但是时过境迁,他们的身体不比往昔。

“胖,姐姐坚持不住了”渡河队伍的末尾,一个女兵勉强张开冻得发紫的嘴唇向她前面的男兵颤抖着说道。小腹剧烈的绞痛耗去了她本来就不多的体力储备,她的手虽然还打在行军包上,但是她的腿已经再也蹬不动了。

“姐坚坚持住!你你说过要要给给俺生生娃儿的!”前面的男兵勉强挪动发僵的右臂拽了下背包上的串联绳,尽管他不比那个女兵好到哪去,但是他终究是男人,他没有额外的体力支出,他还能坚持。

“嗯嗯,姐说过姐姐还等着穿婚纱纱,挽着你的你的胳膊呢。”女兵听到男兵的打气勉强缓过一丝劲儿来,她再坚持着;尽管她知道穿婚纱、生孩子不过是个美丽的梦而已;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她已经停经很久了,再加上这宫寒的毛病,也许她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对对,我我还等着等着看你身子呢。”外号“小胖”的男兵终于把女兵拽到了身边,嘴里还说着赤果果的情话,虽然这话有些不分场合,但在这种环境下这种赤果果的情话却最能调动人的潜能。

“过过了这道坎,姐姐一定让你看,你想怎么怎么都行!想看哪哪都行!”女兵的手搭在了小胖的肩膀上,她感到身上仿佛有了一丝力气,已经发僵的双腿似乎能动弹了。

“说真真的?”小胖已经冻得笑不出来了,但还是带着欣喜的语气勉强说道。

“真真的,姐从来不不说瞎话;你想想摸摸都行都行。”女兵正在说着情话,却突然感到小腹猛地一阵抽搐,这是子宫痉挛,那种疼痛要比胃痉挛厉害得多,就在女兵浑身发僵的一瞬间,她正好碰到了河底的暗流,女兵的手离开了小胖的肩膀、离开了漂浮得背包。

“姐——!”小胖伸手就要抓住女兵,但是他已经耗尽了体力,这猛地一发力直接导致他的身体反射性的抽筋,小胖这一瞬间没有抓到女兵却连带着自己也卷入了那股暗流,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沉入了水底。

“都别动!继续游!”庞万龙在不远处瞪着焦急的眼睛吼道。不能再分出人去救了,否则去一个死一个,何况他身后还带着两个女兵。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减员的准备,但是再一次看到战友从他身边死去,庞万龙仍旧悲痛万分。可是,他有得选吗?围攻而来的尸群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营地,步子大的丧尸已经站在了河边伸着残破的胳膊对着他们大声嘶吼。

“兰子!还还有多少人?——兰子?兰子?”庞万龙强行把头扭过来盯着河对岸,一边呼叫者身边的女兵,可是没有回音,庞万龙伸出强壮的胳膊拽了下串联绳,却发现随着串联绳过来的仅仅剩下一个背包,那个叫兰子的女兵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哗!”距离庞万龙泅渡的地方一公里的河滩上嫣云犹如水鬼一般浮出了水面,她双臂中夹着两个人,岸上等待接应的队员迅速把两个冻僵了的人抬入悍马车,接着嫣云冲大伙挥挥手又是一个猛子扎回了漆黑的河水。

又是一声浪花响起的声音,一个强壮的身影从水面上急速飘到岸边,这是个男兵;接着蓝雪的脑袋从水中冒出,两条纤细的胳膊迅速把男兵推上了河滩;赤着脚站在浅滩中的曾绍洋和刘伟赶紧把人拽到岸上,接着蓝雪再次消失在冰冷的河水中。

“第5个了?”郑远清和几个队员一边在悍马车旁搭着帐篷一边问程飞,嫣云已经来回两趟了,送上来三个女兵,双胞胎各回来一趟,送回一男一女两个女兵,区区16人的队伍竟然瞬间少了三分之一,这种减员速度相当可怕。

“5个了,不过没事,他们的身体底子很好,只是冻僵了,喝碗辣椒汤、保保暖就过来了;只是那四个女兵的妇科病很严重。”程飞从车厢里出来帮着搭帐篷,女人太多、也没什么大碍,不需要他出手,这几个伤员让李佳阳她们治疗就够了。

“嗯,那就好。”郑远清抡起锤子把最后一根钢钎砸入沙石地,两顶藏区牧民制作的简易帐篷就搭好了;这两个帐篷是给俘虏住的,郑远清不会让他们看见悍马车里的秘密。

第335章 生擒兵王

“赶紧穿衣服!紧跑两步!”几乎是爬上河岸的庞万龙一边吼着一边拼命让自己动起来,如果他们不尽快穿上衣服,那么仍旧是死路一条。

其他渡河成功的战士也在拼命让自己的四肢动弹起来,有的女兵冻得连把衣服拽出来的劲儿都没有,只能趴在结着薄冰的河滩上任凭寒风吹动着依旧丰满的身躯。

看着战友已经动弹不得,一旁的男兵赶紧脱下身上用来挡风的军大衣给她们披上,然后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棉衣,接着再去帮女兵们穿衣服。

“别哭了——别哭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从这世道开始咱不就做好这心理准备了么?”庞万龙一边帮身边的女兵穿着裤子,一边安慰道。

这两年里看着自己的战友要么绝望地自杀、要么一去不回、要么变成活死人,到如今只剩下他们16个,庞万龙早就麻木了,其实不只是他,所有的人也早就麻木了。

“可是,可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女兵一边哆嗦着,一边往上身套着毛衣。她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但是让她这么毫无希望地活着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很快就结束了,很快就结束了,大队已经派直升机过来救我们了。”庞万龙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的战士,尽管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这句话却是他们活下去的最后希望,这两年来他们执着地认为特种大队一直在寻找着他们,只是没找到而已。

“胡说!你胡说!每次你都用这话骗我们!都两年了——呜呜呜——都两年了。”女兵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个人哭,活着的人都跟着哭,河岸上顿时哭声和尸吼声响成一片。

“婷儿啊,不哭啊,咱不哭啊;会有希望的,只要咱们活下去会有希望的!”庞万龙把女兵紧紧搂在怀里颤声说道——会有希望的,只是这个狗屁希望在哪儿呢?

凌晨四点钟,郑远清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进入了暖和和的帐篷;那五个特种兵已经恢复了神智,此刻正围在火炉旁每人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辣椒汤缩在厚厚的棉被里瑟瑟发抖。

“同志们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郑远清站在他们身边欣喜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很有“首长”的架势。

“你们真牛逼,就这身板还敢武装泅渡?活腻味了不是?”郑远清走到那唯一一个男兵身边,有些粗鲁地伸出手要掀开他的被子;郑远清要看看这群兵王的身板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男兵见郑远清突然伸出手来本能地反手就扣,这是反擒拿的扣法。郑远清也不避让,任凭那只粗壮的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被扣住手腕的郑远清继续粗鲁地掀开男兵的领子捏了捏男兵宽大的肩膀;厚厚的棉袄下,那条肩膀虽然依旧宽大、肌肉虬结,但是却并不坚实,用手一按就是一个坑——这是典型的长期单一营养供给造成的结果。

好大的力气!这是男兵得手后的第一反应,眼前这个动作有些粗鲁的“独眼龙”竟然能在被他扣住手腕的情况下继续没事人似的捏他的肩膀;男兵尽管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尽力想把这只讨厌的手丢一边去,但是无奈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大得他用尽全力也别不过他半分。

“小子,行了,还当兵的呢,手无缚鸡之力!”郑远清随手一甩就把那五根钢筋般的手指甩开,然后不屑地嘲笑了那男兵一句。马上就要公开身份了,对于这种精英就得在他最得意的地方彻底压垮他。

“我”男兵握了握有些发疼的手,涨红了脸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很明显他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的。只是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上身羽绒服、下身牛仔裤、旅游鞋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的个子可还没自己高啊?

“行了,不闹了,各位同志,我是‘抵抗军独立八师第一装骑营营长’郑远清;报告你们的番号和编号,还有为什么会深夜泅渡。”郑远清掀开羽绒服里的外套领口,露出里面常服衬衫的肩章然后很有“首长”架势地“训话”道。

五个特种兵听到郑远清的话后瞬间蒙了,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几秒钟后,几个人的眼神达成了统一战线——这个独眼龙电影看多了;或者就是这个神经病,不用搭理他。

“同志,真不好意思,番号和编号是军事机密,您别为难我们。”男兵和他旁边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兵对看了一眼后挤出一副无奈的笑容说道。

男兵已经打定了主意蒙混过关,甭管这些“神经病”心里都咋想的,但是起码人家救了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笑话人家不专业——何况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不是一般的彪悍,那男兵被救时还有一丝清醒,他知道是有人下水把他们捞上来的。

“哼哼,首先,我要纠正大家两个错误;第一,你们要喊我首长或者营长——不管你们以前的军衔是什么,但是现在在没有人能证明你们的军衔之前,部队的称呼不能变。”

“第二,不要给我装糊涂,狗屁军事机密,老子从来没听说番号和编号现在还是军事机密的。好了,你们谁回答我的问题?”郑远清不屑地笑了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演着戏。

“,我们喊首长,首长,真的,您也是部队的,番号和编号从来都是机密啊,您别为难俺们吧。”男兵顿时气笑了,还说我们软蛋,你们还当兵的呢,保密守则你们都不懂?狗屁营长,自己画个肩章就以为自己是少校营长了?敲这小脸白净的、细皮嫩肉的,还装骑营,中**队哪来的装骑营?

“嘻嘻,抵抗军——还装骑营影看多了吧?”一个年龄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女兵偷偷捂着嘴笑了,低声嘀咕了一句。她旁边的那个年龄稍大的女兵赶紧拽了她一下让她别胡说,现在是在人家地盘上别这么不识好歹。

听到这句话郑远清笑了,正愁没地儿找茬呢,还真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好嘛,多好的机会啊,这帽子要是扣过去压死你个啥也不懂的小丫头!

“哼哼,小丫头,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后果么?我来告诉你:第一,你违反了现行《抵抗军操行条例》,擅自否定现行战斗序列;

第二,面对首长不敬,毫无上下级规范;

第三,不执行命令。

小姑娘,随便哪一条你都够得上枪毙的,别再给我装傻了,别逼我。”郑远清狞笑着踱到那个说话的女兵身边,弯下腰将信口胡编的几个大帽子一顶一顶地扣过去。

“你”那个女兵腾地火了,身子一扭就要和郑远清吵架——这还是个小辣椒呢。

“小梅闭嘴!”和叫“小梅”的小辣椒隔了一个人、男兵旁边那个年纪更大点儿的女兵伸手拽了下小梅低声呵斥道。

虽然她也对眼前这个独眼龙很是愤慨,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几十号人自己打不过不说,这本来刚攀上“战友情”指望着能求他们帮一把可不能为这口头上的斗嘴坏了事儿。

“首长!首长息怒!小梅小丫头片子啥也不懂——”那个女兵赶紧对郑远清赔笑道。

“大姐!你怎么能喊他首长呢?你可是中校!他才个少校——”小梅还是不依不饶的小声嘀咕着。

“闭嘴!”中校女兵慌了,一巴掌扇小梅头上瞪了她一眼。现在又不是敌对阵营、这明摆着都是“同志们”,只是目前双方都在互相戒备着而已,没必要搞得跟阶级对立似的,喊声首长怎么了?

中校女兵心里再不服气但是她也明白县官不如现管,再说自己的肩章、证件都在营地里,你还不相信人家是少校,人家就会相信你是中校?起码人家肩头还有个“自己画的”肩章呢,你却什么都没有,枪还丢了。

“哦,中校。”郑远清也没搭理小梅而是点点头说道,“那好,中校同志,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介个介个,首长啊,这个我真不能说的,这样吧,您部队的通讯台能让我用用么?我和上级请示一下,请上级首长和您联系,您看怎么样?”那个中校女兵一脸憨厚地笑道。

“请示上级?臭娘们你玩儿老子啊?你家上级还活着啊?”郑远清装着愣了一下,接着像看一个和大人撒谎的孩子一样狞笑着对中校女兵骂道。

“营长同志!请你端正你的态度!你的言行是一个校级军官应该做出的么?我有权请示上级首长!这是我的权利!”中校女兵针锋相对。但是能做到中校的女人都不傻,郑远清的话和一副“你玩儿老子”的神情让她心里一激灵——为什么正常程序成侮辱人了?莫非上级真的联系不上了?

“端正态度?给你这侮辱老子智商的臭三八端正态度?你配吗?中校同志!请先端正你的态度!”郑远清毫不留情地顶了过去。

“少校同志!我没有任何贬低你的地方!我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偏颇!你应该反省自己才对!部队请示程序你不懂么?”中校女兵也毫不避让,两人就这么针尖对麦芒地对上了。

“很好,给脸不要脸,老子一个人进来已经够有诚意了,是你们非得逼我。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战俘,我会用对待战俘的一切手段来对付你们——哦,别忘了,《国际战俘公约》现在没用,别给我提这茬。”郑远清嘿嘿一笑给这五个人定了性,“警卫连,把这五个人给我拿了吊起来。”

“是!”帐篷外一声怒喝,早就准备好绳子、手铐的许书成等人如狼似虎地扑进帐篷就要拿下五个特种兵。

“同志们!拼了!”中校女兵一甩手掀开身上的棉被大吼一声,五个人蹭地站起摆开格斗式要和眼前的人决一死战——既然已经是敌我关系,那么就以死相拼吧,战死沙场——等这一天很久了。

郑远清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拳来腿往、鸡飞狗跳的笑得脸都开花了,兵王果然是兵王,忠诚、热血、视死如归,那种舍我其谁的气概绝非普通大头兵能望其项背的;如果能将这些人收入麾下,那将对队伍的实力有一个质的提升。

五名特种战士拉开散兵线个个手里拿着火炉里燃烧的木炭或者地上的石头,甚至还抓了两把地上的沙子,帐篷里面什么都没有,能当武器的只有这些东西。

但是近乎手无寸铁的战斗依然没有让他们有一丝怯懦和恐惧;没有武器,可以夺;夺不到武器那么自己的身体就是武就是死,他们也要杀得这里血流成河。

如果面对一般土匪,他们这五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或许能大开杀戒,将帐篷里的人掰折砸碎;但是时过境迁,如今他们面对的却是整个独立八师中真正的精锐:许书成、金雨堂、钢索、铁甲、陈忠、曾绍洋、邱国兴、刘伟、欧达、于洋,哪个不是在尸海和战场上活下来的精英?

何况经过优化改良后的基因使得他们的力量、速度、耐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加之相对完善的营养摄入,使得他们在单纯的体力较量上不亚于任何特种部队。

看着帐篷快要被掀翻了,郑远清扭头走出帐篷,胜败早就确定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郑远清的心情却没有刚开始动手的时候那么好了,一个荒诞却真实的事实告诉他:尸乱前的兵王已经无法适应如今的世道;在一切高科技装备统统报废的时代、在人类社会重新回归肌肉对抗的时代,越是综合战斗力强悍的特种战士却越是无法适应时代的需要。

“看来不用我们上了。”帐篷外,嫣云正透过帐篷的缝隙向里面巴巴地瞅着,双胞胎正坐在她肩膀上同样巴巴地瞅着,看到郑远清出来后三个人有些失望地对他嘟囔了一句。

第336章 临门一脚

“别着急,过两天有你们出手的时候,那11个才是真正的高手。”郑远清抬头看了看这仨女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仨人从水里出来也没换衣服,就这么短袖热裤地在这大冷天地晃荡,看到郑远清出来,红月还故意晃荡了下白生生的小腿作势要踢他。

“有些失望是吧?”外面的程飞和李佳阳已经准备好了医药箱,就等着里面出了事儿进去抢救,看到郑远清有些失望地出来程飞问道。

“嗯,有些失望;还是惯性思维啊。”郑远清抓住红月的小脚轻轻捏了一下走到程飞身边说道。

“现在的时代需要的是越战甚至珍宝岛那代的兵王,可惜那代人都老去了。”程飞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说道,“不过也够厉害了,单兵作战能力要比普通兵强得多,你看,这都五分钟了老许他们十个还没拿下人家五个,单论这份协同作战的能力都是咱们比不得的。”

“是啊,比不得啊;散兵游勇就是散兵游勇,现在一穷二白,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只能在一次次战斗中磨合了。”郑远清无奈地说道,一只手本能地伸向裤兜要拿烟,却发现他的烟已经没了。

“我这儿还有半根儿。”程飞从羽绒服里掏出半根皱巴巴的烟头递给郑远清。

“你留着抽吧,这会儿正好戒烟。”郑远清把程飞的手推了回去;烟已经断顿了,逃出来时没有带一盒烟,从那些牧场找来的劣质烟根本挡不住这帮烟鬼抽几天,按照估计,西进尸群应该已经淹没兰州了,最多也就小半年,这里也会被淹没,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上午,睡醒了的郑远清来到河边洗了把脸,然后走进那个吊着五个特种兵的帐篷,火候差不多了,需要再进一步跟进了。

“行了,骂了一夜骂够了吧?”郑远清在吊着的五个人面前踱着步子苦笑道,这五个人骨头真硬,让吊了一夜也骂骂咧咧了一夜,昨晚都快冻僵了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

“呸!”那个男兵一口浓痰照着郑远清吐了过去。

“我CNM的!”郑远清赶忙闪身,却还是没有躲过那口恶心的痰,郑远清火了,抬腿照着那个男兵的肚子就是一记重腿,帐篷里顿时传来一阵干呕声。

“小子,行,有种。”郑远清指了指那个男兵,然后抓起地上的干草把痰液擦掉。

“中校同志,行了,别腹诽了;咱也不是非要知道你们的番号不可。”郑远清来到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中校面前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的功夫都是部队的,你们是特警还是特种兵?这个可以告诉我吧?”

“呸!少校先生,你还是哪暖和哪呆着去吧,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别费劲了。”女中校瞪着青紫的眼睛一脸不屑地冲眼前的独眼龙说道。昨晚那场战斗让她心惊不已,那群人竟然不怕打、不知道疼,而且似乎有无穷无尽的体力。

虽然自己这五人协同作战能力很强,但是对方的围捕配合能力也不弱,他们五人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得,最后生生耗尽体力被俘。

“果然一群聋子、瞎子。”郑远清不以为意,而是感慨地骂了一句,“昨晚我回去想了想,我感觉很奇怪,看体格和战斗能力你们不是特警就是特种,可是昨晚你们的表现简直就是一群二愣子。”

“首先,你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尸乱前的阶段;其次,是什么原因能让你们这群兵王在这么冷的天只穿一套内衣就下水;而且还把枪丢了,你们就等于是光身子飘过来的。”

“这我就奇怪了,难道你们遇到了丧尸袭击?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抵抗呢?能让兵王放弃抵抗冒险渡河的得有多大规模的丧尸群?起码得几万头吧?可是据我所知这荒原上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如此巨大的丧尸群。”

“如果有,我们早该知道了,也早该溜之大吉了,根本不会看见你们落水。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中校同志,这个你可以说说了吧?”郑远清看了看女中校说道。

“哼,这话听着很冠冕堂皇,想套我的话?你太小瞧老娘了吧?”女中校根本不搭理郑远清,但是郑远清的话却让她心里一激灵。

“真是木头疙瘩脑袋。你以为老子求着你啊?——哎哟喂,这小辣椒还挺丰满的,只是这哎呀,搭了,这么厚一层茧子;你瞧这小丫头让妇科病折腾的,这白带味儿多浓,又腥又臭,让人强奸都提不起来性趣。”郑远清也不生气,而是踱到那个叫小梅的女兵面前用手扇了扇鼻子。

“你TM的——”小辣椒恼了,本能地想要踢郑远清,只是她的双腿被牢牢地绑紧而且用一条绳子捆在地上的钢钎对待这种人必须得用对付高级警卫的手段,没扒光了呈“大”字形吊起来已经算是尊重了。

郑远清不说还不打紧,这一说却实实在在提醒了这四个女兵,四个女兵顿时感到被她们忽略的腹绞痛是那么清晰、那么难受;妇科病早就折磨得她们生不如死,那股腥臭的气味别说别人闻得难受,就是她们自己也受不了。

“唉,一群木头疙瘩,饿你们几天就想通了。还军事机密,国已不存、家已不在,老子现在唯恐别人不知道老子的战斗序列,你们倒好,还唯恐人家知道;看来还是被人欺负得少。”郑远清感慨一声扭头作势要走。

“等等!”就在郑远清撩开帐篷时,女中校突然喊道。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早点说了出去吃午饭,本来都是自己人,非得搞得跟阶级敌人似的。”郑远清心里笑了,不错,给一棍子的效果达到了,接下来该给萝卜了。

“营长同志,你是说,现在部队已经重新改编了?”女中校再也压抑不了内心深处那个可怕的猜测,一直以来她都在自己骗自己,可是如今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看着坐在地上裹着军大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一口疙瘩汤一口压缩饼干猛哭猛吃的特种兵们,郑远清心里乐开了花,兵王再厉害也是人,当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和坚持破灭的时候,他们只是群普普通通的末世幸存者而已。

“唉,这事儿也不怨你们。”郑远清慢慢啃着压缩饼干一脸同情地说道。

“呜呜呜——营长——俺们怎么这么傻?傻得连自己都骗自己——呜呜呜!”女中校一边哭着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残酷的事实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两年的希望、两年的坚持却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心理素质越好的人失望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却也是最沉重的,女中校虽然是特种兵,但是现在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没人要的少妇而已;女人的天性终归需要一个肩膀依靠。

“这事儿谁也怨不得,要怨,就怨老天爷吧。”郑远清接过红月递过来的一碗疙瘩汤说道,“其实国家没有忘记你们,中央早就下达了命令让所有能够机动的部队寻找失去联系的战友;但是这世道,生存尚且不暇,谁又有能力顾及他人呢?”

“呜呜呜——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拉倒呢;老娘——哦不——姐都快让这妇科病折磨死了!呜呜呜——姐当兵的时候俺爹就说过‘女娃子当什么特种兵’,那时俺还犟种,谁知道老爹说得才是真呜呜呜。”一个女兵啃一口饼干哭一声、然后一只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还无意识地揉揉小腹,这会儿她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老人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女人真的不适合战场;那群男兵成年累辈子不洗澡的也没见有什么“男科病”。

“不急,再忍几天,咱这儿有军医,也有些妇科病的药,你们先控制着,等咱们人数够多时进趟镇子,到时候慢慢就调养过来了。”郑远清看着这四个苍老得犹如五十妇女的女兵说道。

他知道,时常保持下身的清洁短时期内可以,可是时间长了不行,早就习惯了清洁生活的现代女人已经没有老一辈女人的抵抗力了,这世道就是妇科专家也挡不了妇科病缠身。

“真真的?那可是有上百头丧尸啊?”女中校四女停止了哭泣,四双眼睛傻乎乎地瞪着郑远清。有治疗妇科病的药物她们信,她们见过的那几个女兵虽然也是衣服不搭调的,但是看人家那气色、那皮肤、那容貌,明显人家的日子比她们过得滋润多了。

而且女中校脚边的那一塑料袋崭新的内衣裤和卫生巾也是真的;但是眼前这个独眼龙要带着她们进镇子她们可不信;她们一直认为郑远清“吹”得那几千头、上万头丧尸的阵势不过是过嘴瘾而已。

“走吧,先去找你们的队友,手底下见真章吧。”郑远清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站了起来,要降服这群兵王,必须在他们最自信的地方彻底击溃他们。

第337章 末世哀民

庞万龙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他有些搞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醒着。当兰子、小胖、小梅他们活生生地在对岸喊他们、再划着充气小艇来到自己身边激动得哭着时,庞万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庞万龙朝对岸看去,这是一支不过几十人的队伍,两台吉普车、几辆边三轮摩托车,虽然他们穿得都是便装,但是那股子当兵的气质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对方领头的是一个个子不高、却十分强壮的独眼汉子,这么冷的天,那汉子却只穿一件羽绒服,里面直接就是衬衫,而且看他腿上的牛仔裤似乎也就是个单裤子而已,这人的体质真棒!

不过另庞万龙吃惊的是,那个独眼汉子身后还站着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女人,那女人真漂亮,紫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飘舞得是那么邪魅而美丽。

而且这个女人更耐冻,这冰冷的天气竟然只穿一件短袖、一条热裤,脚上竟然只穿一双凉鞋!那女人的双手搭在独眼汉子肩膀上,这说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更令他惊讶的是,那两台吉普车绝对不是东风猛士,而是真正的牌子货——美**用悍马!

庞万龙见过这车,特种大队军研所里就有两台通过各种途径搞来的美国原装悍马;但是据他所知,这种车似乎全中国就那么几辆,这群人究竟是从哪搞到的?还有车头架着的重机枪、车下队员手中的八一杠、95式,统统都是正牌军品。

这些人不简单,河对岸数百头丧尸被他们轻松干掉,甚至重机枪都没有动用;那速度、那精准度,绝对不亚于他们这些特种兵。但是这些人也太可疑,庞万龙完全不知道尸乱前哪只部队有这么强的战斗力——难不成他们是敌特?

“队长,他们真的是好人!你看、你看,我们穿得都是新衣服!你看,她们还有卫生巾呢!”小胖一边激动地拽着庞万龙、一边指着几个抱头痛哭的女兵喊道。

“都给我闭嘴!”庞万龙突然大喝一声;正在哭泣的队员纷纷愣住了,昨天晚上渡过河的几名队员不自觉地抬起了枪,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兰子!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给你们上刑了?你们是不是屈打成招?你们投降了不是?”庞万龙大喝一声,摘下身上的冲锋枪就对准了5个回来的战士。

庞万龙一喊,剩下的10名男女战士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只在训练手册上、模拟审讯中遇到过的事情——自己的战友已经叛变了!他们受不了敌人的严刑拷打和糖衣炮弹,他们是来劝降的!

一时间10杆冲锋枪和步枪纷纷上膛对准自己昔日的战友,刚才还抱头痛哭的战士们换成了怒目相视——投降,是军人的耻辱!更是特种兵的耻辱!

“庞万龙!!你还执迷不悟?我都给你说几遍了?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叫兰子的女中校愣了愣,突然明白了庞万龙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这个少妇朦胧的泪眼中看到的那个黑壮汉子是那么陌生——他竟然以为自己叛变了!

“都别动!兰哦不——王兰,特种部队的兵宁可战死不能投降!可是你们不仅投降还带着敌特过来劝降!今儿老子不杀你们,念在以前的情谊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老子会和你们决一死战——从现在起,咱们划地绝交!你被开除出特种大队了!”庞万龙瞪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说道。

“姐,我真对你们失望,严刑拷打怎么就能摧毁特种战士的骨头?你们回去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旁的一个女兵泪眼婆娑地拿枪指着昔日的姐妹们颤抖地说道。

“呵呵——呵呵呵——划地绝交?屈打成招?呵呵——哈哈哈!你们被自己骗成这样竟然还要骗下去,敌特?现在敌特都是朋友、间谍都是兄弟,这世道还有敌特?哈哈哈哈!”兰子笑了,笑得是那么凄凉,她想哭,但是却发现笑出来比哭出来更舒服;这就是愚昧、这就是无知,曾经掌握最前沿军事、了解最机密情报的特种战士如今却成了愚昧无知的代表,这怨谁呢?今天凌晨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好,屈打成招是吗?姐妹们,脱衣服,把衣服脱光了让他们看看咱们身上有没有伤疤;屈打成招?也就咱们这群傻逼还以为以前的机密不可告人——”兰子怒了,对眼前11条枪看也不看一眼,伸手拉下羽绒服的拉链开始脱衣服。

兰子一动,她身边的四名战士也不再抹眼泪,一个个开始迅速地脱着衣服,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还说服不了战友的话,那就划地绝交这世道,感情?友情?算了,先活下去再说吧。

庞万龙和手下的战士们傻不愣登地看着战友们脱着衣服,一个个的感觉手足无措;虽然他们心里有些相信兰子说的话了,但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惯性思维让他们一时半会儿拐不来弯儿,他们一直坚信大队会派直升机过来救他们。

郑远清看着河对岸的一幕不禁抹了抹鼻子,视野决定高度,失去一切外界联系的人只能原地踏步;这个错误不止对面的庞万龙犯过、程飞犯过,他郑远清也犯过,眼界的狭隘注定了愚昧,而在末世愚昧的结果便是死亡。

“坏蛋,不许看。”嫣云修长的大手遮住了郑远清的双眼,虽然她还瞧不上对岸那些女兵满是肌肉的身体,但是她仍然不许郑远清看其他女人的**。

“我没看。”郑远清没动,此时他才理解了长野基地那群女兵刚进军卡时的做法,那群女兵一听说要洗澡、换新衣服就高兴得拼命脱衣服,哪怕知道还得排队等一会儿也迫不及待地脱;在李若琳的喝止下还有十几个女兵全部脱光了,不然的话她们敢全脱光。

那些女兵是那么急于摆脱梦魇般的过去向往着充满希望的未来,至于身边的男人是否能看到她们的身体已经无所谓了——衣床暖而知廉耻、仓禀足而知荣辱,物资极其缺乏的末世人还在乎什么廉耻。

“庞万龙!!看清楚了吗?老娘身上有伤吗?啊?”寒风中一丝不挂的兰子一边抹着泪一边伸开双臂挺起双胸让庞万龙看个清楚。

“兰子你别——”庞万龙有些发木地后退了一步,兰子除了鼻青脸肿之外身上没什么大伤,胳膊腿上那几块青紫明显是打架造成的,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皮开肉绽。

“看见了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身上有伤吗?有鞭伤还是有烙伤?看看!屈打成招?有这样屈打成招的吗?啊?”兰子不依不饶地冲面前的战友喊道,虽然寒冷的河风吹得她直哆嗦,小腹一受凉不自觉地又开始痉挛,但是这些痛和心痛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兰子,你别——”庞万龙彻底懵了,他没想到兰子敢这么做。

“别什么别?都看看!都看看你们的严刑拷打!还不相信?是不是还要看看老娘下身有没有精液?你们是不是以为老娘被**了?——姐妹们,叉开腿让他们的狗眼看看!”兰子见庞万龙还是不相信,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就要叉开腿。

“看吧,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老娘是不是你们心里想的那么没原则、软骨头!”剩下的三个女人跟着坐地上撒泼——她们的心已经凉了,生死战友的不信任要比丧尸更可怕、更能摧残人的心,尤其这些拿枪对着她们的,还有给她们许下诺言、要给她们穿婚纱的男人!难道自己的心、自己的立场、自己的贞洁非得用这种方式才能证明吗?

“兰子!别这样了!我信了,你别这样了还不行吗?老庞求你了!”庞万龙目瞪口呆地看着兰子母老虎脾性上来了,庞万龙软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兰子什么脾性他能不了解?可是什么样的审讯手段能在短短几个小时达到这种效果?除了事实,铁一样的事实,那个谁都不愿意相信的末世才能摧垮一个特种战士的心墙。

“你不是不信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为了你把干净的身子守到今天!你知道吗?老庞,人家才是真正的特种兵,人家没有自怨自艾、人家才是真正的军人老庞,别再自己骗自己了——呜呜呜呜!”兰子一头扎进老庞的怀里放声大哭,任凭老庞的体温包裹着自己冰冷而粗糙的身躯,他终于相信了!

“兰子啊老庞是混蛋!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老庞从来没这么混蛋过呜呜呜!”庞万龙跪在地上把兰子丰满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枯燥的长发放声大哭。

末世!那个他一直以来不愿意相信的末世原来是真的,铁一般的真实存在着,他老庞一向自诩铁打的汉子,可是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之时,他不过也是个普通的末世哀民。

第338章 桀骜不驯

看着坐在地上猛吃猛喝的战士,郑远清觉得该走最后一步了,让这群人听命,必须彻底降服他们,接下来一系列比赛就是这最后的临门一脚,他们已经绝望了,谁能带给他们希望他们才会听谁的。

“哥几个?吃饱了吧?吃饱了好,从现在开始,你们被我第一装骑营收编了;要是服,就起来办手续;要是不服,说出来。”郑远清看十几个人开始抹嘴巴时说道。

“收编?你才一个少校就敢收编俺们老大?俺老大可是中校。”一个男兵小声嘟囔道,短短半个小时的思考应让这群特种兵们调整好了情绪开始直面这残酷的末世;在恢复了理智后,那种桀骜不驯的劲头又复发了。

“哟呵?哟呵?这就是兵王啊?原来只会耍嘴皮子摆资格?哇哈哈哈——”一旁的许书成眨巴着眼睛成心恶心了几句然后放声大笑,旁边的刘伟更是变着调地怪笑,刘大壮牺牲了,刘红兵不在,如果这四个凑一堆那笑得会更欢实。

“哇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兵王啊!笑死老子了!兵王原来是托关系走路子摆资格上去的——咦哈哈哈哈哈——坑爹也不是这个坑法啊?哇哈哈哈哈——”一旁几个年纪小点的队员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跟着起哄。

“你小子别瞎咧咧!”庞万龙涨红了脸照那个不识趣的男兵脑袋上给了一下子呵斥道,兵王最怕别人说他们是靠送礼走关系进去的,而如今许书成还就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

“郑营长,老庞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办事也没这么做的;老庞有个不太明白的地方,郑营长能否出示一下书面命令?不好意思,这是规矩。呵呵!”庞万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收编老子?要不是吃了你们的饭、人让你们救了,老子早过去揍你了,一个独眼龙少校还想收编老子?你哪根葱啊?

“可以——红月。”郑远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贺兰山基地的做法给他上了一课,但是郑远清不会走那条路子,那条路子虽然方便快捷,但是必须依托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实力才行,现在的独立八师还没那个能耐。

“庞中校,这是中央直属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出具的书面命令,上面有关防大印,这个可以了吧?”郑远清从红月手中接过一张塑了封的纸质打印件递给庞万龙。

庞万龙疑惑地看着这张除了格式他见过外其他的什么都没见过的“收编命令”,这张命令上除了一堆打印出来的官话套话外就是一个跟花儿似的“亲笔签名”,任他庞万龙怎么看都看不懂这个名字到底叫啥,但是那个朱红的关防大印却是真的,那工艺不是现在随便谁能模仿出来的。

郑远清看着眼前这个黑壮汉子一头雾水的样子心里不禁好笑,那个所谓的“亲笔签名”是不是汉字他自己都不知道,外人能看出来是什么字可真神了。只是目前他还不能说自己就是师长,这一个营长都没人信别说一个师长了。

“这个这个唉,算是吧。”庞万龙一肚子火没地儿发地把命令递给郑远清嘴里面还嘟囔着,鬼知道这命令是真是假,也没法和上级核实;就算是假的但是人家起码有,换他老庞连假的也没有。

“你错了,庞万龙同志,不是‘算是吧’,而是‘就是’!请你端正你的态度!”郑远清接过那份命令掷地有声地说道。

“是!我错了!”庞万龙没好气地立正敬礼道,心里却是那个憋屈——你比老子横是因为你们走了狗屎运有那么好的装备,换老子有那么好的装备肯定比你们强得多,小样儿牛气啥?老子不跟你们混也未必比你们差,NN的!

“很好嘛,老庞同志,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嘛!”郑远清背着手,挺着肚子一副“首长”的样子笑道,只是他这笑容让庞万龙和手下的兵们想上去抽他两耳刮子。

“好了,手底下见真章吧;咱们互相派最精锐的战士切磋学习一下,如果你们赢了,是走是留随你们,咱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们输了,就老老实实呆在装骑营,怎么样?够公平吧?——除了这两台车子不做比赛道具外,其余的随你们挑。”郑远清伸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咦哈哈哈!兵王?别告诉我们说要比重机枪和火箭弹,拿出点真本事,有种用最简单的方式来比,敢比不?你们不是号称一把刀一根绳子就能在丛林里活一个月么?有种拿出来啊!别告诉老子你们离开重武器就啥也不是了啊!”刘伟在故意退到人群后面咋呼着,一句话把使用重武器这茬给堵死了——重武器不多,可没得供他们浪费。

“行,老子应战!”庞万龙和郑远清击掌为誓。他本来就不是个愿意听人使唤的人,再加上这两年来他作为老大已经对权力食髓知味,这样一来他更不愿意仰人鼻息。况且如今,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他完全可以挑选自己的优势来应战。

“第一项,比赛野生能力,一把刀、一根绳”庞万龙本能地想到了自己最自信的项目,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没法再往下说了,这地儿一把刀一根绳子能活么?

“嘿嘿,还比野生能力?兵王!有种比在丧尸群里的野生能力,敢吗?也不看看,能活到现在的哪个不是野生专家?”许书成怪腔怪调地喊道,比丛林生存自己不行,可现在哪来的丛林?比在丧尸堆里的生存能力?你们还差着远呢。

“行,行。”庞万龙压着火恶狠狠地说道,这第一轮似乎自己输了,但总感觉不甘心,“第二项,摸排。”

“行,我们输了。”郑远清波澜不惊地认输,淡定的眼皮都没眨。

“啊?为为什么呢?”这回轮到庞万龙发愣了,他没想到对方想都没想就认输。

“前几天晚上已经比过了,你们摸那么近我们的哨兵都没发觉,还需要比么?”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晚可是太惊险了,要不是丧尸报警,这边的哨兵让人家抹了脖子都没人知道。

“托素湖畔的人是你们?可是你们只有两台车!”庞万龙惊讶地问道,他无法想象那么多车那么多人在尸海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天是师部聚集开会,几个营的人都过来了;你想得没错,除非高机械化部队,否则大规模步兵部队在这世道无法存活。”郑远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继续吧。”

“好,第三项,往东南方向走三公里有一个废弃的村子,咱们比伏击;谁先暴露了谁就时间一小时,以抓获对方为标准。”庞万龙带着挑衅的笑容指着东南方说道。

“嘿嘿嘿,大头兵,国际特种兵大赛时俺们可玩儿得是实弹哦,小心点儿啊。”庞万龙身边的一个男兵不屑地笑了笑说道。站在一旁叫“小胖”的男兵本来想拽他一下,可是手慢了一步。

“哼,欧达,去拿张纸,我和庞中校给你们公证。”郑远清看都没看那男兵一眼不屑地说道。

“老大,写什么?”欧达很快拿出张A4打印纸铺到悍马车发动机盖上问道。

“生——死——状。”郑远清眼皮都没抬一个字一个道。

“好嘞!”欧达答应一声便奋笔疾书,很快一张简单的生死状便落成,欧达在甲方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拿到那个挑衅的男兵面前一脸鄙夷地说道,“小子?生死自负,有——种——吗?”

“哼,小子,到时候跪下求饶老子会饶你一命。”那男兵脸红脖子粗地接过生死状,俯身写下自己的大名。

“庞中校,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人死不可复生,三思。”郑远清接过生死状拍给庞万龙,那只独眼带着浓浓的杀气瞪了他一眼,然后手一挥,“上车,去村子。”

庞万龙看着手上的生死状有些发呆,他有种直觉,自己好像进套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能认怂;于是庞万龙咬了咬牙,跨上一辆军用摩托车跟了过去。

这是一个废弃的村子,犹如传说中的**一般有着死一般的寂静。戈壁的风沙给村子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废旧的窗户在西北的寒风中像有人推拉一样“吱呀吱呀”地关上再打开,油漆斑驳的房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房门的四周;大门上的门神也在随着阴森森的寒风左右忽闪着。

村子中央的土路已经被一丛丛灌木分割得七零八落,几辆锈迹斑驳的农用三轮车和昌河面包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布满灰尘的挡风玻璃仿佛在向来人倾诉着历史的血泪。

除此之外,每一座房子的墙角处都有一堆或几堆黑乎乎的、满是灰尘的尸体残骸,有的能看出是人的,有的却看不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郑远清他们似乎是这两年来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人,悍马车刚刚停到村口,车上的人就能看到各种小动物疯了一般四处逃窜。

随着几声“吱呀”声响起,从几个黑洞洞的房门中迈出几条衣衫破碎的烂腿来,紧接着一个个干瘪、残破的身躯晃出房门,残存的丧尸带着久违的喜悦伸着胳膊向这群送上门来的鲜肉扑了过来。

第339章 鬼村互搏

“大头兵,哥们从村儿那头进,你从这头进;小子,记好了,哥们外号‘老五’,一会儿求饶的时候别忘了喊名字。”那个男兵看也不看眼前的丧尸一边挑衅着欧达一边撑好摩托车紧了紧手中的冲锋枪撒腿向村西口跑去。

“别弄伤了,揍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就成。”郑远清拍了拍欧达的肩膀说道。欧达表示明白,然后一把拉上自制的面罩看了一眼庞万龙,步枪也不拿就大大咧咧地向村口走去。

欧达的做法让庞万龙心里一激灵,他分明在欧达那张土黄色的面罩上看见了那双鄙夷加同情的眼神,这双眼神让他有点后悔,那种钻进套子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欧达在进入村口的一刹那一个闪身隐入墙角躲过村外众人的视线接着就消失在了尘土遍地的村路上,刚才欧达站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双旅游鞋清晰的鞋印。

那边的老五从村西口小心翼翼地进入这个不大的村子,他手中的枪已经上膛顶火,当然他不会真要杀欧达,他虽然嚣张但不傻,他知道如果真杀了欧达在这没有王法和规矩的世道对方敢直接对他们上重机枪甚至火箭弹;老五明白自己要把握的尺度,他只需让欧达受个皮肉伤、不躺个两三个月爬不起床就行。

老五进了村口后小心翼翼地从这个墙角闪到另外一个墙角,这种基本的渗透动作他已经练了千百遍,而且他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共和国每年都有秘密的特种军事行动,那可是真玩儿命,老五可以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

寂静,还是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便是死一般的寂静!老五已经转到了村子中央,他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的祠堂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动静——那小子究竟在哪呢?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老五猛地回头手中的步枪飞快地瞄准声音响起的地方。

“吼!”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伸了出来,一头老年丧尸瞪着泛着青光的眼睛和没剩几颗的黄牙冲老五兴奋地吼着,接着一具佝偻的身躯晃晃探了出来。

去你妈的!老五迅速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就此一头丧尸后便飞起一脚直挺挺地踹向那具佝偻的身躯。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头老年丧尸的髋骨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断,没有了髋骨的支撑,白发苍苍的丧尸一屁股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吼你妈啊?老五明白如果丧尸再吼下去就等于暴露了他的行踪,于是老五抡起步枪直挺挺地砸向丧尸的下颌骨,又是一声脆响,丧尸的下颌骨骨折,丧尸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已经不足以暴露老五的行踪了。

小子挺能藏啊?老五靠在墙角听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怀疑那小子究竟有没有进入村子,难道他和刚才一样直接投降了?不该啊?老大会在村子外面喊他回去的——嗯,去祠堂看看,那小子估计在哪埋伏着打算以静制动。

就在老五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时,他刚才隐蔽过的一辆大板车下缓缓地探出一颗土黄色的脑袋来,这是欧达。欧达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狰狞一笑然后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头没有了下颌骨的老年丧尸若有所思。

第二个!第三个!M的这丧尸就认识老子么?老五抡起步枪接连砸碎两颗恶心的尸头后喘着粗气骂了一句,他越来越怀疑那不是压根就没进来。老五低头看了看表,还有37分钟,他必须尽快了。

祠堂没有,这小子肯定在哪个屋子里藏着,真不怕死!老五抬头看了看若隐若现的日头定了定神,选定了一条还没走过的胡同以极轻微的动作闪了过去。

我操!刚钻进胡同的老五突然一个激灵,手中的步枪禁不住抖了三抖,胡同正中央多出了一个圆咕噜的东西、这东西竟然这么面熟!——不对,刚才看路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老五挺起步枪扎好架势慢慢地走向地上的那个圆东西,当他看清了那个东西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然是刚才那个被他下掉下颌骨的老年丧尸的尸头!那双浑浊却依然泛青的眼睛依然在昏暗的阳光下直勾勾地瞪着他!

“呜——”一阵似鬼哭般的过堂风夹杂着破碎的垃圾从老五身后的胡同口徐徐刮过,老五猛地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老五的背心已经湿透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咔嚓!”胡同尽头的拐弯处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似乎是谁踩断了一根树枝,很清脆、也很瘆人。

小子,给老子装神弄鬼!老五咬着牙暗骂一句,跨过尸头小心翼翼地向胡同尽头挪去,果然这家伙在这附近,老子抓住你非下你一个零件不可!

“咔哒”正在小心翼翼挪动的老五突然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声,似乎是风把屋檐上的小石子吹了下来;老五猛地一回头步枪跟着指了过去,只是这一指不打紧,老五额头上的汗刷地流了下来!他顿时感到浑身发僵——刚才那颗尸头竟然还在直愣愣地盯着他!

不对!它应该背对着我才对!老五明明记着他刚才跨过了这颗尸头!这尸头会转弯么?老五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日头,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胡同口,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除了那颗尸头。

噗通——噗通——死寂的胡同中除了老五的喘息声便是他清晰的心跳声,当了这么多年兵老五什么事情没见过、又什么时候害怕过,可是今天,他真到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恐惧。

算了,不管它了,继续追击。老五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扭头继续前进,虽然这一切很诡异,但是作为一名老兵他必须随时接受眼前的事实,哪怕再诡异的事实也必须接受,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几率活着走下战场。

老五蹑手蹑脚地走到胡同拐角处靠在墙上定了定神,从拐角处的一切痕迹来看这里面应该是一个死胡同,那小子如果藏在这里除非他爬墙跑,否则他跑不掉。

小子,出来吧!老五猛地一个转身瞄向胡同里——胡同里空荡荡的,除了一面残留着血液痕迹的砖墙外什么都没有,墙头的灰尘被寒风稀稀拉拉的吹落、几片破碎的塑料袋在墙角打着旋,鬼哭一般的小风呜呜的、也阴森森的——只是,只是死胡同尽头那个圆咕噜的东西怎么那么熟悉?

TM的!今天撞鬼了?老五额头的上的汗刷刷地往下流,他再次看到了那颗白发苍苍的尸头!那双浑浊的眼睛依然愤愤地盯着他!

噗通、噗通——老五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背上痒痒的,背心已经湿透了。老五伸出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冷汗,他已经毛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封门村?那自己进入这地方还有得活么?自己是不是会像探险中那样被困在这个村子里永远走不出去直到死掉?

老五靠在墙角慢慢地向后退去,他看了看表,还有22分钟,自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找到那小子,找到那小子后赶紧出去再也不进这个**了。而且那小子也一定在找自己,两人碰面的概率越来越大。

老五慢慢地转过墙角向进来时跑过的胡同看了一眼:还好,那颗尸头没有再次出现!赶紧出去这条死胡同吧!老五定了定神,轻轻放下枪、压低身子猛地向前跃出——

“我C。”老五在迈出前脚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后脚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就要往前摔倒——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还在半空中的老五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让绊倒了?竟然让绊倒了?这传出去还怎么混?

但是兵王不是盖的,还在半空中的老五在倒地之前猛地一收后腿、腰部一拧,腹部紧收,手中的枪后缩——这是紧急倒地时的战术动作,这个动作的目的就是战士们在冲锋的时候突然碰上对方火力压制而以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但是老五却将这个基本动作吃透了,虽然他是被绊倒,但就是倒下也得保持随时可以射击的姿势,特种战士绝对不会被绊倒摔个嘴啃泥。

可是老五错了,他所有的动作都做到位了,但是他那条可怜的后腿却没有缩回来,老五分明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于是老五不可避免地摔了个嘴啃泥。

喵了个咪的!老五呲牙咧嘴地暗骂一声迅速爬起身来往身后看去,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能缠住他的脚?

然而这一看,老五的头“嗡”地一声大了,只见他的后腿触地的地方什么障碍物都没有,仅仅是普普通通的尘土层,这这么薄的尘土上除了他的军靴鞋印外什么都没有,别说让缠住了,就是连块石头都没有!

这还不足以吓毛老五,令老五吓毛了的是:他那只沾满黄土和泥巴的破旧军靴的鞋面上赫然有四道干干净净的印记——那里的土似乎被什么抹去了一般!老五本能地想到刚才缠住他的是一只手!

老五颤颤巍巍地缩回了脚却仍然警惕地四处看着,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鬼,但是一直以来人鬼无欺、相安无事,哪怕是以前进行潜伏训练的时候老五也见过鬼,那是一团人形的白影,在漆黑的老林子里晃啊晃的——但是大家从来各玩儿各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交集。但是今天这“鬼”却非得要和他发生交集,这还是白天,老五哪知道怎么对付白天的鬼?

正在胡思乱想的老五突然感到背后一紧、脖颈发凉,尽管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和动静,但是战士的本能告诉他背后有危险!

只是老五再也没有机会转过头了,一条穿着牛仔服、戴着黑皮手套的胳膊带着阴风直直砸向老五的脖颈,老五的脖颈挨了重重一肘,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庞万龙和手下的战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浑身是土的欧达仅用一只手拖着被五花大绑的老五从村里走出来,然后浑身是土的老五被扔到路边却依旧昏迷不醒;脖颈上的青紫表明他是被欧达砸晕的,没有死,欧达手下留情了。

“03式突击步枪——好枪。”欧达扔开昏迷的老五另一只手把手中的枪扔给一个目瞪口呆的男兵冲他鄙夷地笑了笑说道。

“第二项——射击!”庞万龙黑着脸、拳头捏得“嘎巴嘎巴”直响地低吼道,太丢人了,这一轮输得实在太丢人了,这让兵王的颜面何存?

“嘿嘿,兵王,打手枪还是打步枪?随便你。”金雨堂跨在郑远清的那辆本田戴维乐摩托上嚣张地对那个外号“老三”的男兵挑衅道。

“哼,老子陪你打步枪,看谁射的远!敢吗?”老三昂着头鄙夷地看了眼像豹子般精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金雨堂接着跨上了一辆嘉陵军用摩托。

“哼,摩托不错,可惜让你骑着真搭了——狙击手,请吧。”金雨堂有些羡慕地看了眼那辆嘉陵军用摩托,轻巧的车身、坚固的越野双轮、虽然破旧却依然凸显着滚滚杀气——这才是军人应该骑的摩托,功率够大、够结实、够耐造!

按照约定的规则,他们要在单手驾驶、单手持枪的情况下在远处怒吼着扑将而来的尸群中过一个来回,他们要打完一个完整的弹夹、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回来;谁用的时间短、打死的丧尸多谁就赢。

规则看似简单,但是他们打得不是手枪,而是单手持重达七斤多的八一杠射击,还要在移动中射击,这样的难度要大得多,对力量和精准度的要求也大得多。

虽然庞万龙这里有威力更大、更先进的03式,但是那种传说中的突击步枪金雨堂压根就没见过;而且03式不但重量轻、而且后坐力小,如果老三拿着03式和金雨堂的八一杠比就有点欺负人了;因此号称能打各种枪械的狙击手老三毫不犹豫地挑了条八一杠。

第340章 武林高手

“哼,小子,撸多了小心肾虚!”老三“哗啦”一声给八一杠上膛顶火,驾着车站在起跑线上等待出击。

“嘟!”一声哨响,按照规则,挑战方先行,只见老三一拧油门,胯下那辆军用摩托便发出极强的吼叫声,滚滚黑烟冒出,老三带着一股烟尘窜了出去。

“这车都式的,得有600cc。”郑远清有些羡慕地看着老三骑得那辆嘉陵摩托,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特种摩托——嘉陵600h,最新款的军用摩托。

“咱们的发动机开不到150迈么?”嫣云还是老样子双臂搭在郑远清肩膀上、弓着腰下巴放在郑远清头顶扭搭着——她也不嫌郑远清的脑油味大。

“可以是可以,但跑到那个速度咱那摩托得散架。”郑远清说道。民用摩托肯定不如军用的结实,而且使用扭矩也不够,在这种地势下要达到军用摩托的效果非得散架不可。

“你说,如果龙钰在的话让她们造一辆摩托是不是更好呢?”嫣云突然说了一句让郑远清一愣的话。

“哟呵呵,哥回来了!”正说话间,老三带着一团烟尘甩掉了尾随的丧尸群举着八一杠耀武扬威地回来了;老三停下车还不忘丢给金雨堂一个鄙夷的眼神。

“1分36秒,30发子弹、爆头13个。”红月冷静地给郑远清报出了数目。

“嘿?小姑娘眼神不错啊!”老三一边下车一边冲着这个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的漂亮女孩竖了竖大拇指,同时也表示双方的数字对上了。

庞万龙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一脸冷漠的红月什么也没说,郑远清身边这两个酷似双胞胎的墨镜女孩让他感到一股骨子里的阴冷;据兰子偷偷告诉他说,这俩女孩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一直戴着墨镜,这个情况让庞万龙本能地感到不对劲——这俩女孩的眼睛恐怕没那么简单!这群人恐怕也不是大头兵那么普通!

而老三的想法却没那么复杂,他只是艳羡郑远清的艳福,不用说,他身后那个高得离谱的女人和身边这两个酷似双胞胎的女孩都是他的女人;这三个女人不但十分漂亮而且各有千秋;老三这么激动也有一丝在漂亮女孩面前炫耀的意味——这仨女人哪个都比他们队伍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强多了,只可惜是三个花瓶。

“小子,看好了,一会儿别哭!”金雨堂不屑地冲老三喊了一句,接着拧动油门、摩托车在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后带着一股灰尘冲出了起跑线。

“我靠,他们的摩托车怎么没冒烟?”老三看着那辆越来越小的摩托车不禁喊了一声。他这一喊,庞万龙这才注意到那辆看似普通的警用摩托竟然能在这么高的转速下发出如此低的声音,而且排气管竟然没有黑烟冒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发动机?

然而令庞万龙感到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金雨堂以丝毫不亚于老三的敏捷度和速度在混乱的尸群中钻进钻出,那条重达七斤多的八一杠在他手上就像手枪一般几乎看不到后坐力引起的手臂震颤!

此时庞万龙才注意到,金雨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八一杠的折叠枪托收了起来——他竟然没有用枪托,完全是凭着一只手的力量在射击!庞万龙感觉手心有些冒汗,八一杠可以单手射击,但是这得需要多强的膂力!

只见金雨堂轻轻松松挂微笑地在尸群中左突右进,仿佛那咆哮的尸吼和如森林般乱抓乱挠的青灰色手臂根本不存在一样!

每一声枪声响起、每一个弹壳落下,随之就会有一头丧尸被爆头,这不过百十头丧尸,对于敢骑着摩托车往上千头丧尸群里闯的金雨堂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至于手中的枪是什么枪金雨堂早就无所谓了,只要不是机枪,他都能保持极高的精准对于末世的枪手来说,能有一杆枪就不错了,任何枪都得保证上手便弹无虚发,做不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庞万龙身旁的老三开始冒冷汗了,金雨堂的射击姿势无疑是最佳的单手姿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多余的体力消耗;人、车、枪仿佛是一体似的完美组合在一起,要把八一杠打到这种境界得需要多少弹药、多少丧尸?老三估计不出来,但是他明白,这局他输了。

“1分38秒,30发子弹,27头丧尸。”红月清冷的声音报出了一个令庞万龙胆战心惊的数字,27头丧尸,几乎等于弹无虚发、枪枪爆头。

“嘿,老三?对数字有疑问吗?才13个就敢吹兵王?——切!”金雨堂翻身下车冲老三鄙夷地笑了笑。

“下一局,格斗!”庞万龙黑着脸翻身上车朝他们的营地疾驰而去,他这模样与其说是要赶在丧尸围过来之前赶紧走还不如说是他不想让郑远清看到他的脸。

小小的营地院子中,两个汉子保持着格斗式面对面地站着,任凭九月的寒风吹动着他们**的上身。庞万龙这边派出的是外号“老四”的男兵,郑远清这边派出的是铁甲,两个队伍中最能打的人随时准备着短兵相接。

老四看着眼前这个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汉子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在拉开格斗式的一刹那这个汉子就一甩刚才那股白痴样、双眼变得精光四射,冷峻的面孔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弱智。

老四不断提醒着自己放松、放松、一定要放松,但是他的肌肉却不大听使唤仍旧微微地发紧——

老四明白,他面对的就是传说中的白痴天才,而这种人却往往在他不白痴的一面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如果这种人受过严格训练的话,老四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打得过他。

“开始!”郑远清冷冷地喊道。徒手格斗?庞万龙这是你自己钻套,真当哥们们都是普通大头兵啊?单论徒手格斗你们特种还差得远呢。

只见老四没有像电视上的格斗比赛那样踩着轻巧的步子来回跳跃,而是原地不动、右腿后迈、降低重心扎下了一个低桩格斗式;粗壮的双臂也没有像散打比赛中那样拳护太阳穴、肘护双肋、肩窝护下巴,而是采用了一种大开合似的架左手上、右手下,双手呈掌、双臂微曲。

一旁观战的庞万龙看出来了,老四要使用自己的看家功夫了;这种功夫叫什么,庞万龙忘了,但是这功夫绝非特种部队教授的任何一种功夫,而是老四的家传绝学,据说专门对付身形矮小的对手。

这种功夫的特点就是以静制动,用双臂双腿编织出一张网,像蜘蛛网一样将攻击迅速、身法敏捷的敌人牢牢束缚住,任他多快的速度都会像撞网的虫子般逃不出这张大网。

老四的架势一摆开,铁甲的嘴角就浮出一丝笑意;同时捂着嘴偷笑的还有郑远清身后扭搭的嫣云。

“嘻嘻,这傻哥们是半瓶子醋。”嫣云捂着嘴伏在郑远清耳朵边悄声说道,“这傻哥们一会儿该哭了。”

“哭吧,哭完了就服了。”郑远清笑了笑说道。行家一看就知道老四的水平也就那样,毕竟特种部队不是专业格斗队,他们的训练目标不是赤手空拳的和敌人面对面地打,而是利用身边的一切东西作为武器以最短的时间杀死敌人;单论徒手格斗,特种兵的要求远没有嫣云、双胞胎、钢索铁甲这些警卫人员要求高,老四这水平能不能打过金雨堂都两说。

当铁甲那副一成不变的“峨眉追风短打”的架子摆出来后,老四就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真正的师传武术在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虽然铁甲的个头比老四矮大半头,但是老四从一开始就没有轻敌,如今更是严阵以待。

老四死死盯着铁甲的眼神,他希望能从铁甲的眼神波动中捕获一丝意向,他当然明白,和这种人对打胜负不过一两招而已;老四有种钻进套子的感觉。

呼!铁甲动了,悄声无息地动了,没有“哈、嘿、呵”的以气催力声,也没有任何眼神的变化,铁甲像一股疾风一般没有任何征兆地动了。

只见铁甲疾步一跃,前脚变后脚,后脚猛然下蹬借着最初的一股跃势再次蹬地进行二次借力,紧接着铁甲矮壮的身躯离地的一刹那迅速收缩,紧接着他腰部一拧借着跃起的惯性右腿缩至胸前只待身体接近老四的一刹那蹬出这势大力沉的一腿。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老四也动了,只见老四悬空的两条臂膀突然贯力,大手一张,双臂肌肉如铁石般隆起;再看老四位于前方的左腿猛地一个小弹踢借着右腿的支撑老四整个身形如张网一般张开——双掌如刀、踢腿如风,刚猛中带着柔韧,十足是一张专捕顽虫的蛛网,就等着铁甲自投落网。

就在老四以为得手的一刹那,已经凌空的铁甲却没有像他判断的那样踢出一记侧踢,铁甲那条凌空的腿伸是伸出来了,却没有踢开,而是像《盗佛线》中的泰拳一般用膝盖直取老四胸膛!

第341章 协同作战

老四没想到铁甲会由柔变刚,突然采用硬抗硬打的北派功夫,老四双臂急速松软双掌再次贯力已经踢出的左腿迅速下撤、踏地、后退——这炮弹似的一膝要是挨上了老四不残废也得断几根肋骨,他必须全力化去这招。

然而铁甲在一膝不中之后没有踏地跳出圈外再行战斗,而是借着这一股劲头身形一矮,一个铲球的动作整个身体在粗糙的沙石地上向前一滑,双腿前后直直劈开,前腿直直插入老四双脚间,而在此电光火石之瞬间,铁甲右臂一缩,右拳变肘重重地砸在老四的心窝下面。而此时老四的膝盖才刚刚提起,双肘离铁甲的肩部还有几公分。

“噗——!!”围观的众人只看见人影一闪、只听到老四一声“噗”的泄气声就没有任何动静了;当众人抬眼看去时,却只见老四正缩成一团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旁边,铁甲正一脸惊讶地盯着地上不断痉挛的老四有些不可思议。

寂静——还是寂静——赤果果的寂静——此时此刻只有寒风吹动着灌木丛发出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就是让人汗颜的寂静。

“你笨笨——你笨笨!”首先打破寂静的还是铁甲,只见铁甲得意忘形地绕着老四扭搭着,又是扭屁股又是做鬼脸。

两招!只有两招!在场的人不是武林师承、世家绝学就是军中高手,再不济也是打架专家,但是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看清了怎么回事外,所有的围观者只看见一道人影腾空闪过接着老四就倒地不起。

“好快的速度!”庞万龙一脸黑线地叹道,虽然他没看清那个白痴到底是怎么打倒老四的,但是他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间对决——不动则已,一动必杀。如果这不是徒手搏击而是白刃战的话,庞万龙绝对相信老四此时已经挂了。

整个院子中只剩下铁甲得意忘形的扭搭着——不用说,这动作是和嫣云学的,当然铁甲不会在乎他个大老爷们扭屁股远不如姑娘家扭得好看、可爱,他只是觉得嫣云打赢了的时候扭搭得比他的广播体操好看多了,于是就简单地学了来。如果嫣云扭搭那是姑娘家的可爱,可铁甲扭搭那可真就是气死人不偿命了。

老四狰狞着脸看着眼前的铁甲卯着劲地气他却奈何不得他半分,技不如人,让人两招KO他就是憋屈死也说不出什么来,老四感到奇怪,他的功夫就是为这种打法设计的,可是面对铁甲却发挥不出任何功效。

“铁甲!扭搭够了没?回来!”郑远清看铁甲再扭搭下去能把老四气死这才喊了声。

“你笨笨——你笨笨——”铁甲一边跟个小孩儿似的往后退一边得意地笑着,“你个大笨蛋,才一下你就趴了,你和傻大个差远了!”

“铁甲兄!等等!”老四捂着肚子艰难地爬了起来冲铁甲喊道。他明白,铁甲手下留情了,如果刚才那一肘再向上两公分就直直砸中他的心窝——那他现在已经翘辫子了。

“干嘛啊?你有棒棒糖输给我么?”铁甲回过头说道。

“不好意思,铁甲兄;有了棒棒糖我一定先给你!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破我的防守的?”老四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哄孩子似的哄着铁甲;他要知道铁甲是怎么两招把他KO的。

铁甲一听问到关键点了,向郑远清意思是要不要给这个大笨蛋说说怎么回事?郑远清看看钢索,钢索耸耸肩意思是告诉老四也无妨,他就算知道了也没用,要防得了铁甲这一招,他老四得有嫣云那体格——铁甲这招可是专为对付嫣云练的。

“天下武术皆可防,唯快不防;天罗蛛网可防顽虫相击,却难防疾风骤雨、闪电雷鸣。你的‘八臂蜘蛛拳’练得还不到家,防得了中门防不了下盘,再练几年吧,再练几年你才能理解什么是疾风骤雨、电闪雷鸣;到那时你才有可能想出如何防守我的攻击。”此时的铁甲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只见他腰杆笔直、身躯绷而不紧、双手背后、眼神犀利,话语流畅,犹如一代武学宗师般指点着老四。

而还在地上抽搐的老四却认真听着,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铁甲这一番“指点”在旁人听起来云里雾里,然而在老四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其实铁甲破他防守的一招很简单,就是一招接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如疾风骤雨般直接攻入他的防线;但是这招说起来简单,真做到却绝非一日之功。

“嫣云,铁甲打赢了都这架势么?”郑远清一头雾水地看着场中负手作高人状的铁甲问嫣云。

“嘻嘻!没想到吧?那架势是我教的。我看黄飞鸿那个架势好帅就让铁甲学,没想到他还真有那个范儿!”嫣云捂着嘴笑得跟朵花似的说道,一旁的钢索翻了翻白眼当没听见。

“下一场!女兵上!”庞万龙冷着脸看老四不知道是哄孩子还是哄师父的样子气得脸都成猪肝了,连输三局,庞万龙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为了特种部队的颜面他至少得扳回两局。

“我们5对5!不许用武器,也比徒手格斗,怎么样?”庞万龙刚说完,女中校王兰就踏前一步喊道,她身后紧跟着出来4名女兵。

打群架?郑远清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中校要打群架,看来昨晚的扑俘行动让这个女人明白了她们的占优势的地方——协同作战。

昨晚许书成他们10个老爷们儿打了快十分钟才摁住人家一男四女,还是把对方耗干了力气才摁住的,这说明这些女兵单打独斗估计不行,但是论协同作战,郑远清这边的女人却差得远,怎么办?

“燕子,你怎么看?”郑远清挥挥手把韩燕叫过来问道。韩燕虽然功夫不如嫣云也不如双胞胎,但贵在经验多,尤其是这种群殴的经验。

“我听俺家老金说,这几个女人很可能不是特种兵;尤其是那个女中校,搞不好是特警;而且咱们出不了5个人,其他女兵只是普通兵,而且从来没训练过配合格斗。”韩燕看看郑远清再看看嫣云和双胞胎,“就是加上我咱们也只能出4个,而且我很久没打架了不一定打得过她们谁。”

“丫头们,你们仨配合得怎么样?”郑远清回头问嫣云和双胞胎;协同作战最重要的是默契的配合,而这个默契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郑远清他们训练刺刀时仅仅是练“刺猬阵”就练了好久才练成;如果没有那种默契临时凑数的话不仅无法发挥团队的最大力量,反而会互相掣肘削弱团队的战斗力。

“我我单打独斗惯了,而且如果没有武器的话我这身高不占优势啊。”嫣云很为难地说道。

“我们俩成,但是人数不够啊。”红月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难不成认输?郑远清有些憋屈,这不是像渗透输了没的说,这如果仅仅因为凑不够人数就认输那独立八师颜面何在?

看到郑远清这边嘀嘀咕咕了好久也没人站出来迎战,庞万龙知道兰子抓住对方的弱点了——他们的女人在徒手格斗上不行。不过庞万龙这边的男兵也不好意思再挑衅了,靠女人上才让对方吃瘪这确实丢人。

“老钢,有法子没?”郑远清看着钢索低头沉思的样子便问道。

“没有,不懂配合上去就是挨打;还不许用武器,这样的话嫣云的攻击力度会大幅度降低,徒手格斗她不占优势。”钢索皱着眉头说道。

“我我要发言!”就在大家准备认输得了的时候,铁甲像个小学生般举手喊道。

“铁甲,你说。”郑远清冲铁甲点点头,怎么把这个武学大师忘了?

“其实要揍她们也容易,她们就是想打聚堆儿,咱们还就偏不打聚堆儿,上去就把距离拉开,她们要想打就得把人散开,不打咱就耗着呗。”铁甲的眼神精光四射,脸也不再抽搐,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给郑远清分析着策略,当然,他可不敢在郑远清面前摆“宗师”的架势。

“这法儿不错,但是咱们还少一个人咋办?”郑远清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可行,尽管他也不懂真行还是假行,他懂得如何协同配合拼刺刀,但是徒手搏击的配合和拼刺刀完全是两个概念;这就是特种部队,哪怕手无寸铁只要人在照样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找个能挨打上去凑数就行,不需要她打,只要能撒泼耍赖抗揍就行。”铁甲显然一开始没意识到人数不够这个问题。

这法子行,找个抗打的只要能牵制住对方一人就能破坏她们的配合,如果打破了配合,一对一甚至一对二、对三,嫣云和双胞胎就能发挥出自己实力。可是这个挨打的角色找谁呢?

有护甲的几个女人都是乖孩子,骂街行,打架可就差远了;但是没护甲的女人让这特种兵踢一脚打一拳可不是玩儿的,真打出事儿来怎么办?

“娘的,得了,耍赖皮吧。”郑远清想了半天没辙,干脆耍无赖吧,“张煜、安阳,你们俩谁以前打过架?欧达偷偷帮你。”

代安阳和张煜俩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她们俩作为仅有的三个有护甲的非战斗队员当然要出把力了;总不能让李若琳上吧,李若琳终究年龄大了反应能力比张煜代安阳她们要慢得多,再说了她是大姐,总不能让大姐上去挨打小妹在后面看着吧?虽然她们知道就是挨打也伤不了自己分毫,但是没打过架的女人上去一准儿的坐地上哭跑都不知道跑。

“那那那我我吧。”张煜怯生生地伸出了手,表示还是她上吧。

“你??”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张煜,一双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最淑女、最大家闺秀的张煜竟然举手了,大家觉得代安阳那高傲性子应该上才对。

“我我是空手道黑带二段,比比她强多了,她吵架行。”张煜见众人看看代安阳再看看她顿时明白了大家心里的想法——可是性子傲的女人骂架行,打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众人这才释然,怪不得,怪不得张煜第一次端枪、第一次开车进村打粮食、第一次用刺刀捅丧尸,包括第一次训练,张煜都明显比代安阳沉着得多;练过一点功夫的人虽然只比什么也没练过的人强那么一点儿,但这一点儿差距在末世可能就会越拉越大甚至大到生死相隔。

代安阳满脸通红地抱了抱张煜,代安阳傲,但是傲不傲和敢不敢打架时两码事,何况以前那个世道是玩儿脑子的时代;只是,在肌肉就是资本的末世,仅仅会玩儿脑子可就不够了。

“上去你只管跑就是了,有多快跑多快,她不搭理你你就过去踹她,她来打你你就跑。让打翻了躺地上瞎扑腾就是,欧达在下面看着你呢。”钢索对正在盘起发髻的张煜指导着,会点功夫就行,这样欧达作弊对方就看不出来什么。

兰子和她的队员有些目瞪口呆又很不屑地看着面前这五个秀秀气气、漂漂亮亮的女人,作为行家她们认为这五个女人中只有那个个子高得离谱、这么冷的天还一身夏装的女人不是一般的能打能杀,其余的人根本不在话下。

那两个一身运动服、酷似双胞胎的墨镜女孩虽然拉得架势很有范儿,但那小胳膊小腿儿太纤细了估计一腿就能踢骨折,根本不像练家子那么精悍;

至于另外两个,那个一身牛仔服、年纪相对大点的小圆脸女人估计以前是特警,那架势拉得和她们差不多,估计要难缠;

而剩下那个同样一身牛仔服、还脸红的秀气女孩简直就是上来凑数的,这女孩咋看都是大家闺秀,咋看都不像撒泼打架的女人。

第342章 泼妇打架

王兰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开始打量自己的目标——这个如鬼一般的女人实在太高了,那身材却也纤细得不可思议,身材娇小的王兰相信那个女人修长浑圆的大腿恐怕不比自己的腰细到哪去;身高力不亏,王兰知道这双快和自己的身高一样的长腿能让任何一个想要亵渎它的男人骨断筋折,何况自己还是个女人。

虽然对方很难缠,但是王兰有自己的办法,而且她肯定,只要把这个大个掉对方不攻自只是这个女人恐怕很难缠。

“兰子!你们小心点,这五个女人没那么简单。”庞万龙跨到王兰她们后面低声说道。

“老庞,没事儿吧?就那个个子最高的难对付点儿其他的也就一般吧?”王兰皱了皱眉头问道。

“是啊队长,那两个墨镜姐白嫩的跟娃娃似的,还戴墨镜,她们以为很拉风吗?——五妞,一会儿咱俩一人一个。”小梅在一旁附和道,她早就对郑远清身边这两个墨镜姐不忿了,她以为她们俩是靠卖弄风骚傍上她们老大的,她想好了,一开打就把这两个墨镜姐的墨镜打下来再给那小脸上抓两道让她们再装比?

“OK!我也想看看墨镜姐的小脸有多骚呢。”外号“五妞”的女兵笑嘻嘻地附和道。

“说什么混话?你们看见后面围观的女兵了么?为什么不让那几个体格结实的上?而让这几个小胳膊腿儿的上?她们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要认输早认输了。”庞万龙瞪了小梅一眼说道。

“这倒是哈。”王兰瞅了眼不远处的悍马车,车上的重机枪后面赫然站着几个体格相对结实、健壮的肌肉型女人——她们为什么不上呢?

“妹妹们,一会儿专踢她们的小腹,她们有宫寒症,那地方受不得太大力的。”摆好架势的韩燕突然对妹妹们小声说道。跟着李佳阳混了这么久,韩燕自然对妇科病知之甚多,从那几个女兵无意识地缩肚子的动作上韩燕就猜出个**不离十。

“没干系吧?那地儿有腹肌保护着呢。”红月小声说道。

“没得过妇科病吧?腹肌是腹肌,抗打是抗打,那地方受一丁点刺激就会痉挛,你看那几个昨晚上疼得,一会儿就打那。”韩燕狞笑着说道。

这就是女人打架,那边小梅要给双胞胎毁容;这边韩燕要专治对方的妇科病;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女人要铁了心的难为女人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开始!”庞万龙看双方准备好了大喊一声。

“哗啦哗啦!”一阵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荡起的尘土5名女特种迅速摆开了一个三角形的阵法,以王兰为主像一把剑一般指向一字排开的对手。

“燕子姐,怎么办?”嫣云有些焦急地问道。这种阵型她见过,警卫部队里典型的南派阵法,属攻击型阵法,5个人以战斗力最强的人为主,其余的人负责保护她的左右两翼;当然,战斗力最强的人死亡的概率也最大,但是这种阵型的目的就是为了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杀伤效果。

“按铁甲说的做,包围她们!”韩燕死死盯着兰子的眼睛,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拿正眼瞧她,人家的目标是嫣云。

“啪啪啪”一阵踏步站位的声音,5个女人以嫣云为中心迅速将对方“包围”,每个人之间拉开了将近三米的距离。

与此同时,还没当嫣云等人站好位,5名特种也紧跟着变换阵法,5个人迅速呈五角星般绽开,背靠背,互相保护对方的视野盲区;这种阵法类似于白刃战中的“刺猬阵”,是防守型阵法,5个人必须共同进退,不论少了哪一人,剩下的4个人都可以再次恢复阵法。这个阵法很简单,但越是简单的却往往是最厉害的。

“M的!”韩燕不禁骂了一句,对方的配合太默契了,连话都不用说悄声无息地就完成了变阵;而自己这边却不得不靠语言互相传递信息,甚至张煜到现在连自己的目标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算了,各打各的吧!”嫣云瞅了半天也没想到己方如何破人家的阵,不是她真不知道,而是身边的姐妹从来没练过配合。

“好,同时进攻!各打各的!”韩燕的小脸抽了抽无奈地说道,她们必须先进攻,否则对方同时攻过来她和张煜会在第一时间被KO,那么嫣云和双胞胎将会被对方群起而攻之,互不相同的攻击方式会让她们互相掣肘,那样反而不如现在就进攻。

“呼!”嫣云高挑的身形动了,动得和铁甲一样毫无征兆,她一动,不用语言传达信息,所有的人都跟着动了。

“哗!”在嫣云动的一刹那,五星阵也动了,五个特种兵犹如梅花般绽开迎着对方扑去。

王兰的目标自然是她认为最强的嫣云,小梅也照着两个“墨镜姐”中的一个扑去,她要亲手掀开那个墨镜看看这小狐狸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

几声沉闷的肌体碰撞声响起,王兰和嫣云首先交上了手,然而王兰却被嫣云这横扫千军般的一腿踢得差点飞了出去。

好大的力气!好硬的骨头!王兰不禁暗赞一声继而迅速后退站稳身形,刚才这虚晃一枪让她证实了嫣云绝对是实打实的练家子,而且练得是大开大合、硬打硬抗的北派功夫——不能短兵相接,硬打硬抗自己铁定会输,这女鬼绝对比想象中的更厉害!自己必须缠住她,否则她一个人恐怕就能撂翻所有人!

王兰咬了咬牙,在嫣云旧力已尽新力未发之时迅速移动身躯扑了上去,她以为嫣云身高体大,动作必然不够敏捷,她并不想和嫣云拼力气,她知道自己这个头再练也未必有人家力气大,她就是要针对嫣云不够敏捷产生的破绽死死缠住她。

就在王兰打定主意不和嫣云硬打之时,这边的小梅也和蓝雪接上了手,那边五妞也和红月短兵相接;而尚未接手的只有韩燕和张煜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想凭借身小敏捷给嫣云打游击的王兰刚和嫣云过了第二招招就明白眼前这个如女鬼般妖魅的女人绝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笨拙。嫣云那纤细的双臂、修长的双腿没有丝毫笨拙的迹象,而是一招紧似一招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左避右闪的王兰。

嫣云的格斗风格是典型的北派功夫,大开大合、硬打硬抗,远攻用拳脚,近防用肘膝,连环不断的立体式攻击和防守让她像座堡垒般坚不可摧;而凭借着身小敏捷的王兰却只能依靠速度躲避着嫣云的攻击,她除了躲和死缠烂打似乎找不出什么破绽。

与此同时,双胞胎这边也是打得难解难分,红月和蓝雪在进攻开始的一刹那就放弃了原有的阵型,两人迅速站在一起以双人阵型迎接小梅和五妞的进攻。

小梅和五妞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眼前这两个墨镜姐根本不去那么纤弱,那纤细的手臂竟然打出迅疾如风的速度,她们的轻盈竟然是身体轻如鸿雁!——轻功?小梅和五妞的脑袋里同时闪过这一个词语。

然而和这边三人出乎意料不同的是,那边两名外号“三妞”、“四妞”的女兵却一切尽在掌握。四妞对韩燕,还没交手韩燕就躲开了四妞最初的攻击只管绕着她转圈;而那边张煜还没蹦到三妞面前就尖叫一声撒腿就跑,三妞在后面紧追不舍。

于是乎,不大的院子里出现了乱糟糟的一幕,正中央嫣云和王兰拳来腿往打得眼花缭乱;一旁红月蓝雪如鬼影般左晃右晃,小梅和五妞拳腿如风却还是被逼得乱了阵脚;

在往外,韩燕像个猫似的挠一下就跑,踹一脚就逃;最外围,张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撒腿地围着院子疯跑,后面三妞吱哇乱叫地撵着打,一番鸡飞狗跳的样子让围观的众人无不汗颜。

乱了,全乱了,庞万龙一拍脑袋,好好的“梅花阵”就这么让破了。出乎意料的情况和意料之中的情况不可避免地打乱了5名女特种的阵脚,而这边嫣云和双胞胎还死死缠住王兰和小梅、五妞让她们根本来不及发挥中心和临时中心的号召性,她们想恢复阵法也难。

“真和泼妇打架似的。”围观的小九攥着拳头、踮着脚尖嘟囔了一句,在她看来眼前的一幕和菜市场上的泼妇打架似乎没多大区别。

“说什么呢?”刘伟赶紧拽了一下小九让她别乱说话,虽然他觉得小九说得很对。

王兰的头上已经流汗了,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大开大合、硬打硬抗,战斗风格简直和男人别无二致。

嫣云身高力不亏,每一拳、每一腿击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每一肘、每一膝砸下都犹如千斤巨石般势大力沉,身高只有160cm的王兰再躲闪得敏捷也扛不住这至刚至猛的打法,何况嫣云的动作并不笨拙。

第343章 突出变故

“嘭!”王兰猛地一抽脚将将躲过嫣云的膝盖砸下;借着嫣云起身的一刹那王兰被嫣云膝盖砸下的地方吓得一激灵——只见那坚硬的砾石地上被嫣云看似细嫩的膝盖砸出一个碗大的坑;王兰心中不禁暗叫一声:你TM的腿是铁做的?

“咔!”王兰躲闪不及不得不和嫣云结结实实地对了一腿,嫣云长长的右腿直直踢在王兰坚硬的膝盖左侧,腿膝相接之处正好是嫣云的胫骨。

疼!这是王兰的第一反应,她没想到自己的膝盖竟然还会疼?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的膝盖早已石化,然而今天她却时隔十年后再次感到那种熟悉的疼痛。但是令她大为吃惊的是,嫣云的纤纤**似乎不知道疼一般继续带着劲风横扫而来——那还是骨头吗?王兰不禁心中一凛!

王兰在惊讶,嫣云却也并不轻松,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同于老四的风格,她绝对是专门练习格斗的女人——搞不好是教官级别的人!这女人很聪明,打不过就跑,东躲西闪得就是不和自己接手,她似乎打定了主意和自己缠下去让自己脱不开身。

然而嫣云的大开大合、硬打硬抗看似刚猛无比,但是对体力的消耗却十分巨大,饶是嫣云体能强悍也架不住时间长;但是嫣云不敢停手,她必须尽快打倒眼前这个结实的少妇,一旦她缠不住了,那个无懈可击的梅花阵就会再次恢复,当失去了先机后她们必败无疑。嫣云就是在死扛,她在赌这个少妇长久的病痛和单一营养让她撑不了多久。

这边的小梅和五妞已经后悔惹上这两个墨镜姐了,这两个姐还真是双胞胎,不但个头一样、长相一样、穿着一样,甚至连招式都一样;姐妹俩忽左忽右不断变换着方位,一来一去晃得小梅和五妞拿不准刚才和自己交手的到底是谁。

双胞胎的路数虽然看着一样,实则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这和性格有关,而刚刚熟悉了对方路数的小梅或者五妞却突然分不清刚才是谁和自己打来着,那么她们还得重新熟悉对方的路数,这样一来两人不自觉地有些乱了阵脚。

这几个女兵果然不像正规特种战士,而更像是特警,其徒手格斗经验不比深宅大院的警卫少,所以双胞胎打得并不轻松。两个可怜的女孩先是内伤、后是残疾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儿八经的训练过了,两人的身手有些生疏、配合也有些杂乱。

而且令双胞胎心烦意乱的是,这仅仅是格斗比赛,很多实打实的杀招她们不敢用,她们不敢保证自己能像铁甲那样把杀招控制得恰到好处。她们目前不过是凭着无尽的体能在强撑,两人必须缠住对方,她们抱定了耗死对方的主意。

这边的韩燕和四妞也不轻松,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她们的路数都差不多,双方都是能开砖碎石的女人,谁挨一下都不轻松。虽然韩燕不怕打,但是四妞踹她一脚产生的冲力也足以让她头晕一阵。

四妞也在头疼,眼前这个四肢纤细得像跳舞出身的女人竟然不是一般的抗打,自己这一掌足以碎五块砖,可是打在那女人纤细的小胳膊上却只能让她晃一晃,那女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是那女人的一掌拍自己身上那可是生疼。

韩燕也在头疼,这女人明显是特警,路数和她差不多;但是实战经验要比自己丰富得多。韩燕明知道自己目前就是在硬抗,她那东挠一爪子、西挠一爪子的打法虽然让眼前这个粗壮的女人烦躁不堪却无法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本来韩燕要给她“治”妇科病,可是这女人的防守太严密了,自己根本碰不得她小腹分毫。

再看这边,张煜反正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也不知道摔了多少个马趴,搞得浑身是土、满脸是沙子,但是张煜就抱定了一个主意——跑,玩儿命的跑,她能拼的只有体能,希望长久以来的负重长跑能帮她迈过这一关。

而撵着张煜打的三妞则是气得七窍生烟,眼前这个文静的大家闺秀一是不一般的抗揍、二是不一般的能跑,自己都把她踹几个马趴了但是人家爬起来照样能跑。

有几回三妞眼睁睁地看着张煜被踹得在地上滑出老远,甚至牛仔裤的膝盖处已经磨得发白、肘部已经磨烂了露出里面细嫩的皮肤,可是三妞瞪大了眼睛都没看见有皮肉伤。她这时才明白庞万龙说的话——这些女人都有所长,人家不是随便就上来凑数的。

郑远清深深地抹了把汗,这哪是格斗啊,简直就是泼妇打架。其实也难怪,一招制敌只存在于高手对中手或者低手,或者绝顶高手之间的对垒,当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当体力都耗尽的时候,那不论男女都和泼皮打架一个样子。

就在双方胶着了五六分钟后,局面出现了转机,然而却不是好的有人打红眼了!

“咔嚓!”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把破椅子在红月头上碎成一片,娇小的红月被直直砸趴在地,脸上的墨镜也随之掉落在地。而拿椅子砸人的,却是那个虎头虎脑的五妞,此时五妞已经扔掉断裂的椅子把又回手捡起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

“糟了!”郑远清一惊之后迅速拔出手枪对天鸣枪——如果再不制止,接下来会出人命!庞万龙也急忙大声呵斥五妞住手。

“呯!”——“都给我住手!”双方老大一个鸣枪一个怒吼,他们都想制止住混乱的场面。

然而,打红了眼的女人却要比红了眼的男人更可怕,五妞根本不搭理两个老大的呵斥和双方队员紧张的喊叫,五妞手中的钢管已经毫不留情地砸向还没爬起来的红月,带着破空声的钢管所指之处竟然是红月的脖颈——五妞要杀了红月!

“嘭!”红月的脖颈被钢管劈头砸下,刚刚爬起的红月再次被砸趴在地,那根一米多长的钢管已经让砸得变了形。

郑远清这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红月娇小的身躯被砸得趴下、荡起一阵尘土;众人惊奇的眼睛开始充血,悍马车上的重机枪第一时间掉过了枪口,围观的人纷纷抬起手中的步枪,一时间“哗啦啦”的上膛声接连不断,一场火拼一触即发!

“我C你M!”郑远清腾一下火了,他没想到对方会首先动家伙!比赛前严格规定了不许使用任何家伙,普通的家伙到了这群人手里个个都是杀人利器,一但双方动家伙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远清!冷静点!”李若琳从后面紧紧搂住了郑远清的腰,她害怕郑远清会下令火拼,郑远清疼双胞胎,双胞胎要是再出什么事儿他敢让重机枪把庞万龙一干人围歼。

“我C你吗的庞万龙!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吊兵?!”郑远清额头青筋暴露一边扯着嗓子骂庞万龙,一边轻轻地回过手在李若琳腰上轻拍了两下。

李若琳差一点没憋住笑,原来这家伙是做样子啊,我说他不该忘了红月已经不是人的躯体了。于是李若琳憋住笑,就这么在后面抱着郑远清,夫妻俩合演一幕好戏。

而一旁知道这事儿的许书成、金雨堂、程飞、钢索也跟着装模作样的拦,许书成更是提出一挺轻机枪对着场上的五妞大声咋呼。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论郑远清等人如何试图维护好和平,今天这事儿已经大了,庞万龙那里必须得有一个人死才能重新获得和平。

有些错误可以回头,有些错误却是一失足千古恨,连再回首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并非所有的人都能付得起这个代价。

头脑发热、失去理智、年轻都不是理由,治世如此、末世更如此,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一切后果——不论是好,还是坏,因果报应从来真实不虚。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五妞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此时的五妞正手提着弯曲的钢管站在原地,结实而丰满的身躯在不住的痉挛,颤抖的双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一样无助而且无力。

五妞缓缓地低下头、充满恐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腹部,那里的血正像泉涌般向外冒着,鲜血染红了五妞的保暖内衣、染红了破旧的作训裤、直到一滴一滴的在沙石地上形成一汪血泊,随着血液的流淌,一丝热气被冰冷的气温衬托得如淼如烟。

在那血液涌出的地方,一条纤细的胳膊直挺挺地扎在里面;而五妞的背面,却有一只红艳艳的小手伸出她宽厚的腰肢,那只小手还在往下滴着缕缕鲜血。

五妞实现了自己和小梅的约定,她成功地打掉了红月的墨镜,也成功地看到了这个“墨镜姐”的眼睛——在两道新月弯眉和清秀的双眼皮下、在细嫩的上下眼睑之间却没有她想象中的一双充满挑逗、脉脉含情的桃花媚眼,而是一双闪动着红光的眼珠,这双眼珠没有白眼珠、也没有黑眼珠、更没有瞳孔和晶莹的眸子,有的只是阴毒的红光和杀气。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天际,这是五妞留给这个尘世的最后一抹,当红月的右手和胳膊拔出之时,五妞的身体开始大量失血,不多时天地间又多了一个冤魂。

第344章 破除芥蒂

红月“傻呆呆”地盯着自己那条被染红的胳膊和小手任凭韩燕和蓝雪抬着她走回悍马车;悍马车外的程飞、李佳阳也紧跟着蹬上悍马车。

庞万龙这边,15个人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五妞,五妞的手还在不断地抽搐,但是谁都知道,五妞救不活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大家只记得五妞的钢管砸弯后刚抬起来就是一道人影闪过,紧接着那个娇小女孩的手就直挺挺地穿过了五妞的身体。

庞万龙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种地步,王兰也没想到,小梅也没想到,所有的特种队员都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憨头憨脑的五妞怎么会突然红眼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纤弱的“墨镜姐”红了眼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没人能想象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能够穿透一个人的身体,这种事情似乎只在美国大片中发生过。

“老大,怎么办?摆平他们?这种队伍能出一个五妞谁能保证不出第二个五妞,这绝对和姓庞的有很大关系。”悍马车旁,刘伟有些不甘心地对郑远清说道。

“她是她,庞万龙是庞万龙,不能因为一个人否定整个队伍,阶级斗争扩大化那套万万搞不得。”郑远清背着手站在悍马车旁冷冷地盯着那群特种兵说道。

郑远清明白,随着队伍收编进程的加快,今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如何处理好类似的事情将会是队伍需要面对的重大课题。

“这种事情不稀罕,一念佛一念魔,一念之差啊;虽然他们做错了事情,却未必就是渣滓;不过是不是渣滓和这没关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承担了自己的后果就算了,没必要再把矛盾扩大化。”许书成拍了拍刘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上纲上线、矛盾扩大化毁了多少人、毁了多少本不应该毁掉的事物,十年*浩*劫留下的余毒绝对不能再抬头了。

“埋了吧。”庞万龙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梅和四妞一脸麻木地抬起已经开始发僵的五妞抬出院子来到营地背后的一片乱石滩上,不大的乱石滩上默默地躺着十几个小小的坟包,每一个坟包下都是她们昔日的战友,今天又多了一个。

“老庞,这事儿我保证五妞不是故意的。”王兰站在庞万龙身边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也知道,杀红了眼的人都这样——这几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可能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庞万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有没有理由还重要么?只是出了这么个事情,他今后还怎么带人?

“队长,那小狐狸精也太狠了吧?五妞也没打死她——”情绪激动的三妞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过,三妞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庞万龙死死地盯着让打蒙了的三妞怒骂道,“胡JB扯老子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对得起良心说话,更要对得起良心”

“我怎么对不起良心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三妞一边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边不服气地说道。

老子崩了你”庞万龙本就一肚子邪火没出发,这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庞万龙却说不过三妞的歪理邪说,但是他明白,做人要对得起良心。

“老庞老庞别这样”王兰赶紧拦下庞万龙的枪,一边劝着暴跳如雷的庞万龙一边对地上的三妞呵斥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屁故意杀人即使是未遂也是死刑你白学了么?钢管都打弯了你还想说什么?”

“可是那个小狐狸精也把五妞杀了呀?她难道不该判死刑吗?”三妞还是拐不过来弯儿,但却不敢大声反驳只敢小声嘟囔。

“你个死妮子脑袋里都是浆糊么?你杀了多少杀人犯和恐怖分子?你是不是也要判死刑?你杀的不是人么?”王兰急了上去揪着三妞的头发瞪她的眼睛吼道,“叫我看看这脑瓜子里都是啥?不钻牛角尖能死啊?”

看着眼前这副闹剧,郑远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这种极端的人能少点?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中国人骨子里就摆脱不了非左即右的劣根性么?这到底是十年余毒还真是像外国人说的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什么时候国人能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作为自己的行事标准?

“当良心的标准不再时,人们会本能地去寻求一个标准来代替;可是哪有白纸黑字的标准能够适用所有矛盾?这不是国人骨子里的东西,这是时代造就的。”许书成走过来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道,“别看了,没啥意思,老庞和王兰都是聪明人,小丫头片子还小不懂事——去看看你家丫头吧,小姑娘估计让‘吓’住了——嘻嘻。”

医务室里,红月跟孩子见了爹似的四脚八叉地抱住郑远清一个劲儿的哭,那可怜兮兮地样子好似真让吓住了似的。郑远清翻了翻白眼只好搂住红月的小腰哄孩子似的哄着。

“行了行了啊,红月童鞋,没外人了别装了。”嫣云看着红月赖皮虫似的搂着郑远清死也不丢开便伸出手拽了拽红月的马尾辫说道。

嫣云知道红月这个哭法是一半对一半,一半是真让吓住了,一半是在她和李若琳面前合理地独占郑远清;红月又不是没杀过人,哪至于吓成那样?上回对库尔塔斯克基地的追兵时她可是一点都没哭。

“都走了我不哭了。”红月自觉闹够了也不哭了,睁开眼四处看了看,见没外人便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我不是害怕大伙以为红月心怎么这么狠呢,用那种方式杀人,不然以后谁还跟我玩儿?”

“欧——不哭了,乖啊,你瞧这满头发土和木头渣子的。俺红月最好了,怎么没人给你玩儿呢?”郑远清赶紧哄两句收收场。红月挺聪明,知道再这么装下去会成为剩下三个女人鄙视的对象,于是很是时候的借着嫣云的台阶下来,不过却顺势坐到了郑远清腿上继续耍赖皮。

“红月的颈椎没事吧?你瞧那钢管弯成啥样了?”李若琳有些心疼地问嫣云,那根钢管已经弯了十几度,可见五妞那一下子用了多大的劲儿,也可见红月的骨头得有多硬。

“没事儿,她那种材料硬实得很,炮弹直接击中也没事,区区钢管算什么?何况外面还有一层生物护甲呢;虽然我不懂莫氏硬度是什么意思,但是前辈说过,咱这种材料比尸乱前最硬的合金——铬钴合金还硬得多呢。”嫣云手里提着一个废旧弹药箱焊接的箱子看着里面说道,箱子里面是老妪留下、专门检测双胞胎身体数据的仪器。

“不是,我是担心颈椎结构或者电路有问题,人的颈椎可是很脆弱的。”李若琳还是不放心,这么久了她早就将双胞胎当成自己的了。

“刚查了,没问题;就是有问题再去避难所一趟就行了,那台机器能给她全部修复。”嫣云合上提箱的盖子伸出手在红月屁股上捏了捏,“小屁股挺软的哦,跟真的是的。”

“本来就是真的,别捏了,讨厌”红月一边嘟囔着把嫣云的长手拍开。

“嫣云,你刚才和王兰打架的时候,你那一膝盖砸下去你骨头没事么?”郑远清拍拍红月的屁股问嫣云。他很奇怪嫣云刚才那一下子可是卯足了劲儿砸的,要真是人的骨头不碎也得裂纹,生物护甲没那么神。

“没事呀,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哎呀,上回光顾着蹦跶了有件事忘说了——来,蓝雪乖让个座,你坐我腿上。”嫣云好像想起什么事儿来了似的突然来了兴趣,一屁股把凳子上的蓝雪挤下去再抱小孩似的把蓝雪抱自己怀里。

“哼,你也知道你喜欢瞎蹦跶呀?”蓝雪无奈地被嫣云抱在腿上哼唧道。

“你们知道那些前辈们的骸骨为什么不是白色的而是褐色的呢?和那种金属一个颜色?”嫣云一脸坏笑地看着几个人说道。

“难道那个时代已经能将金属注入骨骼而提高骨骼的硬度?”李若琳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当时也考虑过,不过想不通也就没继续想。

“对,就这个意思;不过大姐只说对了一半,她们不仅能做到用金属强壮骨骼,而且已经做到了改变人体基因让人体骨骼在生长中——该怎么说呢?”

“举个例子:我生的宝宝她体内的基因可以从日常饮食中吸收铁元素,然后将铁元素和钙元素沉积在一起,那么她长大以后骨骼成型了,她的骨骼硬度就比一般人硬的多;那么她的身体素质也会好得多,什么骨质疏松啊、腰椎间盘突出啊、岣嵝啊直到死都不会有。”嫣云开始现身说法。

“但是铁元素也会流失啊?”李若琳继续问道。

“这不过是举个例子嘛;这种金属可能由于硬度高或者基因沉淀得比较紧密也或者其他原因吧,反正流失得很慢很慢;前辈就给我说了这么多。”嫣云耸耸肩表示就知道这么多了。

“怪不得,怪不得,也就是说你和我如今的骨骼不比这丫头软多少么?”郑远清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明白了又有什么用?那技术已经失传了。

“那比不得的,估计也就是合金钢那个硬度吧,打架肯定是够了。”嫣云摆摆手说道。

“如果咱们有个熔炉的话把那些遗骸全部火葬,这样不是能得到大量那种金属么?当然咱们不能亵渎前辈的遗骸,咱们可以把避难所里的一些非主体结构换下来,把遗骸熔炼的金属换上去,也算是落叶归根吧。”李若琳突然觉得那些遗骸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这法子不错,不过得很久以后了,咱这辈子估计赶不上了。”郑远清笑了笑说道,这法子是不错,但没什么可行性,就当陪老婆聊天了。

。。。

“营长,我们接受收编。”庞万龙等15名特种部队战士列队向郑远清立正敬礼,宣誓效忠。既然输了,就得履行承诺,何况女兵们心里更是一百万个想留下来,摆脱不时的腹绞痛才是她们如今最大的心愿。

“同志们好。”郑远清、许书成、金雨堂、程飞、李若琳同时向新队员们立正敬礼,这是独立八师第一次收编精英战斗员,这里面的辛苦只有他们知道,但是辛苦得到了回报,虽然这批人不多,但战斗力不亚于一个普通排甚至更多。

“老庞同志,请报告队员侧重专业。”郑远清示意大伙稍息。

“报告营长原沈阳军区第39集团军特种大队第三中队队长庞万龙,专业方向侦察;下辖队员”庞万龙上前一步大声向这个比他还小五六岁的独眼男人报告自己队伍的情况,要说真服那是假的,要说不服也不对,反正就是心里膈应的慌;这一点郑远清也看出来了。

庞万龙实际上只是那五个男兵的队长,这支仅存的6人小队虽然人数少,却该有的专业成员一个不少,爆破手、狙击手、侦察手、掩护手都有,虽然每个成员入伍时间、经验参差不齐,年龄也大小不一,但是一个基本的特种小队需要的人员都聚齐了。

而且令郑远清欣慰的是,这6个人都是当初幸存的各个特种分队的队员拼凑而成,不是从始至终被庞万龙一手带起来的,这以后会省去很多麻烦。

剩下的9个女兵人员更是复杂,除了小梅是正儿八经的女特种外,其余的有武警、有特警、甚至还有通讯兵。

而王兰则不是陆军中校,是武警中校,而且是特警格斗教官,这些和郑远清的猜测差不多,王兰太能打了,能和嫣云这样的高级警卫打得难解难分这明显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第345章 御人之术

至于这些人是怎么聚集到一起的,郑远清也没太大兴趣了解,实际的情况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庞万龙他们在这附近进行训练,同训的还有王兰他们这些特警,然后尸乱爆发了,在面对根本没见过的怪物时特种兵也好、特警也好少不得慌乱上一阵子;终于冷静下来后却又发现和任何上级联系不上,于是各部队开始出现分歧。

分歧的结果就是谁也说不过谁,大家各走各的路,于是参加集训的特种、特警们分道扬镳。

庞万龙是个保守的人,以不变应万变是他的行事风格,也正是这股作风救了他一命;庞万龙是唯一一支留守不动的部队。

而王兰则带着一帮没人要的女兵加入了庞万龙的队伍,起初队伍有各个部队各个兵种50多人,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杀的、崩溃的、拿了粮食装备自己逃的,直到郑远清他们出现就剩这16个人。

“通讯车一开始就被通讯部队开走了;本来我们还有台海事电话,却从来没打通过,现在才知道根本没有剩余的通道给我们。”庞万龙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如果啥都知道的话可能我们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走吧,大家跟我去参观下咱们的军营。”郑远清拍了拍老庞的肩膀感慨地说道。只是庞万龙心里面还很膈应,郑远清要完成这最后一步——彻底摧毁庞万龙的心墙。

。。。

是以前的独立八师?”悍马车里一间隔舱中,脸色苍白的小梅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那唯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独立八师这两年来的视频录像。

“是啊,两千三百多人,只活下来七十多个。”郑远清面色凝重地看着那辆熟悉的斯太尔军卡和一个个熟悉的音容笑貌。

让每一个新进的队员都了解独立八师的历史是老队员们的共识,一来是让所有人的不忘历史;二来也是没办法,他们现在过于弱小,还不是一个可以滚大的雪球;仅仅是为了吃饭而留下的人不会待久,要让他们留下则必须让他们有希望,让他们认为独立八师曾经有过辉煌也照样能够创造新的辉煌。

御人之术不是一个“诚”字即可,还要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对于末世的人来说,嘴皮子上的事情更加不可信。当然,能让新队员看的视频都是剪辑过的,不该让他们知道的,比如终南山实验室、托素湖地下避难所这些机密都暂时不会让他们知道。

“两千三百多人?这么多啊。”小梅一改疯丫头的样子很淑女地捂住了嘴惊呼道,这种生存环境下能带着两千多人在尸海里畅通无阻,可见这群人该有多么强悍的实力。

“茶冷口一战损失殆尽,这就是丛林金字塔社会,谁让我们是金字塔的底层呢?”郑远清毫不脸红地将以往的一千多人夸大了两倍,李若琳的视频资料很杂,哪的人都有,把小山村、阿图干基地拍摄的影像资料放一起凑个千把人很容易忽悠住后来者,这无关道德,这是御人之术。

庞万龙和王兰等人则更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视频资料虽然有剪辑过的痕迹,但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从一开始只有五个人的小加油站再到“两千多人”的斯太尔军卡和里面大型完备的军营;

从骨瘦如柴的李若琳给同样干瘪的郑远清抓虱子,再到干净整洁、一身陆军常服的刘伟抱着清秀无比的小九在阳光下嬉闹;从只有一辆北京202吉普再到武装直升机、自行火炮、坦克独立八师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在丧尸的天下熬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这些只在魔幻影视剧中看到过的、神奇的悍马车内部,不需要油料的发动机,更是让他们在目瞪口呆之余感到极其的安心。

当播放到战斗记录时,庞万龙紧紧地握住王兰的手,两人紧张的快喘不过气了,其余的特种战士有的干脆闭上眼不看,有的女兵干脆抱一起发抖。那动辄上千数万的活死人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闭塞、多狭隘。

“营长,我服了,老庞真服了,没说的,今后跟你好好干。”庞万龙满脸是汗地说道,见过这一切他真服了,人家就是比他们强,而且强得多。

庞万龙一向自诩军中精英,但是如今的时代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特种部队最强的协同作战如今每一个幸存者队伍都会;特种部队最自豪的综合战斗力却对丧尸派不上任何用处,丧尸没有领头的,不用摸哨、不用暗杀,也没有情报,面对丧尸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法爆头就行——这些,每一个末世幸存者都会,只是水平高低而已。

更重要的是,按照高精尖、数字化装备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却再也无法拥有那种高科技装备。

当他们需要重新提起在他们看来落后无比的八一杠、驾驶和所有人差不多的普通装备甚至民用装备、用最简单的刺刀去刺杀面前的活死人时,他们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多少。

每一个时代都有特定的弄潮儿,而属于特种部队的时代已经过去,在这样的末世,每一个曾经有着“兵王”称号的特种战士都不过是一名普通战士而已。

在这一刻,在场所有的特种战士心中赖以骄傲的支柱被残酷的现实和郑远清打击得分崩离析,那股精英战斗兵特有的傲气也一去不回。这就是末世的残酷,只有能重新适应新环境的人才有资格活着,生活在过去的辉煌中只有死路一条。

长,我能问一句么?你们以前是什么部队的?”王兰看出了一个重大的疑点,茶冷口之战如此惨烈,为什么他们剩下的人没有伤残人员?

而且她明明看见红月脖子上挨了一钢管却没有任何事情,还有嫣云的腿硬的跟石头似的,韩燕那能劈砖碎石的手竟然细皮嫩肉,完全不像她的手半层皮肉半层茧子,这一切一切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

“第四通道,听说过么?”郑远清毫不脸红地说道。编瞎话蒙人只是权益之计,等他们完全融入了独立八师的体系后有些东西他们自然会知道,而且到时候就是撵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走,更不会指责郑远清忽悠了他们,但是现在说的多了便是交浅言深。

“第四通道?啊——那不是和第二通道差不多么?”一个女通讯兵失声叫了出来。

“啥第二通道?”一个男兵不解地问道,庞万龙和王兰也是一脸疑惑。

“你们没看过那个很有名的网络啊?真没?”女通讯兵看这几个战友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有些无奈,“中华龙组,听说过没?”

“哎呀,那个听说过,那个很早了。”这个战士们都知道,毕竟描写“第二通道”的那部要比中华龙组出来的晚得多,差不多差了半代读者。

“对,就那样性质的秘密部队。”郑远清淡然地笑了笑说道,“老五,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输给欧达了吧?”

“差不多知道了。”老五一脸懊丧地耷拉着头,虽然他不清楚欧达有什么能耐,但他知道那场较量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较量,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要和人家签生死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这个悍马车里——”一个女兵好奇得想深究,但是王兰猛地拽了一下她的马尾辫示意她不要问了,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想不到头发留长了还有这功能。

“所以说啊,在独立八师没有伤残一说,任何人只要还活着就能重新恢复健康;你们看看那时的我,还有这条胳膊。”郑远清指指屏幕再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你们能想象得到这条胳膊是后来重新长出来的么?——就这意思。”

众人再次愕然,此时的视频里正是夏天,郑远清只穿着一件短袖,那时的他不仅是独眼而且是独臂,而如今的他,那条右臂的皮肤确实比较细嫩些。

“那那那我们的妇科病也能‘呦’地一下治好了?”四妞兴奋得满眼都是小星星。

“哪能的,病还得慢慢治,续肢换顶是一个概念,包治百病是另外一个概念,别混淆了。”郑远清微微一笑也不搭理四妞。要是治个感冒发烧都去避难所的话对战士们不是什么好事,也不需要那样做,人,不能太舒坦了。

从此次收编来看,和上次从阿图干基地接收女人比较起来,此时的郑远清变得更加成熟,对老族长教的“恐之于异术”的了解也深刻了许多。

此时的郑远清再也不会把话都说明了,而是含含糊糊的、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让新队员们自己去想,这也标志着郑远清的御人之术又上升了一个新的台阶。。.。

第346章 自断退路

冬日的天空依旧是阴霾多于艳阳,寒冷的北风依旧在呼啸,夹杂着雪粒的寒风抽打在脸上让人感觉生疼。此时已经是2012年10月上旬,换做几年前这刚过完国庆节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套上个长袖T恤,但是如今却不得不裹上厚厚的棉衣。

依旧荒凉而萧瑟的高山草原上,刘红兵坐在车上呆呆地看着远方,可是那里只有黑乎乎的高山和阴霾依旧的苍穹,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拼命往山上爬的零星丧尸。

尽管刘红兵知道看也看不到什么,但是他依然期盼着会有一天,从远处的山麓后会飞出一架直升机,而直升机的下方吊着一个普通的集装箱。

“刘队长,回去吧,天将黑了。”就在此时,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黑格背着八一杠停在丰田坦途身边对刘红兵说道。

“牲口都圈好了吧?——回去吧。”刘红兵这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对身边的司机说道。丰田坦途皮卡发出了轰鸣声开始调头转弯。

“刘队长,俺娘给你找了俩可俊的闺女了,是双胞胎、大学生呢,比前几次的都强,吃了饭去看看?”黑格一边驾着车一边扭头问道。他知道这个大个子队长在想什么,只是他却无法替他分担一丝一毫的痛苦。

“好啊,去看看吧;只是人家别嫌我懒。呵呵。”刘红兵本来想开口拒绝,但是想想不能拂了黑格娘的好意,总不能一直拒绝吧?也许,自己也该有个家了。

“嗯,说定了俺回去给俺娘说了”黑格一听此言便高兴地笑了笑拧动油门先走一步回基地。

这小一年的接触黑格了解了刘红兵这人没什么权力欲,除了有点好色外没什么大毛病,也没什么大危害;反之这个黑大个的军事素养、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大大咧咧的也没太多心计。

而且从一开始,石厂长就让黑格和刘红兵搞好关系,只有他才是民兵们的主心骨,也只有他才能牢牢地巩固黑格和格尔桑的下一代地位。

黑格更明白,那个神奇的部队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今年初的那一个阴天,阿图干基地的上空来来回回地飞过了数批战斗机,紧接着,西边的天空升腾起的第二个“太阳”让所有人都为那个装骑营捏了一把汗。

当远处的一切重新恢复平静后,就是傻子都知道,那个方向的某个地方发生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斗,而那个装骑营的命运也似乎注定——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就是军人的宿命,也是军人之殇。

。。。

就在刘红兵望眼欲穿的时候,在阿图干基地西方偏南、直线距离470多公里的黄羊山附近正是一片枪响,在这个小小的山间公路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震天的尸吼中,一波又一波满身残破的丧尸前仆后继地扑向公路上缓缓移动的8辆车,每一辆车上都有一挺重机枪在拼命开火,阴森森的弹壳如下雨般跳出滚烫的机匣再掉落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虽然一具具被掀开了头盖骨的丧尸接连倒下,但是不断从各个犄角旮旯里涌出的丧尸很快就填补了同伴留下的空缺。

这8辆车只有在前方冲锋的两台悍马车还像个车的样子,后面的6台车简直和报废车差不多,也许除了能开外什么也干不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间公路上竟然有数量达上万的丧尸;也许这种环境、这点丧尸对于以前弹药充足的车队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在这弹药有限、重武器紧缺、重型车辆一概没有的情况下这几千丧尸却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该死的这TM哪来的那么多矿洞?这个矿究竟有多大?”许书成单手换下一个弹夹对着公路附近大大小小的矿洞大声骂道。

只见公路旁边的山体上那些长满杂草的废弃矿洞中仍旧有大量的丧尸在往外涌;而车队刚刚压血碾肉开过来的地方还有密集的丧尸尾追。青海本来就人烟稀少,很少在一个地方能遇见这么多丧尸,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前面的矿绝对是一个万人大矿。

“远清不行了,再这样打下去弹药会超标的”金雨堂抹了把满脸的硝烟拔出扎在一头丧尸眼眶中的刺刀喊道。

“爆破手准备炸弹快点”悍马车上郑远清提着一挺轻机枪满脸油汗地冲后面一辆车上的老四喊道;他已经打空了4个弹鼓、换了两根枪管,尽管他能做到弹无虚发但却无法抵御滚滚而来的丧尸大潮。

“欧达把那段悬崖给我炸了把后面的路堵住”郑远清见老四把制作好的炸弹递给欧达后声嘶力竭地喊着。

“老大炸了以后咱们就出不来了”满脸硝烟的欧达接过炸弹冲郑远清喊道。

“先炸了再说再不炸咱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郑远清一边换着弹鼓一边命令。欧达见郑远清主意已定,便抱好炸弹爬上那辆皮卡的驾驶室顶部。

皮卡上的战士迅速将各种枪支的火力集中在一起给欧达开道。这条山间公路当初开凿的时候就是炸开了一段横着的山体,而那段断裂的山体依然有两道十几米高的悬崖近乎垂直地耸立在公路旁,欧达的目标就是把这段悬崖顶部炸掉,用碎石堵住这个宽不过8米多的公路。

数条火镰将瞬间将拦在悬崖与皮卡之间的丧尸清理干净,当最后一个拦路的丧尸被击穿脑壳后,带着面罩的欧达一个短距离助跑接着一个纵跃跳离车顶,紧接着,欧达那精悍的身躯像跳水一样一个猛子扎向下面的柏油路,紧接着如鱼龙入水般消失在众人眼中;就在欧达消失的一刹那,又是一堆丧尸围了过来。

给欧达开路的正是几名新加入的特种队员,其中老五和老三都在上面,老五看着欧达消失在柏油路上就是一个激灵——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尸头会随着自己走,怪不得自己会被什么东西缠住脚;欧达要是想杀自己,别管几个自己都得挂。

“轰——哗啦啦”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一股黑烟腾空而起,那段悬崖顶部被炸塌方,大量的土方被抛入空中接着掩埋在悬崖下的丧尸群上。一块块巨石随着爆炸声而松动,紧接着带着恐怖的声音滚下悬崖,顿时十几头丧尸被砸成肉饼,顷刻间,公路被土方碎石堵得严严实实。

“所有枪支停火用弩箭和刺刀清理丧尸”郑远清一边大喊着一边从肩上摘下上着刺刀的八一杠猛地扎进一头扑来的丧尸眼眶,接着双手一拧,宽大的八一刺瞬间绞烂了丧尸的大脑。

随着郑远清一声令下,所有的重机枪、轻机枪停止开火,一条条上着刺刀的八一杠和上好弦的弩箭被举起,嘶吼着扑向车队的丧尸群被车上的人用废旧钢筋制作的弩箭近距离挨个射死;扑到车前的丧尸被车斗上的战士用刺刀生生绞烂大脑。

随着车队边的尸体越来越多,车队慢慢地摆脱了被围攻的处境;没有了援军的丧尸便不再对车队形成什么威胁,很快尸吼声就变得稀稀拉拉,车队开始加速碾压着满地的黑血和残肢断臂向前开进。

“老大俺的车抛锚了轮轴磨断了”一辆让风雨侵蚀得如易拉罐般的奔驰吉普车抛锚了,司机探出身子冲郑远清大喊道。

“全体停车——开始检修车子,没法用的车子都扔掉维修工过来跟我拆发动机”郑远清余怒未消地吼了一嗓子然后跳下悍马车踩着一地黑血向后面走去。

“队长,这仗打得够窝囊的。”曹雪振一边拆着连接生物发动机的零件一边对郑远清说道。

“真窝囊才杀了两千多头丧尸吧?这条路不过11公里吧?NN的竟然用了三个多小时才爬到这儿。”郑远清看着不远处那堵溅满黑血的碎石墙、再看看眼前这个趴了窝的奔驰车气得一脚踹到保险杠上。

“咣啷啷”奔驰车的保险杠被郑远清一脚“踹”掉,郑远清虽然力气大,但还没到这种踹掉保险杠的地步,可见这露天放置的车在两年的风雨侵蚀下已经锈成了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咱有军卡,这点丧尸撞几下、碾几下就过去了,而且重机枪居高临下要轻松得多;这可是这些吉普、皮卡所不能比的。”曹雪振一边工作着一边说道。

虽然队伍一下子增加了15名单兵作战能力很强的战士,但是队伍的境地却没有改变多少,面对村镇里潮水般的丧尸攻击时,轻型车辆暴露出了它严重不符合战场需要的地方——重量太轻,无法碾压丧尸群,这直接导致弹药消耗量急剧增加、留给队员搬运物资的时间急剧减少。

而且如今的队伍已经不是一年多以前五六个人扛一车物资几个月不用再出去的时候了。因此,一辆或者几辆重型车辆成为队伍必须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否则他们将被困在这荒凉的戈壁滩上一辈子。

而队伍此次前往的地方是地图上标注的一处大型铁矿——黄羊山铁矿,尽管昔日贵如油的铁矿石如今一文不值,但是如此巨大的矿场上却有着郑远清如今急需的大型车辆——重型自卸车。

早在还有斯太尔军卡的时候,郑远清还看不上这种跑得慢、磨损厉害的大型工程车,但是如今时过境迁,只要能冲击尸群就行,跑快跑慢能跑就行;而且拥有了这种工程车,长途奔袭便不再是问题。

“雪振,这奔驰都锈成这样了,那些大家伙估计也差不多了吧?”郑远清看了看地上的保险杠问道。

“不好说,不过除除锈迹应该还能跑,毕竟大家伙防雨、防潮设施都做得很到位,那种车的使用寿命可是照着二三十年设计的,不可能跟寿命七八年的商用车一样。但是这车要是坏到路上可恶心了。”曹雪振说道。

“再说吧,再说吧。”郑远清厌烦地挥了挥手,斯太尔军卡几乎没有需要修理的地方,而这种复杂的大家伙故障率估计少不了,但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夜幕笼罩下的黄羊山露天铁矿犹如一片硕大的坟场一般寂静,一眼望不到边的矿区和矿洞中不知道藏了多少冤魂怨灵。在恐怖的夜色中,一阵阵如鬼哭般的寒风在矿区中疯狂地刮过。硕大的矿区中林立着大大小小的铁矿石堆,一辆辆让风雨侵蚀得破败不堪的重型工程车乱七八糟地停留在矿区中,陪着身后那一排排破败的厂房隐入无边的黑暗。

在这些天外来客般的工程车下,一头头穿着工装甚至带着工程头盔的丧尸依然徘徊在它们生前最熟悉的车辆旁;有的丧尸站在巨大的轮胎下不知疲倦地抠着早已漏气爆胎的车轮,它似乎本能地想爬上去做点什么,但是要做什么似乎它也不清楚。

六台越野车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一头头丧尸闻到久违的肉味后蹒跚着扑向这群远道而来的人类。于是,清脆的弩箭声再次划过夜空,很快这部分矿区就安静了。

在一辆巨大的自卸车下,六台越野车靠着它围出一个防御工事,篝火也点燃了,炒菜的香味弥漫而出,战士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地上靠着车、抱着步枪开始休息。

借着火光和手电光曹雪振抓紧时间钻入车底开始大略地检查车况,郑远清等人则坐在一起开个小会。

“弹药消耗太大,再不抓紧去找弹药报废场咱们来年就没有弹药了;还有,咱们的备用枪管也快打完了。”李若琳看着笔记本电脑说道。这一战消耗的弹药顶的上他们这小半年来的消耗量,弹药储备已经到达恐怖的红线。。.。

第347章 山野老兵

“找到大车后就去,不能再耽搁了。”郑远清揉了揉脏兮兮的太阳穴说道,“吃的呢?”

“吃的不少,油盐酱醋都还充足,这个没问题。”李若琳心疼地看了眼丈夫接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要在这里待一个月,够这一个月吃的就行了。”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队长,大致检查了一遍,这车已经报废了,轮轴都锈到一起了。”曹雪振满手锈迹地走了过来坐到郑远清身边说道。

“怎么锈这么快?这车好大啊。”许书成不解地问道,按说这才两年,就是坦克也不该锈成这样。

“和车大不大没关系,我在车皮上发现了酸雨的痕迹,这地儿下过酸雨甚至酸雪。”曹雪振拿着从车上拽下的铁皮说道,“大气环流已经出问题了,工业生产已经停止这么久了还能下酸雨真够可怕的。”

“明天吧,明天去车库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封存的车,然后”郑远清不着边际地说着话。

“谁?出来不出来开枪了”正在郑远清不着边际地瞎唠叨时,站在自卸车上警戒的哨兵突然大喝一声,紧接着所有队员如触电般站起,一时间拉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

“队长,那有个东西很像是人。”郑远清迅速爬上自卸车后,哨兵指着不远处的黑暗说道,“就在那堆石头后面,很警觉,不像是丧尸。”

郑远清掀开眼罩——不能让他人知道机械眼的透视功能——右眼迅速调焦,闪动着红光的机械眼迅速对准了哨兵指着的那堆石头。

漆黑的夜空在郑远清的眼中是一片淡淡的红色,机械眼极强的夜视能力使得他能看清地上的每一棵草、每一片垃圾。

只见那堆铁矿石后面,一个削瘦而精悍的黑影正以极其隐蔽的动作向这里张望,对方似乎知道自己没有探照灯所以才敢摸这么近、而且近乎明目张胆地看。

机械眼继续调焦、放大,接着那堆矿石后面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机械眼似乎是发生一种电磁波来透视的,铁矿石会干扰到这种波,所以郑远清无法像看其他东西似的一眼看穿。

这是一个削瘦却不失精悍的身影,干瘪的皮肤、干瘪的手臂、略有岣嵝的腰身,破得掉毛的羽绒服裹在这个苍老的背影上,拉碴的胡子表明这是一位老翁。

老翁的手中还拿着一杆细长的、类似于猎枪的枪;那老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彪悍气,看得出这老人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彪悍。

只是郑远清判断不出他的年龄,末世的男人面相都偏老,郑远清还不到三十岁就老得像四十岁的人一样,邱国兴、庞万龙这几个三十来岁的人就像快五十的人似的;这都是操心操得,末世的青年男人拥有崇高的地位,但是也扛着沉重的担子。

而女人们虽然地位低,却老得反而比男人慢,这就是地位低的好处,平日除了训练干活外不操什么心、吃饱睡好死了拉倒——有男人操心呢——而男人却不行,男人,永远都是“难人”。

“老同志,我们已经看见你了我们是部队的,不是土匪如果老同志想出来见一面就出来吧;如果不想的话就自行离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郑远清拿着扩音器冲着那堆石头喊道。

“这老头的道行很高啊,都摸这么近了咱们竟然才发现。”庞万龙看了一眼值班的哨兵说道。

这半个多月以来庞万龙已经教给了队员们放哨的很多道道,但是这老人还能摸到这儿,这说明一来队员们的放哨能力还有待提高,二来说明这老头有两手。

“老猎户么?反正不是丧尸。”郑远清喊了两嗓子见对方没吭气便不再喊了,而是来趴在栏杆上冲下面喊道,“那谁,拿个碗,盛点面条加两勺子菜用个筐送上来。”

“老爷子,饭菜放车边了紧跑两步过来拿吧——走吧,咱们下去,估计是幸存者闻到香味了。”郑远清用绳子把小筐吊放到车下,冲老人喊了一声后便招呼队员们下去吃饭去,都是末世幸存者,都不容易,何况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天?送碗上路饭也算积点德吧。

队员们围坐在火堆里或者车上吃着热乎乎的面条,同时大伙也听到了自卸车另一边的黑暗中传来“呼噜呼噜”的吃面声和苍老的抽泣,大家没人说话,各自吃各自的,大家都一样,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还能不能吃的着,虽然他们条件好些,但也不过是多活两天而已。

开俺来出的了”就在大伙沉默不语的时候,自卸车那边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苍老的声音。

“老爷子过来吧,喝口汤,原汤化原食”郑远清头也不回地喊道。

“同,志们,都好,都好”随着一声结结巴巴的问候声,一个苍老的身影敏捷地翻过一辆皮卡跳了进来。

“老爷子,这边坐——若琳,给老爷子盛碗汤。”郑远清也不客气,指了指火堆边冲老人说道,旁边的战士起来两个给老人让出了位置,李若琳也打好了一碗面条汤放在位置前。

“还,女娃,有的,俺就,就寻思,你们,好人,是的。”老人咧出一口黄牙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搓着一双苍老的脏手逢人就点头地走了过来坐下。但是老人坐下了却不喝汤,一双眼睛盯着锅里的菜和面条精光四射——他还想吃。

“老爷子别客气,吃饱了,吃饱了。”赵姐见老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心疼,便起身给老头又盛了一碗捞面端给老头。

“好,闺女人口齿不清地道着谢接过碗一阵“西里呼噜”地风卷残云将一碗半斤的面条吃得一口不剩——末世的人肚里没油水,因此饭量都很大。

看着老爷子吃得满嘴油光,郑远清也不吭声,这老爷子说话口吃不是他真口吃,而是长年累月没人说话造成的语言系统退化,说两天就过来劲儿了。

不过这也说明这老爷子是独自一人活到了现在,郑远清判断他可能是个老猎户,也只有本地的老猎户才能有如此强悍的野生能力,哪怕他期间可能几十年没打过猎了,但只要他重返深山老林照样能活下去。

出于军人的本能,大伙都被老人背上那杆细长得不像话的枪吸引了,那枪说是猎枪吧却不同于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自制的或者机械加工的猎枪;说不是猎枪吧,却没人见过这种枪,这枪给人的感觉反而像电视上日本鬼子背的三八大盖;这到底是什么枪呢?真稀罕。

“嗯,枪,鬼子,没错,三八大盖”老人放下碗后见大伙都盯着自己的枪,赶忙从肩膀上摘下那杆枪放到腿上向大伙说道,并且掀开那脏得不成样的羽绒服露出里面同样脏得不成样的毛衣,在他的腰带上赫然挂着一把和电视里一模一样的日本制式三八式刺刀。

嘿,还真是三八大盖,这条枪老爷子藏了多少年了?保养得这么好不说还没被查走,大伙只当是看了看稀罕而已。

三八大盖用于民兵训练一直用到上世纪70年代初才换装56式,在这偏远地区甚至用到80年代初才换装,所以对于老猎户来说藏了一把这枪并不稀罕;而且三八大盖再落后也比着普通猎户的自制猎枪强得多,在这有末世有条枪就不错了。

“鬼子,枪,打猎,好着呢”老人拔出磨得锃亮的刺刀动作熟练地装上刺刀然后递给郑远清。

枪我不会用。”郑远清摆了摆手没有接,他还看不上这种落后半个世纪的步枪。

“不难,容易,打猎、打僵尸,一枪、俩仨,好好”老人似乎明白郑远清在想什么,老人有些激动,但是手脚却不打颤地指着这把枪说道,“你们,不懂,鬼子枪,比八一杠,厉害了,了多——听老兵的,没,没错”

老兵?八一杠?这老爷子竟然知道八一杠,难不成他当过兵?如果这样的话老爷子说得话就不得不重视了,老一辈军人可没那么多高科技装备和充足的后勤供应,他们对步枪的研究要远比后来的兵透彻得多,而且三八大盖的打造很容易,老黄老周他们就能凭普通的车床打造出来,这对于急缺武器的队伍来说也算是一点希望。

“老爷子当过兵?”金雨堂笑呵呵地问道。

“当,过,73年,到82年,十年,打猴子,越南;老兵”老爷子一说自己当过兵那劲头就上来了,这是老一辈军人共同的特点,对于他们来说上过战场打过敌人那是一生的荣誉,而不是像后来从上到下以研究万一打仗了如何苟且偷生为荣。

“您是老特种?尖刀?”郑远清想起了王庆喜,那也是一位老尖刀,一位值得所有军人敬重的老尖刀。。.。

第348章 宝刀未老

“嗯,老刀,老刀,没老杀僵尸,照样”老爷子脖子一梗,胸脯拍得啪啪响,似乎找到了当年的热血和青春,只是他苍老的身躯再也顶不住热血的沸腾,刚拍完胸脯老人就弯下腰可劲地咳嗽了两声。

“全体起立向老兵敬礼”郑远清一声令下,“哗啦”一声所有人迅速起立、起手带风向面前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致以军人最崇高的敬意。

“老兵好老兵受苦了”响亮的呼喊声划过夜空,也进入了每个战士的心房,尊重老兵、爱戴老兵是每一个新兵应该做到的,就像执行命令一样必须做到。不尊重老兵、反感老兵这种奇怪的现象估计也只有尸乱前那三十年的和平中才会有吧?

“好,好,娃娃们好好”老人愣了一下,仿佛没想到这群年轻人还会这么尊敬他个行将就木的干瘪老头,老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勉强挺直腰板向大伙回礼。

尊重老兵是古今中外各国军队的光荣传统,传统到像炒菜要放盐一样普通。实际上,在上世纪改革开放以前甚至到抗战、民国再到北洋甚至更早,新兵老兵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因为在那个隔三差五打仗的年代,凡是能活下来的老兵无一不是经验丰富之人,初上战场的新兵如果没有老兵的指点和帮助,一去不复返几乎就是他最终的结局。尊重老兵不仅仅是尊重先驱者、尊重前辈,更重要的是——能活着走下战场。

三十年的和平很不容易,却也很不正常;纵观古今中外,哪个强盛的大国不是打出来的而是谈出来的、买出来的、抗议出来的?

一个没有战争的大国是冒牌的,一个不是通过战争争取来的和平年代不会长久;也直接导致了道德沦丧、汉奸成群、贪污腐化、新兵老兵如阶级敌人般针锋相对——没有战争的大国民众就是一盘散沙,这就是人间的法则,这就是苦,这就是无常与奈何。

。。。

老人姓贾,上世纪50年生人,今年61岁,和小山村的新任族长王庆喜是一代兵,老一代的尖刀;老贾是本地人,和那代很多退伍的尖刀一样默默无闻地娶妻生子,老贾退伍后就在这个国营矿场工作到尸乱爆发。

当群尸屠城的时候,老贾正在矿场修车,当时矿区的保安根本不知道抵抗而是拿着枪四处乱窜,老贾毕竟见多识广,在初期的慌乱后有心组织抵抗,却没人搭理他;矿区的领导却只知道在一干亲信的保护下驾车逃窜。

现实的情况让老贾愤慨不已,干脆一个人来到保卫科撬开柜子拎了一条微冲、几盒子弹沿着山路向家里跑去。和所有末世人的遭遇一样,当老贾返回据此十几公里的村子后,村子已经血流成河,老贾杀了几头丧尸后知道抵抗无用,便一个人提着枪钻入了深山老林。

虽然已经30年没有再正儿八经地过过野人生活了,但是学会的技能终生不会忘,尤其是生存技能更是刻骨铭心;老贾就这样凭着当兵时学会的一切技能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今天白天他听到矿区方向有枪声便顺着山路一路摸来,一直潜伏到晚上直到看见火光;因为郑远清他们便装比较多,老贾以为是土匪流寇便打算走,但是两年没闻到的炒菜香让他的腿不听使唤,再加上听见女孩子的笑声,老贾觉得这帮人不错,便打着讨口饭吃的主意藏在乱石堆后观察,直到被发现。

老贾虽然已经花甲,但是身手依然敏捷,眼不花耳不聋,牙齿也没再继续脱落,极端的环境能激发人体无穷的潜能,也能让人变得年轻许多。

听着老贾的故事,郑远清响起了罗布泊里的“沙民”,那些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老年男人的体能都不亚于一个青年男人,女人都没有血压了还能自然分娩——这,就是人的潜力,只有在绝对没有后路的情况下才能激发出来。

当老贾听到郑远清他们可以收留他时顿时感激涕零,他保证自己的战斗力不亚于普通士兵,再不济,他也是个老维修工,修理车辆什么的保证经验丰富。

而当老贾知道郑远清他们此行的目的后便开始激动了——看得出这老爷子当年也是个热血青年甚至老愤青。

“要车,有,明天我带你们去后矿,后矿有好车,买来几乎就没开备用零件啥的都有。”老贾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比划着。

“这种自卸车么?”曹雪振指了指后面的自卸车问道。

“不是,是装载机(俗称铲斗车),比这个大多了;老汉儿知道你们要车干啥,但这自卸车不行,一是太重,外面的公路,路面都受不了;二是底盘低,越野性能不好;这车除了矿区,哪都不敢走。装载机好,底盘高,面积大,有劲儿,跑快;还是老美的。好,真好听老兵的,没错”老贾一边唾沫星子横飞地说着一边起劲儿地比划着。

“那好,明儿咱去看看。”郑远清觉得这个老头挺可爱,很淳朴,老一辈的山民;而且见过大世面的老人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非常人可比,听了郑远清他们的经历老人在短暂的难过后很快调整了情绪,没有多少老年人常有的固执和倔强。

而且对于队伍来说,更重要的是老贾经验丰富,不论是战斗经验还是处事经验都有着年轻人无法比拟的优势。郑远清在想,是不是给老人个那种钥匙,让老人更年轻些呢?

第二天一早,郑远清等人早早起床由老贾带领着穿过山间公路去矿区的后矿,这个露天矿区真的很大,单矿区都分前矿、中矿、后矿,占地面积几万亩;遍地的尸体残骸表明这里曾经是一个万人大矿。

“呯”老贾喜滋滋地向大伙展示他的枪法,表明自己不是吃干饭的,老人当然明白这世道不养闲人,尊重老人是尊重老人,但并不代表着有义务给他养老送终。

“看见没?三八大盖穿透力极强,直直地穿过去;只要准头高一枪两尸、一枪三尸都不是问题。”老贾的适应能力很强,现在说话已经不怎么打顿了。

车上的众人看着那两头被串糖葫芦的丧尸尸体渐渐远去心中惊叹不已,谁也没想到落后的三八大盖竟然有如此强的威力。

真是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条件只有特定的武器才能适应,能适应战场需要的自然就是好武器,能适应末世战场需要的自然更是好武器。

三八大盖的穿透性很强是举世公认的,虽然三八大盖在尸乱前人与人的战场上已经十分落后,但在这末世却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在和丧尸的对战中,丧尸不懂得拉散兵线、弓腰、匍匐等一系列战术动作,它们只知道聚堆,而且行动缓慢、易于瞄准锁定;

而且,丧尸的肌体和骨骼都比正常人脆弱得多,因为它们没有补充,而骨骼钙质的流失可是随时随地的,这是自然现象,丧尸的体格经过了两年的钙质流失,因此一弹两头并非不现实。

由于丧尸的这种特性,在丧尸密度比较高的情况下,对于枪法很准的独立八师战士来说一枪两尸并不难,甚至一枪三尸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枪枪爆头都不难,那么弹丸翻滚不翻滚的意义也就不大了,这就是末世极其特殊的战场环境和战士素质。

那么在打近距离的歼灭战中这种枪就有着极高的优势,当然在开路和紧急情况下还得先进的重机枪和八一杠。

虽然三八大盖不如八一杠、95式威力大、打着拉风,但是三八大盖和子弹简单的构造和制作工艺通过小作坊就能生产,在各种机床随处可得的末世,招收十几个上百个老铁匠、老钳工、老车工用简单的工艺流水线作业一天生产个十几条不成问题。

这点八一杠和95式可就无法比拟了,没有了社会这张大网、完备的生产线和技工,这些枪支可是打废一条少一条,子弹是打一发少一发。

车队穿过一个比一个大的矿区小心翼翼地走了近半个小时才根据老贾的指点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前,这是矿区的车库。

看着这座还比较新的车库,郑远清知道这是矿区设备封存库;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每一个大型矿区都有这么一两个车库,里面的车要么是全新的、要么是快报废的;但不管如何都比外面那些锈得不成样子的报废车好得多。

“这里,这仓库门锁住了,得撬开。”老贾指着车库对众人说道。这是一排标准的封存设备库,密封的严密性和整合性都不是一般车库可以比拟的,停在这里面的机器肯定保养的不错。

好家伙这么大的车库里得停多大的装载机啊?众人仰着头看着这一排不低于10米的巨大车库咽了口唾沫,看来这老美的货真是实打实的啊。郑远清一挥手,一群战士拿着工兵镐、撬棍就去撬卷帘门,功夫不大,巨大的卷帘门被撬开,门顶的弹簧回收装置开始起作用,卷帘门开始慢慢地收起。。.。

第349章 巨型机械

随着卷帘门的收起,众人的眼睛也跟着凸出,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辆仿佛变形金刚般的巨大机器:单单车头那个七八米长、近四米高的巨大铲斗的容积就足有40立方米;四个过3米高、一米宽的黑色轮胎带着强横的霸气;两条半米粗的液压臂和巨大铲斗都在表明这辆车强劲的动力

整个霸气侧漏的装载机足有8米宽、20米长、6.5米高,哪怕是个子最高的嫣云站在那巨大的车轮下也显得娇小了许多了这辆巨无霸如果开起来的话简直就是一栋移动的楼房

“我C,这还是的呢”郑远清仰头看着这个只在电视上见过、仿佛天外来客般巨大的工程机械咽了口唾沫,这车要开出去岂不是所向无敌?什么丧尸、什么土匪统统在老子的装载机前颤抖只要老子不再去招惹你贺兰山基地,那么青海还不是由得老子跑?

“全的呢,还没启封呢”曹雪振和许成喜滋滋地摸着车胎上比他胳膊还粗的防滑纹笑道

这辆车确实是全的,除了车轮、铲斗属于大部件没有贴着启封签和保护膜外,发动机、液压机等等部分都还没拆下保护膜;烟囱里的烟灰很少、巨大的油箱里几乎没有油料;液压杆等部件依旧光滑锃亮,这一切一切都表明这辆车最多也就是从矿区外开到这里而已

“你们看这牌子——美国LeTourneau(勒图尔勒)L-2350轮式装载机这是尸乱前世界上最大的装载机想不到中国也引进了”曹雪振兴奋地指着车体上的铭牌喊道

“这种轮胎就是世界上最大型号的轮胎哦哟——这就是传说中全球最大的70/70-57 82PR轮胎?真TM开眼界了”许成蹦了几下都没够着轮胎的顶部

“你们看这油箱,将近4000升呢,能装三吨多柴油呢这油箱要是放大了能住人的”曾绍洋爬到那个巨大的油箱上兴奋地抚摸着喊道

“这车得有多重啊?——我的娘类,260多吨呢”邱国兴瞪着同样锃亮的眼睛盯着铭牌喊道,“功率2333马力,天,这车可太够劲了——哇哈哈哈,丧尸们,颤抖”

看着这巨大的工程车、听着一个个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数据,众人被眼前这台车震惊了;这种巨大的车辆在电视上看着是一回事,真站在它身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如此巨大的车带给人的震撼绝对不是看电视能够体会的,简直就是赤果果的震撼

在这个占地面积近两千平米的大型车库中,除了这一台崭的巨型装载机外,车库里还有两辆处于封存状态的、九成的东风6X6矿用越野卡车非自卸车;这种越野卡车脱胎于东风军用越野卡车,也可以说是东风军卡的民用版,一般用于矿区找矿、探矿等一系列野外施工用,虽然载重量只有3吨,但是贵在是越野卡车

除此之外,还有数辆豪沃前四后八的大型自卸车;但是这些车的通过率太低,郑远清只是看了看而已但是郑远清对那几辆处于闲置状态的北汽福田轻型小卡车产生了兴趣;这种车就是大街上最常见的搬运公司的车,只不过没有车厢而已

“雪振,这车的通过率怎么样?”郑远清指着这些车问道

“通过率肯定不高,但是要比那几辆大型自卸车强得多我觉得这车也开走,到时候进镇子、进村子还得这种车上,那种车太大了,进入民房区也不好调头什么的”曹雪振分析道

“也对,万一啥时候需要拉架子的话这一下能有十几辆车呢”郑远清点点头应允道环境不一样了,没有斯太尔军卡那样的高隐蔽性、高机动性、高通过率,那么阵势就很重要了,但是今后这些车都不能再刷军绿了

“老贾,这家伙你懂吗?”郑远清兴奋过后终于问出了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首先这车怎么开,其次这车怎么修,再次有没有相应的维护设备,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这车也没必要要了

“不懂,这车是高科技,我不懂这车;负责维护这车的都是老外,技术人家不外传的”老贾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很重要

“这样啊——这可麻烦了”郑远清摸了摸鼻子,他开始考虑这车到底是要不要,这车旁边倒是还有几辆小型号的国产装载机,那个车捣鼓捣鼓倒是能用

“但是那啥,那间屋子是老外的办公室,里面有专门的保安看着,一般人不让进,那里面应该有些东西”老贾指着仓库尽头隔出来的一间二层小楼说道

“好那就好雪振,去里面看看,里面应该有资料小心丧尸”郑远清一听有希望了急忙喊道

那间办公室的防护措施做得很严密,几个战士叮叮咣咣跟拆迁似的捣鼓了好一阵才撬开厚重的防盗门,曹雪振带着维修兵进入办公室又是一阵叮叮咣咣撬开了文件柜、保险柜什么的因为里面有几台电脑需要用电,大伙又把悍马车开进仓库接电源,当捣鼓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擦黑了

“拉上卷帘门,咱们就在这里面呆上个把月,实在不行咱就在这里过年了”郑远清决定在这里常驻一段时间直到解决所有的问题

但是老天爷不会让所有的好事都在一刻发生,那几台电脑设置了密码曹雪振他们根本进不去;很显然,老外工程师的维修设计图存在里面;队伍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电脑黑客,这世道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没有维修设计图和结构图,仅仅凭着一些纸质的图纸、资料,曹雪振感到相当吃力,这根本没办法搞懂这家伙的结构原理;许成是一头雾水,这些仅有的资料都是全英文的,许成根本看不懂

就这样,许成、曹雪振、曾绍洋、邱国兴、老黄、老贾这些二把刀三把刀的凑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埋头研究了两天却毫无进展——这么先进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研究透的?何况大家从来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张煜和代安阳坐在装载机的轮胎上说悄悄话,张煜将这事儿给代安阳说了,曹雪振这两天愁得茶饭不思

“哎呀,一群傻蛋,怎么跟研究数学公式似的?”代安阳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拍轮胎站了起来,“走,我去找他们说去他们肯定走入误区了”

“你懂啊?你懂的话老许咋没带你去呢?”张煜一边跟着代安阳往下走一边问道

“他?他连英文都不懂他能说出个什么啊?煜儿你不懂,现在的顶尖工程机械都是模块化组装,也就国产的还是一体连带式设计——哎呀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代安阳解释了一半发现说了也没用,还是去找懂的人说

“......就这个意思,你们看这图”办公室里代安阳唾沫星子横飞地说了一大堆,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装载机结构图说道,“这机器满打满算就分这10个模块”

“你们看,动力模块咱不需要、空调系统到时候肯定要重设计,也不需要、液压模块不需要、如此一来电子系统模块不需要——这样一来,1、2、3、4,一共10个模块、7个主要模块中的四个咱都不需要,修不会修拆还不快么?好了,本姑娘说完了”

听了代安阳的话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办公室里静了好大一会儿;曹雪振和许成这才明白了他们陷入了一个严重的误区:就是没有把模块化和一体连带式区分开,他们是按照汽车、坦克的设计角度研究的,但是工程机械和汽车武器完全是两码事,中国造得出世界上先进行列的坦克却造不出这种大型的工程机械就是例子所以他们一直站在微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个大家伙

而代安阳却是站在宏观的角度来看待这台装载机,她的方法很简单,但却最有效,世事就是这样,越是简单的越是最有效的

当然,仍旧一头雾水的只有老贾,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在他看来还是黄毛丫头的女人要卸掉发动机、液压系统等“最关键”的系统,但是他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也不敢问

“哎呀哦,我的好老婆——来亲一口嘛我爱死你了”许成搂着代安阳猛地亲了一口肉麻地说道,代安阳赶紧把他推到一边

“高材生就是高材生,这理念、这高度——唉,老喽”邱国兴摸着鼻子一脸苦笑那边曹雪振和曾绍洋同样是一脸苦笑

这就是教育方式的不同,欧美的机械专业是先宏观、后微观、先理论、后实践的教育方式;而国内的机械专业却恰恰相反,当然这种方式说不上孰优孰劣,中国的维修技工可以量产,而老外却很难量产;但是老外维修工的技术层次却是中国量产工无法比拟的

代安阳说的不错,他们需要搞懂结构原理么?不需要,拆掉发动机换成生物发动机;拆掉液压机还换成生物发动机,这辆装载机实际上只需要两台生物发动机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而剩下的那些大件根本不是什么难处,捣鼓捣鼓就明白了

第350章 徒手搏尸

按照这样的思路开工,整个工程进度就快得多了。这种装载机必然会同步购进全套的维护设备和拆装设备,因此车库里相关的设备应有尽有,那种设备更简单,老贾都会。

很快,一周以后,整个装载机让拆的只剩下主体结构。车库里焊了一个大水池,重要的零件、备用零件都在里面接受“金属加固剂”的浸泡;而车的主体则先接受防弹改装前的变动。

装载机虽然巨大,但是可供郑远清他们改装的地方并不多。从主体结构上来看,装载机巨大的铲斗被保留,以后装载机少不得撞什么东西,这种钨钢材质的铲斗是最好的保险杠;铲斗平时会举高,再搭上绳梯、焊上重机枪支架这就是个现成的岗楼。

那个能装近4000升柴油的巨大油箱足有4立方米,属于中置式的,正好位于驾驶室下面。因为空间放大仪不能直接浸油,所以油箱被切开一个正好可供一人弓腰钻入的小门;然后里面被清理干净残油,然后打好隔断,隔断里按照斯太尔军卡里油库的设置放入几十个经过改装的圆柱形铝合金矿工用水壶,然后装上空间放大仪。当油库落成后,这个巨大的油库将能够盛放5000多吨各种油料。

装载机巨大的柴油发动机被拆下,因为同样功率的生物发动机没那么大,因此原来的动力舱被切割掉,动力舱上方开始打眼做基础焊装,到时候用浸泡过后的钢板焊接一个车厢用来住人。

除此之外液压抬升系统被保留,这个反正也不常用;液压转弯发动机被换做生物发动机;除此之外这辆巨大的工程机器除了能多加装几个重机枪位和迫击炮平台外并没有能做太大改动的空间。

当然,装载机的四个轮胎是需要重点保护的地方,除了安装专用的轮胎保护链之外,外面还得像装甲车一样装上防弹钢板;至于刹车片、差速齿轮、离合器、变速箱等等等等复杂的机械装置能拆的都拆了;需要加固的都加固了,需要浸泡加固剂的都浸泡了,就等着一个月以后再次组装。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趁着这段时间外面下雪,郑远清带着战士们一边休整一边开始在各个车间仓库里搜集矿区的各种物资。

由于残存的丧尸密度不高,因此郑远清除了让战士们携带手枪和摘了弹夹的八一杠外不允许携带步枪子弹——面对弹药的匮乏,郑远清不得不考虑如果找不到弹药该怎么办?

虽然用冷兵器杀丧尸是无奈之举,但也聊胜于无,顺便也可以让战士们和特种兵们交流一下用冷兵器杀丧尸的经验。

在矿区后矿的食堂里,面对偌大的食堂中三三两两的丧尸,特种兵们教授大伙如何赤手空拳消灭丧尸。郑远清让大伙注意观摩,毕竟绝大多数战士没有生物护甲,万一失去了所有的武器后也要设法自保。

“杀丧尸和打架杀人一样,手边有什么拿什么、拿什么用什么,手有武器永远强过赤手空拳。如果你真赤手空拳了,那么只有两条路——要么跑,要么凭借敏捷的移动设法绕到丧尸的背后拧断它的脖子。”老五一边解说着一边以极其敏锐的速度绕到一头丧尸身后猛地伸出双手环住丧尸的额头和下巴接着猛地一拧,在得手后迅速缩手接着躲过另外一头丧尸的袭击闪到它身后如法炮制。

“在当前的情况下,杀丧尸和杀人一个样子,就这么简单。”连杀两头丧尸的老五摊摊手对大伙说道,“当然,大家在得手后要迅速躲离丧尸的身体,毕竟它只是被扭断了脖子,其实并没有死。”

“兵王就是兵王,这架势真洒脱。”一旁观摩的许书成不禁抹了把头上的汗,刚才老五一个人面对两头丧尸真让他捏了把汗,丧尸的近距离攻击很厉害,那死命的一挠足以使指甲划破普通人的衣服。

“要不是有这身护甲我也不敢同时面对两头丧尸。”郑远清点点头,只有两种人敢这么做,要么是有一颗宁静之心和虎豹之胆的人,要么是需要用生命来保护什么的人——比如当初保护万里浪和伊丽华逃亡时年龄还很小的嫣云就敢徒手拧断丧尸的脖子。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胆子。如果大家仔细观察会发现,丧尸的武器只有两种:牙齿和指甲;而且丧尸短距离内的攻击速度并不比普通人的出拳速度更快,比如这样——死去”老五面对一头光着脊梁的丧尸猛地窜去,在丧尸双手挠下时眼疾手快地扣住了丧尸的手腕,接着一记势大力沉的正踹直接踹到丧尸的前胸,只听“咯嘣”一声,丧尸的肩胛骨被这一拉一扯拽脱臼了。

“丧尸的骨骼和肌肉十分脆弱,远比不得活人,就这么轻轻一拉扯,这头丧尸就被废掉了胳膊,你们看,只能耷拉着根本举不起来。”老五指着面前耷拉着两条胳膊只会撵着老五追、上下牙拼命咬合的丧尸对众人说道。

“如果你手头有武器——比如一根棍子的话——哥们,借撬棍用一下。”老四让老五歇一会儿从一个战士手中接过一柄钢筋撬棍掂了掂说道。

“大伙看,丧尸只会乱抓乱挠,爪子也许是它们最快的攻击方式了。面对这种情况千万不要打脑袋,因为你的胳膊和脑袋很容易进入丧尸的攻击范围,应该这样——死去”老四一边以轻盈的步伐绕着一头张牙舞爪的丧尸来回运动一边向大家解说着。

只听一声低喝,老四身形一矮前腿一个垫步后退一下子跪倒在地压低身形躲过丧尸的一挠,在丧尸还没来得及弯腰再挠的时候老四借着身体前冲的势头抡起手腕粗的撬棍直直扫在一头丧尸的膝盖部位,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膝盖被撬棍直接砸碎,没有了膝盖的支撑丧尸一下子摔倒在地只能瞎嗷嗷——丧尸的身体终究是人的身体,几乎一切对付人的远距离攻击技都可以奏效。

“对于使用武器,如果没有长矛一样的工具时最好使用长棍,一寸长一寸强——比如这根撬棍,长160cm;棍头抡动的时候产生的力气是你双臂发出的力气的2倍。”

老四站起身来把那头丧尸拨拉给老五让他解决掉然后指着从操作间窜出的五六头丧尸说道,“如果双手的力道配合得好的话面对小股尸群,大家可以这样——”

只见老四在众人的惊异的目光注视下提着撬棍一头扎进那几头丧尸的包围圈中,只见老四面对6头丧尸没有丝毫害怕而是双手持棍以极快的速度左右移动着,他在等待第一个扑过来的丧尸。

“吼——”一头大个子丧尸一边兴奋地吼着一边仗着身高步子大超过了同伴的移动速度,老四就等着它这一步,只见老四一个转身面对大个子丧尸扎好格斗式,双手持棍脚下步子一踩一个侧滑步逼近丧尸,与此同时老四双臂一挥,重达十几斤的钢筋撬棍带着呜呜的风声直直扫在大个子丧尸太阳穴上,大个子丧尸带着一声嘶鸣被砸碎了颅骨。

说时迟那时快,老四再次一个侧滑步腰身一拧砸出的棍子带着一股风声反手再次一扫,势大力沉的一棍带着恐怖的风声扫向另外一个超过同伴的丧尸,又是一声“咔嚓”声,这头丧尸同样被扫随颅骨。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每一个超过同伴速度的丧尸就这么被老四正手一棍、反手一抡接连砸碎太阳穴或者颅骨,短短的二十几秒内6头丧尸就这么报销了。

好功夫众人不禁齐声赞叹,拿着棍子就敢单挑6头丧尸,兵王果真是兵王哪怕就连嫣云、钢索和铁甲也不禁对老四的功夫赞叹不已——这些招式不是他们不会,而是他们根本不敢这么面对数头丧尸。

“其实单挑一群丧尸和单挑一群人没什么不同,总有跑得快、跑得慢的,各个击破就行,关键在于能否突破心理的障碍。都说打丧尸和打人不是一个概念,是因为你害怕丧尸身上的T病毒,以及长久以来电影、电视、对你产生的影响。”

“你们之所以不敢,其实是被自己吓倒了,这么长的棍子丧尸怎么可能抓住你的胳膊挠你或者咬你呢?”老四抡了一下棍子摆了个金猴踏空的姿势后对大伙说道。

所言极是每一个战士都在默默点头,对于战士们来说徒手杀丧尸仅仅限于用刺刀捅丧尸的眼睛,其实还有更加快捷而迅速的方法。

但是战士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也没人敢去试试这种打法究竟行不行,因为每试验一种打法所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而且长久以来的影视剧和的影响使得每一个人对T病毒都有些强迫症似的恐惧,就像中国人第一次听说艾滋病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因为未知,所以恐惧,郑远清敢用刺刀单挑丧尸在大家看来已经很厉害了。

老四说的没错,嫣云、钢索、铁甲这三个一身传统功夫的人都不敢用长棍面对群尸,倒不是他们不会棍法,而是他们不敢。

他们虽然身经百战,但是他们面对的战场完全不能和特种部队面对的战场相比,老四他们面对的战场极其凶险,他们必须要做到哪怕手持一块玻璃片也能杀死好几个敌人的地步,也许徒手格斗他们不行,但是论起如何利用手边的一切东西杀人嫣云他们却差之甚远。

不是嫣云、钢索和铁甲不懂那种用玻璃片就能杀人的方法,而是他们所处的环境最差也能拥有一把刀。

而老四他们曾经打过的秘密战斗有时候会打得枪都碎裂、刀都断掉的地步,他们必须学会用手边的一切东西来杀人,否则他们只能死亡——人就是这样,没有逼到一定份上就不会想着突破。

“嫣云如果敢的话她一个人能用棍子抵挡住十几头丧尸的攻击,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真羡慕嫣云的个头。”老四仰起头有些羡慕地看着嫣云那198cm的个头说道。

身高力不亏,个子高力气自然就大,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膂力自然非比常人,而长兵器却恰恰需要极强的膂力和身高,古时候的“百夫斩”、“千夫斩”、“万人敌”、“扛鼎力士”无一不是身高马大的巨汉。

而此等巨汉挥舞的长兵器自然也沉重之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重达82斤,吕布的方天画戟重达100多斤;十三棍僧救唐王中少林铁棍每根重达50余斤,这样的兵器挥舞起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此重量的兵器哪怕是练过内家功的人也扛不住一下扫过,何况如今骨骼脆弱的丧尸呢?

“要不......要不我试试?”嫣云看大伙都看着她不禁有些脸红地说道。

“试试吧,不要怕——嫣云,你能拿动多重的棍子?”老四仰得脖子都酸了可还是不舍得低下头——这女鬼太漂亮了,漂亮得能让人忽视她的身高。

“不知道,我练过内家功的,拿50斤的棍子应该可以吧?”嫣云看了看老四手中那根十几斤重的钢筋撬棍。

“那你用这个应该可以——我给你抽出来。”老五来到食堂角落一堆施工用的钢铁材料旁指着一堆堆放整齐的钢棍说道。

“**,这么重——嗨”老五抓住一根锈迹斑斑的钢棍一抽不禁骂了一句,可见这根钢棍的重量得有多重。

“起码50斤,这东西是大型液压机上滚轴——瞧这粗得。”老五抬起这根滚轴自顾自地说道。

这是一根长达180cm的纯钢滚轴,是矿用巨型液压机滚动轴承的核心部件,是合金结构钢一体成型;这根轴直径4公分,像一个小茶碗般粗,重量起码在60斤左右;用来做铁棍的抡动的话足以产生秋风扫落叶之势。

“有点重,不过还好”嫣云接过这根钢棍掂了掂满意地说道。

围观的众人无不汗颜,郑远清抹了抹鼻子没说话,和嫣云处得久的队员都知道嫣云这么说是为了照顾老五的面子。

第351章 老枪来历

嫣云本来的力气就不比练过武的男人小,如今这么高的个头力气更是大了许多,队员们不止一次看见嫣云单手把娇小的红月放在肩膀上、甚至像抱小孩似的抱着郑远清兜圈子,红月多重大伙不太清楚,可是郑远清起码有140斤,可见嫣云的力气得有多大。

“你去吧,我们拿枪在后面看着。”老五双手抱着那根钢棍递到嫣云手中,然后指了指从食堂后门钻进来的8头丧尸对嫣云说道。

我去了?”嫣云提着棍子一步三回头地向那群丧尸走去,她还是害怕,再高的个子她也是人,也是女人,面对神秘莫测的T病毒她自然还是害怕。

“没事,不用怕就当‘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了”老四冲嫣云挥挥拳头逗了句笑话,嫣云在这群丧尸面前真的像是打小孩一样,何况她还掂根就比她稍低点的棍子,而人家可怜的丧尸却是赤手空拳。

“小朋友们本姑娘来了”嫣云壮了壮胆子,面对兴奋的丧尸们大喊一声,粗大的钢棍在水泥地面上猛地一顿,几束火星顿时闪过,接着嫣云前腿一蹬、后腿扎稳马步,摆出一个少林六路夜叉棍的姿势站于当前。

少林六路夜叉棍乃当年十三棍僧救唐王之时所用棍法之一,其路数刁钻劲猛、大开大合,其招式刚猛至极,除一般的“扫、拨、云、架”等棍法之外还有“挑、点、戳”等枪法,完全体现了少林棍法之“三分棍法七分枪法”的宗旨要领。

夜叉棍虽然不如少林齐眉棍、镇山棍、盘龙棍、**棍的名气大,但也是少林棍法之一,嫣云的性格自然会挑选这种名字就带着邪魅的棍法。

长长的钢棍带着“呜呜”的风声划过空荡荡的食堂大厅,在一阵哀嚎和骨骼的碎裂声后,一切尘埃落定,嫣云有些没尽兴地提着棍子站在满地脑浆迸裂的丧尸面前微微喘着气;

长兵器的威力被嫣云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么长的棍子除了棍梢沾了点黑血外嫣云身上连一滴黑血都没有——这样的结果没有丝毫悬念,大人欺负小孩还拿着这么长的棍子能有悬念么?60多斤重的棍子在嫣云双臂产生的强大爆发力下就是水泥砖也能砸成两段,更何况丧尸那钙质流失的头骨?

但是这种打法嫣云使得其他队员却未必使得,对于许书成、钢索、铁甲这样身高还没一米七的队员来说他们连身高一米八的老四那水平都做不到更何况嫣云的水平了;而其余的女队员更是望尘莫及——她们就是练成肌肉女也不会有嫣云的力气大。

“嗯——这个法子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只是想告诉大家徒手和丧尸搏斗需要的首要条件是胆量,大家可以试着把丧尸当做普通人来对待。”庞万龙看着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明白了几分,赶紧出来打圆场,特种兵的战斗能力可是没有普遍性,相反郑远清的拼刺训练却具有极高的普遍性,拼刺刀,高矮胖瘦男女都可以习得,也远比对身体素质要求更高的棍法更容易。

但是实践出真知,老四的这种打法还是对所有人有着莫大的启示,起码大家看到了一种前所未闻的消灭丧尸的方法。

在如今弹药匮乏的情况下,徒手搏击会尽可能地节省子弹,但同时也具备着莫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郑远清不会让队员们和丧尸近距离地搏斗——当然,未来要组建的特种部队必须要学会这种方法。

万人大矿的物资储备自然十分丰富,在各个仓库里队员们找到了大批量的物资,经过统计后得出结论,队伍的物资储备得到了极大的增长。

在原材料方面,队伍起获了近600吨钢锭、钢板、铁皮、铁板以及大量铝合金、木板、石膏板、水泥、钢筋等工程物资;虽然这些原材料现在用不上,但是今后可不敢说,既然有了这么多车和空间这些东西不拿走可就搭了。

而在食堂的仓库中,大家起获了近10吨的罐头、米面、干肉、干货、食用油、饮料、饼干等粮食食品,这么多东西足够队伍半年不用深入村镇尸口夺食了。

在矿区的燃料库中有着给这些巨型工程车使用的大量柴油和汽油,其数量达3000吨;此外还有供应发电的近千吨燃煤和数百公斤的固体酒精。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液化气以及相应的设备,单单这些液化气就足够队伍烧火做饭好几年用的了。

而生活物资方面,大量崭新的工作服、胶靴、棉袄也极大地充实了队伍的衣物储备,嫣云也得以从总是一身热裤凉鞋打扮的处境走了出来。另外矿区的小超市中、女工宿舍中起获的大量卫生巾、卫生纸以及干净的内衣裤更是队伍如今需要的。

然而更重要的是,在矿区那设施完备、标准极高的炸药库中大伙发现了200吨矿用炸药。其中不仅有铵梯炸药、铵油炸药、还有水胶炸药、乳化油炸药、硝化甘油炸药。此外还起获数百公斤的液体炸药。有了这批炸药,队伍中的爆破手老四可派上大用场了。

总的来说,这种废弃的大型企业中的物资绝非普通小城镇可比,因此郑远清觉得没必要非要进入城市,如果要进入城市的话那只有一种东西可要——尸乱前的奢侈品,这个对于将来摆谱有着很大的作用,不过眼下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还是算了。

“营长,营长。”一天上午郑远清正满头大汗地做着引体向上,老贾背着那条三八大盖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老爷子,什么事儿这么急?”郑远清以为老贾有什么事情便停止了锻炼跳下单杠。

“我听老黄说咱的弹药快没了是不?”老贾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打不了几天了,等车搞好了咱们就去找弹药。再这样下去,连三八大盖都没得打。”一提起弹药的问题郑远清就头疼,说是报废弹药场有弹药,可是要真找到可是难得很啊,没有高空侦察光凭着车辆和子弹真的很难,万一找不到了现有的弹药还没了,那不等死了吗?

“早说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们弹药多,不稀得咱这三八大盖呢;你就没想问过我这三八大盖从哪来的?”老贾一听生气了,抖着胡子训郑远清。

“啊?”郑远清愣了愣,“你这枪不是以前民兵训练时藏下的?我大伯就藏过两条三八大盖。”

“你呀你,哎呀,自以为是啊自以为是。你看看谁家藏得枪能藏得跟新得似的?”老贾急了摘下枪一边批评着郑远清一边递给他让他看。

这时郑远清才认真地看了看这条已经经过半个多世纪的三八大盖;此时郑远清才发现,这条三八大盖的枪膛上那三个刚劲的铭文“三八式”没有一丝磨损的痕迹;

再看枪身不但木头没有裂纹、枪口还带着锉印、甚至扳机都没有磨损或者锈蚀的痕迹;再看刺刀,明显是刚刚拆封的刺刀,除了被老贾开刃的地方锃亮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乌黑——这明显是新枪

“哎呀老爷子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会是新的,难不成你找到了电影上演的鬼子地下工事或者军火库?”郑远清赶紧认错,但是他也纳闷,难不成中写的一幕还真能实现?日本鬼子哪来的那么多军火库遗留到今天?就是遗留到今天也没法用。

“狗屁工事,还军工厂呢电影看多了吧?是这样”老贾更生气了,在他看来郑远清的认错就是敷衍他,尽说些电影上的东西,不过转念一想,郑远清这代人了解那段历史还真是从影视剧上了解得要比从历史书上了解多得多,也怨不得他,于是开始说出一个传奇经历。

在尸乱爆发后半年,老贾随身携带的子弹全部用尽,作为多年的老兵他明白如果没有枪的话他这把老骨头活不久。

于是他开始寻找当地猎户、护林员、牧民家中留下的自制猎枪、鸟枪。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去年冬天的积雪中,老贾在黄羊山深处救了一个同是幸存者的老猎户,那个老猎户比他年纪还大,已经快八十岁了。

于是老哥俩就这么相依为命地活着;老猎户是本地人,见他没有枪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戈壁沙丘附近,在那里老猎户给他找了两条崭新的三八大盖。

老贾便知道了这里有一处当年遗留下来的军火库。而这个地方老猎户早就知道,但是在禁枪严厉的时代有这种枪是需要上缴的,老猎户自然知道制式步枪比自制的猎枪厉害多了,他当然不会上交。于是就一直自己保存着,上山打猎时用三八大盖,下山回来时再拎着当地有关部门睁只眼闭只眼的自制猎枪。

再往后,老猎户没有熬过那个滴水成冰的冬日,于是就剩下老贾一个人继续在深山老林中活着。

“那批军火不多,那老哥说是当年青海军阀马步芳、马步青和日本进行秘密军火交易时留下的。而且里面有尸骨,这说明这批枪应该是马匪西窜时没来得及拿走的。”老贾说道。。.。

第352章 马匪遗址

“马步芳,马匪。”郑远清喃喃地说道,如果真是老贾说的话,那么这批军火的时间也有六十年了,能不能用都是问题,“那这些枪保存的咋样?”

“哎——保存的可好了;你知道西北这地儿干燥得很,而且军库还在地下;我看了,那军库的设计十分专业,而且有明显的苏式风格。老一辈说的马步芳和苏联有联系果然不假。”老贾说道。

“看来是真的喽。”郑远清点点头表示认同。马步芳,这个骁勇善战、以残暴著称然而又带有传奇色彩的西北军阀果然水深得很;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的了,知道了也没用,郑远清感兴趣的是那批军火,不管那军火落后多少年,这年头有的用就很不容易了。

由于零件都在浸泡着,所以这段时间众人也没什么事情,于是郑远清分出一辆悍马、三辆福田轻卡和三十名男兵在老贾的指引下前去那个神秘的军库。

这个军库就在黄羊山山脚下的一片戈壁沙丘上,这里的地势和托素湖差不多,但不同的是这里离开山麓就是一片无人区;往北,是甘肃的戈壁滩;往西、往南就是柴达木盆地的沙漠;只有往东才是黄羊山干巴巴的戈壁土石山。

这样的环境除了干燥就是冷,干冷干冷的,那么这特殊的环境应该可能保存下一些能用的军火。

一路上除了阴霾的天空和刀割般的寒风外,车队的行进一切正常,既没有多少丧尸也没有传说中诡异的场景;除了戈壁就是戈壁、最多也就是不远处的深山老林。电影上、上描写过的事物一概没有,简单就像一次普通的巡逻。

终于,在开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后,郑远清等人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军火库。

在一片低矮却又连绵不绝的戈壁土丘中有一座明显的水泥建筑,这个有大门的建筑呈坡状,那一端深入地下,看风格属于典型的苏式风格,这里就是地下仓库到地面的坡道和大门了。

只是厚重的钢铁大门早已锈成一体,并且被戈壁的风沙掩埋了三分之二,这个大门宽10米左右,高度看不出来;应该也在5米上下吧。

“从这里进去,里面要跳进去,不高,都是沙子,小心点就成。”老贾在砾石沙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掀开一块木板,木板下赫然是一个仅供一人钻入的洞口,洞里面黑漆漆的。

看洞口的边缘是用凿子一点一点砸出来的,而且洞口磨损得有些光滑。这说明那个古稀之年的老猎户发现这里起码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老贾打开木板率先钻入洞口,然后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落地声,老贾在里面喊大伙进来。留下三名哨兵看车后,郑远清等人接二连三地钻入洞口,然后打开手电。

洞里的情形和郑远清小时候钻过的废弃防空洞差不多,通向地下的坡道上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尘土层上有一条踩出来的小径通往幽暗的库底,这说明老贾是经常来这里。

除此之外就是斑驳的水泥墙壁;大块大块掉落的墙皮后露出黯淡的马砖。这里果然干燥至极,除了一些小动物的巢穴外连蜘蛛网都没有。

从洞里来看,这个钢铁大门不过4米高,比想象中的要低,但是这么宽说明当初的设计不仅仅是军火库,搞不好里面还要存放装备的;也许里面有些装备,但肯定都报废了。

老贾背着枪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踩着厚厚的尘土,他唯恐把自己的新鞋、新裤子弄脏,这世道可没得洗衣服。

大伙跟在老贾身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浮尘往前走,在这漆黑幽静的地库中大伙本能地举着枪警戒;大家唯恐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僵尸,他们可没有黑驴蹄子。

“娃子们不用紧张,这里面没有僵尸的。”老贾见大家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老贾这个年龄的人根本不什么的,他并不知道那几部风靡全国的盗墓。

但是老贾不说“僵尸”还好,一说大伙更紧张了;老贾没看过丧尸,他只是按照老一代的见识称丧尸为僵尸而已,根本没想到大伙会紧张成这样。

“都放松都放松别跟着盗墓似的,又不是第一次。”郑远清示意大家都放松,别跟着干什么似的,这地儿又不是没人进来过。

地库不深,众人这么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了地库底层,这里还有一扇防潮门,门的上方还是被人凿开了一个可供一人钻入的洞,大伙不得不又钻了一次。

“这怎么和上的差远了?”老三提着手电把这个地库照了个遍,地库不大,也就一千平米左右,5米高而已。

“怎么没有甬道呢?这也太简单了吧?”本来抱着探险求刺激希望的刘伟有些失望,在他的想象中这里应该是个设施完备的大型地下工事;可事实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这个地库简单得就是一座地下仓库,除了头顶上破旧的灯泡和老化的电线外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报废仪器。

地库右手边是一垛垛的大箱子,箱子上盖着积满尘土的防尘布;这些箱子起码有百十个。

箱子堆下有一个箱子已经被砸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个又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长条状东西——这就是老贾说的三八大盖了。

郑远清从破碎的木箱里拿出一条用老式油布包裹着的枪打开一看,嚯,枪身果真完好无损枪管里面的枪油虽然已经凝固、擦起来很费劲,但是擦去枪油不耽误使用。虽然郑远清不会用这枪,但想必这枪要比八一杠容易上手得多。

“营长这里面还有‘盒子炮’呢,和电视上的一模一样”一个战士砸开一个木箱子后兴奋里带着惊奇地喊道。

“哎哟,这枪还能打吗?”金雨堂接过一把盒子炮苦笑着看了看,盒子炮的缺点和优点都同样著名,这枪的射击精度不高,打人还行打丧尸可就差得远了。

“这枪咱不用,到时候拿来卖吧。”郑远清把那把盒子炮拿在手中掂了掂——够分量;看铭文所载这也是苏制的。但是郑远清他们不会用这种枪,这种枪拿来卖最好不过。

地库的左手边便是一个个铁皮桶,不用说里面当初都是油料;油桶旁有一辆典型民国样式的卡车,卡车旁边还有三辆苏式越野吉普和六七辆典型苏式风格的边三轮军用摩托,角落里甚至还有几辆类似于永久牌子的自行车;这些车辆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当手电光打到地库最里面,在阴暗的地库角落里,郑远清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物体;这个物体上盖着厚厚的防尘布,防尘布上一层灰,地库里过于阴暗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车保存得不错;除了轮胎老化外主体结构都没事儿,这地库肯定是专家设计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水平。”曹雪振来到一辆边三轮摩托前抚去了厚厚灰尘露出里面的青天白日图案。

“老五,翻过去看看那个大家伙是什么。”郑远清一边安排着大伙检查那几垛箱子一边对老五说道。老五领命而去,敏捷地翻过一辆辆报废的车辆来到地库最里面那个巨大的物体前。

“咳咳——真是百年老灰尘”老五掀开厚重的防尘布骂道,接着老五淡定地向郑远清报告,“营长,是一架老式飞机”

“飞机?”郑远清一听来兴趣了,这飞机是不是能飞呢?只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可笑。

但是郑远清有兴趣,还有比他更有兴趣的,听到有飞机邱国兴扔下手中的枪“噌噌蹭”地跳上那堆车辆翻过卡车带着一身呛人的灰尘来到那架飞机前。

“嘿队长,这家伙搞不好还真能飞呢。”邱国兴一边打着手电瞧着一边对郑远清喊道。

“为啥?这都六十多年了飞机框架不得老化了么?”郑远清问道,放了六十多年的钢铁结构肯定老化的很厉害了,就是有生物发动机也不行;这可是飞机,出不得一点问题,就是泡了金属加固剂又如何?一来没人会修、二来没人会开,反正飞机在郑远清的印象中是很复杂很复杂的东西。

“那要看是谁生产的了。”邱国兴有些兴奋地和老五一点一点地掀开防尘布道。

“这是二战后期苏联生产的飞机;记得我国第一架教练机‘初教5’么?这就是‘初教5’的参考原形——苏制‘雅克18’轻型教练机,螺旋桨型的。”邱国兴从厚厚的尘土下找到了飞机铭牌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么?”郑远清还是不懂。

“老毛子的东西你还不知道么?二战时期苏制武器的特点都一个样:简单最好、够用就行、皮实抗造。尸乱前美国的公子哥们搞了个老飞机俱乐部,专门修复、试飞二战老飞机,老毛子造的飞机修修照样能飞,除了发动机换新的外其他的都是原装;你想那质量得多好?”邱国兴也顾不得灰尘呛人、一边说着一边掀开防尘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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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老枪来历

嫣云本来的力气就不比练过武的男人小,如今这么高的个头力气更是大了许多,队员们不止一次看见嫣云单手把娇小的红月放在肩膀上、甚至像抱小孩似的抱着郑远清兜圈子,红月多重大伙不太清楚,可是郑远清起码有140斤,可见嫣云的力气得有多大。

“你去吧,我们拿枪在后面看着。”老五双手抱着那根钢棍递到嫣云手中,然后指了指从食堂后门钻进来的8头丧尸对嫣云说道。

我去了?”嫣云提着棍子一步三回头地向那群丧尸走去,她还是害怕,再高的个子她也是人,也是女人,面对神秘莫测的T病毒她自然还是害怕。

“没事,不用怕就当‘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了”老四冲嫣云挥挥拳头逗了句笑话,嫣云在这群丧尸面前真的像是打小孩一样,何况她还掂根就比她稍低点的棍子,而人家可怜的丧尸却是赤手空拳。

“小朋友们本姑娘来了”嫣云壮了壮胆子,面对兴奋的丧尸们大喊一声,粗大的钢棍在水泥地面上猛地一顿,几束火星顿时闪过,接着嫣云前腿一蹬、后腿扎稳马步,摆出一个少林六路夜叉棍的姿势站于当前。

少林六路夜叉棍乃当年十三棍僧救唐王之时所用棍法之一,其路数刁钻劲猛、大开大合,其招式刚猛至极,除一般的“扫、拨、云、架”等棍法之外还有“挑、点、戳”等枪法,完全体现了少林棍法之“三分棍法七分枪法”的宗旨要领。

夜叉棍虽然不如少林齐眉棍、镇山棍、盘龙棍、**棍的名气大,但也是少林棍法之一,嫣云的性格自然会挑选这种名字就带着邪魅的棍法。

长长的钢棍带着“呜呜”的风声划过空荡荡的食堂大厅,在一阵哀嚎和骨骼的碎裂声后,一切尘埃落定,嫣云有些没尽兴地提着棍子站在满地脑浆迸裂的丧尸面前微微喘着气;

长兵器的威力被嫣云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么长的棍子除了棍梢沾了点黑血外嫣云身上连一滴黑血都没有——这样的结果没有丝毫悬念,大人欺负小孩还拿着这么长的棍子能有悬念么?60多斤重的棍子在嫣云双臂产生的强大爆发力下就是水泥砖也能砸成两段,更何况丧尸那钙质流失的头骨?

但是这种打法嫣云使得其他队员却未必使得,对于许书成、钢索、铁甲这样身高还没一米七的队员来说他们连身高一米八的老四那水平都做不到更何况嫣云的水平了;而其余的女队员更是望尘莫及——她们就是练成肌肉女也不会有嫣云的力气大。

“嗯——这个法子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只是想告诉大家徒手和丧尸搏斗需要的首要条件是胆量,大家可以试着把丧尸当做普通人来对待。”庞万龙看着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明白了几分,赶紧出来打圆场,特种兵的战斗能力可是没有普遍性,相反郑远清的拼刺训练却具有极高的普遍性,拼刺刀,高矮胖瘦男女都可以习得,也远比对身体素质要求更高的棍法更容易。

但是实践出真知,老四的这种打法还是对所有人有着莫大的启示,起码大家看到了一种前所未闻的消灭丧尸的方法。

在如今弹药匮乏的情况下,徒手搏击会尽可能地节省子弹,但同时也具备着莫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郑远清不会让队员们和丧尸近距离地搏斗——当然,未来要组建的特种部队必须要学会这种方法。

万人大矿的物资储备自然十分丰富,在各个仓库里队员们找到了大批量的物资,经过统计后得出结论,队伍的物资储备得到了极大的增长。

在原材料方面,队伍起获了近600吨钢锭、钢板、铁皮、铁板以及大量铝合金、木板、石膏板、水泥、钢筋等工程物资;虽然这些原材料现在用不上,但是今后可不敢说,既然有了这么多车和空间这些东西不拿走可就搭了。

而在食堂的仓库中,大家起获了近10吨的罐头、米面、干肉、干货、食用油、饮料、饼干等粮食食品,这么多东西足够队伍半年不用深入村镇尸口夺食了。

在矿区的燃料库中有着给这些巨型工程车使用的大量柴油和汽油,其数量达3000吨;此外还有供应发电的近千吨燃煤和数百公斤的固体酒精。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液化气以及相应的设备,单单这些液化气就足够队伍烧火做饭好几年用的了。

而生活物资方面,大量崭新的工作服、胶靴、棉袄也极大地充实了队伍的衣物储备,嫣云也得以从总是一身热裤凉鞋打扮的处境走了出来。另外矿区的小超市中、女工宿舍中起获的大量卫生巾、卫生纸以及干净的内衣裤更是队伍如今需要的。

然而更重要的是,在矿区那设施完备、标准极高的炸药库中大伙发现了200吨矿用炸药。其中不仅有铵梯炸药、铵油炸药、还有水胶炸药、乳化油炸药、硝化甘油炸药。此外还起获数百公斤的液体炸药。有了这批炸药,队伍中的爆破手老四可派上大用场了。

总的来说,这种废弃的大型企业中的物资绝非普通小城镇可比,因此郑远清觉得没必要非要进入城市,如果要进入城市的话那只有一种东西可要——尸乱前的奢侈品,这个对于将来摆谱有着很大的作用,不过眼下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还是算了。

“营长,营长。”一天上午郑远清正满头大汗地做着引体向上,老贾背着那条三八大盖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老爷子,什么事儿这么急?”郑远清以为老贾有什么事情便停止了锻炼跳下单杠。

“我听老黄说咱的弹药快没了是不?”老贾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打不了几天了,等车搞好了咱们就去找弹药。再这样下去,连三八大盖都没得打。”一提起弹药的问题郑远清就头疼,说是报废弹药场有弹药,可是要真找到可是难得很啊,没有高空侦察光凭着车辆和子弹真的很难,万一找不到了现有的弹药还没了,那不等死了吗?

“早说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们弹药多,不稀得咱这三八大盖呢;你就没想问过我这三八大盖从哪来的?”老贾一听生气了,抖着胡子训郑远清。

“啊?”郑远清愣了愣,“你这枪不是以前民兵训练时藏下的?我大伯就藏过两条三八大盖。”

“你呀你,哎呀,自以为是啊自以为是。你看看谁家藏得枪能藏得跟新得似的?”老贾急了摘下枪一边批评着郑远清一边递给他让他看。

这时郑远清才认真地看了看这条已经经过半个多世纪的三八大盖;此时郑远清才发现,这条三八大盖的枪膛上那三个刚劲的铭文“三八式”没有一丝磨损的痕迹;

再看枪身不但木头没有裂纹、枪口还带着锉印、甚至扳机都没有磨损或者锈蚀的痕迹;再看刺刀,明显是刚刚拆封的刺刀,除了被老贾开刃的地方锃亮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乌黑——这明显是新枪

“哎呀老爷子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会是新的,难不成你找到了电影上演的鬼子地下工事或者军火库?”郑远清赶紧认错,但是他也纳闷,难不成中写的一幕还真能实现?日本鬼子哪来的那么多军火库遗留到今天?就是遗留到今天也没法用。

“狗屁工事,还军工厂呢电影看多了吧?是这样”老贾更生气了,在他看来郑远清的认错就是敷衍他,尽说些电影上的东西,不过转念一想,郑远清这代人了解那段历史还真是从影视剧上了解得要比从历史书上了解多得多,也怨不得他,于是开始说出一个传奇经历。

在尸乱爆发后半年,老贾随身携带的子弹全部用尽,作为多年的老兵他明白如果没有枪的话他这把老骨头活不久。

于是他开始寻找当地猎户、护林员、牧民家中留下的自制猎枪、鸟枪。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去年冬天的积雪中,老贾在黄羊山深处救了一个同是幸存者的老猎户,那个老猎户比他年纪还大,已经快八十岁了。

于是老哥俩就这么相依为命地活着;老猎户是本地人,见他没有枪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戈壁沙丘附近,在那里老猎户给他找了两条崭新的三八大盖。

老贾便知道了这里有一处当年遗留下来的军火库。而这个地方老猎户早就知道,但是在禁枪严厉的时代有这种枪是需要上缴的,老猎户自然知道制式步枪比自制的猎枪厉害多了,他当然不会上交。于是就一直自己保存着,上山打猎时用三八大盖,下山回来时再拎着当地有关部门睁只眼闭只眼的自制猎枪。

再往后,老猎户没有熬过那个滴水成冰的冬日,于是就剩下老贾一个人继续在深山老林中活着。

“那批军火不多,那老哥说是当年青海军阀马步芳、马步青和日本进行秘密军火交易时留下的。而且里面有尸骨,这说明这批枪应该是马匪西窜时没来得及拿走的。”老贾说道。。.。

第352章 马匪遗址

“马步芳,马匪。”郑远清喃喃地说道,如果真是老贾说的话,那么这批军火的时间也有六十年了,能不能用都是问题,“那这些枪保存的咋样?”

“哎——保存的可好了;你知道西北这地儿干燥得很,而且军库还在地下;我看了,那军库的设计十分专业,而且有明显的苏式风格。老一辈说的马步芳和苏联有联系果然不假。”老贾说道。

“看来是真的喽。”郑远清点点头表示认同。马步芳,这个骁勇善战、以残暴著称然而又带有传奇色彩的西北军阀果然水深得很;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的了,知道了也没用,郑远清感兴趣的是那批军火,不管那军火落后多少年,这年头有的用就很不容易了。

由于零件都在浸泡着,所以这段时间众人也没什么事情,于是郑远清分出一辆悍马、三辆福田轻卡和三十名男兵在老贾的指引下前去那个神秘的军库。

这个军库就在黄羊山山脚下的一片戈壁沙丘上,这里的地势和托素湖差不多,但不同的是这里离开山麓就是一片无人区;往北,是甘肃的戈壁滩;往西、往南就是柴达木盆地的沙漠;只有往东才是黄羊山干巴巴的戈壁土石山。

这样的环境除了干燥就是冷,干冷干冷的,那么这特殊的环境应该可能保存下一些能用的军火。

一路上除了阴霾的天空和刀割般的寒风外,车队的行进一切正常,既没有多少丧尸也没有传说中诡异的场景;除了戈壁就是戈壁、最多也就是不远处的深山老林。电影上、上描写过的事物一概没有,简单就像一次普通的巡逻。

终于,在开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后,郑远清等人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军火库。

在一片低矮却又连绵不绝的戈壁土丘中有一座明显的水泥建筑,这个有大门的建筑呈坡状,那一端深入地下,看风格属于典型的苏式风格,这里就是地下仓库到地面的坡道和大门了。

只是厚重的钢铁大门早已锈成一体,并且被戈壁的风沙掩埋了三分之二,这个大门宽10米左右,高度看不出来;应该也在5米上下吧。

“从这里进去,里面要跳进去,不高,都是沙子,小心点就成。”老贾在砾石沙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掀开一块木板,木板下赫然是一个仅供一人钻入的洞口,洞里面黑漆漆的。

看洞口的边缘是用凿子一点一点砸出来的,而且洞口磨损得有些光滑。这说明那个古稀之年的老猎户发现这里起码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老贾打开木板率先钻入洞口,然后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落地声,老贾在里面喊大伙进来。留下三名哨兵看车后,郑远清等人接二连三地钻入洞口,然后打开手电。

洞里的情形和郑远清小时候钻过的废弃防空洞差不多,通向地下的坡道上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尘土层上有一条踩出来的小径通往幽暗的库底,这说明老贾是经常来这里。

除此之外就是斑驳的水泥墙壁;大块大块掉落的墙皮后露出黯淡的马砖。这里果然干燥至极,除了一些小动物的巢穴外连蜘蛛网都没有。

从洞里来看,这个钢铁大门不过4米高,比想象中的要低,但是这么宽说明当初的设计不仅仅是军火库,搞不好里面还要存放装备的;也许里面有些装备,但肯定都报废了。

老贾背着枪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踩着厚厚的尘土,他唯恐把自己的新鞋、新裤子弄脏,这世道可没得洗衣服。

大伙跟在老贾身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浮尘往前走,在这漆黑幽静的地库中大伙本能地举着枪警戒;大家唯恐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僵尸,他们可没有黑驴蹄子。

“娃子们不用紧张,这里面没有僵尸的。”老贾见大家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老贾这个年龄的人根本不什么的,他并不知道那几部风靡全国的盗墓。

但是老贾不说“僵尸”还好,一说大伙更紧张了;老贾没看过丧尸,他只是按照老一代的见识称丧尸为僵尸而已,根本没想到大伙会紧张成这样。

“都放松都放松别跟着盗墓似的,又不是第一次。”郑远清示意大家都放松,别跟着干什么似的,这地儿又不是没人进来过。

地库不深,众人这么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了地库底层,这里还有一扇防潮门,门的上方还是被人凿开了一个可供一人钻入的洞,大伙不得不又钻了一次。

“这怎么和上的差远了?”老三提着手电把这个地库照了个遍,地库不大,也就一千平米左右,5米高而已。

“怎么没有甬道呢?这也太简单了吧?”本来抱着探险求刺激希望的刘伟有些失望,在他的想象中这里应该是个设施完备的大型地下工事;可事实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这个地库简单得就是一座地下仓库,除了头顶上破旧的灯泡和老化的电线外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报废仪器。

地库右手边是一垛垛的大箱子,箱子上盖着积满尘土的防尘布;这些箱子起码有百十个。

箱子堆下有一个箱子已经被砸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个又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长条状东西——这就是老贾说的三八大盖了。

郑远清从破碎的木箱里拿出一条用老式油布包裹着的枪打开一看,嚯,枪身果真完好无损枪管里面的枪油虽然已经凝固、擦起来很费劲,但是擦去枪油不耽误使用。虽然郑远清不会用这枪,但想必这枪要比八一杠容易上手得多。

“营长这里面还有‘盒子炮’呢,和电视上的一模一样”一个战士砸开一个木箱子后兴奋里带着惊奇地喊道。

“哎哟,这枪还能打吗?”金雨堂接过一把盒子炮苦笑着看了看,盒子炮的缺点和优点都同样著名,这枪的射击精度不高,打人还行打丧尸可就差得远了。

“这枪咱不用,到时候拿来卖吧。”郑远清把那把盒子炮拿在手中掂了掂——够分量;看铭文所载这也是苏制的。但是郑远清他们不会用这种枪,这种枪拿来卖最好不过。

地库的左手边便是一个个铁皮桶,不用说里面当初都是油料;油桶旁有一辆典型民国样式的卡车,卡车旁边还有三辆苏式越野吉普和六七辆典型苏式风格的边三轮军用摩托,角落里甚至还有几辆类似于永久牌子的自行车;这些车辆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当手电光打到地库最里面,在阴暗的地库角落里,郑远清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物体;这个物体上盖着厚厚的防尘布,防尘布上一层灰,地库里过于阴暗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车保存得不错;除了轮胎老化外主体结构都没事儿,这地库肯定是专家设计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水平。”曹雪振来到一辆边三轮摩托前抚去了厚厚灰尘露出里面的青天白日图案。

“老五,翻过去看看那个大家伙是什么。”郑远清一边安排着大伙检查那几垛箱子一边对老五说道。老五领命而去,敏捷地翻过一辆辆报废的车辆来到地库最里面那个巨大的物体前。

“咳咳——真是百年老灰尘”老五掀开厚重的防尘布骂道,接着老五淡定地向郑远清报告,“营长,是一架老式飞机”

“飞机?”郑远清一听来兴趣了,这飞机是不是能飞呢?只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可笑。

但是郑远清有兴趣,还有比他更有兴趣的,听到有飞机邱国兴扔下手中的枪“噌噌蹭”地跳上那堆车辆翻过卡车带着一身呛人的灰尘来到那架飞机前。

“嘿队长,这家伙搞不好还真能飞呢。”邱国兴一边打着手电瞧着一边对郑远清喊道。

“为啥?这都六十多年了飞机框架不得老化了么?”郑远清问道,放了六十多年的钢铁结构肯定老化的很厉害了,就是有生物发动机也不行;这可是飞机,出不得一点问题,就是泡了金属加固剂又如何?一来没人会修、二来没人会开,反正飞机在郑远清的印象中是很复杂很复杂的东西。

“那要看是谁生产的了。”邱国兴有些兴奋地和老五一点一点地掀开防尘布道。

“这是二战后期苏联生产的飞机;记得我国第一架教练机‘初教5’么?这就是‘初教5’的参考原形——苏制‘雅克18’轻型教练机,螺旋桨型的。”邱国兴从厚厚的尘土下找到了飞机铭牌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么?”郑远清还是不懂。

“老毛子的东西你还不知道么?二战时期苏制武器的特点都一个样:简单最好、够用就行、皮实抗造。尸乱前美国的公子哥们搞了个老飞机俱乐部,专门修复、试飞二战老飞机,老毛子造的飞机修修照样能飞,除了发动机换新的外其他的都是原装;你想那质量得多好?”邱国兴也顾不得灰尘呛人、一边说着一边掀开防尘布。。.。

第353章 兄弟遗孀

听邱国兴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郑远清听的是云里雾里,他只听明白了邱国兴想要这飞机,而且邱国兴觉得这事儿有希望。既然有希望,那就把飞机拉走,郑远清叫两个战士翻过去帮着邱国兴干活。

“偶耶——还是折叠翼的果真是传说中的空中吉普”邱国兴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只是愣了愣继续干活,飞机这东西太专业了,就这群门外汉那点航空知识也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而已。

下午时分,一共113个老式木箱被清理出来,其中三八大盖674条,子弹约12万发;盒子炮275把,子弹约5万发;其他的还有相应的三八式刺刀以及通条、枪栓等备用部件。仅仅这一个地库就有这么多枪支,可见当年马步芳和鬼子做了一笔多么大的交易;当然他付出的可不仅仅是金银珠宝。

除此之外,军库里还有数箱掷弹筒、迫击炮弹和老式木柄手榴弹,虽然看着保存完好,但是这种东西郑远清可不敢用,也不敢拿。总的来说,这批老旧的军火看似不少,实则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在找到报废弹药场之前临时用来顶一下还是不错的。而且有了一批样枪,那么组织手工生产线也成为了可能。

唯一让众人兴奋的,就是那架轻型教练机。为了把这架飞机拉回去,郑远清又叫来了二十多人,五十多号人先是把大门前数米高的沙土挖开、然后把锈死的大门爆破,接着打开防潮门、清理掉挡路的废旧车辆,这才把这架满是灰尘的飞机从地库里拉出来。当众人回到矿区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分。

等飞机运到矿区车库后,邱国兴就带着仅存的几名机械师飞行员开始清理这架飞机。

这是一架墨绿色的轻型螺旋桨飞机,机身小巧玲珑,属于二战时期的轻型侦察机;这架飞机的尾部同样有一个破烂的青天白日图案。

根据清理后发现的飞机发动机铭牌可知,这架飞机的制造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早,出厂日期竟然在抗战中期,老贾推测这架飞机很可能是马步芳早期买来侦察或者准备逃命用的;而等到解放战争时期马步芳逃跑时已经买得起更好的飞机了,于是这架飞机就这么沉睡了将近七十年。

经过细致的检查,邱国兴肯定了一个结论:这架飞机能飞的可能性很大;飞机机体结构和那个年代所有的苏制飞机一个德性:工艺简单、用料实在,很多部件都是采用冲压工艺一体成型,极其适合大批量生产。

因此最可能因为老化而危及飞行安全的铆钉、焊缝在主体结构上很少。针对这些情况,老黄建议在那些原有的焊缝上再重新加固焊接一下,然后飞机主体结构采用整体浸泡的方式来加固。

至于飞机的发动机自然要更换生物发动机了,总之经过众二把刀的判断,这架飞机能飞的可能性越来越高,只要不飞太高、太快巡航侦察肯定是够了。

而且这架飞机机身很小,翼展有10米多点,折叠起来的话机宽只有5米;飞机的长度只有8米多;不算螺旋桨高度机高只有2米多些;因此可以像当初的H425直升机一样和车队随行。

更重要的是,这架飞机是全地形式飞机,当然,是适用于苏联的“全地形飞机”而不是适用于中国的;不过这架飞机可以更换大号的摩托车用低压轮胎,再加上生物发动机强劲的动力也足以让这架飞机变成真正的全地形飞机——也就是传说中的“空中吉普”或者“越野飞机”。

于是,这架雅克飞机被拆掉,矿区的游泳池被清理出来对飞机主体进行整体浸泡;螺旋桨则单独用浓度稍高的金属加固剂浸泡。

虽然邱国兴他们并没有相关的经验,但是开惯了高精尖飞机的人再去研究落后近80年的飞机自然轻而易举,又不是让他们造一架,仅仅是修复那要容易得多。

012年12月6日,装载机、越野卡车和飞机零件相继浸泡完毕出水并组装完毕。

2月7日这一天,大伙早早起床换上干净的衣服怀着激动的心情观看试车、试飞。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将是独立八师重新成为一个可以滚大的小雪球的一天,也标志着独立八师彻底走出战败的阴影。

巨大的装载机在低沉的轰鸣声中驶出车库开到广阔的矿区上进行预定的各种实验。

矿区中遗留下来的用来进行材料加工的钢板本就是锰钢,再浸泡过金属加固剂后更加坚硬,用这种钢板武装后的装载机简直就是一座移动堡垒。

“咣”巨大的铁铲迎头撞在一辆自重50多吨的报废自卸车上,二层楼般的自卸车被强横的冲击力迎面撞翻,而装载机却完好无损,依旧凭着强劲的动力和强横的硬度将自卸车推到矿石堆旁。

“嘎吱嘎吱”四辆用来做碾压实验的报废帕萨特轿车和北京吉普被巨大的轮胎碾压成一堆废铁,钢铁轿车尚且如此何况丧尸?

也就是说,这辆装载机能驶到的地方几乎是所向无敌,任你什么样的车哪怕是坦克也照样能在这巨大的轮胎下变成一堆废铁——什么是铁蹄?这才是真正的铁蹄。

经过速度测试后,曹雪振得出了装载机的最高时速是40公里,虽然这个速度很慢,机动性也很差,但是要比原本只有19公里的时速要强了不止一倍。

当然,生物发动机为适应这么大的功率也长得十分巨大,也变得更加恶心了,而且吼声也变得更加沉闷和劲霸。

试验完装载机后,另外两辆经过防弹改装的越野卡车也很轻松地通过了撞击、越野、防弹等试验,独立八师的车队正式形成。

“队长,装载机试车很成功,就差涂上军绿,等油漆干了以后再裹上生物护甲就完美了。”曹雪振拿着一摞试验数据高兴地说道。

“不,不涂军绿色,你和若琳、张煜他们研究一下,调配出一种类似于那种——就那种,就那辆报废车的颜色,外面要涂得脏不拉几的,还要在容易锈蚀的地方涂上铁锈色。”郑远清指着一辆被用来做撞击试验的轻型装载机说道。

什么?”曹雪振一下子愣了,周围的人也纷纷转过头,他们不明白郑远清怎么突然转性了。

“兄弟们,这车跑不快,机动性差,咱们得学会伪装啊;万一哪天再和贺兰山的空军相遇,尤其是下雪天,那么一袭军绿岂不太扎眼了?那么硬的军卡都打不过战斗机,这个铲斗车估计一颗炸弹就拜拜了。”郑远清满眼担忧地盯着那辆移动堡垒叹了一口气,这个大家伙威力是够,可是也足够惹眼的。

“也就是说,装载机的外观要让人从远处一看就是个废旧的工程车而不在意;如果所有的车都涂成那样的话从远处一看咱们这支队伍不过是支随处可见的报废工程车队。”曹雪振明白了过来。

“就这个意思,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咱们还是离贺兰山基地远远的吧。咱们打不过还躲不过么?咱就化兵为匪、化整为零和他们玩儿猫和老鼠。”郑远清点点头说道。

当装载机试车试验完成后,那边公路上的邱国兴也做好了准备,那架修复后的“雅克18”飞机也稳稳地停在了公路尽头。

今天关于飞机要做的试验很多,除了基本的公路起飞试验外还有砾石地面、沙石地、草地的起飞降落试验,而且还要进行起飞距离的测试,邱国兴今天有得忙活了。

“老邱,你是直升机驾驶员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飞机了?”金雨堂冲着邱国兴喊了一句。

“我也不太明白,飞机组装好后我就这么比划了比划就觉得自己会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举一反三的感觉。当然,这老式飞机简单得很,没有乱七八糟的仪表盘和数控系统、仪器,很多东西看看就明白了。”邱国兴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说道。

“老邱,我也有这种感觉,那装载机的大体工作原理我已经搞懂了,就这一个月的事儿。那种举一反三的感觉很明显,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曹雪振也在一旁说道。

“可能是金字塔的原因吧?前辈不是说了给咱们体内原有的基因进行优化改良么?”郑远清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俺们这是长大后才学的啊,又不是跟你那样似的天生肌肉男。”邱国兴将信将疑地说道。

“不是不是,这好像关系到一个特长或者说天赋的问题,举个例子吧,老邱你能成为特级飞行员、雪振能成为高级技工这明显是因为这行符合你们的天赋,也就是说你们生下来就适合干这一行。”

“不然的话你让你去学会计、学翻译你能学的进去么?你能学成么?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你根本就没兴趣。”许书成在一旁分析道。

“是,老许分析的不错,一般情况下你喜欢的方向就是你的天赋之所在,你想,你就不喜欢修车而只是为了糊口勉强去学修车那么你能成为高级技工么?肯定不可能的。但是你喜欢就不一样了,要不是那谁说过么:兴趣才是学习的原动力。”程飞认为许书成说得没错。

“哦,那也就是说,金字塔将我们的基因优化了,所以我们成了这方面的天才是吧?”邱国兴戴上防风眼镜紧了紧武装带说道。

“可以这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阳那晚上说的那番话去年她肯定说不出来,她学得纯理论怎么能在没有实践过的情况下结合得那么快呢?我敢打赌,刘伟那小子再出商海的时候肯定比原来还能蛋。”程飞继续说道。

“不错,到时候可以看看——大家靠后吧,我要起飞了。”邱国兴点点头爬上飞机然后拉好机舱盖。

看着天上的绿燕轻快地穿梭于乌云之间,地面上的众人个个百感交集,时隔一年,队伍终于再次拥有了飞机,虽然这个飞机很老、很破,但毕竟是飞机;而且这架飞机要比民用直升机飞得还快、隐蔽性更强。

“我们终于再次有飞机了。”李若琳挽着郑远清的胳膊泪水涟漪地盯着天空喃喃道。一年半以前,也是一个乌云密布的中午,邱国兴架着那架H425直升机也是这么在乌云之间翻飞,那时一同试飞的还有白恒涛,如今却只剩下老邱一个人。

“瑶瑶还是单身一个?”郑远清不禁扭过头看了一眼独自一人站在圈外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自打白恒涛去了以后,单瑶瑶就慢慢脱离了郑远清他们这个圈子,性格也变得孤僻了许多,丈夫的地位决定女人的地位,这就是末世女人的命,她只能认。

“嗯,也没人敢对她表示心意;涛子毕竟是队伍的老人,这怎么办呢?不行回头我给老邱说说?”李若琳看了眼单瑶瑶说道。

“嗯——说说吧;如果瑶瑶跟了老邱的话涛子在天之灵也会心安的。”郑远清闭上了眼想了想说道。

让兄弟照顾自己的女人这种方式如果在尸乱前的那个和平的时代完全就是违背江湖规矩的做法。

但是在乱世、甚至这末世却又最符合末世人的价值标准,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末世的女人离开男人没法活,但是末世的男人又要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死了男人的寡妇不嫁的话那么等待她的生活将是何等艰辛甚至是死亡。

对于逝者而言,如果死去的人还有意识的话,他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嫁给一个他根本就不了解、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吗?那男人会打她吗?会把她卖掉吗?会逼着她卖身吗?再好的兄弟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可是,如果她跟了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那么他应该要安心得多吧?

都是男人,郑远清换位思考就能理解死者的想法,如果他死了,李若琳她们四个郑远清会毫不犹豫地托付给许书成,他绝对不愿意看见李若琳她们跟了一个他毫不认识的男人,那样他就是被锁过奈何桥也不会安心。。.。

第354章 落草为匪

寡嫂从叔,寡媳弟媳妇从伯,是指小叔子有优先权娶长嫂;大伯子有优先权娶弟媳妇,古称“转房婚”,是世界上绝大多数民族都有的习俗;越是处于连年征战的民族越是执行得严格

而在这末世,这古老的习俗又重登上了属于它的舞台能流传千年的习俗一定有它的正确性,末世的行为标准绝对不能再以尸乱前的眼光来衡量

注:转房婚乃汉族千年传统,于宋末废止,于明中绝迹,清初满人屠汉,汉人剧减,故又复苏;清初废止,《大清律》有:一,收父祖妾及叔伯母者,斩;二,收兄嫂与弟媳者,绞

“这不太好?瑶瑶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啊?你这算不算包办婚姻?”红月仰起小脸问道

“不算包办,只是给她牵个线,成不成咱们就不管了,咱又不是封建社会的婆婆”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瑶瑶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真爱,可是独立八师哪个男人敢接受她?除非她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可是她愿意再回幸存者基地么?再或者等咱发展起来了她去某个附属基地也行,但不知道要到多少年以后了”嫣云俯下身子凑过来说道

“随便,若琳你去说说,点到为止,成不成是他们两个的事儿看老天爷咋安排”郑远清发现越说越乱,干脆一切随缘,这事儿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

当做完最后一项实验后,天色已经擦黑,飞机的试飞结果很好,各项指标都符合队伍的需要,虽然这种飞机打空战还差得远,但做侦察足够了;况且这种飞机的巡航范围要比直升机大得多,如果在后座上装上空间放大仪,那么这种飞机就可以运兵了,这样一来独立八师的机动性有了显著提高

“老邱,感觉咋样?”郑远清见邱国兴兴奋地跳出机舱便喊道

“相当可以,刚起飞的时候有些慌乱,慢慢就好了,到后来进行泥地起飞的时候就熟悉了——你别不信,就这么快”邱国兴兴奋地摘下防风镜说道,“这空中吉普车果然不同凡响,你们别不信,这老式飞机在越野起飞上比式飞机都强,你让歼轰七离了水泥跑道试试?打死它都飞不起来”

“很好,收工争取下周的今天出矿区咱们的生活也该改善一下了”郑远清兴奋地冲大伙挥挥手下令收工休息

第二天的工作就轻松多了,女人们抱着大罐大罐的油漆按照李若琳制定的比例调和出各种颜色,然后再按照曹雪振用记号笔画出的地方涂抹相应的颜色;而男人们也没闲着,三个车的车厢要做最后的赶工了

装载机上的车厢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后来用钢板焊接成的,按照郑远清的伪装原则,这两轮式装载机要在高空看起来是一辆报废的履带式装载机,因此这个车厢并非四方形,而是一个有长宽高的半月形,因此里面的面积不大,也只能放入20倍的空间放大仪

至于车厢里的格局,老周按照郑远清的决定设计了一套图纸:奢华的生活多少会影响人的心理,因此以前斯太尔军卡中的奢华设计暂时不能再出现,军队就要有军队的样子

因此,车厢里的设计简单多了,在底面积11000平方米合计16亩、高15米的内部空间上用钢板隔出三栋四层楼,“凹”字型设计;中央楼是军官宿舍,和斯太尔军卡上一样,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卧室;但是独立卫浴取消,走廊尽头设男女卫生间;浴室则是统一的大澡堂,不设浴池,只有淋浴

旁边的两栋楼为男女兵宿舍,都是队伍的老队员、精英人员的宿舍,来的战士不再往里面安排;每个隔间18㎡,仍然是两人间,统一卫生间、水房、浴室,和大学宿舍一个样式

剩下的空地不再设置训练场,今后一律在室外训练;想**女爱的自己想办法食堂设计取消,今后不论多么辛苦都要在车外做饭、吃饭;娱乐设施取消,想玩儿去外边玩儿在没有阳光导入系统的情况下,只有四个自动开合式天窗可以透露阳光,其余时间段只能开灯了

医务室占据整个军官楼一层的一半,剩余一半是作战会议室机房、档案室等依旧设计在四楼郑远清的办公室依旧是三楼的正当中那间而李若琳她们这些家眷则仍旧按照以前的住宿方式在女兵楼住宿,依然是两人间

整个车厢本来有33米高,住宿区占去了15米,剩下的18米便是各种库房;弹药库分开储存;装载机上有一部分,两辆越野卡车上有一部分弹药库都在放空间放大仪以前进行了细致的铺设

整个车厢的空调系统用车内原有的系统控制,冬季室温保持在20℃,夏季室温定在27℃,不能让战士们太舒服了

另外两辆越野卡车车厢被封闭起来供后来的战士使用,内部格局全部和装载机里大同小异,不过是供电设施靠矿区里的发电车供电,同样是男女两座楼,但这个楼比较高,有5层;没有独立的军官宿舍,底层军官可以有单间,但必须和战士们睡在宿舍楼里这两辆车只有粮库和弹药库而没有生活物资库,生活物资必须统一管理;做饭各车炊事班各自开伙

012年12月12日,三辆从远处看起“锈迹斑驳”的普通民用工程车开出了矿区这支队伍和两年前刚刚开出终南山时不同,“锈迹斑驳”的车身上没有任何番号和标志;这次出山,独立八师将会暂时蛰伏、成为一群真正的“匪”——由“匪”变“兵”,再由“兵”变“匪”,这个轮回走得是那么艰辛、那么痛苦,但是经过了此次涅槃后独立八师变得加成熟了,他们期待着再次由“匪”变成“兵”的那一天

既然落草,那么就得有个落草的样子,从今天起,队伍的对外称呼一律改变,队伍上上下下称呼郑远清为“大哥”或者“老大”、“大当家的”;自许成开始按照进队伍的时间顺序一律称呼“二哥、二当家的”,一直排到“五当家的”,剩下的按年龄称呼;对内称呼则不变;而且所有收罗来的物资中的军服、军被全部从队伍的生活中消失,今后大家一律穿着便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队伍就要堕落,除了形式上变化外其余一律没有变化,军纪、军规原封不动;绝对不允许有戴金链子、金戒指、染发、男人留长发、女人剃光头、纹身这些打扮,虽然大伙表面上是“匪”但骨子里仍然是一名军人

“......暂时为‘匪’实属无奈,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这大半年天上不时飞过的轻型侦察机大家也见了,贺兰山基地一直以为咱们是个师的编制,人数怎么也有一个整编团,因此不把咱们斩草除根誓不罢休落草但是并不为寇,这是咱们的原则好了,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郑远清结束了这次全体战士会议

“咱们是要学水泊梁山啊”庞万龙喃喃地说了一句庞万龙因为是特种队长、级别、年龄、战功都在哪放着,所以他排到了陈忠、曾绍洋前面成为“五当家的”,当然这只是对外的称呼,对内则还是老一套,不过是个名称而已,谁也不会在乎

“是啊,先从水泊梁山做起,咱总不能从流寇做起?这个起点也算是比较高了但是,大家不要忘记——咱们是义匪,用外国学者的话来说就是‘社会土匪’”郑远清点点头笑道

“咱是不是也要打个‘替天行道’的旗帜?”刘伟问道

“不用学那么认真,知道水泊梁山的精髓就是了;我也不会当宋公明,实在混不大了咱们就去托素湖落草,男耕女织的过完后半辈子”郑远清示意刘伟别跟着起哄了学习水泊梁山也是无奈之举,至于招安?想接受招安早在铜山基地外面就接受了,何必等到现在?

“咱们是不是也取个名字啊?”一个男战士突然喊道

“肯定要有个代号的,取个什么名字呢?大家想想”郑远清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大伙开始叽叽喳喳得各抒己见,各种名头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什么黑风寨、野人山、骷髅山、亡灵镇等名称听得人眼花缭乱;不过起名字必须要让人一听就是土匪来打劫的,而不能让人听着还以为是幸存者来投奔呢

“古代有梁山好汉,咱们就叫‘黄羊山’,咱们是从那来的,而且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亦正亦邪”老贾见大伙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上便提议道,老一辈人见过土匪,关于土匪的传说和规矩也知道得多,所以老贾一句话便说道了点子上

“好这个名字不错,就叫黄羊山,简单最好”见大伙赞成的比较多,郑远清也就拍板了,“从现在开始俺老郑就是山寨大当家的,山大王哈哈”

“大当家的,咱们下一步去哪?”一个女战士站了起来笑嘻嘻地问道

“呵呵,这名头听得——老一套,第一步,青北市郊区建材城、家具大世界;第二步,南青市服装大世界;北青市电子城;所有的东西得恢复,局域网也该尽快建起来当然,期间少不得要去找报废弹药场和做做生意”郑远清宣布队伍的第一目标仍然是改善生活之后便结束了会议

第355章 钢铁巨兽

青海的天空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阴霾,鬼哭狼嚎般的北风吹动着镇子里破碎的门窗发出悲凉的“吱呀吱呀”声,仿佛徘徊在镇子里的冤魂们在唱着悲凉的冥曲一辆辆锈迹斑驳的废弃汽车被杂乱无章地扔在大街小巷或者在路口撞得一塌糊涂

在长满杂草、飘满垃圾的大街上,在一堆堆落满灰尘的尸体残骸间,一个个残破的身体似乎在寻找着生前的足迹般慢腾腾地四处晃荡着,残破不堪的大街小巷中不时传来一声刺耳的尸吼,仿佛鬼城中的居民打招呼一般阴森而恐怖

这座曾经繁华的小镇是一座昔日的交通枢纽,位于215国道和315国道以及尚未完工的花乌高的衔接点,也是尸乱前青海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

但凡这样的地方都有着大量的粮食和物资,当然,丧尸的数量和密度也不会低,郑远清就是选择这里作为实验装载机战斗力的第一个战场

“嗡嗡嗡——”一辆锈蚀不堪的索纳塔轿车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已经锈透了的车身伴随着碎裂的玻璃在徐徐震动,细小的灰尘随着车身的震动缓缓飘落

随着震动声越来越大,一头在附近转悠的丧尸被吸引了,它埋着沉重的步子挪近后好奇地伸出残破的手碰了碰那辆震动的轿车,这声音它以前明显没有听到过,可是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发现这辆车还是不能吃,丧尸发出一声失望的低吼扭头要走

“哗啦啦——”刚刚准备走的丧尸却听见轿车发出大的震动声,整个车身在剧烈震颤,它又停住了脚步,但是这次它发现震动的不仅仅是这一辆轿车,而是它身边几乎所有的车,不远处那辆锈蚀得不成样子的公交车震动得尤其响亮

“嗷——”远远的,同伴们的报警声传来,这头丧尸敏锐地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它紧接着报之一声长啸

它感觉到了,它分明地感觉到了脚下的柏油路面在微微地震动;这种情况它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于是它本能地仰天吼叫呼叫自己的同伴们小心危险

“隆隆隆——隆隆隆”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路边的车辆也发出大的“哗啦”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低沉的怒吼声而那个声音就在那幢小楼后面,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这边移动而来

被大街上的建筑物挡住视野的丧尸们开始一步三摇地向小楼聚集,它们要去看看小楼后面究竟都有些什么,它们明显地记得那后面什么也没有而小楼附近的丧尸也好奇地仰起头注视着这个破烂不堪、和鬼屋一般的二层小楼

众丧尸分明听到小楼上所有的窗户发出瘆人的震动声,小楼上的广告牌晃动得欢实了,画面上蒙了一层灰的…式美女和几个穿着羽绒服的明星似乎也在惊叫,如果她们有生命的话,她们会看到一个巨大的铲斗照着小楼的二层直挺挺地撞过来,而那个铲斗的身后却是一辆巨大无匹的钢铁堡垒

“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灰蒙蒙的二层小楼顿时晃了两晃,随着一片“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大块大块的碎玻璃夹杂着大片大片的尘土从小楼上纷纷扬扬地掉落,小楼下面的丧尸顿时变成了土黄色、浑身扎满了玻璃渣子,众丧尸极其不满地对着广告牌上几名美女提出严正交涉,而广告牌美女则用从楼顶飘落的方式表示这不关我事

巨大的铲斗扎在二层小楼窗下的墙壁后装载机停止了前进,刚才带着雄浑霸气震动着大地的移动堡垒瞬间没了声息和楼下的丧尸一样,巨大生猛、“锈迹斑斑”的铲斗上同样落满了灰尘和玻璃渣子

这个巨大的铲斗经过了改装,铲斗被两块2cm厚的大号锰钢钢板封得严严实实,只有10个尖锐而粗壮的铲尖直直扎进厚实的砖墙中在那个平面钢板下,铲斗里,是一个装了10倍空间放大仪的运兵舱,里面正藏着30名男女战士,他们在等待着外面的尘埃落定

待得尘埃落定以后,钢板上两扇可供一人钻入的铁门被“咣铛”一声推开,两个戴着安全帽的脑袋探了出来

“砸开窗户进去搬衣服”车厢里的郑远清透过摄像头看见了铲斗里的战士们已经探出了头

随着几声砸窗户的声音响起,两扇铝合金密封窗户被数柄油锤砸得七零八落,一群身着各种牛仔服、户外冲锋衣、扛着八一杠、手持弩机的男女战士从小铁门内钻出来一个接一个地从窗户钻入小楼的二层

一阵脚步声过后,几头脑袋被钢箭穿透的丧尸被从二楼扔下,直直砸在下面围观的尸群头上不明就里的尸群先是“哗啦”一声散开,然后对着这死去的同伴观察了一会儿便抬起头冲着二楼死命地嚎叫

听到同伴烽火传千里般的嚎叫声,镇子里面大群的丧尸开始向小楼聚集,它们闻到了浓烈的人肉味久违的人肉味

“它们开始向上爬了,大家动作快点”守在楼梯口的几名战士正拿着八一杠对着楼梯喊道,挤在一楼的丧尸群已经开始笨拙地顺着楼梯往上爬;讨厌的尸吼声震得战士们的耳膜嗡嗡作响

这是一栋小小的商业楼,一楼是衣着服饰的门店,二楼是各家的仓库,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衣服着实不少西北的冬天来得早,尸乱爆发的时候刚好是囤积棉衣的时候,因此这里有大量的冬季服饰储备,此时的战士们正推着手推车一箱箱地搬运着厚重的棉衣,用不着的衣服碍事,便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扔出去

这边的铲斗里,已经架好了一条简易的传送带,几名战士站在铲斗上把一箱箱衣服通过机械臂上的传送带传到车身上的战友身边,车身上的战士再把箱子扔进车厢口,车厢里的战士则接住衣服往宿舍楼的前的空地上堆,这些衣服要经过挑选后才能入库

“炸楼梯,别浪费子弹了”负责守楼梯的一名战士看了看下面蚂蚁窝般的尸头有些恶心地喊了声

他手下的一名战士从腰带上拔下一颗小威力手雷拉开引信扔了下去,一声炸响、尘埃落定后,那段楼梯被整个炸塌,下面的丧尸只能伸着枯烂的手臂愤怒地嗷嗷着

“远清,全部搬空”对讲机里传来金雨堂的声音

“收队”郑远清一声令下,小楼里的战士们有序地迅撤离小楼跳回装载机的铲斗上然后钻入铲斗等待下一次的撞击

聚集在小楼下哭爹喊娘的丧尸们感觉人肉味没那么浓了,尸吼声很快就弱了下来,丧尸们正在奇怪为什么这浓浓的肉香来得快去得也快时,突然,那个沉闷的咆哮声却再次响起,大地开始再次震动、路边的报废汽车则欢实地叫喊着,附近几座建筑物的窗户再次发出瘆人的“嗡嗡”声

“轰隆”一声巨响划过寂静的镇子,紧接着大块大块的断砖乱石夹杂着纷飞的尘土扑面而来,正抬头盯着小楼好奇的丧尸眼睁睁地看着一堵巨大的砖墙如泰山压顶般整个倒了下来,动作敏捷点的丧尸本能地伸出手去挡,却发现根本挡不了分毫

随着轰隆声一声又一声的响起,整栋二层小楼带着强烈的不甘压向下面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一阵脑浆迸裂、黑血四溅之后,数百丧尸就这么被掩埋在纷飞的砖头和水泥板下

在小楼倾塌的一刹那,两个巨大无匹的车轮紧跟着压上了遍地的瓦砾,一个巨大的车身爬过瓦砾堆进入了镇子的边缘被压在水泥板下尚未死绝的丧尸在这个巨大机器的碾压下彻底死亡、变成一堆瓦砾中普通的肉泥

“转向,去粮油店和中转仓库”郑远清接着下令

巨大的装载机开始转弯,生物发动机发出劲霸的怒吼声,车头的巨铲慢慢放低对着前方那一排低矮的平房亮出了锃亮的铲尖

小镇边缘的道路刚刚八米宽,装载机便挤进众小楼和平房间开始移动巨大的车身挤着还在开合的窗户强行穿过,碎玻璃、旧花盆砸在钢铁上的声音连绵不绝;这使得本就不宽的道路上停放着的各种报废汽车在移动堡垒的巨轮下纷纷变成一堆铁饼,路边的房屋在装载机厚重的防弹钢板刮蹭下纷纷掉落

听到响声围聚而来的丧尸群面对这势不可挡的钢铁巨兽高嘶吼着口号发起了无助的攻击,一波又一波的丧尸无惧无恐地向着装载机冲锋,然后一波又一波地变成一地碎骨残渣

装载机巨大的车轮和防弹钢板上已经被黑血和脑浆涂出一副波澜壮阔的画面,也是装载机冲锋丧尸的辉煌战绩

第356章 有惊无险

#本章节随风手打 .# 装载机所过之处,除了留下一地铁饼和满地脑浆黑血外就是满地破碎的窗户、空调室外机、花盆、广告牌、碎玻璃,这就是钢铁巨兽的雄浑霸气,侧漏感十足的霸气

“嘭——哗啦”主干道九十度拐角处的一间破旧平房被装载机巨大的铲斗直接撞塌,装载机凭借着劲霸的动力带着一阵烟尘强行拐过拐角直直奔向镇中心的粮油公司,虽然这里的粮食已经放了两年之久,但是这世道有的吃就不错了除了从当地牧民手中换来的青稞面外郑远清他们很久没再吃过鲜的粮食

装载机开过粮油公司凭借庞大的身躯死死堵住并不宽阔的干道,将对面扑过来的丧尸群牢牢阻挡在巨大的铁铲外

顷刻间,从镇子各个地方汹涌而来的丧尸群在铲斗前堵成一条乌七八糟的尸体长龙,随着丧尸部队的集结,短短十几分钟,铲斗面前的尸群已经有数千头

一个个面如枯槁、蓬头垢面的丧尸拼命地抓挠着坚硬无比的铲斗但是任凭它们抓烂了指甲、挠断了手指、甚至用骨茬拼命地划动,巨大而沉重的铲斗却纹丝不动,丧尸的指甲和牙齿除了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外奈何不了这8公分厚的钢板、推动不了装载机200多吨的沉重车身一步

趁着堵截的尸群无法前进,尾追的丧尸尚未撵上,郑远清指挥着战士们用最快的度进入粮油店搬运粮食经历过生死的战士们、经过史前文明优化过的战士们都有着出常人的体能,只见一个个战士每人肩扛两袋或者三袋粮食手中还提着食用油来回穿梭着将一袋袋粮食扔上车体

站在车体上的战士则用效率极高的度接过战友手中的粮食和食用油用人工传送带堆进车厢而车厢里面,一队队女兵推着手推车卖力地将粮食从车厢口运往楼房前的空地上楼房前的空地上此时已经堆满了一垛垛小山般的粮食

就在战士们热火朝天地干着活时,震天的尸吼声由远及近,从满是血肉残铁的路面上重集结起来的丧尸乌压压地涌了过来刺耳的尸吼声仿佛在向这群入侵者发出决战的挑衅,愤怒的丧尸群要把这群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鲜肉生剥活吃以报一箭之仇

“全体上车不要恋战”郑远清的命令从扬声器中传出,所有队员用力扛上最后几袋粮食跑回装载机

在丧尸大军的步伐移动到装载机尾部之时,所有的队员钻入了车厢,生物发动机发出惊人的怒吼,装载机再次启动面对着堵满一条街的丧尸长龙转动了巨大的车轮——粮油店的仓库没有搬空,如果弹药充足的话还能拦丧尸群一阵,只是现在只能放弃了

堵满一条街的丧尸部队带给装载机的不过是微小的起伏,一头头张牙舞爪、哭爹喊娘的丧尸在巨轮的碾压下发出“咔嚓、咔嚓”的断骨声,一头头丧尸眼睁睁地看着装载机硕大的轮胎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声接着变作一片乌七八糟、丝毫看不出原形的碎骨残渣

这是一条血流成河的道路,数千丧尸留下的碎衣烂裤、残肢断骨混杂在臭气熏天的血肉内脏中铺就了一层厚达半尺的泥泞之路

尾追的丧尸群没有撵上缓缓而去的装载机反而一脚踏入同伴的血肉之中无法自拔——而前方,密集如蚂蚁的丧尸群仍然在哀嚎声中被巨大的车轮迎面碾下

接下来镇子里面的食品公司、干货店、大小市、大点的饭店接连被战士们扫荡,零散的枪声不断响起,店铺里的丧尸被一头头掀掉脑壳,一批又一批物资被搬运到车上男兵累了,女兵上,女兵累了继续换男兵

在扫荡了镇子中央的物资中转仓库后,装载机就这么留下一地废铁、垃圾和黑血烂肉在尸群无助的哭喊声中迎着呼啸的北风扬长而去

第一仗打得十分漂亮,装载机显示了钢铁巨兽所向无敌的威力,小半个镇子被推成一片瓦砾,整个物资中转储备库被全部撞塌,当然,收获的物资也十分丰厚

还是那句话,尸乱前中华大地十四亿人口,哪个像样点儿的市镇没有个几万人以上?那么那里给几万人提供吃喝的物资也是十分丰富,随便去一个镇子,打来的粮食就足够这近百人吃上几个月

“好太好了出乎意料之外啊”郑远清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和坐在地上喘气唠嗑的战士们兴奋地说道

“这样下去再逛几个镇子咱们明年的口粮就够了”金雨堂解开满是汗的领口一边扇着风一边说道

“可惜中转仓库里还有好几辆车了”许成一边猛灌着水一边有些惋惜地说道物资中转仓库里还有一个停着十几辆昌河面包车的车库,里面的车虽然有些锈迹但是修修仍然不耽误使用;但是装载机的车厢太高了,又没有舢板,这些车辆没法开进去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郑远清拍了拍许成的肩膀说道,“等咱们找到弹药不行开着卡车再来——”

“队长TM侦察机又来了”于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响彻整个车厢,所有正在说话、清点物资的战士们顿时停止了动作,紧接着装载机猛然刹车停在当场

“咱们现在在哪?飞机还有多远?”郑远清一边打开对讲机一边跑向车厢的窗户

“咱们离镇子不远,周围都是农田;飞机还在15公里外转悠但是咱们留下的车辙印怎么办?”于洋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传来,装载机可不同于斯太尔军卡,这飞机虽然是轻型侦察机只有火箭弹,但是装载机能不能扛得住火箭弹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全体下车用扫把掩盖印记听见飞机响声迅散开,能跑多远跑多远离装载机远点”郑远清早就考虑过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应对——宁可不要车也不能再损失人员了

一声令下后,所有队员拿着扫把、铁铲跟在郑远清身后跳下装载机跑到车身后那两条宽阔而绵长的黑血印记旁拼命地用扫把和铁铲挖掘附近的沙石掩盖着那两条臭烘烘的印记

“嫣云扛着箱子快走”空荡荡的车厢里,李若琳在双胞胎的保护下提着两个小箱子在楼下喊着嫣云,车厢里已经没人了,针对性的训练让战士们能在十几秒钟全部逃出车厢

“来了快走”楼梯口响起嫣云空灵而清脆的声音,只见嫣云扛着个一米五长的废旧弹药箱冲下楼梯,高大而傲人的身体以极其灵敏迅捷的度调过楼梯口的台阶一步跃到李若琳面前

李若琳带着三女跳下车厢提着箱子在韩燕、代安阳的接引下迅跑向300米外的一丛灌木群装载机可以不要,但是这三个箱子可万万不能丢弃,安装了空间放大仪的箱子里装得都是最重要的物品以及重头再来必备的弹药储备

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众人的握着铁铲和扫把的手已经开始冰凉,于洋在不断地报告着飞机的距离还好,那架侦察机在每一个地方都会转悠一圈,而且飞行度不快,这么阴暗的天空他们也看不了太远

“老大他们加了怎么办?”于洋突然扔掉扫把瞪着惊恐的眼睛对郑远清喊道随之而来的便是战士们同样惊恐的眼睛和满是冷汗的脸庞——战士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恐惧过了,茶冷口之战留下的阴影再度笼罩了战士们的心头

“全体扔掉工具原地装丧尸”郑远清眼睁睁地看着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喷气式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侦察机会在几秒钟后飞临装载机上空

“哗啦啦——叮咣咣——”一片工具掉落的声音传来,战士们飞快地扔掉了手中的工具接着僵硬地站在原地学着丧尸的动作或死机、或徘徊、或盯着天上的飞机看

还好,应急预案里考虑到过这种情况,每一个战士都针对性地训练过如何扮演丧尸、如何扮演的像——装丧尸,也许只有末世的人才会用到的伪装

都是经历过大阵仗的战士,大家的心理素质非常好,虽然每个人此时都是一身冷汗、肌肉发僵,但是没有逃跑的、没有崩溃的、也没有尖叫的,每一个人都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轰鸣声越来越近,那架侦察机似乎要回基地一般呼啸而来,很显然,这辆体积庞大的装载机引起了飞机驾驶员的注意侦察机在跃过装载机上空后放慢了度打了一个来回再次掠过装载机上空

“C他M赶紧滚蛋......赶紧滚蛋”刘伟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学着丧尸伸出两手抠着装载机铲斗,只是原本做样子的举动现在却像真的似的,极度的紧张使得刘伟的指甲已经在漆黑的铲斗上划出了一小片白痕

“大哥你们轻点行不?真啃啊?”一旁的沙石地上,于洋躺在地上一边观察着天上的飞机一边小声嘟囔着,旁边蹲在他身旁装丧尸并保护他的欧达和几名战士正捧着他的胳膊腿做啃咬状,只是由于紧张,几个战士本来做样子的举动变成了真咬

“TNN的咋还不走?”正在做徘徊状的郑远清低着满是冷汗的头拖着脚和同样做蹒跚状的许成擦肩而过时低声骂了一句

“这都几圈了?他们也不嫌浪费燃油?”许成一边左右摇晃着胳膊一边恶狠狠地骂道,发僵的身体几乎不用可以演出就能走出丧尸的样子天上的飞机已经打了第三个来回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郑远清他们的演出看似精巧实则很拙劣,不说别的,这群丧尸身上的衣服实在太完整、太干净整洁了,如果飞机上的人眼神够好单凭这些就能看出这些丧尸的不对劲

何况这吃人的丧尸身下没有一点血液,被吃的人竟然还完好无损——但是没办法,根本没时间准备那么多道具;郑远清只能祈求飞机上的人看不清,毕竟这是喷气式侦察机而不是直升机

短短的7分钟简直像7年一样漫长,就在众人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侦察机带着一声呼啸加飞往北方的天空,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也渐行渐远——看来“锈迹斑驳”的装载机和一地“丧尸”成功地蒙住了飞机上的人,这场危机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我擦”寂静的装载机旁一声呼喊声响起,所有的战士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太惊险了如果那架飞机看出了破绽一枚火箭弹砸下来这所有的人都会跟着报销

“我估计人家可能不想搭理咱——这演得也太拙劣了”郑远清摘下安全帽一边扇着风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肯定的,我估计他们一看不是军队都是群平民他们也不想浪费弹药”许成坐在地上喘着气应道

“今天太巧了,如果不是后面那两道车辙咱们也不必这样”金雨堂朝着北方的天空扔了块石子后气愤地说道

贺兰山等着,有朝一日老子要让你们尝尝被人追杀的恐惧,让你们也尝尽亡命天涯的苦楚郑远清咬着牙瞪着北方的天空心中发狠——为什么世道都这样了,人类幸存者之间还要互相厮杀?难道人类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纷纷扬扬地下了半个月,苍茫的戈壁滩上再次堆积起齐腰深的积雪,气候的变化越来越厉害,“小冰河期”看来是那帮搬砖和泥的“家”们唯一没有胡说八道的地方,每年冬天都是一个坎儿,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在这衣食无着的冬季撒手离去

再从北青市电子城出来后车队就停在一处废旧的工厂内休整,装载机和卡车毕竟不是特殊材质的斯太尔军卡,这么冷的天气对车体的损害很严重,没有事儿的时候不能在外面呆着不动

这段时间正好进行车厢的内部装修,不过这回的装修都是简约明快、温馨亮洁的装修风格,奢华的材料都没有用,而是留着给刘伟以后做生意

第357章 山穷水尽

013年1月,队伍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除了十几万发留作最后一搏的重机枪子弹外,战士们已经开始使用三八大盖了。本以为找到报废弹药场轻而易举,可是世事的无常又给郑远清上了一课,他们在河北境内能找到那个报废弹药场完全就是人品爆发。

尽管郑远清有过了时的军用地图,但是他们跑遍了每一个标注着“弹药报废场”和军库的地方却一次次地失望而归,那地方不是废弃了就是成为居民区,或者是满地锈迹斑斑看着还挺先进的拆装设备,但却没有多少弹药,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在路过一些军事基地附近时,队伍也曾想过去抢点或者偷点儿武器弹药。

但是,这些军事基地、驻兵点要么已经荒废,要么就是几千人几万人、依靠大型军事基地为依托建立的大型幸存者基地,这些基地里甚至还有装甲步兵车和坦克。

面对军队的火力,如今的独立八师可谓残兵败将不堪一击,这种基地只消一个小手指就能碾蚂蚁一样碾死他们。

因此,对于在原西北军残留部队庇护下的大型幸存者基地郑远清只有远远地绕开,除了欧达累死累活地进去几次偷了几千发手枪弹外根本就没有大的进项。

末世的马太效应已经生效,大型基地在不断吞并着小型基地,大型基地越来越大、小型基地则逐渐覆灭。郑远清发现土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无常才是最正常的,曾经根本不在乎弹药的郑远清如今彻底成了山穷水尽的土匪头子。

弹药的紧缺让邱国兴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邱国兴每天的任务就是一边侦察一边培训其他飞机驾驶员,可是邱国兴一来不敢飞远、二来不敢飞高,再加上皑皑白雪严重阻碍了他的视野,所以很多天下来并没有什么进展。

“TM的,不管了,就最近的那个幸存者基地,咱们去抢——土匪,就得有个土匪的样子”郑远清一拍桌子瞪着眼站了起来打破了沉默的会场。

没人吭声,大家知道郑远清急眼了,也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土匪头子,土匪,不打家劫舍的还叫土匪么?人就是这样,真逼到一定份上再好的人也会变坏。

“若琳,咱们储备的肉干还有多少?自制的弩机弩箭有多少?”郑远清一边踱着步子一边不自觉地敲着那普通的会议桌。

“肉类和粮食一共200多吨呢,咱们最不缺粮食;弩机弩箭不是很多,这段时间制作的只有几千把弩机,两万多支弩箭。”李若琳点击着鼠标说道。

“好,大家准备吧,明天动身。”郑远清砸了砸拳头下定了决心,再没有军火独立八师马上很快就要面对衣食无着的境地。

不打家劫舍的不叫土匪,但是土匪也分“义匪”和“寇匪”,郑远清要做的是“义匪”而不是吃干喝净血洗村庄的“寇匪”;他们要抢的是枪支弹药,但是不能断了人家的活路,因此这些粮食和弩箭就是留给他们的,只要他们不去招惹村镇里面的丧尸,凭这些武器够他们打猎活下去了。

...

巨大的装载机顶着漫天的风雪在齐腰深积雪中行进,两辆越野卡车紧紧跟在后面,三辆车上的重机枪严阵以待,这回不是打丧尸,而是要当劫匪,为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幸存者死伤,那些快打废了的重机枪被装在各个机枪位上装样子,一座座用废纸壳和油桶做成的“小型火箭炮”也耀武扬威地对着车下各个地方。

虽然这样,郑远清也已经做好了幸存者死亡的准备——这都是被逼的,山穷水尽的人逼急眼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何况这种抢夺的事情如今还少么?

邱国兴带回来的视频资料上分明就有附近的几个幸存者基地火拼的场景,那场景可不是打家劫舍这么简单,那简直是鬼子进村加三光政策。

郑远清此行的目标是位于青北市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一处幸存者基地,据飞机侦察报告,这个幸存者基地似乎是一座大型工厂,工厂面积近千亩,里面的幸存者不多,但能生活这么久说明他们手中肯定有制式武器,这样的话值得去抢一次。

装载机以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前进,在这漫天的风雪中用了整整了4个小时才跑到直线距离不过五六十公里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接着,装载机再次以摧拉枯朽之势留下一地废铜烂铁和黑血残尸来到了目标地的围墙外,那群幸存者的主要活动区就在这里。

装载机那高高的驾驶室顶部安装的高分辨率摄像头对准了围墙里面,带着铁丝网的围墙里是四栋六层楼围起来的一个篮球场,篮球场上还有单杠双杠、鹅卵石小径和石桌石凳,和外面厚厚的积雪不同,篮球场上的积雪让扫得干干净净的;远远的,一些年纪不大的女性幸存者竟然还在雪堆里堆雪人——真有闲心

“呵,这是一座大学啊——青海大学青北农业学院。”郑远清看了看大院内的高楼上那十个硕大的字体说道。

“怪不得呢,我说这地儿说他是工厂吧里面没什么车,也没有物资原料堆积地和烟囱;说不是工厂吧设施能这么完备的还能有什么?但地图上也没有这个大学啊?”邱国兴点燃半拉皱巴巴的烟头说道。

“应该是尸乱前新建的,还没有载入地图——不管他,开始打劫。”郑远清想了想说道。管他什么地方,现在什么地方都一样,有人的就是幸存者基地、没人的就是丧尸的天下,就这么简单。

“校园里的人听着我们是黄羊山的好汉,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抱头蹲下否则格杀勿论各位只需交出制式武器和火枪猎枪即可,咱们都是有身份证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咱们不会为难各位”刘伟的破嗓门通过功率巨大的车载扬声器传入空荡荡的校园、回荡在正在忙碌的幸存者身边。

“哇——”校园里顿时炸开了锅,所有的幸存者抱头鼠窜四处找地方躲藏,校园里的人已经分明看见了那辆三层楼高、巨大的装甲堡垒在慢慢向围墙靠拢,眼尖的人一眼就看见了车上的重机枪和“火箭弹”。

“没组织没纪律。”郑远清苦笑了一声说道。还行,一听土匪还知道害怕,本来以为多少年没见过土匪的人会先愣愣然后开怀大笑呢。

“没人搭理咱啊?——进去。”郑远清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任何动静,篮球场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看样子所有的人都藏了起来,郑远清狞笑一下命令装载机进去。

“哗啦啦——”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4米高的围墙在巨大的铲斗下一触即溃,伴随着砖石横飞、尘土弥漫,一个宽十几米的缺口轰然倒塌。随着地面的剧烈震动,巨大的装载机压着一地碎砖烂瓦驶入空荡荡的校园。

寂静,还是寂静,除了远处不时传来的尸吼声和呜呜的风声外没有任何声音,刚才还有人活动的校园此时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里面的幸存者都藏进了楼里面。只是这里的楼太多了,根本不知道他们都藏在哪里。

“老大,车子左侧那栋实验楼里有人,他们都藏在地下室,这里面有粮食。其他地方人不多,没看见制式武器,但是他们有银行保安用的霰弹枪和猎枪。”指挥室中传来欧达的声音,那群幸存者的踪迹很快就被摸清了。

“调头,转向撞那楼去”郑远清看了看那座写着“实验楼”大名的建筑物命令道。

“咣矶”又是一声巨响,巨大铲斗的铲尖直直扎入那栋5层高的楼房,随着铲斗的拔出,一片碎石砖瓦伴随着碎玻璃和空调室外机纷纷砸向楼下的积雪和松树。这一撞没用力气,郑远清不过是想吓吓他们而已。

“地下室的人都出来吧,自己走出来不难为你们;再不出来咱就拆楼了,让你们闷死在地下室”刘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倒数三声,再不出来后果自负三——”

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但是已经能听见从楼道里传来的尖叫声、哭泣声以及怒骂和训斥声——幸存者在做思想斗争。

“二——”刘伟顿了顿接着喊道,“二楼左起第三个窗户、厕所里拿枪藏着的家伙,你要觉得你那散弹枪能打得过重机枪的话你只管开枪”

嗯?藏在卫生间里拿着枪准备偷袭的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明明藏得很严实,还有窗帘挡着,而且那辆机器还侧对着自己,他们怎么看见自己的?拿枪的人心中一惊迅速隐入卫生间逃到走廊上准备换地方藏起来。

“还藏?你换个房间就看不见你了?左起第六个窗户对面那间房里,那男的,别往桌子底下钻了,马上给老子出来,否则逮住你了活剥了你”刘伟的声音紧随而来,正在往一张办公桌下钻的拿枪人愣住了,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服,恐惧和惊骇使得他感觉双腿开始发抖。。.。

第358章 一眼识破

“出来了,真听话”郑远清看到一队男女举着手从实验楼里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这些人一个个吓得抹鼻子掉眼泪的,但是没有试图反抗的人,看来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们能做的,只有祈祷这群土匪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抢东西不害人

“那几个拿枪的,非得给你们一顿火箭弹才老实么?都给我出来再不出来火箭弹伺候”刘伟对那些仍然抱着侥幸心理想反抗的幸存者喊道双胞胎的透视眼让这些藏在空旷大楼里的反抗者逃无可逃

随着刘伟的怒喝、随着几座“车载火箭弹”调转身形对准那几栋楼房后,从这些楼房里三三两两地举着手出来了十几个男人,这些男人手中有霰弹枪、双管猎枪、高仿真气枪和手枪

逃无可逃的男人垂头丧气地来到篮球场上老老实实地把手中的枪放在地上,然后乖乖地抱着头蹲在人群里大气不敢喘一声

“这儿怎么这么多年轻人?都是学生么?”郑远清有些奇怪地看着篮球场上的男男女女们说道

蹲在篮球场上的人有二百来号,几乎都是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和所有幸存者基地一样,男的少,女的多;剩下的几个年龄大点的男女一个个戴着眼镜一股子斯文气,似乎是教师什么的然而这些都不稀奇,令大伙感到奇的是,这些男女虽然身上的衣服都很旧,但并不脏破,甚至个个都干干净净的似乎经常洗一样

而且他们的脖子里、耳朵根后面都比较干净,甚至头发只是有点发黄而已,如果不是他们发黄的脸色和枯燥的皮肤以及布满冻疮的手根本就看不出他们一群末世幸存者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竟然还能碰上这么干净的幸存者——大伙确定这些幸存者都是人而不是鬼

“各位同学们,大家不要怕,咱们只要武器其他不拿分毫”一身黑衣的郑远清踏出车厢,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群——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紧跟着郑远清出来的两名年纪较小的战士举着八一杠很机灵地在他身后做护法状,这使得郑远清很有一番山大王的感觉

“请领头的出来说话”郑远清看着这遍地的年轻人心中改变了一开始的主意:他要收编这些青年男女,这样的话队伍的实力会再产生一个飞跃

“老朽即是这里领头的,大当家的有何指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给人一种泰然若定的感觉,接着,人堆中间站起一位白发银须的老人冲郑远清拱拱手

郑远清低头一看,这是一位身高1.7m左右的老人,干瘦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大衣里面套一件黑皮夹克,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棉皮鞋,身形虽然有些岣嵝但精神依然矍铄

再看老人的脸庞,削瘦的颧骨、银白色的头发,一双黑框眼镜后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束银白的山羊胡随着寒风轻轻飘荡

干净得不正常的衣服、擦得锃亮的皮鞋、眼镜,还有脖子里围着的黑白相间的围巾,加上儒雅而威严的气质,老人给人的感觉很有老一辈学者顶天立地的气势——这老头,不简单

郑远清和老人对看了一眼,老人一边拱着手一边眯了下眼睛、嘴角轻轻地笑了笑郑远清的脸唰一下红了,老人明白地给他传递来一个信息:后生仔,你就别装了,你们不是土匪

郑远清递给老人一个眼神,意思是:老爷子?看出来了?

老人微微地颔首,嘴角再次扬了扬表示:老汉知道,这世道都不容易,不逼到那个份儿上你们这种人能出来当土匪?

“老人家请上来一叙?”郑远清收起了笑容,指着铁梯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大当家的恩典”老人再次一拱手话语里带着诙谐说道

两人的对话完全就是电视上的对答台词,没办法,郑远清这一代人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土匪,小时候虽然听爷爷辈的人讲过土匪的故事,但那毕竟是故事;虽然网络上也有关于土匪的切口,但多的,郑远清了解土匪的渠道还是影视剧和;而老人那副口吻却似乎像是和郑远清逗着玩儿般

“老师老师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老人身边两个三十左右的斯文**死死拽着老人的呢子大衣带着哭声喊道,周围的年轻人纷纷扭过头来瞪着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老人人群后面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想站起来劝阻,可是看到车上的重机枪还是蹲下了

“松开,没事老头子又不是没见过土匪”老人眼睛一瞪一甩大衣挣开**的小手,扭头走出人群向装载机走来,他身边的两个**“哇”第一声瘫软在地紧紧抱在一起放声大哭,似乎老人这一去便是不归路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蹬蹬”声,老人好似闲庭信步似的扶着扶梯走上铁梯上到车身上,冲郑远清拱拱手微微笑了笑

“孩子啊,何必呢?”老人和郑远清握着手一边随着郑远清来到车身另一边以避开下面的人群

“老爷子,没逼到那个份上谁会落草啊”郑远清一边和老人握着手一边有些脸红地感慨道,他心里还嘟囔着:真是人老成精老子第一次当土匪就让看出来了今后还怎么混?

“理解,理解老头子年轻时见过土匪,跟你们完全不一样,你们太正经了;老头子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当兵的?”老人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话语里充满理解的说道

“不瞒您说,真是当兵的,一群残兵败将”郑远清的脸从来没这么烧过,自己还是太嫩了

“唉,世事无常啊”老人即像是敷衍又好似理解似的又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只是,他看见了眼前这个独眼年轻人提到“残兵败将”一词时,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仇恨究竟风霜的老人当即明白了这些人是为什么被逼到这份上的

“大当家的有何打算?”老人打破了尴尬的冷场说道

“唉,有什么打算?走一步说一步”郑远清挥挥手,身后两个一脸垂头丧气的小战士赶忙从车厢里搬出两把椅子请两人坐,心里面还不停地嘀咕着:第一次出道就让人识破了,这老头咋就这么精呢?

“如果大当家的不嫌弃,不如留在老朽这里——哦不,是老朽率众归附上山,大当家的意下如何?”老人客气了一下便坐在椅子上,待郑远清坐下后便欠身道

“哦?愿闻其祥”郑远清此时真想抓狂,这老头真是成精了,老子可是来打劫的啊老子可是土匪啊怎么突然间成你们的打劫对象了?你个老家伙比老子还土匪

郑远清大致看了下地上蹲着的人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他们这个幸存者基地缺的就是强有力的战斗人员,他们需要郑远清这些身经百战的战斗队员,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像世外桃源般活下来,但是明摆着这些人根本没有战斗力——如果非要凑数的话,可能就那几个拿着霰弹枪的汉子以前是银行押送员,还算有那么点战斗力

“大当家的别嫌老头子啰嗦,且听我慢慢道来......”老人一见郑远清愿意听,便稍稍放下心来给郑远清详细地说起这个基地的大致情况

特殊的条件造就了特殊的环境,特殊的领袖造就了特殊的群体,在一切特殊的条件集合在一起的情况就造就了这个极其特殊的幸存者基地

这是一所全日制普通本科院校,以前叫“青北市农林学院”,3006年和几个大学加青海大学合并为一本院校“青海大学”,成为青海省唯一一所211工程院校这些年轻人都是该校的学生,其中以硕士研究生居多以及少部分本科生、博士生和辅导员、教师

尸乱爆发时,这里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校园里除了研究生和博士生外就是留校学习准备考证、考研的本科生以及留校复习考研、工作的辅导员和教师除此之外校园里的学生并不多,否则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幸存者

当汹涌的丧尸涌到这里时,偌大的学校只有正门开放着,学校的保安在第一时间关闭了学校大门,并且用一辆大客车死死堵住,然后带着校园里闻讯跑出的学生远离大门逃往校园深处

也得亏了保安的这种做法,这首先使得外面的感染人群无法进入学校,其次直接避免了人肉的气味被外面的丧尸闻到,也避免了大门在尸群的攻击下倒塌

当时幸存的学生足有六百多人,在唯一一位长者——也就是老人——的号召和压制下藏在大礼堂里待了三天三夜,直到尸乱爆发初期的群尸扫荡过后才重回到校园

但是在走出大礼堂时,只剩下五百人左右,在这梦魇般的三天三夜里,崩溃的、自杀的、挑动学生往外冲而被击毙的、甚至还有心肌梗塞的、吓傻了的,足足损失了一百多人

第359章 大有文章

{} 然而,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挑动群众达到自己目的的人,学校里也有,有些学生和教师牢牢地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挑动惊慌失措的学生“打倒”老人的“**”以“自由”和“安全”的名义妄图挑动学生冲出校园寻找救助而往往这样的人却是喊完了、达到目的了自己却藏在没人的地方瞅机会捞好处

历经八十多年风雨的老人岂能不知道这点小伎俩?老人展示了铁血的一面,果断下令对这些挑动者一律击毙,而击毙挑动分子的,正是学校的保安和当时给学校ATM机送款的一车武装押送员,他们手中的霰弹枪是这些幸存者唯一的武器也正是由于老人的当机立断和雷霆手腕才使得这些学生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年里,不断有学生翻过4米多高、带铁丝网的围墙想要寻求救援,但都是一去不复返学校的围墙翻出去容易,想再翻进来却难上加难,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手在阻止着后悔的人返回去

就这样,翻出去的、崩溃的、想不开自杀的,在这两年中足足有二百多人,直到今天郑远清他们闯进来时,就剩下这230人,还是女生、女教师居多

“那你们靠什么活到现在的?”郑远清很好奇这么多人究竟吃什么

“大当家的别急,听老朽慢慢说......”老人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这些人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得益于这本是所农业院校,在学校的后半部分是50亩的良田,而且学校的种子库中有大量供学生实践用的粮食种子

由于这是所近万人的大型院校,学校的食堂、商店甚至学生宿舍里的小卖店都有或多或少的储备食物,这些储备对于所有的学生来说不多,但对这区区几百人却足够他们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于是,学生们在老人的带领下开始在田地里面种植蔬菜瓜果,靠着粮食储备度过了最初的生长期,当粮食接上茬后,粮食便不再是问题

至于水源,农业院校自然少不了抽水机,学校车库和农机库里的大量燃油供应区区几台抽水机肯定是够了,校园的游泳池被用来蓄水,大批学生留下的衣服和卫生用品足够这几个人使用了

由于学校本来就是刚从老校区搬过来的,经济开发区刚刚成型,各种生产生活链条尚未齐全,因此人口也少,当最初的群尸扫荡过去后,这里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方

而校园外广阔的市区里游荡的丧尸便成了校园最佳的保护网,其他幸存者基地根本想不到位于开发区中心的这个大型院校中竟然是个世外桃源

但是这个世外桃源却无法和外面有任何联络,老人得知他们如今处境的工具还是凭着一台普普通通的收音机和长久的经验才大致得出这个结论而郑远清他们,却是这两年多以来来到这里的第一波其他幸存者

听到这里,郑远清心中一凛,不对,根本不对,区区50亩地在这半年冬天半年夏天的地方、又没有化肥、又没有农药,凭老一代的种植技术产出的粮食根本不可能供给几百号人活命,而且普通保安敢枪杀学生?他们有那个胆子吗?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老先生,有些话我看就不需要隐瞒了?本人小时候不是没种过地,都这时候了您还是开诚布公,也许咱们真能合作呢”郑远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地问道

“呵呵——唉......还是瞒不住啊,也罢,老朽就直说了”郑远清眼中闪过的杀机让老人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子,老人明白眼前这个独眼山大王不是好蒙的,况且他只是个学者,眼睛毒辣是眼睛毒辣,但玩儿心计终究差的远

“老头子是搞基因技术的——那些学生中也不全是普通大学生,那几个年龄稍大点的其实就是国家粮食基因计划组的研究员......”老人终于道出了一个让郑远清震惊的实情

原来,这个暑假都不休息的“研究生院”根本不是普通的研究生院,而是彻彻底底的国家高科技实验室,这些楼外表简单、朴实无华,里面却大有文章;那些所谓的保安、押送员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研究所的警卫,要不然他们会听这糟老头子的?

而这个研究所的课题就是基因作物,就是研究如何在极端的环境下仍然能保持粮食作物的优质产出和郑远清猜测的一样,但凡这类课题一般并非只有简简单单的民生意义,而是具有极其远大的战略意义

“......大当家的也知道,美国和欧盟每年向我国输入天量的基因作物,那种基因作物明摆着是做了手脚的但是咱们不进口行吗?如果不进口半年的时光十四亿人要死一半的啊;咱国家不是无法实现粮食自给,但是那些贪官污吏都把良田变作开发区了早几年咱们就无法粮食自给了,18亿亩红线?胡JB扯淡哈哈哈哈哈——18亿亩良田才行,可不是18亿亩梯田和盐碱地也行的啊”

“难道中央不知道通过行政手段抑制中原七省、东北三省的经济发展很容易导致区域经济不平衡最终导致动乱么?不,中央深深地明白,可是有什么用呢?这十个产粮大省如果都搞经济的话中国人吃什么?全部进口么?慢慢地断子绝孙么?贪官污吏、奸商黑商——唉,难啊”提到让人心酸的往事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捂着脸似乎在抽泣一般

“老先生,别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说了也没用”郑远清拍了拍老人的膝盖安慰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说了又有什么用?虽然早就知道从村子里打来的粮食起码有六成是转基因作物,可是不吃行么?不吃吃什么?饿极了的人屎都能吃还管什么转基因?

“我没事......没事,老了老了就开始多愁善感了”老人抹了把辛酸泪平静了下来,就冲这功夫郑远清就断定这老人定然经历过大风大浪

“其实真正的转基因作物并没有危害,只不过咱吃得都是假的,都是人家动过手脚的而且,真正的转基因作物咱们也有,而且研究了三十多年了,也试验了三十多年,尸乱前早就得出结论:对人体完全无害”老人继续说着一个让郑远清眼中闪动着寒光的事实

“那为什么不推广呢?是不是刚要推广就遇到了尸乱?”郑远清问道

“怎么推广?不是不推广,而是早就推广了,但是推广不了啊咱这基因作物的产量少,只比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多那么点儿,而且周期长种子价格贵;这怎么能和国外的那些既便宜、产量又高、周期也短的转基因作物比呢?跟人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但他们的有害啊——比如美国,美国的粮食作物就是无害的基因作物,但是同样价格高、产量低、周期长,但人家老美农民有钱啊、国家有补贴啊,人家不在乎——你说,这种子怎么推广?谁用?何况还有屑小千般阻挠,这可是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啊”老人悲愤地说道

“是啊,没有什么事情是两全的”郑远清叹了一口气,天地尚有残缺,转基因作物如何没有残缺?产量高、周期短、不怕病虫害还得对人体无害还得成本低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太好的事情必然有极其见不得人的一面,得到一样必然失去一样,这是天地的规律

“对就是这样推广了几年推广成什么样了?几乎没效果——唉,不说了,不说了”老人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浑浊的泪水,这才是真正忧国忧民的泪水

“老先生贵姓?鄙人‘中国人民抵抗军独立第八师’师长郑远清大校”郑远清做自我介绍

“哦,失敬失敬老朽免贵姓唐,双名致中,无名之辈,无名之辈”唐致中赶紧自我介绍道

“不不不,唐老是国之栋梁,岂是那些搬砖和泥、搂猪抱狗的‘砖家叫兽’可比?”郑远清明白,真正的国家顶级精英譬如万里浪那样的人根本不会让国人知道,默默无闻反而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老先生高寿?”郑远清接着问道

“高寿个啥,活不了几年了,今年八十有六,该入土了呵呵”唐致中苦笑一声说道,“敢问郑师长——哦不——大当家的能和中央联系么?你们是独立师,我在广播里听过独立一师、独立六师,既然是独立师,那肯定是直属中央的了?”

“您觉得我们都落草了还能和中央联系得上么?”郑远清苦兮兮地笑道并且心道:老先生啊,别怨郑某人,郑某人不会将你拱手让人了,万里浪那是没办法,他搞的东西太尖端了,但你可大不一样啊

接下来的交谈中,郑远清了解到这群学生为什么这么淡定,一是他们已经适应了最初的恐惧和这样的生活;

二是研究所唯一一座电台被唐致中牢牢控制,外面所有的消息都不让学生们知道;

三是唐致中带着学生们种地,种地之余给他们布置大量的作业,让他们不至于跟不上功课,就是让他们无暇胡思乱想而继续维护好这个难得的世外桃源

当然,这种模式只是权益之计,那些妄图进市区寻找物资的幸存者迟早会发现这里,当他们发现这里时,就是这些年轻人苦难的开始,所以唐致中迫切地需要战斗人员

今天,郑远清那辆巨大的移动堡垒闯入这里时,唐致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不过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缘分,唐致中和他的学生们遇见的是郑远清这样的假土匪

所以,唐致中的意思是郑远清他们留下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他们种植的粮食足够这三百来号人吃得了,这样大家可以优势互补;郑远清他们也不必四处流浪,唐致中他们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了

“我考虑考虑,我回去给队员们商量一下”郑远清也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留在这里也算不错,等来年化了雪再说,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有210名正处于年轻力壮的学生,这可是兵员啊,而且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兵员

于是,两人各自回去和自己的人商量然而商量的结果却大不一样,郑远清这边的人这些日子跑累了、跑烦了,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况且这里的幸存者比较单纯不足以产生威胁,所以大伙觉得留下来也挺不错

但是唐致中这里的人却极力反对,当然,有些话唐致中不能挑明也造成了一定的误会;再加上这里的幸存者没见过世面,他们讨厌和这群土匪共处一处,而且影视剧带给他们的影响也很严重,他们对影视剧上渲染的暴力、**和抢男霸女有着深深的恐惧

第二天早上,唐致中再次来到装载机上和郑远清面谈,他做不通学生们的思想工作,甚至连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就是唐致中一力承担所有压力造成的负面结果

“好,既然这样,那么这坏人就由郑某人来当”郑远清权衡了利弊,认为利绝对大于弊,那么这个坏人当得,而且当得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当土匪就得有当土匪的样子

当日中午12点,一身皮夹克、马靴、黑皮手套山大王打扮的郑远清召集所有“进山”的学生们到篮球场集合,他郑大当家的要“训话”

“快点走——走啊”一身大红大紫的棉袄、戴着墨镜、喇叭裤运动鞋的老三飞起一脚踢到一个动作较慢的男生屁股上,嘴里面还大声咋呼着,“好好说话不听,非得找打才舒服不是?”

“小狐狸精看什么看?再看姐花了你的脸”那边女生队伍后面,同样一身太妹打扮的小梅也是踢了一个女生的屁股把她撵到队伍里

“你......”那女生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递给小梅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第360章 新鲜蔬菜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咋的啦?不服啊?——出来,出来,来来来,给姐说说你哪不服?”小梅伸手把这个柔弱的女孩拽出队伍,另一只手就去抓女孩的裤腰带,“姐给你扒光腚看看你哪不服”

“哇——”那女孩显然从小是乖乖女没见过这阵势,哇地一嗓子哭了出来,这女孩甚至连反抗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软地哭。小梅一看打一棍子的效果达到了便不再继续下去手一推把女孩推回了队伍。

“你们没权利”一个文弱的戴眼镜男生一边瞪着眼一边冲后面踢他的刘伟抗议道。

刘伟一听,二话不说伸出手揪住这个男生的领子单臂一晃将他猛地摔到地上,接着旁边的几条枪托向着男生的身上没头没脑地砸去,挨打的男生杀猪般哀嚎着躺在地上打着滚。

“都TM招子放亮点谁不服可以去打电话报警,电话亭就在那,老子告诉你报警电话是‘110’,有种的打去”这边一个男兵冲那些扭头看的学生指着路边的电话亭“义正言辞”地喊道。

就这样,短短十分钟间,二百多人就有十几个学生被打、被吓哭的,其余的学生一看这阵势都不敢吭声了,也不敢掉队,只得在一片威逼恐吓声中老老实实地在篮球场中站好。

郑远清站在装载机上很满意地看了看场中的学生,那几个唐老的警卫员也老老实实地跟着配合演戏,看来效果不错,只是下马威还没到火候,这第一课得让他们学会什么是服从命令,虽然在部队里还会有说服教育这道程序,但是土匪是不会有这一说的,而是直接开打。

“全体稍息——立正——先站两个小时的军姿,站够了的过去吃饭;撑不下来的什么时候站够了什么时候吃饭。”郑远清冷冷地扫了一眼下面的队列撂下这一句话后便走了。

凛冽的寒风不断吹打着这些站在篮球场中的学生,此时青海的气温已经达到零下二十来度,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里这些穿得厚厚的学生却连跺跺脚、哈口气都不敢,刚才郑远清的话让他们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可不仅仅是挨打那么简单,搞不好还要饿肚子。-=会员手打 ..=*

但是哪里都不少以身试法的人,从来没有踏出过这里一步的学生对外面的残酷根本就不了解,他们只是单纯地以为ZF在消灭那些活死人,他们再坚持几年就可以恢复以前平静的生活,他们还相信有王法、还相信有正义、还相信有警察和军队。

可是他们错了,每一个以身试法的男生会被粗暴地拽到一边挨上一顿枪托,然后增加一个小时的军姿;每一个以身试法的女生会被拽着头发拉倒一边挨上一顿踢,闹得厉害的直接扒掉裤子,然后再加一个小时的军姿。

接二连三的有人挨打后剩下的人便听话了,哪怕被寒风吹得鼻涕横流也不敢擦一下;哪怕被天上飞扬的雪花大片大片地掉到衣领里也不敢动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七个刺头被关了禁闭,一天一夜不许吃饭、不许喝水,所有人都明白,第一次不服,挨打;第二次不服,关禁闭;第三次不服呢?估计得吃枪子了吧?

站到50分钟时,第一个学生倒下了,当有人开头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受不了的学生便一个个倒下了;当两个小时站完后,二百多人的队列只剩下九十多人,而且是男生居多,倒下的人数超过了一半——

这还是在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没有电的艰苦生活中活了两年的人,在有吃有喝的情况下活了两年体质还这么差,这让郑远清很是失望,看来人不逼到一定份儿上是无法逼出潜力的。

“各位同学,恭喜你们,你们通过了第一轮考验,你们的精神和身体素质都很棒你们是佼佼者,我希望你们很快会成为能够杀丧尸的战士——好了,话不多说了,你们会得到奖赏——后厨,上饭。”郑远清走到装载机前对着下面这九十多个几乎冻僵了的学生们赞扬了一番,然后让他们吃饭。

正在活动着被冻僵了的身体的学生们突然闻到了一股朝思暮想甚至魂牵梦绕的香味,浓浓得、喷香喷香的,好像是妈妈过年时烧得年夜菜——那是肉的香味那是炒肉的香味还是炒牛肉的香味一时间,满头白雪的学生们像雷达一样锁定了香味的来源。

只见几名女战士抬着几口行军锅和大铁桶从一辆越野卡车中走出来,香味就是来自那几口行军锅里的。当那些后厨们抬着锅和桶走近的时候,在场的人群中不禁爆发出一阵吸口水的声音,那几口行军锅中赫然是油光闪亮的大块牛肉,暗红色的瘦肉、酱黄色的肉筋、以及锅底那层鲜亮的油都晃得学生们两眼发颤、舌头发僵。

“回宿舍拿餐具,五分钟时间,跑不回来午饭就免了。”郑远清看了眼正在咽口水的学生们喊道。

“乌拉——”刚才还在一肚子腹诽的学生们乌拉一声朝宿舍猛跑,五分钟,跑不回来就没得吃了。

“唐老,你们多久没吃肉了?”郑远清看着下面的学生一个个地吃得满脸油光不禁汗颜了一下——这得多久没有吃过肉了?

“两年,开始还有些火腿肠、卤蛋什么的,到后来只剩粮食和蔬菜了;虽然外面的动物不少,可谁敢去打呢?偶尔逮个猫和狗、打只喜鹊一个人也就一个肉丁;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见到肉一模一样。”唐致中一脸苦笑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学生们说道,很久没吃肉了,猛一看见巴不得一次吃个够,哪怕是那几个夹杂在学生中的、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卫也不比学生的动作慢多少。

“您吃饱了?”郑远清见唐致中狼吞虎咽的、却就吃了几片肉和一小碗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唉,有心无力啊,老了,吃不动了,尝两片就行了——真香啊”唐致中不禁再次咂巴了下嘴。

“好,那我去吃饭了,您自便。”郑远清看了眼打着饱嗝上来的许书成他们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告别唐致中疾步走下装载机进入越野卡车里。

“远清,快,给你剩了点呢,快趁热吃。”郑远清刚进来,李若琳和嫣云就向他招呼着,双胞胎还冲他晃了晃筷子,那两双筷子中间华丽丽地夹着几根黄灿灿的豆芽。郑远清再也按捺不住“大当家的”架子了,几乎是一个冲刺冲到李若琳身边接过饭碗就开始猛吃。

蔬菜啊新鲜的蔬菜水灵灵的萝卜、绿油油的大葱、黄灿灿的豆芽,还有翠绿绿的大白菜,每一样蔬菜都吃得是那么香甜、那么美味两年半了,整整两年半没有吃过一点新鲜蔬菜,郑远清他们吃得那些蔬菜除了干货就是野菜,而且还不是顿顿都能吃到的,好不容易吃到了还不得甩开膀子吃?

于是乎,车里车外吃得东西不一样,却都是一个德性,车里的人两年多没吃过新鲜蔬菜,车外面的人两年多没吃过肉,但同样的,大家都是甩开了膀子吃,一个个唯恐吃得慢、吃得少。

那些被关禁闭的、晕倒的在屋里休息的一百多个学生只能这么透过玻璃眼巴巴地看着篮球场上的同学吃着香喷喷的炒牛肉;这么久没吃过肉了,肚子里没有多少油水的他们甚至能闻出来炒得是什么肉,放得是什么油,这在以前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

“这帮土匪也不是那么没人性。”一个缩在墙角的女生捂着直叫唤的肚子嘟囔了一句。

这样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倒下的人数不及三分之一后,郑远清这才正式开始“训话”;至于那不到三分之一的学生那不是缺乏锻炼,而是天生体质就弱、身体适应能力也弱,这些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地**们的后勤吧。

“咳咳——同学们,从今天开始,你们接受我们的保护,作为保护费,你们要给我们提供粮食和新鲜蔬菜,并且接受我们的收编。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黄羊寨的人了;

我,就是你们大当家的、大掌柜的。各位男同学,你们会从今天下午开始接受一系列必要的军事化训练,大老爷们的必须要有男子汉的样子。”

“而各位女同学,你们同样会接受相应的军事化训练,你们会成为合格的后勤人员——这位是大夫人李若琳,今后她就是你们的大姐,负责你们的一切事务。

除了日常训练外,其他的事情我还是提倡男女分开的,女同学的事情我也懒得管——好,请大姐给你们训话。”郑远清叼着烟仰头喷出一簇烟雾,接着一腿站在地上、一腿蹬在一张凳子上,敞着怀、露着强健的胸肌外加一脸嚣张加“大气”地训完了话。。.。

361章 初寻飞机

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出口前,一架又一架各式教练机或歪倒、或趴窝或者就那么露出机库半个身子地停在水泥地上,就这样在灰尘的覆盖下任凭风吹雨打变得锈迹斑驳。(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

“哼哼,看来哪的人都一样;都想跑,结果谁都别想跑。”郑远清借着天空仅存的光线打量了一眼那堵厚厚的汽车墙。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了北京城外那些让堵得水泄不通的立交桥引桥,看来蜂拥而上到哪个国家都一样。

“一地弹壳、一地骷髅,当初得多惨。”一个女飞行员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弹壳和东倒西歪的骷髅轻轻捂了下嘴。

这里的骷髅起码有上百具,这个数量还不算尸化后走开的,可见当时有多少人跑到这里妄图抢一架飞机逃命。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大家都想逃的结果就是谁也逃不掉,很多骷髅骨架完好,可见是幸存者之间火拼造成的。

“嗯,这弹链还好好的,别捏切克型重机枪上的,可惜咱没有枪。”许书成从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吉普车上跳下,手里拿着两条完好的弹链,这是尸乱前俄军的现役机枪——别捏切克通用机枪,只是阿国是独联体国家所以无法判定这些军车是俄军基地的还是阿**队的。

“哼哼,看看这弹孔,老子跑不了,老子把飞机都给你们打坏,咱们谁都别想跑。”邱国兴翻过车墙,来到一架飞机前,一脸愤慨地摸着机身说道。

这是一架螺旋桨教练机,应该是英国某个型号的,此刻这架飞机正撅着屁股栽倒在水泥地上。飞机的前起落架已经断裂,螺旋桨也掉了一扇桨叶,布满灰尘的机身上同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驾驶舱的玻璃已经碎得七零八落,机身上凝固着脏兮兮的图案——这应该是血液喷溅造成的。

“还有咱们的份儿么?”曹雪振一边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警戒着一边说道。

“不好说,不是所有的飞机都有油的,而且这里只是正在使用的飞机停放的仓库;封存机库肯定不在这里。”邱国兴打着手电大致将机库照了一遍说道。

在一片手电的照耀下,漆黑的机库中只有区区5架教练机,这5架飞机全部报废,而且全部是被人暴力破坏的。但是很明显,这几架飞机肯定不够一个大型航校用的,剩下的应该就在封存机库里,而一般封存用的机库都是在地下,要找只能到明天找了。

“走吧,明天再说吧,找个地儿扎营吧。”郑远清看了看满是破烂货的机库示意大伙找地儿吃饭睡觉吧。

“先等等,这个机库应该是一体的,你们看那个方向,那道卷帘门后面应该就是封存机库。”大家要往外走时红月突然指着机库的侧墙说道。

大家顺着红月的手打去一片手电光,在红月手指的那面水泥墙上赫然是两道卷帘门,而那两道卷帘门竟然完好无损众人顿时兴奋了,一个个跨过满地的骷髅和垃圾奔向那堵墙壁。

“哗啦”一扇卷帘门被撬开,一片手电光急速汇聚到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众人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

这回老天没有让郑远清他们失望,明亮的手电光下赫然是一排包裹着封存薄膜的教练机,从那熟悉的、和雅克15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机型上大家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飞机,这就是尸乱前一个月阿卡吉亚从中国进口的初教6型螺旋桨教练机。

这里果然是封存机库,机库上那几个谁也看不懂的俄文招牌应该就是代表着封存机库的意思,也许那些抢飞机的人只是看了一眼这些俄文便放弃了这里,敢来这儿抢飞机的人肯定知道封存的飞机可不仅仅是加上油就能飞的。

凡是封存的飞机不但油箱被清空了,而且机体里面的所有部件都被清洗过,润滑油、机油什么的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而且重要电子设备也被拆下来单独封存;要让这样的飞机重上蓝天,要经过的程序可不比封存更简单。

“真给面子啊真给面子,一下子封存了远清兴奋地打量着每排三架共六架封存的初教6心中感慨万千,真是苍天有眼,功夫不负有心人,转悠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劲儿终于得到回报了。

“不错,把这6架飞机开回去咱们又可以重新拥有空军了,这飞机用上个十来年都没问题。”邱国兴小心翼翼地划开一架飞机机头的封存薄膜然后掀开一角看了看,里面果然是标准的无尘封装。

国产初教6型螺旋桨教练机是建立在初教5的基础上研制的二代螺旋桨教练机,成机于上世纪50年代,空重1172千克,翼展米,无折叠翼型;机高2.94米,乘员两人;这款飞机曾经为共和国培训了大批飞行员,甚至到尸乱前的基础飞行课上用的还是这款飞机。

这种教练机继承了苏联的风格,结构和材料极其坚固,别说只封存了两年,就是扔在机库里没封存两年也没事。教练机和其他飞机都不一样,而是以坚固、耐用、稳定性好为第一要求,这就造成教练机具有结构重量大,寿命长,简单,飞行稳定性高的特点。

虽然它的机动性远不如战斗机,载弹量不高,却非常结实,所以有些小国把高级教练机改装成对地攻击机使用。

“很好,明天开始启封,争取下周回家”郑远清兴奋地砸了一下拳头,有了这6架飞机就等于有了小范围的制空权,到时候哪怕是抢军火也有底气多了。

第二天天亮,启封工作正常进行。初教6型飞机是在初教5的基础上改进的纯机械式老式飞机,用的技术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技术,不比雅克18高到哪去;

如今的邱国兴等五名飞行员、机械师可是实打实的天才,上次对雅克18的拆装已经让这些天才们彻底明白了这种纯机械式飞机的构造和原理,那么启封一批技术落后50多年的飞机还是很容易的,至于浸泡金属加固剂的工作自然要等回到家再进行了。

本来郑远清的小算盘打得挺好,觉得阿卡吉亚地方不大、人口也少、军事基地还挺多,想着偷一批军火应该不难,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阿卡吉亚到处是山沟子,一点也不比广西边境的十万大山少。

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偷偷摸到对方军事基地不比在青海偷军火更容易,反正飞机已经到手了,见好就收为上策,郑远清索性放弃了。

这是来到异国他乡的第三天,今天晚上是郑远清的岗,看着机库里的火堆渐渐熄灭,郑远清扛着八一杠走出了机库。

异国他乡的寒风果然比家里冷,这是一种陌生的冷、一种不安的冷、这是心冷。看着天边昏暗的月亮郑远清不禁哆嗦了一下,这种在陌生的地方独自一人站岗执勤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了他站的第一班岗,接带着,那个一头长发的飘逸身影再次浮现在郑远清的脑海中——先生,远清想你了

看着手中的钢枪,郑远清不禁又想起和贺兰山基地的巨大差距、想起死去的数百兄弟姐妹,郑远清冷峻的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个仇不知何时才能报,也许今生都报不了了

就在郑远清对天长叹的时候,一双纤细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郑远清先是本能地一震接着便放松下来。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罩住了那双纤细的小手,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环住郑远清的正是红月,本来她悄声无息地想吓郑远清一跳,但是此刻小丫头也不再想着怎么闹腾了,红月的双臂紧了紧,把脸紧紧靠在郑远清坚若磐石的背部细细感受着他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这是红月第一次和郑远清单独在一起,红月心思细腻,她很珍惜和郑远清单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尤其是这几天,红月每天兴奋得睡不着觉,她明白,在这异国他乡的日子里她红月就是郑远清身边唯一的女人,在这些日子里郑远清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来丫头,到我怀里,咱俩看月亮。”郑远清轻轻抚摸了一下红月的小手,然后拉着她来到自己身前。

月红着脸答应了一声顺从地靠在郑远清结实的胸膛上。红月想了想伸手抓住郑远清敞开的衣襟将自己的肩膀裹在里面,虽然她不冷,但是她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郑远清想了想,摘下枪坐在了台阶上,红月也跟着坐下靠在他怀里用两片衣襟紧紧地裹住自己小小的身子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队长,这会儿你在像谁呢?大姐?二姐?还是蓝雪还是红月呢?”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女孩一样,情到浓处红月也喜欢问些不着调的问题。。.。

第362章 跨国行动

“得了,不想了,跟咱们没关系,不耽误吃喝就行。天涯海角能不能联系似乎跟咱们关系不大。”许书成摊摊手,表示现在都快吃不上饭了也就别操那闲心了。

一个层次的人操心一个层次的事儿,当弹药成为问题、生命没有保障的时候,队伍操心的层次便下降了,在吃饱肚子活下去成为当务之急的时候,没人有心思再操心更多的问题。

只有当金钱成为一个数字,权力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人才会有心思考虑更高一级的事情。

如果没有茶冷口一战,这件事情会被摆上议程认真讨论一番,可是如今,只要太阳风暴对自己没有危害,大家谁也没心思细细讨论这件事情。

。。。

老天从来不会把所有的好事都给一个人,有些事情努力去做了也未必能成功;邱国兴冒着极大的风险花了三天时间在那三个机场转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一架适合他们开的飞机。

这些机场的飞机不少,大到波音民航客机,小到涡轮式支线客机,也有机库里保存完好的小型涡轮式商务机,但是这些飞机对于队伍来说过于高精尖,别说改装会不会,就是改装好了他们也不会飞,更别说保养维护了,这些飞机可不像雅克飞机用得是八十年前的技术,这些高级货的维护保养可得需要一个专业的技术团队去做。

013年1月下旬的某一天下午,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一派死寂沉沉的机场上,这里是XJ阿克苏机场,在满目苍夷的跑道上,邱国兴坐在一辆锈迹斑驳的轿车顶上吃着干粮,双胞胎站在地上靠着车身满脸忧虑。

“丫头们,你们不吃点么?”邱国兴一边就着咸菜大口啃着冷馒头一边问双胞胎。

“老邱哥你吃吧,我们不吃也行。”红月回头冲邱国兴笑笑表示自己不用吃饭,偶尔吃饭不过是嘴馋了过过瘾而已。

“老邱哥,咱还去看看其他地儿吗?”蓝雪看着机场上落满灰尘的各式飞机感到心疼,可惜这些飞机要么都报废了,要么他们用不了。

“不去了,回吧。能飞的航线就这几条,其他的航线都是军用的,被发现的概率太大。”邱国兴看了看阴霾的天空说道。那场惨烈的空战至今仍然令他心有余悸,战斗机,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刚刚停了一会儿的风又刮了起来,夹杂着沙粒的寒风扫过停机坪上一架架曾经傲视苍穹的银燕,这些锈迹斑驳的飞机注定了要伴随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和遍地垃圾一点一点地走向彻底的遗忘和毁灭。

“呼——”,一阵狂风刮过,长满杂草的跑道上塑料袋和废纸满天横飞,更是给这坟场一般的地方增添了一抹凄凉。

“呀——真讨厌”红月小声叫了一下,一张脏兮兮的报纸被风吹到了她身上,红月一边嘟囔着一边要拨拉开这张废报纸。但是当她拿着报纸要扔掉的时候,却被报纸上的一条消息吸引了。

这是一份儿2010年7月20日的《中国航空报》,发黄脏破的报纸布满了水渍和污秽,不知道它已经被这西北的大风吹了多久、吹了多远,但是污黄的痕迹却无法遮挡住依旧清晰的字体——

“2010年6月,阿卡吉亚共和国从我国进口一批初教6型初级教练机,该批次共计15架,被用来进行初级飞行员的培训和选拔这是阿卡吉亚共和国第三次从我国进口初级教练机”

“老邱哥,你去过阿卡吉亚吗?”红月有些兴奋,螺旋桨式初级教练机不正是他们需要的飞机吗?简单、结实、抗造,至于飞得慢、飞得低这对于末世的人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去过,咋了?”邱国兴打开水壶灌了一口冷水问道。

“给你看看这条消息,你觉得可行吗?”红月伸手把报纸递给邱国兴。

“这都两年前的报纸了”邱国兴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接过红月递过来的报纸。

“阿卡吉航校”邱国兴读着那条消息就皱起了浓眉,专业的人自然知道哪是关键点,邱国兴眼睛一扫便注意到了消息最下端的关键词。

。。。

阿卡吉亚共和国阿卡吉航校是该国唯一一所航空院校,该国所有的飞行员都在这里进行最基础的学习和训练。邱国兴当初出国进修时到过那里,对那里的各项设施均有了解,尸乱前阿卡吉亚一次性进口了15架初教6,而且报纸明确提及了“阿卡吉航校”这个关键词,那么,那15架初教6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青北市距离阿卡吉亚共和国卡拉塞地区有3000多公里的直线距离,那么实际距离更远,如果开着装载机去的话根本不现实,那么只有靠飞机飞过去,然后再把飞机飞回来。但是这样一来,危险性就大大增加,毕竟一架飞机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一个机群何况还是老式飞机机群很容易暴露目标。

可是这趟还非去不可,不去的话只能等着坐吃山空,当弹药完全用完时,独立八师的日子就到头了。现在已经是一个恶性循环,如果再这么循环下去那就是灭亡;要打破这个恶性循环,这一次非去不可,况且,赌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由于现在这一架单列双座飞机即便是安装了空间放大仪也只能载运11个人和武器弹药以及相应的设备,那么要去的人必须是队伍中的绝对精锐。

郑远清和邱国兴是一定要去的,那么还剩八个人,这八个人中起码要有四个刚训练出来的飞行员,就是以前空中骑兵连仅存的几个飞行员、机械师;那么剩下的四个自然要是精锐中的精锐;经过筛选,许书成、曹雪振、红月、欧达、于洋是最终人选,其余的人留下看家。

。。。

013年1月末的一天清晨,学校的操场上,那架雅克18下,郑远清和李若琳、嫣云、蓝雪挨个拥抱;许书成和代安阳姐妹俩抱在一起什么也没说。又是一次远征,这一去起码得两个星期,李若琳她们又要开始新一次的等待。

“别哭啊,乖乖的,这次又不是没法联系。”郑远清捧着李若琳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

上次出去逃生舱没有电力供应,冯剑留下的那台耗电量极大的大功率电台无法使用,而这次不同,装载机有足够的能源供给那台电台使用,郑远清他们可以随时和基地保持联络。

“嗯,保持联系,等你回来。”李若琳抹了抹眼泪,强笑着抚摸了一下郑远清胡子拉碴的脸。

“好吧,都靠后站吧,我们该走了。”郑远清深吸一口气冲送行的人挥挥手。这种离别的伤感总是无法避免,大家都清楚这次行动的危险性,那可是在异国他乡。

看众人背着装备消失在飞机后座舱后,穿着一身褐色毛领夹克的邱国兴用飞行员起飞时的标准手势冲众人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便拉上了舱盖。

几名地勤人员撤掉了起落架上的固定钢缆,飞机螺旋桨随后开始转动,随着生物发动机低沉的怒吼声越来越大,螺旋桨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直到飞机向前滑行接着腾空而起,飞机在操场上上空转了个圈后钻入云层消失在茫茫云海。

。。。

按照计划,飞机会先飞阿克苏,然后在阿克苏机场做短暂的休息后再飞越中阿边界途径阿国边境城市阿卡希拉克再飞往位于吉国境内伊赛克湖附近的卡拉塞市,途径卡拉塞市后再飞往卡拉塞地区的阿卡吉航校。

这次航程很危险,不仅仅因为中阿边界的地形十分复杂,要飞过多道山脉,而且这次还要超低空飞过中阿边防军的防区,鬼知道阿卡吉亚国的边防军会不会开着战斗机起飞拦截。

经过数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在绕了一大圈躲开现有的、可能会有的雷达后于下午时分降落在阿克苏机场。尸乱后各个基地互不来往,除了丧尸的消息外互不传达,因此邱国兴根本不知道谁家的雷达开没开,他只能依照以前的航线图躲避着雷达,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是真累得慌。

在阿克苏机场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黎明时分,飞机再次上路直接朝中阿边界飞去,邱国兴打算趁着黎明尽快飞过去得了。此时在只有18平米的后座舱里,10个人和大堆武器物资挤挤囔囔地缩在一起,大家在讨论着是否会遇到战斗机拦截。

“我估计可能性不大,现在的人谁还有领土意识?阿国穷乡僻壤的除了矿产和地理位置外没有值钱的,只要咱们绕过他们的幸存者基地应该没人搭理咱。”邱国兴一边驾驶着飞机一边说道。

“我觉得也是,那地儿穷得鸟都不拉屎就算雷达发现咱们了能咋地?”许书成也表示认同。毕竟起飞一架战斗机得消耗多少物资,现在这物资可是消耗一点少一点。。.。

第363章 空中幽灵

“队长,你不是说要回茶冷口战场去看看吗?咱回来的时候可以去那看看呀。[() ]”红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哎,红月你别出歪主意了,去那的航线都要经过贺兰山的空防范围,那地儿地形太复杂了,不是随便就能往哪飞的,等咱有了直升机吧。”一听红月的提议,邱国兴马上出言制止,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哦,不好意思哦老邱哥。”红月吐了吐舌头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了。

“咱们到了那里是不是可以从当地偷点军火出来?咱现在人少,机动性也强,偷完了往哪个山沟子里一钻谁也找不到。”郑远清突然说道。

“可以试试,阿卡吉亚有美军军事基地、俄军军事基地,里面的军火肯定不会少;而且这些军事基地无法独自生存,尸乱爆发后他们必然要往一起合并,那么军火也肯定会集中在一起;那么大宗的军火在仓惶逃离时必然会有所留存,咱们偷不了也可以去那里看看。”邱国兴认为郑远清的想法可行。

“光脚不怕穿鞋的。”许书成觉得也行,“我不信他们舍得出动飞机坦克对付咱们几个徒步的人,所以啊,我觉得”

“老邱后面有战斗机”许书成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于洋一嗓子把众人的神经绷了起来。

“**”邱国兴大骂一声马上拉高机头钻入云层,希望这厚厚的云层能帮着躲过这一道坎吧,虽然邱国兴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邱国兴刚刚钻入云层的时候,喷气式发动机的咆哮声由远及近而来,躲不过了,根本躲不过了打?雅克飞机除了一挺机载重机枪外什么都没有,虽然机体经过浸泡、有生物护甲,但是面对可能会有的空空导弹,没人相信这架老旧的飞机能受得了。

众人的心时隔一年后再次体会到了那种绝望的无奈和无助,面对绝对的制空权他们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了

“老邱别躲了减速平稳飞行”就在大家等着航炮响起的时候,许书成突然跳了起来抓起对讲机变了调地吼道。

“你懂个——”邱国兴勃然大怒,他正在努力在云层中钻着以躲避后面的追击,许书成这个外行却在这个时候给他出馊主意。

“听我的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许书成继续咆哮道。

“你TM——”邱国兴已经六神无主了,后面的声音已经如雷鸣般冲击着他的耳膜——来了,已经逼近了

虽然邱国兴大骂许书成,但是飞机仍然减速保持平稳飞行,此时的邱国兴已经脑袋一片空白,而当自己没主意的时候,当事人会不由自主地听从有主意的人做出的安排,哪怕对方出的真是一个馊主意。

“隆隆——”一架银灰色的战斗机以极高的速度划过了众人的视野接着消失在云层中,对方没有开炮、也没有通信警示。

“隆隆——”十几秒以后,这架战斗机再次以极高的速度从另一个方向划过了众人的视野消失在云层中,仍旧没有通信示警、仍旧没有开炮。

机舱里的众人看清楚了,这是一架强五强击机,巨大的外挂副油箱、空空导弹都在向机舱里的众人显示着它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众人却分明在强五掠过视线的一刹那看见了飞行员僵直的脖子。

当强五第二次掠过众人的视线时,众人分明看到了摘掉护目镜的飞行员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向这边看来,众人分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惊恐、怀疑、不知所措。

当强五第三次掠过众人的视线时,那双惊恐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恐惧,众人分明从那个飞行员的眼中读到了强烈的恐惧。

当强五再次消失在云层中时,那巨大的轰鸣声随之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无尽的云层后。

“跑了?他他他他跑了?”邱国兴瞪着同样大的眼睛喊道,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如此强大的强击机竟然被自己这小破飞机吓跑了?

“跑了,跑得杳无踪迹。”于洋和红月先后看了看最终未能发现那架强五的踪迹,它确实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邱国兴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一边小心翼翼地在云层中钻着。

“哈哈,那自然是邱总威武雄浑的霸气啊邱总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抖现,区区屑小还不快快退让?”许书成猥琐的声音回荡在机舱里,那个刚才还一脸严肃的男人又回到了原形。

“老许,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让我减速平飞?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邱国兴想起刚才许书成那一嗓子,他不认为许书成会在那种关键的时刻出馊主意,许书成肯定想到了什么。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阴霾的天空、厚厚的乌云,一架墨绿色的、二战时期的小型飞机在云层里悠哉悠哉地飞着;那架小飞机的尾部竟然还有一个无比鲜明的‘青天*白日’图案,而且那个飞机上穿着褐色毛领皮衣的驾驶员还瞪着牛眼一样大的眼睛向自己瞅着——那大家想想,你如果是那架强五的驾驶员,你会不会害怕?”许书成不闹了,开始双眼望着上方、双手比划着描绘出一幅让人感到恐怖的场景。

寂静,还是寂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除了呼呼的风声和螺旋桨的轰鸣声机舱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哇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布满了整个机舱,连带着飞机还跟着晃了晃;这阵狂笑中不仅有男人豪放的大笑,还有**黄莺般的娇笑,更有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穿越啦,穿越啦那个飞行员估计吓得半死,他这会儿估计再想到底是自己穿越了还是咱们穿越了呢。”一个女飞行员捂着嘴笑得脸都红了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邱国兴笑得脸都疼了,一边揉着脸一边哈哈大笑。

“怪不得他要逃呢,换我我也逃,这要是进入时间空洞回不去了咋办?”于洋一边揉着脸一边笑道。

没错,强五的飞行员确实是让吓住了,当他看到他追击的目标竟然是一架绘着青天白日图案的老式飞机时他就被吓住了,第一次他以为自己没看清;第二次干脆摘掉护目镜;第三次他终于确定自己碰上了超自然现象——他看到了传说中的百慕大超自然现象。

那双和他一样瞪着牛眼的飞行员也许是强五驾驶员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或许他还顾不得想这么多,他要先确定到底是对方穿越了还是自己穿越了。

“哈哈哈也许他这会儿正在憧憬自己凭着强五的先进和超前的学识征伐天下、改变历史呢。”红月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一双穿着白袜和板鞋的小脚还在扑腾着地面。

“看来我刚才瞪着眼瞅他让他以为我被这没见过的飞机吓着了;可他哪知道我那是真害怕。”邱国兴拽了拽自己的褐色皮棉袄,今天得亏穿了这身棉袄,这棉袄离远了看真跟民国时的飞行服一个样式。

“那时啥吧,我突然想到机尾上的青天白日没有涂掉,当时因为时间赶得紧没工夫搭理,后来觉得挺搭调也就懒得再弄了;所以我觉得反正没后路了,那就赌一把吧,没想到还真让赌对了。”许书成一边笑着一边解释道。

关于神秘的百慕大三角区海域的传说可谓天南海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驶过那里的飞机船只神秘失踪外,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譬如1946年一架美国的民航班机在那里失踪,当所有人都以为飞机已经失事后,这架飞机却在失踪了将近半个世纪后的2001年重新出现在该地区上空而且顺利抵达原定飞往的机场,不仅飞机完好无损,甚至里面的乘客连年龄都没有变化,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几十年。

不管什么时代,飞行员这种高危行业都有着自己不成文的规矩和传说,越是表面上无神论的飞行员还越是这种规矩和传说的维护着、传播者。

那么自然,关于百慕大三角区的传说也在中国飞行员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不管那个强五飞行员看过穿越与否,仅仅百慕大三角区的传说就足够他几天不敢开飞机了。

“可是他们真的会为咱们这一架不明飞机派架强五上来?”郑远清见大伙笑够了便问道。

“是很奇怪,显然他们的目标不是咱们,而是机载雷达侦测到了咱们,然后觉得咱们体型太小不对劲于是就逼近看看——我估计他们在和哪打仗。”邱国兴说道。

“很有这个可能,这里已经是边境了,搞不好贺兰山基地在和阿卡吉亚打仗,他们想趁着现在装备还能用赶紧打下一片疆土,这样人口也好、资源也好他们都有了,如果哪一天尸乱消失,他们逐鹿中原将有一个更高的起点。”许书成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来。

“大手笔啊大智慧啊大智慧啊”郑远清的拳头握得“嘎巴嘎巴”直响,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大手笔,这才是真正的精英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还独立八师,真是捡到个鸡毛就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师团呢,丢人啊,丢人啊。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的差距,今天的经历又给郑远清上了一堂课,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庙堂之上的角逐,也让他更加深刻地明白了什么是井底之蛙、什么是距离。

。。。

接下来的航程十分顺利,飞机在中午时分到达阿国边境城市阿克希拉克,因为顾及到可能双方正在打仗,所以飞机没有停留,而是继续飞往伊赛克湖附近的卡拉塞市。

由于阿卡吉亚日落的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三个小时,因此当晚八点多,在天还没有完全黑的时候,飞机悄声无息地安全降落在阿卡吉航校的机场。

和所有地处偏远的机场一样,空荡荡的航校机场满目苍夷;昔日坚实的跑道如今拱得七零八落,跑道旁边已经布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灰蒙蒙的建筑群下是一堆又一堆落满灰尘的人体残骸,锈迹斑驳的各种汽车乱七八糟地散乱在航校的各个地方。

只是和国内的机场不一样,除了机场周边那些用来作纪念的标本飞机外,偌大的机场竟然没有一架飞机;于此同时,草丛间、跑道间,一枚又一枚布满灰尘的弹壳表示这里曾经有过不知道多少次激烈的战斗。

“搞不好咱们的飞机都没了吧?”许书成捡起一枚弹壳说道。这些弹壳表明当初有很多人、甚至是军人来这里抢飞机逃亡,很可能这里能飞的飞机已经被开走了。

“不好说,看看去吧。”邱国兴接过那枚弹壳看了看说道,口径,AK系列的,应该是俄制AK103。”

众人凑着暮色把雅克18藏进跑道旁那堆纪念用标本飞机中间,然后用工兵铲铲了很多灰尘泼上去,这样一来这架飞机从远处看来不过是和旁边的标本一样是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废铁。

收拾好所有装备后天已经全黑了,众人在夜色中扛着枪大大咧咧地向着远处的机库走去,这里太荒凉了,荒凉得前后几十公里都是山区,这里就是有丧尸能有多少?就算是有幸存者能奈何得了他们?

昔日干净整洁的机库如今已经淹没在半人高的杂草中,这里好像很久没有降过水了,小动物的窝竟然到处都是,不时窜出的小动物还真能把人吓一跳。

和停机坪上空荡荡的情形相比,这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长长的机库有十几个进出口,每一个进出口的卷帘门全部遭到暴力破坏,各式各样报废的汽车、摩托车甚至自行车乱七八糟地撞在一起,将机库门口的行车道堵得严严实实,大堆大堆的人体残骸堆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堆汽车中竟然还有几辆架着重机枪、涂着沙漠迷彩的军用吉普;在军用吉普的驾驶座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几具带着钢盔、穿着破烂军装的骷髅;不用说,这肯定是军人,他们想凭借着大威力武器抢一架飞机逃跑。。.。

第364章 启封飞机

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出口前,一架又一架各式教练机或歪倒、或趴窝或者就那么露出机库半个身子地停在水泥地上,就这样在灰尘的覆盖下任凭风吹雨打变得锈迹斑驳。(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

“哼哼,看来哪的人都一样;都想跑,结果谁都别想跑。”郑远清借着天空仅存的光线打量了一眼那堵厚厚的汽车墙。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了北京城外那些让堵得水泄不通的立交桥引桥,看来蜂拥而上到哪个国家都一样。

“一地弹壳、一地骷髅,当初得多惨。”一个女飞行员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弹壳和东倒西歪的骷髅轻轻捂了下嘴。

这里的骷髅起码有上百具,这个数量还不算尸化后走开的,可见当时有多少人跑到这里妄图抢一架飞机逃命。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大家都想逃的结果就是谁也逃不掉,很多骷髅骨架完好,可见是幸存者之间火拼造成的。

“嗯,这弹链还好好的,别捏切克型重机枪上的,可惜咱没有枪。”许书成从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吉普车上跳下,手里拿着两条完好的弹链,这是尸乱前俄军的现役机枪——别捏切克通用机枪,只是阿国是独联体国家所以无法判定这些军车是俄军基地的还是阿**队的。

“哼哼,看看这弹孔,老子跑不了,老子把飞机都给你们打坏,咱们谁都别想跑。”邱国兴翻过车墙,来到一架飞机前,一脸愤慨地摸着机身说道。

这是一架螺旋桨教练机,应该是英国某个型号的,此刻这架飞机正撅着屁股栽倒在水泥地上。飞机的前起落架已经断裂,螺旋桨也掉了一扇桨叶,布满灰尘的机身上同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驾驶舱的玻璃已经碎得七零八落,机身上凝固着脏兮兮的图案——这应该是血液喷溅造成的。

“还有咱们的份儿么?”曹雪振一边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警戒着一边说道。

“不好说,不是所有的飞机都有油的,而且这里只是正在使用的飞机停放的仓库;封存机库肯定不在这里。”邱国兴打着手电大致将机库照了一遍说道。

在一片手电的照耀下,漆黑的机库中只有区区5架教练机,这5架飞机全部报废,而且全部是被人暴力破坏的。但是很明显,这几架飞机肯定不够一个大型航校用的,剩下的应该就在封存机库里,而一般封存用的机库都是在地下,要找只能到明天找了。

“走吧,明天再说吧,找个地儿扎营吧。”郑远清看了看满是破烂货的机库示意大伙找地儿吃饭睡觉吧。

“先等等,这个机库应该是一体的,你们看那个方向,那道卷帘门后面应该就是封存机库。”大家要往外走时红月突然指着机库的侧墙说道。

大家顺着红月的手打去一片手电光,在红月手指的那面水泥墙上赫然是两道卷帘门,而那两道卷帘门竟然完好无损众人顿时兴奋了,一个个跨过满地的骷髅和垃圾奔向那堵墙壁。

“哗啦”一扇卷帘门被撬开,一片手电光急速汇聚到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众人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

这回老天没有让郑远清他们失望,明亮的手电光下赫然是一排包裹着封存薄膜的教练机,从那熟悉的、和雅克15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机型上大家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飞机,这就是尸乱前一个月阿卡吉亚从中国进口的初教6型螺旋桨教练机。

这里果然是封存机库,机库上那几个谁也看不懂的俄文招牌应该就是代表着封存机库的意思,也许那些抢飞机的人只是看了一眼这些俄文便放弃了这里,敢来这儿抢飞机的人肯定知道封存的飞机可不仅仅是加上油就能飞的。

凡是封存的飞机不但油箱被清空了,而且机体里面的所有部件都被清洗过,润滑油、机油什么的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而且重要电子设备也被拆下来单独封存;要让这样的飞机重上蓝天,要经过的程序可不比封存更简单。

“真给面子啊真给面子,一下子封存了远清兴奋地打量着每排三架共六架封存的初教6心中感慨万千,真是苍天有眼,功夫不负有心人,转悠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劲儿终于得到回报了。

“不错,把这6架飞机开回去咱们又可以重新拥有空军了,这飞机用上个十来年都没问题。”邱国兴小心翼翼地划开一架飞机机头的封存薄膜然后掀开一角看了看,里面果然是标准的无尘封装。

国产初教6型螺旋桨教练机是建立在初教5的基础上研制的二代螺旋桨教练机,成机于上世纪50年代,空重1172千克,翼展米,无折叠翼型;机高2.94米,乘员两人;这款飞机曾经为共和国培训了大批飞行员,甚至到尸乱前的基础飞行课上用的还是这款飞机。

这种教练机继承了苏联的风格,结构和材料极其坚固,别说只封存了两年,就是扔在机库里没封存两年也没事。教练机和其他飞机都不一样,而是以坚固、耐用、稳定性好为第一要求,这就造成教练机具有结构重量大,寿命长,简单,飞行稳定性高的特点。

虽然它的机动性远不如战斗机,载弹量不高,却非常结实,所以有些小国把高级教练机改装成对地攻击机使用。

“很好,明天开始启封,争取下周回家”郑远清兴奋地砸了一下拳头,有了这6架飞机就等于有了小范围的制空权,到时候哪怕是抢军火也有底气多了。

第二天天亮,启封工作正常进行。初教6型飞机是在初教5的基础上改进的纯机械式老式飞机,用的技术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技术,不比雅克18高到哪去;

如今的邱国兴等五名飞行员、机械师可是实打实的天才,上次对雅克18的拆装已经让这些天才们彻底明白了这种纯机械式飞机的构造和原理,那么启封一批技术落后50多年的飞机还是很容易的,至于浸泡金属加固剂的工作自然要等回到家再进行了。

本来郑远清的小算盘打得挺好,觉得阿卡吉亚地方不大、人口也少、军事基地还挺多,想着偷一批军火应该不难,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阿卡吉亚到处是山沟子,一点也不比广西边境的十万大山少。

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偷偷摸到对方军事基地不比在青海偷军火更容易,反正飞机已经到手了,见好就收为上策,郑远清索性放弃了。

这是来到异国他乡的第三天,今天晚上是郑远清的岗,看着机库里的火堆渐渐熄灭,郑远清扛着八一杠走出了机库。

异国他乡的寒风果然比家里冷,这是一种陌生的冷、一种不安的冷、这是心冷。看着天边昏暗的月亮郑远清不禁哆嗦了一下,这种在陌生的地方独自一人站岗执勤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了他站的第一班岗,接带着,那个一头长发的飘逸身影再次浮现在郑远清的脑海中——先生,远清想你了

看着手中的钢枪,郑远清不禁又想起和贺兰山基地的巨大差距、想起死去的数百兄弟姐妹,郑远清冷峻的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个仇不知何时才能报,也许今生都报不了了

就在郑远清对天长叹的时候,一双纤细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郑远清先是本能地一震接着便放松下来。郑远清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罩住了那双纤细的小手,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环住郑远清的正是红月,本来她悄声无息地想吓郑远清一跳,但是此刻小丫头也不再想着怎么闹腾了,红月的双臂紧了紧,把脸紧紧靠在郑远清坚若磐石的背部细细感受着他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这是红月第一次和郑远清单独在一起,红月心思细腻,她很珍惜和郑远清单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尤其是这几天,红月每天兴奋得睡不着觉,她明白,在这异国他乡的日子里她红月就是郑远清身边唯一的女人,在这些日子里郑远清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来丫头,到我怀里,咱俩看月亮。”郑远清轻轻抚摸了一下红月的小手,然后拉着她来到自己身前。

月红着脸答应了一声顺从地靠在郑远清结实的胸膛上。红月想了想伸手抓住郑远清敞开的衣襟将自己的肩膀裹在里面,虽然她不冷,但是她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郑远清想了想,摘下枪坐在了台阶上,红月也跟着坐下靠在他怀里用两片衣襟紧紧地裹住自己小小的身子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队长,这会儿你在像谁呢?大姐?二姐?还是蓝雪还是红月呢?”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女孩一样,情到浓处红月也喜欢问些不着调的问题。。.。

第365章 营救行动

“嗯?”郑远清愣了,他好像谁也没想,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红月的意思赶忙紧紧了胳膊轻声说道,

“当当然是在想红月了,这会儿不就红月在我身边吗?”

“嘻嘻”红月感觉脸上有些烧,这家伙,撒谎也不会不过这也够了,估计他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哄过女孩,此刻能撒个小谎哄哄她已经很不简单了。

红月虽然还是小女孩的性子,但她的经验、见识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爱幻想的年纪了,经过了这么多坎坎坷坷红月早就明白了什么是女人一生的幸福。

虽然自己不能给他生儿育女、虽然自己终其一生是丫头的名分,但是这也够了,李若琳和嫣云不止一次给她说过,将来她们有了孩子要认她和蓝雪做干妈呢。

“问你个问题哈,你记得我姓什么吗?”红月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郑远清的脸小声问道。

“傻丫头,萧红月嘛,我怎么不记得呢?94年1o月27日天蝎座的丫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郑远清被红月傻傻的问题逗乐了,心里面却不禁捏了把冷汗,亏得把她们四个的生日星座都背熟了。

“嘻嘻”红月低下头偷偷笑了,他果真都记得,这家伙也不是个木头疙瘩啊,突然,红月有了一个想,她要做第一个。

“都答对了,红月赏你一个。”突然间红月猛然抬头照着郑远清胡子拉碴的嘴就吻了过去,她要做第一个,据她所知嫣云还没有吻过他呢,蓝雪更没有,两个傻女人,我今天就做第一个了——至于大姐?

人家是正妻,不算小的,小的里面我红月算第一个郑远清万万没想到小丫头会来这手,他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然后直接躺在了台阶上,红月一看一吻不着干脆翻过身来压在郑远清身上深深地吻了过去。

傻妮子我两天没刷牙了呀郑远清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枪轻轻放倒接着伸出粗壮的双臂紧紧搂住红月娇小的身子、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少女带着清香的朱唇。

“啊——叽里呱啦”隐隐约约的尖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在这原本可以无比旖旎的夜空里是那么刺耳也是那么讨厌刚刚把手伸进红月衣衫的郑远清猛地僵住了,怀中的红月也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在愣了一下之后两人如弹簧般弹起,持枪在手、上膛顶火。

首发正在睡梦中的许书成他们飞快拿起手边的枪边拉枪栓边冲出屋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多余的停滞,惊醒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先穿衣服而是先拿枪、上膛、瞄准做是否射击的判断,哪怕此时此刻赤身**——这是末世人必备的素质。

于是一群只穿秋衣或者毛衣的家伙就这么拿着枪绷紧了弦四处瞄准着,虽然这异国他乡、荒郊野外的大伙睡觉只脱了外套,但这身打扮也够狼狈的,当大伙现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的机场、目之所及处、耳之所听处没有很大的危险,大家这才开始整理衣服。

于是乎,衣衫不整的红月赶紧整理衣服,腰带已经松了的郑远清赶紧系紧腰带;那边的人也没闲着,系扣子的、紧腰带的,他们都是和衣而睡所以并没有郑远清两口子狼狈。

许书成看了看郑远清撇了撇嘴继续去系他的鞋带了。

“十一点方向。”郑远清脸皮一厚装作什么也没生,而是伸出手指了指十一点方向做了个口型然后让曹雪振和那四个驾驶员、机械师留下看家,剩下的人跟着他去看看。

郑远清是老脸够厚,红月的小脸却没那么厚,此时的红月正气哼哼地跟在后面,她要看看到底是谁搅了她的好事儿,本来她还打算今天晚上把自己给郑远清呢。

众人藏在航校食堂的侧面紧紧警戒着,他们已经听到了阿卡吉亚人吱哇乱叫的声音,听声音人数还不少,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而伴随着这群幸存者的却是由远及近的尸吼声。

难道是碰上了尸群扫荡?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这都已经两年了,幸存者也已经明白了丧尸究竟是一种什么生物,也不再那么害怕了,而且幸存者们都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

因此人与丧尸之间微妙的平衡已经形成,丧尸追逐幸存者已经不是普遍现象了,但是还有丧尸能追着人跑这只能说明是尸群扫荡。

“雪振,拉上卷帘门,上房顶。”郑远清悄悄地对着对讲机说道。尸群的聚集、扫荡毫无规律可言,完全就是碰的,况且郑远清他们现在已经了解到丧尸很有可能会繁殖,对于这种尸群扫荡他们向来是能躲就躲,不能躲想办逃出去躲,等尸群扫荡过后再回来就是了,只要逃出尸群的信息范围就能躲过去,郑远清他们这身强悍的体能就是这样逼出来的。

郑远清说完关闭对讲机冲身后的队员点点头,五个人迅后撤,撤到食堂另一侧墙角和窗户边,每个人用双肘、双膝夹住墙棱或者蹬着窗户、攀着排水管道就这样像壁虎一样迅爬上了房顶——这是刘红兵教给大伙的徒手攀房技术,这是每个消防**都会的夫。

机库那边的房较高,曹雪振他们扔出了攀墙钩,五个人抓住绳索迅爬上了机库顶;这边郑远清他们在一栋栋房顶来回跳跃着赶去和他们汇合,5楼然后十条攀墙钩再次甩出,众人迅爬上了机库后面的岗楼。

十五分钟后,众人藏在了岗楼上悄悄地向下看去,虽然岗楼离地面不高,但是这么大的风丧尸应该捕捉不到人体散的气味。

当然郑远清他们也选好了退路,如果丧尸闻到了他们的气味包围了岗楼,郑远清他们会直接用锚钩射器逃往后面5o米外的山上。

刺耳的尸吼声不时响起,女人的尖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借着淡淡的月光,模模糊糊的人群已经远远地出现在航校外的三公里外的公路上,丧尸的嚎啕声也越来越大——中亚人就是彪悍,变成丧尸了也能嚎得这么响亮

“才几百头就吓得大呼小叫的。”曹雪振嘟囔了一句。

“你咋知道呀?”一个女飞行员问道,她只能听出一团乱哄哄的声音能听得出有小孩哭就不错了,她可分辨不出有多少丧尸。

“这就是经验。”曹雪振自豪地指了指脑袋,女飞行员撇了撇嘴意思是你吹牛。

“三百多头,不算多,中亚人体格彪悍,中亚的丧尸嗷嗷得也响亮。”许书成表示曹雪振说得没错。

能听得出丧尸大致数目的也只有队伍最早的几个人了,这就是经验,完全是用命换来的经验,没经历过那个阵势的人学都学不会。

“咱们救不救那些人?”许书成问郑远清

“看情况。”郑远清简短地回答到。如果没有后续尸群那就救,如果还有后续尸群那可得想逃命了而不是救不救的问题了。

郑远清他们的子弹虽然很少很少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几千还是有的。

但是,现实的情况不容乐观,郑远清他们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这些追踪的丧尸竟然度如此之快,尸吼声表明它们的移动度不比前面跑着的人慢多少——这肯定是那些活人一样的丧尸终于,逃难的人群出现在距离众人两公里的公路上,借着淡淡的月光众人不禁小小地汗颜了一把。

郑远清到没什么,只是他身边的红月伸出的小手举在半空中有些犹豫,满脸通红的红月在想是不是挡住这个坏蛋的眼睛不让他看呢?

而那边的于洋和邱国兴则是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唯恐看不清。这是一群幸存者,人数在7o多人左右,有女人、还有孩子,甚至还有老人。

尖叫声、哭泣声、怒骂声不绝于耳;这种情况和所有拼命逃跑的幸存者一样普通,但是,这群幸存者却一丝不挂甚至连鞋都没穿地在这山间公路上死命奔跑和所有的末世幸存者一样,他们骨瘦如柴、浑身污渍,但是从他们的脖子、手的颜色和身体的颜色不一样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刚刚被扒光衣服的,7楼这分明是有人逼着这群人让他们引开丧尸自己好跑路而这些人身后那堆模模糊糊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这是群行动十分迅的丧尸它们竟然有和人类长跑般的度,虽然它们的度较之人类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它们却拥有无穷无尽的体力——这和在甘肃遇见的那种丧尸一样

“m的,又是变种丧尸”郑远清骂了一句,也许是气候的原因或者什么原因,这里的变种丧尸已经形成了一个族群,那么,它们跑得快,这说明在变种丧尸的身后应该还有大批的普通丧尸,扫荡的尸群不会只有几百头。

眼前的人是救还是不救?这成了摆在郑远清面前的难题。

第366章 解救难民

人的速度再快却有耗尽体力的时候,何况这些骨瘦如柴的幸存者,凄凉的夜色下,掉队的人越来越多,一些老人已经受不了剧烈的消耗倒在了路边;抱着孩子的母亲终于摔倒在地,身后的尸吼声越来越近,可是他们能做得只有站起来、摔倒、再爬起、再摔倒。

凄厉的惨叫声划过苍茫夜空,掉队的人被滚滚尸潮瞬间淹没,很久没再见过生吃活人的郑远清等人再次看见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可是他们没有丝毫办法,太远了,子弹飞那么远早就不知道偏哪去了。

“进入有效射程射击,换三八大盖!”郑远清冷静地命令道。既然无计可施,那就让老天来选择吧,能不能活着就看他们的命了。

三百来头丧尸不算多,但是山间公路并不宽,丧尸的密度也不低,用三八大盖的话一百来发子弹就能解决掉它们,至于后续的普通丧尸到时候再说吧。

郑远清举起手电照向幸存者,然后在他们的前方指引向航校机场,郑远清用这种方式告诉幸存者再努力一把,再努力一把就是生天!

看见手电光的幸存者顿时感觉有了希望,处于绝地的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爆发出身体的潜能,哪怕那个希望就像水面上漂浮的稻草一般他们也会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抓住。

顺着手电光的指引,还能跑得动的幸存者拼了命地朝着手电光指引的方向猛跑,刚刚已经放弃了的幸存者看见手电光也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舍了命的跑——那里有人,有人能救他们,这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呯!”郑远清手中的三八大盖响了,滚烫的弹头高速旋转着飞向800米外的尸群。

“啪!”第一头丧尸被子弹击穿了头颅,弹道稳定性极强的子弹却仅仅在丧尸脆弱的头骨上击穿了两个小洞,带着血丝飞出的子弹依然凭借着强大的动能翻滚着扎进后面一头丧尸的脑袋,由于风太大造成子弹动能减小,后面那头丧尸没有死,但这仅有的动能也足以把它迎面掀翻继而被后面的同伴活活踩烂。

随着枪声的不断响起,一头接一头的丧尸被开颅,三八大盖的穿透力果然不同凡响,一枪两尸、一枪三尸都不稀罕;特殊的枪支、脆弱的骨头、弹无虚发的持枪者,这极其特殊的因素同样也塑造了极其特殊的战斗。

当郑远清二次装弹时,三百多头丧尸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丧尸仍然不知死活地往前冲。

而此时,看到希望的幸存者大多数已经跑进了航校,而跑不动的也再也爬不起来了,郑远清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幸存者被丧尸群淹没,在惨叫声中变作一滩血肉。

清脆的枪声不断回响着,十三分钟后,三百多头丧尸被尽数消灭,最后盘点子弹,十个人共消耗190发子弹,战果不错。

但是郑远清没敢起来,鬼知道后面有没有普通丧尸跟着,于洋能看到的范围到公路拐弯的地方就到头了,郑远清和红月则没有在一公里外还能透视的能耐,于是大伙只能干等着。

又趴了二十多分钟,依然没有听到尸吼声,除了个别零散的丧尸外没看见任何聚堆的丧尸,估计后续丧尸群见目标逃离了自己的视野慢慢散去了吧。

回到机场,郑远清他们把逃进来的幸存者挨个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一个个地赶进航校的大食堂,这么冷的天这些体力耗尽的人非得冻死不行。

果然,当郑远清来到漆黑的犄角旮旯中揪幸存者时,一些年老体迈、体弱多病的幸存者身体已经凉了,他们死于脱力或者精神崩溃,长久营养不良的体质根本受不了如此玩命的狂奔。

在食堂的火堆点燃之前,活着的幸存者只剩下四十多人,进一半儿的幸存者死于非命,活下来的人也累得精疲力尽。

接着篝火昏暗的光线,郑远清冷着脸打量着这些缩在墙角的幸存者,个个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浑身污渍,如果不是北欧人种特有的高大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和褐色、蓝色的眼睛但从体表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他们和中国幸存者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脏乱、一样的瘦骨嶙峋、一样的可怜。

这些幸存者中几乎全是女人,唯一的男人是几个五十多岁的黑人,完全没有男性青壮年白人和黑人;不用说,青壮年男人要么死于最初的丧尸扫荡,要么被抓壮丁守卫基地。看来哪的人都一样,某些事情是人类的共性。

“你们你们是中国人?”突然从人堆里传出一个微弱而恐惧的声音。

竟然有人会说汉语?郑远清愣了一下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不大的食堂角落里缩着七八个赤裸的女人,这些女人紧紧抓住报纸、塑料布等垃圾或者靠同伴遮挡勉强遮住三点,那么说话的肯定就是她们中的一个了。

“对,我们是中国人,中国幸存者。”郑远清回答道。

“啊——!”食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尖叫,所有的幸存者都朝角落里死命地缩;几个黑人吱哇乱叫地想跳窗户冲出食堂,可还没站起身来就被许书成他们用枪托揍了回来。

郑远清皱紧了眉头,为什么一听国人就这副德性?郑远清想起了那架强五,搞不好贺兰山基地真和阿卡吉亚打起来了。

在这有枪有粮就是大爷的时代,一切规矩都在打破重来,如今的贺兰山基地根本不用搭理尸乱前的承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中国人对于她们而言就是赤果果的侵略者。

“乱什么乱?再嗷嗷一枪毙了!”郑远清黑着脸大吼一声,管他们怎么看自己,侵略者就侵略者吧,反正自己不会带他们回去,明天天一亮就让他们滚蛋,带来的物资不多养不起他们,更没有衣服给他们穿。

郑远清的话有人能听懂,有人听不懂,但是此刻的环境、双方的身份、说话的口气还是能让在场的幸存者明白什么意思。于是,所有的幸存者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而且一个个的跟战俘似的举起胳膊蹲在地上,刚才还遮羞的这会儿也不遮羞了,不过那骨瘦如柴的裸体真没啥看的。

“那个懂汉语的站出来。”郑远清指着那堆裸女喊道,有懂汉语的正好,多个翻译省了很多麻烦事。

“我我懂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异国裸女举着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她身旁一个比她略矮的女人紧紧抱着她赤裸的腿,一脸惊恐的样子。这女人好高,不比程飞低到哪去,但和嫣云比还差得多。

“告诉我,你们从哪来的?为什么被人扒光了衣服?好好说,一会儿有饭吃。”郑远清看了看这根干柴棍,又脏又臭还一身虱子,除了骨架挺好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们你们不是占领军?”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女人应该是中吉边界的居民或者留学生。

“什么占领军?”郑远清奇怪地问道。

“你们不是那边来的军人?”女人有些奇怪地指了指东边。

“是从那里来的,从那里来的就是占领军?怎么回事?”郑远清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边肯定有军队开过来了。

“啊,看来你们和他们不一样的。”女人刚才还吓得直哆嗦这会儿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搂着她腿的那个女人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告诉他们,这是牦牛肉,不吃的吃烤馒头。”郑远清指了指欧达几大串肉和干馒头对女人说道。

看见欧达和两个女飞行员拿着几十串红嫩嫩的鲜肉和大个的黄面馒头走进食堂时,幸存者们纷纷瞪大了双眼,一个个吱哇乱叫地冲郑远清嗷嗷,几个黑人还跪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说得什么听不懂,但是意思还是知道的。

黑人一跪,其他的人跟着跪下,食堂里传来一片磕头的声音,这年头,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不重要。

“给他们说,都老实点,听话的自然有吃的;不听话的等着饿死吧。”郑远清翻了翻白眼对那个女人说道。

“叽里呱啦——犀利咔嚓!”那女人激动地弯下腰、一边举着手一边冲同伴们说出了一堆不知道是俄语还是柯尔克孜语,那些幸存者马上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炭火上在“滋滋”作响的肉串。

这女人一弯腰的动作很柔美,看得出这女人是受过舞蹈训练的,这也是个殷实人家的女人,难怪会说汉语。不过这都不重要,天一亮就撵他们滚蛋,自己国家的人还顾不住还有心思搭理老外?

果然不出所料,中阿边界这两年打得正热闹,大批直升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带着大量中国人占领了阿国东部大片领土,这些中国人还专挑良田占领,占领一个地方就开始垒筑高墙圈地划界。

接着大批衣着破烂的难民涌入这些地方开始耕种,但是这里的原住民却被统统赶走,于是两年时间里在中阿边界形成了大片的华人区。

而那些拿枪的中国军人对于当地人来说中国人就是侵略者,说好听点叫“占领军”。面对中国的侵略,本来军事就不咋地的阿卡吉亚ZF也学会了“抗议、谴责、严正交涉!”也象征性地出动仅存的空军过来意思了一下,让打爆了一架飞机后便默认了。

尸乱前罩着阿国的俄罗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另外一边“世界警察”的军事基地也是了无声息,独联体、北约更是没人吭声,在这自顾尚且不暇的时候谁还搭理一个小国的主权?再往后,随着人口的急剧减少和事态失控,阿国中央连谴责的工夫都没有了。

而眼前这些幸存者是从卡拉塞市区的一个幸存者基地逃出来的;当天晚上该基地遭到了丧尸群的扫荡,基地守卫把他们扒光了衣服推出基地,用他们的命引开一部分丧尸缓解基地的压力。

卡拉塞地区山多水多,当地人知道往哪跑,这里虽然都是上坡公路,但是活命的可能性却最大;而外地人和外国人则本能地顺着平坦的大路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郑远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履行自己的承诺将一串烤好的肉串递给那个女人。用活人引开丧尸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就是人口少丧尸也少的特点,换做中国的话别说引开丧尸了,出去几个死几个还不耽误继续被丧尸扫荡。

“给他们说,看好火,休息。”郑远清看着这群吃了两个肉串六两肉的人还想吃也没搭理他们,而是指了指篝火对那女人说了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TM的!真是差距!真是大手笔!大智慧!郑远清拧着眉头走出厨房,再次像过了电一般咬牙切齿。郑远清当然不是感慨那群同胞的侵略,他是在感慨贺兰山基地领导层的智慧和才智。

在这金字塔型的丛林社会、在这人伦道德统统不再的时代侵略一个国家和洗劫一个幸存者基地没什么不同,为了生存而弱肉强食就是这世道的准则,在生存面前,爱心、善良、道德统统变得不堪一击。

贺兰山基地的大智慧让郑远清佩服不已,中亚人少,丧尸自然也少,况且阿国除了沙漠地区外其余的环境都不错。

贺兰山基地的军队见惯了铺天盖地的丧尸群,自然对于阿国这小小的尸群不放在眼里,那么趁着这个时机开疆拓土不但能让国内大量的幸存者有地方通过种地活命,另一方面也使得贺兰山基地的疆域扩大了许多,这种做法不论是眼前还是后来都有着深远的意义。

而且尸群大规模西进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贺兰山基地这是在为自己开拓后路。至于侵略?郑远清不做判断,这事儿没法说对错,先保护好自己国家的同胞吧,先保留炎黄血脉吧;

至于其他国家的人谁还管得了?尽管这对于阿国人来说很不公平,可是这个世道何曾有过公平?宁与外姓不与家奴从来不是中国人的真心话。

第367章 透明女人

郑远清他们刚刚走出厨房准备回去睡觉时,一群裸女撵了出来,一个个吱哇乱叫地冲向郑远清——她们知道这是头儿。

红月见一堆女人冲过来本能地一个闪身端着枪挡在郑远清前面,郑远清都没想到红月的速度能这么快。和在阿图干基地时小九挡在刘伟面前一样,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敏捷、机智的。

只听哗啦一片,七八个裸女跪成一片学着电视上古代小民见到皇上一样地又是叩头又是拜服,只是这些裸女丝毫让人提不起性趣,干柴棍女人谁喜欢?

“都回去!不然开枪了!”红月清脆地喊了一嗓子,她体会到小九当时的感觉了。郑远清看了她们一眼也没吭声,留下红月拦着她们便自顾自地要走掉,现在自己都快顾不住了还搭理一群老外?

“我尊敬的主人,求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不懒,我们都是勤劳人家的孩子,我们能干活、能洗衣、能烧饭,我们是忠实的仆人,给口饭吃给身衣服穿就行!求求你了,收留我们吧!”那个会说汉语的女人一边叩着头一边演话剧似的说着,其余的女人也叽里呱啦地俄语汉语地跟着喊,一个个痛哭流涕、可怜兮兮的。

“哼,我们可是占领军,你们都回去吧,今儿不杀你们。”许书成嘿嘿一笑。

“不,不,不,你们是好主人,不是所有占领军都不要我们的。”那个女人赶忙说道,旁边几个汉语说得磕磕巴巴的女人也跟着附和。

“哦?说来听听。”郑远清停住了脚步很有兴趣地问道。

原来,跟随贺兰山大股部队过来的还有XJ的一些小幸存者基地,他们就是过来喝汤啃骨头的,这些小基地也占领了一部分村镇,但是他们没有大量的幸存者作为劳动力于是不得不留下本地原住民给他们生产劳作。

凡是出国耕作过的人都知道,中亚人、俄罗斯人、黑人不爱干活是出了名的,一个中国人的劳动量得四五个中亚人、俄罗斯人才能完成,而这点工作量得十个黑人才能完成,因此贺兰山基地的部队不要这些懒人,于是这些懒人就被那些小基地给收留了。

而且由于中国人骨子里尊敬勤快人的意识,这些实实在在干活的当地人倒也没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虽然每天有枪指着,但却有吃喝、能活下来,对于末世的人来说已经很知足了,当然,中国人不喜欢白人身上的那股檀香味也是原因之一。

慢慢的,其他地方的阿国人也知道了自己不那么勤快,但是这是文化的不同,他们想不明白能歇着、能唱歌跳舞干嘛非要累死累活得去干活工作?够吃够喝就行了呗。

但是他们有一点最清楚不过,他们如果不像中国人那么勤快的话他们就要饿死了。

所以那个女人一开口就是“我们不懒”,她们把郑远清等人当成那种小基地的占领军了,而且郑远清不但救了她们还管了顿饭,于是她们就认为这群人不错。

“而且,而且我知道哪里有军火!我带你们去偷!”那个女人看郑远清脸色没动静,于是甩出了最后一张牌。

军火?!郑远清心头不禁一动,但是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不想让这些女人觉得她们有谈判的资格。不过女人用到了“偷”这个字眼,这说明那些小基地没少干过偷军火的事情,看来和自己一样的人多得是啊,自己得努力了。

“可以考虑收留你们,但是得先等拿了军火;你凭什么能带我们找到军火?”郑远清冷冷地问道,他可不是圣人,也没想过要做圣人。

“请借一步说话。”那女人指了指一处没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你个狐狸精你想干什么?”红月本能地想歪了。

看着眼前的裸女在慢慢的变淡、淡的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郑远清等人瞪直了眼睛。在黑黑的墙角处除了遍地垃圾外根本看不见那里站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就像鬼一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不过在靠近火堆或手电光的情况下,众人还是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体轮廓,当然,在郑远清和红月的机械眼中这女人还是清晰可见的,毕竟机械元件能接收到人体视网膜捕捉不到的光线。

“其实我就是神话里的隐身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说,如果让其他人知道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女巫烧死。”那个模糊的轮廓说道,在她说话的时候大家能清晰地看到她那一口黄牙和鲜红的口腔、舌头。

隐身人?郑远清兴奋了,这女人是个特异功能者,就凭这个收留下这些女人也够本。

“她好像和卫斯理写的《透明人》不一样啊?”许书成小声嘀咕了一句,眼前的女人让他很自然地想起了那部著名的。

“那是透明人,她并不透明,而且无法掩盖人体的气味,连丧尸都躲不了。”欧达说道。

“那这也不是变色龙那样的啊?”邱国兴皱着眉头说道,这女人明显看着没有实体,不像变色龙那样单纯的变颜色。

“你们看啊,她的模样在摄像机里能看得到。”一个女飞行员拿着刚拍的录像让大伙看。

确实,这个在眼前看不清的女人在DV机里却有完全的影像,只是没有人体的颜色,但是那影像不是一个立体的影像,好像是拿着DV机去拍墙上的人像图画或者照片一样,DV机的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张二维的黑白照片。

如果这女人一动不动的话,让不明就里的人一眼看去会很直接地认为这是拍得那个招贴画或画。

“看样子她的基因决定了她的皮肤能够吸收可见光。但元件可以接收的光无法吸收。”许书成分析道,虽然他不是医学专家,但是和程飞混了这么久也多少学到了点东西。

“这事儿以前有过报道,不过正好相反;那人能吸收电子元件可以接收到的光线却无法吸收可见光,所以导致照相机中没有他的影像。”郑远清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电视节目。

“《走进脑残》么?《走进脑残》好像播出过这么一集考察片,最后的结果是那老人为了出名骗人的。”一个机械师在众人身后说道。

“《走进脑残》能看么?完全就是在骗小孩儿;长白山天池的怪兽竟然被他们解释成了水里的鸭子,当人家傻啊?鸭子又不是像韭菜和麦苗那么不容易分辨。”一个女战士略带愤慨地说道。

“不错,这回情报组又多了一员干将。”郑远清看着屏幕里那个还在为浑身瘙痒而发愁的“照片”表示可以收留这个女人。

看着周围的人看稀罕一样盯着她的身体甚至还在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女人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末世的女人早就没有了性别意识,哪个国家都一样。不过她也清楚,自己这干柴棍般的身材、干瘪、枯燥的皮肤,枯草般的头发、高耸得如骷髅般的脸不把她当死人已经很不错了。

“行了,姑娘,别藏着了——媛媛,去给她泡包方便面。”郑远清对一个叫媛媛的女飞行员点了点头,如果这是特异功能的话,这个女人施展特异功能时会很消耗体力的。

果然,女人恢复了正常人的体态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六两肉,对于一个饿了很久的人来说吃下去和没吃一样,这才能补充多少体力?

“姑娘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还有外面的那些女人和你什么关系?”郑远清看女人西里呼噜地连吃两包方便面后意犹未尽地抹了下嘴便问道。

“我叫娜塔莎—伊里奇—乌季诺维奇,今年26岁;那屋子里还有我妹妹”女人喝干了碗里最后一口汤开始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比外面的人多出来的两包面就是对她最好的认可。

娜塔莎是阿卡吉亚首都比什凯恩克市人,她们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商人、因此家境也比较殷实,尸乱前的时候,娜塔莎和妹妹正在西安的某所学校过着留学生活。

就在尸乱爆发的时候,姐妹俩正好赶上回国探亲,在卡拉塞机场换公交车时被困在当地,而外面的那些女人则都是和她一起从中国归国探亲的留学生,只是那些女人出去的时间不长,汉语听得懂却说不好。

阿国毕竟地广人稀,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有区区五百多万人口,而且都还集中在几个大的城市,所以尸乱爆发的第一年她们只是在卡拉塞幸存者基地依靠ZF的统一粮食供给过着尚能够糊口的日子;

因为普通民众的通讯在第一时间被切断,所以当地居民对外面的了解并不很多,加之ZF的宣传洗脑,大家只是简单地觉得是不是他们的老大哥俄罗斯又和谁掐架了。

第368章 吃锅看碗

第一年的日子过得还行,娜塔莎她们靠着当女工、做家教手里还能有个闲钱;但是到第二年,ZG坦克的铁蹄打破了她们闭塞却宁静的生活,大批大批中阿边境的ZG幸存者涌入阿国。

而且,随之而来的不仅有大量幸存者,还有大批的丧尸,卡拉塞幸存者基地的状况急转而下,基地幸存者开始生活在恐惧之中。

随着生活的危急,道德沦丧、弱肉强食等一切末世幸存者聚集地有的现象开始上演;抢劫粮食的现象日日发生,娜塔莎和同学们被逼无奈,只能开始像所有末世女人一样靠卖身混口饭吃。

但的卡拉塞基地区区几万人,能有多少男人有多余的粮食买春?娜塔莎她们根本就没接几个客人就发现连卖身都没人要了,只能依靠基地每天两碗粥熬日子。

毕竟从相依为命到道德伦理沦丧彻底会有一个徐徐渐进的过程,至今为止卡拉塞幸存者基地干得最出格的事儿不过是把幸存者推出基地让她们引开丧尸,而且这次还是第一次。

一直以为战争恶化的娜塔莎她们发现被一群士兵拖到基地大门口时才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当那些大兵一边嘴里说着“对不起”一边强行扒光她们的衣服时,娜塔莎意识到小命休矣。

郑远清静静地听着,大脑也在高速运转着,这个女孩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知道得并不多,但是阿国的幸存者基地竟然保持了一年的战时秩序;而且还将良好的治安保持到了去年,阿国的钱竟然到去年年中还管用!——这简直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郑远清脑子里突然一闪:人少、基地小,这不正好应了老子的“小国寡民思想”吗?这种生存模式让郑远清学到了一种可能最有利于末世基地管理的模式——也许老子的思想本就不是为和平治世而创立的!

“我只只是想求你们能收留我们,我能看出来你们不是坏人,中国人好人非常好,坏人非常坏,我能看出来。而且我们不是没用的女人,我们会做衣服,有学医的、有学法律的,我们都会多过语言的,我们都很勤劳的,而且,我我对你们肯定有用!打仗不需要间谍吗?我可以当间谍的!”娜塔莎说着说着又跪了下来,不顾遍体鳞伤靠着膝盖爬到郑远清身前痛哭流涕地哀求道。

“狐狸精!别往前了!再往前我揍你!”红月跟个孩子似的死死挡在郑远清身前就是不让娜塔莎再靠近一步。

看着红月急眼的样子,郑远清抹了抹鼻子,许书成他们则捂着嘴偷偷的乐呵。

“你妹妹会隐身么?”郑远清咳嗽了两声问道。

“她不会,她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她很听话的,也很美丽,她说她很向往中国”娜塔莎瞪着眼泪汪汪的眼睛开始唱赞歌。

“行了,拿了军火以后你可以留下;至于你的同学到时候再说,现在说了没用。”郑远清最终还是决定接这个活儿,一批军火,一个特异功能者,要养一批阿国少女,这个生意还是很划算的,刘伟那儿不正想要一批外国女孩么?这下正好都解决了。

“你是不是对那群光屁股女人动心了?”当大家都。

阿国人本就不多,驻军也不会多,而且阿国边防军刚刚和贺兰山基地的部队干了几仗,精锐估计损失殆尽,那么必然会从这里抽调精锐补充,中国西北军的战斗力岂是区区阿国这些小兵能比的?因此剩下的就是些刚征召的新兵了,这群新兵蛋子很好对付。

“红月,你留下接应,如果我们后面有追兵的话进行火力压制。”在山区公路旁的一个斜坡上,郑远清等人用最快的速度挖好了工事,然后把一挺89式重机枪和两条弹链留给红月。

“队队长,你们不要我去了?”娜塔莎紧张兮兮地看着郑远清,她害怕郑远清把她扔在这儿不管了。

“我们已经看见军事基地了,你不需要去,探照灯一开你根本藏不了,以后会有你发挥长处的地方。”郑远清示意娜塔莎和红月留下,她带好路就够了,毕竟娜塔莎仅仅是会特异功能而已,并没有受过任何正规训练,这场战斗她跟着去只能添乱。

安顿好两个女人后,郑远清五人用急行军的速度迅速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这种急行军的速度哪怕是尸乱前的特种部队也难以望其项背,没有几个人能像郑远清他们这样大风大浪地熬过来,这就是在尸乱中活下来的精英,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来到了所谓卡拉塞地区最大的幸存者基地时郑远清不禁笑了,区区500多亩的基地竟然还是用普通的砖墙做城墙,后面甚至连辆车加固墙体都没有;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据娜塔莎的叙述判断,这里遭到的最大规模的尸群扫荡不过是两千多头的规模,这点丧尸一分散围攻即搭不起来尸梯也推不翻护墙,郑远清一开始有点高估他们了。

众人趴在附近的小山上远远地观察着基地内部,原驻军营在这500多亩的范围中心,外面这一圈墙是依靠以前镇子里的各种房屋改造的。房屋上每隔二百多米有一个拿着枪的哨兵在放哨,

哨兵的身旁有一挺上好弹链的重机枪,机枪手和供弹手有的在聊天打屁,有的在干女人,有的重机枪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散漫的警戒如果换到国内估计尸群都摸到身边了也未必能发现。

而原驻军营地里竟然还灯火通明,柴油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能听见,驻军营地里还有数列新兵在接受训练,看教官的数量郑远清明白这里的老兵几乎被抽调完了,一个老兵竟然在训练两个班的新兵——这能保证训练质量么?

“太好偷了,兄弟们走吧。偷完了赶紧回去补觉。”郑远清说完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摸下山——这种兵营如果再偷不来军火的话这两年真白混了。

第369章 娘子军团

山间公路旁的小山上,那个简易的工事里,浑身只裹着一件军大衣的娜塔莎小心翼翼地往红月身边挪了挪,她知道这个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小巧玲珑的东方少女对她有很大意见,她在中国待了三年自然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月别误会哦,我不是‘小三’,我没想抢你男人。”娜塔莎知道红月是领头者的女人,按照中国的规矩这就是“大嫂”了,这要是和大嫂搞不好关系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混?

“没事,那晚大家不是互不认识么?”红月笑了笑表示没事儿,想起那晚自己都急眼了,红月也不禁好笑——自己还是年轻,如果换成大姐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毛糙。

“我能问下,你们基地的女人会不会受欺负啊?”娜塔莎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她迫切地想知道中国人的基地里是不是和她们这里一样不把女人当人看。

“咱们基地不会的,但是作为女人得守妇道,明白吗?要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咱们基地活不长的。不过我见了这么多幸存者基地,也就咱们基地好,其他的基地都和你说的一样,唉,谁让咱们是女人呢。”红月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被人当“大嫂”尊敬的感觉果然不一般好。

“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所有白人都那么开放的”娜塔莎听红月把“妇道”两个字说得很重还重复了一遍她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她必须尽快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哪都有不要脸的女人,真正循规蹈矩的良家女人也很多的——用句成语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的。”红月看娜塔莎拼命摇头摆手知道她想多了。

什么样的老大什么样的兵,红月的判断标准和郑远清一样,甭管你是什么思想、什么意识,但是在独立八师就得给我遵守这里的规矩,凡是高喊“谁都有享受**的权利”的人离开独立八师就是了,独立八师允许纳妾,但并不代表着允许胡搞。

“别伤心了,咱们基地很好的;这世道的,作为女人得学会知足,不是吗?”红月伸出手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娜塔莎的身体在微微地抖动,红月知道这是冻得——娜塔莎只穿了一件军大衣和一双鞋,里面什么都没穿。

知道的——”娜塔莎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小丫头对她已经没那么大敌意了,“用一句成语就叫做‘知足者——”

“呼啦啦——”娜塔莎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土渣翻动的声音,黑黑的工事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土里爬出来,娜塔莎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往后面缩。

“红月带着娜塔莎赶紧下去,重机枪给我,快点”钻出来的是欧达,欧达不由分说跳到重机枪前就往外推红月。

虽然红月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拽着吓蒙了的娜塔莎向山下跑去,就在此时,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黑暗中出现了四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前面的两辆是边三轮摩托,后面两辆是双轮摩托,头一辆车就是郑远清。

“快上车”郑远清嘎吱一声把车停在红月身边喊道。红月拽着不知所措的娜塔莎匆匆跳上车斗边三轮摩托猛地加速向着航校的方向疾驰而去,后面三辆车紧紧跟着跑了过去。

就在四两摩托刚跑出几百米的时候,远处的公路拐角处就出现了三辆架着重机枪的吉普车,三辆车打着大灯拼命地向这边疾驰而来,这架势明显是在追郑远清他们。

“来吧,小子。”在吉普车刚刚出现在欧达的视野中时,欧达狞笑着扣动了扳机。手中的89式重机枪瞬间开始了欢快的咆哮,一条美丽的火镰扑向那三辆吉普车。

。。。

刚才的追兵不过是个小插曲,对于和丧尸、幸存者打了那么长时间游击的郑远清他们来说要砍掉尾巴很轻松。黎明时分,郑远清等人已经回到了机库开始清点着弹药,一条条AK103式步枪和步枪以及大箱的子弹从那十个看似普通的背包中拿出。

这次郑远清他们背的十个用帆布做的背包就是经过改良的空间背箱,体积比普通大号旅行背包小些,内部空间虽然比木头做的空间背箱小,但是好在这种背包软能够适应人体不同姿势时的需要,而且开口伸缩性很强,能放下更大的东西,用这样的背包装运物资不仅轻巧而且更加实用。

“阿卡吉亚果然够牛,看人家这枪,哪国的都有。”许书成拎出一根俄制单兵火箭弹苦笑着说道。

“哼哼,他们是啥都要,自己却啥都没有。没办法,内陆小国,谁打架他都得受夹心气。”邱国兴竟然从背包里扛出一整箱八一杠的子弹,众人没听说过阿国和中国有交易,估计这是走私过去的。

“他们山多,所以这玩意儿不少。”曹雪振搬出一堆堆反坦克地雷说道。

“来个大个的M134加特林六管机枪”郑远清和于洋从背包里一点一点的退了半天才退出来一架巨大的机枪,后面还有两箱子弹外加一堆备用枪管。

“你拿这么大的有什么用啊?”红月一边帮忙把那个快和她一样高的弹药箱抱出来一边抱怨道,这么大个的机枪打人有用,打丧尸可就未必行了。

“咱国家没这玩意儿,这次偷来当个样品,也许有一天咱们能仿造出来。”郑远清只是感觉这东西有用,至于真有用还是假有用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了。

五个人扛十个背包,每个背包的容积将近50立方米,这次扛回来将近400立方米的武器,听着不少,其实不多。经过清点,共有各式步枪50来条,子弹三万余发;各种轻机枪13挺,弹药五万多发;各式重机枪6挺,弹药12万多发。

很多枪众人都不认识,何况这个数目并不多,打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这些武器和国内的武器也不通用,打完子弹连枪都得扔;有一挺重机枪甚至就拿来两根备用枪管,也就是说子弹打不完枪就报废了。因此大家也没有细细统计数目,统计了个大概数字就把武器弹药放回空间背包。

。。。

2013年2月初,6架飞机全部启封完毕,郑远清等人的归期也到了。因为只有五个飞行员,算上雅克18却有7架飞机,因此其中的两架飞机被拆掉,用几个特制的、大号的布制空间储物包装入后捆绑在在几架飞机下面跟随机群一起回去。

阿国幸存者活下来的一共42人,除了娜塔莎姐妹俩和她们的8个同学外还有32名各个年龄的阿国妇女包括5名黑人男人,把这些人都抛弃郑远清于心不忍,何况这些人真把郑远清当做了自己的主人,干活也挺勤快的,因此郑远清决定还是一并带走吧。

俄罗斯人、中亚人、黑人懒其实并不是真懒,而是思想意识和中国人东亚人、南亚人不同而已,在他们看来够吃就行,没必要累死累活的。

这是特定的生存环境决定的,美国的俄国人、中亚人、黑人、在中国南方城市打工的也不懒,都是人,都有人的特点,真逼到一定份上了谁都不会懒——懒,只是没逼到底线。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5架飞机带着这四十多个光身子悄悄地离开了阿卡吉航校飞向东方。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邱国兴选择了一条最长、却也是最安全的航线:从卡拉塞地区穿越哈萨克斯坦的无人区经XJ哈日布呼地区再飞抵克拉玛依市,接着直插过塔里木盆地,在飞了一个“︹”型后到达塔里木盆地南部边缘的且末格里机场,然后再一路向东飞回青北市。

当5架飞机带着低沉的轰鸣声出现在学校上空时,正在军训的学生们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这群坏得时候坏透了、好的时候好透了的土匪竟然有这么大本事,这一出去一个多星期竟然又开回来4架飞机,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学生们开始思考这究竟是群什么样的人。

由于人数一下子多了272个人,整个队伍需要进行重新编排,学生群里有17名年纪超过30岁的女教师和女博士,这些女人再练也无法形成战斗力,她们只需进行一般的自卫性训练即可;阿国幸存者中有6名超过30岁的妇女、5名中老年黑人,因此这些人也被编入非战斗队员。

剩下的244名青壮年男女一律编入战斗队员,但是令人发愁的是,这里面男人太少了,不过区区90人而已,而女人竟达154名。

整个队伍目前388人,女性竟然占到261人,占整个队伍的67,女性多的结果只有一个:独立八师将成为防守型部队,这根本不利于队伍的发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哪都是男少女多,独立八师一夜之间竟然成了一支娘子军。。.。

第370章 一级警戒

“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和咱们的预期差得远啊。”郑远清揉着脸苦笑道。

“差得太远了,这样下去不行。”许书成皱着眉头都快把本子划烂了也没想出什么点子来。男女毕竟有别,培养一个女战士要远比培养一个男战士费劲得多。

“我有个设想,让身体素质不好的女战士退出战斗序列,重新做一个后勤编制,将队伍整合为:一线战斗、二线守卫、三线后勤;一线全部是男战士;二线全部是女兵,负责车队的守卫;三线就是后勤保障。”程飞提出了一个初步的设想。

“不行,咱们的预定路线就是无后勤的战斗序列;一线、二线战斗人员起码要达到70,不能有庞大的后勤部队。”郑远清只是把这个设想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就否决了。

因为部队有空间放大仪,战斗部队和后勤物资可谓一体行进,极大地缩短了后勤供应的链条和时间,这也是独立八师的优势之所在,所以队伍不需要大批的辎重部队。

而所需的各种给养供给完全可以通过各个幸存者基地给予供应;因此随车的部队最好是百分百的战斗部队,哪怕是炊事兵在危机时刻也能进行起码的守卫战斗动人民战争,这是老一辈军队发展壮大、夺得天下的根本原因,也是独立八师极力模仿的模式。

“那怎么办?给哪找那么多的男人?”金雨堂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办法,“难不成去抢么?”

“实在不行那就抢,连人带枪的抢”沉默了好一阵子,郑远清阴沉着脸决定了。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没有武器,怎么抢?抢来的男人干什么?几个人一条枪?一条枪只有几发子弹?如今的世道不比开国战争时期了,没有枪的部队终究会走向灭亡。

以前的老一辈部队还能通过各种途径从国外进口枪支,如今独立八师找谁要枪去?在这个打一发子弹少一发的年代谁肯把枪卖给你?

然而没有枪就无法找到必备的设备,重新开始作坊式生产也做不到,这个恶性循环依然无法打破。

事到如今,郑远清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把现有的队员训练出来,起码要把身体素质练出来,别到时候逃跑的劲儿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简单而平静,每天就是训练、劳作。以唐致中实验室为中心周边100亩的校园区域被划定为警戒区,以前的围墙被加高、加厚,围墙后面还有各种车辆做巩固,这片小小的校园成了一座坚固的幸存者基地。

在这看似悠闲的日子里,郑远清他们偶尔也会开着车去外面的戈壁滩上打些黄羊和牦牛等牲畜,有肉有菜、有米有面的日子过得倒也轻松,但是也越来越让人揪心——末世的生活紧张和恐惧才是正常,宁静却是反常。

去中俄边境的计划也搁浅了,郑远清他们低估了人类的潜力,中俄边境的武器贸易点根本不止他们知道,那里的军火早就被人搜刮得干干净净。当飞机飞过那几个著名的黑市上空、看到地面上游荡的多是穿着制式军装的丧尸时,郑远清就失望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个月,如今是2012年6月中旬,此时的天气已经转暖,队伍里的女人们迫不及待地换上了美丽的夏装——不管在什么时候,女人都忘不了美,何况现在独立八师是土匪身份,根本不限制着装,就是穿比基尼都没人管你。

2013年6月23日的夜晚温度已经达到35℃,突如其来的夏天让每个人都难以入睡,由于新战士尚未进行酷暑训练,因此郑远清一直没让他们进入冬暖夏凉的汽车里,所有的新战士统一睡在没有电、没有空调风扇的原教学楼中。

“老邱,和姐妹俩处得咋样了?”装载机的车轮上,郑远清、许书成和邱国兴在一起抽烟。

“嘿嘿……嘿嘿”邱国兴的脸腾一下红了,脸一红舌头就开始打结,除了嘿嘿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经过四个多月的恢复,娜塔莎她们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相貌,本来欧罗巴人种国家就盛产美女,美女甚至成为俄罗斯等国的战略资源,从阿国带来的31名年轻的女留学生几乎全是标准的俄罗斯美女,身材长相都属一流,是中国人眼里不一样的异国风情。

不过好看归好看,在没有香水的日子里,欧罗巴人种身上的味道不是谁都喜欢的,所以这31名美女除了邱国兴神魂颠倒外,其他的男人不过是看看而已。

“别嘿嘿了,什么时候向大伙公开呢?”许书成拍了拍邱国兴的肩膀说道。都过35岁的男人了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女人,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事儿。

“队长,现在我才算体会到和高个子女人在一起的压力,压力大啊。不过还好,她们姐俩不在乎我的身高。”邱国兴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娜塔莎姐妹俩一个183cm、一个180cm,身材修长、曼妙、年轻漂亮、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还有突出的身高,这让刚一米七出头的邱国兴感到很有压力。

“慢慢就习惯了,现在的女人都明白自己的归宿是什么,不再有那么多闲事了。”郑远清弹了弹烟灰说道,虽然他一直没有要嫣云,但是能够想象得到男女身高的巨大差异必然会引发性不和谐,换以前的社会这样的家庭过不长,只是如今,没有女人会因为性不满足而红杏出墙。

“娶了姐妹俩的日子可受罪了,两个人欺负你一个——咦?怎么又起雾了?今年夏天的雾也太多了吧?”许书成突然说道。

“走吧——睡觉去,今儿又是一个桑拿天,但愿这帮小子们能受得了吧。”郑远清看着逐渐弥漫的雾气说道。最近雾很多还很大,但都是晚上起雾天亮就没了,第二天也不下雨,这可真够反常的,不过这世道天气够反常,这点反常也正常。

“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入每一个正在酣睡的队员耳中,警报声以三声为一次的频率拼命狂吼着,每一个刚从梦中惊醒的队员不禁流了一身冷汗——这是一级红色警报这标致着有事关生死存亡的危险即将来临

刺耳的警报声不知道搅合了多少人的好事儿,这边车里,一个个只穿着内裤、拖鞋甚至光着脚的男队员拿着枪纷纷跳下车登上战地吉普开始警戒。一个个只穿睡衣甚至…内衣的女人鱼贯奔出宿舍奔向弹药库,接着大箱大箱的弹药开始往车下搬运,一条条各式步枪被飞快地摆成数排。

那边教学楼里,一个个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奔出教学楼奔向那数排步枪;大多数男人只穿一条内裤、甚至连鞋都没有穿;女人都是披头散发的,有的只穿一身…内衣、有的全身只套了一件大号短袖、短袖下却是全裸的;有的女孩因为热只穿了一条内裤睡觉,如今只能裸着上身光着腿脚跑出教学楼。

这样的夜间演练进行了很多次,郑远清对男兵要求严格,听到警报声你就是光着也得给我跑出来,两分钟之内男兵宿舍必须清空,谁慢了就得受罚;对于女兵则是多少宽容点,起码给她们时间穿上睡衣或者短袖。

末世的生活就是这么残酷,要防范的不只是丧尸,还有人、还有特种兵甚至还有重型武器,虽然一级警报从来没有过,但是发生一次就是性命攸关,等这几百号人穿上衣服黄花菜都凉了。

虽然所有的女兵平时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特权,但是今天不行,一级警报表示局势已经失控,所有人都危在旦夕,这种高级别警报下没有人例外,动作慢了甚至有可能要枪决。所有的人在看到校园里厚重的浓雾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今晚这雾太浓了,浓得呼吸都困难。

一条接一条步枪被有序却慌张的人提走,在这一堆朦朦胧胧的身影里甚至还有几十个**,这些女人不全是阿国女人,有老兵、有新兵,甚至还有几个女教师,思维观念的开放和炎热的天气让她们养成了裸睡的习惯。但是雾太浓了,除了能看清是女人外是谁根本看不清。

一个接一个人影在自己长官的指挥下迅速跑上围墙后的公交车蹲在自己的岗位上,一杆杆步枪被暂时靠在墙上,一架架弩机被架起。在这些或强壮、或曼妙的身影后,一个个凸凹有致的身影抬着弹药箱在一个个战士身后匆匆跑过,将一箱箱开启的弩箭箱和弹药放在他们身边。

每一个战士都对身边暴露的异性目不斜视,这是一级警报,这意味着战斗的打响只在一瞬间,生死也在这一瞬间;何况很多新兵根本就没经历过这种场合,死亡的威胁让每一个人的神经高度集中在面前的浓雾和浓雾中星星点点的绿光。。.。

第371章 百万雄尸

“哨兵丧尸什么时候出现的?”浓雾中只穿一条内裤、连鞋都没穿的郑远清在围墙后的公交车上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哨戒不警觉吃了多少亏怎么还不长记性?丧尸的眼睛光都能看见了才发出警报,郑远清已经准备好了毙掉当值的哨兵。

“队长我也是刚看见雾太浓了,它们竟然没吭声就摸过来了”今晚执勤的三妞从装载机的铲斗上跳下跑到郑远清身边报告。

今晚的雾之浓前所未有,郑远清直到三妞跑到跟前才看清三妞的打扮——下身牛仔裤旅游鞋,上身只戴着一条文胸,文胸的带子还在耷拉着。

这时郑远清才意识到丧尸已经离得这么近了竟然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尸吼声,能听到的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垃圾碰撞的声音,而且这么浓的雾让大伙到现在还无法判断究竟有多少丧尸,面对这种从来没见过的情况,大伙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不祥的念头——难不成今晚阳寿到了?

“M的——等看清了再开枪曹雪振发动装载机”郑远清怒骂了一句迅速发布命令,这该死的雾让他连战士们是否就位了都看不清。

“老大还是看不清数目雾太浓了”于洋有些哆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都能看见丧尸眼里的青光了竟然还判断不出数量,这究竟是群什么样的丧尸?莫不是新的变种丧尸?

“队长我们也看不清”红月的声音跟着传来,这么浓的雾机械眼派不上丝毫用场。

“都别慌看清了再打”郑远清额头青筋暴露地喊着。此刻他头上的汗已经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很久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恐惧过了。

神秘而未知的敌人最可怕,所有的人都端着枪一声不吭,但是几乎所有新兵的手都在颤抖、牙齿在打架,虽然他们也打过丧尸,但是他们根本没见过这种阵势,况且他们的枪法并不好,因为子弹的欠缺,有的人至今只打过几发而已。

“啪——啪——啪”墙头的数盏探照灯接连打开,明亮的光线直直照向围墙外正在移动的绿点。然而,在探照灯的照射下众人却除了一片白花花的浓雾外甚至连丧尸的眼睛都看不清了。

所有的人此时能听见的,只有围墙外“沙沙”的脚步声,而且这声音却越来越近,从脚步声中可以判断出丧尸群距离围墙已经不足200米;然而如此低的能见度别说开枪了,根本看都看不清。

“老黄关掉探照灯”郑远清浑身是汗地喊道,开灯还不如不开灯,长这么大郑远清都没见过这么浓的雾——探照灯可是有雾灯设施的

探照灯熄灭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点儿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仅从这些小点儿的密度上来看就知道尸群的前锋足有几千头,但是后面有没有后继部队,有多少后继部队,没人看得清,丧尸群就这么静悄悄、慢悠悠地向围墙摸了过来——鬼知道它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丧尸开始像蚂蚁一样有了尸王?或者压根就是有人在指挥着?正在各处奔走指挥布防的郑远清脑海里不禁生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

“报告各防区情况”郑远清的声音已经变调了,现在跑也不是顶也不是,如果外面的丧尸足够多的话装载机也会被掀翻,与其逃命还不如爬上教学楼等着这股丧尸过去呢。

“一号区域丧尸极少,已经留人警戒,我们现在和三号区域合并到一起”许书成变了调的声音报告,西墙现在还没有多少丧尸。

“四号区域丧尸被阻挡在学校外,暂时过不来我们已经和六号区域合并”曾绍洋哆嗦的声音传来,北墙有丧尸,但是被基地外校园的老围墙和建筑物堵住了,一时半会还过不来。

“九号区域有丧尸老墙已经被推翻我正带着女兵们布防”韩燕沙哑的声音传来,南墙被包围,南墙外校园的原围墙是一排栅栏,尸群完全可以悄声无息地推翻进来。

“**被包饺子了?”郑远清身上的汗如下雨般滴答着,湿度极大的雾气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但是谁都可以慌,他不能慌,真慌也得装作不慌。

小基地竟然被丧尸悄声无息地包围了,100亩的防卫区竟然三面都有大量丧尸,这得有多少头?郑远清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的数字。

然而更恐怖的是,目前除了知道韩燕防守的南墙外面建筑物密集比较容易防守外根本不知道各个防区的防守情况,每一个人的报告如同一辙:雾太浓了,除了知道丧尸不少外完全判断不出数量

200米、170米、130米、90米、60米众人就这么在浓重的雾气中等到丧尸群进入60米的范围内才看清眼前的丧尸数量。

“老、天、爷——”每一个人都爆发出触目惊心的呼声,眼前的一幕让所有队员目瞪口呆,没人见过这么密集的丧尸群,鬼知道这种尸群是怎么形成的。

只见眼前的浓雾里,一个个摩肩擦踵的黑影伸着双臂挤挤攘攘地扑向围墙,这是何等密集的尸群啊,密集到像早高峰时地铁里的人潮,你挤我、我挤你,很多丧尸竟然连胳膊都伸不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尸潮、真正像怒海狂涛一般拥来的尸潮

然而可怕的是,到现在众人依然判断不出丧尸究竟有没有后援,从挤得一塌糊涂的丧尸后面只能分辨出几米的影子,再往后那些脑袋的影子就没入了浓浓的雾气,密集的丧尸却依然静悄悄的,这到底是什么丧尸?这种恐怖的景象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词——无穷无尽

不仅新兵的手在颤抖、牙齿在打架,身经百战的老兵也在微微发抖,郑远清极力抑制着自己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感受到恐惧的滋味了;面对万里尸墙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恐惧过,但是今晚他真害怕了

“兄弟们、姐妹们今晚这一战事关生死,没人能逃得了,为了咱们自己,希望大家打好每一发子弹——开灯”郑远清简短地做了番战前动员,咬着牙命令开灯。

雪亮的探照灯再次把眼前的丧尸笼罩在一片白光中,紧接着“嗖嗖嗖”一条条钢筋制成的弩箭如雨点般射进尸群,转眼间第一批丧尸无声地倒下了。

射完弩箭后第一批战士迅速后退开始上弦,第二批战士马上填补到刚才的空隙中,数秒钟后,第二批丧尸倒下了——仍然没有哀嚎、没有怒吼。

然而眼前的事实让所有人加深了恐惧,倒下的两批丧尸已经达到了数百头,但是后继的尸群仍然一眼望不到边,每一名战士都感到深深的恐惧——后面究竟还有多少?

第三波丧尸再次无声地倒成一片,却只有一百多头,不少新兵已经失去了准头。

第四波丧尸接连倒下,50米开外目所能及的地方已经倒了一地尸体,如此多的尸体竟然在转瞬间就被后进的尸潮淹没,丧尸大军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没有了冰雪的牵制,丧尸很容易就爬过同伴的尸体迎着箭雨重新踏上干燥的土地。

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当千余头丧尸倒下的时候,弩箭已经用完了,最后一波攻击几乎毫无准头可言,大量的弩箭就这么被浪费了。

“啊——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一声凄厉的呼喊声远远传来,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枪响——有逃兵被当场击毙

“都别慌准备开枪——丫的你们慌顶个屁用?往哪跑?咱们能跑到哪去?就是跑楼顶上也得饿死这个数量你藏哪都TM的没用”郑远清的嗓子已经充血了,昔日浑厚的嗓音已经变得嘶哑,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在长长的公交车顶上来回跑着,他必须稳定军心,否则兵败如山倒今晚就得全军覆没

“为什么不上装载机?为什么不一路冲出去?弹药本来就少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死扛?”一个丰润的女人扔掉枪拦住郑远清歇斯底里地狂喊着,丝毫不顾此时的自己只穿一条内裤,她所能做的,只有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对郑远清疯狂地怒吼着。

“这么多丧尸装载机也得给掀翻装载机不是万能的”郑远清瞪着血红的眼睛冲这个半**人狂吼着。

装载机所向无敌的经历让所有人都以为只要上了装载机就不害怕任何级别的尸群,一旦装载机被群尸堵住、降低了机动性,那么手脚利索的丧尸就会爬上装载机、甚至钻进装载机巨大的轮毂里别住轮轴,到那时无法行驶的装载机将会万劫不复

“妈妈妈妈——哇哈哈哈”被郑远清这一声吼,半愣了愣,然后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仍然在靠近的尸群突然间仰天大笑——她已经崩溃了。

“刺啦”一声衣服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白皙的身体双手挥舞着破碎的内衣凌空跳过趴在墙头的战士大笑着跳下高达两层楼的围墙。

“拦住”郑远清的声音还没喊出来,那个女子已经消失在了墙头,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噗通”声和一阵越来越弱的狂笑——女子被活活摔死。

随着女子的人肉味和血腥味的传出,原本就挤挤囔囔的丧尸群突然加快了脚步,所有人都能看见丧尸挥舞的手臂加快了频率——一丁点的血腥味就能刺激到如此之多的丧尸,丧尸简直就是为人类专门设计的恶魔

“全体射击”郑远清顾不上其他的,一边来回奔跑着一边嘶哑着嗓子大声吼着。

听到命令的战士们纷纷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如果子弹都拦不住它们,那么今天晚上的结局也许就注定了——背水一战的绝地逼迫着战士们迸发出了人体的潜力。

“呯—咔嚓—呯—咔嚓—呯—咔嚓”手动式三八大盖开火了,密集的枪声伴随着上膛上不绝于耳,手动式武器的弱点开始凸显

但是三八大盖再次凸显了它无以伦比的威力,如此密集的尸群几乎不需要瞄准,每一枪下去就有两个或三个丧尸被串糖葫芦。

然而密集的尸群却连让丧尸倒下的空间都没有,第一排丧尸死了,它们的尸体被后面的丧尸拽着、推着推向前面;第二排丧尸倒下,前一排丧尸紧跟着倒成一片,后面的丧尸爬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枪支的效果似乎不比弩箭强到哪去,依然挡不住滚滚的尸潮。

围墙上的机枪手和火箭手紧紧咬着牙关、死死握住握柄,一滴滴的汗水夹杂着浓浓的雾气滴下他们的手心。掌管重武器的都是老兵,经历过战争、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兵们却一样紧张得手脚冰凉。他们没有开火,宝贵的重武器必须留到丧尸群开始搭尸梯的时候再用。

老兵尚且如此,新兵更是紧张,当尸群的前锋向前推进到距离围墙40米的范围后新兵手中的枪已经开始胡打了,郑远清喊了好几次却没有任何效果,郑远清只能听之任之,这个时候就是枪毙几个也没用,反而会使得更多的新兵崩溃。

30米一地的尸体丝毫没有减缓丧尸的推进速度,在密集的火力下尸群的前锋踏着同伴的尸体迎着密集的火力接二连三地为后面的同伴铺出一条血淋淋的道路。

围墙上的战士们在一阵阵恼人的“咔嚓”声中像一架架机器一样机械地装着子弹、上着膛、开着枪;最初的恐惧过后便是麻木,空白的大脑带来的只有机械式的动作,每一个人能做的就是按照练过几千遍的动作麻木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20米当尸群推进到20米的范围后,三八大盖已经耗尽了弹药,一排排木头箱子已经空了,但是还有人伸着手在里面机械地摸着。。.。

第372章 绝处苍凉

“换枪”郑远清拿着扩音器来回跑着下着命令,传令兵已经说不出话了,郑远清只能自己宣布命令。一声接一声的拉枪栓声音沿着围墙向两边传开,一条条八一杠、、AK130以及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步枪纷纷拉上枪栓开始新一轮射击。

“零号防区毫无进展报告各防区情况”郑远清声嘶力竭地喊道。

“一号翻区同样木有进咱”许书成变了调地报告。

“二号号防区一样样”金雨堂结结巴巴地报告。

“六号样”陈忠喊哑了的声音传来。

“九号防区进展不大呜呜呜——丧尸太多了”韩燕的声音带着哭声。

“推油桶油桶都推下去”郑远清声嘶力竭地狂喊着,紧接着围墙上早已预备好的各种小型油桶被推下围墙顺着早就垒好的土坡滚向尸群。紧接着雾气中的围墙上一个个健壮的身影站起,一波又一波带着火焰的啤酒瓶下雨般地被抛向尸群。

“轰隆——轰隆”随着一声声爆炸响起,围墙外陷入一片火海,密集的丧尸群被瞬间点燃,无数黑色的影子在烈焰狂涛中扭动着丑陋的身躯。

丧尸那早已失去生物活性的皮肤伴随着破旧的衣服和干枯的毛发在烈焰中熊熊燃烧,浓重的焦糊味伴随着浓浓的雾气熏得众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然而,浑身起火的丧尸却依然前进不止,烈焰的灼烧仿佛让丧尸勃然大怒,它们对天发出了久违而熟悉的吼叫声

“吼——”震耳欲聋的尸吼声带着气贯长虹的力量顷刻间响彻云霄,如此巨大的尸吼让所有人的耳膜嗡嗡直响,极度恐惧瞬间传遍每一个人的身体,相当一部分新兵们被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步枪,很多人想抱着头、尖叫着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是他们不敢,每一队新兵的后面就有一个老兵手持冲锋枪一边开着枪一边督战。

这一声似乎憋了很久的吼叫使得不少老兵都吓得险些丢掉手中的枪,枪是战士的生命,能把战士吓到手软的恐怖已经深深地侵入到战士们内心深处那根被层层包裹的心弦

滚滚的浓烟和高温吹开了一层雾气,然而雾气后面的情况让众人有一种拿着枪给自己来一下的绝望——目之所及处无比丑陋的尸头一颗挨着一颗排出去上百米,一直到隐入后面的雾气。

郑远清的手已经不可抑制地抖了,这个密度的尸群起码在十万以上,而且隐藏在雾气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个等级的尸群真的能将装载机整个推翻

“呯呯”围墙上接二连三地响起枪声,一个个头颅被当场掀开、一个个或肌肉虬结、或曲线玲珑的身体接二连三地被子弹的冲击力掀翻、他们手中的枪也随着身体的翻飞掉落在地——精神彻底崩溃的人绝望地自杀了

“哗啦”还没待老兵们从后继自杀者手中抢过来枪时,远处传来的砖瓦纷飞声让众人再次一惊,紧接着曾绍洋变了调的声音让大家再也拿不稳手中的枪——校园的老墙被推翻,无穷无尽的丧尸已经涌入到北面的新墙后面,当曾绍洋带着双腿发软的战士顶上去时,尸群已经在震天的怒吼声中开始搭建尸梯。

顶不住了顶不住了趁着西墙还没有丧尸报告赶紧逃吧,能逃到哪算哪,逃不了那就死在装载机里吧。看着眼前的尸潮淹过满地焦黑的尸骨重新漫了上来时,郑远清终于放弃了。

“重机枪、迫击炮统统开火所有人员上装载机”郑远清对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喊道。

伴随着重机枪毫无准头的嚎啕,巨大的装载机发出怒吼,曹雪振将装载机靠向公交车,当钢铁的碰撞声传来时,王兰带着第一波女战士跳上装载机,装载机车厢的大门被打开,里面露出唐致中和他的两个“女学生”惊恐的脸,王兰站在门前指挥着一群群赤身露体的女人钻进车厢。

伴随着重机枪的怒吼声,仅有的几十枚迫击炮在一团烟雾中砸入尸群妞带领的一群女兵扔下滚烫的迫击炮惊慌失措地跳上装载机。

最后一波子弹射出后,小梅手下的女兵扔掉手中的散弹枪、盒子炮连哭带叫地蜂拥挤上装载机。

“老大没子弹了”一个重机枪手打完了最后一条弹链一边嘶吼着一边扔下重机枪跑到郑远清身边,他手中剩下的,只有两颗手雷。

“打完所有弹链一定要再拖一会儿”郑远清眼睁睁地看着一枚枚火箭弹被打完、一挺挺重机枪吐完了最后一片火焰带着硝烟戛然而止,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傻蛋火神炮不能动”郑远清看见装载机上的铁甲想用目前唯一一门重武器开火的时候,捡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而此时,围墙外的丧尸已经怒吼着搭起了一座座尸梯。

当最后一挺重机枪熄火之时,滚滚的尸群已经彻底占领了东墙的脚下,而北墙的墙头已经传出了丧尸的兴奋的怒吼——北墙被彻底攻破

当韩燕带着一群只穿内裤甚至没穿衣服的女人一边哭着一边提着滚烫的枪从南墙奔来时,东墙脚下的丧尸已经爬到一半,浓浓的尸臭味裹在吹不散的雾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尸吼声不断刺激着众人的心扉。

当只穿条内裤的韩燕最后一个跳上装载机时,郑远清这才让老队员们带领男兵上车,男兵们一个个身影敏捷地跳出公交稳稳地落在装载机的装甲上。当老三最后一个蹬离公交车时,最后一批登车的老队员们拉开了手中仅有的高爆手雷,几十颗冒着青烟的手雷飞往尸群。

“轰——轰——轰”在耀眼的火光和惊天动地的爆炸中最后一拨人跳向已经开始倒车的装载机,这一跳,标志着独立八师又一次彻彻底底的惨败

。。。。。。

“吱——吱——”一声不大却很尖锐的哨音划过震天的尸吼,直直地钻入所有人的耳膜。

站在车身上痛惜沮丧的郑远清被这离奇的哨音惊得一震。

郑远清身后一个个绝望的老队员们被这奇怪的哨音惊得浑身一哆嗦。

车厢里哭天喊地的新兵们被这刺耳的哨音吓得瞬间停止了哭泣。

所有人都被这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哨音惊呆在当场,除了装载机依然在倒车外车上一片安静,接着所有人看见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所有人都看见了、听见了,在哨声响起的一刹那,震天的尸吼声齐刷刷消失,滚滚的尸潮竟然在一瞬间停止了吼叫,整齐得犹如一只军队般严谨、迅速、令行禁止。

而与此同时,已经攀上墙头的丧尸竟然呆住了,一个个如同死机般呆在原地,装载机上、车厢里的人甚至能够看见那一颗颗尸头带着奇怪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慢慢远去的装载机——它们仿佛听到了停止进攻的号令一般停下了疯狂的攻击。

一颗颗攀上的墙头的丧尸站在原地晃着脑袋和装载机上发愣的人大眼瞪小眼,有的丧尸甚至伸出了溃烂的手指了指那些光溜溜的男人们,然后似乎万分沮丧地张开嘴咬了咬牙齿——尽管这样,它们却没有发出一丝吼声,就像害怕违反军令被处决一样

整齐划一的动作、严格执行的纪律、统一有效的指挥调动,如此高效率的阵势似乎和郑远清他们打仗的不是一群行尸走肉而是一支纪律严谨的正规军一般

丧尸竟然有组织、有纪律、甚至还有统一的指挥这是一个谁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这也是一个谁都不敢面对的事实,然而这个事实此时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当数以亿万计的丧尸有了统一的指挥和统一的战术,那么渺小的人类将面对什么样的后果,难道人类真的让老天爷恨透了么?

“哇——呜呜呜呜”歇斯底里的哭声响遍了车内车外,几乎所有的人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几乎所有的人都想到了一个恐怖而绝望的事情——丧尸有组织者丧尸终究还是进化了几乎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一幕幕可怕的场景——

在哪阴霾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丧尸犹如海啸一般涌向一座座巨大的幸存者基地——

皎洁的月光中,波涛汹涌的亡灵军团踏着前锋的尸骨在枪林弹雨和滚滚的浓烟中爬上高高的混凝土城墙——

磅礴的大雨中,连绵不绝的丧尸在血流成河的基地中生撕着活人,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幸存者歇斯底里地东躲西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无尽的尸群向他们扑来——

电闪雷鸣的照耀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辆辆坦克、一台台步战车、一辆辆重型军卡被海水般的尸手掀起、推翻,驾驶员惨叫着被从坦克、车辆里揪出来——

冰刀雪剑的摧折中,一挺挺滚烫的重机枪、一挺挺炽热的步枪、一门门烧红的大炮在打完最后一发弹药后被滚滚的尸潮淹没,机枪手和炮手在无边的绝望中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颅——

紧急起飞逃离的飞机却发现自己无论往哪里飞都找不到没有丧尸的地方,当最后一滴燃油耗尽,飞行员带着不甘的吼声拉响了胸前的手雷——

暗无天日的防空洞里,赤身裸体的幸存者一边哀嚎着一边拼命地欢爱着,防空洞的大门被无数双不知疼痛的手拼命抓挠着。当男人流尽了最后一滴爱*精尽人亡时,疯狂过后的女人带着流着血的下身点燃了满地的汽油——

阴森黑暗的民宅里,当一双双丛林般的尸手带着破碎的玻璃渣伸进窗户的时候,绝望至极的父亲把手中的刀捅进了孩子幼小的心脏;哭干了泪水的母亲亲手掐死了怀中的婴儿;绝望的老夫妇握着苍老的双手将手中的刀捅进了对方的胸膛——

这是一幕幕逼真的电影镜头、这是一幅幅绚丽的游戏画面、这是一个个恐怖的场景,如今,它们就要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虽然每一个战士的脑海中闪过不一样的画面,但是最后的画面都同出一辙:自己被那些丑陋的尸手紧紧扯住、在无尽的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除了郑远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彻底的恐慌。车里车外一片哭天喊地的声音,绝望的气氛如瘟疫般传遍队伍,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离死不远。。.。

第373章 孤身犯险

闪动着昏黄灯光的车厢里,一地女人互相搂抱着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车厢里全是女人,相当一部分女人尤其是新兵已经晕了过去,没有晕倒的女人或抱着自己的闺蜜嚎啕大哭、或摸着晕倒的朋友傻呵呵的笑,还有的人干脆疯了一般在黑暗中没命地奔跑,哭声、骂声、笑声充满了整个车厢。

李若琳和韩燕搂在一起,两人无声地流着眼泪、嫣云紧紧搂着双胞胎,双胞胎像无助的孩子般死死抱着嫣云默默地抽泣;代安阳搂着妹妹、李佳阳搂着张煜、小九和小六、单瑶瑶、叶清儿、所有还有理智的女人就这么搂在一起等待着死亡。

所有的老队员已经由最初的恐惧变成了淡然——来了终于来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躲了三年还是没躲过去

巨大的装载机车身上,一百多个男兵哭天抢地嚎啕大哭,有的新兵已经哭得抽了过去;有的已经哭晕,甚至还有的人拿起了手中的枪将滚烫的枪管朝嘴里放去。

只有跟着郑远清走了这么久的老队员还算有一丝清醒,他们在疯狂地阻止着新兵的自杀行为——因为,郑远清没有哭、也没有晕,他还是那么冷静,只要他不倒下,就说明还有希望

手臂上的清凉代表着什么?先生在给自己什么提示?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勾魂使者?为什么没有死前的回光返照?为什么事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命不该绝?莫非传说中的奇人异士或者进化者正好从附近路过出手相救?难道莫非

一串串的问题在郑远清的脑海中闪过,身后直入青云的哭喊声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郑远清细细地感受着左臂带来的清凉和宁静,刚才的紧张和恐惧似乎一瞬间消失殆尽,郑远清此刻只有无比的宁静。

“十年长夜~~漫途~~兮,生死~~两茫茫;

孤坟荒冢~~鸣曲~~兮,冤魂~~诉衷肠;

大漠孤烟~~拂风~~兮,前路~~在何方;

天南海北~~寻雁~~兮,谁处~~是归乡”苍老而悠扬的歌声飘荡在浓浓的雾气中如冥曲般拨动着郑远清的神经,也似乎在安抚着他那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

是谁在唱歌?是谁谱出了如此悠扬的曲子?又是谁用这么苍老的声音传达着什么样的信息?郑远清静静地感受着那苍凉的歌声不断地问着自己,突然,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去看看这位唱歌的老人,虽然他明知是死——哪怕面前是无穷无尽的尸海狂涛

“曹雪振停车——曹雪振,我命令你停车——好吧,生物发动机,给老子停车”郑远清对着驾驶室里惊呆了的曹雪振吼了两嗓子,曹雪振却依然无动于衷,郑远清能看见他健壮的肌肉在不断抽搐,他只能命令生物发动机罢工。

一声闷响后,生物发动机罢工了,巨大的装载机猛地停在了当场。“嗡——”一声液压设备的启动声,控制液压系统的生物发动机按照主人的指挥恰到好处地工作着,坚实的机械臂举着巨大的铲斗缓缓放下,直到和车身成为一个平面。

“远清你要干什么”许书成颤抖地站起身来就要去抓郑远清的肩膀。

“都待着别动”郑远清微微扭头,冷冷地命令所有的队员不准动一步。

“你疯了?你犯什么神经病——”许书成不依不饶地拽着郑远清的胳膊死不丢开。

“回去执行命令。”郑远清一声低喝,许书成吓得一屁股坐在车身他看见了郑远清那只独眼中闪动着阴森而冰蓝的光芒,他从来没见过郑远清的神情和眼神会如此凌厉,此时郑远清仿佛一头魔鬼般让他感到恐惧。

郑远清踏上宽大的机械臂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铲斗,他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此神通,竟然能号令群尸

“远清回来你TM犯什么神经病——”

“队长你别被迷住了——”

“队长你是去送死你忍心抛下兄弟们和若琳她们吗——”

郑远清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停下了脚步,但是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右手高举过头,冲兄弟们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心里有谱。

郑远清踏上巨大的铲斗;车身上的战士们想喊什么,却发现郑远清一个冲刺助跑蹬着铲斗的边缘跃向不远处的公交车顶。许书成惊恐地捂住了眼睛,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多少年的兄弟当着自己的面被丧尸撕成碎片

但是,许书成没有听见惨叫声、也没有听见尸吼声、更没有听见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他急忙放下手,呆呆地看着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郑远清定定地站在公交车顶,滔天的火光映衬着他肌肉虬结而宽阔的背影,而他的面前就是几十头已经爬上车顶的丧尸,而那长长的墙头赫然是一颗颗尸头、一个个爬到一半的丧尸。

然而,许书成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那些丧尸不但没有伸手撕扯郑远清,反而愣在当场像看稀罕似的歪着脑袋打量着郑远清。

一头高壮的丧尸咂巴了下流着液体的大嘴,它伸出手想碰碰眼前这个只穿条内裤、肌肉虬结的食物是不是能吃,可刚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像是思考了一番似的放下了手,它似乎明白这样做是不允许的。

厚重的浓雾似乎稀薄了许多,郑远清已经能看见远处滚滚的尸头,在目所能及的薄雾边缘依然是浩瀚的脑袋,一个个尸头瞪着闪动着青光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猜测着这个食物站在墙头究竟要干嘛?

“吱——吱”又是一声悠扬的哨响飘来,郑远清面前的丧尸开始活动,郑远清本能地做出防御姿势,但他很快停下了。

丧尸并没有攻击他,而是低鸣一声垂下溃烂的双手不甘心似的退到一边。墙头的丧尸也在动,它们似乎是被下面的同伴拽了下去一般猛地消失在郑远清的视野;接着,郑远清分明看到墙下的尸群在往两边挤。

随着一眼望茫茫尸海如潮水般地向两边分开,一条布满黑血和焦骨的通道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郑远清皱紧了眉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丧尸竟然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莫非尸王想要和自己一叙?看着那条通道渐渐变宽、越来越长,郑远清明显感觉到一股淡泊而宁静的召唤——这绝对不是理论上应该阴极邪极的尸王。

“嘶嘶——吼”郑远清旁边的一头穿着工装的丧尸男冲他晃了晃肮脏的脑袋,依然戴着线布手套的手竟然指了指那条布满黑血、焦骨和尸体的通道,它示意郑远清过去。

“哦吼吼——哦吼吼”看着郑远清犹豫的样子,站在车顶的十几头丧尸竟然发出类似嘲笑般的声音,几头身材苗条的女丧尸竟然还扭了扭屁股好像在嘲笑郑远清的胆小似的。

以为老子不敢?郑远清阴冷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嘴角翘了翘,弯腰捡起脚边一条三八大盖和一把刺刀,然后动作飞快地装上刺刀——既然都是死,老子就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

许书成、金雨堂、程飞、庞万龙以及身后一百多条汉子看着郑远清拿着三八大盖纵身一跃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许书成本能地想跑过去却被金雨堂和程飞死死拽住,于此同时,车厢里响起了四声绝望的尖叫

郑远清踩着遍地的尸骨在一头头乌七八糟的丧尸好奇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向前走去。扑鼻的尸臭、浓烈的焦糊味刺激着他几近窒息,身旁不时伸出的手被他一一挡开,郑远清的浑劲上来了,他非要去看看通道的尽头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吼”一头矮壮的西装丧尸男晃荡着脑袋从队列中扑出,肮脏的口中流出黑色的液体、溃烂的双臂直直抓向郑远清的胸膛。

“扑哧”还没等它扑近郑远清,郑远清就动了,只见他猛地停住,左脚一个垫步、右脚猛地一蹬脚下厚厚的尸血,腰部一拧、双臂猛伸、三八大盖顶着乌黑的刺刀狠狠捅进丧尸的眼窝接着猛地一拧,西装丧尸的喉头咕嘟了两声便瘫软在地。

郑远清一脚踢开扔在抽搐的西装丧尸继续大步走向浓浓的雾气中,这条道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这究竟有多少丧尸?郑远清走了五分钟还没有走到头,这么长的通道郑远清相信这个学校起码被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丧尸层层包围,看来西墙也被围严实了,不论如何自己都跑不掉的。

就这样,在密密麻麻的丧尸围观下不知走了多久,郑远清终于看到了尸群的边缘,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广场,而那广场上赫然有一堆篝火,一个苍老的背影正蹲在火堆前烧着什么。。.。

第374章 西禁之地

那个蹲在火堆旁的背影是一位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工装,工装的后背上赫然写着五个反光的字体——青北市环卫;老人的身边有一个普通的编织袋,在明晃晃的火光下,袋子中赫然是黄白相间的冥钞和锡箔。

老人的手不时从袋子中抓起一把纸钱洒进熊熊燃烧的火堆。被炭火吞噬的纸钱化作一堆灰烬随着蒸腾的热气飘向空中,在浓浓的雾气中涌入无边的夜空,一团又一团旋风打着哨音围绕在火堆上空,似乎无数冤魂在争抢着纸钱一般。

郑远清定定地站在老人身后,默默地看着老人烧纸,这个奇怪的老人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相反,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和与慈爱。这种感觉他只在山鬼先生身旁感到过,所以郑远清知道,这个老人不是邪恶之士——他,或者“它”也许和山鬼先生一样是这天地间的幽人逸客吧。

“后生仔,敢孤身犯险,死城长居,尸体堆里抢食吃,胆子不小啊”老人停止了烧纸,苍老的声音像来自阴间一般飘荡在浓雾中。

“谢前辈夸奖,晚辈无能,长居于此不过混口饭吃而已。”郑远清把枪背起冲老人的背影拱手道谢。

“哼哼,前辈?几近身无寸缕竟敢面见老夫,你胆子真不小啊嗯——舌尖血、沙场刃、乱世枪,煞气够足,有点见识”老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似乎对郑远清这身打扮是对他的不尊重。

“前辈在上,晚辈如此实属无奈。衣衫不整拜见前辈实属晚辈失礼,晚辈在此叩罪了。”郑远清扔下枪,冲老人深深地拱手作揖拜了三拜。一来这是前辈当得起,二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还是聪明点好,面前这老人可不一定是人。

“行,是大丈夫,有担当懂礼节。不过小子,既然你犯老夫清静——那么今天就留下来给老夫作伴儿吧”老者冷哼一声,却突然起身,罡步一转,手中多出一把黑色的尺子,抖头直指郑远清的咽喉而来。

谁TM犯你清净了?你让老子来的郑远清心中不由怒骂一句,一个侧躺倒地躲过这一击,紧接着一个侧滚翻拾起三八大盖站起身来双手撑枪迎面格挡住了老人凌空劈下的一尺。随着“叮”一声金属碰撞声,郑远清只感觉枪声猛然一震,虎口发麻,他眼睁睁地看着木质枪身被那根黑尺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郑远清心头一惊,正待反击,不料老人却不待他回神,收回长尺;一记飞膝稳稳地撞中他的腹部。虽然郑远清身有生物护甲,但是老人明显打的是督透之力,生物护甲挡不下多少力道,郑远清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身体不自觉地下弯少许。

然而老人却攻势不减,趁郑远清腹部受袭身体弯曲之时,手中长尺正手变反手照着郑远清的颈椎就扎了下来。

郑远清感觉脖子上阴风一闪,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一个前滚翻窜出,然而老者速度太快了,尺头仍然擦着郑远清的后背划过那条红色的火龙。

“铁布衫?”老人一击未中有点惊讶;郑远清却趁此机会摆脱老者的纠缠,端直刺刀双臂猛伸回身就是一个回马枪,长长的刺刀照着老人的胸口疾驰而去;虽然不知道老人到底什么意思,但打架就是打架,现实不同于武侠,郑远清不会因为对方是老人就手下留情,这一下便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嘿?——给我扎住”看着这又刁又钻的一记回马枪,老人轻笑一声似有赞扬之意,继而大喝一声身形飘然一闪,郑远清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手臂突然一定,只见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郑远清感到手腕火辣辣的疼

郑远清暗道不妙,不顾肌肉撕裂般的疼痛,右手手腕一翻滑向扳机,他要开枪给这老人一枪。然而还没待郑远清的右手滑到扳机上,老人的身形便是一晃,郑远清根本没看清老人是如何动得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个完美的颈锁死死箍住,郑远清本能地伸手去扒老人的胳膊却不料老人已经用上了力气猛地一扭,郑远清只感觉颈椎一疼、眼前就是一黑——

屋外风雪交加,家里却温暖如春,郑远清坐在熟悉的家里陪着妹妹抢电视。高兴的父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温柔的姐姐正坐在小凳子上一边拣菜一边温柔地笑着;看到熟悉的家,郑远清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酸痛,他想站起身来去厨房看看年迈的父母,但是那个嬉笑着和妹妹抢电视的人却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就在郑远清着急时,突然眼前的一切又变了,清风徐徐的夏夜,柔和的月光下,北京那所普通的出租屋里,李若琳正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翩然长发,镜中的白领丽人一改平日的冷漠和高傲正对自己笑得柔情似水;郑远清有些晕乎,这间房子应该是自己和许书成合租的,李若琳什么时候搬进来了?难道自己进错门了?

郑远清赶紧扭头开门出去,却迎头看见老爹一脸愤怒地把成绩单扔自己脸上:“怎么考的?你这分数能考上大学?”郑远清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成绩单无所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又不是第一次了,考上考不上随便。

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郑远清却坐在了自己打工时的办公室里,而他的旁边正端坐着公司的前台王雪娟,王雪娟竟然还活着?郑远清扭过头想要问她,没想到这一扭头却看见王雪娟蓝色的套裙下、雪白的大腿间那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白色。完了,看见不该看的了,这女人还不知道是谁的马子呢,郑远清站起身来就要出门抽根烟。

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郑远清却发现外面是寒风阵阵的训练场,远处的大山依然是那么荒凉、那么熟悉,面前一排刚入连的新兵正站着军姿——一群新兵蛋子,不罚你们站军姿就不给老子好好练不是?一个新兵突然伸手挠了挠腿,郑远清飞起一脚照着他的屁股踢去。

没想到这一踢,却重重地踢在了一棵树上,郑远清捂着脚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恶狠狠地骂道:不就是嫌老子穷吗?行,你可别后悔;十年,老子等着十年后看你的笑话

哇哈哈哈哈,老子一辈子就干点这破事?这千分之一秒,郑远清的大脑犹如过电一般闪过这三十年间的点点滴滴,原来老子除了想女人想得多外竟然没干成过什么事儿,这一辈子活得可够窝囊的自己竟然要带着这窝囊的记忆死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哈哈,后生仔表现不错”突然间郑远清感到耳边一阵大笑,脖子下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老人站在自己眼前。

只是,这次老人苍老的脸上却挂着慈祥的微笑,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郑远清此时才明白自己还没死,顿时浑身一软地瘫倒在水泥地上。

谢前辈前辈手下留情”郑远清强忍着没让自己尿出来;他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地强撑着爬起来给老人跪下叩头道谢

这就是江湖规矩,甭管谁有理谁没理,胜利者不杀失败者,失败者就得感谢其不杀之恩;至于以后是君子报仇还是小人捅刀,那是以后的事情。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只有留条命才有报仇的可能。郑远清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在乎脸面,该说软话的时候绝对会说的。

“免了起来回话。”老人自顾自地坐在火堆旁,“后生仔,过来,给过往冤魂们烧点纸吧”老人又恢复了苍老的声音,刚才矫健的身姿又变成了干瘪佝偻的身形。

郑远清腿打着颤、手发着抖、上下牙打着架,哆哆嗦嗦地坐在老人身边;多少年没这么害怕过了?上次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出勤时被班长命令去抬毒贩子的尸体吓成这样的;到后来见得多了,甚至自己亲手杀人的时候也没再出现过这种反应。郑远清压抑着内心的余悸拿起一摞纸钱,跟着老者洒进火堆,看着灰烬飘入空中,融进再次开始浓重的雾气中。

“小子,叫什么名字?”老者依然茫然地盯着火堆,袋子里的纸钱好像烧不完一样,怎么都不见少。

“晚辈姓郑,双名远清。”郑远清一边往火堆里撒着纸钱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此时郑远清才来得及细细打量眼前的老者:很普通一位老人,白发银须,清瘦的身材和普通的相貌,只是看不出多大年龄,除此之外既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超凡脱俗的气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别看了,老夫还是人,尚未出离三界,区区一个普通修行人而已。你小子当过兵吧?看你白白净净应该是个大学生,却有如此身手。”老人似乎知道郑远清在错愕什么似的说道。

“远清大学毕业后当的兵。”郑远清没想到老人能看出来自己上过大学,多少年了,自己那点斯文气早就不复存在。

“投笔从戎不错——铁布衫师从何人?为何扛不住颈锁?”老者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生气。

“前辈抬举了,我并不会铁布衫功夫,以前曾经救过一批国家秘密实验室的人,他们给了我一身通体包裹的防弹衣,是最尖端的材料。”郑远清不敢隐瞒,老人的眼睛之犀利不似常人。

“巧遇幽人逸客,天意。”老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多少人一生难遇之机,你一人却连经数次,真乃天意。”

“前辈,远清能斗胆问您一句:刚才是否是您鸣哨救了我等一命?”郑远清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事情必须了解清楚,到底是老人在操控丧尸还是真有尸王。

“老夫今日赶尸过境,本没想打扰你们。看天色已晚,想稍稍打坐片刻再走,谁知这群畜生发现了你们,就跑去找你们。老夫本想招回尸群,但突然想看看我中华是否已经后继无人,也想看看你们能顶多久——不错,顶了半个小时,令行禁止,杀伐决断,当得上猛士之称。”

“老夫于此萌生一见尔等首领之意,老夫想看看能把手下猛士训练到衣服都顾不得穿、面临绝境依然能令行禁止之人究竟是何方骁将,未曾想竟然是个后生。看来天不灭我中华啊,后继有人喽。”老者仰头看了看浓浓的雾气慢慢地说道。

郑远清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有种被人消遣了的感觉,不带这么捉弄人的,刚才老子差点自行了断,不知道这会儿有多少人被吓疯了呢。

“不必担心,小朋友们身心健康,不用再腹诽老夫了。”老人的话让郑远清连想都不敢想了,看来老人注意到了自己,搞不好他已经修得了他心通。

“前辈,我能问下么?您赶着活死人去哪儿啊?这活死人还能听人使唤不是一堆低智商生物么?”郑远清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这老人真是世外高人,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此地西方是哪?”老者往西方一指。

“昆仑山。”郑远清答道。

“不错,昆仑山乃泱泱中华龙脉之始,昆仑在则中华在,昆仑灭则中华灭。但是逢此阴阳大变之日,天下人心惶惶、朝不保夕,可仍有蛮夷屑小欲搅龙脉之清净,想趁此机会让中华永世不得翻身。可如今国人要么无暇自顾、要么忙于内斗,华夏大地满目苍夷,无人能护昆仑龙脉。”

“老夫与世间方外之人聚首商议,打算暂时入世助尔等一臂之力,然世外之人不管世内之事,这是天律,我等不能直接插手,无奈之下便驱赶百万活尸代为守护,纵然屑小诡计多端,面对这百万活尸也无计可施——此事尔等不必操心,把握好当下即可。”老人微微一笑说道。

老天爷百万活尸?感情这几天大雾不断正是赶尸过境啊,每天几十万,怪不得青海的丧尸虽然多却密度不大呢。郑远清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老是有大雾,而且青海的丧尸密度一直没有增加多少,原来是这回事儿。。.。

第375章 临别赠言

“活尸也是世间之物,自然不离五行之中,只是这种极阴之物红尘小术使唤不得。此乃定数,世人当遭此一劫。”老人似乎有意让郑远清知道些事情,几句话便将郑远清的疑问打消了。

“好了,老夫该走了;打扰你们休息了,老夫给你指条明路略表歉意:由此西去,进柴达木盆地,再入沙漠,沿着315国道以北,在大柴旦西南、南八仙东南找布拉山。”

“此山下沙堆埋有一座陈年军火库。里面军火无数,乃数十万西北军半个世纪之后备,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封库。你可以去找找看,这批军火能助你一臂之力。”老人站了起来指了指西方的天空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郑远清虽然不太信,但他知道这世外高人都很神秘,不该问的不要问,自己去找就是了。

“呵呵,小子想什么呢?电视电影看多了吧?世外之人哪是装神弄鬼、故作神秘之徒?既然有缘助你,自然会助人到底,说吧,有何不明老夫给你解答。”老人似乎知道郑远清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笑了笑问道。

“敢问前辈这些军火为何会储存如此之久而不销毁?”郑远清嘿嘿一笑赶紧问道。

“你找遍整个青海难道就没发现那些设备俱是最新技术么?”老人反问道,而且老人对郑远清的动向十分清楚,可见老人此时施展了神通。

“难不成难不成西北军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前根本没有弹药销毁场?都是新建的?”郑远清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是,青海按说茫茫戈壁应该有大量弹药销毁场才对,可是事实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他们找过的弹药销毁场里确实是最新的全机械化设备,这种设备处理弹药当然没有任何余留,那么以前的弹药都是怎么处理的?

“呵呵,你的层次还差得远啊,不过无妨,日久自然熟稔。西北自古不稳,几十年一直在准备打大仗,这么多弹药随时可取,随时可用,因为它近,秘密。那沙漠无人区只有庞大车队才能进得去,不怕敌特破坏,这点你早该想到。”老人笑着点拨道。

“是,远清受教了。”郑远清赶紧拱手应答。

“这座军火库只有老一辈将军才知道;但是逢此末世不知这些老人活下来几位,这庞大军库如今就是一座墓葬,你我有缘,给你也算物有所值。”

“尸乱迟早会灭,届时少不了再来一次群雄逐鹿军阀混战,中华百姓可再也经不起这折腾了,如果到时候你有能力,你要把这股苗头掐灭,不能再乱了。”

“好了,言尽于此,望你三思;敢不敢去取,随你。另外再指点你一句,有缘人已经等你多时了,两过其门而远避,可就是你的错了;早早去寻吧,勿要寒了人家的心。”老人冲郑远清慈祥一笑,身形一转如仙人般飘向浓浓雾气。

“敢问前辈名号?”郑远清追上两步大喊道。

“方外之人何以名号?一切皆是无常、一切皆是奈何快快做事去吧”浓雾中传来老人渐行渐远的声音,老人已不知所踪。

“远清拜谢前辈”郑远清当即拜倒冲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连连称谢。

。。。

当郑远清叩谢完抬头再看时,却见浓雾已然散尽,刚才无边无际的丧尸顷刻间荡然无存,郑远清惊异地看了半天没有看见一头丧尸,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依然宁静、淡然,皎洁的明月清晰地挂在天幕上,徐徐的凉风吹过,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

郑远清提着三八大盖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向围墙走去,如果不是这一地的尸体和焦骨残血,郑远清会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世外高人果真神通广大,这么多丧尸竟然顷刻间消失殆尽。

当郑远清爬上墙头、来到装载机上时,却发现车身上的众人昏迷不醒,车厢里也是一片寂静,看来老人施法让众人睡去,否则这么大的刺激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崩溃甚至疯掉。

“都起来都起来都给老子起来”郑远清挨个踢着车上沉睡的众人,嘴里面还兴奋地骂着,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只是,那个有缘人指的是谁呢?

“远清远清你没去啊?我就说我吓花眼了,刚才吓死我了,我看见你跳到丧尸堆里去了”许书成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抓着郑远清左看右看,看得郑远清浑身发毛。

“没事,赶紧起来把人都喊醒,咱们必须连夜撤离。”郑远清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回头看了眼苍茫的夜空,这一夜枪声、爆炸声、尸吼声不绝于耳,是否会有附近的幸存者基地整装待发准备过来趁火打劫呢?今晚必须走,而且是现在。

看着车身上乱糟糟的骂娘声和哭喊声乱成一片,郑远清摇了摇头,新兵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啊,不过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磨练。郑远清叹了一口气,拉开车厢大门进去喊那些女兵们。

“啪啪啪”车厢内明亮的日光灯逐一亮起,一地白花花的肉体让郑远清禁不住吸了口凉气,郑远清赶紧回头往外跑——再不走鼻血估计都流出来了末世的人虽然男女意识淡薄,但大家还是正常人。

“唉——这老头。”跑到门口的郑远清踢到一个人的腿,他赶忙低头看去,只见铁门后的角落里只穿一条内裤和一件小背心的唐致中靠着墙晕倒在地上,而他的两条干瘪的胳膊还紧紧搂着两个全身只穿条内裤的丰润女人,这两个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此时正紧紧贴在唐致中身上一直保持着晕倒前的姿势。

郑远清认出来了,这两个女人正是一直不离唐致中左右的两个“女学生”,果真是人老心不老。郑远清笑了笑走了出去,万里浪不也是这德性吗?

食色,性也,这并不代表着唐致中和万里浪道德败坏、思想龌龊,与之相反,他们依然是国之栋梁、学界泰斗,这是人家的私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抓住一点瑕疵就一棍子打死、全面否定这不是郑远清的处事方式。

况且,这末世的那俩女人也没啥图唐致中的,也许人家真是敬佩老师的学识和人品,人家是真心相爱的吧。

“女同志们赶紧起来穿衣服去”驾驶室里,郑远清拿着麦克风通过车厢里的高音喇叭大喊道。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车厢里,一个个赤裸的女人用手遮挡着耀眼的日光灯莺莺语语地醒了过来,她们还没清醒过来,甚至有人傻呆呆地看着这一地白花花的肉体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

“你个神经病你个精神病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你再那么干那傻事儿”装载机上,李若琳抱着郑远清一边哭着一边使劲捶打着郑远清的胸膛,就像骂个小孩儿似的骂着郑远清。

“你要再跳的话等等我们,我们四个陪你一起跳”红月蓝雪搂着郑远清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刚才郑远清那纵身一跃让她们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

“行啦行啦赶紧去穿衣服吧,不嫌丢人”浑身只穿一条内裤的嫣云围绕着四个人转了几圈都没挤进去便在一边跺着脚地喊道,一双长手还在抹着欣喜的泪水。

“哎呀,糟啦这回全走*啦”被嫣云这么一喊,李若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一条内裤和一件大号短袖,这短袖根本就遮不住多少。

“快走啦二姐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红月小脸一红,发现自己只穿一身…内衣,再看看郑远清身后赶紧拽着郑远清和李若琳往车厢里跑。

此时的装载机上、地上,到处是抱着哭泣的人群,大伙在庆贺逃过一劫;虽然很多人赤身露体,但是大家并不是那么在乎。女人的身子让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这就是末世人的思想观念,男女意识极其淡薄。自打茶冷口一战之后,队伍在物资极其匮乏的情况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环境逼着队伍的男女意识更加淡薄。

但是男女意识淡薄、思想开放不代表着性开放,更不代表着突破道德底线随便yin乱。现在的情况就像西方的海边浴场一样,裸体女人就那么穿梭在沙滩上也没见发生什么刑事案件,看见就看见了,大家仍然保持着男女基本的界线,不是你的女人也不会不让你碰,也没人想去碰、会去碰。

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廉耻?尸乱前那些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干的鲜廉寡耻之事还少么?难道台面上的“道德”就是道德了么?衣冠楚楚的“道德”反而不如眼下这虽然赤裸相对却心底坦荡荡要光明正大得多。

仓禀实而知荣辱、衣床暖而知廉耻,在大家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前,人不会恢复以前的道德观。在这道德沦丧、人心险恶的末世,要恢复一个正常的人类社会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

第376章 初步计划

坐在办公室里的郑远清三令五申让大家赶紧去穿衣服赶紧走,但是所有的人都处在重获新生的极度亢奋中没人搭理他。

“别喊了,让他们高兴会儿吧。”李若琳站在郑远清身后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嘻嘻,你看,这仗下来好多地下工作都浮上水面了哦”嫣云站在郑远清身后往窗子外面瞅着,她只是洗了洗澡,还是只穿一条紫色的蕾丝内裤裸着上身。

“你能穿上衣服再看不?”郑远清皱了皱眉头,嫣云这跟外国女人似的性格让他很头疼,虽然他的观念开放多了,但总觉得这样不好,中国人千年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就是不穿,我不好看么?”嫣云说着附在郑远清身上用坚挺的**摩挲着郑远清的肩膀,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个坏蛋,红月都比我优先”

“得得得,随你便吧,有本事以后你别穿衣服。”郑远清老脸一红赶紧打岔,随便吧,随便吧,别给老子露…就行。

郑远清五口顺着窗户向着黑黑的夜里望去,探照灯已经关了,校园里一片漆黑,趁着这朦胧的月色,果然,好多地下工作浮出了水面:

唐致中搂着两个丰润的“女学生”坐在角落里轻声哄着,老人不时用纸擦着浑浊的老泪;也许老人这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娜塔莎坐在邱国兴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流着泪,她妹妹娜塔莉蜷着身子枕在邱国兴腿上一声不吭,邱国兴则是一脸老泪,又活过来一次。至于姐妹俩如今还一丝不挂他却顾不上看了。

而令郑远清五口目瞪口呆的是:花坛旁的程飞双腿上竟然坐着一身内衣的李佳阳和小六,这地下工作做得果然保密至极

“怪不得小六谁也不搭理呢。原来这回事,这老程是做特工的料。”李若琳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看着三个像在海滨浴场似的人。

李若琳不禁想到了嫣云刚进队伍时她气得要去找郑远清大闹天宫,当时韩燕拽住了她,说了一句让她再也气不起来的话:“如果程飞把小五、小六、小七都娶了,李佳阳只会不高兴,但绝对会认;她不在乎她有几个妹妹,她只在乎程飞是不是还要她。”

如今想想还是李佳阳知足,都姓李,怎么差别这么大呢?李若琳不禁站起身看了看身边一大两小三个女人笑了笑心道:算了,不想了,这都四个了他该满意了。再不知足,这三个可不是省油的灯。

终于,大家从亢奋中清醒了过来,一个个回宿舍穿上衣服、收拾行李搬进越野卡车的宿舍中,队伍在黎明前开出了这个待了小半年的临时基地。

炽热的太阳冒出天边,在戈壁滩上埋葬了自杀的战士后,装载机迎着朝阳沿着315国道慢慢向西方推进,两辆军卡跟在后面。装载机巨大的车体上,劳累了一夜的军官们没顾得上睡觉,他们要替战士们站岗,而精疲力竭的战士们则在宿舍里酣然入梦。

“再晚两个小时咱们这会儿就和那群人交上火了。”于洋看着远处的开发区对大伙说道。

30公里外,一群开着破烂吉普车的幸存者拿着各种各样的枪支、弩箭翻入了基地,但是本来不就不大的基地除了留给他们一堆垃圾外唯一值钱的也许就是地里还没来得及收割的白菜和萝卜了。

这群幸存者一共一百多人,个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开的车也是几近报废。从他们手中的各种武器来看,郑远清不敢认为已经精疲力竭的三百多号人能打得过人家一百多号。

“老大,这块地方可是一片无人区啊,都是沙漠。”欧达翻看着地上的老版军用地图,军用地图上除了表明那是一片沙漠外什么也没有,那个神秘的“布拉山”更是没有任何标注,可见真的如老人所言,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嗯,前辈也说了,就是一片无人区,而且只有大型车队才能进入,可见那里的环境很恶劣。”郑远清说道。

“给西北军准备的武器;放了半个世纪的武器;西北军以前没有弹药销毁场;难不成是说,这个秘密军库就是以前的弹药销毁场?或者称为轻武器坟场?就像美国飞机坟场、幽灵舰队一样,需要用的时候很快就能投入战场。”许书成叼着烟吸了一口说道。

“应该是这个意思,九十年代以前一直在准备打大仗。”庞万龙想起来小时候墙壁上随处可见的标语——团结起来,随时准备打仗,打大仗

“那个时候两极争端白热化,冷战随时会变成热战;当年伟人突然开放人口生育就是为了随时迎接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果没打起来,一切罪责都成太祖老人家的了。”金雨堂苦笑了一声说道,事后诸葛亮人人会做,但是伟人却只有一个。

“老陈怎么看?”郑远清觉得应该听听行家里手陈忠的分析。

“我分析啊,这里面涉及的因素太多了,而且除了军政因素外还涉及到年代、技术、成本等因素。

咱都知道,建国时期储存武器是惯例,全国各地哪都有,都是第一次大换装时换下来的‘万国牌’——德国的、日本的、苏联的、美国的甚至还有中正式和汉阳造,这种情况全国各地都有,就是为了防备国.民党反攻大陆。”

“而七十年代后因为科技发展太快和对越战争的需要第二次大换装又换下来不少武器,但是那个时候的弹药拆装技术还很落后,全部是手工,不仅危险而且成本高昂。

飞机坦克大炮可以拆掉回炉,但是枪支弹药要拆掉的话成本要远大于造一批新的,那时的技术太落后了,美国当时都是开到太平洋深海直接倒掉——当然,最重要一点是那时的人不贪。”

“综合以上所有因素,我觉得里面的军火当废弃弹药扔掉的意义要远大于打仗的意义。再往后,拆装技术也上来了,那个军库里几十年累积的弹药更是难以处理所以干脆封闭军库扔那拉倒,以前也许有人看着,但现在就是有人也死绝了。”陈忠想了想细致地分析道。

“好,路上看见叉车等设备全部拖回来,到时候咱们要用,越多越好。”郑远清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要那么多叉车做啥?用完了咱再去拉不得了?”刘伟傻了吧唧的问道。

“贺兰山那帮智囊团可不是傻子啊;看见没,隔三差五一架侦察机在这附近飞,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找咱们呢,现在才知道他们很可能也在找那座军库。”郑远清说道,“咱们知道大体位置,如果咱们先找到了,得想办法藏好啊。”

恢复了体力的战士们在老队员的引导下带着好奇和激动的心情参观着两台奇怪的越野卡车,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将近一百号土匪从来不住教学楼而是挤在不大的车里,原来这两辆车里面另有乾坤,而且这里面冬暖夏凉当真比没水没电的宿舍楼舒服多了。

但是车里面标准划的军营建筑和各种带着明显军事风格的设施是瞒不了的,于是郑远清就吩咐带队参观的军官把实情告诉大家,这群年轻人已经经历了一场同生共死的战斗,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情也不需再瞒着。

“原来你们都是当兵的哦,我说你们不是那么坏的。”一个女孩兴奋地抓住三妞一蹦一蹦的。

“什么是兵?什么是匪?治世是兵、乱世是匪;胜者是兵、败者是匪。打了败仗的军队自然不敢称军队了,那么再不当土匪还怎么活?”三妞现学现卖,一脸自豪地吹嘘着郑远清曾经给她们吹嘘过的那套大道理。

“以后你们都是黄羊寨的土匪了,再有人加入,你们就是小头目,以后都听话好好干。我可告诉你们别有歪心,咱老大以前可是秘密部队的。”三妞一边走着一边吹道——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好。

“偶耶我们是土匪了我们是女土匪我们是‘三江红’偶耶”一群女孩拍着手地高喊道,对于这些20岁左右的花季少女来说当一个女土匪真的很新鲜。

“三姐,你告诉我们咱老大以前是哪个秘密部队的?”

“就是就是,是‘隐’还是‘磬’?难道是中华龙组?”

“不对不对,那是动画片和,应该是091气象所或者国安特事科;那才是秘密部队呢。”

“咦呀——你才看多了呢,应该是第二通道——”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孩扯着嗓子在后面喊道,她想挤却挤不进去。

“对,和她说得差不多,不过是‘第四通道妞拍了下巴掌说道。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久了三妞也慢慢地知道了郑远清的代号不过是唬人用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嘛;如今三妞也开始唬人了。。.。

第377章 战友铁情

“呀,那老大是不是会特异功能啊?三姐给我们说说老大会啥啊?”一群小女生瞪着惊奇的眼睛叽叽喳喳地问道。

“你们在这里面睡了两天了还没看见啊?”三妞很享受这种核心感地指了指整个硕大的车厢兴奋地说道。

和女兵们叽叽喳喳看得挺热闹却说不到重点不同,这边的男兵却是一脸肃穆却个个热血沸腾。

“看见没?都睁大眼睛看看,独立第八师虽然现在是残兵败将,但是咱们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只要跟着老大好好干,这里就是各位兄弟涅槃翻身的舞台。”

“末世也是机遇,不像尸乱前阶级壁垒那么森严,如果把握好这个机遇,咱们就咸鱼翻身了;借用大哥一句话: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各位都会一一拥有”带队的老四一脸严肃地“训话”道。

“尸乱前,男人不好做,甚至连娶妻生子都是奢望;但是这末世,各位却可以得到比以前更多的机会。如何把握好这个机会,各位要好好斟酌。

有胆小的我不强求,但是我只说一句:30年后当你们再也无法上阵厮杀之时,你们愿意不愿意守着矮小的房屋、点着蜡烛看着今天的照片为自己当年错过了一个搏一把的机会而抹下两行老泪?”老四长叹一口气说出了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年轻男人心中的无奈。

“不愿意”整齐列队跨立的男生们齐声高呼,正值青春年少的男人们顿时感觉胸中燃烧着一团火焰,谁不想光耀门楣?谁不想光宗耀祖?可是大家缺少的不仅仅是机会,还有舞台。

“很好,没有怂人。有了独立八师这个舞台,大家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汗水,也许如今大伙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但是等咱们有了这批军火,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军官,当然你们要甘于从最底层的军官一步步做起,你们进入队伍早,将来你们会随着大哥的步伐一步步高升

记住,独立八师不缺钱、不缺权力,我们缺少的是荣誉是忠诚”老四面色威严、语速缓慢而有力,他已经和郑远清学会了什么是抑扬顿挫,他甚至被自己的话语都感染得热血沸腾。

“吾之荣誉即忠诚——吾之荣誉即忠诚”在列的数十位新兵昂首挺胸齐声高喊——忠诚,这个已经泯灭了三十年的词语终于再次回到了男人们的心中。这群热血青年也将是独立八师真正的精锐——禁卫军的基础。

“很好,最后声明一点:独立八师的女人只准看,不许碰;想碰,你可以去追人家,用你的魅力去追,当你们成为合法的夫妻后没人管你们。但是要记住,既然选择好了,就要做好相伴终老的心理准备。”

“花花公子们记好了,管好的你鸟蛋,独立八师不兴玩玩就散,玩玩就散的行为要严厉惩处——因为,你们玩儿的是你身边兄弟未来的老婆如果你想在战场上被兄弟丢下,那你可以阳奉阴违地试试。”老三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不是乱说的,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男人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有更大的概率从战场上活下来。

那个年代兄弟情同手足,那是因为从战场上把你扛下来的是兄弟,从敌人手中把你救出来的是兄弟,在补给急缺的时刻把最后一块干粮、最后一壶水和你平分的还是兄弟;哪怕你战死沙场把你的尸体从枪林弹雨中抢回来的、为你报仇雪恨的仍然是兄弟。

得罪了女人还能再找,但是为女人得罪了兄弟却未必再有机会弥补,为女人得罪了兄弟的人会在战场上被昔日的兄弟无情的抛下,面对残酷的战场谁还会认为女人比兄弟重要?也只有在那来之不易的三十年和平时期才会出现那么多的“为女人不惜得罪兄弟甚至插兄弟两刀”的事情。

但是,战争才是世间的永恒,和平不过是昙花一现,在这末世,谁要是为了女人和兄弟过不去,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被无情地抛弃;甚至死了,还会有人唾上一口再踏上一只脚对后来人说:“看这就是背叛兄弟、为女人得罪兄弟的下场”

。。。

车队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叉车和各种可能需要的工具,就这么慢腾腾地晃荡着行驶了整整3天才终于经过315国道铁西山段来到沙漠公路的腹地。315国道,一年半以前也是沿着这条路,独立八师遭遇了灭顶之灾。但是今天,也许这条路将是独立八师东山再起的光明大道。

“老大,前面就是沙海了,这沙漠不小啊,起码得有几万平方公里。”于洋站在高举的铲斗上拿着对讲机说道。

“找到有山了么?”郑远清向外看了看说道。这茫茫沙海实在太大了,给哪去找什么布拉山?这种荒山有命名么?可能是当地人的叫法吧。

“山是不少,也不能说是山,不过是一些风化的土丘而已;怎么办?一座座找?”于洋问道。

“雪振,下公路,一座座找。”郑远清命令曹雪振下公路,只能一座座找,反正队伍现在也耗得起时间。

巨大的装载机驶下国道向着眼前茫茫的沙海开去,神秘老人指定的范围不大但也不小,郑远清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布拉山在哪;老人终归还是“人”,能修得有漏他心通已经很不简单了,他还没有无所不知的漏尽通。

很快,315公路就和茫茫的沙海融为一体。蓝得炫目的天空、炽热的焦阳、滚滚的黄沙,夹杂着高温和沙砾的大风连绵不断;如此恶劣的环境怪不得老人要说“敢不敢”,可能老人没想到郑远清的装载机里足以储存三百多号人饮用一个月的水吧?

然而除了水和补给,真要找到目标绝非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洋站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铲斗里瞪着眼睛瞅了一天、欧达在能把鸡蛋烫熟的沙土堆里钻了一天,直到日落时分,装载机跑了三个类似山体的地方都没能发现那座巨大的军库。

入夜,装载机停在一处隆起的沙丘旁扎营,在三辆车里躲了一天的战士们才从车厢里钻出来透透气;但是白天高达40℃的沙漠,晚上的气温却直降到5℃左右,越是环境恶劣的地方越是温差大,在靠近几个湖泊的青北市昼夜温差并不大,而才几百公里的柴达木沙漠竟然能一天经历三个季节。

温暖的篝火燃起,炊事班的女兵们开始忙活着收拾晚饭,年逾花甲的老贾颠儿颠儿地跟着跑前跑后,唐致中的榜样作用开始发挥,老贾开始准备寻找第二春;而那5个虽然年逾天命却依然身强力壮的黑人也跟着老贾跑得不亦乐乎,这才几个月,他们竟然能说得出磕磕巴巴的汉语了,黑人懒吗?还是没逼到那份上。

“还行啊,老贾同志准备焕发第二春了。”许书成拿着地图靠在冰冷的机械臂上看着老贾匆忙的身影笑道。

“呵呵,人嘛,不论何时得有个互相照应的。”郑远清弹飞一个烟头笑道。炊事班的女同志年龄都不小了,也该有个归宿了,虽然盛传黑人不负责任,但是能在阿国待那么久的黑人应该没那么混蛋吧?

“叉车准备的怎么样?”郑远清回头问曹雪振。

“一共有57台叉车,最大吨位7吨,全部修理完毕,应该够用了。”曹雪振无法估计那个军库究竟有多么大,所以他只能尽可能沿途寻找各种能用的叉车。

“咱们是不是找个当地人问问?这样下去得找到猴年马月?”金雨堂看了看很美却很冻人的沙漠夜景说道。

“是啊,咱们应该从附近的幸存者基地打听一下,咱现在是土匪,没必要收留他们;吓唬吓唬就行了。”程飞也赞成这个想法。

“好,刚才于洋说这附近有个戈壁牧场,那里有火光,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就去看看。”郑远清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晚饭后队伍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上路,沿着戈壁沙漠中多少年汽车压出来的沙石路向着西南方那个小小的幸存者聚集地驶去,今晚要当土匪了,很多新兵都抱着枪很是兴奋,不过今晚不会有女土匪演出的机会。

“老大,不对劲那些人不像是幸存者他们受过训练”就在大家准备像土匪一样出现在那群幸存者面前时,于洋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回事?”郑远清问道,现在距离那里还有七八公里,还来得及撤退。

“那群幸存者一共有12辆卡车,大小不一,虽然颜色是民用的,但明显是军用涂装的;人倒不多,三十来号,全部是便服,但是他们的气质一看就能看出来。而且他们有制式枪支。”于洋报告自己的观察结果。

“应该不是贺兰山基地的人,如果是他们肯定不会低于一个营的编制。搞不好是和咱们一样的人。”许书成快速地分析道。

“好,灭大灯继续前进,在他们外围两公里停下——若琳,找娜塔莎。”郑远清给李若琳通话,今晚正好让娜塔莎试试最近的训练成果。

。。。。。。。。。。。。。。。。。。。。。。

漆黑的夜里,娜塔莎走了一公里后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装载机依然显眼的黑影后转身继续前行,这是娜塔莎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她心里没有谱,但是郑远清给她的要求并不高,她只要胆子大、能沉得住气就能完成。

晚上的沙子真凉,娜塔莎迎着吹来的冷风伸开一直护着胸口和下身的胳膊——嘿,真不冷呢按说这个温度应该穿棉衣了,可是自己却一点也不冷

这就是中国的巫术吧?竟然这么厉害。娜塔莉摸了摸光溜溜的身子笑了:光滑、细腻、柔软,比自己以前的皮肤还要好,难怪那个大个子女鬼开枪打架样样都会身上却没有一丝疤痕,手还那么细嫩。

在娜塔莎自恋的时候,如果有谁从这附近走过肯定会被吓得头皮发麻,空荡荡的沙漠中什么也没有,却兀自传来女人开心的浅笑,眼前空无一物,笑声却清晰入耳,这场景能让途径者吓破胆。

到了,大胆点,情报组就这两个女人可不能让人看笑话。看到眼前的火光娜塔莎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两口气加快了移动速度。

在十几辆装着帆布车篷的卡车围成的圈子中,娜塔莎看见了几堆火,也听见了让她感到揪心的浪笑和女人强颜欢笑的呻吟。这种声音她听得太多了,如果不是为了一口饭哪个女人愿意这么曲意奉承?

想到这里娜塔莎不自觉地用双手捂住了下身,那次痛苦的流血却仅仅换来两个大饼,那个如梦魇般的夜让她多少次从梦中惊醒。

不过还好,如今睡在她和妹妹中间的那个矮个子中国飞行员真得很疼她们,这么久了还没有要过她们——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强的自控能力;好像他们的男人自控能力都很强,丧尸围城那晚自己的身子让很多男人看见了,可是人家除了投来一束赞美的目光和亲切的笑意外眼睛纯洁的没有丝毫杂念,这都是让末世逼出来的么?

娜塔莎靠近了卡车,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卡车上的哨兵,她不像欧达是在土里钻,她却必须光着身子才能溶入周围的环境因此她不能携带任何武器;黑黑的夜、豺狼般邪恶的敌人、手无寸铁的**,这让娜塔莎不自然地感到心跳加快。

娜塔莎找到两辆车衔接的地方悄悄蹲下,钻入前车车斗下放备用轮胎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趴下定定地看着里面的情景。

圈子里共有5堆篝火,二十多个人围坐在篝火旁或吃饭或喝水。这些人都是中国人,有男有女,他们虽然脏,但不像其他饮水困难的幸存者脏得离谱,这说明他们的水并不缺乏。。.。

第378章 杂牌部队

离娜塔莎最近的那堆篝火旁,五个男人每人抱着一大块烤好的肉在大吃大嚼还不时爆发出一阵浪笑,这些男人虽然身着便装,但清一色的披着军大衣,每个人的肩头都靠着一条制式八一杠,而且从不离手边,这说明这些人都从死地爬出来的。

而这些男人身边或一陪一、或两陪一地坐着十几个女人,这些女人虽然也披着军大衣,但是娜塔莎分明看见她们军大衣下就是白花花的身体——除了这身军大衣她们竟然什么都没穿娜塔莎不禁想到炊事班的一个大姐说过的事情,末世幸存的女人能穿衣服就是莫大的幸运。

这些男人一边啃着烤肉,一边不时地伸出肮脏的爪子在身旁作陪的**身上摸一下,而那作陪的**不得不强颜欢笑地逢迎,只为了这些男人能将没啃净的骨头留给她们。

看着那些曲意逢迎的女人,娜塔莎不禁浑身发紧,她想到了那个夜晚自己明明疼得想哭却不得不装作很舒服的样子。

受了几个月的训练,娜塔莎不再像以前那样多愁善感了,她慢慢爬出车底,悄悄来到车的侧面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果然是重新涂装过的娜塔莎借着里面的火光用石头刮开了车体外面的蓝色涂层,里面果然是军绿色,,任务完成,该回去了,不然老邱该焦急了。

准备往回退的娜塔莎听见了一辆卡车车厢里那让人恶心的**声,她有些好奇地站直了身体向里面看去:只见黑蒙蒙的车厢中,一男一女正在大战三百回合;那个披着棉袄的男人正用力地揉捏着女人的双乳,而女人则站直腿、弯着腰,双臂架在车护栏上使劲地叫着,任凭身后的男人努力做着活塞运动。

这女人没瘦,他们的生活条件还不错。娜塔莎捂着鼻子不想再看这恶心的一幕便回身向外走。

“有鬼有鬼”突然一声恐惧的尖叫声响起,娜塔莎赶忙挺住身形却看见不远处的一辆卡车顶上站着一个哨兵正指着她所在的地方拼命地大叫。

紧接着一阵鸡飞狗跳、滴沥咣当的声音响起,娜塔莎身边的车上迅速出现了十几个拿枪的人,一条条步枪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让发现了娜塔莎只是本能地想起让发现了,过度的紧张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能做的便是撒腿就跑。

“跑了跑了快去追是个沙精她有体温,肯定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刚才报警的哨兵竟然指着娜塔莎逃命的地方兴奋地大喊道。

接着一个个持枪男人跳下车厢顺着娜塔莎奔跑的地方大步追去,而且他们竟然都能看见她。娜塔莎不明就里只知道死命地跑、死命地跑,远处她已经能看见装载机的影子。

经过四个月的训练,娜塔莎已经学会了如何在不穿衣服的情况下跑得更快,凭借着西方女人本就身高腿长步子大的优势,娜塔莎很快就和后面的追兵拉开了距离。

“呯”——“啊——”随着一声枪响,娜塔莎被一枪掀翻,虽然她并不疼,但是这一紧张使得她放弃了特异功能的使用,娜塔莎白花花的身子瞬间出现在一群吱哇乱叫的男人眼前。

“现原形了现原形了哇哈哈哈——竟然逮住一个沙精老子还没尝过女沙精的滋味呢”黑暗中传来一阵浪笑,纷杂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娜塔莎赶紧爬起来继续跑,可是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没有使用特异功能,如今的她在追兵眼里不过是一个不害怕子弹却还能奔跑的光身子“沙精”而已。

“呯”又是一枪,娜塔莎被再次掀翻,这回子弹正中她的后心,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修长的身子向前扑出数米。

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吱哇乱叫和浪笑声也刺耳地传来,这一枪让娜塔莎头晕眼花,一直是乖乖女的她哪见过这场面,此时她已经蒙了,甚至连站起来再跑的力气都没了,她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兴奋的枪手浪笑着向那个体态修长、皮肤白皙、头发还是波浪卷的赤**鬼扑去,他们以为这是传说中的“沙精”他们要看看活着的沙精究竟有多么厉害——她也怕枪嘛。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他们面前的黄沙凸起一个小沙包,随着一股沙尘荡起,从沙包中猛然弹出一个黑影,于此同时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这响声像枪声,但是追兵只看见几个亮点响起而已。

在一片惨叫声中,6个追兵在被眼前的黑影吓愣的一刹那脑袋如西瓜般炸开,剩下的追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死于非命,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犹如掉入水中一般瞬间消失在滚滚黄沙中。

其余的追兵也顾不得那个美丽的沙精了,这些亡命之徒扭头就跑,一个个吱哇乱叫的唯恐跑得慢被消灭,刚才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荡然无存。

“快起来,赶紧消失快跑回去。”正趴在地上浑身发软的娜塔莎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胳膊扶起,紧接着欧达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娜塔莎赶紧隐身向着装载机狠劲跑去。

。。。

“他们有热成像仪,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装载机上,一身深蓝色牛仔服的欧达递给郑远清一个小巧的仪器,“娜塔莎干得不错,第一次能做到这份上很不错了,值得表扬。”

“谢谢哦,我会努力的,下次不会这么狼狈了。”裹着呢子大衣的娜塔莎正缩在邱国兴怀里发抖,听到欧达表扬她她很高兴,这说明她对队伍还是有价值的,不属于吃白饭的。

“没事,再接再厉,谁第一次都会怕的。”郑远清冲娜塔莎竖了竖大拇指笑道,娜塔莎冲郑远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队伍如今的情况下欧达和于洋完全可以胜任一切侦察任务,几乎没有需要嫣云和娜塔莎出力的地方,因此她们只是在情报部挂个名而已,并不归欧达指挥——哪个都是欧达大嫂,他敢指挥谁?除非极其特殊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让她们俩单独出去,当然,今晚是娜塔莎的一次考试。

“都是这么小号的?”郑远清看了看手中那个不大的热成像仪问道。

“不是,有一辆卡车中还有一个大号的,那玩意儿看着很先进。”欧达晃了晃手中的06式微声手枪笑了笑,“老大,这枪没子弹了?”

“没了,扔了吧。”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大号的热成像仪?”程飞和陈忠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拿那么多热成像仪干什么?

“我听他们在喊‘沙精’、‘沙精’,什么是沙精啊?”娜塔莎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沙精?”郑远清见众人都看向他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他想起神秘老人说的“有缘人”是谁了

“沙精其实和九歌山鬼先生一样是天地中的一种存在,非人非鬼非仙非妖;在山上的叫山鬼,在水里的叫水妖,在雪山的叫雪妖或者雪姬,在沙漠的就叫沙精。不过是一种传说而已,肯定有,但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和咱们没关系——而且他们拿那台热成像仪肯定不是逮沙精的,沙精不可能有体温。”郑远清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沙精。

“估计他们和咱们一样是找那个军火库的。但是拿热成像仪干啥?”许书成不解地问道。

“看看去,全部活捉,看看能从他们嘴里面问出什么来;记住,一会儿不能同情心泛滥,咱们管不过来。”郑远清挥手示意大家准备战斗,并且再三叮嘱一会儿不能同情心泛滥,别忘了自己现在是土匪的身份。

那群惊魂未定的幸存者正在互相诉说着刚才的惊险时,一阵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哨兵的枪声响了起来,腿还在发软的汉子们纷纷跳起上膛顶火。

篝火边赤身裸体的女人一边尖叫着一边争先恐后跑向一辆卡车后面,二十几个白花花的身子在一片枪声中一边互相撕扯着、一边拼命往卡车上爬,谁都想先爬上去结果谁也别想上去,一群**就这么在卡车下打得稀里哗啦的。

而隐藏在卡车后面开枪射击的汉子们却已经吓得浑身是汗,远处的黑暗中十几辆大大小小的车辆向他们猛扑过来,这些车带着丝丝诡异,十几辆车全部熄着灯,没有一丝亮光犹如幽灵车队般黑漆漆的,

而且那看似普通的车身竟然连子弹都穿不透汉子们打出的子弹除了能在车上溅起一片火星外丝毫没能减缓车队的速度。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幸存者本能地想到是刚才的沙精纠众报复,而那些所谓的车辆不过是自己看到的幻觉而已。

“无组织无纪律、战斗素质低下。”最后面一辆卡车驾驶室里的郑远清给这支乌合之众下了定义,这些人根本不是正规军出身,战斗素养极其低劣,不足为惧。。.。

第379章 悬于一线

本来郑远清以为对方既然能开着军卡过来,这说明他们应该是部队的人,就命令车上的战士们都藏好,等离近了再从车顶的掩体中开枪还击,毕竟他要的是活口。

但是事实却出乎意料,郑远清根本没想到这群人战斗力竟然这么低下,而且还未等车队开近,这些人竟然这么干脆地缴械投降了

而更加可笑的是,这群人竟然筛糠般抖动着跪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沙精老爷饶命”等各种唱祝辞般的话。

“看来把咱们当沙精了,既然胆这么小刚才还那么横干啥?”郑远清冷笑了一声说道。

“嘿嘿,都是欺软怕硬的。”一旁的司机笑着说道,“咱上回去巴喀拉基地,大黑不是说有雪人经常幻化成人的样子袭击人吗?传说害死人啊,他们可能以为和一群精怪打还不如求饶呢。”

“这可省力气了。”郑远清苦笑了一声,这群人应该是久在沙漠附近生活的人,对传说还有着深深的敬畏。

迅速缴械投降的幸存者们被枪顶到脑袋上才发现原来这群衣着杂乱的男人根本不是所谓的沙精,而是一群武装土匪

他们肯定是听到刚才的枪声摸过来趁火打劫的,这群幸存者的头目跪在地上使劲拿脑袋撞地,他后悔死了,对方就这十几辆破车自己这12辆军卡就是撞也能把他们撞翻,自己却傻了吧唧地跪求“山精老爷饶了俺们吧”。

可是这个头目后悔也晚了,他已经被人牢牢捆住双手、双脚呈“Y”字型吊在一辆卡车上,而他的手下也被同样的方式吊起。同样的,那辆卡车下那群浑身是沙子的**也被用枪指着缩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你们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上来”那个头目一边后悔着一边冲这些土匪大喊着。眼前一个个放满刑具的兜子在沙地上铺开让他浑身冷汗湿透了衣服。

“黄羊山、黄羊寨;记住我们的名号,以后看见了躲着点。”郑远清阴沉着脸在小头目身边来回踱着步,冰冷的话语里带着丝丝杀气。

“你们知道俺们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青海还没有人敢劫老子的道快快放俺下来饶你们小命”白壮汉子一听是个没听过的名号而且对方“不敢”杀他们,白汉子一下子有了劲儿冲着郑远清吐沫星子横飞地吼道。

“扒光衣服。”郑远清用手一指白壮汉子,简短地说道,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需要废话。

郑远清话音刚落,两个拿着电工刀的战士狞笑着扑了上去,锋利的电工刀几下便将汉子身上的衣服割开撕碎。

“喵了个咪的老子是盐桥基地的你敢动老子老子回去找人灭了你们”白汉子疯了一般破口大骂,看似强壮实则虚弱的身体拼命地扭动着,无奈绑着他的几根尼龙绳太结实了。

“哦,盐桥基地,据说很厉害。说吧,来这儿干什么的?”郑远清点了点头淡淡地表示那个基地确实很厉害,要枪有枪要人有人,虽然比铜山、贺兰山差得远,但在这青海也算是一方土霸王。

不过庞大的幸存者基地厉害并不代表着这群SB也厉害,出了他那二亩三分地这群家伙不过是普通幸存者而已。

“哈哈哈原来你小子也听说过俺们基地啊?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放老子下来,让你婆娘过来陪老子睡一夜咱这事儿就算了——”白汉子看来狂妄惯了,在这附近似乎顶着盐桥基地的名号一般土匪不敢惹他。

但是看着这个独眼匪首淡定的样子,白汉子不由得感到浑身发紧,如果郑远清和他叽里呱啦一阵儿或者大喊大怒,他倒不害怕,反而这种淡定却最让他害怕,真正的狠角色向来都是只做不说。

“够狂。”郑远清也不生气依旧阴沉着脸冷哼道。接着,他指着卡车下那一堆**说道,“随便挑一个。”

一个女人被提溜了出来让枪指着、举着双手来到郑远清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面前这个独眼土匪比这群男人还让她感到恐惧。

“把这个弄大。”郑远清抬起手中的马鞭指了指白汉子傻大黑粗的小兄弟对女人说道。

“大王,大王我不会我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我——”那女人一看就吓了一条拼命晃着双手哭喊道,她不知道这个匪首要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啪”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过,女人脏兮兮的身子上多了一条皮开肉绽的鞭痕,女人捂着伤口死了命地惨叫着。

“快点。”郑远清收起了马鞭淡淡地冷声道。

一旁的战士们看着郑远清下手之狠不禁一凛,老大本来性子就阴沉,但是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这个他这么狠心过,难道这才是老大的真面目?

郑远清虽然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双胞胎的经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连**女人都这么嚣张,那么还有他不敢嚣张的事情么?至于打女人,郑远清从来不认为打女人是很丢人的事情。

挨了一鞭子的女人老实了,忍着钻心的疼痛慢慢爬起来到白汉子面前怯生生地抬头看了眼他,然后双手捧起丰润的双乳贴向白汉子的兄弟开始不断揉搓。

“我CM的你不想活了?老子下来非操死你你TM干嘛子?”白汉子拼命地扭动着破口大骂那女人,这种时候在一群男人面前挺直了枪可不是什么长光的事情。可惜那女人害怕郑远清比怕他更甚,根本不把白汉子的话听在耳里,她只是惊恐地加快了揉搓的速度,她只想办完事赶紧离开这里。

白汉子拼命抑制着兄弟的冲动,可是这本能感官的事儿岂是主观意识能控制得?很快,在女人丰满的ru房揉搓下,白汉子的兄弟雄纠纠气昂昂地站了起来。

“挺长。”郑远清拿马鞭挑了挑那根傻大黑粗并且开始流水的东西冷笑了一声,然后冲着刘伟一点头,“剪下来。”

“嘿嘿”刘伟YD一笑,从地上一堆工具中挑出了一个专门剪钢丝的钢丝剪来到了白汉子身边。

“俺说俺说俺说——”看着雪亮的钢丝剪已经放到了他兄弟的根处,白汉子终于崩溃了。对方甚至连“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这句话都没有,而是直接命令动手,一上来就是最要男人命的招式,白汉子彻底怕了,这独眼匪首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白汉子招了,招得彻彻底底的,然而这支幸存者队伍提供的情况和资料却让郑远清大惊失色——自己要再晚一天过来,也许那批军火就要易手了

“M的”看着手中的资料,郑远清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无疑,一只独眼红得犹如烈火一般,额头的冷汗差一点奔涌而出——太悬、真的是太悬了

从来没见过老大气成这样的刘伟蹑手蹑脚地藏到一边大气不敢吭,其他的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大家都不明就里,但是谁也不敢吭声,一旁的许书成等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郑远清。

“一个不留”郑远清拿着手中的档案袋瞪着血红的眼睛扫了眼车上、地上所有的俘虏,“拿上他们的枪,把车都给我开走”

伟还想问什么,却见许书成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别问了,刘伟便乖乖地闭上了嘴,那边郑远清梗着脖子已经登上了越野卡车。刘伟知道老大的浑劲上来了,老大犯起浑来可是六亲不认。

一阵枪声响过,一阵沙土飞扬,黑暗的天地间又多了30个冤魂,这就是卒子的命运,要怪,就怪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吧。

资料上的信息让在座的人感到揪心的同时也惊心不已,他们明白了郑远清为什么要杀掉这些人,为了那批军火,这些人必须死,绝对不允许有通风报信的。

原来,早在郑远清知道这批军火以前,就已经开始有人抱着同样的目的进入这片沙海,而且他们开始的时间要远比郑远清他们早得多,进度也要大得多。

在那份资料里有一张印刷版的地图,这个地图上清晰地标明了他们勘探过的地方,那一个个红叉叉表示没有发现,而剩下的那些划着红圈的地名则表示是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盐桥基地是以前青海的一个运输营驻地,里面人少弹药也少,以前郑远清牛气的时候没正眼看过这些基地,可当郑远清牛不起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型基地,而且可怕的是,他们手中竟然有这片沙海的制式地图

这份地图不是军用的,也不是普通民用的,而是正规的勘探地图,这表明盐桥基地里有一个专业的探矿团队。专业的技术人员、专业的设备、庞大的基地供应,这一切一切的优势都是郑远清他们无法比拟的,在这场军火争夺战中,独立八师已经落了下乘。。.。

第380章 发现地库

然而,令郑远清稍稍放心的是,白汉子说过,发到他们手上的地图就是这样的,上面就是让他们按照地图上的红圈一个一个地方用热成像仪去寻找,他们兵分三路找了一个月才找了这些地方,他们和另外两队互相联系着,就这样从沙漠边缘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中心找。

到现在为止,除了沙漠中间那十几个地方还没找外周这几十个地点已经全部找过。

而那一台热成像仪正是专门用来找那个庞大军库的,在没有专业仪器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用这种比人工勘探稍微强点、不是办法的办法去做了。

白汉子只知道那个军库很大,至于多大他并不知道,但是基地里的技术人员告诉他,地下如果有空洞的话那么在中午最热的时候这片地面的热反应肯定和周围实打实的地面不同,地面温度稍低的地方自然就是军库的埋藏地点。

当问到他们为什么要把军卡涂成其他颜色,白汉子的话让郑远清等人再次感到了沉重的压力,白汉子说,天上那些隔三差五飞过的飞机看见墨绿色的车就炸,不管大车小车非得炸完了才行。

他们的车队让炸了几辆车后学乖了,把所有的军车都涂成其他颜色后那些飞机才放过他们。

“书成,你和老金一人带一支队伍,明天天黑之前这两支勘探队必须全部消灭。”郑远清黑着脸对许书成和金雨堂下了命令。许书成和金雨堂领命而去,郑远清杀心已起,盐桥基地的车来一辆给他毁一辆,这批军火自己志在必得

“远清,别着急,从资料上来看,咱们还有时间。”程飞详细地看了看那些资料后说道。

“说说,老陈,你也看看,看看他们这法子可行性有多高。”郑远清冷静了下来,他需要一些可供分析的资料。

“首先一点,贺兰山基地的那些飞机不是找这个军火库的,也未必是找咱们的,他们可能要确定自己在西北的霸权而专找那些靠着驻军发展起来的幸存者基地。

而且他们要只炸军车不炸民车更表明了这一点,他们只允许整个西北地区只有他们一家军事力量存在。”

“第二点,虽然说那个军库没人知道,但是这个‘没人’只限于那些大人物,比如贺兰山基地的那群脑袋们;而不排除有当年参加修建和驻守的军人、尤其是老一代退伍兵知道,他们可能由于种种原因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盐桥驻军。

但是根据我军保密法则,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人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知道具体位置的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参与此事的都不是本地兵;而这两种人在这末世活下来、又齐聚一个幸存者基地、还能见面、互相认识而且一起告诉他人的概率小得几乎不可能。”

“所以,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们只知道是在某座山下,但并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他们才采取人海战术去找。这样一来,找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找的,那么咱们只需从这十几个没找到的地方入手,这样咱们就省了很多力气。”程飞结束了分析。

“我看了他们的热成像仪的使用说明,这个我虽然不懂,但是这玩意儿有可能找到。”陈忠放下资料说道,“这东西不是专业探矿设备,但是如果这玩意儿能找到,这说明那个军库还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可以断定,盐桥基地必定还有更多的资料,所以他们敢断定这东西管用。”

“为什么这么说?”郑远清问道,专业方向的事情他不懂,他只需综合手下人的建议然后做出决定就行。

“你们看这地质图画的多详细,这么说这个团队一定有专业器具,那么为什么不让这些专业人员出来勘探而是派一群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人出来?派专业人员虽然慢,但是有保证,能带领那么大一个基地活到现在的人物会是傻子么?那么他肯定有更多的消息来源来论证这件事情——当然,这只是推断,不排除那人真是傻子,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陈忠结束了自己分析。

经过分析,郑远清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批军火依然在其原来的地方,只要把剩下两支勘探队消灭,那么短时间内盐桥基地不会再派人来,这段时间足够自己行动的了。不过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后,郑远清也觉得自己需要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智囊团——也就是谋士

第二天中午时分,许书成和金雨堂回来向郑远清表示任务完成,另外两支队伍被尽数消灭,一共21辆涂装民用漆的越野军卡被尽数带回,带回的资料和白汉子交上来的资料一模一样。这一战,队伍一下增添了33辆越野军卡,6台车载热成像仪器,43把手持热成像仪,昨天晚上那些临时找来凑数的吉普车被退下的生物护甲全部换在这些军卡上。

因为此处距离盐桥基地已经超过30公里,郑远清不认为盐桥基地有资格使用卫星通讯,所以至少两天以内他们不会知道任何信息,除非他们派通讯中继车出来。

第三天黎明,郑远清分出10队人马分别按照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去寻找;其中6台热成像仪分给6支新兵队伍;手持热成像仪分给三队经验丰富的老队员带领的队伍;欧达和于洋带领一支队伍乘两台悍马将剩下的地方找完,今天依然是大晴天,郑远清争取今天下午要听到好消息。

这是独立八师第一次大规模行动,人员全部分散,连女队员都分散出去了,这样一来随便哪一支队伍遭受攻击就会有很大的伤亡,但是没办法,必须赌一把;不过沙海面积不大,赌赢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郑远清没有赌错,当天中午一点多左右,七分队钢索通话报告,在一座沙石山下发现明显的温度不均衡地区,这个地区相当之大,目前尚且无法确定边界;而经过细致盘查,在该山上发现残留的驻军遗址,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郑远清松了一口气,他命令所有队伍向着和七号山东西相对的二号山开去,只有装载机悄悄地向七号山行进。

郑远清要打一个迷魂阵,鬼知道这万里黄沙中有没有其他基地的探子或者其他土匪等着捡现成的,这么大的车队一下子聚集到七号山不明摆着那里发现什么了么?郑远清就是要迷惑一切可能存在的敌人,甚至天上的卫星。

在今天上午,那两辆改装过的军卡就被埋入了漫漫黄沙隐藏起来;而那些开出去的军卡将在二号山脚下聚集,过去汇聚的队员将会在那里“大兴土木”捣鼓一下午、晚上“安营扎寨”,当迷魂阵布置好后,所有人员将乘坐一台悍马车跑回七号山和装载机汇合,至于留在那里的那三十几辆军卡就再说吧。

七号山,就是神秘老人说的“布拉山”,这个名字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名字,至于这个很久以前是多久,谁也不知道。

布拉山坐落在这片茫茫沙海的中心地带,是除了地图上3号山外最接近大漠中心的山体。这座山不大,高70余米、长两公里,宽600多米,是个长方形的风化岩山体。整座山黄秃秃的犹如黄土高原上的那些山,没有什么植物、也没有动物的足迹,这光秃秃的荒山就这么座落在浩瀚无际的沙海中任凭风沙吹打。

今天是一个少见的阴天,在风沙的吹打下,郑远清站在装载机上,定定地看着这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体心中感慨万千。也许,这里就是自己涅槃的地方,从今天起,独立八师将正式开始走上东山再起的征程。一时间,郑远清感觉那似乎永无停歇的风沙是那么温馨、那么美妙

“你们看,山上还有岗楼打下的铁桩,那边还有一些弹孔;我们在沙子下面发现了一辆报废的老式解放卡车,这一切都说明这里很可能就是那个军库。”钢索指着山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桩子说道。

“他们拆得很细致,再说了也没人想到这狂沙万里的沙漠腹地会有如此巨大的宝藏。”曹雪振跳出驾驶室说道。

“不不不,那个时候这不是宝藏,而是魔鬼,没人敢打这里的主意。”郑远清笑了笑说道。也就这末世这批不知道落后了多少年的军火才成了宝贝。

“如果盐桥基地从一开始就从中心地带找现在这里就没咱们的份儿了。”刘伟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如果他们一开始把三支车队汇合一起从中心地带找其实很容易找到。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沙漠腹地的万一车子趴窝可是万劫不复啊,这个险冒得太大了。”许书成拍了拍刘伟的肩膀感慨地说道。这种地方也只有独立八师的装载机敢在这儿一待几个月,换个人谁敢?

“老大我回来了”正说话间,欧达从一堆沙子里钻出跑上装载机喊道。

“怎么样?有多大?”众人赶忙问道。

“不知道。”欧达一边喘着气一边接过蓝雪递过来的一壶水猛灌几口。

“不知道?”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对,不知道有多大太大了,那不,比这山两边的山脚还大,我顺着水泥面跑,跑了两个来回都没摸到水泥边,这个军库比这个山的范围还要大。”欧达一边灌着水一边指着这个长度两公里多的山沿说道。

众人放眼望去,高高的布拉山向两端延伸出老长老长直到没入远处滚滚的沙海之中。照这个面积估算,布拉山的地面占地范围起码在900亩以上,欧达摸了半天竟然还没摸到水泥边,这说明山下的军库没那么简单。

“我估计这不是军库,而是军事基地。这个军库距离地面差不多十米,我往下摸了又10米都没摸到头,最后憋不住气就上来了,下面肯定不止一层。”欧达喘过来气说道。

“有道理,如果是个单纯的军库的话,这么大面积、这么多弹药如果保管不善怎么办?这一炸可不亚于一场地震。而要保存安全的话则必然要分室,这样的话我觉得这里以前应该是‘深挖洞广积粮’时代开挖的大型军事基地,后来因为技术的发展废弃了觉得可惜便把这里作为了弹药储备区。”郑远清分析道。

“很好,欧达,找到大门了吗?”陈忠高兴地问道。

“找到了,就在那些巨石下面,门很大,是用优质钢材密封的,里面没空气,我就摸到门而已。”欧达指了指山体三分之一处的一堆怎么看怎么像是山顶的巨石滑坡造成的巨石堆,看来那些巨石是当初用吊车有意放置的。

“不过那门有一米厚呢,门缝、门轴被直接焊死,咱们打不开;我在那边找到了一个很小的通风口,人可以下去,但是车不可能。也就咱,换一家谁能进得去?”欧达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胸膛。

众人点头称是,欧达没说错,换一家过来试试,他们要找到门或者通风口没有个几个月根本不可能;就算找到门、再进去有得几个月,要等着下面的惰性气体全部排完、人可以下去,那么整个工程下来得一年,如此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消耗恐怕是贺兰山基地也做不到。

“明天挖开通风口,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郑远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尚未明了,如果贸然挖开这座地库的话,后面的局势恐怕不是自己能掌握得。

装载机里的作战指挥室中,各个专业的军官全部到齐,郑远清要详细地论证这个军库要开挖到什么程度,需要如何去做这些事情。

“这是欧达画出的大致图形,由此可见这个军库应该是个地下军事基地,也就是说第一层面积不会低于1000亩,有没有第二层、第三层还不好说,现在有如下几个问题大家讨论一下。

第一,这个军事基地已经封存了近二十年,如果我们贸然打开,会不会破坏里面的平衡以至于像刚开挖出来的兵马俑一样短时间内失去原有效用。

第二,这么巨大的储量咱们根本不可能全部拉走,肯定是要封存的,怎么封存?

第三,如何避免后期又有人摸过来,如果有一天咱们回来拉军火时却发现这些不是我们的了怎么办?

第四,如何”郑远清点击着鼠标一条一条地说着自己想出来的问题,众人盯着投影仪逐一思考。

“咚咚咚”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郑远清的话被打断,众人马上意识到也许有紧急情况发生了,否则没人敢这个时候敲门的。。.。

第381章 千里之音

“请进”郑远清皱着眉头喊道。三五中文网真是一档子事儿接一档子事儿,还有什么事情?

进来的是韩燕,韩燕冲在座的各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直奔郑远清身边,令众人奇怪的是,韩燕竟然趴到郑远清耳朵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还用一只小手挡在嘴边,似乎在说着什么秘密的事情,秘密到在座的众人都不能知道。

众人的目光注视着郑远清,郑远清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也越来越变幻不定,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额头的青筋也在慢慢膨胀,众人看不出来郑远清究竟是喜还是怒,郑远清从来不在老队员面前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咔嚓”寂静的会议室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众人赶紧看去,只见郑远清手中的激光笔被那只有力的手捏成两截。

“散会”郑远清“蹭”地站了起来,谁也不搭理跟着韩燕几乎是跑出会议室,走廊里传来郑远清的运动鞋声和韩燕“嗒嗒嗒”的小皮鞋声。

“还愣着干什么?跟过去啊”许书成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收拾电脑,抬腿向外面跑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跟着跑去。

面色凝重的郑远清几乎是一路狂奔向通讯室,走廊上来回的战士们纷纷让道,于是走廊里出现了令人不安的一幕:郑远清在前面大步流星,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序,韩燕在后面紧张地撵着,小皮鞋发出的“嗒嗒”声刺激着周围每一个战士的心弦。

不论是新队员还是老队员都是第一次见到郑远清如此焦急,然而就在她们诧异的时候,一大群各部门军官慌里慌张地跟在后面再次从她们身边跑过,如此反常的景象让看见这一幕的队员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们害怕是不是会再次遇见那几场毁灭性的战斗。

站在通讯室内的郑远清一边喘着气一边盯着那张专门打造的桌子,那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如普通大号旅行箱般的电台——银白色的,除了几个必要的旋钮和调控钮外简单就像一个盒子一样,然而,它却是队伍如今通讯的主力——那架大功率、神一般的通讯电台。

在通讯电台旁边,一架耳机静静地放在桌子上,那是只有韩燕才能戴的耳机——宽大、结实,同样是银白色的;关于这个耳机,谁敢碰,韩燕可是敢军棍处置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通讯室里,几名清秀的女兵一动不敢动地站在一边,她们连坐的胆子都没有,这些女兵都是从长野基地里过来的女孩,每一个都是陪着独立八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孩,每一个都是有资格进入地下史前避难所的女孩。

但是如今,她们第一次看见那个从来都是阴冷而深沉的老大这个样子,而他死死盯住的,却是那个韩燕严令谁也不准动的奇怪耳机。

“别看了,快接吧。”喘气吁吁的韩燕推了推发愣的郑远清小声地说道。

郑远清伸出手拿起耳机,他那身褐色的皮夹克在微微地颤抖,没人见过郑远清的手这么抖过,哪怕是他那天纵身一跃跳入茫茫尸海中时也没有见他发抖。

“喂,你好,我是郑远清。”郑远清颤抖着手戴上耳机,拨正麦克风,深沉的嗓音响起。

“远清你好,我是冯剑。”一声苍老而熟悉的嗓音回荡在郑远清的耳边。

。。。

“根据我军的弹药储备技术我可以判定,当初在封库的时候他们肯定在里面放置了惰性气体,这样一来,如此干燥的沙漠环境下这些武器弹药保存上百年都不是问题。

而且,这个军库大的出乎我们预料,里面的惰性气体肯定不再少数,因此我认为,只要我们不深入洞库底部,紧紧拆装外围武器那么不足以对整个库的平衡产生太大的危害。”陈忠说完了自己的判定。

“由于时间紧急,而且尽可能的不要破坏地库的平衡,所以我不建议派大批战士下去,我建议由红月和蓝雪下去安放滑轮和索道,然后由她们在底下负责搬运,她们将武器放入索道,由外面的战士拉到地面。”程飞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只有极少数的老队员知道双胞胎不需要呼吸,她们俩下去正合适。

“老程哥,你想吓死我俩呀?”一旁负责记录的红月皱着眉头抗议道。

“别着急红月,我还没说完呢。”程飞继续点击着鼠标对红月笑了笑,“根据咱们的库存情况,咱们目前有60组氧气瓶,那么会有20名战士分批次在下面给红月蓝雪壮胆、警戒;但是,由于人体在背负氧气瓶时不能进行剧烈的体力劳动,因此干活的主力还是她们俩——红月丫头,干活没问题吧?”

“呀,你吓死我啦干活没问题。”红月听完这才抚了抚胸口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就她们俩下去呢,她们俩虽然比嫣云更厉害,但是胆子可没嫣云那么大。

“等咱们拿够足够的军火后,施工队会用木板水泥夹层的方式对入口进行防潮、防火、防沙至少三道密封”老周提出了密封方案。

“咱们库存有几十枚反坦克地雷,这段时间我们会根据从原兰州驻军指挥部拿来的土地雷制造方法制作一批土地雷,届时等地库密封完毕后,我们会在所有的通风口外围设置几层子母雷,咱们不是从矿区拿回来几百吨炸药吗?够后来人喝一壶的了”庞万龙摆出了自己的方案。

“这段时间我带人在二号山那里开挖一个小地库,远清你给我一批空间放大仪;咱们设置一个迷魂阵,咱们那些没用盒子炮和三八大盖就扔里面吧,当后来者发现所谓的军库是不小,但里面没什么东西他们也就死心了”许书成说道。

“很好,从明天开始大家各干各的吧,时间紧迫,而且咱们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郑远清示意大家散会。

“远清,我能问一下,这个国家秘密实验室究竟有多厉害?”程飞见大家没有什么说的了,便问道。

程飞的潜台词就是,为了这一批研究人员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伤亡么?程飞没去过终南山实验室,而郑远清的解释又保留了相当一部分细节,所以不止是程飞,没去过终南山的队员都是一头雾水。

“这辆斯太尔和那两台悍马车便是他们的产品,他们拥有的技术和生产能力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郑远清指了指会议室墙上挂着的那几副合影照片,终南山实验室的终极秘密他现在还拿不准是否让程飞他们知道,等见了冯剑再说吧。

程飞、老周、庞万龙、刘伟、欧达这些在铜山之战之后加入队伍的人抬头看向那几副大号的合影照。

那几幅照片是从终南山出来后一直到茶冷口之战前,队伍各个时期的合影,从最初的三十几个人到后来的二百多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或在或已经不在,但是那辆墨绿色的重型斯太尔军卡却一直没变,仅从这些照片中就能看出那辆军卡是何等坚固、何等威猛,能造出它的人该拥有多么先进的技术。

“到时候伤亡肯定会有,不过大家放心,会有一批该死的人做炮灰的。”郑远清狰狞地笑了。会议桌旁的人愣了一下也跟着会意地笑了,偌大的会议室爆发出一阵阴森的狞笑。

根据欧达的指引,大家很快在一块巨石下面挖出了通往地库的通风口,装载机巨大的动力很轻易地推开了巨石。

施工队在巨石下面的砂土层中挖了数米便挖到了水泥层,根据欧达画出的线,三台液压破碎机开始对水泥层进行破碎,老式的水泥坚固程度自然无法和尸乱前相比,但就这样,三台破碎机还是消耗了6根破碎锤才将厚度达一米的混凝土层挖开。

撤走破碎机后,十几名战士用气锤将打开的洞口拓展成一个3mx2m长方形入口,接着开始在外面加装滑轮系统。

与此同时,庞万龙带着手下的特种兵和老黄他们按照当年地雷战时留下的图纸赶工制作一批土地雷,这批土地雷将和制式地雷呈网状布置,届时就算有人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不死上两个连的人别想靠近这里。

而那边,许书成带着人在二号山的营帐里挖出了一个结构复杂、却不大的洞窟,在洞窟里端许书成放置了50倍的空间放大仪,并且用水泥将沙石边缘抹平,并且刷上了一些那个年代才有的标语;

队伍剩下的大量没有子弹或者报废的枪支被胡乱扔在里面,一些随处找来的垃圾也跟着扔了进去,这样一来这个大“地库”很像那个传说中的地库,只是里面已经被人搬空了。

当爆破手将通风口里的防潮门爆破后,地库正式贯通,这边的滑轮系统也已经安装完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进去拿武器弹药。。.。

第382章 进入军库

这天早晨,装载机停在通风口外面,滑轮系统和小车被安装完毕,红月和蓝雪准备好了下地库。红月蓝雪是机械体的秘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所以她们俩和一起下去的人一样穿上了矿井用密封服。

“老金,小心点——丫头,看你们的了。”郑远清拍拍金雨堂的肩膀、摸了摸双胞胎的脑袋示意他们小心。

“等我们的好消息吧。”金雨堂拉上密封服,冲众人竖了个大拇指便攀上了下降绳。

“你在上面看好我们哦。”红月拽了拽郑远清的胳膊和蓝雪抓住了下降绳,然后冲大伙挥挥手。

生物发动机开始启动,第一批人顺着下降绳开始下降,地面上众人的心也同时提了起来。虽然大多数战士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两个看似纤弱的女孩跟着一帮肌肉发达的老队员下去,但是郑远清的这两个说是秘书实则老婆的女孩儿很厉害是人所共知的。

郑远清在地面上通过无线摄像头反映回的画面紧跟着大伙的行踪,这22个人都是队伍的老队员,都一起下过地下避难所,他们有经验也有胆子。

通风口是一座“L”型的水泥建筑,从地面到通风管道有一段直径3米、深5米的圆形孔道,这部分已经换好气了,施工队在里面安装了照明设施和换气扇,10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在这里接应。

金雨堂等人降到洞底便看见了一条同样直径3米往下延伸15°的坡道,这就是通风管道了,有多长谁也不知道,爆破队炸开的防潮门就在距离这里5米的地方,防潮门后还是深不可测的同直径管道。

金雨堂带着三个人走在前方,他们手中端着弩机警戒——在没有氧气的地方枪没用。后面的战士则扛着笨重的射鱼枪在后面警戒,红月和蓝雪被夹在队伍正中间;最后面的战士则一边走一边铺设电线和钢丝绳,22个人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向下走。

透过显示器看到那黑洞洞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风管道众人不禁捏了把汗,虽然都知道没有氧气的地方不会有水猴子这样的危险性动物存在,但是恐怖影片、盗墓还是给众人带来了相当的恐惧。

20分钟后,金雨堂通话道:“我们已经到了通风管道尽头,正在剪断钢丝网。”

又过了10分钟,金雨堂通话:“我们已经进入通风室,正在检查通风设备。”

作战会议室里,郑远清死死盯着金雨堂头顶的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金雨堂他们正打着手电站在一座巨大的排气扇旁,这座排气扇的直径足有7米,可见这个地库有多么大。

“排气扇完好无损,换上新发动机可以继续工作;地库的密封措施做得不错,没有多少积灰。”金雨堂拿着根撬棍点了点巨大的扇叶示意郑远清看。

“这只是一个通风管,那边还有六七个呢。”随着金雨堂的手电光,郑远清看见了这个巨大的通风室起码有20米长、13米宽、6米高,两个一模一样的巨大气扇并列分布;在周边的墙上还发现了6个同样大小的通风管道。

“我们开始往下走,这里是排气扇的维修间。”随着摄像头的运动,金雨堂拉开一扇老式铁门进入一间2m长宽的正方形房间,房间下方是一条4米深的正方形通道,水泥壁上有打好的钢筋扶梯。

5分钟后,金雨堂进入了一间维修室,这间应该就是维修通风管道的维修室了。不大的操作间里或丢或挂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钳子、扳手、电线等用具。

随着扬声器中传来几声“噼里啪啦”声,金雨堂等人砸开操作间的门锁,拉开门进入了这个巨大的地库。

“没有想象中的大;看来真是个军事基地改建的。”金雨堂站在一排老式的水泥走廊上扶着栏杆拿着手电四处照着,几个队员还拿着弩机小心翼翼地四处警戒,可惜这里面太黑了,手电光根本照不远。

“好,老金,你们警戒,不要乱走动——第二批下。”郑远清吩咐第二批队员下洞。

老黄带着第二批10名队员下洞,他们的工作是在所经过的地方扯上电线安装照明设备。由于第一批队员已经探明了安全通道,故老黄他们只用了20分钟就到达了金雨堂他们所在的位置,沿途的队员在第一批队员的配合下开始安装照明设备。

一个小时后,郑远清面前的画面由模模糊糊的夜视状态换成了清晰的普通的模式,负责拍摄的摄像头也换成了四个大型的高分辨率摄像头。

郑远清面前的画面显示出一个长30米、宽20米、高20米的大型地下工事,里面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很高高的垛子,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黑得一塌糊涂。

“快两个小时了,氧气不足,我们上去了。”金雨堂冲郑远清挥挥手,示意红月蓝雪和第二批队员留下;这边庞万龙带领第三批队员下去,这一批下去的有30人,其中庞万龙带领10人负责确定排气扇上下的位置,这里要安装滑轮设备,大批弹药要从这里往上吊运。

“我们已经看到了下面的集装箱,虽然上面盖着防尘布,但可以确定是老式的4吨级军用集装箱。”已经和红月蓝雪汇合的王兰在走廊栏杆上安装好摄像头后调整探照灯灯光对着那些箱子。

“那里有座密封门,是将这里和外面的地库隔离开的,这里面现在是个独立的空间。”王兰调整探照灯和摄像头对准库房底部的一座可供两辆卡车并排行进的大门。大门上方赫然划着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只是那些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地面约15米,这个库房以前应该是作为拆料库修建的,这是以前仓库惯用的拆料进出表。”王兰挪动摄像头,指着密封门旁的墙上一面黑板说道。黑板上用黄漆画了一个表格,还有“年、月、日;车次、批次、负责人”等一系列填制选项,上面甚至还残留着粉笔的划痕。

“这些集装箱的堆积范围很大,我们脚下就是集装箱的顶部,也就是说这些集装箱堆积得有五层,堆积密度很高,中间没有什么空隙,应该是直接从洞里开始堆放,一直堆放到洞门口,我大致算了一下,单单这座库房里就有100多个集装箱,如果里面都是武器的话老天,400多吨呢。”王兰被自己估计出的数字吓了一跳。

郑远清通过摄像头看去,走廊下面赫然就是集装箱的顶部,上面有一层灰蒙蒙的防尘布,防尘布是军绿色的;随着摄像头的左右运动,郑远清看见这排集装箱往右直到仓库尽头的水泥墙,往左到距离密封大门10左右,那里留下了一个空间应该是叉车留的位置。除了这些盖着防尘布的集装箱外整个地库什么都没有留下,让清理得干干净净。

“队长,我是老庞,我们探明了这条通风管道,除了维修间这一条通道没有做密封外,通往其他洞库的管道全部被水泥墙密封,也就是说咱们只有这一条维修通道可以进出。”庞万龙的声音传来。

“这么说这个库房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密封空间了。”郑远清判断道。

“可以这么说,如果能启动排气扇的话,这里面只需一天时间就能进人了。”庞万龙的声音响起。

“好,你们去和王兰汇合——红月蓝雪,你们下去看看这些集装箱里都有什么。”郑远清吩咐道,如果这里面是军火的话那么下一步的工作就要展开,如果不是军火,那接下来的工作就没必要做了。

双胞胎答应了一声后,敏捷地翻过走廊栏杆跳到走廊下的集装箱顶部,二人在集装箱上转了几圈后,便转过身背朝密封门的方向沿着集装箱边缘开始往下爬,上面几个队员拿着强光手电给她们照着,但是郑远清就看不到红月蓝雪的行动了。

这种活所有的老队员都能干得了,但是如今他们背着30多斤的氧气瓶、在氧气供应不足的情况下却不敢做太多剧烈运动,因此双胞胎下去在所必然。

“队长,我们已经到底部了。”红月的声音传来,表示她们已经爬到地面了。

“集装箱上应该有铭牌,在箱子左上角。”老贾对郑远清说道,对于老一代的军用物资有什么规定老贾最清楚,郑远清将老贾的话转达给双胞胎。

“都裹着防尘布呢,得把它们掀开——四妞递条绳子下来啦”红月的声音传来,看来集装箱太高了她们找不到铭牌。

这边郑远清看见了四妞拿着两捆尼龙绳站在集装箱边缘扔了下去,这边的不知道是谁把尼龙绳这端在栏杆上系紧。很快,尼龙绳就绷直了,红月和蓝雪在下面开始爬箱子。

随着几声“嗞啦”声传来,红月割开了被上面的集装箱压住的防尘布,很快扬声器里就传来红月兴奋的声音:“偶耶八一式呢,全是木柄的,这箱子里全部是八一式”。.。

第383章 黄羊土匪

“这里面是八一子弹呢;一箱子”那边蓝雪的声音接着传来。

“还是八一式还是八一式,都是木柄的八一式,没有八一杠——偶耶八一式轻机枪呢”红月和蓝雪清脆的声音仿佛天籁之音般通过扬声器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乌拉——”会议室里、装载机上、洞口处、通风管里、二号山的施工现场几乎是同时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喜悦的泪水从每一个人的眼眶中流出大家互相拥抱着、庆贺着400吨军火,全部是八一枪族,这意味着几万条枪和近亿发子弹在这子弹就是生命的末世,还有什么比得到子弹更值得欢庆的呢?

“足够了,足够了,这一个库就够咱们打几年的”会议室里郑远清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激动得直搓手。

“肯定不止这一个库,肯定还有更多的库”程飞在投影仪下激动得来回踱步,没想到啊没想到,区区一个库就有如此密集的弹药,如果把这个地库全部打开呢?这个数字程飞无法想象。

“这个库搞不好是从地下开始堆起的,越往上的越先进,越往下的年代越久。”一旁的李若琳兴奋地说道。

“可是没有迫击炮和重机枪啊,他们一定是分门别类摆放的,如果咱们再开一个库的话是不是能找到这些武器?”嫣云搂着李若琳高兴得一扭一扭的。

“这个不好说,里面充满了惰性气体,欧达也没法进去看;水泥墙太厚俩丫头除了能看到一排排的集装箱外什么也看不到,如果一个库一个库的看我怕冯剑他们撑不久。”郑远清冷静地说道。

“先就这个库吧,火力不足可以用数量弥补,咱们不还有土雷和自制手榴弹么?搬完了咱们赶紧去救冯剑他们,他们已经撑了多久了?”程飞问道。

“唉,这个傻老头,不早给咱们说他们已经在断浪山撑了小半年了”想到这里,郑远清狠狠地砸了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真TM的是个傻老头非得饿得半死不活才知道求救”

“你看他激动的,不就是一群技术员吗?”嫣云附在李若琳耳朵边小声说道。

“哼,谁知道惦记着谁呢?”李若琳偷偷白了一眼郑远清小声说道。

“哎,他还真惦记着那个龙钰呢?龙钰都烧成那样了他还惦记着?”嫣云的话里已经带了丝醋意。嫣云看过他们在报废弹药场那段日子拍摄的视频,也看见过那三个烧得满脸是疤痕的女孩,由于是冬天,也看不出她们的身材怎么样,反正个挺高。

“那时候女人少,算上龙钰就我们7个,龙钰那女孩云淡风轻的,不管他怎么吹人家都静静听着,估计就这惦记上了。”李若琳和嫣云很快结成了统一战线,两个女人也不顾得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就这么开始嘀嘀咕咕上了。

“说啥呢?你们俩给那瞎咧咧啥呢?”郑远清“啪”一拍桌子瞪了两个跑题的女人一眼,都这时候了还在争风吃醋。

看丈夫急了,李若琳和嫣云马上捂着嘴不敢吭声了,其实她们都清楚,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冯剑他们都必须去救。不说那几个月生死与共的经历单说那三样法宝已经算是再造之恩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然这是道德沦丧的末世,但也要看对象是谁。

李若琳和嫣云更清楚,如果单单是因为一个龙钰,郑远清绝对不会去救她,根据邱国兴的侦察,断浪山已经淹没在滚滚尸海中,这一去必然会有极大的伤亡,虽然有炮灰,但是如今的战士不可避免会有伤亡,郑远清绝对不会做出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的兵去送死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没必要让俩丫头费劲了,老金说那两座排气扇还管用只是发动机报废了,而且这个库也不大,最多两天库里面就能完成气体交换,届时咱们所有人都能下去了。”程飞疑惑地看了眼这家子继续说道。

“嗯,我去安装发动机;争取这周末以前把这里的工作做完,再晚,估计要出人命了。”郑远清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

双胞胎打开了几个集装箱后证实了箱子里的枪支弹药和箱体上的标识对照一致,全部是木制枪托的八一式步枪;没有折叠枪托的八一杠。由于地库里充满了大量惰性气体、每支枪的防潮措施做得都很标准,因此这批枪都属于可以使用状态。

根据集装箱铭牌上的生产日期、封存日期显示,这批枪弹是从84年到87年间的批次;入库封存时间是在92年。木制枪托的八一式虽然精度比折叠式的八一杠要高但是非常容易损坏,我军在早期装备过一批,但是很快就不再生产了,这批几乎是崭新的木柄八一极有可能是还没装备部队就被换下来了。

维修队将尚能够使用的排气扇进行修复,将报废的马达拆掉后更换上生物发动机;工程队则在这段时间里打通了另一条通风管道,并且在没有空气对流的地库中放入了若干小型的排气扇、电风扇,

在地库通风口打开的当天晚上,两座停止了20多年的巨大风扇再次开始工作,所有小型风扇同时开始工作,这部分解封的地库进入换气状态。

换气进行了一天两夜,到打开地库的第三天,地库中已经实现了充足的氧气供应,大批战士下到地库开始搬运武器。由于能够通过的地方只有维修通道和换气扇扇叶间的空隙,因此大量用布制作的空间背囊派上用场。

当最后一箱子弹被从空间背囊中搬进装载机时,距离冯剑打求救电话已经过去5天了;郑远清这几天变得茶饭不思、心急如焚。

那个求救电话是冯剑打得,此时的冯剑并不在陕西终南山,而是在甘肃陇南断浪山,由于冯剑那里的能源储备已经耗尽,故冯剑只有长话短说,寥寥数语中郑远清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但可以肯定的是,冯剑他们在郑远清走后一定再次经历了一次迁徙。

“陇南附近已经完全被丧尸包围,每平方公里的丧尸密度在几百头;断浪山距离此地的直线距离将近一千公里,公路里程应该在三千公里上下,哪怕没有那么多丧尸凭着装载机的速度到那里也得一周左右,何况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幸存者基地和数不清的丧尸。因此,我觉得还是靠飞机运载吧。”邱国兴指着幕布上打出的航拍照片说道。

“一路上有没有发现贺兰山基地的动静?”郑远清问道。照片上密密麻麻的丧尸让他不禁为冯剑捏了一把汗。

“没有,最近已经快半个月没遇见过贺兰山的侦察机了,如此高密度的丧尸贺兰山基地各个雷达站必然无法得到供给,仅仅靠直升机的运输无法保证如此巨大的消耗,而且他们要生存必须自力更生,我估计现在这些雷达站已经停机了,而且未必还接受贺兰山基地的指挥。”邱国兴说道。

“这就好,没有他们找事就行。”郑远清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再见过天上的侦察机飞过了。

“下一步方案怎么定?”许书成见前期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便问道。

“今天晚上开始,打家劫舍”郑远清狞笑着下了命令。

俗语有云:乱世响马遍山野,兵荒马乱的年代同样也是土匪横行的年代,整个青海省西北部陆路交通发达的地方、尸乱前遗留物资充沛的地方无一不是各股土匪流窜之地;

末世的马太效应早已清晰显现,越是小型的幸存者基地生存越是困难,被逼到死路而又不想进入大型基地苟活的小型幸存者基地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土匪窝。

这些小型基地之间经常发生火拼,为了一点可怜的生存物资大打出手;一些幸存者基地好不容易从周边乡镇拼了小命地打来一些物资结果半道上被其他幸存者基地劫掠。

那些沦落到这种土匪窝的女人们每天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这种事情在郑远清不注意的社会底层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这些事情郑远清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远清他们再落魄也要比那些土匪窝强得多。

还没有装载机的时候,郑远清他们的食物取向主要在荒凉的戈壁沙滩,那里有大量的野生动物;这些天然猎场对郑远清来说是乐园,而对于很多长这么大不知道什么是打猎的幸存者来说那地方就是死亡之地,进去了就是个死,打猎哪是那么容易的?没有人教岂是一年两年自己能摸索出来的?

当有了装载机时,如此巨大的移动堡垒哪是那些开着破旧越野车甚至骑自行车的土匪们敢惹的,不少土匪看见这么巨大的机器开过来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军方,在这些人眼里是一个恐怖的名词,尽管郑远清他们没有穿军装,但是那些常人得不到的重机枪就宣告了他们的身份。

虽然以前不大注意这些底层的幸存者,但是郑远清多少也知道点这些人都能干出什么事儿,也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人:既不想去幸存者基地受剥削、也不想自己摸索打猎的方法、也不想找个穷山旮旯男耕女织。乱世枭雄斩白蛇、踏云登天成帝王这种五千年的皇帝梦使得这些人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事儿?郑远清知道好些个小型聚集地是一窝子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的渣滓;平日里这事儿他管不过来,也不想管,而如今,郑远清需要大量的炮灰冲锋陷阵,这些人最合适。

“呯——”子夜时分,一声枪响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一个依托荒村修建的土匪窝外响起了生物发动机低沉的怒吼声。

“还能喘气的都给老子滚出来敢慢一步扒皮吃肉”恶狠狠的声音钻进每一个正沉睡在皇帝梦或温柔乡中的土匪耳朵里,当这些心里正美的土匪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层层包围,匪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部队包围了——名曰剿匪,实则兵匪打劫。

问大当家的名号?小弟好像没有招惹贵方吧?”一个黑壮汉子被从女人的身子上揪出来,然后光着身子被枪指着走出低矮的房屋,黑汉子一边忍受着高原的蚊子叮咬一边小心翼翼地赔笑道,他认得那辆巨大的移动堡垒,他们见过多次了,但是除了羡慕嫉妒恨外那却是不敢招惹的。

“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头顶一片天来者黄羊山好汉是也所有人都抱着头蹲地上,否则格杀勿论”刘伟站在装载机上耀武扬威地背着刚从土匪中看来的词儿,而郑远清则是连看也不看这些小蚂蚁一眼。

“大当家的,小弟一向安分守己,不扰您清净,小弟敢问您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小弟一定照办。”黑壮汉子腿上挨了结结实实一鞭腿,一下子跪倒在地,尽管肚子里把这个独眼龙骂得狗血喷头但脸上却不得不强挤出一丝献媚的笑。

“呯”还没待这个匪首话说完,他后面的战士就厌烦地掀开了他的头盖骨。

被押出来的喽啰们见这群悍匪一句话不说就开枪杀人,每一个眼里顿时充满了恐惧,每一个人心里都是同样的话:这些人真黑一点道上的规矩都不讲

“都绑了。”郑远清看着装载机下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汉子淡淡地撂出一句话。紧接着后面如狼似虎的战士们扑将上去,一条条铁镣拷在这些汉子的手腕和脚腕上,谁敢反抗直接一枪毙掉。

被拷牢的汉子统统被蒙上眼睛推上外面停着的军卡里,这些汉子只感觉上了个什么地方就被推了进去。当外面重重的铁门被关上时,他们悄悄摘下蒙眼布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铁牢。

这个仓库全部是厚厚的钢板焊接而成,铁牢和电影上的牢房一样,中间有一个走廊,两边是囚室,每一间囚室除了一个铁栅栏外连窗户都没有,更别说床铺了。

而整个铁牢除了走廊顶上一排拳头大小的通风孔外就是几盏昏黄的灯泡,喽啰们只得在昏暗的电灯泡下找地方缩着满脑袋问号。。.。

第384章 踏上征途

这个巢穴只有区区十几名土匪,除此之外便是几十个供他们使唤的女人、老人,这些人被蒙上眼装入一辆同样的军卡一起带走。

“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头顶一片天来者黄羊山好汉是也所有人都抱着头蹲地上,否则格杀勿论”又是一个土匪窝点,被从床上提溜出来的土匪们吓得浑身冷汗地看着这群粗壮的汉子将他们老大当场击毙,然后他们被戴上镣铐蒙上眼推进一座钢板焊接的铁牢,而铁牢里却有很多曾经的死敌或者道上的“朋友”。

“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头顶一片天来者黄羊山好汉是也所有人都抱着头蹲地上,否则格杀勿论”这一夜,这句话喊了五六回,每喊一回,就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土匪被俘虏,所有的俘虏被推进那个看似很小的卡车车厢。

当然这个车厢中的铁牢却不止那么点儿,加装了空间放大仪的铁牢足有一百多米长、四十多米宽、六米多高,里面模仿监狱的样子用钢板焊了隔间、装了铁门,不说这和外面彻底隔绝的铁牢,单是这阴森森的钢板就足够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匪们惊恐的了,因此铁牢里除了正常的打架外没出现什么过格的事情。

经过两天一夜的扫荡后,315国道青海中部路段沿线大大小小的土匪窝被荡平了11个,大大小小的土匪一共抓了六百多个,但是这些人还不够,郑远清的目标是起码要有个一千人的“炮灰团”;

因此队伍在休息了一个白天后,再次冲向青北市、海东市交界处的一片土匪窝,又经过两夜的抓捕,郑远清荡平了三十几个大小土匪窝,俘虏了1300多名土匪。

“很好,多好的一个炮灰团。”郑远清坐在会议桌上,美滋滋地抽着烟,这次虽然说是抓壮丁,但同时也是在实践“吞并”的战略方针,要壮大自己的势力,今后这一步必须走,不过以后就没这么野蛮了。

“这些人大当家的打算怎么办?”程飞靠在会议桌上叼起一根烟笑嘻嘻地问道。

“养他们两天,等都准备好了直接用**迷晕用飞机送到断浪山上,到时候那枪逼着他们往下冲。我已经和冯剑说好了,不听到我亲自叫门任谁砸门也不开。”郑远清狞笑了一下说道。

“这些幸存者怎么办?”程飞指着另两辆车里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和小女孩问道。

“M的,这群牲口真该千刀万剐”郑远清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两辆车里全部都是这些土匪窝里的幸存者,老人很少、没有婴幼儿,有的全部是赤身裸体的青壮年女人,甚至还有一些十几岁大小的小女孩。

只见这些女人一个个死气沉沉地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地叉着腿坐着,不是她们不知道女人应该合上腿坐,而是她们已经忘了以前是如何合着腿坐,她们已经麻木了,只要有口吃的,掰开她们腿的是谁已经无所谓了。

这些女人蓬头垢面,枯燥的皮肤上已经结满了厚厚一层污垢,这是长久不穿衣服又无法洗澡的结果,有的女人已经精神失常,只知道傻呵呵的笑甚至来回疯跑。还好没有怀孕的,也许怀孕的都被那群牲口杀了吧。

“拉校园里去,恢复恢复然后让她们种地去。精神失常的……给她们个痛快吧。”郑远清挥了挥手无奈地说道。

如果留下这些女人她们活不久,只能把她们都拉到校园里去,这是最好的办法。至于那些精神失常的女人,还是给她们一个痛快吧,独立八师不是慈善组织,不会养一群整天只知道疯跑的疯这就是末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哪都不会要。

2013年7月3日,青北农业大学的校园里,七架教练机迎着朝阳向东方飞去,他们是去建立滩头阵地的先头部队,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挑出的精锐,人数不多,但战斗力足够强悍,再说也不是让他们去做炮灰的。

断浪山是陇南一处著名的风景名胜,此名胜的山高云远不亚于那些名山大川,以前这里就是游人众多的地方,虽然这里位于陇南市郊二十公里处;但这里的丧尸密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处人口密集的市镇,再加上西进的丧尸大潮已经淹没这里,更使得这里到处是乌压压的丧尸。

冯剑他们这些人的实验室选址还就是在这些名山大川中,这种选址标准其实很高明,这种地方在治世人多人杂,他们开个普通的小卖店什么的作为掩护根本没人注意这小卖店下实则藏了这么多人;

而在乱世,这种地方更是人迹罕至,更没人搭理他们,总的来说不论是治世还是乱世,这里都是绝佳的藏身之所,然而在末世,这地方却成了绝死之地。

冯剑他们藏身的实验室是在断浪山中段的一处看似普通的岩洞里,而恰恰就在这个岩洞附近却是一个山腰平台,这个平台是当地人推平用来往山上的酒店等各种设施运输物资的中转站,这里的交通自然很好,这也直接导致了大量的丧尸从山脚下蜂拥上山。

郑远清他们要做的,就是用飞机在旁边的山顶降落,靠精锐队员打下一片滩头阵地,然后牢牢守住这里建立机场、囚室,为后续的“炮灰团”建造铁牢。

当滩头阵地建立好之后,炮灰团将会被带到这里,届时里面会大量枪支弹药、水、手雷、肉类等一切后勤补给,当然,这里也会有无穷无尽的丧尸。

郑远清就是要让这些人将这附近所有的丧尸都吸引过去,然后他们会从冯剑所在的山头上的滩头阵地直接冲到半山腰的实验室,带上里面的人之后直接在山腰平台乘飞机撤离。

为了这次战斗,所有队员都在精心准备着。爆破组的人一连几天每天休息不过四五个小时,因为没有重机枪、迫击炮等大威力武器,他们必须要自制手榴弹和滚雷这些土炸弹。

四天以后,大批大批的步枪被擦去枪油、校准准星;大批大批的陶制滚雷和自制手榴弹以及几十个重达百公斤的烈性炸药包被制作完毕——战斗,就在明天。

作战计划制定起来简单,但是在这茫茫尸海中真要做到却是极其之难,不仅了解的情报少之又少,而且其中的变数也非常之多,这就是末世的生存现状,没有大型基地根本无法在这滔滔尸海中活下来。很多时候,高科技的优势足以被丧尸的数量抵消,否则郑远清也不会一路从河北逃到青海,哪怕当年他有那么强的武装。

第一批带队的是许书成,此时的许书成正站在一号机雅克18的后座舱中看着飞机下的滚滚尸海。茶冷口一战距今已经将近一年半,在这一年半里,他许书成一直和一个普通的士兵没什么区别,没有办法,他的长处是机械化部队作战,离开了机械化部队他就普通大头兵一个。

许书成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这一年半活得是如何艰辛、如何困顿,他的心早就让打磨得坚硬如铁,同时也心如死灰。

这一年半郑远清拼着命地利用手中的三件法宝想东山再起,可是哪那么容易,形成一个可以滚大的雪球难;可是形成了这个雪球后想滚大更难,如今哪有那么多残余的雪让你滚大?

如今的世道已经不是两年前了,那会儿到处是残雪,你还可以挑,如今留下的残雪都是“炮灰团”那样的人;好雪已经滚在别的雪球上了。

但是冯剑的电话让许书成再次点燃了希望,哪怕冯剑他们如今身无寸缕、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但是凭着他们比常人更发达的智商他们照样能带给队伍不一样希望。

当然,救出几个光身子肯定是不可能的,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冯剑他们再落魄也会有些高科技玩意儿,也许这一战将是独立八师、也是他许书成彻底翻身的涅槃之火。

“老许,快到了,你们准备吧。”邱国兴的声音打断了许书成的沉思,许书成收回了飘渺的思绪重新回到了现实。

“全体准备飞机停下一分钟之内全部出舱”许书成打开对讲机,对七架飞机里的队员发布命令,这第一批队员全部是茶冷口之战后的精锐,其中男兵25名,女兵40名,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也全是自己的亲人,但是这一战他们必须赌命,成了,今后荣华富贵、万人尊崇;败了,也许就会成为这茫茫尸海中游荡的不死亡灵。

机舱里响起一片上膛顶火的声音,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吭气,大家只是在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男兵们紧紧握住自己妻妾的手什么也不说,这一次是他们夫妻三人普通的并肩作战,但也许是最后一次——但是他们明白,日后的希望全在这一战,没有谁的成功、荣华富贵是别人白白给予的,郑远清给了他们这个舞台不是白养着他们。。.。

第385章 绝境抢滩

女兵们死死握住丈夫的手、牵着妹妹或姐姐的手细细地感受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团聚的幸福。

在女兵们看来,独立八师给了她们作为女人的尊严、给了她们温饱的生活、甚至给了她们别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清秀容颜、完美身材和健康的体魄,如今是需要她们回报了。

只是女人想得简单,她们不求什么富贵荣华,她们只想和丈夫、姐妹安安静静的生活,但是这样的生活在这末世却需要用命去争取。

“好了,最后叮嘱大家一点;一旦被丧尸抓破皮肤,马上砍掉相应的部位,如果你下不了手,让你的战友下手。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活着”许书成向所有的队员做最后的动员。

“保证完成任务”65名战士在各个机舱立正回答。他们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背上锋利的柴刀,这不是用来砍丧尸的,这是用来砍掉自己的手脚或者亲人的手脚,在被划破皮肤后1分钟以内砍掉伤腿或者伤臂,他们就能活下来;只要还活着,他们会重新恢复完整的身体。

“很好。”许书成看了看战士们身上的衣服,这些衣服是用牛仔布加军用帆布叠合缝制的布制作的,虽然很笨重,但是凭丧尸的指甲想要划破这身衣服却也没那么容易。

“老邱,准备吧。”许书成对邱国兴说道。

“OK10分钟后动手”邱国兴回答道。

。。。

烈日照耀下的断浪山一片郁郁葱葱;高大的乔木、鲜嫩的灌木、草丛将这座不高却很美丽的山川映射出一片妖艳的绿光。谁能想象这风吹鸟鸣的幽美之地竟然有着数以万计肮脏的丧尸。

从飞机上看去,郁郁葱葱的草木下,一个个或浑身肮脏、或赤身裸体的丧尸在山间、树下、盘山小道、草坪上游荡着、毫无规律地游荡着。而那些赤身裸体、身躯完好的丧尸定然就是新繁殖出来的——它们竟然那么多

邱国兴选定的地点是断浪山几个低矮山头中的一个,这个山头和冯剑他们藏身的那座山头相距不过几百米,但这几百米要想走过来没有一天时间根本办不到。这座山头将是那群垃圾的葬身之地,而这个坟墓的缔造者将是真正的战士。

山头上有一座山顶酒店,三座连在一起的四层高小楼,小楼前有一个两亩地的水泥平台,平台上还有一个大大圆圈,这里曾是直升机停靠的地方,看来这里以前真是个繁华之所。只是如今,那里聚集了大量四处游荡的丧尸,一颗颗恶心的尸头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呼——”邱国兴的飞机率先压低高度,从山头掠过。当飞机掉过头后,驾驶舱后舱盖被拉开,一个百公斤重的大号炸药包被托出舱门。炸药包用矿区炸矿用的炸药制作而成,两个战士顶着大风稳稳地举着炸药包,炸药包长长的导火索已经被拉燃,他们在等待第二次俯冲。

“准备——扔”邱国兴一声大喊操纵飞机俯冲,两名战士猛然把点燃的炸药包推出机舱,飞机迅速爬高。

只见那个大号的炸药包精准地落在一栋小楼顶部,片刻之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掠过山间,那栋小楼被炸塌两层,大块大块废砖碎石在腾起的烟雾中散落四周。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游荡的丧尸狠狠撕碎、或者直接掀入山崖,宽大的山头平台顿时干净了。

紧接着,二号机掠过、三号机掠过,两个同样大小的炸药包将剩下的两栋小楼统统炸掉一半,随后机群远离这里,围绕着山区一圈又一圈地盘旋着。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吸引了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丧尸,一颗颗尸头如雷达般锁定冒烟的山顶,紧接着震天的尸吼声如烽火般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刚刚迈动脚步的丧尸大军没有听到后续的声音便停止了,丧尸们极其不满地冲山头嗷嗷了两嗓子然后继续各玩各的。

待得吼叫声停止后,七架飞机分散开来向着通往山顶的3条主干道飞去,一个接一个的大号炸药包被推出机舱,布满丧尸和人体残骸的水泥主干道从半山腰开始爆炸一直炸到山脚下,一个又一个巨石坑、崩塌的石头堵死了这些主干道。邱国兴要为战士们争取构建工事的时间,山底下的丧尸群要想爬过这一层又一层的主干道不费一番功夫是不可能。

感觉被玩儿了的丧尸暴跳如雷地冲天上的飞机破口大骂,但是随着飞机的飞远,这些丧尸嗷嗷了几嗓子便无奈地闭嘴了。

在丧尸们的声讨声中,七架飞机机身下掉下一个长长的空间布袋,七架飞机轮番投下七个大号的空间布袋,这种布袋里的空间由钢筋支撑,里面足足有上千平米的储备空间,里面是战士们需要的武器弹药和施工材料、机械。

当尸吼声停止的时候,七架飞机一架接一架在山顶的空地着陆,这就是老式飞机的优势,不需要多长的跑道即可完成起飞和降落,何况功率更大的生物发动机使得这段距离减少了许多。

“快点儿快点儿”飞机刚停稳,许书成就第一个跳了出去,接着一个个战士跳出机舱向着塌了一半的小楼奔去,此时飞机的螺旋桨依然在转动,当最后一个战士跑到安全范围后,邱国兴的飞机马上起飞。

紧接着第二架飞机降落、第三架、第四架直到第七架飞机腾空而起,所有的战士们已经全部降落到山顶。从飞机在青海起飞到所有战士离机,一共2小时32分钟,第一批战士们要在这里顶到第二批战士到来。

“快点构筑工事”许书成拿着枪紧张地大喊道,他已经听到了震彻山谷的尸吼声,山风将人肉味接连不断地吹入山脚下千万尸群的鼻子中,大批大批的丧尸开始移动——那个刚才冒烟的山顶竟然有大批鲜肉

“许哥时间还够,抓紧吧”红月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拿着把弩机紧张地左右看着,她今天第一次没有戴墨镜,她那双机械眼正闪动着微微红光。山顶方圆两公里的区域一切尽在眼下。

因为主干道被炸,加之山风的作用使得人肉味飘不出太远,因此山下的尸群仅仅是跟着嗷嗷而已,只有主干道炸点以上直到山顶的丧尸群才有明显动作,现在不能开枪,否则会引得山下的丧尸往上攻击。

“噗”一枚铁箭刺穿了一头刚刚爬上山顶的丧尸那肮脏的头颅,这个丧尸被铁箭这一推像段滚木似的接连砸倒数个丧尸才停了下来。这样的丧尸并不多,区区几千头而已,弩箭就够了。

紧接着,所有的女兵架起准备好的弩箭在山头上跑动,一枚接一枚的弩箭刺穿了一个又一个肮脏的尸头,短短几分钟,就有数百头丧尸变成真正的尸体。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男兵们打开一个个长达4米的空间布袋,从里面扛出一捆又一捆的枪支、一箱又一箱的子弹和自制手榴弹围绕着废墟排列好以便随时可以取用。

而此时此刻,另一波男兵则从另外的布袋里开出一辆辆简单至极的“推土机”开始抓紧时间推动那些废砖烂瓦。

这些推土机就像卡丁车那般大小,简单的只有铲斗、车体、轮子、生物发动机。

这种简单至极的推土机完全是用废旧钢材拼凑的,完全是凭借着生物发动机强横的动力强行推动那些瓦砾。战士们要把这些瓦砾推出一圈环形工事,然后构筑一个铁桶般的据点。

一个多小时后,山腰处炸点以上的丧尸被消灭大部分,剩下的丧尸还距离山顶有一段距离。但是,山顶上来回跑动的身影瞒不过下面的尸群,经过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山脚下的尸吼声越来越大,大群大群的丧尸开始向山顶移动。

很快,尸群的前锋已经踏着同伴的尸骨开始逼近被炸落的石墙,步子大的丧尸已经开始抓着石墙往上爬,虽然它们爬不动,但是丧尸搭尸梯的本事很快被发挥了出来,数不清的尸梯开始有了基座。

但是丧尸们要想爬到山顶可是要废很大的力气,因为山间主干道当初修建时即是选用的相对最平坦、最容易构筑水泥基石的地方,而非主干道地区由于夏日草木茂盛,以丧尸的身手要想通过那些陡峭的山壁爬上来得一层一层地搭建尸梯,那边的速度会更慢更慢。

而主干道上的尸群爬过第一道石墙后会发现后面还有至少3道石墙,这将大大延缓它们的爬行速度,而这段时间足够山顶的战士布置工事。

靠着小推土机强横的动力,那片瓦砾被慢慢推开,一座背靠小楼、高近一米、中间是原来的水泥面的碗型工事被推出。

紧接着,大袋大袋的速干水泥被倒在各个点上,一桶一桶的水随后倒入,速干水泥被工兵铲搅拌均匀,战士们拿着工兵铲一点一点地将瓦砾间的缝隙填满。一根又一根拇指粗的钢筋被铺设入水泥中和瓦砾凝固在一起。

当工程进行到三分之一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第二批战士到达。随着第二批战士的到来,工程速度提高了许多,此时水泥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于此同时,第二批战士从空间布袋中抽出大根大根的钢筋和地面上埋入水泥的钢筋焊接到一起,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很快具备了雏形,而第一批战士则开着推土机将大片预备好的瓦砾堆在铁笼子的下方加固铁笼。

在震天的尸吼声中工作使得所有战士都绷紧了神经,尤其是第二批到来的战士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前无希望、后无退路的场面,看着飞机的离去,他们本能地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这时候心理素质的差距就表现了出来,一个又一个新兵、尤其是女兵开始坐地上嚎啕大哭——大学基地之战的惨烈完全不能和此次战斗相比。。.。

第386章 诱尸炮灰

然而,战场上的士兵绝对不允许出现临阵退缩的情况,王兰带着小梅、四妞和几个五大三粗的女兵拿着枪托把这些女兵一个接一个地揍起来。

但是总有揍也不起来的,王兰便使出对付女人最不人道却也是最有效的手段扒衣服,末世的女人没有尊严,而你们的尊严是我给予的,不服从命令者,你们的尊严也别要了,如果还不服,那么命也别要了,这就是王兰的标准。

事实上,自己不穿衣服跑出来和被人扒光是两个概念,当王兰她们的手触及到这些哭得发软的女兵腰间的腰带时,这些见识过王兰她们手段的女兵蹭地就爬起来了。

不只是女兵,挨揍不起来的还有男兵,但是对付男兵的手段就直接多了。许书成对着一个宁可在地上打着滚地挨打也不愿意起来面对现实的男兵抠动了扳机,随后一具丢了半拉脑袋的尸体被扔下了山谷一隆末世男人的地位高是因为男人必须面对惨烈的战场,那么战场对男人的要求也永远比女人高得多。

终于,在毙掉了两男一女之后,死亡的威胁发挥了作用,一个个浑身颤抖的战士一边哭着一边拿起工具继续干活,但是从今天起,他们也将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山顶上越来越多的鲜肉无疑刺激了山下越来越多的丧尸,不仅止‘脚下的丧尸开始拼命上爬,其他山头的丧尸也开始往山脚下移动,它们知道其他山头上的鲜肉看得见吃不着,想吃就得从山脚下绕过去。

虽然山区的主干道上有数道石墙,但是山脚下却有千千万万的丧尸。山顶上挥汗如雨的众人自然带给山下更大的人肉味、加之飞机的轰鸣声、枪声更是吸引了这方圆几公里的丧尸群,一波又一波灰蒙蒙的尸潮向山脚处蜂拥而来,一颗又一颗肮脏的尸头张着恶心的大口向着面前并不高的石墙奋力攀登。

“许哥!还剩最后一道石墙!老邱哥怎么还不来?”红月架好一挺轻机栓大喊道。山下的丧尸已经开始攀登最后一道石墙了!

“快了!还在路上!”许书成刚给邱国兴联系过,这个时候人的神经是最紧张的,所有的人都在祈祷机群千万不要出事,否则这百十号人将会被撕碎在这山顶。

终于,飞机的轰鸣声出现在山顶,而此时所有的工程也接近尾声。而山下丧尸的前锋也已经爬过最后一道石墙,步子大的丧尸已经接近了山顶。

飞机降落了,战士们抬着一个个布袋飞奔入焊接好的大号铁笼里,一个个被捆住手脚、昏迷不醒的土匪被抬出布袋,很快铁笼里就堆满了三百多号昏睡的土匪。

飞机的运力不够,一千多名炮灰只来得及运来牺多个,而铁笼由于设计仓促,只能供3百多号人活动。于是,许书成命令把剩下的布袋都抬到那些小楼上,把剩余的人都扔在小楼上。

但是空间布袋终究不是装人的,当人都抬出来时,已经有一百多号停止了呼吸,这些尸体被直接扔下山就当慰劳那些可怜的丧尸吧。

与此同时,大捆耕田的八一扛和上好的弹夹、弹龘药箱被放在铁笼里,郑远清就是要逼着这些人渣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人不被逼到绝望的关头绝对不会放弃生命,渣滓们抵抗的这段时间隆隆足够了!

“拆掉生物发动机!准备开枪射击!”许书成看见铁笼的大门已经被焊死于是下了最后的命令。而此时,密密麻麻的丧尸已经爬过了最后一道石墙正在高喊着向山顶冲锋,尸样前锋距离山顶只有不到如米了,浓浓的尸臭味已经传入众人的鼻孔,不少新兵开始捂着肚子呕吐。

“天类,这得有多少丧尸?”红月感到头皮直发麻。

“几万头吧?树太多看不清,这个密度得有七八万头。”许书成举起步龘枪准备好了射击。

“开枪!”许书成抬手崩掉一颗尸头,紧接着山顶上响起一片枪声,百十条步龘枪喷吐着妖艳的死亡之花,一束束弹雨扑向滚滚而来的尸潮。每一班的新兵后面前站着一个老兵,老兵们此时的任务是督促好新兵,新兵要在此接受他们成为一名合格战士的洗礼。

大学基地之战使得新兵们已经有了更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心理脆。弱的人已经被淘汰,能活下来的人无一不是神经如钢筋搬坚韧的人隆一这就是末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一波又一波丧尸倒下,一波又一波丧尸翻过同伴的尸体踏着同伴的武骸迎着迅猛的火力继续冲解,前仆后继的战斗理念在丧尸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没有指挥、没有督促、没有任何想,丧尸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锋,吃掉敌人。

然而步龘枪终究不是重机龘枪,百十号人百十条步龘枪发挥的威力尚且不如!个机龘枪班,尽管战士们的准头已经很高了,但是密密麻麻的尸群仍旧让这些只经历过一次洗礼的战士开始心生退意。

“扔滚雷!扔手榴弹!”许书成一手持枪龘一手拿着扩音器在工事后面疯狂跑动,震耳欲聋的尸吼声让他的话变得模糊难鉴。

听到命令的战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枪,早已预备在身边的手榴弹被一颗颗拉燃导火索,只听着“嗖嗖”的破空声,数百颗手榴弹被精准地扔向山道上的尸群手榴弹,在这末世再一次显出了它强大的时代威力。

紧接着,一个个暖水瓶大小的陶制土滚雷被拉燃导火索顺着陡峭的山坡推了下去,数十斤重的滚雷在陡峭的山道上如滚木雷石般滚向丧尸的脚下。

“轰轰!!”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手榴弹和滚雷的集群轰炸将接近山顶的丧尸群瞬间抹去大半。一头头丧尸在猛烈的爆炸声中变成一堆堆残肢断骨,山道两旁的树木上堆满了烂肉残渣。但是后继的尸群却更加愤怒,大批大批的丧尸瞪着血红的眼睛手脚并用地逼近山顶。

“呜呜呜呜一一队长……咱们撤吧!”许书成身前的两个女兵一边趴在地上开着枪一边大哭着求饶。

“再哭?再哭扒光你们的衣服!想光身子打枪吗?”王兰照着这两个女兵上一人一脚,许书成在,还是个男人,坏人自然得她王兰来做。

“做的不错!”许书成冲王兰笑笑,什么也没说。现在还不能撤,许书成要等到丧尸前锋接近山顶如米红线时再撤他要尽可能将附近的丧尸全部引过来。

‘沁多名新战士拼命地抵挡着蜂拥而至的丧尸群,老队员们在后面看着,枪管打红了老队员给换;子弹打完了,新的弹夹已经递上来了。反正武器多得是,老队员们就是要让这种绝境将新兵们逼过那道坎,只有迈过了那道坎他们才能称为真正的战士、才有资格活在这末世。

随着丧尸群渐渐的逼近,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哪怕老兵就在身旁看着他们也受不了了,有几个男兵拿着枪威胁着身边的老兵要坐飞机逃跑,但是还没等他们的枪对准老兵,他们就被身经百战的老兵当场击毙。

男兵们老实了,女兵们在被当场扒光七八今后也老实了看来人真的不能有后路。当初这些老兵们还是新兵时根本就没想过威胁、逃跑、哭闹,他们也从新兵这儿熬过来的他们那时也害怕、也想哭,但是他们撑过来了,因为那时他们没有一丁点退路。

“时间到了一一分批撤退!你们最后一波撤离!还有那几个光身子的!你们也最后一波上飞机!老子在这儿陪你们!”许书成看见尸群前锋接近了警戒线开始命令撤离。而那几个刚才哭闹、撒泼的战士被枪顶着脑袋留到最后一波:胆子小不是先走一步的理由,胆子大也不是留下来等死的理由,谁规定胆子大的就该照顾胆子小的?在末世的生存权面前人人平等。

听到后撤的命令后,战士们按批次撤退所有的枪龘支都被扔在原地只带走弹夹一一有钱了就是这么洒脱。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第一架飞机带着一股硝烟钻入天空,接着第二架、第三架、第四架、第五架

“啪嗒!”钢索手中的一团药粉被点燃这是迷龘药的解药,钢索将药团隔着铁栅栏扔进笼子里,不出一会儿,这些沉浸在皇帝梦中的垃圾们将会面对一个绝望的现实。

“上去!”钢索伸手把最后一个光身子推进机舱后转身站定,他也不着急,从衣兜里拿出两根烟和邱国兴一人一根点燃,悠哉悠哉地抽了两口,然后两人看着那些已经苏醒了的垃圾们还在揉着眼睛阴冷地笑着。

“邱队长!钢队长!我们求求你们了,咱们走吧!!”机舱里那最后一批战士扒拉着窗户死命求着她们的队长——她们怎么也无理解,这两个队长竟然还有闲心吸烟?

不过可惜,她们看起来的窗户对外面来说不过是个钻头打出的小眼儿,钢索根本看不到她们哀求的表情。

“看见那群光身子丧尸了没?真多啊!”钢索冲邱国兴说道。

“是啊,太多了,身上还没有一点疤痢,这肯定是后来繁殖的,以后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啊。”邱国兴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第387章 安全归来

“唉,在戈壁上呆久了还有点不适应。

“钢索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丧尸了,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这么“悠闲”实则是在抓紧时间让自己恢复恢复胆量。

“哎老钢,你看那些个女丧尸都挺漂亮的啊?要么娇小玲珑、要么身高腿长,真是各有千秋。”邱国兴也在恢复着自己的胆量,这末世肌肉是根本、胆量却是基础啊。

“队长不是说将来要搞个什么销舍窟么?可以建议刘纬搞个干美女丧尸的活动,末世变态多,也许还是个好项目呢。”钢索少有地“笑了一下,跟着这帮家伙呆久什么正人君子都得露馅。一

“这子不错,行了,走吧!”邱国兴弹飞烟头冲笼子里那些正在目瞪口呆的垃圾们挥了挥手加大了发动机的率……

当一号机最后一咋)离开山顶之时,笼子里的垃圾们才反应过己被当炮灰了,面前手指粗的钢筋笼子正是他们的坟墓,而眼前蜂拥而至的丧尸让他们本能地抓起手边的步枪开始还击一一至于这些枪从哪来的、为什么会这么顺手,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

六架飞机飞上天空后,载着新战士的四架飞机飞回大学基地,而载着老队员的一架飞机在天空盘旋直到与奉命去接郑远清的七号机汇合。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那边特续了大半天的人肉味和两个多月、时的枪声将附近山头上的丧尸全部吸引过去,哪怕再淡定的丧尸也失去了耐性向那边涌去。冯夕他们藏身的山头已然不剩多少丧尸了。

和上次一样,两架飞机推下的炸药包将通往山间平台的主干道统统炸掉,还是用碎石和大坑堵住这些路。被爆炸声叫回去的丧尸扭头看了看、闻了闻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它们不满地嗷嗷了两嗓子继续向那座热闹异常的山头涌去。

见大部分丧尸已经退离山头,郑远清命令飞机在山腰平台上降落。飞机降落后,老队员们迅速用弩簧悄声无息地清理干净残余的丧尸后,郑远清带着李若琳、嫣云拿着枪来到了那个山洞外。

“我是郑远清!冯老你们可以出来了!”郑远清站在洞口冲洞里大声喊道。

“嗡!”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这个一眼能望到底的山洞底突然在阴暗的虚空中打开了一个可供两人出入的大门原来洞底的阴暗竟然只是幻景!还没待众人思考这幻景是怎么弄出来的一张苍老而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郑远清面前。

“远清!你们可来了!”冯夕苍老的声音响起而他后面则同时响起了一片哭声。

“冯老,长话短说!快上飞机!”郑远清笑了笑拽过冯夕,嫣云则带着后面的人赶紧上飞机。

“冯老何苦呢?”郑远清紧紧握住这个高大的老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冯夕还是三年前那身黑衣打扮,但是人却比三年前老多了。背也岣嵝了,也瘦多了,如今的冯夕瘦得几乎皮包骨头,脏兮兮的脸上颧骨高耸,头发脏的看不出是白色还是花白,天知道他们究竟受了多大的罪?

“唉,定数,一切都是定数!本来以为能走掉但是隆隆唉,都是命啊!都是命!历史不见得就是历史七分数三分理啊!我们高估了自己!”冯夕苍然泪下、言语间带着深深的无奈。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郑远清紧紧握住冯夕的手安慰道,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只有安慰这个老人或者听听老人的唠叨。

“队长!”一声熟悉的喊声响起郑远清、李若琳同时扭头看向山洞,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呢子大衣、黑皮靴、高高的影子从黑暗中跑出来。

“狐狸精!你要干什么?”一旁警戒的蓝雪学着红月一下子拦在了郑远清面前,她分明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疤瘿的女人向郑远清飞奔而来,这女人竟然还伸着双手作势要搂抱隆毗这女人的脸太恐怖了!

然而蓝雪只学到姐姐的动作没学到姐姐的精明,蓝雪感觉一双手轻轻地握住自己的肩膀将她拽了回来蓝雪回头看去,只见拽她的竟然是李若琳!蓝雪不由地张大了嘴巴乖乖地任凭那双手把自己拉到她身边。

蓝雪傻乎乎地看看这个比郑远清高小半头的女人兴奋地搂着郑远清的脖子放声大哭,郑远清竟然一改平日的冷峻抱着这个比他高一头的女人原地转了几圈,那张很少笑的脸庞也露出了一丝少见的激动和欣喜。

蓝雪抬头看看李若琳,这个平日里火辣刚强的女人此时竟然像一个温柔的小女人般看着眼前的两人兴奋地拥抱着。

蓝雪似乎不认识似的看着李若琳,她分明从李若琳的脸颊上看到了两行晶莹的泪水,而大姐的那双眼神此时就像看一个妹妹般看着那个脸上让娆得恐怖十足、又瘦又干瘪的女人。

“队长!你怎么只剩一只眼睛了?你怎么会这样啊?一一呜呜呜呜!”龙钰捧着郑远清的脸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再见时竟然只剩下一只眼睛。

“傻丫头,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仔细看看呢?”郑远清拍拍龙钰的腰伸手摘下了眼罩。

“呲!”当郑远清摘下眼罩的一瞬间,他身边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看着郑远清那只闪动着幽幽红光的眼睛龙钰忍不住捂住了嘴,一旁的冯夕等人也惊讶无比。

“冯叔,这就是人机一体的起源吗?”龙一捅了捅冯夕小声说道。

“闭嘴!”冯夕沉着脸厉声低喝,龙一马上闭上了嘴,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神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看一个研究产品一样,这样做确实很不礼貌。

“老大!人太多了!两架飞机装不下去!”就在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一个战士疾步跑来向郑远清报告。

听到报告声,郑远清才来得及扭头看去,只见两架墨绿色的教练机旁,竟然黑压压地排好了一队黑衣人,再看山洞里,竟然还有人列队从里面往外面跑。而且这些人拿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这人数得有近千,怎么这么多人?

“快!快叫那几架飞机回来!”郑远清赶紧给红月要对讲机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他以为最多百十号人,这两架改宽了后机舱的教练机应该足够了。

“不用不用!队长,您别管了,我来,我来!”从重获新生的喜悦中反应过来的龙一赶紧示意不用‘并且带着两个黑衣男人向飞机跑去。

看着冯夕胸有成竹的样子,郑远清也就没有吭声龙一定然还有更先进的科技,也许,就是终南山实验室中冯夕提到过的超大倍数空间放大仪吧?……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滚滚黄沙,阵阵冷风荡起一片沙尘。苍凉的布拉山下,装载机外的沙漠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个人,这是群‘练有素的人,这些人个个黑色呢子大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靴,耳朵里还戴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耳机。

虽然这些人衣着整齐,但是他们明显度过了一段噩梦般的日子。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不说皮包骨头也差不多。黑色的呢子大衣已经脏破得刚刚能看出是大衣而已,黑色的皮靴更是又脏又破,很多人的衣服已经破得露肉;他们的头发不论男女统统脏得如枯草一般,但是这些人却依旧身板笔挺、军姿肃整。

周围围观的战士们或好奇、或嫉妒、或羡蓦地打量着这六排男女:前五排是引铭高大英俊的男人,这些男人个个身高在一米九以上,虽然颧骨高耸,但是他们依旧抵挡不住他们英俊的相貌只是,和独立八师这群粗男人比起来,这些人虽然英俊却带有一丝男孩的青涩和少不更事。

这引铭英俊男士中有102人肩上扛着一种众人从来没见过的枪,这枪小巧玲珑、通体舍黑、做工精良,不起眼的小枪却给人一种明显的杀气,众人相信这种枪要比八一杠厉害得多。

而剩下的码名男人身上没有枪,却每人提着一个精致无比、通体银白色的大箱子一一这种箱子大伙认识,郑远清每次拿出生物发动机时就是从一个这样的箱子里拿出来的。

而这一排男人后面,却是整整,3排共806名女人,这些女人的个子真高,最矮的也有,碰m,最高起码也有‘蕊m不比嫣云低多少。

这些女人个个拖肩发、腰杆笔挺、手里也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但是要小得多。不过围观的女人却没有羡暮她们的这些女人没有一人的脸庞是完整的,这些女人的脸几乎全是娆伤,瘦骨嶙峋的身材简直就是一块大个的面板,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隆隆这究竟是群什么样的女人啊?……

而此时装载机的车厢里,郑远清、许书成、舍雨堂、李若琳、韩燕等最早一批队员正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冯夕老泪横流。一旁的龙钰、龙六、龙一在安慰着老人。

“没了,什么都没了!多少年的心血付之一炬!鬼知道怎么会晚这么久?本来还以为没了呢“冯夕说话颠三倒四不知所云,可见何等伤心至极。

“冯老,回不去了,这儿就是你们的家;你看,大家都在这儿呢,这不,书成、雨堂、若琳、安阳、张煜,还有老陈、邵洋隆”郑远清虽然听不懂冯夕在说些什么,但他只能安慰着冯夕,不过说着说着他也禁不住眼眶湿润,这些人里少了刘大壮、少了徐少川、张宏纬,那一个个音容笑貌虽然记忆犹新却已物是人非。

“冯老,别伤心了。大家都在一起,咱们还活着呢,一切可以重头再来。”李若琳见郑远清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地安慰着。

“冯叔,别伤心了,大伙都在外面等着呢;您要是倒了,我们怎么办?”龙一小声安慰着说道。

“我就是担心你们啊,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久了,可你们呢?你们在这人心险恶的世道怎么活啊?”冯夕激动得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冯叔一一!”龙钰拽了下冯夕,“您说什么呢?这不还有队长呢吗?”

“是是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你看我糊涂得!这都到家了还尽说些混账话!”冯夕这才反应过来郑远清还在这儿呢,郑远清在这儿,他们还怕什么?

众人随着郑远清走出装载机车厢,为了表示对这些人极大的尊重,郑远清走下装载机站在这些黑衣人的面前;面对这些人,郑远清的一言一行都很慎重,因为这些人虽然聪明却单纯的犹如几岁孩童一般,也许在其他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意思的言行都会引得这些人心中不安一隆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兄弟们,姐妹们!想必冯老该说都说了,大家也多少知道郑某人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官话套话郑某人也不多说了,一句话:欢迎大家回家!”郑远清站定后简短地说道。

“今天晚上大家先对付一夜,从明天开始,我会带大家去一个更好的去处,在那里你们会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继续做你们的实验、继续你们喜欢的事情。一切后勤供应、一切生活物资郑某人会一手操办,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隆。好了,若琳,带大家吃饭、休息。”郑远清冲大家笑笑,然后让李若琳带大伙吃饭休息。

黑衣人们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李若琳、代安阳、韩燕、张煜她们默默地走向一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卡车车厢,只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吩咐下去,保护好这辆卡车,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些人一步,不许和他们说一句话。”郑远清见他们进入车厢后,扭头对钢索说道。

“好的。”钢索什么也没问点头答应道。其实他心里也不明白郑远清为什么对这些幸存者如此上心,甚互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哪个新加入队伍的人能有这待遇一一不过,能造得出斯太尔军卡的人肯定是宝贝中的宝贝。

第388章 俩年之别

沙漠的夜晚静悄悄的,装载机的会议室甲,郑远清这此去过终南山实验室的老队员携家带口地在会议室里陪坐,除了他们还有程飞和邱国兴。冯剑、龙一、龙三、龙钰、龙六、龙七已经洗过了澡换了身新衣服坐在会议桌旁,吃过饭、洗过澡的五个人此时已经变得精神多了。

“……唉,龙二和龙四已经去了,就在从终南山撤离的时候。”冯剑看着会议室里最头端的那副合影照感慨良多,那副合影照里还有那两个小伙子俊朗的笑容。

“冯叔!没完了你?”龙六小声嘟囔了一句。

“哦哦哦!不唠叨了,不唠叨了。”冯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稳了稳心态。

“没事,冯老的心情可以理解。”郑远清笑了笑心道一一看来不论哪个时代的老人都喜欢唠叨,史前社会的一样这未来社会的还一个样。

“来,介绍一下,若琳,你们都认识,这是嫣云、红月、蓝雪,都是我夫人。”郑远清指着嫣云和双胞胎介绍给大家,同时也递给龙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不瞒你,也不强迫你,我是有妻妾的人,我尊重你的意见。

嫣云和双胞胎很得体地欠身向大家问好,妈云其实憋了一肚子火,她州来时李若琳还给她甩脸看呢,而这个丑八怪来了李若琳竟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不过目前好多事情还没挑明,她也没道理说什么。

“这是代安澜,安阳的亲妹妹;这是舒文,邵洋的媳妇;那位是赵姐,老黄的媳妇“郑远清一一介绍各位新媳妇、老媳妇,这都是一家人,免得今后不认识闹笑话。

“怎么没见老马呢?没听你说他也去了呀?”冯剑看看这些熟悉的人突然发现老马没有在。

“老马在附近一个幸存者基地支援建设呢;很快我们就会去接他们。”郑远清笑了,老马、老冀、红兵,你们等得已经失望了吧?很快,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也许你们都有孩子了吧?不用担心,很快队伍就会开放生育。

“咱们说正题吧,我大致描述一下那个史前人类文明遗址的情况,明天咱们就去那。”郑远清接下来要说正题了,再不说还不知道这老头能叨叨到什么时候,“红月,打开投影仪。”

“各位请看,这就是在托素湖下的史前人类文明遗址,我们去年夏天发现的,以我们目前的本事来看,要进去一次非常难;你们看,我们必须要通过这道岩缝用滑轮系统下降“郑远清拿着激光笔为冯剑等人一一讲解。冯剑等人瞪着眼看着那或是照片或是视频的记录资料,当郑远清从一只胳膊进去从健康完整地出来时,众人不禁小声惊呼。

“唉,远清啊,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隐瞒了,再隐瞒下去就是失礼了,只是这事儿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半个小时短片结束后,冯剑突然决定了什么事情似的说道。

“安阳、燕子、张煜,你们留下——嫣云,你们回去体息吧。”郑远清赶紧对众位家眷说道,接下来要说正事儿了,这件事情今后将是队伍的顶级机密,知道的人仅限于最初去过的7男妆,以及队伍的高层:程飞、邱国兴、钢索。

妈云撅了撅嘴带着一众家眷出去了,队伍高层开会除了李若琳作为大姐的身份可以列席会议外其余的女人一般不会允许旁听,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实有些话早该说明了隆m我们不是这今年代的人,我们未来隆隆”冯剑见会议室没有外人了,便拉开了话匣子。

和郑远清猜测的一样,冯剑等人根本不是这今年代的人,他们两千多年以后的人类社会,就是传说中的“未来人”。

但是和网络上的传言不同的是,他们已经过来了很多年,并不单单是为了提醒尸乱前的人类注意这场惊世大劫,他们还有其他很多需要,譬如那些早就灭绝的动物、早就被人类挥霍一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金属和各种资源。

他们从晚清末年就来到了这个时代,在河南云台山、陕西终南山、甘肃断浪山、东北长白山、四川峨眉山、西藏喜马拉雅山都建立了秘密实验室。

由于有规律的传承和先进的文明,他们一直是当地人奉若神明的人,这些地方很多所谓的“神迹。,恍如每逢灾年这些地方会有“游方术士”祈求“神明”变出成吨的粮食,这些都是他们的杰作真正的神仙根本不会搭理世人的疾苦,世间自有世间,他们也没那个义务。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那个三十年的和平时期,在那个道德沦丧、人心险恶的年代,那些从前敬畏他们、保护他们、宁可死都不会把他们存在的秘密说出去的当地人,也开始为了一官半职和金钱向当地不“举报有人宣扬封建迷信。”如此一来,曾经连十年浩劫都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的未来人却在这金钱的社会受到了冲击,于是他们不得不切断和外面人的绝大多数联系从此与世隔绝。

这样的生活过了二十年,直到那场惊世浩劫的来临,然而,和重生的事情一样,回到古代并非真的回到中代,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多个并行的时空,他们只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如今这个时间流速较慢的时空而已。这些时空多然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上几乎都差不多,该出的人物也一样、该发生的历史大事也一样‘但总有些细微的不同。

“……,比如咱们在河北报废弹药场经历的那场8级大地震,历史上就没有任何记载,但是它偏偏发生了。于是云台山实验室被毁,我们这批人死的死、自杀的自杀,要不是这些孩子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他们听我的,不然他们估计也得自杀——在他们看来,一旦无依无靠的进入这个人心险恶的社会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死前甚至还会被侮辱。”冯剑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看来这几年他们并没有吃多大亏。

“但是我说不能死,走出去,我带你们去找一个人一一也就是你。也许在我们那个时空和你们发生交友的不是我们但在这个时空也许就是我们,找不到你们了我们再死也不晚。

老天保佑,在历史记载的地点我们找了三天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幸存者,就在我们以为历史无改变的时候,咱们见面了。”冯剑又是哭又是笑地说道。

“是,那个史前文明留守的前辈也说了,尸乱前那今年代是人心最狡诈、最阴险的年代,已经是前无古人,这样看来还真是后无来者。”郑远清感慨地点了点头,人**炸、信息爆炸、资源减少、金钱至上这是导致尸乱前社会繁杂的直接原因。这怨不得世人,世人不变成老油条就无在这种世道生存。

“冯叔你体息会儿吧,我来说。”龙一接过了话茬冲大伙笑芜

“和你们分别后,终南山实验室也没待太久那场地震也波及到了那里,于是我们转移到断浪山实验室,可是未曾想断浪山实验室的情况更糟,那里竟然遭到了当地武装的洗劫。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拿走——拿走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用但是实验室人员死伤过半,当我们赶到时他们已经在密封的洞窟里饿了一个月。”

“还好咱们处了两个多月,我们也见世面了,多少可以应付这残留的事情。于是在冯叔的带领下渐渐可以芶活,但是我们也和其他地方的实验室无联系。另一个时空的总部命令我们尽快返回,可是历史上的2012年12月12日的太阳风暴没有如期爆发,没有那股巨大的能量我们回不去。”

“慢慢的,能量也耗尽、给养也耗尽,但就在这个时候,该死的太阳风暴出现端倪了;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时空穿棱机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就像没有一张完整的系统网,航天飞机飞不起来一个道理。

这么久我们以为太阳风暴不会爆发了,没想到它只是推迟了而已,可是我们为了活命什么都耗尽了,有些东西能补充,有些东西却断了循环供应后永远无再有。”

“本来我们想用剩余的能源飞到其他实验室,但是总部的消息传来,其他实验室的情况比我们更糟,他们遭到了当地土匪的洗劫,男人被枪杀、女人被,最后幸存者不得不引爆了自毁装置同归手尽隆隆他们已经与世隔绝好久了,很多简单的事情都不懂怎么处理,他们遇到的情况比断浪山差远了,都是多疑和防备心理害得。”龙一捂着脸说完了他们的故事。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回不去了?”李若琳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知道这个话郑远清不能问,那么只有她来问。

“回不去了,总部已经告诉我们好自为之吧;这个时空的太阳风暴真是毁灭性的,远比历史上要强烈得多,自此以后很多年估计时空会被关闭,也许那个终极裁决者不喜欢我们破坏宇宙的规律吧。”龙一苦笑着说道。

“唉,顺其自然吧,这就是命。”郑远清也无说什么,这些东西他能听懂就不错了,他只需要知道这些人永远不能再回去就足够了,以前的事情知道了也没用。

“不过你们放心,虽然我们什么科研成果都损失殆尽,但是瘦死的骖能比马大,我们把能带来的都带来了,就在他们提的那些手提箱里隆一你刚才说得那几十万吨特种材料,我们应该切割得动;

至于普通钢铁更不在话下,我们把这两个实验室的工作机器人全部带来了。虽然仅仅是最基础、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对于你们已经够用了。”冯剑缓过来劲后对郑远清说道。

“对,我们的工业制造能力你们放心,只要你给我们设计图和数据或者一个大体框架和必要的材料,要什么我们造,大到航空母舰小到自行车我们都能造出来。”龙一接口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这个事情不着急,咱们明天到了托素湖再说。”郑远清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是冯剑在体现自己的被利用价值,从来没有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行。

“事已至此,这些女孩子们再瞒着真而目也不好了,龙钰、龙薇、龙月,你们让大伙看看你们的真面目吧。”冯剑笑了笑说道。

“龙薇?龙月?”许书成看了看龙六和龙七奇怪道。

“嗯,以后我们也得有个名了,人太多不能都叫代号了,我是龙飞,龙三叫龙翔;龙六叫龙薇,龙七是龙月,龙钰给我们起的古名隆一呵呵,挺好听的。”龙一也就是如今的龙飞笑了笑说道。

在说话间,众人看到了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龙钰和龙薇、龙月脸上的伤疤开始徐徐蠕动,就像一堆虫子的蠕动般让人感到恶心,紧接着那些伤疤开始变淡、变平……。

短短十几秒钟时间,三张虽然削瘦却完美得不容亵读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龙薇的面容和她的性格一样漂亮中带着一丝顽皮,龙月更是那种怯生生的小女生样;而龙钰则是和她那云淡风轻的性格一样,有着一张如云如水的绝美容颜。

随着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个男人的眼睛都瞪直了,几个女人也惭愧地低下了头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这些清秀的女人算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世红颜。

李若琳不吭声了,龙钰那张脸虽然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但这是饿得,假以时日她们恢复健康后,这张脸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似水容颜啊!

李若琳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比,嫣云也没比,自己的相貌在其他人眼中已经算是乒见的美女了,但是和龙薇那张带着俏皮的相貌都没比,更别说和龙钰那如云如水的绝美容颜相比了

第389章 视觉动物

“嫣云,还生大姐的气啊?“夜深了,众人散去后,李若琳来到装载机外拽着嫣云的胳膊一晃一晃的仰着脸、赔着笑,嫣云撅着嘴生气,双胞胎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她们不知道大姐今天这是吃错了药呢还是吃错了药呢还是真吃错了药。

“就是生气!”嫣云嘴上不依不饶,但还是顺着李若琳的劲儿转过了身子坐在机械臂上。乱世妻妾如骨肉,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嫣云也能把李若琳当自己的亲姐姐看待,李若琳也能把这三个妹妹当亲妹妹看待了,好些规矩只在人前还有,人后就没那么多闲事儿了。

“行了行了,大姐给你赔罪了;那个时候老郑突然把你带来我不是难过么?”李若琳赶紧坐下搂着嫣云的肩膀哄孩子似的哄道。

“那龙钰来你就不难受?”妈云撅着嘴气哼哼的。她也只是嘴上不服气,她的手已经轻轻地握住了李若琳的小手。

“那个环境下不一样呀,那个时候缺吃少喝的,我们这二十几个人都绑到一起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老郑说的那个,乱世妻妾如骨肉,的道理他给你们仁没说过么?”李若琳撇了撇嘴解释道,当时在弹药场的环境真的和嫣云刚来时不一样,环境不同,人的心态就不同,何况龙钰当时的样子让李若琳除了心疼根本嫉妒不来,女人不嫉妒,才能用理智去对待这件事情。

“好了不生气了!什么时候让我们见龙钰?老郑想好了吗?”嫣云见闹得差不多了便恢复了笑脸。妈云多聪明,她只是肚子里有火憋屈的慌。

“不好说,可能要看龙钰的意思了,你没见老郑一介绍你们仁时龙钰就想哭吗?”李若琳的手被嫣云抓住,她明显感到嫣云手心冰凉。

“大姐,龙钰究竟有多漂亮啊?我见她的时候她的脸不都让烧得不成样子了么?”红月和蓝雪蹲在李若琳身边问道。

“就是就是,都烧成那样了老郑同志还能看得上她,他可真是锅碗瓢盆都吃啊。”蓝雪撅着嘴嘟囔着。

“唉,特定的环境、特定的人啊。男人是视觉动物,看不上的女人再好再贤惠他们也不会深入了解,而且不同的男人看中女人的地方也不一样呢。”李若琳觉得有些话该给这三傻妮子分析一下了。

“男人不都看脸蛋么?脸蛋漂亮不才有兴趣嘛。”蓝雪摸摸自己的脸问道。

“不是啊,根本不一样的:有的男人看重女人的相貌,身材怎么样倒是其次了,毕竟相貌和身材都具备的女人那是极品中的极品,太少了。”

“有的男人呢却只看女人的胸,这引得好多女人都以为男人喜欢胸大的女人,还有的女人非得把自己整形出一对**,但实际上呢?未必能吸引多少男人。”

“而有的男人呢?他们只看女人的腿,而一般腿好看的女人身材都不错,至于胸大不大、相貌怎么样倒是第二位的了。咱们的老郑同志就是典型的看腿不看脸的类型。”李若琳给妹妹们简短地分析道。

姐四个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多亏郑远清是这样的人,换一个性格的话她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命运呢。

李若琳心中暗自庆幸:多亏当初自己第一时间让他看了自己的身子,否则郑远清会一脚把她踹开独自走掉;嫣云心中暗道:如果自己不是和他赤身相对,让他看到了自己笔直的长腿也许那个雨夜他会直接开枪把自己毙了。

双胞胎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怪呢,自己脸上那么多疤痕其他人的眼神都会不自觉地回避,只有老郑同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怪自己棒着脸做满眼小星星状远不如抬起腿踢他一脚或拽拽他能让他注意呢。

就在四个女人说得跑题的时候,龙钰悄悄地来到了她们身边,她明白郑远清的意思,自己要和这四个女人分享他了。

但是龙钰愿意,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龙钰小小的心思也不清楚一也许是历史的记载吧,也许是生死与共的那两个多月吧,也许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真的不需要理由……2013年7月6日,这是一个烈阳如火的晴天,装载机领着庞大的车队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托素湖畔,这里将是独立八师今后的大本营。郑远清一直以来以为这个地方和自己无缘,但是冯剑他们的加入使得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冯老,这里就是地下避难所的入口;另一个入口在湖底,咱们潜不了那么深。”许书成指着挖开的密封钢板说道,“咱们得用滑轮一个个的下去了。”

“呵呵,不用,开山凿石区区小事,不用人工。”冯剑冲许书成笑笑。然后回头对龙飞说道,“龙飞,开始吧。”

“全体人员退到湖边!天上地下都给我看好了,发现的人一律击毙!”郑远清见龙飞冲他点点头,便拿起对讲机吩咐湖岸上和小岛上所有战士就地扎营警戒,整个托素湖让围得严严实实,虽然人不多,但是摩托车、吉普车在这附近不间断巡逻,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先把屏蔽装置搭起来!”龙飞指挥着手下的人员开始工作,第一步就是在入口附近搭建临时的屏蔽装置以防天上的卫星发现这么多人聚集一处跟踪拍摄。

“这些屏蔽装置也就用这一回了,最多到今年年底,天上的卫星将变成太空垃圾。”冯剑笑吟吟地说道。

尸乱前网络上官方民间预言那场史无前例的太阳风暴虽然没有按照历史记载预期爆发,但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太阳风暴越是晚其威力越是惊人。根据冯剑的判断,太阳风暴不久了,当此地的夜空能看见极光的时候太阳风暴就近在咫尺。

“诞烛龙,映苍穹,天涯海角复无牵——看来真是这个,上回程飞说他看到过,但是那会儿还不多见。烛龙,在古代就是指极光,可能在发明‘烛龙,这个词时也爆发过这种太阳风暴。”郑远清想起了那首预言诗。

“对,这首诗是龙钰写得,也只有她对上古汉语有很大的兴趣,要不是语言优势也不会派她过来。”冯剑对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得意弟子很是自豪。

“看来这太阳风暴会很厉害啊;天涯海角从此将不会这么容易能联系了。”郑远清此时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澎湃。

“也就是说,贺兰山基地的那些战斗机群将永远无再飞了是吧?”曹雪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未必,这事儿肯定不是像尸乱这样突如其来,他们肯定有防备,如果把飞机都推入地库呢?”邱国兴觉得没那么简单。

“无妨,什么样的地库都防不了这次的风暴,史书记载,这次的太阳粒子能量极大,能穿透一千多米的地层。除非他们有深度超过z米的地库。不过好像除了美国有这么深的地库外中国似乎没有,就算是有,他们真把战斗机藏里面,那会有几架呢?而且航空母舰没藏吧?潜艇没藏吧?”冯剑想了想说道。

“甭管他们有多深的地库,现在社会的生产网络已经全部报废,那些地库还能支撑多久?那么大的秘密实验室需要消耗的资源很多,他们能不能撑到现在都是问题。”郑远清狞笑了一下说道。

各个国家都有防备极其严密的秘密实验室,深达几千米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任何源于社会大系统的小系统都不可能在这末世独立存在。哪怕他郑远清有了史前文明的避难所、有了未来人的高科技,独立八师也达不到尸乱前的战斗水平。

郑远清不敢奢望太多,他觉得能把独立八师的战斗力保存在越战水平就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虽然不排除美国那样的强国有相当一部分设施能在太阳风暴下保存下来,但是他们能保留多大的战斗力呢?没有了一系列完整的工业链条和技术人员,美国人想造个普通的c隆都得动用举国之力,这么大的成本所有人都会考虑是否值得。

而且,当懂行的科研人员老去、当设备老化零件损坏却无以补充时,他们也不得不接受倒退几十年的现实。

“大家看着吧,别说咕式,很快八一杠都造不出来了;造个c隆更是幻想,至于那些精密零件?更别提了。”金雨堂看了看手中的八一扛,也许,这些八一扛将是最后一批八一扛,这种钢材还有多少呢?

“不不不,八一扛咱还能造出来,咱们有完整的金属冶炼系统隆一也是生物体,呵呵,这种钢材对于我们来说很低级,完全可以造出来,但是没量产,只够咱们用。”冯剑又开始得意了。

“我昨晚研究了那块牌子,这种东西绝对可以阻挡太阳风暴,搞不好那代文明的覆灭和太阳风暴也有很大关系。”龙薇拿着李若琳给她的一块黄褐色的钥匙说道。

“呵呵,龙薇是材料方面的专家,她说的话很权威。”冯剑见大伙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赶紧对龙薇的权威性做证明。

“你才多大点儿啊?”刘伟不相信地哪囔了一句,龙薇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未来人是聪明‘但也不至于聪明到这地步吧?很多东西需要的经验积累,不是仅仅一个天才的大脑就够的。

第390章 人为拖后

“哎看着我年龄小是吧?告诉你,按照你们的年龄计算我当你阿姨都不过分!而且,就你们这技术,我就是小学生也比你们懂得多!”龙薇显然不满意刘伟的话……”小丫头此时跳着脚的对刘伟喊,没有了那层戒备,未来人不过是也是普通人。

“行了!龙薇闭嘴吧!”冯剑赶紧喝道,你这不是明摆着说人家落后、说人家笨吗?

郑远清等人其实并不以为意,见惯了人世险恶的人面对这单纯的小女孩大伙就像看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娃娃一样,你会和小孩计较么?何况这种有一说一的单纯让众人感慨年轻不再、人心不古,大家也愿意像保护自己孩子般保护好这些单纯的未来人。

“哎,你年龄再大也不行,我可是古人哦,你得喊我前辈,懂吗?小丫头片子!”刘伟觉得逗着这小女孩挺好玩儿,就像逗小孩儿一样隆隆一只是这可怜的女孩满脸烧伤。

“行了!刘伟闭嘴。”郑远清照刘伟上踢了一脚,这家伙当老板的时候那么成熟……旦离开了商场却还跟个孩子似的,看来他真不适合当战士。

郑远清没有让这些女孩们显露真实面目,他害怕这些战士们看见这么多美女控制不住,未来人的圈子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吧,自己这些“古人”还是不要破坏人家的干净和纯洁了。

至于未来人们女人太多,肯定要找人结婚,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慢慢大家都熟悉了,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屏蔽装置搭建完毕,龙飞指挥着手下几个男人来到了密封钢板边,那几个男人打开了一个他们一直不离手的大号箱子。

这种金黑色的箱子明显是加装了空间放大仪,而月那个空间放大仪要比郑远清的更先进。百度贴吧末世残兵吧更新

只见一个黑衣男戴上手套,从冒着寒气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坨什么似的黑色生物体,那生物体正处在体眠状态,加上那分不清是寒气还是热气的气体众人一时间感到有些恶心。

黑衣男棒着那坨生物体将它放在了那层钢板上,然后一个黑衣女拿着一个手机般大小的东西走来将那个仪器放在生物体上,接着,仪器上半部开始慢慢旋转,一道白色的激光照射在不远处的戈壁沙滩上。

很快,一个直径8米左右的圆圈被划定。激光所过之处,灌木丛和杂草瞬间汽化,沙滩的砾石变作晶莹透亮的玻璃状物质,可见这束激光的温度得有多高。

圆圈画好后,黑衣女将仪器拿走,黑衣男走到生物体旁边用手指碰了它一下,“噼里啪啦”一束电火花闪过,生物体被激活。

接着郑远清看见了一副让他恶心的场景:那坨生物开始迅速生长,越来越像一大坨那什么似的;短短五分钟,这一大坨生物便长到了直径8米左右,生物体的边缘触及到那层玻璃便不再生长,于是一坨黑色的散发着腥臭味的生物体生成了。

“这是岩石开握机,也可以叫‘生物盾构机’……要什么样的岩洞架构事先告诉它就行了;它可以挖掘出大体框架,然后咱们再进行下面的细致工作。”龙飞指着那一坨东西爱怜地说道。

“它的食物就是这岩石吗?~~呕!”郑远清不自觉地反胃,这个味儿和尸臭味决然不同,哪怕早已习惯尸臭味的郑远清也不适应,旁边的队员更是呕吐得一塌糊涂。但是龙飞他们反倒对这个“小生物……很是喜欢。

“对,它的食物就是岩层,而且它在运行过程中会将排泄物均匀地涂抹在洞壁的四周,那种排泄物坚硬无比,而且渗透力极强。到时候这洞壁会异常坚固,你们的任何设备都……隆隆不好意思队长,你看我老是不自觉的……龙飞说了一半赶紧住口,他意识到自己老是不自觉地发生对比。

“不,龙飞,这种对比你一定要说而且要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对这个基地的安全放心。我们迟早还得出去打游击,这个基地必须有绝对的防护。”郑远清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自己没那么脆弱,未来人总是以为现在的人心眼太多,害怕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他们。

“那好,那好这种洞壁会极其坚固,而且构造不是金属,不是普通的高温能奈何得了的;只有我们的切割设备才能切割一一你们看,它已经开始吃东西了。”

龙飞指着那坨生物说道。

只见那坨生物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整今生物体计始慢慢蠕动,而那个圈下面的土地似乎也在慢慢下降。只是这今生物体的工作速度很慢,十分钟了才挖了不到力公分。

“初期的时续它需要适应地形和地质结构,再说方现在迈是小娃妹呢,到明天就挖得快了。我们测量过,到洞底有引3米,估计大后天这个时候就能挖到。”龙飞笑了笑说道。

“很好,告诉大家,咱们要在这里驻扎到基地建成。”郑远清对许书成说道。

“这个地方要建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是太阳风暴不等人;那些电脑、电器什么的咱们要尽快啊,不然今后可就没这东西了。”冯剑扭头问道。

“这可是麻烦事儿啊,你们能再给我造辆军卡吗?”郑远清问道。

“如果你有图纸或者一辆样车的话仿造很快,但是要我们设计制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冯剑说道。百度贴吧末世残兵吧更新

“不如这样吧,把装载机给我们加固改装一下,让它能跑快点,再加固四辆军卡。另外我们还有几挺高射重机龘枪,用你们那种不怕烧、不怕磨损的材料给我们造一、十、二十八——造30挺吧。……郑远清想了想说道,“红月,拿笔记下来。

“对,还有装载机上的那架M134六管机龘枪。……钢索补充道,“仿造……10架吧;5辆车够了。”

“子弹怎么办?咱哪来的那么多子弹?”刘伟提醒到,枪好造,子弹那玩意虽然不值钱但大批量的子弹可不是想造就造的。

“嗯真麻烦。”郑远清有些泄气,真是一环扣一环啊,哪一环不搞好都不行。

“还是再等几天吧,先下去再说,大家有些亢奋了。”程飞永远是这帮莽汉的镇静剂,程飞一句话让大家从兴奋中清醒,着什么急呢?在等几天也不着急啊,电脑什么的那么多呢,拿够今后这二三十年用的就够了,往外卖?也得有基地用得起啊。

“这样吧,在此驻扎一个月,这段时间咱们把那座军库全部打开。”郑远清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好子,要拿那些电子设备则必须去市里,而要进市区没有强大的火力想都别想,因此那座巨大的军库要完全打开,如今有了冯剑他们这事儿将易如反掌。2013年7月9日下午,生物盾构机将岩缝开凿出一个光滑笔直的圆洞,这个直径八米的圆洞将会有四座电梯和地面连通。

不过,狡兔有三窟,智者凿九,这一个出口肯定不行,但是再挖出口就得合计合计了。

9日下午,龙飞带着黑衣人们指挥着各种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机器人开始修筑电梯。黑衣人的箱子里简直就是百宝囊,一架架各种各样奇怪的机器人从另一个大号的手提箱中慢慢开出来,为了这个电梯竟然有上百架机器人投入使用,很快那个黑涛涛的圆洞中就溅满了大大小小的火花。

黑衣人们则坐在郑远清他们提供的沙哉悠哉地拿着各种仪器指挥着机器人工作一隆隆难怪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这样下去两千年人体怎能不退化?

“这个是地下避难所的大致三维图像,大家看看该如何改建。”会议室里,龙翔指着投影仪屏幕上打出的三维立体图像冲大家笑笑。

龙翔不会用视窗系统,视窗系统落后得就像尸乱前的人不会用晶体管电脑一样,但是龙翔的那个类似电脑的东西要更加先进,仅仅是通过郑远清在地下避难所拍摄的视频影像和他们的勘探结果就能绘制出大概的三维图像。

“冯老,这个基地主要是给你们使用;今后这里除了你如今见过的人,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进入这个地方。只需要给我们留出各种仓库即可,这些仓库要进行防潮、无尘等高标准设计,尤其是电脑这样需要保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再一个是军火库,凭那些机器人制作出一个全自动化的生产线不难吧?用我们的材料。”郑远清问道。

“不难,很简单,你们把原料找来就成,一切由机器进行生产、入库,全部机械化。”冯剑点头说道。

“那就好,我的意思是建立一个全自动化的军工生产线;需要生严什么等我们打开那个军库再说。这些军火今后只有独立八师可以使用,我要把整个人类的军事装备拖后到二战时期。”郑远清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根据郑远清的设想,今后的社会只有独立八师可以拥有越战时期的军事装备,其他幸存者基地将只能拥有二战时期、甚至北洋时期的军事装备。末世的任务是消灭丧尸,而不是自相残杀,二战时期的武器够了。

第391章 超级金属

如此一来大到飞机坦克、小到步龘枪手雷,必须分开建立军工生产线;独立八师需要的武器全部在托素湖基地由全自动化高科技生产线生产,而其他的军工生产线郑远清则另挑地方建立,托素湖基地只需提供生产线即可。

由此算来,郑远清需要经过特殊设计的军火库、粮库、材料库、各种物资库。因为有空间放大仪,这些库不需要多大地方,但是库门要开在水下,用潜水艇搬运,这样隐蔽性要强得多。

那么这样一来,独立八师的守备部队只需活动在托素湖小岛上层以及湖面周边地区。

郑远清极力主张将未来人和现代人分开,他知道,在这末世只有绝对的安全感才能让这些未来人恢复以前平静的生活,这样他们才能继续醉心于自己喜欢的事情,才能给郑远清他们带来更多的高科技成果。

如果没什么事情,能进入未来人所在地区的只有独立八师顶层的十几个人,再往下新招的人压根不会让他们知道这里的秘密。

“谢诸,谢谢!唉,他们和现代人融不到一起去了,要融合,只能从下一代开始了。我也害怕那些单纯至极的女孩被花花公子骗了,说是真心的,但走过日子总有厌倦的时候,难啊!”冯剑怅然地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的人婚配生育还是在自己人的圈子里吧。”郑远清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生活环境、习惯、见识的不同很难成就一个和睦的家庭,与其今后生闲气,还不如一开始就避免。

“嗯,龙翔画的不错。”郑远清看了看龙翔设计的图纸说道,“给我们几个留个住的地方就成……其他的——各位还有啥么?”

“我觉得要给唐致中他们这样的老科学家留个实验室吧。”金雨堂说道。百度贴吧末世残兵吧更新

“不留,他们有中央养着就行,我们没空给他们找试验仪器和设备;至于那些只会搬砖和泥、搂猪抱狗的家伙就算了,他们没这个资格。”郑远清不想管这些人,也管不起这些人,日后有能力了再说日后吧。

“对,不能惯着他们,咱们也就留一个唐致中了,他的实验仪器都在,而且他的实践性很强,不需要那么多瓶瓶罐罐的。至于今后咱们另行建立军事研究所还是在外而建立吧,他们的任务是研究那些落后武器和弹龘药。”许书成表示赞同。

郑远清想的没错,这十几亿丧尸要全部清理干净没有个十年二十牟做不到,如果丧尸真的能够繁殖……那么这个任务将是几百年才能完成的。

在这几百年里人类要并先恢复基础工业生产,然后再恢复基础生活保障,到那时才有基础去谈恢复原有科技、恢复原有生活条件,重建社会生产链、甚至生产网络,这将是个极其艰巨的任务,需要的时间也很长,不是靠着冯剑他们就能够完成的一一也许,那个恢复起来的社会郑远清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郑远清的框架已经画好,其余的他一概不管,全部交由冯剑管理,那座金字塔供冯剑他们生病治疗使用和研究,除非重伤和大病,郑远清绝对禁止其他人使用一一过于舒坦的生活不是末世人应该拥有的……2013年7月15日经过一周的挖掘和改建,从托素湖小岛地面到地下避难所之间的通道被完全打通,原有的台阶被抚平、拓宽,这里将来要安装机械化传送装置。原有的台阶以及洞壁被全部切割、拆除,这样一来郑远清他们又多了几千吨暗褐色金属和那种灰色金属。7月心日,避难所的大门被妈云打开,冯剑保留了原有大门,只是将大门的密封性等结构进行了简单的改装。

当大门打开后,郑远清带着老队员们乘坐小型机器人来到地下避难所。郑远清这次来有几件事情要做……是下面的十几万的骸骨要火化;二是收捡里面的十几万把钥匙;三是彻底医治好老贾、唐致中、庞万龙等人身上的慢性病等顽疾,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唐致中,他能多活几年人类的科技就能多保存几年。

郑远清等人默默地注视着大量富含金属的骸骨被一架架卡丁车大小的搬运机器人放进20个3米多高、像一堆烂泥巴似的软体生物嘴中、这些生物的嘴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一一这就是冯剑的生物冶炼炉,这种奇怪的外星生物能将投入的材料中含着的金属元素分解、吸收,然后排放出最简单的单元素金属。但是合金,则需要专门的冶炼设备了。

“这些冶炼出的金属不要造东西,重新规划时用到墙体上吧,也算是落叶归根。”郑远清看着一块块不规则的暗褐色金属被搬运机器人堆到一起对龙飞说道。好的,这此墙体还得重新拆卸,到时候就替换上去吧,那此拆下来的材料我们使用。”龙飞很理解郑远清的想。

“队长,那这些钥匙呢?”龙薇从一个掇运机器人手中接过一把钥匙问道。从今天起,这些钥匙除了有益辐射外将没有任何作用,都是同样的暗褐色金属不如回炉得好。“留1000把,剩余的全部回炉。”郑远清想了想说道。这些做工精致的钥匙将是对今后忠于独立八师的人最好的奖励,不论是谁都不会反对一个健康的身体。

7月旧日,经过两天的冶炼,十几万剧尸骨全部变成了金属,加上那十几万把钥匙,郑远清多了近3万吨暗褐色的金属。

与此同时,地下的施工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冯剑把两个基地的机器人全部带来了,一千多名未来人指挥着十几万个大小机器人改造着这个庞大的避难所……时间整个地下避难所到处是切割机、焊机的火星和大大小小……来回穿梭的机器人。

“队长,经过分类,留下来的金属只有三种,暗褐色的金属是主要建筑材料,成分是”龙薇拿着一个小巧的电子仪器给郑远清报告。

“别说那么复杂,简单点。”郑远清冲小丫头笑了笑心道:怎么还和小汝孩似的?看来寿命长也表示着人成熟得晚啊。百度贴吧末世残兵吧更新

“嗯,好的;暗褐色金属密度很大也很重,极其坚硬、但韧性不好;黑色金属密度很大却很轻,硬度不如暗褐色金属,但韧性极强:灰色金属硬度和韧性都差不多,耐磨损度要比前两种强得多。”龙薇看这个老大不是搞科研的人便长话短说。

“还记得给我们造的那辆军卡吗?里面不是有好些部件都很硬也很耐磨吗?这两者的比较结果如何?”郑远清笑了笑问道。

“没比,硬度和韧牲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种金属我们从没见过,而且不是合金,这表明这种金属绝对不是地球表面的,应该在几公里下的地层中存在,也许我们那今年代的高级研究所有,但是我们这个级别还接触不到。”龙薇调皮地笑了笑,这个阴冷沉着的老大也不是那么木头啊。

“举个例子比较说明一下吧。”郑远清表示自己对金属材料是外行

“好的,举个例子:这三种金属、我们制作军卡的材料各做一个零件,假设在同样的环境下磨损。我们的材料磨损度假设为100、暗褐色金属是0.1:黑色金属是0.8:灰色金属为0.01.硬度和磨损度差不多都是这个比例,韧性方面无非是黑色金属和暗褐色金属换换位置。”龙薇想了想说道。

“那和我们的材料相比呢,譬如尸乱前人类研究出最坚硬耐磨的金属一钴络合金?”郑远清问道。

“天,这个怎么比呢?我们的材料是100那钻络合金的磨损度就是5万了,根本就没比的。”龙薇说道。

“不会吧?飞机扔下的高爆炸龘弹都能把军卡的车厢炸烂啊。”

郑远清有些不相信道。

“呀一一!你忘了?军卡的车厢是打了材料加固剂的!除了耐磨外硬度、韧性根本没和坦克装甲比的,你说的那种情况都是好的,我估计如果没有生物护甲挡着一下就炸烂了。谁知道你们敢和飞机打架啊?”龙薇跺了一下脚娇嗔地瞪了郑远清一眼,她那高高的个子撒起娇来确实别有一番风情。

“这三种金属如果做合金呢?”郑远清笑着问道。

“那更厉害了,但是你们还需要这种合金么?”龙薇歪着脑袋眨巴着眼似乎在看个傻子一般看着郑远清,她觉得这些问题简单到有些白痴。

“还真不需要一一”郑远清想了想抹了抹鼻子,起码这几百年内不会需要这么硬的金属。

“就是的!而且我可告诉你……这些金属你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不能随便用的。虽然有几十万吨呢,但是用完可没了,这种东西我们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龙薇提醒郑远清注意这个问题。

“那什么样的金属可以大量制造?”郑远清意识到这个问题很严重。

“你你怎么尽问些白痴问题?”龙薇急的想踢郑远清一脚。

“龙薇!怎么说话呢?”龙飞瞪了龙薇一眼低声喝道。

“没事,没事,我喜欢龙薇这个样子,挺可爱的一一我是外行,我哪懂呢?”郑远清赶忙示意没事,整个独立八师敢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蹦的好像就龙薇了,李若琳她们私底下的不算。有个小姑娘不在乎你的权势给你坦率的说话也挺好。

第392章 天量储备

“你看!他都说了没事的!,一术薇白了一眼方飞继续说道,现在没有任何金属可以大量制造,你们没有,我们也没有;没有社会这个工业链条什么都没大量制造的隆隆懂了吧?我的大队长!”

“懂了,懂了!”郑远清这才发现自己没说明白,“我是说,今后我们肯定需要大量耐磨的金属,这世道不可能和以前那样每多少摩托小时换发动机、换履带什么的,我们需要一种金属造出来的车辆能够用很多年,比如那两台改造后的悍马车。”

“哦,不好意思哦,我理解偏了一~那种悍马车不算什么,只要有普通的合金钢,注入金属加固剂很容易达到那种硬度一一还有哦,你们那装载机我看了,用的什么东西泡的啊?太落后了!”龙薇说着说着又急了。

“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先进了。”郑远清让抢白得脸红脖子粗的,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子。自打未来人到来后,万里浪给的那种金属加固剂已经太落后太落后了,现在已经不值钱了。力‘年7月飞日,装载机和四辆军卡被注入真正意义上的金属加固剂;四个巨大的轮胎也被注入一种专门加固其他材料的万能加固剂,这两种加固剂龙薇那里有很多很多,因为是从某种生物体上提炼的,所以像胶水一样不值钱。

如今的装载机除非再用尸乱前国产最先进的激光制导、高爆炸弹炸,否则它将像曾经的斯太尔军卡一般强悍。经过改造的装载机时速提高到的公里,没办,这么大个的家伙吨位和摩擦力在那放着60公里已经算是极限了。

当郑远清带人离开托素湖小岛时,冯剑打开了机器防护网,除非郑远清带人来,否则其他人踏入小岛一步将会被无情的消灭。

这种防护网确实很厉害,但是需要的能源却也很多现在使用不过是权益之计,要不了几个月能源耗尽这些防护网将变成摆设,日后小岛的保护还是得郑远清的禁卫军施行。

“我怎么感觉现在是咱受制于人啊?”装载机上欧达小声地对刘伟说道,这种感觉让做情报的他很不安。

“没事,咱们控制着他们的给养呢,他们再厉害也需要吃不是?也需要盐啊,别担心。”刘伟知道事情的关键在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都是人,不管现代人还是未来人就怕贪欲造就出野心家……

队伍这次的目的是将那个尘封的军库全部打开,运走里面所有的武器这么多武器弹药在这荒漠里扔着郑远清终究不放心。而且这次有了两名未来人和他们带着的机器人的帮助更是事半倍。

当然,这次再打开军库就是直接打开大门了所以这次必须对整个地下军库进行彻底的摸排确定最终的打开方案。这样一来,花费的时间也会很长。

两名未来人是仅有的百名男人中的两个,未来人男人少、女人多似乎很合理但是郑远清感觉却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两个黑衣男明显对所有人都很戒备,他们似乎担心郑远清会把他们卖了一样,除了和郑远清、许书成等少数几个人说话外对其他人除了呵呵傻笑外一句话也不说。

为了照顾这两个人的脾气,郑远清从那群女学生中挑了两个脾气好、性子温顺、话少的女兵紧跟着保护他们当他们的助手,还好这俩人对性子温顺的女孩没那么抗拒;俩女孩也乐意跟着两个帅哥跑着玩一隆虽然这俩帅哥有点“傻”。

于是个人就这么带着一群机器人满山坡跑了一天,当天色将晚时才回到装载机附近。

两个未来人回来后,郑远清下令召开会议,今天的会议是露天的,所有战士都可以旁听。

“这是我们勘探出的整个地下工事的三维略图;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黑衣男甲坐在几张桌子临时拼凑的会议桌前指着投影仪屏幕上的三维立体工程图说道。

“这个工事长强弧,最宽处刀‘m,高乃丽,距离地面3锄;呈不规则纺锥形,占地面积190公顷,分三层;全部位于布拉山底部,全部钢筋混土结构。这个工事是一体成型的,没有后期扩建,根据水泥成分测定,建成年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黑衣男乙开始做解释。

“这是划定的水泥墙体位置这里是通道——这里是房间,这里是“黑衣男甲接着做进一步分析,待得分析完后,甲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根据金属探测仪传回的资料显示,每一个房间都堆满了集装箱,甚至这里、这里、这里的主干道上都是集装箱。如果里面前是武器的话,按照中集装箱4吨来计算,这里面所有集装箱的总质量在380万吨左右。”

“呲——!”装载机旁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个队员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似的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小声嘀咕的、偷偷庆祝的、互相抱着欢喜的队员们的表情应有尽有。劲万吨,劲万吨是个什么概念?这个数字对于众人来说根本无想象那究竟有多少武器!这得打多少年才能打完?

“安静!安静!高兴什么?都安静点!这才多少武器弹药值得你们高兴成这样?”郑远清赶紧示意已经有些混乱的会场安静,“老陈,给大伙说说这点弹药算什么?”

“这,点,弹药一一他可真不当回事。”几个女兵悄悄的嘀咕道,380万吨弹药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然而这个老大却不当一回事。

“所以人家才是老大呀!隆一嘘,别说了,听!”一个男兵赶紧扭头冲身后叽叽喳喳的女兵说道。

“咳咳安静下啊!各位别激动,听我慢慢解释。”陈忠站起身来说道。

“一百亿发八一扛子弹有多重?6万吨而已,按照每天每人消耗2个基数600发子弹,打3个月的仗,不过是隆万步兵的理论消耗,真到战场上会有很多不必要、非理论性消耗,也就是六七万步兵两三个月的消耗。一场稍大点的战役不过几十万步兵几天的量!”

“另外这劲万吨里还有重机枪子弹呢?炮弹呢?武器呢?备用零件呢?自己估计一下这劲万吨的武器弹药够打一场准海战役吗?能消灭多少丧尸?差着远那!不要以为有了这些武器咱们就可以安享其成,这些武器弹药不比一个铜山基地的库存多多少!日后咱们还得去偷、去抢这些大基地的武器!甚至咱们还得自建兵工厂生产!”

“第二次世界大战单单苏联就造了‘亿‘千万条各式枪支!世界各国总共造了4亿条各种枪!还不算弹药、火炮、战车、战舰。但是世界大战能和尸乱比吗?不能!所以大家的眼界要看高点,站在全中国的角度甚至全世界的角度去看!380万吨,能打几年啊?别大惊小怪的!”陈忠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很快独立八师便不再是那个整天逃亡的残兵余匪了,层次高了,眼界和角度自然也要跟着提高。

“好了,大家继续听,安静!”郑远清见陈忠说完了便示意甲、乙继续。

“这里、这里、这里……山体两边一共是7个通风口,这七个通风口要同时打开,让库里形成对流,但是这么大的库房全部排干净气体也得一周时间。据说里面每个库之间还有密封门,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激光切割机,就像划了豆腐一样快捷。关键问题是,谁下去?如果一个一个库房通风换气的话,没有半年时间我们干不完。”黑衣男甲指着屏幕说完了。

谁下去打开一个个密封的库门成了一个难题,红月蓝雪倒是不需要氧气,但是要破开所有的密封门这就表示她们俩要独自走完这个军库的上下三层,这么大的地方换个男人都未必敢,别说俩女孩了。妈云上次起码还有个老猴子带路,起码她知道里面没有危险,但是如今呢?人就这样,自己吓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咱们能拿出来类似氧气瓶的装置吗?”郑远清问甲乙二人。

“没有。”二人摇摇头。

“难不成找氧气罐?这该死的东西得去哪找去?”许书成皱着眉头说道。

“生物盾构机咱们能拿出来多少?是一次性的吗?”郑远清恩索了一阵子问道。

“百十个吧,不是一次性的,这东西哪能一次性的。”二人笑了笑说道。

“那你们看这样行吗?这第一层一共是203个库房,用匀40个盾构机同时向下开挖,那么从每个库房顶上往下打孔,30米不过一个来小时:挖不过一个来小时:挖完一个挖下一个,库房面积并不大,一个小时的通风就能下人。

这样前边挖着,后面通着气‘再后面开始般,等第一层最后一个开始撤的时候,第二层也能挖了。这么着你们看行不?”郑远清拿着激光笔一点一点地对两个专家说道。

“嗯可以,这个方最好了。”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想了想表示可行。

第393章 如感初恋

第二天,挖掘工程按照郑远清的设想进行。经过精密计算发现,其实用12个生物盾构机就足够了,有些库房面积大,而它两边的库房面积却小,这样的话只需要开一个口子就行,红月蓝雪在口子打开后用未来人的激光切割设备将密封门切开即可。

当第一组12个直径5米的孔洞打开后,红月和蓝雪攀着绳子下降进入库房用激光枪切割开通往外面主干道的密封门。

而与此同时,几台鼓风机开始工作换气;整个军库空间不小,但是每个库房却并不大,加之挖掘出的孔洞很大,所以换气工作的进度也快得多。

由于实际的打孔进度远比设想中要快得多,因此郑远清决定先不进行搬运,而是等第一层全部通风后切割开地库大门直接开叉车进去搬运,经过这段时间的搜集,各式叉车已经达到一百多辆,因此搬运起来要快得多。

可惜,所有的搬运机器人都在地下避难所工作,郑远清也不好意思什么都借用人家的东西,还有,这么多战士都养着干什么?

7月25日下午,军库第一层搬完,郑远清下令在孔洞四周扎营,休息一晚上,明天继续开工。至于都是什么枪支弹药,郑远清也懒得盘点,这工作就交给专门的盘点机器人吧。

。。。

寒冷的沙漠夏夜,郑远清坐在装载机上看着围绕着山体那一圈篝火抽着烟发愣,许书成他们带队出去扎营了,如今没人和郑远清商量事情,这使得他一个人有点闷得慌。

长。”一声空灵怡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郑远清心中猛地一颤。

“龙钰,过来吧。”郑远清弹飞烟头挥挥手示意龙钰过来。

龙钰红着脸轻轻走到郑远清左边挨着他侧盘着腿坐下,郑远清什么也没说,是该有个结果了。

龙钰的腿真长,身高178cm的龙钰算上3cm高的靴子得有一米八,比郑远清高半个头,但是龙钰坐下时却和郑远清一样高。郑远清斜了斜眼睛,在龙钰那双长腿上瞄了一眼——瘦,裤管都空荡荡的,这要受多大的罪才能饿成这样郑远清最清楚不过。

“想好了么?”郑远清觉得俩人有些话该说清楚了,他已经做好面对李若琳、嫣云和双胞胎的心理准备了。

郑远清是那么想和龙钰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这份感情究竟来自于哪里?郑远清也不清楚,这不同于和李若琳的日久生情,也不同于和嫣云的同类相吸,更不同于和双胞胎的兄妹化情,这种感觉似乎是最原始的感觉——他是那么想把龙钰搂在怀里细心呵护。

龙钰什么也没说伸手拽过郑远清的左臂,一只纤纤素手解开他夹克袖子顶端的纽扣,然后往上一捋。

皎洁的月光下,郑远清粗壮的小臂上,一朵紫色的小花摇曳在寒冷的夜风中,小花的名字叫“勿忘我”。

“你一直留着它。”龙钰静静地看着那朵小花小声说道,只是这空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远清重重地点了点头,实际上郑远清根本不知道这朵小花该怎么弄掉,这搞得他不得不每天衣冠整洁,不得不光脊梁的时候还得戴个护腕,不然一个大男人背后纹着龙,胳膊上却纹个可爱的小花这叫什么话?至于能和龙钰再见,郑远清根本就没想过,末世故人重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这不可能的事情还真发生了,但是这话可不能说。

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冯冯叔说过,判断一个男人好不好,一是看这个男人是在乎你的脸还是在乎你的人;二是二是我忘了”龙钰结结巴巴地说道,这种紧张龙钰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以至于紧张得连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而且把冯剑卖得干干净净。

“二是看这个男人能记你多久——我记了你三年,够了吧?”郑远清翻手握住龙钰瘦骨嶙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郑远清握住少女的那一瞬间,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过电般在脑海中穿过:对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傻不拉几的穷小子牵着一个傻不拉几的青春少女,两个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喜欢着,无关家境、无关金钱,一切只关乎对方这个人。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带着心爱的女孩走在湖边的感觉——初恋的感觉青春的感觉也是心痛的感觉

了。”龙钰低着头说道,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是郑远清却听得清清楚楚,那往昔的一幕也再次浮现在眼前——

阴霾的天空,白雪皑皑的山沟,深可没膝的积雪,呼啸而刺骨的寒风,郑远清蹲在一堆杂乱的枪支前,被冻得发紫、布满冻疮的大手握住虎头钳一根一根地剪断枪身上捆着的铁丝。

那时的郑远清远没有如今这么成熟、冷静、深刻。那个时候,每天千篇一律的剪铁丝、拆枪、装枪让他总是静不下心来,嘴里面总是像个小孩般的骂骂咧咧、唠唠叨叨的。

而每当此时,龙钰总是静静地蹲在他身旁,用心地帮着他挑拣散乱的枪支,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聪慧的龙钰总是能准确地判断出来;不管郑远清如何自顾自地骂骂咧咧加怨天尤人,龙钰总是那么云淡风轻,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时的郑远清扛着二十来人的命运要承担多大的压力,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听听他说话,哪怕就是听听就行。可是他不能给许书成抱怨,唠唠叨叨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李若琳则是嫌他唠叨得烦,总是离他远远的。只有龙钰不嫌他烦,也不会因为他唠唠叨叨的觉得他不是个男人,她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

龙钰就是这么单纯、简简单单的,就是喜欢听你说话——哪怕我听不懂,没有其他任何原因,就这么简单,简单得就像那初恋的感觉。

。。。

郑远清也似乎想到了那些日子,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揽过龙钰的肩膀,龙钰则顺从地靠在他肩上,也许这一刻她等了很久了。

对于龙钰而言,从一开始小女孩对历史英雄单纯的崇拜,到后来的生死相依、患难与共,再到后来一别天涯、再见无期,直到如今再次相见,这一路龙钰走得很模糊,她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那种淡淡的思念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变成盈眶的热泪。

“其实其实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女人不是我。”龙钰轻轻地揽住郑远清的腰小声地说道。

“历史已经被改变了,既然改变了,咱们就走下去,一起走下去。”郑远清笑了笑,他也不想知道未来社会中关于他的描述和记载,他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那个时空的他是个叱咤风云的一方巨擘,也仅此而已。

郑远清也不想知道那么多,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那个时空的他在装载机上搂着的女人不是龙钰,也许这个时空的自己也不是什么英雄。但是这个时空的装载机上,自己搂着的是龙钰——这也就够了。

“偶耶成功了老郑同志你真猥琐,让龙钰主动找你丢丢不害羞”就在两人郎情妾意的时候,嫣云坏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同的还有双胞胎捂着嘴偷笑的声音和李若琳拍巴掌的声音。

听到嫣云的喊声,龙钰捂着脸一头扎在郑远清怀里什么也不敢看,郑远清则扭过头冲着车厢门口的四个女人温柔地笑了。

。。。

7月28日,军库第二层搬完,众人在休息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后于第二天继续施工。百十辆叉车如行云流水般进进出出,一个一个的集装箱被叉出地库搬上军卡。终于,8月3日这一天偌大的军库全部搬空,4辆特制的卡车被装得满满的,可见这四辆卡车中的空间放大仪是多么厉害的生物体。

搬空了的军库布满了各种孔洞,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这个尘封了十几年的仓库将会永远成为历史,沙漠的流沙很快会将这里变成真正的遗忘之所。

“为什么这四辆车能装这么多呢?”郑远清站在装载机上看着后面那四辆尾随的军卡不解地问道。

“你的空间放大仪是怎么产生的?”龙钰挽着嫣云的胳膊笑吟吟地看着郑远清,那削瘦却不失美丽的笑容是那么幸福、那么单纯。

“我想着我要放大仪、我要放大仪,它就自己分泌出来了,从指尖像滴水一样滴出来的。”郑远清回想着说道。

“这就对了,你身上的是父体不是母体,那个哎呀,二姐你说吧,羞死了”龙钰拽过嫣云的胳膊挡住脸羞答答地说道。

“嘻嘻她还真害羞呢。我告诉你吧,你那个就像男人的小蝌蚪一样因为多所以不值钱;而那几辆车上就像女人的卵子一样,因为少,所以值钱,所以更厉害哦”嫣云捂着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哎呀,你可真敢说。”李若琳红着脸拍了拍嫣云的屁股。嫣云就这样,她的观念开放得很,她甚至不觉得光身子让别的男人看到了有什么吃亏的——看得见又不是能让你碰。。.。

第394章 母体子体

“你们四个女人——四个坏女人你们就装吧,你们还能再装得像点儿吗?”嫣云翻了翻白眼对着四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坏女人”挨个瞪了一眼。

“父体?那父体母体的结合会是什么呢?一个新的母体或者父体?”郑远清摸了摸老脸——有点热。

“偶耶答对了一半”嫣云冲郑远清坏坏地笑着,“龙钰说,父体和母体的空间放大仪相结合就是生物护甲,但是那个新的生物护甲未必就是父体或者母体,大多数是子体呢。它们就像蚂蚁一样,只有一个蚂蚁王,几千个里面未必能出一个,所以说很少很少啦”

“嗯,二姐说的没错;在这个时代只有三个,我们俩身上有,冯老身上也有的。”龙钰红着脸说道。

“咱们这身东西哪来的?”郑远清本能地想象到这三个母体生物有着什么联系。

“谁知道从哪来的,反正发现它们的时候就四条,两公两母;冯叔是我的老师,我就给了冯叔、冯婶儿一对儿。然后呢,我自己留了母的,我那时想啊,这条公的得留给我未来的老公呢”龙钰不知道郑远清的心思只是想到哪说到哪,而且一脸幸福状。

“那这两个小家伙就这么让你发现了?它们总有父母吧?如果它们父母要打它们屁股怎么办?”李若琳笑嘻嘻地问道,只是四个女人都没有注意到郑远清的脸虽然还是在笑,实则已经发僵了。

“没有啊,它们就那么孤苦伶仃的四个小家伙,我们那个时代这种父母体也是很少很少的,只有国家领导人才有的;没想到我们来到这个时代没多久我就从一堆子体中发现它们了。”

“不过没关系的,你们听说过这一代蚂蚁王会听上一代蚂蚁王的命令吗?这生物和蚂蚁王一样的,新的蚂蚁王生出来后就得分出去另过,重新建立一个蚂蚁窝的。”龙钰笑吟吟地解释道,不过还好,龙钰知道什么不该说,母体能控制子体自毁的功能她没有说。

这就好这就好郑远清松了一口气,和蚂蚁王一样的生物就行,蚂蚁王能控制蚂蚁兵的生死却无法控制下一代蚂蚁王的命运,如果是这样就好。也许,它们都听从于那个所谓的终极母体或者说是终极裁决者的安排吧?

“三姐,你刚才说‘冯婶儿’?冯老的媳妇在哪儿呢?”红月拽着龙钰的胳膊巴巴地问道。红月和蓝雪很自觉地把龙钰排到了三姐的位置,她们无法生育,这就决定了她们俩在郑家的地位不会排到龙钰前面,与其现在争这个名分日后寒心还不如现在就不争呢,而且还多了个三姐疼她们——多好。

“刚来到这里就去了,她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环境,早早地就去了;这东西认主的,生死相随。”龙钰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刚来的时候?你们不是晚清末年就过来了么?”李若琳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少岁呢,你肯定不是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嫣云突然弯下腰看着龙钰。

“四十四十哎呀,不说了,我就十九岁就十九岁”龙钰拽着嫣云的胳膊挡着脸害羞地说道。

“没事儿,龙钰,就咱五个知道。49岁,我替你说了。”郑远清笑了笑说了实话。看来不论哪个时代的人都是男怕说小、女怕说老,那天唐致中喊冯剑老弟的时候冯剑就一脸不高兴,在172岁的冯剑眼中唐致中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伙子呢。

和现代人的平均寿命远高于古代人一样,未来人由于科技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那个年代的人寿命也很长,传说中的人均寿命200岁已经不是神话,人体的老化速度也慢得多,就像在平均寿命30—40岁的古代,25岁的人就已经是中年人,而如今25岁的人还是小年轻呢。

而且那个社会对教育的注重程度很高,从小就根据个人的兴趣进行针对性教育;比如龙钰就是天生对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体感兴趣,她学这些学了四十多年;龙薇就是喜欢机械材料,她也学了四十多年,因此绝对不能因为她们面相是小姑娘而轻看了她们的专业知识。

。。。

当装载机回到托素湖时,一条可以伸缩的跨湖传送带已经建好,军卡车厢的舢板放下,可伸缩的车厢口展开,一辆辆叉车将整个整个的集装箱放到那个巨大的传送带上。

在地面工作完成后,托素湖地下基地里的机器人将会对枪支弹药进行挑拣分类储存,而那些没有用的老式集装箱也会被回炉变成钢锭储存。

在郑远清离去的这几天里,地下避难所的更新改造已经有了最基本的雏形,有了新的住所和绝对的安全,这一千多未来人工作起来也更加有劲。郑远清带着少数几个队员跟着龙飞大致参观了一下这些地方。

“我的天,我咋感觉比我上次来要大得多呢?我记得走廊没这么宽。”郑远清站在一个代步用的悬浮滑板上一边前行一边感慨着。他不记得这个避难所有这么大,可是龙飞刚才确确实实说了还没有加装空间放大仪。

“很多仓库你们就没进去看吧?你看那个仓库,上下三层,每一层里面还有一个隔舱,面积和外面的差不多,如今把这个墙壁一拆,走廊自然宽出去几十米。这个避难所的主体结构就像一个‘十’字型,嗯——用两条蜈蚣九十度放一起形容最贴切。”龙飞笑了笑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当时连蜈蚣的脚都没看见是吧?”许书成一边看着满眼的机器人、黑衣人和四溅的火花问道。

“是啊,这个避难所很大的,单单主体结构就占地570公顷,简直就是一座小型城市,两条蜈蚣型的结构遍布整个托素湖湖底,而且异常坚固,我估计上面来次核爆都不会有一点影响。我们计划着把十字形主体结构之间的岩石也打通了,这样的面积会更大,我们可能要在这个时代呆上数百年,而且今后肯定会鼓励生育,这样一来我们的规划要长远一些、大一些。”龙飞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小型城市,挺好;你们看着办吧,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郑远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要把老子需要的做好留够,其他的你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哎呀,未来人城市,生活水平肯定要比咱们高得多。”金雨堂少有得这么兴奋。

“别想了,来看看可以,这地方可不能常住,咱们的世界在外面;可别想着来这儿享福什么的。”郑远清回头对身后一众人严肃地说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未来人再落魄、技术再倒退上百年他们的生活也绝对比独立八师强得多,也更加人性化,但是这里不属于郑远清他们,他们的时代在外面。

“队长,军库管理员报告枪支盘点完毕,咱们去军库吧。”龙飞在前方一个急刹车转身对郑远清说道。

“走,去军库,看看咱们的武器弹药。”郑远清兴奋地调转头跟着龙飞向军库方向疾驰而去。

军库的大体格局已经做好,大大小小的机器人仍然在进行着最后的装修,各种郑远清从来没见过的材料在切割、安装着。

就这一千多个大小箱子竟然能带来这么多机器人和材料,未来人的科技果真不同凡响,只可惜,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可能长久,他们的科技如今也不可避免地倒退了上百年。

“我不记得有这么多机器人啊?”许书成从飞行滑板上踏下看着满地、满墙犹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银灰色机器人说道。这些机器人有大有小,大点的像笔记本电脑那么大,小点的像手指头那样,其数量之多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都是组合式的,记得《变形金刚2》里的那个间谍机器人吗?一堆钢珠就可以组合成一个大号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也一样,昨天搬运建筑材料的那些卡丁车大小的就是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样子。”龙飞指了指满屋子跟蚂蚁似的机器人说道。

“按照队长的要求,每一样武器各自挑选了一套放在这里,其余的都在其他的几个库房里放着呢,等军库彻底完工后再运回来。”龙飞来到一间1000平米、高7米的库房中指着一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武器说道。

“”看着一地武器弹药郑远清忍不住惊叫一声,后面跟着许书成等人也个个瞪大了眼睛。这个军库果然是中国武器大全,放眼看去郑远清竟然有很多武器不认识,这些枪实在太多、太杂了。

“娘的,‘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这种枪都有——哎,哥几个,记得《英雄儿女》上的弹盘机枪吗?就这个。”郑远清从地上拾起一挺完全是二战时期的苏式机枪咋着舌头地说道,这种机枪完全就是老牌子货,机枪顶部偌大的弹盘即笨重看着又别扭。

“记得,还有这个,苏制43,雷锋同志背的那杆枪就是这个。”程飞拎起一把冲锋枪看了看说道,“这油布包裹得挺严实。”。.。

第395章 步兵镰刀

“嘿伙计们看看汉阳造呢——这清朝的枪都有。”陈忠晃着一杆破旧的老枪跟孩子似的叫道。

“这些武器有多少能用的?”郑远清放下一支苏制L33火箭筒问道。

“不能用的很少,而且是最老一批的,比如中正式步枪和日本三八式步枪、德国毛瑟枪中有很多都不能用了,那些枪入库前就不是新的,有的膛线都磨平了。”龙飞从地上拾起一条典型的苏制步枪说道,“这种枪什么型号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国家的人留下的枪大多数都能用。”

果然如此,老毛子的东西就是简单、结实、耐用,这批枪明显是当年第一次大换装时换下的“万国牌”之一,这都半个多世纪了竟然还能用。

“这些二战时的武器应该是共和国第一次大换装时换下来的老旧武器;入库时间比较早,它们被存放在地库地下三层,和德国毛瑟、日本三八都在一起。”龙飞指着那些老旧货说道。

“看来这个军库还真是深挖洞广积粮时候建造的秘密军事基地啊。后来可能觉得废弃了可惜就把这些枪放里面了,就这样每年放一点,每次大换装放一批,这样几十年下来攒了这么多。想到这个法子的将领不是一般人啊。”郑远清拿起一挺号称“纳粹屠刀”的MG4通用机枪说道。

“是啊,西北地广人稀、交通不便、工业不发达,一旦打起来大量的武器弹药必然告急。而这个沙漠军库的选址也也很讲究,往北可支援新疆,往南可快速进入藏区,在那个年代这地儿放上个几十万吨军火哪怕都是老旧货也足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金雨堂认同这个说法。

“大家快看步兵收割机”许书成突然指着角落里一个带着轮子和两根枪管的重型轮式机枪喊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角落里那个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威力武器的轮式高射机枪,但是这一看,却足以让众人瞪大了眼睛没错,这就是当年威震南疆的5双联高射机枪——被我军称为“步兵收割机”

5米双联高射机枪仿制于前苏联Z2高射机枪,1958年生产定型,曾大量装备部队。该枪由2挺5射机枪枪身、58式四联高射机枪瞄准镜和两轮枪架组成;采用闭式弹链和弹箱供弹,实施自动射击和气冷式可更换枪管。其战斗射速为300发/分,有效射程为2000米(高射)和1000米(平射)。

“龙飞就这个,还有火神炮,这两种重武器一定要好好研究”郑远清抚摸着58式高机墨绿色的枪身对龙飞说道。

众所周知,“步兵收割机”在平射状态下绝对超过如今任何重机枪和单联高射机枪,在那个完全凭借人力的南疆战场上、在飞机导弹、高科技还不是战场主导的时代,“步兵收割机”简直就是猴子兵的梦魇;在如今回归人力作战的年代,“步兵收割机”再次焕发了勃勃生机

“那那个不用吗?”龙飞指着那排带轮子的枪械后面那座比58式更大、有四个轮子的56式高射机枪问道。

龙飞不太理解郑远清为什么对更先进的89式高机反应平淡,却对整整落后了近半个世纪的56式感兴趣——难道就因为它是两根枪管吗?可那边那座56式高机却是四根枪管呢。

“四根枪管打丧尸有点浪费了,而且你看那枪身和供弹系统太大,这得用卡车装,58式比它省地方,56式今后用来防空用。”郑远清笑了笑简单地解释道,他知道说多了也是白说。

5四联高机不是没法平射,但是给四根枪管供弹的系统体积太大了,就是卸掉轮子也不小,如果装备它得需要一辆卡车。而且在实战中四根枪管总有两根枪管打出的子弹没有用——打丧尸打头就足够了,不需要打身子。

以此相比,那么58式的性价比要更高,因此在这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下联高机反倒不如双联高机用处大,在面对丧尸的战场上,56式没有太大用处。

但是,被称为“红色天空布弹网”的56式高机依然在防空上有着无以伦比的威力。

“龙飞,报个数吧。”郑远清解释完示意龙飞报个数,“简单点,说个大体框架就行。”

“好,手枪:盒子炮、王八盒子、格鲁式、54、64、等手枪共计362万把,各式子弹两亿余发。

步枪:汉阳造、中正式、三八式、大正式、毛瑟式、56式、81式、84式民用步枪,共计780万余条吨,其中56式和八一式最多吨。子弹共计39亿3千6百余万发,是储备量最大的。

轻机枪:苏制、德制、日制,53、56、58、74、81、88式共计370万余挺,弹药合计20亿7千6百万发,储量其次。

重机枪:美制、德制MG34、MG32;日制三八式、三年式、八九式、九二式;国民党的马克沁、捷克式;共和国的53式、57式、67—1、67—2、80式、88式、89式合计190万挺,子弹19亿9千万余发。

冲锋枪:德制、苏制、日制,以及共和国的50、54、56、64、79、82、85合计30万把,子弹600万发,这个储量最少,可能跟那时候穷有关。

高射机枪:全部是国产的,54式、56式四联装、58式双联装、75、77、80、85式合计70万挺,子弹31亿6千万余发。

另外还有”

龙飞单单是念大概的数量就足足念了二十多分钟,可见这个武器库里有多少武器。整个军库武器合计392万吨,看着不少,真平均到枪上其实不多,很多重量都放在迫击炮、火箭弹、手雷手榴弹和地雷上了。

“看来没有重武器,都是轻武器。”郑远清听完后没有龙飞想象中的兴奋、狂欢,而是淡淡地说了句。

“还行,够打一场淮海战役的。”陈忠听完后淡淡地说道。作为弹药销毁兵,他最了解一场战斗能消耗多少弹药,一场大型的战役动辄数十万、上百万部队,一打就是一两个月,这点弹药量真不算多,这还不算飞机、坦克、战车、战舰,一个国家的工业不行根本打不起仗。

这么多弹药只够打一场战役,而面对数以亿计的丧尸群来说这点弹药少得太多太多了。对于想要扩充实力的郑远清来说,这点弹药远远不够,他还得去铜山基地和贺兰山基地或偷或抢。

这同时也说明铜山基地、贺兰山基地的弹药储备量不会比这个数字少到哪去,大家这会儿似乎明白了原兰州驻军为什么不远千里跑到贺兰山基地去,而不是在兰州成立兰州幸存者基地。

“龙飞,仿造那架六管机枪的样式用那种灰色的金属造100座,规格型号改一下,让它用普通步枪子弹,这个咱们用来做防卫用。另外,仿造58式双联高射机枪造200架,全部用灰色金属制作——难不难?”郑远清问道。

普通枪械在打够一定子弹数目后因为高温变形、膛线磨损等因素不得不更换枪管,甚至有时候整枪报废,因此郑远清需要一种耐高温、耐变形、耐磨损打上个十几年都没事的重机枪,往后深入尸海是肯定的,他可没时间整天更换枪管。

“很简单,几天就能造出来。但是那种灰色金属不多,我建议用暗褐色的造,那种金属最多,而且那种枪打个七八年不用换枪管。”龙飞点点头表示这老旧武器太简单了。

“行,这事儿你说了算。”郑远清表示你有足有的自由权。未来人单纯、实在,没那多弯弯绕,说给你好好干真就给你好好干,绝对没有什么小心思。

“那那些二战时期的枪咱也用?”许书成问道。

“不,拿来卖。”郑远清笑了笑说道,“龙飞,那种特种的空间放大仪是谁给的?”

“这你得找你媳妇,我这儿可没有,呵呵”龙飞一脸猥琐地笑了,看来什么时候的人都这样。

。。。

2013年8月20日,据此尸乱爆发三年,郑远清带着部队重新踏上了死亡之地。这次征程郑远清带走了几乎所有的男兵和50名身强力壮的女兵,剩余的一百多名女兵留在托素湖驻防,而她们的长官就是钢索;这一百多名女兵就是独立八师禁卫军的班底,禁卫军,将来会成为独立八师精锐中的精锐。

装载机冒着漫天黄沙行走在戈壁沙滩上辆改装过的军卡和15辆加装了空间放大仪普通燃油动力的军卡跟在后面,这也许是装载机最后一次的征途了。

因为,在托素湖地下工厂中,一个庞然大物和数十架“米26”全机械式直升机已经开始搭建工作台,等到那场前所未有的太阳风暴过后,郑远清将迎接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大时代。。.。

第396章 大学基地

此行的第一站自然是回到青北农业大学的校园,虽然这里只有王兰带着二十多名精锐女兵驻防,但是没有幸存者敢来骚扰,围墙外那几万具尚未懒完的残肢断骨不是谁都有胆量过去一探究竟的。

“大当家的,好久不见了”王兰见郑远清回来了,兴奋地冲他立正敬礼。

自打王兰从那个神秘的金字塔里出来以后,不仅妇科病和讨厌的肌肉劳损全部好了,而且恢复了少女时期曼妙的身材和细嫩的皮肤,作为特种精英,她们自然获得了子体生物护甲。

现在龙钰来了,父母体生物护甲可以产生新的子体防护服,不过这个产量依然有限,一切都是平衡,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年轻多了,从后面看像小姑娘似的,老庞肯定高兴坏了。”郑远清回礼笑道。

“那可是的,从来没见老庞那么疯狂过,呵呵”王兰也兴奋极了。虽然金字塔优化改良基因的功能已经关闭,但是做些修修补补完全可以,年轻的身体、健康的身体自然会享受到更大的乐趣。

“现在这个基地里共有3000多名幸存者,除了一部分老人外都是中青年女人;几乎没有男人。大当家的打算怎么做?”王兰跟着郑远清身边“视察”着这个基地。

这三千多名幸存者都是剿匪找炮灰时营救过来的幸存女性,这些让摧残了很久的女人如今有了一个安稳的家自然对“黄羊寨”感恩戴德,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知,经历过苦难的人最珍惜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尽管现在只是刚够温饱。

当然,区区100亩的校园肯定不够这三千人劳作生活的,如今独立八师是在养一批闲人,不过这样只吃饭不干活的日子该结束了。

“我想把整个校园都盘下来,这个校园将近1500亩,围墙、楼房都是现有的,只需要加固一下就行,那些人也得有点活干了。”郑远清看着基地里那些或站或坐、斗嘴吵架甚至打架的女人们说道。

“新训练的女兵怎么样了?”郑远清看着墙角不大的一片地儿上,50名女兵在进行最基础的体能训练。

“地方太小,不够训练的,所以先挑了这50个年轻、身体素质相对好点的,唉,多是以前的白领、坐办公室的,几乎没干过体力活。”王兰想到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兵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打打,该杀杀,乱世用重典。”郑远清看了看另外一个墙角冷笑着给出了“五字方针”。

在那个被阳光暴晒的墙角,20个床板一字排开,上面呈“大”字型绑着13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些女人是闹得有些过分的,她们要这样绑着在院子里暴晒一天一夜。闹得实在过分的会直接枪决。

乱世用重典,不杀无以治军严纪,不杀无以休养生息。有些人,必须死,而这个规则的制定者便是郑远清,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道理,只因为他是规则的制定者;在独立八师的附属基地,一切凭良心,郑远清要让那早已泯灭的良知重新点燃。

“这是给你们留的武器弹药,咱现在有钱了,不用再那么扣扣索索的了。”郑远清指着从随行的6x6军卡中卸下的一个个弹药箱对王兰说道。有钱的感觉真好

“那几车是粮食、燃油和工程物资以及生活用品。唐老会留下来,农业生产和大棚蔬菜必须得尽快了,咱现在可是将近五千人,男人却不到300人,仅仅靠我们打粮食可不行。

另外李佳阳和小六、小九会留下来培训一批医生,具体的你和唐老、佳阳商量着来,不懂没关系,走了弯路再改就是了。”郑远清告诉王兰,以后这个基地你就是负责防卫的一把手,但是你要和唐老和李佳阳商量着来。

“请大当家的放心王兰肯定会努力的”王兰眉开眼笑地说道。权力,果然是最好兴奋剂,能让这34岁的女人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和朝气。

青北市农业大学校园基地,将是郑远清建立自己基地的一处试点和实验场所,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点一点做,建立一个基地不仅仅需要硬实力,更多的是经验和人选。而经验却是人家不教你必须得一点一点积累。

而且,日后的女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种地看孩子吧,上阵厮杀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好。战争让女人走开,千古不变的道理终究有它的权威性。

离开了校园基地,装载机行进在315国道上,许书成等人和郑远清站在车厢上看着碧蓝的天际众人心中汹涌澎湃。高度不同、视角自然不一样,人的心态自然更不一样,那么看待问题的眼光自然也不一样。

“大当家的,下一站咱们去哪?”许书成摆弄着车厢上那架加特林M134六管机枪喜滋滋地说道。这挺机枪看上去和普通材料制成的完全一样,但是它却是座不怕高温、不怕磨损打步枪子弹的重机枪,不论打得多热都无需更换枪管。

“去巴喀拉交易市场,那里要成为咱们在青海最大的物资供应地。”郑远清看着东方的天空笑了笑说道。

巴喀拉基地虽地处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但是尸乱前驻藏武警物资中转站的地位和四通八达的道路交通却是它无可比拟的优势,虽然如今丧尸越来越多,但是只要有枪,在这大规模丧尸集群爬不上来的高原地带,丧尸就不是多大的问题。郑远清需要的大量肉类、奶制品和毡布完全可以在这里通过交易的方式进行。

本来郑远清想自己重新规划建设一个类似于巴喀拉基地的贸易中心,但是经过飞机的侦察发现巴喀拉基地的优势得天独厚,整个青海戈壁草原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因此,这个位置可不是随便能找的,尸乱前的公路也不是郑远清有那个能耐修建的。所以郑远清决定让巴喀拉基地发展壮大,成为自己在西北贸易的代理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进,郑远清已经远远地听见了枪声和尸吼声,这些杂乱的枪声表示基地里的人仅有的武器只有猎枪了。

“老大,巴喀拉基地让包围了,丧尸数量不多,几千头而已。”铲斗上的于洋对郑远清说道。

“很好,停止前进,所有人员准备战斗;试试咱们的大威力武器。”郑远清狞笑着说道。还是他的一贯手法,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更能收服人心。

此时的巴喀拉基地外围,密密麻麻的丧尸围着这个不过50亩地的中转站,和一年前一模一样,除了围墙加高了之外没什么区别,巴喀拉基地的人过得还是那么艰辛、那么可怜,区区几千头丧尸就能让这个基地的守备和商人紧张得要死要活。

郑远清站在车上密切地注视着这场战斗,高高的围墙和当围墙用的老旧屋子外已经倒下了数百头丧尸。活着的丧尸也再被挨个爆头,可惜的是,那种打自制霰弹的猎枪杀伤面积是大却无法有效杀死丧尸,往往是一枪把丧尸崩成马蜂窝却不耽误丧尸继续嗷嗷。

那些趴在屋子窗户后面的人明显是基地守备,只有他们手中才有制式步枪,也只有他们手中的枪才能做到弹无虚发、枪枪爆头。

那个站在屋顶大声嘶吼着指挥防守的高大黑汉子正是大黑,果然不出所料,他才是巴喀拉基地真正的一把手,不过这样的一把手能在外当接客生、可见这人懂得什么是乱世军官必备的素质。

只是能有枪防守的不过区区数百人,剩下的男人女人都是拿着自制的弩机、弩箭甚至弓箭在射杀着丧尸,末世资源紧张,这些弩箭根本没多少,这些人顶不久了。不知道他们顶了多长时间,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如今完全是凭着一股劲头在勉力支撑,他们的战斗力很强,但是武器实在太弱。

“各小组注意冲上去支援,都待在车里面不许出去。”郑远清看火候差不多了,拿起对讲机命令各部队出击。

四辆六轮军卡后面的舢板放下,车厢口自动伸展,一辆接一辆经过高强度金属加固剂注射的各种吉普车冲了出来。

这些车有丰田皮卡、现代皮卡、奔驰、宝马、切诺基等吉普车,这些车辆是郑远清的主力,所以全部加装了生物发动机,这些车如今和那两台悍马一样坚硬耐磨,唯一不同的是外面没有生物护甲。

按照机械化建军的目标,这20辆各种越野吉普全部加装了机枪炮塔,所有人员根本不必出车就能征伐尸群。

“怎么样?试试传说中的火神炮?”许书成指着铲斗上那一座六管机枪说道。

“行了啊,老许同志,二当家的,别跟个小孩儿似的了;现在还用不着,等下回进市区的时候再看也不迟,省点子弹吧。”郑远清看了看许书成兴奋的样子撇了撇嘴。

“各小组自由射击,注意节省子弹。”郑远清下令开火,装载机也同时向前迈进。。.。

第397章 摆谱之道

“嘭嘭——嘭嘭嘭”后坐力极大的67式重机枪开始从各个车里喷吐着火舌,由于目前队伍最先进的是89式而且数量不多,因此这种数量最多的67式系列机枪成为队伍的主力机枪。

随着吉普车刺耳的漂移声和重机枪震耳欲聋的怒吼,森森的弹壳从机匣中纷纷跳出像下雨一般砸落在车体的钢铁上奏出一支死亡之曲。冰冷的机枪口顿时变得滚烫似火,随着一缕缕白烟的升腾枪口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死亡之花。

激射而出的子弹伴随着张扬四射的烈焰从最初的一片弹幕汇聚成一条条精准的金属火龙犹如死神的镰刀般挥向这支不死亡灵军团。

坚硬的弹头带着呼啸的破空声钻入丧尸冰冷的头骨,接着凭借自身强横劲霸的威力掀开那脆弱的头骨,带着一团黑色的脑浆和碎骨残渣飞溅向四面八方。

死神之舞再次舞动,带着这些罪恶的不死亡灵走向烈焰地狱。机枪手熟练地进行着长点射和短点射,强横的火镰所到之处,一颗颗罪恶的尸头被当空爆裂;一具具残破的身躯在弹雨的轰击下碎裂成一片残肢断骨,翻腾的血雾在弥漫、碎裂的骨肉在抛洒。劲猛的北风夹杂着黑色的血雨碎骨瞬间溅满了疾驰的车身。

守备在墙头的一群蓬头垢面的汉子们惊呆了,这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车队以横扫千军之势在密集的尸群中左突右进。

没被机枪打死的丧尸被看似普通的汽车撞烂、碾碎,驾驶室的司机一边野蛮地狂吼着一边朝死里折腾这些可怜的车,似乎不把这车折腾报废了不甘心似的。

在这群越野车后面一辆三层楼高、满身装甲如移动堡垒般的庞然大物轰鸣着向这里奔来,二层楼高的车轮将挡路的丧尸无情地碾压成肉泥,刚才势不可挡的丧尸群如今在这巨大的移动堡垒前变得如蚂蚁挡车般可笑。

而那个看似锈迹斑驳的移动堡垒上一面大旗迎风招展,只见那面杏黄旗面、红色边缘的大旗上书三个刚健有力的隶体字——黄羊山

短短十分钟,在一片密集的火力下数千头围攻的丧尸全部脑浆迸裂,巴喀拉基地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浓浓的硝烟还弥漫在基地的上空。

“真TM的厉害”一个个刚才还紧张兮兮的汉子瞪着牛眼嘟囔着。他们打了半晌丧尸还没人家十几分钟的效率高,这就是武器的差距。

“大哥,这黄羊山我怎么看像土匪呢?咱这附近有这么厉害的土匪么?”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穿着藏袍的男孩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问身边的大黑。

“TN的,还真是土匪,TM的他们要打劫不是?或者要占领这里?”大黑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扯下帽子满脸是汗地说道。

“连长,咱打不过他们呀;那大个的家伙进来碾一圈咱们就完蛋了。”一个年纪大点的汉子一边挠着满是虱子的头发一边说道。

那个正在缓缓开来的移动堡垒明显是改装过的装载机,装载机上架设的重机枪再加上外面停了一地的吉普车,还有车上的机枪更是让人感到胆颤心惊。

“不对,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匪,搞不好是哪的部队落草了。”大黑边说边思考着,据他所知没有哪的幸存者基地有这么强的火力,可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可能有这么强火力似乎只有一家——难不成是他们?

“敢问大当家的可是托素湖的郑连长?”大黑拿着一个铁皮制成的扩音器冲装载机大声喊道。

“嘿,这小子挺能耐的。”卡车里的许书成看着那个黑大个笑了笑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换了身衣服还是被认出来了,大黑兄弟,好久不见啊。”郑远清的招呼声从扬声器里传出。

“快点开城门快点”大黑一听是郑连长赶紧催促手下看门,虽然他不知道如今鸟枪换炮的郑连长此行意欲何为,但是不开门不行啊,哪怕人家真是打劫的也得开门迎客。

“连长,不能开啊这不是开门放强盗吗?”一个矮粗的士兵拽着大黑的胳膊劝道。

“傻帽你能拦得住吗?咱这破墙扛得住那个铁铲吗?快去把广场清理出来”大黑指了指那个能放下一座小房子的巨型铲斗瞪了一眼那个兵。

巴喀拉基地厚重的铁门不情愿地打开了,没办法,对方的火力太强了,这种人惹不起,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5辆越野车带着嚣张的劲头在一个个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汉子中间驶进了巴喀拉基地的广场。

大黑手下的守备紧跑慢跑地把围观的商人、牧民向广场四周清理,紧接着5辆车一个漂亮的漂移华丽丽地停在了大气不敢喘的幸存者面前。

5辆车打开车门,一个个穿得花里胡哨、戴着耳环、墨镜、绑头巾的土匪兵手持崭新的85式冲锋枪迅速摆好一圈警戒。

漆黑的制式冲锋枪、闪动着寒光的刺刀却拿在这群土匪的手里,这种极大的落差让周围的幸存者不禁身上冒冷汗。刚打走了丧尸又来了一群狼,幸存者们本能地想到了血洗、屠城、惨死等字眼。

装载机稳稳地停在了巴喀拉基地的大门口,这个门太小了,装载机进不去,于是就堵在了门口。

紧接着,后面的一辆军卡调头拐弯后,车后厢大门对着巴喀拉基地打开车厢门,紧接着一辆崭新的H2型黑漆六轮加长悍马从不大的车厢里缓缓驶出,在基地内外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向基地里驶去,两队同样衣着花里胡哨、提着85式冲锋枪的土匪兵踩着军人般整齐的步子、护卫在悍马车两旁跑步进入巴喀拉基地。

“他那车是咋装进去的?”几个守备眼睁睁地看着并不比六轮越野卡车车厢小多少的悍马车耀武扬威地驶进基地。

“果然是落草的部队,你看那步子踩得整齐的。”大黑身旁的一个汉子一边抹着汗一边说道。

“NN的,好大的谱啊,老子三年都没见过新车了。”大黑一边对车子强颜欢笑一边抹着满头的大汗。

和基地里一片紧张不同的是,装载机里许书成等人笑得肚子都疼了,郑远清本来想让大伙一起去看看老生意伙伴,但是许书成他们不去,或者说他们的脸皮没郑远清那么厚。

“哇哈哈哈——你看那谱摆得”许书成捂着肚子看着那辆加长悍马嚣张至极地驶进基地,而基地的大门却连关也不敢关。

“刘伟,看清楚了你老大是怎么摆谱的,上回你太斯文了,亏得遇见一帮老讲究,如果是这帮人你可镇不住。”金雨堂拍了拍刘伟的肩膀,刘伟此时正坐那憋气呢,按说这事儿该他出面的,但是郑远清压根就没搭理他只顾着自己去摆谱了。

“小子,还生闷气呢?给你说,这帮人你镇不住,他们可不比普通的幸存者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可是一帮老油条、老无赖甚至老流氓,还记得上回住店么?他们就敢那么黑。这种人换你你能镇得住么?”许书成见刘伟不吭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似乎明白了。”刘伟蔫吧了,这些人眼睛中闪动的光一看都是久经摔打的老油条、老泥鳅,这种人和阿图干基地那帮没见过世面的老人根本没法比。

这地方可是每天要面对死亡、斗殴、争执、尔虞我诈等情况的。资源少、人口多、交易物品单一,使得来这地儿的人个个精明狡诈,整天和这种人打交道的基地守备能是善茬吗?

刘伟虽然跟着郑远清来过两次,但是那会儿太苦了,顾不得细心观察,如今才发现和这种人打交道,他刘伟根本不行。

。。。

当悍马车停下后,大黑带着一众亲随小跑着来到车前,大黑点头哈腰地本想过去给郑连长开门,没想到被两个土匪兵用枪顶住了。

看着那崭新的冲锋枪,大黑赶紧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媚笑点头哈腰地往后退了几步。

“咔哒”车门开了,一个身材娇小、戴着墨镜、提着笔记本电脑的小姑娘从副驾驶位下车绕过车头,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中轻快地来到车后门打开了车门。

“哇——好俊滴小闺女耶”大黑身边的几个亲随眼睛都瞪大了,这个梳着马尾辫、穿着粉色夹克、白衬衫、褐色长筒靴的女孩让众人目瞪口呆。

这女孩又秀气又漂亮还真白净那提着笔记本电脑的小手多细嫩啊那深蓝色的牛仔裤绷着的小屁股多有型这家伙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小秘书

这样的女孩他们不是没见过,但是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尸乱爆发距今已经三年,在这梦魇般的三年里他们见过的女人要么骨瘦如柴、要么浑身是病,别说漂亮的,就连洗过澡的都没见过。正如几年没吃过肉的人突然闻到肉香一样,这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让人眼前一亮。

大黑悄悄回头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人堆里一个家伙一边瞪着野兽般的眼睛一边把手伸进裤裆在搞些什么动静,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了,哪怕是看一眼都能激起男人的**。

“我C你M的,你干啥呢?”大黑飞起一脚踹到那个汉子身上直接把他踹翻在地。几个反应过来的亲随赶紧拽着这个丢人现眼的同伴藏起来,尽管他们的裤裆也顶得难受。。.。

第398章 待若上宾

“大黑兄弟,好久不见啊。”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一条穿着褐色马靴的腿伸出车外,接着一个身着褐色夹克、黑色牛仔裤、腰间系着武装带挂着手枪的独眼男人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连长”大黑把脏不拉矶的手在衣服上狠狠搓了两下、半弯着腰紧走两步来到郑远清跟前和他握手。

“哎呀,一年不见了,兄弟们都还好吧?”郑远清也不在乎而是大大咧咧地和大黑握手,另一只手还拍了拍大黑的肩膀,只是他和大黑握的是左手。

好着呢”大黑赶紧献媚地笑着换了左手和郑远清握手,本来他肚子里冒出一团火,他以为郑远清看不起他用左手和他握手,可是那个拍在他肩膀上的右手却拍得他很疼,这时大黑才想起来这人前两次来时没有右胳膊——这是假肢。

“郑连长,您的胳膊——不是不是,我是好奇这世道还能有假肢。”大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郑远清的右臂戴着一只黑皮手套,除了发僵外看不出什么,果然是假肢。

“有,这世道什么没有?就看你敢不敢进城去找了。”郑远清拍拍大黑的肩膀自信地笑道。

他的右臂不过是命令生物护甲变硬固定住右臂而已,反正就这一次,今后再和大黑打交道的就是刘伟了,虽然难受忍着点就行了。断肢再生这事儿可不能让人知道,就算说移植了其他人的胳膊也没人信——这世道哪来的无菌手术室?

进城了?”大黑不可思议地瞪着眼问道。紧接着,大黑身后传来一群倒吸凉气的声音——进城?他们竟然敢进城?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打过进城摸点物资的主意,可是还没到市郊就被乌压压的丧尸吓跑了,所以市区在所有人的眼里是真正的活人禁区。

“对,不进城这车、这衣服外面有吗?”郑远清一副“没见过世面吧?小子”的样子看着大黑和他手下的一群亲随。

“是是是郑连长果然还是那么勇猛无畏”大黑赶紧奉承道。

郑远清这身衣服大黑不稀罕,稍微大点的镇子里都有,要不是弹药太少他们也敢进去拿。

但是郑远清的秘书提着的苹果笔记本电脑,以及那辆加长悍马可不是小村小镇都有的,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保存这么新,这车肯定是从有专业车库的地方拉出来的,不进市区根本没有这种地方。

“哈哈哈什么英勇无畏,只要有枪,哪不能去?是不是?”郑远清爽朗地放声大笑。红月在一旁轻轻地撇了撇嘴——装得真像真跟地主老财似的

只是红月没想到,她这小姑娘的微微一颦引来了一连串极力压抑着的呻吟声,不知道多少男人就这么意yin着痛快地撸了一管。

红月不禁感到有些恶心,没办法,她打扮得太漂亮了。虽然嫣云也来过这儿,但嫣云过来时却是一身大伙拼凑出来的衣服、脸上还脏不拉几的,再加上她那个子很多男人都未必看出来那是个女的。

“是是是郑连长最近好像高升了是吧?这次来小地儿不知道要换些什么?”大黑语无伦次地说着话,脑海里放映着那个小姑娘要是躺在床上得有多美妙。

“嗯,升到正营了,不过也落草了。要不是知道没人管也不敢这么着,一旦放羊大批弹药都可以动用,咱们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上来了。兄弟混得好了不来照应一下大黑这多不好意思啊?”郑远清虽然对大黑那极力掩饰的YD眼神心里略微不满,但他知道红月这么漂亮不让碰吧总不能连人家意yin的权力也剥夺了吧?

大批弹药?郑远清这一句话不亚于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巨石,一瞬间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低呼声——弹药还是大批弹药!来巴喀拉基地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换弹药来的,两年前还能换到八一杠子弹,现在却连自制的霰弹都是天价,大批弹药这个词让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堆堆军绿色的箱子和闪动着寒光的钢枪。

“啊啊——你看我这混蛋怎么这么傻呢?您是大客户,里面请、里面请”大黑这才意识到刚才戒备心太强了这句话不该在这里问,于是赶紧拽着郑远清往“一级甲等”宿舍请,他手底下的亲随一路狂奔过去收拾会议室。

“我我我赶紧去给首长汇报一下——”大黑感觉自己被郑远清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他需要找个地方静一会儿。

“别给我装了,你就是这个基地的一把手,警士长同志第一次来我就看出来了,别装了,走吧,老哥请你吸烟”郑远清拽住借故想逃的大黑,于是大黑就傻不愣登地被郑远清拽着走向会议室,而此时大黑的脑袋里已经被“烟”这个字眼代替了一切。

。。。

一级甲等宿舍一楼的会议室已经被擦干净,其实所谓的擦干净不过是用干抹布擦了擦灰而已,巴喀拉基地缺水,不是他们没有深水井,而是他们没有电、没有什么油料,仅有的油料是万一哪天逃命用的根本不敢随便动用。

“真脏。”红月首先一步来到会议室,看了看那擦了和没擦没什么两样的桌椅皱了皱眉头,于是小姑娘从紧绷的屁股兜里掏出几张卫生纸把郑远清的椅子和自己的椅子擦干净,然后从电脑包里又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要擦桌子。

“别别别,这手绢擦脏了就搭了——棍子棍子呢?——过来,拿块干净点的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大黑赶紧叫手下人去擦桌子。

“大哥,咱的水不多呀”棍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长久以来的严重缺水让他们养成了珍惜每一滴水的习惯,眼下要浪费这么多水擦桌子棍子心疼。

“少罗嗦快去”大黑一脚把棍子踹了出去,心里还在抱怨,该死的没眼色的家伙,湿块抹布能花多少水?

看着棍子把桌子细心地擦干净了,红月这才轻轻坐下把电脑包放桌上然后拿出电脑来开机。

“嘻嘻”站在郑远清身后两侧的两个戴墨镜、当保镖的战士瞅见了红月的桌面不禁笑出了声,红月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赶紧随便换了个桌面。

红月的电脑桌面上是她在阿卡吉航校时骑在郑远清肩膀上撒娇的照片,这张照片红月一直当桌面用,这回过来时忘了提前换,正好让两个当保镖的战士看见了——原来老大也有可爱的一面啊

“给,大黑,这是见面礼,兄弟现在阔了不能独享不是?”郑远清很有老板气质地往后伸了伸手,后面的一个保镖赶紧摘下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三条红兰州,郑远清接过后扔给大黑两条。

“棍子,给兄弟们分分。”郑远清把最后一条顺着长长的会议桌推给在一旁眼馋的棍子,棍子他认识,就是当初为了几发子弹给他们端茶送水送饭的服务员之一,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

棍子眼巴巴地看着那条红兰州顺着桌子滑过来荡起一团灰——棍子只把红月和郑远清使用的桌面用湿布擦干净了,其他地方没擦。棍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大黑,棍子身边一圈亲随都眼巴巴地看着大黑,看来大黑的家教甚严。

“拿去吧,看你们那吊样?”大黑瞪了棍子一眼低喝道。

“乌拉——”棍子拿了那条烟就消失在会议室,扔下一干夹着文件夹的文职亲随干瞪眼,接着走廊里传来一阵欢呼声接着是打架的声音接着又是欢呼声。

大黑一边赔着笑一边拆开一条红兰州扔给5个亲随一人一包,亲随嘛,自然待遇要高得多了,棍子的级别不到,只能跟其他战士按根分了。

“郑营长,兄弟在这儿谢过了。”大黑美美地抽了一口烟对郑远清拱拱手,“有我大黑能做的尽管吩咐,大黑一定全力去做”

大黑多精明的人?他已经从郑远清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他们这次来带来了大批军火,正是基地最需要的东西,而且他们没有恶意,或者说人家不稀罕这个破地儿。可能要让自己当“黄羊山”的代理商或者代理人之类的,虽然大黑不明白郑营长图他什么,但是这份实实在在的心意大黑已经感受到了。

“好好好,郑某人看中的就是大黑的这份实在。”郑远清大笑两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的部队已经落草了,没办法,这都三年了还是和上级联系不上;而且天上那狗日的飞机不知道是谁家的,看见军车就炸,看见穿军装的就打,我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军区成对立面了,不得已,损失了十几辆卡车百十号弟兄后咱们只能落草。”

“但是落草归落草,落草也不能是流寇,所以我们就进了趟青北市区,改善了下生活,手里也有大批物资,所以上级首长就想在那边开个商路,养几个小基地过日子,但是那边都是茫茫戈壁沙滩,连公路都没有我们缺少粮食和盐、布匹等东西。想来想去这东西还就这儿有,所以兄弟就带人过来了。”郑远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着谎。。.。

第399章 传承重担

“哦,不好意思,我太那啥了。”大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心中也舒了一口气:原来人家是军倒,人家不稀罕咱这破地儿,与其把这儿占了还不如找代理商方便呢,一个是不缺军火,一个是不缺肉类和盐,而对方不缺的自己都缺,这样一来大家正好互补,也说不上谁是谁的代理商,就当朋友互相接济呗。

但是大黑明白,这群人现在这么说,但是今后慢慢的巴喀拉基地将成为对方的附属基地,毕竟人家掌握着军火,在这末世没有肉可以但是没有军火可不行。

但是事到如今,在这实力说明一切的世道,自己还是老实点吧,以后?郑营长这人不错,以后说不定能跟他混,未必比现在更差。

双方互相探了底儿后,接下来就是商量正事儿了,郑远清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插上一杠子、接上一条线,这条线搭上后郑远清会尽快离去,时间不等人,鬼知道那太阳风暴什么时候来?

“我这次带来了6千条枪,各式弹药60万发;其中重机枪70挺,老式手枪700把,迫击炮10门;手榴弹十箱,每箱10颗——大黑,咱打过几次交道,哥们觉得你这人虽然长得有点黑,但人实在。当然了,商人嘛,无利不起早,哈哈哈”郑远清点了点大黑,意思是你别再给老子玩儿上回那花样了,虽然那是小花招,但老子没那闲工夫给你耍花枪。

“是是是大黑长得黑,但人绝对不黑”大黑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哆嗦着手在一个又脏又破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他自然明白郑远清在说住店的钱不按市价走那回事儿,不过今后再让大黑那么做他可不敢了,这么大的量老老实实做生意哪怕赚得少点也行啊。

大黑身边的几个亲随估计是基地的会计、文书、库管等一些文职,这几个戴着眼镜的汉子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计算着什么,只是他们的手已经发僵了,哆哆嗦嗦的总是打错数。

6千条枪,60万发子弹,作为以前驻藏部队的中转站后勤人员,这点东西他们见多了,但那是以前,如今别说这个数,哪怕少十倍都够他们欢喜得了。

不过看着这几个噼里啪啦打算盘的会计和库管,郑远清觉得自己也得有几个专业的会计了,张煜她们虽然是高材生,但是毕竟专业不对口。这种会计活可不是看看《基础会计》和《财经法规》就行的,必须要有一个专业的会计团队,而且要重新设计一套复式记账法。

郑营长需要点什么?”大黑已经换了称呼道,人家已经是正营了,不能再喊人家郑连长了。

“鲜肉,咱们这回开来了冷藏车,我们需要大扇大扇的鲜肉,这个有问题吗?”郑远清问道。

“有冷藏车就好没问题,咱们这儿用牲口换枪支弹药的多着呢,你们什么时候要?”大黑拍了拍胸脯保证没问题,牲口多着呢,牲口圈里的牛羊马匹都快放不下了,各个幸存者聚集地的牧民千里迢迢的把牲口带来就是为了换弹药。

“明天,今下午就杀,明天我们还得赶回去复命,虽然咱们现在是土匪,但私底下还是军人——军令如山。”郑远清说道。

“没问题,下午就开始杀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大黑问道。

“帆布,就是牧民们自己纺的那种结实耐磨的布料,不过这次不要,你给牧民们说让他们回去纺沙黄色的帆布,能染成迷彩色的高价收购。两个月以后——这样,我给你留一台太阳能电台,两个月以后具体什么时间来再商量,到时候来之前你有什么需要的提前打招呼。”郑远清想了想说道。

“可以,可以,可以这个没问题,牧民们的婆娘纺纱纺布都是好手。”大黑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旁边的会计也飞快地打着算盘,这些镜头红月笔记本上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已经全部拍下,如此专业、如此高效的运作方式回去得让刘伟认真领会和学习。

“别的没有了,对了,你们这儿有单身男人吗?孤儿,有父母的不要。”郑远清想了想问道。

“您要扩编吗?”大黑愣了愣问道。

“对,上回部队遭受了一次尸群扫荡,损失了近千人,必须要扩编啊。”郑远清一脸忧愁地说道。

NN的你们给多大的丧尸群打仗啊?损失近千人?大黑和亲随们心中一凛,能损失近千人的战斗得多少尸群?就他们这装备、这火力还能损失近千人,那得多大的尸群?上万头?十几万头?大黑不能想象,果真是部队,人多枪多就是厉害

“有是有,不过都是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也就十七八岁、十五六岁的样子,都是孤儿,二十岁以上的在各个聚集地都吃香着呢。”大黑面露难色地说道。

“哦?说说看?”郑远清来了兴趣,还是童子军,这感情好,这样的孩子训练几年以后可是比二十多岁的男人训练出的战斗力要强得多,而且也忠心得多。

“这些孩子都是附近逃荒过来好几年的,但是他们除了养牲口什么也不会,有的孩子连字都不识。而且年纪小,体力活也干不了,本来我们打算把他们养起来补充兵员,可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长身体的时候是最能吃的,但是他们干的活和饭量不成正比,咱们也养不起,再说也没他们能干的活。”

“牧民们几乎没有雇佣工人的,你们估计独此一家。还有好多孩子都是跟着牧民过来的,牧民把他们扔这儿就悄悄走了,他们舍不得杀,就留这儿给自己减负担。

可是他们是减负担了,我们却多了这么多累赘,只好和那群老头老太太一起养着,一天两顿粥,饿死了就饿死了,饿不死就那么活着。”大黑一脸无奈地说道,巴喀拉基地不是慈善组织,没办法,没杀了他们就不错了。

“有女孩吗?”郑远清刚说完,就感觉腿上被谁掐了一下,身后的战士扑哧一下子没憋住笑出了声。

“有,也不少,年龄都差不多,卖身都没人看得上。除了特能吃外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如那些半大小子呢。”大黑奇怪地看了看郑远清,这家伙要养军ji吗?

“很好,有多少?”郑远清思考了一阵说道。

“男孩七十多个,女孩一百多个,你能都要完吗?”大黑有些紧张地问道。这么多累赘他巴不得都换出去呢,至于这些孩子出去是死是活他才懒得管,这就是末世,老人、孩子就是累赘。

“给我挑健康的男孩;女孩要相貌清秀、身板好,最好是处女。这些人我另加价——稍等。”郑远清又思考了一阵向后伸手,后面的保镖赶紧把对讲机递给他。

“刘伟,给我搬30吨水泥、10吨钢筋过来;另外带30吨柴油。”郑远清对刘伟说道。

“你们的城防也该加固了,这么多人闲着干什么?趁着现在有枪有人把基地扩大点吧。”郑远清关闭对讲机对大黑说道,

“当然,现在这些人不值这么多钱,剩下的算预付账款,回去告诉牧民,有这样的孤儿孤女的都带过来,女孩如果是处女加价收购,年龄别太小,我们能等三年五年,等不了十年八年。但是你要给我把好关,别什么都给我往里塞。”

“放心没问题小事一桩”这回大黑的胸脯拍得山响,扩大基地这感情好,那些老弱病残也有活干了,干不了大活搬砖和泥再干不了扔出去得了,如果能把基建工程继续下去,基地就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

当确定好价钱后,郑远清也回装载机上歇着去了,大黑很有眼色地没有留宿,他知道那么大个的机器上留给这营长的宿舍肯定要豪华得多,而且那个小姑娘这么爱干净肯定不会喜欢“一级甲等宿舍”里那虽然整齐却脏了吧唧的床单被褥。

“老实交代你要那么多小女孩干什么?以前是给战士们婚配,现在女人多几倍你怎么还要?”一进办公室,郑远清就面对了李若琳的河东狮吼,只是李若琳嘴上叨叨归叨叨,手上还依然给郑远清倒水盛饭。

“这么快就成统一战线了?”郑远清嘿嘿笑着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这边李若琳带头河东狮,那边红月蓝雪握着小拳头、抿着嘴在后面无声地加油,嫣云则躺在沙发上继续看她的等着看笑话,不过这几个女人看郑远清今天心情好才敢闹的。

“尸乱三年了,这世道人均寿命低啊,80后的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90后的已经迈入中年;00后的已经是年轻人。你们想想,没念过书、没接受过熏陶、没见过世面的女孩会有气质么?再漂亮也是傻大妞。”

“在可以预见的三五十年里,男人要终身上阵厮杀,那么以后的孩子谁教育?还是女人,而只有高素质的女人才能教育出高素质的孩子。但是上过大学、上过高中的这三代女人已经没几年了,再不传承下去,这基础的文明就断代了。

咱们养一批女孩,就是要培养一批高学识的女人,让她们把咱们的学识继承下去,也是为了今后的孩子。”郑远清一边吃着饭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站的高度不一样,眼界自然就打开了,这个问题郑远清以前从没考虑过,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要及早下手了。。.。

第400章 刺激经济

“咱们现在还养不起老年人,等咱们成了西北王的时候,还要大量收留老教师、老医生、老学者、老工人,人类文明不能就此断代。各位夫人?明白了吗?”郑远清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四位夫人。

“明白啦我说呢,咱们老郑同志刚有了龙钰这个绝世红颜不可能还这么不知足的。”李若琳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郑远清老板椅上说道。

李若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现实,在这缺医少药、缺吃少喝的世道,人均寿命不可避免的会随着科技一起倒退数十年。如今的人均寿命能有50岁就很不错了,如此算来,快而立之年或已经而立之年的80后可不是已经称作中年人了?刚刚二十出头的90后可不已经开始奔向中年了?

末世一年要操过去十年的心,郑远清刚刚三十一岁却老得像四十岁的男人一样,他的眼角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皱纹——这都是操心操的。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刘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像个奔四的男人一样老气横秋,这就是末世;独立八师条件好,其他幸存者基地呢?缺医少药、吃不饱、穿不暖,70后、80后还有几年可活得呢?当这一代素质普遍较高的人逝去后,人类文明将不可避免的出现断代。

“你们放心,龙钰是最后一个,这话我今天说出来了。”郑远清斩钉截铁地说道,五个就够头疼的了,还想几个?非得凑够两桌麻将才行?

“红月、蓝雪、嫣云,你们都听见了啊他要再找的话咱们五个一起把那女人轰出去”李若琳可算抓住话柄了,赶紧大声宣布,沙发上的嫣云把书一扔赶紧和双胞胎一起起哄,一家人热热闹闹得倒也温馨幸福。

。。。

这个夜晚对于巴喀拉基地来说是个少有的不眠之夜,大批的弹药无非是最好的兴奋剂。

当柴油倒进抽水机、发电机后,巴喀拉基地迎来了三年中唯一一个有电灯的夜晚和随便喝不掏钱的井水;牧民们看着眼前亮晶晶的灯光流出了热泪,他们本以为自己后半辈子再也看不到灯光了呢。

牧民们不缺牲口,但是缺武器,很多牧民带着牲口在巴喀拉基地已经住了两三个月了,虽然牲口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是人却发愁愁得瘦了十几斤,换不到弹药他们可没脸回去。

但是今天,那群土匪们却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就是让他们用肉换军火,当然,没有宰杀费的,但是牧民们也乐意白干。

大黑也够光棍,每头牲口30发子弹,牦牛60发;还要枪的子弹减半。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是批什么枪,但是他相信郑远清不会用一批玩具枪来忽悠他,能拿出来换的,肯定不是新枪。但是如今这世道,多少人连条老炮筒都没有,哪怕是膛线磨平了的老枪也值大钱。

整个晚上基地里人声鼎沸、牲口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大批大批的牲口被开膛破肚,大扇大扇的鲜肉被清洗后直接运到门口停着的“冷藏车”。

而军卡里的战士则用手推车一趟一趟地往车厢里特制的冷库搬运,以前战士们吃的鲜肉都是打来的,平时只能吃肉干,不过今后战士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吃到冷鲜肉了,而且不会再像尸乱前那么贵的离谱。

“这老黑也太大方了吧?这牲口值两个弹夹吗?”刘伟趴在窗户前看着灯火通明的基地里忙碌的人群说道。

“值,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值?”郑远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地问道。

“介个那个还真不懂”刘伟很干脆地承认不懂。

“大黑这人很有心计,你以后跟他打交道要多学着点,多喊两声哥。大黑的用意是通过这批军火刺激基地的良性循环。还记得美国当年大萧条时怎么做的吗?”郑远清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召集大量失业工人,一队在土山上挖洞,挖完了给工钱换地儿挖;然后另一队去填挖好的洞,填完算工钱然后换一个地儿继续填。希特勒当年在的时候是大兴土木,建高速、建机场,修公路。但是美国设施完备不需要那样,只有挖洞,挖完了再填。然后工人有钱可以消费,需求量就增大,慢慢经济就盘活了。”刘伟说道。

“对,大黑就明白这个道理。给枪给子弹刺激牧民的生产,高原上丧尸相对较少、活动缓慢,有枪有子弹就能活着;能活着就能养大量的牲口,然后能给咱们换更多的军火,这样一个良性循环就建立了,对大黑、对牧民、对咱们都是好事。”郑远清闭着眼慢慢地给刘伟解释。

就在外面杀牛宰羊热闹非凡的时候,基地西墙角,肮脏破旧、臭气难闻的难民棚里,基地的医生带着一群男兵正在挑选健康的男孩和模样秀气的女孩。一个个骨瘦如柴、浑身脏臭的孩子站在强光灯下被细细挑选,一个个麻木的孩子任凭这群汉子们拽来拽去,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们你们要带这些娃儿干啥去?”一个浑身脏臭的枯瘦老太简直是爬过来的指着这群守备喝问道。

这个不大的难民棚里有三百多个老人和孩子,这里就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站,这就是末世,当资源稀少的时候,弱者会成为第一批被牺牲的人。

“老太太,别管了,你先管好自己吧。”一个守备把枪一横挡住这个站都站不起来的老太说道。其实守备心里也发酸,也许再过十年,躺在这里的将是自己吧?

“你们……你们是不是要把娃儿卖了吧?”老太太伸出骷髅一般的手紧紧抓住守备的裤子大声喊道,和这些孩子待了这么久她早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孙子一般看待。

“我说老太婆你管那么多干啥?就是卖了你能咋地?好好歇着吧,过两天你们就有活干了,有活干就有饭吃、有衣服穿,别管恁多了,你管不了的。”守备轻轻掰开老太的手说道。

“啥?俺们能干啥?”一听有活干,棚子里近百个老人颤抖着撑起身子问道。

“打丧尸你们干不了,搬砖和泥总能干得了吧?基地要扩大规模,会有你们一口饭的。”守备离老太远了点说道。

“行了,这些人全部带走;那些留着过几天干活吧。”带队的军医冷冷地指着一队挑出来的孩子对守备说道,然后一言不发地扭头走掉,留下一群石化的老人和哭泣的孩子。

作为医生,这名军医能做只有这些,留下的孩子都是残疾或者先天性疾病的,能活多久就看他们的命了,这虽然很不公平,但是这世道何曾有过公平?尸乱前的世道没有,这末世更是没有。

。。。

第二天天亮,巴喀拉基地已经被鲜血染红,只要是能宰牲口的地方到处是一片鲜血和断骨残渣,如果在飞机上看很容易让人想到这里刚遭受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但是和外表看起来大相径庭的是,被鲜血溅满了衣服和脸的牧民们却高高兴兴地排着号等着领枪。

被挑选出来的50名男孩、40个女孩个个骨瘦如柴、近乎赤身裸体地站在装载机下神情麻木,他们已经饿得什么也顾不得了。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16岁,最小的才13岁,正是需要父母疼爱的年纪却成了孤儿,这样的孩子在末世的幸存者基地里太多太多了。

这时,几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兵抬着一桶桶大米粥、几筐馒头和一桶咸菜来到孩子们面前放下。另外几个女兵则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过来,箱子里是快餐杯和餐具。

“每人一个饭盒一双筷子,从女孩开始领,领完了去盛粥。不许乱动,不然一边饿着去。”带队的女兵冷冷地注视着这群孩子低喝道。

什么样的将领什么样的兵,这些女兵和李若琳、王兰一样刀子嘴豆腐心,骂归骂,实则心里却真心疼这些孩子,但是她们必须限制这些孩子的食欲,孩子们已经饿了这么久,不能一次吃太多,否则会死人的,一切都得慢慢来。

“一人一碗粥,一个馒头,一勺咸菜找地儿蹲着吃,吃完了刚才怎么站还怎么站谁要是抢的话今天这顿饭就别吃了”负责给孩子们打饭的女兵瞪着眼大喊道,完全不顾这群孩子可怜巴巴的神情和奔涌而出的口水。

孩子们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领完饭盒去打饭,男孩排在女孩后面眼巴巴地看着蹲在旁边拼命吃的女孩。男人在末世的地位高,那么承受的苦难也必然多,这就是规矩,没有人会只得利益而不服出代价。

“啪”突然间,一个女孩手中饭盒被一个女兵一巴掌打掉,饭菜洒了一地,那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刚才怎么说的?谁让你抢的?你抢了你的姐妹吃什么?再哭?再哭把你扔了信不信?”那女兵伸出手作势要打,“一边站着去,这顿没你的饭——都给我听好了,谁敢抢,第一次饿着,第二次扒光衣服看人家吃饭,第三次直接扔尸体堆里去”。.。

第401章 末世哀民

“明白我为什么不敢开放生育了吧?”看着眼前的一幕,郑远清站在窗前对四位夫人说道。

“明白了。”李若琳搂着郑远清的胳膊小声说道,这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嫣云将丈夫和大姐搂在一起,这种心情她们都理解、都深刻地体会到了。

队伍真的不敢开放生育,在基础保障措施完善以前绝对不能开放生育,在死个人就像断根草的末世,郑远清不想看到战士们的骨肉就这么活在世上。

比如眼前这些孩子,如果这些孩子的父母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个模样是不是会心如刀绞?但是这样的孩子太多太多了,郑远清管不了,他不是圣人,如今他只能管一个是一个,但是独立八师不是慈善机构,那些条件不够没资格进入独立八师的孩子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果龙钰在,她肯定会哭的一塌糊涂。”嫣云小声说道。

“然后还会给我跳着脚的吵,让我救救这些可怜的孩子。”郑远清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我不会带她来,她太善良、太单纯了,善良得甚至有些脑残。”

“你怎么这么说龙钰呢?”李若琳捅了捅郑远清嘟囔道。不过龙钰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末世,末世要面对不仅仅是丧尸,还有人性、人心。孩子们可怜,老人们可怜,女人们也可怜,那么谁不可怜?青壮年男人们就不可怜吗?末世没有不可怜的人,每一个人都是没人管的可怜人。

。。。

当鲜肉搬运完毕后辆改造后的军卡离开巴喀拉基地几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军卡里停着的普通动力卡车载着满满的水泥和钢筋进入巴喀拉基地。

看到车队进来,基地的牧民们争先恐后地帮着卸车,敦厚实在的西北汉子们不要钱、一个个尽其所能地卖着力气,他们知道,巴喀拉基地壮大了,他们的日子也才有着落,至于那群土匪?如果土匪都这样他们宁可祈求上天让土匪再多点。

卸完车后十几辆卡车开出基地,在军卡停靠的地方进入军卡,接着四辆军卡再次回到巴喀拉基地,这次要运军火了。

“郑营长枪——”大黑看着手里的一杆德国毛瑟步枪和一杆中正式步枪疑惑地看着郑远清,他完全没想到郑远清带来的竟然是这种二战时期的枪

“我知道,但是哪来的那么多八一杠?就算有,你觉得会往外卖吗?”郑远清冲刘伟点了点头。

“大黑哥,这枪保证质量,看好了。”刘伟接过那杆毛瑟枪动作熟练地上膛顶火,然后对着一只飞过基地的鸟就是一枪,那只鸟哀鸣了一声掉到了地上。

“不是咱们黑你,我们能换来的枪就这些了,怎么说不比你手中的猎枪强?”郑远清对大黑笑了笑说道。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们不挑,不挑。”大黑赶紧接过那杆步枪,他心疼那发子弹,宝贵的子弹竟然用来打鸟了——这群人不愧是军倒真有钱

大黑的亲随们兴奋地翻看着一杆杆老枪:中正式、毛瑟式、三八式;盒子炮、勃朗宁、托卡列夫……还有那44挺MG32型重机枪和26挺老旧的美式,虽然不知道这些老牌子货都放了多少年,但是只要能用就行,这种枪能参加二战难道还不能打丧尸?

“好好努力,如果日后有大量的供给我们还有各种皮卡、越野车、发电机一切应有尽有。”郑远清看交接完毕后拍了拍大黑的肩膀,“走了,有事儿联系”

“营长您慢走”大黑冲着远去的装载机使着劲地喊道,这次连称呼都变了。他旁边的亲随死死抱着一座大功率车载电台只知道傻呵呵的乐。其他的守备则摸着手中黄澄澄的子弹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回去拿着号的过来排队了”大黑揉了揉笑得发疼的脸挺起许久没有挺直的摇杆大步走回基地,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几千开心的牧民。

。。。

经过三天的休整,装载机带着一股沙尘行走在僻静的315国道上。阴霾的天空给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一抹悲凉,长长的国道不知道见证了多少幸存者的辛酸血泪,布满沙尘的国道旁不时能看见一辆辆报废的汽车、摩托车,甚至在一片尸骸中还歪倒着一些自行车,但是大家早就麻木了,这种景象往内地会越来越多。

队伍此行的目的是绕过青海湖直奔青海省海东市。在海东市东郊,有一座西北第二大的汽车中转站和二手车交易市场,郑远清要试试那几台传说中的“火神炮”和在越战中威震敌胆的双联装高射机枪,如今的郑远清有着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的实力,那时不敢进市区,今天郑远清要往市区闯荡一次,顺便检验一下部队的战斗力。

海东市就是个汽车城,集生产、销售、中转、二手车买卖于一体。虽然其规模在内地不算什么,但是在青海算是头一个,在西北不排第二也是第三。那里肯定有着大量的汽车,如今的郑远清今非昔比,以前他是只要越野车,如今他什么车都要,只要是汽车就行。

“咱们的油料什么时候去取?”许书成今天没事到郑远清办公室晃悠。

“等那个大家伙造好后再取,咱们如今的储量没那么大,也取不完。”郑远清一边打着红警一边说道,这么久了他的指挥、战斗等经验越来越丰富但是打红警的本事却一直是那么高。

“咱这回如果能进市区的话就好了;青北附近可是有个工业区的。”许书成走到郑远清身后,看着郑远清一堆光菱坦克傻不拉几地堆在一起连个防空车都没有,许书成想教郑远清调几个火箭兵过去,但是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一种陌生的感觉充斥心间,他和郑远清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啃着干馒头大呼小叫地打红警了。

“为什么?工业区里有啥?青北也没烟厂,对,好像有液化气厂,那个不错。”郑远清不知道许书成的心思自顾自地拼命造光菱,却没防备电脑开着一辆V3火箭车偷偷地揍他,“哎呀我去,我的防空导弹车呢?我记得我造了呀?”

“有啥?好东西多着呢咱们现在最缺啥?”许书成看着郑远清几十辆光菱被一辆V3火箭车全部灭掉禁不住笑出声来。

“缺啥?缺人、缺武器,啥都缺”郑远清拼命地带着光菱去灭V3火箭、头也不抬地问许书成。

“若琳没给你说过?咱们一下多了三千多女人卫生巾怎么办?卫生纸怎么办?还有避孕套?”许书成无奈地说道,这家伙从不关心妇女同志的身心健康。

“这倒是啊——对,青北有一个工业园区,里面的厂子好像都是生产卫生用品的,对,洁厕灵、滑石粉、碱面都得有。”郑远清心不在焉地说道,“不过我觉得啊,卫生巾今后只能给高层女人使用,那东西不如卫生纸生产那么简单,咱们不可能专门建一个卫生巾生产——”

“老大前面有人劫道好像也是土匪”哨兵的内线电话打断了郑远清的游戏。

“M的,还有人敢劫咱的道?他们有多少人?”郑远清马上关闭了游戏问道。

“人不少,300多人呢;看来观察了咱们有一段时间了。”哨兵说道。

“哼,看样子是看上咱们的装载机了,他们以为人多就能抢得了?”郑远清一拍桌子站起来,“出去看看。”

“装载机上的人听着我们是青海湖基地的你们被收编了快快跟我们回去饶你们不死否则格杀勿论”郑远清还没走到作战会议室,一阵机哇乱叫的声音就远远传来。

“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湖上一片天老子是黄羊山的好汉,你们活腻味了吗?”哨兵的声音紧跟着传来,这个哨兵把‘青海头顶’改词了,不过这样一来听得还比以前有气势多了。

“小子知道你们是黄羊山的土匪但是这里是青海湖,青海湖上一片天是老子,不是你们老子跟了你们两天了,今天老子要替天行道——剿灭你们”对方看来真是有备而来,说话的底气都十足。

“这么多车?他们搜集破烂的本事还真不小啊。”郑远清透过高分辨率摄像头说道。今天又遇到收编的了,这回收编过去坐第几把交椅都没说,太不够意思了。

这群土匪的车真不少,三百多号人分乘十多辆车,人人手中一杆枪。

然而,这群土匪看似阵势挺大,但是这些人面黄肌瘦不说手中的枪还都是猎枪,甚至没有一条制式步枪;再看这群土匪的汽车,一个个锈迹斑斑不说有的车甚至发动机盖还冒着烟,真不知道这种车是怎么开到现在还没报废。

估计这群垃圾把这装载机当成普通工程机械了,他们以为照着轮子上给一枪装载机就得趴窝束手就擒。虽然郑远清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但是面前这群土匪真没让他找到可以重视的地方。。.。

第402章 丧尸技工

“司机,放下铲斗,压过去,其余全部击毙。”郑远清冷哼一声示意格杀勿论,这种小毛贼老子不找你们的事儿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

大,我有个想法。”司机弱弱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哦?说吧,我听着呢,别忘了告诉我具体实施步骤。”郑远清笑了笑说道。他从来鼓励底层战士提出自己的建议,如果可行性很高那么会有奖励,不行也会得到口头鼓励;但是,前提必须是拿出具体实施步骤,不能提出一个设想就不管了,那不是提建议,那是瞎胡闹。

“嗯,好的。曹哥说过,咱们以前不是有一批会修车的丧尸吗?我们整天保养装载机和军卡还得轮班开车,如果以后还得维修保养运回来的车那我们的工作量也太大了——所以啊,我建议这些人咱活捉,让他们当免费劳工。”司机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很好,说得不错。但是他们如果不会修车怎么办?”郑远清意识到这个主意不错。

“那好办,培训他们,这路边这么多车让他们修呗,拿枪顶着脑袋他们能不学得快吗?这么多免费劳工死了多可惜。”司机有些兴奋地说道,“等他们都学会了、学熟练了让他们去死,留下有用之身。”

“可是这么多车修车这活儿可是需要经验积累的啊。”郑远清皱着眉头说道。那种丧尸有没有学习能力目前还不得而知,一群傻蛋就是变成丧尸还是傻蛋。

“末世的主力车型就几种,吉普车、皮卡、卡车,这三种车大同小异,就学这三种车很快的,我以前啥都不会,编入维修班还不到一年这三种车我都会修了。”司机继续说道,具体的实施步骤也说了出来。

“很好,换了班找曹雪振,奖励你一盒烟。”郑远清关闭了对讲机和许书成相视狞笑。

青海湖基地的好汉们怎么也没想到,那辆巨大的装载机上竟然打开车体升出了一个机枪碉堡,机枪碉堡上赫然是一架传说中加特林M134火神炮,那六个杀气腾腾的枪管和长长的弹链以及防弹玻璃后机枪手猥琐的笑容让这群土匪们瞬间惊慌失措。

然而,还没待土匪们上车逃窜,20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装甲皮卡和吉普车将他们死死包围,所有的车上都有一个重机枪炮塔,防弹玻璃后的机枪手刺耳的浪笑声回荡在他们耳边。

青海湖基地的匪首恨不得将负责打听跟踪的喽啰扒皮吃肉,他只是以为这辆“锈迹斑斑”的装载机不过是那个“黄羊山”的土匪们从哪个大矿区开来的、仅仅是凭着车大横行霸道而已。

而且他们人不多,就这五辆车撑死了不过百人,为了这辆装载机他纠集了三百多人来劫道,他已经想了好几种方案拿下这个装载机——他真不知道人家有重机枪、而且那重机枪还是藏在车体里的。

但是他们后悔也晚了,绿林好汉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抢成功了就是大发横财,失败了就是全军覆没,从来没有第三条路,自古抓到土匪就是砍头,从来没有例外。

曹雪振走下装载机,来到这群抱着头跪在地上的土匪面前挨个看了看:身上都有伤,看来是老打劫的;面黄肌弱但是并不瘦,饮食还行;猎枪的磨损很到位,说明他们懂得打猎物;一个个满手老茧,是修车的料子。

“哪个是大当家的?都是道上的兄弟,不知道我们黄羊山哪里得罪了各位,今天不过是借道而已,何必呢?”一身牛仔服、长筒靴武装带加手枪打扮的曹雪振来回踱着步地缓声说道。自打郑远清穿上了马靴,底下的人都跟着换上了马靴,别说,穿马靴还真符合土匪的气质。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俺们是想给您当马前卒护送您过青海湖的,刚才那话是小子我开玩笑的,咱这儿就这风俗,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哦,我掌嘴、我掌嘴——叫你嘴贱、叫你嘴贱”一个穿着破烂皮风衣的络腮胡汉子一边献媚地笑着一边使劲打自己的嘴。他以为对方不想和自己发生冲突,自己扇两下嘴巴讨个饶,然后对方顺水推舟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但是匪首想错了,曹雪振笑了笑踱到他面前手中的枪漫不经心地伸出,“呯”一声枪响,匪首被掀开了头盖骨,满脑袋脑浆像炸开的西瓜般溅了他后面的人一身。

“会修车的站出来,你们被黄羊山收编了。”曹雪振继续漫不经心地在这群浑身发抖的土匪身边踱着步。

“**你”一声怒喝响起,曹雪振脚边的一个汉子蹭地一下跃起、手腕一晃一柄尖刀直扎曹雪振后心。

曹雪振一个急转身一记势大力沉的正蹬直直踹在大汉的前胸,只听几声清脆的“咔嚓”大汉的肋骨瞬间断了几根。

然而还不待曹雪振抬手毙掉那汉子,一阵阴风闪过,十几个汉子从三个地方朝曹雪振飞扑而来,他们要劫持曹雪振;面对这种亡命之徒纵然曹雪振身手再好也双拳难敌四手。

“哒哒哒——哒哒”一辆丰田皮卡上的轻机枪手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一串点射照着曹雪振身边横扫过去,只听一阵惨叫声响起,刚刚碰到曹雪振衣服的土匪被迎头掀翻,一阵血雾弥漫在当场,曹雪振被这阵弹雨从背后掀翻一下子扑到面前的公路上。

“好一群牲口。”曹雪振揉了揉生疼的后背爬了起来,顿时额头青筋暴露、双眼面带杀气地骂道。

“呯——呯”数声枪响,没被机枪打死的土匪被迎头击毙,曹雪振毫不手软地掀开了一个又一个头盖骨——今天摆谱摆得太过了,真丢人

这群人真狠还在地上跪着的土匪更是抖得欢实,这些曾经的绿林好汉如今吓得裤子都湿了。眼前的同行比他们还狠,大当家的让制住了竟然敢直接开枪

有的土匪却心中暗喜,他们以为黄羊山土匪内讧了,竟然趁着大当家的被劫持直接开枪消灭。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背后衣服被打碎完了的“大当家”的竟然回身冲背后的机枪手伸了个大拇指,而机枪碉堡里的机枪手竟然冲着他嬉着脸伸出个“OK”的手势

他们老大竟然同意他们这么打——这TM这些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其实这一幕这是独立八师老早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这些被郑远清“施过法”的军官被劫持,旁边的战士必须立即开枪射击,连军官带劫持者一律横扫,大家都知道,这些被老大“施过法”的军官刀枪不入,被横扫的只能是那些劫持者。

“再说一遍,会修车的站出来,如果你们真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们上路。”恼羞成怒的曹雪振阴着脸瞪着一群土匪阴森森地说道。

当家的,俺们没有会——”一个似乎是二把手的土匪小心翼翼地说道,这群土匪这么狠鬼知道站出来了要受什么罪?还是糊弄糊弄能混过去最好。

“嘴挺硬。”曹雪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手就是一枪,这帮土匪真够顽固的,都死了十几号人了还这么嘴硬。

结果这人刚死,马上就有一百多号汉子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一个个裤子都尿湿了。看起来他们很怕刚才那个土匪头子,那人一死,没人压着马上就有识趣得站了起来。

曹雪振看着这些汉子皱了皱眉头,估计里面稍微懂点维修的都站了起来,这么大一个车队不需要这么多技术工,看来凑数的还真不少。虽然说是维修丧尸越多越好,但是训练这批人可着实费脑筋,郑远清让曹雪振看着办,具体需要多少维修工他来定。

会点也好,总比一点都不会的强。曹雪振略微分了一下,维护的、维修的得分好几组,这百十号人也差不多了。曹雪振打开对讲机,让车里面的战士把人押回去。

“队长,剩下这些人怎么办?”曹雪振请示道。

“全部押起来,好吃好喝供着。”郑远清沉吟了一下狞笑着说道。马上就要进市区了,这些垃圾会有大用的。

当这群土匪被押回军卡后,几座集装箱内便开始施工,一座座集装箱被根据以前的经验加以改装,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设计、改装集装箱的工作就快了许多。

这一百多号土匪又根据技术能力的不同被分为三组:皮卡组、吉普组、卡车组,而每个组又分为保养、维修、洗车三组,每个组人数不等,需求量最大的维修组人员自然多些,不需要那么多人的洗车组人员也少些。

根据曹雪振制定的计划,这些懂技术的土匪要在满负荷的工作状态下培训三个月,要用手枪和鞭子逼着他们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

而且他们吃饭睡觉都要在集装箱里待着;根据以前的观察结果可知,那些丧尸在没有食欲、睡眠、排泄的需要时便不会做出相应的反应,也就是说今后这些人变成丧尸后可以24小时不间断工作。

当然,这期间他们的饮食供应也是相当好的,为了能让这批丧尸多活几年这点付出值。

当那百十号懂技术的土匪从曹雪振笑吟吟的话语中得知了自己是寨子里培训的维修工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宣誓效忠,不说别的,就冲那有炒菜、有米饭而且管够的伙食他们都愿意留下来,至于干活累?在哪不累?。.。

第403章 再进市区

2013年9月2日,突如其来的降温使得西北的天空再一次恢复可怕的阴霾,冬天的脚步就在一夜之间悄声无息地来到了西北高原。

小冰河期已经完全到来,春天和秋天已经成为历史,一夜之间,气温从昨日的零上二十多度变成了今日的零上5℃左右,不少战士再出来就得穿上棉衣了。这是进入末世的第四个冬天,不知道又有多少幸存者离开这个世界。

车队绕过辽阔的青海湖到达海东市西郊。经过一番细致的研究和侦察发现,海东市其实并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地级市,而是一个面积只有600多平方公里的县级市,属于西宁市的一个卫星城。这些情况大伙以前并不了解,毕竟离得远大伙只是知道那里有个很牛鼻的汽车城而已。

海东市北部是清一色的汽车生产、农机制造、配件生产等厂家;海东市以东便是那个青海最大、西北第二的汽车交易中心和二手车交易市场,那里的公路、铁路四通八达,这种地方除了有大量的汽车外肯定还有大量的燃油和各种零部件以及大量作为原料的储备钢材,甚至还有完整的汽车生产线。

但是,郑远清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去拉汽车,汽车这东西不怕太阳风暴,发动机将来肯定要由冯剑他们重新设计一种简单、结实、耗油量小的发动机,至于今后的空调、暖气?想什么呢?末世有的车开就不错了。

郑远清的主要目的是打通从海东市到西宁市的交通,他的目的是西宁市南郊的“青海物流园”中面对整个青海和藏区市场的电脑、家电设备。这种电子仪器根本受不了那种百年一遇的太阳风暴,而且日后这些东西百年内将很难再生产出来。

同时,这次也是实践队伍的战斗力,看看如今的独立八师是否有能耐进入市区。市区的丧尸之多完全是外面的幸存者无法想象的,但是丧尸多不过几十万头,多并不可怕,可怕是震天的尸吼声引起的连带效应,如果将西宁市里那几百万的丧尸吸引过来就是大罗金仙也头疼。

为了这次进入市区的战斗,郑远清命令队伍做了充分的准备,除了那20辆安装了机枪炮塔的战地吉普外还启用了4辆改造过后的高战斗力车辆——装有拆掉轮子的5双联高射机枪的福田4x4轻卡——58式双联高机,曾经用来打战斗机的武器,曾经在越战中大显神威的武器、超越一切“单兵收割机”的“步兵收割机”

装载机碾压着海东市远郊的零散丧尸一步步向着近郊挺近,24辆战车随着装载机留下的血肉之路慢慢地走着,每一名战士都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活人禁地就在眼前,那枉死城一般的地域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同时出现的,还有那黑压压的丧尸群。

一辆横在路当中的轿车在装载机的车轮下变成一张铁饼,破碎的轿车头部依然没有锈迹的“H”型标志标明着它的品牌,这不过是这条路上上百辆锈透了的汽车之一。

凄厉的北风下,只见那长满杂草的公路上、公路两旁废弃的农田里,到处是一堆又一堆这样的汽车,历经三年的雨打风吹,这些汽车已经锈蚀得如纸一般薄,不管什么牌子的车,在这末世一样变成一堆铁锈。

但是,在这一堆又一堆变成铁锈色的废车堆里不时可以看见一些仍然保持着基本外漆的汽车。这些汽车周围依然有不断徘徊的丧尸,有的丧尸衣着褴褛,,而有的丧尸却穿着脏乱却依然保持完整的衣服,似乎和它身边还没锈透了的汽车是一体的。

在这些丧尸的脚下,便是一堆堆被啃成骷髅的人体残骸——这些丧尸和车辆便是这三年以来想要进入市区、寻找物资的幸存者留下的痕迹。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打猎,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野外生存,当远离市区的村庄中残存的物资被一点一点搜刮干净后,被饥饿逼迫的幸存者必然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但是,市区从来都是丧尸的幽冥禁地,一切胆敢进入远郊的幸存者只有两个结果,一是驾车逃窜;二是在密集的丧尸群中变成食物或者其中的一员。

今天的结果会是怎样呢?独立八师是逃窜、还是留下或者还有第三种结局?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够收回属于自己的地方?究竟还要再等多少年?难道人类真的触怒了上天不得不消失在这个世界?郑远清注视着先驱者的森森骸骨不禁仰天长叹。

当装载机巨大的身影迎着凄厉的寒风出现在海东市西郊的时候,游荡在外的丧尸密度陡然增加,凄厉的尸吼声就像欢迎的冥曲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烽火传千里的连带效应瞬间使整个海东市笼罩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尸吼声中。

游荡在城外的丧尸们一边瞪着狰狞的眼睛锁定了那巨大的身影,一边张开流着黑水的烂嘴、迈动残破的双腿向着装载机围拢而来。

听到同伴的呼唤声,一栋栋死寂沉沉的平房、店铺、胡同中接二连三地走出一头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丧尸汇成一股股污浊的尸流。

聚集在近郊区的丧尸们仿佛听到了促销的声音般停下手中的玩具追寻着同伴的脚步向城外蜂拥而至。

一股股污浊的尸流在郊外渐渐汇聚,于是乎,郊区废弃的农田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布满了蚂蚁窝般的丧尸,一头头或老或小、或男或女、或规整或邋遢的丧尸纷纷留着满口的黑水如黑云般卷向这群送上门来的不速之客。

“老天爷”看着漫山遍野的丧尸,装载机上的战士们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这个规模的丧尸起码有几万头战士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规模的亡灵军团,虽然他们经历过大学基地阻击战,但是那晚的雾太浓了,没人几人看清丧尸攻城部队的规模。

“N的,这还是近郊,市区里得是啥样?”许书成看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亡灵大军不禁担心自己这二十来辆车究竟是不是它们的对手——这仅仅是涌出来的,没涌出来的后续部队绝对要超过这个数目。

“这还是个县级市”许书成身旁的司机也跟着咽了口唾沫。海东市市区不过区区两三千亩,还不如内地一个小县城主城区的规模,这里尚且如此,如果换成西宁市市区甚至北京市市区那该是什么样一番景象?

“各小组注意——出发”郑远清冷静地发布了战斗命令,他倒要看看这近郊的丧尸群究竟有多厉害,是不是比大学基地阻击战还要恐怖。

听到命令后,20辆战地吉普和4辆轻卡带着一股烟尘离开了装载机的身旁驶下公路、奔上原野,4辆轻卡分别在5辆战地吉普的护卫下呈扇状迎向蜂拥而来的丧尸群。

“嘣嘣嘣——嘣蹦”如炸雷般的开火声响起,头一辆逼近尸群的轻卡在撞飞数头丧尸后率先开火,弥漫的硝烟和下雨般的弹壳瞬间笼罩在轻卡四周;车斗上两个全副武装的机枪手戴着防风镜和耳塞、紧绷着嘴地奋力操纵着沉重的枪身。

伴随着两朵死亡之花的绽放,双联高射机枪上两根墨绿色的枪管带着极强的节奏伸缩后座着,弥漫的硝烟和震耳欲聋的枪声中一颗颗大口径弹头如雨点般激射而出,明亮的曳光弹将激射的弹雨汇成两道焦艳的火镰;双联高机以其劲霸的攻击力和射速在时隔30年后、重新向世人宣布着“步兵收割机”牢不可破的地位。

一枚炽热的口径钢芯弹头带着高速的旋转和巨大的动能直直飞向迎面而来的丧尸,在弹头接触丧尸的一刹那,正在哭爹喊娘的丧尸被瞬间撕成两截溃烂而肮脏的身躯在一片黑色的血雾中轰然碎裂。然而尚未尽兴的弹头却依旧带着极强的动能飞向它身后的丧尸,随着一声哀鸣,那头丧尸半拉身子被炽热的弹头活活撕下。

一枚子弹尚且如此,4座双联高机在几分钟内喷吐出上万发子弹,在此一瞬之间,亡灵军团的前锋已经如割麦子般倒下一片

面对这疾风骤雨电闪雷鸣般的攻击,亡灵大军却不知道拉开散兵线、匍匐、躲藏,它们只知道用自己的肉体拼命阻挡纷飞而来的弹雨,就这样,一头、十头、二百头、六百头、八百头上千头丧尸在猛烈的扫射下被打成弥漫的血云

这就是曾经威震南疆的“步兵收割机”,这就是死神之镰无以伦比的威力当年越南战场上,我军就是这样成片成片地将猴子兵收割得片骨不存

双联高机的巨大威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此计算,一辆军卡、一座高机便能轻松阻挡上千头丧尸的围攻,这种战绩绝对不是号称“单兵收割机”的0高机和89式重机枪可以做到的。而一旁的20辆战地吉普却只能换成轻机枪收拾身后零星的丧尸,在步兵收割机强横的火力下,任何轻武器都得甘拜下风。

“好继续前进”郑远清小小地兴奋了一下,依旧冷静地命令队伍继续前进,双联高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如果四座高机就有如此威力的话,那么进入市区也不再是梦想。。.。

第404章 活人诱饵

然而,老天不会让谁就这么容易成功的,在步兵收割机强横的扫射下、当碾压着满地肉泥残渣的轻卡驶近近郊的平房区时,无穷无尽的尸海终于阻挡住了军卡前进的铁蹄。

4座双联高机收割出的一片空隙瞬间被蜂拥而来的尸潮迅速填满,4辆轻卡就这么被阻挡在了平房区外,虽然20辆吉普顶了上来,但是已经挡不住滚滚而来的丧尸群——活人禁地,不是那么好进的。

如此往复了数次,轻卡却只能在丧尸群边缘徘徊,不久之后卡车上的车长向郑远清回报了一个无奈的现实——虽然58式双联高机是用特殊金属制成的,根本不害怕高温和高强度的磨损,但是操纵高机的枪手却不是特殊金属制成的,在换了两拨机枪手后,车厢上的四个强壮的战士已经被双联高机巨大的后坐力和震动震得浑身发软——再震下去,人要出事儿的。

“马上撤退装载机上”郑远清了解到这种无奈后,便命令轻卡退下来改由装载机上。实践出真知,双联高射机枪不是这么打的,从来没有高射机枪如此玩命、如此不计消耗地打,那么普通的士兵根本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震动,这一点经验再次证明万事都有利弊、阴阳便是平衡。

然而,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火神炮的威力竟然和重机枪差不多——火神炮无法像58式那样打出一个扇面,而是和02式、89式一样的柱状弹面,这种穿透力极强的柱状弹面在狭窄的战场有着非同一般的威力,但是在这范围极广的开阔地却和58式有着天壤之别,毕竟,58式是防空机枪。

经过半个小时的战斗,装载机凭借着巨大的动力和重量高低起伏地逼近了平房区,可是这里已经到头了,连绵不绝的灰色尸潮使得装载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无数尸体堆积起来的尸墙终于将装载机巨大的车轮挡在平房区附近。

无奈,郑远清只得下令撤退——近一个小时的战斗后,队伍留下了几万尸体灰溜溜地离开了海东市西郊——活人禁地,再次向闯入者宣告了它的不可侵犯

“如果不是丧尸不知道什么是拉散兵线、匍匐躲避压制的话咱们也做不到这一点。”装载机上的许书成看着远处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的平房区外说道。

半个来小时,几万头丧尸,看似战绩不俗,可惜这不是对人的战斗,丧尸只知道拼命挤堆,甚至连逃跑都不知道,这就像割麦子似的战斗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还不能用火烧、不能用迫击炮,光凭枪进市区有些难。”金雨堂放下望远镜说道。这不是丧尸消灭战而是夺取物资战,不能简简单单地用迫击炮、火箭弹和汽油猛打猛砸,但是单凭枪要想进市区可是难上加难,必须有更强的火力。

“不过这回也知道了,火神炮和58式配合使用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也行,也算是有收获,起码证明了这小县城都进不去那大城市更进不去。”郑远清苦笑着弹飞一根烟蒂说道,进不了市区,市区里给几十万人储备的各种物资只能再那扔着了。

当天下午的作战会议上,队伍在总结了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后开始重新制定下一步的战斗计划,进不了市区,那就绕道吧,天无绝人之路,总不能在一个地方耗死。

“咱们还是绕道海东市的比较好,从海东市东郊直取物流园,回来的时候再从汽车园区路过。”战前会议上,郑远清拿着激光笔在屏幕上指着说道。

“我觉得也是,从海东市穿过去回来那又围一堆丧尸还得重新打,不值得。”金雨堂说道。

“那就在西宁附近找个地儿吸引丧尸,然后趁着这个空当,咱们绕过去,直击西宁电子城——老一套,声东击西。”郑远清见大家没意见便定下了这个战术,那群垃圾将会派上自己的用场。

“老程你打算怎么修理那群垃圾?”许书成打开一盒红塔山给大伙分烟。

“我研究了,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被吓死,所以我打算把他们弄成傻子,傻子不知道害怕,反正他们活得越久越好。”程飞沉吟了一下说道。

“怎么弄?打几针?”许书成不解。

“不用,很简单,在颈椎上扎几针就行了。”程飞狞笑地说道,这群垃圾会留下有用之身做一点善事的。

30几个垃圾被稀里糊涂地押进一个牢房脱光衣服,这些最近几天让好吃好喝养的舒舒服服的汉子本能地想到这群土匪是不是有龙阳之好?难不成自己要被当成军ji?一群男人当军ji,这可足够这群汉子们恐惧的。

随着淡淡的清香飘过,这群汉子们被麻药瞬间迷翻;待麻药被鼓风机散尽后,程飞提着一个药箱带着几名战士走进牢房。

接着,几根很少见的金针被程飞从一个长长的试管中拿出,这些金针不知道是用什么工艺制成的,质地极其柔软、韧性极强,每根针长达17cm,在雪亮的日光灯下闪动着耀眼的金光。

一个赤裸汉子被趴着摁在地上,几名战士踩着他的四肢,程飞拿着针在这个垃圾的颈椎上数着数地按了几下,紧接着,一根比他脖子直径还长的金针缓缓地插入汉子的颈椎。

然而金针并没有从另一头伸出,明显金针在汉子脖子里弯曲了。接着程飞开始行针,几分钟后,金针被拔出,这个汉子被抬到一边换另一个汉子。

两个小时候,满头是汗的程飞指挥着一群战士将这些垃圾塞进飞机下面那个椭圆形的硬质空间储物箱。这个储物箱是经过未来人特殊设计的,完全可以在不影响飞机使用的情况下携带相当的物资。

飞机被推出军卡,经过短暂的起飞准备后便带着呼啸声离地起飞向着西宁市东北郊区方向飞去。断浪山之战的实践经验证明,活人完全可以吸引数以万计的丧尸,如果这些人能活得更久些,吸引数十万、上百万的丧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邱国兴开着飞机在天上寻找一处能够降落的、房顶够长的建筑物,可是西宁市毕竟属于西北地区,这里的大型建筑远不比北京那么多,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邱队长,咱们还是去找ZF大楼吧,这地儿好像就ZF大楼够大了。”机舱里一个战士建议到。

“哦,这倒是,刚才没想到。告诉我ZF大楼在哪。”邱国笑了,这倒是个好地方。

按照地图的指引,邱国兴迅速找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楼,这个大楼可真大,占地300亩;这个大楼可真高,足足21层;这个大楼可真长,竟然长达130多米,平坦的楼顶竟然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这里是西宁市东北另一个卫星城的县ZF大楼,果然是极尽奢华之所。

然而和气势恢宏的大楼相比,这个贫瘠的县城方圆几十公里没有一座超过6层的楼,而且这些小楼个个肮脏破旧,街道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格局。

在距离ZF大楼不远的地方竟然还有铁皮、预制板搭建的大量贫民窟;如果站在ZF大楼的高尔夫球场上凭栏远眺,那种感觉果然是君临天下、俯视万民,这样的“公仆”难怪许多人拼命要“鞠躬尽瘁”呢。

百十米长的球场完全够飞机起降,邱国兴将飞机停下,战士们跳下飞机将那群垃圾们抬到球场落了一层灰的人工草皮上。

接着,一根根手腕粗的钢筋和各种设备被搬出空间储物箱,一阵切割机和电焊的响声响起,一个上午过去后,一个巨大的铁笼在楼边慢慢成形。

待铁笼完全成型后,一卷卷拇指粗的钢缆被拉开,带着帆布手套的战士们熟练地将钢缆固定到成形的笼子上,笼子被凌空放下大楼边缘。接着一个个垃圾被塞入铁笼。

同时塞进去的还有一桶桶水、干馒头、肉干、一条条被子被褥。体积不大、功率却不小的卷扬机慢慢滑动,被数条钢缆吊着的铁笼慢慢下降。

寒冷的北方将笼子里的人肉味吹向广阔的西宁市区,嗅觉敏锐的丧尸们马上被这熟悉而充满诱惑力的味道惊醒,于是ZF大院附近游荡的丧尸开始顺着人肉味向大院蜂拥而去。

“好了,停”带队的战士计算着高度突然喊停。卷扬机停止工作,接着钢缆被一根根截断,分别焊接固定在球场四周的铁桩子上,一个空中铁笼就此形成。

大院里的尸吼声越来越大,犹如烽火传千里般一波又一波一直传到很远的地方,一堆堆蓬头垢面、肢体残缺的丧尸蜂拥着从大街小巷向ZF大院聚集,男的、女的、老的、少得,拖着婴儿车和尿布的各种丧尸争先恐后地向着大楼下面涌来。一双双闪动着青光的眼睛只表达着一个意思——要吃。.。

第405章 思想根源

**的劲儿过去了,一个垃圾被震天的尸吼声惊醒,这个强壮的垃圾睁开了眼东瞅瞅、西望望,突然他的嘴角流出了一股口水,接着那张阴险狡诈的脸作出白痴般的傻笑。35zww.com

面对脚下如森林般的手臂和恶心的大口,这个垃圾竟然没有丝毫害怕,甚至还伸出手要和那些手臂握手,他要和这群热情的“人民”打成一片,只可惜他的手被一层铁丝网挡得严严实实的。

不一会儿,另外几个被吵醒的垃圾翻了个身,也不嫌笼子底咯得慌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接着,一张张白痴般的笑容在他们脸上如花般绽放。

一个垃圾可能是饿了,丝毫不搭理下面热情的丧尸,而是自顾自地爬到那一筐干馒头旁抓住一个馒头使劲儿啃,另外几个东张西望了一番可能还没睡够嘿嘿傻笑了一下拽上被子躺下继续睡。

“唉,都这样子了还没忘了皇帝梦。”邱国兴架着飞机围绕着大楼盘旋了一圈叹了一口气。

只见巨大的铁笼子里,几个垃圾扶着笼子站在那冲着下面的丧尸一边傻笑着一边频频挥动脏兮兮的“大手”,那恬起的肚子和笔直的腰杆以及那模仿伟人的动作让机舱里的战士们忍不住好笑。

这些人已经被程飞扎傻了,他们没有理智,他们只知道按照本能行事,都这样的人了竟然还忘不了当“帝王”,可见帝王思想已经深深地渗入了国民的骨髓。

“是啊,千年以来的封建思想已经渗入骨髓了。”一个战士趴在窗户边和邱国兴闲聊。

“邱哥,你说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能实现民主呢?”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战士问道。

“国人的帝王思想不除,民主永远不会出现。”邱国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呢?我一直以为‘Z国不能民主’不过是个维护统治的说法而已。”小战士不懂地问道。

“民主不是谁给予的,而是靠民众自己得来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让一群想当皇帝的人去民主你觉得可能吗?”邱国兴说道。

“怎么不可能?只要大家都——”小战士幼稚地说道。35zww.com

“哼只要?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只要’、没有‘如果’,你怎么不说只要丧尸不吃人,咱们不很快就消灭丧尸了?如果全世界的幸存者不互相厮杀一致对外不更好?——幼稚哪有那么多‘如果、只要’”听到小战士的说法,邱国兴禁不住生气了。

“邱哥,不好意思,我真不懂。”小战士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个小战士应该是大学附近逃进去的初中生,那时他才十四五岁,三年的封闭生活直接限制了他的眼界。但是不懂就问,挨吵了也问,怕挨吵不敢问的战士不是独立八师的战士。

“唉,帝王思想是现实,而且已经渗入骨髓。你们还记得那些网络上的议院打架照片吗?几乎每开一次会就打一次架,不打架也是骂架;如果换成Z国人会怎么办?”邱国兴叹了一口气问道。

不成敢动枪?”小战士想到了一个很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对,敢动枪——很可笑是吧?却是现实,看看哪个地市不是一言堂、不是一手抓?都一样,Z国人多,资源少,所以Z国人实则最尊崇暴力,掌握了暴力才能掌握更多的资源。而这种人会允许那些没有掌握暴力或者没自己厉害的人和自己共商大计吗?——不会。”邱国兴说道。

“那Z国怎么才能去除帝王思想呢?”小战士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了。

“民生,民生问题解决好仅仅是基础;其次是教育、素质。我也不太懂,以前和大当家的闲聊过这事儿,他说过,首先要让普通民众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不仅仅是温饱就行——看你也是出过国的孩子,去过美国吗?”邱国兴问道。

“去过,去那玩儿过。”小战士表示去过。

“看看美国人的生活,抛开最底层人的生活——哪都有穷人,不能因为有一个穷人而把整个国家一竿子打死。我们要看看他们最普通的、人数最多的农民、工人的日子,人家普通人家都能一栋房子、有一两辆车,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完全够一大家子的开销。

别忘了,人家一家子可是五六口人呢,他们的房子便宜、车便宜、油便宜、吃得也便宜,各种社会保障也健全,大多数民众都可以过上悠闲的日子。”

“再看看东欧国家,更是如此,悠哉悠哉的就像世外桃源般安宁,他们几乎不用为生计操心;这样的民众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帝王思想?帝王思想的根源就在于人多、资源少,民众没有安全感。”

“尸乱前我们用着最贵的油、最贵的车却跑着最拥堵、收费最多的公路;我们用着流量最低的网络却掏着最贵的网费;Z国民众只相信自己手里的钱,根本不相信guojia,他们没有安全感——何况尸乱的那些贪官污吏也不能相信。”

“和如今的生活一样,Z国人今天躺下了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饭吃,出门会不会被‘七十码’、被车撞了会不会遇见‘八刀大侠’、这个月领了工资不知道下个月的工资能不能按时领到。”

“这样让人没有安全感的生活逼着大多数人拼命地争夺、欺骗,因为他们明白,只有有权、有钱,才能有安全感。可是有权有钱后就有安全感了吗?没有,他们会面临更大的不安,于是继续争、骗;而集权却恰恰是占有资源最快的手段。”

“所以没有尊严、没有安全感、没有公平感的国民永远不会有民主的思想。资源就那么点儿,你有了我就没有,怎么办?谁拳头硬、谁心眼狠东西就是谁的。明白了吗?”邱国兴苦笑着说道。

“那咱们现在有枪有粮有人,是不是可以民主了呢?”小战士傻了吧唧地问道。

“你说啥呢?——别问了。”小战士旁边有人拽了他一下,示意他别问了。

“没事,该问问——咱们是什么都有,但是咱们没有一个生产循环;当生产循环建立起来后,会提高居民生活;当生活水平提高后,会加强素质教育;当大多数人的素质提高了、生活好了、有安全感了,才是讲民主的时候——不过你我可能活不到那一天了。”邱国兴说道。饭得一口一口吃,资本主义国家用了近四百年才实现了民主,民主哪是喊句口号就成的?

“那咱们现在就是集权了?”小战士有些失望地说道。

“军队不能民主,军队必须集权,哪个国家都一样。而咱们的附属基地在可以预见的三五十年中肯定会一直处于军管,尸乱一日不除,军管一日不能解开啊。”邱国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向往的怡静生活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什么时候能和姐妹俩携手青山、不问世事地快乐生活呢?

离开了这一栋大楼,飞机飞往下一栋大楼,然后如法炮制。前前后后往来了三趟,用了三天时间一百多个垃圾被这么锁到六个铁笼子里挂在六栋大楼下自生自灭。

笼子距离地面的高度很讲究,丧尸伸直胳膊能够着笼子底,但却够不着笼子里的鲜肉,而笼子不是墙壁,丧尸就是搭起尸梯也会被不断晃荡的笼子撞翻。

而且这种笼子是内外两层笼子,两层笼子中间有一层坚硬的铁丝网,丧尸就是抓住笼子攀上去了要么会被下面的同伴拽下去、要么它们的胳膊也伸不进去。这样的设计使得丧尸看得见够不着却也不想放弃,就这么越聚越多。

丧尸的连带效应被激发,震天的尸吼声越传越远,丧尸喜欢聚堆的习性让更多的丧尸向笼子附近围去;聚集的丧尸越多,吸引过去的丧尸也就越多,那么城市对面的物流园里的丧尸也就越少。

“比昨天少多了。”郑远清看着会议室墙上的投影仪说道。

“少多了,都跑过去了——这个投影仪回去让冯剑给咱们换个液晶显示屏吧,最好是坐在会议室里就和坐在车外一样;再换个高分辨率的摄像头还能拉近了看。”许书成指着那个模糊不清的投影仪打出的图像说道。

“这个凑合用吧,那个大家伙里有;今年年底,咱们就能坐上那个大家伙了。”郑远清想起那个“大家伙”心里就兴奋。

“我很期待那个大家伙啊,传说就要变成现实了——哈哈”许书成浪笑了一声。

“咱们收集的电脑不够啊,以后人多了怎么分配?”金雨堂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我问问若琳——喂,亲爱的,咱们现有的电脑设备有多少?”郑远清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对李若琳说道。

“哎哟喂,这声‘亲爱的’叫的那个**哟”电话里传来李若琳更加“**”的声音,“不多,都是从各个小店、写字楼里拆来的;从以前的电脑经销商那里也拿了点;现在嘛,我看看啊:服务器大的小的总共178台;台式机9200台;笔记本电脑4200台,这其中还有旧的。各种零配件更少,不到3吨。”。.。

第406章 空中堡垒

“好的,我知道了——不行,还是太少;时间不等人啊,我给龙飞联系一下。”郑远清挂断电话拿起通讯器给大本营去电话。

“龙飞,咱们的直升机造出来几架了?”郑远清问道。

“因为是批量生产,所有的进度都一样,目前都在制造中。”龙飞回答。

“这样,时间不等人,你想办法尽快给我造出一架飞机来,就一架,不难吧?”郑远清说道。

“不难,下周一派人来开就行。”龙飞很痛快地回道。

“好,老邱,最近你要辛苦了,这一架飞机咱们要利用好,直飞甘、陕、新各地的电子用品市场,龙飞说已经检测到太阳粒子异常,估计没几个月时间了。咱们采取空降作业,尽可能搜集大量电脑和服务器。”郑远清挂上电话对邱国兴吩咐道。

“没问题”老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未来的直升机大队啊,独立八师的空军啊,这今后他可是空军司令了,现在再累都值

。。。

2013年9月12日,经过五天的等待,物流园附近依然徘徊的丧尸已经很少很少了,很多地方已经空空荡荡的。这种密度的丧尸郑远清不打算用重机枪,以免枪声把丧尸再吸引过来。

装载机依然停在原地辆涂着民用漆的军卡尽可能减低轰鸣声慢慢地向12公里以外的物流园进军。宽大的车厢上一个个小小的射击孔里不断向外倾泻着弩箭,一头又一头丧尸被刺穿头颅。

这些弩箭都是附近搜集的废旧钢筋,因为距离近、技术高,这些钢筋被简单打磨后后面粘上废纸做的箭羽就能直接上阵。队伍里的女兵和那些孩子主要的工作就是生产弩箭。

当然这种粗制滥造的弩箭对弩机的磨损很严重,但是这批弩机也是最后一次使用了,今后每辆车上都会有注射过金属加固剂的“诸葛连弩”供战士们使用。

这样的进度虽然比较慢,却是悄声无息,这些仅存的丧尸发出的吼叫声战士们根本听不见,城北那震天的尸吼声足以将这里的一切响动掩盖。尸吼声之大使得战士们说话都得大喊大叫。

就这样,经过一上午的奔袭辆军卡冒着寒风撞开物流园的大门,接着,一辆普通的卡车开出来堵住残破不堪的大门。一个个战士开着车从军卡里冲出,没有枪响,在震天的尸吼声中物流园内一头头丧尸被悄声无息的击毙——这就是机械化作战的优势,那种一开门下来一堆战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就是“青海物流园”和“青海电子产品世界”了。在这个占地3000多亩的地域中全部是仓库和批发市场,整个青海省的电子产品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这里中转、运输、批发的。

此时的物流园死一般寂静,一堆堆人体残骸和丧尸的尸体遍布各处。杂草丛生的水泥地、灰蒙蒙的仓库和残破不堪的店铺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一堆堆锈迹斑斑的汽车或撞在一起、或依旧规规矩矩地停在原地。寒风夹杂着一堆堆垃圾在地上打着旋,几个红色的塑料袋飞过天际,昔日热闹非凡的物流园如今变得死气沉沉。

四辆军卡停下,5辆负责戒备的战地吉普开出军卡,战地吉普后面跟着40辆4x4的普通卡车,每一辆卡车上都有车厢,都安装了普通的空间放大仪。

每一辆车里都是整装待发的叉车,时间不等人,鬼知道哪些笼子里的垃圾还活着不,这次除了司机和护卫外,军卡里只留下十几名女兵和孩子,其余人员全员上阵。

40辆卡车分散在物流园的各个角落,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搬运各种物资,成垛成垛的电脑、零配件;整集装箱、集装箱的电视、空调、冰箱、洗衣机、灯具被拼命地往卡车里塞。为了争取时间,郑远清下令一天一夜不许休息,吃饭也要一边干着活一边吃。

就这样,所有人员满负荷工作了两天一夜,期间只睡了四个小时的觉,整个物流园能搬的都搬空了。

在9月15日凌晨辆军卡开足马力碾压着零散的丧尸一口气逃出物流园附近的郊区,紧接着跟着装载机一口气逃到青海湖边的戈壁沙滩上。郑远清这才让大伙休息,这期间,不需要怎么休息的红月蓝雪便担当起了值班的任务。

9月18日下午,停留在青海湖畔的队员们听到了一阵雷鸣般的轰鸣声,众人迎着猛烈的西北风抬头朝西方望去。只见阴霾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云际,这是一架直升机,一架巨大无比的直升机——这就是传说中的米26“空中巨无霸”直升机。

“乌拉——”围观的队员们顿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一顶顶帽子被抛向空中,一双双手挥舞着步枪向直升机拼命招手。激动的心情充满了每一个队员的心头,终于有直升机了,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机种虽然目前只有一架,但是这一架已经足够所有人的欢呼了

在湖畔的沙滩上,当直升机卷起沙尘暴拂去后,郑远清推开机舱门和邱国兴等五名驾驶员跳出机舱冲大家挥挥手。

“兄弟们从今天开始,咱们有新的直升机了这架,就是第一台机其威力绝对不是那架H425能比的,更不是什么AC313能比的这就是独立八师第一架空中堡垒,从此之后,什么歼轰七、什么飞豹,就是用空空导弹也奈何不了咱们这架飞机分毫”郑远清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坐在巨型直升机里的感觉简直美极了

“乌拉——”又是一阵欢呼声,队员们争先恐后地拥到这架喷涂着沙漠迷彩的米26巨大的机身下,看着坚固至极的机身和机头机尾共三座加特林六管机枪众人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从此之后大家再也不用害怕空中挨揍却无丝毫还手之力了虽然目前还打不过战斗机,但是防御已经绝对没有问题了

这架米26直升机正是按照从兰州驻军总部找来的那份中国大飞机工程研制的“重型载重平台”的图纸生产的,因为有了详细的图纸,龙飞他们建造起来也相当迅速。

这架飞机简直和俄罗斯的米26同出一辙:除去尾桨机身长达机高(到旋翼桨毂顶部八片巨大的桨叶直径足足达到32m,如此巨大的桨叶旋转起来将有805平方米。和米26一样,这架飞机用的是固定式…起落架,但是这种起落架的坚固程度绝对普通的俄制米26可以比拟的。

由于重型直升机的需要和面对的环境不同,所以这架直升机的外壳和桨叶是那种极其坚固而又沉重的暗褐色金属制作。和原设计图上设计的金属铆接不同,整个机身是用特殊工艺一体成型,整架飞机远比标准设计的整机重量28吨要大得多,整机重量达35吨。虽然重量很大,但是这也表明这种飞机极其坚固。

“嘿嘿,这飞机就是用空空导弹也奈何不得”邱国兴就像看自己儿子一样看着这架直升机。

“这玻璃没事吧?”许书成有些担心那玻璃。

“没事,这玻璃本来就是钢化玻璃,注射了加固剂后虽然比不得机身,但是普通航炮奈何不得它。这玻璃面积减小了不少,就这点面积空空导弹直接打到驾驶室的概率太小了。”邱国兴指了指比原设计要小三分之一的驾驶室玻璃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这么重、这么大的飞机岂不是要挨揍了?”许书成放心了。

“没事,挨揍的时间长不了了,等太阳风暴一过,导弹将成为历史;今后的空战还得像以前那样靠航炮和火箭弹打。不过这世道,还有几家基地生产得出飞机啊?”邱国兴放心地说道。

除了坚固的保护外,直升机的动力自然是生物发动机,也正因为如此,驾驶舱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仪器设备;譬如陀螺仪之类的精密机械龙飞那里都有具体的生物体可以替代,包括生物雷达,而它们的能量都来源于生物发动机。

按照原设计需要5个机组成员才能驾驶的飞机如今只需要一个驾驶员即可顺利飞行,因此原本就十分宽阔的驾驶室剩余的空间安装了床铺和储物格,甚至还有和机内空调一体的小冰箱、微波炉。驾驶员在非常时期可以不用下机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机头前有两座加特林六管机枪,机尾部也有一座,如果遇到空中袭击,这三座火神炮能以每座每分钟6000发、三座每分钟18000发的射速打出一片弹幕,足以让附近任何战斗机喝一壶的;而且这种同样用暗褐色金属制作的航炮即使打上几十万发子弹也不用更换枪管,更没有报废这一说。

飞机身后的货仓长15m高3.2m,容积约122立方米;里面加装了40倍的空间放大仪后,便成了一个长600m、宽128m,底面积76800平米的仓库;而仓库的高度不需要那么高,郑远清调节成20米的高度。整个仓库分上下两层,第一层是车库,第二层是机库,正在生产的初教6型飞机将来会在这里起降。。.。

第407章 绚丽极光

“看你的意思,这种飞机今后要作为移动堡垒使用是吧?”金雨堂看着广阔的机舱说道。

“那样也好,你看这机舱口设计的多巧妙?一辆斯太尔都能开进去。”程飞指着那可以伸缩的机舱口说道。

“没办法,咱们这种金属不多,这头批的30架就用了900吨——当然,这种暗褐色金属密度大。那个大家伙更是费,现在还没出来一半呢就耗了600吨黑色金属。我给龙飞说了,今后尽量用普通材料注射加固剂。”郑远清点点头说道。

“那有了这飞机咱们还用得着那个大家伙吗?”刘伟觉得这个飞机什么都有了没必要在地上累死累活得跑了。

“万事不能两全啊,这飞机很厉害,但是生物发动机却撑不了那么久,每4个小时就得休息2个小时,而且速度也上不去,没有一个大型的地面基地不行。”郑远清说道。

刘伟点了点头不吭声了,到目前为止,生物发动机只有郑远清手中的那些,装载机上两个、四辆军卡4个、20辆越野车20个,七架飞机7个,加上这个大个的一共有34个,郑远清手上目前只剩下15。很可能今后很多年只有这些生物发动机了,因此不可能给直升机装两个发动机。

“把这附近收拾干净了咱们去茶冷口一趟,那还有51个小家伙呢。”郑远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地说道。茶冷口战场旧址还藏着51个生物发动机和15套子体护甲,是时候把它们找回来了。

。。。

根据以前的经验,空降作业要远比地面作业省人力,因此队伍在此处兵分两路,许书成和邱国兴带队前往各个地市的电子商城,160名战斗队员分过去30名女兵、20名男兵;余下的一百多人由郑远清带领继续去海东市汽车交易市场和青北市的卫生洁具工业区搜集物资。

2013年10月12日夜,青海省吉尔合市南郊,装载机停在一处僻静的小山林外,郑远清坐在高高的铲斗上心情沉重地盯着那绚丽多姿的夜空。

今天的夜空少有的晴朗,在那深邃的幕布上正在上演着一幕多彩的动画。那五彩缤纷的美丽长卷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束青丝般缓缓舞动;犹如烟火般的绚丽颜色不时从青丝的缝隙中绽放出来。

随着烟花的散布,舞动的青丝变作了一抹桔纱,还未待人细细品味那道纱巾时又化作了一抖迎风招展的红绫。

这是极光,任何语言都无法赞美的极光,皎洁的月光在游动的巨大图画中早已黯然失色,灿烂的星空也似乎被这绚丽的极光遮去了光辉。

从9月底开始,这美丽的图画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画面也越来越大,仅仅半个月,漫天的星斗就被极光的绚丽完全遮盖。

这是太阳风暴的前兆,虽然太阳风暴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但是那些储藏在仓库中的电脑、电器、发电机以及汽车里的电子部件等一切和电子有关的文明结晶会在一夜之间变为一堆垃圾,人类文明会在一夜之间再次倒退回机械工业的时代。

失去了社会这张网络、加之相关技术人员的大量死亡,在可以预见的几十年里,哪怕幸存的人再有技术资料也很难再造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密电子仪器。

这半个月以来郑远清分出去了两架直升机去寻找一切电子用品;所有的战斗队员除了各基地的守备外能调动的都调动了。北到金昌、嘉峪关甚至外蒙乌兰巴托;南到拉萨、成都、昆明;西到乌鲁木齐、喀什;东到兰州、天水、宝鸡

直升机匆匆忙忙地飞往各地,战士们冒着漫天的风雪和刺骨的寒风一次次在丧尸多如蚂蚁窝般的城市上空通过绳索下降到一座座电子商贸城的楼顶、炸塌出入口、清理楼内丧尸、搬完物资后再匆匆忙忙地返回托素湖。

如此一复一日如机械般的劳作虽然带回了大批大批的物资、队伍的战斗力也得到了检验但是这些物资对于保留人类文明还是不够,毕竟电子产品也会老化。

“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咱们拿回来的东西龙飞看了,他说未来三十年间这些电脑够咱们用的,也就是说咱们有三十年的时间来努力。”李若琳来到丈夫身边轻轻坐下说道。

“是啊——顺其自然吧,延缓了三十年,能做的已经做了,咱们尽力了。”郑远清弹飞烟头搓了搓脸叹道。

借着闪亮的夜空,李若琳伸出手摸了摸郑远清眼角的皱纹,他老了,明显地老了,整个独立八师四千多号人的命运扛在他肩膀上让他操碎了心。李若琳可是比郑远清还大三岁啊,但是曾几何时郑远清的面相远比李若琳老得多,有不明就里的队员还以为郑远清比李若琳大十几岁呢。

李若琳挪了挪身子,双腿侧盘起来伸出手搂住郑远清的肩膀,郑远清很自然地顺着李若琳的手躺在了她柔软的大腿上。

“多久没这么躺过了?”郑远清枕着妻子的腿,闻着幽婉的女人香轻轻地说道。

“很久了,自打茶冷口一战后你就再也没有这么过;你还记得你多久没爱过我了?”李若琳轻捋了一下柔软的发丝伏在郑远清面前轻轻地笑道。

“不记得了,也很久了吧?”郑远清伸出手握住李若琳依然娇嫩的小手略带歉意地说道。整日的操劳已经让他没有心思关心男女之事,不止是他,队伍的高层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老婆亲热过了。

“一年半了,这一年半除了红月照顾过你外你没碰过谁的身子。”李若琳轻轻地吻了下丈夫的嘴唇笑道。

“我疏忽你们了。”郑远清握住李若琳的手紧了紧说道。

“没事儿,只要你别忘了我们姐儿五个就行。会过去的,等过了这段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若琳善解人意地笑道。

这不怨他,他实在太累了,虽然李若琳心里有气,但是她明白,如今是独立八师重新起步的阶段,一切百废待兴,郑远清犯不得一点错误,在这末世决策失败的唯一结果就是全军覆没,根本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我心里只有你们姐五个——你是我永远的好、妻远清指指自己的心口再指指李若琳丰满的前胸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我永远的好老公。”李若琳俯下身在丈夫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种夫妻间的情话已经多久没说过了?闻着郑远清身上熟悉的味道,李若琳不禁感到某个地方开始湿润,她已经快36岁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却像守活寡一般忍受着夜夜煎熬。

“等一切走上正轨,咱们五个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度个假。”郑远清能给的承诺如今只有这一句了。

10月21日,郑远清回到托素湖,所有外出人员也相继回来,所有战斗人员回到地下基地休整,这期间不会再有大的行动。郑远清决定全体战斗人员休整几个月,直到太阳风暴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10月22日,装载机上的会议室里,郑远清召开总结会议,这次会议要将这几个月的工作全面总结并对休整期间的工作做一些安排,各个部门的军官全部到齐。

“大家听听这三个月的战斗成果啊,忙这么久了也该知道个数了。”李若琳打开电子表格对大家笑笑说道。

“首先先感谢龙飞同志的搬运机器人,如果不是他的机器人咱们的人手根本不够,大家知道啊,整个青海省各个地市郊区工厂、仓库中的物资差不多让咱搜罗干净了。

好,下面说正题——咱们搜集的物资分为以下七种:一、电子产品;二、车辆;三、家电;四、小型生产线及加工工具;五、卫生生活用品;六、建筑耗材;七、钢铁原材料。下面我分开念:

第一,电子产品。这块是最多的,我说说大数,大家知道个大概框架就行。

各式大小型服务器及其配套机组共6500多台;台式机67万台;笔记本电脑46万台;打字机、复印机、扫描仪、刻录机等办公用品共计115万台。这都是成集装箱集装箱拉来的,看似不少,实则不多。

第二,车辆。以下车辆不分新旧,只要修修能开的都算上了。各式皮卡12万1千辆;各式越野车20万辆;各式卡车3000辆;另外各式轿车、房车、大巴车、商务车等合计1600辆。

第三,家电。电视、冰箱、微波炉、抽油烟机、空调等合计41万台。配套线路等合计200吨。

第四,小型生产线及加工机械。这个不是重点搜集的因此不多:卫生纸生产线两座;精密机床300座;小型发电机组、发电车2000台;各种工程机械109吨。

第五,卫生生活用品。首先我代表整个基地的女同胞向各位英勇的男士们表示深深的感谢。”李若琳笑着站起来向大伙鞠了一躬。

如今基地是男女比例差距悬殊,五千人的基地成员男人只有不到700人,男人干的活最多,然而大部分物资还是消耗到女人身上了,这声谢,男人们当得起。

“生活用品共计3051吨;药品共计1532吨。不过今后咱们有了卫生纸生产线就可以自己生产卫生纸了。

最后,建筑材料和钢铁、塑料、木质原料总共合计101万吨,足够咱们用很久了。好了,各位,我说完了。”李若琳尽快地结束了报告。不然这群家伙们估计要打盹,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第408章 新的阶级

“看样子还不少,这些东西够咱们用很长一段日子了。我说下啊,由于各种遗留物资分为新、旧两种,新的东西和一些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会再有的东西譬如:高档香烟、酒、化妆品、高档药品、卫生巾等等,今后只有我们——就是在座的各位,还有如今所有在编的队员可以使用。”

“作为独立八师的高层、作为咱们这个小金字塔的高层,只有咱们有资格使用。因为,这是我们用命拼来的,谁付出谁享受,没有付出别想用几句话就享受到别人用命拼来的成果。”郑远清斩钉截铁地定下了调子。他必须维护先驱者的利益,蔑视先驱者、排斥先驱者、想不付出就享受的陋习在独立八师行不通。

“哗啦啦”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一句话彻底安了众人的心,也彻底宣告整个独立八师体系的顶层完全构架。今后要想有谁进入这个顶层,除非真有本事,否则,这个阶层壁垒不是削尖脑袋就能钻得进来的。

每一个人心中都很高兴,拼死拼活这么久除了得到温饱外不就是图个好生活吗?如今他们的付出得到了回报。郑远清也兑现了他的许诺:让每个先驱者都会享受到荣华富贵。至于妻妾成群、儿孙满堂那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当然,这些东西还都是现代人享用,龙飞他们不稀罕这种落后几千年的破玩意儿,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有吃有喝,有一个安全而又无人打扰的地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就行。

而未来人们那些先进的生活设施,郑远清带头不用,人太舒服了就会懒,一旦开始懒就会失去进取心,而末世生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失去进取心的队伍只有一个结果——因为腐败透顶而覆灭。

“我报告一下太阳粒子的监测情况。很玄啊,大伙再晚回来一周那些没有入库的东西就报废了。这几天高能粒子突然增加,大规模的爆发也就这一两个月了。”

“我们在室外放置了一些电子仪器做试验,发现现在这种辐射强度下台式电脑已经报废;发电机的线圈已经迅速老化,电流极其不稳定;汽车发动机的电控元件也已经报废,除了农用机械的柴油发动机可以使用外,一切带有电子系统的发动机全部报废。”

“至于家用电器,一样全部报废;高能粒子产生的静电能让集成电路处于通电状态,一旦通电这些元件根本无法承受这种高能粒子束的攻击,以上的情况仅仅是地面情况。”

“如果太阳粒子正式爆发,1000米以下的地下工事都无法阻挡高能粒子束的攻击;咱们亏得有这个金属防护层,否则这个深度绝对不够。也就是说,当太阳风暴正式爆发后,人类社会将会被一夜之间打回机械工业时代,除了纯机械式动力外一切电子系统全部报废。也可以说,我们的时代到来了。”龙飞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这么说天上的卫星已经报废了?”郑远清最关心这个问题。只要GPS、北斗星空全部报废那么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联络会被监听、行踪会被锁定。离开了卫星导航就是其他基地有战斗机也飞不远,至于远程巡航导弹则更不用担心了。

“可以这么说,今后咱们的行踪再也没有人能锁定。”龙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乌拉——”会议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每个人脸上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茶冷口之战让人家追着打、撵着打、逃都逃不掉的生活已经在经历过那场战斗的队员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而如今,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会重演那种悲剧了。

“短时间内咱们还是不要再出去了,现在的粒子还不正常,各地区的分布情况我们也不了解,不排除个别的卫星躲过了这一波的攻击,尤其是军用卫星。很可能尸乱前发射过一批专门防备太阳风暴的军用卫星。但是它们躲得了这波,肯定躲不了爆发期,因为这场风暴史无前例,没人能够预测究竟会多大。”龙飞给大家降降温,示意别太激动。

“那太阳风暴过后是不是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许书成问道。

“对,最多明年5月份,一切恢复正常。”龙飞点头说道。

“以后发动机无法使用,可是我们目前只有老大的生物发动机可以作为军用动力,龙飞是否能帮着开发一款纯机械式燃油动力发动机?或者仿造一种发动机,你们不也使用电子仪器吗?”曹雪振最关心这个问题。

“是啊,你们不是通过简单的图纸和比例图就能仿造出那个大家伙吗?这个发动机应该不难吧?”曾绍洋也跟着问道。

怎么说呢?”龙飞一下子哭笑不得,高技术的人总是会碰到外行想当然的问题,龙飞自然也不例外。

“都别吭声——龙飞别急,慢慢说。”郑远清示意作势要问的队员们先别吭声,先听龙飞详细说一下他们的难处,未来人不是万能人,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我替龙飞说一部分,雪振和邵洋没见过那个大家伙,你们一见就知道了,其实除了外表一样其余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说白了那就是个壳子,动力却是靠生物发动机,你我也能造一个汽车壳子,但是你我能造出发动机么?一个道理。”许书成看龙飞正在想,便替龙飞解了围。

“老许说得不错,仿造一个外壳很容易,再说咱们有生物发动机,造个能跑的车子不太容易了么?生物发动机的适应性很强,不需要电子控制系统;因此那个大家伙里面另行建造个我们懂的动力系统就可以了,里面的工作原理和历史上的原型品原理根本不同”。

“至于电子仪器,里面使用的电子仪器全部是我们使用的生物仪就是以生物神经元代替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电子仪器,但是这个产量极少,根本不可能批量生产,只能在极少数的重要装备中使用。”

“而生物仪器虽然能达到电子仪器的功效,但绝对不是一个体系;所以说,即便是有相应的电子元件我们也制造不出来大规模集成电路为核心的电子产品。”

“至于汽车和发动机,我们这些人不是交通工业部门的人,专业方向就不对口,你们见过的悬浮滑板都是从未来带过来的,我们如今的技术连这个都制作不了,会制作的人已经牺牲了。而我们现存的机械组的人就类似雪振带领的维修组,雪振能设计制造一辆普通的丰田皮卡么?”龙飞一边苦笑着一边表示自己真做不到。

曹雪振意识到自己难为龙飞了,他以为龙飞是万能人,要什么有什么,就像小学生以为随便一个大学生都能解开他所有的数学题一样,可惜很多小学的数学题非数学专业的博士生都未必会做。

未来人的技术是很高,但那是以前,如今的未来人除了仿制普通的机械外什么也干不了。

未来人群体在滚滚的尸乱中损失惨重,很多专业技术人员、专业设备统统不再;如今的未来人能带给郑远清的不过是机械工业生产能力而已。

剩下的这些未来人均是其他各个专业的人,虽然他们基地内很多设施依然先进,但是他们不过是使用以前遗留下来的设备,而且那些使用生物仪器的设备根本无法批量制造;况且交通组、设备组的人损失极大;如今的未来人,连最简单的悬浮滑板都无法再行制造。

而专业不对口技术再先进也不行,这就比如曹雪振维修汽车是一把好手,让他设计一种自行车或者一战以前的汽车外壳他可以做到,但要他设计一款欧洲工业**时期发明的第一代汽车发动机和配套的汽车简直就是开玩笑,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众人默然,龙飞说的不错,专业不对口技术再高也不行。虽然目前有完好的发动机样品,但是仿造一种能跑的车容易,仿造一种发动机却是另外一回事,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何况汽车发动机比枪支弹药难多了,而且连图纸都没有,这更是难上加难。

如此一来,一款不需要电子数控系统的纯机械式发动机便成为急需解决的问题。与之相配套的是,还必须有一款能够使用这种发动机的车型,这对于在车辆制造上一穷二白的独立八师来说不亚于一个难题。

虽然老式发动机在中国有着几十年的历史,在国家机械部的档案室内定然保存有相关的设计图纸,如果能将这些图纸找来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但是问题却恰恰在去哪寻找相关设计图纸。

首先,老式发动机的图纸只知道国家机械总局、工业部或者几大国产汽车厂的档案库里肯定有,但是档案库具体在哪个地方却又是个未知数。而这样部门却恰恰在丧尸密集的大型城市内,这个风险可不是郑远清冒得起的。

其次,老式发动机的功率很差,无法满足需要。没有数控能力的汽车对发动机的功率也作出了局限,使得发动机的功率不能单纯加大;众所周知,老式的军用吉普北京212最高时速只有100公里、老式的解放卡车合理时速只敢跑60公里,这种机动性跑运输可以,但是要用于作战可差得太远了。。.。

第409章 新的基地

总而言之,郑远清需要的一款发动机和汽车必须要像拖拉机一样采用纯机械式,而且要想尸乱前那些有数控系统的车辆一样拥有时速达150公里以上的机动性;除此之外还得简单、结实、耐用,易于大量生产。

这样标准的发动机可是真难为未来人了,他们用先进的理念和技术帮着改造、生产可以,但是要设计他们可做不到。

未来人不是万能人,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因此这项工作必须由对发动机有着丰富设计经验的大型汽车厂家的高级技术人员进行设计。

“算了,再找人吧,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嘛。”郑远清示意会议继续。郑远清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养成依赖未来人的懒惰心理,该自己搞的必须自己搞。

“还有今后的油料来源问题,如今这个完整的工业链已经全部破坏,石油无法开采,连带着汽油、柴油都将成为历史,遗留的油料能使用多久?难啊。”曹雪振提到的动力问题很严峻,没有动力如何加快机械化建军。

“不过今后好像就咱们一家有需求使用油料了吧?1000米以上的地库可不是谁都有的。”刘伟说道。

“不,那些最便宜的农用机械用的老式柴油机还能用,但是那种功率的柴油机安装到汽车会降低机动性。”郑远清说道。

“国家秘密实验室虽然存在,但是他们没法做实验,这种东西得需要大量的供给一点一点的实验。这世道谁舍得这么烧钱?这可是个无底洞,再说了就算设计出来他们也造不出来,似乎目前只有咱们有这个工业制造能力。”许书成想了想说道。

未来人的加入虽然没有带来什么高科技,但是他们带来的却是工业制造能力,而且他们的底子都还在,只要他们需要的原料郑远清能够提供,他们的机器人就可以无限生产复制。

但是这种生产能力却是唯一的,如果有人知道了,那么独立八师将面临群起而攻之的境地。因此郑远清必须要想办法建立一个放得上台面的工业生产链条,而且还要有一种发动机可以批量生产甚至销售。

“这个今后再议,我的意思是,将来要研制两种发动机,功率大的发动机只有独立八师可以使用,由龙飞来生产。”

“而另外一种功率小、技术简单的发动机可以用来销售给其他基地使用,但是虽然简单,他们没有工业生产能力他们也造不出来。而咱们明面上的工业生产线就生产这种简单的发动机。”郑远清说道。

“就这么着吧,以后再说吧;抽个空去老毛子那转转,看看能不能买他几个机械专家,中国那帮搬砖和泥的我不相信。”许书成点了点头表示无奈。

“柴油的问题我来解决,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的方法。”龙飞最后说道。

。。。

会议结束后,郑远清等人在龙飞的带领下参观属于他们的生活地区。这一走就是三个月,这期间托素湖大本营的建设改造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除了未来人自己的地方还在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外给郑远清留的地方已经全部完工。

地下避难所从俯视图上看是个“十”字型,金字塔在十字的正中心,将整个避难所分为四个部分。按照郑远清的规划,他们使用连接湖底通道那部分,就是嫣云从湖底下去时钻进的通道;这段避难所的上半部分住人,下半部分做为仓库,因为接近湖底,因此仓储物资搬运要方便的多。

而避难所距离地面近200米,上面还有大片的岩石区,郑远清将这段岩石区规划为军事基地,未来的部队装备生产、建造都在这里。如今这里已经全部完工并且投入生产,偌大的军事基地已经安装了龙钰提供的超大倍率空间放大仪,因此这里简直就是个中型地下城市。

郑远清等人坐着那些今后就没用了的破船来到湖心小岛,入口电梯处的屏蔽装置已经失效,郑远清等人不得不在一堆灌木丛中快速通过来到电梯口,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能暴露。

可是众人来到原来的裂缝处时却除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沙丘外什么都没有了,那道长长的裂缝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龙飞来到那个还不到2米高的小沙丘旁踢了它一脚,紧接着“吼——”一声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吼声响起,那个普普通通的小沙丘竟然像一张嘴一样张开了一个高2.5米、宽3米的空洞,而空洞里面赫然是那四架大伙见过的、银白色的电梯。

“这种生物就是门神,它靠太阳光为生,像树懒一样懒惰至极,它可以成几百年趴这地方不挪窝。而且它和变色龙一样可以迅速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所以我们在这个时代的入口都是它。”龙飞请有些畏畏缩缩不敢动的大伙进那个黑乎乎的大口。

“我说在断浪山那回怎么感觉那洞口不对劲呢。”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这东西可是认人的,看一眼就记住了,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过来踢它一脚那张开的嘴里面就不是电梯了;所以你们万一看见里面没有电梯千万不要进;过一会它认出你了自然会转到电梯口。”龙飞说道。

“这家伙有多大?”李若琳好奇地摸了摸像橡胶一样的洞壁问道。

“除了电梯外的整个裂缝。”龙飞说出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来。

大家可是都下过这个裂缝,深度近200米,宽度不到2米,长度100多米,这么大的裂缝被这家伙全部填满,这个生物可不是一般的大那么张开的嘴里面不是电梯的地方一定就是它的肚子了,它不认识的人会被直接吞掉。

封闭的电梯开始快速下降,电梯呈圆柱形,用如镜面般的不知名金属制成,电梯内很简单,除了报警装置外什么都没有,因为这里没有楼层,只有地上地下。电梯里面可以站20个人,近200米的高度只用不到两分钟即可走完,当然这个速度也使得大伙有些不适应。

“嗡——”电梯门打开了,前面是一道长300多米、宽5米的半圆形剖面的下行坡道,以前郑远清他们下来时那曲折的岩缝已经全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如水泥筑造的直线型通道,站在电梯口可以远远地看到黑色的大门。

龙飞示意大伙登上门口的磁悬浮滑板车,因为前方路段还有大大小小的机器人在进行最后的工作,如果被大家不小心踩到可就不好了。

“那是一种和萤火虫一样的生物,这个地段有人进来,它一受刺激就会亮光,人一走它就灭,因此咱们走到哪它们亮到哪,走过的地方它就灭了。现在警戒区的线和警戒装置还没完全安装好,等到咱们再出去的时候就安装好了。”龙飞指了指洞顶那亮如白昼的“灯”说道。

“这些生物都是地球上的吗?”红月看着那些比日光灯管都亮的“灯”说道。

“这些低等生物都是,很多生物在几千年后才有,但是现在还没有,这次的太阳风暴会直接改变一些低等生物的基因,然后它们会慢慢进化成这个样子。但是比如生物护甲和生物发动机就不是地球上的了。”龙飞笑吟吟地解释道。

随着那个熟悉的黑色大门打开,众人再次通过一个坡度15°长达500米的上升通道绕过未来人的地段来到一个一眼看不清边的、巨大的地下洞窟——这里就是在岩石上开凿的军事基地。

只是如今的地下军事基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如蚂蚁窝般的机器人到处跑着进行着最后的装修处理等收尾工作。这个明亮的基地两侧还有上百个各种厂房,这些厂房是规划给后来的军工生产线使用的。

在一间硕大的厂房里,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一座根据八一杠成品设计制造的生产线已经组装完毕,高磨损的部件全部用灰色金属制造,其余的部件用普通的高锰钢注射金属加固剂制作,只要原料到位,生产线马上就可以进行生产。

今后这里将实行无人化管理,一切都是机器人自动化完成,龙飞他们正在制作的一批机器人是专为郑远清他们设计生产的。

“这就是军工厂,未来咱们使用的武器弹药都将在这里生产。那边是装备制造厂,去看看那个大家伙?”龙飞说道。

“不看了,到时候看成品吧。”郑远清着急去看他的居所,他也是人,拼命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有个好的生活吗?

“走,保管你们吓一跳。”龙飞先打好招呼然后带头驶向居住区。一堆人带着憧憬紧张兮兮地跟在后面,一个个唯恐掉队。

“哇塞——”居住区那黑色金属制作的大门打开了,众人禁不住一声惊呼,男人们瞪大了眼睛,女人们惊喜地捂住了嘴,眼前的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第410章 世外桃源

阴霾的天空辽阔无边,一群孤雁缓缓飞过,阴沉沉的乌云依旧那么让人感觉压抑,呼呼的轻风夹杂着雪前的气味吹过众人的脸庞让大家有了一丝冷静。被震惊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一派田园风光。

没错,这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脚下的“水泥地板”在大门处变成了一条宽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小路带着高低的起伏一直延伸到无边的地平线。

站在小路上往前方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的茫茫草原展现在众人面前,只见那平坦的草原和鹅卵石小路一起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枯黄的草原让众人想到了久违的秋天,多少年没有再见过像样的秋天,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秋天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今天大家似乎又闻到了秋日那凉爽的气息。秋高气爽、袅袅秋风使得大家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在秋天的田野上玩耍的时光。

站在小路上向左看,只见枯黄的草原尽头是一座矮矮的小丘,小丘上是一片堆满金红落叶的小树林,那是枫树,此时的树林上挂满了金红的枫叶,随着秋风的吹过一片片落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无边落木萧萧下”正是这种带着些许落寞和诗意的写照。那里也有一条穿越林间的小路,弯弯曲曲的林间小径一直延伸到树林的深处。

站在小路向右边望去,只见草原的尽头竟然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滩,而那沙滩的尽头竟然是一望无际碧蓝的湖面

沙滩的两边有两座矮树林,矮矮的树冠、苍老而粗壮的树干不像是中国有的树木——那是红杉树,北美洲的矮红杉,生长在湖边的矮红杉树。和那边的树林一样,金黄中带着红色的树叶堆满了林间的草地。

有树林、有草原、还有碧蓝的湖水,好一派秋日的田野众人不知不觉见有些陶醉在这似乎只在梦中存在过的乡村秋色中。

“走吧,去看看你们的庄园”龙飞笑着喊了众人一句,大家这次惊醒过来发动悬浮滑板紧紧跟着龙飞顺着小径拐弯向身后驶去。

当众人离开大门时,这才发现那个大门竟然是一座矗立在草原上的小风车,这个孤零零的风车就是通往外面基地的大门入口,只是众人没有发现他们刚才来时那条笔直的通道。

众人沿着岔开的小径绕过风车后竟然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看到了一排占地上万亩的欧式风格别墅,这些别墅各不相同,有仿古的木头型、石头型,也有现代型的别墅。每一栋别墅后面都有几棵参天大树,金黄的落叶将别墅环绕在一片金色中。

哗哗的水声响起,众人抬眼望去,几条清澈的小溪在别墅前缓缓流过,小溪的上方有一座座或石头、或木头材质的小桥。弯弯曲曲的小溪和蜿蜒的鹅卵石小径将偌大一片别墅群分割为三块不同的区域。

位于最左边临近湖面的那片区域明显要大些、那里的别墅也明显得要气派些,不用说,这是给队伍的13人最高决策层准备的别墅区,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别墅与别墅之间错落有致。整个布局既能保持家庭之间的距离、也不使某栋别墅显得孤单。

另两个区域的别墅就稍微小些,但是却显得精致、幽静。布局也是错落有致,这两片区域自然是给队伍的高层军官居住、使用的别墅。

“这里一家一栋别墅,那里是你们的,这边是高级军官的。现在的别墅数量是按照现有家庭建造的,后面那一片草原是规划好的预留地,将来要再起别墅也有地方。”龙飞指着别墅后面那一片草原说道。

“这些水都是经过净化处理的托素湖湖水,可以直接饮用。别墅里的水也是来自于这里,当然进入别墅还要经过二次净化。去看看你们的别墅?”龙飞指着缓缓流淌的小溪和远处平静的湖面说道。

“这些草似乎不是真的草。”红月弯下腰摸了摸地上的草,她想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却发现拔不动。

“对,除了湖水是天然的外一切都是人工的;那些落叶不用管它们,到了季节它们会自动消失,一切都是电脑系统控制。当然,这里也没有虫子、蝴蝶、小动物,也没有浮尘,这些草地和湖水永远都是干净的。”龙飞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天空看来就是阳光导入系统将外面的画面导入到地下的吧?”代安澜问道。

“是的,那些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也仅仅是画面而已。这个空间装了上万倍的放大仪,实则没有多大,不过这个地方也足够自己安慰自己了——呵呵”龙飞惨淡地笑了一声。

边的尽头是什么?墙么?”刘伟问道。

“你可以去看看嘛。”龙飞冲刘伟一笑。

“好的走,九儿,咱们去看看去。”刘伟拽了一下小九,两人加快速度风驰电掣般驶向远处的地平线。

众人看着两个年轻的身影越来越小却突然无法再前进了,接着两人伸着手在虚空中摸着什么似的摸了一阵然后一脸失望地驶了回来。

“那边尽头是一条小河,小河不深,我们过了小河后就发现那里不过是一块屏幕,伸手能摸到。”刘伟一脸失望地向大家说道。

“这就是未来人的生活?”郑远清不禁皱了皱眉头,龙飞的表情说明了这里的场景他十分熟悉。

“是的,未来人的生活比这还不勘,我们连干净的湖水和干净的空气都没有。虽然我们也能徜徉在碧蓝的海面、听见海鸥的叫声,但是那是更大型的设备放出的三维图像而已。实际上那些碧蓝的海面下是无尽的垃圾。”

“我们也能在碧蓝的沙滩浴场游泳,但只有可以游泳的那一块水才是干净的,再往外便是三维图像了,过了隔离净化区后水便是污染严重的海水。根本没有海鸥、没有海鸟,连远处的渔船和上面的渔民都是三维图像。”龙飞有些悲凉地说道。

“现在已经污染这样了,再过几千年地球将是一片垃圾,但愿我们这个时空能好过点吧。”许书成闭上眼感受着徐徐吹过的秋风喃喃地说道。

“等你们正式入住后,这里会有风、有雨、也有雪,这里的天空会飞过大雁,地上的草坪和花丛中也会有蝴蝶、蜜蜂,夏天的晚上也会有蛐蛐叫唤,远处的树林间也会有小动物不时跑过,但那都是假的,都是三维立体图像——不过我们可以自己骗自己啊。”龙飞突然带着一丝苦笑说道。

“是啊,我们可以自己骗自己啊。”众人会心地笑了,却也是会心的苦笑。是啊,起码这里还有自己骗自己的环境,出了这里可是连骗自己的环境都没有了;不过起码这里没有汽车的油烟味、没有乱糟糟的施工声和小贩的吆喝声,这倒是个修心养性的宁静之所。

“这里的材料耐高温、耐磨损,晚上想在这里烤肉啊、点篝火啊都可以,没那么多讲究。而且这里即便是下雪也不冷,那也是假的,这里的气温常年保持在23℃,夏季高点,也不过是飞笑了笑说道。

“按照你们的想法或者你们夫人的想法别墅里面都装修好了,各种家具也摆好了,但是床铺褥子你们得自己选,如果有什么不合意的,每家别墅地下室都有机器人可以按照你们的设想变动。清洁卫生各位女士也不用操心了,这里的空气都是净化过的,而且还有清洁机器人,你们的家庭主妇生活也会好得多。”龙飞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

“是么?我咋不知道这回事呢?”郑远清回头看了看李若琳,只见李若琳、嫣云、双胞胎同时向郑远清伸出个“V”字型手势张灿烂的笑容表示她们都知道。

“嗯,我知道你们都很二,不用再提醒我了。”郑远清咧咧嘴说道。

“犀利咔嚓”龙飞突然用他们的语言对着翻译机兼通讯器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冲大伙笑道,“回自己家看看吧,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了明天再去军事基地的作战会议室看看吧”

“好老婆们跟夫君把家还”和龙飞告别后,郑远清看着那栋别墅呼唤着自己的老婆们带头奔向自己的家。

“走喽”郑远清身后几十号人纷纷携家带口的奔向自己的别墅。

今天过来的人只是队伍的最高决策层,其他人还待慢慢选拔,不是谁都能进入这个休养区的。另外一些人也不好意思带她们来,比如单瑶瑶,带她来只能勾起她的辛酸,而且如今她已经不属于这个圈子了。

再比如唐致中,在校园基地他有单独一套四室两厅的豪华大房,但是这里却没有他的地方,其他的还有老贾,他也同样住在校园基地等待他的第二春。。.。

第411章 军心已稳

第二天,郑远清他们参观了办公区和士兵公寓区,这里是一个小型社区,完全是按照尸乱前最科学的小区设计建造的,风格淡雅、清新、实用。当然,路边的花草树木鸟叫虫鸣都是三维立体图像,天空也是阳光导入系统。

这片区域占地600亩,分为三部分,中间部分是广阔的训练场,各种训练设施一应俱全;训练场右边是“凹”字型办公楼,格局和装载机上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座四层小楼掩映在秋日的大树下。

办公楼的装修低调、沉稳、温馨,没有丝毫的奢华和大气,和装载机上一样,卫生间是公用的、走廊也是不封闭透气式的;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的办公室面积大了许多,不过后面的休息室也小得多,仅仅是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而已。

除了“凹”字型办公楼外就是一个篮球场,旁边是松软的人工草坪,上面有各种训练设施。简简单单,一切和装载机上一模一样,郑远清就是要大家在这里办公时要有前线的紧张感。

大型训练场右边是士兵公寓,阴霾的天空下,25栋10层高的电梯公寓整齐地排列在里面,这些公寓楼是大格局的5个单元式样。楼与楼之间有健身器材等各项设施,小区的绿化做得也很好,但是和尸乱前所有的小区一样,带着水泥森林的单调和压抑。

小区的公寓全部是一层两户、南北通透的格局,家家是200平方米的四室两厅,统一的格局、统一的装修、统一的家具,一切家用电器应有尽有一模一样,一切都像军营般整齐、肃穆。

和尸乱前的小区不同的是,这里公寓没有厨房,所有人员吃饭统一到大食堂,再说也没有卖菜的地方供士兵回家做饭,想喝酒聚会的,食堂里有包间。

郑远清要树立一种全新的文化,战士们之间要保持一种既有兄弟之谊、姐妹之情,又保持家庭的和睦。老婆不能是衣服,但也绝对不能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更不能因为防盗门淡漠了战友情。

所以,每一家的大门都是普通的木头门外面加一个纱窗门,这里不需要防盗门,抓住小偷直接枪毙,规矩相当严格。

这里的公寓主要是给独立八师最忠诚、最精锐的战士——禁卫军居住的,未来这里将有2500名男兵入住,他们将会拥有最漂亮的一妻一妾,最豪华的公寓和最富足的生活,而且会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这将是独立八师最后的王牌。

除此之外,在训练场后面还有一个小区,里面是一样的公寓,但那是酒店式的公寓,有专人管理一切事务,那里是未来到托素湖休整、进修时的军官招待所。而今后所有的基层军官将在各个基地分配高标准住房。

参观完整个大本营后,郑远清心中终于踏实了,他们这支末世残兵终于可以结束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漂泊生涯,跟着自己走南闯北的战士们也拥有了富足的生活——如今军心已稳,独立八师也是时候踏上扩张的道路了。

小小地休息了一天,郑远清便马上投入了堆积如山的公文堆里,末世生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丝的懈怠都有可能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郑远清不敢懈怠,他是那么地害怕失去如今的一切,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有第二次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结束后,郑远清收拾完桌子去找李若琳回家吃饭,很久很久没有和媳妇们一起吃过饭了,家的感觉几乎快忘记了。

“最老的一批战士结婚的已经入住,没结婚的现在还在装载机里的单身宿舍住着呢。”李若琳跟在郑远清身后边走边说道。

“嗯,知道了。”郑远清表示知道了。

“我是想问问你,瑶瑶的事情怎么办?”李若琳有些焦急地问道。

“把她留在大学基地吧,帮着王兰做事情。”郑远清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做法。

“这不好吧?她可是最老的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李若琳有些急了。

“那怎么办?本来想和老邱说说,结果还没说老邱就一下找了俩,你问问谁还敢找她?难道给她分一间公寓让她独守空房?那样的话更没有男人敢找她”郑远清也有些烦躁,单瑶瑶的事情怎么解决都不好。

“那你就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基地去?”李若琳脾气上来了,一把拽住郑远清开始跳着脚的吵。一旁的下班准备回家的战士赶紧躲得远远的,这两口子吵架可不是闹得玩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让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基地,除了王兰知道她的身份外没人知道,这样她还能找到一个好男人,她还小,没个归宿怎么行?”郑远清也急了,和李若琳瞪着眼睛地吵。

“找个好男人再回来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扔那里”李若琳不甘示弱。

“说得轻松再回来,回来你让人家说她家男人吃软饭?难道和睦的家庭比高待遇还重要?又不是说在大学基地没她们的好房子那你说该怎么办?”郑远清嚷道。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反正我就是——”李若琳刚嗷嗷了两嗓子突然看见单瑶瑶出现在他们后面,于是马上改口,“啊,瑶瑶啊,没事儿,我和你大哥吵架呢。”

事儿”单瑶瑶有些哽咽,勉强笑了笑说道,“队长、大姐,谢谢你们为**心—想好了,按队长的吩咐做,我回大学基地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给我个差事就行。也许也许能找到个疼我的男人呢。”

你看这这多不”郑远清张口结舌地说不全一句话。

“没事,队长、大姐,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和队长蹦着吵的傻丫头了——谢谢队长,谢谢大姐——我有事儿我先走了”单瑶瑶对着郑远清两口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紧紧抱着文件夹轻声抽泣着疾步消失在大门外。

郑远清和李若琳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一摊手——就这样吧,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以后让王兰照应得点别让人欺负就行。今后这样的事情会更多,这种事儿总得有第一次。

郑远清牵着李若琳的手走向别墅区,一人手里提着两大兜东西,兜里面是从仓库领的各种蔬菜、冷鲜肉和调料,两人就像尸乱前普通的、下班归家的夫妻一样虽然劳累却心中充满了温馨和幸福。今天晚上龙钰要来新家住,李若琳打算下厨做点好吃的。

当然,自己家有厨房、液化气是高级军官的特权,但也就这点特权了,其他的都和战士们一样。如今的大学基地里已经能产出新鲜蔬菜了,虽然产量很少,但是起码能做到每天中午让大家见点绿色。

“哎呀,你看这两口子,一只手提那么重,那只手还得牵着,都老——啊呀”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声,郑远清和李若琳扭头看去,直接许书成正捂着腰蹦呢,而代安阳则脸上通红,明显是她的杰作。

“澜澜呢?怎么也就你们两口子?”郑远清笑了笑问道。代安阳和许书成两人两手都提着东西,显然代安阳也想像这样牵着手但又不好意思说。

“她在医务室培训新来的护士呢,现在她最忙不像我们俩。”许书成揉揉腰嘿嘿地笑了笑,“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龙钰晚上回来吗?”

“是,龙钰还没来过新家呢,可能她不习惯咱们的居住方式吧。这个地方只是个度假的地方,又不是说要在这儿常住。”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咱们得尽快去茶冷口战场了,米26上有电子仪器还不能飞,咱就坐教练机去吧。还有,装甲部队怎么办?”许书成问道。现在也不用担心贺兰山基地的阻击了,就算他们的战斗机完好无损但是雷达网已经报废,没有雷达网的战斗机不足为惧。

“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去,烧烧纸,看看兄弟们。咱们没有步战车也没有坦克,必须找到一些原形车,尤其是步战车,那个机动性很高,我计划去打劫一个装步营,连人带车一起搞来。”郑远清说出了一个想好的计划,如今有枪有粮,还愁没人归顺?

“两位当家的现在是下班时间,能不能不讨论工作?”代安阳不愿意了,柳眉一皱赶紧制止两人再谈工作。

“好好好,不说了,你们仨晚上打算吃烛光晚宴?”郑远清赶紧打住,现在是休养期间得有个休养的样子。

“这里的别墅好是好,但是没有山,将来咱们划定一块大的基地后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建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有青山、有绿水、最好开着车下山还能进城逛逛、购物啊、吃小吃啊,就像尸乱前的富豪们过的日子。”许书成说道。。.。

第412章 老成之选

“迟早会有的,迟早会有的。未来咱们要建立一个大型基地整个基地完全复制尸乱前的繁华。一切奢华、腐败的东西全部都有,一个真正的末世浮华之城。”郑远清狰狞一笑,这个计划他早就想好了。

“干嘛啊?现在就想着享受了?建立一个销金窟?”李若琳一边说着一边按动别墅区的隔离门。

“可不是让我们享受的,是让其他基地的老爷们享受的。”郑远清笑了笑说道,“浮华、奢侈最能磨灭人的心智,在那儿住上一年半载的人哪还有——”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一声浑厚的男声带着无边的幸福和快乐传来。

“那里有红花呀那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一个清脆、婉转的少女之声同样带着喜悦和幸福悠扬地接到。

郑远清和许书成两家傻愣愣地站在大门口,简直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处树林间一高一矮两个牵着手活蹦乱跳的身影。四人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个矮壮的、笑得跟朵花似的男人是铁甲,他手里牵着一个个子高高、身材苗条的披肩发女孩,那女孩的脸上竟然没有伤疤,而且笑得同样是那么开心、幸福。

“真是傻人有傻福,这才几天?这小子给哪找的未来人?”许书成的脸有些抽搐,那个穿着一身雪白紧身衣、雪白长筒靴的女孩明显是未来人中的一员,只是这俩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怎么了?羡慕了不是?你要是再敢给我找小的我——”代安阳的脸一下子绿了,伸手在许书成腰上使劲拧了一下,未来人哪个不是漂亮得一塌糊涂?而且郑远清又带了个好头,代安阳本能地想到许书成还想纳

“老婆大人我错了,我哪敢啊?你们姐俩不得撕了我——哎呀,我错了——”许书成一边躲着一边嘴里面吱哇乱叫的。郑远清则和李若琳相顾而笑,两人也不搭理还在斗嘴的许书成两口子悄悄地绕过小风车向自己家里走去。

长,回来了?”刚刚推开褐色的木质大门,红月支支吾吾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红月和蓝雪正在厨房里洗餐具呢。

“红月,我不是说了在家的时候你可以喊老郑同志或者喊老公吗?”李若琳一边把菜递给红月和蓝雪一边换着鞋说道。

郑”红月一边接着菜一边红着脸眼皮也不敢抬,两个人的时候喊和当着这一大家人的面喊可不是一个概念,尤其是当着管家婆李若琳的面红月更是难以启齿。蓝雪则慌慌张张地接过菜逃也似的跑厨房躲着去了。

“在家就别那么拘束了,我都喊你夫人了你还喊我队长?”郑远清轻捋了一下红月的马尾辫笑了笑说道。

红月和蓝雪的家居打扮让郑远清眼前一亮,双胞胎的衣服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白色的高腰短袖凸显出少女浑圆而青涩的**、粉红色的热裤彰显着少女纤细而匀称的双腿,黄色的拖鞋中是她们晶莹剔透的小脚丫;红月和蓝雪打扮像极了家里的女儿。

李若琳看着红月的打扮温柔地笑了,郑远清抚摸红月头发的样子像极了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不过如今这一家子看起来真像父女,郑远清虽然还是那么健壮,但是面相已经不可避免的老了,李若琳再不会老,但是她也是三的面相,而双胞胎如今已经是21岁的年轻女子了,但是面相却依然岁少女一般,而且一辈子也会是这个样。

也许在妻妾之情外还有一丝长姊如母的感情吧?李若琳深情地笑了,其实妻妾同样可以建立真正的感情、甚至如骨肉至亲般的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只会出现在风云四起的乱世或者末世。

“嗯——老郑同志”红月眉开眼笑地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夫人,这个称呼多么美妙、多么幸福也是多么温馨,虽然只是四夫人,但是起码她红月在家里有这个实实在在的名分,至于排第几已经不重要了。

“嗨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身后一声坏坏的喊声响起,嫣云高大影子遮住了门口的光线。

郑远清一回头便是满脸黑线,嫣云又是一身比基尼手里拿着毛巾披散着头发穿个拖鞋冲他坏坏地笑着,一双丹凤眼已经眯成一条缝了。看得出嫣云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看看老郑同志满脸黑线的样子,她觉得老郑同志这样子挺好玩。

“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去游泳了吗?我马上穿上衣服”嫣云弯下腰故意甩了下及腰长发,看着紫色的发丝捋过郑远清的面庞。

郑远清愣了愣翻了翻白眼扭头进客厅了,嫣云今天换了一身纯白色的比基尼,蕾丝的裤边更是衬托着她那双美妙绝伦的长腿炫目至极,看着眼前邪美的女鬼,郑远清不自觉有了反应,他再不离开估计要露馅了,如今这可是五个女人,非吸干了他不可。

郑远清的别墅是所有别墅中最大、最宽敞的,单单一楼的客厅就有100平米,淡黄色的高档实木地板、雪白的墙壁、晶莹剔透的吊灯,一切简单而温馨。郑远清喜欢温暖而温馨的装修风格,他喜欢暖色调,他总觉得西方那种冷色调的装修没有家的感觉而更像是酒店。

客厅的家电很简单,因为这是地下常温之所,所以空调、暖气都不需要,唯一的家电也许就是电冰箱、微波炉、饮水机和抽油烟机了。电视倒也有,超宽屏液晶电视,只是如今的电视只能插上DVD看影碟;不过这不也不耽误嫣云和双胞胎每天挤在沙猫和老鼠》。

客厅的家具一律是奶白色或者淡黄色的实木家具,暖色调的装修在寒冷的冬夜再亮起一盏淡黄色的灯光整个家会显得是那么温暖、那么怡静。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在温暖的家中有一个等着自己从风雪中归来的女人,这才是家。

“回去换衣服吧,龙钰在钢索家呢,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红月推着郑远清和李若琳上楼换衣服,在家就得穿得宽松、舒适点。

“龙钰给铁甲介绍的女朋友?”郑远清疑惑地问道。

“嗯,那女孩叫龙梅,龙钰就是个媒人,他们俩早就对上眼了,但是龙梅胆小,就叫龙钰过来说媒了,就是走个形式,到时候你和大姐还得去保媒呢。”红月笑嘻嘻地说道。

“也好,也好,我本来一直担心呢。”郑远清一边说着一边推了一下李若琳的屁股,“快点走。”

“哎呀别碰我——别担心了,嫂子和小叔子的事儿远比姐夫和小姨子的事儿少得多。”李若琳挥手打掉郑远清的咸猪手,一边上楼一边另有所指地说道。

郑远清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没有发生,铁甲就是个小孩儿,叶清儿就像个母亲一样照顾着他;其实铁甲完全可以生活自理,他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但是女人总是同情心泛滥,叶清儿总觉得铁甲没个人照顾不行;但是自古嫂子和小叔子走得进了都是要受人指摘的,万一出个事可更是难办。

郑远清跟在李若琳身后走上了宽大的二楼,二楼除了玄关外便是5间大小不一的房间,远离楼梯的那间有露台的房间自然是郑远清的。然后从左至右,依次是李若琳、嫣云、龙钰、红月和蓝雪的房间。两个面积最大的房间一个是郑远清的,一个是双胞胎的。

郑远清走进他那间宽大的卧室,这是郑远清自己要求的,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五个女人今后免不了叽叽喳喳的,他总得有个安静的地方,不能总往办公室跑。

郑远清的卧室有40平米,装修同样是淡黄色的木质地板和雪白的墙壁,一盏简约明快的圆形吸顶灯就是整个卧室的主要照明设施。这间卧室简单得有点不像样,除了一个大号的衣柜、两个床头柜和两盏床头灯外就是靠近露台处的三张淡褐色的大号沙发和一个圆形的玻璃茶几以及一旁的饮水机和茶柜;再有就是一座高高的落地灯和米黄色的落地窗帘。

除了这些简约的家具外,便是一张巨大的双人床,这张床也是米黄色的床身、床头、靠垫。只是这张床大得有点不想话,这张床长2.3米,宽2米,简直是一个大通铺,至于是谁想要这张床的可就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了。

郑远清走进独立卫生间洗了洗手,在宽大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眼角苦笑不已,自己才31岁,在以前的世道正是年轻的时候,如今却是一个中年人了。他知道老妪临去时给他留了一道程序让他保持青春,可是郑远清不敢去用。

如今的世道道德沦丧、人心叵测、民心凋敝,所有的人都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铁腕人物出现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而这个最符合民众心中形象的铁腕人物必然是一个类似丘吉尔、俾斯麦、开国伟人、普京大帝那样形象的中年人,而不可能是一个年轻人。民心所向,自己还是老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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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铁甲之妻

这间浴室只有普通的淋浴而没有盆浴,别墅的一楼有一个宽敞的土耳其浴室和一个巨大的浴缸,想起和五个老婆共浴的旖旎场景,郑远清偷偷地笑了。

“傻笑什么呢?快点下去干活。”李若琳从门外进来了看见郑远清正对着镜子傻笑便喊了他一句。

“哟,很多年没见你穿过这身衣服了。”郑远清扭头一看,只见李若琳正在绑着马尾辫,丰润而不失纤细的身子上套着一件米黄色的及膝碎花薄纱短裙,一双纤长的小腿一腿直一腿稍弯凸显出李若琳腰髋间的**之美;一双普通的黄色拖鞋中精致匀称的玲珑小脚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水光。

“很多年没见吧?现在可是为你穿的,你也不用躲在门后边关着灯偷看了。”李若琳扑哧一声笑了,**特有的知性美展现在玲珑的鹅蛋小脸上。

“嗯,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郑远清想起以前在出租屋里他办得那挫事儿就汗颜不已。那时的李若琳下班回到家便是这身打扮,清爽而不失得体,只是那会儿李若琳总是带着冷漠的礼貌不和郑远清多说一句话,如今,她这身打扮却是专门为自己穿的。

“嘿嘿嘿,夫人?上面没带文胸吧?叫我看看下面穿了没。”郑远清猥琐地一笑弯腰就要掀李若琳的裙子。

“把手拿开老大不小的了还这么流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这衣服前胸不凸点哦。”李若琳赶紧往后躲,一双素手还挡着郑远清的魔爪。

“傻瓜,男人看女人是不是戴文胸了不是看前面的,而是看后面有没有带子。”郑远清也不闹了,赶紧脱掉外套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淡蓝色的沙滩短裤,然后换上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背心,接着摘掉那个讨厌的眼罩——只有在家里,他才不用戴着那个代表着刻骨之恨的黑色眼罩。

“哎呀,一群坏蛋”李若琳的脸一下子红了,到现在她才知道男人看的地方不一样,感情自己以前裙子里没戴文胸早就被别人知道了呀。

“我就看看你下面穿没,都说不穿小裤裤的感觉非同一般呢。”郑远清从后面搂住李若琳就要掀她的裙子。

“穿啦、穿啦,下面不穿成何体统?你看还有边呢。”李若琳一边躲着一边拽紧裙子让郑远清看蕾丝内裤的边缘。

“我一直在想啊,咱俩站在露台上看风景、吹着清凉的晚风该多美。”郑远清搂着李若琳纤细的腰肢带着她走向露台。

这个露台有30平米大,全敞开式样,同样是淡黄色的木质地板,白色的墙壁、黑色的铁艺栏杆。一排六个白色的摇椅和五个汉白玉式样的小茶几围绕着半圆形的露台一溜排开。和卧室不同的是,长长的半圆形天花板上除了一盏简单的白色吸顶灯外在推拉门旁边的墙壁上还有两盏欧式风格的壁灯和一排小巧的射灯。

“行了行了,俺的大师长什么时候这么酸了?”李若琳一边咧着嘴一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是那种浪漫的人就别装浪漫样,“站一会儿就下去吧,该干活了。”

“龙钰姐—就不去了吧,都见过兄嫂了还得见老大呀?”突然一声清脆得如黄莺般的声音弱弱地响起,郑远清两人赶紧扭头看去。

“不去怎么能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发之谊一个不能少,冯老已经和钢索哥见过面了,得有个保媒的呀。”这一声空灵中带着少有的俏皮声音自然是龙钰的。

只见一身雪白紧身衣的龙钰正拽着一个留着披肩发同样一身雪白紧身衣的女孩,那女孩的脸通红,正一副不情愿地被龙钰生拉硬拽地往别墅这边来。而铁甲则一脸苦恼模样的搓着衣角跟在后面。

“是龙梅吧?过来吧”郑远清冲楼下的三人挥挥手笑吟吟地喊道。

待得众人落座后,郑远清才知道了怎么回事,因为要对禁卫军进行系统训练,所以郑远清三个月以前走的时候把钢索哥俩留在了托素湖。而这段时间正是未来人基地扩建改造的时候,现代人和未来人接触比较频繁,铁甲也是男人,自然免不了往女人堆里瞅。

谁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反正龙钰就看见龙梅领着铁甲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溜到了未来人的医务室。

然后龙梅不知道怎么捣鼓了一番后,铁甲再出来时竟然说话不抽搐、不流口水了,两个人牵着手像两个办了错事的幼儿园小孩儿般偷偷摸摸地又跑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开心的样子,龙钰知道俩人对上眼了,于是便顺水推舟地做了媒;经过三个月的磨合和互相了解,俩人粘合得跟一个人似的,到了晚上未来人的地方该封门的时候,俩人就像幼儿园放学该回家、却还没玩够、舍不得对方走的小朋友一样恋恋不舍,龙梅还抹着眼泪跟什么似的。于是龙钰这才决定带龙梅去见钢索和叶清儿。

“嗯,治疗得不错,根本看不出来。”郑远清看着坐在沙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铁甲笑了笑。如果铁甲不说话的话谁也看不出来他只有几岁小孩的智商。

“龙梅是医务室的医生,她知道该怎么治疗的。”龙钰抱着一个靠垫少有地捂着嘴笑道。

长违反规定了。”铁甲小心翼翼地说着,唯恐郑远清熊他。郑远清严格规定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不得进入未来人的工作生活区,郑远清的治军手腕一向很强硬这是谁都知道的。

“呵呵呵——没事,这次例外。”郑远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换个人根本不会提,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自家人总得宽松些吧,但是这事儿本来心知肚明就行,可铁甲却实诚得让人心疼,郑远清也只能陪着他实诚。

铁甲承认错误的时候,龙梅抱着一个靠垫紧张兮兮地盯着铁甲、再看看郑远清,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她在想犯了这个错误是不是要枪毙的。当听到郑远清说这次例外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了,出去玩儿吧,龙梅挺好的,有空来家里玩儿。”郑远清像个家长似的哄着两个小孩儿似的大人出去玩儿,俩人再这么坐下去肚子里非得把他骂死不可。孩子有孩子的天性,大人最好不要强加干涉。

看着两人牵着手高高兴兴的跑出去后,郑远清舒心地笑了,总算解决一个老大难,看来各人有各人的姻缘,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只是郑远清感觉这个龙梅恐怕和铁甲一样,两人半斤八两。

“龙梅的精神有些问题,不过不是天生的,是后天让吓着了。”龙钰坐在沙发上轻轻地说道。

“尸乱吓得吧?”嫣云一屁股坐在龙钰身边、也不管人家烦不烦直接把头靠在龙钰肩膀上,这个家就她们俩个子最高靠着也舒服。

“嗯,是的;她是断浪山的医生,尸乱爆发后一名守卫不知怎么感染了病毒,在医务室把另一名医生活活撕碎,龙梅当时在场;等其他守卫赶到时,龙梅缩在角落里已经吓傻了;等缓过来劲儿后就成这样了,本来就挺单纯、挺胆小一女孩还是从不出基地的后勤,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情景。”

“经过检查,她的脑神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影响不大,但是神经功能有些紊乱,直接导致行为有些幼稚,不过她本来就不大,才29岁,看着也就是个十五六的女孩;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什么的。现在主治医师让她在护理上工作,不让当医生了,算是个照顾吧。”龙钰把龙梅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唉,可惜啊,金字塔的基因恢复功能已经停止了;你们那的人研究得怎么样了?”郑远清长叹一声,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这还是轻得,严重得吓疯了的都有。

“研究了,没用,那块功能区不是被关闭了,而是直接被毁掉了。仪器组的人去研究时动了一个模块,然后里面有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听听,这是翻译过的。”龙钰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耳机放在汉白玉样式的茶几上,接着一阵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后生们,不用琢磨了,老身已经将该程序全部销毁,你们研究不出来的。一个文明有一个文明的特点和体系,也有各自的定数;天命不可违,终极裁决者的意志不可违背,我们参破了人体的密码等于妄窥天机,自然会受到终极裁决者的处罚。”

“为什么当人类破解开人体密码的时候末世浩劫会恰如其分的降临?亚特兰蒂斯以前的那一个文明是这样,我们的文明的也是这样,而中华文明和两河文明也是这样,不管试图研究这里的你们是哪个文明,你们当前的处境你应该清楚。

她已经处罚过我们,你们就不要跟着受罪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知道得好,知道的代价未必能够承受——老身言尽于此,望尔等三思”老妪的声音消失了,却留给众人一个谜一般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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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龙钰如泉

客厅里陷入一阵沉默,这番话给众人带来了深深的思考——难道人体密码真的是禁地吗?亚特兰蒂斯文明解开了人体密码却迅速破败直至一夜之间毁灭殆尽;尸乱前的人类刚刚解开人体密码却一夜之间遭遇丧尸屠城,几代人的心血累积起的文明一夜之间倒退半个世纪,这难道真是终极裁决者的意志吗?

回想起龙飞说的话,众人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龙飞说他们的时代地球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污染破坏,他们那么高的科技也无法治理的污染和破坏竟然没有导致文明的覆灭,难道这和他们是生物文明有什么关联吗?

“不想了不想了,干活吧就算有关系再揭开基因密码也得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跟咱没关系。”郑远清想不通也不想了,站起身来示意大伙去做饭吧,好不容休个假不能总考虑工作。

干什么呢?”龙钰不知所措地站在厨房边看着这群人洗锅的洗锅、拣菜的拣菜、切菜的切菜,哪怕郑远清也在拿着个蒜臼子捣蒜泥,龙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未来人吃饭已经不再吃原生态的食物了,他们虽然也有美味佳肴,但是和如今的菜肴完全不同,他们的菜肴富含营养、美味可口却全部是人工合成的东西。哪怕到了末世他们不得不去吃这些“营养不足”的原生态食物时,也有专门的饮食组的技术员负责饮食供应,龙钰则压根就不会做饭,那个时代一切都人完成的。

一会儿刷碗吧。”李若琳想不出来龙钰会干什么家务事,想来想去还是让她刷碗吧。

“一会儿我陪你刷碗,嘻嘻”嫣云正蹲在地上拣着菜,突然回头对龙钰坏坏一笑,不知道这声笑是笑龙钰还是笑她自己。嫣云也是个只会煮方便面的主儿,还不如郑远清呢,郑远清起码做的饭还能吃。

“看什么看?我不穿上衣服了嘛再看咬你”嫣云见郑远清的眼神总是往她腿间瞟故意冲郑远清喊了一声。

郑远清咧咧嘴端着蒜臼子到餐厅捣蒜去了。嫣云换上内衣后直接往身上套了一件白色的超大号短袖,然后故意蹲在郑远清面前。超大号短袖再大终究不是裙子,嫣云蹲下后根本遮不住该遮的地方,而那双欣长的大腿间若隐若现的白色底裤总是让郑远清不自觉地往那看,嫣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戏他的机会。

“三姐,你怎么不换身轻便点的衣服呢?”蓝雪一边切着菜一边问道。

“我这身衣服已经很轻便了,穿着和没穿一个样子——嗯,我去换身衣服吧,这样不好。”龙钰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少顷,龙钰穿着一身白色的及膝短裙走了下来,楼下的五人一看见龙钰这身清爽的打扮一个个的瞪直了眼睛。

虽然此时的龙钰尚未完全恢复以前的身材和相貌,但是依然削瘦的脸庞和身体完全挡不住她清雅而柔和的气质。见惯了龙钰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或者一身雪白紧身衣的大伙还是第一次看见龙钰穿裙子的样子。

纤细高挑的女孩披着一头乌黑靓丽的及膝长发,如水般轻柔的发丝随着协调而完美的动作不断抚摸着她纤细而高挑的身姿。简单、轻软的雪白短裙柔和地罩在龙钰柔若无骨的娇躯上;平滑简约的裙摆下,两条欣长柔美的**白皙中泛着淡淡的粉红,修长却不失均匀和精致的脚踩在一双白色的拖鞋中;两条葱白玉臂不自觉地微微护着那高耸而均匀的**,一双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修饰的纤纤素手正不安地往下拽着裙摆。

清美而白皙的鹅蛋脸上,欣长的新月弯眉、轮廓清晰的鼻梁和如玉如虹的朱唇,还有那如水中明月般的美目以及那清澈似水的眸子都注定了这是一幅如云如水的绝美容颜。

那少女的青涩、**的知性,如水轻淌的纯真和贤妻良母的温馨——这些本来各成一色的气质却在龙钰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随着过堂风吹散那乌黑的发丝,那张如水般清丽、淡雅而又怡静的美丽容颜在完美的气质中展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郑远清会心地笑了,龙钰无疑是他的五个妻妾中最美的女人。如果说李若琳是团六月飞火,那么嫣云就是面万年寒冰,而龙钰则是股涓涓细流,淡泊、清雅却宁静而致远。

“哇——好长的头发啊”红月不禁捂住了嘴惊叫道,龙钰那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绝对少见,在她印象里能黑到这种程度的头发似乎只在艺术照中见过。

“以前以前是叠起来扎得。”龙钰脸通红地拽着裙角走下楼梯,她似乎非常担心这短短的及膝裙摆是否能遮住她那如玉如脂的双腿。

“不习惯这种穿法吧?”李若琳拿着锅铲笑了笑说道,“你们整天就那身衣服吗?没有内衣?”

“嗯,我们没有内衣外衣之分的,外面那个呢子大衣还是为了掩饰身份才穿的。我们那个时代也没有裙子,都是那样的紧身衣。那个年代审美标准不一样,女人聪明才是最美的。”龙钰紧紧捋着裙摆夹紧双腿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那个年代女人不看相貌吗?”郑远清不解地问道。

“几乎不看,长得丑的女人和男人极少极少。大伙的相貌虽然各异,但美丑都差不多,再接近黄金比例能漂亮到哪去?我们那儿号称全球第一美女的女人不过是计算机算出的最接近黄金比例的女人,真看去和普通女人一个样子的。女人美丑的差别很,因为超过黄金比例就不是漂亮了。”龙钰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那你里面什么也没穿啊?心这里有个大色狼呢。”嫣云洗干净手蹲在龙钰身边伸着脑袋一个劲地往龙钰的双腿间看。

“你别看了穿了,大姐给我的白色底裤,这个真不方便的。”龙钰死死夹住腿、双手紧紧地挡在腿上死也不让嫣云看她的裙底风光。

“那你不用卫生巾吗?平时不穿底裤能行吗?”红月一边晾着手一边问道。

“什么是卫生巾?”龙钰突然问了一个让人心头一震的问题。郑远清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嫣云东摇西摆的脑袋马上停止,厨房里的李若琳一下子关闭的抽油烟机熄灭了炉火偷偷听着。

“就是女人来月事的时候用来吸掉的东西呀——哎呀,就是这个,垫底裤里的。”红月有些急了,跑到储物间拿出一包安尔乐卫生巾拆开包装让龙钰看。

“月事?这东西垫底裤里不难受吗?”龙钰一双秀眉也皱了起来,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和普通的女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而且这个不一样的地方还十分重要,她拼命在脑子里寻找自己看过的知识却没有发现哪里不一样。

没有月经吗?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月经来潮?”李若琳慌了,拿着锅铲就跑了出来。这个问题很严重,没有月经就表示子*功能不健全,而不健全的子*根本生不出孩子。

么是月经?”龙钰意识到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严重到所有人都震撼的地步。龙钰偷偷瞟了一眼郑远清,却发现郑远清已经满头冷汗,这边李若琳脸上也是一层汗珠,不知道是里面热得还是吓得。可是龙钰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她们究竟有什么不同,她看过的历史书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对比和记载。

“你下身每个月不流血吗?”嫣云的声音已经变调了,一双丹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嫣云伸手掰开龙钰的双腿、掀开她的裙子指着那白色的蕾丝底裤最下面,“这里,这里每个月不流血吗?”

“呜呜呜——二姐你别吓我,我还是处女怎么可能流血呢?一个月流一次不得死人吗?”龙钰紧紧拽着嫣云的手一下子哭了出来,她先是以为嫣云不知道她还是处女,可是一想又不对,她们的意思是那个地方规律性出血是应该的、正常的,可是她真的没有流过,她的母亲、她的姐姐都没有这种现象。

你们怎么生孩子呢?”红月见郑远清已经骇得面部肌肉抽搐、双手也在不断发抖,红月知道有些话他不好问,于是就帮他问了出来。

“呜呜呜——生孩子有机器孵孕,孩在机器里长大,我们早就不自己生孩子了——呜呜呜——红月你告诉三姐,是不是流血很重要啊?”龙钰已经哭得岔气了,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话。

“机器孵孕?怎么会这样?”郑远清终于憋不住了,赶紧坐到龙钰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哄道,“不哭不哭,就算是不能生育了咱也是一家,你别多想,我郑远清不是那种人。”

“谁说我不能生育的?呜呜呜——我能生育啊,只不过没有十月怀胎的过程了嘛——呜呜呜——那时的女人早就不自己怀孕了,早一千年前就不再怀孕了——大姐,你告诉我流血到底怎么回事嘛”龙钰已经吓傻了,倒在郑远清怀里语无伦次地说道。。。

第415章 未来社会

李若琳解释了好半天龙钰才破涕为笑,接着龙钰给大伙讲述那个时代的人是如何生育的,等龙钰说完,大家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原来,未来人早已经做到了优生优育。他们的孩子是由夫妻双方由家用机器人提取**卵子然后在受精,期间还经过电子检测以确定是否有**卵子的遗传缺陷。

当一切条件符合时才让**卵子碰面,然后受精卵在机器人体内类似子*的人造子*中着床,夫妻俩将带有着床卵的机器人送到医院,然后登记,十个月以后新生婴儿出生,经过DNA检测确定后夫妻双方再将孩子抱回家抚养。

这种孕育新生婴儿的方式可以完全避免母亲在怀孕过程中因为情绪、饮食等对胎儿造成的不良影响,也可以完全避免**感染引起的各种疾病;而且医院环境安静,营养供给均衡,一切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过程,这样的生育方式可以极大提高新生儿的存活率和健康率,更没有遗传病和先天性残疾的婴儿。

而且,对于未来人来说,生育机器人就像避孕套、避孕药和试纸一样必备而且是像吃饭要有餐具一样普通;更不是什么高科技。

而经过几代、十几代人生育方式的改变,女人的子*就像如今女人的泌乳功能越来越退化一样慢慢地退化、直至萎缩成一个像阑尾一样没用的组织器官,那么自然就没有月经来潮的情况了。

但是未来人女人的卵巢却正常且健康,内分泌也没有影响。所以说,龙钰并非不能和郑远清生孩子,只是她没有子*不能十月怀胎,但并不耽误他们有自己的孩子,无非是换了个生育方式而已。

这种生育方式除了科技的进步外其实也是逼不得已。据龙钰所言,未来人已经消灭了国与国的界线、消灭了阶级、消灭了战争,整个地球是一个家庭,由统一的民主ZF管理。

唯一的武装不过是类似于警察这样的ZF组织惩治极少数的犯罪人员,那时的人已经有了充沛的物质保障,人口素质、道德也趋向完美,极少数的犯罪也是盗窃别人的学术成果等非暴力犯罪。

而他们的武器最主要的目标还是那些各种各样的生物体,总有生物体不受控制,需要被消灭,而且不可能针对每一种生物体设计一种武器,所以武器的要求就是能够杀死绝大部分生物体,其结果就是威力极大。

这样的环境使得未来人中的男性数量急剧减少,平均每一万个未来人中只有1个男人,男人的急剧减少使得人口急剧下降,如果不使用这种生育方式人类将面临绝种——那时的人类还没进化到史前人类全是女人却依然可以生育的阶段。

“我们那时能结婚都是极其荣耀的事情,谁有爸爸、哥哥、弟弟,甚至姐夫、妹夫都是极其光荣的。伯伯、叔叔、姑父、姨夫、堂哥、堂弟、表哥、表弟这些词语只有历史书上才有,现实中极其稀少,很多人一辈子只在媒体上见过这样的家庭。”

“能结婚的都是社会高层人士,哪怕是底层家庭有了男孩也会青云直上直接被高层人士接走。绝大多数家庭的孩子哪怕给人家当N房都没人要——哦,我们那时没有几房几房的说法,一般都是一大家子女人甚至一个村子就一个男人。”

“绝大多数家庭的女人都是出钱买**,我们有一个专门的中介机构,你可以选择你中意的男人然后按照价格买他的**。然后回家自己采集卵子受孕繁衍出自己的孩子。所以很多女人不论年龄大其实都一个父亲,只是她们自己不知道而已。”龙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着这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实。

“那那时的男人不是太性福了?这么多女人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女爱吧?”嫣云坐在沙道,眼睛还不忘撇撇郑远清,郑远清翻翻白眼没搭理她。

“不可能的,因为不知道,所以没那个意识。很多女人到死都不知道男女之间还能那个的。”龙钰红着脸说道。

“鱼水之欢竟然是奢侈品?太那啥了吧?”蓝雪不可思议地砸了砸舌头。

“真的,很多女人压根就没有性需要,因为她们就不懂,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就算有人偶尔知道了还不得吓死?”龙钰解释道。

“是啊,因为不懂才害怕,害怕就不敢了嘛。我第一次来潮的时候吓死了快;第一次做*梦醒来一头汗。”李若琳在后面撇着嘴说道,她们那个年代的父母对这事儿都很忌讳的,孩子不问绝对不说,就是说也是只言片语。

“那你们这一千多人里男人也不少啊?比例没那么大吧?”郑远清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啊,这个年代因为是人心最叵测的年代所以我们的历史书上称之为‘黑暗百年’,所以每一个男人都要过来历练十几年才能回去的,所以这里男人的比例比较大,而回去的男人都要委以重任的。因为男人终究比较理性,这是天生的优势。而且这三个实验室可是有十几万人呢,到后来只存活下300来个男人,这已经很不简单了。”龙钰说道。

“那你说的‘冯婶’岂不是冯剑的第N个老婆了?”嫣云问道。

“嗯,反正那段时间就那一个女人陪着他,而且他们俩感情很好。”龙钰点点头说道。

“那你在那个社会处于什么阶层?还有啊,你看那么多历史书就不知道古代女人有月经啊?”李若琳菜也不炒了趴在沙发后边问道。

“我属于普通家庭,我没资格结婚的;我只是喜欢古文和历史,专业方向是生物体研究。那些专业的古代生理学我从来不看的,老师也没讲过,因为那些学科属于冷门、偏门。”龙钰红着脸解释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继续做饭吧我去开瓶红酒,咱们今晚也来个烛光晚餐”郑远清站了起来轰女人们去干活,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今晚可要好好喝两杯。

。。

苍茫无垠的太阳系中不时闪过一束束极强的离子流,这些高能离子流不断轰击着太阳系中每一颗星体,不断有纷飞的星星在这高能离子流的轰击下引发内部岩浆从而自我爆裂;面对太阳的乱发脾气,九大行星能做的只有逆来顺受。

火爆的太阳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发怒,大大的太阳黑子不时在那炽热的表面膨胀然后消失。一个个日冕越来越大,然而太阳似乎仍然不满意似的怒气越来越盛。终于有一天,随着一个长达几亿公里的日冕像抖红绫般抖出之时,一个接一个巨大的日冕接连爆发。

随着一个又一个日冕的抛出,大量带电的高能粒子以每时150万公里到300万公里的速度向太阳系的周边肆意横扫,太阳风暴终于爆发了。

2013年12月21日凌晨02时17分,推迟了将近一年的太阳风暴终于大规模爆发,大量高能粒子袭击地球。虽然地球有地球磁场和大气层的防护,但是仍然挡不住一束束能量巨大的高能离子流,大量带电粒子冲破地球防御圈猛烈地轰击着地球岩层以及地面上的一切物事。

为了迎接这次史无前例的大爆发,托素湖基地做了很多应对措施,因为不清楚基地外围的黄褐色金属究竟能抵挡多少太阳粒子,因此冯剑决定整个基地停止供电,不能断电的地方也已经事先加装了一层隔离层。

因为太阳风暴只是威胁电子器件,而对人体没有什么影响,因此这天凌晨,几乎所有的人都跑到了岛地面拿着各式各样的望远镜欣赏这史无前例也许是空前绝后的大爆发。

由于电梯无法使用,所有人不得不通过紧急通道徒步爬上岛面,然而就这样岛上还是乌压压地站满了人。只是现代人在岛南面、未来人在岛的北面。

但是,由于郑远清和双胞胎身体里有电子机械,所以这三个人只能呆在闷热的别墅里睡大头觉,没上来的人很少,他们就是其中三个。

此时的天空亮如白昼,太阳粒子正在猛烈地轰击着地球磁场和大气层。高能粒子同地球电离层之间爆发了强烈的反应,极光的面积越来越大、天空的亮度也越来越大。处于夜晚的中国暂时躲开了太阳风暴的正面轰击,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当天亮之时,迎接轰击的就是中华大地了。

和前几天看见的美景不同,此时的极光变得像场战争般变化多端,璀璨的美景变得像地狱之火般带着强烈的怒气。天空的景色变幻无常甚至有些繁杂不堪,只见那束刚刚抖起的红绫还没待完全展开就被轰击得七零八落散若飘雪。刚才还像巨龙盘舞的青纱瞬间变成死神的镰刀一样猛烈挥舞。绚丽多姿的天空就这样在上演着一场精彩的宇宙大战。。。

第416章 太阳风暴

“我的天类,太漂亮了,拿不拿望远镜都一样”金雨堂放下望远镜瞪着亮如白昼的天空惊叹道。

“真漂亮,估计这辈子就见这一次了。”许书成一边欣赏着这绝无仅有的奇观一边说道。

“磁暴效应已经产生了,我们甚至无法测量它究竟是什么级别。”龙飞站在许书成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冒了烟的仪器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个先进的仪器具有的最上限都无法测量磁暴的等级,可见这次太阳风暴的威力如何之大。

“噼里啪啦——嘭——嘎吱吱——噼啪”一片微弱的爆裂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湖边那些用来做试验的电子仪器和机器正在闪耀着明亮的火花,有的仪器已经冒出了淡淡的青烟,在这亮如白昼的夜里是那么清晰、那么让人感觉心疼。

“最快什么时候会过去?”程飞问道。

“越是猛烈的家伙去得越快,具体时间不能肯定,最早下月初;最晚三月低。不会像一开始预计的那样到明年五月。”龙飞淡定地说道。

“这个级别的爆发能把卫星全毁了吗?”许书成有些强迫症似的问道。

“肯定全毁,我保证——老许,你这已经是第X遍问我了。”龙飞苦笑了一声说道,“而且我保证1000米以下的地库挡不了这些高能粒子。”

“那就好,那就好。”许书成抹了把汗,还是有些强迫症似的不放心。

其实不只是许书成有强迫症,在场的哪一个指战员没有强迫症?包括基地里的郑远清,自打10月份进入基地后,郑远清就没有再踏出过基地一步,如今这太阳风暴的顶峰时期他更是不敢踏出一步。

。。

“老公,别发愁了,洗洗睡要不我去给你打水?”点着烛光的客厅里,红月枕在郑远清腿上轻轻地说道。

“就是啊,老公,回去睡吧。”蓝雪一边给郑远清揉着太阳穴一边声问道。

“唉——”郑远清一声长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心焦急万分,他多么希望这该死的太阳风暴过来晃一圈毁掉天上的卫星和战斗机明天就走啊。

“要不要不今晚我俩陪你?”红月红着脸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早就想说的话。红月话音刚落,蓝雪的手就一下子僵住了,姐妹俩在被窝里不知道说了几次那个旖旎的夜晚,但是蓝雪却依然未经世事,今天姐姐这句话一说出来,可怜的蓝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了,她们仨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不得撕了我?你们五个一起上不得把我吸干啊?”郑远清苦笑了一声,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心焦美人亦如画”,心里焦急的时候连性趣都提不起来。

郑远清想做点事情,可是如今连电都没有,照明用的生物太少,新的一批还没繁殖出来,郑远清如今甚至连通讯都做不到,这种无助的感觉简直让他心急如焚。

不仅如此,今天他给龙钰提及生物发动机的事情时,龙钰的答复也令他失望透顶。生物发动机如今在世的仅有这100台了,这种生物本来就是个失败的科研结果,当初谁也没打算留它、更没有想到它会在末世派这么大用处,这仅有的100台还是在报废品仓库里翻出来的。

生物发动机诞生的母体已经随着河南云台山实验室的销毁跟着销毁,而未来人如今的技术已经无法再行繁殖这种生物了。但是龙钰表示会研究一下,但是结果不敢保证。这句话和没说差不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希望了。

发动机、兵工厂,这两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没有足够的发动机,大规模机械化部队将永远不可能建立;没有足够的枪支弹药,基地永远无法壮大——难啊郑远清不禁一声长叹

2014年2月2日,太阳风暴最后一波攻击消停了半个月后,龙飞终于告诉已经胖了十几斤的郑远清太阳风暴结束了。郑远清听到这个消息后仰天长啸——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天空依然是那么阴霾、呼啸的北风依然夹杂着鹅毛大雪,温度依旧是滴水成冰;大地依旧是一层及膝深的雪、湖水依旧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一切和几个月前没有任何区别,要说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徘徊在托素湖边的丧尸似乎多了那么点。

“兄弟们都吃胖了吧?末世可不是需要胖人的时候,准备好吧,大家会很快瘦下来的。”郑远清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声音让身后的每一个人意识到舒坦日子到头了,他们即将重新进入永无停息的战斗。

不过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是,这次的独立八师将会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苍茫的大西北那浩瀚的天空也许很快就要变颜色了。

“轰隆隆隆——”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脚下的雪地在震颤、厚厚的积雪发出微微的摆动,松软的雪层在慢慢坍塌,托素湖畔那些被冰雪牢牢冻住的丧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山般的钢铁巨兽向自己举起巨大的钢铁履带。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湖底负责运输的潜艇中慢慢地开了出来,厚重的履带、坚固的装甲、巨大的车身以及两门巨大的火炮,一切都表明这是一辆坦克,一辆堪称庞然大物的巨型坦克。

没错,这正是一辆坦克、一辆真正意义上的“移动堡垒”。这辆喷涂着沙漠迷彩的巨型坦克便是独立八师如今的终极武“陆地战列舰”。

这辆巨型坦克战斗全重1500吨,车长45米、车高12米、车宽17米,采用3台生物发动机驱动,总功率达27000马力;最高时速可达70公里。

巨型坦克两边的履带各由3条加宽履带组成,这种履带全部用最坚硬的黄褐色金属制成。巨大的车体由坚硬而轻便的黑色金属一体成型,装甲厚度达100mm,正前方装甲以普通合金钢加注金属加固剂做前盾、黄褐色金属做后盾,总厚度达150mm。如此坚硬的装甲在如今的世界上没有任何武器能够撼动。

“陆地战列舰”车如其名,765㎡的车顶安装有一座旋转式炮塔,配备两门“67—305型”305mm大口径舰炮,这两门炮完全是按照从兰州驻军总部得来的数据资料经过改良后铸造的。

这种炮是共和国初年为大型巡洋舰的建造而准备的,虽然在导弹技术突飞猛进的年代这种大炮没有真正建成,但是如今,在这科技倒退了数十年的时代、在这重返大炮巨舰的时代这种火炮再一次登上了历史舞台。

这两门巨炮全长15m、膛线72条、膛线长度13m、炮重52吨,全部用最坚硬耐磨的黄褐色金属以及灰色金属的合金制造。该炮的射速为每分钟3发,可以发射500公斤的穿甲弹和400多公斤的高爆弹,炮舱采用自动装弹系统,两门炮每分钟可以发射6发炮弹。其性能堪比美国二战时用来装备“阿拉斯加级”战列巡洋舰的“马克8型”305mm口径舰炮,如此强横的火力将使一切丧尸和工事在大地的震颤中颤抖。

在宽广的车体尾部,还有一座了三分之二的旋转炮塔,这个炮塔上装有两门130mm的普通舰炮,这种舰炮是根据“67—305型”等比例缩的型舰炮,其威力虽然不如车前的重型舰炮,但是也足以让任何敌人心惊胆战——因为,精确制导的导弹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如今的世道一切没有躲过太阳风暴的电子仪器已经全部失去它应有的效应。

另外,在两门舰炮中间地带还部署了50门各种口径的迫击炮群,以及前后共8座58式“步兵收割机”;另外还有数门防空火炮和“红色天空布弹网”——56式四联装高射机枪。如此众多的特制武器足以在这个战斗堡垒周围形成一道火力网,任何想要靠近巨型坦克的人或丧尸将在无边无际的炮火弹雨中粉身碎骨。

没错这辆巨无霸坦克正是仿照二战德国最疯狂的武器计划“500巨鼠”超重型坦克,这种坦克在那个疯狂武器层出不穷的年代没有出现,却在如今的末世成为现实。

郑远清决定建造这辆坦克的由来很有些戏剧性,在一次搜集电脑的过程中,一名战士在一台没有设置密码的现了这辆坦克的曝光在网络上的资料。

说来也巧,这个电脑的主人是个实实在在的坦克迷,他不仅搜集了很多更为详尽的资料,而且通过自己多年的积累自己将内部各种数据还原。

虽然很多数据是不精密的,但是龙飞曾经说过,给他们个样品,他们就能仿造出实物,于是,未来人在那个坦克发烧友的数据基础上通过模拟这些数据然后加以修改、更正、优化等一系列工作,于是便诞生了“陆地战列舰”这种疯狂的终极武器。

不过,虽然那个发烧友的电脑里有很多武器的大体数据,但是这些数据过于粗糙,简直和没有差不多,在没有样品和数据图的情况下未来人无法复制、建造更多的装备。所以独立八师距离机械化部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们必须找到足够的样品,不论坦克还是飞机。

“全体登车”郑远清对着东方一望无际的雪原对着对讲机低喝一声——青海,老子来了从今天起,新的颜色会笼罩在青海的天空。。

第417章 再踏征程

随着一声令下,160人的战斗部队全部登车,虽然如今的队伍人数依然很少,但是这个雪球已经在慢慢的滚大,从一辆装载机开始,独立八师已经突破了马太效应的临界点,只需假以时日,这个雪球将会呈几何级地长大,而这个雪球需要壮大,自然要和其他雪球发生激烈的碰撞。

但是这世间不可能让一个人得到所有的好处,队伍如今虽然拥有了终极武器,但是一系列新的问题却摆在了郑远清的面前。

首先是食物不足,这半年飞机不敢飞、汽车不敢开,甚至连通信都做不到。基地储备的给养虽然充足,但是郑远清只携带了够吃一个月的量,他们必须做到食物自给自足;不仅如此,他们还得定时往基地运送给养。

其次是人员太少,单单一辆陆地战列舰就使用了不少人。其中坦克驾驶员5人,相关辅助工作5人,龙飞培训出的维护人员12人,炮手12人。

单单这些人就有34人,这些人不能外出作战,再算上后勤人员,队伍能够外出作战的人员只有区区50来人,算上高级军官不过60来人。其中还把邱国兴的航空大队算入了里面。

再次是发动机严重不足,没有发动机,大量的后续装备将是一堆空壳废铁,机械化建军终将是妄想。这三个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浮云。

“嗡——咣当”行驶中的陆地战列舰发生一声钢铁碰撞的声音,宽大的车顶缓缓打开了一扇巨大的舱门,从舱门中缓缓升起一个类似于集装箱的仓库;当仓库伸完全升出舱门后,仓库的四面墙壁在机械的牵引下开始如橡皮筋般伸开一个达1100平米的出口,两架整装待发的米26赫然在目。

“老邱,快去快回”郑远清冲飞机上的邱国兴挥了挥手,然后捂着大衣迅速跑进旁边的工作室内。

邱国兴冲郑远清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加大直升机马力,巨大的桨叶扇起一股狂风,整个机库中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副高压区,紧接着直升机慢慢地离开地面带着一股劲风迅速飞往东南方向。

在邱国兴的一号机腾空后,旁边的二号机也腾空而起;邱国兴带着30名战士和6辆战地吉普前往巴喀拉基地。二号机则带着50名女战士前往大学基地,他们此行的任务是拉回大量的鲜肉和蔬菜。

飞机飞走,机库降落,“哐当”一声响后车顶再次恢复平坦,加装了空间放大仪的机库可以同时容纳4架米26起降,但是由于库顶太,只能一架一架地离车。

“把眼前的事情办完后,咱们去趟山村,那里今后应该成为咱们的粮食供应地。”郑远清趴着栏杆看着东方的天空说道。

“你打算让他们只生产粮食?”许书成趴着栏杆看着战场下面宽大的履带碾压着积雪和丧尸,有了陆地战列舰,任何丧尸都不在话下,哪怕再次面对万里尸墙,重达1500吨的战列舰也能从容踏过——这才是真正的陆地之王

“对,可以生产蔬菜,今后蔬菜将是奢侈品;但是肉类和盐、煤只能由咱们供应。”郑远清扶了扶眼罩说道。

“然后呢?”许书成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

“还记得库尔塔斯克基地吗?贺兰山的附属基地,咱们就将它们的羽翼一点一点扒掉,我不信单单一个贺兰山基地能有多大的能耐。”郑远清狰狞一笑说道,“当然,得先去那个土匪窝——盐桥基地抢点兵员,唉,自古只听说过抢女人的,也只有咱们抢男人了。”

“那样的人抢回来行吗?”金雨堂对盐桥基地的那些幸存者表示担心。

“起码他们是以军人为基础的队伍,就是再坏也比流氓组织起来的强得多。再说了,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的而变化;对于实在刺头的,一律枪毙就是了,乱世治军唯有一个‘杀远清看了看阴霾的天空斩钉截铁地说道,五十七杖刑,七十二斩刑,古老的乱世治军法则也许又要复苏了。

盐桥基地位于青海湖西南沙珠玉河附近,是尸乱的前驻藏部队的一个运输营所在地,根据飞机侦察,盐桥基地是青海省以东除了西宁基地外最大的基地之占地1200亩,幸存者数量应该在4千到7千之间。

当初和郑远清争夺布拉山军火库的那群人就是来自那里。之所以选择那个基地抓壮丁是因为上次遇见的那群人相比较而言并不是太坏,起码那些女人身上并不是很脏、也不瘦。

这些人相比较起那些土匪窝里的人要好得多,在严格的训练、筛选下,在一个充满正气和清流的环境中很多人是可以变好的,而如果当时不是为了军库的军火,郑远清未必会杀那些人。

巨型坦克只有70公里的时速,因此走走歇歇,从托素湖到盐桥基地外围300多公里的路程用了整整两天。巨大的机器牺牲必然要牺牲速度,这就是平衡。

坦克借着夜色停在距离盐桥基地7公里外的一个土丘后面,这个距离基地里面的人应该看不见。坦克车身引起的地面震动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也没人会在意。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整个盐桥基地已经一片黑暗,在末世的青海,有点的基地估计只有托素湖一家了。

“娜塔莎,去查看一下情况,看看这回考试能得多少分。”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对娜塔莎说道。娜塔莎已经被嫣云和钢索训练了半年多,她必须得接受考验才能确定是否可以留在情报部门。

对讲机里娜塔莎表示明白,接着坦克车后响起一声钢铁的开合声,一扇门缓缓放下,一辆战地吉普悄声无息地开出了坦克。车里面是欧达、于洋和刚回来的邱国兴,虽然娜塔莎不是情报组的在编人员,但是娜塔莎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至关重要,她毕竟不是嫣云。

在距离基地围墙600多米的地方,欧达将车停在了一堆灌木丛后面,然后示意娜塔莎准备下车。

“去吧,心点。”邱国兴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看着妻子渐渐隐身。

只见黑暗的车厢里,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在虚空中被叠整齐、然后缓缓飘落在车座上;一双长筒靴如魔术般在空中翻了个个然后整齐地飘落在车座前面。接着就像闹鬼了一般车门被打开、然后再次关闭,吉普车前方的雪地里开始出现一个个脚印,娜塔莎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一丝不挂的娜塔莎早已没有了多少上次的羞赧和胆怯,嫣云告诉她,一旦进入战场她就不再是个女人,战场只有战士而没有女人。战场上的女人绝对不应该因为**而感到羞涩,何况根本没人能看得见她,今天这是娜塔莎第一次实践,毕竟在训练中不可能像培训间谍一样找一圈男人围观一个**女间谍以帮助她突破心理极限,那么娜塔莎什么都得一点一点经历。

“吼”一声低沉的尸吼声把神经紧绷的娜塔莎吓了一跳,她赶紧向后一躲摆出防御姿势定睛看去。

距离娜塔莎3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人影,因为太过黑暗,娜塔莎一开始把它当成了一根折断的枯树。还好,这是一头浑身挂满冰霜的丧尸,这头丧尸似乎是刚被冻住的,除了腿脚不能动弹外上半身还没有发僵,在这零下26℃的寒冬,只要丧尸死机几个时偷会儿懒它就会被死死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丧尸的嗅觉相当灵敏,但是它总就是多感官生物,鼻子闻见了还要通过听觉和视觉去判断猎物的具体位置。但是它却只是闻见了人肉的气味、听见了雪地微的“沙沙”声,它并没有看见任何可以移动的物体,于是失望的丧尸便晃了晃脑袋耷拉下头不吭声了。

娜塔莎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绕过那头丧尸继续前行。终于,走了20分钟后,娜塔莎靠近了基地的围墙。

围墙很厚、很高,有6米左右,围墙加固过。娜塔莎沿着围墙慢慢地向大门口挪去,大门口的雪层和其他地方一样及膝深,并没有清扫过的痕迹和脚印,这说明从下雪以来他们没有出去过,估计是汽车全部报废。大门上面没看见有哨兵,于是娜塔莎继续沿着围墙走去,当绕了半个圈后,娜塔莎还是没有发现哨兵,按说这围墙上应该有个把人转悠呀?难不成里面的人都死绝了?

“阿嚏”正在娜塔莎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声喷嚏声从围墙里面响起,原来还有人,估计哨兵以为这雪太厚很多丧尸都被冻住了不会有大面积的丧尸围城出现,因此一个个都逃懒了,反正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他偷懒。

今天这任务完成得也太顺利了,娜塔莎有些失望,没办法,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尽了。按说她应躲过许多丧尸、然后在城头哨兵的眼皮子底下通过看、凭借一系列侦察手段摸清里面的防守情况,可是如今除了遇见几头要么被冻僵、要么行动缓慢的丧尸外她什么也没碰到。

“哗啦”一声轻微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娜塔莎猛地停住了脚步,她听出来了,这是上枪栓的声音,而且是制式枪支。难道雪里面埋伏着人吗?娜塔莎迅速判断了一下枪声响起的方位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第418章 倭国战俘

第418章倭国战俘

那是一丛灌木丛,声音就是从那里响起的,灌木丛里面肯定有人娜塔莎绕了一个圈来到灌木丛后面,她很快发现地上的积雪上有一串明显的脚印,脚印被雪覆盖的不多,说明这人应该是一个来时以前藏到这里的。

这些人必有所图,而且是图基地里物资的可能性最大,如此大型的基地里肯定有不少物资,埋伏的人一定是过不下去了准备铤而走险,不然没人敢打大型基地的主意。

娜塔莎蹲在心翼翼地观察着脚印,脚印虽然多,但是从脚印的大和排布上来看最多只有两个人,搞不好是哪里的侦察兵,娜塔莎决定如果有可能的话逮住他一个最好。

然而,还没待娜塔莎想好怎么办,突然灌木丛外的一团雪动了动,一张挂满冰霜的毯子动了动,一个浑身白衣的持枪男人从毯子下慢慢爬了出来,这个男人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身手躬起腰慢慢地向后方移动,直到距离围墙越来越远然后在灌木丛中撒腿飞奔——这是回去报信的。

好,剩一个就好办娜塔莎有些兴奋,末世的男人有几个像独立八师这样生活条件巨好的?再加上欧罗巴人种本就比东方女子高大有力,何况又受过这么久的严格训练,在这种突然袭击的情况下那男人未必是娜塔莎的对手。

想到这里,娜塔莎悄悄地向灌木丛挪动,看见了,她很快看见了那个趴在雪地里靠伪装毯和灌木丛遮掩的侦察兵。

娜塔莎笑了,她停下脚步、轻轻地岔开修长的**,一只葱白素手轻轻掰开没有一棵草、也没有恶心的蝴蝶皮、简直是完美无瑕的山谷,另一只手轻轻地把手指伸进去从富有弹性的山谷中抽出一个两指宽、13cm长的黑色盒子。

盒子取出的一刹那,娜塔莎不禁闭上眼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她和妹妹在老邱的强壮下呻吟不止、畅快淋漓的香艳一幕。

“啪嗒”一声到足以被风声掩盖的机械弹出声响起,一柄乌黑的利刃从盒子里弹出,这是一把巧的弹簧刀,娜塔莎仅有的两件可以随身携带的武器之一。

娜塔莎手持利刃大步靠近伪装毯,然而不知道是她经验不足还是埋伏的人太机警,当她一条腿刚刚靠近伪装毯的时候,里面的人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声音。只见那个人猛地一掀伪装毯手中的枪一下子指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娜塔莎马上不动了,对方也愣了愣,瞪着一双王八眼东瞅瞅、西看看,他明明听到有个物体快速移动过来,那物体带起的空气流动和人一样,但是他死活看不到有人。这肯定不是同伴,同伴有约定的暗号。

而在这一刻,娜塔莎也看清了对方的打扮,这人的穿着很普通,但是动作却极其敏锐,不用说这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而且这人并不瘦,虽然不强壮但在这末世也属于比较厉害的了,这说明这人应该是靠单一营养供给活着的人。

但是这人手里拿着的枪却让娜塔莎感觉不一样,这是一把乌黑的长弹夹、伸缩式枪托的枪支,从枪的外型上来看是一款冲锋枪。可是这种冲锋枪不同于她在武器库中见过的任何一种冲锋枪,这应该是外国产的。

但是这个人却明显是东方人,和中国人一模一样,娜塔莎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什么。在外国人眼里东方人都一个样,除非差异明显的东北亚、东南亚人种,其他的几乎都一个样子。

那个男人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只得悻悻地拽着伪装毯继续趴下,而且娜塔莎就等着这一刻。在极度的紧张过后再到极度紧张会有一个神经的低谷期,娜塔莎就是要在这一瞬间出手。

刚刚趴下、手中的伪装毯还没盖到身上的男人就感觉到一股劲风向着脑后扑来,男人再次一个转身——还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他明显地感觉身边有一个人,可是他瞪大了眼睛都看不到身边有什么东西,男人摇了摇头似乎是怀疑自己精神过敏,可是当他再一次拉上伪装毯的时候又是感觉到一阵劲风,男人再重复了一次上次的动作,然后再度摇摇头趴下。

如此数次,当男人感觉到第7次劲风扑来的时候他决定不回头了,这可能是此地的地理环境造成的特殊情况吧。然而这一次的麻痹让他眼前一黑,虚空中一记重肘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还没盖上伪装毯的男人抽搐了两下便失去了知觉。

。。

“干得不错给你80分”郑远清看着欧达单手拖着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进来后对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光腿穿长筒靴的娜塔莎称赞道。

“叽里咕噜——”娜塔莎兴奋地抱着比他低大半头的邱国兴弯下腰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了句俄语,邱国兴也哄孩子似的拍拍娜塔莎的翘臀——他终于明白郑远清为什么那么喜欢拍嫣云的屁股了,还是这样顺手。

“M3冲锋枪?这子不是中国人。”陈忠拿起那把乌黑的冲锋枪拉动了一下伸缩式枪托说道。

“去审讯室。”郑远清挥挥手便踏上双轮并排式电动车驶向明亮的车库。欧达和于洋拖着那个还没醒过来的男人跟在后面,接着车库后面一扇潜艇舱室般的密封门被紧紧关上。

陆地战列舰的车库不是一般的大,车库里放上了龙钰给的大型千倍空间放大仪。只见这个车库长800米、宽400米、高15米,足有3200亩,也就是32万平方米,足足是10个尼米兹级航空母舰的甲板面积。

银白色的车库全部用大功率的生物照明,整个车库显得非常明亮。车库上层便是仓库,最上层便是机库,30架米26便停在那里。

整个车库的布局仍然是按照以前斯太尔军卡的内部布局,字型四层办公楼、沿着办公楼的边缘和车厢墙壁仍旧是两栋长长的四层兵营。大型的食堂还有食堂上的娱乐室、KTV、酒吧、茶吧以及油库顶上的溜冰场、台球厅等一切娱乐设施都和斯太尔军卡中的布局装修一模一样。

和以前一样,大型的训练场、完备的训练设施,另外还增添了花园、人造树林等供战士们幽会的地方。由于面积增大了不少,训练场、生活区再也不用和车库连在一起了,办公生活区在最里面,车库在最外面,更没有复杂如迷宫的舱室和管道,一切就像一座型城市一样简单实用。

现在比不得装载机时那么艰苦了,郑远清也恢复了一贯的豪华装修,但是办公楼一如既往,简单、明快、温馨,毕竟这里是工作的地方而不是享受的地方。

“哗啦”一盆夹杂着冰渣的水浇了矮壮汉子一头,汉子猛地一激灵醒了过来,本能地想要跳起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扣在铁椅上,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然而除了照着他脸的刺眼射灯外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清明亮的射灯后面几个人影,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似乎还有一个高高的女人。

“汪汪汪——汪汪”男人看口说话了,似乎在说着什么一样,但是郑远清等人却大眼瞪眼谁也听不懂这是哪国话,听着像日语可又像韩语。

“别哔哔了说汉语”欧达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今天是欧达主审,也是对他审讯能力的一个考试,郑远清今后将不再参与一线的事情,老大就得有个老大的样子。

“你们你们没权利这么对待战俘”这汉子会说汉语,而且还挺流利。

“子,看你也是个中国通,那么老子告诉你,这里是黄羊山黄羊野寨,就是土匪窝,《国际战俘公约》在这里没用,说点实在的吧,也许咱们能合伙呢。”欧达点燃一根烟悠哉悠哉地说道。

求你给我一根烟吧”那汉子闻到烟味猛地哆嗦了起来,像乌龟一样伸着头、瞪着眼向欧达恳求道,这也是个老烟鬼,越是喜欢吸烟的人长久不吸烟而再度闻到烟味时必然会产生毒瘾发作般的反应,只是这个反应没那么要死要活而已。

欧达挥挥手,一个穿着紧身背心、肌肉虬结的汉子一手握着粗粝的马鞭、一手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放在汉子嘴里,只是却不给他点燃。

“子,都是幸存者,我们也不想为难你,都招了比什么都强,如今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你说是不是?”欧达笑着说道。这是个外国人,而且很可能是日本人,估计是某些日式公司留下的幸存者,先看看再说,看看能敲到什么好处。

“好,我说,我是日本人,三菱株式会社驻中国分社的成员,也是日本山口组成员——”汉子开口了,他很聪明,一开口便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说,看来这个家伙不是泛泛之辈。。。

第419章谋盐桥

第419章图谋盐桥

这个男人正是日本人,刚才说得那段日语不是郑远清他们见识浅,而是那是一种内部语言,就是“行话”或者“黑话”,是一个组织内部的共识性语言,每一个词语的含义早已不是字面意思,就算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都未必听得懂多少,更何况郑远清他们这群只知道“八格牙路”是什么意思的人。

汉子是三菱重工驻中国分社成员,外表是普通的日籍员工,实则是日本山口组派来中国刺探经济情报的经济特工。尸乱爆发后,他们就留在了西宁市位于市郊区的公司或者称为据点里苟活至今。

众所周知,日籍投资尤其是大型会社在中国建立的厂区都十分庞大,防卫坚固。二次侵华战争从来都是日本高层的既定战略,上一次打输了并不代表着倭国不会来第二次,因此驻华工厂要随时准备应对战争的爆发,所以每座工厂里都秘密开挖了地下工事,而这些地下工事中都保留有巨量的物资储备,他们就是靠着这些物资储备活到今天的。

但是,日本极右翼让他们失望了,这三年里他们非但没有等到“皇军”借着中国尸乱大举侵华,反而自己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咋地。

一开始他们还能和国内进行卫星通讯,但是后来干脆杳无音信,一直到去年10月份,他们身边的一切电子器具全部报废后这群日本人彻底绝望了,天上的极光让他们明白自己被大和民族彻底抛弃,搞不好日本国内也和中国大同异,至于天照大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呵呵呵,别说侵华了,估计本土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空搭理我们。”这个汉子一边流着泪一边苦笑着摇着头。

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郑远清心中暗暗点头,一口气都说出来了,看来他非常明白现在再恪守什么“武士道”、“天皇道”的没有一点用。

说了又能怎么样?日本本国能过来铲除他?还是眼前的中国人能杀掉他?以前的中国经济情报还有屁用,要说去年这个时候还有用,但是今天,当一切电子仪器统统报废的年代那些东西根本没有一丁点用处。

这名特工在赌,他明白自己的筹码:首先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青壮年男人,在这青壮年男人奇缺的世道性别和年龄很可能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地位。

其次,他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战斗人员,这种人更是奇缺,没有哪个基地有闲工夫和多余的粮食物资把一个普通人训练成战斗人员。

再次,他更明白,如今为了生存,哪怕他真是间谍也不耽误大家握手言欢。最后,也许他还以为,中国人都是卖国求荣之辈,只要能获得利益,那么什么国仇家恨都一边去吧。

“三菱重工?”欧达想了想说道,“你们具体是搞什么的?在这里还有多少人?”

“是的,三菱重工;我们是搞机械重工的,生产线、汽车、大型设备什么的我们都搞。我们聚集点还有200多人,其中有70多名科研人员。想必贵方是大型基地,而且是军方人员,我们对各位很有用处,大家可以抛弃国家观念精诚合作,一起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多谢了”汉子虽然被绑着,但是依然用日本典型的半鞠躬方式向欧达致意。

“你他——”欧达刚想拿桌子上水杯砸他,却发现郑远清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欧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欧达心里有火,还JB精诚合作,懂得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合作?你应该说你愿意当奴隶才对日本人虽然令人痛恨,但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却真不是盖得。

郑远清冲欧达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审讯室,欧达紧跟着走了出来。

“老大,为啥不揍他?他以为咱们需要他,是,他很聪明,如果换一个幸存者基地他完全会受到另一番待遇,可是咱们不缺他一两个男人。”欧达不解地问道。

“很好,你明白第一点说明你有进步了。但是更深一层你还没想明白,你的心还是不静;接纳他、引出他后面的人,然后留下科研人员再翻脸,明白了吗?”郑远清拍了拍欧达的肩膀问道。

“可是这也太现实了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日本鬼子能留吗?”欧达似乎明白了却又心有不甘。

“既要现实,也不能忘记国仇家恨,这个度很难把握,非左即右的极端思想要不得。如果那些鬼子肯办事,好,好吃好喝养着他们让他们给咱们研究东西。”

“八年抗战后期的经验表明,日本人如果真服了,那办起事儿来要比中国人强得多,这是日本民族的优点,不能一棍子否定。如果不行,杀掉即可,一帮文人掀不起多大的浪花,至于武人,不能留。”郑远清点了点欧达冲他点点头,意思是你能行的。

“好的,我明白该怎么办了。”欧达明白郑远清要这些高素质科技人才给他研究发动机,本来他害怕这些鬼子做点什么手脚,但是他突然想到还有龙飞呢,敢做手脚他们能瞒得过龙飞么?

郑远清也不再进审讯室,有些事情得学会放权了,否则事必躬亲非得累死不行,他现在要知道的是,日本人图谋盐桥基地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动干戈,肯定不是吃的,漫山遍野的野生动物够他们吃的了。

。。

“老大,问出来了,我以礼相待后那家伙问什么说什么,先说哪个?”第二天欧达极力压抑着兴奋来到郑远清那宽大的办公室,老大的办公室和斯太尔军卡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排合影,老大心里憋着一股火啊。

“先说他们图盐桥基地什么。”郑远清笑了笑示意欧达做沙发上。

“盐桥,顾名思义整个基地就是产盐为主的地方,这里以前的运输营并不是单单是负责入藏物资的中转,而是还负责一个盐井的开挖;就在盐桥基地后面有一个地坑,下面就是天然盐井。那群日本人就是因为没盐了才想着过来偷点,他们知道打不过基地。”欧达坐下报告道。

“你怎么认为呢?”郑远清想听听欧达的想法,这个地方有没有盐井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人。至于盐井,整个青海到处是盐湖、盐田,盐井也不在少数,不缺这一个,垄断盐是既定战略,但是郑远清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毁了它,或者让他们到巴喀拉基地用盐换一切物资。我琢磨过,青海高原很可能丧尸爬不上来,甘肃、陕西已经被尸海淹没,但是这里这一年多仍然没见到丧尸数量有大面积的增所以我觉得这个以物换物,互相依赖、互相牵制的模式完全可以施行。”欧达激动地说道,老大从来不和谁单独说太多,今天听他叨叨了好一会儿可见老大的用心良苦。

“说的不错,你子的大局观越来越强了,很好,鼓励一下——抽根烟。”郑远清很满意地笑了,递给欧达一根烟。一直以来,欧达那种隐忍的性格让郑远清有些不放心,尤其是情报部门从来是一把双刃剑,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郑远清逃避这个事实,用人要有用人之道。

“这一批培训出来的飞行员中会给你两个,然后给你一架教练机,今后也不再会有防空雷达和防空导弹了,以后省点劲儿老是钻土太辛苦。”郑远清说道。

“嗯,老大我知道了”欧达很高兴地给老大点燃一根烟然后继续说道,“他们的人都在那个公司里呆着,我打算明天把他们都叫过来,那些技术员我们会以礼相待的。”

“很好,那些特工打算怎么处理?”郑远清抽了一口烟问道。

“这些人不都是武器专家么?让他们检修枪支去,等熟练了以后让他们死,留下有用之身。如果都杀了他们,那些日本专家会顽抗到底,这样就得不偿失了,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同伴还活着就行了。”欧达抽了一口烟说道。

“很好,后天咱们开个会,你和老陈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日后兵工厂会慢慢建立,这些丧尸可能会需要不少。”郑远清示意欧达谈话可以结束了,欧达便起身告辞。

处理完这个插曲,郑远清开始谋划盐桥基地,日本人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他们掌握的情况竟然比欧达侦察出来的还要详细,这是日本人的长处。反观中国很多21世纪的地图竟然还没有几十年前日占时绘制得详尽,相比而下国人的这种懒散的作风需要改变一下了。

当然,日本人的侦察动手时间很早,早在尸乱前他们就已经摸清了盐桥驻军的详细情况;不过这样一来,也许日本人的资料里会有整个青海更详尽的情报。

第二天上午,“陆地战列舰”开到盐桥基地三公里处,郑远清要试验一下大炮的威力,他要看看这门重型舰炮究竟有多大的战斗力。自己现在是土匪,反而少了很多束缚。

“噶嗒——噶嗒——噶嗒——”陆地战列舰的甲板上,那门巨大的旋转炮塔迎着凄厉的寒风和鹅毛大雪开始调整角度,钢铁的碰撞声沉闷而有力,齿轮的转动声坚硬刺耳,战争之神开始准备它的第一次炮击。。。

第420章 盐桥奴才

第420章盐桥奴才

车体内的弹药库中,两条长长的机械臂伸入弹仓滑起一枚半人高的弹头然后送入大炮炮膛;与此同时,两个机械推板将4包炸药推进药包桶,接着另一个机械臂将药包桶提起填入炮膛,“咣当”一声,炮膛密封完成。炮手操纵着其中一门大炮调整仰角准备开炮。

“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开炮声,巨大的坦克车身猛地晃动了一下,高昂的炮口冒出一股冲天烈焰带起一股弥漫的硝烟,呛人的火药味迅速笼罩了车身接着很快被呼啸的北风刮散。

“轰隆”远处的盐桥基地,西面的围墙上腾起一团烟雾,滚滚的烟尘夹杂着碎砖断瓦腾空而起,烟尘散尽后,盐桥基地厚实的围墙被炸塌一个宽达十几米的缺口。

“**,太帅了这要是打丧尸的话岂不更厉害?”战地吉普里的金雨堂拿着望远镜大声喊着。

“没用,炮太少了,要打丧尸集群的话必须得一个炮群,可是咱们哪来的那么多大炮,还有火药,都很难找。”另一辆战地吉普里的许书成摘下耳罩说道。日后炮轰尸群会成为必然,但是这需要一个炮群,如何建立这个炮群还十分遥远,先建立起一支坦克部队吧。

“行了,兄弟们冲啊”金雨堂狞笑一声,放下望眼镜拿起对讲机大喊一声,10辆距离盐桥基地不到两公里的战地吉普同时开动,防滑链向后抛洒起漫天的飞雪,10辆车向着炸开的缺口急速冲出。

与此同时,许书成的车队也全部启动发起冲锋,接着郑远清所在的装载机也开足马力朝着缺口正面冲击。

此时的盐桥基地里如炸了锅般鸡飞狗跳,大人哭孩闹的乱成一锅粥,郑远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却有些沉重,这一炮不知道死伤多少。但是顾不得了,如果他要做圣人的话独立八师永远无法发展壮大,这末世就是弱肉强食,幸存者无辜?谁有辜呢?

“有人抵抗怎么办?”金雨堂的声音传来,同时许书成也在等待着回话。

“格杀勿论”郑远清斩钉截铁地说道,有抢夺就有死亡,这就是末世,既然当土匪那就当个合格的土匪吧,这一步,迟早要走出。

“嘭嘭——嘭嘭”一时间,重机枪的声音回荡在广阔的青海湖上,不时有被惊吓到的野生动物匆匆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随着惨叫声四起一个个妄图还击的守备被射杀。面对敌人强横的火力,很快抵抗者便放下了枪举手投降。

装载机高昂着头迈过墙口的瓦砾在一片惊叫和枪声中开过城墙,蛮横地撞塌了两栋民房,在幸存者恐怖的尖叫声中开到了一片学操场大的广场上。

郑远清看了看广场四周的平房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便命令装载机停下,紧接着,两枚口径迫击炮在广场尽头的二层楼楼顶开花,楼里再次响起一片尖叫声。

“所有人员到广场上集合,否则格杀勿论”装的扬声器回荡着郑远清冷峻的声音,这带着杀气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幸存者感到了死亡的危险。

末世最恐怖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今天他们就遇见了一伙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人,那辆明显是改装过的装飘扬的大旗、那个巨大的缺口以及惨死的守备告诉在场的人们——这是一伙拥有极强武装的土匪。

20辆战地吉普在偌大的基地里横冲直撞,车里面的司机极其兴奋地驾着车在人群中做着各种漂移动作,那股嚣张的劲头让所有幸存者恐惧之余也恨得牙根痒痒。

但是战士们跟着郑远清这么久了,他们也知道走了这一步实非得已,他们虽然嚣张,但是都把持着度,开枪——绝不杀不反抗之人,飙车——觉不撞人伤人,他们只需要在这群可怜的幸存者心中再狠狠地加一把恐惧即可。

嚣张的土匪、恐怖的火力,还有刚才惊魂未定的炮击让在场的幸存者浑身发抖地迈着僵硬的步子向广场上集合。

只是郑远清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幸存者竟然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整齐得就像受过训练一般。难不成这里实行封建帝制?郑远清一惊赶紧走出车厢来到装。

郑远清站在装,背着手打量着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幸存者,看着下面几千名男女老少的幸存者老老实实地跪着连大气都不敢喘,郑远清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俯视万民,唯我独尊当皇帝的感觉,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中国人骨子里的帝王思想还不是一般的深奴才思想更是严重透顶

又一个土皇帝横行的基地郑远清不禁想到了铜山基地、“天水王”等大大恢复封建帝制的幸存者基地,这才末世几年?刚刚站起来六十年的中国人难道又要跪下吗?

“全部站起来谁让你们跪的?”郑远清拿着对讲机怒吼道,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愤怒无比,难不成中国人只有永生永世当奴才的命吗?弯膝下跪,中国人究竟要跪到什么时候?

“万岁岁岁”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地上的幸存者浑身颤抖着竟然像电视里一样倒首便拜,那动作整齐得像受过训练的一样。这显然是逼出来的,要么靠饿,要么靠杀,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远清,别激动,让他们跪吧,这样咱们省事多了,别让他们以为咱们是救世主。”对讲机里响起许书成的声音,他看郑远清有点光火赶紧制止道。

“我C”郑远清骂了一句不吭声了,他们现在是土匪,不是伟大的主,既然他们想跪那就跪着吧,抢了人赶紧走,这事儿郑远清管不了,也不想管。

“全体男人跪右边去,女人跪左边,50岁以上的老人跪后面给你们五分钟,重机枪准备”郑远清也没闲工夫看谁是领头的,赶紧抓了壮丁走人,本来开那一炮心里还不舒服,现在可舒坦多了,死的人活该,几千人就这样被那一两个想当皇帝的家伙牢牢控制住,就像当年两三个日本浪人就能统治一座县城一样,中国人就是这种骨子里的奴性才使得中华民族一直让人家打压。

“报告大当家的,基地首领被迫击炮炸死,一些基地高层被控制,这些人怎么处理?”负责寻找基地负责人的队接通了郑远清的通道。

“高层?一群想当皇帝想疯了的人——留着,不搭理他们,把那队知道热成像仪怎么用的家伙给我提溜出来。”郑远清骂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

“这些人不杀么?”那个战士不明白。

“杀了基地肯定会内讧,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既然这些人都这么过了三年了已经达到了一种制衡,不能再死人了。”郑远清简短地解释道。

“OK明白”那个战士挂断了电话,他们知道只要不懂的,郑远清吵归吵,肯定会给他们解释清楚,想日后当军官怕挨吵不敢问,那就等着吧,很多东西不经历过、别人还不告诉你你根本明白不了。

“哼哼,这些人看来已经习惯了当奴仆,你看一个个多恭顺。”郑远清看着那些开始排队的幸存者冷笑道。

“他们日子过得不错,刚才欧达说了,他们靠着产盐和附近的基地换粮食和肉类,日子过得挺好。”程飞在后面说道。

盐桥基地附近自古都是大片盐碱地,因为这里有一个天然的盐井,虽然有盐井未必有盐碱地,但是有盐碱地的地方一般都出盐。郑远清突然想到了一个想法,如果这里能种植点其他的东西多好,但是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什么能在盐碱地种植。

“M的,又是产盐的地儿——燕子,给我接唐老。”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对坦克里的韩燕说道。郑远清绝对不会允许这么大的地方产盐,1200亩的基地加上附近山上的盐田,这个基地能将近数千亩,这么大的地方如果尽产盐的话很快会垄断这附近十里八乡的食盐供应,这对于自己控制西北的食盐很是不利。

郑远清可以允许那些牧民们用自家的盐田晒盐换取弹药和什么,但是他不会允许如此大的一个基地垄断盐业。

“喂——唐老好我是远清,嗯,我想问一下有什么经济作物可以在盐碱地上种植,对,以前的盐田——嗯,好,您查一下一会儿给我个话。”郑远清礼貌地和唐致中通完话挂断电话,唐致中要去查查相关资料再回复。

“远清战士们抓获一支运盐队,是从西宁基地过来的。”金雨堂的声音响起,他的队抓获一支过来运盐的队伍,金雨堂觉得郑远清应该来看看。

郑远清挥挥手,一辆战地吉普停在了装载机下,郑远清下到地面登上了吉普车。。。

第421章 捡现成的

第421章捡现成的

“老大,他们看见咱们有车为什么不惊讶呢?我刚才看他们的车了,他们的车都报废了。”司机一边倒着车一边问道,他刚才很是拉风地在基地里面转了一圈,却发现幸存者除了害怕就是牙根痒痒,根本没有看见现在还能开动的车应该有的好奇和惊讶。

“还没到时候,再过个一两年咱们的车就成稀罕物了。”郑远清微微一笑,再过若干年,绝大多数幸存者将再也见不到尸乱前的车了;至于有空调、有暖气的车?只有独立八师才能拥有。

吉普车开出倒塌的城墙来到了那个队旁边,只见一群拿着制式步枪、猎枪、浑身衣服脏乱的汉子和老人抱着头蹲在雪堆里,那辆吉普上有两个战士端着轻机枪对准这些人。

这一群汉子有四五十号,年龄最大的有五六十岁,年龄最的只有十四五岁,个个裹着破旧的棉袄、蓬头垢面,浑身不是冰雪就是污泥。而他们身旁是十几辆用牦牛和骡子拉着的大板车,大板车上盖着防雪布,从没有扎紧的布下可以看出,这里面都是尸乱前各个面粉厂、大米厂生产的粮食。

这些人的行头已经很明显地说明如今几乎所有的车辆都已经不能开了,古老的人力、畜力运输方式再次回归青海高原。尽管如今还有拖拉机等农用纯机械式车辆可以行驶,但是那么大的声音足够引来附近的丧尸,而且耗油量巨大、机动能力差,这样一来远不如人力畜力的运输方式来得划算。

“谁是领头的,站起来说话,不难为你们”郑远清按下车窗对这些蹲着的人说的。

是领头的大当家的表杀额们额们就是来换盐滴”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老汉抱着头一脸惊恐地站了起来,眼前这群人吊儿郎当的装扮让他明白了这是土匪打劫。

“你们是从西宁基地来的?”郑远清瞟了一眼这个干瘦的老汉问道。可怜的老爷子满身冰雪,双腿一层烂泥、脚上的雨靴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一层厚厚的布头露出洞口,可见老爷子这一百多公里吃了不少苦。

“是滴是滴额们是来换盐滴”老汉赶紧答道。

“嗯——你们生活不错啊?这世道还能跑这么远来换盐,西宁基地都吃什么?有多少人?好好说放你们回去,不说就地枪决。”郑远清故意抽出一根烟当着这些人的面美美地抽了一口。

“额们基地有一个大大的粮库,西宁粮库,里面的粮食多着类,是活死人来之前国家用来压粮价滴,刚装满仓库活死人就遍地啦。额们人不多把人吧,但是那粮食是给附近县市七八百万人准备滴,够额们吃了。”

“还有还有这漫山遍野的牲口、部队滴银去附近的村子、镇子上打点粮食、额们打点牲口日子也过得去就是木有盐把人要盐吃呐——大当家的,额都说了,表杀额们了吧?”老汉闻着烟味儿一边咽着唾沫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

“西宁基地是不是有部队?现在是军管?”郑远清没搭理他继续问道。

“嗯,是滴,是滴,有一支部队,是以前的消防兵、武警、警察、民兵和军分区的一个排,现在是军管;大当家的听老汉一句劝,恁别去啦,恁打不过他们滴。他们人可多了,招收了一些伙子,好几千人昵”老汉颤颤巍巍地说道,话语间还带着“善意的劝告”,看来越是大型的基地日子过得越好,幸存者的生存条件也不是那么差,不然的话哪怕是土匪他们也要想法子投奔,因为这群土匪的生活看着真的挺好。

“嗯,谢谢老爷子规劝——拿着,这盒烟赏你了。”郑远清兜手把那盒刚开封没抽几根的红兰州扔给了老汉。

“所有人听着,报上姓名、性别、年龄、婚否,给你们照个像,以后再遇见了就冲老爷子这番话放过你们,快点,到前面那辆车旁报道。”郑远清指了指前面那辆车示意都过去报道,然后他关闭了车窗。

“李啊,看好了,单身男人都给我留下来,年纪太大的也不要;剩下的走个形式就得了。”郑远清拿起车载对讲机对前面那辆车的队长吩咐道,就在这时,他肩头的通讯器也响了。

“喂,唐老啊,请讲。”郑远清接通电话说道。

“远清啊,是这样,老朽查了一下我们现有的种子库,发现有一种经济作物最适合盐碱地种植,这个是美国的基因种子,但是这东西基因不基因无所谓,不是人吃的。这种作物叫罗布麻,半灌木,高度在1-2米,花期68月,果期910月,野生的罗布麻大量成片地分布于盐碱、沙荒地区,耐严寒耐酷暑,耐盐碱抗风沙。”

“而美国基因公司生产的这种罗布麻产量大、更耐盐碱,十分适合现在种植;这种东西是纺纱、纺布以及制作汽车轮胎的好原料。”唐致中大致介绍了一番这种经济作物的特点。

“嘿,美国这么好?给咱这么好的东西?”郑远清嘿嘿一笑,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你可别这么说,这是战略,总不能都给坏的不给好的吧?预想取之必先与之,连着这东西和基因粮食一起卖给咱们,即能达到危害中国人的目的、也能让那些汉奸有向上请功的油水,更能封住国人的口,这叫虚虚实实莫难测也美国人已经摸清了国人的劣根性。”唐致中意味深长地说道。

“行,唐老我知道了,挂了。”郑远清挂上电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汉奸,好好的一个中国就是让汉奸给败坏了。美国人,果然摸透了中国人的劣根性啊。

“大当家的,一共57人,青壮年男子49人,未婚23人,年纪都不大,十七八的居多。”前车的领队给郑远清通报普查结果,郑远清表示明白,然后按下了车窗。

“都听着,未婚男人留下,粮食留下,你们要的盐我们给了。赶紧回去,少罗嗦。”郑远清冲着窗外的汉子们低喝道。

领头的老汉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黑洞洞的机枪口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能带盐回去,他就性命无忧,至于那些后生仔?还是算了,先顾住自己的老命吧。

一辆普通卡车开来,老汉要的盐被放下,粮食被运走。临走时还给剩下的汉子一人一双新胶靴,郑远清觉得这些人不容易,来一趟往返三百多公里还得受气什么的帮帮他们也算应该的;至于盐?仓库里几千吨从盐厂、食品店里打来的盐多着呢,给他们几百公斤不算什么。

“老爷子,为了感谢你的提醒,我也给你们指个路,今后这里不再产盐,再要盐往西南走,去巴喀拉交易中心,那啥都有,还有武器弹药。好了,快走吧”郑远清看着抱着新胶靴想乐又不敢乐的老汉说了一句。

“大当家的放心,这地儿以后额们不来了,不来了,额们以后去那换盐。”老汉露着残缺不全的黄牙点头哈腰地回道。怀里的新靴子已经让他忘了刚才的忧愁,这可是纯羊毛的靴子啊,还没穿过呢,瞧这羊毛多白净,还以为这辈子都穿不到新靴子呢。

看着这群人穿着心翼翼地将新胶靴藏好、赶紧拉着牲口车逃也似地、却也喜滋滋地离开这个地方,郑远清苦笑了一下。

“老大,咱们还去打劫西宁基地吗?他们的守备撑死了一千人,再说了武警和警察能有多强的火力?”司机看着远去的大板车问道。

“不去,咱们不稀罕他们的粮食,基地太多咱们控制不住,给人家一条活路吧。”郑远清笑吟吟地命令回去。

西宁基地太大了,人口这么多自己虽然能占领,但是管不过来,郑远清现在需要的男人、是战士,而不是更多的女人。

因此,如果得到一个男人的代价是得到一堆女人的话这个男人郑远清宁可不要,娘子军终究成不了大气候。再说了西宁基地有存粮,人家的日子过得也不赖,没必要去打扰。

吉普车返回盐桥基地,郑远清再次回到装着广场上跪成三堆的人群,这一会儿看来基地的幸存者已经到齐了。还真不少,竟然有5000多人,是个中型基地。只是不知道如今中央的统计标准变了没有,现在好像除了最简单的电台、收音机能很快出现外,人类的通讯方式又该回归“飞鸽传书”了吧?

“老钳工、老车工、老钣金工都站出来。”郑远清拿着扬声器喊道。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从那一堆老人中站出来60多个老汉,这些老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知道要他们这些糟老头子干什么,一个个俯首低眉的跟见了皇帝似的大气不敢喘——果真是杀出来的。郑远清咬了咬牙,不过这样也好,捡现成的了,不用再看一帮子老头老太太瞎嗷嗷了。

“带着你们的老伴站东墙角,三分钟时间”郑远清冷冰冰地说道。。。

第422章 挑选女奴

第422章挑选女奴

“未婚男青年站出来,快点。”郑远清扫视一圈人群后再次喊道。

又是一阵脚步声,站出来400多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年纪普遍较,多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不比从巴喀拉基地带来的那群孩子大几岁。

一切都和预料之中一样,二十来岁三十岁的男人是各个基地的宝贝,不可能未婚,未婚得估计就是这些年龄较、没有女人认为会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些孩子也是一脸疑惑加一脸无所谓,有的甚至还兴奋,他们在想也许上山当土匪会更受重视呢。

也难怪,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尴尬的,说大也不大、说也不,既不是最吃香的、也不是受保护的;那么自然,干活的都是他们、挨打挨骂的也是他们,这就叫“大的稀罕老来娇,挨打受骂正不腰”,就是说一个家庭最大的因为年轻得子,稀罕;的因为年老得子,娇贵;而正当中的最尴尬,对上要敬着,对下要护着,挨打受骂干活得自然是他了。

“30岁以下、15岁以上的女人站起来全部站起来,如果你以为你能蒙混过关,一律扒光了活活**”郑远清冷冰冰地喊道。

这下好,站起来1000多个各个年龄段的青年女性,这些女子似乎猜到了自己的命运似的一脸麻木,无所谓了,她们已经无所谓了,到哪都是被男人干,只要有口吃得就行。而且跟这群土匪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起码他们的人一个个的身强力壮、皮肤、衣服都好的很,也许去当个丫环都比这里强得多。

“三妞,带人去检查一下,按照标准挑选——别犯嫉妒哦,你现在已经是大美女了。呵呵”郑远清给车里的三妞打电话逗了一句。

“呵呵,大当家的看你说得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会给兄弟们把好关的,嘿嘿嘿”三妞扭捏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1000多个青年女子被赶到一间破旧的车库里,一群拿着冲锋枪的女兵指着她们一个个冷冰冰的,这些女子知道,如果她们稍有反抗,等待她们的将是毫无意外的血溅当场。

不过她们已经无所谓了,到哪是让男人干,反倒是这土匪窝挺有意思,竟然还有女土匪,这些女土匪个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干净衣服,竟然还一个个穿着长筒靴,真漂亮,如果去山上当个这样的女土匪还真好。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的秀气女匪背着手、扛着一挺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冲锋枪极其嚣张地来到她们面前挨个扫了下她们。这女匪真有气质,虽然肩有些宽、看着有些粗壮,但是柳腰肥臀的、皮肤细嫩、头发柔顺,一头短发精神极了,看人家那日子过得——嗯?洗发水的香味这是洗发水的香味

“哇——”一群女人们乱套了,车库里一时间开始有了骚动,女人的嗅觉总是那么敏感,洗发水的香味护肤霜的香味这些她们曾经很熟悉的、甚至不屑一顾的香味竟然在这世道还能闻见

她们都知道不论在哪女人的地位都很低,可是地位如此低的女人竟然还能用得起洗发水和护肤霜,这无疑在这群女人中产生了链式反应,所有女人都一个想法——能去那里当个这样的女土匪也值了同样是被男人干,在这儿就一口饭,在那可是还能美呢

“去挑人。”三妞挥了挥手,留下几个女兵警戒后一群持枪女兵走了上去开始挑选女人。女人从来都嫉妒女人,但是也要分时光,她们知道这回可是给自己的兄弟们挑媳妇,如果挑得不好可是以后可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

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这些女人和李若琳的作风差不多,嫉妒归嫉妒,但是从不耽搁正事儿,这也是郑远清极力塑造的一种团队文化,往大里说这叫军魂,往里说,这是环境决定性格,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水性杨花也能给你别过劲来——当然,别不过劲来的都死了。

“你——出去你,你,还有你,统统出去,别逼姐犯浑,快点什么看?再看扒光了你”三妞瞪着那些被挑出来的女人大声喝道。如今的三妞虽然不算大美女,比不上队伍高层的女人,但是她也有自己独特的气质,也算是清秀靓丽、英气逼人的女人了,她自然犯不着嫉妒,但是女人和女人间的战争从来没那么简单。

“人得志”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一边悻悻地往外走一边嘟囔了一句,她在想你们老大还没看过我们呢你看你那人得志样?

“你说什么?给我扒光了”耳朵尖的三妞听得清清楚楚,一声怒喝后三个如狼似虎的女兵扑了过去,只听一阵尖叫和衣服碎裂的声音之后,这个女人让扒得干干净净然后被直接扔了出去。

没错,就是扔,直接扔到雪地里、扔到凛冽的寒风中、直接扔到零下30℃的冰天雪地里。三妞就是要杀鸡给猴看,别今后到了队伍里嚼舌头、要权利、勾引汉子的,现在都老实点。

这一手可把在场的女人们吓住了,盐桥基地不是土匪窝,幸存者的生存状况要好得多,女人的待遇也没那么低,虽然让脱裤子就得脱裤子,但也不是谁让脱就脱、谁想上就上的。

这也是郑远清找人要找大基地的人的原因,基地的人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极易引发人的残酷本性,在那种整天绷着弦不知道明天死活的日子中再好的男人、再好的女人都得变质,这就是环境。

这第一波筛选就剩下了400多号,一大部分女人被筛选出去,除了不漂亮的就是年纪太大、面相太老或者手脚不灵便的。剩下的女人都是比较符合标准的,而这个标准就是综合史前人类、未来人类的黄金比例做了一些修正后产生的标准。

所谓的黄金比例女人,并非个个都是龙钰那样的标准,黄金比例分为很多种:苗条型的有苗条型的比例标准;丰满型的有丰满型的标准,高个子的、娇型的、纤弱型的、肌肉型的、阴柔型的、阳刚型的,大致分为这8个标准。每个标准有各自的美女,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模特型的女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所以各种标准的美女都要考虑到。

比如龙梅就属于个子娇型的,不过170cm的个子,三妞就属于偏阳刚、健美型的;嫣云和娜塔莎就属于高个子型的。龙钰和嫣云这样的女人不过是郑远清喜欢的标准罢了,嫣云和龙钰这么高的个子换其他人肯定不喜欢。

“全部脱光衣服躺地上叉开腿”三妞冷冰冰地低喝一声。

“你们要干什么——”女人们顿时骚乱了起来,几乎所有女人都本能地捂住了衣服扣子,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甚至被扒光衣服和在女人面前完全是两个概念。

“哗啦啦”一阵枪栓上膛的声音,十几挺冲锋枪上膛顶火对准了这些女人,谁敢不服,三妞不介意再杀一只鸡给不老实的猴子们看看。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女人们才不甘心地脱光了衣服躺在衣服上叉开腿,她们还自我安慰着对方都是女人没那么丢人的——如果她们还知道什么是羞耻的话。

末世的男人没有尊严、末世的女人没有廉耻,有廉耻的女人活不下去,就这么简单,这里的女人还算幸运的,换个地方可就不见得这样了,但这也正是大型基地的好处。

一堆堆脏兮兮的**叉着腿展现在三妞面前,可惜三妞不吃这一套,她还在恶心这屋子里的味儿,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有严重的妇科病甚至性病,这屋子里的味道就算是进来一个男人估计也提不起性趣。

这一波的检查就是检查妇科病或者性病,尤其是性病,这年头一旦开始传播将不亚于瘟疫。一队提着药箱的女军医走了进来,她们手中的药箱里有龙飞他们专门研制的测试仪,一扫便知道有没有性病,妇科病可以治,大多数妇科病只要营养和卫生跟得上只要治疗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但是性病这世道却难治,金字塔可不是为治疗性病准备的,也更不是给不是独立八师的女人准备的。

这一队戴着口罩的女兵对那些布满白点、黑点、黄点的Y部不禁感到恶心,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她们必须学会适应,这就是末世女人的悲惨境地;而男人哪怕一辈子不洗澡只要环境不潮湿,最多得点皮肤病而已,而寒冷地区男人连皮肤病都不会有,末世的环境,就是这么残酷。

经过又一轮筛选,100多名性病、妇科病严重的女人被筛选了出去,她们已经病入膏肓离死不远了,这种人独立八师定然不可能留下。而剩余的300名健康或者妇科病不严重的女子则被允许进入独立八师。。。

第423章 特殊待遇

第423章特殊待遇

就在挑选工作结束之后,下一步的破坏行动也即将开始。

“轰隆”盐桥基地后面的盐井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滚滚的硝烟和烟尘夹杂着碎石乱瓦和各种工具被抛向空中,继而纷纷扬扬地散落在盐井四周,盐桥基地赖以生存的盐井被尽数破坏。

“听着,从今天起,你们不能再进行盐井作业了,从今往后你们必须种植指定的作物。如果我发现你们还在进行采盐作业见一回我炸一回,而且基地最高层全部枪毙。我只说一遍,明白了吗?”盐桥基地那个二层楼里一间会议室里,刘伟吊儿郎当地双脚翘到桌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对地上跪着的一排中年人说道。

“我看看您也是当兵出身,咱都是战友你看”一个明显是二把手或者三把手的男人哭丧着脸地说道。

“哟呵?战友?谁TM跟你是战友?你家战友都行跪拜礼啊?你当现在还是皇帝老儿坐龙椅的时候啊?自己贱就贱,别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贱”刘伟火了,上去一脚蹬在那个男人肩膀上,还军人?还当兵的?军人的骨头哪去了?军人的脊梁哪去了?竟然还山呼“万岁”?军人就是死也不能弯膝,现在倒好,还能活就开始跪地称皇帝。

我们怎么活啊?我们这几千号人可就靠这混口饭吃啊”挨了一脚的男人被一挺冲锋枪指着脑袋恢复了跪姿,却仍然哭丧着脸问道,挨打是事,吃不着饭可是大事,他们这要枪没抢、要粮食没粮食的就靠垄断盐过日子,没了盐他们怎么活?

“拿着盐,到巴喀拉贸易中心——前驻藏部队巴喀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去那里换罗布麻种子,然后回来种,种完了再去换粮食。你们库里面的几百吨盐咱们不动,够你支撑到换季了。我们会时不时过来检查,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还作盐的生意心脑袋。”刘伟扔掉烟头用脚踩灭说道。

“可是,可是这里到巴喀拉基地一个来回200多公里呢,你让我们怎么去?不行不行您的车给我们两辆?”那个男人精明的眼一转说道。他意识到这群土匪不是简单的打家劫舍的土匪,他们的目的还是那个巴喀拉,至于这群土匪到底要干什么,他还不太明白。

“我C你M的”刘伟飞起一脚踹在男人背上,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直把他跺翻,直疼得他捂着背吭也不敢吭一声。

“还敢和老子讨价还价?你真以为你现在是盐桥太宗了?老家伙,当皇帝当上瘾了吧?要不要老子把你的龙袍剥下来看看你哪片鳞想挨抽?”刘伟揪着男人的领口狰狞着脸骂道。

“不敢、不敢,我哪敢当皇帝啊,他们就是贱种,非得让他们跪地下磕头才知道服从,以前一把手不舍得杀他们呀呜呜呜我就是个出主意办事的,哪什么皇帝啊”被揪着领口的男人竟然哭了起来——真是个老油条,知道这会儿眼泪比啥都管用,这哭得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行了,盐桥太祖让崩了,你就老老实实当你的太宗吧,老子懒得搭理你。”刘伟狰狞一笑扔开了那个“盐桥太宗”拍拍手走了。这种人是怎么混到军营的?整一个兵痞子、官油子、皇帝迷

就在刘伟和“盐桥太宗”打哈哈的时候,郑远清正在装载机里和陈忠会见那200多名日本人,科学无国界,对于普通的科研人员郑远清还是以礼相待的。

“郑先生,陈先生,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只管吩咐——多谢了”日本人中领头的一个老人川本一郎站起身来、冲郑远清用日本人特有的半鞠躬方式宣誓效忠。

“请郑先生、陈先生只管吩咐——拜托了”在座的200余名日本人同时向郑远清和陈忠鞠躬宣誓。的装载机里竟然有别有洞天,这让一贯骄傲的日本人很是震慑,当他们了解到这支土匪的前身竟然是传说中的中国秘密部队之一“第四通道”的幸存人员时,这些一贯以为中国人以卖国求荣为荣耀之事的日本人、不禁开始想象自己来到这里是不是个正确选择。

但是木已成舟,既然他们来了,而且郑远清满足了他们要见大当家的的请求,如果还推三阻四的话那可能就性命不保。

不过日本人也是人,日本幸存者也是幸存者,当郑远清答应给他们一个独立的空间做研究、保证不打扰他们的生活秩序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时他们也觉得这个买卖很划算。

当然,宣誓效忠是真是假、还是以为中国人好忽悠想挟技自重,那就要看日后的表现了。

“川本先生请坐,不管中日两国有什么历史问题,但这终究是末世,大家互相依靠互相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黄羊山虽然是土匪,但是管理绝对是军队作风,你们也不是战俘,而是我们最诚挚的朋友,中国人有句古话‘朋友来了有好酒’今晚各位可以开怀畅饮,各位想必已经很久没有开怀畅饮一番了吧?”郑远清很有风度地笑着示意大家落座。

“对不起郑先生,科研人员绝不贪杯,微醺即可,开怀畅饮实不可当,请郑先生原谅拜托了”川本再次起身向郑远清鞠躬道。

“可以理解,我尊重各位的生活方式,那么今晚就请各位自便吧。”郑远清示意无妨,同时他也巴不得这些人不喝酒呢,都说日本喝多了原形毕露,可别今晚借酒撒疯调戏了谁可就不好了,本来队员们就是一肚子气,再来次酒疯事件可真难收场。

“咱们说正题吧,你们也有车,也应该知道几个月前那场史无前例的太阳风暴对高科技产品造成的影响。因为现在留存的各种汽车和发动机全部是带有电子部件的,当电子部件全部失灵后,纵然发动机还能够运转,但是却和报废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我想请各位试着在现有的发动机上倒退几十年研究出一种纯机械式的柴油动力发动机和汽车以适应队伍不断发展的需要。这种发动机必须要有足够的动力,而不能像老式汽车那样速度很慢,一定要有现代汽车的速度和马力。”郑远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川本一郎皱起了眉头。

“川本先生有什么难处吗?”郑远清紧追一步。

“对不起郑先生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我们不是讨价还价,而是这个确实很难,因为我们几乎是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起步,没有任何关于老式发动机的数据,毕竟这不是简单的改装,一辆车是一个系统,而不单单是一台发动机;就算是研制出老式发动机,但是这种发动机却不适合现代车型。”

“而且在没有工业生产能力的保证下仅仅凭理论无法保证成机的效果,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有做试验的条件。”川本一郎这次没有站,而是做着点头示意。

“可以理解,不过各位可以放心,我们有一定的工业生产能力,就是纯粹的机械加工链条,可以将各位的生产结果制作样品,但是抱歉这属于绝对机密,恕郑某人不能让各位参观。”郑远清表示理解。

“不敢这是应该的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川本再次向郑远清致谢,但是郑远清在川本的老花镜后面捕捉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狞笑。

“关于贵方人员的安排我是这样想的:您手下有特工人员,俱是精英人员,但是我们之间肯定有一定的磨合期,在这段磨合期中,我打算让他们去武器工厂帮忙挑拣、修理武器,等大家磨合完全后再说下一步安排。”

“还有,贵方的非家属女性要统一编入后勤,在后勤部门工作,刚才您也说了,这些女士俱是普通白领,她们离开了那个系统便不会工作,所以我还是建议她们到后勤上去工作。不知川本先生意下如何?”郑远清问道。

“我听从郑先生的安排,但我请求不要将我们隔离开。”川本一郎一语双关地说道。

“不会,不会,您随时可以去他们工作的地方看望他们;不过,毕竟今后大家都会很忙,您也未必和她们有空接触。”郑远清心中冷笑了一下说道。

“我明白我们只需看到自己的同伴都还健康、都在努力地工作就可以了”川本表示自己没有其他意思,他只需要看见自己的同伴还好、还活着、还健康就可以了。

郑远清心中冷笑道:老鬼子,你会看见你的同伴“好好地、健康地、努力地”活着,只是他们不会搭理你而已,如果你非要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介意吃掉你。

“好,各位请吧,各位会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研究空间,任何人不会打扰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郑远清示意一个队员领着他们去给他们专门准备的实验室。。。

第424章 所谋甚大

第424章所谋甚大

郑远清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陆地战列舰内的情况,他有一辆完全由龙飞改造的轻型厢式货车,这群日本人将会被蒙上眼睛送入那个所谓的“地下实验室”,那个实验室中有居住区、研究区、活动区、餐厅等一切设施,其设施标准相当之高,待遇也很好,他们会得到充分的尊重——但是他们将会被软禁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

而且,他们的生活将完全处在监控状态下,这种监控设施是龙飞的“生物眼睛”,用任何仪器都探测不到,哪怕他们做*做的事情也会在完全的监视下。

到时候会有一个排的女兵专门负责他们的安全和需要,双重的监控和保护足以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里面工作。

这200多名日本人中有70多名男女研究人员,俱是三菱重工驻中国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有的是夫妻都是研究员,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对于这些人,曹雪振和他们的对答中已经做出了很高的评价,但是至于他们是特工还是单纯的技术人员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观察。

另外的130多名日本人中有40名家眷和单纯的原企业女白领,这些人将会负责科研人员的日常起居等生活工作,这些人是直接和负责守卫并监控的女兵们接触。

而剩下的80多名男女却俱是特工,这点他们自己也承认,因为他们知道,如今的世道不但特工身份一文不值,而且让发现的结果可是很惨的。

这80多名男女特工郑远清不会让他们还有发挥长处的余地,这种人是真正的豺狼;而且能做到特工的女人无一不是相貌身材俱佳的女人,这种女人不好好享受一下岂不浪费?

“队长,那老头笑得我直发毛,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会后陈忠担心地问道郑远清,他也看到了川本一郎那不易觉察的一丝狞笑。

“肯定有想法,但是我想不出他能搞什么动作;他们就是逃出去也是无尽尸海,难不成他以为凭他个特工头子能让我们听他摆布?的搞不出来,那么他肯定是要搞大的,甚至这个结果可能要到几十年甚至百年后才能出现。”郑远清很清楚日本人的耐性,日本人确实有本民族的优点,他们的隐忍、坚持、耐性都是非常惊人的,这点,尸乱前的国人确实不行。

“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发动机上,但我想不出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这事儿我得问问唐老,他和这群鬼子打交道打得多,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商量了一圈,没人能猜到,毕竟这是技术领域的问题,而郑远清这帮人中很多人出身一般,甚至连大学都没上过,更别说有和日本驻华特工组织斗智斗勇的经验了。

然而和唐致中的沟通结果却令郑远清大惊失色,他没有猜错,川本一郎果真会有所动作,历经风雨的唐致中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图谋。

没错,他们没什么动作可做,也不值得做任何动作,但是他们却所谋甚大,而且这也是中国人吃了无数次亏还不长记性的教训——堪称谋略中的谋略。

如今郑远清所处的一个历史阶段正是一切打破重来的阶段,而恰恰这个时候川本一郎出现了,而且他还有他挟技自重的资本。

而恰恰就是这个谁也不懂的资本,却足以使几十年甚至百年后的中国汽车工业永远居于日本人的统治之下。

这就是机械标准,尸乱前的各国工业使用的机械标准无非美国的标准和苏联的标准,也因此成为了两个不同的体系,比如苏式武器粗糙耐用、美式武器精巧复杂就是这种标准的结果。

但是这种标准两国几乎是在工业化大生产时期同时从源头开始的,历经百年的实践检验、发展、改进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完善的地步。

由于特殊的历史渊源,任何国家想重新创造一种标准必须从头到尾走完这一个多世纪的路程,这个代价不是谁都付得起的。

而那个最原始的奇点掌握在人家手中、整个体系都是人家建立的,那么所有的标准必须符合人家的要求,就这样共和国要么受制于美式标准要么受制于苏式标准,因为共和国没有能力和时间重头再来。

和机械标准一样,药品标准、食物标准、医疗标准都有一个原始的奇点,都需要建立一套体系。

但是,有些标准共和国自行建立了,有些标准却直接“拿来主义”;而到了那个为了钱不惜一切代价的年代,很多共和国老一辈科研人员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耗尽心血建立的奇点和体系被束之高阁,某些汉奸则借“与国际接轨”为名换成了人家的体系。

不可否认,人家的体系已经发展了很多年甚至百年,自然比共和国重新建立的标准体系更健全、也更有利于经济发展,当然也更有利于赚钱,但是终归受制于人任人摆布。

所以,伟人当年宁可重头再来、再困苦几年也要在力所能及的领域发展自己的奇点、自己的体系,可是尚未成熟的体系却被轻易束之高阁,太多太多的人为了自己赚钱根本不顾什么受制于人不受制于人,于是共和国在这个问题上吃了无数次亏,却继续无数次上当受骗。

川本一郎的算盘正是历史的再现,他要依靠尸乱前日本汽车工业的标准重新建立一个奇点、重新建立一套体系。

因为他的技术体系来源于日本技术,也就是美式标准,那么当百年后,日本的科研人员可以很轻易地掌握川本一郎建立的这个奇点从而驾驭这个体系。

由于日本人有百年的工业经验作为基础,他们可以很轻易地在这个体系中创造出更加先进的汽车,而中国却没有这个基础,那么百年以后中国的汽车工业将面临着被淘汰或者受制于日本人,毕竟有些东西不是说赶上就赶上的。

“好大一盘棋啊”郑远清挂断电话一头冷汗地说道。

“深谋远虑啊,深谋远虑。”许书成抹着汗地说道,“但是眼下咱们明知是套也不得不钻,毕竟某些东西不是图纸和数据能表达的,这就是设计思想。”

“这不行,咱们不能做贻害千古的事情,这可是要遗臭万年、让子孙后代指着墓碑骂咱们的。”郑远清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没办法,他只能认。

“可以这样,龙飞不是有很强的改进技术吗?让龙飞改进一下就行。”金雨堂说道。

“龙飞没那个本事,这单一的东西没有任何参照,他们的体系又和咱们不同,改来改去还是离不开核心设计思路。但是找中国的专家?哼哼,我表现怀疑,真正的精英这会儿估计全部在中央手里,咱要是要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给,别到后来搞来搞去咱们什么都没得到还是受制于人。”程飞想了想说道。

“那这样,咱们再去找毛子的专家,让他们设计一种发动机和汽车,然后找龙飞将两种发动机综合起来,创造一种自己的体系。”郑远清想来想去只有这样了,采用伟人的一贯手法——综合创新,自力更生搞自己的。

“可是毛子的专家怎么找?这日本专家可完全是碰的,运气的成分太大了。”陈忠说道。

“不一定非要找人,也未必非要去俄罗斯,书成、老金,你们俩去趟乌克兰,直接找乌克兰‘伊夫琴科—进步’设计局,去他们的地库翻资料,去的时候给龙飞要俩人去,看看那些需要用的全部搬回来。”郑远清思考一阵后说道,“哪怕是最老式的发动机只要有数据就能造出成品来,有成品就有了对比,到时候龙飞也会好办些。”

“既然不找人,为什么不去国家机械工业局发动机研究所找?”金雨堂不明白。

“老金,是这样,尸乱前国内有自主研发的汽车发动机吗?哪个不是借鉴了毛子的技术或者日本技术?尤其是那些咱们要卖的轻型车辆的发动机,要么是铃木的、要么是三菱的、要么是丰田的,要么是和奥地利哪合作研制的,整体技术还不是美式的或者苏式的?”

“既然非得选择苏式的传承,咱们就去找最早的鼻祖,就是‘进步设计局’,这样可以研究他们的设计思路并且有助于自己建立奇点。”曹雪振给金雨堂解释为什么舍近求远。

“对,而且乌克兰人少丧尸也少,况且人家很多老式发动机数据都是按期公开的,哪像某国,都落后十几年的技术了还藏着掖着唯恐被人家看见。”许书成表示同意郑远清的说法。

“而且咱们手里有各种各样的发动机样品,也没必要去找原设计图,等川本把发动机设计出来以后一并交与龙飞对比改进。”郑远清说道。

“那还要鬼子干什么?养着他还浪费粮食。”曾绍洋嘟囔了一句。

“他是咱们目前唯一的技术人员,我们需要一个完全的汽车系统来做基础参考;这是碰上了,要不是碰上他们的话咱们自己搜集技术人员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聚齐。”许书成笑道。

“那各位,鬼子那些美女特工怎么处理?”郑远清觉得该说点高兴的事情了。。。

第425章 枪决男犯

第425章枪决男犯

“哎呀,这可是日本美女啊,你别说,日本女人整过型后真好看,怎么着?咱们不是要建立一个销金窟吗?让她们当教练怎么样?”许书成YD地笑道。

“你不怕到时候都发展成她们的人了吗?”陈忠鄙视了许书成一下。

“对了,上回去断浪山的时候,老钢提议了一个想法,就是开发一个‘奸尸’的项目,这末世变态不是很多吗?你看那些女人被折磨得?咱们就让这些美女特工充分发挥她们的优势,将来开发这个项目——奸尸”邱国兴笑得更YD,笑完后摸摸脸,“我是不是很变态?”

“你相当变态两个外国美女你一个人竟然受得了姐妹花的攻击,你不变态谁变态?”许书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嘿,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姐妹花吗?对了,老郑还五个呢。”邱国兴脸红脖子粗地嚷道。

“对了,老程,六和佳阳处得还行吧?你看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六大名叫什么呢。”金雨堂见越说越没谱了,赶紧打哈哈。

“还行——哎,谁告诉你们的?谁打我的报告?”程飞正在思考其他的问题想也没想就说实话了,结果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你应该问谁不知道,这么久的地下工作了你以为大家的眼睛都白长了啊?说吧,六大名叫什么?”许书成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捅了捅程飞。

“大名叫徐敏,五叫赵晓雯,七叫李妍,九叫孙娴;唉,好久没叫过她们的大名了。”程飞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了一抹哀伤。

“过几天到茶冷口战场去吧,烧烧纸,竖个碑,祭奠祭奠。”郑远清也低下了头说道。

“老程你刚才想啥呢?这正说高兴事呢。”许书成赶紧打岔。

“我在想,怎么能控制得住那几个美女特工到时候不吃人——差不多已经想到了,回去得做做实验。”程飞笑了笑说道。

。。

来得最快的果然是抢,单单打劫盐桥基地人数就增多了近千人,男兵已经突破了540人,首次超过女兵,独立八师的基地规模也至此壮大到了近2500人。

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批人中还有60名地质勘探队的技术员,那个用热成像仪寻找地下弹药库的方法就是他们想出来的。

这批人郑远清肯定毫不犹豫地抢走,因为他惦记着波贡盐井的柴油储备,这种荒凉的地方有这一个,肯定有第二个、第三个,在这柴油短缺的世道,能找到这些柴油对队伍的发展息息相关。

真是形也势也,以前斯太尔军卡还在时郑远清他们只能搜集残兵游勇,或者趁火打劫地收编了长野基地,对于大型基地没有重武器的他们根本奈何不得半分。

而如今有了四门重型火炮,队伍的实力却迅速提升,但是新的问题又提上了日程,为了继续壮大、基地、补给、装备等一系列问题都提上了日程,郑远清等一批高层将领第一次感觉脑袋不够用。

许书成和金雨堂带着一批老队员乘坐直升机前往乌克兰,郑远清则留在基地对新兵们进行训练,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这些幸存者们在经历了苦难、了解了人生无常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坏毛病,比如男人斗殴、杀人、偷窃、**;女人放浪、水性杨花郑远清最近净顾着处理这些破事了。

从盐桥基地来的这些男兵整体素质绝对比不上长野基地那些兵少爷、兵千金,更比不上大学基地那些全部受过高等教育的兵。

这些男兵来源复杂、什么人都有,以前的白领、蓝领、甚至偷和混混,郑远清的目的就是把这些人全部纠正成符合队伍标准的合格战士——部队却从来都是最能改造人的地方。

环境决定人的性格,在部队没有改造不过来的人,尤其是乱世的部队、末世的部队,改造不过来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要么死去,要么就改变自己适应环境。

郑远清的治军手腕一向很强硬,在独立八师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改造成充满力量的战士;就是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也能改造成机智勇敢的战士——而改造的手段只有两个:杖刑、枪决

而今天要处决的一批人,就是死不悔改的人,乱世治军就是一个“杀”字,不杀无以明军纪,不杀无以立军威。郑远清集合所有的新兵到坦克外面的雪地刑场看看不遵守规矩的是什么下场。

“你们凭什么杀我?我不就是偷了点东西吗?这么多东西给我一点怎么了?你们不也偷、不也抢吗?你们抢了盐桥基地近一千人,还断了人家的活路,怎么老子抢了就得枪决?”一个被五花大绑、跪在雪地里的汉子扯着脖子冲郑远清喊道。

“寨子的规矩是什么?第一条就是个人物品神圣不可侵犯公家物品更是按计划分配每个人寨子会依照贡献给予奖励,不是你的你想都别想想要,自己努力;从大家一开始进入寨子我就说过,只要努力奋斗,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儿孙满堂都会有的。就算你不突出随大流,该有的也慢慢会有。”

“但是你盗取自己兄弟的物品算什么?你花的出去吗?你是能卖钱还是能娶老婆?至于说抢,咱们是土匪,不打家劫舍吃什么?喝什么?而且大前天刚刚带你们去看过盐桥基地的现状,他们已经开始种经济作物了,看看他们的生活,男女都有活干,到今年夏天他们将有肉吃、有武器、甚至有好衣服穿——巴喀拉基地就是咱们控制得,你不知道吗?”

“还有被抢的、被偷得你们TM的一群混蛋竟然不敢吭声,要不是老队员的东西让偷了你TM的让杀了你是不是也不敢吭一声?很好,你不是忍气吞声吗?那你就活该被偷过几天你的女人也会被偷、被抢,你就等着看你老婆在别的男人胯下受辱不说了,执行枪决”郑远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抢人的嚣张至极,被抢的吭都不敢吭一声,这尸乱前的余毒真是深如刻骨。

但是郑远清就是要让所有打算犯罪的人都明白,在黄羊山,犯规矩的成本不是你能承受的,犯罪将会付出生命的成本,但是收益却绝对不值得铤而走险。

“呯——呯”数声枪响,3名因偷盗、抢劫而被抓的罪犯被当场掀开了头盖骨,腥红的血液和黄白的脑浆溅满了地上的白雪。郑远清挥挥手,带下一批罪犯。

“你TM的独眼龙你有两个老婆两个蜜老子不就泡了几个欠操的娘们吗?你TM的至于要杀要刮的吗?”一个男青年被拖到及膝深的雪堆里跪在地上,他仍然不服气地冲着郑远清大骂。

“不、不、不,你错了,老子不是两个老婆、两个蜜,老子是5个老婆,还有一个你没见过,我的秘书也是我的老婆,而不是蜜,她们是有名分的。你们一来我就说过,妻妾成群不是梦想,但不是现在,等你的地位慢慢提高,你也会被允许纳妾。”

“对,你很花,我也很花,我这三年里我找了5个老婆,但是我都负责到底了纪录片你也看了,你们大姐是我从北京一路带到今天的,嫣云、龙钰、红月、蓝雪都是我一步步带来的,哪怕老子饿得皮包骨头,哪怕老子一条胳膊、一只眼睛是个残废的时候,老子都没有放弃过她们,既然娶了人家就要负责到死”

“而你呢?玩儿玩儿就算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如果你也要负责到底,而且人家都愿意从一而终,那么算你有本事,我也会考虑给你开个先例。你可以问问从前年就跟着老子的人,哪个不是一妻一妾,甚至3个老婆?但是没有人像你这样玩玩就散伙”郑远清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向所有人进行现场教育。

“那又怎么了?那是爹的本事你嫉妒你才这么做的而且那些女人也愿意让老子玩儿,也不用老子负责老子鸟就是大,就是能让她们爽,你就是嫉妒”那家伙被枪顶到头上还死不承认。

“没错,说得不错,她们一会儿会下去陪你。随便脱裤子的女人也会被枪决,一会儿咱们去看那边的——好了,执刑”郑远清挥挥手。

又是几声枪响,几个花花大少以为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家伙被枪决,郑远清承认有些男人就是能做到那个境界,但是独立八师是个封闭的社会,你玩儿过的女人还让你的兄弟如何娶回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后怎么相处?

在以前谁都不是谁的谁的年代,散伙后大家各奔东西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外人没法说什么,但是一个环境一个规矩,这里不是以前的社会。

“**犯?——行刑”郑远清看了看剩下几个,这几个人的脸上用刀刻了三个犯,他们更是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嘴直接用胶带封住。

短短20分钟,11个家伙被枪决,对于一地的尸体,郑远清连看都没看一眼,别管这些规矩他们是不是觉得合理,这就是郑远清的规矩,他就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不想遵守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全体立正向后转,后队变前队,跑步前进”郑远清也不搭理这些男兵怎么想,手一挥示意去那边看女兵们如何行刑。。。

第426章 执刑女囚

第426章执刑女囚

在坦克车的后门处,及膝深的积雪前,李若琳带着嫣云和韩燕站在300多名新兵面前说着什么,而她们面前或跪、或蹲着一排女人、女孩,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还在破口大骂。

“嘿嘿狐狸精,你不就是傍上姓郑的么?耀武扬威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姐?老娘不就是说了谁几句么你看你那贱样?要杀要刮得以为自己真是压寨夫人啊?你不就是个陪人上床的娘们吗?”一个嘴角流着血的女人冲李若琳阴阳怪气地笑着。

“骂完了吗?骂完该我了。从你们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说过,绝对禁止嚼舌头,这里不欢迎长舌妇,我的话你听哪去了?说了几句?你TM的是污蔑诽谤怎么着?拉个团体、嚼嚼舌头传播点八卦新闻很有意思不是?”

“甚至你根本就不认识人家,纯粹嫉妒别人的生活比你好、待遇比你高,但是你付出什么了吗?——没有训练成绩你排第几?到现在连枪都不会打,你有什么资格嫉妒别人?——不说了,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嫣云,动手吧。”李若琳挥挥手,这种贱女人不值得说太多,但是罪过不大,可以留个全尸。

“嘻嘻贱人,耍嘴皮子很有意思吗?下辈子嘴别这么贱了,没死到丧尸手中、没死在男人JB下,却死在自己嘴贱上,我很同情你哦。”一身黑风衣、墨镜、黑皮靴、黑皮手套保镖打扮的嫣云,轻轻地用大手包住这个女人的脑袋。

个女鬼你要干干什么?”那女人未必怕李若琳,但是她害怕嫣云,这个女鬼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而且她从来不多说话,从来都是直接动手,这让骂架骂习惯了的女人们很是害怕。

“嘻嘻送你上路,你还好,给你留个尸”嫣云嘻嘻一笑,双手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女人的颈椎被轻易折断,脑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耷拉下去,人已经咽气了。

“你你你你不公平我要告你滥用职权你你你你这是嫉妒只允许你当三,却不允许老娘寻找真爱你这纯粹是双重标准”旁边一个跪着的女人看着身旁的人被生生扭断的脖子、吓得瘫在地上冲嫣云死命地喊着。

“哎哟喂,真爱?好一个真爱,当三就是真爱?人家老队员出生入死这么久,夫妻、夫妾都是腥风血雨中爬出来的,你一来就像拆散别人的家庭?凭什么?你以为你很漂亮啊?你有人家哪个媳妇漂亮?你看你这脸糙的、你看你这头发跟麻绳似的你竟然还想当三?”

“想找真爱?可以啊,你可以寻求真爱啊,这么多男人你不找,非得找有妻有妾的,还非得盯上你长官的男人,盯上了也就盯上了,表现好点也许能当个二房、三房,可你呢?还非得要当正房,女人何苦难为女人,你要是想抢人家的老公难为都是轻的——当三还这么贱,要脸不要脸你?——三妞,行刑”李若琳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手一挥说道。

“呯呯呯”三声枪响,三个妄图拆散别人家庭自己当正房的女人别掀开了头盖骨,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当一个女人想插入别人的家庭时难为都是轻得。

何况如今允许结婚的都是夫妻、夫妾在一起历经生死的老夫老妻,哪一个不是情如血脉?而一个刚来的女人就想拆散别人的家庭,这对于陪着丈夫出生入死的妻妾来说是多么不公平。

“至于你们,我就不多说了,脱裤子脱得比吃饭都容易,水性杨花的贱娘们,你**旺盛啊你们?咱寨子里还没有窑子,如果有窑子的话你一天不接够50个就不会让你吃饭”

“你让别的男人干了,你对得起你未来的丈夫吗?现在玩儿够了、爽够了,然后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混日子是吧?嘿嘿,不好意思,黄羊山不兴这一套,也不兴欺负老实人——动手吧。”李若琳挥了挥手,几个被胶带封着嘴、脸上用刀子刻上了yin妇两个字的女人被枪决。

趁年轻,好好玩儿、玩儿够了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过日子,带着一身妇科病和一个老实男人同床异梦,这样的女人在尸乱前那个颠倒的社会大行其道。

但是如今是末世,这里是独立八师,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容出现,世界上没有好事全是一个人的,想疯狂,那就准备接受孤独终老的后果,想找个老实男人安安生生过日子,那就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这样的女人便宜了花花大少却伤害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们的丈夫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他们嘴笨、他们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哄着、惯着,也没有大把的钞票,但这是对他们的不公平。

郑远清深深理解这样男人的心,这个末世已经够不公平的了,如果连娶媳妇都得不到起码的公平,那么这个世道还有希望么?

老实男人怎么了?不会哄女人的男人怎么了?难道他们就应该娶破鞋吗?老实男人不是傻,更不是笨,人有所长亦有所短,不是谁都在这方面有长处的。

娶妻看条件,这是几千年留下的传统,也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条件好就娶条件好的女人、条件差就娶条件差的女人,这个没的说,这也是比较而言最公平的。

但是如果以会不会哄女人来决定谁得到女人最青春的年华和第一次,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随随便便就脱裤子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谁造下的孽迟早会以一一偿还,因果报应从来不虚,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历史将会证明忠贞的女人要远比不贞的女人得到的多得多。

“现在我重申一遍,日后谁要有红杏出墙的举动,男的枪决、女的扒光了在这冰天雪地冻死,夏天让蚊子咬死——都给我记清楚了,谁要是想——”李若琳黑着脸再一遍重申队伍的纪律,但是总有不开窍的会打断她的话。

“每个人都有享受**的权利你凭什么要剥夺我们追求真爱的权利?你凭什么要剥夺我们享受**的权利?你没这个资格”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三妞,拖出来,扒光了捆起来。”李若琳也学会了嫣云那套,先做再说、或者不说,不声不响地把事情办了再看后效。

一阵尖叫声和衣服碎裂的声音,一个白花花的**让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扔在冰雪里,零下30℃的低温让这个不开窍的女人很快便浑身僵硬发紫。

“你说错了,我有这个资格,别给老娘讲大道理,老娘就是大姐,我说的话就是法。享受**的权利?我说过剥夺了吗?和你老公正大光明的享受不行吗?非得找其他男人才叫享受**?让根本不可能对你负责的男人操就是真爱?——哎呀,可惜了,寨子如今没有窑子,如果有窑子的话你会整天享受**的权利,可惜你生不逢时啊。”

“得了,懒得跟你说太多,拖回去,三天禁闭,不许吃饭、不许喝水,这期间也不许穿衣服,老老实实的想明白了再出来——既然想随便脱裤子,那还穿什么衣服呢?”李若琳冷笑了一声,一个女战士拖着这个浑身发僵的**进坦克了。

29条人命,天地间又多了29个冤魂,郑远清用这29条人命换来了队伍的安宁和平衡,每一批新兵入伍都会杀上几个人,每一次战斗同样会杀掉几个人,郑远清何尝愿意杀?但是不杀不行,总不能弯下腰去求他们——大哥大嫂行行好,别闹腾了行吗?

2014年3月6日郑远清乘坐着直升机来到大学基地,经过大半年的改扩建工程,大学基地已经像模像样了。王兰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该干的事情绝对不含糊,该下手的时候也绝对不手软,由此郑远清对王兰的评价很高。

郑远清没有让王兰陪着“视察”,王兰也知道郑远清的性子,只是给他打了声招呼便去忙自己的了。郑远清就由嫣云和双胞胎陪着在基地里随便转转。

大学基地的围墙已经被加宽加厚,一个个公交车或者卡车被用水泥固定在围墙背后用于战士们警戒,一条条护栏和简易通道也已经焊接在各个公交车之间使得不用下围墙依然可以在各个火力点走动。

一千余亩的校园目前已经扩建了八百多亩,正在施工的便是大门附近的一段围墙,幸存者们在这里砌墙、抹水泥。

在这半年里,幸存者们从不会干砖瓦活到个个都是熟练工,期间吃了多少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很多女人尸乱前要么是公司白领、要么是居家主妇、甚至还有阔太太,很多人都没吃过这个苦,但是时过境迁,想有尊严、有保障地活着,那就得付出汗水和辛劳。

“王兰挺懂得废物利用的。”嫣云看着一堵正在垒砌的围墙说道。那边几个带着线布手套正在砌墙的女人正搬着大不一的水泥块和着水泥往老围墙上固定,手法熟练、技术精巧,几个年纪大点的、以前干过民工活的矮壮妇女正在一旁监工,并不时指导她们的工作方法。。。

第427章 基地建设

第427章基地建设

“是啊,那些刨出来的水泥砖正好做这个工作,找水泥容易找砖难啊。”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幸存者们用的水泥砖都是校园后面扩建耕地而砸碎的水泥地面、拆除的花坛和平房,这些拆下来的碎石用水泥统一摸砌成大不一的水泥砖正好可以废物利用。

而校园后面的破碎锤如今正在轰隆隆地工作,一推车一推车的大块碎石被从后面推来,半年不见,这些曾经让土匪们折磨得面黄肌瘦的女人脸上也泛着丝丝红润,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知,吃了大苦的女人才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如果还有个男人疼那最好不过了。

教学楼和工地之间的一处篮球场上,5队年轻女人正在接受最基础的军事化训练,一切按照陆军训练大纲的要求进行。

这5队女兵一共300人,一个步兵营的编制,这些女兵将是大学基地的常驻守备,女人太多不能都养着,起码基地的守备她们要挑得起来。如今的大学基地只有十几个男人,还都是五十岁以上的男人,但是女人却有3000多人,这个比例确实很让人无奈。

“你们看,老贾”红月兴致勃勃地指着训练场旁边一个拿着教鞭一身老式军装的老贾,王兰的事情太多,没空再抓训练了,如今的训练就是由老贾负责,老尖刀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路子,这些路子就是王兰也未必都知道。

“他给哪翻腾得这身衣服?”郑远清远远地看着一身军绿、武装带、犹如越战时期的军人似的,天知道他给哪翻腾到这身衣服的。

“嘻嘻,那两个女人是老贾的第二春吧?你看那伺候得周到的。”蓝雪捂着嘴一蹦一蹦地笑道。

“哟呵——还真是”郑远清定睛一看,只见老贾身后的板凳上,两个三十多岁的**正在歇息,两人脖子上的毛巾和额头上蒸腾的热汗表明她们是刚从工地上换班下来过来看老贾的,两人的眼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年月能有个男人疼简直就是奢侈。

“走,去后面,看看那帮老黑的第二春怎么样了?”郑远清也不打扰老贾,拽着嫣云揽着双胞胎绕过教学楼向后面的大操场也就是耕地走去。

学校的大操场和后面的耕地只隔一道墙,如今那道墙被拆除、操场上的塑胶地面也被挖开,恢复了下面的耕地。由于尸乱前的经济开发区几乎占用的都是良田,因此这里的土适合种植粮食的。

如今的大操场成了一片300亩地的耕地,耕地已经犁好,就等着开春种粮了;但是这几年气候反常,种的粮食死亡率太高,因此郑远清同意了唐致中的计划:

一半种美国的转基因粮,一半种自己的无害基因粮食,这只是权益之计,必须首先解决温饱问题,反正转基因都吃了十几年了再多吃一两年也无所谓,但是为了子孙后代,慢慢地必须要换成国产的无害基因作物,既然有害转基因作物必须牺牲一代人,那么就牺牲自己这一代吧。

远远的,郑远清看见两个黑人老人一边和几个金发的阿国妇女吵着架,一边开着破碎锤机车继续拆掉一些好看却没用的楼。

看得出这不过是两口子吵架,阿国妇女戴着阿国女人特色的头巾、手里拿着几个馒头和水壶让黑人老人吃,但是黑人老人就是不吃,也不知道是吃饱了不想吃了还是两口子怄气,反正吵吵嚷嚷的挺温馨的。

学校的新楼、大楼都没拆,而是留着做宿舍,那些老旧的楼、平房除了一些事先留好的外都拆掉腾出耕地。

学校里也安装了托素湖基地保存下来的抽水机,那些大楼虽然水压不高,但是已经通上了水,不过目前除了守备用电外还没有通电,数量严重不足。

但是郑远清不打算让这里成为一个产粮食的基地,因为校园就这么大,再大就要往外扩展,而目前基地的实力还无法达到这个标准,基地扩大的事情得一点一点做,不能好大喜功。

经过比对,郑远清决定让这里成为肉食品供应基地,向各个基地提供鲜肉,而产粮食的地方还得慢慢考察一个面积够大、适合种植粮食的地方。

这次郑远清来这里就是为了将万里浪、伊丽华夫妇留下的那一格粉末留给唐致中,让他建立一套肉制品生产体系,这里的耕地产出来的粮食将主要供给喂养牲口。

“万里浪,老哥们了,八十多的老家伙就我们几个了。他太太伊丽华也是搞基因的,不过她搞的是动物基因,经常在开会的时候见他们。”唐致中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制作精巧的密封盒说道。

“唉,可惜无缘留住他们啊,那时候队伍实力太弱保护不好二位老人,也只能那样了。”郑远清话中有话地说道。

“呵呵,缘分已尽,多说无妨啊,这地方挺不错,有水有电的什么都有,要不是那破碎锤的噪音这地方真好,好得老朽哪都不想去了。”唐致中赶紧表明自己再也不想回中央了,在这里自己虽然不是老大,但谁都得高看自己几眼;而且这地方安静,绿化也好,等过了这阵子建筑期,这地方真是世外桃源。

“是啊,多说无妨;这个是给唐老养生用的,佩戴在脖子上即可,这种金属是秘密实验室里拿来的,数量极少,和上回您见过的金字塔是一个材料做出的,对人体有有益辐射。您也见过那只老猴子了,它肚子里就吞了一个。”郑远清递给唐致中一个包装精致的暗褐色金属制成的镂空雕饰。

这个雕饰没有那种特殊的钥匙那么大,而是像一个普通玉佩般大,方便随身。龙飞研究过,只需要这么大的体积就足够人体需要的了,再大就是浪费。

“好,好,好;那就多谢大当家的了。”唐致中微微点头致谢。他去金字塔的时候基地装修已经接近完工,金字塔那间屋子里的暗褐色金属已经被涂成了洁白干净的银白色,唯一还是原色的就是那个神秘的金字塔。

关于金字塔的来历,唐致中也不问,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他和他的两个“女学生”从金字塔里出来以后面色红润多了,气色也好多了,什么腰肌劳损、颈椎病、慢性胃炎统统消失了,这让唐致中感觉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多岁。如今这个配饰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郑远清想让他多活几年,而这也正是唐致中最希望的。

“行,挺漂亮”唐致中戴上配饰感觉不错,这东西的效应不是一天两天能体现的,得慢慢来,唐致中双手拿起那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一旁伺候的“女学生”道,“这个放好了,一定要放好,这可是人命。”

“知道了,老师”那个丰姿绰约的秀气**接过盒子、款款地走向内室将盒子放在保险柜里。

“高知家庭出来的。”郑远清冲唐致中笑了一下。

“嗯,知书达礼、贤惠持家,好人家的闺女——老朽打算重新当父亲,不知大当家的能否给老朽开个特例?”唐致中竟然也不脸红,看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以,您和老贾是独此一例。”郑远清当即点头表示可以,这件事情唐致中就算不问,他也要给唐致中说,也会给他开这个特例,唐致中再能保养还能活几年?毕竟人老不由己,虽然他现在很健康,但保不准哪天阳寿已尽说走就走了,趁着现在身体好能留个血脉也是应该的。

“好,好,好,大当家的太感谢了;老朽今儿晚上摆一个家宴,大当家的过来喝两盅,尝尝老朽新妻子的手艺?”唐致中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表达谢意了。郑远清可是带头不要孩子的,给他这个特例真的是表达了最大的敬意。

“一定,快晚上的时候我过来。”郑远清拱手表示同意。

随后,郑远清参观了一下唐致中的房子,唐致中的房子是在基、最大、也央的楼房图书馆三楼修建的。

图书馆楼层不高,也就四层楼,但是却非常宽、非常大,呈长方形的“口”字型布局,正当中是一个700平米的天井,上面全部是钢化玻璃可以透过日光、看到天空,下面是大理石地板和以前留下的人造花木、鹅卵石花坛等花园结构。

如果在干干净净的天井里加上几个躺椅、几个茶几一个遮阳伞,那么不论刮风下雨,这里都是一个品茶、读书的好地方。

图书馆三楼原来的阅览室和藏书区被清到一楼的原自修室,整个三楼用作住宅区,唐致中的房子是正当中,往北可看到远处的群山和基地外围建筑;往南便是宽广的天井,整个房子有300平米大,原来的楼道里的公用男女卫生间被包含在里面,另外还修建了浴室等设施。

房子中以前的大落地窗都没有改,只是换作了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整个房间布局被隔成5室两厅,所有的房间就是一个词“宽敞”,哪一个卧室都有30平米,这样的房子换做以前不会低于两千万,绝对不是唐致中舍得买的。。。

第428章 收编大黑

第428章收编大黑

图书馆住宅区其他部分是老贾、王兰、李佳阳、四妞他们的房子,作为队伍的高层,这里有李佳阳的一套房子,因为程飞他们不在这里常住,所以房子面积只有120平米。另外几个240平米大的房子是王兰、老贾的房子,装修一律是用老周的专业装修队做的,王兰和庞万龙经常两地分居自然要照顾一些了。

为了方便这些老人,图书馆的电梯仍然在使用;二楼和四楼的藏书区也开放,供老人们、查查资料。

当然,说、画报等书籍全部被搬到一楼原1000人规模的大型自修室供幸存者娱乐。以前图书馆三楼的播放室、局域网等也已经搬到了一楼,等通电以后会全部开放。

因为不会在这里常住,所以郑远清在这里没有要房子,他住招待所就行。基地里原来的学校招待所本来就不大,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有专人管理,供今后来这里公干的人员居住;

至于其他的幸存者,大量的教学楼宿舍楼等建筑物根本用不完,以前学生留下的大量衣物等物品同样用不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需要从外面再进了。

在视察完大学基地后,3月12日,郑远清乘坐直升机来到巴喀拉,但是郑远清这回来这里不单单为了视察,而是要和大黑把话挑明了,要么归附、要么死亡,郑远清已经确定好了人选来经营这个远近闻名的集贸市场,今天就是要看大黑的态度。

此时的巴喀拉基地冷冷清清的,长达数个月的太阳风暴让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极光的各地幸存者心惊胆战。

在这高原戈壁或者高山草原上,没念过书或者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有人在,有些人也许在电视里知道这是极光,但这回极光出现在中纬度地区的情况却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幸存者都将这次极光看做一场更大灾难的来临,所以仍旧来这里换东西的人大大减少。

“上次运来的东西都还没动啊。”郑远清看着广场上的大堆大堆的物资说道。

大雪纷飞的天空下,昔日人潮涌动的交易广场上如今却冷冷清清,大堆大堆的钢筋、水泥、柴油如今都安安静静地堆在广场上;这些物资上的防雨布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几个年老体迈的老人正拿着扫帚清理上面的积雪。

“报告营长,缺人啊,往日这里应该有几千幸存者,可是如今只有基地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和那些孩子们在干活,其他幸存者都以为有更大的灾难会来,都在聚集地里等死呢。”大黑毕恭毕敬地跟在郑远清身后,他知道这回的谈话异常凶险,这个独眼龙这回来的目的可没那么简单。

“这种情况什么时候会好起来?”郑远清有些不悦,如果附近的幸存者都不敢再来的话这个交易市场就要关门了。

“这个不好说,仅凭那些人回去带话的话最快也得到夏天才能恢复交易。”大黑感到心跳有些快,他总感觉郑远清身后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墨镜后面的眼睛带着杀气,大黑相信这两个这么冷的天却只穿一件夹克、一件短袖的漂亮女孩能在一瞬间解决掉他和他身边的亲随护卫。

“有什么办法没有?”郑远清不再是上次来那样和大黑对等说话,而是背着手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和大黑说话,大黑这人太精明了,虽然人不坏,但这事儿和人坏不坏没关系。这一个交易中心等于控制了半个青海的物资流动,如果不抓在自己手里郑远清必然会寝食难安。

“有是有,但是不好办,这得开着车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通知,借用基地的威望和名声让他们知道没事。”大黑感到脸上有汗往外冒,不仅大黑如此,大黑身边的亲随护卫也是感到浑身发僵,眼前这个独眼龙的气势太强了,他身后这两个漂漂亮亮的女秘书如今非但没有勾起他们的**反而勾起了他们的恐惧。

远清轻声嗯了一下表示知道了,接着他来到巴喀拉基地的工地看那里的施工进度。

在基地的西墙,原本的老围墙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大门,而大门外面200米处则是一座已经垒砌了一半的新墙,新墙有200多米长,如今仅仅是打了一个基础。

百十号上了年纪的老人和没人要的孩子们裹着脏兮兮的棉袄在雪地里一点一点地搬着砖头砌着墙,五六个基地的守备扛着56式半自动步枪在周围巡逻,偶尔也会去搭把手帮帮忙。

“进度太慢了,半年才起了200多米。”郑远清的脸已经有些黑了,口气也带着一丝冰冷。

“没有牧民,都是这些老人和孩一点一点地垒,还要保证质量;那些不在乎再有天灾、仍然还来的牧民如今都在挖泥烧砖,那个活老人干不了。”大黑擦了一把汗,他多么想挺直腰杆像以前那样和郑远清平等对话,甚至推他一把喊一句:你给老子牛啥?但是如今的大黑不敢,至于为什么他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不敢。

“大黑。”郑远清冷冷地吐出大黑的名字。

“我在呢。”大黑只感觉浑身一僵,背上瞬间湿透了,肌肉坚实的双腿也开始有些发软,这就是气势,是由巨大的直升机和十几辆架着重机枪、迫击炮的战地吉普烘托出来的气势;王霸之气只有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才是真正的王霸之气。

“想不想跟着我干?”郑远清直望着远方看也不看大黑一眼地问道。

是想过,可”大黑一个激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只是这句话说了一半大黑就后悔了,心里面还不住地骂着自己:什么德性,怎么让吓成这样?太没出息了吧?老子还没考虑呢。

而大黑身后的几个脏兮兮的亲随此时恨不得把大黑掐死,他们本能地想到郑远清是来抢地盘的,如果宣誓效忠的话那这一亩三分地可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人家肯定会派人过来换了他们。

“嗯,有这个想法就行。虽然我们现在是土匪,但这只是权益之计,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恢复军队的身份,到时候整个青海都将是我独立八师的天下,青海王——就是我郑远清。这事儿我不逼你,明天早上给我个话。”郑远清仰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

天空还是那么阴霾,飘扬的大雪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气温低得还是那么滴水成冰,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乌云,郑远清想,“青海头上一片天”是不是改成“青海层云一片天”比较顺口呢?最近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平和,难道真的是高度不同心态也不同了么?

大黑默然了,冲郑远清点了点头悄悄地带着亲随们离开了广场。自打那天一架打着独立八师旗号的巨型直升机来到这里时,大黑就感觉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区区武警警士长能左右得了的,那种巨大的直升机里竟然能开得出十几辆卡车,大黑更是明白有些人迟早要露出真正的意图。

“要是他真不答应你会不会真杀了他?大黑人其实挺不错。”红月看着大黑等人低着头走远了便伸出手轻轻地拽了下郑远清。

“这和人品没关系,有些事情必须要做,那么只管去做就是了,想得太多反而不好。”郑远清拽过姐妹俩将他们搂在怀里淡淡地说道。

“大黑真可怜。”蓝雪搂着郑远清的一条胳膊声嘀咕了一句,她自然知道,只要大黑敢说半个“不”字,那十几辆战地吉普会在十几分钟内血洗整个巴喀拉基地。

“天下可怜人何其之多啊,咱们难道不可怜么?”郑远清搂着姐妹俩叹道,“回去吧,嫣云正给咱煮面条呢,估计这会儿等急了。”

“她?天,她煮的面条我可不敢吃。”红月顺从地转过身由郑远清搂着一边声嘟囔着。

。。

第二天一早,郑远清吃过早饭从直升机里出来后,大黑已经和基地里所有守备已经齐刷刷地在直升机外恭迎郑远清。

“站的时间不短了吧?”郑远清背着手看着天淡淡地问道。从大黑一来,直升机守备就告诉了他,那时郑远清刚做完每天例行的训练,但是郑远清没有搭理大黑,他要看看这个黑大个是真心的还是一时低头。

“不长,应该的。”大黑冲郑远清立正敬礼,冻得发僵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脸上的冻疮让他这一笑也疼得他猛一抽搐。

“知道就好,你看这一层雪。”郑远清伸手给大黑的肩膀、帽子上拍了拍雪,他们已经站了一个时了,他们的肩膀和帽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想得怎么样了?说良心话。”郑远清拍拍大黑强壮的胸膛问道。

“我,巴特尔—格尔达拉代表巴喀拉全体成员向郑营长宣誓”大黑马上立正大声回答道,他身后一干守备同时立正跟着宣誓。

“我们宣誓效忠郑远清营长、宣誓效忠抵抗军独立第八师,我们以手中的钢枪启誓——师在我在、师亡我亡”36名青壮年军人向郑远清宣誓效忠,他们的话很有艺术性,他们宣誓效忠郑远清在前、宣誓效忠独立八师在后,这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第429章 存亡与共

第429章存亡与共

“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独立八师第一装步营巴喀拉贸易中心的军人了;从今天起,你们将成为独立八师的一员,同时,你们也会得到每一个独立八师成员应有的待遇。”郑远清很满意地笑了,大黑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当权力和金钱不可兼得的时候果断放弃他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权力,独立八师需要这样的人,需要这样的人牢牢控制住青海的商路。

郑远清不食言,每一个独立八师官兵应该得到的待遇他们都会得到,虽然如今他们是土匪身份,但是仅仅是没有军装而已。

一车又一车钢筋水泥被叉车卸到扫干净积雪的广场上;一捆又一捆新鲜的萝卜、白菜被堆进仓库里;一箱又一箱崭新的棉袄、靴子被垒在仓库里;15辆崭新的丰田越野皮卡装着山一般的武器箱驶进车库;数辆油罐车开始往地库里泵油;50辆崭新的普通125摩托被成集装箱地叉进车库。一台台发电车、一箱箱照明设备、一捆捆电缆被随之放入仓库。

围观的幸存者和基地守备、以及准备开门出去干活的老人孩子们在一旁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呆呆地瞅着十几辆叉车紧张有序地搬运着各种他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东西。这就是机械化的力量,短短半个来时这百十号人要搬一天的东西都已经全部入库。

“自打太阳风暴过后,这世界上除了拖拉机外没有汽车开得动,这15辆丰田将是这方圆数万平方公里唯一的汽车;而且整个青海,能开得动汽车的只有咱们。”郑远清对大黑笑了笑说道。

“有这么厉害么?巴喀拉基地没什么影响啊?”大黑愣头愣道。

“哈哈哈没影响?给你的电台锁在保险柜里没用过吧?回去台还能用吗?电灯还能亮起来吗?还能发电吗?你们车库里的车以后还是当零件用吧。”郑远清哈哈一笑说道。

大黑这才想起来自打郑远清上次给他打了招呼说最近天象反常估计要出大事让他心点,并且说这事儿过了再来之后,大黑就把那台宝贵的电台锁在自己房间的铁柜子里了,到现在除了定时擦擦灰还没有用过呢。至于电灯,哪来的那么多柴油发电?至于车库里那些车,他还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开了。

“这是第一批物资,你们要用这批物资给我把基地恢复起来,现在有车了,一个定居点一个定居点的去喊人。两个月以后,我要看到巴喀拉基地再度热闹起来。”郑远清背着手看着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大黑等人说道。

“请营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36个人啪地一拍步枪,昂首挺胸向郑远清表示他们定然不负重托。

“大当家的基地电话”郑远清正想说什么,直升机驾驶舱打开,女驾驶员操着清脆的嗓音喊道,“是三当家的,他们回来了。”

“什么?——拿来了?有是吧?——都有啊?太好了我马上回去”郑远清站在驾驶舱外拿着电话高兴地大声喊着,听得一旁的双胞胎和大黑等人一头雾水,但是他们明白,肯定有好事。

“大黑,两个月以后我等你的好消息。”郑远清冲大黑挥挥手带着红月蓝雪走进了直升机机舱,米26巨大的螺旋桨开始旋转,也标志着独立八师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

郑远清刚走,巴喀拉基地里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伙争先恐后地跑向仓库,有的兴奋地摸着崭新的汽车和摩托车、有的高兴地搬出武器箱拿着榔头撬钉子,他们分明从弹药箱上看见了几个白色的大字“八一式步枪”。一群闻讯赶来的家眷、干活挣子弹的牧民和干活吃饭的老人、孩子围在仓库外面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疯狂的汉子们。

“把你的爪子拿开别摸脏了咱的车——二子,去试试咱的汽车还能开不——棍子看看那些箱子里都是啥衣服——娟儿娟儿?娟儿呢?”大黑脸红脖子粗地喊着自己老婆。

“来了来了看你喊得喊魂儿呢?”一个**扭动着丰润的腰肢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跑着跑了过来,她正带着家属们准备午饭呢。

“来来来带着婆娘们领香皂、洗发水咱有抽水机了,今后不愁油了,咱俩今晚洗个鸳鸯浴”大黑一边拽着老婆指着一个写着“舒肤佳”的箱子一边大声嗷嗷着。

“声点,声点,你唯恐人家不知道啊?”大黑媳妇一边红着脸一边拆开箱子看着里面整齐排列的香皂不让大黑瞎嗷嗷,她知道大黑看见了什么,那是一箱“杜蕾斯”;大黑老婆突然感到某个地方开始淌水——多久没有亲热过了?大黑害怕她怀孕很久没有再进去过了。

“连长,车不能开了,他们说得没错,根本打不起火”二子从一辆用来逃命用的普通卡车上跳下告诉大黑车子已经报废。

“手摇呢?摇也摇不着?”大黑一愣,把香皂交给老婆去分发然后赶紧来到那辆卡车下。

“现在哪还有手摇的车啊?也就拖拉机了吧?军卡都不用手摇了。”二子嘟囔了一句,显然大黑不是汽车兵,他对卡车的观念还停留在以前的老式车上。

“所有的电子系统全部烧毁,发动机也等于报废了,这都是一体的,没有电子系统发动机就是人工打着了也没用,这车报废了,这么大的车方向盘都扭不动。你看,这电子部件都烧了,都是电流过大搞得,收音机都报废了,看来太阳风暴是只针对电子产品的。”二子指着车里烧毁的部件给大黑解释道。

“那他们的车为啥能跑?”大黑指着那些崭新的汽车问道,刚才他明明看见这几辆车被开进仓库的。

“他们的车肯定在地库里放着,太阳辐射穿不透地层。”二子想了想目前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碰见鬼了。”大黑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两下,结果除了这句话想不起来还能说什么,这些人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难道是传说中的秘密部队?

大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让他额头冒冷汗的词语;郑远清的胳膊说好就好了、这么多老式武器、这么多汽车、油料幕幕他本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大黑开始有些庆幸今天早上的决定了。

有了抽水机和源源不断的油料,大黑命令将原来那些不舍得用的柴油、汽油全部启封给水塔上水;然后命令电工休整电线、其余的人去启封煤堆、清理锅炉和浴室;而她老婆则带领着家眷们挑选新衣服——他们今天晚上要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三年没洗过热水澡了,不知道身上能搓下几斤泥来。

“告诉掌勺的,今晚来桌席,熬大骨头汤,老子请老少爷们们吃饱喝好——棍子,带老人和孩子们换个地儿,以后让他们住仓库老少爷们今晚都洗澡,洗干净换新房一律升一级住房,嘿嘿,老子今晚也住一回一级甲等”大黑大呼叫地指挥着手下的兵团团转,这种风光的感觉——真的不一般

在外面围观的老人和孩子们顿时泪流满面,今后终于不用在那挡不了风、遮不了雨的牲口棚住了,他们可以住仓库了,那可是一晚上好几发子弹的高标准住房啊。

其实老人们都知道,大黑这人不坏,可是基地就是靠着以前的牌子提供个交易场所赚俩活命钱,没有多余的物资真的养不起老人孩子。

但是随着那帮土匪的到来,老人们和孩子们开始有了活干,干得好干不好、干得慢了也没人说什么,但是起码从那一天开始他们能吃饱饭了。如今,在时隔半年之后,那群土匪再来的时候,他们的待遇再一次得到了提高,可惜,这样的土匪天下也许独此一家吧?

。。

郑远清走后第三天,明显比以前光鲜得多的大黑穿着一身干净的呢子大衣、脚蹬黑色长筒靴,抱着崭新的八一式木柄步枪、坐着自己的座车——唯一一辆黑色丰田,在尾随的3辆架着重机枪的白色丰田皮卡的护卫下耀武扬威地行驶在雪域高原上。这天没法开摩托车,否则大黑敢让几辆摩托车前面开这巡视的感觉,太TM棒了

那些聚集点中或躲灾、或等死的幸存者们看见了衣着光鲜的大黑竟然开着车挨家挨户地叫他们,挨家挨户地赠送老式步枪和子弹。

而且大黑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外面的世界已经恢复了平静,天上那些亮光和他们没一毛钱关系,以后基地的贸易继续进行。

并且大黑鼓励牧民们到基地干砖瓦活挣子弹、食物,这样一来以前没有任何价值的老人、孩子这下也有了工作;他们打不动丧尸、跑不了山路,但是搬砖和泥他们能干,起码他们能自己养活自己。

大黑说了,这次的基地建设起码要持续一年,也就是说他们一年都会有饱暖。

大黑不愧为精明的商人,他以实际行动给大部分客户建立了希望。大黑的抠门可是出了名的,看到大黑这么抠门的人都开始免费赠送步枪或子弹,幸存者们也燃起了希望,巴喀拉基地是他们的支柱,离开了巴喀拉基地他们的生活水平将会一落千丈甚至沦落到衣食无着的地步,巴喀拉基地兴,他们则兴;巴喀拉基地亡,他们则亡。。

第430章 茶冷口祭

第430章茶冷口祭

离开了巴喀拉基地之后,郑远清满怀着激动的心情乘坐直升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陆地战列舰”所在地,许书成和金雨堂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找到老式发动机的纸质档案了,另外他们还找到了许多大伙意想不到的资料。

此时的陆地战列舰正停靠在距离阿图干基地不远的波贡盐井往油库里抽油呢,自打有了直升机以后,陈忠就带着从盐桥基地抢来的那几个技术员用土洋结合的办法在整个青海寻找类似的盐井储油区。

艰苦的搜寻工作得出的结果让人震惊,陈忠他们飞了上百个盐井发现了3个类似的成品油储藏区,而波贡盐井不过是其中普通的一个,每一个盐井中都有几十万吨的柴油储备。

这4个储藏区足足有170多万吨的柴油储量,郑远清不得不让龙飞在一架米26中重新安装了大型油库,就这样,坦克车和直升机分别抽油,抽了一个星期,却连一座盐井都没有抽干。直升机已经往托素湖基地飞了数个来回,坦克车也装不下这么多柴油。

“怎么会这么多?”听到陈忠的报告后,金雨堂和程飞有些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大的储量。

“不算多,再找找,肯定还有。”许书成看着盐井的分布图凝神片刻后说道,“不只是盐井,还有溶洞、废弃的矿洞,都得找找,肯定还有,绝对不止这么点。”

“不止这么点?为什么?”众人都觉得许书成装得也太像了,青海自古是贫瘠之所储备这么多的成品油干什么?

“一百多万吨柴油不算什么,10个师的装甲部队打不了一个月就用完了;高原氧气稀薄、耗油量大,这里还不明显,再往南会更明显。我觉得,这批柴油和那批军火的储备出发点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应对西北,一个是应对西藏而已。”许书成放下地图给大家慢慢解释道。

“如果这样说来,老许说得不错,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X藏打起来了,装甲部队、运输部队需要的油量将会十分巨大。这一个地库几十万吨油料撑不了几天,我开车从四川进过X藏,一个运输营一个来回就得几百吨油料,何况真打起来的可不止一个来回。如果从外地调油的话根本来不及。”曾绍洋点点头表示赞同。

“是,邵洋说得没错;单凭步兵压不住那么大的场子。这一去起码得好几万的机械化部队吧?如果印度阿三再在藏南捣捣乱呢?20万人的机械化部队不多吧?这20万人还只是战斗部队,后勤运输呢?这么多油料都未必够。”许书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么多还不够用?太夸张了吧?”曹雪振难以置信地说了一句说道。

“不夸张,中国的战略油储备算上原油不过几千万吨,一旦大规模战争爆发,原油运输遭到封锁、炼油厂遭到定点轰炸,如果单纯计算储备油的数量,那么只够用18天的,这个ZF有过明确的公开报告。”

“本来我国一直在建设储油设施,但是跟不上形势的变化,尸乱前预计到2050年才能够拥有35天的储备;而美国在九十年代末就已经拥有了足够支撑三个月还多的储备,没法比啊,这也是尸乱前一直不敢打仗的原因之一。”许书成给大家详细地分析了一番。

“那么说那些溶洞里肯定还有?”陈忠的眼睛开始放蓝光了。

“肯定还有,青海和四川的储备不会低于300万吨,慢慢找,肯定还有。”许书成说道。

“咱们得加快步伐了,咱们这儿有,贺兰山基地的领地也不会少,那边还有新疆呢。”郑远清示意大家换个话题,“两位英雄说说这次的收获吧?”

“收获不,龙飞的两个人不是盖的,人家能从一堆图纸中看一眼就明白哪个咱们需要、哪个咱们不需要。这次选出了3款发动机和一份苏制M72军用摩托的图纸,也就是长江750的前身,几乎械车型,很符合咱们的要求,机动性也不差。”许书成指着一份资料清单说道。

“但是唯一不足的是没有相应的吉普车资料,进步设计局二战后似乎没有研发过吉普车,所以里面的车款式太老,相较而言最先进的就是嘎斯69吉普车,但是没用,那车机动性太差。”许书成说道。

“嘎斯69不是北京212的前身么?那玩意儿几乎也械化的,不如咱们就按照北京212吉普来设计吧。那车虽然已经停产了,但是西北地区还是很多的,前几天我就见了一辆扔在路边。”曹雪振发表自己的意见。

“北京2020不行吗?那个车比较而言还多点,或者说战旗系列——这个……我不懂车,我只是发表一下意见。”邱国兴说道。

“2020已经有切诺基的技术了,里面的电子数控技术已经成型,咱们需要的是二战时期的吉普车,那个最好,不然咱们给哪找电子控件啊?”曾绍洋不赞成。

“那就这样吧,M72和北京212,就这两款车型作为咱们日后的武装车辆。”郑远清综合了各部门的意见决定还是这两个跑了半个世纪的车型最好。当然,这种车肯定不能按照原来的样子生产,必须加以改进,因为它们的速度和机动性实在太低,这种机动性在丧尸群里根本就是找死。

于是,会议决定增派两架米26,由第一批有相关经验的人员带队将寻找范围扩大到四川、藏边的溶洞地区和天坑地区,需要的仪器由龙飞他们制造。如果这能得到这么多柴油,今后十几年将不愁油料的使用,那可是为几十万进藏部队打仗准备的。

。。

2014年4月11日,独立八师茶冷口之战两周年祭。

阴霾的天空下,一架米26型直升机迎着漫天的飞雪和刺骨的寒风飞向柴达木盆地茶冷口地区,那里的315国道上长眠着809名战士,两年了,他们在那荒芜人迹的沙漠上伴随着无尽的风沙长眠了两年,郑远清终于等到了可以去看他们的时候,这两年的等待是如此漫长、如此艰辛。

为了纪念死去的战友,郑远清一行统统换上了陆军制式迷彩服、钢盔、军靴,虽然还是军人的打扮,但是如今的独立八师却是土匪行径,什么时候能穿着这身衣服站在茶冷口战场的纪念碑前向着东方誓师北伐?那一天也许不远、也许还很远、也许今生再也看不到。

但是路还是要走,死去的战士不能就这么被遗忘,郑远清看着那块刻着所有牺牲将士姓名的青石碑不觉眼眶有些发酸——两年了,自打那场惨烈的战斗之后,郑远清已经彻底忘记了哭是什么感觉。哭,没有用,活着的人必须为死去的人做些什么。

臂缠黑纱的郑远清背着手注视着机舱外的冰雪大地一言不发,也许有一天,自己会统驭十万铁骑在此誓师吧,郑远清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而且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等待了。

末世生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太阳风暴给所有人提供了一个相对公平些的起跑线,如果自己还不能赶上几步的话,自己迟早会面临第二次茶冷口之败——到那时,自己将永远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队长,飞机开始降落。”邱国兴的声音把郑远清从思绪纷飞中叫醒。

“降落吧,心着点。”郑远清稳了稳情绪说道。

直升机开始缓缓降落,狂暴的气浪掀起一股铺天盖地的暴风雪,肆虐的狂风暴雪中,巨大的机身稳稳降落在已经被黄沙白雪完全覆盖的国道上。

“远清,别呆太久,这里还有核辐射。”红月跟在郑远清身后声说道。

“没事儿,龙飞说过,那颗核弹是无辐射的,如果有核辐射我也不会过来。”郑远清表示没事,来之前已经咨询过龙飞了。

直升机巨大的舱门缓缓落在厚厚的积雪上。随着舱门的打开,凄厉的寒风夹杂着尖锐的雪渣猛烈地抽打在众人脸上。刀割一般的感觉像是一只巨手带着奚落的笑声抽打着众人的耳光一般,这种抽耳光的感觉仿佛是那个庞大的基地在耻笑这群逃了两年、如今还在逃的末世残兵,他们似乎在不屑地说着:逃吧、逃吧,看你们能逃到何年何月。

会有时候的,没有人会永远逃下去,老子终会有不逃的时候,老子也终会有转身面对你们的时候终有一天,老子会狠狠践踏你们的尊严,让你们也体会到亡命天涯的痛楚狂风无情地抽打着脸庞,郑远清心中暗暗发誓。

“全体立正——”许书成站在一千多名臂缠黑纱的战士面前喊道。

“不必了,放松点,出去看看就是了。”郑远清整了整迷彩服的领口示意许书成不用立正了,“看看就是了,在死去的兄弟们面前我现在挺不起腰杆。”。。

第431章 祭奠英灵

第431章祭奠英灵

及膝深的白雪在军靴的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里的雪依然是那么冰冷,这里的冰依然是那么坚硬,这里的冰刀雪剑依然是那么锥心刺骨,一切一切都和两年前没有任何区别。一望无际的白雪、还是一望无际的白雪,两年前的今天,这里一样是无尽的雪原,斯太尔军卡在这厚厚的雪层中艰难地爬着、爬着、直到最后覆灭。

“兄弟们,姐妹们,我们来看你们了。”郑远清站在风雪中仰着头面向苍天长叹一声,在那昏暗的天际和漫天的风雪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和年轻的身姿——兄弟们,姐妹们,你们知道我们来了么?你们要来看看我们么?我郑远清无颜相见那

两年前的今天,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就在这里,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身影在一片硝烟中浴血奋战直到埋骨黄沙。徐少川、刘大壮、张宏伟、白恒涛、王军、赵晓雯(五)、李妍(七个个名字也许郑远清叫不全,但是那熟悉的身影他依然没有忘怀,一副副合影照如今都挂在他的办公室里。

从承山煤矿,再到茶冷口战场,弥漫的硝烟、疾飞的战隼、陆战之王的铁蹄、烈焰焚烧的战车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记忆犹新,郑远清似乎又回到了那烈火纷飞的战场。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解也解不开的恩怨情仇——面对无数的不死亡灵,人类究竟还要自相残杀到何时?难道人类必须要自相残杀才能存活吗?

“开始吧。”郑远清挥挥手,一千多名战士挥起手中的工兵铲开始清扫地上的积雪,他们明白这是在为逝去的战友扫墓。他们更明白,如果有朝一日他们战死后同样会有新战士为他们扫墓,在这人命贱如草的末世,还会有战友给自己扫墓简直是天大的福分。

“报告营长,发现玻璃地面。”20分钟后,一名老队员来到郑远清面前立正敬礼,他们在铲开积雪和薄沙后没有发现柏油路面或者是弹坑,但是他们发现了一片偌大的玻璃质地面——这是核爆产生的高温熔化了地面的沙子形成的玻璃状物质。

“全部扫清。”郑远清淡淡地说道。就是这里了,那80个正在冬眠的家伙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脚步,只是它们被困在坚硬的玻璃状地面下出不来。有了这80个家伙,自己将多少会摆脱一定的困境。

半个时后,一片1600平米大的玻璃地面被清理出来,厚厚的积雪已经堆成了一圈山。

郑远清示意大家停止,如此TNT当量的核爆不知道形成了多大的玻璃地面,全部清空不可能,就让这些玻璃地面和黄沙白雪成为烈士们的坟冢吧。

“都出去找找,找找有没有那时候遗留下的残骸。”郑远清示意战士们去附近的雪有没有突出的东西,立碑总得有坟冢,总得有一些东西来做这个坟冢。

“这里。”郑远清指着一处普通的玻璃地面对两个战士说道。两名强壮的战士抡起工兵镐对着地面狠狠凿去,少顷,一块巴掌大、15cm厚的洞被凿开并且清理干净,露出下面的滚滚黄沙。

“出来吧,家伙。”郑远清蹲下身子,把手伸到了洞里,嘴里爱怜地说道。旁边两个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大眼瞪眼地用眼神互问:老大今天是吃错了药呢还是吃错了药呢还是真吃错了药。

突然,洞里的黄沙动了动,接着又动了动,然后一个黑色的、中药丸大、毛茸茸的东西带着十几根触角爬出了沙子像见到主人一般高兴地爬到郑远清的手中。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从那黄澄澄的洞里竟然爬出20几个毛茸茸的东西,这些让外人看起来感到发毛的东西抓在郑远清的手上、胳膊上撒着欢,一根根触须样的东西左右摇摆着,仿佛在埋怨主人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接它们回家。

“回家,咱们这就回家。”郑远清伸出左手爱怜地抚摸着这些挤在他右手上、右胳膊上撒欢的东西。只是这场面让旁边围观的战士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不明白郑远清为什么对这种毛毛虫般的东西这么疼爱。

“这里。”郑远清带着这身黑不拉叽的东西来到另一处玻璃层上,在那里又画了个圈,两名战士带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想呕吐的感觉再次挖开那里的玻璃地面。

“出来吧,带你们回家你们的兄弟们想你们了;那几个鬼,你们的妈妈也来了。”郑远清带着让围观战士心里发颤的笑容把手伸到洞口,接着战士们看见50多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舞动着触角爬上郑远清的手、胳膊然后爬上他的衣服,有几个甚至钻进了他的领口。

“我不敢看了……”一个拿着工兵镐的战士闭上了眼,这种情况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本来以为生物发动机只是恶心而已。

“我也是……”另一个战士干脆把钢盔拉到眼睛上挡住。

“远清,别这样,这样不好。”李若琳带着龙钰来到郑远清身后,李若琳在后面轻轻地拽了拽郑远清,她知道郑远清如今心里憋屈着却无法诉说、无法发泄,他只能用这种不正常的举动来表达他的痛心和难过。龙钰则什么也没说,而是帮着李若琳将那些家伙一个个地拿下来放进随身携带的冬眠箱里。

“那个法子觉得可行性高吗?”郑远清一边把身上的生物发动机和生物护甲放入冬眠箱一边问道。

“可行性非常高,生物发动机实际上和棘皮类软体动物差不多,它们并没有大脑,也许它们会和海星的性质一样呢。现在有了多余的了我回去可以试验一下。”龙钰甩了一下长长的秀发轻轻地说道。

“远清,搜索队回来了,去。”许书成走了过来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示意他去看看搜索来的东西。

“一堆残骸,除了这个能看得出是坦克,其他的残骸都是一堆钢锭。”金雨堂指着地上堆了一大堆的各种遗留残骸说道。

“就在这儿——”郑远清来到一个距离国道200米的沙堆上指着那堆土丘一样、里面混杂了黑乎乎的金属、碎石的玻璃丘——这里就是核爆的中心,也是斯太尔军卡自毁的地方。

“全部埋这里,把碑树在这里,有朝一日,我们会在这里——誓师北伐。”郑远清闭上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斩钉截铁地说道。

几十位身强力壮的男兵带着工兵镐、工兵铲将那堆已经融为钢锭的残骸堆放在玻璃丘周围,然后在残骸间灌上一层厚厚的水泥。在水泥抹好后,那块青石雕刻的纪念碑被树立在坟冢后。

一人高的青石碑最上沿雕刻着个“抵抗军独立第八师茶冷口之战英灵纪念碑”,碑身正文分男女两列雕刻着809个名字。没有鲜花、没有祭品、没有冥烛,只有一个冰冷的水泥坟冢和纪念碑;唯一的祭奠就是坟前燃烧的纸钱,战士们排着队,每人向火坑中放入一把纸钱,希望亡者们能够收到吧。

“全体脱帽鸣枪——敬礼”郑远清摘下钢盔放在左臂上,然后面对坟冢以军人最高的礼节立正敬礼;他身后一千余位战士排成数排纷纷脱帽,一阵手起带风的声音,一千余位战士以军人最高的礼节向先驱者的英灵立正敬礼,与此同时,108条八一杠互相交叉着对准阴霾的天空和肆虐的风雪扣动了扳机。

“呯——呯——”21排枪响,活着的军人向死去的先烈致意最崇高的敬意——这场祭奠来得太晚了,但是终究还是来了。

“埋了吧。”郑远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这条公路迟早会有人经过,这个纪念碑就这么放在这里肯定会遭到破坏,还是用黄沙将这里覆盖住、让亡者能够安歇吧。

一铲铲黄沙夹杂着冰雪慢慢地将坟冢掩盖起来,当这座坟冢再次屹立于黄沙之外的时候,也将是独立八师誓师北伐的一刻。只是,这一天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

2014年5月,郑远清如期来到巴喀拉基地检查大黑的工作情况。大黑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短短两个月,巴喀拉基地的面貌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虽然仍然是乱糟糟的,但是已经恢复了昔日的人潮涌动,基地周边的幸存者也开始拖家带口地来这里工作以求挣**命饭或者子弹。

而此时的大黑则是相貌大变,原先爬满虱子的头发被剃成精悍的板寸,一顶厚厚的棉帽子下是一张虽然黑却干干净净的脸庞,脸上的冻疮也在明显减少。大黑那高大的身板穿着一件深褐色呢子大衣,脚蹬一双擦得干干净净的黑色马靴,手戴一双黑皮手套背着一杆擦得干干净净的八一杠。

而他身后的亲随也一个个样貌大变,干净而整洁的衣服、清一色的马靴、八一杠;他们脸上的冻疮也在慢慢愈合——有了热水、能洗澡的日子对如今的他们而言不亚于天堂般的生活。。。

第432章 分点统治

第432章分点统治

郑远清这一次来到巴喀拉基地和上次看到的情况绝然不同,如今的巴喀拉基地已经变得热闹非凡,基地的院墙内已经再度聚集了大量的幸存者,昔日荒凉的原野也变得偶尔有一些马队走过。

看得出,郑远清对于巴喀拉基地输血已经起到了良好的作用,这颗种下的果树如今正在向着郑远清的预料慢慢生长。

“营长,你看那边,那一堵墙已经修好,另外三堵墙就等着合拢了。差不多再有一个月,新墙就可以完工,这样的话基地将扩大至150黑兴奋地指着那三堵正在修建的围墙,围墙四周工作的是成群结队的老年人和半大孩子,虽然他们进度慢,但是现在的气温还没化冻,丧尸一时半会儿无法形成威胁。

而基地里原来给孤寡老人和孩子用的破棚子如今已经被拆掉,一座占地2亩的三层活动板房正在安装,那里今后将是第四等宿舍,牲口棚已经取消,第五等宿舍将变成废旧的公交车。

“嗯,很好,公交车我也给你带来了,就固定在围墙下,上面可以站人防守,里面可以住人。”郑远清指着一辆辆正被幸存者们往围墙下拖的、除了轱辘能转哪也转不了的公交车说道。这一趟郑远清带来了33辆连体的京华巡洋舰大型公交车,这些车都是从市区里用直升机吊装来的。

“最近日子好了,牧民们有往一起聚堆的趋势,我打算今后开通一趟公交车,不知营长意下如何?”大黑看着那一辆辆公交车喜滋滋地说道。

“想法不错,但是咱们没有保留能开的公交车,这个日后再说吧。还有一点你要注意——”郑远清话锋一转说道。

“您说。”大黑赶紧立正表示会忠实执行命令。

“你给我盯着点儿,哪里的聚集地要有坐大的趋势你就带人给我毁了,只允许他们实行作坊式的简单生产,绝对不允许他们形成大规模的产业;更不允许哪家新基地成为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规模。”郑远清斩钉截铁地说道。

“您放心,大黑明白。”大黑立正敬礼表示自己明白。其实郑远清说得何尝不是大黑担心的,如果那些幸存者聚集成了一个什么都有的大型基地,巴喀拉基地也就失去领导作用和主导性。

“这个很简单,只要他们有形成产业的趋势我就会断绝他们的一切交易。我会让他们知道,别想离开巴喀拉基地独自生活。”大黑胸有成竹地说道,仅仅依靠手工作坊生产自制猎枪的大型基地根本无法存活。

“嗯,明白就好。他们可以随着这里的生活条件逐步提高,但是金字塔的上层必须是巴喀拉基地,在青海这个地方,金字塔的顶层只能是我我们独立八师。”郑远清表示认同。

“新兵训练的怎么样?”郑远清问道。

“正在训练,采取的是佣兵制,招收青壮年男子入伍;平时负责基地的管理、战时上阵杀敌;每个月有三天或四天的假期回家里打理打理。因为他们都是几十个人、百十号人一起的聚集地,所以日常只需要三四名、十几名青壮年就可以保证聚集地的安全;如果哪里遭到尸群扫荡,我们会派部队过去帮忙。”大黑说着自己的计划。

“不错,但是要慢慢来,咱们还没有那么多的车。不过也快了,最多到年底咱们就会有自己的车;虽然不如这几辆车好,但是总算有车了——今后的车只会越来越落后,不会越来越先进。”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次的影响就这么大?”大黑有些怀疑地问道。

“非常大,一切电子用品都无法使用;现在咱们正在赶工一批最简单的晶体管无线电发报机,一切都得重头再来啊。”郑远清苦笑了一声说道。

这次的太阳风暴极其猛烈,托素湖基地做试验的所有军用、民用电子设备统统报废。越是先进的大规模集成电路越是报废得厉害,反倒是最简单的电子管、晶体管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由此可见,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今后的通讯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重新回归莫尔斯电码的时代。

郑远清手中的通讯设备只有三种,最先进的由未来人制造,在没有卫星和中继站的情况下可以保证半径2000公里的通讯,但是这种设备使用的是生物仪器所以无法量产,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只能配发队伍高层使用。

而次级的就是事前搜集的大量民用通讯设备,虽然数量达几百吨,但这是要为未来几十年准备的,将只能配发部队使用;第三种就是正在量产的、最简单的发报机,这个将是未来大量销售和配发的东西,人类的通讯时代被一下打回到一战时期,要慢慢回到二战时期,就要先等社会生产链慢慢成型。

“对于日后有什么规划么?”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问大黑。

“有,将这个经营模式推广出去——您和我来。”大黑指着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老办公楼请郑远清移步过去。

曾经当做宿舍的办公楼是一栋80年代修建的苏式老楼,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恢复了以往的功能,不过这栋办公楼和一级甲等宿舍一模一样,一直就没人住。那个时候的牧民宁可挤在废旧汽车里也不肯掏钱或者没有钱住这种地方,所以这栋办公楼等于是弃置了三年时间。

郑远清走在虽然破旧却干干净净的办公楼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大黑很有远见,也很有自控能力,这么多的材料他除了给自己搞了一辆专车外什么也没要,一切全部用于基地的建设——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苦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还有这份定力,大黑需要好好栽培。

“现在这楼还是这么破,等以后基地发展起来了再装修。”大黑很自然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现在你们住哪?”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住一级甲等宿舍,就是以前的军官楼。呵呵,不过没给您留宿舍,我知道短时期内这里还比不上您那里,甚至连您的直升机里都没法比,慢慢来,日后都会有的。”大黑嘿嘿得陪着笑,虽然他没进过郑远清的直升机,但是他知道那个直升机里的设施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很好,做得不错。”郑远清给予了大黑很高的评价,然后跟着大黑来到会议室。

“您看,这是青海地区全图,根据您说的情况,我将青海划分为两个部分:从北面的大哈地勒河到最南面接近藏区吉尼哈拉山为分界线;界线以西的地方区域虽然比界线以东大两倍,但是那里除了格尔木、英格玛、三道班这三个中型基地还有人外,其余的地方尸乱前人就少,如今应该就是无人区。”

“而界线以西,虽然面积,但是到处都有零零散散的幸存者聚集地,他们聚居在以前的牧场、盐场、煤矿等地,少则十几人、多也不过百十人。而巴喀拉基地就处于东半部分的正当中,如今巴喀拉基地的辐射区半径为300公里,再远的地方他们就走不来了。”

“而我的想法是,将巴喀拉基地的模式推广出去,在这些我们没有辐射到的地方建立一个个型贸易站,把那些如今辐射不到的地区全部呈蜘蛛网型覆盖——现在已经有些精明的商人开始进行简单的网点建设,但是还相当简陋。”大黑在地图上用手画着圈给郑远清分析着。

“那你打算怎么控制这些贸易点?”郑远清点燃一根烟问道。

“等到咱们建设完成后,我将把我的人全部派往外地建立二级贸易点,确保一级、二级贸易点全部是我们的人在主导。

至于以下的三极、四级贸易点则施行代理商制度,每个三四级贸易点必须得到我们颁发的许可证,否则一律为非法窝点,不仅不会要他们的物资,而且还要进行军事打击。”大黑打开一张手绘临摹的青海地图上面画着一个大圈和若干个圈,这就是大黑的布局图。

“至于藏区,我们会在原青藏公路附近起一个二级站点,以后全盘控制藏区。这年头只要控制了武器和油料,不怕他们黑最后在西藏地图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很好,这个想法很好;好好干,争取五年以内把整个东半部分给我控制在手里。”郑远清拍了拍手,对大黑这个提议很是赞同,如果这个模式可以形成的话,那么一个巴喀拉基地就可以控制大半个青海。

网点控制法、佣兵制,这趟巴喀拉之行让郑远清了解到了一种全新的手段;但是,这种方法也只能在青海这样的地区施行了。到了基地众多、丧尸如蚂蚁的内地这种方法完全不行,但是佣兵制如果详细研究一番倒是个兵员的好来源。

而且,郑远清也深刻地意识到,游击队也许可以称霸青海,但是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第433章 压负重但

巴喀拉基地的进度必须加快了,而推动这一切的不是发动机、不是油料、不是粮食,而是枪弹,那么巴喀拉基地就需要大量的武器弹药,兵工厂的建设已经势在必行。*bsp;--绿@色#小¥说&

2014年6月,在天气刚刚转暖的时候,郑远清召集所有高层军官开会,这一次商议的目标就是建立兵工厂。

“大家先听几个好消息啊。”郑远清在大家落座后示意会议开始,“若琳,,让大伙乐呵乐呵。”

“好的”李若琳喜滋滋地点开电子表格说道。

“第一个好消息就是,经过4个月的勘探,老陈同志在川北、藏南、青海南部等地区发现了9个柴油储备地区。其中3个是溶洞、6个是盐井,虽然每一个的储量没波贡盐井的大,但是9个加起来也不少,总量有193万吨,加上那4个盐井的储备量,咱们托素湖基地里目前共有360万吨的柴油储量,按照咱们如今这点儿用油量扩大10倍计算,可以供应我们40年的使用。”李若琳先报告了第一个好消息。

“不敢不敢最近是辛苦了点,但是也值得,其实这事儿吧也容易,有油料储备的地方那些花草什么的肯定和外面不同;只要肯下力气去找一定找得到。”陈忠很谦虚地说道。

“大家为老陈同志呱唧呱唧,来”许书成带头起哄道,众人一边大乐一边跟着起哄。其实谁都知道陈忠最近是最忙的一个,近4个月大家都没有见过他一面,看似成果很辉煌,实则其中的艰辛外人难以想象,但是要成功,就必须舍得付出,没有起早贪黑的努力和付出何谈成功和收获。

“第二个好消息,老陈同志胜利地摆脱了单身汉生活,今晚大家要庆贺一番哦。”李若琳笑着带头鼓掌。

“乌拉——”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队伍最后一个老光棍终于娶媳妇了,第一批跟着郑远清的人终于全部脱离光棍协会。

“老陈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谁呀?我代表大家说今晚一定要见见。”这种事许书成肯定头一个起哄。

“就是就是请客吃饭我们要吃新媳妇炒的菜”接着一帮人跟着起哄,起哄得陈忠的脸臊得跟猴屁股似的。

“惭愧、惭愧,我落后了,我落后了——司娟,大家记得的,和邵洋媳妇舒文从阿图干基地一起来的那个女孩,高高的,173cm的那个导游。”陈忠一边四处作揖一边说道。

因为很多溶洞和盐井在地图上只有一个地名,如果一个一个地慢慢找,那么花费的时间定然很多。但是,队伍里有一个出了名的活地图——当过导游的司娟;这次外出勘探,陈忠听从刘伟的建议把司娟带上了。活地图果然不同凡响,有些人天生就对地图有着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凡是司娟去过的地方、在各种培训的纪录片上看到过的地方她都了然于胸,队伍也因此省下了很多精力;而在这四个月中,陈忠和司娟几乎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两人也就走到了一起。

“下面说第三个好消息,老陈在勘探过程中发现了一批煤矿和入藏钢材,总量都在万吨以上;这些东西咱们动作要快,不然被其他幸存者基地抢了就没咱们的份儿了。”李若琳见大家起哄够了便继续往下说。

“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今天要给两个人压担子了,一个当然是老陈同志,这个先让老陈同志缓一会儿,看那脸红得跟那啥似的。”郑远清笑了笑说道,“第二个,我觉得要成立运输部了,邵洋有经验,这个大梁还得你来挑。”

“我赞成。”许书成首先发话。

“我也赞成。”程飞表示。

“我也赞成。”、“我也赞成。”没有人投反对**,曾绍洋尸乱前当了5年运输兵,很多经验都是大伙不具备的,如今事情越来越多不能再干什么都一窝蜂地去了,该有的编制得慢慢成型。

“谢谢各位老大哥,我会好好干的。”曾绍洋起立冲大伙敬礼。尸乱已经爆发将近4年,如今的曾绍洋已经31岁了,跟着郑远清出生入死这么久,他已经历练成了一名真正的军官,如今,是该挑大梁的时候了。

“西北地区历来是产矿重地,很多尸乱前开挖出的矿产都在当地扔着。想想吧,为了几亿人开挖的矿产会少了么?整个青海如今的幸存者有50万人么?单单是青海已经挖出来的矿产就足够咱们用一辈子了,这些东西必须要尽早掌握在咱们手中。”郑远清点点头说道。

“从今天起,给你配备3架直升机,50辆各式燃油发动机卡车,200辆各式叉车和工程车,另外将装载机配给你。人员嘛——给你配备50名男兵、30名女兵做护卫,其余的工人从大学基地挑女工,不能让她们都闲着。”郑远清笑了笑说道,“大伙还有什么意见?”

“担子很重啊,邵洋你要操心了。”看大伙没什么意见,郑远清点了点头示意这个议题结束。

看着曾绍洋,大伙心中感慨万千,尤其是许书成、金雨堂、庞万龙和刘伟更是心中憋着一股劲。

但是目前兵员不够、装备不足,善于冲锋打仗的三个人如今就是大头兵一样四处跑;而刘伟则更是没有他什么事情,时过境迁,他目前除了帮着邱国兴训练一批绳降兵外就是跟着四处跑,看着大伙一个个地担当了重任,四人心里既高兴又落寞,属于他们的时代还没来,他们还得等。

“好,下面说老陈的事情。我觉得成立一个装备部,由老陈总抓,随着老技工的慢慢增多,对外销售的枪支弹药也要开始生产。这个不知道老陈现在有没有个计划?”郑远清问道。

“有了,我现在?——蓝雪,帮陈哥开一下地图。”陈忠胸有成竹地站了起来,对于老弹药销毁兵来说,对于武器的了解他是独一无二的,这个担子迟早要他来挑。曹雪振还年轻,老黄已经年近天命,论年龄、论资历、论能力他陈忠都是当之无愧的,而已经36岁的他如今终于等到了今天。

“好,我首先要说的是选定的兵工厂地点——这里,旺秀煤矿。”陈忠拿着遥控器控制着高分辨率的屏幕说道。

“兵工厂必须要在安全、隐秘的地方建设;这次出去我考察了大量的山体,有更合适的,但是要么太远太偏、要么距离交通线太远、要么什么都没有。我考虑着,从头开始建设不如借用现有设施,综合考虑后我认为还是旺秀煤矿比较好。”

“首先地点,这里处于一片矮山中间,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将来我会施行全封闭式管理,对外完全隔绝,一切由直升机进行运输,外围我会慢慢搜罗大量丧尸做咱们的基本防卫。”

“其次,这里有现成的设施,虽然都很老旧,但是质量绝对牢固。这里我考察过,有大量废弃的矿井深入地下,咱们只需要开挖其中一个即可;用龙飞的生物盾构机开挖好后咱们自行装修,不能再麻烦龙飞了。”

“再次,燃料;这里有大量的燃煤和矿煤,洗煤咱们用土办法自己洗,不然那么多的人干什么?因为咱们的目标设定是低档层次,而在老式枪支的铸造中,对于燃料的消耗要远远大于对钢材的消耗,所以这里今后也不用邵洋经常跑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托素湖非常近,如果碰到大批土匪袭击,钢索的精锐守备即可在两个小时以内机动到这里。”陈忠指着地图详细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很好,没有煤了还能自己挖。而且咱们也有设备什么的,这种活女工也能干,而且能解决大量人口就业问题。”郑远清点了点头表示可行。

“问个题外话,老陈对咱们日后的产品定位是什么?三八大盖吗?”程飞问道。

“不,不用三八大盖。我的意见是:八一杠等先进武器由托素湖自动化生产,只有精锐部队可以使用。而一级基地除高层卫队可以使用先进武器外其余守备一律使用56式;而二级附属基地则可以使用三八式、中正式步枪;至于三极基地和外卖品则用不了这么好的枪,他们能打丧尸就够了。”

“所以,我建议,外销产品统一使用‘汉阳88式’步枪和‘88圆头弹’,也就是‘汉阳造’系列——北洋时代的制式武器;对于普通幸存者来说,这要比自制的猎枪强多了。”陈忠说出了一个让大家震惊的词语来。

“说说它的优点。”金雨堂感兴趣地问道。

“工艺极其简单、产量大、结实耐用、易于维修保养;如果各项设施齐全的话,一天造5000支不成问题,一个月就是15万支,这么大的产量足以冲散任何其他基地的先进枪支。而且,就算哪个基地得到了咱的枪可以仿造,但是他们的成本可就太高了。”陈忠微微一笑结束了自己的话。。.。

第434章掠夺战争

陈忠的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里,汉阳造落后时代近百年,不但枪身所需的钢材容易提炼,而且制作工艺对于郑远清他们而言相当简单,因此成本也相当低廉。请牢记)

因为尸乱前中国禁枪,所以汉阳造在销售初期完全可以产生暴利;当其他基地得到了枪支可以仿制的时候,汉阳造不但已经赚够了钱而且会大幅度跌价,这样的跌价将使那些靠手工作坊仿制的枪支完全没有销有生产线的能有几家?

况且就算是有人能有生产线开始仿造,那么郑远清就敢派精锐部队给他捣毁。这世道捣毁一条生产线容易,但是再建造一条生产线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了社会这张大网就算是有技术数据也没用。

这样一来,不出几年,中国的武器水平会被人为地拖到一战水平,届时武器的巨大差距将是任何基地无法在短时期内追赶的,而这一个差距,有可能是50年甚至百年。

而且在丧尸横行的地球,各国自顾不暇,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担心外国侵略,尤其是太阳风暴过后郑远清更不用担心俄罗斯或者越南像贺兰山基地侵略阿国一样的事情发生。

会议决定,老黄归属装备部,主抓兵工厂;曹雪振同样归属装备部,主抓未来的汽车厂,两个部门由陈忠统一负责,并由陈忠直接对郑远清负责。

而曾绍洋的运输部则归属李若琳负责,虽然李若琳是个女人,但是李若琳是从郑远清起家的时候直到现在一直是负责后勤物资管理的,这么久了大家已经习惯,这就是资历。如果换一个女人来坐这个位置,估计下面的人敢给郑远清撂挑子,因此李若琳也是独一个。

另外,由于郑远清他们常驻野外,托素湖基地的后勤就交由叶清儿掌管,直接对李若琳负责。叶清儿是第二批进入队伍的女人,跟着李若琳近四年,也跟着李若琳学会了很多东西,对于人口不多、全部机械化管理的托素湖基地叶清儿完全可以掌控得了;而且夫妻两人在一起也免去了两地分居之苦也可以安心工作。

至于钢索掌握了这么大的资源是否可能自己坐大,这点郑远清从不担心。郑远清不担心任何人会背叛他——况且,钢索是他最信赖的贴身警卫;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钢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替他铺砌了后路,这份情谊郑远清一直没忘。

青海本就是矿藏大省,尸乱前开挖储备的各种资源比如煤炭、钢铁等资源简直是天文数字,而且这些煤矿、铁矿、钢厂等地多处在人迹罕至、丧尸也罕至的地方,因此取用很容易。

面对浩如烟海的储量曾绍洋的运输部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几乎没有休息过,大批大批的原料物资被运送回托素湖基地。

而陈忠的装备部也已经开始挖凿山洞和地库,兵工厂和汽车厂也在规划设计之中,大批大批的生产线也在加工制作,所有的工作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但是,如此一来人口的问题便被摆到了台前,现有基地区区5000名幸存者已经无法满足生产建设的需要。鉴于盐桥基地一战带来的巨大收益,郑远清决定发动对青海、藏边、甘青交界处的各个大中型基地的掠夺战争。

由于目前郑远清唯一的优势仅仅是武器的优势,在部队数量、装备数量上完全没有什么优势,因此郑远清的战术仍然是效仿进攻盐桥基地时的土匪游击战——打完了就跑,决不恋战。

郑远清的目标并非是基地的领导权或者基地的物资,他需要的仅仅是人口,但是郑远清也不想用宝贵的物资像以前那样购买人口,所以掠夺势在必行。

自从巴喀拉基地之行回来以后,郑远清等人经过论证分析,决定将人口目标定位在各个基地不要的半大孩子上,而且年龄下限放宽到12岁,年龄上限依然岁。

经过欧达细致的侦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各个基地的生存状况和在巴喀拉基地几乎同出一辙,这足以说明一个残酷的现实:12岁岁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在哪个基地都不受待见,甚至连孩子的亲生父母也将他们看做累赘。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因为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这些孩子的饭量比成年人都大,但是尚未成型的身体却不足以支撑他们做出和饭量成正比的工作。

这些孩子中的男孩打丧尸不行;耕作,只能算半个劳力;女孩干活也只能算半个劳力,但是尚未成型的身体甚至决定了她们连卖身都没人要——毕竟恋幼的还是极少数。

而如今的独立八师已经不再是刚刚顾住队员温饱的阶段了,队伍完全养得起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独立八师如今的产业链也在渐渐成型,这些孩子在能吃饱、穿暖的状态下完全可以做些轻体力劳动。这些男孩在训练和劳动中长大以后将会有更强健的体格和更忠实的信念。

“让每一个战士娶到最好的妻子;让每一个女人嫁给最勇敢的男人”是独立八师不变的宗旨。尤其是这些经过精挑细选的女孩,她们会在劳动和学习中拥有更智慧的头脑和更美丽的气质,这对于今后要开放生育的基地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教师储备。因此这笔投资对于独立八师来说真的相当值得。

为了掩盖独立八师的痕迹,郑远清对各个幸存者基地从来不动用直升机,而且陆地战列舰也从来不出现在幸存者眼中。郑远清的战术一直沿用盐桥基地之战的模式——先用重炮轰塌城墙,然后战地吉普冲进缺口控制基地,对于反抗者一律击毙,除此之外和任何人秋毫无犯。

为了这场战争,郑远清用剩余的生物发动机配合金属加固剂另行改装了30辆皮卡和吉普车;并且模仿装载机的样子用普通钢铁加金属加固剂另行仿造了两台巨型装载机,当然这些装载机的质量不能和第一台相比,它们扯虎皮拉大旗的作用要远大于冲锋的作用,日后会留给曾绍洋的运输部队。

。。。

2014年9月1日,郑远清调动1200名战斗人员、50辆战地吉普、60辆各式卡车和三台装载机的力量正式发动对各个大中型幸存者基地的掠夺战争。

山有山名,寨有寨主,黄羊寨一寨之主的名号则是模仿建国前响彻东三省的“义匪神盗”岳青云夫妇,郑远清自号“震三江”,李若琳自号“三江红”。山寨大旗则是模仿水泊梁山的金底红镶边,上书四个篆体大字“黄羊野山”。而山寨的旗号“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层云一片天”也将响彻整个青海。

2014年9月12日,黄羊山攻破青海西部最大的幸存者基地格尔木基地(大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1200人,老技工600人,黄金12公斤;击毙击伤31名反抗者,部队无一伤亡。

2014年10月28日,黄羊山攻破青海西部第二大幸存者基地曲布偌多基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780人,老技工130人;击毙基地守卫101人,部队一人受轻伤。

2014年12月7日,黄羊山攻破青海西部第三大幸存者基地多孜基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132人,钢铁、铜锭、铝材共计178吨;击毙基地守卫1人,部队无一伤亡。

2015年1月29日,黄羊山攻破青海中部最大的幸存者基地博尔哈基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701人,各种技工120人,木料208吨、塑料1730吨。该基地守备望风而降,故而未曾击毙一人;部队也无一伤亡。

2015年3月19日,黄羊山攻破青海南部最大的幸存者基地阿德泽拉基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300人,钢铁材料600吨,水泥等建筑物资3100吨;未曾击毙基地守卫,部队无一伤亡。

2015年6月10日,黄羊山攻破青海最大的基地西宁基地(大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3600人,各种技工1020人,钢铁、铜锭、铝锭等各种金属原料990吨;木料4630吨;玻璃700吨;工业原料1500吨;黄金200公斤。在进攻西宁基地时,面对城防军,郑远清不得不第二次动用重炮持续轰炸。

该场战斗供持续72小时,西宁基地西北方城墙被全部轰塌,共击毙基地守卫1028人,在炮轰中伤亡的基地守备无法计算数字。而黄羊山部队损失6辆战地吉普、死亡12人、重伤131人。该场战斗是黄羊山发动战争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战斗。

截止2016年5月26日,黄羊山共扫荡整个青海、甘肃中部、新疆南部、藏边四个省区共计37个大中型基地,掠走孤儿少年15175人;各种技工6127人;各种物资11万吨;黄金370公斤、珠宝、名表吨。而黄羊山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战死73人,没有重伤残者——独立八师只有牺牲的战士和健康的战士而没有伤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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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黄羊匪患

这次纵横整个青海的掠夺战争史称“黄羊匪患”,战斗力极强的土匪、强大的火力、极强的机动性和隐蔽性使得整个青海的幸存者基地无不闻风色变、望风而逃,尤其是那三辆插着大旗的巨型装载机则成了黄羊土匪的标志——一个绝对无法模仿的标志

“黄羊匪患”因其涉及范围之广、土匪出动频率之高、造成的影响之大以及近乎传奇的色彩在历史上留下了重重一笔。(请牢记)

尤其是黄羊山土匪劫掠的目的、对象都和同一时期的任何土匪组织大有不同,这极其特殊的目的引发了后世史学界长达百年的激烈争论。

千百年后,一部著名的关于“黄羊匪患”的历史研究著作上是这样分析的:

“黄羊山土匪四处掠夺的目的如今已无法考证,他们即不占领城池也不残害普通幸存者,似乎对于私人财物没有丝毫兴趣。其掠夺目标不是当时急需的粮食和生活物资而是那些在那时一文不值的工业原料,由此可以推断出一个重要论点——他们必然有需要这些原料的地方。

但是历史的疑团就恰恰在这里,根据可以考证的史料记载,那个年代青海根本没有一座幸存者基地有工业生产能力;而距离青海省最近的、具有工业生产能力的特大型基地铜山基地也距此地有近千公里,其间丧尸如云。

而据史料记载黄羊山土匪的装备仅限于数十辆未被太阳风暴摧毁的吉普车,由此可见,黄羊山土匪根本不具备在尸海中远距离机动的能力,那么他们的工业原料究竟派何用场?

在这场历时近两年的掠夺战争中没有一个青壮年男子被劫掠,也没有一个青壮年女子被劫掠或被奸污,这即不像抓壮丁补充匪员,这也不像寻找。黄羊山土匪的目的永远是那么匪夷所思,他们只劫掠年纪12岁至17岁的少年男女,而这些少年在当时完全处于被抛弃的社会金字塔最底层。据当时在场的幸存者口述,这些土匪只挑选健康的少年,对于少女则像选秀一样只要相貌清秀、身材姣好的女孩。

此外,他们似乎对于行动不便的老年人也有兴趣,那些在那个年代同样处于社会金字塔最底层的老人也是他们的劫掠对象。

老教师和老技工这两种老人均是黄羊山土匪的重点劫掠对象,甚至还允许这些老人携带一名家属,而这些老人在当时的地位却是极其低下,很多老年人在各个基地过着非人的生活、是各个基地的累赘,而黄羊山土匪却恰恰劫掠这些被各个基地视为累赘的幸存者。

因此,黄羊山土匪留给后人一个迷:他们究竟是靠什么养活如此大量的非劳动力人口?他们究竟要这些人做什么?

而黄羊山土匪留给世人的第二个谜团就是:他们的武器装备究竟是从何而来?

据史料记载,他们竟然有大口径火炮和那个尸乱初期极少会有的重机枪、迫击炮、手榴弹。而且他们具有很强的改造能力,四辆在尸乱前用作采矿的重型装载机被他们改装成移动堡垒,尸乱前最普通的皮卡和各种牌子的越野车被他们改造成封闭式机枪战车。

有后世学者分析:他们的前身应该是某一支部队,但是据仅存的数张照片来看,他们使用的枪械却全部是共和国建国初期的武器装备。

(照片:一个手拿56式冲锋枪、身穿呢子大衣、腰系武装带、脚踏长筒靴、头戴工程安全帽的土匪正站在一处台阶上拿枪指着地上蹲着的幸存者;一辆加装了机枪炮塔的长城皮卡停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照片附注:这是当时西宁基地某幸存者冒险偷拍下的照片,照相机是尸乱前摄影爱好者喜欢的胶卷式机械照相机。)

根据这张照片来看,他们的武器装备似乎很落后,但是在那个连猎枪都少见的年代这种武器已然算是极其先进的武器了。

而且更令后世历史学家不解的是,那场史无前例的太阳风暴几乎摧毁了明,使得所有的车辆都无法开动,那么他们的车是如何开动的呢?他们又是如何抵挡住那场太阳风暴的?

关于这个问题史学家分为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是他们的车使用的是当时唯一能够发动的拖拉机发动机;而另一种观点属于目前史学界比较倾向的观点:青海地理条件极其特殊,广阔的沙漠、戈壁、高原使得这里遭受太阳风暴的程度较轻,一些藏在地库或者大型写下停车场的汽车得以幸存。

支持第二种观点的史学家拿出了一项有力的证明:同样是胶卷拍摄的照片,在同一时期,位于青海中东部由幸存的前共和国驻藏武警部队保护并运营的巴喀拉基地同样有幸存的汽车,虽然数量极少,但这足以证明青海省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

但是由此而来的一个新问题是:黄羊山土匪究竟是如何从丧尸拥挤的市区将这些车辆开出来的?这个问题目前已经无法考证。

前面分析了黄羊山土匪对于各大基地造成的危害;但是万事皆有利弊,他们也同样带来了良性效果。

太阳风暴以后,各大基地由于通讯中断无法了解外面的情况,多数基地的幸存者已经陷入绝望之中,甚至有的基地出现了集体自杀行为。但是黄羊山土匪的到来告诉他们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外面并没有事情,一切和以前一样。

正因为如此,那些因为恐惧而不敢踏出基地一步的幸存者也渐渐开始外出活动。经济史学家认为,黄羊匪患直接带动了青海地区经济贸易的恢复,对于末世的原始经济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在这点上他们的行为是积极的、具有历史性的,如果没有他们,不知道多少幸存者基地会在恐惧和自我恐吓中集体自杀而亡城。

这一段历史中不可忽视的两个人物就是黄羊匪首‘震三江’和女匪首‘三江红’,关于这两人没有任何照片的遗留。

据幸存者口述,震三江是一个170cm左右的独眼男人,而且此人似乎是从火灾中逃出来的,他的脸上布满了火烧的疤痕。据军事史学家分析,能将一群土匪整治得如一支军队般的匪首定然出自于军队,而且此人治军手腕极其强硬,否则无法解释这支奇怪的土匪部队为何纪律如此严明。

而女匪首‘三江红’则是一美艳**,据幸存者口述,三江红从来都是戴着一条红色遮脸纱巾,没人见过她的相貌;但是从她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而且三江红美艳的身影让所有幸存者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据分析,震三江和三江红应该分属两个不同的群体,因为黄羊山土匪中起码有半数都是女性。在那个女人地位极其低下的年代,以女性为主要人群的幸存者聚集地数不胜数,而三江红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支,但是这两种人是如何结成一支队伍的呢?这又是一个待解的谜团。

2018年3月27日,当时还是西北军阀的陆军独立第八师师长郑远清率部攻打黄羊山,由于郑远清部武器装备极其落后,因此损失惨重。

但是郑远清终归还是凭借着部队数量的优势和绝对的制空权使用了人海战术,于当年4月10日彻底攻占黄羊山,击毙武装土匪6千余人,俘虏1万4千余人,并缴获大量武器装备,震三江和三江红不知所踪。

(照片一:手拿汉阳造的独立八师部队正趴在简易工事中向山头射击;

照片二:躲在工事里、头戴钢盔的独立八师部队正受到山上匪众的火力压制,飞溅的尘土和碎石在士兵的头盔上落了厚厚一层尘土;

照片三:大量手持汉阳造的士兵在向山上冲锋,并且留下一地尸体;

照片四:对黄羊山实施轰炸的螺旋桨式战斗机飞过茂密的山顶,山顶一片火海;

照片五:被俘虏的黄羊山土匪在士兵的押解下走过布满各式尸体的战场;

照片六:被解救的普通难民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过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根据郑远清部留下的照片证明,黄羊山绝对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土匪,被击毙的土匪作战勇猛、战斗顽强并且机动性极强。

而且被解救的难民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过着非人的生活,这些人中不但有老人、妇女还有孩子,并且这些人完全没有那个年代最普遍的面黄肌肉、衣着褴褛,他们的生活竟然比一般的幸存者基地更加优越,这种情况再次留给后世史学家一个待解之谜。

2018年4月11日,西北军阀郑远清通电全国:历时3年零5个月的‘黄羊匪患’被彻底平息,西北地区势力最大、盘踞时间最长的非法武装被剿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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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建设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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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一个刮着凉风的黄昏,郑远清站在陆地战列舰的炮塔上眺望着西方的天空,如血的残阳正在缓缓落下,西方的云层泛着金黄的颜色;一队队归雁带着欢快的叫声飞过落日的余晖——这里的天空如今已经是独立八师的天空,整个青海已经完全掌控在郑远清的手中。请牢记)

“刘伟,今年28了吧?”郑远清对着身后负手而立的刘伟问道。

“嗯,2伟微微笑了笑,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成熟多了,不再像个毛孩子似的了。”郑远清带着赞扬地说道。

“经历得多了,自然就踏实了,虽然才两年,但是仿佛过了20年一般。这几年什么都经历过了,很踏实。”刘伟波澜不惊地回道,完全没有两年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样浮躁。

“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还跟着老大哥们打下手的老家伙。现在时候到了,你觉得你能挑大梁了吗?”郑远清转过身靠在护栏上对刘伟说道。

“应该可以了,只是觉得经历得越多越发现自己其实懂得很少。”刘伟笑了笑,掏出一盒紫兰州递给郑远清和身边的大黑一人一根,并且给两位大哥点燃。

“这就对了,这就是成长的历程;你也该挑大梁了,否则小九该骂我了。”郑远清抽了一口烟说道,“大黑,你觉得他走哪一条商路比较合适。”

“他走哪条商路都合适;我觉得他走经营这条路更好,但是咱们目前还不具备再造一座城市的能力,所以刘伟还得再等几年,还是从最基础的推销做起吧。咱们要迈出青海了,不能老是打打杀杀的,必须想办法用商品敲开其他基地大门,用经济控制他们才是最省力也是最不易觉察的。”大黑抽了一口烟说道。

这两年里,郑远清的整个战略都是围绕巴喀拉基地而部署的,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为了给巴喀拉基地铺平道路,如今战争结束,大黑要开始他的第一步战略。

如今的大黑已经完全融入了队伍的高层,并且得到了一身生物护甲,虽然他不是最高的13人决策层,但是他也不从属于任何一个部门的领导,他直接对郑远清负责,能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很知足了。

“刘伟,先从最基层干起吧,按大黑说得做,用经济控制对方等到咱们有了再造一座城市的实力后,我会让你经营一座城市——还记得那回我给你说的吗?”郑远清说道。

“记得,浮华之城、**之城、胭脂之城。”刘伟笑了,他当然记得那晚郑远清给他分析的道让每一个女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让每一个来到浮华之城的男人不想再出去。

第二天的高层会议在坦克的作战会议室召开,郑远清要对这两年的战争进行总结和梳理,这两年因为战争而滞后的工作也将慢慢开始恢复。

由于两年的征战,队伍的一切体系除托素湖基地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外其余的基地一律放缓了进度。

这两年大家消耗的全部是库存武器和粮食,如今的独立八师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区区数百人的游击队了,而是一个要养活两万人的中型基地,这么多人每日的消耗量十分巨大,很多工作不能再拖了。

“咱们这两年消耗的军火全部都是从布拉山运来的,所有的消耗几乎都是在丧尸身上;不过消耗量并不大,库存的军火还在380万吨左右。另外燃油除各地抽水耗用外没有消耗,总库存量几乎没有变动,还是维持在370万吨左右。”

“虽然咱们针对新进入基地的成员采取最低生活标准,但是大学基地已经人满为患,很多孩子无所事事,还得吃饱穿暖,虽然目前用实行军事化管制和用继续上课的方式管着,但是咱们养不起闲人了——粮食已经到了警戒线,这一万多名孩子可是顶两万大人吃的。”李若琳用一个个清晰的数据来说明如今基地后勤已经不堪重负。

“咱们现有的老技工共有近7千人,但是目前多是在大学基地养着,兵工厂要尽快进行了。”陈忠说道,老技工不能都养着,必须让他们忙起来,独立八师把他们接过来不是给他们养老送终的。

“医疗部门人数紧缺,必须要扩编了。”程飞说道。

“大学基地必须实行人员分流或者扩建,而且城防军的弹药消耗也越来越大。”王兰说道。

“一个个地来,先说巴喀拉基地。大黑,说说你的看法。”郑远清听完大家的报告后示意大黑先说话,如今的重点仍然是巴喀拉基地。

“好的,蓝雪,麻烦打开一下地图。”大黑冲蓝雪点点头,来到图旁接过激光笔。

“巴喀拉基地目前只有1200亩,已经不能满足到来的人群,现在的巴喀拉基地虽然生活水平高了,但是仍然入不敷出,少量的三八式步枪、中正式步枪已经无法满足幸存者的需要。由于咱们的威胁,各大中型基地也已经开始大批量订购枪支,因此,扩大基地建设、加快提供枪支弹药是重点问题,这两样解决了,其他的都会慢慢盘活。”

“我的建议是:将巴喀拉基地范围扩大至3600亩;另外增加一支50辆卡车的运输队和100辆战地吉普的护卫队,另外需要全部配套的武我知道如今的队伍很困难,我只是提出建议而已。”大黑在巴喀拉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标明哪里需要扩建和改建。

“老周,有什么想法没有?”郑远清问道。

“这回扩建工作我已经想好了,这次不需要像上次那么慢;咱们可以预先制作一批水泥墙,然后用直升机吊运至预定地点的地基上加固。剩下的合拢工作由基地的工人们进行基建,这样的话两边同时开工,三个来月就可以将围墙打好;而且我觉得以前的老墙不要动,将基地分为内城和外城,由于咱们有了大客户,基地内城就慢慢进行好点的装修以区别对待。”

“另外,大学基地再扩建已经不现实了,我看了大学基地外围的航拍图——蓝雪,麻烦一下调到航拍图——就是这里,这里距离大学基地两公里,是一片厂区。这片厂区以前没有围墙,全部是铁栅栏,现在已经被丧尸全部推倒,但是里面的厂房保存完好;我觉得,我们把这一片厂区700亩的地方围起来,利用里面现成的厂房组建被服厂等基础工业区。”老周说完了自己的意见。

“很好,制衣厂也该组建了,巴喀拉基地换来的大量粗布都在库房里堆着,得有衣服往外卖了,咱们库存的棉花也不少,这儿冬天冷,棉袄、大衣、棉鞋应该很受欢迎——大黑,市场预期如何?”郑远清问大黑。

“预期很好,但是必须要等武器的问题解决后牧民们才有考虑新衣服的必要,他们不缺吃的,但是缺安全。”大黑点头表示可行。

“今后类似的工程会越来越多,是否有必要组建一个工程部?”程飞提议道。

“嗯,有必要,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郑远清问道,“没意见就表决。”

绿灯闪过,表示大家通过决议,日后随着队伍的壮大,很多事情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冲突,因此郑远清决定安装尸乱前常用的表决器,大家通过按动按钮表决。这种表决器和的密码键盘差不多,都有一个封闭的遮挡,谁按了什么没人能看见,由红、黄、绿三种颜色表示,显示红灯绿灯表示否定和通过,而票数相等的显示黄灯,这表明议题再议。

经过若干次细致讨论和表决,会议决定老周负责工程部,负责基地的基建和装修,直接对郑远清负责,人员由老周挑选报人事部备案。

经过会议决定,现行的重点还是放在巴喀拉基地的建设上,另外同时开工大学基地的扩建工作。兵工厂的进度由陈忠自由把握,但不作为重点,至于消耗,库存粮食还有几万吨,照现在的进度还能撑几年,但是吃得好不好可就两说了,蔬菜目前只能供应队伍高层和未来人,还不足以让所有人都吃上蔬菜。

三个星期以后,10架米26直升机吊着10个重达十几吨的水泥墙飞临此时烈日笼罩下的巴喀拉基地上空,他们要将这些水泥墙在指定的位置放下。

基地外围挖出的地基上,两千名幸存者组成民工队伍正拿着长长的钢筋和木棍顶着一堵堵高3米、长8米的水泥墙向地基靠拢;每个人都很卖力地顶着,因为他们知道,巴喀拉基地再度扩建,也就意味着他们起码有几个月不愁吃喝了。

于此同时,大学基地外同样有5架直升机吊着同样大小的水泥墙在地基上空盘旋,只是这里负责接应的是一辆辆挖掘机伸出的铲臂,而周围数辆战地吉普在紧张地警戒着,对于丧尸密度较高的大学基地来说,人员还是集中在防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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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谁是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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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水泥墙放置完毕后,大量的老技工和他们的老伴将会被暂时运到这里从事基建;而年龄大点的孩子也将会施行半天上课、半天干活的新制度。

至岁以下的孩子依然按照以前的安排上午上课读书、下午进行军事化训练,他们将没有休息日、日日忙碌得没有玩耍的时间——末世没有孩子,只有幸存者。

而与此同时,陈忠的兵工厂和车辆厂也在紧张地开凿,数个体型庞大的生物盾构机正在原先废弃的矿井中开山凿石,这家伙简直什么都吃,吃完的排泄物也极其坚硬,这样一来,除了必要的地质结构需要加注万能加固剂外其余的地方开凿完毕就是整齐的厂房,甚至连抹水泥面都省了。

2016年10月,当暴风雪再次降临的时候,独立八师控制下的三个基地已经基本成型,郑远清在视察完巴喀拉基地后来到了大学基地。此时大学基地的分流和整编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制衣厂的负责人自然是老黄媳妇赵姐,她将直接对李若琳负责。

“咱们的城防军很有气势啊。”郑远清注视着公交车上一个个英姿飒爽又不失端庄温柔的女兵说道。

只见围墙内长长的公交车顶上,一个个身着羽绒服的女兵提着56式半自动步枪按照各自的防区来回巡逻着。

这些女兵或长发披肩、或梳着清爽的马尾辫或盘着稳重的发髻,每个女兵都按照自己的习惯打扮得漂漂亮亮、风采各异,唯一相同的,便是她们清一色地穿着长筒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长筒靴成了队伍的潮流。

“呯——”悠扬的枪声再次响起,估计又有一头摸过来的丧尸被掀开了脑壳。郑远清循声看去,只见远处的公交车上,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白色羽绒服、牛仔裤的女兵潇洒地放下了手中的56半然后轻捋了一下在风中飘扬的长发,此情此景真是白兰与钢枪的真实写照。

“看那朵美女战士多漂亮”红月看着那幅白兰与钢枪交映成景的图画不禁拍了拍巴掌。

“能不漂亮吗?咱们的大寨主尽挑身板好的女孩,咱基地里的女孩会丑吗?”王兰捋了捋马尾辫笑着说道,“俺们是老喽,再打扮也比不上年轻人喽。”

两年前进入基地的二八少女如今已经成年,而且身体已经发育完全,这些少女在经过严格的训练后被编入城防军现役。如今的大学基地已经拥有1000名具有城防标准战斗力的女兵,另外还有500名正在训练的18岁左右女兵,这1500名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组成了大学基地的城防军,根据独立八师的待遇体系,除了一线的男兵外,待遇最好的当属二线城防军。

因此每个女兵不仅有着二级标准的饮食和住房,基地还每年两次给她们挑选衣服的机会,而供她们挑选的,自然是尸乱前漂亮的商品服。另外女兵们还有洗发水、香皂、卫生巾的定额配发,这种条件下的女人自然会很快恢复昔日的容颜。

所以,在大学基地,城防女兵们除了每天的守备任务外过得生活不比尸乱前差到哪去。

王兰说得不错,这两年的掠夺战争中掠夺来少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无一不是身材、体质姣好的女孩,再加上目前队伍不限制着装和打扮,所以大学基地的城防军堪称绝对的“美女军团”。

“是啊,‘此朵美女战士’——多好的形容词啊。”郑远清不禁意味深长地笑了,美女又如何?在独立八师的改造体系下照样是合格的战士,妄想凭借美貌而少吃苦甚至不吃苦的美女在独立八师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得了,别得意了,大学基地百分之八十都是女人;青年女子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美*女,这种环境下美女的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蓝雪看郑远清笑得很是得意不由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惩、杀的治军手腕虽然改造能力极强,但是大环境起到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婚配问题怎么样了?”郑远清笑着摸了摸蓝雪的头发问王兰。

“良性循环已经建立;女兵们只看得上一线战斗队员,那些还没编入现役的小男生女兵们都看不上,现在知道那些小男生们为什么训练那么刻苦了吧?”王兰笑嘻嘻地说道。

“哦,还有这么一说,难怪”郑远清这才注意到远处的训练场上那些稚嫩的男声吼叫得很有气势,这气势要比自己新兵入连时吼得还高涨,如果没有什么刺激着没人会喊这么响亮。

由于城防军的美女们在严格的训练下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而且还享有一份稳定的待遇,美女战士们无一不是“独立女性”,她们再也不用依靠美貌和身体来换取衣食保暖了。

于是和尸乱前一样,这些“独立女性”的眼界也变得越来越高,虽然基地里男性奇缺,但是一线战斗部队隔三差五地会运送物资过来,那些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现役男兵自然要比基地里那些尚且稚嫩的预备役小男生更加吸引美女战士。

而对于那些身体尚未长成的小男生来说,长久孤儿的生活造成的母爱缺失使得那些美女姐姐们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想认个姐姐容易,想把姐姐娶回家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小男生们想得到心仪的姐姐则只有一条拼命训练、以优异的成绩尽早加入一线战斗部队、然后以崭新的面貌迎娶心仪的姐姐。

“哎呀,不懂女人心啊当初把这些小男生放在这里训练实属无奈,没想到男女搭配真的能提高训练成绩啊。”郑远清感慨地说道,“治理女人,还得女同志来啊。”

“什么时候咱们的局域网建立起来后可以开通鹊桥网站啊,供那些单身男女网恋用。”蓝雪拍拍小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高兴。

“是啊,就这么点儿人,就这么大地儿,网恋和异地恋也有了可靠的保证。再过两年吧,等动力问题解决后会很快的。”郑远清点点头表示这个措施迟早会施行的。

末世就是末世,末世的人类社会有着新的规律,不能再用以前的标准来判断了。如今的独立八师就是个小社会,一线男兵跑得再远也极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女性——况且纵观整个西北,哪家基地的女性能有独立八师的美女战士漂亮?而二线女兵则更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男性,也更没有对比,在她们眼里,能够到一线战斗部队的男人便是真正的“成功男人”。

相对封闭的社会环境使得男女面对的诱惑少得可怜,那么他们的心思就会转到千里之外的那个人身上,而且慢慢的战士们都会有探亲假和福利分房,这样的异地恋和网恋也会变得更加牢固,如此一来,异地恋和网恋在末世拥有极大的空间和现实意义。

一切都在朝着郑远清制定的方向走下去,郑远清的目的就是要让独立八师的女人是最漂亮、最贤惠、最聪明、最纯洁的;而每一个一线男兵将会在其他的幸存者基地见到那些被末世折磨得苍老、粗糙的女人,男兵们会在这种天壤之别的对比中把心牢牢地拴在基地里的妻妾身上,这样的做法对部队,对男兵、对女兵都有着极大的益处。

“大当家的说得没错,管理女人还得女人,所以——有个建议我觉得还。”王兰突然严肃了起来。

“关于销金窟吧?”郑远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浮华之城将来肯定会有百分之八十的女性,这么多的女人却让刘伟一个男人来管理还真有点难为他了。

“是的,我觉得那个销金窟还是找个像若琳那样有大姐气势的女人来管理比较好,刘伟——真不行。”王兰尽量拿捏好措辞地说道。

“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郑远清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兰说得不错,让刘伟去管理女人根本不现实,不说别得,那些未来的美女高管们迟早会把刘伟拖下水,淹没在脂粉堆里的刘伟能坚持多久?温柔乡,英雄冢,红fen骷髅杀人可是不偿命的。

何况销金窟里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女人?能镇得住场子的女人要么是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女人,要么是像嫣云这样在黑道杀出来的女人,可是这样的女人天下能有几个?

“那嫣云不行吗?”红月觉得嫣云应该挑大梁而不是整天训练警卫人员。

“嫣云不行啊,她的专业性太强;管理一个基地可需要很强的综合素质啊。”郑远清摇摇头否定了这个人选,有一句话郑远清没有嫣云没有李若琳那种大姐的气势和手腕,也没有李若琳那么要强,而这些素质却有很大一部分是性格所致,嫣云做不到李若琳那个份上。

“算了,再找人吧。”郑远清摇了摇头只能先这么着了,管理一座基地必须得用自己人,这不是任人唯亲,而是这世道除了一起走过风雨的人外还敢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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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大破大立

“大学基地的冗余人员已经分流出去,现在剩下的都是负责养猪、种菜的人员和年龄小的孩子。”王兰见这个问题没办法再讨论下去了便开始说其他的事情。

“一切都开始走向正轨了,看样子最多到今年年底咱们就能开始正常的生产了。这养猪厂的环境挺不错啊,没闻到猪臭味。”郑远清笑着说道。

“看你说的,现在又不是过去把猪养厕所。一切都按照唐老的指点做的,大学里以前的校办工厂被改做猪圈了,通风、保暖措施都做得很好,工人们经常给猪们洗澡,粪便什么都统一运到后面施肥。而这些猪和人吃的一样,咱们吃什么它们吃什么,比外基地的幸存者待遇都好。”王兰笑嘻嘻地说道。

“走,去看看猪。”郑远清来了兴致想去看看那些所谓的转基因猪长大了到底是什么样。

养猪厂建在以前的校办工厂里,近100亩的校办工厂厂区已经全部盖上了加注了万能加固剂的活动板房,而且校办工厂里的三层小楼也被改建为猪舍,其使用面积可达180亩。

在改建之初,老周就按照唐致中的意见设计了一套合理的系统,供水、供暖、供电、排水等系统一应俱全;所有养殖的猪可以在这里过上除了没自由、吃喝比人都好的日子。

“嚯,这猪好大啊。”郑远清一进猪舍就吃了一惊。

只见这间设在工厂厂房里的巨大猪舍中躺着一排同样巨大的猪——这就是转基因猪。在1200平米的猪舍中有两排铁栅栏隔离出的猪圈,每一个长3米的猪圈里都有一头巨大的猪。

郑远清细细打量了一头猪,只见这头猪足有2.3米长、身高1.2米、背宽100公分,堪比尸乱前的浙江泰顺猪王。只是那头著名的猪王已经很老了,肉已经不能吃了,但是眼前这些猪却正值壮年、肉质正好的时候。

“这头猪有一吨多呢,昨天刚上的称,用了一辆叉车才把它放称上呢。”一个戴着橡胶手套、穿着雨靴的中年妇女笑盈盈地对郑远清说道,她和另外十几名中年妇女是这里的饲养员,她们以前养过猪,自然在这里工作了。

“这猪是不是长到这个阶段就不会动了?”郑远清问道。

“差不多,越大越懒,除了吃食儿的时候和排泄的时候几乎不动,不然这铁栏杆可拦不住它。呵呵”饲养员解释道。

和所有的转基因动物一样,这种猪除了吃喝拉撒睡外什么也不干,而且生长迅速,6个月即可出笼。但是和尸乱前某些快餐店养的转基因鸡不同,这里的猪是经过二十年研究论证过的基因猪,对人体绝对无害;不仅如此,这种猪的体质相当好,几乎没有猪瘟之类的疾病。

万里浪夫妇提供的基因药物会随着猪的繁殖慢慢失去效用,猪的个头会从第一代的重达一吨到第四代恢复普通大

因此唐致中严格控制饲养程序,第一批猪仔注射了基因药物后必须等到第三批猪仔快要恢复普通猪的体型后才允许再次注射,因为留下的药粉实在太少了。

“我见过唐老配置药液,从那个小盒子里倒出半盐勺那样多的粉末就可以配置出几升的药液,一只猪50毫升,这样下来够打几十头猪呢。这种猪的生长期是半年,等到第三代得等到次年才用注射呢。”饲养员指着那几十头干干净净的只顾躺地上睡觉的猪说道。

“这三年就配了两次,这是第二次,因为它们太重所以都在一楼,猪仔和二代猪、三代猪都在二楼和三楼;出笼的时候得用叉车呢。”王兰笑着解释道。

“那杀得时候怎么杀?得用枪吧?”郑远清疑惑地问道。

“那可不,得用那带了消音器的枪杀,这么大的猪用刀谁敢杀啊。”饲养员解释道。

“杀一头就是将近一吨的肉,而且都有肥膘子,根本不像尸乱前那些被激素催大的猪尽是瘦肉——若琳给你做过红烧肉吧?好吃吧?”王兰笑嘻嘻地问道。

“做过,那肉味真浓,那肥膘子吃得真过瘾。”郑远清不禁回味起李若琳烧得红烧肉,那才是正宗的红烧肉,猪肉味特浓,郑远清记得从14岁以后到尸乱时他已经十几年没吃到过有猪肉味的猪肉了。

“慢慢来吧,等那个基地建好后,还要再建立个卫星基地,真正建一个大型养殖场,除了猪,再养些鸡、鸭之类的。”郑远清说着自己的构思。

目前独立八师供应的肉类主要有四种:一是大学基地养出的猪肉;二是巴喀拉基地牧民们换来的牦牛、黄羊、和马肉,目前还没有鸡肉、鸭肉等。但是不管怎么说,基地的中高层人员和未来人的肉类需求量已经可以满足,至于所有的基地成员都吃到肉?还得再等几年,目前他们只能逢年过节吃到肉。

接着郑远清视察了孩子们的生活,一万多名少年在这里半工半读或者半工作半军训,这里的6000名男孩将在两年以后编入现役;这里的女孩将会挑选体质较好的女孩编入现役;而那些文文弱弱的女孩将会从事基地生产建设,聪明的女孩将会作为教师储备做进一步深造培训,最多再过5年,基地将会开放生育。

从大学基地出来后,郑远清又看了看正在施工建设的制衣厂,然后来到正在开挖的兵工厂和汽车厂。

兵工厂和汽车厂的厂房格局已经建立起来,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装修,一些装修好的地方正在安装基础设施,只等着发动机研究出来后便可以上生产线。

但是,和所有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厂房全部深达地下100米,并且有一条同样深度的地下隧道正在挖掘,这条隧道和托素湖直线连接,通过这里地面距离需要3小时的路程只需要30分钟即可跑完。

“天涯海角复无牵已经发生了,下一句天火焚城还有多远?”陈忠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不知道,未来人对此事的历史考证也不清楚,时间跨度达20年;不过我觉得不会太快。龙飞说过,天火焚城的时候尸乱已经到了一个人力不可能对抗的绝对级别,也就是说丧尸的数量已经到了蚂蚁窝的地步。”郑远清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觉得应该是核弹;如果是小行星撞击的话那么人类将灭绝。”陈忠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经过飞机的观察,目前丧尸的增长速度没咱想象的那么快,这说明大自然已经开始建立平衡了,有很多丧尸也会出现早夭和胎死腹中的情况。但是这东西只要生下来就不会死啊,慢慢地总会增加到一个恐怖数字。”郑远清说道。

“是啊,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尽早大量开挖地下工程吧。今后的地面基地就这几个吧,再扩建就扩建地下,咱们不是有阳光导入系统吗?新盖的养殖场就建在地下,还有以后开挖的厂房都建立在地下比较好。”陈忠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下次开会咱们讨论一下吧。”郑远清绝的这事儿还是提前准备好,挖掘地下工程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得是很多年慢慢积累的事情。

“对了,那些日本人现在情况怎样?”郑远清想起了那200多号日本人,是该处理他们时候了,尤其是那些武士道思想浓重的特工人员,这种人留在身边迟早要成心腹大患。

“还行,他们知道咱们正在打仗,他们也很聪明地不管不问。研究所的人员我不清楚,但那些负责修理武器的特工工作还挺敬业的,对于软禁也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陈忠说道那些日本特工的工作情况带着一丝复杂的心情。

“敬业、严谨、细致,这些优点为什么中国人不会拥有?非得拿着枪顶着、饿着才知道认真工作——这种懒散的作风绝对不能留给子孙后代。”郑远清咬了咬牙,他要纠正这种思想,尸乱即是大乱也是大破,更是大立的时机,尸乱前养成的种种坏习惯必须得到纠正,起码在独立八师控制的范围下必须得到纠正——再不纠正,也许真像托素湖老妪所言,慢慢的中国人将变成劣等民族。

“先把男人处理掉,女人再养一段时间。”郑远清吩咐陈忠可以动手了。

经过一番细致的布局,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都做了应对方案后,郑远清和程飞、陈忠带着一批医疗人员以及庞万龙的特种战士来到了大学基地里专门软禁日本特工的“监狱”。

郑远清履行了对川本一郎的承诺,除了他们的条件是最好的外,这些特工也得到了精心的安置,给日本特工单独配备的区域中洗浴、健身等一切设施一应俱全,一切和基地守卫战士的待遇一模一样,他们完全享受着和普通战士一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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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忠实尸奴

虽然日本特工的生活名曰“软禁”,实则和基地普通幸存者差不多,他们能去哪?出了这个区域就是整天忙忙碌碌的幸存者,再出去就是死亡之地。除了图书馆和养殖基地、仓库不让他们进外他们哪都能去,也可以和普通幸存者沟通,但是他们能掀起什么浪花?

对于他们的工作,那就是每天修不完的枪支,从布拉山弹药库拉来的枪支由于时间太久,很多枪支都有一定程度的损坏,这百十万吨枪支可是够他们修一阵子了。

没办法,为了稳住川本一郎的心,郑远清必须这么做,只是今天,卸磨杀鬼的时候到了。

对于日本人,郑远清采取的策略就是分散和隔绝管理,文人、武人分属两个不同的地方,让他们知道彼此都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就够了,不需要他们有深入的交流——目前似乎也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一个个都忙死了,还不能说人家虐待他们,因为大家谁都是每天干不完的活、没有节假日。慢慢的,日久天长会导致他们甘于目前的生活,当知道同伴过得挺好之后他们已经养成一种习惯,只要能看见同伴的身影就可以了。

“人数都到齐了吧?”陈忠问负责暗地监视日本特工的队员。

“人数全部到齐,他们除非生病,不然绝对不会请假。”那队员答道。

“很好,注入迷香。”陈忠对另一个队员说道。

那个队员立正敬礼后向通风室跑去。武器维修室里有一条专门的通风管道,通气口就正大光明地开在维修操作台上面,陈忠名曰是未来通风暖的设施,其实也在冬天供过一个月的风暖,但是后来以供应不起为由停止,但是这条管道还有另外一个设计用途,就是往里面灌迷香。

因为这个武器维修室用的是以前的教室,所以窗户都是尸乱前统一的铝合金密封窗,如今是冬天,日本人也怕冷,他们早就把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此时那80名日本人正在各个工作台前干着自己的活,各种机械在嘈杂地轰鸣着,没人注意到房门被悄悄锁长久以来平静而单调的生活让他们慢慢地放弃了应有的警惕。

严格的制度已经使得这些人形成了相应的习惯,一批老旧枪械被外面的人通过传送带送到维修室内,几个日本男人将箱子搬过来,然后一堆人过去拆装、检修;不同的程序交由不同的人员负责。

男工负责大型普通机床的操作、女工负责小型机床的操作;维修好的枪械被整齐地码放在箱子里通过传送带送到外面。

也许日本人不明白,外面的战士也不是不搭理他们、更不是不和他们交流,也不是监管他们;维修室这么大的房门直接搬进来不得了为什么非得用传送带?这么麻烦还浪费电,但是外面的战士解释说上面就这规定,照着做就是了,也不费什么力气。估计这群自诩精英的日本人心里面又该鄙视中国人的教条主义了。

突然,维修室内断电了,各种车床、机床同时停止工作以防晕倒的日本人被运行的机床误伤。紧接着一阵迷香飘过,正在工作的日本人纷纷瘫软在地,只是这一睡,他们将永远醒不过来。

停了几分钟后,房门被打开,通风机开始工作,室内残留的迷香被迅速排出,众人紧随其后进入维修间。

“瞧着小身板养得,白白胖胖的,这还能打得起来么?”程飞掀开一个男人的衣服,捏了捏他肚子上的肥膘——虽然不多,但绝对不是战斗人员应该具有的。程飞又捏了捏他的肩膀、肱二头肌,发现松软的根本不似一个战斗人员,这些人已经疏于锻炼很久了。

“这小脸——啧啧,整过型的就是漂亮。”陈忠捏了捏一个美貌女特工的脸蛋说道,“可惜了。”

“老程,想出来什么法子没?这么漂亮的妞不好好利用一下可搭了。”郑远清看了的日本美女——虽然很漂亮,但是日本女人基因里的腿部短小、小腿粗壮仍然一如既往,这不符合郑远清的审美观,这短腿和他老婆们的婷婷**差距甚远,看腿不看脸的郑远清可不喜欢。

“没有,似乎也不可能有,除非将她们的四肢锁住、封住嘴、扒掉指甲,不然不可能和人靠近的,那样的话她们的**技术可就搭了——放弃吧。”程飞表示那个想法不可能。

“放弃就放弃吧,全部绑了,送到兵工厂。”郑远清一看没办法好好利用日本美女的**技术便决定还是放弃吧。

80名日本特工被运送到兵工厂的地下武器维修车间,这个车间的布局甚至一切机械的固定位置都和大学基地里的武器维修车间一模一样,只是要大得多,一切都是尊重日本维修员——或者叫武器维修丧尸的工作习惯;而那个传送带,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整个武器维修室全部是按照模块化设计,和以前斯太尔军卡里的丧尸修车组一样,所有的零件都是通过外部送入,使用的车床也是用极其坚固的暗褐色、灰色金属制作耐磨部件,轻易不会坏。

这些特工被扒光身上的衣服统一换上用帆布、牛仔布夹层缝制、坚固耐磨的粗布衣服,脚上换上汽车轮胎制作的耐磨皮靴;特工的腰间用武装带扎牢,所有的衣服都是十分耐磨的布料,这也是他们最后一身衣服。

接下来不论男女除了眉毛外身上每一寸毛发都被剃干净,可不能让这群丧尸乌七八糟的。然后他们的头上被套上一层耐磨塑料制成的头套,外面看不出来他们没有头发,郑远清只需要川本一郎能看见他们的脸就行了。至于外面的玻璃将会是里面看不见外面的单反玻璃,不怕丧尸看见活人嗷嗷叫。

程飞拿出那个用钢板焊接得严严实实的正方体盒子,上面只留了一个针孔,里面就是从甘南基地带来的一颗特殊的尸头。

程飞戴上胶皮手套,拿出一根细小的针管,将针管插入针孔然后扎入一个日本人的血管,在见血以后,这个日本人被传送带扔进密封的维修室。

当所有的日本人被注射病毒扔入维修室后针头被随即扔入火盆销毁,然后众人站在外面的观察室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由于被迷翻了的人体各种系统都处于最低运行状态,因此t病毒没有遭到免疫系统极强的抵抗,所有的日本人在短短20分钟内全部尸化。

只见一头头丧尸睁开了冒着青光的眼睛嗷嗷了几嗓子爬了起来,然后晃晃脑袋看了看熟悉的维修室开始死机。

“放入武器。”陈忠对身后的战士说道。

很快,几箱损坏的武器被传送带送入维修室,正在死机的丧尸受到了刺激便重新启动走向传送带搬下箱子,以后的一切动作都和它们生前的习惯一模一样,甚至连爱干净的习惯都一模一样,单从外面的观察室来看,这些丧尸简直和活人没有丝毫差别,就算是川本一郎过来看他的同伴们,他也只能理解为他的同伴们太忙了,顾不上搭理他。

从此,兵工厂就多了一批不需要消耗给养、永远不知道疲倦和休息的“员工”,它们只知道无休止地修理枪械,再也没有任何闲事儿和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它们将是最忠实、可靠的员工——或者说是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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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时过境迁

第440章时过境迁

收工后,郑远清又来到汽车厂那间专门的维修车间看了看,这个维修车间分为三个大组:皮卡组、吉普组和卡车组,这里面就是那群会维修三种基本车型、技术熟练的维修丧尸。只是如今没有太多的车辆供它们修理,但是不久以后,它们会每天轮轴转地维修很多车辆。

当然,这群丧尸只会维修它们生前学过的车型,日后生产的老式汽车将无法在这里修理,这里将会成为独立八师专有车辆的维修点,直到这些留存的汽车全部报废。而那时,新一批的维修丧尸会接替它们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必须死的人。

直升机在阴霾的天空中冒着鹅毛大雪飞往托素湖基地,机舱里的郑远清充满兴奋,龙飞打来电话告诉郑远清说生物发动机的自体再生已经成功,叫他赶紧回来看看。

生物发动机的自体繁殖成功也就意味着今后直属军队再也不用为装备发愁了,那些遗留下来的、没有办法事先搜集的车辆和武器装备依然能够使用。

此行郑远清走得很仓促,只来得及带嫣云一个人,由于新一批情报人员和警卫人员的格斗训练已经结束,所以这段时间嫣云无所事事。枪支已经开始生产,后勤部各部门人员需要慢慢磨合和调整、新增的人口要做档案登记和身份证的发放,所以李若琳和双胞胎如今则是忙得连和郑远清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瞧这嘴厥得,怎么了?又生气了?”机舱里,郑远清发现嫣云自打见到他时就一直撅着嘴到了飞机上也不搭理他,郑远清赶紧哄道。

“谁敢生你的气?你可是大师长,手底下两万多人的大师长呢;我敢生你的气我不想活了?哼”嫣云翻了翻白眼头一扭不搭理郑远清。

“乖,是不是最近冷落你了?别生气啊丫头。”郑远清跟个孩子似的摇着嫣云的胳膊说道,如今郑远清高兴,偶尔也会放下大当家的的架子放松放松,当然,这种放松只限在家里。

“你说吧,我都过门快5年了,你还没要我,怎么解释吧?你是不是性无能?”嫣云头一拧,弯下腰瞪着郑远清的眼睛质问道。

“怎么会?”郑远清本能地向解释说他太忙了,可是转念一想,忙就是不和老婆亲热的理由吗?

“嘿嘿,丫头,马上就27了吧?快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了吧?咱这回在托素湖多待两天,就咱俩,怎么样?”郑远清笑了,笑得很YD。

“好啊好啊,你说的哦,不许变卦,来,拉勾”嫣云一听便兴奋了,伸出修长的大手要和郑远清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OK”郑远清也伸出手和嫣云拉勾,“不过咱先说好了,可不许再像前几次那样紧张得就像我要卖了你似的。”

“不会不会,那时候,放不开,现在一定不会的。”嫣云高兴地把郑远清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来,躺我腿上,我给你讲故事。”

郑远清苦笑了一下,转过身顺从地躺在嫣云修长的大腿上,嫣云的腿真长、也真粗,躺在她腿上的感觉就像时候躺在姐姐的腿上听姐姐讲故事一样,只可惜往日的时光只能在梦中回忆了。

郑远清喜欢躺在老婆们的腿上静静地想心事,而她们也渐渐地理解了郑远清的无奈:他也是人,他也想有个肩膀依靠一下,只是他不能,他是整个队伍的脊梁和支柱,他不能有依靠的想法,就是死撑硬扛也得扛下去。也许,他唯一的心灵慰藉就是躺在妻子们的腿上享受一下那短暂的、被照顾的感觉吧。

想起嫣云的抱怨,郑远清心里也十分愧疚,嫣云已经过门5年、双胞胎已经过门4年,可是如今嫣云和蓝雪还是处女,这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感觉对不起她们。

但是没办法,这几年正是大风大浪的岁月,不止是他,队伍里的高层不论男人女人都提不起性趣,尤其是在接回未来人以前的那段岁月里,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今天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来的恐惧生活中,那样的生活何谈性趣?

自打未来人加入以后,队伍的转折点到了,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事总是开头难,这两年三天两头的打仗、生产,郑远清更是忙得每天只睡4个时,连吃饭都是双胞胎或者其他战士送到跟前,现在刚刚有些好转了才多少有了点空余时间。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曾经有几次郑远清和嫣云赤身相对,但是嫣云在床上的样子和她平时开放的个性完全不同,郑远清稍稍一碰她,她就会像肌肉痉挛般紧张,吓得郑远清也不敢碰她了。如是几次,郑远清也就没有当初的激情了,嫣云也顾不上调整,就这样这事儿就这么放下了。

“你老多了,比两年前还老,我感觉咱俩再出去就像父女了。”嫣云的大手轻抚着郑远清眼角的皱纹轻轻地说道。

“没事,等再过几年我就会把年龄定格下来,绝对不会变成糟老头子。”郑远清伸出手,捋过一缕嫣云紫色的头发放在脸上轻轻地闻着。嫣云的头发真长,现在已经超过屁股了,也许她想和龙钰一样留一头及膝长发吧?

“嗯,我可不想和糟老头子同床共枕,我真不知道唐老的两个媳妇怎么受得了。”嫣云轻抚着郑远清依旧坚若磐石的肌肉声说道。

“你想让我停留在哪个年龄段呢?”郑远清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没有对比我怎么知道是年轻人好呢还是中年男人更好,你想呢?”嫣云满眼闪烁着星星地问道。

“我想学普京大帝,你觉得他那个年龄怎么样?”郑远清说道。

“可以啊,普京大帝很帅的,不过你没他那么帅。”嫣云摸着郑远清的脸说道。嫣云的个子太高了,高得郑远清躺在她怀里总有孩的感觉,嫣云也喜欢这样哄孩似的逗郑远清或者双胞胎。

“今后的世俗标准将会重新回到应有的阶段,男人会看是否强壮、是否有能力保护家人,是否能赚钱养家;而女人会看是否漂亮、是否能贤惠持家、相夫教子。今后我要建立一个类似于西方国家的社会,里面的民众一个人工作就可以养活一家人,男女分工才是幸福社会的基石啊。”郑远清一边别扭地感受着嫣云的抚摸一边说道。

“为什么非得男主外女主内呢?女人不能和男人一样平等吗?”嫣云问道。

“尸乱灭迹以前男主外女主内将会是固定的,和乱世一样,不能保护老婆孩子的男人没资格娶妻生子。至于尸乱以后有可能恢复到以前的和平,男女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平等,但是女人想和男人平等的条件必须是独立,不想干活还想平等的懒女人永远不会得到平等和尊重,今后的社会不会再有空喊口号和理论就能混吃混喝的人了。”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是哦,我也挺讨厌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女人,我记得以前咱们遇见的那种人很多啊,怎么现在都没有了?”嫣云突然想起来那些想动动嘴皮子就让人当爷供着的人,现在好像没那么多了。

“那种人还有,只是咱们这儿没有了,咱们不会和他们辨理,辩歪理咱们辩不过他们;咱们会直接给他动手,干不出活来说得再花也没用。”郑远清想起了嫣云的性格,嫣云从来不和任何女人吵架,要么是事儿不搭理她,要么就是直接动手、手底下见真章。这种性格不适合治世,但在这末世却是最适合的。

“大当家的,托素湖到了,现在准备降落。”就在两人郎情妾意的时候驾驶员的声音传来,托素湖到了。

随着飞机的缓缓下降,托素湖岛上一处砾石地面像张开了一张大嘴一般裂出一个2000平米的大洞——这就是机库的入口,是一种更大的生物体掩盖的,这种巨型不明生物也就未来人敢用了。

直升机直接通过入口降落在距离地面50米的机库,随着飞机落下,那张大嘴迅速合拢除了留下一条不甚明显的缝隙外什么也看不到。

巨大的飞机停在巨大的地库中被机器人拖车重新停放到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由于这次呆的久,驾驶员也没有值班,而是和郑远清打了招呼后自顾自地跳出驾驶舱急慌慌地回家看老婆去了。

郑远清和嫣云踏出飞机,钢索和叶清儿、铁甲和龙梅在外面等着他,几个月不见,老大来了当然要过来看看了。

“清儿觉得能习惯后勤的工作吗?”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问一旁的叶清儿。

“可以的,我跟大姐这么多年了都学会了。”一身休闲装的叶清儿笑着说道。如今的叶清儿被李若琳熏陶得再也不是那个看谁都怯生生的女孩,虽然她现在还有那种天生的文静,但是也多了一丝泼辣气势——托素湖基地后勤上都是从大学基地那群美女中挑来的更貌美、更能干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叶清儿没有两下子可镇不住她们。。。

第441章 禁卫选拔

第441章禁卫选拔

“那就好,那就好。一眨眼5年了,清儿刚来的时候怯生生的看谁都害怕,现在多自信。”郑远清想起那个怯生生的女孩不禁笑了。一晃5年,如今的叶清儿已经是快30岁女人了,自然也多了一丝**的知性和稳重,不过叶清儿仍然保持着24岁时的年轻和姣美,而且她将和独立八师其他极少数的女人一样直到死都是这个模样。

“龙梅,以后看到我能不能别这么害怕?”郑远清看了眼躲在铁甲身后的龙梅,姑娘红着脸瞪着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看着郑远清和嫣云;龙梅一直这样子,除了她熟悉的未来人群体和铁甲以及钢索夫妇外见到谁都这样子,和铁甲一样,她估计一辈子都会这样了。

太高了,我怕她打我。”龙梅伸出手指了指嫣云弱弱地说道。

“这丫头,我打你干嘛?”嫣云对龙梅笑笑,伸出手要拉拉她,结果龙梅赶紧缩回手躲到铁甲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嫣云,好像嫣云真会打她一样。

“这样挺好,无拘无束过着孩子般的生活,挺好的。”郑远清看着龙梅的样子再看看铁甲护着龙梅一副想跟嫣云再打一架的心疼样子对钢索笑了笑。孩子的生活大人们还是不要打搅了,就让他们单单纯纯的过完这辈子吧。

“禁卫军的人员选拔怎么样了?”郑远清一边走一边问钢索。

“人员已经全部到位;军官的组成和外围部队一样,但是战士选得都是聪明、忠心的孩子,虽然他们现在还但是再过几年就可以编入现役了。”同样一身便装的钢索边走边报告着。

禁卫军这个称呼只限于郑远清和钢索两人知道,对外则称之为“托素湖城防军”,也是唯一一支以男性为主的城防军,他们的职责就是本土防御。

当然,他们将来会和其他部队一样轮值,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必须在一次次战斗中才能磨炼出来。和其他部队不同的是,他们的待遇是最好的、装备是最先进的,人员选拔也是最严格的、同样他们的训练也是最苦的。

如今的禁卫军已经将原来大学基地选拔来的男兵全部提为军官,而士兵则是从那些男孩中严格选拔而来的,每一个男孩都具有优秀的身体素质和灵活的头脑。

和大学基地半训练半学习文化课的男孩不同,他们将成为职业军人,一生没有退役的可能,作为补偿,他们未来娶到的妻子将是百里挑一的女孩、等他们年老体衰之时将由基地养他们到死。

“行了,都见过面了,各位都回去忙吧,我去找龙飞。”基地外围和未来居住区的大门前,郑远清让钢索夫妇和铁甲夫妇都回去工作,他和嫣云进去就行了。

“好,队长,我们去忙了——龙梅,和队长一起进去吧。”钢索冲郑远清挥挥手,然后让龙梅和他们一起进去,龙梅的岗位在里面,这回不过是被叫出来迎接郑远清、顺便让郑远清看看铁甲和龙梅这两年过得挺好。

“好的。”龙梅丢开了铁甲的手,怯生生地来到郑远清身边,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嫣云弱弱地说道,可别打我啊,铁甲都打不过你我才打不过你呢。”

云气得柳眉倒竖扭过头冲铁甲晃了晃拳头,只是这一晃,嫣云感觉到了一丝陌生感,时过境迁,她再也不能像以前女孩不懂事的时候没事和铁甲打打架逗铁甲玩儿了,现在她已经是一位**,必须学着稳重和端庄了。

“傻大个,以后我不能陪你打架了,你要好好的,不要欺负其他人哦。”铁甲本来脖子一梗想和嫣云打架,可是他也感觉到了那种陌生感,如今他已经是龙梅的丈夫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孩子一样和嫣云打架、和六九她们逗着玩了。

郑远清看到这一幕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钢索他们回去吧。环境在变、人也在变,记得在清河基地的时候,那时的队员们虽然少、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危险,但是大家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倒也无拘无束,只是那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那种陌生感也变得越来越重。

“嗡——”黑色的大门缓缓拉开,通往未来人基地的通道出现在郑远清面前。

“请出示证件或进行身份识别”一个充满柔性美的中年女人声音响起;这是基地的门禁系统。

“郑远清。”郑远清报上自己的姓名,这是语音识别系统,原理和尸乱前人类社会使用的大同异,但是技术却先进得多。

“嫣云。”嫣云答道。

“犀利咔嚓。”龙梅报上自己的名字。

“欢迎队长夫妇和龙梅姐,里面请。”柔美的女声轻轻地说道,接着里面一扇同样是黑色金属的防御门向两侧拉开。

郑远清大步走向里面的通道,嫣云和龙梅跟在后面。银白色的通道和几年前刚刚进入终南山实验室时一模一样,光洁、明亮。通道的顶部照明随着人的进入而打开、随着人的离去而关闭,长长的引路灯不断亮起,它们似乎知道郑远清要去找谁一样,不需要走的岔道口里面的灯不会亮起,这就是生物文明,同样的设施生物要比机械更加完美,没有任何人造机械能够媲美任何一种生物,而未来人则恰恰懂得利用这些生物。

“我一直不明白,龙飞他们既然也需要电子仪器,但是为什么却无法给咱们造个简单的发动机呢?”嫣云一边走着一边声问道。

“龙梅你能简单说下吗?我们的电子仪器是不是和你们的不一样?”郑远清也想起了这个问题,上回龙飞说得太简单,郑远清只是知道他们用的电子仪器不是大规模集成电路而已。

“你不打我?”龙梅再次弱弱地问了句。这可把嫣云气得真想揍她,肯定是铁甲没说她温柔、活泼之类的词儿,用得都是厉害、阴狠、高傲之类的坏词。

“她不会打你的,咱们龙梅这么乖,她怎么舍得打你呢?”郑远清也气笑了,不过想想龙梅和铁甲一样,都是孩儿不值得生气,郑远清只能哄着她。

“我虽然不懂,但是我见过的,龙飞他们用的仪器内核不是你们那样的,而是一个的生物。电路也不是你们那样的金属电路,而是生物体直接生成的神经元;那种生物体和另外几种生物体配合使用就可以达到电子仪器的功能。”龙梅听郑远清保证嫣云不会打她,这才放下心来心翼翼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电子设备根本不可能得到大规模普及,这种生物不知道地球上有没有,估计仅有的也不多,能够满足龙飞他们使用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就算给郑远清造出来个什么东西也没人会使用。

郑远清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到一个亮着灯光的岔道口夫妇俩便和龙梅告别。

见到龙钰的时候,龙钰高兴得搂住郑远清亲了又亲,只是她那么高的个头扑过来差点把郑远清扑翻。

几个月没见了,郑远清也挺想龙钰的;这五个老婆带给郑远清的感觉各不一样,李若琳带给他的感觉就是激情,和她在一起总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和嫣云在一起则是浑身轻松;而和双胞胎在一起却有些兄长的压力。只有和龙钰在一起,郑远清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宁静和淡泊。。。

第442章 奢侈腐朽

第442章奢侈腐朽

来到龙钰那爬满各种奇形怪状生物体的实验室后,龙钰指着一张造型奇特的工作台上那十几个毛茸茸的家伙让郑远清看。

“这就是分离出来的生物发动机,一个就可以分离出这么多,而且可以继续分离下去。我发现这种生物体其实和海星一样没有大脑,一切凭刺激和本能反应做事,如果切开它们,每一个残肢都可以形成一个新的个体;只是只能在它们的时候分离,等长大后再分离速度就慢得多了。”龙钰解释道。

“当初研究这种生物的时候发现它根本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也就没有继续再研究下去。这回细致研究后才发现了它的特点,其实不用金字塔修复也行,只是恢复的时间太长了,不利于批量化生产。”龙飞在一旁分析道。

“不需要批量化生产,只需要满足我们的需要就够了。末世的人口不多,部队数量也不会太大,精锐部队更少,今后这种发动机只需要用在一级精锐部队上就行;三极部队就不能再使用了,否则一旦让外人知道咱们有这种东西则必然群起而攻之。”郑远清表示不用批量化生产,够用就行。

“这下部队的装备可以提上日程了,譬如坦克什么的仿造个壳子就能跑;相应的生产线很快就可以上马——当然,最好能有个样品供我们分析。”龙飞说道。

“会的,但是今后我们不需要坦克了;那玩意儿机动性太差,我会想办法找一辆轮式步兵车的样品,今后咱们的机械化部队就使用轮式步兵车。”郑远清兴奋地说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当年有轮式步战车和自行火炮的时候郑远清就曾经有过放弃坦克主攻轮式步战车的想法,而又经过两年掠夺战争的检验以及期间的模拟论证,郑远清终于肯定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坦克的机动性太差,综合条件不如轮式步战车。

由于末世幸存者的主要敌人是丧尸,那么面对丧尸脆弱的身体和低下的攻击能力坦克那厚实的装甲就显得有些大材用;而且丧尸没有武器装备,所以坦克炮的威力也无从发挥;和轮式步战车相比,坦克的通过能力似乎强不到哪去,这样一来,坦克的优势似乎只剩下吨位了。

综上所述,在末世的战场,轮式步兵战车的综合条件要远远高于坦克,而且用未来人研制的金属加固剂灌注过的战车装甲除了“雷霆”系列激光制导炸弹直接命中能够破坏外普通的炮弹根本奈何不了它。

何况“雷霆”系列炸弹尸乱前就不多,能躲过太阳风暴保存到今天的更少,而且是用一枚少一枚,总有用完的时候,而独立八师的轮式步战车却不是坏一辆少一辆的;因此,郑远清决定今后部队的主要装备以轮式步战车为主,坦克为辅,这个议题会很快提到日程上讨论。

“刚才龙钰给我说了,你这大师长的是不是也需要一架座机和一辆座车?咱们现在啥都有,不算特殊要求。”龙飞觉得如今条件成熟,该考虑一些问题了。

“是啊,是该考虑有架专机和专车了。”郑远清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的座机该是什么样子,终于熬到头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大型办公室、别墅、专车都有了,不久的将来甚至还有一架座机。

“走吧,好些电脑里都有豪华车的图片,你去选一辆吧,还有飞机的都有。”龙钰高兴得像个女孩似的拽着郑远清的手,虽然她看不上那种落后的汽车,但是她知道郑远清高兴,郑远清高兴龙钰自然也高兴。

“豪华车,豪华,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开始要豪华车了。”郑远清没有动而是皱起了眉头说道,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可以享受的时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远清,你考虑得太多了;现在发动机的问题解决了、大批枪支也在生产,马上咱们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了,这东西咱先不用,今后到了可以使用的时候咱再用不可以么?”嫣云弯下腰挽住郑远清的胳膊劝道。

是啊,嫣云说的没错,郑远清开始静静地思考: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这不是男人的终极目标吗?做金字塔的顶层不也是自己的目标吗?奢华难道必然和腐朽连在一起吗?奢侈豪华难道和经国济世非得是对立吗?郑远清不相信什么只有穿补丁才能谈得上经国济世的论调,那是穷书生的言论,那是羊群的言论,更是弱者的言论;纵观古今中外世界强国各大领袖有穷光蛋吗?

没有,没有一个伟大的领袖是穷光蛋,连自己吃饭穿衣的钱都没有,何谈经国济世?人,只有当钱成为一个数字、权力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思维才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也才能谈得上经国济世。

老周说得对,在一穷二白的时候艰苦朴素那是应该的,不是觉悟高;在富甲天下的时候还能艰苦朴素、享受而不沉迷,这才是真正的智者和强者。

但是自己的做法会带起来一阵奢华之风,如何控制这股风气确实很难啊。郑远清也考虑到了自己的做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个不考虑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其实我觉得啊,这事儿还是你说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得好。比如说,将来咱们的浮华之城建立好以后,你当然不能开个破汽车去了;但是在咱们自己的基地,你开个破汽车就够了,既然你不在乎开什么车,那么何必纠结呢?”龙飞似乎明白郑远清在想什么,一语道破郑远清的心墙。

“那好,先造着,造完了给我放起来,到可以用的时候再用。”郑远清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应允道,这种车起码今后摆谱的时候要用。

在机械组的工作区内,郑远清在一座大型的高分辨率屏幕上挑着自己喜欢的车。这里的车真是琳琅满目,搞不好是从哪个汽车发烧友的机子里搞来的资料;龙飞很细心,那些拆过来的、已经使用过的电脑里留存的资料龙飞都给保存着,就怕郑远清万一需要时别连个样子或者概念都不清楚。

挑来挑去,郑远清选择了一款长达12米的8轮悍马迪吧车,虽然图片上那个涂得乱七八糟的颜色郑远清不喜欢,但是他觉得这种车型相当气派。

“就这个吧,外观再突出点霸气和狂野,别显得太商务了,那样没有军人的气概;颜色喷成沙漠迷彩,要有军车的气质。”郑远清指着图片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沙漠迷彩不好看吧?要那么军事化干嘛?”显然嫣云不喜欢那种颜色。

“在可以预见的几十年里,我不会脱下那身军装;在脱下军装以前,还是不要太商务气了,那不是军人该做的事情。”郑远清拍了拍嫣云的翘臀解释道。

“飞机就要这个吧,美国的支奴干。”郑远清指着一幅军事图片中的直升机说道。

这架飞机正是美国运输部队最常用的、也是电视上经常见到的“CH—47支奴干”双螺旋桨中型运输直升机;这种直升机是典型的美系产品,精致复杂,和傻大笨粗却结实耐用的苏系直升机完全是两个模式,郑远清还是很喜欢这种直升机的。

“颜色还是沙漠迷彩,但是能不能将它等比例扩大些?大大得很有霸气那种。”郑远清问龙飞。

“你怎么不要美国‘30大力神’螺旋桨运输机这样的飞机呢?也大飞得也快,同样都是造飞机,这个也行吧?”嫣云兴冲冲地指着一架大型运道,她本来还想蹦两下,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了得学得稳重些了。

“嫣云,话不能这么说;直升机咱们有‘载重平台’的图纸可以改进设计;而且直升机飞不快,这样更好改进设计。但是那种飞机就不可能了,固定翼飞机的零件要求的加工精度很高,没有精确的图纸或者样品咱们不敢造,造飞机不比重新设计一款发动机简单多少,毕竟那是飞的——我可不是万能的哦。”龙飞不得不再次给嫣云解释,他们的能耐没那么大。

嫣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吭气,她当然知道直升机和固定翼飞机完全是两个概念。有没有图纸更是两个概念;何况那种尸乱前先进的运输机哪个没有电子系统?飞机可是在天上,可不是造个能跑的车、装上适应性极强的生物发动机就行的。

郑远清拍了拍嫣云的屁股没说什么,他多么希望未来人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有了超越时代几千年的科技,随随便便就可以造出先进的东西,就像美国大片中描述的那样。只可惜,老天爷从来不会把所有的好事都给一个人事万物都是平衡的,得到一样,必然失去一样。

郑远清决定,这两样东西造好后先放着,等到基地壮大到可以摆谱的时候再用,至于在基地里面、在所有战士面前,他还是要以身作则,享受可以,但是不能搞奢侈之风。至于许书成他们什么时候要座机和座车,还得再等等。。。

第443章 迟来洗礼

第443章迟来洗礼

在未来人的饮食部吃了一顿美味无比却不知道吃得是什么的晚饭后,郑远清和嫣云离开了未来人的区域,龙钰还要忙生物发动机,今天不能陪郑远清了。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嫣云,这几天郑远清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风车的大门上显示的数据告诉郑远清此时广袤的别墅区中没有一个人。能来这里住的都是如今的队伍精英,以前幸存的76人都在外面带兵,家眷也在坦克中的单身宿舍中住着干后勤工作。

而钢索和铁甲忙着训练新兵一般情况下不回来住,而是呆在公寓区里给他们留的房子里住,叶清儿更是忙得头大懒得跑这么远回来,就算不忙,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她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别墅睡觉。

“我设置了来人提示,怎么样?这么大的庄园今晚就咱俩,嘻嘻”在走出风车大门时嫣云回身设置了来人提示,来人提示会在有人进入通往庄园的通道时就发出警报提示,足以给里面的人留下5分钟的警备时间,有时候这5分钟将决定生死。

“设置那个干吗?还怕有人来吗?”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你别管了,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嫣云说了句让郑远清不明就里的话便挽着丈夫的胳膊兴冲冲地向风车后的别墅走去。

黑黑的别墅区除了人来即亮的路灯外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除了漆黑的夜空和温馨的路灯外没有一丝光亮;因为没人住,这里面的造雪幻景也没有启动,所以任凭外面大雪纷飞,这里面还是温暖如春,丝毫没有冬天的感觉。

两人走进自己的别墅,暖黄色的灯光自动亮起,在这寂静得夜色中平添了一丝家的温暖。郑远清换过拖鞋后,嫣云在后面轻轻地帮他脱下夹克衫,只是郑远清没有发现,嫣云的俏脸已经变得通红。

“还没到睡觉时间刷什么牙?”正在换衣服的郑远清听见嫣云的独立卫生间里传来刷牙的声音,郑远清好奇地走过去问道。

“别管,赶紧刷牙去。”还没更衣的嫣云嘭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含糊不清地喊道。

郑远清咧了咧嘴乖乖地回去刷牙了,他意识到了嫣云可能要玩儿点花样,今晚很可能是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在离开之前郑远清看了眼嫣云的闺房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嫣云的房间从少女花花绿绿的装饰换成了**温馨而简约的风格。长长的大号双人床上已经换成了淡蓝色的格子床单、以前熊、猫满天飞的被罩也换成了淡蓝色;以前吊满风铃的写字台前如今只有窗帘上还留有几串淡粉色的千纸鹤和五角星;墙角处以前大大的布偶如今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紫色的工艺台灯。

郑远清会心地笑了,嫣云是在用这种方式宣布她不再是个女孩了;两年的战争所经历的事情、看到的事情都会让一个人变得成熟。嫣云成熟了,不再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妞一样只知道蹦跶了;只是郑远清在走出卧室的门时感到了一抹伤感——末世已经6年了,自己已经34岁,青春早已不再

大卧房的独立卫生间里,温暖的灯光照射着光着脊梁、穿着大裤衩的郑远清,也照射着他背上那条火红的威龙。郑远清刷完牙,刚刚拧开水龙头沾湿脸,却突然感觉到一个温润而滚烫的身体贴在了自己赤裸的后背上,几缕紫色的发丝随之飘落在自己的脸颊旁,淡淡的女儿香瞬间笼罩了他的周围。

在镜子的反射中,郑远清看到了高高的嫣云站在他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胸膛。而镜子中嫣云那高挑的身体竟然只裹着一条朦胧的黑色纱巾,纱巾下洁白的欲体带着无尽的诱惑若隐若现。

郑远清没有说什么环过湿漉漉的双手搂住了嫣云的翘臀轻轻捏了两下,他清晰地感觉到嫣云的身子火热而滚烫,那种微微的颤抖仍然是那么熟悉,这一刻,嫣云等了很久了。

郑远清转过身搂住这个比他高一头的可人儿,把脸埋入她浑圆坚挺的**间,使劲地嗅着那丝淡淡的清香;郑远清猛地抱起浑身发软的嫣云向卧房走去。

在这里带你去一个个好地方。”嫣云的胸口急速起伏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她的胸口也变得更加坚硬、火热,带着女儿香的汗丝已经渗出了她那细腻的肌肤。

郑远清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弯腰背起嫣云向外走去,卧室里虽然正经,但是缺少了一丝叛逆的激情;虽然已经青春不再,但是并不代表着心也沉寂。郑远清顺着嫣云的手一直走到楼下,他不知道嫣云要带他去哪,但是他知道嫣云选好的地方要么特别棒、要么特别不棒。

“能抱抱我吗?疼疼我?”背上的嫣云把脸贴近郑远清的耳边喘气吁吁地说道,话语里竟然还带了一丝哭腔。

郑远清感到一丝心酸,这是一份愧疚,不管什么理由郑远清都放不下这份愧疚,他轻轻放下嫣云转身拦腰抱起她欣长的身子一脚踹开客厅大门走入漆黑的庄园。

嫣云火热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她的个子很高、身体自然也够大,郑远清勉强地搂住她的背抱着她往湖边走去。这一刻,郑远清回想起了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也是这么抱着嫣云走下泥泞的土坡,那时的嫣云也是这么一丝不挂,自己也是这么浑身只穿一件衣服。

而在那个瓢泼大雨的晚上,嫣云发着高烧执意要见到自己才睡觉,那时的嫣云也是这么让自己抱抱她、疼疼她,从没得到过多少疼爱和关心的嫣云对这种被疼爱、被关心的感觉是那么珍惜、那么难以忘怀。想起嫣云可怜的童年,郑远清禁不住搂紧了怀中的她。

嫣云的腿真长借着昏黄的路灯,郑远清细细打量着嫣云姣美的**,那双长达123cm的腿是那么柔顺、光滑;那圆润而丰满的胯部在灯光下泛着丝丝晶莹。嫣云一只欣长而细嫩的大手轻轻地遮住双腿间的草丛,几丝花木透过玉手的边缘显露着无尽的诱惑。

嫣云的身材真好比例真美身体也真大,那双腿远远看去是那么欣长而秀美,真到了眼前却是那么粗,看着怀中比自己的身体还大的娇美**,一种极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刺激着郑远清澎湃的心——他要占有她、他要让这个妖魅的女人彻底属于他哪怕她比自己还高得多,征服这样一个女人该是多么有成就感

怀里的嫣云突然动了,一双大手紧紧环住他的肩膀,郑远清毫无防备地和嫣云搂抱在一起倒在湖边的沙滩上,那火热的**瞬间吸住了郑远清坚若磐石的身体;一张滚烫的唇递了过来,郑远清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急速起伏的**、欣长而细滑的双腿、热烈而颤抖的身躯渐渐迷失了郑远清的脑海;郑远清紧紧地怀抱着这又大又傲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吻着她,从那娇嫩的耳垂再到细嫩的肩胛、再到傲然的**和坚硬的花蕾、再到比他胸膛还要宽却不失纤细的纤腰、最后停留在依然平坦并且散发着浓浓女人味的腹,那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散发的湿润激得郑远清浑身肌肉隆起。

“刺啦——”就在郑远清要脱下碍事的裤衩时,一双修长的大手拽着长长沙滩短裤向两边一扯,薄薄的短裤瞬间被撕成碎片,接着两条又粗又长又温润的双腿贴上他的腰身、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夹住他的身体仿佛怕他跑掉一般,郑远清已经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泥泞不堪的树林和润泽的草木。

“安全期呢,不怕”浑身发软的嫣云紧紧地闭着秀美的丹凤眼、修长的柳叶眉紧紧地皱着、温润的红唇几乎是强迫似的吐出这句话,她在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真正成为一个女人的洗礼。

滚烫而细腻的肌肤、修长而光滑的大腿、宽阔而赤裸的腰髋、如雨打过般湿漉漉的丛林、青涩而颤抖的山谷紧紧地贴在郑远清的身上,不断撩拨着他沸腾的血液和旺盛的郑远清已经做好准备进入那想象中应该宽敞一入的水帘洞。

“啊——”一声空灵的喘气响起,郑远清开始感受那宽广而深邃的水帘洞,但是事实却令他大吃一惊——身体的感觉告诉他他的判断是错误的水帘洞没有变、滚烫没有变、圆润和湿滑没有变、娇嫩和细腻也没有变,更没有宽敞的洞壁和长长的隧道。有的只是恰如其分的包裹——紧紧的包裹、没有一丝余地的包裹,就像一只温柔而娇嫩的手轻轻地握住一般甚至还有一丝缓慢却实实在在的揉搓那种细嫩的温润、和几乎量身打造的包裹让郑远清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刺激

漆黑的夜空、轻拂的微风、凉爽的沙滩和静静的湖泊;滚烫的身躯、纷飞的秀发、宽大而不失修长的女体在有力的环抱下激荡着空灵的呻吟声伴随着悦耳的呻吟声,紧紧的包裹、无暇的配合和若有若无的揉搓近乎完美地配合着强壮而猛烈的冲击变作欲仙欲死的朦胧——前所未有快感让郑远清在一片混沌中怒吼一声猛烈释放。。

第444章 挥之不去

第444章挥之不去

静静的湖边、凉凉的沙滩上一大一两个身躯在黑暗的夜色中相拥在一起;郑远清搂着这个长长的身体回味着刚才那独特的感受——欲仙欲死、如醉如梦,沉溺在水帘洞中的感觉真的犹如踏云蹬仙一般如在云中游戏。

就在郑远清回味无穷之时,一条沉重的长腿轻轻地压上了郑远清的身体,细腻的肌肤轻柔地摩挲着他隆起的肌肉,那条长腿的尽头、光滑而粗圆的大腿内侧还带着一丝冰凉的湿润,这丝冰凉在痒痒的花木撩拨下轻轻地摩挲着下面坚若磐石的身体。郑远清的手游走在这条带着汗水、细腻粗大而欣长的大腿上。嫣云虽然个子高,但是皮肤并不粗糙、骨节也不粗大;她仅仅是个子高而已。女人的美丽不在身高,而在比例;哪怕嫣云有着198cm的身高也不耽误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所带来的美丽和震撼。

那种感觉,真的不一般,尤其是那种荡气回肠的征服感更是充满了郑远清的心扉。他做到了,他做到了自己一直有些逃避的事情,他不仅征服了眼前这个高大的女人也战胜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感。

“累坏了吧?来躺我怀里——我搂着你——感觉不一般吧?嘻嘻”嫣云那坏坏的笑终于从滚烫的俏脸上再次浮现,她长长的胳膊轻轻一伸就把郑远清搂孩似的搂在怀里,虽然此时她的身子已经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哎呀,刚才忘垫毛巾了,你个傻瓜怎么不想着垫块毛巾呢?”刚把郑远清搂在怀里的嫣云却突然撑起了身子在屁股下一边乱摸着一边惊呼道。

“忘就忘吧,我已经感觉到了,软软的一圈,又细又嫩的。”郑远清嘿嘿一笑伸手摁下嫣云说道。

“也是哦,这么宽大能流血就怪了。”嫣云这才想到垫不垫毛巾一个样,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宽大的洞穴就郑远清那个怎么可能流血呢?不过他感觉到了就行,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属于他就足够了。

“你好像练过什么功夫吧?很柔软而且似乎有灵性一般控制得很好。”郑远清很享受地缩在嫣云柔软的怀里,他的脸正对着嫣云滚圆的左峰,看着那坚挺有致的半球形郑远清禁不住伸头轻轻一吻。

“对的,练过功夫的,我也教过娜塔莎,她也学会了。”嫣云感觉胸前痒痒得,不禁嘤咛一声胳膊又使了使力气把郑远清往怀里紧了紧心中还暗道:就你那牙签不用功夫怎么行?不过这话嫣云只敢想想可不敢往外说。

“里面还真能藏东西啊?我还以为是艺术加工呢。”郑远清惊叹一声,把脸埋在那散发着丝丝女人香的**间一边享受着身上长腿的摩挲一边感慨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

“能啊,杀手和特工一样,必须要有秘密武器的。我的四颗虎牙只是其中之这里不过是后备而已,那些刀啊、打火机啊虽然拿着不重,可是要藏进去可真重,如果没有功夫的话根本没法带着那么重的武器跑动。”嫣云轻声地解释道。

“跑着跑着自己就先软了是吧?”郑远清心中闪过一丝心酸,嫣云最美好的少年时期就那么地在残酷的训练中度过;难怪嫣云没事儿的时候会有不符合年龄的没心没肺,原来她在补偿失去的少女时代。

“嘻嘻你个坏蛋,你也看过那个美国片?研究了好久吧?打了几次飞?”嫣云压在郑远清身上的腿使了使劲,湿滑而凸起山丘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胯上。

“在大学里看过——真没**,一帮老爷们看的一个比一个咽口水咽得厉害,看完了一打牌、一抽烟也就忘了。”郑远清轻拂着那比他手掌宽得多的大腿侧面轻轻地说道。

“大学问你个问题——不许你说我无聊”嫣云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来劲了,一个翻身把郑远清压倒在身下、趴在他的胸膛上问道。

“问吧。”郑远清搂着嫣云的背,也想学她那样用双腿环住她的胯,结果却发现远没有嫣云环得那么自然,他不过刚刚环住而已——嫣云的胯虽然很美、也很细腻、可是胯围却也够大。

“那个苏云月如果你再遇到了她你会怎么办?”嫣云很认真地问着这个十分无聊的问题,最近嫣云正沉迷于琼瑶阿姨的她不过是补课而已,那个年代的少女都经历的事情她都在不自觉地慢慢经历,这就是补偿心理。

远清苦笑不得,这什么问题啊?这末世的还有这可能?那概率得几乎不可能,不比代安阳姐妹俩重逢的概率到哪去,那女人活没活在世上都是问题。

“不许说无聊快说不说今晚吸干了你”嫣云往上挪了挪,长长的秀发盖住了郑远清的脸、一张俏脸紧紧地贴了上去,她似乎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不无聊、不无聊、很有聊的真的——”郑远清赶紧哄道,他已经学会了,女人这个时候最是不讲理的。

“遇见了我也不会搭理她”郑远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似乎已经忘却了的感觉、那种被人抛弃的痛心再次浮现,只是不再那么浓烈了而已,经历的事情多了,郑远清也成熟了,不会再为这无常的事情而揪心。

“不可能,琼瑶老太婆的书上写了很多这样的例子,还分析说,男人的潜意识里还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认为帮助她都是应该而且是义不容辞的,哪怕没有一点回报也心甘情愿。”嫣云耍赖地趴在郑远清身上也不管他能不能透得过气掰着指头一条一条地列着男人的罪状。

“傻丫头,想啥呢?就算遇见了,她已经是36岁的老太婆了。再说了,说终究,哪有那么多巧合——”——真巧合了老子不杀了她就算是不错了郑远清这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看淡只是看淡,但是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岂是那么容易就释怀的?既然想要嫁“成功男人”,那何苦要糟践普通男人的感情?

嫣云感到郑远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知道自己办了傻事,可女人就这样,明知道是傻事有时候还非做不可。虽然嫣云不了解郑远清的心事,但是她明白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髓。

“不好意思哦,勾起你的伤心处了;没事,真遇见了她我帮你扁她。”嫣云气顺了,也知道自己问了无聊的事儿便开始撒娇耍赖。

郑远清只是笑了笑没当回事,可是他还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嫣云这种不按常理思考的思维方式,嫣云可不就算的。

“抱我去水里。”嫣云咬着郑远清的耳朵轻轻地说道。

“我不想动了,太懒了。”郑远清也开始耍赖。

“我不就不就让你抱我去水里懒虫快点”嫣云继续着撒娇**,修长的大手在郑远清的胯部轻轻抚摸、同时将还带着一丝冰凉液体的胯间轻轻地贴了上去继而慢慢地摩挲。

“好你个死妮子,看我咋收拾你”郑远清YD一笑,轻吻上了嫣云再次坚硬的蓓蕾,接着伸手抱起她软软的身子走向浅浅的湖水,那里,也是他所向往的。

这一夜,沙滩上、浅水里、草地上、别墅门前的台阶上,嫣云空灵而妖魅的呻吟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庄园的上空,那种贴近自然的舒展和唯恐有人看见的紧张更是让人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

由于生物发动机再生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所以先前所有的规划都得推到重来或者改进,经过会议的决定,托素湖基地将建立一整套的空军、陆军装备生产线。

空军装备生产线生产米26重型直升机和初教6型教练机,材料除米26作为空中平台用暗褐色金属生产外,教练机全部使用普通高强度钢材加注金属加固剂制作。陆军装备生产线则仿造那两台悍马车生产悍马和嘉陵600型军用摩托,材料一律用加注过金属加固剂的普通钢材制作。

而现有的50辆由普通皮卡和越野车改造的车辆将划拨给大学基地的城防部队使用。

最新生产的装备将一律加装生物发动机,尤其是教练机上面加装了改进后的加特林六管机枪作为航炮。这些装备上的配置重机枪将全部用暗褐色金属加工主要部件,其余部件由普通钢材加注加固剂制作。

另外,邱国兴要在年底以前培训出一批能够独立飞行的飞行员,日后米26直升机将作为空中航母释放由教练机组成的空军。

虽然二战期间赫赫有名的螺旋桨战斗机很多,但是一没有图纸、二没有样品,仅凭一些照片龙飞不敢像仿造汽车那样仿造飞机,毕竟这玩意儿是在天上飞的。

其次,曹雪振培训的那批特种驾驶员也要准备编入现役。老四培训的一批具备特种驾驶技术的摩托车手也要加快进度,将来的摩托车可是要配备单兵火箭弹的。。。

第445章 时机已到

第445章时机已到

解决了发动机的问题,郑远清的禁卫军将在最快的时间完成装备配备进入磨合训练状态,不能再等了,他能等得起但是某些年龄大的精英幸存者可未必等得起。

在其他基地老人是没用的阶层,而在郑远清眼里,老人、尤其是各领域的精英却是块宝贝,没有老人指导的年轻人会走很多弯路,而这些弯路郑远清走不起也不想走。

最后,托素湖基地和大学基地培养出的那些17岁及其以上的男女少年要尽快编入现役,这样一来,今年年底之前独立八师将会拥有一批2500人的男兵部队和一批3500人的女兵部队。这样一来,独立八师的兵员数量将增扩至6000人,以男兵为主的高机动化一线部队将跃升至3000人;而以女兵为主的附属基地城防部队将跃升至2500人。

6000人的部队放之尸乱前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人口锐减90甚至更多、中华大地分崩离析的末世不是谁都有能耐养得起这个数量的部队。

因为,只有职业化的军人才拥有最强的战斗力,而一个职业化军人至少需要10个普通幸存者的劳动养活,那么为了养活一支六千多人的部队,这个基地必须要有起码6万人的规模。

但是郑远清的基地不过两万多人,算上巴喀拉基地通过交易供给的物资勉强够养活这些职业化军人,因此扩充基地面积和幸存者数量将是当务之急。

另外,老周的工程部将要投入新的工作——在大学基地和厂区基地的地下构建一座贯通的地下基地,而且要和托素湖基地、旺秀装备厂由地下隧道贯通起来。

“咱们铺的摊子是不是太大了?咱们现在连大学基地和厂区基地都没有完全运转起来;而且目前粮食只剩下不到3万吨了,根本支撑不久。”李若琳对这种在军事角度完全可行的布局提出了意见,这种布局在民事角度根本就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巴喀拉基地每月能有多少粮食供给?”郑远清问道。

“不多,以前算上肉类也就一百来吨,如今一点没有,还得这边支援。等他们扩建完成后明年也许会提高供应量。”李若琳看着帐表说道。

“远清除了骂一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必须要有一个供应粮食的基地了。要构建一个基本的社会框架粮食是基础、军火是保障,而且各个环节一环扣一环地连成一个网络,少了哪一个节点都不行,更别说为了赶时间队伍如今是在无基础运行,这样的运行模式就像一台高速运行的破车一样随时会翻车。

“是该想法进入市区了;市区大量的粮油店和超市以及食品仓库都有大量的储备,虽然已经6年了,但是保存在地库中的粮食还是可以吃的。”程飞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要进市区岂是那么容易?尸乱前中国14亿人口,西北人口也达几亿,而且大多集中在唯一几个大型城市,大型城市虽然物资多,但是丧尸也极多,两年前依靠巨型装载机和威力强大的步兵收割机都进不了市区就是最好的实践证明。

“还得需要坦克,尽管坦克的机动性不如轮式战车,但是进市区还非它不可;由陆地战列舰前边开路,在主路上碾压丧尸;辅路和街道由坦克开只能这样。”许书成沉吟了一会儿对大伙说道。

“那多造几台大型拖拉机或者推土机不行么?”曹雪振问道,如今队伍根本没有坦克样品,龙飞他们连借鉴的都没有,毕竟坦克不同于汽车。

“什么样的拖拉机、推土机能有五六十吨那么重?极少,世界最大的推土机不过90吨重,而且还是在欧美国家,中国只有东北、内蒙的大型铁矿有几辆,这个根本不现实,还得坦克上。”许书成认为不可行。

“那么这样,今年年底,等装备生产出来以后咱们打掉甘肃库尔塔斯克基地,一来咱们可以获得坦克和轮式步兵车的样品;二来嘛哼哼,一举拔掉贺兰山基地的羽翼。”郑远清指着地图上那个被划上骷髅的基地狞笑道。

“呵呵,好主意,不知道库尔塔斯克基地现在还听贺兰山基地的不;估计里面的人也活得够呛。但愿他们以前储备的物资够多吧。”许书成笑了笑,他巴不得赶紧打下库尔塔斯克基地,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寒锋出鞘。

“管他听不听,就算他们有通讯工具估计也是发报机了吧?没有装甲部队的基地防守可以,但是要进攻和驰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金雨堂心中兴奋地说道。

“很好,就这样;欧达,情报组务必于今年12月1日以前摸清库尔塔斯克基地的情况;其他各组加紧战前训练,这将是检验战斗力的一次战斗。”郑远清见大家没有问题了,于是开始命令。

。。

库尔塔斯克基地是位于甘肃省西南部蒙古族自治区的一处中型基地,是尸乱前兰州军区装甲部队的驻地,那里驻扎有一个装甲团,不过具体人员有多少、装备有多少目前还不清楚。

但是这个基地却在独立八师的地图上被画上了一个骷髅,这表示复仇的记号。4年前的茶冷口之战后,郑远清等人经过多方论证,最后认定那支堵截他们的装甲部队很可能就是库尔塔斯克基地的部队,也只有这支部队的装甲车能够在短时间内围堵到315国道茶冷口地区。

这个基地是郑远清早就想打掉的基地,但是哪怕是太阳风暴过后郑远清仍然不敢打它的主意,在掠夺战争期间郑远清远远地避开了它,因为那些装甲部队虽然统统趴窝,但是卸掉自动火控系统的坦克炮、火炮、机关炮仍然可以人工装弹,虽然不能主动出击,但是防守绝对是够了。一直以来郑远清还没有自信面对铺天盖地的火力覆盖,但是随着生物发动机的问题得到解决,郑远清认为时间到了。

又是一个滴水成冰的下午,白雪皑皑的青海高原依然笼罩在阴霾的天空下。今天没有雪,12辆新出产的悍马车迎着呼啸的北风悄声无息地行驶在没脚踝的积雪中,欧达和于洋开着指挥车慢慢地向前行驶。

如今的情报组已经不再是欧达和于洋两人撑台唱戏了,不再是靠着两人的特异功能打天下的时代了。如今的情报组不但配备了12辆军用悍马、两架教练机而且多了30名经过严格训练的男女情报人员。

情报组的装备在整个独立八师目前的配备中是档次最高的,12辆加注过金属加固剂的悍马车比以前郑远清等人起家的那两台悍马更加结实、耐用。

每辆车均配备有一座可以打八一杠子弹的加特林六管火神炮以及同样用暗褐色金属制作的两门89式60mm迫击炮;另外还配备有一挺普通钢材制作的榴弹发射器,如此强大的火力虽然打丧尸不太行,但是足以对付一个步兵营的围追堵截。

不过这些简单的悍马车和飞机中除了空调设备和通讯设备外什么都没有,龙飞能仿制出来的设备除了投影仪之类的简单办公仪器外极其有限,而且数量极少根本无法列装,更别谈什么火控、激光、凝视焦成像等设备了。

因此这些悍马车除了车型很先进外其余的和二战的机械车没有任何区别,情报工作再次回归到最原始的依靠人力侦察的时代。

另外情报组还有两架普通的教练机用于远距离空中侦察;而且情报组还装备有未来人提供的30架从未来带来的悬浮式滑板。这种滑板是从未来人的库存中调拨的,这个时代已经无法制造。

更令欧达和于洋充满自信的,是他们手下那60名经过嫣云、老贾、庞万龙三拨教练严格训练选拔出的情报人员,虽然他们没有特异功能,但是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侦察兵,渗透、反渗透;侦察、反侦察、格斗、武备几乎都是全能;

除此之外,这些情报人员个个都有郑远清给予的生物护甲,纵观整个独立八师,几乎所有的精锐人员和装备都被编排入情报组,欧达的权力也空前加大。

欧达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思绪纷飞,老大给予他的权力无疑是最大的,但是欧达不敢骄傲,跟随郑远清多年他自然了解郑远清的性格——权力越大、得到得越多,那么使命和责任也会越大。郑远清不可能让任何人只有权力而没有责任和义务,所以说,情报部门这个位置欧达坐的并不舒坦。

“别想了,老大说过,得到的越多失去得也就越多,好好干就是了,老大不会忽视咱们的。”于洋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这种悍马车只有两个座位,因此欧达和于洋这两个老大老2必须得自己开车。

“嗯,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这些都会有的,只是得到这些很难啊。”欧达笑了笑说道。

“想成功必须付出,千古不变的道理啊。”于洋会心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第446章 防御高手

第446章防御高手

黄昏时分,车队经过漫长的行进在距离库尔塔斯克基地12公里远的雪地里停下,欧达下车透口气,顺便召集组员们做战前动员。www.65txt.com

“各位,这次是咱们第一次实战检验,训练了这么久也该亮亮功夫了;情报组的地位很高,但是这地位不是在办公室里坐出来的。老大已经给予了咱们最先进的装备,下面的该看咱们自己了。”欧达做了简短的战前动员,然后开始命令。

“第三组留下个五人原地待命,于洋带领;二组留下五个人负责侦察这附近方圆100公里的地形;一组和剩下的人跟着我,咱们到库尔塔斯克基地外围先侦察一番,具体情况到时候再好了,各位换衣服整装吧,现在对表,十分钟后咱们出发。”欧达示意大家准备出发,郑远清给的时间有一个半月之久,欧达他们不用着急。

十分钟以后,20名男战士穿上雪地伪装服趴在那个滑板一样的悬浮器上举着微型冲锋枪开始向库尔塔斯克基地方向前进。

这种悬浮滑板是未来人维修管道时使用的大号滑板,外形就是一块面板,20公分厚、一米长、50公分宽,前方有一个电动车手柄样的控制器。欧达他们可以趴在上面在悬浮于地面50公分的情况下以时速20公里的速度前进或后退。这东西虽然很先进,但是就这么多,损坏了便不再有,但是这东西很结实,一般情况下使用百年不会报废。

欧达带领着战士们借着暮色在雪地里缓缓滑行,这种行进十分危险,因为他们要避开偶尔会遇到的、可以活动的股丧尸,另外还要在被冻成冰棍的丧尸间躲避穿行。

虽然知道对方的监控系统已经全部报废,但是他们的望远镜可没有报废,不花钱的丧尸哨兵哪怕是被冻成冰棍了也会发出低吼声,而丧尸呼朋唤友的连带效应更是可怕,一丁点不慎就会引得丧尸漫天嗷嗷,对方也自然会提高警戒。

“再JB给我嗷嗷。”一个战士从滑板车上蹲起身子抡起手中的铁棍扫掉了一颗浑身挂满冰雪的丧尸头颅,这头丧尸看见他们了便开始低吼,他们必须在丧尸刚开始嗷嗷的时候打掉它的脑袋或者下颌骨,再晚几秒钟就会引起连带效应。不过被低温懂得发脆的丧尸骨骼一棍子下去也就够了。

“心点。三五中文网”欧达对着便携式通讯器声叮嘱道,这里距离远处的城墙还有几公里,欧达宁可慢点也要保证悄声无息。

在距离库尔塔斯克城墙不到3公里的地方欧达挥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一行人躲藏在厚厚的雪堆中透过挖开的雪洞观察着不远处的城墙。

库尔塔斯克基地占地700余亩,地处一片原野上周方圆几公里只有几个的村庄,如今那些村庄也是一派荒夷。

从一些废弃的房屋那焦黑的房梁和遍地的雪坑可以看出那里曾经有过猛烈的爆炸,是不是遭到丧尸攻击目前无法确定,因为一切尸骸都被大雪覆盖掉。

但是从高高的城墙上有未清理的血迹可以看出这里经受过不止一次丧尸围攻。库尔塔斯克基地的城墙极其高大,高度竟然达到8米,从各种不同的砖色上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有过不止一次的加高和加固;

在城墙中间往下有一个厚厚的冰坡,那明显是上面淋下来的水凝固而成,他们竟然懂得用冰雪加固城墙,单单这一条差不多60°的冰雪坡道就足以令丧尸搭不起来尸梯——除非攻过来的丧尸有十几万。

但是这里地处贫瘠的高原荒野,和青海一样,爬上来的丧尸要少得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形成十几万的丧尸围攻,这里面的守军很聪明,欧达心中对里面的守军做出了初步判断——军中有城防高手。

欧达仔细查看了一番,他发现围墙上除了一个高高的岗楼里有两个士兵执勤外没有任何哨位;也没有任何可以看得见的防守武器,这说明对方的警戒目标不是人,而是丧尸,他们很自信自己的防御工作;或者是他们认为没有任何一支幸存者队伍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天渐渐黑了,基地里也没有一丝光亮,欧达已经看不清岗楼里是否还有人值班,于是此时于洋开始通过极强的夜视能力不断给欧达提供着相关信息。欧达明白岗楼里的人仍然在,不过他们是坐在岗楼里,外面仅仅露出一个戴着钢盔的脑袋。

欧达挥挥手,战士们每两人一组向四周分散,他们要从不同的方位逼近城墙。20架悬浮滑板四处散开从数个不同的方向向城墙悄声无息地靠近。虽然对方防范的主要对象不是人,但是也不能因此而低估了对方的防范能力——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都不是傻蛋。

欧达用了半个时的时间靠近了那面高达4米的、厚厚的冰坡,令欧达感到震惊的是,这面冰坡竟然足有3米多厚,这到底用了多少雪、淋了多少水欧达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一次的辛苦可以带来半年的安这个方法回去要推广,今后各个基地可以节省多少弹药,在丧尸数量较少的情况下不用搭理它们它们也奈何不了城墙。

“嗒嗒……嗒--嗒嗒嗒”一串敲击声从欧达的耳麦中传来,这是莫尔斯电码,这段事先约定好的暗语表示其他组已经到达了城墙脚下,都趴在冰坡下面;而且在这个岗楼的对角还有一个岗楼,整个基地就这两座岗楼。

黑暗中欧达拨到组接听频道继而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麦克风向其他成员下达命令——向上爬,摸清城墙的防御情况。

欧达操纵悬浮滑板降落到地面,然后收起微冲,慢慢地像一条蛇一般贴上冰坡开始借着上面的雪层慢慢地向上爬,这种冰坡最使不得快劲,得一点一点地爬。

其实欧达不需要这样,他可以直接钻进去,但是情报组不是他一个人,他必须让所有队员都学会如何通过人力做到情报的搜集,事必躬亲迟早会累死他。

刚刚趴上冰坡边缘的欧达让覆盖着冰雪的城墙震惊了一下,只见这条冰坡最上沿和笔直的城墙接洽处,竟然有一个被冰溜子掩盖着的射击口。

这是一个开在城墙上的、正方形的射击口,外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溜子,而且不止一个,而是每间隔一段距离开有一个,如果不到近处根本看不出这城墙竟然开了一溜射击口。

这些口子不大,不过70公分边距,从外面看不出来有多深,但是可以想象,这里面如果伸出来一根铁棍的话足以把刚爬到冰坡上面的丧尸推下去,丧尸爬在又滑又陡峭的冰坡上只需轻轻一推便足以让辛辛苦苦搭起来的梯子瞬间崩溃。

如果这里面伸出来的是一挺重机枪的话,势如破竹的子弹将会瞬间清理出一片丧尸。

因为丧尸在往冰坡上爬的时候必然身体要俯下、头顶冲着围墙,而攻城的丧尸必然密密麻麻,那么呈现在机枪手眼中的景象将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尸头甚至看不见身体,从这样刁钻的角度往下扫射几乎不用点射校正弹道,直接横扫过去即是枪枪爆头,这样的攻击效果不仅节省弹药同样也够迅速。

当然,丧尸的尸体多到一定程度后机枪将失去作用,只是这个“一定程度”起码要有几万头丧尸做炮灰。

这种方法真是刁钻,郑远清他们打丧尸一直遵守的战斗准则就是决不允许丧尸有搭尸梯的机会,但是这里却极大地利用了每年长达半年的冬季——就地取材、一切从简,这里面有打防御战的高手欧达心中突然起了一丝莫名的兴奋,能和这样的对手作战也是一种荣幸。

嗒嗒声再次传来又传出,各组队员纷纷报告每一面城墙上都有这样的射击口,具体数字无法估计,但每面墙起码在20个以上。

单单从这些射击口的数量上既可以看出里面的守备有很强的火力,有这么强的火力,那么里面的守备不会低于2000人,那么2000人的战斗部队就算是吃囤积物资的话也得有300名后勤人员,这里面的人不会低于2500人。

欧达命令各组待在原地不要动,他一个人慢慢地把手插入墙壁开始向上继续爬,他要试着能不能攀过围墙看看里面的防御。

但是在欧达贴着墙壁刚刚触到墙顶的玻璃渣时欧达却看到了那个比墙壁高出5米的岗楼楼体上竟然有一面玻璃而且玻璃竟然九十度垂直对着围墙墙体,欧达当了多少年的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岗楼,岗楼的旋梯是内置式的他见过,可没见过内置式的楼体上有窗户——那个玻璃明显是一扇窗子。

不对事情反常必有妖。欧达不再动了,他开始观察那面窗子有何不同。

慢慢地,欧达比对出来了,那面窗子的下窗台竟然和围墙一样高而窗子的一半恰恰露在墙面外——也就在岗楼里、通过那面窗子一眼看去很容易就能看见墙头上是不是有人或者异物、墙面上是不是有人贴在上面,哪怕是没有灯光的晚上也能看清

这个原理就像你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桌子,桌子上可能有些不大的异物你看不见,但是你蹲下把眼睛瞄在桌子边缘、视线和桌面平行直至合成一条线的时候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异物一样。。。

第447章 欧达无奈

第447章欧达无奈

高明的办法欧达不禁赞叹起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库尔斯塔克基地的损失殆尽不可能供电,没有电的情况下在白天还行,两个岗楼就能看住整个基地。

但是晚上呢?没有电的晚上他们应该如何看到这堵墙是不是有人翻过来或者贴在墙面上等待翻过去?就站在这窗户后面一眼便能看出墙头和墙面上是不是有人趴着。

难道被发现了?想到这里,欧达突然不敢动了,他没有听见枪声,也没有人的喊叫,这只能说明岗楼里的哨兵偷懒了,否则他们不可能看不见贴着墙面往上爬的欧达。

虚惊一场欧达悄悄地将身体掩入墙壁慢慢地滑落冰层再次回到冰面上。回到冰面上的欧达迅速召集队员后撤,10个组的成员迅速撤回安全地带。

“老大怎么了?”一个队员伏在雪堆后悄悄问道。

“真TM高明,预见高手了。”欧达叹了一句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队员们,幸亏刚才没有翻墙,否则的话一个人可能没人看见,这么多人哪怕就翻过去一两个那么被发现的概率将会成倍增

“接下来该怎么办?混也混不进去,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另一个队员有些气馁地说道,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侦察任务,却被一道的围墙挡住了,这说出去还怎么见人?

“从岗楼下过去,用冰雪覆盖住那面玻璃,然后再翻进去。”欧达想了想只能从那面玻璃上下手了。他本来想说还是自己去吧,但是一想不能事必躬亲,绝对不能让下面的队员养成依赖的习惯。

一个队员接受了任务,他还是趴在悬浮滑板上悄声无息地来到岗楼下面,他的任务是用水壶里的水泼洒在窗户上,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中一点水就会很快结成一片冰,里面的人要清除这片冰必须出来清理,这段时间足够翻进去一两个人了。

但是令欧达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队员攀在墙待了一会儿却马上悄声无息地潜伏了回来。欧达意识到可能没那么简单。

“老大,不行,那玻璃肯定是特制的,用哈气不起雾、用水泼不结冰,肯定是坦克专用的玻璃。”回来的队员伏在雪堆里对欧达说道。

虽然那种玻璃他没有见过,但是听也听说过,美国坦克的潜望镜和车长观察窗上的防弹玻璃就是用这种特殊材料制成的,不沾灰、不染尘、不结雾气也不结冰,虽然没听说中国有,但中国肯定有类似的玻璃。

我的欧达心里骂了一句,但是脸上依然冷若冰霜没有一丝反应。看来还真得自己进去了,末世的这种基地根本不和外界有什么交流,几乎就是封闭式的,混进去根本不可能。而且这种基地还,不像特大型基地城墙绵长、漏洞众多,这种基地看一眼就能看到头——因为,所以简单,因为简单,防守却恰恰是最严密的。

末世的基地大多是这样,就像抗战时期鬼子的封闭式碉堡据点,混,混不进去;翻,太没得翻;除了炸掉外没有一点办法,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一切欧达知道的窃取情报的方法在这里都不管用。

“老大,咱趁里面没人翻进去吧?”一个队员问道。

“不行,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险。”欧达否决了这个想法。

这样做太冒险,那个玻璃里面是黑乎乎的岗楼内部,几乎是漆黑的,而外面虽然是黑夜,但白雪反射的光线多少还能看见东西,这样一来外面根本看不见窗子里面是否有人,但是窗子里面却能看出外面是否有什么动静。

这招实在太高明,而且那块玻璃就算是白天也未必能看见里面是否有人盯着;绝对不能拿队员的命去赌里面的岗哨刚好偷懒。

“算了,我进去吧。”想了一圈,欧达还是决定自己进去,看来这世道逼着自己事必躬亲啊。

欧达决定了还是自己上,于是欧达悄悄地脱掉雪地掩护服,露出里面一身深蓝色的紧身衣——这是给那几个日本特工那里学到的专业知识。

常人以为潜入者在黑夜应该穿黑衣服,实则不是,黑衣服被发现的概率更大,因为黑夜并非是漆黑,而是多少有一点光线;所以,潜入者应该穿深蓝色的衣服才不易发现,这是日本忍者古老的潜伏术。

接着欧达戴上了龙飞专门给他研制的一种面罩,这种面罩是全包裹式的,套上后生物护甲可以在脖子出进行密封,而面罩里面有一个型的供氧器,能够支撑欧达在土里面五分钟的潜游时间,这样欧达就不需要那么频繁的换气了。供氧器的氧气用完后会自动充氧,但是必须要接触空气才行。

只见欧达精悍的身体如趴在水面上一样在队员们面前迅速消失,几个队员互相看了眼摇了摇头,这种功夫可不是你学能学得来的,这就是基因,就像古代的沙漠民族能够钻沙如钻水一样,能钻沙也一样能钻土,只是为什么,至今无人知道。

。。

声微弱的钢铁碰撞声传来,土里面的欧达捂着脑袋揉了揉N的什么东西这么硬?莫非他们也知道在围墙后面堵上公交车?可是这地方离公路太远,他们能有多少公交车往回拖?还正好自己碰上了公交车?这概率也太了吧?欧达再次判断确实没错,自己估算的距离绝对在围墙以内,难道自己露个头都露不成?

不对公交车的车底不是平板,而是有轮轴和传动杆的也不会这么硬,公交车车底的材料自己应该碰上去是碰到海绵的感觉而不是硬邦邦的——这只能说明这东西是密度更高的钢材,难不成是坦克底盘?难不成那个射击口除了放置重机枪外还能放置坦克炮?

想到这里,欧达凝神静气集中注意力开始慢慢往上钻,在欧达凝神屏气之时,他感觉到身边的土变得不再是水一般的感觉而是状若无物,头顶上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也开始变得如浆糊般粘稠——这是欧达加大特异功能的效果。

欧达费力地穿过一团浆糊样的东西后感觉头顶上方不再有任何阻挡面是一个空间;欧达慢慢地把头部后仰将面罩的视物镜稍稍露出浆糊外——一片漆黑

保持头部随时下沉的姿势欧达慢慢把手伸出那团浆糊——他碰到了一张椅子般东西,还有一个类似于卡车档杆的棍子以及一团空当——这应该是什么车内部了,不是坦克车就是步战车内部。想到这里,欧达便放心地慢慢往上钻。

终于爬出来了欧达浑身乏力地拔出后脚坐在一堆钢铁中间窄窄的空隙里喘了口气,然后打开面罩头顶的微型照明设备。

“日,还真是坦克。”欧达声嘀咕了一句开始细细打量这个有些印象的空间:窄的座椅、一边一个卡车档杆样的操纵杆,没有方向盘,一排蒙了一层灰的仪器,一圈厚重的钢铁铸壁,没有前窗——这是驾驶座,没有方向盘和前视窗表明这不是步兵战车而是坦克车。

欧达没有见过坦克内部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听许书成简单描述过,而且他进过步兵战车内部,这里面绝对不是他熟悉的步兵战车内部,那么只能是坦克,那两个操纵杆便是控制坦克左右履带的东西。。。

第448章 恐怖炮阵

第448章恐怖炮阵

欧达看准炮塔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眼前的一个高高的座位便是车长座,旁边一个带着被剪断的电线头的圆柱状东西便是坦克炮了——坦克炮的自动装弹机和火控系统全部被拆下,虽然欧达不懂得那些东西都长什么样,但是这里面密密麻麻的电线头表示这里面被拆掉的东西不在少数。

果然没错,这群家伙拆掉了自动系统将坦克炮变成了手动装弹——聪明,果然聪明欧达一边感慨着这一波人绝对不同于盐桥基地里运输营的那般家伙一边悄悄地扳动驾驶座上的供驾驶员出入的舱门。

“NN的,锈死了?”欧达扳了好一会儿不见那个销子动分毫,他凑过去用微弱的灯光细看了一下,只见那根销子已经锈得一塌糊涂。

难不成他们现在不需要驾驶员了?或者这辆坦克已经报废?欧达开始观察车内的灰尘情况,果然,驾驶座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上面有自己清晰的鞋印;但是车长座上却只有薄薄的一层灰,这说明车长座上偶尔有人会坐。

再看炮膛后面同样干干净净的,似乎被经常被维护和保养。而观察手的位置同样是厚厚一层灰,这说明这些位置已经失去效用——搞不好坦克报废后被推到这里当大炮使了。

欧达看了看炮塔上的出入口舱门,销子果然没事,这说明这里面经常有人来。

然后欧达坐在车长位置上关闭头灯从观察窗往外果然玻璃被卸掉了,而且外面的炮管伸入了一个射击口,这车果然是报废后用来当大炮用的。

不知道这车给这里放了多久,车体和地面已经被黄土层填满,以至于欧达连个缓冲的空间都没有一头撞了上去。

想到这里,欧达喘了口气,他只能再次钻坦克装甲了,这玩意儿钻一回可真费劲要不是托素湖的史前老妪优化了自己的特异功能基因自己根本钻不动这么厚实的焊接钢板。

我C刚刚探出头的欧达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心中一声喊:只见漆黑夜色中,平均每五六米的距离停着一辆坦克,每辆坦克的炮管统一伸入厚厚的围墙,长达百多米的这堵围墙竟然停了十多辆坦克。

从欧达的角度看去简直是密密麻麻、层出不穷——一面墙尚且如此多的坦克,那么四面墙该有几十辆坦克吧?可惜那三面墙要么太黑要么有建筑物挡着,欧达看不清。

不仅如此,每辆坦克车的前端竟然也被砌入了围墙里面,坦克上方便是一排用钢铁焊接并砌入围墙的简易走道,那便是墙头的巡逻走道。而欧达见过的那个窗户虽然不大却够宽,竟然墙里墙外都在它的观测范围之内,设计这种观察哨的人不简单,里面只需要有人一瞄便能发现有没有人贴在墙头。

真是人才欧达心里感慨了一声便把身体慢慢地从钢铁炮塔中拽出然后一个前滚翻潜入车体之间的水泥地里继续打量这赌精心设计的围墙。原来两门坦克炮之间还有一个射击口,那个射击口应该是用来安装重机枪的面有固定好的铁架子。

这种防御系统简直密不透风,十几门坦克炮如果打出燃烧弹的话足以令数百头丧尸陷入火海;而这里的机枪口会将侥幸躲过坦克炮轰击的零散丧尸变成一堆烂肉。而墙头的步兵则会将最后一波侥幸移动过来的丧尸消灭;就算真有若干命大的丧尸围到了围墙边那么外面那层冰坡也足以让它寸步难行。

如此精良的防御系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装甲部队估计是个坦克旅或者是混编装甲旅,真是家大业大、腰杆子粗壮啊只可惜,没有了数控系统的精密坦克如今不如一辆拖拉机,坦克的发动机功率之大没有数控装置根本无法单纯地驱动这么庞大的车身。

欧达从坦克的这个架势感觉自己刚才看见的可能是机枪口而不是坦克炮口,不然的话那么的射击口根本当不起坦克炮射击时引起的副高压;而且那段砌在坦克身上的墙壁也许不是砖瓦应该是其他材料制成的。

虽然欧达不懂,但是他也知道这么做并不科学,很容易引发围墙的崩塌——但是人家既然懂得这么多,那么这么设计一定有他的道理,欧达不相信能设计出这种围墙的人会傻到不考虑坦克炮射击时的硝烟、膛压、后坐力以及产生的震动。

参观学习完这堵极具借鉴意义的围墙后,欧达开始向基地中央行进。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心里有些没底——坦克炮身后并不是空若无物的训练场,而是两排停得很有规律的自行火炮,第一排是6辆,第二排是8辆,一门门高昂着头的火炮角度调整得错落有致、车辆间距排布得很有规律。

这么专业的火炮排列方式欧达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听许书成说过,战场上的火炮排列方式其实并非电视上演的那么密集显得很威武,而是分散开、错落有致,这种布局会充分利用炮弹的杀伤范围形成一片覆盖面极广的有效杀伤区——很显然,这种排布方式便是许书成说的真正的火炮排列方式。

欧达游到自行火炮身旁看了看,果然和坦克车一样履带一层锈迹而且浅浅地陷入水泥地面这些车在这里停得时间不短了。

但是欧达相信,那长长的炮管和硕大的炮塔依然能够正常使用,如果这些火炮全部开火的话,库尔塔斯克基地周围数平方公里的区域将会成为一片火海,这么大的防御规模别说是大规模丧尸攻击,就是一个装步营进攻也休想攻进来分毫

欧达带着心虚的念头围着基地内墙游了一圈,结果让他沮丧无比,每一面围墙外都有这么多的装甲车,搞不好基地把所有的训练车、战备车、封存车都推出来了,这一个院子用来做防卫的各式战车竟然有一百多辆这么强的火力独立八师根本攻不进来,想都别想——真是个厉害的对手,也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不知道许书成那家伙知道不知道这种摆法

欧达一边苦笑着一边向基地中央的建筑群游去,建筑群中的情况更让他苦笑不止,这里面的阵列设计者不是善茬,基地的管理者更非善茬,在这样绝望的世道这地面竟然还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雪迹。偌大的训练场中竟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一切整洁的就像尸乱前一个正规的兵营一般。

区区一个库尔塔斯克基地尚且如此,那么整个贺兰山基地该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存在老大以前决定不骚扰这里看来是对的,如果那个破装载机开过来估计还没待旗号喊完就会被一片火海覆盖——欧达禁不住又想起茶冷口那个恐怖的战场。

接下来的一切让欧达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感觉独立八师那点实力像是蚂蚁一样,亏得太阳风暴让敌我双方的差距减了许多,否则独立八师再发展几年也打不过区区一个库尔塔斯克基何况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处还有一个阿木阿塔拉重装驻地。

也难怪欧达震惊无比,区区700亩地的基地竟然有着同样面积的两层地下工事,硕大的装甲车封存库里竟然还有几十辆报废的装甲步兵车和装甲侦察车;硕大的军火地库中炮弹武器堆积如山;经过防潮处理的地库和地面库中有着堆积如山的粮食、煤堆和各种物资;更大的地库里有着数以百吨的柴油。

很明显,地下库里、地面库里大宗大宗的物资都是以前从各个地区打来的,而其数量竟达几万吨,足以支撑两千来人的队伍活上好几年。

最后沮丧的欧达带着最后一丝好奇想去看看对方究竟还有多少士兵活着,侦察的结果比想象中的少得多,几个兵营里算上幸存者不过1600来人,也许连年征战死去了很多士兵吧。

但是那些被改造成兵营的仓库中整齐的床铺和鼾声四起的平稳睡眠却让欧达再次汗颜了一把——这简直就是尸乱前的正规军,如果不是普通的单人架子床被改造成了双人架子床以及被窝里陪睡的**女人欧达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支末世残兵

。。

“大智慧,果然是大智慧。”郑远清听完欧达的报告后沉吟了好一会儿却只说出这句用来形容贺兰山基地的话,几乎每到碰到贺兰山所作所为的时候郑远清就会说这句话。唯一不同的是郑远清说这句话的情绪已经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面孔扭曲到现在的平淡如云。

“他们似乎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有没有这一天他们也会储备那么多的物资。”欧达坐在郑远清办公桌对面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笑。

“是啊,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智囊的力量;差距啊”郑远清伸了个懒腰打开烟盒扔给欧达一根然后点燃。。。

第449章 暗杀行动

这种仗根本就没法打,虽然郑远清有远距离的舰炮可以引爆弹药库使得整个库尔塔斯克基地瞬间报废,但那不是郑远清想要的,末世的战争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消灭战和消耗战,而是掠夺战,如果无法得到里面数量庞大的物资和装备郑远清宁可离它远远的。

可是再等还能等多久?这么多物资、这么强的领导人足以再支撑数年,数年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郑远清等不了那么久。

“既然打不了常规战,那就打特种战。”郑远清又沉吟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怎么打?”欧达不了解特种战,他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根本没有太多的见识和知识储备。

“你不是说他们的哨兵很少么?两个岗楼只有四五个哨兵执勤,这说明他们已经麻痹了,而且在通讯中断的这两年多里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的行动,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未必认为咱们敢动他们。

所以我判断,他们已经认为没有人类能对他们够得上威胁——这就是漏洞,视野决定格局,长久的龟缩一处已经让他们的格局变得落后和狭隘。”郑远清一边给欧达解释着,一边拨通了召开军事会议的电话。

。。。

接下来的会议让欧达深深地理解了郑远清一直以来坚持的游击战略。没有对比便没有真知,欧达一直以来以为郑远清东躲西藏的战略很没有军人的骨气甚至很不是男人的作风,完全就是土匪的行径,但是今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视野决定格局、格局决定高度。

郑远清一直以来东游西逛多少年才建立了两个像样的基地,甚至在有了基地之后还是东游西逛、四处奔波,虽然这种战略很没有“骨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多年的见识和经验积累已经极大地扩展了郑远清的视野和格局,他的视野极其广阔,因为他见到的、听到的、经历的都比一般的军事指挥官多得多。

而库尔塔斯克基地完全就和普通的幸存者基地一样龟缩一角,哪也不去,看似过着平淡悠闲的日子实则却是在慢慢地变成井底之蛙,尤其是在太阳风暴爆发后的这两年里他们更是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人就是这样,慢慢地就会适应——或者称为麻木、懒散,越是不出去便越是不想出去,越是不想出去便越是出不去,慢慢的,这群军人就会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家妇女一样眼界变得越来越狭窄,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和战争的需要。

这两者一对比,经验丰富的郑远清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智慧和弱点,而视野狭隘、聋子瞎子的库尔塔斯克基地领导人的视野还停留在两年前甚至更早,他也许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看似强大的防御实则不堪一击。

这就是环境带来的不同,譬如那个著名的寓言:两个乡野老农猜测皇帝的生活,一个说皇帝砍柴用的都是金斧头;一个说你傻瓜,皇帝每天能喝小米粥,还得有人伺候着——

这就是格局的表现,因为两个老农的生活环境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活千篇一律没有什么见识,也见不了太多的事情、经历不了太多的事情也不会了解太多的事情,他们的格局甚至比不上州府的居民;在和平时期这种差距无非是见闻的差距,但是在这末世,格局的差距也许就决定了生死。

2016年12月2日凌晨,一个暴风雪肆虐的夜晚,10辆悍马车实施灯火管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风高夜中悄悄靠近死一般寂静的库尔塔斯克基地。在距离基地3公里的地方,10辆车分开两队向着不同的方向行驶。

15分钟后,两支车队分别在基地的南墙和北墙外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停下。接着每支队伍中跳出40个鬼一般的身影,这些身影迅速奔出数百米后一头扎进雪层里在漫天的暴风雪下慢慢地向着高大的基地围墙爬去。

奔袭北墙的队伍由庞万龙带领,他身后便是39名身着雪地隐蔽服的特种战士,今天是他们特种部队从建立以来第一次执行人与人的任务,而且还是一场艰巨的攻坚战,庞万龙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多少年他没再执行过这种任务,已经有些生疏的技艺让他心里有些忐忑。

“各小组注意,禁声。”庞万龙捂着袖珍通讯器小声命令道。

命令透过虽然小却功率不小的通讯器传达到了39名特种战士的耳中,狂风暴雪总所有人几乎同时停下身形40只手几乎同时伸到腰间的刀鞘上,紧接着40把黑色的军刀几乎同时抽出然后被叼在战士们的嘴里,一切都很慢、一切都是悄声无息;紧接着40名战士再次慢慢爬动,只是那原本就十分微弱的喘气声变得更加微弱。

这就是特种兵的招牌动作——口叼刀;这种用嘴叼着军刀的动作不仅仅是出手方便,更重要的一点是,嘴里叼着东西运动的人喘气声会明显减小、因为紧张或者寒冷导致的上下牙不自觉打架的声音也会消失。

这就是一个流传千古的军事动作——“口衔枚”,无论古今中外,夜晚奔袭的士兵嘴里面都会叼上一个东西用牙齿咬住,或树叶、或树枝、或刀子,甚至是弹壳,其用意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奔袭时的动静,尤其是来不得一丁点动静的伏击、暗杀。

当那些根本看不出身形的战士顺利到达围墙墙角的岗楼下面时,一公里以外的两辆悍马车上发出了两声沉闷的枪响,枪声虽然震耳,但在狂暴的风雪中却显得悄声无息。

紧接着,两挺只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长达1.4m的反器材狙击枪被重新装弹校准——这是庞万龙手下的狙击手老三带来的03式重型反器材狙击步枪。

只见几束血肉横飞,远处岗楼里两个只露个钢盔、坐在地上逃懒睡觉的哨兵在睡梦中被轰烂了脑袋,两个裹着厚厚棉衣的无头尸体悄声无息地倒在了岗楼的地面上,他们成为这场战争第一批牺牲者。

十几秒钟后,与其对角的岗楼上一名趴在栏杆上的哨兵被轰烂头颅,另一个缩在墙角的哨兵还没待起身拿枪就被接着轰烂脑袋。

借着狂暴的风雪,80根攀墙钩被悄声无息地扔上墙头牢牢地固定在布满冰雪的墙楞上。

五分钟后,80名鬼一般的身影分成几波先后翻过墙头落在坦克车上然后迅速隐入地面的积雪中。

80个身影在新堆积起的雪层中从两个不同的方位慢慢地向着兵营靠近。庞万龙带领一半人向着原先的兵营爬去;老五带领39人向着那个用仓库改造的兵营爬去——这是一个还魂夜,今晚将有数百个冤魂在睡梦中离开这个苦难的人间。

第450章 活人熔炉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就在老五等人翻过围墙隐入密集的坦克群中之时,一曲飘渺的歌声伴随着狂风暴雪幽幽飘来——伤感、凄美而又悲壮!

“妈妈你不要牵挂,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执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都……都不怕!”

听着这断断续续中带着丝丝抽泣的歌声,老五感到双眼有些发酸,曾几何时,他也曾和一群来自各个部队的陌生战友围着火堆、抱着钢枪在无边的风雪中唱着这首《军中绿花》,可是如今,同样是陌生的军人、同样是风雪和钢枪,但他们却要兵戎相见、血染沙场,然而这即是无常,这即是奈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妈妈……妈妈……爹、娘!儿想你们……呜呜呜呜……”随着隐约的抽泣,一个浑身挂满了冰霜的游动哨停住了脚步、蹲在一辆自行火炮下低声抽泣,那刻骨铭心的悲痛在这刺骨的寒风和无情的黑夜中更显凄凉。

只是,身处悲痛的哨兵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围墙下、坦克下、自行火炮下数十个黑影也随着他的抽泣狠狠地抹了把泪水,但是,在抹去那两行热泪之后,数十把锋利的尖刀被拿出口

“噗——”带着热气的鲜血从颈动脉中激射而出,却被厚重的军大衣紧紧捂住,满眼泪水的哨兵惊骇地看着黑暗中那双五味杂陈的眼睛,在死去前的一刹那,哨兵读懂了那双眼睛——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这末世没人要的孩子!

“兄弟,愿你能和爹妈在下面相聚。”看着怀里倒下的尸体,老五轻轻地抽了下鼻子在心中默念道,他分明看见了那名哨兵在临死前的一刹那竟然露出了一抹解脱的微笑。

狂风依然在肆虐、暴雪依然在狂飙,随着基地各处热血飞溅,一个个游动的哨兵被划开了颈动脉、割开了喉咙,一具具尸体抱着他们的钢枪重重地栽倒在厚厚的积雪里,几乎每一具尸体都带着浅浅的微笑,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当整个大院被清理干净后,老五带着39名特种战士悄声无息地摸到了仓库的门口,紧接着,20名战士摘下了背上的LS06式微冲,20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封锁了仓库的大门和窗户。

而与此同时,另外20名战士则摘下了背上背包大小的空间背囊,紧接着20挺沉重的喷火枪对准了大门和一扇扇玻璃,这20挺喷火枪深入背囊的软管中则连接着8组特制的大容量燃料罐,这便是仿造“74喷”制造的多储油罐式火焰喷射器。

因为仓库已经被改造成宿舍,所以仓库的大门只有一扇普通的双开门,老五轻轻地拧了下门把手,发现门里面并没有紧锁。

准备!老五一手紧握门把手,一手冲战士们挥了挥,然后借着一股呼啸的风声轻轻地拧开房门然后凝神屏气站着不动,保持着房门的关闭。当第二声狂风的怒吼声响起时,老五猛地一拉房门,房门毫无声响地被打开——

“呼!呼!呼!……”狂暴的喷射声接连不断,数十条二十多米长的火龙带着炽热的高温从不同的方向射入漆黑的仓库——

呛人的浓烟在翻滚、耀眼的火光在绽放、刺鼻的焦肉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持续不断喷射的火焰在狂风暴雪中奏响了一曲死亡之乐!

在这支惨烈的冥曲中,一个个浑身焦烂的人形物体在烈焰中奔走哀嚎,他们拼命想扑灭身上的烈焰,但是掺杂了稠化剂的汽油、注入了橡胶的柴油却犹如跗骨之蛆般紧紧黏在他们的身体之上,任凭他们拼命地拍打、拼命地浇水、甚至活活撕下被烧焦的肉,却都不能使这烈焰消融半分……

“给他们个痛快吧……”看着一个个焦黑的人体在慢慢倒下,老五淡淡地挥了挥手,他分明看见一对男女紧紧地抱在一起、任凭浑身的烈焰将他们的皮肉烧化、将他们的骨骼烧裂,直到将他们彻底融为一体。

“突突突突突……”早已守候着的冲锋枪接连喷吐出炫目的火舌,一发发同样炙热的子弹汇聚成一股弹雨扑向那些仍然在四处奔走的火人,随着弹壳交汇出另一首冥曲,偌大的焚尸炉中也倒下了一个个残缺不全的人影;而不远处,另一座仓库、另一座制式兵营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惨剧……

。。。

阴霾的天空已经没有了飘舞的雪花,只是寒风仍旧在无尽地凄厉,似乎再给死去的冤魂哀鸣一般。防御固若金汤的库尔斯塔克基地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烈火地狱,1600条人命变成了1600个冤魂,也化作一堆不分彼此的骨灰,末世人命贱如草,天地间不过又多了1600个不知归属在何方的幽魂而已——也许,在这末世之中,死去才是一种解脱。

依旧弥漫着黑烟的兵营门外,一堆火在寒风中舞动着惨淡的火光,大把大把的纸钱被投入火堆瞬间化为一堆灰烬,接着伴随着吹过的寒风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中。

郑远清烧完了最后一把纸钱站起了身,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这些士兵和那些幸存的女人是无辜的,他们其实不该死,那伙围追堵截郑远清他们的人已经在军卡的自爆中化为一缕青烟。

但是,这就是战争,死去的永远都是卒子,而下棋的人此时也许还在醉生梦死中,可是这又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成为别人的卒子吧,要怪,就怪这善恶不分、黑白不明的末世吧。

战斗结束后,独立八师没有庆功,也没有欢呼,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清点着物资、搬运着物资。待到所有的物资搬运完毕、所有的报废车辆被拉进坦克后,偌大的基地在一条条火龙的狂舞中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的火光是这群死难者唯一的葬礼。

在场的人注视着滔天烈焰渐渐吞噬掉基地而相顾无言,死在这样的战场上不是军人的归宿,什么时候幸存者之间能放弃厮杀共同对敌?也许那一天很快,也许遥遥无期,有仇必报、恩怨分明向来是末世的江湖规矩,在这特殊的时代、特殊的江湖中,恩怨情仇岂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

“本次缴获的物资有:粮食1300吨、柴油700吨、各式武器60吨、各式炮弹400吨、各种装甲车163辆;其余的衣服、被褥、钢铁、施工机械等各种物资合计7000余吨,算上装甲车的废旧钢铁共计18000吨。”李若琳简短地报告了一下战利品便结束了自己的报告。李若琳早就学乖了,给这些粗手大脚的老爷们儿们念一个个详细的数字那简直就是催眠曲,让他们知道个大概的数字就行。

“老周,库尔塔斯克基地的城防咱们要借鉴和学习;今后的基地围墙就那么去做——老黄,那些报废的车辆每一种挑三辆运给龙飞他们研究,剩下的拉到工厂回炉吧,咱们的钢材虽然多但是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郑远清开始一点一点地布置收尾工作,认真打好每一场战争并且总结经验教训,这是郑远清的一贯作风,经验都是靠总结和积累的,这可是活命的本钱来不得半点马虎。

“区区一个重装基地就有这么多的物资,可以想象,整个贺兰山基地的物资得是天量。”许书成看着李若琳共享给大家的缴获物资详细登记帐感慨地说道。

“他们的智囊团很厉害,绝对不是咱们可以比拟的,搞不好中央的那些战略顾问有一部分被留在那里。大家算算啊,从尸乱初期——也就是2011年他们就开始疯狂地搜集物资,直到2014年,整整3年的时间几万重装部队得搜集多少物资?而且他们还抢、还吞并,他们基地里的物资我估计除了能让他们建立起一个新的循环外还能供应他们消耗几十年,大手笔啊。”金雨堂也跟着感慨。

“是啊,也就是说,在小部分范围内,也就是贺兰山基地的高层,他们将在几十年内保持尸乱前的生活水平和生活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那种生活方式将是皇帝贵族般的日你们看看,竟然还有高级洋酒、高档香烟,啧啧,这日子咱们可体会不到。”程飞苦笑地说道。

“是啊,咱们现在抽的烟似乎只有3块钱的水平吧?尸乱前我还能没事吸一盒彩8中南海呢——可是如今我们的战士只能抽1块5的水平啦。”郑远清摇了摇头说道,“等这批装备起来了吧,起来后,咱们横扫甘肃,什么卷烟厂、酒厂、被服厂、卫生巾厂、洗发水厂统统横扫一边,估计咱们的日子能再好点。”

此次战斗中情报组虽然没有全员达到预定的考核标准,但是秘密逼近目标这一个阶段做得相当不错,这种根本不发生任何人口流动的全封闭式基地无法用现有的任何情报手段侦破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不怨欧达他们,包括庞万龙这些高手在内的所有高层军官都表示目前似乎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正面突破这种完全是凭经验创造的防御工事。

第451章 独立命名

虽然特种部队在对付丧尸方面和普通战士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日后独立八师要面对的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不会少,因此他们会渐渐拥有更加广阔的舞台。

另外队伍学到了一种在没有任何电子仪器防御的情况下如何用土办法达到同样的防御效果,队伍也发现了半路出家的军官和受过正规训练和严谨系统教育的军官之间的差距。

这种打阵地战、防守战的军事部署郑远清这些泥腿子打游击出身的人几乎前所未闻,但是他们希望可以通过学习和借鉴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经过老周的研究和改进,今后所有基地的城防在有摄像头的监视下依然会采用难以破坏的土办法增加防御,而且各个基地将来都会起至少一座类似的岗楼。

不过最令大家感到欢欣鼓舞的,还是那百十辆各式装甲车,有了这批装甲车作为样品,龙飞能够很快地仿造出一批加装生物发动机的装甲车,从此之后,队伍将开始逐步拥有装甲部队,这无疑是对队伍的实力有了一次实质性的飞跃。

该批缴获的装甲车主要分为五类:

第一类是以尸乱前装备量最大的96式主战坦克为主的坦克车。这些坦克车不仅有96式坦克车,还有几辆尸乱前最先进的“王牌”坦克——99式主战坦克。

第二类是以尸乱前装备量最大的92式轮式步兵战车为主的步战车类装甲车。92式轮式步战车和郑远清很久以前从甘南基地缴获的一批轮式步兵战车属于同一个型号。

第三类是以07式自行榴弹炮和89式自行反坦克炮为主的自行火炮装甲车;这两类自行火炮和郑远清以前拥有的那几辆装甲车同属于一个类别,只是型号略有不同;另外还发现3辆09式轮式122mm自行火炮。

因为独立八师的作战原则一直都是高机动性、全机械化,所以机动性较差的重型坦克和履带式自行火炮将不再属于装甲部队的主要作战车辆。

而且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能和轮式装甲车相匹敌的重型战车,所以许书成建议除生产一批重型坦克用来碾压丧尸外其余机械化部队一律装备轮式战车。

自行反坦克炮则由龙飞研究改进后加装在09式轮式战车上,这样一来部队的机动性将大大提高。

第四类便是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轻型4轮装甲车,通过对缴获的装备资料研读后发现,这款轻型装甲车便是尸乱前刚刚开发出的4x4轻型vn-3装甲侦察车。

但是这种尸乱前先进的轻型侦察车却在这一切电子系统均无法使用的末世成了没用的累赘,因为这种车自重达6吨、最高时速仅110公里;而且体积小、运载能力弱根本无法和队伍经过改装的悍马车相提并论。

但是这种车毕竟是专门为战场设计的车辆,有两点陈忠、庞万龙还是觉得可以借鉴,这就是专业设计的单人旋转机枪炮塔和两栖能力。

陈忠建议新一批生产的悍马车应该加装上这两种功能,不能到了渡河的时候必须要寻找桥梁或回到陆地战列舰体内才能渡河。

第五类便是一批用于战场维修和泅渡的维修坦克和架桥车。因为队伍所有的主站车辆统一装配生物发动机不存在发动机无法工作的问题,而日后的装甲车中容易磨损的部件将统一极其耐磨的灰色金属。

因此战车队伍不需要临时检修用的维修坦克——真坏了可不是一辆维修车和几个人就能修理得了的。而架桥车许书成决定仿造一批备用,材料只需要用普通高锰钢制作即可。

这些武器装备被运回托素湖基地后,未来人的机械组便展开了对这些装备的研究和仿制工作。在整个仿制工作中,许书成和曹雪振各自写了一份多年来对于车辆使用的经验总结报告交由郑远清审阅后递送到龙飞那里,队伍里这两个最懂战车和汽车的人希望改装出一款真正适合末世的战斗车辆。

因为末世的战斗车辆最直接的敌人便是丧尸,丧尸的致命弱点却只有头部,传统的针对人体研究的轻型武器不适合大面积消灭丧尸,同样那些越来越趋向于定点清除战斗设计的战斗车辆也不适于大面积消灭丧尸。

因此,许书成和曹雪振的意见就是将老式的大威力武器搬上作战车辆,同时还保留原有的、针对于人类和人类战斗设计的武器。而龙飞研读后表示在保留原有车辆平台的情况下这种改装设计完全可以实现。

2016年12月底,龙飞拿出了设计方案报请最高军事决策层审核。最高军事会议对龙飞的设计完全通过,于是龙飞将设计方案重新调整自动化生产线后开始生产样车。

2017年1月初,第一批样车下线,郑远清等人将这批样车进行了实地检验后略作调整便将其纳入大规模批量生产。

经过改装设计的样车有重型坦克、92式轮式步战车、09式轮式自行火炮和悍马车底盘改装的装甲战地吉普。

对于被太阳风暴一夜间打回二战时期的末世,大量的尖端电子仪器设备无法使用,这直接导致了尸乱前中国最先进的99式主战坦克成为几乎百无一用的报废品。但是99式坦克重达50多吨的惊人吨位和良好的机动性是碾压丧尸群的不二选择。

因此,新一代的重型坦克被去掉了所有的电子仪器部件,仅仅保留原有的车体构造等车辆底盘设计,这种车在加装了生物发动机后将成为不折不扣的纯机械化丧尸碾压车。

车体原有的坦克炮被拆除,原有的炮塔换装一座用暗褐色金属制成的56式14.5mm四联装高射机枪,这座机枪的战斗射速为每分钟600发,可以在1000米的范围内形成恐怖的火力网,14.5mm的机枪弹足以将一头丧尸凌空撕成两截;

它的主要用途便是对付人类军队以及可能会出现的空中威胁——郑远清相信拥有重新生产和制造能力的不止他们一家。该种车型被命名为“17式重型坦克”,这也是独立八师第一次自行命名装备名称。

第452章 新型火力

第452章新型火力

(先说一句:本章有900字未满千字不收费;草草知道火力配备很没意思,但是这章又不能少,还请各位支持草草的大大多担待一些了草草给您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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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有的07式履带式自行榴弹炮和89式履带式反坦克炮更是没什么大用场,因为日后目标是成片成片的密集丧尸群,所以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履带式坦克除了火炮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根据许书成的建议,07式履带自行榴弹炮留下生产数据后全体报废回炉;89式自行反坦克炮将反坦克炮拆下换装上09式8x8轮式步战车底盘。

这种改装后的反坦克炮虽然反坦克的性能降低了许多,但是因为社会网络的全面断裂,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几十年间将不会出现它奈何不了的坦克,也就是说,日后不论哪个基地能造出坦克最多也只能是二战末期的轻型坦克。

该种经过改造后的“新型”反坦克炮被命名为“17式自行反坦克炮”;但是这种车型不会大量生产,将来只会配备很少一部分。

另外,借鉴了4X4轻型VN-3装甲侦察车的设计理念,新一批下线的战地吉普将使用悍马车的底盘,在悍马车的后车斗加装车厢,车厢上安装旋转式单兵机枪炮塔,配备一门8重机枪和一架87式榴弹发射器。该车的副驾驶座上配备由74式火焰改装而成的车载喷火器,这种车型被命名为“17式装甲悍马”。

而09式8x8型轮式自行122mm榴弹炮除装弹系统改装成手动装弹外其余保留原有设计,这种轮式自行榴弹炮将以其强大的机动性和火炮对大规模、高密度的丧尸群产生无死角火力覆盖网。该种车的自卫武器为58式双联高射机枪和一具车载火焰。该车型继续沿用原有命名“09式轮式自行榴弹炮”。

另外92式轮式步兵战车除保留原有的90式25mm机关炮和并列机枪外加装一座车载火焰,其余部分不做任何改动。该车型继续沿用原命名“92式轮式步兵战车”。

由于暗褐色金属、黑色金属和灰色金属数量不多,因此独立八师除了重型直升机和那辆陆地战列舰大部分使用暗褐色金属制成外,其余所有装备统一使用缴获、回炉后的优质钢材加注金属加固剂。

其实这种材料已经够了,除非对方还能够拿出“雷霆2”型高爆激光制导炸弹或者其他国内本就不多的高性能炸弹,否则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奈何得了这种些车辆——以前的斯太尔军卡就是证明。

因为火控系统、激光瞄准等仪器龙飞他们无法制造,生物仪无法批量生产和装备,因此所有战车、战机的武器设备全部使用老式的人工装弹、瞄准、发射。

同样,所有战车、战机的驾驶全部是最老式的目视和人工操作;至于车内的空调、通讯等必备的电子设备全部使用太阳风暴前搜集来的电子设备,但是这种电子设备将是用一个少一个,在可以预见的几十年里根本无法再行制造。

关于武器装备的命名,郑远清一向不主张重新命名,因为在这通讯重新回归二战时期的时代,原有命名可以让敌人很自然地联想到尸乱前的装备,其威慑力要远远大于自行命名的新装备。

而与之相反的是,这年头很多基地自己命名的东西唯恐不够厉害、名字不够好听,譬如盐桥基地的一辆加装了重机枪的越野军卡就敢命名“伏魔战车”,这种称号让没见过的人听了岂不笑掉大牙?

还有区区一个土匪窝的匪首就敢称孤道寡,这样的命名远没有沿用尸乱前正规、正统、系统的命名更有威慑力。

所以,郑远清的重型直升机仍然叫米26;教练机仍然叫初教6;各种枪械仍然沿用历史名称就是这个道理。

自2017年1月开始,托素湖基地开始进入全面生产阶段,一辆辆装甲车和悍马车开始在机器人生产线上组装生产。相关的武器、弹药也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半年以后,独立八师将拥有自己完整的机械化部队,从此以后步兵的作战将退出独立八师的舞台,因此,关于队伍的整编工作也已经开始。

2017年2月3日,最高军事会议在托素湖作战会议室内召开,这次会议标志着独立八师将完成由“匪”至“兵”的转变,失去编制达5年之久、脱去军装达3年之久的独立八师将彻底摆脱“残兵败将”的境地重新恢复“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的编制。

由于末世人口数量锐减,编制一个合成作战师的目标对于郑远清来说还很遥远,这不仅仅是战斗人员的问题,因为养活一个末世的职业化军人起码需要10个幸存者劳动力作为基础,一个12000多人的标准装甲师起码需要12万人作为基础,这还不算老人孩子以及科研、管理、教育、兵员补充等单位。

如果真要拥有一支标准建制的装甲师总的基地人口起码要有30万人才可以负担如此巨大的后勤供应——这对于目前的独立八师来说还是十分遥远的事情,据他们仅有的资料分析,除了中原大地那几个特大型基地和南方那些由海军保护的特大型基地有可能达到这个标准外没有一个幸存者基地能养活如此众多的人口。

因此,郑远清决定独立八师还是以“独立八师第一合成作战旅”为现有编号。而关于部队建制的问题,经过了数年风雨的经验积累,郑远清等人已经摸索出了一套最适合末世战斗需要的编制,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编制,而是一种既可以对付丧尸、也可以对付人类的新型战斗组合。

经过长达12天的会议讨论后,郑远清于2017年2月15日正式签署了部队的整编令。

经过重新整编的独立八师除沿用中央的正规编号“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以外,其余编制均不按照任何已有的编制进行。

因为一线战斗部队现役人数只有3000余人,故会议决定使用旅级建制,对外称“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第一合成作战旅”。下辖师部机构和两个装甲骑兵团、一个空中骑兵团和一个特种大队。

旅长:郑远清,军衔使用上校。

旅部机构废除原有的臃肿编制,精简编制为:行政处、商务处、装备处和城防处。

行政处处长:李若琳,军衔为中校,负责管辖人事科、财务科、后勤科、运输科。其中财务科负责人为代安阳;后勤科负责人为张煜;运输科负责人为曾邵洋,除曾邵洋为中校军衔外其余科长均为少校军衔。

其余人员略作表述——

商务处处长:刘伟。

装备处处长:陈忠。兵工厂负责人为老黄;汽车厂负责人为曹雪振,军衔一律为少校。

城防处处长:程飞,军衔为中校,负责管辖军法科、医疗科、防务科。

旅部直属连为:情报连、通讯连、医务连、警卫连;每个连队主要负责人均为少校军衔,情报连副连长于洋亦是少校军衔。情报连连长欧达,副连长于洋,下辖60名情报人员;通讯连连长韩燕,下辖30名通讯人员;医务连连长李佳阳,下辖两个医务排,分别由代安澜和徐敏(六)负责。

警卫连连长嫣云,下辖人员为萧红月、萧蓝雪、娜塔莎;另外警卫连下辖一个30人的警卫排负责旅部机关的日常守卫工作。

由于男兵都被补充到一线战斗部队,因此旅部直属连除了情报连全部为男兵外其余各连队成员为清一色的女兵。

三个装甲团为:

装甲一团团长:许书成,军衔中校;下辖一个机步营、一个自行装步营、一个炮营共三个营,配备6辆“17式重型坦克”,60辆“17式装甲悍马”,40辆“09式自行榴弹炮”和10辆“17式自行反坦克炮”。由于是纯机械式武器系统,因此需配备的人员数量也比较多,以此合计每团人数820人,战车140辆。

装甲二团团长:金雨堂,军衔中校;下辖编制和许书成的一团一模一样,人员也是820人,战车140辆。

空中骑兵团团长:邱国兴,军衔中校;下辖一个直升机营和一个轻型战斗机营。配备30架米26重型直升机,60架初教6型教练机改装的轻型战斗机,全团人数420人,平时战斗机营以每机2架的方式停靠于米26巨大的机舱里,需要时将实现空中放飞和空中回落。

特种大队队长:庞万龙,军衔中校;下辖特种大队,人员80名。

。。

等到半年后所有装备下线之时,独立八师将拥有2600余人的战斗人员、280余辆战斗车辆和90余架飞机组成的一线战斗部队,独立八师将成为青海甚至整个西部最强的军事力量,到那时,西北军阀西北王的名头将非郑远清莫属。

除了一线战斗部队以外,钢索被任命为托素湖城防团团长,下辖一个岸防炮营、一个自行火炮营、一个迫击炮营、一个机枪营和一个高炮营。

岸防炮营在托素湖鸟岛上部署8座共计16门“67—305型”305mm大口径舰炮和16座共计32门等比例缩的130mm舰炮作为岸防炮使用。

因为岸防炮数量少,龙飞仅有的生物电子控件足够使用,因此每座岸防炮均使用自动装填系统;305型岸防炮每座20人、130型岸防炮每座16人,共计416人。

自行火炮营共计30辆09式自行火炮、240人;迫击炮营配备60辆安装了86式120mm迫击炮、89式60mm、100mm迫击炮的越野军卡。每车8人,共计480人;

机枪营共计60座机枪碉堡,180人;高炮营配备40座59式57mm高射炮,每炮8人,共计320人;整个托素湖防守部队合计1400余人,目前人数尚未满编,在编人员多是女兵。

而各基地的城防部队由程飞负总责,由于城防部队都是二线部队,人员全部从幸存者中选拔,部队多为女兵,使用武器为56式步枪和老式重机枪以及冲锋枪,另外配备双联装高射机枪和加特林六管火神炮。日后随着人数的增多将会逐渐编入35岁以上的男性中年人。

。。

部队的整编不仅仅是装备的标配其余的一切都要重新编排。郑远清的战略一直没有变过,那就是沿用5年前中央授予的编号并且沿用尸乱前的07款陆军军装,从作训服、常服、礼服、武装带都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郑远清的目的就是让所有的幸存者看到他们就知道这是一支威武之师、“正义之师”,在新的朝代开始以前独立八师就代表着正统、同时也牢牢地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

不过郑远清要的只是这个制高点,其他的他可没打算负责,毕竟这支军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是他一手养活的,没有人给他一分钱的补给,没有人给他一枪一弹的军需,独立八师用不着效忠任何人和任何组织。。。

第453章 火凤军徽

第453章火凤军徽

但是,时代不同了,一切不可能全部沿用以前的所有样式,有些东西必须做出一定的变化,要让明眼人能看出来这支部队已经和以前的部队有了一定不同。

最后会议决定,除了制式常服、礼服和作训服等基础衣着不做更换外,其余的帽徽、肩章、武装带标识要更换,另外队伍全部更换黑色长筒皮靴。

好在大伙当土匪时由郑远清带起了一股“靴子控”,那时的男男女女几乎清一色的是各种款式的长筒靴,如今不过是统一了靴子样式大家倒也能适应。

至于作训服和钢盔则继续沿用07式冬季作训服青灰迷彩的颜色和款式,作战背心款式不变。另外陆军制式常服、礼服的颜色和款式一律不变。

关于新的军旗、军曲、军歌这个倒成了所有人头疼的事情,中央给的军旗肯定扔一边不用了,设计新的倒也不算太难。但是军曲和军歌找谁去谱曲填词去?《义勇军进行曲》那样的曲子岂是随便谁都写得出来的?

虽然幸存者中多才多艺的人不少但是他们和谱曲填词还差得远,军曲军歌可不是流行音乐,没有经历过惨烈沙场的作曲家谱不出雄浑的军曲更填不出慷慨激昂的歌词,所以这个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着办了。

。。

2017年3月初,一款经过精心设计的军徽通过审定。这款军徽是一个尸乱前做艺术设计的女幸存者想到的框架,然后李若琳召集了一批同样专业的幸存者经过近一个月的设计方才出炉。

这款军徽的大体形状为上圆下尖的盾牌型,军徽两翼是金黄和烈红相间的滔天火焰;军徽的背景为黑色;军徽正中是一只通体火焰状、无细致刻画带有国画大写意意味的涅槃火凤,火凤凰高昂的头颅在黑色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清晰、明状。

火凤凰那两扇犹如虚空烈火般的双翼伸出军徽盾牌状的边缘似乎给军徽增添了两双翅膀,凤凰火翼下便是滔天的火焰勾勒的军徽两翼,火翼和烈焰把军徽边缘铸成狼牙状的边缘。

军徽黑色的背景代表着死亡、末世,代表着独立八师曾经经历过的刻骨铭心之痛;滔天的烈焰代表着涅槃之火、重生之火。带有写意色彩的火凤凰便是借引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意,代表着独立八师的涅槃重生。

整个军徽凸显出雄浑的霸气和一丝狂野不羁,其间还包含了强烈的再世为人之意,这种入木三分的意味让这些历尽磨难的高层军官们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所有人都赞成这款被设计者称为“火凤徽”的军徽。

而独立八师的军旗则是和军徽样式差不多的旗帜,但是旗帜的衬底不是黑色而是火红色,那只烈火飞凤则仍然是金黄缀烈红的火焰和涅槃重生的凤凰,新的军旗被命名为“凤凰旗”。

至于军歌则直接取消,军曲却只能从现有的曲子中选择,选来选去大伙还是觉得弥撒》)、也就是那首被误传为闪电部队在前进》的著名十字军进行曲。但是中国人不能播放拉丁文的歌曲,因此郑远清让几个懂得音乐设计的幸存者将里面的歌词去掉,只留下乐曲。

当然,选择这首悲壮的乐曲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茶冷口之战时,破釜沉舟的部队就是在这首曲子中扑向烈火滔天的茶冷口战场。当时是谁放的这首曲子已经无处可查,但是这首曲子成功地调动了战士们决一死战的强烈信念。

和军徽相比,新设计的肩章、领章比较简单,总体还是依照以前的设计,只是将原来的麦穗换成了金黄为主、烈红为点缀的滔天烈焰,五角星仍然是金黄色的不作变更;肩章的底色变为烈红色。

随同拿出的设计图有一款是将五角星换成七芒星,但是会议觉得七芒星有些西方的魔幻意味,不符合扎实、严谨的军事作风,于是这款参考设计图没有通过。

与此同时军靴的样品也拿了出来,该款军靴采用黑色牛皮内加毛绒为主要材料,形状是最简单的长筒靴式样,脚踝处带有隐蔽式鞋带,腿位置的军靴口带有苏式的固定扣。

作训靴不分军官和士兵,礼靴也是长筒靴但只有军官配备,样式采用尸乱前帅气大方的长筒靴造型,做工也更精致、款式也更明亮。

当穿着一身陆军制式常服、呢子大衣、大檐帽、黑皮手套、武装带、长筒礼靴的程飞走进会议室“走秀”时,在座的众人无不为这身重新设计过的军装感叹不已。

墨绿色的呢子大衣和制式常服、黑光闪亮的长靴、带着滚滚杀气的黑色武装带和黑皮手套无不透漏着程飞的睿智和刚毅。

尤其是这一片墨绿的背景中那红黑金黄相间的“火凤军徽”和烈红色的肩章更是给程飞增添了一抹铁血的色彩。

接下来的模特秀便是嫣云,嫣云穿着女式军装竟然还配上了一副墨镜,只是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多了强烈的冷酷和阴寒,这身打扮使得原本就以“女鬼”著称的嫣云更像是一个从地狱之火中爬出的阴兵鬼将,如果在她身后加上滔天的地狱之火这种效果将更加明显。

当然,这样的衣服也得分谁穿,老帅哥程飞那强壮而挺拔的身材、坚毅而帅气的面庞和中年军人的睿智深刻、久经沙场的冷酷与铁血能将新式军装的效果完全展现,但是换一个人可就不好说了。

而女式军服也只有妖魅女鬼嫣云那高大的而傲人的身材、长达123cm的双腿以及修长的大手和阴寒的气质、才能将代表着巾帼之气的军服穿出这种飒爽的效果,如果换成代安澜、六来穿这身衣服的话那还是秀气中带着清丽、乖巧的普通女军人形象。

但是郑远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尤其是嫣云的气质,独立八师的女人个个都得以嫣云的气质为榜样,只有这样的女军人才能产生相当的威慑力。

尸乱前那种看到制服女军人首先想到的不是英武的巾帼之气,而是制服诱惑的糟腐观念必须得到纠正和转变,正因为如此,女式军官常服和礼服取消了裙子,更取消了肉色丝袜,今后在独立八师的礼仪场合将不会再出现丝袜**加制服诱惑的场景,军人,就得有个军人的样子。

。。

这次会议通过的最后一个议题是一项关系重大的事项——队伍阶层的划分。末世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那么最符合时代潮流的社会结构自然是金字塔结构。

作为金字塔的第一层,最高的13人决策层为第一级人员;

负责战斗部队各个部门的最高长官、各个基地的最高长官为第二级人员,比如代安阳、张煜、韩燕、王兰、大黑均属于这个级别;

第二级长官的副手极其家眷、以及前两个阶层的家眷同属于第三极别,但家眷必须担任职务,居家家眷不属于任何级别,没有配给,比如代安澜、六、九、赵姐等担任职务的家眷属于第三极别。

各个基地各部门的总负责人、各个分支部门的负责人为第四级别人员。

第五级别人员为基地进行生产劳作的组长、组长等职务人员以及数量庞大、处于一线生产的普通幸存者。

而战斗部队划分为三极:

一级战斗部队是独立八师的精锐部队,除个别单位外一律为男兵,享受一级战斗部队待遇;

二级部队为各个一级基地的城防部队,除个别单位外一律为女兵,享受二级部队待遇;

三极部队为杂牌军,就是各个二级基地、三极基地的城防军,只享受武器装备的供给,数量最为庞大。

各基地划分为三极:

大本营为托素湖基地,处于保密状态,不分级别;

一级基地为部队直属大型基地,与部队之间不存在贸易关系,以从事各项生产为主;比如大学基地、厂区基地、巴喀拉基地。

二级基地为一级基地控制的中型基地,为辐射网主要节点,目前尚无二级基地;

三极基地为二级基地控制的型基地,为辐射网次要节点,负责各个地区不属于独立八师的型基地以及聚集地的控制,目前尚无三极基地。

整个基地社会结构的划分和建立标志着独立八师走向正规化、社会化的第一步,独立八师将在一定程度上抛弃游击队、土匪、股武装力量的标志。同时也标志着独立八师开始向地区性武装力量也就是军阀的层次迈进。

阶层的划分实属必然,郑远清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圣人,独立八师也不是慈善组织,郑远清起家没有受过谁一分钱捐助、没有谁给予过一枪一弹的支援,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命换来的,所有的幸存者都是独立八师给的第一碗活命饭,独立八师不需要幸存者同样可以生活得好好的。

而幸存者离开独立八师却很难存活,在这种极其特殊的背景下,独立八师不需要向任何人尽义务,独立八师只需尽到自己的责任即可。

那么每一个幸存者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换取这份对自己的责任,除了换取自己活命饭的劳动以外的剩余劳动价值将是他们用来换取安全、平稳、饱暖、医疗、教育以及作为人应有尊严的代价。

独立八师不会白白赋予任何一个幸存者安全、尊严、饱暖的待遇,末世的男人没有尊严、末世的女人没有廉耻,末世的人命本身就贱如草,没有安全、尊严、饱暖的日子才叫正常,一切都有的日子才叫不正常。

因此想得到这种日子,就必须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换取,而不是嘴皮子一磕巴喊两声“天赋人权、人人平等”就能得到的,这样的人会被赶出基地在广袤的荒野和尸群中寻找自己的“平等、自由、人权”。。。

第454章 由匪转兵

第454章由匪转兵

2017年4月11日托素湖基地宽阔的训练场上齐刷刷的一片军绿色,伴随着初升的朝阳236名各级男女军官、4670名军人排着整齐的方队肃穆站立。

每一名军官都穿着新式冬季常服、呢子军大衣、黑色长靴和黑皮手套,每一个人的右臂上整齐地端着戴有烈火军徽的大檐帽或者卷檐帽。每一名战士都穿着青灰相间的冬季迷彩作训服、黑色长靴、黑皮手套,每一个人的右臂上整齐地端着带有烈火军徽的迷彩头盔。

今天郑远清将主持由“匪”变“兵”的换装仪式,从今天起,黄羊山土匪将成为历史名词。

“各位兄弟、各位姐妹,从今天起,咱们要重新穿上军装了。咱们经历了从‘兵’到‘匪’的痛苦,也走过了从‘匪’到‘兵’的艰辛。从今天开始,咱们不再是土匪,而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段时间,有很多战士们问我‘当土匪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变成军队?’。那么我现在告诉大家原因:在以前咱们还是残兵败将的时候,军人的身份会遭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更强有力的攻击。为了生存,咱们必须化兵为匪、化整为零,融入西北大地万万千千的土匪中才能躲过被那些更强的军事组织消灭的危险。”

“但是今天,整个青海、甚至整个西北将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我们的存在;那么军队的威慑力将成为咱们的需要,任何想打独立八师主意的人都要先审视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郑远清同样一身军装、手端大檐帽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说着。而他身后,便是12名最高决策层的高级军官——

“末世就是靠实力说话的时代,而从今天起,独立八师将重新成为一支有着强悍实力和威慑力的军事力量,我们要做的便是让整个西北都臣服在我们的脚下,让整个西北成为我们的势力范围——在西北这片土地上,我们,便是规则的制定者、便是掌握着万千百姓生存空间的当权者,我们说的话,将成为西北大地的至高准则”

“升军旗奏进行曲”郑远清结束了简短的讲话,然后立正站好命令升军旗、奏军乐。

伴随着悲壮而雄浑的乐曲声响起,郑远清以军人充满力量、起手带风的动作将右臂上端着的军帽双手戴在头上;而紧跟着他的动作,236名军官以整齐而有力的动作将236顶军帽戴上头顶,4670名战士以整齐的动作将4670顶钢盔戴在头上。

随着整齐划一的起手带风声,所有人向着正在迎风飘扬、缓缓升起的凤凰旗举手敬礼。伴随着初升的朝阳,涅槃重生的凤凰旗迎风招展、缓缓升起;新的朝阳、新的旗帜、新的军队,从这一天开始,西北大地将第一次飘扬起火红的凤凰旗。

。。。

5月的青海,晚冬依然是那么寒冷、那么凋敝也是那么让人绝望;此时的天空虽然已经不再下雪,但厚厚的冰层却依然没有融化的迹象。阴霾的天空中依然刮着刀割般的北风,在这凄凉的晨风中,刘红兵不禁裹了裹棉袄的领口,虽然他并不感觉有多冷,但是冷得未必是身体。

“老马哥,这么早就起来了?”刘红兵倚靠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丰田皮卡对刚走出来倒尿盆的老马打招呼。

“起来了,最近老是睡不着,好像有啥事儿似的——你每天都起这么早么?”一身脏旧羽绒服的老马放下尿盆来到刘红兵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你没早起过所以不知道,早上起来跑跑操对身体好。现在没车了,两条腿再不利索着点也离死不远了。”刘红兵笑了笑再次紧了紧领口。

“好,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就好,你俩媳妇呢可得注意身体——俺老婆一直闹着想要个孩子,可我不行了,快50的人了哪还能那么生猛?再说这世道大人都不好活,哪敢要孩子”老马走过来倚靠在车身上不禁学着刘红兵掖了掖领口。

“老马哥,注意身体,我看你的腰又佝偻多了——干牛粪少抽点,对肺不好。”刘红兵看老马咳出几口黑痰有些心焦地说道。老马已经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每天拼命地抽干牛粪——他们已经断烟很久了,能抽的只有干牛粪。

“就这样吧,我估计肺子已经成焦炭了——能活多久算多久,基地的人越来越多,老家伙们现在也下不了地了,这样子迟早要开打,到时大家一起死——哎红兵,你觉得这次那派能赢?”老马看了看还没人起来便靠近刘红兵小声问道。

“不好说啊,格尔桑虽然年岁不大、见识不多,但是他有老家伙们出主意呢,虽然老家伙们不能动了,但还很清亮。陈达奎虽然是外来户,但这人不孬,有古代绿林之风,而且他那帮同来的汉子个个生猛,真打起来也未必不行。”刘红兵撇了撇嘴小声说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当一个群体没有一个文武双全的老大震慑时,这个群体会不可避免地分帮结派然后上演一出几千年不断重复的派系斗争。

“你不怕他们打起来?格尔桑的汉子们可是没那么多啊。还有,你支持哪一派?”老马咳嗽了两声压低嗓门继续问道。

“我还是老一套,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不管是在长野基地还是在这儿,我从来都是旁观者,谁当权了也离不开我——但是我把话说在前面了,打架归打架,但是不许动枪,谁动枪老子就毙了他;谁敢鼓动幸存者骚乱老子照样毙掉,不能让他们拿其他人的命当炮灰。”刘红兵狞笑了一声说道。

“嗯,甭搭理他们,反正咱们就是来这儿来这儿帮忙的”老马话说了一半便低下了头,勉强说出来的后半句也是底气不足——都快6年了,他们估计已经不在了吧?

“呵呵,帮忙的帮忙的”刘红兵一边苦笑着一边不禁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他已经不再奢望那架吊着集装箱的直升机会从那边的山麓带着轰鸣声飞来,抬头看去不过是习惯而已。快6年了,这几年他们还好吗?那天下午天边升起的第二个“太阳”是不是他们向自己最后的道别?

“你觉得队长他们还——嘘,走吧,又开始打架了,咱站远点。”老马正想说什么却突然住了口拽了一下刘红兵有些虚弱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走。

“嗯,咱围观。”刘红兵跟着老马转身来到了皮卡车后面看着远处的大门口那逐渐汇聚的人群。

只见从各个房门里甚至地窖里接二连三地爬出一百多号脏兮兮的青壮年男人,这些蓬头垢面的汉子个个手里掂着粗粗的木棍或钢筋,这群人就像和谁事先约定好了一样一边哈着手、跺着脚一边在大门口的空地上会和。

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一个身着烂皮大衣的黑脸大汉,这汉子起码有1.9m高,粗壮的身材、络腮胡子、浓眉大眼活像鲁智深在世,一双布满冻疮的大手拎着两根裹着烂布的钢筋棍威风凛凛地往场子中央一站威严地四处打量着正在活动筋骨的汉子们。

从这黑大汉微曲的双膝和稳当的马步就能看出来这黑大汉练过武术,虽然造诣不高,但凭着这体格也绝对不是三五个普通汉子能奈何的。

“老刘,昨晚睡得可好?”大汉轻蔑的眼神扫过那辆停在墙角的丰田皮卡车时看见了车后面靠着围墙、抱着臂冷眼相看的刘红兵和老马,当看到这两人时,大汉刚刚凶神恶煞的大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然后用十分亲切的话语对刘红兵远远地打招呼。

“哦,挺好,出来活动活动,你们忙你们的。”刘红兵冲大汉挥了挥手皮笑肉不笑地冲大汉打了声招呼,来而不往非礼也,面子上的事情不能丢。

“好,你忙吧,今天这事儿就了了,忙完了俺请你喝酒”大汉冲刘红兵笑了笑便不再搭理他们,那张冻得有些发紫的大脸瞬间恢复了凶神般的表情。

这时,又是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又是一百多个手拿木棍钢筋棍、咋咋呼呼的汉子在一个矮壮黑汉子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从各个地方汇聚而来。

这群衣着破烂的汉子每个人胳膊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布,这是区分敌我的标志。这群汉子骂骂咧咧地来到大门口和那里已经准备好的汉子们对峙上了,而这群汉子带头的,正是阿图干基地当初的鲁小子黑格。

黑格此时只穿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保暖上衣,下身一条同样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脚蹬一双破烂的马靴,手中提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管,钢管末端一条粗布毛巾紧紧地将钢管绑在右手上。

看到黑格带人来过,络腮胡子大汉狞笑一声举起双棍拉开了架势,他身后的汉子们纷纷站立起来脱掉厚重的棉衣抄起家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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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两派械斗!

“还是年轻鲁莽啊,让人一激就出来干架了,没想到格尔桑也这么傻,竟然能同意黑格出来打架?“老马看着远处的一堆人不屑地笑了笑说道。那群人现在正叽叽喳喳地互相叫骂着、大有火拼一场的架势,那场面真和黑社会火特就的样子一模一样。

也许是被门口的叫骂声惊醒了或者是存心过来看热闹的缘故,三三两两的男女丰存者从各个宿舍挤挤攘攘地涌了出来、远远地围成一圈对大门口一触即发的两堆人施行惨无人道的围观。

偷笑的、怒骂的、感慨的、好奇的,小声加油的什么人都有,所有的围观者都有同一个心思一他们要看看谁才是阿图干基地下一任领导者:

“不该,格尔桑不该那么傻蛋,黑格鲁养那是以话,但是现在沉稳多了。我估计这场架不打不行了,再不打老石他们就是不认栽也得认栽,毕竟他们老了,幸存者们需要一个能镇得住的老大,陈达奎还真够这个资格。”刘红兵看着远处已经开始互相推搡的两堆人摇了摇头。

“嗯,陈达奉有这份魄力,人也不再,只是鸠占鹊巢哪是那么容易的?”老马看着场中渐渐开始混乱的场面感慨了一声说道。

这些人打是打,但是双方都保持着冷静和克制或者是在刘红兵的震慑下保持着冷静和克制,他们选择早晨开打就是为了不耽误一天的工作;选择大门口开打就是尽量不伤及无辜丰存者;

双方虽然没有动枪,但是也没人拿马刀、柴刀、匕首、工兵铲、锄头等大威力武器,也许他们知道真把人打死了不论是谁赢都会承受相当的损失末世的青壮年男人就是宝贝。

再看双方阶营,络腮胡子大汉这边的人明显比黑格这边多出十几号,这些汉子个个精壮、眼含杀气,末世的男人没有怕打架的、更没有不心狠的,哪怕以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领、看见老鼠都叫的胆小鬼在这不厮杀就要死亡的末世也会变得心狠手辣、下手极重当然这要分对谁:

而黑格这边的人虽然也是个个精悍、眼含杀气,但是人数明显要少,而且年龄偏大的多,青年汉子少。从人员对比和年龄上来看,基地的人心所向已经有了定论。

末世的基地男人为主,男人的意志偏向哪个领导者,哪个领导者就是民心所向,女人则根本没有说话的份。

“哎,你们几个靠边站!挡住老子了!“刘红兵看到几个衣衫槛楼的幸存者挤到皮卡话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便大声呵斥道。

“诶诶诶——俺们靠边,嘿嘿嘿!“那几个挡住刘红兵视线的幸存者猛地一扭头正待发怒却看见呵斥他们的是刘红兵便赶紧变脸一边陪着笑一边往旁边挤给刘红兵留出一个空当一、看得出这群幸存者十分害怕刘红兵,也许在他们心里,真正厉害的主儿是身后这一位,只是这个主儿不爱管事。

就在刘红兵呵斥幸存者让道的时候,大门边的空地上一场火拼已经拉开了战幕,没有废话、没有多余的计价还价,双方都知道这是手底下见真章的时候。

待得双方领头的一声怒喝,200多号人便抢起了棍子打作一团,脏分分的身影和纷飞的棍棒伴随着怒骂声和惨叫声使得空地上陷入一片混乱:

在纷飞的棍影中,只见陈达奎如同一辆重安坦克般挥舞着两条钢筋棍再哮着冲入对方的人群,迎接他的自然是数条抢圆了的木棍,正在冲锋的大汉胳膊伤、背上、大腿上瞬间挨了几棍子。

然而陈达奉犹如不知道疼一般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头奔象接连撞翻三个肌肉虬结的矮壮汉子,这大汉冲入对方阵营后一个急停瞬间扎稳马步,紧接着两条钢筋棍随着粗壮的双臂犹如车轮般上下翻飞。

“啊!“伴随着骨髓折断的声音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过基地上空,一个胳膊上系着红布的高个汉的木棍飞了出去,而他的‘上臂上也多了一条白印。

在挨了一棍后,高个汉子捂住手臂躲过几条不长眼的棍子一个急钻逃出了战场然后捂着手臂蹲在墙角脸色煞白地呻吟,而他手中的胳膊已经渗出淡淡的血丝,脏分分的小臂已经开始不可抑止地充血、发红一一这条胳膊八成是断了。

紧接着又有两个胳膊系着红布的矮粗汉子捂着不同的部位倒在地上,而击倒他们的赫然便是那络腮胡子大汉工

只见这条巨汉一人站在棍影纷飞的敌人中两条钢筋棍随着粗壮的双臂上下翻飞,每一道黑影闪过就有一个对方的汉子哀哝着倒在地上头破血流,有的汉子则满脸鲜血饿地不起,看样子估计是被砸到要害一口气没土来就死了,这末世死人很正常,尤其是这和棍棒不长眼的械斗。

而这边的黑格接连轮番两个攻向他的汉子一个跃步逼近大汉怒吼着抢起手中的钢管与大汉战至一处。

黑格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并不害怕黑大汉凶猛的进攻。

大汉虽然厉害、双棍砸出势大力沉,但是身高体壮的弱点便是移动不够敏捷、动作不够灵活。

而矮壮的黑格正是认准了黑大汉的弱点、凭借自己身小灵活的优点举着手中的钢管频频袭向黑大汉的膝盖和胫骨,一瞬间大汉就被黑格偷了几个空子,粗壮的双腿土接连挨了狠狠几棍。

黑格眼见得手几棍趁着大汉忙于应付的空当抢起钢管一个横扫砸向大汉的右腿胫骨,这一招势大力沉大有一举砸断大汉小腿的意味,然而当黑格的钢管砸到大汉粗壮的小腿上时却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

糟了!黑格猛煞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大汉的小腿上竟然戴了什么护具,这明显是大汉自己做的、保护小腿骨的护腿板,看样子还是钢板自制的这家伙果真精明!

黑格一惊、得手不成动作便失去了节奏,他只能凭着洲划占据的上风接连不断地逼着大汉难以展开进攻。腿上挨了一棍的陈达奉非但没有紧张却咧开一嘴黄牙嘿嘿一笑,轮动双臂带着两股劲风上扫头、下扫腿凭借着势大力沉的招式强行断开黑格的攻击,黑格身形向后一闪不得不闪过这两记强横的棍风。

然而看到黑格失去了攻势,陈达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双腿一扎、粗腰一拧、左腿一踏,粗壮的双腿肌肉猛然隆起如小山包一般。

紧接着庞大的身躯向下一矮,陈达苏拉出一个标准的少林四平大马低桩势,如此一来大汉的重心下落、身形变得更稳也更低,大汉的身形马上和黑格接近。

只见陈达奎极其稳健地移动着低桩马步话后突击,双棍如车轮般上下纷飞,严严实安地护住下盘和腿部,黑格妄图攻击下盘、爸底抽薪的算盘落了空,此时的大汉犹如一座碉堡般难以撼动。(

第456章 勇者红兵!

黑格明显没想到陈达奎会来这么一手,在腿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棍后,他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在架过陈达拳的一轮攻击后黑格捂着已经开始充血的大腿向后退去。

而陈达奎则狞笑一声,低桩马步迅速逼近两条胳膊如左右纷飞、手中的钢筋棍接连让身边数个胳膊系着红布的汉子应声倒地。

而陈达奎依然势头不减、依然架着马步逼近忍着腿伤还在不停攻击的黑格这就是会不会武术的优点,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会一点武术的人便会逐渐占据上风。

“黑格不行了,这一败可就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了。”刘红兵冷笑着看着一边左右格挡一边腾出手样命揉搓大腿的黑格,他看出来了,陈达奎的路数走的是刚猛一脉,虽然他不是很灵活,但是每一招都是杀招、每一招都是死手,黑格能扛得住这一棍已经很不简单了。

“爱谁谁,谁当老大都一样。”老马掏出自制的烟斗从兜里面撮出一点黄不拉几的干牛粪放入烟斗压严实,然后掏出一个打火机作势要点,“打吧,打了这个还有下个”就这一亩三分地,这么好的天气不……”

“呼!呼!”就在老马话说了一半之时,天空中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破空声,刘红兵赶紧抬头看去,身边的八一杠也紧跟着提了起乘:

“呼!“一声破空声划过阿图干基地的上空,一架涂着沙漠迷彩的轻型飞机带着哨音低空搏过,紧接着在基地里一张张惊恐的脸庞注视下消失在远处的层云中工

“呼!“又是一浒刺耳的破空声,一架一模一样的轻型飞机再次掠过众人的头顶,这架飞机压得更低,带起的气浪也更大,几个幸存者头上的帽子被这股劲风接连掀掉。

战斗机!刘红兵分明看到了那架明显是教练机改装的螺旋桨式轻型飞机机身下那两挺航炮长长的枪身,虽然刘红兵不知道那是什么航‘炮,但是他知道这两架飞机分明对阿图干基地别有所图。

而密密麻麻围观的幸存者们先是呆呆地盯着那架飞机消失在层云中一一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飞机了接着幸存者们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所有的人纷纷本向各自的届所和地洞,一时间大人叫、‘上孩哭地乱成一团。

而大门口正在缠斗的两帮人也停止了互相攻击纷纷抬头瞪着一双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看着飞机消失的云层。

“抨!”刘红兵一叮,敏捷地翻身跳上皮卡车斗抬起手中的八一杠对天鸣枪,一瞬间正在愣神的汉子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棍棒、留下一地还在哀嚎的伤员向着武器库飞杏而去。

残醅的末世让汉子们明白现在不是解决内部问题的时候,他们必须共同对敌、一致对外,所有的恩怨情仇还是放到以后再解决吧,如今的大事是抵挡住这波攻击再说,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两架飞机绝对不是像以静那样飞过去了事一一所有人都明白,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

“呼呼“还未等汉子们跑到空地边缘,又是两架一模一样的战斗机低空掠过阿图干基地上空,这两架飞机压得更低,刘红兵分明能看到机身上那个盾牌型、红得耀眼的烈火飞凤,甚至驾驶员那张略带笑意的脸庞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谁?哪支部队有这和军徽?他们为什么要对着我笑?他们认识我吗?一、难道?!

“红兵!红兵!快下采!那危险!”老马顾不得年老体衰摸命爬上车斗拽着刘红兵的破棉袄要把他拽下来,老马眼神不好,他没有看见飞机里的驾驶员对着他们亲切的笑容。

刘红兵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层云,随着那两架飞机洲刚消失在层云中,先静那两架飞机已经打了一个弯重新钻出云层——四架飞机!四架轻型战斗机!试问整个青海、整个西部谁有这么强大的军事实力?难道是贺兰山基地?刘红兵脑海中闪过承山煤矿那惨烈的一幕。

如果真是贺兰山基地的空军怎么办?刘红兵的脑子高速运转,可是他丝毫没有应对空中威胁的经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以采天空飞过的飞机都是高高地绕一圈就走了,从来没有打过他们并主意,刘红兵也没有相应的应对策略;但是就算有又如何?刘红兵手上仅存的武器就是一批八一杠和两挺凹式重机枪,虽然剩下的弹药为数不少,但是这东西能打下战斗机么?

“隆隆隆“一阵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刚刚跳下车斗准备指挥战斗的刘红兵和一群默忍着痛往外搬武器的汉子们眼睁睁地看着西方的天空中出现三个呈三角形阵势排列的黑点由远及近。刘红兵的眼睛瞬间开始充血这是直升机!这是三架他从采没有见过的直升机!这三架飞机真大!尸乱靠中国有这么大的直升机吗?

“红兵!这飞机是对着咱来的!”络腮胡子大汉一边身边的重机枪校准星一边慌张地对刘红兵喊道,他也看出来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制空权他们手中这点破玩意根本不堪一击。

“老马哥!你见过防空战,告诉我该咋打?”刘红兵冲着老马喊道,手中的步枪也在徵徵颤求。

“我哪知道?重机枪能打直升机打不了战斗机啊!那三架直升机能打吗?那么大个”老马也惊恐地盯着天上由远及近的三架重型直升机喊道。

老马见过空战,可是他只见过郑远清带人揍下直升机,但那些直升机个头都很小,他也知道个头小的直升机装甲薄,可是这么大个的老马第一反应就是这飞机的装甲估计重机枪穿不透。

“重机枪准备!打他们油箱!”刘红兵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只是记忆里似乎打直升机都是打油箱的。

“老刘!油箱在哪个地方?”黑格把一鹅。式重机枪架在废旧汽车顶部满头冷汗地瞄准着这三架直升机,只是他的身体明显在哆嗦氵

娘的!鬼知道这飞机的油箱在哪!刘红兵抬起枪托狠狠地砸在车顶心里破口大骂,绣迹斑斑的车顶一下子被砸出一个小坑一一他刘红兵哪知道这和飞机的油箱在哪?再说重机枪子弹能不能打得透都是个问号。

就在众人慌里慌张地找油箱的时候,三架直升机已经逼近了阿图干基地上空。

这是三架所有人都熟悉却又陌生的重型直升机,两边护航的分明是。阵‘边大地震时吊着挖土机从他们上空掠过的俄罗斯直升机,很多当地的幸存看见过这和硕大无比的俄罗斯直升机。

但是正当中那架涂装着沙漠迷彩、两个螺旋桨的直升机他们根本没见过,可是奇怪的是大家却都很熟悉,这和感觉一时间让所有人大脑一片空白。

那架位于正当丰的直升机有两个纵列式螺旋桨,长长的机身、四个起落架,两扇同样大小的主旋翼分别位于机身的首尾,这和飞机绝对不是中国或者苏式的飞机,这肯定是美国的飞机!

“捏是鸡努干!捏是米国的灰机!新闻联播相经常见介和灰机!!“一个举着八一杠傻不愣登地东瞅西望的汉子突然大声喊道,他想起乘了这和飞机为什么熟悉,尸乱静新闻联播一播放到美国又欺负哪个国家时几乎都是这和飞机,这和直升机几乎成了美军的代表。

支奴干?!刘红兵的大脑瞬间打通了回路,是,这和飞机他当然熟悉,新闻联播里没少放,但是他印象中的支奴干飞机没这么大!而眼静的这架飞机的体积丝毫不亚于身边两架护航的俄罗斯重型直升机!

难道美国已经攻占了西部?不可能!这么远直升机无法跨过太平洋!难不成是阿富汗美军基地的飞机?一连串的问号使得刘红兵洲洲重启的大脑再次死机,凭他的见识他根本处理不过采这和飞机该怎么打!

三架飞机巨大的机身已经飞临阿图干基地上空,州才还端着枪要打的汉子纷纷扔掉枪抱头鼠窜,这三架直升机的吊翼下那粗大的火箭弹和传说中的六管机枪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斗志,等死的念头已经充满了他们的心间。

刘红兵没有搭理那些抱头鼠窜的汉子,他知道打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军官,几乎没有任何训练设施和装备的阿图干基地民兵根本应付不了这种场合。

刘红兵的棉袄在直升机掀起的巨大气浪中猎猎作响,狂风夹杂着碎雪冲击着他瘦高的身板,刘红兵就这么昂首挺胸站在真升机巨大的气浪下巍然不动,他和阿图干的普通民兵不同,他是领队,军人,阜人的骨头决定了他不能后退,哪怕是单枪匹马,自己也要去再对这强大到恐怖的敌人——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457章 神秘来客!

“呼呼!”又是几声掠空声,又是两架战斗机从西方抛掠过阿图干基地上空。一共6架战斗机,刘红兵知道这是外围护航编队了

如此强大的空中力量刘红兵明白除了束手就擒或者单枪匹马地和他们干一架外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然而令刘红兵目瞪口呆的是,盘旋在基地上空的三架直升机竟然同时打开了后机舱,6架战斗机竟然打了一个回旋后依次钻入三架直升机的机舱一一不可能!这直升机再大也不可能装进两架这和战斗机!难道一一一个,埋藏于心底多年的念头涌上了刘红兵的大脑!

“红兵!红兵!你要去哪,还是末世残兵吧?”一间房子后面探出一个硕大的脑袋,那个络腮胡子大汉瞪着惊恐的眼睛冲刘红兵喊道。他分明看到刘红兵提着手中的步枪单枪匹马地走向基地大门,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怂,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红兵从来都是基地民兵的主心骨、从来都是基地难民的盾牌一就冲这份胆量和绝不退缩的军人气概,他陈达奎就差之甚远。

刘红兵丝毫不搭理陈达拳的喊叫,他提着步枪昂首挺胸地走向基地大门,不管是不是队长他们,这些人自己都要沉着应对,逃跑,如今已经无路可逃,直面应对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那三架直升机已经开过阿图干基地上空盘旋在基地外厂阔的草原上准备降落,刘红兵意识到还有谈羊的可能,对方并不想直接摧毁阿图干基地。

巨大的气浪掀动着刘红兵脏破的棉袄、吹动着他脏乱的头发,甚至吹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飘扬的雪粒和冰渣不断击打着廑重的钢铁大门、击打着刘红兵肮脏的脸庞,但是刘红兵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该面对的,他打定主意要真心面对。

“红兵!俺乘了,俺陪你!”身后一声洪亮而带着恐惧的声音响起,刘红兵停了停脚步并没有扭头,他知道是谁,他心里也认定了他一一自己会全力支持这个敢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陪着他一起面对无限凶险的人,这个人就是络腮大汉陈达奉:

藏在办公室里往外瞅的黑格狠狠地把头撞在了墙上,他也想出去,他也想像条真正的汉子那样面对凶瑭的现实,可是他的两条腿已经软的迈不开一点步子,他恨自己的胆小,他恨自己怂包。

黑格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一高一矮提着步枪的身影,虽然他们的步子也是一步三颤,但是敢这么走出去的只有刘红兵和陈达奎。黑格明白自己这派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的,这还用再打吗?再打下去自己还怎么混?胜负已分,就凭这份胆量和气概黑格都自惭形秽。

“咣当!”胳膊粗细的门闩被打开;“咯吱吱!”基地廑重的大门被刘红兵和陈达奎合力拉开;“哗啦啦!”两条八一杠几乎是同时上膛顶火;

刘红兵和陈大奎拉上枪栓、垂下枪口大步走向200米开外的三架飞机。三架巨型直升机仍然在转动着,还是末世残兵吧旋翼,虽然巨大的气浪吹得他们睁不开眼、两人的步子有些打滑,但是他们仍然压制着内心的恐惧顶着狂风向前走去。

“这里是海北藏族自治州的阿图干基地!请贵方出来个答话的!”刘红兵停住了脚步,他知道再往前走这堪比旧级大风的气浪能把他掀翻,刘红兵觉得该谈判了但愿人家愿意给他谈羊吧。

没有人答话,没有人吭声,不知道是对方没有听见刘红兵的话还是人家压根就不屑于搭理他,基地门外宽阔的雪地上只有直升机旋翼的巨大轰鸣声和气浪舌过雪地的鬼哭狼嚎,直升机的旋翼在慢慢减速,他们似乎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刘红兵在猜测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令他欣慰的是,他分明看见了那架涂着沙漠迷彩的支奴干直升机高高的驾驶舱中那两个飞行员冲自己和獠大奎竖起了大拇指并且报以会心的徵笑这说明对方会很尊重自己,哪怕是要杀自己也会给自己一个有尊严的死法,这就够了,这末世还讲江湖道义的人不多了。

“嗡一一”一声自动舱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支奴干巨大的机身上打开一个两米高的舱门,一个自动的伸缩台阶伸出了舱门缓缓落在厚廑的雪层上。

紧接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否名头戴钢盔、身着青灰相间迷彩服、黑色作战背心、黑皮手蚕、长筒军靴的士兵列着整齐的步伐从舱门中鱼贯而出整齐地站在舱门旁边和三架飞机前面。

这群士兵笔挺地呈跨立姿势站好,手中的冲销枪整齐地低垂着指向身旁的雪层,所有人目不斜视、昂首挺胸,齐刷刷地面对着面前同样笔挺的刘红兵和陈达奎以及基地里各个角落里千千万万双眼睛。

接着,两架俄罗斯巨型直升机的后舱门再次打开,20辆刘红兵熟悉的装甲步兵战车鱼贯开出、40辆装甲悍马车紧跟其后。

这60辆喷涂着沙漠迷彩的军车并没有搭理刘红兵和陈达奉而是分成两队,一队10辆轮式步战车迅速在直升机身旁拉开警戒线,另一队10辆装甲步兵车带着那40辆装甲悍马迅速布防在基地大门附近;杀气腾腾的装甲车了得基地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工

看着这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和熟悉的战车群,刘红兵知道遇上硬茬了,这些人是正规军,真,还是末世残兵吧正的正规军,他们手中的枪刘红兵认识,那是05式冲锋枪,在这末世还能配得起冲锋枪的部队该是一和何其强大的存在。一时间,刘红兵被这群士兵钢盔上那黑红相间的烈火飞凤炫得有些眼晕,他根本不认识这和军徽,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和军徽。

“兄弟!成熟多了!”一个消厚的男声从机舱里传来,接着一个腰并笔挺、身着墨绿色呢子军大衣、头戴一顶大檐帽、脚蹬一双擦得闪亮的长筒军靴、手戴黑皮手蚕的中年军官走下大步走下台阶。(

第458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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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故人相见

而这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军官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着同样款式军装的军官——还有一个戴着墨镜、高的不像样的女人,刘红兵的脑子“嗡”地一声响了,能高这个份上的女人他长这么大就见过一个,除了嫣云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能高到这个份上还这么漂亮。

刘红兵细细打量着那个领头的男人,普通的相貌、冷峻的脸庞、带着一丝阴冷的气质以及眉宇间那股熟悉的冷酷都让他想起一个人,只是眼前的男人虽然和他很像,却比他老得多;尤其是这个男人完好无损的双臂和右眼上那个点缀着一条火凤凰的黑色眼罩都让他感到陌生。

但是那个男人身后一排男女军官却是刘红兵都熟悉的人,男军官对着刘红兵亲切地笑着、女军官的眼圈有些发红却也温柔地笑着。只是这群人中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他们老了,老得是那么明显、那么锥心她们却依然那么年轻漂亮,年轻漂亮得让人难以置信

“红兵,还是那么勇敢,还是那么坚强——兄弟们来接你们回家了。”直到那双大手重重地拍到刘红兵的肩膀上、那个比自己还低半头的军官仰着脸冲自己笑、冲自己说话的时候,刘红兵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他身后那群人又是谁。

“队长?是队长?你你你你是你吗?”刘红兵的眼圈刷一下红了,他赶忙弯下腰扶住那个男人坚若磐石的双臂,尤其是那条右臂真的这绝对不是假肢不可能掉了一条胳膊的人怎么可能会长出一条新胳膊?可是这口气、这气势都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队长。

“是我,大家都来了成、老金、老程、绍洋、刘伟、老黄、老周大家都来了,来接你们回家。”郑远清重重地拍了拍刘红兵的肩膀、带着一丝心酸说道,他的眼眶已经湿润,只是他再也不会流泪了。

陈达奎傻不愣登地瞪着牛眼看着一向刚毅的刘红兵搂着那个衣着崭新、气势逼人的矮个男人嚎啕大哭却只打雷不下雨——也许他已经不会流泪了,末世的残酷逼着每一个男人忘记了哭泣的感觉,也许他们还记得哭的动作但是他们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陈达奎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一向豪爽的他此时竟然有点像女人般扭捏,甚至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眼睛该往哪看。他对那段历史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刘红兵和老马、老冀是某个正规军留下帮忙的人,他们一直等着那支部队回来接他们。

但是那支部队从他逃难进入阿图干基地后从来没有来过,但是今天这支严谨得像拍电影一样的部队却分明和刘红兵无比熟悉。

不行,在这么下去非让人家看扁了不可陈达奎摇了摇头,依旧那副跨立持枪的姿势摆正身形、挺直腰杆,他知道眼前和身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可不能让人家看扁了。

陈达奎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调整注意力,末世的男人不会调整情绪和注意力的话只有永远听人摆布或者死亡的结果,陈达奎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从满脑袋问号转到了这支神秘的部队和这群神秘的军人身上。

这飞机、这打扮、还有人家手中的枪,NN的老子要有这身打扮、扛一条这种枪真是给什么都不换这才是真汉子纯爷们看人家那女军官,个个年轻漂亮看人家那细皮嫩肉的,老子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了,这女人哪是那群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娘们能比的?

陈达奎一边胡思乱想地调整着注意力一边打量着那群或阴冷、或火辣、或乖巧、或清纯的女军官,看着这些多少年没见过的漂亮女人陈达奎不自觉地有了反应,但是他也只敢意yin一下,常年厮杀的他可不敢认为这样的女人是自己惹得起的,这些女人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清丽、柔弱——这些女人都经历过生死场,下起手来恐怕比自己还很辣。

陈达奎的眼睛在东张西望时突然和那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犹如妖魅般邪美的女人碰了一下眼神,虽然双方只是眼神的一刹那相交,陈达奎却不自觉地感到腿有些发软,他明白自己两个都未必打得过那个女人——这女人好漂亮,摘了墨镜竟然美得像女鬼一般

这时,从阿图干基地的大门里跑出来6个身形佝偻的中年汉子,其中两个年纪较轻的汉子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是一个骨瘦如柴、病入膏肓的花甲老人,这个老人的个子很高,身上盖着一条脏兮兮的被子,但是老人那削瘦的脸庞却带着浓浓的笑意,一条瘦如骷髅的手直直伸着,苍老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堵住了嘴。

“老冀老马还有兄弟们,苦了你们了”郑远清紧跑两步迎上这群人、摘下手套紧紧地握住老马和老冀苍老而干瘪的手沉重地说道。他们老了,老得比自己还老,老马和老冀不过刚刚五十天命,却老得犹如古稀老人一般,尤其是老冀不知得了什么病已经没有几天好活得了——末世催人老,年岁如飞梭,末世的人总是老得那么快、那么明显。

“队长啊俺们还为见不到你们了呢,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那天下午天上战斗机一趟接一趟飞、然后西边的天上又冒起第二个太阳,俺们心里就是一咯噔哎呦,你瞧我这贱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马紧紧地握着郑远清的手苍老的眼睛里充满了浑浊的老泪,担架上的老冀说不出话来也是老泪纵横。

“是啊,大家都好好的,都好好的,这世道能活着就是福。”郑远清拍了拍老马削瘦的肩膀痛惜地说道。他知道老马说的那“天空升起第二个太阳”指的是什么,那就是斯太尔军卡自毁时产生的核爆,那极强的光线照射到天空在云层中恍然犹如第二个太阳一般,只是郑远清没想到那次核爆竟然有此等威力,这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强烈的光线。

“没啥大事儿,普通肺结核,但是没有药物控制就成这样了——老马,我给你看看,咱们现在有神医了,只要不死,什么样的人都会治好。”程飞检查过老冀后抓住老马的胳膊开始把脉。

不是西医吗?怎么会把脉了?我记得你以前不会把脉啊?”老马一边慌里慌张地让程飞把脉一边一头冷汗地问道。

在他印象里程飞医术虽然高超,但是中西医根本不是一个体系,他哪里知道经过基因优化的程飞、在他所喜欢的医学领域里如今是一等一的高手。

“老马同志不要担心,程医生中西医都是高手,看你老家伙老得?怎么样?还认识老哥俩不?”两个中年军官笑嘻嘻地围上了老马和老冀,丝毫看不出苍老的大手重重地拍着老马瘦弱的肩膀,“老家伙,受苦了,俺哥俩心疼哟。”

“哎呀老黄?老周?老不死的是你们俩?哎哟喂,你看这身板好的,生活好了就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老马先是满心欢喜接着便垂下了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快6年没有见面,他猜也能猜得到这6年里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困苦和艰辛,生活好也许只是这最近的事情。

在老马记忆里,郑远清只是少了一条胳膊、却没有少一只眼睛,但是如今那只眼睛却没了,可是他那只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家伙,还记得冯剑吗?他们回来了,只要你们没有死,不出三个月就会和俺俩一模一样,身板好得很,能吃能睡干活有劲。”老黄抹了把心酸泪拍了拍老马的胳膊——这条胳膊当年和自己一样粗壮有力,如今却变得瘦如干柴。

“老家伙,别说话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能起来和咱老哥俩喝酒了;坚持一下,你还没结婚生仔呢,明天,相信我,明天就能和以前一样”老周握着老冀的手心痛地说道,

“看见了吗?队长那条胳膊就是重新长出来的,老黄的腰肌劳损也没了,好得就像从来都没有一样,明天这个时候,你会和我们一样,老电工,你可得好好活着,没了你咱走线都走不好啦”

一架教练机在雪地上做了短暂的滑行后腾空而起飞往托素湖基地,飞着老马、老冀和那5个刚刚而立之年却苍老得如同五十岁男人似的坦克机械师以及他们的家眷;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将会以健康的姿态重新出现在阿图干基地幸存者面前。

目送飞机离去后,郑远清这才来得及打量一下那个络腮胡子巨汉,刚才在直升机里刘红兵和陈达奎的一举一动都展现在郑远清办公室里的高分辨率显示器上,郑远清对于这个虽然吓得双腿发软却依然能够克服恐惧的巨汉很感兴趣——这黑大个虽然看似野蛮,但这人绝对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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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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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真实目的

长,俺叫陈达奎比郑远清高一头的陈达奎满脸通红地伸出一双蒲扇般大的手紧紧握住郑远清的右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是此时的陈达奎一点没有早晨打架时的威猛和霸气,更没有和刘红兵打招呼时的油滑和豪爽,此时的陈达奎和所有第一次见到郑远清的人一样被郑远清那股逼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真正的王霸之气、末世枭雄之气,这种逼人的气势只有那种手握一方水土、执掌一方命运的上位者才能够拥有,而这一切却是建立在历尽人世艰辛、尝遍世间苦辣和震慑一方的实力之上。

“队长,他叫陈达奎,东北汉子,今年33岁,是以前甘肃武威市篮球队的运动员,时候练过北派功夫,我手底下的兵,这人是个人才。”刘红兵赶紧给陈达奎解围。

刘红兵理解陈达奎的紧张和不安,这种让末世历练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猛汉依然招架不住郑远清的气势,可见郑远清经过这近6年的磨炼已经到了一种什么境界,别说陈达奎害怕、不安,就是他刘红兵在郑远清面前也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这6年里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

“,俺是阿图干基地的幸存者,俺是红兵——啊不——俺是刘队长手下的兵”陈达奎一边诚惶诚恐地回答着一边感激地看了看刘红兵。

刘红兵刚才那番话虽然简短,但却句句精辟、入木三分,陈达奎明白这句话起码表达了三个意思:首先自己和刘红兵的关系不一般;其次自己是个经过刘红兵考察的人才;第三自己是刘红兵手下的人。

陈达奎当然明白刘红兵这句话的意味,面对这样的强者,作为一个人物能得到刘红兵几句话的肯定那可是千金难买,这几句话就是任何时代多少人千金难买的“美言几句”。如果自己能得到这个独眼军官的肯定,那么日后的前程可绝非这的阿图干基地可以限量的。

“伙子,体大毕业的吧?既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不要总是扮作个粗人样。”郑远清微笑着慢慢地说道,这架势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势,虽然略带生硬,但是郑远清还在慢慢摸索和适应中,今后这样的人才不会少见,他也不会像对刘红兵这样用兄长、队长的身份交流了;

虽然倒履相迎是种美德,但不是所有人才都有资格得到这份待遇,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见过了这么多的人,郑远清自然明白哪些人需要敬着、哪些人却要压着。

“报告首长我是体大毕业的,篮球专业本科毕业陈达奎今后绝不再装粗人”陈达奎挺直腰杆向郑远清立正敬礼,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大声答道。他很快就明白了郑远清的意思,郑远清不喜欢装疯卖傻的人,而且他也能一眼看出自己是不是装疯卖傻——好犀利的眼神简直入骨三分

“嗯,这就对了,跟着红兵好好干”郑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子挺会顺杆爬,不过这度把握得挺好,既不装憨傻也不显得太谄媚,倒是个人才。

“红兵,带大奎去洗洗澡,换身新衣服,今儿中午咱兄弟们好好喝两盅,其他事儿下午再说。”郑远清拍着刘红兵的肩膀指了指支奴干直升机,“对了,你们俩娶媳妇了没?赶紧把媳妇叫出来。”

“嘿嘿,娶了俩”刘红兵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边把手伸进脏兮兮的领子一听说要洗澡不禁感到身上刺挠得厉害,还好这是冬天没有虱子。

“行啊,是双胞胎还是孪生的?”郑远清一看刘红兵不好意思的样子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份亲热让陈达奎羡慕不已。

“双胞胎向你学习,嘿嘿”刘红兵一边嘿嘿傻笑一边视线越过郑远清的肩膀瞅了瞅他身后不远处一左一右乖乖站着的双胞胎,双胞胎虽然和嫣云一样戴着墨镜,但是刘红兵敏锐地觉察到俩姑娘的墨镜是特制的,而且绝非嫣云那样戴着是为了耍酷姑娘的眼睛也有问题,她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双胞胎冲着刘红兵活泼地一笑,伸出手冲他摆了摆,刘红兵赶紧缩回脑袋不敢这俩妮子以前可是谁也不搭理的,今天这么好刘红兵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双胞胎看见刘红兵缩头缩脑的样子不禁捂住嘴相视一笑偷偷乐了,只是姑娘可爱中带着温柔的笑容、却让刘红兵身边站着的陈达奎不禁感到浑身发热。

“首长,我不去飞机里洗了,我去基地里面洗洗就行,我身上真的太脏了。”陈达奎很有眼色地说道,他意识到那架双桨美式飞机搞不好是眼前这独眼军官的座机,陈达奎可知道自己身上脏得能搓出几斤泥来,他可不想过去讨人嫌。

“哪那么多话?回去叫你嫂子们过来还有,你那个相好也一起带来——愣着干什么?快去”刘红兵飞起一脚踢在陈达奎屁股上命令他赶紧去把家眷们叫过来。

至于陈达奎害怕自己遭人嫌倒无所谓,刘红兵也猜到了这可能是郑远清的座机,那么这飞机上肯定有客房,不可能就郑远清自己住的,而且郑远清这人也没那么讲究——再说了,打扫飞机的肯定不是他或者他老婆们。

“是”陈达奎捂着屁股蹦了一下,大声喊了一句扭身就往基地跑可还没跑两步又窜了回来,“首长、刘队长,你们看,老石他们也让抬出来了。”

“刘伟你去应付一下,现在这基地咱们说了算——走,红兵,我带你参观下我的座机,很快就会给你配专车,今后还有座机”郑远清皱了下眉头喊了声刘伟,然后拽着脑袋又开始死机的刘红兵往飞机里走,许书成等人也跟在他们身后嬉笑着走进飞机,对于从基地里抬出来的三个担架视而不见。

看着身后喧闹的场地瞬间变得冷清,仍然站在原地的刘伟有些烦躁,他心里正在痛骂那三个老头出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来干嘛?大家都进去了自己和九还得在这儿凉快。

“走吧,别愣着了。”九走过来拽了拽刘伟的胳膊声催促道,她知道刘伟心里不爽,她又何尝想站这儿吹冷风?尽管她现在已经和刘伟一样不再怕冷怕热了。

“九儿,去把经理们都叫出来,一起去见见世面。”刘伟调整了一下心绪,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他得处理好目前的事情,这是郑远清给他的一次机会,他必须证明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斯文得有些软弱的刘伟了,他必须拿出魄力办好这件事情,向所有老大哥们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睿智果敢、真正的成熟男人。

九清脆地答应了一声赶紧跑到机舱口,向一直等待在过道边的商务部经理们摆了摆手,于是十几位同样陆军冬季常服打扮的年轻男女军人紧跑两步齐刷刷地站在刘伟和九身后。

这十几名青年男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富商家庭的孩子,从的耳濡目染让他们在经商方面有着过人的头脑,这样的人才如果去当兵可惜了,于是这些人就被刘伟挑出来当跟班——甭管他们以前是哪个富商家的子弟,如今都得老老实实地听刘伟的吩咐。

虽然商务处如今还没有完备的体系,但是一个公司应有的架构人员已经齐全:销售、行政、供应、财务、厨师、服务、客房等各个主要系统的人员都有,将来等商务处的装备和设施齐全之后,这些人都将是商务处高层——而且这些人换上西装是合格的商人,换上军装则是上得了沙场的战士。

九给刘伟略微整了整刚才闹得有些乱的衣领,然后刘伟便背负着手大步走向那三个停在不远处不敢动弹的担架,他已经看见了,那三个担架上躺着的老人正是石原、老田和老平。但是刘伟今天可不是来这儿和他们叙旧的,而是夺权的。

“老人家好久不见,多保重身体多保重身体兄弟,好久不见了,看来气色都不错啊。”刘伟微笑着和担架上的三位老人和黑格、格尔桑一一握手,只是这次决然没有6年前那么亲热、和善,而是带着明显的客套和形式化,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气——你们当了6年土霸王,今天也该到头了,希望你们能认清形势。

。。。。。

刘红兵傻不愣登地跟在郑远清身后,进入了这架比电视上美军常用的支奴干中型双旋翼直升机大得多的座机。郑远清的座机虽然是支奴干的外形,但是绝对要比支奴干大得多,这是龙飞根据支奴干公布出的外形数据结合米26的图纸数据重新设计、等比例放大若干倍的“超级支奴干”重型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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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末世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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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末世人老

这架外表喷涂着沙漠迷彩的“超级支奴干”由于采用了很多米26的数据所以也不是一般的巨大,整架飞机高达近三层楼那么高、机长35米、机宽55米,战斗全重35吨,清一色的暗褐色和黑色金属制造。

机身下有4个液压起落架,机身上两座上下错落的水平旋翼每个直径23米,每座旋翼均采用3台生物发动机,共计6台生物发动机可以支撑巨大的飞机续航12个时。

另外这架飞机安装了前后共4门特殊设计的加特林六管机枪和两座8联装火箭弹系统,其防御能力绝对不亚于米26重型直升机。而且该机后部还有一个机库,里面加装了空间放大仪后上层可停下两架普通的教练机,下层可停放10辆装甲悍马,警卫排的战士可以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条件下凭借坚固的机身防御24时。

整架飞机简直就是一座型的空中堡垒——当然,这架飞机成本相当高昂,里面用了不少未来人提供的特殊生物体以及生物仪器,除了郑远清拥有一架外不会再有任何人拥有支奴干系列的座机了。

刘红兵傻傻地跟在郑远清身后走在机舱内的走廊上,很久没有再见过豪华装修的刘红兵、眼花缭乱地打量着这条堪比尸乱前最高档酒店的走廊,这条宽大的走廊有着淡黄色的墙壁和天花板和实木墙围,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和明亮的豪华吸顶灯,一切布局虽然豪华却不失简洁、明快。

只是这条走廊和高档饭店的走廊略有不同,机舱门口的走廊两侧竟然有两间装修一样豪华的门卫室,门卫室外的门岗上笔挺地站着两位身材高挑、一身作战服打扮的秀丽女兵,她们身后的门卫室推拉窗后同样有两位梳着马尾辫的清秀女兵,不过她们没有戴钢盔也没有持枪。

刘红兵对这两间特殊设计的门卫室咂了咂舌,他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样设计的,但是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郑远清的警卫排住宿地,他除了偷着眼瞄两眼那四个漂亮的女兵外也在感慨郑远清的有钱——连门卫室都装修得如此豪华看来他们真是咸鱼翻身了

不过刘红兵不知道的是,除却门口那个看起来面积不大的、用来登记来往人员的办公室外,推开里面的一道实木门便是警卫排的宿舍区,宿舍区里卫生间、浴室、四人间的宿舍一切应有尽有而且地方宽大,女警卫们就在这里面随同飞机一起外出公干。

宽大的走廊里不仅有塑料制成的盆景还有4张4人座的黑色普通商务沙发沿着墙边摆放,很明显,这4张沙发是外来人员等候命令的休息区,除了最高层的13人决策层外任何人要进入座机内部都要在这里等候警卫的通报,今后郑远清的面也不再是谁想见就可以见得了的。

走廊虽然很宽,但并不长,刘红兵跟着郑远清走出了十几米便是一个三岔路口,正前方的走廊还要往前5米左右,走廊的尽头便是一个电梯的入口,电梯上面自然就是郑远清的办公区了。

郑远清拽着大脑处于死机状态的刘红兵来到三岔路口然后往左拐进入一条同样明亮、豪华的走廊,这里处于机身两边战斗区的中间,是一层的客房,这里便是所有机组成员临时住宿的地方,装修一样不分档次高低,只分双人间、四人间、六人间,客房内部一律是四星级酒店客房装修,有独立卫生间和床铺。

与此相对的是,三岔路口另一边的走廊便是宽敞的餐厅、健身房、游泳池和大型会议室,整架飞机简直就是座型五星级酒店。但是郑远清对这座“酒店”的空间并没有用超大倍率的空间放大仪和大气、宽敞的装修,整座“酒店”的布局就是突出紧凑、紧张、明快,毕竟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而不是享受的地方。

刘红兵被拽进一间留给他的四人间,豪华而不失简约的客房内很舒适,气温始终保持着25℃,精致舒适的单人床上已经放好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不仅内衣、衬衣一应俱全,还有一套别着少校军衔的制式陆军常服、礼服和作训服。另外拖鞋、作训长筒靴、礼靴也一应俱全,许书成等人跟着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或者床上。

“哎呦喂,这房间可比以前军卡里的单身宿舍舒服多了,要是有电视就更完美了。”刘红兵东瞅瞅西瞅瞅地感叹道,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享受到如此舒适的生活——尽管这房间不过是尸乱前四星级酒店标间的档次,但是在这末世却简直是天堂。

“这是你两位老婆的,内外衣都有,你们今晚就在这间房间里住瞧你臭的,换下的衣服都扔了吧”红月和蓝雪提着两个塑料袋放在另外两张床上还捏着巧的鼻子逗着一脸痴呆的刘红兵笑道。

们俩不是谁也不搭理吗?今儿这么这么好?不行,我得想想想想唉,老了,逗笑话也逗不出来了。”刘红兵结结巴巴地刚想像以前那样逗个乐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当活宝的年龄已经过去了;一旁沙发上的许书成也跟着苦笑了一声。

“哼糟老头子没意思”红月和蓝雪看到刘红兵沮丧的样子冲他撅撅嘴表示你真老头子了便扭身走了出去,也许这些老队员里只有她们俩还能保持青春少女年轻而纯净心态,其他女人虽然还有着年轻的外表但是她们的心已经不可避免地老了,不是谁都能像双胞胎这样躲藏在郑远清的羽翼下。

“俩丫头也长大了;按年龄她们已经24岁了,却还像俩孩一样。”郑远清像父亲看着女儿般看着两个娇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感慨地说道。

“她俩咋不显老呢?我记得那时她们好像才17岁,怎么这都五六年了还十七八岁的模样?你看你们老得,队长你要和她俩出去保准被当成父女。还有若琳姐,还和以前一个模样,根本看不出她比你还大3岁呢。”刘红兵看看没有女人了便开始猛脱衣服,这身脏衣服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我有这么老么?你说我们现在像多大的人?”郑远清急于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究竟是多大年纪,队伍里的人经常在一起会产生视觉疲劳,不太容易能看出外貌年龄。

郑远清问出后,房间里的几个男人都伸直了头要听听刘红兵的意见,他们也和郑远清一样急于知道自己的外貌年龄,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究竟和实际年龄有多大差距。

“你和老许比我大1岁,今年也就34吧?可你们那样子老得像44的人甚至更大。老金比我还一岁吧?老金、绍洋和你们不相上下。老邱、老陈你们俩老得跟五十的人似的,你们俩要再有点白头发、背再驼点就是糟老头子了。那谁,老程还行,看着也就刚40上下,和实际年龄相差不大——老帅哥就是不一样。”刘红兵直言不讳地说道,尽管他知道自己也是糟老头子了,白头发都出来了。

“别看我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别看了,我本身就不显老——怎么啦?不满意啊?”程飞一边捂着脸一边挥着手阻挡着一束束带着杀气的目光,时至今日,程飞那队伍第一老帅哥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许书成虽然仍旧那么帅,但是身高的差距使得他已经不能和程飞相提并论了。

“唉,你也老得像五十的人一样——隔天咱们办完了这里的事情后,咱回大本营,让你恢复青春。”陈忠苦笑了一声说道。

“嘿你们还真有神医啊?刚才老程说了我还不信,哎哟,可得让老人家给我好好看看,你看着这腰肌劳损、椎间盘突出、关节炎类风湿的,老子才33岁啊”几乎已经脱光了的刘红兵向大伙展示自己虽然肌肉丰满却明显衰老的身体

——末世催人老,岁月如飞梭,末世的人都老得快,当70后、80后、90后这一辈时候营养足底子好的人老去之后,新一辈的年轻人真的要回到人均寿命40岁的时代了。

“哎,对了,那谁呢?大壮呢?还有少川、宏伟、王军、涛子,他们有事儿没来么?”刘红兵一边展示着自己的肌肉一边随口问道。只是他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刘红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在床上捂住了脸。

“打起精神,咱们会有报仇的一天”郑远清的眼中闪过一道浓重的杀了,报仇的时间快到了,自己等那一天已经等了6年,最多再等一个6年,贺兰山基地,你们就等着兵临城下吧。

而此时此刻,就在飞机外面,刘伟正和三位只能靠担架挪动的老人说着话,只是此时的对话里尽含机锋,一言一语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凶险无比,6年前亲切友好的交谈氛围已经一去不复返。

--如果不是某章的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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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暗渡陈仓

第461章暗渡陈仓

“三位前辈,我们是来履行合约的,6年时间应该已经够了吧?”刘伟皮笑肉不笑地接过九递来的合同书对担架上三位老人说道。

石原、老田、老平已经在一场大雪后下不了地了,常年的冰寒使得他们不可避免地换上了严重的关节炎和类风湿。石原的腿关节已经僵化,老田的髋关节已经糟烂,股骨头坏死正在折磨着这位花甲老人。如今的三位老人只能躺在担架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冲刘伟拱着苍老的手。

“咳咳——刘总,我们真的不能履行合约了,你也看见了,如今的阿图干基地已经破败不堪,谁知道那活死人怎么越来越多,天气也越来越冷,一年7个月的冬天牲口们都不长膘啊。”

“还有现在的女孩儿哪还有处女?粮食越来越少,除了守备们还能吃饱外其余的人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啊,一块馒头就能换两个闺女陪一夜啊。”担架上的石原拱着手哀求刘伟放他们一马。

三位老人自打出了基地大门时看到基地外黄橙橙几十辆各式装甲车就意识到这次可能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了,那种强烈的杀气自然瞒不了久经风霜的老人;他们明白,也许6年前这群军倒真是冲着他们的粮食和肉制品以及黄花大闺女来的,但是6年后的今天,他们却明摆着是冲着整个基地来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一别6年?看来那满天极光的几个月损失的不仅仅是阿图干基地一家,连实力如此雄厚的军队都受到了打击,三位老人本能地想到这6年他们没有来是因为他们忙着开挖工事以躲避那场危机,但是那场天灾给他们带来的损失也许更大,让逼急了眼的军队开始抢了。

“三位稍安勿躁。刘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之人,只是部队现在的补给已经严重短缺,整个师一万多号人刚刚顾住温饱,再这样下去咱们估计真的要落草为匪了。想必各位听说过‘黄羊山’吧?那就是另外一支部队被逼急了眼而落草为寇;咱们师已经离那一天不远了。”

“而且我们仍然可以提供大批物资,但是这几天我们真的要带走一批粮食,否则部队就会哗变。三位请看,这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根据我们的计算,阿图干基地对弹药的用度并不多,我们当初留下的弹药足够支撑你们的用度达8年之久。”

“而且现在的军火价格已经不能按照以前的价值计算,但是我们只是要求按照合同履约而已,总得来说你们已经算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刘伟毫不动容地拿着合同书步步紧逼,如今刘伟牢牢地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不论是辩理还是开打刘伟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你们还不是趁火打劫?你们明知道我们现在连一吨肉都拿不出来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还是不是人民子弟兵?”一旁担架上的老平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强撑起身体瞪着眼睛冲刘伟喊道。

“你看你说的,哎呀。”刘伟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自己很受伤似的。然而刘伟心里却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头子,时隔6年竟然还是这么没心没肺,说话还是不经大脑,真是眼界决定格局,阿图干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这么大的基地面积交到你们手里真是可惜了。

“平老,现在还有人民子弟兵吗?我们拿你们一分钱的税款了呢还是要白要你们一斤粮食了呢?黄羊山的土匪都打到甘肃了而唯独没有动你们,你们不觉得如果不是独立八师的名头在这儿罩着你们现在还能活着么?”

“黄羊山土匪横扫青海多少年?‘青海层云一片天’你们没听说过啊?我们给你们了6年的保护你竟然还说我趁火打劫?你好意思吗?”刘伟皱着眉头一脸很受伤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下老平不吭气了,一旁的老田本来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担架上三位冻得哆嗦的老人被问得哑口无言,“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层云一片天”的旗号他们不是不知道,从青海、甘肃、川边逃难来的幸存者那添油加醋的消息,让他们在满天极光的天灾过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提心吊胆。

而那个“震三江”和“三江红”的名号在他们耳里更是不亚于响雷一般;但是一直以来那群土匪打到甘肃、打到新疆、打到藏边,几乎横扫整个西北,连青海最大的基地西宁基地都没有幸免。

但是,整个青海东北独此一号的阿图干基地却幸免于难,这个事情绝对不是“老天厚待”那么简单,久经风霜的老人岂会不明白?

“刘总啊,您能否回去和首长说个情?宽限几天?等这一茬牲口下来了我们马上就还。”老田斟字酌句地开了口,虽然基地现在牲口不少,但都是种牲口,这些牲口和杀不得。

虽然基地库存粮食也不少,但是基地人也多啊,真交出去部队是不哗变了,可是阿图干基地就要哗变了,那个陈达奎为什么能有那么多人支持?如果能吃饱会有人跟着他起哄吗?

“那三位前辈需要宽限几天呢?三天五天我们能等,十天八天可等不了啊。”刘伟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

“刘大哥,您看能宽限半个月吗?就半个月,我们就是想办法也要”格尔桑见三位老人不好开口便对刘伟拱拱手强颜欢笑地说道。

“格尔桑,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刘伟狰狞一笑,一双朗目带着滚滚杀气死死盯着满头冷汗的格尔桑。于此同时“哗啦”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刘伟身后的一个副官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只是枪口下垂指着地面,如果格尔桑敢再说一句话,这把枪会毫不犹豫地顶到格尔桑的脑袋上。

在场的三位老人和格尔桑、黑格俱是猛地一惊,格尔桑更是感到双腿发软、后背的冷汗已经将他的衬衣瞬间湿透,他没想到自己一句多嘴竟然险些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五人也更没有想到刘伟翻脸比翻书都快,阿图干基地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今天这事儿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对方就真要动手了。

“阿图干基地,这六年阿图干基地发展的不错嘛,比原先又大了一圈,青海东北的一方土霸王;有钱、有粮、有人、有枪,真是号令一方让人莫敢不从啊。”刘伟没有搭理这群吓得脸色苍白的人,他只管仰着头看着天来回地踱着步子,每句话说得都很慢、却又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越是地位优越的人越是惜命,不管是治世还是末世,只要是人的社会概莫能外,刘伟就是紧紧抓住三位老人这一点心理一点一点地施加压力。

三位老人和格尔桑、黑格听得是心惊胆战、脸色煞白,刘伟的话直接向他们表明了一个意思:这6年虽然没空搭理你们,但是阿图干基地的情况老子了如指掌;老子给你们提供保护、提供枪支弹药,结果你们却和老子耍花枪,难不成你们真以为自己可以号令群雄让天下莫敢不从么?

不过刘伟这回真的是在诈金花,他们对阿图干基地的了解并不多,只不过是从阿图干基地的几个附属基地抓了几个舌头了解了一下简单的情况而已。

但是刘伟见多识广,这几年东奔西跑铸就的大视野、大格局岂是这超过了汽车行驶半径就一概不了解的阿图干基地领导人所能比拟的?什么提供保护,那两年独立八师自己尚且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哪还有能耐给阿图干基地提供保护?

黄羊山土匪不来,那是郑远清还不想动这里;贺兰山重装集群不来是因为这地方属于高山草场上山的路十分陡峭,而且除了人多什么都没有,重装集群爬上来再爬回去却是入不敷出,人家不稀罕这里而已——但是这些事情石原他们却不知道。

“这样吧,我给三位前辈提个建议,三位前辈就退休吧,咱们有医生、也有药品,今后三位带着妻妾开着车游山玩水安享晚年倒也不错。当然,这个只是刘某人的一个建议,建议而已,建议而已。”刘伟一边踱着步一边慢慢地说道,该亮底牌了,他刘伟不害怕让人家骂强盗,这年月谁给吃的跟谁混,所谓前程不过是能吃饱、能穿暖、有一份工作能娶媳妇便是,谁管你基地老大是谁?

这分明是夺权你分明”格尔桑一听刘伟要整个阿图干基地一下子憋不住火伸手指着刘伟的鼻子脸红脖子粗地要骂刘伟,然而他的手刚刚举起刘伟身后的一个经理一个急转身一把54手枪就顶在了格尔桑的脑袋上。

看到老大被人顶着脑袋,格尔桑身后几个亲随本能地把手放在步枪上,可还没等他们下一步动作,飞机旁一辆轮式步战车上的双联高射机枪伴随着机枪炮塔“噶嗒噶嗒”的转动声压低枪口对准了他们。

第462章 横生变故

第462章横生变故

“伙子,不要激动,咱们这是谈判,谈判明白吗?咱们在讲理、讲道理,都是有身份证的人、有素质的人,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刘伟不屑地看着一脸狰狞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格尔桑和黑格微微一笑。

但是刘伟心里却是十分不屑:子,动了你的蛋糕了,这么大的基地得有一万人吧?万人之上啊不过可惜,老子种下的树,桃子自然还是老子的,而且你们这些人不识时务,如果很爽快地同意的话让你们安享晚年、过着富足的生活完全可以。

“石厂长,请回吧,明天上午这个时候我等您的信儿——不送”刘伟客气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然后扭头就向机舱门走去,他知道三个老人此时恨不得把自己剥皮吃肉,但是刘伟不在乎,权力是最好的强心针,但是没有了这支强心针油尽灯枯的人还能活多久?

“你们你们强强盗”躺在担架上的老平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削瘦的脸上青筋暴起,苍老的手指着刘伟的背影用尽生平气力吼出了最后一句话。

“平老平老——”格尔桑和黑格赶紧扶住老平骨瘦如柴的身体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耳垂,但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挡老平的身体慢慢变凉。

“我C你M刘伟老子给你拼了——”暴跳如雷的黑格伸手拽过一把八一杠怒吼着冲上来要和刘伟拼命,正在悲伤的格尔桑猛然一惊,他猛地去拽黑格的衣服却没有拽着,然而这一失手却注定了黑格的悲剧。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苍茫的天空,一颗炽热的弹头击穿了黑格的眉心、穿过了他的头颅,接着掀开了一片后脑勺和冒着热气的红白脑浆。黑格手中的枪掉落,矮壮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向后掀飞,黑格瞪着惊骇的眼睛死都没想到那个抬手开枪的人竟然会是那个人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那支巧玲珑、枪口还冒着硝烟的手枪竟然攥在九那玲珑的手中,九那纤细的胳膊直直地伸着,秀丽的脸木无表情,一双清秀大眼中含着浓浓杀机,原本巧的朱唇紧紧地抿着,长长的呢子大衣在北风中猎猎作响,九那玲珑纤细的身材此时却像勾魂女鬼般妖邪而恐怖。

石原没有想到、老田也没有想到、格尔桑更是没有想到,6年前那个乖巧伶俐的女孩竟然和面前这个狠毒阴险的女人是同一个人,这6年她丝毫没有老迈的痕迹,外表依然是那么清丽、乖巧,但是那两道如刀般的眼神却是那么阴险、狠毒。

一旁刚刚抬起枪想要逼退黑格的经理们也没有想到,那个见谁和谁笑、从不摆架子、乖巧可爱的九竟然下手如此毒辣、枪法如此之准,那乖乖女的外表下竟然隐藏了如此狠毒的一颗心,大伙面面相觑然后收回了枪沉默不语跟在刘伟身后低着头向机舱走去。

刚刚踏上台阶的刘伟更是没有想到,一向听话、贤惠的九竟然有如此冷酷的一面,刘伟一时间停住了脚步,他似乎不认识这个虽然嘴上不饶人、脾气泼辣,却从不失端庄、贤惠的女人是他熟悉的那个九,那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九

——她什么时候变得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如果开枪的是手下某个经理或者一旁警戒的战士刘伟倒不足为奇,但是首先开枪的却恰恰是谁也没想到的九。

“二位前辈,刘某人好言相劝一句:权力越大、危险越大,一把年纪还看不开权力实属不该;言尽于此,望二位前辈和兄弟三思。”刘伟冷冷地看了的尸体和惊魂未定的三人、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机舱,九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枪低着头又恢复了乖乖女的形象紧跟几步走了进去,其余人默默地跟着,只留下在寒风中依旧惊骇的石原、老田和格尔桑。

。。

“孙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这都跟谁学的?——告诉我”一进机舱,刘伟拽着九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的宿舍猛地把她顶在墙上瞪着眼睛哆嗦着嘴吼道,如今的九让他感到害怕。

“我说过,谁想伤害你先从我孙娴的身上跨过去从前是,今后也是”九没有反抗,任凭刘伟的大手把她的衣领拽的乱七八糟,而是瞪着充满泪水的大眼睛冲刘伟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一丝怯懦、没有一丝悔恨,有的是坚毅的神情和斩钉截铁的话语。

“可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根本就不敢杀人”刘伟瞪着眼睛、手上又使了一把力,九的衬衣领口的扣子被崩断、雪白的前胸一下子露了出来。

“人是可以变的你不是让我学嫣云吗?这事儿换成嫣云你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伤害吗?”九还是没有反抗,任凭刘伟把她的前襟越撕越大,她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这件事情如果换成嫣云、换成双胞胎她们一样会这样做,只是为什么换成她却让刘伟这么害怕?

刘伟拽着九的衣领一双大手剧烈地哆嗦,俊朗的面庞脸色煞白、面部的肌肉在不断地抽搐——刘伟实在想不出反驳九的话来,九的话让他无从开口。

刘伟很自然地想到了6年前刚从阿图干基地接走一批女孩时,一个女孩要扑到他怀里,那时的九就是这样面带杀气地挡在他面前一脚踹翻那个女孩——但是九不是他的属下,而是他的妻子,这样的妻子让刘伟本能地感到害怕。

“刘伟……呜呜呜……你不要这样,你让我害怕呀我做错了吗?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呜呜呜,我只是不想让人伤害你呀”九这会儿才意识到刘伟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害怕甚至恐惧,她今天带给所有人的震惊都是无以伦比的。

九平时太乖巧了,脾气虽然泼辣但是和李若琳那母老虎脾气比起来根本没人能注意,一直以来大家对九的印象一直是乖巧伶俐、聪明懂事,甚至有些胆

但是,今天的事情如果换做嫣云来做,大家反而感到正常,她本来就是个只动手不动口的“女鬼”,但是九却不行,这就是思维惯性,这就是长久印象,这就是落差,越是强烈的落差越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接着房门被推开,郑远清铁青着脸带着李若琳走了进来,今天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的话不仅会对刘伟的家庭和睦产生裂痕而且会直接影响到九今后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甚至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别闹了、别闹了,听话刘伟——来,九儿,坐大姐怀里——刘伟,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说开了就好。”李若琳轻声细语地劝着两人并且伸出手轻轻地要摆开刘伟冰凉的双手,可是刘伟的手已经发僵,李若琳不得不使上劲儿才把刘伟的手掰开,而九的衣领和衬衫已经让拽开,雪白的前胸和白色的吊带已经露了出来。

李若琳给九整了整领口搂着她来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把吓得只会抽泣的九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刘伟虽然放开了手站到一边却仍然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九,仿佛那个娇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要他吃心喝他血的妖怪一般。

郑远清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趴在黑格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的格尔桑、还有已经昏倒在担架上的石原和老田,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步田地。

他本来的计划是让石原他们交出基地的领导权,基地给他们养老送终,让他们享受退休老干部的待遇——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操心、不费力、冬天暖气夏天空调地安享晚年;至于格尔桑和黑格让他们去阿图干基地下面的附属基地当个基地的头目安抚住他们就行。

可是老平的死、黑格的死、九的痛下杀手都是意料之外。郑远清本以为仨老头回去商量商量明天就会答应,毕竟实力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而且如今民心需要一个更强大的领导人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和更安全的环境。

郑远清以为石原他们能看开,可是没想到这仨老头都这样了还如此贪恋权力、还没有看破权力,权力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权力再好也得有命享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竟然不懂。

可是不仅如此,这个时候九又过来添乱,如果换个人杀掉黑格没人会有太多想法,但是九不行,九不是嫣云、不是双胞胎、也不是韩燕、王兰、三妞她们,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

九泼辣,不如李若琳、王兰;九乖巧,不如代安澜、六、单瑶瑶;九单纯,不如韩燕、不如龙钰;九聪慧,不如代安阳、张煜,虽然她的综合素质很好,但是却做出了不符合她作风的事情,这将来让她如何在战士们中间立足?猜忌、怀疑、防范迟早会逼疯她、逼散这个经历了这么久风雨的家庭。

“刘伟,别生气了,这事儿是我吩咐九的;事前我觉得可能会有一些变故,有些事情男人出手不好,女人出手会合适得多。”郑远清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这个黑锅还是自己来背。

第463章 痛下杀手

第463章痛下杀手

怎么能让九办这事儿呢?她一个女孩什么都不懂,你却让她杀人九一向胆儿,你想过九受得了吗?你看这吓得——九儿乖,我回去骂你老大去”李若琳愣了一下,可是李若琳何其聪明,她马上知道了郑远清的用意,虽然她不太明白郑远清为什么要背这个黑锅,但是眼前她必须要配合郑远清唱好这出戏。

“乔排长听令,我是郑远清……在场的人格杀勿论。”郑远清没有搭理李若琳的“叱问”,而是打开肩头的对讲机语气冰冷地命令道。

“乔梅明白”对讲机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回答,警卫排副排长乔梅表示明白。

“唰唰唰”只听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房间里所有的人看见郑远清的警卫排副排长乔梅,带着6名一身武装的女兵列队跑出飞机踏上冰雪,紧接着7名面色冷酷的清秀女兵对着雪地上的人齐刷刷地端起手中的冲锋枪。

“突突突突突”7挺冲锋枪顿时喷出7条火舌,炽热的弹雨迎面飞向正在嚎啕大哭的格尔桑和已经晕厥的石原、老田、以及他们身后七八个抬担架的警卫和亲随,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十几个身影在弹雨的冲击中右摇摆直到变成十几具血流如注、筛子般的尸体。

枪声响过,血泊如流,乔梅在确定眼前的人全部死亡后,收回冲锋枪仍然冰冷着脸带队跑回机舱。

“老金,让门口的战车进入基地,全部占领阿图干,若有反抗者一律击毙”郑远清铁青着脸拨通到金雨堂的波段,命令金雨堂率部占领阿图干基地。

“明白”金雨堂浑厚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随着金雨堂话音的落下,飞机外10辆装甲步兵车几乎同时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生物发动机开始咆哮,战车的车轮开始转动,一辆辆车身缓缓离开巨大的直升机呼啸着扑向阿图干基地的大门,宽阔的轮胎在厚实的雪层中留下数十道深深的车辙。

于此同时三架直升机的侧翼发出“嗡嗡”的齿轮转动声,飞机底部的加特林六管机枪迅速翻到侧翼接着旋转枪身,枪口指向6个不同的角度将飞机处于360°的防护下,紧接着三架飞机中各跑出10名全副武装的女兵、两人一组手持冲锋枪埋伏在机身周围,填补了机载六管机枪的射击死角。

就在那10辆装甲步兵车带着纷飞的雪粒扑向基地大门的同时,已经包围基地的10辆装甲步兵车和60辆装甲悍马已经冲入阿图干基地。第一辆冲入基地的装甲悍马抬起重机枪朝天空鸣枪示警,清脆的枪声瞬间回荡在阿图干基地上空。

“所有幸存者注意所有幸存者注意阿图干基地已经被我们接管,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面不要动这只是更换领导者,一切日常生产生活照常进行,我们保证各位的安全希望各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有不从者一律格杀勿论”

冲进阿图干基地的装甲悍马顺着基地中的大土路在一片片老旧的建筑群和用废铜烂铁等垃圾搭建的临时窝棚间慢慢巡逻,每一辆车上都打开了扬声器警告每一个幸存者不要轻举妄动,这仅仅是基地高层的变动和普通的幸存者无关。

藏在各个房间和地洞里的幸存者们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家不敢踏出大门一步,有好奇的想要探出头看看马上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了回去。

“呯”一声枪响,一辆装甲悍马的挡泥板上溅起几朵明亮的火星,一间建筑物里有人反抗。

这是一间曾经的澡堂,如今的幸存者居住点,刚才装甲悍马路过门前从一扇打开的窗户里传出了枪声;有人不甘心地想要反抗,他想击穿悍马车的轮胎,可惜这种悍马的轮胎可不是一般子弹能够穿透的。

“嘎达嘎达嘎达——”装甲悍马一个急停紧接着单兵机枪炮塔开始旋转,齿轮的咬合声发出刺耳的声音,89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澡堂的那扇窗户。

“咚咚咚咚咚——”重机枪对准那扇窗户毫不留情出一朵死亡之花,炽热的子弹带着哨音将那扇铁框窗户瞬间打成碎片。伴随着窗户刺耳的碎裂声和纷飞的玻璃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血花的四溅,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在重机枪的火镰下被撕成碎片。

就在枪声刚刚停止,一辆装甲步兵车照着澡堂的大门加足马力当头撞去,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澡堂那不大的铁门伴随着纷飞的断瓦碎石被当头撞塌,重达十几吨的步战车一头扎进了不大的澡堂。

紧接着从围过来的悍马车里跳出十几个手持八一杠的士兵纷纷钻进澡堂,随后澡堂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和挨打的声音,在纷飞的枪托和警棍下男人的怒骂声、求饶声、女人的哭泣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不多会儿,装甲步兵车咆哮着退出了撞塌的大门,接着一队抱着头的幸存者鼻青脸肿地被枪指着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蹲在墙角一声不敢吭。装甲运兵车留下一辆装甲悍马,其余的车辆继续前行。

“远清,基地已经被接管所有幸存者安然无恙,击毙反抗者73人另外有一群貌似领导者的老太太闹着要见刘伟。另外石原、田艺飞、平国昌、黑格、格尔桑的家眷已经找齐,和那群老太一起被押送到基地大门口。”行动办个时后,金雨堂的声音响起,整个基地已经被接管。

“九,今后不会再让你执行这样的任务了,刘伟,好好陪陪她。”郑远清看了的尸体和远处乱糟糟的场面“唰啦”一下拉上了客房的窗帘,然后回头拍了拍刘伟的肩膀背着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好了,九儿乖,九儿不哭了哦”李若琳把怀里目瞪口呆的九紧了紧,在她细嫩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便把九放倒在床上,然后给她脱下靴子让她安静地躺会。

“刘伟,别生气了,我去骂你老大,他这次做的事情很不对——出去抽根烟吧,九吓坏了,一会儿过来哄哄她,啊?听话,别耍脾气了。”李若琳拍了拍刘伟的肩膀,安慰了刘伟几句赶紧追郑远清去了。“骂你老大”李若琳这话也就会对刘伟夫妇俩说,也只有刘伟和九能享受这种待遇,换对儿年轻人,李若琳不熊他们就是不错的了。

“你怎么把他们全杀了?不是事先说好优待他们吗?”李若琳跑着跟在郑远清身后,长筒靴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第464章 下定决心

第464章下定决心

“都这样了不全杀能行吗?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全杀了反而省事儿。”郑远清铁青着脸向电梯走去,一旁的战士纷纷躲开这两口子,躲不开的赶紧靠墙立正敬礼,天知道这两口子又怎么了,这俩人轻易不吵架,吵一次就是天翻地覆慨而慷让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那你就是替九把这事揽下来了?这傻妮子净添乱……”李若琳紧跟着郑远清跑着,郑远清的步子很大、走得也急,李若琳不跑着就跟不上。郑远清生气,她也生气,而且她不明白郑远清为什么要把这事儿揽下来,甚至还在上面再添把火、浇点油。

“声点你害怕别人不知道咋地?”郑远清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李若琳一眼,还好,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没人听见刚才的话。

事已至此,郑远清别无选择,那边阿图干基地的领导人被气死了一个、杀掉一个,梁子已经结下了,如果还让石原和老田、格尔桑活着日后必定是祸患,解不开的冤家那就斩草除根。

而这边刘伟和九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如果任由其发展,那么九就是第二个单瑶瑶,而且比单瑶瑶还不堪,这末世弃妇的地位比寡妇还低,九日后还怎么活?

既然两边都难以挽回,郑远清只能保一边,相比较而言,刘伟的家庭和睦和石原他们的生死要重要得多,两害相权取其轻,郑远清只能取刘伟和九这边——反正黑格是要动手的,这也算是事出有因吧。

再冷静的人也会情绪化,男人冷静、理智,但是情绪化上来的男人更难抚平。郑远清相信刘伟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性认识而已,人的感性认识有时候不需要理由、甚至丝毫道理不讲,根本不是理性能够控制得了的;

但是人的感性认识也容易欺骗,给刘伟个理由,起码刘伟能够自己骗自己,只要他心里不堵得慌、不憋屈得慌,他的理性就能派上用场,慢慢这事儿就淡了。

“红兵,洗完澡了吗?哦,好,带着陈达奎来我办公室——嗯,不带她们了,让她们慢慢洗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见面,你若琳姐在电梯口等你们。”郑远清阴沉着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挂上了电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李若琳没有吭声,悄悄地给他倒了一杯水便出去接刘红兵了。

郑远清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竟然还有人不怕死地找上门来,还是一群老太太,郑远清真的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大胆?但是他知道这是刘伟留下的后遗症,一开始独立八师在对方心目中建立的形象太过高大、太过完美,甚至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这就是刘伟的救世主情节造成的后果。但是今天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郑远清在思考如何给刘伟擦干净屁股,今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6年以前的刘伟还很年轻,以后不用自己再叮嘱,刘伟也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只是,这个擦屁股的活要留给刘红兵了,本来郑远清还想给刘红兵慢慢地商量商量这事儿,但是如今木已成舟,大势所趋,雷霆手段已经使出便难以收回,那么事先的计划要提早实施了。

挂上郑远清的电话后,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的刘红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刚才外面的枪声和惨叫声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刚才在洗澡的刘红兵看见了九开的枪,他知道刘伟搞不好又惹什么乱子了,而郑远清的电话就是要自己过去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红兵,谁的电话事吧?”浴室里跑着走出一个满头、满身泡沫的**女子瞪着恐惧的双眼看着刘红兵。

而她身后,一个浑身**的**女子也紧贴着浴室门框、一双纤细的手捂着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傻呆呆地看着两人,这两个高挑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秀气的脸蛋,虽然枯燥的皮肤让她们显得有些老,但仍然能看出这是两个正处于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协调的动作、斯文的谈吐表明她们以前出身殷实之家。

“没事,队长让我过去——回去洗澡吧,多洗几遍洗干净了,中午要和队长他们一起吃饭呢。”刘红兵笑了笑对她们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要不要不咱回基地吧?咱不享受这了,不该咱的咱不要”浑身泡沫的女子伸出手拽住丈夫的胳膊害怕地说道。

虽然她毫不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外面的枪声和那一地尸体已经让她多少明白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从最初的兴奋缓过来以后,她就意识到刘红兵的这群战友绝对不是一般人,她估算过,单单这宿舍区的走廊就不止三十来米,可这个飞机虽然巨大也才三十来米,那么多出的这么多空间究竟是从哪来的?上面可是还有楼层啊。

刘红兵告诉她这是特异功能,虽然她不是很相信,她仅仅是以为刘红兵巧遇尸乱前的战友而已,她根本不知道丈夫和这群吃得好、穿得好的兵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眼前如梦如幻的生活绝对不是白白享受的。

“嗯嗯嗯——不是咱的咱不要”贴在门框上的女子使劲点着头,还有些强迫症似的看了看房门是否已经锁好,她在担心是不是刘红兵再不去就会有人端着枪进来抓他。

“红兵,咱不图荣华富贵,咱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你不是一直说吗?谁当老大都和咱没关系,咱也不求位高权重,只要谁当老大都能给咱碗饭吃就行;如果你为了我们姊妹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你可真是太傻了,我们是那种女人吗?”浑身泡沫的女子顾不得身上都是肥皂泡、伸出一双枯燥的手紧紧拽住刘红兵同样苍老的手眼里充满了泪水。

“素娟儿,你真好。”刘红兵伸出手轻轻捧住妻子巧的脸蛋深深地笑了——多好的媳妇啊,七八年没有见过这么舒适的环境却没有丝毫留恋和不舍,心里面还是只惦记着自己,经历过风雨的女人其实真的挺好。

“素娟儿、素红,回去洗澡吧,我去去就来。”刘红兵拍了拍妻子的满是茧子的肩膀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队长不是那种人,我可以申请留下来,咱们还待在阿图干哪也不去,行吗?”

“嗯,咱哪也不去。”素娟搂过刘红兵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过身拍拍妹妹赤裸的肩膀,姊妹俩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多久没有亲热过了?刘红兵看着妻子赤裸的背影、再低下头看看自己依然没有反应的兄弟苦笑了一下,自己真的老了,连夫妻之乐都享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再安稳有什么劲儿呢?

随着浴室门的关上,刘红兵的腰板挺了起来,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是每一个男人的终极梦想,尸乱前的世道没有他刘红兵的事儿,但是末世却有了大把翻身的机会;以前不争,那是刘红兵认为自己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底子,但是今天再不争,那就是愚蠢

素娟、素红,老子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好女人没有好报的现象在独立八师不会存在,在老子这里更不会存在刘红兵深深地看了一眼关着的浴室门咬了咬牙开始飞快地穿衣服,他已经决定了,不管这回老大交给他什么事情,他都要奋力一搏,有了郑远清做后盾如果自己再不搏一把,那自己这辈子真白活了。

此时此刻,陈达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似的老老实实地贴在电梯的墙角一动不敢动,他强行克制住自己想看李若琳的目光,李若琳那自然红的发髻和细腻的后颈、以及近乎完美比例的身材都让陈达奎怦然心动。

虽然今天这一上午地狱到天堂般的转变搞得陈达奎晕晕乎乎的,但是他可知道眼前的美貌**可是真正的大姐,这女人不是他能想象的;陈达奎努力地转移注意力开始思考这个豪华的旅店和他今天看见的那个直升机有什么关系。

电梯到达三楼停了下来,刘红兵和陈达奎在李若琳的带领下走出电梯走进一座宽大的接待室,走向接待室尽头那扇开着的门。刘红兵和陈达奎跟在后面眼珠乱转地四处瞅着——这是一间100平米的大型接待室,高档红实木地板、褐色欧式沙发、人工的花木、流水的盆景区区一个接待室就有着如此豪华典雅的装修,可见里面的办公室该是何等金璧辉煌。

这才是男人应该拥有的刘红兵和陈达奎心里冒出同一个念头,刘红兵见过郑远清在斯太尔军卡里的豪华办公室,可是如今这个办公室要比那个还要豪华、还要干净利落,这说明了郑远清的实力和地位已经今非昔比,有朝一日自己是否也能够像他那样坐在里面的办公室里召见手下的将领?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465章 遗留问题

第465章遗留问题

陈达奎看见刘红兵的眼角闪过一丝激动和阴冷,他明白这个以前让他不大看得起的“老头”已经变了,他后面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后盾那么就是做他手下一个听候差遣的人也值了;

想到早上刘红兵对的肯定和引见,陈达奎不禁为今天早上装着胆子的举动感到骄傲。跟在刘红兵身后、陪着他一起单枪匹马地面对凶险现实的人只有,只有他陈达奎一次仅仅是不想让别人认为怂包的举动竟然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红兵哥,你们来了?”那间开着门的房间里迎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冲他们点点头,陈达奎这是老大的秘书也是老大的,刘红兵拽他出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这架飞机里除了能动外不要幻想任何,哪个都不是惹得起的——想到这里陈达奎赶紧很绅士地冲这个女孩笑笑、微微欠了欠身,是大学生,不是粗人,大学生必须有素质

“他还生着气呢?”李若琳往里面看了看,只见郑远清办公室的门关着,蓝雪在秘书室里冲他们撅撅嘴,意思是这会儿正不爽呢。

“很少见气成这样。”红月往里面探探头一边对李若琳耸耸肩一边走进一个40平米的房间。

陈达奎此时才两个小姑娘所在的豪华房间竟然只是个秘书室——青春少女的外貌和打扮、成的品味和思想、平时仙女落红尘般的清丽、战时魔女般的狠辣——这对神秘的双胞胎让陈达奎不禁想到了刘红兵拽他出来时一再叮嘱的话这俩丫头6年前是这样,6年后还是这样,虽然我不她们为不会老,但是你可得小心点,她们的实际年龄绝对不是外貌那么小,千万不要以为她们是不懂事的小女孩而开玩笑。”

“红兵哥,还有那谁”红月仰起小脸冲刘红兵二人打招呼,然后小手指了指陈达奎表示不认识。

“我是陈达奎。”陈达奎拼命抑制住的害怕和冷汗尽量让显得绅士点,不然可对不起这身崭新的军装和明晃晃的长筒靴——只是肩章还没给,不是哪个水平的,刘红兵是少校,着也得是个上尉或者中尉只是这红艳艳的肩章和军徽还真没见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秘密部队?

“嗯,你好——你们进去吧,一会儿注意点,旅长这会儿正不爽呢。”红月冲陈达奎嫣然一笑然后指了指办公室大门说道。

“红兵,不用了,直接敲门进去吧,他没变。”李若琳见刘红兵站在门口准备立正喊报告便小声说道。她刘红兵心里还没有完全放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一别近6年?

“他还那样?”刘红兵有些诧异地指了指房门扭头问道。

“嗯,对你们还那样。”李若琳欠身坐在沙发上对刘红兵莞尔一笑说道。

刘红兵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他李若琳说的意思——郑远清对们还那样,但是“队长”这个称呼只限于对这些人,对其他人就没这个资格了;并且要是太正规的话反而会引得他心里不舒服,只是时过境迁,哪还能像以前那样拘束——似乎以前也没有拘束过。

刘红兵看了看比他还高半头的巨汉陈达奎,陈达奎的络腮胡子剃掉后多了一份英武、不再显得那么粗鲁了。陈达奎对刘红兵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明白该做。

刘红兵稳了稳心神敲了敲房门然后像以前一样推门走了进去,但是这一推门,一丝陌生感涌上心头,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嬉着脸敲门进去先奔烟盒了。

“红兵,来,坐这儿。”郑远清见刘红兵进来了,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高档转椅说道,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精品黄鹤楼扔在桌子上,“大奎,坐。”

“谢谢旅长”陈达奎赶紧立正敬礼,然后挺着腰板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虽然那淡黄色的真皮沙发很是舒服,面前的汉白玉茶几也很高档,但是陈达奎不敢看,也不敢弯下腰享受这多少年没有享受过的沙发,他,这个独眼旅长对刘红兵还是那样,对他可就未必了;而且那声“队长”可不是有资格喊的。

“呀,换成黄鹤楼了。”刘红兵尽量显得随和点,“喜滋滋”地拿起那盒刚拆封的黄鹤楼,虽然这烟已经放了很多年,但是对于末世的人来说这也是不可多得的。

“咱的低档香烟比较多,高档的毕竟少,一直按量发放;平时我哪抽得起黄鹤楼?”郑远清面带微笑地说道,一点没有刚才蓝雪说的不爽。

“办公室没多大变化,还是那么大——嗯,不,这得有60平米”刘红兵点燃香烟“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这间宽大的办公室,摆设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办公桌还是奶白色的像张小床一样,椅子还是高档货,明显就是个会转动、带轱辘的高档沙发;淡褐色的木质地板、雪白的墙壁、水晶吸顶灯也没变化,只不过办公桌后面的书柜上那些书真是摆设,想必他不常在这里办公。

“有,65平米,比以前稍微大点,只是这里就我一个人显得太空荡了。”郑远清接过刘红兵递来的烟点燃后靠在老板椅上吐了个眼圈说道。

陈达奎被久违的香烟味刺激得不断咽口水,但是他不敢动一下,郑远清没有给烟这明摆着就是还不够和人家说话的资格,能坐在这里就已经是抬举了,但是多少年没有抽过烟的老烟鬼岂是那么容易就受得了这烟味呢?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蓝雪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陈达奎强行固定住那颗硕大的脑袋不要往那边看,可是蓝雪在给刘红兵端上水以后还偏偏端着另一杯水向走来;一向镇定的陈达奎闭上眼求爷爷告奶奶地祈祷这相貌和年龄不相符的小姑娘赶紧走吧。

“喏,拿着抽吧,这是老大送你的。”蓝雪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普通的红兰州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旁对陈达奎柔声细语地说道然后走出办公室拉上门。

“大奎,抽吧,送你的——嗯,这络腮胡子没了显得斯文多了,大学生干嘛非要像鲁智深似的。”郑远清偏过头从陈达奎笑了笑示意他抽烟。

“谢谢旅长”陈达奎赶紧站起身来立正敬礼,然后再次挺着腰板坐下却看着那盒红灿灿的烟盒继续咽着口水,这烟是的,一会儿可以拿走,但是现在陪着他们俩吞云吐雾可不敢,算了,忍一会儿回去抽吧。

“队长,刘伟那小子又惹祸了?”刘红兵俯身趴在办公桌上小声问道。

“唉,小九——”郑远清一拍额头,这小九平日里那么乖巧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儿,真是惯有印象害死人啊,“虽然小九做的没,黑格该杀,只要他动枪他就该死,但是……这事儿啊,6年以前刘伟留下的后遗症;不过那帮人也实在狭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都过去快6年了他们竟然还把咱们当成以前的队伍——这不,竟然过来讨个说法了,都是一群老太婆,难不成扁她们?”

“不是,没那么简单,我估计她们很可能以为换了天的地位和权力就没了,她们哪个手下不管着百十号?她们放不下这权力。”刘红兵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怕面对精明的敌人,就怕遇见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的敌人,尤其是一群黄土埋半截的老太婆,杀了吧不但行之不武而且有虐杀俘虏之嫌不利于安定民心,她们毕竟不是持枪的反抗者杀之有理或者基地最高领导人杀之有义;要是扁她们吧这和直接杀了她们有两样?

这件事情属于极其特殊的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导致事情的原因除了这帮老太放不下手中的权力外,还有刘伟以前的救世主情节留下的后遗症。

当时的郑远清只是觉得刘伟有些太软而已也没上心,其实如果按照当时的经商理念一直做下去的话这后遗症也不会显现,但是如今不是做生意而是要整个占领阿图干基地,而且少不了要死人,这样一来这个后遗症就应运而生、浮出水面。

那群老太太之所以在死了人后还敢卷着袖子上前来讨个说法,一半原因就是后遗症的体现、也是这群老人的悲哀和眼界狭隘的体现——她们在用如今的眼光看待6年前的刘伟,她们以为有N种办法说得刘伟哑口言,她们的一切设想都是建立在6年前刘伟那个还不成熟的印象上。

这就是心的一种常见现象:以目前成熟的思维去判定别人数年前不成熟的行为继而觉得别人不足一提甚至软弱可欺。

但是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当事者经历了风雨也在变的越来越成熟,可是她们却凭判定别人依然原地踏步?就因为她们多少年没有见过刘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很简单,可是未必人人都懂,阿图干基地的老太婆们就是不懂这个简单的道理,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别近6年这个人可能变得彻彻底底,尤其是这改变一个人迅速而彻底的末世。

第466章 撒泼老妇

第466章撒泼老妇

老太婆们只是听说石原被杀、基地被占,而做这事儿人却是6年前那个做事还有些幼稚的刘伟,她们以为刘伟还那样,还是那么讲理,她们以为凭着一把老骨头、这么多人能给刘伟那讨个说法,甚至让他伏法认罪——可是她们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她们以为刘伟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儿,她们以为她们面对的仅仅是6年前那个少不更事、还讲道理、甚至有些幼稚的刘伟。

“还真有这种傻老太。”刘红兵明白了这些老太可能是一种思维方式后苦笑了一声。

“别说,这种人可不少,黑格如果能明白刘伟已经今非昔比的话他还会掏枪要和刘伟拼命吗?难不成这么久了他没有一点进步?”郑远清苦笑着摇了摇头,跟SB说话说不清。

“这事儿交给我,这帮老家伙。”刘红兵想了想,既然擦屁股的重任留给了,那么就去办吧,还好,是给刘伟那小子擦屁股,换个人可真够恶心的。但是他也,郑远清要定了阿图干基地,如果不行,郑远清将采取铁血手段,哪怕血洗阿图干基地也在所不辞。

“很好,你的人都带来了吗?”无错。郑远清问道。

“没有,都在基地里面——而且,没有人我到底有多少人。”刘红兵狰狞一笑从烟盒里倒出几根烟揣上衣兜里站了起来回身对陈达奎喊道,“大奎,咱们走。”

“快去快回,中午等着吃家宴呢。”郑远清靠在椅背上冲刘红兵有些岣嵝的背影喊了一声,还好,刘红兵没有让他失望,这6年的时间里他没有消沉,也变得更加成熟了,不再是长野基地里那个始终处于中立却两边不讨好的傻瓜了。

在走进电梯里的一刹那,刘红兵一下子靠在电梯上浑身发软,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衬衣,郑远清这些年变得更加强势也更加威严,虽然他尽力想找回以前那种感觉,刘红兵也尽力配合着想像以前那样做一个虽然总是被郑远清骂却总是嬉着脸点头称是的兵痞子。

但是时过境迁、物不是人也非,那种感觉和默契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不仅仅是这个他曾经嬉着脸喊“首长”的男人这样,那两个曾经和他打打闹闹的许书成、刘伟也没有了那种战友加玩伴的感觉——已经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了,这6年没有陪着他们走过,也许留在阿图干基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达奎腰杆发酸地靠着电梯沉默不语,那个独眼男人带给他的震撼是他今生头一次,以前他天不怕地不怕,他不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可是今天他才明白是何等狭隘、何等愚蠢,王霸之气并非没有,而是要看场合,在这种场合郑远清就是不“虎躯一震”那种强大的气势也绝非常人可比,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电梯门开了,刘红兵调整了一下情绪昂首阔步走向机舱大门,郑远清的警卫排副排长乔梅正带着20名全副武装、青春靓丽的女兵站在门口等着刘红兵,这段时间她们听从刘红兵的命令,而且外面的那些男兵也暂时听从刘红兵的指挥。

“谢了。”刘红兵走到门口冲乔梅点头致谢,乔梅和善地对刘红兵笑笑,握着冲锋枪的小手腾出一只冲刘红兵摆了摆,乔梅在合影照上见过刘红兵,也在队伍的记录视频上见过这个曾经骁勇善战的消防武警,只是眼前的他和照片上那个腰板笔直、肌肉发达的高个子男人差距甚远。

刘红兵迈着有力的步伐踏下台阶,闪亮的军靴踏着钢板台阶发出沉重的声音,这个舱门一进一出,刘红兵便不再是以前那个刘红兵了,如今的他代表着独立八师的利益。

机舱外的雪地上,那一片血流成河的雪地上,十几个衣着脏旧老太婆正在哭天喊地的赖在地上撒泼耍赖,一群或年轻、或中年的蹲在一旁捂着脸只哭。

这些人刘红兵都认识,撒泼的是基地负责各个方面的,带头闹腾的是个刘伟都不认识的老,这个老太婆并不刘红兵的来历,而这事儿的老太太已经在这6年里先后离去;而一旁哭泣的是石原他们的家眷。

看到有人出来了,外面持枪对着这群的战士们松了一口气,面对这群撒泼耍赖的老这些年轻的战士还真不该办,尸乱前就是再大的官儿也奈何不了这样的老太太,何况面对一群黄土埋半截的老人战士们也下不了手。

“恁看那——恁看那,天杀的刘红兵、陈达奎,介一进一出就人模狗样的,哎哟喂——还穿上靴子啦大家伙看看、大家伙看看呀,咱们的民兵队长才多大会儿就让收买啦啧啧啧——恁看介衣服白净得、小脸光鲜得。”带头的老太婆一见刘红兵出来便哭天喊地、指桑骂槐地把矛头对准了他;可惜的是老太婆围观过刘伟、见过刘伟的路数,但是她不刘红兵是独立八师当初留下来帮忙训练民兵的。

当初过了几个月刘红兵都没见接他的飞机到来,战士的本能让他感觉到坏事儿了,他意识到那个天上升起的“第二个太阳”和队伍有着莫大的关系,尤其是那些来回数趟的战斗让他意识到坏事儿了。

而且意识到这些的还有基地的高层,于是石原就三分真诚、七分拉拢地笼络刘红兵,而刘红兵也很明白地顺杆爬,慢慢地大家都对刘红兵的来历三缄其口。

其他幸存者也没精力了解刘红兵从哪来的,他们只刘红兵是个很能打仗的老兵,不论是对丧尸还是对敌人,这种人不仅是基地高层紧缺的,同样也是所有幸存者心中的守护神。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琪琪格那辈老人被这末世的残酷折磨得先后离去,而后继者只当初有个军倒过来换了一批女孩,然后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只是刘红兵和那批军倒来得时间相距很近,而且那批军倒也没有和刘红兵有过联系,也没有人过来接过他们。

于是随着年月的增加,后继者以为刘红兵不过是来基地的时间和人家差不多而已,他们以为两者没有丝毫关系。但是刘伟可不一样,刘伟的风光四射可是让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天杀的姓刘的俺们养着你、敬着你多少年,结果你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有良心吗?你忘了是谁收留你、养活你到今天的吗?——哎呀老天爷啊,这人就这么不要脸啊?”

“对对你这人就该千刀万剐”

“甭搭理他,现在咱们是管那个白脸后生要人那一会儿再收拾他小子”

“哎呀——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人啊,老太婆昏了头啊,把基地最好的一对双胞胎都介绍给你了——俺真是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啊,造孽啊——”一群老太婆瘫在雪地里迎着北方哭天喊地的抹泪痛骂,难听骂,尖酸骂,仿佛刘红兵和陈达奎是她们一手养大、却背叛了她们的人。

刘红兵也不吭声,只是背着手站在原地冷着脸看着这些一把年纪的老人哭天喊地。

现在的刘红兵已经不会再为这些事情而动心了,这就是末世,这不是治世,治世的手段在这弱肉强食的丛林社会中没有任何用处,按照末世的规矩,这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老人应该是最先被牺牲的一批人,她们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基地的文化和狭隘的观念造成的结果,只能说她们有福气,逃到了阿图干基地。

至于那老太说是被她们养活的,刘红兵不禁摇了摇头心中骂道:老子保护了你们近6年,时候都是老子冲锋陷阵,你们以为那一波又一波的丧尸和土匪是你骂两句就跑的?现在你们嘴皮子一磕巴老子就成了当爷伺候、当爷白养活的了?素娟、素红竟然成了你介绍的了?哼,天理?老子管谁要天理去?

“行了,老太太们,闹够了就回去吧。刘总不是你想见就见的,别费劲了,回去查查我刘红兵的档案,看看我到底是从哪来的。”刘红兵开始先礼后兵,用劝解的口气试图说服这些老太见好就收,日后说不定还要相处,别把面子搞僵。

“哎哟喂——大伙听听这个没良心的说?他说他本来就是这土匪窝的人,恁看看、恁看看,这才多大会儿就把从哪来的忘啦?”带头的老太太指着刘红兵的鼻子阴阳怪气地痛骂着。

“介就是个狗腿子,谁给骨头他就咬谁——跟日本鬼子的汉奸一个吊样”

“就是就是,你算哪根葱?俺们要见那个姓刘的,你个狗腿子以为能和人平起平坐?你才啃了几根骨头?你以为你谁”

第467章 逼人就范

“看来诸位是铁了心要闹下去了。”刘红兵与笑了,对漫天飞的唾沫星子和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哟呵?小狗崽子有能耐了不是?怎地?还敢毙了老太婆不成?来呀,来呀,有能耐毙了俺?”

“就是就是,有能耐跟州才一样把俺们突突了!”

“你敢吗?你有那胆子吗?你也就敢在基地里对俺们这些老实人瞎嗷呃”

“陈更生营长,我是刘红兵。”刘红兵不再答话,他要开始施行自己的手段,这末世就这样,末世的铁律就是弱肉强食,顺者生,逆者亡,就这么简单。

“我是陈更生!刘队长请讲!”对讲机里传来基地里一个营长的声音。

这个声音带着十分的客气,陈营长知道能让老大和一鹿头领亲自相应的人绝对不简单,可能他真就是独立八师以前惨败时遗留在这里的高级军官。

“请陈营长到食堂附近寻找一个叫阿六的人,此人身高一米七、黑瘦、左脸上有块刀疤。”刘红兵对着对讲机说道。

“陈更生明白!”陈营长很客气地回怎道。

“哎哟,恁听听?恁听听?这开始叫人了!他还叫六子,他以为六子会f他的?他以为人家都跟他似的白眼狼?嘿嘿嘿“上狗崽子连老大的地位都不敢争,连陈达奎那狗崽子都不如,竟然还以为自己多能耐…,一个老太指着刘红兵可劲地笑着,她以为刘红兵不过是刚刚被人家招抚、急着在新主子面前讨欢嘻而已。

刘红兵身后的陈达奎却一声不吭,他根本顾不得听那帮老太太的唾骂,他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刘红兵则才在办公室里对郑远清说的一句话“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人。”这句话让他感到后怕,他以前不过以为刘红兵这人除了能打仗外就是好色、懒工

虽然打仗的井候谁都听他的,但那是应该的,换谁做基地老大谁都得这么做,因为基地没有人比他更能打仗但敬着他并不代表着不打仗的时候也听他的:

本来陈达奉还以为自己当了老大后刘红兵照样得听他的,可是刘红兵那句话却让他感到背脊发凉一一难不成真正厉害的主儿只是不屑于搭理自己?或者懒得管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

刘红兵却依然成竹在胸,他只是在感慨从长野基地过来的人几乎只剩下女人了,除了老周手下的几个工程兵他还认识外,中层军官他竟然一个不认识,没有一个是长野基地过禾的人真是时过境迁啊,不过还好,那些女兵们都在各个基地率领城防军,这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了,他们究竟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战争?竟然把长野基地的兵都打完了?甚至最早的一批人竟然死了五个!

“报告刘队长,阿六已经找到,现在请他和您说话。”陈营长的声音打断了刘红兵的思路顿时那刺耳的谩骂声又传入了刘红兵的耳朵里:

“刘……刘队长,俺是阿阿六!”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其间还带着恐惧。

“阿六,我是刘红兵,不要怕都是自己人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品的孩子老头都带过来,记住,要身板好的男女都要,统统找乘然后带着兄弟们和兄弟媳妇们一起过来。”刘红兵淡淡地吩咐下去,仿佛一切自然而然似的工

“是!阿六明白!”一声坚定的回答卓响起,陈达奎听到这一声斩钉截铁的回答背后湿得更厉害了,他不禁想到了战场上那一个个同仇敌忾的身影——那个数量绝对不是自己那百十号人能够比拟的!

,“上狗崽子你要干嘛?是男人不是?是男人就冲老太婆来!你找俺们家闺女算什么汉子?”一个老太一听说更叫她们家人一下子便急了:

“薛老太,别急,是不是男人,一会儿就知道了“刘红兵狞笑着看向那个急了眼的老太,他这禹表情很容易让人想到他要干什么。

“你…的老娘给你拼了“姓薛的老太婆爬起身来就要和刘红兵拼命,紧跟着家里有闺女的老太也纷纷跳起身来迈着小脚要扑过来拼命。

“乔梅,把她们全部摁地上。”刘红兵对身后的乔梅说道。

“是!”乔梅答应一声一挥手,一群清秀却不失英武的女兵背上冲锋枪就扑了过去,一人摁腿,一人按手,把这几个老太狠狠地摁在雪地里动惮不得,任她们大呼小叫却只能动嘴皮子。

二十多分钟后,穿着脏旧棉袄、蓬头垢雨的阿六带着一群纯男性青壮年押着一堆男女从基地里走了过来;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鼎背着八一杠的女青年整齐地跟在后面:

那群衣衫破烂抱着头双腿发软的男女年龄有大有小,但没有超过坠岁的,他们都是这些老人们的孩子、亲人或者闺女、剁女;刘红兵就是要在这些人身上做文章。

看到这一幕,陈达奎再也忍不住双腿发软的感觉,他完全没想到刘红兵的手下竟然有近沏人!其中男青年竟然有劲多人,这些男青年中竟然还有十几个早上和自己一起打架的人,有自己这边的、黑格那边的;

还有那些背姜枪的女人,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受过刊练,鬼知道这刘红兵什么时候训练了一帮女兵?陈达奎只知道这些面熟的女人是家眷,可是他哪知道这些家眷竟然是受过训练的?

陈达奎自然明白,这些人肯定不是全部的人,这是最忠心的,肯定还有百十号人胆儿小没跟看来,如此算来刘红兵的手下起码有近皮口人甚至更多,想到自己手下那百八十人真是羞愧无比,他自然明白,刘红兵不屑于搭理自己,在人家眼里自己和黑格打架完全就是小孩儿闹别扭,如果刘红兵想当基地老大的话那真是登高一呼,云集响应!

刘红兵冷冷地看着这些被押解过乘的家眷心中冷笑了一声:老太婆们,老子不想奈何你们,也奈何不了你们,但是你们的家人可是打也打得、整也整得,这可是你们逼老子的。

“阿六,男女分开乔梅,收队。”刘红兵淡定地对那个叫阿六的汉子挥挥手,示意他将这群家眷男女分开,示意乔梅别摁着这鼎老太了:阿六点点头,也不答话,指挥手下人将这几十号男女迅速分成两拨,效率之高、速度之快都表明这阿六也是个只做不说、手底下见真章的人。

“各位兄弟们、姐妹们,不管你们心里而怎么看我刘红兵,这都不重要,但是现在换天了,希望大家现实点,谁给饭吃跟谁混,石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好,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把自家老太婆都劝回去,架回去也行,在一起生活五六年了,别搞僵了面子,今后也许还要见面;好了,五分钟倒计时开始。”刘红兵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葬新的江诗丹顿手表开始计时,能靠谈判解决的尽量不要靠杀戮。

第468章 巧泼脏水

刘红兵话一说完,现场几十号人顿时一片热闹,漫骂声也变得更加嘈杂,这些家属们乘到以后严重破坏了老太们的统一战线。

有的跪地上连哭带劝求着自家老太太回去吧别找事儿了;有的和自家老太太瞪着眼睛连吵带劝;有的则夫妻俩二话不说架起自家老太往背上一背就走、或者直接架着干瘦的老太往基地走去。

当然,也有人看见自家老太被欺负了以为刘红兵奈何不了他们而跟着自家老太一起闹的。

刘红兵看着那群到现在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太和他们家人心中冷笑,不识时务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有,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真是大有人在;也好,你们不是很能蛋么?那么你家老太该承担的你们就来承担吧。

“好了,五分钟已到,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刘红兵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州才还略带浑浊的双眼顿时变得精光四射、杀气腾腾:

“阿六,男的给我朝歼里打;阿六媳妇,女的给我全部扒光用绳子绑了!“刘红兵咬牙切齿地对阿六吩咐道。

,“上狗崽子你要干什么?有和你冲老太婆来……。”几个死都不走的老太一边怒骂着一边再次被乔梅苹人摁在雪地里动惮不得,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从身边拽开。

直升机前的雪地里一时间人声鼎沸、惨叫四起,那些死活不走、甚至帮着骂的男家眷在纷飞的枪托和木棍中满地打滚、捂着脑袋杀猪一般的尖叫,百十号精壮汉子围着这二十来个男人朝死里打,他们身下的雪地顿时被四溅的鲜血染红工

而这边百十号女人泼妇般地抓住那些女家眷们一个抓头发、一个踹肚子,一个扒裤子,任凭无助的女人拼命反抗、拼命尖叫却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随着衣衫的碎裂声频频响起,一个又一个或年轻、或中年的女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一个又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推倒在雪地上接着被手指粗的麻绳捆猪一般捆得严严实实。

不多会儿,死不走的男人已经被打得躺洌在地满身鲜血、奄奄一息;死不走的女人赤身地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扔在雪地里痛苦地哀嚎:那些被摁住手脚动惮不得的老太婆们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遭受这种折磨尤其是那些女人,在这么冻下去可是要死人的:

‘“上狗崽子啊不!刘红兵刘散长!俺错了!俺错了!俺不闹了!饶了俺吧!俺就这一个侄子啊!呜呜呜呜“一个老太浑身瘫软在雪地里放声大哭,一边哭着一边哀求刘红兵饶了自己侄子,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她唯一的亲人就是一直相依为命的本家侄子,要是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家断了血脉,那列祖列宗能放过自己吗?

“红兵啊!看在素娟、素红和俺住了那么久的份上你饶了俺吧一一俺家小翠不能再冻下去了,再冻下去就死了啊呜呜呜呜俺不闹了,俺混蛋,俺老不死的不闹了,求你饶了俺吧呜呜呜!”

一个老太投降,连带效应便产生,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讨饶‘剩下的七八个老太婆一时间除两个顽固分子外纷纷讨饶,她们不怕死,但是她们却看不得自己心头肉受折磨,那些被打的、被扒光的哪个不是自己的心尖尖?

“阿六媳妇,松绑,让她们走。”刘红兵一看效果达到了,马上见好就收了恢复了自由的老太和女人们搀扶着自家的男人一边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一边逃也似的向着基地快步走去,有的女人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就那么光着身子搀着自家老太快步离去,刺骨的寒风比起这群魔鬼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荣老太,服不服?你说那石老头是你啥人?你们什么关系?你要死要活的非要给石老头陪葬,甚至连自己乍外甥女都要拉着一起去,我可没听说你对你家老王这么忠贞过,你到底咋想的啊?”刘红兵蹲在那个带头的顽固分子身边冷眼问道,只是这话可就太耐人寻味了“不服!小狗崽子!有和你杀了老太婆!你你别血口喷人!俺这是给石老头他们讨说法“荣老太婆仍然宁死不屈地瞪着眼喊道,也变得更加激动,刘红兵泼来的脏水可是让她跳哪都洗不清。

“真够顽固的。”刘红兵也不搭理这俩老太婆,站起身乘来到三个被冻得身上已经开始发红的光身子女人,身边用脚踢了踢她们,“大妹子,当哥的劝你们一句,你们还年轻,你说你们为了石老头值得么?怎么样?想好了没?是陪着你家老太婆一起给石老头陪葬还是回去?”

“我CNM三个臭婆娘!恁TM和石老头啥关系?俺还以为恁姨、恁婶儿让欺负了俺乘给恁出气……他猫了个咪的原乘恁想给石老头陪葬?老子原乘给石老头养了四个婆哦……,一个刚刚爬起乘的中年汉子听到刘红兵的话这才反应过乘这事儿不对劲儿,自己家这乍媳妇一个丈母娘的似乎和石老头、田老头没啥关系吧?可是这要死要活的非得死不行真那么简单?

“放你u个屁!老杜你别血口喷人!俺还以为俺姨受人欺负了一谁知道这老太婆咋想的?俺姐三自从跟了你给其他男人说过话没?”

“红兵哥!……,呜呜呜……,红兵哥俺错了!放了俺们吧,俺们马上架那老太婆回去不给你添乱了!真的、真的俺们对天发誓……呜呜呜……,红兵哥俺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饶了俺吧!“三今年轻女人一边在雪地里翻转着身子一边痛哭流涕地讨饶。

“很好松绑。”刘红兵点点头,一个背着枪的女人掏出一把刀子挑开了三个女人身上的绳子了

“死老太婆!快跟俺们回去!你你你你不想活了你别把俺们都拖进去!你想给那石老头陪葬晚上找个没人的地儿撞墙去!”三个女人挣掉身上的绳子、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一边谩骂着一边各自拽过一件棉袄往身上胡乱一套便跑到自家老太婆面前。

三个女人丝毫不顾荣老太的踢腾和怒骂,两个人拽胳膊、一个人拽双腿像提溜牲口似的把个死都不服软的荣老太提起来、骂骂咧咧的朝基地飞跑,她们也感觉到自家老太婆要死要活的不正常,但是她们可没想到荣老太要死要活的不是为了石老头,而是为了权力。

“潘老太,还剩你一个,怎么样?让你弟弟、侄子下去找你家老头子?”刹红兵这次也不蹲,而是站在潘老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老人、指着那群满头是血慢慢往回爬的汉子们说道,那群汉子根本不顾潘老太的死活,只知道往回爬。

“潘子!你还有良心没?你就这么扔掉你姑?给我回来……。”潘老太声嘶力竭地冲自己侄子喊道却动弹不得,她知道刘红兵在故意泼脏水,但是这脏水泼得合情合理,她还不能说老娘为了权力不是为了石老头,可这话一说那这以后就别混了为了那屁大点的权力连自己家人都搭进去了,还不如说给石老头、田老头殉葬好听呢。

“老不死的……想死你死老子还没活够呢;鬼知道你跟石老头他们啥关系,俺要知道你是为了石老头打死俺都不来。的,还俺姑,俺没你这姑!晚上俺给俺爹、俺爷烧纸去,告诉他们俺没你这姑………,叫潘子的年轻汉子拿块雪捂着头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甩给潘老太一句话。

“老不死的你咋不死呢?整个基地几百号老太婆就你们十几个能耐不是?人家都不管就你管不是?好!你能耐,你管!你就自个给这儿逞英雄吧老子回去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和潘子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两个人根本不搭理瘫在蒙的潘老太。

“你们……你们……。”已经被放开手脚的潘老太瘫在地上哆嗦着嘴指着自己唯一的两个亲人说不出话来。

“姐!别傻了!现在换天了!老石已经死了,你还那么愚忠干什么?谁当老大不是当?难道咱离开了石老头就没法活吗?你就跟着荣老婆瞎胡闹吧!那个官儿你不当不行吗?为了那点破权力你非得把自己和你兄弟、你侄子都搭进去心里才舒服不是?老子没拿老石一分钱,老子犯不着给他陪葬!再问你一句:走不走?!”中年汉子停下脚步冲潘老太大吼一声;中年男人毕竟经历得多,他多少也猜出乘了自己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死也不怕地来这儿闹腾。

“走……走,俺这就走!俺不给老石头陪葬,他又不是俺男人……,俺不给老石头陪葬“潘老太被弟弟一语道破心机一下子泄了气,泄了气的潘老友也没劲儿再闹腾了,于是一边念叨着一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爬起来后还不忘给刘红兵鞠个躬,“红兵啊,俺错了,俺不该跟着荣老太婆胡闹,看在以前咱都鼻过事儿,你饶了俺和俺弟弟俺侄子吧,俺们这就走”

第469章 忠心回报

第469章忠心回报

刘红兵点了点头没有说,而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互相搀扶着离去的三个人,只是他心里并不是很舒服,这些老人都是各个方面的一把手,都是基地的老人了,哪个手下不管着百十号?可是她们还是看不破权力,放不下权力,枪都顶到脑袋上了竟然首先想到的权力没了办而不是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这就是从来没有享受过权力的底层小人物一下子成了人上人后的必然结果。但是管事儿的老太婆近百人啊,人家就能看破就你们这十几个看不破呢?

“都吧,再找个汉子过日子。”刘红兵来到那群女眷身边低声喝道。那些正在哭哭啼啼的女眷一看刘红兵不杀她们、赶紧感恩戴德地冲着刘红兵又是鞠躬又是磕头地道着谢,然后扭身撒腿就跑。

她们不过是石原他们新娶的或者伺候他们的老妈子、丫环,她们才犯不着为石老头陪葬;末世的就是这么现实,夫死再嫁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跟着几个糟老头子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感情?这世道谁能管饱饭才跟谁有感情。

“乔梅,你看这都是我弟兄,都不容易——赵姐现在还管炊事班吗?”无错不跳字。刘红兵看着那群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扭过头对身边的乔梅客气地说道。

“哦,赵姐现在是被服厂的一把手,不管炊事班了;没事,咱有客房车,让他们先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一会儿吃中午饭。”乔梅愣了一下便明白刘红兵要管他手下的人吃饭。

一架米26的后机舱再次打开,一辆的普通大货车车厢被拖车拖了出来,这是专门为刘红兵制作的客房车,里面有整齐的单身宿舍和准备好的衣服被褥以及空调、浴室,可供500人做临时宿舍使用。

这辆客房车是为刘红兵和他的手下在基地重新建设期间使用的,里面的条件肯定不如郑远清的座机好,但是也能达到尸乱前街头小旅馆的标准,在这末世这标准已经相当舒服了,要这末世基地里多少人的日子连尸乱前真正的乞丐都不如。

“阿六,报告人数”刘红兵接过乔梅递来的客房车使用需知大略看了一眼、便对的手下威严地喝道。

“报告刘队长男兵应到576人,实到322人;女兵应到384人,实到207人,凡是实到男兵的家属全部到齐”阿六冲着刘红兵立正敬礼用沙哑的嗓音大声回报。

“全体立正稍息立正”刘红兵威严地喝道,“陈达奎”

“到”陈达奎马上立正敬礼,他要派上用场了,虽然的地位肯定不能和阿六相比,但是好在平日里和阿六关系不,阿六也不会难为。

“你和阿六负责安排们入住,洗澡、换新衣服,一会儿等待乔梅排长的安排吃午饭。阿六,你负责安排们入住,分房间,然后洗澡换衣服,一会儿出来吃午饭。”

“记住,所有的脏衣服统统扔得远远的,宿舍里要给我保持干净、整洁,我会突击检查的从今天起,今天的,将会跟着我刘红兵过上好日阿六、阿七、盅子,你们洗完澡不要吃饭,带着这里等我。”刘红兵开始吩咐手下人该如何做。

“都别问不该的不要,跟着大奎走就是了——好列队进车”刘红兵看飞机中间的红色客房车已经被两个女警卫打开了一扇小门,门里面已经亮起了灯光,看样子这里面没有阳光导入系统,这样也好,省得这帮人看见了缠着问。

五百多人瞪着奇怪的眼睛面面相觑,他们在想老大是不有问题?这重卡车厢是不小,可就是一个塞一个也塞不下五百多号人啊?还洗澡、分房、换衣服,这进去了估计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刘红兵发话了,他们也只能听着。

当第一个人跟着陈达奎进入车厢后车厢里便传来震撼比的尖叫声,接着后面的人接二连三地进去后,车厢里便是一片沸腾,其中还有阿六和陈达奎维护秩序的声音。

刘红兵看着后面还没进去的战士跳着脚地往里面瞅不禁欣慰地笑了,今天他的势力完全浮出水面,这些人都是一个一个地照顾出来的,今天的,日后将成为的嫡系部队,跟着荣华富贵,胆小没的,将会为的决定而后悔终生……

座机里的大型餐厅中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刘红兵带着妻妾和陈达奎、阿六、阿七、盅子以及他们的家眷在装修豪华、明亮而温馨的餐厅中和郑远清等人一起吃午饭。

今天的午宴是自助形式的,琳琅满目的菜肴围着大大的桌子摆了满满一圈,这都是刘伟手下的厨师做的普通家常菜,郑远清估计到刘红兵手下的人一定会放不开,与其像模像样的摆个桌还不如自行方便,正式的摆桌要等老马老冀他们康复后再开席。

“今天的午宴为了欢迎红兵归队,咱们吃自助餐大奎,你们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吃饱喝足睡觉,今天你们放假,好好休息——但是别吃坏了肚子啊。”一身便装的郑远清笑着对餐厅里的人说道,这会儿就是开开心心地吃喝,不商量正事儿。

“队长,这是我,李素娟、李素红,她们是双胞胎——素娟、素红,这是队长和、二姐。”刘红兵激动地拽着妻妾和郑远清他们一一认识,这种回家的感觉让他激动得有种带着新回家见兄嫂的感觉。

“好啊——你们以前练过舞蹈不少字看这身架多板正、这腿多长、这动作多协调,一看就练过舞蹈,哪个大学毕业的?”李若琳高兴地拉着新的手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地夸着,老马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已经见过面了,老冀一身病,找了个又跑了还是单身,这个层次里刘红兵的自然是最让人瞩目的。

“队长好好二姐好”李家双胞胎很有礼貌、动作优雅地向郑远清和李若琳、嫣云半鞠躬问好,“我们以前是甘肃体大艺术体操专业的,我们是搭档。”

“难怪呢,你看这身架多好人家都说双胞胎和搭跳体操最棒了——刘老头,两个好女孩可是被推进你的火炕里喽”嫣云捂着嘴笑着逗刘红兵——当然,嫣云也很高兴,这可是第一次以二姐的身份见新

“嫣云丫头,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高不少字也就比我高半头,这几年不见你比我高一头呢?你肯定有啥好吃的不给我”刘红兵试着让活跃起来,都回家了不能再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缩了呢你看你老的,人老会缩你不吗?——没事你看见老马哥和老冀哥后你会你当他们哥都够了——嘻嘻”嫣云有种报复的感觉,以前刘红兵和她打嘴仗嫣云总是落败,打架吧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意思,所以每每被刘红兵气得火冒三丈又没处发泄,而刘红兵却又是除了铁甲外唯一一个能把她当个普通女孩看待的男人。

李家俩乖巧伶俐地站在一旁满脸通红地让人围观,她们是说也不敢说、看也不敢看、吃也不敢吃;那个头发泛红的带给她们一种见婆婆的感觉——压抑中带着慌张和高兴;

那个都快顶到房顶、一头及腰紫色长发的二姐让她们感到故的恐惧,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中极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清丽漂亮而风姿各异的。俩一有些害怕和这群在一起的感觉,她们在想,要是和这些成为妯娌,那日子该过?

俩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这早上还在冰冷的房子里等着刘红兵跑操,这中午就和一群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听刘红兵说过的人在豪华的餐厅里吃着她们多少年没有见过的饭菜

——虽然那饭菜不过是以前的家常菜,但在这末世可不亚于山珍海味,尤其是几个盘子里红艳艳的萝卜和绿油油的青菜更是让俩吃惊之余拼命咽着口水。

而那边陈达奎带着一个个子高高的、以前是个模特的和阿六、阿七他们缩在一个角落里紧张兮兮的逢人便笑,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敢去前台夹菜,尽管他们闻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香味拼命咽口水却没一个人敢动,哪怕是一向以英勇豪爽著称的陈达奎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几乎和他一样脸红脖子粗的扭捏。

“六子,咱咱老大啥时候认识的这些人?”陈达奎看大伙也不敢吭声他想打破这种尴尬。

第470章 不老仙妻

第470章不老仙妻

“俺俺也不晓得;俺只是听说过老大是哪支部队的,真的大奎,俺不比你的多,老大很忌讳谈论他的。”阿六紧张兮兮地坐着舒服的皮沙发左右不自在,他的两个娇小玲珑的更是紧紧拽住他的左右胳膊头都不敢抬,

今天的震惊让他们洗澡都没有洗干净就匆匆换了衣服跑出来等刘红兵,那个像魔幻电影般的车厢和里面的两栋三层小楼让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迷糊。

“六啊,咱咱还是走吧,不该咱的咱不要,我看着这些人这么害怕呢?我听李大爷说,那个杀黑格的女孩6年前是样,现在还样,她们不会是妖精不少字这世道一年老十年,这可能五六年了还不老?”阿六的大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也听李老汉说了,李大爷说他们的男人会老,好像不会老,李大爷说她们是妖精——”阿六的小也颤颤巍巍地说道。

“小声点——大奎,真有这事儿么?”阿六不自觉地感觉腿发软,他见过的一切让他心里赞同的话,这些人除了用妖怪来解释真的没有更合适的理由了。

“有,真有,老大给我说了,你们注意到那两个戴墨镜的小女孩么?——欣欣是92年的,那俩女孩老大说可能就比欣欣小两岁,但是老大说了,6年前她们俩就这模样,现在还这小女孩的模样,6年了她们都没有老一点儿,老大千叮咛万嘱咐让咱离这里的远点,她们的真实年龄和相貌差得远呢。”陈达奎指了指挽着他胳膊的地说道,他才25岁,却老得像是30多岁的一样,要不是个子高定然还显老。

“大大大奎,你没说瞎话不少字”陈达奎的死命地拽着陈达奎的胳膊,指甲都快刺到陈达奎的衣服里去了。

“我骗你们干嘛?多少岁了么?”陈达奎看看远处正在拽着李家俩的李若琳小声问道。

“看着也就二十七八,人家生活好,可能得有三十一二,她到底多少岁?”阿七也凑头满头冷汗地问道,他刚才紧张得只顾洗脸了,耳朵根后面忘了洗,一道黑白分明的界限赫然挂在他两个耳朵根下。

“具体多大我不,但老大说她比旅长还大三岁,6年前是这样,6年后还这样,她是70后的——”陈达奎耸耸肩表示也不,可是现实就在眼前摆着,有些必须要靠经验积累,不来的,李若琳的作风、做派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多年摔打出来的。

“天啊——70后的——”在场的人不禁都捂住了嘴小声惊呼。郑远清多大他们看着得有四十五六,末世人老得快,但是人家生活好郑远清起码得有四十了,比郑远清还大三岁的李若琳在他们判断起码得有四十好几,可人家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如果他们了李若琳她们这些一生都是这个模样的话他们会更震撼,可惜郑远清没有定格外貌年龄,还会继续老下去,再过几年来的人会更加震惊。

“大奎,带大伙吃饭吧,那里有酒,饮料是咱们榨的番茄汁,你们敞开了吃吧,别等他们了,他们不闹腾一不会完的。”就在大伙坐在矮矮的小沙发上嘀嘀咕咕的时候,一声空灵中夹杂着邪魅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

小巧玲珑的阿六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去,只见他们面前走来一双黑色的高跟休闲长筒靴,阿六往上稍稍抬了抬头才看见长筒靴上的蓝色边缘——

这双长筒靴好长,再抬头这是一双穿着紫色牛仔裤、纤细而均匀的小腿,再往上是一双修长丰满的大腿和纤细的腰肢,当阿六第三次抬头时才看见一个身着女式黑色卡腰短袖的邪魅正在冲他们和善地笑着。

“啊——鬼”阿六不禁叫出了声本能地缩向阿六身后;阿六的另一个干脆闭着眼趴阿六肩上看也不敢看。

“二二二姐俺不懂事不懂事,俺一会儿吵她她,您忙吧,俺们来,来。”阿六赶紧抬头道歉,他可面前这位高得不像人更像个鬼的可是旅长的二,这被人看成鬼可别得罪她了,这刚来就得罪了旅长的二这以后的日子还好过吗?

“二姐,二姐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不懂事,她还小,您别生气,别生气——”陈达奎赶紧站起身来替阿六解围,这女鬼和刘红兵逗笑话可见他们的关系很熟,也许不会生气只是这女鬼比还高半个头。

“没事,她们来的时候都这反应,慢慢你们就会她们私底下都这么喊我的——没事别害怕,你看多可爱的小姑娘,跟洋娃娃似的。”嫣云弯下腰摸小孩似的摸了摸阿六身边的小的头发,阿六的小顺理成章地“哇”一声吓哭了,阿六也吓得一哆嗦,他分明看到嫣云刚才一笑的时候丹红小嘴里露出一颗闪亮的獠牙。

“嫣云你又把人家吓哭了不是?第几个了?——你你你赶紧走,赶紧走——”不远处的一个小脸圆圆的女孩小跑两步跑推着嫣云的腰把她推走,还一边扭头对阿六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就这样,慢慢你们就会习惯的。”

“没没事燕子姐您忙您的您忙您的”陈达奎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送娇小的韩燕推着那个女鬼走远,那个女鬼似乎对别人喊她“女鬼”很高兴。

“又第几个”一身冷汗的阿六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两个词一边哄着身边的让她别哭了。似乎这女鬼觉得把人吓哭很好玩似的——不管说没得罪她就行。

“我我抬一次头看见的是腿、再抬头看见的还是腿,我抬了三次头才看见她的脸,她一笑她嘴里——这个虎牙可长了,像吸血鬼——”阿六一边抽泣着一边表示不是故意的,是真吓着了。

“我也是抬了两次头才看见脸——她比俺家大奎还高大半个头呢;俺家大奎一米九二呢——二姐得有两米多她的腿起码有120真的,不算鞋跟,单是腿就那么长”陈达奎哆哆嗦嗦地说道,她本是模特,17的身高、100cm左右的腿已经算是少见了,可如今她算是见识了叫高个子长腿——而且人家还那么漂亮。

“她那靴子的鞋跟都十公分,她的脚瘦长,这十公分的鞋跟都看不出来有那么长。”阿七凑翼翼地瞅着嫣云那远看不过四五公分实则8公分的长筒靴鞋跟哆哆嗦嗦地说道。

“她喊我小女孩——天,她不会也快四十了不少字她她她喊我洋娃娃——”还在抽泣的阿六又想哭,她不止看见了嫣云的一颗钢牙甚至她看见了嫣云一只修长的大手足以包住她小小的脑袋。

嫣云把阿六吓哭了倒是喜滋滋地吃饭了,这边陈达奎、阿六等人却吃了一顿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午饭:不老的、女鬼般的、神奇的车厢、大得离谱的支奴干直升机他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回落到妖精窝里了这支队伍的人都是妖精搞不好老大刘红兵也是妖精

整场欢迎午宴一直持续到两点才散场,和独立八师所有的宴会一样,没有人喝多,大家只是每人喝了两盅白酒意思了一下而已。

郑远清一向提倡喝痛快、喝高兴的酒风,也绝对不允许好酒的队员喝得烂醉如泥,在末世,随时可能会有危险,甚至是没顶之灾,每一个人必须随时保持警惕,因此在独立八师因为醉酒误事可不是像尸乱前行政处分就行了,而是直接枪决。

“没见刘伟和小九呢?”电梯里郑远清问李若琳,今天的午宴他没有看见刘伟和小九。

“刘伟晃了一圈和刘红兵碰了几杯酒后就走了,没见小九,应该不会有啥事。”李若琳捋了一下发丝说道。

“没事就行,要是刘伟再解不开心结的话那就等着最坏的结果吧。”郑远清深呼一口气奈地说道,该做的他都做了,如果事情还是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就不是能控制得了的——这也算是小九要为的决定付出代价吧,不管这个决定有千般理由万般奈,决定已经做出了,当事人就要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哎,老头如果我要杀个人你会不会把我休了呀?”嫣云突然弯下腰看着郑远清坏坏地笑道,今天嫣云特高兴,二姐的身份那可不是胡乱说的,今后再有新来的话可是要跟在李若琳后面出面的。

“我说你是不是打兴奋剂了?你看你那鞋跟高的——有五公分不少字”郑远清翻了翻白眼没搭理嫣云,同样的事儿不同的人做结果绝对不同,再说嫣云杀人的判断标准不会向小九那么轻率,时候该出手这个度她拿捏得比小九强得多。

第473章基地定位

酬‘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两亿多人口哪能没点事儿?净挑写黑暗面让你看那是有原因的再说了,我说的是普通范围内,不能用少数的阴暗面就一棍子否定一个国家,拿小布什的优雅生活和住下水道的贫民作比较,然后说美国很龌蹉,接着一棍子打死全盘否定,这样的判断很不理智。d”红月翻了翻白眼说道。

“是啊,哪个国家没有阴暗面?这事儿必须参照大多数来看待。如果那阴暗面就像炒菜要放盐一样普通的话,美国的情况就是伊拉克或者巴勒斯坦那样,早乱得一团糟了。”郑远清表示十年浩圌劫留下的余毒一一极端看待问题的方式绝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行了,妹妹们回去睡会儿,中午都喝酒了,咱们再不走老郑同志估计该睡不着了。”李若琳见大家说完了指了指老郑同志的裤裆对妹妹们说道。

“是不是该翻牌子了?……、郑远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红粉堆包围了,各有千秋的女人香刺圌激着他的鼻子接着开始影响某个地方。

“自己解决!没空搭理你!”四个女人同时转身华丽丽地撂下一句话接着三声“嘭嘭”的关门声后郑远清被独自晾在小厅里傻不拉几的愣。

“唉,这老公当得一一、,郑远清愣够了摇着头走进自己的卧室一边回想着红月刚才的话一边有些兴奋地对这新崭崭的卧室看了又看。

郑远清的卧室还是那么简约、温馨的高档装修,不过是床前铺上了优质地毯而已,卧室里的家具很少,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加床头灯,一个大号的红实木衣柜,此外便是三张小沙一个圆形的玻璃茶几仅此而已,这只是临时住所,又不是在这里常住的,没必要那么好。d

郑远清拉上落地窗帘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红月的话,他觉得红月的话很有参考性,日后基地的规模和数量越采越大,将要面临的问题也越来越多,美国的模式肯定不适合如今的末世。

但是美国的模式却对于解次因为裙带关系而产生的闲人问题有着很高的参考价值,因为裙带关系带采的闲人问题一直是历朝历代难以解决的:

为什么中国总能有那么多闲人白吃饭不干活甚至待遇非常好?郑远清也不指望自己能够解决,但是起码在尸乱结束前,这个问题绝对不能生,末世资源少,不可能有多余的资源养闲人闲散的男人可以绩,一征兵;但是闲散的女人呢?

浮华之城、闲散女人、征兵、女航必须有一个可以吸纳闲人的地方,但是女兵谁采接管呢?这个女人必须是名穆桂英一样的女将,可是这样的女人却是百年难遇,千军易得……将难求啊一个个问题在郑远清的脑海中不断穿梭、接着变得越来越淡、越采越模糊,郑远清进入了梦乡。

晚饭过后,郑远清召集高层军官们在座机里豪华的会议室里开会,关于阿图干基地如何接手、管理和运转这几天必须定下乘,后勤供给循环也必须尽快形成,不能再消耗本就不多的粮食储备了。在这之前,大家要了解阿图干基地的现实情况,刘红兵负责给大伙解说。

“关于阿图干基地的定位问题咱们已经研究过了,就是仿造巴喀拉基地一样成为一个大型的贸易,阿图干基地的地理位置正好处于甘青交界处。”

“如果建成后将辐射半径00公里的区域,往南有巴喀拉基地、往西有大学基地,这个三角形辐射区形成后可以互为犄角,建立一个稳固的控制区:红兵,觉得这个定位可行吗?”郑远清大致重复了一遍以前的结论,然后问刘红兵的意见,毕竟这里他最熟悉。

“定位没有问题,这里距离甘肃几大幸存者基地都不远,没有过劲公里的,最近的甘肃张掖基地、甘南市基地一一不是咱们打下的那个基地,是市区的基地一一不过的多公里而已,远些的嘉峪关基地、武威、金昌基地也不过一二百公里,足以辐射半个甘肃。”

“但是问题在于一旦下了高山草原,丧尸将会成倍增多,我曾经在草原边缘的悬崖上远距离看过切国道,上面游荡的丧尸成群结队,密度达每亩地80头左右;而高山草原的密度只有每亩地3头左右,整整差了近30倍。”

“因此虽然阿图干基地辐射区很大,但是和甘肃的那些大型基地却没有任何来往,路上的丧尸太多太多了,别说现在没车,就是有车他们也过不来。因此,交通问题不解决,咱们走不出青海。”刘红兵指着图说道。

“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差距?这里的丧尸为什么这么少?”许成不了解青海边缘的事情,当土圌匪那眸子去甘肃都是靠飞机过去的。

“这里是高山草原,尸乱话人就少,丧尸也少,而且陡峭的地势也使甘肃的丧尸爬上乘非常困难;而爬上来的丧尸虽然不少,但是分散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密度就小得多了。”刘红兵解搭道了

“那么土圌匪问题今后怎么解决?这里还有多少土圌匪?”郑远清继续问道,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如果采这里交换物资的幸存者都被土圌匪打劫的话这生意该怎么做?

“土圌匪的问题已经被你们解决了,这里一年多已经没有土圌匪骚扰了,过采交换物资的幸存者甚至不用带枪只带弩箭就能过采,在一定程度上阿图干基地已经控制了这周边所有的地区,只是主要粮食还是肉类,青稞的和植极其困难,产量十分不稳定。”刘红兵说道。

“青稞的问题不用担心,咱们有转基因青稞和子,现在已经在培育,天热了以后就可以使用。红兵你说下阿图干基地的近况,这解的情况大致说一下就行,毕竟人都死了咱们也没必要搭理,关键是历史遗留问题。”郑远清说道。

“好,其实石原他们很有手腕,用咱们留下的车和弹圌药已经控制了周边近百个小型幸存者基地,他们放不下权力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一方土皇帝可是权势滔天这方圆几百平方公里石原可是说一不二一……”刘红兵笑了笑开始讲述这几年阿图干基地的展情况。

在郑远清他们走了以后,阿图干基地的展便是平步青云,本来这附近上千平方公里的地域就只有这一个中型基地,而且阿图干基地还有枪、有车、有人,在汽车可以跑到的范围内,阿图干利用车辆强大的机动性和强大的火力。

再加上刘红兵这位见识过大场面的战将率领,石原陆续剿灭了附近几十个土圌匪窝接着控制了周边百十个小型基地,统御人口近12万人;在太阳风暴之前,阿图干基地绝对的统圌治地位已经确立。

第474章 裙带关系

第474章裙带关系

现如今,阿图干基地已经扩展到3000余亩,基地内人口37万人,青壮年男性6000余人,战斗人员1200人,基地规模远比郑远清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但是同样,基地的管理也比郑远清想象的混乱得多。

“基地的历史遗留问题非常多,石原他们的管理理念一直是尸乱前的模式,比如目前最突出的一个问题:基地闲人非常多,男的多、女的也多,男性青壮年6000余人,战斗队员却只有1200人,有大量游手好闲的人,都是那些领导们的七大姑八大姨,白吃饭不说还不干活。”

“如今基地民怨极大,要不是出了基地就得饿死的话早就乱了。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基地幸存者渴望变革,他们的要求不高,仅仅是大家都一样的干活吃饭就行,但是石原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他们想按照原先的计划尽快把格尔桑和黑格扶上马,然后由年轻人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基地幸存者认为格尔桑和黑格换汤不换药,他们上来后依然无法拿老一辈人的关系户怎么地,而且闲人已经结成了一股势力,想对这股势力开刀必须得用雷霆手段使基地整个洗牌。”

“但是格尔桑和黑格做不到,也没人听他们那么多,因此基地幸存者需要一个手腕强硬的领导人,而陈达奎就是应运而生的一个人。”刘红兵简单地说明基地十分严重的遗留问题。

“陈达奎这人怎么样?”郑远清问道,能得到刘红兵认可的人应该有自己的一套,而且这子受过高等教育,也见过世面应该有一定能耐。

“人不错,就是江湖习气太浓,几年前西宁基地吞并了他以前的基地,他便带着一帮人投奔这里,然后被编入民兵,这家伙胆儿大心细、还受过高等教育,加之身高体壮为人豪爽混了几年后成为一个头目。他看不惯闲人势力的作为,因此得到了反对派势力的支持加入了第二代领导人的争夺战。”

“去年年底,机会来了,石原等人在一场暴风雪后再也下不了地了,他就成了外来户势力的代表,随着石原等人的身体越来越差,第二代领导人之争也浮出水面,于是陈达奎和格尔桑、黑格之间的斗争开始了,双方一直打到今天,但是由于双方势力都缺乏一个完整的势力、都是看热闹的多、干事儿的少,因此到现在也没有结果。”刘红兵点燃一根烟说道。

“哎,红兵,你为什么不取而代之呢?你看你手下几百号人你当老大不正好么?”金雨堂有些不解地问道,他见过忠于刘红兵的人,这几百条枪可不是区区三个孩儿顶的过的。

“嘿,我才懒得管那鸡毛蒜皮的事儿呢,你们想想,这种基地除了打仗是大事儿外,还有什么事儿是大事儿?我有车有房有媳妇一切都是基地最好的,和石原他们一个档次,我当老大也是这生活水平,一点提高不了,还得分出心来操心鸡毛蒜皮,我图什么呢?”刘红兵两手一摊表示没兴趣当老大。

“那你不怕别人夺你的权?然后让你靠边站?”刘伟看刘红兵来劲儿了,赶紧不失时一下他,也许只有这时候才能看见原来的刘红兵。

“他谁敢?咱以前和部队打过、和丧尸打过,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老子还有生物护甲刀枪不入,就这附近几百号丧尸、几十个土匪够老子塞牙缝的吗?。”

“但是其他人呢?他们见识过什么?百十头丧尸的阵势就能吓破胆,十几个土匪就能哭娘,换了老子谁也不行”刘红兵一说这事儿就开始唾沫星子横飞地吹嘘自己聪明,只有这时的刘红兵还能找到当年的痕迹。

“等等——十几个土匪就能哭娘?这可是几万人啊?”金雨堂有些不相信。

“哼,岂止是哭娘——还记得抗战的时候那些事儿吗?几个日本浪人扛个大旗就能统治一个县城几万号人,现在也一样,劣根性,没办法。”刘红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这样一来你的秘密除了老马老冀知道外没人知道,于是你再使点计策,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你出手无不化险为夷;最后的老刘同志劳苦功高,无人能出其右,成为众人眼中的守护神,实则摆平这点破事轻而易举这意思不?”许书成笑嘻嘻地逗着刘红兵,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刘红兵。

“对啊,就这意思,以前石原想让黑格跟着我学,学会了便取而代之,结果呢?刚见到土匪,土匪头子一诈唬什么‘血洗、屠城’,黑格就让吓住了。”

“你们都知道,打仗,主将才是军心的枢纽,主将都先慌张了下面的兵会不慌张吗?不得已,还得请老子出手,那些土匪的诈金花能糊弄住老子?然后呢?正面抗衡不过咱就打游击,总有法子弄死那帮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刘红兵冷哼了一声说道。

“也是啊,土匪终究四处游荡,见过的要比黑格他们多得多,诈金花也很有一套水准,没见过世面的很容易就被吓住了。”程飞摇了摇头笑了一声。

“真TM可笑。”庞万龙苦笑一声骂道,刘红兵说得没错,很多素质都是历练出来的,听人说、听人讲都是浮云,没有刘红兵这番经历的人根本就做不到他那种超然的心态和气势。

“对啊,谁当老大都管不了我,谁当老大都得保证我的人吃饱穿好睡暖和、娶美女,打仗的时候管你谁都得听老子的,只要听老子的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换一个人试试?能耐了他,不吓哭他就是好的,还打仗?那你们说,我还有啥图的?女人?这姊妹俩我都受不了我还想几个?我犯得着操那闲心么——”刘红兵指手画脚唾沫星子横飞地开吹,当年那桀骜不羁的性格展现无疑。

“咳咳——女同志在这呢,别太露骨了哦,心我找素娟举报你。”李若琳一边笑着一边咳嗽了两声示意刘红兵别吹得过火了。

“啊——若琳姐你饶了我吧,好不容易找到年轻的感觉了你又打击我。”刘红兵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敢了。

“没事,过几天咱回大本营,还给你留了一套别墅呢。”李若琳一边笑着一边安慰摇头晃脑的刘红兵。

“啥?别墅?你们现在都盖别墅了?”刘红兵仰起头发花白的脑袋瞪着眼睛问道。

“还不只别墅呢,还记得老神医吗?明天你见了老马老冀就知道了,明天晚上咱们就能一起喝酒了;到时候让老神医给你和你媳妇恢复青春嘻嘻”李若琳捂着嘴有些顽皮地笑了。

“还青春,你看这帮这家伙一个个老的,我也不图青春,把我的慢性病治好就行,给俺媳妇恢复青春吧,她们和嫣云差不多年龄,你看老得,那个老神医肯定是老色鬼,只管女的不管男的,回头我见了他谴责他一下。”刘红兵瞪着眼看着在座的一圈男人苍老的脸说道。

“别谴责了,她本来就是女的,当然偏向女同志了,呵呵再说了,你个大老爷们那么年轻你能镇得住谁?”李若琳再次笑了笑说道。

“红兵,如果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选哪个?一是像以前一样大伙一起四处征伐,继续咱们的游击生活;二是留下来当阿图干基地的一把手,你和巴喀拉基地的大黑、大学基地的王兰一起控制整个青海。”

“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管你选哪个大伙都会尊重你的选择,毕竟这几年我们音讯全无,把你们扔到这儿实在过意不去。”见大伙闹够了,郑远清开始说正题。

“我……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吧,这么多年心已经老了,再出去打仗估计力不从心啊,再说阿图干基地是青海北方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除了我我不认为还有谁能比我更合适……就让我留这儿吧。”刘红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大家都没有说话,刘红兵本来是大伙的一员,也是名能征善战的骁将,但是6年的安稳生活和苦苦的等待不仅染白了他的双鬓而且磨灭了他的青春热血;

而这6年的艰辛他没有和大伙一同走过,很多事情已经物不是人也非,他已经不再属于队伍高层这个圈子了,而这个圈子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单纯,如果他回来,他将面临比留下更多的困难,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留下来给队伍看家更好。

“都别这样,别这样,这就是天意,老天既然这样安排了,一定有老天的意思,那个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大家都别这样。”刘红兵看大家一阵沉默赶紧挥挥手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他知道大家的心思,有些事情大伙心知肚明就行,虽然物不是人也非,虽然他有些生气大伙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但是他明白,他们有他们的难处,甚至是不想连累他,就凭大伙谁也不愿提起那段经历他就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近一二年才有,也许两年前他们的日子还不如自己。

第475章 保留裙带

“嗯,大家都高兴点,高兴点那就这么定了,不过红兵放心,会给你最好的待遇。”郑远清打破了沉默对刘红兵说道。

“好,我要个,独立的小院、啥都要高档装修,另外我还要一辆座车一一你别看,你许给我的,我要轮式步战车!另外你得给我几卉。空间放大仪,我的小院小楼我自己设计,一般人我不让他进……。”刘红兵开始张牙舞爪地提条件,只是话语里的辛酸谁都能听出来:

“再给你一架教练机,想回大本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李若琳眼圈有些发红地看着张牙舞爪的刘红兵说道。

经过会议决定,任命刘红兵为阿图干基地守备团团长职,授衔中校,总抓阿图干基地军政,有生杀予夺之权;任合老翼为基地工程处处长,主抓基地防务建设以及开挖地下工事;任命老马为基地装备处处长,总管基地一切武器装备的维修保养和储备,老翼和老马均投予少校军衔。

由于阿图干基地人口多,高山草场广袤,根据唐致中发来的意见书,郑远清决定阿图干基地今后的经济地位为粮食主产区,大面积草场将被开垦为农田和植高原农作物:青棵、‘上麦、洋芋、油菜等;畜牧业将被放在第二位,不做具体要求。

因为是自家人,所以阿图干基地被定位为青海唯一一个拥有自我循环体系的大型综合基地,除粮食自产外,另有商业经营体系。和巴喀拉基地一样,阿图干基地的商业经营体系将以武器为主要卖点,换取下面各个小型基地、聚集点自产的粮食、肉类、毛皮等原料物资。

由于阿图干基地人口是大学基地、巴喀拉基地人数总和的两倍,所以李若琳建议将大学基地被服厂的纺织、染色等粗加工链条迁往阿图干,充分利用原料原产地的优势进行粗加工;而大学基地被服厂将来只做深加工甚至精细加工,这个建议得到了会议的通过。

经过一系列框架定位,当阿图干基地正式建立并运作后,将和大学基地、巴喀拉基地成为独立八师控制整个青海的铁三角,而且独立八师经济供给体系将全面建立,一线战斗部队将不再有后勤补给的担忧。

“另外我觉得大学某地也可以上马卫生纸生产线了,咱们库存的大量废旧书籍、包装纸等纸张完全供应造纸原料稳定供应以前的这段空当。底层幸存者会马上有卫生纸使用,不必再用土坷垃或者茅草了:“李若琳提出自己的建议。

“嗯,阿图干基地不是有大量闲人么?红兵回去拟个名单,把女闲人都调一部分到大学基地一一记住要漂亮的,另外卫生纸、肥皂的生产线一并上马,争取今年年底让所有基地成员都用上最基本的卫生用品:

但是卫生巾、洗发水、沐浴露这些东西咱们短时间内没有这个技术,从各地打来的物资你们留下来一部分其余的统一上缴,这些东西目前只限于队伍第一二三级别人员使用;留存的将来作为奢侈品外销。”郑远清点头同意。

“若琳姐,队伍缴获的那些男女内衣、保暖内衣、秋衣秋裤等尸乱前生产的贴身衣物队伍一直怎么处理?“刘红兵问李若琳了

“除了大本营全员配发外就是一二线战斗队员和一二三级人员,其余幕层劳动者一律没有配发,现有的技术和人员还不足以生产这类衣物;但是尸乱前生产的外衣和棉袄等已经配发了,不过也是限量供应。一人只有一套冬衣,又夏装当然还是粗布类的了。”李若琳回答道?

“那好,我有个关于这方面的意见需要陈述一下今后各基地人数最多的四级、五级人员不再配发尸乱前的任何消耗品;他们的卫生用品只有最简单的卫生纸、肥皂;所有衣物全部是自产自制的衣物。”

“所有尸乱前的衣物、布匹等消耗品按照档次配发一级、二级、三级人员和一线战斗部队、二线城防部队,什么人享受什么样的待遇,绝对不允许出现靠裙带关系吃饭的现象,所有闲散人员必须全部补充部队;城防部队达到一定数量后精选优秀人员补充一线战斗部队,享受更高的待遇:”

“第二,各个一级基地不再单独收留幸存者,如需补充,将从二三级基地挑选精英人员补充。要留给下级基地精英人员的晋升渠道;另外一级基地要施行严格的分级淘汰制度,懒惰、散漫的人员将连同其家属遣至二三级基地今后各位都会有自己的关系户,这样一来,留下关系户中的精英、淘汰关系户中的渣滓的目的就能达到。”刘红兵打开笔记本读着自己事先写好的规划。

“你的意思是保留裙带关系?那不是任人唯亲吗?”李若琳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若琳姐,我详细说一下:任人就得唯亲,在这道德沦丧、信任丧失的末世只有自己的亲信才能相信,这是末世的特殊社会环境决定的:”

“我说的裙带关系是指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户,咱们中国人就讲究这一套,但是作为军事化管理的末世社会绝对不允许出现人浮于事的情况,否则其结果就不是重新洗牌那么简单了,而是大家一起完蛋。”

“各位设身处地的设想一下,如果我的七大姑八大姨让我给找个吃皇粮的差事却不想干活,那么我会很生气,但是不做,却又丢了情面,那么怎么办?一级基地严格的淘汰制度会将他淘汰下去;”

“离开了咱们的眼皮子底平,到了山高皇帝远的二三级基地可就没人认识他了,干不干活、吃得上吃不上饭可全靠他自己了,咱们也眼不见心不烦。如果哪个七大姑八大姨非要法外开恩,想要脱离一切规章制度延续吃闲饭不干活的传统,那么不好意思,要我以为,有胆子敢这么做的七大姑八大姨图的可就不是图个差事这么简单了。”

“各位,咱们都是孤儿寡女聚集成的部队,裙带关系暂时没有,大家可能还没见识过这种关系对于一个团体造成的危害有多么大,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啊一一裙带关系当然有他的优点,不然不会持续五千年甚至古今中外都有,但是裙带关系的危害咱们要极力避免啊。”

“人浮于事、机构臃肿、效率低下,咱们可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那时是和平时期,如今却是末世啊!”刘红兵说到后来简直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他真正见识过阿图干基地那些打不得仗、干不得活、却还吃饭的闲人们对基地的危害有多么巨大。

“还好,还好,咱们还没有开放生育,咱们有一个清澈的起点,希望咱们能够走出一条更好的道路来红兵你告诉我,如今的阿图干基地能抵挡多大限度的丧尸攻击或者土匪攻击?”郑远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刘红兵说道点子上了,而且这是活生生的经验和教训。

第476章 刘氏法则

“如今?嘿嘿,五千头丧尸就能让基地彻底覆灭:一千人的土匪部队就能占领基地;老子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有这个数量级的外敌入侵,老子带着人拔腿就跑,老子才不会为了这些闲人拼命。”

“…的一个个都使唤不动,让他们搬东西他们躲,躲不了了干活也逃懒,还没打一下、骂一句就直接告到石原他们那里,然后石原就会过来说情,还好,这个地方丧尸不多,还没出现超出控制的事情,不然老子早就跑了,石原你不是牛逼么?让你的关系户上啊?哼哼!“刘红兵没好气地说道,布满皱纹的双眼闪过一丝红光。

“几万人竟然连贝口丧尸都抵挡不了?人都白养活了?那么多男人平日都干啥?”庞万龙有些气恼地问道,在他所处的环境里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还第一次听说竟然有这样的社会结构。

“吃饭、睡觉、泡妞,就这屁大点的地方竟然还有黑社会,竟然还有黑社会老大,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上不得战场、干不得活,就会欺负普通幸存者,那些老大们哪个不是石原他们的八竿子亲戚?嘿嘿,老子明天就荡平了他们。”刘红兵锤了一下桌子狠狠地骂道。

“是该荡平,这些闲人留下男性青壮年当兵,其他年纪大的、没用的老混混、老闲人都该杀掉:“郑远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没想到阿图干基地这么多人竟然是因为这个拿不出一点粮食不过就算他们能拿出粮食,郑远清还会有其他的法子。

“不用杀,我会榨干这些闲人最后一点精力,让所有想靠裙带关系过舒坦日子的人都明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好,继续说,我认为青海必须保井一定数量的丧尸这可不而已。”刘红兵拿出几张发黄卷边的烂纸说道,看样子他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很久了。

“怎么说?”在座的人几乎同时间道,他们都很好奇刘红兵如何对待这个问题。

“就我这几年的观察来看除了极少一些地形较为平缓的地段丧尸能爬上来外,很多地方的丧尸都是原来的丧尸,也许是高原天寒地冻吧,丧尸的繁殖率很低,到目前为止我还无法证明丧尸可以繁殖,因为我在这儿6年没见过光身子而且身体完好的丧尸所以我以为,原本青海丧尸就不多,这几年咱陆陆续续地消灭着仅存的丧尸,而且咱们又是消灭丧尸的中坚力量,长此以往那么不出多少年很快青海将没有多少丧尸:”

“没有丧尸怎么办?幸存者基地不需要了,解散了那这么多人怎么办?群雄逐鹿!整个青海打成一片火海,直到咱们统一了青海各个基地,到那时咱们就不得不建立政权那么自然离不了设计这个制度、那个制度直到青海能够走上正轨一一咱们有那时间还不如出去做点生意呢。”

“因为运转整个青海需要消耗大量资源,那么这样一来咱们自己享受的资源就少了;而且在不直接面对丧尸的二三线基地还会由于没有外部威胁而滋生**等问题,这样一来又得建立完善监督制度,如果咱们取得了政权却过着石原那样的日子操那样的心,我觉得这个政权大可不要。”

“所以我的论点就是:在末世,金钱和政权不能兼得。”刘红兵接过蓝雪递来的一杯水一饮而尽,点燃一根烟继续说着,此时的刘红兵那经过岁月洗礼历练出的沉稳和坚定显露了出来。

“政权和金钱不可兼得一一有道理,有政权便无法迈出青海,因为维护这个政权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而取得金钱却不需要消耗这么多精力,也就是说,把操心的事儿留给他们,得好处的事儿咱们做,是吧?”郑远清问道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这又回到了队伍建队时的初衷用经济达到军事达不到的目的,虽然那时咱们是游击队思想,但现在绕了一斤。圈又回到游击队思想上咱们的目的就是用金钱堆积的台阶使我们达到金字塔的顶层,就是用大量的物资使咱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至于操心治理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咱们只管剥削就走了。”刘红兵一拍大腿表示就这个意思。

“有道理,有道理,你的意思就是说尽全力维持游击队舟策略而不是建立政权,也就是老族长说过的:游击队照样能够号令群雄,让天下莫敢不从?“郑远清感觉越说越有意思了。!对,游击队照样能号令毅雄,让天下莫敢不从!我的方法就是,有度地控制丧尸的数量,让各个,基地时刻处于受到威胁的状态,让他们意识到离开了独立八师的保护他们就活不了;搞裙带关系、搞内讧他们还是活不了;人,只有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才是团结的,阴暗面才是最少的一一如果阿图干基地三天两头遭到丧尸围攻,石原敢养那么多闲人吗?”刘红兵说道了

“控制丧尸数量?养敌自重一好计策!而且咱们只负责保护仅有的几个一级基地,二三级基地咱们只负责卖军火,想活命自己打丧尸,打不过可以雇佣咱们去帮着打,然后他们付佣金,付不起他们要么被丧尸吃掉要么当奴隶还债这个法子不错。”郑远清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

“对,也省得…某些官僚整天给咱们要这要那壮大自己的势力,就像三藩割据似的,给吧他们没上缴,不给吧人家抓住这个理由就能造反:咱们还不能杀掉他,因为袂一个也一样,都是土皇帝。”金雨堂表示赞同。

“就这意思,不是很多人都做皇帝梦吗?好,他们当他们的土皇帝,咱们只在经济上有瓜葛,想活命,他们就得拼命想法生产,还得操心受累,可他们过得什么日子?这土皇帝当得可不舒坦啊;”

“反观咱们呢?咱只需要管好这几个一级基地的人就走了,虽然咱们没有统御万疆的政权,但是咱们有大把大把的物资可以用啊,看看咱们过得什么日子?土皇帝过得什么日子?石原手下的人比独立八师的人多将近3倍,可那样的日子哥几个愿意过吗?”刘红兵表示说的不错。

“我才不愿意过那日子,唉,世道变了呀,如今是有政权也未必有金钱;有金钱也未必有政权,既然必须选一个,那还是金钱好一再让我用土坷垃擦屁股我可受不了。”许书成嬉笑着摇摇头,表示还走过好日子不操心得好。

“人少、基地小,‘上国寡民啊,还记得去阿国那次娜塔莎说的话么?”许书成不禁想到了去阿国找飞机时遇到的情况,阿国能将战时秩序和良好的治安甚至将货币的作用保留到尸乱后一年,可见这和模式的可行性相当高实践出真知,这和模式已经得到了检验。

“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一也许老子的,小国寡民,思想压根就不是为治世而提出的。可能老子所处的那个时代,天灾、**、战乱不比如今好到哪去这个思想咱们可以试行一下,检验一下在中国可以成功与否。”郑远清拍了一下拳头决定这个方法可以实行。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和眼光不同,径多著名的古籍在后来的解径中已经变了味。古语有云:半部《论语》治天下,可见《论语》是一部浓缩了绝顶智慧的书籍,但走到了尸乱前,这些先哲的言论竟然让弃置不顾,而那些半瓶子醋的“学者“也为了出名和金钱将这些古籍解径得一塌糊涂。

然而,适应一个时代的哲学终究属于那个特定的时代,在这末世,也许古老的典籍能带给末世的领导者更多的启示。

刘红兵的这一段论述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为“刘氏法则。”该理论第一次提出“末世政权与金钱不可兼得”的理论,这也是末世第一次系统阐述末世特殊的人类文化、社会体系的理论,后世史学家通过对该理论结合末世特定环境的研究后认为,该理论是最符合末世环境的理论之一:至于同一时代很多将领总结出的“末世法则”中或多或少都有“刘氏法则“的影子。

后世史学界关于这段历史公认的结论和点评是:

第477章 首批样车

那么,两种截然不同的敌人必然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消耗,这将直接导致该基地的消耗成倍增加,为了弥补这个消耗,该基地必须尽可能占领更大的领地、吞并更多的中小型基地;这样一来该基地必然要面对领地内部更加复杂的治理问题,从而不得不增加用于内部控制的消耗,如此一来为了弥补越来越大的消耗,该基地必须继续扩张。dN稳定)

一旦扩张战争取得的资源无法弥补这三和消耗中的任何一和时,该大型基地要么停止扩张,要么将面临内乱从而分崩离析,继续回到小基地各据一方的时代。

这就是末世极其特殊的环境决定的,每一个扩张型基地必须同时面对己方、对敌、对丧尸这三和消耗,这和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次扩张战争只需要面对内外两和消耗的局面截然不同:

而,刘氏法则,却恰恰走了一条前所未有、却最符合末世生存的道路,以实践该法则的组织、独立八师,来说,独立八师因为不和绝大多数基地为敌,因此他们削减了对于敌人的消耗;

因为独立八师自己控制的基地很小,因此面对内部的消耗又减少了许多;又因为独立八师以出卖军火来换取其他基地的资源,所以他们能够得到多样性的资源从而生产出更多的军火用来换取更多的资源。

综上所述,独立八师需要面对的主要消耗只有面对丧尸的那部分,但是他们却能够获得极其多样性的资源,在获得远远大于消耗的前提下,独立八师人员的平均生活水平要远远高于同时代任何一个基地,而且由于拥有更加多样性的资源,他们可以通过经济手段使得其他基地的产出更加单一,因而牢牢地依附于独立八师的经济体系从而成为他们的基石。

由此独立八师成为了末世金宇塔的最顶层,他们放弃了政权而索取物资的做法也奠定了他们在西北的霸权。他们摸索出了一条最适合末世规律的道路,也是人类在末世存活的宝贵经验。”

。。。

早晨7点刃分西北的天空开始亮了,清晨的阳光通过阳光导入系统‘照耀在座机温馨的客房里,多年养成的跑操习惯让刘红兵准时醒了过来当他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巳正在温暖如春的座机客房里,刘红兵不禁吓出了一丝冷汗,他多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他不过是在梦里面遇见了自己的老伙计,他害怕醒来后看见的还是冰冷的水泥房、自己仍旧裹着脏兮兮的棉被和两个妻子挤在一起用体温取暖。

“红兵,醒了?“另一张床上的李素娟睁开惺忪的睡眼也是一头冷汗地醒了过来。

“醒了,真害怕这是一场梦啊;还好,这不是梦。”刘红兵抓抓崭新的白色被子、捏捏床头的床头柜、再拍拍床头灯这才确定真的不是梦:

“我也害怕这是梦,晚上我醒来几次,还好看见你在床上睡着我才放心。”李素娟掀开白色的被子修长而**的双腿轻轻放下床、踩在白色拖鞋上轻轻地来到刘红兵床前坐下,另一张床上她的妹妹李素红还在酣睡。

“以后别光着身子睡了,今后的冬天就会有暖气了。”刘红兵靠在床头,伸手揽过妻却皮肤粗糙的身躯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真的吗?我不相信。”李素娟温顺地靠在丈夫胸前抚摸着他已经有些萎缩的肌肉虽然他才强岁,可是末世的残酷却过早地夺走了他的青春。

“真的,很快这里就会重新建设,老大答应咱们过上尸乱前的生活。”刘红兵苍老的手扶过妻子被老茧覆盖的肩膀游走到她已经有些松垮的裸臀上有些心疼地说道。高原的冬天十分冷夫妻三人必须挤在一个被窝里身体贴着身体才能抵御夜晚零下为多度的气温,这里的柴火十分稀少能烧火的只有干牛粪,可是除了做饭的之外根本没有多余的干牛粪供他们取暖。

“那咱们用什么取暖?咱们有那么多干牛粪吗?“李素娟虽然不相信,但是不好楠丈夫的意,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傻瓜!还用干牛粪吗?咱们有煤啊:“刘红兵刮了一下李素娟虽然标致却布满黄斑的鼻子,末世的艰苦生活总能让女人老得那么快,她不过才刀岁啊。

“你看这下垂的,跟四十老妇女似的,很快老大会带咱们回大本营找老神医,让咱们恢复青春;到时候咱们就能夜夜欢歌了嘿嘿!”刘红兵托球似的托着李素娟已经下垂的露出一丝YD笑意。

“你是说像大姐、!二姐她们一样吗?我听阿六媳妇说,红月和蓝雪6年前是泣样,6年后是这样,她们一点都没老,我们也可以吗?“李素娟一听说恢复青春,不由得往上拱了拱盯着丈夫的眼睛问道。

“永荐青春不可能了,老神医已经太老了,有些方法已经忘了,但是能让咱们像尸乱前一样有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好几岁的相貌还不行吗?不是谁都有永荐青春的奇遇的;你看老大他们一个比一个老,他们就是把机会让给了自己妻子。”刘红兵亲了亲李素娟的脸说道。

昨晚散会后郑远清给他说了,“老神医“其实是一台史前文明遗留下的机器,现在那架机器永葆青春的功能已经坏掉,他们无法像李若琳她们永葆青春了,不过刘红兵也知足了,他没有跟着走过那段苦难的岁月自然无法得到那种奇遇,不该自己的不要李素娟其实比自己知足:

“嗯,没事的,能恢复青春就足够了,不该咱们的咱不要。”李素娟有些将信将疑,她总觉得那些东西不该自己得到,她也不敢奢求能得到。

“昨晚开会的时候我说了,咱们还留下来,还留在阿图干,哪也不去一一但是,从今天起,我就是阿图干的老大;你就是团长夫人了!”刘红兵开心地笑了,他做到了对妻子的承诺。

“你干嘛非要当老大呀?操那么多闲心却过着那和日子,你不是挺讨厌那种生活的吗?”李素娟不觉得这个消息是个好消息。

“不会的,今后咱们的家会比这客房更大、更宽敞、也更温暖;以后你们俩想出去工作就工作,不想出去工作就在家给我洗衣做饭,咱们的生活水平会提高一大截的。”刘红兵心疼地亲了亲李素娟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嗯,我们俩呀在家给你收拾屋子、洗衣做饭,等你从满天大雪中回来。”李素娟虽然不太信,但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着丈夫的话,她知道有些事情不管她信不信自己都不能深问工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接着一个清俊的声音响起,“红兵哥,我是蓝雪,队长让你赶紧去会议室安排一下工作,咱们要马上飞回大本营。”

“好的!我马上去!“刘红兵蹭地坐起一边回答着,一边赶紧让李素娟推醒李素红去洗漱穿衣服。这么早就叫他过去难不成出什么事儿了吗?难道大本营遭受攻击了?

带着满脑袋问号的刘红兵飞奔到会议室时却发现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欢欣和鼓舞,大家的对话中不断闪过“发财”、“奇点”、“中国人自己的机械体系“、“曰本人“、“柴油”等自己完全听不明白的名词,他想问,但是看到大家忙碌的身影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大家忙来忙去。

刘红兵得到的任务是,将陈达奉、阿六、阿七、盅子全部留下,阿图干基地军管三天,所有人不得进出基地一步,全部呆在家里反省;另外除了正常食物供应外什么也不允许做。而且金雨堂留下一个装甲营的兵力配合基地民兵的维稳工作。

布置完这一切后,刘红兵要带着两个媳妇同座机一起飞回大本营。虽然刘红兵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他明白应该是好消息,而且是大家等待了多年的好消息,刘红兵心里的石头便放下了;但是一股落寞也涌上心头一一他真的不再属于这个圈子了。

当座机停入托素湖机库后,郑远清兴冲冲地走下飞机大步流星地走向未来人的区域,许书成等人在后面紧紧跟随,刘红兵则是傻不拉几地跟在后面看着闪亮着金属光法的硕大机库晕头转向。刘红兵的两个媳妇则被代安阳姊妹俩客气地迎到机库的休息室等待大家回来。

郑远清怀着有些神经质的兴奋来到未来人区域中的机械组,龙飞和龙翔正等待在偌大的制造车间中。而制造车间中则停放着两组6辆颜色不同的老式车辆。

其中一组3辆墨绿色的,另外一组是天蓝色的,每一组车辆都分为酗越野卡车、吉普车、边三轮摩托车。从外形看这两组不同的车辆几乎一样,但是可以肯定,这两组汽车的内部配置肯定不一样。

“大伙请看,这两组车辆便是咱们第一批样车;全部是柴油动力的纯机械式发动机莱配的纯机械式车辆,完全符合预定的要求。”龙飞笑眯眯撕旨着那两组颜色不同的车辆对大伙说道。

第478章 新的产品

第478章新的产品

“这是仿老式东风4x4卡车,外壳几乎和上世纪80年代的老东风一个样子。”龙飞指着那辆墨绿色老式卡车说道。

龙飞指着的这辆老式卡车从外观上看和上世纪80年代的东风军卡一模一样,就是那种带着长长的发动机盖子、像一个台阶样车头的老款东风卡车,前后两排共四个轮子,造型紧凑、结实,一看就是军用越野卡车;

但是很明显,这种卡车的动力肯定不如尸乱前随便一种军用卡车,甚至连民用卡车都不如;做工极其简单、焊缝也很明显,完全不能和战斗部队配备的越野军卡相比较。

“嘿,这车似乎除了车灯外没有任何电子仪器。”曹雪振掀开发动机盖略微打量了一下发动机舱里那台黑黝黝的、结构极其简单的发动机。

“是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什么空调啊、暖气啊、电子打火啊统统没有,甚至要发动汽车必须用老式的手摇发动。我们能制造出的电子设备目前只有最简单的型了,供应的电力只够车灯使用的,和老式卡车一个样子。”龙飞站在一边解释道。

“不对呀,队长的座机里不是什么都有吗?”刘红兵一边往发动机舱里瞅着,一边不解地问道,他不明白龙飞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他们根本制造不出电子仪器。

“呵呵,老大的座机里全部的电子仪器都是生物仪器,根本不是用尸乱前任何电子器件制作的,那种生物仪器不可能量产的,所以那架飞机独此一架,不可能批量生产的。”龙翔在一旁笑嘻嘻地解释道。

“可是那些步兵战车里也有空调、通讯器和电子打火啊?米26里面不是也有空调和冰箱吗?”刘红兵似乎有些明白却还有些晕乎。

“战车和飞机里的空调和通讯器都是用太阳风暴以前积攒下的设备安装的,库存极少,用完了就没了。电子打火你在哪见了?那车和飞机都装备着生物发动机,连变速箱和手动挡都没有你给哪见过的电子打火?除了车灯外那车就是纯机械车,火炮都得用手工装弹——行了,红兵,回去后哥们给你慢慢解释。”许书成拍了拍刘红兵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我给红兵大致解释一下,咱们现在能用的电子仪器几乎都是太阳风暴以前储备的,好好保养还能用个十年八年的,要还是像以前那样折腾,用完了可就没有了。龙飞他们的电子仪器是生物仪器,产量极少,只够极少数重要装备使用的。”

“至什么的更是用完就没了,所以红兵你要注意啊,将来给你的一些车你可要像保护孩子一样保养,使用他们的战士可千万不敢野蛮使用了。”曹雪振跳下卡车保险杠后对刘红兵解释道。

“呵呵,没雪振说的那么娇贵,每一台电子设备我们都经过了防尘处理,只要不随便拆卸的话用个一二十年完全不成问题;但是必要的清洁保养工作却一定要保证,最好找一些心细的女同志专门负责擦拭这些战车电子设备附近的犄角旮旯。”龙翔笑呵呵地解释道。

“天哪,这么麻烦?”刘红兵不禁咂了咂舌头。

“不麻烦,这种装备现代化的车辆不会给你太多,那些电脑、电视、DVD什么的只会给你和基地极少数人使用;至于这些咱们可以量产的随便折腾,都是机械部件,折腾坏修就是了。不过基地的民兵可没资格享受这待遇。”曹雪振笑了笑说道。

接下来,龙翔向大家介绍了队伍今后主要装备的越野吉普车,这种吉普车完全是仿造老款北京吉普212的外形和系统设计的。设计就是这样,提高技术难,但是从高技术倒推低技术却要容易得多,加上队伍找了一些虽然破旧但不失完好的样车,所以川本一郎的设计工作省了很多不必要的程序和试验。

而老款北京吉普212本身就是款极其成功的吉普车,能保持40年的生产和军民两用装备就足以表明这一点。当然,仿制设计的吉普车在电子打火方面要比212吉普落后得多,因为没有相应的原材料所以必须用手摇才能启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接下来的仿老式长江750边三轮摩托车也是这一性质,必须用脚蹬启动,完全就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水平。但是用高技术倒推低技术容易,所以这款摩托车的发动机功率也足以达到尸乱前200cc的摩托车发动机功率——当然,较之长江750军用摩托达750cc的排量差之甚远;但是在末世这种摩托车的主要任务是巡逻,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柴油供应,因此摩步师出身的郑远清一开始就要求川本一郎不要设计排量那么大的发动机,够用就行。

这三款车型共同的特点就是:全部主要构件采用冲压结构一体成型,虽然模样粗糙,但是结构简单结实,不仅耐磨损、耐折腾、而且工艺简单能够大批量生产,完全就是俄国毛子的风格,不用说,这肯定是龙飞按照郑远清的要求改进后的结果,精益求精的日本人可没这习惯。

“这一组车辆就是用来卖的吧?”听了半天,刘红兵渐渐地能跟上大伙的思路了,他指着那三辆外形一样不过喷涂着淡蓝色外漆的车辆问道。

“对,这些车就是用来卖的,但是你们看这三辆民用车,那铁皮薄得像纸一样,做工极其简单、粗糙,结实程度和耐用程度远不是这款军用装备可比的,比如这款边三轮摩托车,排量只有100cc,简直就是抗战时日本鬼子摩托车的水平——老大就让这么改进的,我也不懂为什么。”龙翔有些内疚地说道,这种车在单纯善良的未来人看来完全就是假冒伪劣产品。

“是这样的,龙翔,这种民用车未来要大批量生产,这将耗用很多原材料,如果都是军用车的做工,那成本实在高昂,而且这种车辆必须组建一个车队才能在丧尸横行的地域保证安全,那么除了大型基地外根本没人买,也就没有销路。”

“再说了,这末世八荒的出车祸的概率极其微,所以这层铁皮只要丧尸挠不破就行,而且这车重量轻,耗油量也少,这样做其实性价比最好。”郑远清听见了龙翔的抱怨赶紧解释道。

许书成等人眼皮一翻,也在后面跟着纷纷附和,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大伙都没说,这种车做工低劣自然容易磨损,那么卖配件和维修也是一大收入,虽然郑远清定的价格不高,但是挡不住量大啊。

况且今后的青海,拖车、维修站、加油站将只有独立八师一家,要不要都这样,郑远清就是要搞垄断,但是这种话不能对在这方面很简单的未来人说。

“那些日本人怎么办?”曹雪振问道。发动机和车辆生产出来了,日本人是不是该处理掉了?

“留着,他们还要给咱们试着修复那些报废的发动机,毕竟先进工艺还是好的,就是修复不出来也要仿制出相同功率的发动机和汽车,争取几年以后咱们的一级基地能装备90年代的车辆——不过你别说,日本人真钻研什么东西真的很投入,一是一二是二的,没有携技自重混饭吃拖时间的现象;就冲这点咱们也得养着他们。”郑远清回答道。

“那咱们的原始奇点掌握了没?”陈忠有些担心地问道。

“掌握了,龙飞改动后已经不再是日本的奇点了,雪振会培训一批咱们自己的科研人员,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研究,以日本人的产品为参考研究中国体系的发动机。”郑远清表示无妨,龙飞的技术不是盖的,设计不出来改动的技术还是很高的。

接下来大家又来到龙钰的生物实验室,龙钰研究的生化柴油已经可以达到量产,今后队伍的柴油供应将会源源不断,不再有后顾之忧。

生化柴油在尸乱前已经研究成功,但是成本高昂需要消耗大量的油料作物,而且产油量不高;但是龙钰经过摸索和研究,找到了一种微生物可以替代成本高昂的化学分解工序,

这样一来不仅大大简化了产油工艺,而且出油量很大,能够将油料农作物的利用率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只是这样一来必须要有一个专门种植油料作物的基地,而且譬如黄豆、蓖麻这样的作物在青海的产量根本不够用,这样的基地必须要找内地的基地。

当天晚上,独立八师的高层人员回到了庄园,刘红兵和老马、老冀的别墅已经收拾干净。另外5名机械师也已经安排到禁卫军公寓社区,只是他们的家眷可是没有资格使用金字塔的修复功能,她们还年轻,慢慢保养很快就会恢复和年龄相符的青春。

第479章 温暖家宴

第479章温暖家宴

这是一个少有的夜晚,一个星光灿烂、微风吹拂的夜晚,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径上亮着古朴而温馨的路灯,有人家的别墅里也亮起了温馨的灯光,除了那一片尚且没有人入住的别墅区显得空荡荡的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温馨,

而且别墅区里除了气温不和外面同步外一切气候变化都和岛外面同步,如果单纯地看、听、感受,根本就不会觉察到这里其实是在距离地表50多米的地下空洞中,这一切一切都显得是那么温暖、幽静,丝毫看不出如今竟然是末世。

由于队伍最高的13人决策层已经确立,所以那片临湖的区域里12栋稍大的别墅中没有给刘红兵留下位置;刘红兵、老马、老冀便和于洋、铁甲、老黄、老周在毗邻一号区域的二号区域附近选择了三栋相邻的别墅。

为了欢迎刘红兵和老马、老冀归队,大伙晚上举行烧烤晚会,就在刘红兵家的外面举行。进入末世已经7个年头,大伙的观念也在慢慢地发生改变,家庭之间的聚会中自助式的烧烤已经代替了鱼肉宴席——高层里面每个人都跟着郑远清经历过打猎烤肉苟活的日子,

而且在主粮稀缺的年代,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残酷的环境逼得学会了像蒙古人一样习惯了吃肉,烤肉对于大伙来说意义要远大于以前的宴席。而如今,大大的草坪既没有蚊子也没有虫,人造的花草也不用担心会引起火灾,这环境更是烧烤的不二选择。

灯光照耀下的草坪上,大伙三三两两地守着炭炉烧烤、喝酒、谈笑。女人们今晚没事儿更是挤在一起唠家常,悦耳的声音和银铃般的嬉笑声不时传来。

但是男人们可是没有那份闲心,这回来这里可不是休养的,大伙只在这里呆一夜,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大本营,青海的体系必须尽快运转起来,队伍的第一块底盘只有尽快巩固了才能有足够的实力踏出青海。

一身休闲打扮的郑远清坐在一炉炭火前烤着一排肉串,这是从大学基地空运过来的冷鲜猪肉和从巴喀拉基地空运过来的冷鲜牛羊肉,嫩嫩的牛肉在炭火的烧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浓浓的肉香味直往刘红兵的鼻子里钻。

“这天已经开始转暖了,这才两天气温都高到零上了。”刘红兵一边拼命地咽着口水一边说道。阿图干基地的烤肉可是除了盐外什么都没有的,而这里,孜然、辣椒粉、十三香、味精拌在一起的调料往肉上一刷那可真是奇美无比。

“过几天咱们回去的时候估计就该穿短袖了,这几天你正好休息一下,在大本营里转转,然后咱们去大学基地、兵工厂、巴喀拉基地都转一圈,也认认人。”郑远清抹了点调料抬头看了眼夜空说道。青海这几年的天气就是这样,几天就能完成寒冬到酷暑的转变。

“嘿,那敢情好,我要上岛上看看咱们的岸防炮,那家伙要是真开火我敢说方圆10公里内没有活着的东西。”刘红兵往沙滩躺椅上一靠拿起身边的一瓶二锅头猛灌了一口。

从金字塔里出来以后,刘红兵的外貌和体格就恢复了和年龄相符的程度,只是目前有些瘦,这几天再染染头发、日后保养得好一点,完全可以像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一样健康。恢复了强壮的身体,刘红兵不仅胃口大增,跟着大增的还有酒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阿图干的粮食吃都不够哪还来酿酒用的。

“红兵”刚灌了一口白酒还在回味的刘红兵突然被李素娟推了一下,李素娟有些埋怨地说道,“你怎么给这儿躺着让队长干活呢?”

“我刚躺下……”刘红兵郁闷地坐起身来解释着,刚才不过是躺下喝口酒稍微放松一下而已,他可不敢再想以前那么随便了。

“素娟,屋里的机器人都会用了?”郑远清回过头看了一眼婷婷玉立的姊妹俩问道,只是他不知道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嗯,会用了,张煜姐都告诉我们了,其实不难的,谢谢队长。”李素娟伸出白嫩的手轻捋了一下乌黑的披肩长发,然后拢了拢牛仔长裙动作优雅地坐在刘红兵身边,给郑远清倒满一杯酒轻轻放在躺椅边的茶几上。恢复了青春的姊妹俩再次拥有了本就属于她们的灵动身材,跳艺术体操出身的女子果然带着一丝艺术性的韵味。

“队长,我来吧。”穿着牛仔裤的李素红把披肩发扎成马尾辫对郑远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侧盘着腿坐在郑远清身边接过他手中烤架,姊妹俩都很聪明懂事,哪有让老大做饭下属等着吃的?何况如今的刘红兵连排第几把交椅都不知道,细心的姊妹俩可不敢得罪任何人。

“你们俩连身高都一样啊——红月还比蓝雪稍微高一点呢。”郑远清从板凳上站起来来到躺椅边坐下抿了一口酒笑道。

“呵呵,我们俩今晚特地穿不同的衣服呢,估计这一回去连阿六媳妇都认不出我们了。”李素娟轻轻地掩了下嘴开心地笑道,那动作别有一番韵味,只是有些僵硬;如今队伍高层的女人们也开始拿着各种搜集来的礼仪、形体类书籍和光盘自己研究如何能变得更优雅、更有韵味,身份地位的不同行事方式也要改变了。

“你们烤好了先吃吧——红兵,咱们去老黄那里晃一圈。”郑远清本来有些话要和刘红兵说,但是李家双胞胎过来了也没法说了,和刘红兵夫妻三人唠了会家常后,郑远清觉得得去老黄那堆老大哥那里和老马、老冀喝两盅。

恢复了青春和健康的老马和老冀此刻正和老黄、老周拼着酒,老黄媳妇、老周媳妇和老马媳妇在一旁边烤着肉边唠着家常。老马和老冀看见郑远清和刘红兵过来了,两人赶紧起身相迎;尤其是老冀,如果郑远清他们再晚来几个月可能老冀就不在了。

“队长,看我的身体现在多好——就是太瘦了啊。”老冀捋开袖子伸出皮包骨头的胳膊鼓了鼓几乎没有的肱二头肌向郑远清表示自己如今感觉良好。

老冀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除了年龄大了应有的皱纹和白发外身体健康得犹如三十来岁的青年人一般,什么肺结核、类风湿、肌肉钙化的毛病统统消失,只要营养够,不出三个月老冀就能恢复曾经高大健壮的身体。而且作为对遗留队员的补偿,老冀也得到了一身生物护甲,从今往后他能像刘红兵和老马一样刀枪不入而且不怕寒暑。

“不急不急,最多仨月你就能和他们一样。”郑远清笑了笑和老冀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口酒,此时老黄媳妇赵姐递过来一串烤好的肉,郑远清咬下几块肉对赵姐的手艺点头称赞。

“老冀,那个把你踹了的女人现在在哪藏着?回去了我收拾她。”刘红兵接过一串肉几口啃下对老冀说道。

“唉,算了,算了。我都那样了也怨不得人家,人家还年轻,不可能给我这个老头子耗下去。”老冀又喝了一口酒摆摆手表示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回来让老马媳妇给我介绍个年轻的、漂亮的、贤惠的。”

“哟,还用我介绍啊?到时候人家闺女、婆娘的可是排着队追求你啊,我要是给你介绍个你不喜欢的你还不吃了我?”老马媳妇一边烤着肉一边刁钻地和老冀开着玩笑——一下子“年轻”十几岁让她太兴奋了。

郑远清听着这刁钻的话不禁笑了,老马媳妇和李若琳一个性子,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从来不饶人,但是手上该怎么来事儿绝对不含糊。什么人找什么样的媳妇,老马媳妇虽然没那么漂亮,但却很顺眼,有着农村妇女特有的淳朴气质,老马人实诚知道找个年轻的女人人家也未必就是真心的,所以学着老黄找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老马,我听红兵说基地里那群黑社会欺负过你?”众人拼了一圈酒后,老周脸红脖子粗地顺了一串肉然后递给身边的媳妇问老马道。郑远清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帮关系户也太嚣张了吧?独立八师的人也敢欺负?

“他敢?欺负我老马我让他睡觉都不安生”老马脖子一梗地说道,想必酒劲也上来了,现在老马的肺也好了、肝也好了,赶紧凑着这两天没事儿好好享受享受;他媳妇今天这么兴奋也和老马不无关系。

“你个老家伙就你那胳膊腿能打得过人家?红兵不能整天在你身边保护你吧?万一趁红兵不在给你个闷棍怎么办?”老周继续梗着脖子喊道,老马脾气好,人也实在而且话少得可怜,很少见他生过气或者像今天这样话这么多,因此老马总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

“嘿嘿,只要打不死老子,老子弄死他,老子不能欺负人,但是老子最不怕别人欺负,老子可是会——”老马有些晕乎了,指手画脚地说着酒话却突然打住不吭声了。

“对对对,老周忘了、忘了——”老黄一听老马打顿马上明白了什么接过话头岔开话题。

“哎哟喂,你会啥?用斧头还是用刨子?行了别吹了,要不是红兵护着你你早不知道让人打多少回了。”老马媳妇以为老马打了个饱嗝便跟着揶揄道,她可知道老马的脾气好到家了,而且除了会抡个刨子和锯什么的老胳膊老腿儿的怎么能打过那帮关系户?

“没事老马,今后你就是头儿了,那些欺负你的你只管报复,整死他们。”刘红兵估计也知道老马差点说漏嘴赶紧附和着老黄把事情叉开。

第480章 老马禁忌

第480章老马禁忌

“是啊,我也打不过他们——队长,这两天我一直再想这事儿,我也跟俺媳妇商量过了,俺们的生活条件也不错了,也知足了;但是我这人一来没有魄力、二来没念过几年书、三来我也领导不来人。”

“所以我觉得这个军衔和装备处处长这个位置我也别坐了,你给我安排个管仓库的活儿吧,我和老伴平时整理整理仓库啥的安安生生地过几年生个孩子过安生日子吧。”老马也反映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酒也醒了,看大家已经把话题叉开了思考了一阵给郑远清说道。

“就是就是,队长,俺没啥文化,也帮不了老马啥忙;再说了俺们俩都是没心机的人,那处长真做不来;俺们也不求啥富贵,有碗饭吃就行——介个、介个别墅俩也不要了,阿图干基地就好得很,俺给那给恁看家就行,嘿嘿”

老马媳妇虽然有些不高兴,但看样子她已经和老马达成了共识也赶紧给老马说话——只是老马媳妇还真的以为老马不是那块料,坐到那个位置迟早得让人掀下来,与其到时候被人掀下来还不如现在见好就收,至于这儿的别墅,老马媳妇更明白,这可不是白要的。

“唉,我考虑不周啊,那会儿开会的时候也忘了这茬——行,红兵看着办吧,老马是老大哥,这辈子受得苦也不少,也该清静清静享享清福了——只是老马,这别墅应该没事吧?”郑远清也意识到自己疏忽了,这么多年竟然把老马这茬给忘了。

“队长,我真不能要,这可不是白要的;我没那命。”老马一脸真诚地说道。

“瞧你说啥子话?”老马媳妇以为老马说错话了,赶紧拍了他一下,“队长,你别生气这老家伙嘴里没个谱,这别墅俺们真不要了……”

“也好,也好,想啥时候回来就回来,想住谁家就住谁家。”郑远清叹了一口气,同生死共患难这么久的老马竟然没办法和他们一起享受来之不易的荣华这让郑远清很是揪心。

“老马哥,嫂子,你们放心,回到阿图干基地,我住什么样的房子,你住什么样的房子;我吃啥、你吃啥。”刘红兵话语里饱含着辛酸地胸脯拍得啪啪响,向老马和老马媳妇做出庄严承诺;没办法,这就是老马的命,得到一样必然失去一样,这就是天律。

“红兵,我明白你的意思;房子,我留下,可是吃得我们还去吃大食堂去,人老了,以后你吃的东西尝尝可以,不能天天吃的。呵呵,老了,生活好了要注意保养的。”老马一边无奈地笑着一边拍了拍刘红兵的肩膀,这就是命,的时候年月不好,为了混口饭吃学了木工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混到这个地位——既然选择了,就得承担一切后果,该知足就得知足,不然连这点好日子都没命享受;而且自己比起老周来,好多了,起码自己有后。

“老周你——没事吧?”郑远清深深叹了一口气却突然还有老周于是赶紧问道,如果因为而让老周犯了天条那自己可是造大孽了。

“我没事,我和菊打算领养个孩子,人老了,也生不出孩子了,没办法,都是这世道闹得,怨不得别人。”老周话里有话地说道。

“你看你又在抱怨了,我不是都说了我不怨你吗?这年头咱没死、有吃喝的已经是福气了,哪还能好事儿都咱们的呀?”老周媳妇菊以为老周喝多了赶紧安慰道,只是话语里带着辛酸。

老周媳妇也是个三十来岁的**,和赵姐一样以前生过孩子,孩子和男人也在尸乱中死了;但是她和赵姐一样,都知道知足,这末世能活下来、能有个男人疼、能吃饱穿暖还有车有房,真的已经是上辈子积大德了,再不知足恐怕自己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

只是她不明白,老周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床上从来都是生龙活虎的一点也不像个天命之年的人,而且什么没有任何毛病,这怎么就无法生育呢?



夜已经深了,喝醉了的大伙都已经回去休息了,只有郑远清还站在别墅的露台上沉默不语,今晚的事情他真没想到,他本来想让老马和大伙一起享受来之不易的荣华,但是他错了,要不是老马提出来他可能就真造孽了。不过这样一来也说明老马很知足、也很懂得控制,依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大哥。

“还在为老马的事情揪心啊?”空灵而邪美的声音在郑远清头上响起,一双修长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一缕紫色的长发垂到他胸前,接着两种不同的女人香弥漫在郑远清身边。

“别揪心了,这就是命,老马的选择也许是最好的;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是过着谁也不敢轻视、谁也不敢欺负的日子倒也挺好的。”一身淡黄色睡衣的李若琳轻轻握住郑远清的手柔声道。

“她们俩睡了?”郑远清睁开眼,看着满天的星斗和漆黑的庄园轻声问道。

“睡了,她们还,很多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李若琳表示双胞胎已经睡了。

“嫣云,为什么老马和老周的情况不一样?难道老周比老马的禁忌少?”郑远清低声问道。

“老马学习的是木匠的法术;他以前说过,他出身雇农,没读过书,那个年代贫富差距很,当官的也不过比普通民每月多拿几块钱而已,那个年月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荣华富贵而对后代看得很重,所以他师父传他鲁班术的时候他选择了不要荣华富贵。也就是说,他如果拥有了荣华富贵就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但我肯定绝对不是老马能承受得了的。”

“老周祖上也许是书香门第懂得也多些,也许他请师父给他算过他命中有荣华富贵也有大灾大难;他比老马大好几岁,那个年代的人大灾大难见多了,很多人根本不敢要孩子;而且当年共和国强敌环饲、内外交困,伟人时时刻刻都在准备打第三次世界大战,那种环境下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打、打多久,为了不让孩子受罪,所以老周可能选择的是绝后。”嫣云轻轻地解释道,她出身于江湖,这些事情她懂得最多。

“那老冀和老黄为什么没有这些禁忌?”李若琳抬头问嫣云。

“老冀是电工,老黄是钳工、焊工,这些行当不是千年传承的行业,没有祖师爷,自然也没有保护不受欺负的法术和禁忌。”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命啊一切都是命”李若琳无奈地笑着,话语里带着辛酸和苦楚,她从来不相信的事情也许就在眼前。

“回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郑远清决定不想了,一切顺天而行吧。

“嫣云留下来陪你吧,我得早点睡了,明天还得给红兵安排车辆和武器呢。”李若琳转过身甩了甩长发低头走出了郑远清的卧室轻轻地带上了门。

“大姐似乎有什么心事?”嫣云拉上窗户和窗帘坐在宽大的床上声说道。

“没事,她从来不信命的,如今亲眼见到了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郑远清摇了摇头,他只听出来李若琳有心事,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如果李若琳真处理不了的话会来找他商量的。

“那就不管她了,今晚我陪你——别看了,算好安全期的——哎,流氓,你往哪看?——关上灯呀,人家已经是**了,不是女孩了——”

“不关灯不关灯,黑灯瞎火的不利于保护视力”

“看女人的光身子保护视力?哪的拗论?——你个坏蛋,别掰了、都是水,再掰就流出来了,很好闻么?——好吧,不关灯了,你想怎么看怎么看吧——嘻嘻”

“哎呀,这么多水?用擦擦不?”

“不用了,我已经垫上毛巾了,来吧,爬嫣云怀里,让我亲亲你——”

“你个死妮子那是我擦脸的毛巾——”

卧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注意听根本听不见隔壁传来的嫣云那肆无忌惮的欢笑声,只是黑暗中的李若琳根本没有心思搭理那**女爱的声音。

李若琳缩在双人床上紧紧地裹着被子,她在抽泣,她抽泣得不是嫣云和郑远清,而是她自己,今天的事情给了她极大的震撼,活生生的事实让从来不相信鬼神、法术、算命的李若琳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事情。一直以来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科学规律的,只是很多事情没有必要非得搞清为什么而已,但是今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根本没有“科学”规律而言。

李若琳不禁想起了时候父母带着自己去旅游时一位普普通通算卦的老婆婆给自己看面相时说过的话:

“闺女啊,你命中有一大劫,能否渡得过去要看自己的能耐了。如果能渡过去,则将来大富大贵、飞黄腾达,而且婚姻幸福,夫贤子孝——你看这面相,年纪就有如此标致的相貌,看这鹅蛋脸、新月弯眉、额头也足够高耸,这相貌好啊,端庄、贤淑、富态,绝对是诰命夫人的命局,老太婆看不远,也许你还能成国母呢”

第481章 若琳宿命

第481章若琳宿命

“但是闺女啊,一阴一阳、此消彼长,你拥有了其他女人几乎不可能拥有的东西那么你必然会失去其他女人都会有的东西——你是贵夫人的命,30岁之前不会有好姻缘,你要注意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30岁之后你会遇见那个男人、那个强大到能让你甘心服侍他的男人,那个男人对你很好,不管多难多苦都会不离不弃——只是你不可能独占他。”

“而且你不仅不能独占他,而且还没有福分长相厮守;也许你不信婆婆这些话,但是当你信的时候你要明白,你将来一直到老都不会和他长相厮守、无法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也无法享受到一个妻子应当享有的一切。”

“你太好强了,你也有独挡一面的本事,这就是代价,也是宿命。听婆婆一句话,顺其自然,天命不可违,有一得必有一失,如果你不懂得‘舍、得’的道理,那么你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当年的李若琳根本不相信这个街头算卦的老婆婆所言所语,然而今天她却深深认识到了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预知未来,卦象、面相、手相这些东西一直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黑暗中的李若琳抱着膝盖轻声抽泣,这半辈子的姻缘犹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清晰地回放:

2001年,正值22岁青春年华的自己喜欢上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当自己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时,他却让吓得一连几天不敢来上课——原因是因为自己要强得让身边的男孩感到可怕。

深受打击的自己直到2010年一直没有再追求过哪个男人,而且自己30岁以前真的没有好男人敢追求;敢追求自己的都是家有三妻四妾的花丛老手,自己自然也看不上,自己就这么独身到31岁。

2010年2月,自己买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因此搬离了中央电网配给的单身宿舍,因为装修,自己于当年3月搬进了区里的一所合租房暂住,也遇见了那个让自己心头一震接着却不以为然的郑远清,那个在当时完全是失败男人代表的男人。

2010年8月底,那一个恐怖的下午,一身迷彩军装、扛着两个大包的郑远清蹑手蹑脚地准备逃离自己的视线时,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不惜用水果刀自残而逼着郑远清带自己走,至今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为什么想要依靠在他身边,一直到自己怀着恐惧的心坐在摩托车上、颤抖着搂紧他的腰和他一起驶离熟悉的区。

然后一直到今天,那场大劫时自己遇上的男人越来越强大,却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不论是他皮包骨头、身体残废、还是执掌一省霸权的时候他都没有抛弃过自己,虽然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但是自己正妻的地位却越来越稳固。

但是似乎自己从来没有伴随在他左右和他厮守过:

皮包骨头的岁月里,自己每天在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他和许书成扛着猎物回到那个破旧的农舍;从吃饱饭开始,自己便开始面对越来越多的物资要打理,根本无暇和他厮守,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现在。

但是随着郑远清的地位越来越高,自己和他厮守的时间却越来越少,男人忙得无暇顾及女人那是天经地义,尤其是郑远清这样担着几百人直至上千、成万人命运的男人,但是自己呢?好像对工作的痴心比对他还大吧?

自打能吃饱饭后,自己给他做过几顿饭呢?给他补过几回衣服呢?似乎掰着指头都能算过来,因为嫣云那盐和味精都分不清的女人竟然学会了做饭、红月蓝雪那高级警卫世家子弟竟然学会了缝补衣服和做家务,这倒不稀奇,稀奇的竟然是她们所学的根本不是自己教的、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们都是什么时候、跟谁学会的——自己这个妻子和正房做得真是不合格啊

每次他来的时候,自己就是在一大堆账本里忙活,尽管自己也知道这无穷无尽的账本根本处理不完,可是自己总是能醉心于那些数字中抽不出一点空闲,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然离去的、不知道他的衣服都是谁洗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上回和他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果然自己无法享受到他全部的爱,就自己这种不顾家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享受他全部的爱?

这就是宿命吧、这就是缘分吧,老婆婆说得真对,自己太好强了,好强到不像一个女人、好强到比一个男人都厉害的地步;顺其自然吧,不要再争了,那四个女人能替自己照顾好他自己也算放心了——可怜的女人,可恨的女人,你为什么这么要强李若琳在胡思乱想中伴着泪水沉沉睡去。



5月的西北在短短几天内从一片白雪皑皑变成四处泥泞,清晨的阳光也突出了几分火热,气温从零下七八度疾速回升至零上五六度;整个冬天积下的白雪开始迅速融化,西北短暂的夏季跨过春天一夜之间来临。在清晨的阳光下,郑远清的座机飞离大本营前往最近的大学基地,这一圈不仅是视察基地这几个月的进展而且是刘红兵学习和借鉴的一个过程。

经过近两年的改扩建工程,青北市大学基地已经成为了一座占地3200亩的大型幸存者基地。原来的主基地已经将大学周边的商务区、农宅包含在基地里,高大而坚固的城墙、凶猛的火力网和迫击炮群使得这里固若金汤。

按照郑远清的规划,大学基地会是独立八师明面上的大本营,因此大学基地只允许其他各个基地精挑细选的幸存者加入,而不能自行吸收幸存者,郑远清就是要把大学基地定位成一座高素质、高效率、高待遇的基地,未来还会开放各个基地之间的交流和商品经济,到那时,大学基地在一定程度上便有着首都的意义。

如今的青北大学基地呈“回”字型分为内外两个区域,中心区域是以原来的1200亩校园作为居住区,这里的一圈城墙是抵御大规模丧尸攻击的最后一道防线,大学原有的操场必要时可以同时停放4架米26巨型直升机带着幸存者逃跑;区域里还有电厂、锅炉房、水厂、医院等重要的设施。居住区除了地面原有的图书馆、学生宿舍、教学楼外还开挖了延伸至区域围墙外的地下工事,如果“天火焚城”真有的话,这里面可以做地下避难所。

居住区和外城墙之间的地方是生产区,包纳了原来校园周边的配套设施以及附近的厂房,这里依托原有厂房已经改扩建为各个不同工厂,除了原有的养殖场和蔬菜种植场外还有被服厂、鞋帽厂、卫生厂、纺织厂和仓库区。

生产区有效利用了原有的公路和建筑物等各项设施,这使得基地的改扩建工程加快了许多,而大学基地所在的青北市经济开发区由于是新建立的开发区,所以最老的建筑也不过是2006年左右修建的,因此除了建设城墙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重新修建的建筑物。而且基地的各种排水设施和排污管道由于也是新建的,依靠原有的网络足以满足这点人的需要。

“咱们的发电机组已经安装完毕,就差安放生物发动机了,等生物发电机安装完毕后,基地将实现通水通电。”王兰陪着郑远清等人站在学校最高的大楼5层的综合楼楼顶俯视着整个基地。

“今天来就是安装生物发动机的,原先的抽水机这几天就停运,柴油虽然能自产了,但是目前还是在消耗库存啊,储备的柴油能别用还是别用了——不过王兰,发电厂可是要精选一批细心的女兵专门看管啊,生物发动机很珍贵,可是受不得委屈的。”郑远清看着基地里忙忙碌碌的幸存者说道。

“嗯,已经精挑细选了一批美*女战士和美女电工负责这里的日常运转,都是老实憨实的女人,我会让那些隐藏的投机分子明白,如今的世道是老实人的时代,偷奸耍滑者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王兰带着揶揄地说道。

“地下空间现在怎么利用的?”郑远清指了指几个地下空间的入口问道,那里有幸存者忙忙碌碌地走进走出。

“留给基地领导层的地下避险工事已经封存,有专人照管;其余的地方都是幸存者居住,你们看那里一片篮球场,下面就是一个天井,安装了阳光导入系统后里面也能通入阳光,西北地区本来就干燥,地下水从来都在100米以下,所以那里非但不潮湿,而且引入阳光后冬暖夏凉,甚至比地面住着更舒坦——咱们看看去?”王兰说道。

“走,看看去。”郑远清来了兴趣,带着大伙跟在王兰身后进入电梯——综合楼的电梯是除了图书馆电梯外唯一一架还在使用的电梯,综合楼是基地普通领导层的办公楼和居住楼,1至10层是除了旁边的图书馆外唯一接通空调和暖气的楼层,10至15层则是用来安装发电机和档案室、局域网等辅助设施的地方。

第482章 知足是福

第482章知足是福

“那边那个有围墙围着的就是锅炉房,专门供给综合楼和图书馆暖气和热水的,就这点地方耗煤量也不大。”王兰在进入地下通道前指了指综合楼和图书馆后面的一堵围墙告诉大伙暖气和热水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地下工事位于地下30米处,呈网络状分布以躲开地面建筑的地基。阳光导入系统下就是一个天井,围绕天井四周按照“口”字型像老式楼房一样构建了5层的地下楼房;楼房正当中便是一个安装了尸乱前遗留下来的人工花木的花园,整个天井就像一个区。

这样的区有三个,分别用三座阳光导入系统呈“目”字型排列出三个天井,正当中的两座地下楼房便可以实现南北通透的布局,那是给最早进入大学基地的幸存者分的房子。

虽然地下的空间不如地上大,但是这里可是冬暖夏凉而且不潮湿,要比着地面的建筑冬天冷死夏天热死要舒坦得多;而且再一个原因就是,如今物资紧张,郑远清不可能给所有的楼房通上空调暖气。

“地下楼房的布局和上面的学生宿舍一样,都是25平米的筒子间,公用卫生间和水房,晾衣服就这么在走廊上晾就是了。”王兰站在水泥地面、铁栏杆的走廊上看着天井里搭着的各种粗布衣服说道。

“真不潮啊,西北这地儿就是干燥,不行阿图干基地也开挖地下居住区吧,这地儿住着多省事。”刘红兵摸了摸简单的水泥墙说道,他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

“你们那地儿不行,高山草场地下水水位高,那里的土壤也不行,真开挖了这种地下居住区非得潮死不可。而且那里没有现成的排水、排污管道,如果重新建设可是要费大力气的;给你单独挖一套加盖一下防水防潮什么的完全可以,其他的你就老老实实搭建地面建筑吧。”老周拍了一下刘红兵的肩膀说道。这种设计可是老周的主意,看着自己的设计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认同,老周的腰杆也挺得板直。

“这怎么有这么多人没有上班?”郑远清看着一些楼层中来来回回的纤细身影问道,他不知道这里的作息制度是如何安排的。

“这是三班倒的幸存者回来睡觉的,新来的人统一实行三班倒,就是让他们忙得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等到被环境改造过来后会和原来的人一起实行统一的12时工作制和一月两天的休假。现在咱们的生产任务不多,但是各个建筑地的垃圾清理工作也不少,反正不会让她们闲的奶疼。”王兰解释道。

“奶疼?”刘红兵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词语,他发现自己似乎落后时代很多年了似的。

“呵呵呵红兵还不知道吧?咱基地百分之八十都是女人,女人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年轻女子,还都是美*女,不闲得奶疼难道闲的蛋疼吗?”王兰捂着嘴笑嘻嘻地说道。

奶疼,蛋疼,奶疼,蛋疼刘红兵一边嘿嘿嘿地讪笑着一边抹了把老汗,怪不得这一路上到处是翩飞的身影,原来都是女人啊,还都是美女——这肯定是老大的主意

“不错,就要这样,忙点好,忙点没有时间闹腾;谁要是敢要什么8时工作制、双休,那就让她去找丧尸要吧。”郑远清点头说道。独立八师不欠任何人的税钱,也不是靠谁养活的,更不是靠着谁的支持当权的,真要生产郑远清完全可以用全自动化的机器人生产线生产,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想要进入这个安全的庇护所,那么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现在男女比例怎么样?婚配怎么管理的?”李若琳问王兰,男女比例关系甚大,不能因为男人少而牺牲一代女人的幸福。

“男女比例2;男人太少了,现有的年轻未婚男人全部是预备役,这些男孩儿一时半会儿没人看得上。这样下来男人更少,现在实行的是劳动模范和领导层可以一妻一妾,其余的人还是男女分开住,结了婚的调配住房,没结婚的还是先憋着吧——男人少,女人同性恋的现象已经控制不住了。”王兰有些发愁地说道。

“唉,年轻女子绝对不允许同性恋,配婚制度要及早实行了,咱们尽快通上局域网,就按照网吧的样式建立个大网吧,我回去找龙飞设计一套大功率传输器,今后三个主要基地可以实行无线上网,让大家搞网恋吧——各位,也许一夫多妻制要尽早开放了。”郑远清扶着栏杆有些头大地说道。

“我回去写个方案吧,老年女人数量很少,年轻女性数量最多,如今别说一妻一妾,一妻三妾都能实现,但是这么一大家子,男人还怎么打仗?”王兰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嫁不出去的中年女人怎么办?”李若琳问道,什么时候都有不受待见的女人,她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男人愿意娶,而且她们年龄偏大,在这女人众多的封闭社会里自然会被边缘化。

“随她们便吧,只要不找事就行,但是要给予必要的尊重,毕竟这是私事。”郑远清含糊其辞地说道,这也就等于对女同现象睁只眼闭只眼。末世没有那么宽松的环境,待到循环建立以后,郑远清会尽早开放生育,人口的问题将会重新摆上桌面作为队伍的头等大事来抓,而人口增长也将是每一个基地领导层的首要考核目标。

人口问题将是关乎中华民族血脉延续的头等大事,人口的繁衍将关系中国的未来,所以同性恋绝对不允许得到承认,同性恋者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绝对不会生活在阳光下。这就是末世,郑远清虽然尊重每一个人的人格和思想,但是现在能做的,却只有这些了。

“对了,王兰,单瑶瑶现在在干什么?”郑远清转过身问道。

“我本来想让她担当后勤主管,毕竟她有经验,可是她不愿意,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女工——也不怨她,整个高级领导层都是已婚人士,就她一个单身女人,将来结婚肯定是问题;我打算让她负责电厂的生物发动机维护工作,她有经验,也会尽心尽力的。”王兰叹了一口气,指着南北通透的那段楼房说道,“那里是女舍,单瑶瑶就在负二层203舍和三个年轻女人住一起,只是她太漂亮了,被嫉妒和排挤是常有的事情,她从不给我说。”

郑远清转过身扶着栏杆沉思良久,单瑶瑶的问题太难解决了,如果就这样呆在底层做一个普通的女工人、嫁一个普通的男人、然后生一堆孩子,这样的日子让还活着的老队员们如何面对白恒涛的在天之灵?郑远清看了看在走廊尽头和基地供电部门负责人交流电力经验的老冀突然咬了咬牙。

“把她调到阿图干基地——红兵,把她调到老冀的部门,接下来的就看你和你媳妇的了。”郑远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我会当成战斗任务来执行的。”刘红兵看了看老冀虽然削瘦却不失高大的背影向郑远清保证道。老冀和单瑶瑶都是老队员,彼此知根知底;老冀人实在,单瑶瑶单纯也年轻漂亮,这俩人如果真能走到一起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也足以告慰白恒涛的在天之灵。

接着众人来到已经落成的发电厂,这是一座型仓库样的建筑,全部钢筋混凝土构造十分结实而且十分干净。仓库内部便是已经建好的发电机外壳,这个外壳是用加注了金属加固剂的普通钢材一体冲压成型;为了节省生物发动机,龙飞将这个发电机组设计成了一个高达6米、类似于远洋巨轮轮机舱的特大型机组,而生物发动机将在这里变成一个巨大的生物体,它那十几条章鱼一样的腕足将会同时推动十几个曲轴带动十几个功率巨大的发电机。

整个发电厂分为两个机组,郑远清会留下6台生物发电机供电;由于发电机组功率够大,因此生物发动机需要时间休息。将来大学基地白天会实行全面供电用于生产,晚上将只有照明用电和夜班生产,

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学基地将摆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而且基地高层居住的图书馆和综合楼也将实现局域网和家用电器的使用,只是普通幸存者却只有电灯照明而已。

夜晚时分,当总电闸合拢的时候,偌大的基地顿时亮起了一片的灯光,虽然各个胡同和街道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各家各户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但是对于已经习惯黑夜的幸存者们来说丝毫不亚于重获新生的喜悦

——这末世能有一盏灯照亮漆黑的屋子,这简直就是天堂般的日子,比起以前困苦而危险的日子,幸存者们更是明白什么是“知足就是福”。

第483章 铁腕整肃

初升的朝阳照耀着辽阔的雪原,和往年一样,西北地区一夜入夏。在炎热的阳光下,厚厚的积雪开始迅速融化,广阔的高山草原很快会变成长达半月之久的泥泞。

在这气候反常的年代,生命力变得更加顽强的不只是人,还有各种动物,凑着短暂的繁殖期到来,草原上的蚊子也开始加速繁殖,不出半个月,铺天盖地的蚊子便会布满整个草原。

还有些寒冷的北风依旧笼罩着破败的阿图干基地,呜呜的风声似乎在吹奏着招魂曲撩拨着每个幸存者的心弦,只是有的幸存者被撩拨得幸灾乐祸,而有的幸存者则是万念俱灰——他们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阿图干基地换天了。

阿图干基地里的小广场周围已经让围观的幸存者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连广场周围的房顶、废旧汽车顶上都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脑袋使劲地往广场中间瞅、一个个衣着破烂的身影往广场前拥挤着,人群内围一群衣着光鲜的持枪民兵横着枪使劲把围观者往外推,枪托和警棍也不时在一片挨打的叫声中飞舞。

小广场里,5辆喷涂着墨绿色丛林迷彩、架着58式双联高机的92式装甲步兵车一字排开,威风凛凛地面对着拥挤的人群。步战车上一个个身着墨绿色迷彩作训服、头戴钢盔的战士杀气腾腾地端着手中的枪,他们那削瘦的脸上,一双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如剑一般射向四周,每一个和他们对过眼神的幸存者无不带着一头冷汗赶紧躲开,哪怕这群战士他已经熟稔的不能再熟稔了。

正当中的一辆步战车里,一身陆军制式常服、长筒马靴的刘红兵正坐在30平米的豪华办公室里,静静地盯着墙上的高分辨投影仪映射的画面。

只见那画面上,除了黑压压围观的人群外,便是七十多名一字排开、跪在地上青壮年汉子,这些衣着陈旧却并不破烂的汉子被五花大绑着,一个个得鼻青脸肿、嘴角渗血,他们的嘴被宽胶带紧紧地缠住丝毫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青壮年汉子的脸上无一不是血淋淋的,每个人的额头上、脸上都被利刃刻上了血淋淋的“强奸犯”、“杀人犯”等字眼,这些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却受到石原等人保护的“黑社会”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完肮脏的人生。

“老大,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一旁的阿六有些不自在地坐在真皮沙心翼翼地问道。对于阿六来说,面前的老大和三天前的老大简直若判两人,如果不是这几年相互之间非常熟悉,阿六几乎都认不出眼前这个浓眉大眼、身材挺拔、干净整洁的汉子是以前那个邋邋遢遢、虽然总是熊他、却总是护着他的老大。

“这就叫罪有应得,还玩儿黑社会?”刘红兵冷冷地说道,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盒紫兰州抽出一根抛给阿六。

“老大,你见过真正的黑社会?”阿六接住烟赶忙站起身来到办公桌前用打火机给刘红兵点燃,阿六没念过几年书,长这么大没有离开过高山草原,甚至连电脑都不懂,更没有去过稍微大点的城市,所以很多东西他不懂,但是他也知道电视上的黑社会都是骗人的。

“打过交道。”刘红兵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真正的黑社会,都是真汉子,拿钱干事儿、讲道义,不干不该干的事儿,不赚不该赚的钱。”

“看看这群畜生,吃饭不干事儿不说,这几年糟蹋了多少个姑娘?打残了多少条结实的汉子?这是黑社会?连TM的畜生都不如。”刘红兵看着那些满脸血淋淋的汉子给阿六解释道。

刘红兵以前在铜山市当消防武警时少不了和道上的哥们打交道,他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黑社会,一个人一个活法,黑社会的做法虽然他不予评价,但是黑社会的汉子们个个都是靠卖力气挣钱吃饭的真汉子。

“报告!”办公室门外响起一声洪亮的报告声。

“进来!”刘红兵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从来都是他给人家打报告,今天却有人给他打报告,这还真有点不适应;真是时过境迁,以前环境太差,他自己也没个办公室,也没人给他打报告。

“老大,基地幸存者已经全部到齐,可以行刑了。”门外进来的是一身武装的盅子,盅子和阿六一样也是小心翼翼地向刘红兵回禀,“老大,还有个事儿木头他们他们想见你”

“让他们在外面站军姿,先站够三个小时再说。”刘红兵原本阴冷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心中不禁腾起一股火,胆小鬼!还有脸来见老子?早干嘛去了?

见刘红兵站起身来,阿六赶紧从衣架上摘下呢子军大衣给他披上,然后和盅子尾随着刘红兵走出办公室大门。

刘红兵调整了一下情绪,大步走向窄窄的走廊向着不远处的楼梯走去,步战车的内部空间太小,总面积不过1500平米,刨去弹药库、油库、物资仓库、水箱、厨房等地方外再给团部机关隔出几个办公室外便没有多大地方了,不过刘红兵的座车也不是经常办公的地方,也没必要那么舒适。

踏上楼梯便是步战车机关炮的炮塔,刘红兵踏出炮塔来到车身上负手而立,阿六和盅子精明地摘下肩上的05式冲锋枪立在刘红兵身后做护法状。

凛冽的北风吹打着刘红兵的呢子大衣猎猎作响,刘红兵背着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黑压压的人群和车下杀气腾腾的兵——这种俯视万民的感觉真的很畅快,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前仆后继,但是能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顶峰的又有几人?

“各位兄弟、各位姐妹,从今天起,我刘红兵将代表中国人民抵抗军独立第八师正式接管阿图干基地。”刘红兵接过一名战士递过来的扬声器说道,“那些给老子造谣的人你们听好了,我刘某人行得正,走得直,第一批逃到阿图干基地的老哥老姐们都知道我刘红兵的来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欢迎你们继续造谣,看看把老子抹黑了你们的石原能不能活过来。”

没有人吭声,更没有人表示异议,所有的幸存者似乎没有听见刘红兵的话一般眼睛还是瞅着那群跪倒在地的人。刘红兵说什么没人在意,那些失去了权力心中愤恨者传播的小道消息他们更不在意,如今他们最关心的,便是那十几个石原的关系户什么时候死,除此之外,他们关心的便是今后刘红兵的关系户是不是也会白吃饭不干活。

刘红兵很满意地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他的话已经点到了,多余的话也不必再说,末世的人最现实,什么大话空话口号承诺都不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的肚子,只要他刘红兵能让幸存者们过上相对公平的日子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幸存者可不管他刘红兵到底是独立八师遗留的高级军官还是被收买的狗,对于极其现实的末世人来说,高级军官和被收买的狗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谁能让他们过上温饱的日子谁就是好老大,他们就支持谁。

第484章 煽动事件

“行刑。”刘红兵大手一挥,冷冷地命令战士们行刑。早已准备好的战士们迅速列队站在每一个死囚身后,随着一声声上膛的声音响起,一条条八一杠对准了死囚的后脑勺。

“呯!——呯!”十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当飞溅的碎脑壳和脑浆洒满了刑场后,小小的广场上倒下了十几具被轰烂脑袋的尸体,接着行刑的战士们将这些无头尸体拖走,然后用绳子挂在大门前两个废弃的电线杆上,刘红兵要用血淋淋的现实震慑一切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围观的幸存者们看着高高的电线杆上那十几具仍然留着鲜血和脑浆的无头尸体仍旧沉默不已。每个幸存者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每一双眼神都带着不同的色彩,有兔死狐悲,也有幸灾乐祸,但是一样的却是深深的恐惧,他们不是害怕这种残酷的死刑,他们害怕的是有朝一日被吊到电线杆上示众的会不会是自己?

“下面由陈达奎营长向各位宣的基地条例——大奎!”刘红兵冷笑一声命令车下的陈大奎宣读条例,接下来的最新条例将会严格贯彻郑远清的“杀、罚”方针,刘红兵要用严刑峻罚把阿图干基地整肃出一个崭新的面貌。

“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师、下辖幸存者基地管理条例总则第一条:本条例将严格落实劳有所得、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的指导方针”

“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师、下辖幸存者基地管理条例刑法实施细则、第一条第一款:战时抗命者,枪决;畏缩不前者,枪决;延误战机者,枪决;瞒报战果者,枪决;贪生怕死者,枪决;背叛部队、战友者,枪决”

“抢劫、强奸、偷盗、里通外人、散播谣言者,枪决”

“克扣公粮、损公肥私、倒买倒卖、巧取豪夺、哄抬物价者,枪决”

“坏他人夫妻关系、遗弃病重配偶、不孝长辈、不护幼小、出轨寻腥者,男性幸存者初犯杖刑,再犯逐出基地;女性幸存者初犯裸身杖刑,再犯打入妓院,终身不得婚配、生育”

“婚外通奸者,一经抓获,男女双方均裸身吊于草场自生自灭”

偌大的基地里回荡着陈达奎浑厚有力的声音,一条条明细的法规条例被清晰明状地宣读出来。在场的幸存者无不低头垂手、满头冷汗地听着这堪称严刑峻罚的《刑法》条例,所有的幸存者长这么大都没听过会有如此严苛的刑罚,每一个人都捏了一把汗,唯恐自己不小心犯了哪一条法令而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郑远清让熟知古代法例的舒文经数年之久研究、修改、论证出的一套末世法令,基本再现了古代治理乱世的“五十三杖刑,七十二斩刑”。

严刑峻罚虽然不适于和平时期,但是在人心凋敝、道德沦丧的乱世却是最为合适,在这末世更是合适;乱世用重典,不杀无以治军,不杀无以统治,当然,等阿图干基地进入良性循环、人均素质提高后自然会启动一套新的、相对宽松的条例。

“以上《刑法》总则及其细则要求每一位幸存者在两个月之内烂熟于心,各居委会将在两个月之后彻查每一位幸存者的背诵情况。基地管理部门将会层层检查背诵情况,希望各位不要以为这仅仅是个形式。”陈达奎放下手中厚厚一摞打印纸清了清发干的嗓子说道。

“我们抗议!你们这是严刑峻罚!这是苛政!人民当家做主何在?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们不要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人民军队人民管!不是你们一家的!你们应该遵从中央的一贯思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们应该听从人民的指挥!”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一个瘦弱的拳头伸了出来高声呼喊着口号。

“对!是人民养育了你们!是父老乡亲支持你们当权的!你们应该为国为民无私奉献!你们这是残酷剥削、鱼肉百姓!你们还是不是解放军?”

“我们要主人的权利!阿图干基地要民主不要独裁!你们必须成立幸存者委员会和士兵委员会参政议政!”

“我们要讲爱心!我们是爱心人类,不是畜生!”

“平等!自由!民主!我们要平等!我们要自由!”

“你们没权力结束任何人的生命!”

意料之中的煽动闹事果然出现了,什么时候都有不甘心的人,什么时候都有不识时务的人,尤其是那些明知道自己的权力会被剥夺的人、知道自己的特权地位将要不保的人更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们会寻找一切机会反扑,至于其他幸存者的生死?他们才不管。

刘红兵仍然是定定地站在步战车上面不改色,他在等待,他在等待着不安稳因素渐渐浮出水面,刘红兵已经预定了1500条人命的死亡名额,他倒要看看没有揪出来的根子究竟有多深。

看到刘红兵没有反应,煽动闹事的人以为刘红兵没有想到这一茬,他们以为刘红兵已经手足无措,不少人一边高举着拳头喊着口号一边心里面冷笑着:小子,你还太嫩,争权夺利岂是谁有军权谁就是赢家?法不责众,有能耐你血洗阿图干基地?

然而令煽动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围观的幸存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云集响应,或者配合他们对刘红兵群起而攻之,绝大多数幸存者只是看耍猴似的扭过头看了看这些伸着拳头“为人民而呐喊”的人,然后便淡漠地继续低头垂手。

众煽动者刚才还振奋有力的胳膊突然间变得越来越软、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口号一下子变得气若游丝,刚才还在嘲笑刘红兵的心思瞬间化作一身冷汗和剧烈的心跳;煽动者突然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开始发软、嗓子开始发干、腿肚开始转筋儿

刘红兵依然是那么淡定地看着那一个个越来越软的胳膊和一张张开始发青的脸,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煽动者竟然还不到三百号人,看来阿图干基地人心向背已然分明,石原隐藏的根子并不深。

“阿七,全部拿下。”刘红兵面不改色地对车下的阿七命令道,阿七点头表示明白、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猛地一挥,300余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手持冲锋枪、如狼似虎地扑向分散在人堆里的煽动者。

“哎呀!他们要搞白色恐怖啦!乡亲们他们要逮捕无辜民众啦!”

“乡亲们啊!大家快反抗啊!他们要屠杀人民啦!”

“乡亲们他们要搞大清洗啦!大家快反抗啊!”

“大家看啊!他们要滥杀无辜啦!他们要血洗阿图干基地啦!”

看到眼冒杀气的战士端着枪从各个方向向人群冲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煽动者一边拼命往外挤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垂死挣扎,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会被孤立,他们更知道被抓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哗啦啦啦!”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响起,令煽动者没有想到的是,他前方密密麻麻的幸存者迅速挤在一起给扑来的战士让出了一条道,而那条道的两旁便是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和讥讽的笑容。

“快TM给老子让开!”一个中年煽动者挤着挤着却发现根本挤不动,他身后的幸存者竟然自发地挤成了一堵人墙死死堵住他的退路,而他面前的幸存者正在向两边挤给走向人群的战士腾出一条道。

看着满眼冒红光的战士手持警棍和冲锋枪离自己越来越近,煽动者拼命想要逃跑,可是那堵人墙却越来越厚实,他根本挤不动半分。

“C你MD!赶紧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卸你条腿、干死你老婆!让你闺女当性奴——让开!快TM给老子让开——!!”煽动者挤不动人墙突然变得狂躁起来,越来越剧烈的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露出了本性抓着面前的两个男性幸存者连踢带打,嘴里面还在不断威胁着。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前两个幸存者死死抱着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身体死活不挪动一步,两个老实巴交的幸存者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反抗着。陷入狂暴的煽动者拼命地殴打着面前的幸存者却依然无法移动半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任他欺负、如软柿子一般的幸存者竟然如此大胆!

“打!打死狗日的!为闺女们报仇!”突然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在人群中响起,紧接着一条衣着破烂的腿狠狠踢上了煽动者的腰间。

“打!打死他!打死他!”

“揍死他!为闺女们报仇!”

“弄死他,弄死他”

一看有人挑头,一时间群情激奋,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幸存者瞬间如火山爆发般怒吼起来,一只只拳头、一条条腿如雨点般砸向狂暴的煽动者。

第485章 大棒萝卜

“谁打老子?谁TM不想活了?谁活腻味啦……”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狂暴不安的煽动者在无力的挣扎着、在无力地怒骂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叫骂竟然这么没有底气!

“小逼崽子!还俺闺女!!!”只听一声尖利的吼声,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女人在人群中挤出、一个纵跃扑到煽动者的后背上,焦黄的牙齿带着刻骨的仇恨狠狠地咬上了煽动者肥大的耳朵。

“啊——!!”只听一声敲骨吸髓、抽筋裂肉的惨叫声响起,这名煽动者被那女人活活咬下一只耳朵!

“哇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煽动者的胳膊被几双布满冻疮的大手死死拽住,与此同时一张张嘴狠狠地咬上了这条肥厚的胳膊。

“刺啦!——刺啦!”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块块肮脏的衣服被撕碎,连带着的还有一块块血淋淋的人肉,煽动者肥厚的胳膊瞬间变得骨肉斑驳,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周围幸存者脏破的衣衫。

煽动者在拼命地挣扎着,眼前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和张开的嘴让他想到了那些被丧尸群活活撕碎的幸存者,死亡的恐惧使得他拼尽全力挣扎着。

然而,一双双枯燥的大手死死抓住他的四肢,一张张恶狠狠的嘴死死咬住他身上每一处能咬得住的地方。每一声惨叫响起,煽动者身上就会被生生撕下一块肉、溅出一滩血。

愤怒的幸存者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他们有的只是离奇的愤怒,想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在这群畜生的胯下无助地挣扎;自己的兄弟在这群人渣如雨的棍棒下痛苦地哀号,幸存者们恨不得将这群垃圾敲骨吸髓,他们觉得像丧尸一般咬死他更加解恨。

有人开了先例,顿时人群中响起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只见一个个被人群围堵住的煽动者被死死摁住,一张张带着刻骨仇恨的嘴深深地咬进了他们的肌肉;这群煽动者不论男女一时间在幸存者的口中鲜血飞溅,然而他们能做的却只有惨叫,惨叫,再惨叫!

刘红兵依然是那么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修罗地狱巍然不动,虽然局势演变到如今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一切都还在控制中。

此时的刘红兵不禁为那些煽动者感到悲哀:你们当权的时候白吃白喝、抢男霸女;如今被夺权后却以为普通幸存者会认为你们能代表他们的利益,难不成你们以为嘴皮子一磕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不成别人都傻就你聪明?难不成把我刘红兵推翻了还让你们耀武扬威?真是可笑至极!

“叫弟兄们都出来。”刘红兵对阿六命令道。很快,那些挤在人堆里不知所措的战士们迅速挤开人群推了出来,一个个被狂怒的幸存者拉扯得衣衫不整地跑回步战车前。

“夯子,对天鸣枪。”刘红兵看幸存者的怨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便扭头对旁边一辆车上的机枪手说道。

“明白!”夯子冲刘红兵敬礼后刷地拉开双联高机的保险,旁边另一名机枪手飞动着摇柄,“步兵收割机”黑洞洞的枪口迅速对准了蓝天。

“嘣嘣嘣蹦——!!”炸雷般的枪声回荡在沸腾的人群上空,58式高机以其惊雷般的巨响唤醒了狂暴中的幸存者,被仇恨刺激得犹如野兽般的幸存者瞬间被吓回了理智。

“各位兄弟们、姐妹们,老哥老姐们;今天大家做得不错,我刘红兵不追究任何人;而且,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了,日后如果再有这种人畜不如的东西出现的话,大家可以活撕了他,我一概不追究。”刘红兵拿起扬声器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表示对幸存者刚才作为的支持。

“如果有一天,我刘红兵也变成了这等人畜不如的东西,大家同样可以把我生吃活剥。因为那时的刘红兵将不再是今天站在这里的刘红兵。”刘红兵第二句话就把今后可能会出现的关系户给堵死了退路,阿图干基地再也不允许只吃饭不干活还耀武扬威的关系户出现,再有这样的关系户出现,那么他们的下场将只有这一条路;今后阿图干基地的犯罪者、鱼肉百姓者将会付出他绝对无法承担的代价。

“大奎,继续念。”见幸存者们安静了下来,局势得到控制,刘红兵让陈达奎接着念新条例。

“所有35岁以下、17岁以上健康男性统一编入一线战斗部队,享有阿图干基地城防军一级待遇。所有13岁以上,17岁以下健康男性统一编入二线预备役,享有二级城防军待遇”

“金不昧者、尊老爱幼者、夫妻和睦者;年终奖赏”

“男性劳动模范、优秀基层领导者,允许纳妾!女性劳动模范、优秀基层领导者,待遇擢升一级”

“所有基地成员,将在三年内拥有住房一套”

“所有伤残人员、年老者,将允许进行小本经营,基地免费提供创业物资;不擅长经营者,基地提供修理修配工作”

陈达奎浑厚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如斯的广场周围,每一个刚刚从暴怒中醒来的幸存者都在伸直耳朵倾听着这一项项诱人的奖赏条例。刘红兵的大棒已经出手,接下来便是给红萝卜,刚刚看了杀鸡的幸存者们很自然地被优厚的待遇吸引,一个个唯恐漏过一个字。

有的幸存者听完欣喜万分,他们相信,因为他们6年前经历过,他们相信这支奇怪的部队有这个实力。

而有的幸存者却只是撇撇嘴,他们是后来者,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世道还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们本能地以为刘红兵不过是签空头支票一样,至于到时候是否兑现还不是人家一句话?

不过这些幸存者也不指望有什么优厚的待遇,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所有人能够凭干活而吃饭就行——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阿七,让所有人后退腾出空地。”刘红兵待得陈达奎念完后对阿七点头道,接着他拿出对讲机再次说道,“小八,开大门。”

“咣当!”正在往后退的幸存者们听见了熟悉的大门打开的声音,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纷纷向大门口看去。

第486章 喜笑颜开

第486章喜笑颜开

只见厚重的钢铁大门被四个战士慢慢推开,高大的大门外不何时停满了一辆辆16轮重卡——这是尸乱前的东风重卡,已经很久很久没再见过这种重卡的幸存者们不禁出了惊呼声。dNkaN

随着动机劲霸的轰鸣声响起,12辆东风重卡带着满身的泥浆开的广场,意识到好事儿来临的幸存者们自地往后退,纷纷腾出广场让开大路,不管幸存者们是否都,但是这些车里肯定都装着,不说别的,这12辆东方卡车就是拉得全是水泥也足有数百吨,如果还有粮食的话那就更好了,起码刘红兵现在不会就翻脸耍赖,拿一次是一次。

“所有整劳力、半劳力去后面的空地搬水泥沙子所有老哥老姐们去东院子搬种子小家伙们去西院扛衣服——干完活一人赏一个棒棒糖”阿七红光满面地坐在一辆步战车的炮塔上,拿着扬声器指挥着幸存者们去各个院子里卸车,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阿七一有些得意忘形。

“夯子,带剩余战士去仓库卸军火、开车。”阿六坐在另一辆步战车上招呼着剩余的男女战士跟着一辆东风重卡向基地的中心开去,这辆重卡里面装着一辆辆吉普车、卡车和摩托车以及大量的武器装备。

如今的阿六、阿七、盅子、陈达奎也有了的指挥车,清一色的92式步兵战车,这是刘红兵给他最忠心的四名手下争取来的指挥车,虽然内部装修没有刘红兵的座车豪华,但也是带有厨房卫生间、会议室办公室的六居室,自从这辆车的钥匙交给他们手中之后,他们就的人生将会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用青云直上来形容再也贴切不过。

此时此刻,在阿图干基地后面用来打粮食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男女壮劳力排着队从4辆重卡后车厢上搬下成袋成袋的水泥和沙子、成捆成捆的钢筋和铁丝以及成板成板的沫塑料、活动板房。

所有的幸存者都欣喜若狂,扛到水泥的唯恐扛得少,没轮到的一个个踮着脚尖急切地希望赶紧轮到;尤其是那些一直睡牲口棚、地窖的后来者更是欣喜若狂,虽然他们以为这些新盖的房子轮不到,但是只要能有个房子住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dukA

基地东院子里,年老体衰的老年幸存者排着队两人一组或扛、或挑、或抬地接过一袋袋种子。一张张老迈的脸庞荡漾着欣喜的神情,因为负责维持秩序的民兵们告诉他们,今后阿图干基地将会开垦出农田种植青稞等作物,这样一来他们这些基地最底层的老人将会有的工作——打丧尸不行,搬砖和泥不行,但是种地他们这一把老骨头却顶的上一个壮劳力。

基地西院里,一群群15岁以下的孩子叽叽喳喳地围着重卡东摸摸、西瞅瞅,在这群孩子里只有很少一部分还对这种车辆有印象,大多数年纪更小的孩子已经模糊了儿时的记忆,他们幼小的心灵中似乎只对这种很大很大的卡车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

不过他们最感兴趣的,却是几名扛着枪的阿姨脚下那一个个打开的箱子,在那似曾相识的箱子里放着整箱整箱、花花绿绿的棒棒糖——似乎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给他们买过。

而基地腹地的军火库中,全副武装的战士们兴高采烈地抬着一个个军绿色的箱子,每一个箱子被抬下车,战士们都会被箱子上的雪白大字震惊一下:56式步枪、58式轻机枪、53式、57式、67式、马克沁、MG型重机枪;50式、捷克式、56式、79式冲锋枪这些他们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的老牌子武器使得战士们有些搞不清究竟处于时代。

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一辆辆老式的北京吉普212和老式解放卡车、长江750被从重卡里开出来,这些只在小时候见到过的车辆如今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面前。

虽然这些车辆远没有外面临时替他们警戒的战车好,但是他们明白能争取到这些装备已经让老大操碎了心——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都不傻,他们自然外面那些装备数量极少,绝对不会像这种老牌子货一样随便给人。

而更令战士们兴奋的是,那一辆辆来回穿梭的叉车上竟然叉着还带着尸乱前标签的铁架子床、低档家具、门窗、尸乱前的衣服被褥、空调、电脑、台灯、电线

阿六告诉大伙,这些家具全部都是给他们的,从今往后,他们将再也不用席地而睡或者睡硬邦邦的泥炕了,而且每一对儿结婚的战士都会拥有一间30平米的一居室。

“六哥那那那那些给俺们的?”一个浑身是汗的战士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大声喊道,丝毫没有注意这会儿的样子没有一点上下级观念。

“没将来咱们兵营将建立一个有100台台式电脑的见那个大个家伙了没有?那就是大功率服务器,不出半年,咱们就能通过线上网和整个独立八师的局域网连接起来,到时候咱们可以和其他的基地的妹纸聊扣扣,告诉你们,大学基地的妹纸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没结婚的们看谁先娶到‘都’的妹纸”阿六指着最先搬下来的一座大型设备对战士们喊道,那个大型设备便是局域网基站。

“偶耶扣扣妹纸”正在搬运的战士们“乌拉”一声沸腾了起来,一群暂时没人管的大老爷们就像孩子似的扯着嗓子一片狼嚎。

和基地里各处的热火朝天不同,此刻冷冷清清的小广场上,刘红兵和陈达奎依然留在步战车旁,而步战车旁除了刘红兵贴身亲随外,便是十几个畏畏缩缩地站在当场、大气儿不敢喘的中老年妇女。

“各位老们,你们都比红兵大,这声当得起。咱们在一起五六年了,彼此都对方是样的人,客套话我也不多说,大家将心比心就是。”刘红兵一脸和善地对这些蓬头垢面、衣着破旧的老们说道。

“不不不,刘团长,您还是喊俺们名,您这声‘老’可是折煞俺们了”一个虽然年老体衰、却仍能看出当年风姿的老赶紧陪着笑说道,说完了还不忘擦一把额头的冷汗,她当然刘红兵这声“老”不是白叫的。

“,刘团长,您还是喊我们名字;还是喊我老张,嘿嘿嘿”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赶忙赔着笑说道;这个中年在笑完的一刹那还不忘给刘红兵抛一个媚眼,当然这是意识的,这不过是多年的职业病而已。

“嗯,行,都行,喊都行。嗯——喊王总、张总、李总,这样亲切点。”刘红兵不以为意地说道,“今儿喊大伙来就是想拜托大伙一件事儿——”

“刘团长,您是想让俺们重操旧业?”年纪最大的“王总”赶紧接话道,久经风霜的老人自然这把老骨头在地方最有用,虽然青春不再,但是多年出道的经验却不会随着美貌的逝去而消失。

“嗯,有这个想法,不过不勉强,今儿就是想问问大伙的意思,如果想做的话就留下;如果不想做的话也不勉强——我刘红兵思维和一般人不一样,不觉得平平淡淡过日子就是福,一个人一个活法,人家觉得好的活法未必就觉得好。而且现在是末世,没那多道德,所以想留下的也没必要有心理负担。”刘红兵缓缓地表明了的意思。

“俺留下,俺几个们儿也留下,就俺们几个孤寡子也没人要,俺们干了”王老太扭头看了看身后几个老姐们,大伙对了一下眼神都表示听她的,然后王老太便坚定地对刘红兵表决心——她当然刘红兵看中的是经验。

“刘团长,老都打头了,我们也干我们还年轻,还能出台”姓张的中年妇女见老都点头了便不再顾虑,上前一步也表忠心。她们姐儿不过刚四十岁,虽然面相老,但是尸乱前毕竟营养充足,身体底子还不,她们当领导的生活会差了?不出半年,她们照样花枝招展。

“嗯,很好,愿意就行。这末世八荒的靠劳动挣钱吃饭谁也不能各位跟我来,大家一起吃顿便饭,日后各位有麻烦可以直接找我,我给各位老们撑腰。”刘红兵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带头走向一间被临时清空、用作会议室的破房子里。

王老太和张互相看了眼便带着一帮老姐们翼翼地跟在刘红兵身后进入房间里。

虽然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们,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但是她们也明白,这也是一次机遇,也许是她们这些以前没男人要、现在还是没男人要的老、脏挣养老钱的唯一机会了。

第487章 拔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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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图干基地紧锣密鼓地进行重建工作的时候,郑远清却在准备着一场大规模战斗,他要趁此机会拔掉贺兰山基地在西北的最后一颗钉子——阿木阿塔拉重装驻地,贺兰山基地在西北的最后一颗钉子。。

阿木阿塔拉重装驻地是前西北军固守西北门户的一道重要屏障,距离215国道、3o国道、315国道都不远,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尸乱前的东西交通两大动脉——连霍高、陇海线甘肃段非常之近,这些交通动脉统统在该基地的防区中交汇,因此只要拿下这里,整个甘肃西北的门户便会牢牢掌握在郑远清手中。

6地战列舰绕过一片焦黑的库尔塔斯克基地一路向东北方停进,车厢里的战斗会议正在进行,这是独立八师走出青海的第一仗,是否能打好将关系到队伍的士气。

“根据飞机侦察显示,阿木阿塔拉基地和库尔塔斯克基地一样属于封闭式基地,基地附近已经被西进的尸群淹没。但是由于甘肃西部地形复杂,以丘陵为主,因此基地附近的丧尸密度并不大——丧尸密度较大的地区仍然集中在道路通畅的平原地带,也就是以前的城市附近。”

“阿木阿塔拉基地目前占地17余亩,城墙绵长,依托地处丘陵的优势进行过一系列的改扩建工程。凡是丘陵坡度较缓的地方已经被炸成陡峭的山崖,因此他们只需要扼守住几条交通要道就行。”

“基地外围和交通要道之间的广大区域目前是用来种植粮食,大批幸存者白天在部队的守卫下进行耕作,晚上则回基地里居住。根据前线回来的情报,该基地共有人口3万余人,其中兵员4千人,而且其防御措施和库尔塔斯克基地一个模式,这就决定了咱不可能像对付库尔塔斯克基地一样采用特种战。。”欧达指着屏幕上的航拍图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问一下啊,欧达你是怎么让情报人员混入基地的?”许书成对这个很是感兴趣,按理说普通幸存者基地的幸存者都是面黄肌肉甚至皮包骨头,而营养充足、气色良好的情报人员一进入基地不得很快让现么?

“嘿嘿,我挑选了一批身材精瘦的战士,咱们的生物护甲不是能变作满脸疤痕吗?我问过龙钰姐,龙钰姐说也可以变得面色蜡黄、皮肤粗糙、干裂,只需想想就行,就这么简单。”欧达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随着欧达的话音刚落,只见欧达的脸部皮肤开始蠕动,几秒钟时间,欧达原本白净、气色良好的脸庞变得蜡黄,眼窝也变得深陷,脸上甚至还有像冻疮一样的冻伤,活脱脱的一副末世哀民的样子,如果不是欧达强健的体型而换成一个像金雨堂那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人,这副模样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伪装的。

“很好,又了解了一种方法。”郑远清点了点头,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这种细微之处,而龙钰单纯的性子你不问她她也不会说,如果不是欧达想到了去问龙钰的话,大家目前仍然只知道能变一脸伤疤而已。

“那么今天要讨论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如何拿下该基地?这么多人,除非咱们把整个基地轰成一片火海,不然拿不下来;第二个是,谁接手这个基地?”郑远清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说道,“关于第二个问题,我觉得邵洋和雪振也该往上升一级了。”

“是,俩兄弟也该往上升升了;阿木阿塔拉基地是甘肃西北的门户,必须得有老人镇着。”许书成第一个点头表示赞同。一直让曹雪振和曾绍洋在陈忠的领导下工作不是长远之计,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封疆大吏由谁担任也慢慢地被摆上了前台。

“现在汽车厂已经进入良性循环,跟着雪振的那帮维修兵现在也都能挑大梁了;邵洋那里早就完善了,也该让雪振和邵洋出去历练一番了。。”程飞也表示赞同。

“你老大呢,你拿主意吧。”金雨堂表示你说了算。

“对,你拿主意吧。”其他人纷纷附和道,这可是落好的事儿,在这个圈子里落好的事儿自然要留给郑远清了。

“哎呀,落好的事儿都我说了?好吧,让雪振来吧,你手下那批跟了你好多年的维修兵也该往上爬爬了,咱老家伙了不得给年轻人让位置是吧?”郑远清搓了搓脸把早就想好的决定说了出来——这么些年,亏待曹雪振和张煜了。

“邵洋你再等等,下一个就该你了,做好准备哦。”郑远清尽量表现出一副兄长的姿态对两个兄弟说道——只是那种陌生感却越来越强。

“嗯,谢谢老大谢谢各位老哥”曹雪振和曾绍洋赶忙起身向在座的诸位老大哥立正敬礼。这么多年,他们还以为老大哥们已经把自己忘了呢。

一直以来,曹雪振和曾绍洋如何安排都是郑远清心中的疙瘩,和许书成、金雨堂不同,这俩人没有带兵打仗的能力;和程飞、陈忠、邱国兴不同,他们也没有独一无二的专业领域;和刘伟、欧达相比,他们俩又没有过人的天赋。

以前在队伍人数少的时候,他们俩还不显得什么,可是当队伍展壮大后,两人和同是跟着老大哥打下手的兄弟们就拉开了距离,真是形也势也。

而这两个老实巴交的兄弟一直以来也没有像老大哥们要求过什么,一直都是给什么要什么,而张煜、舒文也从来没给李若琳提过意见,当郑远清终于从最忙的时候熬过来时,这才现冷落了两位兄弟。

“根据未来的战略部署,咱们台面上的汽车生产线就放到阿木阿塔拉基地,今后这里将成为一座汽车城。这里,是甘肃林通市南部郊区的一座火车站,火车站北面是连霍高,南面便是陇海线;火车站也在丘陵上,和阿木阿塔拉基地仅仅有数百米之遥,我在想啊,是不是有一天能将以前残存的铁路干线和高公路利用起来。”郑远清说完两个兄弟的事儿后开始引申道。

众人看着飞机的航拍图纷纷表示这个提议完全可行,由于西北地势复杂,陇海线和连霍高通过的隧道、高架桥非常多。丧尸固然会搭尸梯,但是面对动辄数十米高的高架桥丧尸想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要守护好平原地段的路线即可。

而且凭借队伍目前的技术造一个用生物动机为动力的机车头要比造一辆汽车容易得多;而且各个铁路上有着大批报废的火车头,只需要用米26随便吊装一个回去研究就行。

“而且大家看啊,甘肃省很多幸存者基地都距离铁路线不远,到时候咱们完全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火车站,这样一来西北的交通动脉就能打通,这对于咱们做生意可是有很大帮助啊。”郑远清指着陇海线甘肃段的铁路略图对大伙说道。

“也就是说,你准备在甘肃东南段再建立一个基地,然后将东西大动脉打通;然后将阿图干基地也连同起来,这样青海和甘肃便成为一体了。这两段的两个基地足以凭借地理位置和交通的方便控制整个西北。”程飞拍了下拳头说道。

“对,就这意思,那一个基地让邵洋干——初步设想是这样;以后的再说,现在讨论怎么拿下阿木阿塔拉基地。”郑远清表示战略设想是这样,但是要实现还得需要一段时日。

然而讨论的结果却是众说纷纭,这一次战斗和以前的掠夺战争以及对付库尔斯塔克基地完全不一样,这不是凭借一顿胖揍就能让阿木阿塔拉基地服服帖帖的,重装驻地可不是好惹的,自己有火炮,对方一样有火炮,而且对方的火炮布局和库尔塔斯克一样是一座恐怖的炮阵,而且,是一个比库尔塔斯克更大的炮阵。

末世的战争和乱世不同,各个基地掠夺的目标不仅仅是自愿,最主要的还是人口,这就直接导致了战争的目标变成了尽量减少人口伤亡,一顿火炮把基地轰平容易,但是想即要里面的人口也要里面的设施便难得多了,尤其是里面储备的大量尸乱前的物资更是毁不得。

“欧达,如果搞暗杀的话,成功的概率有多大?”郑远清见众说纷纭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成功的概率不大,咱们有特种兵,他们也有;虽然不清楚大概数目,但是绝对不少于一个中队,似乎也是尸乱后训练出来的,而且单兵战斗力不比咱们弱多少。”

“如果搞暗杀的话,很容易演变成大规模冲突,那样的话和直接开打差不多;如果仅凭我和娜塔莎去杀的话根本杀不过来,几万人的基地,核心领导层起码有百十个。”欧达表示这个方法胜算不大。

“既然这样,那就启动二级预案吧。”郑远清攥了一下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是再逼着他动用下三滥的手段。

2o17年6月3日,距离阿木阿塔拉基地以西25公里的黄土地上,数十台重型挖掘机正冒着滚滚黑烟挖掘着大量的土方和碎石。

与此同时,数十辆重卡正满载着整车整车的土方碎石向一条静静流淌的河中倾倒着;枪声不断响起,十几辆17式装甲悍马正在挖土区收割着不断涌来的股丧尸。

第488章 釜底抽薪

第488章釜底抽薪

这条只有几十米宽的河便是林通河,再往南十几公里便是它的干流远通河;而林通河便是阿木阿塔拉基地的唯一水源,郑远清就是要将林通河拦截以断绝阿木阿塔拉基地的饮水供给,逼着基地里的守备走出基地去十几公里外的远通河取水,然后再伺机下手。。

堵塞一条河要远比长江大坝合拢容易得多,到了6月7日,经过四天的挖掘,当最后一车混杂着钢筋混凝土的土方碎石倒在拦截大坝的缺口处时,的林通河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虽然下游的水量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但用不了几天,整个下游便会完全断流。

。。

2o17年6月8日凌晨,一个干热得让人蛋疼的野外,阿木阿塔拉基地兵营大院里,例行巡逻的士兵正在愤怒地拍打着该死的蚊子,在没有灭蚊香、风油精的时代里,蚊子又成了让人头疼的事情。

“该死的,这已经是第十二个包了。”一个巡逻兵掀开破旧的迷彩服袖子指着胳膊上的那个大包一边挠着一边让同伴看。

“我这也是,你看脖子上,怎么遮都遮不住。”另一个巡逻兵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挠着脖子,然后在皎洁的月光下看了看黑乎乎的手指甲,“哎,帮我盯一会儿,我去冲个凉。”

“你快点啊,冲完了换我。”第一个巡逻兵声喊道,然后看着同伴匆匆隐入黑暗的身影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他nn的,逃懒就逃懒,还冲——唔”正在声嘀咕的巡逻兵刚刚走进院子里的黑暗中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紧接着一柄锋利的军刀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待得巡逻兵被放干了血液后,一个黑影拖着他的尸体隐入大院的角落,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破旧迷彩服、戴着军帽的“巡逻兵”大大咧咧地出现在原来的位置继续“执勤”。

而大院的另一个院落中,一个身影正在飞快地脱着衣服,嘴里面还哼着歌。

“薇啊哥有多么爱你,我要让你爽到天上去”那个一身臭汗的巡逻兵一边哼着yin词浪曲一边手脚麻利地脱完衣服奔到院子角落的一口压水井边,手脚飞快地拽着绳索往上提水——在油料紧缺的时代,仅存的抽水机一般不会动,用量的水便是通过古老的提水方式使用。

“我的心情多么美丽——呜呼呼,真Tm爽,比干女人还爽——”那个巡逻兵提起一桶水抖头浇下,清凉的水洗去了一身臭汗,他让爽得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的心情多么美丽,撸出一管,轻轻送给——唔”——“噗通”随着水花四溅,正弯腰打水的巡逻兵被一个身着深蓝夜行衣的黑影一下子摁入深水井里,很快,一个“正常”的巡逻兵一边哼着“薇啊”一边戴上钢盔继续巡逻。

“所有人员注意,凌晨2动手,老地方撤退。”正在悠哉悠哉“巡逻”的巡逻兵伸出手,在耳朵里塞着的一个如耳塞般的通讯器上敲了敲,然后抬起左手,用衣襟挡着摁亮了手腕上的电子表57

巡逻兵熄灭了电子表,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高爆手雷,拆掉引信握紧,然后继续晃晃悠悠地走向深水井。

“嘿嘿嘿对不住了,哥们们渴几天吧。。”巡逻兵轻轻地将手中的高爆手雷扔入了黑洞洞的井口,然后撒腿就跑很快隐藏入黑暗中;而与此同时,在阿姆阿塔拉基地不同的大院中,一个又一个同样的“巡逻兵”将一颗颗手雷投入了同样的深水井之中。

“轰轰轰”凌晨2,整个阿木阿塔拉基地几乎同时生了剧烈的爆炸,所有的深水井约定好了一般向天空冲出一道火焰,巨大的水柱夹杂着滚滚黄土直冲天空。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整个基地的幸存者,紧接着整个基地陷入一片嘈杂。

“谁Tm的今晚值班?给老子出来让老子逮住了非剥你皮不可——”一个正往身上套迷彩服的军官一边嗷嗷着、一边指挥着只穿内裤的士兵迅集合。而被爆炸声惊醒的幸存者们正抱着头拼命地在院子里来回穿梭、尖叫,甚至顾不得自己不着寸缕。

不错,这几年没荒废训练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个黑影看了眼那些只穿条内裤,但是依然提着枪井然有序往外冲的士兵们点了点头,似乎在赞扬他们的训练有素一般。但是黑影只是暗叹一句,然后便如鬼影一般几个冲刺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就在爆炸的声音消失后,衣衫不整的守备拿着枪在纷乱的幸存者之间来回穿梭,他们在戒备着第二波袭击,但是当火把点亮、幸存者安静下来后,守备却迟迟没有等来第二波袭击。

所有的守备静心等待了一个多时也没有现第二波袭击后,这才心翼翼地靠近刚才爆炸的地方,然而令他们感到惊骇的是,基地里所有的室外水井统统被炸成一座土坑,几十口各种各样的深水井一夜之间全部报废

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末世,虽然深水井只是被黄土堵塞,但是要凭人力将深水井挖开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令基地守备更加惊骇的是,第二天他们现整个林通河竟然断流了,阿木阿塔拉基地一夜之间失去了水源,基地几万人一夜之间要面临渴死的危险——虽然他们有储水设施,但那里面的水够用多久呢?

“混账到底是哪的人?”阿木阿塔拉基地中心兵营的办公楼里,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狠狠地砸了一拳斑驳的办公桌。

“司令,根据现场的爆炸痕迹分析,对方使用的应该是82式高爆手雷,老牌子货;但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混进基地的,和咱们接触的似乎都是周边的聚集点啊。”一个身材岣嵝、衣着破旧却干净整洁的男人说道。

“章参谋说得不错,排查时找到了昨晚执勤哨兵的尸体,哨兵被割断颈动脉;手法干净利落,十分老练。”一个身材壮硕的高大军人对矮壮司令说道。

“老练?难道是以前侦察部队出来的?或者是特种部队?咱们附近有这么厉害的吗?……难道是黄羊山土匪?”矮壮司令鹰眉一皱,他捋了一遍周边所有的幸存者基地,却没有现任何一家基地能有这么强横的实力;于是他本能地想到了横扫整个青海的“黄羊山土匪”。

“不该是黄羊山土匪,咱这里距离青海一百多公里呢,而且中间还得经过沙漠和戈壁滩;黄羊山土匪虽然有车,但是他们的油料不足以支撑到这里,再说外面的丧尸乌压压的,咱们的炮群都轰不完,他们能有多强的火力?他们要有那个能耐的话不早过来找咱们的麻烦了?”那名参谋想了想说道,他认为黄羊山土匪没有这个能力。

“不是黄羊山土匪,又会是谁?附近似乎只有他们一家有这个能耐。”矮壮司令两眼眯起来撑在桌子上疑惑地说道,他说的这个附近是指这方圆五百公里以内,但就这样,也只有黄羊山一家有这个能耐,如果是他们,他们图自己什么呢?

“断水源……这可是朝死里搞咱们啊,咱们和谁结过这么大的梁子?”矮壮司令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身边参谋,“——库尔塔斯克基地最近有没有来电?”

“没有,自打去年年底了一封一切正常的电文后一直没有回电;电报室每隔一天进行呼叫,却一直没有回音,可能是他们的电报机也坏了吧?毕竟这么些年了——”参谋自顾自地说道,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矮壮司令的跳跃式思维。

“一直没有回电?不对不对应急电台没那么容易坏,难道——”司令突然攥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应急电台都是直接用特殊材料密封的,根本不可能因为震动、灰尘、浸水而报废,而且电子管也没那么容易坏。

“库尔塔斯克,库尔塔斯克——司令,难道说有人寻仇了?咱们得罪过这么厉害的势力吗?”高大的汉子突然弯下腰心翼翼地问道,一个同样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而同样的,他心里也在臭骂眼前这个矮胖子——你丫的真以为自己是西北王了?谁都敢得罪?

“废话不是人寻仇还能有什么?你以为老子想得罪他们啊?mm的,似乎只有他们一家了,一个独立师——还有特种部队,朝死里搞咱们,似乎只有他们了。”矮壮司令瞪了一眼高大汉子,似乎明白他在腹诽自己似的紧咬着钢牙说道。

此时此刻,矮壮司令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支据说敢在茫茫尸海中东游西逛、甚至得到中央晋级奖赏的部队——幽灵一般的诡异、修罗一般的神勇、鬼魂一般飘忽不定

第489章 霜刃依旧

第489章霜刃依旧

站在办公桌前的两名高级军官想到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颤: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想到了那个生生吞掉他们两个重装营的神秘部队,来了,终究还是来了,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战争更是有着刻骨之恨

更何况,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别人都唯恐躲之不及的茫茫尸海,他们却敢东游西逛,别人都不敢去的地方他们都敢去。。

而且,阿木阿塔拉基地和库尔塔斯克基地派出的两个重装营、甚至还有贺兰山的战斗机群、经过惨烈的战斗却仅仅消灭了他们一个装甲营,这样的部队怎么可能会是打一顿就老实的主儿?

如果这样的部队铁了心的要报复,那可是不亚于厉鬼缠身、阴魂不散,天知道他们这几年展成什么样。

矮壮司令也在疾地思考着,这个曾经毁灭了他们一支重装营的部队已经在茫茫的岁月中被抛之脑后,这么多年没有他们的一丁点消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展成了什么样子;

看来林通河断流也和他们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绝大多数动机全毁的世道,他们绝对不可能凭着人拉肩扛堵塞住一条河流——如果他们真的通过什么办法保留了一些装备的话,眼下的阿木阿塔拉基地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会这样?岳老头**你m你得罪的人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矮壮司令抬头望向东方的天空,却也只能腹诽、腹诽还是腹诽,当年那一战他本来就不情愿,结果不但自己损失了一个装甲营,而且还埋下了一个何其强大的隐患

如今,人家找上门来报仇,自己,又该怎么办?

“李元听令,命令你部侦察排在两天之内搞清楚敌人的动向。。”矮壮司令咬了咬牙猛然抬头、眼冒精光地对高大军官下令。

。。

就在阿木阿塔拉基地进行战斗部署的时候,林通河堵塞地附近的6地战列舰上,郑远清等人正抽着烟、喝着茶悠哉悠哉地听着“戏”。

“命令你部侦察排在两天之内搞清楚敌人的动向”一个浑厚的男声从扬声器中传来,接着便是一阵起手带风的声音和坚定的“是”

“还行,这老头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投降,还能打仗。”郑远清掐灭烟头给予了阿木阿塔拉基地司令一个不低的评价——这个司令没有被这几年的生活磨去刚毅,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也是一个可悲的敌人

“咱们的中继设备没问题吧?”许书成抽了一口烟问欧达,窃听器的无线电不了25公里这么远,其中需要埋设型中继器,但是就怕对方也有留存的探测设备现窃听装置。。

“没问题,他们没有任何留存的探测设备,都坏了,通讯中继车如今当岗哨用呢。”欧达点燃一根烟笑了笑说道,他想起了司令部门口那辆破烂不堪的通讯中继车和里面懒散的哨兵。

“还想出来侦察?有意思——让他们找吧,甭搭理他们。”郑远清对欧达说道,“盯紧着点,他们的人一出来赶紧报告,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欧达弹了弹烟灰点头说道:“老大放心吧,我知——”

“嗯、啊、偶耶司令、啊——你好强壮、你”突然间会议室里的环绕音响中响起了一阵**的女人呻吟声,接着便是男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Tm的敢来找老子报仇老子**你……**你……**你……”在吭吭哧哧的喘气中,一个苍老的男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恨低声嘶吼道。

“……司……司令我……我没……”

“闭嘴老子操死你……操死你……几年前你打不过老子,老子今天一样……”

“哎呀,这个老流氓,真恶心”反应过来的红月赶紧关上了功放,脸通红地嘟囔了一句。

“这老不死的……”众人听着那司令的愤恨声纷纷苦笑一声,这老头已经感觉到命不久矣,在女人身上泄的时候还把女人当成假想敌,这分明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和强烈的不安。

“老庞,带人去会会那帮特种兵?”郑远清看着庞万龙问道,独立八师的特种部队从来都是和那些土匪、普通士兵战斗的,从来都没有和正儿八经的特种部队打过仗,今天得让他们出去试试刀子。

“肯定。”庞万龙狞笑了一声应道。阿木阿塔拉基地距离青海这么近,而且一个装甲旅的编制竟然有一个特种部队,不用说,肯定是当初一起在阿日郭勒河集训的某支特种部队逃到那里了;这么多年了,以前的战友变成了敌人,今天当然要去试试这几年霜刃是否已经生锈。

。。

2o17年6月8日晚,月黑风高笼罩下的阿木阿塔拉基地悄悄地打开了一扇门,一队身着尸乱前迷彩服、肩扛o5式冲锋枪的士兵徒步冲出了基地大门,他们迅跑上基地外围农田间的路来到林通河畔,然后沿着已经干涸的林通河一路向西,他们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堵塞林通河。

这群侦察兵带队的是李元,就是那个在司令面前很得宠的高大军官,本来他想让侦察排独自前往,但是却不放心,毕竟他的侦察排都是在尸乱后刚刚编入老a的战士,这几年尽和丧尸打仗了,也从来没有过和人战斗的经验,

而且,这些名为“特种兵”的士兵实则连尸乱前的普通侦察兵都不如,恶劣的生活条件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训练效果,面对像今天这样棘手的敌人不能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坐镇,于是,李元便亲自带队上阵。

“队长,这都跑了15公里了,怎么还没见堵塞源头?”李元身边一个战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声问道。

如今他们正在以急行军的度前进,按说这个强度对于特种战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营养不良、一年老十年的末世,这群编入老a都年近三十、如今已经奔四的特种战士却很难承受这种强度的运动。

“告诉后面的,慢点跑,但是不要停下。”李元已经感觉口干舌燥,他已经四十多了,在这末世已经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但是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这几年特种部队待遇比普通兵都好,但是干的活儿却和普通兵差不多,他必须甩掉“吃饭不干事儿”这顶近乎侮辱的帽子。

“他们要堵河的话,只可能在距离基地25公里林通河最窄的地方堵,咱们到那看看吧。”另一个战士气喘吁吁地问道,他明白李元怎么想,但是甩掉帽子也不急于今天,那些人迟早要动手的。

“好,到那看看,如果没有的话咱们赶紧回去。”李元看了眼远处那些在黑暗中慢慢徘徊的零散身影声说道。如果林通河最窄的地方都没现什么,那么再往西可就是戈壁无人区,别说这四处游荡的丧尸,单是那里的流沙都够危险的了。

第490章 刀锋相见

第490章刀锋相见

“爬下”突然间一个战士小声喊道,李元等人想都没想就爬下了。d

“怎么回事?”李元瞪着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四处看着,可惜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已经使得他有了轻微的夜盲症,他的眼神在夜晚根本比不得年轻战士们敏锐。

“前方150米,你们看地面上有什么?我怎么看着像坦克压出的履带印迹啊?”发出警报的战士指着远处一片黑乎乎的地方说道。

可是李元瞪大了眼睛都没看见那里有什么不对劲,今晚没有月亮,这对于他来困难;但是大伙都表示看见了,李元便吩咐大家匍匐前进,小心接近那条沟壑。

“我的娘类。”当看见眼前那两条无比宽大的印记时,众人不禁小声惊叹——近三米宽、半米深的履带印迹,这两条深达半个胳膊的沟实实在在的是坦克履带留下的车辙,这种印迹大家知道是坦克特有的,但是谁也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尸乱前中国那支部队有这么巨大的坦克——这明显不符合时代战争需要,这么巨大的坦克在战场上就是活靶子,但是,这辆巨大的坦克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这里。

“小心点,前面是丘陵区,估计这家伙就在哪的山后面藏着。”李元一开始以为是鬼车,这几年大大小小的鬼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鬼没有实体,怎么可能还会有车呢?难道阴间也实现了机械化?

于是众人便小心翼翼地向着前方一公里处的雅丹地貌区匍匐前进,那里都是被风沙侵蚀成的蘑菇型的小丘陵,如果谁要是在那里打伏击的话自己这群人得全部报销。

然而,就在众人小心翼翼地在宽大的坦克车辙中缓慢匍匐的时候,在他们刚刚爬过的车辙两旁不远处,一个又一个看似土堆的东西也在慢慢地跟着他们移动;

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几头看似很随意晃荡的零散丧尸在眼见着他们爬过后突然变得动作敏捷了许多,甚至有几头“丧尸”竟然弯下腰以极快地速度朝着这里行进。

爬在最后的一名特种兵突然感觉到脑后有阴风闪过,他警觉地扭头要看,然而还没待他扭过头来,两个黑影从他身后的车辙中飞扑而来,这个侦察兵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捂着嘴拉近了深深的车辙,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我的娘类——”就在李元等人爬到那片雅丹地貌区的时候,所有人不禁被眼前的场景惊骇得低声惊呼。

在漆黑的夜色中、杂乱的雅丹丘陵中,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距离他们300多米的地方,这个长几十米、四层楼高的巨大黑影上竟然还有一大两小两座炮塔,四门粗大的火炮高昂着头指向阿木阿塔拉基地方向——这真是一辆坦克一辆李元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型坦克黑漆漆的夜里,那辆诡异的坦克就那么静静地停在茫茫荒野之上。

“兄弟们,咱们是不是出门忘烧香了?”李元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了,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辆黑漆漆的坦克小声问身边的队员,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身后呼呼刮过的风声。

“TM的问你们话呢”李元问了三遍竟然发现没人搭理他,有些恼怒的李元扭过头正要骂他们两句,结果却发现他身后竟然空空如也——他身后十几名队员竟然不知所踪

见鬼了?李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今晚见鬼了;巨大的坦克、深深的车辙、神秘失踪的战友——这一切都是李元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虽然李元惊骇无比,但是特种战士的本能仍然支撑着他紧握手中的冲锋枪四处寻找面对的威胁。

李元一边四处警戒着一边向着一个凸起的小丘慢慢爬去,虽然他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但是特种战士的本能在告诉他——这些不需要解释,他只需接受现实即可,他要做的是调动身体一切机能进行战斗。

“呼——”就在李元拿着枪四处警戒的时候一阵阴风在脑后闪过,李元迅速一个侧翻顺着小丘一路滚下去,紧接着手中的冲锋枪指向刚才阴风闪过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李元拿枪指着小丘瞪大了那双浑浊的双眼,但是他确确实实什么也没看到李元已经感觉到额头冷汗直流,这凭这该死的视力他今晚可能就回不去了

李元慢慢爬起身来,弓着腰迅速后撤,他知道不管怎样自己必须要逃回去,这样神出鬼没的敌人根本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打得过的,他不是兰博,他只是一个靠着以往的辉煌苟活的特种兵

“呼——”又是一阵阴风刮过,李元身后的车辙中突然掀开一张毯子样的东西,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扑向李元。

这次李元看见了,李元一个后滚翻躲开黑影手中带着破空声的利刃紧接着手中的冲锋枪一个点射照着黑影就打了过去。

“突突突——”微弱的枪声伴随着微弱的火花划过寂静的黑夜,带着消音器的冲锋枪开火了。然而令李元更加惊骇的是,那个黑影在纷飞的子弹中竟然能凭借一个极其简单的侧滚翻躲开他的点射继而像鬼一般消失在黑黑的车辙中。

该死的李元迅速站起弓着腰继续后撤,绝对不能恋战,搞不好对方真的不是人——甚至今晚真的遇到鬼了谁说的阴间就一定是古代?搞不好阴间也有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甚至受过特种训练的阴兵鬼卒

惊骇万分的李元一边四处警戒一边迅速后撤,然而他才刚刚跑出数十米,却突然看见路旁的一丛灌木群中又飞扑出一个黑影,虽然李元看不清他手中拿着什么,但是鬼都能猜到那是把利刃。

去你**面对飞扑而来的黑影李元没有硬抗,只见他高大的身影顺着黑影扑来的角度猛地向后一躺,双手丢开冲锋枪疾速伸过脑后、在身体倒下的一瞬间仅仅撑住地面然后猛抬右腿,一个结结实实的正踹将身形未稳的黑影一脚踹飞。

噗通黑影被结结实实地踹在身上却一声不吭接着一个侧滚翻消失在灌木丛后——和刚才那个黑影一样,来无踪去无影

我勒个去的老子阳寿到了?李元顾不得满脸的冷汗、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弓着腰继续后撤,他已经深深地明白,再跑不出去今晚阳寿可就真尽了。

“呼”又是一阵阴风刮过,只见一个小土丘突然被掀开,一个高大的黑影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李元迅速扭转身形就要往侧面扑出,他手中的枪已经调转枪口——

“啪啦”然而还没待李元的枪口调转,那个黑影却犹如知道他会怎么做般一个弹踢凌空踢到冲锋枪上,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把李元的冲锋枪踢飞。

李元顾不得手上的剧痛一个侧滚翻、伸手抓过脖子上的枪带就要重新拿回冲锋枪,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似的,黑影一个侧倒、单手一撑、双脚在地上一蹬,犹如一头猎豹般疾速扑向李元的身体。

眼看枪抓不着了,李元本能地伸出右臂徐晃一拳、紧接着由拳变肘、右肘砸向迎面扑来的黑影,这一肘势大力沉直取对方性命

但是李元错了,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黑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李元的铁肘,待得他久力已尽新力未发之时伸出粗壮的胳膊一声不吭将李元的脖子死死箍住——颈锁特种部队最拿手的颈锁

完了这种熟悉的手法李元最清楚不过,想当年的秘密特战任务中,他不知道用这招扭断过多少敌人的脖子,如今被箍住的竟然是自己,可悲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对方的速度和力量简直犹如一头豹子

“傻蛋,李元,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还‘蓝豹’突击队的——真TM丢人”就在李元闭眼等死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了眼前有亮光,而且他还听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看见没?这就是真正的老刀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几个人?三个人连续攻击都没能拿下人家,这还是个营养不良、还有夜盲症的老刀你们一个个的……唉,真是不知道该骂你们还是骂这世道”庞万龙拿着手电指着还在愣的李元对身旁的队员们训道,要不是自己出手,鬼知道生擒李元还得多久。

只见庞万龙身边站着十几个打着手电、耷拉着头挨训的人,这些人清一色的深蓝色迷彩作战服,一个个全副武装、脸上黑乎乎的——这就是独立八师的特种队员。

这群队员都是尸乱后新训练的,虽然和丧尸、土匪、普通士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面对和人的战斗他们却差得不是一丁半点——不过李元手下的那帮新兵蛋子更差劲,竟然让悄声无息地摸了。。.。

第491章 和平收编

第491章和平收编

李元傻不拉几地看着这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只见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像夹孩似的箍着一名身着破旧迷彩作训服的人,这些人还在他们的胳膊弯里死命挣扎着、踢腾着,然而他们用尽了力气却还抵不过人家一条胳膊的力量——可见这群人的膂力得有多大

“庞队长”李元接着明亮的手电光这才看清面前这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似乎有些熟悉,突然间他想起来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个七年没有再想起过的名字——只是,他仍然是那个样子,和七年前一模一样几乎没有老去多少

“庞队长兄弟真的不知道是您老英灵啊,您饶了兄弟们吧,兄弟这几年也是身不由己,这末世八荒得没来得及去给您烧纸,您饶了兄弟们吧——”李元突然翻身跪倒,冲着庞万龙又是叩头又是求饶的——巨大的坦克、神出鬼没的黑影、昔日的同事、不老的容颜这几年李元见鬼见得多了,也变成鬼神论的忠实支持者。

“行了,李队长,起来吧,别折老子的寿了,老子没死。”庞万龙翻了翻白眼让开李元的跪拜闪到一边低声说道,他明白李元是怎么想的,毕竟这末世遇见故人的概率得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水到渠成,故人相见自然少不得一番把酒言欢,虽然现在是两军对阵,但是都是中国人,冤有头债有主,郑远清也不想难为普通士兵。再说了,当初打仗的都是装甲兵,和李元这种特种兵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中国人,恩怨情仇最好还是分清楚的好。

按照郑远清的设想,作为甘肃的门户、未来的交通重镇,这里必须要留下一批久经沙场的老兵坐镇,但是如今一线战斗队员少之又少,留下几百号人明显会削弱队伍的战斗力;

因此郑远清对阿木阿塔拉基地的士兵施行打击和拉拢两手抓的策略。既然庞万龙和李元认识,那么能拉拢过来最好,如果碰见愚忠之辈,也只能杀掉。

不过万幸的是,李元是聪明人,庞万龙那明显优厚的生活条件和许诺的待遇绝对让他心动,而且这末世八荒的跟谁混不是混?听谁的不是听?而且双方都是中国人也不用背负“叛逃”的罪名,庞万龙已经转达了郑远清的话——这次只杀阿木阿塔拉基地司令一人,其余人等一概不予追究。

李元是个聪明人,他自知如今已经黄土埋半截、再过几年就会因为年老体衰而失宠,于是他很爽快地就答应留下来跟着庞万龙混。只不过李元没有资格见郑远清,庞万龙给他引见的是未来的阿木阿塔拉基地领导人曹雪振。

。。

就在李元和手下和庞万龙等人把酒言欢之时,阿木阿塔拉基地司令部里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每一个人都是焦灼万分、望穿秋水般地等着侦察部队的回来。

然而,在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李元带人回来时,矮壮司令明白事情不妙了,对方是铁了心地要搞死自己,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己方在明,对方在暗,而且能让林通河断流、除掉特种部队的敌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强大——可是,如果他们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直接进攻?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2017年6月11日,在炎热的夏季干渴了6天的阿木阿塔拉基地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们必须要去十几公里以外的远通河取水,虽然明知道有人在等着他们,但是也顾不得了,如果再等下去基地幸存者会因为干渴而暴动。

6月11日早晨,一支取水的队伍从基地里走了出来,这是一队数百人的队伍,队伍两边衣着破旧、手持八一杠的青壮年男人便是随行的守备,从他们的行走姿态上可以看出这是一支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而且是在丧尸群里摸爬滚打过的正规军,不过尽管他们的战斗力极强,但是郑远清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是群没和人打过仗的新兵蛋子。

取水队负责开路的车辆是三辆中型农用三轮车,每辆车上都架着重机枪,长长的弹链随着车体的颠簸四处晃动;被三轮车刺耳的发动机声搞得神经过敏的机枪手正瞪着牛眼四处防范,这么大的声音无疑是告诉丧尸们快来吃饭吧这儿肉多

在基地守备的护卫下,数百号还有那么些肌肉的男性幸存者赶着牲口车、在守备的保护下跑着跟随在三轮运输车后面;而在队伍后面台农用拖拉机也在吐着滚滚黑烟一边颠簸着一边警戒着,这些拖拉机上不仅装着取水罐也同样架着重机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轻步兵和机械化部队根本就没得打。

就在这支庞大的取水队伍紧绷着神经走了一上午、已经能远远地看见清澈的远通河的时候,数十辆他们根本没有见过的装甲悍马车和数辆熟悉的装甲步兵车将他们统统围住,面对着那一挺挺大口径机枪,所有的人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

“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找的是你们司令的事儿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咱们不为难你们”一辆步战车的扬声器中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面对着89式重机枪还有传说中的双联高射机枪,随行保护的基地守备很聪明地扔掉枪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昨晚特种部队没有回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兵营,所有人都知道连最厉害的特种部队都栽了,而且今天亲眼看见了对方的装甲车辆更是让基地的守备腿肚子抽筋——拼死一战?拉倒吧,为了司令部的亲信和关系户还有他们的七大姑八姨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傻子才干那事

当兵的都缴械投降了,负责干体力活的幸存者更是乖乖地蹲地上一声不吭。看着这群识时务的幸存者,郑远清命令将这些人缴械后赶到附近一座已经清空了的荒村关起来,这些男人日后都是基地的中坚力量,占领一个全是女人的基地并非郑远清所愿。

。。

“什么?又没一个人回来?一个都没有?”阿木阿塔拉基地司令部里,矮壮司令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对手下参谋大声呼喊道。

“没……没错,司令,已经一天一夜了,没有一个人回来”站在办公桌前双腿打颤的参谋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猫了个咪的百十号人、一个都没有回来?那可是百十号人啊这帮人是想这么活活耗死老子”矮壮司令一拳砸在斑驳的办公桌上怒吼着。

第一批出去的特种部队一个没有回来,第二批外出找水的部队同样一个没有回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是死是活;再这样下去,基地平民非得暴动不可。

“司令别着急,我有一个法子,您看行不行。”一旁的另一名参谋见老大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赶忙说道。

“你说”矮壮司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

“您看,这里是咱们的炮群火力覆盖范围,如果这样……这样……再这样……那么……”参谋指着一张破旧的军用地图声音越来越,而矮壮司令那气成猪肝的脸色也越来越舒展。

。。

6月12号早晨,一支规模更为庞大的车队开出了阿木阿塔拉基地,这支部队的装备要远比上一支队伍强悍得多,这次部队的人数和上次一样,但是武器装备却先进得多。

只见5辆架着重机枪的农用三轮车在前方开路,三轮车上不仅有一挺89式重机枪而且还加装了60mm迫击炮。而数辆民用拖拉机则紧紧地跟随在三轮车后面,这些拖拉机上拉着大型的储水罐,车旁是两队步伐整齐、身着破旧迷彩服的扛枪步兵。

这支部队比上次更加强悍的是,在这些机动车后面竟然有6门步兵炮,还有数十位手持单兵火箭弹的步兵——这哪是打水部队?简直就是一支正规军

“老兔崽子,看样子你是逼我动手啊。”收到前线战报的郑远清看着林通河地图喃喃低语道,他本想给基地留下些有生力量,但是对方却没他这么多顾虑,对方此行明显是过来拼命的。

“书成,先劝降,如有不从一律消灭”郑远清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命令道,既然对方想玩命,那么独立八师定然奉陪到底,区区一个营的人,还不够几辆装甲悍马填牙缝的。

距离阿木阿塔拉基地十几公里的陆地战列舰打开了车门,独立八师装甲一团开出了12辆92式步兵战车。在步战车开出战列舰大门后,每辆步战车也在疾驰中打开了舢板,一辆辆装甲悍马呼啸着从步战车中开出,紧接着,12辆步战车、24辆装甲悍马带着滚滚黄沙扑向远处的取水部队。

十五分钟后,呼啸而来的战车部队出现取水部队面前,近百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可怜兮兮的守卫队,因为实力的巨大差距,许书成没有命令先开枪,他知道,单单是这几座“步兵收割机”就够这些取水部队的人受的了。

第492章 活人诱饵

第492章活人诱饵

看着面前清一色沙漠迷彩的装甲步兵车,在看看自己这拖拉机三轮车组成的部队,幸存者们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有几门步兵炮,可是对方的机动性实在太强了,自己甚至连架炮的时间都没有。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一辆装甲步兵车内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阿木阿塔拉基地的幸存者看着实力相差悬殊的战场泄气了,这末世八荒的当兵不就是为了**命饭吗?如果是势均力敌的干一仗还算一回事,毕竟当了兵就得卖命。

可是眼前这近乎是一边倒的屠杀,这让这些幸存者情何以堪?于是很多幸存者一瞬间有了投降的意思——尽管他们还有上百枚单兵火箭弹,但是随时可以发射的却只有数十枚,这数十枚打完了怎么办?

“再说一遍,放下武器蹲在地上现在开始倒计时——三”装甲步战车上再次响起了威逼的声音。

“咣当”对方的声音话音未落,就有人扔下了步枪双手抱在脑袋上;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就缺一个带头的,于是,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但是,有识时务的也就有不识时务的,一个似乎是队长模样的人装模作样地摘下肩上的单兵火箭弹作势要往地上放的时候却一个侧跃向一旁跃出,而就在这跃出的一瞬间,那名队长举起手中的单兵火箭弹对准一辆装甲悍马扣动了扳机

尽管这辆装甲悍马在那人跃出的一瞬间启动了车身,但是仍然没有躲过速度极快的单兵火箭弹,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火箭弹带着白眼直直射中悍马车。

“轰”装甲悍马车尾部被火箭弹正面命中,巨大的爆炸声带着冲天的火光弥漫了正个悍马车尾部,重达近数吨的悍马车被巨大的冲击波整个掀翻、带着滚滚黄沙在地上打着滚,而那个开火的队长也在一片重机枪的咆哮声中变作一团血雾。

然而,令所有围观的幸存者没有想到的是,那辆尾部被直接命中的悍马车仅仅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已,只见已经侧翻悍马车启动了防滚装置,带着滚滚浓烟的车身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再次屹立在战场当中。

除此之外,悍马车没有丁点损伤;然而所有的阿木阿塔拉基地士兵都从那辆悍马车的挡风玻璃中看见了驾驶员那满脸是血、狰狞到扭曲的脸庞。

所有的士兵心里一边痛骂那个送死的队长一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那张狰狞的脸告诉他们,一场血流成河的大屠杀将会立即上演

“啾——”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突然间炎热的天空中充满了由远及近的哨音,所有的战车还没有来得及报仇就突然紧急启动疯狂地向后撤退。

而眼见着敌人撤退,基地的士兵们也同样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在场的士兵一个个尖叫着四散而逃——

“轰隆轰隆轰隆”随着耀眼的火光连绵不绝、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纷纷响起,一束束冲天的火光夹杂着黄沙碎石抛向四周,巨大的冲击波夹杂着颗颗弹片无情地撕裂了身边的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绝望的尖叫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响彻一片,一个个衣衫破旧的身影在闪烁的火光中化为遍地残骸焦骨。

“后撤后撤全部后撤**你猫了个咪的”许书成瞪着血红的眼睛的命令部队后撤,看着车外一朵朵升腾而起的死亡之花,就是傻子都知道基地的炮群开火了。

只见广袤的河滩之上,一团团硝烟伴随着死亡之舞纷纷升腾,一束束炫目的爆炸形成了一张整齐的火力覆盖网,而这张火力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战场上的双方覆盖而来,阿木阿塔拉基地的炮群似乎根本就没有顾忌己方士兵的生命。

没有人能够想到阿木阿塔拉基地竟然会用自己的士兵yin*敌人,这可是一群身强力壮的青壮年男人、还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青壮年男人这可是一个基地赖以生存的中坚力量没有人能想到基地的司令竟然下得了此等狠心

在隆隆的炮火声中,数十辆战车加快速度一路向西,爆炸的冲击波夹杂着碎石弹片击打在战车的车身上发出一片刺耳的“噼里啪啦”声,每一辆战车都开到了最大时速,生物发动机的咆哮声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也不知道是命大还是生物发动机的功率大,反正战车的机动性在此时此刻显得十分强悍,短短两分钟所有的战车夹杂着滚滚黄土逃出了炮火覆盖区。

“停车”一口气跑出去数公里,许书成这才命令队伍停下,他已经听出来了,对方的火炮只是根据刚才的火箭弹爆炸声判断坐标,里面的炮群根本没有想到敌人能有如此强悍的机动性,所以他们的火炮覆盖仍然是在一点一点的展开,要不然,凭着车辆的速度根本不可能一个不剩地逃出炮火覆盖。

“各车报告伤亡情况”许书成喘过气后赶紧询问道。

“一号车没有伤亡。”

“二号车副驾驶被震晕,其余战士都是撞击伤。”

“三号车无伤亡。”

“21号车有两名兄弟被冲击波震破内脏,已经报告医护队。”

“行了,一会儿看看热闹吧。”许书成这才松了口气,幸亏刚才没有命令队员下车收缴枪支,不然的话面对火炮的轰击今天部队又得出现伤亡。

就这样,火炮覆盖往前推进一步,许书成就带着队伍后退一步,阿木阿塔拉基地看样子是铁了心地要击杀对手,这阵炮击竟然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时,其火力覆盖半径竟然达到近10公里,这阵炮击起码要消耗数千发各式炮弹,这等消耗让郑远清也忍不住咂舌——真是家大业大、糟蹋点没啥啊

“**他NN啊,终于停了,炮管都打弯了吧?”看着终于停止的炮轰,许书成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感慨道。

“所有人员原地警戒,该喝茶喝茶、该打牌打牌,一个时后再说。”看着硝烟密布的战场,许书成想了想还是先待会儿再说,他害怕对方再给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待得炮轰停止一个多时后,许书成这才命令装甲悍马进入步战车,12辆步战车一步三停、心翼翼地来到刚才炮轰后的战场,眼前的一切让所有没有经历过真正战火考验的队员无不触目惊心、无不感慨战争的可怕。

只见布满弹坑的战场上,滚滚的黑烟遮天蔽日;一辆辆焦黑的拖拉机、三轮车已经变作一堆扭曲的钢铁骨架,那几门步兵炮更是被自家的炮弹炸得七零八落、残骸纷飞。

在这些残骸四周,便是遍地的残骸断骨,面对这磅礴的毁灭性力量,不知有多少士兵连骨骸都找不到。

在这种火炮集群的轰炸下,人和丧尸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群活人的话,任谁看见这遍地的残肢断骨都会以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屠尸战斗——巨大的爆炸和焚烧甚至连地上的血迹都看不清,这就是战争,这还是一场规模的战争,真正的大规模战争要远比如今的场面更加惨烈

许书成带着人马在附近搜寻了半天,除了一些还在地上惨叫、尚未咽气的幸存者外没有发现一个躲过炮击的活人;对于那些已经只剩半截的幸存者,许书成命令将他们人道性地击毙。

阿木阿塔拉基地的领导人失算了,这一场铺天盖地的炮击非但没有损伤独立八师一根汗毛,反而将自己的数百人队伍消灭殆尽,这场明眼人和聋子瞎子的战斗已经结果分明。

“有种,够狠”郑远清远远地看着硝烟密布的战场咬了咬牙,看样子这基地的主儿也不把幸存者当人,既然这样,郑远清也没必要把他当人看。

“老庞,晚上就看你们了的,基地高层,一个不留。”郑远清打开对讲机对庞万龙下命令——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这样的司令手下的将领会是什么好货?

。。

2017年6月16日深夜,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10辆全副武装的装甲悍马悄声无息地靠近死一般寂静的阿木阿塔拉基地,在距离基地3公里的地方,10辆车分开两队向着不同的方向分散行驶而去。

阿木阿塔拉基地要比库尔斯塔克基地大得多,但是,也恰恰是因为它的大才决定了它的漏洞百出,这样的基地防护能防得了丧尸,却丝毫无法防备得了人;

工事如此,守城的军队也是如此,进入末世已经七年,在这一年老十年的末世,尸乱前的现役军人已经垂垂老矣,新编入的年轻人则根本就没有多少和人作战的经验,尤其是那些尸乱后才编入现役的哨兵更是没有多少反渗透的经验——何况,他们还原地呆着那都不去,更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敌人。

第493章 斩草除根

第493章斩草除根

也正因为如此,单单基地那面以连霍高速高架桥为基础的城墙,就足够特种战士们悄声无息地潜入;在距离阿木阿塔拉基地还有2公里的地方,庞万龙带领80名身着深蓝色夜行衣的特种战士隐入夜色直奔而去。

连霍高速高耸的高架桥下除了零散游荡的丧尸外,便是用夯土垒筑的高大围墙,而这些围墙的基石便是一辆辆报废的坦克车和汽车,从这里来看,阿木阿塔拉基地仅有的水泥和沙石不足以垒筑大型的防御工事,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点了;

就像当年郑远清等人潜入铜山基地一样,特种战士们抠着破碎的汽车、从汽车之间的缝隙里钻过,就这样悄声无息地潜入了阿木阿塔拉基地。

“各组注意,一组直奔指挥部;二组在预定地点分散,行动。”庞万龙捂着袖珍通讯器声命令道。这次暗杀行动是特种部队和情报处的第一次合作,也是一次检验两部门协调配合的行动;

尤其是特种部队,这次暗杀和上次在库尔塔斯克基地的屠杀绝然不同,这次不是集体行动,而是单兵格杀,绝大多数队员从来没有执行过这种任务,因此这场任务也是真正的试金石。

在得到命令后,八十条人影迅速散开在基地里的各个黑暗中来回穿梭,按照情报部门的指引如幽灵般潜入一幢又一幢“高贵”的民房,而每个队员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在漆黑静谧的基地里,八十名特种兵、八十名特工如勾魂厉鬼般飘游在各个高级将领的住宅;随着手起刀落、随着鲜血四溅,一具具被割开喉咙、划破颈动脉的男女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就魂归天外。

事情的发展远没有庞万龙想象的那么复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阿木阿塔拉基地中的精锐、还有那么点和人作战经历的特种兵就是李元带走的那一拨,剩下的特种兵和独立八师的特种部队一样都是加引号的“特种兵”,都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两家实在是半斤对八两。

当双方的战斗力半斤对八两时,那么剩下的便是纯体力的较量,在漆黑的夜色中,在一座座高级将领的住宅里、住宅外,一个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影荡起一团团灰尘;随着惨叫声和枪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精疲力尽的士兵被划破喉咙、划断动脉。

但是,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一边是营养不良的末世残兵,一边是营养良好、身着生物护甲的地狱修罗,这场较量几乎瞬间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随着一个个鬼影在黑暗处闪过,一个又一个刚才还在聊天打屁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偶尔有几名高手欲做垂死挣扎也被从四面八方扑来的鬼影瞬间扭断脖颈。

这一夜,阿木阿塔拉基地刮起了一股腥风血雨,一夜之间阿木阿塔拉基地的高层被屠杀殆尽——

“报告旅长,所有障碍清理完毕,我们已经俘虏基地最高指挥官。”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庞万龙的声音从作战会议室里的扬声器中传出。等了一夜的高层军官们终于放下了心;他们担心万一基地里发生围攻,这些宝贝一样的特战精英估计要减员几个了,在战斗人员稀少的独立八师,少一个男人都是一项不得了的损失。

“很好,辛苦了。”郑远清松了一口气回答到。

“老大,我是欧达,那些军官的家属怎么办?”紧接着,欧达的声音响起,一个颇难选择的选择题扔给了郑远清。

“嗯……”郑远清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道,“留下年轻女子,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是”欧达想都没想就回答道,看样子郑远清的决定正合他意。

“……是……队长,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庞万龙终究于心不忍,当年参与茶冷口之战决策的将领已经屠杀殆尽,但是他们的家眷难道也要跟着陪葬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庞,咱们不能留给雪振一个危机四伏的基地;他们的家眷必须死,尤其是男孩儿,不要手软——执行命令吧。”郑远清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是”庞万龙这才答应道。

“命令炮群,重炮攻城。”待得庞万龙挂断电话后,郑远清拿起对讲机对许书成和金雨堂下达命令。

“嘎达嘎达嘎达——”在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中,陆地战列舰上的四门重炮转动着沉重的炮塔,黑洞洞的炮口瞄准初升的朝阳;一发发数百公斤重的炮弹被自动装填机填入炮膛。

随着重炮的就位,一门门17式自行火炮井然有序地排列在陆地战列舰附近两公里的范围内,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慢慢地升起调整着仰角;车体内的自动装填机将一枚枚炮弹和火药包压入炮膛;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郑远清一声下令。

“开火”郑远清咽了口唾沫、沉着地下达了命令,他似乎能看见尸骨横飞的战场,但是,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战争就是死人,郑远清绝对不允许让敌人将幸存者作为要挟的资本,郑远清不是圣人,更没有一颗“仁慈之心”。

“轰轰轰”一声声巨响伴随着滔天的火焰冲出高昂的炮管,一辆辆炮车将大地震得尘土飞扬,一时间广袤的黄土地上空响彻刺耳的哨音,一发发炽热的炮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扑向远处的基地,附近赶过来凑热闹的丧尸也被这惊天动地的炮火声震得不知所措。

“轰隆轰隆”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响彻云霄,一团团硝烟夹杂着碎石断骨在滔天的烈焰中腾空而起,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激荡在阴霾的天空,一团团冤魂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飘入茫茫虚空。

随着惊天动地的炮火声,一波接一波尸吼如烽火传千里般紧接着响起,一时间数千平方公里的丧尸都随着这阵炮火迈动了溃烂的双腿,黄土高原似乎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但是这罕有的热闹却是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为代价。

在遮天蔽日的硝烟和地动山摇的狂轰滥炸下,广袤的阿木阿塔拉基地迅速陷入一片滔天烈焰中,滚滚的浓烟夹杂着破碎的钢铁和残肢断骨在基地中疯狂地飞溅。大地在震颤、天空在激荡,战争之神在向可怜的末世哀民们宣布它无可匹敌的王者地位

第494章 报仇雪恨

第494章报仇雪恨

在万炮轰城中,阿木阿塔拉基地的炮群也在拼命开火,独立八师的跑群也被瞬间笼罩在一片烈火硝烟之中——但是双方的实力差距终究太大太大了,阿木阿塔拉基地的炮群已经放了整整七年,装备的老化和火药的钝化都在限制着那些火炮的威力。

而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边独立八师的火炮群却是经过一番改良后装备,而且独立八师有着巨大的弹药储备,这些都不是阿木阿塔拉基地所能够比拟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独立八师的指战员全部隐藏在钢铁战车中,对方的火力覆盖网根本无法对独立八师的指战员产生太大的伤害;虽然有很多战士在炮弹产生的冲击波中晕倒、甚至震破内脏,但是守候在一旁的医护兵会在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治疗,只要不死,他们会在不久之后依然活蹦乱跳。

长达半个时的炮战终于结束,阿木阿塔拉基地的炮群就在万炮齐轰中变成一地废钢烂铁;整个基地硕大的城墙的也变成了一片废墟;一个个弹坑密布在城墙周围,大片大片的碎石和血肉残骸布满其间,整个阿木阿塔拉基地城防宣告破灭,也宣告着阿木阿塔拉基地的主权即将易手。

就在战争之神的咆哮略作喘息之时,如海涛般的尸吼也席卷而来,放眼望去,此时的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大片丧尸,数以百计的先锋部队已经在顺着黄土沟壑锲而不舍地往上爬,多年来人与丧尸形成的微妙平衡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打破,而远处的高原上仍旧有着数不清的丧尸在蹒跚而来。

“对准山脚下的丧尸群地毯式轰炸”看着尾随而至的丧尸大军,郑远清让火炮稍事休息后,命令炮群再次调整仰角和测距对准闻炮而来的丧尸群进行第二波地毯式轰炸。

“轰轰轰”独立八师炮群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再次进行了第二波狂轰滥炸,刚刚得到一些安静的黄土高原再次陷入地动山摇的惨烈之中。

只见一团团硝烟夹杂着烈焰腾空而起,刚刚安静的黄土大地再次震颤起来;大片大片的弹坑在丧尸群附近形成,如雨点般密集的弹片带着“呜呜”的破空声射向四方;每一片弹片划过,就有数头丧尸被割裂成碎片。

持续五分钟的集群轰炸使得阿木阿塔拉基地周围山脚下、数平方公里的地域再也没有几头还能站立的丧尸,数万头围聚而来的丧尸在密集的火力覆盖下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它们能做的只有哀嚎、哀嚎、再哀嚎,然后化作一片残肢断骨

“步战车打前锋全体进城”郑远清看着守备部队和丧尸群已经全部被重炮消灭,便命令部队趁势进城、占领阿木阿塔拉基地。

还没从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反应过来的基地幸存者们一个个抱着头看着破损的城墙,看着一辆辆造型奇特的轮式步兵战车呼啸着从远方扑来;车上的机关炮和并列机枪在硝烟中闪动着腾腾的杀气,透过挡风玻璃,一名名满脸狰狞的战士就像修罗一般阴森可怖

看到这一幕,刚刚喘了一口气的幸存者们再次满腔绝望,他们本能地想到基地被侵略、被攻占,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幸存者脑海中全部浮现出:屠城、血洗、**、奴役这些残酷的词汇,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这次真活到头了。

一辆辆杀气腾腾的步兵战车在幸存者恐惧的眼神中耀武扬威地四处乱窜;紧接着一辆辆装甲悍马从步战车中开出,高昂的重机枪和车辆的轰鸣声让所有幸存者都绝望地趴在地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他们能做的,只有任凭屠戮。

“所有人员到广场附近集合如有不从格杀勿论”

“男人女人老人分开站以25岁为界分开站”

“男人和老人趴在地上不许动女人站直腰杆不许趴下”

“女人们仰起你们的脸别低着头”

一辆辆装甲悍马在大街巷来回驰骋着;车上的扩音器回荡着杀气腾腾的声音,而随之相伴的,便是凌乱的枪声,所有敢于抵抗的幸存者在被一个个消灭。

就这样,成群结队的幸存者的被装甲悍马撵到广场上,幸存者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

郑远清高高地站在陆地战列舰上俯视着坦克下的数万幸存者,这种俯视万民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爽,但是郑远清明白,这种感觉,不是他应该享受的,更不是他应该拥有的,他要缔造的,是一个不再有皇帝的新世界。

“老金,把基地司令带过来,还有他们的家眷。”凭栏远眺了一会儿,郑远清打开对讲机淡淡地说道。

“明白,押解到哪?”金雨堂狰狞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押到幸存者面前……不,带他到坦克上。”郑远清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有资格死在这里,也有资格当着敌人的面享受一下我们曾经经历过的。”

十分钟后,被五花大绑的矮壮司令在几名战士的押解下来到巨型坦克的炮塔下,随之一同押来的还有数名留下活口的参谋以及在矮壮司令房间里发现的女子和家眷;昔日不可一世的基地领导层人士如今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到乌压压的幸存者头顶。

“啧啧啧,这妞挺漂亮的嘛。”郑远清冷冷地扫了一眼矮壮司令,然后背着手踱步到矮壮司令的家眷面前看了眼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

“刺啦”那紧张兮兮的年轻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手赤裸裸地撕开了她的衣襟,任凭女人那雪白的前胸暴露在炎热的空气中。

“你……你要干什么?”矮壮司令一见来者没搭理他、而是先去轻薄他的家眷,不由得瞪着眼睛大骂。

“不想干什么,我在想,如果这么漂亮的妞被光着身子扔入尸群会是一种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郑远清看也没看一眼矮壮司令,而是伸出手里的马鞭轻轻地拍了拍年轻女人的脸颊,而那名年轻女人却吓得闭上眼看也不敢看一眼,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后果会是什么。

“你……你个畜生……”看着眼前的独眼指挥官,矮壮司令拼命地往前挤、似乎要和郑远清拼命一般。

“畜生?呵呵呵——让这畜生跪下。”郑远清扭过头淡淡地说道。

“跪下”只听两声怒吼,押解着矮壮司令的两名战士猛然用力按着他的肩膀,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矮壮司令的腿窝处挨了狠狠两脚,矮壮司令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坚硬的甲板上,从膝盖处传来的刺痛使得他满脸扭曲。

“老逼崽子,还记得我们吗?”郑远清狞笑一声、抬腿蹬在矮壮司令的肩膀上,漆黑闪亮的马靴紧紧踩住矮壮司令的脖颈,虽然这很有践踏对方尊严的意味。

但是,报仇就是报仇,郑远清今天是来报仇的,就是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践踏敌人的尊严——这不是两军对垒各为其主,胜利者应该给失败者足够的尊严,这是报仇雪恨,郑远清不觉得尊重敌将的场面应该出现在报仇的场合。

“你……你们究竟是谁?”脸色煞白的矮壮司令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独眼男人,他绞尽脑汁拼命搜寻着关于这个男人、这支部队的片断,但是他却失望地发现他竟然没有一点印象——尤其是他们的军帽上那个火红色的凤凰军徽,他根本不知道还有一支这样的部队。

“司令记性不太好啊,看来当年的茶冷口之战似乎让司令兴奋得自以为是西北王了。”郑远清抬起马鞭,轻轻挑了挑矮壮司令满是皱纹的脸,他当然知道矮壮司令根本不可能认识他,但是这也无所谓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矮壮司令彻底体会到失去亲人、失去一切的感觉。

“哼哼哼,果然是你们你们竟然没死”矮壮司令突然间想到了那个让他为之胆寒的神秘部队,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想到天边升起的第二个“太阳”,矮壮司令感到身上的衣服被瞬间湿透。

“很失望是吧?不过没事儿,我很快会用你和你老婆孩子妾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冤魂。”郑远清依旧背着手、踱着步子慢慢地说道,“你强加在我们身上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在死前细细体会,怎么样?先从你老婆开始还是先从你闺女开始?”

此时的郑远清满脸冷淡的微笑,说出来的话也是淡得出奇,可是身边的战士们都知道,郑远清那阴冷的性子越是淡然却表示他心里越是愤恨,使出的手段也是越是残忍。

“你敢”矮壮司令一听眼前这个人要先动他老婆女儿顿时瞪眼大喝道,他不傻,眼下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呵呵,我敢,我有什么不敢?有种你来咬我啊?你TM的还以为你是五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重装部队老大?老家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啊?”郑远清先是淡淡一笑,接着猛然出腿、照着矮壮司令那白发苍苍的脑袋就是一记重腿。

第495章 谁言残忍

第495章谁言残忍

“噗——咳咳……你tm有种冲我来对女人小孩下手算什么好汉”矮壮司令吐出两颗断牙、满脸是血地大喊道,不愧是当了一辈子兵的人,哪怕被枪顶到脑袋上也依然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他知道,越是这样的对手越是尊重骨头硬的人,自己骨头硬点恰恰能避免老婆孩子受到非人的折磨。

“很好,你很有种,其实我很佩服你的骨头。可惜,你看错了人;老子不是什么善信。”郑远清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个中年汉子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惜他想错了,“老子当年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围追堵截连条活路都不给,那个时候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想必你也知道,和你们对战的有多少女人,把女人都逼上了第一线,你那时怎么不有种冲老子来?”

“那又如何?战场厮杀从来如此,战场上没有男人女人,只有战士”矮壮司令脖子一梗继续硬到。

“哦,对啊,说得不错,战场上没有男人女人,只有战士,嗯,说得很对,这样我对你老婆闺女下手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些。”郑远清微微一笑用马鞭指着矮壮司令的脑门淡淡地说道,“现在这里就是战场,战场上没有男人女人,也没有老婆闺女,大家都是战士。”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听着郑远清的歪理矮壮司令恼羞成怒。

“歪理邪说?你规定的?你老几啊?我规定了,这儿就是战场,你老婆闺女就是战士,你放心,我会按照战士的待遇送她们上路的。”郑远清挥了挥手,一个战士拿着一卷胶带走了过来,然后狞笑着在矮壮司令的脸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紧紧封住他的嘴巴——郑远清要的就是活活气死他。

“爸爸——”随着两声尖叫,陆地战列舰下的刑场上,第一个被拖出来的是矮壮司令的一双儿女,其中就有刚才那个被撕开衣襟的女人,两个二十来岁的孩子被五花大绑拼命地哭着,他们多么希望一直是他们最敬佩的男人能出来救他们啊,只是,这个愿望他们永远实现不了。

“呯呯”两声枪响过后,两把54在两个年轻人的脑袋上打响,炽热的子弹瞬间掀开了两颗颅骨,两个孩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脑浆四溅、倒在当场。

“嗯——嗯——嗯”矮壮司令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拼命要往儿女身边爬,但却被两双粗壮的臂膀死死摁住。

“舒服吧?很爽吧?啧啧,你看这高兴得跟孩子似的。”郑远清伸出手拍了拍矮壮司令满是皱纹老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也知道不舒服?当年你对老子的亲人动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后悔了吧?晚了——带他老婆”

又是一声枪响,矮壮司令的原配夫人在惊恐万分中被掀开了脑壳;紧接着是他的小妾、他的丫环——矮壮司令一家人在54手枪的响声中不断被掀开脑壳。接着是参谋、副官以及他们的家眷,一个个统统在矮壮司令面前变成无头尸体。

“呜呜呜呜……”看着那一百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矮壮司令终于泄了气,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瘫软在地失声痛哭,他其实很明白,眼前这个残忍的家伙实则是把一腔怒火发在了他这个替罪羊身上,这个独眼龙其实更明白,庞大的贺兰山基地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寻仇的?那么,寻不了贺兰山基地的仇,这股压抑了五年的积怨只有发泄在他的身上,没办法,谁让他是一颗棋子呢?

“好了,现在送你如果晚上能托梦的话回去告诉贺兰山基地的老大,总有一天,他也是这个下场。”郑远清看人杀完了,便掏出92式手枪顶住矮壮司令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道,“对了,记住我长什么样,变成厉鬼了也别忘了来找我,哼哼哼”

“呯”最后一声复仇的枪响消失后,贺兰山基地在西北的两大羽翼被彻底剪除。从今天起,不管阿木阿塔拉基地是否仍然能和贺兰山基地进行联系、是否仍然听从贺兰山基地的指挥,这里都不再和贺兰山基地有任何关系。

杀掉了基地的统治层后,郑远清向所有原基地幸存者告知,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吞并战争,独立八师不和普通幸存者过不去。从今往后,基地里的各项生产生活工作一律照常进行;而且,从今天起,所有的幸存者都将会有一份工作。

郑远清要参照巴喀拉基地的建设方式,将所有的基地劳动力全部调动起来,也只有先解决就业问题,才能促使阿木阿塔拉基地进入一个良好的循环。

接下来的工作便和所有的待建的基地一模一样,大量的水泥钢筋从陆地战列舰中运出;刚刚还吓得哆嗦的幸存者们这会儿竟然欢呼着涌向货车群。末世就是这样,谁给吃的跟谁混,何况郑远清他们施行的制度让每一个幸存者都有饭吃、都有活干。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除了基地原有的,最底层的管理者比如“小组长”外,所有的中层管理者都要重新选定。毕竟阿木阿塔拉基地和阿图干基地、巴喀拉基地都不同,这里没有任何值得郑远清信赖的人,所以,要将这所基地重新经营并且盘活,对郑远清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第三天下午,在翻看了阿木阿塔拉基地遗留的、关于贺兰山基地的一些资料后,郑远清把欧达和于洋单独叫到办公室里。

“……贺兰山基地的具体位置这地图上已经有了,但是贺兰山基地究竟是什么样子,你们需要去搞清楚。”郑远清坐在椅子上,将一摞分拣好的资料递给欧达和于洋说道。

欧达和于洋接过资料,然后看向那一排圈圈点点的军用地图,而贺兰山基地就在这些圈圈点点的群山之间。

“贺兰山山脉里?他们可真会选地方。”看着地图上的标注,欧达和于洋对望了一眼,苦笑地说道。。.。

第496章 剑指贺兰

第496章剑指贺兰

“对,没错。【我记得那片山脉中应该有着‘深挖洞、广积粮’时代遗留的巨型军事基地,就是当年那些将整座山都挖空的军事基地;这地方都是防核弹的,防丧尸自然也是轻易而举。”

“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这地方却固若金汤,重炮轰,轰不进去;飞机轰炸、炸了也没用。要得到里面的天量物资,咱们必须从内部入手。”郑远清拆开一盒烟抽出一根,然后将烟盒扔给两人说道。

“那这不就是一群瞎子和聋子?”于洋问道。

“是,但是不知道他们基地里控制了多少幸存者,基地范围有多大,如果真的是占领了一片军事基地的话,那么他们手下定然有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的幸存者;如果他们拥有一系列的生产设备和链条的话,他们是不是聋子和瞎子也无所谓了。”郑远清表示有着这么多的人口基数和这么强大的实力,那么贺兰山基地就有着藐视一切的实力,这么大的基地决然不同于库尔塔斯克和阿木阿塔拉基地那么容易对付。

“那老大是怎么打算的?”欧达抽了一口烟问道。

“初步想法是引爆基地内乱,然后咱们当渔翁;但是这个办法未必适合这种乌龟壳似的基地,一切要等你们的结果再做定论。”郑远清弹了弹烟灰说道。

“好吧,老大,我们去,这个……我只能说尽力。”欧达和于洋对望了一眼,然后对郑远清说道。

“可以,多久都行,这个不着急。”郑远清点点头表示无妨,毕竟这么大一个基地哪是几天就能侦察完的?

。【。。

2o17年6月21日夜,战场的硝烟散尽,易主后的阿木阿塔拉基地变得灯火通明,一队队幸存者瞪着惊骇的眼睛从灯泡下走过,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再见过电灯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没能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亮着的电灯。

当然,这些临时搭建起的电灯并不是让幸存者们喝酒打牌的,面对被轰塌的城墙,基地的幸存者们必须尽快将其全部修建好;并且,这次的城墙改扩建工程将会把林通河的一段纳入到基地范围内,此举将为基地提供一个水量更大的水源。

作为未来的东西交通枢纽,阿木阿塔拉基地对于郑远清今后的战略部署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郑远清命令部队在阿木阿塔拉基地原地休整数月,他要将这个战略要地彻底整治一下。

2o17年7月,关于阿木阿塔拉基地的整合会议正式召开,这次曹雪振和张煜以基地领导人的身份出席会议。

觉得啊,阿木阿塔拉基地不仅仅要将原有的临通车站并入基地,而且咱们要想办法打通从临通车站的几条支线线路会会比较好。”会议上,张煜第一次作为基地领导人之一言,已经不再是小姑娘的张煜依然像以前那样腼腆——在这群大哥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文静而腼腆的小姑娘。

“张煜,别紧张,都是自己人,以后你面对的场面可是比这还大哟。”郑远清看着张煜不知所措的样子微笑着叮嘱道,与之相伴的,便是他心里对曹雪振和张煜夫妇的愧疚感。

“别着急,慢慢说;都是练出来的,别总是和你若琳姐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呵呵。”许书成也安慰着张煜、然后冲李若琳咧了咧嘴,李若琳则翻了翻白眼当没看见。

在具体的管理事务上,张煜要比曹雪振有更大的能力,曹雪振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打仗的方式学了不少,但是对于基地的管理他还差得多,但是他终究不是那种文武全才的人,文化底子的薄弱、憨厚的性格使然、不善于言谈的本性使然……

这些薄弱点都间接地影响到了曹雪振在内政处理尤其是内部关系调节上的能力,所以今后的阿木阿塔拉基地真正的内政管理还是张煜主抓。

“嗯……好吧……我不紧张。”张煜红着脸拿起激光笔、深吸了几口气尽量显得不那么紧张,多年以来的默默无闻也使得她的变化不像代安阳那么明显。

“这几天我研究了一下,从临通车站到青海沙子梁有一条铁路货运支线;沙子梁火车站距离大学基地只有不到5o公里,如果我们能将这条支线打通的话将来大学基地的人就可以和这里产生流动。”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这条。”张煜指着地图上一条铁路线说道,“这条线路便是从临通车站通往内蒙巴拉格的一条支线;如果将这条支线打通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连通内蒙的幸存者基地?还有这条,陇海线向西一直达到乌鲁木齐,这条线路打通后咱们就可以和xJ联系起来。”

“到xJ的可以考虑,但是往内蒙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巴拉格向来就是地广人稀的地方,而且这条支线是咱们占领了临通车站后才现的,在尸乱前的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应该是军线,而一般军线所到达的地方都是荒无人烟的贫瘠之地,不过咱可以顺着去看看,看看有没有遗留的军用储备物资。”许书成看着笔记本上的地图表自己的意见。

“欧达已经去那看过了。”郑远清对欧达点点头,“欧达,说说结果。”

“派人去看了,那里通向一座矿山,从牌稀土矿,但是别说现在,就是今后半个世纪内我估计咱们都用不了那座稀土矿。精密电子仪器再次出现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欧达一边点击着的资料一边说道。

“嗯,老庞,派人将那座稀土矿炸掉封存;等咱们用得着的时候再去开采。”郑远清对庞万龙点了点头道。既然稀土矿没有用,那么就将它炸掉封存,以防将来被某些流浪的幸存者给糟蹋掉。

“但是旅长……”见郑远清说完,欧达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

“怎么了?”郑远清点了点头示意欧达继续说。

“那条军线在稀土矿上并没有停止,而是一路继续向北,但由于深入内蒙草原我也就没有继续深入查看;但是在我们已经查看到的地方却现了有部队的痕迹。”欧达说道。

“内蒙的遗留部队?”郑远清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内蒙草原上有遗留部队并不稀罕,前北京军区的大批部队很有可能在尸乱爆时一路逃向内蒙草原,而且那里还有着“深挖洞、广积粮”时遗留的大量工事。

“有可能,因为稀土矿里能拆的设备都被拆走了,我们甚至没有看见一顶遗留下来的工程头盔和工具,更没有遗留的军用物资,那个地方距离阿木阿塔拉基地直线距离虽然不远,但是沟壑和山谷却也不少,也绝非重装集群可以轻易到达的。”。.。

第497章 稳扎稳打

第497章稳扎稳打

“而且,军线附近没有任何城市和乡村,遗留物资也很少,贺兰山基地不会为了这点面包渣派出直升机和重装集群;所以我判断那些部队应该是从内蒙的;沿途的小基地没有这么大的跨越能力。”欧达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说道。

“嘿嘿,有意思,难不成还有骑兵不成?不管他们,继续说咱们的。”郑远清笑了笑说道,不管内蒙有没有基地,这都和独立八师关,不说其他的,单单是这海拔千米的高原和其间遍布的丧尸都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认为临通车站到青海的支线也没必要打通,首先那里已经是青海以西了,典型的末世人区;咱们不可能在那里建立一个没有产出的基地;我觉得还是放弃吧,把全部精力用来打通到乌市的线路。”程飞见大家说完了便继续说道。

“我觉得是这个理儿,青海以西都是人区,打猎倒是个不的地方;而且那里仅存的格尔木基地等地方已经成了孤岛,就算占领了格尔木也没用,还得养活那么多人;目前来说,那地方和咱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在咱们拥有多余物资之前,咱们没必要搭理他们。”金雨堂表示赞同。

“我也觉得是这样,那地儿已经被咱们扫荡了两遍了,没那个必要再了。”陈忠跟着说道。

“那好吧,张煜,继续说说其他的吧。”郑远清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青海以西本就贫瘠,剩余的一些中小幸存者基地都已成了孤岛,郑远清暂时也没有那个能力将格尔木这些基地发展成巴卡拉基地那样的物资集散地;郑远清也不是圣人,更是懒得搭理那些孤岛型基地还在不在、能活多久。

在张煜说完其他问题后,经过会议表决,大家放弃了这两条货运支线,将来的主要工程便是打通从临通到乌鲁木齐的干线——但是这条干线周围便是数不清的丧尸群,这条干线的打通绝非一日之功,没有个一两年的很难做到,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打通陇海线甘肃路段;一旦打通这段铁路线,整个甘肃的物流将会重新启动,这也就意味着独立八师的经济体系也将初步建立。

但是,打通一条横贯甘肃的铁路线绝非那么容易,作为战斗一线的阿木阿塔拉基地在短内仍然属于军管,而且甘肃人口终究比青海多得多,因此阿木阿塔拉基地虽然仍然是男少女多,但是比例远没有阿图干基地、大学基地那么夸张。

在阿木阿塔拉基地的重整工作进行到一定程度后,郑远清决定进行人口对调,将处于战斗一线的阿木阿塔拉基地变作一座兵营。

这次人口对调工作是独立八师控制的基地有史以来最大的人口流动,从对调措施颁布后,各个基地便开始进行挑选工作,阿木阿塔拉基地、巴喀拉基地、阿图干基地对本基地的年轻人进行新一轮的筛选的调整。

各个基地都挑选出一批人品、智商等综合素质相当不的送入大学基地,在这一轮挑选中,身材和相貌已经不再作为标准,毕竟这不是掠夺战争而是挑选真正的精英人员。

作为西北未来的“首都”,郑远清必须保证大学基地的人口素质,他的目的是将大学基地建设成一座以高学历、高素质群体为主要人口的基地,而今后各个基地的下一代教育工作也将在这里进行,孩子们只有在高素质的环境中才能得到良好的教育。

而在不远的将来,大学基地将成为各个基地人员培训和进修的高级场所——独立八师需要的是一代高素质居民,而不是一代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另外这次人口对调还有一项便是将17岁以上,30岁以下的青壮年男人全部编入一线战斗部队先期驻扎在阿木阿塔拉基地;13岁至17岁之间的男孩被统一抽调到大学基地进行半学习半训练化教育,直到被编入现役。

而新入伍的男人将会在阿木阿塔拉基地进行为期半年的军事化训练,如果顺利的话,到2018年初,这里的3000名男性青壮年和阿图干基地的2000名男性青壮年将会被全部编入一线战斗序列,届时郑远清的一线男兵将会突破8000人,一个师的架子也将会正式拉开。

随着一线战斗部队男人的增多,一线战斗部队中仅有的数百名女兵也在有序地陆续回调到大学基地、阿图干基地、阿木阿塔拉基地任城防军军官,负责培训、带领新一批的城防女兵;届时李若琳等人也将会离开一线战斗部队,回到首都大学基地负责各部门的统一调度。

而日后当大学基地的系统教育开始后,所有基地的孩子将会统一调入大学基地进行系统学习,男孩在学业结束后会统一编入一线战斗部队;女孩学业结束后会按成绩和专业分配到各个基地;成绩优良者将会留在大学基地任教甚至赋予权力;而其他的各种选拔升级机制也与之同时并行。

当一切统编和整肃工作进行完毕后,2018年1月,趁着大雪覆盖西北,大量丧尸被牢牢地冻在地面上的时候,郑远清挥师东进,陆地战列舰直接开往甘肃最南端的麦积山市。

甘肃省麦积山市是陇海线甘肃段的最南端,郑远清还是一群末世流浪者时呆过的小清河便毗邻麦积山市;在小清河麦积山段,便是有着陇海线经过的麦积山火车站。

麦积山火车站位于麦积山市经济开发区中央,而麦积山市经济开发区则是尸乱前著名的“鬼城”之一,上百平方公里的经济开发区除了有堪比大都市的建筑外简直没有一点人烟;

那个时候,甚至连搬到新区办公的麦积山市政府的也没有得到民政部的承认,不过不管那些官僚和开发商的功过,这建立在一片崭新建筑群中的麦积山火车站已经附近大片大片的“物流园”、“工业园”和各种建筑材料物资库则都便宜了郑远清。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麦积山火车站东临小清河、北走陇海线;南邻连霍高速高架桥;西临高楼大厦繁华的中心城区,其地理位置简直得天独厚,如果能在这里建立一座崭新的幸存者基地,那么南北两大基地就能通过铁路往来流通,这对于整个独立八师的经济复苏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我的方案是这样的,火车站以东的小清河地区对岸,全部用大型水泥墙围起来,这一段的工程量比较大,咱们必须把小清河的这一段围在基地里,今后不论取水还是游玩都有了一条清澈的河流。”在新基地建设会议上,老周宣读了的方案。

第498章 二次掠夺贴子管理

“这段长达十几公里的水泥墙在后来加固的时候要建成一座真正的城墙,城防军的驻地就在这里;而北面陇海线的工程要简单些,那里不是有尸乱前未完工的高铁高架桥吗?这是现成的城墙,高架桥下面用钢筋水泥直接填满就行。***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而火车站的南面,连霍高速的高架桥也这样施工;至于西面的繁华城区更是简单,这一片几十层高的大楼就是现成的城墙,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将楼与楼之间的公路和缝隙用钢筋水泥填满就是。这些大楼既可以用来居住,也可以用来城防了”

“这样一来,咱们就能有一座占地占平方公里的新基地了一说到这里,我们真得感谢麦积山市政府的规划。”说到这里,老周笑了笑,麦积山市政府简直就是为了独立八师能够更省劲、更舒坦才这样规划的。

“嘿嘿,或许他们一开始就知道后来会有尸乱呢,然后会有一吓,独立八师优哉游哉地在这里建基地,那谈官老爷一定是末世小说的粉丝。”许书成掐灭烟跟着笑道。

“但是这片区域里的丧尸可不是个小数目,差不多得有十几万吧?还都藏在犄角旮旯里不出来,这么多丧尸一时半会儿可清剿不完啊:”程飞看着航拍图忧心忡忡地说道。

“说道小清河,我想起来在铜山基地外面咱们干的事儿了,老许老金,你们还记得咱在河里骚扰铜山基地吗?“邱国兴突然说道,”那个时候,咱们在小清河里,那可是被两岸丧尸夹道欢迎啊,好家伙,多少丧尸站满了河岸,这要是浇上汽油,然后扔根烟头啧啧啧,那飞美啊!”

“很好,那点这么定了,再去抓一批土匪扔在小清河上当诱征,这一次的刹尸战斗全部用新兵上,施行老兵带新兵的方针,争取三个月内将麦积山基地的城墙建成;半年内将城防完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郑远清见大家都说完了便最后拍了板。

就这样,从2018年2月初开始,三十架米26重型直升机便从大学基地吊着大量的水泥墙不断往来,而地面部队则配合着将这些水泥墙整合落座,在整个框架搭好后,当城墙内外的丧尸谁也看不见对方的时候,大量用铁笼子装着的土匪便被运抵火车站广场上还有小清河上。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当那些恶贯满盈的土匪一抵达目的地,城区内大量的丧尸便围聚而来;当丧尸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之时,天空的直升机便浇下大量燃油,然后一把火清理掉满地乌压压的丧尸,当然也连同那些作为诱经的渣滓。

就这样,独立八师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将整个城区内的丧尸消灭掉百分之九十九;然后大量新兵被运抵城区,开始对城区进行地毯式排查,不放过一个特角旮旯,甚至连下水道的淤泥都被火焰喷射彻底焚烧过一遍,这里绝对不允许留下哪怕一颗没有死掉的尸头。

就这样,在2月份整一个月的时间里,麦积山基地无时无刻不在浓烟滚滚,八一杠的枪声和战士们紧张的口号声没日没夜地响着,而整个基地里残存的十几万丧尸也在一天天减少……旧年3月初,经过一叮,月的整治,占地占平方公里的麦积山基地大体落成;而焚烧了大量丧尸所剩下的骨灰,也被重型设备埋在小清河沿岸的土壤中,这里将来会和植基因作物;郑远清不求麦积山基地能有多少余粮,但起码要粮食自给。

在丧尸全部清理干净后,从各个基地运来的幸存者也陆续到达,沉寂已久的麦积山市区也再次有了人烟。

按照一开始的规划小,基地要开挖地下部分,地上部分则全部作为商品流通市场,这里将来会成为西北的重要经济基地;而所有的人将来都会在地下生活。作为商品流通基地,这里将不卉许进行工业生产,郑远清要将所有的基地互相配合也互相牵制,绝对不能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2018年3月,在麦积山基地进入收尾工作之时,新一轮的战争会议也已经落幕,为了整个西部的霸权,独立八师再次发动了第二次掠夺战争,只是,这次掠夺战争,独立八师不再以土匪的身份进行,而是以打着中央旗号的”王师”身份对陇海线甘肃路段沿途所有大中型幸存者基地进行控制性战争。2018年4月,独立八师进攻陇海线甘肃路段中部的张掖幸存者基地,于两日内占领整个张掖基地,从基地中挑选青少年男女z四余名调入麦积山基地。2018年5月,张掖基地对阿图干基地之间长达沁公里的地下隧道从两边同时上马。2018年7月,独立八师进攻陇海线北段的大型幸存者基地玉门幸存者基地,在挑选出姓口余名青少年男女和大量废弃的工程物资后再次撤军。2018年8月,独立八师进攻陇海线的重要关口嘉峪关基地,将嘉峪关基地的城防彻底逼出嘉峪关火车站的范围;在挑选男女和收集物资后,独立八师撤军。2018年“月,独立八师大军压境酒泉幸存者基地;酒泉幸存者基地望风而降,愿意全力配合独立八师的重贯交通战略。2019年‘月,独立八师占领沙子梁幸存者基地,并于当年3月开挖沙子梁火车站到大学基地的地下公路陡道。2019年5月,独立八师动用6000名战士开始了此次掠夺战争的收尾战斗,这次战斗的主要目的是,清剿所有铁路线上的丧尸;在清剿战斗进行的同时,由2万名工人后续跟进在铁路两旁建立防护墙,并且加固铁路线。2010年7月,历时两年的第二次掠夺战争落下帷幕,独立八师控制下的大学基地、巴喀拉基地、阿图干基地、阿木阿塔拉基地、张掖基地、麦积山基地正式连成一体,陆地交通网正式建成……s。2021年5月‘日,旧时劳动节,初春的阳光照射着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刺骨却已经有了一些春天气息的阵风吹楠着朝阳中的阿木阿塔拉基地;

经过两年的建设,昔日破败不堪的阿木阿塔拉基地已经变得焕然一新,一扯批尸乱前的二层小楼也已经屹立在基地之中,在这些小楼之间,整洁的街道、广阔的物资集散地、干净整洁的居民一,…一切一切都使得这里像是尸乱前的交通枢纽一般繁忙。

上午十点左右,阿木阿塔拉基地火车站周围人山人海,整个基地就像过年一般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幸存者都来到了火车站锋近,一时间,十几万双眼睛或近或远地都凝视在一处。

第499章 经济复苏贴子管理

只见那高高的铁路桥,一列被漆成沙漠迷彩的货这列车正安安静静地停在站台前,而在站台,数百名光着脊梁的搬运工人正推着手推车挥汗如雨地往车皮里搬运着各式各样的物资军火、粮食、新纺出麻布、以及整车皮整车皮的煤炭……。

在车站之外围观的幸存者则满怀欣喜地看着这列挂着红花、拉着火红的凤凰旗的列车,末世已经“年,很多人早已淡忘了列车究竟是什么样子。

只有那些二十岁以的中老年人还依稀记着列车的样子,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见列车;而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和少年则根本就模糊了列车的概念,至于那些出生在这座基地的孩子则更是稀罕地打量着这只在父母口中听说过的东西。

和这边的人山人海不同,在基地的正中央,一片看似普通的三层顶,则停着一架等比例缩小的小型米26直升机,郑远清、李若琳、许成、金雨堂、曹雪振、张煜等人正站在直升机旁凭栏远眺。

“队长啊,我和雪振本来还以为你要去剪个彩、讲个话什么的,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呢。”张煜指着一派热闹却让人习惯性地觉得少了点什么的火车站笑嘻嘻地说道:

“我?我去说什么?啊一列车啊!我赞美你!完了。”郑远清今天难得心情好,也少有的跟着开了个玩笑,今天是第一列列车开动的重要日子,按照尸乱前的惯例,郑远清应该去露个小脸讲个话、做几句“重要指示”啥的,但是郑远清早就说过,从他做起,从今往后独立八师永远不得出现这和摆官威、摆官架、打官腔的行为。

“以前总赏得当一方大员或一军首脑后很是威风,但是今天却感觉其实很累。”金雨堂撑着栏杆掏出一铁盒自制的烟卷说道。

“是啊雪振现在感觉到压力了?”郑远清接过一根烟点燃拍了拍曹雪振的肩膀说道:

“嗯,压力非常大;比如说今天这个尸乱前非常普遍的‘领导讲话,是真不能搞,那和风气绝对不能再开先河;否则不用多少年贫富差距、阶级对立,将会重新回到我们的基地:“曹雪振点燃一根烟说道。

“没错,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咱们的条件和矮壮司令他们不同,咱们有更好的条件,同时也更容易引起阶级矛盾。其实张煜想的办法就挺不错,看看咱曹总长住的宅院,两层,一个小院子,一辆破吉普看着多简朴。”许成笑嘻嘻地说道。

“嗯,多简朴谁要是过二楼就知道这是多简朴了是?若琳姐?“张煜知道许成想说什么,于是赶紧搂住李若琳的胳膊求帮助:

许成说的没错,张煜的主意真的很棒为了尽可能缩小贫富差距、尽可能缩短阶级距离,张煜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今后外派各个,基地的“总长”只能拥有一套标准定制的两层小楼,这座两层小楼不大,和小别墅差不多外观看去和其他幸存者的住宅差不多,只是结实点、装饰好些而已。

如果进一楼来访者会发现这小楼一楼和普通幸存者家的客厅差不多,水泥地、白石灰墙,无非是有个简易的沙发、多几把尸乱前“漂亮的椅子”而已,最多也就是多个保姆和厨师,要说非要有什么特殊化的,那便是当官的家里冬天有暖气一仅此而已,起码在普通民众眼里仅此而已!

但是如果有谁能得到许可进入二楼的话,却会发现二楼和一楼绝对是天壤之别,这小小的二楼里竟然还有个三楼,整个二楼和三楼简直就是尸乱前豪华公寓的标准,甚至还有各和电器、美酒、豪华沙发、床铺、独立浴室等等足以媲美尸乱前的设施一一这二楼和三楼是老周的专业装修队亲自装修的,装修完就走,足以保证不走漏半点风声。

如此一来,和郑远清一起打下西北的人都能享受到优质生活,而且那些接受统治的幸存者也不会因为生活水平的过大差距而心生民怨一普通民众看见他们的领导人生活条件也不比他们高到哪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平衡感。

“哎,大姐,这以后会不会有人说咱们虚伪啊、狡诈啊什么的呢?”一旁守卫的乔梅附到李若琳耳边低声问道,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乔梅,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咱们说过咱们是‘产哇,义,吗?咱们说过咱们是,民主社会,吗?没有,咱们现在没有任何社会制度,也没说过人人平等、民主、权利什么的,他们凭什么说咱们啊?谁承诺了他们让他们找谁要去,咱们这里可没有他想要的。”

李若琳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突然觉得乔梅代表了很大一部分老一代幸存者的观念尸乱前的既定观念,认为人和人之间就应该是民主、平等,当官的就应该是像“鸟生鱼汤”、刘慵谁的那样两袖清风、一贫如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之类的既有欢。念:

而当李若琳转过身问及郑远清这个问题时,郑远清的回答却简单之极、粗鲁至极。“不管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谁要是想借这个理由搞煽动的话,就让他们去找丧尸要去他娘的还反了他们了,州活下来就开始要民主要平等了?老子当权又不是他们支持的,要平等?我…找谁要平等去?”

“呜呜呜!!”就在此时,三声响亮的汽笛远远传来,第一列以生物发动机为动力的客货两用列车缓缓启动,车头鲜艳的凤凰旗也慢慢随风舞动,长长的列车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慢慢启动、开向遥远的东方,从这一刻起,西部的经济正式宣告复苏,西部的人口流动和物资流动也正式开始,西部的末世经济也拉开了帷幕。

到2021年5月‘日为止,整个打通各个基地之间交通线的战役正式结束,关于此次战役,后世史学家将其定名为“西部交通线战役”。

鉴于此次战役对于西部末世经济的重振有着举重轻重的意义‘后世史学家在这场战役前加冠了“伟大”二字;和同一时期的“东北交通线战役”、,“蜀交通线战役、,并称“末世三大战役”。

第500章 普通基地

第500章普通基地

随着西部交通线的打通,西部的交通正式连为一体,接下来郑远清要做的事情,便是重启西部经济贸易,让西部的物资和人口重新流动起来,此举将会影响一个又一个普通小基地的普通幸存者的后半生——

2021年8月31日清晨,阴霾的天空依旧笼罩着西北高原,初冬的寒风依旧切割着东华幸存者布满冻疮的脸庞,在那些破败的旧时民宅间,一个个衣衫破旧的幸存者扛着各式的工具行走在破旧的柏油路上,他们要为了一天的活命饭而日复一日的进行大体力劳动。

然而,这看上去平凡的一天却注定了不平凡,此时此刻,基地中心那栋几乎已成危房的两层小楼下,一个还算有点肥肉的中年男人正裹着破旧的棉袄坐在台阶上吃着早饭,他的早饭很简单,一个杂粮冷馒头,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

“首领,打猎队今天就要出城了,您看您还有什么指示?”就在胖子拼命抑制着自己狼吞虎咽的时,一个头发如蓬蒿、裹着一件破旧棉袄的瘦高男人一边吸溜着青鼻涕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有个吊指示,该去就去吧,不去指示了,省的他们看着我烦。”胖子看了眼瘦高男人饿得发慌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半块馒头说道,“给,还剩半拉,你吃了吧。”

“谢谢首领谢谢首领”瘦高男人感恩戴德地双手接过那半拉馒头,然后拼命抑制着自己一口吃下的一点一点地咀嚼着。

“慢点吃,慢点吃……”看着自己的心腹大将饿得发慌的脸,胖子不禁感到一丝心疼,想当初他不择手段地爬上了这个位置,却发现这个位置真的不是人坐的,本来以为坐上了这个位置可以吆三喝四、人五人六,结果却发现收获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他必须绞尽脑汁维持基地的生存,否则,很快就会有人取代他——这和他印象中当官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末世普通的一个中型幸存者基地高层的生活状况,不管这些高层是用了什么手段坐上这个位置,但是每一个领导者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会被逼着殚精竭虑致力于基地的发展,因为末世的基地就像一个孤岛,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当官的跑也跑不掉,如果不问民生的话会很快被推翻,毕竟这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小聚集地或者土匪窝。

如此一来,这些高层似乎除了可以三宫六院、每天吃两顿饱饭外没有任何特殊待遇,于此相反的是却要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让基地维持下去,不然,被推翻后他连这点待遇都是妄想。

“首领,那天我听一个过来换盐的家伙说,铁路桥上有火车开过去了,开始我还不信,但是听了好几个人都这么说,我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的,我都快忘了火车长啥样了。”瘦高男人感激涕零地陪着胖子说话。

“火车?是不是有独立八师的火凤军徽?”胖子突然间皱起了眉头。

“嗯,有的,一看就是独立八师的,NN的,他们……怎么?首领觉得不对劲?”瘦高男人疑惑地问道。

“二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咱们的好日”胖子突然间眯起了眼睛慢慢地说道。

“咋……好日子到头了?”瘦高男人刚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却突然一惊,他刚刚能过上每天吃一顿饱饭的好时光,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胡扯咱们的好日开始了”胖子眼睛一瞪,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咋……咋可能……首领你……”二子不相信地瞪着眼说道,他还以为这个胖子今天是不是饿疯了。

“隆隆隆——”就在此时,一阵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远远传来,正在聊天的两人猛地一惊,然后同时抬眼望去,只见南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两人便知道这是独立八师的直升西北唯一一家有直升机的军事武装。

“他他他他们咋又来了?咱们基地连女人都木有,他们上回不是打劫了一圈吗?”瘦高男人惊恐地看着那架小型米26直升机脸色煞白地说道。

“少废话赶紧跟我去迎接他们”胖子的脸色也突然间煞白如纸,鬼知道这群强横至极的人怎么又过来了,但是,作为基地首领,他却必须亲自迎接,哪怕是被一枪毙了也得去。

就在两人蹒跚着跑向基地中心的广场时,那架涂着沙漠迷彩、有着耀眼的火凤军徽的直升机已经飞临基地上空,已经开始徐徐降落,凡是看见这架直升机的幸存者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躲藏在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

随着轰鸣声的逐渐减弱,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基地中心的广场上,那名胖子也带着十几个基地高层毕恭毕敬地等候在飞机舱门外。

“吱呀——”随着一阵铰链的摩擦声,直升机舱门被打开,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回里面出来的不再是一队持枪士兵,而是只有三个人,为首的一人身着尸乱前的黑色风衣、黑裤子、黑皮鞋,一头板寸发显得精神抖擞,而让胖子一行人更加惊奇的是,这人的风衣衣襟中竟然穿着白衬衫还打着一条蓝色的领带,活脱脱地像是尸乱前的商人。

而风衣男身后则是两名高挑美丽的长发女子,只见这两名年轻女子皮肤白皙、长发柔顺,面色红润,一身同样的黑色风衣下是漆黑闪亮的高跟皮靴,而那两双纤细的如玉的小手里竟然各自提着一只公文包,就像尸乱前跟在老板身后的秘书一般。

“请……请请问军爷来小地儿有何贵干?”胖子一边拼命抑制着自己小腹的火热,一边点头哈腰地硬挤出一丝笑容谄媚地说道。

“你就是‘东华基地’的一把手张三张总吧?”风衣男没有像上次来的人那样一脸杀气,而是带着冷漠的礼貌微微一笑地说道。

“我就是、我就是,您喊我小张就是了,喊张总真是折煞我也、折煞我也”听得这声“张总”,胖子张三吓得头都快垂到地上了,哪怕眼前这个比他小十几岁的男人喊他一生“小张”也比喊他声“张总”强得多。

“不必不必,以后你就是张总,东华基地的张总,就这么定了。”风衣男依旧是微微一笑、带着冷漠的礼貌不容辩驳地说道。

“是……”张三已经吓得满头冷汗,心里却也无奈地叹道:你爱喊啥喊啥吧……

“张总不必如此客气——这样吧,闲话也不多说了,我是来给张总发请柬的——”风衣男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名女秘书乖巧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然后轻盈地走到张三面前,伸出一双雪白如玉的小手将请柬双手递给张三,其礼数做得十分周到,就像尸乱前标准的商业礼仪一样。

“谢谢谢谢谢谢……”看着眼前白净的小手和血红的请柬,张三吓得差点一弯腿跪在当场,这张代表着喜庆的请柬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血染的催命鬼符一般

“这是独立八师商务处处长刘总亲笔签字的邀请函,邀请张总参加9月2日于张掖基地举行的‘第一届西部贸易共同体大会’;此次大会事关重大,请张总务必赏脸;明日此时,我们来接张总赴会,请张总穿着得体一些,打扮干净一些,带上一名秘书随机前往;明天晚上我们会安排各位入住张掖大酒店,食宿全免,但请自律。”风衣男掷地有声地说完了话,然后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告别道,“明天此时,我们准时来此恭候张总大驾,还请劳烦,再见。”

“张一定去小张一定准时……一定准时”张三犹如古代面见帝王般双手举着请柬头却快垂到地面,他甚至连风衣男什么时候上的飞机都不知道,直到他身后的一干亲信将他拽离直升机的旋翼区,张三这才醒转过来。

“首领、首领您没事儿吧?”待得飞机走远,一干亲信匆忙将张三抬回小楼,然后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耳垂地将一堆面条似的张三折腾醒。

“吁——”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飞机,张三这才一口气喘了过来,然后又犹如神经病般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二子去给我烧热水三儿去把我藏在床底下的香皂和洗发露拿出来老婆子?老婆子?快给我出来”

“来了来了来了,首领有何吩咐?”一个三十来岁的黄脸妇女毕恭毕敬地从二楼跑下来,卑躬屈膝地低声应道。

“去……去把我压箱底的那套夹克、西裤、皮鞋拿出来,还有,找老12,让她找到最好的衣服一会儿给我洗上个四五遍澡、洗干净了穿好衣服在房里等我”张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他的正房媳妇吼道。

“首领……咱们的水……”黄脸惊恐地低声说道,东华基地的水十分紧缺,平时喝都不够,哪来的洗澡水?

“少废话快去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此事事关重大,都别给我怠慢也许……也许东华基地翻身的时刻到了”张三像个疯子似的大声吼道。。.。

第501章 梦幻之旅(一)

第501章梦幻之旅(一)

听到首领梦遗般的话,一干亲信面面相觑,谁也不首领是不是得了失心疯,那家伙带两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小妞一来,首领就成这样了?

“?不老子?嗯?”张三嚷嚷了好一阵才换劲,“老子可是尸乱前的经济学硕士,你们懂个屁只要能加入独立八师的贸易联盟,咱们的盐就能往外大量出口换更多的粮食——懂吗?”无错不跳字。

“……”张三的话犹如晴天惊雷般响彻在每一名亲信的耳中,紧接着只听一阵鬼哭狼嚎,一个个亲信犹如兔子般跑了出去,张三的正房也拼了命地喊着张三的第12房跑上了楼……

9月1日早晨,在预定的里,一架庞然大物飞临破败不堪的东华基地上空,独立八师的直升机准时准点降落在那满是垃圾的广场上,也同时掀起了一阵恐怖的风暴,这次的飞机不再是那架小型的直升机,而是一架正规的米26重型直升机,和昨天的飞机不同,这次的飞机不是沙漠迷彩,而是蓝白相间、犹如尸乱前的商务机一样的颜色。

此时此刻,打扮一新的张三在躲过那阵犹如十级飓风般的风暴后,带着年仅15岁的小妾兼“秘书”、低头垂手毕恭毕敬地小跑着来到直升机外。

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了,风衣男独自走出舱门,看着一身夹克西裤皮鞋的张三,和他那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的秘书,风衣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也没说,挥了挥手示意张三上飞机。

“……”看着那四层楼高的巨型飞机,张三满脸通红地点头哈腰,而他的小妾则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一步不敢动,这个年轻的只在记忆深处模糊地记得这叫直升机,可是她何曾见过如此巨大的直升机?

“别丢人现眼的快走”张三猛地拽了一把的小妾,然后见谁和谁笑地迎着巨大的风浪登上了这架巨型直升机。

就在进入直升机的一刹那,张三和他的便被这装修豪华的机舱震惊得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那豪华的欧式沙发、有机玻璃茶几,还有一身黑色套装、黑皮鞋打扮的空乘……这一切一切都让张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尸乱前一样。

“张总您好,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随我来。”一名身材娇小、素颜朝天的年轻女子很有礼貌地对张三微笑着说道,然后一只玉手轻抬,朝着机舱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这名美若天仙的空乘,张三的小妾本能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还对张三露出一副“柔情似水”的表情,张三小妾本能地心中燃起一团火,她不由地想到这美女要勾引张三——这就是没有见过世面、又突然成为人上人的特有的嫉妒你妈比的狐狸精想勾引……”

“啪”只听一声响亮的耳光,张三小妾的黄脸瞬间肿了起来,然后她只感觉着头发被猛地一拽,紧接着,满眼发黑的她就听到张三快哭了似的求饶声——

“这位大妹子请原谅我秘书的无知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您饶了她吧、您大人有大量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张总不必介意,您是独立八师的客人,里面请吧。”那名空乘似乎并不以为意,她就像没有听到那个除了年轻要没的说的话一样,她只是带着冷漠的礼貌做着的工作而已,而那双美目中则充满了不屑和蔑视——和这样的一般见识,简直就是对身份的侮辱。

紧张兮兮的张三听到对方并不计较,这才感恩戴德地拽着吓傻了的小妾、翼翼地跟在空乘身后进入巨大的机舱,看着眼前走姿轻盈的,他甚至都不敢动一丝邪念,直到被引导到属于的位置上后、待得空乘走远后,张三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在十几年都没有再坐过的皮沙发上。

“呵呵……你……您……您好”就在张三刚刚坐下时,一个明显在极力压制着、装文明、装素质的男声在对面响起,张三猛地一激灵,对面不是风衣男和空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您……您也好”张三打了招呼后才,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巨汉,这巨汉年纪不大,应该是新生代,这巨汉看来也是某基地的一号人物。

“您……您……”这个明显是靠武力当上一把手的巨汉、像个女孩似的扭捏了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然后急的抓耳挠腮地扭过头问向身边的“秘书”,“老头——哦不——黄助理,俺该咋介说?”

“李总,您应该客套两句……”一旁的“黄助理”小声指点到,这名瘦如枯槁的中年男人明显是因为尸乱前的规矩、而一飞冲天的底层小人物,那双带着欣喜的眼神如实反应了他的真实内心——老天厚待,黄土埋半截的人竟然等来一个好机会。

“啥……啥是客套……哦,俺想起来鸟——”巨汉先是瞪了瞪杀气腾腾的眼睛,然后赶紧收回了杀气拍了拍脑袋,“您……用过早餐了吗?您……您早安……您……古德……毛宁”

“您也早安Good

摸ning”看着这个一身毫不合体的羽绒服巨汉,张三说出了十几年也没有说过的英语,这个巨汉不笨,否则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只年前他还是个幼儿园的小孩儿,这些商务礼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样子,这点也是他突击背了一晚上才背会的——当然,在这种人面前,张三多少找回了点自信。

“四位早上好还没有用过早餐吧?无不少字这是机组提供的免费早餐,请四位慢用。”就在两个大老爷们傻了吧唧地对着笑的时候,刚才那名空乘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地来到有机玻璃茶几旁,然后将托盘轻轻放下。

“多谢这位女士,在下感激不尽。”看着这周到的服务,张三仿佛回到了尸乱前的时光,这一刻,他都不明白会适应得这么快,尸乱前的一切礼仪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上,只是,他可不敢将面前的美貌空乘当做一个普通服务员——这可是奶奶,得敬着

“谢啦谢啦——哇哈哈哈——还有……哦,对不住,俺……俺……俺。”而对面那个巨汉却一点也不究竟该说,但是他也这地方不是他撒野的地儿,却也只能急的抓耳挠腮,可怜兮兮地看向身边的助理。

第502章 梦幻之旅(二)

第502章梦幻之旅(二)

“叽叽咕咕。”那助理赶紧伏在巨汉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几句,巨汉这才安静下来低头哈腰、拼命掩饰住双眼的说道多……多谢这位小嘿嘿嘿”

“不客气,四位请慢用。”空乘转身从另一名同样貌美的空乘手中接过又一个托盘,这才点头微笑后转身离去。

“老头……哦不黄助理……哦不黄叔叔你就是俺亲叔你放心以后俺吃啥你吃啥谁再欺负你俺撕了他”看到空乘走后,巨汉对着身旁的中年人无比恭敬地又是鞠躬又是许诺,搞得那中年人一不知所措却又欲哭无泪。

“天哪……煎鸡蛋面包牛奶……”看着这11年没有再见过的早晨,张三一刹那热泪横流,他根本没有想到,黄土埋半截的他竟然还能在有生之年吃到尸乱前的早餐。

看着张三无比熟悉地用筷子细嚼慢咽着面前的早餐,巨汉和那个小妾却连动也不敢动,不是他们连这个都不记得,只是他们害怕再丢人办?尤其是那名巨汉,他深深这里的人都是一方基地首领,哪个都不比弱,尤其是这架飞机的主办方,更是实力强横得恐怖,如果哪方面做了,等待他的鬼是结果。

“这位老大,在下东华基地一号张三。”张三看得其他三人不敢吃,他也不好意思吃,只得停下筷子对巨汉拱手道。

“哦、哦、哦——在下……在下易远基地老大王五”巨汉赶紧伸出蒲扇般的双手拱手道,这个他倒熟悉无比。

“哦,王五王老大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张三赶紧奉承道,他这巨汉估计就是以后的。

“黄叔,贯……贯……”巨汉听得此言却再次不知所措,这末世八荒的都为了一口饭累死累活,谁有功夫教他识字和成语?

“跟着说,反正是好话。”那名助理此地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简单地说道。

“哦张老大,贯耳、贯耳”王五马上拱手说道,反正是好话就行,管他啥意思呢。

“王老大如果不嫌弃,就听在下说两句——您这位助理,是高人”张三冲着那名同样是80后的助理竖起了大拇指,出于同龄人的缘故,张三有心帮那名助理一个忙,而且他也,很快易远基地就会易主,当武力不再是维护地位的唯一因素时,智慧就决定了一切——而且,今后的基地里,谁能和独立八师打好关系,谁才是真正的老大;至于有没有武力已经不重要了,独立八师会给他的客户提供武力支持。

“嗯嗯嗯张老大说的对,这是俺叔俺亲叔亲叔”王五反应挺快,马上拼命点头应声道,与此同时,那双依旧带着野蛮的眼睛也对身旁的助理另眼相看。

“多谢张老大抬爱”那名助理赶紧鞠躬道谢,在和张三眼睛交叉的一瞬间递给他一个眼神:老哥,再造之恩,日后小弟定然涌泉相报

就在双方客套之时,突然间舱门再次打开,四人再次一惊,过度的紧张使得他们竟然不飞机时候起飞、又时候落下的

随着那名空乘的走入,她身后同样跟着一男一女,和张三来时一样,张三如愿地在两声耳光声后看见了一个双颊红肿的年轻,以及一个吓得都快哭了的三十来岁男人。

又是一番客套后,张三这才适应了这豪华却让人窒息的气氛,随着飞机的起飞又落下,一个个各基地的首领接二连三地进入飞机,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一方老大如今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在那名娇小的空乘身后低头垂手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而他们身后,只要是带着年轻的老大,他们的无一不是满脸红肿、却吓得哭都不敢哭;除此之外,有几名粗壮汉子却是离奇,他们的“秘书”,竟然是他的父母亲或者哥哥、叔叔姑姑之类的老一代人。不过,豪华的机舱里带给这些末世哀民们同样的一点就震撼,除了震撼就是自惭形秽

随着飞机几起几落,机舱里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全部坐满,张三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偌大的机舱里总共坐了三十几人,也就是说,有十几个基地的老大被请了,张三,这附近不止这么些基地,在和众位老大交谈时,他没有听见譬如嘉峪关基地、玉门基地、廊桥基地这些大型基地的老大,看来,还有其他的飞机和其他的老大也要赶来。

都是人,会这么大差距?看得人坐满后,张三这才闭上眼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而王五和那些新生代的老大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张三闭目养神,却又不敢学他那样。

经过前后两个小时的折腾后,巨型商务直升机这才平稳地降落在传说中的张掖基地,在一名名美貌空乘的挨个提醒下,众位老大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离开座椅走下飞

“呲——”就在走下飞机的一刹那,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众老大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得呆若木鸡——

平整的水泥地面、黄得耀眼的安全线,整齐的花坛、干净的街道,以及崭新的小楼……一切一切使得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活在末世,此时此刻,哪怕是年龄最小的老大也依稀记得眼前的一切就是尸乱前他们熟悉的城市——这,真的还是在末世吗?

“滴滴”就在众人大脑死机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鸣笛声响起,众人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十几辆黑色的大众捷达一字排开停在机场外,每一辆捷达里都下来一名一身黑色西装的墨镜男,这些带着抑制不住的杀气的墨镜男竟然都是司机。

“捷达……捷达……捷达——哇呜呜呜呜”看着眼前熟悉的捷达车,几名同是80后、90后、刚刚熟稔的老大顿时抱头痛哭,谁也没想到在这末世,他们竟然还能看见尸乱前的汽车,那种熟悉的感觉,使得这些同龄人心中埋藏了11年的如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

而那些新生代的老大则是呆若木鸡地看着抱头痛哭的老一代老大们,末世到了如今,50后、60后、70后的人健在的已经不多,而新生代的老大多是00后,在这二十来岁已经是中年人的末世,00后已经撑起了各个基地的大梁,但是,11年前还是小孩儿的00后却无法体会80后、90后这两代人的心情,但是他们能感觉到,这里的一切,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的人生之路,也会随着这次会议而得到彻底的改变。

坐在曾经坐过的汽车里,张三别扭得想给司机说:老弟,算了,还是让我走吧可是想归想,他却不敢吭一声,他身边的小妾更是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两人就这样被按照尸乱前的待遇接到了一座高达6层的小楼下面。

如家大酒店……如家……如家快捷酒店看着那熟悉的、黄蓝相间只是换了两个字的“如家大酒店”,张三心中再次一激灵,如家,像家一样——走了11年,今天算是到家了吗?家……爹……娘

“吱呀”随着一声微弱的响声,失魂落魄的张三进入了属于的标间——和尸乱前的三星级标间一样,都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熟悉,甚至连窗外偶尔响起的鸣笛声都是那么熟悉

11年了这简直和做梦一样张三就像没有魂儿了似的进入干净整洁的标间,他习惯性地走到卫生间看了一眼——干净的抽水马桶,透亮的洗澡间,还有那热腾腾的暖气——水管竟然冷热水都有这毛巾这口杯牙刷梳子、这卫生巾还有……润滑剂和避孕套

“哇呜呜呜呜——我这是在做梦吗?我这是在做梦吗?”无错不跳字。张三猛地撞上卫生间的门、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多少次梦回尸乱前,但是每次醒来都只是破败的墙壁和冰冷阴暗的房子,他多么害怕眼前的一切真是做梦他甚至都不梦醒来后是不是还有胆量活在这世上

“首领首领你别哭了,小燕是不是哪又做了?你打俺吧你操俺逼吧你操死俺都行呜呜呜呜”听着卫生间里的嚎啕大哭,张三的小妾吓得失了魂似的蹲在门外也跟着哭,她根本就不是不是又做了,她只记得刚才她挨了那一巴掌后张三吓得都快哭了。

“行了别哭了带你来老子真是昏了头了”张三猛地拉开门看着眼前啥也不懂的小妾、后悔得只想扇两耳光——昏了头了带这个来?本来还想长长面子,结果却丢了大人,下回……下回一定要带正房来,虽然她已经老得不堪入目,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90后,上过学、见过世面……如果这次带她来,也不至于像个傻似的丢人丢到家了

发泄够了的张三这才标间里竟然还有一台TCL大屏幕彩电惊异无比的张三哆哆嗦嗦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颤颤巍巍地摁动了电源开关——

第503章 梦幻之旅(三)

第503章梦幻之旅(三)

声轻响,那台保存了11年的电视竟然能正常工作,随着短暂的闪烁,彩电里竟然出现了清晰的画面——

“张掖电视台阿图干电视台大学电视台巴喀拉电视台麦积山电视台电影频道动画片频道……呜呜呜呜娘啊我的娘啊”张三目不暇接地换着频道,他感觉自己就快疯了一般,这里,简直就是尸乱前的社会

终于,大学电视台那犹如《新闻30分》的背景深深地吸引了张三,电视频道也定格在了大学电视台的频道上,只见电视上,两名身着西装的男女播报员正在播报着新闻,那两名明显是90后的播音员让张三想到了那几位留在记忆深处的播音员——

“各位观众,今天的新闻30分到此结束,下面为您重复本次新闻30分的主要”

“独立八师第一装甲旅日前攻占一座尸乱前的大型工程物资集散库,起获大量钢铁、汽车零配件等工程物资……

“独立八师师长郑远清大校日前发表重要讲话:五大基地有望在明年年初全面开放生育,近几年新增人口将得到法律承认并提供配给,各基地民众喜极而泣……”

“独立八师总后勤部发言人叶清儿少校日前发表统计报告称,五大基地物资储量已经超过日常所需量183倍,完全可以出口外界各中型基地。”

“独立八师商务部部长刘伟少校日前表示,要坚定不移地在西部地区推行末世贸易体系,只有将经济运转起来,西部人民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独立八师工业部部长、兼阿木阿塔拉基地总长曹雪振中校日前发表讲话,称独立八师的商品汽车储备已达饱和,完全拥有向外界出口的能力……”

装甲旅、开放生育、183倍、末世经济体系、商品汽车……听着这一个个名词,张三感觉自己就像在梦里一般,这短短一天来,他的大脑就像一台死机的电脑般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却丝毫无法处理,死机的电脑需要重启,死机的大脑也需要休息,此时此刻,张三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美美地睡上一觉,睡上一觉……

而就在此时,张三大脑死机的一幕却清晰地呈现在一面显示器上,而这面显示器,却只是这座巨大的电视墙中毫不引人注意的一面。

而在电视墙前,在一群往来的工作人员后方,郑远清、李若琳和刘伟正在指着这电视墙谈论着什么——

“看你们两个出得好点子,已经有12个受不了刺激心肌梗塞了。”李若琳看着一脸阴笑的郑远清和刘伟翻了翻白眼。

“哎呀,是有点激进了。”郑远清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有些惋惜地说道,他没有考虑到这种梦幻之旅的刺激竟然能有这么大,这12个心肌梗塞的都是80后的老一代人,郑远清希望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这要远比和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新生代打交道容易得多。

“刘伟,你说如果过两天要把他们送回自己基地的话,他们愿意不愿意回去?”郑远清感慨完了看向刘伟。

“嘿嘿,送他们回去不亚于让他们受一次刑。”刘伟整了整西装领口微微一笑道。

“如果让他们住上两三个月再回去,又会怎样?”郑远清点点头继续问道。

“估计他们等于又经历了一次末世之变。”刘伟冷冷一笑说道。

“是啊,由苦入甜易,由甜入苦难啊。”郑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望向电视墙上那些或嚎啕大哭、或一脸稀罕、或拼命干女人发泄的各基地一把手。

“嗯,这还是尸乱前城市的标准,如果咱们能给他们一个大都市的奢华生活,估计他们就是死都不愿意离开这里。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慢慢的通过**和享乐控制他们,让每一个基地都成为咱们的基石,给咱们提供大量金钱和物资,但是各基地的治理却和咱们无关,咱们只负责赚钱。”刘伟跟着说道。

“没错,操心头疼的事儿都给他们,最勇敢的男人、最美丽的女人和最好的物资只属于咱们,既然末世政权和金钱不可兼得,咱们当然要选择金钱。”郑远清想了想说道,“上次交给你的事儿办的咋样了?”

“阿图干基地的试点搞得不太成功,那天我去阿图干找红兵喝酒时,红兵说了,阿图干基地里最好不要有ji院,可以设赌场和打闹的地下**交易,但是不允许合法的;不然这会严重干扰……”刘伟接着说道。

“不不不,他想得不够深入。”郑远清摇了摇头打断了刘伟的话,“他说得应该控制的规模是正确的,但是应该合法化,而且要大力宣传浮华之城,不然阿图干基地作为一方中心的作用也会被削弱。浮华之城的目的收留各大基地的权钱人物,而非底层人物;而吸纳底层人物权钱才是二级基地的任务。”

“也就是说——‘远嫖近赌’?”刘伟接着问道。

“对,‘远嫖近赌’,远嫖,不仅仅是让逮住了不怕丢人这么简单,更多的是‘距离产生美’和‘别胜新婚’的意思;他们看见阿图干基地的ji女很是漂亮,但是浮华之城的ji女却更漂亮,甚至在浮华之城的高端场所还有美若天仙的ji女,这就是吸引他们的原因。”

“而距离产生美,使得那些没到过浮华之城的权钱人物见到阿图干基地的ji女后,对浮华之城的ji女更是朝思夜想,然后就会前去消费。然后咱们就用奢华而安逸的生活——就是尸乱前大都市的生活腐化他们,让他们乐不思蜀,最终将大批的物资和钱财投入独立八师。”郑远清继续解释道。

“哎呀男人在一块三句话不离‘钱粮女人’,你们能不能说点别的?”李若琳见郑远清唾沫星子横飞说得挺得意,不由得照他屁股上给了一脚——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也就在刘伟面前郑远清夫妇才能这么放下架子。

“嘻嘻大姐生气了,老大咱换个话题——”刘伟眯着眼偷偷一笑,心里却也暖暖的,“这么着骗下去,他们不会被推翻吗?他们的继任者不会识破么?然后不和咱们交易怎么办?”

“呵呵,你觉得他们会吗?人类历史上这么做了几千年,但是一代又一代权钱人物却乐此不疲,我们怕什么?没事儿,这一批领导人被推翻,下一批照样会来,一批接一批,挨个骗,怕什么?人类的**如果能被理智束缚的话人类早就大同世界了。”郑远清拍了拍屁股冷笑一声说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咱们的人有钱有粮了跑过去……”刘伟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却发现李若琳在一旁便马上闭住了嘴。

“看我干什么?屁孩害怕咱们的人有钱有粮了跑过去找‘远嫖近赌’不是?”李若琳一听就知道刘伟要说什么,于是美目一瞪,然后扭头看向郑远清,“大师长,你是不是给刘伟解释一下呢?”

第504章 梦幻之旅(四)

第504章梦幻之旅(四)

“哎哟喂,我的好老婆,你看我都五个绝世美女了我还能看得上那些残花败柳吗?”郑远清赶紧将李若琳搂在怀里,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伟——你怎么说话不分场合?

“行了行了,别假惺惺的了,说吧,你那性子我还不了解?有贼心没贼胆说正事别唠叨”李若琳推开郑远清不再开玩笑了,她了解郑远清的性子,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而且他在这事儿上还有洁癖,不干净的女人他更是打心眼里厌恶。

当然,多年的末世生涯已经使得郑远清对他的老婆们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特有的依赖,也只有在她们面前,他才能卸下西北一霸的架子和面具,也才能暂时享受一下被照顾、被呵护的感觉——试问除了他五个老婆外,哪个女人敢让这西北一霸躺自己腿上给他讲故事?

“这事儿咱管不了,也不能管,有规定也没用,这得靠潜规则管着,明白?”郑远清对刘伟使了个眼色,李若琳翻了翻白眼没吭声。

看着这个眼色,刘伟撇了撇嘴,他知道郑远清说的“潜规则”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说,不破坏家庭和睦和稳定就行,别公开撕破脸就行,毕竟这事儿几千年来古今中外没有哪一个政权能管得了的,索性也不管。

“至于他们把钱花出去了更无所谓,不管怎么说,都在咱们手中流动,他们看不上其他基地的黄脸婆,所以不必担心造成财富外流。”郑远清跟着撇了撇嘴说道。

“那我问你个问题。”李若琳见着气氛有些尴尬便转换话题,“咱们只管剥削,那那些最底层的幸存者不就是奴隶了么?他们会被剥削得穷死啊。”

“唉,什么时候都有穷死饿死的人,尸乱前的世界,那一甲子经济腾飞的时候不照样每年有大量人口饿死吗?何况这末世,咱们改变不了,我也不想当圣人。”郑远清深叹一息说道。

“首先说好,我不是‘圣母’情节我……”李若琳皱着眉头先表白,然后又想说什么。

“当家的,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啥。”郑远清捋了捋李若琳的泛红长发笑了笑,“咱们能做的,只有‘以先富带动后富’,慢慢来而已,争取让大多数人都过上温饱的生活……”

“哟哟哟,还‘先富带动后富’,尸乱前带成什么了?带的贫富分化、带的阶级对立,你还想走老路啊?”李若琳撇着嘴打断了郑远清的话。

“结果偏离了并不能说明伟人的理论就是错的,尸乱前的环境和咱们现在的环境大不一样,我有信心实践伟人的理论。”郑远清笑了笑继续说道,“以先富带动后富,用在咱们的环境中就是——作为金字塔,咱们要过更好的生活,然后咱们如今的生活会成为大学基地的普通生活,而大学基地民众如今的生活会成为巴喀拉、阿图干基地明天的生活。”

“然后依次类推,今天东华基地的生活就会成为那些聚集点明天的生活,那些快要饿死的聚集点明天将会过上一天三吨半饱饭的日子,后天则就可能过上一天三吨饱饭加衣食保暖的日子——这就是以先富带动后富。”

“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实践出来会怎样。”刘伟看了看李若琳,仍然皱着眉头表示怀疑。

“尽人事,知天命吧,顺其自然就行;咱们还没那能耐实现大同社会。”郑远清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走吧,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开会吧。”

夜已经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今晚和张三一样想睡却睡不着,但是,这不过是独立八师邀请各基地首领中极其普通的一幕,张三和王五也不过是这百十个基地老大中微不足道的两个,在独立八师眼里,这些所谓的老大不过是一群蚂蚁,但是,西部经济要运转起来,这些蚂蚁却是不可缺少的棋子。

而只有到基地变得富庶起来,郑远清才敢向庞大的贺兰山基地发动决定性的一战眼下,随着西北贸易流通的建立,这一天,已经越来越近



2021年9月2日,甘肃省张掖基地“张掖基地政府”大院——

这是一个晴朗的冬日,也是西部地区自打太阳风暴之后极其少见的晴朗天气,高达7层的“张掖基地政府”耸立在万里无云的蓝天之下;这座尸乱前的火车站大楼是张掖基地唯一一座超过6层的高层建筑,如今已经重新装修一新,成为“张掖基地总长”刘伟的办公场所,以及张掖基地政府所在地。

在政府大楼下,宽广的政府大院内,一个个或肥头大耳、或体格高大、或年老、或年轻的男人三三两两地站在花坛边、大门后、台阶上,这些人几乎都穿着尸乱前的衣服,有的衣服甚至还是新的,这副尸乱前的场景咋一看,会让老一代幸存者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里便是“第一届西部贸易共同体大会”的会址,这次来到张掖基地的准会员,便是甘肃、青海、新疆东部、藏北、陕西西部等多达128个大中型基地的一把手,他们将在这里签署加入“贸易共同体”的正式合约,西部经济复苏也将从今天正式开始。

“嘀嘀嘀”就在128名老大和他们的秘书惴惴不安的时候,一声响亮的鸣笛声划破了沉闷而压抑的气氛,众位老大带着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大门口开来一队黑光闪亮的豪华轿车,开路的是一辆奔驰轿车,但是这辆车明显是开路车,而排第二的,赫然是一辆长达6米的迈巴赫“陆地航班”轿车,而迈巴赫其后,便是4辆清一色的玛莎拉蒂轿车,这队全部由尸乱前的豪车组成的车队再次使得围观的老大们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车队在众老大的夹道欢迎中停下,奔驰车中下来一位身姿高挑的金发美女,黑色的白领套裙、肉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以及手中提着的笔记本电脑,都使得在场的老大拼命压抑着满腔口水和想要撸管的冲动。

只见这位金发美女轻盈地走向迈巴赫的后门、轻轻打开车门,然后伸出一条修长的胳膊放在车门框下,引出里面一位玉树临风的高大男子。

“各位老板,早上好”清晨的阳光下,刘伟很有风度地冲众老大拱了拱手。

“刘总好刘总辛苦了”128名衣衫各异的老大及其秘书,犹如电视上恭迎黑社会老大一般齐刷刷地鞠躬回礼,那些新生代的老大虽然不懂这个礼数,但是他们也明白这就是规矩,跟着做错不了。

第505章 龟壳基地

第505章龟壳基地

“各位都辛苦了从昨晚上到现在,大家伙也都看见了,大家不用羡慕,随着西部经济的盘活,我保证各位老板在5年之内都开上尸乱前的汽车咱们搜集的车辆数不胜数,除了眼下你们见到的顶级豪车外,还有帕萨特、奥德赛、别克……甚至,还有昌河面包车和奥拓,一切应有尽有,到时候,各位老板可以随意选择”刘伟背着手简短地做完了汽车广告,然后手一挥指向办公大楼,“各位老板请”

2021年9月5日,为期4天的大会终于闭幕,从今天开始,青海和甘肃、新疆东部、陕西西部便整个连成一体,以独立八师下辖的五大基地为主、加上各个大中型基地以及聚集点,青、陇、陕、新两省两区共计320万幸存者得以在一定程度上连成一体。

2021年9月20日,独立八师正式开始发行并流通自主货币,货币的金额完全按照尸乱前的标准进行,只是暂时没有百元大钞。货币正面的图案便是耀眼的火凤军徽,而货币背面的图案,则是一片苍野中的斯太尔军卡。

在铁路干线试运营之后,郑远清果断开放了独立八师下辖基地和其他幸存者基地之间的贸易,其他不属于贸易共同体的型基地和聚集点可以通过独立八师免费维护运营的武装公交来到附近的共同体基地,然后通过打通的地下公交线路穿越尸海,到达属于独立八师下辖的基地,再通过铁路线到达其他基地。

而作为西部贸易共同体的老大,独立八师自然要表现出一些诚意来,在会议之后,老周的工程兵在帝王出巡的欢迎阵势中来到加入各个基地,免费给每个基地打深水井,这项举措使得各大基地的幸存者在不安之余稍稍放了心,也对这支从来都是横行霸道的部队产生了些许好感。

解决了水的问题后,各个不属于独立八师管辖的基地和聚集点可以用自己的特产换取其他基地的特产,各个基地的物资也因此得到了极大丰富,而作为西部金字塔的上层,独立八师也在逐渐变得更加富庶。

当然,如果哪个基地有钱,甚至可以换到尸乱前的物品,豪华家居、各种电器、化妆品、衣服……甚至尸乱前的车辆,一切都可以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换取,不过,尸乱前的东西自然是天价。



2021年12月1日,随着第12批次情报人员的返回,历时四年关于贺兰山基地的侦察工作已经结尾,只是,此次侦察工作的结果却令人出乎预料,也让郑远清少有的大发雷霆。

“嘭——”紧闭的办公室再次传来一声摔桌子的声音,办公室外的秘书室里,正在打文件的蓝雪也跟着再次哆嗦了一下。

“姐,老头子今儿咋了?”蓝雪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心翼翼地捅了捅红月的胳膊肘低声问道。

“谁知道发什么神经呢?很久没这么神经过了。”红月盯着电脑里的连连看、头也不回地说道,“甭管他,打你的文件。”

“欧达和于洋今天可惨了”蓝雪看了看大门摇了摇头,却突然感到不对劲似的抓住红月的辫子,“哎不对呀?凭什么我打文件你在玩儿连连看?”

“哎呀别闹,我还有一个没找着呢……”

“不行说好了一人一半给你一半儿……”

“嘭——这就是你们跑了四年的结果?就这熊样给我拿来了?啊?——”就在姐妹俩斗嘴的时候,办公室大门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嘭”地一声响,姐妹俩赶紧停止打闹,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坐在电脑前打文件,她们明白,郑远清这回是真生气了。

“这就是你们的报告?这就是情报科的报告?只告诉我一个大体框架?这就是你们跑了四年的结果?”伴随着郑远清的咆哮声,宽大豪华的办公室里散落了一地A4纸,几个文件夹被扔了一地,有两个甚至就落在大门后面。

“四年欧达同志于洋同志四年我给了你们四年时间这四年我连问都没有问过一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过其他的吗?你看看你们搞的情报?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贺兰山基地就是一个乌龟壳,用炮打不烂、坦克没法攀,飞机炸不透、丧尸咬不穿,不得了吗?啊?”郑远清的咆哮声一阵接一阵,嗓门也一声比一声大,也难怪郑远清生气,他给了情报组四年时间,可是四年,情报组竟然只得到了一个大框架,甚至连贺兰山基地的内部布局和人口安排都模糊不堪,这样的结果,不论换做哪个指挥官都会大发雷霆。

“这怎么解释?欧达?于洋?我想听听你们怎么解释?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懈怠了,你们已经被消磨的没有热血了”郑远清将资料摔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双手撑着桌面,一只独眼就像能喷出火一般红得吓人。

“老大息怒,请听我们慢慢汇报。”待得郑远清发完脾气后,欧达才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老大骂出来了,发一顿脾气、发完了也就完了;如果老大一声不吭那反倒说明他真恼火了。

“说吧,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郑远清抿了抿嘴喘了一口气坐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其实郑远清也知道欧达的难处,毕竟情报科的人都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没受过正规训练的泥腿子,而贺兰山基地是什么?那可是有着一系列严谨机制的正规军事单位,这样的地方,凭一群半路出家的和尚想要打探清楚——难于上青天

“老大,恕我等我能,这四年确实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贺兰山基地就是一个龟壳;整个基地就龟缩于四座掏空的大山,从来不和任何人接触,自成一个体系,自成一个自给自足的王国,对于这样的基地,如果他们不出来应战的话,咱们的机械化部队真的派不上用场。”欧达开始不急不躁地慢慢道来,只是这话说完了他自己都觉得和没说一个样子。

“欧达说得不错,这样的龟壳必须用大当量的核弹,或者尸乱前的钻地弹才能伤之毫厘,其他的常规火力,几乎没有。”于洋抬眼看了看郑远清的脸色,也跟着解释道。

“你进去看了吗?”郑远清听到这句话想发作又忍了下来,说是慢慢解释,其实和资料上写的一样,说没说一个吊样。

第506章 造神运动

第5o6章造神运动

“看了,却现根本就混不进去,贺兰山基地已经和外面断绝了所有联系;以贺兰山山脉为中心,半径2oo公里内我们没有现一个小型以上的幸存者基地,只有一些聚集点性质的幸存者基地存在;而且,.”

“也正是由于如此,我们才混不进去;我潜入基地后,本来想混在幸存者里待上几天,结果刚刚进入人群就被认了出来,我逃跑后换了一个区域,却依然是这个样子;最后我不得不藏在一处区域慢慢观察;最后得出一个结果——他们施行了严格的洗脑和连坐制度;本区域一旦现陌生人,则必须举报到执法单位,否则整个区域的人一律连坐。”

“而且,他们将您说的‘小国寡民’思想运用到了极致,他们对普通居民严格按照军事化的方式管理,一个小区域不过百十人,而且严格限定只许和旁边几个区域的居民往来,包括婚嫁;甚至连本区域的执法机构都是来自本区域的居民;能够往来所有区域的,只有基地的最高层和一些特定的机构。”欧达接着说道。

“高明的办法——也就是说,每个区域就那几个人,日久天长相互之间也都认识,一旦现陌生人,马上就会举报?是这个意思吗?”郑远清皱了皱眉头问道。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我进入哪个区域,里面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现我;而他们的执法机构就在该区域里,哪怕就喊一声就能听见、招来执法队员,我根本就无处潜伏;更别说安插其他谍报人员。”欧达暗自松了口气说道。

“小国寡民……小国寡民……m的,真是势如铁桶啊。”听到这里,郑远清咬了咬牙,却也无可奈何,这种乌龟壳似的基地模式和古代的思想或者说就是连坐制度,让郑远清感到一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这就是一个龟壳的贺兰山基地;和最初预料的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龟缩一处,养精蓄锐,等待尸乱结束后好出来摘桃子。”见郑远清火气没那么大了,于洋接着说道。

“摘桃子……摘桃子……m的”郑远清咬了咬牙愤愤地念叨了一句,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不管是战乱和天灾,食肉者都是第一个跑得远远的,然后等灾难过去,再打着“正统”的名号回来摘桃子,如今的贺兰山基地打得也是这个千古不变的算盘。

“他们就是这个想法——而且残酷的末世已经使得幸存者甘于当奴隶,他们只求有口饭吃,所以就我看到的而言,民怨并不大。并且,贺兰山基地的物资极其丰富,由于是在极厚的山体里,在加上这几年外面确实冷得多。”

“所以,相对而言,贺兰山基地中所有的居民都得到了衣食保暖。而在此之外,他们施行的策略和我们一样,幸存者们都是每天干不完的活,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消息来源去操心整个基地究竟是什么样子。”

“再加上贺兰山基地的领导层采取洗脑方针,日久天长,没有任何外界刺激的底层居民的思想已经固化;而且贺兰山基地也知道大家是一条船,所以他们的领导层一向采取怀柔政策。虽然领导层打得一塌糊涂,但是都很理智地局限在一定阶级,绝对不危机中、下阶级人员。”欧达继续解释着自己的看法。

“m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啊;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还要造神?”郑远清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却也仅限于此。

“已经开始造神运动了,我在一户居民的家中看见了挂在墙上的一张人相——老大,您看下,这是那个人的照片。”欧达上前一步,拿起办公桌上的资料,直接翻到中间某一页,让郑远清看彩色打印机打出的一张照片。

只见那张a4纸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宋体字外,便是一张彩色图案,这是一幅明显经过ps的彩色图案,照片的老人不仅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而且有着佛祖一样的耳垂,和历代伟人所共有的富态相,这副照片符合中国人骨子里一切“大富大贵”之人的良好面相。

而在照片的底部,写着一行红色的小字:“英勇顽强大无畏的岳弘文元帅万岁;带领中国人民站起来的岳弘文元帅万岁;伟大英明睿智果敢的岳弘文元帅万岁”

“我c他m的这搞球啊?”郑远清看着那幅威严的照片哭笑不得,不用说,这个叫岳弘文的老头肯定就是贺兰山基地的最高领导人——也是茶冷口之战的罪魁祸。

“确实就这样,每一户居民每天早晚都得对照片行礼致敬;每周区域长都会组织本区域居民对照片汇报本周的工作;很可笑,却也很实用,日久天长这些思维固化的居民就是一群最忠实的奴隶。”欧达苦笑了一声说道。

“不可笑,一点也不可笑,万事皆有利弊,造神运动如果造好了,便是大智慧。”郑远清也生不起来气了,他只能苦笑一声再次点燃一根烟说道。

“老大?这也是大智慧?”于洋怔了怔脱口而出,有后半句他没说,他想说郑远清是不是听到贺兰山的一些做法就说“大智慧”?

“是啊,在那样一种闭关锁国的状态下,没有什么比造神运动更加能维护统治的了;何况外面又是丧尸如潮水,出了门就是敌人。在这种绝境之中,通过造神运动,给居民一个活着的希望,使得他们相信在岳老头的带领下有个光辉的希望。”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个希望么?为了这个飘渺的希望而甘于辛苦,甘于被统治;同时也通过这个希望,使得整个贺兰山基下下凝聚成一个整体。也许这在和平时期不可能,但是在强敌环绕、丧尸横行的末世,尤其是贺兰山基地这种龟壳基地,却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郑远清摆了摆手慢慢解释道。

“也就是说,如果独立八师也是龟壳基地的话,咱们也会这样?”于洋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没错,如果咱们也是这个样的话,我也会造神,而且要大造特造,造一个大大的神——伟大的先驱者、伟大的领袖、伟大的a、B、c、d、x、y、Z家——郑远清元帅,我甚至也会塑造一些威武、霸气、恐怖如斯的铜像……呵呵,说着说着就跑题了。”郑远清讪讪地笑了笑,造神的感觉真的不一般,就是想想都痛快。

“那底层的民众会看不出来?”于洋继续问道。

“看不出来,即便是能看出来的,也是极少数,不影响整体效果。我曾经说过,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知,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咱们这种相对开明的末世社会模式,他们怎么会知道造神运动不过是维护统治的一种策略?咱们国家如果不是对外开放,哪会知道有民主、平等这一说?——当然,伟人在世的时候,和贺兰山基地差不多,强敌环伺、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朋友,而且内奸特务遍布全国,大灾小难不断,不造神,民众怎么会有希望?又如何凝聚民心?”。.。

第507章 颠覆策略

第507章颠覆策略

“说的远了点,再回过头来说贺兰山基地,现在尸乱已经过去将近12年,新生代已经起来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咱们这种社会模式,更不知道尸乱前中国、甚至国外的那种社会模式,没有对比,也没有书籍教给他们,他们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又怎么能知道造神运动的根本目的?”

“这样一来,新生代被控制住了;那么老一代呢?就是60后、70后、80后、90后,经历过尸乱的几代人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温饱生活,他们害怕一旦打破这种生活,带来的是灭顶之灾,所以,他们会全力维护这种制度。”

“别觉得这很不正常,这其实很正常,他们怕死,相当的怕死;而且咱们这几代人更加明白,不管实行什么制度,都和屁民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们在乎的是生活条件而不是制度,如今他们衣食保暖,而且上层还实行怀柔政策,换做你,你还会去想什么民主和造神哪个好哪个不好?而且整天干活累死你,你哪有精力去想?”

“就这样,日久天长,思维固化,他们就更加不愿意打破现有的环境;人老了,就不想改变了,何况在这末世,换一个制度就能比这更好?换一拨领导就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何况贺兰山基地把每一个人牢牢限制在一个狭的区域,严格限制人口流动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社会的顶层过得是什么生活,他们现在有吃有喝有活干有安全感,他们怎么会有不平等的感觉?”郑远清说着说着突然感觉脑袋里灵光一闪,他似乎知道了如何搞垮贺兰山基地。

“蓝雪告诉所有管事的,马上开会”郑远清说完后,按下了办公桌上的电铃。

十分钟后,最高13人决策层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不在此处的也接通了电视电话系统,关于贺兰山基地的第一次军事会议正式召开。

“根据我们的侦察,贺兰山基地的首脑阶层位于这片群山中的2号山体,这座山体实则是当年‘深挖洞、广积粮’时留下的一座巨型军事基地,其中2号山以及邻近的1号山、3号山和4号山都属于贺兰山基地,这三座基地呈三角形将2号山拱卫于正中心,这四座山已经被整体挖空座山的下面有不同时期开挖的地下工事相联系。”欧达将贺兰山基地的地形图发给各位与会的将领。

“而贺兰山基地又位于贺兰山山脉中海拔3000米的群山之中,由于山路绵延,能爬到这里的丧尸根本无法构成威胁,咱们yin*丧尸围攻的老一套战法根本无法施行;不过就算是可以施行,面对这乌龟壳也没用。”

“由于贺兰山基地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其周围没有任何中型基地的存在,或者说他们已经将这些中型基地吞并;总之,贺兰山基地目前就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型王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渗透进基地内部。这几年的摸排不过是摸清了他们的大致位置和总体布局而已。”在战前军事会议上,欧达向各位将领重新复述了一番侦察结果。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有用情报的话,我们摸清了贺兰山基地的水源和民用、军用物资库,这些仓库都很大,埋藏也很深;所以咱们就是偷也很难偷。”欧达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也就是说,咱们的火炮集群根本没办法对他们产生任何威胁,甚至连围困也无法围困死他们?”金雨堂看着电脑里贺兰山基地的布局全图说道。

“对,上世纪开挖的那一批军事基地完全就是按照防核弹的标准设计施工的,普通当量的核弹都无法奈何他们,更别说咱们的炮火了。而且,当年的设计标准就是一整套完备的生产生活系统,处于军事基地里的人完全可以实现长时间的自给自足,这个时间——也许可以长达百年。”

“各位请看,在这四座山之间的地方有着大量的梯田,这些梯田应该就是后来开挖的,这些梯田隐藏在四座山之间的盆地和山体上;他们炸掉了所有能够和山外连接的通道,这样一来,外面的丧尸无法攻入,即便是有幸存者路过,在没有飞机的情况下也难以知晓在茫茫大山里竟然还有一座几十万人存在的特大型基地。”欧达继续说道。

“和预料中的一样,哼哼,又得打游击了。”许书成苦笑了一声说道,普通的战斗模式根本就奈何不得这座巨大的乌龟壳,许书成本来还想和贺兰山基地的军队真刀真枪地干上一仗,结果却发现对方这只乌龟竟然大到这步田地。

“这怎么打游击啊?内部矛盾也没有,外部威胁也威胁不到他们,人家就是龟缩在壳子里死都不出来,你能怎么地?咱们有大锤子砸烂他们的龟壳?”金雨堂翻了翻白眼说道。

“TM的,混也混不进去,炸也炸不到,就是搞暗杀都杀不了,亏得这还是个乌龟,这要是个刺猬岂不更难缠?”庞万龙的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像,这龟壳只有几个通道,想进去搞暗杀都不行。

“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了,远清,你说吧。”程飞见这帮莽汉又开始发牢骚了,他这支镇定剂也适时打出。

“我只有个大体办法,具体的咱们还得从长计议。”郑远清理了理思路开口说道——

“造神运动之所以能够造起,纵然他们有千千万万个原因,却都离不开居民的安全感和稳定感,这是最根本的支柱,也是那个特殊的时代美国绞尽脑汁想颠覆新生的共和国却无法得逞的原因。”

“对于大多数老百姓而言,纵然美国特务说千道万,但是我没见过,我没听过,我也没感受过,而且你们不能给我温饱、安全、和平的日子,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信,我只相信我得到的,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要吃不饱、大家都吃不饱,当官的也不过每个月比我多拿几块钱而已,而且人民解放军在保护着我的安全,我很平衡,也很有安全感,谁能给我这些,我就拥护谁,我很累,但是我情愿。”

“为什么后来美国想颠覆共和国却在慢慢见着成效?因为民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安全感、稳定感甚至平衡感,而且阶级分化、贫富差距日趋扩大,除了拼命想法搞钱外谁也不信,而且大家也知道了外面的生活其实更好,而且外国的大公司、大企业也能给我更好的待遇,我甚至能移民;”

“那么好,有了对比,这个时候美帝的特务一宣传,民众才会相信。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搞得贺兰山基地的民众、甚至维护统治的军人都陷入没有安全感的境地。”郑远清简单明了地说出了自己的做法。

第508章 禁区之外

第508章禁区之外

“然后,趁着里面内乱的时候,咱们再混进去,让那个岳老头消失,彻底敲掉他们最后一根脊梁,到时候上层打,下层也闹,自然这个龟壳就会向外发展,只要这只乌龟伸出了头脚,咱们的机械化部队就能派上用场,是这个意思吧?”许书成跟着说道。

“对到时候咱们趁乱混进去,大肆宣扬外面已经没有丧尸了,或者说丧尸已经攻入了贺兰山基地,基地领导层要牺牲所有幸存者独自逃逸;总之,要让幸存者失去安全感、失去信任;咱们把咱们这一代的人鼓动起来,让他们闹腾;而新生代虽然没见识过丧尸,但是没有温饱和安全感的日子也会逼着他们跟着乱起来。”郑远清表示就是这种做法——美国使用了60年的颠覆伎俩,共和国吃了60年亏却依然不长记性的伎俩,就是这么简单,而越是简单的反而却越是难以破解。

“这法子是好,可是这一乱,又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幸存者。”浪漫主义大叔邱国兴突然揉了揉太阳穴嘟囔了一句。

“老邱说什么呢?”程飞听见了在桌子底下猛地踢了邱国兴一脚。

“没办法,咱们不可能因为里面的幸存者而放弃这次战斗,死就死吧,人类社会就是这样,没有直接扔进去一头丧尸已经够仁慈的了。”许书成非常是时候地出来扮演白脸奸臣、替郑远清挡箭,其实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贺兰山基地要维护他们的统治,可是独立八师也要维护自己的统治,如果那些茶冷口之战幸存的将士知道领导层不为那些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的话,独立八师的统治也将岌岌可危。

听到许书成的话,邱国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这句“圣母”式的话真的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他当然明白,正是因为郑远清近乎一根筋地要为茶冷口之战报仇、甚至不惜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独立八师的军心才会如此凝聚,连带着,民心也才会如此凝聚。

因为所有的将士都知道,如果他们死了,部队会全力为他们报仇、为他们建碑纪念、为他们扫墓,而且还会善待他们的妻儿老,更不会被重型机械开棺掘坟、挫骨扬灰

也正因为如此,将士们才能真正做到“英勇善战、不畏牺牲”这八个字;而一旦放弃报仇,也就意味着将士们死了白死,那么,谁还肯为整个部队尽心尽责?——无私奉献?等着吧

。。

2022年6月1日,经过长达几个月的准备,陆地战列舰终于启程开往宁夏和甘肃交界地带的贺兰山山脉,而此行的陆地战列舰已经不再是一辆,而是整整三辆一模一样的巨型坦克。

与这三辆巨型坦克随行的,便是整整20000名官兵;其中包括15000名男兵和5000名女兵,为了这次复仇之战,郑远清下了血本,连托素湖的5000禁卫军也带了出来,至于其他所有基地,更是连一线战斗部队都几乎抽调一空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贺兰山基地大量的物资、人口、军火都将成为独立八师的资本。赌输了,独立八师则有可能面临第二次茶冷口之败,而这次,独立八师也许再无东山再起之日。

2022年7月16日,经过长达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陆地战列舰终于跨过茫茫尸海来到了甘宁交界处的贺兰山山脉,望着初冬寒风下的茫茫群山,郑远清一时间又有种看到乌龟壳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x的,这么大的山脉坦克开进去不是等着挨轰吗?”许书成拿着望远镜,看着莽莽群山低声骂道。

“是啊,坦克开不进去啊,直升机一飞就会被觉察,虽然不怕他们,但是让他们有了防备咱们更不好进攻了。”金雨堂扶了扶大檐帽放下望远镜说道。

“没办法,慢慢来吧,龙飞说过,这一片的地质结构不太硬,生物盾构机能够快速工作;咱就慢慢耗吧,耗他个一年两年都无所谓。”郑远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他们有飞机,想回去了随时可以回去,就在这儿慢慢耗吧。

“好了所有人员注意第一步计划开始实行”郑远清从红月手中要过对讲机下达命令——歇了一个半月,都该运动运动了。

就在郑远清下达命令后,三两巨型坦克打开了后舱门,一辆辆工程车和战斗车辆蜂拥而出,上万名歇息了一个半月的战士开始进行新一轮战斗,他们要将附近的丧尸清理干净。

而与此同时,三只生物盾构机也被激活,三个像什么一样的生物开始在划定的圆圈里慢慢开凿着岩石。

按照计划,三只生物盾构机将会给巨型坦克开凿出一个藏身之地,然后继续向着贺兰山基地的方向挖掘,在贺兰山基地四座大山附近相会,然后开凿出一个巨大的地底空洞,作为后来的物资中转站;直到那时,第一阶段计划才会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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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笼罩着黄土高原,短暂的夏季已经离开了近一个月,刺骨的北风已经早早地席卷了这片土地;那依旧坚固的高架桥也在这寒冷的北风中显得愈加落寞和孤寂。

而就在高架桥下的农田里,一支的队伍正在拼命跑步前行着;这支队伍只有区区十几人,脏旧的衣裳、破烂的运动鞋和又大又脏的帽子都掩盖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些人只有带队的几人拎着几条破烂的56半,剩下的人则只能手持自制的弩机,而有一部分人甚至只能拿着长达3米的长矛和砍刀。

“呯”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响在队伍后方响起,一名衣着破烂的队员一个猛子扎在地上,连声哀嚎都没有发出便魂归天外。

“哼哼,让你们跑。”在枪声响起处,一名衣着脏乱却并不破旧的光头男拉了下枪栓,一颗炽热的弹壳蹦出汉阳造的机匣,接着又一枚子弹被顶上膛。

“呯”又是一声枪响,远处那些正在奔跑和躲藏的队员又有一名被掀开了头颅。

“的们,给我追抓住一个有赏。”光头男大手一挥,很有风度地对着手下的弟大声喝道。

“老大,抓住一个能让俺们看他们老大的身子不?那可是个大美女啊”一名同样脏乱的马仔大声一边跑着一边起哄者。

“嘿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等老子爽完了随你们便——哇哈哈哈”光头男大笑一声答应道。

“偶耶偶耶”随着几声鬼哭狼嚎,一群乌合之众挺起手中的枪拼了命般地往前冲,而远处那些并不多的逃难者也在一声声枪响中越来越少;但是逃难者的奔跑速度却依旧没有降低,因为,远处的高架桥已经越来越近。

“TM的速度快点快到禁区了别让他们进入禁区”看着眼前的逃难者不顾伤亡死命逃跑,光头汉子变得急躁起来,前方不远处就是独立八师的铁道班防区,对于这些基地的人来说,那道防区之中便是绝对的禁地。

“老大老大他们已经进入禁区了”就在光头男穷追不舍的时候,一名先锋兵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大喊。

第509章 尘封记忆

第509章尘封记忆

“我C他M的”看着那群直奔高架桥桥柱的逃难者,光头男不得不悻悻地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凡是擅自进入防区的人,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根本就别想活着离开防区,而他们眼下做的却是在追杀,这种事干脆就不用说,自己拿枪顶着头自裁拉倒。

“让他们去我看独八师会买他们的账有种你们别回来回来老子一个个操死你们”无可奈何的光头男对着那群越来越远的背影几乎是跳着脚的骂道。

“前方人员马上停下迅速离开防区否则格杀勿论”就在逃难者逼近高架桥桥墩时,桥墩上的高音喇叭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紧接着,桥墩上的铁道班执勤点中冲出数名女兵,这些女兵手中赫然是一杆杆79式狙击枪。

“求求你们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来联系生意的”面对桥上一杆杆阴森的狙击枪,那群逃难者赶忙停下了脚步,对着桥上大声喊道。

“你们回去吧要联系生意去各大基地联系我们不接待规模幸存者”听到这声喊,桥上一名肩扛中士军衔的女兵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暗自苦笑了一下,尽管她知道这些幸存者是被追杀的,但是这种事情在社会的底层天天都在发生,郑远清都懒得管何况她一个的铁道班班长?

“大妹子你行行好吧看在都是末世女人的份上能帮俺穿个消息吧”对方似乎早就料到女中士会这么说,只见那人对手下人一挥手,这些人纷纷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或头巾、斗笠,只见一头头枯黄的长发在风中颤抖。

“你给我说也没用我不是管事的你们回去吧”女中士虽然对这些面容憔悴、甚至浑身是血的女人心中泛起了那么点同情,但是末世的女人太多了,这几名女人还不足以引起女中士的重视,没有当场击毙她们已经算是够意思了。

“我们不能回去我们是昌东基地的幸存者的我们根本没有长途奔袭的能力而且周围的花川基地、永水基地、西四基地把我们看得死死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到达大型基地”那名领队看着周围蹒跚而来的丧尸脸色煞白地大声喊道。

“那你们就是基地了?抱歉,我们真的不和基地打交道丧尸已经围过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我们不是基地我们是中型基地我们那有着近万人呢”

“那我们也管不了你们没有和独立八师建立联系只能说明老大太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大家都是苦命的女人你们别逼我赶紧回去吧”女中士一听几万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这附近幸存人口超过1000的基地都被请去开会了,还真有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基地,开飞机去请都不来

“不不不大妹子你误会了不是我们不去而是我们被永水基地代表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基地我们一座基地都是女人都是靠给人当*奴活着的女人您就行行好吧再这样下去我们整个基地都会死光的”

“都是女人?靠当*奴活到现在的?”听到这句话,女中士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这张同情牌起到了应有的效果,都是末世的女人,有多少女人没有过靠卖身换取一口饭吃的经历?同样的身世,同样的经历,这一切使得这名女兵心中的同情心再一次放大。

“放下梯子,接她们上来。”看着桥墩下那些除了头发还能看出是女人的人,女中士终于点了点头,她意识到这事儿非同可,竟然有人敢代表这座大型基地,这可是给独立八师抹去了一个大客户——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基地被临近的大型基地代表了

“咣当”只听一声响,桥墩上的折叠铁梯放了下来,一条长长的梯子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你们扔掉所有武器脱光衣服顺着梯子爬上来别怕冷这是规矩”女中士对着下面哆哆嗦嗦的女人喊道,而她心里也在默默地祈祷:希望你们说得是真的吧,不然你们会被推下高架桥成为丧尸的点心。

“**他个……”看着那些爬上高架桥的女人,光头男突然刚刚骂了一句,却突然变得脸色煞白,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扭头就往基地跑。

。。

“几万人?被代表了?靠当ji女*奴活到现在?”郑远清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愣,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座基地,还都是逃难女人组成的基地,没有军队、没有枪支、没有粮食,她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昌东影视城以前是挺著名的,占地规模也不,而且有着高大的城墙和完备的冷兵器,那里以前也驻扎过武警,看样子她们是依托那些城墙活到现在的;各个基地之间经常会有一定的贸易往来,她们应该就是靠卖身和提供住宿以及一些简单的手工劳作活下来的;毕竟甘肃的幸存者多,人口流动性也相对较大。”

“而且通过地图上来看,昌东基地正好处于三个基地的正中心,而这三个基地又是附近最大的三个基地,一个是以前的粮库,一个是以前的盐厂;一个是以前药品工业园,三个基地之间有着互惠互利的关系;但是他们要彼此贸易则必然要经过昌东基地;昌东基地就有些类似于巴喀拉基地。”

“而且,这附近的型聚集点也有很多,他们和昌东基地之间也有着贸易往来;如果这座基地里有一定量的前驻军的话,那么这里就会是第二个巴喀拉。”宽大的办公桌前,刘伟一边抽着烟一边将一沓脏兮兮的资料递给郑远清。

“竟然还有照片?这基地的领导人很有心计。”郑远清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道,他没想到这个基地的领导人竟然还留有尸乱前的广告资料和照片。

“嗯,字迹很工整,语句很流利;她们基地的领导人应该受过高等教育,你看这致首长信,写得很有水准,文学底子估计不低。”刘伟指着资料上那娟秀的字体说道,“苏云月,这名字挺霸气的……”

“是挺霸……谁?”听到这个名字,郑远清刚刚说了一半却猛然一个激灵,一个被尘封了十几年的记忆突然之间闪过脑海,那种几乎已经忘却了的感觉犹如沉寂多年的火山再次撕开了岩层。

“苏云月啊,这名字挺霸气的,很有女老大的风范。”刘伟低着头继续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郑远清的反常一样。

第510章 可怕理智

第510章可怕理智

“嗯,是挺霸气的。不过我很奇怪,这样一群女人、又没有武器,她们究竟是凭着什么来抵御其他基地幸存者的武力进攻;人口流动性大也意味着危险性也越大啊。”看着刘伟没有反应,郑远清暗自舒了一口气,极快地调整好心绪“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个女人的手腕一定很强,而且手下必然有一个杰出的团队和一个类似于智囊团的组织——要不要我去看一下?”刘伟合上了资料,依旧面不改色地、很随意地问道。

“值得去看看,看看她们的城市布局和领导人;如果她真的很有能耐的话,那么未来的浮华之城可以考虑聘请她当职业经理人;你毕竟是男人,管理几万女人终有一天你会陷入红fen骷髅的陷阱。”郑远清靠在椅子上点了点头,也给刘伟敲了敲警钟,虽然他不担心刘伟会看上那些苍老粗糙的末世女子,但是在几千上万**中呆的久了,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起变化。

“对了,还有,是哪个基地敢擅自代表其他基地,查出来——严远清突然之间追加了一句,以至于自己都觉得这句话似乎该说、又不该说。

“嗯,我明白。”刘伟讪讪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冲郑远清敬了个礼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郑远清一个人陷入厚重的沙发里,他的脸色也变得阴云密布。

“呼……”刚刚关上办公室大门的刘伟靠在墙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感到背后的衬衫已经被湿透,他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杀气时似乎是在败北托素湖的时候,十年了,刘伟已经十年没有感受过郑远清散发出这么凛冽的杀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这也足以让刘伟吓得浑身是汗——究竟这个苏云月是什么来路?

“呀呵呵刘伟童鞋……”正在刘伟靠着墙喘气的时候,突然间一声邪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嫣云很淑女地抱着一摞资料来到了刘伟面前。

“你……你怎么了?又让熊了一顿?”正准备和刘伟开玩笑的嫣云这才注意到刘伟脸色煞白如纸,她明显感觉到刘伟这回绝对不是挨熊那么简单——难道郑远清对刘伟动了杀机?

“没事没事,这几天有些感冒,没事……”刘伟赶紧打着哈哈想开溜,以他的应变能力却没能瞬间调整,这说明他已经被吓成了什么样。

“是不是老头子又犯啥神经病了?拿来我看看……你别藏呀,我看看嘛”嫣云本能地觉察到不对劲,再看了眼刘伟往屁股后面藏着的一摞资料、以及上面娟秀的字体,嫣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可怕。

“你不能看不能看,家属不参与政事……”刘伟一边死命地藏着资料一边作势想溜。

“跑?你子还能跑得出我的手心?”嫣云长臂一伸就像提溜个孩似的将刘伟生生拽了过来,任凭刘伟“死命挣扎”却也不得不被嫣云“抢”去了资料。

“嘿嘿嘿,我就说没事儿吧?你抢我资料,说吧,咋补偿我?请我去吃什么吧?”刘伟心虚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和嫣云逗着乐,嫣云的俏脸上闪过的那丝黑影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

“嗯,没事行啊,咱去吃素食馆?都是新菜呢,什么时候你定。”嫣云的俏脸抽了抽,然后同样装作没事儿似的笑道。

“行,等我闲了吧拜拜明儿见。”刘伟大舒一口气抢过资料撒腿就跑,留下一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的嫣云。

三天后,刘伟带回了第一手资料,资料表明昌东基地带来的资料正确无误,这确实是一座大部分是女性的幸存者基地。在基地建立之初,确实有过一支驻军部队,这支部队其实就是那些驻扎在基地的武警,那些枪支弹药也是他们遗留下来的。

至于那些武警的下落则和千千万万的末世男人一样,在尸乱之初想要凭着手中的武器冲出尸海,结果便一去不回;而这支武警驻军中的武警女兵则留了下来,于是她们成为这个基地的中坚力量。

而在末世的前几年,昌东基地附近的各大中型基地由于面临困境发动过一场驱逐多余女性的暴行,大量女性幸存者被活活赶出基地,于是,这些武警女兵便收留了这些可怜的女人。

而这座基地说是全部是女人,但也不是没有男人,这些男人就是她们的城防军,那些被逐出各自基地的女人有很多都带着半大的男孩儿,于是这些女人就将这些半大的孩子收留,这些男孩才得以活下来,

时间长了,这些男孩长大了,也就接过了基地的武力;只是,这些男人数量并不多,只有区区四百多名,而且由于长在胭脂堆里,这些男人的言行举止都已经变得女性化了许多,战斗力则更不用提了。

就这样,经过十一年的积累,这座原本只有一百多人的基地也慢慢成为了一座大型基地;而那支一开始留下的武警女兵便是这个基地的最高层。

而基地的生活来源则和刘伟猜测的一样,她们通过绝佳的地理位置和影视城高大的城墙、为来往的幸存者商队提供住宿和中转补给,同时也利用女性的唯一优势提供性服务,甚至出卖侍女和*奴,以此来维持整个基地的运转。

但是,如今的昌东基地也面临着危机,毕竟十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老十年的世道,基地里绝大部分女人已经人老珠黄;而且,由于药品的绝少和末世人极差的卫生状况,昌东基地已经经受妇科病和性病的双重摧残,尤其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性病使得基地人口也在慢慢减少,如果她们再不开辟新的生活来源,整个基地只有覆灭。

而且,由于独立八师创造的经济循环给与其有联系的基地带来了巨大的实惠,昌东基地周边的基地都想做这附近的土皇帝,昌东基地也受到了来自花川、永水等大中型基地的联手打压,因此一群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的女人除了冒险和独立八师单独联系外没有任何办法。

在此次汇报中,刘伟非常聪明地没有过多提及苏云月这个人,他只是简单地提起:苏云月有着很强的手腕,杀伐决断赏赐分明,虽然有末世磨练的原因,但是也说明这个女人本性就是一个很果断的人——一个理智到可怕的女人。

“一个没有当过兵、没有任何武力的女人怎么能单凭手腕当上一方老大?”郑远清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我的老天爷老大啊我故意没有说得那么详细你还非得问啊?刘伟砸了砸干燥的嘴心中大声抱怨。

“这个女人……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当然,这个强是比尸乱前那些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的人而言;但是这也足以奠定她的权力基础。”刘伟一边紧盯着郑远清的脸色一边心翼翼地说道,他如愿以偿地从郑远清的独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机。

“这明显是有人长年累月手把手教她的,照着书本学……她学不来。”刘伟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这试探性的话说了出来,他也如愿以偿地看见了郑远清没有一丝波澜的脸色——这是郑远清第一次在心腹面前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好吧,开会吧,商量商量怎么用这个女远清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

经过会议讨论,郑远清决定将浮华之城建立在张掖基地,也就是陇海线甘肃路段的正中央,而张掖基地的地盘也将进一步扩大,不仅包含整个火车站附近,而且将其扩大到整个火车站附近的城区,然后就像清理麦积山基地一样,慢慢地清理出一个占地面积100平方公里的巨大的城区,而这座城市,也将成为西部最大的城市和最繁华的城市。

而当这座城市建立好后,整个城市的原住民则全部为女人,一批各个基地或自愿或受罚的女人将会被调集到这里,这里将成为西部最大的无烟产业园,而且这里将具备一系列的生活设施——堪比尸乱前城市生活的设施。

届时,轻松、享受、**将成为这座城市的主题,也是整个西部的销金窟,随着独立八师的交通范围扩大,这里将成为各个幸存者基地上层人士销金享受的绝佳之地,那么,不用郑远清发动掠夺战争,大量的物资将会源源不断地流入独立八师的金库;也将成为独立八师下一步扩张战争的重要经济基础。

。。

2022年12月1日,经过长达四个多月的挖掘,位于四座大山附近的地下空洞已经挖掘完毕,龙飞的探测机器人在这项工作中出了不少的力;当然,这么慢还有另一个原因,日后占领了贺兰山基地后,这条隧道和临时营地也将作为贺兰山基地的一部分存在。

在三条长达数公里的隧道挖掘完毕后,郑远清在三条隧道的汇合出安装了大倍数的空间放大仪,然后命令陆地战列舰驶入隧道口,完全堵塞住三条隧道;其余的人将用施工机械将汇合处粗略地改造成一处仓库,因为接下来,将会有大量的物资充斥其中。

第511章 贺兰阴云

第511章贺兰阴云

就在大型地下空洞开凿完毕后,按照既定线路,上百个生物盾构机开始了第二阶段工作,而这一阶段工作的目的则是挖出上百个的隧道,直通贺兰山基地的各个洞穴;由于此战非同可,郑远清宁可慢慢来也要保证整个工作的悄声无息。

但是,两万人在地下空洞开山凿石的大规模活动绝然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动静,而这点动静也非常及时地反映到了它们应该到的地方。

2022年12月9日,贺兰山基地2号山某处,一个宽大明亮、布局奢华的办公室中,一名身着“元帅制服”的老人正眉头紧皱地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而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则围坐了一圈各种高级军衔的将领,其中一名身着陆军上将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着一份报告——

“……11月26日,水利科传来消息,抽上来的水中化学元素超标,已经引起了大范围的腹泻,似乎地下河中混入了一些人工合成物质。”

“12月1日,各村发来的报告同时表示:持续不断的噪声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变得更加微弱的噪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岩层中慢慢腐蚀一般。

另外,有村子居民曾经听到过一些不规则的响声,该村书记现年40岁,曾经是尸乱前私营煤矿的井下工人,据他表示,这种响声极其类似于开凿设备对岩层的钻探,但是这种声音存在时间极其不规律,他表示无法判断是不是机械钻探的声音。”

“12月8日,就是昨天,水利部门在地下河空洞中进行抽水管道检修时,听见了模糊的谈话声,有一名水利工人表示他看见了一束光亮一闪而过,但是只有他一人看见,无法作为有力证据。——元帅,最新的报告就是这些。”中年将军读完了报告摘要后对老人点了点头。

“安全部门的报告送上来了没有?”一身元帅服的老人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位器宇轩昂、目光犀利的老人就是贺兰山基地的最高领导人——岳弘文“元帅”。

“最新的没有,还是上周送来的,他们仍然坚持此次事件和前一阵子引起骚乱的‘鬼魂’事件有着必然的联系,他们认为,一定是有敌人在打贺兰山幸存者基地的主意。”中年将军有些疲惫地说道。

“鬼魂事件……鬼魂……你们觉得这个‘鬼魂’究竟是人,还是真的是鬼?”岳弘文沉思良久后问向在座的军官。

“这个……智库的论证还是倾向于是人,因为目击者的证词有着几个相同点:

第和闯入者有接触的人表示其有实体,甚至还有体温;第二,闯入者的口音是尸乱前标准的普通话,这和来自各地的幸存者这么多年融合而得到的口音完全不同;

第三,闯入者的体能极其强悍;上次闯入者潜入军需部门时,和军需库的守卫有过一次交手,闯入者在身中十几枪的情况下仍然手刃27名守卫、甚至逃之夭夭——这样的体能素质和毅力决然不是咱们的人所具备的。”

“而且,在去年8月,也就是最后一次发现闯入者时,闯入者在甬道中逃跑时扔了一枚闪光弹,因故障原因没有爆炸;经过军械部门的研究发现,该闪光弹是一枚尸乱前装备于武警部队的82式闪光弹;这种闪光弹属于老旧型号,咱们没有这方面的库存。”

“这一切证据都表明,该闯入者是人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他是如何连续4年进入基地的,而且这4年他究竟是在哪里生活的,这一直是个谜。”中年军官接着说道。

“大意了,大意了,一直以为是底下的人传神传鬼……”岳弘文抽出一根已经干瘪了的雪茄点燃、猛吸了一口说道。这种传说他倒是听到过,但是那个混迹于普通幸存者中的“鬼魂”留下的痕迹非常之少,少到让人很容易以为是传说;而如今意识到不对劲后才发现,这4年留下的痕迹汇聚起来却十分之多。

“另外还有几起神秘失踪案件,这4年里,在外面的梯田和畜牧场中先后失踪的士兵数目已达293名;这些士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守备处曾经派出3000余名官兵搜索整座农场,而唯一的结果便是发现一条既不属于尸乱前、也不属于咱们生产的绳子;

经过侦察部门的研究发现,这种绳子是一种前所未知的‘丝’拧成的,具有极高的韧性和强度。绳子上有血迹,经化验表明,这是人血,应该是失踪士兵的血迹。”中年军官继续说道。

“确实很奇怪,难道有人打咱们的主意?要想打咱们的主意,必须得跨过外面的尸海,但是谁闲的蛋疼跨越这么多丧尸来打咱们的主意?”一名参谋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后说道。

“但是一切资料却表明确实有人在打咱们的主意,闯入者的作案手法非常老练,这绝对不同于尸乱后新训练的兵,大家想一下,如果是尸乱前受过训练的特工或者特种兵,那么如今他们已经40多岁,这末世可是黄土埋半截的老人了,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十七八岁的青年人?”

“而且一共293名年轻男人,难道这293名士兵都是废物不成?没有一个想得起鸣枪示警?还有,他们这4年究竟住在哪?吃什么?如果靠偷农田里的作物,他们怎么过冬?这显然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得到的,可是如果哪里有大量陌生人聚集,咱们的岗哨能连续四年都没有发现?”另一名参谋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问出了一连串的反问句。

听到这名参谋的一个个问题,剩下的人也都默不作声,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着矛盾,他们明明意识到肯定有人在打贺兰山的主意,但是他们又不愿意相信有人在针对他们——能跨越茫茫尸海过来打他们主意的,会是善茬吗?

“行了行了,再议吧,再议吧;告诉各自的部门,多长个心眼,如果再遇见闯入者,哪怕是尸体也要留下来;咱们藏得时间太久了,也许外面真的发生了什么咱们却不知道。”岳弘文深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

“元帅,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一名中将皱着眉问道。

“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岳弘文搓了搓脸、喃喃地说道,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办法,因为他对敌人简直是一无所知——龟壳基地虽然坚固,但是龟壳也同样闭塞。



而就在贺兰山的高层争论良久却毫无结果之时,经过9天的挖掘,第一条隧道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还有30公分停了、停了”看着不远处还在缓缓蠕动的生物盾构机,老周手下的一名工程兵领队对负责挖掘进度的战士低声说道。

第512章 史无前例

第512章史无前例

听到命令后,负责战士掏出手中类似于电棍样的东西猛地戳了一下软不垃圾的生物盾构机,那坨直径一米左右的盾构机顿时停止了蠕动,柔软的身体也瞬间变得僵硬。

看到生物盾构机停止了运行后,领队打开对讲机声汇报到:“报告周处长,我是一号隧道的李,一号隧道提前16时完成任务”

“很好奖励物资会于两个时候发到你处。完毕。”在地下空洞临时办公室中指挥的老周笑吟吟地关闭了对讲机;而就在此时,另一组讯号也接通了老周的通讯。

“报告周处长21号隧道按时完成任务”

“报告周处长110号隧道完成任务。”

“报告周处长68号隧道……没有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请求处罚”

……

……

“喂,蓝雪啊,我是老周——呵呵,差不多了,嗯,谢谢。”随着完成任务的报告接连不断,老周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在慢慢舒展,当完成的任务量超过百分之八十后,老周接通了郑远清的频道。

“师长,我是老周,预定任务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预计最晚明天早上,我们便可以开始行动。”接通电话后,老周笑吟吟地对郑远清说道。

“嗯,很好,老周好样的再加把劲空间放大仪都安装完毕了吗?”郑远清说道。

“已经全部安装完毕,就等启动了。”老周表示已经完成。

“很好,所有工程完工后,命令所有人员撤出隧道。”郑远清坚定的声音通过通讯器缓缓传出,一场大规模行动也即将展开

2022年12月15日晚点,125条各式隧道全部完工,每一条隧道都在掘进至目的地30公分的地方停止了挖掘;而在生物盾构机组撤离隧道后;负责安装空间放大仪的组也在各个隧道中忙碌着。

而此时此刻,在犹如一座地下堡垒般巨大的地下空洞中,郑远清正在俯视着脚下忙忙碌碌的人群——

在数百盏大功率日光灯的照射下,整座地下空洞亮如白昼,而在通往各条隧道的洞口则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台台各种吨位的叉车,数千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则在抓紧时间准备各式各样的枪支弹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掠夺战争将是独立八师历史上史无前例的,而此次掠夺,也决定了独立八师今后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为了此次掠夺战争,独立八师的战士第一次配备了防弹衣,这些防弹衣虽然良莠不齐,但是郑远清已经将能够搜集到的所有防弹衣全部拿了出来;武警的、特警的、陆军制式的、甚至还有布拉山军库中那些放了多少年的老牌子货

“报告师长,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当数千名战士的动作渐渐放缓后,郑远清肩头的步话机也响起了老周的报告。

“远清我是书成我部战斗人员已经全部各就各位”

“远清,我是老金我部战斗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队长我钢索禁卫军参战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好,各部队原地休息,3个时后同时行动。”听着部队各就各位的报告陆续传来,郑远清那只独眼中升腾的血红色也在慢慢浓郁,他再等欧达的最后报告,一切就在凌晨。

2022年12月16日凌晨一点半,潜入基地内部的欧达终于回到了指挥部。

“老大,贺兰山基地电力中控室已经安放了定时炸弹,时间设定为凌晨一点五十五分,届时基地大部分地方将会陷入无电力状态;我粗略计算过,从毁坏电力中控到修复只有23分钟;从基地守卫大规模集结到各处军备库只有平均15分钟;算上咱们的抵抗时间,咱们应该有一个时的行动时间。”风尘仆仆的欧达站在郑远清身边说道。

“嗯,辛苦了,能搬多少搬多少吧。”郑远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打开对讲机,“各部门注意,凌晨一点五十七分,同时行动记住,遇到抵抗格杀勿论好了,都准备吧”

随着一声令下,125条隧道中的空间放大仪按照次序先后启动,只见一条条直径一米到一米五之间的隧道在一片片水波中徐徐扩大,一条条事先规划好的运输公路也慢慢成型,数分钟后,各条隧道中的运输公路全部行成,只留下各隧道口仍然保持着开凿时的直径;

这里的空间放大仪将会在最后关头才会打开,而已经陆续抵达隧道口的工程兵则已经准备好了临时的伸缩口,接下来,一辆辆叉车将会从这里直冲入贺兰山的军库。

凌晨1:50分,许书成、金雨堂、钢索手下的战斗人员已经陆续抵达隧道口,上千挺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火焰也已经各就各位,每一名战士的背后都背着特制的空间背囊,他们的任务便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挡蜂拥而来的人群——不管是普通幸存者,还是敌人的军队。

接下来,将会有一场修罗地狱般的恶战在等待着这些战士——也许他们是和丧尸对战的高手,但是,这却是他们第一次面对成建制的人类敌人,这场大浪淘沙究竟要牺牲多少战士,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凌晨1:53分,随着空洞里数十台大型排风扇的开启,2544辆各式叉车和泵油车纷纷启动,一时间巨大的空洞里浓烟滚滚,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洞中,每一辆叉车上的女兵都绷紧了神经。

接下来的战斗中,她们将处于没有任何枪械还手的境地,而她们的任务,则是拼命地搬运各项物资;而在她们身后,数百条各种各样的传送带也已经开动,从各个基地调来的中年工人也已经准备就绪,他们的任务,便是将叉车运来的物资尽快地输送到陆地战列舰中。

。。

凌晨1:54分,贺兰山基地2号山山体内、元帅府、最高指挥办公室中——

“元帅哦,早点睡吧啦这几天您看您都一直木有睡过好觉了啦”一个身着黑**趣内衣丰满女人将干净白皙的身体、如胶水般粘在岳弘文肥胖的身躯上、尽己所能地拼命撒着娇。

“是啦姐姐说得没错啊?您不是说过吗?贺兰山基地固若金汤,除非用大当量的核弹才能攻破吗?现在这世道科技水平已经倒退了上百年,还哪来的核弹呢?”在岳弘文右边,一个身着白**趣内衣的高挑女人则在用飘逸的长发撩动着岳弘文,也一边给岳弘文那颗心松着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面老是不踏实。”岳弘文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参加过越战的他对于这种感觉非常清楚——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只有在生死场上才能练就的本能,只是,多年的安逸已经使得他本能地排斥这种不好的感觉,他已经老了,不想再有什么变化了,他甚至想就这么混下去,直到他将位置传给他儿子后退休得了。

“你就是太心急了,你看你那火爆脾气来嘛你好久都没有爱过我们姊妹俩了”黑衣女子拽过岳弘文一只苍老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然后对白衣女子使了个眼色。

“是啊是啊,来嘛,我和姐姐好久都没有感受过您的强壮了。”白衣女子同样拽住岳弘文另一只手、放在自己下身处轻轻地用修长的双腿夹住,嘴里面还一直撒着娇。

“去去去,今天没心思。”岳弘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突然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这种无力、无底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一般,他甚至感觉到眼前的两名姣美女子突然间就像黑白无常般在眼前晃荡——难道人之将死,其行也怪?

“那您躺着?我们俩伺候您?”黑衣女子非常善于察颜观色地说道。

“唉,行吧,人老了,再不及时——”岳弘文想了想正要坐起——

“隆隆隆隆——”突然间,一声微弱而沉闷的响声远远传来,整个水泥办公室也似乎跟着抖了抖,岳弘文本能地反应出这是什么爆炸引起的共振波

“噗——”还未待岳弘文做出反应,宽大的办公室里的照明灯突然之间熄灭了,整个办公室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哗啦啦-”就在漆黑一片没有多久时,电灯再次亮起,整个办公室再次恢复照明,只是,这些在地库中存放了十几年的电灯还是熄灭了好几盏。

“警卫怎么回事?”就在电灯再次亮起的一刹那,岳弘文浑身的神经突然之间绷紧了,心头的空落感突然之间变成了浓浓的杀意。

“嘭”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满头大汗的中将不顾两名陪睡女子的尖叫、脸色煞白地闯了进来。

“报告元帅电力中控室发生爆炸整个基地的用电全部停止现在已经切换到应急电源,但是除了重要地点外所有地方已经没有了电力供应”中将脸色刷白地对岳弘文说道。

“什、么?”岳弘文蹭地站了起来、瞪着苍老的眼睛几乎是尖叫般地喊道。

第513章 釜底抽薪

第513章釜底抽薪

“哗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凌晨1:56分,125条隧道口的塑胶炸药同时爆破,仅存的30公分水泥墙体被瞬间炸开——

“嗡嗡嗡——”随着一阵空气如水流般的波动,紧接着,自动伸缩装置被顶上洞口,直径只容一人通过的隧道口瞬间变成可供四台叉车并行的巨大洞口。。

“全体前进遇见活动的物体一律格杀勿论”

“进库不管什么人就地枪决”

“进去一律击毙”……

随着125声命令,一名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在洞口撑开的一刹那举着武器冲入漆黑的库房,紧接着,数台叉着大量沙包的叉车紧随其后;每条隧道口,第一波冲击去的是冲锋枪队;紧接着重机枪队随后跟入;最后面,则是火焰兵手持火焰跟入,而此时,陆地战列舰中巨大的中控室里,郑远清正精神高度紧张地盯着一线部队传来的图像,尤其是许书成亲自带的队伍。

许书成带队进入的是贺兰山基地3号山的军火库,也是贺兰山基地3号山最大的库房之许书成带着一队人马在进入库房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迅速架设照明设备;短短三分钟,照明设备完成架设,郑远清也看清了整个库房的模样。。

只见高达十几米的库房中分门别类地堆满了大大上千个箱子甚至集装箱;在这些成垛成垛的箱子外围,还有用钢丝网分割出来的独立子弹库;虽然这些箱子上都盖着一层落满灰尘的防尘毡布,但是仍然能够大致地看清楚里面都是哪些武器。

就在照明设备全部落成的一刹那,军火库那两扇巨大的自动库房门外也已经被叉车和战士们堆起了一袋袋沙包,3挺89式重机枪从三个方向形成了无射击死角的火力范围;而在重机枪的旁边名火焰兵也准备好了身上的火焰,除此之外,在沙包工事下面,一颗颗闪光弹、烟雾弹也已经排列整齐。

凌晨2:00,当简易工事完成了三分之二后,隧道里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一辆辆各种吨位的叉车、泵油车排着整齐的队伍涌入库房,然后有条不紊地冲向一堆堆叉车垛;紧接着,一辆辆叉满物资的叉车涌出隧道口,在行驶出300米后将物资放上宽大的传送带,然后一辆辆空的叉车则再次返回巨大的库房。

和这边一样,随着凌晨2:00准时到来,125条隧道里数千辆各式叉车在以极高的效率搬运着各种库房里的物资——弹药库、武器库、粮库、生活物资库,其中包括贺兰山基地尸乱前收集的大量物资

——总之,除了那些被上下左右前后包裹在工事中的仓库外,凡是和基地山地有连接的库房统统都被打通了至少一条隧道,而此时此刻,所有的库房中都有大队叉车在拼命地搬运着物资。。

而与此同时,从各条隧道里汇集而来的各种物资也飞快地堆满了硕大的地洞——

“师长不行了物资太多了,已经远远超出预料地洞放不下了”在空洞中指挥工人们搬运物资的曾邵洋满头大汗地对着高处的郑远清喊道。

“若琳你们那里怎么样?”郑远清冲曾邵洋挥了挥手然后联系李若琳。

“不行了工人们根本就忙不过来坦克里的储备空间倒是够,但是人力不够”李若琳紧张兮兮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

“不用分门别类了一股脑的塞吧,慢慢再分吧咱们只有一个时”郑远清想都没想就说道。

“一开始就没有分门别类叉车都是一股脑的搬,不管什么都塞一起可是还是运不过来现在坦克门口都快被堵满了”李若琳紧跟着喊道。

“我这么多?”听着李若琳的话,郑远清再看看几乎被堆得严严实实的地下空洞、又看了看通往巨型坦克后门的三条像条马路般宽大的传送带,只见那三条传送带上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大大的箱子和各种各样袋子,如果不是生物发动机的功率够大,这么多物资非得压得传送带报废不可。

看似这么多物资,但是郑远清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贺兰山基地的物资储备竟然远远超乎他的预料,这还仅仅是和山体有连接的物资库,那么欧达所说的那些被包围在幸存者居住区之间的库房里还有多少物资?如果这些拼命偷来的物资仅仅是一部分,根本不足以撼动贺兰山的支柱又该怎么办?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了这个地步,郑远清也顾不得去考虑其他的了,他必须在贺兰山的守军攻进来之前尽可能多搬运物资,一旦岳弘文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来犯之敌的话,独立八师的部队将不可避免地遭受伤亡。

“所有队注意除了家具家电、军火弹药、粮食、工程物资、油料这五大项外,其余库房运输队一切物品停止搬运,腾出来的叉车全部加入其他隧道;守卫马上撤出库房,炸塌隧道口。”郑远清想了想果断地拿起步话机命令道,“从现在开始计时,十三分钟后关闭空间放大仪器,十五分钟后炸塌隧道口,大家加把劲。”

“是”

“明白”

“是”……随着一声声应答声传来,地洞里流入的物资紧接着减缓起来,而流出的物资量却没有变,短短两分钟时间,地洞里的空余地方就多了起来;而就在此时,一辆辆叉车从数十条停止运输的地带开了出来,动作飞快地加入了仍然没有停止搬运的隧道。

而就在地洞里紧锣密鼓地大偷特偷之时,2号山元帅府的总机室内也是人流涌动,一个个被紧急叫起的通讯兵衣衫不整地在总机房中来来去去,一双双或粗糙或白嫩的手在不停地抓着不同的插头来回转换,那架老式的插头式电话交换机就像一个ji女般被不同的插头拼命地插来插去……

然而,老式的交换机通道终归不多,除了各个重要部门打来的电话能够接通外,其余任何通道打来电话要么是无法接通,要么是被转入临时电话机由通讯兵接通、记录,再飞快地跑出总机室、跑到各个办公室。

“……23号库内有不正常响声……

“……101号库有人的喊声……”

“……78号粮库有机械轰鸣声……”

“……235号油库有抽水机的声音……”

单单这些临时电话机都像马蜂窝般响个不停,接电话的通讯兵只来得及听一句话便扣下电话、紧接着接起另一个,整个总机室仿佛一锅烧开了水般就这样乱七八糟却又显得忙忙碌碌。

第514章 糟糠之妻

第514章糟糠之妻

而那些电话接入的地方,每个高级将领的办公室里也是忙得脚不连地,那些高级将领甚至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妾甚至老爹老妈保姆勤务兵都派上接电话、做记录,但是这么多人却仍然忙不过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向固若金汤的贺兰山基地也许已经危在旦夕

而此时此刻,元帅府办公室里,苍老的岳弘文更是瞪着杀气腾腾的双眼看着一份份递过来的报告、拼着老命签着一份份看都来不及看一眼的报告——

“元帅这是部门的报告……请您签字。。”

“元帅这是研究室的汇报……请签字……”

“元帅,这是XX部分的武器申领报告……请您签字……”

双手发抖的岳弘文瞪着发青的眼睛恨不得把脚也派上签字,他从来不记得40年前打仗的时候他需要签这么多字——这还是打仗吗?

可这就是事实,在安稳和和平中度过了12年的军人们已经被磨去了最后一点热血,在这危急关头,每一个人想到的不是如何尽快破解危急,而是想着究竟是谁来承担这份责任、自己的政治对手是不是会由此找到打击自己的借口……

“……库房的电闸什么时候修好再不修好老子毙了你们”岳弘文一边右手发着抖一边满脸扭曲地瞪着某一名或者某一些军官,眼下整个基地的根本竟然同时传来不正常的声音,而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那厚重的大门却无法人工打开。。

“元帅息怒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一名光着脊梁、穿着大裤衩的中年军官脸色煞白地看着手表、满脸冷汗地应付着岳弘文的怒吼,而他心里却在拼命地骂着眼前这个同样袒胸露腹的糟老头——要不是你丫的为了防止幸存者偷物资、将整个基地的库房都换成了液压控制,今天能这样吗?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库房都无法打开?

“让他们快点”岳弘文扭曲着脸却也只能喊出这一句话。

“是是是是是我让他们快点……”中年军官点头哈腰地应付着,却很快被身后新一波席卷而来的签字大军挤到了一遍。

“元帅,这是库的报告,请您签字……”

“元帅,这是科的报告,请……”

“元帅,这是……请签字……”

……

……

“都给我出去”就在办公室里一锅粥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喊声响彻整间办公室,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已过天命之年的老妇的声音

寂静,突如其来的寂静,鸦雀无声的寂静——整间办公室里突然间静谧得掉跟针都能听见,在办公室里穿梭的人一个个都愣在当场、一个个都看着办公室门口那个虽然衣着华贵、却苍老无比的老妇。。

“老太婆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愣在当场的岳弘文猛地一摔桌子怒吼着站了起来,他身旁的两名妾赶忙扶起他,顺带着递给那老妇一个鄙夷的眼神。

“都给我出去滚出去贺兰山基地要你们干什么?要你们当传声筒吗?你们的肩膀究竟是干什么的?怕担责任的现在就脱下军装带着老婆孩子下去当平民去”那老妇仿佛没有看见岳弘文一般、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声嘶力竭地对着满办公室的人大声吼道。

寂静,仍旧是寂静,第二波的寂静,手已经摸到手枪的岳弘文愣住了,当他的双眼看到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老妇时,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两行久违的热流奔涌而出——在所有人都把担子往他岳弘文身上扔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挺身而出帮他分担这些重担;

而这个挺身而出的人,不是平时唯唯诺诺、马屁滔天的副官,也不是满嘴大道理的参谋,更不是将他当皇帝般伺候的房妾;真正能在关键时刻为他分担子的——却是他很久没有再搭理过的发妻

“哗啦啦啦——”突然间,岳弘文的手臂在办公桌上山般的文件堆里横扫而过,紧接着宽大的办公桌前纸张纷飞,一张张雪白的打印纸如漫天洒落的纸钱般纷纷扬扬……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宽大的办公室里,随着这一声枪响,不知道有多少人双腿发软、甚至吓湿了裤裆——岳弘文手中那把沉睡了40年的佩枪终于发出了它应有的吼声

“从现在起,我的桌子上不允许超过10份报告,如果,如果诸位认为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那么,从现在起,就摘下你们的肩章,走出这里,去当你们的平民百姓我给你们一次机然之间,岳弘文就像转而复醒了一般冷声低喝,那两道神经质般的眼神也突然恢复了冷静——一种历经生死和岁月磨砺出来的冷静

寂静,仍然是寂静,赤果果的寂静,整间办公室里、走廊上、过道上,所有抱着各种报告的人统统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哼哼,都不说话是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那么好,从现在起,再有推诿者,格、杀、勿、论”看着满屋的寂静,岳弘文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四个字。

“元帅,您别这么嘛,这样好吓人的呢,您……”看着面如修罗般的元帅,两名侍妾赶紧拽着他的胳膊要哄他。

弘文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左拥右抱,而是连看都不看两名娇艳欲滴的侍妾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淡淡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名铁血战将那真正的一面。

“是……”看着岳弘文从未有过的冷淡,两名侍妾赶紧松开手、低着头、哈着腰颤抖着娇躯退了出去,而就在经过那名老妇身边时,她们却看到了一张苍老、却欣喜的脸庞。

“……凤菊……我不是人,这十来年……我……我TM是个棒槌……”待得办公室里安静后、待得沉重的大门被胆战心惊地关上后,岳弘文带着两行浑浊的泪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伸向门口的那名老妇,“凤菊,待这事儿过去后……看我的表现吧”

“嗯……”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多少年后再次传来,苍老的妇女在抽泣之余也微微地笑了,她伸出一双枯树皮般的手紧紧握住丈夫的手缓缓地说道,“好好打仗打完了……我看你表现”



“所有指战员注意所有指战员注意电力系统将在6分钟后完成修复,各个库房大门也将会打开传大帅口谕:库房之内,片甲不留”

“传大帅口谕;库房之内,片甲不留”……寒若冰霜的命令声回荡在潮湿空洞的隧道里,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惨白的灯光下来回奔跑,大量的武器装备也在源源不断地通过手推车运送到各个仓库门口。

“所有人员注意我是郑远清已经搬空的库房全部撤出,炸塌隧道口尚未搬空的库房随时准备开火凡是闯入者一律格杀勿论在撤退命令传达之前,任何人不得后退一步”郑远清对着肩头的步话机几乎是同时下达了战斗了命令。

第515章 污染水源

第515章污染水源

就在双方命令几乎是同时传达之时,上百座厚重的库门内外响起了一片上膛声,厚重的库门内外几乎同时举起了森林般的枪管,一条条步枪、冲锋枪,轻机枪甚至火焰几乎同时举向了厚重的库门。。

于此同时,在贺兰山基地最重要的1号军火库外,在那宽大的行车道中,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趴在用车辆和沙包临时构筑的工事后做着战斗准备,

而他们中间,一名脸色煞白的军官死死盯着紧闭的库门,他的手已经冰冷的似乎僵硬掉,他的喉咙紧张得就像有什么东西没有咽下一般,他是那么的怕死,但是他却知道,养了他十几年,今天是看他表现的时候。

“一分钟准备”这名军官举起了冰冷的右臂,如鲠在喉的嘴唇硬是挤出五个字,这五个字,也许是他今生最难说出的五个字

“啪、啪、啪……”随着一声声电灯亮起的声音,贺兰山基地内的电源终于完成修复和接通。

“嗡——”随着库门外的绿色指示灯亮起,厚重的山体中传来一阵机械的绞动声,那力量巨大的液压系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隆隆隆隆隆隆——”随着库门的微微一震,巨大的库门开始缓慢地向上提起——

1公分、2公分、3公分……听着库房里传来的发动机轰鸣声和杂乱的喊声,门外的士兵无一不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根根苍白的手指扣在紧绷的扳机上一触即发

5公分、10公分、20公分……在巨大的库门下方,所有人分明看见了一座堆得严丝合缝的沙包工事,就在此一瞬间,宽大的通道里那昏暗的灯光似乎犹如幽冥地狱般渗人骨髓

30公分、50公分、70公分……随着库门升起的高度越来越高,一颗颗狂跳的心也在慢慢的变得平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也将在下一刻定论

九十公分、一米二、一米五就在巨大的库门拉高到一米五的一刹那、就在那厚厚的沙包工事即将露出顶端的一刹那,库门内外几乎同时响起了一声令下:“开火”、“开火”

“呯呯呯呯”

“嗒嗒嗒嗒”

“突突突突”

库门内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一束束娇艳的死亡之花绽放在一条条炽热的枪管之上,一时间偌大的库门四周弹雨纷飞、碎石四溅,两边的人员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被火力压制住。。

“1号库呼叫援军一号库呼叫援军”看着头上“嗖嗖”飞过的子弹、看着身边兵一个又一个被跳弹击中,守军军官不得不大声求援,而听到求援,早就准备好的预备队便在第一时间顶了过来。

“呼——呼——呼”就在库门口人员淤积的时候、随着数声**的声音接连响起,门外的守军眼睁睁地看着数条炽热的火龙扑面而来,紧接着死亡的气息也霎时间充满了每个人的心扉

火焰每一名守军的心里都在狂喊着这个纵横所有坑道的魔鬼利器,没有人能够想到等待他们的竟然不是枪林弹雨,而是一团团毁尸灭迹的滔天烈火,但是,他们明白的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

“啊”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宽大的甬道里瞬间一片火海,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了整座通道,燃烧的烈焰瞬间布满了所有空间,厚重的库门外在一瞬间变作了烈火地狱。。

“给他们个痛快吧。”看着那火海中挣扎的焦骨,独立八师的领队冲埋伏在沙包后的冲锋枪手点了点头。

“突突突突突突——”随着一连串的枪响,一颗颗子弹扑向那些在火海中惨烈挣扎的火人,随着这阵弹雨的纷飞,那些浑身烈焰、皮肉焦化的士兵在最后一声哀嚎中纷纷倒地,天地间又多了数百条冤魂。

而与此同时,数十座重点仓库的库门外同样响起了炸雷般的枪响,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的怒吼响彻整座贺兰山基地四座大山内部,每一个库房门外都躺满了一地尸体,每一座库房门内却除了伤者外没有一具尸体——贺兰山基地投鼠忌器,但是独立八师却丝毫没有顾忌,这场物资争夺战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结局。

57分钟、58分钟、59分钟——一个时当跳动的数字终于变成凌晨3:00之时,郑远清果断拿起了步话机——

“各队注意按照预定计划全体撤退”郑远清冷静的声音回荡在每一名独立八师指战员的耳中——

“噗噗噗——”随着这一声令下,一颗颗闪光弹、烟雾弹、催泪弹不要钱似的扔向库门外的通道,紧接着,所有的库门外再次响起一片哀嚎和剧烈的咳嗽,赶来增援的贺兰山士兵再次纷纷倒地。

而与此同时,各大库房内一辆辆叉车叉着最后一垛物资井然有序地撤离库房,而一批批殿后的战斗人员背起受伤的战友纷纷撤向来时的隧道……

“轰轰轰”就在烟雾弹的烟幕刚刚淡下去的时候,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一条条隧道口在一瞬间被纷飞的土石填满,而刚刚撤退隧道口的独立八师战士则在空间放大仪停止工作的一瞬间,将早已准备好的水泥方堵在了坍塌的洞口,随着所有人员撤出隧道,125条隧道瞬间恢复了不到一人高的直径。

“全体人员加紧清理物资全部撤退回坦克”等到所有人撤回之后,郑远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是,看着一名名浑身是血的伤员,他的心又再次紧揪了起来——这一战,又不知道会减员多少人

“远清咱也赶紧撤吧已经全部妥当了”当最后一批物资消失在传送带时,许书成和金雨堂对着站在高处的郑远清喊道。

“OK欧达听令做完最后一步赶紧撤离”郑远清对着许书成金雨堂挥了挥手,然后拿起了一个连着电话线的步话机。

“欧达明白”随着欧达的声音传来,郑远清拔掉了电话线,然后匆匆跳下临时指挥所,坐上一辆边三轮摩托车赶往陆地战列舰。

。。

“欧达明白”与此同时欧达切断了联系、拔下了电话线,然后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山洞壁上的防水灯,这座山洞下面便是贺兰山基地赖以生存的水源——一条深达百米的地下河,而欧达所处的山洞便是这条地下河上游的一座地底空洞,黑黝黝的地下河就在欧达脚下数米的地方缓缓流过。

“哎呦,姑奶奶们,你们能快点吗?”看着防水手表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过,但是静静流淌的河水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欧达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哗啦啦”就在欧达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黝黑的河面突然溅起一片浪花,一双修长的大手攀上了河岸,紧接着一个浑身是水的大个子黑影冒出了水面。

“死欧达快来帮忙”那个大个子黑影突然间冲着欧达喊了一句,欧达赶紧忙不迭地伸出手、拽过一条递过来的尼龙绳。

“二姐,红月和蓝雪呢?”欧达一边往河岸上拽着绳子一边对攀上河岸的黑影问道。

“在下面和水猴子们拖着塑料桶呢。”这个一身紧身泳装的黑影正是嫣云,只见嫣云爬上河岸后便从腰间解下另一条尼龙绳和欧达一起往上拽。

“哗啦啦啦啦——”随着绳子的拽起,又是一片翻腾的水花,只是,这次翻腾出的黑影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目之所及处的河面。

“叽叽呀咦——”只见那些孩儿般大的黑影冲着嫣云支支吾吾地比划了一番,然后一条条细长的胳膊递上来了一条又一条尼龙绳。

“死红月臭蓝雪快给我出来我们俩忙不过来啦”看着密密麻麻的尼龙绳,嫣云对着河面娇吒一声。

“你不是厉害着呢吗?让我俩和一群水猴子一起搬桶,你自己倒先跑上来了”只见那堆黑影里,两个体型较大的黑影嘿嘿一笑冲着嫣云喊道。

“凭你们两个不点你们能爬上来吗?快点再慢的话回去打你们屁股”嫣云一双丹凤眼一瞪,一边干着活一边气哼哼地说道。

听到嫣云这么一说,双胞胎这才发现河面距离河岸尚有两米多的高度,整个河岸不仅是九十度垂直,而且还湿滑非常,这个高度她们可真上不来,于是姐妹俩只能乖乖地递出一根绳子任由嫣云一手一个将她们提上来。

随着双胞胎的加入,那一根根尼龙绳紧缩的速度也在加快,紧接着,一个个黑黝黝的塑料桶被拽上河岸慢慢地排慢了两边的河岸;而与此同时,欧达、嫣云、双胞胎四人则动作飞快地从一个空间背囊中掏出一座特制的机器,然后拿出一根根管子对接在那些塑料桶的接口

第516章 损失惊人

第516章损失惊人

“老猴子你们赶紧跑吧都回坦克上啊听话,乖乖的”嫣云接好最后一根管子后冲河面的黑影挥了挥手。

“吱吱嗷嗷”只见一个一人般高大的黑影浮出水面、冲着嫣云十分不满地嗷嗷了两句,似乎在抗议嫣云哄小孩似的哄它们,紧接着,老猴子带着水猴大军迅速消失在黑黝黝的河水中。

“欧达,二姐,你们赶紧也走吧,剩下的我们来。”红月见水猴子消失了以后说道。

“OK红月,已经设定好五分钟,你们下水时摁下就行。”欧达将一个小小的控制器递给红月,然后对嫣云说道,“二姐,咱们走。”

“红月蓝雪,你们小心点啊。”嫣云对红月和蓝雪挥了挥手,扭身跳下黝黑的河水。

看着两人消失在水里,红月算好了时间对蓝雪点了点头,然后拧动了机器上的闸门——

“嘻嘻十几万人同时拉肚子会是什么场面?”蓝雪蹲在河岸边笑嘻嘻地看着闸门外流出的一缕淡绿色的液体——这是大肠杆菌和蜡样芽杆菌的培养溶液,在这几十桶溶液完全放干之前,整条地下河的水质会被全面污染,而这么多溶液要完全放干净的话,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可是放不完的。

“走啦傻妞”红月看了看机器一切正常后,便摁动了那个控制器,然后拉着妹妹的手跳入静静的河流。

“就我傻就我傻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干活你们都歇着……”随着蓝雪不情愿的抱怨声,两个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河流中。

。。。。。

就在欧达等人在地下暗河搞小动作时,贺兰山基地2号山元帅府里却充满了让人窒息的压抑和令人恐怖的寂静——

“……17个军火库被搬空13个,剩余的要么是重装武器库,要么是他们无法打洞的武器库,咱们的军火损失百分之六十。”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将老老实实地对着岳弘文低声汇报到。

“69座各型粮库被偷空53座,除了无法打洞的粮库外全部损失,损失率达百分之七十三。”

“8个电器库被全部搬空……”

“3个衣服被褥库被搬空一座……”

“9座油库……除了航空燃油库他们无法打洞外,其余的8座,全部损失……”

听着一个又一个简短却揪心的报告,岳弘文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这些物资全部都是贺兰山基地的命根子啊,这些损失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那可是三十多万吨物资啊,就这样一夜之间损失殆尽

“还是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岳弘文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他刚刚打起精神、他刚刚进入对敌状态,却未曾想,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留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没有,咱们的监控设备本来幸存下来的就不多,仅有的一些又被他们破坏了;这些人下手之狠简直令人发指,几乎每个库房都有一场血战……”一名上将接过了那名中将的话头说道。

“不太重要的物资仓库用得是机枪;重要的战略物资库他们用得都是火焰,他们算准了咱们投鼠忌器;从大门打开到他们逃逸,他们顶了十几分钟……”一名参谋接着说道。

“伤亡多少?”岳弘文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表情麻木地说道。

“这个……一万一千九百余人……”那名上将看了眼岳弘文身边的老妇,老妇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说吧没事。

“一万……一万……”听着巨大的伤亡人数,岳弘文不禁仰天长叹一声,这个数字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在“坑道克星”火焰的威力下,这个数字并不离谱,不管多宽的甬道碰上火焰喷出的火龙都是一烧一片,甬道中的士兵甚至连躲都没有地方躲;再加上贺兰山基地的士兵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因此,在那一波接一波的火龙袭击中,贺兰山基地的士兵简直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烧烤。

“他们逃走后发现什么没有。”岳弘文神情麻木地问道。

“嗯……发现一个这东西,是在彻查所有库房的时候,在报废车库中一辆陕汽斯太尔的车头上发现的,似乎是特意留给咱们的。”一名大校递给岳弘文一个特制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有一枚火红的盾形徽章,铜质,比帽徽大,而且干净无破损,因此该大校判断这枚徽章不是从敌人身上无意掉落的。

“陕汽斯太尔?斯太尔军卡?”岳弘文盯着塑料袋里的徽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斯太尔”这个名词,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曾经刻意关注过这个名词,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关注的他已经淡忘了,他甚至淡忘了自己当年怎么会关注“斯太尔”这个牌子的军卡。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你们不是说他们还有车吗?”岳弘文暂时将斯太尔和徽章的问题放在脑后,他迫切需要知道敌方的一切线索。

“这个……这个……这个……”那名当文员使的大校听到这句话突然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

“说”岳弘文眼睛一瞪,右手摸上了腰间的配枪。

“是”那名大校马上站直身形、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地汇报到,“确实有很多人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但是……除了地面灰尘层中发现的轮胎印记外,没有任何有力证据能够证明有大量的车辆进入库房——而且……而且,您也知道,要盗窃这么多物资,一两辆车肯定是不够的,但是车多了也必然需要超宽车道,可是这么大的隧道别说现在,就是尸乱前也不是谁说开凿就开凿的,何况还是百十条差不多大小的隧道——把车开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而且我们发现了他们炸掉的洞口,那洞口仅仅一米宽高,这么窄的洞别说用车拉,就是人钻也钻不了几个来回。”另一名大校赶紧帮着解释道。

“废话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怎么做到一个多小时盗取30万吨物资的?你难道要告诉我他们是天兵天将吗?啊?”岳弘文心里面憋着一股火,却也无可奈何,这么快的速度,那车道起码得是四车道的,而且起码要有百十辆汽车来回运转。

但是,在贺兰山基地旁开凿一条四车道的隧道,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就为了盗取贺兰山的物资——似乎他们的收获根本就不够开山凿石的成本吧?他们傻吗?。.。

第517章 针锋相对

第517章针锋相对

“报告元帅,这个……真不清楚——”

“啪”就在大校再次欲言又止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用力推开,紧接着一名身着少将军装的中年男人满头冷汗地闯了进来。

“报……报告元帅咱们的取水管道被炸掉一半现在的供水量只有平时的一半而且在水里面检测出大肠杆菌超标——地下暗河被污染了”那名少将气喘吁吁地说道。

“着什么急啊?大肠杆菌超标了把水烧开不就是了?”一名皱着眉头的上将极其不耐烦地说道——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说什么大肠杆菌超标,又不是地下水被核污染、化学污染了。

“什么?他们污染了地下水?”听到这声报告,岳弘文猛地站了起来,木讷的双眼几乎在一瞬间变得精光四射而又杀气腾腾。

“元帅元帅别生气、别生气,以后都喝烧开了的水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名上将赶紧站起来安慰岳弘文,他以为岳弘文是被这一档子接一档子的事儿给搞晕了。

“混蛋烧开的水?我们哪来的那么多燃料?给十几万人每天烧开水需要消耗多少燃料?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你去外面砍柴烧水吗?”听着这声安慰岳弘文非但没有息怒反而变得火冒三丈。

被岳弘文这么一吼,那名上将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错误,他竟然以为底层的幸存者过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这时他才想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底层的幸存者已经十几年没有喝过热水了;自打进入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后,底层幸存者只有在生孩子的时候才能从锅炉房讨得一些热水,贺兰山基地的燃料虽然多,也供得起十几万人烧水之用,但是,岳弘文不敢浪费,因为没人知道尸乱究竟会持续多少年。

“TM的,把老子朝死里逼啊。”岳弘文紧握着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崩着,事到如今,就是傻子都明白那群神秘人压根就是来报复的,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摧毁贺兰山基地

“大家都别急,都抽根烟。”看着烦躁不堪的众人,一直坐在岳弘文身后安安静静的老妇突然站了起来、拿起一盒烟给在座的将领们分烟,“大家想想,咱们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呵呵,嫂子,得罪的人多了,但是我保证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有这么强实力的人。”那名上将接过烟苦苦一笑道,贺兰山基地从尸乱之后简直就是烧杀抢掠,在太阳风暴爆发之前得罪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但是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得罪过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敌人,他们也不会傻到去得罪。

“哎,你们别说,咱们似乎还真得罪过一个什么独立师。”就在老妇说完后,一名年纪稍小的少将突然说道,“还记得不?2012年上半年,咱们消灭了他们一个装甲营,据说那个装甲营很厉害,库尔塔斯克基地、阿木阿塔拉基地各派出一个重装营,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咱们派出两拨战斗机群,除了第一波轰炸完毕后飞了回来,第二波却也是有去无回。”

“N的,难道真是他们?”听完这句话,在座的众人都突然想起了那场尘封十年的战斗,关于那场战斗他们知之甚少,他们仅仅知道对方是一个中央册封的独立师,而且有着一个实力不弱的装甲营,一个装甲营竟然吞掉了他们两个重装营和一支战斗机大队、一支直升机大队。

“就是那个咱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部队?”一名中将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似乎感到了一丝恐惧。

没错,就像他想象的那样,那支神秘的独立师已经消失了十年,已经让在座的都已经淡忘,但是,这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独立师却是贺兰山基地领导层在尸乱后得罪过的最大的敌人。

“斯太尔军卡,火,凤凰——哼哼哼,一定是他们了。”岳弘文盯着桌子上的那枚火凤徽章突然间狞笑一声——凤凰涅槃、斯太尔军卡,除了那支被消灭了一个整编营的独立师外,岳弘文还真不记得哪家敌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尸海里四处闯荡。

“元帅息怒,不会是他们吧?如果是他们的话这十年来为什么不来寻仇?还有,现在外面的丧尸已经多得无以计数,他们别说是一个独立师,就是一个集团军、一个军区也没办法活……”一个参谋赶紧站起身来安慰道。

“胡说八道现在丧尸多,十年前丧尸就不多吗?十年前他们就敢凭着几十台战车在尸海里东闯西荡,难道现在他们就不敢了吗?糊涂十年没打仗了,你脑子里都变成浆糊了吗?”闻听此言岳弘文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厉声喝道。

“传我命令从现在起,全基地实行军管所有人待在自己家里不允许踏出家门一步所有居民实行最低定量配给;所有部队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希望各位明白,决战,为时不远”岳弘文转身站到办公桌后,昂首挺胸下达命令。

就在岳弘文刚刚宣布完命令时,一名参谋赶紧站起劝道:

“元帅三思冬菜已经快要下来,如果现在进入军管的话,咱们根本就……”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宽大的办公室中——

“哗啦啦啦”一颗肥胖的头颅被掀开天灵盖溅的脑浆和殷红的血液洒了周围的军官一身。

“……都去工作吧。”看着那肥胖的身体重重倒下,岳弘文淡淡地说了句,然后放下了依然散发着青烟的佩枪。

。。。。。

“呯——哗啦啦啦——都去工作吧”

“是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元帅息怒”就在元帅府总指挥室一片热闹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生物却将这里的一切声音传达到某座库房里的生物基站,而这座基站又通过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基站层层传播到藏在山中的陆地战列舰中,又回荡在宽大的作战会议室中。

“这老家伙已经打定主意和咱们干一仗了。”听着这声音,许书成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语调看似平淡,却依旧无法遮掩住他内心的激动。

“你激动个屁啊?他们没粮没枪了咱们拖死他们不得了?到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手无缚鸡之力咱们进去捡现成的多好。”陈忠看出了许书成的兴奋、赶紧给他泼冷水。

“不,咱们应战。”听得陈忠的话说完,一直来回踱步的郑远清撩动了一下军大衣沉声说道。

“队长,必须要打么?”听得郑远清这句话,陈忠愣了愣然后和周围几人互相看了看,这才问出了大家共同的心声。

“嗯,必须打,虽然咱们完全可以拖死他们,但是等到那一天,咱们也等于进入了一座巨型棺材,人都拖死完了还打贺兰山干什么。”郑远清皱着眉头依然踱着步子,不是他好战,而是不打,真的不行了。

“为啥?咱们非得牺牲那么多战士吗?”金雨堂也觉得真没必要打,好在眼下郑远清还没有正式下达命令,他还有劝解的余地。

“你们想过没有?等到这老头和贺兰山部队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需要多久?”郑远清略作思索,开始正式统一思想。

“他们的存粮虽然还有几万吨,但是这十几万人呢,也就一两个月吧?”金雨堂皱着眉头问道,他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郑远清为什么这么在乎。

“老金,不会是一两个月,而最可能长达一两年。”这时,久未说话的程飞突然冒出一句。。.。

第518章 层层牺牲

第518章层层牺牲

“不可能,这十几万人呢”金雨堂表示你胡扯。

“老金,别激动,老程说得没错,一两年属于保守估计,搞不好得三四年。”郑远清伸出手敲了敲墙上的地图说道。

“这……”金雨堂瞪着眼睛看看郑远清又看看程飞又看看一直揉脑袋兴奋的许书成,再看看和他一样一头雾水的陈忠等人便不做声了。

“原因很简单,贺兰山基地的社会结构是金字塔结构,就这么简单。“郑远清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是说他们会从底层开始牺牲?哪怕饿死十几万人也在所不惜?”陈忠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瞪着眼睛大声问道。

“没错,就这个意思,当一切物资紧缺的时候,他们会像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一样,先牺牲最底层的民众力保中上层,当底层民众全部牺牲完后,再牺牲中层,直到全部牺牲。当这十几万人饿死一大半之后,咱们再和他们打仗还有什么意义?”郑远清沉声地解释道。

“十几万人……活活饿死十几万人……”听得此言,邱国兴重重地抱住了脑袋,他仿佛看到了贺兰山基地内那一座座漆黑的洞库中站满了不知所措的幸存者,他们在机枪的威逼下不敢踏出一步洞库一步,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厚重的库房门缓缓关上;

而等他们明白过来自己要被活活牺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厚重的水泥墙和手无寸铁使得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早早明白的极少数人,也会在重机枪的威逼下而闭上嘴;毕竟,能够在第一时间明白的,都是极少数人,而接下来,这些悲惨的幸存者将会在这狭窄的洞库中人几相食、活活饿死、直到化为一堆堆白骨。

“怎……怎么可能……”一直旁听的李若琳捂住了嘴低声惊呼,她根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策略,她更无法想象怎么可能任由那些活生生的幸存者活活饿死?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几千年都这么走过来了,现在也会这么走。”郑远清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郑远清说得很残酷,却也很现实,君不见千年史书关于饥荒和瘟疫的描述不外乎“饿殍遍地、浮尸千里、担粮千金、人几相食”的词汇,诸位可以发现,在广大底层已经开始人几相食的时候,广大城市地区却依然有粮食出售,虽然贵达千金,却依然有大量的粮食出售,而那时的史官却依然有精力著书立作,这是为什么?那些可供出售的粮食从何而来?那些史官又是吃什么著书立作的?

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每逢全国面积的饥荒,朝廷会在第一时间从广大农村搜刮粮食,供给城市;当粮食依然不足以供给的时候,会在第一时间停止小型城镇的粮食供应,接着是中型城市,这就是史书上关于搜刮种子粮的描述“……凡兵丁如豺狼,隔年粮种亦强行夺取,此断民生计者,大恶也。”

“所以说,他们会将仅存的资源供给高层和部队需要,至于下面的人是否还活着,到了这个关头已经不重要了——各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做你我,会不会这么做?”郑远清闭上了眼,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没有吭声,也没有人再反对,郑远清这句话决然不敢当着更多的人说出来,这句话如若被外人所知,他将成为千古罪人,整个独立八师控制的区域会因为他这句实话而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甚至分崩离析。

但是,这里的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者,他们更加明白这句话的现实性,郑远清说得没错,换做哪一个人坐到统治阶级的位置,他都会这么做,只是,有些人会披上一层外衣,而有些人则是赤裸裸地去做——这就是金字塔,这就是人间,这就是欲界。

“不要以为民主社会如何如何,当年美国大萧条时期饿死多少人?史书上为什么只写城市居民的惨淡?每天两碗粥一个黑面包?他们为什么不写农村以及殖民地的那些最底层的黑人、农民一天连草根树皮都吃不上?他们不敢写,正史从来不敢记录这些东西,只有到百年后才会有相应的记录流出——民主社会?到了那个时候依旧是全部军管,一律是典型的金字塔统治,那个时候,议会等同于解散,总统,其实就是皇帝。”郑远清看大家转不过来弯儿便再次说出一段震撼人心的话来。

“所以说,这一仗,咱们必须打,为的是那十几万的人口资源;不过,我们不会这么快和他们短兵相接,我们要逼得他们做出最愚蠢的决定。”郑远清站在会议桌前重重地敲了敲桌这是发布命令的前兆。

“唰啦”随着郑远清的站定,桌旁的12人全部起立,等待郑远清新的命令。

。。。。。。

2022年12月15日,上午8:50分——

天空依旧阴霾,寒风依旧刺骨,凛冽的北风带着浓重的雾气笼罩着一派荒凉的贺兰山基地,一切是那么正常,就像这末世十二年中的任何一年般正常,然而,这恐怖的正常中却蕴含着极其的不正常。

此时此刻,贺兰山基地外围的瞭望哨中,几名身着尸乱前迷彩服、钢盔的哨兵正围坐在火堆前一边聊着天打发时光,一边看着光秃秃的梯田。

“哎,军管令已经下来了,你晓得军管令啥子意思不?”一名哨兵一边烤着昨晚剩下的半拉杂面馒头一边问身边的弟兄。

“额哪知?甭管恁多,吃饱喝足有女人睡就行,操那么多闲心咋地?”

“斗是斗是,反正俺不想恁多,俺爹是尸乱前的老兵,他说过,军管令一旦下来就是表示着要打仗了,估计要和那晚上那帮偷东西的人打仗,我听说咱的老底都让偷完了。”

“闭嘴活腻味了不是?再哔哔抽你”

“额,是,班长俺不哔哔了……”

“隆隆隆隆隆隆——”就在哨兵们聊天打闹之时,一阵沉闷的发动机声从漫天层云间传来,正在烤火的哨兵本能地抬头看向天空。

随着隆隆声由远及近,哨兵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厚重的层云间突然钻出一个又一个黑点,慢慢地,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就像是一个机群疾驰而来

“那是……那是……警报警报敌机敌机”突然间,哨兵班长猛然跳起迅速启动了警报器。

“呜——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长长甬道里,早已枕戈待旦的贺兰山守军以极快的速度迅速集结、按照早已制定好的防御计划急行军奔向基地的出口,这警报声表示敌人已经悄然来临。

“什么?战斗机群?”数夜未眠的岳弘文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厉声吼道,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和那个神秘的独立师进行地面决战,但是他从未想到过对方竟然会有战斗机群

“元帅他们竟然有飞机他们是来抢夺制空权的”一名参谋脸色煞白地说道。

“命令所有地面部队原地待命别出去送死——命令防空部队——防空部队——”岳弘文拿起了电话正要发布命令……

“咔嚓”只听一阵碎裂的声音响起,岳弘文铁青着脸将手中的电话生生砸碎2年了,从来都是贺兰山用空军打人家,从来没有谁能制衡贺兰山的制空权,整整12年,贺拉斯的防空部队简直就是一个摆设,何况所有人都以为,太阳风暴过后,贺兰山能惹得起的势力都不可能再有飞机——防空部队?贺兰山如今还哪来的防空部队?

就在岳弘文怒砸电话机之时,黑压压的机群已经飞临贺兰山基地上空——。.。

第519章 挑战之书

第519章挑战之书

“……85、86、87我的天那,八十七架”同样惊呼声从各个通道口和哨位传来,只见一名名停留在通道口的贺兰山士兵正死死盯着天上飞来的机群;很多人已经淡忘了飞机究竟是什么,这群“年轻”的士兵似乎只能在记忆深处找到飞机的印象——在这个世道,“年轻”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12年前他们不过还是幼儿。

“哇塞,这家伙还真能飞,能飞又咋地?贺兰山基地固若金汤,你们有种飞进来啊?”

“俺爹给俺说他坐过飞机俺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啊”

“飞机和小鸟一样,在天上也能拉屎……”

“哎就是啊,飞机也有……”

“飞机拉屎?”一名三十多岁的军官听得隧道口的士兵说的话后疑惑地看向天空,只见天上的飞机分为四个阵列,第一阵列开始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开始俯冲,而就在第一机群俯冲的一刹那,数十个黑色的小点从飞机的腹部纷纷落下——

“快关大门”那名军官瞪着惊恐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然后拼命挤出人群扑向大门边的控制闸——

“王连长没有上面的命令的不能擅自关闭大门你别让兄弟们为难——”守门的卫兵看见飞扑而来的军官迅抬起手中的八一杠顶住了他。

“傻蛋快关门那不是飞机拉屎那是轰炸……”那名被数条枪指着的军官舍了命地大喊,却也只能呆呆地看着启动闸望洋兴叹,12年前,他已经十七八岁了,他所知道的绝非这些“年轻”的战士这么少。

“传大帅口谕谁敢擅自靠近启动闸一步,格杀……”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然而,守卫启动闸的士兵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说完命令了,那名试图挽救手下战士的军官也只能带着最后的无奈告别人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如弹片般四溅的碎石在冲天的烈焰中四处横飞,冲击波、震荡波、碎石……顷刻间,整条通道里的士兵如割麦子般纷纷倒下,怒吼声、惨叫声、哭泣声随着长长的通道传向基地深处。

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随着弥漫的硝烟盖过雾气笼罩向整座山体,随着一座座山腰梯田的崩塌,贺兰山基地外部的梯田在短短数分钟间化作一片废墟;贺兰山用了上百万人次辛苦修建的山间梯田,在连续四波集群轰炸中化作茫茫焦土。

“梯田梯田我的梯田”看着办公室顶部尘埃纷扬,岳弘文痛心疾地砸着桌面,对方看来是铁了心地要断他的老根,这让他如何不恼羞成怒?

“给我接1、2、3军……m的”姜还是老的辣,岳弘文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虽然这几天贺兰山基地损失惨重,但是精锐部队和战斗力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还有一战的能力。

但是,这些战斗力必须要尽快派上用场,多年来的封闭已经使得岳弘文毫不了解贺兰山山脉以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支诡异的部队究竟潜藏在哪里,因此,他必须尽早动决战,对于贺兰山而言,决战,越早越好。

在简明诺要地下达布防命令后,岳弘文扶了扶情绪,来到宽大的书法台旁抽出一张已经黄了的宣纸,然后深吸一口气、提起沾满浓墨的狼毫笔在纸上重重地写下——

少顷,当岳弘文书好之后,将阴干的宣纸折叠成型,然后对等候在案旁的通讯兵一字一句地说道——

“命令航空侦察连……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封书信送到他们地头上”

。。。。。。。

“……近者将军剑挥吾处,旌麾外指,我等岂能束手,今治铁军七万,愿与将军会猎于此……”此时此刻,许书成正拿着那封不知道沾了多少人鲜血的信“铿锵有力”地念道。

“旌麾外指?他竟然还当他是曹操,老子才是‘奉辞伐罪’好不好?老不死的”郑远清听着这段话不禁摇头苦笑,他一开始只觉得这段战书很耳熟,细细一想便想起来这战书是“赤壁之战”前曹操下于孙权的,今天这岳弘文老头也跟着来了这一出。

“Tn的想得美,他想让咱们去四座山之间和他们打——岳弘文啊岳弘文,你能不能再聪明点?你咋不说让老子主动去你家束手就擒呢?”郑远清有些好笑地拿着挑战书所附的战场地形图说道,鬼知道那些看似安逸的山下会有多少坑道和明枪暗箭,独立八师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机械化部队,如果拼步兵,郑远清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胜算。

“这老儿也知道出了贺兰山山脉这一亩三分地儿他就是个棒槌,他不敢在外面和咱们打;而且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早打早好;虽然他们能靠牺牲底层维持生计,但是那是终极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实施的。”金雨堂想了想说道。

“没错,人都饿死了他统治谁去?他也害怕咱们到时候放一堆粮食出来他们的皮包骨头兵当场哗变。”许书成点头说道。

“这肯定是不能应战的,但是眼下怎么能把他们从里面逼出来?”程飞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不能应战,问题的关键点就又回到了怎么敲开贺兰山这个龟壳。

“嗯,肯定不能随了那老儿的愿,但是这样下去谁知道那老儿还会想什么点子。”郑远清敲了敲桌子突然抬头问道,“欧达,他们的空军实力怎么样?

“虽然我没有摸清楚他们的空军究竟在哪,但是我偷看过他们的基地总设计图,由于这座基地是‘深挖洞、广积粮’时开挖的,所有我可以断定,他们绝对没有2米的地库,也许他们的空军飞机很先进,但是那些尸乱前的飞机绝对不可能再飞。”欧达翻开资料汇报道。

“老大,外面很热闹,咱们是不是……是不是……看看、听听?”就在此时,于洋走了进来说道。

“又怎么了?他们现咱们了吗?”郑远清看着于洋一脸蛋疼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似乎于洋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蓝雪,打开屏幕。”

“…雪看了眼于洋的蛋疼脸迟疑了一下,这才打开了会议室中的监控系统,于是,埋设在各个山口等险要地点的监控装置全部连线。

“……火烧烤鸡、胆小如鸡再不出来,逼……”

“……是男人不是?是男人就出来和我们正大光明的打一仗”

“老子就知道你们只知道藏在女人裤裆里不敢出来应战吗?你们还能往女人裤裆里藏得再深点吗?”

“狗屁第八师胆小如鼠、缩头乌龟前两天老子裤裆没锁紧怎么把你给露出来了?”

……

……

……就在扬声器刚刚接通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汹涌而来,紧接着,一个个屏幕上出现了成千上万条标语,而在那些红的、白的、黑的……万紫千红、七扭八歪的标语下,一名名头缠白布或者臂缠红纱的武装士兵在唾沫星子横飞地指着天空谩骂而来,一座座山石间的大功率扬声器中也奔涌着yin辞浪调、污言浊语。

“我c他m的搞球啊?”看着这漫山遍野不怕死的“请战团”,郑远清顿时满脸黑线,“有种你们从那四座山里出来啊?Tm的”。.。

第520章 骂街大战

第52o章骂街大战

“呵呵,这种战法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吧?似乎从越战后就很少用了。”金雨堂看着那一个个疯狂的傻子不禁摇了摇头,随着末世越来越久,很多古老的战法也在被慢慢推上战争舞台。

“我带人过去炸他们?”邱国兴一边抽着烟一边乐呵呵地问道,虽然他清楚地知道飞机过去了人也没了,但是看着那么多人在那大骂心里确实憋屈的慌。

“真Tm的搞球啊……唉……”郑远清无奈地坐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岳弘文这手什么意思,就是想逼着郑远清过去打他们,郑远清也深深知道岳弘文这手的可怕,这手的可怕之处正是在于它可以激起最底层官兵的愤怒,如果任凭对方嗷嗷下去,独立八师的底层官兵定然会产生心里波动,如果真刀真枪的拼上一场倒也罢了,可是郑远清真的不敢进去,长久的按兵不动这对于士气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们现在不知道咱们的具体位置,用炮轰他们一顿怎么样?”许书成认为这个距离在火炮的覆盖范围下,用炮终究要比用飞机更让人迫不及防。

“轰他们千把人,暴露一下咱们的位置,然后他再轰咱们一顿?最后不又回到了僵持阶段?”郑远清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现在两方主将的战略一样,都是尽可能早点决战,目前的胶着点在于决战的战场;如果对轰一顿那么决战又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

“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嗷嗷,咱们也嗷嗷,给战士们说,这种缩头乌龟没必要给他们逞勇气——让他们有种出来打。”见郑远清拿不定主意,程飞笑了笑说道。

“那不是暴露了咱们的阵地了吗?”金雨堂提醒道。

“无所谓,他们死不出来知道了也没用。”程飞耸耸肩解释道,“目前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进入隧道扔炸弹吧?”

“呵呵呵,再进入隧道不用他们来打,咱们自己就迷路迷得没边了。”许书成摊了摊手,绝对不能和贺兰山拼步兵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嗯……那咱们也嗷嗷吧。”郑远清看了看大家,见没有异议便无奈地挥了挥手,“老邱,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

就在基地外围热闹非凡的时候,等着下一步结果出现的岳弘文却等来了一名满脸黑线的参谋。

“他们有动作了吗?”岳弘文坐在老板椅上波澜不惊地问道。

“和您想象的一样,咱骂人家,人家肯定要还嘴了,对方的智囊团也不是傻子……”那名参谋哭丧着脸说道。

“具体什么情况?”一名陪坐的中将有些不满意地问道,他没有听到他希望听到的枪声或者是炮声,他只听着隐隐约约的哇哩哇啦声,虽然听不清,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好话。

“现在是山上山下、山里山外骂得一塌糊涂;要多难听多难听。”参谋无奈地说道,“而且咱们的人马也有些……有些情绪躁动,这样骂下去不是办法啊。”

“情绪躁动?骂架也能骂得情绪躁动?”岳弘文突然一愣,猛地抬起眼问道,他深知这个“情绪躁动”可不是脸红脖子粗那么简单,而是参谋的委婉之词。

“对方还有骂架高手?元帅,咱们去……去看看?”一名上将也意识到不对劲,起身来小心地问道。

“看看去,我倒要看看他们骂的是什么词儿能让人情绪躁动”岳弘文蹭地站起身来,他倒要去看看对方的指挥官究竟厉害到了什么地步,能让一群大老爷们骂架骂得“情绪躁动。”

“……星期天的早晨白茫茫、贺兰山的爷们上街耍流氓,见了男的叫哥们儿,见了女的叫宝贝儿,拉着宝贝往家跑,门一插、灯一拉,三角裤头往下扒,软了吧唧你能干啥?”

“哭爹喊爷把娘求,一万自杀的理由,岳弘文,愁白头,贪生怕死把泪流……”

“贺兰山头光腚飞,一群爷们嘴对吹;姐说恁们为啥怕?哎呀,没有卵蛋哪敢追?——姐妹们是不是呀?……”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

“m、的”站在隐蔽指挥所中往外看的岳弘文听着这成词成段的泼妇骂街不禁变得脸色铁青,他想到了对方肯定不会应战、也肯定会和他们对骂,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来这么一

只见望远镜下,远处的高山之顶,成群结队的士兵在山体的工事后勾肩搭背地拿着话筒破口大骂,一段接一段的骂词透过大功率扬声器犹如行云流水般接踵而至,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哄笑声,似乎那些士兵骂得挺开心、骂得挺带劲

没错,就是银铃般的哄笑声,在那寒风涌起的山顶,上千名士兵长迎风飞舞,在望远镜中,一个个窈窕的身姿实实在在地表明对方的骂街大阵竟然全部是由女人组成

而护卫这骂街大阵的,却是女兵脚下那一挺挺戒备森严的重机枪、迫击炮、火箭弹,隐约中,还能看见山口处露出的炮阵一角,在那工事后面戒备的,却同样是一群女兵。

而面对着一群女人的笑骂,贺兰山的士兵自然是群情激愤,可是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动枪动炮,于是,各种各样的怨言就涌现了出来——

“Tm的为啥子不过去**了她们?”

“俺就搞不懂了咱们这么多人为啥就不敢过去打她们?怕她们一群娘们吗?”

“咱们的战斗机呢?咱们的大炮呢?都用来磨JB了吗?”

“为什么不打?谁能告诉老子为什么不打?2号山的脑袋们都在女人裤裆里藏着吗?”

……

……

……

“Tm的,让一帮子女人出来骂街还是不是男人?”看着眼前的阵型,一名上将禁不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瞧你说的,让女人骂了又没法过去**她们,还是不是男人?”旁边一名上将拽了拽他示意别乱说话。

“爷爷的……”被拽的上将不吭声了,自古两军对骂还没听说过男女对骂的,怪不得手下官兵“情绪躁动”,女人骂街那是越骂越开心,男人却是越骂越蛋疼,让一群女人骂得这么开心,是个爷们都会憋屈得慌。

“元帅,怎么办?下面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了,是不是杀过去?”一名跑上来的军官请示道。

“胡闹”岳弘文冷喝一声,却也没办法解释,他当然明白自己想让对方进来,对方也正想让自己出去,但是这话可不敢对底层官兵说,对于底层官兵来说,只有敢和不敢、打和不打两种选择,没那么多弯弯绕,不熟悉地形、封闭自固是指挥层的事儿。

“咱们轰了他们?”一名参谋献计道,贺兰山的重炮群足以将对方的人完全覆盖下。

“荒唐穿着迷彩服的就是兵?如果他们用女人当炮灰怎么办?”岳弘文再次铁青着脸一声厉喝,鬼晓得那隐约能看见的“炮群”究竟是真炮还是假炮,那不过是作为威慑和信号放那的,真正的炮群肯定不在那。

这样一来,他贺兰山敢轰,对方也敢轰,而且对方人数要比己方人少得多,这要是一顿火炮对轰下去,用这么多男兵换一群女人炮灰,这不明摆着是赔本生意吗?。.。

第521章 终极之战

“元帅,那怎么办?继续骂下去吗?”一名将官继续问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骂下去还能怎地?收兵吗?收兵以后呢?明天出来继续骂?”岳弘文阴沉着脸扭头走向坑道,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说道,“告诉他们,一点点地往回撤人命令5号山,绕个圈子悄悄过去。”



“这老不死的说什么?”郑远清听着监控器里一段模糊不清的命令有些紧张的问道,从那口气鬼都知道岳弘文这回要玩儿真的了,哪怕是出现大量伤亡也在所不惜。

“听不清,什么都听不清,我没在坑道里装窃听生物。”欧达一身冷汗地回答道。

“……”面对欧达的回答,郑远清深呼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欧达已经尽力了,半路出家的泥腿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再责备他了。

随着一阵恐怖的沉默,整个会议室瞬间弥漫了令人窒息的压抑,刚才还在乐得看笑话的将领们此时却变得心头沉重不已,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郑远清和程飞,他们希望这两名唯一经历过上规模战争的人还能有那种神奇的预感。

我没有预感,你呢?——郑远清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看了眼程飞,程飞冲他微微地摇了摇头,郑远清再看向庞万龙,庞万龙耸耸肩表示他压根就不信那什么预感,自然也没有。

难道要坏事?郑远清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明白,那种神奇的预感只有在时刻受到死亡的威胁时才会存在,但是作为高层,他已经远离死亡的威胁近十年,那种感觉确实也不应该准确了,不管有没有,此时的郑远清都必须要靠理智来决定下一步的战斗。

“老邱,按照原计划进行,记住,一旦发现反常马上撤退。”郑远清沉吟良久,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行进。

“元帅有飞机”突然间,一名值班军官对着刚刚走出观测室的岳弘文大声喊道。

“呜——呜——呜”于此同时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响彻整个山间,紧接着远处的层云间迅速钻出十几个黑点,岳弘文瞪眼望去,那些黑点赫然是那天轰炸梯田的螺旋桨式战斗机

谁也不知道这些战斗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漫山遍野的谩骂声在大功率扬声器的作用下严重遮盖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何况独立八师的初教6轰鸣声本就不大,再加上阴霾的天空和厚重的云层,所以独立八师的空袭机群直到钻出云层才被贺兰山的哨兵发现;然而,一切已经晚了,这上万人的骂街大阵怎么可能瞬间消失在工事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嘣嘣嘣嘣嘣蹦嘣蹦——”

“轰轰轰轰轰——”

这次贺兰山基地学乖了,就在黑点刚刚出现的一刹那,一座座隐藏在坑道里的防空炮火纷纷掀开伪装布,一根根滚烫的枪管冒着青烟、就像疯了一般对天狂扫,在曳光弹的辅助下,漫天炮火迅速交织成一张绚丽多姿的火力网,那些刚才还在谩骂的士兵也在一愣神之后慌张却不慌乱地往坑道里迅速撤退着。

然而,面对天罗地网的火力覆盖,对方的战斗机群却像没有看见一般“飞蛾扑火”地扑向漫山遍野撤退的人群,只见这十几架飞机瞬间分成三个编队,对着山间的炮火群和人群几乎同时发动了俯冲轰炸。

“轰隆轰隆轰隆”

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漫山遍野的火焰冲天而起,刺鼻的硝烟顿时充满了整个山间,那些还未来得及逃回工事的士兵在这地狱般的轰炸中带着最后的哀嚎变作一堆碎骨残渣没有被轰炸着的士兵也拼着命地向坑道里钻,然而,当他们以为自己脱离了轰炸危险时,地动山摇的爆炸和坑道的颤抖却接踵而至,一簇簇更大的火焰却在坑道附近接连炸燃

“TM的他们用的什么炸弹?”在满头顶纷扬的尘土中,岳弘文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山体外碎石滚滚、血肉横飞,他根本没想到区区十几架飞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破坏力——这可不是十几架大吨位轰炸机

“元帅他们启动了炮群他们在用轰炸掩护炮群”就在此时,一名参谋扯着嗓子冲岳弘文大喊道。

“213号防空阵地被全部摧毁”

“5号防空阵地被全部摧毁”

“12号防空阵地被全部摧毁”

……

……

“命令航空兵,截击他们的飞机夺取制空权。”

“命令山地部队,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命令所有部队,随时准备总攻”岳弘文在最初的情绪波动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似乎这一切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决战,似乎就在眼前

随着岳弘文一声令下,在远处的层云之间,一个个一直在几十公里以外徘徊的鬼影突然之间加速俯冲,向着独立八师正在绕道返航的机群直扑而去。

“老大,贺兰山的杀手锏出现了,我已经给老邱哥说过了。”就在郑远清神经紧绷得快要断掉之时,于洋的电话终于传来,“一共62架螺旋桨飞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苏制伊尔10攻击机,反正比咱们的厉害速度也快”

“终于出来了老不死的”听得于洋的报告,郑远清冷笑一声,岳弘文的王牌终于被逼了出来——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样的螺旋桨飞机,只要不是尸乱前的飞机,郑远清就不怕他们。

“老邱接下来看你的了,最好,最好能给我逼停一架他们的战斗机。”郑远清对着电话命令道。

随着这边邱国兴放下电话,那边刚刚返航的十几架初教6就已经迅速爬高,而与此同时,在更远的地方盘旋的数架米26空中堡垒也打开了机库后舱,一架又一架早已整装待发的初教6呼啸着飞出机库,然后扑向远处的来犯之敌。

就这样,当贺兰山方面的机群刚刚出现在独立八师阵地的上空时却悲哀的发现,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开始的十几架战斗机,也不是他们预料中的几十架战斗机,而是遮云蔽日、足有二百多架的初教6型战斗机。

“我的天、那……”看到眼前密密麻麻如蝗虫般扑来的迷彩战机,刚才还狞笑着准备偷袭的贺兰山飞行员此时却瞪直了双眼。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贺兰山方面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打上一架,这个时候就是跑都来不及了,就这样,双方的飞机短兵相接在一处,一场近乎一边倒的空战拉开了序幕。

六十二比二百多,双方的阵势出乎贺兰山方面的预料,贺兰山方面没有人能够想到对方竟然有着数量如此之多的战斗机,虽然他们的战斗机只是落后的初级教练机,虽然他们的飞机速度并不快,但是,在只有航炮可以比拼的老式空战中,数量却足以弥补技术的落后。

只见阴霾的天空中炮火纷飞,一架架各式各样的老式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上下翻滚、拉直、爬高、俯冲,一束束绚丽多姿的航炮犹如流星般交织在一起,随着硝烟的弥漫和爆炸声的接连不断,一架架各种各样的飞机接二连三地撞向苍茫大地。

短暂的空战使得满头冷汗的贺兰山飞行员很快明白航炮对这些个头小、速度慢、空中格斗不占光的教练机没有任何用处,那些呼啸的子弹似乎只能在他们的机身上打出几朵绚丽的火花而已。

但是,对方的航炮打在自己身上确实实打实的,陨落、同归于尽,这个必死的问题摆在了每一名贺兰山飞行员的面前——他们的唯一优势,只有速度

“轰隆轰隆轰隆”就在贺兰山机群完全处于劣势之时,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郑远清满头青筋地看着一架又一架初教6在火光中坠向地面——

在这种老式空战中,被逼入绝境的贺兰山飞行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归于尽——靠着伊尔10攻击机强大的速度和灵活性直直撞向那一架架嚣张至极的初教6。

“我的航空兵……”看着桌子上的战斗报告,岳弘文突然感觉最后一根神经绷断了,他苦心经营了10年才形成的一支伊尔10战斗机编队却就这么全军覆没,62架伊尔10,在对方二百多架教练机的包围下仅仅逃出来不到十架,这也就意味着,贺兰山争夺制空权的战斗完全失败,而没有了制空权,哪怕贺兰山还有地面部队、还有能力一战,也完全是出去送死罢了。

就这么输了?就这么打输了?老子的航空兵就这么完了?不行老子不甘心——只见岳弘文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空军给我接空军司令部”岳弘文瞪着血红的双眼抓起电话歇斯底里地吼道。

“咔哒。”只听一声插簧的关闭声,一只枯树皮般的手轻轻挂上了电话。

“老太婆你干啥?”岳弘文瞪着发蓝的眼睛吼向身边的老伴。

第522章 逃之夭夭

“弘文,别泄气,你别忘了,咱们的空军只能飞两次,只有两次机会,你一定要想好了,如果一次拿不下制空权,第二次就算咱们能打败他们的空军咱们也一样没有制空权,到时候依然会回到如今的僵持状态,难道咱们真的要从最底层开始牺牲吗?”依然冷静的老妇一边拍着丈夫的肩膀一边缓缓地说道。

“……”岳弘文拿着电话想放下,却又犹豫不决得再次拿起来。

“弘文,别打了,何必呢?咱们如果非要撑下去,这两三年要死多少人?咱又不是没地儿去非得拼死一战,咱何必造那个孽啊?”老妇看丈夫依然犹豫不决,伸出手轻轻地接过了岳弘文手中的电话,慢慢地扣上。

“唉……那你说咋办?”岳弘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悲愤地说道,妻子说道了他的心里,他明白事到如今其实自己已经输了,不是输在军事实力上,而是输在心他不想打了,他手底下的将士也不想打了,都已经黄土埋到脑袋的人了,如果不是死路一条谁愿意打?

“走吧,大局已定,你的时代结束了,去儿子那边吧,阿国虽然人少地方贫瘠,但是好在安稳,你已经快七十了,也该退休了。”老妇依旧缓缓地说道。

“12年的结果啊……你就这么让我放弃?”岳弘文几乎是扭曲着脸地问道,一次次的交锋都使得他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这种憋屈到极点的战斗让他有种死了都不甘心的感觉。

“你还能坚守几天?你走了,底下的人照样会把贺兰山交出去,他们已经彻底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你还没看出来吗?对方是什么人?一心寻仇寻了10年的人,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们会那么容易罢休吗?”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别揪心了,这一辈子你饿过肚子、打过仗、经历过盛世、还当了十二年的土皇帝,你这辈子活得够精彩了,走吧,安安稳稳地去儿子那安度晚年吧——当然,你非要不走,我陪着你,咱俩呀,一块去见列祖列宗去。”老妇的声音犹如一支镇定剂般迅速抚平了岳弘文狂躁的内心。

“好吧,听你的。”岳弘文如同一个孩子般瘫软在座椅上闭上了悲痛的双眼,是啊,不放弃又能如何?对方是铁了心要找麻烦,他还能坚持多久?他手下的将士还能坚持多久?多年封闭的军队怎么可能是南征北战之雄师的对手?

“喂,小张啊,我是你凤菊阿姨——嗯,什么也别说了,带上妻儿老小赶紧准备吧——呵呵,不是我妇人之见,你觉得能打得过他们?——对了,你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你也知道咱们如今的态势——嗯,阿姨谢谢你了——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阿姨就说了,小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我和弘文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嗯,听话,好孩子”

。。

“……嗯,听话,好孩子……”这声极其淡定却又透露着万分担忧的话语传入了郑远清的耳中,闻得此言,郑远清突然皱紧了眉头。

“给我接欧达欧达,告诉我,贺兰山的航空兵是什么?贺兰山的空军又是什么?”郑远清几乎是狰狞着脸地问道。

“老……老大我……我真不知道他们还有个什么空军……”欧达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他还真不知道贺兰山除了有个航空兵编制外竟然还有个空军编制,对于岳弘文办公室的监听工作进行了两年他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个编制——这,一定是岳弘文最后的底牌

“行了,知道了”郑远清铁青着脸抓起了电话,“给我接老邱——老邱命令所有飞机做好准备,一旦贺兰山基地再有飞机飞出马上给我拦截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明亮的电梯在徐徐下降,呆若木鸡的岳弘文在老伴和女儿的搀扶下呆呆地看着头顶上不断变换的荧光数字,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终于要用到这条逃生之道,他更是没有想到他当年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一支部队竟然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但是,在懊恼之余,他仍旧庆幸自己一顿棍棒把儿子赶出贺兰山、赶出国内让他出去闯荡——起码,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叮咚”电梯终于到底了,岳弘文在老伴和女儿的搀扶下蹒跚地走出电梯,只见明亮的隧道口前,数名身着制式军装的军官正站在一辆尸乱前的广本奥德赛前向他立正敬礼,而在奥德赛一旁,则停着两辆奔驰中巴车,两辆架着重机枪的东风猛士上,十名护卫亲兵则紧张地看着其他的电梯口,而其他的电梯口或许永远不会再亮起了。

“小张啊,岳叔这些年对不起你,一直让你待在这地下……”看着那张憨厚的面庞,岳弘文蹒跚几步用力地握住了那年近天命的高大汉子的手。

“不不不元帅言重了”那名高大的军官泪流满面地握住元帅苍老的手哽咽着说道,“要不是您和阿姨这些年的提携,小张早就饿死了”

“看你说的,阿姨早就说过,小张是个人才……”岳弘文的老伴也哽咽着说道。

“谢谢元帅谢谢阿姨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地底下呆着,但是……我很知足”高大汉子看了眼身旁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动情地说道,虽然他们一家十几年不见天日,但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在这里,他们不愁吃、不愁穿,儿子和孙子娶得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他们的一切待遇和元帅的子女一模一样——而今天,就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唉,走吧,上车吧,去你大哥那。”岳弘文对小张笑了笑道,然后感激地看了眼老伴,他早已淡忘了这名早就安排好的军官,但是,他的老伴却在这几年依旧默默地为他维系着后路——哪怕,他已经有快十年没再和老伴一起吃过一顿家常饭、同床睡过一次了。

随着岳弘文钻入奥德赛、岳家子女进入中巴车,两辆猛士车一前一后地护卫着车队启动,已经静谧了十几年的地下公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荡起汽车的轰鸣声,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远,车队终于消失在那亮了十几年也依旧在亮着的日光灯下。

。。

“老邱注意老邱注意距离你处32公里的126号山体发现动静似乎是歼轰七”正在一架米26中不断徘徊的邱国兴突然间接到了于洋的通讯。

“什么?歼轰七?”听到这个通讯,邱国兴突然间感到一阵耳鸣目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贺兰山基地竟然埋伏着如此巨大的底牌——歼轰七

“我的天3架歼轰七5架强五还有个大家伙——我x我x是TM伊尔76”于洋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然而这声尖叫让邱国兴有种晕倒的感觉。

“老邱哥咱打不过他们怎么办?给老大请示吧?”于洋的喊声紧接着传来。

“不行拦不住岳弘文,兄弟们的仇还怎么报?”邱国兴在两名警卫的搀扶下强行站起,来到电话机前,“所有战斗机听令西北方32公里处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截下那架伊尔7什么?没听说过?……少TM给我废话哪架飞机最大给我轰哪架就是撞也得给我撞毁它”

“TM的这仗还怎么打啊?”发布完命令后,邱国兴颓然地坐在地上满脸懊恼,如今的飞行员还记得大型飞机的屈指可数,绝大多数飞行员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伊尔76长什么样,再说了,这剩余的百十架初教六能拦得住喷气式飞机么?就是撞能撞得上么?

“邱队长,师长的电话……”就在此时,一名警卫员递来了步话机。

“队长……”对着步话机邱国兴欲哭无泪,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空战该怎么打。

“唉,老邱,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郑远清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郑远清接到于洋电话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拦不住了,根本就拦不住。

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小的机群影子,郑远清迎着凛冽的寒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3架歼轰七、5架强五,2架伊尔76运输机,贺兰山基地的底牌已经大大超乎了郑远清的预料,他低估了“深挖洞、广积粮”时国家的力量和人民的力量,虽然他有信心战胜岳弘文,但是岳弘文如果执意要逃,他郑远清却没有半点办法。

“各部队注意执行第二套方案”郑远清深吸一口气,接过红月手中的步话机沉声命令道;那只独眼也在此一瞬间变得红如烈火——岳弘文跑了,但是他手下的人还大有人在,血债,就由他们来偿还吧——谁让他们只是棋子呢?

第523章 有妻若此

元帅的逃逸、水源的污染、物资的紧缺,甚至航空兵部队遭到毁灭性打击,一个又一个消息传入贺兰山基地那些仍然等着决战的将领耳中,然而,此时此刻,贺兰山基地已经无心再战,也无力再战,毕竟,那些年近花甲甚至古稀的将领已经没有了40年前的底气,打,凭什么打?武器物资被偷得干干净净,而且突然间吃不饱的底层民众也在积累着越来越重的民怨;

熬?凭什么熬?要什么没什么,甚至连最后一张底牌都逃之夭夭,贺兰山基地还凭什么打?

依旧明亮的2号山元帅府作战指挥室,一群一夜之间老了20岁的将领围坐在一起,会议室墙上那张硕大的“英明神武大元帅”的图像已经被撕得粉碎、踩在脚下,劣质烟散发的烟雾弥漫在会议室里,将领们看着桌上的最后通牒呆若木鸡。

“投降吧……”那名年龄、资历最大的上将捂着脸痛心疾首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没有人吭声,没有人反对,所有将领都用无声的沉默回应了上将的话。

2023年1月02日,贺兰山基地最高将领薛月祥带领基地共计1711名将领列队走出贺兰山基地签署投降协议书。

2023年1月30日,独立八师正式进驻贺兰山基地。

2023年3月1日,郑远清宣布独立第八师正式接管贺兰山基地。

2023年5月23日,独立八师最高指挥部正式迁入贺兰山基地2号山,西北霸权从此易手,郑远清“通电全国”——西北巨寇岳弘文部已经全军覆没——从此新一任“西北王”的头衔正式戴在了郑远清的头上。



“老大老大,你看我辛辛苦苦给你拿了一份你咋就不看呢?你看跟尸乱前的城市一模一样……”

“不看不看,你那都是宣传广告,拍得跟花儿似的,到时候我带你嫂子们自己去逛就行了。”

“老大你真去啊?”

“咋了?不让我去啊?害怕那么多烟花女子迷人眼?”

2023年8月12日,贺兰山基地,前元帅府,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在一个个立正敬礼的身影中,一身制式常服打扮的郑远清依旧行走如风地走向他的新办公室,看得出他少有的高兴,和往常不同的是,郑远清那只戴了快十年的眼罩已经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栩栩如生的假眼。

“不是不是不是……”拿着一摞彩色资料的刘伟满头大汗地跟在后面,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那你怕啥?怕你嫂子们抽我?”最近休假,郑远清少有得清闲了下来,一时间他只想着带着媳妇们去刚刚建成的张掖基地重温一下尸乱前的感觉,也没有注意到刘伟的不对劲。

“抽你?抽你都是轻的……”看着郑远清推门进入新办公室,刘伟停下脚步嘟囔道,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

“哎呀哎呀哎呀,你看你们、你看你们……我的新桌子啊”郑远清刚刚推开那间小会议室似的办公室后就心疼地喊道。

只见那张专门制作的超大号办公桌后,李若琳正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坐在老板椅上盯着电脑,嫣云则干脆脱掉鞋盘着腿坐在桌子上,龙钰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跟着凑热闹;红月蓝雪则一个和李若琳挤在老板椅上、一个坐在嫣云怀里,五个女人把挂着火凤军徽的师长办公室当做了女人们的闺房。

“喊什么喊?去,端茶,倒水。”看见郑远清心疼新桌子,李若琳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低声“命令”道,其他几人除了蓝雪抬了抬眼外没有一个搭理郑远清的,都老夫老妻了,知道郑远清今儿高兴。

“咳咳……”郑远清正屁颠屁颠地奔向饮水机却发现刘伟正坐在沙发上偷笑,于是扯了扯衣服咳嗽了两声。

“门关上了……老大你继续……”沙发上的刘伟赶紧拿着资料挡着脸、一手还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好吧……”郑远清翻了翻白眼老老实实地拿着一次性杯子去给五位夫人接水了,蓝雪老实,看这四个女人都不动,本来试探着想下去,被嫣云一把拽住辫子也不动了。

“诶——夫人们喝水……”郑远清拿着托盘端着六杯水来到办公桌前一个个递过去,结果一个个眼都没抬,接过水就喝,郑远清翻了翻白眼,放下托盘凑到电脑前,“你们再干啥呢?”

“给你挑个威武霸气、恐怖如斯的照片,你觉得哪张好?”李若琳嚼着口香糖、托着下巴含糊不清地点着鼠标。

“哎我说当家的,你给我挑照片干啥?”郑远清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哎呀,快点看,不是给你造神用的,现在不缺神。”李若琳也不搭理他那么多,继续说道。

“马上就开放生育了,咱总得让孩子们看一张他老爹威武霸气的相吧?”嫣云“啪”地吹了个?”郑远清指着一张标准的戎装像,除了威武霸气恐怖如斯外还透露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和魅力。

“不要这张,要这张——妹妹们这张怎么样?”李若琳想都没想就给否决了。

“嗯嗯嗯嗯,就这张,非常恐怖如斯。”姐儿几个纷纷点头。

“不行吧?那都是十年前的照……”

“五票对一票,抗议无效,决议通过。”还不待郑远清说完,李若琳就拍了板子,姐儿四个纷纷点头。

“我……”郑远清低头看向那张照片,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什么——

这是一张经过PS后的电子照片:残阳如血,寒风凛冽,茫茫群山,千里冰封,破烂的钢盔、沾满黑血和污泥的军大衣,长满冻疮的大手,还有那八一杠前闪亮的八一刺;照片中的郑远清正迎着凛冽的寒风注视着落日的残辉——这是12年前,郑远清带着他的第一支队伍刚刚找到报废弹药场时的照片,那时的郑远清还没有如今这么成熟,也远没有这么深沉,但那时的郑远清却有着一头黑发和强壮的身躯。

“报告”就在郑远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报告从门外响起——

“稀里哗啦——”就在报告声响起的时候个女人动作飞快地离开办公桌藏进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李若琳则匆忙收拾起纸杯,小跑着来到沙发边坐下,刘伟则很机灵地和李若琳装作看资料——这个时候本不应该有人过来,可偏偏就有过来的。

“进来吧。”郑远清此时已经安坐在老板椅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和霸气,一边装作办公一边对进来的通讯兵点了点头。

“报告师长放映厅已经准备好了,请师长批示什么时间组织新加入的军官观看?”通讯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打破了人家的氛围,一板一眼地报告道;随着贺兰山基地的覆灭和交通线的扩大,一些位于交通枢纽的基地被独立八师控制,这些位于底层的小枢纽基地,郑远清就直接让他们原有的首领继续执掌该基地;而这些人,这三个月时间就是过来受训的,郑远清会在这三个月里,让他们明白很多道理。

“这么快?设备都修好了?”郑远清没想到任务完成的这么快,他早饭时才刚刚安排的。

“大姐前天就已经打好招呼了,所以时间绰绰有余。”通讯兵回答。

“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下午就看吧,老一套,上班时间开始。”郑远清点点头,就在通讯兵转身的一刹那,郑远清看向了李若琳装模作样看资料的样子,心中不觉感慨——若琳,还是你了解我,此生有你,君复何求?

下午2:00,独立八师治下贺兰山基地小型豪华放映室——

“全体起立”放映室幕布前,一身制式军装的刘伟拿着一张名单立正站好。

“唰啦”一阵整齐的起立声,76个制式军装打扮的军人起立站好,来自各个基地新晋的76名男女中层军官齐刷刷地呈军姿立正。

“先说一下,观看独立八师的过往视频的惯例,希望大家了解独立八师艰难的成长史,同时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各位作为中层军官,希望大家明白,未来的路依然很艰苦,尸乱不除,我们永远没有安逸享受的一天。”刘伟简单地重复了一下放映的目的,然后拿起名单,“由于你们还没有军衔,也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安排一下座次,同时点一下名。”

“沙子梁基地总长陈景。”

“到”

“二排5号位。”

“风远基地总长吴祥。”

“到”

“三排1号位。”

……

……

“张掖基地常务副总长,苏云月。”

“到”一声沉静中带着些许冷意的女声响起,接着第三排座位上,一个身姿丰润、韵味十足、眉宇间带着些许威严的中年妇女在走道上立正,随着这名女军官的起立,旁边的男军官都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这个风韵依旧的美妇同事。

“一排2号座,坐我身边。”刘伟头也没抬地说道。

“是”名为苏云月的女军官昂首挺胸地走到第一排、然后以标准的军人坐姿坐在座位上。

第524章 女人心,海底针

第524章女人心,海底针

“陈康基地总长,甘素菊。”

“到”

……

……

“好了,开始放映吧。”刘伟收起了名单,对一边立正的通讯兵点了点头,然后稳步走向第一排1号座,坐在了苏云月身边。

随着灯光的暗下,雪白的荧幕上闪现出一幕幕曾经的画面和清晰的日期标注——

“……老郑你别哆嗦搂着若琳——来1、2、3——钱”烛光四射的出租屋客厅中,许书成拽着郑远清的胳膊搭在小脸通红的李若琳肩膀上,然后对着DV机的镜头摆出了一个十分猥琐的笑容,这是三人准备逃出北京城时最后一个安稳的夜晚,那时的他们还不瘦。

……

“……终于有飞机了……”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镜头中出现了天上那架来回翻飞的“H425”型直升机,然后镜头一转,好像递给了谁,然后出现了一身红色呢子大衣的李若琳挽着只剩一条胳膊的郑远清:“燕子别拍了丑死了……”

“不是啊,第一架飞机上天,你当老大的不露个小脸说两句话?”韩燕俏皮的声音中郑远清一脸蛋疼地往李若琳身后躲,似乎他很蛋疼留下这样一段影像。

……

“老大老大……你就别去了吧?你现在……”

“怎么了?看我是个废人吗?——我不去你们知道怎么打猎吗?知道牦牛哪能吃哪不能吃吗?放心吧,嫣云和我一起去——那谁,都拍下来,别嫌血腥,谁不敢面对败仗干脆自己拿枪了断的了”阴暗的逃生舱里,郑远清瞪着一只血红的独眼对拿镜头的人比划着,

而他的另一只眼睛却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有丝丝殷红的鲜血流出;紧接着,便是逃生舱中各个舱室的伤兵和一片地狱般的惨叫和哀嚎。这是逃生舱刚刚坠落在托素湖畔时,郑远清要重新带队踏上征程之前。

……

“黄羊野山东风渐、青海层云一片天来者黄羊山好汉是也”巨大的装载机上,一名战士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口号,而他身后,便是一身褐色长衣、一只红黑眼罩的郑远清,而他身边,则是脸蒙纱巾,一身红色长衣、长筒靴的李若琳。

……

随着经过剪辑后的视频一段段播放,独立八师12年的征程也在这短短的2个小时以内向新加入的伙伴简单地展现出它的一角,观看历史视频,就是要让所有新加入的指战员们明白,这是一支经过血与火历练的部队,这也是一支全新的队伍。

“云月啊,有何感想?”看着这熟悉的画面,刘伟有意无意地低声问道。

“哦,咱们的队伍起家很难,眼前这一切确实来之不易,我们要更加珍惜这一切。”一旁的苏云月赶紧微微低下头小心回答,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尽管她比着刘伟大上七八岁。

“嗯,这就是队伍的理念,还记得《士兵突击》吗?”刘伟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嗯,记得,那个片子虽然和真实的部队差之甚远,但是体现的精神却是那个时代最缺的。”苏云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许三多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刘伟深沉地点了点头,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不抛弃,不放弃。”

“嗯,明白就好。”

“是,云月明白。”苏云月不知道刘伟为什么突然给她提出这么个问题,但是她本能地感到刘伟的话里有话。

“人啊,就是来这个世界受苦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人每时每刻都要做出决定,还记得那天第一次会议时我说的话么?”

“嗯,云月记得——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一切后果,不论是好,还是坏。云月谨记教诲,以后一定慎重考虑每一个决定。”苏云月脑袋发疼地点头称是,却依然不理解刘伟为什么给她说这些,她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不论尸乱前还是尸乱后,虽然有时候有些决绝得不像个女人,但好像也没有给谁的关系搞得水火不容。

刘伟吗?不对啊,尸乱前刘伟还是个小毛孩,也是最底层的士兵,他怎么可能和自己这个阶层产生什么交集呢?

王胖子?似乎也不对,虽然他很有钱,也很有势力,就算他能活到这个时候,他也不该和我这个玩儿够了就扔的女人记仇啊?

闫家老2?似乎也不对,我不就是要了这贵公子一个公司做为封口费吗?老娘让他玩儿够了说扔就扔,要个封口费不多吧?他爹位高权重,在乎这五百多万?

肖麻杆?他倒是权力不小,要没有他老娘这政协委员也坐不了这么久,二十多岁的政协委员虽然少,但要比二十出头就当局长、当检察长的合理得多啊?谁犯得着为这事儿记恨我12年?

……

就这样,苏云月精神紧张地思前想后,甚至电影什么时候放完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跟着大伙闲聊几句就离开了放映室,然后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走向楼梯;她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走廊尽头灯光找不到的地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她。

看着所有人都消失在走廊里后,刘伟这才摘下大檐帽看了眼楼梯口,然后转身跑向走廊的尽头,来到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旁。

“大姐,你没必要过来看着吧?我让小九找个机会收拾她一顿不得了?”刘伟弹了弹大檐帽皱着眉头问道。

“小九不行,你出面不好;这事儿还得我来,她没有什么反应吧?”李若琳淡淡地看了眼楼梯口低声说道。

“和你预料的一样,她对屏幕上的老大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她已经把老大忘得干干净净了。”刘伟点头说道,“大姐,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一个个靠着好坯子上位;她要是不善于忘记的话,早就自杀了。”李若琳冷笑一声说道。

“那我就奇怪了,老大那时候穷光蛋一个,她图他啥?”刘伟狐疑道。

“刚上大学的十八九岁小姑娘还很单纯,到了大三大四知道得多了,才暴露本性。”李若琳撇了撇嘴说道。

“哦,初恋啊,怪不得老大恨之入骨。”刘伟说道。

“男人啊,会永远记得他的初恋,不论这个初恋是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论是爱,还是恨,都会记一辈子的。女人不一样,女人只会记得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论是爱,还是恨。”李若琳点了点头说道。

“老大什么意思?老大到底是念旧情还是真想……那啥?”刘伟戴上帽子问道。

“他恨不得把她**八百遍然后再活剐了,但是现在张掖基地必须有这么一个女人管理。”嫣云捋了一下发丝淡淡地说道。

“至于恨成这样么……”刘伟嘟囔了一句,却发现嫣云的两颗钢牙微微露了出来便马上闭嘴,他当然知道郑远清肯定不可能为这事说一个字,刚才那深仇大恨似的话肯定是嫣云的意思,凭嫣云的性子只要郑远清点下头,比这厉害百倍的事儿她都干得出来。

“你就装不懂吧,小毛孩”李若琳拍了拍刘伟的脑袋说道,“你就装不懂吧刘伟,看着是很厉害个男人,怎么到了我面前就还像个毛孩子似的?”

“嘿嘿嘿,我有那么老吗?”刘伟傻嘿嘿地笑着说道,此时的刘伟哪有刚才那种睿智深沉的范儿?尽管从面相上看他当李若琳的哥哥都够了,虽然他现在位高权重,但它心里可明白得很,一旦他表现出成熟,他这会闹的孩子可就没有了,糖?自然也没有了。

“马屁精。”李若琳笑了笑,然后冷声说道,“你找个时间,这女人我要会会她——嫣云,我们走。”

“刘伟,我们走了哦,你多盯着点。”嫣云见刘伟一脸蛋疼,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跟上李若琳消失在楼梯拐角。

“唉——女人啊。”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刘伟深叹一口气,女人心,海底针,一开始你们担心苏云月记得老大,现在苏云月已经把老大忘得干干净净了你们又觉得她不把老大放在眼里,真不知道你们究竟怎么想的。

“苦命的刘伟啊,怎么摊上这差事了……”刘伟照着水泥墙上给了一拳,然后哀叹一声走向楼梯。

。。

第二天,贺兰山基地总后勤部李若琳办公室——

“……大姐,最近休息,新晋的各地总长都在张掖基地休假,各地高层也在这里。”刘伟的声音从李若琳手中的电话听筒中传来。

“他们最近有没有集体活动?”李若琳停下手中的鼠标问道。

“呃……苏云月今晚举办了一个欢迎酒会,那啥,大姐,你不会要这时候去吧?”刘伟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蚊子嗡嗡了。

“呵呵,别担心,我没那么傻,公是公,私是私,公事上浮华之城这么多女人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镇着;咱们现在是办私事。”李若琳轻轻地笑了笑安慰刘伟道。

“好吧,那你啥时候来?”刘伟还是心虚地问道,他头一次把不准李若琳的脉,同时也知道,平时能把准李若琳的脉那是李若琳把他当小孩儿看而已。

第525章 苏云月的手腕

“下午就去。”李若琳简单地说完挂上了电话,紧接着办公桌旁的四个女人赶紧凑了过来。

“大姐,咱……咱要去砸场子啊?”蓝雪怯生生地说道,她从来没见过李若琳和嫣云这么铁了心得想整谁,这使她本能地感到有点害怕。

“傻妮子,怎么可能去砸场子呢?你想让那么多人看见我带着一帮女人去抽苏云月?咱是去办私事儿,要悄悄的、开枪的不要,办好私事就行了——蓝雪记住,不许和老头子说”李若琳突然冲着蓝雪瞪起了眉毛,与此同时,嫣云和红月的眼睛也一起凑了过来。

“我不说我不说我啥都不说……”看着四个姐姐三个瞪她,蓝雪一双小手摇得像风扇似的。

“那……那我呢?”龙钰至今都不知道这姐仨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她明白,这事儿需要家庭一起努力,因此她才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研究赶来贺兰山。

“你一会儿就去老头子那,好好看住他,其他不管,他一有想出去的想法马上找理由给他噎住。”李若琳简单利落地安排着事宜。

“大姐你没搞错吧?他会听我的?”龙钰一听让她噎住郑远清马上就跳了起来。

“我不管,不管你是哄他劝他脱衣服上床、还是撒泼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下安眠药,反正你得想办法把他给噎住,实在不行了偷偷给我电话。”李若琳看着龙钰不知所措的样子赶紧摁住了她——这个小女孩,怎么什么都不懂?

“好吧……”龙钰扣着手指头低下头不吭声了。

“大姐,有必要这么着吗?”蓝雪还是不放心地嘟囔道。

“傻妞啊,你要记住,男人一辈子不会忘记他的初恋,不管他是恨,还是仇,终究在心底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苏云月二十来岁资产千万、政协委员,这么精明果敢的女人岂会不知道?她这种吃透了男人劣根性的女人如果哪一天想起了老头子到底是谁,以她的个性她能不找事吗?”李若琳摸了摸蓝雪的脑袋轻叹一声。

“怎么会?老头子不是一向……”蓝雪摸着脑袋继续嘟囔。

“怎么不会?如果苏云月当年做得很绝——比如堂而皇之地离开他、炫耀似的坐上宝马,然后在侮辱几句,那倒可以放心了,咱姐五个就看着老头子一点一点的整死她吧。可惜呢,苏云月这女人很精明,她明白万事留一线,事后好见面的道理,她没有做那么绝。明白吗?”李若琳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向休息室开始换衣服。

“而且我估计啊,这娘们当初可能还装着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或许还带着点悲壮——这女人真高明。”红月一边递给妹妹墨镜一边说道。

“哼,悲壮,我会让她悲壮的。”一身红色呢子大衣的李若琳一边梳着头一边冷冷地笑道。

。。

此时此刻,正在办公室打红警的郑远清突然接到了防空指挥部的电话——

“……老大,我是于洋,刚才大姐的座机离开了贺兰山基地,方向西南方,走得很急,也没有提前申报,只是临时打了个招呼,我已经派出两架侦察机跟着护航了。”电话里传出于洋一板一眼的声音。

“飞机上几个人?”郑远清愣了愣马上抚平语气问道。

“大姐、二姐、红月,蓝雪,没其他人了。”于洋心虚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老大,没……没啥事吧?”

“没事,吵架了,估计去张掖基地买东西发泄去了,别担心。”郑远清极其淡定地叹了口气,然后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吁……我猜得也是……”于洋长舒一口气挂上了电话,郑远清和李若琳轻易不吵架,但吵一次就是天翻地覆慨而慷,虽然两人一直掩饰得很好,也从不把情绪带到工作上,但其他人可起码得提心吊胆好几天。

“咚、咚、咚。”郑远清刚刚挂上电话,办公室大门就被敲响。

“请进。”郑远清抚平了一下情绪,威严地喊道,不用猜就知道是龙钰,其他人喊报告,那姐四个会先趴门上听听有没有人说话,然后就是直接闯;许书成他们会提前打电话招呼一声,傻乎乎的跟串门似的敲门的除了龙钰没别人了,好在龙钰轻易不来,来了也是跟着那姐四个一起闯,轻易不敲回门,所以郑远清也从来没有说过。

“老头子,我……我来看看你……”果然,小脸通红、张口结舌的龙钰走了进来,一边关上门一边脱下白色的呢子大衣,还尽量显得自然点。

“来吧,坐我身边,咱俩看电影;好不容易歇几天,不能浪费了。”郑远清伸手揽过龙钰两人挤在那个硕大的老板椅上开始看电影。

吁——老天保佑任务完成,看完电影吃个饭再哄他睡一会儿这一天就过去了……看着郑远清点开了播放,靠在椅子里的龙钰眼盯着天花板终于松了一口气。



宁静的夜晚没有一丝风,弯弯的月亮静悄悄地挂在夜幕之上,灯火阑珊的张掖城此时已经开始了每天的夜生活,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行人来来往往,明亮的商店、热闹的超市、车来车往的马路,还有那合法的外一个个扭动着揽客的女体,如果身处这座城市,根本就看不出这一派繁华竟然处在茫茫尸海之中。

长长的城中主干道上,在一辆辆昌河出租车的车流中,赫然有着一辆漆黑发亮的凯迪拉克轿车,这辆车和所有的车一样安安静静地走着,也一板一眼地遵循着红灯停、绿灯行的交通规则。

但是,旁边的出租车和小老板的老式吉普都不自觉地离这辆车远远的,在现在的张掖城,捷达已经是常见的、最好的民用车了,在贸易共同体中,那些非独立八师治下的基地的首领现在能买得起捷达的都不多,更别说这种豪华型的凯迪拉克,因此,谁也不知道这辆车的主人究竟是谁。

就这样,凯迪拉克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安安静静地开到城中心的总长府,总长府的守卫似乎提前得到了通知,看到这辆车后竟然连起码的盘查都没有就放行了。

就在此时此刻,总长府,暖呵呵的宴会厅里,一名名身着便装的外基地军官和有面子进入这宴会厅的其他基地头领正在明亮的电灯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承蒙各位同仁厚爱,云月就先干为敬了”宴会厅的主桌上,苏云月正眉开眼笑地端起一杯酒向在座的同事们一尽地主之谊,刘伟今天回贺兰山复命去了,那么今晚宴会的主角自然就是她苏云月了。

“苏总长好酒量”

“好好好”

随着苏云月一杯喝完,下面的一干各式男人都纷纷叫好,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也在苏云月的身上打了个来回,当然,也仅限于此,独立八师的规矩极其严格,但并不代表着YY的权力都给剥夺了。

今日的苏云月一身淡黄色高领毛衣,一条黑色牛仔裤,清爽的发髻简单地盘在头上,没有耳环,没有项链,唯一的装饰和唯一的身份象征就是左腕上的浪琴女式手表。

简单的打扮加之苏云月那秀气的外表和丰润有致的身姿,使得苏云月没有一丝常务副总长的气势,反而更像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家庭主妇,或者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当然,更吸引人的不仅仅是她出众的外表,而是她是唯一一位单身的中层军官,还是一位有经济大权的单身女军官。

“这几天培训各位同仁都辛苦了,今日薄酒一桌,大家各自享用,请自便”喝完酒,苏云月很自然地冲大家微微一欠身,然后带着和风细雨的笑容姿势优雅地坐下。

“苏总长好手段啊,张掖城让治理的井然有序,繁华无比。”苏云月身旁一位健壮的男人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苏云月高耸的胸脯,一边说着场面上的话。

“哪里哪里,王总长过奖了,这不过是刘总长给的起点比较高罢了,要不来多少年,在您的治理下您那里也会和这里不相上下——真的,我相信你”苏云月带着一副极其诚恳的笑容对王姓男人点头笑道。

“呵呵,苏总长谦虚、谦虚,我们这些大老粗怎么可能有这种手腕?唉,这么大的担子我真不敢想象苏总长柔弱的双肩是如何担起的,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哎,哥几个,谁还是单身?和咱们苏总长分担一下担子”

“我我温文尔雅”

“我强壮有力”

“我能歌善舞”

“我……”

“就你们?哈哈哈哈哈——”随着活跃气氛者的逗乐,整个宴会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谁都知道,这只是场面上的话,谁想下功夫,得悄悄的来。

“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都黄脸婆一个了……”苏云月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依然有些粗糙的脸蛋很和适宜地微微红了红,使得这个中年美妇更显成shu女人的风姿;今晚作为焦点的感觉让她很满意,她感觉着自己似乎又成了尸乱前那个知名的“交际花”。

第525章 李若琳的报复

“哪有哪有,苏总在我们眼中那是一等一的——”一名身材略胖的男人既想放浪形骸,可又知道这儿的规矩,只能强行文绉绉地说着早已忘却的酒场话,然而,就在这时,苏云月的贴身女警卫悄悄地来到苏云月身后,胖男人马上闭上了嘴,主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

“什么事儿?不是说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宴会吗?”见保镖过来,苏云月秀眉微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苏姐,没办法,大姐来了……”还不到二十岁的女保镖有些拘谨地答道。

“大姐?哪的大姐?在这里我才是大姐”苏云月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听“大姐”这个词儿,苏云月就非常不高兴地训斥道,同时声音也有些大。

然而,苏云月这句话却被同桌的人听到了,紧接着苏云月看见了一一张张错愕的脸庞,有的狐疑、有的着急、有的想提醒一下,这时苏云月突然间脸色煞白、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衣,她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十分不该说的话。

没错,在影视城基地的时候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在张掖城除了孙娴(小九)外,她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大姐,但是在独立八师、在整个西北,大姐却只有一位,那就是李若琳。

“她……她她她怎么来了?”满头是汗的苏云月一边拿着餐巾纸擦着额头,一边小声问道,同时主桌上的其他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她来商务街逛街买东西呢,路过这儿说顺道过来看看您,唠会家常,她好像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晚宴。”女保镖小心翼翼地答道,“她这会儿正在您的会客室里等您呢。”

“除了她还有谁?”苏云月总觉得李若琳亲自来访不是那么简单。

“还有一个个子非常高的女人,那女人好漂亮,似乎是保镖。”女保镖说道。

“天,她也来了……”苏云月突然间一个激灵,三个月的培训之初,她倒是见过一回李若琳,不过离得远没看清,但是她却清楚地记得那个身高两米还多、像个女鬼般的女人,听传言说,只要大姐带着那个女人去找谁,那谁就有**烦了,苏云月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大姐。

“苏总长,别担心,也许大姐真的是顺便来看看你,你们年龄差不多,她也许觉得你们能聊一起;那个高个子女人是她的贴身保镖,录像里有过她的镜头,虽然不多但有过一两个出现;别太在意传言。”见得苏云月有些惊慌失措,王姓男人赶紧安慰道,由于录像视频都经过了剪辑,很多东西苏云月他们这些后来人并不知道,所以苏云月难免被传言影响。

“王……王总长,这……这大姐怎么可能和我年龄差不多呢,她最多也就二十来岁……”苏云月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这唯一一棵救命稻草,这一副弱女子的模样瞬间激起了王姓男人的保护欲。

“哎,哥几个知道就行了,今后万一遇到大姐了可得万般注意——”王姓男人看了看其他几桌依然热闹的同仁咬了咬牙靠近苏云月的耳边,其他几人纷纷端着酒装作劝酒一般围到苏云月身边。

“哥几个,咱都是80后我才说的,大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按照尸乱前的标准也就是二十七八,但是实际上,大姐比师长还大三岁,她是七零后。”

“真……真的假的?比咱们还大十岁呢?”

“不会吧?咱这里属苏总年龄大点,大姐比苏总还大呢?”

“别激动诸位,别管我是从哪听到的消息,你们注意就好;比如刘总长的内人孙夫人,你们都以为是新娶进门的小姑娘、按现在的标准不过十四五岁,尸乱前也就二十上下,实际上他就比刘总长小一岁;高层的夫人们不会老,你们可别因为这对人家不在乎,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

“太不可思议了吧?”

“闭嘴,末世十来年你啥没见过?鬼都有,啥稀罕事儿没有?”王姓男人赶紧挥手让同仁们回去。

“谢谢……谢谢王老弟,姐姐谢过了……”听得王姓男人的提醒,苏云月梨花带雨地拽着他的袖子,一副无助女人的样子,这幅模样可让王姓男人一时间豪情万丈,也似乎得到了某种许可。

想到这里,苏云月赶紧和大伙客气了一番便穿上外套匆匆乘电梯走向她的会客室。

不多时,苏云月进入冷冷清清的会客室,只见豪华会客室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个雍容华贵、优雅大方的绝美妇人,这**正拿着一本《悦心集》在慢慢品读,而**身边,却靠墙站着一个快顶到天花板的黑衣女人,见到苏云月进来,那黑衣女人冰寒的目光便扫在了苏云月身上,使得苏云月感到浑身发冷。

“大……大姐,您来了,不好意思,小妹未曾远迎,失敬失敬。”苏云月一边示意上茶一边紧走几步来到李若琳身边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然后来到侧面的次位沙发边毕恭毕敬地就要坐下“聆听教诲”——

然而,就在苏云月的屁股刚刚挨到沙发边之时,却突然感到阴风一闪,紧接着那白色的三人座大沙发突然“咣当”一声巨响,便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出老远,中途又带着一片“叮叮咣咣、噼里啪啦”声撞翻一堆沙发和茶几。

正保持着坐下姿势的苏云月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她分明看见了那个鬼一样的女人慢慢地收回了那条长得不可思议的腿——就是这条腿,以惊人的力气将那张重达二百多斤的实木沙发踢出老远。

客厅里叮叮咣咣一阵剧响,紧接着会客室大门被“咣唧”一声推开,苏云月从影视城基地带来的四名保镖纷纷跑进会客室、紧接着一把把95式警卫微声手枪对准了客厅里的两名不速之客;

而就在此时,那个鬼一样的女人却从黑色风衣里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两把美制mp3冲锋枪,一时间会客室里剑拔弩张,火药味直线上升,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苏、云、月。”就在此时,主位上闲坐的绝美妇人朱唇轻启,带着无比的沉稳一字一句淡淡地说道,“你想谋、反吗?”

“不不不大姐误会了”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腿肚抽筋、奶头发疼的苏云月瞪着扭曲的脸、一边给李若琳道着歉一边冲着手下保镖大吼着,“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看着满屋狼藉和吓得魂不附体的苏云月名忠心耿耿的女保镖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影视城基地,会客室里的女人也不是以前那些随便就动刀动枪的幸存者——但是,可悲的是,她们已经在十年的岁月里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然,苏云月根本就没法活到现在。

“滚?嘿嘿嘿,你当是你家啊——”突然间,就在保镖收手的一瞬间,一阵犹如来自幽冥鬼界的声音淡然飘起——

“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

随着冲锋枪的咆哮和凄厉的惨叫声,苏云月脸色煞白地看着四名贴身保镖在弹雨中痛苦地扭曲,整个会客室顿时犹如战场般弥漫着浓重的血雾具强壮的女尸顷刻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闪亮的火光和密集的枪声引来了总长府卫队的大批警卫,总长府也被短时间戒严;可是当大批警卫感到会客室门口时,嫣云的单方面屠杀已经完成,看着嫣云毫不在乎地将冲锋枪挂在武装带上,一众警卫马上装看不见迅速将尸体抬走——整个警卫队里,也许只有这四个刚到没多久的傻妞不认识嫣云是谁,其他哪个不是被嫣云一手带起来的?

“大、大、大、大姐饶命啊我错了我真错了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规矩啊呜呜呜呜……”看着满地血泊,苏云月吓得猛然跪下对着李若琳拼命磕头,她怎么也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次会面竟然演变成了“谋反”,她竟然稀里糊涂地成了蓄意谋杀“大姐”的罪人刚刚到手的荣华富贵难道就这样到头了吗?

“算了。”李若琳仍然一边看着书一边淡淡地说道,“下不为例,我不希望再看到尸乱前的官场恶习。”

“大……大……大姐,5555555您您相信我这真的不是官场恶习我还以为——”

“啪”还没待苏云月说完,嫣云的身影如鬼一般轻飘飘一晃,紧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苏云月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的指印,紧接着苏云月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紧紧抓住高领毛衣提溜了起来,紧接着嫣云那鬼气森森的声音飘然入耳——

“哎哟喂,苏云月——哦不,我是该称呼你为苏委员呢还是女企业家苏总?大姐让你说话了吗?怎么来这儿这么久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咯咯嗒嗒、咯嗒咯嗒……”苏云月想说什么,却奈何除了牙齿打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死都没有想到尸乱前的政府礼节在这儿根本就不管用,这儿的规矩是界渭分明的等级规矩,李若琳没让她坐,她根本就没有坐的资格,李若琳没让她说话,她就是死也不能说半个字——当然,她更不知道这套规矩只对她。

第526章 最毒莫过妇人心

“算了,好好的兴致让败坏了,苏云月,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希望下次你能明白你是什么身份——嫣云,我们走。”李若琳合上书,将书放入书架后看都不看苏云月一眼径直走向会客室外,正在门口清理血迹的一众警卫赶紧立正向李若琳敬礼送行,李若琳对警卫们微微点头致意后便大步走向走廊。

“苏女人,下次学乖点,你上位是因为你有才能,而不是你的身份够高;不是独立八师需要你,而是你求着独立八师,明白?”嫣云回头看向苏云月狞笑着说道。

“明明明明白”被毛衣拉扯着生疼的苏云月除了拼命点头外什么都忘了。

“明白就好,傻女人,你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大姐看你能力不错,亲自来找你聊天,哼哼哼,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嫣云看着几乎吓傻了的苏云月狞笑一声,接着大手一松,苏云月悲催地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呜呜呜呜呜……”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云月瘫软在地抱着头嚎啕大哭,她错了,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她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沉浸在尸乱前的回忆里,她竟然错把自己当做尸乱前的那个风光的市政协委员、那个风光的女企业家,她以为大姐有求于她、她以为这是某种层面上的合作、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在某些地方可以制衡领导的女人,她以为、她以为……

结果等到清醒后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尸乱前,这是末世,丧尸横行的末世,她苏云月是谁?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奴才罢了,不让她裸体跪着敬茶在这末世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她还想干什么?苏云月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她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不敢产生,她太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了



就在苏云月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李若琳和嫣云却在电梯口看见了一个戴着棉帽子、围巾、大衣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此时正缩在墙角脸色煞白,而他旁边,一名健壮的警卫正拿冲锋枪顶着他。

“哟,这不是玉河基地的王刚王总长吗?”看到那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李若琳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挥手示意警卫下去。

“咯咯嗒嗒、咯嗒咯嗒……”听到李若琳的招呼声,王刚能回应的只有牙齿打架的声音,他只是觉得苏云月可能对他有了一些认识或者好感,他想趁热打铁、估摸着李若琳不可能在这儿坐很久,便偷偷过来打算会会相好,却没想到碰到这事,竟然都动枪了

“哟,还有玫瑰花呢,给苏总长的吧?”李若琳眼尖,看到了王刚拼命往身后藏的东西,红艳艳的,那不是大街上卖的纸质玫瑰花么?

“我我我我我……”此时王刚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官员谈恋爱,但是放着那么多年轻女孩不找、那么多半老徐娘不看,非得来找苏云月,这司马昭之心可是昭然若揭——何况王刚在被收编前就是基地首领,他怎么可能没有个七八房妻室?

“哟,王总长的棉帽子不错嘛,送我吧,嘻嘻”就在此时,嫣云伸手摘下了王刚的棉帽子,然后在手里转了个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嫣云不得无礼”李若琳轻咳一声,要过嫣云手中的帽子然后递给王刚,“王总长不要在意,小孩子不懂事,你自便吧——嫣云,我们走。”

“我我我……咯咯嗒嗒……”看着一黑一红两个身影消失在电梯里,王刚在支吾了半天后终于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那束新买的玫瑰花也被他一屁股坐烂——

能混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傻,王刚深深明白那个高大女鬼摘帽子的意思,那女鬼也不是不懂事,搞不好那女鬼年龄比他八七后都大——那摘的不是棉帽子,而是乌纱帽,这一摘一还就表示了一个意思:敢和苏云月搅合到一块,就等着掉乌纱帽吧——这年头掉了乌纱帽,他不得被基地里的对头灭门?

“呜呜呜……我草你老B苏云月……你TM谁都敢得罪啊……”王刚哆嗦着腿跑到卫生间的马桶前,一边低声哭着一边狠狠撕扯着那束玫瑰花,仿佛在撕扯苏云月一般。

就在总长府一片热闹的时候,李若琳等人已经拎着大包小包新买的东西坐上了飞回贺兰山的座机,宽大的机舱里,姐妹三个脱了鞋围在宽大的沙发上逗弄着李若琳,一时间机舱里笑声阵阵——

“……哇,李若琳你好坏啊竟然能想到这么坏的点子”嫣云拽着李若琳的辫子一边揪一边嬉笑道。

“就是就是才发现你这么坏——真是最毒莫过妇人心”红月骑到李若琳身上盯着她高耸的胸部一个劲地瞅着。

“哎呀呀,妹妹们轻点,我打不过你们呀——”今天高兴的李若琳也少有得和妹妹们打作一团,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哎大姐,你说咱今天这么做有啥用啊?”见三人闹腾累了,蓝雪才老实下来问道,她不如姐姐精明、一看就懂,但是她知道不懂就得问,不问她可真是傻妞了。

“唉,是有点狠了,不过这女人权力欲太重,二十多岁混上市政协委员没点手腕光靠卖身可能吗?”李若琳捋了捋头发坐起身来解释道——

“表面看着是没事,但是潜在影响会影响她后半辈子,在末世熬了十年,她还能活几个十年?是,她很有钱,她也有权力,咱们都给她,她不是权力欲重吗?可以,都给她,让她当一个有钱的富婆。”

“可是今后谁都知道和苏云月搅合到一块谁就是和我作对,从今往后谁还敢娶她?谁敢认她做干妈?那么等她再过十几年退休了、走不动了,谁给她养老?咱们现在可没有养老保险哦,更没有养老院和政府养老机制,而且未来一百年都不太可能有,懂了吗?”

“哎呀,李若琳你好坏,你竟然想让人家绝后”蓝雪这下听懂了、挥舞着小拳头砸了两下李若琳。

“不是大姐坏,这种人你觉得不付出点代价公理何在?老天给了她美貌、给了她智谋、给了她手腕和胆量,还给了她活下来的运气,怎么天下好事都她的?她谁啊?她想抛弃谁就抛弃谁,她想牺牲谁就牺牲谁,她怎么这么能蛋啊?这种人就该绝后,就该老无所养”红月在一旁梳着辫子说道。

“就是这样,老头子一直以来施行的规定就是要极力避免他经历过的痛苦;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明令禁止通奸、**?古代沉潭,国外乱石砸死、卖入ji院、贬为奴隶,都是这个意思——当一个家庭男的偷吃、女的出墙、抛弃妻子不叫不耻反而是‘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夫妻都互相不忠,那么这个家庭有什么稳定可言?一个家不稳、千千万万个家不稳,这个国又如何能稳?”李若琳继续给蓝雪解释道。

“那国外还有性开放呢,人家还有天体浴场、男女混浴呢……”蓝雪撅撅嘴从李若琳身上下来说道。

“这就是特务们最乐意看到的,国外有性开放、有天体运动,可是你不想想为什么各大媒体偏偏就曝光些女人光身子呢?就曝光些男女**呢?为什么不曝光国外千千万万互相忠贞、白头偕老的夫妻呢?中东国家一夫多妻,照样白头偕老的千千万,为什么不报道呢?这到底是要揭示资本主义的黑暗呢还是宣扬**才是社会进步的标准?这不明白就是美帝的颠覆吗?”李若琳耐心地解释道。

“你是说这就是——温水煮青蛙?”蓝雪似乎明白了些。

“对,就这个意思,用钱、用性,彻底腐化下一代,搞得夫妻不忠、父子不合,那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结果是什么?沦为殖民地呗,就像非洲一样,男女对上眼了随时随地就能干事,社会多进步啊”

“但是像封建社会彻底泯灭人性也不行,老头子现在就是想探索出一条中庸之道——夫妻和睦、互相忠贞,但是对‘性’这个字眼又不是畏如猛虎——行了,咱几个女人说这些干嘛?操那么多旧时代的心干啥,回家吧,看看龙钰姑娘今儿怎么缠住老头子的。”李若琳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瞎操心,便不再说了。

“龙钰姑娘这会儿肯定被老头子扔床上折磨呢……哎对了,你们啥时候怀宝宝啊?”

“李若琳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肚子大了没……”

。。

苏云月事件平息之后,独立八师从此进入一个崭新的发展时期,2024年农历大年初一,在《西北新闻联播》上,郑远清公开宣布独立八师彻底开放生育,所有以前偷生的黑户均得到政府承认——

2024年农历甲辰龙年腊月,托素湖卫生院,嫣云为郑远清诞下第一个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儿。

2025年农历乙巳蛇年六月,李若琳为郑远清产下第二个孩子,一个健壮的男孩儿。

同年腊月,托素湖未来人医院,龙钰和郑远清的孩子从育子机中诞生,一男一女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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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中央军的邀请

2030年3月1日上午10:00,托素湖大本营,别墅区,郑远清的别墅——

“嘀铃铃嘀铃铃”一声清脆的振铃声回荡在明亮的客厅中,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直奔沙发旁的电话机。

“喂,您好,这里是一号别墅。”小男孩抓起电话奶声奶气地说道。

“小屁孩我是你燕子阿姨赶紧找你老爹或者你老妈也行”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嘿嘿嘿燕子阿姨,我爹和老妈都不在这儿,就我二妈在,你要让我喊老爹你得给我棒棒糖不给我我就不给你喊他”听着韩燕笑嘻嘻的声音,小男孩也同样笑嘻嘻地说道。

“哟呵?小屁孩长本事了不是?说吧,是左屁股痒了呢还是右屁股痒了?”韩燕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个坏蛋男孩儿的屁屁不能让女人打的……”一听打屁股小男孩就着急了。

“哎哟喂我的乖儿子啊,你别给你爹添乱啦”就在小男孩和韩燕撒娇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从他手中拿过电话、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提溜着他的背带裤将他提溜到一边,“大妮儿,带你弟弟玩儿去”

“哎,走吧弟弟,姐姐带你玩儿电脑去。”只见一个个子高高的小女孩从电视前站起、拉着小男孩的手向楼上走去。

“姐姐,你是不是又长个了?你才比我大一岁你怎么都和四娘五娘一般高了?”小男孩听话地被姐姐牵着手走向楼梯,一边走着还一边跳着脚地和小女孩比个子。

“喂,燕子姐,我是嫣云,怎么今天还没休息啊?”看着两个小家伙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后,嫣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沙终于不用撑着当**架子了。

“哎呀,苦命的燕子啊,俺现在还在大坦克里呢,刚想抱着俺家妞妞睡个懒觉就被叫起来啦嫣云不和你唠叨了,赶紧找老大过来听电话”韩燕听见又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接电话不由得娇嗔起来。

“哼,累死你,谁让你是‘勤劳的小燕子’呢?嘻嘻——老、头、子燕子姐的电话”嫣云一双丹凤眼一眯缝捂着嘴窃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大门口大声喊道,韩燕的口气表明这件事虽然有些急,却也不重要。

“好的,马上回去。”正在别墅门外压腿的郑远清听见了嫣云和韩燕的逗笑,他知道韩燕没多大的事儿,所以也就没那么着急往回跑,而是不紧不慢地走进别墅。

“喂,燕子你说吧,我听着呢。”郑远清接过电话正要往沙发上坐,却看见嫣云的两条长腿就是死赖着不挪窝,而嫣云则是一副‘就不让,怎么地?’的表情,郑远清只能翻了翻白眼,干脆一屁股坐在嫣云的腿上。

“队长,通讯部门刚刚接到一封奇怪的电报,对方称自己是‘中央军’,番号‘陆军独立第一师’。”韩燕和郑远清打了招呼后说道。

“中央军?独立第一师?”听到这个名字,郑远清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们怎么发布的电报?咱们似乎就通电全国过两次吧?他们截获了咱们的频道?”

“是的,就那两次。”韩燕嘿嘿一笑,她想到了郑远清搞的那次“黄羊山土匪”已经被英勇的独立八师剿灭的闹剧,除此之外就是剿灭“寇匪”贺兰山基地的事儿,说白了就是用最简单的莫尔斯电码向全国各地发了几遍电报稿而已,收的到收不到管他们呢,这世道都是各顾各谁管谁啊?

“从电报稿上来看,他们用的手法和我们一样,也是全国撒网型的,因为他们没有提及具体名称;只是有一句:我部奉中央军委之命有请——各、大、军、区——现任司令员于2030年4月10日到北京市密云基地召开‘第一届全国各军区代表大会’,然后就是一堆套话了。”韩燕接着说道。

“有意思,中央军委?还代表大会?”郑远清一听这句电报稿就噗嗤一声笑了。

“所以说嘛,我就给你说一下,现在就是军阀割据、各自发展,谁也不搭理谁,有必要和他们说那么多吗?还代表大会,别到时候成了鸿门宴了。”韩燕接着说道。

“鸿门宴倒不至于,群英会的可能性最大。”郑远清想了想说道,这个时候只有傻子才会摆鸿门宴,如今各个势力各不联系,谁也不知道中国哪块地方还有人活着、有多少人,而且外面茫茫尸海就决定了不管是谁的部队也难以进行远程机动,就算把各大势力的首脑都杀掉他们也接管不了这些势力的地盘;与其这么做还不如开个会、聊聊天来得划算,顺便看看有多少势力可以联合消灭丧尸,又有多少势力是未来群雄逐鹿的对手。

“怎么?你打算去啊?”韩燕愣了愣旋即担心地问道,听到这一句嫣云也蹭地坐了起来。

“燕子,中央军的司令员叫什么名字?”郑远清突然问道。

“叫段继国……段继国——这名字听得好熟的说。”韩燕也微微怔了怔。

“哼哼,还是故人呢,段、继、国,这二十年混得不错啊,竟然坐上了司令员的位置。”郑远清突然笑了,是的,这个名字他非常熟悉,他永远忘不了段继国在即将起飞的直升机前将红月蓝雪一脚踢翻。

“你打算去啊?”嫣云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有些担心地伏在郑远清肩膀上问道。

“去,肯定要去,咱们去会会所谓的中央军。”郑远清的眼中闪过一道蓝光,微微一笑说道。

就在郑远清等人为启程北京做准备之时,在遥远的北京城,一座巨大的军事基地里,一名身着旧时陆军制式常服的中年军官正在阅读一份电报稿,而这名中年军官的肩头则佩戴着07款的陆军上将肩章。

“西北军区司令员郑远清?”中年军官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摸了把头发稀疏的脑袋,然后扭头问向身边的诸位将领,“你们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报告司令员,没有听说过,在太阳风暴爆发之前西北王不是贺兰山基地的岳弘文吗?为什么岳弘文没有发来电报?反而是这个无名小卒发来了电报?”一名陆军参谋苦笑了一声说道。

“还真没听说过,这人估计是以前的哪个团长或者营长;大家都知道,西北自古人口就少,尸乱后更是人少丧尸多,他这个‘西北军区司令员’手底下估计也就十几万人。”另一名参谋跟着说道。

“唉,区区十几万人,在咱们地盘上算不得什么,但在西北应该算是特大型基地了吧?电报上怎么说?他们要咱们派飞机去接他们吗?”一名陆军中将从豪华的汉白玉茶几上拿起一杯茶问道。

“没有,他们竟然说要自己来,希望咱们提供机场——他们竟然也有飞机”那名陆军上将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嘿,这就好说了,能有飞机的只有贺兰山的岳弘文,也只有他们的技术和留存生产能力能够制造全机械式发动机;他们说是谁派来了吗?难道这姓郑的是岳弘文的下属或是分支?”一名参谋点燃了一根烟问道。

“没说,他说他就是现任‘西北军区司令员’,他们有中央给的建制——‘独立第八师’。”陆军上将说道。

“独立八师……郑远清……万里浪——对就是他”陆军上将沉吟良久、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想起了那个开着四辆车就敢在茫茫尸海到处闯荡的青年人,那个敢向中央要一个陆军旅的青年士兵。

“没想到还是故人相见啊,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郑远清,你还记得我段继国吗?”陆军上将一拍脑袋说道,那个记忆深处已经变得模糊的身影此时又再次浮现在眼前,只是,当年的蝼蚁如今已经成了西北一霸、甚至当之无愧的西北王。

“怎么?这无名小卒很厉害吗?”那名陆军中将愣了愣神问道,他没想到司令员竟然对此人会有这副表情。

“哼,荒唐,无名小卒?我给你一辆斯太尔军卡,两辆东风猛士,一辆别克商务车,你给我从西北发展出‘西北军区司令员’。”一听那句“无名小卒”,段继国浓眉一横,“啪”地将手中的电报夹扔在汉白玉茶几上说道。

“司令员息怒,司令员息怒,我……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个人能让您刮目想看。”陆军中将又是一愣,赶紧低头认错。

“岂止是刮目想看,此人倒是个英雄;你们知道从万里浪和伊丽华那里流出的传说吗?”段继国搓了搓脸问道。

“听说过,很久以前的传说了,万里浪夫妇说过,有一支部队敢凭着几台车在西北四处闯荡,说得云里雾里跟真的似的,不过那会儿没人信,大家都以为万老夫妇感恩之余有些夸大其辞了,大家都觉得他们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刚好救了万老夫妇而已——难道说,万老夫妇说的是真的?”陆军中将想了想问道。

“唉,那时我也这么想,可是如今的事实却表明,万老夫妇说的——的确是真的;敢凭着几台车在茫茫尸海四处闯荡,单单这份胆识,便是你我所不能及的;想想看吧,咱们可是凭着北京军区留下的大量物资资源才发展到如今的水平。”

“但是郑远清呢?他们有什么?一群末世残兵竟然能发展成为西部霸主,这份胆识、这份韬略,令人敬佩啊。”段继国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道,他决然没有想到,昔日的一支残兵部队竟然能发展到如此地步,真是乱世英雄豪杰辈出啊。

第528章 远赴段继国之邀

“如果是真的,此人当得上‘英雄’二字。”听得段继国这么说,其余的人也都闭了嘴,平心而论,别说郑远清能从一介残兵雄霸整个西部,就算是让他们几个人开辆车去尸海里闯荡,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如果这样一个人是无名小卒的话,他们又算什么?

“也就是说,贺兰山基地的岳弘文此时已经不在了?”一名参谋问道。

“也许,如果郑远清真把贺兰山给灭了,此人定然非同凡响。”陆军中将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意说道。

“有意思了,我倒要看看这回究竟能来几个乱世英豪。”看着那份电报稿,段继国会心地笑了,他没想到这漫天撒网的电报竟然还真有人回应,只是,郑远清是不是唯一一个呢?

“报告!”突然间,办公室门外响起一声报告声。

“请进。”一名参谋应道。

“报告司令员。”门外进来一名一身戎装的通讯兵,在敬礼后大声汇报道,“又接到一封电报,来者自称南方军区司令员常归云,他们希望我们派飞机到天津卫接他们。”

“他们没有飞机?没有飞机怎么来的?”一名参谋狐疑地问道。

“他们说,他们有军舰将从海南岛起航,然后到达天津卫大沽口强行登陆,然后开辟临时机场,届时让咱们的飞机过去接他们,他们没有空运能力。”通讯兵接着说道。

“竟然还有军舰?难道他们造出了机械式轮船发动机?越来越有意思了,第二个,看看究竟能有几个人过来。”段继国笑了笑说道。

“要不要把他们一勺烩了?”一名参谋献计道。

“荒唐!把他们烩了干什么?烩了全中国的丧尸都由咱们来清理?胡闹!”听得这句话,段继国眼睛一瞪厉声说道。

听得段继国这么说,其余几人也不再吭声,段继国说得没错,末世有末世的独特社会属性,每一个幸存者基地、每一方势力都是凭着龙头老大的个人魅力凝聚在一起的,也只有这样的老大能够震慑和凝聚人心,如果这名老大死去,那么各个势力必然会陷入新一轮争权夺利。

而如果剩下的人并不具备龙头老大的魅力和手腕时,这个势力定然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分崩离析,甚至全军覆没;也许在乱世风云之时,这种鸿门宴对于中央军有着天大的好处,但是,如今却是末世,一个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的末世,幸存的人类依然有着共同的敌人——丧尸。

如果中央军摆下了鸿门宴将各大势力的领头人一勺烩了,那么各个势力将会顷刻间分崩离析,即便是不分崩离析也会大幅度削减其实力,也不再会具备反攻丧尸的能力。

如此一来,中央军是没有了未来的敌人,但是,他们却要面对整个中国的丧尸,以一己之力面对数以亿计的丧尸,想要恢复国土鬼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搞不好几百年都无法做到。

“行了,都别想了,这几年反攻战役就要开始,再不反攻的话,咱们的核弹就彻底没法用了。”看着下属沉默不语的样子,段继国笑了笑说道。

“是啊,遗留的电子部件也在慢慢老化,而且没法再造,再过几年,仅存的电子设备也都该报废了,如今已经是超寿命使用,咱们等不下去了。”一名参谋点头说道。

“要怨就怨那场太阳风暴吧,要不是‘长城工程’挖得深和山体的阻挡,咱们根本就留不下一点东西。”陆军中将抽了一口烟说道。

“报告!北方军区司令员巴特尔蒙哈来电,他们请求我们派飞机去草原上接他们,他们的苏制坦克无法推进到这里。”这时,一名通讯兵进来报告道。

“北方军区?他们倒悠闲——还有哪方发来电报?”段继国不屑地哼了一声。

“还有川蜀军区、云贵军区、东南军区、外蒙军区的电报,他们都请求咱们派飞机去接他们。”通讯兵翻了翻电报稿说道。

“胡闹,没有飞机没有军舰,甚至连坦克都没有,什么破军区司令员?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得有几分说话的底气吧?大言不惭的也不知道脸红。”一名参谋不屑地说道。

“不搭理他们,能来就来,来不了算他们没本事,小军阀,不值一提。”段继国想都没想就挥了挥手。

。。。

2030年4月12日,旧时北京、延庆区、军都山机场,一身戎装的段继国带着手下将领等在机场外围等待第一波与会者的来临,所有人都想看看,那支传说中的部队究竟有多大实力能从遥远的西部来到北京。

“隆隆隆隆——”上午十点左右,西部的天空传来一阵沉闷的发动机声,这是老式螺旋桨飞机特有的轰鸣,只是这声音和中央军的螺旋桨发动机发出的声音略有不同,要比中央军的发动机轰鸣声更小、也更协调。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附近的群山中悄声无息地伸出了一架架高射炮和防空火箭弹,这是中央军仅存的高效防空武力。

“呼!呼!呼!——”随着几声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机场上的众人纷纷抬起了头,只见西方密集的云层中突然钻出了十几个黑点。

“我的天,独立八师的实力好强啊;竟然还有护航编队。”一名高级参谋扶了扶大檐帽感叹道。

“厉害,果然厉害!他们看来有一整套工业生产系统,咱们的飞机一年才能造两架,这么多年整个空军不过百来架,这家伙竟然一次性拿出十几架。”另一名参谋跟着咂舌道。

要知道,造一架飞机可远不是造一辆汽车和坦克那么简单,凭着中央军全套的生产能力和遗留物资一年也不过只有两架的产量;而且可以推断的是,独立八师这次飞来的十几架飞机不可能是全部战机,单凭这造飞机的能力,独立八师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我靠,这么大的飞机?这个就是座机了吧?”一名陆军高级军官看着天上越来越大的机群低声说道,在这些机群中,一架比其他飞机大几号的大型“初教6”尤其引人注目,看得出这架飞机是等比例放大的,而能将这样的飞机拉到天上,这说明他们的发动机技术也绝对不同凡响,毕竟,将发动机等比例放大可不是像将机身等比例放大那么容易。

“嘿,涅槃凤凰?他们的军徽挺有意思啊。”几名随行军官抬着头说道。

“涅槃火凤?嗯,看样子他们受的苦不少,我听说他们是真正从底层爬上来的人。”

“说实话我有些不相信,这咋感觉像以前的写得似的?”

“拉倒吧,以前的你能看懂?你认识几个字?”

“胡说,老子可是初中毕业,高中上一半,你呢?”

“滚蛋……”

……

……

随着天空的几声咆哮,8架全副武装的初教6型螺旋桨飞机在6架“伊尔10”型螺旋桨式战斗机的护卫下在军都山机场安全降落,先期抵达的老五带着十几名男兵列队跑向那架最大的螺旋桨飞机,这便是郑远清的座机;为了隐藏实力,郑远清将巨型直升机群和伊尔10型护航机群停在了山西以东,而带着这几架初教6来到了北京。

“行了,兄弟们,去看看西北王长什么样,但愿不是一个重名重姓的。”看着那架明显改造过的座机打开了舱门,段继国挥了挥手,带着一干随从大步走向前去,能带着这么多飞机来的人,有资格享有中央军司令员的对等接待。

“段少校,十五年未见,还是那么孔武有力啊。”就在段继国走来的时候,明亮的机舱里传出一声挖苦似的招呼声,只是,其中却意味深长,这是一种英雄间的惺惺相惜。

“郑少校,别来无恙啊。”看着那个似曾相识,却老了许多的面孔,段继国也跟着笑了,而就在此时,段继国从郑远清身后看见了两张戴着墨镜、却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的面孔。

“段少校,还认得我们吗?那两个坐在轮椅上,被您一脚踹翻的丫头?”就在段继国愣神的时候,两个一身戎装的“少女”来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你们……你们是万老身边的警卫?”看着这两张熟悉的面孔,段继国感到有些汗颜,不过在汗颜之余,他却感到无比的震惊——20年了,这两个丫头应该已经是快四十岁的老年妇女了,但是,他却分明看见这两个丫头却依然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变得沉稳和端庄了许多。

“嘻嘻,他还记得咱们……”个头稍矮的女孩对身旁的少女低声笑道,那捂嘴娇笑的模样和卓然的气质使得周围的士兵和军官感到一阵头晕目眩——20年了,哪还见过这么漂亮而有气质的女孩?新生代的女孩虽然不少,但是大字不识几个、生活环境又不好的女孩能有什么气质?能长多么漂亮?

第529章 五大势力

“哎,这俩丫头胆儿可够大的啊?司令什么时候和这俩丫头见过?”段继国身后的幕僚队伍中,一名幕僚悄悄扭头问向身边的同事,他没有想到一向威严的司令竟然能被这两个陌生的女孩逗得尴尬不已,然而就在他扭头的一刹那,却发现这名老年同事的脸色铁青。

“哼,丫头?她们俩比你都大。”脸色铁青男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不可能,这分明才十二三岁……哦,就算按照以前的标准也才十七八岁呢;我都三十多了,都黄土埋完腿的人了……”

“你懂个吊,20年前她俩就这样,20年后还这样……NN的,碰见妖精了……”

“胡说吧你就,你见过她们?”

“屁话,那时候老子是直升机驾驶员,万老夫妇就坐在老子开的那架武直11里,不信一会儿你问司令员。”

“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一会儿你可以去问老二、老三,他们那会儿都在……”

……

……

“呵呵呵,红月、蓝雪,我怎能不记得?十分抱歉,那个时候确实……”看着这两个依然没长大的女孩,段继国强压下小腹涌动的滚烫后讪讪地笑了笑。

“放心吧,段大司令,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红月蓝雪看着段继国有些发白的脸笑吟吟地逗道,她们可不怕这个大司令,不过今天她们确实已经淡忘了当年的愤怒,如果那会儿段继国没有抛弃她们,她们不仅不会认识郑远清,这会儿搞不好在谁家带孩子洗衣服做饭呢。

“段司令,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这世道故人还能相见,真是老天的眷顾啊。”郑远清爱怜地拍了拍俩丫头的肩膀对段继国笑了笑。

“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万老夫妇当年可没少骂过我,甚至还到主席那把我结结实实告了一状,唉,当年真是没办法。”段继国也跟着笑了笑,当时的环境真的不允许把双胞胎塞进飞机了,空战就是几分钟的事儿,等她们俩塞进飞机,一切都完了。

“走吧,郑司令,故人相见岂有不大醉一场的道理?我听万老说过,你是从北京逃出去的,20年没回过北京城了,这次正好去看看。”段继国伸出手、拍了拍郑远清的肩膀指着南方的天空说道。

“北京城能进去了?”郑远清同样搂住段继国的肩膀问道。

“差不多吧,我们已经清理到北五环了,我们想着以六环为城墙建立一个最大的幸存者基地,届时,整个北京基地将会成为中国最大的幸存者基地。”段继国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那可好,我得去北五环看看……”

“先吃饭,吃了饭你想去哪看去哪看,我的地盘你随便去……”

“你说的啊,我要进军都山军事基地,让不让去?”

“你听谁说的?哪有军都山军事基地?”

“别蒙我了,地下还有核弹呢……”

“瞎说,没有的事儿,我哪来的核弹?以前有也被太阳风暴毁了……”

……

……

看着两名司令勾肩搭背的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在场的两派官兵面面相觑,本来以为一见面就会暗较机锋的场面却变得一团和气,谁也没想到雄踞西部和东北的两大军阀首次会晤竟然这么和气,和气到让人不禁想象未来的中原逐鹿将会是何等激烈。

英雄惜英雄,能够互相懂得的英雄也算是棋逢对手,也许两人会在未来的中原逐鹿短兵相接,也许,这两位英雄今生不会再有交手的机会,一切,只有看老天的安排吧。

。。。

2030年5月1日,旧时劳动节,“第一届全国各军区代表大会”正式召开,与会者共有来自五个地方的势力代表——

其中,东道主“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一合成作战师”也就是仍旧延续尸乱前一切建制的“中央军”,自称“真正的人民代表”,在这次会议后,段继国根据独立八师的做法,发动了“东北交通线战役”,彻底打通了东三省和河北、内蒙东部的交通线。

而实力与中央军不相上下的便是“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也就是延续尸乱前大部分建制的“西北军”。

排名第三的,便是和郑远清同一时期发动“川蜀交通线战役”的川蜀军区“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十一合成作战师”也就是“川军”;川军没有飞机,中央军也不搭理他们,他们只有和郑远清联系,而作为能够打通四川盆地的交通线的势力,自然有着让郑远清另眼相待的资格,虽然他们没有飞机,但也不耽误他们来北京开会,郑远清派飞机将他们一同捎了过来。

排名第四的,便是来自海南岛的“中国人民抵抗军海军独立第一舰队”,也是中国现存的唯一一支海军,有着依靠蒸汽机为动力的一支舰队,虽然只有区区两艘5000吨级的战舰,但在这末世,这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排名第五的,便是来自内蒙草原的“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一骑兵师”,该势力曾经远逃西伯利亚,有幸找到了一处当年苏联留下的报废战车基地和大量物资,几经发展后拥有了一支90辆老式苏制坦克组成的装甲部队,但是该势力也只能在内蒙草原上称雄,根本无法踏入关内一步。

至于其他的一些杂牌军势力则根本没有能力抵达北京,对于这些不入流的势力,五大势力则根本就不屑于搭理他们;在尸乱前的世界,大势力对于小势力起码还有个面子上的“对话权”,但在这军阀割据的末世,小势力唯一的活命之道便是好好巴结大势力,至于对话权?可以去阴间要去。

而在参观了中央军的基地后,其余四大势力也不免心头沉甸甸的,中央军的实力是其他几大势力无可比拟的,他们的基地里竟然依然有可以运行的大型计算机,高达几千米的山峰和山峰下的地库都使得这些电子仪器得以保存下来。

而除了这些电子仪器外,中央军竟然还有保存下一个小型编队的歼轰七和一些尸乱前的主力坦克、火炮甚至火箭弹。由此,郑远清相信,在军都山下的秘密基地里,定然有着一批依然完好的核弹,这,也许就是中央军最大的底牌,不过这些底牌已经超期服役了十几年,它们还能在超期服役多少年?恐怕段继国心里都没有底吧。

虽然中央军有着如此强大的底牌,但是这些武器无法形成远程机动的战斗力,面对铺天盖地的丧尸,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是想开到谁家门口就开到谁家门口的,所以,这次会议的主题仍然是商量如何肃清华夏大地的残余丧尸。

关于独立八师和中央军的实力对比,郑远清在心头沉重之余倒也不担心,中央军的生产体系尽管很先进,有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水平,但却无法量产各项装备;而郑远清虽然武器要落后许多,但是却有着数量上的优势,如果有朝一日和中央军有得一战,郑远清倒也不怕他们。

至于其他三方势力,郑远清则更不用担心,没有制空权的势力根本就不足一提。

。。。

在结束了第一轮会议后,郑远清回到了位于北五环外的宾馆,站在高高的窗前郑远清遥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北京城,那里还有一队队身着防化服的士兵和幸存者在忙碌着,零散的枪声仍旧不断响起,焚尸堆冒出的滚滚浓烟像烽火连城一般在各地不断腾起。

“远清,北五环已经被清理出来了;咱们以前住的那个小区前天刚刚被清理出来,他们刚才打电话问咱们是不是要去看看以前的居所,如果咱们不去的话里面的东西就要被清理了。”不知何时许书成出现在郑远清身后低声说道。

“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合租房里面是不是还那样。”想起那个小小的合租房,李若琳感觉眼圈有些发红;嫣云站起身将大姐搂在怀里,她也想去看看郑远清他们曾经的生活。

“去,,也算故地重游吧。”郑远清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20年了,一晃20年过去了,昔日的打工仔如今位高权重、雄霸西北;但是这次故地重游究竟是衣锦还乡还是追忆往昔呢?

郑远清一家五口,许书成一家三口和乔梅的卫队、一行人乘坐8辆仿北京212吉普驶向那座昔日普普通通的小区。郑远清让司机沿着他曾经最熟悉的道路慢慢地开,他明白这次回来看一眼再回来将不知到何时;此次会议后,这五大势力必然会像中国历史上任何一次大乱之后一样,再次上演一场中原逐鹿,华夏大地又将会烽烟四起。

人,就是这样,哪怕面对仍然可以灭绝人类的丧尸群,幸存的人类仍要打、打、打,要么大家一起死去,要么统一——几千年的人类历史就这么走来了,如今,更是。

第530章 重回北京城

吉普车慢慢地开到了北五环的高架桥上,在一处由军队守护的物资仓库前,郑远清命令司机停车,然后一行人在中央军警卫的“护卫”下来来到了高架桥的边缘。

郑远清和许书成扶着锈迹斑驳的护栏举目四望,昔日车流涌动的北五环如今却是一片凋零。往东、西方向看,长长的公路上除了一堆堆锈成烂铁的汽车外便是一堆堆黑烟滚滚的焚尸堆,身穿防化服的战士和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扔进火堆;零散的枪声不时响起,那些隐藏在废旧汽车堆里的零散丧尸在被逐个消灭着。

抬眼看向南方,曾经的市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座座凋零破败的高楼大厦无声地耸立在远处。从这里往南数公里便是四环桥,如今中央军的清理队伍仅仅是推进到四环桥周围而已;那里仍然在传来重机枪的怒吼和炮弹的狂笑,五环、四环,虽然相隔不远,但是要进入四环却绝非进入五环这么容易。

郑远清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那些阵营不一的年轻警卫们,末世人寿命短,这些“年轻”的警卫在尸乱前不过是正在上大学的年轻人而已,而如今,他们却已经是青年人了。

而20年前的他们,不过还是牙牙学语的幼儿,他们甚至都不记得他们曾经生活在那个繁华的时代,他们明显对于那些大楼很是向往,他们从来没有进去过那么高的大楼,更没有见过那种传说中的奢华。这20年的苦难让他们对于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他们盼望着能去那些废墟里看看20年前的人们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师长,摩天大楼里的生活都是什么样的呢?我听大妈们说,里面的生活可好了,比司令部的生活还好呢。”一个清丽女警卫凑到郑远清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尸乱前她还是个小女孩,这么高的楼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次来北京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踏入传说中的首都。

“那些不是摩天大楼,尸乱前北京只有一座摩天大楼,在东四环,这里看不见。”郑远清扭头对着小姑娘微微一笑——末世的人寿命短,生孩子也早,这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

“再过几年吧,等他们把整个五环清理完后咱们去东五环,站在五环桥上就能隐约看见那座唯一的摩天大楼了。”李若琳轻轻拍着一身戎装的小姑娘笑了笑说道。

“高楼大厦里的日子也不轻松;那时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累死累活,不过里面装修得倒是一般,还没咱们的别墅区好呢。”郑远清指着那些高楼大厦对身边的警卫们说道。

“那现在的日子和那时的日子究竟哪个更好呢?”乔梅凑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她小时候倒是来过北京,只是那时的记忆早已淡漠。

“一样,没有好和不好——欲界便是苦,世间万苦人最苦,人间万苦心最苦;什么时候都是苦,一样的苦。”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要做个评价的话,我还是倾向于如今的生活更好,因为咱们经历过苦,有了对比才能明白什么是甜,现在的生活,真的很甜。”

听到郑远清的话,几名女警卫没有做声,她们不是很了解郑远清这代人的思想。没有对比便没有真知,在这群女战士的心中似乎她们从懂事儿开始便是痛苦的末世,她们根本没有经历过那个繁花似锦的和平时期;而有些事情,却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

在五环桥上站了一会儿,郑远清一行继续前行;车队在纷扰的人群中慢慢驶过,郑远清从幸存者的眼中看见了幸福和希望,尤其是那些年过不惑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尸乱前的日子才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吧。

“书成,还记得那家兰州拉面馆吗?”当吉普车经过一处灰蒙蒙的面馆时,郑远清指着那家店面问许书成。

小小的拉面馆此时已经破败不堪,多年的风雨侵蚀和丧尸往来已经完全抹去了它曾经的热闹;那碎裂的玻璃、扭曲的大门和被丧尸翻腾得乱七八糟的桌椅,以及店面前锈成烂铁废渣的汽车、电动车、自行车,这一切一切都在向归来的人类宣告着它的悲凉。

“记得,当初为了省点钱,整天吃拉面;那会儿绝对没有想到后来竟然有十年连拉面都吃不上。”许书成看着那个记忆深处的拉面馆满怀感慨地说道。

“茶餐厅——还记得那个说是励志片实则是贵族爱情片的电视剧吗?我记得就是在这里拍的。”郑远清指着一个还剩下一个“茶”字的大型餐馆说道,想当年这个外景地因为那部电视剧还着实热闹了一阵子,有一段时间京城的小资们都喜欢来这里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而这家老板赚得盆满钵满后便改行干其他的去了。(注:电视上的那家“茶餐厅”不在北五环,而在东四环外,这点属于刻意改动,谢谢。)

“记得,还有那个可笑的‘吃茶’。”许书成点点头笑道,曾经有段时间他还开着老板的大奔带着老板的小蜜来这里“吃过茶”呢——当时就流行这个说法,不能说“喝茶”,必须说“吃茶”才是档次和小资品味的体现。

“哼,吃茶,一个馄饨要分三口吃完、喝豆浆必须要喝永和大王的;豆浆馒头才叫白领早餐……一样的荒唐。”郑远清不禁笑了笑,他从来自认为自己是个草根,哪怕如今是掌管西北百万人生命的西北军阀,他也依然认为所谓的档次、格调、品味和自己没太大关系——能征善战的将领有几个是有格调和品味的?真正的格调和品味可不是一个馄饨三口吃完那么简单。

车队走过一群群穿着防化服的战士和工人、走过一座座长满爬山虎和各种植物的破败建筑、走过一堆堆仍然在焚烧的尸体,这一路的记忆和眼前的感观让这些经历过那个大时代的人无不触景伤情——这么多年的杀伐征战,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伤感。

终于,车队停在了那座熟悉的小区外,郑远清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大大的铁牌子:出租地下室,水电暖气网线包物业费,电话189;这个牌子当初每天至少要见两遍,这个广告位置太显眼了。

车队继续行驶着,郑远清没有要求车队直接开到楼下,他让车队在小区里绕了一个圈——20年前的那一个下午,自己骑着摩托车、手举工兵铲就是按照这个圈杀出了一条血路才回到自己租住的楼下,而这一晃,就是20年。

车队走完了这个圆圈,停在了灰蒙蒙的楼下,这栋居民楼已经被首先清理干净,此时里面除了仍然在巡逻的士兵外没有任何人,这是中央军送给西北军的礼物——难道人老了真的容易怀旧么?

“老板啊,哥们回来给你烧纸了,哥们说过的话不会忘记的。”许书成蹲在那个小小的超市门口,从代安澜手中接过一沓纸钱,在凄凉破败得如阴间般的超市门口点燃。20年前的那个早晨,他砍掉了那颗尸头,从尸体身上摸出了摩托车钥匙,在临走时,他曾经对着那个仍然在做咬合运动的尸头说过:老板,借你摩托车一用,出了北京城给你烧纸——然而,这一走,就是20年。

“行了,走吧。”郑远清伸手搂过李若琳对许书成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眼那条长满杂草的20年前,他们就是从这里跨上摩托车,踏上天涯路、从此风尘行。

一行人踏着依然黑暗的楼梯来到了12楼,这里的某个房间便是他们当初合租的公寓。历经20年的楼道依然完好无损,厚厚的密封窗、单薄的栏杆以及依然落在原地的、印着美女图案和电话号码的小卡片,除此之外便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和巡逻士兵留下的鞋印。

郑远清他们当初合租的房子已经被打开了,随行的中央军卫队长表示没有任何人动过里面的一花一草,只是进去看了看有没有留存的丧尸后便退了回来。

郑远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时候的军人真的是令行禁止,不然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他完全不必担心进去后看见曾经的摆设被打乱。郑远清挥了挥手,所有人都留在了外面,只有郑远清一家和许书成一家进入那个记忆里的合租房。

“我的电脑还在呢。”李若琳进入她的房间后顿时泪流满面,小小的书桌、小小的衣柜、小小的单人床,一切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样甚至她走时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子依然留在原位。而那台黑色的笔记,也依然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桌上没有移动半分,已经糟透了的网线和电源线也依然放在那里,只是,所有的物件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拿回去吧,看看还能不能用。”郑远清看着李若琳欣喜的背影微微笑道,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和桌子上的照片里一模一样,这20年里她几乎没有老;可是自己,却已经苍老了许多。

第5l31章 何日归故乡<大结局>

() 第531章何日归故乡大结局

“哇塞,老头子,大姐可是比你还大3岁呢。”嫣云从桌子上拿起灰蒙蒙的小相框,拿起一张面巾纸一边拍去灰尘一边笑道。

“是啊,比我还大3岁呢。”郑远清笑了笑,如今他和李若琳走出去没人相信这个年龄差距,不过还好,自己终其一生都将是四十多岁的相貌,不会再老下去了。

李若琳的房间依然是原样,而郑远清和许书成的房间也是原样——依然是那么乱糟糟的,被子也没叠、袜子和鞋子也扔得到处都是,就那个样子扔了整整20年。

“我还记得有个好东西呢......”许书成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从一堆堆依然完好无损的衣服角落里拿出一个红色烟盒,这是一盒包装完好的中华烟。

“好么,原来你藏了盒中华啊,藏了20年也不让我吸。”郑远清接过那个已经褪了色的红烟盒放在掌中掂了掂,他们现在抽的烟都是自己产的,尸乱前遗留的烟如今很难找到,就是能找到大多数也不能再抽了,不过北京城气候干燥,这个房间还是朝阳、层也高,说不定这盒烟还真能抽。

“叮!”红月手中的Zippo点燃了,郑远清就着火抽燃了一根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一口,便是半根——他想找回当年抽烟的感觉,但是时过境迁,物不是人也非,那种啃着馒头打红警的感觉已经永远离他而去,已经永远成为陌生的记忆。

“假烟。”郑远清看着烟卷中那焦黑的烟灰笑道,的确是假烟,他依稀记得真正的中华烟烟灰应该是纯白灰色,“不过还好,没有怎么变质,还能找到那时的味道,还能抽得下去。”

“是啊,即便是假烟也算是烟,超市里卖的再假也不会是那5块一盒的假烟能比的。”许书成跟着点燃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说道,他已经记不清这盒烟究竟是怎么来的,是从家偷的还是买的,仰或老板的小三送的——估计老板小三送得可能性较大。

“好了,你把宝贝拿出来了,我也得拿我的宝贝了,藏了20年,再不拿出来你不得恨我一辈子。”抽完了这根怀旧烟,郑远清突然嘿嘿一笑、弯腰掀起那张灰尘遍布的单人床。

“亏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着郑远清在床底的一堆灰尘中翻腾着什么,许书成双手插兜不禁冒出半句揶揄,但也就是这半句便打住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和郑远清之间如今已是森严的上下级关系,不论他们如何掩饰都只是徒劳而已。

看着丈夫笑到一半便变作僵硬的脸,代安阳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世事就是这么无常,曾经贵为红色贵族千金的她生生经历了一个轮回,对这种无奈她自是刻骨铭心。

“看看,小糊涂仙。”就在许书成心绪万千之时,郑远清握着一个灰蒙蒙的红盒子站了起来,就像一个孩子似的喜滋滋地笑了,也只有在这一刻,许书成、李若琳才能依稀看见20年前的那个郑远清。

“偷的,肯定是偷的!老头子原来你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看见这瓶54°的小糊涂仙,嫣云就像抓住郑远清的小辫子般张口说道。

“偷的……嘻嘻……”听得嫣云一说,在场的人无不掩唇低笑,谁能想象他们眼中威风凛凛的大师长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儿?

“你咋知道我偷的?我那时一个月三千多呢我又不是买不起。”郑远清闻言老脸一红仰头问道。

“你买?就你那抠门样买台上网本都心疼了一个多月,你舍得买这么好的酒?我记得多少钱一瓶?一百五?”李若琳捂着嘴一边笑着一边给大伙解释道。

“就是就是!”听得李若琳一说,围观的众人连连称是,不敢当面说的心里面也是暗自点头,郑远清的抠门是出了名的,不管是对谁,哪怕是对自己也“吝啬”得令人发指,不过在这末世,若不是郑远清的“抠门”,独立八师再发展20年也还是一窝土匪。

“我心疼了一个多月?我咋不记得?”郑远清一边拂去酒盒上的灰尘一边疑惑道。

“哎呦喂,你要记得就怪了,那个时候几乎每天晚上你都对老许嗷嗷——三千块钱啊!三千块钱啊!我就住在隔壁我都记得呢。”李若琳撅了撅嘴哼道。

“是吗?还真忘了。”郑远清摸了摸脸谁也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我们都能想象得到,你要是买了一瓶小糊涂仙你该心疼成什么样。”嫣云搂住李若琳笑眯眯地说道。

“好,就是偷的;那个时候公司每年开年会都会采购好多酒,我每次都偷偷藏一瓶,然后等年会开完了再藏提包里偷偷拎回来,现在想想,挺有意思。”郑远清抠开酒盒、拿出那瓶包装依旧的白酒意味深长地说道——偷的,抢的,独立八师这20年什么时候不是在偷和抢中度过的?从偷弹药到抢人抢粮,西北王的霸业不就是在偷和抢中成就的吗?但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抢钩者匪,抢国者王(ang第四声),抢,永远是来钱最快的手段,而中华五千年不就是这样走来的吗?

“走,回去,看了一眼也心安了。”郑远清将酒瓶递给蓝雪挥了挥手说道。

“远清……”就在这时,李若琳突然拽住了郑远清的衣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怎么了?”郑远清扭过头,看见李若琳的眼圈有些发红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户,看向南方的天空那依旧惨然的灰色。

“什么时候……能回去……给爹娘、给公公婆婆上柱香……”李若琳突然捂住脸低声抽泣道。

“会有时候的……会有时候的……会有时候的……”看着南方的天空,郑远清20年来第一次感到那股久违的热流涌出眼眶,20年,已经20年没有回去过了,已经20年没有再见到过记忆深处的家了。

这20年来,郑远清一直将对家的思念深埋心底,他何尝不想回去看看?他何尝不想找到父母和姐妹、甚至那些昔日的亲人和旧友,哪怕是看见他们的尸体也行啊;可是,侦察机飞了几次都找不到合适的登陆地点,中原大地依旧是尸海茫茫,坚守最久的荥阳幸存者基地也已经毁灭了17年,现在的中原已经荒无人烟。

如今的独立八师不是没有实力回到那个豫中小镇看一眼,可是,谁没有父母?谁没有亲人?谁又没有亲朋好友?凭什么队伍的高层能回去其他的将士却不能回去?中原尸海涛涛,底层的将士凭什么要为主帅回去看一眼而白白牺牲?凭什么?

既然早就知道家人幸存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既然明知道擅自进入尸海是九死一生,那么郑远清绝对不会因为极小概率的事件、绝不会因为一己之思念而让手下的将士白白送死,就像当年他绝对不会为了龙钰一个人而让手下的将士去断浪山送死一样——尽管,他是那么的爱龙钰,尽管,这场面听起来是那么动人、那么可歌可泣。

也许后世会有人说郑远清心狠,连自己的父母亲人、连自己爱着的女人都不会去营救,但,这是现实,这不是拍琼瑶剧;不只是他郑远清有牵挂,底层的士兵也有牵挂,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工具!

“终有一天,我会带着所有将士,回到我们的故乡,我会让所有牺牲的将士安葬在他们的祖坟里——落叶,终要归、根!”看着南方的天空,郑远清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只独眼中亦闪过一丝冰蓝的光芒。

。。。

2030年9月1日,中国最高军事会议通过决议,五大军区定于2032年农历除夕从五个方向顺着旧时的铁路线挺进尸海腹地,行动代号援引“夕”的典故,定为“除夕”。

2030年9月10日,历时四个月零三天的会议结束,各派人马回归本埠着手准备。

2032年1月25日,庚戌狗年除夕,五大军区分别于西北、北部、东北、西南、南部五个方向共同发动尸乱后最大的剿尸战役——“除夕战役”;因其打通了中国瘫痪20年的南北交通线,故而后世史学界又将这场战役称之为“大陆交通线战役”。

2036年3月17日,历时四年的“大陆交通线战役”结束,估计消灭丧尸7亿头,南北、东西两大动脉被打通,大江南北再次实现了陆路交通,而与此同时,大量尸乱前遗留的物资也相继被发现,尤其是那些不受岁月影响的物资更是成为焦点。

2036年5月1日,旧时“劳动节”,第二次全国最高军事会议举行,后世史学界对这次会议给予了最低的评价,将其定性为“一次不乘胜追击、反而停战瓜分遗留物资的‘分赃大会’,是尸乱后的历史中一个极不光彩的污点”,这也是独立八师历史上一次不光彩的记录。

而对于流传下来的、未经任何粉饰和篡改的会议资料,后世史学界对五大军区又做出了最高的评价,称其为“中华五千年长河中为数不多的、完整而真实的历史再现;五大军区的领导者用实际行动为后人树立了楷模,单就这一点,他们真正做到了‘千古功罪任凭说’。”

2037年2月2日,第一列满载各种物资的货运列车从西安驶出,这标志着中国末世经济的重新复苏,也标志着新世界经济的开始;由于各大军区的领导者都深刻地理解了“末世政权与金钱不可兼得”的理论,所以这件事情也标志着一个“以经济为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时代。

2038年11月11日,中央军以“向丧尸发起最后一击”为名,向全国各地发射了81枚核弹,由于没有卫星导航,这近81枚核弹只能依靠坐标发射,所以中央军根本无法知晓战果,后世也无法对此次事件的结果做出评估。

而唯一能够得出结论的是,川蜀军区和南方军区从此从五大军区中除名,直到百年后,幸存的人类才得以进入充满核辐射的川藏、两广和海南岛,那里已经变成了鸟兽的乐园,只有那一堆堆废墟和残存的丧尸还在提醒着后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2042年8月1日,依靠着尸乱前遗留的防辐射装备,中央军通电全国,下令向全国进军。

2042年8月2日,西北军区司令员郑远清亲率35万全机械化部队踏出西北,中华大地再次烽烟四起,又一场中原逐鹿再次上演。

。。。。。。

寒风凛冽、朝阳如血,陆地战列舰上的郑远清指着东方如血的朝霞对全体将士做着战前动员——

“兄弟们!从今天起,我们将要踏出西北大地!回到生我们、养我们的故土!我希望我们每一名战士,能回到自家的祖坟,将刻有父母亲人名字的石碑葬在列祖列宗的身边!用我们的行动告诉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不肖子孙,回来了!”

“我们的前方,虽然仍有数以亿计的丧尸,我们的征途依旧充满了危险,但是,我相信我们独立第八师能够横扫丧尸、问鼎中原!”

“只要占领了中原粮仓,良田千顷、富贵荣华、妻妾成群、儿孙满堂都会成为现实!为了光耀门楣的那一天,兄弟们!前进!”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随着一声令下,120辆陆地战列舰、30211辆各式战车同时发出怒吼,西北的天空激荡着震耳轰鸣,35万大军随着烈火红旗所指、迎着东方的朝阳、迎着漫天的尸吼、毅然踏上了征程,就像32年前郑远清踏出北京城一样——

踏上天涯路,从此风尘行!

末世残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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