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仙缘录 - xp1024.com
《墨莲仙缘录》


第一章 机缘巧合,墨非得宝图

古文化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两旁的古玩店早早的就开门营业,时不时的三三两两的客人进入其中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露天的街道上有很多摆摊卖古董的小商贩,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每个摊位前,都或多或少的围着一些人,或站在一旁,驻足观看,或蹲在摊位前,仔细把玩。当然,绝大部分人只是纯粹的凑热闹,只看不买。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生活富裕的同时,也就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爱好,有的喜欢集邮,有人喜欢养花,有人则喜欢饲养宠物,而收藏古玩无疑是热中之热。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来来往往地穿梭于古文化街,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捡个大漏,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今天是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无事可做的墨非一路上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文化街。墨非倒不是抱着什么捡漏的目的。他很有自知之明,对于古玩一窍不通的自己如果能捡到便宜,那太阳还就真的就从西边出来了。

这些日子,墨非连着看了几期电视鉴宝节目,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便兴起了到这个专门卖古玩器物的街道逛逛的念头。咱没什么钱,也没有鉴别真假的能力,看看总还可以吧。在墨非眼中,那一件件保存完好的古玩充满了神mì

色彩,蕴含了历史的厚重和沧桑,记录了国家民族的千年兴衰和文化发展变迁的轨迹。

街道两侧都是摆摊叫卖的小商贩,简单的油布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器物,有玉器、木器、陶器、漆器、瓷器等,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是如果你以为这些都是古董,那就大错特错了,在这个古玩市场上,十天半月的能淘到那么一两件真品,那运气就已经很是值得别人羡慕了。

墨非走走停停,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过去。有的东西很有古意,真假难辨,有的东西就连他都能够看出是赝品无疑,而摊主们则是毫不脸红的向周围的人大肆吹嘘自己的东西都是老物件,保真保值。就在刚才,墨非就看到一个古董小商贩滔滔不绝地向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推荐他的摊位上的一个瓷器花瓶。从光泽到瓷釉,再到图案,真是夸得天上地下少有。最后那个小伙子晕晕乎乎地以五千元的“便宜”价格买走了这件一看就是现代仿制品的瓷器,喜滋滋的神色,还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所以说,如果没有那分眼力,还是不要投身到古玩收藏的伟大事业中来,不然上当受骗,只能自讨苦吃。

在一个摊位前,墨非停住了脚步。这个摊位上的东西特别多,其中有几幅字画很是吸引了墨非的目光。中文系毕业的墨非,骨子里很是有些文人式的清雅,对于传统的书画艺术总是怀有一种莫名的兴趣。

这几幅字画中,有一幅水墨润染的莲花图很是古朴别致,散发着悠悠古韵。墨非倒不是认为这是一件古画,这些小摊贩都精明的很,要是古迹,早就不摆在这里叫卖了,况且每日里人来人往,也轮不到墨非在这里捡漏不是。引起墨非注意的仅仅是这幅画所表现出来的艺术特色,很简单的几笔,就勾勒出了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姿和意境,这说明作画之人一定是个丹青高手,不然不会有如此的功力。

“怎么,这位小哥对这幅古画很感兴趣?”精明的小商贩转了转略有些发黄的眼珠:“这幅画可是大名鼎鼎的徐渭的作品,知dào

徐渭是谁吗?那可是明代颇有影响力的一代书画大家,他的作品可是很有收藏价值的呦。小兄弟,你果真有兴趣的话,我就便宜点,五千块让给你,一看兄弟就是个懂画的人,宝剑赠英雄,这幅画落在兄弟手里,也不算辱没了它。”

墨非不置可否,他还不至于花五千块买一幅不知真假的画,小摊主把自己当成冤大头来宰,那可真是找错了人。墨非微微一笑:“既然这么珍贵的一幅画,我看您还是放在家里,好好珍藏,作为传家之宝为好,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古画,就是随随便便卖给任何一个懂行的人,都够您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小兄弟,看你说的,这不都是混口饭吃嘛,买卖不成仁义在,你看上什么了,哥哥我给你打个八折。”得,这位还真是个自来熟,被墨非说破行藏,也毫不脸红,倒是和墨非称兄道弟起来。

墨非觉得这位倒是个妙人,很是有趣,也不再言语,随手拿过一把青铜打造的匕首看了看。摊主又连忙道:“这个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啊,听过”图穷匕见’吧,说的就是这个”墨非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摊主忽悠人的本事也太不靠谱了点,刚才是徐渭的画,现在又是荆轲刺秦的匕首,这就是再外行的人,也能听出来是假的啊。

墨非心中一阵好笑,一个没留神,手里的匕首触到了小指上。虽然这把匕首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上面锈迹斑斑,但是到底是开了刃的,鲜血顿时顺着伤口处冒了出来。墨非疼得手不禁一颤,这还真是乐极生悲了。他没有注意到,一滴鲜血随着那一下颤抖,顺着手指滚落下来,正好滴在那幅被摊主称作是徐渭所画的“墨莲图”上。

墨非忽然一阵心神恍惚,眼前出现了一汪清澈的水塘,水中央亭亭玉立着一株白色莲花,花大如盘,荷叶田田,有的浮于水面,有的立于碧波之上,仿佛是撑开的一把把绿色的小雨伞,几尾锦鳞在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

这情景像极了那幅所谓的徐渭作品,正在墨非呆呆出神之际,耳边传来一阵呼叫声“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回过神来的墨非发xiàn

自己仍然蹲在这个摊位前,摊位老板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而眼前的水塘、莲花,游鱼却消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看着那幅“墨莲图”,墨非心中生疑。有了疑惑,就要设法解开。深谙实事求是精神的墨非便临时下了买下这幅画的决定。

经过一番激烈的谈价还价,在老板心目中可以卖五千大洋的“古画”被墨非以八十块的价格买了下来。望着墨非渐行渐远、就要融入人流中的背影,小摊贩喃喃道:“真狠啊,原以为是个愣头青”

旁边紧挨着他的一个小商贩目睹了全过程,嗤笑着说:“怎么样,徐老四,踢到铁板了吧,看你以后还自诩为‘忽悠专家’不。”被称作徐老四的摊主撇撇嘴,没理他,继xù

向过往的路人进行自己的忽悠大业。而这一切不过是古玩街上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每天都在不停的上演着类似的情节

第二章 内有乾坤,图中藏世界

墨非也不再看其他摊位,捧着这幅墨莲图,穿过拥挤的人流,向回路走去。墨非住的地方离文化街古玩市场不算远,钻过几条胡同,又横过一条马路,便来到了“望溪小区”。

这处房子还是父母留给他的,墨非的爸爸妈妈在一次回乡下老家的途中,所乘坐的大客车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受伤极为严重的他们在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就咽了气。当时墨非还在上大学,一转眼,数年过去了,墨非都已经毕业两年了。毕业后的墨非回到了这座城市,在一家杂志社做文字编辑,过着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

同其他都市白领一样,紧张的生活节奏,令墨非难得有松懈下来的时候,于是每周难得的一天休息也就成了墨非在工作之余最大的期待了。

这其实并不是墨非心中理想的生活方式。作为一名中文系的毕业生,墨非有着自己的人生追求和人生理念。也许是古典诗集看多了,墨非自然而然地向往起了东晋诗人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中那种自然淳朴,充满生机和野趣的生活状态。墨非有时觉得自己仿佛穿越了广阔的历史时空,与诗人发生着心灵上的默契,在书中,墨非由衷的发xiàn

并认识了自然之美,似乎整个生命都在古人那清新的诗作中得到复苏。

进了家门,墨非把这幅据说是徐渭所画的墨莲图平放在桌面上仔细观察,他想弄明白自己在古玩市场时为什么会陷入那样一种诡异的场景中。墨非坚信,那并不是自己凭空而来的幻觉,自己一向身体健康,思维敏捷,如果没有外因的诱发,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原因定是出在这幅画上。

把目光放在这幅栩栩如生的墨莲图上,墨非的精神也不禁处在了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恍惚间,墨非又看到了那汪清潭,波光粼粼,清可见底,几尾锦鳞在水中欢快的游着,一朵洁白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水面上,显得风姿婉约。

真的又看到了,墨非心中一阵激动,心神便有些起伏不稳,清水、游鱼、莲花又一次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幻影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只要集中精神看着墨莲图,眼前就会出现这幅场景,难不成这是一个画中世界?摇了摇头,墨非觉得自己的想象有些不切实jì

了,世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科技昌明的年代,一切都是以事实为根据的,从小到大受现代唯物主义哲学熏陶的墨非直接就否定了这一点。

墨非又反复试验了几次,每次只要他在精神集中在墨莲图上,眼前就会出现那样一幅场景,而精神稍有分散,画面就会立即消失在眼前。

“这真是一幅神奇的画啊!八十块钱花的真是太值了!”墨非喃喃自语:“看来这次自己还真是捡漏了啊”。看着这幅充满了神mì

色彩的墨莲图,墨非不禁有些浮想联翩,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画中世界就好了,在这个空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尘世间的烦恼和喧嚣正在墨非对着古画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原本只是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场景,而现在,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置身于其中了。这清池,红鲤,白莲天啊,是这个世界疯狂了,还是自己疯狂了。墨非情不自禁的把手指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哎呦,好痛啊。”巨大的疼痛感从手指被咬处传递过来,令莫非不禁惊呼出声。看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这个画中的世界是真实的存zài

的。

震惊之后,墨非迅速的冷静下来,四处打量起来这个神mì

的空间。空间的面积并不大,大概有一亩地大小,当然,这个仅仅是墨非自己的估计,真zhèng

的面积还有待测量。以小潭为中心,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而眼前的小水潭,大约有十丈见方,站在潭边向下望去,潭水清可见底,水深只有一米左右。整个空间除了一株白荷,几尾游鱼,再没有其他生命了,显得寂寥而空旷,但是,这里的空气却是异常的清新,墨非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整个心胸都变得开阔起来,似乎这有着浓郁泥土芳香的空气里蕴含了无限的生机。

置身于这个奇异空间中的墨非,在欣喜过后,便开始考lǜ

如何出去的问题。自己进来时,是把精神力集中在墨莲图上,可是怎么出去呢,自己已经身在这幅图卷上了啊!墨非整个脑子都在思索如何出去,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思考,空间中泛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波纹,一阵精神恍惚之后,墨非陡然发觉已经离开了画中空间,正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墨莲图前。而这幅图画则纹丝不动的平放在写字桌上,没有一点变化。

原来这么简单就出来了,墨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还在担心自己会被困在画中世界里呢,这下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顿时轻松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墨非又连着尝试了几次,每次都能顺利地进出空间,墨非也就真zhèng

的把心放下了。

墨非是一个很雅趣的人,对于传统的书画艺术很感兴趣,也曾细心的学过一段日子,虽然说不上多么精通,但是大体上还是能够书写几笔,谈上几句的。在墨非看来,这幅墨莲图在创作上,墨色清淡,古雅娟秀,很像明代以董其昌为领袖的华亭画派的风格。虽然没有落款,但是整幅画卷古意盎然,画风朴拙,不大像是现代的仿品,至于作者是谁,以墨非目前的能力和水平,还是无法确定的。不过,如果认定这是一幅古画的话,也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这幅画保存的太好了,用收藏界的话来说,就是品相完好,好到没有一点瑕疵,这对于承载了数百上千年时光的古画来说,未免有点不可思议了。不过,想到这幅画的神奇之处,墨非也就释然了,既然这幅画连画中世界都能具现出来,那么拥有难以损毁的特质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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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如意通灵,宝图化纹身

哎!这么一幅神奇的画卷,放在家里还真是不保险呢,想到屡屡发生的入室盗窃案件,墨非就对把墨莲图藏在家里感到一阵不安,而且那样的话,自己也不能随时随地的进出空间了。随身携带,不方便不说,更容易遗失,要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而丢失,自己就连哭的地儿都没有。要是可以像饰品一样可以随身携带就好了,墨非心中寻思,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两全其美。

就在墨非胡思乱想之际,原本安安静静放在桌面上的墨莲图忽然散发出莹莹白色毫光,整个图卷完全违背了万有引力定律,漂浮在空中,嗖的向墨非罩来。墨非只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不能够移动,也不能够说话,只有大脑还在思考,正在墨非心中焦急万分的时候,眼前又重新出现光明,自己正完好无损的站在书桌前面,而摆在桌面上的墨莲图却踪迹皆无。

咦,画儿哪去了?墨非心中吃惊,大脑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情景:自己看到画卷发出白光,迎面向自己飘来然后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难道就在这段时间里消失了?墨非没有工夫考lǜ

墨莲图为什么会发光了,焦急的四下寻找起来,桌上桌下,这个房间都被他翻了个遍,也不见墨莲图的影子。

墨非沮丧极了,自己还真是没有这个福气啊,刚刚得到的宝物,这么一会儿时间里,就不见了。不甘心的墨非无力地仰躺在床上,呆呆出神。任谁的生活中出现这种大起大落的情况也都会怅然若失的。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日落西山红霞飞,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给这座现代化都市镀上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墨非起身来到厨房做了一碗鸡蛋面,草草地吃了晚饭,上了会儿网,夜色便已笼罩了整个城市。

卫生间里,墨非站在莲蓬下呆呆出神,只见自己胸口处的肌肤上出现了一幅碗口大的水墨纹身。隐隐可以分辨出水波、游鱼、莲花,与刚刚消失了的墨莲图的样子极为相似,这是什么情况?大脑处于当机状态的墨非下意识的用澡巾搓了搓,除了皮肤有些刺痛和变红外,并没有其他反应,就好像原本就生在皮肤上一样。莫非这就是那幅墨莲图?它居然变成了自己的纹身,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墨非把精神集中在胸口处的墨莲纹身上,恍惚中,墨非又出在在那汪清可见底的小潭旁边,潭水中的白莲花依旧是那么的风姿绰约。

真是太好了,墨非大喜,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一向标榜自己遇事冷静镇定的墨非也不禁有些喜形于色了。

墨非出了墨莲空间,擦开了身上的水迹,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不禁生出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然隔世之感。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陶然然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就仿佛做梦一般,自己买了一幅画,画中有一个神奇的空间,而这幅画现在又变成了自己的纹身,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如果自己说出去,大概别人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吧。继而又想到,不知dào

这个空间有什么特殊的用途,那一大片黑黝黝的泥土地看上去倒是很肥沃,不知dào

能不能种植一些农作物,嗯,明天试试看不知不觉,胡思乱想的墨非慢慢地睡着了。

处于沉睡中的墨非所不知dào

的是,墨莲图中那株风姿绰约的白莲无风自动起来,摇曳着青碧色的荷叶,仿佛具有灵性一般。随着白莲的舞动,一点点淡绿色的光晕四处飘散开来。而空间原本四处游离着天地灵气在淡绿色光晕出现后,仿佛受到了某种莫名能量的牵引,迅速地向白莲涌来墨非胸口处,那块碗口大仿若纹身般的图案陡然散发出莹莹白色毫光,隐隐约约可见一点点的淡绿色在其中飘舞。这乳白色毫光出现后,立kè

把墨非层层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茧。

第二天早晨,在晨曦中醒来的墨非感觉很不舒服,皮肤干干的、硬硬的,仿佛整个人被包裹在厚厚的角质层中。连忙低头一看,我的老天,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见皮肤上布满了灰黑色的硬壳,随着自己身体的移动,有些地方的硬壳破裂开来,露出了晶莹白皙的皮肤。

“这也太脏了吧,自己怎么成了这么一幅鬼样子?”墨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向卫生间冲去。

冲洗干净的墨非站在镜子前呆呆出神,镜子中的人影儿,似乎和昨天有了一些不同,分明还是那副眉眼,却透出一股宁静悠远之气,仿佛见证了岁月的变迁。目光清澈如水,原本略有些近视的眼睛,此时黑白分明,熠熠生辉,长期坚持锻炼而呈小麦色的皮肤变得洁白如玉,透着莹莹的光泽。整个人虽然五官轮廓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隐隐的神光内敛,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墨非本就长得十分漂亮,这样一来,简直是俊美非凡。天啊,墨非在心里哀嚎,自己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么一副奶油小生的样子,这可怎么办?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吧,今天还要上班呢,肯定会被办公室里那些可怕的女人围观的!想到自己编辑部里那些女士们的特殊爱好,墨非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平日里被评为杂志社“社草”的墨非就已经饱受她们的“骚扰”了,这下还不得变本加厉啊。

一路上,心怀忐忑的墨非,在路人火辣辣的注目中,来到了单位。

“小墨墨,你怎么变得比以前还帅了,和姐姐说,是不是做了美容?”果然,墨非刚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好,眼尖的小王美女就窜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其他人听到,连忙过来围观,这些女孩子们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的,都和墨非混的极熟,这当然得益于墨非俊俏的外表,况且墨非的性格十分随和,和谁都未语先笑、彬彬有礼,不招这群姑娘们喜欢才怪。杂志社里男士倒是不少,不是大肚腩就是地中海,要么就是五大三粗的糙爷们,所以当年墨非应聘到这家杂志社,第一天上班就被这帮子姑娘们列为重点保护对象。

“就是,就是,小墨啊,你这是怎么弄的,看这皮肤,白嫩嫩的,水灵灵的,手感真好啊。”一个已婚连孩子都三岁了的某“色女”伸出安禄山之爪捏了捏墨非的脸蛋,不无嫉妒的说。

被这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观,墨非立马觉得自己的头大了三圈。连忙道“我一个大男人去美什么容啊,还不是前几天被几个朋友拉着做了几次泥浴,结果就这样了。”

“泥浴有这么好的效果吗?我做过,也没什么感觉啊?”一个大波浪发型的女孩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疑惑的道。

“可能是个人体质的原因啊。啊,老板来了,大家赶快散了吧。”听说是社长来了,围观的众人立kè

做鸟兽散了,墨非悄悄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恐怖的女人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墨非急匆匆地赶到离公司最近的一家种子公司,他要试验自己的空间能不能种植农作物,如果空间的土地能够种植作物,那就太赚了,自己等于拥有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可移动式庄园。

墨非买了一些常见的蔬菜种子,什么西红柿,胡萝卜,青椒,茄子,甘蓝,每样都要了一点,自己要验证一下空间的功能,当然最好是每样都尝试一下。

回到家后,墨非胡乱地吃了一口,就迫不及待的进了空间,墨莲空间还是那个样子,清清的水潭,高雅的白莲,黝黑的泥土地。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土地的墨非压根就不知dào

如何种植作物,看看一个个用纸包包好的菜籽,再望望四周黑黝黝的散发着泥土芳香的土地,墨非有些傻眼了。

哎,自己可以通过精神力进出空间,要是可以运用精神了来种田就好了。墨非有些无可奈何的想,他也知dào

自己的想法有些贪得无厌了,能得到带有空间的宝图已经够幸运了,再想不劳而获,自己都得鄙视自己。

这,这墨非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只见黑色的泥土地上自动的形成一块块整齐的菜畦,而自己眼前的菜籽漂浮起来,落入菜畦上那一排排浅浅的小坑中,四周的泥土迅速的覆盖好。要是能把水潭中的水引到菜地里就好了,墨非心中下意识的想到,哪知,自己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闪过,一阵晶莹的水光就划过空间,菜地上就好像下起了一阵小雨。

连续震惊过后,墨非也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自己可以用精神意志控zhì

空间中的事物,那么,在空间中,自己不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墨非自我陶醉的想着。当然,连续的使用精神力也不是没有负面效果的,这不,种好菜的墨非感觉头脑有些眩晕,一阵阵的疲劳感如潮水般涌来,连忙闪身出了空间,一向睡前洗澡的墨非连洗漱都顾不得了,直接倒在床上,很快,卧室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第四章 空间伟力,作物长势旺

一夜无话,第二天,墨非在清脆的手机闹铃声中爬了起来。一番洗漱后,便进了墨莲空间。

“这是什么情况?”墨非被眼前一片青绿色晃花了眼。分明昨晚刚刚播种下去的菜籽,现在却已经长成繁茂壮实的秧苗,有的植株甚至长出了一个个小花蕾。

空间也太神奇了吧,还能加速农作物的生长?蹲下身去,脚下种的是一畦水萝卜,肥大的萝卜缨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墨非用手拽住萝卜缨,用力向上拔,一根白白胖胖的萝卜被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看上去就很有食欲啊,洁白如玉,闻着还有一股平日里吃的萝卜所没有的的清香味。在潭水中洗了洗,墨非拿着萝卜,放在口中,啃了一小块。嗯,真心不错啊,没有萝卜的那种辛辣味,倒是有点儿甜,脆生生的,长这么大,自己还是头一回吃到如此美味的萝卜呢。一口气吃了半根,墨非觉得有点饱了,便就着潭水了洗了洗手,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片茂盛的菜地,心中满是喜悦。回味刚才萝卜的味道都是如此美妙,那其他的蔬菜也肯定是错不了的

看着看着,墨非突然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呢?墨非心中寻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这片空间太安静了,除了植物外,并没有其他生命,这些以果实为可食用部分的植株没有蜜蜂来采蜜授粉,那要怎么结果?

想到这,墨非心中一阵着急,连忙出了空间,翻出电话给好朋友罗成打了过去。

“喂,小非啊,这么早有什么事让哥们帮忙啊,你放心,你一句话,胖哥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非和罗成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个人的友谊可以追溯到上幼儿园同抢一个苹果互不相让时开始,算算也有二十年的交情了,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罗成这个人心眼好,心宽体胖的,就是有时候有点说话不着调,满嘴的跑火车。

墨非知dào

他的毛病,也不啰嗦:“胖子,你知dào

附近哪里有蜜蜂买吗?”

“啥,蜜蜂?我说小墨子,你打算改行养蜜蜂啊,行,养好了,送哥们几桶蜂蜜。”

“行了,别贫了,说重点。”墨非连忙打断罗胖子,这哥们就是一个话痨,真要让他说下去,他能从蜜蜂联想到美国白宫和英国女皇。这些年来,墨非可是没少受罗胖子的荼毒。

“额”被打断话的罗胖子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道:“你急什么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是想和你多唠扯唠扯嘛!”

墨非心中暗暗鄙视,明明五一长假时,两个人还一起喝酒了的好不好。罗成也不再啰嗦,他知dào

自己再要墨迹,墨非可就真的急了,见好就收吧,相处了二十年了,墨非的什么性格脾气,罗成可是摸得透透的了。再说这么早就给自己打电话,也许真的有急用,当下就报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我家一个表亲,他家在市郊有个养蜂场,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他,你直接去他那取就成。”

“好,谢谢了,胖子,回头请你喝酒。”

“咱哥俩客气啥”胖子还想长篇大论一番二人的革mìng

友情,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胖子心下愤愤:“这死小子,真是个卸磨杀驴的主儿。”

嘴上说的不满,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恼意,两个人过命的交情,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当然这只是胖子的心里话,墨非是决计不会承认自己可以和胖子穿同一条裤子的。

拿起电话:“表舅,是我,我朋友要去你那拿箱蜜蜂,嗯?哪个朋友?你知dào

的,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我的那个发小,叫墨非的,对对,就是长的很帅的那个,呃,您说你知dào

他啊,那就好,那我挂了啊”所以说,胖子罗成贫是贫了点,办起事来那是绝不含糊。

话说墨非挂了电话后,想了想,以自己空间中植物的生长速度,很可能用不了多久,这些花就得落了,嗯,还是先去买蜜蜂要紧。拿起电话,给社长打了过去,墨非人缘好,社长连原因都没问就直接准了假。

长话短说,墨非从出发到回来,算算时间,三个小时过去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进了房间,墨非就立kè

遁入空间中。这箱蜜蜂在新的环境下适应良好,有不少的蜂子嗡嗡嗡地在菜地上空盘旋,看到有花的地方,立马就俯冲过去这下墨非算是放了心。

忙碌了一个上午,也有点饿了,墨非就出了空间,准bèi

到外面吃点东西。正打算出门时,看到放在阳台上的那盆兰花,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墨非是个爱花的人,年前在花市买了这盆花,精心的照料,却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扔了怪可惜的,就这么一直养在阳台上了。想想空间的神奇,墨非就直接把小潭里的水洒了一些,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等墨非吃完午饭回来时,刚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的清香。顺着香气,墨非看了过去:“晕,这就开了啊!”出去的时候还没有花骨朵呢,这速度,啧啧墨非对空间的能力彻彻底底的服气了。

但见眼前这盆蝴蝶兰,像汤匙般肥厚的阔叶泛着绿色光泽,长达盈尺的花杆上开满了一串串白中带黄的小花。远观,好像蝴蝶在空中飞舞。本应是在新春时开花的蝴蝶兰在这个时节里吐露芬芳,要是有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惊呼奇迹的。而这一切,在空间面前都由不可思议而变得理所当然。墨非觉得自己的生活都随着这个空间的出现而偏离了它原有的轨迹,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改变一下现有的状态呢?

墨非本质上是一个喜欢安静闲适生活的人,就如唐代中期诗人白乐天在诗中所描写的那样“床前有竹玩,门外有酒沽,何以待君子,数竿对一壶”,然而这样的生活情趣在大都市中是难以体会到的。现在社会飞速发展,使得每个人都必须步履匆匆,紧跟时代脚步,难得有空闲有心情放松自己。生活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的都市人已经很难摆脱心灵的围城了。而自己所渴望向往的生活在这个繁忙喧嚣的城市里是不可能实现的,如今,自己有了这份奇遇,是不是应该以此为契机,改变一下自己呢?

墨非陷入了一个深刻而严肃的思考中,在为是否改变现在固有的生活状态而纠结。若是换做以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墨非肯定不会轻易改变现在的生活模式的,而如今他有了墨莲图神mì

空间这个逆天的作弊器,就等于拥有了适应另一种生活的能力和资本,自然就很容易向自己所渴望的生活方式倾斜。

墨非是一个很果duàn

的人,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乱麻,决定明天就去单位辞职,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墨非觉得一阵轻松,就好像突然间卸下了压在自己肩头上的沉重包袱,整个人都有些欢喜雀跃起来。

带着愉快的心情,墨非又一次进入了空间。此时,空间中那块菜地已经是果实累累了。红彤彤的西红柿,拳头大小碧绿可爱的青椒,紫色尺长的茄子,顶花带刺水灵灵的黄瓜,,一些没有搭架的植株四处攀爬着,这些天接连的吃惊,墨非对眼前的这幅景象似乎已经能淡然接受了。在空间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空间办不到的,这就是墨非得出来的结论,空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不能以常理来论之的。

第五章 达成心愿,墨非回老家

通往市郊的公路上,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在飞快地奔驰着。

“我说小墨子啊,你真的下定决心要扎根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开车的胖子对坐在旁边副驾驶室里的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说。

“以后哥们看你,还得长途跋涉。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辞职了呢,你们单位那么多漂亮的妞,你也真舍得!”

胖子不时的发出猥琐的笑声:“我说墨子,你这皮肤怎么弄的,比那些大妞都白嫩,和水豆腐似的,你老实说,是不是受不了你们单位那些如狼似虎的美妞们的骚扰,躲到乡下来避难的。

坐在旁边的俊美男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对身边啰嗦个不停的胖子无视到底。

开车的胖子正是罗成,而旁边的漂亮男子则是我们的主人公墨非。墨非的辞职在杂志社里可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呢。态度温和、长相俊美的墨非的离开,可是很让那些美女同事们伤透了心。有个美男做同事,即使不是自己的,天天看看也能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不是,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调戏调戏,占占帅哥的便宜,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这群小姑娘们依依不舍的送别了墨非,并叮嘱他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看她们,他要是在哪个地方发展的好了,她们也要跳槽过去。好人缘混成墨非这样,也实在是不多见。这也正是罗胖子对花美男墨非羡慕嫉妒恨的地方。

离职后,墨非就收拾行囊,准bèi

回乡下老家。墨非的老家离这座城市大约一百多公里,墨非的妈妈就是从这个小村子里走出去的,墨非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妈妈回去过几次,那时候外公外婆都还健在。自从外公外婆去世后,就很少回去了,在墨非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有些偏僻,但是依山傍水、风光秀丽的小村子,还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古井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dào

外公外婆留下的房子怎么样了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高速公路,接下来的路段变得颠簸不平起来,坐在车里,就好像坐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当日上中天时,终于开到了此行的终点,群山环抱中,一个宁静的小村落出现在眼前,这就是墨非即将要生活得地方,古井村。

村子不大,大约有一百多户人家。地处偏僻,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二十余里。或许是由于交通闭塞的原因吧,这里生态环境并没有遭遇到什么破坏,青山绿水,一切都是那样的生机勃勃。这正是墨非记忆中的样子。

墨非外婆家位于古井村深处,只要推开房屋的后门,就是巍峨雄壮的大青山了。把车停靠在门前,墨非和胖子下了车。小山村显得很安静,也许是近来天气有些热了,亦或是村里人都在田地里农忙,街道上很少有往来的行人,偶尔一两只鸡鸭在车前晃悠悠地蹒跚而过。

“累死我了,这一路可差点把哥颠得闪了架,小墨子,快去开门,哥得好好喘口气。”胖子罗成见墨非一幅触景伤情的样子,连忙催促道。

墨非也就收回了思绪,拿出钥匙开了院门。墨非的父母生前年年都会在清明时回来给外公外婆扫墓,因为路途比较远,当天回不去,晚上也就住在这里,因此每隔几年都会对房子进行一番修补,虽然自从父母过世后,空闲很长一段时间了,看起来倒也不是过于破旧,并没有想象中的摇摇欲坠,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倒是院子里杂草丛生,显出了几分荒凉,几棵果树也是瘦瘦弱弱的,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枝叶,上面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青皮果子。

胖子跟着进了院,在阴凉处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下去:“我说,小墨子啊,不是哥说你啊,你看看,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没有酒吧,没有桑拿,没有超市,这也太落后太偏僻了点儿,我是一天都受不了的。“

墨非不理胖子的聒噪,打开房门锁,随着屋门被推开形成的气流扬起了一阵灰尘。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村的老式房子,土炕,火灶,墙壁四周有些发黄的墙纸,两只木制大箱子和一只掉了漆的柜子,一个吃饭用的木桌和几把木椅被放置在角落里,走进屋子,不禁令人产生了恍然隔世之感,仿佛仅仅几步的距离便穿越了十数年的时光。

正在这时,随着一阵脚步声的传来,院门外土墙下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的几只鸡鸭似乎受到了惊扰,发出一阵急促的“咯咯咯”、“嘎嘎嘎”的叫声,拍打着翅膀,快速地逃离了。紧接着大门吱拗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墨非抬眼望去,这个刚刚走进来的中年妇人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和自己的母亲差不多,身材有些发胖,留着齐耳短发,发质倒是不错,乌黑发亮,也许是刚刚从田地里劳动回来,被汗水打湿的两鬓贴在脸上,脸膛被晒得微微有些发红,一双眼睛极有神采,淳朴憨厚中偏偏又带着一丝精明。

进来的中年妇女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墨非,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墨非初来乍到,也不想被人误会私闯民宅,便率先开口解释道:

“这里是我外公外婆留下的房子,有些年头没人住了,回来看看,您是哪位街坊邻居?”

中年妇女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些惊喜又有些难过的神色,这令墨非有些疑惑不解。正要张口说话,只听那中年妇女问道:

“你外公?那你是不是叫墨非?”

“您认得我啊?墨非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怎么不知dào

,我和你母亲从小一块长大的,在村子里关系是最好的,我还记得你母亲带你第一次回来时,你才这么大”中年妇女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高了,你不说,我都不敢认了,我那好姐妹也是命苦,怎么就”抹了抹眼角,中年妇女有些哽咽了。

墨非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跟随父母回来的那几次,似乎都见过这位阿姨的,只不过自己当时还小,这段记忆便有些模糊,听这位胖阿姨这么一说,这才隐隐约约记了起来。母亲在世时,也时常提起乡下老家的事,是有这么一个手帕交,要自己见面称呼她胖婶,原来这位就是啊。

“小非啊,你有好多年都没回来了,这次是?

“婶子,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还得靠您多照顾呢。”

“好说,好说,小非啊,跟婶子就别这么客气了,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你妈就和亲姊妹似的,他们不在了,你就把婶子当成亲人吧。”胖婶说着眼圈就有些发红了。

“婶子,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您的,我可不会和您见外。”见胖婶说到母亲,有些难过,墨非连忙打岔道。

“没的说,以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胖婶不由分说,拉着墨非和罗胖子就去了她家。刚才胖婶路过这里,发xiàn

院里有人,怕有什么遗失,就进来看看,自己老姐妹的家,怎么的也得照看下。

说起胖婶和墨母,那还真是莫逆之交,虽说一个去了城里,一个留在乡下,但这并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友情,老姐俩处的比亲姊妹还亲。墨母去世,胖婶知dào

后,为此还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呢。爱屋及乌,对墨非也就自然的亲热的不得了,更何况墨非本身也是一幅招人喜欢的样貌。罗胖子跟在后面撇了撇嘴,这乡下人还真是淳朴,这股亲热劲,就跟见了自己儿子似的。

第六章 详细磋商,墨非盖新居

胖婶家是一座五间大小的瓦房,收拾得窗明几净。小院子被侍弄的整整齐齐,开着一串串紫色小花儿的豆角在架子上蔓延缠绕,顶花带刺的黄瓜碧绿可爱,呀!那个又圆又大的是南瓜吧,真稀奇啊,居然还用网兜套起来吊在架子上。墨非和罗胖子两人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得不得了。

再看小院四周用竹条编织成的篱笆墙上,爬满了牵牛花,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白的、粉的、红的、紫的,五颜六色的小喇叭点缀在其中,为这座农家小院平添了几分雅致。

突然一条大黄狗从院子里窜了出来,胖婶怕它伤着墨非,连忙就要呵斥,却见大黄狗围着墨非转了几圈,用鼻子嗅了嗅,就开始欢快的摇起了尾巴,一幅见到了亲人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惊讶道。就连胖婶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家大黄那可是生人难近的主,今天这副表现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胖子见大黄狗在莫非旁边屁颠屁颠地跟着,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也想凑上前去,却见大黄狗呲牙咧嘴地冲着他低声咆哮,不禁嘴里嘟囔道:“狗眼看人低。”墨非和胖婶都不由笑了起来,大家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认为墨非入了这条狗的眼。

进了屋,唠扯了几句家常,胖婶问道:

“小非,你这是打算长住?”

“婶子,这次来,先收拾一下,就不打算走了,这里不错,山好水好,我从小就喜欢这里的环境呢!”

胖婶以为墨非一个人在城里受了欺负,这才回到乡下来,哎,没爸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目光中就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心疼和怜惜。

“婶子,我想把房子修一修,你有什么建议没?”

“这事好办,等你叔回来直接和他说就好,要他给你张罗张罗,有个熟人,办事也方便些”

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红脸膛、微微有些发胖的中年男人,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浓眉大眼,透着一股憨厚朴实劲儿。

胖婶一看,连忙道:“老头子,快过来”,说着走上前去帮着中年男人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这就是我那好姐妹桃子的儿子,大名叫墨非的!”扭过头来对墨非道:“这是我家老头子,你可能不记得了吧,管他叫胖叔就成。”

“知dào

知dào

,这小子小时候我还还抱过呢,我记得那时候还一丁点儿大。”中年男人笑着说:“一晃儿,都是大小伙子了喽。”

墨非连忙上前问好,胖婶就把墨非要修房子的事叙说了一遍。

胖叔想了一下,便拍板:“现在地里农活不忙,大家都闲着没事,嗯,人手还是很充足的,这事包在胖叔身上,没问题。”

“不过,这房子怎么修,得你自己拿主意,你也知dào

村里没有什么正经的建筑队,都是些乡下把式,太细致的活估计会有些困难。”

“叔,不是很复杂,重新弄个房顶,用水泥轧上,吊上棚,再把墙壁粉刷一下,屋里铺上地砖,把厨房单独隔开来。”莫非低头想了想

“对了,再在院子挨着房子砌个带淋浴的卫生间,这样洗澡也方便些。”

胖叔仔细思考了一下,“还不算复杂,应该没问题。你要什么时候开始?”

“越快越好,弄好我就搬过来。”

“那明天我就给你联系人,大概半个月就可以弄好,一个月后就可以住了。”

接下来,墨非和胖叔两个人又把一些细节处好好研究一下,省着修的时候出现什么误差,这事就这样基本敲定下来。

墨非拿出五万块钱交给胖叔,这是材料费和人工费,毕竟这事得胖叔帮着张罗,不够的话再下次来时再补上。

在胖婶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胖叔就出去购买材料和召集人手,墨非和罗胖子两个人也就开车回了省城,墨非还有一些事情需yào

处理,搬家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里里外外可是有的忙。

城里的房子墨非不打算卖,这毕竟是父母留下来的,承载了墨非整个青少年时代的回忆,便打了出租广告,租金倒是不贵,很快,就有两个大三的女生前来看房子。再见到房主原来是这么帅气俊美的年轻男子时,立马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好好爱hù

,绝不会造成损坏。看来人长得帅不管做什么,都要比普通人占优势。

家里的家具电器墨非不打算带走,都留给租户使用,这也使得两个女孩子对墨非的好感直线上升,大呼墨非是世界上最好最大方的房东了。

岁月的脚步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在不留神中飞逝而过。墨非接到了胖婶打来的电话,房子修好可以入住了。墨非便叫上罗胖子,把自己平时需yào

用到的东西打包装好,又在商场买了新的家用电器、日常用品和一些比较小巧轻便的家具,雇了好几辆货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墨非新的生活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七章 入住新居,庭院美化忙

看着被装修一新的房子,墨非很是满yì

,和自己设计的样子差不多。当把家具、电器都一一摆放好,又收拾干净后,墨非满心的喜悦,比自己当初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还要高兴,一种远离都市樊笼的解脱和对崭新生活的期待相交织的情绪在心头弥散开来。

院子中的杂草已被清除的干干净净,省了墨非不少力qì

,胖叔胖婶在这期间忙里忙外,操了不少心,不过也多亏了这夫妻二人的帮忙,不然初来乍到的墨非肯定要焦头烂额了,这份情意墨非牢牢记在心里。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自从父母过世后,墨非对人情冷暖便有了已深刻的体会。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胖婶虽说和母亲是故交,但是在这个人死人情灭的社会中,这份沉甸甸的发自内心的关怀,墨非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闲下来的墨非开始屋前屋后的转悠,这么大的一所院子,除了那么十几棵蔫巴巴的果树外,空荡荡的,这严重不符合墨非心目中农家小院的审美。即使达不到杜甫笔下“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的那种诗情画意,那最起码也要绿树成荫,“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吧。

庭院中花木繁盛,浓郁的绿荫中露出茅屋一角,几只彩蝶在花间飞舞,两只黄鹂在门口大树上唱着婉转的歌,门前池塘里,一群鸭子在快乐的嬉戏墨非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么一幅极有意境的“农家行乐图”。

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墨非便开始着手布置自己的小院子。我的地盘我做主,在这个足有几分地大小的农家小院里,墨非可以随心所欲地“折腾”,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份自由和随意,在城市里是难以想象的,而这也正是墨非所喜欢的生活方式,在都市那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人们远离自然,满眼的高楼林立,那少得可怜绿化带淹没在汽车的尾气中,很少有机会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这么直接地呼吸泥土的芬芳气息。

墨非在网上查了查有关苗圃的信息,发xiàn

凌水县郊就有一家比较不错,规模很大,各种绿化类、观赏类花木的种类也很齐全。

第二天,墨非和胖婶打了个招呼,就乘车去了苗圃,古井村在城南,而苗圃则在城北,足足穿越了整个城市。等到了苗圃所在地时,已经上午十点了。事先打过电话的墨非直接就被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领进了苗木基地。苗圃面积很大,各种各样的花木井然有序,一片片的,枝叶繁茂,就好像来到了植物园,墨非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不够用了,看看这个不错,看看那个也挺好,一时间,墨非似乎也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选择了。

自家院落不小,那么大一片院子,布置好了还是很值得期待的。至于如何形成花团锦簇、绿叶成荫的景观,墨非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腹案。移竹当窗,榴花照门,紫藤盘角,蔷薇扶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想想都会叫人觉得兴奋和幸福。

因此,成竹在胸的墨非毫不犹豫地首先挑选了紫竹,这种竹子耐寒性强,对土壤的要求也不高,极易成活,竹竿呈现紫黑色,柔和发亮,隐于碧绿的竹叶下,显得格外的绮丽。嗯,墨非频频点头,买几丛种在窗前,竹影婆娑,一定很有情调。

在苗圃中转了几圈,墨非看到了一片适合做树围墙的小灌木,有些心动,把院墙换成这样的,似乎很不错啊。比较再三,墨非选择了一种叫做“黄刺玫”的小型灌木。这种观赏类植株,一般株长1至3米左右,属于蔷薇科,不但形态漂亮,而且长有尖刺,做围墙在合适不过了。

自家后院紧邻大青山,嗯,就多种些果树,什么杏儿啊,苹果啊,桃子啊,梨啊,大枣每样都来几棵,春天的时候一片花海,秋季时,满园的果香,这样的日子才叫惬意呢。

至于前院,还是以观赏类花木为主,墨非选了几株葡萄苗,到时搭个架子,再在下面做个秋千,坐在下面乘凉看书,再捧上一杯清茶,多有情趣。

接着又挑选了一些海棠,玉兰,丁香,月季等。虽说每样数量都不多,但是零零散散的加起来,真还不少。苗圃的经理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临走时递上一张名片,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来购买,凭着这张名片可以打八折,苗木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拨打上面的电话进行咨询,现在各行各业竞争都很激烈,售后服wù

尤其重yào

,第一次满yì

了,顾客下次有需yào

时才会想到你不是,所以每个商家都会尽量留住回头客。

按着墨非的要求,把苗木送到了村口,付了货款,人家便打道回府了。古井村的街道很狭窄,大型货车进来有些困难,即使进来了,出去时也很不方便。

这些苗木在装车时,墨非偷偷滴在根部撒了些墨莲空间的潭水,所以即使离开土壤这么久了,枝叶也没有一点打蔫的迹象,仍然绿莹莹的,精神抖索。看来空间对他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墨非心中感叹空间的神奇。

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墨非连自家门都没进,便来到了相隔不远的胖婶家。胖婶提着一篮子猪草正在喂猪,猪栏里,两只黑白花的小猪吃得正欢实。看见墨非进来,胖婶收拾好了篮子,问道:

“小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苗木买回来了?”

“是啊,婶子,就放在村口了,大货车进不来,我就打发他们回去了。我叔在家吧?让他帮我栽种下这些树苗,对了婶子,我后院紧接着大青山的那片洼地我可以种植些东西吗?”

“你叔去村长家了,马上就回来。你家屋后那片洼地?”胖婶皱了皱眉眉:

“小非,按理说,那就是片野洼子,你用了也没什么,农村哪家不是这样啊,谁也不能说啥。但是你不是在村里长大的,我怕会有多嘴的人嚼舌根,还是和村长打个招呼为好。走,婶子这就带你过去,你刚到村里,可能还没见过村长呢,按理也该拜访一下。”

墨非跟着胖婶,来到了一个看上去相对而言还算气派的院落,这就是古井村的村长李大山的家,墨非这还是第一次来。村长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土皇帝,往往都具有很高的威望,和村长搞好关系,以后在村里办事也会方便很多,这点墨非还是知dào

的,毕业后,墨非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毛头愣小子了,对于各种人际关系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虽说清高的本性是根植于墨非的骨子里的,但还不至于看不清眉高眼低不是。

胖叔刚和李村长说完话,看到胖婶领着墨非走了进来,诧异道:

“你们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找村长商量点事嘛!”说着话,把墨非介shào

给李村长:

“老李,这是我一个侄儿,叫墨非,他母亲你也认识,就是咱们村的桃子。”

“哦,知dào

知dào

,想当年那可是十里八村儿里的一朵花儿呢.”仔细打量了一下墨非:

“我就说谁家的小伙子,怎么这么俊呢,嗯,果然长的和桃子很像啊!”

胖婶忙道:“老李,你也知dào

,小非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也算是咱古井村的人了,我这次带他来认认门,顺便问问,他家屋后那块洼子他可以用不?按理说呢,这也没啥,咱村儿里谁不是这么做的,哪家的园子不是多扩了那么几分地,但是小非毕竟初来乍到的,我怕有人说闲话、嚼舌根,这不,带他拜访一下你,你点个头,也就封了其他人的嘴。”

胖婶是个热心肠,和墨菲又有着一层亲近的关系,不用墨非开口,就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明白白。

李村长沉思了一下:“小非啊,这也不是啥大事,那块地也就是一块荒了多年的生地,你想用就用吧,但是毕竟你户口没有落在咱们这儿,嗯,我就做个主,那块地划到你家院落里,你出个五百块钱交给村委会,然后写个凭证,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对了,你家这房子还在你外祖父名下,我建议你干脆直接落到你名下,省着以后有什么说道。”

李村长也是个忠厚热心的人,和墨菲的母亲还是同村,彼此熟识的不得了,再加上墨菲长的就讨人喜欢,也就送个顺水人情。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八章 众人相助,小院初见功

事情很顺利地解决后,胖叔和胖婶就帮墨菲把村口的这一大片树苗运回来。村里到处都是树,榆树、杨树、松树、柳树、槐树,都成片成片的,而村后的大青山上更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浓绿,像墨菲这样买树苗回来种的,在古井村还真是头一回,况且,这都是6月了,这么热的天儿,这树苗能活吗?乡下人对于什么时候种树还是知dào

的,一般都是早春或是深秋时栽种为好,尤其是深秋,气温低,苗木栽下去,自身水分不会流失太多,来年开春儿,准保有一棵活一棵。现在种树不少村民都觉得这小伙子实在是不懂行,其实就连胖叔胖婶都怀疑这些苗木是否能够种活。

因此,老老少少都前来看热闹,前些日子,村儿里的胖叔找人张罗着修山脚下云家那处闲置了很久的房子,大伙儿也就都知dào

了省城里桃子的儿子要来村里住了,都觉得稀奇的不得了。这年头,都是农村人争着抢着往城里挤,村儿里好多年轻人都去外面城里打工了,乐不思蜀的。这城里小伙子回农村,大家还真是头一回见,墨非刚搬来,大家基本上还不知dào

这小伙子长什么样呢?这次也算凑个热闹,终于看到了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城里小伙儿。

“啧啧啧,城里人长的就是水灵,瞧瞧,那白嫩的皮肤,那俊俏的眉眼,比村儿里最漂亮的姑娘还好kàn

。”一个穿碎花上衣的大嫂和旁边的一个小媳妇咬耳朵,她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了,可是却忘记了自己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那再看看来极小的声音,周围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一下子把大家伙都逗乐了。

一个大娘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生的晚,没看到他娘桃子年轻的时候,那才叫好kàn

呢,十里八村的谁不知dào

古井村的云桃是有名的大美人,她的儿子能差得了!”大家见有八卦听,一个个的都竖起了耳朵。

墨非也被这些村民弄的哭笑不得,不过从小到大,经常被夸赞生的好kàn

的墨非早就锻炼出来了,面不改色。

几个和墨非年纪相近的小伙子也来帮忙。人多力量大,这不,看上去很大一堆的花木树苗很快就被挪进了墨非家的小院子。几个年轻人很快就和墨非混熟了,非哥非哥的叫,就好似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墨非在墨莲图与自身相溶时,被图中的天地灵气洗毛伐髓,改善了体质。中国水墨画讲究的是自然、洒脱,气韵生动,追求一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艺术美感,力求在画作中体现出一种诗的意境,而绘画者本身在创作时也往往处于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把自己对于自然的理解和体悟完全融入画中,所以,我们在欣赏古人的佳作时,往往都会被画中所蕴含的精神深深吸引,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更何况,这幅墨莲图本就是异宝,这就使得被改造后的墨非,在气质上带上了一种自然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与之亲近。不但是人,就是小动物也是如此,就像胖婶家的那条大黄狗,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和墨非却十分亲近。

大家帮墨非把苗木搬进小院后,又自发地帮他栽种。这些苗木个体都不算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如果都能够成活,那墨非的小院子还真是美不胜收。

大家按照墨非的要求,把紫竹栽种窗前檐下,不得不说墨非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他十分喜欢捧着清茶,坐在竹下,透过竹叶看天上那轮圆月,月光穿过竹影,洒下斑斑点点的碎片。这样的情景,想一想都值得期待。

石榴被载到院门处,榴花照门,当时在苗圃看到石榴花,墨非脑海中迅速地划过这个词语。而常春藤则被种到了墙角处。众人又合力把院子四周的土墙推到,清理干净后,以黄刺玫为墙,密密地重了一圈,只要能够保证成活,就即漂亮又安全了,黄刺玫的尖锐的硬刺可不是吃素的。

待这些观赏类花木都栽种好后,众人又把果树栽种到屋后那片空地上,等这一切都弄好后,太阳已经偏西了。

墨非暗地里从空间拿出几个西瓜请大家吃,这个时候西瓜还没有大规模上市,因此现在吃,也算是尝鲜了,众人没想到这西瓜的味道出奇的好,也不跟他客气,每个人都拿了几块啃,大家都不肯要墨非支付的工钱,多吃点西瓜还是应该的,帮着忙活了半天,这都是体力活啊,就这样墨非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几个小年轻的都和墨非混熟了,既然是哥们,那帮哥们家干点活还要工钱,那还像什么话。胖叔胖婶也都劝墨非不要和这帮小子们客气,村儿里人都实在,拿钱就显得有些生分了。胖叔既然都这么说,墨非也就不再坚持,心里却暖洋洋的。

吃了西瓜,拍拍屁股上的土,也就各自散去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胖婶拉着墨非去她家吃饭,墨非见推辞不过,也就去了。

饭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站在院中的墨非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寻找到了期待已久的宁静和快乐。

看着院中的花木,虽然仍然是一幅精神抖擞的样子,但是毕竟是新栽种的,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还得给它们浇点空间中的潭水,这水还是很神奇的,看着窗前那盆开着正灿烂的蝴蝶兰,墨非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干就干,从前院开始,墨非给每一棵苗木都浇了水,尤其是被他做成树篱笆的黄刺玫更是墨非的终点照顾对象,等到房前屋后的花木都浇了一遍空间水,墨非都累得有些头晕眼花了。用精神力控zhì

水潭里的水,那是非常耗费心神的。

身心俱疲的墨非晕乎乎的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有脱,实在是不愿意动了,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第九章 天人合一,花木齐吐蕊

墨非没有看到,墨莲空间里,原本静静屹立于潭水中的白莲无风自动起来,摇曳着青碧的莲叶,本是游离在空间中的灵气一窝蜂似的向白莲蜂拥而来迷迷糊糊中,墨非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记忆,那团记忆似乎由一个个文字组成,在自己的识海中发出白色的毫光,胸口处涌出一阵清凉。这种清凉的气息流过四肢百骸,使墨非舒爽得险些呻吟出声。半睡半醒间,墨非感觉自己的精神在这股清凉气息的作用下,变得强dà

了很多,似乎脱离了肉身的限制。墨非甚至感觉自己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要不,为什么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处有连续的轻微的起伏,似乎睡得很熟。

我一定是在梦里,墨非很肯定的认为,既然是做梦,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更不用慌乱。墨非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没有一点重量,轻飘飘的悬浮着,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小院里,经过空间潭水浇灌下的苗木生机勃勃。在墨非眼中,这些花木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墨非下意识的就知dào

这些绿光就是植株的生命力,这些被空间水滋润过的花木生命力旺盛的出奇,远远超越了院外那些自然生长着的山花野树。看来,这次移栽不仅没有给它们带来损伤,反而更加促进了它们的生长。

墨非缓缓在花间飘动,在靠近这些生机盎然的花木时,似乎感受到了它们散布出来的带着喜悦的意识,对,就是喜悦,墨非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墨非感觉到这股充满喜悦和善意的意识似乎对自己没有一点防备,自己从这股微弱的意识里似乎看到了一粒小小的种子被辛勤的园丁埋在了泥土中,慢慢的吸收水分,缓缓地发芽生根,艰难的拱出泥土,迎着阳光,伸展自己嫩绿的叶片,小绿芽一点点长成小树苗,在和煦的晨风里摇曳,蜂蝶从它身旁翩翩飞过,小鸟落在它身上婉转歌唱园丁是不是地拿着大剪刀给它修理枝叶,小树苗无忧无虑的成长。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个漂亮的小伙子,把这株小树苗移走了,最后又被栽种到这个小院落里

“那个男孩儿不是自己吗?原来这是这株玉兰花的记忆啊!真是神奇,我怎么能够知dào

它的意识呢?难道我在梦境中是无所不能的?”墨非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感受着每一株植物的记,不知不觉中,墨非觉得自己也仿佛成了一株小树,破土而出的艰辛,迎接雨露的兴奋,饱经风霜的痛苦慢慢的,这些经lì

沉淀在墨非灵魂深处,墨非渐渐的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只是一棵生长在蓝天下的树,每天跟随风儿起舞,随着鸟儿歌唱,向着太阳挥动着自己绿色的手臂,它渴望有朝一日自己也变成参天大树

月华如水,田野里点点淡绿色的光点缓缓地向小院涌来,而屋后那郁郁苍苍的大青山,无数绿色的光点汇聚成光华,如同被什么牵引一般,向着小院倾泻而下。这些肉眼难以看见绿色光华迅速涌进墨非的身体、灵魂,其中的大部分则流入了胸口处的墨莲纹身,随着时间的推移,绿色光华一点点的退去了,只剩下满园的馥郁芬芳。

夜,静悄悄的,整个古井村都似乎在宁静的夜色里,沉沉地睡着。小院中,刚刚栽种的花木泛着绿色的生机,它们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突出新芽儿,抽出鲜嫩的枝条,慢慢长出花蕾,静悄悄的开放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天上群星尽数隐没,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沉睡了一个晚上的墨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在那一瞬间,仿佛有水晶琉璃一般的光华闪现。

墨非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在梦境中,自己可以感受到植物的情绪,可以聆听到植物的声音,最后自己也变成了一棵树一点点地长大然后又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绿色光华涌向自己

墨非摇了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突然,猛地蹦了起来,天啊,居然又来了,只见自己身上泛出点点黄褐色的斑点,隐隐的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儿。这又是洗毛伐髓了啊,墨非来不及多想,急忙冲向卫生间。

等一切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清晨的空气似乎格外的清新,用力的吸了口气,似乎有一种生命的味道在其中,令人心旷神怡。墨非推开屋门,让晨曦照进屋内,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自从墨非得到墨莲图,连番的奇遇已经使得他的神经变得很是粗大了,但是还是不得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分明是昨天下午刚刚栽种下去的花木,一夜之间居然大变样了。不但枝条变得粗壮了很多,很多花枝上还挂上了星星点点的花蕾,在层层叠叠的绿色间,格外的显眼。那一圈被当成树墙的黄刺玫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黄花绿叶,绚丽多姿。整个院落的植物,仿佛已经生长了多年,完全没有了昨日里刚刚种下去的样子。而后院的那片果树,不但绿意勃发,而且突pò

了季节的限制,开出一树灿烂的花朵,引得无数蜂蝶在其中翩翩起舞。

这一切完全违反了自然界的常识,墨非在目瞪口呆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烦恼。这些花木长势良好,整个小院子变得漂亮了很多,鸟语花香、蜂飞蝶舞,说成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但是这变化也太突然、太迅速了吧,完全违反了人们的认知啊,要是别人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

想起昨天晚上的绿光,难道昨晚的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墨非静下心来,让自己处于一种自然放松的状态,就像胎儿在母体中,安详,沉静,无思无虑精神力一点点透体而出,蔓延过身旁的常春藤,一种细微的,泛着喜悦情绪的生命意识突兀的映现在自己心头,然后自己似乎看到了常春藤由一粒小小的种子一点点破土而出,顽强长大的画面

这就是常春藤的生命意识和记忆吗?自己真的能感应到自己的精神力强dà

到能够离开身体了,那么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点点绿色光晕,那从大青山上流淌下来的绿色光华难道这就是这天地间的灵气?而自己就是因为吸收了这些灵气而在此被洗毛伐髓?院中的变化也应该是这些植株吸收了大量灵气的结果吧,想到这里,墨非终于弄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还没等墨非为自己所拥有的特异本领而喜悦,又开始懊恼眼前发生的事情该如何掩饰过去。在这个科技昌明的年代,什么东西都需yào

用科学道理来加以解释的,科学解释不了的就会被斥之为封建迷信,被视为异端,自己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研究。愁眉苦脸的墨非很是无力、无奈

第十章 急中生智,墨非施巧计

正在墨非焦头烂额的时候,和墨非家相隔不远的胖婶打这儿路过,胖婶儿在山洼附近开了一块儿小菜地,种了一些应季的蔬菜,正打算去掐些嫩葱叶,回来做小葱拌豆腐,乡下人比较喜欢吃这个,清淡爽口,很是下饭。路过墨非家门口,猛一抬头,看见墨非正站在院子里,皱着眉头,就想问问墨非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胖婶儿真把墨非当成自家的孩子来看待。

胖婶抬脚走了进来,顺便看看昨天种下的那些树苗怎么样了,转过脸来四下张望,却被院子里的一片花团锦簇惊呆了。刚才注意力都放在了墨非的身上,而今一踏进这个院子,仿佛进入了另一方天地里,大山的空气本就清新,而这个院子的空气却给人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有稚嫩的小芽儿经过重重障碍终于破土而出,爆fā

了无穷的生机和活力。这还是昨天种下的吗?

胖婶清楚的记得昨天刚刚种下去的花木,虽然看上去很精神,并没有一点打蔫的迹象,但是可没有现在的生机勃勃,任是谁看了都会说这些花木肯定被培育了数年,哪里还像是刚刚栽种下的小苗木啊。

“小非啊,你这院子”看到胖婶儿满脸疑惑的神情,墨非只能无奈的苦笑,真是太悲催了,自己还得把这件事掩饰下去,不然还不知dào

会引起怎么样的风波。”婶子,我也正惊讶呢,昨天我用山脚处那口井中的水浇了树苗,人们不是都说井水富含丰富的矿物质,天然无污染,对人对作物都很有好处,我就试试,谁诚想,早上起来就看到院子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正犯愁旁人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呢,这个太神奇了,有点不可思议”

“我就说你大清早的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奇怪啊,咱们村儿这口井被废弃多年了,自从安上了自来水,就再也没从那提过水了。当年大家可都是吃这口井的水长大的,也没听谁说过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胖婶有些不解:

“等会我去看看,打一桶水回来,试试有没有这么神奇。”

“婶子,我和你一去。”胖婶儿做事有些风风火火,当下也不去掐葱叶了,抬脚就向山脚下那口很久无人问津的古井走去,墨非连忙跟了上去。

刚才也是自己急中生智,自己院中发生的这种超自然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还不如推脱在未知事物上。正巧想起了山脚那边的古井,便灵机一动。以前听母亲说过,那口井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还是古井村的第一代先祖迁徙到大青山下后打出来的第一眼井,越是年深日久的东西,越是在世人眼中神mì

莫测,到时候自己往井里倒点空间水,绝对可以蒙混过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自己小院子的事情掩饰过去,别人也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墨非跟上胖婶儿,二人来到古井旁。这口井年头太久远了,井旁长满了绿苔。由于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水,井旁堆满了枯叶。两个人合力从井中提出来一桶水,别说,虽然水面上有些落叶杂草什么的,水质还是很清洌的。墨非趁着胖婶儿没注意,悄悄往井中倒了不老少墨莲空间中的潭水,又往胖婶儿打出来的这桶水中也加了不少空间水。

帮着胖婶儿把水抬回来,胖叔正坐在饭桌前:

“老太婆,你把葱叶掐到哪里去了啊?”

胖婶丝毫不理会胖叔的牢骚,找出水瓢舀了一瓢水,仔仔细细的浇了窗台上那盆有些精神不振的月季花。

这是个什么情况?胖叔看着胖婶的行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墨非忙把事情原委详细的讲了一遍。

“有这么神奇?”胖叔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奔向墨非家。

虽说两家挨得很近,从一家走到另一家用不了几分钟,但是中间被几十颗茂密的香椿给隔开了,墨非家又紧靠大青山,周围的林木众多,整个院落俨然隐在了绿荫中,不亲眼瞧瞧,还真是看不清。

等胖叔跑过去,同胖婶儿一样被惊得目瞪口呆,口中不住的念叨:“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这么稀奇的事儿还真死头一回见。”

心急自家婆娘的试验,胖叔又急冲冲的奔了回来。墨非趁他们两口子不注意,又给月季花滴了几滴纯粹的空间水,所以当胖叔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情景:这株快要枯死的老月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由黄转绿,然后抽出鲜嫩的枝条,嫩枝顶端长着一颗小小的花蕾这仅仅是半盏茶的功夫啊,这水也太神了吧。老夫妻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桶里的水:

“这水可是宝贝啊。”

三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说话,窗台上的这株老月季继xù

缓缓的生长着,一会儿的功夫,就满盆的芬芳了。胖叔皱了皱眉头。说:

“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我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小非的院子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有蹊跷,我看还是如实的告sù

大家。毕竟这口井也算是村子的公共财产。”

胖婶儿和墨非也都点头同意。在墨非看来,接下来怎么发展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只要自己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么一切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

“那好,我去找村长。”胖叔觉得这事刻不容缓,急急忙忙的向村长家奔去。

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墨非就要回去,自己一大清早就苦恼这事儿了,还没吃早饭呢。这件事儿一解决,立kè

就觉得饥肠辘辘了。胖婶儿连忙唤住拔腿就要走的墨非:

“小非,就在这儿吃点吧,我知dào

你还没准bèi

早饭呢.”

墨非也不推辞,胖婶儿重新掐来鲜嫩的葱叶。小米粥、小葱拌豆腐,还有咸鸡蛋,墨非吃的津津有味。纯天然的东西就是好吃,乡下自家吃的东西,没撒过化肥,没打过农药,就连鸡蛋也是放养的土鸡下的笨鸡蛋,完全没有喂过鸡饲料,墨非一连吃了几大碗。

胖婶儿和墨非刚吃过早饭,胖叔和李村长就急吼吼地赶了过来。胖叔到李村长家的时候,李村长还没下饭桌呢,看到胖叔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下还疑惑,这老家伙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能急成这样。没诚想,听了胖叔的话,李村长也坐不住了,撂下碗筷,一脸猴急的就过来了。

先是看看了窗前那盆重新焕发生机的老月季,这么一会儿工夫,那株老月季就已经花团锦簇了,一朵朵碗口大粉红色花朵绚丽夺目,然后又匆匆赶往墨非的小院子,和胖叔胖婶儿初见时一样,村长也被这幅景象惊呆了,连呼奇迹。

为了进一步证实,李村长还亲自用古井中的水浇了一株小瓜苗。四个人团团围看,又亲眼见证了植株迅速成长的画面,这下,李村长也无话可说了。目睹了这么神奇的一瞬,没有什么比眼见为实更有说服力了。

送走了李村长,作为这件事情“罪魁祸首”的墨非,一脸轻松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趁别人不注意时,他已经又往古井中倒入了大量的空间水,作为自己的替罪羊,这井水可不能马上失效,不然肯定会惹人疑惑的。不得不说墨非考lǜ

事情还是很全面的。

第十一章 村民集会,古井显玄机

站在院子里,墨非看了看长势繁茂的花木,黄刺玫树墙已经把整个小院子围得严严实实,别说是人了,就连只鸡也进不来,既漂亮又安全。常春藤、葡萄架、石榴树等也都绿意森森,透发出勃勃的生机,整个院子显得诗情画意。墨非很是满yì

,不过,好像缺少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墨非皱了皱眉秀气的眉毛,在几株花树间走了几步,猛地一拍额头,对了,这可是农家小院。怎么可能没有瓜果蔬菜呢,再说了自己以后吃空间菜也没有一个可以掩饰的地方啊。

想到这儿,墨非也不犹豫,干脆直接把空间菜地了的那些蔬菜每样都移出来一点儿,反正有古井作为借口,自己的蔬菜完全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了。

墨非小心翼翼地在花木间的空地上开辟了一小片菜地,把茄子、青椒、西红柿、豆角、黄高、南瓜之类的从空间里移植出来。然后又找来一些竹竿给那些善于攀爬的如黄瓜、豆角之类的搭上了架子,让它们有一个可以充分发挥的空间,也不至于因为抢地盘而欺负了其他“小伙伴”。然后又洒了一些空间水,很快,这些蔬菜就适应了新环境,完全没有一点被某人刚从空间里拔出来的惨样了。

看着小院里花木繁茂,瓜果飘香,墨非满yì

的点点头,嗯,不错,很有几分农家生活的味道了,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起来。也不怪墨非有些飘飘然了,一个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接触过田地的人,刚刚来到农村,就把院子弄成这样,换成是谁都会不免有些骄傲呢,当然墨非自动过滤了墨莲空间的强dà

作用。

正在这时,村部的大喇叭响了:

“古井村的各位村民,听到通知后,请于9:30分准时到村部集合,有重yào

事情商量,每家至少派来一个代表。”

李村长一本正经的声音在古井村上空回荡着。

在古井村,墨非属于一个外来户。几天下来,虽说已经感受到了村民的热情和善良,自己也深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宁静的小村子,但是自己毕竟是初来乍到,时日还短,并没有真zhèng

地融进这个大家庭,自己还是不要去了吧。

正在墨非犹豫不决的时候,胖婶儿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小非,村儿里要开会商量古井这件事儿,作为这件事情的首发者,李村长要你务必要来参加,婶子这是来喊你一起去的。”

得,看来这件事,自己还真抖落不开,墨非没法子,只得跟着胖婶儿一起赶到了村部。

村部里,很多人已经早早的赶来了。古井村一向生活平静,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很少有把大家集中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所以不管男女老少都很新奇,早早地就拿着小板凳儿赶了过来,七大姑八大姨的就凑在一起,很快,叽叽喳喳的笑声就传了出来。上了年纪的叔叔大爷们也团团围坐,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说着一些庄稼地里的事儿。

墨非觉得很有意思,这幅场景以往可是只在电视电影中出现过,没想到今儿个自己也亲身参与了,别说,还真满是那么回事儿。

几个小伙子看见墨非来了,连忙给墨非让座,非哥、非哥的叫的亲热。年轻人都很喜欢墨非,城里长大的非哥没有一点看不起乡下人的意思,又亲切又随和,所以大家也都乐意和他亲近。漂亮的小姑娘看到墨非,都羞红了脸,退开来又围到一起,很快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又传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村里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李村长和村部的几个领导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李村长在古井村还是很有威望的,很快,姑娘小伙子,大爷大妈们都停下了各自的事。

李村长清了清喉咙,把召集大家前来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强调道:

“这件事我亲眼见证了,那口古井的水的的确确具有很神奇的能力,口井是我们村儿里的公共财产,如何处置,希望大家共同讨论一下。”

话音一落,立kè

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这件事对大家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对于这口古井,村儿里的老人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年还没安上自来水的时候,谁不是吃这井水长大的,从来没听说过这井还有这样的魔力。几个小伙子把墨非团团围绕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事情的始末,对于墨非作为第一个发xiàn

者,深表羡慕。

一时间,对于如何处置这件事,大家也拿不定主意。一部分村民认为古井是村儿里的,使用权自然是大家共同所有。有些见过世面的村民则认为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早晚得传出去,不知dào

会引来什么样的有心人的窥视,自家人到时还能不能保住这口古井,那就是两说了。

闻言,大家都沉默了。是啊,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到时候,古井必然是保不住的,一时间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了。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是眼看这好事似乎很快就不属于自己了,任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啊。

这时候,一个抽着旱烟袋的老者说道:

“我看还不如大家先收点实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还是在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前先自家好好利用起来,也省得以后有个万一,自己还没用到,那可真就追悔莫及了。”

众村民纷纷点头称是。于是村委会拍板决定,全体村民一致通过。这件事古井村尽量不外传,虽说肯定有被外村人知dào

的一天,但是自家人先得到实惠才是目前最紧要的。

散会后,大家一窝蜂的向大山脚下涌去,谁不想抢先见识一下这井水的神奇之处啊。经过墨非的小院前,虽说有村长的介shào

,有墨非的肯定,但是老老少少还是被小院子里花木繁茂、生机勃勃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这时,有个好事的小媳妇不知dào

什么时候跑到胖婶儿家,把那盆老月季给搬了过来,一个平日里和胖婶儿很要好的妇女立kè

尖声道:

“这盆月季我知dào

,昨天上午我看见,还是一副快要死的样子呢!”

大家一时纷纷啧啧称叹,这古井的威力还真不是盖的啊,还可是真zhèng

的枯木逢春啊。立kè

有人想到,吃了古井水,会不会也能使人身体更好呢?

很多人也都是心有灵犀,心急火燎的向古井奔去。满是绿苔的古井静静的坐落在大山脚下,就像一个朴拙的老人,沉淀了千年的风霜。

村民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四周的绿苔清理干净,落叶枯枝也都扫到一边。这这么一眼毫不起眼的古井,居然就有如此令人震感的神奇,看来不但是人不可貌相,这井也不可貌相啊。

有些老人很迷信,认为这件事一定是井龙王显灵了,才会赐给古井村这么一口神泉,纷纷跪在井旁磕头祈祷。旁人也不敢阻止,更不敢笑出声来,只能憋在心里。这些都是村儿里的老人,辈分奇高,得罪不得。

大家虽然见识到了墨非家的小院子,还有胖婶儿家的月季花,但除了胖婶夫妻和李村长,还没谁亲眼见证古井枯木逢春的能力呢,有人立马从旁边林子里挖来一株只有一巴掌高的小松苗,随即挖了一个浅坑,就栽种在了古井旁。一个小伙子飞快的从井里提出来一桶水,浇了下去。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这株刚刚被拔下,惨遭蹂躏的小树苗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迎风见长,很快就有一米多高了。

见证了这么神奇的场景,村儿里的男女老少不免又被震惊了一把。一些年老的爷爷奶奶们更是对着古井膜拜不已。

有些机灵的村民则是从家里拿来桶盆等盛水容器,这水现在还是村儿里的,以后还不知dào

归谁呢,先得点实惠才是正理,于是纷纷开始从古井中往外提水。村民们在古井前一字排开,按着次序来领水,这在古井村还真是头一回,上了岁数的老人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第十二章 领悟传承,夜半闻犬吠

领了水的村民除了自己家饮用外,浇花、浇树、浇庄稼,凡是需yào

水的地方,统统都用古井水。很快,村子里就显现出来不同往日的勃勃生机,凡是浇灌过井水的,不管是果树还是花草,都明显的更加茁壮茂盛。村子口那一大片的庄稼也变得格外的粗壮结实,有经验的老农甚至预测秋天的粮食产量一定会翻了几番。

有的村民家里种了不少果树,这个时候正是上果的时候,往年树上果实多了,还得用竹竿打落一些,不然的话,这些果实相互争夺营养,谁也长不好,不但影响产量,也影响了品相,拿到集市上买,也买不上价钱。现在,果农们都格外高兴,这些果实不用打掉了,那水果的产量不得翻倍啊,大家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做饭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井水。这么好的水不用,那才是傻蛋哩。什么,你问这井水对人体会不会有什么危害,你这不是废话嘛,村儿里祖祖辈辈都是吃这口井里的水,你当大家是傻子不成。

白天的欢声笑语在夜色降临时终于渐渐淡去,古井村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静寂下来。为了保证古井的绝对安全,李村长还安排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进行巡夜。当然,这一切都与墨非无关了。

墨非每天都过得很快乐。白天坐在葡萄架下,捧着一杯茶,看着满园的绚丽芬芳,墨非心中就会充满喜悦。晚上,墨非或是盘坐在床上,或是端坐于院内,沉浸在山村的这份宁静中。

闲下来的墨非开始研究上次入定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识海中的那团白色毫光,这对于墨非来说还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自己的大脑中突然凭空多出来了一些陌生的东西,不知dào

是好是坏,要是被搞成精神分裂就惨了。墨非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如何遮掩,如何编瞎话,也就无暇顾及这件事了,现在闲了下来,想到这个,不禁心中有些忐忑,这要是不弄明白,估计自己也没心思做别的事了。夜色中,墨非盘膝而坐,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探向识海中那团散发着白色毫光的似文字又似符号的东西。墨非的精神力刚刚接触到那团白光,猛然一阵刺痛,就好像无数根钢针在大脑中穿过,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滴答答流了下来,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也许是亘古也许是瞬间,疼痛感消失了,墨非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精神有些疲惫,但是眼睛里却迸发出兴奋的光彩,那团白色毫光原来正是墨莲图的传承记忆,墨非上次机缘巧合下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引发了墨莲图中保存传承记忆的禁制,继而得到了墨莲图中最珍贵的东西,这是一篇上古修行之道,博大精深,不但配有具体的修liàn

法门,而且详细的描述了修行路上各个不同的境界,同时还有大量的炼器炼丹方法和秘诀,简直就是一部修liàn

的百科全书。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就连平素里一向以处事冷静而自居的墨非也不得不欣喜若狂了。因为他知dào

一扇神mì

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了一角。

平息下激动的心情,墨非慢慢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来缓缓恢复自己刚才由于接受道法传承而损耗的精神力。由于近些时日每到夜晚墨非都会打坐入定,使得他对自然的感悟也越来越深刻。感受到了大自然生生不息的生之乐趣,他仿佛与清风相容,与草木合一,他用自己的心去感知自然生机,仿佛听见了它们生长的声音,似乎每一秒都在生长,向上,向上,向着更高远的地方。风儿的轻盈灵动,水的柔韧不争,大地的厚重深沉,蓝天的高远深邃,还有广阔的天地中所流动着的万物的生机、自然的生命,这一切都使墨非感到新奇,由衷的升起了一股探索之欲,而同时,一种对自然万物的礼敬、对生命的感动慢慢在墨非心头弥散开来,不知不觉墨非已经走上了一条独自摸索的修行之路。

时间如流水,总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哗啦啦的呼啸着远去,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天夜里,大家都在熟睡,整个村落在夜色中,显得静寂而安详。偶尔有几声犬吠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村后的大青山上,不时地传来夜枭尖锐的鸣叫声,使整个古井村显得分外的幽静。

墨非安静地盘坐在床上,一双星眸半睁半闭,处在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大脑中一片混沌,恍恍惚惚,杳杳冥冥。这是墨非用心研究了多日,找到的最适合自己入定的方法。每次自己沉浸在这种深层次的定境中,无思无虑,第二天墨非都会感到神清气爽,精神头格外的好,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如同被擦拭干净的水晶一般,纤尘不染。在定中,墨非觉得自己的精神、灵魂仿佛脱离了肉身的桎梏,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慢慢融合在一起,那种回归母体的感觉,舒爽的令墨非的整个灵魂都颤栗起来,久久沉醉在其中。而庭院中的枝繁叶茂的花木则散发出点点肉眼不可见的淡绿色光晕,似乎受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牵引,一点点被墨非的身体、灵魂、精神所吸收。而第二天,墨非就会发觉自己精神饱满的同时,身体也越发的强壮起来,那幅单薄瘦弱的表象下,隐藏了强dà

的爆fā

力,墨非甚至觉得自己在完全发力的情况下,甚至能一拳打死一头熊,当然这些仅仅是墨非的自我感觉,真实情况是否如此,还有待事实来验证。

宁静的夜色里,小山村似乎都在深沉的熟睡着。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远远传来,很快,整个村子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睡眠中的村民很快就被惊醒了,大家揉着惺忪的睡眼,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子,向外张望,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定境中的墨非也被这沸沸扬扬的狗叫惊醒,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走出了院子。冥冥中,墨非感觉村子中的气息似乎和往时有了很大的不同,尤其是山脚那口古井处,各种生物磁场极为紊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借着银白的月光,墨非向远处张望,模模糊糊中,一阵拳脚相加的打斗声隐隐传来,还有人的吆喝、斥责声掺杂于其间。

“站住,看你往哪里跑。”一个朦胧的人影在前面拼命奔跑,后面追赶的人一时难以赶上,连忙发声示警。听声音,墨非认出了这人,正是上次帮墨非种树的一个年轻后生,村里人都叫他大壮,人也却是长得高大壮实,很有一把子气力。前面奔逃的人听到呼叫声,跑的更快了。大壮追赶不上,眼见着那道人影越跑越远,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很快就有村民赶了过来,很多人家亮起了灯。李村长来的很及时,等其他村民赶来时,李村长已经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天值班的大壮在村子里巡视时,因为突然肚子疼就找了地方去解决一下。等他回来时,发xiàn

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古井旁,还探头探脑的四下里张望。大壮就心想,这人肯定有问题,于是也不声张,蹑手蹑脚的躲在路旁的树荫里。那人四下查看,见周围无人,就悄悄的解下辘轳上的缆绳,顺下水桶。大壮这下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怪了,就随手在地上抓起一粒小石子,狠狠的掷了过去。可能是砸到了那个人的头,发出了嗷的一声惨呼,拔腿就跑。大壮就在后面追,两个人的这一番动静惊动了村里的狗,顿时吠声一片。

“妈了个巴子的,抓住决不轻饶。”大壮还在为自己没有抓住那个人而生气。等墨非赶来时,古井旁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李村长环视了一下大家,沉声道:

“看来我们村这口古井已经泄露了,有外村人已经在打我们古井的主意了。现在大家都回去睡觉,估计今儿晚上是没什么事了。明天上午我们再商量。”

村民见状也就都散去了,李村长又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巡视,也就回去了,在急的事情也得等到天亮再说,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急这一时。

墨非见没什么事了,也就回了自己的小院。今晚入定被打断,墨非也就不再继xù

,收拾收拾也就躺下准bèi

睡觉了。修liàn

一途,一张一弛,不能急于一时,贪功冒进很可能就会得不偿失,对于这个道理,墨非还是理解的很深刻的。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墨非虽然没有想到发生的这么快,但是有人窥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古井村有一口这么神奇的古井,这个秘密不可能保得住,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的。

不过墨非对这件事完全不担心。自己这段时间都没有往古井中倾倒空间水了。而这些天古井村的村民们的日常生活都在取用古井水。以墨非看来,这口井中空间水的浓度已经很低了,即使还有什么功效,也不会如同刚开始时那般神奇了。

夜色中的古井村很快又陷入沉寂中,墨非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墨非就起来了。自从来到了古井村,墨非就习惯了早起。这里没有大都市的喧嚣,村民也没有什么夜生活,除了看看电视,听听广播,也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但是也正因为生活模式的简单,使得这里显得特别的宁静安详,这正是墨非喜欢这里的原因。

起来后,墨非先是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筋骨。自从拥有了墨莲空间,墨非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好。直到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达到了什么程度。以他现在的水平,就算是村儿里身体最棒的小伙子也和他差距甚大,这点墨非还是可以确定的。

洗漱完毕,墨非煮了点清粥,就着胖婶儿送过来的咸萝卜,咸鸡蛋,吃得十分的香甜。空气清新,吃得食物又是纯绿色无污染,就算是没有空间,墨非都能确定在这里生活能够长命百岁。像村子里的那些长辈们,哪个不是八九十岁还身体健朗!这里还真是个适合养生的好地方啊。

第十三章 堵不如疏,墨非献巧计

饭后,村儿里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有了上次的经lì

,村民们又陆陆续续的拿着板凳向村部集中。这次墨非不用胖婶儿来招呼,就跟着人流到了村部。

这些日子的乡下生活,使得墨非完全融入了古井村,墨非清晰地感觉到村民已经完全接纳了他。笑着和村儿里人打过招呼,墨非和一群年轻人坐在一起。

年轻人凑在一起,自然少不了打闹起哄,这不,这群小伙子正在通过掰腕子这种古老方式来比较同龄人中谁的气力最大。看见墨非来了,大家忙给他让了座位后,立马就有人向墨非挑zhàn

。大家觉得墨非一副白面书生的文弱样子,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而向墨非挑zhàn

的小伙子则在刚才的比试中连输了几场,心中很是不服气。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论气力,自己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正好kàn

到墨非到了,就想从墨非身上挽回点面子,证明自己还不是村儿里最面的那个,还有墨非来垫底儿不是。

墨非也不胆怯。立kè

就有人为墨非抱不平:“我说小亮子,你不地道啊,这不是明显欺负非哥吗,你以为非哥和你一样皮糙肉厚的啊,有本事你就和我比。”

被叫做小亮子的小伙子脸上出现了两朵红云,大概是被人叫破了心思,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弱弱地说:“非哥,要不我算你一个半手?”要是这事放在没得到宝图之前,墨非还真就不是这小伙子的对手,不过,俗话说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经过了这么多次的伐毛洗髓,墨非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再加上这些日子每日里静坐入定,又令他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一大截,莫说是在这个小小的古井村,就是人口比这再多几倍,墨非也是自信满满的。

当下里,也不退缩,在众人的围视下,从容自若的和这个叫王长亮的小伙子比起了腕力。小亮子本以为自己和墨非比腕力,那还不是轻松取胜、手到擒来的事。以墨非哥那副瘦弱的模样,哪里能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当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小亮子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子像是被一把老虎钳子给狠狠的钳住了,被捏住的部分,皮肤火辣辣的疼,心中顿觉不妙,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就被墨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腕子放倒在石板上。

围观的众人爆fā

出一阵哄笑声,有的顽皮的小伙子还向小亮子竖起了小指,发生一阵嘘声。小亮子很不服气,撸起袖子还要再来。这时李村长和村部的成员已经到齐了。围观的小伙子们也就四散开来,各自坐好。聊天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停止了交谈,一边纳着鞋底一天竖起耳朵听村长要说些什么。

李村长是个急性子,也不拖拉,竹筒倒豆子似的,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这下人群炸了锅,这半个月来,对于井水的神奇之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粮食蔬菜增产增收这还都在其次,自从村儿里人开始吃这口井里水后,很多村民身上的一些小毛病都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西头村口儿的老吴头儿前年突发脑溢血,虽说被儿子送到医院抢救了过来,但是村子太偏僻了,离城里有段距离,再加上路又不好走,耽搁了不少时间。医生说如果能够在早到一会儿,也就不会行动不便了。虽然生命脱离了危险,但是生活上的难以自理使得老吴头每天都闷闷不乐。经常坐在家门口处那颗梧桐树下发呆。可是,自从那天吃了古井水后,病情就开始有了好转的迹象,麻木的下半身渐渐有了久违了知觉,现在虽然行动上仍然有些不方便,但至少可以生活自理,不用别人身前身后的伺候了。这不,就连这次着急村民,老吴头也跟着凑热闹了。这么神奇的井水,大家怎么能允许旁人觊觎呢。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容易冲动,李大壮当场就嗷唠一嗓子:“他奶奶的,再让我看到有人来偷水,我就打断他的狗腿。几个十八九岁的棒小伙儿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一些年纪大的,毕竟是见过些世面,不像年轻人那么容易冲动。

赵五爷把嘴里的旱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慢条斯理的说:“这么做可不行,虽然这古井是我们村儿的,但是别忘了,有句老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遭人惦记是自然的事,如果我们严禁其他村儿的人使用,弄不好会激起他们的公愤,我们古井村也许就会被他们给孤立起来。”“那您老看怎么办好呢?”

李村长见赵五爷开口,连忙请教。赵五爷是村儿里最年长的人了,见多识广,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而且这位老人家早年上过私塾,肚子里还是颇有些墨水的,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好主意呢。

赵五爷用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雪白的胡须,半眯缝着眼:“这事好办,既然隐瞒不住,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自己村儿的不算,外村儿人哪个要用我们的井水,一律交付使用费,你情我愿,任是谁来也说不出什么”

众人先是一阵沉默,继而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李村长和村部的几个负责人对望了一眼,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目光在人群中四下扫视了一番,一眼看到了闲坐一旁的墨非:“小非啊,你是城里人,又是大学生,见多识广,你说说你的看法,别见外,你现在可也是咱们村儿的一份子。”

墨非没想到这事还烧到了自己身上了,心中不禁暗自腹诽:难道这就是佛家常言的因果?这事因自己而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脱身事外了。最近墨非一直坚持体悟自然之妙,冥冥中感觉到似乎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都有因果循环参与其中。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墨非连忙收回心神,想了想,道:“赵五爷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现在的情况是堵不如疏,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周边所有的村子都得罪很了,村儿里可以制定一个章程,这水如何定价,每人购买限量多少,都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无规矩不成方圆。”

说到这儿,墨非就住了嘴,不再说下去了。剩下的事情都是村部几个头头脑脑该负责的,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了。自己虽然和村儿里人相处的很是融洽,但毕竟还时日不长,说多了反而有喧宾夺主之嫌,自己话里点到即可。李村长点了点头,又征求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的意见,这件事便算是拍板儿了。至于如何收费,墨非也就不再关心了。

这几天,古井村很是热闹。前些日子,古井村有口神奇古井的事情不知dào

怎么就传了出去,临近几个村子,如南山村,下洼村等也都有所耳闻了。大部分人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也有一些人私下里打这口古井的主意。现在古井村又传出了消息,外村人谁想要使用古井里的神水,必须要交付一定的费用,古井村的井水可不是路边的杂草,那可是被证实了有不可思议的神奇作用的,不可能白白送给别人使用。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迅速的传遍了十里八村。不少人互相打听这件事的真伪,甚至有那好事者亲自前来古井村探听消息。得到的结果就是古井村的古井真的有神奇的魔力,前来打听消息的人正好认识半身不遂的老吴头儿,半个月前还是行动不便、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半个月不见,居然弃了轮椅,扔了拐杖,能自己走动了。虽说还不能健步如飞,但是这个结果也同样令人惊叹不已。仔细一询问,我的乖乖,原来是吃了半个月古井中的水。

这样的事例还真不少,李大妈的偏头痛好了,张大婶儿的老胃病消失了,甚至他还亲眼看到一个村民从古井里打水去浇灌一片麦苗,那绿油油的麦浪竟然在小半天的功夫就长高了几公分,也粗壮了不少,这个情况当时就令这个人目瞪口呆了。

这位好事者回去后,就把古井村的神mì

古井给添枝加叶的大肆渲染了一番。

第十四章 卖水生财,官商勾结来

“古井村的井水能治百病,你听说了吗?半身不遂都能治好。”

“嗯、嗯,听说了。据说就连枯死的大树,只要浇上井水很快就能够发芽”

老百姓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一件事,你告sù

他,他再告sù

旁人,也就越传越偏,传到最后,古井村的水简直都要赶上观世音菩萨玉净瓶里的圣水了。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最近有不少人前来古井村求水,大部分都是家里面有病人的,有的是病人亲自赶来的。

李村长定的价位不算高,村子里在古井旁边搭了一个席棚,摆上盆碗等,用来量水的器皿正是村长家那口青花大海碗,一碗水二十块,这个价格在墨非看来还算实在。就以现在井水的功能,别说二十了,就是二百都值。眼看着古井村的名声是打了出去,墨非也不想因为古井水的失效而要村子蒙上招摇撞骗的名声,也就时不时的往古井中倒一点空间水。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墨非发xiàn

,往井里倒上大约一桶水应该能维持三天左右,当然前提是不能过量使用,否则,井水中所含的空间水浓度降低,也就会相应的失去那些立竿见影的神奇效力。

很多前来古井村求水的人都很满yì

。多年不治的一些顽疾居然在喝了几碗水后就减轻了,甚至消失了。这下一传十,十传百,良好的口碑使得古井孙声名远扬,就是一些城里人也都慕名而来。

最近,李村长的老脸都乐成了一朵菊花,这些天来,每天都有人前来求水,光是水钱就有了三十多万块。古井村不大,也就百十来户,挨家分,每户也能摊上几千块呢,都快赶上一年的收入了。

古井村地处偏僻,交通也不方便。村儿里也没有什么生钱的门路,靠土地吃饭,一年到头来,累死累活,苦哈哈的,一家也就三千多块钱的收入。这些天来买水的所得都快赶上村民一年的收入老人,李村长能不高兴吗。再加上最近村民都食用井水,村里人眼见着一个个都变的身体健康,尤其那些老人,也是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的,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啊。再看看村口处那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地,明显的就比旁村儿的好上一大截,秋天时,这又是一场大丰收啊,这一年的辛苦就就值了。

背着手在田间地头、村儿里村儿外来回巡视的李村长满yì

的不得了,心情很是愉快的哼着小曲儿。

墨非这几天过得很是平静。除了隔几天给古井中倒些空间水外,每日里坐在自己小院里看看书,写写字。墨莲图中小水潭里的灵水好像无穷无尽一般,这么多天过去了,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墨非也就完全放了心。这些天,墨非一直对这件事有些担心,要是因为这个对空间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那还真是得不偿失了。

最近墨非的心情很是不错。那天,墨非因为精神疲惫,无意中进入到道书中所载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引动了村儿后大青山上的千百年来聚集的天地灵气,不但自己增强了体质,获得了与植物沟通的能力,就连自己的墨莲图也是获益不小,整个空间的面积变大了数倍,空间中的灵气浓度似乎更充足了。尤其令莫非惊喜的是,小水潭中那株白莲居然又抽出了一个花蕾,小小的,嫩嫩的,弱不禁风,可是又蕴含了无尽的生机,墨非一直认为这株白莲才是墨莲空间中最为重yào

的东西,也许整个空间都是因为这株莲花而存zài

的呢。空间里发生了这么大变化,墨莲图本体变化也不小,原本胸口处的莲花胎记约有拳头般大小,墨莲,游鱼隐约可见,就像纹身一样,这些日子,这块胎记一般的存zài

似乎变淡变浅了许多,连面积都好像变小了,看上去也就不是那么突兀了,这个变化令墨非很高兴。

上次墨非在苗圃中买花树苗木时,多买了一些,就是打算栽种在空间里,墨莲空间这么大一片空地不用,那还真是可惜了。空间出品定非凡品,自己这方小天地瓜果飘香,花团锦簇,想想都觉得惬意啊。

在墨莲空间里,墨非就是神,这也是经过多次验证的结果。他可以通过精神力控zhì

空间中的每一寸土地,完全做到心随意动。所以在空间中栽植果树,对墨非来说,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空间似乎对植物的生长有着一种特殊的促进作用,刚刚几日的功夫,这片空间就已经是硕果累累了,当然,那群蜜蜂可是帮了大忙。一向对美食没什么抵抗力的墨非也顺带着收割了一次蜂蜜。真别说,那味道还真是美妙。

话说这天早晨,墨非吃过早饭,又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来点点金色的碎斑。窗前那几丛紫竹生长的十分茂盛,几缕清风吹过,沙沙的竹叶声给这个美丽的小院子平添了几分清幽。

正在这时,院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有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古井村一向很少有外人来,就是最近前来求水的,也仅仅是周遭几个乡镇的居民。往大了说,充其量也就是相聚百十来里外的县城罢了。还很少有亲自开车前来的,估计是什么有钱的大老板吧。

墨非心中疑惑,便也出了自己的小院子。远远望去,只见两辆豪华轿车停在村部门口。村儿里的小娃子们很少有外出的机会,况且古井村又比较偏僻,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辆汽车,更可况是这种豪车。不少小孩子围在车前指指点点,不是爆fā

出叽叽喳喳的笑声。墨非看着这些单纯快乐的孩子,也不禁微笑了。

而此时,村部里的气氛却是有些压抑。一个肥头大耳的人满脸嫌弃看着村部那几张椅子,拿出一块手帕,擦了又擦,最后皱着眉头才坐了下去。旁边一个戴着金丝腿眼睛的,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他温和地向坐在对面的李村长道:“李村长,这是省里冠生集团的张经理,这次下来是要考察一下古井村的神奇井水的事情,这件事影响可是很大啊,你们怎么不上报到县里呢?如果情况属实,冠生集团就打算建立一个以古井为水源的养生保健公司,这对于咱们县里乃至你们古井村都是大好事啊。你们要做好接待工作。”

说话的人李村长是认识的,他是县里掌管经济建设工作的王副县长的秘书,姓赵,经常跟随王副县长下来视察工作。还没等李村长开口,赵秘书有道:

“我这次下来,也是奉了王县长的指示,县里对这件事很是重视。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不要有什么顾忌。”

看着赵秘书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李村长等人算是明白了,人家这是要赶鸭子上架,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由得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好了,李村长,领我们去参观一下古井吧,听别人传的那么邪乎,还真是好奇啊。”

李村长没法儿,只要领着这两位“大爷”向山脚下的那口古井走去。自从古井村传出来可以花钱买水的消息后,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村民,因此村里倒是比往时显得热闹了许多。

古井旁,简易的席棚下,会计正在认真的记账。谁话多少钱,买了多少水,这些都要记得清清楚楚,这可是村民的共同财富,由不得不仔细。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外村儿人过来交钱买水,价格不贵,大家也都支付得起,这可比去医院治病便宜得多,因此气氛还算和谐。

看到村儿里卖水生财,赵秘书不由得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冠生集团的张经理已经提前表态了:

“李村长啊,我和赵秘书是代表冠生集团和你们县zf前来考察投资建厂的事情的,这对于你们这些农民来说可是大好事啊。你们怎么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私下里用井水换钱呢,还不快快停止这种行为”

本来村民看见李村长领着两个穿得人模狗样的人前来,还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前来买水呢,也就不怎么在意。这些天来古井村买水的人多了,人来人往的,已经很难引起大家的兴趣了。谁知,这位一来就要村里停止卖水,还要建什么厂子,这口古井是古井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一个小伙子看不过眼了:

“你说不卖就不卖了?你算老几啊!这里是古井村,不是你们家炕头儿,在这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让你蹲着你就不能站着。”

“对、对,我们村儿的井水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建不建厂,我们还真不稀罕。想要霸占我们的古井,没门儿。”

一时间,周围的村民无不义愤填膺。这真是太欺负人了,明目张胆的就来抢劫,什么建厂还不是要霸占古井,借机敛财。几个等着买水的外村儿人也布满了:

“这不要卖水,那我们家老爷子的病怎么办,家里正等着这水治病呢!”当下,不管是买水的还是卖水的,谁也不理张经理这个茬。

张经理见自己被众人无视了,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这群乡巴佬,快停止卖水,这古井马上就是我们冠生集团的了,你们没有权利再卖水。”

“滚你丫的,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吃这口井水长大的,你说你们要开发就是你们的了,经过我们允许了吗,这件事我们还不同意呢!”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棍愤愤地道。这个大爷在古井村儿是有名的火爆脾气,年轻的时候,村儿里都叫他王三炮,就是现在不少小娃子都喊他三炮爷爷,老爷子总是笑眯眯的应着。

“滚出古井村儿,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一些村民闻讯赶来,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无不义愤填膺。当下一些火气比较大的村民就对冠生集团的张经理喝骂道。

“李村长,你看”赵秘书面沉似水,这件事的发展和自己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原以为不过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是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青山恶水出刁民,古人诚不我欺,赵秘书愤愤不平的想到。

“这个赵秘书,你也知dào

,这古井是我们村儿集体所有,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所以我也很难办啊!”

李村长早就对这两人看不过眼了。娘的,到这里来占便宜,想的倒是美,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看到他们被村民们谩骂斥责,李村长丝毫都没有加以阻止的意思。

“你”赵秘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自从自己做了王县长的秘书以来,不说在凌水县横着走,那也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到了哪个地方不是被阿谀奉承,奉为上宾,当成菩萨一般供着,顺道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这次倒好,不但没有完成王县长交代的事情,还被一群土鳖给骂了,心里不由得憋了一肚子火。

“好、好,你们这群刁民,不听从党和zf的领导,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张经理,我们走,以后在惩治他们。”

两个人见事情没有达成,还惹了一身骚,心里虽然愤愤不已,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撂下句狠话,两个人狼狈地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第十五章 古井危机,墨非二献计

三炮老爷子拄着拐棍对着疾驰而去的轿车,狠狠地啐了一口:“代表党和zf,你们也配,不过是两个蛀虫罢了”

很快古井村儿又恢复了平静,大家该干嘛干嘛,但是村民们也都明白,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自家的古井被恶人惦记上了,又有县zf给撑腰,自己无权无势,能保住这口古井吗?大家心里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村部里,李村长把村里的几个头头脑脑和一些上了年纪,颇有声望的老爷子们都请了过来,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赫然在列,就连正在自家小院儿里看书的墨非也被叫了过来。按照李村长的话说,就是墨非念书多,肚子里有墨水,还是城里人,见过世面,帮着大家伙拿个主意,提个醒儿什么的。这些日子,在古井村生活的轻松、惬意的墨非和大家处的不错,别人不拿他当外人,他自己也就以古井村村民自居,当然不可能推却。于是古井村关于“如何保护村民自身利益”的会议在严肃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要说这事还真不复杂,古井水质虽然不错,但也不过是一口有些历史的普通水井而已,关键就在于,墨非赋予了这口水井治病养生的神奇力量,虽说这种效果的有无,取决于墨非是否继xù

往古井里倾倒空间水,可是别人不晓得啊。尤其是对古井村的村民来说,这口古井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在见证了村子近些日子的巨大变化后,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了。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自己还真的与县里拧着干不成?想到这点,包括李村长、赵五爷,三炮爷爷在内的众人,脸色都很不好。气氛也随之有些压抑起来。

见大家都不吭声了,墨非轻声咳嗽一下,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可能还有些欠成熟大家一起来参谋参谋。”

“小非,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藏着掖着,这里又没有外人,客气啥?你见过大世面,看看这件事怎么做,才能对咱们村儿最有利?”三炮老爷子是个急性子,连忙催促墨非快点说。

墨非也不再和大家客气:“各位老爷子,这口古井虽然是我们村儿所有,但是如果zf以大义压人,我们也同样无话可说,不论是从权势还是看财力,我们都没有保住这口古井的可能!”

“这个我们大家也知dào

,所以才为这个着急。也是当初考lǜ

不周,把古井的秘密给扩大化了,要是当时先想个什么稳妥的法子也不至于这样不是。”李村长有些自责的说道。

“村长叔,这事不是您的错,财帛动人心,何况是有这么神奇作用的井水,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一只可以连续不断生金蛋的母鸡,被人惦记也是迟早的事。”

“虽然我们在保护古井方面有些力不从心,甚至可以说是无能为力。但是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做文章,通过一些有利于我们的举措获得我们应该得到的利益。这口井是我们村儿集体所有,祖祖辈辈都是吃这口井里的水长大的。他们想要获得这口井的使用权,不能空手套白狼,不要说什么厂子建起来对我们古井村有益,是否真的有益还是以后的事儿,我们不需yào

这些假大空的承诺,我们需yào

的是可以立kè

兑现的实惠。”

“怎么个实惠法儿?”听见墨非这么说,一屋子的老少爷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首先,我们古井村儿地处偏远,交通十分不方便,村口儿通向赤水镇那条泥土路年久失修不说,晴天一身尘,水天一身泥,坑坑洼洼,真是太难走了,县里既然要我们古井村顾全大局,为县里经济建设做贡献,那么县里也不能一毛不拔不是,先派下人来,把这条路修好吧。”

“嗯,说的对,这路啊我也一直都犯愁,前几年我年年都往镇zf跑,希望镇里能够解决一下我们村儿行路难的问题。可是镇里一直都推脱说镇zf也拿不出这么一笔钱,镇里财务也很困难。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延下来了。”

关于村口儿这条路,其他村民也都唏嘘不已。自己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古井村,一直都希望有一条光滑笔直平坦的板油路,村儿里人可都过够了水天一脚泥,晴天一身土的日子了。尤其是那些到镇里上学的小娃子们,可是遭老罪了。

“第二,就是我们古井村的水井不能白白送出去,解决村民行路难问题本来就是县zf主管部门应该做的,我们每年都向国家上缴那么多费用,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任何人都没有推脱的理由,不能算在这口井上。冠生集团既然想要我们的井,那么就要用钱来买,你买我卖,自古来天经地义,想要不劳而获的据为己有,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这是有法制的国度,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官商勾结,为所欲为。而且,我们原本就不需yào

他们来投资建厂的,光靠卖水,我们的村民就能过上很好的日子了,冠生集团要我们的古井,无疑是断了我们的生财之路,所以必须支付使用费用,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

“对、对,凭什么我们自己的好东西,他们想要我们就得给,就是县长也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不讲道理。”

当下众人就在村部里详细地商量起来。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在关系到古井村的切身利益的情况下,大家是绝不含糊。

第二天,村儿里一片平静,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没有因此就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井水照样开卖,但是大家也都知dào

,冠生集团和王副县长等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该来的迟早得来。

次日清晨,大家刚刚吃过早饭。村里人吃饭都比较晚,一般来说村民们早起后都会到田间地头儿劳作,早上天气凉快,正适合干农活,等到日头爬上来,气温也就高了,那个时候在去地里,可就有的受了,这也一直是古井村的作息习惯,延续了很多年了。当然也不全是如此,有小娃子上学的人家都是很早就吃了早饭,娃子们去镇上上学,要走很长一段路,很是辛苦,不早起就会迟到。

吃过饭的村民们一般都没什么事儿,妇女们便坐在村口儿的大槐树下,一边打着毛线、纳着鞋底,一遍漫无边际的唠嗑,叽叽喳喳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村子,老爷们儿们也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着那一片生机盎然的庄稼地,心里盘算着秋后能打多少粮食。

农村的生活虽然恬静安闲,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就有几分枯燥,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兄弟便都是这样生活的。

这时,村口儿这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尽头处一阵尘土飞扬,隐隐有汽车马达声传来。大槐树下闲坐的村民们都抬起头来向远处张望,还没等看清楚,在滚滚烟尘的中,几辆轿车已经稳稳地驶进村来,开在最前面的是一辆警车,村儿里人不由一阵狐疑:这是什么情况?

但见这几辆车子缓缓在村部门口儿停下,车门儿一开,走下来几个人,簇拥两个衣着光鲜,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向里面走去。

第十六章 步步紧逼,村长巧周旋

有眼尖的村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个看上去很是富态的人正是上次来的张经理和赵秘书。由于这两个人同村子里发生过口角,因此大家对这二人的印象格外深刻,看来这群人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当下,一阵私语:

“看见了吧,那不是上次的那两个人吗?”

“看到了,好像一个是什么‘超生’集团的经理,一个是什么县长的秘书。”

“这多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啊,咱们村儿这么贫困落后,也没见zf有人来,有了好处就和闻到腥味儿的猫似的争前恐后的来,哎,贪官啊”

“嘘,小声点,让他们听到,会打击报复我们的,我可听我儿子说了,城里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算计人,那才是真的杀人不见血啊。”

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王副县长听见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心里有些隐隐不快。想发火,压了又压,自己堂堂一名掌管全县经济建设工作的县长,怎么能同这帮泥腿子一般见识,当下压下火气,抬腿就进了村部儿。

早有人撒腿去给李村长送信儿。不大一会儿工夫,李村长带着村儿里的几个头头脑脑们一路小跑儿的赶了过来。不管心里有多不痛快,人家毕竟是县里的主管领导,大面儿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握着王副县长的手,李村长一脸激动地说:

“欢迎王县长能够来我们古井村儿视察工作。我们村儿偏僻落后,村民们一直盼着上级领导能够实地考察一下民情,替农民们解决一下实jì

生活困难。王县长今儿个能够前来,说明党和zf没有忘记我们古井村啊,我这里先代全体村民感谢王县长和县zf了。”

李村长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没等王副县长开口,一大帽子就扣了过去。随后,还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儿,不少围在周围的村民嘴角儿直抽搐。“我的娘,你老人家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混在围观人群中的墨非也不由的心中暗笑,这个平时憨厚质朴的村长,演起戏来还真是唱作俱佳,愣是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多分钟,王副县长几次张嘴,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有些村民实在忍不住了,撒丫子冲出人群,到僻静处偷着乐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群人本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刚下车,还没喘过气呢,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话痨似的村长。不由得丈二的和尚不清头脑,心里不禁有些发懵。

王副县长更是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心中有个小人在愤nù

的呐喊:“

你丫的,我不是来视察的好不好,我是前来责问你们的”

可是这些又不能说出口,憋得面色通红,只能下意识地喃喃道:“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百姓有什么实jì

生活困难,尽管当面提出来,县zf有能力解决的,绝不推诿。”

李村长听了王副县长的话,一脸的激动不已,转过身来,向周围的村民喊道:

“听到没有,王县长来为咱们解决实jì

困难来了,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王县长反应,县长说了,不管什么困难都能够解决。对了,二麻子?”李村长冲着人群中国一个中年人喊道:

“村儿里数你的情况最严重,你都快六十了,还没媳妇,一会儿来跟县长说说,看县里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陪同王副县长前来的这些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对望一眼,这村子的人是不是都有点不太正常啊,连村长都这么的不靠谱,那其他人

王副县长更是满头黑线,心里的小人儿又在大喊道:

“他妈的,你丫的以为县zf是婚姻介shào

所啊,这给人介shào

对象的事不归我管好不好,好不好!。”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王县长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了保证,当下也只能是呐呐地点头应承,心里却早就骂翻了天。

当下,李村长等几个村儿里的头头脑脑陪着王副县长一行人进了村部办公室。办公室十分破旧,一张长条桌子,黑漆漆的,几把椅子七扭八歪地放在一边。李村长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

“到了村子里,就跟到了自个儿家一样,千万不要见外,乡下人都好客,你们就当自己回家一样。”

王副县长一行人硬着头皮坐在了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椅子上,“尼玛,这村儿怎么穷成这样,这把椅子居然是三条腿儿的,上次来时怎么没注意到呢!”来过一次的张经理很不巧地赶上了一把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没办法,也只能把屁股轻轻地粘在椅面上,一点儿都不敢用力,不然以他的吨位,这把断了腿儿的椅子立马就得散了架。

李村长一脸的不好意思:

“真是抱歉啊,我们村儿条件不好,实在没办法,县长,您就将就一下?”

“哪里、哪里,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让乡亲们受苦了王副县长差点就泪流满面了,这是一个什么奇葩的地方啊,再也不要来了。

见大家都坐好了,李村长招了招手,把墨非喊了进来:

“小非啊,去你翠姨那拿几只碗,对了要她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就说王县长来了,正等着喝茶哩!”

墨非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并不是发问的场合,连忙转身出去找翠姨了。翠姨是李村长的婆娘,因为喜欢穿葱心儿绿的衣服,所以村儿里人就都叫她翠姨,墨非入乡随俗,也就随着大家这么叫了。

听是李村长的吩咐,翠姨连忙翻箱倒柜,在柜底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包不知dào

放了多久的茶叶,反正以墨非这个爱茶之人的眼光看,这茶叶怕是有些年头了,色泽暗淡不说,闻着还有一股子霉味儿。翠姨把茶叶放进一个满是水垢的茶壶里,又翻出七八个粗瓷大碗。好家伙,这碗还真够奇葩的,不是裂了一道纹,就是磕了一个口,真佩服村长家,连这么破的碗都还保留着。

提着破茶壶,抱着一摞碗,墨非就进了村部的办公室,给正排排坐的官老爷们倒茶。这些县领导们都是养尊处优的,看着泡茶的破茶壶,再看看这些个不知dào

是多少年前的破碗,一个个直皱眉头。有的人心中真犯嘀咕:“这村儿里生活也忒惨了点,连个像样的碗都没有。嗯,倒是这个倒水的小伙子漂漂亮亮的,和这个村里其他人迥然不同,一点儿都不像乡下人。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子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出色的人儿,还真是令人意wài

呢。

不说这些心里如何想,在李村长过分热情的招呼下,无可奈何,只好端着茶水咧着一副苦瓜脸,捏着鼻子往下倒。嗯?这是什么味儿啊,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水了。再便宜的茶叶也沏不出如此怪味道的茶水吧!哎,下次打死都不来这里了,一些人心中狠狠的下着决心。

王副县长见继xù

由着李村长胡来,还真是没完没了。自己这群人可不是来陪这个穷酸村长唠嗑的。

当下,王副县长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指着挨着他坐着的,肥头大耳的家伙,介shào

道:

“这是闻名全省的冠生集团的董事长刘有财先生,这次来到这里,是想和大家商谈一下投资建厂的事情。这件事咱们县里十分重视,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我们作为公民,都要以大局为重,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决不能因小失大啊,你说是不是,老李同志。”

“对、对,县长说的太对了,zf领导是人民的公仆,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wù

的,我相信县领导都是以老百姓利益为根本,不会做出什么有损百姓利益的事”李村长不动声色地给王副县长扣了一顶高帽儿。

王副县长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心中暗气暗憋,又不能发火。只得接着道:“村子里古井的事,县里也知dào

,听大家说的那么神奇,我们就特地来考察一下,如果传闻属实,刘董事长就打算与县里合zuò

,建一座以生产养生保健类产品为主的厂子,这对于古井村来说也是好事,可以解决村里的一部人的就业问题,这是双赢嘛1”

“好了,别的先放下,等我们考察属实后在研究。”王副县长拍板道。

古井村以李村长为首的这帮人,事前就已经商量过如何应对各种突发事项,因此李村长也不着急,迈着四方步,领着王县长一群人,来到了村儿里山脚下的古井旁。

听说王县长来了,村儿里人也就停了卖水,一些其他村子的人也都在一旁驻足围观。

李村长令人打了一桶水上来,县领导们围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啊,和普通井水完全看不出两样嘛。”

听到有人这么说,李村长也不反驳,叫人捡来一丛暴晒了一段时间的野草,一碗水倒上去,几息的功夫,这丛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野草有焕发了生机,淡黄的叶片变得青翠欲滴。

王副县长等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冠生集团的刘董事长更是兴奋得满脸潮红,眼睛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站在不远处的墨非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发笑,等你得到古井后,就有你后悔的了。

接着王副县长等人又询问了关于对疾病的疗效问题,在见证了几个在医院医治无效,而喝了井水后恢复健康的实例后,便对古井的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了给予了充分肯定。

众人又回到村部,坐在摇摇欲坠的破椅子上,也不觉得如何难以忍受了。只要把问题谈妥,就是要他们说这破地方是天宫圣境、玉宇琼楼都可以。

以李村长为首的古井村村委会和以王副县长、刘董事长为首的市县来人进行了一场很是艰苦的谈判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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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古井生财,悟道入玄微

依王县长的意思,古井村是凌水县所辖,这口古井自然也就是县里的财产,理应响应县zf的工作,积极配合冠生集团在县里投资建厂,到时古井村的村民可以优先到新建的工厂里上班,解决了村里大量的剩余劳动力问题,这是多大的实惠啊,这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应该没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才对。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李村长等人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完全不为县里的提法所动,并且提出了一系列要求。

作为贡献出古井的条件,县里要首先解决古井村的交通问题,并且李村长还强调这其实并不应该算在古井的条件中,王副县长已经答yīng

为村民解决实jì

困难,而行路难正是古井村的最首要的困难,县zf理应优先解决才是。

第二点冠生集团想要以古井为基建厂,可以是可以,但是必须要拿出诚意来。不能就这么红口白牙的耍空手套白狼的戏码,古井村老少爷们儿们虽然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蠢蛋不是。古井是村里祖辈传下来的,是村民们的公共财产,不是谁要就能拿走的,况且作为一村之长,得为全体村民负责,就像王县长,从来不做有损全县老百姓利益的事一样,所以,冠生集团想要得到古井,必须要拿出合理的价格来,并且签订使用合同,否则一切免谈,如果有人强抢豪夺,古井村也不介yì

走法律道路。李村长在表达自己的强硬态度的同时也不忘给王县长戴高帽,只要王县长不是被猪油懵了心,也就不会明显的站在冠生集团一边。

这哪里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民,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原以为可以很轻松搞定的人不禁心中暗骂。双方的谈判进行到了僵持阶段。墨非都已经给众人添了两次茶水,这件事还是没有谈拢。以李村长为首的村儿里人愣是咬住价格不放,而冠生集团原以为可以白白获得,没想到古井村来了这么一出,又觉得古井村狮子大开口,要的价格过高,不愿出这笔钱,双方又都不肯松口,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

墨非见事情这么久都没有谈下来,趁着倒水的功夫,趴在李村长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儿。李村长闻听,立kè

露出了欣喜之色。王副县长一行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李村长为何突然这么高兴?

清了清嗓子,李村长对以刘董事长为首的冠生集团一行人说道:“刘董既然没有诚意,我们古井村也不会强求。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这口古井的神奇之处,决对是物超所值。刘董既然认为我们提出的价格过高,那么我们也可以招商竞标,价高者得之,不知dào

刘董事长是否也有意参加竞标?”

“嘎!”没想到李村长会来这么一手,刘董事长一时难以接受。原本以为这是一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能有什么见识。没想到关键时刻来了这么一个狠招,肯定是刚才那个端茶倒水的小白脸儿给出的主意。想到这儿,刘董事长狠狠地瞪了墨非一眼。墨非装着没有看到,一脸的风轻云淡。

刘董气得直磨牙。以他的见识,当然知dào

这口古井的价值,真的要竞拍,几千万都是少的。咬咬牙,实在是无法可想,刘董也就只要拿出些诚意来,双方经过讨价还价,最终冠生集团以五百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口古井的使用权。

李村长轻轻咳嗽一声:

“刘董,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五百万只是我们村儿这口古井的三年使用权,三年后,如果还要使用就得续约。您也知dào

,这古井就相当于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只要传出去,很多人都会争着抢着拿钱来和我们签约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一定会给你们冠生集团优先选择权。”

“你”刘董听罢,额上青筋直跳。没有办法,古井在人家手中,自己也只能暗气暗憋。旁边秘书见双方谈拢了,连忙起草了两份合同,李村长在墨非仔细查看确定无误后,愉快地签了字,当然,此刻心情愉快的只有古井村一方了。

签了合同,支付了钱款后,李村长热情地邀请王县长一行人在古井村用饭。领导来视察工作,怎么可以饿着肚子呢。可是看着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破旧的茶壶、水碗,王副县长就再也没有一点儿的食欲了,喝个水都整的这么寒碜,再要吃饭,估计也就是窝头就咸菜了。算了,还是赶紧走吧。刘董事长更是一肚子火气,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哪儿还有心情在这儿和李村长闲磨牙。

几辆汽车喷出一阵尾气,扬起漫天灰尘,急驰而去。李村长等人也随之长长地出了口气。虽说这一仗以古井村胜利而告终,但是这份胜利来得委实是不轻松啊。

很快这个消息就在古井村传开了,有那好事者拿来一挂长长的鞭炮挂在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顿时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全村。

五百万放在城市里,可能还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古井村这个偏僻而贫困的小山村而言,还真是一笔巨款。大家就是土里刨食一辈子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啊。所以全村上下男女老少都喜气洋洋的,比过年还来得高兴。小娃子们不知dào

大人为什么这么高兴,不过大人们心情好,他们也就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按照协议,三天之后,县里就会派下施工队来为村儿里修筑一条通向镇上的板油路。古井村离赤水镇大约有十余里的路程,这条泥土路不但弯弯曲曲,而且崎岖不平。不但车辆难行,就是步行也很是难走。尤其是风雨天气,到处都是泥浆和灰尘。一路走来,也就没个人形了。

古井村祖祖辈辈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解决村子里的行路难问题,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得到相关部门重视,一直拖到现在,可以说这都成了李村长的一块儿心病,不说别的,单就娃子们去镇里上学来来回回就受老了罪了,没想到听了墨非的一番话,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

村儿里人知dào

这件事都是墨非在幕后策划和张罗的,李村长等人和围观的村民也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说不感激,那是假的。大家原以为墨非一个城里娃儿来到古井村,不过是图新鲜罢了,新鲜劲儿一过,也就打道回府了,肯定不会和村儿里人打成一片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年轻后生却帮了全村儿这么大的忙。

农村人多是内敛的,感激的话自然不会说出口。但是大家都会把这份感激记在心里。通过这件事,古井村更是把墨非当做自家人来看待,谁要说墨非不好,估计全村人都会和他急。这就是朴实憨厚的农村人,只要认可了你,那就是全心全意。

墨非谢绝了去李村长家吃午饭的盛情邀请,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其实墨非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所做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如此完满的落幕也是墨非最乐于看到的。不过想着村里人的特别满足的神情,墨非心里也就变得高兴起来。

这股高兴的情绪感染着他,使得他整颗心都满满胀胀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而体现在感观上,则对外界的感觉更加的敏感而细微,显然自己对大自然又亲近了一步。这种的感觉很是玄妙,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举个例子来说吧,如果墨非以前是一滴油,而整个天地则是一片汪洋,虽然自己看似与大自然和谐而亲近,但是油毕竟难易溶于水。而现在,墨非似乎成了一条鱼,虽然不是水,却能够很好的利用水势,整个人都显得如鱼得水起来。

也许是自己打破了某种桎梏和屏障吧。墨非只是无意间得到奇遇,被天地灵气洗礼和改造,机缘巧合之下感悟了一丝自然之道的皮毛,虽说从墨莲图中得到了上古道法传承,但是既无师友从旁加以指点,又没有可以印证参考的依据,可以说现在的墨非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修道可不像喝水吃饭那般简单,这是一件违反了自然法则的事情,古人就曾说“顺则为人,逆则成仙”,可见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步下来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个不好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墨非虽然没有见证过别人是如何修liàn

的,但是自古以来华夏大地上神仙志怪的传说也使得他知dào

其中的艰险之处。再加上这些天入定修liàn

,使得他和墨莲图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尽管墨非还是一个修liàn

小白,但是也知dào

自己并非什么天纵奇才,这一切都是墨莲图带给他的,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传承了墨莲图所蕴含的一丝天道法则,但是这道法则很是模糊,甚至不是聪慧之人都不一定能够体悟到,且后面的道路,还需yào

自己沿着这个方向一点点去发xiàn

、去完善。但是,外表温和柔顺的墨非在骨子里其实是一个不甘失败不愿服输的人,他对于未知的领域充满着好奇,前路如何,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墨非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第十八章 反省自身,求道红尘中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头看看日头,已经爬上了中天,向大地洒下了无穷无尽的热量,气温迅速升了上来。正午的天气热极了,但是墨非的小院儿却一片清爽,仿佛自成一方天地。院中的植物都是经过天地灵气滋养和洗礼过的,生长的极为繁茂。虽然普通的植物也能吸收天地中浮游的灵气,但是其数量却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零,除了一些生长年头特别长久或是一些灵根异种外,绝大部分的植物终其一生都不见得能够吸收到一丝一毫的天地灵气。尤其是在这个末法时代,环境被破坏的十分严重,地球植被稀少,各种污染与日加剧,天地间的灵气更加的稀薄了。而这些经过灵气改造过的花木们都具备了强dà

了吸附灵气的能力,虽然数量少,但是架不住如复一日,墨非院子里的灵气只会越来越多。

其实灵气在本质上又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灵气是地壳变迁、沧海桑田时产生的一种玄之又玄的特殊气体,这种气体,被吸收后可以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不能说是白日飞仙,但至少也可以把一个人的潜力挖掘到极致,进而重塑根骨,打开仙缘之门,在修道之路上可以说一片坦途。而后天灵气则是由天地间的灵物孕育而出,如埋藏在大地中的矿石,就有很多蕴含丰富的灵气,千年的古木,各种天地灵根,都会在生长过程中产生灵气,它们往往以先天灵气为基,在生长过程中,吸入灵气的同时又产生释fàng

出更多的灵气,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墨非的这方小院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具备了这种良性循环,只不过,由于时日过短,还有些脆弱而已。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方小天地只会越来越奇异,最终成为独立于世间的一方净土,当然,即使成真,那也是无数年之后的事情了。

墨非感悟的是自然之道,自然就与植物与生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植物生产繁茂、天地灵气充沛之地尤为难得。而宇宙是一个大天地,是一个完美的生态系统,只有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天地中才能更好的感悟自然妙理。墨非的小天地虽然灵异,但是和天地宇宙相比,毕竟还不完善。

感觉有些饿了,墨非从空间中摘了几根黄瓜,几颗西红柿,做了一碗凉皮。黄瓜青嫩,柿子鲜红,看着就很有食欲,墨非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墨非仰躺在竹椅上,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紫藤叶,洒下了点点金色的光斑,,整个小院显得神mì

而迷离。玉兰花的香气随着微风飘散,黄刺玫的树墙上,朵朵金黄色的花开得肆意而灿烂。墨非眯缝着眼睛,似睡非睡,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太过于安逸了,以至于自己忽略了很多事情。

自己能够走到这一步,完全凭借着运气,虽然自己也算是继承了墨莲图中的传承,但是修道一途博大精深,浩若烟海,很多东西自己还不了解不精通,完全是按图索骥,并没有一个同道中人能够与之交流探讨,因此每前进一步,都是花费了极大的努力,作为一个修行路上的菜鸟,一切都得靠自己啊。

无力地吐了口气,墨非决定明天去市里一趟,到省图书馆和市图书中心看看有什么可供自己参考的文献资料,自己脑海中道法无数,怎么可能空守着宝山而过穷日子呢,怎么也得把这些功法完全弄懂。就算没有自己用得上的,但是华夏文明源远流长,曾经出现过各种各样灿烂的文化,也许就有自己可以借鉴的地方。尤其是先秦时期出现的以老庄为首的道家学派提出了道法自然的观点,于修身一道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说不定自己就能够从这些先辈高人的著作中窥出点什么。至于后来出现的道教更是衍生出了具体的修liàn

法门、金丹之道,自己也可以从中借鉴一番,与自己所传承的自然之道相互印证,也许就可以解决自己在修liàn

中所遇到的一些困难和似是而非的地方。

越想越觉得在理,墨非不禁对明日的出行充满了期待。

次日,墨非和胖婶儿和李村长等人打过招呼,并拜托胖婶儿在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帮忙照看下自己的小院子后,就坐上了开往省城的汽车。

等到汽车驶到省城时,已经过了午时。出了长途客运站,墨非就看到了人群中异常醒目的胖子的身影。

“丫的,这家伙又胖了。”墨非心中不禁一暖,说到朋友,对于墨非来说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飞罗胖子莫属。

说起两个人的交情,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了。墨非和罗成是同一年出生的,很有缘的上了同一所幼儿园。罗成小时候就特别胖,而且十分贪吃,在一次午饭后,老师分发餐后水果,墨非当时小解出去了,贪吃的罗成就偷偷地把墨非的苹果占为己有,于是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从此每次见面都是相互瞪视,彼此看不顺眼。当然这个彼此看不顺眼仅是墨非自己认为的,其实只是他单方面的瞧这个贪吃的小胖子不顺眼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两个人幼儿园毕业后,又升入了同一所小学,然后同一个中学,最后又同时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省实验。两个人的关系也由互不搭理到见面打个招呼,最后发展到了勾肩搭背,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当然,对于这个勾肩搭背,墨非是不会承认的,每次罗胖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咸猪手都会被墨非满脸嫌弃的拍掉。

虽然两个人交情莫逆,但是个性却是南辕北辙。墨非虽然平日里待人处事温和有礼,但骨子里却甚是清高孤傲,在温和的外表下总是给人以冷漠疏离之感,因此,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接触过的人不少,但真能够称得上朋友的一个巴掌就能够数的过来。而罗成和墨非恰好相反,这个人天性开朗,和任何人都能谈得来,为人处世也分外圆滑,交友方面很是广泛,其中最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墨非。

胖子依然开着他那辆破越野车,接过墨非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一边问道:“墨子,我们先去吃饭吧,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从单位请了假,一路赶来,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墨非点头表示同意。胖子就是这样,对于他所认可的朋友那还真是无可挑剔,虽然是话多了些,但是除了这个油嘴滑舌外,还真是挑出什么了。

两个人把车开到了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点了菜,要了几瓶啤酒,等墨非从卫生间净了手面洗了手之后,二人就边吃边聊起来。

“墨子,你在乡下过得怎么样,前几天单位事特多,忙的就像陀螺一样,也就忘了给你打电话,本来还想这周末去看看你,你倒先来了。”

“还不错,现在你要过去,肯定会大吃一惊,甚至会乐不思蜀呢,我那小院子给栋别墅都不带换的。”

胖子明显的露出了不信的神情,撇着嘴,不屑地道:“就你那个山窝窝有什么好的,没有美女,没有歌厅,没有酒吧,闷也闷死了。”

墨非也不和胖子抬杠,真真假假的把近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罗胖子惊得嘴巴都变成了“O”型:“那口古井真的有那么神奇?天啊,枯木逢春,还能治愈疾病天,这不都是神仙的手段吗,怎么听着跟神话故事似的。难不成你那山旮旯还真是世外桃源不成?”

“信不信由你,现在村子已经和冠生集团刘董事长签订了合同,凌水县掌管经济建设工作的王副县长做的见证人。”

“太好了,这么神奇的事情怎么可能错过呢,说好了,墨墨,这周末我就去你那儿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我可要见识一下这神奇的古井。”

两个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吃完了饭,胖子把车子开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胖子家的条件不错,父母虽说都在zf部门退了下来,但人脉还在,大大小小的领导们还是要卖曾经的老上级几分面子,上头有一个姐姐,大学毕业后就在商场打拼,开了个进出口贸易公司,效益很是不错,作为老儿子的胖子自然很得父母的宠爱,去年在父母的支助下,在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中街”购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装修完后,胖子也就搬来住了。一个人住自由自在不说,也不用天天听老妈催促早点找了女朋友结婚生子的唠叨了。

进了屋门,罗胖子好像想起来什么,猛地一拍自己锃亮的大脑门儿:“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问你到市里来有什么重yào

事情没有,依咱哥俩的交情,你小子可不能见外,能帮的,绝不好糊。”墨非锤了罗胖子一拳,嘴角儿含笑道:“不过是买几本书而已,我和你客气什么,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啊。”

“哎呦,我说小墨子,轻点儿,你什么时候手劲儿这么大了。”罗胖子一遍揉着自己被墨非捶痛的肩膀,一边飞着媚眼儿抱怨道。

“去你的吧,有你这么夸张吗?”墨非抬起脚照着胖子的屁股踹了下,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进了客厅。

在外人面前向来温和有礼的墨非,也只有哎这个好朋友面前才会完全地放开自己,表露出年轻人天性顽皮的一面,也许这就是冥冥中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第二天,罗胖子照例去上班,墨非则溜溜达达地出了小区,乘着公交车去了省图书馆。

第十九章 书中蕴道,胖子开眼界

滨海省是一个教育大省,作为省会城市的天水市更是高校林立,有几所闻名全国的大学就坐落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很多知名的专家学者都是从该省走出去的,所以省里十分重视教育,更是不惜巨资建成了这座在全国范围内都数得上的图书馆,又搜罗了海量的书籍文献,所以墨非第一站就来到了这里。

以前墨非就是图书馆的常客,来的次数多了,就连值班室里看门儿的老大爷都知dào

有个漂亮的小伙子总来图书馆借书看。和管理员打了个招呼,墨非就来到典籍室查看资料,他的主要目标是先秦诸子类文献,这个年代喜欢古典文化的人越来越少了,不知是舶来文学的冲击还是古今文化变革的结果,到古典文献区看书的人非常少,一般来翻阅的几乎都是对这方面有所研究的人,不是学者就是古代文学方面的学生。

当墨非进来时,里面不过寥寥数人,和现当代文学区比较起来,无疑是冷清了很多。墨非径直来到了先秦诸子类文献的存放处,一本本地翻看查阅起来。当然,只是大略的扫视,通过不停的比较揣摩,墨非发xiàn

只有《老子》和《庄子》中提到的一些道理与自己所修的自然之道吻合。

连着用了几天时间,墨非一直都泡在图书馆里。他把图书馆里有关道家学派的著述和前人的一些注疏都仔细的浏览了一遍,这些内容都是千年来人类智慧的结晶,高深玄奥,很难理解。而且随着历史时代的变迁,文化和语言也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变化,这就加深了当代人对这些历史文献的阅读理解上的难度。不过虽然如此,通过这些天的查阅,墨非还是感到受益匪浅,似乎有些明白,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总之这些东西对于自己在理解墨莲传承还是有些帮zhù

的。

基本上把图书馆中关于道家学术方面的典籍论著翻阅了一遍,墨非又来到市里最大的图书批发市场,买了一些相关的书籍,知识是越看越透,越读越通的,古语说得好,书读万变,其义自现,也就是这个道理。

等到周末临行前,罗胖子看着满满一后备箱的书,直咧嘴:“我说小墨子,你这是要做学问怎的,好家伙的,我看你就差把图书馆搬家去了,咦?怎么这么多关于老庄的注疏啊?”

“无聊打发时间用的。”墨非随口应付道。胖子嘴角儿直抽搐:“墨子,你的爱好一向都是这么与众不同啊,哥算是服了你。”

破越野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向古井村驶去。一路无话,等到了古井村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往日平静的小村子现在一片沸腾。就在墨非离开的第二天,县里的施工队就来了,按照之前的协定,从古井村为起点,修筑一条直达赤水镇的公路。这工程量不算大,十余里长,八米宽的板油路面,计划在半个月内竣工。

知dào

要来修路是一回事,而开始修路了则又是另一回事。整个古井村顿时沸腾了,大家兴高采烈,就跟过年一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最开心的要数小娃子们了,他们每天都要从这条路上赶到镇上去上学,别提多辛苦了,修了路自己就可以骑自行车去镇上了。

村民们用自己的最淳朴的热情来欢迎这些筑路队的工人。天气炎热,就由村长的婆娘翠姨带着村子里的妇女们给工人们送来凉茶和爽口的西瓜,棒小伙子们也时常前来帮着干活。上下齐心,工程进展的很顺利,等墨非回来的时候,这条路已经夯实压平,准bèi

放线支模板了。

看到事情进展的这么快,墨非也很开心,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亲身参与的,现在终于得以实施,墨非还是觉得挺有成就感的。和李村长、胖婶等人打了招呼,墨非就带着胖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

站在院外,罗胖子就被这个被绿叶和鲜花团团环绕的小院子镇住了。记得前些天自己开车来送墨非,那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满园的杂草不说,仅有的几株果树也都瘦瘦弱弱、无精打采的。哪像现在花团锦簇,都美得有些不真实了。那一圈由黄刺玫围成的篱笆墙,绿叶黄花,绚丽无比,野趣中蕴含着典雅的园林风格。

跟着墨非进了院子,胖子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一个劲儿的发出“天啊”、“天啊”的惊呼声。似乎除了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什么词能够表达他内心的震撼了。这个小院子仿佛已经自成一方天地,院外热浪滚滚,院内却是一片清凉,仅仅一步之遥就好像经lì

了两个世界,这也太神奇了。再看院子里翠竹摇曳,香兰吐蕊,藤萝盘架,榴花照门,美得仿佛进了童话世界,胖子已经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似乎这一刻把这一辈子的震惊都给用完了。

墨非打来清水,和胖子洗去满脸的灰尘后,感觉舒服多了。趁着胖子不注意时,从墨莲空间中摘了不少水果,洗净后放在果盘里。红彤彤的苹果,紫水晶盘的葡萄,黄澄澄的大鸭梨胖子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大鸭梨就啃:“嗯,味道这么好,比我吃过的梨子好吃多了。”本来只是吃一个解解渴,没想到这些水果好吃的不得了,一时间有些欲罢不能了。

等墨非端着两碗冷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满满的一果盘的水果基本上已经被胖子一扫而空。一边揉着有些发胀的肚子,胖子一边问;“我说墨子啊,你的这些果子是哪买来的啊,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鲜美的果子,回家我也买些,捎给我爸妈尝尝。哎,哥我是看明白了,你小子现在过得那可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我真是白担心你在乡下是不是过得很辛苦了。”

“行,回头我给你多准bèi

些,胖子,你还吃的进去东西吗?”

“不吃了,再吃就吐了”胖子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墨子,说真的,这院子的效果真的是那井水造成的?”

“当然,这回相信了吧,没看到乡亲们正在忙着修路呢嘛,这还都占了古井的光。”

“一会儿带我去见识见识”。

“现在怕是不成,这井现在已经跟冠生集团签了合同,三年之内,就不属于咱们村儿了,不过你想要见识见识古井里的水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偷偷地保存了一些”

“好小子,我就知dào

你肯定不会老实。”胖子笑得满脸的猥琐。

墨非不理会胖子的胡言乱语,吃完了冷面,收拾了碗筷,趁着胖子在院子里东瞧瞧西望望时,从空间里到了不老少空间水,盛在玻璃容器里放进了冰箱。等胖子瞧够了,嚷着要看看古井水时,墨非就装模作样的从冰箱里抱出盛水容器,让胖子自己研究去。

胖子立kè

如获至宝,抱着水罐子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墨子,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看上去和我们平时吃的水没什么两样啊。”

“你自己不会试验一下啊。”

“也对。”说着顺手在玉兰花上折了一支,上面还长着几粒米粒大小的花蕾,胖子也不啰嗦,直接就把这支花枝插进了水罐子里,顿时两只眼睛瞪圆了,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确实有些违反常理,但见这支玉兰花上那几个米粒大的花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生长变大,一盏茶的功夫,有一朵居然颤颤微微地开放了,一阵清香从花中溢出。

胖子彻底服气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井村居然有这么一口神奇的古井,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说是世外桃源那也不为过了。

“哎,墨子,我算知dào

你当初为什么死皮赖脸的非要来这儿了,什么时候兄弟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就跟着你混了”

这两天里,胖子是有的吃有得玩,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周日的下午不得不开着他的那辆破越野车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当然,临走时,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新鲜水果蔬菜去孝敬老爸老妈,当然还有那罐子所谓的“古井水”,这可是宝贝,能够治病强身的宝贝,有钱都买不到,胖子上次亲眼见证了水的神奇后,就自己霸占不给墨非了。

第二十章 道家玄机,红尘炼道心

送走了胖子,墨非感觉轻松了不老少。这两天,墨非连空间都没怎么进,就连从空间中拿东西还得偷偷摸摸的,这种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啊。胖子一去,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接下来的日子,墨非在家里看买来的关于道家学说的各种著述。虽说上面没有什么具体的修liàn

法门,但是这些关于老庄之道的阐述却给了墨非不少启示,所谓的师法自然,天人合一,心斋坐忘等观点和理论在一定程度上都与墨非所获得传承不谋而合,墨非甚至觉得墨莲传承的主人其实就是一位道家中人。所以前人对这些理论的深入研究无疑为墨非的修liàn

之路扫清了不少障碍。

之后墨非又通过网络购买了大量的道藏典籍。现在科技发达,小小的一台笔记本,连上网,不出门就尽知天下事。网购已经成为现如今十分流行的购物方式,对实体销售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自然墨非可以在网上买到自己所需yào

的书籍,又快捷又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大概成立于东汉时期。很多研究者认为道教是由东汉五斗米道的张道陵所创立,虽说成立时间不如佛教那般久远,但是究其根源,却是与上古时期的方仙道、神仙信仰密不可分,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老庄的学说,并把道家养生的理论进一步发扬光大,出现了各种养生修liàn

秘法。中国历史上道教高人也是层出不穷,例如南北五祖,七真,张紫阳等都是修仙炼道方面具有赫赫威名的人物。研究一下道教前辈们的成果或许对自己有意想不到的帮zhù



当墨非购买的道藏邮到的时候,古井村的道路已经胜利竣工了。这一天,整个村子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大家奔走相告,祝hè古井村终于结束了行路难的历史了。小娃子们个个喜气洋洋,上蹿下跳,就像过了年一样。

这一天对于古井村有着极其重yào

的意义,李村长今天特别的高兴,早早就起来,精心地拾掇了一番,穿上了平时身舍不得穿,只有去镇里开会才会穿的新衣服,用水把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见到谁,都笑得合一朵菊花似的。一会儿镇上的领导要来剪彩,自己还要讲话,不老少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忙哩!但是心情却是无比的兴奋,困扰了自己多年的一件心事终于解决了,感觉浑身都舒坦。嗯,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就连村儿里一个小名叫小狗子的小娃子放爆竹惊得鸡飞狗跳,李村长都只是笑眯眯的看着。

墨非也放下了对道经道藏的研究,虽然这这些天基本没怎么出门,但是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古井村上下的欢乐气氛。随着他对“道”的理解的加深,虽然这些时日没有刻意去修liàn

,但是却感觉自己与这片天地的联系更加的紧密了。不用亲眼去见证,光凭自己的精神力去感受,去心灵去倾听,就能感觉到古井村笼罩着的浓厚的喜悦情绪。也许这就是这几天自己专心致志刻苦研读所带来的顿悟效果吧!古人说:朝闻道,夕可死也。墨非现在不禁也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大概这就是求法学道之人共同的心里追求吧。

放下典籍,走出自己的小院子,去感受这整个大世界。墨非现在已经是地地道道的古井村一员了。亲身参与、亲眼见证了这条公路从无到有的全过程,心中自然也激荡起一股由衷的喜悦。这是每个对古井村有着强烈归属感的村民都会产生的情绪。融入其中的墨非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整个心胸似乎都变得开阔起来,就犹如一个整日里蹲坐在井底的青蛙,一朝跳出,顿时海阔天高

墨非知dào

自己于不知不觉中,于心灵、精神的修liàn

已经取得了突pò

,境界的提升使得自己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不但感观更加的敏锐,融入自然也比变得更加的容易,同时可以引导更多的天地灵气来改善增强自己的体质。

对于墨非来说,这既是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的。这些日子,通读这种典籍,使自己对道的理解通透了很多,继而对墨莲道法中往日不理解的地方似乎也变得迎刃而解起来。一直以来,墨非都是一个人按照传承记忆进行修liàn

,没有人指点,没有参考,虽说功法很完善,却也可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了。对于前辈贤者的著述反复揣摩,仔细体会,再与自己修liàn

相对照,与墨莲道法相印证,墨非觉得自己仿佛悟通了什么,那种感觉就仿佛在一片黑暗中,突然燃起了一盏指路明灯,拥有了一个可以为之前进跋涉的方向。这对于墨非今后的修行是至关重yào

的。

而且墨非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修行,并非是独坐枯禅,道在山水之间,在红尘之中,道包含在万事万物之中,只要用心用心去体悟,定会有所得。只要时时保持内心的纯净,何处不是仙乡净土。

理解了这层含义的墨非不禁微笑了,彻底底融入了古井村欢乐的氛围中。

第二十一章 观井有亭,城里欲求菜

古井村道路竣工,使村民出行获得了极大的方便,但是这些天来,不少村民都觉得心里发堵。自从道路修好后,冠生集团就派专人前来接收古井,禁止村民私自使用。并且声称这口古井的的使用权在三年之内属于冠生集团,如果有村民违反了这一规定,古井村就要支付冠生集团巨额赔偿。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冠生集团还是雷厉风行的,很快就运来了大量的建筑材料,在古井周围修砌一道高墙,把古井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并在古井上搭建了一个亭子,请人写了匾额——观井亭,弄的倒很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很多村民对此愤愤不平,虽说村儿里得到了五百万,但是自家的古井被外人占据,况且就在眼皮底下大兴土木的,心理上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的事,合同签了,还是王副县长做的保,也只能如此。

目睹了这一切的墨非不禁心里暗笑,这些日子,墨非再没有向古井中倾倒空间水了。一是没有必要,古井本就是当时为了解决自己所面临的问题时而想出的一个移花接木的办法,以转移别人的视线,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也就不用再做无用功了;二是冠生集团和县里某些领导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如果不是自己从中斡旋,恐怕村子不但失去古井,连一点赔偿也拿不到,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惩罚吧。

不再考lǜ

这件事,墨非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继xù

研究那些典籍。每一次阅读,都有新的感悟和发xiàn

,墨非对“道”的认识也越发的清晰、深刻。这样日积月累,墨非相信自己一定会把墨莲传承完全吃透的。

这一天,墨非刚刚和胖子通过电话,电话里,胖子兴奋地告sù

墨非,他上次回家后,直接把从墨非这里弄来的各类水果蔬菜给老爸老妈送去,还被老妈责备他浪费东西,一口气买了那么多,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啊。当听说是从墨非那拿的,还批评他:“人家小非一个人在农村容易吗,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墨非和胖子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然和胖子爸妈十分熟稔,胖子妈心疼墨非父母俱丧,没少照顾墨非。

晚上做饭时,胖子妈就用儿子带来的那些菜整治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不吃不知dào

,这一吃,老两口都被这鲜美的味道给征服了。

现在社会物资丰富,大家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但是饭桌上饭菜却慢慢失去了以前的味道。胖子妈就不止一次的抱怨现在的饭菜是越来越难吃了。比如西红柿,看着红彤彤,水灵灵的,可是那味道却差远了,没想到居然吃到了味道这么纯正的蔬菜,比以前下乡时,自己亲手种植的还要可口,一家子风卷残云,满桌子的菜居然被吃的干干净净。

胖子自然是洋洋得yì

,又把那罐从墨非那弄来的空间水神神mì

秘的拿了出来。胖子爸妈以为又是什么稀罕物,凑过去,打开一看,不过是一罐子清水而已。胖子妈哭笑不得,这胖儿子,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儿啊。

看到父母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胖子也不急,从阳台上把那盆快要死的兰草搬了过来。胖子爸是一个养花爱好者,自从从领导岗位退下来,每日里养养花、种种草,倒也清闲安乐。他们家阳台被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挤满了,但是爱好归爱好,这养花的技术却实在不怎么样,时不时就有被养死的花草被扔进垃圾桶,胖子爸却乐此不疲,看到好的花草仍是想方设法的淘弄来。这不,这株兰草,从上个礼拜开始,就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看都是离寿寝正终不远了。

见胖子把这盆花搬到客厅,老夫妻两个对望一眼,均是满脸的狐疑,这弄的又是哪一出啊。

但见胖子也不多言,神神mì

秘地拿过来一个小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水,就好像那罐子清水不是水,而是无价之宝一般。在父母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胖子把这杯清水浇在了兰花根部。

接下来的场景令老两口儿终生难忘。只见那盆蔫头耷脑的兰花原本有些微微泛黄的叶片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了,半盏茶的功夫就以一片郁郁葱葱、青绿欲滴,比胖子爸刚刚淘弄来的时候还要精神的多,并且在中间还抽出了一串花蕾。这宛如魔幻般的情景令胖子爸和胖子妈老两口儿目瞪口呆,两个老人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对眼前的情景难以置信。

胖子得yì

一笑,对正处于震惊状态中的父母说:“怎么样,够神奇,够刺激吧?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我从小墨子那儿弄来的。”

见父母一脸的不解,便也不再卖关子,把古井村发生的事情和父母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胖子爸和胖子妈听后,这才解了心头疑惑,心里不得不感叹世间造化的神奇。

胖子把水交给父母保存,叮嘱他们每天晚饭后喝一杯,不得多饮,这还是墨非怕两个老人年纪大,受不了空间水的强烈效果,要知dào

这可不是古井中稀释过的水,而是纯粹的空间灵水。老两口如获至宝,胖子见老两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当下,老两口各自喝了一杯空间水。这一喝不要紧,可把两个老人折腾坏了。整个晚上去了卫生间不下十次,而且身上分泌出了一层黏糊糊的灰黑色杂质,泛着淡淡的腥臭味儿。等到老两口儿总算不去卫生间了,洗了澡后,天都快亮了。

夫妻两个也就不去睡觉了,你说神奇不,这折腾了一个晚上,不但不觉得疲乏,反而是神清气爽,浑身舒泰,尤其是令罗爸罗妈高兴的是两个人变得年轻了不少,白头发没了不说,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变淡了。

夫妻两个持续饮用空间水,效果也越来越明显,身上很多老毛病都逐渐减轻甚至消失了。邻里间看到老两口这些日子的巨大变化都啧啧称奇,询问是怎么弄的,老两口见推辞不过,只得含糊其辞,说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不过是心情放松,每天坚持锻炼,而且天天都吃绿色无污染的食品。罗妈妈为了增加说服力,还把儿子从墨非处弄来的蔬菜给大家看,声称这是乡下亲戚种的绿色蔬菜,没施过化肥,没打过农药,味道极好,这些日子,自家人天天都是吃这个,连老毛病都减轻了。

小区里的人都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老邻居了,罗妈的话谁信啊,大家都是一起锻炼,一起参加活动,也没见什么变化,就是天天都吃绿色蔬菜,那还能返老还童不成,大家都是从过去苦日子熬过来的,以前乡下哪家种的菜不是绿色的,也没看见有什么特别的效果,不过大家不信归不信,临走时谁都没客气,每个人都顺了一大把蔬菜水果回去,这年头,只要沾了绿色就是好东西啊,市场上出售的虽说号称绿色,谁知dào

是不是打着绿色食品的噱头,反正大家也没有吃出来有什么不同,既然罗妈送大家吃,不拿白不拿,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还会不好意思拿这点蔬菜?

没想这么一吃,得,这味道还真不是盖的。有的人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在乡下时,那时候落后,家里完全是土法子种菜,大家连化肥农药是什么东西都不知dào

,但是,那菜的味道和这个一比,那也是天壤之别啊。

更甚者,有的人发xiàn

,自从吃了几次从罗家顺来的菜后,身上的一些老毛病似乎减轻了一些。小区里有个姓王的老头,患有神经性头痛的老毛病,十几年来求医问药,钱没少花,病情却不见好转,后来实在没办法,疼时就吃上几片去痛片,但这几天,头疼的毛病减轻了不少。老王头觉得这个肯定和吃了老罗家的菜有很大关系,连忙跑来问罗妈还有没有这样的青菜了,这次自己不白拿,即使花高价也认可了,可惜,得到的结果是罗家的蔬菜水果早就被分光了,连自家都没得吃了。

这下大家都不干了,这才刚刚吃出点效果来,怎么就没了呢,那可不行。非要胖子妈从亲戚那再运些来,大家不白拿,这次花高价购买。

罗爸罗妈也不敢做主,这菜是墨非种的,谁知dào

墨非那还有没有啊,连忙让胖子打电话问一问,不然老两口都没有消停日子过了。这两天家里进进出出就和走马灯似的,弄的老两口连饭都没吃安稳。

墨非一听是这么回事,乐了。没想到自己的空间菜还有这么好的医疗保健效果,要胖子运回些也没什么问题,也别提什么买不买的,既然是胖子家的老街坊老邻居,就干脆直接送他们吃吧,反正自己的空间里的青菜怎么吃都吃不完。

两个人约定了时间,这周末胖子开车来拉菜,胖子有些无奈,自己还真是个劳碌命,都成菜贩子了。没办法,谁让这蔬菜这么好呢,转念又一想,还是我兄弟有本事,在乡下都能弄出名堂来,想到这,胖子不禁与有荣焉。

第二十二章 仙在红尘,墨非包土地

挂了电话的墨非陷入沉思,自己从城市来到农村,虽然有厌倦都市生活,出尘避世的心理,但是这段日子里,自己心境上的变化使得墨非认识到道无处不在,古时候的修道之士甚至出入于庙堂之上。如商周的姜子牙辅佐武王伐纣,南宋末年丘处机远赴大漠,只为劝阻元太祖忽必烈一统之后不要枉造杀戮。学道之士须积功累德,道经记载,修道功成必要德满三千、功满八百,又说世上无有不忠不孝的神仙。

若是放在以前,受了十多年无神论教育的墨非对神仙之论定是嗤之以鼻的。按照书本上的理论,所谓神仙不过是原始社会时期,尚未开化的人类祖先面对神mì

莫测的大自然,在对之身怀敬畏的同时把其神异化了。但是,自从墨非在古玩街遇到墨莲图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继而在机缘巧合之下,墨非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接受了墨莲传承,这就更使他明白了在这个茫茫宇宙之中,人类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的群体,然而人类从来都是自认为是万物之灵,世界之主,凡是无法用科学道理来解读和阐释的现象就统统被斥之为封建迷信。对于人类自以为是的认知,墨非在深有体会的同时也开始有些不以为然了。谁又能真zhèng

的否定这个宇宙之中是否真的存zài

更高级的生命形态呢,也许古老的神仙传说是真实存zài

的吧,遥想上古时的种种神话传说,墨非心中不禁充满了向往,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呢?修道修道,修的是大道玄机,悟的是天地造化,并不是要人绝情断欲,否则就不会有游戏风尘的仙人传说了。

墨非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自己封闭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也应该为这个社会,为自己的同胞做出自己的贡献,也许只有开阔的视野和胸襟,才能在修道求仙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吧。

第二天一早,墨非吃过早饭,就来到了村长家,李村长这些日子可谓是春风得yì

,村里的古井卖了三年的使用权,就获得了500万,不但家家户户能分到不少钱,还能剩余些留作公用。村口那条路也得到解决,多年遗憾一朝尽,对此李村长满yì

的不得了,而这一切都有墨非的参与。说实在的,要不是人家墨非给自己出主意,还真是一样也办不成。

农村人虽然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但天性淳朴善良。老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这话李村长可是牢牢记得哩。

见墨非来找自己,李村长十分热情的让过座。墨非这人平日里不声不响,如果不是有什么事,还真不会上门。当下,李村长笑着道:“小墨啊,有什么事需yào

李叔帮忙啊?你小子的个性,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叔,这些天闲的无事,我想在村子里承包点土地,不知方便不?”

李村长一听这事,当即拍板:“这事好办,你不知dào

,这些年来,村子里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儿里多数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很多土地也就荒废了,我还愁这些土地该怎么处理呢!”

李村长叹了口气:“这两年,村里把实在没有劳动力的住户的土地收了回来,统一耕种,每年秋收后分给他们一些粮食,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啊。你来租地,正合适不过了。说吧,你打算租多少,叔给你最低价。”

墨非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与村里人接触不是太多,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这么多的闲置土地,也是,现在种地不赚钱,一年到头来土里刨食的辛苦与所得不成比例,严重的打击了农民种地的积极性,反而是到城里打工的青壮年越来越多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到城里闯荡,村子里留守的便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妇女和儿童。

“嗯,李叔,我打算种20亩地,先租三年吧,毕竟我还没有什么经验,如果能够达到我的预计,再做决断。”

当下两个人来到村部,李村长起草了承包合同,在其他几个头头脑脑的见证下签了字,从这一刻起,墨非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田地,离成为真zhèng

的农民又迈进了一步。

墨非承包的那块田,离自己家不远,是紧靠大青山处的一块儿洼地。这块地由于比较偏僻,又与大山相连,很容易滋生杂草,这些年来一直荒废着。上一次村里分地,这块地给谁谁都不要,没办法啊,你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的辛苦,秋后打的粮食却没有人家多,这事谁干啊,本来李村长要给墨非一片好地,墨非对村里的帮zhù

这么大,怎么也不能在这种小事上亏了人家不是。

可是墨非却执意如此,李村长无奈,只要作罢。其实墨非选了这片地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这块田地与自己离得近,照顾方便,平时也很少有人来,自己的秘密就越发不容易暴露了,虽说杂草多了点,自己平时上点心就有了。

第二十三章 躬耕田野,意动地气腾

墨非是个行动派,对于计划好的事情绝不拖沓。第二天,墨非就召集了一些村民来到这片田地除草。大壮、二胖、三德子,平素与墨非交好的自然都前来帮忙。而墨非每天支付的80块钱足以吸引一些闲着无事的婶子大娘们。

由于近来气温越来越高了,墨非便要求前来帮忙的人每天早上六点到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到晚上六点这两个相对凉爽的时间段上工,其他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支配。

对于这样的决定,这些村民无不挑起大拇指,墨非给的工钱多不说还如此为大家着想,乐得大家都交口称赞。

胖婶偷偷拉过墨非:“小非啊,这工钱是不是多了点儿啊,外村儿雇人干活儿,顶破天也就四五十块了,还是连干一天,不带休息的。”

“婶子,没事儿,不多,乡里乡亲的,以后少不得要大家帮忙,俗话说细水长流嘛!”

胖婶儿乐了:“你心里有数儿就行,婶子也就不和你唠叨了,回家我要你叔也帮你去,你不用给他钱,那就太外道了,我可不依!”

胖婶儿是个热情豪爽的女人,也是真心心疼墨非,连自家老头子都打发了过来。墨非知dào

胖婶儿的性子,她说不要钱,你要是硬要塞给她,一准儿和你急。俗话说投桃报李,墨非没少拿自己空间里的蔬菜给胖婶儿。

胖婶儿这些天净吃墨非送过来的瓜果蔬菜了,虽说自家的菜地都曾用过古井里的水灌溉,味道也很不错,但是架不住墨非的菜是墨莲空间出产啊,被天地灵气滋养,浇灌了纯粹的空间水,这可不是那种被稀释了的井水所能比较的。

连呼好吃的同时,胖婶儿也被养刁了胃口。自从使用过掺杂了空间水的井水,胖婶儿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好了很多,可是一连吃了几天墨非的瓜菜后,觉得身体比前些日子又轻便了,老头子也有同感。这都是一样的园子菜,被有文化的人种出来,还真是不一样,看着自家菜园子里有些发老的瓜果,胖婶儿只能如此感叹。得,老了就喂猪吧,一会儿到小非家摘点菜,反正又不是外人。胖婶完全不纠结于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和墨非见外。

等到周末,胖子罗成开着他那辆破越野来的时候,墨非正和村民们一起在田地里干活呢。夕阳洒下金色的余晖,给古井村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黄色。墨非戴着草帽,拿着镐头,平整土地,铲掉杂草,白皙的脸膛有些潮红,布满了细密的晶莹的汗珠儿。

罗胖子来到地头儿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墨非劳作图”,不禁有些心疼。心里暗自感叹:我这兄弟放着城里的舒服日子不过,非要来到这穷乡僻野窝着,这是真做了农民啊,连地居然都会种了。

不说胖子心中感慨。墨非大老远就看到了胖子,放下工具,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带着胖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一屁股坐在藤椅上,胖子问道:“我说兄弟,你这弄的又是哪出啊,我听胖婶儿说你还在古井村承包了块儿地,怎么,你还真打算在这儿呆一辈子不成?”

墨非喝了口凉茶:“暂时有这个打算,我觉在在农村也很有发展前途,打算承包二十亩地,种上蔬菜,你也知dào

我种菜很有一手,你家小区的那些个大爷大妈不都是爱吃得紧嘛!”

“真的决定了?”胖子一本正经的问。

“嗯。”墨非轻轻点点头。

胖子了解墨非的性格,只要墨非决定要做的事情,九条牛也拉不回来,除非他自己放qì

,与其阻止,不如大力支持。

“那好吧,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尽管提,千万别和我客气。”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和你客气的。”两个人在空中击了一掌,这还是二人在上学时养成的习惯,每次下定决心干好一件事,都会彼此击掌作为鼓励。

第二天,墨非又给胖子装了满满一车的菜,胖子在墨非小院儿中的菜地来来回回地巡视了几圈,边走边念叨:“这水土好,菜的产量就是高,摘了这么多,居然一点儿都不见少啊。”

墨非耳朵尖,听了心中暗笑,哪里是产量高啊,就是产量再高,也架不住这么摘啊,墨非拿出来的课都是地道的空间菜,也只有墨莲空间那么神奇的所在才会生长出这样长盛不衰的蔬菜哩!

胖子走后,墨非又在地里忙活了几天,这片山洼地才算清理好。这是墨非第一次正经八本的进行生产劳作,瞧着一大片被整理得平平整整的土地,墨非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在墨莲空间里,作为主人的墨非就是神一般的存zài

,只要意念一动,就可以掌控其中的一切。而这次实实在在的劳动,使墨非在充分认识到劳动辛苦的同时,对自然,对生活又有了更加深刻而真实的体悟。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自古,人们就对土地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在人们心目中,大地是博大的,厚重的,仁慈的。她以自己宽广、无私的胸怀包容万物、养育群生,而不求回报,自然生命正是因为有了土地,才得以延续和生存。

《老子》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三”就是三才天、地、人,天地交泰,始生万物,可见“地’的重yào

性。

墨非在劳作时,用自己的全部精神意志去体悟大地的厚重,仿佛自己胸怀都在瞬间变得伟岸了,那似乎亘古延绵的蕴含了无穷生命力的朴拙气息浸染着泥土的芬芳,润养和升华着墨非的肉体和灵魂,水**融之际,墨非觉得自己融进了大地,成为了整个大自然的一部分。

当天晚上,墨非斜卧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整个人似睡非睡,身心平静,处于一种杳冥恍惚的状态,精神力无限延伸扩展,墨非觉得自己自己与这片天地几乎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他感觉到了每一株植株都孕育了一个充满了活力的生命,它们彼此在欢呼、雀跃、交流,在和自己友好的打招呼,在这一刻,墨非觉得自己原本就是这些生命中的一员,也许是那在夜风中摇曳枝条,暗送幽香的玉兰花,也许是那开得肆意而热烈的黄刺玫,也许是那虬然攀援的盘架藤萝,或许还是那一方菜地的挂满累累硕果的瓜菜这种感觉比以往更加明朗而清晰,墨非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下,甚至感受到了无情无尽的地气在大地深处升腾而起,滋润万物

第二十四章 菜园雇人,灵菜欲出售

次日清晨,墨非带着村儿里的几个人开始耕作了。这块荒地被修理成了一块儿块儿整齐规则的菜畦。

墨非担着担子,担子里装满了在空间里培育出来的菜苗,有西红柿、青椒、茄子、甘蓝、黄瓜、倭瓜等林林总总,大约有十多种之多。大家分工合zuò

,很快这一块块的整齐规则的菜畦就被鲜嫩的绿色充斥着。

墨非提着小桶,小心翼翼地给每一株幼苗浇水,这虽然是纯粹的空间水,但是被浇灌过的菜苗除了显得更加青绿茁壮外,并没有出现快速增长的现象。

这个也是墨非最近研究墨莲传承道法时,心有所感而获得的一个控zhì

植物生长的能力。由于对天地规则领悟的加深,尤其是大地厚德载物的顿悟,使得墨非在与自然的沟通方面更加的如鱼得水,最令墨非满yì

的是,这个能力既能让墨非光明正大的使用空间水,却又最大的程度上起到了隐藏的作用,简直就是为墨非量身定做的能力啊。

由于墨非和村儿里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况且给墨非帮工,又能够得到很高的工钱,所以大家的劳动热情都很高涨。几天的功夫,空荡荡的菜田就已经是一片碧绿了。这些菜苗都十分的壮实,没有一颗枯萎,展现出了无以伦比的旺盛生命力和无限生机。几乎每次看到,都会觉得有所变化。

有那好事者,上午对一株番茄苗进行了高度测量,等到傍晚的时候,再来测量,赫然发xiàn

,这株菜苗居然长高了半尺有余。当然,这还是在墨非尽量控zhì

的结果,不然长的会更加繁盛。

由于有古井的例子在前,像墨非家这块菜地的异样情况已经不能够对村民造成多大的震惊了。和当初的枯木逢春,迅速开花结果的神奇比较起来,这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而这也正是墨非所需yào

看到的结果。

二十亩菜地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果是单靠墨非自己一个人来照料,那还真是照应不过来。墨非虽说现在已经是农民了,但是对他来说,修成神仙才是他人生中为之奋斗的目标,虽然他还没有看到过真zhèng

的神仙,但这却不妨碍他为之向往和努力,种田不过是他给自己弄出来的一个打发时光的方法罢了。俗话说得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自己成了农民,最起码也得有个农民的觉悟不是,就是做做样子也是好的,最起码不用担心别人说自己不务正业。

因此,雇人帮着照料这块儿菜田便成了眼下刻不容缓的事情了。平日里有人锄草,捉虫,对菜地进行日常的维护和管理,而自己只要时常去菜地走走,顺道浇灌些空间水即可。

墨非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李村长家。李村长正坐在炕头儿上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儿,别说这小日子过的还真是滋润。见是墨非来了,李村长忙让他坐下。对于墨非的脾气秉性,李村长多少也知dào

了一些,这孩子除非有事,否则是绝不会去麻烦别人的。这次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来找自己帮忙。

李村长很愿意帮墨非的忙,固然是因为墨非为村子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另一方面不得不说墨非很是讨人喜欢,虽然平日里不声不响,却让人能够不自觉的就想和他亲近。这也正是墨非修liàn

自然之道后,本身所具有的特性。自然之道,从天地万物中领悟自然之妙理,进而与天地合一,与万物合一,这和《庄子》“齐物论”的思想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人同样被包容于万物之中,修自然之道的墨非自然而然的就很容易让别人生出好感。

听了墨非说明来意,李村长当即拍板道:“这事儿好办,不就是需yào

雇佣两个帮工嘛,咱们村儿别的没有,这人手却是不缺。嗯,我说两个人你看看怎么样。”

李村长咂了咂麽嘴:“前院的王老蔫,为人很老实,一辈子的老光棍儿了,没有什么牵挂,给你帮工我觉得很合适。另一个嘛?”

李村长想了一下:“我觉得村西头你杨大嫂子挺合适的,她家生活很困难,丈夫前些年出了车祸,丧失了劳动能力,儿子刚上初一,里里外外都要靠她一个人,哎,日子过得不容易啊。村儿里虽然已经帮了不少,但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终究不是个办法,。你觉得她怎么样?小非,叔多说一句,就算帮她一把,有了这个事儿做,多挣几个钱儿,也能缓解一下他们家的燃眉之急。”

墨非听了李村长的话后,也觉得可行。杨大嫂子家的情况,他也听胖婶儿提起过,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带着儿子,守着残疾了的丈夫,这本身就值得人佩服,所以墨非一听李村长提起,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李村长也是个麻利人,当下就叫翠姨把这两个人找来。一说起这个事儿,王老汉和杨大嫂子都是满心欢喜的答yīng

。平时就是拾掇拾掇菜园子,这在农村谁不会啊,活不累,墨非给的工钱还不低,一个月有一千五百块哩,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所以两个人都很欢喜的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干活儿,让墨非放一百二十分的心。

雇好了人,墨非也就彻底底清闲下来,平时都是老王头儿和杨大嫂去菜地里照看。锄草、杀虫、浇水,给擅长爬蔓的秧苗撘搭架子什么的,根本用不到墨非伸手,两个人都是庄稼地的好手,不用墨非张嘴,就已经做得稳稳妥妥的,墨非也乐得轻松。没事时,墨非也会到菜地里转转,看看菜苗的生长情况,每隔几天,他都会给菜地里浇点空间水,这样,收获后的蔬菜才能保证口感和防病健身的效果。

闲暇下来,墨非就想,这菜虽然不是空间出品,但是毕竟是经过纯粹的空间水浇灌的,品质上也是仅次于空间菜了。这样的不打农药,不上化肥,又经过灵水滋润的蔬菜估计在地球上也算是独一份了吧。如果“养在深山人未识”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可是要他去买菜又非其所愿,那样的话和呆在城市里又什么区别?而且在销售上可不能按照普通蔬菜的价格,那样的话就与蔬菜自身的价值不相匹配了。

想了想,没什么好办法。墨非就给胖子打了电话,胖子这个人鬼点子多,门路广,平日里呼朋唤友的,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电话里传来胖子洪亮的大嗓门儿:“喂,我说小墨子啊,找胖哥有什么事儿啊,哎,我就知dào

你小子没事儿也想不到我头上啊。想想哥就伤心啊,你没事就不兴给哥打个电话问个好什么的,哥白关心你了啊。”

胖子这个人就是贫,尤其是熟悉的人,越熟话就越多,而且还属于人来疯的那种。这不,刚接通墨非的电话,就开始吧啦吧啦的一阵狂轰乱炸。

墨非也不打断他,不让他说够了怕他憋闷得慌。等火候差不多了,墨非这才和胖子说了自己的意思。

胖子沉思了一下:“墨子,你种的那些菜可是好东西啊,你不知dào

,我爸妈的那些老同事老朋友逮到我就问,这菜什么时候还能有,他们那些老毛病自从吃了你种的菜,比吃药还好使。难不成真是你那风水好,不然哪来的又是好水又是好菜的墨子,你那菜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卖掉,价格上得稳住。等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他见多识广的,肯定能给你个完美的答复。

胖子的老爸那可是省农业厅的厅长,作为一个厅级干部,当然眼界开阔的多。听了胖子的话,墨非也就放心了。有罗叔叔帮忙,这事也就简单多了。

第二十五章 殊途同归,胖子话开店

放下心来,墨非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就到厨房里做了一碗过水面。又从空间里摘了根黄瓜和两个西红柿,弄了个黄瓜拌西红柿。天儿热,也没有什么食欲,简单清淡的反而能令墨非多吃一些。而且随着墨非修为的与日俱增,饭量也越来越小。有时候,因为看书忘记了吃饭,也不觉得饿。墨非就寻思,这应该就是道书上提到的辟谷了,人体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满足了生命活动所需yào

的能量,对于口腹之欲也就大大降低了,看来神话传说里,仙人餐霞饮露倒也并非都是虚谈啊,应该是有些事实依据的。

清闲下来的墨非潜心专研道家典籍,又反复的揣摩道藏,对比道教中不同流派中的前辈高人们所著的丹经和修liàn

心得,所获甚多,虽然各门各派都奉行道不轻传,法不入六耳,道藏中所载也不过含糊其辞,一鳞半爪,但是却也令墨非学到了很多常识,甚至时有意wài

之喜,在与其所传承的墨莲妙法相互对应之下,却也更是通透了几分。

自古道家修仙炼道,虽然门派有别,但是大致脉络体系却是相同的。道家讲究性命双修,纯阳祖师就曾云:“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但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这是对性命双修的最好的诠释。各门各派,虽然是千功万法,却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具体而微,大致可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等阶段,修道者达到大乘后,就可以感应到天劫,度过天劫,就可白日飞升,从此逍遥太虚,与日月同辉,与天地齐寿,甚至更进一步,天地有灭而我身不坏。

墨非根据这些日子的修liàn

感悟,已经很确定自己现在正是处于筑基境界。所谓筑基,就是打好基础,做好修liàn

的准bèi

工作。一般身体条件好,自身精气不亏的情况下,可以很快达到筑基期,所以道家修liàn

又有百日筑基之说。不过修道一途,行的乃是逆天之事,艰难无比,每一次进步,都是危险重重。很多人一生求道,也不过是筑基的修为,这其中玄妙之处也难以说清,不但是自身天资、悟性的问题,其中甚至还涉及到了机缘、气运。

到了筑基境,修道之人便与普通人有了明显的不同,其中比较显著之处就是能够时时与天地交泰,感悟自然之玄妙,可以引天地之灵气入体,洗炼自身,提升体质。这时就可以搬精运气,始炼丹胎,这一阶段对于修道之人至关重yào



墨非认识到这一点,便也安心在筑基境界上下了一番水磨功夫。万丈高楼平地起,修道亦是如此,不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终会有大厦将倾之时。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沉浸在道书丹经中的墨非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忙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胖子打来的,想必是胖子怕自己心急,问过之后,立马就来通知自己。

按下通话键,熟悉的大嗓门立kè

传了过来。墨非只觉得自己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连忙把电话拿远了一些。

“小墨子啊,我回家就和我爸说了这件事,我爸说你的菜很有市场的,这不,小区里那些老爷子老太太们吃了你的菜,都念念不忘的,怕是花多少钱都是要愿意的。我爸建议你如果菜的产量高,干脆租一家门面,这样除了zf大院里这些人,剩下的那些菜也就不用白白浪费了,你不是开垦了菜园子了吗,我也觉得这样不错。如果你开了菜店,小区里那些每天都到我家转悠的老爷子们也就不会天天都来报道了,你是不知dào

啊,我老妈这些为这事可是没少闹心啊,谁家天天坐一群老头老太太也吃不消啊,打不得骂不得,一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爸问了他那些同事朋友们,他们也都很赞成,这样就不用因为吃不到你的菜而担心了,这不,前几天因为分菜不均,还有两个几十年交情的老爷子闹得脸红脖子粗的。至于价格嘛,你这个可是无公害纯天然绿色蔬菜,还有其他绿色食品所没有的养生保健功效,就按照市场价的几倍来算吧,你觉得怎么样,放心,不用担心有人投诉你抬高物价的,这些自有那些神通广大的老爷子们给你兜着的。”

墨非想想,这样也不错,有了固定的销路,罗叔叔的那些朋友们也都是各个zf机关的领导,都是有钱的主,花钱买健康,谁都不会在乎多花几个钱儿在饮食上的。

随后,胖子提议道:“墨子,你的菜这么好,我觉得应该到相关部门鉴定一下,然后注册个品牌,这样以后,不管怎么卖都是名正言顺,别人有什么疑惑,我们也是有理有据不是”

听了胖子的话,墨非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的菜虽然没有施过化肥、农药,但是自己知dào

,乡亲们知dào

,外人并不知dào

啊,有了鉴定证书也就更有说服力了不是,于是墨非也就点头同意。正赶上这周末胖子来拉菜,一事不烦二主,反正胖子门路广,这事儿就完全委托他代办,墨非理所当然地当起了甩手掌柜,俗话说能者多劳,谁要胖子这么能耐呢,古人诚不我欺,墨非在心中暗暗腹诽。

周末,胖子果然如期而至。不过这次开的可不是他那辆破越野了,而是一辆小面包。

跳下车后,胖子就和墨非一阵抱怨,自己都成了专业运菜司机了。资本家还得给工人开工资呢,自己倒好,完全一免费小工,不公平啊不公平!

墨非也不理他,让胖子把自己事先采摘下来的空间菜搬上车,菜地里的蔬菜还小,虽然比起普通蔬菜,长势快得多,但是由于在墨非有意延缓生长速度的情况下,离可以采摘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只能用空间菜充数,反正胖子都对自己院子里那小块菜地的出菜量见怪不怪了。

顺手抓起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胖子也不洗,直接咬了一口,满脸的幸福陶醉状:“这味儿,也不知dào

你小子是怎么种出来的,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会种田的人啊,难不成还是个天生当农民的料儿?”

被胖子弄的苦笑不得的墨非给了他一拳:“环境好,种出的菜自然就好,没听过‘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吗,水土不同,出现的结果当然就会有区别。”

“嗯,有几分道理,但是同样的水土,村儿里其他人也没有种出来你这味儿来,不得不说,你小子还是个天才农民啊。”

不理会胖子的胡言乱语,墨非帮胖子把车装好后,又把给胖子父母的准bèi

的时新水果搬上车,留了胖子吃了午饭,就把他打发走了。

墨非自从进入筑基期后,食欲和饭量日渐的减少了。但是平时为了不使自己看上去异于常人,多少还是吃些东西的。在墨非看来,修道并不是脱离红尘世俗,而是为了更好的享shòu

生命,探索天地中的奥秘玄机,绝情寡欲、餐风饮露,那并不是墨非所追求的的。在修道的过程中,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也不失为一种难得的享shòu

,大道就是要和光同尘,说不定就会在放松身心的情况下,突pò

瓶颈而道行大进呢。

平日里,墨非也不会去刻意去修liàn

,一切都是顺从自己的心,自然而然。但是随着他对天地法则理解的加深,一呼一吸之间,就已切合天地脉动,自身小天地与整个宇宙大天地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某种朦胧的联系,这种看上去极其微弱的联系却使得外界源源不断的灵气自发的与墨非自身进行吞吐交换,一点点的壮大着他的生命本源之力。

第二十六章 胖子相助,墨非招店员

修liàn

之道,虽说一张一弛,不需yào

刻意去追求,但却也要持之以恒。以凡人之躯得成仙身,没有大机缘大毅力,也不过镜花水月、梦幻飞花而已。其中机缘运气虽然极为重yào

,但是自身的坚毅果敢却也是不可或缺,要知dào

机缘往往只给有准bèi

之人。一时的挫败,未尝不是以后成功的基石。所以在修道一途最忌得yì

忘形,那样于道心有损,也切不可妄自菲薄,世间最难莫过于仙道,自己先是失了勇往直前之心,那就再也没有一点成仙了道的机会了。

却说胖子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说话也有点不靠谱,但是对于墨非的事一向都很是放在心上的,这不刚刚过了三天,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墨子,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我把你的菜拿去省生命科学研究中心检测了,不但没有一点农药化肥成分,而且还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稀有元素,专家们还发xiàn

了一种具有高活性的,能够迅速修复人体损伤的微量元素,不但能够吞噬人体病毒,还能极大提高人体的免疫能力,你的菜简直都被夸上天了,被认为是当今市面上最好的天然绿色特效蔬菜。不过,也有点儿小麻烦”

“麻烦?什么意思!”墨非心中一动,难道是自己最近的表现有些过火了,墨非这个人天生的最怕麻烦,一般只要事不关己,便很少参与。说白了,就是为人太过于淡然,没有野心和报负,只喜欢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这种性格,对于在社会上打拼的人来说,当然是要不得的。因为没有野心,也就很难在工作岗位上取得成就和建树。社会上各行各业的精英们哪一个不是雄心万丈、野心勃勃的。不过这也符合了道家清静无为的宗旨,无欲无求就不会被万丈红尘中的声色犬马迷了眼,只有保持一颗纯净的赤子之心,才能在仙道一途走得更远。

所以,当墨非听到胖子提到有些麻烦,就显得十分的警醒,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自己这些日子表现的有些过了,被人发xiàn

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以胖子对墨非的了解,用脚趾头都能对墨非的反应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连忙出声解释。

“就是那些检测中心的专家么对你的蔬菜比较感兴趣,想考察下它们的生长环境,他们觉得如果这种蔬菜能够大面积的种植,也许可以全面提高国民的身体素质。”

听了胖子的话,墨非这才放下心。只要注意到的不是自己就好,既然只对这蔬菜感兴趣,就随他们折腾去,说不定还能借此为村子谋些福利什么的呢。

正想着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影响,电话里胖子又说道:“墨子,你的这些菜一拉到小区就被他们一抢而空了,这些人都希望你能够长期供应,你也应该开个门面了,以菜的品质,肯定火的不得了。”

“开个店”这个墨非也想过,自己这批菜马上就要大量采摘了,到时候这些菜仅靠胖子家的小区势必难以一下子解决掉,而且不能每次都要胖子来充当运输工啊,这样一来在市里开个门面也就势在必行了。

“嗯,我也在考lǜ

这件事,不过找门面,办手续,招店员,好多事情都要准bèi



“嘿嘿”,电话里传来胖子得yì

的笑声,怎么听怎么猥琐:

“这事儿简单,包在哥身上。忘了告sù

你,我已经帮你申请了商标,‘古井菜’,怎么样,不错吧。正赶上有个朋友要去外地,有个门市要出售,我就给你留意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价格倒也不贵”

说不感动是假的,胖子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不动声色的就把你准bèi

动手且毫无头绪的事情给办好了。墨非很是庆幸自己能够有胖子这样的朋友。

兄弟两个又把一些细节仔细的磋商了一下,就等胖子把各种手续办理好,菜店就可以开业了。

挂了电话,墨非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店得有店员,自己不可能亲自去店里,那样就不符合自己的本心了。嗯,这件事和胖婶儿商量下,或许她有好的人选,最好是村儿人,也能帮着大家解决一些生活问题。

墨非来到胖婶儿家,胖婶儿刚吃过饭,一家子正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呢。

等墨非说明来意,胖婶儿犹豫了一下。

“小非,,如果你信得过,就把运输的这块儿交给你强子哥吧,你强子哥在外面跑长途,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婶子心里总是惦记着,就怕有个好歹。”

强子是胖婶儿的儿子,比墨非大一岁,买了辆货车搞运输,挺辛苦的,回家的次数不多,墨非自从定居古井村,也就见过那么几次,是一个看上去很是老实厚道的年轻人。

听了胖婶儿的话,墨非点头答yīng

,以墨非和胖婶儿的关系,这还真不算什么。至于店员,这个要求就有点高度了,至少得是高中毕业,不说是能说会道,至少算账不能出现纰漏,而且家里不能有什么拖累,毕竟是要住在店里的,家里有老有小的就明显不符合要求了。

胖婶儿琢磨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胖叔在旁提醒道:“我倒是觉得春秀儿那孩子挺合适的。”

“对啊,你不说我还真把她给忘了。”胖婶儿向墨非简单地介shào

了下春秀的一些事情。

春秀姓吴,叫吴春秀,父亲去世的早,是她妈妈把她一手拉扯大的。这孩子学习特别好,本来是很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但是她家条件不好,哪有钱供她上学啊。春秀的母亲又身体不好,常年的吃药,干不得重活,春秀也就放qì

了上大学的机会,在家里照顾母亲,侍弄那几亩地,日子过得很是辛苦,但是这丫头是个好强的性子,心眼儿好,村儿里人很是喜欢她,有什么困难也都会帮一把,虽然大家都不富裕,但是至少生活还是没问题的,乡里乡亲的,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母女两个过不下去不是。

墨非也觉得可以,胖婶儿便决定第二天去春秀家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干,这有了一个人选,还缺少一个,墨非决定店里雇佣两个人,这样两个人就可以错开来休息,每周休息一天,一个月4天的休息日虽然有些少,但是村儿里也不讲究这个,另一个人选却一时定不下来。

果然,第二天胖婶儿到春秀家一问,娘两个欢喜的答yīng

了。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啊,知根知底不说,工资还真不低,每个月2000块哩,包吃包住,这是挑着灯笼都难找。

剩下的一个人选还是没有确定下来,墨非就去找李村长,让他帮忙物色一个。正赶上周末,李村长的小女儿英子回家了。英子是一个十分活泼的女孩子,在市里念商专,今年刚好就要毕业了。墨非见过这女孩儿几次,印象还算不错。

英子听到墨非和李村长商量人选的事儿,就不禁心中一动,自己马上就要离校了,工作还没着落,这年头儿大学生遍地走,就像自家菜园子里种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这就造成了就业难,毕业生多了,而工作岗位却不见增加,那些公司企业也就优中选优,招聘条件高的离谱。所以大家都说毕业等于失业。墨非哥的店虽然不大,但是工资还不错,自己宿舍里姐妹们找的工作也不过如此,而且自己村儿里人,为人和善长的又帅,还不会担心受到别人的欺负,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英子向墨非毛遂自荐,墨非觉得也很合适,事情也就这么确定下来。李村长虎着脸说:“英子,你既然要到你墨非哥店里上班,就要认真工作,不要大大咧咧的,也不能因为是熟人就得yì

忘形,公是公,私是私,要是让我知dào

你如果不老老实实工作,小心我饶不了你。”

“爸,你怎么可以当着墨非哥的面教xùn

我,把我的形象都破坏了。”英子撒娇道,瞪着她爸爸,满脸的不愤。

“行了,别耍活宝了,你还哪儿来的什么形象啊,谁不知dào

我闺女就是个小辣椒啊。”翠姨笑着打趣自家闺女,把李村长和墨非都逗笑了。本来一副气鼓鼓的英子一个没板住,噗嗤一声也笑了。

墨非就提出告辞,李村长连忙拉住他:“小非啊,上次那500万还在我这儿呢,这么多天放在我手里,我睡觉都不踏实,我觉得分给相亲们,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十七章 古井分钱,无情却有情

墨非想了想,也很是赞同,毕竟村子里用古井换来500万巨款,大家都知dào

,虽说暂时还没人站出来提分钱的事,但是心里不知dào

怎么盼着呢,不过是碍于面子,谁也不好意思第一个蹦出来提而已。

见墨非也认为应该把钱分了,李村长就说:“那我下午就要大家在村部儿集合,挨家挨户分钱。你觉得这该怎么分配呢,是按户分还是按人头儿算?还真不好办。”

墨非也觉得为难,如果按人头儿分,家里人口多的自然就会占便宜,而人口少的就会不满,按户头分,也同样是如此,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拿不准。

仔细想了想:“李叔,你看这样行不行,把这两个办法结合起来。我觉得这笔钱不要全部分出去,留下100万作为村里公用,比如村子里孩子的上学的学费,村里老人的丧葬费用可以从这里出。这样也可以使村民更加团结。剩下的钱把其中的二百万按户头分,另二百万按人头儿算。两者兼顾,这样别人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了。”

李村长眼睛一亮:“嗯,这办法好,肯定大家都满yì

。还是你文化人见识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这就通知大伙下午一点半到村部儿集合。对了,你小子可千万要来,不然我可不依。”

别说,按照墨非的性子,如果李村长不说,他还真不会去。古井是村里的,虽然是他为了掩饰自己而弄出来的噱头,而且在村民利益问题上也帮了大忙,但是墨非觉得自己跟着凑热闹,总是有些不自在。

李村长可不管墨非怎么想,直接以村长的身份要墨非必须前来,墨非没法,也就答yīng

了。

下午一点钟,村民就都聚集到了村部儿,说实话,不老少人都盼着分钱呢,今儿个总算要分了,别提多高兴了。这可是几百万呢,应该能分到不少吧。

李村长咳嗽了一声,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就把分配方案简单介shào

了一下,本来就有人在私底下琢磨这钱是如何个分法呢,他家人少,如果按照人头儿分,那岂不是亏死了,没想到李村长考lǜ

的还真是周道,于是心中大喜。

李村长也不居功:“这是人家墨非向我提议的,他说无论哪种分配方案都会有一部分不满yì

,倒不如二者结合起来。我也觉得很不错,既然大家也都赞同,那么我们就以这个方案为依据。还有一件事,我得事先声明下,村子里决定从这笔款项里抽出一部分充作公用,以后村子里小娃子们的学费,老人的丧葬费都要从这里出,你们有什么不同看法,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过期不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说话的。李村长直接点名:“赵五爷,你老说说,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提,咱们村儿可没有一言堂的惯例,虽然我是村长,但是我也是大家抬举,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赵五爷抽着旱烟:“我觉得很不错,这样一来,各家各户的负担也能减轻不少。”赵五爷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那一辈人了,他一开口,其他人也就纷纷出言表示赞成。以后村子里负责娃子们的学费和老人丧葬费,这是好事,谁家没娃子啊。有些做家长的甚至想,回去后一定要把自家的那淘小子狠狠教xùn

一顿,家里不用掏钱,那还不好好学,看别人家的娃子上中学,上大学,那得多亏啊,要是能一直念到博士那才好哩。连李村长都没有料到,古井村因为这次分钱会议,娃子们突然变得爱学习了,直接导致几年以后古井村走出去了不少的大学生,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既然大家统一了意见,李村长也不啰嗦,把事先就统计好的名单拿出来,先是一家一户的分完,然后又按照人头儿分。数钱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李村长念名,会计点钱,然后领到钱的人家再现场点一遍数,这就费了好一阵功夫,等到这笔钱全部分配完毕,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

此时,村儿里的人都是兴高采烈,就是过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这笔钱对于古井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想啊,一个农民在田地里辛辛苦苦一年能赚多少,赶上好年头风调雨顺还行,要是年头儿不好,遇上旱灾雨灾,减产减收,能收回个成本钱就不错了。这次村儿里一下子就分了这么多钱,就和做梦似的,这可是顶种好几年地的收入啊。

墨非把分到的钱又还给了村里,李村长不高兴了,正想劝他收回去,墨非提议道:“李叔,我不缺这笔钱,我想着咱们村儿里没有学校,小孩子们上学都要赶十几里的路,春秋还好些,冬夏两季可是太遭罪了,再者说,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安全啊,我觉得村里应该买一辆面包车,负责接送孩子们上学,这样大家也都放心了,我这笔钱就捐献了,李叔,您觉得可行不?”

李村长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你的建议提的好,不过,小非,这钱你还是收回去,你人聪明,读书多,脑子活络,有什么好点子多提携一下咱们村子就行。这钱是你应该得的,你要是不收,叔也不要意思要这笔钱了,这要是空着手回去,你婶子不得和我急啊。”

村部儿剩下的几个头头脑脑都被李村长的话逗乐了。墨非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收这钱,就有些矫情了。

很快,村里传出了要买车送娃子们上下学的消息,古井村一片沸腾。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有些村民听了这个消息,比自家刚刚分到钱时还来得高兴。村子里的这个举措一下子就解决了不少人家的后顾之忧啊。就在分钱时,还有些人对村里设置公款这个行为表示不满,这下也都无话可说了。这一件事就证明了公款确实是公办。

不少人纷纷赶到村长家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很多家长就拉着自家的娃子开始训斥。不少小娃子们还疑惑呢,自家爹妈这两天是吃错药了吧?自己还没调皮捣蛋呢,怎么逮着连训了两次?

两天后,一辆崭新的面包车出现在村部儿门口儿处,村儿里的老少爷们都过来围观。不少留着鼻涕的小娃子高兴的又蹦又跳,以后自己就要坐这么好的车去上学了,感觉好幸福哦。

感受着村子里喜悦的气氛,墨非也由衷的高兴。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识到,给别人带来幸福,自己也会觉得幸福。在与古井村村民的接触过程中,他不但完全融入了这个集体,而且连心境也开始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以前的墨非是淡漠的,总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觉看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现在的墨非觉得给别人带来快乐才是自己最大的快乐。这种心态的转变不得不说对墨非的仙道之路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大道无情,无情不是寡情,道家《清静经》上就有云: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常养万物。无情正是对自然万物的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这恰恰就是最大的有情。隐隐约约中,墨非觉得周围的花草树木同自己似乎更加的亲近了。

第二十八章 菜店开业,省城客人来

一周后,墨非菜店的各项事宜都被胖子打理好了。胖子人脉广,认识的人各行各业都有,否则,就是那些证件执照什么的就得跑断腿儿。

胖子的朋友出兑的店面,位置还不错,四周是高档住宅区,人来人往,很适合做生意。这原本是个书店,分为上下两层,店主人因为一些原因,要举家搬迁到外地,这个店面自然就要出兑出去。得益于胖子和其交情不错,所以低价盘了下来。一楼买菜,二楼正好充作员工宿舍,两个房间,两个女孩子一人一间,再合适不过了。

不但墨非满yì

,英子也高兴的不得了。自己的同学所应聘的单位她也去看了,职工宿舍条件不好不说,一个屋子最少要住四个人,根本就没有个人空间。还是跟着墨非哥干比较好,看看,一开始就是这么好的住宿条件,这环境就和居家过日子似的,嗯,就是少了个男主人,如果男主人是墨非哥小女孩儿眼中开始冒粉红泡泡了。打住,墨非哥太出色了,做他的女朋友一定“亚历山大”,还是不要有这些非分之想了。

英子这个小姑娘是个很实jì

的人,不像有些女孩儿动不动就做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的梦。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王子是不少,但是不是每个灰姑娘都有那双梦幻水晶鞋。

墨非的外表无疑是极为出色的,俊美的五官没有一点儿瑕疵。不是太出挑的女孩子跟他在一起,都会有心里压力的。英子觉得自己配不上墨非,也就早早地打断了这个不切实jì

的念头。能给墨非哥打工,能和这么一个大帅哥私下里这么亲近,就已经很满足了,做朋友远比做情人来的牢靠,也不知dào

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和墨非哥牵手一生。“坏心眼”的英子开始在心里同情墨非以后的女朋友了,面对那么多觊觎墨非哥美色的狼女们,那得需yào

一颗多么坚强的心脏啊!

胖子知dào

墨非为人处事一向追求完美,所以对这件事也十分上心。两个人仔仔细细地规划设计了一番,请人把店面装修的十分漂亮,颇有田园风格。

胖子还亲自到来墨非的菜园子,拍摄了好多照片,准bèi

打印出来做成彩色招贴画,挂在店面的墙壁上。又用摄影机把蔬菜种植、管理、采摘的场面拍摄下来,请专门人士制作成了纪录片,准bèi

在菜店里公放,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方式。墨非在这方面不得不佩服胖子的头脑灵活,要是下海经商,那肯定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很快,墨非的菜店开张了,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和场面,简简单单,只是附近的住户们在经过小店时才发xiàn

原来的书店已经改换门庭,成为了一家菜店,如此而已。店名很朴素,叫做“古井村绿色蔬菜店”,简单而直接。

菜店开业不久,就受到了这片居民住户的好评。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被那块儿镶嵌在橱窗中的有关部门的权威鉴定所吸引。这附近都是高档小区,住的自然是在事业上比较成功的人士。有了钱,也是开始注重生活质量,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来的重yào

。现在农业污染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市面上的瓜果蔬菜很少有没打过农药的,更不说施用化肥了。就是那些所谓的绿色蔬菜也并不是绝对的绿色,不过是把化肥、农药的含量控zhì

在一定的指标范围内而已。虽然这些蔬菜在外形上看上去很是好kàn

,但是口感却是差了很多。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便开始怀念起以前乡下生活。如今日子红火了,却在饭桌上再也吃不到那种久违的味道了。

本来嘛,附近不过是开业了一家菜店而已,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就是有省里权威部门的鉴定证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年头各种各样的鉴定证书多了去了,充其量也就是比一般蔬菜好些,难不成这菜还能好吃到天上去不成。所以也没有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偶然的机会,或许由于顺路的原因,有人在那家菜店买了点儿菜带回来,虽然价钱贵了很多,但是新鲜水嫩,看着就很有食欲。回到家做好饭菜,一家人团团围坐,这才猛然发觉,今天菜肴的味道还真是鲜美,一家人差点儿把舌头吞下去。

吃了这么好的菜后,哪里还能再吃下去其他的菜,于是凡是第一次买过的,无一例外的成了“古井村绿色蔬菜店”的回头客,进而又带动自己的亲朋好友。古井村绿色蔬菜店以迅猛的速度在这片区域火了起来,每天前来买菜的顾客络绎不绝,这可乐坏了春秀和英子,生意好,也就意味着她们月底发工资时会多得不少的奖金呢。

对于菜店的生意的火爆,墨非早有预料。以自己的菜的鲜美口感和对于人体的特殊效应,那要不火,才是见鬼哩。但是这样一来,菜园子的产量就有些跟不上了,毕竟墨非还要注意一下影响,不可能让菜园子的那些蔬菜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疯长,因此,墨非经常把自己空间里的菜拿出来充数,反正自家院子里的那片青菜是村子里有名的高产量,作为古井水效的第一个发xiàn

者,村里人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怀疑。乡下人就是淳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像大都市里,一点特异之处,就会引人注目。

这一天,墨非吃过早饭,去菜地里溜达了一圈,顺便给地里的菜补充些空间水。如果过了一定的日期而没有及时浇水,蔬菜的长势就会放缓,产量也就跟不上了。这是,从远处急匆匆走来一个人,墨非待来人走近一看,原来正是胖婶儿。可能是走得太急了,胖婶儿有些气喘,看到墨非,连忙道:小非,省城里来人找你,村长带着他们正在你家呢,你快点回去看看吧!”

第二十九章 考察菜园,刘董始发难

省城里来人找自己?墨非心中疑惑,自己除了胖子之外,虽然也有几个朋友,但是平日里联系并不多,没事儿也不会来找自己啊,这是谁呢?

跟着胖婶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果不其然,几个陌生的中年人在李村长的陪同下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一边和李村长闲聊着,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墨非的这个生机盎然的小院子。

墨非的院子在这些日子里,越发的繁茂了。竹影婆娑,玉兰吐蕊,紫藤如同虬龙一般蜿蜒盘绕,那四周的黄刺玫篱笆墙更是别有一番情致,这么漂亮的农家院还真是不多见。

这些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当然能够看出来墨非小院子的不一般之处,因为对于今天所要拜访的人越发的期待起来。

墨非进了院子,先是跟李村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几个省城来的客人问了好,双方相互介shào

后,墨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胖子提到的那个所谓的“麻烦”。

这些省城来的专家们对于墨非蔬菜里蕴含的那种高活性成分十分感兴趣,他们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医学价值。如果这种活性成分被提纯出来,应用于人体生命科学,那将能挽救千千万万个被医学界定义为绝症的无辜生命。

于是带着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专家学者们来到了这个小山村。

他们原本猜测,居住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里,且又能够种出如此特色蔬菜的人起码应该是一个隐士高人吧,起码不能这么年轻吧,或许还是白胡子白眉毛,一副鹤发童颜的老叟形象,这位才多大,过二十了吗?

不得不说我们这些一心扑在科研事业上的可爱专家们脑补的有些过了,也怪胖子坏心眼儿的没有交代清楚。见了面才知dào

自己想得有多么的离谱。

一个白白净净,俊美的简直不似红尘中人的小伙子,放qì

了大都市的舒适优渥的生活来到乡下,这怎么想都有些天方夜谭,要不是眼前活生生的事实,他们都会以为别人在说笑谈。

寒暄过后,这些专家言归正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提出要到墨非的菜园子看看。

科学研究是一项很严谨的事情,尤其注重亲力亲为、实事求是。墨非当然没有意见,当下就带着众人去了自己的菜园,离的很近,一路说说笑笑,几分钟就到了。

菜地里,老王头、杨大嫂子,还有胖婶儿的儿子强子哥正在忙着采摘瓜菜。菜店里生意红火,每天出售出去的菜量都在提升,所以这些日子几个人忙的团团转,强子哥也由开始的一天一车菜发展到现在一天两车菜,即使这样,还是供不应求。

没办法,谁让这菜不但好吃,而且对身体有着如此显著的效果呢,所以,由于菜园子的产量有限,最近菜店都已经采取限量购买的方式了,不然有的顾客一下子买了好多,后来的顾客买不到,岂不是闹意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墨非正在考lǜ

是不是要扩大菜地种植面积呢。

一行人来到菜园子,几个专家们便分散开来,认真的考察菜园子的环境,蔬菜的长势。经过墨非的同意,这些人每样菜都取了一点儿作为研究样本,还用罐子在蔬菜根部取了一些泥土,说是要带回去好好化验一下,看看土壤中是否含有特殊成分,才导致蔬菜的特殊性。

墨非也不以为意,这些专家都是工作狂,拿了这些样本后,急着回去搞研究,连饭都没吃,就匆匆忙忙地踏上回程了。

对于他们这些工作狂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科研更具有吸引力了,况且在他们眼中,这项研究可是具有重大意义的,弄不好会改变人类的历史呢!

送走了专家,墨非的生活又变得规律起来。除了每天去菜园走走,顺便浇灌些空间水,帮zhù

摘菜、装车,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自家庭院这方小天地静静体悟自然之妙谛。

随着修为的日渐加深,墨非的心神也就也越发的平静、淡泊,一呼一吸之中,绵延不绝,若即若存,暗合大道玄机。

每次搬精运气之时,都会有滚滚灵气入体,与自身精气相合,化为丹元流转全身各处经脉,最后汇于丹田气海,锻炼丹胎。

墨非修为日渐精深的附加效果就是头脑愈加的清朗,记忆能力与日俱增,几乎达到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地步。

墨非大喜,知dào

这是修liàn

过程中,对脑域的开发日渐显出成效。修仙修仙,既然有个仙字,自然与凡夫不同,君可见哪个神仙中人智力愚钝,与常人无异?随着修为的加深,修者的智力也就越发的超乎常理,这就是人类自身的潜能。

修道之人,求于内,与依赖万物的尘世中人正是截然相反。况且随着科技的发展进步,人类对外物工具的依赖越来越深,而忽略了对人体自身的能力的挖掘。当然,修道艰难,万中无一,这也是人类求助于外的一个重yào

原因。

话说这一天,墨非正在院中喝茶。袅袅茶香中,一颗赤子之心在这恬静的氛围里越发的活泼,充满了勃发的生命力。

门外忽然传来叫声:“墨非哥,墨非哥”声音略有几分急促。

墨非连忙拉开院门,见大壮正站在院门口处:“村长叫我喊你去村部儿,好像是那口古井出了问题,冠生集团的人前来兴师问罪了”

“好,我马上就去。”墨非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往古井中倾倒空间水了。况且以冠生集团对古井的重视程度,村里人就是想接近都不可能。再说,也没有必要为他人做嫁衣。

墨非对于冠生集团的这次发难早有预料,因此心中毫无惊讶之处。十分利索的关好院门,跟随着大壮,一起来到村部儿。

第三十章 有理有据,认栽无功返

村部儿里,冠生集团的刘董事长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他不能不生气啊。花了500万,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极具商业价值的古井弄到手,这得费了多大的劲儿啊。王副县长那里就给了不少的好处,不然他能这么尽心尽lì

的帮自己说话。原以为很好搞定的泥腿子却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经过艰难的谈判,终于搞定了,却又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刘董事长是连憋气带窝火。自从购得古井使用权限以来,他真可谓是马不停蹄,高薪聘请制药专家,建厂房,招工人,这一整套程序下来,投进去了几千万资产。开始时还好,专家采了水样,也同样震惊于其特殊的医疗效果,本欲大展拳脚,在制药业开拓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呢,谁想到半道居然掉链子了。

本以为这是一只生金蛋的鸡,没诚想,这是要鸡飞蛋打啊。最初研制出来的一批产品疗效很是显著,从董事会到这些专家们都是满怀憧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古井水的效果越来越弱了,直到现在,则完全成了普普通通的井水,专家们集中精力反复研究,最终才发xiàn

不知dào

什么原因,井水中原本含有的一种高活性成在逐渐减少,最后完全地消失不见了。

这也正是刘董怒气冲冲的前来古井村兴师问罪的原因。古井出问题了,这事儿古井村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自己虽说只花了五百万就买下了三年的使用权限,但是五百万也是钱啊,自己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自己在这件事上可是下足了功夫,投了大本钱啊,这要是一事无成,冠生集团可是要伤筋动骨了,想到这,刘董一阵肉疼。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刘董心中发狠。

当墨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刘董事长向李村长发难的一幕。

“李村长,我可是花了五百万的高价购得的为期三年的使用权,可是这才两个月吧,这井水怎么就失效了,这个问题你得给我个交代。

你要知dào

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何况我里里外外投进去多少钱,不可能就这么打水漂,如果你们不能让古井恢复原样,那么我的一切损失都要有你们包赔。”

李村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这钱刚给乡亲们分发下去,大家伙儿还没高兴多久呢,人家居然就找上门儿来了。自己还真挺难办。赔?拿什么赔,那可是几千万的投资,整个村子一起砸锅卖铁也凑不齐一个零头儿啊!”

正在李村长一筹莫展的时候,墨非推门进来了。李村长顿时眼睛一亮,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招呼墨非坐下,一起来商量这件事。自己是没啥法子,就看小非的了。此时,心力憔悴的李村长完全把墨非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刚刚墨非已经听明白了刘董和李村长的谈话。刘董把古井失去效应的缘由推到古井村上,这个也在墨非预见之中,不由微微一笑,带起了一片风轻云淡。

“刘董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以为刘董此举有些欠思考量。”

“何以见得?”刘董对墨非的印象颇深。这个年轻的后生完全不像其他的乡下人,从容、干练,聪慧、敏捷,从上次的谈判中,刘董就已经见证和领教了墨非的厉害之处。当下也就放下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对农村人的傲慢和成见。

墨非微哂:“这口古井的使用权限是刘董您定要从我们手中购得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您这已经属于强买了,我们古井村可完全没有出售古井的想法,是你横插一脚,如今出了事情,又和我们古井村何干?”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们公司看上的是这古井的商业价值,不然谁会花五百万买一口井,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不但一文不值,还白白害得我们损失惨重,你们这是以次充好,欺骗买方,这样情况下导致的结果古井村不负责谁负?”

墨非轻轻摇了摇头,让李村长拿出那份合同。当初签订这份儿合同的时候,除了作为签约双方的古井村和冠生集团外,作为公证人的王副县长也签了字,因此一式三份。

墨非拿过合同,一字一句地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然后道:“合同中并没有涉及到古井井水的特殊价值,只是注明冠生集团从古井村购得古井三年使用权限而已,所以不管这口井到底如何,我们古井村完全不负责任。刘董今天前来古井村兴师问罪,似乎有些过了。不过一口井罢了,你情我愿,黑纸白字,合同上明明白白。私凭文书官屏印,不知再请来王副县长,三方对证,刘董以为如何?”

微微停顿了一下,墨非端过放在一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嗯,味道很是苦涩,和自己空间出产的灵茶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看了眼脸色铁青、目光凶狠,仿若要择人而噬的刘董,墨非微笑道:

“再者,刘董上次来可是做足了准bèi

啊,以权压人,以钱惑人,完全是强人所难,我们乡下有句话说得好,牛不吃草强压头,您当时的行事与胁迫有何区别。有此结果,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须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又可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最后一句,墨非声音陡然提高,一种蔚然如沛的气势透体而出。受到墨非这道莫名气势的压迫,刘董事长一行人不禁脸色发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儿。

本来怒火填膺的刘董,不知是理亏辞穷还是慑于墨非的气势,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知dào

,按照合同上的条款,冠生集团确实是拿古井村无可奈何。这也怪自己,当时只是满心欢喜古井到手,而忽略了如此重yào

的一条,却是有些得yì

忘形了。本以为不过是一群乡下人,能有什么见识,不说是能够赔偿自己的这些投资,最起码也能把五百万拿回来,哪成想,到古井村事事不顺,处处受制于人。

想到自己投进去的庞大的资金,又接二连三的被一群乡巴佬儿、泥腿子戏耍,刘董在肉疼的同时却也是心中暗恨。

恶狠狠的瞪视着墨非:“好,好,我刘有财打了一辈子雁,今儿个却被雁啄瞎了眼,没想到古井村能有你这等人才,算我栽了,我们走。”

冠生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古井村,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虽然来的时候也并没什么兴致可言。

望着冠生集团的一行人渐渐远去,李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出了口气。刚才他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处了,就怕墨非顶不住。墨非要是无能为力,那整个村子可就一起遭了难,自己作为古井村拍板做主的决策人那可就真没脸儿见众位相亲了。还好墨非在关键时刻,扭转大局,这孩子还真是村子的福星啊。李村长正在心中感叹,墨非笑着安慰他:“李叔,这回放心吧,没什么事儿,咱们有理有据,冠生集团就是权势滔天,也是奈何不得我们的。您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听了墨非的话,不但是李村长,大家也都跟着安心了。墨非在众人心中可是地位超然,自从他来到村子,发生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在他的帮zhù

上促成的,因此大家对于墨非一向十分信服,他说没事儿,那自然就是没事儿。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些一直驻扎在古井附近的负责古井保全工作的工作人员,乘着一辆面包车离开了古井村。

这下子,大家算是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整个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祥和。

第三十一章 乡民拜井,神思系妙道

随着冠生集团的离开,古井村不知dào

什么时候,流传出这样的一个传闻。大致是说龙王老爷见古井村村民淳朴良善,便赐予这口具有神异之力的古井作为嘉奖,奈何冠生集团强买古井,使得龙王震怒,收回古井,也算是对冠生集团为富不仁,官商勾结,欺压良善的惩罚。

对此,很多村民深以为然,特别是不少年长的老一辈拿着香烛贡品来到古井前顶礼膜拜,极为虔诚的进行祈祷,希望龙王老爷保佑整个村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保佑村民安康幸福,出入平安。

随着这个传闻越传越广,甚至有外村人风尘仆仆地来到古井村进行祭拜。

墨非就曾亲眼看到一个从十几公里外的下洼村赶来的中年妇女,拿着猪头之类的贡品前来上供。

据她与村人说,她的儿子就要参加高考了,全家老老少少都紧张的不得了,农家子弟出现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尤其是像古井村、下洼村、上洼村这样的偏僻山村,师资力量比较薄弱,教育落后,很多娃子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上了高中,在当地就是“高材生”了。自家儿子争气,在高中里学习也是最拔尖的。虽然如此,但是高考在即,包括儿子在内,全家人也都悄然紧张起来。

看到儿子为高考焦虑忧心,作为母亲的,当然最为关注,可是又帮不上忙,心里很是自责。前不久古井村传来神奇古井的消息,据说治病强身方面很是灵异。这位大嫂就动心了。乡下人一向信奉神鬼之说,况且即使没什么疗效,一点水也不会有什么负面效果,再说,自家小姑子可是古井村的媳妇,她还能欺骗自己不成。

于是这位大嫂便成了最早的那一批购水大军中的一员。别说,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本来对这个很是抵触的儿子被自己逼迫着喝下这重金求购的水后,当天就有了变化,日夜苦读导致的疲劳一扫而空,神清气爽不说,就连思维都变得敏捷起来。晚上复习功课的时候,发觉往日里怎么都解不出的难题似乎都变得迎刃而解,全家人都是为之欣喜若狂。

这两天又有消息传出来,据说由于冠生集团强占古井,恶了井龙王,龙王老爷大怒,收回了井水的神异能力,使得冠生集团鸡飞蛋打。自家的小姑子可是亲眼见证的。这位大嫂就寻思,儿子喝了井水,效果这么显著,弄不好还真是龙王爷显灵,得,咱也去拜拜,保佑儿子能够顺利考上大学。

类似的事情随着古井的远近闻名,不停地上演着。“到古井村拜龙王老爷”几乎成了古井村的一道奇异景观。古井村的知名度也随之大大提升。

对古井的祭拜,反应了乡民们一种朴素的生活愿望,那就是对于幸福安康的向往和追求,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这已成为某些人的精神依托。

而对于墨非来说,他的精神寄托便是探索虚无缥缈的大道至理,道之玄妙,无穷无尽,难以言传,难以意会,所以《清净经》中有云“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名,常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大若须弥,小若戒子,莫不蕴道而生,万物中莫不有道。然而窥万物而明道德,却是难于上青天。所以修仙炼道之辈皆为大道独行,墨非领悟到这点,也不得不心中叹息,吾道孤也。

冠生集团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墨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此事本就因他而起,而现在又因他而终,一饮一啄,冥冥之中似乎暗合因果。

尚未结束时,墨非虽然知dào

这件事对自己,对村民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一天不彻底解决,就仿佛有一个无形的负担压在肩上。虽说于修道并无大碍,但终究有些不妥。

如今无事一身轻,使得墨非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倒也是顺应天地之道。每天安于庭院之中,静品清茶,看蜂飞蝶舞,树影婆娑,听风儿飒飒,鸟鸣啾啾,细细体会这份静谧和闲适,这果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墨非乐淘淘,沉醉其中

第三十二章 宾主尽欢,墨非赠灵茶

这一天,天气晴朗,墨非帮zhù

王老头儿、杨大嫂子还有强子哥他们把青菜装上车后,便回返自己的小院儿。还未到到院门儿外,便看见远远驶来几辆轿车,缓缓在自家院门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几位戴着近视镜的中、老年男子。

得益于自己强悍的记忆力,虽然仅是上次见了一次,但是墨非还是很容易的就认出了正是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的那些专家们。不知dào

他们上次回去后,在研究方面取得了什么进展。

墨非对于这些人的印象很好。自从步入道途以来,墨非便拥有了一项特别的能力,能够细致入微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是善是恶,是好是坏,细细留神之下,基本上就会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作为自然界中最为复杂的生命体,人自然是最难以揣测的,即所谓“人心莫测”。然《道德经》有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无名,万物之母”。修者顺天应道,自然可以窥斑见豹,一叶知秋,由外而入内。佛家所谓的六大神通力之他心通就是这样一种神通,不过墨非只是稍窥门径,远未达到运用自如、精深玄妙之处。

在墨非的道心感应里,这些人和刘董事长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们的精神世界很纯粹,事业和责任对于他们来说是重中之重。虽说难免带有一丝私人目的,却也无伤大雅,在现如今的社会里,能够做到这一步,便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把这些专家们让进自家小院,也许是来过一次,觉得墨非这个人很好相处,这些人倒也不客气,各自找好地方坐下。墨非端上茶水,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即使车子性能再好,配置再舒服,也是有些疲劳。

接过墨非递过来的茶水:“嗯,墨非啊,你这日子,可真是美啊,瞧瞧,你这院子,往这儿一坐,就令人神清气爽,烦恼尽消,我都开始羡慕你了。”一个略微有些谢顶,胖乎乎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左右的专家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人墨非还是有印象的,上一次李村长带他们来时,就已经做过介shào

,姓梁,是省生命研究中心的研究室主任。

梁主任捧着茶,抿了一口,顿时觉得仿佛有一道清泉,从喉部顺流而下。那种清润的感觉就好像五脏六腑都因为这茶水而焕发了无限生机,顿时精神大振。

“咦,这是什么茶,以前没喝过。味道好坏暂且不提,喝了后,就感觉似乎自己一下子年轻了许多,真是好茶啊。”

听见梁主任说的这么夸张,其他几位专家明显不信,也好奇地喝了一口,茶水入喉,每个人都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其中一个潘姓教授连声叫好:“真是好茶,墨非啊,我也不和你客气,上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咱爷俩特投缘。不知你这茶还有多少,给我来一斤,要是每天都能喝上这种茶,还真是享shòu

啊。”

“噗”,一个正捧着茶杯,细细品味茶香,看上去很是清瘦矍铄的老者听到潘教授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一个没忍住,一下子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他这这一带动,其他众人也都大笑起来。

潘教授也不尴尬,犹自说道:“叫你们笑,有能耐你们不要这茶啊。小墨一看就是大方的人,肯定不会在乎这点茶叶,你们不要正好,谁也不许和我抢。”说罢,一副得yì

洋洋的神情,很是搞笑。

大伙一听,对啊!这么好的茶可真是不多见。自己喝了这么多年,名贵的茶叶也是没少见,没少喝,但要说如此特殊的芳香、口感,如此显著的提神醒脑作用,还真是没有。绝对不能让老潘这个家伙专美于前。于是乎,几个老头儿、半大老头儿把墨非团团围住,向墨非索要茶叶。

墨非有些哭笑不得。这茶叶还是自己前些日子从墨莲空间中采摘的,制作茶叶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自己刚刚得到墨莲图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作物都种了不少,光是茶叶就有十几种之多。自己对之也是不甚了解,采集后,便统统放在一起炮制。

为此,墨非还特地在网上百度了一下茶叶制作工艺。虽然自己的工具很简陋,方法很粗糙,甚至由于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也略显笨拙。但是毕竟是空间出品,茶叶本身的品质极好,即使在这些种种不利的条件下,弄出来的茶叶在口感上仍然是上佳。而且由于在空间中被灵气洗涤、滋润而蕴含了淡淡的灵气,对身体有着莫大的好处,这也正是这些专家们喝后立觉明神醒脑的原因所在。

即使是在经过墨非的一系列的粗劣加工之下,茶香、品相已经大打折扣,但是对比世间的各种名茶,还是要远远超过的。其中对身体的滋养作用更是其他茶叶所欠缺和望尘莫及的。

见这么多人把自己围住,对自己的茶叶虎视眈眈,大有你不给,我就和你急的架势,墨非觉得很有趣。这些做学问、搞研究,在学术界、科学界颇有名气的小老头儿、半大老头儿,原来在严谨的科研精神下,也有这么质朴、可爱的一面。

墨非也不吝啬,在场的每个人都给了二斤。这茶叶放在世面上可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但是墨非是谁啊,那可是拥有逆天神器墨莲图的幸运的家伙,这样爆棚的运气那可是亿万人中无一啊。这样的大馅饼都能砸在他的头上,当然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茶叶了,那可是这个世界上真zhèng

的财大气粗的主,茶叶什么的,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有木有,有木有,呵呵,当然这些话都是作者君“小年”的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几个平日里不拘言笑的专家们顿时喜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地夸墨非真是个好青年。

墨非本身就是个豁达的人,再加上也是真心喜欢这些单纯可爱的科研工作者,也就投其所好,当下宾主尽欢。

第三十三章 专家严谨,墨非释悬疑

各自收好了茶叶,这些专家也就言归正传,还是梁主任先开口。

“小墨,我们对上次从你这儿带回去的那些蔬菜和土壤样本进行了周密的化验和深入的研究,发xiàn

每种蔬菜都或多或少好有一种超活性成分,在疾病的防御和治疗方面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惊人效果。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高兴坏了,如果这项发xiàn

能够得到广泛应用,将会有数以千万计的病人免除疾病的痛苦,无数被诊为绝症的病人将获得新生,极大的减轻社会和病者家庭的沉重负担。这对于整个人类都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梁主任说道兴奋处,脸色潮红,眼睛亮晶晶的,似乎看到了无限美好的画卷蓝图。那样的话,自己也会留名青史了吧。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美好幻境里,梁主任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咳咳,潘教授看到梁主任有些失态,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梁主任猛地回过神来,看到墨非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的盯着自己,顿时老脸一热。暗道一声惭愧。看来自己还是看不透名利二字。可是古来又有几人能够堪破呢。如果真zhèng

做到不与君子争名,不与小人争利,不与天地斗巧,那便是古往今来的圣贤境界了吧。,

梁主任端起眼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墨啊,我们当时就认为这应该和蔬菜的生长环境有关,但是在对那些土壤进行分析后,得出的结果却是令人大失所望啊。土壤中虽然含有大量的农作物所需yào

的营养成分,但是却并不能促进这些蔬菜生成这种超活性元素。然后我们又通过对古井村整体环境进行考擦,得出的结论也并无二致。”

说到这儿,梁主任满脸希翼地望着墨非:“小墨啊,只有你种的蔬菜才具有这种活性成分,我们不得不怀疑这其实就是你的原因。你是不是拥有什么特殊的栽培方法啊。”

其他几位专家教授也都一瞬不瞬的看着墨非,希望能够从墨非这里得到答案。科研工作者具有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对于疑惑,大有不弄明白就誓不罢休的架势,这也是人们常说科学家都是疯子的原因所在。

这些专家学者们求知若渴,献身科研的精神令墨非有些感动。墨非自是不能说他们口中的活性成分是天地灵气。如今大道之基早已断绝,天地间灵气匮乏,莫说普通作物,就是那些隐在山林,生长了千百年的名贵药材,本身所蕴含的灵气也并没有多少。灵气于世间万物有着莫大的好处,灵气入体,便能洗毛伐髓,百病消除,所以像那山中老参,虽然所含有的灵气精华极为稀少,却也是万金难求。

想那上古之时,天地元气充沛,万物峥嵘,孕育出无数的仙株灵粹,虽然不是俯拾即是,却也是今非昔比。

道书典籍中记载了许多前辈仙道之人食松籽、茯苓、首乌等而霞举飞升。可见其并不是药店里那些常见的普通药材,定是千载灵根所凝聚出来的天地精粹。民间传说中也有类似的故事,虽说不能尽信,却也有几分真实。从中也可略微窥见当时的地球人类所生存的环境。

也不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变,天地间灵气浓度陡然下降,再不复往昔那般浓郁,自此人间仙道日渐艰难。自唐以后,飞升之人虽说越来越少,却也有纯阳仙师这样的游戏风尘的仙人,宋元的重阳老祖与其座下马钰等七大弟子也是仙名赫赫,而到了明代武当清虚玄妙真君张三丰以后的六七百年间却并无一人仙道得成,霞举飞升。神州大地灵气稀薄,仙道之人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渐渐成为史料中所载之传奇志怪。

随着近现代工业的崛起,自然资源的采伐殆尽,山河易位、物种凋零,使得本就稀薄的元气更如雪上加霜。千疮百孔的地球再也难以孕育出灵粹仙株、天材地宝了。莫说是百年老参,就是十几年的参龄,便已经被视为宝贝了。

不得不说,科技的发展,方便了人类,却也损害了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功过是非,或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吧。

想到此处,墨非长叹了口气。既然蔬菜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被科研学者们发xiàn

,那自己也就不必矫情。能够看到千千万万的病人摆脱疾病的困扰,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这也是墨非所期待和希望的。

不过,墨莲图的存zài

不能够泄露,自己作为一个修士的事实更需yào

隐藏。这都是关系到自身安危的重大秘密,在自身的实力还不够强dà

,没有能力完全应对外界各种势力的情况下,还是应该保持低调为好。墨非是个谨慎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达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墨非很是从容的说道:“这事关古井村的一个秘密,也不知该不该说,我知dào

你们都是为了科学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的人,对于人体生命科学研究颇深。就我个人而言,倒是很希望把这个秘密告sù

你们,但是这涉及到了整个村子,我没有权利也没资格来决定了。”

“那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小墨啊,你要知dào

,如果我们的研究能够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有无数的疾病患者免除病痛折磨,甚至会给许多正在命悬一线,苦苦挣扎的病人带来新生。”梁主任语带急切的问道。

头发略有些斑白的潘教授也感慨的说道:“听说你在省城开了一家菜店,我家就在其附近。不瞒你说,家里的保姆每天都在你那店里买菜,除了味道鲜美外,对人体的修复治愈的效果真是出奇的好,远远胜过吃药了。我老伴有失眠的毛病,随着年纪的增大越发的厉害了,健康状况受到了严重影响,这些老家伙们也都知dào

,能想到的法子都想了,就是不见效果。但是吃了一周你们菜店的菜,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连带着我每天都精力充沛,精神愉快。”

现在潘教授一家已经是“古井村绿色蔬菜店”的忠实粉丝了。

第三十四章 善意谎言,村长讲离奇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村长和老一辈们同意即可。这么办吧,我们先去村长家,和他说一说,看看他的意见如何,如果他没有意见,至于其他人就好办了。”

众人都点头同意,于是大家起身向李村长家赶去。墨非家和李村长家分处古井村两头儿,一东一西,遥遥相对。古井村是紧靠大山的小村子,面积并不大,百十来家人,鸡犬之声相闻,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李村长正在院子里的菜园子除草呢。

猛一抬头,看到这么多人向自己走来还被唬了一跳。仔细端瞧,见是墨非和前不久来过的省城专家,李村长这才心放下。

把客人让进屋,落座后,略略寒暄了几句,大家便说道正题:“李叔,有件事儿涉及到咱们村儿了,我不敢私下做主张,所以特意带这些省城专家前来询问您的意见。”

“什么事儿还牵扯上咱们村儿了?不是你的菜的事儿?”李村长满脸的疑惑不解。

墨非忙把李村长拉到一边,咬起了耳朵,把自己事先想到的理由给李村长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

“嗯,还有这么回事儿?”本来还是一脸轻松的李村长听完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喃喃自语道:“还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儿,得,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还是要大家决定吧。”

听着李村长的话,这些专家这个急啊。墨非在那守口如瓶,这老李的话也是没头没尾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能不能一下子说清楚啊!

梁主任急得脸都红了:“我说老李,你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不能就一下说清吗,我们这些人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怎么一回事儿,你倒是说明白啊。”

尴尬地搔了搔自己的寸头,李村长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嘛,其实这事儿在我们村儿甚至周边几个村子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我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离奇的地方。”

见众人齐刷刷的瞪视着自己,李村长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也不再啰嗦,连忙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众人讲说了一遍。

李村长讲到墨非的那个小院子由于用古井水灌溉后,各种花树苗木一夜之间枝繁叶茂、花团锦簇时,这些专家们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可真是太神异了,世上居然会有这么一口井,这么神奇的效果,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当听到冠生集团和县zf合力向古井村施压,以五百万的价格向古井村购得了三年的使用权后,众人又大为惋惜。五百万就买了三年的权限,这价格也太便宜了吧。这么神奇的古井,那可是无价之宝,可以源源不断的创造财富。,怎么可能就值这么一点儿钱。这帮黑心企业,真是太过分了。

又听到冠生集团在购得古井使用权不久后,古井就丧失了原来的神奇效应,又成为了一口普普通通的水井,大家不禁拍手称快:“该,这就是报应。”

最后讲到墨非夜梦龙王,因其维护乡里,神君嘉奖,只要是在古井村地界,无论种植什么作物,都会受到龙王庇佑,这也是墨非所种的蔬菜具有了不同寻常的效果的原因所在。当然这只是墨非临时编出来的善意的谎言而已。

听到这里,一众专家已经是目瞪口呆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自己活了多半辈子了,从接触科学文化那天起,就坚信唯物主义,哪里会有什么神灵。可是看到李村长和墨非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不像是谎言。众人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彻底地凌乱了。

墨非的小院子,墨非的茶,墨非的菜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如果没有被点破,大家也许只会觉得院子美,茶提神,菜好吃,如此而已。可是一经提醒,这一切不得不说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自己这些人都可算是见多识广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其他人呢?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的存zài

吗?

几十年形成的世界观一朝被颠覆的众位专家们开始纠结了。墨非看到这些半大老头儿们因为这件事而眉头紧锁,难以置信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了。

不过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了这么一大通话,而且还前后呼应,有理有据,这对于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好青年的墨非来说可算是破天荒的事儿了,也许自己还真是天生拥有说谎话的天分呢。自己也想到了这么说会造成怎样的震撼效果,但是情非得已,也只能如此。再怎么说,也不能把自己拥有墨莲图的秘密泄露出去不是。

因为说了谎话而愧疚的墨非决定在其他方面好好的对这些专家进行一些必要的弥补,也算是令自己心安吧。

“那小墨,你说这事儿怎么办,还有回旋的余地没有?”众专家本来是满怀着希望而来的。没想到事情没办好,却听了这么一个传奇。

本来嘛,按照墨非留给他们的印象,这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小伙子绝对不会因为私人利益而拒绝,或是在利益上来个狮子大张口。可是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料到事实是如此的离奇,完全偏离了正常的轨迹。

墨非佯装抚额沉思。良久这才开口道:“要不咱们这么办?咱们在村儿里先开辟出来一块儿试验田,培育种植你们科研所需yào

的作物,如果成功了,你们可以继xù

研究,如果不成功,那么也就没有没什么办法了。”

摊了摊手,墨非也很是无可奈何啊。自己来到古井村,虽然一直都很低调,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好多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与自己扯上了关系。难道这就是道经中所说的修道之人在仙道途中所必经的红尘缘果?虽想跳离出去,却偏纠缠不清?不过佛家慧能大师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事,何必惹尘埃。”红尘未必不是仙乡,心有极乐,便处处都是极乐。

墨非是个拥有大毅力大决心的人,想通了其中关窍,便也不再纠结,况且能够因此而造福世人,未尝不是一件大功德。

第三十五章 欲修神庙,村长请墨非

各位专家也很是无奈,只能点头同意,不然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本来以为墨非是拥有了什么特殊的种植技术,不管是合zuò

,还是购买,都应该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儿。到时候研究院掌握了这项技术,就可以通过实验,找出最好的母体植株,然后再想办法加以提炼、粹取,研究配方,用于医药生产,原本是多么美好的方案啊,哪成想哎,专家们的心灵也很受伤啊。

当下,李村长就召集来村里的头头脑脑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把省生命科学研究院要在古井村建立药材培育基地的事儿详细地介shào

了一遍。

村部儿内议论纷纷,一阵喧哗。近来一段儿时间,村子里发生的大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虽然偶有波折,但是最后都得以圆满解决,同时也给村民们带来了很大的实惠,因此众人满心欢喜,对这件事儿很是支持。

于是,省城研究院的培育基地就在这样一种十分微妙的氛围里,在古井村落成了。不过伴随着基地的成立,一则传闻迅速在村子里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我们村儿那口古井果真有龙王老爷哩!”张家嫂子凑到刘大妈身边,神神mì

秘地低声说道,说话间,还左右扫视了一下,仿佛她正在说的是一件多么机密的事情一般。眼睛亮亮地望着刘大妈,满脸的“你快问我吧,你快问我吧”的得yì

神态。

刘大妈撇撇了嘴:“我说狗儿媳妇儿,这个还用你说吗,全村儿谁不知dào

啊,靠近古井的那家”刘大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家了,用手敲了敲脑袋:“瞧我这破记性,嘴边儿的事,愣是想不起来了。哦,对了,是墨非那个后生仔,人家还和龙王大爷有交情哩。我家老头子早就说过了,你还当多稀罕的事儿来显摆。”刘大妈一脸的鄙视。

被称作“狗儿媳妇”的张家嫂子讪讪地笑了。不大一会,就和几个女人又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一些不知dào

什么年代发生的过的匪夷所思的事件也被人们一一回想起来,并且自觉或不自觉的与古井联系在一起,穿凿附会,这就使古井更是笼罩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

村里关于古井的传闻越来越广,越来越离奇。不少平日里半信半疑的人也不禁有些动摇。这些传闻已迅猛的速度在周边的几个村子蔓延着,不时有外村人赶到古井村前来祭拜龙王老爷。一时间,本是渐渐沉寂了的古井村又热闹了起来。

村里几个年纪颇大的老人也都认可了龙王显灵这一传闻。在他们看来,这是好事,说明古井村是一块儿不可多得风水宝地,不然怎么就有神灵居于此地。有人便趁势提出应该修建一座龙王庙,四时祭拜,以保佑村子风调雨顺,生活安泰。这个提议得到了以赵五爷,三炮爷爷为首的老人家的强烈支持。于是这些个爷爷辈儿的老人们便结伴儿来到了李村长家。

李村长听了赵五爷的一般讲述,感到很是为难,这事儿不好办啊!修建庙宇、祭祀神灵,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要是被有心人检举出来,那可是要受到有关部门的处罚的,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而且自己还是一名党员,这要是带头儿李村长有些直搓牙花子。

以赵五爷为首的几个老爷子都和人精似的,见李村长这副神态,就知dào

他心里不乐意,并不赞同自己这几个老家伙的提议,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把手中的拐杖使劲儿地顿了顿:“小李子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几个老糊涂了,来无理取闹?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有些想异想天开啊?”

“哪里,哪里”李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几位老爷子可是村儿里头年龄最大的,和自己爷爷同一个辈分,德高望重,自己还真就得罪不得,连忙陪着笑脸。这要是气个好歹,自己可承担不起。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们说道说道。”赵五爷撅着雪白的胡子瞪视着李村长:“我知dào

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张嘴闭嘴的什么封建迷信,提倡什么无神论,你就拿你们提倡的科学给我解释解释咱们村儿的事儿。”

赵五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依然身体健朗,思路清晰,这几句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连省里的专家们都弄不明白的事情,李村长哪解释得了啊,

李村长一脸的苦瓜相,咧了咧嘴:“赵爷爷,我知dào

您老的心情,但是这件事难办啊,上头追究下来,我没法交代啊”

“败家玩意,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赵五爷使劲儿地瞪了李村长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小子去把墨非找来,我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我早就觉得指望不上你,还不快去?”

“哎,您老稍等,我这就去叫他来。”李村长都快五十岁了,但是在赵五爷面前就跟孙子似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这尊大佛可得罪不起啊。不过,话说回来李村长还真是孙子辈的,也不算丢人。

愁眉苦脸的李村长让自家婆娘翠姨好好照看几个老爷子,自己撒丫子就向墨非家赶去。

墨非正捧着一本诗集细细的读着:

“怅恨独策还,

崎岖历棒曲。

山涧清且浅,

可以濯我足。

漉我新熟酒,

只鸡招近局。

日入室中暗,

荆薪代明烛。

欢来苦夕短,

已复至天旭。”

一杯清茶放在石桌上,袅袅的茶香在小院儿中慢慢弥散开来。清风袭来,花树摇曳,俊美儒雅的青年男子与这方清幽的氛围渐渐融为一体,就好像遗世而独立的谪仙人。

李村长闯进墨非的小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空灵清雅的画面,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孩子天生一副好皮相,这周身的气质就像对了,就像英子那丫头所说的‘空谷幽兰’。也不知dào

将来便宜了哪家的女儿。”

李村长的闯入,就好像平静的水平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原本那种闲适的氛围立kè

荡然无存。

墨非转过身来,只见李村长一路小跑儿地冲进来,微微有些气喘,便有些不解,什么事情能让平日里很是从容的村长大叔这般狼狈?

第三十六章 五爷相求,墨非出良策

墨非端上一杯凉茶给李村长,李村长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才算顺过这口气。自己走的有些急了,生怕那几位老爷子等得不耐烦。哎,村长做到自己这个份儿上也算是头一个了吧!

等李村长呼吸平稳下来,墨非这才不解地问道:“李叔,什么事儿把您急成这个样子?”

“哎,别提了,你先和我走,我在路上和你说。”

墨非闻言,知dào

是急事儿,便随手关了院门,和李村长一同匆匆离去。李村长在路上简单地向墨非介shào

了几句,墨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小非啊,这几个老爷子找你帮忙,你能帮则帮,办不了也不到难为自己。”李村长也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墨非,生怕墨非抹不下面子答yīng

下来,到时候办不成受人埋怨。

“李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儿。”

当两个人到来时,以赵五爷为首的几个老爷子正盘腿儿坐在炕头儿上,喝着水,谈论着古井的历史呢,正说的热火朝天。

见李村长把墨非带了过来,赵五爷招手上墨非近前来:“小非啊,我们找你来的原因小李子告sù

你没?我猜这小子肯定和你说我们几个老家伙不讲道理,老糊涂了吧。”

李村长满脸的郝然之色,这老爷子说话还真是直接,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在旁陪着笑脸,嘴里奉承道:“难能呢,我哪敢这样说您老,你老英明了一辈子”

“打住,我不用你来给我戴高帽儿。”

瞪了李村长一眼,赵五爷和蔼地说:“小非,我们这帮老家伙们想在村儿里起一座龙王庙。龙王老爷屡屡显露神迹,咱们可不能视而不见啊。打老一辈起,咱这儿就有很多关于这口古井的传闻了,解放前这里还有一座龙王祠呢,可是特殊时期破四旧,推倒了神像,砸碎了殿堂,慢慢也就荒废了。如今龙神显灵,我估摸着,这是要我们继xù

供奉啊。小非,你有文化,见识多,有什么法子没?小李子这小子优柔寡断的,一点魄力都没有,真叫人失望。”

赵五爷长长地叹了口气。老一辈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坚持,那种信仰和理念是深深融进血液,刻入灵魂的,并不会因时因地而改变。那个时候几乎每个村镇都会供奉龙王、山神、土地,城市里还有会城隍,并不仅仅是因为信仰,更多的是一种希望,一种寄托,一种心灵的慰藉和满足。

尤其是每逢节日和神灵诞辰,人们都会举行盛大而隆重的祭礼,以求得神灵的保佑。不过一场浩劫,古老的传承一朝毁尽,那昔日的光影也只残存zài

老人们的记忆里,被岁月的长河一点点的吞噬。

从文化的角度来看,祭祀之礼正是中国民俗文化的一个重yào

组成,对于各地风情习俗的研究有着不可忽略的社会学意义。中华民族在漫长的社会进程中,形成了体系完整而又极富艺术特色的祭祀传统,体现了古老的天人合一精神,这些也正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其他民族的特点之一。然而,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极度发达的今天,我们的民族传统和民族特色却在日渐消失,与之相反的是,西洋文化却在神州大地大行其道,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悲哀。

看着老人们的殷切的目光,墨非都有些不忍心去拒绝。或许也只有在这些老人身上才能够依稀看到残存的民族特色!

仔细沉思了一下,墨非觉得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明着不行,那么还是可以曲线救国的,可以打着恢复传统的民俗文化的旗号,来个暗度陈仓。

古井村与省研究院建立了友好合zuò

关系,研究院的这些个专家虽不说能够手眼通天,但却也拥有着相当巨大的能量,趁着现在双方还正处于“蜜月期”,找他们出出力,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沉思了片刻,墨非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几个老爷子还有李村长讲述了一遍。李村长也不由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赵五爷显得十分高兴,拍着墨非的肩头说:“小非,还是你有文化,考lǜ

事情周到全面,比你李叔强多了。小李子,以后多学着点,遇事多动动脑筋,不要瞻前顾后的,一点儿都不像咱古井村儿的爷们儿。”赵五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在赵五爷这儿,李村长是屡次受训,这老爷子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可是李村长能有什么法子呢,既然不得老爷子的欢心,也是有满脸地苦笑了。

几个老爷子们拄着拐棍,心满yì

足地离去了。墨非和李村长闲聊了几句后,便也起身告辞。

墨非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能引发出来这么一场风波,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有趣儿。

以赵五爷为首的老一辈人的想法也许在现如今的年轻人看来有些难以理解,甚至连李村长这一辈的人也觉得这些老人有些强人所难,不可理喻。

但是墨非却是懂得这些老人心中的那种执念。这是中华民族千年延续下来的质朴的民族情结。赵五爷那代人从小就是在传统的民俗信仰中长大的,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被否定,被毁灭,心里上的落差可想而知。

如今,因为自己的来到,所引发的一些列的事情,使得古井在外人看来格外的神异起来。于是赵五爷等人以往被压抑的那部分思想便又活跃起来。在他们朴素的人生理念里,这样神奇而伟大的现象只有神灵的伟力才能够实现。

回到家里,墨非就给省研究院的梁主任打了电话。梁主任对于这个充满了神mì

感的男孩子印象很好。墨非的沉稳,平和与脱俗令研究所众多的专家们赞叹不已。再加上现在正是省研究院和古井村合zuò

的关键时刻,梁主任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很痛快的答yīng

下来。说起来,这件事儿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十七章 化生桃源,户户信龙王

梁主任是个很爽快的人,答yīng

别人的事儿绝不拖拉。这不,事隔一天,电话就打到墨非这儿了。

“小墨,我和省民俗研究所的所长说好了,你们村子可以以保护民俗文化的名义来修建龙王庙。不过这个庙在明面上属于省民研所,当然,你放心,这不过是一种的口头儿上的形式而已,这样也显得名正言顺。省里的批文很快就下来了,你应该怎么谢我啊?为了这件事儿,我可是把嘴皮子都磨薄了。”梁主任和墨非也算是熟人了,很自然的打趣道。

“没的说,下次您来,我多送您几罐茶叶。”

“那感情好,你的茶可真是不错,我这些日子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十岁似的,每天精神头儿好得很。”墨非心道,这可是灵茶啊,不好才怪哩。

本来梁主任还想研究一下墨非送的茶叶,但是想了想,也就作罢。一是这茶叶太好了,心里还真是舍不得。再者估计这茶叶也和那些蔬菜一样,既然都是一个原因,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挂了电话,墨非就把这个好消息告sù

了李村长。李村长这下终于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几个老爷子嘱托的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无比。

很快,古井村又有一则消息火速传播开来。

“喂,张家嫂子,你知dào

吗,咱们村儿里要修建龙王庙了,还是省里的亲笔批文呢,连那么大的官儿都知dào

我们村儿的龙王老爷哩”

“知dào

,知dào

,可不是嘛,我听我家老头子说,省里的领导有一天晚上在睡梦里梦到咱们村儿的神龙了,所以才会下达这个命令”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快地开始向邻近的几个村镇蔓延。不几日,古井村将由省zf批准兴建庙宇的传闻就变得家喻户晓了,同时古井村在世人的眼里愈发显得神mì

起来。

不过,这些都暂时与墨非无关了,此时的墨非正在村后的大青山上呢。

就在昨天晚上,墨非在院子里静坐调息。整个人处于一种恍惚杳冥,无思无虑的空灵状态。

月光如水般流泻下来,和四周淡淡地天地元气混合在一起向墨非涌来,与自身的元精相结合,化生为一种轻而又清的特殊灵元,流转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最后归于脐下丹田处。

墨非只觉得自己全身舒泰,暖洋洋的。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前额处仿佛万道钢针刺入,疼痛无比。既而疼痛过后,于刹那间金光四射,一个玲珑剔透耀眼夺目的明珠出现在眼前,周围闪烁着美丽耀眼的光环。

而前额的疼痛也随即变为清凉之气,直透顶门,徐徐下降到全身。整个身体舒泰无比,好像已和太虚同体。

墨非只觉得自己的神识精神被无限的放大了,慢慢的笼罩了整个小院儿。神识之力继xù

向外扩散,渐渐的整个古井村都在自己的精神感应中。村头儿那颗几个人才能环抱的老槐树,尚在树下纳凉的乡亲们,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嬉笑玩耍的小娃子,都一一出现在自己的神识笼罩的范围内。

墨非觉得奇妙极了,又把自己的神识精神一点点地向巍峨的大青山延伸。

夜色笼罩下的大青山高峭雄伟,透出厚重的气息。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野花,高大挺拔的乔木,甚至看到树巢里两只交颈而眠的黄鹂鸟。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墨非与这片山林是如此的和谐统一,静默里仿佛感受了大山的呼吸、吞吐,慢慢的,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自己仿佛也成为了大青山的一部分。

上次达到这种状态还是在墨莲图的帮zhù

下,那种感悟仿佛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墨非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体悟那种只可言传不可意会的奇妙意境,就不得不回到了现实中,只看到滚滚的天地灵气蜂拥向自己的小院子。

如今,墨非在自身修为突pò

的一瞬间,又进入了这一状态,遂抓住机缘,用心去感悟和沟通。冥冥之中,墨非似乎感应到了大青山的意志,那么博大,厚重,浩瀚,自己的神识意志与之相比,就好像蚂蚁面对大象。

那道威严的意识似乎感应到了墨非的窥视,发出了温暖而友善的气息。下一刻,墨非只觉得滚滚的灵气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古井村。而自己的小院子的灵气浓度更是在瞬息之间就达到了最高值。

在墨非的感知里,只见古井村在这浓郁的天地元气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

村头儿那颗老槐树仿佛吃了兴奋剂,在树下纳凉的村民的目瞪口呆中,抽出嫩绿的小芽,舒展枝叶。此时已是盛夏时分,早就过了槐树的花期,但是令人震撼的是,一串串的花蕾在嫩芽中抽出,很快变大,既而开出了雪白的花朵。一时间整个小村子都笼罩在槐花的香气里

很多老人觉得精神饱满,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甚至有的老人,满头的银丝都变得乌黑发亮起来。

赵五爷虽然身体一直都很健朗,但是毕竟年纪很大了,满嘴的牙都掉光了大半。受了天气灵气的滋养,居然从红色的牙**上长出了米粒大小的牙齿

家家院子里的果树又都同时长出了花蕾,在夜风中,悄然开放。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古井村笼罩在了一片花海中,桃花粉如朝霞,梨花洁白似雪,一团团,一簇簇

整个村子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令村民们震惊的同时,越发的坚信这是神灵显圣了。

其实,说是神灵显圣也不算是错。大青山的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神。古时的山神其实也就是大山的精魂意志具而化之的结果。

虽然是在夜晚,但是整个村子灯火通明,发生了如此神奇的事件,大家哪还有心情睡觉啊,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村民们觉得这肯定是因为古井村要修建龙王祠,龙神龙颜大悦,用这种方法来显露圣迹,嘉奖村民。

一时间,古井村家家信奉龙王。

第三十八章 村庄变化,墨非上青山

在神识笼罩的范围内,墨非对古井村发生的变化了如指掌,也不禁啧啧称叹,这景象似乎比自己的墨莲空间更加奇幻,充分地展现出了大自然的莫测玄机。一个人即使拥有再大的力量,与天地自然相比,也无异于成人面前正蹒跚学步的幼童。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连天道都要效法自然,可见自然之伟力。

缓缓收回自己的神识之力,墨非心下感叹,这一次可谓是收获甚丰,不仅修为大增,而且还在偶然中,接触到了大青山的神魂意志。典籍上载万物有灵,此话果然不假。

闭目内视,观察了一下自身的修为,但见汩汩地生命元气在经脉中循环不息,每完成一个大周天,都会令全身的经脉越发的坚韧宽大,筋骨也更加强健,仿佛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而在丹田处,那浓郁的近乎液态的灵气缓缓的按逆时针方向旋转着,四周不断有飘散的灵气融入其中,随着灵气漩涡越发的壮大,更多的灵气被吸引过来,这么多灵气聚集在一起,彼此压缩,缓缓地向液态形式转化

当墨非的全部神识都回归身体,处于一种灵寂状态时,那从大青山上弥漫下来的滚滚的天地灵气也渐渐地弱了下来。终于一切都回复平静,古井村中,就连那些沐浴着这浓郁的灵气而疯狂生长的植物也都恢复了正常。

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来到古井村,肯定会大吃一惊。原本就是青山绿水的小山村,此时就仿佛处于一片繁茂的密林中。村子里那些原本几年,十几年的树木,在经过灵气洗礼后,都变得异常的高大粗壮,看样子,似乎生长了数百年之久。

村头儿那棵原本需yào

数人才能环抱的老槐树,枝叶更加繁茂,树干高入云端,而树围则更是粗大了几倍。满树雪白的槐花在晚风中摇曳,阵阵槐花香随着风儿弥散了整个村子,俨然已有古井村“树王”的风姿。

这次的灵气元能在古井村造成了极大的风波。村子里包括村长在内的一些原本对“神灵”之说半信半疑地人,经过了这次事件,也不得不放qì

自己所坚持的想法。

没办法,没有什么比事实更加具有说服力了。亲眼见证了老人变得年轻了,病人变得康健了,而整个村子的各种植物都呈现出疯长的趋势,这要是还有所怀疑,那这个人的神经得粗大到什么程度,至少李村长就迅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他对墨非所持的说法并不怎么相信,只是因为发生的事件太过匪夷所思,也不好妄加评论。可是现在自己亲眼见证了,亲身体验了,这比什么都具有说服力。

第二天,当李村长赶到墨非家时,墨非已经悄悄上山了。巍峨的大青山一望无际,这周围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村镇都在大青山的环抱之下。人们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村民的质朴也许就是受这大山的雄浑气势所影响的结果吧。

大青山上的植被十分繁茂,郁郁葱葱,进入密林就好像进入了一个绿色的海洋,满眼的苍翠凝碧,浓郁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开始时,高大的树木还不是太多,入目的是一簇簇一丛丛的低矮的灌木,有映山红,野山楂,紫蔷薇,黄荆,鼠李等,还有成片成片茂密的茅草,星星点点的野花点缀在其中。或许是受到昨晚的灵气的影响吧,这些灌木非常的浓密,尤其是野花,成片成片的,开得十分的绚烂,白色的,蓝色的,浅红的,深桃红的花香诱人。

这还仅仅处于大青山的外围,就见到了如此美丽的景色,那大山深处,还不知是何等的瑰丽神mì

,墨非不禁心驰神往。

墨非所修的是上古年间流传下来的自然之道,无论是功法还是道术,都与天地自然密不可分。此时深处这奇异而秀美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地从内心深处萌发出一股由衷的喜悦和幸福感。

随着山路的越来越崎岖陡峭,高大的乔木渐渐增多起来,苍翠挺拔的松柏,笔直如剑的白桦,形态秀美的黄杨,此外,珙桐,水杉,连香等比较珍贵的树种也是不少,人迹罕至的大青山就仿佛是一个绿色的宝藏。

山林中,各种鸟鸣之声不绝于耳。不时地有小松鼠在树干上蹦来跳去。偶尔一两只身披五彩羽衣的野鸡被墨非的脚步声惊起,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扑棱棱扇动着翅膀,向密林深处飞去,惊得其他鸟雀发出阵阵清鸣。

大青山的植被资源被保护的很好,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林间往来不断。与其他地方乱砍乱伐,造成林木植被稀少的景象截然不同。此情此景,令墨非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自己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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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山高林密,鬼子遭横祸

那还是母亲的祖母年轻的时候。那一年鬼子攻克了国军的几处防线,途径之地,实行了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数以万计的同胞死于这些穷凶极恶的强盗手中。

当时,鬼子有一个小分队沿途经过古井村,村民在无处可避的情况下,只好带着妻儿老小躲藏进村后的大青山里。

大青山山高林密,正好可以栖身。小鬼子这还不肯罢休,兜着村民的屁股就追了上来。当时整个村子的老百姓都被吓坏了,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些年迈的老者跪倒在大青山上放声悲号,祈祷老天爷保佑村子里的娃子们能够有一条生路,众村民闻之无不落泪。

说来也怪,就在村民们绝望到了极点时,山上突然大雾弥漫。整个大青山都被浓重的雾气包裹起来,对面不见人。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只听见山风吹掠而过,刮得树干呜呜作响。大家一动也不敢动,就连村子里最小的娃子也被大人用手捂住了嘴,生怕哭出声来。

时间就在大家的恐惧和焦急中慢慢度过,天亮的时候,雾气渐渐散去,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山上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村民这才敢活动已经麻木了手脚。

也不知dào

小鬼子离自己还有多远。昨天晚上雾起之前还隐隐听见越来越近的枪声和狼狗的狂吠,现在都听不到了。

林中的小鸟迎着晨曦唱着欢乐的歌,顽皮的小松鼠在松枝上哒哒哒的蹦来蹦去,完全是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象。

村民们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有经验的老人派出机灵的小伙子去侦察周围的情况,结果却是丝毫没有发xiàn

鬼子的踪迹大家又在山上呆了一天,饿了就吃野果子,渴了就饮山泉水,至于生火做饭,那自然是不敢的,万一飘荡的炊烟把鬼子引来那就糟了。

第二天,被派出去查看情况的人仍然没有发觉鬼子的踪迹,村民们饥饿难耐,尤其是那些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娃子,都是一脸的菜色,身体眼看着变得虚弱起来。几个素来在村民里颇有威望的族人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便决定下山,在等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伤亡。于是村民们搀着老人,背着幼童,悄悄地向山下摸去。

村子里除了被毁坏的物件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仅仅是丧失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和值钱的器物。就这样,大家在村子里提心吊胆地生活了几天,并做好了随时撤到大青山上的准bèi



谁知,很快就从山对面的村子里传来这样一则消息。有一个村民在山上打柴,路经一个山谷的时候,看到里面隐隐有人横卧在其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顺着山崖摸进去查看。结果被吓得狼狈地逃离出来,连刚刚砍的柴也不要了。

原来山谷中横七竖八的卧着数十具鬼子的尸体。据这个山民回忆说,这些鬼子身上并没有伤痕,脸上似乎还保持着生前的神情。

这件事当时在大青山周围几个村子里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很多人意识到了其中的古怪之处。一些老人说,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见过这么大的雾,且当时没有在山上的人证实,除了大青山,山下一点儿的雾气都没有,很多人意识到其中必有蹊跷。

老人们认为这定是山神爷爷感应到了村民的哭声,做法祛除了鬼子,保护住了村民,那时候的人们还都是很相信这些的。于是各个村子纷纷捐钱捐物,大家凑够了钱后,便在山上修建了一座山神庙。每逢年节时分,村民们都会到庙中祭拜神灵,并且一致认定起雾的那天作为神诞日。大青山周围的几个村子不约而同地传下了遗训,大青山于村人有恩,子孙后辈不得随意祸害大青山上的一草一木。

随着时间的流逝,尘世间经lì

了众多的风波与动荡,山下的村民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但是这条祖训却被大青山下的村民们很好的继承和延续下来。几十年间,甚少有村人去砍伐山上的林木,更鲜少有人去猎取山上的动物,即使在十年动乱和“低标准”时期,人们也没有违背这条祖辈传下来的训诫。

大青山很幸运的躲过了种种浩劫。在这近百年的休养生息中,更加的繁茂,整个大山,山高林密,绿云如盖,各种珍惜罕见地植物在山上都可以寻觅到,简直就是一座植物的乐园。

这还是小时候母亲给自己讲述老家时偶然说起的故事,虽然年代久远,却被大山下的乡民代代相传,此时此刻,墨非行走于故事中的大山里,自然就回想起了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

随着山势渐陡,植被越发茂密。许多树木为了生存,为了获得更多的阳光,就必须要不停的向上生长,冲破这漫山遍野的绿色屏障,所以很多高大的乔木都是异常的挺拔,像出鞘的利剑一般昂然而立。

人迹越发罕至起来,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也渐渐增多了,不时的有土黄色的野兔在丛林中一闪而过。墨非甚至还看到了野生的梅花鹿,香獐。大概是这片区域甚少有人来吧,这些山野中的精灵似乎并不惧怕人类,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纯真的眼睛好奇打量了一会儿墨非,甩甩尾巴,闪进了丛林之中。

大山深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在这人迹罕至的密林中,显得格外的悠远而苍劲。墨非并未感到畏惧,自从踏上道途,他与大自然的联系便更加的密切,在这些天生地养的自然精灵看来,墨非就是这大山的一部分,是一株花儿,是一棵草,甚至是林中生长了许多年的参天大树,这就是自然之道的玄奇之处。况且墨非近些日子,身体素质提升了很多,即使真的遇到危险,等闲的野兽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谓是艺高人胆大,墨非当然是心中底气十足。

大约行了数个小时,此时山中的树木更加的茂密,植株的生长也极富有层次感。最高处那些傲然直立着的高大乔木,他们穿破重重封锁和障碍,在最高远的天空中尽情地享shòu

着阳光雨露,中间一层是生长得并不高大的灌木,如榛子,黄荆,酸枣等一丛丛,一簇簇,尽情地展露自己的风华。最下层的是各种各样的草本植物。每一类植株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彼此在竞争生存空间的同时又和谐统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循环体系,这也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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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夜宿山林,墨非觅山魂

墨非一路上走走停停,仔细感悟大青山的气息。

昨天傍晚自己突然进入顿悟状态,修为大进,神识之力也随之水涨船高。在自己以神识融触到大青山时,感受到了大山那种特有的厚重和旺盛的生机,还有那稍一接触就消失无踪的庞大的精神意志,可以断定,那股令人战栗的精神意志定然就是大青山的山魂。由此可见,古人提出来的“万物有灵”的说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或许上古时期大行其道的“图腾崇拜”也正是源于此吧。

随着山势的升高,气温也随之逐渐降低,凉爽的山林气候完全不似外面那样的酷热难熬,难怪有人说大自然是最好的温度调控器。

当墨非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中林木繁密,光线尤为昏暗,夕阳的余晖透过重重叠叠的枝叶洒落进来点点细碎的光斑。

白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此时已渐渐停歇,这些丛林中歌唱家也都飞回了自己的巢穴。大青山似乎在夜幕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而草丛中的小虫儿却叫的格外的欢快,被夜色笼罩的大山是它们最好的舞台。各种虫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这便是夜晚山林中所独有的旋律。

孤身一人身处大山中,是很不安全的,墨非最好的选择便是进入墨莲图中。墨莲图中的神奇空间是依附于这个现实宇宙而存zài

的,但是又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就像很多玄幻小说中提到的异次元空间,虽然有些差别,但是道理上想通。即使我们的现世界毁灭了,墨非只要身在墨莲空间中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这就是这幅画卷的神奇之处。不过墨非修行时间短,修为浅薄,并没有完全掌控这件道家至宝。

对于墨非来说,墨莲图的最大的意义并不是它具有多么神奇而强dà

的功能,而在于它为墨非打开了一扇神mì

的大门,使墨非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而走上了一条与别人迥然相异的道路。

墨非独自一人来到大青山,正是因为他感应到了大青山的特有的神mì

气息。一方面是出于好奇的心理,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够借此而入妙道,通过与山魂接触而了解一些仙道的情况。也正是如此,墨非才忍住了遁入墨莲空间的冲动。

密林中,墨非环顾四周。林中夜宿,首先要选好地理位置,在地面上是很不安全的,因为往往会有一些猛兽于夜间进行狩猎。虽然墨非坚信这山林中的还没有什么能够对其造成威胁,而且以自己的自然道法的特性,也不会有猛兽对他进行攻击,因为在自然生灵的眼里,墨非和一棵树,一株草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其本身已经完美的融入在大山的厚重气息里。

但是墨非一贯都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老人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做什么事儿,小心些总是好的。

虽说本身不怕,但是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wài

,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墨非还是选择了一株十分高大的红松。这株红松在方圆数十米之内,可以说是一枝独秀,树干挺拔,直深入到高空,几乎与天上的白云相接。

墨非自从修liàn

之后,身体极为轻便,再加上对自然法则的领悟,使得他不论在速度还是耐力上都远远地超远了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

修道,用一种比较时尚的说法,就是追求人体终极进化的过程。道法自然,大自然是最为杰出的设计大师,人们常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大自然的伟力,修道实jì

上就是效法自然,向自然学习,从而使自身进化到最为完美的状态。

轻松地跃上树顶,墨非盘坐在一枝十分纤细的树枝上。山风阵阵,树枝在风中摇摆着,而端坐其上的墨非则稳如磐石,仿佛轻若无物。

滚滚的真元之力在经脉中流淌,渐渐地越来越快,墨非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黑洞,源源不断地从四周吸入大量的灵气补充己身。

渐渐地,墨非进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中。尘世中的一切似乎都被遗忘了,此时的墨非无思无虑,恍恍惚惚,杳杳冥冥,似乎和整座大青山交融在一起。

夜色中的大青山渐渐清晰地出现在墨非的精神意识中,在晚风中摇曳的树木,在山林中像幽灵一样独自穿行的野兽,伏在树洞里酣睡的松树,安静地趴在巢穴里一动不动的小鸟

墨非的神识缓缓地向四面延伸,此时他更加清晰的感应到了大青山旺盛的生机。在墨非的精神视野中,整个大青山似乎都被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辉笼罩,这是山林中浓郁的木气。

木气是植被所特有的一种生命气息,代表着生机和活力,可以令枯木逢春,化腐为奇。但是这些木元之气却被大青山牢牢的束缚住,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其中大部分被大山吸收,少量的则反哺山林中的植被。如此反复,难怪整座大山如此繁茂葱郁。

墨非用自己的神识去慢慢感应大青山山魂的核心所在。在墨非敏锐的感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蛰伏在大山高耸的山巅,这股力量巍峨庞大,而又厚重温和。其中隐隐蕴有一种悠远、威严而又不可抗拒的浩然之气。而当墨非用自己的神识去细细感受时,却又倏然消失无踪。但短暂的接触,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使得墨非完全肯定,正是昨晚自己修liàn

顿悟时,助自己突pò

瓶颈的山魂意志。

这立kè

引起了墨非的全部注意。此次自己独自一人上山,不正是来寻找这其中的源头所在吗。

平静一下自己略略有些激动的情绪。墨非放开自己的全部神识细细感知。这股束缚之力随着山势的增高而越来越强。而在山顶则达到了顶点。而此时墨非自己的神识范围亦达到了极限,只能根据木元之气的浓于程度来进行推测。

墨非虽然修为与日俱增,但是修liàn

的时日毕竟还短,精神之力远远没有达到一念之间笼罩整个大山的程度,所以对于这种远远超出自己神识范围之外的距离,也只能模糊的感知。

缓缓收回自己的神识,墨非感觉到大脑昏沉沉的,十分的疲倦,这正是神识消耗过度所导致。

此时,一轮满月爬上中天,如水的月华洒落下来,使得大青山显得更加的幽深而神mì



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精神上的疲劳使墨非有些昏昏欲睡。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孤身一人深处这荒山旷野之中,墨非一个闪身便遁进了墨莲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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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与莲同体,是耶亦非耶

近段日子里,墨非时时感悟天道,这就使得其自身和墨莲图的融合度越来越高,对墨莲图的掌控能力也随之增强。

此时的墨莲空间,较之开始,似乎在面积上又变大了许多。自己最早种植下那片菜地依旧瓜果繁盛,也不知dào

其开过多少次花,结过多少次果了。这些原本普普通通的植物在墨莲图中,时时经受灵气的洗礼,早已今非昔比。

那些观赏类花木越发的娇艳美丽,花期变得极长,似乎时光也痴恋花的娇艳,在这些美丽的花朵面前停驻了脚步,而那些挂满枝头的累累硕果只要不采摘就会始终保持原样。红艳艳的苹果,金灿灿的鸭梨,紫水晶一般的葡萄,在绿叶间若隐若现,分外的可爱。

这些瓜果之所以能够长久的保持新鲜,是因为果实中丰富的灵气有效的防御了变腐变坏的进程,当然如果果实内的灵气渐渐消耗尽,依旧会变得普通瓜果一样。

墨非刚一进入墨莲图,便倚在了一株粗壮的桃树树干上,闭上眼睛,缓缓进入了甜蜜的梦境。

这几个月来,墨非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疲倦,精神上的消耗远比身体上的更加难以恢复。在墨非陷入沉睡之际,墨莲空间中的四下游离着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迅速的向墨非涌来,慢慢的周围的灵气越聚越多,竟然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青碧色的光茧。

此时,小潭中那株白色的莲花突然摇曳起嫩绿的荷叶,不染纤尘的莲瓣轻轻抖动着,点点淡绿的斑点从莲蕊中飘散出来,缓缓的融入了墨非的泥丸宫中。

本来处于昏睡中的墨非陡然间回复了意识。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变得异常饱满起来,神识之力似乎也增强了不少。

而丹田处,自然道法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缓缓旋转着,周围的灵气慢慢的被吸入经脉,流入丹田,随着汇入的灵气越来越多,原本缓缓旋转的灵气气旋也加快了速度,墨莲图中海量的灵气都被牵引过来,随着这些灵气的加入,墨非的丹田仿佛沸腾了一般,飞速旋转的气团不断地被凝聚压缩,最后形成了一滴淡绿色晶莹剔透的液滴。随着这第一滴液滴的形成,仿佛发生了连锁反应,开始源源不断的有液化灵气产生,这些液体彼此交融,渐渐凝结成了一个绿色的球体,透发出极为浓郁的生命气息。当这枚绿色的液滴有黄豆粒般大小时,便慢慢的沉寂下来,笼罩在其身上的灵气渐渐四散飘逸,墨非的身形缓缓的显露出来。

此时的墨非,神态安详平静,一股玄妙的气息透体而出,似厚重,却又轻灵,似伟岸,却又平凡,似亘古永恒,却又瞬息万变,仿佛隔了层层迷雾,令人如同雾里看花,难以捉摸。

缓缓睁开眼睛,仿佛两轮明月升起,熠熠生辉,夺人心魄。这是墨非修为精进的表现,因为一时功力暴涨,仓促之下,还没有完全控zhì

由心,才会有此异象。等到墨非能够完全掌握自己突然增长的力量,外界看起来便会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回想自己这次修为增长的原因,还真是事发偶然,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原本墨非以为自己做出突pò

起码得半年之后,毕竟自己修行时间太短,自身的积累还不充分。修仙求道本就是逆水行舟的事情,需yào

有大毅力,一点一滴的做水磨工夫,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哪里知dào

,不过就是一次神识耗尽,沉睡恢复,就莫名的突pò

了修liàn

上途中不知要下多少功夫才能攻克的壁垒。

感受着经脉中循环不息的真元,静静体悟捕捉修为突pò

之际产生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墨非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而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自己的心田轻声呼唤——归来兮,归来兮,仔细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似乎那仅仅是自己的幻觉

狠狠的甩了甩头,墨非便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既然现在弄不明白,说明机缘未到,墨非本就是豁达的性子,倒也不去强求。

这次修为的突pò

,使得墨莲图也产生了一些列的变化。原本仅有十丈见方的小潭,似乎变大了不少,潭水依旧清澈见底。潭中那株如玉盘般大小的莲花较之以往更加的莹白温润,重重叠叠的花瓣,似乎隐隐有白色毫光闪烁其间,四周弥漫着田田的荷叶,叶子出水很高,像婷婷的舞女的与刚刚得到墨莲图时相比,不但花变大了,花瓣变多了,就连叶子也增加了许多。

不知不觉中,空间的一切也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

静静地打量着潭水中风姿绰约的白莲,墨非恍惚间觉得自己与其似乎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弱联系,仿佛自己就是那朵莲花,而等墨非把自己的神识笼罩过去,却又觉得荷花本就是荷花,不禁为自己的荒谬的念头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或许这株白莲灵性十足吧,毕竟一直生活在空间里,就是顽石也能点头了,何况是这样一株圣洁而美丽的花呢。

收回自己的神识,墨非从树枝上摘了几个粉色的桃子就着潭水冲洗了一下,便遁出了墨莲空间。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刚刚消失的瞬间,水潭中的白莲就无风自动起来,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墨非出了空间,端坐在一株白桦树顶端的柔嫩的枝叶上,啃食了几口桃子,便开始静静体悟刚在墨莲图突pò

时所产生的玄妙的感觉,借以巩固尚不算稳定的境界。

当第一束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下来的时候,墨非便已睁开了眼睛。古人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千年,这话果真不假,在自己的感觉中,只不过刚刚入定了一会儿而已,便已是天光大亮了。

清晨的大山格外的热闹,各色各样的鸟儿从窝里飞出来,跳到枝头上,唱起了欢乐的歌,各种鸟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欢迎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墨非唰的一声从树梢上跃了下来,突然间的动作打破了与大山气息的完美融合,落在它旁边的小鸟本来还旁若无人的大声歌唱着,没有想到,自己的旁边,一个大活人早已隐藏多时,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这几只小鸟发出尖锐的叫声,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快的逃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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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山巅玉石,原是青山魂

墨非在林间草地上活动了一下四肢,舒展开筋骨。昨天一.夜间,自己便仿佛经lì

了一次脱胎换骨,不论是真元还是神识都大为增加,金丹境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遥不可期了,墨非心下欢喜。

在不远处的山间小溪中净了净面,墨非从空间中抓出几个水果果腹,虽然自己很久都没有饥饿的感觉了,但是墨非仍然保持着未修liàn

前的习惯,吃饭、睡觉样样都与常人无异,这也算是墨非对自己未曾入道前那段儿平凡岁月的一种缅怀吧,仙途漫漫,永恒无涯,仙道中人虽然每每醉心于道,却也难以免俗,此乃人之常情,何况生命无尽的修仙之人呢!

几个果子入肚,顿觉神清气爽。这些果子在空间里长大成熟,被灵气孕育滋养,早已不是那普通的凡间之物,就是上古时期,真zhèng

的灵株仙果也不过如此吧。

离山顶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墨非决定趁早上山,也好早些回去,自己这次不辞而别,胖婶儿等人还不知怎么惦记呢。

向上的山路愈发的崎岖难行,几乎看不见路了。数十年来,村子里很少有人上山,原本的山路早已荆棘丛生,杂草蔓延,被各种各样的植被覆盖得严严实实,大大的增加了墨非在山林间穿行的难度。然而墨非早已今非昔比,虽然本身的功力于修士中并不如何强dà

,但也毕竟是入了门,一朝入道,便与凡尘有别,何况已经是个实实在在的筑基期修士,在林间穿梭跳跃,轻灵之处,宛若猿猴。

沿途中,墨非把遇到的奇花异草,珍惜树种有选择地移栽进自己的空间中。随着自己修为的增加,空间也处于不断变大的状态中,面积大了,空荡荡的,就有几分不雅,倒不如寻些花木放进去,过不了多久,就是一片树山花海。再者,也不知dào

这片山林还能被保护多久,人类的破坏能力就连现在的墨非也都叹为观止,能保留一些是一些

墨非在林中穿行的速度很快,远非昨日的游山玩水似的慢行。偶尔遇到鹿群,野猪,狼群,这些大山中的精灵却对其视而不见,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即使墨非就在他们的身边。这也是自然之道的玄妙之处,自身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在它们看来墨非与林中的树木花草无异。想想看,哪头野兽会关注自己身边是不有有一棵树,一株草或是一块儿顽石呢.也正因如此,墨非在大山中可谓是畅通无阻。

大约中午时分,墨非终于来到了山顶。随着海拔的升高,这里的气温比山下要低了很多。山上生长着大片大片的针叶林,几个人都难以环抱的古松古柏随处可见。红松,油松,水杉,冬青苍翠茂盛,显露出无限的生机。

大山高耸,似乎伸手就可摘天上的星辰,那丝丝缕缕在清风中飘飘荡荡的白云似乎也离得格外的近了,作为整座大山海拔最高的地方,站在其上,难免会生出一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来。杜甫登泰山而赋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大概也正是抒发此种胸怀吧!

高山、古木、流云、飞瀑,在墨非面前延展出一幅瑰丽而壮阔的画卷,松下听风,浮岚翠暖,真可谓千岩竞秀,风月无涯。站在这里,俯视苍茫,不禁令人心胸跌宕,仿佛一朝洗尽了浮世的铅华。

墨非细细地观察着山顶的地质地貌。他昨晚正是在这附近感应到了磅礴浩瀚,如同高山大渊一样深不可测从的精神意志。此时虽有淡淡的灵犀,但却似隔了千山万水,朦朦胧胧,如水中望月,难以捉摸,难以揣度。

墨非的神识透体而出,如同结丝编网一般,缓缓地笼罩在这片大山之巅。很快,墨非的全部注意都被山顶最高处那块黛青色的巨石所吸引,周遭的景色虽美,却再难以入墨非之眼了。

这块巨石,通体青黑,高逾数仗,横卧在一株如同虬龙一般的老松树之下,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被巨石吸入复又吐出,尽显玄奥。

墨非可以断定,这是一块儿巨大的玉石。古书有云,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其周围的草木格外的茂盛,显然比他处更显生机。

墨非不禁轻声吟诵:

翠竹法身碧波潭,

滴露玲珑透彩光。

仙胎玉质独一品,

时遇清君高洁缘。

中国人对玉分外偏爱,在古人看来,玉是一切美好的象征。《诗经》中就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其意为,想起我那心上人,温文儒雅有如美玉。

同时,玉又被赋予了神奇的特性。屈原在《涉江》中写道:

登昆仑兮食玉英,

与天地兮同寿,

与日月兮同光。

在这里,玉又具有了让人长生不好的美好愿望。

世人爱玉,最能体现的一句话便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见玉在中国人心目中的神圣与重yào



而如今,墨非所看到的这块玉石,屹于山巅之上,卧于古松之下,青碧的石身在日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远远望去,玉石内仿佛有团团雾气在翻滚回旋。墨非从这块玉石中感受到了无以伦比的生机,似乎整个大青山的灵性都汇聚于此。

墨非有一种直觉,这块玉石并非一块死物,它是有生命的。修liàn

自然道法的墨非时刻都在与周围的环境进行沟通交流。在这种玄妙的境界里,墨非感觉到这块玉石在有规则的一呼一吸,每次吸气,都会带起成片的日光精华,每次呼气,又有大量的灵气流淌山林,融入山体,最后不知所踪。

“难道这块玉石,就是大青山的山魂精魄之所在?”墨非心下狐疑。

“不错,我就是此山山魂!”正在胡思乱想的墨非猛然间接受到了这样一股精神波动,不禁实实在在地骇了一跳。

这、这墨非有些语无伦次了。虽然自己这几个月来所经lì

过的在常人看来已经算是奇诡莫测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与非人类的生命体对话,况且这非人类生命还是这座大山的山魂,当真是有些匪夷所思,简直就和天方夜谭一般。

第四十三章 问道青山,墨非受益多

“这位小道友,不要惊讶,说起来,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见墨非有些震惊,黛青玉石传递过来的精神波动中明显的透着一股子挪揄的味道。

墨非心中有些了然。通过与玉石的“精神交流”,墨非知dào

了原来自己在古井村修liàn

,几次功力大进,突pò

瓶颈都是得益于大青山的山魂的相助。

按照玉石山魂的说法,墨非是它在最近百年间所遇到的唯一的修道之人了。随着近代工业的崛起,地球资源环境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天地灵气日益稀薄,这对于本就岌岌可危的神州修行界无异于雪上加霜,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如今,正统道门修士几欲断绝,成为了凤毛麟角般的存zài



从玉石山魂的言语中,墨非发xiàn

一个问题,“本就岌岌可危的神州修行界”,这是何意?墨非一向是个严谨细致的人,自然不会对这句话疏忽大意,便很有针对性的提了出来。

玉石山魂沉默了许久,在墨非以为它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道充满了沧桑、疲惫、无奈而又不甘的精神波动就此传递过来。

“这是修行界的大劫难,一朝降临,数百年的苦修毁于一旦。你现在修为浅薄,知dào

多了对你今后的修行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容易对你的道途造成阻碍,等你有了知晓这些秘辛的资格,我自会告知与你。”

见玉石山魂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愿多言,似乎很是忌讳,墨非便心下猜测,这或许涉及到了天地之机,以玉石山魂这么高深的修为都不愿多言,自己不过是个小虾米,还是把握住现在,好好修liàn

,提升修为方为正理,于是也就把此事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修道之人吗?”墨非对这个问题很是好奇。自从踏上仙道之途,他便也细细留意,遗憾的是却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同道中人。

在墨非心中,是很渴望遇到自己的同类的,可以互相交流探讨,这样总比自己一个闭门造车要好,虽说自己传承的道法很完整,各种知识都囊括在其中,但是单独修liàn

,也往往会有因为理解有误而步入歧途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需yào

别人的点拨和帮zhù

了。

财、侣、法、地,这是修道之人必须要具备的四个条件,缺少一样,便会在修者之路上走的艰难无比。

所谓财,就是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因为在修道的初始阶段,要把心思和时间在最大程度上用来修行。相应的,就没有多少时间来从事生产、谋划生计了。如果没有一定的钱财为支撑,修道是很难顺利进行下去的。古人讲“无财不足以养道”,便是这个道理。

以墨非自身为例,他租用了古井村二十余亩土地种菜,每天都有大量的新鲜蔬菜买到市里,这对于他来说就是“财”。也就是修道所必须具备的物质基础。

但是墨非是个极为幸运的人,唯一的一次去古玩街,都能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获得并掌握了道家至宝“墨莲图”,因此,即使墨非没有财,不从事生产,也丝毫不会影响自己的道途,当然这也是墨非自身的运气爆棚,不能以常理论之。

而“地”,则是修道的场所,也就是通常的道场。古人修道,一般多会选择仙山福地。因为这些地方都是天地灵气汇聚之所,在这样的地方修行,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墨非执意留在大都市,即使有些成就也不会太大。现在环境污染严重,大气中灵气稀薄,尤其是大都市,几乎没有修liàn

所需的灵气了。而古井村植被完好,天地灵气还不算太差,在墨非拥有墨莲空间的前提下,可以满足修liàn

所需。最重yào

的是,墨非所修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自然之道,每一次进阶都需yào

从天地中领悟出自然之玄机造化,这也就要求墨非必须要把自己修行的场所设立在山明水秀之地,有助于自己更好的感悟自然而入妙道。

“法”,也就是自己的道法传承。修道不得法,就是盲修瞎炼。墨非完整的继承了墨莲图中的道统,这一点在起步上就比其他人具有优势,不需yào

自己再去苦苦寻觅和摸索,“法”,就相当于引路的明灯,给我们指引出一条通向彼岸的光明之路。

至于“侣”,就是同道中人,也叫道友。《礼记》有云;“独学而无友,必孤陋寡闻也”,修道也同样如此。只有相互学习,相互借鉴,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

所以墨非对于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仙道中人很是关心。

“至少方圆数百里之内,只你一人。”玉石山魂传来精神波动,墨非闻听,很是失望。

“但是你也莫要沮丧。如今天地大变,这方天地早已不再适合修真悟道之人了。同道中人罕见也算是理所当然。”

玉石山魂唏嘘不已:“如果再过几十年,地球环境持续恶化下去,那么我辈修士怕是真zhèng

的绝于这茫茫尘世了。”

两个截然不同的生命通过精神之力进行交流,各种信息交汇之间如同电光石火一般,这已经超越了语言的极限,远不是语言交流所能比较的了。

墨非由此了解了大青山山魂的由来。原来万物有灵,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存zài

的。

山川,河流,土地,城郭,乃至于花草树木,这些都具备着一定的灵性,只不过人有聪慧愚钝之分,万物灵性也有强弱之别。

灵性强者,经过一点一滴的积累,可以慢慢化生出灵识,打开七窍,拥有了同人一样修liàn

的资格。其中强dà

者,翻江倒海,无所不能。更进一步,便是脱去本体,幻化人身。如果不造杀戮,便可以被天道认可,获得神职,成为一方地祇。而其中灵性弱小者甚至不可能诞生出自己的意识。虽说万物平等,却也有先天上的强弱之分。

而这些山川河流的灵识形成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不论是河流,大山,还是千里沃野,都生存栖息着不可计数的生命体。像山林中各种植被,有数不清的虎豹虫狼等野兽。而河流中的物种同样种类繁多,各种水生植物,浮游生物,鱼虾鳖蟹不胜枚举。这些生命群体自诞生之日起,每天都会有生老病死,时时刻刻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力,当肉体腐败后,其精魂则散于山川,河流,平原,沃野。千百年来,在这一批又一批的生命精华的凝练下,大山,江河,湖泊,沃野,城郭慢慢的生成了自己独特的生命特征,逐渐有了自主思维,可以思考,并且因其以江海山川为寄体,也就拥有着与自己属性相匹配的无量神力。

这些由众生之魂历经千载而生成的生命印记,在山则为山神,在野则为土地,在江河则为水神,在城郭则为城隍。

如果进一步,功德圆满,受天道封赏,受苍生祭祀,就可以进一步成就神尊果位,从此才是真zhèng

的大逍遥大自在,天地有坏而我不坏。

墨非在与玉石山魂交流的过程中,获益良多,了解了很多传承上所没有的知识,对天地自然万物生灭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虽然一时并不能转化成修为,但是长久看来,无疑对凝练道心,明确前进方向,甚至少走一些弯路有着至关重yào

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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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仙道有缘,山魂入红尘

恍惚间,墨非仿佛在历史的长河中漫步,生命之花复开复灭,人世间几经沧海桑田,去了又来,生命一代又一代繁衍传承下去

久久回过神来的墨非很是庄重的向玉石山魂行了一个弟子礼。此番所得极为丰厚,可以说对墨非今后的修行起到了一个关键性的导引作用。,使得墨非少走了不少的弯路,岔路,在一定意义上说,玉石山魂可以算是墨非的半个老师了。

既然这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墨非就想趁着天色尚早,尽快下山。算算时间,自己一个人已经出来两天了,又没有和村里人打声招呼,胖婶儿等人都不知dào

怎么着急呢。

自从定居古井村来,这些人一直都对自己照顾有加,还有李村长,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还有赵五爷想起村里人,墨非心里热乎乎的,更是归心似箭。这种质朴的情感是在钢筋水泥堆砌的都市里难以感受到了。

当下,墨非就像玉石山魂辞行,转身就要离去,现在下山,应该能够在日头落山前赶回村子。

“等一等!”玉石山魂传递过来一阵急切的神识波动。

“您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玉石山魂不但几次帮zhù

自己突pò

修liàn

上的瓶颈,此番更是把自己万载的体悟倾囊而授,于墨非而言,恩义大如天,是以停下脚步发声询问。

“亿万年来,我由一块顽石进化成石中之精,又于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意识,却从来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虽历经沧海化桑田,但是对于一个拥有了独立生命特征的灵魂来说,没有历经红尘洗练,终究是不可能领悟生命的终极奥义的。且现在不复上古,修行日渐艰难,如果不能早日突pò

,也许千载过后,我仍然只是一块顽石。因此,我想请小友带我下山,于红尘之中走一遭。”

“和我一起下山?”墨非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

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玉石山魂,或者可是说是大青山山神想跟自己一起下山,听起来怎么这么令人难以置信呢?

“千真万确。你是我这数百年间在此地遇到的唯一同道修士。虽然目前修为还算浅薄,但是资质、悟性无不上佳。我虽贵为此山山神,但是却并未受到天道敕封,没有神位,不过是天道下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虽然得享悠长寿元,但不得道,终究不过一场梦幻罢了。如今末法时代,仙神不显,再要蹉跎,难免有道消之厄,到头来千万年苦修化为东流水,如此一来,不得不放手一搏”

玉石山魂虽然神识传音,但是墨非仍然在话语中感到了一种无奈、唏嘘和感慨。修士本就与天挣命,又有谁愿意自己千年苦辛一朝尽呢,无奈之下,也不得不行壮士断腕,破釜沉舟之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觅。

“但是,你的形体这么巨大,怎么和我一起下山?”这块玉石的体积十分的庞大,怕是得有数十吨吧!这样大的体积,这么重的分量,还真是不好办。

“这有什么难的。你们人类在清代时,不是有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写过一部叫做《红楼梦》的小说吗,我记得里面提到,大荒山青梗峰下有一块女娲补天后丢弃的顽石,跟随一僧一道下凡历劫,化为一块通灵宝玉,不过幻术小道而已,连那块蠢物都习得,我这个正统山神焉能不会。”

在墨非惊讶的目光中,形若虬龙的老松下,黛青色的巨石突然散发出耀眼的碧绿光华,整块形体果然一点点缩小起来。原本正在心里哀悼可怜的宝哥哥躺着也能中枪的墨非当下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前方。

很快,这块儿巨石便由数仗高化为只有一人高矮,继而又是一阵绿色的光华,耀人眼目,等墨非在光芒过后,睁开眼睛,松下的巨石早已踪影皆无,只有一块儿晶莹剔透,色泽青碧的椭圆型玉佩悬浮于空中。

只听得“嗖”的一声,由于快速移动,而与大气发生摩擦产生了尖锐啸声,这块幻化成玉佩形状的玉石山魂就已出现在了墨非的面前。墨非伸出手去,玉佩便掉落下来,安静的躺在墨非的手心。

整个玉佩呈现碧绿色,浓烈得仿佛快要滴出水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可爱。更为神奇的是,在玉佩内,有一幅立体的山水图案,山石,古树,飞瀑,流泉,各种飞禽走兽

墨非仔细端详,最后终于辨认出来,这居然是整个大青山的微型浓缩画面,真是不可思议。

墨非把这块儿由玉石山魂所化的玉佩小心的收藏好。整个人便风驰电掣般向山下奔去。

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意思是山路陡峭崎岖,人在下山时,如果身体重心前倾,便很容易滚落下去,为了防止跌落山下,必须要时时注意把自身的重心后移,这就大大增加了下山的难度。

但是墨非如今的体质早已非常人所能及,在山林中奔走,宛若平地,速度奇快无比,仿若幻影一般,几个起跃,便已是十数仗远,眼力所不及之人,只能看到一串残影而已。遇到有山石阻碍之地,更是跃起空中,踩踏着树梢前进,飘飘然,仿佛仙人临风而舞。

此一行。墨非全力提速,没有丝毫的停歇,等到下得山来,算算时间,仅仅花了一个小时而已。如果有人知晓,肯定会震惊不已,大青山山高林茂,少有人行,连条山路都难觅,如此快速的下得山来,这哪里是人力所能达到呢,不吃惊才怪呢。

由于墨非家紧靠大山,下得山来,也不必担心惊扰他人,一阵疾风过后,墨非便已遁进自家的小院子。

出去两日,院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群芳吐艳,绿荫环绕,仿若自成一片天地。

“嗯,你的这个院子很不错,都有形成洞天福地的趋势了!”玉佩中传来一阵精神波动。

“洞天福地?那是什么?”墨非好奇的问道。

虽然从道法传承中,知dào

修道中人有洞天福地之说,也在道藏中看到过道家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说法,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证过。古人云“纸上得来终觉浅”,也正是这个道理。

现在,身边有个这么一个活化石般的存zài

,墨非如果还不知dào

虚心请教,那才真是个棒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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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洞天福地,村中变化大

“这个都不懂?”化为玉饰的玉石山魂鄙夷道

“神仙居住之地是为仙山福地。其中灵气充沛,与世隔绝,自成一方世界,是依附于大世界而存zài

的独立空间。你们人类神话传说中提到的地府幽冥和天宫圣境都属于洞天福地。不过你这里嘛,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也就是有那么一点儿向福地转化的趋势而已。”

玉石山魂像是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回忆,良久方道:“上古之时,地球上的洞天福地可是不少,道家不是常说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吗,大抵就是如此。在地球仙道世界中最有名的三大仙山,蓬莱,瀛洲,方丈,就是最为著名的三大福地,很多古炼气士在达到一定的境界后,都会选择离开尘世而进入这三大仙山修行,只等到功德圆满,破开这方大世界的空间壁垒,而进入更为高级的位面。”

玉石山魂似乎有些好为人师,见墨非不懂,且又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便娓娓道来,把自己知dào

的一些上古秘辛一股脑的讲述了出来,也不管墨非有没有问道。

真别说,这里有些知识墨非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怪不得古时的修士动不动就四处云游,寻仙访友,这可比自己闭门造车,按图索骥来的通透多了,道友道友,同道中才能为友啊。

玉石山魂讲述的很多知识在上古时的仙道流派中,也都是秘而不宣的机密,也只有玉石山魂这样不知dào

历经了多少万年的老古董才会如此的满不在乎,信口道来。

修为境界不同,接触的层次也就不同,眼界自然也就千差万别。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只有那些天才横溢之辈方可从师长前辈那里获得,天资不够,功夫不到,就不可能了解仙道的核心机密。

墨非是一个很幸运的家伙。偶然间去了一趟古玩市场,便得到了仙家至宝墨莲图,获得了上古道统传承,从此鱼跃龙门,再不复凡夫俗子。去了一趟大青山,就有玉石山魂这样的万载修道先辈跟随,这位可是一本活生生的百科全书。“有不懂,问山神”,墨非自此把这一条当成了自己的座右铭,并且贯彻执行的极为彻底。

此时,太阳还没还没完全落下去,但是古井村茂密的浓荫遮住了西天晚霞最后的流连,只有点点晕黄的亮色,透过婆娑的绿叶隐隐可见。

墨非梳洗了一番后,整个人便又神清气爽了。自己草草地弄了点吃的,两天来,墨非只是啃了几个空间果子,却并不觉的饥饿,但是墨非还是保留了自己正点进餐的习惯,这也算是墨非的一个小小的执念吧。

以前在修真小说里,看到有的人在获得了修真功法,获得了超越世俗的神通和能力之后,就开始高高在上起来,看不起普通人,把人命视为草芥,墨非一直很难理解,难道一个人拥有了超越规则的能力,就可以肆意的践踏他的生命和尊严吗?

即使墨非如今步入仙道之途,且已经小有成就,但是也会时时提醒自己,自己只是一个走了好运的小人物罢了,并没有资格去轻视其他的生命。

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任何人都是同样的渺小,即使是修士,也不过是强dà

一点的蝼蚁而已。

饭后,墨非找来一根细绳,就着玉佩下的一个天然的孔洞,穿了进去,挂在脖子上,这样也就方便多了。

闲下来的墨非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古井村的变化。神识缓缓的蔓延开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小村子。这一看不打紧,倒是把墨非自己唬了一跳。

说起来,前天晚上,墨非默运元神,又一次进入顿悟状态,隐隐的和大青山上的玉石山魂产生了某种神mì

的联系,玉石山魂助其突pò

,输送过来大量的天地灵气。

这些灵气对于大青山来说,或许只是沧海一粟,但是对于墨非而言,却是灵气如海。大青山山魂万载的积蓄,虽然只是一丝一毫,但也不是墨非目前的境界所能消化得了的,于是浓郁的天地灵气四散开来,古井村作为灵气的中心地带,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受益者。

墨非第二天从定境中醒来,便直接上了大青山,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古井村的一系列变化。这一看不打紧,还真是了不得。自己从山上下来时就已经感觉到草木之气似乎比往日里浓烈的多,但是当时急于回到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便没有过多的留意。

好家伙,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也不为过呀!

但见整个村子完全被一片浓郁的绿荫所笼罩。古井村在大青山脚下,自然植被极为丰茂,村前屋后,各种树木随处可见。什么杨树,榆树,柳树,槐树,松树对于村民来说,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村里人也不去管它,任其疯长,这下可好,被大青山灵气这么一滋养,一株株都长成了参天大树,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粗壮的躯干需yào

数人才可环抱。

尤其是村口处,那株老槐树,如今更是了不得,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柄撑天的巨伞,庞大的树冠笼罩了方圆数百米。原本早就过了槐树的花期,这一·夜之间,却是槐花如雪,浓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村子。

各家各户房前屋后的果树也又挂满了花朵,桃树一片锦霞,梨树花开赛雪,整个古井村成为了一个树的世界,花的海洋,这一方小小的村落俨然成为了一个远离闹市的隐世桃源。

墨非不禁喃喃自语,一次修liàn

,居然就给村子带来了如此大的变化,也不知是祸是福,希望不要因此给村民带来麻烦。

玉石山魂嗤笑道:“你这个小家伙,真没胆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一个修士怕什么。”

墨非缓缓收回自己的神识,也不理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才传音道:“前辈,这件事对普通人来说太过怪异,不知会不会产生什么风波?”

“怕什么啊,世界上什么奇闻异事没有啊,充其量就是来几个专家,考察一下,然后得出一些狗屁不通的结论,放心好了,实在不成,不还是由我吗,你这人太过杞人忧天。”

传音方罢,又不禁啧啧称道:“这里的凡人还真是运气,遇到了你这个家伙,这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墨非听了玉石山魂的唠叨,无可奈何,只能摸摸鼻子,默了。

玉石山魂跟了墨非下得山来,也不知dào

怎的,一下子由原来的仁慈长者变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碎嘴老头儿般的存zài

。这极快的转变,令墨非一时难以接受,不禁目瞪口呆,先前建立起来的威严形象一下子轰然崩塌。这比古井村的巨变给墨非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老人家偶然多说几句话,你也不用摆出一副吞了苍蝇的神态吧,看看你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一只鹅蛋了。”玉石山魂鄙视道。

墨非满头黑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位老人家原来还是个嘴巴刻薄的小心眼儿,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否则这张碎碎念的嘴巴就能令自己崩溃。

第四十六章 暖暖亲情,金丹隔仙凡

自己动手沏了一壶茶,墨非捧着茶杯闲适的坐在葡萄架下。

袅袅的茶香随着蒸腾的水气弥散开来,墨非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倾听着窗前那几丛咪竹在晚风中发出的沙沙的响声,一种由衷的满足感在心胸中酝酿。

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惬意啊。曾几何时,这还仅仅是自己心中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如今却已成为了现实,

茶香,花香,芳草的清香,交织在一起。杯子里慢慢飘散的水气似乎扭曲了光阴,墨非恍惚间似有恍然隔世之感。

就在这时,院门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墨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略微有些发胖的中年妇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墨非,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喜。

“小非啊,你可回来了,这两天去哪了,婶子来你家几趟你都不在,可怕婶子极坏了。”

进来的正是胖婶儿。这也怪墨非,当时自己一门心思的要解开大青山的秘密,看看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玄机,就直接匆匆的上山了,也忘记了和大家打声招呼,白白害得大家担心自己的安危。更何况正是村子发生如此诡异事件的时候。这么一个大活人一声不响的不见了,放在谁身上,也是放不下心的。

胖婶儿一直都把墨非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这几天更是提心吊胆,担心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来墨非家数次,生怕墨非有个好歹。也是今天晚上,胖婶儿刚刚烧好饭,因为心中有事,胡乱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就有过来了,没想到,墨非果真就回来了,心里一阵惊喜。

“婶子,胖子找我有点事儿,走的太过匆忙,忘了和你打个招呼,叫您担心了。”

墨非知dào

自己有些莽撞了,让胖婶儿一家人跟着担心受怕,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更不可能说出自己独自一人前去大青山的事儿,那里山高林密,野兽出没,估计胖婶知dào

了怕是要吓个好歹,还是瞒过去为好。

“你没事儿就好,婶子也就放心了。这几天村子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也注意到了吧,我也是怕你有些意wài

。也不知dào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活了这么大岁数,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怪的,比前些日子古井的事还要来的稀罕,也不知怎么了,咱村子这些日子是怪事不断啊”

“不过,说来也巧了,村子里不少人的一些老毛病都好了,比上次井水的效果还要好,赵五爷那么大的岁数了,快要掉光了的牙齿都长出来了,你说神不神。”胖婶儿把村子里一些事儿挑挑拣拣的向墨非讲了一遍。

墨非也不好表现的太过镇定,在胖婶儿讲述的过程中,不是发出几声惊呼,以表示自己确确实实地被震撼到了。

最后胖婶儿得出结论,也不知这事儿和古井有没有关系,弄不好,又是龙王老爷显灵哩。

古井村的乡亲们最近都比较相信神灵之说。不信不行,事实就摆在那里呢。接连发生的奇异事件用科学道理根本解释不通,就连省里的专家都不行,这种超越了现实的神mì

诡异的力量,除了神灵之外,还真的没有可以信服的理由了。

“对了,小非,省里关于咱们村建龙王庙的批文下来了。估计这几天就可能有动静了。”

“这么快?”墨非也不得不感叹,看来有人就是好啊。这年头儿,没人没钱,找人办事儿是很难的,不知从何时起,金钱至上的说法在社会上广为流行,只是苦了那些底层的老百姓啊。这也是整个社会的悲哀吧,但是凡事都不能一杆子打倒,事分两面,清正廉洁的好官也不在少数,社会总还是有希望的。

“这就叫朝中有人好办事呗。”胖婶儿感叹道。

两个人说了些家常,胖婶儿见墨非一切安好,而天色也有些晚了,便起身告辞了。墨非送了胖婶儿出门后,便关好了院门,回了卧室,闪身遁进了墨莲空间。

空间里面积较之以往增大不少。似乎每次自己修为增进,空间都会随之变化,墨非固然有些不解,但是自己弄不明白的事情,他倒也不会执着。

如今墨非的修为已经稳稳地进入了筑基期顶峰,下一步就是冲击结丹境了。不过结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过程,一个不好就有身死道消之厄,古时,修士结丹时都会有师门长辈在一旁看护,危险时也好及时救下。由此可见,仙道一途,步步风险,世上果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在修仙界,也只有结成金丹的修士才算是登堂入室,得窥大道之门,从此才算是真zhèng

的脱离红尘俗世,再不为肉体凡胎。

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是仙凡两隔。从筑基到结丹,不知阻断了多少修士的仙道之路。无论古今,绝大部分修士都是终身困于筑基期,不得寸进。

一是结丹时的大风险,使得一些道心不坚之辈丧失了勇猛精进之心。在他们看来,自己修到了筑基,已经比普通人多活百年,这已经是平白得到的好处了,成功了好说,若是失败了,那就是尸骨无存,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个丹不结也罢。

另一部分人虽然道心坚定,但是限于运气,资质等种种原因,被困于筑基境,久久不得突pò

,这类人只能说是时运不济,连老天都阻其道途。

当然,墨非现在已经是筑基顶峰,即将面临这个修道的第一道关隘,不得不小心对待。不过,现在考lǜ

这个还为时过早,墨非修道日短,修liàn

速度却极为迅速,多多积累,多加体悟,对于目前的他来说才是至关重yào

的。修仙炼道,本就是顺势而为,水到自然渠成。

闲话少说,但说墨非遁进了墨莲空间,入眼的便是绿云如墨,繁花似锦。空间面积虽说又增大了,但是自己在山上收集的花草树木便很好的派上了用场。这些绿色的精灵在空间里活得滋润无比,那些树木,原本不过是幼苗,如今都已身姿挺拔了,绿叶闪烁着光泽,就像是一件件经过大师精雕细琢而出来的精美工艺品,

而那些奇花异卉开得肆意而热烈,本是不同时节的花期,现在却是齐齐开放,蔚为壮观。

中央的小潭,依旧平静无波,而那株静立于水面的白色莲花如玉的莲瓣闪烁着莹莹宝光,在水面上碧色莲叶的衬托下,分外美丽。

墨非一直都觉得这水潭中的白莲非同寻常。每每凝视,都会有一种感觉,这株莲花拥有自己的独立的生命印记,就像大青山上的玉石山魂一般,只是不知为何,它与墨非之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交流,墨非对自己的直觉是很肯定,心中便时时有些疑惑。

第四十七章 应劫而生,千载弹指间

就在墨非望着小潭中的白莲沉思的时候,突然胸前的玉佩变得灼热起来,玉身散发出莹莹碧色光华,璀璨夺目。而玉佩中,那幅隐隐可见的青山全景陡然变得灵活生动,似乎更清晰了一些,恍惚中,墨非仿佛看到山风吹拂,山花烂漫,古木森森,飞瀑奔流,还有百鸟争鸣,众兽奔跑

潭中静立着的白莲突然轻摇了一下碧绿的莲叶,但见点点绿茫闪现,顿时墨非眼前浮现的大青山全景如同幻影一般消失无踪,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玉佩缓缓地漂浮在空中,闪耀着忽强忽弱的绿色毫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墨非被弄得一头雾水,这位老人家不是说要闭关静修嘛,还要自己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打扰它,怎么自己就蹦跶出来了?还这么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

墨非对玉石山魂的种种的表现很是不解。虽说不管是巨石还是玉佩,总归都是一块石头,但是墨非就是感觉到了它激动的神情,虽然说出来有些可笑。

心中不禁暗道:玉石山魂年代久远,或许是在墨莲空间中发xiàn

了什么玄机吧。

过了良久,玉石山魂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闪烁不定的绿色毫光也缓缓消失不见,墨非识海中传来一阵略显急迫的精神波动。

“喂,墨小子,你这是哪里,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感觉似乎在一个小世界中呢?”

玉石山魂真不愧是万年老古董,一番感应,便已经得出结论。

“怎么?您老人家不知dào

吗?这是我的法宝空间啊,我不是一直在您老的感应中吗,您怎么可能不知dào

。”

“法宝空间?”玉石山魂念叨了几句。

“不对啊,这法宝空间怎么会是一方小世界,能够制作出如此的宝物,那得多大的神通,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玉石山魂嫉妒的牙根直痒痒,当然了这个也是墨非的感觉,石头当然不可能有牙齿。

“哎,你小子真是好运,这么一件功德至宝居然都能被你遇到,居然还好死不死的认你为主了,我还疑惑呢,如今天地异变,道法不显,怎么会出现你这个异类呢,而且修行速度还极为快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大劫之中必有应劫之人,相必你就是应劫而生吧。”

说吧,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不是伤感还是欣喜:“墨小子,好好修行,切莫懈怠,一切就靠你了。”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寂,玉石山魂再也没有声响了,收敛了自身的光华,慢慢落在墨非手里,一动不动。

“喂喂,老爷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您老不要睡了,快起来给我解释清楚,我还满头雾水呢?”

墨非心下不解,连忙传音呼唤玉石山魂。玉石山魂大概是被墨非吵得难以忍受,只得传来一句:“墨小子,不是我不告sù

你,是你现在境界太低,还不具备知dào

的资格,等你结丹后,不用我来点拨,便自然分晓了。你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好好修行,积累沉淀,不要急于冲关,金丹境是我辈修士的第一道难关,切不可大意。”

说罢,再没有一点声音,任凭墨非如何呼唤。

墨非不禁苦笑,这老人家还真是难以捉摸,一会儿像个老小孩儿,一会儿又极为刻板严肃,自己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适应。

玉石山魂两次提到了大劫,也不知dào

到底是何意,又神神mì

秘的不肯直接说出,这使得墨非更加的疑窦丛生。

不过,墨非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凡事都不强求,既然玉石山魂说自己修为到了,自然就会晓得,那自己也就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儿,墨非也就不在这件事儿上纠结,高高兴兴的巡视起来自己的空间。

空间又增大了,虽说在山上搜罗了不少花草树木,但是还是有一片空着,本着不浪费每一寸土地的精神,墨非决定把空间种满。种什么呢?墨非看着被规整得井然有序的各种花木。果树够多,蔬菜已经多得吃不了了。猛然间想到村里和省研究院合zuò

的事儿,对,还是种植些药材吧,虽然说研究院还没有规划好到底在实验基地了搞些什么,但是大体上还是离不开中草药的。

嗯,那就先放一放,等专家们做好决定,自己在跟着同步吧。墨非很快就做好了计划。

墨莲空间里,集菜园,果园,植物园,观赏花木,再加上不久之后的药园为一体,还真是强悍,这才叫不出家门,天下我有呢,墨非喜滋滋的想着。

在空间里转悠了一会儿,墨非发xiàn

在空间中生长的植物,在成长过程中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灵气,而这些灵气被植物吸收后,用不了多久,又会释fàng

出更多的灵气,形成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循环,天长日久,空间中的灵气将会越来越浓郁,而且随着灵气浓度增加,当达到一定的量值的时候,空间面积就会缓缓变大,当然这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不细细留神之下,也是很难发觉的。显然与自己修为提升带动起来的空间变大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却胜在持久。看来这个宝贝还真是神奇无比。

不再考lǜ

这个问题,墨非盘膝坐在一棵苹果树下。空气中的灵气浓度远超外界,自己修为刚刚提升不久,虽然获得了玉石山魂万载的感悟,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lì

,多少有些不够完美,不如在此巩固一下自己的修为境界。

墨莲图中,渐渐平静下来,除了花丛中飞舞着的蜜蜂外,就只有树下俊美青年轻浅的呼吸。

墨非一点点放松自己的身心,渐渐的,处于一种古井无波的沉寂状态。玉石精魂的记忆投影此刻便清晰的显露出来。

此时的墨非,仿佛行驶在时光的逆流中,一点点回溯着青山之魂的千载的记忆,历史的波涛汹涌奔流着,时光的影像变得斑驳而模糊,那是岁月不可磨灭的印记。

墨非恍惚间,仿佛穿越了千万载。他似乎看到了高冠博带的战国诸子,似乎看到了李白,杜甫,王维等在诗歌中所再现出来的恢弘的盛唐气象,似乎看到“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的不朽英魂,似乎看到列强铁蹄践踏下的山河破碎

在那无尽的记忆时光里,墨非历经红尘,看遍了人世间朝代更迭,诸侯纷战,那不尽的情仇,那无边的爱恨,那刻骨的悲欢,那无奈的离合,那胜者的煌煌,那败者的凄凄真可谓是人生百态,风月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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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得定心猿,村中新来客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也许是亘古,也许是一瞬。墨莲图中,蟠桃树下,盘膝端坐的墨非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清澈,明亮,皂白分明,开合间似有流光闪动,仔细凝视,仿若深潭,玄奥幽深,令人沉醉。

沉浸在玉石山魂千载记忆中的墨非,仿若走马观花,看尽了浮生百态,与那记忆流光中的千载红尘客同悲,同喜,同哭,同笑,同恨,同爱个中滋味一时间难以言喻,隐隐间似有无限思绪流转心肠,真可谓千古光阴一念间,红尘万丈皆虚幻,黍珠一粒正中悬,方知我道才为真。

此一番感悟,可以说是澡雪精神定心猿,使得墨非更是坚定了道心。这也正是玉石山魂赠他万载记忆流光的目的之所在。对其以后的仙道之途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虽然在玉石山魂的记忆里历经了千年之久,但是现实中所用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这也正是大神通者的威能,弹指一瞬千万载,与之相比,移山倒海倒也不足为奇了。墨非对此深感羡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具备这样的本事啊,哎,心痒痒的感觉,真不好受。看来自己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努力吧!

次日清晨,墨非吃过早饭,便出了自己的小院子。自己这些天不在村子,虽然对村子的变化早已了然于胸,又有胖婶儿和他详细地述说了一遍,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古井村村民,墨非还是很希望能够亲眼看一看,瞧一瞧的。对于墨非这个刚踏上修仙路的菜鸟来说,还是视觉上的冲击来得更为真实。

整个村子都被绿荫笼罩着。道路两侧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树木,向着四周伸展着粗壮繁茂的枝干,叶片重重叠叠,亭亭如华盖。

在墨非神识的感应下,一点点的微弱的乙木之气从浓墨如云的叶片上缓缓飘散出来,慢慢散逸到空气里。

这些树木本来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常见树种,大山里随处可见。而且生长的年头又不长,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产生木气的。但是这次在玉石山魂海量灵气的洗礼下,突pò

了自然法则的禁锢,如今每棵树都已有了数百年的的光景,能够产生乙木精华却也不足为奇。

木气是木属性灵物所蕴含的一种特殊能量,与天地灵气不同,灵气没有属性,万物都可吸收,而木气则具有木之属性,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孕育生机,往往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其中特异之处,难以言喻。久而久之,古井村在乙木之气的滋养下,便会成为一块真zhèng

的风水宝地。在此地居住的人,不说寿元悠长,至少也能百病不生。当然,这需yào

十分漫长的是时间,一点点的改变。毕竟这些树木产生的乙木之气还过于稀少,少的都可以忽略了,要不是墨非近来功力暴涨,也不可能感应的到。

虽然是炎炎夏季,但是遮天蔽日的绿荫完全阻挡了阳光的直射。只能透过其间的缝隙洒下点点细碎的光斑。

小村子仿佛与世隔绝,完全没有一点难熬的暑气,清爽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

村中的小娃子们都在过暑假,不用去上学。小家伙们都在街道上飞跑,藏在树丛里捉迷藏。几个淘气的嘎小子甚至摩拳擦掌,要比试能在树上攀爬得更高更快。单纯的孩子们并没有因为村子的巨变而产生种种离奇怪异的想法,在他们简单的思维里,只是树变大了,鸟变多了,比去年暑假凉快了,总之就是似乎更好玩了。

这时,墨非远远看到李村长走来。几天不见,李村长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原来还略有些白发,现在已是满头黑发如墨,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

李村长看到墨非在街上闲逛,连忙走过来。

“小非啊,我正要找你呢。咱们村儿这两天的变化影响不小,周围的几个村子都知dào

了。也不晓得省城里的电视台怎么晓得了,刚才我接到电话通知,说是一会儿要有省里的记者来采访录制节目,你看这件事对我们村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省台记者?嗯,也是,这么巨大的变化已经超越了人们的常识,引起了有关人士和部门的注意,倒也不足为奇。李叔,你放心,电视台不过是把这当成奇观来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奇闻异事发生,我们村的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引出什么风波。”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是从省成里来的娃儿,见识广,有你一句话,我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正说着,一群小娃子从远处撒丫子跑来。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有小汽车停在村部了,您正找您呢,您快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过去。”

李村长答yīng

一声,拔腿就走。没走几步转过身来,一把拉住墨非:“你小子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和我一起去吧,这些都是城里来的,估计说什么我也不一定懂,你在旁留意些。”

墨非没法子,只好跟上李村长的脚步。李村长自从见识到了墨非的办事能力和随机应变的机智后,不管什么事儿,都会征求一下墨非的意见。当然,也正是如此,古井村在近来的几次事件中才得以保住自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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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学长学妹,山村入奇观

村部儿就在西面村口儿处,爷俩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看见绿荫掩映中,一辆大巴停在村部儿前。几个男男女女站在一旁,或扛着摄像机,或是拿着三脚架等道具,正四下张望着。显然,他们被古井村的森森绿意彻底震撼了。

李村长紧走几步:“你们就是省城来的栏目组的同志们吧,欢迎欢迎。”

几个人也连忙与李村长握了握手。一个年纪在二十几岁的漂亮女人拿出工作证,身份证给李村长。李村长看着有些晃眼,也弄不明白真假,连忙把一旁的墨非拽了过来。

墨非接过工作证,扫了一眼,确定准确无误后,冲着李村长点了点头。李村长这才把众人让进了村部儿会议室里。当然,端茶倒水又成了墨非的事儿。

这些省城来人似乎以那年轻漂亮的女人为首,众人落座后,她向李村长介shào

道:“我们是省台“奇观天下”节目组的成员。我是该节目的主持人罗晶,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这次前来是因为得知古井村近段时间发生一些很神异的事件,所以特意前来采访下。”众人随即各自做了一下简单的自我介shào



其中有一个二十四五岁,很是俏丽的女孩儿似乎对墨非很是好奇,偷偷地打量了好一会儿。最后鼓了鼓勇气:“那个你是不是叫墨非?”

“呃对,我是叫墨非。”

墨非很奇怪,在村口儿,他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子不住的打量自己,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她认识自己,墨非心里很疑惑。仔细回想了下,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自从步入仙途以来,墨非的记忆力变得出奇的好。很多原本早已模糊的事情都能够很轻松的回忆起来。如果自己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决定是不会记不起来的。

“你是京大二00七届的中文系的?”

“对啊,我正是二00七年进入京大中文系读书,二0一一年毕业离校。怎么,你认识我?”

“嗯,我也是京大毕业的,不过比你低了一届,我是新闻系的,墨学长,你在中文系那么有名,系草耶,有几个人不认识你啊,我宿舍的姐妹们没少谈论你。”

说完,又仔细看了几眼:“不过,貌似比那时候更帅了,一时没敢确认。”

一看果然就是自己知dào

的墨非,小姑娘也就不再拘束,吧啦吧啦说了一大串,倒是把旁人晾在了一边。

猛然间,想起晶晶姐正在和人家谈正事儿,可不是自己和学长叙旧的时候,不由得红了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缩到众人后面,藏了起来。

小姑娘在栏目组的人缘很好,一向很得大家喜欢,其他人也不以为意,有个络腮胡男青年还悄悄地向她挤了挤眼,倒是把大家伙都逗乐了。

电视台的众人早就注意到了李村长身边的那个小伙子,气质非比旁人,五官俊美,一点儿都不像是农村人。

这倒不是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由于生活环境不同,城镇和农村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比如农村人经常劳作,看起来就会满面风霜,而又由于读书不多,便少了一点知性和时代气息。不过他们的淳朴良善却又是城里人所缺失的。

当时见到墨非,大家眼前顿时就是一亮。那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出现在众人面前,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众人虽然好奇,但是大家又不认识,也不好冒然搭讪,没想到,原来还是小丁的同校学长。小丁,名叫丁香,人如其名,是一个和丁香花一样美丽可爱的小姑娘。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果不其然,不是普通的农村人,众人也就心下了然,怪不得有这般气质,如兰似竹。

众人话归正题,询问了这几天古井村发生的事儿,李村长有问必答。自己表述不清的地方就由墨非在一旁加以补充。栏目组诸人在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也不禁大呼神奇。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听起来就和神话故事似的,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众人不信。

刚才车子驶进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发xiàn

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和沿途的其他村子截然不同。整个村子在外面几乎都要看不见了,只见一片遮天蔽日的绿荫。要不是有直通向这里的板油路,大家还以为自己就要开进大森林里了呢。

村子里的树明显异于常态。一株株极为粗大,看外貌,似乎都有几百年的树龄了。尤其是村口儿处那株挂满了雪白槐花的老槐树,更是把大家震住了,现在还有槐树开花吗?整个古井村似乎都被笼罩在一层神mì

的面纱中。

栏目组的众人扛着摄像机,拿着各种设备、道具走出了村部儿。这些年轻人很有激情,干起活来,立马就化身为工作狂人。

首先是对大青山下的古井村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介shào

。年轻的节目主持人罗晶,声音亲切而不做作,自然大方,很有感染力。接着拍摄了古井村的整体风貌。最后焦点定格在村前那株极具震撼力的老槐树上。

镜头里,在风中洒下雪白花瓣的老槐树使得整个古井村更增添了一种分外神mì

的色彩。

然后,镜头继xù

推进,街道两侧,房屋四周,一株株高大挺拔的树木,绿荫如盖,蔽日连天,展现了绿色生命下的清幽和惬意。

镜头接着引领大家步入果园。那一片如锦缎般灿烂的花海,在夏日摇曳着春·情,宛如仙境。

配以主持人罗晶清越的声音,仿佛把大家引带进了一处隐世桃源,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久久回荡在心头。

节目录制的很顺利,一次性成功,这在栏目组来说还是首次。李村长热情的邀请众人去家里用饭,栏目组的人连连摆手。

主持人罗晶说:“这档节目赶时间,因为之前没有素材,本来这期是要放qì

的,了解到古井村的情况后,大家立马赶来,没想到如此顺利,基本上不用怎么后期制作,就可以播出。刚才已经通知台里了,今晚八点三十准时播放,实在没法子,以后再来一定不和李村长客气。”

如此一来,李村长也就不要挽留。把栏目组的众人送出村子,目送着远去的大巴车消失在天际。

第五十章 围看节目,菜店利润高

临走前,墨非的小学妹丁香把他悄悄拉到一旁,要了墨非的手机号,并且把自己的QQ号,**,人人网账号统统告sù

了墨非,要他务必加上,否则就给他好kàn



自己大学时,就偷偷喜欢这个学长,但是一直都没有认识的机会。没想到,不过是录制一档节目,竟然意wài

的在这里相遇。真可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小姑娘倒不是怀着非要和墨非做男女朋友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喜欢墨非,希望和他亲近,毕竟墨非承载了小姑娘大学时代的一段少女情怀。

墨非当然不可能拒绝,看着这个小学妹被同事们打趣,满脸通红的样子,墨非觉得很是有趣。对于一个精修自然道法的仙道修士,墨非自然能够感应到小姑娘的心思,那种纯洁的少女情怀令墨非很受触动,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似乎也不错呢。

往回走的路上,李村长说:“小非,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神奇的事情,村子人都认为这是龙王爷显灵,希望把龙王祠尽快弄出来,你觉得呢?”

墨非略一沉吟:“我也觉得这个时候比较合适,既然众望所归,倒不如挑选个好日子,也省着那些老人家惦记着这事儿。”

想到赵五爷,墨非不禁笑了。上次在李村长家看到赵五爷时还是老态龙钟,九十多岁的老爷子,虽然身体还算硬朗,骂起李村长来也是中气十足。但是毕竟老了,满口的牙齿都脱落的差不多了,白发如雪,满脸的皱纹堆累。

这次被灵气滋养,不但皱纹减少了不少,就连掉了多年的牙齿居然都长出来了。如今的赵五爷,鹤发童颜,精神奕奕,一点儿都不像九十多岁的老人了。见了谁都高兴地合不拢嘴儿,逢人就道这是托龙王爷的福,越活越年轻了。

村子里其他的老人,身体也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改善,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赵五爷年纪大,所以看起来也就不是那么明显。

这就使得这群村子里的老祖宗们更加坚定了修建龙王庙的念头。估计这两天都等急了吧!

李村长见墨非也说好,于是就急急赶往村部儿,和几个头头脑脑商议建庙事宜。

闲散成性的墨非也不去参与,任由村里人自己折腾去。

不说李村长如何商议,单说送走了省电视台栏目组的人后,古井村的老老少少就都盼着天快点黑下来。

自家村子居然上电视,这在古井村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如此偏僻的小村子难得发生这么一件令人高兴的大事儿,村民们都早早盼着天黑哩,小娃子们更是团团围在电视机前,有那性急的,一趟趟地跑到院子里看天什么时候黑,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大人们也不管他们,由他们折腾去。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呢,小娃子们坐不住了。年纪小性子急,一时半刻都觉得是煎熬,心里就好像有只小猫儿,在抓呀抓,干脆不去想这事儿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一咬耳朵,大家偷偷向村口的那个大池塘溜去,正好冲冲身上的暑气。

这些小孩子们的水性好得很,池塘的水又不深,大人们干脆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装作没看见。

太阳终于慢慢偏西。落日的余晖透过茂密的枝叶斜射进来。斑驳的光影使古井村变得分外的迷离。

由于树多叶茂,古井村的夜晚也就来得格外的早。匆匆吃过晚饭,村民们也不出去纳凉了,纷纷坐在自家电视机前,等着节目的开播。

在古井村人的殷切期盼下,时钟的指针终于指向了晚八点三十分,节目准时开播了。在舒缓的古琴配乐和女主持人清爽如甘泉般的声音里,古井村的画面渐渐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虽然,这一切都是大家所熟悉的,但是由于这次是出现在电视里,那种感觉就截然不同了。大家仿佛第一次发xiàn

,原来自己的村子是如此的美好,绿荫中隐现的青砖红瓦,随风飘散的絮絮槐花,灿如朝霞的桃园芬芳仿佛是一幅正在徐徐展开的圣手丹青。

村民们一下子沉醉了,醉在了那绿浪翻卷的浓荫里,醉在了那如云锦般夺目的花海中,醉在了那青砖红瓦所记录的岁月的风霜里,醉在了那对美好生活的殷切期待里

第二天早上,墨非刚吃过早饭,正打算去自己的那几亩菜园子转转,托大青山的福,自己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给菜地浇灌空间水了,但是由于在那晚受到灵气的刺激,菜园子的蔬菜开始疯狂的生长。这可是忙坏了老王头儿和杨大嫂子。两个人每天早早地就起来开始采摘已经成熟了的青菜,然后由强子哥开车运到省城的菜店。

由于这几天蔬菜的产量大,每天都需yào

往返两次。不过虽然如此,菜店里菜却从来都是不够卖的。英子不止一次的在电话里向墨非汇报工作时提到,好多人都是早早就在店里预定,完了就买不到。一些老顾客经常和她抱怨说店面太小,菜量太少,建议多增加几家分店,这样大家也不会因为买菜而这么辛苦了。

生意好,利润自然就高。一个月下来,菜店的纯利润就是三十来万。这其中还不包括春秀,英子的工钱和水电费等必不可少的开销。

英子开玩笑的和墨非说:“非哥,你现在可是土豪了,我们的工资是不是多少给涨点儿。哎,每天数钱,太叫人眼红了。”

墨非笑着答yīng

给大家每个月多涨一千块工资。英子一个月就由原来的两千块变成了三千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自己的那些姐妹们现在还拿着一千五六百的薪水,自己一个月的薪水是她们的两倍,还真是欣喜,更是觉得自己当时跟着墨非哥干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包吃包住,各种保险、福利样样不缺,每个月三千大洋的薪金,这种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羡慕得那些小姐妹们都红了眼,有木有,嘿嘿嘿,英子时不时就幸福的傻笑出来,弄的春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菜地里的蔬菜十分的茂盛,似乎怎么采摘都不见少,这本来是一件很令人奇怪的事情,但是古井村近来发生的怪事可不少,这个算什么,家里的桃树第二次开了花,比这个怪多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经“久经考验”,见怪不怪了。

老王头儿和杨大嫂子把摘好的菜整齐的摆放在竹筐里,又和强子哥一起把菜搬进车厢。当整个车厢都装满,强子哥一踩油门,货车就跟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公路的拐弯处。

第五十一章 乡村闲适,忘年相与求

墨非悠闲在绿荫遮掩的街道上漫步,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古井村像是突然从沉睡中醒来。

树高叶密,吸引了不少的鸟雀前来筑巢安家。在晨曦中,这些小鸟在枝干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听村里的嘎小子们说。这些鸟雀中有画眉,杜鹃,黄鹂,云雀等,都是叫声好听的鸟儿。有些小娃子便跃跃欲试,想扑捉几只小鸟养在自家笼子里。

乡下的孩童对小鸟小动物们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如果有的小娃子和同龄的孩子说自己没捉过鸟儿,那是要被嘲笑的。

但是孩子们想法还没有变成行动,就被家里的大人呵斥住了。现在古井村的乡亲们都普遍认为村子里发生的这些神奇事儿,都是神迹,是祖宗保佑、神灵赐福的结果,这要一不小心坏了村子里的风水那可就了不得了。

小娃子们没法儿,也只好望“鸟”兴叹了。

墨非甚至几次看到有花花绿绿的大鸟在村子里飞窜。虽然这种鸟窜行的速度极快,远远望去,好像是一团灿烂的云锦一闪而过,但是还是瞧得清清楚楚。这种鸟长得很漂亮,身披彩羽,尾部还长着长长的翎羽。嘎小子们告sù

墨非。这是山里跑下来的野鸡。没想到野鸡都进村儿了,可见古井村的环境之好。

墨非在这清幽的街道上慢慢行走。恍惚中似乎穿越了千百年的时光,不禁想起了王维的那首《蓝田山石门精舍》。

遥爱云木秀,

初疑路不同。

安知轻流转,

忽与前山通。

微风吹拂下的树冠,摇曳着嫩枝碧叶,发出沙沙沙的轻响,伴随着小鸟儿欢快的叫声,路边小娃子的追逐嬉戏声,还有鸡鸭受惊而发出的咕咕咕,嘎嘎嘎的惊叫声,偶尔村中传来的犬吠声墨非竟然生出了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情调。

等墨非一路慢慢踱回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用空间中清洌的潭水冲了一碗香甜的蜂蜜水,细细品味,那种清凉凉,甜丝丝的感觉令人沉醉。

自从那一箱蜜蜂在空间中安了家,种群便迅速扩大起来。有一次墨非在空间中四处走了走,竟然在果林中一株花叶繁密的桃树上发xiàn

了一个新的蜂巢,来来往往不断有辛勤忙碌的小蜜蜂飞进飞出。看来是空间促进了蜜蜂了快速繁殖,这还真是个好现象。

墨非很喜欢这些花间精灵,其中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是对这些小家伙辛勤酿出来的蜂蜜垂涎三尺。

市面上的蜂蜜不纯不说,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假冒产品。空间中的蜂蜜不但味道好,还蕴含着淡淡的灵气。如果一个普通人长期服用,不但能调理身体,而且还可以防病治病,其疗效远胜一般的药物。

喝了一口香甜的蜂蜜水,清爽甜润的感觉令人迷醉。墨非舒服的微闭着眼睛,回味刚才的美妙感觉,整个人惬意的让人嫉妒。

就在这时,放在石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墨非拾起电话,听筒中传来熟悉的爽朗笑声:“喂,小墨,我是我你梁叔。”

打电话的是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的梁主任:小墨,我最近可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啊。这不,关于古井村试验基地,我们申请了国家立项。这些天净跑国家级科研经费的事儿了。好不容易才拿下来。托我的老师帮忙,终于是大功告成。不然,还真是悬的很。主要是人家觉得我们的研究项目太玄乎了,要不是我老师觉得我这个人做事比较靠谱,从来不说大话,替我说了几句话,我们就只能凭借研究所的自己的这点科研经费来研究了,那就太捉襟见肘了。”

“哦,那您老人家还真是辛苦了啊。梁叔,我在精神上给你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你小子,怎么也学会贫嘴了。既然支持我就来点儿实惠的,把你的茶叶再给我几斤。”

“没问题,别人要,我得考lǜ

考lǜ

,您要,那没的说。”

梁主任给古井村也算帮了大忙,墨非这也叫投桃报李。

“对了,你们古井村怎么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好家伙,这次居然还上了电视。我老伴还问我这个村子怎么和你们建实验基地的村子同名,我一看,可不就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还真说不清,下次您过来时自己看看,就知dào

了,村子变化大极了,除了我们村儿,其他村子都正常的很。不然您以为那些老人家怎么这么积极的要修建龙王庙呢。”

“得,你们那还真是邪乎,对了,我们的基地怎么样。现在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梁叔,你放心好了,一切就绪,就看你们要培育什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去你们那一趟,把这件事尽快确定下来。顺便再和你商量件事儿。”

“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啊?”墨非疑惑道。这老头儿又要搞什么飞机。

“还是明天见面再详谈吧,就不扰你小子的清闲了,我去忙了。”

挂了电话,墨非沉思,这老头儿,有什么事情需yào

自己帮忙呢?搞得神mì

兮兮的。貌似自己一直都是表现的中规中矩,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啊?想不明白,墨非也就干脆不去想。反正明天就知dào

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又对自己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自己就帮一把。毕竟两个人一直相处的都很愉快。如果自己办不到,还是不要逞强。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这也是墨非为人处世的原则,小心谨慎同时又很坦诚慷慨,没有什么私心。修道即是修心,正所谓天心即我心。且不说人性要多仁慈,起码要有一颗宽厚平和的心态。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忠不孝的神仙。意思是说,修士要想修liàn

有成,成就仙道,首先就要在品行上过关,一个人行为端方与否,甚至比自身的天资优劣,悟性的高低还要来的重yào



许多修真玄幻小说中把修士世界描写成杀人夺宝,睚眦必报,这显然是把世俗的世界观带入了仙道世界,毫无根据的YY而已。

第五十二章 神庙动土,香火有玄机

古井村接到省里修建神庙的批复已经好几天了。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对这件事一直都很上心。

特别是这次“灵气”事件后基本上所有的村民都对修建神庙乐见其成。毕竟未知的神异力量使得村民对神灵充满了敬畏。这件事的附加效果就是整个古井村的民风又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李村长和几个老人仔细磋商了一番,这对于古井村可是一个大事情,万万草率不得,万一有失冒犯了神君就糟了。

赵五爷年岁最大,对于占卜黄道吉日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他老人家经过详细的计算,又反反复复的求证,发xiàn

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最宜动土不过。

于是,古井村龙王庙的奠基仪式便被确定于明天上午九点整。

第二天早晨,古井村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就收拾妥帖,穿上只有节日或是走亲戚串门子才会穿的新衣。大家草草地吃过早饭便按照赵五爷的要求聚集到大青山脚下的古井旁。

村民早就把冠生集团先前修砌的栏杆,亭子推倒。此时古井旁早已被清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儿的枯枝败叶,甚至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只有一株虬然盘卧的青松,这还是几个月前,村民为了验证井水效果时随手拔来的松树苗,在浇了点井水后,就被随随便便地抛在一旁,也没人对其多加注意。

前几日,被灵气滋养,长势狂猛,现在再看这株松树,苍翠馥郁,树形奇特,仿若虬龙横卧,别具风采。

赵五爷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捧着一个样式古朴的香炉,摆放在古井前,点燃了三柱清香,以三才之势插进香炉里。率先跪伏下去,几个老头儿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但听赵五爷朗声诵道:“兹有古井村赵氏青峰率宗族邻里于壬辰年七月十三日虔诚礼敬司雨大龙神驾前,愿起全村之力建庙祠于此,勤谨供奉,诚心顿首。愿神君佑我乡民,安泰丰盈,”

说罢,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后面几个年长者也一同下拜顶礼。

虽然明知dào

这里并没有龙王,但是墨非还是被这种庄重肃穆的氛围所深深感染。

这场景给墨非很强烈的幻觉,仿佛冷意森森的古井中,真的存zài

一位兴云布雨的龙君。这种感觉把墨非骇了一跳。自己修道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机缘深厚,运气颇隆,屡次跨越瓶颈而臻至筑基期,怎么还会被外界影响到了自身的情绪变化呢?

这可真是怪事,墨非放出自己的神识。井还是那口古井,平平常常,与往日里无异。但是却有丝丝缕缕乳白的光线缓缓飘落到古井中。墨非很快就发xiàn

这些白色线状光影连接在很多村民身上,其中以赵五爷等几个年纪最长的老人身上的白色光线最为明亮。而年轻人人则是微乎其微,几不可见了。这是什么东西呢?墨非心中疑惑。

“傻小子,这是念力,又叫香火之力。也有人称它为信仰之力或祈祷之力。”

一个略带些沧桑的声音十分突兀在墨非的识海中响起。原来,玉石山魂被一丝微弱的香火之力所触动,从沉寂中醒转过来,见墨非满头雾水的样子,不禁出声指点。

“原来这就是念力啊。刚刚大家跪拜祈祷的时候,我突然一阵精神恍惚,莫非也是这东西在捣鬼?”

“信仰之力很是玄妙,仙道之人如果能够吸收信仰之力,可以迅速增加修为,有助于对天道的理解和领悟。当然接受信仰之力,就必须要实现祈祷之人的心愿,否则不但无益于修行,然而于自身有害。正所谓,一饮一啄,皆为因果。”

墨非还是第一次听到香火信仰,十分好奇,不禁用自己的神识轻轻地对一道看起来极为微弱暗淡的信仰力稍稍碰触了一下。

这道信仰之力来自村子里一个叫二娃子的熊孩子,这小家伙刚刚小学二年级,每天爬树下河,皮实的很。

墨非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嗡的一声,眼前不禁一黑,无数的信息仿佛潮水一般滚滚而来。神识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由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有二娃子在张大娘家的西瓜地里偷偷摸进去摘瓜的画面,有二娃子往班级里一个小女孩文具盒里放菜青虫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小娃子在虔诚的祈祷声:‘这次期末考又不及格,希望妈妈不要发xiàn

我偷偷改动了成绩单上的分数。’

等墨非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有一种光阴错乱的感觉,仿佛经lì

了数年之久。墨非不禁有些后怕,连忙向玉石山魂请教。

玉石山魂不屑地哼哼道:“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修为,就敢直接用神念接触香火之力。这还是你小子运气好,那小娃子香火之力弱小而驳杂,否则信仰之力中所蕴含的海量的信息就会冲散你自身的记忆或者与你的记忆相容,后果不是变成傻子就是精神分裂。”

天,居然这么可怕!墨非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被吓到了,同时也令墨非深为警醒:仙道之途,步步风险,务必要谨小慎微,切不可毛毛躁躁,否则便有身死道消之厄。

“所以,以吸收众生香火之力为主的修士是很少的,毕竟其中的风险太大,虽然能够迅速提升修为和感悟天道,但是却也欠了众生的大因果,有欠就得有还,否则就是被众生因果反噬。也只有那些真zhèng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仙真佛陀才不会受信仰之力的束缚。你小子切不可莽撞行事,我老人家千万年来,第一次红尘历劫,可不希望你这么快就挂掉。”

玉石山魂哼哼几声,便不再搭理墨非,再次沉寂下来。

这个时候,赵五爷已经念完了祷文,用火焚烧后,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在古井旁挖了第一锹土。这就代表着古井村龙王庙正是破土动工了。

在李村长的指挥下,村子里的棒小伙们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开始挖地基。墨非也想凑个热闹,被李村长阻止了。

按李村长的说法:“你小子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干这个,会不会干不说,就是旁人看你干粗活,都觉得心里不自在。你还是到一边歇着,帮着出出主意就好。”

墨非苦笑不已,得,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不过,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是没干过,弄不好,还得帮倒忙。墨非也就不再坚持,转身就要往回走。

第五十三章 专家看药,荐人来入住

刚转过身,就吓了一跳。原来省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梁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刚才吃瘪的样子,这老头儿正窃笑不已呢。

墨非很郁闷,冷哼一声:“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赶到的。”

“到了有一会儿了,赵五爷念祭文的时候”梁主任笑眯眯地说,似乎心情嗨皮的不得了。

其实梁主任还真是这么想的。能见到墨非这小子吃瘪的机会可不多,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地“嘲笑”一番。

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梁主任,墨非觉得更加郁闷了。却又拿这老头儿没办法,总不能上前揍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顿吧。

当然了,梁主任是在开玩笑,墨非也不可能真的生气,两个人可是忘年交,对彼此的性格也都十分的了解。

玩笑过后,墨非把梁主任一行人领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和梁主任同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路上,东瞧瞧,西望望,貌似对古井村的环境好奇的不得了。

落座后,墨非给二人倒上茶水。梁主任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小墨,你这茶似乎比上次的好啊,有多余的话,给我来几斤。”

墨非很无奈。这个半大老头儿也忒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看到好东西就要往自己的口袋里划弄。

哎,谁让人家年纪大,是长辈呢,还和自己交情不错,孝敬点儿茶叶也不过分。墨非对梁主任老顽童脾气很是没辙,只好答yīng

临走时给他捎上二斤。

梁主任志得yì

满,瞧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哼着小曲,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他老人家是来度假的呢。

茶水入喉,那清润的感觉便令人浑身舒坦无比,似乎每个毛细孔都舒展开来,满足地叹了口气。

“小墨啊,你们村子这阵子变化可真是不小啊,刚才我差点都被不敢进来,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这才几天啊,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啊。看看村子里那一株株大树,遮天蔽日,看着都有上百年的树龄了,也难怪赵五爷他们一心要把龙王庙建起来,就是我都有些相信这是神的能力了。”

梁主任也不禁唏嘘不已,这个小小的村落里,发生这么多神奇的事儿,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很快,双方便言归正传。

墨非好奇的问道:“梁叔,你不是说和我有事情商量吗?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还不在电话里说,神mì

兮兮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导师的一个老朋友,身体不好,最近检查出来患了肝癌,年纪大了不宜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老人家想趁着还能动能走的时候,到乡下散散心,不想在大都市了。一辈子倔脾气,谁劝都不好使。有人建议去风景区、疗养院之类的地方静养,都被否决了。这不,我到北京时听到这件事,,就想到你这儿了,和你交下底,你也有个心理准bèi

。你这和世外桃源似的,再合适不过了。我就在这儿坐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神清气爽,心胸开阔,我觉得那位老人家一定会满yì

。”

“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墨非斟酌了一下:“万一老人家在这里有什么意wài

,村子偏僻,离城市又远,就更别提省城了,医疗上也跟不上啊?”

“你放心,如果来这儿,会有随行医生的,和你透漏下,这位老人可是手眼通天,只要他老人家满yì

,其他的自有别人去解决,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完全不用费什么心思,如果真有什么意wài

,也不会给古井村惹来什么麻烦的。”

梁主任是什么人啊,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就连眼睫毛都是空的。墨非的心思,墨非所担心的问题,梁主任早就考lǜ

到了,所以,几句话就打消了墨非的顾虑。

梁主任介shào

那位老爷子前来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墨非这里神mì

的很,他一直都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正是因为感觉到这里有着一种超自然的神mì

力量,所以这才心动,万一那位老爷子在这里养好了身体,那么对研究所和自己的科研事业也有好处不是。

刚才进古井村,看到村里的诸多变化,尤其是以赵五爷为首的那些老爷子比前些日子更要来的精神矍铄,这就更加坚定了梁主任的决定。

“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再要说什么,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墨非一看梁主任的架势,就知dào

这位是铁了心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儿,我可做不了主,您得去和李村长商量。”

墨非直接把这件事儿推给李村长,反正是天塌了有高个人顶着。自己还是不要趟这浑水的好。

“呵呵,你小子,我自然会和老李说。知会你,是因为我决定把老人家安排到你这儿,你一个人住,方便一些,况且有你照看,我也放心。再说,村子里哪里也赶不上你这的环境啊。”

看见墨非皱眉,梁主任连忙道;“这个你可不能推辞,就当叔欠你一个人情,再说这件事儿对你,对古井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慢慢就知dào

了。”

梁主任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这老头竟会给自己添麻烦。这次还来个先斩后奏。墨非翻了翻白眼,撇过头,不理梁主任了。

梁主任也不在意,知dào

墨非不过是和自己逗闷子打趣罢了。

喝过茶,墨非就带着梁主任向村口处的实验基地走去。自从和省生命科学研究院合zuò

以来,村子对这件事极为上心,每天都有专人精心看护这些刚刚种植下去的药材。这可都是钱啊,不由得众人不重视。

本来刚刚种下的药苗还是很瘦弱的,一场灵气潮,这些药材就像被打了激素似的,迅速生长壮大起来。五味子,板蓝根,半夏,柴胡,甘草,林林种种有五六种之多。

这些药材的生长期只有一期,收获时间短,生长快,易种植。之所以挑选这些药材是因为专家们从本地的气候,水土等多方面考lǜ

,倒也不用担心村民们的培养技术不过关等问题。药材本就是凝聚天地精华而生成药性,在吸收灵气的数量和速度方面自然要远远强于一般的农作物。

远远望去,药园里一片茂盛,这些俨然是长势极好,药性极佳的优等药材。在墨非的神识下,这些药材被一层极为稀薄的灵气笼罩着,这些绿色的雾状灵气被药材吸收,一点点壮大着其药性本源。

第五十四章 药材神效,施工如火荼

梁主任和随行来的小伙子把每样药材都采摘了几株,要带回研究所做下检验,看看超活性成分是否达到了粹取提炼所需yào

的标准。这可是关系到所里研究是否能够进行下去的至关重yào

的一步。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举动,墨非心中暗笑,要是梁主任他们知dào

,自己的空间里有一大片不知比这要强多少倍的药材,不知dào

他们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跟随梁主任同行的小伙子是梁主任今年刚带的博士生,叫徐睿。本来小伙子听梁主任经常把墨非挂在嘴边儿,就留意在心,一打听,原来是一个偏僻小村子的“农民”,心里对墨非便有了几分轻视。

徐睿从小到大都是学习尖子,年年拿特等奖学金,又十分顺利地考上了考上了博士,成为全国知名学者梁主任的得yì

门生,小伙子正春风得yì

着呢。不过,也确实有得yì

的资本。

原以为这个乡下青年肯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俊朗洒脱的人,往那一站,就如同一株挺拔的竹,气质飘逸。这哪里是一个农民,分明就是一个隐逸山林的贤者徐睿对墨非的看法来了个彻彻底底地180度大转弯。当然这仅仅是人家小伙子的微妙的心里活动,梁主任不知dào

,墨非不晓得,也只有全知全能的作者君才会了如指掌。

梁主任采集了药材,便要赶回去化验。这老头儿一门心思的扑在科研项目上,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研究更有吸引力了,这一点还真是令人钦佩。不像当今有些专家教授,光有学者的名头,而没有学者的精神。所以就连墨非这样的仙道中人也对梁主任佩服不已。

当然,这也是墨非乐意与梁主任结交的重yào

原因。在墨非看来,梁主任其实和自己很相似,都是那种很纯粹的人,心无旁骛,没有时下社会上那种浮华习气和歪门邪道。

见梁主任急于离去,墨非也不做挽留。知dào

梁主任现在肯定是心急如焚,如果给他老人家插上翅膀,估计肯定是二话不说,直接飞回去了。

墨非给梁主任打包了好多的茶叶,这是早就说定了的事儿,墨非当然要说话算话。而且修士最重承诺,说一不二,所谓是一诺千金,从来不打诳语。

梁主任也不推诿,他可是好早就惦记墨非的茶叶,再说研究所里好多个老家伙们都在虎视眈眈,他可不敢保证到时候自己手里还能剩下多少。

小轿车一溜烟,远去了。绿荫中的古井村就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村外就是熙熙攘攘的红尘浊世,村内就像一座遗世而独立的世外桃源,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恬静而幽美。

山脚下的工程进展得如火如荼。村里人对这件事极为上心。其实这是一种很普遍的心态。面对不可预知的神mì

事物,神mì

力量,自然就会被加以神mì

化。在村人眼里,这可是给龙王老爷造房子哩,能不上心吗。

俗话说,心诚则灵,这是积功累德的事儿,每个人干起活来都不含糊。整个古井村说起来,也就墨非一个真zhèng

的清闲的人了,就连九十多岁的赵五爷都亲临现场坐镇指挥。

没过几天,神庙的地基就起来了。正所谓是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在这件事儿上被充分的体现出来。众人捧柴,再加上大家劲儿往一处使,这速度再要不快,那可就真是见鬼了。

宫观建筑不同于一般的建筑,那可是很有讲究的。无论是方位、面积、还是神位供奉都有一定之规,对此,村民们自然并不擅长,李村长便从县城里请来专门的能工巧匠来进行规划设计,精雕细琢。

赵五爷对这件事分外重视。老人家每天都亲自到施工现场查看工程进度,那种一丝不苟的劲头儿,都能够与参加高考的学子们相比了。

在赵五爷眼中,这是整个村子第一等的大事,由不得他不严正对待。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墨非帮强子哥装好蔬菜,又来到建筑工地上看看。神庙的大致轮廓已经出来了,不过后面的工程更加的繁复。村子里的棒小伙儿们都正挥汗如雨。请来的师傅们也都兢兢业业,不仔细也不成啊,旁边有一个九十余岁的老人家紧紧盯着你,就算本来有那么一点儿偷懒的心思也立kè

胎死腹中了。

墨非和大壮等人打了个招呼,又和赵五爷聊了几句。赵五爷一直都很喜欢墨非这个文静帅气的小伙子,有学问不说,性格又好,还会办事儿。看,要不是人家墨非,这庙还真不知dào

能不能建得起来呢。

不说赵五爷心中如何想。单说墨非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刚刚坐下来,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原来是梁主任打来的。墨非接通了电话,里面响起了梁主任兴奋的声音。

“小墨啊,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带回来的药材,经过检验鉴定,发xiàn

其中含有十分丰富的超活性成分,几乎是蔬菜中含量的三百倍之多。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下我们的科研最基本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小墨,真是太感谢你了。明天所里就派专人前去采摘药材。并支付给乡亲们第一笔费用。经过我们研究决定,所长审批,决定提高药材的收购价格,,在原有价格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三百,不能要乡亲们吃亏。”

“百分之三百?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这是你们应得的,毕竟这种药材只有你们古井村菜种植得出来,而且含量之高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想想就觉得兴奋。”

挂了电话,墨非也很高兴。虽然这些药材对自己来说无足轻重,自己的空间里更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村子里与研究所签了合同,不但增加了村民的收入,而且等梁主任等人把药品研发出来,会使千千万万的疾病患者脱离病痛的折磨。这无疑是一件极具功德的好事,墨非当然是乐见其成。

当下,墨非就给李村长打了个电话。村儿里很少有人安装电话。李村长因为经常到镇上去办事,而镇里也经常会通过电话方式向各个村子下达上面的各种政策,没有个电话实在是不方便,因此李村长也就在家里装了一部。

墨非这还是第一次拨打这个号码,实在是墨非懒得动,而且电话来的更为方便快捷不是。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村长也很兴奋。这可是古井村第一笔经济收入,当然出售古井使用权那事儿不算在内。估计村子里每个人又能分到不少钱了。

这些年来,村民的生活一直不见什么起色,一直都是李村长心中一块儿心病,眼看着别的村子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而古井村的生活依旧是老样子,原地踏步。到镇上去开会,没少受其他村子的嘲弄,李村长是连憋气带窝火。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自从墨非来了后,似乎总是有好消息,李村长更加认定了是墨非给村子带来了好运。这不,刚刚分过一次钱,看来这次又要分钱了。

第五十五章 幸福生活,静中有玄机

消息总是传播的特别快。墨非刚刚给李村长打过电话,这件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在整个村子传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古井村一百多户人家居然就都知dào

了。

大家兴高采烈地讨论自己这次能分多少钱,家里又可以添置哪些东西了。总之古井村近来最令人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村长通知大家分钱了。过年都没这个能够激起大家的兴奋。

第二天,墨非结束了一晚上的修liàn

,依旧早早地在村子里散步。每天感受着小村子的宁静,心情就会特别的喜悦。

这次科研所的人来得特别的早,大概上午十点多种,负责拉运药材的大货车就来了。跟随前来的正是上次和梁主任一起过来的徐睿徐博士。

本来这次没有徐睿什么事儿。徐睿一听要去古井村运药材,便主动向导师申请前来。梁主任也觉得这次运输药材是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不容有失,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学生去办,自己也能放心不少。自己的这个学生脑瓜聪明,在科研上很有悟性,更重yào

的是心细,做起事来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这也正是梁主任喜欢他的原因。

梁主任不知dào

,其实徐睿这次主动请缨是有私心的。他对墨非很好奇,同时也很有好感。从未见之前的轻视到后来的态度的转变,使他希望能够更进一步了解这个人。在他的感观印象里,墨非身上笼罩着一层神mì

的面纱,淡雅出尘,隐隐与周围的自然山水相容,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因此,在得知这件事后,他便主动申请,希望能够通过再次接触的机会,进一步了解。

李村长把来人带到了药材基地,采摘,整理,称量,一系列程序走完,已经过去了2个多个小时了。

算了重量,支付了报酬,这件事儿便算完成了差不多了,只等着下一批药材成熟时,才能进行第二次采摘。

众人在李村长家用了饭,便开着车风驰电掣的离去了。梁主任可是在所里等着哩,可不能要自家导师等得久了,不然可是会骂娘的。

第一次售出药材,古井村就收入八十余万,这几乎都可以算是无本买卖了,古井村除了投入进去一片土地外,几乎没有花费什么,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真是龙王老爷保佑啊,几个妇女口里念叨着,脸上带着喜悦。

算算收入,几乎每户又能够分上几千块哩,这才多长时间啊,如果以后长久下去那来钱不还和流水似的啊,想一想都觉得兴奋。

山脚下的施工现场,几个请来的师傅们看到古井村卖药材赚了钱,都是羡慕不已。古井村可是有名的贫困村,十里八村的就算这里的日子最不好过,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个很不起眼儿的小村子,最近来屡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受到大家的关注,现在居然都能够足不出村,就赚到大笔的票子了,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一晃半个儿月过去了。

古井村很平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村口儿处那片药材基地又是一片郁郁葱葱,只等成熟后开始第二次采摘了。

上一次卖药材所得的钱款,村子里留了一部分作为公共支出,其他的都平均分给各家各户,这次分钱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虽然不是很多,每户只分得了千八百块,但是村民们还是很高兴。以前大家土里刨食儿,辛苦一年也不过如此。再说这个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是个细水长流的生计,到时还不是财源滚滚。

村里人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就连九十多岁的赵五爷自从身体越发的康健以后,都嚷嚷着自己能再活个二十年哩,老来老去,都成了老妖精。

当然,这只是赵五爷打趣的话。但是何尝不是因为有了期待有了干劲儿的原因呢。生活有了奔头,才会越发的美好,大家才会更加积极乐观不是。

山脚下的施工现场仍旧是一片忙碌。

虽说真是炎炎夏季,但是古井村自从经lì

了“灵气”事件后,整个环境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林木森森,绿荫如盖。强烈的太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枝叶,只能洒下有些细碎的光斑,再也没有“烈日炎炎似火烧”的那种威力了。

村子里就像安装了自控调控的温度调节器,一夏的清爽,要村民们觉得幸福极了。

龙王神庙的整体的轮廓已经完工,剩下的基本上就是雕花彩绘等一些精细的活儿。这是需yào

很强的专业性的,村子里的人当然并不擅长,也就完全帮不上忙,统统交给请来的能工巧匠。别说,这些师傅们还真是行家里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精巧细微之处,令墨非都赞叹不已。

这半个月,墨非在修为上也日益巩固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墨非严记玉石山魂对自己的叮嘱,深知这一步对于修者而言至关重yào

,迈过去,就是海阔天空,仙道至高至远,奥妙无穷,有许许多多的玄妙等着自己去一一解开,迈不过去,就是身陨道消,千般辛苦,万般努力,一朝化为东流水。

墨非觉得自己的积蓄还不够,贸然冲击金丹境,会有很大的风险。仙道一途,固然需yào

大毅力,大勇气,需yào

勇往直前,永不言悔的决心。但是更需yào

的是谨小慎微,决不能贪功冒进。而这些也正是墨非的优点。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高更远。

这一天上午,墨非吃过早饭,照例坐在院中竹椅上看书。这是墨非认为的最为闲适的生活方式了。一卷书,一杯茶,花香阵阵,鸟鸣啾啾,竹影摇摇,清风习习,再也没有比这更为惬意的事儿了。

在静中领悟自然之妙,在静中体会生活之情趣。道家典籍中有这么一句话“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意思是一个人如果能够放松自己,清净身心,那么天地间最美妙的造化之益就会显现于你的一身之中了。可见“清净”二字的重yào



这时,放在小石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请神归位,道经蕴玄妙

墨非拿过手机,按了接通键,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墨啊,我把你们村子的情况和我的老师介shào

了一下,又从省电视台那里调来了上期录制的那档节目。老师他老人家觉得你们那不错,就给那位老人说了。那位老人家也是比较满yì

的,打算这周末就过来看看,你好好收拾一下,不用惊动别人,就说是你家的亲戚好了。

墨非也很无奈,这下好了,自己这儿倒成了老年疗养院了。不过也不好推辞。不说自己和梁主任一直都处的很不错,就是那个未曾谋面的身患绝症的老人,墨非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看来自己是不可能一个人享shòu

这种安逸和闲适了,长叹了口气,墨非虽然有点惋惜,但仍是很痛快的就答yīng

了。

梁主任对墨非这么痛快的就答yīng

下来感到很高兴。其实他很笃定墨非会同意。莫非是一个心底善良,比较好说话的人。如果不超过他的能力范围,绝不会拒绝的。这也是梁主任和墨非相识以来的最直观的感受。不然他也不可能未经过墨非的允许就私下拍板了。当然,这也是梁主任没把墨非当成外人。

挂了电话,墨非便开始着手准bèi

起来。虽然嘴上说的不情不愿,但是墨非做起事来却是毫不含糊的。这就是墨非的性格,要么不答yīng

别人,而既然答yīng

了就要做到最好。

墨非家的房子经过修整改造后,与普通农户的格局已然不同。进得门来,是会客厅,明亮宽敞,旁边有个小厨房,客厅两侧是东西卧室,而客厅后面还有一个暗卧。平日里就经常收拾,因此并没有什么灰尘。

墨非修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筑基期的小法术也会得几个。当下默念凝尘咒,丹田中的真元之力便按照一种特定的轨迹运行起来。空中顿时泛起了一阵涟漪,一阵清风拂过,所经之处,纤尘不染。意念一动,一团水光包裹着一个满是灰尘的小球出现在面前。

墨非很是满yì

,自己虽然习得几个小法术,但是平时很少使用,这次还是自己首次把法术应用于生活中,效果真不错,比起自己动手,来得快捷又干净。

凝尘咒是道家呼风唤雨法术的一个雏形,真要练得大成,得需金丹境的修为,那个时候咒法一出,便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端的是厉害无比。法无高下,关键是看施法之人自身的修为悟性。以墨非现在的功力,用来打扫卫生却是绰绰有余了。当然,如果墨非此刻全力施为,还是可以在自己家院子里下起一阵毛毛细雨的。

把房间整理好后,墨非又准bèi

了一些日常用品,一切准bèi

就绪,就等着来人入住了。

墨非心中也很是好奇梁主任口中那位颇有身份的老爷子是什么人。梁主任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一般来说,越是学问大,才华高,越是具有傲骨,梁主任虽然平日里很是和蔼,但是骨子里的那份文人的清高却是一分不少。既然连梁主任对来人很是看重,墨非心中也就有了几分期待。

转眼,周五就到了。这天,村子里的人早早的就聚集到了山脚下的施工现场。当然这个和墨非家即将要来的神mì

老人无关。今天是古井村龙王神庙竣工的大日子。

花费了大量的物力,人力,当然还有财力,倾古井村举村之力来修建的神庙终于完工了,这令得赵五爷等老人家分外的高兴,李村长也是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总算是完事了,这段时间里,村子里的公共款项一下子就少了一半,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几个月前,花出去这么多钱,不要说是李村长,就是村民们都不可能同意。经lì

了古井事件,经lì

了灵气事件,大家被这神mì

莫测的力量震撼住了。事实就在眼前,纵然是铁嘴钢牙也不得不松动。

龙王庙的大殿依山而建,殿堂不大,但是无一不是精雕细琢,华美富丽。墙壁上市各种各样的彩绘,什么麻姑献寿,什么松鹤延年,活灵活现生动逼真。令人不得不叹服这些工匠们的巧手天成。

整个庙堂被一围矮墙环绕,却也小巧。上面以浮雕形式,镌刻了大量图案,其中以古时的“二十四孝图”为主,既显得古色古香又宣扬了孝道,与神庙庄然肃穆的氛围相得益彰。

赵五爷对此极为满yì

,不住的点头称赞。有那会来事儿的小伙子,拿过来一挂鞭,用竹竿挑起来,李村长亲自引燃,霹雳巴拉,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在幽静的小村子里显得分外的响亮。

赵五爷不时地掏出怀表看时间。请神仙归位是很讲究的,尤其是时辰的选择上不能有一点儿误差,龙君是水属性,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内才能把神像请进大殿。否则误了时间,就只能重新挑选日子了。如果时间不对,而强行请神归位,则是对神灵的大不敬。

眼看着时辰已到,赵五爷洪亮的嗓门响起:“恭请龙王老爷归位。”几个小伙子抬着一尊一人多高的神像缓缓走进大殿,神像头上被红布遮住,看不清样貌。

给神像开光是一项十分重yào

的仪式,据说通过开光,神灵把自身的一点儿灵光投驻到泥塑中,这样神像便具有了灵性,人神才可以交感。人们的祈祷许愿才能够上达天听。

通常来说,佛道两家各有各的开光方法,但是其原理相同,步骤却也是大同小异。首先是准bèi

好一面镜子,在正午时分,念诵咒语反射日光,使日光照射进神像眼中,然后在神像内部装好观音心经或是道家五脏符,这样才可以避免鬼怪精灵等寄居在神像中,冒充天神享shòu

香火。

墨非发xiàn

,赵五爷还真是个全能型的老爷子,样样精通,看,连给神像开光都做得像模像样,手拿铜镜,嘴里念念有词,墨非凝神倾听,但见赵五爷念道:

上要三品,神与炁精。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存无守有,顷刻而成。

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默朝上帝,一纪飞升。

智者易悟,昧者难行

得丹则灵,不得则倾。

丹在身中,非白非青。

颂持万遍,妙理自明。

墨非听得几句,便已知dào

,赵五爷念诵的正是道家十分有名的“玉皇心印妙经”。这段经文,虽短却奥义无穷,属于道门中必须经常持颂的部分。

在不同人的眼里,心印妙经亦有不同的作用,有的修道之人把它作为凝神静心之所用,有的人则认为里面阐述了道家修liàn

之大义。按此修持,必然可以得成道果。当然一百个读者眼中就有一百个哈穆雷特,如何取舍,各有缘法。

墨非也时常研究这短短的几百个字,每一次细细揣摩,都会有所得。不得不佩服道家先贤的大智慧。

第五十七章 宾主相见,田园乐无穷

很快,开光仪式就完成了,众人在赵五爷带领下,摆上时鲜五果,四时鲜花,恭恭敬敬地拜过龙王爷之后,仪式便算是结束。

墨非便回转自己的小院子。老远就看见,自家门口停着辆崭新的红旗牌儿轿车。这是客人到了啊,墨非紧走几步,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只见一行四人正坐在院中石凳上,其中一个正是省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梁主任。

此时,梁主任正在给一位满头白发,脸色略有些暗黄的老人倒茶。看样子梁主任这是“鸠占鹊巢”,扮起了主人的角色。墨非心中暗道:“这老头儿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不过,墨非还真是很欣赏梁主任这点,工作上一丝不苟,学者的严谨治学精神在梁主任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生活里又风趣幽默,不拘小节。和这样的人相处,会感到很轻松,完全不用担心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暗藏锋锐和勾心斗角。

剩下的两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二十七八岁,坐姿笔挺,态度肃然,身上有一股淡淡萧杀之气,如果所料不错,这两个人应该是出身于部队,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军人,不然不会在云淡风轻的表象下隐藏着这么强dà

的煞气。看来,正如梁主任所说,这个老人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梁主任正在和老者说这话,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听院门响动,见是墨非走了进来,便是哈哈一笑。

“小墨,我可是等你有一段时间了。看到大家聚集在山脚下,莫非是你们村儿的神庙完工了?”

“可不是,赵五爷发话了,要家家户户都得去,我也就去凑个趣儿。梁叔,还不快给我介shào

一下这几位客人。”

“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倒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周老,你老人家可别见怪。”

梁主任前一句还在和墨非打哈哈,后一句一转,却是向那位老人表示了歉意,一句话分别说给两人,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

“你小子,就别贫嘴了。快给我介shào

一下这位小朋友。”

年过五旬,头发都有些花白的梁主任被老人称作小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很有喜感。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不对,按照两个人之间的年纪差距,一句小子倒也叫得。

梁主任尴尬的抓了抓自己很是稀疏的头发,连忙道:“老爷子,你就不知dào

在小辈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我都五十多了”

说着,把墨非叫到面前:“小墨啊,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周老,以后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后面那两个小伙子是负责周老安全的小李和小赵。周老,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墨非,怎么样,是不是丰神如玉,气度不凡,我没有夸张吧?”

“没有,没有,比你说的还要好,小伙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梁主任再向周老爷子介shào

古井村的环境时,详细的描述了墨非。什么谈吐文雅,貌若潘安。周老爷子本不大相信。觉得梁主任有些夸大了,自己什么样的年轻才俊没见过啊,自然不会以貌取人。自己想到农村去生活,不就是喜欢乡下人的善良淳朴吗,自己的身体自己知dào

,虽说暂时用药物抑制住了,但是自己年纪大了,各方面都大不如前,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在乡下生活一段日子。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对农村,对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也算是另类的落叶归根吧。

开始听梁主任推荐古井村,还觉得梁主任说话不着边际,世上能有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出色的人物。也许那青山绿水,那泥土的芬芳气息,也只能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了。

看了梁主任拿来的古井村的照片,便是觉得眼前一亮,绿云如涛,古木森森,照片里的小村子被一片绿色波涛层层包裹,若隐若现,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又听说小梁的研究所和这个村子还签订了合zuò

协议,便也就起了看一看的念头。也对小梁称赞有加的小伙子有些好奇,有那么好吗?说的就好像古时候的隐士高人似的。没想到,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小伙子长得可真够精神的,双目灿如繁星,眉黑如墨,鼻梁高挺,身姿挺拔,如兰似竹,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风采。

周老在心中暗暗赞叹。

墨非一向对老人比较尊重,从对赵五爷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梁主任给双方做了介shào

后,连忙上前给周老见礼。

八十多岁的周老按照辈分来说,大概是和墨非的外公是同一时代的人。墨非自然不能够怠慢。又和周老的两个警卫人员打过招呼。

趁进屋的时候,墨非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应季的水果来招待大家。

“这些都是乡下种着自己吃的,没有上过化肥,农药,放心得很。”

众人也不客气。周老捡了几粒草莓,红艳艳的,煞是可爱,靠近鼻端,草莓特有的果香扑面而来。

“小墨啊,你的这些水果卖相真是不错。不使用农药化肥就会影响产量,而且还要担心病虫害。看你的这些果子,又大又漂亮,水灵灵的,真不晓得你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说着放了一粒草莓在嘴里,顿时,一阵浓郁的水果芳香刺激着味蕾。味道可真好,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纯净的草莓了

现在市面上的水果看着好kàn

,可是味道却差得很,实jì

上很多都是化学药剂催熟的,还有很多都是温室大棚里种出来的,没有经过风雨,没有受到大自然雨露的洗礼,怎么可能有甜美的果实呢。

周老吃了几粒草莓,只感觉浑身舒泰,好像有一股暖流流经四肢百骸,滋润五脏六腑。尤其是自己的肝部,有一种十分明显的灼热感。

自从生病以来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感到整个人由里至外的舒畅。这种感觉令周老大感惊异,莫非几粒小小的果子就堪比了灵丹妙药?当然周老也仅仅是疑惑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虽然他从梁主任那里知dào

墨非这个人神mì

的很,总是有出人意料之处,但是也不认为自己仅仅吃了他家的几粒水果,就能令世界顶级的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疾病能够得到缓解。

在这个恬静清幽的小村子里,看着青山绿水,听着鸟鸣啾啾,吃着毫无污染的美味果子,周老爷子的心情不知不觉格外的愉悦起来,仿佛昨日的种种,个人的功过荣辱,宦海起起伏伏,人生的大是大非,一切都化成了过眼云烟,人生只有当下才是最值得珍视和重视的啊。

第五十八章 乐不思蜀,忘年相与交

上回说,周老爷子在墨非的小院子里一坐,精神格外的愉快,自打一进入这个小村子,就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突然被搬走了一般。

墨非的小院子更是令人惊叹。周老爷子见多识广,什么没见过,也不禁为墨非的院子的精巧别致而赞叹不已。

黄刺玫的树墙,开得灿烂无比,在阵阵微风里摇曳着夏日里的风情。进入院子,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天地,似乎这院子里的空气都充满了一种活泼泼的生机。

院中的菜地,花木,果树,错落有致。移竹当窗,紫藤盘角,榴花照门,玉兰扶壁仿佛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偏僻山村的农家小院。处处流露出超脱凡俗的出尘气息。这也使得周老对墨非这个尚未谋面的小伙子好奇不已。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才能抛弃都市的繁华而安于乡下的宁静生活?

见面后的简单了解,使得老爷子对墨非的评价又上了一个高度、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孩子甘于田园,可见其淡然洒脱之心性。这也更加确定了自己要在这个小村子住上一阵子的决定,有这么一个小朋友,也算是自己晚年的幸事吧。

自己身体不好,但是能在有生之年在这么美好的环境里颐养天年,又结识了这么一位忘年交,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原本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心中难免有些低落。毕竟一个人在怎么豁达,面对生死,也不可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这是人的本性。可是在这个山水相依的小村子里,在这个竹影摇摇的小院子里,在这个温润如竹的青年面前,心胸似乎也变得开阔起来,似乎看山不再是山,看水不再是水,似乎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产生了一种精神上的超然。

梁主任见周老十分满yì

,也就放下心来。要知dào

,像周老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什么地方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毫不夸张的说,连眼睫毛都是空的。

能够对古井村,尤其是对墨非欣赏有加,在梁主任的预料之内,但是,那幅相见恨晚的神态却又出乎了梁主任的预料之外。

对于墨非,梁主任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不然也不会和墨非相处的这么愉快。知dào

墨非淡泊名利,为人清高,目前无尘,不然自己不会把这里推荐给周老,要是那种喜欢钻营的蝇营狗苟之辈别说周老看不上,自己也不喜欢。没想到,这位向来苛刻的老爷子居然能够这样的欣赏一个人,梁主任也是由衷的高兴。

在他看来,古井村是一个有些神mì

的地方,而墨非整个人更是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周老在这里生活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也说不定,没看到赵五爷前前后后发生的变化,简直都叫人不敢相认。这也是梁主任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的重yào

原因。

大家又聊了一会,说了些闲话。墨非就已经和周老还有他那两个随身警卫人员混的很熟了。

墨非称呼他们李哥赵哥,这两个警卫队墨非也很客气。他们常年跟随周老,自然有着超乎寻常之处,当然能够看出墨非的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令周老都对他另眼相看,见墨非如此称呼自己,心里也十分高兴。

交谈中,自然谈起了村中修建庙宇的事儿。墨非也不隐瞒,挑大家都知dào

的讲说了一遍。

“还有这等奇事?”周老疑惑道。

老爷子活了八十多岁,却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玄奇的事情。看来自己倒真是来对了,怎么也得见识一番。

见周老隐隐期待的神色,墨非和梁主任对望了一眼,这老爷子怎么看都是像是发xiàn

了新玩具的小孩子。梁主任心中暗道,这还是往日里那个威严无比的周老吗?难道换了一个环境,心态性情也会跟着变化不成?

梁主任却是不知,正是因为墨非修liàn

自然之道,时时刻刻处于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人与自然完美相协,这对于天地间的万物生灵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吸引,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就得到别人的好感,这也正是自然道法的玄妙高深之处。

领着周老一行人参观了一下住处,老爷子对于居住条件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舒服自然即可,没有一点架子。

像周老这样的老人家,经lì

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建国前的苦难,特殊时期时的黑暗,改革后的腾飞,新时代的繁荣,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没有经lì

过。一个人只要站得高,见得广,自然也就会慢慢的归于平淡,更喜欢那种反朴归真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而奢侈豪华,不过是见识短浅,胸无锦绣,只喜欢追名逐利之辈的糜烂生活方式罢了。

很快,时间便到了中午,墨非下厨给大家准bèi

午饭,两个警卫人员也打算进来帮忙,被墨非给谢绝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主人家,怎么好让客人帮忙,虽然这二人只是周老的随从,但是在墨非眼中,都一样是自己的客人,并无二致。

再者,自己做饭,一贯喜欢采摘空间里的食材,一个人也更方便些。两个警卫员也是豁达之人,见墨非推却,却也并不强求,再说,二人的职责是保护周老的安全,虽说这里很安全,但是,呆在周老身边,才能更加安心。

午饭很简单,都是些农村里很常见的蔬菜,什么黄瓜,茄子,甘蓝,豆角之类的,而且做的也很清淡,但是几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尤其是周老,更是赞不绝口,连连夸赞味道好,多少年都没有吃到这么纯正可口的青菜了。市面上出售的那些,虽然表面看着水灵灵的,味道却差了好多,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梁主任也是不住的点头称赞,自己身为省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教授级研究员,对这点还是深有体会的,科技的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但与此而来的负面效应也是日渐显著,以蔬菜水果这些人们日常必需品为例,片面的追求产量,大量的施用化肥,农药,其后果就是在质量上的严重缺失,因此人们经常戏言,自己每天都在农药和化肥。

墨非的种的菜,不但味道好,还令人有种神清气爽的舒适感,众人也不客气,一阵风卷残云,就连周老的两个随身警卫员也放开了,不复以往的拘束。

众人用过饭后,墨非又给大家泡好茶水,周老爷子端起来,轻轻呷了一口,不禁感叹道:“这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怪不得小墨坚持扎根在这个小村子,乐不思蜀呢,我连我也不得不羡慕你啊。

第五十九章 山村有感,初享田园乐

周老爷子言罢,长叹了口气,脸上不禁流露出一股寂寥之意。

梁主任和周老很熟识,知dào

老爷子这是想起来自己当年那些曾经并肩战斗过的老战友老同事。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大部分都已经过世了。老人家如今身体有恙,难免有些感伤时物,便插科打诨道:

“周老,您要是喜欢这里,就多住些日子,这里环境好,山清水秀的,正适合修养,而且还有小墨陪您喝茶下棋,谈天说地,你要是倦了,就和村里的赵五爷他们一起谈谈那些过去的事儿,保准心情愉快。我们研究所也会时常来这,我也可以经常来看望您。等以后,我把我老师也接过来,您们老哥俩一起学那五柳先生隐居山林,也是一件趣谈。”

“好好,还是你小子有心。行了,我知dào

你的心思,你也不用宽慰我,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不过偶有所感罢了,感过了,也就忘了。”

“您老明白就好,不然我老师要是知dào

你在这儿悲春伤秋的,非得收拾我不可。”

梁主任也是故yì

纾解气氛,不禁和周老开起了玩笑。这又没有外人,因此也就是打蛇随棍上了。

墨非也被梁主任弄的忍俊不禁,没想到,梁主任还有这样的一面。科学上的严谨,生活中的诙谐,还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哩。

梁主任看看时间不早了,也就决定早早回去。研究所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自己去忙呢,现在正是科研攻关的关键时刻,可是万万马虎不得的,更何况自己作为这个国家级科研项目的学术带头人要负责的事情可真不少,这也就是周老,换做其他人,梁主任还真不会亲自陪同。

众人又闲话了几句,梁主任也就提出告辞。上车前,梁主任把墨非拉到跟前,轻声叮嘱道:“小墨,虽然按理说我不应该说,但是毕竟是我把周老推荐到这里的,也算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就给你透个底,周老不是普通的老爷子,曾是军部的大佬,刚刚退下来不久,老人家一辈子投身到军队建设中,也没有个儿女照应,你呢,就尽尽心,他和我的老师是至交好友,也算是我的长辈,梁叔就拜托你了。”

“梁叔,看您说的,您就放心好了,在我这儿,保准不会亏待老爷子,莫说这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就是普普通通的老人,也是如此。”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好了,我这就回去了,哎,所里一大堆事情等我我去处理呢,我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小子的悠闲自在,我就是个劳碌命啊。”

说着话,梁主任上了车子,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墨非的视线里。

等墨非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时,周老正背着手在院子里慢慢参观呢。此时正在门口处那株石榴树前驻足而立。

这株石榴树刚刚栽种的时候,还很瘦弱,此时已是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中夹带着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含苞待放的花,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那半开半合的花,像一口倒挂的钟。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盛开的花,吐蕊怒放,像一团团火焰。一阵山风吹过,石榴花扬起阵阵轻盈的舞姿,散发出浓郁的,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周老站在花前,仔细端详着,若有所思。见墨非进来,周老说道:“小时候,我家里也种过一株石榴,那是我最喜欢的花儿,谁也不让碰。有一次,照顾我的奶娘不小心弄断了花枝,我还为此大发脾气,还要我娘撵走奶娘。现在想起来,已是物是人非,一转眼,八十年过去了,我已老朽,不知那株石榴是否还在,抑或是被时光湮没在岁月的尘埃里。”

墨非笑着说:“周老,您这是见景伤情了,住在这儿,您就不要想往昔的种种,昨日之非不可留,今日之是不可执。您看村子里的赵五爷,今年都九十多岁了,身体健朗,我相信,你在这儿住久了,肯定也会那样。”

“你小子不用安慰我了,我对自己的事情还不清楚。只是年纪大了,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的事儿。你们村儿的赵五爷,听你们提起多次了,这么大年岁,还这么硬朗,还真是好福气,哪天我去拜访拜访这位老大哥。”

周老毕竟上了几岁年纪,又一路车马劳顿,神色上就有些倦怠了。虽然食用了一些含有灵气的瓜菜水果,但是毕竟身体衰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恢复过来的,又身患肺癌,更是容易劳累,现在多多少少有些精神不济。

墨非搀着周老爷子去房间休息,时间不长,房间里就传来了轻微的鼻息声,周老很快就睡熟了。两个警卫人员也长长地出了口气。

年龄大的人,睡眠都少,周老近来一段时间经常失眠,这就使得本来就不算康健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好在来古井村这么一会,不但看着气色好了不好,连睡眠质量都上来了。这不,头挨到枕头上就睡着了,令两个警卫员大为宽慰。这可是好现象,将军好久都没有水的这么熟了,不由得望向墨非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等周老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老爷子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伸了伸懒腰,不禁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走出屋子,浓荫掩映的小院子显得有几分清幽,透过枝叶洒下的细碎的光影,令小院子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周老爷子不禁有些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自己昨日还在医院里接受检查,今天就来到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并且结识了这么一位像谪仙人一般的年轻人,世上的事还真是奇妙。

走出院子,街道两旁处处都是数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树高十几米,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尤其是村口处那株老槐树,花白似雪,远远望去,绿荫亭亭如车盖,风儿送来阵阵槐花香,深深吸了口这馥郁的香气,周老觉得一阵舒泰。

在这样的小村子生活,还真是一种享shòu

呢!

第六十章 凝炼道心,看山还是山

墨非从胖婶儿家出来时,就看见周老背着手,站在院门处向远处眺望,两个警卫员跟在旁边。

墨非家各种蔬菜都有,他平时也以素食为主,很少吃肉类。因此也就没有什么荤腥。想到周老不一定能够适应自己的这种饮食习惯,便去胖婶儿家抓了两只小公鸡。

胖婶儿家春天的时候抱了一窝的小鸡仔,母鸡留着下蛋,攒着腌咸鸡蛋吃,公鸡大了就自家宰杀了吃肉。几个月下来,小鸡都有两三斤大小了。梁主任把周老托付给自己,自己怎么也不能委屈周老和自己一样青菜白饭。

周老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见墨非提着两只小鸡走了过来,不由得好奇道:“小墨,你这是要做什么?”

“刚从隔壁胖婶儿那抓了两只鸡,家里也没准bèi

什么,不能让您老和我一起啃菜叶子吧。”墨非笑着道。知dào

老爷子性子直,墨非也不拐弯抹角,就实话实说。

“我觉得中午的就很好,我很久都没有吃过那么地道的农家菜了,你不知dào

,我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呢,不信你问问小李和小赵他们,我都多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

两个警卫员连连点头。他们哥俩可是地道的无肉不欢,可是中午却也吃得不亦乐乎,也不知dào

墨非是怎么做的,简简单单的青菜,却能弄出如此的美味,现在想起来还是回味无穷呢。

墨非笑着说:好,老爷子那以后您就和我一样,我吃什么,您就吃什么,决不搞特殊化,咱们这一切吃食都是纯天然的,经常食用,保准你的身体会越来越硬朗。”

“这就对了,我相信你。”周老和墨非也是投缘。虽然觉得墨非是逗自己开心,但还是笑着应承。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说来也真是奇妙,明明刚刚相识不过半日,两个人却好似认识了很久的忘年交一般。

晚饭吃的小鸡炖蘑菇。这两只小鸡既然抓了来,当然就不可能再送回去。墨非做的小鸡炖蘑菇完全是“绿色菜肴”。小鸡是胖婶儿家自己养笨鸡,完全没有喂过一点儿鸡饲料。饿了就吃草籽,吃青虫,渴了就喝溪水,因此小鸡儿肉质十分嫩滑可口。蘑菇是墨非上次上大青山时,途中随手采的野生菌,完全是大山中自然成长起来的,浓缩了大山的精华,这顿饭大家吃的香甜无比,就差把舌头吞到肚里了。

晚饭后,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由于环境原因,古井村树木过于高大茂密,撑天的绿荫带来凉爽的同时,也挡住了阳光的照射,因此村里的夜晚来的格外的早。晚上八点钟后,整个村子就已被苍茫的夜色笼罩了。静悄悄的,只有草丛里昆虫儿振翅鸣叫着,在夜风里弹奏着黑夜的旋律。

周老年纪大了,便早早就睡了。两个警卫员也都进入了在自己的房间。他们是周老的警卫人员,自然不能在行动时过于自由,即便是在这样平和的环境里,也要随即保持警惕,应付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由于家里来了客人,墨非也就把每日里修liàn

的场地由院子搬到了卧室里。墨非最近一直都在为结丹做积累。

虽然现在的修为已经处在了筑基期的顶峰,但是墨非还是迟迟不肯冲击金丹境。墨非觉得自己现在冲击金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存zài

着一定的风险性。虽然自从踏上仙道,就注定着时时刻刻面临着危险,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天道法则之下,生老病死乃是必然,修士却要生生开辟出一天长生之路,因此注定了艰辛无比。所以墨非一直在苦苦积蓄,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绝不会轻举妄动。

这就好比是一个盛水的瓶子,想要能够装下更多的水,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大瓶子的容积,否则水就会溢出来,修道同样如此。墨非为了能够在冲击金丹境的时候,把危险性减少到最低,必须要增加自己对道的理解和领悟,加强对体内真元之力的掌控。

如果只是单纯的靠功力冲击境界,很容易就丹田受损,经脉断裂,轻者成为废人,一身的修为化为乌有,重者便是身死道消。

静悄悄的夜色中,墨非盘膝端坐在**榻上,呼吸平稳而悠长,一呼一吸之间,隐隐和自然相合。

定境中的墨非渐渐沉浸在一种无思无虑的状态中,整个身心完全融入这片天地,似乎自己就是清风,就是鸣虫,就是草木。自身的精神神识与自然万物相沟通,感应着天地间千姿百态鲜活的生命,聆听着它们在黑夜里的窃窃私语,那么的真切而细微。

体内真元力缓缓流动着。天地间丝丝缕缕的灵气被一点点吸引而来,继而化为自身真元的一部分。墨非的修为和对道的领悟,一点点的增强着。

夜色里的大青山,苍茫高峻,巍峨而雄壮。神识离体的墨非隐隐感应到一种大山的雄浑已经迎面而来。玉石山魂作为大青山的灵魂,虽然因为跟随墨非红尘历劫,使得大山失去了与之俱生的灵性。但是又何尝不是使得大山显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三个过程的一点点递进,是墨非对于这种意境的体悟最为直观的进步。那种山的高大,山的厚重,山的坚毅,毫无保存的呈现在墨非的神识世界里。

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包容仁厚的象征。原本墨非以为这不过附会的说辞。可是今天,在面对大青山,想起这句话,陡然有种豁然明悟的感觉。

仁者之所以之为仁,正是从大山中体悟到那种包容和宽厚之美。墨非在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神识就是一震,精神之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而纯粹,自己的灵魂仿佛经lì

一次洗礼,变得更为的圆融。

这是此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此时有修为高深的修士在此,就会发xiàn

,墨非的灵魂由内而外,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原本飘渺无质的魂魄似乎如同琉璃水晶一般,圆融无碍。

当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墨非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神识。慢慢地张开眼睛,清亮的目光在上有些昏暗的黎明时分格外的富有神采,体内的真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时,客房里周老仍在熟睡着。想到周老的病情,墨非心中一动,神识缓缓延伸,在周老的肺部有一块颜色明显较周围部分颜色偏暗,在墨非的神识感应中,无时无刻不在向四周散发着一种腐败的阴暗的气息,一点点的蚕食着周围的比较正常的细胞。

而在这些病变的周围,则分散这一些星星点点的淡绿色光点,这些光点虽然看上去非常微弱,但是却异常的坚韧,阻止着这股腐败气息的扩散。

墨非知dào

,那颜色阴暗的部分就是癌细胞,而这些淡绿色的光点,则是被周老吸收在体内的天地灵气。周老食用了含有灵气的蔬菜和水果,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病情的加重。

墨非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便调动空气中游离着的灵气,以隔空之术输入周老体内,这老爷子一声戎马生涯,也着实不容易,晚年还要受到病痛折磨,墨非心中便有几分触动。这也是墨非悲天悯人,修者本就是要有一颗仁者之心。

薄薄的一层灵气包裹住周老,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略有些泛黄的面色也显露出了健康的红润,呼吸变得平静而悠长。

墨非便收回了自己的神识。随着修为的提高,墨非的感观越发的灵敏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院子里,无论是苍劲峭拔的翠竹,还是虬然盘绕的紫藤,亦或开得正热闹的玉兰花,都散发出淡淡绿色毫光。

墨非知dào

,这是花木在吞吐天地灵气。由于被几次灵气浪潮的滋养,还有自己日日在院中用功,这些花木或多或少都已经发生一定的异变,释fàng

与吸收,阴阳相生,源源不绝。相信,年深日久之下,这里定会化成一片净土,一方福地。

朝阳升起的时候,树上的小鸟的醒来了。似乎突然之间,原本安静的山村就变得喧哗起来,树木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摇摆着枝条,小草也在晨曦里缓缓舞动,枝头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在墨非的目光里,一点点的轻轻的绽放了自己柔嫩的花瓣。整个世界都在墨非的眼里,是如此的绚丽多姿而又鲜活有趣,墨非不禁被深深的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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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村中闲话,岁月如流金

当墨非洗漱完毕的时候,周老也起来了。两个警卫人员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军人,每天出操锻炼都是必不可少的,早起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即使生活在古井村这样偏僻而宁静的小村子,两个人也丝毫不懈怠。

见周老起的这么早,墨非笑着打招呼:“老爷子,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小墨,昨晚这一觉真是舒服,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睁开眼,便看到绿树红花,便听到鸟叫虫鸣,感觉大自然离自己是如此的近,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年轻起来。”

待周老收拾稳妥,墨非已经做好了早饭。白粥,咸鸡蛋,清爽可口,虽然很简单,却味道香甜。对于周老来说,在这儿吃饭就是一种享shòu

,也许这就是绿色天然食物的魅力吧。

吃过早餐,周老背着手出去遛弯。本来两个警卫员也要跟着,但是被老爷子一顿雷烟火炮,顿时就消停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在乡下居住的“普通”老头,进进出出的,总是跟着两个怒目金刚,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老爷子这是找人唠嗑,这么一出去,谁还敢来搭讪,非得把别人吓跑不可。况且古井村这个美丽宁静的世外桃源,哪里还会有危险,命令二人不许跟在自己身后。

两个警人员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他们给周老做了多年的警卫员,对老爷子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别看平日里笑容可掬,笑眯眯的样子就和普通的老爷子没啥区别,但是一旦做了决定,谁的话都不好使。真要发起火来,哥两个还真就招架不住。

墨非见这二人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笑着安慰道:“两位大哥,你们就放心吧,我们这里安全的很,周老绝不会出事的。”

两个人点点头,无奈之下,也只得如此了。

周老一路上溜溜达达的就到了街道上,清晨的小山村显得很宁静。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点点碎金,给人以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感。一株株十数米高的大树如擎天巨伞,繁茂的枝叶把古井村遮掩得分外的严实,只能在树叶的间隙里看到那一角湛蓝的天空。无数的小鸟在树枝上飞来飞去,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偶尔还有几只小松鼠在树干上出没,留给人们的往往只是一闪而逝的残影。

虽然天色尚早,但是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已经聚集了几个老人了。村里生活比较清闲,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都没有什么事儿,吃过饭就会在槐树下集合。说说话,唠唠嗑,回忆一下年轻时代的往事。言谈中不时发出感慨和唏嘘。当岁月渐渐流逝,青春早已成过去,人人往往都会沉浸于对往事的追忆中,

清风拂起银色的发丝,鸣蝉伴着悠悠的思绪,斑驳的流金岁月,在嘴边缓缓流淌。周老走到老槐树下时,感受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种氛围。

老年人在一起,总是有着数不清的话题,一生的起起伏伏,辛酸苦辣都在絮絮的苍老的话语中缓缓流动着岁月的光阴。周老很快就融入了古井村这些宿老的队伍里,并且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早就闻名的赵五爷。

赵五爷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九十五岁的高龄的赵五爷面色红润,看上去十分的健康,硬朗,完全没有年迈之人的暮气。

最为令周老惊奇的是,赵五爷居然长了满口的细密的白牙,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以周老的阅历,胸有丘壑,见识广博。但是百岁老人落齿重生这还真第一次看见。

再看看周围的几个老人,一个个也都精神矍铄,一幅老当益壮的样子。看来古井村还真是个长寿村啊,周老不禁感慨。

“周老弟,你刚到我们村儿,可能还不熟悉我们的情况,老哥我就给你介shào

一下。”

在赵五爷看来,古井村能有这么神奇的变化,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正是因为村民的淳朴善良感动了神灵,才会赐福于古井村。

“这不,多亏了神灵保佑,大家伙都健健康康的,事事顺心。说起来龙王庙的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我们村的先祖时了,距今有三百多年了。特殊时期破四旧,就被强制性的拆除了。

如今,龙王爷显灵,我们就估摸着,这大概是龙王爷警醒我们,大家一合计,就在旧址附近重建了。你要是早些日子来,见到的绝不是这幅景象,这都是近些天来,刚刚发生的变化。

那天傍晚啊,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大团大团的火烧云把天边映得红彤彤的,村里的空气似乎格外的好。当时,我们老哥几个就坐在这个位置上,本来我们正说着话儿,唠着嗑,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回忆小时候的事情。正说着呢,突然发xiàn

周围的各种花啊,草啊,树木啊,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快速生长起来,怎么说呢,那场面真是既壮观又诡异啊。

看到这颗老槐树了吧,个头一下子就变得是原来的十数倍大小。不但这些个植物,就连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如此,看我的牙,就是在那天长了出来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返老还童的一天哩。

周老弟,你要是早来几天,或许就能赶上这个机会呢。”

在赵五爷绘声绘色的描绘中,周老有些将信将疑。说相信吧,可是这事儿听起来太过于匪夷所思。虽然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能够神奇到这种程度,这真的就没有听说过。说不相信吧,古井村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整个小村子发生了如此的巨变,被笼罩在浓密的绿荫里,就好像一个脱离了红尘的桃花源。

尤其是这些个老人,一个个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就像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似的,由不得周老爷子不相信。

看来这个古井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子,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周老爷子得出这么个结论。

周老是一位老将军,年轻的时候一直战斗在最前沿,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那也是身经百战,为人最是精明不过。并不因为赵五爷的离奇的描绘和眼前铁一般的事实而就轻易相信这就是神灵所为。

他认为古井村一定隐藏了大秘密,这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周老的好奇心,他决定在古井村隐居的这段日子里,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发掘出来,亲眼见证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里变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时间过得飞快,周老已经来到古井村一个星期了。每天吃新鲜的蔬菜瓜果,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大槐树下,和那些老爷子们拉拉家常,绕着小村子,四处走走,日子清闲的不得了,但是又不会觉得烦闷

在这里,入眼的青山如黛,山花似锦,入耳的是鸟鸣啾啾,流水潺潺,心情都跟着变得开朗愉悦。

周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逐渐的好转起来,不再胸闷气短,胳膊腿儿也更加有劲儿了。

第六十二章 看望周老,农家待贵客

清晨吃过早饭,周老又背着手,到村口儿处的大槐树下找赵五爷他们闲话去了。这几乎成了周老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儿。几个老爷子,天南地北的一顿神侃,却也别有一番趣味。周老觉得有意思的紧。自从老伴儿过世后,自己又退了下来,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几个老爷子刚说上几句话,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达声。几辆汽车由远而近缓缓驶来。为首的是一辆军用的吉普,后面跟着几辆医疗救护车,里面似乎装载着一些仪器设备。

这几辆车驶进村口处,嘎的一声停了下来,从车上走出了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看到周老正坐在树下,一阵小跑儿,到了近前,啪的一个立正。

“报gào

首长,京都军区第三师师长郭猛前来报到。”后面几个似乎是部队医生打扮的人也连忙跟着敬礼。

“好了,这里不是军队,我也不是首长,你们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向我行礼了。大家都放松放松,在这里,我们没有上下级,只有长辈和晚辈。”

“我说小郭啊,你不在部队窝着,过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这老家伙是不是还活着啊?”

“首长,不,周叔叔,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带着军区总院的几个专家来给您检查身体来了嘛。这是例行公事,可不能怪我们。只要你老人家身体好转,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搅扰到你。”

“油嘴滑舌的家伙。这都四十多岁了,还是当初那副德行。一点都不见长进。”

说完扭过头来,冲着赵五爷一众人道:“这是我当年带过的兵,过来看我,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跟赵老哥你们唠扯。”

赵五爷这人一向豪爽,做事不拘小节,见状也不以为意,拍了拍周老的肩膀:“老周,你有事就先去忙,以后我们再说话。”

周老站起身,郭军长连忙过去搀扶,几位军医和小战士们紧紧跟在后面,一起向墨非家走去。

院子里,墨非正在翻看一卷道书。最近修liàn

陷入瓶颈,不论是功力还是境界都难有寸进。而墨非又不想贸然冲击金丹境。

他觉得自己还是欠缺一点火候。修道是一件有趣而又危险的事,他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既然苦修不会带来有什么实质的进步,墨非便干脆要自己完全放松下来,也不去参玄打坐,随随便便得捡起一本书用心去研读,享shòu

着文字所带来的闲适和静谧。

清风摇曳着窗前的高挺的紫竹,沙沙的响声响声伴随着书页翻动的脆响,营造出一种水墨润染般的诗情画意来。

周老走进院子,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自然和谐的场景。就连他身旁的郭师长也不有得放缓了脚步。生怕惊扰了墨非,而破坏了这么一幅天人合一的场景。

墨非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微笑道:“周老,您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泡壶好茶。”清洌如清泉的声音仿佛有一种涤洗人心的魔力。就连郭军长和他身后的小战士都出奇的变得平和起来,仿佛心中种种的苦闷和不如意都化为了过眼云烟。

郭猛军长不由微微一惊,仔细的打量了墨非,心中暗赞,怪不得周老不在京城大医院接受治疗,非要来这个山旮旯安养,换做是自己,有这么一位小友,大概也会如此选择吧。

正寻思着,墨非端了几杯清茶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袅袅的茶香在小院中飘散。把一杯茶递给周老:“周老,您这是不打算给我介shào

一下几位客人吗?”

“哈哈,看我,见了你的好茶,就什么都忘记了。说起来这也怪你的茶太香”

郭军长心下大奇,老将军虽然没有架子,待下属也是一贯的平易近人,但是何尝有过如此的“无赖”行径?看来老爷子这是真心把这个年轻人当成忘年之交了啊。当下不由得对墨非有些另眼相看。墨非的地位在郭军长心中不知不觉中就提高了好大一截。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个是我过去的警卫员,现在已经是大校了,叫郭猛,你叫他郭大哥就行。不用和他客气。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招呼他,不用和他见外。”

“郭大哥好。”墨非从他的相貌和气质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耿直厚道,重义气的人,也就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郭猛又把身后的几位医学专接给墨非简单的介shào

了一下。墨非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京城方面不放心周老一个人生活在偏处一隅的小村子,特意派下来几个医学方面的权威专家,到这里照顾和看护周老。

众人饮过茶,几位医学专便开始给周老检查身体。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尤其是给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检查,一点都马虎不得。

外面的车里拉来不少仪器设备,几个小战士一连串儿的忙乎,专家们负责调试和组装仪器设备。不大一会儿,一切都已准bèi

完毕。

林林种种,血常规,尿常规,x光等一整套全部下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又开始一阵手忙脚乱的化验。

其间,墨非在这些专家忙碌的时候,到厨房里给大家准bèi

饭食。等周老检查完身体,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墨非在古井村定居以来,每日里都是自己生火做饭。别的不说,这做菜的手艺却是进展迅速。再加上食材好,做出的饭菜清香可口,周老爷子每次吃完都要赞不绝口。

今天人多,墨非就又去赵五爷家买了几条鱼。赵五爷的大儿子赵振华承包了一个小水塘,养了不少的鱼。墨非称了两条草鱼和一条鲤鱼,拎在手里时,还是活蹦乱跳的呢。

赵家的鱼塘养的鱼和野生的鱼也没多大的差别,也不喂什么专门食料和生长剂。可能是古井村的风水好吧,这些鱼儿都长的很快,也从未生过病。虽然池塘不大,但是每年卖鱼的收入却还不错,赵五爷家在古井村相对来说,还算是富户了。

两条草鱼做了一大盆的鱼汤,乳白色的汤汁配上青绿的菜叶,怎么看都是勾人食欲,令人垂涎欲滴。那条鲤鱼则被墨非做了红烧鲤鱼。再配上青椒,嗯,卖相还是不错的。

墨非自己也满yì

的不得了。自己这手艺似乎也不比饭店的大师傅差上多少,如果在加上自己这独一无二的食材,估计开个饭店,绝对生意红火。墨非不禁美滋滋的想到。

墨非的性格,原本有些孤高自诩,目下无尘,但是随着自身修为的提高,对自然道法的领悟和理解与日加深,整个人的气质便也随之一变,变得更加的自然随和起来,让人见之忘俗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在墨非身上,这一貌似有些矛盾的特点却又不显得突兀,仿佛天生便该如此。这也正是郭军长刚来古井村时,心中啧啧争奇的原因所在。

墨非把鱼做好后,又做了几道青菜。对于墨非来说,最不缺少的就是青菜。不说自己的空间里,即使小院儿中的那小块儿菜地就已经瓜菜累累了。空间中的蔬菜更是长盛不衰,这些青菜在空间里似乎打破了时间的束缚,没有一点老化的迹象。几乎每一天都在开花结果,墨非从来都不会为吃菜而发愁。

一个干煸芸豆,一个黄瓜炒鸡蛋,一个红烧茄子,厨房里一阵的菜香四溢,慢慢地扩散到院子里。

刚刚做完检查的周老顺着香气就过来了:“小墨啊,今天的菜这么丰富啊,能吃到你的饭菜,那真是一种福气。小郭,你小子今天运气好啊,一会儿管保你吃得连舌头都吞进去。”周老看着这么丰盛的饭菜笑着打趣道。

受到周老的感染,郭军长也不再拘束,军人嘛,本来就是豪气干云、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放开后的郭军长被周老打趣丝毫都不觉得尴尬。

“我今儿个也借老爷子您的光,吃一顿好的,就怕是吃了这顿,以后都会食之无味了。”

众人都笑了,就连那几个年轻的小战士特逗乐不可支。能看到军长这么风趣的一面,回了部队,可以向那帮家伙们炫耀了。

墨非把吃饭的大方桌摆在院中的葡萄架下。这里幽静雅趣,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不仅仅是单纯的填饱肚子,更高是一种难得的享shòu



一群人团团围坐在桌子前,那几个小战士本来不敢坐的,但是周老眼睛一瞪:“现在又不是在部队里,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让你们坐,你们就坐,是不是还要我亲自请你们坐啊?”

几个小战士不敢顶嘴,乖乖地坐在桌前。墨非心里直乐。其实这几个小战士更高兴,这可是老首长,老将军,自己今天居然能够和老将军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要是说出去,得是多大的荣耀啊,几个小战士兴奋的脸色通红,眼睛放光。

第六十三章 出人意料,难抑心中喜

你们这帮混小子,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郭猛也是从兵蛋子过来的,当然知dào

这几个小子想的是什么,不由得一人给一巴掌。小战士们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总之,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周老爷子自是不用说,他每天都吃墨非做的饭,当然是见怪不怪了。郭猛和几个医学专家,还有这些个小战士还真就像周老说的那样,差点就把舌头吞了下去。

这菜也太好吃了,这其中有些人自然没少在星级大酒店吃饭,但是,还没吃过这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呢,众人一阵的狼吞虎咽。

当大家酒足饭饱后,墨非开始收拾这些残羹冷炙。几个小战士不好意思干坐着,也要过来帮忙,被墨非直接按到了椅子上。告sù

他们不要见外。到了这里就都是墨非的客人,主人哪里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墨非拿了个大果盘,装了满满的一盘子水果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让大家享用。

很快,水果的甜美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郭猛大校嘴里啃着一个黄澄澄的大鸭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鸭梨太好吃了,真可惜,饭吃的太饱了。”说完还状若可惜的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那几个平日里一直以斯文人自诩的医学专家们也不逞多让,大家对这些水果都纷纷发出感叹。

郭大校一边吃一遍感概的说:“墨老弟,你在这么美的环境里,吃的又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的饭菜,过得还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状似感叹的摇了摇头:“老首长,我算是知dào

您老人家为啥放着京城那么好的环境不呆,而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哎,就连我都不想回去了。””好你个郭小子,都敢打趣我老人家了。”周老笑骂道。不过随即感慨的说:“小墨还真是个奇人,在他身上似乎总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真是不虚此行啊。”

等墨非洗涮完毕,医学专家们又开始了忙碌,一个小时后,检测的结果便出来了。几个专家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互相看看,点了点头,表示结果没有出现差错,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纷纷好奇起来。

“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幅见鬼的表情,是不是结果不太好?你们放心,我这一生走南闯北,经lì

了多少的大风大浪,不会被这么一点儿小风浪打倒的。我都八十多岁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周老反倒安慰起了这几个专家,生怕他们因此而自责。

“不是,不是,老首长,不是结果不好,相反,是结果出乎意料的好。我们没有想到。你的病不但得到了有效的抑制,而且癌细胞的面积还缩小了不少,我们只是对这结果有些好奇。”

“原来是这样啊,这有什么好奇的。你们见到村口儿处那几个老人了吧,和我走在一起的那位是这里最为年长的,比我还大上十几岁呢,看看人家,你们就会觉得今天的结果很是正常不过了。

啊这个还正常?专家们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心中暗道,墨非这里难不成还是仙山福地?不过看着周老一脸笃定的样子,众人又不敢说什么。不过,周老的身体不但没有恶化,还出现了惊天大逆转,这可是大好事啊。

当下里,几个专家和周老说明了来意,周老皱了皱眉:”这算什么,我只是在这里休养,就当是度假了,你们也跟着参合进来,这么兴师动众的,影响多不好。你们一会儿就都回去吧,我的身体你们也都看到了,近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你们把带来的药物留在就行了。我每个月都会按时去这边省里的医院检查的,这样你们放心了吧。”

“这个”

几个专家吞吞吐吐,对这件事情,他们还真是做不了主。他们不过是受上面的差遣,到这里负责周老的安全问题,就这么回去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小郭,难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周老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和村里的人相处的很融洽,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没啥区别,可是眼睛一瞪起来,那也是让人不寒而栗。到底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虽然人老了,但是那种英雄气概还在。

“老爷子,这个我也好妄下决定啊。你老也知dào

,这是上头的意思,您最是体恤下属了,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就为难我吧?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都是听命行事,您不是常告诫我们,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

郭大校到底是在周老手下成长起来的,虽然也有些发怵,但面对老爷子的不悦,还没有失了分寸。

“好吧,我给你们司令打个电话,周老也知dào

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于是也就不再为难他们。

“喂,是小许吗?是我,周老头儿。”接通了电话,周老语气毫不客气。

许云韬,京城军区的司令员,是周老的老部下。许司令最佩服周老的为人,知dào

老爷子的病后,一直放在心上,不时的请医问药,没少为这事儿操心。

“老首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这么大火气?您老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听出周老话里的火气,许司令赶紧赔小心,老爷子不生气则已,一生气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谁惹我生气了?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有这个胆量啊。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来给我添堵啊,我刚到这边安静几天,你小子就派了几个医生过来,这不明摆着让旁人认为我们搞官僚主义吗?”周老一顿雷烟火炮,顿时就把许司令训得一点辙都没有。

“老首长,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情况,要是放在前几年,就是你老去爬泰山,我都眉头不再皱一下,现在您不是哎”

“叹什么气啊,你小子是不是以为这点小灾小难我就过不去了?”

“没,绝对没有。”许司令连忙摇头否认。

“好了,我的情况现在很好,用不着你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你派来的专家和你解释吧。”

周老把电话递给了几位医学专家。其中一个年级比较大,看上去最为老成持重的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向许司令汇报了这次检查结果,最后总结道:“老首长的身体机能很好,一点儿都不像八十多对的老人,如果保持下去,癌细胞很有可能就会被完全消灭掉。”

“真的?”电话那头传来了惊呼声。

虽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许司令一直都是周老的老部下,一晃就是几十年,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经lì

过血与火的考验。

虽说许司令比周老小了将近三十岁,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结成深厚的友谊。这下得到这个出人意料的好消息,许司令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消息了,兴奋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第六十四章 矛头所向,心中起狐疑

“是的,状态很好,以目前的趋势来看,老首长回复的可能性极高。”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也就多少能放点儿心了。”

“那么,司令,老首长不要我们在这儿,您看”

“这个”许司令沉吟了片刻。

“好吧,既然老首长发了话,你们就先暂时回归各自的岗位吧,随时待命。你把电话交给老首长,我要和他老人家谈几句。”

周老接过电话:“小许,你还有什么事情啊,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清闲了,要是时间太过充裕,我就建议军委给你再加点担子,有道是能者多劳嘛。”

“您老就饶了我吧,我这不是还有几句话要和您说嘛。老首长,我答yīng

您的要求,但是您老必须每个月都要检查一次身体,我一会儿就联系天.水.市的欧阳司令,要他们按时接您前去检查。这个您无论如何都得同意,我不能再让步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去检查,我可是很珍惜这把老骨头的。行了,就这样吧,小许,我就不跟你说了,没事儿你也不要打扰我老头子了,挂了。”

周老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而电话那头儿,许司令握着话筒,一脸的哭笑不得,老首长这么大年纪了,仍然是年轻时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挂了电话后,周老背着手,说道:“小郭啊,听到了吧,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你们要是不忙,就多待会儿,要是忙,那就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担心我,我在这儿好得很,一个个就不要瞎操心了。”

郭师长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但是一时间又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这次前来主要是奉了许司令的差遣,送几位专家给周老检查身体和贴身照顾老首长。既然许司令都说不用了,也就只能如此。

军人的作风果然是雷厉风行。既然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也就该归队复命了。郭师长向周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其他几个小战士和部队军医也是如此。

郭师长拉过墨非,拜托墨非好好照顾周老。墨非对这位为了国防建设事业,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的老人很是尊敬,自然义不容辞的答yīng

下来。

当太阳有些偏西的时候,几辆军车缓缓地驶离了古井村。随之很快就有一则传闻火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住在墨非家的的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头儿原来是个大官儿。”

“看人家,那么大的官儿,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王副县长不过芝麻大的一点儿官儿,却牛哄哄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是,就是,我每次看到这老爷子,和他找招呼,人家都是笑呵呵地回应。”

虽说大家都在知dào

周老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淳朴的村民们既没有逢迎,又没有敬而远之,从前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这一点令周老爷子十分的高兴。

他最担心的就是别人知dào

她的身份后,戴着面具和他相处。那样,不但他不舒服,估计对方也不好受吧。感受到村民由衷的热情和朴实,周老爷子越发地喜欢这个宁静的小村子了。觉得自己能够来到古井村休养,还真是自己近来做的最明智的决定了。

有一次,一群老年人又在老槐树下闲话。周老和赵五爷谈起了这件事,不由得感叹古井村的民风质朴。赵五爷听后,捋着下巴上的雪白的胡子,一脸的与有荣焉。

“正是如此,你们一个两个的城里人,才会选择我们这里居住啊。像墨小子,那么俊的一个后生仔,不还是来了就不肯走了。”

顿了一下,赵五爷接着道:“说来也真是稀罕,咱们这儿本来很平常的,自从墨小子来了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他还真是咱们的福星哩,你这老家伙不是也因为他才来这儿的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老爷子听到赵五爷这么说不禁心中一动。他最近在村子里走动,和村民混的很熟,自然对村子里近来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对于古井村这一般变化,周老爷子也是从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满腹狐疑,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艰难的转变。

老一辈的军人都经lì

过血与火的考验,意志不说比钢铁还坚硬,却也不会被轻易撼动。对于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自然更是嗤之以鼻。

想当年在战场上,哪一个不是杀过鬼子,打过伪军,真要有神神鬼鬼的,怎么到如今也没见到一个,不过在古井村看到这些个活生生的事实,也不由得周老心中化魂儿,这个是人力所能及的吗?完全超越了人们的想象,体现了一种超自然的伟力,唯物了一辈子的老人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这里发生的事儿,却是颇多蹊跷之处,科学原理在这里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这次,猛地听到赵五爷提到了墨非,周老心中不由一动。想起墨非那一副云淡风轻,自在逍遥的神态,就好像处于红尘中的隐逸仙人,没有一点儿的世俗之气。挺拔如松,淡雅如兰,这样的气质还真是不多见。

周老有一种错觉,似乎每次进出墨非的小院子,都仿佛从一个世界步入另一个世界,虽然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但是却真实的感觉到了。

当然,一般人是难以捕捉到这种奇妙的感受的。周老作为一位老将军,一生出生入死,杀敌无数,对环境的敏锐感应可以说是一般人难以达到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周老才在数次的敌人围剿中,安全撤离。

面对这种疑惑,周老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直小心留意,却是并没有什么新发xiàn



今天和赵五爷闲聊,又勾起来心中的疑虑。难道这一切真的都与墨非有关不成?自己住在他家,而身体状况自从来了这边,似乎也是一天好过一天,不说是癌细胞,就是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也都在一点点的消失,这不能不令老爷子惊讶。

当这些一点汇聚在一起,矛头终于指向了墨非,周老轻轻地吐了口气,这凡人之躯也能拥有神话故事中的神仙的手段?想的过于投入,一时间,不禁呆呆发愣。

“周老弟,周老弟,你怎么了?”见周老好一会儿没有回应,赵五爷推了推周老。周老爷子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几个老爷子又闲聊了几句,天色便已经接近午时了。

第六十五章 山村净土,农家行乐图

几个老爷子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各自回家去吃中饭。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虽说周老爷子认为墨非是一个充满神mì

感的人,但是,细细一考lǜ

,又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有如此神mì

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力量。或许是有一种还未被人探知的自然的自然奥秘在其中也未可知。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如流水般,总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哗啦啦的流逝而去。自从古井村登上了省卫视“奇观天下”这一栏目后,古井村虽然还是那个偏僻得令人忽略的小山村。但却也并不是完全不为外人所知了。

一些人都对古井村的自然景观所惊叹,于是近些天来,时常会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开着私家车寻寻觅觅地找到了古井村,这就像在一平静的水面上投进了一颗石子,立kè

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古井村虽然依山旁水,清秀美丽,但是由于地处偏僻,再加上交通不便,很少有外面的人来到古井村,村子里的人也都习惯了这种平静,恬淡的生活,虽不富足,却也安乐。现在忽然有人来参观古井村,令村民感到十分新奇。

这一天,公路尽头处有几辆车远远驶来,当这些车子缓缓靠近村子时,入眼的便是被一株株参天巨木笼罩下的梦幻般的一片农舍。青砖红瓦,隐映在浓密的绿荫中,几个小娃子们绕着大树跑来跑去,洒下了一串儿欢快的笑声。

树枝上,偶尔有顽皮的小松鼠蹦蹦跳跳地跑过,惊起了一阵鸟鸣。村口儿那粗大的老槐树,挂满了雪白的槐花。清风吹来,飘散下阵阵花雨,浓郁的槐花香令人心醉。

从车上下来的几个年轻人望着眼前的这一片绿色海洋下若隐若现的小村落,不由得发出啧啧惊叹。

“太美了,好梦幻啊。比在电视中看到的还要好”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做出陶醉状。

“是啊,真没想到,在科技发达,高楼林立的今天,还能有这么一方净土,不知我们的到来是否会打扰到了它的平静。”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帅哥。身材有些单薄,但显然是这群人中的核心。身旁还跟着两男三女。这七个青年人正是从电视节目中看到关于大青山下古井村的报道。

当在屏幕中看到那醉人的绿时,就被深深的吸引了,兴起想一窥真面目的年头,几个人一拍即合。

这些年轻人都是省城环境保护协会的成员,对绿色都怀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和喜爱,随着社会工业化的进展,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生态环境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几十年前随处可见的青山绿水在现在都已经不多见了。

天不再蓝,水不在清,山不再绿,空气不再清新。在城市中居住的人们连夜晚的星星都很难看到。

科技进步在方便人类的同时,却在一步步破坏、蚕食着我们的生存环境。人类虽然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科技高度发展前进的惯性,已经很难停下来了。

未来的地球是什么样子,还真是难以预料。

乐观者认为随着社会的进步,人类会慢慢解决发展所带来的弊端和负面效应,甚至提出了可持续性发展的科学战略。

而悲观者则认为人类在走向一条自我毁坏之路。俗话说得好,破坏容易建设难。

就像一条参天大树,历经百年的岁月光阴,才能成材。可是砍倒却是分秒之事。人类对环境破坏的速度已经远远快过对环境的保护进度。每一次科技的飞跃,都是以自然环境进一步恶化为代价。

几个城里来的青年,何尝见过这么多的参天大树。那一株株高大粗壮得超乎想象,仿佛经lì

了千年的时光。粗大的枝桠撑起的遮天巨伞,把这方小天地笼罩得严严实实。那片片绿叶闪着亮光,绿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深深吸一口混杂着槐花香气的空气,顿时一阵神清气爽,似乎整个生命都得到了滋润,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子。几个年轻人心中流露出了喜悦的情绪。

小娃子们看到有陌生人开着车来到村口儿,有胆子大的立kè

围了上去。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儿,一边咬着手指,一边仰着头问道:“几位哥哥姐姐,你们是来给我们送钱的吗?”

“嘎,送钱?”刚刚陶醉在绿色生命中的几个年轻人立kè

被“送钱”这两个字拉回了思绪。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进村子就得给钱?或是有人经常给村子送钱,让这群孩子形成了习惯?”

正坐在老槐树下的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听到孩子们的童言稚语乐不可支。赵五爷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小男孩儿的脑袋:“你们啊,净瞎说,哪有不劳而获要别人送钱的道理。”

想想小家伙可能还听不懂什么是“不劳而获”,就说道:“哪天遇到你爹那小子,我得和好好说道说道,怎么什么事儿都和小孩子说,这小子是不是皮子痒了。好了,你们这群淘气包都散了吧,别吓着客人。”

赵五爷是村儿里最长者,不管是大人还是娃子,都很尊敬他。呼啦一声,刚才还在围观的孩子便四散开来,只留下几个年轻人站在村口儿处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绿荫,老人,孩子,这简直就是一副充满了童趣,生活味儿十足的“农家行乐图”,不由得令人想起了《清平乐·村居》中的句子:

茅檐低小,

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

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

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无赖,

溪头卧剥莲蓬。

此时此刻的场景与其何其相似。同样的恬淡宁静,同样的白发老翁、顽皮的孩子,同样的青山秀水,农家生活。几个年轻人恍惚间仿佛穿越了千载的时光,那诗词中的描写与眼前的场景慢慢重合,化为了内心中那令人难以抑制的悸动。

赵五爷见几个外来的青年男女有些微微失神,不禁有些奇怪。当然赵五爷不可能明白这几个人一瞬间的内心深处的千回百转,只是以为他们被村子里的小娃子吓到了。当下微笑着道:

“几位后生仔莫要听山野娃子们胡说八道,不知几位来此有何贵干?可是寻亲还是访友?

在赵五爷眼中,这几位明显是大城市里来的,如果在村子里有相熟识的人,也就只能是墨非了,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其中圆脸的小姑娘抢着回答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这里玩的。”

“玩?”赵五爷迷惑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转过头瞅了瞅了其他几个老头儿,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老人家认为这里不是山就是树,有什么好玩的。

长久生活在农村的人,并不了解生活在钢筋水泥丛林里的都市人对大自然渴望。

现在的环境污染如此的严重,找到一块儿清洁的净土,已经变得很困难了。

第六十六章 相谈甚欢,桃源有隐逸

几个年轻人很显然对这些个老人们的不解,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圆脸小姑娘皱着好kàn

的眉头:“难道你们不觉的自己的生活环境很美好吗?这么多高大挺拔的树木,这么浓密的绿荫,是多么的醉人心田,仿佛是一团团绿色的浪花在跳跃,翻滚。那巍峨的大山就如同这片净土的守护者”

小姑娘说到激动之处,双手交握,一脸的陶醉。

赵五爷等几个老人家看的更是莫名其妙。其他几个青年男女不禁以手抚额,这是不是有些丢人啊。一众人悄悄的向后挪了挪,以示划清界限。

“妙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也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圆脸小姑娘说完还不忘寻找盟友,一只手伸向原本站在后面的一个长发女孩子。可是却一下子抓空了,不由得诧异的回过头,却发xiàn

,几个小伙伴都已离自己远远的,摆出一脸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见到这幅情景,圆脸小姑娘哪里还不知dào

这些人的心思,不禁怒道:“妙玉,董行,你们这些不够义气的家伙,我不要理你们了。”跺着脚,撅着嘴,小女儿姿态尽显。

赵五爷等老人家看到这样一幅有趣的场景,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喜欢看的就是小孩子们欢欢乐乐,打打闹闹的样子,自己的心态也会跟着变得年轻起来。

圆脸女孩的几个同伴也不由得笑了。在他们眼里,这些个老年人很可爱,很淳朴,虽然没有多少的文化和见识,但是无一不是可亲可敬的,尤其是面对他们这些外来者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善良。

那位戴着眼镜,身材比较单薄的帅哥,也就是被圆脸女孩称作董行的男孩子趁机和几位老人攀谈起来。他告sù

几位老人家,他们正是看了电视“奇观天下”这个节目,才知dào

的古井村,对于这么一个与世隔绝而又环境清幽的小村子很感兴趣。知dào

村子的情况是在最近发生的,便生出了前来一观的念头。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古井村实在是太美了,让他们都不忍心来打扰这样一个梦幻般的小山村的宁静了。

“呵呵,远来就是客人,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赵五爷是一个好客的人,劳动人民的淳朴、热情在他身上体现的十分鲜明。

说着站起身来,拄着拐杖,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尘土,一遍道:“你们都是城里娃儿,来到乡下,可能还一时有些不习惯。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我们村儿小墨家。小墨和你们一样,也是从省城来的。你们都是城里人,肯定能说到一块儿。”

不得不说,赵五爷考lǜ

事情就是周道,既然这几个小家伙慕名而来,那就是村子里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了,又担心别人照顾不好几个城里娃儿,就想起了墨非。嗯,没错,这事儿交给小墨来做,肯定没问题。

现在墨非在古井村人心中,尤其是在赵五爷和李村长等人心里,已经有着相当高的地位了。

几个年亲人听到赵五爷提到墨非,不禁有几分好奇。其实,他们心里丝毫没有瞧不起农村人的意思,这点从他们和赵五爷相谈甚欢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年轻人身上并没有时下城里人的那种高傲自大看不起乡下人的浮华与无知。

不过这并不能减少他们对墨非所怀有的强烈好奇。一个城里长大的年轻人定居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即使这个山村美如桃源,仔细想想,也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几个人跟着赵五爷慢慢向村中走去。赵五爷虽然身体健康,而且大有返老还童的趋势,但是毕竟也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因此一举一动十分沉稳,一路上不疾不徐,这倒也正符合几个年轻人的心意。

刚才在村口儿处还只是对古井村有个大体上的直观印象,一路下来,使得他们对整个村子有了更加细致的了解。

绿树掩映中,青砖红瓦的农舍显得十分有情调。古井村的树木都是高大粗壮的不可思议,仿佛经过了千载光阴的洗礼和沉淀。整个小村子显得宁静而安详。时不时地有几只小鸡小鸭摇摇摆摆在前面穿过,更是平添了几分田园气息。

一路上奔跑嬉戏的娃子们遇到赵五爷一行人立kè

停下来向赵五爷问好,十分的可爱而礼貌。这使得几个年轻人对古井村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路过胖婶儿家时,胖婶儿正蹲在门前,从满满一簸箕的红豆里往外挑拣沙粒。一抬头,看到赵五爷领着几个穿着打扮显然不是乡下人的青年男女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笑问道:“五爷,您老这是去哪儿啊?”

“他胖婶儿,这不是村子里来了几个城里过来玩的娃儿嘛,我寻思着人家大老远来的,怕咱们乡下人招待不周,委屈了人家孩子,这不,就把他们几个带到小墨那去,他们都是城里人,应该有共同话题,而且小墨那孩子细心体贴,咱们也放心”

“可不是,还是您老想得周到。这事儿交给小非最合适不过了。”

胖婶儿和赵五爷寒暄了几句后,说道:“五爷,要不我帮你把人带过去,你老人家来回跑,怪累的慌的。”

“这算啥啊,别说现在我身体这么好,就是再往前推几个月,走这点儿路也没问题,乡下人哪个不是劳动惯了,一天不活动,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好了,你忙吧,不用担心我,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赵五爷领着几个年轻人,优哉游哉地从胖婶儿家穿过,用拐杖指着山脚下那片被绿云花海笼罩的小院落道:“看到没,那就是小墨的家。”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不远处,一片浓荫中,隐现出一个是十分精致的小院子,以黄刺玫为墙,枝繁叶茂,极具风姿,再看院中,绿荫中隐隐可见的繁茂花木,错落有致。紫藤盘角,榴花照门,各色花草显现出了勃勃的生机,仿佛一片灿烂的云锦,在微风中摇曳着夏日的风情。

几个年轻人立kè

就被吸引住了。圆脸女孩儿拉着赵五爷问:“这就是你老口中的那个小墨的家?”

“是啊是啊,不错吧!”赵五爷一幅洋洋自得的样子,仿佛墨非家就是他家似的,一脸的与有荣焉。

“何止是不错啊,简直是太酷了。天啊,就和童话世界似的。”圆脸小姑娘一脸的兴奋的道。

其他几人也都一脸的歆慕和向往,心中对那个一直被人提及的小墨好奇极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放qì

城市的安逸生活,来到偏远的农村,而且拥有有这么漂亮的院子,众人一时对未曾谋面的墨非充满了期待。

第六十七章 如此美味,众人尽欢愉

走到院门处,赵五爷中气十足的叫道:“小墨在家吗?小墨!”

其实,自打这几个年轻人来到古井村地界,墨非就已经感应到了。以墨非此时的修为,虽说不能有神话传说中的仙人那种慧眼遥观,顷刻间三千大千世界尽收眼底的大神通,但是把自己的神识覆盖方圆十几里还是可以做到的,因此,几个年轻人进了村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墨非倒是知dào

的一清二楚。这就是仙家手段的神妙之处。

修仙之人,挖掘自身的潜能,以自心印证天心,修无上大神通,这却远远不是现代的科技手段所能媲美的了。

坐在院中的墨非,听到赵五爷的呼叫,连忙站起身来,打开木门,扶着赵五爷坐下,又让众人一一落座,然后从屋内拿出茶具,为众人一一斟满。

大家走了一路,早就口渴了,当下也不谦让,一饮而尽。凉茶的味道极好,就连周老都是赞不绝口,何况是这几个年轻人。

茶水入喉,顿时口齿生津,一股清凉之感直透心脾。赵五爷扶着拐杖,笑眯眯地说:“小墨啊,你的茶每次喝都给我与众不同的感觉,真不知dào

你小子是如何炮制的。又好喝又提神。”

说到这里,赵五爷环视了一下几个城里客人,道:“好了,我也不多废话了。墨小子。这几个小家伙是城里来的客人,听说咱古井村很不错,就过来瞧瞧,我寻思着村子里就你是城里人,肚子里又有墨水,你们年轻人肯定谈得来,这就带来你这儿了。你不会怪五爷爷擅自做主吧!”赵五爷笑眯眯地道。

“哪能呢,咱爷俩个谁和谁啊。”在古井村生活至今,墨非和村里人相处的很融洽,说话也就随便了很多。

赵五爷把双方进行了引荐,也就拄着拐杖,慢慢地踱回村口儿处了。这些老年人都喜欢聚在这里,天南海北的侃,这时天色尚早,赵五爷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就索性又回到那里,反正那些老兄弟还在那里闲侃呢!

不说赵五爷,单说墨非家,几个年轻人刚进入小院子,看到赵五爷和一个身量高挑,五官俊美的年轻男子交谈时,就知dào

这个人便是小院儿的主人墨非了。

这一路上,听到许多人提过这个名字,都是一脸的赞叹,心中便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年轻人高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一见面,还真是令几个人大为惊讶。在省城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呀,但是唯独没见过气质如此清华,面貌精致到这般程度的年轻男子。

一行人对墨非的好感值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地往上窜。虽说几个人并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是长得好kàn

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人们的青睐,令人产生亲近之感,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好的事物正是人的天性。

几个年轻人向墨非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shào

,他们都是天水大学的学生。戴着眼镜的,略微有些单薄的帅哥叫做董行(xing),是天大经院的,今年大四。大家都戏称为“懂行(hang)。圆脸小姑娘叫上官云珠,是天水大外语学院的大三学生,也许是因为长着一副可爱的苹果脸,大家都叫她“圆圆”。而被她称作妙玉的女孩子则叫上官妙玉,和她同一个专业。

墨非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心中暗笑,该不是这个女孩子的父母是红迷吧,不然怎么给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

圆脸小姑娘上官云珠是个鬼精灵,看到墨非这幅要笑不笑的表情,便有些心知肚明了。眼珠转了转,道:“墨非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妙玉姐姐的名字很怪啊,居然和《红楼梦》大观园里栊翠庵中的妙玉一样的名字,你不知dào

,我们大家叫她‘槛外人’呢。”

“你这个小鬼头。”上官妙玉不依了,伸出手来搔欧阳云珠的痒。两个小姑娘顿时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团。这让一旁的董行等人颇为无奈。自己这一行人刚到这里,还没有和主人家混熟呢,就这么打打闹闹,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

墨非却是没有丝毫介yì

。自己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也曾像他们这般满怀青春的激情。一眨眼,自己离开校园已经两年多了,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不禁勾起来墨非对大学生活的回忆和眷念。

很多人都说大学时代是一个人成长历程中最为重yào

的回忆。这句话诚然不错,就连墨非这样淡泊性子,都会对那段时光念念不忘,由此可见其在人生中所代表的与众不同的意义。

在女孩子们的笑声中,大门被推开了。周老背着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李和小赵两个警卫员。

“呦,小墨啊,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啊,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大老远的就听到一片欢声笑语。”

两个女孩子见有外人进来了,连忙停止了打闹。听到周老的调侃,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欧阳妙玉,都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自己平时很稳重的啊,今天怎么不顾场合,就这么随意了呢?心中对自己的言行有些疑惑。

她哪里知dào

,墨非修行自然之道,一言一行,由里至外,都散发出一种悠悠道韵,与人相处,会令人产生一种自然、亲切的感觉,能使人在不自觉中放松自己,而表现出自己的真性情。就好像鱼儿面对大海,鸟雀面对山林,由此可见,自然之道的玄妙和厉害之处。

见周老走了进来,墨非连忙把几个人简单的做了一下介shào

,老爷子坐在石凳上:“看来古井村很有魅力嘛,我们都是被吸引而来的客人哩!”

众人听闻周老这么一说,连忙上前询问,周老打了个哈哈道:“年纪大了,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养养老,这不,就相中这儿了,山清水秀,空气好,呆着心情舒畅啊。”

众人也都点头称是,以古井村的自然环境,还真挑不出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几个人闲聊了几句,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墨非便让众人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准bèi

饮食,两个警卫员也要跟过去帮忙,被墨非谢绝了。开玩笑,自己做的饭菜,一般都是从空间里取材,不但味道好,对身体机能也有很大的改善,这两位大哥跟着可是很不方便。再说做饭对墨非而言,是件很简单的事儿,也用不着别人来打下手。两个人见墨非执意不肯,也只要作罢。

墨非做的饭菜很简单,除了一个小鸡炖蘑菇和一个红烧鱼外,其他的都是素菜,但是众人伸出的筷子却频频指向那些青菜,而对于鸡和鱼却很少动。也是,居住在城里的人对于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而对于绿色蔬菜却是情有所钟。再加上墨非的菜出自于墨莲空间,那口感和味道还真是不同凡响。

吃过饭,众人捧着圆滚滚的肚皮,连呼过瘾。圆脸的上官云珠小姑娘连连惊呼,活了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这回在墨非这里享用了如此的美食,这辈子也值了

众人包括周老爷子在内,听到小姑娘故作老成的感叹,一个个捧腹不禁,这小家伙儿还真是个活宝啊,每每开口说话,都会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简直就是一个小开心果。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墨非端来果盘,放在石桌上。果盘里的果子很诱人,红彤彤的大桃子,绿皮红瓤的西瓜,黄澄澄的鸭梨,一阵浓郁的果香弥散在空气中。

周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西瓜啃了起来。几个年轻人本来还有些拘束,见周老带头,便也不再矫情,各自挑选自己中意的水果,一边吃一边啧啧称叹。

陆云飞,一个身材比较健硕的男青年,天水大体育系大二的学生,一边啃着满是汁水的梨子,一边赞叹道:“墨哥这儿什么都好吃,真是不虚此行啊。”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怎么办,我有些喜欢这里,不想离开了。”圆脸小姑娘上官云珠一边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一边打着饱嗝说。

由于味道太好了,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吃撑了。这也不怪他们,墨非拿出的水果可都是空间出品,而院子里的那些果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几个人把持不住,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上官云珠的话,众人也是心有所感。刚来时,听赵五爷说墨非是从省城搬到古井村的,众人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却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儿。

这么美好的生活环境,还有如此的美食,真的是很吸引人啊。当然最后这句只是圆脸小姑娘上官云珠的个人心声了。

第六十八章 午后闲谈,良言引深思

时间已经过午了,众人吃过午饭,又吃了水果,一个个都懒洋洋的坐在石凳上,不肯动弹。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墨非给周老蓄满了茶水,问道,周老,您明天是不是该去省城检查身体了?”

周老爷子捧着茶杯,一边慢慢的品茶,一盘慢条斯理地道:“昨晚就接到了京城小许和天水军区欧阳的电话,要我千万要去检查,今天上午就有天水陆军总院的院长打来电话他们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吗,这么点儿小事儿,至于一个个都来提醒我吗?”说道最后,周老爷子很是不平。

“呵呵,这不是大家关心您老人家嘛,像您这么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大家都巴不得您快点康复。”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啊!”周老爷子笑骂道。

众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除了两个警卫员外,其他人都是一头的雾水,完全不懂两个人再说什么。

上官云珠眨了眨溜圆的眼睛:“周爷爷,您生病了吗?你看上去气色很好啊,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呢。”

说完还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分明就是健康得很嘛。”

周老爷子被上官云珠的可爱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爷爷确实有点儿病,不过现在好多了,也没有什么危险。”

“什么病啊,我妈妈是市医大二院的主任医师,说不定能帮上忙哦。”小姑娘是个十分善良有爱心的人,一听周老身体真的病了,连忙道。

“你真是个好孩子,爷爷得的是肝癌,不过现在已经得到有效的控zhì

了,不用担心。”

“啊,肝癌?”几个人面面相觑,以这位老人家的精神头儿,他不说,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位肝癌患者啊。

“那周爷爷,你是因为生病了,才来到这里休养的吗?”上官云珠还真是个好奇宝宝,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是啊,我一个老朋友的学生向我推荐了这个地方,我一看,还真是不错,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一老一少就着这个话题聊得还蛮投入的。同行的几个人看着上官云珠也不禁哭笑不得,这家伙还和在校园时一样,不管在哪里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还真是没有一点儿顾及啊。

午后的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绿叶,在小院儿里洒下了点点细碎的光影,迷离梦幻得仿佛是童话中的国度。窗前的那几丛细竹在微风中摇曳着亭亭的身姿,别有情调。

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片繁花似锦,翠云如盖,都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董行不禁道:“也难怪墨非哥这么个清雅的人儿能够喜欢这里了,就连我这么个俗人也想常年隐居于此了。对了墨哥,我们看到电视上说,这里的自然环境原本也并没有如此的繁茂,而是一夕之间形成的,是有这么回事吗?”

其他的人听闻董行的问题,也都满是疑惑的望向墨非,期待墨非能够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包括周老爷子和两个警卫员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他们虽然来到墨非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从村民口中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儿。但是更希望能够从墨非口中听到,毕竟墨非在他们心中是一个有知识,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其见识自非旁人所能及。

看着望向自己的一双双满是期待的眼神儿,墨非心中很是无奈。这件事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很不可思议的,已经属于超自然的神mì

事件了。知dào

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类事件根本不可能隐瞒得住,尤其是在资讯如此发达的今天。即使古井村自己不说,也会有外人发xiàn

端倪,就像古井事件,和这件事比较起来,轰动效应要小得多,不是也很快就传扬了出去,何况是古井村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巨变呢。就连省电视台都听闻并做了跟踪报道,这下古井村时想不出名都难啊。

看着众人满是希望的神情,墨非也只好把整件事情按照大家都知dào

的比较官方的说法,讲述了一遍。

几个人,包括周老和两个警卫员,都不时发出惊叹,连呼不可思议。周老爷子虽然也听村中人讲过,但是村里人论口才,论表达能力,怎么可能同墨非相比。在墨非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众人就仿佛亲身经lì

了一般,对整个事情也都有了个较为直观的印象。

上官云珠拄着腮,皱着眉头:“这件事儿完全超越了人们的认知嘛,太神奇了。墨非哥哥,你知dào

是怎么回事儿吗?电视中的那些专家说是地脉中某种超活性物质造成的,说了等于没说嘛。”

“呵,我又不是专家,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村子里的老人都说这是神灵的威力。”

小姑娘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不是封建迷信嘛,世界上哪来的神灵啊。”

“那你说又该做何解释呢?”墨非微笑着问道。

“我怎么知dào



“所以嘛,与其漫无边际的猜测、怀疑,还不如认定这是神的伟力。在我看来,大自然本身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它孕育了形形色色的生命,形成了这青山秀水,鸟语花香,它孕万物养群生,称之为神也不为过,面对自然,我们更应该心怀敬畏,而不是所谓的‘战天斗地,改造自然’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我们应该心怀愧疚。”

一众人听了墨非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中,是啊,大自然在某种意义上可说是万物之母。人类从出生时就开始一刻不停的从大自然中索取,我们呼吸的空气,吃的粮食,住的房屋,每一样都离不开大自然,然而却从没有想过回报,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尤其是近现代,随着工业科技的崛起,现代化进程的加剧,人类更是大力开采自然资源,使自然环境遭受到了不可恢复的破坏。这何尝不是人类的悲哀,而等我们意识到错误,再着手去保护生态保护环境,还来得及吗?破坏很容易,可是想要重建,那是何其之难啊!

见众人陷入沉思,墨非也不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大青山的方向,一阵出神。科技发展,是一柄双刃剑,给人们生活带来了方便的同时,却以牺牲我们的生存空间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未免过于沉重了。

周老最先从沉思中醒来,看着坐在一旁平静淡然的墨非,心中也不禁一阵感叹。墨非说的道理,他何尝不是不懂,可是当前经济发展已经成了全球的大势,即使明白这个道理,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要阻止不成这是一个死结,也是一股不可逆转的潮流,但愿当人们真zhèng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们的地球,我们的家园不至于千疮百孔。

看到周老望见自己,墨非微微一笑,出奇地,令周老有些郁结的内心安定下来。周老不禁就是一愣,却也没有细想。

其他几人也渐渐回过神来。圆脸小姑娘上官云珠撅着嘴巴道:“不想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当政者应该考lǜ

的事情,我们小老百姓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说些轻松的话题吧!”

“是啊,云珠学妹说的在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确实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儿。”董行在一旁插嘴道。

众人坐在院子里闲聊,谈到了山脚下刚刚修liàn

的龙王神庙。几个城里娃儿顿时来了精神,强烈要求墨非带他们前去看看。虽然见过不少寺庙宫观,但是,那都是在风景区里,很多都是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没想到这个小村子里居然也有这么一座,还是刚刚建成的,几个人都好奇得很。

第六十九章 众人观庙,执欲上青山

一行人出了院子,浩浩荡荡地向龙王庙方向行去。

街道上很安静,不时的有几只小鸡小鹅大摇大摆地在路中间穿行而过。高大的树枝上不时的有清脆的鸟叫声从茂密的叶子间传出,浓郁的绿荫挡住了强烈的太阳光,只留下一路的“碎金”。龙王庙离墨非家很近,众人行了五六分钟,就来到了地点。

抬眼望去,在山脚下,绿荫环抱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庙隐现在其中。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很是精美。金色的琉璃瓦,粉皮的围墙,在浓重的绿意中甚是显眼,平添了几分雅趣。

众人走进庙门,但见正殿旁边有一口古井,隐隐有清凉的水气飘散出来。古井旁斜斜横卧着一株虬龙般的松树,树冠正好覆在古井上方。

原本众人以为会毫不起眼的小庙,却与周围的环境异常的相协。村舍,青山,流水,道观,形成了一幅极具悠然古韵的山水画卷。

众人询问这里为何要建造这么一座小庙,墨非当下就把事情的缘起大略说了一遍。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古井村发生的这些事情还真是神奇至极,连学者专家都无从解释,推脱在神明身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安抚了民心,不至于生出其他的想法。

众人出了龙王庙,来到庙外,抬头望向大青山,此时的大青山虽说失去了山魂,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大的影响。依旧古木参天,满山的青翠。从山顶飞流而下的溪流飞溅到山下的小潭中,击出了如碎玉般雪白的水沫,晶莹而美丽。

董行一行人见猎心喜。他们都是省环保保护协会的成员,对绿色有着一种近乎于宗教徒般的虔诚,很是渴望能够进入大青山一观。

墨非连忙阻止:“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大青山山高林密,进山很不容易,还是明日准bèi

一下再去。”

周老爷子也劝道:“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轻率、冲动,这林木如此茂盛,难免不会有野兽出没,出了危险就不好了,做什么事儿都要防患于未然。”

几个年轻人听后,便按捺住马上进山的急迫,虚心地接受了大家的意见。他们自然知dào

这是人家的关心他们的人身安全,再要坚持己见,那就有点儿不知好歹了。

众人回到小院儿。墨非想既然这几个人第二天上山,最好还是先和李村长打个招呼,要村长介shào

个向导给大家,也省得到时候发生什么麻烦事儿。

想到这儿,墨非便对董行一行人道:“明天上山,我们得找一个熟悉山路的向导,不然进山后迷了路或是发生意wài

,就得不偿失了,你们谁和我去村长家,这事儿得村长出面为好。”

几个年轻人纷纷表示愿意,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去吧。众人出了院子,在一片浓荫包裹的街上向村口儿处走去。

村长家在村部儿附近。路过胖婶儿家时,胖婶儿正在菜园子里摘菜呢,看见墨非带着几个打扮光鲜亮丽的青年男女在门口儿经过,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小非,你这是去哪里啊?天色可不早了。”

“婶子,我带这几位客人去找村长大叔,他们想明天上大青山看看,我寻思山高林密的,去问问村长有谁对山林比较熟悉,带这几个弟弟妹妹进山转转。”

“哦,这样啊,那就赶紧去吧,不过这大山自从我记事时起就很少有人进去了,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虽说咱们就生活在这山脚下,但是对大山熟悉的人还真就不多,去问问村长也好。”

“好,婶子,你家有没有闲置的房间,安置一下这几个学弟学妹?”

“这样啊。”胖婶儿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你强子哥今晚不回来住,就让这几个小伙子到我家挤一挤吧,就怕委屈了他们。”

墨非转头问董行他们意见,众人表示这样安排就很好了,连忙向胖婶儿道谢。

众人来到村长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大槐树下,传来村长和赵五爷说话的声音,墨非抬头一看,可不正是李村长。正坐在老槐树下,和一群老爷子闲聊呢。

李村长等人也看到了墨非几人,笑着大声问道:“小非啊,你站在我家门口儿,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墨非带着众人来到老槐树下,先是笑着和赵五爷等人打过招呼,然后把他们和李村长做了介shào

,并说明了找李村长的原因。

“进山啊!”李村长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沉吟不语。

“李叔,有什么忌讳吗?”墨非在古井村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多少听闻过一些古井村的历史,是以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不知dào

你们听没听过抗日战争时期小鬼子魂断大青山的故事?”

“这个我听我母亲生前讲过。”墨非老实回答道。

“嘿,自从先辈们在大青山获救后,祖上就传下遗训,凡我古井村的村民世代不得破坏大青山山林,不得肆意猎杀山上鸟兽。并塑山神爷爷神像加以奉养。虽说这神庙在特殊时期时期破四旧,给砸毁了,但是一代代的古井村百姓却是牢记先人遗训,别说破坏山林了,就连大青山都很少进了。就像你叔叔我,活了五十好几了,还就真没进过大青山”

啊!几个青年男女面面相觑,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啊?李村长说的比较含糊,到底当时村民是如何得救的,为什么会传下这条祖训,众人还是没有弄明白,不由得一头的雾水。

圆脸小姑娘上官云珠好奇极了,问道:“村长大叔,到底是什么故事啊,讲给我们听听吧,您讲了一半,真是好奇死了。”

“呵呵,这事儿我也是听我爹活着的时候讲的,你们要真想听故事,别问我,这里可是有亲身经lì

过的老人儿,你们还不赶快去问。”

“亲身经lì

过的?”众人一脸的疑惑,这时,圆脸小姑娘上官云珠拍着手笑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村长大叔说的人肯定是赵爷爷,这里赵爷爷最年长,最可能经lì

那个时期,赵爷爷快给我们讲故事吧!”说着摇着赵五爷的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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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青山旧事,谁人同行好

赵五爷捋着雪白的胡须,笑眯眯地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女娃儿。好了,不要再摇了,再摇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我就讲给你们听,容我仔细想想。”赵五爷说着磕了磕手里的烟袋锅,陷入了回忆中。

“那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记得当时我才十二岁。那是一个十分炎热的夏天,小鬼子一连攻破了三道防线,国军全线溃退,我们这些个老百姓没处跑啊,只好守着村子,希望小鬼子能够放过这个偏僻的地方。

哪里知dào

,一天上午,村子里有人从外面回来,说鬼子进了赤水镇了。这下大家都懵了。这可怎么办呢,鬼子一向残忍好杀,要是进了村儿,哪还有大家的活路?

大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的团团转,却是无法可想。最后,当时的村长大叔一狠心,实在没有办法了,咱们就进山吧,与其在村子里等死,还不如在山上饿死,被野兽咬死,也比落在鬼子手里来得好。

村子里的人咬着牙,扶老携幼,拿着值钱的东西,挑着粮食就进山了。刚进山不久,鬼子就来到了,发xiàn

整个村子空荡荡的,杳无人迹,小鬼子怒了,顺着乡亲们的足迹就追了下来。

大青山山高林密,险峻难行。全村的男女老少刚进山不久,就累得精疲力尽。可是大家谁也不敢停下来,就怕停下来被鬼子追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乡亲们在山上走了数个时辰,早就**难耐,再加上山路崎岖,不少妇女和娃子偷偷地哭了起来。

鬼子越来越近了,隔了一个山头,大家甚至听到了小鬼子叽哩哇啦的叫骂声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再不加快脚步,就要被鬼子追上了。可是全村老的老,小的小,根本走不快。再加上半天没有吃饭了,大家都饿得没有了体力。

见到这种情形,有的人不禁悲从中来,放声痛哭。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跪在地上大声悲号:‘难道这是老天要亡我古井村人吗,大山如若有灵,就请帮帮我们吧。’老人们这么一带头,不少村民也都跟着跪了下去,顿时哭声一片。

说来也怪,就在全村人痛苦流涕,祈求山神老爷保佑的时候,大山上突然起雾了。这雾来得蹊跷极了,当大家意识到的时候,整个大山就已经被雾气笼罩得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

当时大家都惊呆了,一动不敢动。大雾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亮,当太阳升起来时,雾气才渐渐隐去。

而原本还可以隐隐听见叫骂声的鬼子此时却是踪迹皆无。村里人在山上整整躲藏了一天一夜,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吃点野菜,干饼子。第二天,仍然不见鬼子的消息。于是村长大叔派了几个机灵的小伙子前去探听消息,看看鬼子是否走了。

很快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说,村子里空荡荡的,看样子,鬼子一直都没有回到村子里。老人,妇女和娃子们在山上呆了三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村长也没有什么办法,再藏在山上,弄不好就该出人命了。于是咬咬牙,带着全村的男女老少下山了。这回算是孤注一掷了,是生是死就看大家的造化了。

回到村子后,众人一直提心吊胆的,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然而很快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鬼子的出现,众乡亲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没过多久,从大青山另一侧的下洼村传来一则消息。一位老哥去山上打柴,由于山路崎岖,一不留神,滚落到了一个山谷里。这位老哥也是造化,仅仅是擦伤了皮肉。

可是当他从地上爬起来,寻找缓坡想要爬上去时,却是惊呆了。原来山谷中间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尸体,看样子能有数十个之多。这位打柴的老哥也是胆子大,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看,原来死的都是小鬼子,看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势,然而却是面露恐惧,似乎临死前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这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村子的乡亲们想到了那晚倏然而起的的诡异雾气,村中老人们都说这是山神老爷见村民可怜,这才显圣救了大家的性命。

这件事后,几个村子的村民一合计,就合伙出钱在大青山上修建了一座山神庙,每逢年节都会去烧香朝拜,感谢山神爷爷的救命恩情。并且留下遗训,凡是我古井村的后辈传人不得随意损坏大青山草木,不得任意猎杀山上鸟兽。

虽然时代变迁,山神庙没了,村子里的老人也都相继去世了,但是这条祖训却一直保留至今。乡亲们虽然生活在大山脚下,却是很少上山。就连上世纪六十年代”低标准“时期,大家宁可忍饥挨饿,也没有忘记祖上的遗训,大青山已经成了村民心中的禁地。”

赵五爷讲完了。吧嗒着旱烟袋,陷入了沉思中。董行众人也久久没有出声。墨非虽然从母亲那听过这个故事,但是听了赵五爷的讲述后仍然是感概不已。

其实对这个故事了解最为清楚的就是墨非了,因为赵五爷口中的山神爷爷现在就在墨非的脖子上挂着呢,没有人比墨非更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赵爷爷,您说,帮zhù

村子度过危机的是山神吗?”上官云珠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疑惑的问道。自从来到古井村,每每听到有人讲起村子里发生过的神mì

事件,总是会提到神灵。就连在小姑娘心目中俊美儒雅,就像王子一般光彩耀眼的墨非哥哥都这么说,现在又从村子里最是德高望重的赵爷爷口中听到,小姑娘不禁迷惑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吗?不然何以发生了这么多的神mì

事件?

“呵呵。”赵五爷捋着雪白的胡子笑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相信有神灵的存zài

,自然就说一切都是神灵所为。不相信神灵,自可从中找出科学道理加以解释。小姑娘纠结这个做什么,你就把这个当做一个神话故事听就可以了。不要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古怪的事儿多了,如果我们件件都要放在心上。那活着得多累啊。”

赵五爷虽然传统守旧,但是并不古板苛刻。知dào

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很难接受,也就安慰了众人几句。果然,大家不再考lǜ

这个问题,这样的事件太过离奇诡异,还不是众人能够想得明白的。

“那赵爷爷,我们可以进山看看吗?”上官云珠小心翼翼地问道。从赵五爷的讲述中,她知dào

大青山对古井村,甚至是附近的几个村子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那不仅仅是一座大山,更是危急时刻救护过乡亲们的“恩人”。

赵五爷抽着旱烟袋:“一晃,八十多年过去了,村里人再也没有踏入大青山了。哎,也是该进山看看了。明天你们可以进去走走,但是千万要小心。数十年封山锁林,谁知dào

山里有多少野兽狼虫。小李啊,多要几个棒小伙跟着,在找个有经验的村民做向导,别让孩子们出危险。”

“好嘞,您老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李村长见赵五爷不反对,他自己当然也就没什么意见。毕竟祖宗遗训是不准破坏山林,可没说不许进山。只不过当年的村民们由于发生了那件事儿,对大山有一种本能的畏惧,遂不再上山,同时也禁制自己的子孙上山,也是担心有个三长两短。

再者李村长也有探探大青山的想法,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古井村背靠大山,却几十年没人进过这片山林了,这要说出去肯定是没人相信的。

当下,李村长就开始琢磨人选。让谁陪同这几个城里娃儿去合适呢?

第七十一章 进山向导,复查荐人脉

虽说古井村基本上没有谁进过大山了,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包括许多老人在内,年轻的时候也都有悄悄的进去过。

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老人们越是不准去,就越是能勾起他的兴趣。因此偷偷摸进大山的,也不再少数,只不过这事儿不能放到明面上罢了。

想到有谁对大山中的情况比较熟悉,在李村长心中倒是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王三炮老爷子一家子。

王老爷子和赵五爷是一辈的人。年轻的时候,那是个火爆的脾气。就是如今年岁大了,脾气渐渐有所收敛,但是仍然是个急性子。

记得听老人讲,当年小鬼子扫荡的时候,王老爷子就敢用自制的**打鬼子,而且还十分幸运的打中了。被鬼子撵得躲藏在大山里半个月没有出来,

这老爷子对大青山那是极为的熟悉,就和他家自留地似的。王老爷子的小儿子王建国和李村长的关系很要好,两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家伙对山里的情况最是熟悉不过。嗯,让他带路肯定没错。

李村长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说了一遍,赵五爷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和旁边的王三炮老爷子说道:“山炮老弟,你是个山里通,我看明天就让你家小子给跑个腿儿,领着几个娃儿进去一趟,你看行不?”

“老哥你这都答yīng

了,我还能说不行?这件事儿就这么说定了。”王三炮老爷子大手一挥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顺道和我家小子说声,你们明天一早就都到小李家集合吧。”

王老爷子是个急性子,为人又热情,见众人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便也不推辞,直接替儿子拍板儿。

谈话的功夫,太阳便已经偏西了。老槐树上归巢的鸟雀多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很是热闹。墨非众人便与李村长、赵五爷等人告别,回了自家小院。

周老爷子正在院子里和一个警卫员下棋,你来我往,厮杀正酣。见墨非回来了,老爷子头也不抬,一边移动棋子,一边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嗯,基本上确定了。您老先下着,我去准bèi

晚饭。”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众人围坐在桌前。虽说有中饭的体验,但是大家还是吃得yì

犹未尽。董行等人甚至觉得和墨非家的饭菜比较起来,自己以前吃得简直就是猪食。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不但看到了好景致,听到了神奇的故事,认识了墨非大哥这样出色的人,还吃到了如此的美味,真是不虚此行啊。

饭后喝过茶,大家随意的闲聊着,时间就慢慢过去了。当夕阳完全落下山去,古井村也被一片沉寂的暮色笼罩着,众人纷纷前去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大家吃过早饭后便来到李村长家集合。不一会儿,山炮爷爷的儿子王建国也到了。

大家准bèi

好干粮,水,以及绳索之类的有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就在王建国的带领下朝着大青山进发了。同行的还有王建国的小儿子王俊卿,一个身体非常结实的棒小伙儿。

本来,董行众人是希望莫非能够和他们一起进山的。毕竟在古井村,他们和墨非最为熟识了。而且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彼此的感觉都不错,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是墨非实在是走不开,今天周老还要去省陆军总院复查身体,墨非作为地主,怎么也不能把周老一个人放在家里,众人表示理解,也就只好作罢。

不说董行众人在王建国的带领下是如何进山的。单说古井村,墨非陪着周老在院子中闲坐喝茶。

周老在古井村已经小住了一个月了。这里山清水秀,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一群同龄的老人,没事儿的时候唠唠嗑,吹吹牛,不用关心国家大事,不用在日理万机,周老爷子觉得自己得到了从肉体到精神上的双重解放。眼见着精神头儿一天好似一天,原本姜黄的脸色,现如今已是红光满面。以周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如果告sù

别人这是一位癌症患者,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虽然周老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十分镇定,但是内心中也是很迫切的想知dào

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身体状况。尽管自己自我感觉很是不错,但是没有经过科学鉴定,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时间过得很快,大约上午九点三十分左右,两辆军用吉普和一辆标有省陆军总院标识的医疗救护车缓缓驶进古井村,停靠在墨非的小院子前,车门一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面威严,一身的煞气。另一辆车上也下来两个人,提着医药箱,看样子应该是陆军总院的医生。

凭借墨非的灵觉,这几辆车还没有进入村子时,就已经被发xiàn

了。见其已稳稳地停在自己家门前,墨非便打开院门,迎了出去。中年军人一眼就看见坐在石凳上的周老,连忙奔上前,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天水军区副司令贾俊英前来报到。”

“行了,小贾,这里又不是部队,就不用这么多规矩了。我已经退下来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长辈就可以了,搞得这么严肃,我看着都别扭了。”

“老首长,我这不是习惯了嘛,知dào

您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我这就改。老首长,您最近身体如何?上次接到许司令的电话,我就想来看望您,但是许司令说,你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您,我太了解您老的脾气了,我要是真的来了,您说不定就得把我给轰出去,就没敢来。”

“你小子,居然还编排上我了。来来,给你做个介shào

,这位是我的一个小朋友,墨非,现在也是我的房东。”周老热情地拉过墨非,给二人做了一番引荐。

贾副司令多精明啊,那也是在官场纵横了多年的人,眼睫毛都是空的,见周老这么郑重其事的把这个漂亮小伙子介shào

给自己,那就是说这小家伙入了周老的眼。

本来嘛,贾副司令刚进来时,虽然也因为墨非俊逸的外表和淡雅的气质而眼前一亮,但是也没太放在心上。长得好kàn

的人多了去了,况且军人一贯注重内涵,而非是那种华而不实的外表。现在看来,老将军对这个小伙子还真是青睐有加啊,便也仔细的打量了墨非一番。

但见墨非面容白皙,双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目熠熠生辉,鼻梁高挺,唇若含丹。往那一站,就是现今的影视圈的当红小生也要逊色三分。更为难得的是,周身的那股沉稳淡然的气质,飘逸若仙,令人观之忘俗。

贾副司令心中不由得暗暗喝彩,好一个俊朗的小伙子,不愧受到周老的如此重视,看着这周身的气质,就不是一般人。

墨非见周老把自己引荐给这位威严刚硬的中年军官,知dào

老爷子的好意。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虽然军政两不干涉,但是以贾副司令这位堂堂军区少将在省内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老爷子这是要给自己疏通几条人脉,也不至于日后如若陷入窘境时,孤立无援。明白这一点,墨非也不矫情,连忙向贾副司令问好,态度倒也是不卑不亢。贾俊英少将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赞成。

第七十二章 鸟惊雀扰,原是故人来

众人寒暄几句,便言归正传。贾副司令很详细的询问了周老的身体情况。得知周近些日子大为好转之后,十分高兴。周老虽然退居二线了,但是为了国家军队建设奉献出了毕生的精力,大家谁都不希望老首长出事,这个是军中的定海神针啊。

看看时间不早了,贾副司令便催促老爷子早些动身:“老首长,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了,毕竟早些检查,也能早点儿知dào

结果,有了好消息,大家也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您的身体可不单单是您自己的,也是我们大家共同关注的大事!”

“你小子,最近的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周老笑骂道。

“这不是在您面前,咱爷俩儿又没外人。”

“行了,依你便是。也省着你们一个个每天瞎操心。”

见周老同意马上出发,贾副司令便吩咐大家做好动身的准bèi

,自己搀扶着周老上了后面那辆陆军总院的医疗车休息,车辆缓缓驶离了古井村。

小院儿在众人离开后,便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墨非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点点细碎的光斑透过浓密的枝叶洒落在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圈金色的光晕。

竹影摇曳,绿叶婆娑,鸟鸣啾啾,充满了和谐与灵动之美,好像一副水墨润染的田园山水。墨非手捧一卷道书,桌旁放着一杯香茗,这份悠闲、洒脱,真是令人羡慕。

正在这时,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惊得休憩在枝叶深处的鸟雀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向远处的大山飞去,夹杂着小鸟受到惊吓而发出的尖叫声。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墨非心下狐疑。古井村一向平静与安宁,村民们心地善良淳厚,山中的鸟雀聚集在古井村,也并不惧怕村民,就是被小娃子靠近,也不远遁,似乎知dào

小孩子们对他们并无恶意。而现在突然间鸟雀飞遁,应该是有外人来了吧。

本来墨非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庞大的神识感知到的。但是自从墨非领悟了道在红尘之中的道理后就很少运用神通之力了,把自己完完全全当做一个普通人。这样也更有利于在万丈红尘中洗炼自身的心性,澡雪精神。古人有“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之说,还真是一阵见血地点出了心性于仙道而言的重yào

性。墨非也不得不佩服古代的大智慧。

走出院子,,看到几个小娃子正向村部儿的方向飞奔。墨非连忙叫住他们,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急匆匆的。

一个叫做“狗娃儿”的小家伙儿一边用力吸着鼻涕,一边脆生生地道:“墨非叔叔,是上次的坏人又来了。”说完,不待墨非反应过来,就和小伙伴儿们撒丫子跑去看热闹了。

上次的坏人?听到这不着边际的话,墨非有些不解。皱着眉头想了下,突然灵光一闪。是了,小娃子口中的坏人除了冠生集团和王副县长之外,也就别无他人了。难道是他们又想出了什么难为村子的主意不成?

带着疑虑,墨非抬脚向村部儿行去。现在,在墨非心中,自己已经是地地道道的古井村的村民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村子里发生的大事小情,自己也得多多少少了解一下。

果不其然,村部儿前停了几辆豪华小轿车,一字排开,颇有几分耀武扬威的架势。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

墨非挤进人群。胖婶儿正在人群中和人闲谈,看见墨非走了过来,连忙拉住他:“小非啊,刚才我们看到那个什么‘冠生集团’的一行人又来了,大家都提心吊胆的,这些人每次来,都没好事儿,这不,刚消停了一段时间,他们就又蹦跶出来了,不知dào

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墨非连忙安慰胖婶儿:“婶子,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众人一心,还怕他冠生集团不成,没事儿,您就放宽心吧,这不是还有大家呢嘛。”

胖婶儿还是很信服墨非的,见墨非这么说,脸色也就好kàn

了很多。周围的一些村民也都稍稍放了心。

自从墨非来到古井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儿,无不有板有眼,有理有据,因此大家都对他的话很在意。

见大家不再人心惶惶,墨非说道:“婶子,我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也不要过于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去吧,去吧,你进去帮老李谋划谋划,出出主意,省着这些黑了心肝儿的家伙总是欺负咱们小老百姓。”胖婶儿连忙催促道。

墨非也就在村民的热切的、期望的目光中,走进了村部儿。

推开门,果然,正是刘董事长和王副县长一行人,一个不拉的正在村部的会议室里耀武扬威。

以王副县长和刘董事长为首的冠生集团与县zf来人,显得颇为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而李村长等人则是满脸的阴沉和气愤,双方似乎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当墨非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顿时吸引了双方的注意力。李村长一见是墨非,顿时是喜出望外。

最近村子的一系列事件,几乎都有墨非参与其中。正是由于他的出谋策划,才避免了村民的财产损失。在李村长等人眼里,有疑难,找墨非,肯定没错儿。最近央视正在热播大型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李村长对卧龙先生诸葛亮印象特别深刻,觉得墨非颇有几分诸葛亮的风采。

此时见到墨非,李村长情不自禁的脑补了一下墨非高冠博带,羽扇纶巾的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而以刘董事长为首的冠生集团一行人对墨非的态度正好相反,就是因为这个小子,集团白白损失了一大笔投资,此时再看到墨非,觉得分外不爽。

李村长原本满脸的愁云,看到墨非立kè

就觉得云开雾散,对啊,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就把小墨给忘了?看我这脑子,得听听墨非的意见。这小子精着呢,有他在,村子里肯定吃不了亏。

李村长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的疏忽,连忙把墨非拉到自己身边,也不避讳,直接就把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前来的缘由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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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心怀恨意,小村风波起

古井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传播开来。特别是上了省电视台的“奇观天下”栏目后,更是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轰动。虽然现在到古井村参观的人还很少,但是至少在一些人心目中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也算是声名鹊起。

本来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普通通的偏僻山村,地图上都看不到标记,一夕之间,就变成了世外桃源般的存zài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能不吸引人的眼球吗?

本来嘛,这件事儿和冠生集团也没啥关系。刘董事长自从在古井村的投资失败之后,也就不怎么注意古井村了。

可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冠生集团的下属部门负责人张经理一直对古井村怀恨在心。上一次他代表冠生集团和古井村进行接洽,自觉受到了侮辱,便对此事耿耿于怀。正巧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期“奇观天下”的节目。一听节目介shào

,居然是古井村,立kè

引起了张经理的浓厚的兴趣。

自己在古井村栽了大跟头,回来后受到老板的批评,同事的嘲弄,想想都窝火。

这一看节目不打紧,把个张经理惊得目瞪口呆。原以为古井那件事儿就够神奇了,虽然后来井水失去作用,但是却也给张经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儿的小村子,居然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更加神mì

更具有轰动性的事件。

电视画面上的古井村笼罩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那一株株参天挺拔的巨树,就仿佛生长了千百年,与张经理先前所见大相径庭。

画面切换到村口处那株粗大异常的老槐树时,张经理便彻底的凌乱了。这棵老树他是很有印象的。当时开车驶进古井村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棵树。

尼玛,谁能告sù

我这课树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居然笼罩了方面百米的范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至少张经理活了这么大年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怪事儿。

张经理虽然震惊,还是从这件事儿中发xiàn

了商机,或许自己可以从中做点儿文章。不得不说张经理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有那么几分真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在冠生集团刘董事长那个老狐狸面前混的风生水起了。

于是,张经理便向刘董事长汇报了这件事儿。作为一个商人,特别是一个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商人,刘董事长的投资眼光还是十分的犀利的。他从中看到了很好的商业前景,如果自己操作得当,那么一定可以获得惊人的利润的。

当下便找到了王副县长。两个人已经有过一次合zuò

了,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的再次合zuò



在金钱和权利的驱使下,两个人立马便一拍即合,狼狈勾结起来。这不,冠生集团和王副县长又双双杀到了古井村。

当然,这些李村长是不知dào

的。李村长只是向墨非简单地介shào

了冠生集团此次前来的目的。

人家是打着在凌水县投资的旗号来的,还有王副县长陪同。二人一个是强龙一个是地头蛇,李村长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难不成自己要直接拒绝,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扇县zf的脸吗。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如果同意吧,实在是不甘心,明知dào

这些人前来不怀好意,却无可奈何。古井村,这可是祖祖辈辈生存栖息的地方,不说自己,就是整个古井村的村民也都不会答yīng



冠生集团与县zf的要求还真是强人所难。李村长不由得怎么看刘董事长和王副县长怎么不顺眼,这二位还真是一丘之貉,李村长心下愤愤地想到。

听完李村长的叙述,墨非也觉得这件事儿挺棘手。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人家还是官商结合,正常说来,古井村还真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过墨非这个人多聪明啊。脑瓜也活络,马上就想到了周老爷子,自家可是还有这么一尊大佛呢,这些天来和周老的相处,墨非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这位老爷子的心性的。只要老爷子歪歪嘴,别说王副县长,就是再高几个级别,也得乖乖听话。

况且,即使没有周老,以墨非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不动声色中就把这件事儿处理的妥妥当当。既然古井村已经名声在外,在世人面前已被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墨非也不介yì

让古井村变得更神mì

些。想到这里,墨非不禁嘴角儿上翘,心里便有了几分释然。

看到墨非的表情,李村长等人心下高兴,看来墨非这是想出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了,而王县长、刘董事长一众人则是暗暗提高警惕。从上次的事件,他们可是深知墨非这个年轻人的厉害的。这个小伙子言语如刀,很难对付。上次坏事就是坏在他身上。

张经理看着墨非温和无害的笑容,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每次都坏在这小子身上,恨不得抓过来胖揍一顿才解气。

见双方都盯着自己,墨非也不和他们打哈哈,在李村长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村长先是吃惊,然后是惊喜,生生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王副县长等人直皱眉头:“老李,这是县zf招商引资的终点扶持项目,对整个凌水县的经济建设都有着至关重yào

的推动作用。希望你们不要拖县里的后腿。况且开展这个项目,对于你们的生活也有很大改善。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王副县长对李村长的不配合深感不满,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等事后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要让他知dào

即使在古井村,那也是县zf说了算,一个小小的村长还能反了天不成。

不说王副县长的内心活动,单说本来李村长还在为这件事闹心。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来势汹汹,一幅志在必得的架势,自己一个小小的村长还真是应对不下来。

没想到,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暂住在墨非家的周老居然还是这么一尊大佛。原以为不过是个在城里住腻了到乡下来散散心的稍稍有点儿地位的老头儿罢了,居然来头儿惊人,还是个手眼通天的主儿,说不准还真能解决自己村子的燃眉之急。

眼见着自己表态后,李村长居然还是一幅魂游天外的样子,王副县长怒了,这是什么态度,领导讲话,不说恭恭敬敬,也得认真点儿吧,真是没有素质。王副县长自觉的被扫了面子,不悦的敲了敲桌子,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啊王县长,您刚才说什么”被打断思路的李村长用手搔了搔寸头,露出了一脸迷茫的神情。

不但县zf和冠生集团的人不满,就是墨非也是满头黑线,大叔,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啊!

第七十四章 胸有良策,波澜亦不惊

李村长看到众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也知dào

是自己刚才走神了,很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寸头,讪讪的笑了,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憨厚样子,看得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的刘董等人只能暗气暗憋。

李村长清了清喉咙,努力使自己的表情表现得很诚恳,很郑重。

“王县长,这件事儿我还做不了主,得和乡亲们商量,咱们国家一直都是提倡民主,我也不能一言堂,自己就拍手决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的也得通知下乡亲们吧。”

看到王副县长皱了皱眉,李村长示意墨非给大家满上茶水:“我知dào

这是好事,您就放心,我一定会坐好乡亲们的思想工作,争取完成·县zf交给的任务。”

听李村长这么说,王副县长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不在是一幅面色阴沉的表情。

“嗯,我就说嘛,老李是一个很有思想觉悟的好同志。你放心,这个项目县里很是重视,搞好了,对村子里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一定要做好村民的思想工作,争取每一个人都能通过。”

“嗯,我们一定积极响应·县zf的号召。”李村长附和道。

“好了,这件事儿我们来的也是仓促了些,给你们一个缓冲的时间,下周我和刘董再来详细研究后续的方案。

王副县长面无表情的盯着李村长,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散开来,会议室里顿时静悄悄的,大家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这股压力。

李村长心中苦笑:”他娘的,官威还真不小,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权势,这被人掌控的感觉还真娘的不爽。”

古井村这边,除了站在李村长一旁的墨非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

王副县长诧异地看了墨非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旁边的赵秘书提起王副县长的公文包,一众人站起身,登上车子绝尘而去。

望着远去的县长座驾,李村长长长地吐了口气。与县长掰腕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千万不要再有下次了。李村长在内心中默默念叨。

众人回到村部儿会议室,李村长没等屁股坐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墨,你说的可是真的?到底有多大把握?”

没等墨非回答,又狠狠的啐了一口:“他娘的,这帮龟孙子,是不想让咱们过消停日子了,刚安分了两天,又蹦跶出来了,真晦气。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就指望你了。”

其他人不知dào

墨非和李村长之间的交流,一脸疑惑的望着两人。李村长见状,就把墨非的想法详细的和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心中大喜,果真这样的话,那古井村就有救了。

冠生集团这群龟孙子看到古井村这番变化,便又把注意打到古井村头上,要在村子建立旅游度假村,这是要把整个村子都迁移出去,另行安置。

古井村在此定居数百年之久,大家当然不想离开故土。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要是知dào

自己要背井离乡,那可不是李村长所能承shòu的了,所以李村长肩上的压力大得很。

墨非倒是不担心,他知dào

周老的身份,以老爷子的声望,解决这种小事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并且,即使是不依靠周老,墨非自己也能够轻松解决。

现在的墨非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是一个具有了一定神通之力的修士,虽然修道的时间不长,本领也不是特别高深。但是解决这类世俗的小事儿还是轻而易举的,虽然墨非一直觉得身在红尘俗世,就得按照尘世间的规矩出牌,这样才有利于磨砺道心,但是这并妨碍墨非用自己的手段处理问题。想到这儿,墨非心中便隐隐有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知dào

了村里并非如表面那般任人拿捏,还有隐藏的大人物,便也放下心来,见大家再研究也是如此,李村长也就让众人散去了。

这一天古井村显得颇不平静。先是天水大学的董行众人在赵五爷和李村长的默许下,打破了村里数十年间几乎无人进山的惯例,在王三炮老爷子的小儿子王建国的带领下,一大清早就上山了。

大青山自从数十年前的小鬼子“魂断青山谷”事件后,就很少有人进山了。一晃七八十年过去了。对于这次的打破常规,村民不禁有些疑惑,不知dào

赵五爷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按理说,这位老爷子最是保守不过,祖上的遗训应该会坚持到底才是,这次是不是吃错药了啊,当然这话是没人敢说出口的。

紧接着,大家还没有从这件事带来的震感中回过味儿来,村子里又来人了。几辆军用吉普和一辆印有陆军总院标识的医疗车驶进古井村,停在了墨非家门口。

近来,古井村虽说较之以往热闹了些,时不时会有几个外地人由于好奇或是什么原因来到古井村,但是相对而言,村中还是很平静的。像这种军车、医疗车来到古井村实属罕见。

村民还记得上一次看到军用吉普还是周老爷子来的时候,莫非这次又有什么贵客到访?一些个思维比较活跃的村民便开始猜测起来。

有那好事者,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聚拢在墨非家附近,大有不弄明白誓不罢休的架势。

小娃子们更是好奇的不得了,也不再村口儿玩了,也不爬树掏鸟蛋了,也不去草丛中捉蟋蟀了,也不去溪水中捕小鱼儿了,呼啦啦,一群小娃子都聚在军车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的还伸出手来悄悄地摸摸,见没有人来斥责,胆子便大了起来,碰碰车头,拍拍车窗,一会儿,又淘气地矮下身来研究车轮子,十足的一群好奇宝宝。

这可是军车啊,小娃子们都没出过门,最远的地方便是去镇上,有那年纪小的,甚至连村子都没出去过,当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等大伙知dào

这是省城来人接周老过去检查身体时,才恍然大悟。

刚刚送走周老爷子,冠生集团和王副县长又来到了。

这次前来,这二位的态度极为强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大概是由于古井事件,王副县长和刘董事长完全没有了上次前来的温和笑脸,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打了个李村长等人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关键时刻,墨非去了村部儿,怕是已经乱了阵脚。

这次提出的要求更为苛刻,更是令古井村难以接受,一时间,大家无不义愤填膺。

第七十五章 红尘迷性,顿悟粹道心

“狗屁,想得美!这龟儿子还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发财想疯了,居然还要我们搬迁。”王三炮老爷子愤愤地骂道。

“我要是知dào

他们前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就直接用钉子把他们的轮胎扎爆了,再用拐杖敲他们满头包”

王三炮老爷子犹自觉得不解气,狠狠地啐了一口,气呼呼地坐在老槐树下,直喘粗气。

这老爷子一辈的火爆的脾气,属爆竹的,点火就着。不然也不会得了这么个绰号。

当然了,同辈人,例如赵五爷等人只是戏称,而晚辈则多了一些敬畏。老爷子自己也是深以为荣,于是乎,大家也就逐渐地忘记了他老人家的大名,“三炮”这个绰号也就跟随了老爷子一辈子。

现在年岁大了,脾气便也多多少少的收敛了一些,但是今天这件事儿还是惹怒了老爷子,有多少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你这个炮仗,发这么大火气干嘛,八十多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多岁的愣头青不成,也不怕被小辈们笑话。”赵五爷用自己的拐棍捅了捅三炮老爷子,笑骂道。

“五哥,我这不是心里不平嘛,您瞧瞧,这狗日的,不是成心欺负人吗!”

“急什么,我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赵五爷一脸笑容地道。

“你没看到小李后来把小墨叫了过去,小墨这后生仔本事大着哩,有他在,不管王县长也好,刘董事长也好,蹦跶得再欢,也不好使。放心吧,肯定没事儿。”

赵五爷对墨非有着莫名的信任,似乎觉得只要墨非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五哥,我承认小墨这娃儿很有本事。可是那可是一县之长,在咱们凌水不说一手遮天也差不多了,再加上那个什么冠生集团。我可是听我家那个在外头打工的小孙子说了,冠生集团可是财大气粗得很哩。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官商勾结,小墨能行吗?”

王三炮老爷子虽说脾气爆了点儿,但是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见识还是有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真是不假。

“是啊,五哥,墨小子能行吗?这次可不比上回啊!”其他几位老爷子也是一脸的担忧。

见众人都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赵五爷不禁哑然失笑:“放心吧,对小墨来说,这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那孩子别看不声不响,本事大着哩。我向你们交个底。知dào

周老头儿为啥到咱们村儿不,那还不是奔着小墨来的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咱们村儿只要有着娃子在,管保平安无事。”

几个老爷子见赵五爷如此笃定,便也略略放了心。既然赵五爷对墨小子如此有信心,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家也就不再深究。

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正中,这是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但是古井村却是一片清爽。因此这个夏季整个古井村的村民们都过的极为的惬意,不用像以往那般,日日汗如雨下了。浓荫遮掩了阳光,赶走了燥热,人们的心情便也格外的愉悦起来。幸福感就像发酵的面团一般不停的膨胀着。

墨非站在村部儿门口,极目四望。古井村就像包裹在绿色波浪中的一叶小舟,风吹浪动,小舟在绿色的浪花中若隐若现。远山如黛,溪水潺潺,山花似锦,林莺啼咏。这样的景致,自然可以吸引很多人吧,也难怪冠生集团又把主意打到了古井村头上。

老子云: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使人口爽,驰骋田猎使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使人行方。此话果然不假,财帛动人心。冠生集团的刘董希望获得更多的钱财,于是古井村的清幽的环境便入了他的眼,就一心想要弄到手里,完全不顾村中百姓的死活。凌水县的王副县长收了冠生集团的贿赂,自然就配合冠生集团,不遗余力的向古井村施压,为了自己的腰包而出卖百姓的利益。这二者都是为了财而置他人于不顾,其人性中阴暗的一面在金钱财帛前,越发的被放大了。

墨非此时沉浸在一种对人性的思索中。凡人修道,便是要一点一滴的雕琢自己的本心,堪破红尘物欲,使得心灵纯净,剔透,然后才能以己心印证天心,做到天人合一,人与道合。也只有这样才能得成大道,真zhèng

做到天地有坏而我不坏,即使宇宙重归混沌,也与己身无碍。这才是修道之人的最终追求,得大逍遥,大自在,无拘无束。

自古红尘多隐士,古来修士往往于万丈红尘中磨练己心,看遍世态炎凉,人世间悲欢离合,只有这样才能使精神得到升华和凝练,使心灵变得纯粹和圆满

人们常说,心有多大,世界便有多大,这话同样适用于修者。只有坚定本心,才能一往无前,不被外物所惑,堪破红尘五蕴。修道修道,在很程度上修的便是自己那一颗向道之心,求道之志。

站在村部儿前的墨非望着这片青山绿水,望着绿叶掩映中的农舍,望着小桥流水,突然之间顿悟了。虽说于自身的实力上并没有实质性的提高,但是修道之心更加坚定,纯粹,对世间万事万物看的更加透彻,往昔对于道法中模棱两可的地方似乎也变得通透了好多。一时之间,仿佛遮在眼前的重重迷雾一朝被风吹尽。这才是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论语》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意思是,早晨明悟了道理,即使晚上就要死去,那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墨非原本对这句话多少有些嗤之以鼻的,但是今天的一朝顿悟,纯粹了道心,使得他对道的追逐和探求更是加深了几分。现在想起这句话,心中便有些了然了。

清风拂过,挨挨挤挤的叶片彼此摩挲着,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仿佛无数的绿色生命在窃窃私语,炎炎烈日透过浓密的枝叶洒落下来星星点点的光影,勾勒出一幅梦幻的斑斓。

墨非站在村部儿门口,正要往回走,隐隐约约,飘散的林风里传来赵五爷的声音,虽不真切,却也听明白了大概。

墨非不禁哑然失笑,从什么时候起,赵五爷对自己如此的看重了呢,不但赵五爷,就是李村长很多事情都会征求自己的意见,自己俨然成了古井村的智多星式的人物。

墨非不禁心中一暖,这种被别人肯定和相信的感觉还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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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传承有术,青山踏霞归

当西天的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董行众人终于回来了,墨非也算放下心来。

其实,墨非倒也并不是太过于担心他们安危。在这一众人进山之前,墨非就偷偷地使了个小手段。

墨莲传承的道法十分宽泛,甚至有些驳杂。很多法术威力巨大,具有排山倒海的威能,但是对于施术者的要求也也很高。以墨非目前的能力还无法使用。

其中有些小巧的法术则特别适合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像照明术,只要运气于掌,手心中便会出现一团明亮的光焰,这是凝聚自然界中火元素的结果。

道家认为宇宙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五行轮转,生生不息,这个世界才能得以完美的运行下去。

如果五行元素的平衡被打破,就会发生各种天灾人祸。如火山爆fā

,地震,海啸等,皆是如此,甚至人世间兵戈之祸。所以一般自然环境破坏较小的地方往往会较之资源采伐殆尽,植被稀少的地方风调雨顺,人民安泰。

除此之外,还有凝尘术,流光术,小云雨术。虽然小巧,却也实用。墨非专研这些法术久了,便想,这墨莲图的原主人一定是一个乐观开朗,性情单纯,且童心未泯的老人家。

至于为什么是老人家,你想啊,一个修道之人活个几百岁还不是很容易,更何况还炼制出来这么一件妙用无穷的道家至宝,那修为肯定高深无比,定然是一个寿命悠长,活得够久的老人无疑。

遥想先辈大能,墨非不禁悠然神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种高度呢。自己也翻看了不少道家神话,那些个得道真仙,乘飞龙,驾紫雾,入金石而无碍,步日月而无影,聚则成型,散则为气,每每看到这个,墨非心中就是一热,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墨非自从墨莲图与自身融为一体之后,随着修为的加深,融合的程度也日渐增强,隐隐中便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近来,墨非入定静观,返照自身的时候,似乎时常有某种微弱的声音在心灵深处回荡,那是一种灵觉上震颤,“归去来兮,归去来兮”,时断时续,似乎穿越了时光的回廊,那**着的悠悠古韵,那隐藏在舒缓音调中的急切与焦虑,每每令墨非在定境中惊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墨非虽然心中疑窦丛生,但是却把这份疑惑深埋心中,甚至连玉石山魂都不知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希望为外人所知晓,墨非也同样如此。他隐隐觉得,此事对自己来说至关重yào

,每当灵觉深处回荡着这千古之音,墨非都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久未归家的游子,听到了慈母锥心泣血的呼唤,那种悸动,难以言喻。

墨非给董行众人使用的正是自己刚刚从墨莲传承中学会不久的追踪术和融息术。

追踪术,顾名思义,就是施术者在一定的距离内可感知被施术者的方位。所以墨非对董行众人在大青山上的具体位置大致上还是很清楚的,即使他们遇到危险,也可以迅速的进行救援。

融息术则是自身气息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的术法,被施术者会达到一种“次天人合一”状态。当然,之所以叫“次天人合一”,仅仅是气息的相溶,而并非心灵与天地万物沟通。这在行走山林时的效果很好,可以避免被野兽所伤害。

正因为如此,墨非才敢放他们进山。不然,大青山封山数十年,里面树木丛生,鸟兽众多,可以说危险重重。墨非上次进山之时,就曾遇到了狼群,豹猫,野猪等极具攻击性的动物,换做董行众人,也就只有“送菜”的分了。

太阳快要落山时,一行人终于回返了。日落西山红霞飞,满天的火烧云映得天际红彤彤的,古井村似乎被镶上了一层亮丽的金边,那一株株高峭劲拔的大树显得更加的凝翠了。一只只小鸟鸣叫着,从四处飞回,站在树枝上,呼朋引伴,叽叽喳喳的叫声在绿叶间倾泻而出,似乎正在分享着这一天中彼此的见闻。

董行众人从山上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晚霞,村舍,炊烟,绿荫中露出一角琉璃瓦的小庙,晚归的鸟雀,村口儿处慢慢悠悠的老黄牛,还有那群在村中四处奔跑的小娃子,洒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好美啊。”上官云珠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是啊,这样的画面似乎也只能在这里看到了。”欧阳妙云叹息道。这世外桃源般的美,在现代飞速发展的洪流中已经愈来愈少了。不知dào

古井村的这幅安乐祥和的画面能保持到何时。

当众人踏着晚霞的余晖走进墨非家时,墨非正坐在石凳上等候他们的回归,闲适而淡然。一股潇散自然之气迎面而来,令众人爬山越岭后的燥热和烦闷一扫而空,仿佛三伏天吃了个冰镇西瓜,那种舒爽的劲儿,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这正是墨非修为日渐高深而产生的一种场域,于无形中影响了众人。自然之道本就有着涤荡人心的妙用,众人又是刚从大青山中下来,思维中还夹带着对大青山伟岸雄浑的震撼,正与墨非自然道法的场域相交感,气机感应之下,使得众人的精神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洗礼。

一时间,董行众人觉得自己精神饱满,气息悠长,长途奔走而产生的疲劳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众人心中惊奇,但是看到庭院森森,绿云如涛,又有花开似锦,山风送爽,便也心中释然。在这样的环境中,身心愉悦,自然不会像刚才跋涉山林那般疲惫。

大家洗漱干净,端起墨非早已准bèi

好的茶水,也顾不得什么风雅气度,一扬脖儿,一碗茶水就下了肚。

上官云珠嘻嘻笑着,打趣道:“我们这一番鲸吞牛饮,可是糟蹋了墨非哥的上好茶叶了。不过这茶这么喝还不过瘾,我要再来一碗。”

说着,果真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这次却是细细品味。

众人只觉得茶水下肚,便有一股清凉之气流转全身,仿佛全身的毛孔全部打开,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

第七十七章 奇峰险境,夜梦施妙法

墨非也不问众人进山情况如何,大家走了一天的山路,虽说带了点干粮,但是哪里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来的可口,干巴巴的,吃在嘴里如同嚼木屑,应该早就饿坏了,就连忙把早早就准bèi

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众人也不客气,操起筷子便大口吃起来。什么淑女气质,什么绅士风度,在面对美食,在饱受饥饿的情况下,全都被抛在一边了。

饿肚子的感觉可不舒服,况且满院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大家彼此了解,也就用不着去刻意伪装。

一直以来,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墨非就在这么两天的时间里,已经成功的被董行等人划入自己人行列里了

墨非做的饭菜一向都是人间美味,几个人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很快就有人捧着肚子直嚷嚷吃不下了。就连一贯表现的有礼有节的欧阳妙玉也都放开了自己,不在矜持。

上官云珠见此,转了转眼珠儿,笑嘻嘻地打趣道:“妙玉姐姐,你这样子我都要认不出来哩。不过吃东西就要你争我抢,才更有滋味,你看,这个时候我们看起来是不是更像是一对儿好姐妹了?可千万不要像‘翠栊庵’中的妙玉,名字相同也就罢了,要是性子也相同的话,那可就不可爱了。”

欧阳妙玉闻言,羞红了脸,被上官云珠如此打趣,多少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小姑娘顿时不依了,伸出手去搔上官云珠的痒,两个女孩子立kè

笑闹成一团。

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上官云珠一向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率真得可爱。大家和她相识这么久了,早就深以为然。

而欧阳妙玉,自从来到了古井村,便已经屡屡跌破众人的眼镜,也不复往日的冷静和矜持,大家既然已经见识到了,此刻倒也不以为意。

众人用过饭,消耗的体力便渐渐恢复过来。现在的年轻人大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里一向都是娇生惯养,不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相差不多,能够坚持上山并且顺利回返,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这倒不是墨非小瞧了这些人,而是当今的社会现实便是如此。

这一次出行,对董行众人来说,可以说是受益良多。山间的美景自不必多说,就是那稀有的物种,珍惜禽鸟,威猛的野兽,便已经令众人大开眼界了,体会到了以往在风景区,植物园所从未感受到的山林野趣。

高耸的大青山巍峨壮丽,气势雄浑,山上植被繁茂。开始时,大家还可以勉强寻觅到几不可见的山路。由于古井村封山数十年,村民上山的次数屈指可数,过去的山路隐迹在斑驳的岁月中,被各种杂草荆棘和低矮灌木所覆盖。众人一路行来甚是辛苦,但是想到此行是自己要求前来的,倒也不好半途而废,因此只得咬紧牙关苦苦坚持。不单是董行几个小伙子,就连欧阳妙玉,上官云珠两个弱质女流也都不吭一声,倒也令人佩服。

现在的年青一代,就像是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娇嫩脆弱的很。也许是生活环境太过于安逸了,便缺失了那种面对困难和挫折时的无畏精神和勇气,稍稍有点不如意,便失去了信心和斗志,这也是一个时代的特征。相比之下,董行几人倒是有几分吃苦的精神。

众人在山林中感受了大山的壮伟和雄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珍贵稀有的动植物。由于大青山没有遭受人为的肆意破坏,很多其他地方已经很少见甚至是绝迹了物种,在这里里都被众人发xiàn

,令一行人大开眼界的同时欣喜不已。

几人在大青山上也算是有惊无险。据欧阳云珠讲,大家在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一只成年的灰熊,可是把大家吓坏了。

熊对于人类而言,是一种极具攻击性,十分危险的大型野兽。当时众人与灰熊迎面相遇,想要躲藏已经来不及了。大家吓得一动不敢动,两个小姑娘更是险些哭出来。

不过幸亏众人运气好,那只大灰熊大摇大摆的从大家面前经过,却对众人视而不见,仿佛没有看到几个人一样。灰熊过去后,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不禁后怕不已。众人只觉四肢瘫软,一点力qì

也使不出来,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坐在地上歇息了好一会儿,这才算缓过劲儿来。

向导王建国一路上默念着多亏山神爷保佑,大家这才逢凶化吉。本来对神灵一说半信半疑,没想到,这一次青山遇险,反而让这位王叔转变了观念,倒也有趣。

众人也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墨非确是清楚的知dào

,这实jì

上正是自己事先作用在众人身上的融息术起了作用,当下也不禁庆幸自己事先有所准bèi

,否则还真不是如何收场了。看来大青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这一次青山之行,一波三折,众人的心情几次大起大落,于个人的成长也算是一次不小的磨砺吧。

夜色夜色已经很深了。众人行了一天的山路,又中途遇险,便有些精力不支,便各自散去前去休息。

很快,小院儿中便安静下来,只有夜风中摇曳着的树枝,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草丛中的虫鸣在万籁俱寂中夜色里传得格外的远,高低起伏之声,清晰可闻。

此时的墨非,盘坐在床榻上,五心朝天,双手阴阳交握,成太极状置于脐下丹田处,双目微闭,静心澄虑,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心中观想七元之尊,玉斗之型,紫府中突然大放光明,仿佛有混沌涌现,星辰腾起,一片青光透体而出,没入虚空之中。

墨非心中默念道家元诀:

太上高清,三帝灵丹。

绛宫明彻,吉感告情。

三元柔魄,天皇授经。

所向谐告,飞升上清。

常与玉真,聚会紫庭。

随着咒语的念出,一阵阵奇异的波动向周围扩散开来,仿佛有一根根无形的丝线在虚空中延伸,渐渐没入漆黑的夜色里。

而此时的古井村,百来户人家,上千个村民,都已经沉浸在梦乡中。

赵五爷今天晚上从村口儿处回来时,便觉得格外的疲劳,以往这个时候,自己还会在坐一会儿才去休息,而今晚,不知什么缘故,早早就生出了睡意。赵五爷只以为自己年岁大了,受不得疲劳,熬不得夜,简单地洗漱后,便和衣睡下了。

第七十八章 梦中有梦,空寥无人迹

恍惚之间,赵五爷发觉自己正拄着拐棍儿,站在山脚下的龙王庙前。

整个庙宇被浓荫笼罩着,流淌着盎然的生机,更显得清幽。金色的琉璃瓦,粉色的墙皮,虬然劲松横卧在古井之上,一种淡然出尘的气息在庙堂里弥漫。

赵五爷心中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呢?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不是龙君老爷的圣诞日

赵五爷为人一向谨小慎微,对自己突然出现在龙王神庙前,感到百思不解。仔细想想,却又什么也记不起来。

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坐在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与几个老伙计闲聊,当时的话题无非是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的事儿,现在想来,还记得当时说的每一句话。

后来感觉有些疲劳,况且天色又不早了,众人便散去了。自己回到家中,困意上涌,便躺下熟睡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却是一点儿的印象都没有了。

抬头看看天色,细碎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枝叶间照射下来,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显现出或大或小的光斑,随着绿荫的摇曳,不时地改变着自己的形态。分明正是一日里太阳最大的晌午时刻。

“自己真的是老了,连刚刚发生过的事情都记不住了。”赵五爷心中感叹道。

看来人不服老不行啊,虽然自己身子骨还算健朗,但是到底上了几岁的年纪,比不得年轻人喽!

既然都进来了,且去大殿里拜拜龙王老爷吧。这些日子,多亏了龙王老爷赐福,大家才过得这么滋润。

赵五爷拄着拐棍儿,一步步挪进大殿里。殿堂中,光线有些昏暗,两米多高的神像端坐在莲台上,双手结印,面目威严,前面的香炉中,不知何人燃起了三柱清香,袅袅的烟气在空中盘旋着,结出了各种各样的图案。整个殿堂的氛围庄然而又神圣。

赵五爷感觉心中的躁动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连忙正正衣襟,虔诚地跪倒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恳求神君赐福,希望古井村度过这次危机。

哎,本来好好的日子,王副县长和刘董事长又突然到来,胁迫大家搬迁出去,腾出地方给冠生集团建立什么劳什子的旅游度假村。赵五爷虽然白日里表现得很是平和自信,但是到底是心中意难平,此刻面对龙君,突然有了倾诉的对象。便一五一十把心中苦恼之事详述了一遍。

此乃人之常情,一个人心中烦闷,一般都是想和别人述说一二,借以发泄一番自己的情绪,心情便会多少好过一点儿。赵五爷作为村里的最长者,也不好把自己的心事向其他人述说,现在跪倒在神像前,却好像归家的游子,产生了倾述的**。

正在这时,莲台之上的龙君神像上突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清辉,仿佛从无限的虚空中穿行而来,慢慢形成了一个明亮的光环悬于神像的头顶上方,衬托得龙君神像更加的神圣而威严。

跪在蒲团上赵五爷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是激动还是畏惧,赵五爷自己也说不清,心中不禁百味陈杂。

赵五爷正思绪混乱,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龙君神像的眼中,一点清辉投射而出,照在自己身上,脑海中便响起了一阵庄严地话语声。

“下界信士莫要惊慌,本君乃当方施雨龙神,受汝等诚心供养。今日偶然巡游至此,听闻汝祷告之声,特显神异,已昭天道非虚,神鬼有灵。尔等且放宽心,急难之事,一朝得解,仙家福地,不容秽污。”

言罢,灵光一闪,仿若一阵清风拂过,神像又恢复了原样,头上清辉已然消失无踪。

赵五爷一时之间,苶呆呆发愣,怅然若失,此情此景仿若庄周梦蝶,是耶非耶?

想到这儿,赵五爷不禁把手指放入口中,重重一咬,哎呦,一声惊呼,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正待起身,突然一阵清风吹开殿门,天地间陡然一暗,伸手不见五指,赵五爷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床榻上,赵五爷发出一声惊呼,猛然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夜色深沉,古井村一片沉寂。在黑暗中一阵摸索,拉开灯绳,啪的一声,莹白的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赵五爷抬起手,看着手指上清晰的牙齿印,还有这丝丝的痛感,原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只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自己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就仿佛现实中发生过一般。

莫非是龙君入梦不成?赵五爷有些迷惑了,望望窗外的天色,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四野,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沉睡中,只有摇曳着的枝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仿佛在窃窃私语。或远或近,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更增添了夜色的迷离与神mì



天色尚早,赵五爷复又关了灯,室内又是一片黑暗。重新躺倒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梦境,赵五爷很快又沉浸在梦中。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浓密的枝叶照射进来时,古井村新的一天便在拉开了序幕。

树上的小鸟第一个从巢穴中蹦跳着飞出,落在一旁的枝干上,一遍梳理着自己漂亮的羽毛,一边叽叽喳喳的唱着动听的歌,召唤着辛勤的村民快快出来劳作。

赵五爷可能是晚上夜梦太多,今天起得有些晚了,等他穿戴好,梳洗完毕,拄着拐棍儿出来时,才发xiàn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晨风吹过,鸟雀欢鸣

咦,人都哪去了?赵五爷心中疑惑。每日这个时候,儿子都会在院子里伺弄那几分菜地,儿媳妇也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小孙子早早就出去和小伙伴们疯跑了,庭院里,往往一阵忙乱,可是今天怎么一个也不见

赵五爷四下张望,空荡荡的院子,静悄悄的,就连往日里刨食的母鸡也不知dào

跑去了哪里?

赵五爷心中有些生气,大清早的,不准bèi

早饭,这是要闹哪出啊!

第七十九章 环环相扣,梦境聚庙堂

赵五爷推开院门,街道上静悄悄的。往日里的这个时候,小娃子正满街的疯跑,到处都是娃子们快乐的笑声。可是,站在自家门口儿,从东望到西,却并看到没有那群小家伙们的身影。

难道上学去了?可是不对啊,现在正在放暑假,还没有到娃子们开学的日子。赵五爷皱着眉,心下狐疑。拢着目光,向村口儿处望去,每天早早便聚在老槐树下的几个老家伙居然也不在。

好生奇怪,今天大家都去哪了,赵五爷心中一阵的烦乱。正在这时,山脚处传来一阵喧哗声,难道大家都聚在那里?连忙拄着拐棍儿向山脚处走去。

路过一个红花绿树环绕的小院儿,这时墨小子的院子,格外的与众不同,清幽雅致,已经成了古井村的一景,有那外村儿的前来办事,总会走到近前来观望一番才肯罢休。

这小子在这些花花草草上,倒很是上心,城里来的果然和乡下人不同,赵五爷心中暗想。

穿过这片绿荫,面前豁然开朗起来,这一片洼地是墨非承包的菜园子。时下里正是蔬菜长势最为旺盛的季节,一片繁茂,入眼的是果实累累的喜人的景象。再向前,便是龙王神庙了。

金色的琉璃瓦在浓密的绿荫中若隐若现,粉色的围墙在碧色的浪涛中尤其的显眼。神庙前的小广场上站满了古井村的老老少少,时不时的有小娃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一时也不得消停。

定睛一看,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赫然在列,那几位老兄弟也都在人群里。大家似乎正在说着什么,那个“炮仗”一脸的气愤,用手中的拐杖咚咚咚地拄着地,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赵五爷心中疑惑,连忙紧走几步。

“三炮,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为啥生这么大的气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气坏了身子。”

“五哥,你来得正好,您来给评评理。奶奶个熊的,今天早上,小李子就接到了镇上的电话,镇长亲自指示,为了什么狗屁的搞活赤水镇的经济建设,带动整个凌水县的经济发展,县zf一致通过,把咱们古井村的老百姓整体迁移出去,另行安排,冠生集团在咱们这里大兴土木,建立什么劳什子的旅游度假村。真是欺人太甚。”

王三炮老爷子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是说有一周的协商时间吗,怎么突然这么急?”赵五爷惊愕道。

“谁知dào

这帮猴崽子是怎么想的。”王三炮老爷子一只手扶着大树,另一只手握着拐棍儿,咚咚咚的拄着地,一脸的愤慨。

“小李子呢,哪去了?”赵五爷环顾四周,却是没有见到李村长的身影,作为古井村的支柱,领头人,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出现。

“五爷,老李一大早就赶去镇上了,早上接到镇长的电话,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李村长的婆娘翠姨见赵五爷问李村长,连忙回道。

“三炮,你们大清早的都聚集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不是扰了龙王爷的清净吗?”

“五哥,不瞒你说,我昨晚上梦见龙王老爷了。他老人家对我说,虽然这次是咱们古井村的一次劫难,但是他老人家受了咱们的香火供养,定不能置之不理,要我安心,不要为这件事心焦哩。”

“有这事儿?你梦见龙王爷了?”赵五爷睁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

“是啊,昨晚回到家,躺下睡熟后就梦到了。”当下便把自己梦中的情景和赵五爷详详细细述说了一遍。

赵五爷心中惊讶,果然如此,与自己梦中所见大同小异。定然是龙君老爷托梦不假。

又问了问其他人,众人都说自己也梦见了龙王老爷了,所梦之事基本上与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相类似。赵五爷的儿子赵建国和儿媳妇也频频点头。

有那顽皮不怕人的小娃子,也在一旁高声嚷道:“太爷爷,太爷爷,我也梦到了,我也梦到了,龙王爷还给我大桃子吃呢,好大一个,特别甜,可好吃了……”说着,吞了吞口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周围的大人听到了,一个个都乐不可支。

赵五爷心下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家这么早就齐齐聚在这里呢,原来还有这番隐情,便也心中释然。

当下,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等带着众人,率先走进龙王庙大殿。大殿中,龙君神像跌坐在莲台之上,双手结印,一脸的威严,和梦中一般无二。

几个老爷子跪倒在神像前,拈香礼拜。袅袅的青烟在微微有些昏暗的殿堂里缓缓盘旋着,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奇异图案。

看着眼前这有些熟悉的一幕,赵五爷不禁有些恍惚。想起梦中那份神异,心中的焦虑便多少有些缓解。

众人跪在神前,默默地祈祷。祈求龙王老爷保佑村子度过这次危机,古井村在此地盘踞已经数百年之久,这里便是众人的根,尤其是像赵五爷,王三炮这样的老人家,一生之中基本上没怎么离开过古井村,要他们离开故土,无异于要他们的命。

喃喃的祈祷声,伴随着袅袅的青烟,在庄严的殿堂中回荡。龙君神像在飘渺的烟雾中,显得格外的神mì



随着祈祷人数的增加,就连院外的小娃子都在父母的迫使下,跪在一旁,隐隐约约,一声叹息仿佛从虚无中传来,神像头顶上方,仿佛天女散花般出现丝丝缕缕的清辉,化成玉盘般大小的光环垂于神像头顶,洒下点点滴滴的琉璃色光点,仿若檐前滴水,络绎不绝。

整个殿堂仿佛突然之间化成了玉宇琼楼,隐隐有檀香弥漫在空气中,时有龙吟之声回荡,悠长而厚重威严。

几位老爷子,还有殿外的村民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难道梦境变成了现实不成?

赵五爷心脏咚咚咚剧烈地跳个不停,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此情此景,与自己昨晚的梦境何其相似,果真像梦中龙君所言“天道有感,神鬼有灵”。

正当众人心中惊异,一阵云雾从殿堂中悠悠涌起,白茫茫一片,一时间众人难辨东西。

赵五爷正待扭头看一旁的王三炮老爷子,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

古井村的清晨是宁静而又喧哗的。早起的小鸟迎着东升的旭日,放开自己婉转的歌喉,在枝叶间欢快的跳来跳去。还有那可爱的小松鼠,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隐现在绿叶里。

当第一声鸟鸣响起的时候,古井村便从沉睡中复苏,村民们又开始了忙碌而又悠闲地一天。妇女们起来做早饭,爷们们或蹲在自家低头,看看庄稼是否又长高了,或收拾自家的菜园子,不伺弄得没有一根杂草誓不罢休。

赵五爷便是在鸟雀的欢唱中睁开了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躺卧在自己的床榻上,想必是一觉睡到天亮,连睡前的姿态都没有变化。赵五爷抬起手,手指完好无损,并没有一点牙齿印。

赵五爷长吁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做了一夜的梦,还是梦中梦,心中不禁涌现出几分怅然……

第八十章 众人谈梦,飘逸如谪仙

清晨的古井村,格外的幽美。鸟雀欢叫,山花吐蕊,初升的晨曦洒下点点光影,小村中流淌着盎然的生机,安乐而祥和。

然而,今日的古井村却与往日不同,一股怪异的氛围悄然在整个村子里中荡漾着。

“刘家嫂子,你近前来,我有话和你说。“狗儿媳妇正站在自家的篱笆墙旁,见隔壁的刘嫂子在院子里喂鸡,连忙招手。

刘嫂子近得前来:“狗儿媳妇,大清早的有啥事儿啊,要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算了,嫂子可是有很多活计要忙哩。“

刘嫂子向来知dào

狗儿媳妇嘴碎,爱说,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是以直言不讳,自己可不想听那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

“刘嫂子,看你说的,我哪能耽搁你的时间啊。“狗儿媳妇微黑的面皮难得的红了红。更靠近些,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只有自家的几只母鸡在墙角处刨来刨去,刨出一条小虫,便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刘嫂子见狗儿媳妇如此神神mì

秘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被勾起了兴趣。似乎也被狗儿媳妇感染了,同样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悄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搞得我们两个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刘嫂子,你昨晚做梦没有?“

“做梦?“刘家嫂子陡然拔高了音量,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狗儿媳妇。这位大清早的,弄出这么一副神神mì

秘的样子,居然就是问自己晚上做梦没有,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嘘,小声点。“狗儿媳妇听见刘嫂子的惊呼,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我和你说啊,我昨晚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咱们村儿的山脚下那座龙王庙了。“

“梦见龙王庙?“刘嫂子心中一动:”你详细和我说说。“

“你听我说啊,昨晚我不知怎么的了,特别困乏,头一挨枕头,就睡过去了。梦境里只觉得一阵眩晕,就发xiàn

自己身处龙王庙里。当时,心里就有些毛毛的,连忙给龙王老爷磕头,之后,不知怎的,神像就说话了,龙王老爷和我说什么天道有感,神鬼有灵,告sù

我不要惊恐,村中近来虽有劫难,却无大碍,让我放定平常心即可……反正好多话我也听不懂,然后我就醒了,见天色尚早,就又睡着了。天亮时,听见有人说镇里传来消息,咱们村儿被征用了,建立什么度假村,大家都急急忙忙往龙王庙跑,我就和当家的也急急忙忙赶去……彻底醒来,才知dào

原来梦里还在做梦。“

刘嫂子听着狗儿媳妇的讲述,一阵的呆愣:“她的梦居然和我的相同,她的梦居然和我的相同,这怎么可能?“

“刘嫂子,刘嫂子,你怎么了?“刘家嫂子猛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到狗儿媳妇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转身就向家里奔去。

狗儿媳妇说的正兴奋,突然间,倾听的对象没了,一阵的惊讶:“刘嫂子,刘嫂子,你怎么了,什么急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你继xù

,我得和我当家的说点儿事儿。“刘嫂子头也不回的应道。

“这还继xù

个屁,真个扫兴。“被扰了兴质的狗儿媳妇啐了一口,不满的叨咕道。

这天注定是古井村最不平静的一天,类似的情况在不同的地方反复上演着。很快,大家都知dào

,自己这些人在昨日夜间居然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神奇的是,每个人都清晰地记得梦中的情节。

做梦本是在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众人所作之梦居然相同,且记忆犹新,这就是不得不让人惊异了。

古井村本就对鬼神之说极为的上心,见众人梦境相同,于是“龙王入梦“之说,便被一些笃信之人盖棺定论。

有一些极为虔诚之人,连忙奔向龙王面前敬香祷告,如果真像梦中警示的那样,那自己这些人岂不是很快就要背井离乡了。

墨非的小院儿中,宁静而悠远。置身于其中,便仿佛忘记了世俗中的所有的喧嚣和烦恼,似乎有着涤荡人心的神奇作用。

院中的石桌前,董行众人各自落座。大家刚刚用过早饭,正享shòu

着清晨时难得的惬意。

几粒美味的果子,一杯芬芳的清茶,看远山如黛,浓如墨染,听庭中鸟鸣,林荫飒响。如果再院中摆上一张桌案,放上一鼎古朴的香炉,燃起一根袅袅清香,拨弄几下古意的瑶琴,那就真的与古时吟咏山林的隐士一般无二了。

众人正在闲谈,院门之外,脚步声络绎不绝。或远或近,或轻或重,或急促或沉缓,又有轻快飞奔,又有木杖拖地,众人惊讶,每日里,这里经过的人很少,一向安静的很,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姑娘上官云珠坐不住了,她是众人中好奇心最重的,连忙跑出去,要看个究竟。

半盏茶的功夫,上官云珠带着一脸的怪异表情返回了。

“咦,云珠妹妹,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欧阳妙玉和上官云珠最为要好,见她这幅样子,便知晓有事儿发生。

“妙玉姐姐,我问你,你昨晚上是不是做了个梦?梦见了山脚下那座小庙儿。“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欧阳妙玉眨了眨丹凤眼,一脸的疑惑道。”不对啊,你怎么知dào

我做了这个梦?“这下,欧阳妙玉终于发xiàn

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上官云珠便把自己刚才出去探听到的消息告sù

了在座的众人。正巧小姑娘刚才出去的时候,遇到的是狗儿媳妇这个话多的婆娘。一阵连珠炮似的巴拉巴拉,上官云珠便全都明白了。

同时,心中却也是惊异莫名。自己也做了类似的梦,这才有刚才的一幕发生。

董行众人听闻后,也是满脸的古怪之色。上官云珠见状,笃定道:“董行哥,你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见众人点头,上官云珠转了转眼珠儿:“这件事儿果然有古怪。不然怎么整个村子的人同时间做了相同的梦,莫非果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龙王爷托梦显灵不成?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沉默了。自从来到古井村,自己遇到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寻常的,说不受打击,那是假的。

整个古井村,大概也只有墨非一个人是一脸的平静与波澜不惊。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飒飒的晨风里,那一抹淡然和出尘,更显得整个人飘逸有如谪仙。

第八十一章 安坐不惊,惶惶聚庙堂

清晨的古井村,不同于往日那般平静,村民的心思多少有些浮动。相同的夜梦,令大家有些心中惶惶。尤其是梦中关于古井村要被强制性搬迁的警示,更是令很多村民不安的同时又极为愤慨。

很多村民在惊慌之下,便下意识的来到了山脚下的龙王庙。本就是龙王爷托梦显化,此时再去朝拜,众人心中忐忑激动的同时又隐隐生出了几分亲切和孺慕。

董行众人自然也了解了古井村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几个年轻还未步入社会,自然也就没有沾染到社会摸爬滚打后所具有的那种浮华和世故。久居象牙塔,还保持这学生所固有的质朴和纯粹,因此,听闻此事后,无不气愤异常。

虽说众人仅仅在古井村呆了几日,但是却已被这个美丽的小山村所深深吸引。欧阳妙玉昨日傍晚归来时看见夕阳下的古井村,还在心中慨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还真是世事无常。

况且,几个年轻人早就把墨非当做了朋友,自然就对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一众人的行为表示不齿,同时心中也是暗暗担心不已。

可是当众人看向安闲地坐在石桌旁波澜不惊的墨非时,心中的躁动倒是消减了几分。面对这种情况,这位俊雅的青年还能保持这份清雅闲适,众人心中暗暗赞叹

“墨非哥,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上官云珠是个直性子,心中疑惑,自然就问出口来。

众人闻言,便齐刷刷地望向墨非,大家心中也实在好奇地紧,想知dào

墨非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古井村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被人觊觎,进而引入漩涡之中,也算正常。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神灵警示,我想必然有解决之法。况且古井村也并非外人看来那般好欺,任意拿捏,山穷水尽时必然会柳暗花明。”

清朗的声音在小院儿中想起,清冽如甘泉,令人听闻俗念顿消

董行等人听后,仔细思量墨非的话,虽说不是太理解,却也有几分了然,当下众人俱都点头。

唯有小姑娘上官云珠不依不饶,皱皱挺翘的小鼻子,不满道:“墨非哥,你说了这么一大通,等于什么都没说,你这是在玩语言游戏。”

墨非正待答言,院门咯吱一响,被人从外面推开。院中人俱都回头望去,只见胖婶儿迈步走了进来,步履散乱,脸色微红,有些气喘,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

“小非,村子的情况有些不妙啊。”

胖婶儿还没等坐稳,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刚才我遇到阿翠(村长媳妇翠姨),她和我说,村长刚刚接到镇里的电话,要他马上过去一趟,县zf关于在咱这儿建立旅游度假村的文件下来了,要老李协助做好搬迁事宜”

“怎么这么急?不是说有一周的研究时间吗?”刚刚了解事情始末的上官云珠问道。

“或许是他们担心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吧,赶在大家措手不及的时候,把整个事情盖棺定论,要他人再也翻不了盘。”一旁的董行分析道。果然不愧是天水大的学生,虽然尚未步入社会,但是对人心的把握却也有理有据。

“事情发展果真和梦中一般无二。”上官云珠喃喃道。这些天来的所见所闻,离奇程度远远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小姑娘已经被深深震撼到了。虽然刚才从狗儿媳妇那里知dào

了古井村众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但是这十多年的教育,使得上官云珠仍然半信半疑,此时,事态的发展正与梦境相合,却是打消了上官云珠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哎,现在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办法,李村长又是到镇上开会未归,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很多人都赶去龙王庙了,去祈求龙王爷的保佑呢。”

胖婶儿多少也有些慌乱:“小非,你说这事儿可有化解的可能?龙王爷既然都托梦了,应该会保佑咱们吧?”

墨非知dào

胖婶儿的心情,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古井村,故土难离,谁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不然古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心系故土,希望落叶归根的诗赋文章了。

于是只得好言安慰:“婶子,您放心吧,这事儿即使是县里确定了,也不等于没有翻转的可能。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关系到上千口人的安置问题,怎么可能就这样的轻率呢,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找省研究所的梁主任帮忙,毕竟这事儿也与他们息息相关,我们可是签订了合zuò

协议的,他们绝不会置之不理。等李叔回来,我们大家一起从长计议。”

“对啊,还是你想的周道”胖婶儿双手一拍:“我怎么把这个茬子给忘记了,有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得,我就去告sù

大家一声,要大家不要慌乱,尤其是几个老爷子,可别因为这个着急上火。”

胖婶儿从墨非这得到了一些信息,立马想到了赵五爷等人,这些老人家年纪大了,最是受不得惊吓和思虑过甚,当下便坐不住了,和墨非众人闲话了几句,便急匆匆向龙王庙奔去。

此时的龙王庙前的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古井村的很大一部分村民。这么多年来,大家还是头一次经lì

这样的事情,心中都有些慌乱,就算是有龙王老爷保佑,大家一时间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惴惴不安。

村民在昨夜梦遇此事,今天一大早便果真应验了,便有些人心浮动,下意识地齐齐聚在此地,以求得精神上的安慰和庇护。

话说赵五爷一大早醒来,发xiàn

自己原来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是梦中所见所闻却记忆犹新。其中奇诡怪谲之处,使得赵五爷满腹的狐疑。

拄着拐棍儿,赵五爷踱步来到院中。儿子赵建国正在那一小片儿菜地里拔草,儿媳则正在厨房中忙活一大家子的早餐。小孙子一大早的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只能远远听见街道尽头处传来小娃子们的快乐的欢叫声。墙根处,几只老母鸡刨着土,不时地刨出一条小虫儿,便咕咕咕的大叫起来。

嗯,果然梦中只是虚惊一场。想起梦中所见,在与现实两相对比,赵五爷便也略略放心了些。幸好只是一场梦,不然,天知dào

村儿里要引起怎么的轩然大波。

赵五爷想着心事儿,不知不觉已经拄着拐棍儿,来到院门处,街道上仍是往日的样子,绿荫下,几只肥胖的鸭子在路上蹒跚而行,很快就被飞跑的娃子们惊吓得四处飞窜,发出了嘎嘎嘎的惊叫声。

赵五爷聚拢目光向远处望去,远远的,似乎狗儿媳妇正在和刘家嫂子悄悄说着什么,看那东张西望,一副生怕别人听了墙角的样子,定是说些别人家的闲言碎语。赵五爷便心中有些不喜,暗暗骂道,这个碎嘴的婆娘。

第八十二章 海啸龙吟,念力入神魂

晨风吹起,古井村上方的绿叶如涛,发出了沙沙沙的细碎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鸟鸣,越发显得岁月静好。

赵五爷眯缝着眼睛,一时想起古井村的诸多变化,一时又想起昨晚历历在目的梦境,不禁有些痴了,似真似幻,亦幻亦真,整个生活便仿佛一场大梦。想到王副县长和刘董事长的咄咄逼人,赵五爷长叹一声,但愿村子能够永远这般安宁,不再生出是非。

恍惚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了陷入纷纷思绪中的赵五爷。赵五爷聚拢目光,抬眼望去,却是村东头儿山脚处的胖婶儿,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赵五爷不由得好奇问道“胖丫儿,你这是咋了,走的这么急?”(胖丫,胖婶儿未出阁时的昵称)

“啊,是五爷啊。”胖婶儿正一门心思的赶路,猛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却是赵五爷正拄着拐棍儿,站在自家门前,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我刚才在村口儿那看见老李媳妇‘阿翠’(阿翠,即是李村长的媳妇翠姨),她和我说老李一大早就接到了镇上的电话,现在正赶去镇里了,说什么县里关于咱们村建立疗养院的文件下发了,要老李前去研究人员迁移的问题。这不,我一听说这事儿,就赶回来,支会一声当家的,这么大的事儿,大家都得心里有个底不是。”

赵五爷听到胖婶儿的这一番话,不禁大吃一惊,怎能如此?难道昨夜梦中所见都是真实不虚的?老爷子刚刚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却被胖婶儿的几句话彻底的搅乱了。一时之间,心中五味陈杂,现实与梦境恍惚迷离,慢慢模糊了彼此的界限

等到赵五爷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胖婶儿已经急匆匆的远去了,只远远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浓密的绿荫里。

赵五爷心中有些慌乱,连忙叫过正在院子中忙活的儿子,扶着自己,快步向龙王庙处赶去。

等赵五爷到来时,很多村民都已聚集于此了。本就不大的庙前广场此时黑压压的一片。男女老少,各自分成了不同的小圈子,议论纷纷,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惊惶不安的情绪。

赵五爷远远就听见了王三炮老爷子洪亮的大嗓门,循声望去,果然,这老伙计正在和一众老爷子们聚在一起,不知在争论些什么。

赵五爷连忙上前,几个老人家一见面,目光对望之下,不禁各自苦笑。简单的交流了几句,赵五爷这才算是完完全全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不仅自己,整个村子的人,在昨晚上都做了这个大致相同的梦。果真是龙王爷显灵,赵五爷悄声念叨道。

现如今,李村长去了镇上,村中百姓人心不稳,大家都在为古井村接下来的命运担心不已。

赵五爷见状,觉得与其干耗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去大殿里给龙王爷磕个头,也算是安慰人心。

想到这儿,赵五爷把王三炮老爷子等人叫到近前,几个老爷子多年的交情,彼此心意相通,顿时便是一拍即合。

于是庙前广场上的村民在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等人的组织下很快的就安静下来。龙王庙的面积不大,自然也就容不下这么多人同时进入。年轻的便在大殿外等候,有那些年长的,便随着赵五爷等人一起进了大殿。

处于绿荫掩映中的龙王庙大殿有些昏暗,几缕光线穿过浓密的枝叶,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在殿堂里形成了星星点点的细碎的光影,恍惚而迷离。

赵五爷从香案上拿出三根香点燃,恭恭敬敬地插进龙君神像前的香炉中。然后跪倒在蒲团上,虔诚地拜了几拜。

袅袅的青烟在昏暗肃穆的殿堂慢慢弥散开来,面貌清俊,双手结印,跌坐在莲台上的龙君神像,在飘飘荡荡的烟气中,越发的神圣而威严。

赵五爷跪倒在神像前,心中默默念诵着祷辞,渐渐地,思绪纷纷扰扰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除了面前的庄严的神像,再无其他。

“快看,快看。”突然间,后面响起了几声惊呼。紧接着外面的人群隐隐有些骚动。把正沉浸在虔诚祈祷中的赵五爷惊醒。

赵五爷心中暗骂,这些人真不晓事,这是什么场合,居然如此的大声喧哗,惹怒了龙王老爷,如何是好。

回过头去,凝神望向喧哗处。但见后面或跪或站的众人望向前面的神像所在,俱都一脸惊讶的神情,有的甚至张大了嘴巴,一脸的痴呆状。

赵五爷连忙转过头来,只见莲台上的龙君神像发出了莹莹的白色毫光。整个神像仿佛活转过来。隐隐之中似有水波之声从虚空中传来,伴随着阵阵龙吟,在殿堂之中回荡。

倏然之间,白色毫光消失了,水声、龙吟也都渐渐隐去。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幻。

整个庙堂里,寂静无声,针落可闻。众人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不管梦中所见是多么神异,预示是多么精准,都及不上现实中的惊鸿一瞥来得震撼人心。

不管是殿内还是殿外,人人心中都滋生出一股虔诚的信念,这股信念化作一团团肉眼不可见的白色光点缓缓向龙君神像飘去,整个神像在这香火信仰之力注入后,越发显得栩栩如生。

众人心中仿佛被春风拂过,原本对古井村未来的担忧,焦虑,躁动,不安,在听闻大殿之上海啸龙吟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平和宁静,不再因为此事而患得患失。

山脚下,一个绿荫怀抱,花团锦簇的小院儿内,墨非正与董行众人谈论着古井村之事,几个年轻人很是热诚,纷纷表示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要墨非尽管开口。

众人虽然与墨非相识不久,但是友谊的深厚往往并不以时间长短来衡量。有时候,可能是几句话的交流,便能建立起心灵的默契,人与人只见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咦,香火之力?正在言谈中的墨非微微一愣,一股微弱的念力在虚空之中以一种非常玄妙的形式传入到墨非神魂之中,在识海上缓缓飘荡着。

第八十三章 效法先贤,修持入梦术

这股香火愿力来得十分的突兀,隔空而至,直入神魂,完全出乎了墨非的意料。

墨非近段时间苦修无果,因为遭遇修行瓶颈,一直难以做到“水到渠成”的自然突pò

,便也不再纠结此事,开始专研起墨莲传承中的道法篇章。

墨莲传承包罗万象,术法层出不穷,各方面的修道常识都有涉及,涵盖极广。墨非在苦苦研究之时,也不得不佩服墨莲图的原主人神通之广大,知识之渊深。

这一番仔细查看,墨非便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有意思的小法术--入梦术。顾名思义,修liàn

成此术,便可以轻易进入他人梦境之中,甚至可以对他人的梦境进行调整和引导,甚是奇异。

墨非一看到这个法术,便兴趣大起。选择这个术法不是没有原因的。前不久,他翻看道家典籍,偶然看到钟离老祖点化纯阳祖师的事迹,当时钟离老祖使用的便是这入梦之术。

书生吕岩屡试不第,贫困潦倒。一日在长安城中的一家小客店中醉倒,店主人递给他一个玉枕,书生倒头便睡。于梦中金榜题名,风光无限,**美妾,儿女成群。在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候,却因得罪朝中权贵而获罪,跌入谷底。梦醒后看破红尘,功名富贵如梦幻泡影,而生向道之心。这才有闻名天下的道家祖师纯阳帝君的大名。而后,纯阳祖师效仿钟离老祖,同样用这个方法点化邯郸卢生。

原本看到这则道家仙话,墨非心中就欣羡无比。此时,入梦术就在眼前,焉有不学之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同样适用于仙道修行。本是看起来很简单的法术,学习起来却是极花功夫,有那悟性不佳之辈,甚至难以悟通其中玄妙。

墨非先是理解字面上的含义就花费了数日之功,再加上如何运转体内真元,如何念诵咒语,两者之间如何才能完美配合,整套步骤下来,就花费了半月的苦功。接下来就是慢慢熟练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那就需yào

持之以恒了。

昨日晚间,赵五爷等古井村的村民,所做的相同的梦境,便是墨非施展了入梦术的缘故。说起来,这还是墨非学会之后。第一次施展此术。人数之多,涵盖之广,却也是超过了墨非自身的能力极限,要不是有道家至宝墨莲图的增幅作用,这次施法还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即便如此,施术后的墨非也是体疲神乏。

墨非之所以选择施展入梦之术,并不是心血来潮的想当然。修道之人,体悟天地,道便是天机妙理,便是宇宙法则。只要悟了这些,自身功力自然随着境界的提升而增强。这也是修道之人最为苦闷的地方,功力好涨,境界难求。

墨非自从步入筑基境后,便于天机有了几分模糊的认识。这次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的刘董事长离开古井村后,墨非便隐隐感觉到此二人的因果气运与古井村彼此交结缠绕,怕是要对古井村不利。于是运用紫薇斗数暗窥玄机,如此才得知了这些将要发生之事。

之所以选择入梦术,首先是要古井村村民在县里下达文件之前,有个心理准bèi

,毕竟事情太过突然的话,对大家的打击也未免太大了。大家事先知晓一二,再徐徐图之,自是无妨。

再者,墨非的这些信息来源诡秘,难以通过正常渠道告知众人,便只好通过此术。况且古井村绝大多的人信奉神灵,假借龙君之名,也便增强了几分信服力。

虽然过程复杂了些,奇诡了些,但是至少墨非达成了心中所想,也算是不枉为此耗尽了功力而导致的体虚神弱。

至于刚刚的龙君白日显灵,不过是墨非一时的童心大起,趣味使然而已。也是借此安了众人的心神。

话说这信仰之力通过龙君神像,隔空而至,缓缓融入了墨非的神魂识海之中。这突如其来的香火愿力大大出乎了墨非的意料。墨非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假借龙王名义行事,香火愿力却溯本寻源,找到了自己头上,心中不禁大为好奇,同时有些惴惴不安。

上次,神像开光之时,墨非就已经领教了这香火之力的厉害之处,自己仅仅只是稍稍接触了一下而已,便险些冲散了自己的神魂意识,那种仿佛大脑将要爆zhà

似的疼痛感,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自己还记得当时玉石山魂对自己的告诫,轻易之下不要沾染这种众生信仰的力量。因为吸收香火,便会沾染了众生因果,天道之下,因果愿力最为奇诡难测,天仙佛陀都要唯恐避之不及,何况是小小的红尘修士。

如今这道香火愿力来得突兀,直入神魂,融入识海,也不知是好是坏。

墨非从念力破空入体,与神魂相合,到心中千回百转,思绪万千,却也不过是须臾之间。心中虽是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仍与董行众人谈笑自如,举动有法,众人也并未发觉其中有异。

墨非暗中运使体内真元,灵动如常,顷刻间便流转经脉,顺畅无阻,并无异样。又查看神识,除了较往日更显活泼,一切照常。墨非便也暗暗送了一口气。

既然眼下无事,等晚上方便之时,唤醒玉石山魂,询问一二。这位老古董,存zài

的时间久远,对此自然有所了解,可解心中忧患。

想到玉石山魂,这位老人家闭关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效果如何,遥想自己大青山一行,便拐带了此山山神,世上之事,便是如此,难料无常。

此时,山脚下,龙王庙中的骚动渐渐平静下来。众人亲眼见证了龙君的灵异,一时心中激动莫名,忧虑担心等负面情绪更是一扫而空,进而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等人又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便带领大家退出大殿。昏暗的大殿又恢复了平静,袅袅的青烟在空中悠然盘旋,越来越淡,细碎的光影在地面上跳动着,宛如精灵,整个大殿流淌着悠悠古韵

第八十四章 村前聚会,仙道与人道

这一天的古井村,颇不平静。一系列的事情接连发生,众人的心情也随之大起大落。一时之间,忧虑、惊异种种情绪流转心头,众人只觉得仿佛有千斤的巨石压在身上,格外沉重。

李村长一大清早就赶到镇上开会去了,虽说大家对结局已经不抱有希望,但是心中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念想,希望事情的进展并非自己所想那般,即使自己早就知晓可能性不大。

老老少少在离开龙王庙后,便不约而同的聚在村口处,此时,众人哪里还有心情忙活别的事情,有些人甚至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盼着李村长回来后带来确切的消息。

墨非作为古井村的一员,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突兀,也就随着众人一起来到村部儿前。董行等人虽说是客人,但是也同样对这件事很是关心,况且,连主人都不在,自己等人自然不好独自呆在在墨非的院子里,于是便也欣然同往。

村口儿处,众人云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议论纷纷。远远地,墨非就听见了王三炮老爷子的大嗓门。

“他娘的,这帮狗娘养的欺人太过,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强迫大家搬迁,简直就是**强盗的行为,反正我老头子坚决不同意搬迁,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不离开古井村。”

不少村民纷纷响应,表示绝不妥协,谁知dào

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儿,到时候,他们各自获利,苦的就只有古井村自己了。再说凭什么他们说什么我们就必须执行,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

赵五爷坐在老槐树下,依旧拿着自己那个旱烟袋,吧嗒吧嗒,刺鼻的烟气立kè

飘散出来,很快就消散在微风里,赵五爷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从昨晚的梦境,到刚刚的龙君显灵,脑子的种种景象仿佛走马灯一般闪现。

这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小伙子的叫声:“非哥来了,大壮,把你的位子让给非哥。”

却是一众年轻人见墨非来到,立kè

热情的招呼起来。墨非自从来到古井村后,和村子里的人都相处的极好,尤其是一众年轻更是喜欢和墨非说话。他们觉得墨非亲切随和,一点儿都没有城里人的架子,每次和墨非交谈,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墨非当下也不客气,坐定后,便也加入了众人的谈论中。

赵五爷见是墨非,心中便是一动。自己果真是老糊涂了,发生这点儿事,就慌了神儿,乱了分寸。当年小鬼子扫荡,年纪尚小的自己跟随父辈一起逃进大青山,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六神无主,看来果真是老了啊。

赵五爷心中感慨,却是见到墨非后,猛然想起,自己怎么就把墨小子给忘了呢,这件事儿对于自己,对于众村民来说可能是难于登天,但是在墨小子来说,却是不一定办不到啊。小墨这孩子自小在城里长大,学问好,见识广,又极有人脉,说不定就有办法摆平呢。何况住在他家的那个周老头儿,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说不得这事儿的转机还真就应在这小子身上。

赵五爷年长有德,自然阅历深广,一阵慌乱之后,便很快稳住心神,此时见到墨非,自然就生出了很多想法。

当下,老爷子点手招呼墨非近前来。墨非见是赵五爷唤自己,便连忙站起身来:“五爷,您叫我有什么事儿?”

“你小子,在五爷面前可不要耍滑头,五爷叫你过来,想必你小子心中在清楚不过。我只是问问你,小墨,你觉得这件事儿,我们古井村可有转机,你可不许和五爷打哈哈,得给五爷透个底。”

赵五爷磕了磕手中的旱烟袋,一点儿烟灰随之抖落下来,在风中飞扬,很快就消失在尘埃里。

众人听到赵五爷发问,立kè

安静下来,尤其是以王三炮老爷子为首的老人们,都是眼神儿一瞬不瞬的盯着墨非。

这些个老人家,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从未离开过古井村。正所谓落叶归根,年纪大了,便往往对故土有着难以割舍的深厚感情,让他们背井离乡,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墨非见众人都凝神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古井村众乡亲们心目中变得如此重yào

了呢?赵五爷,李村长,胖婶儿,在有了难以解决的问题时,总会第一个想到自己,似乎只要自己出手,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一般。

被这么多人所信任,所期待,这种感觉还真是爽。这是在钢铁丛林的大都市里所难以体会到的,无形中,墨非与古井村众人的关系更亲近了一步。

此时,墨非被众人注视,看着大家一脸的期待,不由得心中一暖,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清朗明媚之感,心中不由如有所悟。

古代仙道大能曾说: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仙道难成。修仙,首先便要学会做人,这也正是众多修士都会隐于红尘俗世中的原因之所在。在万丈红尘中磨砺己心,认清自我,体悟人生百态,滚滚红尘众生相。

修仙并非绝尘离世,冷心冷情,而是在尘世中历经百世事,明悟本我,坚固道心。断绝物欲俗念,并不等于斩断凡尘。仙道,并非高于世情,而是和光同尘。

须臾间,墨非心思流转,却是对人道多了几分明悟,虽说眼前还看不出什么,却是为日后的道途扫清了障碍。

想到此处,墨非定下心神,环视了一下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众多相亲,不由会心一笑:“五爷,各位叔叔大爷,且放宽心,即使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不容拒绝,我们也并非就完全任人拿捏。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到时,我定会尽一份绵薄之力。”

赵五爷听了墨非这一番言语,心中便是一松。以他对墨非的了解,既然有此一言,便是胸有沟壑,可见王副县长之流还并未被放在眼里,顿时便是老怀畅慰。

第八十五章 强制搬迁,墨非断因果

聚集在村口儿处的古井村的村民,只觉得今日的时间过得特别的缓慢。

抬头望望天,透过茂密的枝叶间的缝隙,但见天空中,那轮火红的太阳似乎仍然高高的挂在原处,众人便多少有些心焦气躁。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不管是谁,所候之人,久等未至,多多少少也会生出几分这样的心态。

一些个年轻的小伙子坐不住了,有人不知从哪里寻来几副扑克,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打起了“5-10-K”,倒也是兴致勃勃。

赵五爷后背靠在老槐树上,眯缝着眼睛,望着半空中那庞大的树冠上浓绿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的叶片,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手中的旱烟袋偶尔闪现几点火星,灰白色的刺鼻烟气在空中飘飘荡荡,越来越淡,最后缓缓消失在微风中。

墨非没有加入到打扑克的行列中,而是端坐在一旁,沉浸在一种玄妙的意境里。

刚刚偶然间的一点儿人道体悟,却是给墨非的修行路扫除了一些障碍。尤为奇怪的是,识海中那丝微弱的香火愿力,在墨非感悟人道至理的瞬间,忽然一改懒洋洋的状态,而变得活泼灵动起来,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墨非的识海中,四处游走。

墨非大为惊异,今日还真是怪事连连。先是本应寄托在龙君神像上,最后慢慢消散的香火愿力居然能够寻源溯本,隔空而至,与自己的神魂相合,盘踞在识海之上,令自己担忧不已。

而现在,这本是沉寂下来的香火愿力,却又在自己感悟了几分人道妙理后,一反常态,变得活跃灵动起来。

墨非因为早先已被玉石山魂告诫,香火愿力轻易吸收不得,况且自己已是亲身领教了其中的厉害,一直惴惴不安。

本想着等到方便之时,唤醒沉睡的玉石山魂一问究竟,解决这其中存zài

着的隐患。却是还没等自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这又生出了新的变化。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非心中多少有几分无力感,这不在自己掌握的状况,还真是令人不爽。

就在墨非细细观察识海中的那丝异常活跃的香火愿力的时候,村口儿处的人群,突然间骚动起来。

“快看,快看,那个骑自行车儿的是不是村长大叔?”却是在外围观战打扑克的大壮高声叫道。

这一下,众人立kè

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儿,齐齐抬眼向远处望去。但见得道路拐弯处,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正在飞快的奔来。

年轻人眼力好,看得真,可不正是李村长,人群顿时喧哗起来。

大家早早地守在这里,还不是希望尽早知dào

李村长去镇上开会带来的确切消息。此时,马上就要得知真相了,大家心中却是多少生出了一丝忐忑。

赵五爷熄灭了烟袋锅里的火,拄着拐棍儿,也站了起来,和大家一起翘首向路尽头望去。

李村长骑的飞快,刚刚还在数百米之外,转眼间,便来到了村口儿处。看见村民们齐齐聚在这里,颇感惊讶。

连忙下得车来,见众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却也知dào

大家的心思。心中不由一紧。作为一村之长,身上承载着众多村民的希望,李村长隐隐有些不敢直视众人。

不由得心中暗骂:“他娘的,这帮龟孙子做的事儿,却是要我来承shòu这份压力。”但是却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虽然据理力争,镇里领导一句话就给驳了回来。

“这是县zf领导班子经过研究,一致做出的决定,镇里也是没有办法。”

李村长当然知dào

镇里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但是心里不痛快,当下便和镇长拍了桌子。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村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故土难离,尤其是那些老人,强行迁移,这不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谈的不愉快是自然的,但是镇长却也并非不近人情。表示一定要为古井村争取到更多的补偿,一定会把村民安排稳妥。

李村长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的回来了。此时见到这么多的村民翘首以盼,心中却是多少有些愧疚。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围在这里了,都去村部儿会议室,小李,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事儿怪不得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大家听。”

听到赵五爷发话了,众人呼啦啦,涌进了村部儿的会议室后,立马安静下来,完全不似以往开会时的沸反盈天的场面。

李村长站在前面,望着下面一张张淳朴率真的面孔,话到嘴边儿,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小李子,你小子忒不痛快,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有话就直说,是不是县里要我们必须搬迁?”王三炮老爷子性子急,最是见不得别人说话吞吞吐吐,当下大声发问道。

深吸一口气,李村长也不在为难。村民们本就心有所感,这消息也不算突然,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众人听。

“妈了个巴子,我就知dào

这些龟儿子没有好心思,想要他们大发善心,那除非茅坑里能长出灵芝草。”王三炮老爷子当下大骂道。

下面的村民立kè

就炸开了锅。自己心里知dào

是一回事,被人证实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原本的一点点幻想也破灭了,众人心中顿时有些惊慌起来。

虽说古井村生活不富裕,日子也一直过得紧紧巴巴,但是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中国人有句老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虽然俗了点,却也反应了国人对家的感情,所谓故土难离,狐死犹首丘,何况是情感最为丰富的人呢。

墨非望了望四周或悲愤或惊惶的村民们,心中便微微有些触动,冥冥之中似乎一些因果之线缓缓缠绕在了自己身上,当下就是一惊,瞬间却又了然了。

古井村的变化源于自己,而这一些列的后续事件都是围绕着古井村的巨变而展开的,究其根源,自己便是首当其冲。

不管是出于为村民考lǜ

,还是斩断自身因果,自己都没有理由袖手旁观,当下,墨非便是有了主张。

第八十六章 因果莫测,灯下观纸钞

因果之力玄奥非常,即使是大能之人,一时间也难以说清。至于诉诸笔墨,阐释玄机,更是难上加难。墨非本是得到了墨莲图中的传承,才得以登上仙道一途。传承中所包含的道法仙术之广博,就是历经千万载的玉石山魂都要叹为观止,不得不承认这位炼制墨莲图的道家先贤功参造化。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超凡入圣的大能,所留下来的传承,其中关于因果的内容却也是语焉不详,仅仅数语而已。但是就是这寥寥数语,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却是至关重yào

。因果之力涵盖极广,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牵扯其中。作为一个修士,则需yào

明悟因果,时时检省己身,查言语得失。太上有云:祸福无门,其人自招。便是此理。或许平日里隐而不显,但是当感悟天机,修为进阶时,自身因果就会显化出种种变化,或是助修士顿悟玄机,或是产生纷纷思绪,令修者心神不宁,有阻仙途。此中种种,由不得墨非不重视。话说古井村众人虽然已经得知了确切的消息,但是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大家还得从长计议。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古井村,赤水镇,乃至凌水县来说,都是破天荒头一回。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何况还是这两者搅合到一起。对于如何破开这个困局,李村长没辙,赵五爷也同样没有。如果单靠古井村自己,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唯有听天由命,服从王副县长等人的安排,没有一丁点儿的还手之力。但是今日不比往昔,古井村有了墨非这个变数,倒也并非完全任人宰割。明白这一点,李村长和赵五爷便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墨非的身上。墨非微微颔首,李村长和赵五爷等便也放了心。二人劝慰了村民几句,便把众人打发了回去。这么多人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回事。再说,这件事儿可不是人多就能够解决得了的村民们知dào

自己再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也许还会徒添忙乱,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村部儿的会议室。不大一会儿,村部儿里便只剩下李村长,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等人,还有董行众人。赵五爷见会议室里就这么几个人了,便开门见山道:“墨小子,现在这事儿,我和你李叔都是无能为力了,到底能不能保住咱们的村子,可就靠你了。”其余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这件事对古井村尤其是对这些个老人来说,尤为重yào

,大家自然也就极为重视。墨非知dào

,一直以来,众人都把这件事寄托在自己身上。虽说自己也确有解决之法,但是此时此刻,被这么双眼睛殷切地注视着,还是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深吸一口气,墨非望向众人:“五爷,李叔,三炮爷爷,你们放心,我会尽lì

的,毕竟古井村也是我的家。”绿荫掩映中的村部儿会议室,多少有些昏暗。四面的窗户敞开着,不时有微风吹拂进来,送来山林中特有的草木芬芳。盛夏的午后,鸣蝉趴在树梢上,吱吱吱的高声歌唱着,似乎在发泄着夏日的燥热和烦闷墨非与李村长,赵五爷等众人,在这个略有几分昏暗的会议室里密谈了很久,当太阳偏西的时候,众人这才离去。傍晚的古井村依旧宁静而祥和,除了古井村,没有人知dào

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怎样的骤风暴雨。众人向山脚下的墨非的小院子走去,董行等人一路上却是颇多感触。昨天的这个时候,大家正从大青山上下来,当时的所见与现在一般无二。同样的的染红了天际的晚霞,同样的宁静的小山村,袅袅腾起的炊烟,归巢的鸟雀,同样的的在街头玩耍的孩童,还有那牧归的老黄牛然而,同样是这一行人,心境却已经完全不同。夜色苍茫,晚风吹起了茂密的枝叶,发出了呜咽的低吟。夜虫的鸣唱也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欢快,时高时低,忽远忽近,夹带着几分暗夜里孤寂的悲凉。古井村,灯火沉寂,就连那看家护院的狗儿似乎也进入了梦乡。然而,对于古井村的村民来说,今晚却是个不眠之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山脚下,这方小小的院落里,同样寂寥无声。风吹树摇,花草的芬芳在小院中弥漫。此时的墨非盘膝端坐于床榻之上,双目微合,双手结真武印,似蝴蝶穿花,变幻无常。一吸一吐之间,气脉悠长。头顶泥丸处,仿佛有点点白光闪现,须臾间,便淡化在了空气中,再也寻觅不见了。凌水县。zf大院里,王副县长夫妇还没有入睡,这些天来,夫妻两个都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冠前两天,冠生集团的刘董又找到自己,这次居然又看中了凌水县所辖的古井村,这令王副县长多少有些难以理解。难道上一次所受的教xùn

还不够,这家伙承包了人家三年的古井使用权,打算进军保健品市场,投资进去了几千万,却是一分钱成本也没有收回来,完全打了水漂。虽说冠生集团市值十几亿人民币,但是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王副县长心中暗暗腹诽不已。这次,不知dào

又是那根弦搭错了,又想在古井村建个疗养院。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那个偏僻的山窝窝,有人去才怪。不过,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从中获了利,管你们谁死谁活。夫妻两个,看着保险柜里那一摞摞的粉色票子,眼里都是小星星。自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召开了几次会议,下达了几次命令,签了几个文件,这大把的票子就都是自己的了。即使下半辈子什么也不做,也是衣食无忧了。夜色越发的深了,不时的有风儿透过纱窗吹拂进来,顽皮的弄乱了王县长头顶那几缕稀疏的毛发。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漆黑如墨,隐隐中,似乎有白色光色破空而至,睁大了眼睛细细望去,却又什么也没有。王县长不禁自嘲,这几日被这些票子闹得,兴奋得过了头儿,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了,这不,都快出现幻觉了。“睡吧,过些日子,等风头过去,我就给你买个更大的钻石项链,再忍几天。”王副县长安慰坐在对面的妻子。夫妻两个人转身进了卧室,熄了灯,很快,屋内隐隐传来鼻息声

第八十六章 因果莫测,灯下观纸钞

因果之力玄奥非常,即使是大能之人,一时间也难以说清。至于诉诸笔墨,阐释玄机,更是难上加难。

墨非本是得到了墨莲图中的传承,才得以登上仙道一途。传承中所包含的道法仙术之广博,就是历经千万载的玉石山魂都要叹为观止,不得不承认这位炼制墨莲图的道家先贤功参造化。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超凡入圣的大能,所留下来的传承,其中关于因果的内容却也是语焉不详,仅仅数语而已。但是就是这寥寥数语,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却是至关重yào



因果之力涵盖极广,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牵扯其中。作为一个修士,则需yào

明悟因果,时时检省己身,查言语得失。太上有云:祸福无门,其人自招。便是此理。

或许平日里隐而不显,但是当感悟天机,修为进阶时,自身因果就会显化出种种变化,或是助修士顿悟玄机,或是产生纷纷思绪,令修者心神不宁,有阻仙途。此中种种,由不得墨非不重视。

话说古井村众人虽然已经得知了确切的消息,但是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大家还得从长计议。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古井村,赤水镇,乃至凌水县来说,都是破天荒头一回。王副县长和冠生集团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何况还是这两者搅合到一起。

对于如何破开这个困局,李村长没辙,赵五爷也同样没有。如果单靠古井村自己,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唯有听天由命,服从王副县长等人的安排,没有一丁点儿的还手之力。

但是今日不比往昔,古井村有了墨非这个变数,倒也并非完全任人宰割。明白这一点,李村长和赵五爷便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墨非的身上。

墨非微微颔首,李村长和赵五爷等便也放了心。二人劝慰了村民几句,便把众人打发了回去。这么多人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回事。再说,这件事儿可不是人多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村民们知dào

自己再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也许还会徒添忙乱,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村部儿的会议室。

不大一会儿,村部儿里便只剩下李村长,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等人,还有董行众人。

赵五爷见会议室里就这么几个人了,便开门见山道:“墨小子,现在这事儿,我和你李叔都是无能为力了,到底能不能保住咱们的村子,可就靠你了。”

其余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这件事对古井村尤其是对这些个老人来说,尤为重yào

,大家自然也就极为重视。

墨非知dào

,一直以来,众人都把这件事寄托在自己身上。虽说自己也确有解决之法,但是此时此刻,被这么双眼睛殷切地注视着,还是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深吸一口气,墨非望向众人:“五爷,李叔,三炮爷爷,你们放心,我会尽lì

的,毕竟古井村也是我的家。”

绿荫掩映中的村部儿会议室,多少有些昏暗。四面的窗户敞开着,不时有微风吹拂进来,送来山林中特有的草木芬芳。盛夏的午后,鸣蝉趴在树梢上,吱吱吱的高声歌唱着,似乎在发泄着夏日的燥热和烦闷

墨非与李村长,赵五爷等众人,在这个略有几分昏暗的会议室里密谈了很久,当太阳偏西的时候,众人这才离去。

傍晚的古井村依旧宁静而祥和,除了古井村,没有人知dào

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怎样的骤风暴雨。

众人向山脚下的墨非的小院子走去,董行等人一路上却是颇多感触。昨天的这个时候,大家正从大青山上下来,当时的所见与现在一般无二。

同样的的染红了天际的晚霞,同样的宁静的小山村,袅袅腾起的炊烟,归巢的鸟雀,同样的的在街头玩耍的孩童,还有那牧归的老黄牛然而,同样是这一行人,心境却已经完全不同。

夜色苍茫,晚风吹起了茂密的枝叶,发出了呜咽的低吟。夜虫的鸣唱也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欢快,时高时低,忽远忽近,夹带着几分暗夜里孤寂的悲凉。古井村,灯火沉寂,就连那看家护院的狗儿似乎也进入了梦乡。

然而,对于古井村的村民来说,今晚却是个不眠之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山脚下,这方小小的院落里,同样寂寥无声。风吹树摇,花草的芬芳在小院中弥漫。此时的墨非盘膝端坐于床榻之上,双目微合,双手结真武印,似蝴蝶穿花,变幻无常。一吸一吐之间,气脉悠长。头顶泥丸处,仿佛有点点白光闪现,须臾间,便淡化在了空气中,再也寻觅不见了。

凌水县。

zf大院里,王副县长夫妇还没有入睡,这些天来,夫妻两个都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前两天,冠生集团的刘董又找到自己,这次居然又看中了凌水县所辖的古井村,这令王副县长多少有些难以理解。

难道上一次所受的教xùn

还不够,这家伙承包了人家三年的古井使用权,打算进军保健品市场,投资进去了几千万,却是一分钱成本也没有收回来,完全打了水漂。虽说冠生集团市值十几亿人民币,但是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王副县长心中暗暗腹诽不已。

这次,不知dào

又是那根弦搭错了,又想在古井村建个疗养院。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那个偏僻的山窝窝,有人去才怪。不过,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从中获了利,管你们谁死谁活。

夫妻两个,看着保险柜里那一摞摞的粉色票子,眼里都是小星星。自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召开了几次会议,下达了几次命令,签了几个文件,这大把的票子就都是自己的了。即使下半辈子什么也不做,也是衣食无忧了。

夜色越发的深了,不时的有风儿透过纱窗吹拂进来,顽皮的弄乱了王县长头顶那几缕稀疏的毛发。

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漆黑如墨,隐隐中,似乎有白色光华破空而至,睁大了眼睛细细望去,却又什么也没有。王县长不禁自嘲,这几日被这些票子闹得,兴奋得过了头儿,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了,这不,都快出现幻觉了。

“睡吧,过些日子,等风头过去,我就给你买个更大的钻石项链,再忍几天。”王副县长安慰坐在对面的妻子。

夫妻两个人转身进了卧室,熄了灯,很快,屋内隐隐传来鼻息声

第八十七章 香火有毒,万般无头绪

zf大院。

县长办公室里,王副县长正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神思不属。

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来到的办公室,怎么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呢?

王副县长皱着眉,心中疑惑不已。自己分明刚刚还在和妻子查看保险柜里那些红艳艳的票子,一时兴奋不已。这可是自己本本分分工作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啊!能不高兴吗?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多的钞票,估计梦里都要笑醒吧。

记得当时自己还承诺,过些日子就给妻子买一个大一点的钻石项链

然后自己就有些疲倦了,上床休息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的事情,自己怎么完全不记得了呢?

王副县长懊恼的揉了揉脸。这件事太过于蹊跷了,就好像自己的记忆被生生地抽走了一部分,形成了一个空白期。

正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王副县长拿起电话:“喂,您找哪位?哦对,对,我就是,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达。”

放下电话,王副县长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市纪委张书记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呢?要自己协助调查,难道是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被上面知晓了?

王副县长心中有了几分惊惧,自己与冠生集团的合zuò

,除了赵秘书,别人并不知晓,莫非是赵秘书泄密?不可能,若是赵秘书,他自己也同样逃脱不开

王副县长的事情很快就被市纪委调查得清清楚楚,由于贪污金额巨大,被移交了司法部门,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在法**,王副县长果然看到了赵秘书,同样处于被告席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果真是他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的,王副县长心中暗恨不已,瞪视着赵秘书,目光恶毒而凶狠

“老王,老王,你这是怎么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

王副县长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四下张望。明亮的灯光,雪白的墙壁,柔软的大床,还有身侧貌美的小妻子,正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原来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王副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梦中的情景仿佛电影回放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那么清晰,就好像自己亲身经lì

过。真是可怕的梦啊,王县长不禁心有余悸。

夜色深沉,古井村万籁俱寂。

此时,墨非正完全沉浸在墨莲传承中。白日里,那道突兀而来,与自己的神魂相合的香火愿力,依旧盘踞在识海之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慢慢悠悠地四处游走着。

墨非知dào

香火愿力的可怕之处,虽说此时并未显示出什么异样,但是每每想到,却是如鲠在喉,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再者,中午十分,自己在村口儿处,偶然感悟人道妙谛,识海中的香火愿力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活跃,这令墨非大为惊异,莫非这香火愿力还与世俗人道有着联系不成?

种种疑虑积郁在心头,直到此刻,方始腾出功夫来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不弄个清清楚楚,还真是令人寝食难安。

修仙路上,步履维艰,需时时小心,处处留神,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多年苦修化为东流水。墨非机缘巧合,走上这条路,却是时时警醒,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墨莲传承包含千功万法,诸般妙术。由于修为所限,墨非一时无法修liàn

,许多的内容便也没有太过细究。更有那高深的术法,由于自身的境界不够,难以悟透,即便稍有浅显的,也也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似是而非。墨非自是不敢勉强修习,只等自己一朝突pò

,再行细看。

更有那炼丹炼器等诸多法门,却受限于当今资源匮乏,难以集齐所需的诸多材料,便一时无了用武之地。

况且,墨非所修之自然大道,高深至极,每每专研,都会有新的体悟,主修功法尚且没有完全弄懂,自然一时难以兼顾其他。因此,很多传承中的知识,便被墨非暂时搁置在在一边。

墨非在自己的传承记忆中细细查看关于香火愿力的记载,果然在记忆的一角有了发xiàn



香火愿力,源于众生信仰,属于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其中含有众生的喜怒哀乐等诸般情绪。具有壮大神魂,开辟识海特殊作用,有助于增强修士对天地自然之道的感悟。

由于含有众生意志,贸然吸纳香火愿力,极有可能被其中所含有众生情绪所左右和同化。这一点墨非深有感触,现在想来,仍然后怕不已。

但是,却又并非全然不可用。所谓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道之下,存zài

便为合理。正如天地产生灵气,众生生成愿力,如是而已。

仙道中人,纳天地灵气于己身,便是与天地结下了因果,又因其只进不出,所以,修仙之路步步磨难,处处惊险,此则天地对众生的考验,过去了便有望长生,过不去,便回归天地,偿还因果。

而修士吸纳香火愿力,便是与众生结下了因果,自然要饱受众生七苦三伤等诸般人欲的拷问。

虽然仙道之人自认道心坚定,不退初衷,然则人欲无穷,红尘万幻,一个不查,就要迷失本性,白白葬送了大好的仙途,是以,仙道之人往往视香火愿力为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又有“香火有毒”之说。

但是,并非没有纳众生愿力为己用而大道得成的特例。

上古之时,民风尚未开化,人多茹毛饮血,不知五谷,不晓礼仪,不明耕桑稼穑,有圣人处出世,观自然法则,定人伦规章,种五谷,尝百草,立医道,筑房屋,织布帛,乃不世之功,受万民爱戴,集众生愿力于一身,得成功德道果,细细算来,悠悠五千年华夏,以此成道者不过三皇五帝等数人矣。

又有西来圣人,开宗明义,度化世人疾苦,以大愿心行慈悲事,以众生念铸如来身,所行之处,人间极乐,心之所向,处处净土。

然而,墨非所修习为自然大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般种种却是对墨非目前的情况无甚帮zhù

。况且时过境迁,千载之前的方法实则也不再适合今世。

查看了墨莲传承中关于香火愿力的部分,墨非不但没有得到解决自身问题的方法,反而更加的迷惑了。

无奈之下,墨非也只好运转神魂之力,默用灵觉之音,唤醒沉寂中的玉石山魂。这位历经千万光阴,或许有解决之道也未可知。

第八十八章 人道有序,两道存一身

上回说墨非在墨莲传承中并未发xiàn

对于自身情况有所帮zhù

的内容,无奈之下,便欲唤醒正处于沉寂状态下的玉石山魂。

作为大青山的山神,玉石山魂存zài

了数万载。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历经人事变迁,沧海桑田,以玉石山魂的见识和阅历,或许有解决之道也未可知。

上次青山之行,墨非在山之巅得遇玉石山魂,有感于末法时代,仙路将断,再不突pò

修为禁锢,将成道无望,便只能慢慢消失于岁月光阴的流逝里。于是下得青山,跟随墨非红尘历劫,以期能够得成仙道,化生道体。

也算是运气正隆,方始下山,初入红尘,便得顿悟,又于墨莲图中得见道痕,领悟出一丝大道玄妙,遂闭关,以求突pò



如今以月余,却并未见有转醒之迹。墨非心中犯难,自身的情况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一日不明,便如鲠在喉,但是如若此刻唤醒玉石山魂,不知对其突pò

有无阻碍。因为自己而坏了他人的道果,实非墨非所愿。

正在墨非两难之际,识海之中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灵觉传音。

“小子,你是怎么搞的,神魂波动居然如此剧烈,发生了什么难解之事不成?”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在墨非心头响起。

墨非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意识里,一时不查,倒是骇了一跳。但听得玉石山魂嗤笑道:“作为一名修士,连如此的警觉都没有,有道是‘秋风未动蝉先觉’,先要是遇到那邪修或是山精鬼魅,如你这般,还焉有命在。”

听闻玉石山魂如此说,墨非多少有些尴尬。自己在这个和平时代日久,常常会忽视了自己作为一名修士的警觉,这却是自己大意了。当下,虚心受教。

墨非很是好奇,这位老人家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事先毫无征兆,突然之间就醒转过来,莫非是成功突pò

了?

看见墨非的疑惑,作为一个万载老古董,哪里还不晓得墨非心中所想,便解释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就突pò

的,不过是增加了些许的功力,道行上略有些长进罢了。”

“哎,真不知炼制这墨莲图的道家大能到底达到了何等的修为,仅仅就这宝图上的道痕便令我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领悟了一丝化道的玄妙。”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未曾谋面的前辈高人的仰慕和欣羡。

“咦?你小子怎么回事?”

玉石山魂本正在感慨前辈的风范不能得见,猛然间用神识扫视墨非,不禁大为惊讶。

但见墨非周身隐隐有人道秩序翻翻滚滚,神魂中,一丝微弱的香火念力却是受人道秩序所制,在识海中,飘飘荡荡,温顺至极。

修仙之士甚少有人吸收香火愿力来增益自身,盖因香火愿力中含有众生意志。这对于修士神魂危害甚大。

一个人在一生的岁月里,历经无数的悲欢离合,爱恨贪嗔,这种种情绪都会隐于念力之中,如果被修士吸收,便会融入神魂,造成自身思维混乱,很容易陷入魔障之中。

因此看到居然有香火愿力与墨非神魂相融,这位一向镇定自若的万年老古董也不禁大惊失色。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一个不好,便有可能仙途断绝,成仙无望。

惊讶过后,连忙询问。墨非正是求之不得,忙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居然领悟了人道妙理,并成功的与自身相合。”玉石山魂讶然道。

虽说修仙之人,常遁迹于红尘之中,以游戏风尘为乐,然则,这不过以凡炼神,通过万丈红尘来磨练己心,澡雪精神,于仙道而言,尘世间更是打磨自己道性的基石。一朝道果得成,便是白日飞升,离尘绝世,遨游太虚,游乐于众天宫圣境。

而墨非,却是以修士的身份领悟了人道,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亦于修者中所少见。因为古往今来,悟通人道,无不是尘世间百家学派,如那孔、孟、韩、荀之流。

仙道比之人道,为出世之法,出世并非远离尘世,更非避世而居,而是一种精神境界上的出离。居于闹市,而心中未见尘嚣。

就如《六祖坛经》所载: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仙凡两隔,自古仙道、人道并立而行,而墨非却于顿悟中,领悟到了人道,并将这种人道秩序融入于自身。

香火愿力,源于众生信仰,自然受制于人道秩序。是以,墨非神魂与香火愿力相融,并未出现任何异常反应。这不得不说是墨非仙缘深厚,悟性非凡。

此外,诸神同样善于运使香火愿力,不同的是,神道诸神,以香火凝聚神灵法身,与佛家的念力金身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是另一条修行之路了,比之仙道而言,多少有些落于下乘,盖因诸神吸纳众生念力,便要受众生驱使,完成众生所求,不得一日清闲。

此时,玉石山魂见墨非以修者身融香火力,而心神不散,神光融融,周身隐隐有人道秩序浮现,不禁深羡不已,直道墨非气运昌隆,果真是应劫而生之人,远非寻常修士可比,于危机时,往往能够做到化险为夷。

玉石山魂感叹良久,见墨非满脸困惑,便正色道:“小子,真不知dào

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领悟了一丝人道秩序,香火愿力源于人道,自然不会在与神魂相冲。哎,连我老人家都羡慕你了,我虽为山神,却是未敢融合香火,盖因不愿走神道之路,而受制于人道众生。”

听闻玉石山魂如此言语,墨非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一直提起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与仙途无碍便好。

自己修行至今,也算有些时日了,深深沉醉于这种每日修行,探索仙道妙理的生活。大道无穷,修行亦无止境,也不知自己能够走到何种程度,但是只要己身尚存,定会奋进不止。

看似淡然的墨非,其实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无欲无求,只不过所求不同于众人罢了。

第八十九章 省城回归,村长诉苦水

却说墨非以仙道修士的身份,得以领悟人道秩序,从此便可以驾驭众生香火愿力,不为众生意志所扰,这对于他这个刚刚踏上仙途的小修士而言,无异于一步登天。

香火愿力很是玄妙,其中包含了人道众生对于红尘俗世的种种人生经lì

和体验,墨非以人道驾驭香火,从这些愿力中观众生沉浮,感红尘幻化,较之于旁人,无异于增加了多重视觉,在认知上可以说更为深入和全面,对于自身的修为好处多多,一时也难以言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周老爷子做事,一贯是雷厉风行。这不,去省城陆军总院进行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刚一出来,就嚷嚷着要回古井村。

周老爷子一生戎马生涯,年纪大了,火爆的脾气便消减了几分,再加上半世沉浮,对于生死便也看得淡了。

但是,这并不是说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原本对身体状况已经并不抱什么希望了,自从住进了古井村这个美丽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村子后,在那个叫做墨非的年轻男孩儿的悉心的照顾和调理下,自己的身体却奇迹般快速好转起来。

而这次检查的结果更是出乎意料的好,负责周老身体的几个医学专家们拿着新鲜出炉的检测结果,惊讶得目瞪口呆。

周老爷子很是高兴,拿到检测结果后,便是归心似箭,在天·水市军区司令员欧阳将军的极力挽留下,这才勉强多呆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就在贾副司令的陪同下返回了古井村。

这段时间,周老爷子算是完全融进了山村生活。刚刚离开这么两天,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城市里,车子太多,人口太多,树木太少,空气太不新鲜,贾副司令没有法子,挽留不住,只好再次护送老爷子,踏上了归程。

古井村依旧是那样的宁静,绿云如涛,入眼的是一株株参天巨树笼罩下的梦幻般的一片农舍,青砖红瓦掩映在浓密的绿荫里,几个小娃子们绕着大树跑来跑去,洒下了一串儿欢快的笑声。

几辆军用吉普停在墨非家门口,车门一开,周老爷子从车厢里走了下来。感叹道:“还是村子里的空气好啊,神清气爽不说,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贾副司令也点头称是:“省城里的环境和这里比较起来,差距真是太大了。”

墨非早就知dào

周老今日要回来,现在正等候在院子里。打来门,把众人引进小院儿,大家一番洗漱,便又精神奕奕了。

周老满面春风的说:“小墨啊,多亏了你,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都没有想到,我还有痊愈的一天啊!”

“周老,您这不就是见外了嘛,我和梁叔是忘年交,咱爷俩也相处的好”

墨非正和周老正说着话,突然院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可能是走的太急了,传来了母鸡被惊吓后,发出的咯咯咯的叫声。不少家禽拍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快的逃窜。

咯吱一声,院门被推开了,众人抬头望去,却是李村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周老,您可算回来了,我可是等您老人家等得心都焦了。”李村长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也不用别人让,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茶水,一仰脖儿,咕咚咚,灌了进去。

擦了擦嘴,这才注意到众人正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自己,不禁有些发窘:“怎么了,怎么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啊,怪渗人的”

眼珠一转,看到了贾副司令:“小非,这位先生是?”

“这是省军区的贾俊英司令。”

“哦,您好,您好。”李村长连忙抓住贾副司令的手,使劲儿的摇着。副司令呢,这可比王副县长要牛多了,李村长心中暗自腹诽,这次多握一会儿,咱也粘粘官气。

墨非当然知dào

李村长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的目的,前天下午,几个人在村部儿里早就合计好了,当下也不拖沓,开门见山的说道:“周老,我们有些事儿想请您老帮zhù

,如果您老方便的话”

“小墨啊,什么事儿,你小子看着就不像有求于人的样儿,既然都这么说了,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吧?”

墨非扁了扁嘴巴,示意李村长向周老交代下事情的经过。李村长满脸的苦瓜相:“老爷子,我一看您就是当大官儿的,这事儿你给我们评评理儿,没有这么欺负人的,这是不给俺们活路了啊。”

做了半辈子的村长了,李村长的口才其实还是不错的,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别说,讲的还真是挺全面。县zf和冠生集团如何官商勾结,向古井村施压,强迫村民迁移出去,没有半点儿虚假。不但把这件事儿说了,还提到了之前的冠生集团联合王副县长抢占村里古井的事儿

李村长讲述完毕,整个院子一片沉静,只有风吹叶摇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和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叫。

周老和贾副司令开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尤其是周老,面沉似水。

老爷子一辈子为了国家,从年轻时带兵打仗,到建国后,致力于国防军事建设,可以说投入了自己毕生的心血和精力。

现在国家经济建设搞上去了,国力增强了,人们的日子好过了,那是多少的辛勤工作在第一线的行行业业的英雄们用自己的汗水换来的。

这些经lì

过血与火的考验的老一辈们最是见不得贪污腐败,在他们眼中,国家干部就应该是清正廉洁,奉公守法,为百姓谋福利,为人民办实事。所以一听李村长的讲述,周老爷子一下子就火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副县长居然如此作为,真当自己是封建社会作威作福的县太爷不成。”

“周老,您老不要生气,您到这里可是来休养身体的,可不要气坏了自己。”贾副司令连忙安抚道。

“小贾,你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我久在军部,居然不知dào

地方上的官员变得如此猖獗了,如果都是这样,还谈什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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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一个电话,官商劫难消

上回说周老爷子从省城陆军总院检查后,高高兴兴的返回了古井村。这段日子的乡村生活,使得周老对古井村产生了一定的归宿感,仅仅离开数日,便觉的浑身不舒坦,贾副司令没法,只得亲自把周老护送了回来。

李村长知dào

后,立kè

闻风而动,当着周老的面,把冠生集团勾结王副县长,联合欺压古井村的整个事件,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周老爷子闻听后,勃然大怒。这真是太不像话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在国家的领导干部中居然出现如此的害群之马,那还得了。

气愤之下,老爷子直接拨通了滨海省的省长办公室电话。省长杨致远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一份重yào

文件,眉头紧皱。

杨省长是一个实干家,自从出任滨海省长以来,大刀阔斧,对省内亏损的企业实行融资重组,打造良好的投资环境,积极招商引资,几年间,整个滨海省的经济建设连着上了几个台阶,很是受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就是在京城诸多大佬心中,也是一个年轻有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喂,小杨吗,是我,周老头儿。对,我正在滨海疗养,你也不用看我了,我就是因为不想麻烦大家,才没有通知你们的。好了,我找你不是来和你闲聊的,有件事儿需yào

你处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事关我现在生活的小村子,不知dào

你听过古井村没有?”

“古井村?”电话那头的杨省长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印象:“老首长,这个村子我还真就听说过,前些日子,省电视台还做过一期的专访呢,没想到您老居然就在这儿疗养。”

“现在古井村有点小麻烦,你们省里是不是有个什么冠生集团嘛。这个公司很不作为啊,居然腐蚀拉拢我们的国家干部,官商联手欺压我们的农村兄弟,想在这里建立什么旅游度假村,这不是对牛弹琴嘛。我们的当政者应该以人民利益为重,怎么能肆意做出有损人民利益的事情呢,所以我希望省zf能够做出表率,坚决打击这种不法行为,肃清我们的领导班子,对于领导队伍里的蛀虫,有一个处理一个,要严惩不贷。”

杨省长握着话筒,听着这位军部大佬周老爷子的话,一阵无语,这老爷子还真是一贯的强势啊,刚刚还说是要自己帮忙,现在就已经直接把问题给定性了。

杨省长一阵苦笑,这位老首长的火爆的脾气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啊。同时心里又有些恼怒,你说你一个商人和一个小县长,居然在老首长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这得给滨海省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啊。这位老首长别看已经退居林下,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主,一句话,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长,就是京城的大员也得发憷啊。

这些想法不过是杨省长瞬间一闪而过的念头,虽然暗恨这些人不长眼睛,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但是还得耐下性子,小心翼翼地回答老首长的问话,作为一省大员,可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的紧张过了。

“老首长,您对这件事有什么指示,看您的意思似乎”

“呵呵,你小子还算机灵,这件事嘛,我不希望搞大了,除了严惩不法分子,其他都低调行事吧,我听说你们省的生命科学研究院和古井村有合zuò

项目,你就以省委省zf的名义签发一份文件吧,这样也避免了以后再有不长眼睛的家伙生事了。”

“好,老首长,保证完成您交代的任务。”电话这头杨省长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说道。虽然他知dào

周老看不到,但是周老声威甚重,不自觉中就影响到与之谈话之人的一言一行。

“好了,小杨,你现在已经是一省之长了,事务繁忙,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了。”

“好,老首长,您保重身体。”

随着周老挂断电话,杨致远省长这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下电话,擦了擦头上的汗。自己都五十多岁了,当省长也有七八年了,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一方大员,京城里也有自己熟识交好的老领导,但是面对这位老爷子,还是不自觉的紧张,心中不禁暗骂那些不长眼睛,胡作非为的家伙,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既然老首长都发话了,这些人就必须得严惩,谁来求情也不好使。

想到这儿,杨省长拨通了秘书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不表杨省长如何处理这件事,单说周老爷子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对墨非说:“怎么样,我老人家很够意思吧。”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态,还真是与刚才发号司令,不怒自威的军中老帅判若两人。

墨非早就知dào

周老爷子的身份地位,也就不以为意。李村长可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知dào

,当时就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就好像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的妈呀,小墨只说这位老爷子不简单,谁成想,这还是一尊了不得大佛啊,可是连一省的大员都要乖乖听话的角色,李村长不禁被周老的显赫地位所震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董行众人也同样是吃惊不小。他们来到古井村后,和周老同桌而食,在古井村算是接触较多的,上官云珠甚至还和老爷子有几分熟悉。周老给人的感觉脾气很好,总是笑眯眯的,虽说看着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儿,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大的来头。

于是在墨非的小院中,除了贾副司令和墨非之外,众人集体陷入呆滞状态中。

看着李村长一副拘谨的样子,周老爷子哈哈笑了:“小李啊,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儿就完事儿了,这点你得像小墨学习,看看他,就从来不因为这些个身外之名而觉得我与众不同。再说我现在生活在古井村,你是村长,我还得归你管呢。”

李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道,你老让我管,我也得敢管啊,您老是个老怪物,墨小子那也是个小怪物,我怎么能和他比啊。

第九十一章 事件余波,欲入金丹境

周老一句话果然好使。三天后,省城林业厅的厅长和省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梁主任在凌水县县委书记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古井村。杨省长一纸批文,哪个敢不服。本来应该是很繁琐的事情,省长的文件下来,立kè

办得妥妥帖帖。

古井村和生命研究所在以往的基础上进行了深层次的项目合zuò

,古井村成为了省级的科研合zuò

单位,地位一下子提升了不老少。

这下,那些个或明里或暗中,想打古井村主意的人,不禁傻了眼。这村子里有高人啊,连省zf都有人脉,以后还是少算盘为好,于是不少人就此偃旗息鼓。当然也有人觉得自己力量足够大,对此事持观望态度。

对于古井村成了省级合zuò

单位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就是冠生集团了和王副县长了。奔来,这双方勾结在一起,就是笃定古井村没有反抗之力,一群的土包子还不是任自己拿捏,哪里想到古井村还真是手眼通天。

冠生集团的刘董在省城里也是个知名的企业家,掌管着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自然也有些自己的人脉。仔细一打听,立kè

便有些警醒,这可是杨省长亲自下发的文件,说不定自己的一些勾当已经入了省zf的视线了。

刘董得知这个消息,可是惊得出了一身的汗。别看他在王副县长面前也算是个人物,那是因为双方各取所需。在省里领导面前,弄垮像冠生集团这样的企业,并不需yào

耗费多大的精力。所以久在商场沉浮的刘董马上就取消了这个投资计划。

而王府县长就比较凄惨了。原本正在做着发财的美梦,谁成想,突然接到了市纪检委的电话,要求自己协助调查一些事情。王副县长大惊失色,作为一名国家干部,当然清楚,凡是与纪委挂上钩,绝非普通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的事情泄露了?

王副县长心中狐疑,但是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市纪委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他了。王副县长在副县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多年,从开始时的小心翼翼,不敢踏越雷池一步,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收贿受贿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原本以为自己会平平安安在副县长这个位置上坐到退休,谁成想

很快,王副县长的事情就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是年深日久的事儿,连王副县长都不太记得了。

由于贪污受贿的数目巨大,王副县长被纪委移交了法院,在开庭审理的时候,王副县长看到了和自己同样处于被告席上的赵秘书。

是他望着无精打采的赵秘书,王副县长仿佛被雷劈一般,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诡异的梦境原来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望着赵秘书的,王副县长的目光满是怨毒

古井村以李村长未首的头面人物,热情的接待了省里来的客人,村子里的燃眉之急一朝解决,李村长心中轻松了不老少,就好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儿大石头,被挪开了,再也没有了几日前的那种思虑过甚,心力憔悴的感觉了。

村子里和省里签订了极为正式的合zuò

协议,这不但实现了创收,而且还不用担心有冠生集团那样对古井村虎视眈眈的存zài

来找麻烦,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普通的村民当然不会想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而作为一村之长的李村长,对这些却是有着深刻的认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儿,这位一心为了古井村的中年汉子,才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几天后,李村长去镇里开会,回来时,带来了一个令整个古井村村民为之欢喜雀跃的消息。

市纪委派下来了调查组,对凌水县王副县长进行了隔离审查。调查结果是王副县长在当选凌水县掌管经济建设工作的副县长以来,多次收贿受贿,金额巨大,被开出党籍,撤销了一切党内职务,移交法院,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李村长在镇上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惊喜不已。别人不晓得其中的原因,对王副县长的突然落马所震惊的同时,却又疑惑不已。

特别的县委县zf的那些头头脑脑,更是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步了王副县长的后尘。整个凌水县的领导班子一时之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李村长却心里明镜似得,这件事儿肯定是和住在莫非家的周老爷子脱不了干系。得,有了这尊大靠山,古井村以后还怕谁。是以,李村长再一次肯定了墨非是村子里的大福星,没有墨非的到来,怎么能引来这位老爷在古井村生活。

夏日炎炎似火烧,温度是一天高过一天。但是古井村却是凉爽无比。被层层绿荫笼罩下的小山村宁静而安详,仿佛成了一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山鸟婉转清鸣,山风习习吹来,松涛阵阵,绿云翻滚,令人不禁从心底生出一股清凉之意,顿时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水墨浸染的山水画卷中,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墨非自从来到古井村,开启了墨莲图中的道家传承后,夜夜苦修,一点一滴的水磨工夫。有道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修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以人力打破天道枷锁,获得大自在,大解脱,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无数的机缘、气运、再加上苦修积累而成。

《劝学》中有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又云“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而墨非为人,心性淡泊坚韧,正是修道的好苗子。因此虽是按图索骥,独自修行,却也是进步迅速。

化为玉佩,藏身于墨非身上的大青山玉石山魂,虽说时常嘲讽墨非见识浅薄,但是对于墨非的上佳的资质,品性,也不得不心生赞叹。

再加上它不时指点一二,墨非在修行上真可谓是一日千里,几个月下来,便已是脱胎换骨,于修道一途,已然有登堂入室之像。

墨非修的是天地自然之道,便不像其他修士那般,只知一味的从天地中索取,日日吸取天地精华,以求壮大己身。

自然之道讲究的一个平衡,即人体小天地与天地大宇宙之间的平衡。在吸收天地灵气,日精月华的同时,又会缓缓释fàng

有助于自然万物生息的生命元力,人体内外,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从而达成一种互利双赢关系。

墨非近日来多次顿悟,并且感悟人道至理,已然达到了筑基境的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成为金丹真人。虽说只是一线之隔,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却是千难万难。

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垢之物。古仙借金丹之名,以喻本来圆明真灵之性。此性在儒名太极,在释名圆觉,在道名金丹。

一入金丹之境,便可延寿八百秋,可以说是仙凡的一个重yào

分水岭,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俊杰之士,止步于金丹,令人惋惜。

第九十二章 结丹异象,大梦几千秋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枝叶,从窗外斜射进来。淡淡的银色月华似乎受到了某种莫名的牵引,如流水一般倾洒在了墨非的身上,反射出莹莹的光晕,神mì

而迷离。

墨非盘坐在床榻之上,双目微合。一呼一吸之间,气脉悠长,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吞吐,滚滚的灵气从四周蜂拥而来,仿若乳燕归巢,涌进了墨非的身体中的各处经脉。此时的墨非,已经到了突pò

的关键时刻。

这些时日,墨非一直都在为结丹做准bèi

。每日里看书,养气,或陪着周老下棋,或在林中漫步,感受大山的宁静与悠远,又有玉石山魂在旁指导,可以说是进境神速。

自觉时机已到,墨非便决定在今晚冲击金丹境。金丹一成,从此便是仙凡有别。

滚滚的天地灵气如海浪般席卷而来。虽说如今灵气枯竭,但是由于有玉石山魂的帮zhù

,整座大山无数年积累下来的灵气尽为墨非所用,再加上有墨莲图这件道家至宝作为后盾,墨非无需分心,只需安心突pò

即可。

天地灵气星星点点,汇聚而来,如百川汇海,以墨非为中心,整个古井村又一次沐浴下灵气的汪洋大海里。

墨非双手结印,默运玄功,无数的灵气在全身经脉中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缓缓流动,滋养肉身,生成气血,打磨筋骨,把后天凡胎一点点的向先天道体转化,这个过程漫长而玄妙,并非三言两句就可尽述。

整个古井村静逸而祥和,仿佛被一种神圣的气息所笼罩。四野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就连往日里,在夜色中唱的欢快的小虫儿,似乎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墨非盘坐于床榻上,运转自然道法,双手结出各种手印,仿若蝴蝶穿花,带起了一片残影。

手印与咒语一样,都是上古的大能,在修liàn

过程中,总结出来的最容易沟通天地的一种特殊方法。

比较出名的像道家的九字降魔真言“临、兵、斗、者、结、阵、列、在、前”,佛家的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等。

手印更是繁多,像什么宝瓶印,降魔印,金刚不动印等,这些手印各有玄妙,不一而足。都是通过双手演化一种特殊的轨迹,来引动冥冥中大道规则,加持己身。

随着墨非的繁复的手印,仿佛无形中触发了某种天轨地则,但见得古井村上空,漫天的星辰似乎变得格外的明亮耀眼。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星光,月光,倾泻下来,最终合拢在一起,轰然间灌入了墨非的小院儿。

顿时引发种种异象,星光腾敷,月华翻滚,仿佛有七星闪现,似乎有玉兔横空,整个小院子,隐隐中华光冲霄。又有地气蒸腾,夹带着一种大地所特有的苍茫和厚重,与星光月华融合在一起。最终光华散去,归于平淡,却是大道朴拙,玄机内敛。

星光,月华,地气,灵气彼此交融,争先涌进墨非的经脉之中,所到之处,仿佛春雨润物无声。全身的气血,一点点变得饱满充盈,经脉骨骼变得坚韧强健。

这些气息最终汇入丹田,彼此压缩,渐渐地,从气态变成液态,最后一点点地凝结成固态晶体,彻底发生了质的变化。

随着固态晶体的增多,整个丹田猛地向内收缩。晶体间的结合,愈加紧密,最终形成了一粒黄豆大小的金色球状物,在丹田内飞速旋转,周围的灵气仿佛收到了某种召唤,蜂拥而至,这颗小小的金色球体慢慢变大,增大到原来的两倍大小时,便不再变化了。周围的灵气失去了牵引,便渐渐散去了。

此时,墨非一遍遍地运转体内的真元,来巩固眼前的金丹境界。刚刚修成金丹,境界还不稳固,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境界退转的危险,因此墨非虽然因为结成金丹而满心的喜悦,但是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掉以轻心。

金丹初成之际,切记剧烈的情绪波动,此时的金丹还比较脆弱,大喜大悲时,都容易使得丹气消散,虽然心中激动,也只得竭力控zhì

自己的情绪。

正当墨非一遍遍地运转体内真元,稳固境界的时候,被墨非以鲜血祭炼,而化为墨莲纹身的宝图,突然之间有了反应。

这幅水墨山水纹身放射出莹莹白色毫光,把墨非重叠重叠的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茧。在这白色的毫光中,一副似有似无,似真似幻的山水画卷从墨非身上缓缓漂浮而出,隐隐约约仿佛隔了无数的时空,飘渺而朦胧,给人以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

盘膝静坐于床榻上的墨非,虽然不动不摇,沉浸在修liàn

状态,但是对于墨莲图的这个变化却了然于胸。

既然身体上没有出现什么**反应,墨非也就听之任之,况且墨非自身对于这一变化也并不了解,是好是坏,也只有顺其自然。

且说这幅墨莲图漂浮起来,光芒四射,直到此时,墨非才算真zhèng

发xiàn

其中的不凡之处。墨莲图仿佛一个无底深渊,鲸吞着四周的海量的天地灵气,本来看似浓郁到了极致的灵气,一下子就变得稀薄起来,那种似真似幻的朦胧感便也随之消失了,一副水墨润染的丹青画卷静静地漂浮在墨非的眼前。

墨非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中的画卷,似乎多了一种质朴拙重之感。那小潭,莲花,游鱼依旧栩栩如生。目光所及,仿佛有重重叠叠的山影隐现其中,让人看不真切,在飘动的云烟中,忽远忽近,似真似幻

墨非眨了眨眼,朦胧飘渺的远山似乎又不见了,依旧是小潭,莲花,游鱼,仿佛刚才所看到的不过的幻觉而已。

墨莲图在空中悬浮着,整个画卷仿佛是被微风吹皱了的一池春水,荡漾出层层叠叠的涟漪,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息,这种气息令墨非感到十分亲切,仿佛墨莲图就是墨非身体的一部分,同源而生,密不可分。

在墨非的目光中,一抹胭红色十分突兀的出现在画卷上,这抹胭红在画中缓缓滚动旋转,渐渐地完全凝结在一起,鲜红欲滴,晶莹耀眼。

墨非整个心神都被牢牢吸引,再也没有其他。这滴鲜红缓缓飘向墨非,瞬间消失在墨非的额头,融入了泥丸紫府,而墨莲图则化生一道流光,投进了墨非的丹田气海,整幅画卷顿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是一团云气,一点一点地渗进刚刚结成的金丹中,至此消失不见。

经此异变的墨非,却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大梦几千秋,不知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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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千年回梦,却向长安行

长安城,作为大唐的帝都,大气巍峨。这座城市不仅是隋唐两朝的都城所在,亦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国际大都市。

此时的墨非似乎穿越了千年的历史时空,置身于中国历史上那最令后人为之振奋的盛唐时代。

眼前,尚德门里涌动着的是不息的车流和人潮,而墨非脑中,粼粼而来的却是始皇帝出巡的高车,是汉武帝猎猎的仪仗,是未央宫中袅娜的舞姿,是大明宫里朝觐的肃穆,是清华池里悠扬的霓裳羽衣曲悠悠古城,承载了历史的厚重和沧桑,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实现了现代与历史的对撞,却又并不冲突的融合在一起。

墨非迷惘地站在长安古道上,冥冥之中,仿佛被一种无形之力,牵引前行。四下望去,入眼的是厚重的城墙,宽阔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建筑。川流不息的车马,彰显着这个时代的繁华。

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墨非惊奇的发xiàn

,自己似乎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历史的见证者,周围往来如织的行人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zài

,在接连的被行人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行而过后,墨非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穿过繁华的市区,行走于遍布着的佛寺和道观之间,墨非终于在一座占地颇为广大的宅院前停下了脚步。

宅院森森,院内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富贵之气充溢。墨非恍惚间在一个偏院驻足而立。

窗前,一个小小少年在几丛嫩竹之下跪坐,手捧经卷:“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朗朗的读书声充溢着这个午后的静逸的小院落,少年的声音,温润清澈,仿佛一道清泉,令听闻者忘却尘俗,不远处两个洒扫的丫头静静地站立一边,似乎也沉浸在少年言语所勾勒出的意境里。

少年大概十一二岁,面容白皙,眉目如画,一双皂白分明的眼睛极为灵动,眼珠转动间,顾盼神飞,极易令人心生好感。

读了一会儿书,少年人放下手中的经卷,皱着眉头:“鱼儿怎么会有几千里那么大呢。化而为鹏,翅膀好像天边的云彩,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鱼儿和大鸟儿,春蝉,秋月,你们说庄周先生书中所言及的这些个生物真的存zài

吗?”

少年开始还在自言自语,末尾语气一转,却是问静立在一旁的两个婢女。两个婢女对视一眼,正要张口说话,却见月亮门处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个袅袅娜娜的白衣女郎。两个侍女见女郎走近,连忙躬身行礼。

女郎微微点头,径直走向少年:“十一弟,你又在看这些荒谬不实之言了,父亲说《庄子》一书大多是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要我们平时多看一些孔孟之学,周礼之书,方是正途,切不可因为这些奇诡之言而移了情志。”

小少年看到女郎款款走来,冲着正低头施礼的两个婢女挤了挤眼,做了个鬼脸,显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似乎对女郎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了,装模做呀的叹了口气:“九姐姐,今天你不是和母亲在学习女红吗,怎么还有闲工夫到小弟这里来啊?”

被换做九姐姐的素衣女郎看着一副惫懒样的小少年微微一笑:“十一弟,我就知dào

你肯定不知dào

这个消息,所以马上来你这,果然,你还真是消息闭塞,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晓得。”

“什么事情,能要九姐姐亲自跑来一趟?”少年的好奇心立马被调动起来,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站在对面的女郎。

“就是你平日里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人来我们家了,你自己想想是谁?”看着十一弟那副极为惹人怜爱的面孔,女郎心里软软的,也不在卖关子。

“啊,莫非是,是”少年蹭地站了起来,一副惊喜交加的神情,似乎所来之人大大出乎了少年的意料,脸色却是由于兴奋,而变得潮红起来。

这时,院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青衣小斯慌乱的跑了进来:“小少爷,司马先生来了,老爷要你过去一趟。”

“果然是司马先生来了。”少年惊喜地欢呼一声,丢了书中的书卷,急急忙忙就向院外奔去。

院子中一直垂手而立的婢女连忙抓住少年的衣袖:“少爷,您就这样出去见客,老爷会不高兴的,还是先让奴婢为您整理一下衣冠。”两个婢女拉着少年的袖子笑道。

小少年聪明伶俐,一向为府上老爷夫人所喜,但是天性中有一股不拘小节的懒散性子,却是总也改不掉,为此没少被老爷责骂,夫人虽然心疼小少年,却也从来不敢违背老爷,两个婢女能做的,也只是时时提醒一下。

“真是麻烦,司马先生是方外之人,怎么会在意这些俗世礼节呢。”小少年小声嘀咕道,却是停下身体,任两个婢女整理衣冠后,这才肃了脸色,由小厮引着,来到了会客厅。

厅内,少年的父亲,正在陪着一位道装中年男子说话,言谈举止中很是尊敬。

小少年走进客厅,先向父亲请了安,然后,郑重的向中年道士施了一礼:“学生杜十一郎见过司马先生。”

中年道士一捋颌下长髯,点了点头,示意少年不必多礼,转过头来,笑道:“子维兄,听人传言,杜氏十一郎聪慧敏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司马兄过誉了。小儿自闻司马兄名讳,便日夜念之,想一睹道兄风采,今日,司马兄屈尊来访,特令小儿来见,还望道兄莫要见怪才是。”

中年道士,手指少年的父亲,笑道:“子维兄,你我相交莫逆,何故客气如斯,平白使得你我二人生分了。我虽为方外之人,却非那些沽名钓誉,故弄玄虚之辈,你何来如此虚套之论。”

二人抚掌大笑。

侍立在一旁的小小少年,看着和自家父亲相谈甚欢的中年道士,满眼的都是景仰和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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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红福无缘,宜入道人家

是了,今日来访的中年道士便是当世赫赫有名的茅山派宗主司马承祯,虽为方外之人,却是声名甚隆。

唐代皇室尊道家太清圣人李老君为初祖,封其名号为“太上玄元皇帝”,因此道教可以说算是唐代的国教了,倍受推崇。

在这种情况下,连带着出家修行的道士都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但凡道士,都会受到信众的虔诚供养。

更何况这位大名鼎鼎的道教宗主司马承祯,无论是学识人品,还是修身炼气,都有很高的声望。

小少年作为杜氏嫡子,此前虽然并未与司马承祯有过接触,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对其崇拜之情。时时研读司马承祯的著作,心中早就想着希望能够与司马承祯一见,今日达成心愿,心中欢喜,难以言表。

听父亲言,司马先生是大神通之士,虽然从未显露于人前,但是,与其相交数十载的杜父,倒也略知一二,其于天台山清修,道果深藏。这位杜氏的小小少年,一直十分羡慕,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司马先生那般来去无拘,自由洒脱。

司马承祯与杜子维又闲谈了几句,这才把目光投向小少年杜十一郎,招了招手,温和道:“十一郎,且近前来。”

小小少年有些拘谨,不复在偏院中的惫懒神情,白皙的脸色隐现出两朵红晕,看起来甚是可爱,走近几步,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依。

司马承祯笑道:“小郎君,你可叫杜祯?”

“回先生,正是,乃祖父生前所取。”

小少年一丝不苟的回答,但是那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却出卖了他,眼是心之苗裔,有着一双如此灵动眸子,怎么可能这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司马承祯看着有趣,不禁哈哈笑了,调侃道:“贫道名司马承祯,你叫杜祯,如此一来,到是与我颇为有缘。”

“学生不敢与先生并提。”少年依旧躬身行礼,有理有据,果然不愧是望族杜氏子孙,一言一行,别有**,自与旁人不同。

司马承祯举目仔细端祥,时而不住的点头微笑,时而紧锁了眉头,过了片刻,从袖中伸出手来,细细地掐算了一番。

杜子维看到司马承祯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禁心中有些忐忑。

“司马道兄,你这是”

司马承祯长叹了口气:“杜兄,吾有一事相求,却不知如何开口。”

“司马道兄但说无妨。”事关幼子,杜子维心中略有些紧张不安。

“我观令郎面相,风姿秀慧,乃聪明伶俐之相,然其眉心竖纹,有隐隐有早夭之兆。眉眼含**,蕴有桃花煞气,日后生活难免波折横生。”说罢,不禁长叹一声。

“司马兄,这可如何是好,小儿年幼,颇得阿姆欢心,若有意wài

,岂不是令阿姆伤怀,我亦悲痛。”

“子维兄,此正是我下面要说之语。杜祯虽于红福有难,却于我道门清福有缘,其天资横溢,蕴有仙根,却是与我甚得缘法,不知子维兄可舍得?”

“这个”杜子维不禁心下有些犯难。自己年轻之时,曾到各处游学,与这位大名鼎鼎的道家宗主司马承祯相交,虽然一为儒学之士,一为方外之人,但这却并不妨碍两个人之间的交情。

二人在学识见地等方面颇多相合之处,司马承祯虽为道士,却也学识广博,不下于当时饱学大儒之士。

一来二去,二人却也结为君子之交。司马承祯为人坦荡洒脱,却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出现纰漏。他既然出此言语,那定然是事亦如此。只是十一郎却是自己中年所得,平素里爱若珍宝,阿姆,妻子也待他与众兄姐不同,这一番若是随了司马兄,不知阿姆要如何悲伤难过,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凄然。

司马承祯见微知著,自然对杜子维心中所想了然于胸。当下笑道:“子维兄,我也知你心中忧虑,我出此言,也是见此子聪慧,与我有缘,心中甚喜,兄不妨与老夫人和嫂夫人商榷一二,暂且不急。”

杜子维也只好把这件事放下,虽说此事关系重大,但是十一郎毕竟年纪尚幼小,还是个小小少年郎,远远不到燃眉之时。

小少年杜祯虽然自幼聪慧异常,且又敏而好学,兼之过目不忘,但是毕竟年幼,虽知司马先生与父亲正在谈论自己,但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正激动于此次与司马先生的见面,自己有好多东西要向先生请教,嗯,问点什么呢?

父亲书房中有一本司马先生所著《坐忘论》,小少年杜祯因为仰慕司马先生之名,便时常拿出来阅读,虽然有许多不甚理解之处,久之,却也能从中领悟一二。此次得见司马先生,便欲将心中所惑说与司马承祯。

想到这,杜十一郎上前几步,向坐着的二人施了一礼:“尝读先生所著之《坐忘论》,其言‘证道登仙,与神合一,散一身为万法,混万法为一身,智照无边,形超有际,总色空以为用,合造化以为功’,是以请教先生,何谓神仙?”

听到杜十一郎的疑问,司马承祯不禁微微一愣,他爱杜家小郎之聪慧不假,此子也确实是与道有缘,未想,却于自己所著《坐忘论》如此熟悉,不禁心中甚喜,略一思索,便答道:

“宅神于内,遗照于外,自然异于俗人,则谓之神仙,是故,神仙亦人也,在于修我虚气,勿为世俗所论折遂我自然,勿为邪见所凝滞,则成功矣。”

司马承祯学识源深,小少年杜祯虽似懂非懂,却也略解心中所惑:“先生之言,高屋建瓴,小子略有所得,谢谢先生解惑。尚有疑问,不知可否请教先生?

“但说无妨”。司马承祯惊叹于杜祯的早慧,却也升起了几分兴致。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适才读《庄子》一文,敢问先生,世上是否真的存zài

如此之大的鲲鱼和鹏鸟,九姐姐常言,庄子一文多为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不知先生怎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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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简言论道,得闻惊杜府

司马承祯抚髯笑道:“庄子之论,意出尘外,怪生笔端,这是从道的立场上看待万物,万物等齐一体,物与物之间可以互相转化。

他追溯了时间的无限,空间的无限,宇宙的无穷,不仅是站在个人的立场看待世界万物,也是站在宇宙的高度看待世界万物。

因此在他的言论中,往往突pò

了时间的局限和物我的分别,恢诡谲怪,奇幻异常,变化万千。”

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正在沉思的杜祯,司马承祯道:“当然,《庄子》一书往往出人意表,如任公子垂钓,以五十头牛为钓饵,蹲在会稽山上,投竿东海,期年钓得大鱼,白浪如山,海水震惊,浙江以东,苍梧以北之人,都饱食此鱼,写尽大之玄妙。

而诸如杯水介舟,蜗角蛮触,又曲尽小之情状。

至于庄周梦蝶,人物之间,物物之间,梦幻与现实之间,万物等齐,毫无界限,寓真于诞,寓实于玄。

虽说笔法奇谲,实则很多都是以修道者的视野来看待万事万物,很多道理,我此刻说了,你也会觉得难以理解,实则是境界和眼里未到,待你步上我这条路,一切自会了然。”

司马承祯徐徐说道,心中甚是欢喜,暗道:“此子谦逊有礼,且有虚心好道,日后丁定然可承我之衣钵。”

不表司马承祯如何心下欢喜,却说杜子维回到后宅,便把此事告之老母和妻子崔氏,婆媳二人俱都惊惶。

其妻崔氏,亦是望族崔门之女,为人娴雅,听得此言,不禁落泪:“我儿好命苦,这可如何是好,夫君,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司马先生为神仙中人。定可救我儿于急难中,妾身诚心去求,不知夫君意下如何?”言罢,泪如雨下。

老夫人亦是悲痛万分,杜氏孙儿辈虽多,但是十一郎是自己养在膝下的,日日伴随左右,怎能不心疼。这孩子在诸孙中最是伶俐不过,且眉宇之间最像早已经亡故了的丈夫,因此老夫人把个杜小郎君当成眼珠儿般疼爱,若论溺爱的程度,就连几个娇生娇养的孙女都要靠后。

杜子维见老母,妻子俱都悲伤,心下也很是不好受,安慰道:“母亲不要太过难过,司马先生既出此言,想来定是只能如此,且跟随司马兄也是这个孩子的福气,如若有朝一日修道有成,亦是一桩美谈,也是我杜门之福。”

二人听罢,也只好如此。俱知司马承祯从无虚言,今日断言,想必是千真万确,既然心疼十一郎,却更谨慎于心,既无他法,也只好如此罢。

又说了一会子话,老夫人年纪大了,略显疲惫,夫妻二人安慰了几句母亲,便告辞退出。

杜十一郎要随司马先生学道的消息很快就在杜府传了开来。主仆上下俱都对此时感到很惊奇,几日来,府中的丫鬟,婆子,小厮,掌事们都在议论纷纷。

绝大部分人都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尤以老管家杜忠为最。老人家在杜府呆了大半辈子,曾经是已过世的老太爷的书童,现任家主杜子维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人也十分的尊敬。

这位老管家听闻下人们议论主子的是非,甚是生气,很是严厉的责罚了几个碎嘴的婆子,这才把传闻压了下去。

这一日,杜子维把杜祯叫到面前,到底是中年得子,自幼养在老母膝下。全家上下宠爱的不得了,就是杜子维自己也没有像对待其他几个儿子那般严厉。

好在这个孩子自懂事起就很是自律,倒也没有养成纨绔的性子,杜子维在很是自豪的同时有隐隐有几分心酸。

稳了稳情绪,把儿子拉倒近前。

“十一,日前司马道兄断言你红尘多阻,欲收你入其门下,我与你祖母,母亲虽说不忍,却也不愿我儿危难临身,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祯对此事是知情的,且那日司马先生与父亲相谈,也并未背及自己,虽说自己很是崇拜司马先生,对世人所传其神仙手段也是好奇不已,但是就此拜别父母,心中却是万分不舍。

张了张嘴,却是话儿阻在喉中,一时间,室中空寂无声。

窗外,绿草丛中,蟋蟀鼓动着翅膀,可着劲儿地嘶鸣,越发显得室内的静谧。

杜子维见小儿子如此,长叹了口气:“十一,不要做小儿女之态,不是父亲心狠,这也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是钦佩司马先生吗,日日揣摩他的《坐忘论》。”

说到这儿,想起了儿子拿着这本书向自己请教的情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定吧!况且司马道兄学究天人,又兼有神仙手段,十一能拜入其门下,未尝不是我儿之幸。

司马承认颇受当朝天子礼遇,宫中那些个贵人们更是对司马道兄敬若神明。朝中命官,就是宰辅大人也对其言听计从,多少豪门世家想把自家子弟送入司马道兄门下,就算是只学得一鳞半爪,也是光耀门楣的事,小儿能够得其青睐,也算是有福之人。

想到这儿,心中的酸楚倒是清减了几分。

杜祯本是有心,只是与家人分别,伤感于心,故而两难。时下,听到父亲的劝慰,却是向往之心大过了离别之情,很快就又欢欢喜喜了。

几日转眼就过去了,四月的长安城**明媚。桃花艳,李花浓,杏花茂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

大唐盛世,国富民强,民风也较为开放,不像后世朝代,因此暖意融融的春风里,随处可见结伴而行,前去郊外踏青的女郎们,俨然已经成为长安古城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

然而,这一日的杜府上下却是一片愁云,离愁别绪充斥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十一郎杜祯要追随司马承祯先生前去修道,已经不在只是下人们的猜测和议论了,而是被主人们亲自承认过的。

传言得以被证实后,杜家的几个长兄长姐都很是不解,他们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要他们最年幼的弟弟去道观修行。

自古修道之人都是很清苦的,那么幼小的十一弟能够受得了那些清规戒律吗?

十一弟养在祖母膝下,最是得父母娇宠,平时家中几个姐妹亦是不能超过他去,祖母怎么会舍得。为何不见她老人家发话?

杜府的公子小姐们都心下狐疑,对于杜祯即将离去感到万分的不解。虽说十一比他们更受父母长辈们的喜爱,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手足情深。

十一又是那么懂事,一直都是他们最最可爱的小弟。十一弟要走了,这些平日里与杜祯要好的兄长姐姐们心中分外不舍,可是长辈没有发话,却也不敢造次。

第四章 翩然而去,路转回天台

这一日,杜府上下刚刚用过早膳,各房各室主事之人和各位郎君娘子就都得到通报,老夫人和家主正在前厅里召集众人,有重yào

事情公布。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很是不解,等到来到前厅时,老夫人和家主杜子维早已端坐在主位之上。客座上有一中年道士,白面长须,美资容,仙风道骨,与老夫人和家主相谈自若,十一郎杜祯正侍立在一旁。

众人鱼贯而入,见过老夫人和家主,几位和杜子维同一辈分的叔伯婶娘们各自落座,而各位郎君娘子们都如杜祯一般,在后面侍立。

杜府以儒持家,有礼有度,自与旁人不同,尊长在上,小辈们只有垂手而立,就连最受宠爱的杜祯也不例外。

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身子倒还健朗,鹤发童颜,很是慈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道:今日召唤尔等,不为别事,想必近来府中都有所闻,十一郎得司马先生青睐,拜入其门下,不日将跟随司马先生入天台修行,这是府中大事,不得不告与尔等知晓。”

“祯儿,你在各位长辈面前给司马先生行礼吧,从此你便是玄门中人,须尊师重道,勿要顽皮。”

老夫人说完,眼睛酸涩,险些滚下泪来。这孩子从小就是自己亲手带大,还未成年,就要远行,真不晓得再次相见,这把老骨头还健在否?

杜祯闻听祖母的话,恭恭敬敬地走到司马先生面前,伏地拜了几拜。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对待老师要像对待父亲一般,否则就是欺师叛道,那是要被世人所耻笑和唾弃的。

司马承祯见小小少年拜倒在自己面前,连忙搀起。于司马承祯来说,却是真心喜欢此子,杜祯固然与玄门道家缘法深重,能承自己衣钵不绝,也确无红尘之福,但是收其入门,却是司马承祯的本意,

那一日,在书房里,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小少年郎,用一双孺慕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向淡泊的司马先生不知怎么的,就被触动了心弦,起了收徒之意。

道家一向自由随意,念起随心,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要顺其本意,收这么一个小徒弟,想来也是不错。

距前几日老夫人召集杜府众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从众人从老夫人那得知杜祯不日便要离开杜府,众人便更加珍惜这短短的相聚。

几位哥哥们往往出去会友,都会带着杜祯一起同去,杜祯有时婉拒,也会从街上捎回好玩有趣的物件来逗幼弟开心。

几个姐姐们更是如此,几乎每天都长在杜祯的院子里。杜祯比诸位兄长姐姐年幼很多,几位姐姐都已及笄,很快就要为他人妇了,对小自己这么多的幼弟,自然就会母性大发,弄得杜祯大呼吃不消。

当然自幼懂事的杜祯自然晓得姐姐们的心情,也只好痛并快乐地承shòu着。

这一日,司马承祯便要离开长安城了。司马先生这次本是为当朝太后治疗沉疴。太后病体沉重,整个太医院竟然无人能够治愈。天子震怒,不知责罚了多少宫人和太医,却也是于事无补。

时有钦天监进言,云当世道家上清茅山宗第十二代宗主道隐真人善于岐黄之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人传其已臻至陆地神仙之流,陛下可降旨派遣内使前往天台延请道隐真人,定能医到病除。

司马承祯,字子微,法号道隐,又称白云子。自少笃学好道,无心仕宦之途,师事嵩山道士,得受上清经法及符箓导引,后来遍游天下名山,隐居于天台山玉霄峰,有人称其为“天台白云子”,文学修养很深,与陈子昂,宋之问,王适,李白,孟浩然,王维等人并称“仙宗十友”。

武后时,召至京邑,亲降手敕,赞其道行高深,睿宗时,召至宫中,询问阴阳术数与理国之事。答曰,阴阳术数为异端,理国当以仁为本。

道隐真人之名早已闻名于朝野,今日听闻钦天监言及,天子才恍然大悟,司马承祯曾为先皇诊治顽疾,当真个妙手还春。

于是立kè

颁下旨意,派身边近卫,星夜兼程赶往天台玉霄峰。

这便是司马承祯前往长安的前因后果,玄门之士虽说为方外之人,但是天子乃一国之主,气运之宗,却也不好驳其颜面,况且又是治病救人,司马承祯一贯秉承医者,仁术也,常施药于天台民众,在其心中,患者无贵贱。

因其与杜子维有故交,固在长安这段时日,一直居于杜府。

这一日,整个杜府都被惊动了。大家都清楚杜府的小公子,十一郎杜祯,从今以后就会很少出现在府中了,此次跟随司马承祯前往云台山修道,山遥路远,再闻音讯,不知要何年何月。

杜府上下,自老夫人起,无不心中酸涩,但是却也无法,只得对杜祯千叮万嘱,要他一路保重身体,要他尊敬师长,要他友爱同门虽心有千言万语,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崔氏夫人望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儿子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儿子得遇道隐真人,从而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难过的是从此母子天各一方,难享天伦。可叹世间之事难以两全。但是只要儿子健康成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令做母亲的感到快慰呢。

不知何时,杜子维站在妻子崔氏身边,少年夫妻,中年送子,此情此景,使得夫妻二人不知不觉十指相扣,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新婚之日,如今儿女都已是翩然少年,当年的青丝红颜早已埋葬了流淌的光阴里

杜祯告别了父母,随师父道隐真人回转天台。天台山在浙江东部,多悬岩,峭壁,瀑布,素以佛宗道源,山水神秀而著称。东晋文学家孙绰在掷地有声的《天台山赋》中描绘到“天台山者,盖山岳之神秀者也”,“穷山海之瑰富,尽人神之壮丽矣”。

就连与司马承祯同为“仙中十友”的诗仙李白也曾高吟“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的向往之情,并在天台结庐而居。

天台山,在道家名声甚大,自古来,便是修仙炼道之人隐修之所。汉末高道葛玄便曾在此处炼丹。更有仙都,琼台,天下第六洞天玉京之言,造就了无数的神奇故事。

因此,世人眼中的天台山无疑是神mì

莫测的,这里有着无尽的传说,隐居着神通广大的仙人。无数寻仙求道之人往来此地,希望能够获得那无上机缘。当然求者众多,得之寥寥,仙道非机缘,资质,恒心而不可得。

且说杜祯跟随道隐真人司马承祯辞别家人,离开长安。司马承祯作为道家一脉宗主,名声甚隆。当朝天子知其有离去之意,挽留不得,只好做罢,遣近侍为其送行。

师徒二人从长安城飘然而去。却为后世埋下了伏笔,不知有多少仙家故事因此而生,波澜壮阔的仙道中迎来了逆转危机的应劫之人。

PS:有读者说不知dào

这几章写了什么,这卷名为“大梦几千秋”,主要是为简介中那句”远古的道家传承,千载的时光回溯”一句作注,交代了墨莲图的来历,同时也是主人公墨非的神奇前世,如果大家细看,便会知晓,墨非便是杜祯,墨莲图便是墨非前世为杜祯时所炼制的至宝,墨非进阶金丹境时,引发了墨莲图中杜祯留下的神识烙印,进而回溯千年,前世今生交感,可谓是“一如金丹忆前世,墨非原是杜郎君”。

第五章 晓行夜宿,破观有洞天

上回说杜十一郎跟随道隐真人司马承祯辞别家人,师徒二人从长安飘然而去。

杜祯虽说十分崇拜自家师父,为能够跟随道隐真人修行而兴奋不已,且对那世人眼中神mì

莫测的仙道也十分向往,但是毕竟还是十余岁的小小少年,从小到大未曾离开过家中半步。祖母,爹娘,兄长姐姐们,这些每日里都会相见的亲人全都不在身旁。幼小的心灵中那种孤寂、略有些惶恐和不安的情绪便压倒了刚刚对今后生活产生的兴趣,面色也略有些戚戚。

但是杜祯并非是普通的少年,其心智的成熟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虽说心下有些难过,却也只是强忍着。

父亲常常教诲自己,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又何必要做那等小儿女情状。

想罢,咬紧下唇,目光却是更加清澈坚定起来。

走在前面的司马承祯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作为一名天下闻名的仙道中人,要想知dào

身后的情景,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一路上,道隐真人的神识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的这位小徒弟。见其小小年纪,却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面孔,不禁心下好笑。

对于杜祯的心性,道隐真人还是颇为赞许的。心中感叹,此次长安之行,还算功德圆满。能够得此佳徒,来继承自己的衣钵,也算是意wài

之喜。

不过,想到自己的师父潘师正二十年前,以北斗七星鉴测补天机,偶然窥视到的那角未来,却又心中忧虑。

当日在杜家,偶遇这个孩子,却无形中,想到了师父的预言。道心动,势必有因。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况且天道有变,世事无常,谁人又能真zhèng

的算无遗策呢?仙人,仙人,世人都叹仙人好,又有几人可知仙道中人的无奈呢。道隐真人心中叹息。

望见杜祯严肃的小脸,不知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师徒二人一路走来,天黑则宿,天晓便行,每到一处必到宫观挂单。

这个杜祯倒是知晓一些。书上载,无论是道士还是僧尼都会经常外出云游天下,或是访友,或是寻找机缘。

有那修行陷入瓶颈之人,往往苦修无用,这个时候就需yào

出外磨砺,说不定在此途中,就会一朝顿悟。或是与同道中人进行论证,以补己之所短。

这些方外之人为了自身的方便,也就渐渐形成了挂单的习惯,行走在外时每到一处,都可以凭借度牒法篆等身份凭证在寺庙宫观中栖身,也算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吧。

这一日,太阳西垂,司马承祯带着杜祯来到了一个很大的镇子。道隐真人很是轻车熟路的在街道上穿行。走过一条长街,又在一岔道上向左一拐,一座道观便出现在不远处。

杜祯抬眼望去,这个道观占地不大,建筑多少有些腐朽破败,庙门紧紧关闭,两侧有两个石头狮子,怕是年深日久,多少有些风化了,尽显岁月的斑驳痕迹。

道隐真人上前轻轻地扣了几扣。不大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庙门咯吱一响,朱红色的庙门便被打开了一道缝儿,从里面探出来一颗小小的头颅。

杜祯仔细一看,险险笑出声来,但是良好的家教让死死地板住脸,即便如此,从那如玉般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的红晕中可以看出隐忍的很是辛苦。

你道为何杜祯强忍笑意,但见这个小道士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倒是与杜祯相仿,头上挽着小小的发髻,身着一身蓝色道袍。

这件道袍也不知dào

是出自谁的手笔,显然是经过改良过的,而且还是从一件成人道装改小的,但是这改良道袍之人的手艺可真是不敢恭维。

细细看去,就会发xiàn

小道士身上的袍子前襟长,后襟短,且两只衣袖也不对称。怎么看怎么别扭。

在配上小道士那一双黑溜溜,圆滚滚的大眼睛,充满了喜感。

杜祯虽然强自忍着笑意,但是还是怕被小道士注意到,连忙隐在自家师父身后。

这一路行来,杜祯在师父面前已经不是那么拘谨了,师父是一个很和蔼,脾气很好的人,发xiàn

这一点后,杜祯便渐渐放开了胆子,表现出来孩童该有的那种天真活泼的狡黠劲儿。

司马承祯见徒弟调皮,也不生气,任他在躲在自己身后做鬼脸。

但是小道士见门外站着一个中年道士,头戴九梁道巾,身穿杏黄色道袍,胖袜云履,面如晚霞,三缕长髯,背上还背着一把宝剑,仙风道骨,隐隐好似神仙中人。

不由得就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这才是有道之士的样子嘛,看看自家师父,成什么样子了,又懒又馋,还不爱干净。要不就每天对自己呼来换去,和大爷似的,要不就是一睡不醒,什么事儿都不管。哎,谁让我是他徒弟呢,摊上这么一个活宝师父,真是好命苦也不知dào

大师兄二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想到这儿,小道童很是无奈的默默叹了口气。

司马承祯见门前小道童看着自己发愣,却不言语,不由得温和问道:“这位小仙童,你家观主道玄真人可在观中?”

“在,在师父正在房中安睡。”

猛然间发xiàn

自己由于一时出神,却是说走了嘴,连忙用手捂住了嘴,一副神色郝然的样子,有趣的紧。

杜祯从师父身后探出头来,看到小道士的窘态,心中暗乐。

“那就有劳仙童,前去通秉一省,就说是云台山玉霄峰道隐拜见。”

“啊?道隐?”小道童一声惊呼:“你是赫赫有名的白云子道隐真人?”

“正是贫道。”

听到司马承祯点头承认,小道童连忙把门拉开,从里面跳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司马承祯面前。

“弟子明月拜见道隐师叔,刚才弟子不知是师叔仙身驾临,还望师父恕罪。”

“快快起来,不知者不为罪,你即是我那师兄的徒弟,何须这般拘束。哎,离上次嵩山聚会,一别已是二十春,那时我与师兄聚在老师座下,没想如今各自有了弟子传人。”

“回师叔,师父他老人家收了三个徒弟,另外两位师兄昊阳,清风不在观中,前往镇东三百里外的东华山降妖,尚未归还。”

“还请师父快快跟随弟子前往厅堂,却是弟子怠慢了。”小道童见自己又是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通,还没有让师叔进门,不禁涨红了脸色。

司马承祯带着杜祯,跟随小道童步入观内。一脚踏进,却是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道观外虽破败,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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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见师伯,长叹言末法

司马承祯带着杜祯在前面小道童的引领下,步入这座略显破败的小道观。虽然道观占地不大,只有前后两进院子,殿阁年久失修,油漆彩绘都已经脱落斑驳。院子倒也整洁,种植了不少花木,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入眼的是莹莹的绿意,倒也给这方小天地增添了几抹亮色,枝头上那几粒吐蕊的花苞更显得娇嫩俏丽。

小道童把师徒二人让进客堂,端上茶水,行了一礼,道:“师叔,师父他老人家正在睡觉,我这就前去给您通报。”说到这儿,小道童不禁小脸一红,自家师父简直懒散到了极点,让他这个做徒弟的都觉得好没面子。

“去吧,我便在这里恭候。”道隐真人深知自家师兄的根脚,其所修功法与他人有异,更容易在睡眠中获得感悟,突pò

境界,因此这睡眠的时间便也多了一些,给人的感觉便是懒散成性,不拘小节。

况且其纵意洒脱的性子,视礼法规矩于无物。纵然是方外之人,也多于清规戒律颇为看不上眼,随心所欲,不过,倒也切合了道家无为的要旨。虽不见师兄手段,那大家却都知dào

,这位师兄却是老师门下最为深不可测的。这一点,道隐真人却是很是佩服。

潘师正曾对门下几位弟子言,诸位师兄弟皆为修道之上佳资质,心性、根性、悟性都是万中无一,可谓是良才美质,为一时之选。但是说到最易得成道果的却是大师兄道玄真人。

当时道隐真人入门不久,尚有争强之心,想自己自幼才名,天资聪颖,怎么会不如邋遢懒散成性的师兄呢。

可是随着自己修为的日益精深和道心悟性的不断加强,道隐真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入师门,相与诸位师兄一较高下的司马承祯了,对潘师的断言便也多了几分认知,不论自己如何进步,大师兄于自己而言,始终是高深莫测的存zài

,至此,心下拜服,道心大进。放下心结后,师兄弟彼此交心,关系倒是愈发的亲密。

此次,司马承祯回转天台山,便想到自己多年未与师兄见面,便多走了几步路,绕了个弯,前来拜访。

一来引荐自己的徒弟杜祯给师兄,得些教诲,二则多年未见,各自修行,也不知师兄达到何等境界,彼此谈玄论道,交流感悟,说不定就能够触类旁通,一朝顿悟。三则,想到二十年前老师所窥视的那角天机,着实是令人费解和不安,看看师兄可有心得?

话说道隐真人正坐在座椅之上,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喝着茶。别看这道观表面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年久失修,但是小道童端上来的茶叶真是不错,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茶水呈青碧色,与雪白的搪瓷碗相映成趣,越发的令人口齿生津。

杜祯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到一道清凉之意从口腔直入喉中,再流经胃肠,所过之处,无一不熨帖舒爽,全身各处的毛孔都仿佛欢呼雀跃起来。不禁眼前一亮,这茶居然如此玄妙。杜家乃是望族,杜祯的见识自是不比寻常幼童,这一番品味,顿觉自己之前所用的茶水与之相比,无异于是云泥之别。

道隐真人见杜祯对着茶水发呆,焉能不知其心中所想,笑道:“不要尽看表象,你师伯是我们师兄弟中修为最高深的,他的居所定当别有洞天,破败乃是假象,不过是给世俗人看的,等你真zhèng

入了道门,自然就可以看穿虚幻。”

杜祯连忙起身,低头应是。正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踢哩塔拉的声音,似乎有人跻鞋在地上行走。随着件脚步声临近,帘笼一挑,走进来一人。

杜祯抬眼望去,但见进来的是一个年迈的老道士,白发如雪,皱纹堆累,双目无神,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看穿着,杜祯心中大乐,和那个小道童有的一比,宽大的道氅满是补丁,破旧还在其次,看上去脏兮兮的,脚下的鞋子磨损的太过严重,脚后跟都漏了出来,怪不得刚才自己听到鞋子拖地的声音呢,原来如此。

老道士进得屋来,仍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停的打着哈欠,刚才前去通报的小道童跟在老道士身后,见杜祯正在向他看来,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走在前面的老道士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懒洋洋地叫顺道:“明月,怎么在你道隐师叔面前这么没有规矩呢,是不是为师我这一觉睡了三年,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没了管教,就自由随性了啊”

司马承祯见老道士进门,便站起身来:“二十载不见,大师兄风采依旧,师弟今日打扰师兄清修,还望见谅。”深施一礼

这道玄真人,虽为师兄,实则年纪要比司马承祯大上许多,长兄如父,道隐真人对这位师兄却是尊敬异常。虽然道玄让他不要如此多礼,但却总是难改,真心敬服,便存于心,止于行,难免带出。司马承祯又是出身于名门,自幼习得的规矩,虽入了道门,却也是谨守礼节。

“好了,好了,小师弟,你客气什么,自家师兄弟咳咳,你偏要学的和师父他老人家一般,忒也无趣。”

说罢,自己也笑了:“什么二十载未见,对于我等这般存zài

还不是睡一觉,闭一次关的功夫,也值得你来感叹,虽天下间风云变幻,却于我道无碍。”

后面的小道童偷偷地撇了撇嘴:“师父就是懒,还说的这么堂而皇之,您这一睡不要紧,弟子可是都要没衣服穿了。”

屋内之人不觉大笑,道玄真人佯怒道:“你这顽徒”却是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众人落座,道隐真人把杜祯叫到面前,向道玄真人介shào

到:“师兄,此次我下了天台,乃为当今太后医治顽疾,在故交杜府暂居,见此子与我颇有缘法,便厚颜向子维兄要了来,做个徒弟,也好传我衣钵。”

复对杜祯道:“这就是你师伯,道玄真人,吾等同为潘师座下弟子,还不上前见礼。

杜祯闻听,上前行礼,道玄真人拉过杜祯,仔细观望了一番,不禁赞道:”师弟收的好徒弟,怪不得老师曾言千年之后,末法大劫,天人同悲,各门各派道统断绝,此为天心复转之厄,乃是天意,就是我等红尘散仙,却也无可奈何。师父曾言我派玄门一脉虽衰而不绝,千年之后,必将重现,我观此子,气运煌煌,命数却应在未来,应是如此,老师果真功参造化,我远不及也。”说罢长叹。

第七章 潘师讲法,得窥千年劫

上回说道玄真人言及千年末法大劫,慨叹老师功参造化,己所不及。杜祯虽自幼饱学,却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晓这位道玄师伯所言为何意。

不自觉地瞅了自己师父一看,道隐真人道:杜祯,你且和你明月师兄去别处玩吧,我和你师伯有事相谈,

“是,师父。”杜祯向师父和师伯行了一礼,便跟随小道童明月,一起出了客堂。至于师父和师伯要谈些什么,杜祯就不得而知了,明显就是不让自己和明月师兄知晓。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西天的太阳终于隐没在了群山中,只余下一片金灿灿的云霞。

明月极自然地拉起杜祯的手。杜祯心中有点小小的不情愿,轻轻挣了两下,没有抽出来,便只好随他了。

明月欢快的说道:“杜祯师弟,你跟随师叔多长时间了,好羡慕你啊,不像我家那懒虫师父,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事情都不管,你不知dào

,他这一次就睡了三年,我记得当时我才十岁,现在我都十三了,道观里就剩下我和师兄,半个月前,两位师兄听香客言及东华山有妖精出没,就去捉妖去了,庙里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哎,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明月也不在意杜祯是否应答,便如同连珠炮似的把自己的“不幸遭遇”给倾诉出来。他一个小小少年,自己一个人在道观里,半月有余,连个听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师兄在的时候,也都是一心修持,哪里有闲工夫搭理他,要不就是代替师父教授他修行之道,自然没有闲情和他说笑玩耍,好在今天师叔到访,还带了个比自己小的师弟,一下子有了玩伴,立kè

就恢复了孩童的本色。

杜祯只是静静的听着,面对这个滔滔不绝的师兄,他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况且他又什么都不了解,最好的选择便是做一名有耐心的听众。

很快,明月便把杜祯带到自己的卧室,又从厨房里盛了晚饭。这些饭食很是简单,与杜祯在杜府时的吃穿用度相比,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不过自己在临行前,父亲叮嘱自己,跟随师父学道,便不可再贪恋红尘的美食华服,虽不说是苦修,却已经是清贫了,自己如果连这个都克服不了,那么也就没有资格修道了。

此时,天色越发的暗了,室内也有些模糊不清。杜祯找到火石,刚要点亮蜡烛。小道童明月笑嘻嘻地道:“杜祯师弟,用不着这么这么麻烦,咱们是什么人啊,咱可是世人眼中的神仙一流的人物,怎么可能用这种世俗之法呢,看师兄的。”

说着,明月便开始捏诀念咒,口中念念有词,便见其右手食指上闪现出来一抹火光,在昏暗的室内,尤为显眼。杜祯连忙拿过烛台,很快,蜡烛燃起,屋子里顿时一片光明。

杜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法术,不觉极为惊异,拿过清风刚刚冒出火光的手指,左看右看,明明刚刚还有火苗的,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呢?那火苗是怎么出现的?

见杜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明月得yì

洋洋的道:“怎么样,师兄很厉害吧,这叫燃火术,我平日里做饭都是用这个点火的”

杜祯很是羡慕,原来法术是如此的玄奇,自己是不是以后也会和明月师兄这般。小小年纪的杜祯,立马升起了对修道的浓厚兴趣。

饭食虽然很粗糙,馒头也有些发硬,粥过于浓稠了,汤水也有些咸,但是杜祯却忍着吐出去的冲动,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念叨:“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我只是暂时不适应,多吃几次,一定会甘之如饴的。”也不知dào

是不是他的心里暗示起了作用,一点点细细咀嚼,慢慢吞咽下去,却也不觉的这饭食是如何的难以下咽了。

但觉得这些东西被吞咽之后,好像化成了道道暖流,流经全身,杜祯觉得五脏六腑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杜祯心内高兴,一阵狼吞虎咽,居然把小道童明月师兄端来的饭食全部吃掉了。看着明月目瞪口呆的样子,杜祯有些发窘了,自己居然一时忘记了旁边还有人看着,真是失礼。

杜祯脸色有些发红,不过经过这么一出,两个小少年的关系倒是愈加亲密了几分。

客堂里,道玄和道隐师兄弟二人对明月房间内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道玄真人抚髯赞道:“师弟收的好徒弟,心性坚韧,有定力,还真是修道的好苗子,不错不错,可比明月那小子跳脱的性子强多了。”

道隐真人笑道:“师兄,明月师侄那是赤子之心,如若不好,你焉能收入门墙,我们师兄弟还是不要互相恭维的好。”说罢两人都大笑起来。

二人闲谈了几句离别之事后,道隐真人隐不住道:“师兄,这二十年来,对老师所言的那几句偈语,您可有所悟?”

道隐真人所言乃是二十年前的旧事,正因为此事,二人的老师潘师正为天道反噬,不能在常驻红尘,只得霞举飞升。

话说二十年前,道玄真人等师兄弟十年一次,聚集在嵩山松阳观,潘师正潘真人为大众演讲道法,忽然大哭,长叹作歌曰:

“浩浩愁,

茫茫劫,

短歌终,

明月缺,

郁郁佳城,

中有碧血,

碧亦有时尽,

血亦有时灭,

一缕道心无断绝。

是郁非郁,

浮生终一梦,

尘世几千秋。”

歌罢,泪如雨骤。众弟子大惊失色,连忙劝阻老师放缓悲声,不知缘何如此伤心?

潘师正幼年入道,访得名师,得太上道法,隐于嵩山,苦修数十载,终得玄功大成,一朝合道,天花浮现,地涌金莲,得无量大神通。又经百二十年,得成天仙道果,却是以大神通遮掩天机,常驻红尘,不说神威无边,却也是道法无穷,却不知今日何故引得这位当世高人如此失态?

潘真人止住悲声,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等不知,刚才我为你等演讲太上经义,忽心血来潮,有所感悟,以道祖传下的北斗七星鉴测补,得窥一角天机,却是千年后,人天大劫,延续百年,亦是我等仙道传承断绝红尘,世上再无修仙求道之人。悲哉,可叹我等传承一朝断,从此仙凡两相隔。”

第八章 运转天机,真人遭反噬

上回说潘师正潘真人言千年大劫,众弟子闻听,大惊失色:“道统断绝,那香火何以为继,老师可有破解之法?”

潘真人面色凄然:“不可说,不可说,劫难之下,人力难以挽回,此乃天意,徒之奈何!”

道隐真人上前进言曰:“老师,弟子曾闻,我命由我不由天,天道大势虽不可改,然小处可为,难道没有一点挽回之余地?况且天心仁慈,总有一线生机,为何此事不可转?”

潘真人闻听,沉思良久,长叹一声:“也罢,事关道统传承,为师也不能眼看着玄门一脉断绝,且舍千载修为以问天心。”

言罢,双目低垂,不要言语。但见周身上下迸发出无量琉璃光华,照耀嵩山,流转不息。头顶泥丸冲出三朵青色莲花,碗口般大小,呈天地人三才之势排列,碧莹莹,毫光四射,与琉璃光华金碧交接,煞是好kàn



紧接着,五道气浪排空而起,冲得顶上三花滴溜溜乱转,在气浪中翻滚沉浮。此为三花罩顶,五气朝元,非大能难以修持。

但凡修出三花五气的修士,莫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天地有坏,而自身长存,此为真zhèng

的大逍遥。

道家修liàn

,有阶可寻,由低到高为: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在华夏人的观念里,神仙一般都是指修liàn

得道,神通广大,变化莫测而又长生不死之人,即“保性命之真而游求于外者”。神仙也称之为“仙人”,“真人”,统称“仙真”。

其实神与仙是有区别的,神是先天自然之神,是先于天地未分之前,也成先天之圣,是先天就存zài

的真圣。如三清尊神,玉皇大帝,斗姥元君等三界之上的尊神。按《抱朴子》的说法,这些神属于神异类,非可学也。非世间的凡人通过修道所能修成的。

而仙则是后天在世俗中修liàn

得道之人,也称后天得道仙真。凡是通过后天长期的修liàn

,最后达到长生不死的人就是仙人。道家认为修道有先后之序,成仙有高下之分,所以道教神仙亦有品级层次之分。其中天仙最高,鬼仙最低。至于上面是否还有境界,非等闲之人所能知也。

潘师正百余年清修,得成天仙道果,这一遭,问卜天心,道果显现,但见嵩山之上,流光溢彩,香雾腾敷,三朵青色莲花在五色气浪上翻翻滚滚,透射出无量毫光,周身白虹裹体。

众弟子门人虽知自家老师神通广大,乃是红尘中少有的天仙大能,却是从未见过如此的威势。道果显现,顿时天地间异象横生,心中不禁又是歆慕又是敬佩,渴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老师这般。

潘真人运转玄功,暗测天机,想要从那大劫之中寻找出一点破解之法。口中诵道: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乍遐乍迩,或陈或浮,

五方徘徊,一仗之浮,

天真皇人,按笔乃书,

以演洞章,次书灵符,

元始下降,真文诞敷,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随着灵文咒语的不断涌出,似乎冥冥之中沟通了某种未知的存zài

,天地间一阵压抑,原本被潘真人道果异象演化出的金光琉璃盛景也似乎变得暗淡起来。

但见盘坐于蒲团之上的潘真人,双手捏印诀,各种手印飞快的变幻着,仿若蝴蝶穿花,很快成为一团幻影,以道玄真人等人的眼力,居然一时间也难以看清。

隐约间,天空中有雷鸣声传来,万里清空忽然阴暗下来,铅云翻滚,与三花五气,琉璃彩光,交相辉映。随着时间的推移,潘真人突然一口献血喷出,头上三花顿时暗淡下来,五色气浪也不复刚才的声势。

“师父,师父。”道玄等诸门人弟子连忙奔上前去,扶起师父,但见潘师正面如淡金,仿佛大病了一场。这对于一个得成天仙道果的大神通之士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未来大劫,本是天机,逆转天机,便要遭天道反噬,轻则重伤,重则道基有损。潘师正为了在这个大劫中争那一线生机,不惜损耗了自身千年修为,这才堪堪抵住天道反噬,不过却也受伤非轻。

长叹了口气,潘真人坐稳,望着诸人道:“不可测,不可测,天机莫测,纵然吾已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成就天仙道果,凝练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能观过去未来,能识周天之物,终是难以窥测迷雾中隐藏的天机。”

众人大惊,一法号为道显的弟子失声道:“老师,那我等如何是好,不知大劫之下,我等可有容身之地?”

潘真人扶正衣襟,顿时受天道反噬而沾染的点点淡金血迹顿时无踪。

“劫难沉沉,我于定中得窥那角未来,只见彗星坠地,天崩地坼,人道颠覆,灵气枯竭,域外生灵来袭,大地元灵遭创,天地法则逆转,从此仙道隐匿,机甲横行,吾等修得道果之人,霞举飞升,再不能驻世长存,红尘之中,再无仙真。”

“不再驻世长存,不知老师此言何意?”

“仙者飞升,亡者入冥,茫茫中土,滚滚烟尘。”

“既然如此,那我等道统岂不是要断绝,衣钵无以为继。”

“此乃天意,我等虽为仙真,却也无力回天。”

潘真人太息道。自从踏上仙途,便是与天争命,虽得永生,却也并非完全自在逍遥,仙真也有无能为力时。这个世上真的有真zhèng

的大自在,大逍遥吗?

长叹过后,正容道:“尔等须谨记,

得地本虚心,黯然无声墙头立。

龙渊隐灵异,林下有佳音。

牢记这句偈语,道统不绝。”

至此,潘真人闭目不言。诸弟子见状,伏地拜倒。

此后,潘师正虽然伤势好转,功力尽复,但是毕竟泄了天机,再难驻世,不得以,三年之后,白日飞升。

却说嵩山之上,潘师正问卜天机而引发的种种异象被山下的百姓所见,于是嵩山之上有真仙之说一下子就被广泛传扬开来,由于见到这一异象的人太多了,消息的准确性很快就得到了证实。有那羡仙慕道者,出入峰岭之间,希望能够偶遇仙缘,为此还引发了不少的趣事和佳话,甚至有由此而衍生的小说、话本流传于世

第九章 天子延请,真人乘鹤行

上回说道隐真人自从在师父潘师正那里得知千年大劫后,一直都是忧心忡忡。仙道中人极为重视道统传承,不然也不会有商周时阐截二教的道统之争了。

回到天台山后,道隐真人便苦思潘真人所留下的四句偈语:

得土本虚心,黯然无声墙头立

龙渊隐灵异,林下有佳音。

此中到底有何深意,纵然是道隐真人学究天人,道术玄妙,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即是天机,便不可推测,否则就是有损自身。既然师父告之诸位师兄弟要牢记,定然有其中的道理,或许时机一到,自可明悟其中的玄机也未可知。

遂不再劳心于此事,每日里在天台山上参悟玄妙,熬炼仙身。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了。除了十余年前,潘师正潘真人因泄了天机,而遭天道反噬,虽身体尽复,却再不能遮掩自身气息,不得不在嵩山飞升。道隐真人作为老师座下弟子,前去观礼,下了一次天台山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天台玉霄峰。

这一日,道隐真人在观日崖上行功。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凉意,天台山一片寂静,花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偶尔有早起的鸟雀站在枝头鸣叫,让还在沉睡的大山焕发无限的生机。

道隐真人每隔七日,都会来此地吐纳吸收那太阳初升之际,天地初露光芒,覆着在第一缕太阳光线之中一股东来紫气。

这东来紫气为先天之精,对于修士而言,作用非常。大日为先天之纯阳所化,蕴有天地未开时的造化玄机,同时又因其气阳刚正大,为天地间万物至阳之首,修士如果能够纳入自身,滋养肉身、神魂,不但在领悟天道法则方面具有极大的帮zhù

,还能使得肉身坚固不坏。肉身为渡过苦海的宝筏,至关重yào



道家讲究性命双修,命就是肉身,乃修liàn

之基础,神魂依肉身而生,只有肉身强dà

,才能滋养反补神魂,所以对修仙之人来说,肉身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在上古之时,就有很多肉身修道极致而成为仙真的事例,如上古商周封神之战时莲花化身的哪吒和擅用八九玄功的杨戬便是其中翘楚。

而神魂的重yào

性更是毋庸置疑。此乃立身之本,凡是生灵,皆有魂魄。修士修liàn

神魂,达到纯阳,便可以脱离肉身而独自存zài

,遨游太虚,视若等闲。

当然,不管肉身还是神魂,修liàn

到极致,都有不可思议的神妙,尤其是道果未成之际,肉身的用作就尤为明显。

话归正传,道隐真人在观日崖上吸纳吞吐那第一缕光线中所带的先天紫气纯阳之精,但见一道淡紫色流光从东边天际飞速而来,道隐真人运转玄功,张口一吸,隐隐有肉眼难以看到的涟漪四处扩散开来,包裹着这道细若毫丝的紫气从口而入,流转全身,只见原本如晚霞的脸色顿时腾起一团紫光,隐隐有耀目光华隐现,紫气中,那一点天道法则被泥丸紫府吸收,顿时,整个紫府一阵翻滚,仿若水溅油锅,掀起了惊涛骇浪。

道隐真人静心宁虑,谨守心神,任它来势汹涌,我自岿然不动。渐渐地,那道先天混沌法则被识海一点点包裹融合,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终于一切又归于平静。

东来紫气虽好,却不可贪多。修士神魂肉身不能日日吸纳。以道隐真人的地仙修为,也仅仅每七日方可吸收一次,多则无益,反而有损自身。

从观日崖上下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天台山一阵鸟飞雀鸣,热热闹闹的一天又开始了。道隐真人进得自己隐修的道观,刚刚安坐蒲团之上,便有观中童子来报,言有天子近侍从长安而来,说有要事相求。

道隐真人微一凝神,观掌上乾坤,袖中灵纹,已知前因后果,便对小童子道:“不必着他进来,就言道门清净之乡,不染红尘,来意我已尽知,三日后便可到长安,让使者下山去吧。”

“是,谨遵真人法旨。”小童子深施一礼,转身道观外回复使者。

前来延请司马承祯的使者乃是天子近臣,一向自大,因为颇得天子赏识,便有几分忘乎所以。又因其能在天子面前进言,满朝上下,无人敢得罪于他。

今日来请道隐真人司马承祯,不但没喝上一口水,连观门都未得进入,心中大怒,正欲发作,猛然间想起陛下临行前当面所嘱,又时常听人言,司马承祯并非普通道人,乃是一脉宗主,具有仙家手段,自己万万得罪不起。

想到此处,不禁一阵后怕,好在自己没有发作出来,不然耽搁了天家的大事,又恶了道隐真人,那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天子近侍所能吃罪得起的。

于是忙收敛心中怒气,恭恭敬敬地向小童子施了一礼,匆匆忙忙的下了天台山,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弄得传话的小童子莫名其妙,心下暗道:“我有这么可怕吗,这位大人居然吓成这样”

道隐真人司马承祯刚刚卜算此行,但觉天机茫茫,不可揣度,心中甚是疑惑。暗道:“此番下得高山,不过是为当今太后诊治沉疴,难道其中暗藏玄机不成,连老师所传的卜算之法都推算不出?”

又接连换了几种方法,均是被天机所阻,难以窥视其中玄机,不禁心下踌躇,但是卦象所示,此番行动,对自己而言,又是一场机缘,如若不去,说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故和波折。却是不得不行,当下便不再犹豫。

道隐真人乃是红尘散仙,修道数十年,已得地仙道果,当然不可能跟随天子近侍骑马坐轿而行。当下出了道观,吩咐小童子紧守门户,一步踏出,已是峰回路转,到了天台山顶峰,这便是仙道缩地成寸的玄妙之处。

真人向天际挥了挥手中拂尘,但听得一声清亮的鹤鸣响彻整个天台山,一阵风声袭过,一只两米多高的巨大的丹顶鹤飞到了道隐真人面前,扇动着翅膀,翩翩起舞,很是亲昵的蹭了蹭真人的衣摆。

道隐真人飞身端坐鹤背之上,轻轻拍了拍鹤头,随着一声鹤唳响起,巨鹤展开翅膀,腾空而起,向着长安方向飞去。

第十章 偈语字谜,二童传音讯

上回说道隐真人司马承祯,挥退了天子近侍,自己乘鹤而行。此鹤并非凡品,乃是天台山一仙鹤异种,甘愿为真人坐骑,只求真人提携一二。

异类修道比之万物之长的人,更是艰难许多,往往都是机缘巧合,才能生出灵智,没有传承,没人指点,又要时时刻刻小心天敌,更要谨防人类捕杀,可谓是步步风险,得成道果极为不易。

这只仙鹤也是机缘深厚,生于天台,又在玉霄峰处得真人指点,方有得如此造化。此一番道隐真人跨鹤而行,驭气排云,其速风驰电掣,不一会儿,长安古城便遥遥在望。

这便是道隐真人此一行的前因后果。这次,师兄弟在这小镇子的道观中相逢,十余年未见,自是互相倾诉一番别后之事。

道玄真人皱眉凝神,道:“适才我观你新收的小徒弟杜祯,忽然道心震动,想起老师飞升前所留偈语,心有所感,不知师弟可有感应?”

“师兄请明言。”道隐真人知dào

自家师兄无论在修为还是道行上都是远超自己,是以虚心求教。

道玄真人笑道:“师弟,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乃饱学之士,难道还看不出师父偈语中的第一句与杜祯之间有所关联吗?”

“莫非是藏字谜?”司马承祯微微一愣,随即恍然,是了,自己一直以来都以为老师所留偈语必然包含莫大玄机,从未往这等浅显处考lǜ

。此番道玄师兄一语点醒梦中人,遂豁然开悟。

“得土本虚心”,本字无心,即为木,木字得土,便是杜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台山上苦思多年而不得解的一句偈语一朝了悟,心中不觉得一阵畅快,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道玄真人知自家师弟一向举动有礼,今日高兴之下失了分寸,也是因为一朝解开老师偈语中所暗示之意,道统传承有望,遂也不以为意。

师兄弟二人见偈语中第一句已经有解,便又开始琢磨下一句的意思。既然第一句是藏字谜,那么第二句是否也如此呢?所以说人的思维也是有惯性的,两个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彼此对望,心照不宣,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流光划破夜空,透过窗子,射进室内。

“咦,流光照影术?”道玄真人一见,忙以招手,这道流光立kè

飞入手中。老真人凝神细看,惊道:“不好,皓阳,清风二人东华山遇险,师弟,快快随为兄前去救人,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原来,这飞入室中的流光乃是玄门潘师正潘真人一脉的秘法,名曰流光照影术,是一种递消息的妙法,形若流光,非同门众人不可见不可闻,最为实用。

前些时日,道玄真人的两个弟子皓阳和清风听得前来道观进香的信士所言,镇东一百五十里外的东华山近日来颇不太平。时有猎户、樵子失踪在山上。山下百姓以为是财狼虎豹等野兽,就向村正地保等反应此事。地保村正便组织了不少壮年汉子,拿着棍棒,刀叉等工具进山前去搜寻。进山时三十余人,回来时仅仅五人。

这五人从山中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迹,神志不清,口中连呼妖精。地保等人见此,连忙请来大夫诊治,开了几济安神的药剂,煎汤服用后,几人总算镇静下来,但是目光中仍然带着深深的恐惧。

众人询问进山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进去时三十余人,只有他们五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这几个人讲述的断断续续的,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惊恐的叫喊声,但是在彼此相互补充下,众人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这一行人进得山来,沿着前些日子失踪在大山中的猎户和樵夫所行过的踪迹追了下去。开始的一段路程,还算是顺利。东华山山高林密,却四下里静悄悄的,既不见兽跑,也不见雀鸣。众人有些疑惑,往日里,这大山可是热闹的紧,这次怎么了,这么悄无声息的。虽然有些反常,但是众汉子也没太往心里去,只道是最近猛兽出没,鸟兽们吓得远遁山林,也属正常。

众人走走停停,一路行来,却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知不觉便已经深入到密林深处。林中仍是一片死寂,众人心中便有些发毛。

这情形便是有些古怪了,就是再凶猛的虎豹财狼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鸟兽都吓得仓皇而逃。况且一路行来,众人连虫鸣声都没有听见,仿佛大山中只有他们这三十余条生命,这种空廖死寂不禁令众人心中生出恐惧。

于是有人提出还是往回走吧,这山里着实古怪,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立kè

便有人赞同,众人便起身下山。

尚未走出多远,山林中突然卷起一阵腥风,众人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后便人事不知。走在队伍边缘的几个人是山里的药农,经常进山采药,偶尔得到蛇胆,山参舍不得卖掉,便用来泡酒了,没想,这却捡了一条命,几个人虽也头晕,却还清醒,挣扎着滚进旁边的灌木丛里,一路向山下狂奔。

半路上,有那好奇心特别中的汉子回过头去,眼见一条如小山般大小的巨蛇这从一个漆黑的岩洞中探出头来,对着昏迷的众人喷云吐雾,随着雾气的升起,倒在地上的众人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巨蛇随之慢慢缩回岩洞。

几个逃出生天的汉子何时见过这般恐怖的场景,当时吓得亡魂皆冒,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路上磕磕碰碰的下得山来,好在途中平安无事。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五个人身上的伤势仅仅是皮外伤,在慌乱中被荆刺,树枝,岩石等划破的,并无大碍,只是经lì

此事,惶惶如惊弓之鸟,精神上的伤害只能慢慢调理了。

道玄真人的两个徒弟皓阳和清风听到众香客信士讲述此事,便有些意动。跟随师父修道已有数载,还没有看到妖怪是什么样子呢,十分好奇,再加上这畜生伤人甚多,如今盘踞在东华山上,附近的山民哪里还敢进山,断了多少人家的收入来源,嗯,学得道法,就要替天行道,不能弱了师父的威名。

这两个少年道士没考lǜ

自己有几斤几两,收拾收拾行囊,吩咐小师弟明月看家,便离开道观,前往东华山方向去了,也算是一片赤子之情。

第十一章 山中历险,仙家有妙法

上回说两个少年道士离开道观,前往东华山捉妖。二人跟随道玄真人修道,时日尚短,并未习得什么高深的术法,每日里不过是按照师父的交代打坐炼气,熬炼身体。所会的术法也仅仅是些小法术。

此次还是第一次独自前去捉妖,心里很是兴奋。恨不得肋生双翅,立马飞到东华山,把妖精斩于剑下。

一百五十里,如果仅仅靠步行,那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了。二人功力浅薄,并未习得腾云之法,也不会遁术,更没有灵禽异兽借为代步之用。但是二人却也有办法,从怀中拿出一道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后,贴在腿上,顿时脚步轻快,走起路上,极快如风。

这符纸正是初入仙道的小修士赶路时常用的“神行符”。和《水浒传》中的神行太保戴宗所用的假马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人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东华山下的东华镇。东华山是这方圆数百里唯一一的大山,高耸入云,山上草深林密,远远望去,倒也巍峨壮观。

此番经lì

了这些事件,镇子上的居民一时间风声鹤唳,每日里提心吊胆,生怕那盘踞在山上的妖精什么时候下来要了自家的性命。那些个颇有钱财的人家,早早地就收拾金银细软举家搬到外地去了,只留下几个仆人看守宅院。所以小镇上倒是冷冷清清,很少有行人走动,大家都躲藏在家里不敢出来,有那胆大的店家,开了门营业,却也是门庭冷落。

皓阳,清风师兄弟二人,进得镇子,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二人也曾经跟随师父来过这里,与那时相比,无疑是萧条荒凉了许多。

二人倒也不莽撞,寻到一家正开门营业的客店,要了几个素菜,边吃边和掌柜的闲聊。

皓阳便问道:“掌柜大叔,你这东华镇为何如此萧条,我记得三年前我和师父来到此处,还不是这种光景,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掌柜的是个白发老翁,年纪大约有六十多了,满脸的愁容,见这一脸清秀的小道士询问,叹了口气:“小仙长,您有所不知,这东华山上不久前,不知怎么,盘踞了一个妖精,很多进山的山民,一去不返,大家原本以为是山上出现了什么凶猛野兽,便集合了几十人进山搜寻,哪里想到,却是遇到了一条小山般大小的巨蛇,喷云吐雾,张嘴一吸,数十人都被吸入口中,只有数人活着回来。众人再也不敢上山,那些个有钱人家,早早就躲到外地去了,没走的都是像小老儿这般故土难离,又无处投奔的人,故此,便如小道长您所见到这般了。”

“小山般大小?这么大蛇,岂不是已经成了精怪?”清风佯惊道。

“谁说不是呢,还会喷云吐雾呢,看到山腰处那处云雾笼罩的所在了吗?据活着回来的人说,那就是那条巨蛇隐藏之地,山上本来并没有这片云雾的”

师兄弟两个几句话间便把事情问个清清楚楚,心下便就有了底。二人结了饭钱,腿上贴上神行符,几个起落,便已走到镇东尽头了。

这位老掌柜收好了银钱,抬眼向官道望去,视野里,皓阳和清风每迈出一步,都有数仗远,落地轻盈,仿若无物。老掌柜的目瞪口呆,这青天白日之下,如此神mì

的少年道士,是神仙?是妖怪?

想到此处,老掌柜的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虽然天色尚早,但是哪里还有心开门做生意,连忙撤了幌子,闭了店门,自己躲到内宅去了。

皓阳清风两个人见镇里无人走动,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疾奔东华山而去。此时尚是正午之时,林中寂静无声,果真如众人所言那般,连虫鸣声都没有,师兄弟二人提高警惕,先是拿出金光符贴在身上,这符对人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当遇到伤害的时候,会自动生成一个金光护罩,如果受力不超过承shòu极限,人躲藏在护罩内,便会安然无恙。

然后又取出爆炎符,冰刃符等大威力的符咒。二人倒也不是完全莽撞行事,离开道观时,却也是带来不少的应手的家伙。师父说过不打无把握的仗,这可是两个人第一次捉妖,怎么也得做的干净漂亮。

手上行动,脚下的速度去也丝毫没有放缓。随着山势越发的陡峭,林木也越来越繁茂,寂静的山林,似乎只有两个人沙沙沙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呼吸声。

二人很快便来到浓雾升起之地,此地正位于东华山的半山腰处。这处雾气很是诡异,只是集中在方圆几里之内。其他处却是一丝也无。抬眼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师兄弟二人仅仅是靠近了一些,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连忙运转玄功,化解被吸入体内的那丝毒雾。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两粒朱红色的丹丸,吞服下去,立时便觉得神清气爽,体内毒素再无踪迹。

这红色丹丸乃是道玄真人平时所炼制,专解蛇蝎等剧毒之物。虽然只是随手而制,但是以道玄真人的道行,却也非寻常可比,因此,药效立竿见影。

二人小心翼翼的跨进浓雾中。既然在此处视觉受限,便放出神识,一点点,四下搜寻,但见浓雾所笼罩的范围内,草木无不变得枯黄,地上满是野兽骸骨,也有人体骨骼掺杂其中。

二人正小心的一点点向内探进,猛然间一阵恶风袭来,师兄弟两个连忙一个就地翻滚,这才堪堪躲过,站起身来,只见不远处有两只碧莹莹仿佛两盏琉璃灯一般的目光向二人森然望来,在朦胧的雾气中,庞大的仿若小山般的身躯高高的盘着,粗大的蛇尾啪啪地甩动,带起了漫天的灰尘。

居然比传言中的还要巨大,这样的蛇应该早就成精了,怎么还没化出人形,皓阳清风二人很是疑惑。眼见巨蛇就在眼前,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两个人很有默契额的连忙把手中的符咒甩了出去,什么爆炎符,冰刃符,金刀符,雷爆符,一股脑的扔了出去。霎时间,火光闪耀,雷声震天,又有刺骨冰寒之气蔓延,泛着寒光的锋刃狂舞。

一盏茶的功夫,这些符咒的威力慢慢消失殆尽,二人抬眼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场中出现了一个几仗深的大坑,而巨蛇盘在坑旁,昂着头,碧莹莹的目光正向二人望来,目光里满是嘲弄和不屑。

二人对望一眼,转身就跑,两个人的动作快,巨蛇的动作更快,身后恶风扑来,二人只得又一次使了个懒驴打滚,这才躲过。

“师兄,怎么办?”清风额上汗水津津,急声问皓阳。

皓阳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二人本来以为不过是小妖作祟,自己师兄弟来此还不是手到擒来,哪里成想,遇到这么个大家伙,看样子,不下于五百年道行。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怎么办,死定了。死定了。

“咦,怎么把这个宝贝给忘了。”皓阳正在懊悔无措,猛然见想起自己临行时,从师父那信手顺来的两仪混元珠,顿时眼睛一亮,连忙一拉师弟清风,两个人一边躲闪巨蛇的扑击,一边从兜囊里取出宝珠,祭在空中,心中暗暗祈祷:“这次能不能活命,就靠你了,三清道尊保佑。”

道玄真人,为人不拘小节,便是自己的法宝也是随处搁置,并不避讳自己的徒弟们,也幸得这二人有几分机灵劲儿,知dào

出门携带法宝。这两仪混元珠乃是早些年道玄真人成就地仙道果时炼制的,虽说现在老真人功力道行越发高深,早就用不到了,但是毕竟是仙家之物,但见空中黑白二气旋转,彼此相交,形成了阴阳鱼形状,把皓阳清风二人牢牢的罩在当中。巨蛇挥动着粗大的蛇尾,拍击在这黑白二气形成的气罩上,嘭嘭作响,但是气罩纹丝不动,牢固无比。巨蛇大怒,吐着芯子,嘶嘶作响,蛇嘴一张,一口毒液喷射出来,沾染在气罩之上,只见气罩黑白之气流转不修,很快就把毒液消解掉了,自身却是不损分毫。

师兄弟二人一见此番光景,这才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此番还真是惊险无比,一波三折,要不是随手带了这件法宝,就真的交代在这儿了。二人不禁一阵后怕。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二人见识了妖精的能力,长了见识,同时也在今后的道途中,时时警醒,凡事要谋而后动,三思而行。

虽然如今巨蛇攻不破气罩,可自己二人也出不去了。一时双方陷入僵持。清风道:“师兄,我们还是给师父传个信吧,要他老人家快来救我们,不然,蛇精自己破不开这防御,万一有什么帮手,就危险了。”

皓阳点头,捏诀念咒,使出了流光照影术,但见一阵流光闪过,便是消失不见,却是向道观方向飞去。

这便是流光照影术上所显现的事情经过。道玄真人心下大急,从影像中看,那蛇精最低也有五百年以上的道行,皓阳二人怎么可能是对手,就算破不开法宝防御,却也是危险万分。一时间,老真人便要赶去救人。

这时,客堂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帘笼一挑,明月拉着杜祯快步走了进来:“师父,我刚刚感应到有流光术飞来,可是二位师兄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说来话长,你两位师兄东华山遇险,为师正要前去搭救,你等要看好门户。”

“师父,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知dào

师兄临行前偷偷拿走了您的两仪珠,定然不会轻易有事,师父带我去吧,我也很关心师兄们的安危。”

老真人被磨的没法,也不再耽搁时间:“罢了,就带你一起去,看来师父是太惯着你们了,以后做事莫要擅自主张。”

说罢,道玄真人一拉明月,化作一阵金光,消失在室内。道隐真人刚要施法,只觉得袖子被人拉住,扭头一看,却是杜祯:“师父,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道隐真人。

真人微微一笑,道:却是为师疏忽了,险些把你忘了,你那两位师兄虽然遇险,却无关大碍,你道玄师伯是关心则乱。为师就带你一起去见识一下仙家妙法,也算是在你入道之前增长点眼界和阅历。”

说着,拉起杜祯,化作一阵清风,转瞬间,室内空无一人。

第十二章 妖物遭诛,众人尽回返

上回说皓阳和清风两个少年道士东华山遇险,好在有道玄真人所炼制的法宝两仪混元珠护身,暂无性命之忧。真人得到消息后,带着明月前去救援。道玄真人便也带着杜祯前去开眼界,长见识。

两位真人何等修为,一化金光,一化清风,须臾间,便是数十里,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对于这等大神通之士来说等于在自家花园里散了个步。

转眼间,二位真人已经来到东华山下,按落遁光,二位真人睁开慧眼,但见整座大山虽然林木森森,却被一股妖气所笼罩,山林间生息皆无,生灵远遁。

道玄真人皱眉道:“此孽障戾气太重,方圆十数里内居然鸟兽皆无。”道隐真人轻轻把杜祯放下,道:“看此处怨气横生,已有很多生灵被其吞噬,咦,山腰数十道黑气环绕,看来已有数十位山民丧生在这孽畜口中,定不能饶过。”

杜祯站立在道隐真人身侧,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四下打量着。他心里惊讶极了,虽然此前见过明月师兄使用过“燃火术”,不过那不过是小法术,明月师兄也不过发出了一道小火苗而已,哪里像刚才自己和老师化身为清风这般震撼呢,原来道家术法玄奇到如此。杜祯心中震撼莫名。

刚才的感受既新奇又刺激,杜祯心中更带着隐隐的兴奋。想到自己今后也能像老师这般,心中便是激动莫名。

话说两位真人来到山下,见此地情景,无不心下大怒,异类修行,虽然千辛万苦,但是由于受自身的天性所限,往往凶残好杀,有伤天合,这也导致它们在修为进阶时,磨难重重,要么天火临头,要么身陷杀劫,能够修到妖仙道果的少之又少。

道玄真人虽然所行不羁,且有看着有几分惫懒,但是为人却是慈悲,如今见四下里阴风隐现,老真人不禁慈悲眉倒竖,长长地念了一声道号“福生无量天尊”。转过身来对道玄真人道:“师弟,看来此孽障穷凶极恶,此一番来到这东华山,为兄却要开杀戒了,数十年间未伤害生灵,今日一朝破例。”

“师兄,以西天佛陀之慈悲,尚且有金刚怒目之法身,何况我玄门一脉,本是以己心体天心,天心虽慈,却也有风云变幻之时,此行不过代天行道,使雷霆手段,镇压凶秽。”

“不错,正是此理。事不宜迟,我们且上山吧。”说罢,道玄真人携着明月,迈步向山上而去,每一步都远远在百丈开外,几步过后,人影便消失在密林中。

道隐真人看出杜祯眼中的好奇,笑道,这是咫尺天涯的神通,一步之间,便是天涯海角,功力越高,对天道领悟越深,距离便越远,达到极致,甚至可以逆转光阴,不过,这也是师父听你师祖提过,还没有听说谁能够把这门功夫练到这种程度,就是你的师祖成就天仙道果,也是做不到。也许只有那先天圣人三清道尊可以吧。”

言罢,长叹了口气:“道是永无止境的。”说着,携了杜祯,向前走去,杜祯只觉得自己周围景物倒转,几个迈步,就已经来到山腰处。

此处,白雾漫天,雾中情景,完全看不清。雾里雾外,仿佛是两个世界。道玄真人正站在另一旁,取出一个小葫芦,捏印诀,只见小葫芦忽然变大,葫芦嘴对准这片毒雾,霎时间,浓雾翻翻滚滚,大团大团的雾气被吸入了葫芦中。

道隐真人解释道:“这雾气中含有剧毒,如果飘散出去,周围百姓便要遭殃,是以你师伯用如意葫芦装了,日后再行炼化。”

杜祯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在看场中,本是方圆数里的浓雾,此时已经变得极为稀薄。

在这层薄薄的雾气中,一个如小山般大的巨蛇格外显眼,正甩动自己的粗大的尾巴,啪啪的轰击着一个由黑白二气构成的气罩。此时,雾气殆尽,巨蛇明显有些吃惊。一双碧莹莹的蛇眼望过来,正好kàn

到道玄真人等诸人,

在两仪混元珠保护下的皓阳清风二人也看到了道玄真人,连忙大声叫道:“师父,师父,快来救我们,这个畜生太凶残了,我们险些就被他所伤,要不是临行带了这件宝贝,此刻就没命了。”

巨蛇见来了两个道人,身上是正宗的玄门气息,深不可测,自知遇到了道门高人,便有了几分退意,但是妖性本残忍,却是忍不住传音道:“兀那道人,你等为何来我栖身之地搅扰我清修。”

“此地数十条人命可是丧生你手?”道玄真人平静问道。

“没错,谁要他们遇到蛇爷爷,也是他们命该如此。”巨蛇满不在乎的道。

“既然如此,你便上路吧。”道玄真人见这条蛇妖冥顽不灵,便也不再多言,手中一指,只见一道金光飞出,奇快无比,巨蛇一见,便知自己远远不是老真人的对手,连忙化作一团黑风,就欲逃走。可是它的速度哪里比的上这道金光,只听得一阵金铁之音传来,巨蛇便从黑风中掉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便不再动了,小山般的身躯随之一个变幻,形体转瞬间,就只有一尺多大小。

皓阳明月见蛇妖已除,连忙收了宝珠,上前来,给道玄真人见礼。道玄真人怒道:“你们这两个顽徒,私自离开道观,险险丧命于此,可是有了教xùn

,看你们下次还敢鲁莽行事。既然没事,还不过来见过你道隐师叔。”

二人早就看到了师父身旁,还有一个中年道士,面如朝霞,美资容,长髯,背背宝剑,手拿拂尘,那卖相可比自家师父好多了。一听是师叔,法号道隐,心中恍然,道隐之名,在世俗中颇有流传,二人早就听过。况且自己师父也时常和众人提起过当年一起拜入潘师正潘真人门下的诸位师兄弟。没成想,今儿个,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两个小道士微愣之下,连忙过来见礼。

众人见过之后,这才想起那条蛇来。围拢过来,细细看去,原本小山般大小,死后却只有一尺多长,指头粗细了,蛇身漆黑,隐隐有金属光泽,头上微微有两个小凸起,似乎要生出角来。

清风疑惑道:“师父,这蛇怎么变得这么小了,头上怎么还有两个小突起啊。”

道玄真人道:“这条黑蛇,如果我所看不错,应该就是黑水玄蛇,,蛇身坚如金铁,道行越高,形体越小,看样子,这是快要化成蛟了,这种蛇,想要化形极为艰难,只能头上双角长出,化蛇为蛟之后,才可以幻化人身。你二人是命大,要是这条蛇化蛟成功,为师都不能轻易拿下。”

“那它现在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厉害啊,师父一招就结果了它。”旁边的明月笑嘻嘻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所以才说你两位师兄命大,这黑水玄蛇化蛟时,是最为弱小的时候,一身精华尽数被头上双角所吸收,自身形体便会变得极大,实力下降了十之八九。玄蛇阴寒,在突pò

之时,急需纯阳之物中和自身阴寒属性,怪不得此地鸟兽灭绝。好在这条蛇还知dào

不能把事情闹大,不然山下百姓可就真的惨了。”

说罢,道玄真人摇头叹息。如果不是这黑蛇伤及了太多的无辜,自己倒是可以助上一助,一粒纯阳丹便可以解决玄蛇的问题,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道玄真人和道隐真人把此地毒素彻底清理干净,免留后患,便欲带几人回转道观。清风道:“师父,我见那条蛇是从一个山洞里钻出来的,我们要不进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天材地宝呢,不是说凶兽灵兽出没之地,定有宝物吗?”

“也罢,就去看看。”几人很快就发xiàn

了那处岩洞,道隐真人拿出一颗明珠,毫光四射,顿时漆黑的岩洞亮如白昼。众人向里走去,岩洞并不大,大约只有数百米,尽头处,赫然有一道红光闪过。道玄真人道:“原来是此物,怪不得此妖盘踞在此处,不肯离开,有了此物,倒也有助于玄蛇化生成蛟龙之身。”

原来,这山洞尽头处,不知怎么,就生出一株地火芝,常年吸收地底火性,其药性纯阳,黑水玄蛇吸收这异种灵芝的药性,说不定就真的可以成功,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玄蛇盘踞此地,终究克服不了自身凶性,残害了太多的生命,导致了自身的灭亡,却也便宜了众人。

道玄真人采了地火芝,几人便驾驭清风,倏然间,便已回转了道观。

第十三章 盘桓数日,师徒终回返

上回说道玄真人从东华山解救众门人后,便回转了道观。此一番行的匆忙,回来的倒也迅速,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就这半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已令得杜祯大开眼界。道法的玄奇精妙,妖精的诡异莫测,都是杜祯前所未见的,隐隐的,一扇充满了神mì

的大门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杜祯渴望能够更进一步,踏进这扇门,以自己的能力去解读这份未知。小小年纪的杜祯在这一刻坚定了自己的道心,一定要跟随师父好好修行,去探索这一神mì

的未知领域。

众人回到了道观,皓阳和清风这一行可谓是一波三折,道玄真人便令二人前去休息,定定心神,修行之事暂先放置一边。道家修行讲的是心静如止水,二人这番历险,还没有平息下内心的激动,自然是不宜修liàn



司马承祯也让杜祯下去休息,杜祯与他们还不同,明月等人虽说修为很低,毕竟在修行上已经入了门,杜祯尚未修liàn

,没有经过天精地华淬炼,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是脆弱。

这一段时日里,杜祯跟随道隐真人从长安出发,便一直靠双脚步行,这也是司马承祯对他的一种考验和磨练。要想在仙道上走的更远,就必须得有坚强的意志和决心,不能看到困难就半途而废,因此这一路来,道隐真人都在以此来考验杜祯,杜祯年纪虽小,却是少有的意志坚定之人,虽然每日里都会腰酸腿痛,脚掌都被磨出了水泡,但是却是从来都没有发一声抱怨。道隐真人心中高兴,对杜祯越发的看重了几分。

见诸弟子都已经下去休息。道隐真人和道玄真人盘坐在蒲团上。此番遭遇虽对于众弟子而言非同一般,但是在两位真人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并不值得挂在心上。

师兄弟二人先是谈论了些道法,彼此交流了这些年来的体悟和心得,均是受益匪浅。对于修士而言,即使修liàn

的是同一种功法,但是由于各自的看法和见解不同,所产生的结果也会千差万别,不尽相同,会有种种的差异和分歧,所以才需yào

彼此互相论证,以达到去伪存真的目的。

二人说着说着,话头便又转到了潘师正潘真人飞升前所留下的四句偈语上。先前已经猜到了第一句隐藏的含义。“得土本虚心”,为杜字,按照这个思路,如果下面一句仍是藏字谜,那么也就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研究方向。

“黯然无声墙头立”,师兄弟二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隐真人道:“如果依照前一句的解释方法,这句仍是字谜,那么应该是个墨字。黯然无声,去掉音字,为黑,墙头立,墙为土,黑立土上,为墨字,师兄以为如何?”

“所言不错,适才你言及杜、墨二字,我暗中推测,似乎天机比以前清明一些,不似往日那般混沌一片。只是不知墨是否也为姓氏,还是另有玄机。且第三句偈语‘龙渊隐灵秀’,似乎所指也为杜祯,龙渊为真龙所栖之地,应是暗指国都长安。那么下一句‘林下有佳音’,便应该是为‘黯然无声墙头立’作注了。”

“师兄所言不差,只是我们纵然推测出墨字,也知晓其和最后一句实为一体,却也是无从下手。哎,天机莫测,果非人力所能揣度也。老师大法,我辈远远不及矣。”

师兄弟二人一阵摇头叹息,想到因为这四句偈语,导致潘师被迫飞升,道玄道隐二人不禁心有戚戚。二人自幼便跟随潘师正在嵩山学道,所谓是师徒如父子,转眼间,老师已经离开近二十年了,不知上界光景如何,是否真为大逍遥,大自在?

道隐真人带着杜祯在这座小道观里住了数日,师兄弟两个每日里不是讨论道法就是推演天机。杜祯倒是在这段时间里和皓阳,清风,明月三个人混的很是熟稔。

他们年纪差不多,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尤其是杜祯,以往在杜府里,规矩甚多,很多少年的天性便被压抑住了,现在跟了道隐真人修行,道家讲究顺其自然,还原天性,也没人对这些小孩子们的活泼好动有任何责备,这下,杜祯算是彻底放开了,与在杜府时候的少年老成比较而言,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数日之后,道隐真人向师兄辞行,师徒二人要回转天台山。此一番下得山来,先是到宫中为太后治病,然后又在杜府盘桓了数日,离开长安城后,为了考验杜祯的毅力,又是步行了许多时日,算上在道玄真人这里,一晃,下得高山已有月余。

师徒二人辞别了道玄真人,出了小镇,在一处僻静处,道隐真人向天空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天空中便有一阵疾风吹来,杜祯抬头看去,只见一只仙鹤正从空中俯冲而下,双翅一收,落在地上,看到道隐真人,发出一声清鸣,用鹤头亲昵的蹭了蹭真人的衣摆,扇动着翅膀,做翩翩起舞状。

杜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一只仙鹤,羽毛雪白,头顶丹红,神骏异常。又见这只鹤一个劲儿的在道隐真人面前撒娇,噗嗤一声,不禁笑出声来。

仙鹤听得有人发笑,扭过头来,看向杜祯,漆黑如宝石的眼睛人性化的眨了眨,流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似乎在讥笑杜祯是个小豆丁。然后扭转身子,拍拍翅膀,昂首挺胸,不再看杜祯,一副很是傲娇的样子。

“师父,这只鹤居然通人性。”杜祯惊讶道。道隐真人摸了摸杜祯的头,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只仙鹤,它是天台山上的一异种仙禽,已经有五百多年的道行了。论实力,也不在被你师伯击杀的那条玄蛇之下。”

“呀,这么厉害啊!”杜祯惊呼道。虽然黑水玄蛇被道玄真人一招击毙,那是因为道玄真人太过厉害了。

老真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成就地仙道果,如今也不知高深到何等地步。黑水玄蛇的厉害,杜祯可是看在眼里,身似金铁,形若小山,还能喷射剧毒,没想到这只仙鹤居然也不差。

当下,杜祯再看这只巨型仙鹤时,眼睛里便满是小星星了。

第十四章 天台山上,始遇李谪仙

上回说道隐真人招来仙鹤,杜祯首次见到如此神骏的大鸟,不免心下好奇。知dào

这只仙鹤乃是修行了五百年的仙家异种后,更是惊叹莫名。

道隐真人携了杜祯,一阵清风过后,便已是稳稳地坐在仙鹤身上。这只仙鹤双翅展开,仰天一声清亮的长鸣,便已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杜祯只觉得耳边风声响动,紧紧抓住道隐真人的袖子,一动也不敢动。这还是杜祯第一次坐在飞禽之上,既觉得刺激又有些害pà

,高天之上,这要是掉下去,可不是要粉身碎骨吗?

道隐真人见杜祯一时有些不适应,想是空中风大,杜祯又没有熬炼过筋骨,在这么快的速度下也许会吃不消,便从介子空间中拿出一口小钟,祭在空中,金色的小钟顿时放大了数倍,把两人罩在下面。顿时,各种**反应消失无踪。

杜祯睁开眼睛,此时,仙鹤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地面,在高天之上,驭气排云,展翅翱翔。不时有一团团雪白的云朵在身旁飘浮,偶尔有一两只擅长飞翔的鸟雀在周围一闪而过。

杜祯东看看西看看,觉得惊奇极了。见自己被一只大钟罩在里面,伸出手指摸了摸,光滑无比,且有悠悠钟鸣声回荡,却不震耳,只觉得有醍醐灌顶之感。

见杜祯好奇,道隐真人笑言:“此乃清音钟,是为师当年初入道途时,你师祖潘师正潘真人所赠,有祛除心魔之功效,又可以当做防御法宝,你若喜欢,就送与你吧,你拜师来,师父尚未送你礼物。”

“师父,既然是师祖送您的,杜祯不敢夺人之美。”

“你这小家伙,我看你跟着皓阳等人可是疯的紧,怎么现在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给你就拿着吧,我道家之人讲究随缘随心,师父赠你,出于本心,勿要乱想。”

“是,师父。”杜祯见师父果真是把这件钟状法宝给了自己,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在仙鹤上扭来扭曲,东看看西看看,一刻也不消停。这才是少年天性。

此时已经飞到空中极高处了,低头俯视下方,但见农田,城郭,村舍好似一个个微型模型,有趣极了。杜祯心中暗想,师父果然不愧是道家一脉宗主,神通广大的紧,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任意翱翔,飞天遁地就好了,看来此番跟随师父学道果然是对的。想人生百年,庸碌而过,哪里有这般的逍遥畅快。想到高兴处,不禁有些手舞足蹈。

道隐真人看在眼里,心下暗笑,自己当年跟随潘师学道术,何尝不是这般心思,这孩子虽然早慧,心思却是纯粹的紧,悟性又是一流,看来自己飞升之后,却是道统有望,心中不觉就轻松了许多。

这只仙鹤载着二人,飞驰电掣,速度极快。大约半个时辰,便见远处呈现出一座大山,高耸入云,山上苍松翠柏,古木森森,又有飞瀑倾泻,如银河倒卷,只见一条洁白的银线在山林中倒挂,壮观异常。又有猿猴长啸,在山林见悠悠传荡,时而见百鸟冲霄而起,时而见猛兽在林中飞窜。中间群峰矗立中,一座最高峰直插云霄,隐于雾霭中,云气飘荡,仿若仙境一般。

道隐真人手指群峰道:“这便是天台山,那座被云雾遮掩的高峰就是玉霄峰,为师就在玉霄峰下修行。”

言罢,仙鹤伸展翅膀,正要俯冲而下,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歌声:

“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歌声嘹亮雄浑,开始还在远处隐隐传来,几句之后,似乎便已到近前。杜祯四下观望,但见天际间一道剑光急速而至,剑上站立一人,衣袖飘飘,在风中烈烈飞扬,高冠博带,洒脱之极,仿若神仙中人。

这道剑光转瞬之间,便已经来到近前。听得飞剑之上,那个仿若神仙的中年人长笑道:“司马道兄,你乘鹤而行,不知是从何而来。”

未等道隐真人答复,又笑道:“前几日,我去你那道观寻你,门下童子言,你已经下山去了。我便一人前往终南山,那王摩诘红尘洗练归来,在辋川别业隐居,于书画更上一层楼,作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等佳句,与其斗酒赋诗,谈玄论道,好不快哉,我们仙宗十友,独独缺了你,不免美中不足。”

道隐真人笑言:“我受当今天子所请,为太后诊治沉疴,是以下得高山。让贤弟扑了空,却是为兄的不对。”

剑上之人皱眉道:“司马兄,我们本是逍遥散仙,你为何还要俗世中走那一遭,凡世间生老病死本是天道所定,那皇室中人既然享shòu

了富贵江山,就不可能福寿双得,何苦来哉。”

“贤弟,你有所不知,我本待推却,无意见为此行卜了一卦,却是有些机缘隐匿其中,再要细算,又是云里雾里,难以看清,是以这才下得天台。”

“机缘?”剑上男子疑惑道:“你所说的机缘莫非就是这个小家伙?”说罢,手指杜祯:“倒也是骨骼清奇,俊逸不凡,也是仙家苗裔。”

“正是,这就是我在长安杜府收的小徒弟,与我之道统传承隐隐相连,却是不得不下山一行。”

“杜祯,这位是为师的好友青莲居士,你在世俗中也应听过诗仙李白名号,便是此位。”

“李谪仙?”杜祯当下大惊,李白之名如雷贯耳,大凡读书之人未有不闻李白者,这位极富传奇色彩的诗人“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一出世就震惊了诗坛,他的气挟风雷的诗歌创作,及其天才大手笔,征服了众多的读者,朝野上下,许为奇才。唐文宗下诏:“以白诗歌,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新唐书·李白传》)杜祯在杜府时,时常读诵李白的诗歌。

庄子的散文,李白的诗歌,一向都是他最喜欢的文学作品,今日咋听李青莲之名,心下激动。不禁疑惑道:“师父,不是传闻青莲居士溺水而亡吗?”

忽然想起,李白就在眼前,这般直言,似乎有点失礼,连忙捂住了嘴,转了转眼珠,偷看了剑上之人,见其面上并无变化,这才放了心。

“痴儿,那不过是他李青莲借机水解而去,本就是游历红尘,体悟人间百态,功德圆满,自然就要离去。”

原来如此,杜祯这才方始明白,当下,恭恭敬敬的向飞剑之上的青莲居士施了一礼。李青莲笑道:“即是司马道兄的徒弟,便如我的徒弟一般,不要多礼。”

复对道隐真人道:“司马兄,你刚刚回来,我也不便叨扰,过得几日再行拜访,我先去了。”说罢,一道剑光向着云台山上的一座山峰激射而去。

第十五章 玉霄观内,始知性命修

上回说道隐真人师徒在天台山上巧遇访友归来的天台剑仙李青莲,双方交谈几句,便各自散去。

云中仙鹤翅膀平伸,向玉霄峰俯冲而下。眨眼间,便停落在一座道观前。道隐真人带着杜祯飘飘然,降落于观旁,仙鹤向着道隐真人拜了几拜,扇动翅膀,冲霄而起,消失在天际。

杜祯这是第一次来到天台山。但见山间奇松怪石,峰峦峻秀,山崖缝隙间,溪流潺潺,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山间回荡,又有啾啾鸟鸣,响彻山谷。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而美好。

此时杜祯正站在一块横空凸起的巨大岩石上,道观便依山而建,道隐真人轻轻扣了扣庙门。吱拗一声,观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年约八九岁,身穿绿衫,头扎双髻的小童子探出头来,看见道隐真人,欢呼一声:“真人,您回来了。”说着,飞快的打开观门。

道隐真人带着杜祯转身进了道观中,小院不大,布置的却是格外精巧,亭台楼榭,假山流水,又有奇花异草,吐蕊含芳,前面大殿旁竹林掩映,果然是仙家洞府,非尘世可比。

道隐真人进入大殿,殿中供奉着道家三清祖师,真人拈了三支香点燃,插进香炉中,命杜祯行了叩拜之礼,又拜了师祖潘真人牌位,便是正式入了道门。道隐真人在一处蒲团坐下,杜祯又重新拜了师父。真人道:“从今后,你便是我玄门茅山一脉弟子,道号龙渊。”

却是道隐真人想起老师所留的偈语“龙渊隐灵秀”,遂忽有所感,于是日后响彻修道界的龙渊真人便被如此确定下来。

这时,观中两个小道童走了进来,道隐真人道:“青柳,碧桃,见过你们龙渊师兄。”复又向杜祯道:“此二童子本是天台山中千年老柳和万载蟠桃得了天地造化,偶然生出灵性,为师见其修行不易,遂传了他们一些口诀,他们化形后,便来到我这小观,甘愿做一童子,日后要和睦相处,他们虽非我弟子,却也算是我茅山一脉。日后以师兄弟相称。”

“是,老师。”杜祯答道,和二童子互相见过礼。青柳便是那开门的绿衣童子,碧桃却是一粉衣女童,本是草木精灵,世间修者,草木修行最难,往往春荣秋枯,一岁一生,极难生出灵智。即便是机缘巧合下,生出灵性,也要小心那斧斫之祸,雷火之危。没有庇护,十之八九都在折损在求道途中。这二位童子也算天幸,生在天台山密林深处,少了樵子砍伐之厄,又巧遇道隐真人,这才得了这等天大造化。化形之后,便赶来这玉霄峰下,投在了真人门下,连带着本体一起带到观中,也算是有了个庇护之所。

草木之灵本就乖巧温顺,见道隐真人极为疼爱杜祯,便也投其所好,连忙见礼,口称师兄,杜祯还礼。却不知今日同门之缘,千年之后,这两位童子倒是成了杜祯光复玄门的膀臂,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道隐真人简单交代几句,便命二童子带杜祯下去休息。这一路行来,虽是乘坐白鹤,又有法宝守护,但是对于一个年仅十一二的少年来说,多少有些辛苦。修liàn

之道,一张一弛,顺应自然,倒也不急于一时。杜祯自然也知dào

这个道理,给师父施了礼,便随着两个童子离开了大殿。

一夜无话,第二天,杜祯在鸟雀鸣叫中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晨曦透过窗子斜射进来。杜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清晨的天台山被微微的薄雾笼罩,更增添几分神mì

和瑰丽。

杜祯走出房间,青柳和碧桃正在院子里清扫晚间落下的败叶,见杜祯出来,连忙见礼。昨日匆忙,还没有细细打量这观中景致,杜祯放眼望去,只见满是瑶草琼花,在松竹掩映中,一株粗大的柳树和一株形若虬龙的蟠桃树倒是格外的显眼。

杜祯走上前去,仰头观看,这老柳想是已有千年之久了,躯干数人都难以环抱,垂下千万条嫩绿枝条,在晨风中飘舞,虽无花之妩媚,却也是别有情调。旁边那形若虬龙的蟠桃树,枝繁叶茂,叶片间,桃花灼灼,绚烂非常。此时正是四月末,山下桃花早已落尽,大山之上却是一树锦绣,正可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青柳和碧桃二童子见杜祯站在两株大树下出神,互相对视一眼,走近前,施礼道:“龙渊师兄,这桃柳便是我二人的本体,数年前拜入真人门下后,我二人便将之移植进观中。”

“原来如此,我还道哪里有桃柳如此繁盛,原来是二位师弟的真身。却是我刚才一时失神,与师弟师妹怠慢了。”

二童连道不敢。杜祯便问道:“不知老师身在何处。”碧桃道:“真人清晨去观日崖行功,怕是就要回来了。”

“观日崖?”杜祯不解。

“正是,观日崖是玉霄峰最高处,真人每隔七日都会去观日崖吐纳东来紫气。”青柳在一旁恭敬答道

三人正在院中闲谈,突然一阵清风拂过,道隐真人现出身来。三人连忙见过真人。道隐真人道:“你等三人且到我房中来。”

道隐真人丹房在大殿左侧,众人鱼贯而入。真人先是考校了青柳和碧桃二人的功课,见自己虽然不在观中,二童子却并没有偷懒,日日苦修,很是满yì

,异类修道本就不易,其悟性天资又比不得人类,想要成就道果比之旁人更是难上千百倍。这青柳和碧桃,自入得玉霄观后,倒也勤谨,道隐真人心中甚慰。

杜祯还未入道,真人便先教导他吐纳之法,引天地之精淬炼自身,又教他神识锤炼之法,壮大自身神魂。此为性命双修。

杜祯道:“老师,不知何谓性,何谓命,二者有何关系,是否可以单修其一?”

道隐真人笑道:“痴儿,你却不知,性者神也,命者气也。性若见命,如禽得风,飘飘轻举,省力易成。有性,便有命;有命,便有性。性命原不可分。但以其在天,则谓之命;在人,则谓之性。性命实非有两。况性无命不立,命无性不存,而性命之理,又浑然合一者哉。”

见杜祯似有不解,便长笑作偈曰:“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达命宗,迷祖性,恰似鉴容无宝镜。寿同天地一愚夫,权握家财无主柄。性命双修玄又玄,海底洪波驾法船。生擒活捉蛟龙首,始知匠手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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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入道玄门,聆听真人法

上回说道隐真人传授杜祯性命双修之法。杜祯方才知晓性命之玄妙。自此每日里打坐吐纳,淬炼体魄,又日日锤炼神识,壮大神魂,这才算是步入道途。

修道一途,行的是水磨工夫,要求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这就要求修士耐下心来,不急不躁,宁静而淡泊。所以道家提出“法自然”之说,效法自然,顺其自然,不强求,一切都水到渠成。

这样一来,修士的心性便显得极为重yào

。古往今来,有多少资质、悟性上佳的良才美资因为心性原因而道途折损,令人为之扼腕惋惜。杜祯虽然年纪小,但是性情极是坚韧,每日里只是认真完成老师交代的功课,不疾不徐,认认真真的打好基础,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夯实了基础,才能在今后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每日里做完了功课,或是找来几卷道书仔细研读。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虽然这只是说世俗中用来博取功名的仕途经济方面的典籍,但是用在仙道上倒也有几分道理。杜祯却是从这些道经书卷中学到了很多道家的基础常识,尤其是《清静经》这等介shào

心性的道书,更是令杜祯爱不释手。

或是和青柳、碧桃二人一起修剪道观中这些花花草草,每日里倒是过得极为充实。道隐真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叹,这孩子还真是一个修道的好苗子,也不枉自己千里迢迢,下得天台山,入长安一行。

这一日,杜祯正坐在窗前看《黄庭内外景经》,仔细揣摩推敲书中玄妙之处,与自己平时修liàn

的感悟一一对照。正看的入神,青柳进来道:“师兄,真人有请。”

“可知是何事?”杜祯连忙整理衣冠,随口问道。,

“天台剑仙青莲居士到了,真人正在作陪。”青柳回道。

杜祯上次跟随道隐真人初到天台山,便遇到了青莲居士,那飘飘欲仙的谪仙之姿,令杜祯记忆犹新。今日听得是李青莲来访,顿时那个高冠博带御剑而行的形象自动的浮现在杜祯的脑海中,不由问道:“青莲居士在天台山哪座山峰修行?”

“杜师兄,青莲剑仙在天台山莲叶峰修行,与我们玉霄峰不算太远。真人和青莲居士平时最为要好。对了,他们还都位列于仙宗十友。”

“何谓仙宗十友?我初始来到这里,便遇上青莲居士,他和师父说刚从终南山访友归来,仙踪十友只有师父一人未到,诚为不美。当时我就很是疑惑,却是忘了问师父。”

“仙踪十友却是对仙道中十位最富盛名的修士的称呼,据我所知,似乎包括真人,青莲居士,终南山隐士王摩诘,临渊羡鱼孟夫子等,其他几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常听人言,青莲居士红尘游历时,化名李太白,以诗名闻名于世,号称盛唐三绝之一,人称诗仙,师兄应该知晓,不过其身为剑仙的锋芒却也在诗作中流露出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唯有青莲剑仙方才这种大气魄。”青柳啧啧赞叹,似乎对其极为崇拜。

杜祯转了转眼珠儿,嘻嘻笑道:“青柳师弟,既然你如此推崇剑仙,不妨我让老师把你举荐到他老人家那学习剑仙之道,你看如何?”

“千万别,我只是赞其剑仙豪侠风骨,剑仙之道杀伐凌厉,与我之道不符,我为草木之身,与真人玄门一脉颇有缘法,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才是我成道之根本。”

“好一个上善若水,未想到玉霄观中,一个小小草木精灵也有如此之悟性,司马道兄,果真慧眼独具,青莲不如远矣。”却是丹房之内,青莲居士闻听二人言语,出声赞道。

青柳闻听此言,顿时大囧,自己暗中谈论他人,却被抓个正着,真是尴尬无比。自己怎么就一时疏忽了呢,以真人和李青莲的道行,怎么可能听不到自己和杜师兄这些言论,真是白活了这千载光阴,越发的不稳重了。嗯,肯定是受到杜师兄的影响,看到杜祯稚嫩的少年身形,青柳心下暗暗腹诽。

“青柳,还不快带你师兄过来,你们两个还要磨蹭道几时?”却是道隐真人见二人有些尴尬,当下出言化解。

杜祯多少也有点不自在,却是忘记了师父他们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会不晓得自己等人的议论。当下连忙随着青柳进入道隐真人的丹房之内。

蒲团之上,道隐真人与青莲居士双双坐定,碧桃一旁垂手侍立。见得杜祯进来,李青莲抬眼观看片刻,却是笑对真人道:“司马兄,几日不见,令徒却是于性命之道已然登堂入室,实是出乎我之意料。玄门性命之道最是难修,于资质,悟性,定力,恒心一样不可缺,一般说来,少年心性未定,却并不是入道的最好时期,只有历经俗世沉浮,人间悲欢,放下种种,才能收拢心神,始发求道之心。我曾闻铁拐仙师当初度化钟离老祖正阳帝君之前,钟离老祖于战场之上屡战屡败,最后家国难回,方始看破红尘,随铁拐仙师仙山修道。杜祯小小年纪,便能生出道心,且已凝心定性,真是难为可贵。”

“真人赞誉,杜祯愧不敢当。”杜祯上前施礼道。

“即是司马道兄的徒弟,叫我师叔即可,什么真人不真人的,倒是有些见外了。我正与你师谈论道法,你便坐在一旁听听,虽然以你之修行,尚不能接触,所谓是触类旁通,亦当有些帮zhù

。”

杜祯转头望向师父,见道隐真人颔首,便恭恭敬敬地坐在一边的蒲团上。不论是道隐真人还是青莲剑仙,都是当世的高人,于仙道中人,也是个中翘楚,能够亲自聆听此二人谈玄论道,也算是大机缘了。杜祯眼角余光偷看青柳和碧桃,见两个童子激动的眼冒精光,知dào

这样的机会难得,便也端正了心态,正襟危坐,耳朵竖了起来,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两位真人先是交流了一番各自在修liàn

过程中的感悟。二人都已达到地仙果位,但是所修不同,道隐真人是玄门正宗,符合道家无为之道,以己心体天心,以身合道,天人合一,善于利用天地之伟力为己用。

而青莲剑仙则是剑仙一脉,虽也分属道家,却是旁门,一身修为尽在腹中所养剑丸之上。以身合剑,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大勇气大毅力,以一己之力破灭万敌,当然这里的“敌”不一定就是敌人、仇敌,也包括求道路上的重重艰难险阻。

虽然有正宗和旁门之分,但是其理相同,最后却是殊途同归,并无高下之别。盖因玄门乃是道家宗主代代相传之法,香火传承,如是而已。

第十七章 青柳悟法,几度闻十友

上回说杜祯有幸得闻道隐真人和青莲剑仙二人论道。这二位都是当世的高人,成就了地仙道果,神通广大,智慧如海。这一番听下来,令杜祯受益匪浅,虽然很多地方对自己而言过于高深,但是却也为自己以后的修行指明了方向,有那不懂的地方且先强行记忆下来,待日后自己道行到了,便可以一一对应。

杜祯的记性本就超群,过目不忘。幼时在长安城中便有神童之称,往往别人背诵了好久,还只是磕磕绊绊,自己大致看了一边便能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使得教他的先生大为惊异。由于杜祯学习速度过于快速,几年下来,延请的先生便已是无从教导了。其父杜子维无法,便要他自己看书,每月定时考校一番。

近来在玉霄观内,跟随道隐真人学习性命之道,以天精地华淬炼自身,又以神识锤炼之法壮大神魂,性命双修,相辅相成,不但身体变得强健了,就是头脑也越发的清醒起来,不论是记忆还是理解,都有了显著的提高。

这却是通过修liàn

之法,使得人身这座宝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开发和利用,自然智慧衍生。传说中,上古大能各个都是智慧渊深如海,佛门文殊师利菩萨就是以大智慧而著称,又称大智文殊师利,由此可见一斑。

两位真人一番交流论证,各有所得。剑仙一脉于道门中别出心裁,以攻伐为主,刚烈浩大,正需yào

玄门正宗温和之道来补益,而道隐真人也从从中领会出一些攻击技巧,融合进自身道法之中,也算是以他人之长来补己之所短。

一旁的青柳、碧桃二童子听得如痴如醉,他们这一类草木之精,没有传承,少闻道法,全凭运气生成灵智,之后便是自己一点点汲取山川之秀,日月之华,壮大自身,毫无捷径可言。像今日这般,得闻大法,已经是同类中的幸运儿了,更不用说天天在真人身旁得闻教诲。

道隐真人和青莲剑仙谈了会儿玄,又说了会儿法,见三人听得仔细,便笑道:“你等三个,可有修liàn

上的疑惑,李道兄在此,正好请教,虽说所修各异,却也增益自身,有触类旁通之妙。”

身后青柳童子上前施了一礼:“真人,居士,方才听法,却是忽有所感,昔日真人传授我等上清经法,今日始闻剑仙之妙,却是一点灵光,法外生法,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既言语难以尽述,却施展你所领悟之法,让我与青莲兄一观。”道隐真人笑言。青柳童子虽为草木之灵,却是道根深重,颇为聪慧,往日间听得道隐真人经法,也是言一而知二,今日有此一言,真人并不奇怪,倒是青莲居士有几分好奇,不知这柳树化成的小童子到底领悟了什么。

得到真人首肯,青柳捏动印诀,但见周身现出碧光,整座丹房在这光芒照映下,绿莹莹一片,仿若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森林中,杜祯甚至觉得有野兽在奔跑,百鸟在争鸣,林间的野花摇摆着纤细的叶片。袅袅娜娜的悄然开放

陷入幻象中的杜祯,猛然间想起自己正在老师的丹房中听两位真人讲道,意念一起,顿时密林,走兽,飞鸟,鲜花等景象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绿汪汪的光芒。

好生厉害,不愧是拥有千年道行的柳树,果然有特异之处,不知不觉就能够要别人陷入其所营造的幻象中,这要是意志不坚定之人,恐怕一时间难以清醒。

杜祯下意识的望向道隐真人,却见老师和青莲居士正颔首微笑地望着自己,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yì

弄。杜祯心中暗道,一定是刚才自己凭借本心挣脱出幻象,使得老师极为满yì

。心中也不禁有些欢喜。

单说青柳捏动印诀,运转玄功,在其头上隐隐出现一株参天巨柳,垂下千万条柔嫩袅娜的碧绿枝条,飘飘荡荡,煞是可爱。随着青柳印诀的变化,那万千枝条上的无数的柳叶突然泛起莹莹绿光,自动脱离枝条,在空中飞舞,带起一阵幻影。这时,青柳口中清喝一声“疾”,但见这些绿光湛湛的叶片飞出丹房,越过道观的院墙,激射在远处的悬崖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哗啦啦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对面的山崖被这些柳叶射穿,破碎,滚落到落深谷之中。

一旁的碧桃眼中异彩连连,若不是两位真人就坐在蒲团上,定然当场大声叫好。她自然知dào

青柳原本并不会这一招的,定时听得两位真人讲法,有所感悟,而新创出的招式,却是心中佩服不已。

青莲剑仙,见青柳施法已毕,点头道:“不想你有如此悟性,却是从我方才所提到的剑修皮毛中领悟出这些道理,以自身为剑,却也是难能可贵了。可惜你为草木之身,本性柔韧,与剑修志刚浩大之道不相匹配,却是可惜了。”言罢,连连叹息。

复转过头,对道隐真人道:“道兄门下,却是多为悟性奇高之辈,人言道隐善于相人,慧眼如炬,今日一见,果真不假,不说是杜师侄,就是座下这两位童子,也都与众不同,虽为草木身,却道根深重,心性也是上佳,将来大道可期。”

目光到处,见杜祯正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我却没有徒弟,将来你想学飞剑之道,可到连叶峰寻我。”

杜祯望向道隐真人,见真人颔首,连忙谢过青莲居士。李青莲飞剑之道在神州修行界可算是一绝,独步天下,一提青莲剑仙,无人不知,就连红尘俗世中也有人言李太白擅技击之道。今日,青莲剑仙见杜祯为人聪颖,悟性奇高,又加之道心坚毅,便生出爱才之心,这才有此一说。道隐真人自然不会阻止,艺多不压身,何况仙踪十友,本就同气连枝,李青莲教授自己的弟子,也在情理之中。

两位真人又谈了些修仙界近况,道隐真人问道:“前次,你去终南山辋川别业赴会,言王摩诘从红尘洗练归来,于诗画更上一层楼。听你言其诗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细细想来,可见其心无滞,天机清妙,诗中妙谛微言,与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等无差别。看来此番归来,已是道心大成,有望突pò

地仙而得成神仙道果。不想我仙宗十友,却是他率先突pò

,你我也不能落后于人。”

“正是此理,我剑修一脉本就勇猛精进,怎肯甘于人下,是以今日拜访道兄,以道兄玄门大法补我之短,甚是受益。”

道隐真人闻听,微笑不语。杜祯已是数次听闻仙宗十友之称,很是好奇,青柳童子也是一知半解,当下问道:“老师,仙踪十友是哪十人,弟子数次听闻,却是不知,还望老师解惑。”

第十八章 十载春秋,闻言知母病

(注:有些道友说第二卷过长,便压缩了很多,可是因为大纲缘故,有些不太不理想,大家将就一下,容我再细细考lǜ

一番,后面加以订正)

上回说杜祯听道隐真人和青莲剑仙论道,受益匪浅。复又听得老师言及仙踪十友,心中好奇,遂做礼请教。

道隐真人笑言:“所谓‘仙中十友’,不过众位仙友的一句戏言罢了,十余年前九九重阳法会,我与陈子昂,卢藏用,贺知章,王适、毕构、李青莲,王维,宋之问,孟浩然同去赴会,由于我十人在在红尘历练之时,于世俗相遇,相交莫逆,每每一起赏评诗文,坐而论道,比之旁人更为亲厚,是以此次法会上,诸位道友称我等为仙宗十友。会后,这句戏言却是传播开来,倒也恰如其分。”

说罢,真人笑道:“想必你在杜府便已听过我等之人的名号。除为师乃出家之人,其余九人都是以诗赋著称于世。青莲道兄化名李太白,其诗篇为盛唐三绝,有诗仙之美誉。王摩羯诗画双绝,其所创造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静逸明秀诗境,兴象玲珑而难以诠释,举世闻名。孟浩然因为一句‘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而被世人称为‘临渊羡鱼孟夫子’,其他诸人也都各有其长。”

杜祯这才恍然,对于仙宗十友,自己可是久闻大名。平时所读诗篇也多为十友所做,怪不得自己每每阅读,都会从这些诗作中品味出一种不同于他人的特质,不管是王摩诘抒写隐逸情怀的山水田园诗,还是孟浩然乘舟漫游吴越的水乡行游诗,亦或是李太白的抒写豪迈气概和激昂情怀的,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诗篇,都包含有一种自由无拘,洒脱飘逸的个性,使读者能够从中体会出一种空灵,明净,和超脱与尘世之外的皎然无暇的心境。

原来如此,果然不愧于仙中十友之名。杜祯心中是满满的佩服和景仰。

两位真人又谈了一会话儿,青莲剑仙便提出告辞,道隐真人亲自送出观门,但见李真人吐出剑丸,一道白色剑光倏然出现,真人跃身而上,化作一道流光,向莲叶峰方向飞去。

自此,玉霄观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杜祯每日里都除了修liàn

性命之道外,便时常读诗颂赋,或者铺展画纸,学些作画的技巧。却是被师长前辈们以诗文辞赋寄托一己情怀的那种洒脱与飘逸所深深折服,

杜祯家学渊源,杜府本就是大家望族,以诗礼著称于世,杜祯自幼启蒙,便开始涉猎诗赋文章,是以于此道颇有根基,此番细细研读,倒也是日益精进。再加上有道隐真人在一旁指点,很快便登堂入室。

一晃几个寒来暑往,杜祯来到天台山已经数年之久了,其变化不可谓不大,隐隐有脱胎换骨的迹象。由于是幼年入道,道基未损,于修liàn

一途,可以说是进境飞速,已然达到筑基巅峰的境界,这令得道隐真人十分的高兴,有这样的徒弟,做老师的也是面上有光。

偶尔去莲叶峰向青莲剑仙请教飞剑之道。李青莲并未收徒,座下除了两个伺候的童子之外,再无他人,因此,杜祯求教,便倾囊而授,没有一点藏私。有时候杜祯也会与青莲居士谈论诗赋,李真人诗篇中那种发兴无端的澎湃激情和神奇想象,那蕴含了风神情韵而自然天成的明丽意境,无不令杜祯折服。

在这段时间里,两位真人先后突pò

了地仙道果,而成就神仙果位。一朝修得神仙,元神便已经化作纯阳,从此便得无穷寿元,长生久视。

不知不觉,时间的脚步匆匆而过,杜祯只记得道观内的那株万载蟠桃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已有十个轮回。转眼间,杜祯来到天台山修道十年了,从一个稚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俊美的青年,此时的杜祯,发黑如墨,鼻梁高挺,双眼灿如繁星,双眉斜飞如鬓,隐隐有仙人之姿。十年的道观生涯,使得杜祯沉静和内敛,再没有昔日里长安城杜府十一郎的青涩痕迹了。

这一日,杜祯正在自己房中,盘坐在床榻之上,缓缓收功,慢慢睁开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自从两年前,自己突pò

了金丹境界后,到现在为止,修为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师父和青莲师叔和王摩诘师父都说自己天资聪颖,悟性奇高,是他们修道以来所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可是这两年来,自己实实在在的被打击到了,每每修liàn

过后,杜祯都会有些黯然。这也难怪,一个二十岁的便踏入金丹的年轻修士,却在后来的两年前,毫无寸进,换做是谁,也都无法忍受。

正在杜祯自怨自艾之时,门外传来了青柳童子的声音:“师兄,真人请你过去一趟,似有要事相商。”态度依然恭敬如昔,十数年如一日,无论杜祯怎么要求两人在自己面前不必如此,却是怎么都无法改变。

有时候杜祯暗暗腹诽,草木精灵难道都是这样不知变通吗,青柳如此,碧桃也是如此。杜祯感到很是无力,知dào

这二人的性情,在漫长的千年岁月中一点点形成的,遂也不再要求二人改正。却不知dào

,这两位童子心中也是长长吁了口气呢。因为这件事,弄得两个人每次看到杜师兄都想绕道走呢。

杜祯答yīng

一声,整理下衣冠,便随着青柳童子来到道隐真人的丹房之内。此时,道隐真人正坐在几案旁,前面香炉内燃起了三柱清香,烟雾袅袅,在室内缓缓飘逸。道隐真人左手正握着一支毛笔,笔尖润染了殷红色的朱砂,左手捏七星印诀,看样子正在画符。

待杜祯走进来时,这道符刚刚画好。道隐真人把朱砂笔放在一边,盘膝坐在蒲团上,招呼杜祯近前道:“祯儿,昨日夜间,为师行功之际,忽然有所感,便卜了一卦,却是与你有关。”

“老师,不知是何事,令老师如此挂怀?”

真人长叹口气:“算算时间,我当年带你上天台,到如今已经十载了,你从未回家探望双亲。父母在,不远游,我带你离开,也算是有违本心了。如日我推算到你母身体有痒,你且下得高山,前去探望一番,也算是全得儿女孝心。

况且,你的修为两年来未有寸进,未尝不是因为道心有碍,见识浅薄,没有经过红尘洗练之缘故。这是我刚刚手书的道家延寿真灵符,你带回去,给你母亲用水化开,服用后,可延寿一纪。”

第六十二章 看望周老,农家待贵客

清晨吃过早饭,周老又背着手,到村口儿处的大槐树下找赵五爷他们闲话去了。这几乎成了周老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儿。几个老爷子,天南地北的一顿神侃,却也别有一番趣味。周老觉得有意思的紧。自从老伴儿过世后,自己又退了下来,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几个老爷子刚说上几句话,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达声。几辆汽车由远而近缓缓驶来。为首的是一辆军用的吉普,后面跟着几辆医疗救护车,里面似乎装载着一些仪器设备。

这几辆车驶进村口处,嘎的一声停了下来,从车上走出了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看到周老正坐在树下,一阵小跑儿,到了近前,啪的一个立正。

“报gào

首长,京都军区第三师师长郭猛前来报到。”后面几个似乎是部队医生打扮的人也连忙跟着敬礼。

“好了,这里不是军队,我也不是首长,你们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向我行礼了。大家都放松放松,在这里,我们没有上下级,只有长辈和晚辈。”

“我说小郭啊,你不在部队窝着,过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这老家伙是不是还活着啊?”

“首长,不,周叔叔,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带着军区总院的几个专家来给您检查身体来了嘛。这是例行公事,可不能怪我们。只要你老人家身体好转,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搅扰到你。”

“油嘴滑舌的家伙。这都四十多岁了,还是当初那副德行。一点都不见长进。”

说完扭过头来,冲着赵五爷一众人道:“这是我当年带过的兵,过来看我,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跟赵老哥你们唠扯。”

赵五爷这人一向豪爽,做事不拘小节,见状也不以为意,拍了拍周老的肩膀:“老周,你有事就先去忙,以后我们再说话。”

周老站起身,郭师长连忙过去搀扶,几位军医和小战士们紧紧跟在后面,一起向墨非家走去。

院子里,墨非正在翻看一卷道书。最近修liàn

陷入瓶颈,不论是功力还是境界都难有寸进。而墨非又不想贸然冲击金丹境。

他觉得自己还是欠缺一点火候。修道是一件有趣而又危险的事,他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既然苦修不会带来有什么实质的进步,墨非便干脆要自己完全放松下来,也不去参玄打坐,随随便便得捡起一本书用心去研读,享shòu

着文字所带来的闲适和静谧。

清风摇曳着窗前高挺的紫竹,沙沙的叶片之间的摩擦声伴随着书页翻动的脆响,营造出一种水墨润染般的诗情画意来。

周老走进院子,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自然和谐的景象。就连他身旁的郭师长也不由得放缓了脚步。生怕惊扰了墨非,而破坏了这么一幅天人合一的场景。

墨非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微笑道:“周老,您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泡壶好茶。”清洌如清泉的声音仿佛有一种涤洗人心的魔力。郭师长和他身后的小战士的心境瞬间变得平和起来,仿佛心中种种的苦闷和不如意都化为了过眼云烟。

郭猛师长不由微微一惊,仔细的打量了下墨非,心中暗赞,怪不得周老不在京城大医院接受治疗,非要来这个山旮旯安养,换做是自己,有这么一位小友,大概也会如此选择吧。

正寻思着,墨非端了几杯清茶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袅袅的茶香在小院中飘散。把一杯茶递给周老:“周老,您这是不打算给我介shào

一下几位客人吗?”

“哈哈,看我,见了你的好茶,就什么都忘记了。说起来这也怪你的茶太香”

郭师长心下大奇,老将军虽然没有架子,待下属也是一贯的平易近人,但是何尝有过如此的“无赖”行径?看来老爷子这是真心把这个年轻人当成忘年之交了啊。当下不由得对墨非有些另眼相看。墨非的地位在郭师长心中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好大一截。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个是我过去的警卫员,现在已经是大校了,叫郭猛,你叫他郭大哥就行。不用和他客气。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招呼他,不用和他见外。”

“郭大哥好。”墨非从他的相貌和气质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耿直厚道,重义气的人,也就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众人饮过茶,几位医学专便开始给周老检查身体。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尤其是给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检查,一点都马虎不得。

外面的车里拉来不少仪器设备,几个小战士一连串儿的忙乎,专家们负责调试和组装仪器设备。不大一会儿,一切都已准bèi

完毕。

林林种种,血常规,尿常规,x光等一整套全部下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又开始一阵手忙脚乱的化验。

其间,墨非在这些专家忙碌的时候,到厨房里给大家准bèi

饭食。等周老检查完身体,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墨非在古井村定居以来,每日里都是自己生火做饭。别的不说,这做菜的手艺却是进展迅速。再加上食材好,做出的饭菜清香可口,周老爷子每次吃完都要赞不绝口。

今天人多,墨非就又去赵五爷家买了几条鱼。赵五爷的大儿子赵振华承包了一个小水塘,养了不少的鱼。墨非称了两条草鱼和一条鲤鱼,拎在手里时,还是活蹦乱跳的呢。

赵家的鱼塘养的鱼和野生的鱼也没多大的差别,也不喂什么专门食料和生长剂。可能是古井村的风水好吧,这些鱼儿都长的很快,也从未生过病。虽然池塘不大,但是每年卖鱼的收入却还不错,赵五爷家在古井村相对来说,还算是富户了。

两条草鱼做了一大盆的鱼汤,乳白色的汤汁配上青绿的菜叶,怎么看都是勾人食欲,令人垂涎欲滴。那条鲤鱼则被墨非做了红烧鲤鱼。再配上青椒,嗯,卖相还是不错的。

墨非自己也满yì

的不得了。自己这手艺似乎也不比饭店的大师傅差上多少,如果在加上自己这独一无二的食材,估计开个饭店,绝对生意红火。墨非不禁美滋滋的想到。

墨非的性格,原本有些孤高自诩,目下无尘,但是随着自身修为的提高,对自然道法的领悟和理解与日加深,整个人的气质便也随之一变,变得更加的自然随和起来,让人见之忘俗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在墨非身上,这一貌似有些矛盾的特点却又不显得突兀,仿佛天生便该如此。这也正是郭军长刚来古井村时,心中啧啧争奇的原因所在。

墨非把鱼做好后,又做了几道青菜。对于墨非来说,最不缺少的就是青菜。不说自己的空间里,即使小院儿中的那小块儿菜地就已经瓜菜累累了。空间中的蔬菜更是长盛不衰,这些青菜在空间里似乎打破了时间的束缚,没有一点老化的迹象。几乎每一天都在开花结果,墨非从来都不会为吃菜而发愁。

一个干煸芸豆,一个黄瓜炒鸡蛋,一个红烧茄子,厨房里一阵的菜香四溢,慢慢地扩散到院子里。

刚刚做完检查的周老顺着香气就过来了:“小墨啊,今天的菜这么丰富啊,能吃到你的饭菜,那真是一种福气。小郭,你小子今天运气好啊,一会儿管保你吃得连舌头都吞进去。”周老看着这么丰盛的饭菜笑着打趣道。

受到周老的感染,郭师长也不再拘束,军人嘛,本来就是豪气干云、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放开后的郭师长被周老打趣丝毫都不觉得尴尬。

“我今儿个也借老爷子您的光,吃一顿好的,就怕是吃了这顿,以后都会食之无味了。”

众人都笑了,就连那几个年轻的小战士特逗乐不可支。能看到师长这么风趣的一面,回了部队,可以向那帮家伙们炫耀了。

墨非把吃饭的大方桌摆在院中的葡萄架下。这里幽静雅趣,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不仅仅是单纯的填饱肚子,更是一种难得的享shòu



一群人团团围坐在桌子前,那几个小战士本来不敢坐的,但是周老眼睛一瞪:“现在又不是在部队里,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让你们坐,你们就坐,是不是还要我亲自请你们坐啊?”

几个小战士不敢顶嘴,乖乖地坐在桌前。墨非心里直乐。其实这几个小战士更高兴,这可是老首长,老将军,自己今天居然能够和老将军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要是说出去,得是多大的荣耀啊,几个小战士兴奋的脸色通红,眼睛放光。

第六十三章 出人意料,难抑心中喜

你们这帮混小子,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郭猛也是从兵蛋子过来的,当然知dào

这几个小子想的是什么,不由得一人给一巴掌。小战士们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总之,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周老爷子自是不用说,他每天都吃墨非做的饭,当然是见怪不怪了。郭猛和几个医学专家,还有这些个小战士还真就像周老说的那样,差点就把舌头吞了下去。

这菜也太好吃了,这其中有些人自然没少在星级大酒店吃饭,但是,还没吃过这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呢,众人一阵的狼吞虎咽。

当大家酒足饭饱后,墨非开始收拾这些残羹冷炙。几个小战士不好意思干坐着,也要过来帮忙,被墨非直接按到了椅子上。告sù

他们不要见外。到了这里就都是墨非的客人,主人哪里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墨非拿了个大果盘,装了满满的一盘子水果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让大家享用。

很快,水果的甜美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郭猛大校嘴里啃着一个黄澄澄的大鸭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鸭梨太好吃了,真可惜,饭吃的太饱了。”说完还状若可惜的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那几个平日里一直以斯文人自诩的医学专家们也不逞多让,大家对这些水果都纷纷发出感叹。

郭大校一边吃一遍感概的说:“墨老弟,你在这么美的环境里,吃的又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的饭菜,过得还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状似感叹的摇了摇头:“老首长,我算是知dào

您老人家为啥放着京城那么好的环境不呆,而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哎,就连我都不想回去了。””好你个郭小子,都敢打趣我老人家了。”周老笑骂道。不过随即感慨的说:“小墨还真是个奇人,在他身上似乎总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真是不虚此行啊。”

等墨非洗涮完毕,医学专家们又开始了忙碌,一个小时后,检测的结果便出来了。几个专家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互相看看,点了点头,表示结果没有出现差错,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纷纷好奇起来。

“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幅见鬼的表情,是不是结果不太好?你们放心,我这一生走南闯北,经lì

了多少的大风大浪,不会被这么一点儿小风浪打倒的。我都八十多岁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周老反倒安慰起了这几个专家,生怕他们因此而自责。

“不是,不是,老首长,不是结果不好,相反,是结果出乎意料的好。我们没有想到。你的病不但得到了有效的抑制,而且癌细胞的面积还缩小了不少,我们只是对这结果有些好奇。”

“原来是这样啊,这有什么好奇的。你们见到村口儿处那几个老人了吧,和我走在一起的那位是这里最为年长的,比我还大上十几岁呢,看看人家,你们就会觉得今天的结果很是正常不过了。

啊这个还正常?专家们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心中暗道,墨非这里难不成还是仙山福地?不过看着周老一脸笃定的样子,众人又不敢说什么。不过,周老的身体不但没有恶化,还出现了惊天大逆转,这可是大好事啊。

当下里,几个专家和周老说明了来意,周老皱了皱眉:”这算什么,我只是在这里休养,就当是度假了,你们也跟着参合进来,这么兴师动众的,影响多不好。你们一会儿就都回去吧,我的身体你们也都看到了,近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你们把带来的药物留在就行了。我每个月都会按时去这边省里的医院检查的,这样你们放心了吧。”

“这个”

几个专家吞吞吐吐,对这件事情,他们还真是做不了主。他们不过是受上面的差遣,到这里负责周老的安全问题,就这么回去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小郭,难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周老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和村里的人相处的很融洽,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没啥区别,可是眼睛一瞪起来,那也是让人不寒而栗。到底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虽然人老了,但是那种英雄气概还在。

“老爷子,这个我也好妄下决定啊。你老也知dào

,这是上头的意思,您最是体恤下属了,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就为难我吧?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都是听命行事,您不是常告诫我们,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

郭大校到底是在周老手下成长起来的,虽然也有些发怵,但面对老爷子的不悦,还没有失了分寸。

“好吧,我给你们司令打个电话,周老也知dào

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于是也就不再为难他们。

“喂,是小许吗?是我,周老头儿。”接通了电话,周老语气毫不客气。

许云韬,京城军区的司令员,是周老的老部下。许司令最佩服周老的为人,知dào

老爷子的病后,一直放在心上,不时的请医问药,没少为这事儿操心。

“老首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这么大火气?您老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听出周老话里的火气,许司令赶紧赔小心,老爷子不生气则已,一生气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谁惹我生气了?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有这个胆量啊。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来给我添堵啊,我刚到这边安静几天,你小子就派了几个医生过来,这不明摆着让旁人认为我们搞官僚主义吗?”周老一顿雷烟火炮,顿时就把许司令训得一点辙都没有。

“老首长,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情况,要是放在前几年,就是你老去爬泰山,我都眉头不再皱一下,现在您不是哎”

“叹什么气啊,你小子是不是以为这点小灾小难我就过不去了?”

“没,绝对没有。”许司令连忙摇头否认。

“好了,我的情况现在很好,用不着你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你派来的专家和你解释吧。”

周老把电话递给了几位医学专家。其中一个年级比较大,看上去最为老成持重的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向许司令汇报了这次检查结果,最后总结道:“老首长的身体机能很好,一点儿都不像八十多对的老人,如果保持下去,癌细胞很有可能就会被完全消灭掉。”

“真的?”电话那头传来了惊呼声。

虽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许司令一直都是周老的老部下,一晃就是几十年,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经lì

过血与火的考验。

虽说许司令比周老小了将近三十岁,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结成深厚的友谊。这下得到这个出人意料的好消息,许司令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消息了,兴奋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第九十三章 千年回溯,方知我是我

大梦几千秋,不知今夕是何年。

墨非在进阶金丹境之际,异象陡生,化作纹身的墨莲图突然放射出莹莹白色毫光,把墨非重叠重叠的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茧。在这白色的毫光中,一幅似有似无,似真似幻的山水画卷从墨非身上缓缓漂浮而出,隐隐约约仿佛隔了无数的时空,飘渺而朦胧,给人以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

在墨非成功结丹的一瞬间,整幅画卷幻化成了云雾一般的幻影,融入了墨非丹田处刚刚成型的金丹中。一滴泛着金色毫光的胭红的血珠蓦然从墨莲图中飞出,消失在墨非的眉间,融入了泥丸紫府后,轰然炸开,化作了万千场景,演绎了一场人世悲歌,墨非仿佛做了一个千年之久的大梦。

李唐盛世,国泰民丰,长安古城,一片繁华之景。城中有名的诗礼之家杜府的小公子十一郎杜祯,被道家茅山派宗主司马承祯看中,收为弟子,此则消息方始传出,便在长安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司马承祯之名,举世皆闻。幼年师事嵩山道士潘师正,得受上清道法和符咒之术,大成后隐于天台山,世称道隐真人,自号天台白云子,传言已臻至地仙道果,乃是一个有道高真。此番来到长安城,却是当今太后病重,药石无效,当今天子在钦天监的建议下,派使臣于天台山上请来了这位真人。司马先生不愧是道门高人,医到病除,使得天子龙颜大悦。

这么一位活神仙收杜府小公子为徒,不知羡煞了多少王孙贵胄。杜祯自幼便敬仰司马先生,如今入得真人门下,心中甚是喜悦。

天台山为道家仙山福地,自古便为有道之士隐居之所。大名鼎鼎的青莲剑仙李太白便隐于此,并作下“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碧玉连环八面山,山中亦有行路人”的佳句来赞誉此山。

杜祯在道隐真人处学得性命双修之道。道家修liàn

,讲究形神俱妙,性者神也,命者气也。性若见命,如禽得风,飘飘轻举,省力易成。有性,便有命;有命,便有性。性命原不可分。但以其在天,则谓之命;在人,则谓之性。性命实非有两。况性无命不立,命无性不存,而性命之理,又浑然合一者哉。

吕纯阳祖师有偈曰: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达命宗,迷祖性,恰似鉴容无宝镜。寿同天地一愚夫,权握家财无主柄。性命双修玄又玄,海底洪波驾法船。生擒活捉蛟龙首,始知匠手不虚传。

由此,可以窥见仙道修liàn

之玄妙。

天台山玉霄观中,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转眼之间,杜祯随司马承祯入山修道已有十年之久,终于成就了金丹道果。道经有云: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修成金丹,便得无量寿元,自此仙凡有别。杜祯心下欢喜,依旧每日用功不辍。

这一日,杜祯正在房内炼气,忽有真人座下青柳童子来报真人有请。道隐真人座下有两大童子,一为青柳,乃是天台山中千年柳树化形,一为碧桃,亦是山中万载蟠桃。此二人得道隐真人点化,方才化为人身,化形后,便投到玉霄观,做了童子,以报真人点化之恩。

杜祯听得老师传唤,连忙整理衣冠,来到真人丹房之内。此时道隐真人正与青莲剑仙盘坐于蒲团之上,二人双眉紧锁,却是满面的愁容。杜祯心中疑惑,老师与青莲道人俱是当今有数的大神通之士,不知是何事让二位真人如此为难。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但听道隐真人道:“杜祯,你入得我门下已经十余载。已然修得金丹,却是难得。今日为师和你青莲师叔与你所言,乃是天机,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得言与他人知。”

见真人说的如此严峻,杜祯连忙颔首点头。道隐真人遂长叹一声道:“徒儿,却是千古未见的仙道大劫即将至矣。”

杜祯闻言大惊:“不知老师何出此言?”

“昨日夜间,我与你李师叔夜观天象,但见彗星坠地,太白星黑气贯体,北方七宿黯然无光,我与李道兄合理推演天机,卦象显示扑朔迷离,只能隐隐显示天地将有异变,仙道隐匿,红尘仙绝,我等已经得成神仙道果的散仙再难驻世长存,不飞升,劫难来时,便道果不存。”

杜祯闻听,大惊失色:“老师,怎会有如此异变,不知可有解法?”

真人摇头:“此是天数,天意不可违。二十年前,你师祖潘师正在为我等门人弟讲说太上道法之时,便已心有所感,自损千载修为推测天机,已然窥见未来一角,却是遭到天道反噬,再难驻世,不得已飞升上界。如今大劫已显,我等修为不如潘师,亦是无法。”

真人复又道:“你是我弟子,却是我玄门一脉希望。为师当初收你入门时,便观你气运煌煌,却是应在未来千年之后,今日借此异象,终是知dào

,我玄门一脉的香火延绵却是落于你身,望你严谨修身,勿令为师失望。”

杜祯闻听,知是终难逆转,伏拜于地。

蒲团上青莲剑仙方始言道:“我一生追求剑道,却是无有门人弟子,此番大劫,却也不愿传承就此断绝。”说罢,只见剑仙头上一点灵光升腾而起,化成一柄仙剑之型,却是飞到杜祯面前,从其眉心而入,直达泥丸识海。

青莲剑仙道:”此是我毕生剑道所学,日后若是遇到有缘人,你看着合适,便传下吧。”然后再不言语。杜祯伏地悲声道:“弟子定然不负师叔所托。”

如此,又是三年过去。天地规则开始出现异变,天地元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虽然此中变化对世俗和境界低下的修者无恙,但是大神通之士却是心有所感,如芒在背。地仙以上修为的红尘散仙隐隐感到一阵来自于天地的束缚,仿佛自己已为天地所不容。

有过得两年,这种情况越发的严重起来。有那修为高深之人发xiàn

天地元气已经难以满足自身所需,再不飞升,便有道果消散之危。

这一天清晨,天台山依旧云蒸霞蔚,鸟雀欢鸣。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整个玉霄峰,迷离而美丽,仿若仙境。杜祯从观日崖上吐纳东来紫气,回转后刚一踏进玉霄观,就见青柳童子飞奔而至:“杜师兄,真人急召你,我已找了你半日,快快随我前往。”

杜祯闻听,却是顾不得整理衣冠,快步奔向道隐真人丹房。待得进来,室内并非只有老师一人,却是潘师正座下各大弟子道玄,道显,道微几大真人,以及与道隐真人并称仙中十友的诸人俱都在此处。

杜祯慌得连忙见礼。道隐真人道:“徒儿,如今我等散仙已难驻世,飞升在即,却是诸位道兄前来,邀我共显道果,飞度天门。今日便你我师徒最后一次相聚了。从今日始,切记诸恶莫作,诸善奉行,严谨修身,为师虽不知你于大劫中如何觅得那一线生机,却算的你之道果却在千年后。

青柳碧桃二童子,与你有缘,将来会助你一臂之力。我这玉霄观乃是道家福地,已然被我以大法力加持,从今而后,不显于世。二童子真身千年内不出此地,便大劫无恙。”

三人闻言,俱都伏地痛哭。真人道:“汝等痴儿,何必如此,又不是生死离别。我等诸仙飞升,乃是喜事,莫要再作悲声。杜祯三人闻听,只得强忍心中不舍。

却又听得道隐真人言道:”时辰已到,为师这就要飞升了,望你等好自为之。诸位真人鱼贯而出,来到院中,俱显道果。整个天台山顿时云气蒸腾,气象万千。道隐真人等玄门一脉俱是三花罩顶,五气腾空,翻翻滚滚,煞是壮观。青莲剑仙却是从紫府泥丸处腾起一柄巨大的仙剑,寒光四射,冷气森然,仿佛天地都在这剑光之下变得黯然起来。其余诸仙或显经卷,或幻诗篇,或有水墨山水腾空,各有玄妙,不一而足。一时间,妙音响起,仙乐遥闻,数道白虹贯日,五彩祥云凝聚,隐隐间,天际有万丈东来紫气显化。

但听得高空处一声炸响,天光大开,数道彩光喷薄而下,罩定道隐等诸真人,诸仙在天花宝雨纷洒中,腾空而去,渐渐消失在天际。

天台山顶的异象随着诸位真人的飞升,而慢慢散去。杜祯与青柳碧桃二童子沉默地站在观中,这就飞升了吗,师父他老人家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心中不免怅然若失。

一旁的青柳童子呆呆问道:“师兄,以后我们要怎么做?”

杜祯望着天际良久:“老师吩咐你二人不得离开玉霄观,从今以后,玉霄观升起阵法,不再现世。你们只要在观中修行即可。如今我修为尚低,在天地异变未波及到我前,却要妥善准bèi

一番。

二童子领命。从此,天台山玉霄峰下的玉霄观再难寻觅。有那前来上香的信众上得高山,却是无果而回。于是联系到前不久的天台山异象,遂有玉霄观整体飞升仙界的传闻传播开来。山脚下,有那好道之人出资修建了一座真人祠,内供道隐真人并青柳碧桃二童子。而杜祯的少年影像却也出现在大殿的壁画中,且有人提名“觅仙图”,有人问其典故,村人言,此乃真人弟子。

又过了数十年,天地间的元气越发的稀薄了,灵根异种也日渐稀少,有那灵性深厚者寻宝地隐匿起来,以求躲过大劫,更多的则是散去了自身的灵性,而变得普通平凡起来。此时的杜祯已经结成了元婴,隐隐中,已然能够感受到天地规则对修道之人的束缚。

杜祯一边在道观清修,一边苦苦专研这天地异变的原因,为何独独对仙道中人有着诸般制约,却于世俗毫无影响。这一研究,便又是数十载春秋。

此时,天地间的大能修士已不可闻,不可见。往日里在红尘中游历的仙真再也不见踪迹。世俗中只留下了诸仙的传说,那盛唐时,名噪一时的诗仙李白,那举世闻名的道教宗主司马承祯,早已成了世俗眼中的神话中人。

这些年来,天地规则的束缚之力越发的大了。世间再也没有那种动则移山倒海的大能之人了,那往日的仙山福地,依稀可见的只是些筑基期的小修士,却已是尘世中难得一见的“仙人”,修仙界彻底的没落了。

最近十年间,杜祯踏遍了诸多名山大川,翻阅了各门各派的典籍,苦苦研究天地规则变异的原因。虽说进展不大,却也是有了一点眉目。却是阴阳即判,天地已分,复有三才,万物方始形成,而人又为万灵之长,自打诞生那日起,便一心追求长生之法,专研天地之机、万物之密,终于悟得仙道之法。吐纳天气灵气于自身,采万物精华为己用。这便与天地结成因果,受天劫考验,度过去,便是仙真,过不去,数十载苦修化作东流水。就这般,一代又一代,不知有多少修士修成正果,飞升上界,而天地元气却是在众多修士的日日吞吐吸纳之下日渐减少。

天地之间,阴阳互生方为正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覆阴而抱阳才能循环不息。而诸多修士却只是所取,从无回报,这天大的因果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无法纾解,终于爆fā

开来,天道无情,万物平等,就是仙道中人也难以改变因果循环之力。

杜祯虽然有此领悟,却是对于如何破解这种局面毫无办法。修士不吸纳天地灵气便无法壮大自身,洗涤筋骨,便无法滋养神魂,天地之间的元气,可以说是仙道存zài

之根本。这看来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古往今来,未有不靠此而成道者。况且如今规则异变,而又灵气枯竭,这可如何是好。

一晃又是数十年过去了。此时的杜祯已经达到了化神境界,可以阴神出窍,自此,却是受制于规则所制,再难寸进,又因为被天地所排斥,自身道行已经有隐隐消散之危。虽然这些年来,修为难以提升,但是对天地规则的研究却从来没有中断过,对天道的理解日益精深,其对道的认识,对规则的理解已经远远超越了自身的修为,怕是道隐真人在世,也是有所不及。

随着天地规则排斥力的越来越强,眼看便有化道之厄的杜祯却在玉霄观中清闲下来,再不复往日里的奔走忙碌,再不见那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愁苦。每日里读读经文诗赋,兴致来时,泼墨作画,一副隐逸山林的儒者风采。

这一天,杜祯于玉霄观院中石桌上铺开雪白的宣纸,一旁有青柳童子研墨。杜祯拿起画笔,凝神静气,默默运转体内玄功。当自身状态达到最佳时,方始动笔,这一作画,却是气象万千。自身苦修而来的功力融于笔墨之中,却是与杜祯领悟的天地规则之力相合,不分彼此,水**融。但见画笔流转之间,毫光四射,似有妙音响起,却是道则显化,天地相庆。

随着杜祯作画的时间越来越长,其运笔也越发的吃力起来,仿佛手中所握的并非是画笔,而是千斤巨石,额上涌现出细密的汗珠,面色也变得潮红起来,待到最后一笔成型之际,手中画笔却是轰然炸开,四溅飞散,而画卷却是爆fā

出强烈的光芒,一闪而后,又归于平淡,却是返璞归真,大道至理。

青柳碧桃二童子,见此异象,却是惊讶,俯身看去,却见画纸上呈现出小潭,红鲤,莲花,虽简单,却道韵横生,细细望去,仿佛有万千空间重叠其上,令人目眩神迷,难以自持。

二人却是不知,这幅画作,已经融合了杜祯毕生之功力,还有他这百十年来对于天道规则的领悟和研究,小小的画卷已然蕴有大道至理,天地玄机。天地异象升起时,至宝便已成型。

此宝内蕴空间,中含五行,又有地水火风塑造其形,俨然已是一个小型的世界雏形。自从了解天地规则异变之原因,杜祯便是于此下了苦功,既然修liàn

不能求于天地,便求于自身,自开天地,我为开天主,自此这个小世界便只属杜祯一人,规则之力随生随灭,全凭杜祯一念之间。

杜祯又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寻出自己这些年来从各地寻觅而来的灵根异种,根植于墨莲空间中,神识透过,但见空间中灵光点点,却是这些天地异物感于此地无有束缚,隐隐间向杜祯表达自己的谢意。

此番,杜祯为了绘制这宝图,功力散尽,已然开始道果消散,青柳碧桃刚才被异象侵扰心神,此时方看到杜祯的情形,心下大惊,连忙扑上前去,扶起杜祯道:“师兄,师兄,怎会如此?”

杜祯笑言:“一百余年苦修,今朝心愿得成,却是心下欢喜,杜祯终是没有辜负老师所托。这宝图便是我近年来仿照上古人族圣母娲皇氏山河社稷图而制成,中有玄机,自成天地。此番我道果已然不存,就要兵解转世,等我化道后,便将此宝流于世俗,其内有我神魂烙印,千年之后,定然物归原主,人宝相合,便是我道果得成之时,切记,切记。”言罢,遂成飞灰。

二童子看着空空的两手,在山风中飘洒的灰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道观中,松涛阵阵,竹影摇摇,那本开得正灿烂的蟠桃,扬起了纷纷的花雨

墨莲图随着杜祯的消散,在红尘中流转,几经易主。虽不知其作者,但是那精深的作画技巧,所表现出来的悠然意境,却也令诸多藏者所喜。岁月流转,朝代更迭,千年时光飞逝。当其落入一个落魄的古董小商贩手中时,终于机缘巧合,被墨非购得。

远古的道家传承,千载的时光回溯,在墨非进入金丹境界的时候,终于完全展开了它神mì

的面纱,正可谓“一入金丹忆前世,墨非原是杜郎君”。

PS:详情请见《墨莲外传》

第九十四章 记忆相融,又见槐花生

清晨的古井村,是宁静而又喧嚣的。早起的鸟雀迎着东升的旭日,放开自己婉转的歌喉,在枝叶间欢快的跳来跳去。俨然成为了古井村最为准时的起床号角。

当第一声鸟鸣响起的时候,古井村便从沉睡中复苏,东边天际缓缓升起的朝阳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墨非的小院子洒下点点光晕时,盘坐在床榻上的墨非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漆黑的眸子内仿佛有无数的星河在流转、生灭,无数的场景,如同走马灯一般,飞快的闪现。初始之时,目光中尚有些迷茫。

墨非抬起头,疑惑地打量着四周,雪白的墙壁,简单而又不失时尚的家具,轻柔的纱帘,窗外摇曳着竹影,盘架的紫藤,还有那含苞吐蕊的玉兰花

神识缓缓向外蔓延,清晨的古井村静悄悄的,只有鸟雀在枝头上欢叫,偶尔有早起的村民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妇女们正在厨房忙碌着做早饭,缓缓升起的炊烟弥漫了小村子的上空。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而有恬静。

看着这些存zài

于记忆中的熟悉的场景,墨非目光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又重新变得清澈起来。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

是了,这是古井村,自己放qì

了大城市的虽然舒适却每日里千篇一律的生活而来到这个美丽而宁静的小山村,这里有质朴的村民,有自然的野趣,这里是我热爱的家园。瞬间,前世今生的记忆交融在一起,再也不是彼此割裂的存此,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墨非的目光越发的清亮了,所有的迷茫和困惑全都一扫而空。杜祯就是墨非,墨非就是杜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古今记忆的交融,终于使得墨非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也不怪墨非,换做任何人,陷入了这千年之久的时光烙印中,都会精神错乱,难以分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

虽然墨非是杜祯的转世之身,但是毕竟是两个独立的生命个体了,不同的记忆,不同的人生历程,一朝交汇,那种违和之感却是难以避免的。

这也是墨非进入金丹境时,神识变得强dà

了许多倍,方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同时也是千年之前的杜祯,考lǜ

的周全,墨非只有突pò

金丹境界,神魂识海达到可以接受这些记忆时光的极限时,方能引动墨莲图中的禁制之力,可谓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墨非从床榻之上起身,打开房门。庭院里花阴树影,暗香浮动,那窗前的几丛嫩竹在晨风里摇曳,发出飒飒的响声,再次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却仿佛已经隔世,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夜间,但是却感觉已是两世为人,心中似喜似悲,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方才知dào



默然地站在院中出神,虽说已是明了前世今生,但是心中却是多少有些纠结,两个不同的人生,两种不同的生活经lì

,历经千载,而方始合一,一种淡淡的违和之感在心头弥散。

墨非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就是一块拼图,被一块一块拼凑在一起,虽然彼此结合交汇,却并非完美无缺。

晨风里沙沙的树叶摩挲声伴着墨非悠悠的思绪,星星点点的细碎的光影在庭院里跳动的,不时的变幻着形状和大小,渲染出了一种迷离的美感。

屋后的大青山依旧巍峨而雄伟,墨非凝神望去,一股苍莽之气迎面扑来,带着岁月的痕迹,历经了时光的洗礼,仿佛亘古之前便已存zài

,一直延续到永恒。墨非恍惚中,似乎抓住了什么,细细想来,却又不见踪影。

到底是什么,墨非低头沉思,无意中扫过颈上的玉石山魂化成的玉佩,却是恍然大悟,是了,大山虽然历经万载岁月,或许山势、走向已然发生了变化,但是那自诞生之日起就存zài

的山之魂却从未变过,那是一种大山的精神,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就像金之锋利,木之生机,物虽有异,道理同一。自己虽然两世为人,但是只要自己所秉持的原则,所追求的的目标没有改变,为什么还要纠结于到底是杜祯为主还是墨非为主呢,本就一人,何分彼此。

瞬间的开悟,使得墨非的整个精神都变得轻松起来,心头上,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无踪。

正在这时,却是院门一响,周老的两个警卫员走了进来,一脸古怪的表情,仿佛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两个人虽然自从在周老身边做警卫以来,生活变得安逸而又舒适,但是军人的血性却使得他们一直保持着在部队时的良好习惯,每天早早的起来就到村子周围锻炼身体,甚至时不时的去大青山进行拉练训liàn

,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就连墨非也不得不佩服,换位思考,自己不一定就能做到这一点。

如今见这二人一脸怪异的表情,墨非心中疑惑,他们这是怎么了。当下笑道:“李哥,赵哥,你们这是刚锻炼回来,怎么比往日里早了这许多?”

“小墨,难道你还不知晓吗,村子里出大事了!”两个警卫员对视一眼,由平日里比较爱说话的小李率先开口。

“你不知dào

,昨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感到口渴,便起身倒了一杯水喝,却是无意间透过窗帘,看到外面有五颜六色的彩光闪耀。我当时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的,也就没放在心上,认为是自己睡眼朦胧,以至于生成了幻觉。可是今天早上我起来锻炼,却是发xiàn

整个村子似乎一夜之间变化了很多,不信你看”

说着,拉着墨非来到门口处,指向村口处那株躯干粗大,树冠遮天的老槐树道:“你瞧瞧,昨天的时候,它哪里是这样子,一夜之间似乎变大了不少,刚刚我看到赵五爷还在老槐树旁念叨什么龙王爷又显灵了之类的话语。”

墨非凝神望去,果然,老槐树越发的粗大葱郁了,前一段时间,由于古井村灵气事件,早已过了花期的老槐树生成了满树的槐花,一直持续到不久前,方才掉落。这一次,又是一树雪花的花朵,那熟悉的槐花香又一次在风中飘散,弥漫了整个古井村

不但是老槐树,就是其他各种植物,也一夜时间高大了很多,整个古井村被一股浓郁的生机所笼罩,似乎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了几分。

墨非心中明白,这定是自己昨日夜间突pò

金丹境界引发天地异象,有大量的天地精灵气和日月星华被引导而至,被这些植物吸收,因此才有了这般变化。

只是,自己的小院子为什么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不同呢,墨非心中甚是不解。

PS:今天就这一章吧,大纲重新调整,有点乱,思路也没怎么捋顺,接下来的剧情要好好考lǜ

一下,以后会恢复两更的。而且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只能对大家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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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见怪不怪,山魂自封印

古井村经过了昨夜的各种天地元能的洗礼,又一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村民们却都已经见怪不怪,这段日子里,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有些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

甚至有的村民理所当然的想,这有什么啊,村子可是有龙王老爷护佑的,咱可是亲眼见证过龙王老爷显灵呢,那个不是比这个神奇多了,这些个变化算什么,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当周老的警卫员小李和小赵,拉着墨非讲述村子的巨变时,整个古井村依旧平静如昔,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掀起什么波澜,也不过是大家聊天时会提到一点儿,就和谈论今天的天气不错时一样,满脸的平静。这就是人类的强dà

的适应能力,经lì

的多了,便会被视为理所当然。

两个警卫员还在为这件事啧啧称奇,惊叹不已。他们虽然也知dào

古井村的变化都是以一种很神奇的方始发生的,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证,现在一夜之间,山村巨变,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身历经,来得震撼人心了。是大自然不为人知的伟力?还是像村里人所说的那般,这一切都是神的法力所致?两个经lì

过生死考验的铁血军人也不禁有些心中疑惑了,毕竟所见所闻已经颠覆了自己二十年里的生命认知。

正在两个人无比纠结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快惊喜的笑语声:“妙玉姐姐,是不是好美啊,真没想到,我们能够亲身的体验到了电视节目中所说的那种情况,运气真实太好了,等过了暑假回校时,和班级里那帮家伙说,肯定会羡慕死他们。我们临行时,还有人和我说节目里的东西不可信呢,这回他们无话可说了吧,嘻嘻。”

伴随清脆笑语的是一阵凌乱而又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只听得吱拗一声,墨非小院子的木门被推来了。

却是被安排到村民家里住的董行,欧阳妙玉和上官云珠诸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上官云珠正在兴奋的说的不停。这一行人来到古井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尤其是两个小姑娘,呆在古井村就舍不得离开了。

这里有山,有水,风景清幽美丽,可比一些所谓的旅游胜地好多了,更重yào

的是村民的热情淳朴,使众人感受到了在大城市中久违了温情。

赵五爷的风趣,周老的睿智,特别是墨非哥的如兰似竹的气质,淡淡的,却令人想与之亲近,这些都使得众人对古井村的观感极好。

“墨非哥哥,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好神奇、好美丽啊。”上官云珠这个圆脸小姑娘,刚一进得院子,便拉住墨非的衣袖,满脸兴奋之色的嚷道。可能是内心太过于激动了,圆圆的小脸儿上,红扑扑的,像是染上了天际的绚烂的朝霞,煞是可爱。

不待墨非回应,自己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噼里啪啦,交代的一清二楚:”你都不知dào

,刚才我起来到院子里洗漱,刚一推来房门,便被吓了一跳,院子里简直变成了花海,桃树,杏树,梨树,花团锦簇,灿烂的就像天边的云锦,太美了,我还以为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你瞧,刚刚咬的牙齿印还在呢。”说着伸出手来给众人看自己手上的齿印。但见细腻晶莹的肌肤上,两排齿印清晰可见。

“这里美丽得就好像世外桃源,又充满了神mì

色彩,真想永远生活在这里。”上官云珠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满脸的陶醉,眼睛里直闪小星星。

大家一阵无语,不过,上官云珠所言也正是众人想要表达的。众人都被村子的变化惊呆了。本来对于“奇观天下”节目中报道说古井村的变化是一夜之间突然形成的这种说话还有些疑惑,但是自己亲自体验了,那种对于人心的震撼和冲击可想而知。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儿个算是真zhèng

的领教到了。

正在这时,客房内帘笼一挑,却是周老爷子穿戴好衣服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聚在院子里,很是好奇,更有那个最爱说话的上官小姑娘摆出一副陶醉痴迷的神情,周老不禁笑眯眯的打趣道:“云珠啊,你这是练什么功夫呢,这么认真,连周爷爷出来都没有看到”

“啊,周爷爷,您起来了啊,我们刚刚在讨论村子的变化呢,可真是太美了,我这不是一时太入迷了嘛。”

“村子又有什么变化了?”周老爷子向四周张望。墨非的小院子依旧绿叶摇动,花影重重,与往日并没有多大区别啊。周老很是疑惑的向上官云珠眨了眨眼,意思是,这不是正常的很嘛.

“你出来看看不就知dào

了嘛。”见周老没有发xiàn

,小姑娘急了,不由分说,就把老爷子拉到了院门外,指着村口处那株老槐树,说道:“您看,是不是和昨天的时候区别很大啊,前些天,这一树的槐花可是刚刚凋落哩,现在挂满了雪白的花朵。”

周老爷子聚拢目光,仔细一看,可不正是,村口儿处,绿荫如墨,其中星星点点的满是雪白的槐花,一阵山风吹来,花香四溢,使得整个小村子显得更加的安静和祥和,连带着住在这里的人都觉得身心愉悦。

周老爷子自从在省城检查身体后,就嚷嚷着要回来,这一番对比,果然还是这里环境好,看着这山山水水,浓荫绿树,整个心境似乎也变得宁静和淡泊了,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纷扰自己的心绪。

众人又一次见证了古井村的神奇,惊讶过后,便也是各自散去。周老爷子吃过早饭后,便去找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等人聊天了。这些老年人虽然人生阅历不同,性情不同,但是谈起话来却是出奇的合拍儿。

或是在老槐树下摆下楚河汉界,几个老爷子捉对厮杀,却也是其乐融融。这已经成了古井村极具特色的一景。

董行几个人则是在大青山下靠村子较近的地方,采集一些植物标本,或是做成书签,或是作为珍藏留做纪念,也算是各取所需。

而墨非则在此时联系上了玉石山魂。玉石山魂不知什么原因,陷入了沉睡之中。墨非运用灵觉传音,却是过了好久,才把沉睡中的玉石山魂唤醒。

“好可怕的力量啊,好在是我见机的早,设下了金刚不动胎界,进行了自我封印,险些就被磨灭了神魂意识啊。”

玉石山魂心有余悸地对墨非道:“不知你小子身上有什么奇遇,居然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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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道音清喝,如风过无痕

“险些被磨灭了神魂意识?”墨非心下吃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玉石山魂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当时你突pò

在即,却是把你身上那宝图引了出来,气势浩大,我见有一抹流光,好似神识烙印,融入了你眉间,怕你遭了别人的暗算,替他人做了嫁衣,便也要进入你识海中,守护你的神魂。”

玉石山魂漂浮到空中,发出绿莹莹的光芒,忽强忽弱,闪耀不定,似乎有些神魂不定:“哪知dào

,我刚刚进去,就看到一朵怒放的莲花重重叠叠把你的神魂包裹起来,我便有些着急,正要使用移山转岳之法,把这朵莲花从你识海中挪移出去,却是一片接天莲叶扫来,要不是我当时一阵心惊肉跳,事先预感到了危险,用金刚不动胎界自我封印,遁了出来,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虽然如此,却也被那碧光扫中,本体多少有些破损,这个倒是无妨。不过虽然惊险了点儿,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窥见了那宝图中蕴藏的一丝大道规则,却是足以弥补所受的损失。”

说到后来,玉石山魂倒是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完全忘记他的初衷本是要发发牢骚,以纾解一番自己于千钧一发之际险险丧身所带来的后怕。

墨非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位老人家的脾气还真是有些喜怒无常呢,当下,连连安抚了一番玉石山魂。

墨非虽然是两世为人,但是毕竟是已入轮回,虽说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一些性格脾气,还是今生占据了主导,这也正常。

逝者往矣,前世的辉煌早已随着杜祯的兵解而**云散,留给墨非的只是坚韧不拔,永不退转的向道精神和那尚未完成的使命,还有前生那宝贵的修道体验和对天地规则的领悟认识,也一并继承下来,但是毕竟是今时不同往日,千载的岁月,很多东西都已发生了改变,包括天道规则也是如此,修道本就是与时俱进的事情,修者以己心体天心,但是天道无常,天心多变,修士也要时时刻刻调整自己对道的认知。

对于墨非来说,此番明悟因果,回溯前生,最为至关重yào

的便是彻底了解了墨莲图这件至宝的由来和功能。以往,虽然也能运用自如,却是多少有些隔膜,仿若隔靴搔痒。现在确实不同,墨莲图中杜祯的神识烙印与自身的神魂相合,彼此交融,难分彼此,运使起墨莲图,如臂使指,再不复往日的晦涩的感觉了。

话说,墨非安抚一番玉石山魂,无非是感谢这位老人家危急时刻不顾自身安慰,悍然出手,令墨非如何感动云云,把玉石山魂哄得喜笑颜开,老怀大畅,整个玉佩上莹光流转。

玉石山魂道:“墨小子,你这次突pò

金丹境界,又引得这番异象,我虽见过不少修士,却也没见过有如此威势的,看来这幅宝图果然来历不小,不知dào

你可是完全收为己用?”

墨非虽然只是金丹的境界,但是接收了前世的知识、经验,融合了杜祯的神魂烙印,却也并非普通金丹所能比。自己现在所修的自然道法也并不是单纯的道隐真人所传授的茅山玄门一脉,而是后来游走名山大川,感悟异变规则之后,方始以茅山玄门为基,而创出来的以适应之后天地规则的一门功法,自是玄妙非常,尤其映照人心,更是有奇妙。知dào

这位老人家并无他念,便也没有什么隐晦之处,把自己在墨莲图的助力下,领悟了前世今生之事大体介shào

了一遍。

玉石山魂听了后,良久无言,好半晌却是长叹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有如此之威势,原来是道隐真人门下,历千年大劫,转世归来,不知我是要叫你墨非还是杜真人?”

“前辈,却是严重了,往事种种,已然随风消散,杜祯已然消逝在时光长河中,再不可见,世上只有墨非一人,您还是叫我墨非吧。”

虽说如此,遥想前尘,墨非心中却也是多有感伤,师父他老人家在上界可还好,这一分别便已是千年之久,历史的车轮滚滚不息,往事如烟,恍如一梦,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醒,却已是换了一个天地。

“如此甚好,逝者如流水,往者不可追,果然是道隐真人高徒,却是心性使然,与别人不同。”玉石山魂却是对千年前的道隐真人佩服不已。

墨非笑道:“前辈,您也晓得我师?”

“你小子,这不是废话吗,我虽然为山神,不得逍遥,但是好歹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说起来你师父道隐真人论年纪,也还是我的后生晚辈呢,不过,仙道一途,如非直系传承,便是达者为先。天台山道隐真人,道果大成,却是谁人不知,包括仙踪十友之名,也都是如雷贯耳。这等盛名,莫说是我老人家,就是初入仙途的小辈们也都是知晓的。”

“却是我孟浪了。希望前辈不要怪罪。”

“我说你小子,不过是明了前世,怎么变得文绉绉的,和换了个人似的,不爽快,不爽快,我辈中人,求的就是逍遥,直指本心,切不要被前世所累。”

听得玉石山魂的一番话,墨非不禁就是一愣,神魂中霎时间,却是波浪滔天,原来自己虽说放下了,却并非放下,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亏得自己还以自认为颇有悟性,却原来连这般道理都看不透,悟不通吗。

一时间,随着墨非思绪的流转,小院中的气息也有了变化,却是墨非心潮不稳,道法外泄,又引动了天地中某些规则之力,使得小院中,眼看就要生出异象。这却是修道之人,当自身功夫达到一定的火候,对规则之力有了一定的认知后,一举一动都会产生某种未知变化,进而影响到周围的环境。

玉石山魂见此,连忙放出一道肉眼难以看到的绿色光华,却是大山之精,把小院子牢牢护住,使得异象难显。

又以灵觉之力,发出道音:“墨非,墨非,前尘化土,往事成烟,千年轮转万事休,春花又生,却非旧日模样,芳草复绿,岂是去岁光景。时光如水难再返,再世为人又新生,还不快快醒来。”

道音雄浑,如山岳般厚重,墨非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群山之中,群山万壑,千峰并起,一股苍莽之气迎面扑来,神魂识海中万丈波涛,在这好似连通天地的山势之下,终于慢慢恢复平静。

墨非突然睁开眼睛,却是清澈如水。灵光闪动间,又归于虚无,却是受此道音清喝,心神有感,顿时前尘往事如同烈日下白雪,消散无踪,心中虽也有遗憾,却也似风吹水面,过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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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侣之重要,人生有百味

玉石山魂见墨非清醒过来,却也是长长吁了一口气。此番墨非陷入了自身迷障之中,对自己的道心、道性产生了疑惑,要是不能尽快醒悟过来,便会有损道基,是以玉石山魂运用了道家降魔法音,使得墨非一举窥破迷障,回复本性,就像宝镜蒙尘,擦拭过后,便会光明如故。

好险,好险,墨非心中也是暗呼侥幸,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在墨非看来,却是比自己昨夜突pò

之际,明悟前世今生还要来得艰辛,险险就迷失了本性。

仙道一途,修仙之士必须要意志坚定,有大恒心、大毅力,否则便是拷问道心这一关就无法通过。修仙路上危险重重,难免会遇到各种阻碍和磨难,修士也会经常陷入迷茫和困惑之中。这时,便会对自己所有的坚持和信仰产生动摇,如果通不过自我拷问,便会道途断绝,前行无路。

是以,财、侣、法、地四大修仙要素中,“侣”的作用便被凸显出来。这里的侣,并非伴侣之意,而是道友,有志于在修仙道路上勇往直前,互相扶助的同道之友。

修仙之路处处危机,荆棘遍地,关键时刻,有同道中人在一旁给予当头棒喝,却是至关重yào

。就如墨非这般,要不是玉石山魂及时救护,其后果简直是不可想象。此刻,墨非安然渡过道心拷问这一关,却也是因祸得福,使得自己的道心更加纯粹凝练。

前生今世记忆相合,虽说是得窥本源,却也有二心之祸。虽说本是一人,却是两种人生,两世记忆,虽是一体,却有隔膜,并非完美无缺。这一番被玉石山魂以道家法音,当头一棒,却如醍醐灌顶,豁然明悟,拔出了潜在的隐患,为日后的修行之路扫兴了障碍,这也是墨非福缘深厚,旁人自是羡慕不得。

墨非此番渡过危险,觉得神清气爽,心灵再无杂质,道心坚定,自是智慧衍生,种种好处,难以言喻。就好比一个学子,解一道数学难题,领悟了解题的关窍,却并非单单只会了这一道题,而是掌握了一种方法,一种思路,再遇到此类题目,自然便会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言语虽糙,理却相同。

平复下内心的波动,墨非连忙向玉石山魂道谢。这位老人家却是并不领情,嘿然笑道:“我帮你便是帮我自己,我知你道缘深厚,自是成道有望,望你功成之日,不要忘记我们互相提携之好。”

玉石山魂也是直爽,直言自己所求,所谓大树之下好乘凉,现在墨非还弱小,待到墨非强dà

之时,自然有自己的好处。这也是赤子之心,虽有欲求,却不掩饰。修道一途,本应如此,所求的无外乎逍遥自在,不受拘束,所言所行,直指本心。

墨非自是满口应承,修道不可无友,自己与这个万年老古董结为道友,互相提携,自是好处多多,远比自己一人大道独行来得稳妥。

此时,由于墨非及时的把握了自身,刚才法力外溢所引起的波动和即将显现的规则,便慢慢平复下去,小院子也回复了平静,玉石山魂顺势收回了自己的万载大山精华。这可是自己成道之基,轻易浪费不得。

两个人又谈论了几句修liàn

上的事宜。玉石山魂话锋一转,却是说道:“墨小子,自从你修liàn

以来,却是弄出了偌大的动静,古井村也因此产生了诸多的变化。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总是这般,似乎有些不妥,你可想过这个道理?你转世重修,却也应明白,今世不比前生,这个时代,科技昌明,鬼神辟易,就是天道规则之下,也是仙隐鬼藏,凡事不可太过,引起各方关注可就不美了。”

墨非凝神一想,却也在理。自从自己来到古井村,这个平静小村子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古井事件,神庙事件,又上了电视节目,伴随着这些事情,却也是麻烦不断,冠生集团,王副县长,虽说最后都得以解决,但是总是这般,也不是办法,自己虽有手段,但是道家讲法不外显,况且红尘之中,对普通人使用手段,也与天道不符,与自身意志相悖。

满是绿叶繁花的小院子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一个苍老厚重,仿若山岳,一个清朗飘逸,犹如清泉。然而路过之人却置若罔闻,似乎并没有听见院落中有人在交谈,仿佛这个小小的院落独立于尘世之外。

古井村平静如昔,依旧绿荫如盖,各种花香在风中飘荡,醉人心神。村口儿处,几个老爷子摆下楚河汉界,厮杀正酣。

远远地,王三炮老爷子的声音清晰传来:“我就不相信我下不过你这个老家伙,来,我们再来一盘,不赢回来,谁都不许吃中饭。”

却是周老正在和王老爷子对弈,周老棋艺高超,杀得王老爷子丢盔卸甲,连输数局。王老爷子来了火气,放言势必要赢过周老,两个人你来我往。虽是游戏,却也是火药味儿十足。

周围数人围观,赵五爷笑眯眯说道:“三炮,你这个臭棋篓子居然也敢和周老头儿对弈,还放此豪言,简直是找虐,就是我都不是周老弟的对手,何况是你。”

“五哥,我就不信我下不过他,不行,再来,谁怕谁。”王三炮老爷子犯了浑劲儿,非要赢上一场才肯罢休。老槐树底下,一片热闹。

墨非神识透体,正看到这一番场面,不禁微笑,这就是红尘俗世的生活,虽然平凡,却也有趣,每个人都在各自的生活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嬉笑怒骂,苦辣酸甜,这才叫人生百味。

修仙之人,大多性格清朗,却少了这诸多红尘体验,是以,才有红尘历练一说,借以弥补道心缺憾。墨非前世虽然是道隐真人高徒,也曾游走名山大川,但是当时忙于研究天道法则逆转之原因,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哪有闲情逸致在红尘中体验、游历,所以,此番在古井村的生活,使得这位转世的真人感悟良多。

村民们各得其所,农家汉子在炎炎夏日里,不是出外务工,就是闲赋家中,因此多了几个打扑克的小圈子,倒也热闹。大家也都知dào

这**,沾不得利字,倒也没有人不知好歹的提出赌钱,却也是玩的轻松愉快。

妇女们多是聚在一起,一边做着手中的活计,一片漫无边际的闲谈。村中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因此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王副县长身上。

只听得一边的狗儿媳妇神mì

兮兮的说道:“刘家嫂子,你晓得县里王副县长的事情吗?”

“怎么不知dào

,李村长不是去镇里开会时,就带回来这个消息了吗。被判了十年哩!这也是他罪有应得。”说完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翻了一眼狗儿媳妇道:“难不成你还要和我重新说一遍这事儿?”

“我就知dào

你们不知dào

,我告sù

你啊”狗儿媳妇放低了声音,一副我这是独家新闻的得yì

样子,成功得引起了其他几个妇女的注意力,大家虽然都是在各自做着手中的活计,但是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狗儿媳妇扫了众人一眼,得yì

的笑了,这才说道:“前天啊,我家小姑子回来看我婆婆,和我们说,王副县长被判了刑,他老婆便开始不安分起来,正在闹离婚呢,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儿啊,怪不得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呢,果然不假啊。咱们乡下,哪个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敢离婚,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说完,啧啧的感叹了几句,其他几人听了,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狗儿媳妇见状,却是更加得yì

了。

墨非的神识正好经过这里,听得狗儿媳妇的一番话,却也觉得好笑,不过想想,也是在理,话虽然糙了些,道理却是不假。人生便是如此,得yì

时相聚,失意时相离,悲欢离合,个中滋味,只有经lì

了,方才晓得。

孩子们永远都是不知疲倦的,一群小娃子呼啸着,奔跑着,欢乐的笑声在村子里飘荡,那些在路边趴卧的家禽可倒了霉,被飞驰而过的娃子们惊起,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拍打着翅膀,四散而逃。

墨非的神识看到这一幕,面上不禁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如此的调皮,那时候,母亲总是温柔的为他清洗淘气后留在身上的污渍,心中不禁一阵温馨。

董行众人也是各得其乐,他们融入了这个美丽而宁静的小村子,把自己当做了村中的一员,瞧瞧,上官云珠这个圆脸的活泼小姑娘,正在帮着杨大嫂子等人在菜园子摘菜呢,叽叽喳喳的说了不停,哪里有她哪里就有笑声,不一会儿,就把菜地里的众人逗得前仰后合。

墨非缓缓收回自己的神识。这就是生活,每个人都在生活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也许微不足道,却是如此的生动而鲜活,正是这一个个看似渺小的人物,才组成了整个社会的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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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夜间妙术,再不复异常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古井村一片的宁静。山村的生活便是这样,虽说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也是缺少了城市生活中所拥有的娱乐活动,似乎已然与时代断了节。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古井村所特有的清朗明净的氛围。

而白天和黑夜,对于像墨非这般修士而言,却是并无差别。随着修为的增加,修道之士便会渐渐摆脱一般普通人类的生活习惯。例如,修道之士,当修为达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便可以进入辟谷状态,不饮不食,每日里只需服气养神,便可维持自身生机不绝。这便是修士参悟天地之玄妙,引天地之精粹为己用,使得自身不断进化和强dà

的结果。

修liàn

之道,本就是逆天而为。所谓逆天,就是把人身被大道规则所制约所封锁的种种特异能力一点点的挖掘和开发出来,大成之时,飞天遁地,视若等闲。朝游北海,夜宿苍梧,自由自在,无忧拘束,这便是修道中人所追求和向往的境界。当然,要想达到这般功果,绝非一日之功,行的乃是水磨工夫,水滴石穿,日积月累。如此这般坚持不懈,方始成功。

墨非如今已经达到金丹境界,自然不同于普通之人。夜色里,墨非盘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均匀的呼吸吐纳,气息悠长平缓,似有似无,时而有两道白炁仿若灵蛇出洞,在墨非鼻息间进进出出,极是玄妙。

这却是墨非于腹中养成的一口先天真气,是为仙道中人长生久视之根本。久而久之,慢慢培养壮大,便可以把自身后天道体洗练成先天道体,至关重yào

。也是每个修士必须要做的一件事,马虎不得。

但见墨非调息片刻,便开始捏动印诀,口中诵道:

“太上高清,三帝灵丹。

绛宫明彻,吉感告情。

三元柔魄,天皇授精。

所向谐告,飞升上清。

常与玉真,聚会紫庭。”

这却是道家入梦之咒法。前些时日,墨非也曾用过,当时,受制于自身功力浅薄,使用起来颇为吃力。如今,墨非已经进入金丹境界,又了前世诸多经验,再次施用此咒,却是举重若轻,信手拈来,仿佛吃饭喝水一般,犹如本能,不见一点儿滞涩。

随着墨非手印的变化和咒语的念动,仿佛有无数条莹白的丝线以墨非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此番施术,却是与前者有别,虽同为入梦,不过是模糊众人白日里所见的古井村又一次发生的变化。

却是墨非听了玉石山魂的一番话后,觉得很是在理,便动了这番手脚。在大家的睡梦中,模糊了白日所见,又不显得突兀。醒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只会觉得一切不过是理所当然。

因此,虽然是同一法术,却是更加显得精妙。施法的难度也是成倍的增加,玉石山魂见了,也是赞叹:“玄门一脉的道法,果然不同一般,颇符合自然之性,即使这般施法,却不会对别人造成损害,反而会令受此法术者神清气爽,真是有不可思议之玄妙。”

当墨非施术已毕,缓缓收功,突地睁开眼睛,夜色中,流光溢彩,灿若星辰。墨非起身说道:“既然做了,就要做的仔细一些。村中尚要弄些手段,不使外来者产生惊异。”

说话间,室内仿佛有清风拂过,墨非的身影却是踪迹皆无。这便是茅山玄门一脉的清风化影之术,以轻便小巧而著称,极为适合近距离的腾挪变化。

此番墨非化身清风,便觉得自身与夜色中的山风交融在一起。一种风的轻灵,飘忽和变化无踪,诸般感觉在心头显现,墨非根据这些不同的体悟,调整着自己对清风化影之术的运用,越发的如鱼得水。

夜色中,一阵清风拂过,花儿点头,树叶摇动,胖婶儿家门口的大黄狗突然竖起了耳朵,四处张望,却是什么也没有发xiàn

,又懒洋洋的趴在门口,继xù

尽职尽责的看守着家门。

村口处的老槐树下,一阵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大树在窃窃私语。人影闪动间,却是墨非现出身形。

墨非此番化作清风,四处游走,以古井村为中心,依托村后的大青山,设置了一个幻阵,而阵眼便是村口儿处这株老槐树。

阵法既成,但见整个古井村,包括大青山在内,却是涌起了一阵白雾,雾气翻翻滚滚,却又在须臾间,消失无踪。却是阵法已立,异象内敛。

此阵却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为了蒙蔽了他人视觉感官而已,再有外人进入古井村,就不会因为种种异变而产生惊叹和不可思议了,因为大家所看到的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物了。今后,古井村留给外人的印象,仅仅是生态保持良好的风光秀丽的小村子罢了。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断了产生后顾之忧的根本。

第二天,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在一阵鸟雀的鸣叫声中,古井村又开始了它新的一天。汉子们或是在院子里拾掇着,或是在地头出巡视一番,看看田地里是否有了杂草,有没有生虫子。妇女们则是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饭,袅袅的炊烟在晨风中飘散。早起的老人们则是在村子里拄着拐杖散步,慢慢悠悠的,好不惬意。但是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到村子的变化,似乎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清晨的街道上,由远而近,传来一阵笑语声,却是董行众人,但见上官云珠这个调皮的小姑娘,在队伍的前面跳来跳去,一时也安静不下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她东看看,西瞧瞧,突然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和昨天不同了,可是又说不上来,好奇怪啊!”

说着,扭过头来:“妙玉姐,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却是上官云珠自己找不到其中原因之所在,询问旁人是否和自己有同样的感觉。

“没有啊,云珠,肯定是你昨晚折腾的太晚,睡得不好,产生幻觉了。”上官妙玉笑着打趣道。

“哎,和你们说话真是鸡同鸭讲,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才像是幻觉哩。”见众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小姑娘小声的自语道。

第九十九章 科研进展,勃勃有生机

时间的脚步从来都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转眼间,暑假就要结束了。董行众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古井村。

这个暑假,对于他们这些自小就生长在大都市里的年轻人来说,过得格外的充实而快乐。淳朴的民风,幽美的景色,自然的野趣,还有像周老这样睿智的老者,像墨非这样高情致远的同龄人,真的是不虚此行。虽然只是短短的十余天,却是对这个小村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同时也和墨非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董行众人离开了数天之后,村子里的小娃子们也就开学了。没有了这些浑身上下精力充沛,从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小娃子,村子里突然之间就变得安静下来。整个古井村越发的静谧而祥和。

这一天早上,墨非刚刚帮着强子哥把杨大嫂等人采摘好的青菜装上车厢,望着小货车绝尘而去,衣兜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却是好久都没有联系的梁主任。墨非按下通话键,电话中传来了梁主任兴奋的声音:“小墨,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经过我们研究院两个多月的日以继夜的加班加点的研究,终于成功的提取、淬炼出来药材中所含有的高活性元素。”

电话里,梁主任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和激动。原本这个项目只是偶然间发xiàn

的,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研究发xiàn

,这种高活性成分对人体多种疫病都有着极为特殊的治疗作用,特别是这种高活性成分对于现今众多的不治之症有着良好治疗效果后,这才被提上日程。

可是中间又经lì

了诸多的波折,首先这种成分的来源成了问题,除了古井村外,其他人其他地方都是无法培植,其中还包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mì

因素在内。这令院里的同事们倍感挫败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所里的专家们也确实是分析不出来这种高活性成分形成的原因。只得和古井村签署了合zuò

协议。而古井村又因为保存良好的生态环境和几次令人惊讶的异变而引起了别人的觊觎,可谓是一波三折。

这一切都解决后,活性成分的保存又出来问题,每次提取出来后,马上便会分解到空气中,想尽了办法也是无济于事,就在大家灰心失望,以为这项研究将会无疾而终时,一个偶然的发xiàn

却又使得整个研究变得柳暗花明。

梁主任甚至敢肯定,除了自己的研究所,任何部门都无法做到对这种活性成分的保存,这项研究的成功,本身就带着太多的偶然因素,与其说是自己众人的智慧,倒不如说是运气了。哎,自己可真是没少在这件事上操心。

现在终于成功的提取出来了这种成分,并且进行了初步的病理试验,效果良好。只要通过进一步的病毒病理检测,证实对人体真zhèng

的没有危害后,便可应用于临床了。

这该能为多少的疾病患者解除痛苦啊。想一想,梁主任都觉得兴奋。这件功在千秋的大事,可以说是世界医学史上的一次巨大的变革,从此绝症不再是绝症。想到兴奋处,梁祝嘿嘿的笑出声来。

“梁叔,咱们能不能笑的不要这么猥琐啊。”墨非很是了解梁主任的心思,梁主任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工作者,对于自己所从事的科学研究,一向都是报以十二分的热情。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科研事业来得重yào

了。如今历经诸多辛苦,终于取得了重大的突pò

,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果然,电话中梁主任兴奋的道:“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你要知dào

,等药物投放到市场,可以解决数以千万人的病痛,能够挽救无数人的生命,肯定比我还要高兴。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况且这么伟大的事情还是在我们手里诞生,想想就好像做梦一样。对了,明天我要去你们那一趟,再采摘些药材,这次我们要研究一些合成药剂,通过药检后,便可以申请专利,投放市场了。啊小墨,老潘找我去研究小白鼠用药后的药物反应,我先挂了,明天见。”不待墨非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便已经挂断了。

墨非手里拿着手机,却是哭笑不得。这个小老头,还真是个工作狂,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似的,做事情风风火火的,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便更加体现出了极为难得的一片赤子之心,也更值得别人尊重。

墨非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便把刚才的事情和周老说了一遍,老爷子一听梁主任他们的研究居然取得了如此大的进展,也是高兴不已。他们这样的老革mìng

家虽然已经从革mìng

岗位上退了下来,但是一颗心却是始终扑在国家的经济、教育、医疗、国防、农业等方方面面。如今得到这样的好消息,焉有不高兴之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种,梁主任一行人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这次一起来的还有潘教授等人,梁主任带的博士生徐睿也跟着来了。大家先是和周老问好,便急匆匆的赶到药材基地。

因为科研项目取得了重大的突pò

,药材基地的重yào

性便格外明显起来。梁主任众人现在对这里是分外重视,这些药材以后可是科研中最为关键的东西,马虎不得。

药园里,各种药材的长势良好,郁郁葱葱。一些个村民正在田里除草,捉虫,井井有条。梁主任不由得满yì

得直点头。只要药材基地没问题,其他的问题都可以迎刃可解。

这次,梁主任和潘教授还有博士生徐睿等人亲自采摘药材。回去之后,就要生产出成品药,进行药理检测,只要检测结果对人体没有危害,就可以批量成产了,因此这些专家教授们格外的重视,一个个亲自上阵,小心翼翼地采摘,码放,仿佛面对的是绝世珍宝一般。

李村长看得直咂摸嘴:“老梁,用得着这么小心吗,这些药材也不怕碰不怕磕的,你看你,简直和看到命根子似的。”

梁主任撇撇嘴,一脸的轻视:“你懂什么,现在是我们研究的关键时刻,马虎不得,任何的一点差错都不允许出现,你不许打扰我工作,否则我和你急。”

“得,你自己忙活,我只看着,不说话。”见梁主任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李村长也只得乖乖闭嘴。和研究院的专家们接触多了,李村长便也和他们混的很熟,知dào

处于研究状态中的专家们最是惹不得,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科研疯子。

很快,这批药材采摘完了,这些个专家们也不歇口气,直接上了车,一溜烟,就驶离了古井村。周老爷子感叹道:“小梁子就这点好,工作态度认真,如果我们各行各业的工作者都像小梁这样,何愁我们的国家强dà

不起来啊。”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人是最为复杂的动物,心思多变,所以形容人心时,便有“人心叵测”这个词语。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由于生活环境不同,接触的人、事物自然不同,受到周围形形色色的影响,人心便也复杂多变起来。

况且凡事都有好与坏之分。天地开辟,是分两仪,就如光与暗一样,有梁主任这样一心扑在自己的科研事业上,自然也就有自私自利,以自我利益为中心的人。若说人人都清正廉洁,奉公守法,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上古之时,圣贤们才会规定各种礼仪规范,来约束人心,使得心猿归位,意马难驰,使得社会自然有序,以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梁主任离开了,但是造成的影像却并没有消失,由于研究的顺利进行,古井村的药材基地便越发的重yào

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药材的价钱也是一提再提,研究所也不亏待乡亲们,这令得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是格外欢喜。

这次采摘的数量不小,所以药材的款项也比往日看着厚实了不少。研究所的专家们也知dào

村民们都喜欢分到实实在在的钱,因此每次前来运药材支付都是的粉红的票子。李村长很快就把这笔款子分了下去,村子里一片欢声笑语。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钱,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就像过了年似的。

最近几个月,古井村已经分了数次的钱了,村民的腰包也开始鼓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也开始重视起生活质量来。不但伙食照往年提高了一大截,家家户户还添置了不少家用电器,像洗衣机,电饭锅等常用电器在古井村也不再陌生。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幸福和希望把村民的心房涨的满满的。有了希望便有了动力,是以平静祥和的古井村,就像村后的大青山一样,显露出勃勃的生机来。

第一百章 疗效甚佳,为何锁双眉

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很是顺利,生产出的药剂制品很快就通过了各种检测,受到了相关部门的大力肯定。

临床实验的结果很是喜人,这种药剂中所包含的成分几乎能够医治所有的病症,简直就是创造了一个医学上的奇迹。

很快,国家相关部门便批准了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申请的“古井村”系列药品的专利号。药品刚一投放市场,便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其强dà

的治愈效果,令世人惊叹。多家电视台,报纸争先报道了这一重大新闻。

天`水`市。

天水大学文科楼三楼阳面的一间教室里,刚刚不惑之年的女教授文枝桢女士正在认真的讲着课。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他的家室和出生至今还是个谜。李阳冰《草堂集序》和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新唐书》本传,都说他是凉武昭王李暠九世孙。这样他就与唐皇室属于同一世系。但这一说法存zài

许多矛盾”

文教授似乎身体不太好,面色有些苍白。讲课的时候,时而用左手不着痕迹的捶打一下胃部。很快,下课铃声响起了,文教授夹起讲义缓缓走出教室。胃部的疼痛已经折磨她半年之久了。半个月前,文教授去了市中心医院检查,得出的结果却是胃癌晚期,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三个月,够干什么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自己申请的科研项目“李白身世研究”也才堪堪进行了一半。去年才评上了博士生导师,成为了系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博导,下半年就可以带博士了,本来正想着大展拳脚,趁着年轻,好好拼一把,谁成想,却是这样

儿子刚刚去了国外留学,要是知dào

这件事,不知dào

怎么难过呢。还有丈夫,还不知dào

这件事,要怎么告sù

他呢

文教授心理很不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想到这,文教授长长叹了口气,满是伤感和无奈。

迈着异常沉重的步子,走进教研室。其他几位教授要么有事未到,要么有课,房间里静悄悄的。文教授把讲义放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习惯性拿起了报纸。

这还是自己做学生时养成的习惯,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那时候的青春少女已经快要变成老太婆了。不知dào

怎么,文教授不禁想到这些,心中便有几分自嘲。

扫视了一眼天水日报,咦,这期的报纸怎么半个篇幅都是医疗广告,刚要放在一边,却是猛然间被几个异常清晰的字给吸引住了-“癌症的克星”,文教授心中便是一颤,急忙看下去:

我市生命科学研究所经过数年技术攻关,终于研制出古井村系列药品,该药品,对各类癌症有着极为显著的疗效,被京城大学医学院有着国医圣手美誉的张仲景教授赞誉为“癌症的克星”,国际医学联合会称之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看到这里,文教授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新闻上说的这么好,或许真的有什么效果也说不定,要不试试?反正自己也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想到这,文教授暗暗下定了决心。

两个月后。

天水大学文科楼三楼阳面的一间教室里,刚刚不惑之年的女教授文枝桢女士正在认真的讲着课。

“唐代诗歌经过盛唐和中唐充分开拓后已难乎为继,晚唐一般诗人的作品创造性不大,题材、境界较为狭小。但是也有一二例外。这便是李商隐和杜牧的诗歌创作。尤其是李商隐,他在中唐已经开始上升的爱情与绮艳题材、向心灵世界深入等方面,把诗歌的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卓然成为大家。”

讲台上的文教授,精神奕奕,面色红润,其生动的言辞把下面的同学深深吸引了。

下课后,文教授夹着讲义步伐沉稳地走出教室。这时电话铃响了,文教授按下了通话键,却是在美国留学的儿子打过来的,文教授在一处树荫下停了下来:“嗯,妈妈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连感冒都没有得过,你放心好了,倒是你一个人在国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嗯,暑假时妈妈过去看你”

结束了通话,文教授望着操场上奔跑跳跃的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会心的笑了。两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只有三个月生命的晚期癌症患者,谁能想到,报纸上的一条新药特药新闻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古井村系列药品,听说古井村是个真实存zài

的美丽小山村,同时也是该系列药品的药材培育基地,有时间一定去看看,见证一下挽救自己生命的地方是何等的一个神奇所在。

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雪白的云朵,文教授喃喃自语道:“活着,真好!”

京城

杏林医院一个病房内,一个面色苍白的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儿正靠在床头上看书。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斜射进来,照在女孩儿的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淡黄的光晕,令人孤寂清冷的身影多了几分暖色。

这时,病房门吱拗一响,却是女孩子的主治医师,年逾五十的郭医生走了进来。看见女孩子正在看书,郭医生笑道:“暖暖,又在用功了,别累着自己。”

郭医生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女士,自从做了这个名叫暖暖的女孩子的主治医师以来,尽职尽责,她从女孩子身上看到了对生命的渴望,心中不禁深深惋惜不已,暖暖刚刚十九岁,花一般的年龄,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面临着凋零的厄运。

暖暖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后,除了支付给她足够的生活费用外,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坚强的女孩子,郭医生在暗恨这对狠心父母的同时,也就更加的心疼暖暖了。

“郭阿姨,同学们都要期末考试了,哎,我又不能参加了,好不甘心啊,我们宿舍的姐妹们本来说好的,谁得了奖学金就要请客的。”

暖暖失望的叹了口气:“郭阿姨,我真的好想上学,可是我知dào

我再也回不到校园了,我真的好不甘心。”

郭医生听了暖暖的话不禁心中酸涩,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自从生病住院,父母除了看过一次外,就再也没有踏进这个病房,可是暖暖却总是乐观的对待生活,如果暖暖活着,自己一定认她做女儿

“郭医生,这是今天的京城日报,我给你放这儿了。”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走了进来。

“谢谢你了,小张”郭医生随手拿起报纸,却是立kè

就被一则医疗新闻吸引了——癌症的克星,古井村系列抗癌药。

郭医生的心顿时猛烈的跳动起来,继xù

看下去:京城大学医学院有着国医圣手美誉的张仲景教授赞誉为“癌症的克星”,国际医学联合会称之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张仲景教授,郭医生自然是认得的,这位老教授是华夏的国医泰斗,在国际上享有极高的声誉,既然连他老人家都赞叹不已,那么

想到这儿,郭医生想到自己的一位大学同学就曾经是这位老先生的弟子,连忙翻找电话本

三个月后。

京城大学校门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刚刚走出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暖暖,这边。”

女孩子扭头一看,路旁停靠着的一辆轿车里,走下来一个年逾五旬、面貌慈祥的女士,暖暖连忙扑了上去,抱住了女士的胳膊:“干妈,您怎么来了?”

“暖暖,你刚出院,干妈不放心,这不周末了,接你回家啊,走,上车,今天啊,干妈要给你做好多好吃的,把掉了的肉统统补回来。”

母女俩说笑着,上了车

“古井村”系列药品,以其强dà

的疗效迅速的被广大患者所熟知,不知有多少个面临死亡威胁的患者因为这一系列药品的上市,而获得了新生。而远在大青山下古井村的墨非自然不了解这些。

这一天上午,古井村依旧平静如昔。墨非坐在小院中葡萄架下的石桌旁,陪同周老下棋,却是突然心有所感:“咦,这是怎么回事?”不禁紧皱了眉头。

第一0一章 心劫方现,闻红尘道音

陪同周老下棋的墨非,不禁皱了皱眉头,对面的周老见了,问道:“小墨,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成?”

“没事。”说话间,墨非棋子走动,却是将了周老爷子的军,“老爷子,您又输了。”

“不玩了不玩了,和你小子下棋,真是太受打击了,我去找三炮下棋去,得在棋盘上好好地虐虐他,找回点心里平衡。”说着,周老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出了小院子,向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踱去。

小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只有摇摇的竹影,浮动的暗香,偶尔从头顶处茂密的枝叶间传来几声鸟雀的清鸣声。

墨非坐在石墩上,却是陷入了沉思。适才,突然有一股极其精纯的念力破空而至,迅速的进入自己的神魂识海中,与那丝正懒洋洋,在识海上四处游走的香火念力融合在一起。

顿时,引得整个识海一阵动荡,墨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神魂识海至关重yào

,道家又称其为紫府,藏先天真一之神,丹成之后,此处便为出神之所,乃是得道的关窍之所在。

好在这种震荡很快就平息下来,融合后的香火愿力依旧懒洋洋的在识海上盘旋,完全没有一点儿兴风作浪的意思。

却是被识海中的人道秩序所约束,就如同朝堂之上,臣子朝拜皇帝,不敢有丝毫的越礼之处。墨非领悟了人道秩序,便如同执掌了尚方宝剑,自然没有任何不适。

墨非以神魂之力,细细分解这股精纯的念力,却是隐隐约约看到了无数的画面,仿佛电影中的快镜头一般,在自己的识海中闪过。

被胃癌折磨的女教授在绝望中获得了新生,十八九的花样少女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终于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这些绝症患者对生命的渴望,对生活的热爱最终化为了世间最为纯净、最为真诚的感激和祝福,汇成了磅礴的念力。

墨非这才明白刚刚融入自己识海中这股念力的由来,却是因果牵连之下,这股念力寻源溯本,找到正主,这才与墨非识海中原本就存zài

的那丝香火之力相融。虽说古井村系列药品是由省生命科学研究院主持、研发的,但是其根源却是墨非,没有墨非,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因果之力玄妙如斯,墨非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怪不得佛经有云:如来成正觉,众生堕恶道,皆不出因果之外。果然是可怖可畏。

修仙之士,只要身在三界五行,无不受其约束,所以才有道家得道飞升,佛家往生极乐。只有超脱出去,方才有大自在大逍遥。

想到这里,墨非不禁对未来的道途充满了期待。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对于墨非来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肩上还担负着重大的责任,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完成的。

墨非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人道渺渺,仙道莽莽,凡尘仙渡,有若苦海行舟,不知仙之乐,安识人之苦,苦海行极乐,是为红尘仙。”

也许,这便是墨非心中的大愿吧。小院中,清风飒飒,花摇叶摆。墨非的呢喃,轻不可闻,慢慢消融在微风里,似乎只有这满园的花花草草方才知晓吧。

墨非沉浸在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中,院子里静悄悄的,不时有阵阵清风拂过,无数的枝条在山风中轻轻摇曳,地面上的光斑就在这枝叶的摇摆中,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变幻着各种的形状,使得这午后的小院子,笼罩了一层朦胧而迷幻的色彩。

墨非的神魂在这静谧中,在自身极度的放松的情况,于无知无觉中慢慢散逸出来,融合在林风里,融合在花草间,慢慢的,似乎整个小院子都与墨非的心神相融了。

墨非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万物,又觉得似乎万物都成了自身的一部分。随着风儿飘转,与花儿一起绽放,同枝头上的小鸟一起歌唱

此时的墨非忘记了自身,忘记了一切,似乎他原本就该这样,以万物为形体,渐渐的,一切感官都消失了,只余下本能,驾驭着自己的心神,在事物间转换、沉浮

就在墨非渐渐迷失在这种极为自由,无忧拘束的感觉中时,原本懒洋洋,在识海上漂浮游走的香火念力,突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它散发出一种神mì

的只有墨非才能听到的声音,这声音厚重而有空灵,仿佛从虚空中衍生,有众生的信念,众生的渴望,有不屈,有坚持,有执着,也有热血

这些声音汇成一道信念的长河,在识海上翻翻滚滚,一圈圈肉眼难以窥见的涟漪,以墨非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灵风消散,花草不摇,连枝头上那只唱的正欢的小鸟似乎也变成了木雕泥塑涟漪所过之处,一道道灵光如同乳燕归巢,融进墨非的识海,却是四散的神魂归位。

当最后一点灵光射进墨非的眉心时,墨非缓缓睁开了眼睛。心中暗道好险,却是此番心有所感,一心追求大自在,却是迷失了自我。若不是识海中那道香火念力危急时,发出了神mì

的道音,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墨非不禁心中惭愧,今生自己虽然不过二十余岁,但是,毕竟明悟了前世,算起来,修道时间已过百年,莫非转世一次,却是连这点定力和警醒都消失了不成?红尘漫漫,仙路崎岖。看来自己日后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这时,脖项间光华一闪,却是玉石山魂现出身形:“墨小子,适才我在静观之中,隐隐听到一阵红尘道音,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墨非也正是心有余悸之时,见玉石山魂发问,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疑惑道:“前辈,这香火愿力可有这般神奇之处?”

玉石山魂沉吟良久,叹道:“我虽为神道,修的却是仙家一脉,对于香火之力,其实也了解不多,盖因香火虽有助修行,却也拖累自身,不得逍遥,是以当时由神转仙。至于红尘道音,却也有耳闻,乃是尘世中的众生之音,众生之念最是可怕,不过你领悟了人道规则,却是无妨,此番更是助你度过修仙路上的心劫,果真是机缘深厚之人。道隐真人选定你来延续玄门一脉却也是慧眼如炬。”

一老一少,两个同道中人,正在谈论交流着一些各自对仙道的领悟,放在石桌上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第一0二章 接受采访,心无车马喧

一阵有机铃声,打破了小院的静谧,墨非按下了通话键,省生命科学研究院梁主任兴奋的声音从听筒处飘散出来。

“小墨,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吗?”

“新闻?什么新闻,难道我们国家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国际上又有了什么变动?”墨非好奇问道。

“呃你小子难道都不关心一下咱们的制药进程吗?”梁主任多少有些郁闷,这么重yào

的事情,他怎么都不关注,真是太过分,太过分了,梁主任心中无声的咆哮着。

“你说你们单位的药品研发啊,不是挺顺利的吗,这有什么可关注的,难道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墨非更加好奇了。

“你小子真是气死我了,看来我们两个人的思维不在一个国度了。好了,我就直接告sù

你吧,我们的药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国内药品市场获得了良好的口碑,被广泛的赞誉为疑难杂症的克星”

“这个啊,我早就知dào

了,梁叔,咱说重点。”墨非打断了梁主任滔滔不绝的讲述,梁主任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别提多难受了,这臭小子,这是找抽吧,就不能让自己痛痛快快的把话说完吗,真是不知dào

尊重老人家。

“被你气死了。你小子,肯定是故yì

的吧。”

“呵呵,就是觉得您老人家太激动了,想要你放松下。”墨非笑着打趣道

“好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华夏电视台要给咱们进行一次专访,毕竟这药品的问世可以说是在医学领域引起了重大的影响。我知dào

你小子肯定不乐意参合这件事,不过人家要拍摄一下咱们的药材基地,我就先通知你一声。对了时间就是后天上午,你们准bèi

一下。”

“没问题,这事李叔最喜欢了。”墨非笑道,对于这类事件,墨非早就有心理准bèi

,倒也不至于吃惊。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墨非便信步来到李村长家。此时夏季刚刚过去,秋天方始到来,虽说是入了秋,但是除了早晚略有几丝凉意wài

,天上的太阳还是很大的,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

因此,此时的李村长却是坐在自家的爬满了南瓜的架子下,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旁边的电匣子里飘来了悠扬婉转的戏曲声,墨非仔细的听了下,却是已故的著名评剧大师新凤霞的戏曲电影《花为媒》中的“报花名”一段:

春季里风吹万物,桃花艳,李花浓,杏花茂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

夏季里端阳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爱它一阵黄呀黄昏雨,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就在那晚风前。

秋季里天高气转凉,登高赏菊过重阳,枫叶流丹就在那秋山上,丹桂飘飘分外香

当墨非走进来的时候,正唱到秋天这段,在清脆婉转的唱腔中,李村长半眯着眼睛,手里打着拍子,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最近古井村一片太平,没有了冠生集团的虎视眈眈,也没有王副县长的胁迫,李村长只觉得这小日子这个美。

瞧瞧,自从和省里展开合zuò

以来,足不出户,就有大把的票子滚滚来。现在省研究所的药品上市了,反应大好,对药材的需求就更大了,药材的价钱也是一涨再涨,村民的腰包也是越来越鼓,李村长能不高兴吗,这可是过去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啊。

想到兴奋处,李村长裂开嘴笑了。此时,电匣子,新凤霞大师的报花名已经报到了冬季,李村长心情舒畅,不禁也跟着唱到:“冬季里雪纷纷,梅花在雪里显精神,水仙在案头添啊添风韵,迎春花开一片金”

墨非见状,不由笑道:“李叔,您可真有兴致,嗯,唱的还有板有眼的。”

李村长被打断,眯缝着眼睛睁开,见是墨非,笑道:“坐坐,你小子,也来嘲笑你叔不是。”说着,倒是哈哈笑了。

“李叔,告sù

你一件好事,保准你高兴。”

“好事,什么好事?又有钱来了?”李村长听说是好事,却是坐直了身子。

“您还真是钻到钱眼儿里了,刚才梁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华夏卫视采访他们,要拍摄药园,这可是一件大事,咱们古井村登上华夏卫视,被全国人知dào

,还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这事,太好了,真要这样的话,估计在滨海省的村镇中,我们古井村可是头一个登上华夏卫视的,到时,再去镇上开会,那可是特有面子的事儿。”李村长兴奋的脸泛红光。

“这件事得好好准bèi

下,嗯,动员全村人大扫除,可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还有仪容仪表得注意下。得,我得去开个会,大家伙商量下。”说着,李村长顾不得墨非,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古井村要接受华夏卫视采访的消息便已在整个古井村传来了。整个村子立kè

就沸腾了。华夏卫视那可是比滨海卫视高出一个等级的电视台,是全国电视台的龙头老大,这要是上了华夏卫视,那可是全国人都能看到的。

村里人顿时就忙活开了,角角落落的一些垃圾什么的都清理干净,墙角嘎啦有那杂草横生的地方,统统拔掉,家家户户都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玻璃窗更是擦拭得纤尘不染。

等到李村长通知大家好好收拾卫生的时候,村民们都已经完美收功了。李村长便带人挨家挨户的检查了一番,还别说,大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古井村本来就清幽美丽,这么一收拾,更显得仿若世外桃源一般。

李村长满yì

得点点头。又在村部儿用大喇叭讲了半个多小时的话,无外乎要大家在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不要给古井村丢脸、抹黑之类的老生常谈。

在村民的期望下,终于迎来了华夏卫视的采访车。这一天正是周日,风和日丽,墨非吃过早饭后,正拿着喷壶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这些花草原本只是一些普通的品种,但是日日夜夜经受天地灵气的洗礼,已经变得不同起来,不但枝繁格外繁茂,花朵更加艳丽,而且似乎有向着灵株仙卉转变的趋势。

不过到底最终能进化到什么样子,却不是墨非所能知dào

的了,毕竟这些都是些最为普通的花木,底子薄、根基浅,即使有所进步,也是有限,比不得上古之时那些天地异种灵根。

在自己前世记忆中,上古之时的仙道大能镇元子大仙,便拥有一株开天辟地便诞生的灵根——人参果树,该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一万年只得三十个果子,有缘的,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结出的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敲时比用金器,方得下来。这等灵根异果,非是大机缘之人,难以遇到。墨非当然也是没有见过,因此很是羡慕那些远古大能所生活的年代。

墨非正在院子中忙活着,院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片欢腾声。有鸟雀鸣叫,有小娃子们飞跑,隐隐有汽车驶动的声音传来。墨非神识扫过,却见村口处停了好几辆车,有市县的领导,有电视台的记者,古井村在这些人到来的时候,立kè

沸反盈天。李村长激动的满脸通红,活了这么大的年岁,还是头一次经过这么大的场面,心里激动的无以复加。

不说华夏卫视如何的拍摄,怎么采访,众人如何寒暄。这些都是千篇一律的事情,作者君不说,各位看官也都知dào

。单说墨非神识扫过,知dào

是电视台的人来了后,便收回了神识,也不以为意,继xù

在院子里修修剪剪,很是轻松自在,完全不为外物所动。

这时,院门一响,却是周老走了进来,背着手,哼着小调,心情很是不错。见墨非在花花草草间忙活,笑道:“小墨,外面这么热闹,你不出去凑个趣?”

墨非刚刚浇完墙角处的紫藤,放下水壶,弹了弹掉落在身上的水珠,笑道:“你老人家不是也没去嘛,闹闹哄哄的,不看也罢。”

“你小子,怎么这么一副处世不惊,冷冷清清的性子,也不知dào

是怎么养成了。我是年纪大了,没了那份好奇心,再说要是被那些市里的领导看到了也不好,你才几岁,就这么一副隐居林下的心态。”说罢,摇了摇头。

“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周老看着墨非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怎的,眼前浮现出一副高冠博带,羽扇纶巾的山中隐士形象,再凝神看去,这些影像却又消失无踪,似乎刚才所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周老摇了摇头,喃喃道:“看来真的老了,都出现幻觉了。”

清风拂过,回答周老爷子只有树叶沙沙的响声。看着平静地坐在院中石桌前烹茶的俊逸青年,周老不禁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院内的恬静与院外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小的院门隔开的仿佛是两个世界。

第一0三章 节目开播,一步是风云

热热闹闹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华夏卫视对古井村的采访完美的落下了帷幕,李村长也终于可以长长出了口气。

不过对于他来说,虽然这一番忙前忙后,累得不轻,但是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毕竟能够上华夏卫视,对于整个古井村来说,都是值得重视的大事,累一点儿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自己也在节目里露了脸,这是多大的荣耀啊,那个村长有自己这么牛掰,不但是村长,就是镇长和·县长,这一辈子也不一定有这么一次机会。想一想,李村长心里都会笑开了花儿。

由于“古井村”系列药品的强dà

的治疗效果以及在社会上引起的巨大轰动和广泛关注,华夏卫视对于这档节目也是越发重视起来。

很快这档节目就被敲定了播放日期,并被调整到黄金时间段进行播放,可见华夏卫视的重视程度和支持力度。

这一天,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去,古井村就已经是一片的平静。往日里,在老槐树下以赵五爷为首的闲坐聊天或是下棋的诸位老爷子们,在村子里往来奔跑的小娃子们,全都不见了踪影,整个街道静悄悄的,只有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微风吹过,满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此时,家家户户的电视机都打开着,众人团团围坐在电视前,等着看这档电视节目的播出。这是第二次从电视上看到古井村了,第一次是滨海卫视的“奇观天下”,虽然已经上过一次电视了,但是村民的热情更胜,毕竟这次是全国人都可以看到,想到这点,村民们就觉得一阵的自豪,这十里八村的,哪个村子能够登上华夏卫视啊,只有咱古井村,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份啊,这出去一说,哪个不羡慕啊。

很快,节目开播了。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连往日里皮实的不像话的小娃子们也都睁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他们可是在班级里和小伙伴们好一通炫耀,引得大家都是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生在古井村,这要是别人问起,自己什么都说不上来,那得多丢人,村长爷爷说不能丢古井村的脸,于是,小娃子按捺住性子,虽然心里像长了草似的,坐在小板凳上,左扭右扭的,没有一时的安静,但是还是坚持着看完。

很快,节目就结束了,村民们却感觉有些意犹未尽,这节目也太短了,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呢。

其实在整个摄制过程中,关于古井村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村民已经很满足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况且,这药品可是以“古井村”为品牌的,怕是以后全国各地的人都会知dào

这里呢。

最令大家高兴的是,在华夏卫视录制完节目时,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的梁主任把李村长偷偷叫出来,又和李村长签署了一份协议。毕竟对于药品的上市而言,古井村的作用至关重yào

。自己这些人名利双收,甚至有希望载入中国医药史,不能把古井村撇在一边。这不,经过所里研究决定,除了提高药材的收购价外,把药品利润的千分之五分补给古井村,直到药品停产为之。

当村民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兴奋的开了锅。这药品的疗效众所周知,每一批药品一上市,便被抢购一空,这得是多高的利润啊,发财了,发财了,村民们似乎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粉红色的票子向自己席卷而来。

夜色沉沉,兴奋的村民中终于经受不住周公的召唤,一个个都去陪他老人家下棋了。村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余下风声,虫鸣彼此交织,构成了一曲神mì

的夜之旋律。

墨非此时,正盘坐在床榻上,却是并没有修liàn

。这种坐姿对于墨非而言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每次只要独自一人,都会盘膝而坐,对于道家修士而言,五心朝天是最好的修liàn

方式。

虽说修liàn

一途讲究的是顺其自然,由此,便也衍生出了众多不同的修liàn

方式,晋代道家先师抱朴子葛洪便是独辟蹊径,创造出了睡功。他曾对弟子说:“吾有一术可以治病,可以延年,侧、屈、俯、仰,吾日行之,迄无疾病”,此外,北宋时的陈抟老祖希夷真人,也同样以睡功闻名天下。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更多的修士还是秉持着“五心朝天”这个最元始的修liàn

方式。五心包括两手心,两脚心和头顶心。这种姿势有利于经脉畅通和思想的稳定,同时也更有利于沟通天地,领悟道则。

墨非此时虽然保持着五心朝天的坐姿,其实却是在与玉石山魂进行神识沟通。

“墨小子,你真的决定了?要知dào

一步迈出,就有可能是风云变幻,可不比现在山高月明,云淡风轻。此时逍遥自在身,月在高天龙在渊,一朝踏入是非地,却遇刀兵与火烧。”

“嗯,我早就有此打算,如今我已重入金丹,于修liàn

一道,已算是登堂入室。况且如今,道法不显,神鬼潜匿,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纵使得遇危险,亦是百死而心无悔。我能于千年之前的仙道大劫中脱身出来,何尝不是把握了天道之下的那一线生机。老师飞升前,嘱我重开玄门一脉,时时记挂在心,终日不敢忘怀,这是我的责任,推拖不得。”

“好,既然你已有此决定,我也不阻止你,虽然未来风云变幻,但何尝不是机遇深藏,若得我命皆由我,才能火里种金莲。此番我下得红尘,却也是要在劫难中涅槃重生,打破桎梏,不然终是水中花,镜中月,道果无望。也罢,且随你去那苦海温柔乡中走一遭,看一看,红尘万丈,到底有几多磨难。”

一番神识传音后,一轮圆月便已经爬上了中天。银白色的月华穿过树叶中的缝隙,洒落下来,小院中一片的安静,祥和。

墨非此时呼吸悠长,已经沉浸在一种玄之又玄的定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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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晨山间,见仙踪乍现

天台山,在江浙省东部,此山为东北-西南走向。西南接仙霞岭,东北遥接舟山群岛。多悬岩,峭壁,瀑布,素以“佛宗道源”、山水神秀而著称。

东晋文学家孙绰在掷地有声的《天台山赋》中描绘到“天台山者,盖山岳之神秀者也”,“穷山海之瑰富,尽人神之壮丽矣”。

就连与道教茅山派宗师司马承祯同被誉为“仙中十友”的诗仙青莲居士李太白也曾高吟“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表达了对天台山的向往之情,并在山上莲叶峰上结庐而居。

天台山在道家名声很大。相传汉代高道葛玄曾在此处炼丹,又因为有碧玉连环的仙都“琼台”,天下第六洞天玉京,而成为众多仙道中人隐居清修之所在。因此也造就了无数的神奇故事,千古流传的汉代刘晨阮肇与山中采药遇仙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因此世人眼中的天台山,无疑是神奇莫测的,这里有着无尽的传说,隐居着神通广大的仙人,自古以来,便有那好仙慕道之人往来天台,希望能够获得无上的仙缘,当然,求着众多,得之寥寥,仙道无大机缘,大气运,没有大恒心,大毅力,而不可遇,不可求,仙法不可轻传。

寻仙访道,早已经湮没在了历史的时光里。现在天台山,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天台山高耸入云,山上苍松翠柏,古木森森,又有飞瀑倾泻,如银河倒卷,又有猿猴长啸,在山林间悠悠传荡,时而见百鸟冲霄而起,时而见猛兽在林中飞窜,此外还有无数的名胜古迹,神奇的传说,引得大量的游客在此流连忘返。

清晨的天台山,被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着,更显得神mì

而瑰丽,仿佛仙境一般,山顶处,更是烟云腾起,云蒸霞蔚,煞是壮观。通往玉霄峰的盘山路上,一个身姿挺拔,相貌俊逸的男青年在缓步前行。

男青年似乎有着无限的心事,遥望山景,面上却是露出几分伤感,几分缅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坚毅。虽然看似缓慢,可是每次迈步间,有残影闪现,山路似乎在他脚下缩短了,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山路拐角处。

这番情景正被山顶上早起看日出的两个少女看到,天台山玉霄峰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如果赶上运气好,还会出现七色云霓,可以映现出自身,相传这是唐时山中仙人霞举飞升后所留下的圣景,因此吸引着无数的游客早早的就蜂拥到天台山,只为能够看到那闻名遐迩的七色云霓。

现在并非节假日,所以玉霄峰上看日出的人并不多,这两个小姑娘是附近舟山大学的学生,周末无事,就结伴来天台山玩。用望远镜鸟瞰山景,正好kàn

到了刚才的一幕,被震撼得张大了嘴巴,不禁扭过头来,彼此对望一眼,

其中个子略高的,疑惑道:“秋歌,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个帅哥?”

“看到了,夏幽,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山上的狐仙幻化的?”被称作秋歌的女孩子略有几分期待和兴奋的说道。

“我看你是看聊斋看入魔了,哪里来的狐仙。况且狐仙都是美女,那个分明是个帅哥嘛。”夏幽打趣道。

“狐仙难道就不许有雄性吗。”秋歌不忿道,突然猛地惊叫一声:“我们快点下山,说不定还能看到那个帅的不像话的男狐狸。

“对哦,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来一次秋歌**狐仙,也不错哦。”两个少女,在一路的嘻嘻哈哈的打闹中,下了玉霄峰。

墨非当然不知dào

有人能够看破自己使用缩地之术,在上山的时候,他便施展了幻术,在外人看到,只不过一个男青年在山间漫步。

一路山,不时的看到有三三两两的上山的游客,在山中驻足流连,墨非很快就登上了玉霄峰下,一处异常突出的悬岩上。这处巨大的悬岩上却是聚集了好些游客,一个女导游正在绘声绘色的给游客讲解此处的典故。

“各位游客,我们此时所处的这巨大的,凸起在半空的悬岩,又叫仙人岩,相传曾有仙人隐居于此。”

“仙人隐居?这处就这么一处大石头,怎么隐居啊。”人群中,有个调皮的小伙子高声问道。

导游被打断了讲解,也不恼,笑道:“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故事了。天台山自古以来就是神仙隐居之所,素有琼台洞天的美誉。相传唐代仙踪十友中的两位,道隐真人司马承祯和诗仙李白,便是隐居天台。而我们如今所处的这处悬岩,却是道隐真人隐居之所。”

见众人都被自己的故事吸引,导游小姐,清了清喉咙,继xù

道:“据史料所载,道隐真人是唐代道教茅山宗的宗主,云游天下之时,路遇天山,见此地峰峦俊秀,尤其是玉霄峰连通天地,便在这里修筑了一座道观,玉霄观。潜修数十载。一次,在大山深处,偶遇生出灵性的千年柳树和万载蟠桃,真人怜悯异类修行不易,加以点化,后来这桃柳二仙化出形体后便做了真人座下青柳碧桃两位童子。至于此地为何没有了玉霄观,却是道隐真人修成天仙道果,霞举飞升,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道观,包括两个仙童,一同登仙而去,只留下这空荡荡的悬岩。第二天有山下香客上来烧香,却是发xiàn

玉霄观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联想到前一天玉霄峰上仙音隐隐,异象漫天,这才明白始末。于是,有好道之人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座真人祠,如果大家感兴趣,下山之后可以去真人祠看看,据说很是灵验呢。我说的这些也不是虚妄之言,在我们舟山县志里有记载,大家想要求证的话,也可以买一本来看看,上面比我说的详细多了。”

“导游小姐,你这是变相的推荐我们去真人祠和买这本县志吧。”又是那个调皮的小伙子起哄道。

女导游也不恼,笑眯眯道:“是啊,不过,去不去都看大家自愿,我只不过提了一下,这个不在我们的旅游路线内。再说导游也要吃饭嘛,在不损害游客利益的情况下赚些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游客们都被女导游的坦诚和幽默逗乐了。

墨非站在人群外,听着女导游讲述天台山玉霄峰的传说,心神不禁有些恍惚。一晃之间,便已是千年岁月,当年的种种,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湮没在时光的长河里,变成了人们探险寻幽时调剂心情,增加乐趣的传说。

看着陆续离开的游客,墨非长叹一声,身影便开始渐渐模糊起来,最后化成点点涟漪,消散在清风里。

就在墨非身形消散的瞬间,不远处,却有两个小姑娘匆匆赶来,正是夏幽和秋歌。她们远远看到了墨非的身影,便兴冲冲的追赶过来,可是还没有到得近前,却是见到了这么诡异而又神奇的一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难道真的是狐仙?”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彼此对望一眼,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一阵山风拂过,松涛阵阵,仿佛海浪一般,看着远处已经渐行渐远的游客,夏幽秋歌两个小姑娘突然感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彼此对望一眼,目光交汇间,却是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手拉着手,飞快的向远处的那群游客追去。

第二章 故人相遇,却见桃花开

墨非身影渐渐淡去,最后消失在山林间的清风里。却是在见到游客相继离去后,便开启了千年前的阵法封印。

这个封印阵法还是道隐真人尚未飞升前所布置,玄妙莫测。依山势而设,以天台山地脉之力为源,故此虽然历经千年,却仍然是运转如常。能隐匿形迹,能遮掩天机,是以在世人眼中,此处不过是一处突兀在半空之中的悬岩而已,别无他物。

然而,在墨非眼中,这处悬岩,却是气象万千,内藏锦绣乾坤。老师飞升之后,尚是自己和青柳、碧桃两位童子合力开启的阵法,虽有无穷奥妙,在墨非眼中,却等若无物。

玉霄观内,墨非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虽是千载未见,道观中却似并无甚变化,依旧是亭台楼榭,假山流水。

放眼望去,只见满是瑶草琼花,在松竹掩映中,一株粗大的柳树和一株形若虬龙的蟠桃树倒是格外的显眼

墨非走上前去,仰头观看。这老柳自唐以来,又经千年,却是愈发的粗壮了,垂下千万条嫩绿枝条,在山风中飘舞,虽无花之妩媚,却也是别有情调。旁边那形若虬龙的蟠桃树,枝繁叶茂,叶片间,隐隐可见青绿色桃子,却也整合“碧桃”之名。

自己进得观中,青柳和碧桃却并未显身,想必是处于沉眠状态。墨非运使灵觉传音,呼唤道:“大梦千秋,光阴如白驹过隙,故人回返,天台仍旧时模样。前尘化土,往事成烟,千年轮转,再世为人,两位师弟还不快快醒来。”

但见得道音化作层层涟漪,以墨非为中心,蔓延出去,缓缓把柳树和蟠桃包容进来,这两株大树仿佛人受到电击一般,从树干到树冠颤抖不休,千万枝条在空中乱舞。

但听得空中两声清响,绿色光华闪动间,香雾腾起,一绿衣,一粉衣两个童子缓缓从树中显现身形。

见此,墨非淡笑道:“青柳,碧桃,你们两个倒是好生清闲,这千年大梦醒来,可还记得师兄?”

两个童子原本处于沉睡状态,自从杜祯师兄以命炼宝,化作飞灰后,青柳碧桃两个童子大悲之下,在把墨莲图流传到天台山下之后,遂彻底封闭了玉霄观。

然后,又封印了自身灵识,隐于树中,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千载光阴。今日被人唤醒,拘出了树身,还没有完全清醒,乍听得那熟悉的声音,两个童子顿时呆若木鸡。

这声音如此熟悉,莫非二人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站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修眉俊眼,五官英挺,正嘴角含笑,望着自己二人。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虽然装束有些怪异,但是那副相貌分明就是杜祯师兄。天下虽大,也只有杜师兄能够破开真人所布置的阵法,无声无息的进得观中。

两个童子心情激动,张嘴欲言,却是话儿被阻在喉中,一时间难以成言,几滴晶莹的泪珠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

墨非上前来,拉住他们道:“今日师兄回返天台,两位师弟师妹,何必流涕,时光流转,这一别便已是千载。还记得当时我对你二人言,等我化道后,便将宝图流于世俗,千年之后,定然物归原主,人宝相合,便是我归来之时。师兄没有骗你们吧。却莫要在效仿那小儿女情状,你们是有千载道行的桃柳二仙,可不是世俗中的小娃娃。”

二童子被墨非逗得破涕而笑,说道:“师兄又打趣我们了,”

此时,墨非脖项间的玉石山魂却是自己飞了出来,神识扫过,整个玉霄观便尽收眼内,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仙家福地,不愧是道隐真人清修之所,即使历经千年,世间灵气枯竭,此地依然无恙。”言语间,却是满满的崇拜之情。

碧桃见有外人出现在观中,大急,喝道:“何处来的山精鬼魅,敢来真人洞府撒野。”言还未尽,却是甩手一道粉光打出。

玉石山魂一个不察,却是被打个正着,只打得绿色光华四下飞散,映得半边道观皆碧。

“哪个敢偷袭你家山神爷爷,气死我也。”却见绿光一收,玉石山魂显出身形,化作一块高逾数丈巨石,径直向碧桃砸来。

墨非见这两人你来我往,吵闹的不亦乐乎,但觉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不由得喝道:“还不快快停下来,你们两个,几千年的道行,还如此胡闹,成什么样子。”

“师兄,他是谁,为什么偷偷摸摸溜进我们玉霄观。”碧桃童子瞪着玉石山魂,鼓着粉嘟嘟地腮帮子,问道。

“你个小女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人家是偷偷溜进来的,我是和墨小子一起进来的,真是没有礼貌的小鬼,一点儿都不知dào

尊敬老人家。”玉石山魂冷哼道。

“行了,你们各让一步。碧桃,这位是师兄的好友,大青山的山君,随我红尘历劫,还不快快道歉,此次是你出手在先,日后不可再鲁莽行事。”

见墨非果然沉下脸来,碧桃心中便有些不安,瞪了玉石山魂一眼:“我先出手打你,是我不对,这次向你道歉了。等以后我们光明正大的再斗一次。”

“我老人家不和你小女娃子一般见识。”绿光一闪,玉石山魂又化成玉坠形状,落在墨非肩头上。

几个人在院中石椅上落座,青柳不由得问道:“杜祯师兄,你转世后,我和碧桃便封闭了五蕴六识,一直沉睡至今,可是已过千载?”

“正是,前些日子我结成金丹,却是方才忆起前世,一朝醒来,却是千载之后,世间再不复旧日模样。两位师弟,杜祯已于大劫中化为飞灰,如今世上只有墨非,以后便称呼我墨师兄吧。这才是一朝轮转,前尘尽消。”

“是,我等尊师兄教诲。”青柳碧桃齐齐应道。

墨非先是询问了自己兵解后之后,道观中的事情,青柳碧桃一一应答。墨非也谈论了这些年来自己在红尘中的点点滴滴。

山风吹过,道观内,竹影摇动,身后粗大异常的柳树在风中摇曳着柔嫩的枝条。突然一阵浓郁的花香随着风儿扩散开来。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碧桃的本体蟠桃树,不知什么时候绽放了一树的繁花,其色灼灼,绚烂非常。

却是见到墨非转世而归,碧桃心中欢喜,自身一点儿灵性散逸,本体有感,这才生出此番异象。

第三章 二童入世,人言山中仙

天台山玉霄峰下,凌空凸起的仙人岩,草木皆无,空无一物。猎猎山风吹过,隐隐有清啸声从山谷传来,似乎在向过往的游客讲述着千年之前的仙人霞举飞升的盛事。

在世人肉眼难以看见的虚空中,一座古拙的道观,隐于一片白色的毫光中。此时,墨非正在和青柳、碧桃两个童子谈论别后的经lì



两位童子倒也简单,伤心之下,封印了自身灵识,陷入沉睡中,静静的等候墨非的转世归来,这一等就是千年。大唐的盛世辉煌早已经湮没在时光的长河里。

而墨非虽说历经数次轮回,却因为没有得遇融有自己神识烙印的本命法宝墨莲图,而难以重新踏上仙道,更别说唤醒前世记忆了。直到千年之后的现在,才终于人宝合一,明悟自我,知晓世间诸般皆为空幻,唯有仙道才是永恒。

众人无不唏嘘感叹,天道无情,仙道莽莽,未来莫测,纵然大神通之士,也并非全然把握,作为一个一心向道的修士,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大恒心,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在这条满是风险的路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方为正理。

青柳童子沉思片刻,却是抬头问道:“师兄,你即已经回转天台,日后我们应如何行事?还望师兄明示。”

碧桃也同样扬起粉嘟嘟的小脸,望着墨非。却是道隐真人飞升前曾言,日后玉霄观一切事宜都需问过墨非,墨非作为道隐真人的唯一的衣钵传人,自然要支撑起天台山玄门一脉。

墨非言道:“仙道大劫绵延千载,天道之下,法则逆转,如今尘世间神隐鬼匿,仙道不存,又有灵源枯竭,师兄与青山君合力推演,似乎未来又有变故,如今已为末法时代,人世间表面看来,一片和乐,却是劫难隐而不发,我等修士,自然首当其冲。隐修已不合时宜,况且还有道统传承在身,二位师弟且随师兄红尘中走上一遭,红尘炼心,心炼红尘,一心化万心,心心映红尘。纵使前面有万山拦路,千水横流,我等也要劈山断水,生生闯出一个锦绣前程。”

青柳和碧桃二童子,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他们俩都是有千年道行的草木精灵,自是知晓此时仙路已断,要想修成正果却是难于上青天,此番墨非一番言语,令二人心潮澎湃。前面没路怕什么,我们自己开凿,师兄前世为了达成今日之愿,轮回千年,自己二人自然要紧跟师兄脚步,真人也说师兄是有大智慧大机缘之人,听师兄的,肯定不会有错。

想到此处,二人对视一眼,重重点了点头。不单单是两位童子,就是玉石山魂听了墨非之言,也是心有所感,心道:“自己存世万载,却也没有此人这般心胸和气魄,真不愧是玄门道隐真人门徒。看来我此番选择跟随此人下山,果真是一招妙棋,或许仙道有望,即使最后功亏于溃,也不枉这万载清修。

却不说众人心中如何想,墨非静静地走进大殿。殿堂依旧,三清祖师高高端坐于莲台之上,面色慈悲,手中或拿宝珠,或执如意,或持八卦扇,各捏印诀,庄严而肃穆,墨非从香案上抽出三支檀木香,引燃,插进香炉中,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

然后又来到老师道隐真人牌位前,跪伏在蒲团上,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日,老师飞升在即,却对自己千叮万嘱,墨非心中伤感,千年的思绪在心中流转,化成了神龛前的重重一礼。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天台山被薄薄的云气笼罩着,远远望去,似乎山在云中,若隐若现,仿佛蓬莱仙境。

清风拂过,云气流转,远远有古刹钟声传来,令攀山者闻之,有醍醐灌顶之感,心中顿生悠悠古韵,似乎尘世间一切烦恼,都在晨钟响起之时,化为云烟散去,整个身心被这古钟禅韵洗涤,顿时轻松异常。

天台山玉霄峰下的仙人岩,空空荡荡,在雾气中,只露出一角悬岩,突兀在半空中,在云烟中沉浮,仿若云气中悬浮的孤岛,倒有几分飘渺孤高之感。

本来是一片平静的仙人岩上,突然之间,泛起了一阵阵涟漪,漂浮其上的雾气翻翻滚滚,缓缓的,三道身影一点点在虚空中显现来,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一位是身姿挺拔,修眉俊眼的年轻男子;一位是鹅黄色T恤,绿色长裤,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可爱男童;一位是粉色衣衫,头扎小辫,肉肉的脸颊粉嘟嘟的漂亮女童,正是墨非和青柳碧桃。

此一番却是两个童子千年来第一次踏出玉霄观,见到观外的世界不禁一阵好奇。青柳更是转动着圆滚滚的眼珠,四下观望。

东边天际,朝阳已经露出了半张笑脸,羞羞答答地向大山张望。无数的层峦叠嶂之上,迷蒙云雾之中,都被霞光染成了淡金色。万缕红霞四溢,和山谷中缓缓升起的雾霭交融,变幻着五光十色的光环。

“看,七色云霓。”玉霄峰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却是早起观看日出的游客们。天台山玉霄峰,七色云霓并非每日可见。是否能够看到这一盛景,全靠运气。有的人来了七八次,也不见得遇上。

相传,天台山七色云霓,乃是千年前,隐居在仙人岩上的真人,飞升仙界时所产生的异象。仙人已经不在,但是这一奇观却是保存到了千年之后。山下更有民谣流传:仙人岩上有神仙,神仙飞升现云霓。人们都说,能够看到七色云霓,会得到幸福。

抬头望向玉霄峰上的游人,墨非微微一笑,这七色云霓早在自己幼年入山时,便已得见,可不是什么仙人飞升异象。不过,看到游客们因此而激动,欢呼,墨非不禁心有所感,这就是红尘,有欢笑,有悲伤,酸甜苦辣,修士只有经lì

了,方能知dào

仙道之妙。

碧桃仰着粉嘟嘟的小脸,问道:“师兄,这些人怎么这么傻啊,看到彩光都要激动半天,世间的人都是如此吗?”

墨非笑道:“你们尚未入世,还是赤子之心,不了解万丈红尘,人心变幻,如今随我走这一遭,定会收获不小。更有助于你们心性的成熟。大道无涯,前路茫茫,正需你们成长起来,仙路前行,还要你我互相扶持。”

说话间,一手拉着青柳,一手拉着碧桃,缓缓向山下走去,山间的雾霭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散去,只余下薄薄的一层,在山腰间飘荡,似有似无,更显得清晨的山林如梦如幻。

墨非带着二人缓步前行,虽然看似慢慢,实则使用的乃是缩地之法,每一步间,都似乎有残影闪现,很快就消失在山路拐角处。

玉霄峰上,一个用望远镜俯瞰山景的少女正看到这一幕,用手指着下方,震惊得一时间难以成言。

“秋歌,你怎么了。”旁边的女孩惊讶道。

“夏幽,我我又看到昨日那个狐仙了。”

被称作秋歌的女孩子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居然还是三个,三个,他带着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几个闪烁,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我们快点追下去,说不定还能遇上。”夏幽拉着秋歌急匆匆向山下赶去。

“你不怕?”夏幽有些惊异。

“我昨天仔细想了一下,也许是神仙呢,你忘了,这里可是古时候的道家洞天福地。再说,真是狐仙,也没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快点,不然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等二人下了玉霄峰,山路蜿蜒,峰峦隐隐,哪里还有墨非的人影。那个叫秋歌的女孩子不禁叹了口气,道:“又不见了,看来是没有缘分啊。”

继而,又兴奋的说道:“我想起了刘晨阮肇天台山遇仙的故事,我敢断定,我们遇到的肯定是神仙,只是我们没有缘分。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常来天台山。”转眼间,这个叫秋歌的女孩子又燃起了斗志,大有不遇到誓不罢休之势。

墨非却不知,自己在施展了幻术后,使用缩地之法,却被两个女孩子连番看破。这便是两个女孩子与道有缘。此番虽然错过,却有日后一番道缘佳话。

第四章 手牵二童,却是谁家子

绿荫掩映中的古井村,隐隐有谈笑声传出,村口处的树荫下,停靠着一些车辆,三三两两的衣着光鲜的男女,在村中缓缓走动着。

自从“古井村”系列药物上市热销,尤其是经过华夏卫视的采访,节目在黄金时间段播出后,古井村的知名度陡然间变得响亮起来,为世人所瞩目。

于是乎,古井村的安逸氛围被打破了,时不时有些人慕名而来,想要看看“古井村系列药品”的药材基地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一来不打紧,却是被这个清幽美丽的小村子所隐隐吸引了。入眼的是被一株株参天巨木笼罩下的梦幻般的一片农舍。青砖红瓦,掩映在浓密的绿荫里。

几个小娃子绕着大树跑来跑去,洒下一串儿欢快的笑声。偶尔有调皮的小松鼠蹦蹦跳跳地跑过,惊奇了一阵鸟鸣。

村口处儿的老槐树粗大异常,巨大的树冠,亭亭如盖,把整个村口儿处的天宇遮得严严实实。

这个略有些偏僻的小村子,美得就好像一处世外桃源,静谧中散发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置身于这浓密的绿意中,仿佛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满身的疲劳不禁一扫而空。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这的空气好新鲜啊,就好像置身于于一望无际的大森林里,我感觉我的精神一下好了很多。怪不得能生长出这么好的药材,也许也只有这么好的环境,种植出的药材才会有如此奇效吧。”

青年男子感叹道。三个月前,年轻人的母亲被检查出得了肺癌,全家人都陷入了焦虑当中,癌症的可怕之处,世人皆知,化疗了一段时间,效果也不是很好。病情没得到控zhì

,人倒是清瘦了很多。专家们也说,这种病现在还没有什么特效药,目前的疗法已经是最好的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父亲从报纸上看到“古井村”系列药品,对于防癌抗癌有着神奇的疗效。当时,家人也没报什么希望,不过是有病乱投医。哪里能够想到,一个月后,自己的母亲彻底摆脱了疾病的折磨。令全家人惊奇不已。

当从华夏卫视看到这档节目时,就升起了来这看一看的念头。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清幽宁静又美丽的小山村。真是令自己大开眼界。男青年连连感叹不虚此行。他身边的女孩子频频点头,看着周围的山花绿树,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古井村深处缓缓走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气质儒雅,看着眼前如此宁静美丽的村子,恍然间,似乎闯进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没想到此番前来,却是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惊喜。正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中,却是挎包中的手机响了,儒雅的中年女子,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话筒中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清脆的声音:“文教授,我终于考上天水大的博士了,您必须得做我的导师,您知dào

我可是一直都很崇拜您的”

中年女子静静的听着,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这个学期,自己就带博士了,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自己还年轻,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恍惚间,文教授想到了自己得知身患癌症时的那种震惊和绝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风雨过后便是彩虹,不是吗!

这些日子以来,陆陆续续有外人来古井村参观,这个美丽而祥和的小山村,给大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坐在树荫下,漫无边际的闲聊,周老赫然在列。赵五爷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重新放满烟丝,点燃,放在嘴里,抽了一口,灰白色的烟气袅袅升起。赵五爷眯缝着眼睛,扭过头来,对周老爷子道:“老周,墨小子离开好几天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一周内就会回来,那小子说话实诚,我看应该快了,我都五天了。”周老爷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这才回答道。

“他没说是什么事儿?”

“似乎是看望什么朋友吧,我也不太清楚,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好打听。”周老笑道:“怎么,赵老哥,几天不见小墨,想了吧?”

赵五爷吧嗒几口旱烟,正要张口说话,一旁的王三炮老爷子忽然出声道:“你们看,远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墨小子?”

几个老爷子都抬起头来,聚拢目光向远处望去。但见远远走来一个年轻人,身形高挑,面貌俊美,看外形正是墨非无疑,只是手中牵着两个小娃娃,一个穿着绿色T恤,一个则是粉色外衣,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

诸位老爷疑惑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空着手走的,回来时,怎么就领来了两个漂亮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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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悠悠古韵,山中高洁士

道路拐角处,出现三个身影,中间的,是个青年男子,身材挺拔高挑,如松如竹,五官俊美,正是已经外出数日之久的墨非,一左一右,各分别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左侧的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鹅黄色T恤,淡绿色长裤,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正滴溜溜转个不停,特别的机灵可爱。此刻正东瞧瞧、西望望,一脸的好奇。

右侧的则是个面容精致的女娃娃,粉色衣衫,梳着包包头,肉肉的脸颊粉嘟嘟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这三人从街道拐角处,现出身影,正向古井村走来。已经微微偏西的太阳把三个人的身影拉着长长的,村子里的人,逆着光线,看到的便是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的墨非三人。

在几个老爷子疑惑的目光中,墨非已经领着青柳和碧桃走到近前,微笑着和众人打着招呼:“五爷,王爷爷,周老。”

旁边王三炮老爷子笑道:“墨小子,你可真是不禁念叨,刚才赵五哥和周老哥还在谈论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这就立马出现了。”说完,自己倒是哈哈笑了。

“可不是,小墨,你带来的这两个小家伙是谁啊,给我几个老家伙认识认识。”赵五爷拿起旱烟袋,吧嗒吸了一口,吐出了几个眼圈,烟锅处,几点猩红的火星闪现,袅袅的青烟升起,在微风中,越来越淡,最后散逸在了空气里。

周老也打趣道:“可不是,还不给我们介shào

介shào

,这样漂亮的两个小娃娃可是少见。”

王三炮老爷子,见两个小孩子实在是可爱,伸出大手,便要摸摸两个娃娃的头,青柳和碧桃却是灵巧的避开,一左一右的藏在墨非的身后,探出两个小爱的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周围几个老爷子一见,俱都哈哈大笑起来,王老爷子尴尬的收回手,表情有些讪讪的。墨非把两个小家伙从身后拉出来,教xùn

道:“青柳,桃桃,这些都是哥哥的长辈,你们都要叫爷爷,向爷爷们问好。”

然后把每个老爷子都给两个小家伙介shào

了一遍。青柳和碧桃倒也乖觉,知dào

这里是红尘俗世,不同于以往自己在道观里,很是听话得给大家行礼,乐的几个老爷子嘴都合不拢了。

王三炮老爷子到底是没忍住,问道:“墨小子,这是谁家的小娃子啊,你出去一趟,怎么就给带回来了?”

墨非笑道:“这是我亲戚家的弟弟妹妹,墨青柳和墨桃桃。由于相隔较远,好久都没有联系了,前几日才知晓大人俱都不在了,我就把他们接过来,和我一起住。”当然,这都是墨非事先就想好的借口。

几个老爷子听后,俱都叹息,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母,看着青柳、碧桃的目光,便带着几分的怜悯和慈爱,两个童子似乎不太适应世俗中这种复杂的情感,又往墨非身旁靠了靠,抓紧了墨非的衣角,看到诸位老爷子眼中,更是认定了两个小家伙心里缺乏安全感。

辞别了诸位老爷子们,墨非带着青柳和碧桃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子。一路上,墨非发xiàn

村子里多了一些陌生人,俱都衣着光鲜,在街道上悠闲的漫步,仿佛郊游踏青一般,异于村里人的衣着和气质,明显是来自于大都市。

正如卞之琳《断章》里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了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墨非注意到旁人,自己三人却也成了别人注视的焦点。

在这个清幽的山村子,缓缓走来一大两小三个身影,从容自然,流露出的淡然闲散的气度,与周围的环境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仿佛是时光长河中缓缓走来的高冠博带的山林隐士,令人观之,忘却尘俗。

几个原本在街上漫步的游客,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呆呆的目送着墨非走进山脚下--那处被花草笼罩的小院落。

好一会,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轻声惊呼道:“哇塞,这哥们也太酷了吧,这气质,我差点以为穿越时空了。”

他边旁的女孩子,眼睛里直冒小星星:“好帅啊,好有古典美,哥,我一定要认识他。”

“小妹,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男青年皱皱眉。

“说什么呢啊,欣赏帅哥就是看上了?”女孩子撇撇嘴,轻蔑道:“你真是太浅薄了,怪不得爸爸总是说你不学无术呢。你不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有着这样一位带着悠悠古韵,仿佛唐诗宋词中走出来的男子,很值得结识吗?”

说罢,拉住一个正在路边玩耍的小娃子,问道:“小弟弟,那个最漂亮的小院子是谁家啊,答对了,这颗糖果就给你?”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颗很好kàn

的糖果。

“最漂亮?”小娃子疑惑的眨了眨眼,顺着女孩儿的手指看去,这才恍然大悟,嘻嘻笑道:“那是墨非哥哥家。”说着,抓过女孩儿手中的糖果,飞快的跑开了。

“墨非”。女孩子轻声念了一句,记住了这个名字。

此时,已经回到了家中的墨非自然不知dào

村中发生的这一幕。不过,以墨非的性子,即使是知dào

了,也不过是淡然一笑罢了。

青柳和碧桃两个小童子进了这个小院子,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碧桃拽了拽墨非的衣摆,仰着肉嘟嘟的小脸:“师兄,见到这么多人,好不习惯啊,是不是以后都要看到他们啊,我好怀念山上的日子。”拍了拍胸口,嘴里小声嘀咕道:“好紧张,比和真人在一起还紧张啊。”

说着,悄悄看了墨非一眼,见墨非一脸的平淡,这才放下心来:“自己提到真人了,师兄会不会不高兴,师兄和真人感情最深厚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墨非自然知dào

碧桃在想些什么,也不以为意,笑道:“以后,就叫我哥哥,还有记住你的名字——墨桃桃。

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这是你们必经的阶段,只有经lì

了这些,你们的心性才会变得成熟,才会长大,不然就会永远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了。”

草木精灵化形后的形象一般都和自身心智有很大的关系,就像青柳和碧桃,性子单纯,一片赤子之心,所以化形后就是这么一副孩童模样,等他们见得多了,自身心性成长,自然就会长大。

两个小童子点头,表示明白。虽然离开了数日,但是自家小院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绿荫繁茂,花团锦簇。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是院子里的花草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开的灿烂,一片生机。

两个小家伙在小院子里东瞧瞧,西望望,青柳评价道:“和咱们的玉霄观比,差了好多,灵气好淡,这些花草太普通了,要不,我们种点儿好kàn

的,我和桃桃最擅长这个了。”

“得,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已经很好了,不许再折腾。这里不比天台山,你们两个是在俗世,记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使用法术。”

“好吧,师兄。”青柳和碧桃很是挫败的应道。

当墨非收拾妥帖,安排好两个人的住处时,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余辉穿过浓密的枝叶,洒下了点点淡黄色的光晕。

正在这时,院门却是吱拗之声,被推开了。

第六章 生财有路,仙道果无门?

院门响起,却是李村长走了进来。看到墨非,李村长脸上便笑开了花儿。

“小墨,听到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不在,就觉得做事儿心底都没底。”李村长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感叹道。

话锋一转:“听赵五爷他们说,你带回来两个小娃子?”

墨非淡笑:“李叔,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亲戚家的孩子,以后便和我一起住。”说着把青柳和碧桃从屋内唤出,见过李村长。

“啧啧,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这眉眼,就和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龙女似的,李村长不住的赞叹。他却是不知,这草木之灵,本就是凝聚天地造化的灵秀,生出性灵,化形之后,自然非比寻常。

两个人闲谈了几句,李村长道:“小墨,咱们村儿自从登上华夏卫视后,也算是声名远播了,这些天来,倒是经常有人来咱这里参观。路远的,当天赶不回去,住宿就成了问题。

一般的人,我就都打发到去镇里去了,现在咱这儿交通也算是方便。可是有的人提出来要体会一下咱们的古井村的生活,就像昨天,有一个天水大学的中文系的女教授,好像是姓文吧,也是药品的受益者,说是很喜欢咱们这里的环境,问能不能在老乡家住一晚。

人家大老远来的,我就没好意思往外推,就让你翠姨给安排到村里春秀家了,春秀在你那菜店上班,家里就她妈妈一个人,也算是方便。

我就合计着,总是这样也不算个办法啊,这不,寻思好几天了,这几天你不在,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听了李村长的话,墨非沉吟了一下,笑了:“李叔,我倒是觉得你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到我这纯粹是来寻求支持的吧。”

“你小子,既然你看穿了叔的想法,你觉得可行不?”李村长也不否认,倒是很诚恳地向墨非请教起来。

“嗯,我觉得不错,咱们古井村作为省生命科学研究所的合zuò

对象,知名度是有的,肯定会有源源不断的康复者想来咱们这看一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作为这种特效药的培育基地,自然会引起大家的猎奇心里,倒是不用担心没人来。再者,咱们这儿的生态环境保护的比较好,山青水绿,古木森森,应该会有一部分人喜欢的。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开一家小型的旅店,倒也是一条生财之路,估计村民们肯定会很乐意的。”

“好,自然你也觉得好,我就和其他人再商量商量,倒时候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一定要提出来。知dào

你小子怕麻烦,所以叔也不要你干别的,有了困难,出个主意什么就好。”

李村长从墨非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走了。

夜色沉沉,古井村一如既往,一片的寂静,偶尔有夜枭声从村后的大青山上传来,田野里,草丛中,各种虫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暗夜中所独有的旋律,把漆黑的夜晚渲染得更加的空旷、深远。

墨非的房间里,青柳、碧桃正聚集在墨非身侧,就连一直安静的悬在墨非脖项间,化为玉坠的玉石山魂也显出身影,漂浮在空中,绿莹莹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他们三个都静静的侍立在一旁,紧张的盯着正盘膝端坐于床榻之上的墨非。此时墨非手结斗母印,口中诵道: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

河海静默,山岳吞烟。

万灵镇服,召集群仙。

天无氛秽,地无妖尘。

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

随着咒语的诵出,手中印诀,仿佛蝴蝶穿花,带起了一阵残影。墨非的头顶泥丸处,突然发出一声清响,其声似玉磬金铙,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似乎来自九幽之下。

声音止歇之时,但见一团清光从泥丸宫处升起,仿佛明月于海中乍现,光华如水,原本昏暗的房间便是一亮,光华流转间,却是结成太极阴阳之形,在头顶上缓缓流动。

但听得墨非又轻声诵道: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

岳渎真官,土地袛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

随着咒语之声,头上清光结成的太极阴阳图却是缓缓流转,内中迷离恍惚,仿佛有无数的场景,如同走马灯一般飞速地变换,就好像一个微缩的世界中,正在迅速地演化着红尘百态。

突然,清光一暗,却是墨非自身功力不足,难以为继,眼看清光就要散去,青柳碧桃大急,张口清喝,便见一绿一粉两色光华融入青光之中,顿时太极阴阳图光华大盛。玉石山魂见状,也连忙把自身戊土仙光融入其中,有了这三人的加入,阴阳图流转速度猛然加快,内中场景演化速度却是快到了几点。

终于又是一声清鸣想起,光华散去,墨非缓缓收功,睁开眼睛,却是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二童子连忙道:“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有些脱力而已。修养几个时辰,便可恢复。”

此番却是墨非施了师门所传道心问斗之术,以卜算成道机缘。如今灵源枯竭,天门已闭,天地规则逆转之下,修道之士却是无法飞升。墨非前世苦苦研究天地规则,最终方才领悟仙道劫难的原因之所在。

既知其因,逆算天机,以求弥补之法,这却比当初道隐真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运算天机来得容易的多。就像我们面对一道难题,如果连头绪都抓不到,即使是花费再多的功夫,也是枉然。但是我们从中理出一个头绪,便可根据这一点线索,慢慢捋清。墨非如今施法,却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想的很好,施行起来,却是难于上青天天。耗费四人之功,也只得出来一个极为模糊的答案,大致之意是,此为修仙之士与天地之因果,想要重开仙路,打开天门,却须先偿还天地因果,只有如此,方可重续天路。

天机隐现,未来将有红尘人道大劫,如若有功于天地众生,也可重开仙路,只是,这每一件做起来,都是困难无比。以墨非外加青柳、碧桃,还有玉石山魂,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异于蚍蜉撼树。

听得墨非道出因果,青柳、碧桃,包括玉石山魂,顿时沉默了。仙道流转无数年,与天地所结之因果,何其巨大。红尘大劫,延及众生,更非自己这几个人可以力抗,众人顿时便是一阵心灰意冷,难道今世果真求道无门不成?

第七章 绝路前行,图中莲花身

夜色沉沉,房间内,众人一阵沉默,耗尽四人之力,卜算出的结果,却是如此,一股沮丧、失望和挫败感,在众人心头升起,难道今世果真仙路断绝,难以为继?

窗外,一轮月明已经爬上中天,圆月如盘,银白色的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穿过浓密的绿叶,从窗子斜射进来,照在了墨非的身上,神圣而清远。

看到众人这般神情,墨非轻笑道:“玉石前辈、青柳、碧桃,正是因为仙道艰难,才更需yào

我们逆流而上。上古之时,有愚公移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春秋时,孔丘周游列国,传播周礼,虽百折而无悔。我辈修士,更应当披荆斩棘,拓路前行。”

“师兄,我们听你的。真人说您千年之后,道果大成,定然不会有错。”

却是青柳童子想到道隐真人飞升前所言,遂也恢复信心。修仙之人,最怕丧失勇气和斗志。踏足仙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果先就失了信心,又怎能有一往无前、百死无悔的精神。

“墨小子,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又应该如何做?”玉石山魂问道,其身碧光莹莹,忽明忽暗,可见其内心亦是难以平静,修仙的目的无外乎飞升,只有这样才能真zhèng

的超过。跳出三界,不在五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却是应该如此”墨非向众人传音。昏暗的房间内,四个仙道修士聚在一起,商议如何接续断了的仙路。

“如此这般,却也可行,那就姑且一试吧。”听了墨非的传音,玉石山魂沉吟了片刻,应道。

“好,那我们就是按此方案行事。”四人计议已定,室内便归于平静,再无声息。

墨非捏了个印诀,口中默诵真言,丹田处一片金光耀目,一张画卷缓缓飘出,似真似幻,朦朦胧胧,内中似有江河流转,山岳高耸。

这幅画卷在室内慢慢铺展开来,众人便觉耳边仿佛有江涛拍案,似乎有虎啸山林,无限的生机和苍莽之气迎面扑来。

墨非用手一指,只见其上放射出五色毫光,整个画卷却是虚化起来,慢慢地变成了一团烟云,在空中翻翻滚滚。

见此情景,墨非笑道:“这幅宝卷,乃我前世毕生经lì

所凝聚,其中道则衍生,自成天地,已然有大道至理,天地玄机。其内空间,中含五行,内蕴四大,俨然已成了一个小型的世界。

不过造化天地,何等玄奇,就是上古圣人也难以成功,昔日娲皇氏于不周山炼宝,取虚空之兽皮,赤铜之真精,以三光神水混合息壤之土,用造人之大功德为引,也不过才成就山河社稷图,其内混沌一片,思山即山,思水即水,却终究不是真zhèng

的天地。

我这宝图虽是仿人族圣母至宝,却也不及其百万分之一。虽则如此,却也是自成一方小世界,五行流转,生生不息。”

说罢,手指复点,烟云变幻中,却是生出高山大河,飞鸟走兽,灵根异种。墨非笑道:“诸位便随我进图一观。”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却已不在室中,而是置身于一个奇特的空间。

眼前是一汪清澈碧绿的小潭,碧波荡漾,潭水中却是生有一株硕大的白莲,莲生复瓣,大如玉盘。莲叶田田,数尾锦鳞往来游动。

远处则是高耸的群山,峰峦叠嶂,古松翠柏,溪水从山巅流淌下来,仿佛一条玉带倒挂其上。中有虎啸猿啼,百鸟争鸣。

青柳和碧桃这才是第一次进入图中世界,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青柳呐呐道:“师兄,师兄,这就是你在道观中所做之画卷当时虽见有异象生出,却没有想到,其内却是这般一个真实的世界,师兄,你比真人他老人家都厉害了。”

墨非摸了摸青柳的小脑袋,却是笑道:“我自然没有达到师父的程度,只是百余年研究天地规则,却是有所体悟,作画之时,引入天轨地则入其内,复引山川大河之灵秀入画,又以诸多天地灵物,诸般玄门异宝融入其中,构其骨架,方才得以成型。随后,在尘世流转前年,吸收了红尘人道之气,方始慢慢孕育,成就如此气象。”

碧桃到底是个女孩子,见得画中世界如此美丽,似乎胜过天台山,早就兴奋的无以言表,不知不觉,周身却是凭空生出桃花,络绎不绝。却是激动之下,自身灵气溢出,化成花朵。不远处,有彩蝶闻香而动,飞到近前,围绕着碧桃飘飘起舞。

漂浮在空中的玉石山魂,也是震动不小。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当时墨非还没有恢复前世记忆。墨莲图受制于墨非的修为,还没有解封,可就是如此,也令玉石山魂大为震撼,并从图中捕捉到一丝大道轨迹,继而打破了很久都无法突pò

的修liàn

瓶颈。

如今再次进来,却是随着墨非进入金丹境,墨莲图的封印已经完全解开,得以窥见这幅道家至宝的本来面目。一见之下,却也是心中大惊。

如果不是对大道规则掌握了解到一定地步,定然炼制不出如此异宝,此时方才心中服气,暗道:“不愧是道隐真人高徒,说不定还真能于这绝路中生生开拓出一条出路来。也罢,如若此番不能飞升,终究是化为尘土,且随他一搏吧。”玉石山魂这才算是真zhèng

下定决心。

此番进入这画中世界,却并非是墨非心血来潮,而是如今墨非已经进入金丹境,金丹便是仙道途中第一道难关,也是一个重大的分水岭,一入金丹,便可延寿数百,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了。所以道家有偈语言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这并非说结成金丹,便可长生久视,只是说,一入金丹,寿元悠长,有了充足的时间为突pò

下一个境界做准bèi

,修士争命,便是与时间赛跑,如此而已。按照修liàn

境界而言,只有突pò

到神仙境界,元神成就纯阳,这才真个是与天地同寿,跳出轮回。

书归正传。墨非只有突pò

金丹境界,才能打开墨莲图封印,完全掌握这件玄门道宝。墨非在前世化道之时,便已有计较。知自身受天道法则排斥,难以长存,便在炼宝之时,封印自身神识烙印于图中,又把自身修为打散,化成这湖中的白莲。

所以,墨非以往进入墨莲空间时,经常会产生一种错觉,这池水中的莲花,仿若具有生命。却也不算错误,这莲花是有前世修为所化,内中有蕴有转世前的神魂烙印,具有一定的灵性也是理所当然。

此番入图,便是要收回功力,返本还源。小潭前,墨非静气凝神,体内玄功运转,清喝一声“敕”,只见水潭中,白莲无风自动,花摇叶摆,空间中似有仙音响起,碧波迭起间,白色毫光闪过,白色莲花一个变幻,化成人形,立在水面。

不远处,青柳、碧桃、玉石山魂,见到此番情景,俱都吃惊不已,聚拢目光望去,却见这白莲化身的人物,外貌与墨非一般无二,高冠博带,正是墨非前世装束。除了面色有些木然外,完全看不出异样来。众人心中疑惑,不知墨非此举何意。

但见这莲花化身从水面上飘飘荡荡向墨非行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其身上毫光迸射,转瞬间,便已经飘到墨非面前,渐渐的,随着光芒的炽盛,人形却变得虚淡起来,缓缓与墨非融合一体。

墨非身上的威势陡然间增强,这莲花化身的虚影与墨非相合后,却是迅速变幻,化为拳头般大小,进入丹田之中,猛然张嘴一吸,原本在丹田旋转的金丹仿若乳燕归巢一般,便被这小人儿吸入肚中。这小人儿在丹田内,缓缓旋转了一圈儿,最后停在丹田正中,摆了一个盘膝打坐,五心朝天的姿势后,便静寂下来。

第八章 天机模糊,逆转入元婴

墨非此番进入墨莲图中,便是为了收回这前世功力化生出的白莲。此时,白莲化为寸许大小的婴孩儿形象,盘坐于丹田中,双手结印,呈五心朝天之势。

这一番作为下来,墨莲图的画中世界顿时风起云涌,大量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若乳燕归巢。慢慢的,墨非周围的灵气越聚越多,竟然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青碧色的光茧。

丹田处,寸高的小人儿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缓缓变化着手印儿,玄奥而复杂。

周围的灵气慢慢被吸入经脉,流入丹田,进而被这小人儿吸收。随着吸入灵气的增多,寸许高的小人儿,似乎也变大了一点儿。

当丹田内的灵气达到了一定的饱和浓度时,吸入的灵气慢慢变得少了起来,最后终于沉寂下来。笼罩在其身上的灵气渐渐四散飘逸,墨非的身形缓缓显露出来。

此时的墨非,神态安详平静,一股玄妙的气息透体而出。似厚重,却又轻灵;似伟岸,却又平凡;似亘古永恒,却又瞬息万变仿佛隔了层层的迷雾,令人如同雾里观花,难以琢磨。

墨非缓缓睁开眼睛,仿佛两轮明月升起,熠熠生辉,夺人心魄。这是墨非自身修为精进的表现,因为一时功力暴涨,仓促之下,还没有完全控zhì

由心,才会由此异象。等墨非能够完全掌握自己突然增长的力量,看起来便会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随着墨非的反应,墨莲空间中,烟消云散,异象隐去。青柳和碧桃却是首先跑了过来。

“师兄,你没事吧?”碧桃仰起粉嘟嘟的小脸,担心的问道。青柳也同样是一脸关切的望着墨非。

“当然没事,刚才只不过吸收前世留存zài

此处的功力而已。”墨非笑言。

玉石山魂在空中盘旋着,感叹道:“果然是好手段,道法玄妙,我却不知世间还有这般手段,先前进入此处,便觉得那潭水中白莲花非同小可,隐有灵光,蕴有道性。当时我以道心观之,却是从中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却没想到,原来是你自身功力所化生。好生玄奇,好生了得。果然是玄门大法,非我这等旁门可比。”言语中却是唏嘘不已,十分羡慕。

青柳眨了眨眼,仔细了看了一番,复又皱了眉头,似乎很是不解:“师兄,你进入元婴了?”

“正是,这白莲本就是我元婴所化,如今返本还源,却是本来面目。只不过毕竟已去千年,其中所蕴含的功力已是散去小半,如今也只能堪堪达到元婴境界而已。”

墨非前世化道时,修为已至化神,在那个“红尘有仙真”的时代,也算是大神通之士了。虽然后来以师门秘法,又辅以自己对天道规则的领悟,化元婴为墨莲图中的这株白莲,但是毕竟相隔年代久远,其内灵气难免有所散逸,如今便只有达到元婴初期的修为,但是即便是这样,较之金丹却也是天壤之别。

对于修士而言,金丹是仙道途中的第一座难关,无数的修士止步于此,便是上古修liàn

风气鼎盛之时,百人修道,能够突pò

金丹境界的也不过十余人而已。

而元婴期便是仙道中第二座难关,十人金丹,能够突pò

元婴,也不过仅仅一人而已。可见元婴境界突pò

之难。

步入元婴,修士寿元便已愈千年,自身的能力便渐渐开发出来。乘云驾鹤,直入青冥,端的是逍遥无比。此时,墨非便是处于这一境界,原本不能研习的高深的法术轻易便可使出。

此番墨非进入元婴境界,墨莲图中却是又一番变化。但见四周边缘之处,一阵云雾翻滚,图中世界似乎又变大了不少。

青柳碧桃好奇心比较重,腾起身来,向尽头处飞去,所到之处,山川,河流,密林,与真实的世界几无差别。而且在这方天地里,却是不受天地规则限制。其内灵气氤氲,几若洞天福地。两个小家伙,飞行了好一阵,这才算看了个遍。

玉石山魂对墨非的手段很是钦佩,原本,这位老人家历经万载,在墨非前面一向以前辈自居,现在却是隐隐有平辈相交之意。墨非倒是并不放在心上。对于修士而言,除非是香火相传的同门,其他倒也不必计较过多。

看着这个一片生机的世界,墨非的心情很是不错。前世炼宝之时,便是希望这幅宝图能够进化成为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五行运转,灵气自生,以满足自身修liàn

所需,即使天道规则有变,修士不能求于天地,那么便求自身。

如今果然衍生出这么一方小世界,也算是天幸。如若让墨非再行炼制,成功失败尚是两可之间,这便是机缘,机遇,只可偶遇不可强求,就像发明家发明一样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一瞬间的灵感。

看着眼前的画面,墨非突然心中一动,似有所感,模模糊糊中,觉此画日后尚有大用,细细推算,却又是一片迷雾笼罩,朦朦胧胧,难以窥见结果,不禁心中生疑。

不过,看情形,却是并非坏事,遂不再费神,既然推算不出,便是天机,强行窥视,于自身有损。师父曾言,师祖潘真人便是因为逆算天机,因果之下,不得不白日飞升,自己还是不要妄自尊大放好。

算算时间,从几个人合力卜算,再到进入图中,已经消耗了好多时间,怕是已经天色不早了。墨非遂捏动印诀,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墨莲空间。

墨莲空间自从墨非进入金丹境界后,便与金丹相融。如今墨非进阶元婴,整幅宝图在众人出现在室内后,便化成一团云烟,被丹田内的元婴吸入腹中。从此墨非修行,不必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完全可以靠墨莲图提供。这也是墨非前世炼宝时所设想的。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东边天际隐隐泛起鱼肚白。偶尔有早起的鸟雀发出一两声清鸣,似乎在呼唤着自己尚在睡梦中的同伴。

古井村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初秋的早晨,温度多少有些凉意,水汽凝结,便形成了雾气。

这淡淡的雾气在古井村悠悠飘荡,房舍,树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远远望去,仿佛仙境。置身于其中,仿若人在画中游,此种感觉,却是玄妙异常。

第九章 村中旅社,晨曦中闻法

清晨的古井村,宁静而祥和,在雾气的笼罩下,更显得如梦如幻。

远山,密林,村舍,还有山脚下露出一角金色琉璃瓦的小庙,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于静谧中生出几分萧散、冲和的意境。

山脚下,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女人缓步慢行,口中轻吟道: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却是暂居在春秀家的文枝桢教授。文教授在用过“古井村’系列药品后,癌症得到有效的治疗,便兴起了来这里看一看的念头。

方始来到,便被这美丽而宁静的小山村深深吸引了。此时站在大青山脚下,望着薄雾下的古井村,依依升起的炊烟,绿树环绕,鸟雀争鸣,心情也随之畅快起来,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偶一回首,更见青山巍峨高耸,树木葱郁,心与山悠然相会,自身仿佛与青山融为一体了。山上松涛阵阵,飞鸟啾啾,这种心境的瞬间感应,以及通向无限的愉悦,是难以落于言筌的,更是以往从故纸堆中难以体味出的。

要是能时常来这里看看就好了,文教授轻声道。作为天水大学古代文学的博士生导师,文教授也有着文人所特有的清高和对自然山水的喜爱。

文人往往都是乐山爱水的,文教授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是研究唐宋文学方向的,但是东晋的陶渊明却是她最喜欢的诗人。

此番在古井村,使得她对这位大名鼎鼎的五柳先生的作品有了更为直观和深刻的感受,于是,文教授便更加喜欢这里的宁静与安逸了。

村口处,一辆小汽车前,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在接电话:“什么?外商已经来了,要洽谈合zuò

事宜,好的,我马上就回去,嗯,我不在期间,要胡胜副经理务必好好招待外宾。好的,我尽lì

,嗯,挂了。”

旁边一个相貌很是艳丽的女子,很是不满的道:“哥,我可以先不回去吗?我喜欢上这里了,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童话国度。我觉得妈妈也肯定会喜欢这里的,她的病刚刚好转,什么时候带她出来散散心,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小妹,这次的生意很重yào

,如果谈拢了,我们的公司会赚回几个亿呢,你不想要那辆车了?”年轻男子语带**的说道。

“哎,好吧,不过,没能认识那个叫做墨非的古雅帅哥,真是遗憾啊。”艳丽女子不满道。

年轻男子轻笑道:“不要不高兴了,来日方长嘛,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这么美丽的地方,我也不喜欢离开。”

说着,两个人上了车,缓缓驶离了古井村。

这些天来,李村长通过与这些慕名而来的客人的接触,多少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大家的心里。古井村,凭借着一系列特效药品,已经算是打响了知名度,随着药品的热销,这些影响将会继xù

扩大。而古井村幽美的自然环境,也成了吸引大家的一大要素。很多人都抱怨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住宿不太方便。

这几天,李村长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他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商机,不但解决了客人们的住宿问题,还能增加村民的收入,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不,刚刚问过墨非的意见后,当天晚上,便召集了村子里一些头头脑脑来商议这件事儿。

在会上,李村长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遍,并且强调道:“这件事,小墨也觉得可行,认为是一条很好的生财之路。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也许是墨非在古井村的威信太高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疑义。王三炮老爷子站起身来,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墨小子都说可行了,你就照办就是,这个还用得着和我们商量吗。”

说完,拄着拐棍,哼了一声,慢慢向家里踱去。其他几个老爷子见状,也都拄着拐棍离开了。

李村长不禁苦笑,见赵五爷还未起身。连忙满脸堆笑道:“五爷,你觉得怎么样,你老见多识广,给个意见?”

赵五爷拿着那个从不离手的烟袋锅,磕了磕里面的烟灰,老神在在地说道:“小李,你都问过墨小子的意见了,还来问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干什么,你觉得我们比那小子更有见识?我们老了,可没这份精神头儿参合这些事儿了。”

说着,拄着拐棍儿,悠悠然地走出了村部儿。

李村长和村部里剩下的几个头头脑脑对望一眼,俱都有些哭笑不得。得,这些个老爷子们都没意见,咱也甭研究了,那就开干吧。

很快,村子里要修建一座便民旅社的消息便传扬开了。村民对于此事倒是乐见其成。最近半年来,古井村较之以往,其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山更青了,水更绿了,环境更幽美了,村民的腰包也更鼓了。这使得大家都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满yì

得不得了。

要知dào

,古井村地处偏僻,一直以来,交通都不是很方便,可以说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能发展成今天的规模,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对于古井村的变化,周围的村镇可是有目共睹,现在提到古井村,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一脸的艳羡。过去村子的小伙子娶媳妇,一直都是个老大难问题,谁都不愿意把自家闺女嫁到这个山旮旯。现在正好相反,古井村的小伙子倒成了香饽饽。不少人感叹,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谓是风水轮流转。

李村长倒也是雷厉风行。这不,很快就从镇里请来了施工队,村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招待所的地址就选在村部旁边,这样既醒目好找,有方便管理。挖地基,备材料,施工现场一片忙碌。

不说古井村轰轰烈烈的招待所建设工程。却说墨非在吸收了墨莲图中的前世功力所化生的白莲后,自身的修为便突pò

到了元婴境界。而墨非对于天地规则的领悟和理解却是远远超过了自身的修为。

此番墨非在进入金丹境,恢复了前世记忆后,自身的道法领悟也随之水涨船高,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修道小菜鸟了。如果有仙道中人得见,便会发xiàn

其气势渊深如海,隐而不发,一行一动无不是与道相合。

清晨的古井村,宁静而祥和。薄薄的雾霭笼罩着整个小山村,宛如轻纱,在晨风里聚散、飘逸。

当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枝头的小鸟儿便开始歌唱起来。整个古井村仿佛一下子从沉睡中醒来,突然之间,便焕发出了无限的生机。

早起的老农,从来都是闲不住的。房前屋后,把自家的小院子拾掇得井井有条。而妇女们则钻进厨房,开始着手准bèi

一家人的早餐,很快,袅袅的炊烟便在古井村上空飘荡。

此时尚是初秋时分,田地里的庄稼刚刚花落结籽,正是抽穗灌浆的时候。今年赤水镇一带雨水好,不旱不涝,再加上早些时候,田里的庄稼都用古井水浇灌过,植株生长得格外的粗壮,籽粒饱满,一派丰收的喜人景象。

晨曦里,一些个有经验的老农蹲在地头儿,一边吸着旱烟,一边谈论着田里的庄稼,畅想着即将到来的秋收。黑红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随着太阳的升起,雾气渐渐消散,古井村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入眼的是一株株参天巨木笼罩下的梦幻般的一片农舍。青砖红瓦,掩映在浓密的绿荫里。碧绿的叶片上,凝结的晶莹的水珠在晨曦中,晶莹夺目,闪烁着迷人的光晕。

小院儿中,青柳、碧桃站在墨非身侧,静静地感受着此地与天台山迥然不同的氛围。良久,青柳这才抬起头:“师兄,这就是红尘俗世吗?我在这里感受到了欢喜、愤nù

,哀伤种种情绪,世俗中人还真是奇怪。”

墨非摸了摸青柳的小脑袋,轻声道:“这便是人道的气息。包含了人世间诸般体验。上古先贤曾说,欲得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仙道远矣。修仙,首先便要学会做人,这也是众多修士隐于红尘俗世中的原因之所在。在世俗中磨砺己心,认清自我,体悟人生百态、滚滚红尘众生相。”

一阵山风吹过,小院中的花木摇曳着茂密的枝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墨非清朗的声音在这晨风中越发的深远空灵。

“修仙并非绝尘离世,冷心冷清。而是在红尘中,历经世事,明悟本我,坚固道心。仙道并非是高于世情,而是和光同尘。仙道比之人道,为出世法,出世并非远离尘世,而是精神上的出离,居于闹市,而心中未见尘嚣。”

小院中一片静谧,只有墨非的声音,在徐徐的微风中,一点点飘散。

第十章 村长致辞,空中鹤鸣声

晨风里,墨非清朗、明澈的声音在小院中悠悠回荡,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缓缓蔓延开来。

天际间,缓缓升起的太阳,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点点细碎而明亮的光晕,笼罩在墨非的身上,平添了几分超然与飘逸的韵味。

静静的站在一侧的青柳,听了墨非的话后,不禁皱起了可爱的小眉头:“师兄,我还是不太明白。”

墨非笑言:“经lì

万般红尘虚幻,始知大道真意。你尚未体验,说得再说也是徒然。正如五柳居士在匡庐脚下隐居时,所感悟‘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那般,仙道之玄妙,大多难以用语言所诠释,个中滋味,只有切身感受,方才知晓。”

顿了一下,墨非又道:“太上道祖曾言,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道本无名,只有通过自身去体悟,以己心体天心,才能与大道游。”

青柳、碧桃二人虽然有千载的道行,但是毕竟是草木化形,内存一片赤子之心,纯洁如同白纸。自从化形之后,便跟随着道隐真人在天台山玉霄观清修,从未下过红尘。因此,此番听了墨非说道,却是似懂非懂,隐隐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到底明白了什么呢?细细思量,却又茫然不知了。

墨非见二人一副懵懂茫然的神态,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

小院中遂一片宁静,与院外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小的院门隔开的,仿佛是两个世界。

古井村的田园旅社,进展很是迅速,不过几天的功夫,便已是初具规模,整座建筑物的大体轮廓已然清晰可见。

古井村现在可谓是今非昔比,手里有了钱,底气便足,不但按时结算工钱,而且每日里的饮食也是非常的丰富,有鱼有肉,渴了还有凉茶、西瓜等。这些个工人何尝受到过这等待遇,心情愉快之下,干起活来便也格外的卖力qì



村子里的棒小伙儿也不闲着,每日里都帮着打下手,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工程进度便已接近收尾。

李村长每天背着手儿,在施工现场周围转悠,看着时时刻刻都在变样的旅社,心情好的不得了。古井村如今的生活可谓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和半年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每每想到这点,李村长都有自己尚在梦中的错觉。

这一天上午,村民们吃过早饭,便相继来到村部儿前。今天是村中旅社竣工的日子,但凡是村里得空的,几乎都赶来了。就连赵五爷等上了年岁的也不例外。

王三炮老爷子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前面不远处那座颇有田园风格的农家旅社,高兴的脸上都泛起了红光,不时地用手中的拐棍儿拄着地,兴奋地道:“没想到,咱们村居然也有了旅社,老了老了,居然还赶上好日子了。”

赵五爷笑眯眯着看着村部儿前三五成群的村民,依旧拿着自己那个旱烟袋,吧嗒吧嗒,刺鼻的烟气立kè

飘散出来,很快就消散在微风里。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小伙子们热情的打呼声:“墨非哥来了,墨非哥来了。”众人抬眼望去,却见墨非领着青柳、碧桃,两个小娃娃,正缓步向这里走来。

两个小家伙似乎有些怕生,紧紧地拽着墨非的衣摆,亦步亦趋。这副样子,完全没有了玉霄观中道隐真人座下仙童的那飘逸洒脱的姿态。俨然与世俗间普通人家的小孩子一般无二。

这却是青柳碧桃两个人,虽然修行无数载,却是从未经lì

红尘俗世,此般情景在他们眼中,是如此的陌生。在这么多目光的注视下,两个人便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碧桃更是悄悄地退后了一步,把自己藏在了墨非的身影里。

这般作态,顿时惹得众人一阵善意的笑声。看着这两个人粉雕玉琢的小娃子,不少婶子大妈眼睛里直冒小星星。

世间草木,本就是受天精地华而生,更何况此二人为草木之灵,更是钟灵毓秀。村里人何成见过这么出色的一对如珠如玉的小人儿,自然是喜爱的不得了。

不少大娘们感叹,果然是墨小子的弟弟妹妹,看看,这副眉眼儿,都是极为相似的,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这样的俊的哥哥,也难怪弟弟妹妹长成这样。

墨非带着青柳和碧桃,先是和众人打过招呼,便站在大壮等小伙子一旁,毕竟都是年轻人,平时相处的也不错,很快,大家便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李村长来了。墨非抬头一眼,果然,李村长和村子中的几个头头脑脑,正从村部儿里走了出来。

李村长满脸的喜色,全身上下拾掇得干干净净,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新建成的旅社前站好。

村民们见李村长来了,立kè

安静下来。李村长清了清喉咙,放眼四下望去,见村民都注目望着自己,心中便生出了几分豪情。

“相亲们,咱们古井村田园旅社,胜利竣工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半年来,咱们村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的生活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这点不用我说,大家从自家的饭桌上就可以看出来。”

听李村长如此说,人群中发出了一阵轻笑。不过,这也是事实,现在古井村家家户户的饭桌上,都比以往丰盛了许多,小娃子再也不会为能够吃上一顿肉而兴高采烈了。

李村长等人群中渐渐平息下来,继xù

说道:“虽然我们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腰包也鼓了起来。但是我相信大家一定不会满足于现状,我们大家一定可以凭借我们勤劳的双手,使我们的生活水平更上一层楼。

好了,我也不再多说,今天是我们的田园旅社竣工的大好日子。,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就是预祝我们的旅社以后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大家能够分到更多的票子。”

最后一句话,又成功的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哄笑。

一旁,早有那机灵的小伙子,在李村长讲完话,便挑来一大串儿鞭炮,引燃,一阵噼里啪啦的轰鸣声,在古井村响起,惊得树上的鸟雀四处飞窜,不是发出惊叫声。

正在众人沉浸在这种喜悦的氛围中,一声清亮的鹤鸣声,远远传来。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高空处,白影一闪,一只仙鹤俯冲而下,双翅一收,轻飘飘的停落在地面上。

众人这才看清这只仙鹤的样子,羽毛雪白,头顶丹红,神骏异常。

这只仙鹤看着古井村众人,舒展了一下双翅,接着又是一声鹤鸣响起。

(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头疼欲裂,更得少了,质量也不是很满yì

,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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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见鹤心喜,却是旧时友

上回说在古井村田园旅社竣工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鹤鸣,一只通体雪白、神骏之极的仙鹤,从高空俯冲而下,双翅一收,以一种极为轻灵、优雅的姿态停落在地面之上。

仙鹤在民间有着十分美好的寓意,一般被认为是长寿的象征。人们常常把仙鹤和挺拔苍劲的古松画在一起,喻有松鹤延年、鹤寿松龄之意。

仙鹤性情高雅,形态优美,在中国被视为“一品鸟”,古人便多用这种翩翩然有君子之风的白鹤比喻具有高尚品德的贤能之士,把修身洁行而有时誉的人称之为“鹤鸣之士”。

此刻,这只羽毛素朴、洁白,体态飘逸雅致的仙鹤停落在古井村村口儿处,翩然起舞,使得众多的村民在一阵惊愕之后,又是满心的欢喜。

这可是个好兆头。平日里,村民们出门看到喜鹊,都会高兴半天,美其名曰“出门见喜”,“抬头见喜。但是喜鹊怎么能够和仙鹤相比呢,在老百姓心目中,仙鹤已经属于传说中的神鸟了,没看到神话故事中的老神仙们都是乘鹤而行吗!

李村长笑得合不拢嘴,看看,村儿里的旅社刚刚竣工,就有仙鹤前来报喜,这说明自己决定修建旅社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不然怎么会天降祥瑞呢。

别说李村长,就是赵五爷这等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此刻脸上也浮现出了惊喜的神情,扭过头来,问道:“三炮,咱们这附近可有仙鹤?”

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个打猎好手。虽说古井村祖上遗训,后辈们不得在大青山上猎杀鸟兽,但是,老爷子却是经常在其他林子里活动,时间一久,自然经验丰富,老爷子对各种鸟类都有研究,尤其对赤水镇的飞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此刻听到赵五爷发问,沉吟了片刻,方才答道:“咱们这儿又没有沼泽、湿地,哪来的丹顶鹤。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仙鹤呢。”

说着,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端详起来,满脸的兴味盎然。

赵五爷捋了捋下巴上的雪白的胡子,眯缝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看来,这还真是天降神鸟,是吉兆啊。”

周围的几个老爷子也都纷纷颔首,觉得赵五爷的话言之有理。

村里的小娃子们乍一见到这么一只神骏非凡的大鸟,先是吓了一跳。小娃子们何尝见识过这么巨大的飞鸟,平日里所见不过是麻雀,黄莺,杜鹃,喜鹊之类,此时,自然是惊奇不已。

眼见这只雪白漂亮的大鸟似乎并不会攻击大家,顿时有那胆子大的小家伙就要冲到近前看个仔细,却被身旁的大人一把抓住:“别上前去,小心惊走了神鸟。”一脸委屈的小娃子只好悻悻的停下了脚步。

墨非带着青柳和碧桃二人,正站在人群的外围。闻得鹤鸣响起时,便有几分熟稔。待这只仙鹤飞落下来,凝神细看,内心之中,却是隐隐震动,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天台山仙人岩上,一只巨大的仙鹤往来飞舞,翩然飘逸的画面。

站在墨非身侧的碧桃,初始听到鹤唳时,眼睛便是一亮。此时仙鹤降落,粉嘟嘟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兴奋的叫道:“丹朱,你怎么飞来了?”

古井村众人听得碧桃清脆的童声,都是一阵发愣。心中不禁寻思道:“这个小女娃在和谁说话,难道是这只仙鹤不成?”

随即有暗暗摇头:“小孩子,就是这般天真,这头大鸟再漂亮,也不够是一头畜生,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言,想必是童话故事和动画片看的太多了。”一些心思活络的村民,却是由此延伸到了很多方面。

哪里知dào

,前面那是巨大的仙鹤,在听到碧桃的叫声,却是伸展翅膀,做翩然起舞状,伸着脖子,朝着碧桃低低鸣叫了几声,眼里流露出了人性化的光芒。

田园旅社前的李村长,此时也正在注目观看这只突然飞来的仙鹤,在见到这只鸟听到碧桃的叫声后,所做出的种种举动,不禁心中疑惑,暗道,难不成,这只鸟还真是碧桃这个小女娃豢养的不成。

心中尚在疑惑,猛一抬头,却是看到这只仙鹤眼睛中居然露出了人性化的目光,心中讶异:“天啊,是这个世界混乱了,还是我混乱了,我居然从一只鸟的眼睛中看出了惊喜”

李村长狠狠揉了揉眼睛,凝神再去看时,似乎又没有什么了,呈现在眼前的仅仅是一种比较漂亮的鸟而已,不禁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心神太过亢奋了,居然都出现了幻觉,这些日子得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不表众人心中如何胡思乱想,却说碧桃乍见这只仙鹤后,发出一声惊呼,立马冲了过去。

仙鹤俯下身子,同头上的红顶拱了拱碧桃的碧桃的脸,碧桃顺势抱住了仙鹤的脖子,一人一鹤却是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

古井村众人见到这幅情景,心中无不震撼,这个也太神奇了吧,人和鸟之间,还可以这样相处?

正巧,有个摄影师慕名前来古井村,正好kàn

到这么美好而温馨的一幕,连忙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及时的按下了快门,留下了这个永恒而又珍贵的瞬间。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这才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啊,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发xiàn

了这么珍贵的素材,看来此番前来,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青柳抱着仙鹤的脖子,戏耍了一会儿,这才高兴的说道:“丹朱,你居然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走,我带你回家,你不知dào

,墨非哥哥把院子收拾得可漂亮了,很有几分以往的旧时模样,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放在怀中的鹤颈,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而这只巨大美丽的仙鹤,在后面迈着优雅的步子,不疾不徐的跟随着,仿佛是一个潇洒的绅士。

望着一人一鹤,慢慢向村里走去,聚在村口儿处的人群顿时议论开了。大家本就对这只不请自来的大鸟有着浓厚的兴趣,此时,发觉原来这还是只有主的仙鹤,不但兴趣不减,反而是疑惑更深了。

有那好事者,围绕在墨非身旁,好奇的问道:“小墨,这只仙鹤怎么和桃桃这小女娃儿这么熟悉啊?是不受她养的。”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会把仙鹤吓飞呢,没想到,原来是桃桃的宠物啊,这小家伙那么腼腆害羞,没想到还有这个本事,真是了不起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很快就议论开来。墨非站在人群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以为还得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却是被众人自行脑补了。

刚才那个想冲到鹤鸟面前,却是被身旁的父母一把拉住的小娃子,悄悄拉了拉墨非的一角,喏喏的说道:“墨非哥哥,我以后可以去你家看大白鸟吗?”

墨非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道:“当然可以啊,不过这只鸟是你桃桃姐姐的,你也要问过她才可以。”

其他小娃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俱都嚷起来:“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墨非笑眯眯的说:“好,人人都可以看,不过你们必要要先学习好功课,考试在班级前十名的才可以。”

小娃子们发出一声沮丧的哀嚎,但是想想这么大的鸟,却不能近距离观看,俱都心里嚷嚷的,不行,一定要看。

呼啦一声,本来玩耍奔跑的孩子们四散开来,各自奔回家中预习功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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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煮水烹茶,闻仙家洞府

一阵议论过后,众人很快就散去了。不过墨桃桃居然有一只仙鹤做宠物,却是成了古井村这群小娃子们最为艳羡的事情,就连大人也都是羡慕不已。

当墨非带着青柳回到自家小院儿中时,往日里安静的小院落此时却是一片叽叽喳喳的笑语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轻轻的鹤鸣。

竹荫下,碧桃正抱着仙鹤的脖颈,用手摩挲着,脆生说道:“丹朱,你都不知dào

,这些年来,我有多想你,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我在山林里找了你好久,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我以为你失踪了,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呢。”

被唤作“丹朱”的仙鹤,却是用自己雪白的脖颈蹭了蹭碧桃的粉嘟嘟的小脸,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吟声,似乎在回复着碧桃所说的话。

小院中,粉妆玉琢的漂亮女童的稚嫩的话语,伴随着清亮的鹤鸣,悠悠回荡,说不出的温馨和童趣。

墨非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自从来到古井村后,变得拘谨了几分的碧桃,在见到千年前的玩伴后,却是难得的恢复了往日里的活泼。

周老爷子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前,小巧的红泥炭炉放在石桌中间,陶罐中的山泉水,滚滚沸腾,乳白色的水气在小院中飘散。

周老爷子手中拿着水壶,动作不疾不徐,缓缓有致。转折间,仿若太极抱圆;冲水时,又铿锵跳跃,将茶水冲得如同战鼓击节,风骨凛冽。

茶叶是墨非空间中的灵茶。墨非平日里从空间茶树上采集下来后,也不管什么品种,统统混在一起,进行简单的炮制,虽然制作过程简单粗糙,但是茶叶本身的特性倒是弥补了这些不足。平时喝起来,倒也是茶香奇异,醒脑提神。周老自从喝过墨非的茶后,便立kè

喜欢上了。

此时小院中茶香四溢,如兰如馥,普通的白瓷茶杯中,那一溜的茶形挺直削尖,匀齐成朵,芽芽直立,在水中翻滚沉浮,青碧可人。

周老爷子见墨非带着青柳从门外走了进来,却是笑道:“你倒回来的正巧,我刚刚煮水烹茶,往日里尽喝你泡好的茶,今日里,倒是要你看看我老头子的茶艺功夫。

墨非微微一笑,却是没有想到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人原来还是一位茶道高手,当真是深藏不漏。看来自己往日里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墨非爱茶,尤其喜欢捧着一盏清茶,细细品味。小小的一杯茶里,仿佛包容了滚滚红尘中的诸般体验,每每于袅袅散逸的茶香中体会出一种极致空灵的韵味。似乎那一盏清浅碧透的茶水中,凝结的是岁月光阴的沉淀。

捧香茶一盏,阅道书一卷,于花荫下小憩,听风声飒飒,看竹影摇摇,又有暗香浮动,这是何等的洒脱与惬意。

墨非虽然爱茶,却是对中国的传统茶道没有什么研究。道家讲师法自然,墨非在煮水烹茶的过程中,一举一动自然便带上了一种自然洒脱的风韵,其动作如行云流水,有若天成。却是没有周老爷子这般讲究,一招一式都近乎技矣,墨非心中佩服不已。

品茶,才是对煮茶者最大的尊重。墨非端起茶杯,先赏茶色,茶味,再嗅茶香,然后举杯轻啜。

墨非喝茶的姿态十分古雅,有着现代极为难见的风雅潇洒之韵。袅袅的水气缓缓的散逸在空气里,一时间,仿佛时光发生了倒流,周老似乎看到了一位大袖翩然,高冠博带的山中隐士,平淡而清远。

缓缓摇了摇头,周老不禁哑然失笑,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感觉的呢,也许是在初次见到墨非的那一刻吧。

一时间,墨非与周老俱都沉浸在一种由茶所带来的风情韵致中。

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在浓荫环绕、繁花如锦中,一老一少端坐在石桌旁,轻啜着杯中的清茶。而石桌上,那小小的红泥炭炉上,依旧沸水如滚。

树影摇动间,地面上明润的光斑忽大忽小,变换着各种形状,伴随着沙沙的树叶摩挲的声音,更显得静逸而空明。

窗前那几丛翠竹,在山风中,摇摇曳曳,修长的竹影倒影在窗子上,说不出的宁静幽美而又神韵飘渺。

也许是和碧桃玩耍累了,这只神骏的仙鹤却是站在竹荫之下,收起一只腿,悠闲的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羽毛,姿态优雅,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超然意蕴。

而碧桃则是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双手拄着腮,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粉嘟嘟的脸蛋上洋溢着一抹明朗的笑容。

周老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这样一幕充满了自然和谐的画面,笑道:“与鹤为友,桃桃这小家伙却也是颇有几分你的气度了。真不知dào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养出的这样的气质,实是我老头子生平仅见啊。”

说罢,站起身来,笑道:“茶既喝过了,这些茶具就由小墨你收拾吧,老头子好久没有亲手煮茶了,实是你小子有口福,按此理也当如此。”

言毕,却是背着手,悠闲的走出了院门,向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行去。一阵清风拂过,隐隐夹带着远处王三炮老爷子洪亮的大嗓门儿和爽朗的笑声

青柳见院中再无旁人,这才开口笑道:“碧桃,你居然流口水了,好丢人啊。”

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的碧桃,闻听后,却是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儿,这才知dào

是被青柳戏耍了,不由的撅起了嘴巴,生气道:“青柳,你现在真是坏透了。”

说着,拉了拉正在悠闲的梳理羽毛的仙鹤道:“丹朱,还不去见过墨师兄。师兄转世重修,如今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却是认得你的。”

仙鹤闻听,发出一声清鸣,眨了眨眼,仔细的看了一番墨非,眼睛里却是露出的思索之意,这才走到墨非面前,点了点头,表示见礼。

墨非笑道:“却不需这般客气,你乃是我前世旧友,今日见你无恙,我心中也是欢喜,却不知dào

,这千年时光里,你身在何处,当时,老师飞升,唯独不见你的身影,碧桃在天台山找了你好久。”

原来,这只仙鹤却非凡品,乃是天地间异种得道。异类修道极为不易,每每会遇到各种磨难,绝大多数开了灵智的生灵,都是折损在了求道的途中,得成道果的少之又少。

这只仙鹤却也是幸运,在开启灵智后不久,便遇到了在观日崖上采集东来紫气的道隐真人,遂得真人教化,知晓了具体的修liàn

之法。

仙鹤感念真人大恩,便也投到了玉霄观中,情愿做道隐真人坐骑,以作代步之用。

墨非前世幼年入得天台山修道,却也是见过这只仙鹤,只是前世的墨非,于修道上,十分的认真,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玩耍,和这只名叫“丹朱”的仙鹤接触的并不多。

丹朱一日在山林嬉戏,却是无意间闯入了上古仙人的洞府,废了好些力qì

方始出来,却是没有想到,仙人洞府果然是非比寻常,当真是其中才一日,世上却已是千年。

等到丹朱重新回到天台山上时,已是物是人非。仙人岩上,玉霄观消失无踪。真人不见了,杜祯不见了,青柳碧桃也不见了。

正在丹朱焦急万分的时候,却是忽然遥遥感应到了碧桃的气息,于是,在气机牵引之下,却是寻到了这里。

墨非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听闻丹朱讲述上古仙家洞府,不由得心中便是一动。

第十三章 赤城山巅,灵禽入妙地

所谓上古仙家洞府,一般多为古仙清修之所。上古之时,神州大地之上,却是能人辈出。

当时元气充足,天地灵粹、灵根异种虽说不是俯拾即是、却也不像后世这般稀有。因此,红尘之中,多有隐居之士,和光同尘,傲笑山林,是为逍遥散仙。

有那大能之辈,在灵山秀水之间,开辟出洞天福地,隐世而修,不问世事。这些洞天通常都设有隐匿阵法,尘俗中人却是难以发xiàn



仙鹤丹朱在天台山上嬉戏,意wài

闯入仙家洞府,费劲心力,这才得以出来,没想到,人世间,却已是悠悠千载岁月。

洞中一日,人世千年,这样的神奇之处,莫说是青柳、碧桃,就是墨非言听,也是震撼不已。

哪位前辈大能居然有如此大法,就是老师道隐真人也是远远不能相比。想必是祖师潘师正潘真人也没有如此的神通广大。想到这点,墨非不禁悠然神往。

一旁的青柳羡慕道:“丹朱,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的好运气,居然能进入古仙洞府,当真是令人羡慕的紧,却不知你在洞中可有什么机遇没有?”

仙鹤丹朱眨了眨眼,高高扬起了颈项,却是把头偏向一边,发出了一声清鸣,那灵动的鹤眼中,分明流露出得yì

洋洋的神色。

青柳见了,却是哭笑不得。笑道:“真是小气,千载岁月未见,依旧还是这般模样,居然一点儿都没有长进。”

仙鹤丹朱闻听青柳说它小气。扬起一只翅膀,向青柳面上拂来。青柳滴溜溜一转。却是躲在了墨非的身后。

仙鹤翅膀夹带着巨大的气浪,却是来不及收回。眼看就要砸到了墨非身上,一旁的碧桃见了大急,连忙叫道:“丹朱,还不快快住手,你怎么能在师兄面前动手,要是真人知dào

,不知dào

怎么惩戒你呢!”

然而,却是去势已老,收回翅膀已然来不及了。碧桃见此。也顾不及隐匿神通,连忙张口一喷,口中吐出数朵粉色的桃花,小院儿中顿时一阵花雨缤纷,异香腾起。

这些桃花放射出粉红色的毫光,花影隐现,却是后发先至,挡在了仙鹤丹元翅膀前,两厢交接之时。发出一声沉闷响声,丹元趁机收回翅膀,而墨非身前的花瓣却是纷纷破碎,化为流光。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碧桃却是长长出了口气,暗道:“好在没有伤到师兄,不然就真是有愧真人了。”偷眼看向墨非。见墨非依旧面色平静,并没有生气。心中的不安便也减少了几分。

目光流转,却是看到了躲在墨非身后的青柳露出了小脑袋。不由怒道:“青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先是挑衅丹元,事后却要躲在师兄身后,实在是太过分了。”

青柳笑嘻嘻道:“碧桃,你真是小看了师兄了,师兄虽然仅仅是元婴修为,但是对规则之力的领悟却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就是真人在千年前恐怕也是不及的。”

适才,青柳虽然是躲在墨非身侧,却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bèi

。青柳本体是千年柳树,对空间之力的掌握颇有天赋,隐隐约约中感觉到墨非周身上下有阵阵肉眼难以看见的涟漪闪动,连忙运玄功于眼睛。

在神目之下,墨非的身影却是异常的模糊,仿佛被重重叠叠的空间所隔绝。而散去功力,再去看时,墨非却又分明就在眼前。

不禁心中惊异,转念一想,却也释然,墨非既已恢复前世记忆,对天道规则的领悟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前世百余年的时间里,对天地规则之力,苦心专研,自然远非常人所能及。青柳遂也放下心来。

听了青柳的这番解释,碧桃也知dào

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但是仍旧气道:“以后不许和师兄这般无礼,不然日后见到真人,我定要告sù

他老人家。”

“好了,碧桃,是我错了,我日后再不开这样的玩笑了。”青柳见碧桃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开口求饶。

“哼,下不为例。”碧桃扬起粉嘟嘟的小脸,微微皱起小鼻子,冷哼道。

墨非见二人对答,心中不觉莞尔,两个人自从离开天台山,便安静了许多,红尘俗世毕竟与天台山不同,每日里面对如此多的陌生面孔,从未下过山的两个草木精灵,自然是心中惴惴。今日在得见千年前的故友后,却是以此为契机,恢复了以往的本性。

道家修liàn

讲究自然,尤其注重明心见性,以己心体天心,这样才能天人合一,与大道游。如果过分的压抑自我,却是于修行无益。见青柳碧桃能够放下心里负担,放开自己,墨非遂心安了不少。

仙鹤丹元也知dào

适才自己太过莽撞,内心中便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却是不在卖关子,有问必答。

由于丹元还未化去横骨,尚不能开口说话,几个人通过神识交流,墨非与青柳、碧桃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一日,丹元在天台山上玩耍,在峰岭之间肆意飞舞。山上隐居的仙道中人知dào

这是玉霄观中道隐真人的坐骑,敬服真人的威名和声望,也没有人来为难它。

丹云却是不知不觉飞到了赤城山,赤城山在天台西北,为天台山南门。山上赤石如霞,状如云锦。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云雾缭绕山腰,霞光笼罩,光彩夺目。

丹元虽是禽类,却是开了灵智,自然也就有了欣赏鉴别的能力,看到如此美景,不禁被深深吸引,一时间,流连忘返,兴起之时,在云霞间翩然起舞,不时发出清越的长鸣,在群峰间回荡。

飞的时间久了,自然有些疲累,停落在山顶一颗虬然古松之下的巨石之上。这块巨石,高愈数丈,颜色青碧,在晚霞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甚是华美。丹元便生出几分喜爱之心。

却是没有想到,双足刚刚降落在石上,巨石便发出一道碧光,其色如水,把丹元罩在其中,光华一闪,巨石之上便踪影皆无。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等丹元反应过来时,却是发xiàn

自己已然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中,这里天蓝如洗,古木森森,远山、流水、珍禽、异兽,不远处又有亭台楼榭,闪烁着璀璨的霞光,密林中生长着千年老药,发出阵阵异香。

丹元初始进来,心中好奇至极,扇动翅膀,四处游走,发xiàn

此地异常安静,不见人影。而空间中的建筑被阵法笼罩,以丹元的能力,却是难以进入。

时间一久,自然起了出去的年头,却不想,进来时容易,出去却是千难万难,丹元在这个空间徘徊良久,也不见出口的位置。心中沮丧,遂停落在一株古松之上,心中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久了,不知dào

碧桃有没有挂念自己,要是自己一直都出不去,岂不是永远见不到她了。

一时间却是伤心起来,不觉鹤眼中滴下泪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洞天奇观,却是神仙府

上回说到仙鹤丹朱,偶然入得一处仙家洞府之中,却是被困其内,不得而出。一时间,心中大急,不由得鹤眼中流下泪水。

这泪水滴落在古松之下的巨石上。这方巨石受此泪水的润染,却是光明大作,放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彩光,映得这方小世界中流光溢彩,煞是好kàn



仙鹤丹朱心中大奇,双翅舒展,从古松上飞落下来,凑到近前。

但见这块巨石在一阵七色光华闪过之后,已然变得玲珑剔透,仿若碧玉水晶,石面之上隐隐有字迹,随生随灭,流转往复。

丹朱飞到近前,细看之下,心中却是震撼不已。原来石面上记录的乃是上古之时,道家三清祖师之一的大罗玉清元始天尊为诸天仙真所讲说的玉册金章。

却是元始天尊在大罗天中的玉京山上,观见众生,亿劫飘沉,周回生死,或富或贵,或贱或贫,暂假因缘,坠于地狱,罪孽牵缠,难复人身,如此沉沦不自知觉,心生哀悯,于是分身下降,至于此方洞天之中,端坐此巨石之上,讲演大乘经法七日七夜。

适时,天雨宝花缤纷,三界震荡。群仙来集,闻听天尊讲法。一时之间,玉宇澄清,地狱中无数的冤魂恶鬼咸得超拔。

七日之后,天尊乘九龙沉香辇,在无数仙真众圣的簇拥下,回返大罗玉京圣境。

这方巨石原本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顽石,却是受得天尊经法浸润七日七夜,遂褪去了凡胎。生出了灵性。

又因天尊坐其上,为众生演说诸部道法真言。便也得了些许功德,从此后能大能小。如意通灵,每日里只在这方天地中孕养自身神性。

这一日却是被仙鹤丹朱的泪水浸染,引发了天尊昔日讲经时所残留的道法精神。天尊说法本为救人危难,超拔疾苦,却是一时间,内外交感,引发异象。

丹朱正在近前细观,作为一只得道的仙鹤,自然知晓道家的三清祖师。那是道门的教祖,为先天之神,生于天地开辟之前。玉霄观中三清大殿上就供奉有这位祖师。若是能够从中学的一鳞半爪,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化形了。

天地间,最适合修道的便是人,传说中,人类是女娲大神仿照众神之形体造出,为天生道体,而异类修行。最为重yào

的就是褪去本体,化形人身。只有如此,才能成就道果。

而化形这一关却是千难万难,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异类化形,更是等于窃取了天地造化,每每修liàn

道关键时刻。便有天劫降下,雷火霹雳。渡过去,便是得了天地认可。渡不过去,便是千百年苦修化为尘,正因为如此,世间得成道果的妖仙少之又少。

丹朱也是机灵,知dào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遂伸长了脖子细细观看,不料巨石之上,经文流转间,有四个上古篆字浮空而起,却是“诸苦退转”,四个字,在空中光华大作,一时间,这方天地间仙音袅袅,异香阵阵,隐隐中似有诵经之声从无数的虚空中传来。

正看得入神的丹朱,却是不查,被这毫光四射的四字经文包裹,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丹朱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下观看,哪里有什么古松、巨石,更不见彩光笼罩着的宫殿。

放眼四望,却是赤石如霞,状如云锦,正是天台山的南门。

此时,正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赤城山巅,云霞灿烂,万丈红光映碧寥,壮丽瑰妍,不愧有“赤城栖霞”之美誉。

丹朱心中暗道,却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夜,我一夜未归,不知dào

真人他们有没有着急,且先回去。想罢,舞动双翅,一阵清风过后,已是升到空中。

一处山头上,正站着清晨早起观看日出的母女两个。那个年仅五六岁小女孩兴奋的叫道:“妈妈,快看,仙鹤,仙鹤,好漂亮的仙鹤,比动物园中的好kàn

多了。”

小女孩儿身后的年轻母亲,轻轻把其拢在怀里,微笑着解释道:“这是野生的仙鹤,自由自在,没有拘束,与青松为伴,与白云为友,自然比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好kàn

。所以啊,我们的囡囡要爱hù

小动物,不要把自己喜欢的小动物关在狭小的空间里。”

年轻的母亲在回答孩子的问题时,也不忘言传身教,讲述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丹朱正听得真切,不觉心中好奇,动物园是什么,这些人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好生奇怪。由于归心似箭,却也没有细细思考。

一阵风驰电掣,山岭间好似有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丹朱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须臾间,便已飞过数座山峰。等飞到仙人岩上时,却不禁一阵惊愕。

仙人岩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玉霄观不见了,真人不见了,青柳碧桃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丹朱心中大急,在天台山群峰中往复寻觅,这才发xiàn

,天台山还是那座天台山,然而却又与自己所知dào

的有所不同了。不但玉霄观不见了,就连莲叶峰上的青莲居也消失无踪。平日里与真人相交甚笃的几位大能之士,也都不见了踪影。,

在一次偷听了山上的游客的谈话后,这才发觉,原来尘世间已然过去了千年之久。洞天一日,世上千年,自己再也见不到真人,见不到碧桃和青柳了,而那个一心修liàn

,几乎从不搭理自己的杜祯师兄也是再也见不到了。

不禁心中悲痛,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这才是风声鹤唳,天台山上的游客闻听此鹤啼,无不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悲楚之感。

正当丹朱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心中不由得一动,却是突然间感应到了碧桃的气息,时断时续,异常的微弱。

丹朱与碧桃在天台山上相处日久,平日里每每一起玩耍,对碧桃的气息十分的熟悉。此番突然感应到了碧桃,心中却是惊喜莫名。于是顺着这气息便追了下来。

这便是丹朱一路上从天台山赶到古井村的原因。众人听闻,无不唏嘘,却不知原来还有这么个故事。

熟人相见,自然是高兴万分,几个小家伙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午后的小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而墨非却是在认真的思考着刚刚丹朱所说的那个神仙洞府。位于天山太南门的赤城山巅,其上却有元始天尊讲法时所坐之青石,难不成是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墨非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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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动静相宜,村长来求字

丹朱所闯入的古仙洞府位于赤城山上,又是上古元始天尊降临讲经之地,如若所料不错,必然便是道家十大洞天之中的“上玉清平之洞天”,又称赤城山洞、玉京洞。

墨非前世自幼随老师司马承祯入天台玉霄观学道,对于道家各种各种轶闻掌故、神仙传说都是颇为了解。

司马承认学究天人,各种典故更是信手拈来,平日里讲道也是引经据典。更何况,这天台山对于墨非来说,就和自家后花园一般,有哪些真仙大能隐居此地,却是清清楚楚。

仙家洞府,也唯有这玉京洞了。前世之时,自己尚去过天台西南的赤城山上寻觅过,却是无果而终。

老师道隐真人闻听此事,却是哈哈大笑,以手点指道:“痴儿,痴儿,这玉京洞乃是开天辟地后就出现的仙山福地,非大机缘,大运气,就是大罗金仙也不得踪迹。如果有缘,便是凡夫俗子也可入内。寻之不见,觅之不着,一切都看缘分。我等修道之人多是有耳闻,却是没有缘法入得其中。”

知晓此中道理后,墨非便不再为此事费心,安心在玉霄观修道。

今日听得仙鹤丹朱之言,却是令墨非想起了往事,此时再看这只神禽,不禁眼露异色,莫非这就是老师所言的缘法。这只仙鹤于懵懵懂懂,不经意间,便闯入这等福地,果真是福缘深厚。颇有仙根。

墨非在这里默默的想着前尘往事。另一边,青柳,碧桃。外加丹朱,三个家伙却是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时的掺杂着一两声轻轻的鹤吟之声。本是安然、静谧的小院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原本墨非与周老在院中煮水烹茶所形成的悠悠道韵,却是被这份喧哗,冲的支离破碎开来。

动静得宜,未尝不是真道。老君在“常清静经”中说道“天清地浊,天动地静”,道有清、浊、动、静,清者浊之源,静者动之基。清与静便是这动与浊的根源。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墨非这边看着青柳、碧桃与仙鹤丹朱嬉戏,细细体味道经中所蕴含的真意,不由得有些痴了。

果然,世俗生活中,虽然纷纷扰扰,却是处处皆有真意,只要细心领会,总会有所得。

这一番领悟动静之理。墨非便觉得心胸中有豁然开朗之感,本来修行之路迷雾重重,却仿佛突然被清风吹散,露出了前面的路径。这才是心似白云。意如流水,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绿意环绕的山村小院。争妍斗艳的群芳吐蕊,午后细碎的阳光在院中的青石板上跳跃。葡萄架下,红泥小火炉仍摆放在石桌上。炉火已熄,茶水已温,只余袅袅茶香。

一俊雅的青年男子安静坐在一旁

,微笑着看着竹影下,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孩童。一只硕大神骏的仙鹤懒懒的立于一旁,不时的发出呓语一般的呢喃,似乎在回应着两个孩童的童言稚语。

此情此景,仿佛如在画中,醉了画中的人,也醉了赏画的人

李村长站在墨非家小院子的门外,正要推门而入,却透过黄刺玫篱笆墙花叶间的缝隙,看到这么充满了风情韵致的一幕,伸出的手便不自觉的缩了回来。

这种恬淡,温馨,而又极具诗情画意的场景,令李村长如在梦幻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破坏了这一份难得的美好。

墨非心中一动,却是灵觉感应到了门外的李村长,见李村长本欲推门进来,却又缩回了手,心中便也明白了几分。

遂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拉开院门,轻笑道:“李叔,你既然来了,干嘛站在外边,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不要您进门呢?”

与村民的相处的越发的融洽,墨非便也彻底的融进了这个大家庭,时常也会和大家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李村长见已被墨非发xiàn

,便也不再矫情,笑道:“本是想进来的,却是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和这只大鸟相处的这么和谐,觉得打破了这个和乐的画面有些可惜了。”

说罢,挠了挠自己的寸头,红色的脸膛上露出了几分窘迫:“你看我,和你这样的有知识的人相处,却是也变得这样知dào

风情了,别人要是知dào

我这么一个大老粗,居然讲出这么一番话,不知dào

要怎么笑我呢。”

说罢,自己倒是哈哈笑起来,一时间,什么风情韵致,什么窘迫情绪,都在这爽朗的大笑中,变得支离破碎。

一旁正闭着眼睛假寐的仙鹤丹朱,却是猛然被这大笑惊起,发出了一声清亮的长鸣,扭头一看,见是李村长正与墨非交谈,遂收起翅膀,又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鹤喙戳入雪白的羽翼中,一副懒洋洋,昏昏欲睡的样子。

李村长见了,惊奇道:“小墨,这只鹤鸟还真是通人性,真不知dào

是怎么养出来的。”

说罢,不由感叹道:“果然是有文化的人,连身边的宠物,都是与众不同,不像我们这些粗人,也就养些阿猫阿狗。”

一旁的碧桃,脆声道:“村长大叔,丹朱不是哥哥的宠物,它是我的朋友,伙伴。”说着瞪着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李村长,那份认真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好,好,村长大叔错了,是朋友,是伙伴,不是宠物。”李村长被碧桃的小模样萌的心软软的,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碧桃的小脑袋,笑着安慰道。

“哼,这还差不多。”碧桃翘了翘鼻子,跑到一旁,和青柳窃窃私语去了,也不知dào

在悄悄谈论着什么。

墨非把李村长让到石桌旁坐下。茶壶中,茶水尚温,正适合这个时候饮用。满满的倒了一杯茶给李村长,这才问道:“李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吧,我知dào

您这段时间可是忙的连轴转,没事儿的话,肯定不会上我这小院儿来。”

喝了口茶,李村长惬意的说道:“小墨,真羡慕你,悠闲自在,这日子可真和神仙似的。这茶还真是解渴,本来这些天为旅店的事,忙的团团转,费心费神,现在却是神清气爽了很多。”说着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来你这也没别的大事,就是要你写几个字。”李村长慢悠悠地吐出这几个字。

“写字?”墨非满脸的疑惑。(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归园田居,妙笔能生花

墨非闻听李村长前来,是为了要自己写字,不禁大为惊疑。

这番话从李村长口中说话,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李村长没念过多少书,文化水平有限,今日居然前来要墨非写字,也着实是令人疑惑。

看到墨非不解的目光,李村长这才恍然大悟,用手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笑道:“你看我,居然就说了半句话,这不头不尾的,也难怪你不明所以。”

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脸上浮现出一副极为惬意满足的神情,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咱们村的旅社这不是竣工了吗,怎么也得有一个像样的匾额,我就寻思,你小子可是咱们村儿的福星,这次旅社开张,也得沾沾你的才气才是。

说完,又抿了一口茶,笑道:“刚才在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大家还谈起这事儿,周老说,你小子的毛笔字写的相当有神韵,就是一些书法家也是赶不上的。连他老人家都这么推崇你,那自然就是不错的。这事儿你可不能推辞。作为古井村的成员,你还是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的。”

李村长怕墨非不答yīng

,最后还给扣了顶大帽子。墨非却是哭笑不得,李村长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拒绝不成。

一旁正在说着悄悄话的青柳和碧桃听闻李村长要墨非写字,连忙跑过来,依偎在墨非身边。

碧桃仰起粉嘟嘟的小脸,道:“哥哥,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你的字了。咱们写个最好的给村长大叔,要大家都知dào

哥哥的厉害。”

“就是。就是,书法家算什么。哥哥的字可是连青莲连李先生都赞誉过的。”

两个小家伙七嘴八舌的议论道,俨然已经替墨非做了决定。

墨非前世跟随道隐真人修道,闲暇时,便常常写字作画。字画艺术博大精深,最能陶冶性情,颐养精神。所以仙道中人多是学识渊博,于书画造诣上也颇有功夫。

再加上墨非师从的天台山道隐真人,更是此道中的行家里手。每每在旁点拨一二,便令墨非茅塞顿开。受益不浅。又有莲叶峰上青莲居的天台剑仙李青莲时常来和道隐真人论道,有时也会谈论书画艺术,墨非在一旁听二位真人言论,却也是长进不少。

此番,李村长前来求字,对墨非来说,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再加上青柳,碧桃在一旁鼓动,墨非也就不好推辞。苦笑道:“行了,你们就不要捧哥哥了,依你们就是。”

两个小家伙欢呼一声,便冲进墨非的卧室。去准bèi

笔墨纸砚了。墨非撤下了石桌上的红泥小火炉和各种茶具。

不一会儿,二人便捧着砚台,抱着宣纸跑了出来。青柳把雪白的宣纸平展在石桌上。碧桃负责研磨。

一边的李村长见了,不禁笑道:“呦。青柳和桃桃还真是人小鬼大,不愧是城里的孩子。懂得就是多,不像咱们乡下的这些个娃子,每天就知dào

疯跑,都玩得野了。”

“村长大叔,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碧桃皱着眉头,不满的嘟囔道。

“是,你们不是小孩子,你们都是小大人。”李村长很喜欢这两个干净漂亮的娃娃,有话没话的都要逗弄一下,怎么就这么稀罕人呢。

草木精灵,本就是钟灵毓秀,凝聚了天地间的灵秀而生,自然生的俊秀可爱。此二人又得到道隐真人指点,修liàn

道家玄功,其身上,道气圆融,自然冲和,因此便格外惹人喜爱。

墨非提起毛笔,扭头问道:“李叔,你要我写哪几个字,还没有交代呢?”

李村长正要回话,这时院门吱拗一响,周老推门走了进来,笑道:“依我看,就叫‘归园田居’,最为恰当不过。

昔日有陶翁隐居山野,所著《归园田居》组诗,道尽田园归隐之乐,又有《归去来兮辞》表现其安贫乐道、崇尚自然的情怀。

如今的古井村,环境之恬美,生活之朴实,居住其中,心境之悠然,与陶公在诗中所描绘,何其相似。”

周老爷子背着手,悠悠然走了进来。轻松、洒脱,看样貌,还真有几分当年五柳居士的风采。

墨非见周老走了进来,遂放下笔,笑道:“老爷子,您不是和赵五爷他们下棋去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李子说要你给旅社提几个字,我老头子好奇,过来看看。”

说罢,扭头对李村长笑道:“小李,你觉得叫‘归园田居’,这个名字如何,不但颇有意境,还符合咱们古井村的自然环境。”

李村长连忙应道:“周老,你老说的自然是好,就依你的来,您知dào

咱们古井村多是粗人,也起不出来太像样的名字,我这还是看到人家城里的大酒店都有个响亮的名字,才想到的哩。”

李村长挠了挠自己的寸头,脸上露出了略带郝然之色的笑容。显然是对自己起不出像样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

墨非沉吟一下,言道:“周老说的这个名字也确实是应景,那咱们就用这个。”

说罢,提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心中略一勾画,便笔走银蛇,“归园田居”四个遒劲苍然的大字跃然纸上。字字严谨,体势劲媚,有龙跳虎卧之气。

旁边围观的周老不住的点头,当墨非最后一笔书罢,收手搁笔后,周老不禁拍案叫绝:“看字体是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的柳体,虽是后学,却是颇有柳公风韵。均衡瘦硬,点画爽利挺秀。

不错,不错,不仅得其血脉、风神、韵趣,然刚健婀娜之处,却又有自身的随性洒脱之气。小墨,没想到你在书法上造诣如此之深厚,我认识的几个书画界的老家伙也不见得就超过了你,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言罢,连连摇头感叹。今天墨非算是又给周老爷子一个惊喜。一旁的青柳撇嘴道:“周爷爷,这算什么啊,哥哥最擅长的是作画,要事你看到他的画,那才叫妙笔生花哩,真人师父都说哥哥的画技已有大家之气象。”

“师父?什么师父。教小墨学书画的师父?”周老听青柳这么一说,遂感兴趣的问道,能够教出这么一位出色的弟子,这个师父肯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我家的邻居,后来便搬走了,我也不太熟悉。”青柳见自己差点说走了嘴,连忙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看来民间处处有高人啊。”周老感叹一声,便又踱步出去了。

他回来看墨非写字,是兴之所至,尽兴了,自然又去和那群老人家下棋去了,倒也是果duàn

干脆。

李村长得了墨非的字,兴高采烈的出去找人制作旅店匾额。

小院子里又恢复了先时的平静,依旧是竹影摇曳,时有暗香浮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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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中有雅士,道缘莫错失

午后的小院子,又是一片静谧。仙鹤丹朱已然俯卧在竹下,灰绿色的细长鹤喙戳在雪白的羽翼中,一幅悠然自得的神态,倒是与这方小天地的氛围极为的契合,构成了一幅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竹影睡鹤图”。

青柳和碧桃收拾好石桌上的笔墨纸砚,这才抬头问道:“师兄,你好不好奇丹朱说的那个古仙洞府?要不,我们去探寻一番,说不定也能得到点儿机缘。”

墨非笑道:“我就知dào

你们两个肯定有此想法,好奇倒是有的,这是咱们道教三清祖师中的玉清圣人分身应化讲说经法之地,但凡是我辈中人,没有不心神向往的,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我们能不能进入其中,还在两可。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方洞天定然便是神州十大洞天的第六洞天——上清玉平之天。

老师曾言,道家有十大洞天之说,王屋山小有清虚之天,委羽山大有虚明之天,西城山太玄总真之天,西玄山三玄极真之天,青城山宝仙九室之天,赤城山上清玉平之天,罗浮山珠明耀真之天,七曲山金坛华阳之天,林屋山佐神幽虚之天,括苍山成德隐玄之天。

这十大洞天却与另外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不同,乃是天地生成的玄灵之地,各有玄妙。

上古之时,有上界真仙治之,仙官无数,后来商周时期,众仙绝尘,重返九天之大罗三清圣境,十大洞天便成为无主之物,只是静待有缘。

能得进者。无不是道缘深厚之辈,却是与自身修为、资质等无关。不然你们以为丹朱为何能够进入。

千年前我也曾登临赤城山寻觅,却是无功而返。听闻老师言讲,方才明白此中因由。”

竹下假寐的仙鹤丹朱,听闻墨非言它能够进入这玉京洞天只是由于运气好,发出了一声不满的清鸣,抖了抖雪白的翎羽,一副傲娇的样子。

碧桃上前,扯着仙鹤丹朱的翅膀,把它从竹下拉扯过来,道:“我们正在和师兄研究探索玉京洞的事。你也得出一份力,不能偷懒。”

仙鹤丹朱没法,只好站起来,随着碧桃来到石桌前,三人一鹤,就着这件事儿议论开来,

小院中,不时的传来阵阵絮语声,夹杂着几声鹤鸣。伴随着花香,被从后山上吹拂过来的轻风携到了清幽的街道上,飘散出去很远。

几个慕名而来的客人正从这处绿绕花围的清雅院落处经过,从拂面而来的山风中。隐隐听到脆嫩的童言稚语,听到清冽若甘泉的温润男子声音,听到清越的鹤鸣

可是再凝神细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响和隐藏在枝叶中的山鸟嘹亮的叫声。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不禁轻吟道: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蹊手自栽。

罗堂童稚嗤嗤戏,青山常伴鹤鸣声。”

吟罢。轻笑道:“不想,此处别有韵致,却不知何样的清雅人物居于此地,倒也不要冒然打扰,相识不如未识,留点悬念倒也更添寻味”

言罢,哈哈笑了,拄着手中的拐杖,向村口处停靠的小轿车行去。只留下后面两个年轻的男女面面相觑,彼此对望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这几人却也是“古井村”系列药品的受益者。年迈的老者和自己的两个孙子、孙女,从电视节目中了解到此地,便欣然前来。却见此处山环水绕,清净宜人,便生出几分喜爱。

老者走到村口处,刚要拉开车门,隐隐看到,那株粗大的老槐树下,一群年迈的老人正在围看着什么。

其中一个看上去气度不凡,虽然老迈,却颇有上位者气势的老者言道:“我就说小墨的书法颇有功底,今日一见,何止不错,已有大家风范,果然是英雄出于少年啊。”

“是吗,这小子还有这个能耐?墨小子就是墨小子,不过,再怎么好,他也是咱古井村的。”一个洪亮的、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在一群老者中响起,不用看,也都知dào

,定然是王三炮老爷子。

其他几人也都频频点头赞叹。

听到书法,这位老者倒是停下拉车门的动作,却是径直向老槐树下走去。但见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捧着一副毛笔字,几个白发老人正在驻足观看。

老者走近前,笑道:“几位老哥,可是在品评墨宝?”

周老爷子一回头,见是一个气度儒雅的陌生老人,便知dào

是来古井村参观的,笑道:“可不正是,村子里的一个后生写了几个字,我们几个老家伙觉得还不错。”

说着做个一个请的动作,让这位老者近前一观。老人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后,细细观看。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喜欢书法的年轻人随意写的几笔,这一看却是令人有拍案叫绝的冲动,老者捧着这幅字便有些爱不释手,口中连连赞道:“好字,好字,已得柳公权之精髓,真真是入木三分,又兼有自然飘逸之美,卓然有大家气度。却不知是何人所书?”

“却是山脚下的小墨。”周老在旁介shào

到。

“山脚下?可是那处花木成荫的小院?”老者问道。

“可不就是,不然谁能弄出那么个精雅的所在。”一旁赵五爷笑言。

“果然,我就说何人有如此之风雅气度,能够于居室之中营造出光英朗炼,静逸明秀的山水意境。果然是林下有佳士。”

“爷爷,要不您去见见那位奇人?”一旁的男青年刚刚赶来,听到平日里很少夸人的祖父对一个尚未谋面的陌生人如此推崇,心中便也生出几分好奇,遂提议道。

“不是已经说过了,相识不如未知,我敬爱他风情雅致,满腹才华,却不一定就要见这个人,所谓知音,正合如此。”

说着,转过身来,冲着周老,赵五爷等诸位老爷子抱了抱拳:“字已然赏过,老朽这便告辞了,日后闲暇,再来此地叨扰各位老哥。”

言罢,转身向停靠一边的小轿车行去。行动间,自有一派风华。

周老爷子赞叹道:“果真是奇人,却是与小墨颇有相似之处。”

不说发生在古井村的这个小插曲,却说墨非的小院内,众人正在研究去天台山探索玉京洞天的事。

像这样的上古仙家福地,对于墨非这般仙道中人自然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更何况,这还是道祖讲经之地,留有当年讲经时所残留的道法精神。窥一斑而知全豹,或许可以从中了解一些上古时的仙道传承。

想到此处,墨非便下定了决心,既然机缘在此,自然不可能错失良机。修道,便是要把握先机,步步为营,机缘于仙道中人来说,却也是至关重yào



李村长倒也是行动迅速,很快就把匾额制作出来。当以楠木为材,黑漆为底,上雕刻有“归园田居”四个遒劲大字的匾额,被挂在旅社门前时,古井村中又是一片欢腾。

“归园田居”旅社开业了,在一片欢声笑语和霹雳巴拉的鞭炮声中开始营业。赵五爷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专程去了龙神祠中,给龙君神像上了贡果,敬了燃香,以求得龙王老爷保佑村子里一切平安顺利。

此时的龙神祠,在古井村人心目中,自然是极为神圣的。村中危机时刻,龙王老爷屡屡显灵,众人皆有所感。所以,心中信仰之虔诚,却也算是出人意料了。

当村中人在给龙神敬香祷告的时候,墨非便清晰感知了。

自从上次墨非以龙王名义告之众人古井村即将到来的危机后,便隐隐中与这庙中神像取得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此时,墨非正在自家院中,看着青柳碧桃两个小家伙和丹朱玩耍,却是突然又有信仰之力隔空而至,融入了自己神魂之海之中

墨非不禁苦笑,自己又不是龙王爷,这怎么就认定了自己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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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驭气排云,赤城山一行

墨非正坐在自家小院中,看青柳、碧桃和丹朱嬉戏玩耍。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又有一道精纯的香火念力隔空而至,进入自己的神魂之海之中,且与之前的那道香火之力彼此交融。明显的,原先那道在识海中懒洋洋盘旋着的念力又是壮大了一圈儿。

从这道香火念力中,墨非却是了解道,原来是村中人见“归园田居”旅社正式营业后,便来到这龙王祠中祭拜,祈求龙王老爷保佑村子一帆风顺,事事如意。

香火念力中隐隐传来虔诚的祈祷声,又有红尘中滚滚众生的影像在其中闪现,一丝人道规则之力镇压其中,宛若臣子遇见国王,这香火之力温顺异常,却是并不冲击墨非的神魂,而是任其分解香火之力中所蕴含的诸多信息。

古井村的“归园田居”旅社,很受来到古井村的客人们的欢迎,虽说不至于是高朋满座,却也并不是门庭冷落,每天倒都有若干的客人入住其中。

这间旅社的布局,倒也是颇有田园风味,与其名字相得益彰。青砖红瓦,一圈木篱笆,在绿荫中若隐若现。“房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倒是隐隐中与陶渊明诗中描写相合。

于是,立kè

便受到了来客中性喜雅趣的人的喜欢。例如天水大学的古代文学专业的博士生导师文枝桢教授,便是其中之一。文教授自从来到古井村一观后,便喜欢上了这里的清幽与雅静。

在飒爽的秋风里,摇曳着饱满的果实的各种庄稼;

在夕阳中依依升起的炊烟;

在似火的秋阳中贮满了清荫的堂前林;

村口儿处那株枝叶亭亭如华盖的老槐树。以及树下那些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们;

还有村中那挺拔的轻松。灿烂的秋菊,天空中悠悠漂浮的白云。疾掠而过的飞鸟

这一切,都令文教授为之沉醉,在其心中构成了一幅美妙的风景,其中蕴藏着人生的真谛。

因此,文教授每每闲暇之时,便会来到古井村,看看这山林、飞鸟,看看这青松、孤云,仿佛自己便也成了古井村的一员。

飘飘西来风。悠悠东去云,此中意蕴与滋味,只有品过了,方才知晓,如同一杯清茶,虽不浓厚,却胜在茶中所隐含的妙谛。

高空之上,一只样貌极是神骏的丹顶鹤排云驭气,展翅飞翔。不时发出一声嘹亮的鹤鸣声。当真是鹤鸣九天,其声清越,悠悠传出很远。

鹤背之上,却是坐了三人。正是墨非与青柳、碧桃。此番这三人一鹤却是正向天台山西北的赤城山方向飞去。

那日午后,几人便已经商议决定,前去赤城山探寻玉京洞天。却因为一些琐碎之事,直到今日。方才得以出行。

对于此番出行,众人都隐隐有所期待。毕竟道家十大洞天,名头响亮,但凡是仙道中人,无不知晓。如果有所得,定然远远胜过自己的闭门造车。于墨非而言,更是如此,说不定对于自己所推演的自然道法也会有所帮zhù



传说中,三清祖师都是道的化身,乃是大道规则显出形迹,教化众生,其所言道法必然包罗万有,高屋建瓴,自己若是能得之一点皮毛,便也是与大道游。

仙鹤本就是擅飞的禽类,尤其是丹朱这种天地间的异种,双翅一展,其速风驰电掣,仿若一道白色闪电划过。墨非上一次乘坐丹朱之时,还是前世跟随司马承祯入玉霄观修行,这转瞬间,便已是悠悠千载,此时,在鹤背上的墨非却是感慨颇深。

“师兄,师兄,看,天台山到了。”被墨非拢在怀中的碧桃突然用手指着不远处的连绵起伏的群山,兴奋的叫道。

正在沉思中的墨非被碧桃这极是突兀的叫声惊醒,举目远眺,便见远处群山,高耸入云,山上苍松翠柏,古木森森,又有飞瀑倾泻,如银河倒卷,只见一条洁白的银线在山林中倒挂,壮观异常。

又有猿猴长啸,在山林见悠悠传荡,时而见百鸟冲霄而起,时而见猛兽在林中飞窜。中间群峰矗立中,一座最高峰直插云霄,隐于雾霭中,正是玉霄峰。其上云气飘荡,仿若仙境一般。

仙鹤丹朱载着众人绕着玉霄峰飞了一圈,不时发出悠长的鹤唳之声,却是仙鹤有灵,见群山依旧,风景旧曾谙,而玉霄峰下的玉霄观却隐匿在阵法之中,不再现世,真人已然飞升,只有自己和青柳碧桃伴随着小主人墨非,在漫漫仙途中艰难跋涉,见景伤情之下,唯有哀哀鹤鸣之声,才得以纾解这份心中燥闷。

双翅一展,丹朱又向天台山西北飞去。

“看,师兄,这是莲叶峰,我记得青莲剑仙李真人的‘青莲居’就在那个地方。”碧桃小手一指,脆生说道。

莲叶峰,形状酷似莲叶,因此而得名。李青莲爱天台山风景奇秀,曾在诗中言道“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又因莲叶峰与其名号暗合,便在此地结庐而居,仙道友人戏言其为“青莲居”。

千年之前,李真人与老师一同登天而去。虽然留在了不朽的诗名,而他的隐居之所,却早已湮没在时光的长河中,再不见踪影。

丹朱飞掠过莲叶峰,继xù

向天台山西北方向飞去。赤城山便位于天台西北,为天台山南门。因山上赤石屏列如城,望之如霞,故而得名。

丹朱奇快如风,不大一会儿,便远远看到一座孤峰,如赤色云霞映入眼帘,望之如雉堞。

丹朱见已然到达赤城山,便开始减缓速度,徐徐降落在赤城山巅。站在山顶,如同站在赤色云海之中,这才是“不与众山同一色,敢于平地拔千仞”。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山巅云雾缭绕,霞光艳艳。墨非等人极目四望,错落有致的村庄,星罗棋布的农田,蜿蜒的始丰溪,四面环山的天台城全貌,以及横亘在城东的东横山,一览无遗,令人心旷神怡。

碧桃见已经到达目的地,便催促道:“丹朱,你是在哪里进入玉京洞天的,快些指点我看。”

丹朱清鸣一声,羽翅一展,示意墨非众人跟随它前行。

山路崎岖,但是对于这几人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不说青柳碧桃原本就是山中的草木精灵得道,道行千载,自然非比寻常。便是墨非如今也是元婴境界,自可驭气排云,遨游青冥之中,此刻在这山间穿行,自是轻松自如。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赤城山一侧。入眼处,但见怪石嶙峋、横崖突兀。山巅之处,却是横卧着一株虬然古松,枝干苍劲,松针猎猎,庞大的树冠斜在一侧,状如华盖。

松荫之下,立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这块巨石,横卧有如牛首,高愈数丈,呈青碧之色,在晚霞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甚是华美。

丹朱走上前来,伸出一只翅膀,点指古松碧岩,清鸣几声。

青柳言道:“你说,你便是站立在这块岩石上休憩,这才进入玉京洞天的?”言语中,却是满满的疑惑。

青柳用自己的神念感知,这块大青石,虽然外表看着很是华美,但是其材质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却怎么能够以此为媒而进入玉京洞天呢?

不但是青柳,就是墨非和碧桃也俱都是疑惑不解。

就在这时,墨非脖项上绿色光华一闪,却是蛰伏已久的玉石山魂青山君浮空而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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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山巅化形,却是石中叟

墨非和青柳、碧桃二人,站在大青石附近,仔细观察,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这青石,虽说形状奇特,形如卧牛,或许可以算是一块奇石,但是其本身的材质却是普普通通,并无一丝灵性,仙鹤丹朱又是如何得以入内呢?

丹朱见众人俱都狐疑,便扇动双翅,发出几声长鸣。显然是见墨非等人不相信它,用行动来表达自己心中强烈的不满。

墨非闻听丹朱的清鸣,却是笑道:“稍安勿躁,我们只是觉得这块巨石太过于普通,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正在这时,墨非脖颈上,绿色光华闪现,却是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的玉石山魂青山君醒转过来。

上一次在墨莲图中,玉石山魂得以窥见这件道家至宝解开封印后的全貌,被其中隐含的大道规则、造化之玄妙所触动,有所领悟,遂进入了一种极深层次的定境之中,以求突pò



玉石山魂自从生出灵性,凝结意识,已愈万载。每日里在大青山上苦苦修liàn

,却一直都不得脱去本体躯壳,化出人身。不得人身,便难以得成道果,是以玉石山魂这才跟随墨非离开大青山,红尘历劫。

也是玉石山魂运气好。刚一下大山,就得以窥见墨莲图这件道家至宝,有所领悟,这才入定静修。

但见绿色光华闪烁间,这块在空中悬浮的晶莹碧透的玉石,形体变得模糊起来,波纹如水。层层叠叠,隐隐间。仿佛有松涛海浪之声传来。

“师兄,它要化形了。”

青柳靠近墨非说道:“当初我在天台山深处。人迹罕至的密林中,修行了千载,不得门径,万幸遇到真人,真人见我等草木修行不易,遂指点我化形之法,这才得以突pò

本体禁锢。

我等异类每每化形之时,都要伴随雷火霹雳,这是天道对我等的考验。渡过去,便大道有望,渡不过去,便成飞灰。当初亏得真人以手中白玉拂尘为我挡灾,方才有今日。如今这玉石化形,怕是也要有雷劫降临”

一旁碧桃叫道:“师兄,师兄,化形到了关键时刻。”

墨非凝神细观,却见原本化作玉饰的玉石山魂却是恢复了本体样貌。一块巨大玉石悬浮在半空之中。其体晶莹润透,青碧如水,没有一点杂志,在晚霞中。更显得是熠熠生辉。与山顶诸多色如赤霞的山岩交相辉映,更显得美轮美奂。

难怪中国人对玉石分外喜爱,这青翠碧绿的色泽似乎蕴含了无限的美好与生机。仿佛集中了天地间的一切的灵秀,才得以成型。

怪不得有诗如此赞叹;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仙胎玉质独一品,时遇清君高洁缘。

这时。身旁的碧桃疑惑道:“师兄,你看,玉石本体内似乎有一幅画。”说着,抬起莲藕一般的小胳膊,指点道。

“果然,好神奇呢。”

青柳听碧桃如此说,也凝神细看,果不其然,在碧绿的石体之内,有一幅立体的山水图案,山石,古树,飞瀑,流泉,各种飞禽走兽随着碧光流转,这图案也似乎时时刻刻发生着各种玄妙的变化。

墨非笑言:“不要大惊小怪,玉石前辈本是大青山的山神,其身上的图案便是大青山的神形烙印,只有如此,方才为正统神祇,于青山范围内,行使神职。”

不说二童子在一旁窃窃私语,研究玉石山魂的本体。但见这块巨大的玉石浮于半空,周身绿光流转不息,仿若碧波荡漾,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随着绿色光华的越来越炽盛,玉质石体却是渐渐模糊起来,最后,只见一团浓碧的水色光华在空中蠕动,隐隐中,似乎要化出形体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赤城山上空,漫天云霞隐去,无数的乌云从天际间滚滚而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一时间,山顶气氛压抑至极。

青柳和碧桃作为草木之灵,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最为敏感不过,见到此种情景,已然知dào

,恐是化形天劫就要降临,心中便隐隐有些害pà



草木最怕雷火霹雳,却也在情理之中,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儿紧紧的靠在墨非身边,完全不复天台山玉霄观中,道行千载的桃柳二仙童,翩翩然的风韵仙姿。

墨非见此,轻笑道:“不过是化形天劫,且与你二人无关,怕它作甚,我辈修士自修行以来,便看破生死,与天争命,没有这种无畏的大勇气,怎能得以渡过红尘苦海,到达彼岸。”

“师兄,不是我们胆小,也非是道心不坚,只是,这与我们本体相克,五行之中金、火克木,我们见到雷火,自然有些心虚”

说话间,半空中的玉石山魂所化的绿色流光已然生成形体。墨非双眼中射出两道精光,透过流转不休的绿色光华,隐隐可见其内,碧色光华中已然渐渐生成人形。

这时,一道神识波动传来:“墨小子,我化形已到关键时刻,必有天雷降临,望看在我们相识一场,能够出手相助。”

却是玉石山魂见外面天雷隐而不发,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心中便有些不安,自己已然突pò

瓶颈,化形已迫在眉睫,实在是耽搁不得,不得不铤而走险,是以传音墨非,希望墨非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墨非自是责无旁贷,本是同道中人,相互扶持也是正理。

半空中的绿色光华翻翻滚滚,突然之间,猛地向内收缩,仿若长鲸吸水,光华敛去,一个鹅黄服饰的白发老者出现在空中。

一时间,仿佛冷水入油锅,起了连锁反应,天空中,一声炸响,白色闪电划过长空,一个霹雳向半空中的白发老者呼啸而去。

老者周身涌出层层绿光,把其包裹在其内,绿光中,却是显现出一幅立体的山水画卷,山石,古树,飞瀑,流泉,各种飞禽走兽,而白发老者则盘坐在大山之巅,口中念诵真言,随着一阵奇特的波动浮现,绿光中的景象更加的真实了几分。

这时,雷霆霹雳已到,正劈到绿光之上,轰然炸开,化作点点雷火四散,而这绿色流光却也是暗淡了几分,其内的山石,古树,飞瀑,流泉,各种飞禽走兽也都变得模糊起来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天雷连续劈至,绿光越发的暗淡起来,绿光内山石崩塌,古木摧折,飞瀑断流,走兽哀鸣。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墨非连忙从墨莲空间中取出清音钟。这件法宝还是自己跟随老师道隐真人入天台山修道途中,驾驭仙鹤而行,自己尚未入道,肉身未得灵气打磨,却是受不得罡风吹拂,老师便取出这件法宝,把自己罩在其中。

此法宝乃是师祖潘真人炼魔之物,内中有种种玄妙,防御之力更是无双。墨非见玉石山魂岌岌可危,正要祭出这件法宝。

却突然之间,从山巅的虬然古松下,涌出一道巨大的吸力,但见空中正要肆虐而下的天雷霹雳,雷火闪电,在这股吸力之下,挣脱不得,仿若乳燕归巢一般,转瞬间便被吸收一空。

墨非手中的法宝尚未来得及祭出,却是生出这般变化。天雷一去,顿时天空中的乌云纷纷散去。

此时,太阳尚未落山,天际间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夕阳似乎在这灿烂的云锦中滚动着,映得半边天空,一片赤红。

赤城山,依旧是云雾缭绕,霞光艳艳。云海中,万丈红光映碧寥。

墨非与青柳、碧桃站在山顶,若非眼前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叟,都要觉得方才所发生的仿佛是一场梦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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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得入洞天,念起迷阵生

“天地生成历万载,

仙道原是觉有情。

悟彻红尘终始化,

宏志方能登云诚。”

赤城山巅,云光霞影之中,一位白发老者作歌而行,万载苦修,一朝化形,心情激荡之下,有感而发。

玉石山魂在赤城山巅,渡过天火雷劫,成功化为人形,却是一个白发老叟的形象。慈眉善目,身穿鹅黄色长袍,高冠博带,大袖飘飘,须发飘动间仙风道骨,令人观之忘俗。

墨非观罢,这才上前来,行了个道家稽首礼,笑道:“道友千万载苦修,今朝终得化形,仙道途中,更进一步,可喜可贺。”

黄袍白发老叟连忙还礼:“今日得脱木石躯壳,全赖道友之功,如若来日有所成就,绝不敢忘道友今日大恩。”

言罢,俯身长揖。墨非连忙相扶,笑言:“既然青山结缘,便是同道之友,漫漫仙途,还靠我等互相扶持,你方才言语,却是客气了。

白发老翁闻听,笑道:“昔日我劝你不可执着,今日倒是我着相了。道友道友,为道为友,得你之助,有今日功果,虽然着相,却也是实言,你今世姓墨,我便就叫墨青山吧。”

说罢,却是哈哈大笑。一朝脱去本体,仙途有望,心中之畅快难以言喻。爽朗的长笑声在山巅回荡,惊起了无数的飞鸟。

碧桃凑到青柳耳边,小声道:“当初你化形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玉石老头儿这般?”

青柳看看了仙风道骨的黄袍老者。再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掌,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我和他还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碧桃好奇的问道。

青柳转动了一下乌溜溜的眼珠,躲到墨非另一侧。这才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道:“我没有青山爷爷那么长的胡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碧桃原以为青柳会说出什么特别之处,却原来是和自己打趣,气道:“你这个坏人,我再不理你了。”说罢,撅着嘴巴,却是抓起了墨非另一只胳膊。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嬉笑吵闹,墨非和墨青山对视一眼,俱都微笑起来。此生修道。不再是一人独行,有如此之多的同道互相扶持,却是幸事一桩。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点,也算是心有灵犀。

太阳渐渐落下去了,赤城山巅云霞如火;云雾翻滚处,彩光艳艳。山风吹来,松涛之声此起彼伏,大自然的壮丽,在众人面前展露无疑。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一种空灵飘逸之感。

正在这时。碧桃却是一指山巅那株虬然古松,惊叫道:“师兄,快看,那块石头”

众人顺着碧桃的所指望去。却见原本高愈数丈的青碧色的巨石,现在已经变得晶莹剔透,仿若琉璃水晶。

透过这块巨石。隐隐间,众人好像看到了古木森森。看到了灵花仙草遍地,看到了彩光缭绕的亭台殿阁

这时。一只黄色的野兔从古松后面突然窜了出来,一头撞在了巨石上。

碧桃见状,发出了一声惊叫。然而却并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那只野兔身影迅速的融入了青石之中,消失无踪。

“咦,这是怎么回事?”碧桃惊愕不已,小小的嘴巴变成了“o”型。莫说是碧桃,就是墨非和墨青山也是疑惑不解,难道这青石果然有什么玄机不成。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岩石,材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会有如此奇妙的变化,莫非是因为吸收了化形天劫?

疑惑中的众人围上前来,神识融入其内。青石内部却是与方才不同,一片混沌,无边无际,仿若天地未开之前,不分清浊,不分先后,无始无终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果然,吸收了天雷之后,发生了如此的变化,看来,这块青石也并不是众人开始所认为的普通之物。

墨非沉思片刻,方才言道:老师曾言,仙家妙宝,往往能够自晦其体,隐匿形迹,今日得见,果然不假。仙道玄妙,当真是令人心神向往。”众人言听,也都流露出一丝神往之色。

一旁的仙鹤丹朱见墨非说的有趣,便也凑了过来。细长的鹤喙刚一接触这方岩石,变故顿生。有四个上古篆字从丹朱识海中一冲而起,却是“诸苦退转”四个字,在空中光华大作,一时间,天地间仙音袅袅,异香阵阵,隐隐中似有诵经之声从无数的虚空中传来。

仙鹤丹朱仿佛被一股巨力一吸,巨大的鹤身顿时便融入了青石之中,不见踪影。众人面面相觑

墨非心中暗道:“果不其然,丹朱与这玉京洞天有缘,轻易间便得以进入。只是如今这青石吸收了雷霆之力,俨然已经成了进入洞天的门户,这也算是我等诸人的缘果。

只不过,万一是进入之后,出来时,又是千载过去,又当如何是好,我们要不要进入呢?”

想罢,看了看众人,众人都是当世的仙道高手,自然明白墨非心中所想,只是机缘难得,稍纵即逝,众人道心坚定,略一思索,心中便已有了决断。

见众人都是要进入玉京洞天,墨非言道:“且等我布置一番,省得再有外物入其内。”

言罢,念动印诀,众人隐隐感觉周围磁场紊乱,似有规则之力发生逆转。青柳、碧桃再加上墨青山,虽然修为都要高于墨非,但是对于天道规则之力的掌握却是远远不及。

墨非前世苦苦研究天地规则逆转之因,此时,效果便显露出来。只见虬然古松周围风云涌起,云雾重重,又有重重叠叠的次元空间随生随灭。

却是阵势已成,其内有无穷变化,再要有外物进入其中,便如同进入了迷宫之中,不分东西,不辨南北,被生生困在此地。

阵法既成,墨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虽说过程看似简单,实则极是耗费心力,以自身精神念力逆转此处的天地规则,使得空间发生微弱的扭转,以墨非目前的修为和对道法的体悟来说,还是有些勉强的,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

墨非略略调息了一会儿,这才回复正常,言道:“既然一切都已准bèi

妥帖,我们也进入其中吧。”

四人手拉着手,缓缓的,身影也融入青石之中,消失不见。

正在这时,山下传来了一阵衣袂飘飞之声,有人踏岩而行,速度奇快,如履平地。

不大一会儿,便有两个年轻的道装男子从山头的另一侧转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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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来者为谁,洞天有奇观

墨非等人的身形刚刚消失在青石之中,山下便传来了衣袂飘飞之声。却是有人踏岩而行,其速风驰电掣。不大一会,便见得两个年轻的道装男子,从赤城山的另一侧转过来。

走在前面的道士,看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面容甚是英俊,生得文文弱弱,但是行动起来快捷如飞,在山岩间辗转腾挪,仿若猿猴狸猫,起落之间,声息皆无。虽然如此,却是气息平缓,面不改色。

后面的道士大约十七八岁,一张娃娃脸,眉眼弯弯。虽然不及前面的道士举重若轻,行动时却也是毫不拖泥带水。

这两个道士从赤城山的另一侧飞转过来,几个起落,便已然登上了赤城山巅。

娃娃脸的小道士紧走几步,问道:“青岩师兄,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弄错了啊,你们不是说如今末法时期,是我们修道之人的劫难吗,怎么可能还有异类化形呢?”

前面的面貌英俊的青年道士闻听此言,笑道:“青峰师弟,师父只是有所怀疑,这才差遣你我二人前来探查一二。你不知,刚刚师父元神出游,却见赤城山顶处雷光闪闪,天火霹雳。其他地方却是红霞万里,这等景象与祖师手札上所记载的异类化形雷劫甚是相似。是以,才有所怀疑。”

说话间,二人已然来到墨非等人刚刚所处之地。

“咦,此处好生怪异。”

两个青年道士放眼四望,但见山顶云雾弥漫,却与周围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这些雾气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牢牢吸附柱,只在一处流转。并不出此范围。

只见中间雾气翻翻滚滚,四周却是云气稀薄。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却是已然生出疑问。

那个叫做青峰的小道士向前走了进步,便要进入雾气中看个究竟。青岩在后面瞧得分明,连忙出声提醒道:“师弟,勿要莽撞。”

可是为时已晚,青峰已然踏入山顶的雾气之中,但见人影一闪,已然是踪迹皆无。青岩心中大急,在浓雾外连连呼唤。可以却无有应答之声。

连忙运用神识扫过,四周一片白茫茫,哪里能看的清楚。青岩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山顶浓雾中有任何变化,青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儿迹象。

青岩心中焦急,连忙取出一张传讯符纸,口中念动真言,只见符纸之上现出火光。然后化作一道惊天长虹,消失在天际。

青岩却是不敢离开,只得小心翼翼地守在山顶。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整个赤城山上一片昏暗。山顶的雾气似乎更加浓郁了,翻翻滚滚。流转不休,仿佛隐藏着择人而噬的猛鬼野兽。

密林中,在夜风的吹拂下。松涛阵阵,不时有夜枭怪异的叫声传来。白日里仿若仙境的赤城山,此刻却仿佛平添了几分鬼气。

青岩倚在一株老松下。面容平静,心中却生出几分不安。

墨非等四人一步踏进青石中,便觉得四周一片白茫茫,混沌一片,对面不见人。若不是自己等人事先形成了一个整体,恐怕此时便已失去了联系。

四人手拉手在这貌似无边无际的混沌中行走,周围安静无比,没有一点儿声响,甚至连神识都传不出去。若非这几人都是修行日久之人,早已心中慌乱了。

不知dào

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却是四人走出了这片混沌。一步踏出,顿时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群山环绕,重峦叠嶂,青山滴翠。

山间云雾飘渺,放眼四望,一片锦绣,好似无边无际彩色的锦缎鬼斧神工般织就的仙境。虚无缥缈,找不到一丝人间的浮华。

峰峦间,白鹤每来栖桧柏;山崖处,猿猴时复挂藤萝。半空中,迭迭千条红雾绕。殿阁外,飘飘万道彩云飞。林荫里,幽鸟乱啼,草丛间,锦鸡齐斗。

众人正震撼于此方天地的灵秀,突然一声清越的鹤鸣响起,天空中一阵清风拂过,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仙鹤丹朱飞来。丹朱翅膀一收,落在众人面前,发出几声清鸣,要众人跟上前来

墨非等人对望一看,便各自使出神通,跟在丹朱后面。丹朱在前引路,后面几道遁光紧紧相随。

碧桃周身浮现出一团粉雾,千万朵桃花络绎不绝;青柳则是化成一道绿光,在后面不疾不徐。已经改名为“墨青山”的玉石山魂而架起土遁,他本是大山之精魄,运用土遁自然是驾轻就熟。墨非依旧化作清风,无形无质,飘渺灵动。

一路上,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众人飞过了一片草地,又过了一片森森古木形成的林子,沿途中,见到无数的仙葩吐蕊,异卉含芳,又有玉兔奔跑,麋鹿逍遥,密林中,偶尔有五彩鸟雀飞起,仿若五色斑斓的云锦,煞是美丽。

众人心中暗暗惊异,此处空间果真不凡,玉石山魂更是震撼,这方天地和天地初始形成后的洪荒之时,没有两样,保持了远古的原始面貌,果真是仙家福地,非比寻常。

很快仙鹤丹朱就在一株极其粗大的古松旁停了下来,朝着众人鸣叫几声,并伸出羽翅点指了一下古松下横卧着那块大石。

众人顿时心领神会。丹朱这是告sù

大家这块巨石就是它上次进来之时,引发了异象的所在。众人心中好奇,纷纷聚拢过来。

却见这块巨石极是普通,石面光滑,除此之外却是在没有特异之处。众人自然不会被巨石外表所惑。在洞天外,那块青石不也是同样普普通通,谁能想到却是别有玄妙。

墨非对规则之力,对道的领悟远超过众人。虽然这古松下巨石看似平常,但是墨非却是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殊胜的气息。

这股气息古朴,博大,厚重,有容乃包,其中有慈爱,有悲悯,有清净无为的道韵流转不休。

墨非的神念刚一接触,整个身心便是一震,仿佛被无数的甘泉滋润,纯洁无垢,似乎整个心灵变得更加宁静,空灵,无思无虑,与大道游。这种感觉玄妙无比,言语难以形容,道本来就是用语言难以记述的,言语有尽,而道亦无穷。

青柳见墨非一动不动,神思离体,心中忧虑,刚要呼唤,却被玉石山魂阻止。这位白发老者传音给众人道:“莫要惊扰于他。此刻正沉浸在一种悟道状态,中途打断,或许生出是非。”

众人闻听,连忙后移了一段距离,把墨非围在中间,为其护法。修士在悟道之时,自身的防御便降到了最低,极易受到外来的伤害,这就需yào

有道友在一旁护持。侣的重yào

性便在此刻体现了出来。

虽然这里是洞天福地,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大家还是凝神留意,防患于未然却是仙道之人所必须具备的。

不说玉京洞中,墨非等人获得机缘之事。却说赤城山巅,青年道士青岩盘膝坐于一株松树之下,细细查看浓雾中的动静。

此次小师弟青峰由于莽撞,陷入雾障之中,生死不知,自己却也是责任不小,老师来了还不知要怎么责罚自己。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阵烦乱。

正在青岩胡思乱想之际,远方天际,隐隐传来破空之声。青岩循声望去,星夜下,却是几道白光划破黑夜,向赤城山方向飞来。

白光速度极快,很快便已经飞到近前。光华一收,却是三个年迈的老道士现出身形啊。

青岩见状,心中长长出了口气,连忙走上前去,向着中间年纪最大的道士拜倒:“师父在上,弟子青岩见礼。”

“起来吧,我在定中,收到了你的传讯,你说你师弟不见了,却是怎么回事,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与我听。”

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虽然老迈,却声若洪钟,双目开合间,隐隐有精光闪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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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石前顿悟,四字引经文

“是,师父。”

青年道士站起身来,躬身退到一边,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老道士手捻颌下雪白的长髯,皱眉道:“你说你小师弟踏进这山巅浓雾中后,就声息皆无?”

老道士身穿酱色道袍,头戴九梁道冠,白发如雪,仿若仙翁,此时手指着前方那一团翻翻滚滚的白色雾气,脸现疑惑之色。

“正是,我见此处白雾有些诡异,提醒师弟不要近前,可是为时已晚,小师弟已然进入其中,然后便没了踪影。”

老道士沉吟片刻,方才言道:“果然有些蹊跷,似乎被某种阵法束缚住,只在一处流转。”

遂又皱眉道:“其内似乎别有天地,仿佛是迷阵,我却是看不出。”

言罢,转过头来,对左侧的蓝袍道士言道:“玄林师弟,我派之内,你最擅长阵法,不知可看出一些端倪?”

这个蓝袍老道士,身材颇为高大,虽然年纪不小,却是挺拔如松,头戴逍遥巾,面如晚霞,眉似秋霜。

闻听师兄询问,打了一个稽首,这才答道:玄正师兄有所不知,我刚才细观这阵势运转,却是颠倒阴阳,逆转五行,虽然反复多变,却是以困为主,不主生杀,不知是何方高人布置。其对阵法规则之领悟已然登峰造极,师弟远远不及,却是破不得此阵。”

言罢,又细细观阵,眼中射出两道精光,似乎可以穿透重重迷雾。看到阵法本源。

良久,这才长叹一声:“今日得见如此玄奇之阵势。此生即使不得寸进,亦满足矣。”

“师弟何出此言。”玄正老道士诧异道。

“师兄你看。”蓝袍道士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向雾气中一丢,却见这粒石子在半空中划起一道弧线,刚一接触浓雾边缘,便突然消失,仿若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玄正老道士大吃一惊,蓝袍道士叹道:“未曾想到,这位高人已然掌握空间之道,远超我辈,就是派中祖师。当年亦多有所不如。只是不知,在这末法时代,这位前辈是如何修道到此等地步?”

言语中,满是钦慕和不解。玄正老道士闻听此语,心中却是一动:“那师弟以为我等该如何,青峰已然入得这阵势之中,生死未卜,我等还要想法搭救。”

“师兄,以我推测。此阵法中不含杀机,青峰师侄定然无恙,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在此处,既然高人在此处摆出阵法。定有缘故。”

玄正老道士沉吟片刻,言道:“只得如此,”

这才对青岩道:“你且先回观中。我和你两个师叔守在这里。”

青岩答yīng

一声,行了礼。转身向山下飞掠。

赤城山上,夜黑如墨。三个老道士盘膝坐在刚刚青岩所坐的古松之下。默默无言,却是通过神念彼此交流。

洞天福地之内,墨非以神识接触古松下这方巨石,从中体会道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气息,圣洁,博大,包容,慈爱。不知不觉,整个心神却是沉浸其中,陷入一种悟道的状态。

隐隐中,墨非似乎听见虚空中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混混沌沌,合乎大方;

溟溟滓滓,合乎无伦。

天地之大,我之无盈。

万物之众,我之所持。”

这声音,仿佛大道纶音,使得墨非心神震颤。其中似乎包含了道之本源奥义,令墨非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养其真火,身乃长存;

固其真水,体乃长在;

真真相济,故曰长生。

世人所以不得长久者,养其外,坏其内也。长生之道,不视不听,不华不荣,积精全神,寂寞无为,乃得道矣。得道全真,自然升度。”

这一道飘渺的大道纶音仿佛自虚空中来,演说世界永恒不变的道理,天地有坏,道亦长存。

墨非沉浸在这道音之中,不知有因,不知有果,昏昏默默,杳杳冥冥,于前世今生修liàn

之中所遇到的各种疑惑豁然贯通,再无滞碍。

道心明悟,智慧深种,表现在外,便有种种异象生发。

站于巨石前的墨非突然凌空悬浮,脚下出现一朵白气凝结而成的莲花。周身隐隐有虚幻的花雨缤纷,额前呈现一颗名珠虚影,迸射出白色毫光。

站在一旁的青柳众人,沐浴在白色毫光之中,顿时觉得身心通透,智慧萌生。冥冥中,似乎对道的理解又加深了几分。

玉石山魂惊讶道:“白毫光。”言语神色中,是满满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碧桃不解,问道:“玉石老头儿,白毫光是什么?”

青柳同样仰头看向玉石山魂。

玉石山魂历经万载,却是见多识广,看着凌空悬浮的墨非,满是艳羡,这才轻声道:“白毫光又叫智慧之光,圆融之光,无畏之光,广大圆满之光。只有看破生死玄关,智慧圆通,无有滞碍的大能之人才能修出白毫光。”

“从此之后,不堕三途八难,正法常住,与道合真。墨小子却是福缘深厚,道隐真人神机莫测,千年之前便已算道今日因果,使得玄门道种不绝,真叫我好生佩服。”言语中唏嘘不已。

青柳、碧桃闻听,心中俱都欢喜。

碧桃笑嘻嘻道:“玉石老头儿,这却是羡慕不来的,真人飞升前曾言:仙缘道果本是自身修,道源不远,性海非遥,但向己求,莫从他觅,觅即不得,得亦不真。”

玉石山魂闻言,却是哭笑不得,点了点碧桃的小脑袋,笑道:“你个小桃仙,倒是借着道隐真人的由头来编排起我老人家了。我老人家万载含灵,焉能不知此中道理,不然早就消散在这千载红尘仙劫中了。”

众人虽然在谈论,神识却一直在关注着巨石前的墨非。此时,异象已然渐渐消散。墨非脚下的白色莲花越来越虚淡,终于化成幻影,而其额头上那颗名珠虚影却也是隐匿无踪。

悬浮在空中的墨非缓缓的飘落下身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众人只觉得仿佛有无数的星河在旋转、生灭,隐隐中似乎有造化之玄机,再要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双皂白分明的眸子,明亮而澄澈,像倒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青柳和碧桃欢呼一声,扑上前去,一人抓住一只胳膊,碧桃欣喜的叫道:“师兄,师兄,刚才我好担心呢。”

墨非笑言:“突然间从巨石中感悟一点大道玄机,倒是叫你们受累。”

玉石山魂一旁言道:“且不知所悟者何?”

墨非微微一笑:“前辈,此番明悟,受益匪浅,我有一偈语,你们且听:

我与道家有宿因,智慧光中无去来。

今观圣迹重作礼,忽悟前尘了如幻。

仙山一会犹俨然,出入云闲满太虚。

光明寂照遍玉京,凡圣含灵共我家。”

玉石山魂听罢,哈哈大笑,连声道:“好一个‘出入云闲满太虚’,好一个‘光明寂照遍玉京’,果然是好悟性,好心气,有此志向,何愁道果不成。”

墨非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碧桃凑到青柳耳边,悄声问道:“师兄和玉石老头儿在谈论什么,你听懂了吗?”

青柳抚着下巴,状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大人的心思好复杂,我们还小,只管玩耍就好。”

碧桃冷哼一声,跑到丹朱身边,不搭理青柳了。

不知何时,仙鹤丹朱把头伸到巨石前,瞪着一双鹤眼,在巨石上寻寻觅觅。碧桃看了不解,疑惑道:“丹朱,你又在做什么?”

丹朱清鸣两声,碧桃道:“你说你在看石上的经文?”

遂也伸头望去,只见石面光滑,哪里有什么文字。

碧桃不满道:“丹朱,你也学会说谎了。”

话尚未说完,便觉有异,只见从丹朱识海中,冲出四字古篆,在虚空之中,大放光明。

四字古篆本来就源于巨石之中,以此为引,巨石中蛰伏的经文却是受到吸引,破出石壁,字字珠玑,光华耀目。

隐隐中,无数诵经声从虚空中传来。洞天中,顿时异象生出,白虹横空,花雨缤纷。远处奔跑跳跃的各种鸟兽齐齐拜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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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虚空灵文,殿阁生彩光

墨非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一个个斗大的篆字灵文在空中放射出五色毫光,流转不休。

这些上古篆字似乎生有灵性,彼此灵光交织,渐渐演化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盘膝迭坐在古松之下的巨石之上。

这身影渊深、玄奥,朦胧处仿佛混沌。看其轮廓,正手托宝珠,口宣灵文,与道经中所载的大罗玉清元始天尊甚为相似。

墨非众人先是震惊,继而清醒过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连忙凝神细看空中光华耀目的上古篆字经文。

要知dào

,这可是三清道祖中的元始天尊分身下界,为众生讲说生死秘要。三界六道无不有感,诸天仙佛齐齐聚于天尊座下,闻听天尊讲法。此番机缘稍纵即逝,是以众人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运转精神,竭力记忆。

但是天道秘典,何其玄奥,此中蕴有造化之玄机,超脱之法意。本是不著文字,只是出于天尊之口,天道有感,以道文凝结。普通人别说是记忆,就是能够看一看便已然是万幸。

墨非等人虽是全力去记忆,奈何自身境界不到,这些经文又都太过高深,除了自身能够理解的那一部分,其他文字过眼即忘,不存于心。

渐渐地,异象慢慢敛去,漫天的光华化作点点流光散去。这些浮现在虚空中的经文,化作一道虚影投入石壁之中,就此消失不见。

众人站在青石旁。回想刚才所见,似乎什么都没有记住。留在记忆中的,仿佛只是一片虚无的混沌。翻滚不休,变化着各种情状。

不一会,众人俱都清醒过来,玉石山魂叹道:“大道机缘,有机却是无缘,我等得见祖师真言,却是难以记住一言半语,真真是扫兴。”

墨非闭着眼睛,体味良久。这才言道:“不然,我等虽然不辨真意,然而却是被经文中慧光照体,从此之后,于修liàn

一道却是容易了很多。

众人运转心神,果然思虑澄净,神魂之力活泼了很多,心中这才多少有些安慰。

此时,空中再无异象。洞天之内一片平静,远处飞鸟清鸣之声清晰可闻,再看古松下巨石,却仍旧是普普通通。并不见一点异常之处。不过想到这方巨石能够承载大道真言,可见其并不像表面那般普通,不过是巨石有灵。自晦其形罢了。

这时,仙鹤丹朱仰天长鸣几声。双翅一展,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尾随刚刚飞过的几只鹤鸟而去。却是丹朱看到此地居然有自己的同类,心中欢喜,便随后追赶。

天空中,数只雪白的仙鹤往来盘旋,交颈长鸣,翩翩起舞,引得周围的鸟雀齐齐飞来。

彩云间,各色鸟儿争相鸣叫,各种颜色羽毛交织在一起,仿佛是绚烂的云锦。过了好一会儿,丹者这才恋恋不舍的飞了回来。

碧桃跳到丹朱面前,扯着它的翅膀道:“好你个丹朱,你居然见色忘友,太过分了啊。”

仙鹤丹朱鸣叫几声,翻了翻眼皮,似乎对碧桃的指控很是不满。

听了丹朱的叫声,碧桃这才拍着丹朱的翅膀笑嘻嘻道:“好了,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问这洞天中可有什么好东西,那些鸟雀又是怎么说的?”

丹朱又清鸣几声,碧桃皱眉道:“这么说,除了那座彩光缭绕的宫阙外,并没有其他了?”

见丹朱点了点长长的脖颈,碧桃这才放开他,跑到墨非身边道:“师兄,要不我们去看看那座仙宫,有什么秘密?”

墨非抬头,见众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神色,便笑道:“好,我们这就去看看,不过能不能得以进入,还要看机缘。我刚刚以神识扫过,这宫阙外设有阵法,化弹丸之地为宇宙星河,于方寸之间见乾坤造化,厉害无比,以我如今的阵法造诣,却是无能为力。

一旁,玉石山魂捻着颌下雪白的胡须,笑道:“进入洞天已然是大造化,我等却是没有那等野心,只需在外见识一番仙家玉宇琼楼的万千气象便已是心满yì

足。”

众人也不啰嗦,各自化作遁光,向洞天中央被五色祥光所笼罩着的殿阁之处遁去。

远远望去,这处殿阁香雾腾敷,云气缭绕,五色祥光拥护。

入眼处,只见迭迭千条红雾绕,飘飘万道彩云飞。红雾绕处,有瑞鸟呈祥;彩云翩飞,有灵雀清鸣。果真是仙宫妙地,玉宇琼楼,处处尽显仙家气象。

众人驾驭遁光,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近前,遁光中众人显出身形,俱都被眼前殿阁之壮丽华美所吸引,众人何曾见过如此瑰丽之建筑,一个不禁目眩神迷。

仙鹤丹朱为祥瑞之鸟,性喜灵慧之地,看见此处异香阵阵,彩光耀耀,不觉心中欢喜,羽翼展动间,便向殿阁内投去。

碧桃在后面脆声叫道:“丹朱,快回来,你怎么私自就进去了。”

然而却已是来不及了,碧桃话音方起,那边丹朱已然一头扎进瑞光瑞霭之中。只听得半空中一声霹雳,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从宫殿之中,涌出一团彩光,把众人包裹起来,须臾之间,洞天中便已失去了众人的身影。

洞天中,殿阁依旧,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一棵古松之下,一方巨大的岩石,突然发出点点灵光。岩面晶莹,仿佛有无数的字迹流转,生生灭灭,演化无穷的奥妙。

随着宫殿处传来炸响,这方巨石中突然传来一阵神识波动:“终于出去了,这回总算清净了。”

随后,灵光散去,又恢复了本来样子,普普通通,平平常常。

赤城山上,夜色如墨染,最巅峰处,一片白雾缭绕,其中雾气翻滚处,演化出无限玄机。

不远处的一株老松下,三个老年道士盘膝而坐,虽然眉眼低垂,昏昏欲睡,实则神识正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夜空中,一团五色毫光闪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处落入浓雾中,三个老年道士陡然间睁开眼睛,黑暗中仿佛亮起了六盏明灯,然而,浓雾翻滚处,白茫茫一片,不可见,不可闻。三个老道士不由得叹息一声。

云雾幻阵之中,被五色毫光包裹的墨非众人从高中掉落而下。在出现于山巅的一瞬间,众人便已然恢复了意识,连忙控zhì

住自己的身体,仿佛风中柳絮,轻飘飘降落而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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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得遇同道,天台一脉传

赤城山巅,云雾幻阵之内,墨非众人被彩光包裹,从玉京洞天中传送出来后,便已然恢复了意识。

众人运使神通,轻飘飘降落而下。仙鹤丹朱却是最先着地,正好落在古松之下的大青石之上。

只听得一阵碎屑飞溅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丹朱落脚之处,那方青石化作万千碎末,在山风中,飘飘荡荡,飞散而去。不一会,虬然古松之下,已然不见了那方青石的身影。

众人知dào

,此处洞天自此之后,却是与之无缘,再也无法入其内了。

墨非正要撤去阵法,神识扫过,却在阵法边缘处发xiàn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道士。

此刻,这个少年道士正在原地绕着圈子,口中念念有词:“这都走了几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有走出去,我就不信走不到尽头了。”

小道士却不知,此阵化咫尺之地为海角天涯,别说是走上几个时辰,就是走上一年半载也是如此。

阵法一道,神鬼莫测,小小阵势之中,蕴含规则之力。修士布阵,全凭对天道规则的领悟和掌握。内中玄妙之处,不可言喻。

墨非又望了望四周,见一处古松之下,盘坐着三个年迈苍苍的老道士,虽是鬓白如雪,却是精神内敛,一呼一吸之间,气息圆融,牢牢锁住自身精气,不使其外泄。显然也算得是有道之士。

此时,三个老道士正密切关注着山巅浓雾之处。显然是甚为挂怀陷落在阵势之中的少年道士,眉宇之间,隐隐有焦虑之色。

墨非微微一笑。却也不以为意。手中捏动印诀,清喝一声:“敕”。

但见阵势之中,风起云涌,浓雾翻翻滚滚,向四周分散,被逆转的规则之力,一点点回复正常。

不大一会儿。云雾渐渐稀薄起来,一阵山风过后,最后一丝雾气也消散无踪。墨非众人的身影显露出来。

阵法中的小道士,原本正闭着眼睛,按照自己以为直线的方向一圈圈的绕着,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睁开眼睛一看。哪里还有雾气,赤城山上,一片清明。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华从高空洒落下来。山风拂过,松涛阵阵,仿若海浪。

小道士诧异的向四周望去:“咦,师兄哪里去了。难不成不是青岩师兄救的我?”

正在心下狐疑,盘坐在古松之下的三个年迈老道士站起身来。酱色道袍的玄正老道清喝道:“青峰。你还在那里傻站着干嘛,没看到为师在此吗?”

青峰这才扭头,见是自家老师,连忙奔过去,叫道:“我还说青岩师兄什么时候有这等好本事呢,果然不是他,原来是师父把我救了出来。”

说罢,笑嘻嘻地给玄正等人见礼。

玄正等人不禁老人一红,却也不好责怪于他,脸色一板,道:“还不退在身后,且随为师见过前辈高人。”

“前辈高人?”青峰心中大为不解,连忙转动眼珠儿四下观看,这才在山巅一株虬然古松下,看见四个身影。

最前方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丰神如玉,一双凤眼,灿若星辰。

旁边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鹅黄色长袍,在山风中,大袖飘飘,高冠博带,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卖相不错,跟自家师父有得一比。

青峰小道士看了看玉石山魂又看看玄正,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男青年两侧则是站着两个小娃娃,一男一女,俱都是粉妆玉琢,看上去就要人有一种伸出手去捏一捏的冲动。

倒是四个人身后的那只仙鹤甚是神骏,通体雪白,头顶丹红一点。嗯,要是自己有这样一只大鸟就好了。青峰心中羡慕道。

正在青峰胡思乱想之际,猛然听见自家师父言道:“不知各位前辈高人法驾在此,天台山桐柏观玄正见过各位前辈。”

“前辈?高人?”身后的小道士青峰见自家师父正躬身给对面四人行礼,心中惊骇莫名,不禁张大了嘴巴。

自己这位师父的脾气秉性自己还是知dào

的,平时最为刚正不过,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恭敬过。

作为一名有道之士,从来都是别人来拜见他老人家,今儿个怎么倒是风水轮流转了,难不成这几位老的老,小的小,还真是什么前辈高人不成?

心中胡思乱想之际,不由看向两个师叔,却见玄林师叔正一脸激动的打着稽首,那神态,就好像自己刚才见了自家师父原来果真是高人啊。

“桐柏观?”墨非轻声道:“可是天台西北桐柏山上的那处桐柏观?道教全真派南宗祖庭?”

墨非前世入天台山玉霄观修道,对于同处天台的桐柏观自然有所耳闻。作为道家全真丹道的南宗祖庭,桐柏观在大唐盛极一时,当时却也出过几位像老师道隐真人这般的有道真仙。

只是,随着千年仙道大劫的降临,这作为天下道源之一的南宗祖庭,怕也是衰落在时光的长河里了吧。

风起,吹得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月华下,墨非不禁呆呆出神,良久之后,这才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看似极为年轻的前辈高人,玄正却丝毫不敢大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正是,晚辈忝为桐柏观观主。”

望着眼前这须发雪白的老道士,墨非不禁心中一动,却是笑道:“既为同道中人,就不要如此客气,算一算,我们也算有同山之好。却不知你们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前辈,我入定静观。以元神出游,却见到赤城山上雷光闪烁,与我门中祖师手札所载的异类化形场景极为相似。是以遣门下弟子前来探查一番

,却不想打扰了前辈。”

“原来如此,不知者不怪,却也算不得打扰。”

“前辈,晚辈观前辈修为高深,道气圆融,自然中和。是否”

玄林老道见墨非面带微笑,并没有不悦失色,心中略略松了口气。问道:“不知前辈是否已然踏入金丹?”

话一出口,脸色便已显紧张之色,探求他人修为,为修道中大忌。何况还是这般明目张胆的询问。是以。玄正老道心中忐忑不安。

末法时期,仙道隐匿,红尘仙绝,天地灵气枯竭,修道之人前路已然断绝。当今之世,修为最高者仅仅是筑基境,且数目极少,不过是道门中几大流派的掌教真人。

玄正老道作为全真南宗一派之主。举全派之力,其修为才刚刚臻至筑基中期。已然是神州仙道一脉不可多得的大能之辈。

是以,此番见墨非众人,道气内敛,气息圆融,慧光生发,才有此一问。

修仙得道、白日飞升,本就是仙道中人的终极目标所在,今日得见高境界的修道之人,心中便隐隐有所期盼。

看着眼前这白发耄耋老道,脸上隐现出的期待神色,墨非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几分不忍,这才笑言:“仙道中人,不打诳语,既然你有此一问,我便也不隐瞒于你,我如今已入元婴境界。”

“元婴?玄正倒吸了一口冷气,能于这个时期修liàn

至元婴,绝对是天纵奇才,玄门翘楚一般的存zài



三个老道士彼此对望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俯身拜倒:“还望前辈慈悲,传授我等破入金丹之法。”

此三人于幼时入得桐柏观修道,几十年的相处,早就心意相通。今日得闻有人跨入闻所未闻之境界,心中激动,仿佛于茫茫暗夜中看到了一点曙光。

墨非轻轻一抚,一道气墙生成,三人却是拜不下去。

望着夜色中峰峦叠起的天台山,墨非轻声道:“自千年前,天道规则始生变化,仙路断绝,我辈中人便飞升无望,修道无门。此乃我仙道之大劫。你们能在这前路断绝之时,一心求道,也算难得。我虽有心,然时机未到,此刻尚不能化解仙道危厄。”

三个老道士闻听,却是面色灰败,刚刚升起一点希望,却又被生生泼了一盆冷水,心情之沮丧,可想而知。

见三人如此,墨非笑道:“倒也不必悲观,只是时机未到,尚不得周全,等时机成熟,我自会授尔等解决之道。”

“好了,我等众人还有事要做,却是耽搁不得。此番相见,便是有缘,几粒灵果便赠送你们固本培元吧。”

却是仙鹤丹朱在玉京洞天中啄下来的几粒果子,还未来得及吞食,墨非见果实中灵气充沛,便扬手把这几支带着枝叶的果子扔给玄正老道。

玄正老道连忙接过,俯身作礼,言道:“不知前辈在何处清修,我等以后也好有个念想,不至于生出南柯一梦之感。”

墨非笑道:“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下养丹香。”

言罢,赤城山上,一阵清风拂过,墨非众人踪迹皆无。

玄正等人看着空荡荡的山顶,心中震撼不已。此等神通,已然是陆地神仙的手段,莫非是我道复兴有望?

三个老道士彼此对望一眼,心脏止不住咚咚跳个不停。

“师父,师父,我们遇到神仙了?”

一旁青峰小道士这才反应过来,抓着玄正的衣摆,兴奋道。

“神仙,神仙”

玄正老道喃喃自语:“虽不是,亦不远矣。”

“玉霄峰,玉霄峰,玉霄峰上养丹香,可是玉霄峰上并没有同道中人好生奇怪”玄林老道疑惑道。

“难不成是”

几个人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惊骇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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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祖师手札,天台鹤唳声

赤城山顶,三个白发如雪的老道士,彼此对望一眼,脸上呈现出极为震撼的神色。却是从“玉霄峰”三个字,联想到了李唐盛世之时,名噪一时的玉霄观。

祖师手札中记载,千年之前,玉霄峰仙人岩上,茅山宗宗祖,赫赫有名的道隐真人司马承祯隐居其上,并建立玉霄观。

后来天地有变,劫难始生。以道隐真人为首的茅山一脉诸大真人并仙宗十友,集会玉霄观中,于玉霄峰上集体飞升。

那一日,玉霄峰上云气蒸腾,气象万千。万丈白虹贯日,庆云莲花,金灯宝卷;又有冲天剑qì

纵横。

一时间,妙音响起,仙乐遥闻,五色祥云凝聚。隐隐间,天际间有万丈东来紫气显化。

这件事不但传遍了整个修仙界,就连世俗中都有传闻,在当地引起了一阵巨大的轰动,并由此衍生了多个与之相关的的小说话本。

更有那好道者于天台山下出资修建了一座真人祠,供奉道隐真人并其座下桃柳二仙。

这些内容在桐柏观祖师手札上都有记载,道隐真人白日飞升也确有其事,是以三个老道从“玉霄峰上炼丹香”一句偈语中,猛然想到了这件事,彼此对望一眼,却是面面相觑。

“莫非真是千年之前的道隐真人一脉?”玄正老道疑惑道。

这也不怪玄正心中犹疑。千年之前,道隐真人飞升后,玉霄观便隐匿起来。不再现世。整个仙人岩上空空荡荡,再不复往日仙道往来的盛况。

桐柏观中也曾派遣门下弟子前去探查情况。却是无功而返。

当时玄门仙道中,修为高过道隐真人的寥寥无几。而茅山一脉于阵法一道别出心裁。独树一帜,天下无人出其右,别说是桐柏观中几名小小的弟子,便是与道隐真人修为相当的诸位真人也要自愧不如。

于是,整个玉霄观在后来的漫长的千年时光中,被人遗忘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再无人提起。

今日,这三位老道士猛然听到玉霄观,再联想到祖师手札。不得不心生惊异。

一旁的青岩小道士喃喃自语道:“世间还有神仙吗,居然七八岁的孩童都是大神通之士?哎,师父还时常说我资质好,我连个小娃娃都比不得,真是受打击。”

言语中满是唏嘘,与平时的嬉皮笑脸相比较,简直是判若两人。

两个娃娃?玄林老道眼前一亮,连忙对两位师兄道:“当年道隐真人座下桃柳二仙便是两个孩童模样,且是一男一女。刚刚看那两个童子,便觉有些眼熟,现在想想却是与天台脚下真人祠中所塑的协侍仙童桃柳二仙甚为相似。”

玄正老道沉吟半晌,方言道:“我从前辈手书中看到。道隐真人当时收有一名弟子,名为杜祯,天资聪颖。却是未曾飞升,后来随着玉霄观的隐匿。其人便也失去了踪迹。莫非今日得见之前辈就是哪位杜真人的传人不成?”

修道需yào

慧根,需yào

悟性。这三位老道士能够踏上道途,也并非愚钝之人,从眼前所见,再联系道前人所记载,心中便已然有了猜测,只是一时间不敢肯定。

“我看八成就是如此了。”玄林老道肯定道,眼中一抹异彩闪过,却是心中有些惊喜。

今日自己三人却是有些歪打正着,得遇前辈高人,实是庆幸之至。三人目光对视,都是心中了然。

玄正叫过一旁受到打击,尚有些垂头丧气的青峰言道:“你也不必灰心失望,刚才所遇几人俱都是前辈高人。

就是那两个垂髫童子亦是仙道大能。如果为师所猜不错,乃是千年之前,天台山玉霄观中前辈真仙道隐真人座下的桃柳二仙童,你不必和他们想比,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安心修liàn

便是。”

青峰一听,两个娃娃都是几千岁的老古董,不禁心中震感。

转念一想,如是这般,那自己也就不是刚刚所想的那般差劲了,心思流转,很快就又兴高采烈了。

“不过,为师有一句话要叮咛你,今日得遇前辈之事,暂不要对他人言,这事关我玄门一脉机缘气运,不得不谨慎,你平日里性格跳脱,却是不得不提醒于你,此时事关重大。”

“师父,我就那么不靠谱吗,我知dào

轻重缓急哩。”青峰听到师父说自己性子跳脱,顿时不满的嘟囔道。

玄正老道看着青峰的无赖样,不禁有些头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事情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省得青岩等人在观中焦虑。”

玄正老道说罢,一把抓起青峰,张口喷出一口飞剑,迎风见长,化为三尺白光。玄正老道纵身跳到剑光之上。白色剑光猛地向前激射,转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玄林等人见师兄驾驭剑光,带着青峰远去,也各使神通,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整个赤城山上,便再无人迹,只有一株株劲拔的古松在猎猎的山风里摇曳。

天台山玉霄峰下,凌空凸起的仙人岩上草木皆无,一片空旷。阵阵山风吹过,隐隐有清啸声从下面的山谷中传来。似乎在向世人讲述着千年之前,仙人霞举飞升的盛世。

而今,仙人不在,道观不显,诸般往事,都湮没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唯有崖壁上的千年古松,依旧挺拔,苍翠如昔,见证着千载时光的流转。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整个仙人岩在这朦朦胧胧的银色月光下,更显得遗世而独立,

正在这时,一道清风从天台山东南方向,飘飘而来,落在了仙人岩上,气流四散间,墨非等人的身影缓缓显现出来。

却是墨非等人在赤城山巅,使用清风化影之术,与夜色中的山风交融在一起,御风而行,无形无迹,不可捉摸。风的轻灵、飘忽和变化无踪在这遁术之中尽显无疑。

众人轻飘飘降落而下,玉石山魂赞叹道:“玉霄观一脉道法,果然不同一般,化风而行,不留痕迹,其术合乎自然之妙,果然是道法自然。”

仙鹤丹朱,在玉京洞天中一日千年。出来之后,真人飞升,道观隐匿,循着与碧桃之间的隐隐约约的微弱联系,这才得以寻到昔日旧友。

此番回到仙人岩上,一时间百感交集。双翅展动,在空中盘旋往复,发出了一声声清越的长鸣。

这鹤唳之音,在群峰间悠悠回荡,顺着猎猎的山风,传出去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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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玉霄观内,丹朱始化形

墨非众人,御风而行,降落在玉霄峰下的仙人岩上。

此时,月上中天,如水的月光洒落下来,仙人岩上一片银白,仿若铺上了一层青霜。

丹朱在仙人岩上往复盘旋,哀哀鹤唳在山间悠悠回荡,惊得附近的山鸟扑棱棱扇动羽翅,四散飞去。

过了好一会儿,丹朱这才收拢羽翼,缓缓降落下来。

碧桃连忙跑到前去,拍着它的脖颈,轻声道:“丹朱,我知dào

你想念真人,一出玉京洞,便已经是千年之后,对于你来说,这太过突然。

真人已然飞升上界,你只要好好修liàn

,肯定还会见到真人的。你、我还有青柳,我们都是得真人点化之恩,才有今日。

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遵照真人法旨,帮zhù

师兄重开仙路,使我道家玄门一脉得以延续下去。使得诸多的苦苦坚守仙道的修行之辈飞升有望。

真人说,红尘是仙道的根基,这是师兄滞留尘世的使命。如今仙路断绝,我们定要追随师兄,披荆斩棘,拓路前行。”

丹朱本为仙鹤异种,自幼时便生就灵性,后来又得道隐真人点开灵光,从而踏入仙途。鹤类本就是灵动之鸟,每日在云海中嬉戏,在彩霞间起舞,其自身的修为却并不高。

此时听到碧桃这般道来,赤色的鹤眸中隐隐有水光闪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墨非和玉石山魂微笑着注视着这一幕,青柳站在墨非一侧,轻声问道:“师兄。我们这次回来还要下山吗?”

墨非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在古井村不好吗?”

青柳皱眉道:“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可是我还是喜欢山林,或许我本就是草木一类吧。更喜欢大山的气息。”

墨非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影,良久这才悠悠说道:“不识红尘,难知大道真意。道本自然,山林是自然,红尘俗世也是自然,历经红尘万丈,方能明悟真我。

远的不说,就说莲叶峰上的李师叔,化名李太白。游走世间,置于金銮殿,出入翰林中。当时的李唐天子,降辇步迎,如见绮皓。

得君王青睐,金章紫绶。然而却遭当时朝中权贵谗毁,被赤金放还。几经波折,最后因反叛罪蒙冤入狱,长流夜郎。

虽遇赦放还。却也历遍俗世沉浮,终于明悟真我,从此心性圆满,剑仙之道大成。这才有青莲剑仙之美誉。

世间众仙。莫不从红尘中来,就是老师道隐真人,亦复如是。”

清朗的声音。在山风中飘荡,渐渐轻不可闻。

玉石山魂站在墨非旁边。听到墨非此番言语,却是赞道:“明悟自我。方得真如。你这一番言语,却是已言明性修三昧,红尘万幻,以假炼真,正是我辈中人要做的。”

言罢,笑眯眯的对青柳道:“况且你师兄在尘世之中,却有缘分未了。道家仙道,讲究和光同尘,却不妨以红尘为火,熬炼自身真性。”

青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不再言语。

墨非见众人都已准bèi

好,遂捏动印诀,空间中,现出一道门户,透过此门,隐隐可见一座古拙的道观。

众人鱼贯而入,转瞬间,仙人岩上便空无一人,只余山风荡荡。

被阵法笼罩的玉霄观,与上一次进来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琼草瑶花,清幽静逸。

众人进得道观,各自寻找方位坐好,定观杂思,闭息导引,搬精运气,烹铅炼汞。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母,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使得三元混一,方能形神俱妙。

却是此一番进入玉京洞天,收获不小,人人都是感悟良多。尤其是得窥道家金章玉册,虽然不解其中真意,却也使得自身得到经文中慧光洗礼,澡雪精神。隐隐有突pò

之意。是以,墨非这才带众人遁进这玉霄观中。

时间不大,众人已然进入定境中,就连仙鹤丹朱也是静静站立一旁,沉浸在修liàn

状态。

刚刚在仙人岩上,碧桃的一番言语,却是令丹朱大受触动。丹朱身为异种,自是道性机缘颇深,平日间嬉戏玩耍,对于修liàn

随意的很。此番历经种种,却是生发出一点向道之心。

这一点儿信念化为智慧之火,令得丹朱识海之内,一片慧光升腾。原本隐藏在识海之中的四字古篆受此火光的照耀,却是冲了出来,在丹朱头顶上方沉沉浮浮,旋转不休。渐渐的,这是个古篆变得虚幻起来,化成一团云雾,把丹朱整个包括起来。

云雾之中,陡然转来一声清亮的鹤鸣,紧接着砰的一声炸开,四处飞散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花木摇摆不修。

不远处,各自沉浸在定境中的众人也被这声炸响惊醒,纷纷睁开眼睛,向声音处望去。

此时,包裹着丹朱的云雾已经渐渐散去,一个白衣的男童映入众人眼帘。长发垂髫,肤白如雪,眼珠转动间有点点赤光闪现,双眉间一点朱砂丹红。

碧桃惊喜道:“丹朱,你居然化形了?”说着,连忙站起身来,飞奔过去,一把抓住丹朱的小手,笑嘻嘻地看了一遍,这才道:“居然化出这么一副娇弱的样貌,和你原身的神骏之像一点儿都不符合呢?”

说着,嘻嘻笑着,捏了捏丹朱粉白的小脸,自语道:“手感居然比青柳的好。”

本来正在看热闹的青柳闻听此言,顿时脸色通红,变成了一块儿大红布。墨非和玉石山魂见状,俱都大笑起来。

丹朱刚刚化形,以人身面对众人,初始之时,尚有些害羞,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墨非查看了一番丹朱的情况,却是发xiàn

原本隐藏在丹朱体内的四字古篆消失无踪。细细一想,便明了其中原因。

以丹朱的修为,还远未达到化形的程度。但是自身一点灵光引发了得自玉京洞中的这四字玉册灵文。

“诸苦退转”这四个字本是道祖为众生讲解解脱之法,其中蕴含最为元始的大道真意。

丹朱自身的一点向道精神,化为智慧之火,与此中所蕴含的大道真意相合,遂引起了这一番变化。却也是丹朱道缘深厚,自有一番机缘造化。

此一番,不过化了形,就连异类修道所必经的化形天劫也因这四字而烟消云散。正所谓“诸苦退转”,无劫自然无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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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玉霄览日,知晓心中眼

仙鹤丹朱在玉霄观中,以自身一点智慧灵光,引发出神魂识海中所隐匿的道家先天玉册灵文,得以化出人身。

自此后,在仙道一途中,再不会受制于异类形体,与人类修士无异。这才是丹朱在玉京洞天中得到的最大的机缘。

从古至今,有多少生出灵性的异类生灵,被阻在化形阶段,迟迟不得突pò

,最终耗尽了寿元,消散在茫茫天地之中。

玉霄观内,一片笑语盈盈。众人都为丹朱能够成功化形而高兴。碧桃兴奋的叫道:“你既然化形了,得需yào

起个名字。”

说罢,指点众人道:“玉石老头儿叫墨青山,青柳叫墨青柳,我叫墨桃桃,我们都跟师兄一个姓,你自然也得随着我们来,你叫什么好呢?”

碧桃托着粉嘟嘟的小脸,沉思道:“嗯,你就叫墨丹朱吧,又好听又好记。你觉得如何?告sù

你啊,这个可是我起的名字,不许说不好。”碧桃凶巴巴的威胁道。

众人俱都面带笑意的看着碧桃耍宝。丹朱略一思索,这才点头认可了这个名字。反正他本来就是叫丹朱,又没什么损失,

自己和墨非一个姓,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以前是真人最大,真人不在,自然就是墨师兄最大。在丹朱单纯的思维里,如此思考到。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天台山云雾弥漫,乳白色的雾气在群峰间飘荡,淡淡的。仿若一层薄纱,朦胧而飘渺。

玉霄峰上。人影绰绰,却是早起的游人爬上玉霄峰来看日出。天台山群峰矗立。各有特色,但是观看日出之景,最好的选择便是玉霄峰。

这里海拔最高,云海茫茫,似蓬莱仙境,似海市蜃楼,令人有一种心胸开阔、飘飘欲仙的感觉。更何况,还有天台山七色云霓的传说,更是平添了几分神mì



雾气很浓。远处的山峰仿佛成了漂浮在云海中的孤岛,天际那轮欲藏还露的明月,为山顶增添了无限的诗意。

东边天际,朝阳渐渐露出了半边笑脸,羞答答地向大山张望。无数的峰峦之上,迷蒙云雾之中,都被霞光染成了淡金色。万缕红霞四溢,和山谷中缓缓升起的雾霭交融,变换着五光十色的光彩。

“好美啊!仙境也不过如此吧”。山顶上有游人被大自然的壮丽所感染。不禁由衷的感叹道。

此时墨非众人站在山顶处,眺望天边的云霞,却也是心中有感,这便是自然之玄妙。天地造化之奇伟。日升月落,云海变幻,天地间时时刻刻都在演化着无穷的玄机。仙路漫漫无涯。我辈仍需努力。

当太阳完全升到天空时,山巅的云气慢慢消散。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在峰峦间飘飘荡荡。似有似无,把清晨的山林渲染得如梦如幻。

墨非看着山顶处激动兴奋的游人,微微一笑,道:“我们也该下山了。”

青柳拉着墨非的衣摆,仰着头,问道:“自从化为人身,跟随真人在玉霄观修行,我还是第一次登上这玉霄峰看日出,却不想是这般波澜壮阔,心中仿佛有一种激情欲喷薄而出。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墨非拉着他,缓缓向玉霄峰下行去,笑道:“《孟子》云:孔子等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是说,孔子登上了鲁国的东山,整个鲁国尽收眼底;孔子登上了泰山,天地则一览无余。这句话表面上是指泰山之高,实jì

指的是人的眼界。

视点要不断的寻求突pò

,超越自我,用超然物外的心境来观看世间的变化纷扰。

你以往栖身在玉霄观中,从未下过红尘,只看到那一方天地,犹如坐井观天,不知dào

天地之大,道亦无穷。

如今你投入红尘之中,有了人世间的诸般体验,知dào

了红尘中有情众生的诸苦诸悲,体悟人生百态,于虚幻中明晓了那一点真意,方有此时这般感悟。

以心中眼,观心外相,从何而有,从何而丧,观之又观,则辨真妄。”

“以心中眼,观心外相,从何而有,从何而丧,观之又观,则辨真妄”,青柳轻声念诵这几句话,一时间,不禁呆呆出神,似乎心有所悟。

玉霄峰上,一株枝桠横斜的老松,伸展着庞大的树冠笼罩在山路之上,远远望去,绝壁孤松,倒是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意蕴在其中。

墨非众人正巧走到这里,却不想松树之上,掉落一颗松塔,正砸到青柳的头上,青柳正陷入一种顿悟状态,被这颗松塔一敲,顿时从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中惊醒过来。

抬头望去,隐隐看到一只黑色的小松鼠,抱着一只硕大的松塔,正向树下悄悄张望。

青柳不禁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惊扰到我,也是我尚不到领悟时机,师兄说水到自然渠成,今日心情颇好,却不与你一般见识。”

青柳话音未落,只见黑影一闪,却是又一颗松塔掉落下来,险险打在青柳头上。

碧桃见了,顿时大笑出声,就连有些腼腆、有些害羞的鹤童丹朱脸上都现出了笑意。顿时清脆的稚童笑语声响彻在山巅。

山顶上,尚在流连忘返的游人循着笑语声,望过来。在朝霞的橘红色的光影里,正看到墨非一行几人。

男子身材修长,挺拔如松竹,相貌清俊不俗;老者发白如雪,慈眉善目,在漫漫薄雾中更显得仙风道骨,仿若神仙中人。

三个小家伙更是如珠如玉,好像三个小粉团,俊眉俏眼,就和年画里的银娃娃似的。其中的一个青衣的男童正对着古松之上的一只小松鼠,做着鬼脸。

这幅场景,在青松,白云,红霞,雾霭中,分外的赏心悦目。

有那喜欢摄影的人看到这幅唯美的画面后,正要按下快门。可是当他们抬起头望过去时,墨非等人却已经转过一处山崖,渐渐消失在薄薄的雾霭中了。

于是山顶中不时有人扼腕叹息,为自己错过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惋惜不已。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墨非众人的身影在薄雾中时隐时现,那飘忽之感,仿佛就是腾云驾雾的神仙。

这时,一直跟在墨非身后的丹朱轻轻的拉了拉墨非的衣摆。墨非回过头看,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丹朱师弟,可有什么疑问之处?”

看着墨非温和的笑容,丹朱心中一暖,仿佛又看到了千年之前的道隐真人,黑色的眸光中,不禁闪过点点赤色的光泽。

“师兄,要不我托着你们吧,我如今化了形,却是比以前法力高了好多,飞行的速度很快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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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收获时节,冲茶如击鼓

金秋的阳光温和而恬静,不像夏日那般火热。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在褪去了青年时代的青涩后,剩下的便只是充满了睿智的平和。

墨非家的小院子依旧枝叶葱茏,花围翠绕,秋天似乎已经遗忘了这里。

窗前那几丛细竹,在飒爽的秋风里,似乎更加的挺拔了。榴花照门,紫藤盘角,蔷薇扶壁,那一圈茂盛的黄刺玫开得热烈而肆意。

小院儿中的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串紫水晶般葡萄,犹如完美的雕塑品,在清冽的山风中微微摇曳着。

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摆放着棋盘棋子,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各执一色,丁丁敲棋,执子凝思。

一旁,红泥小火炉上,沸水滚滚,乳白色的水汽渐渐弥散开来。

一个漂亮的男童伸出手来,刚要提起装有沸水的陶罐,立kè

从屋内窜出一个身穿粉衣的女童,大声叫道:

“丹朱,快快放下,还是我来吧,你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小心烫到了。”

却是碧桃见丹朱要帮zhù

正在下棋的两个老爷子泡茶,怕他失手,连忙放下自己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冲了出来。

丹朱伸出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陶罐,听到这叫声只好缩了下来,扁了扁嘴巴,有些不情愿的退到一边。

碧桃见丹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安慰道:“不是不要你帮着泡茶,只是这泡茶是一项很讲究技巧和火候的事情,我从前跟真人跟我家邻居的一位老爷爷学过几天。这才明白这些道理,你又没有做过。一不小心便会烫了自己。”

说罢,看着正在下棋的两个老爷子。碧桃眼珠转了转,又道:“你若是想学习怎么泡茶,可以像周爷爷学习,他可是茶道中的高手哩,哥哥都说周爷爷很厉害呢。”

石桌前,手执黑子,刚到落下的周老爷子,听到碧桃这一番言语,遂笑道:“你这个小鬼头。居然编排起我来了,要不一会儿小墨回来,我问问他,是不是果真如你说那般,和你们夸我泡茶有一手。”

“周爷爷,您本来就很厉害嘛,上次您还表演茶道给哥哥看呢,我可是和您偷学了几手哩。”

“哦?和我偷学了几手,这下我可得看看。你究竟学到了什么?”

周老爷子一听碧桃这么说,放下棋子,饶有兴趣的说道:“墨老头儿,咱也别忙着下棋了。先看看这个聪明的小女娃到底学会了哪些。”

“好,我还没喝过碧桃这娃儿泡的茶呢,也见识一下。”一旁化名为墨青山的玉石山魂笑着说道。

“哼。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聪明的。”碧桃皱了皱眉挺翘的小鼻子。骄傲的说道。

当下也不再言语,小心的从火炉上提起茶壶。动作不疾不徐,缓缓有致。学着当日周老的样子,冲起茶来。

动作转折间,仿若太极抱圆,冲水时,又铿锵跳跃,将茶水冲得如同战鼓击节,风骨凛冽。

恍惚间,众人仿佛看到了刀光剑影,铁马金戈,耳边似乎有猎猎金鼓之声响起

周老不禁赞叹道:“果然是聪慧的小女娃,不愧是小墨的妹妹,都是一般的灵动聪慧。”

言罢,转过头来对玉石山魂道:“老墨头,真不知dào

是不是你们姓墨的遗传基因都特别好,我以为小墨这小子已经是人中俊杰了,没想道这些后来的小娃子一个两个都这么出色,长得好也就不说了,就这股聪明劲儿,还真就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周老爷子看了看碧桃,又看了看正瞪圆了一双大眼,亮闪闪的看着碧桃冲茶的丹朱,感叹道。

玉石山魂捋着颌下雪白的胡子,笑眯了眼,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正在这时,院门吱拗一响,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墨非带着青柳走了进来。

“哥哥,你回来了啊。”丹朱一声欢呼,连忙迎了过去。

丹朱自从化为人身之后,在古井村生活了一段时间,便渐渐得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体,与众人的交流也不再害羞,对墨非尤其亲近,或许墨非是道隐真人唯一的传人吧。

“小墨,怎么样,还适应吧,农田里的活计看着简单,其实还是蛮累人的,你又没干过,这下可有的苦吃。”周老爷子给墨非倒了一杯水,推到墨非跟前。

原来这些日子,地里庄稼成熟了,到处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今天年景好,风调雨顺,再加上壮苗的时候,又浇灌了大量的古井水,结出的果实便格外的硕大,籽粒饱满。有经验的老农们预测今年的粮食产量和往年相比,翻了几番。

农民对土地有着格外浓厚的感情。老话说的好,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因此,对于今年的大丰收,村子里是一片的喜气盈盈,甚至比平时分钱时还要来得欢喜。

这些天来,古井村的村民们都忙着抢收粮食,墨非见有的人家缺乏劳动力,便也去帮忙。

因为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计,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墨非第一次拿起镰刀走进田里,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开始的时候,动作难免有些笨拙,在别人的示范下,很快就驾轻就熟了,甚至比旁人做的更快更好,使得古井村那些老庄稼把式们啧啧称奇不已。最后,也只能归功于墨非这娃,聪明,脑子好使,学什么都比旁人来得快。

接过周老爷子递过来的水,墨非一饮而尽,笑道:“还好,也算是体验生活了。小时候学过《锄禾》这首古诗,老师给我们讲解农民伯伯种田的艰辛,当时还不是很理解,今日实jì

体验,却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但凡事情,只有自己去验证,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周老爷子和玉石山魂也都连连点头。

这时,碧桃已经冲好了茶,小院儿中,茶香四溢。碧桃拿过茶碗,给每人都满了一杯:“哥哥,这是我学着周爷爷的方式冲的茶,你看看,是不是已经赶上周爷爷的水平了。”

墨非端过白瓷茶杯,细细望去,茶水青碧,润透,仿佛一汪清泉,不禁赞道:“果然沏得好茶。”

碧桃听到墨非夸奖,美滋滋道:“既然哥哥觉得好,以后我就冲给哥哥喝,以前真人以前和隔壁的老爷爷可是学了好久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练手,都有些生疏了。”

小院儿里,众人举杯轻啜,带着茶香的水气缓缓散逸在空气里。一时间,众人都沉浸在这由茶所带来的风情韵致中。

这一方小小的院落里,在浓荫环绕,繁花如锦中,两个白发如雪的老人,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如竹的俊逸青年,再加上三个面容精致可爱的娃娃,围坐在石桌旁,温馨而美好。

窗前,翠竹摇摇;院中,树影婆娑,伴随着沙沙的树叶摩挲的声音,而石桌上,那小小的红泥炭炉上,依旧沸水如滚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宁静幽美。

隐隐中,一种平淡而清远的情韵,在小院儿中缓缓流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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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芬芳气息,丰收后献祭

墨非家的成员日渐增多。先是由省生命研究中心的梁主任介shào

来的周老,接着是在天台山玉霄观中沉睡了千载之久的青柳和碧桃,然后则是刚刚化了形的玉石山魂和丹朱。这些老的老,小的小,聚在一起,倒也相宜。

周老爷子和玉石山魂很是谈得来。周老爷子曾是政坛中赫赫威名的人物,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虽说和村中人相处的很融洽,但是毕竟因为身份和眼界的原因,所能谈论的话题并不多,每日里无外乎就是家常琐事,虽说也是其乐融融,但是毕竟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玉石山魂,那是比墨非的师父道隐真人司马承祯还要久远的多的老古董,历经万载,经lì

过诸多的朝代更迭,又曾位列大青山山神,自然也是远见卓识,谈吐古雅。

因此,两个老爷子倒是相见如故,每日里在墨非的小院子里煮水烹茶,谈古论今。来了兴致时,便摆下棋盘,黑白对弈,使得整个小院子不时的弥漫着悠悠古韵。

再加上有青柳、碧桃、丹朱三个垂髫幼童进进出出,更是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中的句子“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三个小家伙聪慧可爱,又生的粉妆玉琢,很是得村儿里婶子大娘们的喜欢,就连慕名前来古井村的游人也都知dào

在这里有三个聪明漂亮的孩童。每每来古井村的时候,都要到大山脚下,墨非的小院儿前驻足片刻。

墨非的小院子清幽雅致。于居室之中营造出一片光英朗炼、静逸明秀的山水意境,仿佛是这一片青山秀水中画龙点睛的一笔。极具自然意蕴。

在前来古井村的游人心目中,这里无疑是特殊的。以至于这个小院子的主人墨非,在外人心目中,都被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色彩。

气质脱俗,俊美不凡,就是与之同住一个院子的老人、孩童,也都与旁人有异,各具特色,于是,古井村在众人眼中便也格外不同起来。

最近一段日子。天气很是不错,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空气中充溢着秋日里所特有的成熟的气息。

周老笑言,这是果实的芬芳。秋天百果成熟,各种果香,稻香,五谷香气掺杂在一起,便形成这种独具特色的芬芳气息。

墨非很赞同周老的这种说法。站在庭院中。呼吸着这带有独特的气息的空气,给人以一种特别的满足感,整个心胸都仿佛被幸福涨的满满的。便是连经脉中的真元力似乎都变得活泼了许多,也许这便是五谷的精粹所在吧。

这些天来。村子里的庄稼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堆满了小山般的谷物,煞是喜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农门看着这成堆的粮食喜得眉开眼笑,种了半辈子的地。何时见过这么多的粮食。古井村的谷物不禁穗子大,而且籽粒饱满。在产量上远远的超过了临近的几个村镇。

对此,对龙王爷十分笃信的古井村村民。坚信不移地认为村子里的庄稼之所以这么丰收,全赖龙王老爷的保佑。不然,几个村子相隔的又不太远,村挨着村,地连着地,自己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种植方法,为什么打出的粮食却比旁人多出这么多,除了龙王老爷,谁还有这等能力。

在古井村人的心目中,龙王爷已经是无所不能的,仁慈而又伟大的存zài

。不得不说墨非借着龙王的名义而施展入梦术,在其中起到了一个很大的推动作用,使得古井村对于神灵的信仰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

一些村民带着秋季里刚刚成熟的瓜果来到山脚下的龙王祠,虔诚的礼敬龙王。龙王祠中,烟气袅袅,气氛庄重而肃穆。

一些个慕名而来古井村的客人们,没想到古井村还有祭拜神灵的习俗,大感惊异。于是纷纷聚拢在神庙前,驻足观看。

在他们刚刚来到古井村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隐藏在绿荫中,古色古香的小庙。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很是精美,金色的琉璃瓦,粉皮的围墙,在浓重的绿荫中甚是显眼。

庙中还有一口古井,据村人将,这眼古井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村子里的先祖们在这里定居后,便挖掘了这眼井。虽然现在已经使用了自来水,这口古井也已经被废弃多年,但是其对于古井村来说却有着特别的意义。

古井旁,斜斜横卧着一株枝干虬然的松树,树冠正好覆在古井的上方,平添了几分雅致。

这个小小的庙宇,与周围的环境异常的相协,村舍,青山,流水,神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几句悠然古韵的山水画卷。

这便是这个小小的神庙留给人们的的最直接的观感。

早来的村民已经把贡品摆放在了神龛之上。庙堂中已经高高燃起香烛,袅袅的青烟在昏暗肃穆的大殿里慢慢的弥散开来。面貌清俊,双手结印,迭坐在莲台上的龙君神像,在这飘飘荡荡的烟气中,越发的显得神圣而威严。

庭院中,狗儿媳妇神mì

兮兮地对站在院中驻足参观的客人们道:“你们到俺们这里参观是因为吃了省里专家研制的特效药剂,又从电视上知dào

俺们古井村是省里的药材种植基地,但是你们肯定不晓得省里为什么非要把实验基地建立在古井村吧!”

说完,一脸得yì

的看着周围几个衣着光鲜,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脸上分明写着“快来问我吧”几个大字。

几人听了狗儿媳妇的话,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其中一个面容俊朗的小伙子情不自禁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不成?”

“还不是因为俺们古井村的风水好。”狗儿媳妇得yì

洋洋的说道。

“风水好?”众人一脸的疑惑,向四周望去。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确实是风水不错,不过这和风水好坏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们就不知dào

了,咱们村儿之所以风水好,正是因为有神灵的保佑。”狗儿媳妇向两边望了望,然后一脸神mì

的说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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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山中问答,童言果为真

“神灵?”众人闻听,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好好的又和神灵扯上关系了。

这个女子不会是脑子不清楚吧?周围人再望向狗儿媳妇时,目光中便多少有些异样。

“怎么,你们还怀疑我说的话?”

狗儿媳妇见原本还是兴致盎然的几个人,此刻正再用满是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便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了。

“俺们村里,龙王爷的灵异可是人人皆知的,就是临近几个村镇的人都是有所耳闻。”狗儿媳妇解释道。

“大姐,你当我们是两三岁的小娃娃吗,还拿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来哄我们?”

刚才追问狗儿媳妇的俊朗小伙子,发出一声嗤笑道。

“嘘,轻声点,被神灵知dào

了,可是会受到惩罚的。”狗儿媳妇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向左右看了看,一副诚惶诚恐样子。

正要再爆点猛料,为自己的话增加几分说服力。猛然间,觉得神庙前的这方小院儿里静悄悄的,原本正在轻声议论着的客人们也都安静下来。

狗儿媳妇有些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禁狐疑的四下张望。

却瞥见那个俊朗的小伙子,偷偷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难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古怪不成,狗儿媳妇心中不解,不由得回过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是五爷啊,您老什么时候来啊,我都没注意到。”

这一看不打紧,倒是吓了狗儿媳妇一跳,原来赵五爷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皱着眉,瞪视着自己。

“没事的时候,多看着娃子们做功课,不要让他们总是贪玩,也比在这里碎嘴强得多。”

赵五爷不满的哼了一声,拄着拐棍一步步向大殿里踱去。

狗儿媳妇见赵五爷不高兴了,面上便有几分窘迫。赵五爷作为古井村辈分最高的人,一向受人尊重,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给赵五爷几分面子。

哎,五爷一定是嫌自己多嘴了,我怎么就板不住呢,这一高兴,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了。狗儿媳妇心中暗暗懊悔。既然五爷发话了,自己自然不好在这里继xù

呆着。

向四周望了望。见隔壁刘嫂子正从大殿里出来。狗儿媳妇先忙凑上前去,挎着刘嫂子的胳膊,一块儿向庙外走去。

当然,这只是古井村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很快就被众人遗忘在了脑后。

墨非的小院子中,周老和玉石山魂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摆下棋盘,各执一色,你来我往,厮杀正酣。

一旁。碧桃正在认真教丹朱如何泡茶。教的认真,学的仔细,稚嫩的童音不时的在小院中响起。

粉嘟嘟小脸,绷得紧紧的,配上故作老成的严肃的神态,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不时的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丹朱哪一部分应当着重注意,这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天气好,墨非便把房间中的书案搬了出来,好久都没有写字了,便决定练练笔。青柳则在一旁帮着研磨。墨非提笔凝思。

无论是古今,人们都把书法当做一种文人修为的手段,借书法表达文心,借书法寄托人生,从一个人的笔迹字体中,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心胸甚至是品性,这也便是人们常说的字如其人。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大体上却是不假。

中国的字画艺术博大精深,最能陶冶性情,颐养性情,其中包含着书写者对于宇宙生命和自我生命的双重感悟,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书画艺术最能体现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和虚静的审美情趣。因此,仙道中人,往往在书画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

心中构思已妥,墨非提起笔,在砚台上蘸润了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刷刷点点,很快一首青莲居士的《山中问答》跃然纸上:

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这首七言绝句是青莲居士书写于天台山隐居之时,感悟自然之清新宁静,属于兴到神会,一挥而就的自然天成之作。在那刹那的感觉和无穷的余味中,蕴含着红尘俗世中所没有的淡然出尘之气。

不知何时,周老和玉石山魂已然停止下棋,站在墨非身旁,驻足静观墨非润笔挥毫。

待之墨非书罢搁笔,周老爷子不禁点头赞道:“诗好,字更好,李太白的《山中问答》,抒写的是一种超脱尘世的闲适心情,倒是与你颇为相得。”

言罢,细细观看墨非的字迹,不禁抚掌道:“原以为你只是擅长柳公权的柳体,没想到于颜真卿的颜体却是更胜一筹,凝练厚重,纵横跌宕,用笔时气势充沛,巧妙自然,清远雄浑中又不失雍容明朗。

果真是见字如见人,心中端方,又性喜自然平淡,在这字中表现无遗。”

“周老,您太过赞誉了。”

墨非微微一笑,面上淡然,无一丝一毫自得之色。

周老爷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年纪轻轻,便能泰然处以,果真是不简单。放在古代,那也是山中贤士一流的人物。想到这,不禁为自己晚年能够结识这样一位忘年交而高兴。

此时,宣纸上墨迹已干,周老从桌案上拿起这幅字,细细赏析,不住的点头,越看越是喜欢,情不自禁的道:“小墨,你这幅字,这首诗,我甚为喜欢,不如赠我如何?”

“字酬知己,周老喜欢,尽管拿去,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难得你老喜欢我的字,却也是我的荣幸。”

“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话了。”

周老得了墨非的字,心中高兴,不禁打趣道。

拿着这幅字,正要回自己房间,准bèi

挂在桌前,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不禁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墨非道:“前些日子,小李要你为匾额题名时,听青柳这小家伙说小墨你的画倒是强过你的字,可是当真?”

墨非正要回答,一旁正帮着墨非清洗毛笔上墨汁的青柳插话道:“当然当真,我可是从不说谎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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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松鹤长春,字画有知音

周老爷子听青柳这么一说,眼睛便是一亮,笑道:“正好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小墨,你的书法已然有大家气象,果真在画技上更胜于书法,那就在合适不过了。”

墨非不禁疑惑道:“周老,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不会是真要我给你画一幅画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是求你作一幅画,但是却不是我自己要收藏,而是我要送一位老朋友。

我这位老友性喜传统书画艺术,过些日子就是他的八十岁的寿辰了,我就寻思着送他一幅画。原本还在犯愁去哪里淘弄呢,却不想你就是此道高手,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

墨非笑道:“周老,只要你不嫌我的画拿不出手,我倒是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周老闻言,哈哈笑道:“我就知dào

小墨你不会推辞,像你这样寄情山水,淡朗闲疏之人定然不会像其他俗人那般惺惺作态。”

墨非微微一笑,却也是不以为意。一旁,青柳早早就做好了准bèi



窗前桌案上,铺开雪白的宣纸。墨非净手、调色,然后轻轻捻起一支大号的白云羊毫,这才转过身来,笑道:“不知周老准bèi

要我画些什么内容?”

周老沉思片刻,这才道:“既是祝寿,就画幅松鹤图吧,也算是应景。”

在中国,人们常把仙鹤和挺拔苍劲的古松画在一起,作为益寿延年的象征,取名松鹤长春,鹤寿松岭,

墨非闻言,微闭双目。先是在心中细细勾勒,以做到胸有成竹,这才开始沾墨铺洒。

于是那笔锋中便在浓淡转折间晕染出一片墨青远山,几处怪石嶙峋,山巅一株虬然而卧的古松,在飘渺的云气中若隐若现。

远峰近树,飞瀑流泉,皆在其中,留墨非白,更见隐约悠长之意蕴。

墨非又换了一只中号白云。寥寥数笔,虬然古松下,变多了两只丹顶鹤,一回头顾盼,一只昂首唳天。苍松浓郁。枯藤披垂,竹花掩映。清流湍急。极为生动。

墨非再换一支笔,或铺墨,或重染,或是修饰细节,于是,这一副松鹤图就在墨非笔下渐渐清晰。到意态鲜活,几欲脱纸而出。

“好画。”周老不禁抚掌赞叹。

画毕,墨非在这幅新鲜出炉的松鹤图的右上,以小篆题写“松鹤长春”四个字。顿时,整幅画卷似乎都因为这四个人而变得古拙起来,仿佛有幽幽古意透纸而出。

墨非搁笔,转过身来,微笑道:“周老,可满yì

否?”

小院儿中,斑驳的光晕透过浓密的枝叶洒落在墨非的身上,映得他这么一笑,便如同秀竹展叶,清雅非常。

那一副风轻云淡、怡然自得的神情,在这静逸的秋季午后,更显得平淡清远,如同一副水墨润然的画面。

周老不禁有些微微恍神,心中暗道,小墨气质干净清朗,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往那里一站,便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这般风姿,卓然有翩翩君子的气度。

真不知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才能养就这般超然世外的清高与超逸。

摇了摇头,不再考lǜ

这些,周老爷子俯下身子,细细看墨非刚刚挥墨而就的松鹤图。

赞叹道:“小墨,你这幅画,既有写意的意境和笔法,又有工笔的构架与细腻,生趣盎然,干笔枯墨间以淡彩,寓雅致于清朗疏散之中,真真是独具匠心。画风力追古法,风格清新俊逸。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真不知dào

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练就得如此的深厚笔力。”

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我早年行伍,直到上了几分年岁后,才开始接触书画,虽然在技艺上并不精湛,但是这么多年来,与书画名家相交,对于赏评字画方便却也是有几分眼力。

真不知dào

往日里那些自诩为清高雅士的老家伙看了你的这幅画后,会作何感受?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他们惊愕、不可置信的嘴脸了。”

说到兴奋处,周老爷子自己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行动间不禁有些手舞足蹈。

正在众人谈论这幅“松鹤长春图”时,小院儿外不知何时,悠悠然走来一个白发老者。

这老者穿着月白色的唐装,相貌古雅,满身的书卷气,行到墨非的小院旁,见半开的院门内,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个清俊的青年男子正在赏评一副水墨山水,不禁来了兴致。

站在门外,朗声道:“两位老哥和这位小友好雅兴。不知可否让老朽瞻仰一二。”

众人转过身来,见是一个气度儒雅的陌生老人,便知dào

是来古井村参观的,周老笑道:“自然可以,后辈的画作,正需yào

老先生这样有雅兴的人前来品评得失。”

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者也不推辞。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老花镜,戴上后,俯下身子,细细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这才支起身子,轻声吟诵道:“

层壁耸奇诡,云浪郁行盘。

松根芝草茂,常令鹤看护。

字好,画更好,不知可是这位小哥所做。”

墨非听闻老者发问,连忙颔首道:“游戏之作,谈不得好,老先生却是严重了。”

听到墨非谦虚,老者不禁笑道:勿要谦虚,我虽然之前未与你相识,倒也是神交已久。

前些时日,也曾在村口儿处见到你写的“归园田居”四个字,却是已得柳公之精髓,刚健婀娜,均衡瘦硬,又兼有一种自然飘逸之美。

今日里,见到你的本人,果真是字如其人,倒是与你的气质颇为相合。

却不想,你不但字写得好,于画上更是技艺精湛,小小年纪,便已然登堂入室,隐隐然,运笔之间,有自成一派之势。不说意境,便是笔法,在当今画坛,便已是不多见了。”

老者说罢,长长叹息了一声,似乎为中国传统书画艺术的后继无人而深感惋惜。

周老闻听村口处赏字,便是一愣,细细端详之下,方才明悟。

不禁笑道:“我倒是哪一位有如此的雅兴,原来是你啊,上次你却是没见到小墨本人。没想到,今日有缘,却是因画结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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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 儒雅老者,桐柏传音讯

周老仔细端祥之下,方才认出。原来这位气质儒雅的老者正是那日在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品评“归园田居”四字的人。

于是笑道:“我尚记得上次你言道‘相识不如未知’,这次却是你自己闻墨香而来,也算是有缘。”

儒雅老者道:“能够以文会友,实为平生一大快事。今日在此地结识各位,心中甚是欢喜。

昔日五柳先生在《移居》中言‘邻曲时时来,抗言谈在昔。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每每读到这里,都会羡慕前人谈事论文的情形,那种真率的交往令人羡慕。

今日里,与诸君一起赏评字画,评论得失,倒是有几分古人诗中所包蕴的真意。”

言罢,环顾四周,见小院儿中,绿荫如云,翠竹摇曳,花影翩跹。

石桌上,一局残棋,几卷书册,数个垂髫童子,两个白发老翁,再加上站在一旁的俊逸儒雅的青年,隐隐中,有悠悠古韵在其中流淌。

儒雅老者不禁有些神情恍惚,似乎穿越了时光的长河,见到了那一派烟云水气,而又风流自赏,几近仙姿的魏晋风流。

赏罢《松鹤长春图》,众人落座。交谈中,墨非这才知dào

这位老者姓陆,出身书香门第,是一位已经退休的国学教授。

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对书画艺术如此有见地,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在这个天气晴朗的秋季午后,在这个静逸而祥和的小院中,在清疏淡雅的花影旁。白发老翁与俊雅青年围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一边品味着入口的茶香,一边兴致盎然的谈论诗文。

石桌中间的红泥小火炉上。山泉水滚滚沸腾,乳白色的水气在小院儿中悠悠蔓延。更增添几分萧散自然的意境。

茶既饮过,陆老先生便提出告辞,众人起身相送,周老笑言道:“陆老哥对书画之道颇有见地,今日来此,便是缘分,何不留一墨宝,以作纪念。”

陆老先生也不推辞,行至窗前几案上。拿起墨非刚刚用过的毛笔,略一思索,便刷刷点点,运笔如风。

众人凝神望去,落笔处却是行草,有若风行雨散,润色开花,笔势秀丽,体势连绵。

不一会儿。雪白的宣纸上,一首小诗便已然跃然纸上。

周老爷子轻声念到:“

相知何必旧,倾盖定前言。有客赏我趣,每每顾林园。谈谐无俗调。所说圣人篇。

或有数斗酒,无复东西缘。物新人惟旧,弱毫多所宣。情通万里路。形迹滞江山。

君其爱体素,来会在何年。”

陆老先生书罢搁笔。笑言道:“今日相见,便是缘分。借陶翁诗句,抒写心中意趣,赠与小友,望我们今后互勉。”

言罢,抱拳告辞,行动间,自有一片风华气度。

望着陆老先生远去的背景,渐渐消散在茂密的浓荫里,周老爷子回过神来,不禁感叹道:“果真是一位奇人,其性情倒是与小墨你颇有相似之处。清高洒脱,怡然自得,颇有几分古之士大夫的风雅。”

墨非收好几案上的这幅字,笑言道:“周老,此话用以形容这位满腹诗书的陆老先生,倒是颇为相得。用到我的身上,却是有些严重了。古人不是说’良才不隐世,江湖多贫贱’嘛,我不过就是一个隐居林下的‘贫贱’罢了”

“你啊,什么时候也学会打机锋了呢!”周老闻听墨非的话,不禁笑骂道。

随着秋日的来临,白昼的时间便一点点变得短了起来,很快,太阳便已经偏西了。当落日的余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下来点点昏黄的光点时,古井村已然一片昏暗。

自从进入秋季,早晚的气温便有些凉了。以往吃过晚饭便会相聚在村口儿老槐树下的众位老爷子们,也都不再出来了。

黑夜中,古井村一片沉寂,大家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只有刚刚收获的田野中,有小虫儿在鸣唱,高高低低的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为静谧的夜色平添了几分神mì

感。

太阳刚刚落山,村民们早早的便躲在自家的屋子里,听听匣子,看看电视,倒也是轻松快意。

墨非吃过晚饭后,便盘坐在床榻上打坐行功,熬炼精神。修仙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儿的马虎和懒散,俗话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liàn

之路也同样如此。

真元之力在经脉之中汩汩流淌,流经全身各处,最后归于丹田气海,被盘坐在其中的元婴所吸纳,经过元婴的淬炼后,复又吐出,滋养身体各种经脉骨骼,墨非的身体便在这一次次的循环反复中,变得越发的强dà



前不久在赤城山上的玉京洞天之中,墨非以神识接触古松下那方巨石,从中体会道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气息,整个心神沉浸其中,陷入一种悟道的状态。于前世今生修liàn

之中所遇到的各种疑惑豁然贯通,再无滞碍。

此一番天台山之行,对于墨非来说影响甚大,道心明悟,智慧深种,扫清了自身修行路上的障碍。自此,虽不能说是一马平川,至少也是减少了几分前进路上的瓶颈。

从天台山回来后,墨非日日夜间都要默运玄功,打磨自身,一时也不停歇。窗外夜色沉沉,一轮弯弯的下弦月挂在天空之上,光芒暗淡而惨白。几颗星星隐隐悬浮在夜空中,在缓缓的夜风中,平添了几分秋日的萧瑟之感。

正在这时,墨非的卧室中却是浮现出一抹淡绿色光华。墨非陡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朝,这团光华十分乖顺的飞至墨非近前。

却是青柳适才传讯,天台山玉霄观的隐匿阵法被人触动,有人以玄门秘法给墨非发来了信息。

墨非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自己对于现在的修行界尚且不十分清楚,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留言?难不成是他们?

却是墨非想到了天台西北桐柏山上的那处桐柏观,道教全真南宗祖庭。自己在出离玉京洞天的时候却是与桐柏观的几个老道士相遇,还曾经许诺过,只要自己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时,便会传授他们破入金丹之法。

当时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就是玉霄观弟子,但是却是留下了“我本天下一脉传,玉霄峰上炼丹香的偈语。以几个老道的智商,能够从中推测出来却也并不奇怪。

他们这么快便找到自己,能够有什么事情呢?墨非满腹狐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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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室商议,南宗之祖庭

接到青柳的传讯,墨非心中很是不解。

对于桐柏观的几位老道士,墨非还是很敬服的。能够在天地异变的今天坚守仙道,这份毅力和恒心不可谓不坚定。

仙道一途贵在坚持。就像墨非,虽然现在已然进入元婴境界,但是仍然每日里静坐调息,搬铅运汞,淬炼神魂和肉身。这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来不得半点的懈怠。

自古以来,修仙炼气便没有任何捷径而言,需yào

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如此方能有所成就。

但是在明知仙路断绝、飞升无望的今天,仍然坚持不懈,这就不单单是毅力和恒心了,还有一份对道统传承的责任和使命。

凝思片刻,墨非便唤来两个童子,询问事情的始末。

青柳道:“师兄,适才我正在房间内炼气,忽然感到玉霄观中的阵法有了些许波动。我沟通观中的柳木本体,这才知晓事情的经过。

原来再过些时日,便是玄门修道之士十年一次的法会。这次法会召开的地点正是桐柏观。那位玄正老道士想必是猜测出来师兄的来历,是以给我们玉霄观发了请柬。

不过显然这位全真南宗的当家人尚未发xiàn

玉霄观的隐匿阵法,所以传讯只是在阵法之外徘徊。好在我近来功力大进,却是与本体之间的联系愈加的紧密,这才得以感知阵法的异常波动。”

“哦,原来如此,这老道士倒有几分急智。想必是猜测出那句偈语的含义,怕我不能话复前言。这才生出此等想法。”言罢,墨非不禁哑然失笑。

“师兄。那我们要不要去参加这次玄门法会?”

青柳出言道。眸光中却是隐隐有几分期待。

青柳和碧桃自从开启灵智后便是一心修liàn

,化形后投进玉霄观,甚少离开天台山,是以对于这样的修士聚会,却是期待的紧。

在天地异变未发生之时,修士甚多,神州大地之上,各家各派林立,便是像道隐真人那般的红尘散仙亦是不在少数。

龙虎山正一道天师府。茅山派,上清宗,神霄派,太平道,灵宝派等不一而足。修士多了,在修liàn

过程中,自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俗话说一人智短,两人计长。于是法会便应运而生。诸多修士相聚,互相交流心得体会。裁长补短。

道隐真人尚未飞升之前,以其为首的仙踪十友便五年一次聚会。终南山王摩羯的辋川别业和天台山的玉霄观便是最常聚会的两大地点。

一晃,已然是千年过去,道隐真人并仙中十友俱已飞升。而天台山十友相聚,众仙云集的盛况终究被遗忘在时光的长河里,再不能得闻。

想到这。青柳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青柳一副长吁短叹的神态,墨非不禁暗觉好笑。逗弄道:“青柳师弟,依你的想法。我们这次是参加好还是不参加好呢?”

“师兄,我觉得我们应该参加,正好借此机会摸一摸神州大地玄门修道界的真实情况。”

青柳见墨非出言询问,连忙回道。眼睛亮亮的,满是希翼的目光。

墨非正待开言,却于虚空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既然同道相邀,去去倒也无妨,你已然答yīng

授人破解之法,此番如若不去,便有过甚其辞之嫌。”

随之,室内生发出了一丝细微的法力波动,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细碎的涟漪。墨非凝神望去,却是玉石山魂从虚空之中显现出来。

玉石山魂本来正在隔壁室内静修,元神出窍,遨游虚空,闻得墨非和青柳之言,便以以元神显化,出现在众人面前。

墨非笑道:“前辈之言却是与我心中所想甚是相合,玄正等人于末法之时,仍一心向道,其心可嘉,正是我辈之楷模,受其相邀,却是不得不去,否则便是要这等道心坚定之人心寒。”

玉石山魂点头赞道:“正是此中道理,大道源深,悟性资质都在其次,坚毅者方位首选,这等人物,便是我也要礼敬几分。”

青柳和碧桃听闻墨非同意要参加这次修士之间的聚会,却是欣喜不已。自己二人一贯深居简出,作为真人的座下童子,主要职责便是看守道观,外出的机会着实不多,接触过的仙道中人也是有限。此次跟随墨非出门,很是值得期待。

天台县城西北的桐柏山,九峰环绕,碧溪前流,玉女,紫霄、翠微、玉泉、莲华、卧龙、华琳、香林等诸峰,峰峰争秀。

道藏曾载“天台山之桐柏,其山八重,四面如一,中有洞天,号曰金庭”,素为道家福地。

这里曾流传黄帝赴桐柏琼台受金浆玉液,商孤竹君之子伯夷叔齐九天仆射成仙的神话传说,为桐柏山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神mì

,吸引着大量的游人来此观光揽胜,寻幽探奇。

曲曲折折的盘山路上,不时有游人悠闲而过。虽然已是九月,却依然是漫山青翠。远远望去层峦叠嶂,松竹葱佳。

山间,有瀑布大似垂虹,悬挂隐映于苍崖翠壁间,从高处轰然而下的飞流,砸进下面的深潭中,溅起了无数的飞花碎玉,在秋阳下,晶莹剔透,有迷离的彩光流转其间,仿若世间最美的珍珠。

远远的,从山下走来五人。一白发老翁,面色红润,鹤发童颜,身着鹅黄色的唐装,隐隐中,有一股自然萧散之气,流转全身。

旁边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面容俊秀,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在山间的青石台阶上缓缓迈步而行,风轻云淡、怡然自得,如同一副水墨润然的画面。

三个垂髫童子在山路前雀跃奔跑,清脆的童言稚语在山间回荡,引得周围的游人频频抬眼观望。

一行五人在这曲曲折折的盘山路上,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赏,那种平淡清远的气质与周遭的景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却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角风光。

这一行五人正是墨非众人。在古井村商议得当后,便按照法会举行的时间,适时赶了过来。

此一番上山,众人以游客的身份,徜徉于山水之中,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青山含翠,其墨如黛,飞鸟清鸣,其音悠悠,山路尽头处,九峰环抱之中,正是颇负盛名的桐柏观。

众人远远望去,整个道观,穹楼杰阁之雄丽,云窗雾阁之高下,皆隐于乔林翠霭之中。不禁令人生出一股悠然道韵。

墨非不禁轻声吟道:

“东南一境清心目,有此千峰插翠微。

人在下方冲月上,鹤从高处破烟飞。

岩深水落寒侵骨,门静花开色照衣。

欲识蓬莱今便是,更于何处学忘机。

桐柏观悠然气象,果然不凡,悠悠道韵,古意生烟,令人尘俗顿消,烦恼尽忘。不愧是道教南宗之祖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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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翁少女,恭敬处生惑

墨非众人在桐柏山上缓步慢行,徜徉于山水之间。

但见桐柏山连山巍峨,四野皆碧,茂树郁郁,四时并青。其间有仙花灵草,吐蕊含芳,幽鸟清猿,晨暮合响。隐隐然,一派仙家气象。

桐柏观隐于乔林翠霭之中,远远望去,几角琉璃瓦在绿荫中若隐若现。众人拾阶而上,沿着青石铺就的盘山路蜿蜒而行。

所经之处,树暖阡阡,生烟漠漠,烟霞舒卷,蘅芳阵阵,隐隐间,有淡淡的灵气在林间浮动。

墨非笑道:“怪不得此处山峰奇秀,草木葱茏,原来是位于地脉之上,山中灵气尚未完全枯竭,群山有灵,自然山奇水秀,为人间佳境。”

玉石山魂颔首道:“不愧有金庭洞天之称,却也不逊色你那天台玉霄峰。果然是仙家福地,不比寻常。”

几人在林间悠然而行,看似缓缓,每一落步,却已前行数仗之远,几个起落,便已然消失在盘山路的拐角处。

后面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姑娘正扶着一位白发老者俯身看山涧中飘飘荡荡的云气,偶一抬头,看见墨非众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山路尽头处,隐约间,只见一角鹅黄色的衣摆若隐若现。

老者不禁疑惑道:“咦,好俊的身法,却不知是何人,瑶羽,你可看清是哪一门派的,想必是也受到玄正老道的邀请,前来参加玄门法会。”

被称作瑶羽的女子峨眉轻蹙:“我也不知是那一门派弟子,看身法,定然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为何从没听闻过。”

白发老者抚髯笑道:“神州之内,藏龙卧虎。说不定是哪个隐士门派的修士行走世间,也是有可能呢。瑶羽,你万万不可小瞧了这天下的修士。”

“外公教xùn

的是。”年轻女子扶着白发老者沿着崎岖的山路继xù

缓缓而行,行动间不疾不徐,如同行云流水,大有列子御风而行,飘飘欲仙之姿。

山下老者与少女说话间,墨非众人已然行至桐柏观前,近观与远望又有不同。桐柏观三面靠山,一面临水。四周崇山峻岭,层峦叠嶂,山峰九重,故有九峰环抱之称。

墨非众人进入观中,随着往来的游人一起驻足观赏。却见殿堂林立,雕梁画栋,隐隐间有清气透发,有涤洗精神之功效,令人疲劳顿消。神清气爽。

众人正在紫阳殿外听一个年轻的女导游讲述紫阳真人“足下生紫”的典故,那白发老者和年轻女子已经踏进观中。

这时,从一旁知客堂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急匆匆向后院奔去。正从老者身边疾掠而过。

老者轻抬左手,衣袖摆动间,小道士却是再也冲不过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面前。

连忙扭头望去。见一白发老者正含笑的望着自己,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笑嘻嘻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老爷子您来了啊。你老人家来了不去客堂和玄林师叔他们说话。却是折磨起晚辈了,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了呀。”

“青峰,你如此行色匆匆,却是有什么急事不成?”白发老者见青峰言语不羁,也不在意,含笑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我青岩师兄说,武当紫霞宫的白羽师兄来了,师父正在后院陪他师父道一真人说话,我们好久没见

,便去看看他。”

“哦,道一也来了,正好十数年未见,今日逢此盛会,故人相聚,甚好,甚好,你在前面带路,我也好去见见老友。”

言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责怪道:“你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有个正行,风风火火,哪里还有一点儿有道全真的样子。”

言语间却是与桐柏观的几个当家人关系甚为熟稔,因此与青峰说话便也没有什么顾忌。

青峰小道士转过身来,刚要迈步向后院行去,猛一抬头,却见前面紫阳殿门前正站立着一行数人,为首的是一个面貌俊朗的年轻人,此刻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见到这个年轻人,青峰顿时便愣住了,不禁惊呼道:“原来是你。”

却是想起了赤城山上那神奇的一幕,这一行数人在自己面前化清风而去,不留半点痕迹,当真是来无踪去无影,尽显仙家手段,便是连自家师父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为前辈的人物,却没想到今日在桐柏观中相见。

心中讶异,面色自然流露出来。连忙近得前来,躬身施礼道:“青峰见过诸位前辈。”

言语中再无半点嬉笑之色,语气中甚为恭敬。

后面的白发老者和年轻女子听闻,心中很是不解,暗道:“这青峰为何在这年轻人面前这般恭敬?”

墨非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客气,我受你家老师相邀,前来参见玄门聚会。还是劳烦你前去通报一声。”

“是,前辈,家师正在后院待客,您请跟我前来。”

青峰在前面引路,墨非众人跟在其后。

白发老者和年轻女子对望一看,俱都惊疑,不知dào

青峰青峰为什么会这般拘谨,难不成这位还是一位老怪不成?

两个人心中不解,便也不去客堂中,与墨非众人一起跟在青峰身后,在青峰的引领下,向桐柏观内院行来。

穿过灵官殿,真武殿,来到了一个绿荫隐逸的院落。把众人带进一处客房内落座,青峰又急匆匆地通报师父玄正老道了。

不大一会儿,院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笼一挑,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墨非抬头一看,正是玄正老道。老道士见墨非正在座位上,连忙抢先一步,深施一礼,言道:“桐柏观玄正见过前辈。”言语未毕,脸色却是已然现出了惊喜的神色。

玄正自从在天台山上悟出墨非所留的两句偈语,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份希望和期待。修道之人最大的梦想无外乎霞举飞升,如今见到了修为打破天地规则束缚的前辈高人,并有希望得到高人指点,原本早就熄灭的那一点儿希望之火便又重新燃起。或许自己也有可能突pò

瓶颈呢

和几个师兄弟回到桐柏观后,谈论起此事,心中仍有仿若在梦幻中的感觉。桐柏观传承至今,已有千余载,已经多少年没有人突pò

道金丹境界了,筑基期已然成为了神州玄门所能修成的最高境界,这对于众多的修士而言,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此番偶然间得遇高人,众人多年的夙愿有了实现的可能,内心中却是突然患得患失起来,生怕墨非当时只是随口之言。于是便借着着这次十年一次玄门修士聚会的时机,给天台山仙人岩出发出了传讯灵符。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焦急的等待,没想到,今日里,前辈果然来了。是以玄正老道心中激动莫名。

一旁被青峰的称为陈老爷子的白发老者,见玄正这副神态,心中可谓是翻江倒海。他与玄正相交数十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过,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想到此处,望向墨非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探究之意。(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心有疑云,丹药解危机

白发老者心中疑惑,望向墨非众人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他和玄正老道士极为熟稔,交情很是不错。没事的时候经常来这桐柏观中,和玄正、玄林等人谈玄论道,却是从未听玄正说过认识这么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前辈修士。

况且神州之上,虽说藏龙卧虎,有不出世的高人隐匿在滚滚红尘之中,但是能被玄正称之为前辈的,却是闻所未闻。

现今天地异变,修士能够修成的最高境界便是筑基期,自己这些人已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了。自己苦修七十余载,这才在二十年前堪堪进入筑基境,便是现在,也不过才是筑基中期的修为罢了。

自己所知dào

的修士当中,也只有龙虎山天师府的当代天师张羽正和北京白云观的监院郭道真进入了筑基后期,已然是诸多修士当中的泰山北斗,却也没见玄正老道有这般恭敬,不过是平辈论交而已。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够使桐柏观千载传承的道家祖庭恭敬如斯。想到这里,白发老者不禁甚感疑惑,他身侧的年轻女子同样是满腹的疑云。

墨非见玄正低头行礼,口称前辈,连忙侧身相扶,笑道:“道友不可如此大礼,大家都是玄门修士,以道友相称即可。”

“世间修道,达者为先,您的修为远超我等,却是当得起前辈二字。”

玄正老道执意不肯改变称呼,坚持执弟子礼,墨非无法。也只好随他。

一旁的白发老者闻听玄正言墨非的修为远超于他,心中不禁惊骇莫名。仿佛翻江倒海一般,难不成这个年轻人是金丹修士不成?

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在当今修道界,金丹修士,那绝对是令人仰望的存zài



想到这里,看向墨菲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了一丝敬畏。

刚要张口说话,却听见院中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道童飞奔进来,满头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拭,气喘吁吁的说道:“观主。观主,不好了,有游人从道观后山掉到悬崖下了,怕是要不行了,他的同伴不依不饶,要追究我们道观的刑事责任哩,现在警察已经赶到了,青岩师兄叫我通知您,快点去后山。”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怎么会有人偷偷进到观后,你们是怎么看护的。”言罢,也顾不得继xù

寒暄。匆匆向墨非使了个礼,转过身就要向桐柏观的后山奔去。

墨非连忙道:“玄正道友,且慢。”

玄正老道闻得墨非言语。虽是心中焦急,脸上却是不显。打了个稽首,躬身道:“不知前辈有和吩咐。”

墨非示意青柳拿出一个锦囊递给玄正。这才言道:“今日桐柏观有血光之灾,却是对道观不利。尘世间,道法不显,我这里有丹药一粒,可解此厄,给病人服下即可。”

玄正虽然心中惊异,却也不好发问,况且事态紧急,也容不得他再细细思量。从青柳手中接过丹药,行过礼后,匆匆离开了。

桐柏观后山,为历代祖师闭关之所,乃是道观重地,等闲之人不得入内,此时却是被众多的游人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伸着脖子向内张望。

玄正从人群中艰难的挤进去后,便见人群中的空地之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昏迷不醒,嘴角有献血不断向外溢出。

旁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正在给伤者做临时救护。这个人玄正还是知dào

的,正是山下救护站里的唐医生。虽然和观中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但是记住一个人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伤者旁边还站着两个景区派出所的民警,听到有游人报警,便火速赶到了现场。

一旁的青岩进玄正赶了过来,长长吁了口气,道:“师父,这位游客的情况有些不妙,刚才唐医生粗略诊断,已然伤到了脏腑,内脏器官出现破裂,怕是”

“啊小言,你这是怎么了。”

玄正老道刚要开口说话,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一个中年妇人,见到地上躺卧着的年轻男子顿时发出一声惊叫,扑上前来哭道。

唐医生连忙拦住,劝慰道:“伤者已然伤到脏腑器官,不要接触患者身体,以免加剧伤势,我现在能做的,也仅仅是在救护车来临之间,尽量延长他的生命。”

中年妇人闻听,本已伸出的手陡然缩了回来,却是没有想到儿子的伤势这么严重,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玄正老道正站在唐医生一旁,是以对于唐医生的话清清楚楚的听入耳中。一听地上的年轻人伤的这么重,顿时就是一惊。连忙以神识细细查看。

这才知晓,原来伤者的五脏俱已出现破裂症状,血液得不到疏通,所以这才流血不止。这对于当今医学来说,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很容易出现死亡危险。

可是这里离山下最近的医院也有数十里之遥,再加上山路颠簸难行,恐怖想到这,玄正老道不禁紧锁了双眉。

望了一眼青岩,两个人目光交汇,却是都

觉得此事棘手,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有损道观清誉。

这可如何是好,玄正老道额上不禁见了汗。

正在这时,身后的小道士拽了拽玄真的道袍,支支吾吾言道:“观主,我记得我们出来时,客房中那个前辈给了您一个锦囊,言说可解决观中危机。

玄正老道,闻听此言,却是重重的拍了下脑门,道:你看我,却是急糊涂了,居然把这么重yào

的事儿给忘了呢,真是关心则乱。”

言罢,紧走几步,对那中年女子道:“这位施主,发生此等事件,我等方外之士也是深感遗憾,然而毕竟是发生在我桐柏观中,却也是难逃责任。我这里有前辈祖师所遗留的桐柏观镇观仙丹一粒,今日赠与这位小友服下,可立见成效。”

中年妇女原本正在流涕,闻听此言,有些惊喜莫名,不禁问道:“此话可是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有如此多人见证。”

中年妇人倒也果duàn

,知dào

儿子这个情况危险之极,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等到救护车来,怕是已然晚了。见玄正老道说的如此笃定,便咬咬牙,只有姑且一试。

很快,便有小道士端来清水,把锦囊之中的丹丸倒了出来,混着清水给伤者灌服了进去。

众人围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看看是否果真如同玄正老道所说的那般,能够有奇迹发生。(未完待续……)

PS:这周在医院住了几天,更新少了,质量也不好,见谅,明天会恢复正常,要等更的朋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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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丹药之力,黑暗中灯火

此时,后山虽然围满了游人,却是没有人大声喧哗。众人都望向被围在中间的那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不时和身旁的同伴小声议论着。

桐柏观的观主拿出镇观的丹药给伤者服下,并说有不可思议的神妙之处,众人心中都是好奇至极,要见见老道士所说的效果到底如何。

人群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翘脚向内张望,见中间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不禁惊讶道:“咦,这不是桐柏观的老神仙玄正师父吗?”

旁边立kè

有人小声问道:“怎么,你认识那老道士?”

“当然认识,我家就住在山下,小时候便见过这位老神仙。”

“老神仙?”一旁有人发出惊疑声。

“当然,只要是本地人没有不知dào

的。我听我爷爷说,那还是在解放之前,连年战争,山下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再加上缺医少药,每天都要有人饿死病死。

死气蔓延,便滋生出了瘟疫,这下可了不得,整个天台县陷入一片恐慌中,疫疠横行,药石无效,有老人悲号,这是老天要收了全县的百姓啊。

就在每天死亡人群不断增加的时候,不知封闭了多少年的桐柏观打开了观门,就是玄正老神仙,亲自走村串户,分发符水,这才使得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控zhì



然后整个道观中的仙长都不辞辛苦,入山采药,熬成汤剂。这才彻底解决了天台县的瘟疫危机。”

见周围人一脸的疑惑,小伙子不满了:“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儿。难不成是怀疑我在说谎?不信你们可以看看我们天台的县志,说着说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旁边有人抢过来:“天啊。果然不假,县志中果真有记载。看来这老道士说镇观的丹药,怕是也确有其事。”

人群中有人感叹道:“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命真大,遇到了这个老神仙,怕是从阎王爷手中捡了一条命啊。”

围观的众人顿时就是一阵骚动,那位正在密切关注着儿子的中年女人自然也听到了周围游人的议论,想必是这老道也真有几分本事,心中的不安便也减少了几分。

“快看,伤者睁开眼睛了!”

人群中不知dào

是那个眼尖。立马发出了一声惊呼。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射过去。

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有些迷茫和不解。中年妇人连忙上前,惊喜道:“小言,小言,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痛,告sù

妈妈,一会救护车就要到了。”

话未说完,却是滚下泪来。自己的丈夫每天忙于公事。一心扑到工作上,很少顾家,虽然夫妻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自己也从未因此而埋怨过什么,但是内心中仍旧有些空落落的,感觉缺了点什么。

幸好儿子孝顺。经常逗自己开心。这次要不是他见自己一个人在家太过于寂寞,也不会做出陪自己来这桐柏山游玩的决定。都怪自己不好,连累了儿子。

中年女人原本还强制保持镇定。怕自己乱了阵脚,更加不利于对儿子的抢救,在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是悲从中来,泪水汩汩而下。

年轻人见母亲正拉着自己的手落泪,不禁疑惑道:“妈,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我爸又惹您不开心了?”

说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下疑惑:“我怎么躺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要挣扎着坐起来,肋下一阵疼痛,长吸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移动肢体,却是牵扯了身上的伤势,顿时刚才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对了,自己一时好奇,偷偷溜进这桐柏观后山。一时失手,跌落在悬崖上。想到此处,却是一阵后怕,好在悬崖并不太高,不然自己不就要粉身碎骨了吗?

围观的游人见这年轻人果然醒转过来,发出一阵欢呼。刚才还是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嘴角流血,服了药之后,居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性命危险,顶多只皮外伤。

天啊,这丹药居然这么神奇?众人望向玄正老道士的目光火热无比。这个可是保命的仙丹啊,自己要是也有几颗

“老神仙都说了,就那么一颗,要是多了,要能叫镇观之宝?”一旁有人说道。

“那可不一定啊,也许是老神仙自谦呢,嗯,以后病了,就到这里找这老神仙求治。”有人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玄正老道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游客的话自然一丝不差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心中不禁苦笑道:“这前辈赠与的丹药虽然解了眼前的危机,却是也给道观带了一些麻烦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道观日后怕是难得清净了。

正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县中心医院的,接到求救电话,前来抢救病人,麻烦大家配合一下。”

围观的众人呼啦向两边一闪,连忙让开一条路,有数个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看见一个面色略略有些苍白的年轻男子靠在一个中年女人的怀中,虽然身上有些血迹,但是精神还好。不禁喃喃道:“不是说从悬崖道跌了下来吗,看上去伤势并不如何严重

啊?”

人群中立kè

有人回道:“还不是桐柏观的老神仙拿出一粒丹药给灌服了进去,这才好转的。”

“桐柏观老神仙?”

中年医生恍然:“怪不得呢,老神仙们出手,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指挥几个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把病人抬到担架。伤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众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医者,仁术也。一位合格的医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患者来不及医治而死在求医途中。看到病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种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几个医生护士都不禁心中一宽。

很快,医护人员们抬着担架,和来时一样,又匆匆离去了。周围的游人这才散去。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皱着眉头,疑惑道:“刚才看那中年女人怎么那么眼熟,现在想想,那是觉得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谁啊?”旁边的同伴追问道。

“看外表,倒是和邱省长的夫人极为相似。我曾经远远见过一面,是以有些印象,刚才心思都集中在伤者身上,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想起来。”

“邱省长的夫人?不会吧,你是不是眼花了。”同伴明显不信。

“我倒觉得李大哥的猜测很有可能,那阿姨叫那年轻人小言,我在人群中看了一眼,貌似真的好像是邱言啊,我和邱言是舟山大学校友,曾经见过他不止一次。”

众人对望一眼,顿时心下了然。

正在询问青岩事情始末的玄正老道正好听见这几个年轻人的议论,猛然间想到墨非方才的言论“今日桐柏观有血光之灾,却是对道观不利”,心中猛然醒悟。

是了,一位省长的公子在自己道观出了事,即使当事人并不责怪自己这桐柏观,但是底下的那些大小官员也定然会为了讨好上司,做出针对桐柏观的事情。好险啊!”

想到此处,老道士不禁一阵后怕,自己固然不怕,但是千年传承的道统若是断在自己手上,那还有何颜面去见历代祖师。

又想到墨非事前能够未卜先知,不禁心中感叹,果真是大能之人,算无遗策,真真是秋风未动蝉先觉,这等测补天机的能力,怕是鬼谷仙师的后人也是远远不如吧。

心思几经流转,心中不禁一阵火热。大道,大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修道之人,前行无门,老道士却是从墨非身上看到了一点曙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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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玄正释疑,有道之全真

见周围的游人渐渐散去,一直在外围的白发老者这才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这张姓老者刚才亲眼目睹了那名跌落山崖的年轻男子,由奄奄一息到悠悠转醒的过程。原本五脏六腑因为从高处落下,而造成的破损,却是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的修复着,这就不得不令人感到惊骇了。

周围围看的游人们不晓得其中的玄妙之处,白发老者作为一个玄门中的修士,自然能够看破其中隐藏的玄机。

这种丹药之力自己也仅仅是从先祖的手札中看过而已,今日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眼前。想必前人所载,上品丹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也并非是子午须有,空穴来风之谈,看来还是自己受修为所限而坐井观天了。

想到这里,对那位看上去极是年轻的修士,就更加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呢,能令玄正这老家伙恭恭敬敬的称之为前辈,还有如此神奇的丹药。老者绞尽脑汁,搜索记忆,却是丝毫没有此人的印象。

玄正老道刚刚询问完青岩整个事情的始末,又叮嘱青岩多派遣几个观中得力的道士把守这后山禁地。这是桐柏观历代祖师闭关之所,虽说如今已经荒废了,但是先人道场,却是容不得外人打扰。

吩咐完毕,这才转过身来,看到白发老者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却是骇了一跳,不禁笑骂道:“好你个张玄明,你是想吓死老道我吗?”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不满道:“玄正,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同道好友?”

“这还用说。我们相交数十载,怎么。你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玄正老道一脸的不解,这老家伙今天这是发什么疯啊,没看到自己忙的团团转吗,真是没有眼力见,竟给道爷添乱。

白发老者用眼角瞥了玄正一眼,不在言语,拄着手中的拐杖,踱到悬崖前,眯着眼睛看着山谷中流转不休的云岚雾霭。一阵出神。

静立在旁边的年轻女子一见自己外公的这幅样子,不禁是哭笑不得。

得,这年纪大了,心眼儿就小了,行事风格也变得和小孩子似的。无奈,只得笑着解释道:“玄正师叔,我外公是怪你认识了高人却没有介shào

给他认识呢?”

“高人?”玄正心思流转间,却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苦笑道:“我说张老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前不久才刚刚得知这位前辈的,这不,我们玄门修士十年一次的法会。我便把他老人家给请了来,还不是正要引荐给大家嘛。”

白发老者不禁疑惑道:“玄正老弟,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前些日子赤城山上。漫天的雷霆电闪,你应该知dào

吧?玄正问道

“自然是知dào

。隐隐中,仿佛是妖仙的化形雷劫。原本想去探查一番。但是有些别的事情绊住,就没有去,后来也就忘了这件事,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了。”

“上次那赤城山巅,天雷响起时,我正元神出游,远远望见,唯独那山顶上云雷密布,周围却是赤霞万里。心中疑惑,就遣门下弟子青岩和青峰二人前去探查一番。却不想收到了青岩的求救灵符,青峰被困在一个阵势当中不得出来。

我便与玄林师弟赶去救援,只是那阵势高深莫测,内含空间之力,破解不得,只好等在一旁。原来便是这位前辈所布,至于原因,我们修士哪个没有自己的秘密,却也不好询问。

当时我观这前辈功参造化,显然已经破入了金丹境,激动之下,便询问前辈名号,他却是留下了一句偈语给我。”

“偈语?什么偈语,说来听听?”白发老者显然来了兴致。他听玄正言那位前辈已然破入金丹境,呼吸便是一窒。

金丹啊,那是神州大地之上,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啊。多少人一生苦修,直到化道而无所得。

筑基与金丹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却是千难万难。纵然是在千年之前,那也是一个很难突pò

的关隘。

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垢之物。古仙借金丹之名,以喻本来圆明真灵之性。此性,在儒名太极,在释名圆觉,在道名金丹。

一入金丹之境,便可延寿八百秋。可以说是仙凡的一个重yào

分水岭。古往今来,不知dào

有多少的俊杰之士,止步于金丹,令人惋惜。

自己当初刚刚接触仙道之时,尚且雄心壮志,言自己此生只为飞升。未想,如今之世,却是修士的噩梦,天地灵气日渐枯竭不说,仙道中人受天道法则压制,每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

自己至今还记得父亲化道时候的嘱托:此生修道,不为成仙,只愿我张氏一门传承不绝。

从此,这句话就伴随了自己的一生,时刻都不敢忘记。原以为天下间再不会有金丹修士了,没想到,前来桐柏观参加十年一度的玄门法会,却是给自己这么一个大惊喜。

“张老哥,张老哥?”

玄正见张玄明望着虚空,一阵呆呆出神,不禁出声叫道。

“啊,玄正,你且说说那位金丹前辈留下的是什么偈语,我在听着。”

白发老者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玄正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遂岔开道。

“我当时也是这般想,便躬身行礼,追问道‘不知前辈在何处清修,我等以后也好有个念想,不至于生出南柯一梦之感。’

那前辈却是笑道:‘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下养丹香’,言罢,赤城山上一阵清风拂过,一众人便踪迹皆无。”

“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下养丹香”,白发老者轻声念叨:“莫非这位前辈就在天台山上清修?”

“玄正道兄,你说的前辈可是道观后院客房中那青年男子一众人?”一道清朗的声音突兀传来。

玄正和张玄明连忙回头望去,却见绿叶婆娑中,人影一闪,一个中年道士,手中拿着白璧拂尘,踏岩而行。

山风吹得那道士天蓝色的道袍猎猎飞扬,大袖飘飘,仿若云中仙人,二人不禁心中喝彩,好一个有道的全真。(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玉霄修士,大道未远人

桐柏山,山明水秀,古来共谈。高峰入云,清流见底,山间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具备。此时夕日欲颓,沉鳞竟跃,山谷中,猿鸟乱啼。

一个中年道士,逆着落日的余辉,行走在悬岩之上,如若平地,衣袖飘摆间,猎猎飞扬。晚霞的余辉为其镶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边,更显得道气翩然,洒脱之极。

玄正老道和张玄明闻声望去,却是识得此人,正是武当山紫霄宫的石道一。这次为赴玄门法会而来,因与玄正老道相交莫逆,是以先到几日,便住在这桐柏观的后院客座丹房之内。

当小道士青峰禀告墨非前来的时候,玄正老道正与石道一于丹房之间品茶论道,两个人交情甚笃,年轻时,也曾一起云游天下,行走于红尘。

后来一个做了桐柏观的观主,一个执掌了紫霄宫,再也不能像年轻时候那般肆意逍遥了。是以此番借玄门法会之机,老友相逢,却是有说不完的话。

当时,青峰言说有前辈来访,玄正老道便匆匆离去,却是一去不返,石道一心中疑惑,便询问正在与自家徒儿白羽闲话的青峰。

小道士青峰虽然知dào

墨非是连自家老师都要恭敬对待的高人,但是对其来历却也只是一知半解,一时之间哪里说的清楚。

石道一听得云里雾里,便干脆出了丹房,亲自去看一看前来桐柏观的到底是何处高人。

桐柏观后院,是观内几个修为高深的老道士的清修之所,平日里没有事情的时候。除了青岩,青峰等几个亲传弟子外。小道士们甚少来到后院,因此倒是清净的很。小院中。奇花异卉,玉树流光,当真是竹径通幽处,丹房花木深。

石道一出得丹房,没有寻见玄正老道,却于院中花影之下见到了墨非一众人。

白发老翁,慈眉善目,周全道气圆融;青年男子,俊秀挺拔。举动间与道相合;便是一旁蹦来跳去的三个幼童也都灵光隐现,俱已旁人有异。

石道一见之心中称奇,不知何方高人在此,仓促间却也不好贸然相扰,便飘飘然出了桐柏观后院,寻了一个道士,问了玄正老道的方向,便一路寻了下来。

正巧听到玄正老道正在和张玄明谈论适才所见的前辈高人,方才由此一问。

张玄明一见是石道一踏岩而来。不禁笑道:“却原来是石道友,上一次于东海崂山凝真观一会,还是十年前,不想此一番桐柏观相聚。道友仍然是风采依旧。”

石道一不禁笑道:“好你个张玄明,我们老友相聚,你弄什么酸文假醋。平白的坏了气氛。”说罢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玄明笑言:“却是见你踏霞而来。飘飘然仿若行于云上,是以有此感叹。无他,只怪石道友你太过意于仪表风范了。”

石道一指着张玄明,对玄正言道:“玄正道兄,你瞧瞧张道兄,真真是好一张巧嘴,贤弟我是甘拜下风。”

三个人互相见过,都是心中欢喜,平日间各自修行,却是聚少离多,言语机锋之间,可见拳拳情谊。

聊过数语,石道一言道:“方才远远便听见两位道友言及有前辈高人来到这桐柏观中,不知可是后院中那几人?”

玄正笑道:“可不正是,前几日得遇那位前辈,是以趁着这十年一次的玄门法会之际,请前辈指点一二,若是我等修为果有寸进,也不枉你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山中苦修。”

“但不知你所言及的这位前辈是何来历?”

玄正老道便把刚才与张玄明所言又复述了一遍。

石道一听得墨非乃是金丹高人,也如张玄明那般惊异。实在是当今之世,仙道之中最高者,莫过于筑基期巅峰的修为,猛然间出现这么一位金丹前辈,不得不说是件令人极度惊诧的事情。

“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上养丹香”,石道一轻声念叨着这句偈语,凝神思索片刻,这才道:“玄正道兄,不知这位前辈可是千年前玉霄观上道隐真人的传人?”

张玄明闻听石道一提到了玉霄观,却也是恍然大悟,抚掌笑道:“还是石兄聪慧,一语道破天机,适才我却是苦思半日,也没有想到这点。你这一说,我方才领悟。

这玉霄峰本是千年前道隐真人的道场,自从前辈真人白日飞升后,玉霄观便莫名隐匿不见。后来的修道之士敬重前辈真人风范,是以谁也不敢在玉霄峰上开辟出修道场所,如若要说这玉霄传承,非道隐真人莫属。”

言罢,转过身来,谓玄正老道:“玄正道兄,不是石兄所言可属实否?”

玄正笑道:“两位道友慧眼如炬,言之灼灼,却是玉霄观门人。我和玄林师弟也是如此猜测,是以前几日便向玉霄峰下仙人岩上以师门秘法传讯留言,不想,今日前辈果然前来。”

张玄明和石道一闻听,面带了然之色的同时,也不禁对道隐真人一脉的玄妙道法佩服不已。

千年之前的玉霄峰众仙飞升的盛事,对于各大传承来说,并不是什么机密,各门各派的祖师手札、前辈秘典中,对于此事都有记述。

不过有一件事,便是各派前辈祖师都难以定论,那就是玉霄观在众仙飞升之后,便消失无踪,天台山周边各派传承也曾派遣弟子查访,却是毫无音讯,便是当时尚在世的散仙大能也是一头雾水。

不成想,原来玉霄观一直都隐匿在玉霄峰之上,由此可见当年的道隐前辈是如何的功参造化。

众人在感叹此事的同时,却是对墨非是如何打破举世公认的“筑基牢笼”一事深感好奇,这位前辈能够破入金丹境,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也有这个可能呢?

玄正等人想到这一点,俱都是隐隐有所期待,彼此对望一眼,却是心中了然,知dào

对方所想与自己一般无二,便不约而同的轻笑出来。

仙道断绝,前行无路,神州之上,再不见驻世仙人。诸多修士每每修至筑基,便再无路可走,多少有志于仙道之人,青山埋骨,却不知此一番是否能够峰回路转。

桐柏观后山之上,林木萧萧,离离蔚蔚,三个筑基修士望着山间渐渐升腾的云岚雾霭,却是心潮起伏。远处江水横流,奔腾汹涌,桐柏观正殿中,钟鸣鼓响,道韵氤氲。

这才是:

万景迢遥一线痕,灵台照海坐云深。

钟声隔世犹在耳,大道无形未远人。

飘渺松巅真化境,澄明涧底满空音。

狂心散解江潮上,绕指清风是旧寻。(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数语开悟,向道心不退

由于距离玄门法会的召开,尚有几天,墨非众人便暂居在桐柏观后院客居之内。

桐柏观果然不愧是仙家福地,南宗之祖庭,虽然时下天地灵气消散,但是在这林木葱茏的道观之内,依然是清气隐隐,有丝丝缕缕的天精地华从四面大山汇聚而来。

墨非以灵慧之眼观之,整个道观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氤氲紫气之中,此为山精地气、草木灵秀和日月精华凝聚而成。

玉石山魂笑言:“这桐柏观中的前辈祖师果然不凡,居然营造出这等气势,以山为基,以木为阵,以日月天星为眼,于当今之世,化朽为奇,果然是不可小觑。”

墨非细细体味道观中的悠悠古韵,这才言道:“此地为道家南宗祖庭,紫阳真人,白玉蟾祖师都曾在此地清修。千年之前,观中多有真仙隐世,历代符阵加持,焉能未有玄妙之处。”

众人正在竹下清谈,却见从对面丹房之内走出一位面貌清朗的中年道士,手拿白璧拂尘,长眉凤目,行动间仿若流云,一举一动自然天成。

这中年道士行至墨非众人前,打了一个稽首,口中念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武当紫霄宫石道一见过各位前辈道友。”言语之中,甚为恭谨。

墨非与玉石山魂,连同青柳碧桃诸人连忙还礼。

但听这飘飘然宛若大罗神仙一般的中年道士言道:“昨日行色匆忙间,于院中见到诸位道友,便欲结识一番。却因去寻我那好友玄正道人,而不得时机。

从玄正那里得知。诸位道友也是赴玄门法会而来,心中甚是欣喜。我那老友言道友乃是玉霄观门下金丹前辈。天台玉霄久未现世。今日得闻我玄门又多一执牛耳之传承,欣喜之下,特来叨扰。”

言罢,又是一礼。墨非以慧眼细观,见这位紫霄石道一虽然仅为筑基修为,却是神光内敛,道气圆融,泥丸处隐隐有青紫之气升腾,却也是一位有道之人。心中便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闻听石道一言罢。抱拳还礼道:“大家都是玄门中人,石道友却是客气了,同道为友,无有先后,前辈二字还是莫要再提,我姓墨,单字非,直呼名字即可,切莫与那玄正老道一般。自身拘束,反倒失了我道门自然萧散之意。”

“墨兄所言极是,既是如此,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石道一却也是个洒脱的性子。言语间不拘小节,闻听墨非之言,却是颇合自己的脾气。心中欢喜。

正要讨教一些修liàn

上的问题,却见月亮门处。人影闪动,抬眼望去。但见张玄明扶杖而来。

见石道一正与墨非交谈,却是笑道:“我适才在后山之上采集那东来紫气,回来时遇到玄林道友,言石兄在后院之内,便来寻你一起拜访前辈高人,未曾想,倒是你走到前头了。”

言罢,冲墨非诸人拱手道:“天台张玄明见过前辈。”

墨非连忙起身还礼。一旁石道一笑言:“张兄,莫要再叫前辈,墨道兄不喜我等拘束。”

复谓墨非道:“张道友修得乃是紫阳真人一脉传承,实乃张氏后裔传人。与这桐柏观渊源甚深。”

诸人互相见过礼,各自落座,张玄明笑言:“昨日午后,我便于桐柏观下的青石路上远远的见到墨道兄,当时还和我这孙女瑶羽言,不知是哪位高人,居然有如此俊逸的身法,后来听玄正言,道兄乃是玉霄观道隐真人传人,想来我们都是天台一脉,是以特来和道兄亲近一二,望道兄不吝赐教。”

“张道兄却是客气了,玄门一脉本是一家,如今,仙道维艰,仙途已断,我等更应该众志成城,以致我等道统不绝,源远流长。”

几人言笑曳曳,虽然初次相识,却是相谈甚欢。石道一和张玄明不时的向墨非请教一些修liàn

上遇到的小问题,每每几句点拨,便令众人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令人拍案叫绝。

张玄明心中暗道:“这位墨道兄果然学究天人,对道法一途,理解甚深,不愧是金丹高人,却是我等不能够比较的。此一番却是受益匪浅,怕是不日就要修到筑基后期了。”

想到这里,张玄明心中欢喜,脸上便带出笑意:“墨兄几次点拨,使得我有拨云见日之感,很多昔日疑惑一朝得解。

隐隐中,修为瓶颈似乎有所松动,料想,只要闭关一段时间,定然能突pò

到筑基后期,此为道兄所赐,仙路提携有如再造,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有驱遣,定当在所不辞。”

却是张玄明心中所感。当今之世,仙道不显,修仙之士每前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张玄明修liàn

至筑基期已有三十多年,也才堪堪到达中期的修为,如今年纪老迈,维持自身境界不掉落都是天幸,何曾想到自己此生还有突pò

到筑基后期的一日。

是以心中激荡,站起身来,向墨非深深施了一礼。墨非轻轻一拂袖子,清风迎面,却是再也拜不下去。

墨非肃容道:“道之一途,全靠自身,我所言不过是自身的修liàn

体悟,张道兄能够从中有所领悟,进而触类旁通,全赖道兄道心坚定,数十年间有如一日,不退本心,方才有此成就,却是自身努力的结果,当不得道兄之礼。”

张玄明见墨非言语之间,出于本心,却是心中感叹,便也不再坚持。心有所悟,乃是大道机缘,却是耽搁不得,向诸位抱拳行礼,便向丹房之内匆匆行去。

石道一见张玄明有所领悟,前去闭门修liàn

。自己虽然还未达到突pò

境界的时候,却也是获益良多,便也告辞,回丹室之中静修。此一番得到墨非的提点,却是于师门中许多疑惑之处,豁然贯通,不但自身境界隐隐有所提高,便是连道基都坚实了几分,心中欢喜。

桐柏观后院,在两位有道全真相继离开后,便沉静下来。墨非目光透过浓荫,遥望苍山如墨。

此时此刻,桐柏山上,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云雾蔼蔼,从流飘荡。两侧夹岸高山,清荣俊茂,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时有高猿长啸,空谷传响;入眼处邃崖凌空,疏木交合。

如此仙山福地,本该仙道往来,却因天地异变,仙道中人受法则压制,境界难升,瓶颈难破,生生困于筑基期,不得突pò

,最终只有化道消散。多少俊杰之士本应朝游北海,暮宿苍梧,却在这仙路断绝之时,埋骨青山。

想到石道一、张玄明,还有玄正等人对仙道的向往和追求,对道统传承的执着和无悔,墨非心中不禁感触颇深。

有所感悟的不仅仅是适才匆匆离去的二人,墨非也同样有所收获,那便是勇气与坚持,还有永不退转的道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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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羽士云集,桐柏之异象

这几日,石道一和张玄明俱都在丹房内闭门不出。他们得了墨非的指点,对于道法方面有了更深的感悟,隐隐有突pò

自身境界的趋势。

尤其是张玄明,于三十年前便已经入筑基境,虽然几十年来进步渐缓,但是自身的根基却打的特别的扎实。此番得到墨非的点拨,便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悟。

张玄明于丹室之内静修,玄正等人俱都知晓。得知其受到墨非的指点,已然有进阶筑基境后期的可能,心中却是羡慕不已。

自己虽然十年前便已经突pò

至筑基中期,但是这十年来,却是无有寸进,此时能够见证老友突pò

,内心中便也隐隐有所期待。

近些天来,前来桐柏观的修士便开始渐渐增多,俱都是各门各派的筑基真修带着自己的得yì

弟子。有那相熟的,便三五成群的结伴而来。往日里清幽雅静的桐柏观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先是茅山上清宗宗主李守静带着徒弟前来;接着是崂山太清宫、上清宫、玉清宫、聚仙宫、神清宫、通真宫、太平宫、大崂观、太和观、明道观、凝真观等各宫观的观主结伴而来;又有龙虎山天师府当代小天师张羽正带领正一道弟子赶来;紧接着华夏道家祖庭,位于京城的白云观观主郭道真也来到。

一时间,桐柏观中集合了玄门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筑基修士。可以说,当今之世道家大部分有道之士尽皆汇聚此地。

桐柏山中,不时的可以见到仙风道骨的玄门羽士飘然而过。其速迅捷,于山壑之中。如履平地。令山中往来游人惊诧不已,大呼果然是方外之人。长生有道,那么大一把年纪,鹤发童颜,却是在山岭间往来自如。

桐柏观的后院丹房之内,皆是前来赴会的各派高人,便是接待一般香客的馆舍也是被各个宫观的弟子住满。一时之间,整个桐柏观盛况云集。

虽说都是有道之士,却也有亲疏之别。有那同一道统,同一门户或是关系莫逆的修士自然就聚在一起。

大家平日里都是各自修行。如此多的修士相聚一处,也不过是十年一次罢了,多年未见,便借此机会看看老友,互诉离别。

一棵巨大的芭蕉树下,石道一正和武当山金鼎的道友坐在一处闲谈。石道一因为与玄正关系莫逆,是以先来几日,此番见到同山之道友,自然比旁人亲近了几分。

一个皱纹堆累。老态龙钟,看上去苍老无比的老道士,坐在上首,身后站着几个年轻的小道童。

这个老道士环顾了一番四周。感叹道:“上一次凝真观众道云集,仿佛还是昨日,却不想十载光阴悠悠而过。果然是白驹过隙,时不我待。不知十年后再相聚首之时。老道是否还能赶得上。”

言罢,却是唏嘘不已。这位老道士却是武当金鼎的老观主陈崇玄。时年136岁,修为倒是不甚高,只有筑基初期的境界,却是德高望重,在玄门各派中声望甚隆。

石道一闻听,也是心有戚戚,正要开言劝慰,却听陈崇玄复又言道:“石道兄,往次聚会都会见到张玄明这个老家伙,为何此番我都来了这么许久,都不见他到来。想来他就是天台本地人,当不至于晚我等而后至。”

石道一却是笑道:“张道兄却是好机缘,得到一位大能之人的指点,心有所悟,怕是要突pò

道筑基后期境界。此番正在丹室之内静修,估计很快就要出关了。”

“什么,他居然要突pò

到后期了?”这则消息显然对这位老道士冲击不小,不由得惊道:“不是我小看于他,张玄明虽然比我年轻几岁,却也是将近百岁的人,于常理来说,此生应是没有突pò

之望,不知你所说的大能之人是何许人,是小天师张羽正还是郭道真那老家伙?”

石道一摇头道:“并不是这二位道兄,而是一位新出世的高人,此番受玄正道兄所邀请,前来赴会,我和张道兄恰逢其会,得遇这位道兄,聆听指教,是以各有所悟,只是我积累尚浅,不如张道兄那般深厚。这也是张道兄的机缘。”

陈崇玄闻听,却是羡慕不已,感叹道:“张玄明能于仙道一途更进一步,当真令老道羡慕的很。不知你所言的这位高人是何门何派,也是和那两位一样筑基后期的修为不成?”

“何止是后期”,石道一摇头道:“这位道兄功参造化,已然破入我等难以想象之境界,据玄正言,已臻至元婴。”

“元婴?”陈崇玄猛然站了起来,震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今之世,怎么可能还有元婴修士,莫说元婴,便是金丹也是我等难以宵想的,我自幼入道,熟读祖师手札,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金丹修士了。

金丹对我等来说便是难以逾越,何以能破丹成婴?”

“陈道兄,莫要激动。”

石道一连忙扶陈崇宁坐下,道:“就因为这位道兄打破阻碍,能人所不能,是以玄正道兄才请来一会,以解我等心中之疑惑,说不得我玄门仙道也能随之峰回路转。”

老道士陈崇玄毕竟修道百余年,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就平复自己的情绪,轻声道:“但愿能如此,也是玄门之幸事,想我修道百余载,能在有生之年一睹元婴之风采,倒也不枉此生。”

石道一听陈崇玄言语戚戚,心中有些不忍,刚要出声安慰,突然察觉道一阵强烈的法力波动,在这桐柏观后院之中蔓延开来。

这后院之中,暂居的都是各门派的中坚人物,各个修为都在筑基以上,就是门人弟子,也都是资质上佳之人。是以,这股法力波动刚刚产生,便被众人察觉。

诸人心中惊异,便要寻到源头,尚未来得及细细感应,紧接着空中便有异象发生。但见桐柏观之上,原本清朗无云的万里碧空,突然之间呈现数道长虹,有五彩祥云凝聚。

此时,桐柏山之上,游人如织,见此奇观,俱都大呼奇迹,纷纷拿起相机拍摄下来这幅难得一见的景观。

有那头脑灵活之辈,见此异象只悬浮在桐柏观之上,便以为是观中灵异,纷纷涌进桐柏观朝拜神圣。

却也是福至心灵,被道观中突然凝聚的天地灵气冲刷肉身,使得很多陈年老疾,不治而自消。

石道一见此异象,陡然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出声道:“定是张道兄突pò

瓶颈,成功进入了筑基后期。”(未完待续……)

PS:更正:一、前几章出现了一点儿小错误,墨非已然臻至元婴,在赤城山之上便已告之玄正老道,前几章里,玄正默认其为金丹,是作者笔误。

二、VIP第三十五章中,青峰小道士称呼白发老者为陈老爷子,后来章节中出现的是张玄明,以后者为准,“陈”是作者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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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竹下谈玄,玄门之机遇?

修士进阶,必有异象伴随。桐柏观上空,白虹贯日,凝聚出朵朵五色祥云,远远望去云霞似锦,翻翻滚滚,煞是壮观。

山上的游人仰头望着这突然而至的奇观,心中震撼,有那慕仙好道者惊呼神仙显圣,匆匆奔进桐柏观中,烧香礼拜,虔诚之极。

后院之中,原本寻朋觅友、言笑曳曳的诸位道者先是震惊,而后察觉出有灵气起伏波动,细细感知之下,晓得是观中修士进阶,纷纷互相询问,不知是何人,能在此时突pò



桐柏山山腰一处茂密的竹荫之下,有一小巧的石桌,几只石墩。一个白发老道和一个看上去极是俊秀的年轻黄冠羽士相对而坐。

老者身穿酱色道袍,金簪别顶,发白如雪,两条长长的雪白寿眉垂到鬓角,然而却面色红润,宛如婴儿,没有一丝皱纹,当真是鹤发童颜。

对面的年轻道人生的极为俊美,看上去仅仅二十余岁,风姿卓约,长眉细目,气质淡雅,举动间自有一种风华气度。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一股淡淡的道韵在两人周围悠然升起。

白发老道手上,乳白色的骨瓷茶杯叮叮当当地在手上转动作响,滚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袅袅的茶香在空中弥散,更显得此处的悠然与惬意。

青年羽士笑道:

“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

尘心洗尽兴难尽,一树蝉声片影斜。

看郭道兄行动间,无一丝烟火之气。有若天成,想必这十年间道心大进。不知于金丹是否有些体悟。”

白发老道先给青年羽士满了一杯茶,这才叹道:“难。难,难。”

老道士连道三声难,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上漂浮的碧绿色茶叶,这才言道:“我突pò

到筑基后期已然四十五载,自认为道心坚定,不动不摇,资质和悟性俱都上佳,每日间打坐炼气。从不间断,但是金丹于我,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看不清,看不透,怕是此生无望。”

言语中,颇多唏嘘感慨:“如今年岁已高,有道是年老不讲筋骨为能,气血渐衰。能维持如今的境界就已经是幸事了。”

言罢,抬眼细细打量一番对面的青年羽士,这才道:

“金阙内藏玄谷子,玉池中坐太和宫。

只将至妙三周火。炼出通灵九转丹。

观张道兄神与炁合,精元饱满,怕是已然到达筑基巅峰修为。离那金丹也是一步之遥了。”

对面青年羽士闻言,苦笑道:“一步之遥便是天地相隔。半年前我狠心服下老祖留下的九转玉液丹,想借此丹药之力。突pò

瓶颈,却不想眼看就要突pò

,却是天地规则加身,生生将我境界打落,是以只达到这筑基巅峰,却是进无可进。”

“九转玉液丹?”老白老道惊道:“可是祖天师留下的九转大丹?”

“正是先祖所留,为我张氏一门世代流传,却不想,就是以先祖所炼制丹药亦是不能打破这天地牢笼。”

两个人相顾叹息。白色骨瓷杯中,茶水已凉,两个人却已是无心再饮。

山风拂过,那一丛丛翠竹随风摇摆,疏影横斜,沙沙沙的叶片摩挲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宛如碧海生波,却又透着一股秋意的萧索。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个人陡然睁开眼睛,顿时四周刚刚因为二人心意阑珊而形成的萧索意境变得支离破碎。

青山碧水,绿树红花,宛如仙境,哪里还有刚刚的萧瑟之感。

白发老道与青年羽士对望一眼,均是从眼中看到惊讶。二人适才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周围的大量的天地灵气、大山精华都向着一个地方蜂拥而至,莫非是有人要突pò

境界。

青年羽士正要开言,突然间又有一股淡淡的威压以桐柏观为中心,弥散开来。紧接着天空中出现数道长虹,有五色祥云凝聚。

“这是有道友突pò

到筑基后期,当年我突pò

时就是这般异象,不知是哪位同道?”

白发老者抬眼望向天空,脸上现出笑意:“我玄门中又多一后期修士,真是可喜可贺,却不想此一番来这桐柏观中,能见证同道破关,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幸事。”

言罢,站起身来:“修为突pò

,乃是大事,既然得遇,我等也要前去相贺一番。”

青年羽士抚掌道:“整合如此。”遂起身,向桐柏观后院缓缓行去。

老道士轻轻一拂青石桌面,顿时其上杯盏皆无。竹影中,二人大袖飘摆。老者白发如雪,青年淡雅如芝兰,一前一后,飘飘然,宛若天际间一抹流云。

途中,有登山游人立kè

被这幅场景吸引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举起手中的相机,咔擦一声,扑捉到了在山路上飘然而去的身影。

一位坐在路旁古松下歇息的老者笑道:“皎皎鸾凤姿,飘飘神仙气。这桐柏山果然不愧为道家南宗圣地,单单就是刚才所见的两个黄冠羽士,便依稀可见昔日道风全盛之时,此地是何等一派神仙圣境。”

不表山中游人是如何感想,单说白发老道和青年羽士在山路行来,虽然不疾不徐,却快捷如风,不大一会儿,便已然来到桐柏观之前。

进入观中,玄正老道正迎面走来,面现激动之色。白发老道一把抓住神思不属的玄正,笑道:“玄正,你不在后院待客,这是要去哪里?”

“啊,原来是郭道真郭兄。”

玄正突然间被人一把抓住,骇了一跳,凝神细看,却原来是京华城白云观观主郭道真。再往旁边看去,那气质如芝兰一般的年轻道士正是小天师张羽正。

用手抚了抚胸口,苦笑道:“郭兄,你可真真是吓了老道我一大跳啊。我这是去吩咐我那徒儿青岩去山下多多采办些时鲜瓜果。

刚刚张玄明张道兄在我这桐柏观中成功突pò

了筑基后期,乃是可喜可贺之事。正好这次玄门法会,三山五岳的诸位道友云集,此刻张兄破关,乃是法会开始之良机。”

“原来是他?”

张羽正沉吟:“张道兄破入筑基后期,可是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这倒不是张羽正轻视张玄明,而是当今大环境如此,修士突pò

极为艰难,以张玄明近百岁的年纪,能够进阶,没有奇遇,几乎不无可能。

而且在这桐柏观之中,前来参加法会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当家人,各个都是资质上佳,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仙道隐匿的末法之时成就筑基了。

玄正笑道:“机遇,当然是有,而且还是一场大机遇,且是我玄门所有修士的大机遇,一会儿二位道兄便知。我先去吩咐徒儿,片刻后再来相陪。”

言罢,匆匆进入一旁的知客堂中。

郭道真和张羽正彼此对望一眼,心中疑惑,一场大机遇,却与整个玄门休戚相关,莫非是玄正这老家伙故弄玄虚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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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 诸道相贺,结发授长生

桐柏观后院之中,众多的玄门羽士云集。众人已然得知观中突pò

到筑基后期的是天台张玄明。

羡慕的同时却也颇感惊讶。以张玄明的年纪,能够在此时突pò

,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张玄明是紫阳真人直系后裔,为当代道家南宗紫阳派传人,修liàn

紫阳真人所传下来的“玉清金笥青华秘文金宝内炼丹诀”。

紫阳真人,力主内丹,认为“人人本有长生药,”,“何须寻草学烧茅”,炼就阳神,乃是前代有数的真仙大能。

据说紫阳真人曾遇一僧人,僧人专修戒定慧,自以为得最上乘禅旨,能入定出神,数百里顷刻就到。两人雅志大发,相与契合,约定同游扬州观赏琼花。

二人共居一室,瞑目而坐,皆出神游扬州。紫阳真人神至扬州时,僧人已先到。紫阳真人要求各折琼花一朵为记。

结果二神归,僧人取不出琼花,紫阳真人却取出琼花耍于掌中。僧人愧不明其意。紫阳真人告曰:“吾金丹大道,性命双修,是故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谓之阳神。彼之所修,欲速见功,不复修命,直修性宗,放所至之地,人见无复形影,谓之阴神。”

由此可见,玄门南宗紫阳派所修的乃是内丹正宗法诀,自有奥妙。张玄明得祖上传承,自是非同小可。

只是数百年间,玄门修士修为不过筑基,是以对于经典中很多玄妙之处。难以理解。道法不通透,自然进阶艰难。张玄明自入筑基境,三十余年来。无有寸进,便是此中道理。

此一番,得到墨非的指点,有如醍醐灌顶,于以往不解之处,豁然贯通。三十年来苦苦修持,一朝顿悟,鹤飞冲天。

随着桐柏观上空的异象缓缓消散,一连紧闭数天的丹房突然从内推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显出身形。

此时太阳已然偏西,落日的余辉透过院中的绿荫,倾斜下来,照在张玄明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柔和而飘逸,仿若林中仙人。院中诸道皆在心中赞叹,好一副皎皎鸾凤姿,飘飘神仙气。

虽然表面看上去。与前几日并无多大区别,但是在场之人都是玄门中数得上的有道之士,自然不会只看表面。

此时的张玄明玄光内敛,真元饱满。周身道气冲和圆融,显然是破入筑基后期之兆。一位来自东海崂山聚仙宫的筑基真修赞叹道:

“碧山深处一真人,貌似桃花体似银。

鬓发未斑缘有术。红颜不老为通神。

蓬莱要去如今去,架上黄衣化作云。

恭喜张道兄道行大进。当为我辈楷模。”

言罢,施礼为贺。

“恭喜张道兄道行大进。”院中诸多玄门修士齐齐稽首道。

张玄明连忙还礼。

人群中。石道一羡慕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张道兄得到高人点拨,立马就破入数十年未得之境界,此乃我玄门之幸事。”

站在他旁边的面貌苍老的陈崇玄虽然哀于自身不得寸进,寿元无几,但是能够得见同道中人打破障碍,心中喜悦却也是发自内心。

玄门中人,心如赤子,神与道合,并不会因为他人进步便生出嫉妒和恨意来。

修仙便是修心,道家祖师吕洞宾言:“观心清净,心本无二,止一精真”,又说:“心中潇洒即是仙,”,追求的是一种无念无想,虚极静笃之境界,只有这样方始能感觉道之真意,从而与大道游。

此刻见张玄明突pò

筑基后期之境界,诸多的玄门道友却是真心恭贺,与之同喜。

张玄明拱手施礼,谢过诸道后,在这桐柏观后院中细细望去。现场众人心中疑惑,不晓得这位刚刚破关而出的张真人在寻谁。

玉兰花影旁,墨非、玉石山魂还有青柳碧桃等人正围坐在花前石凳上。由于与诸道并不相识,自然不好上前攀谈。

对于这些三山五岳中各宫观的修士而言,墨非等人极为陌生,以往玄门法会并未见过这几人。

说是某个派别的俗家弟子吧,又不太像。不论老少,俱都与众不同,虽然静坐一旁,却又与周围环境自然相合,一举一动,都蕴含悠然道韵,众人不禁暗暗称奇。

此时见张玄明径直向这几人行去,诸玄门羽士虽然各自与好友相谈,却都是暗暗留神。好奇心乃是人之天性,便是这些心性空明,如清风流云一般的有道之士也是难能免俗。

张玄明行至墨非跟前,施礼道:“墨道兄,此番得你相助,侥幸突pò

筑基后期,虽然于你而言,举手之劳,但是于我而言,却是恩义如天。”

墨非连忙站起来还礼。笑言:“张道兄,你却是严重了。”

张玄明复又深施一礼,这才缓缓起身,以玉京仙韵吟道:“青天白玉京,十二楼五重。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月亮门处,郭道真和张羽正正徐徐走来,刚刚踏进后院,便见到张玄明对墨非施礼,复又闻听其吟诵李太白之诗以明其志,不禁就是一愣,彼此对望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年轻人是何来历,能令刚刚踏入筑基后期的修士执弟子礼?

二人心中狐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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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中有元婴,金庭之洞天

墨非见张玄明执意如此,叹道:“道之一途,全靠自身,我与你所言的,不过我是自身的修liàn

体悟。

张道兄能够从中有所领悟,从而进阶到筑基后期,全赖道兄道心坚定,数十年间有如一日,不退本心,方才有此成就。这些都是道兄是自身努力的结果,却是当不得道兄如此之大礼。”

言罢,复又叹道:

“此道幽微知者少,茫茫尘世与谁论。

醍醐一盏诗一篇,暮醉朝吟不记年。”

却是墨非看到在场群道,不过百十余人,却已是集合了三山五岳的有道真修,感叹道风之沦落。遥想千年之前,峰藏真隐士,山有道仙人,玄门气象,蔚然大观。今昔对比,故有此感叹。

郭道真和张羽正进得桐柏观后院之中,见到张玄明向墨非施礼,复又听得墨非所吟之语,心中便是一震。

如今末法时代,由于受到天地规则所限,修士进阶极是艰难,很多玄门修士由于看不到前路,而放qì

了数载的坚持。

此刻能前来参加这玄门法会的无不是各宫观中的道行高深之辈,于仙道一途,道心坚定,不动不摇。此番闻得墨非之言,无不心有戚戚然。

郭道真和张羽正行至张玄明前,打稽首道:“此一番张兄已臻至筑基后期,却是数十年间未有之盛事,贫道恭喜道兄了。”

张玄明还礼道:“哪里,哪里,此番功成。全赖墨道兄点拨,使我茅塞顿开。墨道兄虽然不居功,于我而言。却是有如师长。

张羽正正要开言,这时月亮门处,一个青衣小道士匆匆跑了进来,众道扭头看去,正是桐柏观中玄正老道的徒弟青峰。

青峰进得后院,施礼道:“各位师伯、师父,我师已然在后山,于玄林师叔等人要合力打开金庭洞天,特遣我来请诸位一观。”

“哦?桐柏观居然要开启金庭洞天。如此大手笔,难不成此次论道有什么玄机不成?”在场的诸位玄门羽士彼此观望,俱都不解。

玄门修道界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俱都是天地间钟灵毓秀之地,为群山交汇之所,地脉之祖根。千百年来,玄门羽士、真仙大能层出不穷,于此也有莫大关系。依山而居。隐于灵秀,更有助于感悟天地自然之道。

以往论道,不见各门各派开启洞天,盖因洞天福地已然被各派祖师以术法隐藏。与世人所居之世界隔绝,已然自成一片天地。

开启洞天福地,不但要修为高深。对道的理解领悟达到开启的条件,而且开启之后。洞天之中的千百年来积蓄的天地灵气也会有所减少。久而久之,洞天便会与外界变得一般无二。况且每次开启。也是极为不易,

郭道真轻轻咳嗽一声,道:“诸位道友,既然玄正道兄请我等一观金庭洞天之开启,我等还是早些前去,不要让玄正道兄久等。”

“郭兄所言极是。”诸道齐齐应道。

小道士青峰在前面引路,诸多玄门修士跟在后面。墨非诸人行在最后。张玄明,石道一诸人相陪。

武当金鼎的老观主陈崇玄见墨非诸人清气隐隐,道气圆融,俱都是有德之士,心中欢喜,尤其与玉石山魂极是相得,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也乐意与众人一起。

一行人很快便已行至后山,桐柏山后山却与前山又有所不同。

入眼处,四周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

山间清泉,飞溅而下,流水击石,泠泠作响。密林中,鸟雀相鸣,嘤嘤成韵。蝉鸣千转不穷,猿啼百叫不绝。

诸玄门之士来到此地,不禁齐齐赞叹桐柏山真乃仙山福地。

玄正,玄林等桐柏观筑基真修已然在此地等候诸人。见大家俱已来到,玄正打了稽首,言道:“福生无量天尊,此次玄门法会,在我桐柏观举行,诸三山五岳的道友尽来于此,实乃我桐柏观之幸事,又有张玄明道兄于法会前进阶突pò

,令此次法会更是锦上添花。

此次法会于往次不同,日前我与玄林师弟与赤城山上偶遇元婴前辈墨真人,借此法会之机,请真人法驾于此,为我等解惑,此乃我玄门之幸事,因此我桐柏观决定打开这金华洞天,以兹庆贺。”

“元婴前辈?”闻听玄正老道之言,后山中这百余位筑基真虚俱都震撼不已。

近数百年来,莫说是元婴,便是金丹都没有出现一个。达到筑基境,在玄门中便可以算作是一代宗师了。

目前玄门仙道,百余位筑基修士中,大部分都是筑基初期,少部分处于筑基境中期,达到后期的算上刚刚突pò

的张玄明,也不过才三人而已。

众人都在筑基期苦苦煎熬,不得突pò

。玄正老道却言有人已然臻至元婴期,即使以这些看破世情,心性淡然洒脱的玄门众人,也不得不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郭道真和张羽正彼此对望一眼,这才心下了然。怪不得张玄明能在此时突pò

到筑基后期,对那年轻男子如此恭敬,甚至是执弟子礼,原来玄机尽在于此啊。

想明白此中关窍,二人又不禁相视苦笑。想自己还在为如何突pò

到金丹,苦恼前行无路之时,却有人不声不响中就已然达到元婴境界,能前人所不能,这份天资和悟性当真是可畏可怖。

此时,后山中这些筑基修士再望向墨非等人的目光时,便不复刚才自然,而带了一分敬畏之神色。

玄正老道见众人也和自己等人初次知dào

这个消息时一般无二,心中这才微微有些平衡,暗笑道:“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想到此处,这才出言道:“既然大家已经知晓此次法会之不同,那么我和玄林师弟便合力开启我桐柏观之金庭洞天。”

但见崖前三个白发老道士各安方位,呈三才而立,手捏印诀。

站在天字位的玄正老道口中诵道:

“天生一物变三才,交感阴阳结圣胎。

龙虎顺行阴鬼去,龟蛇逆往火龙来。

婴儿日吃黄婆髓,姹女时餐白玉杯。

功满自然居物外,人间寒暑任轮回。”

随着这些真言的诵出,此方天地中似乎泛起了阵阵涟漪。在场诸人都是筑基修士,自然可以感知周围的变化,似乎有层层迷雾随着这悠悠咒语之音而渐渐散去。

这时站在地字位的玄林吟诵道:

“水府寻铅合火铅,黑红红黑又玄玄。

气中生气肌肤换,精里含精性命专。

药返便为真道士,丹还本是圣胎仙。

出神入定虚华语,徒费功夫万万年。”

此时,这桐柏观后山之上,已然是风云变幻,流云四散,群鸟云集,如同五色云锦在天空中往来飞翔。

晚霞夕照,四周石壁悬岩,五色交辉,山谷之内,渐渐有迷雾升腾而起,更显得如梦如幻,仿若人间之仙都。

玄林老道刚刚吟诵完毕,站立在人字位的玄静老道诵道:

“九鼎烹煎九转砂,区分时节更无差。

精神气血归三要,南北东西共一家。

天地变通飞白雪,阴阳和合产金花。

终期凤诏空中降,跨虎骑龙谒紫霞。”

随着这最后的真言的诵出,天地间仿佛有妙音响起,半空中发出一声清鸣,天光大开,数道彩光喷薄而出。

诸多玄门羽士凝神细看,原本雾霭重重的山谷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白玉台阶,连通一道门户之内。

众人于朦胧迷雾中隐约所见,门户内青山隐隐,碧树连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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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紫清灵文,破阵缘于“缘”

随着玄正、玄林、玄静等人真言诵毕,桐柏观后山的峡谷之上,出现一道门户,一挂白玉台阶从悬崖上直通向这道门户之中。

墨非对这金华洞天很是好奇。道家除了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外还有十大洞天。但是十大洞天和这三十六小洞天却有所不同。

十大洞天才是真zhèng

的造化之玄机,独立于这个大天地而存zài

,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修士能否进入,全凭机遇。像上次墨非等人得以进入玉京洞天,完全就是运气。

而其余的洞天福地都是依附于这方世界而存zài

,并不存zài

独立性。金华洞天位列玄门七十二福地之一,自然也是非比寻常。此洞天在天台山群山地脉交汇之处,也是神州大地一百零八大祖地脉之一,自然为天地灵秀之所钟。

此时,此处洞天在玄正老道等人的合力施为下,终于显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道门户在山谷上若隐若现。

玄正老道向诸玄门修士施礼道:“诸位道兄,金华洞天之门户在我等师兄弟合力施为下,终于打开,但是由于我等修为浅薄,这道门户却是只能存zài

一刻钟。诸位道兄还请速速进入这金华洞天。”

在场诸道闻言,也不再耽搁,一个个走到悬崖前,登上悬浮在半空中的白玉台阶,鱼贯而入。

洞天之内果然与外界不同,一股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众多玄门修士入得其中,虽然仍觉天地规则压制,却已是神清气爽。

金华洞天之内的空间并不算大。远远比不得玉京洞,但是却也是非比寻常。其内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竹。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

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果然是仙家福地,气象不凡。

待得众人进入金华洞天之中,只听一身清响,却是连通外界的那道门户轰然炸开,化作点点流光四下散逸。

玄正老道言道:“如今我等玄门诸多筑基真修齐集于此。虽然我等之修为与前人比较而言,远远不如,更不用说是千年前,红尘散仙尚能隐世之时了。但是却也能代表我玄门诸派修士。”

言罢,点指不远处矮山之上的道观道:“此乃我桐柏前辈闭关之所。只是近百年来,仙道凋零,再无人能到此处打开这道观中的禁制,便是我等桐柏观弟子也不行。金华洞天便也仅仅作为我南宗的传承象征而已。

众位且随我前往一观。”

言罢,玄正老道在前引路。使用的是玄门缩地之法,三晃两晃,便已然登上小山之上。诸多的玄门修士也不甘示弱,各使神通。紧紧跟上。

转瞬之间,众人已然登临其上,行至那处道观之前。只见上面以上古篆文书写“金华洞天”四字。左下又有一行小字“白玉蟾留迹”。

观前诸多玄门道士见此,俱感惊讶。郭道真讶然道:“居然是琼琯紫清真人手迹。”

白玉蟾。南宗五祖之一,因其于海丰县莲花山得道。世称琼錧紫清真人,飞升后封号紫清明道真人,世称“紫清先生”。为道家前辈真仙大能。

玄正站在道观前,肃然道:“自从诸位前辈真仙飞升,此处便无人能进得其中,先祖手札记载,紫清真人飞升之前,曾卜算天机,言日后自有天台高人前来此地,为我等玄门延续道脉传承。昨日我翻看祖师手札,这才知晓真意。今日恰逢其会,请诸多道友于此,于洞天中一试。

言罢,行至一旁,诸多修士彼此观望,一时之间声息皆无,众人谁也不愿做那等出头之鸟。自己几斤几两,心中自然清清楚楚。南宗数百年间

,那么多前辈都无能无力,自己肯定是白给。

见诸人都不愿意尝试,郭道真和小天师张羽正彼此对望,苦笑一声。郭道真道:“既然诸位道友都不肯居先,那还是由贫道来吧。

说着,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上前一步,手捏印诀,却是玄门北宗龙虎金丹玉文,但见点点金光从其指尖升起,没入虚空中,无声无息,紧接着道观前一阵涟漪泛起,隐隐有是十余上古篆字浮空”身有一宝,隐在丹田,轻如密雾,淡似飞烟“,这四字毫光迸发,却是与龙虎金丹玉文相互磨灭。

众人细细看去,正是玉蟾真人所修南宗秘典。

郭道真苦笑道:“老道是无能为力,羽正兄,就看你的了。”

郭道真后退,归入众修士队伍中。张羽正本不想尝试,无奈众修观望,也只好硬着头皮一试。

龙虎山一脉传至于东汉之时的祖天师张道陵,修持正一盟威秘箓三清众经,在玄门中以符箓之术见长。张羽正口中念动真言,虚空画符,但见空气渐渐有波动产生,一个斗大的貌似蝌蚪一般的符篆隐隐成型。

这虚空符篆缓缓飘向观前,一点点渗入其中,眼看就要完全消失无踪,那些上古篆字却是又浮空而显,“身有一宝,隐在丹田,轻如密雾,淡似飞烟”,毫光照射之下,龙虎符文如同烈日下白雪,渐渐消融。

却是小天师张羽正也无能为力。众道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墨非一众人。众人皆破不得此中阵法,墨非作为元婴前辈,自然责无旁贷,况且之前玄正老道曾言明,祖师手札记载,日后有高人来此,延续玄门一脉传承。这所谓的高人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位前辈呢,诸修士心中也是隐隐有所期待。

此时众人方才理解玄正老道开启金华洞天的原因,原来也是要看看这位前辈知否为祖师所言的高人。

在场诸人,都是玄门中各门各派的翘楚。对于这千年来,天地规则发生变化,玄门修士受规则所限,难以进阶,飞升无望,都是深有感触,各派祖师飞升之前,也都各有嘱托,一代代流传至今。

墨非见众人都望向自己,笑道:“既然大家都不愿再尝试,那我便班门弄斧吧。”

诸多道者齐齐稽首道:“不敢,有请墨真人施为。”

墨非缓缓行到观前,眼中射出两道慧光,观看这观前阵势,心中暗道:“此阵,中有三才,暗含五行,却又隐隐呈现出九宫之势,时时刻刻都处于变化之中。但是却又蕴含着一丝诡异之处。似乎不可破解。以白玉蟾真人的修为,布置的阵法定有神鬼莫测之机,况且闻玄正老道口中之意,似乎是等待有缘。姑且一试。”

想到此处,墨非手中捏斗母印,口中诵道:

“天朗气清,三光洞明。

金房曲室,五芝宝生。

天云紫盖,来映我形。

玉童侍女,为求天灵。

九帝高气,三光洞玄。

得尔飞盖,升入紫庭。”

但见原本沉静不动的阵法灵光闪现,阵法中翻翻滚滚,墨非口中灵文似乎引动了阵势中所蕴藏的一点玄机,使得阵势瞬间发生异变。

诸人俱都惊异,凝神细看。但见云雾翻滚中,一个金光四射的篆字灵文“缘”缓缓凝聚而出,紧接着一声清响,观前所有的幻境迷雾俱都消散无踪。

唯有一座古拙的道观呈现在诸修面前。

墨非身后各门各派的筑基真修面面相觑,彼此观望:“难道就是这么简单不成?”(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灵符摄景,中有真仙意

墨非刚刚念诵真言,原本沉静不动的阵法便灵光闪现,其内有云雾翻滚。

墨非口中的道法真言似乎引动了阵势中所蕴藏的一点玄机,使得眼前的阵势轰然消散,一个篆字灵文“缘”升腾而起,在缓缓消散的阵法灵光之中,煞是显眼。

后面的诸多玄门羽士俱都惊异,一时间面面相觑。怎么这位墨真人刚刚做法施为,阵势便破了,就这么简单?难道他果真是紫清真人白玉蟾所等候的有缘人不成。

但见这篆字灵文浮在虚空中,光华大盛,众多玄门真修沐浴这灵光之中,俱都感到身体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温泉之中,那种舒爽之感一时之间用言语难以形容。

不知不觉中,金庭洞天中的诸位修士便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境界中。

威严肃穆的桐柏观大殿之中,须发皆白的紫清真人白玉蟾盘坐在三清祖师圣像下的蒲团上,双眼半开半合,一动不动,仿若木雕。

三清圣像前的香炉之内,香烟袅袅,仿若薄纱一般的烟气在大殿中缓缓飘散。

这座古老的道观,在朦胧晨雾的笼罩下,像一幅漂浮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的沉寂肃穆。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道士,缓缓推开殿门,轻轻地走了进来。初升的朝阳透过院中浓密的枝叶,斜斜射进来金色的光速,令得原本庄严肃静的殿堂,顿时鲜活起来。

“师父。按照您的吩咐,弟子已然把尚在红尘俗世中游历的师弟召集回来,正在各自的丹房之内,不知您”

“彭耜”,紫清真人轻声道:“把这道上清灵符放到金庭洞天道观内的阵法之中,一会儿带着你的几个师弟到紫霄峰上去见为师。

言语方停,便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大殿之中。中年道士彭耜拿起紫清真人递过的灵符,却见符纸之上,以朱砂书就的一个鲜红的篆字“缘”。

彭耜不禁心中狐疑:“老师这是何意?”

但是想到紫清真人已然修至真仙之体,神通莫测。所行之事定有玄机。于是便不再多想。匆匆行至桐柏观后山之上,开启了金庭洞天。按照紫清真人的吩咐,把这张符篆放在了洞天之内的那处阵法之中。

桐柏山紫霄峰上,紫清真人白玉蟾盘坐在古松之下的一块大青石上。山巅云雾弥漫。乳白色的雾气在群峰间飘荡。淡淡的,仿若一层薄纱,朦胧而飘渺。

四下望去。云海茫茫,似蓬莱仙境,似海市蜃楼,无数的峰峦之上,迷蒙云雾之中,都被霞光染成了淡金色,和山谷中缓缓升起的雾霭交融,变换着五光十色的光彩。

紫清真人望着山腰处被淡淡的雾霭笼罩着桐柏观,不由得微微叹息一声。不知dào

千年之后,这桐柏观可还存zài

。人世沧桑,风云变幻,又有谁能预料到未来是什么样呢,就是神仙也有无能为力时,何况是红尘中这一座小小的道观。

正在这时,有数道身影在山间迷雾中穿梭而来,却是彭耜带着诸位师弟驾驭遁光而至。

“老师。”诸弟子齐齐行礼。

紫清真人缓缓说道:“二十年前,为师卜算天机,算得天地法则有变,我玄门仙道将有一场劫难,道统传承将有覆灭之厄。此则天意,不可逆转,就是三清圣人也无奈何。”

言罢目光缓缓扫过山巅诸位有道全真,道:“但是,天道之下,必有一线生机,为师虽然不晓得这线生机具体应在何时,应在何人身上,却隐隐算的乃是天台一脉传人,与我等乃是近邻。

然天台诸峰,隐世真仙众多,其中详情,便是以为师之道行,也看不透彻。只能推算大概时间却是应在千年之后。

如今玄门之难已然隐隐来临,诸仙飞升,前几日,天台山玉霄峰道隐真人并仙中十友已然登临上界,为师飞升迫在眉睫,不得已这才召集汝等。

未来之世,红尘仙殁,汝等之后飞升无望,却也要谨守本心,道心不退,日后自有转机之时,切记切记。”

言罢,便调息静坐,放开自身修为。顿时间,桐柏山紫霄峰上风起云涌,异像生成。紫清真人泥丸中迸射出无量紫光,映得桐柏山一片赤色,天空中又有祥云凝聚,缤纷虹霓横跨诸峰。

一时间香雾蒸腾,妙音涌起。在一片祥光雾霭之中,紫清真人缓缓升天而去。

诸弟子跪在紫霄峰上,呆呆出神,望着空中缓缓消散的异象,仿佛身在梦幻中。

自此以后,桐柏观中果然再无一人飞升。随着隐匿在红尘中的诸位仙真飞升上界之后,玄门仙道便也渐渐沉寂下来。

虚空中,篆字灵文所散发出来的灵光渐渐变得微弱起来,最后完全消失无踪。沉浸在这种玄妙境界中的诸多筑基真修渐渐醒转过来。

大家彼此对望一眼,心中了然。这些玄门羽士刚刚沉浸在千年之前的紫清真人所留的符阵影像之中,尽管其中场景真实不虚,但是诸修都是意志坚定之人,能在这末法时期,修入筑基境,自然是非同小可,都是资质上佳,悟性聪颖之辈,当然不会被其中景象所摄

大家醒转过来后,便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望向墨非,目光中便带着隐隐的尊敬之意。

此时的墨非,却仍然沉浸在一种玄妙的境界中,紫清真人以大法力绘制而成的灵符,其中隐有大道真意,蕴含了一丝真仙之体悟。

墨非却是机缘巧合中,捕获到了这丝天道至理,已然陷入了一种深层次的悟道境界。

金庭洞天之内,一座古拙的道观前,墨非盘膝端坐,神态安详平静,一股玄妙的气息透体而出。似厚重,却又轻灵;似伟岸,却又平凡;似亘古永恒,却又瞬息万遍仿佛隔了层层的迷雾,令人如同雾里观花,看不清,看不透,难以捉摸。

已然渐渐敛去光华,悬于虚空中的上古篆字“缘”,陡然间炸开,化作了点点绚烂的流光,从墨非的头顶泥丸处一闪而入。

随之,墨非缓缓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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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诸道离去,前路在何方

一晃,桐柏观金庭论道已经过去好几日了。玄门诸多筑基真修无不是受益匪浅。

往次论道,修为最高者不过是筑基后期。整个玄门仙道,也不过仅仅是玄门祖庭白云观观主郭道真和龙虎山当代小天师张羽正二人罢了。

这次不但多了一位筑基后期修士张玄明,而且还有墨非这位元婴真人参与,况且玉石山魂更是见多识广,于仙道一途体悟甚深,此次论道却是盛况空前。整个玄门修道界的氛围便是为之一变。

虽说于众人来说,最为关心的事情——如何突pò

金丹境,仍然是悬而未解,但是墨道兄说了,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在努力寻找破解办法,众人便也隐隐有所期待。

既然道隐真人和紫清真人都认定墨道兄是扭转此次玄门仙道危机的关键人物,自然不可能出现疏漏。

原本诸修士之中,有人疑惑既然墨非没有破入金丹之法,但是他又是如何在如今这个受天地法则压制的末法时代,成功进阶元婴的呢。

可是当知dào

墨非前世今生修行的一系列过程后,便也恍然,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不可复制的因素,除了墨非,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半个月之后,三山五岳的各宫观的玄门羽士相继告辞。先是东海崂山太清宫、上清宫、玉清宫、聚仙宫、通真宫、太平宫、大崂观、凝真观的各位观主带着弟子结伴而行。然后又有龙虎山天师府当代小天师张羽正带领正一道弟子辞行,紧接着华夏道家祖庭,北京白云观的观主郭道真也向众人辞别。

临行前。郭道真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十分郑重的向墨非施礼,道:“墨道兄。我玄门一脉千年之劫全仰仗墨兄寻出破解之道,我知墨非来历非同寻常。为玄门传承历千载轮回,此等心志,郭道真自叹不如,唯有遥祝墨道兄早日寻到破解之法。”

言罢,深深一礼,墨非连忙还礼道:“郭兄,你这却是折煞我了,身为天台一脉,自然责无旁贷。郭兄莫要如此重礼。”

两个人拱手话别。

桐柏山上,玄门羽士往来不断的场景终于渐渐消失,桐柏观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依然是深山古庙,道韵悠然。小道士们早晚于大殿之中,诵持玄门功课,经韵之声在桐柏观中悠悠飘荡,更增加了几分清净和祥和。

这一日,桐柏观后院一处丹房之内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年道士面上现出激动之色。不复往日之淡然。

老道士旁边是一个风姿卓约的中年羽士,身穿天蓝色道袍,手拿白璧拂尘,正是武当紫霄宫的石道一。

石道一也同样面露喜色。施礼道:“恭喜陈道兄进阶成功,从此之后,仙道坦途。”

白发老道士正是武当金鼎的老观主陈崇玄。前几日玄门法会结束后。便也要告辞,却被玉石山魂挽留下来。

这两位老爷子自从那日相识后。便是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势。玉石山魂观陈崇玄已然寿元无几。几年后便有化道之厄。可怜他一心向道,道心不退,便赠他一滴大青山万载凝结出的地脉精华。

陈崇玄在玄门法会上,闻听墨非讲法,自然也是深有体悟。奈何自身气血衰败,却是突pò

无望。此番得了玉石山魂所赠,却是一举补充了气血的不足,更是一鼓作气突pò

到了筑基中期。

老道士内心激动,自己数十年来,苦苦修持,都难以突pò

的境界,一朝破入,心中不禁百味陈杂,激动有之,惊喜有之,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感激。

如不是得玉石山魂相助,恐怕几年后,自己便也埋骨青山了吧。想到此处,陈崇玄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声。似乎随着这一声叹息,往日里所有的无奈和苦闷都随之化作过眼烟云,消失无踪。

正在这时,室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帘笼一挑,进来了两个老年道士,陈崇玄抬眼望去,正是桐柏观的观主玄正和张玄明二人。

张玄明凝神观望,见陈崇玄面色红润,周身气息圆融,隐隐中精华内敛,有返璞归真之象,不禁喜道:“恭喜陈道兄破入筑基中期。”

随之,却是哈哈笑了:“前几日你还在和我感叹,自己寿元无多,此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前来参加玄门法会了,却不想,这几日间却已然突pò

,真是一件喜事,我也不用在因为此事为你伤怀了。”

陈崇玄叹道:“此番突pò

,全赖两位墨道兄之助,想我136岁的年纪居然还有今天,仿若在梦中。”

玄正老道言道:“陈道兄不必做此小儿女之态,修为突pò

乃是大喜之事,理应庆贺才是。”

言罢,吩咐青峰准bèi

素菜素酒和时新瓜果,为陈崇玄相庆。

陈崇玄道:“玄正道兄,不知墨前辈他们身在何处,我要亲自前去作礼,以谢今日之恩。”

“陈兄,墨真人已然下山去了.”

“什么,已然下山去了?”

“正是,半小时前便下山了。那时你尚在闭关,要我等不要打扰到你。他让我转告各位,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待到寻到破解之道,自然会于天台山玉霄观召集三山五岳群修,要我等安心修道,不退本心。”

“哎,墨前辈果然是高人也,实乃我玄门之幸事。”陈崇玄感叹道。

桐柏山蜿蜒起伏的盘山道上,隐隐约约走下来五人。一白发老翁,面色红润,鹤发童颜,身着鹅黄色唐装,隐隐中有一股自然萧散之气,流转全身。

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面容俊秀,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在山间的青石台阶上缓缓而行。风轻云淡,怡然自得,如同一副水墨润然的画面。

三个垂髫童子在前面雀跃奔跑,童言稚语在山间回荡,引得周围的游人频频抬眼观望。

这一行人正是墨非诸人,辞别了玄正等人,便悠悠然向山下行去。

玉石山魂叹道:“小墨,此一番玄门法会,却是令我感触颇多,诸多玄门修士在仙道一途苦苦挣扎,却不知何时才有破解之希望。”

墨非回望四周,青山含翠,如浓墨泼染,山间飞鸟清鸣,其音在山谷间悠悠回荡。在这乔林翠霭之中,正有着一批玄门羽士在仙道一途,苦苦坚守(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昔日旧居,人生贵相知

天水市

望溪小区,一栋居民楼内。

“师兄,我们不回去吗?”

坐在布艺沙发上的青柳东看看,西望望,对房间内的摆设好奇的不得了。见墨非大有常住下来的架势,不禁疑惑道。

而碧桃则是拉着丹朱,两个人跑到阳台上,透过明亮的玻璃窗,一脸兴味地看着马路上来往不断的熙熙攘攘的人流。

碧桃笑嘻嘻的拍拍丹朱的头:“这里很有趣啊,我们住的地方都要赶上你飞行的高度了。”

丹朱扁扁嘴,哼了一声,不理碧桃,蹬蹬蹬跑到室内,坐在墨非身边。

墨非闻听青柳的问话,温声道:

“我们先在这里暂时住一段时间,这样有助于你们更好的体验俗世的生活。

太上道祖言,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仙道远矣。青柳、碧桃还有丹朱,你们自从下得天台山,虽然和我隐居在古井村,但是古井村民风淳朴、单纯,你们却是还没有真zhèng

的了解红尘俗世中的离合悲欢、人生百态。”

看着三个仰首倾听的孩童,墨非微笑道:“只有经lì

万般红尘虚幻,始知大道真意。你们如今尚未体验,说的再多也是突然。正如五柳居士在匡庐脚下隐居时,所感悟‘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那般,仙道之玄妙,大多难以用语言所诠释,个中滋味,只有切身感受,方才知晓。”

玉石山魂闻得墨非之言,手捻着颌下雪白的胡须。笑眯眯道:“正是此理。我记得有位玄门道家前辈。为了看破色之虚幻假象,隐于市井烟花之地。便是此中道理。”

三个小家伙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不觉得来到这里对于自己的修行有什么帮zhù

。但是墨师兄说的话肯定是不会错的。

几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房间,小家伙们便窝在沙发上嬉笑打闹。正在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墨非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

“喂,小墨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没有通知哥去接你啊?”电话里传来罗胖子熟悉的大嗓门。

“你工作忙,而且这次回来的还不是我一个人,想你那辆破车也不一定装得下,就没有打扰你。”

墨非笑着道。听着胖子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暖。算一算,墨非活了两世,罗成已经算得上是墨非的第一个朋友了。

前一世,小小的杜祯十余岁便被道隐真人带到了天台山,还没有来得及接触这个滚滚红尘中的精彩世界,便已然踏入仙途。自此后便是一心一意的在仙道上苦苦求索,飞升仙界便成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然而,千年红尘仙劫降临。老师道隐真人被迫飞升,而自己身上又肩负了玄门传承的使命,为了破解这场大劫发生的原因,百余年来。杜祯的足迹虽然踏遍了三山五岳,却也是再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去与人结交了。

随着天地异变程度的加深和自身修为的提高。杜祯不得不尸解传世,轮回千载。终于在这一世,与墨莲图相遇。人宝合一,这才寻回现世的记忆。

而胖子罗成便是墨非这一世最好的朋友。说起两个人的交情,可以追索道二十年前了。墨非和罗成是同一年出生的,很有缘的上了同一所幼儿园。罗成小朋友小时候就特别胖,而且十分的贪吃。一次午饭后,老师分发餐后水果,墨非当时小解去了。贪吃的罗成就偷偷地把墨非的苹果占为己有,于是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

从此每次见面都是互相瞪视,彼此看不顺眼,当然这个彼此看不顺眼仅是年幼时的墨非自己认为的,其实只是他单方面瞧这个贪吃的小胖子不顺眼罢了。

也不知dào

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两个人幼儿园毕业后,又升入了同一所小学,然后同一所中学,最后又同时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省实验。

两个人的关系也由互相不搭理到见面打个招呼,最后发展到了勾肩搭背,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虽然两个人交情莫逆,但是个性却是南辕北辙,相差极大。墨非虽然平日里为人处事温和有礼,但是骨子里却甚是清高孤傲,在温和的外表下总给人以冷漠疏离之感,因此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接触过的人不少,但是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是一个巴掌就能够数的过来。

而罗成和墨非却是恰恰相反,这个人天性开朗,和任何人都能谈得来,为人处事也分外圆滑,交友广泛,而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墨非。

此刻,接到胖子的电话,想起以往种种,墨非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虽然此时自己已经并不完全是昔日的墨非了,融合了墨莲图中的神识烙印,便是拥有了千年的记忆,但是在墨非心目中,这份友情却占了极为重yào

的分量。

“不是你一个人?难不成你小子交了女朋友,也是,以你小子的姿色,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儿”

电话里传来罗胖子猥琐的笑声。墨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是亲戚,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呃,不是女朋友啊,白高兴了,真是扫兴对了我一会儿就去接你,我把你回来的消息告sù

了我老妈,她要我非要接你过来一起吃饭,你小子不许推辞,我家的那位老佛爷都在准bèi

了,要是你不到场,我可是没法交代。

就这样吧,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去你那里。”

说着,不给墨非丝毫反驳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墨非心中有些好笑的同时,又觉得一阵温暖。

这便是友情。仆仆风尘三千里,殷殷期盼一水间。曾经彼此陌生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羁绊,互相在各自的道路上漫步着,道路的交汇,彼此的相识,相知,友情悄然而至,也许有人会到次为止,要的是一种淡如水,但也有人会相知到相守,也许还会到更远,更远。

“师兄,师兄,我们要去做客吗?”不知什么时候,丹朱依偎在墨非身边坐下,仰着头,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墨非,眸光转动间,隐隐有赤色光色闪过,生出一种梦幻般的迷离。”

墨非抚摸着丹朱的小脑袋,笑着道:“嗯,刚才打电话的是师兄这一世的好友,在师兄尚未恢复记忆的时候,给予过师兄很多帮zhù

,你们见了要叫他胖哥。”(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疏沦而心,澡雪而精神

太阳渐渐落下去了,日落西山红霞飞,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给这座现代化都市堵上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罗胖子终于开着他的那辆破越野车姗姗来迟。

看着已经等候在楼下的墨非一众人,胖子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小墨子说家里来了客人,却没有想到一下子多了四个人。不过这四位还真是够吸引眼球的。

老者白发白须,鹤发童颜,脸颊红润润的,居然看不到一点儿皱纹,往那一站,就和老神仙似的。

三个小的也是各有特色,都是生的粉妆玉琢,漂亮的紧。谁家要是能够有这三个娃娃,那还真是福气,胖子心中暗道。

傍晚的时候,小区中不少人家已经吃过了晚饭,牵着狗,抱着猫,或是老人拎着自己的小孙子到小区中遛弯,看到楼下的墨非众人,顿时便是眼睛一亮。

墨非也算是望溪小区的第一批住户了,大学毕业后,便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自然邻里之间也算熟识。

一位老大娘牵着自家的宠物犬,确认是墨非后,连忙走上前来:“这不是小墨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前些日子大家都说你搬走了,我还寻思以后可能就看不到这孩子了呢。”

这位老大娘热情的很,看见墨非很是高兴,拉着墨非的手,便唠起家常来。

墨非性格恬淡、安静、不急不躁,尤其得上了年纪的人的喜欢。他们认为这个年轻人稳重踏实,不毛躁。不想其他小青年那样风风火火,因此小区中和墨非熟悉的人。对他的印象都特别的好。

这位老大娘拉着墨非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注意到围绕在墨非周围的三个小娃娃。不禁乐了:“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的可真够稀罕人的。”

老大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孩子,不禁越看越爱。渐渐的,周围的一些个遛弯的,聊天的邻居们也都被吸引过来,顿时墨非周围便是围了一圈人。

大家有的打听墨非这段时间搬到哪里了,有的询问这三个娃娃是谁家的。更有甚者。有个老大爷看到玉石山魂化作的墨青山红光满面,精神矍铄,飘飘然好像活神仙一般,便凑过去问保养和养生的秘诀,弄得玉石山魂老爷子哭笑不得。几个小娃娃见自己被众人围观,更是紧紧的抓着墨非的衣摆。

当胖子开着车来到望溪小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看见墨非无奈而又不得不认真倾听的样子,胖子不禁有些幸灾乐祸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些热情的邻里,坐到胖子的车上后。墨非不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三个小家伙也都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胸口,脸上呈现出了一副怕怕的表情。

这三个小家伙,过去千年的岁月里,都是在大山中清修。何尝见过如此的场面,被这么多人围观,品头论足。这才是头一回,不觉中就有些紧张不安。完全忘记了自己可是神通广大的仙道修行者。

不过,经lì

了这样的场面。也算是好事。通过与不同的人的接触,能够使得他们更好的了解红尘俗世,百态人生;能够让他们的心智更快的成熟起来,在不知不觉中,使得心灵更加的纯粹,晶莹如水晶琉璃,这也便是道家常说的澡雪精神。

《庄子.知北游》中有云:“汝齐斋,疏沦而心,澡雪而精神”。这句话的含义便是说洗涤精神意志,清除意念之中于精神有害的东西,使精神、意志保持纯正。仙道中人,在红尘之中体味人生中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便是涤炼身心的一种方法,因为自然之道已然将自己融化在万物万象之中,这便需yào

仙道中人既能超然于物外,飘飘然而近仙,又能做到和光同尘,反扑而归真。

看着墨非众人略有些狼狈的样子,胖子笑嘻嘻道:“小墨,你这都半年多不在这里住了,还是这么受欢迎,长得帅就是有优势。连带着我们这些小美女小帅哥都跟着受累。”

说着看着青柳三个小家伙,啧啧称奇道:“你这是从哪儿弄来这三个粉团儿一样的小娃娃,别说那些婶子大娘了,就是我都想抱回家养着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好kàn

啊。”

三个小家伙一听,齐齐翻了个白眼儿,哼了一声,不理胖子。墨非笑道:“都是亲戚家的孩子,多年未见,便和我一起住段时间。”然后便把玉石山魂等人给胖子做了介shào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众人谈笑几句,不大一会儿,就开到了胖子父母所在的小区。胖子的父母都曾是zf公务员,退休前也算是有些权利,生活的小区是市里给这些退休的老领导们专门修建的,因此不但绿化搞得好,清幽宁静,而且保卫森严,没有熟人带着,还真是不容易进去。

由于墨非和胖子关系莫逆,过去也时常到这里来做客,虽然自从搬到古井村后便很少回到市里,但是对这里却是并不陌生。

几个人下了车,墨非手里拎着新鲜的水果,这是临出门的时候,现从墨莲空间采摘出来的。

自从墨非修为提升后,墨莲空间便也解开了封禁,里山水环绕,鸟语花香,修竹翠林,就好像一个真zhèng

的世界。而空间中各种灵果灵药也是数不胜数,很多地球上早就绝迹了的动植物都能在空间中看到踪迹。

墨非炼制墨莲图的时候,便是本着要以一己之力人为塑造一个世界,但是这是何等的艰巨,便是以上古时期的人族圣母女娲娘娘的莫测神通,再加上造人补天的功德,都没有彻底成功,其至宝山河社稷图虽然号称自成一方天地,但是却也并非真zhèng

的独立世界,有着种种的缺陷和弊端,更不用提墨非当时的本领和女娲娘娘想比较,不可以道里计。

但是,墨莲图也有着一定的玄妙之处。随着墨非的境界的提高,墨莲图似乎也隐隐有了进阶的迹象。其内五行循环不息,灵气也越发的浓郁,曾经很是普通的果子,在空间中也变得不再平凡起来。这次墨非还是采摘了空间中最普通最平常的水果作为礼物。但是那品相和味道也是不凡。

当墨非和胖子进门的时候,两个老人早已准bèi

好了饭菜,在客厅中等候已久了。

“叔叔,阿姨,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墨非进得屋中,见到两个慈祥的老人正在等候自己众人,心中便是一暖。(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大隐小隐,得失一念间

“看你这孩子,到家里还和阿姨客气什么。”胖子妈接过墨非手里的水果,不禁责怪道。

自己儿子和墨非这孩子十几年的交情,两个人好的就和一个人似的,胖子妈对墨非自然也是十分熟悉和了解。因为心疼墨非父母早丧,没少照顾墨非。

墨非把玉石山魂和青柳、碧桃还有丹朱都一一给大家做了介shào

。果然小孩子长的好kàn

,就是受欢迎。胖子妈一看到这三个小粉团儿,漂亮得就好像年画儿上的胖娃娃似的,立马就欢喜得眉开眼笑了。

拉过三个小家伙儿,仔细的看了又看,口中称赞不已。听说是墨非的本家弟弟妹妹,不由得笑着夸赞道:“怪不得长的这么俊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也就不足为怪了,小非这孩子长的好,弟弟妹妹自然也就差不了。”

玉石山魂也被胖子爸让到主位上,这么一位慈祥仁厚的长者,自然受到大家的尊敬和欢迎。玉石山魂稍稍推辞了一番,见胖子爸诚心诚意,便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胖子爸尚未退休前,也是天水市zf的领导,自然见多识广。玉石山魂万载含灵,更是非同一般,两个人倒是谈的分外融洽。

见没人搭理自己,胖子不禁撇了撇嘴,嘟囔道:“看看,老的小的都有人搭理,就把我们哥两个晾在这里了,真是没地位啊。”

胖子妈笑骂道:“你小子天天吃我的,住我的,倒头来还和我抱怨,小墨也算是咱们自家人,自然不是外人,哪里还用的着我把你们当客人对待。去,到厨房里把菜端上来,我得照顾好这三个小宝贝儿。”

胖子笑嘻嘻的去厨房端菜了,墨非和这一家人本就处的极好,自然也不见外,挽起袖子也去帮忙了。

饭桌上,两个老人问起了墨非在古井村的生活状况,对于古井村的恬静安闲的生活环境很是喜欢。

那种与大自然完美相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活模式,是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说寻觅不到的。钢筋水泥的丛林,已经完全把人们的日常生活从大自然中隔绝开来。

与自然相亲,无形中已然成为了人们生活之中的一种奢望,已经与生活品质相挂钩,这对人类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嘲讽和悲哀。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当墨非等人踏上归路的时候,已然是漫天的繁星了。胖子妈原本还舍不得墨非等人离开,不说胖子妈简直就是把墨非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就是三个小娃娃便已经把胖子妈牢牢的俘获了,但是考lǜ

到自家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房间,便也只好作罢。

叮咛众人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反反复复地嘱咐了再嘱咐,这才放几个人离开。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华洒落下来,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平添了几分异样的美丽。

墨非众人站在望溪小区门前的一座立交桥上,遥望这远远近近、闪闪烁烁的万家灯火,一时间,众人悄然无声,大家似乎都在用心去感应这分静谧中的不同。

清凉的夜风吹来,伴随着深秋时分的丝丝寒意,使得众人的心境越发的明朗起来。墨非清越的声音在夜风中悠悠回荡:

“仙道中人,入世便要为了更好了解这个这个世界,红尘也是道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仙道中人才要直接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是以,玄门之中有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之说,亦或是小隐在山林,大隐在朝市。

那些所谓的隐士看破红尘,隐居于山林之中,只是形式上的隐而已,而真zhèng

达到物我两忘的心境,反而能在最世俗的闹市中排除嘈杂的干扰,自得其乐。处于喧嚣的环境里,淡然处之,这才是红尘炼心的目的。

当年,老师道隐真人并仙中十友,在李唐之时,于世俗之中,辗转十数载,便是此中道理。”

墨非稍稍停顿了一下,仰望着清朗的夜空,似乎在怀念,在追悼,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后,又接着悠悠道来:

“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每个人对这瞬息多变的世界都有着自己的认识和看法。人生阅历、学识、价值观的不同,使得人们的认知也变得形形色色起来。

以清净心看世界,用欢喜心过生活。再美的花园,都有不洁净的东西;再幸福的生活,都有不如意的事情。

世界总是优劣并存,注意力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以清净心看世界,红尘喧嚣就无法动摇你的求道之心;用欢喜心过生活,生活中的不如意就影响不了你的清净信念。

得道与失道,只在一念之间。”(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三清宫内,巧遇同道人

转眼间,墨非已经在望溪小区住了一个星期了。每天的生活都是十分的有规律,倒也是惬意轻松。

白日里,或是在在室内看看书,或是带着几个小家伙在市区内逛逛,去感受红尘俗世生活的与众不同。

有的时候,听别人说的再多再全面,也不如自身去亲自感受来得深刻。诗圣杜甫曾经在诗中写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便是此中道理。

晚上打坐静修,熬炼筋骨,淬炼精神。仙道一途便是如此,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点一滴,行的完全是水磨工夫,需yào

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资质和悟性固然重yào

,自身的努力更是不可或缺。

要知dào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天才,机遇总是给予有准bèi

的人,这话也同样适用于仙道中人。

时间的脚步总是匆匆,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而停驻,很快,大家便迎来了大家翘首以盼的十一长假。

胖子妈见墨非在家无事,又实在是喜欢青柳、碧桃和丹朱这三个小家伙,不但长的漂亮,而且又乖巧又懂事,和老伴儿一合计,得,咱们一大家子也去旅游吧。

考lǜ

到老的小的都不太适合长途跋涉和剧烈运动,便选择了自家附近的4A级景区积翠山。

青柳和碧桃一直都生活在大山中,化形后便跟着道隐真人驻守于玉霄观中。能够像现在这般肆意逍遥的时候还真是不多。

倒不是道隐真人管束严厉,而是他们三个有感于道隐真人点化之恩,每日里只在道观中听从真人吩咐。真人不在的时候。便安心看守门户。

此一番,跟随墨非感悟红尘俗世。却是获益良多,于心性、道心等方面。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不知不觉中,再也不是天台山玉霄观中那个单纯的、不知世事,赤诚如同婴儿一般的小小童子了。

为了这次旅行,胖子还专门从单位里借来一辆微型客车,一家人也算是兴师动众了。

积翠山,又叫莲花山。由近千座状似莲花的奇峰组成,故此而得名。

众人在蜿蜒盘旋的青石台阶上悠然慢行,四周群峰拔地,万笏朝天。可谓是无峰不奇。无石不峭,无庙不古,无处不幽,虽无五岳之雄峻,却有千峰之壮美。

此时,于山间悠然而行,仿佛置身于一幅无穷无尽的天然画卷之上。胖子爸仰首四望,一时间豪兴大发,口中吟诵道:“万壑松涛百丈澜。千峰翠影一湖莲。这积翠山果然不俗,多年来未曾游览此山,今日到此,却是颇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墨非小时候倒是来过数次。对这里还算是比较熟悉。积翠山在滨海省也算是享有盛名了,每年都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到此处观光旅游。

同时令墨非印象深刻的是,这里还是道家全真圣地。宫观甚多,构成了积翠山极具特色的宗教文化。

不知不觉。众人已然来到了三清宫。三清宫是积翠山最大的道观,整个庙堂建筑依山随景而建。殿阁房屋呈现阶梯状,层层而上,气势壮观,布局自然,结构巧妙。

由于是十一旅游黄金周,所以观内的游人众多,人头攒动。一众人登上慈云阁后,多少有些劳累了,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

胖子从背包里拿出纯净水,咕嘟咕嘟的狠命灌了一气,又歇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不由得啧啧称奇道:“小墨子,没看出来啊,你小子现在体力这么好,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脸不红、气不喘的,居然一点儿都不累。以前你可是不比哥强多少的,没想到在乡村里生活了这么一段儿时间,身体倒是变得强壮了不少。弄得我都想跟着你也去古井村生活一段日子了”

碧桃在一旁偷偷的撇了撇嘴,小声道:“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啊,胖子哥就是少见多怪。”一句话,把一众人全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远远的,走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小道童,穿过月亮门,从院中挨挨挤挤的人群中穿行而过,行至墨非面前,打了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这位施主,我们观主有请。”

“观主有请?坐在石椅上休息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一脸不解的望着墨非,俱都疑惑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墨非和这观中的监院道士相识不成,不然何以派观中小童来请。

胖子罗成表现的最是夸张,:“小墨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道士,看你小子一直都清心寡欲的,不会是真的有出家的念头吧?”

洪亮的大嗓门儿传出去很远,慈云阁院中的游人和香客们听到胖子的声音,立kè

望了过来,俱都要看看这个想要出家的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样。

树荫掩映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卓然而立,俊秀淡雅,如松如竹,在熙熙攘攘的游人当中甚是显眼,与周围古色古香的宗庙建筑相映衬,不由得令人生出了几分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众人心中暗暗赞叹,这样一幅好相貌,若是出家做了道士,还真是可惜了。

胖子妈见周围众人齐刷刷的望了过来,不由得责怪道:“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小墨怎么可能出家做道士呢,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说着,狠狠瞪了胖子一眼:“等回家再收拾你,你啊你啊,都要奔三的人了,居然说话这么不过脑子。”

胖子爸则是笑眯眯的看着胖子被老伴儿一顿狠K

,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胖子郁闷了,缩着脖子不再吱声了。

墨非好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暖暖的感觉,笑道:“叔叔阿姨,你们现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言罢,随着这个青衣小道童,转身向月亮门外行去。穿过一片绿荫,便进入了道观后院之中。

院门外醒目的“游人止步”,表明此处正是道观的生活区,如果没有观中道士的许可,是不能轻易入内的。

很快,小道童把墨非引进了道观后院的客堂之内,墨非方始踏入,便见迎面一个中年道士匆忙迎了出来:“墨真人,桐柏观中分别,却不想于此处相见,三清宫周崇玄见过前辈。”

言罢,深深一揖,言行中恭敬异常。

引领墨非进入客堂的小道士见到这么一幅场景,不禁就有些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后院待客,缘何损道基

“三清宫观主周崇玄?”

墨非还礼过后,细一思量,却是想了起来。果然是在桐柏观玄门法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修士云集,三山五岳各宫各观的仙道中人尽皆聚于金庭洞天,墨非当时也是在玄正老道的引荐时,和这中年道士匆匆见了一面,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今日听闻这个中年羽士自己道来,却是恍然大悟,笑道:“适才我还道是哪位道友邀我前来,寻思自己以往在此处并没有相熟之人,不想,此处却原来是周道清修之所,幸会幸会,险险就错过了。”

周崇玄把墨非让到座位上,这才解释道:“刚刚小徒从慈云阁路过,前往老君堂,正好kàn

到前辈您,便连忙飞报与我知晓,我这才派遣童儿去请前辈来此一叙,不知前辈今日怎会来到这积翠山?”

墨非笑言:“实不相瞒,我便是天水市人,以往也时常来这积翠山游玩,这次却是陪同一世俗中的长辈到此游赏。”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与前辈还是近邻,一直都不知自己身边有如此高人,却是失去了很多请教的机会,真是可惜。”

周崇玄闻听墨非言自己就是本地人,口中大呼可惜。这话倒也是出自于真心。当今是末法时代,玄门道风沦落,修士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zài

,这么一位当世高人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从不知晓,还真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情,一时间心中懊恼不已。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早有小道童儿端上茶水瓜果,刚刚谈得几句。却闻听客堂外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小童儿搀扶着一个老年道者从庭院深处的绿荫中缓缓行来。

周崇玄见这老道士颤颤巍巍地向客堂方向而来。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扶住老道士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不在后院中歇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童儿去做或是着人通知我,用不着您亲自跑这一趟。”

老道士扶着拐杖,在周崇玄的搀扶下,慢慢踱步到座椅之上。这才笑道:“适才在院中晒太阳,我那小徒孙儿正好给我松桂花糕,和我说,咱这道观之中有高人来访。

我就问他,是何方高人啊,他和我说:今日前来的这个高人可是了不得,乃是师父在桐柏山玄门法会上认识的一位元婴大能,因为在桐柏观中曾经远远望见,这才识得。

是以。我便要童儿扶我过来,拜会一下我玄门之中数百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元婴前辈。”

周崇玄笑道:“师父,这位便是我前段时间和你提起过的前辈墨真人,乃是天台山玉霄观门下。”

老道士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一番,方才言道:“果然钟灵毓秀,仙姿道骨。听小徒言及,墨真人乃是千年前于玉霄峰白日飞升的前辈真仙道隐真人门下。历经千载,转世重修。闻他所言,心中仰慕,今日得见,果然非我等俗流之辈可比,在真人面前不敢托大,老道这厢有礼了。”

说着扶着拐杖,站起身来,施了一个道家稽首礼。

这老年道士正是这三清宫观主周崇玄的老师许信友许真人,今天已然有140多岁了,由于年纪太大了,精力便有所不足,是以平日里只住在后面养心阁内,一向深居简出,从不出来,今日闻听前些时日自家徒儿从桐柏观回来时与自己谈及的元婴大能莅临自己这三清宫,便生出一份好奇之心。

近数百年间,莫说元婴前辈,便是金丹修士都没有出现一个,这位前辈能够这末法时代修成元婴,虽从徒弟那得知,乃是千年前的道隐真人的弟子转世之身,但是那份天资悟性也是极为惊人的。

这才要伺候自己的童儿扶着自己,赶来这前院之中。

墨非连忙抢身还礼,言道:“许道兄,您老严重了。往事种种,已然随风消散,千年流转,前尘往事早已湮没在了时光长河中,再不可见,不可闻。逝者如斯夫,如今世上,我便只是今生墨非,你唤我墨道友即可。”

“墨道友果然是赤诚之人,老道也不忸怩作态。”这白发老道却也是豪爽之人,见墨非如此言语,便也放开自己的性情。一时间却是与墨非相谈甚欢。

另一边,周崇玄见自家师父和墨真人言语之中颇有相合,心中也甚为高兴。便吩咐一旁伺候的小童子道:“你去慈云阁中把墨真人的亲眷安排到后院客房之内,好生招待。”

小道童应了一声,转身刚要出去,周崇玄连忙唤住道:“招待客人之时,不要言及墨真人仙道中人的身份。”

见小童子点头表示明白,这才放其出去。墨非见周崇玄安排的十分周道,连忙回礼道谢。

不说三清宫客堂之内,墨非与两个玄门道友相谈甚欢。却说小道童来到慈云阁,按照周崇玄的吩咐,把一行人带至后院客房之内,妥善安顿。

胖子好奇问道:“这位小仙长,不知dào

我那个好哥们与你们观主是什么关系?”

其他几人闻听,也都竖起了耳朵,大家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也是好奇的紧。

小道童笑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按照我家观主所言,应该算是朋友吧。”

“朋友?”胖子心中疑惑,小墨子什么时候和道士做朋友的,这么重yào

的事情我没理由不知dào

啊。

见胖子在一旁皱眉沉思,小道童便悄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给众人送来茶水点心,胖子见有了吃的喝的,便很快抛开了这个问题,笑嘻嘻的说道:“真不错,真不错,这道观的服wù

还真是周道。”

小道童见胖子幽默有趣,便也不再拘束,笑道:“各位施主,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我家观主叫我好生伺候着,你们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好说,好说”胖子大咧咧的道,抓起一个果子咔擦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几口便吞了下去。

客堂之内,墨非和两个道士谈了几句玄门之中的见闻。这时,门外有小道童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药罐,一阵浓郁的中草药气味儿从药罐中飘散出来。小道童把药汤倒进一只白色搪瓷碗中,捧给许信友,道:“师祖,您该吃药了。”

许信友正与墨非言谈甚欢,见小童子捧药给自己,便接过来一饮而尽。

墨非已然从药汤的气味中,分辨出此乃补充气血之药,不禁心中疑惑:这许道兄,为筑基修为,却不知为何身子这般虚弱。

默运功力于眼睛,暗暗查看,却是发xiàn

已然是道基有损,心中便是一惊。

对于仙道中人来说,道基尤为重yào

,此乃成就道果之根本,就好比修路要筑好路基,修建房子要夯实地基,这道基便是修士从入道之日始,便苦心打磨的自身道性根基。

墨非心中恍然:“怪不得我总是觉得有些怪异,许道兄明明是筑基的修为,身体却这般孱弱,原来是损了道基。

只是,道基乃是修士一身修为之根本,缘何会有如此损伤?”(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仙劫人劫,俱都接踵至

客堂之内,老道士许信友接过小道童端过来的药碗,微微吹了吹四散蒸腾的水气,便一饮而尽。

抬起头,看见墨非正疑惑的望着自己,不禁笑道:“道兄,你可是在想,以我筑基境的修为,为何身体这般羸弱?”

墨非点头道:“正是,许道兄适才从花荫深处走来时,我便已发觉有异,却是不好发问,只是刚刚气机感应之下,察觉道兄似乎损了大道根基。”

“不愧是元婴大能,果真慧眼如炬。道兄所言不错,贫道确实是道基有损,一身修为已然十不存一,如果不是靠着这积翠山灵气眼中生长的上好的药材滋养,怕是已然驾鹤西游了。”

老道士虽然说的严重,面容却是平静恬淡,脸上没有一丝道途断绝后的沮丧和感伤。可见其心胸洒脱空灵,旷达大度,已然达到了不染一尘,不滞一物,如风行太虚,无执无碍,来去自由,应迹无心的境界。

墨非不禁赞叹道:“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道兄顺乎自然,心胸豁达,令人佩服。”

老道士闻听墨非的赞叹,却是哈哈笑了,道:“当不得道兄如此夸赞,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老道我侥幸踏上仙道一途,修得筑基,活到如今已然有146岁,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然是天寿了,老道还有什么不满yì

呢。便是世俗中人也晓得知足常乐的道理,老道在耿耿于怀此事,岂不是还不如世俗中人。”

墨非叹息道:“话虽如此。真要做到,世间却又能有几人。世人往往都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便是我辈中人,真要做到像许道兄这般却也是不易。只是,却不知dào

兄因何而至于此般地步,不知可否方便说与我知?”

“说来话长,不知墨道兄可记得三年前的那场流星雨。”

“流星雨?”

墨非略一沉吟,三年前,墨非尚是大四的学生,还有没离开校园。对于那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事件自然是记忆犹新。

当时,各大报纸媒体。门户网站都对这场即将到来来的流星雨进行了大幅报道,并请来了相关学者专家对于这罕见的天文事件进行解释。流星雨尚未发生,便已然在国内引起巨大的轰动。

大学生无疑是最为浪漫的一个群体。京华大学的学生更是如此。大家早早就准bèi

好了观看流星雨的各种设备,当时差不多人人手中一台望远镜。那些个机灵的小商贩却是在这次事件中狠狠赚了一笔。

有的同学为了看流星雨方便,甚至买来了帐篷,在操场中过夜,可见当时这件事在广大学生心目中的影响力有多巨大。

当时墨非宿舍的几个大男生对于此事甚为热衷,作为一个四人的小集体,墨非自然不好置身于世外。便也目睹了整个流星雨的全过程。

夜幕中,苍白而又惨淡的月光刚刚还在维持勉强的美丽,一瞬,刀光火石。打破了万籁的沉寂,流星如航灯般绚烂在夜空,留下了片刻的美丽。

整个京华大学的校园中。先是一阵沉寂,紧接着便是热烈的欢呼。热情的学生们,难掩心中震撼。很多人为自己能够看到如此美丽的场景而激动不已。

便是一贯性情恬淡的墨非也被这绚丽缤纷的流星雨所吸引。这便也成了墨非大学生活结束前最为温馨而美好的一幕,就是毕业后想起此事,也会报以会心的一笑。

此一番,在这积翠山三清宫中,听老道士许信友言及三年之前那场流星雨,顿时那沉淀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便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当时墨非还没有踏上仙道一途,自然不知晓其中含义,此时听老道士提起,心中便隐隐一动,面色凝重道:“道兄道基有损,莫非还与这流星雨事件有关不成?”

“正是如此。”

老道士手捻着颌下白须,缓缓说道:“实不瞒墨道兄,我积翠山三清宫虽然是全真一脉,却因有一位祖师乃是上古之时的鬼谷仙师一脉传人,极善于占卜之道。这一玄门术法却也是传承下来,作为我三清宫独门秘典。

老道不才,于占卜之术却也有几分天赋,兴趣所致,自然也学得几分。见此流星雨颇有些诡异之处,心血来潮下,便占卜了一课。

却不知这番卜算已是触犯了天机,受天地规则反噬,这才坏了道基,百年修为尽数化作流水。却也怨不得旁人。”

“原来其内还有此等玄机,却不知dào

兄得出了什么结论?”

“此次占卜,虽然迷雾茫茫,难以窥见,但是朦胧处,也是偶有所得。却是红尘之中,劫难将至。

至于具体详情,老道修为浅薄,却是难以看清。”

“劫难将至”

闻听老道士之言,墨非心中暗暗吃惊,却是想起了老师道隐真人曾经与自己所说的那件事。

自己前世为杜祯之时,跟随道隐真人入天台山玉霄观修道。入道之时,道隐真人介shào

师祖潘师正潘真人时,便提到了师祖测补天机一事。

当时老师道隐真人会同同门师兄弟入嵩山松阳观中拜见师祖潘真人。潘真人为大众讲说太上道法,忽然大哭,泪如泉涌,众弟子大惊,问师父缘何如此伤心。

师祖止住悲声,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言道:“你等不知,适才我为尔等言讲太上经义,忽心血来潮,有所感悟,以道祖传下的北斗问心之法测补,得窥一角天机,却是千年之后,人天大劫,我于朦胧中见彗星坠地,流星破空,天崩地坼,人道颠覆,灵气枯竭,天地法则逆转,我等修得道果之人,再不能驻世长存,红尘之中,再无仙真。”

师祖潘真人因泄了天机,而遭天道反噬,虽然身体尽复,却是再不能掩盖自身气息,不得不在嵩山飞升。

此一番,闻听老道士许信友讲说占卜天机之事,其言称红尘之中,劫难将至,墨非却是想起入道时老师所讲的那一番话,两者之间却是颇有相同之处,心中便是一惊。

仙劫,人劫,接踵而至,莫非是天要亡众生不成?(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客堂求助,方为真性情

红尘之中将有大劫发生,墨非已然不止一次听别人谈起,是以一直牢牢记在心中,从来不敢忘记。

此一番在这积翠山三清宫中,从一个筑基修士口中再次闻听,心中却仿佛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自李唐盛世至今,仙道劫难绵延千载,而今人世间,红尘劫难莫非又要生发不成?

一时间,客堂之内,白发道人、中年羽士、俊逸青年,俱都面色沉重,相顾无言。

良久周崇玄方才言道:“老师,三年前您以自身修为为代价,占卜了这一点天机,可是弟子却是想不通,人世间能有何样劫难,能使得您以道基尽毁来抵消?你百年苦修,就这样风流云散,也不知值是不值!”

言语中,满是抱怨。修士无不以了道成仙为目标,能够白日飞升是诸多仙道中人最大的梦想,千百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达成这一目标,而在仙途上艰难跋涉,百死而无悔。

正因为了有了目标才有动力,有了动力又有战胜困难的勇气。虽说如今末法时代,举世再无驻世真仙,修士每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达到筑基已然是天幸了,但是这不妨碍大家心中隐隐的期待。

可是老道士许信友却是亲手打破了这份期待,也怪不得周崇玄心中不满。

闻听自家徒儿言语中的怨气,老道士却是笑道:“你也不必作此小儿女之态,生又何尝生,死又何尝死。上与造物者游,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不求得成仙道,但愿随遇而安。与物俱化。这才是我道者应该具有的心态,不要太过于执着。”

三清宫后院客房之内,负责侍候胖子众人的小道童已然从道观内的斋堂中端来素斋。此时已然日上中天,众人早早就赶到积翠山,早餐仅仅是匆匆吃了几口,又爬了半日的山路,早就饥肠辘辘了。

此刻见小道士端来饭菜,胖子笑嘻嘻道:“这位小仙长还真是及时雨,我们正好饿了。就有斋饭送上来,真是周道。”

通过半日的接触,小道士和众人也熟悉了几分,此时听见胖子说话,连忙笑道:“各位施主,请用饭,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提,千万不要客气。我家观主说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大家的饮食起居。”

几个人也不客气,大家团团围坐在桌前,不知dào

是三清宫的饭菜好吃。还是大家太饿了,便是胖子妈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众人喝着茶水闲聊。胖子不禁问道:“小仙长,不知dào

我那好友现在何处。怎么还不见回来。”

小道童笑道:“那位施主此刻正在客堂之内与我家观主商量事情,其中的具体详情我便是不知了。况且友人相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众人见小道士也不明所以,便不再过问。大家围坐在客房外那一处常青藤下,谈论着一些众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午时的阳光透过上方茂密的枝叶照射进来,在院中的干净的石板路上洒下了点点黄晕的光影,随着头顶处枝叶的摇摆而跳动不休。

青山含翠,山鸟悠鸣,山石上林木萧萧,离离蔚蔚,其间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这静谧幽森的环境里,众人的心态变得出奇的平静起来,仿佛尘世间种种烦恼杂念都已随风消散,不留一点儿痕迹。

客堂之内,周崇玄听老师和墨非闲谈,沉思良久,这才鼓起勇气言道:“墨前辈,我有一事相求,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墨非早就察觉这周道友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言,几次开口欲言,却是又都生生忍了下去。见墨非与自家老师交谈空隙时,这才鼓起勇气躬身问道。

“周道友,你我都是同道中人,不要如此客气,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如果在我能力范围内,自然不会推辞。”

周崇玄这才道:“自从三年前老师卜算天机,损了自身道基后,身体情况便每况愈下,便似如今这般,哪里能够想见得出这曾经是一位玄门中的筑基真修。

每日里都要服用我三清宫中专门培育的灵药,来补充元气,维持生机,便是连世俗之中的耄耋老人都有所不如了。

我心堪忧。如说话,师徒如父子,我实是不忍心见老师如此这般,不知墨前辈可有良法?”

“这个”

墨非沉吟片刻,方才回道:“实不相瞒,这种情况我也未曾见过,需yào

检查过后,方才知晓是否有对症之方。

不过,依我之见,许道兄于筑基境时为道则反噬,不应该有太过严重的伤势,或许也有一线恢复的可能。然而毕竟我也未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并不敢打什么包票。”

闻听墨非此番言语,周崇玄猛然站了起来,激动的脸色通红:“如此一来,周崇玄在此先行谢过前辈援手之恩。”

墨非笑言:“周道友却是严重了,我们乃是同道中人,彼此相帮却也是理所当然,受不得道友如此大礼。”

言罢,转过头来,对老道士许信友道:“许道兄,一会儿我便要以自身神识之力为道兄检查一下道基损伤情况,还请道兄稍稍配合一下,莫要抵抗。”

原本安然端坐在座椅之上的老道士听见徒弟向墨非求助,面上还能保持平静,此刻闻听墨非言,似乎并非不可解决之事,便也隐隐浮现出一丝期待之色。

虽说老道士已然看破生死,但是那也是在明知毫无办法的情况之下,以一种自然的心态来面对死亡。在知dào

自己或许可以解决不久之后化道之厄,便是以老道士的心境,也有些思绪紊乱了。

这也是在面对得失之间,所产生的正常的反应。

缓缓吐出一口气,平息下来内心的纷乱,老道士许信友这才对墨非道:“初闻道友之言,却是有些失礼,还望见谅,如果真有解决之日,定不忘道友今日大恩,言罢,躬身一揖。

这并不是老道士先前故作清高。正是悟通了道家生死之真意,方才能有这番表现。所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

正是这种对于生死的辩证体认,使得老道士站在一个更高的境地看待事物,其内心纯净如赤子婴儿,不染纤尘,如此方为真性情。(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内有规则,峰回又路转

墨非见老道士许信友向自己施礼,连忙起身相还。

神州玄门修士凤毛麟角,而像老道士这般能够明心见性,了悟生死的实不多见,便是墨非也要心存敬意,是以不愿受老道士之礼。

依照墨非所言,老道士端坐于座椅之上,凝神静气,收敛心神,使得自身处于一种十分松弛的状态。慢慢的一切心中杂念都不复存zài

了,恍恍惚惚,杳杳冥冥,无思无虑,仿若混沌。

墨非见老道士已然进入状态,便把自己的神识之力凝结成一束,缓缓的从老道士泥丸而入,通过识海,游走全身,详细的检查着老道士的身体情况。

其神识一路上畅通无阻,老道士的经脉由于长期没有受到真元滋养而有所萎缩,变得异常脆弱,但是这并不是老道士道基有损的原因,不过是受损之后所产生的附加效果而已。

既然周身经脉一切正常,那么问题定然出自丹田气海之中。玄门中所言之丹田一般有三,脑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分为下丹田。上古大能称精气神为三宝,视丹田为贮藏精气神的所在,因此很重视丹田的意义,把它看做是性命之根本。

玄门修士所言的意守丹田,一般都是指下丹田,因为下丹田和人体生命活动的关系最为密切,是性命之祖,生气之源,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更为水火交会之乡,全身真元升降开合的枢纽。是汇集烹炼、贮存真气的重yào

部位。

是以,便是墨非这等玄门最为出类拔萃的大能此时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敢有丝毫的过逾行为。

神识之力一点点渗透入老道士的丹田之内,这才发觉。老道士的丹田气海之中,空空荡荡,本应该鼓荡不休的真元已然不见丝毫踪影,被身体吸附而来的天地灵气于丹田中,打了一个旋儿,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咦,怎么会不保存灵气呢?莫非这丹田之内果然有什么玄机不成。

墨非不禁心下生疑。运转神识之力,一点点覆盖在整个气海之中,细细查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发xiàn结症之所在。

原来在老道士的丹田之内,若隐若现中,有密密麻麻的天地规则之力经纬交织,正是这些规则之力排斥流经丹田的灵气,使得整个丹田之内,空空如也,点滴真元之力皆无。

既然发xiàn

了导致这一现象的罪魁祸首,墨非的神识便缓缓地从老道士的丹田之中退了出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以自身神识进入修士体内,最是耗费心神,一不小心便会使得自己的神识受损,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神识受伤,最是难治,得需yào

一点点慢慢的静养。方能痊愈。

而且也会对对方造成伤害,修士的气海最为重yào

不过。乃是一身修为之根本,平时根本就不允许其他人窥视。如若丹田有所伤害,那么重则修为尽毁,轻则再难提升境界。由此可见其对于玄门修士而言的重yào

性。

况且,此一番也就是墨非,换做旁人,便是功力高过墨非的,也不一定就能发xiàn

老道士道基损伤的原因所在。

墨非在千年之前为了研究天地异变的原因,踏遍了诸多的名山大川,翻阅了各门各派的典籍,对于天道的理解极为精深。

其对道的认识,对规则的理解已经远远地超越了自身的修为,怕是道隐真人在世,也是有所不级。

正是因为如此,以墨非对规则之力的认识和敏感程度,这才得以在老道士丹田气海之中发xiàn

这隐藏得极为隐秘的天地规则之力,也算是老道士的造化。

三清宫的观主周崇玄紧张的注视着这一幕,见墨非缓缓收回神识之力,这才近前一步,言道:“墨前辈,不知dào

家师的情况如何?可有治愈的希望?”

言语之中,是满满的紧张,墨非这一番行为,关系到老道士的自身安危,甚至于今后在仙道一途上的发展,是以由不得周崇玄不紧张。

况且关心则乱,周崇玄自幼入得道门,十几岁便拜在了许信友门下,师徒如同父子,师徒二人一直关系甚好,自然对老道士的身体状况极为的上心。

看着周崇玄略带紧张和忐忑的神情,墨非心中心中也隐隐有过感动。略略一沉吟,方才言道:“许道兄的身体情况倒不算太严重,其周身各处经脉完好,虽说由于自身真元散逸,经脉缺少灵气滋养,而变得脆弱了很多,但是却也并无大碍,只要解决问题之根本,这些都不是困难,自然是迎刃可解。”

墨非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子,此时许信友已然从定中清醒过来,闻听墨非之言,便是竖耳倾听,墨非微微颔首,这才接着说道:“至于许道兄的身体情况,主要是受制于丹田气海,不能贮藏汇入其中的灵气,使得整个丹田之内的真元之力缓缓消散

之所以会产生此种症状,是由于气海之内密布着一种对天地灵气有着强烈排斥作用的规则之力,或许这就是许道兄占卜天机后,受到天地之力反噬后留下的。要想恢复丹田气海,就必须要清除掉这些规则之力。

只要把这些与灵气有异的规则之力清除掉,许道兄的身体状况便也不在是问题。”

“不知前辈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周崇玄听墨非言自家老师的身体是由于受天地规则反噬后,导致规则入体,脸色就是一白。

天地规则乃是天道的组成部分,便是真仙也要苦苦参悟修持,就是在上古道风炽盛之时,也并没有多少人敢于放言说自己可以破解天地规则,更何况是现在的修士呢。因此在闻听墨非之言,脸上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老道士许信友却是比周崇玄心胸旷达明朗很多,见自家徒儿心情沮丧,不由安慰道:“佛家有言:生死涅槃,犹如做梦;菩提烦恼,等似空花。

《庄子》亦言昔者庄周梦为蝴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生与死,只不过是物质形态的转化,你我皆为玄门中人,更应看透此中道理。”

道理虽是如此,可是看破者又有几人,周崇心中酸涩,刚要言语,却听得墨非笑道:“两位道友,你们现在言及生死,尚为时过早,我适才不过是说其中有规则之力排斥灵气、真元,却并未说不可治,何以这般沮丧?”

“什么,前辈此言当真?”

周崇玄本来心中苦涩,却不想峰回路转,隐隐间有柳暗花明之趋势,不由得张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大道如渊,朦胧青山影

“自然当真。”

看着周崇玄一脸期待的神色,墨非笑言:“许道友虽然遭规则之力反噬,但是其丹田无损,经脉无恙,这就简单了许多,只需yào

以外力引导或是破除丹田气海内中密布的规则,再行慢慢修养,自然便能恢复旧貌。

只是,这规则之力乃是天地中的一种法则秩序,代表了天道一方面的运转情况,以外力强行干涉,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发生。是以,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该当如何还要二位道友自己拿个主意。”

“这个”

周崇玄闻听会有风险伴随,心下便有些犹疑不决,作为一名筑基真修,他自然晓得墨非所言的关键之处。

所谓以外力引导或是破除,都是强行逆转,改变天地规则原本的特性,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施术者如果控zhì

不住,两个人都会受到伤害,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周崇玄自幼入得三清宫修行,拜入老道士许信友门下,师徒之间的情感甚笃,既希望老师身体好转,仙道有望,又不愿老师发生意wài

风险,心中深感矛盾,一时间怔怔无言。

老道士许信友自然知dào

自家徒弟心中作何想,他站起身来,向墨非施了一礼,道:“一入玄门,方知大道深如渊海,不求道,不知dào

之玄妙。望墨道兄相助,使我得以与大道同游。

如若不遇道兄,数载过后,便也是要面临化道之厄,此一番即使只有细微的把握,却也是老道的幸事。”

周崇玄见老师已然表态,知dào

其心意已决,便也不再言语。在老师座下数十载,自然知晓许信友的脾气秉性,求道之心甚笃,之前因为前路断绝,便轻轻放下,现在看到了希望,自是没有如丘而止的道理。

见老道士已然准bèi

好,墨非便净心澄虑,清净身心,神魂识海中,一片空明。将神合气,化入无形,双手捏斗母心印,口中诵道: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真言咒语之声在室内响起,客堂内似乎生成了一种无形的变化,虚空之中,仿佛有重重叠叠的天轨地则被墨非所调动,引发了连肉眼都隐隐可见的层层涟漪。

这些被墨非所调动的规则之力缓缓的把老道士包括起来,一点点的渗透进其丹田气海之中。

墨非口中持诵的咒语复杂而深奥,在整个课堂之内悠悠回响,衬托得虚室之中更加的空旷而深远。

渐渐的,墨非头上有青白二气缓缓从泥丸处飘荡而出。这些雾气在虚空之中彼此交织,形成了五道白色气浪和三朵青色莲花之虚影。

只是这气浪、莲花之虚影虚化至极,仿佛隔着重重的轻纱,朦胧而飘渺,似乎一阵山风吹来,便会消失殆尽。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一旁的周崇玄不禁惊呼出声。

这也不怪周崇玄大惊小怪,实是三花五气乃是得成大神通者的标志。在玄门修道界中,每个凝结了三花五气的修士至少都有地仙的果位。道隐真人飞升上界之时,墨非有幸得以近距离瞻仰一番这名气甚隆的三花和五气。

只是,此时的三花五气与典籍之中的记载有着很大的出入,色泽似乎较为暗淡,形状模糊,似虚似幻,朦朦胧胧。,似乎一口气吹拂过去,这团云气便会自动风消云散。

这却是墨非对大道规则领悟甚深,是以才会凝聚出道果虚影。但是由于其自身修为不够,在化生成此等程度后,却是再无进展。

但是,便是如此,也足够令人震惊了。此时,见到此番情景的周崇玄却是目瞪口呆,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位天台山道玉霄观传人的悟性、资质之高,简直就是世所罕见。

头顶上出现三花五气的虚影之后,墨非体内的真元之力便好似开闸之水,咕咕流淌而出,丹田之内的真元瞬间被抽取一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在一旁密切注视着的周崇玄自然注意到了这点,心脏便是猛地一提,面上流露出来了担心之色。

作为一名筑基修士,自然知dào

这是因为墨非体内真元之力难以为继,方才会有此表现,但是却又不能对此时的墨非有一丝一毫的打扰,因此虽然心中忧虑,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墨非此番行事顺利。

只是还未待墨非反应过来,异变又生。

隐隐间,墨非周围似乎浮现出了似有似无、似真似幻的青山虚影,把墨非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虚虚淡淡,仿佛隔了无数的时空,飘渺而朦胧,给人以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显化异象,虚空传巨响

墨非被浮现而出的青山虚影包裹在其中。这虚影淡如轻烟,仿佛是一团云气幻化而成,墨非便在这飘动的云烟中,忽远忽近,似真似幻

客堂之内,周崇玄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O”型。作为三清宫的观主,玄门之中的筑基修士,自然不可能孤陋寡闻。

这幅场景,他也只是在道观中珍藏着的历代祖师手札中看到过。

三清宫历代祖师都是玄门仙道之中的大能,每一位都是非比寻常,而墨非虽说是前辈高人转世重修,根基深厚,非普通修士可比,但是其修为毕竟才是元婴,虽在当今之世无人可以比拟,然而却远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此刻却是于虚空之中显露出种种异象,这便不得不另周崇玄讶异了。

玄门修士能显出异象,无一不是跨入返虚修为。神与炁合,精气神混一而聚于玄关一窍。达到这一步时,便可做到元神出窍,一遁千里,瞬息及至。

当晋升到此等修为之时,平时所感悟的天道规则,便可显现而出。其中种种玄妙,难以尽述。

周崇玄见墨非周围山影重重,隐隐间似乎有飞瀑流泉,云岚雾霭,又有古松修竹,澄江如练,以为墨非凭借自己元婴修为,却能做到这一点,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

他却不知,这其实并不是墨非自身所悟规则之力显示出的异象,而是刚刚真元即将枯竭之时,丹田中盘坐的元婴。突然睁开眼睛,张嘴一吐。一道精纯至极的元气,便从融合在元婴体内的墨莲图中弥散出来。充溢着整个丹田,溢出体外。

因其来源于墨莲空间,自然便缓缓幻化成了墨莲空间之中的诸般景象。

墨非此时正调动真元法力,以神识之念,催动自身所体悟的那一点规则之力,一点点融入老道士的丹田气海之内,与其丹田中原本就存zài

的天地规则互相纠缠抵消,彼此消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其困难。不但要对自身真元之力极为熟悉,如臂使指,掌控之力异常精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否则就会对老道士的丹田造成损伤。

丹田乃是修士的性命之祖,生气之源,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更为水火交会之乡。全身真元升降开合的枢纽,是汇集烹炼、贮存真气的重yào

部位。轻易损伤不得,否则便是自断道途。

是以,墨非这番施为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以墨非的修为,本是寒暑不侵,此时额头上却已然是汗珠密布。可见其消耗精力之巨。

老道士丹田之内的规则之力本是受天道反噬,滞留其中。虽然阻碍天地灵气。却也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此一番墨非引动自己所领悟的规则悄然入内。把其牢牢包裹起来,陡然间,迅速退出老道士的丹田。

但见虚空之中,两种彼此交织的不同规则猛然崩溃,化成点点流光消散在空气中,其中几点流光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湮灭,便掉落在客堂中的地面之上。

但听得咔擦一声脆响,光滑的地砖顿时碎裂开来,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状裂痕向四周蔓延。

周崇玄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了一跳。这才知dào

,适才墨非为老师消除丹田气海之内的规则之力,实则是危险无比。一个不小心就会是两者俱伤的场面。

想到此处,不禁隐隐后怕,万一

好在这位墨前辈掌握的恰到好处,把风险降到了最低。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即便是这位见多识广、修为高深的玄门羽士,也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

刚才他虽然站在一旁为二人护法,防止有哪个小童子无意中闯进来,坏了大事,但是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心中的紧张,可想而知。

现在精神松懈下来,才发xiàn

自己汗水蒸腾,淡灰色的道袍已然被汗水浸湿了。自从自己进入筑基境以来,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的狼狈了,就连周崇玄自己也记不清了。

墨非把老道士丹田之内附着的那一层规则之力拖出体外,便连忙收回自己的神识。作为道隐真人的高徒,自然知dào

规则之力的可怕。

在收回神识的瞬间,立kè

就在相互纠缠的两种规则周围布下的层层禁止之力,防止两种规则相互冲突之时,造成意wài

损失和伤害。

即便如此,最后时刻还是破开了墨非匆匆布置下的茅山禁制之术,使得客堂的地砖损坏了无数块儿。一道道裂纹好似蜘蛛网一般,向四面延伸。

直到这两种不同的规则之力彼此消融,所化成的点点流光完全消失无踪,墨非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心中暗道,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功亏于溃。看来自己这段时间,随着修为的增长,却是有些托大了。好在最后时刻当机立断,果duàn

出手。不然,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正在这时,客堂门外浓密的绿荫中,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数个小道士急急忙忙从前面大殿中赶了过来。

一眼看到周崇玄正站在门口儿处,连忙停下,行礼道:“师父,师父,刚才这边传来一声巨响,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弟子等特意赶来查看。”

周崇玄回过头来,见这几个小道士正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为三清宫未来的香火传承之人,便也没有刻意隐瞒,道:“适才为师请天台山前辈高人为你等师祖查看身体,那声巨响乃是天地规则之力相互冲突而造成的,你等且在后院门外巡视,任何人都不得踏进这后院之中。”

“是。”几个小道士听得老师吩咐,立kè

匆匆离开了。彼此之间各安方位,把三清宫后院围绕起来,防止有外人闯入。

这时,盘坐于座椅之上的老道士许信友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开合之间,似有精光闪耀,细细看去,只觉一片深邃,仿若星空(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月亮门处,飘逸仙人姿

“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周崇玄见老道士许信友睁开了眼睛,连忙出声问道。言语之间满含迫切。

自从老师三年前于星夜下占卜天机,遭到规则之力的反噬,之后的日子里,自身的真元功力便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师徒两个想了很多个法子,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直到最后,丹田气海之内,空空如也。为了使全身经脉不至于萎缩,气血不至于衰败,每日里都要服用一定量灵药来维持。

一晃,三年时间便这样过去了。其间虽然也遍请三山五岳的道友前来查看,却是无一人能够弄懂其中的原因。包括京华城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和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二人,也都是无能为力。

自此,老师许信友便也不再请人查看,连玄门之内两个修为最为高深的修士都束手无策,其他人更是枉然。

却是没有想到,千年之前便消失在神州修行界的天台山玉霄观一脉传人横空出世,更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三清宫中。

也许这便是天意吧,周崇玄心中感叹道。

听到徒弟的问询,老道士许信友感应了一番丹田气海的情况,发觉丹田中以往的那种晦涩之感消失无踪。

默默运转三清宫的千年传承下来的金丹法诀,空气中浮游的灵气立马被吸附过来,渗入经脉之中,最后汇入丹田,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被排斥的感觉。整个过程畅通无比。

老道士许信友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多长时间没有这种体验了。那种天地灵气在经脉中畅通无阻的感觉还是真是令人怀念啊。

想到此处,许信友整理衣冠。从座椅之上站起身来,行至墨非面前。深施一礼,口中言谢。这一礼却是发自肺腑。

失而复得的喜悦使得老道容光焕发,便是原本略略有些姜黄色的面色,此刻都变得红润起来。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话果然不假。

周崇玄见老师身体康复,心中喜悦,连连向墨非施礼道谢,心情激动之下,连言语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倒是墨非被两个玄门真修如此对待。自己倒是先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番为老道士祛除潜伏在丹田之内的天地规则,不论是墨非还是许信友,都有几分疲态。这不是肉体上的疲劳感,而是一种源自于内心的精神上的疲劳。

周崇玄连忙吩咐小道士上茶,积翠山特有的灵茶,通过大山之中特殊的山泉水冲泡,散发出浓郁的茶香,使得墨非精神一震,便是身体上的疲劳感都消失了几分。

袅袅的茶香在客堂中缓缓飘散。三个人盘坐于座椅之上,安静的品着杯子中的灵茶。一时间,整个居室之内,光英朗炼。一片清幽,隐隐中,似有朦胧道韵弥散。

客堂位于三清宫后院,数个小道士各安方位。关注着往来游人,防止有人无意中闯入诸道的清修之所。无法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

一个小道士悄悄的问道:“师兄,你知dào

师父刚刚所言的前辈高人是谁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这位前辈可了不起。”

说着向左右看了看,间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这才轻声道:“上次我不是陪师父他老人家去桐柏观了嘛,正好有幸见到这位前辈。”

言罢,略显得yì

的问道:“你晓得当今世上修为最为高深的前辈是哪个吗?”

“当然知dào

。”

小道士扳着手指头道:“一个是京华城道家祖庭白云观的观主郭道真郭真人,据说已然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另一个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张真人,据说同样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这已经是玄门中仅有的两名筑基后期修士了,便是咱们老师也只是中期修为而已。”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小道士洋洋自得的说道。

那位师兄嗤笑道:“你这个都是老黄历了,郭真人和张小天师早就不是修为最高的修士了,而且现在筑基后期修为已然增加至三人,就在上一次玄门法会之上,南宗紫阳派传人张玄明也突pò

到后期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道:“修为最高的前辈已然另有其人,正好我陪着师父赴会,是以远远的看到,果然是仙风道骨。”

“那到底是哪一位,何种修为?”

“便是今日被师父请入客堂的这位年轻前辈,已然臻至元婴期。”

“天,元婴期?”小道士发出一声惊呼。

“嘘,小声点,你嚷什么,万一影响到师父他们呢。”

被唤作师兄的道士连忙捂住发出惊呼之声的小道士的嘴,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课堂之内,三位玄门修士听着院外童子们的言语,彼此对望一眼,不由得会心一笑。

不一会儿,众人饮过灵茶,墨非笑言:“许道兄刚刚好转,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恢复一下修为,说不定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此一番来到这客堂之中,时间已然不短,怕是客房之内,众人已经等得心急,今日便到此吧,两位道友,我这便先行一步,咱们来日再叙。”

说吧,向二人施了一礼,飘飘然走出了客堂,缓缓向后院客房之中行去。看似缓缓,其速却仿似清风流云,飘逸而迅捷。

月亮门处,几个小道士看着墨非远去的身影,不禁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前辈高人风范,这仪表风姿,啧啧,真不是盖的啊。”

许信友和周崇玄见墨非飘然离去,又闻得院中小道士的感慨,不禁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闲雅出尘,竹下闻琴音

客堂之内。

“师父,你真的完全好了?”

却是三清宫的观主周崇玄不放心自家老师的身体状况,又一次确定到。这也是周崇玄关心则乱,是以才有如此表现。

许信友笑道:“自然沉疴尽去,难不成为师我还说假话不成。”

言罢,又感慨道:“这位墨道兄为人洒脱,心似白云,意如流水,明白太素,无为而复朴,游天地之根,芒然仿佯尘垢之外,飘飘然,无滞无碍,实是令我等钦慕。”

不说老道士许信友在客堂之内感慨。却说墨非出了客堂,也不用别人指引,向后院客房处悠然而行。

观内环境清幽美雅,阁楼台榭为数众多,奇花异卉,秀木古树,更是叫人应接不暇。且林随山势,高低错落,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一路行来,树木葱茏,郁郁苍苍,花花草草,各展姿态。石子铺就的小路延伸至花影深处,潺潺的奇石流水,那轻灵的水声,令人心神宁静,忘记了尘世上喧嚣和烦恼,

或许是有山林隐逸之人生发雅兴而俯首操琴,一阵清婉流畅的琴音从不远处竹林间飘飘荡荡,随着拂面而来的山风,传进了墨非的耳中。

仿佛汩汩流淌的清泉,伴随着天际悠然划过的丝丝缕缕的白云。清风吹拂,桂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琴声激越,与松涛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

墨非不禁缓缓停下脚步,细听悠扬而至的琴声。轻声吟诵道:

“积翠山松绿,竹林弹玉琴。岂推丘中赏。兼得清烦襟。

朝从山口入,道观闻清音。了然云霄气。照见天地心。

玄鹤下澄空,翩翩舞松林。改弦扣商声,又听飞龙吟。

稍觉此身妄,渐知仙事深。其将炼金鼎,永矣投吾管。”

“好一个了然云霄气,照见天地心。这位小友深藏若虚,颇有道家出尘之心性,冲虚恬淡,如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操琴之音戛然而止,一道温雅如玉的声音从竹林中传来,接着花影拂动,一个白发老者从林荫中缓缓走来,怀抱瑶琴,颇有古之隐者之风雅。

老者走出竹林,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墨非,这才笑道:“孤标独立,神韵浑然。无束无缚,无执无滞,如海中水荡漾自在,如空中云卷舒自如。性光浩荡,纤尘不染。这三清宫还能得遇如此人物,却是难得。不知这位小友怎样称呼?”

“小子墨非。见过老爷子,您老此番言论却是折煞晚辈了。”

墨非见老者行来。言语古拙,料想其不是许信友便是周崇玄的朋友。彼此见过,却没有以自己玄门中前辈高人自居,俨然世俗中一清净豁达之后生晚辈。

老者却是笑道:“不过奖,不过奖,我与那许信友是老友,与他徒弟周崇玄也是相知,平素间往来这山间古观清幽之所,却是很少见到你这样的年轻人。

今日里偶然雅兴生发,便于这竹林间弹琴,也想学那竹林七贤之旷达不羁,却没有想到,能与小友相遇,却是有缘。”

言罢,又笑:“出来时间已久,也该去看看我那老友,观小友此行,怕是寻人,我这就不耽搁你了,有缘再见。”

说罢,抱着瑶琴,缓缓向前行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浓荫里,再寻不见踪影。

墨非望着老者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在古井村与自己赏画论字的那位陆姓老者,一样的洒脱淡然,自由随性,颇有山林隐逸之风。

想一想,却也释然。华夏特有的文化氛围,造就了国人心目中对归隐山林和泛舟江湖的逍遥闲适的向往,有着一种挥之难去的隐逸情结,把返归自然作为精神的慰藉和享shòu

,寻求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纯美天地。

大自然的山水之美,确有某种净化心灵的作用,能涤污去浊,息烦静虑,使人忘却红尘俗世之中的纷纷扰扰,产生忘情于山水而自甘寂寞的高逸情怀。从而无心于世事,而归隐山林。

在这些人的隐逸心态里,有一种脱情志于俗谛桎梏的意蕴,心无滞碍,天机清妙。

想到此处,墨非不由得会心一笑。

夕阳西照,点点细碎的光晕洒满了道观中的清幽的石子路。林鸟清鸣,千啼百转,古松秀竹,花草漫漫。

一年轻清俊的男子在林荫中缓缓而行,那偶然间的一丝笑意,缓缓融进在这青山秀水,一时间,光风霁月,使得这静逸淡雅的山林道观,平添了一丝自然轻妙的飘渺的道韵。

绿荫隐逸中,前面几间精致的房舍若隐若现。墨非还没有行至近前,便听到了胖子那洪亮的大嗓门儿。

“小墨子怎么还回来啊,都去这么半天了。”

胖子见墨非一去不返,心中便有些着急,点手唤来一旁负责侍候众人的小道童问道:“你家观主找我兄弟能有什么大事啊,不会把人扣下了吧,不然怎么还不见回来?”

小道童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位胖爷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把人扣下?当这里是占山为王的强盗窝不成。

况且那位爷谁敢扣,他虽然不晓得那人是谁,可是却也见到观主和养心阁中甚少露面的师祖对其的恭敬态度。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那肯定是一位大能之辈。扣留这样的世外高人,那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可是这番话又不能和这位说。来的时候观主可是再三叮嘱自己,不可谈起那位玄门仙道中人的身份。

仙道中人,虽然不是刻意隐藏,却也不好言与世人得知。因此小道童只得苦笑道:“胖爷,您这想象力,不去写侦探推理小说还真是可惜了。”

一旁碧桃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直嚷嚷笑得肚子痛。

胖子妈闻听自己这宝贝儿子又冒出来不经脑子的昏话,不由得也是哭笑不得。都二十六七的大小伙子了,说话做事还毛毛愣愣的,这个毛病得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看看人家小非,都是一般大,说话做事稳重老成,看着就要要人放心,不像自己家这个,净要自己操心了。

想到这里,胖子妈不由得狠狠拍了儿子一巴掌:“你就不要胡言乱语了,人家观主找小非,肯定是有事情,你要是觉得闷得慌,就出去转转。”

“哎,好吧,我出去溜达溜达,胖子确实呆得有些烦闷,便站起身来,向室外行去。

猛一抬头,见面前重重花影之中,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正缓缓行来,不由得叫道:“妈,小墨子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巧解相识,老者叹无珠

“小墨回来了?”

客房之内的几人听到院中胖子的惊呼声,俱都赶了出来。

抬眼望去,但见不远处,青林翠竹环拥的青石小径之上,一个俊雅端方的年轻男子徐徐而来。行动间自然洒脱,仿若天际间一抹流云,舒卷自然,无迹可寻。

“哥哥,哥哥!”几个小家伙看到墨非从远处行来,连忙飞奔而至,抓住墨非的手。一时间,安静的山间小院里,响起了阵阵童言稚语。

男子一片淡然,仿若天际的一缕云霞,又似山间拂面而过的清风,俯察万物,而又不萦于心。恍惚杳冥间,似乎与四周的峰峦花木融为一体,潇潇洒洒,无拘无碍。

三个稚童环绕周围,各个粉雕玉琢,仿若神仙座下的金童玉女,不自觉中就令人生出几分喜爱。

此时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峰峦间,泉水击石,泠泠作响;又有好鸟相鸣,嘤嘤成韵。夕阳夕照,洒下点点淡金色的光辉,铺洒在林荫下,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轻灵跳跃,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迷离色彩。

一时间,胖子众人俱都安静下来,大家都止住脚步,站在院中,静静的注视这美好而又温馨的一幕。仿佛这群山万壑都因为这眼前诸人而变得更加富有生气起来。

墨非拉着青柳三个小家伙,来到胖子父母近前,笑道:“叔叔,阿姨,有些事情耽搁的时间长了点儿,却是要大家久候了。”

“这久候什么。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反正咱们也是来游玩散心的。也没什么事儿,在人家道观中歇脚喝茶。也沾沾这道观中的仙气。”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便是在一旁负责服侍众人的小道童也是笑意盈盈。

众人转身进了客房之内,各自落座。小道童很会照顾人,很快便又重新端上来新泡的清茶和一些瓜果点心。

胖子抓起一个红红的大桃子,咔嚓,咬了一口,一边吞咽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小墨子,你什么和这三清宫的观主认识的啊,我怎么不知dào

。还从没听你说过呢?”

墨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积翠山上的特种茶叶虽然比不得自己法宝空间之中的灵茶,却也是不凡,至少在这尘世间也算少有。

茶香清淡,随着水气在室内缓缓弥散,经久不消,令人神清气爽。不愧是生在地脉之上,又经过特殊手法炮制。辅以山中寒泉,果然非寻常可比。

墨非正轻啖杯中清茶,闻得胖子问话,抬起头来。见众人一脸听故事的神色,便是微微一笑:“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以前在京华城白云观中有过一面之缘。你们知dào

我是学习中文的。对这宗教神mì

学也有几分兴趣。能够结识也算是兴趣使然吧。”

墨非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在桐柏山玄门法会之上结识的周崇玄,是以杜撰出了这番说辞。却也算是滴水不漏,至少胖子听了便没在深究其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故事可以听呢。刚才,你去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被这道观中的老道士扣留了呢,差点就打上门去救你出来。”

众人一听,原来这么简单,便也没有了追问下去的兴趣。胖子便又犯了自己信口开河的毛病,乱说一气。

一旁侍立的小道童闻听胖子又想起了刚才的茬子,不禁略微有些尴尬,心中暗道:“这位胖爷,还真是会胡说八道。”

胖子妈见胖子又犯了老毛病,狠狠瞪了他一眼,胖子缩了缩脖子,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座椅之上,不再言语了。

客堂之内,老道士许信友正要起身回养心阁静养。自己这一番遭遇,已然是三载有余,此刻虽然已经被墨非调理好,但是身体的虚弱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立kè

恢复的,怎么也得花费一月苦功,细细调理,方始返本归元。

正要起身而行,却见门外行来一位鹤发童颜的儒雅老者,怀中抱着瑶琴,不疾不徐,正从花荫拐角处漫步缓行而来。

许信友一见,却是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可是又去那片翠竹林之中抚琴了?”

“可不正是,你这三清宫中,唯有那片竹林最合我意。每每在哪里操琴,都会灵感奔涌,于往时晦涩之处豁然贯通。”

儒雅老者把瑶琴置于一旁的桌案之上,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坐在一旁桌椅之上,慢慢品味茶香。

“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真是便宜你这老家伙了。那片竹林乃是我三清宫中前辈真人丹阳祖师抚琴之地,留有先辈的琴道意蕴,你在哪里弹琴,自然会心有所感。”

儒雅老者轻轻抿了一口香茶,抬起头来,刚要言语,却正与老道士目光相对,微微一愣:“咦,好生奇怪,我上午在你养心阁离去之时,你尚还面色姜黄,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却已然面色红润起来。老伙计,难不成你服用了什么虎狼之药不成?你如今身体不好,却是不能乱吃药剂的!”

儒雅老者皱起眉头,责怪道。

“没事儿,没事儿,如今我的身体已然好转了,在无需用担心了。适才已然被我道门中一位大能之辈诊治过。”

“大能之辈?”

老者疑惑道:“说来听听,我怎么不知这三清宫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世外高人,得闲之时,确需引荐与我认识。”

“自然,自然,这位高人尚在我这三清宫内,你我相交数十年,你若有心认识,我自会给你引荐……”

老道士说着,便把墨非来这积翠山游玩,被自己徒弟周崇玄看到,请至客堂一事说了一遍。

“莫非是他?”

闻听老道士许信友的一番言论,儒雅老者微微皱起雪白的眉毛,惊讶道。

“怎么,你和这位见过了?”老道士疑惑道。

“如果你所言不虚,我适才所见之人,定然就是你口中的这位道家大能了。可笑我在真zhèng

的高人面前自称前辈,这次可算丢人丢大发了。”

言罢,摇了摇头,一脸的懊恼之色。(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各得其乐,现昔日风采

积翠山山峰奇秀,重岩叠嶂,林木萧萧,隐天蔽日。墨非和胖子众人这些日子便暂居在三清宫的客房之内。

众人本来就是来此赏花玩景的,三清宫所在的位置更好又是积翠山风光最为奇秀多姿的“云霞雾海”景区,素来以云海霞光而著称。

因此大家也乐得逍遥。每日里徜徉在这奇秀的山光水色之中,仿佛整个灵魂都受到了大山的洗礼和净化。

尤其是胖子的父母,在天水市区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每日里面对的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退休后,闲负在家中,无所事事后,便对这种自然山水更是生出了几分喜爱和向往。此一番来到这积翠山游玩,住在清幽雅静的道观中,自然生发出几分往日难以体会到愉悦之情。

看看云海日出,聆听飞鸟清鸣,山间悬泉瀑布,飞涑其间,青林翠竹,清荣俊茂,只觉得心胸开阔,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胖子父母心情愉悦之下,觉得身体都灵便了很多。每日在山间爬上爬下,也不觉得疲劳。胖子就懒散了很多,整日都蜗在客房所在的小小的院落里,喝茶,吃点心,抱着平板打游戏,却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三清宫采办的果品味道不错,倒是令胖子胃口大开,虽说饮食清淡,但是胖子的分量却没有瘦下来,反而又增了几斤。看得胖子妈摇头不已,这胖儿子就是一个吃货,在哪儿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三清宫的老观主许信友。经过这几日的勤加调理,身体却是好了很多。每日里在养心阁用功不辍。功力便也恢复了几分。

许信友已然有146岁,作为玄门仙道之中的老牌筑基修士。自身的根基自然是十分的扎实,虽然这三年来由于受到天道规则的压制,道基受损,功力流失,但是底子尚在,况且丹田气海和周身经脉其实并没有受到大的损伤,此一番被墨非根治之后,稍稍一打坐温养,立马快速的好转起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周崇玄。师徒两个感情甚笃。为了许信友的身体。周崇玄没有延医问药,煞费苦心,此一番终于有了结果,心中之激动可见一斑。

这日清晨,墨非正在院中花荫下品茶,胖子则是带着耳机坐在石桌前,抱着平板看电影,三个小家伙们在花丛间扑蝴蝶,大家也算是各得其乐。

正在这时。远远走来一个青衣小道士,穿过绿荫,来到客房所在的院子中,见诸人俱都在院中。细细巡视一番,便来到墨非前面,施了一礼。这才言道:“墨施主,我家老观主有请。”

“老观主?不知叫我有何事?”墨非问道。

“这我便不知了。适才我只是给祖师送新鲜的果子,祖师便叫我来这里请您过去一趟。”

小道童恭恭敬敬的回道。

“哦。原来如此,我还没有去过你家老观主的养心阁,你且在前带路,我这便去。”

小道士在前面恭敬引路,墨非缓缓跟在后面。

“哥哥,哥哥,我们也一起去。”三个小家伙见墨非跟随着小童子向院外行去,脆声叫道,连忙跑了过去。

胖子看电影,正看的高兴,被这三个小家伙猛地一声大叫,骇了一跳,刚要责备他们几句,三个小家伙早就呼啦一声冲出了院子,青柳碧桃一人拽着墨非一个胳膊,便是一向腼腆的丹朱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胖子见状,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管这几人,戴上耳机,继xù

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很快便又沉浸在了电影所营造的世界里。

见几个小家伙也要跟着,墨非笑道:“我这是去见三清宫的老观主许真人,你们跟着不会觉得无聊吗,要不然随意去玩耍吧?”

“师兄,你真是太小看我们了,以前真人在的时候,来客人了,都是我和青柳负责招待的。“

碧桃闻听墨非的言语,却是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不满道。

墨非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带着三个小家伙,跟着前面的小道童,穿过一片浓密的绿荫,从这后院之中的客堂经过,又途径了三清宫正殿——三清大殿,七拐八拐,这才在一个清流环绕的小院前停了下来,院门处,黑漆红字“养心阁”。

这养心阁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行经此地,但是景色却极是清幽。几道从峰峦之上倾泻而下的溪流飞瀑把这雅致的小院隐在其中。如若不是仔细观看,很难发xiàn

流泉飞瀑之后却是别有洞天。

这样的景观要墨非不由的想起了西游记中大闹天宫的美猴王孙悟空所居住的花果山水帘洞,此时细细看来,却也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自然的造化果然是神奇。墨非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小道童先行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躬身道:“师祖正在里面等候,请您几位自行入内。我还要去前殿当差,先行告退。”

言罢,施了一礼,匆匆沿原路行去。

墨非细细观了一番此地山势,却是一块风水宝地,看群山走势,乃是一块藏灵之所,便是空气中的灵气都被其他地方浓郁很多。

拉着青柳诸人,跨进小院之后,与在外面所见又有所不同。里面清幽美雅,阁楼台榭为数众多,奇花异卉,秀木古树,更是叫人应接不暇。且林随山势,高低错落,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墨非心中暗暗赞道,到底是千载传承,底蕴深厚,自是与旁处不同。

心中正自感叹,却听得一道洪亮清朗的声音从前面浓荫处传来:“墨兄,这几日只顾着疗养身体,却是怠慢了你,千万不要见怪。”

言语未歇,但见花荫中人影一闪,一个白发老道现出身影来,正是之前见过的三清宫老观主许信友许真人。

旁边还有一世俗装扮的老者,相貌儒雅,鹤发童颜,却是日前墨非在竹林中所见之弹琴老者。

老道士许信友与前几日大不相同,再不复先前所见的姜黄面色,脸色红润,隐隐有宝光闪动,双目开合间,似有精光闪现。几日不见,已然恢复了筑基真修的风采。(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养心阁内,但余钟磬音

几日未见,这位三清宫的老道士已然今非昔比,虽然并未完全恢复,却也并不是前几日所见的那般孱弱。

老道士从花荫掩映的小径中缓缓行来,宽大的道袍在山风间猎猎飞扬,白发如雪,寿眉低垂,越发显得仙风道骨。

墨非见状,微微一笑。道:“许道兄,几日不见,身体却是大好了。我观道兄气息圆融,清气隐隐,怕是因祸而得福,于修为上已然有所领悟。”

“墨道兄慧眼如炬,果然瞒不得你。”

老道士哈哈笑了:“虽说这三年来为天地规则所制,修为消散,但是不破不立,得墨道兄相助,却是隐隐有突pò

瓶颈之势。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感谢之语,若是墨道兄日后有用得着老道的地方,尽管开言,老道决不推诿。”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老道士许信友一指自己身旁的儒雅老者,笑道:“这位是我的一位老友,姓梅,名鹤轩,乃是天水大学中文系的教授,想必墨道兄日前已然见过。”

墨非拱了拱手,笑道:“幸会,幸会,老先生琴韵天成,一曲《鸥鹭忘机》,轻灵淡巧,气息幽逸,音韵神妙。仿佛鸥鹭水鸟,远汀浅渚,回翔饮啄。自然闲适之态,顿觉尘烦尽消,神舒意畅。能于竹林旁聆听如此佳韵,实乃生平幸事。”

梅姓老者闻听墨非之言,却是面上流露出郝然之色,道:“惭愧,惭愧,不知先生为玄门道家高人,那日却是有些言语轻慢,还需勿要见怪。”

墨非望了老道士许信友一眼,老道士已是心领神会,笑道:“墨道兄,我这老友虽然不是玄门修士,却也可算是我辈中人,其祖上也曾得过我道门积翠山一脉传承,只是梅老受自身资质所限,却是无有仙缘。”

“原来还有此等缘由。既是如此,却也没有什么隐秘可言。梅老先生也不必自责,我之修为虽略高于众人,然这一世实jì

年龄尚轻,老先生称一声小友,倒也使得。如果不愿,也可如许道兄这般称呼。”

梅姓老者尚有些犹豫,老道士许信友却是笑骂道:“你这老货,何时也变得这般扭捏,墨道兄乃是豪爽之人,他都不介yì

,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也算半个玄门中人,难不成不知我道门修士向来都是心如赤子,从不矫言伪行。”

“如此说来,我却是有些矫情了,想我往日间一向自负心性豁达,今日方才晓得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坐井观天。墨兄,许兄,却是我的不是,勿要见怪。”

“这样才对,与墨道兄相交,莫要客气。”

说罢,三人彼此对望,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清朗的笑声在山间飘荡,一些五彩缤纷的山鸟似乎被众人的笑声吸引,飞至几人身旁的绿荫中,不时发出悦耳的叫声,好像也在附和中人。

却是飞鸟有灵,感应到几人身上自然灵动之道韵,不自觉中便生出亲近之意。道家一向崇尚自然,与自然相亲。万物有灵,生出如此感应倒也正常。

青柳、碧桃和丹朱见此处花草丰茂,又与院外截然不同,便生出几分好奇,几个小家伙嬉笑着在花丛间打闹,使得这方天地中越发显得富有生机,自然灵动。

几人寒暄过后,老道士言道:“墨道兄,养心亭内已吩咐童儿煮水烹茶,且随我前来亭中一叙。”

说罢,率先在前面引路。几人分花拂柳,沿着花丛中小径向小院儿深处行去。

这方院落在外面看去,不过两进院子大小。可是置身其中,却仿佛广大无边,其间却也是山环水绕,翠竹秀林,清幽雅致。显然有大神通之人布下了须弥芥子的法阵,方才如此玄妙。

老道士领着诸人穿过一片花树,又沿着溪流而上,不一会便在一片青青翠竹中隐约可见一角飞檐斗拱,却是一座八角凉亭。

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红泥小炉,两个青衣小童儿正在烧水,乳白的水气缓缓飘出,很快便散逸在拂面的山风里。

墨非随老道士行至亭中,不禁笑道:“许道兄,你确是好雅兴,每日间在这翠竹流水间,修真养性,倒是要我忆起了昔日仙中十友中的王摩诘的那首《题破山寺后禅院》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诗中所言虽是山中僧侣所居之寺庙,却也与此地此景颇为相合。倒叫我好生羡慕。”

几人分宾主落座,早有小童儿捧茶,淡淡的茶香一时间在这方小亭中弥漫,越发显得清幽空明,缓缓中,一种微妙至深的道韵在从众人身上蔓延,融入这片万籁俱寂的宁静之中。

一阵山风拂过,前面三清宫大殿之中清润悠扬的钟磬声隐隐传来。一时间,仿若静中生动,自然而然的生发出一种生气远出的飘渺韵味。

亭中众人,素手弄茶,自然闲适。对境观心而道契玄微。

那悠悠弥漫的道韵缓缓渗入到了山情水态之中,仿若随着拂面而来的山风化作了天光云影,冲淡而空灵。(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亭中谈玄,道家之悬案

梅姓老者吹了吹杯子中漂浮着的青碧的茶叶,笑道:

“水回清嶂合,云度绿溪荫。

坐听闲蝉鸣,弥清尘外心。

脱情志于俗谛桎梏,寄道心于水长天阔。一人时独坐幽篁,数人时煮茶谈玄,实乃人生之乐事。

我受制于自身资质根骨,无缘仙道。年轻之时,每每想到此事,都会扼腕叹息。年纪渐长,徜徉于奇山秀水之中,于寂寞处细察隐含的自然生机的空境之美,方始返璞归真,渐渐气和容众,心静如空。

人心无有滞碍,方能天机清妙,产生万物一体的洞见慧识。正如禅宗‘佛陀拈花,迦叶微笑’之故典,都是一般道理。”

山风拂过,竹林中翠竹摇曳,沙沙之声此起彼伏,仿若海浪。

梅姓老者温雅如玉的声音,在这林风竹响之中,传递出一种绵邈灵动的情韵。令环坐在石桌旁的几人于不自觉中产,生发出了一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自然闲适的意境。

墨非闻听,笑道:“梅老却是高论,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于山水清晖中寻到那一点隐含的道韵玄机,对境观心而道契玄微,实是难得。便是此一点,便已然是古之隐者之心境。”

“墨道友过誉了,小老儿不过是久处山林,把内心中生发的一点感悟,说与诸位听,却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你这老货,总是改不掉你那酸文假醋的毛病。我和墨兄听你说的好,那就是好,不说我,单就以墨非的修为见识,对大道玄机的体悟,世间还有谁能超过他去,他都如此认为,你还谦虚个什么劲儿啊。”

话尚未说完,老道士自己倒是哈哈笑了,爽朗的长笑声在飒飒的竹林脆响中悠悠回荡。

墨非听老道士说的有趣,与梅老对视一眼,俱都轻笑起来。

一旁正在边吃果子,边与青柳、丹朱窃窃私语的碧桃听见三个人的笑声,面露疑惑之色,拉了拉墨非的衣袖:“师兄,你们在笑什么?”

墨非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许道兄说的有趣,故才发笑。”

“哦。”碧桃应了一声,狐疑的瞥了老道士许信友和梅老一眼,又和青柳丹朱凑到一起,三个小家伙头挨着头,也不知dào

在研究什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老道士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问道:“墨兄,你的这几个师弟莫非就是道隐前辈座下桃柳二仙不成?”

却是老道士想起墨非的身份,又见几个小童子叫墨非师兄,自然便对三人的身世生出疑惑。这才有此一问。

千年之前,天台山道隐真人声名甚隆。莫说是玄门之内,便是世俗之中的凡夫百姓也是多有耳闻。

三清宫历代祖师的手札之上也有明晰的记载,言其为仙道之大能,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成就阳神。其座下有二童子,一为千年老柳化形,一为万载蟠桃得道,皆有不测之玄机。

此一番闻听这几个小童子称呼墨非为师兄,且其姓名也颇合于桃柳之象,是以这才心中生惑。

墨非闻听,却也没有隐瞒,笑道:“道兄所言不差,我这几位师弟正是我师座下童子,青柳和碧桃便是玄门中称呼的桃柳二仙。

千年之前,我师飞升之后,我天台山玉霄观一脉避世,开启法阵,与外界隔绝,师弟们便在观中隐匿千载。直至我明晓夙世,历劫归来,方始重出天台。”

“原来还有此等秘辛,贫道今日却是收获不小,得闻道家千年未解之迷。

墨道兄可能不知,千年之前道隐真人并仙中十友天台飞升,玉霄观遁世,很多玄门道友都曾去玉霄峰查看,却是毫无进展。

于是玉霄观一脉之行踪便成了我道家一大‘悬案’。今日听墨兄讲解,却是明白始末,于玄门千年悬案也有了一个说法。”

“未想还有此等后续,我却不知。当时老师飞升,观中众人正处于六神无主之态,却是忽略了许多事情,没成想却是给玄门中同道造成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是我之过错。”

老道士摆摆手,笑道:“墨兄多虑了,其实也算不得麻烦,玉霄观遁世,也算是自家之事,没有通知各宫观,也算不得什么,况且当时各派尚有真仙祖师在世,却也推算出一二。是以,最后便不了了之。

墨道兄不见,虽然玉霄观千载不现,天台山玉霄峰却从来没有后来修士入住,便是此中原因,各家师祖手札都有言,不许门下弟子传道天台。”

三个人围坐在石桌旁,饮茶谈玄。

古雅小亭,白发老者,玄门羽士,俊逸青年,再加上一旁嬉笑玩耍的三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这极为鲜明的组合,却与周围的奇山秀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仿佛他们原本就是这自然山水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金色的阳光透过浓密的绿荫,在地面上洒下点点细碎的光斑,更显得此地清幽与空静。

山风阵阵,积翠山上绿云如海,远远望去,仿佛层层海浪此起彼伏。小亭之内,或清澈或温润的话语随着风儿飘出小亭,渐渐散逸在一片冲淡空灵之中。(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万物有灵,清净之道场

不知何时,青柳,碧桃和丹朱已然跑到竹林中。

一阵阵夹着清香的风,扬起一片片竹叶。茂密的竹林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碰撞声。细碎的阳光透过竹叶洒落下来,点点金色的光斑在林间空地之上,顽皮的跳跃着。

几个小家伙在竹林间奔跑,嬉戏,一阵阵欢乐的笑语声在山风之中飘荡。

碧桃转了转眼珠,趁着青柳和丹朱没注意时,背着众人捏了一个印诀,顿时竹林间的磁场便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十分的隐秘,若不是墨非对于天地法则有着极为深入的研究和领悟,也定然不会察觉。便是碧桃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一个小小的印诀会引发这些细微的连锁反应。

随着碧桃法诀的完成,竹林上空一朵悠然漂浮着的白云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原本在清风之中舒卷自如,变幻不定的云朵此时翻翻滚滚,不时的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外力说牵引着,最终这朵白云缓缓幻化着一直翎羽雪白的仙鹤。

初时动作尚有几分僵硬,在空中扇了扇洁白的羽翼,仿佛牵线木偶一般。不过很快,便活灵活现起来。

这只仙鹤转了转赤色的眼睛,发出一声清亮的长鸣,双翼展动间,便降落在竹林中。

碧桃佯装惊呼道:“丹朱,这不会是你的兄弟吧?”

丹朱听到鹤唳之声,便是微微一愣,此时闻听碧桃惊呼。转过头去,正好kàn

到从半空中俯冲而下的仙鹤。先是一喜,继而又微微皱眉。双目中发出赤色云光,光芒到处,只听噗的一声清响,那只刚刚降落的仙鹤便化作一团云雾,在竹林中缓缓飘散,一阵清风拂过,云雾四散,很快便消失不见。

八角小亭之内,老道士许信友和梅姓老者都听到空中有鹤鸣之音传来。抬头向竹林中望去,正好kàn

到一只雪白的丹顶鹤飘然而下。

老道士心中疑惑,自己在这积翠山住了百十年,从没有在此处看过仙鹤,今天怎么会有一只仙鹤出现在此处,好生奇怪。

心中正在疑惑不解之时,却见到丹朱眼中赤色光芒一闪,那只缓缓降落的仙鹤尚为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已然化作飘飘云絮。被林间山风吹散,再不见踪迹。

老道士与梅姓老者俱都见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讶异之色。便转过身来,问道:“墨兄,适才有仙鹤凌空而来。被那眉间有一点朱砂红痣的小娃娃眼中赤光照过,便化成云烟消散不见。不知这是何故?”

墨非刚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灵茶。闻听老道士发问,却是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刚才是我那碧桃师妹调皮,把竹林上空一朵白云点化成了仙鹤之形。

你说那眉宇间有红痣的孩童,本是天台山一只异种仙鹤化形,得我老师道隐真人指点了化形之法,便拜入了玉霄观中。自然能够看出那仙鹤乃是白云所化,便用眼中一点上清仙光化去。”

“不想仙道之术如此玄妙,今日却是大开眼界了。”

一旁梅姓老者笑道:“祖上也曾出过玄门修士,后来子弟没有修liàn

资质,便断了传承。也曾从先祖遗作看过关于仙道的描述,以为有夸大成分,不想今日却在这三清宫之内一见,果然比先祖手札说述更来得玄奇。”

言罢,又笑道:“犹记得小时,看神魔志怪小说,尚疑惑草木鸟兽何以能得开灵智,化出人身,不想今日却是亲眼得见,果然是天地造化之神奇。”

老道士许信友笑道:“世间万物莫不是秉阴阳而生,皆有灵性。人有,树有,花有,便是我们此时所饮之茶亦有。有灵性便可得道。大道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就像庄子所说,道在瓦砾里,在屎溺里,世间万物皆是道的显化。万物皆为道所化生,自是皆有得成道果之可能。”

言罢,看着竹林间嬉戏的几个孩童,叹息道:“人为万灵之长,不过思虑最重,为贪嗔痴爱所惑,反而不如草木生灵来得纯粹,一朝开启灵智,便一心向道。

我记得我道家吕纯阳祖师曾过岳阳城南一古庙,题诗一首:

‘独自行时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

唯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dào

神仙过。’

又有诗歌传世:

‘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便是以吕祖这等前辈大能之人,三过岳阳,有意点化凡俗,可惜世人为万丈红尘所迷,不识真仙。只有那千年老柳向道之心甚虔,识得吕祖真身,最终脱得草木之身,随吕祖飞升上界。为我玄门中一时佳话。”

墨非闻听,却是笑道:“草木精灵,化出灵性,虽能一心向道,几无杂虑,然俗话说,刚则易断,由于其心思过于单纯,仿若白纸,反而不易了解领悟道之三昧,道在山林,道更在世俗红尘。道家前辈言,大隐居于闹市,小隐隐于山林,未曾不是此中缘故。真仙毕竟是由人而来,不了解红尘万丈,不在尘世间行走一遭,领悟人世种种,终究难成道果。

所以,山林苦修千载之草木不如人世间一朝顿悟。”

“墨道兄所言极是,所以我道门前辈往往金丹得成之后,便化名游历红尘,进一步淬炼心性。前辈祖师手札中对于这一点重之又重,多次提及。”

三个人围坐在石桌前谈玄论法,颇为投机。众人都是心性超卓之辈,墨非和老道士许信友又都是玄门中道基大成之人,不自觉中,自身性灵之内,一点圆觉灵光缓缓散逸出来,小亭之内顿时一变,仿佛清净道场,极乐之乡。

一旁侍候的两个小童子都是这三清宫观主周崇玄的弟子,虽说刚刚接触性命双修之玄门丹道不久,然而毕竟也是入了门。此时小亭中骤然一变,二人便有所察觉。

但觉得体内真气不由自主的按照固有的轨迹运行起来,无有滞碍,往日晦涩难通之处不知不觉消失无踪,便是自身的神识之力都活泼了许多。

两个小童儿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不自觉中便向墨非所在之处挪了挪,似乎靠近这位墨前辈,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蹬、蹬、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竹林之中与青柳碧桃的玩耍的丹朱红着小脸跑了进来,挤进墨非怀中:“师兄,师兄,碧桃太坏了,欺负我”

仰着头,望着墨非,黑如琉璃水晶的双眸中,不时有赤色流光闪过,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

顿时,小亭中那种仿若清净道场的感觉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只是两个小童子的幻觉(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言及劫难,小亭布愁云

见丹朱一脸委屈的望着自己,墨非心中暗觉好笑,脸上却是不显现出来。摸了摸丹朱的头,温声问道:“丹朱,你这是何故?”

丹朱扁了扁嘴,往墨非怀里靠了靠,方才委屈道:“师兄,碧桃她捉弄我,我不和她玩了。”

“我哪里有捉弄你啊,不过是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

碧桃见丹朱跑到八角小亭处向墨非告状,怕被墨非责怪,连忙跟了过来。刚刚进入这八角小亭处,就听见丹朱说自己捉弄了他,连忙分辩道。

以碧桃对墨非的了解,当然知dào

自家师兄性子温厚平和,自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就责备自己,但是却也不想被别人认为自己顽劣不羁。

于是上前拉了拉丹朱的袖子,脆声道:“这次是我不对,不应该幻化成的你的本体和你开这等玩笑,你就别气了,师兄还要和这两位老先生谈话,我们出去玩吧。”

说着,也不等丹朱有所反映,向身后的青柳眨了眨眼。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拥着还在撅着嘴巴,面色戚戚的丹朱出了亭子。

很快,三个小家伙便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到一边,又一起高高兴兴的嬉笑玩耍起来,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小亭之内,老道士和梅姓老者捻着颌下银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便是旁边负责侍候众人的两个小道童也不觉莞尔,暗道:“这几个小家伙还真是有趣。”

可是猛然间想到师祖和墨前辈言及,这可是千年之前的道隐真人的座下童子。道行高深,而自己却称呼其小家伙。却是有些太过不恭敬了,神色之中便露出几分尴尬。

老道士许信友吩咐两个童儿给众人满上茶水。这才言道、:“墨道兄,此一番请你来我这养心阁,一是我这老友想要结识一番你这等世外的高人,只是前几日在竹林外把你当做以普通后辈对待,多少有些尴尬,是以要老道我做引荐之人。

另一件事,却是与这人劫、仙劫有关。老道三年之前见星象有异,而行占卜之术,却是遭了反噬。导致道基大损,如若不是墨道兄正巧行至此地,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化为朽土。

虽则如此,却也从卦象之中看到了大概,却是红尘人世间劫难始生,只是朦胧之处以老道之道行,难以看清。

后来翻看我三清宫历代祖师著述,前辈之人已然有所预料,多次提及‘天机难测。人力难以胜天,奈何,奈何’。

我从千年之前盛唐之时得道的丹阳祖师手札中得知我玄门一脉之劫难始于李唐,最早窥破天机的乃是尊师祖潘师正潘真人。且道隐真人也有示意,不过这仅仅是玄门之中各派祖师私下之议,却是没有公论。

但是潘真人当时为我玄门第一人。自然有所预言警示后人。是以请教墨道兄,我等应该如何应对这等未来之事。”

老道士许信友因为占卜天机而遭劫。可见未来人道劫难之重。是以,对于此事一直存于心中。如鲠在喉。

此一番,因缘际会,得墨非之助,解了眼前危机,却是越发觉得此事之严重。这才求教墨菲。

玄门之人,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法,由人而仙,每每于尘世之中澡雪精神,淬炼道心,虽为方外之士,却不离红尘之中,有感人道有变,这才生出忧虑之心。

闻听老道士之言,墨非沉吟良久,方才言道:“不瞒许道兄,师祖飞升之前却是有所预示,有感红尘之中,大劫将至,诸仙不存,因为堪破天机,不得驻世,这才于嵩山飞升。我玄门之劫却是在我派祖师飞升后二十年之后方始发生。”

“果然我三清宫前辈所料不错,潘真人问卜天机之术,独步玄门,定然早就有所预示,不然何以突然之间便于嵩山飞升。

墨道兄有所不知,贵派祖师潘真人白日飞升乃是玄门之中一大疑案,当时各派祖师都因此事而生疑,我三清宫祖师丹阳真人在手札中言‘潘道兄白日飞升,事发突然,吾与其相交莫逆,竟不知晓,或为红尘中劫难所累矣。’

只是不知,此一番人仙劫难交错,可有应劫之法?”

老道士毕竟慈悲,闻听墨非之言,感慨几句之后,便是请教墨非红尘众生如何才能避过这场大劫。

“实不瞒许道兄,随世应劫,道脉传承是我师道隐真人飞升之前所嘱,他曾言,我气运煌煌,却是应在未来千年之后,师尊飞升之后,时至今日转世重修,从不敢忘老师当日所嘱。

然不才资质愚钝,至今仍未寻觅到破解之道。前些时日桐柏山玄门法会,诸位道友便向我请教破入金丹之法,奈何我之方法为前世今生机缘所致,不可复制,是以有愧于诸道友,时时不安。

此一番许道兄问我红尘人道之劫难,虽然师祖和老师都曾有言,我也于定境中隐隐有所感,只是到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如同盲人摸象,这避劫之法,实是无从说起。”

老道士闻墨非之言,良久方才道:“便是墨道兄都无能为力,莫不成果然如佛家所言此为末法之危?”

一旁的梅姓老者听闻老道士许信友和墨非言及劫难之事,对于千年之前承延至今的玄门仙道大劫却也有所耳闻。

毕竟其祖上也曾出过修士,家中也藏有仙道秘典,虽然了解不多,却也是略知一二。

听墨非和老道士叹道仙劫,心中并没有什么惊讶之处。但凡对道家玄门有些了解的人,于此事都是知dào

个一鳞半爪。

然而多数凡俗之人认为此乃无稽之谈,世间本无仙,何来仙劫。是为理念不同,这才有种种不同看法,便如夏虫不可语冰,如是而已。

但是后来又听到人道之劫,心中便有些疑惑,不禁狐疑道:“许兄,墨道友,闻你们言及人道劫难?此为何意?是刀兵,水火,是天灾,还是人祸?”

老道士许信友叹道:“不得而知,如同雾里观花。你道老道我为何道基受损,正是由于卜算此中玄机,为天道所噬。你不是时常疑惑,我为道家筑基修士,何以孱弱到如此,原因便是如此。”

梅姓老者闻听,面上露出惊骇之色。一时之间,呆呆无语。(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道韵空灵,山水有清晖

小亭之间,气氛沉重。梅姓老者面现惊骇之色,这是第一次从老道口中闻听此事,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如今四海升平,实为太平之盛世,虽然也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部分社会矛盾也较为尖锐,但是往前追溯几十年,上百年,无疑算得上是国泰民安。

可是自己却从这两位玄门之中的难得一见的高人口中得知,不久将会有人道劫难生发,焉有不吃惊之理。

自己和老道士许信友相交数十载,对其自是相当了解。这老家伙虽然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在整个玄门之中算不得顶尖,比不得京华城中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也及不上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

但是却也算得上是玄门翘楚了。尤其是在占卜一道上,更是出神入化,有着神鬼莫测之机。这一点,梅姓老者还是相当清楚并认可的。

而眼前这位相貌俊美,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更是如今道家绝不仅有的元婴境高人,更是千年之前赫赫威名的天台山道隐真人的弟子转世重修。

如今,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一番惊世之论,由不得梅姓老者不心中惊骇。

“许兄,墨道友,可有化解之法?”

惊愕过后,这位气质儒雅、淡然的老者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问出了最为迫切直接的问题。

老道士许信友叹息道:“梅老弟,我道行浅薄,却是无能为力。”

“那墨道友”

“如今之时,却也只有静观其变了,此为天机,难以测度,便是当时我师祖潘真人尚且受天道反噬,何况是我等。”墨非轻声言道。

望着小亭外茂密的竹林,流水淙淙,绕流而过,时有彩蝶翩跹,翠鸟清鸣。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变得平和起来。

大自然便是如此神奇,当你静观寂照时,内心中种种烦躁之气便会被自然之中所蕴含的悠远情韵涤荡一空,油然而生出冲淡和空灵。

默然出神的墨非,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一丝微笑如同三春之暖阳,小亭之内原本略略有些压抑的氛围在这笑意之中,顿时消散一空,如同烈日下之白雪,不留一丝痕迹。

一旁侍候众人的两个小童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这二人被小亭内沉重的气氛说慑,悄然站立在一旁,不敢弄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此刻,这种紧迫的氛围荡然无存后,方才松懈下来。不知不觉,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老道士许信友是亭子之内,受到影响最小的人。毕竟身为筑基修士,道心坚定,不动不摇。但凡是踏上仙途,修liàn

有成之人,无一不是具有大毅力,大恒心,大勇气,自然不会轻易被别人气势所慑。

不过,虽说如此,却也是谨守本心,这才堪堪抵住墨非一时之间情感流露所引起的压抑之感,不至于被其情感所左右。

别人不了解其中玄妙,老道士作为当今玄门中为数甚少的筑基筑基修士,却是深知其中的厉害之处,如果不是对天道规则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运使,定然达不到此种程度。

一时之间,心中却是叹服不已,果然是前辈大能之人转世之身,远非寻常修士可比。

墨非从山林之中,感受到空灵的寂静,自然永恒的空静之美。在这清新宁静而生机盎然的自然山水中,感受到万物生生不息的生之乐趣,自身的一点精神与之相融,升华到了空明无滞的境界。

自然之美与心境之美完全的融为一体,一时之间,淡远迷离,烟云变幻,一颗向道之心,越发的坚定,纯净无尘。神识似乎也变得更加的纯粹、饱满、凝练,隐隐中有向元神转化的趋势。

这却是墨非从山水清晖中,领悟了一点自然之妙,一朝顿悟,便是海阔天空,自此,这片天地在墨非眼中却是与刚才截然不同,更加的鲜活而生动。

原本心中的一点抑郁和烦闷被自然空灵之气尽数化掉,清心澄虑,静观山水而生情,道心生发,这才有此领悟。心与道合,一股悠然道韵缓缓扩散出去,遍布小亭。

此时,不论是老道士许信友,还是梅姓老者,亦或是侍立在一旁的两个小道童,俱都身心清净,心境空明,沉浸在这微妙至深的道韵之中。

心无纤尘的悠然道心,融入了万籁俱寂的自然宁静之中,而三清宫前院大殿之内,清润悠扬的钟磬声,又显出了静中之动,传达出了生气远出的飘渺韵味。

竹林之内,三个俊美孩童,在蜿蜒流淌的溪流前玩耍,流水潺潺,清远无际,愈发的显得深山的宁静之美。

碧桃正在溪水前扑蝶,突然间发出了一声轻咦,回过头来向小亭中望去,去见小亭中不知何时,已然被一层云雾般的雾霭山岚所环绕,朦朦胧胧,以碧桃的的道行,居然望之不透。

心下疑惑,正要叫溪中踏水的青柳,去见青柳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师兄似乎有所领悟,那云雾乃是规则之力生化。”

三个小家伙顿时安静下来,静静坐在溪水前的鹅卵石上,生怕打扰了墨非的悟道。一时之间,整片竹林一片寂静(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老道悟道,锦雀绕亭飞

三清宫后院养心阁之内,一片寂然无声。山风拂过,林木飒飒,越发显得悠然而深远。

八角小亭之内,墨非与老道士许信友,梅姓老者怡然而坐,神色安详。小亭内道韵氤氲,诸人显然进入了物我冥合的无我之境。

积翠山之中,多古刹禅林,玄释殿阁林立,不时有悠然钟磬之音随山风而至,越发显得清净而悠远。

突然之间,静坐在溪流前的青柳碧桃神色一动,二人微微皱起眉头,凝神向亭内观望。

他们两个本就是草木之灵得道,对周遭环境的细微的变化最为敏感不过。此时感受到小亭之内隐隐中有一股莫名的气势在不断攀升

莫非是师兄突pò

了境界?二人细细感应,这股气势虽然也是不凡,却远远达不到元婴期修为突pò

瓶颈时所引起的那种磅礴气势。

并不是师兄,那亭内能够引发这般气势的便只有那个白发老道士了。青柳碧桃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点,彼此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此时,以小亭为中心,已然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场域。墨非自是知dào

修士突pò

,周遭的压力并不是低境界和普通人所能承shòu的,连忙捏动印诀,顿时一道无形无色的透明气罩,把梅姓老者和两个小道童诸人同外界隔绝开来。

两个小道童和梅姓老者顿时感觉道自身压力一轻。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刚刚正沉浸在一种玄妙的境界之中,思与境谐,神会于物,仿佛是一朵无心淡泊,自然闲适的云,那种感觉真是美好。

突然之间,却被一股陡然升起的气势所惊扰,一时之间,连思维的运转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背负了一座大山,沉重至极。三人心中顿时惊骇不已。此一番,被墨非施法与外界隔绝,这才放下心来。

梅姓老者疑惑道:“墨道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刚刚恍惚有山岳罩顶,那种气势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

“梅老,许道友适才有所领悟,正处于修为突pò

的关键时刻,是以才有这般表现。”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却感觉仿佛在鬼门关行了一遭。”梅姓老者心有余悸道。

此时,小亭内又生出了新的变化,不断有天地灵气便蜂拥而来,仿若乳燕归巢。如若有修行之士路过这里,定然就会发xiàn

,这一方小亭已然被淡淡的绿色光华包裹。

紧接着,这片竹林之上云岚雾霭之处,缓缓凝聚出了朵朵五彩祥云,隐隐中,有数道白虹横跨在三清宫之上,一时间,云霞似锦,绚烂非常。

养心阁之中,鸟雀云集,围绕着这八角小亭往来飞翔,各种颜色的羽毛交织在一起,仿佛云锦彩缎铺天,煞是壮观。

小亭之内,隐在墨非气罩之下的梅姓老者和两个小道童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梅姓老者虽与玄门有旧,却并非玄门中人,而两个小道童儿修为尚低,这三人自然是不曾见过这般异象,一时之间,心神向往。

梅姓老者叹道:“观许老道突pò

修为,竟有这般奇异之处,真是令人羡慕,可惜我无缘仙道,这才是‘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言罢,自己倒是笑了。梅姓老者,久在山林之中,寄情山水,洗削凡尽,已然返璞归真,达到了气和容众,心静如空的境界。一时感慨之后,很快便清心澄虑,一片平和。

倒是一旁两个小道童儿,却是在见到此般异象之后,愈发的坚定了向道之心。心中默默道:“自己一定要努力修行,成为像师祖这般的修士,这才不枉自己在三清宫修liàn

一回。”

这时,小亭之内,磅礴气势一收,却是老道士已然成功突pò

,天地灵气渐渐散去,空中虹霓雾霭也隐匿不见。绕着小亭盘旋往来的飞鸟发出一阵清鸣,便四散飞去。

此刻的老道士哪里还有一点点的大病初愈之态,面色红润,清气隐隐,显然道基尽复。

墨非细细观之,笑道:“恭喜道友,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我玄门之中流砥柱。”

老道士施了一礼,笑道:“全赖墨道兄之助,若不是道兄悟道,引动天地规则,使得老道士从中领悟出一点儿天地至理,还不知何时才能够突pò

。墨兄先是去我沉疴,又助我成功悟道,实在是感激不尽。”

二人正在寒暄,突然从小亭外转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亭内诸人抬头观望,却见一中年羽士,穿过花荫,疾步赶来。正是三清宫的观主周崇玄。

周崇玄行至小亭之内,见自家老师面现宝光,周身气息巍峨似山岳,比之自己雄浑深厚很多,面上便是一喜,急切道:“老师,您突pò

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诸人相贺,有僧林外来

周崇玄本在前院客堂之内接待前来挂单的玄门道友,突然有感三清宫之内隐隐有灵气波动,接着便有一股淡淡的威压从后院儿传来。

周崇玄心中疑惑,正要遣弟子前去查看,却有前院正殿当值的道士急匆匆的赶到客堂:“观主,不知何故,三清宫上方出现异象,有白虹横空,五色祥云凝聚,积翠山中的游人都赶到我们三清宫燃香礼拜,说是此乃神灵显圣。弟子等不知因由,是以前启禀观主得知。”

“有异象生成?”周崇玄闻听,急忙赶到院中,果然,三清宫上空,白虹祥云交织,绚丽缤纷,不少前来积翠山游玩的旅人纷纷赶到三清宫,希望能够近距离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或是拍照录像,或是上香礼拜,一时间,三清宫人声鼎沸,俨然已经成为了整个积翠山最为热闹的地方。

周崇玄见此异象,心中惊疑,作为一名玄门筑基真修,自然知dào

这并非什么神灵显圣导致,乃是有玄门中人突pò

瓶颈,修为进阶,而引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的规则之力,是以才有这般神奇景象。

周崇玄细细感应之下,发xiàn

这股灵气波动却是从后面养心阁内传来,莫非是老师?可是自己早上前去看望之时,并没有要突pò

修为的征兆啊,据老师自己言讲,虽然隐隐有所悟,但是距离突pò

还是有段距离的。

莫非是墨前辈?但是以其元婴期修为,突pò

之时,定然不是这般场面。虽然神州玄门数百年来不见金丹、元婴。但是祖师手札中对于每一境界突pò

后所出现的诸般异象都有详细的介shào



周崇玄作为三清宫的当家人,自然熟读祖师手札。这才生出此般疑惑。大略安排了一下前来三清观中挂单的几位其他宫观的道友,嘱咐观中弟子好好kàn

守各大殿堂。这才急匆匆的向养心阁奔去。

养心阁乃是三清宫之禁地,为三清宫中观主卸任之后的清修之所。

三清宫乃是道门上清灵宝宗的一个分支。千年之前,创建三清宫的丹阳祖师来此积翠山建立道统,有感积翠山虽然风景如画,环境清幽,却并非天然之洞天福地,便施展移山转岳之大神通,在三清宫后山重塑地貌,生生造就出了一个类似于洞天福地的养心阁。并辅以须弥芥子的神通,把这积翠山“云霞雾海”一景的大部分都纳入了这养心阁小天地之中。

这便是墨非在养心阁之外观看其格局,仅为一小小院落,而进入其中后,却广大无边之原因所在。

周崇玄脚下生风,很快便来到养心阁,从林荫中匆匆行过,正看到自家老师面现宝光,周身气势巍峨。比之早上自己前来之时,已然是天壤之别,哪里还不知dào

此一番异象乃是老师修为突pò

所引起的,这才有此一问。

老道士许信友闻听。微笑道:“适才与墨道兄,梅老在这养心亭中论道,正巧墨兄有所顿悟。牵引此地天地规则,我也是机缘巧合。从中领悟中一点天机妙理,这才一举突pò

到筑基后期。其中侥幸的成分却是占了大半儿。”

周崇玄从老师那里得到确认,脸上现出欣喜之色,连忙躬身道:“恭喜老师道行大进。”

一旁负责侍候众人的两个小道童见自家观主都施礼为贺,彼此对望一眼,齐齐顶礼道:“恭喜师祖道行大进。”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向老道士许信友表示祝hè,这却是玄门之内第四位筑基后期修士了,相信不久之后,整个道门都会知晓。

自从墨非与玄门诸道接触后,虽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仙道危机,但是整个玄门的格局却已然随着他的介入,而缓缓发生着变化。

众人纷纷落座,早有小道童儿重新捧水煮茶。亭中氛围一扫刚才言及红尘劫难之时的沉郁,诸人都为老道士突pò

修为而心中欢喜。

墨非捧起茶杯,刚要啜饮,突然皱起眉头,凝神向小亭外望去,似有感应到了什么。老道士许信友正坐在墨非对面,一抬头,见到墨非面色有异,不禁疑惑道:“墨兄,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许道友,似乎有客人行至于此。”

“客人?”老道士心中疑惑,正待详细询问,却听得竹林之外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僧宝镜前来拜望,不知许真人可有空闲?”

其声洪亮庄严,隐隐带着一丝清净禅意,直直传入养心亭内,却是凝而不散,亭中众人都听得分明。

老道士许信友微微一愣,他与宝镜也算是旧识。说起来,两个人可以说是近邻。宝镜僧人乃是积翠山龙华寺的方丈。

龙华寺与三清宫仅仅隔了一个山谷,每日里山谷对面的龙华寺僧人礼佛念经,三清宫中的诸道也是隐隐可闻。

两家虽说没有什么交情,却也是相安无事,一道一佛,各安清净,平日里也没有多少往来,却不知今日这宝镜禅师所来为何?

老道士心中疑惑,望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周崇玄。周崇玄微微摇了摇头,他与这龙华寺僧人素无来往,是以并不知这老和尚为什么会前来拜访自家老师。

见自家徒弟也不知dào

原因,老道士也不再多想,朗声道:“福生无量天尊,不知宝镜道友驾临,却是有失远迎,施礼之处,还望见谅,大和尚既然已至于林外,却是请入亭中一叙。”

言罢,却是手中捏了印诀,口中念念有词。众人再看竹林,一条小径从养心亭处向外延伸,一直没入翠竹深处。

这养心阁乃是千年之前的三清宫首位观主丹阳真人以大法力建成,其内颇有玄妙之处。玄门阵势与自然山水相融,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能够随意进来的。所以这宝镜和尚却是只在林外传音,一是表示恭敬,另外一个便是这老和尚也不敢擅自进入这翠竹林中。

青柳几人见到此般变化,立即生出了兴趣,几个小家伙从溪水旁站起身来,一溜烟儿,便跑到小亭内,碧桃倚在墨非身上,轻声问道:“师兄,外面的那个大和尚是谁啊?”

“是许真人的故人,师兄也不知,你们不要乱跑,且安坐一旁。”

几个小家伙见墨非发话,立马老老实实的坐在墨非身后,不复方才之顽皮。

这时,小径深处,缓缓行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僧人,身穿灰色僧袍,寿眉低垂,面目慈祥,双手合十。行动间,仿若流云,没有一丝烟火之气。

墨非凝神细看,见这个老年僧人,虽然年老,却是佛光隐隐,所到之处,生出一片清净祥和之禅韵,果然是一位佛门之高僧大德。

老和尚行至亭内,合掌道:“阿弥陀佛,许真人,你我虽是近邻,却已然数载未曾得见。今日真人功行圆满,道行大进,使得积翠山中异象漫天,贫僧于禅定之中见三清宫内祥光遍地,异彩纷呈,便知定然是真人所致,因此特来向真人道贺。”

言罢,又是合掌,深施一礼。(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小亭叙话,有号名龙渊

老道士许信友见龙华寺的老方丈宝镜老和尚行至养心亭之内,连忙起身相迎。

两个人都是方外之人,又都是修行之士。虽然平日里来往不多,却是彼此敬慕,都知dào

对方是了不得的世外高人。

佛门道家虽然信仰不同,修行方法也是千差万别,然其理归一,无外乎跳出轮回,打破生死桎梏,获得大快乐,大自在。在这一点上,两个教派并无分别。

如今得见宝镜大和尚向自己施礼恭贺,老道士许信友连忙起身还礼:“福生无量天尊,宝镜大师却是严重了,老道我不过是侥幸于风烛之年得以突pò

修为瓶颈,并不值得大师如此夸赞,大师能够金身到此,却是要老道我受宠若惊。”

言罢,把老和尚让到石墩之上落座。宝镜大师坐下之后,目光一扫,却是笑道:“却不想许真人处聚会了这许多的玄门之内的俊杰之士,真是令老衲我好生羡慕。正如唐代大文豪刘禹锡于《陋室铭》中所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自古来,儒者以文会友,侠者以武论道,道兄这里却都是心性超脱之人,道性圆融,空明寂照。果然是仙家之地,自是与别处不同。”

老和尚宝镜大师见亭中诸人俱都是清雅脱俗,并非寻常之辈,心中欢喜,遂出言赞道。

慧眼所见,那白发俗家老者,虽然并非修士,但是周身气息与自然相融,气和容众,端坐一旁,仿佛山中真隐士,令人观之忘却尘俗,于不自觉中生出好感。其心性自然闲适,仿若是那无心淡泊,舒卷自如的云,已然返璞归真,便是宝镜大师这等佛家高人亦是不敢轻视之。

目光一转,却是望向安然静坐一旁的墨非。见这年轻人,气质飘然出尘,淡雅如谪仙,已然达到了思与境谐,神会于物的境界,整个人似真似幻,犹如天光云影,空灵和飘渺。

老和尚细一大量,又觉这年轻人好似一团变化无踪的云烟,令人生出难以琢磨之感。不禁心中讶异,自己自从生出天眼通,还甚少有遇到看不透之人,难道此人便是自己适才在禅房之内所算出的那一点变数不成,不由得缓缓皱起了眉头。

“宝镜道友,却是为何紧锁双眉?”

老道士许信友正坐于宝镜的对面,见这位不请自来的老和尚脸上现出异色,心中不解,不由出言问道。

宝镜大师收回目光,笑道:“许道兄,不知这位道友是何许人?虽然说道释有别,但是玄门之中诸派的修士,老衲多数还都识得,却是从来见过如此年轻的修士,却有着这么高深的道还是怪异。”

“这”老道士许信友有些为难。

墨非的出身虽说现在在玄门诸道之中,已然算不得什么秘密了,毕竟于上次桐柏观金庭之洞天之内,已然为住玄门道友说熟识了解,在整个道家修行界来说,也算是声名远播,但是宝镜禅师毕竟是破门高僧,却是不知这则消息是否应该透漏给旁人知晓。这才言语中有些犹豫不决。

墨非却是笑道:“不过是玄门之内一名红尘隐士罢了,家师曾取道号为龙渊。诸位同道中人,可以称呼我道号龙渊即可”

“龙渊?”

宝镜大师口中反复念诵了几遍,记忆中却是并没有这个名字。然而一旁的老道士许信友和三清宫的观主周崇玄却是彼此对望一眼,二人心中了然。

这两位筑基真修熟读祖师手札,却是在丹阳师祖说记录中看到过这个道号,正是天台山玉霄观道隐真人门下唯一弟子的道号。虽然仅仅是一笔带过,

却是给老道士许信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说二人早就认定了墨非为道隐真人传人,却是从玉霄观道隐真人一脉的道法特点推算出来的,此番言听墨非亲自提到这个道号,更是坚定了原先的想法。

“不知令师是道门哪位高人,能交出如道友这般出色的弟子,如果老衲所言不查,龙渊道友只怕已然突pò

了道家的元婴境了吧。”

老和尚对这位年轻修士的师父好奇地紧,如今是佛教所言及的末法时代,与玄门中所记载的红尘仙劫是一般的道理。虽然与道佛的名称有异,其中说蕴含的道理却是完全一致的。

“道友慧眼如炬,不久前刚刚已然踏入元婴中期,实不相瞒,家师便是天台山玉霄观中的道隐真人。”

“道隐真人?便是玄门中千年之前飞升上界之中的那位真仙大能?”老和尚一贯从容淡定的神情猛然凝固在脸上。

却是刚刚闻听道人真人的名字。心中便隐隐一动,似乎刚刚在龙化寺中受三清宫异象影响所看到的那一点天地玄机更加来得深刻了。

情绪激动之下,已然忘记了之平时的老实淡定,口中不自觉便发出惊呼声。(未完待续……)

PS:龙渊,外传中有提及

第六十九章 一角未来,何处觅宝筏

这龙华寺的宝镜大师,今日来到这积翠山中玄门圣地三清宫,并不单单是为了祝hè老道士许信友成功突pò

到筑基后期,更主要的是宝镜大师刚刚于禅定之中看到了一角未来景象。这未来景象与龙华寺,三清宫,甚至整个积翠山休戚相关。

老和尚修持大乘佛法百余年,虽说受制于末法时代,成就有限,但是佛门所谓的六大神通之力,除去漏尽通外,也都算是小有所成。

佛门有六大神通之说法。一般说来,这六大神通力指的是六种超世间而自由无碍之力。为别是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和漏尽通。

这所谓六大神通力的说辞,本自源于道家。《庄子.人世间》有云:“天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

后来为佛家所用,其中漏尽通在道家意为长生久视,长生不老。于修行上来说,相当于霞举飞升之境界。

这宝镜老和尚百余年苦修,也算略有成就,虽然不能聚散无形,天涯咫尺,俯察六道众生,然其在佛门之中却也算得是一位有道的高僧。于佛法上颇有见地,很是受信众拥戴。

此一番,这三清宫老观主许信友成功破入筑基后期,在积翠山引发了种种异象,白虹贯日,祥云拥护,瑞鸟翔集。宝镜大师在定境之中,自然也有所觉。

一时间,三清宫周围方圆数里的规则之力都被引动,老和尚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受这规则之力的牵引,却是于定境中隐隐看到了积翠山未来的场景。

佛门之中有三世诸佛。为过去燃灯上古佛,现在释迦牟尼佛。未来弥勒尊王佛,所修持功法自然便与这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密不可分。而佛门之中的六大神通之宿命通。更是能知自身与六道众生百千万世的宿命及所做之事。

老和尚虽然远远达不到此种境界,却也能在定境中看到与现世相隔不算太久的的一些未来场景。

定境中所见的积翠山,似乎经lì

了一场巨变,再不复往日的安静祥和,而是凶兽出没,处处危机,山林中,荒无人迹,太平时代鼎盛的宫观寺庙空无一人。

整个山林中。唯有三清宫,被一阵云光笼罩,在愁云惨淡的积翠山中甚是显眼。朦胧中,老和尚似乎在三清宫看到一个年轻俊逸的模糊身影,再想细细查看之时,整个画面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等一切回复平静之时,适才所见的画面却是再也看不到了。

当宝镜大师从定境之中清醒过来时。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了,刚才所见之画面太过令人惊悚,再次回想,仍然令人感到心有余悸。

彗星坠地。流星破空,天崩地坼,人道颠覆。末法时代。众生皆苦,而自己却是有心无力。却不知何处去寻那度人宝筏。想到此处,宝镜老和尚不禁长长叹息一声。

只是不知。自己刚才所见,为何独独这近邻三清宫能够独善其身,在未来巨变中毫发无损,难不成其中有何蹊跷之处不成。

佛门和道家虽然行的都是出世之法,都以打破生死桎梏为修行的最终目标,但是,到底是教派理念不同,一者是根植于古老的华夏文化,一者是源于西天竺国。

虽然传到东土之后,已然被中原文化所融合,与天竺原生佛教差异甚大,但是其最为基本的核心之处却不会改变。

因此,虽然佛道同山而居,三清宫和龙华寺却是并没有什么交集,便是宝镜大师和老道士许信友也不过是各自闻其名罢了。

老和尚遂运使天眼通,遥观三清宫方向。此时的三清宫之上,白虹祥云之异象已然缓缓消散,依旧是林木萧萧,离离蔚蔚,不时有飞鸟掠过,有猿猴清啸,果然不贵是仙家之圣地。

老和尚放下心中所想,净心澄虑,远观三清宫,双眼之中隐现黑白之色,仿若混沌。三清宫之内,殿堂楼阁,山石林木已然清清楚楚的呈现在老和尚的灵觉之中。

突然之间,后山之中,升起一片赤色云霞,然后入眼一片模糊,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却是这佛家天眼通,隐隐触动了三清宫中的禁制阵法,云光腾起,破解了宝镜老和尚的法术。

既然观望不清,宝镜大师便也不去强求。这三清宫中的许真人引出这般异象,莫不如前去恭祝一番,顺势请教一下这红尘劫难之事。

以自己的道行功力都能有所察觉,宝镜大师自然不相信玄门之内毫无所闻,说不定刚刚所见,就是一点天机警示,也许自己可以从中寻觅到规避之法也未尝可知。

想到这儿,宝镜大师便吩咐座下小沙弥看好门户,自己则施展神足通,从后山缓缓进入三清宫地界……

虽然说宝镜大师受时代所限,远远没有修成佛门之中更为高深的佛法,然而此等修为已然是佛门之翘楚,大致也相当于道家的筑基境界的修为。

一步迈出,峰回路转,比起玄门之内的缩地成寸的神通也不差分毫,入眼处是一片青青翠竹。

大和尚却是不敢贸然进入。这翠竹林看似平静祥和,实则内藏玄机,乃是千年之前的三清宫的首任观主丹阳真人亲手布置下玄门阵法,其内自成乾坤,与佛门一沙一世界之神通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以,老和尚在竹林之外以佛门狮子吼功传音入世,这才有刚才发生的一幕。

此一番,宝镜大师听墨非言自己乃是天台山道隐真人的弟子,道号龙渊,不禁便是大吃一惊。

道隐真人虽然是玄门之中的前辈大能,但是在佛门中也是威名赫赫。自己虽然没有福缘得见这位道家高人,但也在佛门前辈高僧的笔录中时常见到这个名字。

言其有莫测之神通,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乃是世间有数的得成阳神的真仙大能。

今日,在这三清宫之中,却是得以见到这位真人的弟子,一时间,老和尚觉得自己仿佛在梦幻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缘何来此,问询如何解

这宝镜老和尚得知墨非乃是千年之前的玄门真仙前辈道隐真人的传人,不禁大为吃惊。

盖因道隐真人名声甚隆,在整个神州修行界来说,都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存zài

。据佛门高僧大德的笔录所记载,其修为已臻至纯阳天仙,相当于佛门中三世诸佛的境界。

是以,虽然两教源流不同,但是这位老和尚却也同样心怀敬仰。

没想到,眼前这位俊逸飘然,仿若谪仙一般的年轻修士,居然还是这位大能的弟子,心中的惊讶和震撼自是可想而知,生出了一种犹在梦幻中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便运使了天眼通和宿命通两种佛门神通力,想要看穿眼前这青年修士的过去未来的诸般人生轨迹,却发xiàn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皆是一片混沌,看不清,看不透,不可琢磨。

面前这俊逸青年,灵慧秀雅,空明寂静,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仿若清风流云,不可捉摸。站在其面前,似乎面对着深山大渊,高不可攀而又深不可测。

收起心中的惊异。既然这位是道家纯阳真仙道隐真人的弟子,有此般变现,却也不足为奇。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位龙渊真人自然是远非寻常修士可比。想到这,宝镜大师口喧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乃龙华寺主持方丈宝镜,见过道门龙渊真人。”

老和尚刚刚于定境之中隐约见到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虽然模糊不清,然而观辨其形。却是与这位龙渊真人颇为相似。而在闻其道号之后,心中便是一动。似乎朦胧之中,有朦胧影像在内心中一闪而过。心中却是已然明晓,或许这位龙渊真人,便是此中关键,遂恭敬施礼,如同面对佛门上师。

一旁的老道士许信友许真人和三清宫的现任观主周崇玄俱都惊异,不知dào

这位佛门的高僧为何对墨道兄如此之礼敬。

佛道两家虽然都行的是出世之法,但是毕竟流派不同,便是墨道友身份特殊,修为高深。作为佛门翘楚的宝镜大和尚也不必做出如此表现。那恭敬之处仿佛是学生面对老师,一时间,亭中诸人无不心中疑惑。

墨非连忙还礼。内心中也是狐疑不解,不知这位面容慈祥的老和尚为何如此多礼。

众人见过,分宾主落座。老道士许信友命一旁侍立的小童儿摆上瓜果,斟上香茶,这才笑道:“宝镜,你我虽是近邻,然而平日间却是各自修行。甚少有往来,今日里你前来恭贺我修为突pò

瓶颈,却是令我大为惊异,适才见你言行。莫不成你是为了墨道兄而来?”

老道士许信友却也直接。如今修为突pò

到筑基后期,更是心如赤子,神与道合。追求的是一种无念无想,虚极静笃的境界。正所谓“关心清净,心本无二”。

是以。一众人落座之后,老道士便是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心中所惑。在座众人闻听,俱都把目光齐刷刷投注在宝镜大师身上。盖因老道士所言俱都与众人心中所想一般无二。

“阿弥陀佛”,宝镜大师把手中的骨瓷茶杯搁置在石桌之上,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声佛号,这才言道:“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贫僧此一番来到许真人三清宫之内,却是有一件大事与诸位相商。”

“还望大师明言。”在座众人俱都凝神倾听,想弄明白老和尚至于这道家清修之地,到底有何目的。

“真人,刚刚您突pò

之时,引动这三清宫方圆数里的规则之力,以至于积翠山中云光雾霭,瑞气条条。

老衲当时正于禅房之内静坐止观,行禅定之法,却是受真人异象牵引,定中生慧,隐隐中看到了这积翠山未来的一角变化之道。凶兽出没,处处危机,山林中,荒无人迹,太平时代鼎盛的宫观寺庙空无一人。却不想红尘中会生发出这如许之灾难,不胜唏嘘。

玄门之中,多有占卜之道,观天查运,与我佛门宿命通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以前来与诸位道兄相谈一二。”

言罢,老和尚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一股悲天悯人的意味缓缓流露出来。

“适才得见这位龙渊真人,却是与我在定境中所见救世之高人颇为相似,这才言语中颇有失态之处,还望各位道兄见谅。”

“哦,宝镜道性原来也有所感,实不相瞒,三年之前,贫道占卜天机,算出红尘之劫难,遭天地规则之里力反噬,一身修为尽消,幸而得墨道兄之助,这才破而后立,更上一层楼。”

老道士许信友见宝镜直言无讳,便也无所隐藏,各就所知,详详细细的讲说了一遍。

小亭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座上诸人俱都凝神沉思,无论是千年之前天台山一脉的所测之天机,还是许信友和老和尚于定境中所观之未来景象,俱都不谋而合,这就不得不令诸人深感失事态的严重。

小亭之内一扫刚才的平淡、清远。那种格调高远、趣味情深的道韵禅机顿时被一股沉郁的氛围冲散。

这种凝重之感缓缓扩散到养心亭之外,原本被亭中众人清淡祥和之气吸引而来的各色鸟雀忍受不住这份凝重与压抑,俱都清鸣一声,四下飞散。

坐在墨非身后的青柳轻轻拉了拉墨非的衣摆,轻声叫道:“师兄,师兄,鸟儿都被惊跑了。”

墨非回过神来,望了一眼小亭之外,在林风中飒飒摇摆的竹林,枝叶婆娑,宛若海浪,重重叠叠。碧树青山,流泉飞瀑,山谷中隐隐有云岚雾霭升腾,被山风一吹,四散飘逸,越发显得深山古观的清幽和山光云影的空明。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变得平和起来。

受墨非心境情绪的影响,小亭之中的氛围又是一变,于空寂之中见生气流行,清幽的道韵禅趣缓缓流淌,更加显得冲淡空灵。

亭中众人在这交替变化之中,惊醒过来,不禁面面相觑。俱都感叹墨非修为高深,尤其是对道的领悟,已然达到了别人说难以企及的高度,一言一行都能在不知不觉影响众人,实在是令在场的各位修士叹服不已。

宝镜大师合掌道:“墨真人,却不知我等面对此番红尘世事之变迁,应采取何种解决之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柳仙荐法,玄门传请柬

亭中众人闻听宝镜大师的询问,俱都凝神望向墨非。这也是众人心中所想,既然大劫将至,波及万民,自己等人也要有所准bèi

才好。

如果无知无觉却也罢了,但是墨道兄,许真人,宝镜大师都有所感悟,那么理所应该事先做好渡劫准bèi

,这样才不至于在大劫来临之时手足无措。

见众人都把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满含期待,墨非不禁苦笑道:“各位道兄,劫难生发,乃是天意。况且天机茫茫,难以窥测,我等诸人不过是管窥蠡测,只看到一点模糊的镜像,而具体情况却是无从知晓。唯一能做的事情被只有静观其变。”

墨非自然知晓众人心中所想,知dào

将有劫难发生而自身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墨非也是深有例会。

想到这儿,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

。红尘多苦难,便是仙道中人也难以置身于世外,从此,为多事之秋矣。

这时,坐在墨非身后的青柳轻轻拉了拉墨非的衣摆,悄声道:“师兄,人天之劫,遍及人世,无论仙道还是红尘,都无从避免,并不是几个人就可以化解的。为何不集合玄门诸人之力,群策群力。真人在时,常说一人智短,两人计长,即使没有具体的办法,也可以在劫难来临之时,互相照应,不至于慌乱无措。”

青柳声音虽小,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养心亭内众人,除却梅老没有修为,两个小童刚刚入道不久。功力浅薄,其他几人都是神州修行界的翘楚。是以。青柳的一番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墨非闻听青柳之言,却是笑道:“师弟之言却也不差。此事关系到天下亿万黎民,并非一人之事,以我等数人,无异于杯水车薪,虽不能说是于事无补,却也如同蚍蜉撼树,倒不如群策群力。青柳师弟能想到这一点,倒是令师兄甚感快慰。”

青柳、碧桃、丹朱三人跟随墨非隐居红尘之中,这对于三人的成长起到了极为重yào

的作用。这三个小家伙都是异种生灵得道。受到道隐真人的指点,这才打破自身物种的束缚,化为人身。

自从化形之日起,便投入道天台山玉霄观中,甚少下山,更不用说深入红尘历练了。异类生灵,本就是思虑简单,心如赤子,这一段时间的经lì

。对几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长足的进步,几个人不同程度的成长起来。

老道士许信友自是知晓这几个小家伙虽然都是稚童模样,却是来历非凡。乃是千年之前道隐真人的座下童子,身具莫大的神通法力,所以心中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宝镜大和尚心中惊异。宝镜进入养心亭后。目光便被墨非所吸引,虽然也看到其身后有数位孩童。安安静静的端坐一旁,心思闪动间。并也并未留神细看,料想定然是石桌前几人的后生晚辈,仅仅大略的扫视一眼。

此一番听到青柳言语,便是一愣,凝神细看。入眼之处,却是一片清光,就是佛门天眼通,也难以看清。

老和尚便是微微惊讶,能够在自己天眼之下,不被看出踪迹,其修为定然超越自己颇多。可是这还是一名稚童,怎么可能。

听到叫墨非师兄,难不成也是道隐真人座下弟子不成,可是龙华寺中的前辈高僧记录,道隐真人只有一位入室弟子,那这几位是什么来历,一时间老和尚满头的雾水。

“阿弥陀佛,墨真人,不知这位小友是何许人,老衲天眼之下,却也是难以看清,不知天下何时竟然有如此高人?”

墨非笑道:“不瞒大师,这几位却是我老师道隐真人的座下童子,不少玄门中人称其为桃柳二仙。此乃青柳。”

“哦,原来是老真人座下,怪不得如此不凡,老衲却是失礼了,还请见谅。”

闻听这几位都是千年之前飞升上界的道隐真人座下童子,老和尚不敢怠慢,连忙深施一礼。

这桃柳二仙俱都有数千载之道行,非比寻常,况且时常聆听道隐真人讲法,法力无穷无量,甚至高出墨非本身甚多,因此便是以宝镜大师,身为佛门翘楚,怀有莫大神通,却也不敢托大。

“无妨,无妨,大师不必多礼。我这师弟随我隐逸红尘之中,此一番言语却是颇合我意,却是不知大师,许道兄做如何想?”

“我也觉此事便如柳仙之言甚好,面对这般危机,群策群力,众志成城,才能于危险之中寻觅到那一线生机。”

“嗯,我也觉得此法甚好。”

老道士许信友点头赞道。却是此次大劫波及广大,影响甚深,自己仅仅是卜算到一点模糊的消息,便遭天地反噬,修为尽消,若不是得墨道兄救治,已然成为废人,想想当真是可畏可怖。

或许集合众人之力,便是最好的办法吧。

见众人都没有反对意见,墨非笑道:“如此一来,我等已算是统一了意见。正好许道友刚刚突pò

到筑基后期,也算是是我玄门仙道之中的一件盛世。

如今诸修士受天道法则压制,难以突pò

境界。算许道友,玄门之中也才是四位筑基后期修士,正好延请三山五岳的众位同道,前来相庆,此次为机,在合适不过了。”

老道士许信友不由苦笑道:“墨道兄,你这算是把老道我放在炙火中烤啊,四位筑基后期修士,京华城中道家祖庭的老观主郭道真,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再算上刚刚突pò

不久的道家南宗紫阳派派主张玄明,这三位可从没有谁突pò

后邀请诸同道前来相庆,那些久未突pò

的老友见了老道,不知会不会把老道剥皮拆骨。”

说罢,自家倒是哈哈笑了。众人闻听老道士说的有趣,俱都微笑。

这一天,午时刚过,积翠山玄门圣地三清宫中,一道道附有三清宫独门道法印记的特制的请柬,被诸多小道士带下山去

有的前往京华城白云观拜见郭道真;有的奔赴龙虎山天师府延请小天师张羽正;有的远赴江浙桐柏山,邀请张玄明发证诸人;有的前往武当山,有的前往东海崂山

整个玄门之中,又因为此事,而变得热闹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留于古观,山水之忘情

积翠山三清宫后院客居的小院儿中,众人团坐在石桌前,谈笑风生。

一眨眼,已经在三清宫住了一星期,十一长假马上就要结束了。从昨日开始,上山的游人便开始锐减,很多人都开始整理行装,准bèi

回返。

胖子从石桌上的果盘中,抓了一大把红彤彤的枣子。捏起一个,张嘴一咬,不由得发出啧啧称赞之声:“这积翠山的特产大红枣还真不错,又脆又甜,好吃。”

转瞬见,一大把枣子便被胖吃的干干净净。胖子妈看着这些日子又肥了一圈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天,胖子每日在三清宫里养尊处优,吃喝都有人侍候,又远离尘俗,没有生活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纠纷,环境淡远清幽,闲卧花荫,静听山鸟,别提有多惬意了。

在这明秀的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环境里,让人感受到一片完全摆脱尘世之累的宁静心境,似乎一切情绪的波动和思虑都被净化了。没有孤独,没有惆怅,没有忧伤,没有烦恼,只有一片空灵的寂静。

在这样如画的环境里生活,心情愉悦,平静,无忧无虑,变得心广体胖,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便是胖子妈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较之以往轻便利落了很多,每日里和老伴两个在三清宫周围的峰岭间攀爬,也没有多少疲乏之态,反而觉得脚下生风,身体异常轻便。

这便就是久居山林的好处,大山之中空气清气,缺少污染,生气流行,对人体有着极大的好处。

众人生活在繁华大都市中,被钢筋水泥的丛林所隔绝,甚少接触大自然的瑰丽与雄奇,这一番下来,众人各自都有所收获。

此时,众人团团围坐在石桌之上,胖子不禁意犹未尽:“哎,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还没呆够呢,十一长假就要过去了,真想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每日里游山玩水,还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怪不得这些个出家人都把寺庙道观建筑在山水之间,原来还有此般妙处。我今儿个总算理解为什么小墨子喜欢猫在古井村了,便是我此刻也有几分意动。”

胖子咂摸了一下嘴,颇为感慨的说道。

“得了,我还不知dào

你,这几天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要是真让你天天住在这大山上,估计你还就受不了,你这孩子什么秉性我最了解不过了,没个定性,凡事都是三分钟热血。”

胖子妈见胖子在那装模作样的发感慨,不由得笑道。一时间,这方院落里,一片欢声笑语。

第二天,胖子等人便踏上了归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十一长假一结束,众人又都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状态,或工作,或学习,各安方位。很快,游人如织的积翠山又恢复了往日间的清幽雅静。

墨非等人却并没有随同胖子一同离开。借口这三清宫观主盛情邀请,便继xù

住在这客房之内。

胖子妈知晓这个消息,自是舍不得,如此一来,自己不是就要有些时日看不到青柳碧桃和丹朱三个小宝贝了,还真是想得慌,本想自己也随同一起住下来,但是又不放心家里,便只好叮嘱墨非带着几个小家伙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省着家里人惦记着。

墨非自然是点头应承。送走了胖子几人,三清宫的客房之内,便只余下墨非外加玉石山魂诸人。大家彼此都是修行之人,行事之间,便随便了许多,不再像往日那般言语小心谨慎。

每日里,清修打坐,感悟自然之道,徜徉于山水之中,在这样清新宁静而生机盎然的环境中,感受着万物生生不息的生之乐趣,精神也随之升华到了空明无滞碍的境界。

内心的纯净与自然的空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脱尽凡俗之气。深山古观的清幽,云岚雾影的飘渺,大自然的造化,生生营造出这一片心灵的休憩之地。心无纤尘的悠远情思,融入这万籁俱寂的宁静之中,伴随着清润悠扬的钟磬之声,传达出了生气远出的飘渺韵味。

在山水清晖之中,寻求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完美天地。清心澄虑,静观山水而生情,于山水清荫之中,摆上香案,调制素琴。

林中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林木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

这种意趣天然,使人忘却尘俗的纷扰,产生了忘情于山水而自然寂寞的高逸情怀,以一种虚灵的胸襟去体悟山水,气和容众,心静如空。

每日间,与老道士许信友、梅老,还有龙华寺的老方丈宝镜大师,一起对弈,饮茶,谈玄论道,于空寂中细察山明水秀所隐含的自然生机与空静之美。

隐隐中,众人的对自然的体悟,对道的理解,于不知不觉中更加深刻了,其心无碍,天机清妙。(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飞仙台上,有鹤舞翩然

十月的积翠山,依旧青山如黛。古松,卧柏,修林,翠竹,山鸟清鸣,山花点翠;

时有烟霞乍卷,蘅芳馥郁;

又有飞泉流瀑,其势垂虹。

远树阡阡,生烟默默,流岚雾霭,云窦纵横。山岭间,隐隐约约有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掩于碧树,藏于烟云,仿佛天宫圣境,令游人不自觉生出一种“如在画中游”的感觉。

清晨,积翠山中各宫观寺院的道士僧侣早早就起来了。无论是佛门还是道家,都有早起做功课的习惯。

出家生活是一种觉醒的生活,从早晨睁开眼,到晚上休息,一天之中,要时时省察自己的信念,这份醒觉除了透过个人时时回光返照,更可透过团体的共修来达成。这便是方外出家之人在早晚一起做功课的原因所在。

当墨非从客房之内踱步出来的时候,三清宫的小道士们已经齐齐聚集在三清宫正殿“三清殿”之内,燃香礼拜,鸣钟敲鼓,木鱼钹磬之声,从大殿之中缓缓传出,在山风之中缓缓飘荡,整个三清宫笼罩在一种极为浓郁的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墨非沿着观中的青石小径,拾阶而上,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缓缓前行。清晨的积翠山,云雾弥漫,余霞成绮。峰秀、石峭、谷幽、庙古、松奇、花盛,步移景异,玲珑剔透。在薄纱一般的雾霭中更显得瑰丽而雄奇。

飞仙台是三清宫内一处有名的景点,传说有仙人于此处霞举飞升,因此在积翠山各大景观之中。名声甚隆,一般前来积翠山的游人都会在此拍照留影。

与此同时。飞仙台又是观望日出的好地方,站在飞仙台上。顿觉心胸开阔,群山万壑,尽收眼底。山谷间,云雾升腾,翻翻滚滚,被天际间徐徐升起的一轮红日染成了淡金色。万缕红霞四溢,和山谷中缓缓升起的雾霭交融,更显得梦幻而迷离。

“好美啊。”

有早起看日出的游人,攀上飞仙台。极目四眺,被这天地之间的壮丽与雄奇深深吸引,发出感叹。

墨非伫立在飞仙台上,遥望山间烟霞舒卷变幻,入眼处,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又有山谷对面的龙华寺中。隐隐传来木鱼禅唱之音,在雾霭之中,飘飘荡荡,更显得冲淡而空灵。

静寂的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伴随着稀稀疏疏的游人的私语声,深山古寺中的几杵疏钟,隐隐传来的禅唱。再加上三清宫大殿之内时时响起的道韵,这一切彼此交织融合。形成了一幅澄澹精致,绵邈灵动的明秀而宁静的画面。于空静之中传出动荡,于平淡里透出幽深。

墨非站在飞仙台上一株卧松旁,不禁轻吟道:

“风吹万壑悟清音,乐在山中为野人。唤起天边玄中客,同来云上会仙宾。”

却是心中有感,将自己在山水清晖中所获得的一点儿顿悟,化作澄淡清远的诗句。其音悠悠,随风飘散,不知这高山之上,能有几人得闻。

“墨道兄,真是好雅兴。”

这时,飞仙台石栏旁曲折环绕的青石台阶上,缓缓走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月白色的晨练汉服更显老者气质洒脱飘逸。

老者的衣袖随着拂面的山风轻举飘飞,在时时流动变幻的雾霭之中,仿佛是乘云而来的老神仙。

墨非循声望去,却是梅老沿着盘山的石阶,缓步行来。看衣着,怕是刚刚锻炼完归来,顺道而至于此地。

墨非不禁笑道:“老爷子,这么早就锻炼身体,难怪是老当益壮,在山岭之间行走犹如平地,连一些小伙子都比不上。”

梅老爬上最后一级台阶,来到飞仙台上,遥望红日东升,万壑群山都在朝霞的云光中被染成了金黄色,峰岭之间,云雾飘渺,水气并山影,古寺语流莺。

时有清风徐来,烟云变幻,云山摛锦,朝露沌沌,站在飞仙台上,不禁令人心胸开阔,顿觉凡俗尽消,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终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那种渺渺茫茫,若有若无的感觉令人油然而生有一种超然物外之感。

梅老爷子不禁感叹道:“山水之妙,尽在于此,论语中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山姿水态之中,展现了自然造物生生不息的天然妙理,蕴含了自然永恒的空、静。老子言道法自然,果然不愧是智照古今的圣者,每每细细体味,似乎都有意犹未尽之感,仿佛这短短的四字中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哲理。”

墨非笑道:“正是此中道理,人们处于山水之间,更容易做到思与境谐,神会于物,对境观心而道契玄微。

把宁静的自然作为凝神关照而息心静虑的对象,让自己的心境处于一种近于寂灭的虚空状态,内心深处,便如光明自发一般,产生万物一体的洞见慧识和浑然感受,进入物我冥合的无我之境。

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

梅老闻听墨非之言,不禁抚掌笑道:“墨道友把自然之妙解释的如此明澈,本来大道于人,如羚羊挂角,但是在道友数语之下,却犹如墨迹丹青纸上留。若是有道者于此地,说不定就会因此而顿悟,道途大进。”

言罢,又叹息道:“可惜,我于道无缘,虽则如此,却也有些感悟。适才闻听道友所吟诗句,刚刚又聆听道友一番妙语,偶有灵感,便也回赠道友一首。”

言罢,遥望远山,天光云影,苍崖云树,山中几声鸟鸣,古寺数声钟响,传来悠悠禅音道韵。梅老轻轻吟诵道:

“云生琼楼梦蓬山,雾里飞花化莲台。心中自在有天地,四海涤荡无尘埃。”

墨非正要开言,突闻相邻的猪首峰上有一道浑厚的老者声音传来:“叫我好找,却原来道兄与梅老在这飞仙台上观景吟诗。”

墨非和梅老对视一眼,却是传音入耳,飞仙台上只有这二人听见。闻听声音,正是老道士许信友许真人。

两个人抬眼向相距不远的猪首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在绿荫中穿行,大袖飘摆,道冠拂尘,行动间犹如风行水上,没有一点烟火气,正是老道士许信友。

不大一会儿,老道士便已登临飞仙台之上,笑道:“清晨早课之后,我便去寻二位,却是扑了个空,不想两位好雅致,在这飞仙台上,云光霞影之中,流连山岳,感而赋诗,真是叫老道我好生羡慕啊。”

“你这老货,在这积翠山住了百八十年,羡慕我等作甚,难不成以往你都是个榆木疙瘩不成?”

梅老爷子见老道士打趣二人,不由还嘴道。两个人数十年的交情,彼此熟悉的不得了,自然知dào

老道士诙谐的性子,是以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老道士笑道:“好,好,你牙尖嘴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适才厨房里挖了上好的莲藕,做了莲子羹,有道是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是以老道我前来寻二位一起享用。”

“算你有点儿良心,还想到我。”梅老哼道,随即,自己却是笑了。

三个人转过身去,便要沿着青石台阶向山下走去,突然间,飞仙台上,云海之中,传来一声清亮的鹤鸣之音。

“哇,快看,丹顶鹤,快拍摄下来,太美了,云海仙鹤,简直是太有意境了。”飞仙台上,有游人惊呼道。

墨非众人不禁停住脚步,回头观看,只见在白茫茫云海之中,有一只浑身雪白、头顶胭红的神俊仙鹤,往来盘旋。

飞仙台上,古松横卧,奇石翠霭。在天光云影中,有仙鹤翩然起舞,一时之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初生灵智,丹朱之鹤缘

飞仙台上,云岚雾霭之中,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神骏的丹顶鹤驭气排云,往来盘旋。清亮的鹤鸣声,在积翠山群峰之间悠悠回荡。

墨非心中一动,凝神细望,这才放下心来。刚刚听到鹤鸣之音,还以为是丹朱幻出形体,在山林间嬉戏。这一番细看,原来并不是丹朱,而是一只刚刚开了灵智,修为功夫尚浅的一只丹顶鹤。

以墨非的眼力推测,这只仙鹤不过几十年的道行,刚刚能够吸收灵气,仅仅相当于玄门修士炼气初期的修为。

却不知在这个天地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这只仙鹤是如何生出的灵智,还真是幸运,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够突pò

生物本身的基因束缚,生发出智慧。

同时,这只仙鹤也是不幸的,若是生在千年之前,还可以一步步按部就班的凝练真气,结成内丹,如果运气好的,甚至可以修成正果,飞升仙界也未可知。

便如吕祖在千年之前,于岳阳城所度化的那株千年柳树精便是如此,最后跟随吕祖一同得道飞升,自此不受天地约束,得无量大自在。

一旁老道士许信友惊异道:“老道我自幼在这积翠山中修道,已有百余年,却是从未在此处见到过仙鹤,不知这只大鸟从何处飞来。”

说罢,又仔细了观看了一番,道:“看情形,似乎已然生出了灵智,并非普通的飞禽,可以算是精灵异类了。”

“道兄所言不差,这只仙鹤应该有百十年道行了,不过异类修行艰难,进阶更是难上加难,算一算,大概相当于我玄门修士炼器初期修为,在这末法时期,以畜道之身能够达成此种境界,已然不易。对此此鸟来说,也算是天幸了。”

“嗯,墨道兄言之有理,能够踏上修行之路,虽为异类,也可算是你我之同道了。且不去管它,只要不伤及无辜,就随它去吧。”

三个人遂回过头来,沿着青石台阶,缓缓而下。

此时,天际的太阳已然缓缓升起,千万道霞光穿过山林如同中碧波荡漾的林荫,洒下点点细碎的光润。

整个大山仿佛一下子从沉睡中行来。已然不是刚才偶尔有鸟雀清鸣,而是群鸟争相鸣。

一时之间,积翠山变得热闹无比,随处可见五彩的鸟雀在枝头上飞来飞去,诸多的鸟儿站在枝头上,迎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唱起了欢乐的歌。整座大山,一下子变成了鸟的天堂。

众人来到客堂之中坐下,用清水洗了手,净了面。不大一会儿,就有小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的茶盘上放着几个精美的瓷碗,一股莲子的清香缓缓从碗中飘散出来。

老道士笑道:“观中莲花池中的莲子成熟了,我便命小童子采了些,做了几碗莲子羹。

说起道观中这池中的莲花却也并非凡品,乃是我这三清宫第一任观主丹阳祖师亲手种植的异种灵根。

虽说如今天地灵气日渐稀薄,这莲花由于灵气不足,而灵性减退,但是却也并非凡莲可比。

其所生的莲子更是有着神奇的功效,可养心、益肾、补脾,延年益寿也是不在话下,药性十足。

正好两位都在我这三清宫中,正好大家一起享用。”

墨非闻听,笑道:“未想到观中那池莲花还是千年古莲,却也有几分灵性,原来还是前辈真人所种,却是口福不浅。”

众人捧起瓷碗,果然味道特异,晶莹剔透,浓稠香甜,梅老和墨非都连声称叹味道绝佳。

正在这时,客堂外传来一阵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抬头观望,却是碧桃匆匆跑了过来。

“师兄,早上我和青柳、丹朱在山上玩,突然有一只生了灵智的仙鹤飞来,跟定丹朱便不走了,现在正在客房的院子中呢。”

室内众人闻听,便是一愣神。

“开了灵性的仙鹤,难道是仙人台上所见到的的那一只不成?”墨非心中讶异,不禁惊疑道。

老道士许信友和梅老也是面面相觑,听到碧桃口中之言,却是也想到了众人于飞仙台上所见的那只大鸟,心中便隐隐怀疑正是那一只。

墨非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如此,便去客房处看上一看,看看与我们所见之丹鹤是否是同一只。”

言道,回转头来,笑问:“二位道友,知否有兴趣与墨某同去一观?”

“正要前去,在这末法时代,异类得道可是不常见,既然赶得巧了,却是要见识一番。”

众人随着丹朱向客房处行去。客房所在位置十分偏僻清幽。四周,重岩叠嶂,隐天蔽日。

远远,众人距离客房还有段距离,便闻听小院之内,隐隐有鹤唳声传出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有教无类,求道无分别

墨非、老道士许信友,梅老在碧桃的引领下,进入客房所在的这方小院落。

客房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位于三清宫后院东南一角。一般的情况下都是用来接待一些比较重yào

的客人。

虽然清幽,却也雅致。移竹当窗,榴花照门,紫藤盘角,蔷薇扶壁,一步一景,错落有致,很是有些江南园林之风味。

当几人踏进小院中的时候,便见青柳和丹朱正坐在窗下竹荫旁的石桌旁,一人抓着一只大桃子啃得正欢,一只神骏雪白的丹鹤在院中空地之下翩跹起舞。

青柳正对着小院儿的月亮门,一抬头,便看到墨非众人走了进来,连忙跳了起来,跑上前去:“师兄,你怎么回来了,我听小道童儿说这位许大真人特意到飞仙台上寻人,请你们吃他特意吩咐厨房熬制的莲子羹呢。”

青柳墨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显得机灵至极,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听起来极为别扭。表面上是说老道士许信友热情周道,亲自去请墨非,暗里却是讥讽他照顾不周,有重彼轻此之嫌。

墨非却是哑然失笑。这青柳师弟在红尘俗世中经lì

了这许多事,越发的古灵精怪了。

老道士许信友自然也听出了青柳话中之意,不禁苦笑道:“是老道我的疏忽,一时间却是没有顾及到几位道友,还望青柳道友不要介yì

。”

虽然青柳只是个孩童模样,但是老道士却还真是不敢小看他们。这几位可是千年之前的名震神州修行界的道隐真人座下童子。

虽然是墨道友的师弟,其修为却还要远远高于这位道隐真人的亲传弟子。是以。老道士对青柳的抱怨丝毫不以为忤,连忙赔笑说是自己失礼。

青柳倒也不是真的挑理。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见老道士态度诚恳。自己倒是有些难为情了。

墨非见状,道:“青柳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只鹤鸟适才师兄我在飞仙台上便已然看到。不知为何停落在这客房院内?刚刚碧桃告sù

我说这只仙鹤已然跟定丹朱,不肯离去,可有这么回事?”

“师兄,正是这么回事。早上我和碧桃丹朱去山上玩。看到后山之上有一株千年的老松树,其上有几颗松塔十数载未落,受老树木气滋养。已然不是凡品。

便飞身上树要采摘下来。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这只仙鹤,显然也是觉察出这几颗松塔的不凡,便要与我等争抢。”

说着,一招手,便见一阵绿色光华闪现,有物从石桌之上飞至,轻飘飘落于青柳手上:“师兄,就是这几颗松塔。”

墨非接过细看。果然与普通松塔不同,已然有十数年了。其体碧绿晶莹,仿佛是一件造型逼真的工艺品,甚是可爱。显然并非是凡品。

墨非连连颔首道:“果然是不凡,可以说是凝结积翠山大山之精气所生,钟灵毓秀。怪不得这鹤鸟欲与你等抢夺。”

“是啊,我刚刚采摘下来。这只鸟就突然俯冲而来,要虎口夺食。着实可恶。要不是丹朱师弟阻止我,一定要给他个教xùn

。”

院中那只原本正翩然起舞的仙鹤见院中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便有些紧张,连忙收拢翅膀,悄然站立在丹朱身旁,寻求庇护。

它已然知dào

,进来诸人除了那个俗家打扮的老头儿外,没有一个是自己惹得起的,尤其是前面那个俊逸的年轻人,气息巍峨,给自己的方觉就好像面对一座大山,太有压迫感了。

一旁的丹朱安抚的拍了拍仙鹤的翎羽,悄悄说了几句,仙鹤这才放松下来。

青柳接着说道:“当时,丹朱师弟,发出一声清啸,这只仙鹤便老实下来,他们两个交流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见,然后这只仙鹤便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赶都赶不走呢。”

青柳显然还在介yì

这只仅仅炼气期修为的小小仙鹤居然敢和他争夺东西,心中很是不忿,要不是看在丹朱师弟的面子,定要给他个教xùn



丹朱来到墨非跟前,恳求道:“师兄,这只仙鹤希望我们能够收留它。末法之时,生灵修道不易,师兄,还是不要赶它走了。”

墨非看着丹朱大大的眼睛,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好笑,道:“你可知它是何来历,怎么开启灵智的,为何会来到这积翠山,许真人在这三清宫修道百余年,从未于此地见过仙鹤呢。”

丹朱连忙道:“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它原本生活在武夷山上,因食用了山中一株千年茯苓而渐渐开了灵智。

这次不过是出来玩耍,迷了路,便误入这积翠山上。因为见到那千年古松籽与它所食用过的茯苓气息相似,这才与青柳师兄发生了一点儿小摩擦。见我与其同源,这才相求于我”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便是留下也无不可,我天台山玉霄观一脉却是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不要依仗神通为非作歹,扰乱世俗便可以。

道家修行以清净为本,万物一体,澄心静虑,勿要再向以往那般顽皮。”

躲在丹朱身后的仙鹤,闻听墨非之言,仰头清啸一声,嘹亮的鹤鸣声在群山中悠悠回荡。

这只仙鹤来到墨非身前,连连俯首,以示谢意。丹朱在一旁道:“师兄,它说愿意成为您的坐骑,只希望您能够在日后修liàn

中指点提携一二。”

仙鹤闻听丹朱的解释,连连颔首,一双赤色的鹤眸定定的看着墨非,内含期盼之色。

墨非笑道:“你这只小鸟,却原来这般机灵,能够生出如此想法,也是你道心坚定,福慧不小。

罢了,你既然有此愿,我便是答yīng

你又有何妨。等你能够化形后,便也同青柳、碧桃和丹朱等人一般。

我天台山玉霄观一脉有教无类,不管是人身还是草木、禽鸟,俱都一视同仁,你有求道之志,我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仙鹤闻言,却是欢喜无比,又是仰头发出数声清鸣,扇动翅膀,在这方小院儿之内,翩然起舞。

一旁的梅老爷子见此情景,却是笑道:“这几日于墨道兄处,真是令梅某大开眼界。所见所闻,比我这一生所见,都要来得神奇。”

言罢,望着小院中羽毛素朴纯洁,体态飘逸雅致的仙鹤,轻笑道:“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能够近前看这起舞的野生仙鹤,也算是造化。”(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山中灵物,围坐而食之

墨非几句话,便妥善了处理此事。众人便也不回客堂之中,悠然的围坐在石桌旁边,喝茶聊天,坐而论道。

碧桃见师兄和老道士许信友、梅老三个人,一幅谈兴很浓的样子,就很自觉的站在一边,负责斟茶倒水。

这些活计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然熟烂于胸,此一番做起来却相当于重操旧业,没有一点儿的生涩感和别扭之处。

一旁老道士许信友笑道:“今日之事,还真是别开生面。老道我修道百年,以前只是从经文掌故中看到关于鸟兽精灵的记载。据说千年之前,天地灵气充足,尘世间这些异类修行者倒也是不难见到。

只是,随着仙道大劫的来到,天地灵气日渐的枯竭,世间的草木鸟兽越发的难以生出灵智了。

便是我自幼在这积翠山修道。却也从未见过此等灵禽异兽。今日却是托墨道兄的福,这才能够得以一见。”

“可不是,看看这几日,老朽我可是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吃惊过了。现在想想,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宛如在梦幻中。所见所闻,都快赶上看一部志怪小说了。”

梅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水,听老道士许信友所言,也随之感叹道。也是这几日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便是梅老这等心性洒脱淡泊之人,也生出了这等恍然之感。

言罢,看着墨非随手放在石桌上的三颗晶莹碧绿的松塔,疑惑道:“这东西真的生了十几年?按理说早就应该变成深褐色了啊,怎么如今看上去还是这么碧绿可爱呢?”

梅老爷子随手拿起一颗,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除了色泽之外,倒是与普通松塔并没有什么不同。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隐隐散发出一丝丝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顿觉疲劳尽消。比食用了仙丹妙药还要好用。

梅老爷子不由得惊异道:“果然不是凡物,就是这股子清香都令人神清目爽,果真是造化之神奇。”

墨非笑道:“梅老,这几颗小小的松塔可不是普通之物,至少在现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时代,已然算是珍惜难得了。

千年的老松,本就是树中之王。吸取大山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才结出这么几个小小的果子,经雨露滋润,霜雪磨砺,存zài

至今,已是不易。

单看功效,已然在许道兄那异种莲子之上。毕竟那莲子一年一熟,而这松子可是生长了十数年之久。这等灵物,愈老药性愈好。”

说罢,轻轻掰开一个松塔,取出里面的松子,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飘散而出。众人精神便是一震。

“咦,什么东西,这么清香?”

月亮门处,玉石山魂缓缓从小院儿外走来。顿时被小院儿中飘散的香气所吸引,不由疑惑道。

这位老人家在这三清宫中,住的是十分悠闲惬意。每天里,游山玩水,倒也是不亦乐乎。

不知怎么,玉石山魂倒是和龙华寺的老方丈宝镜大师十分投缘。几日下来,两个人俨然已经是相交莫逆,经常一起坐而论道,颇为投机。

今天,一大早就被那宝镜大和尚请去了龙华寺中,时近中午才回返。老爷子刚一进这三清宫后院客房之中,就被一股蕴有淡淡灵气的清香所吸引,遂有此一问。

“墨老回来了。”

“青山道友,又去和宝镜大和尚谈禅去了?”

老道士许信友和梅老见玉石山魂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对于玉石山魂的跟脚,这二人倒并不知晓,只是以为这位修为高深莫测的老人家是墨非的一位故人。

老道士许信友在知dào

玉石山魂后,却是暗暗吃惊。在他的感觉里,玉石山魂的修为之深,却要远远高于墨非,仿佛面对一座大山,令人仰望,用高山仰止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心中感叹不已,到底是道隐真人的高徒,自身修为深不可测,便是周围聚集的也都是道法高深之辈。青柳碧桃和玉石山魂就不说了,便是修为最低的丹朱都是金丹境的修为,远超玄门诸多修士。

玉石山魂被诸人让至座位之上,笑道:“远远便闻到香气,不知dào

几位道友偷偷享用什么好东西,却是被老朽抓了个正着。”

“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就是几粒松子。”老道士许信友笑指石桌上那几颗碧绿的松塔道。

玉石山魂细细端望一番,笑道:“虽不是灵根异种,不过在这个末法时期,也算是难得,不知从何而得?”

老道士便把适才发生之事,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玉石山魂捻着雪白的胡须,笑眯眯道:“却也是缘分不浅。”

看着院中跟在丹朱旁边的雪白神骏的仙鹤,微微颔首道:“也是这只小鸟的造化,能够跟在小墨身边,却也是几世修来的果报。”

墨非闻听,微微一笑道:“老爷子,你这是太抬举我了,它虽是异类,也算是我等的同道之友,彼此提携也是应该的。”

顿了一顿,看着桌上的几颗晶莹碧透的松塔道:“这等灵物脱离了母体,放置的时间过长,便要灵气丧尽,我等还是分而食之了吧,落在我等手上,也不算是暴殄天物。”(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事前准备,君子之四艺

几日过后,前去各地宫观发送请柬的小道士们,便陆陆续续返回了三清宫。

此一番,借老道士许信友突pò

至筑基后期这件事,举行庆典,汇集天下玄门修士,却也是数十年都未有的盛事了。

原本玄门之内,只有两名筑基后期修士,一名是京华城道家祖庭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郭真人,一位是龙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张真人。

但是不久之前,在玄门法会之中,紫阳派传人张玄明由于受到墨非的指点,而道行大进,进而突pò

到了筑基后期。这件事在整个玄门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影响。

自从十年前小天师张羽正破入筑基后期之后,整个玄门之内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进阶成功。所以张玄明的成功进阶对诸多仙道中人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大家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自己只要在加一把劲,在努力一点儿,也会成功突pò



而这次积翠山三清宫的老观主许信友居然也进阶筑基后期了,这无疑比张玄明的成功进阶还要来得突然和震撼。

许信友真人的情况,筑基期以上修为的修士都是有所耳闻。不说是形如槁木,却也是修为锐减。几年来,三清宫为了这件事寻医问药,凡是在药石方面有些擅长的道友,都被请遍了。但是老道士的身体一直都不见好转。很多人甚至认为这许真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位行将就木的老道士,不但又变得生龙活虎的。而且居然突pò

了筑基后期的修为。这就不得不令诸多的修士惊异和疑惑了。

可以说,老道士许信友的成功进阶。在整个玄门之中都是很具有轰动效应的,不少收到请柬的修士难耐心中之惊异。匆匆的安排了道观中的大小事宜,便起身前往三清宫而来。

这几日,三清宫的观主周崇玄为了做好接待工作,忙的脚打后脑勺。虽说现在是末法时期,仙道维艰,但是把分布在全国各地的零零散散的玄门修士集中在一起,也不是个小数目,便是筑基修士也有数百位。

当然,不可能所有筑基修士都会前来。一般都是各宫观派个代表而已。即便是如此,起码也会有数十名筑基真仙能够参加这次庆典,再算上一些门人弟子,那人数就更多了。因此这准bèi

工作如果不事前做好,到时候可就有的忙乱了。

所以这几天,三清宫上上下下的老道士、小道士,都被观主周崇玄分配了任务,采办各种瓜果,菜蔬。点心,糖果积翠山上时常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小道士背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在山路上往来穿梭。一个个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令前来积翠山游玩的客人们惊愕不已。

龙华寺的方丈宝镜老和尚,见三清宫人手不够。便把寺内的小和尚派到三清宫前去帮忙。一时之间,积翠山上出现了佛道两教出家人协作互助的场面,很是引起了一些山中游人的注意。

最为高兴的便是山下的商贩们了。这几日来。三清宫中的师傅们来来往往地采购物品,使得这些商贩大大的赚了一笔。几天的营业额居然都赶上以往几个月的收入了。人人都欢喜得眉开眼笑。

三清宫最清闲的便是墨非,梅老诸人了。每日里煮水烹茶。弹琴论道,极是惬意。道在自然之中,只要细细品味,便会发xiàn

,山水清晖,花鸟虫鱼,无不含有道之真意。

当然,这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领会的,只有自身精神境界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气和容众,心静如空,方然能够有此体悟。

客房小院的竹荫之下,墨非和梅老各执一色,丁丁敲棋。

儒雅青年,老发老翁,修竹翠林,旁边俯卧的雪白仙鹤,组合成了一幅极具意境的画卷。那种闲适空灵,无拘无束的气氛,与道家之逍遥真意颇为契合。一时间,这方小小的院落仿佛超绝了世俗。

梅老落下一子,笑道:“《思玄赋》中有云‘超逾腾跃绝世俗,天不可阶仙夫稀’。世俗文人想象中的仙道中人,都是清冷孤寂,高高在上,与世俗相绝,仰首吸朝霞。

却不知仙也是人,仙由人成,终究还是人。只不过是看破了虚妄迷障,认清本我。返本归元方是真仙。

这些时日,与墨道兄相处,更是令老朽领悟到了身心清净即道场,只要自身无欲无求,便是红尘闹市也是极乐仙乡。”

墨非啪,落下一子,笑道:“梅老,你又输了。”却是墨非棋高一着,已然连胜数局。

君子有四艺,琴、棋、书、画。墨非前世,出生于诗礼之家,自然对这四艺有所涉猎和研究,对于棋道并不陌生。

便是后来在天台山玉霄观中修道,闲暇之时,也是时常琢磨这棋术,偶尔也会与观中诸人对弈。

别小看这小小的黑白棋子,小棋盘却有大天地,蕴含了汉民族文化的丰富内含,是华夏文化与文名的体现。先秦时《世本》记载:“尧造围棋,丹朱善之”,晋张华也在《博物志》也言“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可见其历史之久远。

而仙道中人也偏爱下棋,《列仙传》就有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晋朝时有一个叫王质的人,有一天他到信安郡石室山打柴。看到两个老者在溪边的大石上下棋,于是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溪边地上,驻足观看。老者把一个形状像枣核一样的东西给王质,他吞下以后,竟然不觉得饥饿了。看了多时,老者说“你该回家了

”,王质起身去拿斧子,斧柄已然腐烂了。回到家中,这才发xiàn

,世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王质这才知dào

自己遇到了神仙,山中方一日,人间已百年。

可见,围棋,在中国有些悠久的历史,受到众多人的喜欢,得以传承至今。梅老爷子作为天水大学的中文系教授,酷爱传统文化,对于这古时的君子四艺也有所研究,虽说还算不上是此道中的高手,但是在这个传统文化式微的时代,也算是难得了。

梅老爷子,摇摇头,笑道:“和你下棋,真是一件倍受打击的事情啊。墨道友棋艺之高,怕是当世无有敌手。”

“对弈也是修道,就如梅老所言,身心清净即是仙乡净土,对弈中,也能领悟道之真意,于不知不觉中,便自然而然净心澄虑,身心清净,于我等而言,便是由棋道中入了仙乡。”

小院之中,墨非与梅老收了石桌上棋盘,早有侍立在一旁的小道童倒上茶水,一时间小院中茶香四溢,在二人缓缓的话语中,似乎更加的宁静清幽。

竹影摇曳中,那只雪白的仙鹤突然发出一声清鸣,抖了抖翎羽,对着墨非点了点头,便舞动翅膀,腾空而起。(未完待续……)

PS:君子四艺并非儒家六艺

第七十八章 玄明前来,缘何聚诸友

仙鹤舞动双翅,腾空而起,冲入云霄之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梅老惊讶道:“咦,这大鸟怎么飞走了?”

墨非笑道:“想必是三清宫中有玄门道友前来,这鹤儿初生灵性,警惕心甚重,是以先行躲开了。”

墨非言语未竟,便听见一连串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和嬉笑之声从院外传来。很快,青柳几人跑了进来:“师兄,师兄,刚刚我们在前殿玩,看到客堂中来了好多道士,里面好像有在桐柏观中见到的那个张玄明。”

“张道兄这么快就来了,那我也见见这位故人。”

墨非在桐柏山中最先见到的便是这位紫阳派传人,两个人脾气相投,在桐柏山玄门法会时相处的很是投机,可以说是相交莫逆了。况且张玄明在墨非的指导下,顺利的突pò

到了筑基后期的修为,对墨非甚是敬重。

虽说桐柏山玄门法会刚刚过去不久,但是老友前来,却也是应该拜会一二。

当下,墨非对梅老道:“老先生,有同门道友前来,我二人也去凑个热闹,如何?”

梅老笑道:“正合我意。”

二人站起身来,整理下衣冠,便要向前面客堂处行去。

这时只听得外面花阴树影深处,传来一声朗笑之声:“墨道兄,听闻你在此,张玄明特意前来拜访。”

二人抬头观望,只见从外面青林翠竹间有一人影快步行来。皓首童颜,正是道家南宗紫阳一脉传人张玄明。

墨非笑道:“我适才还在和梅老先生言,一起前去客堂看看老友。不想你却先来了。张道兄,分别月余,一向安好?”

张玄明分花拂柳,穿过曲曲折折的山间小径,穿过月亮门,行至这客房小院中,听到墨非发问。笑道:“好,好,遇到墨道兄。不好也能变成好。

当初要不是墨道兄指点,焉能有张玄明之今日,虽说修行之人不记年,但是却时时想起墨兄。是以。我便先桐柏观玄正老道一步。

那老家伙因为有偌大个桐柏观事物要处理安排。估计得一两日后方才能到达。临行前,还嘱咐我遇到墨道兄,待他问好。”

说话间,张玄明已然来到墨非跟前,见院中青青翠竹,古松参差,疏木交合间,点点繁花。院旁石壁之上。水出西溪,飞泉侧濑。泠泠作响。

不禁笑言:“听这三清宫的观主周道友言,墨道兄住在这后院客房之中,老朽便欣然前来,没有打扰到道兄的雅兴吧?”

言罢,环顾四周:“这里山水清晖,清荣俊茂,轻林委浪,良多趣味。无事时,闲居倦想,提琴命友,嬉娱永日,琴歌既洽,欢情亦畅,实是隐居之妙趣也。”

墨非笑言:“月余未见,张道兄似乎有掉书袋之嫌。”

“见笑,见笑,实是看到梅老弟也在此,情不自禁中,便也倒弄些文雅之词。”

“好你个张老头儿,我未惹你,你倒来戏弄起我来。”一旁梅老笑骂道。

梅老爷子虽然并非修行之士,然而其祖上毕竟是玄门之人,是以与这些道家的高人并不陌生。

况且道家对华夏文化影像甚深,古来文人的山林隐居,玄虚清谈,闲适田园,无不受道家文化精髓之影响。

历史上甚为有名的魏晋风流,便是道家文化的深刻体现。其构成风流的四个条件玄心、洞见、妙赏、深情更是道家自然萧散意境的文学再现。

是以,张玄明和梅老也算是旧识,相见之下,调笑打趣。一时间。小院中一片欢声笑语。

几人落座,一旁侍候的小道童重新摆上新鲜的瓜果,冲过新茶。

张玄明这才言道:“接到许信友许真人的请柬,我便疑惑,我与许老道也是旧识,大家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他的身体情况我也算是清楚。

两年前,我前来三清宫拜访他时,也曾为他诊断过,当时虽不知他的身体为何会如此,却也是深知其中的严重性。

却是未曾想到,这老道突然之间突pò

了修为,我当时还在想,莫非是得到了墨道兄相助,当今之世,也唯有墨兄有此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许老道果真是好造化。”

墨非笑道:“也算不得什么,许道兄自身根基深厚,外因一去,自然功力大进,我不过是去了他身上枷锁而已。”

“只是以许老道的性子,应该不会举行这这等庆典才是,况且玄门法会刚刚过去不久,一路上我就心中犯疑,不知墨兄可知其中原委?”

“好几个张玄明,可是背地里说老道我的坏话不成?”

墨非闻听张玄明的疑问,正要开言,忽听得院外有一道浑厚清朗的声音传来,三人抬头观望,却见月亮门处,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人,头戴道观,白发如雪,童颜红润,手持拂尘,翩翩然,仿佛大罗神仙,正是三清宫的老观主许信友许真人。

张玄明笑道:“哪里有说你坏话,不过是想你一向性情闲散清淡,按理说不至于因为修为突pò

便要遍请三山五岳道友,适才在客堂之内,因为人多,未曾问你,这才询问墨道兄。你这个老货却是学那稚童之举,听人墙角,真是越老越不知羞。”

“数载未见,还是这等牙尖嘴利,你说我越老越不知羞,你却也是越老越泼辣。”

言罢,诸人俱都大笑,小院儿内,群莺惊起,嘤嘤成韵。

众人把老道士许信友让至座位上,许真人笑言:“刚刚问过童儿,说你刚刚安顿好,便来到墨道兄这里,老道我便也凑个趣儿。你我二人俱都是受墨兄之助,才得以突pò

,也算是机缘。

你言以我性情,断不应发此请柬,却也是深知我心。只是此事由墨道兄提及,且与我玄门息息相关,不得不如此。庆典不过是个由头,聚集诸位道友才是目的。”

“嗯?这是为何,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张玄明疑惑道。

“哎,一言难尽。”

老道士许信友长叹一声,便把前几日自己突pò

修为,引起天地异象,龙华寺老和尚宝镜大师受异象牵引,于定境中见到一角未来,是以前来拜会之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三年前,老道我占卜天机,才受天地规则反噬,修为尽消,虽则如此,却也对未来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与那宝镜老和尚定中所见大体相同。更是与天台山一脉所测天机不谋而合。

宝镜言,我等神通之士,应该早作准bèi

,墨兄也有此意,是以便以这修为突pò

为引,发出请柬,宴请三山五岳诸道友,广议此事。”(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玄明惊异,诸道又云集

“还有此等事?”

张玄明闻听老道士许信友之言,不禁大吃一惊。

对于仙道劫难,各门各派典籍之中都有所记载。或许语焉不详,却也是有所警示。

然而许信友许真人适才所说的红尘之劫难,张玄明却是从未听闻。是以此番听到这般言语,面上便现出震惊之色。

“不错,千年之前,我师道隐真人会同同门师兄弟,入嵩山松阳观中,拜见师祖潘师正潘真人。

潘祖为大众讲说太上道法。忽然大哭,泪如泉涌,众弟子大惊,问师祖缘何如此伤心。

师祖止住悲声,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言道:‘你等不知,适才我为尔等讲说太上经义,忽心血来潮,有所感悟,以道祖传下的北斗问心之法测补,得以窥测到一角天机。

却是千年之后,人天大劫。我于朦胧中见到彗星坠地,流星破空,天崩地坼,人道颠覆,灵气枯竭,天地法则逆转,我等修得道果之人,再不能驻世长存,红尘之中,再无仙真。’

潘师祖因为泄了天机,而遭天道反噬,虽然身体尽复,却是再不能掩盖自身气息,不得不在嵩山飞升。”

墨非叹息道:“前几日听闻许道友和宝镜大师之言,在与祖师所测补互相对照,却是不谋而合。

仙劫,人劫,接踵而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就惊讶非常的张玄明,闻听墨非之言,脸上更是流露出了惊骇之色:“墨兄。此言可当真?”

“如此大事,岂能儿戏。”

“那可如何是好。”

张玄明却是心中有些慌乱。小院儿中。一时间静寂无声,一扫刚才的平淡、清远。

那种空灵闲适。趣味情深的道韵禅机,顿时被一股陈郁的氛围冲散。

修道之人,内心澄净,与自然相合,一言一行无不有与周围的环境交融渗透,这便是道家常言的天人合一。

然而,却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有那等心境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气和容众,心静如空。内心一片空灵、透彻,无尘世之累,脱情志于俗谛桎梏,其心无碍,天机清妙者,方能真zhèng

做到天人合一。

张玄明自入玄门,修liàn

紫阳一脉传承道法,已有百余年,自是精神通透。明澈通达,无滞无碍,意识纯粹,如光明自发一般。

此一番。听到这等言论,太过于突然,情不自禁中。内心中一点凝重之感缓缓散逸出来。小院中,原本被众人清淡祥和之气吸引而来的鸟雀们。忍受不住这份压抑,俱都清鸣一声。四下飞散。

“张道兄,切莫乱了心神。虽说天机莫测,非人力所及,然而天道之下,万物皆有一线生机,我等并非就毫无办法。等诸位道友汇聚之时,集众人之长,妥善相商,或许就可以逆转危机,也未曾可知。”

墨非清朗明澈的声音在小院中响起,受墨非空明心境的影响,小院之中的氛围又是一变,于空寂之中见生气流行,清幽的道韵禅意缓缓流淌,更加显得冲淡而空灵。

张玄明陡然间,从自身的思绪中惊醒,这才察觉到小院儿中的变化,歉然道:“适才太过于惊骇,没有控zhì

好自身心境,却是扰了各位,还望墨道兄,许道兄,梅兄勿要见怪。”

“无妨,无妨,张兄适才情绪变化也在情理之中。老道我测补天机之时,内心震感却是更甚于张道兄。”

一旁,老道士许信友捻着颌下雪白的胡须,感叹道。

此番,借助其修为突pò

,聚会玄门诸道,便是以张玄明这等修为,都有如此表现,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今天下玄门,与张玄明修为相当者,不过是京华城道家祖庭白云观的观主郭道真,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便是算上刚刚突pò

的许信友,也才不过三人而已。

余者,筑基中期不过十几人,绝大多数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其心态,心境,精神意志自是远远不如张玄明等筑基后期修士。

小院之中,诸人品茶论道,并未再谈及此事,然而院中的氛围已然不复初始之时的那般清淡悠远,隐隐中,多少有些凝重沉郁。

天下玄门修士散于三山五岳之中,凡是山水清幽之地,钟灵毓秀之所,定然有修士隐于其内。是以,距离积翠山便是有远有近,自然众人不可能同时到达。

因此,这几日里,陆陆续续的有各宫各观的道友抵达三清宫中,先是京华城白云观的观主郭道真和龙虎山天师府的张羽正。

这二人乃是玄门中最早突pò

到筑基后期的修士。在墨非尚未接触玄门诸道之时,他们便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两个后期修士。次一番听闻三清宫的许信友突pò

了,二人是又惊又喜。

他们却也和张玄明一般,对老道士许信友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两年前,三清宫观主周崇玄也曾请这二位前来为其师许信友诊断沉疴,二人也同样是无能为力,是以印象极为深刻。

几天前,二人收到了请柬,却也如张玄明一般惊诧,这才早早的赶到三清宫,想要详细了解一下。

然后便是武当山紫霄宫的石道一和金鼎的老观主陈崇玄联袂而来。此二人都受到墨非等人的相助,虽说是前来参加许信友的庆典,倒不如说是抱着与墨非相会的念头。

紧接着,其他各宫观的道友也相继到来,或是独自一人而来,或是带着门人弟子,或是与临近宫观的道友结伴而来。一时间,积翠山之上,玄门修士往来不绝,热闹非常。

虽说有张玄明于玄门法会之上突pò

在前,但是,老道士许信友的突pò

仍旧令诸多修士惊讶。玄门中人对许信友的身体情况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二,这就更加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少人都心中疑惑,隐隐觉得此事或许与前不久刚刚横空出世的那位墨道友有关。是以,诸道心中都有所期待,果真是如此的话,连许道兄这般情况都能够突pò

,那么我等也应该突pò

有望才是。(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诸人得闻,俱深以为然

几日里,陆陆续续有道友从四面八方赶来。

一时间,积翠山三清宫中,诸道云集。俱都是各门各派的筑基真修,带着自己的得yì

弟子门人。往日里清幽雅静的三清宫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三清宫中集合了玄门三山五岳的筑基修士,可以说,当今之世,道家大部分的有道之人,尽皆汇聚于此。

积翠山中不时的可以看到仙风道骨的玄门羽士飘然而过,其速迅捷,于群山万壑中,如履平地。

令山中往来游人惊诧不已,大呼果然是方外之士,长生有道,那么一大把的年纪,鹤发童颜,却是在山岭间往来自如。

三清宫后院的丹房之内,皆是前来参加此次庆典的各派高人。便是接待香客的馆舍,也都被各个宫观的弟子住满。一时间,整个三清宫盛况云集。

虽说都是有道之士,却也有亲疏之别。有那同一道统,同一门户或是关系莫逆的修士自是聚在一起。

大家平日里都是各自修行,如此多的修士相聚一处,却也是不多见。

虽有不久前刚刚举行过的十年一次的玄门法会,但是此番一直养病,深居不出的老道士许信友却突然修为大进,成了筑基后期的大修士,众人好奇的同时,却也是隐隐有所期待。

三清宫西南角的客房小院之内,不时传出来朗朗的说笑声。

这方小院,位置幽然,平日里罕有人至。再加上青林翠竹,叠峩秀峰。花木萧萧,离离蔚蔚。实乃三清宫内一处风景绝佳之地。

院中花影摇摇,窗下翠竹掩映中,一张个小小的石桌旁,围坐了数个或相貌清奇古雅,或俊逸超俗、仿若谪仙的玄门羽士。众人谈笑曳曳,气氛融洽。

一须发雪白,面色却润润光洁,仿若婴孩的老道士,目光在小院中淡淡扫视了一番。笑道:“积翠山却也是灵秀之地,便是这个三清宫一角,也是令人仰瞩俯映,弥习弥佳,流连信宿,不觉往返,果然是山水有灵,信为游神之胜处也。”

说话的老道士,正是华夏京华城道家祖庭白云观的老观主。筑基后期的大修士,郭道真郭真人。

此一番,老道士来到三清宫参加许信友许真人的进阶庆典,听得天台山玉霄观一脉传人龙渊真人墨非正在三清宫中。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许老道两年前还是功力流逝,老迈不堪。便是连一个刚刚进入炼气期的小修士,恐怕也是不如。

此番不但功力尽复。而且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除了这位超凡入圣的龙渊真人。怕是当世在无人有这等能力了。”

当下里,便问了墨非的住处,欣然前来。

虽然仅仅在不久前的桐柏山玄门法会之上,见了一面,但是却是脾气相投,颇为契合。

缘分便是如此,有的人日日相见,却是形同陌路,有的人偶然一面,却是相见恨晚。

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和郭道真相交莫逆,见郭老道要前去拜访墨非,正合其心意,便欣然结伴而来。

尚未进入小院儿,便从小院中隐隐传来说笑声,两个人仔细一听,原来也是老熟人,正是玄门南宗一脉祖庭桐柏观的观主玄正和刚刚突pò

筑基后期的紫阳派传人张玄明,还有来自武当山紫霄宫的石道一和金顶的老观主陈崇玄。

这几人都是得到墨非的指点和帮zhù

,于修为和境界上得到了不小的进步,张玄明受墨非指点,突pò

到筑基后期,这是整个玄门修士人尽皆知的盛事。

而那武当金顶的老道士陈崇玄本是寿元无几,面临化道之危,却因玉石山魂一滴万载大山精华,焕发了身体的生机,更是一举破入了筑基中期。

虽然此事发生在玄门法会之后,近来已然在各宫观有所流传。

几人来到三清宫之后,俱都赶来墨非所居之客房之内,却也是不谋而合了。

诸人相见,述说别后,一杯清茶,数语禅机,小院儿中,道韵氤氲,隐隐中,一股清和之气渐生,引得周围鸟雀云集,俱都停落于枝头之上,似乎也在仔细聆听诸道所言之大道玄机。

白云观观主郭道真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香茗,道:“墨道兄所到之处,总能令修为滞留,难以突pò

的道友破关成功,真真是我等玄门之福。

这才仅仅是数月时间,便已然有数位道友旧貌换了新颜。

便是陈兄,与桐柏观之时比较,已然是判若两人,刚刚见到,险险不敢相认。这番变化却是太过于巨大了。”

陈崇玄笑曰:“得墨兄之助,也是我等诸人的造化。只是我昨日前来,正好得见许道兄,便向其相贺,他言此番聚集诸道友,是另有因由。

我便想,我与许道兄相识百年,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对其性情却也是有几分了解。以许老道的闲淡无为的性子,还不至于如此大势声张,定然有所隐情,不得不如此。

我便问其缘由,他和我说,此事墨道兄最为熟知,还是在墨兄建议之下方才如此。要我一问墨非便知晓。不知墨道兄可方便相告否?”

“咦,还有这等秘辛?”

郭道真与小天师张羽正诸人彼此相望,俱都疑惑。诸人见大家都不知晓,便齐齐望向墨非。

墨非苦笑道:“前几日,张玄明道兄也曾问及此事。哎,真是一言难及。”

长叹一声,墨非便把自己来到这积翠山三清宫所发生的诸多事宜完完整整的述说了一遍,道:“却也是天意,我上清一脉祖师潘真人早有警示,只是我等后人仅仅着眼于仙道劫难,反而对这后者有所忽略。此次来这积翠山,得遇许信友许道兄,无意中,却是了解此等辛秘,实乃我玄门之天幸也。

正巧,又有龙华寺宝镜老罗汉定境中所见,甚是相合,这才借许道兄破关之机,召集诸派道友,群策群力。

我等虽然不能逆转天机,却也力求防范于未然,保我玄门道统不绝。”

座中诸人听得此言,俱都点头,深以为然。(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诸道一僧,齐聚养心阁

这一日,三清宫后院的养心阁之内,一扫往日间的清幽,竹林花影之间,人影绰绰。

三三两两的玄门羽士或坐或立,或是闭目沉思,或数人相谈,一个个高冠博带,道骨仙风,当真是自然闲散,无心而淡泊,仿佛长天之中的那一抹云影天光,空灵而澄澹。

养心阁乃是三清宫中重地,一般情况下,非三清宫传承弟子不得入内。

积翠山虽然山明水秀,为滨海省地脉交汇之所,但是却并非天然之洞天福地。

千年之前,三清宫第一代祖师丹阳真人传道于此地,见此山气象巍峨,实为开宗立派的佳地,便于此地立下三清宫,广收门徒,传下道家玄门一脉。

真人见积翠山虽然林木葱茏,山水含清晖,但是缺少了自然造化之洞天福地为依凭。便施展无穷法力改造自然面貌,移山转岳,纳群山万壑于须弥介子之中,生生人为造出一个养心阁,作为三清宫立派之根基。

每一代老观主把观主之位传给下一代时,便会隐于养心阁之中,闭关苦修,领悟玄门之无上玄妙,与大道游。

正因为如此,三清宫虽然没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中的任何一处,却也是能人辈出,千年传承不绝,绵绵延续到今日,在玄门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各宫各观的道友虽然知晓三清宫养心阁的来历,却是甚少有人能够一睹真容。今日借老道士许信友突pò

修为,举行庆典之机,得以进入这久负盛名的养心阁,却是心中高兴。

但见这养心阁之内,高峰入云,清流见底,清峦石壁,五色交辉,青竹翠林,四时具备,繁花点点,群莺乱啼,实是人间之妙境,欲界之仙都。

诸玄门修士,汇集于此地,三三两两的小道童往来穿梭,煮茶,捧果,却也有几分繁华气象,仿佛金母开了蟠桃盛会,群仙齐聚赴瑶池。

正在这时,花影深处,蜿蜒小径之上,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佛门老僧,身穿灰色僧袍,寿眉低垂,面目慈悲,双手合十,行动间,仿若流云,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

老僧虽然年迈,却是佛光隐隐,所到之处,生出一片清净祥和之禅韵,果然是一位佛门是大德僧人,在众位黄冠羽士当中,颇为显眼。

竹林之内,闲散悠然的诸玄门羽士,见这样一位佛光隐现的大和尚徐徐而来,便是一愣。

那见多识广,交友广博之人,不禁轻呼道:“这不是积翠山龙华寺老方丈宝镜大师吗,他怎么也来到此地,莫非有什么玄机不成?”

不少筑基真修对于宝镜大师的到来便是不解,但是转念一想,却也了然。三清宫与龙华寺也算是近邻,虽说佛道两分,信仰有别,去也并非有什么矛盾之处。

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宝镜大和尚前来参加许真人的进阶庆典,却也在情理之中。

一些和宝镜大师相熟识的筑基真修连忙起身把老和尚邀到近前,虽然佛道有别,言语之中,却也是颇为融洽。

宝镜大师乃佛门有道之高僧,见识广博,博闻强识,对于天道的理解,颇有独到之处。

俗话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虽然功法理念有别,但是修道高深之处,却也是路路相通,使得与之交谈的玄门真修,也是受益匪浅。

正在这时,养心阁处诸玄门羽士一阵骚动,不骚人轻声低呼:“墨道友来了,墨道友来了。”

诸人凝神向远处观望,果然见数人分花拂柳而来,为首之人乃一俊秀清雅的年轻人,动作飘逸,步步生莲,洒脱之际。

其后跟随着一个白发老翁和三个垂髫童子,老翁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身穿淡黄色唐装,隐隐中,有一股自然萧散之气

,流转全身。

三个童子俱都俊美非凡,灵动的大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悄悄打量着养心阁中早已来到多时诸位玄门羽士,眼神中,满是好奇。

竹林内,不少筑基真修纷纷和墨非打招呼。他们绝大多数仅仅见过墨非一面,但是却对这个声名鹊起的天台修士印象极深。

这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墨非横空出世,太过于震撼。诸多玄门修士都因为这位年纪轻轻的墨真人指点而突pò

眼前的境界,况且这位龙渊真人墨非墨道兄,还是千年未曾出世的天台山玉霄观一脉道隐真人的亲传弟子。

这些种种因素、光环加在一起,便不得不令众修士严格对待了。

老和尚宝镜大师见墨非前来,走至近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墨道兄,数日不见,一向可好。”(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僧道问答,弥清尘外心

墨非见龙华寺老方丈宝镜大师前来行礼,连忙拱手相还,笑道:

“水回清嶂合,云度绿溪荫。

坐听闲猿啸,弥清尘外心。

闲暇之时,与一、二同道好友,品茶论道,静悟天地玄机,一日清闲一日仙。”

宝镜老和尚合掌赞道:“道兄心性空灵明净,便如我佛门禅宗六祖慧能所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已然是看破色空虚妄,直指本心。贫僧甚是钦佩。”

言罢,又是深施一礼,道:“天机渺渺茫茫,前路坎坷崎岖,日后行事全仰仗墨道兄扶持一二。”

“大师所言却是严重了。一己之力有限,众人之力无穷。天道之下,总有一线生机。只要众位道友同甘共苦,众志成城,定然能够于山穷水尽之时,又复柳暗花明之象。

仙道一途,本就是艰险,踏上这条路,便便要百折而无悔。我辈修士,更应当披荆斩棘,拓路前行。”

“阿弥陀佛,问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佛门《华严经》有言:生死涅槃,犹如昨梦;菩提范乃,等似空花。

生死是轮回,涅槃是归宿。梦中明明有六道,醒来空空无大千。烦恼菩提火与冰,生死涅槃法即空。

此一番,闻听墨道兄之言,实是振聋发聩,有醍醐灌顶之感,贫僧受教了。”

养心阁竹林之内,诸多玄门筑基真修,无不侧耳倾听墨非与龙华寺老方丈宝镜大师的交谈。

见这老和尚对这位天台山一脉的龙渊真人恭敬有加,俱都心中惊疑。如果说是一位玄门中人有如此表现。还算在情理之中。

毕竟墨非是玄门之中的大神通之士,更是神州数百年来唯一的一位打破了天道桎梏。得成元婴的道家羽士,在当今仙道一途。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而宝镜身为佛门高僧,虽然墨道兄道法高深,玄机莫测,似乎也不至于如此这般恭敬吧。

一时间,周围三山五岳的玄门道友,无不心下狐疑。彼此对望,俱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神色。

能够真zhèng

明白此中真意的,便只有京华城道家祖庭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郭真人,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道家南宗祖庭桐柏观观主玄正,紫阳派当代传人张玄明,武当山紫霄宫当家人石道一和金顶的老观主陈崇玄等寥寥数人而已。

众人把墨非和宝镜大师让至座位之上坐好。上一次神州十年一次的玄门法会之时,墨非在金庭洞天之内,为大众讲说太上经义。各门各派虽然所修习的功法不同,然而其理相通。

道家讲究性命双修,性者神也,命者气也。性若见命,如禽得风。飘飘轻举,省力易成。性无命不立,命无性不存,而性命之理。又浑然合一者哉。

此为道门修行之总纲,虽然各门各派中,有千功万法。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莫不是由此衍生而成。

是故。虽则各有玄深精妙之处,然则其理相通。所以墨非在金庭法会之上,为三山五岳的玄门修士开讲太上经义,众修无不是受益匪浅,隐隐有突pò

自身修为之兆。

然而,由于个人领悟有别,又生出种种问题,此一番,在这积翠山三清宫之内,得见墨非,一些玄门真修心中激动,便把自己修liàn

之上久久没有悟通的问题发问出来,向墨非请教,以求自己于仙道一途上,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众人刚刚寒暄数语,便见得养心阁深处浓荫翠霭之中,三清宫的老观主许信友许真人,在其弟子周崇玄的陪同之下,缓步行来。

老道士许信友一改往日间自然随意,头戴五岳灵图冠,身穿八宝湘云鹤氅,手持玉圭,再配上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仿佛是那凌霄殿上的老神仙,仙风道骨,衣袖飘摆间,好似要霞举高飞。

其身前身后,各有四个小童子,或拿如意,或捧宝剑,或掌金灯,或执羽扇,拥护而来,真好似仙身临凡。

积翠山上,高峰入云,清流见底,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其风景之清幽灵秀,实是欲界之仙都,凡尘之仙土,鸢飞唳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返。

而三清宫所在之地,更是集山川之俊美,峰岳之奇秀,又有钟鼓之音悠悠传来,不自觉中,便令众人生出超绝凡俗之感。

又有这许多飘飘然,仿佛大罗神仙一般的玄门羽士,更有那许信友许真人被众人拥护,好似众星捧月,被以为是仙境,却也在情理之中了。

各门各派的筑基真修见三清宫的老观主许信友缓步而来,连忙起身施礼。这老道突pò

筑基后期修为,不但伤势尽复,而且一改往昔的孱弱样貌,神光内敛,言行举动之中,如清风,似流云,自然飘举,不带一丝烟火气,令得在场诸道暗暗赞叹不已。

老道士许信友向着在场诸道深施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老道在此修过诸位道友,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到小观,参加贫道破关庆典,实乃贫道之幸,令三清宫蓬荜生辉。”

玄门修士,虽说各有派别,但是由于京华城白云观为道家祖庭,而其观主郭道真又是当世玄门修士中最早突pò

至筑基后期的大神通之士,因为各门各派的修士往往以其为首。

见许信友躬身施礼,郭道真笑言:“许兄,莫要客套,此乃我道门大事,便是道兄不请,老道我都要自来。

我玄门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修士破入筑基后期了,此一番,却是令众人倍受鼓舞,此乃许兄之功也。”

此时,已经日上中天,炽热的阳光,透过重重叠叠,仿佛海浪一般的浓荫,洒下了点点碎金,使得养心阁平添了几分神mì

之感。(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老道拜祖,诸人齐失色

养心阁内,古树参差,疏木交合,桂笋寻波,轻林委浪,争写天上之姿,竞摹山中之影。

高天之上,金盘炫目,光照云表。宝铎含风,响出天外。又有殿堂之内,钟鸣鼓响,悠悠传荡,令在场诸人不自觉中,心胸开阔。

这时,一旁有小童子近前稽首道:“启禀师祖,时辰已到,还请师祖与祖师堂之内,叩拜历代先师。”

老道士许信友笑对众修士道:“此一番老道修为突pò

到筑基后期,实属侥幸,不瞒众位道兄,此次功果全赖墨道兄之助。

俗世有云,大恩不言谢,何况于我道家玄门一脉而言,这重续道途,比救人性命还要来得重yào



我三清宫自从三百年前最后一位金丹祖师羽化归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金丹修士。直至近百年来,便是筑基修士,也都是寥寥无几。

三清宫道脉传承已然是青黄不接,到了老道我这儿,便只有我一人成功进阶筑基期,好在尚有一位筑基弟子延续我三清宫传承,否则真不知老道羽化那天,该如何面对历代祖师。”

老道士许信友感慨道,他是与白云观观主郭道真同一时期入道的玄门修士,只是其自身修liàn

却并非是一帆风顺,比不得郭道真仙途平坦。

更甚者,在数年前占卜天机后,受天地规则的反噬,而化尽功力,几乎与普通人无异。好在天台山一脉龙渊真人墨道兄路遇三清宫,这才使得自己枯木逢春。

想到这里,老道士许信友朗声道:“如今老道修为尽复,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道是不破不立,当祭拜我三清宫历代祖师,所以请诸位前来观礼。”

言罢,整理衣冠,前面有金童执金灯开路,后有玉女掌逍遥扇相随。四周被诸三山五岳群修拥护,缓缓行至养心阁祖师堂前。

三清宫祖师堂位于养心阁东北角上,依山势而建。众人未行得几步,便见在绿荫环抱中,一座古色古香的殿阁隐现其中,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殿堂不大,但是无一不精雕细琢,与古朴中尽显古拙大气

祖师堂内,供奉着三清宫自从建立宫观以来,包括丹阳祖师在内的历代师祖的神牌。有的已然飞升仙界,万世长存,天地有坏而自身不朽。有的则受天地规则压制,修为难以欲破,最后耗尽了寿元,便只能坐化于时光的长河里。

老道士许信友在殿中拈香,点燃,缓缓插入香炉之中,在三清宫历代祖师神牌前,躬身顶礼膜拜,口中朗声诵道:

“香自诚心起,烟从信里来。

一诚通天界,诸真下瑶阶。

三元神共护,万圣眼同明。

金炉信香结珠烟,瑞气浮空通大千。

有下界弟子许信友恭请三清宫历代师祖临坛,愿佑护我玄门一脉道源流长,传承不绝。”

诵毕,老道士许信友于祖师神牌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

祖师堂内,一时间静寂无声,只有袅袅青烟盘旋环绕,愈发的显得庄严肃穆。

周围观礼的三山五岳诸多的玄门修士,于此时,俱都心神宁静,仿佛被天地间最为圣洁的甘泉雨露滋润,向道之心愈发的坚定起来。

老道士许信友拜过三清宫历代祖师,简单的仪式结束,这才在诸人簇拥之下来到养心亭中。

小亭中,早有小道士煮水烹茶,摆上干鲜果品。这方天地中,茶香漫漫,果香浓郁。

这个小小的亭子,虽然看似狭小,实jì

上,其内却是别有玄妙之处,被高人施展了须弥芥子的大神通。正如佛经有云,一沙一世界,一方小小的天地,便蕴含了广大的空间。

把诸多玄门羽士引至养心亭之内,诸人分宾主落座,老道士许信友这才言道:“此一番,邀请诸位道友参加这次庆典,实则却是以庆典为由,广聚天下群修,和诸人之力,于天地大劫之中争夺那一线生机。”

养心阁内,诸多的修士来自于各门各派,虽然都为道家,却是传承各异。那些事先了解了此番三清宫庆典始末的道士,怡然默坐,不动不摇,似乎此番聚会于己无关。

而那些第一次闻听这个消息的玄门中人,却是吃惊不小,心中暗道:“许道兄此一番言语,却是内藏玄机,难不成此次聚会并非表面上这般简单?”

想到此处,便把目光齐齐投注在老道士许信友许真人身上。

老道士不禁一阵苦笑,把自己三年之前补测天机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同时又介shào

了宝镜大师于定境之中所见到的的景象和天台山玉霄观一脉千年之前便已预测到的朦胧天机。

“什么,竟然还有此等事?”诸多玄门修士齐齐失色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闻言大惊,一身寄众望

养心亭内,诸多玄门修士听得老道士许信友这一番言辞,俱都是大惊失色。

这倒不是这些道门修士境界不高,养气功夫不到家,而是由于这番言论太过于突然,使得大家完全没有一点儿心理准bèi



自从千年之前的仙道大劫开始,玄门修士的修仙之路便变得格外艰难,甚至可以说是步履维艰。

近千年的时间内,整个神州,再也没有一个修士能够霞举飞升,便是连修士所能达到的修为境界,也随着天道规则禁锢之力的加强,越发的低弱起来,和道隐真人仙中十友的时代相比较而言,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语。

尤其是近三百年来,便是连金丹境界的修士也难以出现了,修为最高不过是筑基巅峰,而且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修士的数量也是日渐减少,可以说整个修行界完全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期。

修行的最终目的便是长生自在。霞举飞升是所有玄门修士的终极目标,但是自从仙道断绝之后,传承道统,延续道脉,便成了支撑整个玄门修士的唯一信念和精神支柱了。

可是,刚刚许信友许真人爆出了这么一个轰动性的消息,令得在场的玄门修士,在震惊之余,便生出一股灰心失望和无可奈何的情绪来。

红尘是仙道之根基,红尘不在,何谈仙道传承。

玄门修士虽然经常把跳出三界,不在五行这句话挂在嘴边,这却并不是说踏上仙道一途,便彻底割裂了仙凡的联系,而是说,作为仙道中人,切不可以神通等超凡之力干预红尘俗世。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自身发展变化的规律,便是修仙之人也要遵循这一自然法则,不可以凭借神通而影响世间的平衡。

在不久之前的桐柏观金庭法会之上,天台山玉霄观隐遁千年的道隐真人一脉传承横空出世。墨非更是以强悍超绝的大神通,令得整个玄门修士都为之侧目和震惊。

虽说当时墨非言,自己修为进阶不受天道制约,完全是机缘巧合,不具备可复制性,众多玄门修士虽然从墨非讲道过程中有所领悟,自身的修为瓶颈隐隐有所松动,但是却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玄门修士所面临的仙道危机。

虽说如此,诸多的玄门羽士却也是从这件事情中,看到了一点儿希望。毕竟墨非以自身之力,打破了千年以来的天地束缚,实现了自身修为的突pò

和进阶。

这对于最高修为不过筑基后期的,苦苦坚持自身信念的玄门修士而言,无疑是一阵强心剂,是一种特别的支持和鼓励。

而此一番,在这次庆典之中,却从老道士许信友口中听到了这个令人惊骇的,震感莫名的消息后,众多的筑基真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脸色苍白,从彼此的目光之中看出一点无奈和绝望。

座位之上,东海崂山大崂观的观主大崂真人不禁失声道:“福生无量天尊,许道兄,你此言可当真?”

“大崂道兄,你与老道相识数十载,何曾听到贫道信口开河过,你我方外之人,一向言语谨慎,更何况是此等重大的事情,贫道焉敢在诸多玄门道友前打下如此的诳语妄谈。”

“哎。”许信友长叹一声:“况且,你信不过贫道,难道还信不过墨道兄不成。”

大崂真人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自知理亏,连忙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许道兄,切莫见怪,是贫道言语轻薄了。却是适才惊慌之下,有些语无伦次,还望道兄莫要见怪才是。”

“大崂兄,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这般客气。”

许信友微微摇头,长叹道:“此番借老道修为突pò

之际,举行庆典,广邀天下玄门道友,集众修之力,即使不能破解,也要事先做好准bèi

,定然不至于危难来临之时,我等诸人倒先乱了阵脚。这是贫道的意思,更是墨道兄本来的初衷。”

养心亭之内,诸多玄门修士闻听老道士许信友之言,俱都齐刷刷望向墨非。

作为隐遁千年的道家传承,本身就给人以一种神mì

莫测之感,更何况墨非自身修为高深玄妙,不可揣度,令得整个玄门修士都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

适才听闻老道士所言,集合众人乃是墨非的初衷,亭中诸位筑基真人便把心中的一点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墨非身上。

天台山玉霄观一脉传承,向来便已善于推测天地玄机而著称,千年之前的道隐真人更是此中翘楚,其神机妙算不在鬼谷先师一脉之下。

墨非作为老真人的衣钵传人,自然深谙此道,或许墨真人有破解之道也未曾可知,即便是天心难测,天道不可逆,也比自己众人忙慌无措来得好。

想到这,养心亭内,诸位筑基真修望向墨非的目光之中,便隐隐带着一丝期盼。(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仙道追求,与君共进退

养心亭之内,众多筑基真修都齐齐把目光投注到墨非身上。

前来参加此次庆典的三山五岳的修士,都是修为相对高深之辈,养性功夫深湛,否则,如若自身心性不到,闻听这等骇人听闻的消息,定然会惊慌失措,举止失仪。

“福生无量天尊,墨兄,你乃是我等玄门诸修士当中的翘楚,更是千年之前道隐真人高徒,无论是见识之广博,还是功力之深妙,都非我等所能比拟,我等愿听从墨道兄之差遣,共度大劫。

说话的正是京华城道家祖庭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

这位慈眉善目,鹤发童颜,举止飘逸的老道士,乃是玄门中存世的最早的一位筑基后期修士。对于整个道家来说,那都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名气威望甚大。

再加上老道士还是华夏道教协会的会长,说出的话自然是分量十足。周围不少的修士听了郭道真的言语也都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不错,郭兄所言正合我意,还望墨兄主持大局。”

一旁的龙虎山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也开口道。

在墨非未曾出世之前,一向都是郭道真和张羽正并称。这两位玄门修士一南一北,一全真,一正一。他们两个人的意思,也就是基本代表了整个玄门修道界的整体意思。

见现场中修为最高,声望最隆的郭道真和张羽正都发话了,其他玄门修士也纷纷出言表示赞同和支持。

虽然不晓得大劫什么时候发生,能够达到何种程度,但是看到墨道兄,许真人,宝镜大师的严峻态度,便能想见出定然不是什么小事情。

况且连郭道真和张羽正都这么说,自己诸人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或许这两位道爷也知dào

什么内幕呢,毕竟一个是全真道家祖庭的观主,一个是正一派当代掌教天师,这二人说话的分量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养心亭之内,诸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筑基真修彼此观望一眼,齐齐拱手道:“还望墨道兄可怜红尘众生,仙道传承,教我等破劫之法。”

闻听诸位道友之言,墨非不禁一阵苦笑。天意如意,岂非人力所能为。

若当真如此好破解,千年之前玉霄观一脉的祖师潘师正潘真人,就不会遭到天道反噬,而被迫飞升了。

自家师父道隐真人,一身修为惊天动地,独步天下,不也是因为仙道劫难加身,而在玉霄峰顶会同仙中十友,飞临上界。

不成仙道,终成土灰,天道之下,尽是蝼蚁。便是得成真仙大能,也并不一定就完全的大自在。想到这,墨非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抬起头来,凝神四望,见养心亭之内,诸多的玄门道友正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

虽说自己道心清净,纯澈如琉璃水晶,淡然而不染纤尘,然而面对诸多同道如此信任和期待的的目光,内心中却也并非完全不受触动,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粒小小的石子,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似乎有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不知不觉在内心中滋生。

想到此处,墨非向亭中诸道抱拳道:“诸位道兄,承蒙大家抬爱,墨非实是愧不敢当。此乃我玄门之大事,红尘俗世之大事,墨非焉敢不尽lì

而为。”

墨非环顾四周,前来参加老道士许信友进阶庆典的修士都是各宫观之中的翘楚,不是观主就是主持,尽是一方之大能。

在这仙路断绝的末法时期,能够得成筑基道果,无不是天资绝顶之辈,有大毅力,大恒心,资质、悟性、心性,无一不是上佳,否则也断然不会有这般成就。

仙道断绝,前行无路,神州之上,再不见驻世仙人。

诸多玄门修士,每每臻至筑基,便在无路而走,多少有志仙道之人,青山埋骨。多少道脉衣钵传人一生修道,不为成仙,只愿玄门一脉传承不绝。

千年来,不知有多少惊才绝艳之人,难成仙道,最后消失在岁月时间的长河中,化为一抔黄土,散于天地,归于虚无,一生努力化作流水。

不知若干年后,自己又身在何处?

如今仙道红尘,劫难生发,如同大海怒涛,叠浪相随,令得本就岌岌可危的玄门传承如同风中烛火、海上扁舟,不知何时,便会出现覆灭之厄。

想起老师道隐真人玉霄峰上飞升时的叮咛和期盼,看着眼前诸多道友的依赖和心印,墨非心中沉甸甸的,同时,似乎又有一股难以遏制的激情在内心中一点点萌生,酝酿,勃然喷发。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自从踏上仙道一途,便要做好时刻面对着会随时出现的各种危机的准bèi



这是与天争命,与时间赛跑,打破天地桎梏,突pò

人体极限,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想到此处,墨非心中一股豪情喷薄而出,向四周诸多玄门同道抱拳拱手道:“诸位道兄,我们道家玄门一脉,所追求的便是自在、逍遥,为了我们心中的信仰和坚持,墨非愿与诸君共进退。”(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天罡地煞,不二之人选

一转眼,距离三清宫老道士许信友许真人的进阶庆典已经有些日子了。墨非和玉石山魂也带着青柳、碧桃、丹朱几个人返回了天水市望溪小区的住宅。

当然,自然少不了到胖子家去热闹一番。这一次,几个人在积翠山可是结结实实的住了一段时日,胖子一家人自然很是不放心,尤其是胖子妈很是喜欢青柳几个小家伙,这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还真是想得慌。

望溪小区的住宅内,玉石山魂坐在布艺沙发上:“小墨,你在三清宫中和那些玄门修士所说的办法可有效果?”

墨非从墨莲空间之内摘了几颗大桃子,每人一颗,咔擦,咬了一口,嗯,味道还真不错,汁水很足,桃香四溢。

这些桃子还是墨非刚刚知dào

墨莲空间的功能的时候种下的,当时为了丰富空间中的物种,墨非没少折腾。

原本还只是普普通通的水果,在空间之内,被灵气滋养,已然脱胎换骨,并非过去那种普通的水果了,果肉内蕴含了丰富的灵气,足可以使得刚刚步入道途的修士道基得种。

墨非坐在沙发上,皱了一下眉头,道:“人算不如天算,正所谓天心难测,我也只能如此,但愿我等玄门诸修能够在劫难始发之际,抓住那一点生机。”说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一日,在养心阁之内,墨非与玄门修士共同研究应对红尘劫难之法。

红尘之劫难又与仙道之劫更有不同,仙本就是由人而成,俗世是仙道的基础,红尘不在,仙道传承定然也就不复存zài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附焉,正是此中道理。

诸多玄门羽士纷纷各抒己见,华夏玄门传承数千年,历史古远,繁盛之时,道门林立,各门各派如同雨后春笋。

便是如今末法时期,仙道衰败,所传承下来的流派也是不少。尚有北方全真教,南方正一教,茅山教,崂山教,武当教,闾山教及香港、台湾的民间道教派别。

因此各种典籍、手札、语录、心得、体会,自然便汗牛充栋,数目众多。

其中自然不乏极其珍贵的资料文献,有的甚至对现如今的情况能够有所帮zhù

,所以诸多的玄门修士纷纷公开自家门派的文献典籍,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有用的部分,以应对不知dào

何时就要发生红尘劫难。

所谓群策群力,便是如此,广集各派之智慧、经验,凝聚人心。这便是龙华寺宝镜大师和墨非要求老道士许信友举行此次庆典,邀集天下玄门修士的原因。

一人智短,两人计长。俗谚有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虽然有夸大之嫌,但是其中所蕴含的的道理却是不假,正所谓是话粗理不粗。

其实,在为老道士许信友诊治沉疴之时,墨非便已然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决断,只是仓促之间,还不完善。

此番玄门群修共论,随着众人各抒己意,不时有人提出种种想法,措施,原本还不成型的方案,在墨非心目中,便一点点清晰起来。或许同样于事无补,但是对于此时的玄门来说,却也不失为是最为方便有效的办法了。

玄门之中,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为神州大地之上,一百零八处地脉灵穴聚集之地。

凡是地脉之所,地气蒸腾,灵气充裕,聚集天地乾坤祥瑞之气,消解人间凶秽煞气,乃是一等一的仙山福地。

仙道之士,在此处修行,便会心魔不生,道心凝聚,搬精运气也比其他地方要容易很多,因此,这些天地灵秀之所自古以来便被诸多仙道中人所有。

仙道玄门修士,一贯有隐遁山林的习俗,虽说山林中清净无忧,少尘世之喧嚣,无世俗之烦恼,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在这等灵山秀水中清修,更会事半功倍,光是引天地灵气淬炼身体,打磨筋骨,便会少花不少的功夫。更有甚者,借自然山水清晖,更容易感悟天地之玄机,悟大道之妙理。

所以,古来的道观寺庙多修建在名山大川,山水灵秀之地。方外之人也往往与青山为朋,明月为朋,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适时,墨非与玄门诸修便决定以这神州一百零八处地脉灵穴为阵眼,引星光入地脉,摆下天罡地煞阵势。当劫难生发之时,便引动地脉星光之力。

但凡是地脉所在之地,便会稳定阴阳,平定五行,使得天地元磁之力不因为外力干涉而发生紊乱。最大的程度上保证华夏神州之地不发生大的地形变化。

不论是千年之前的潘师正潘真人之预测,还是老道士许信友的测补天机,亦或是龙华寺老方丈宝镜大师的定中所见,都有天地崩裂之相,如今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从此中入手。

诸多玄门修士也都知dào

此乃无奈之举,天机莫测,未来天道如何走向,尚在未知之中,当下便也只能是如此了。

众人也都知dào

,便是如此,如若没有这位刚刚横空出世的墨道兄主持,以如今玄门修士最高境界不过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也是定然不可能完成的。

阵法一道,博大精深,内含天道之玄妙,阴阳五行,三才八卦,尽在其中,没有金丹修为万万布置不出来。

如此,墨非便自然成了此番玄门决议的不二人选。(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沧海桑田,天台山布阵

“小墨,我从诞生意识起,已有万载光阴,也经lì

过沧海桑田等诸多地壳变迁。每一次变动,都相当于重造大地山河,高山变平原,深谷起高峰,整个地球的地质面貌会发生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这对于这颗星球之上的生命群体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

所谓红尘之劫难,莫非与此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是生灵灭尽,天地间会重新衍生出新的生命物种。”

“沧海桑田,地壳变迁?”闻听玉石山魂这般言语,墨非微微一沉吟,言道:“如果是这般,也不知这天罡地煞之阵势能否抵挡住这等天地大势,如今我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言罢,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

玉石山魂不禁心中暗道:“这位天台山玉霄观道隐真人门下,转世重生到这一世,却也是道途艰辛,千年之前经lì

了仙道劫难,千年之后又要经lì

红尘劫难,作为玄门之内,唯一的元婴修士,却不得不肩负起这般重任,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道隐真人飞升之前,留下这一步棋,定然不是偶然为之,肯定含有深意。说不得天地之间的一线生机便在小墨手中。我且全心助他,能否证道,便在这一次了。”

玉石山魂心中暗暗有了决断。

正在想着心事,突然听墨非言道:“我等在三清宫已然有了决议,还是早作准bèi

为好,明日就返回天台山。我为玉霄观弟子,便从这天台山开始布置吧。”

众人点头称是。青柳碧桃几人听说要回返玉霄观。都是乐不可支。他们本就是草木精灵得道,虽然修为的提升与所处的环境关系不大。但是出于草木的本性,对于山林自然有一种本能的喜爱。

再加上跟随墨非下山。体悟红尘万象,也并不像当初那般混混沌沌了,心智上已然成熟了很多。

仙道修心,首先便是身处山水清晖之中,体会清净不二之法门,然后经lì

红尘,磨炼心中一点自然真意,以俗世为炉,红尘为火。经lì

万幻而道心不退,淬炼得晶莹如琉璃水晶,仙道根基方才成就,最后或入世或出世,随自己心意流转。心之所动,便是清净道场。这便是红尘仙道之真意。

清晨的天台山,被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着,神mì

而瑰丽,仿若人间仙境。山顶之处。更是烟云腾起,云蒸霞蔚,煞是壮观。

玉霄峰茫茫云海之上,突然传来几声清亮的鹤唳。一只神骏巨大,通体雪白的仙鹤在云海中穿越而来。

此时,东边天际。朝阳已经露出了小半边小脸,羞羞答答地向大山张望。无数的层峦叠嶂之上。迷蒙云雾之中,都被霞光霞光染成了淡金色。万道霞光和山谷中缓缓升起的雾霭彼此渗透交融。变幻着五光十色的光环。

这只仙鹤,便在这霞光云海之中飞舞,搅动起无边的烟云变幻。玉霄峰上,一些观看日出的游人迎着东升的旭日,便见到了这千载难逢的画面。

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仙鹤虽然并非什么稀有的鸟类,无论是自然保护区还是城市动物园中,都可以见到那高挑俏丽的身影。

但是,此时此刻,山顶迷雾,旭日云海,古松横卧,金阳始出,这本就壮观而瑰丽,又有仙鹤凌空飞来,在云海中往来翩跹,这便使得这奇伟无比的自然景观,平添了几分淡雅、空灵之韵味,仿佛是水墨山水中随意挥洒的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

玉霄峰上的游人不由得被深深吸引了,等到游人想到用相继保留下这么珍贵的一幕时,云海之上的那只仙鹤发出一声长唳,俯冲而下,顿时沉入云海之中,不见踪影。不少游人因为没有来得及捕捉到这么唯美的画面而扼腕叹息不止。

谁都没有注意到,山顶处一个枝干宛如虬龙的古松旁,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望着云海处,一脸的古怪之色。

良久,二人方才回过神来,脸上隐现的激动之色,可以想见二人的内心并不平静。其中个子略高的女孩子望了望四周,见离自己最近的游客也在二十米之外,这才悄声问道:“秋歌,你看到了吗,刚才那只仙鹤上面?”

“嘘”被唤作秋歌的女孩子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见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小声道:“没要别人听到。夏幽,你说的我也看到了,还是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漂亮的狐仙和两个俊娃娃。”

“哎,其实上次来天台山,回去之后我一直以为是我们二人的幻觉,想想大自然当中,什么样的稀奇古怪的自然现象没有啊,便也渐渐淡化了。

没想到,这次又被我们两个看到了。秋歌,你说这世上果真有神仙鬼魅吗?”

夏幽不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怎么知dào

。”

秋歌皱了皱眉,轻声道:“我翻看了很多资料,仙道传说自古流传,一定有其中的道理,并不是古人单纯的精神寄托。

古人的智慧并不比现代人低,某些方面甚至要远远超出,这些文献记载定非空穴来风。我们能够数次在这天台山上看到此人,说不定就是你我二人的机缘呢。”

说到兴奋处,不由得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夏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推了秋歌一把:“得,你别做白日梦了,光看到有什么用。”

“嗯,你说得对,下次在看到,我一定要追上他们。”秋歌郑重的说道:“不管他们是不是神仙,一定要弄明白。”

此时的墨非已然进入到了玉霄峰下隐匿在空间中的道观里。当然不知晓此次自己一行人坐在仙鹤背上,隐匿身形,还能被别人看到。

当然,以墨非随意洒脱的性子,便是知dào

有人发觉,也不会有太过吃惊。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天生便与道亲近,身带道韵灵光,能够看破隐身之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玉霄观与墨非上次离开前并无二致。外面苍山如黛,花木成荫,却也隐隐带了几分秋意,然而玉霄观内瑶草琼花,繁茂依旧。在松竹掩映之中,一株粗大的柳树和一株形若虬龙的蟠桃树,格外的显眼。

几人来到大殿之内,给三清祖师和道隐真人的神位,分别上了香。袅袅青烟在殿堂之中盘旋,凝结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更显得庄然而肃穆。

玉霄观屹立于仙人岩上无数岁月,虽然表面看起来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古朴道观。便是千年之前,玉霄观对外开放之时,天台山下往来香客信士不断,所见之玉霄观也不过几进院落,几间殿阁,与山岭间其他道观在外观上并无差别。之所以闻名天下,却是因为观主道隐真人在俗世中的名声,这才导致这里香火不断。

然而,世俗人所见,仅是表象。实则整个玉霄观,中有玄机,内藏锦绣,自成一片天地。否则以道隐真人莫测神通,广大法力,为何偏偏选中天台山玉霄峰作为自己的道场,原因便在于此。

玉霄观所在之地,乃是玄门36小洞天之栖霞洞天(虚构),乃天台山玉霄峰灵脉之根,地气之源。

虽说如今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枯竭,玉霄观自然也难免受到影响,但是其中依然灵气氤氲,比之桐柏观金庭洞天丝毫不差,更是远远胜过积翠山三清宫中的养心阁。

洞天福地乃是自然形成,其中含有道则玄机,正所谓是造化钟神秀,而三清宫中的养心阁虽然含无穷之神妙,仍然分属后天,乃是人力所为,比不得自然灵秀之地,天然孕育。

墨非此番带着青柳、碧桃诸人回返天台山玉霄观,便是要在这玉霄观中设置一处阵眼。

天罡地煞便是以这玄门108处洞天福地为阵基,引日月星光之力,灌入地脉之中。天地合一,阴阳凝练,有夺天地造化之玄妙,内含种种不可思议之变化。

这套阵势,本是玉霄观一脉秘传之法,道隐真人本是茅山宗宗主,阵法造诣颇为深厚。墨非前一世自从入得玉霄观修道来,便也对阵法青睐有加,日日专研,不懂之处,便向道隐真人,向青莲居士请教,如此下来,却也是在阵法一道的领悟日渐精深。

尤其是在道隐真人飞升之后,为了研究天道大劫始发的原因,更是踏遍三山五岳,天地灵秀之处,对天道规则的领悟越发的深不可测。如果没有前世的努力,定然布置不出来这般繁芜的阵势。

要想布置下天罡地煞阵势,自身修为必然得在金丹境后期以上,不然自身真元之力便难以支持阵法的完成,而最主要的便是道则的领悟,这才是重中之重。

没有地仙以上的天道领悟是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的,这些种种条件,便决定了此番阵势,墨非无疑成了独一无二的人选。

作为这次行动的关键性人物,墨非肩上的负担自然是最沉重的,是以墨非在三清宫庆典结束之后,便回到了天水市内的住宅,着手准bèi

布阵事宜。(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星华耀天,栖霞阵眼立

天台山玉霄观,表面看来面积并不大,其实是道隐真人施展了须弥芥子的大神通,化天涯为咫尺。

整个玉霄观内,空间重叠,内藏锦绣乾坤。前面正殿不过是展现给众位香火信士看的而已。后院之中却是广大无边,其内高峰秀林,清流见底,青林翠竹,疏条交映。与之外界相比,俨然一片仙家景象,灵气充盈之处,多有灵根仙品,非凡尘俗世可比。

千年之前,墨非在行走三山五岳、名山大川之时,收集了天地间无数的灵根异种,除了收入了自己以心血凝练而成的墨莲图中,其他的便都植入这栖霞洞天之中。

此一番,墨非带领众人回返玉霄观,便是要在这栖霞洞天中,地脉交汇之处的那一结点上,设下阵眼。

玉霄观之内,墨非站在观中那株形若虬龙的蟠桃古树之下,手捏印诀,口中诵道: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

得驻飞霞,腾身紫薇。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墨非双目微合,净心澄虑,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恍惚杳冥,心中观想九曜之尊,玉斗之形。紫府中突然大放光明,仿佛有混沌涌现,星辰腾起,一片清凉如水的云光从头顶泥丸处冲出,没入虚空之中。

冥冥中,仿佛沟通了宇宙之中一种至高无上的未知存zài

。原本在日光下,隐匿形体的九曜星体,突然显现出来。北方天宇。北斗七星光华灿灿,与大日争辉。煞是显眼。

九曜者,在道家而言。指的是北斗七星及辅佐二星。即贪狼、巨门、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星,加上左辅右弼二星。

北辰垂象,而众星拱之,为造化之枢机,作人神之主宰,宣威三界,统御万灵,判人间善恶,司阴府是非。五行共禀,七政同科,有回死注生之功,有消灾度厄之力,素来为玄门修士所尊崇。便是玄门金丹内炼之法也有不少拜斗步罡之法。传闻上古之,玄门西蜀的萨祖萨守坚便是精擅礼斗之法,最后功德圆满,白日飞升。

此一番,墨非捏动斗姥印诀。口中念诵九曜明光神咒,顿时头顶清光冲出,恍惚中,心神似乎与北斗九星沟通。顿时虚空之中,无限星光洒落下来,笼罩了整座玉霄峰。

此一番白日北斗星现。星光灿灿,与烈日争辉。一时间被世界各国天文监测组织发xiàn

,引发了无数天文现象的推测。无数设想因为墨非的这一举动而衍生出来,整个天文科学界一片轰动。

便是普通百姓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罕见天文奇观。各种照片、视频,在网络上流传,点击率疯狂激增,成为了当下最为热点的事件之一。

京华城,是华夏的国都,繁华无比,车水马龙,一片兴隆之象。西城区复兴门外一座占地甚广,古拙庄严的道观,在一片林立的高楼之中,甚是显眼。这便是华夏道家全真祖庭白云观。

白云观后院,翠竹掩映。虽说已是秋季,却依然繁茂葱郁,衬托得这方小院儿越发的清幽雅静。

白云观建于闹市之中,却又独立于世俗之外,凸显了道家大隐隐于尘的清净自然真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在小院儿中缓缓运转太极推手,正是白云观观主郭道真,行动之间,仿若行云流水,毫无一丝烟火之气。

老道士猛然间停了下来,仰头望向天空,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色,只见北方天宇之上,北斗七星,星光灿灿,一道星光直直向东南方激射而去。

老道士隐现激动之色,喃喃道:“好厉害,墨道兄果真是玄功莫测,引动北斗星华,看样子,天台山玉霄观所在的栖霞洞天已然布下阵眼。”

廊下,捧剑的小道士看到师祖满脸的笑意,心中不禁有些莫名。

桐柏观后院丹房院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与一俗妆老者在石桌前对弈,敲棋丁丁,你来我往。正是桐柏观的观主玄正老道和紫阳派一脉传人张玄明。

二人各执一色,厮杀正酣。张玄明执白子,正要落下,神色突然一动,发出一声轻咦,抬头望向天宇。

老道士玄正,比不得张玄明道行高深,见张玄明执子不动,脸上现出凝重之色,心中不解,顺着张玄明的目光望去,却见北天之上,七宿横空,光芒大盛,几与大日争辉。

二人对望一眼,向天台山玉霄观方向望去,果然,一道肉眼难以看见的光柱贯通天地,从北斗星直射玉霄峰上。

二人脸色不禁一喜,玄正老道道:“定然是墨道兄在玉霄观中作法施为,此番威力,几可改天换地,这才是一处阵眼,真不知108处阵眼布置妥当,该是何样威力。”

张玄明手撵银髯,笑曰:“我玄门有墨道兄,实是天大造化。”

就在墨非作法施行之际,武当山紫霄宫、金鼎,东海崂山聚仙宫、大崂观、凝真观,龙虎山天师府,积翠山三清宫,三山五岳各宫各观,凡是筑基真修皆有所感。

一时间,玄门众筑基真修皆心生期盼。原本在积翠山三清宫老观主许信友进阶庆典之上,所得知的红尘劫难的消息后,而异常压抑的心情,于不知不觉中变得轻松自在。

墨非的形象在玄门众修士心目中越发的高大起来。

天台山玉霄观内,墨非施法正到了关键时刻。头顶之上,青白二气缓缓从泥丸处飘荡而出。这些雾气在虚空之中彼此交织,形成了五道白色气浪和三朵青色莲花虚影。只是这气浪和莲花虚影虚化至极,朦胧而飘渺,似乎一阵山风吹来,便会消失殆尽。

头顶上出现三花五气的虚影之后,墨非体内的真元之力便好似开闸之水,涌流而出,丹田之内的真元瞬间便被抽取一空,墨非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只是,未待墨非力竭,丹田处元婴小嘴一张,顿时一股股精纯至极的真元充溢了整个丹田气海。

墨非运使印诀,口中清喝一声“急”,便见一道白光从墨非口中喷出,瞬间没入地下,顷刻间便行至玉霄峰栖霞洞天的地脉节点处,爆fā

出无量光明,整个玉霄峰似乎都晃了几晃。

那从北斗星中飞射而来的漫天星华,顿时穿过洞天屏障,直直灌入地脉之中,与此处地气纠结,彼此融合,似乎正在发生着一种玄妙而神奇的变化。

整个玉霄观之内,顿时灵气充盈,似乎有无限生机从地脉深处渗透而出。便是墨非身侧那株的粗大的柳树和形若虬龙的蟠桃古树,都似乎更加繁盛起来,碧绿叶片之上,闪烁着莹莹宝光。(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本命灵光,遁光至桐柏

一时间,栖霞洞天之内风云跌宕,玉树流光,浮云舒五色,金风飘紫烟。

时时有烟霞乍舒,蘅芳断续

;

放眼处远树阡阡,生烟漠漠。

余霞成绮,澄水如练,青林翠竹,疏条交映,不愧为天下有数的洞天福地,实是欲界之仙都,人间之净土。

此一番,栖霞洞天地脉节点与九曜星光相连,玉霄观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和灵动缓缓飘散出来。

一旁玉石山魂朗声笑道:“仙家阵法一道,果然玄奇精妙,夺天地之造化,今日观你施为,却是领悟良多,日后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墨非缓缓收功,一道清亮如水的云光从虚空中缓缓隐现,隐没在墨非头顶泥丸之处,倏然不见。

此乃本命灵光,有画师、工匠绘画或是雕琢仙佛圣像之时,往往会在其头部绘制或打磨出一道明亮的光圈,这光环便是仙佛之本命灵光。

受此灵光照耀之众生,可以启智开慧,甚至生发出清净道心。当然,墨非还远远未达到这种程度。不过以其元婴境的修为,便能凝结出本命灵光,却也是难能可贵,足见其悟性天资之佳,心性之坚毅。

听闻玉石山魂之言,墨非苦笑道:“适才险些就失败了,没想到天罡地煞之阵势如此耗费真元。若不是力竭之时,有墨莲图中浩瀚灵气支撑,此一番便是无功而返了。”

原本墨非以为,凭借自己现在元婴中期的修为,摆下此等阵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自己失算了。

施法之时,所耗用的真元之巨,远远超乎了自己事前的想象。如果没有墨莲图,自己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想到这儿,墨非心中暗暗庆幸不已。

以自己如此修为,在算上仙家至宝,都是如此吃力,换做另一个人,其结果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青柳见墨非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连忙奔过来,拉了拉墨非的衣摆,关切地问道。

“无妨,只是有些力竭而已”

墨非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几个人围坐在蟠桃古树之下的石桌旁,稍作休息。

玉石山魂捻了捻颌下长髯,道:“小墨,此处已然布置稳妥,然后你打算先去哪一处?”

墨非想了想:“下一站便去桐柏观吧,我们玉霄观和桐柏观乃是近邻。在玄门之内,与玄正等人也是最先相识。且桐柏观金庭洞天位置甚为重yào

,乃是江浙一代地脉之中心节点。”

众人都点头称是。稍作休息,众人便驾遁光,起到空中,但见一阵清风拂过,玉霄观内已然不见众人身影。

之所以行事如此匆忙,盖因玄门洞天福地甚多,且此时所布置的阵势以108处洞天福地为根基,上应诸天,下系地脉黄泉,阴阳交融,乃是一个极为繁杂的过程。

况且谁也不知dào

劫难什么时候到来,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当下诸人各驾遁光,其速风驰电掣。

桐柏观本就相聚玉霄观不算远,几人又都功力高深,遁光又快,不大一会儿,便见一片锦绣群山,与天台山高峰入云、争高直指之景截然不同。

但见青山含翠,其墨如黛,飞鸟清鸣,其音悠悠。山路尽头处,九峰环抱之中,正是颇负盛名的道家南宗之祖庭——桐柏观。

虽然是秋季,此地却丝毫没有一点萧瑟之感。众人隐逸在遁光中,向下观望,整个道观,穹楼杰阁之雄丽,云窗雾阁之高下,皆隐于乔林雾霭之中,令人油然而生出一股悠然道韵。

几人按落遁光,在桐柏观门前飘然而下,进入观门。

此时并非旅游旺季,与上一次参加玄门法会之际相比较,观中的游人却是少了许多,且多是一些年迈老者,与庭院中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赏古意盎然,道气氤氲的宫观建筑。

墨非诸人刚刚进来,却见一个小道士正从客堂之内探出头来,正是青峰小道士。一见墨非,青峰连忙转过头去,朝客堂内叫嚷起来:“师叔,师叔,天台山的前辈来了。”

说完,撒丫子跑出来,来到墨非诸人满前,笑嘻嘻躬身行礼,依然是赤子之心,不见红尘之想。

客堂之内,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帘笼一挑,一个白发老道士走了出来,正是桐柏观的知客道人玄林。见院中果真是墨非众人,连忙见礼。

墨非言道:“想必前几日积翠山三清宫许真人进阶庆典上所言之事,玄正道友已然说于道兄听,我便也不再多言,此番前来桐柏观,正是为了此事。”

玄林一听,心中便已然明了。知dào

这件事非同小可,于玄门、于俗世而言,都是至关重yào



当下,也不敢耽搁,吩咐小道士青峰看守客堂,自己带着墨非几人,匆匆向桐柏观后院丹房之内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故人来电,相约京华城

桐柏观后院丹房所在的小院儿中,玄正老道和紫阳派一脉的传人张玄明,正坐在竹荫下的石桌旁品茗,袅袅茶香在院中弥漫,随着缓缓拂过的山风,渐渐散逸在空气中。

玄正老道言道:“张道兄,适才天台山玉霄峰方向好强烈的法力波动,白日星现,星华耀天,不但我们有所感应,便是世俗中人也都能够得见,不知会不会引起人心波动?”

张玄明轻啜了一口香茗,笑道:“无妨,无妨,国家那么多专家学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给民众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这个问题就轮不到你我等人操心了。现在科技昌明,早就不是几百年前的时代了。”

说着,张玄明却是笑了:“玄正道兄,修道可不是闭门造车,对社会红尘也要有所了解才是,不然何以通人情而悟至道。

我玄门前辈无不是以俗世为炉,红尘为火,以此来淬炼自己那一颗向道之心。你最近可是懈怠了哦。”

玄门老道正要答话,见张玄明把目光投向小院月亮门处,神色有异,心中便是一动,正要以神识之力感知,却见花荫深处,急匆匆走来数人,为首的正是自家师弟玄林,紧跟在身后的却是天台山玉霄观传人墨非一众。

玄正老道和张玄明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把墨非让至道石桌前。

众人寒暄几句,玄正问道:“墨道兄,适才见到天台山玉霄峰异象。想是你那栖霞洞天已然布置稳妥,我桐柏观金庭洞天却是有劳道兄了。”

“无妨。无妨,这本就是分内之事。何谈有劳无劳,玄正兄莫要如此客气。”

众人坐在院中,早有一旁垂手侍立的小道童重新摆上时新瓜果,捧上新煮好的香茶。几个人一边饮茶一边交流几句修liàn

上的心得体会。当然,都是玄正玄林等人向墨非请教。

玄门之内修为最为高深的龙渊真人就在眼前,这要是再不抓住时机,请教一下自己在修liàn

时所遇到的疑惑不解之处,那还真是棒槌了。

众人你问我答,却也是其乐融融。毕竟墨非自身的修为要超出于玄正等人甚多。往往看似高深的问题,墨非随意几句点拨,便令老道士迎刃而解。于往昔阻碍之处,豁然贯通,大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啊满山飘”

突然,墨非放在口袋中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一首洋溢着似水柔情的女声独唱,调子朴素清新。优美动人,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影片《少林寺》插曲《牧羊曲》,时隔二十余年。已经很少有人听过了。

前几日,碧桃在玩弄墨非的手机的时候。随手把墨非手机中单调的和弦铃声换成了这首《牧羊曲》。

墨非的朋友并不多,能够打来电话的除了胖子或是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的梁主任外。其他人打来的时候还真是不多。是以,墨非听到电话铃声便是一愣。

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墨非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轻轻按下接通键,墨非笑道:“老大,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你小子真行啊,我们不和你联系,你就蔫不吭声,也不知dào

和我们多亲近亲近,还得我每次都主动联系你,真叫哥哥我伤心。”

石桌旁,张玄明、玄正等人是什么样的修为,自然把电话里的粗犷男子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对方毫不客气的言语,几个年过百岁的老头儿子们彼此对方,脸上流露出满是兴味的神色。

他们通过与墨非的几次接触,知dào

墨非与其他玄门修士不同,平易近人,几无世俗仙道之分,已然达到了真zhèng

的无分别心的境界。这令得几个玄门修士叹服不已。

墨非接通电话,听到话筒中传来的熟悉、洪亮的声音,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温馨。打电话来的是墨非在京华大学读书时的同学,宿舍里的老大曾毅。

大家一起生活了四年,虽然墨非性子平淡,对人也是冷冷清清的,有时候甚至会要人产生清高之感,但是,却与宿舍的其余三个人相处的甚好。

相处久了,自然能够了解一个人的本性如何。宿舍的其他三个人知dào

了墨非的脾气秉性之后,自然对墨非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冷淡毫不在意。

是以,四个人在大学期间可谓是相交莫逆。可以说是墨非除了胖子之外,最为要好的几个朋友了。

“老大,是你啊,我不是见你工作忙,不好太过于打扰你嘛。”

听到曾毅并不含任何怒气的抱怨,墨非连忙开口辩解,但是这辩解在旁人听来却也是毫无诚意而言。这也是几个人关系好,虽然相隔千里,数载未见,但是却是丝毫不影响大家的交情。

“行了,你这话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老大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气人,也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但是呢,既然你也知dào

自己不对,那么老大要求你做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不可以推诿。”

曾毅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听到墨非如此说,眼珠一转,便说出了这番话,便是有什么事,墨非也不好意思推却不是。

这也是曾毅的高明之处。在大学的时候,曾毅便是中文系学生会的会长,在社会中历练了几年之后,为人处世便更加的圆滑老练。

这与墨非的性子还真是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和墨非好友罗胖子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好吧,既然老大这么说,自然是有事了,不过我相信老大也不会难为我,我就勉为其难吧。”

墨非装出了委曲求全的哀怨语气。这也是墨非在步入道途后,领悟了前世今生、夙世因缘,由此道心大进、混俗和光,明自然而悟真意,是以与以往的冷冷清清的性子有异,换做过去,墨非无论如何也不能也用如此的口气说话。

电话另一头儿的曾毅便是一愣,但是也并未多想,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老四,下礼拜便是咱们学校的百年校庆。咱们宿舍四个人,我在这边工作,老二去了津门,虽然不是一个城市,却也是相距甚近,老三在咱们母校读博,我们三个随时都能够见面,就你回了老家。

当时劝你留在京城,咱们哥几个也能照应一二,你就是不听。如今哥几个决定趁着校庆这个好日子,聚一聚,你小子不来可不行。我可是知dào

,你小子清闲的紧,年轻轻的便去了山村养尊处优。”

“这样啊。”

墨非略一沉吟,道:“老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怎么能不给你面子,便是有事,也要往后推。我们三年未见了,正好聚在一起叙叙旧。”

“那就这样,我这便还有个文案要做,就先不和你多聊了,我们京城见。”

曾毅见墨非满口答yīng

下来,便不再多说,自己现在可是忙得很,打个电话还是忙里偷闲。

墨非这么痛快的同意京华城一行,却也并非完全是和几个哥哥们相聚,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本来就是要在玄门各宫观布下天罡地煞阵势,而道家全真祖庭白云观就在京华城中,此一番进京,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所以墨非毫不犹豫便答yīng

下来,正是出于此中考lǜ



挂了电话,墨非把手机揣在口袋里,抬起头,正要说话,却见张玄明,玄正,玄林,还有玉石山魂诸人都是一脸趣味的望着自己,便猜到,定是这些人听到自己与大学时代的哥们通话,觉得有趣。

墨非修为较之众人来说高出甚多,对道的理解便更加通透。再加上自己这一世可以说从来未离开过尘世,心态较之这些老头子们更加的平易,与人相处便自然随性许多。与哥们通话,也就流露出几分红尘市井意味。(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金庭洞天,中天现三星

墨非在桐柏观中接到大学时代的同一宿舍中的好兄弟的电话,可以说是一个意wài

的惊喜。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虽然众人天各一方,但是那种在校园中培养起来的纯纯的友谊却始终如一,仿佛一块儿晶莹剔透的水晶,没有一点点的杂志。

此一番,能够接到曾毅的电话,

墨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对于北京一行,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言归正传。

道家一共有36洞天,72福地,自从千年之前,天地初发异变,众多玄门前辈真仙霞举飞升之后,一些以洞天为根基的流派便渐渐封闭了洞天福地,只做基本派传承之用。

有的洞天修士是因为自身修为低下,而前辈祖师所布置的身法又过于高深,开启洞天的存zài

一定难度,久而久之,便被慢慢被众人所忽略。

桐柏观也不例外,上次因为墨非的缘故,开了后山之中的金庭洞天,尚且需yào

三位筑基期的修士共同施法,才能勉强打开。

当时,那金庭洞天的门户也不过刚刚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由此可见开启洞天的条件还是相当的苛刻的,并非是人人可行。

在几位老道士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后山的金庭洞天。金庭洞天还是老样子,其内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竹,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

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琪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流云。

不愧是江浙一带地脉交接点,一派仙家气象,更胜玉霄观栖霞洞天。

有了前一次施法布阵的经验,此一番,对于墨非来说,已然算是轻车熟路,虽说此处阵法布置下来后,仍然是险险力竭,但是相比较而言,却是明显的轻松了许多。

天罡地煞阵势,与周天诸星一一对应,借星斗先天之力,稳定阴阳,平衡五行,使得华夏天地元磁之力不因为外地的干涉而发生紊乱,最大程度的保障华夏神州之地不发生大的地壳变化。

当墨非施法之时,天空之中,又一次有异象生成,此一番异象却是与前者不同。

中天之上有三颗大星忽然先后亮起,照耀环宇,光华璀璨,一时间与空中大日交相辉映。

这三颗大星,随着墨非施法的结束,又悄然隐匿起来,无影无形,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

当人们想要仔细查看之时,早已经不见踪迹。

金庭洞天之内,在场众修士尽都聚精会神的看墨非施法,当三颗大星闪现之时,一旁的张玄明讶声道:“咦,这三颗星宿我怎么从未看过,不知是哪三星?”

老道士玄正却是突然间想到《云笈七签》中所载:中斗曰大魁,主掌保命。计三宫:第一赫灵度世星君,第二斡化上圣星君,第三冲和至德星君。

这三颗星大星在以往从未出现过。此一番却于中天显现,华彩照耀天宇,老道士玄正不禁脱口而出:“在星象上从未见过此三星,莫非是中斗不成。”

此时,墨非刚刚收功完毕,正好听到玄正老道的惊异之声,笑道:“玄正道兄所言不虚,正是我道家经典中经常提到的五方星斗中的中斗。”

老道士感叹道:“以往在敬天礼斗科仪中经常礼拜念诵此星君名号,然则在周天星象中却是首次得见这三星。还是借助墨道兄之力。”

原本白日现北斗诸星,光耀天宇,已然令人惊异不已了,且引起了天文学界和天文爱好者的广泛关注,现在整个网络上都是对这一罕见天文现象的评论和猜测,可以说是目前最为火爆的新闻事件。

没想到,这才刚刚过去多久啊,又有三颗陌生的大星显现出来。虽然出现的时间还比较短暂,但是却已经被众人说知晓。

全世界,有太多的人目睹了这一现象。

一时间,无论是在日常生活之中,还是在各大门户网站,都对这一系列天文事件产生了空前热议。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天文学爱好者,对此等事件激动不已,更是对这三颗陌生的星辰众多纷纭。

处理好了桐柏观金庭洞天的事情,墨非也不再桐柏观中多做停留,毕竟自己这段时间太过余繁忙。

不但要全国各地四处游走,而且一周之后还要与多年未见的几个兄弟聚一聚,这时间便更加显得捉襟见肘了。

桐柏观后院丹房处的小院落里。

墨非一招手,猛然间闻得半空中响起一阵清亮的鹤唳声,接着一阵劲风划过。一直通体雪白的巨大的仙鹤从高天俯冲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跨鹤而行,青山化玉石

只见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神骏的仙鹤俯冲而来,落于小院之中,带起了一阵强烈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花木瑟瑟摇摆不休。

这只仙鹤正是墨非在积翠山三清宫时收留的那只。玄门庆典结束之后,墨非离开积翠山,这只鹤鸟便尾随其下山离去,寸步不离。在天水市区时,墨非便把它安置在墨莲空间之中,倒也方便。墨莲图此时已经完全被墨非炼化,收入丹田内的元婴之中,与自身融为一体,运使起来方便至极,如臂使指,没有一点儿的晦涩之处。

这只大鸟飞落下来,收拢好翅膀。看到墨非站立在一旁,人性化的眨了眨赤色的鹤眼,以一种十分轻灵高雅的姿态,走到墨非身前,亲昵的蹭了蹭墨非的衣摆。

玄正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幅场景真是太过于震撼了。作为一名仙道修行之人,当然知晓万物有灵的道理,世间任何一个物种都有生成灵性,得成道果的可能,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而已。

尤其这么具有灵性的大鸟,众人更是第一次得见。神话故事之中,常常有跨鹤而行的仙人,如今,这样的故事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个老道士不由得生出一种时光时空错乱之感。

墨非冲着几个处于惊愕中的老道士抱拳道:“几位道兄,墨某俗世之中还有要事,就不再打扰诸位道兄清修,如若有紧急之时,可往滨海市百里之外的古井村,此处乃我俗世隐居之所。”

言罢翻身端坐于鹤背之上。青柳碧桃也齐齐一跃而起,两个小家伙一起挤到墨非怀中。

这只通体雪白巨大的仙鹤双翅扇动。带动起了一股巨大的气流,向上冲天而起。转瞬间,已然飞至高空。

望着这只神骏漂亮又充满灵性的大鸟,几个老道士一阵羡慕。

玄正老道向往道:“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能够拥有这么一个坐骑就好了。以前只听说过吕纯阳祖师经常跨鹤而行,这一次亲眼得见如此仙禽,也算是我等的运气。”

“是啊,是啊,现在便是人类修士都是凤毛麟角,何况是飞禽一类,这般只有机缘巧合下才能开启灵智的生灵。越发的罕见了。”

一旁的张玄明也不禁感叹道。如今灵气枯竭,道则压制,使得修道过程缺少了很多精彩之处,是以,每每阅读先辈的道书故典,都会羡慕得紧。

几个修为高深的玄门羽士,望着半空中的跨鹤而行的墨非,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之声。

这时,立于一旁的小道童小心翼翼地唤道:“师祖。师祖。”

“什么事?”见被座下童子打算自己几人的谈论,玄正老道很是不满的哼道。

“师祖,好像这位墨前辈被落下了。”小道童指了指一旁花荫下的玉石山魂,弱弱的道。

这个小道童在上次玄门法会之时。被玄正派去照顾墨非一众人的饮食起居,是以对这几位连自家师祖都要恭敬以待的玄门高人记忆犹新,对这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俗家打扮的老修士印象尤其深刻。

见墨非等人乘鹤飞起,而这个墨姓老修士仍然站在小院儿中。这才悄悄的提醒师祖。

玄正老道扭过头来,果不其然。玉石山魂正位于花荫之处,心中不由诧异:难道这位高深莫测的青山真人不走了?

玄正虽然与玉石山魂交流并不多,但是却也深知这位青山真人修为高深莫测,更在墨非之上。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为何这位真人如此高的修为,却仍然以龙渊真人墨非为首,但是此乃玉霄观一脉辛秘,自然不好问出口。

刚才却是有些疏忽了,如果不是小童子提醒,定然不会发xiàn

青山真人尚在院中,想到这儿,玄正老道便是老脸一红。当然,这也是二人之间修为的差距过于巨大,是以,玄正老道倒也并非如何沮丧。

张玄明、玄林几人也注意到了玉石山魂,心中疑惑,刚要张嘴询问,却见原本站立不动的玉石山魂突然周身涌现出一团炫目耀眼的青碧色光华,这光华翠绿欲滴,把这桐柏观丹房所在的小院映得青碧如黛。

玄正等人只觉得眼前绿色光华烁烁,正要凝神细观。却见绿色毫光之中仙风道骨的老者倏然不见,只有一块晶莹剔透,色泽青碧的椭圆形玉玉饰,悬浮于璀璨毫光之中。

整个玉饰呈现碧绿色,浓烈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在小院儿中跳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可爱。更为神奇的是,在玉饰之内,似乎有一幅立体的山水图案,山石,古树,飞瀑,流泉,各种飞禽走兽,隐约可见。

几个老道士看着眼前这离奇的一幕,心中震撼不已,旁边垂手侍立的小道童甚至张大了嘴巴,足足能够塞进一颗鸡蛋。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块玉饰,不仅是小道士,便是现场中几个修为高深的玄门羽士,也都是一头的雾水。

莫非这位青山真人也是异类化形得道不成?

张玄明和玄正等人毕竟是筑基真修,心性坚韧,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不约而同的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众人心中尚在胡思乱想之际,但见小院中绿色光华一闪而没,尽数隐于玉饰之中。这块玉饰化作一道灿烂的流光,投向刚刚飞起在空中的仙鹤之上,稳稳地悬于龙渊真人墨非的脖项之上,一动不动。

半空中,这只巨大的仙鹤伸直脖颈,发出一声清亮的鹤鸣,展动双翅,冲霄而起,驭气排云,很快便消失在桐柏观上空。

后院丹房之中,静寂无声,只有几个脸色各异的老道士静立在院中,似乎正在消化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鹤上沉思,玉霄之护法

桐柏观中,玄正、玄林和张玄明,并一旁垂手侍立的小道童,都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场景而目瞪口呆。

玄正等人见到玉石山魂的时候,还是在墨非等人进入玉京洞时的那一次。当时便觉得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深不可测,自己等人面对老者的时候,如同面对阔海高天。

一直以为这是哪位隐居在某座仙山福地的道家前辈大能,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异类化形得道,其原身还是一块玉石,这就极为难得了。

由无生命转为生命体,灵魂意识的产生可是极为不易的,况且异类修行本就是十分艰难,人类修士几年、十几年便可以达到的成果,异类修士可能会花费数百年的时间,这便是人身的殊胜之处。

所以太上老君在《北斗经》中言道“人生难得,中土难生”,便是此中道理。

“莫非这位道友是玉霄观一脉的护法真人?”

玄正老道还是很有想象力,立kè

便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十分合力的理由。仔细思忖,越发觉得自己所想合情合理。

你看啊,这么一位大修士,功力高深,气势渊深如海,为什么总是跟在龙渊真人墨非身边,寸步不离,而且事事都以龙渊真人为主,甚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不是周身散发出来的若隐若现的迫人的气势,简直都要被众人给忽略了。

玄正老道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推测合情合理,脸上便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了然的神色。

“咦,玄正道兄,你怎么这么一副贱兮兮的表情,莫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成,也分享给我们大家听听?”

张玄明性子诙谐幽默,见玄正老道这么一副神情,不禁打趣道。

“你这个老顽童,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还是如此的令人不可理喻。”

玄正老道笑骂道。两个人都分属南宗,数十年的交情,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

这紫阳道脉传人张玄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到老了也一直如此。或许便是这份洒脱,使得他在修行路上,始终快了玄正老道一步,这点令得玄正老道佩服不已。

当下,玄正老道便把自己的推测向众人讲说了一遍。

张玄明捻着银白的长髯,沉吟片刻,方言道:“嗯,道兄之言甚是在理,这位青山真人临行时化身玉饰,悬于墨道兄脖颈之下,显然是属于属从的身份。

经典上也有记载道家先辈点化异类生灵化为门下护法的故典,这位青山真人或许便是受惠于道隐前辈,而成为玉霄观一脉的护发真人的。”

众人闻听,俱都点头赞叹,表示同意。

墨非等人自然不会知dào

自己驾鹤离去,会在桐柏观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此时众人正行于高天之上。

仙鹤风驰电掣,其速如风,正向着古井村的方向飞去。

这一次从古井村出来,已经好多事日了。

虽说修道之人寿元悠长,甚少有时间概念,往往一次闭关就是数十年之久。

但是墨非毕竟一直生活在世俗之中,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道法高深的仙道中人。

一举一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清淡闲雅、飘逸出尘的俊逸青年,与那些个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家玄门真修截然不同。

这便是墨非高于众人之处。道家讲混俗和光,大隐隐于尘世。

一个修士只有只有真zhèng

的达到物我两忘的心境,才能够在最世俗的闹市中排除嘈杂的干扰,自得其乐,因此,他们隐于市朝,才是心灵上真zhèng

的升华所在。

闲逸潇洒的生活不一定要到林泉野径去才能体会到,更高层次的隐逸生活,是在都市繁华之中的心灵净土。

虽然深处于喧嚣之上,却能够大智若愚,淡然处之,这才是玄门道家心灵境界的最高深之处。

墨非两世的修行经验,经lì

了诸多世事,千年的轮回,心灵早已被淬炼的纯净无暇,这些都是远非普通修士所能够比较的。

虽然仅仅在古井村生活了半年之久,但是小村的恬静幽美,村民的淳朴良善却令墨非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归宿之感。

这么长时间出门在外,对胖婶儿,李村长,赵五爷等人也甚是想念。

墨非端坐于仙鹤背上,脑子中却是浮现出自己半年来在古井村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仅仅是半年时间,不论是自己,还是这个美丽的小山村,都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年前,自己还是天水市的一个普通的小白领,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半年之后的自己却已经成为了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并唤醒了夙世的记忆。

而古井村由于自己的到来,也由原来的偏僻落后的小村子,成为了现如今的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这不得不令人惊叹命运的神奇。一切都是在虚静无声中悄然发生,最后怒放得如此绚丽多姿。(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村前古树,话定海神针

当离古井村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墨非便让仙鹤悄悄的降落在一处隐僻之地。众人从仙鹤背上跳落下来。

悬挂于墨非脖颈之上的玉石山魂,也重新化为人身。

这里,距离古井村也不过是数里之遥,墨非等人自然不好再乘鹤而行。

虽说一路上,墨非施展了隐身之术,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真要是被乡亲们发xiàn

就不好了。

几个人整理一番衣冠,便沿着通往古井村的公路行去,而那只仙鹤早就被墨非收入墨莲空间中去了。

这样一来,不但不容易被人发xiàn

异常之处,而且空间之中灵气浓郁,更有利于这只仙鹤的修行。

这条公路还是墨非来到古井村之后,与冠生集团就古井的使用问题而谈判的时候,作为租借合约的附属条件,要求县zf修建的。

虽然只是一条并不起眼的乡村公路,对于古井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

在墨非来到古井村生活之前,古井村只有一条土路通向赤水镇,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土,古井村的村民们别提有多么遭罪了。

包括李村长在内的古井村村民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够解决行路难问题。但是却一直得不到相关部门的重视,十几年来都没有得到妥善处理。

后来,还是在墨非的筹划下,县zf不得不修建了这条公路,因此古井村的村民们一直都很感激墨非。

几个人站在路上,抬头向村子方向望去,虽然已然是十月末了,但是古井村仍然是一片青翠,与周围的环境相比较而言,截然不同。

四周山野一片灿烂的金黄色,几点火红色夹杂在其间,甚是显眼,那是大青山中的枫树,在秋风中,显得格外的漂亮。

古井村虽然不复盛夏之时的葱茏馥郁,然而,却依然是枝叶繁茂,尤其是村口儿处,那株老槐树,枝桠伸展,高大挺拔,仿佛是整个村子的守护神,静静地屹立于村部儿前。

众人离村口儿处还有一段距离,便远远看到赵五爷等人正坐在老槐树下。

几个老爷子不知dào

在谈论些什么,各个都面露笑容。一阵山风拂过,那爽朗的笑语声,随着风儿飘散出很远。

几个老爷子漫无边际的闲聊。赵五爷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重新放满烟丝,点燃,放在嘴里,抽了一口灰白色的烟气缓缓升起。

赵五爷眯缝着眼睛,扭过头来,对身旁的周老爷子说道:”周老弟,墨小子出去有段日子了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有要事要出去处理,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真不晓得。这小子别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嘴巴紧的很哩。”

周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五天,十天嗯,算今天正好是27天,你说这小子,自己出去逍遥去了,把我老人家一个人留在家里,怎么说我也算是客人吧。哼,等他回来,我得好好说道说道。”

周老爷子冷哼道。

“算了吧,你算什么客人啊,你和谁客气过啊,我看你巴不得在小墨家常住呢。不比你在大城市里,天天闻汽油味儿强?”

王三炮老爷子撇撇嘴,对周老爷子的话不以为然。其他人听他说的有趣,俱都大笑起来。

树荫下,赵五爷正对着公路的方向,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望向远处,猛然间发xiàn

几道身影从远处走来,细细观望,和墨非的身形有几分相识。

难道是小墨那孩子回来了?赵五爷揉了揉眼睛,凝神望去,隐隐望见一个外形俊秀挺拔的年轻人,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还有三个活波可爱的孩童在路上嬉笑,正是墨非几人。

一旁的的王三炮老爷子见赵五爷神情有异,不禁疑惑道:“五哥,你这是怎么了?”

顺着赵五爷的目光望去,一眼看到了墨非,嚷嚷道:“那不是墨小子吗,这小子在外面呆了这么久,终于知dào

回来了,不容易啊。”

在王三炮老爷子说话的功夫,墨非诸人已然走到了村口儿处。

“五爷,三炮爷爷,周老”

墨非一个一个地和几位老人家打招呼,虽然已经有月余未见,但是几位老爷子依然精神矍铄,似乎身子骨都更加的硬朗了,一点都不像八九十岁的人。

赵五爷笑道:“小墨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你不在,村里人都很是想念你啊,尤其是小李子,他和我说,这段日子,做什么事都没底,你都要成为咱们村里的定海神针了。”

说着,几个老人家俱都哈哈大笑起来,干净爽朗的笑声在村口儿处弥散。(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观棋不语,一子定输赢

“五爷,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便在外面多耽搁了一些时日,村子里一切都还好吧?”

墨非笑问道。

“好,好,一切都正常的很哩。再说有周老头儿在这里坐镇,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打咱们古井村的主意。”

赵五爷虽然不知dào

周老爷子的具体的身份,但是却也晓得这老爷子能量大得很,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得起的。

上次,周老头儿不过是动动嘴儿,那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王副县长,便被双规了,所以,有这老家伙在,保准平平顺顺。

也确实如此,这段时间,古井村的日子还真是顺风顺水的,没有一个人敢来这里打秋风的。

虽然古井村是一块风水宝地,早就传播的沸沸扬扬,但是上次的事件对大家的触动太大了,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露脸的。

大家都知dào

古井村不简单,里面藏龙卧虎,到时候弄不好就像冠生集团和王副县长那样,便宜没占到,还惹得一身骚,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因此,虽然有些人有这样或那样的想法,但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虎须可不是人人都敢捋的。

墨非与几位老爷子闲谈了几句,问了问自己不在的时候,村子里的近况,便辞别了诸位老人家。

虽然已然十月末了,但是得益于古井村的名头,仍然不时的有人慕名而来。

或是通过报纸杂志,或是通过友人介shào

,怀着一份好奇与求知欲,来到了这个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村子。

一路上,不时的看到一些衣着光鲜,打扮入时的陌生人,在村子里优游漫步,仿佛郊游踏青一般,异于村里人的衣着和气质,明显是来自于大城市。

墨非甚至还在村部儿旁的“归园田居”旅社门前,看到了几辆豪华小轿车停在那里,彰显了今日的古井村已然今非昔比。

正如卞之琳《断章》里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墨非注意到旁人,自己却也成了别人注目的焦点。

在这个清幽的小山村里,缓缓走来这两大三小,五道身影,仪态从容自然,流露出淡然闲散的气度,与周围的环境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仿佛是时光长河中缓缓行来的高冠博带的山林隐士,带着悠悠古韵,令人观之忘却俗念。

虽然长时间没有回来,但是墨非的小院子依然是旧时样貌,以黄刺玫为墙,枝繁叶茂,极具风姿。

绿荫中,隐隐可见繁茂花木,错落有致。紫藤盘角,榴花照门,各色花草显现出了磅礴的生机,仿佛是一片灿烂的云锦,在微风中摇曳着山野的风情。

晚饭过后,墨非坐在小院中的葡萄架下,享shòu

山村中这一份特有的静谧。

这几棵葡萄树上的果实,此时已经完全成熟。一串串紫黑色的葡萄,垂挂在碧莹莹的叶片间,绿紫相间,分外可爱。

周老爷子坐在石桌的另一侧,两个人各执一色,丁丁敲棋。

围棋是一项十分古老的棋类活动,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然而在这个传统文化式微的今天,其普及率和被大众所熟知了解的程度,却是远远不及象棋、军棋等棋类娱乐活动。

古井村,能够与周老爷子对弈的除了墨非和玉石山魂,便没有别人了,因此,周老在吃过晚饭后,便逮到墨非,不杀上一盘决不罢休。

玉石山魂和青柳碧桃等几个小娃娃在一旁驻足观棋。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一般来说,下棋的时候,切忌有人在一旁指手画脚,这样是对对弈者的不尊敬。

因此,小院中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山风吹拂花木,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仿佛春蚕啃食桑叶,一股清净自然的意蕴,在这一方小天地中,缓缓流淌。

正在这里,院门处传来吱拗一声清响,众人抬头观望,却见李村长推开满是藤蔓的木门走了进来。

见众人正在下棋,便也立于一旁观棋。周老爷子见此,轻笑道:“小李,我晓得你找小墨有事情商量,凡事等我们下完这盘棋后再说不迟。”

李村长连忙点头称是。他确实是找墨非有些事情商谈,虽说这对于古井村或许很是重yào

,与古井村的未来发展,村民的生活水平,休戚相关,但是却并非急于这一时。

因此便站在一旁,细细观看二人黑白两色棋子你来我往,厮杀的正难解难分。李村长虽然不怎么会围棋,却也多少能看出一些门道,知dào

墨非此时已然占据上方。

石桌一侧,茶壶茶碗一应俱全,李村长也不和墨非等客气,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茶香浓郁,却与市场上流行的那些名贵茶叶完全不同,清淡淡的口感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有一种活泼泼的生机蕴含在其中,李村长舒服的眯起了眼。

这茶叶正是出自于墨莲空间,却是非凡茶可比。

此时墨非和周老爷子对弈已然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两个人走棋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每走一步,都要细细思量一般,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墨非执白色,拿起一颗白棋子,细细凝思,往棋盘中一放,笑道:“周老,你输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棋局变化,数语解难题

果然,这一子落下,棋盘上便发生了变化,周老爷子本来还在和墨非相互僵持不下的局面立kè

被打破。纵使老爷子后面还有诸般妙招,却也是无力回天。

周老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小墨的棋艺越发的高超了,要知dào

我可是号称‘常胜将军’的,以前的那些老伙伴们,可是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的。”

说罢,叹息一声,道:“你们有事儿谈事儿吧,我出去溜溜。”

说罢,背着手慢慢踱了出去。

却是周老想起了昔日的战友们。这些个在同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老伙计们,差不多都不在了。

硕果仅存的几个,也都是风烛残年,早已不再过问国事。

果真是时光荏苒,岁月无情,当年的棒小伙子要么变成一抔黄土,要么成为了耄耋老人。

见周老出去了,李村长立kè

轻松了许多。

虽说周老爷子一直都和颜悦色的,但是毕竟是久居高位,又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将军,自然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和军人所特有的铁血气概。

所以,李村长虽然和周老也是熟识至极,但是每次看到老爷子,都难免会露出紧张的情绪。

“李叔,你亲自跑这一趟,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和我商量吧?”

见李村长走神儿了,墨非不禁开口询问道。

“呃,小墨啊,叔找你来是还真有事。

你看。现在都是秋季了,天气一天天变凉了。咱们药材实验基地的那些药材产量也都不如前些日子了。

这药材培育可是咱们村子的最为重yào

的经济来源,省里的那些个专利药品可是一样都离不开咱们基地的药材。所以我这才过来问你以后怎么办。

本来呢。前些日子就要和你谈谈的,但是你一直都不在,这才拖延到了今天。”

这些天来,李村长也挺犯愁的。知dào

墨非有事要处理,也就没有急着联系他。

不过,每日里可是望眼欲穿,就盼着墨非早点归来。不然,损失的可都是钱啊。

现在药材基地可是古井村的聚宝盆,是会生金蛋的母鸡。李村长当然是高度重视。

这不,李村长下午的时候,刚出家门,便听村口儿处的几个老爷子说,小墨回来了,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墨非听李村长说完,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笑道:“李叔,正好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您看这样行不,我们可以在药材基地修建几个温室,保证温室中的温度符合药材生长所需yào

,无论是光照。还是湿度都尽量符合这些药材的基本生长条件。”

“这样行吗,我可是听省城的专家说,中药材对生养环境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

李村长有些不确定。他觉得墨非的这个办法有些太随意了,就和菜农盖温室大棚种植蔬菜一样。

药材可不是蔬菜能比的。那可是金贵的玩意。

“李叔放心好了,咱们村的药材基地可不靠这些。”

“那靠什么?”李村长有些疑惑不解。

墨非微微一笑:“李叔。心诚则灵。”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闪电,在李村长脑海中划过。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茬子了,古井村能够有几天这般变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龙王老爷保佑的结果。

“对,对,你看我,居然没想起来,明天就去祭拜龙王爷,后天就动工。小墨,叔先去安排一下,这可是大事件,马虎不得,我先回去了啊。”

李村长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从墨非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去安排去了。

很快,这方小院子又恢复了宁静。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日落西山红霞飞,天边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给这个美丽的小村子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边。

鸟雀归巢,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鸟儿,拍打着翅膀,从四周归来。清脆的鸟鸣声笼罩了整个小村子,一时间,鸟雀欢鸣,古井村的傍晚变得热闹极了。

站在墨非身旁的青柳感叹道:“师兄,你把我们从玉霄观中带到这俗世红尘中,要我们好好领略这人生百态。

都市的繁华,乡村的宁静,各色各样的物欲人情,人世间果然之沟壑难平。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这里的淳朴和安详,大都市里太过于喧嚣了,还是有些不适应。”

墨非笑道:“相较于刚刚下山之时,你们已经好了许多,这便是进步。我也不要求你们能够一蹴而就。大道之玄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慢慢磨炼己身,体味诸般人情世故,总有一日,会道心圆满无碍,纯粹如琉璃水晶,那时,便是道果得成之日。”

李村长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这不,刚从墨非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很快便付诸于行动。

第二天,便从镇里请来施工人员,负责药材基地的温室工程。

墨非承包的那一大片菜园,近来蔬菜产量也是下降很多。墨非便和李村长打过招呼,药材基地的工程结束之后,也在自家菜园修建几个温室大棚,保证冬天菜店的蔬菜供应。

自己开在天水市的菜店,可是大受欢迎,墨非估计,那些吃惯了自家蔬菜的市民,如果发xiàn

蔬菜停止供应,肯定会不依不饶,自己还是未雨绸缪,也省着到时候抓瞎。(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列车之上

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墨非又在古井村呆了两天。便踏上了开往京华城的列车。

这一次墨非是一个人出门,并没有要青柳碧桃和玉石山魂等人陪同。毕竟此番出行,乃是应大学室友,自己的好兄弟曾毅的邀请,宿舍的四个兄弟聚一聚。

大学毕业后,大家都是各奔前程,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倒还好,或是读研,或是工作,都离得不算远,只有墨非一个人回了老家。

平日里,也就是节假日通个电话,发个短信,互相问候一下,其他时间,都是各忙各的。

离开校园,墨非越发的觉得当年同窗友情的珍贵。学生时候的友谊都是不掺杂什么功利性和目的性的,脾气相投,便走到一起。

不像步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后,人与人之间,像是戴上了一个虚伪的面具。无事时,一幅哥俩好的样子,出了事儿,比谁躲得都远。

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即使是热血的青年,经过社会的熏染,慢慢也会变得冷漠自私。社会上屡屡发生年轻人马路上救助被撞老人而遭到讹诈,便是如此。

墨非虽然性格恬淡,却是对宿舍的几个兄弟想念的紧,一晃数年未见,不知dào

他们都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还像大学时代那般热血冲动,充满激情。

想到此处,墨非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墨非本来就长的极是俊美,修眉俊目,面容清朗,正是时下里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再加上其气质清华,如夜空满月,水里青莲,在奔驰的列车上,更是凸显出了其与众不同之处,在众多的乘客之中,煞是显眼。

而这一微笑,使得其清高孤傲的气质上多了几分烟火气,越发的温润如玉。

坐在周围的年轻女子都似有似无的把目光投注到墨非身上,心中赞叹,原来世上还有这等出众的男子,比当红的韩国明星要帅的多。

墨非旁边,坐着一对老年夫妻,看年纪大约七十岁左右,但从外表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气质儒雅,言谈举动透着一股书卷气,与列车上其他人与众不同。

正在这时,车厢中间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哎呀,有人晕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会出人命吧?”

“快叫乘务员,有旅客生病了。”

车厢里的乘客由于长时间的旅程,都有些昏昏欲睡。很多旅客都停止了聊天、打扑克、玩游戏,靠在椅背上,不时的打着瞌睡,有的人已然进入熟睡中,一时间倒也安静。

突然的喧哗声,把很多乘客都惊醒了。大家都向着喧哗处张望。

墨非本来在闭目养神,使得自己的精神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修道者,心境达到高深之处,行、卧、坐、立,时时刻刻都会保持一种清净自然的状态,周身真元自发而动,合乎天地万物,这便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墨非虽然身在列车之上,却始终保持身心清净,所谓心安处即是净土。所以不自觉中,便会散发出一股绵绵道韵,使得其周围的人无知不觉中放松心情,身心安泰。

但是,这并不等于自身神识与外界隔绝。墨非始终保持着这种自然清净之心态,能更好的感知外界的“风吹草动”。

此时,听到远处喧哗声,墨非也随之睁开眼睛。其实,早在前一刻墨非便发xiàn

车厢内情况有异,修道之人的灵觉特别灵敏。当时墨非神识扩散出去,便已然发xiàn

有一位乘客周身磁场紊乱,似有病灶在身。

只是,现在社会生活节奏快,老百姓每天为着衣食住行而奔波忙碌,身心俱疲,再加上各种生活污染,很多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存zài

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这已经成为一种普遍存zài

的社会现象,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是以,墨非虽然有所感应,却也并未多加注意。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修道者身入红尘之中,便是俗世中的一份子,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以道法干预红尘之事。

此刻听到车厢中传来惊呼声,很多人都被惊醒,大家都探着头张望。而病人周围更是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是人类的本性,喜欢围观看热闹更是国人的通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周围有好心的乘客连忙去找乘务员,这样的突发事件,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列车乘务员自然会有一套应急方案来处理类似事件。

“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乘务员来了。”

很快,几位乘务员急匆匆的赶来,围观的乘客立kè

往两边一闪,让开一条路。这种紧急时刻,谁也不敢耽搁,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围观旅客两边闪开,现出被围在中间的病人。

发病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五官倒是很端正,身上穿着都是极为高档的服饰,只是现在仰躺在座椅之上,脸色发紫,一只手死死抓着胸口的一副,张嘴喘息,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费劲了全身的离奇,随时随地都要咽气一般。(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迷信?

中年男子仰躺在座椅之上,剧烈喘息,脸色青紫,就像是一条失落在岸上的鱼,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闻讯赶来的列车长和几个乘务员见状,也是深感棘手。病人的情况一看就属于突发疾病,这类病情最是危险,抢救不及时,很容易丧命。

而列车上由于条件所限,并没有随行医生。所以,火车上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

“哪位旅客是医生,哪位旅客是医生,19号车厢有一名旅客突然发病,希望广大医疗工作者伸出援救之手。”

列车播音员立kè

播出这则求救信息,列车长也是无能为力,只好向车内的广大乘客寻求帮zhù



这列通往京华城的快客,正飞快的行驶在旅途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前面最近的城市尚且有一个小时的旅程,而病人的情况又是十分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天水中心医院的,让我看看病人的情况。”

很快就有人从别的车厢赶来,看到前面围得水泄不通,连忙发声道。

周围围观的乘客连忙闪开一个缺口,让这个人进来。

“大家都散散,围在这里,空气不流通,更容易加重这位乘客的病情。”

挤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细高的身材,面相刻薄。

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眉头一皱,连忙出声喝道:“没事围什么观。不知dào

人命关天吗,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

围观的乘客闻听。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人家所言也是在理,自然不好再站在周围,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却时刻注视着这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中年男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病人的情况,以右手握空拳,左手叠其上。用身体的力量从右到左滚压胸腔。

过了几分钟,病人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脸色越发的难看。

中年男人摇摇头,对列车长道:“这是突发性心肌梗塞,很严重。我是西医,没有设备,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够进行一下急救。”

说罢,摇摇头:“我是天水市中心医院最好的医生。都治疗不了,这个人也只能等死了,谁来也不好使,除非立马送到医院。”

“哎。看来这个人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男医生的话,不少旅客发出叹息声。

墨非早就知dào

车内有异,只是病人尚未发病之时。自己自然不好贸然前去。

如若冒冒失失的说人家身体有病,非要被人说成是神经病不可。现在这位病人情况紧急。墨非作为一名仙道之人,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墨非刚要站起身来。坐在他身边的那对老年夫妻中的白发老者被车厢内嘈杂声惊醒,扭过头来,向四周望了望,问道:“小伙子,是不是有乘客发病了?”

墨非连忙道:“正是,病人似乎情况很不好。老人家,你先歇着,我前去看看。”也不待老者答话,便快步向人群中行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墨非可没有时间耽搁,一个不好,抢救不及时,可是要出人命的。

墨非虽然道法高深,但是毕竟不是神仙,如果病人肉身死忙,魂魄离体,便是墨非也要无能为力。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一旁的老者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惊异,轻声对一旁的面目慈祥的老太太道:“老伴,你先坐着,我去看看那个病人。”

老太太点头示意:“老头子,你可要尽lì

,千万不要疏忽大意。谁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啊。”

“你放心好了,我都70多了,当了五十年的医生,这点还用你说。”

说着也站起身来,跟在墨非的身后。

对于这对老夫妻的对话,以墨非的灵觉,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暗笑,道:“这老两口儿还真是有趣,童心未泯。虽然看着像是拌嘴,其中却饱含温馨。”

此时,病人的情况越发的严重起来,面色青紫,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列车长和车务人员束手无策。

墨非挤入人群中,看到病人情况紧急,连忙弯下腰来。

“这个年轻人,你要做什么,病人病情十分危险,不能轻易碰触。”那位天水市的中年医生连忙喝止道。

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莽撞,过来就不管不顾的,要是出了人命,承担得起吗?

中年医生冷哼:“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如此不知dào

轻重,我这个省会城市重点医院的主治医师都无能为力,你一个小年轻的冒冒失失的过来,装什么大半蒜啊。”

列车长见墨非插手此事,也怕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连忙问道:“先生,您是医生吗,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我不是医生,但是学有祖传秘法,见到病人情况紧急,所以过来一试。”

中年男人一听,冷笑道:“你连医生都不是,就擅自给病人治疗,出了事故,你负担得起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再说了,祖上传下来的方法,想必是中医吧,中医可是迷信,没有一点科学依据,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中年男人一脸的讥诮,言语之中,完全看不起中医。

“谁这么大言不惭,说中医是迷信?”

墨非刚要答话,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进来,听见中年男人这么一说,眼睛一立,怒斥道。

墨非闻声,回过头来,正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老者,这个老者满脸的怒气:“老朽张仲景,自幼习得中医,不知这位先生哪里看出中医是迷信?”

车厢里的旅客一听老者自报名号,立kè

就炸锅了,一时间议论纷纷,甚至忽略了仰卧在座椅之上的病人。

“哥们,居然是张仲景张老先生。这个病人还真是幸运,这下子有救了。”

“张仲景?很厉害?”旁边有人发出疑问。

立kè

有人鄙夷道:“你连张仲景都不知dào

,真是孤陋寡闻,这可是中医国手,国家元首都请人家治病呢,可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你居然不知dào



“这人居然说中医是迷信,还被张老先生抓个正着,也真是倒霉。”有人幸灾乐祸

中年男人听到周围的乘客议论声,不禁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一头钻进去,自己还真是不顺,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居然就被张仲景给听个正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神医仲景,墨非施援手

“张老,我不知dào

您在这”

中年男人脸红耳赤,弱弱的辩解道。

自己还真是倒霉,本来想出下风头,要别人看看自己的高明医术,谁知dào

遇上的却是这种疑难病症,别说眼下没有称手的医疗设备,即便是迅速赶到医院治疗,是否能够抢救过来,还在两可之间。

看到这个帅气的愣头青充大头,不过是顺嘴嘲讽几句,以说明自己无能为力,并非是自己医术的问题,而是列车上的条件不允许。

不过是说了一句中医不好,就被这位大国手给听到了,真TM倒霉,下次出门肯定要先看黄历。中年男人心中愤愤的想到。

“我不在这,你就可以胡说八道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听到中年男子的争辩,张仲景撇了撇嘴,不屑道。

“我”

中年男子张张嘴,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墨非听到两个人对答,不禁勾了勾嘴角儿,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仲景?你就是京华大学医学院的张教授?”

站在一旁的列车长惊喜道。张仲景的名声可是大得很,即便是在国际医学界,那也是大名鼎鼎,治愈了很多的疑难杂症,被老百姓称为神医国手。

尤其值得敬佩的是这位老先生没有一点架子,对于他来说,病人不分贫富贵贱。许多家庭条件的患者,无力支付庞大的医疗费用,张老先生都是减免费用,这样一位令人爱戴的老先生出现在自己面现,列车长一下子激动了。

“如果京华大学医学院没有两个张仲景,那就是小老儿了。”张仲景笑眯眯道。

“张老,您看看这位病人还有治疗的希望没?”列车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自然耽搁不得,眼看着病人情况愈发的危急,列车长也是焦头烂额,猛然间知dào

这位老人家便是神医国手,自然升起了求助的心思。

张仲景点点头,俯下身看了看病人,这才扭头对一旁的墨非道:“小伙子,看你刚才的意思,对于这种症状很有把握喽?”

“张老,祖上曾传下治疗这种突发病症的秘法,多少有几分把握,不过能否成功却也在两可之间。”

墨非在京华大学上学其间,就久闻这位老先生的大名,知dào

其医术高超,医德高尚,很受学生爱戴,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心中却是对这位老先生敬佩不已。

近年来,由于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层出不穷,大大推动了西医的发展。而我们的传统医学中医,由于对学习者的自身的资质要求过高,入门较难,而逐渐萎缩。

中医是一门人、病、自然三者兼顾而并非纯技术的学科,是社会、自然和人文科学的中和。除了专业知识外,还需具备广泛的其他知识。而且在技术应用上不像西医那样明确直观、标准统一,往往一种病症,不同的医生会开出不同的药方,且这些治疗方案也会因时因地而改变,这就造成了中医的深奥难学。民间有句俗话说“少年木匠老郎中”这是说明这种情况的。

有学者在对古今中医人才成长时间作了专题研究后得出的结论是:成才的平均年龄是五十五岁,即到了现在快退休的年龄,一位中医才能较为娴熟地正确运用理法方药而体现出中医学的真实力量。

而这位张仲景张老先生一生致力于中医药的研究和教学,蜚声海内外,为国家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是以,此时听到这位老先生的发问,源于对张仲景老先生人品的敬佩,墨非还是很恭敬的做出了回答,

“哦,原来小伙子和我还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还请小友进行诊治,老朽便观摩一番。”

列车长一听,急了,这可是人命大事,张老先生怎么可以这么轻率的就叫这个小伙子诊治呢。听话里意思,这个年轻人学的也是中医,自己虽然不太了解医学,却也知dào

西医越年轻越好,而中医则恰恰相反,只有积累大量的临床经验,才能成长起来,年纪越大的老中医医术越高,这小伙子这么年轻,能行吗?

列车长细细打量了一番墨非,白白净净的,气质儒雅娴静,带着几分空灵飘逸之气,又有几分饱读诗书所形成的书卷气。看年纪很轻,似乎也就二十几岁吧,说不定大学还没毕业呢,这个样子说是擅长中医,打死也不信。

“张老,这位小兄弟是不是不太合适”列车长觉得墨非年纪太轻了,有几分不确定,本着治病救人的谨慎态度,小心翼翼的说道。

“无妨,这个小伙子并非等闲,你不用担心,老头子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小伙子,请!”

张仲景摆摆手,要列车长不要担心。

自己行医数十年,走南闯北,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市井细民,什么样的人物没接触过,是否有真才实学,是否装腔作势,一眼便能够看出。

况且这小伙子冲淡闲远,气和容众,并不是那种大话之人。虽说心中也是暗暗惊异,却还是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神奇一幕,医道通仙道

列车长见神医张仲景张老先生如此说,虽然心中尚有几分犹豫,却还是点头同意,不在多言,站在一旁,等候墨非进行诊治。

既然神医都这么说,自是有其中的道理,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小伙子还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哩。

再看向墨非时,目光中便少了几分疑惑和轻视。

车厢之内的乘客本来就密切关注着这件突发事件,听闻神医国手张仲景就在车厢内时,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个病人还真是幸运,这下子有救了。

对于张仲景,虽然很多人并没有见过,但是多少都有耳闻,知dào

这是一位医术高超的老人,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便是在国际上,也是名声甚隆。

见张仲景对这位举动潇洒风流的年轻人如此推崇,周围的乘客也和列车长一样,虽然心中尚有疑惑,却也对墨非增加了几分兴趣。

墨非见张仲景如此说,也不推辞,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耽搁不得,尤其是这种突发病症,治疗不及时,便有生命危险。

遂弯下身子,右手按在病人心脏部位,一道真元透过手掌传递到了病人身上。

俗话说十道九医,又有言医道不分家,通常而论,方外之士多对医术所有研究。

中医多有经脉元气之说,这对于以实验科学为本的西医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因为无论是经脉还是穴道,甚至是元气,都是用科学原理无法解释的。但是却被中医广泛应用。很多西医上的绝症,对于中医而言。都并非不治,这便是表里之区别。

中国的医学哲学思想中向有“医乃道之绪余”之论。古代医家的“医道通仙道”、“天地阴阳,五行之道,中舍于人。人得者,可以出阴阳之数,夺天地之机,悦五行之要,无始无终,神仙不死矣”的论述,已然表明医道相通。

很多中医的原理便是道家命修之道。所谓的阴阳五行,经脉,穴道,丹田,气窍便是如此。所以很多方外之人,多为医道高手,正所谓一脉通,百脉通。

墨非虽然没有研究过医学,但是以其元婴期的高深修为。对命修之道的理解甚为深湛。自身真元之力在病人体内流转,便已然知晓其发病原因。

其实,对于墨非而言,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真元之力本就是天地灵气、自然山川之灵秀。与修道者自身阴阳五行相合,化生出来的一种神奇的能量。

对于俗世间各种疾病,更是有着极强的治愈功能。其中玄妙之处,不可思议。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神异。

但是,被车厢之内众多的乘客所观。又有华夏中医泰斗张仲景张老在旁,无论如何,墨非都要做做样子。

自身真元在病人体内游走而过,对于病人发病原因已然知晓。墨非便不再耽搁,收回真元力的同时,把一点灵力打入病人脏腑之内。

连续拍打其身体诸大穴窍,使其产生阳和之气,与那一点灵力相合,化成人体大药,缓缓被整个脏腑所吸收。

墨非缓缓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

一旁,神医国手张仲景一直仔细观察墨非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对于自己的认知和判断很是自信,但是毕竟这个是人命大事,草率马虎不得。

尤其对于这种传统医者而言,医者仁也,从医的首要条件并非天资高下、医术强弱,而是治病救人的仁者之心。

是以,这位老先生在墨非开始治疗起,便开始全神贯注,以便有突发情况或是墨非抢救无效之时,能够及时把各种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见墨非直起身来,老人刚要发问,目光触及到座椅之上仰躺着的发病乘客,神情便显出惊异之色。

原本病人面色青紫,呼吸急促,在墨非伸手触及之时,其症状却是渐渐平息下来,呼吸渐渐平稳,面色也开始恢复正常。

这种速度,这种情况,便是在这位享誉世界的神医看来,也是不可思议。自己观病人面色症状,知晓这是什么病症,心中也拟定了治疗方案。但是其效果和效率与墨非相比较,却是远远不及。这位老先生神色便显露出几分惊异。

虽然知晓神州之上,藏龙卧虎,于医道一脉,对于同一症状,不同中医流派,也有着各自的治疗方法,但是这种轻轻拍击几下穴道经脉,便使病人化险为夷,摆脱病痛之苦,还是第一次看到,已然远远超出了自己对于医术的理解。

站在一旁的神医国手张仲景,此时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天,快看,那病人的脸色恢复正常了,呼吸也平稳了。”

周围乘客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对于这瞬间所发生的变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轻轻拍了几下,这个也能治病?”

有人疑惑道。这个发出疑问的乘客正对着墨非,整个诊治的过程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正因为如此,才愈发觉得神奇,简直超出了自己对于医学的认知。

“果然还是我们的中医厉害,看看,完全不需yào

什么医疗设备,便治好了这么严重的突发病症,嗯,等明年我儿子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一定要他报考中医学院。”显然,这是一位中医拥护者。

周围的旅客亲眼目睹了这么神奇的一幕,一时间,整个车厢之内议论纷纷。(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神医妙手,师门是何人

此时,仰躺在座椅上的病人已经慢慢恢复过来,青紫的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不细细查看,完全看不出这位刚刚突发疾病,看得周围的乘客啧啧称奇。

站在一旁的中年列车长神情激动,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很棘手,弄不好还要惹上一身麻烦,谁诚想,却是峰回路转。

先是有神医国手张仲景张老爷子出在现场,又出现这么一个拥有神奇医术的小伙子,本是生命垂危的病人在连续几下拍击之后,居然神奇的好转了。

神医张仲景虽然也是心中惊异,但是面色倒还平静。

见墨非诊治完后,走上前去,探出一只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之上,沉吟良久,方才凝重道:“果真已然好转,老朽行医数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超的医术,佩服,佩服。”

言语间,却是对墨非钦佩不已。就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小伙子,就这样简单的几下手法,没有药剂,没有设备,病情却是神奇般的好转起来。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位病人虽然刚才处于发病状态,但是对于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知dào

的清清楚楚,晓得是身旁的漂亮的小伙子治好了自己,自然是感激不尽,眉宇间一片激动之色。

墨非见其挣扎着要站起身来,连忙扶住道:“你的病情才刚刚好转,不得过于激动,坐着休息就好,以后注意保持心态平和就好。”

病人还想说些什么,墨非制止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相遇便是缘,缘起缘灭,都是定数。”

言罢,不再理会此事,径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色平静,举动自然,仿佛刚才说发生之事对于众人来说,不过是南柯一梦。

车厢内的乘客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无不暗道:这位还真是一位怪人。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却是钦佩不已。

现在社会,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缺失,人与人之间变得愈发的功利、冷漠,大多数人都是唯利是图,心中的道义和良善早已被金钱和利益说替代。

正因为如此,这个时代才被很多人认为是没有信仰的时代,却也是不无道理。

不大一会儿,张仲景张老爷子也回来了。

对于张老的出现,列车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盛情邀请张老到贵宾室休息,被老爷子婉拒了。

张仲景张老为人比较耿直,从来都不喜欢搞特殊化,对于这位享誉世界的神医而言,平生最为看重的便是医术和中医教学,一生致力于中医学的研究和培育中医人才。

在他看来,只要是病人,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别,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细民,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是因为如此,这位神医国手才得到了广大医病患者的喜欢和拥护。传统医道的仁者精神在这位老人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车厢之内,不少人都偷偷注视这这里。

您问原因,这不是废话嘛。这两位可是了不得人物,一个是神医国手,治愈了无数疑难病症的张仲景张老,一个是以极为简单的手法治愈了疑难之症的小伙子。哪一个都是极为吸引眼球的顶级存zài



更何况适才众人亲眼目睹了那么神异的一幕,心中自然会生出积分好奇。

众人好奇,张老爷子同样好奇,张老爷子出身于中医世家,又苦心专研医术数十载,自认学识广博,几无人出其右。

然而,今日所见,这个面貌清修俊雅的小伙子以一种从未见过的方法,治愈了骤然发作的急症,并且效果之好,超乎了自己的预料,这怎么能不使得老先生正为之惊异。

张老爷子便有心结交一二。回到座位上,见墨非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刚刚治愈急症的得yì

心理,眉目间一片风光霁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禁心下佩服,暗道:“这个小伙子的心态还真不错,不骄不躁,这般年纪的年轻人中甚少有人像他这样,心中对墨非的好感不知不觉中又增加了几分。

张仲景笑问道:“小伙子,不错嘛,适才所用之法,便是老朽也不识得,不知dào

出自何人门下,小老儿是否认得?”

对于张老爷子,墨非一直很是钦佩。

当初在京华大学求学之时,便时常听同学提起过这位宅心仁厚的老教授,为人善良耿直,无论是医术还是医德,都令众人望尘莫及。

一直都想去京华大学医学院去听听老教授授课,但是总是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而不能实现,心中一直都是懊悔得紧。

这种遗憾一直被延续到现在。没想道能够在今日相遇,说心中不惊喜那是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相谈甚欢,道医本相通

我国历史上的各个中医流派,都是历经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在学术活动中,自然而然形成的,具有鲜明的中医学术观点和医疗主张,又为历代医家所公认。

具体而言,有以代表性人物命名的河间派、丹溪派;有以学科命名的医经派、经方派、伤寒派;有以观点或学说命名的补阴派、温补派、汇通派;有以地域命名的易水派、新安派等等。

在中国医学发展的历史上,这些医学流派灿若星辰,交相辉映,共同形成了中医学百家争鸣的局面,促进了中医的繁荣发展。

张仲景见墨非治疗手法奇特,似乎从未见过,心中疑惑不解,自己遍读古今医典,精通诸多流派经方体系,却对此毫无线索。是以好奇之下,这才出言询问。

见张仲景询问自己的师承,墨非有一刹那的精神恍惚。透过从列车窗子斜射进来的斑驳的光影,似乎穿越了千年的兴衰,又回溯到了那繁华的历史年代。

情绪激荡之下,刚要说自己师承上清茅山宗宗主道隐真人司马承祯。话儿到了嘴边,滚了几滚,却是猛然醒转过来,这是千年之后的红尘俗世,并非那个仙道繁盛,玄风荡荡的李唐盛世。

自己要是如此一说,肯定是要被别人认为是精神不经常的。

旋即摇了摇头,从刚才激荡的情绪之中摆脱出来,不禁对适才的冲动感到好笑。

以自己如今元婴期境界的修为,居然还有恍惚失神的时候,由此可见心境变化对于修行者的至关重yào

性。

从纷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墨非笑道:“不瞒张教授说,我所施用的乃是家中祖辈流传下来的方法。先前我也没有施展过,这还是第一次运使。没想到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刚刚心里还很紧张哩。”

墨非一边说,一边心中默念:“福生无量天尊。仙道中人本不应打诳语,弟子刚刚也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不说墨非心中如何想。张仲景听墨非称呼自己张教授,而并非像其他人那样叫他神医、老先生或是张老之类的称呼,便是一愣。

老爷子已经从京华大学医学院退休好些年了,只是偶尔应学院邀请,讲几堂课。做几次有关于中医药研究的学术报gào

,其余时间便是出出诊或是赋闲在家中,很少听到有人称呼自己张教授了,今日又重新听闻这样的称呼,心中顿时觉得亲切无比。

张仲景一生医人无数,再加上教学成果突出,桃李满天下,受人敬仰。

不仅如此,其本人更是视钱财如粪土。除了医学研究、治病救人外,最喜欢的便是站在三尺讲台上,向学生们传授弥足珍贵的中医知识,最喜欢别人称呼他张教授。

此时此刻。偶然听到墨非如此称呼自己,张仲景张老爷子便是眼睛一亮:“小伙子,你知dào

我曾是京华大学的教授?”

“我毕业于京华大学中文专业。时常听同学们提起张教授。称其是中医学院的一面旗帜。大家都很是崇敬您,其中也包括我在内。”墨非微笑着说道。

张仲景扭过头来。冲着旁边面色慈祥,举止娴静的老伴眨眨眼。笑道:“看,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咱们京华大学的一个小校友,还是我的崇拜者哩,还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言语之中,满面的喜色。

一旁原本安静的听着两个人交谈的老妇人听到张仲景如此说道,不禁嗔怪道:“看把你得yì

的,知dào

你最厉害,行了吧。”

听着两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的互动,荡漾着一股淡淡的甜蜜,不由得令人油然而生出相濡以沫的温馨。

张老爷子转过头来,对墨非道:“这是我老伴,也是京华大学的老师,是西语学院的法语教授。”

几个人一番交谈之下,顿觉相见恨晚,张仲景张老爷子自是学识渊博,不仅是中医药,对于其他方面也是见识广博,言谈中,旁征博引,见解独特。

而墨非气和容众,心静如空,一言一行,有着现代都市中难得一见的闲适逍遥和洞见慧识。不知不觉中,令人产生一种无心于世事而归隐林泉,与松风山月为伴的冲淡空灵。

一番交谈,墨非这才知晓,这老两口儿是收到京华大学的邀请,前来参加百年校庆的。

张仲景张老作为一位神医国手,名声极大,在国际医学领域都有着广泛的影响,更是中医发展过程中的一面鲜明的旗帜。作于京华大学有着卓著贡献的人才,自然在邀请之列。

张仲景原本与墨非相谈,以为他是一位中医同道,本着互相学习交流的态度,并且对墨非适才的使用的医术带着几分好奇,这才主动与之攀谈。

交谈之下,这才晓得这位年轻的俊雅的男孩子并非自己所想,所习的乃是祖辈传承,心中便带了几分惋惜。但是细谈之后,却觉得其对中医药的理解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一时间见猎心喜,双方之间也算是相谈尽欢。

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自古来医、道相通,更是有着十道九医的说法。

很多逍遥闲适的方外之士都对医学药理十分精通,而仙道中人更是对人体经脉穴道等方面的见识,达到了所理解的极限。

墨非作为一名元婴境的高手,自是对这方面了解颇深,以命修延及医道,令这位在中医药领域有着高深造诣的学者茅塞顿开,一时间满脸欢欣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相见恨晚,古井结庐居

墨非与张仲景夫妻之间,可谓是相谈尽欢。

双方之间,随着交谈的深入,张仲景不知不觉便被墨非渊博的学识,对社会、人生的深刻认识,所深深吸引。

这么年轻的男孩子便具有了如此广博的见识,还真是令人感到由衷的惊叹和不可思议。真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够培养和造就出这样的一个“怪胎”。

面对墨非,便是这位在中医药教学和研究方面卓有建树的国际医学专家,都不得不表示赞美了。自己教书育人数十载,门下弟子分布全国各地,但是像这样出色的人才,却也是从未见到。

惊叹过后,心中便又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出色的人才,居然不是中医学专业的,哎,这还真是医学界的一大损失啊。

列车在广袤的田野上飞掠而过,偶尔有斜射进来的阳光透过车窗倾洒下来,照在乘客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情不自禁生出昏昏欲睡的感觉。

很多乘客更是耐不住旅途的单调、乏味与疲劳,或靠在椅背之上,或是伏在几案上,打起了盹。

车厢之内不复刚才的喧嚣,一些打扑克的、聊天的人,都停下了各自的活动,或是埋头小憩,或是闭目养神。

一时间,车厢之内一片平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絮语呢喃之音,使得坐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旅客,更加的惫懒起来。

墨非与张仲景张老先生之间的交谈甚为融洽。一个是华夏最高学府京华大学医学院的老教授,享誉国际的医学专家,一个是毕业于京华大学中文专业的青年才俊。

二者之间无论是年龄还是声望。都是差距巨大,但是一番言论下。却是出奇的合拍。很多观点,看法。都是惊人的神似,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坐在一旁,静听二人谈论的张仲景的老伴儿,也不禁啧啧称奇。

对于自家老头子的脾气最为了解不过,老两口儿相互扶持数十年。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动荡时期,一直都是荣辱与共,还真是甚少看到老头子对哪个年轻人这么赏识过。

即便是早期收过的几个弟子,现如今都已是名震一方的医学专家,老头子对他们的态度也不过是尔尔。看来这个年轻后生还真是不一般。

这位气质儒雅雍容的北大西语系女教授,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了墨非。

这个小伙子长得还真是俊,皮肤白皙,长眉细眼,面容俊朗而富有神韵。

从窗子斜射进来的几缕阳光正好罩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金色晕染的光彩,恬淡俊雅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就好像是从尘封千年的历史中,缓步走出来的翩翩士子,高冠博带。文采风流,浸透着一股儒雅的厚重;

又仿佛是隐于林泉,与自然融为一体,吟啸山林的高歌隐士。言语中呈现出一片空灵的寂静,令人听闻,有一种脱情于俗谛桎梏的意蕴在内心中缓缓滋生。

世界之上居然有如此样貌气质的男孩子。固然一些人与之同样的文采横溢,天资卓越。却是给人以截然不同的感觉,一时间。这对老夫妻俱都对墨非的出身来历好奇地紧。

“小墨,不知你家居何处,实不相瞒,老头子我对你的知识体系和见识广博,可是钦佩的很,真不晓得像你这般谪仙一般的人,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的出。”

“张教授,承蒙您老人家夸奖,实是愧不敢当。”

墨非微微一笑,那怡然清朗的气质,隐隐中有一种自然生机的空静之美,仿佛空山青苔上的一缕夕阳,静夜深林里的月光,自开自落的竹林落英没有孤独,没有惆怅,只有一片空灵的寂静,冲淡而幽深。

清朗的声音仿佛是山林中淙淙流淌的清泉,明澈清亮:“原本生活在天水市,前段日子,辞职搬回了老家古井村,也算是归隐田园。”言语中自带了一点调侃的意味。

“古井村?”

张仲景听墨非提到古井村,心中便有些疑惑,皱着眉,说道:“这个地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言罢,叹了口气:“真是老了,记性都变得这么差了,不服老不行了。”

“这你都不记得了,现在市面上最热销的中医药制剂——古井村系列药品的药材基地便是坐落在这里,我记得你还公开赞誉过其中的抗癌药是‘癌症的克星’呢。”坐在一旁的老太太不由提醒道。

“对,对,对,你看我,这样的大事儿都忘记了,这不正是古井村系列药品的药材生产基地吗。”张仲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现在古井村系列药品可是火爆的很,因为其神奇快捷的疗效,而受到了全国各地的医患的欢迎,自己胟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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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曾细细研究了一番这些药品,虽然还不清楚这些药材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其中对疾病有着特殊疗效的成分是怎么构成的,但是这些药品的疗效却是真实不虚。

虽说自己是中医研究学的权威,却也是不得不佩服研制出来这些药剂的专家们。

张老爷子得到老伴儿的提醒,顿时想起了最近医药市场上最为火爆的

“古井村”系列药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谈兴正浓,缘何隐田园

古井村系列药品问世之后,立kè

在整个医药领域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这一系列新上市的中药制剂,对多种疾病都有极为强dà

的治愈作用。即便是对于被认为“绝症”的癌症,也有着一定的功效,被权威机构誉为“癌症的克星”。

中医药领域出现这样具有神奇疗效的药品,张仲景还是十分高兴的。

对于这样一位把毕生精力都贡献在中医学研究和教育事业的医学专家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到自己所热爱和从事的事业繁荣兴盛,更值得骄傲和兴奋了。

因此,张仲景老爷一提到这件事,兴致立马变得高昂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似乎研发出这种中药制品的,正是他老人家一般。这种心胸和品性,便是墨非也不得不心中赞叹。

“小墨,

我也从电视上看到了关于古井村的节目。还真是一个环境幽美的小山村,等到闲暇的时候,我定然要前去看看,是否有节目中说的那般美好。

说实话,我还真是好奇地紧。究竟是那里有多神奇,能够使得你放qì

大城市安逸舒适的生活,而安心隐逸在田园。

如果像我老人家这样一大把年纪,还有心可原。可是你才二十多岁,风华正茂,正是在社会上闯荡打拼的时候,热血澎湃的,怎么就想到去乡下生活呢。”

张仲景看了看墨非,不解的摇了摇头,对于墨非年纪轻轻便能够安心田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虽说科技进步,社会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和百十年前比较而言,发生的变化不可谓不翻天覆地。但是乡下和城市相比,差距还是巨大的。

现在的乡下年轻人,都是热衷于往城市跑。每年春节过后,都会有大量的向城市涌动的民工潮。像墨非这般的情况,还真实不多见。因此,以张仲景张老爷子的心性,都觉得有几分意wài



墨非闻听,笑道:“人生旨趣不同而已,我比较喜欢乡下生活的清净。

恬静闲适,正适合我这样的性格。彭泽令可是我一直钦佩和向往的偶像呢。

白居易有一首诗说得好:

亭上独吟罢,眼前无事时。

数峰太白雪,一卷陶潜诗。

人心各自是,我是良在兹。

以淡泊知足之心,对清爽自然之景,或许境界不算大,格调也不算高,但是自得自适之情却别有一番意趣。”

张仲景老爷子听了墨非之言,不禁对墨非更是高看一眼。世人多喜欢金钱和名利,像墨非这样的心性豁达的年轻人还真是少见。

尤其是在当今这个生活节奏极为快捷的年代,这样的清淡闲雅的人儿,便愈发的罕见起来。

寄怀于清茶,取意于素琴,闲适有余,酣乐不暇,以单纯明净的心性关照自然,抒写人生,超然于物外。

正所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闲适,清雅,使得张仲景老爷子自己,都从内心中生出几分羡慕来。

一路上,三个人谈笑风生,时间便在这不知不觉之中,飞逝而去。

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墨非和张仲景。仿佛墨非以神奇的手法,救治列车上发病的乘客这一幕,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论是病人,亦或是乘客,甚至是当时手忙脚乱、惶惶不安的列车长和乘务员,似乎俱都忘记了这件事。

飞驰的列车上,那些昏昏欲睡的乘客全然忽略了这几人的存zài

。便是坐在几人对面的乘客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扰。

发生这样的一幕,却也不算复杂。墨非在救治了发病的乘客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出手,使得列车之上的乘客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不然,以墨非救治病人时所表现出来的神乎其神的医技,定然会引起众人浓厚的关注和广泛的兴趣。

到时候,受到众人的热捧和围观,自是不可避免的。以墨非淡然无为的性子,当然不希望看到这样一幕。

而墨非在与张仲景夫妻交谈的时候,自是施展了一些特殊手段,屏蔽了附近乘客的感知,虽然三人谈性正浓,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到旁人。

张仲景本就是豁达之人,虽然也觉得事情有异,却也没有多加关注。

他出手助人,不过是心性使然,医者本心,至于被助之人有何等表现,却并不在他考lǜ

的范围之内。

这也正是虽然墨非与张仲景年纪差距颇大,言谈之间却颇为相合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京华城至,又逢同窗友

“旅客朋友,京华城车站就要到了,有在京华城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整理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下车。”

车厢内突然传来了列车播音员清脆甜美的声音,使得本来昏昏欲睡的乘客们,立kè

清醒过来。

一些要在此处下车的乘客,开始准bèi

自己的行囊。有的人甚至早早的准bèi

妥当,站在车门处,等候列车驶进车站。

当一个人把精力完全投入到某件事情的时候,便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此时的墨非和张仲景张老爷子就是如此。本来枯燥乏味的旅途,因为墨非与两位老人的相谈尽欢,而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张仲景张老爷子是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一生中,治愈过大大小小的各种病症无数,走南闯北,上至zf高层、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市井细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lì

过,可谓是见多识广,阅历相当的丰富。

而墨非

,虽然仅仅是个二十多岁的俊秀青年,但是前世今生、由古而今的人生体验,使得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历史沉淀的厚重感,经过岁月时光的洗礼和涤荡而变得更加醇厚和耐人寻味。

因此,这老少三人虽然年龄相差甚大,言谈之间却是分外的投机,甚是忽略了时间的飞逝和列车外环境的变化。直到列车员清脆甜美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这才从热烈的交谈中回醒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随着终点的接近,京华城车站已然隐约可见,列车行驶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缓慢起来。

张仲景老爷子笑道:“此番参加京华大学校庆,也是心血来潮,这才和老伴放qì

飞机,而改乘火车而行,却是没有想到能够结识小友,实是一件令人庆幸的事情,也是我们缘分匪浅。”

说着,从记事本中撕下一张纸,刷刷点点,写上自己的电话,递给墨非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需yào

老头子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们也算是忘年交,不要见外。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这辈子走南闯北,也算是有几分人脉,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定然不会推辞。”

张仲景也是真心喜欢墨非这个小伙子,虽说刚刚结识,却是和墨非一见如故,这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墨非。

这要是被熟悉他性情的人知dào

,定然会大吃一惊。这老头子平日里虽说也是平易近人,但是与人交往一向是疏离的很,即便是熟人,也断然不会有如此表现,更何况是这种刚刚认识几个小时,尚且谈不上熟悉的年轻人了。不知dào

会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墨非本就是豁达之人,为人处事更是毫不扭捏作态。见张仲景老爷子毫不犹豫就把联系方式留给了自己,心中感动的同时,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当双方交换完联系方式的时候,列车已然缓缓驶进了京华城车站。

墨非站起身,帮张老爷子从行李架上取下行礼,这才一起随着蜂拥的人流下了列车。

京华城是华夏的国都,国家的中心城市,更是整个国家的政治、文化、经济和国际交往中心,具有极为悠久的历史和文化积淀。

在华夏历史上,有多个朝代的都城都建于此地,可以说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刚一出车站,便有一股宏大、厚重的气息迎面而至。

对于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墨非并不陌生,毕竟自己在求学其间,曾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之久。

表面上它是一座现代化大都会,但是内里却有着抹不去的古朴和怀旧。也曾闲庭信步在逐渐减少的胡同里,穿梭于紫禁城中的纵横捭阖的街道和大院,也曾满怀激情的爬上万里长城,大喊着:不到长城非好汉。

京华城是一座包容万象、海纳百川的城市,三千年的历史,六朝古都,这里荟萃了自元明清以来的华夏文化,荟萃了众多的名胜古迹和人文景观,有红叶迷人的香山公园,竹林遍地的紫竹院,环境优雅的玉渊潭正是这些独特的文化底蕴和历史厚积,这些独一无二的自然、人文静观,才形成了京华城难以逾越的历史地位。

此一番,墨非也算是旧地重游。再一次踏上这座尚算是熟悉的城市,内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张仲景张老爷子刚一出车站,便被京华大学派来的专车接走了。毕竟这位老先生是京华大学的重量级的嘉宾,作为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中医界的泰山北斗,整个京华大学医学院的领军人,其身份还是相当重的,便是京华大学的校长在这位老先生面前,也要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逾越之处。

“墨非,墨非,这边,这边!”

墨非目送载着张仲景的豪华小轿车飞驰而去,便听到远处有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禁转过头来。

目光所及,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正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艰难的向自己这边挤来,摇着手臂叫着自己的名字,正是在京华大学读书时,宿舍的老大曾毅。

见到这熟悉的身影,一股突然而至的喜悦,情不自禁的涌上墨非的心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别后相见,唯情最难得

墨非循声望去,前来接站的正是自己大学时的室友曾毅。

曾毅身材十分高大,浓眉大眼,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粗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煞是显眼。

墨非自从在京华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便离开了京华城,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年之久了,与宿舍里的几个哥们虽然也时常电话联系,互相关心一下彼此的生活,但是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聚到一起,这次算是墨非和曾毅分别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心情自然也是非常激动。

就在墨非愣神的功夫,曾毅已经挤过人群,来到到墨非面前,哈哈笑着锤了墨非肩头一拳:“怎么,老四,看到哥哥我亲自来接你,是不是特别激动啊。”

曾毅是东北人,性格中也有着东北人特有的豪爽,对人格外热情。墨非在大学期间,和曾毅住同一间宿舍,没少受到曾毅的照顾。

作为宿舍里的老大哥,曾毅一直都很关心和照顾比他年纪小的三个兄弟,因此宿舍里的四个人,虽然来自全国各地,天南地北,但是却是相处的格外的融洽,就像亲兄弟一般,这里面自然有曾毅的原因。

墨非的性情虽然平淡,对人也冷冷清清,有时候甚至会要人产生清高孤傲之感,但是却是与宿舍的几个人相处的极好。尤其是这个像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的曾毅,更是关系密切。

此次应曾毅之邀请,前来京华城,墨非心中还是隐隐期待的,知dào

曾毅会来接自己,这才订了火车票,既没有使用术法,也没有乘坐飞机。

两个人见面,自然一阵寒暄。虽说分别了数载,却完全没有一点生疏感,那样发自内心的明朗的笑容,仿佛使得时光发生了逆转,似乎又回溯到了三年前在京华大学求学时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即便以墨非这样的心情,心中也不免流露出几分回味。

“你小子,一别就是三年,也不知dào

回来看看我们哥几个,大家可都是对你想念的紧呢。

我们几个虽说也不在一起,但是好歹都离得近,即便是老二去了津门,也不过是个把小时的路程。

唯独你,毕业就巴巴的回了天水市,劝你留在京城,咱们哥几个也能互相照应一二,你就是不听,害的大家见你一面都是千难万难。”

曾毅一把拎过墨非手提包,紧紧的抱了一下墨非的肩头,揉了揉墨非柔顺黑亮的头发,这才开口道。

作为宿舍的老大哥,曾毅虽然与每个人都相处的非常好,但是与墨非的关系却更甚其他三人一筹。

这自然是因为喜欢墨非这样恬淡冲和、宁静致远的性子。

当年大一新生开学报道时,整个中文专业的新生集中在小礼堂,等待辅导员前来。曾毅因为事情耽搁,报道时来得比较晚,当时领完行礼后,匆匆感到中文系小礼堂,第一眼便看到了静静坐在角落里,面容清俊的墨非。

那种恬静、安然的气质,仿佛就是山谷中的一汪清泉,给初入大学的曾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中文系居然还有这样出色的男孩子,不愧是京华大学。”这是墨非留给曾毅的第一印象。散会之后,众人纷纷回到宿舍,曾毅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与这个气质出众的男孩子住在一个宿舍,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高兴。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墨非的性子很对曾毅的脾气,虽然淡然,却也是少有的宽厚,高情致远、文采风流,仿佛是从书卷中走出来的古代士子,怡然自得,不染纤尘。

如果说墨非的为人,气质令以曾毅为首的几个人心生好感,愿意与之亲近,那么墨非在大学其间父母因为车祸亡故,突然之间成为孤儿,更是令曾毅等人心疼,在哀其不幸的同时,更是在日常生活中照顾有佳。

也正因为如此,墨非对宿舍的几个哥们,尤其是老大曾毅一直都心怀感激。那段难熬的日子,正是有着他们的关心和陪伴,墨非才一点点从悲伤中走出来,不至于因为至亲之人的突然离世,而被伤痛啃噬的体无完肤。

因此,大学的四年生活,是墨非最为难忘的人生经lì

。在这里,墨非体味到了红尘俗世中良善和美好。虽然后来误打误撞,得遇墨莲图,走上了仙道修行之路,最后更是领悟了前世今生,但是这段日子无疑在墨非两世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是小弟我的错,害的老大你们挂记。这不,您老人家一传唤,我不就放下手里的事情,巴巴的跑来了,这还不是因为咱们兄弟情深。”

墨非见到曾毅,也是心中高兴,也不复平素的那种温润淡然,就像生活中被兄长关怀的小弟一样,言语中不由自主带着一点赖皮之意。

这也是墨非配合曾毅,既然曾毅把自己当成亲弟弟一样来关怀,自己便心甘情愿做个受几位兄长宠溺关心的弟弟又何妨。滚滚万丈红尘中,最珍贵的也许便是人与人之间,这样难得一见的亲情和友情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塞翁失马,祸福安可知

“行了,你小子就是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打电话邀你,你能来这一趟?”

曾毅显然是知dào

墨非的性子的,对墨非没什么诚意的话嗤之以鼻。说实在的,兄弟之间多年未见,一直都是想念的紧,这一次还是毕业之后的首次重逢,自然有说不尽的话。

“走,咱们的车停在那边,先上车,边走边聊。”

曾毅一手提着墨非的那个小行李箱,一边引领着墨非向停车处走去。在得知墨非北京之行的确切时间之后,曾毅便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来抓。

自己兄弟多年未见,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最起码也得尽到一个做哥哥的义务。自己这个小兄弟几年前父母俱都不在了,虽然这小子掩饰的很好,况且其性子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但是一个宿舍住着,又一向相处的极好,宿舍的几个兄弟自然也都感觉到了老四与平日间的不同。

尽管然是一贯的眉目清冷,但是那极力隐忍的悲伤还是被大家感受到了。曾毅几个人在尽量做到和平时一样的同时,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言行之间有什么忌讳之处,引起墨非的伤心。

曾毅几人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以墨非的聪明通透,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宿舍几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在感动的同时,墨非也不忍心白白辜负了几位兄长的一番心意。

自然大家都希望自己过得快乐开心,那自己就努力忘记那些令人伤心的往事吧。自此,几个人之间的感情更加的亲厚了。

曾毅毕业之后,便进了京华城一家实力比较雄厚的杂志社。由于曾毅是一个努力上进的人,自身能力又强,整个杂志社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他的,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虽然才工作了几年,却也是有了一些积蓄,如今已然步入了有车一族。京华城消费水平很高,不依靠父母,完全靠自己一个人打拼,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汽车缓缓驶出了停车场,在街道上飞驰而过。透过车窗,映入墨非眼帘是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时代在发展,经济在进步,虽然仅仅是几年的功夫,京华城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加的繁荣。这对于刚刚从古井村这般宁静悠闲的小山村出行的墨非来说,在视觉冲击上无疑是极为强烈的。

数年之前,自己满怀激情,飞扬青春,来到这个繁华之中带着点点历史厚重的城市求学,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绪?是向往,是虔诚,亦或是一种对崭新生活的渴望?如今旧地重游,而故人却已非昔日情怀。

“老四,咱先把行礼送回家里,然后大哥带你去吃饭,本来说好和老二一起去车站接你的,老二那家伙不是考上博了吗,他的那个导师你也是知dào

,就是我们学院的高教授,临时有了安排,要他去见一位老教授。老三明天才能到。明天咱们哥四个又能聚到一起了,真不容易啊。”

曾毅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道。本来今日都能到的,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最后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去接站了,还真是有点美中不足。

“哎,大家都是大忙人,现在就是小弟一个闲人。”墨非听到曾毅如此一说,便装模作样的抱怨道。

“得了吧,你小子毕业之后非要回到天水,哥哥也能理解你这是故土难离。可是对于你放qì

在天水市的工作,而搬到乡下去,我到现在还是有些觉得可惜了。”

曾毅感叹道:“现在虽说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什么所谓的‘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但是以老四你的学问,在乡下默默无闻,还真的有点可惜啊。”

也许是和家庭有关,墨非的父母都是老师,而且墨非对中文又十分的感兴趣,专业知识极为扎实,在整个中文系也是首屈一指,很是受教授们的喜欢,有些老教授甚至很明显的做出表示,希望墨非能够报考他们的研究生。

后来由于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墨非大四毕业后便没有继xù

求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天水市。即便是现在,对墨非印象深刻的老教授们谈到这件事,还都是遗憾不已,他们觉得墨非就是一个天生做学问的人,没有继xù

深造,实在是太过于可惜了。

生活便是如此,它总是不按照人们事先设想轨迹前行,往往会在中途发生这样或那样的变故,而使得人们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初衷。

但是,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墨非或许就不会得遇墨莲图,更不会如此顺利的走上仙道修行之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便是如此吧!

“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喜欢,老大,你是没有去过我们古井村,我相信,只要你去了,就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墨非对曾毅的言谈不置可否,笑嘻嘻说道。

在曾毅面前,墨非不再是那个清俊冷淡,无心淡泊,自然闲适的高校学子

;

更不是那个摆脱尘世之累,脱情志于俗谛桎梏,自甘于寂寞,单纯的心系归隐的高歌隐者

;

而仅仅是一名受到兄长关怀,而又意见相左的普普通通的都市青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清幽之地,难得之所在

“古井村?不会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个系列药品的中提到的古井村吧?”

曾毅听到墨非提到“古井村”,便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细细一思量,便恍然大悟,最近电视广告、报纸新闻,经常提到古井村系列药品。自己虽然没有仔细看过,但是总是听到同事朋友提及,自然也就知dào

个七七八八。现在听墨非说到自己生活的小村子,就想到了这点。

墨非点头应是:“老大,你可不要小瞧我们古井村,那可是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存zài

,周围高峰入云,村旁清流见底,青林翠竹,古树参天,说到清幽雅致,绝对是第一流的所在。

哎,现在说了你也不相信,等你闲暇了,自己亲自到我们古井村去看看,自然就全都知dào

了。小弟说话可不带一点夸张成分的。”

曾毅悠然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墨非一脸的神采飞扬。那眉宇之间的清新、俊逸,似乎因为心情的明媚愉悦,显得更加的空灵、明净,展现出一种超脱于尘世之外的皎然无暇的情韵。

见墨非果然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就连昔日里淡漠表情下的疏离感都消失无踪,曾毅便彻底放下心来,脸上也浮现出由衷的笑容。

在曾毅看来,自己宿舍里,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兄弟,年纪最小的墨非无疑是最令人心疼的。小小年纪,父母就意wài

亡故,身边的亲戚朋友又不多,这怎么能要人放得下心来。

因此,一直对墨非毕业后的”一意孤行”,放qì

在京华城的就业机会,孤身一个人回到天水市“耿耿于怀”。

这样一个毫无心机,心思纯澈,而又清冷孤寂,目下无尘的人儿,孤单单的在天水市,能生活的好吗?

这也是曾毅关心则乱。墨非这个人虽然对外界的事物,表现得有些平淡、漠然,没有时下里青年男女那般热血激情、青春洋溢,但是却并非像”装在套子里的人”那般,只生活在自己的封闭的小世界中。

墨非有着自己独特的人生追求和生活理念。或许是古籍看多了,墨非自然而然的向往起东晋诗人陶潜笔下的“桃花源记”中那种自然淳朴,充满着生机和野趣的生活状态,相比于都市的繁荣,墨非更喜欢自然的清新与明媚。

此时,见墨非较之在大学校园里,更加的清朗和煦,仿若一股来自于山野的清风,展现出一种活泼泼的悠然情韵,曾毅的心中也不由得喜悦起来,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能够从伤痛中走出来,这对于曾毅来说,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我当然相信你所说的,以老四你的性子,若是古井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你能够高高兴兴的住在那里才怪哩。

虽说你在咱们哥四个里,一向都是特立独行的存zài

,喜欢山林隐逸,对都市的繁华不屑一顾,那也得这个地方符合了你的审美。”

曾毅笑着说道。同窗四年,曾毅对墨非的性情可是摸得清清楚楚。别看自己这个小兄弟冷冷清清的性子,似乎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中自有方圆,可不同于社会上的那些俗人,真真是挑剔的紧。

想到这儿,曾毅笑道:“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对你生活的那个小村庄好奇的很,真不知dào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所在,能够使得你在那里乐不思蜀,连我们几个哥哥都忘在脑后了。”

车子在街道上飞快的行驶,穿过了几条胡同,缓缓驶入一片小区,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这个小区绿化搞得不错,一座座五层的欧式小楼掩映在重重叠叠的树木中。

现在已经是深秋,小区内梧桐树的绿叶变得黄灿灿的,不时有片片落叶在秋风中飞舞,仿佛置身于到处都是翩翩起舞的秋的精灵的仙境里,显出了那一份独有的秀逸,那是一种不需yào

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俗世繁华的孤傲。

墨非跟着曾毅下了车,环顾四周,不由的点头赞道:“老大,你这小区不错啊,在京城这样繁华的国际都市里,算是一处难得的清幽所在了。”

“那是,有你这么一个特别存zài

,咱们哥几个就算是在粗俗,日熏夜陶,怎么也能培养出一点儿高情雅致出来。”

曾毅听墨非赞叹自己居住的环境好,不由的笑嘻嘻打趣道。

中文专业的学生,骨子里都有那么一点文人式的清高和雅痞,区别不过是多与少之分罢了,曾毅自然也不例外。

曾毅在大学毕业之后,对于自己日后的生活环境,可是满京城的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才相中这片小区。

虽然离自己的工作单位稍稍远了一些,但是这份宁静清幽之美,正是自己所喜欢的,于是便顾不得其他,在这里租了房子,一直生活在现在。

曾毅抬头,秋林映着秋日,天宇间的闲云,澹澹然,悠悠然,澹如秋水,远如秋山,形成了无法捉摸的那一份飘逸。正如老四所说,这份清幽空静,在这座钢铁丛林中是难得一见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宿舍老二,校园飞奔来

曾毅所租的房子很是不错,三室一厅,整洁干净,这对于一个单身男青年来说还是相当难得的。

住过学生公寓的人都知dào

,集体宿舍尤其是男生宿舍,一般的情况下,卫生都是不怎么好。

男孩子都是比较懒散的,用过的东西往往就随手一扔,但是曾毅他们的宿舍总是干干净净的。

曾毅有清微的洁癖,容不得宿舍里有一点垃圾,再加上墨非本身就是个清爽利落的人,久而久之,连带着宿舍内的其他的两个家伙也不得不注意保持宿舍卫生。

因此,大学四年下来,男生公寓中,只有他们的宿舍总是纤尘不染,不能不说是京华大学男生寝室中的一个奇迹。

两个人走进房间,洗净了一身的风尘,坐在客厅内闲谈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日落西山红霞飞,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给这座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染上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

“老四,这次你好不容易来京华城一次,咱们哥几个得要好好聚一聚。你小子三年才来这么一次,忒叫我们哥几个伤心了。”

曾毅坐在沙发上,看着悠然坐在茶几前的墨非,神色萧散淡然,一如大一报道时,在中文系小礼堂第一次所见时的飘逸俊雅,静静的,淡淡的,就像月光下的一株挺拔的竹,峭拔苍劲而又风姿卓越。

墨非笑着点头应是。毕业后,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或工作,或是继xù

求学,各自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变化,仿佛突然之间每个人都长大了,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再没有学生时代的那种无忧无虑,每个人肩上都开始承担起各自的来自于家庭的、社会的责任。

宿舍的几个兄弟虽然一向要好,但是繁忙的生活节奏,使得彼此之间疏于联系,毕业后的几年间,这还是墨非第一次见到众人,即便以墨非的清冷淡然的性子,心中也不禁隐隐有些激动和喜悦。

两个絮絮的谈着各自生活中的琐事,突然,曾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曾毅按下通话键,一阵洪亮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老大,你现在在哪呢,老四到了没?为了能够早点见到老四,我可是一结束学校的接待工作,立马就赶了过来,啧啧啧,咱们几个兄弟能够聚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啊”

听到这样爽朗而熟悉的声音,墨非不由得微笑起来。打来电话的正是宿舍里老二欧冶平。

大学毕业之后,欧冶平考取了京华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导师是素以教学严谨而著称的高教授。

墨非记得毕业离校那天,欧冶平得yì

洋洋的对大家说,宿舍四个兄弟,就他一个人还是个白丁,以后就靠几个兄弟养活了,没钱了肯定会毫不手软的向兄弟们伸手,谁也跑不掉。

那笑嘻嘻的神态,完没有一点京华大学中文系毕业生的儒雅风采,倒是显出几分市侩商人的味道,使得原本因为毕业离别在即而产生的伤感愁绪点滴不留。

欧冶平在宿舍中无疑是脾气最好的,平素里一贯都是笑嘻嘻的乐天派,对大家也慷慨。

其最大的特点除了爱吃之外,便是对学业极为的认真,尤其是对古代文学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热爱。

所以在大四的时候,其他人或是忙于找工作,或是复习考公务员,或是着手准bèi

出国,欧冶平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图书馆里,一丝不苟的进行着研究生入学考试的复习。每天早出晚归,等到几个月的昏天黑地的复习之后,便连体重都减少了几斤。

这时,听到话筒中传来欧冶平洪亮的大嗓门,坐在一旁的墨非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瓶子,你问了这么多,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啊。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你啊,简直就是一挺机关枪”

欧冶平的嗓门太大了,说起话来就和打雷似的,曾毅只好把手机稍稍远离了耳朵一些,这才笑着打趣道。

瓶子是欧冶平的外号,大家关系莫逆,平日里这么称呼,更显出几分亲近的味道来。

“我现在正坐在家中,老四也在,我们刚刚回来不大一会儿,你小子最好马上赶过来,老大我请大家去吃饭,给你十分钟时间,过期不候哦。”

欧冶平爱吃,平日里没少到曾毅这里打牙祭,蹭饭更是常事儿。别看曾毅长的高大挺拔,一幅型男的样貌,做起饭来那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煎炒烹炸,不说是样样精通,却也是颇有滋味。

自从曾毅租了房子,自己开了火,尚在京华大学继xù

深造的欧冶平便时不时的来曾毅这里改善生活。

“好,好,老大,你可得等着我,我这就是飞奔而来。告sù

老四,二哥我等会儿好好和他亲热亲热。好了,我挂了,一边通话一边赶路太耽误功夫了。”

欧冶平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听到有好吃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再加上和墨非好几年不见了,着实是想念的紧,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飞快的向曾毅家赶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归隐田园,事出可有因?

挂了电话,曾毅摇头笑道:“老二总是这么一幅风风火火的性子,一提到吃,比谁都精神百倍。

你是不知dào

,大学毕业这几年,这小子是没少上我这里来,一得空,就要我请他吃饭。我都要成他的固定饭票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大学时的往事。

分别三年,再回首,时光荏苒,即便是当时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此时回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淡淡的回忆里,浸染了岁月光阴的沉淀。

交谈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墨非感觉两个人不过是刚刚谈得几句,老二欧冶平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

和三年前相比而言,欧冶平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仍然白白胖胖的,被镜片遮掩住的眼睛中,散发出睿智的眸光。

欧冶平是南方人,高高大大的身材倒是很有几分北方男儿的高大魁伟。

虽然没有墨非那般的清润俊秀,但是言行之中

,却也偶尔流露出几分南国的细腻。

“哎呀,老四,二哥三年才能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欧冶平见到墨非之后,立kè

来了个熊抱,能够见到宿舍的老幺,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哥几个大学期间相处融洽,和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欧冶平,别看白胖高大,到底是生长于江南水乡,天性中自有一点水乡男儿的温雅,重情重义。

再加上墨非的平淡素朴的性子,平日里行事言谈,冲淡闲远,有一股即便在红尘闹市,也如同身在田园、泛舟江湖的闲适逍遥。

相处久了,便不自觉被其人格魅力和萧散的气质所吸引,使人似乎忘却了尘世的纷扰,息烦静虑,产生忘情于山水而自甘寂寞的高逸情怀。

欧冶平酷爱古典文学,自然便有几分文人式的古雅和悠然情韵,和墨非相处起来,颇为相合,又是一个宿舍,自然关系极好。

欧冶平对于墨非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强调,此一番众位兄弟京华城相聚,一切费用都由老大曾毅报销,咱们兄弟几个只要做好吃大户的准bèi

就好。

一番话,说的墨非和曾毅都笑了。

虽然相隔三年,但是欧冶平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那个说笑无拘的性子,和他在一起,总能让人开开心心的,即便是天大的事,似乎都不足为道了。

兄弟几个一番寒暄之后,欧冶平拉着墨非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老四,三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的漂亮了。

啧啧,瞧瞧这眉眼五官,怎么就这么精致呢,二哥可真是各种嫉妒羡慕恨。

记得咱们大学的时候,就有不少本系的、外系的小女生向你暗送秋波。现在倒好,简直是更上一层楼,这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要我们其他男生可怎么活啊。”

说完,还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态,把墨非和曾毅弄得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正是欧冶平的聪慧伶俐之处。仅仅几句话,就无形中化解了由于时间和距离所导致的生疏感。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霞的余辉渐渐湮没在隐隐的暮色之中。

兄弟几个一合计,干脆也不去外边吃了,直接打电话叫了外卖,既省事又省时。

几个人好不容易才见这一次,自然不愿意把时间都浪费在吃饭上。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个人的人生,在这三年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曾毅和欧冶平倒还好,同处一座城市,一个工作,一个继xù

求学深造。虽说见面不像过去方便,但是至少能够经常相见,彼此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知dào

个一清二楚。

而墨非则不然,毕业后便回了天水市,远隔数千里,虽然也时常电话联系,偶尔也在QQ中谈谈生活琐事,但是毕竟由于距离原因,所知有限。

这一次相聚,两个人便详详细细的询问了墨非这三年来的生活经lì

,十分详尽,丝毫不觉得琐碎。

墨非大学时父母因为意wài

事故而亡故,父母双方又没有多少亲朋故友,曾毅欧冶平也都知dào

墨非的身世经lì

,自然对他这三年来的生活极为上心。

兄弟几个相交莫逆,对于墨非自是比对旁人多了几分疼惜,知dào

墨非的性子,你要是不问,他定不会主动提及,于是这两个人就生活的方方面面问个详细。

“老四,这半年我跟随导师高教授做了个课题,每天忙个昏天黑地,便没怎么关注你。

前些日子才清闲下来,老大请我吃饭时和我说你跑乡下去了,还生活得挺滋润,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不会是因为钦慕陶渊明陶老先生的人格清高超逸,脑袋一热,便也效仿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话述别后,心中生艳羡

欧冶平知dào

墨非辞了在天水市的工作,跑到乡下去生活,早就想问这件事了。

但是他的导师高教授去年申请了一个先秦文学方面的科研课题,忙的不得了。

作为高教授的得yì

门徒,欧冶平自然是责无旁贷,每天都要负责查阅、翻找大量的文献资料,忙的脚打后脑勺。

古代文献是芜杂而枯燥的,不但是由生僻的繁体书写而成,便是语法、句法等方面也和现当代文学有着极大的差别,如果没有一定的造诣,就是想弄明白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再加上先秦文献资料浩若烟海,翻找查阅起来极为困难。欧冶平为了老师这个科研课题,每天都一头扎进故纸堆中,自然就把墨非从天水市搬到乡下生活这件事给忽略了。

曾毅等人知dào

欧冶平近些日子忙的连饭都顾不得吃了,比自己这个上班族都要忙,不说是废寝忘食也差不多了,便没怎么在他面前提这件事儿。

此时见到墨非,自然便想起了这个茬。对于这件事儿,欧冶平可是好奇地紧呢。虽说墨非性情恬淡,喜欢山水自然,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墨非能够为了这么一点喜好,就放qì

了大都城的繁华的生活,一个人悄悄的搬到乡下去,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想一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这件事,莫说是欧冶平,便是生性稳重的老大曾毅也很是疑惑,虽然说墨非解释说是自己厌倦了城市每天朝九晚五的单调的一层不变的生活,向往闲适安静的环境。但是,对于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人来说,突然放qì

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而来到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环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坐在沙发上的墨非看着曾毅和欧冶平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显然是对这个问题很是好奇,不禁很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就知dào

这次来到京华城肯定会会被大家问起这件事。

便是再有身份,心性再成熟的人,也会对身边与众不容的人和事产生好奇,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挚交好友呢。一个宿舍里生活了四年之久,自认为对对方的脾气秉性很是了解,突然之间,对方的行为变得陌生起来,甚至出乎了自己的预料,难免会生出几分不解。

“两位,不要用这种老虎看到猎物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

墨非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解释道:“这件事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是我个人的一点生活向往和追求罢了。

用文艺点儿的话来说就是通过泯去后天的经过世俗熏染的伪我,以求返归一个真我。就是这么简简单单。

难不成你们两个人觉得我是在生活中受到了某种打击,万念俱灰,消极悲观,这才躲到农村去舔舐伤口不成?”

看到两个人略略有些纠结的表情,墨非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儿。没想到自己在几个兄弟眼中就是这样一个很软弱,很好欺负,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形象,想一想,还真是有些惊悚。

如果有外人看到墨非翻白眼,一定会吃惊不已。这个平日里恬静闲雅的仿佛从书卷中走出来的古代士子一般的墨非,居然也有如此顽皮可爱的一面,一定会惊爆一地眼球儿。

外卖送到的时候,三个人便围坐在餐桌前边吃边聊。数年不见,自然有无数的话儿要聊。工作的,学习的,生活的,一桩桩,一件件,彼此倾诉,说者仔细,闻者认真。

曾毅和欧冶平俱都生活在京华城,经常见面,对彼此的事情都比较了解,两个人向墨非大略介shào

了一番各自的工作、学习经lì

之后,便着重了解起了墨非这三年来的生活,尤其是对近一年来从城市搬到乡下的经过问了个详详细细。

墨非仔细的描述了古井的清净幽美,这里山环水绕,树木葱茏,就像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勤劳淳朴的乡民,简单而宁静的生活,没有城市的喧嚣,更没有因为科技发展而产生的各种污染,一切都是那么的纯净而美丽。

墨非还特别的介shào

了自己的小院子,黄刺玫的篱笆,移竹当窗,榴花照门,紫藤盘角,蔷薇扶壁。无事时,煮一壶清茶,读几卷诗书,便觉得整个身心都变得清净空灵起来。

曾毅和欧冶平两个人听得艳羡不已,尤其是欧冶平,嚷嚷着明年暑假的时候时一定到墨非家去住几天,感受一下墨非言语中那种如诗如画的意境有没有夸张的成分在内。

墨非还介shào

了古井村这半年来的发展变化。

古井村因为那一口所谓的神奇的古井而发生了翻天巨变,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并且成为省生命科学研究院的药材基地,举世闻名的古井村系列药品便是在这里种植繁育出来的,这不能不令曾毅欧冶平等人惊异。

实在是古井村系列药品的风头太强劲了,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购买热潮。而这股热潮的源起居然就是自己兄弟生活的村子,这令得二人惊讶极了。

听着墨非的介shào

,二人觉得古井村仿佛笼罩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使闻听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一窥究竟的好奇心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千古光阴,若红尘一梦

整个晚餐实在曾毅和欧冶平强烈的好奇和惊叹中结束的。尤其是欧冶平,在聆听了墨非绘声绘色的讲述后,心中更是羡慕的不得了。

那样美好而宁静的生活果真像老四所说的,和世外桃源无异。

中文专业毕业的学生,在内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点文人式的浪漫情怀,青山秀水,鸟语花香,田园木屋,小桥流水,这样的环境对于从事文字或文学工作的人来说无疑是拥有巨大的吸引力的。

特别在这样繁华的大都市中,大自然的山山水水更能引起人们的浓厚的兴趣。

“老四,我实在是太羡慕你了,本来还以为你若是生活的不顺心,哥罩着你,没想到,你直接混成了一个土财主,我要打土豪。”

欧冶平搞怪道。

知dào

墨非生活顺心如意,曾毅和欧冶平两个人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对于父母亡故的墨非,两个人虽然在平时的言谈中从未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现,但是却也是时时留意,生怕自己这个小兄弟伤心难过,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

夜色中的京城,灯火辉煌,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

墨非和曾毅、欧冶平聊了很多,生生的点点滴滴,各自的见闻,虽然很多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但是此时此刻,却令人觉得格外的温馨。

最后,两个人实在熬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去休息。

曾毅第二天还要上班,而欧冶平则要负责京华大学的校庆的一些事情,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忙。而宿舍的老三要在第二天晚上才会赶到。

后天便是京华大学的百年校庆,兄弟四人在此时聚首,也算是颇有纪念意义了。

月华如水,淡淡的银白色月光宛如流水一般倾洒进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卧室之内,留下点点细碎的光影,朦胧中,带着一点梦幻的迷离。

墨非盘坐在床榻之上,五心朝天,呼吸之间,缓慢而富有节奏。两条白色光影好似两条灵蛇,在鼻息中进进出出。在这月华漫天的夜晚,更显得神mì

莫测。

每日里打坐修liàn

已经成了墨非生活中一部分,就像吃饭喝水一般,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自从墨非在天水市古玩街得到墨莲图,机缘巧合下,开启了图中传承,走上了修仙炼气之路,并且忆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这一切以普通人的眼光看来,就好像一场大梦。

千年时光,古今变幻,前世今生,所历经的种种,都留在了记忆里,化成了历史的尘埃。

京华城虽然是红尘闹市,但是到底是千古帝都,乃是皇气汇聚之地,自然有其神奇之处。

古代多有隐士高人隐于此,借助此地地脉皇气修liàn

,以世俗人皇之煌煌气象来来提高自身道运,以求突pò

修liàn

瓶颈。

此时,墨非盘坐在床榻之上,整个身心沉浸在一片虚无之中,似有似无,若存若亡,渐渐地,神与道合,整个身心都似乎与这千年古都合,仿佛自身都化成了这拥有者千年历史的帝都,与之同呼吸共命运。

那繁华的盛世,千古的人杰,都在千年流转的光阴中片片飘散,最后凋零在岁月的斑驳里。

此时,曾毅和欧冶平在已经沉浸于睡梦之中,夜静悄悄的,只有隔壁房间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清浅的呼吸声,缓缓消融在朦胧的月光里。

京华城对于墨非闻言,即是熟悉又是陌生的。三年之前,墨非在这里生活学习。阔别三年,旧地重游,这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盘膝而坐的墨非,沉浸在一片特有的宁静中,感受着这千年帝都的磅礴,大气,厚重与巍峨,似乎连自身都被渲染上了一层历史的晕黄的色彩。

在这沉甸甸的岁月静好中,仿若站在时光的转角,静静聆听着那一份独有的千古华章。

墨非此一番来到京华城,一方面是应好友曾毅等人之邀,在京华大学百年校庆之际一聚。

三年的时光或许改变许多,但是几个人的交情却如同一瓶美酒佳酿,经过岁月时光的沉淀洗礼,越发的香醇。

另一方面,却是因不久前积翠山的玄门盛会。老道士许信友由于墨非之助,化解了自身的危厄,修为更是突pò

到了筑基后期。

借着玄门三清宫庆典之机,诸多玄门道士共议天地玄机,决定摆下天罡地煞阵势,以应对红尘仙道之劫难。

前几日,刚刚在天台山玉霄观和南宗祖庭桐柏观布置成功,在接到曾毅的电话之后,墨非便十分痛快的同意京华城一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室静修,微然有变化

京华城本就是千年古都,神州地脉集结之处,所以历代王朝都把都城定于此地。从风水上讲,这里属于燕赵之地,龙盘虎踞,形势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觐,可以说是华夏龙气最为隆盛之所,建都城于此地,自然可以勾连八表,统帅四方。

虽说历经了数千年的朝代变迁,多少盛世辉煌都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在千年之后,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仍然可以隐隐感觉道那种渐渐消散的厚重与雄浑。

夜色中,墨非盘膝而坐,双目微合,渐渐沉浸在一片萧散的意境之中,便连呼吸声都变得轻轻浅浅,微不可闻。如流水一般的月华透过窗子的缝隙倾斜下来,在昏暗沉静的室内,留下了点点细碎的光影。

那窗前静静盘坐的身影,在浅淡的月夜中,越发的飘渺而模糊,似乎已经融进了这静谧恬淡的氛围中。

墨非在仙道修liàn

一途,颇具天赋,可以说是千古罕见的奇才,不然也不会被道隐真人收入门下。如今历劫归来,唤醒了前世的记忆,前世今生相融,古今时光交汇,更是领会到了人世起伏变幻的玄机,当真是生死涅槃,犹如昨梦,菩提烦恼,等似空花,于修liàn

体悟上倒是更上一层楼。

武者修liàn

,有先天后天之分。仙道修士则不然,从初始修liàn

起,便是直指先天。一个先天境界的习武者,便可以改变自己周围的气场,磁场。使得与自己亲近之人身心康泰,这便是修liàn

之人气场外放之缘故。更可况像墨非这般已经达到元婴境界的仙道大能。身心清净,便是极乐道场。虽然平时气机内敛。但是其所在之处,无不是生机盈盛,病气消散。

墨非一夜清修,无意中散发出的修道人特有的天地轻灵之气,隐隐影响到了所在的这片环境幽雅静谧的小区。

第二天清晨,墨非结束一晚上的修liàn

,刚刚走出屋门,便听到客厅之内,欧冶平的喋喋不休:“昨晚上这一觉睡得真是太舒服了。好久都没有这种舒爽的感觉了,似乎这一段时间之内的疲劳都消散了。莫非是老大你的床比学校的床好?”

欧冶平弯弯腰,踢踢腿,感觉浑身上下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好的状态了,就连心情都愉快了很多。

厨房之内,刚刚从外面买来早点的曾毅笑着道:“精神作用,一定是你看到老四来了,心情高兴,不是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不单是欧冶平,就是曾毅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也觉得状态特变的好。往日里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工作上的事情。早上一觉醒来,都是腰酸背痛的,哪像今天。身体不但没有一点乏力感,相反。精力充沛的很,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

“哈哈。老四还有这么大的作用,那感情好,以后身体不舒服,直接把老四接过来,看看他,咱们就原地满血复活。”

欧冶平笑呵呵道,来到阳台上,打开了窗子,顿时一阵清凉的空气从窗外吹了进来,隐隐一阵淡淡的花香在客厅内飘散。

“咦,老大,你家的这盆月季花什么时候长的这么好了,我记得上次我来你家的时候,这盆花都快要死了,现在居然开的这么漂亮。”阳台之上的欧冶平突然惊讶道。

“有吗,昨天早上我看的时候还是一幅病恹恹的样子,我还想着什么时候直接扔到楼下呢,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曾毅疑惑道。

说着,也走到阳台上,扫了一眼阳台角落中的那盆月季花,神情中便有些不解:“昨天明明还是一幅要死不活的,今天就开花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神奇了?”

阳台上,透过刚刚被欧冶平打开的窗子,不时的吹进清凉的晨风,那一盆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月季花枝叶鲜绿,在晨风中摇摆,一朵粉红色的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花朵在绿叶中,显得娇羞婉约。

“你才还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咱们老四这么帅,或许这这花儿见了也心中高兴。”欧冶平听道曾毅疑惑的话,也不以为奇,笑嘻嘻说道。

曾毅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对于这件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一盆花的枯荣,到不至于要两个大小伙子大惊小怪。

三个人吃罢早餐,曾毅要去上班,欧冶平也要赶回去京华大学,高教授还分配给了欧冶平一大堆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呢。正赶上京华大学的校庆,大家都忙得很,每天布置这个,布置那个,一时也消停不下来。

按着欧冶平的意思,墨非也是京华大学的毕业生,自然要跟着欧冶平去大学里转转,也算是故地重游。大学期间,墨非一向都是老师心目中极为优秀的学生,没有继xù

深造,很多老教授至今还引以为憾呢。只是墨非觉得大家都忙着校庆的事情,便不想去给别人添乱,便拒绝了欧冶平的邀请。

自己这趟京华城一行,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白云观拜访一番。

三个人说笑着下了楼。小区里,一片明媚,一些晨练的老人,早早的就起来,在小区中绕着弯,遛鸟的,打拳的,练剑的,倒也热闹。

三人在林荫中穿行,隐隐听见一些老人的说笑声。

“老王,我怎么觉得今天院子里和昨天有了些不同呢?”一位老人疑惑道。

“有什么不同,我怎么没有发xiàn

?”被称作老王的老人不解道

“你不觉得,这些树叶比昨天绿了一些吗,每天都有很多落叶,今天居然这么干净。”

“也是啊,本来还没觉得,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或许是气候原因啊,我觉得今天天气似乎被往日暖和一些。”

曾毅,欧冶平和墨非正从这几个老人身边走过,几位老人的话自然不可避免的飘进了三个人的耳朵。

本来正急匆匆赶去上班的曾毅和欧冶平向小区四周望了望,这些日子里渐渐枯黄的叶片隐隐泛起了淡淡的绿意,似乎真的和往日些不同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云观中,老道现惊喜

曾毅和欧冶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万物萧瑟,落叶飘飞的季节,似乎多了一些淡淡的生机,就连挂在枝头的金黄的叶片,都好像隐隐晕染上了一点新嫩的绿意。

两个人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时间不等人,尤其是曾毅,还要及时赶到单位。

今天尚有很多工作等着自己去处理,昨天请了半天的假去车站接墨非,积压的工作得及时完结。

自从毕业步入社会之后,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为了生活,要奋起精神去打拼,学生时代的逍遥真是一去不复反了。

小区内虽然有些细微的变化,但是步履匆匆的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下意识的以为不过因为这两天气温略有回升而形成的。

他们却是不知,这些变化都是源于墨非。

一夜的静修而引动的地气变化,还有自身气机的外放,使得周围的各种生命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影响。

例如曾毅和欧冶平早起之后感受到的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还有阳台角落里,那盆突然焕发生机的月季,都是如此。

更不用提小区之内的这些微弱的,如果不用心观察,几不可查的变化了。

往日里,墨非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古井村,那里本就是因为天地灵气的原因,而变成了类似于洞天福地的存zài



周围生存的花木多多少少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化,无论在生机活力还是在形体上,都与过去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每日里像这般细微之处,自然不会引人注目。

京华城,作为华夏的国都,自是繁华无比,车水马龙,一片兴隆之象。

虽然墨非从京华大学毕业不过三载,但是其发生的变化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更加高耸的大楼,更加宽阔的马路,更加密集的车辆,至于这般飞速的发展是好是坏,恐怕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西城区复兴门外,一座占地甚广,古拙庄严的道观,在一片林立的高楼之中,甚是显眼,这便是华夏道家全真祖庭白云观。

白云观建于闹市之中,却又独立于尘嚣之外,凸显了道家大隐隐于尘的清净自然之真意,在这滚滚红尘浊世之中,颇有几分出尘雅静的趣味。

墨非漫步来到白云观前。

如今社会,科学昌明,具有宗教信仰的人自是不多,而在这少部分具有宗教情怀的信徒中,信仰道家的,又是少之又少。

来来往往出入于白云观的,除了很少的一部分香客之外,大部分都是前来参观的游人。

白云观也算是具有千年历史的古迹,是京城文化的一个重yào

组成部分,自是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每天都吸引了大量的各地游客来到此地参观。

墨非在大学期间,学的中文专业,对于古迹便也有几分喜爱,也曾来过白云观几次。

时隔数年,再来到这里,也算是旧地重游,不过到底那时,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与此时相较而言,自是有着不同的感受。

白云观后院是观中诸多道士休息、修行的地方,极是清幽雅清,只隔了一道红墙,却是把外面的喧嚣和热闹隔离开来,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后院栽种了很多细竹,虽是秋季,天气日渐萧瑟,但是那一片仿若水墨润然的浓绿,越发的显得生机盎然。

在晨风中飘摇的细竹,与古拙的殿堂,相映成趣,在晨光里,格外富有诗意。

一个须发洁白的老道士正在小院儿中,缓缓运转太极推手。

行动间,仿若是行云流水,毫无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

或粘或走,或开或合,或离或即,或顶或丢,忽隐忽现,或忽然一离,相去数丈之远,忽然而回,即在目前,那轻灵飘逸的动作,无不暗合道家太极真意。

老道士一套太极推手,俨然已达宗师之境界。举动之间,仿若清风皓月,自然流畅之处,令人无端生出一股悠然的禅趣玄机。

静立一旁的小道童儿,早就被老道士挥洒自如的动作所吸引。

其中一个青衣童子,更是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生怕错漏了一点儿。

道观内谁不知dào

,前几天,年纪最是幼小的凌云师弟,正是看了师祖打拳,无意中领悟了清净之意,便道行大进,远远超过了诸多的同辈弟子,喜得几个传道师叔大呼白云观后继有人。

从此之后,伺候师祖任务,便变得格外抢手起来,自己今日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不说青衣小童心中如何想。小院儿中,俨然在练习太极推手时,已经进入天人合一境界的白发老道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白云观观门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万古长春,欣然而迎出

白云观中,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神望向观门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吩咐一旁垂手侍立的小道童儿道:“有贵客临门,快快通知客堂罗真人前去迎接。”

“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青衣小道童儿刚刚行得几步,便被老道士叫住,穿了大氅,急匆匆向外迎去。

望着祖师匆忙而去的背影,青衣小童子目瞪口呆。

自己自幼便在白云观中修行,曾有传道师叔言自己修行天资颇高,早早便被观中长老选中,至今已有四五年的光景,何曾见过观中这位深居简出、神mì

莫测的老观主这样失态过。今日一见,还真是令人颇感惊讶。

这也怨不得小道童,便是观中修行多年的诸位玄门羽士,见了老道士步履匆匆,向观门方向走去,也是颇为不解。

“郭师祖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急事不成?”小院儿中,一个正在修剪花木的中年羽士望着隐隐消失在月亮门外的身影,喃喃道。

“青衣,你师祖匆忙离去,所谓何事?”中年羽士抬头间正看到廊下的小道童,遂问道。

“师叔,适才师祖正在练拳,忽而言道有贵客临门,这才离去。”

“贵客临门?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客人,能令得师父他老人家这般重视,难不成是天师府的小天师来了,不过即便是小天师张羽正亲自,也断不至于这般失态啊。”中年羽士百思不解。

无需说,大家也自然猜得出,这白云观中的白发老道士,正是玄门修士中仅有的几位筑基后期修士之一的郭道真。

郭道真虽然是白云观的观主,但是毕竟年岁已高,平日里,把观中的大小事务俱都交给门下弟子处理,自己便住在这观中后院炼气静修。

十数年来,虽然自身的修为并没有多少进步,但是根基却越发的精纯。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十年一次的玄门法会和积翠山的许老道进阶庆典,玄门诸仙友云集,互相交流修liàn

心得,又闻得墨非几番点拨,虽然自身修为仍是筑基后期的境界,但是修liàn

瓶颈却是隐隐有松动之意。

从积翠山回返之后,便日日在这后院之内清修,连前院客堂都甚少去了。

这一次,匆匆离开后院儿,便是连沿路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道士执手行礼,都无暇顾得,却是使得门下弟子惊异不已。

京华城白云观为道教全真三大祖庭之一,其前身是唐代的天长观。

据载,唐玄宗为斋心敬道,奉祀老子,而建此观。其建筑氛围中、东、西三路及后院,规模宏达,布局紧凑。

中路以山门外的照壁为起点,依此有照壁、牌楼,华表、山门、窝风桥、灵官殿、钟鼓楼、三官殿、财神殿、玉皇殿、救苦殿、药王殿、老律堂、邱祖殿和三清四御殿等。

照壁又叫做影壁,位于观前,正对牌楼。壁上嵌有“万古长春”四个大字,为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所书。

其字体遒劲有力,令往来游人叹赏不绝。其旁石碑之上雕刻有元初全真长春子丘处机自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一言而止杀的传颂千古的典故。

此时,墨非正站在白云观影壁之前,瞻仰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所书的“万古长春”四字书法遗迹。

墨非前世乃是长安杜氏一脉,自幼便饱读诗书,对书法尤其精擅。

拜入道隐真人门下后,在清修之余,又得到道隐真人司马承祯和青莲居士的指点,于书画一道已是颇具宗师气象。

这一世毕业于京华大学中文系,两世的积累,在传统文学上,自是非同寻常,有着旁人难以企及之处。

此一番来到白云观,见影壁之上万古长春四字气势凛然,便驻足观赏。

赵孟頫的书法,以中和为主,雍容平和,不激不励,形聚而神逸的特点在这四字上被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目光所见,法度森严,笔画精到,姿媚洒脱,实是不可多得的书法佳品。

墨非观罢影壁,正要举步向观内行进,

突然心中一动,抬头向观内望去,只见重楼殿阁深处,有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快步而来。

虽然看似匆匆,但是举动间却甚是飘逸,步态轻灵,仿若流云,在配上白发银髯,真好像九天之上的神仙,飘然而下,仙姿盎然。

“墨道兄,今日莅临白云观,恕我未能远迎。”

人尚未到,声已先至。清朗浑厚,一片中正平和。

来者正是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他本来后院儿打拳,通过白云观山门阵法预警,有高人来此。

细细感应之下,来者修为渊深如海,以老道士筑基后期的修为,与之比较,恍若沧海一粟。

略一思索,便知其人。要说这世上,修为远超郭道真的,除了天台山玉霄观的道隐真人一脉传人之外,尚未有第二人。

对于墨非能够来到白云观,老道士郭道真自是知dào

其原因,欣喜之下,便匆忙从后院隐修之处迎接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闹市藏真,古观生空明

老道士郭道真匆忙从白云观后院儿赶来,远远便看到墨非正站在影壁前,细细观看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所题的“万古长春”四字,心下便是一喜。

郭道真和墨非不过只见了两次面。第一次是在桐柏山参加玄门之中十年一次的法会,第二次便是在积翠山老观主许信友的进阶庆典之上。

虽然只是两面之缘,但是对于郭道真这一百三十余年的修道生涯来说,无疑是具有颠覆性和震撼性的。

千年来,仙道大劫,各门各派的师长飞升之后,玄门仙道中的修士便越来越受天地规则的排斥,所能达到的修为境界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看着一代代师门长辈因为寿元已尽,坐化枯骨,不能不说是修仙之人的一大悲哀,明明知dào

前行无路,却不得不奋力前行,尘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具有讽刺性?

而在玄门法会上,却忽闻有天台山隐匿千年的玉霄观传人现世,且修为已然达到了修仙之人只能仰望的元婴境界,这无疑是令郭道真惊讶和振奋的。

作为玄门之中原本仅有的两名筑基后期修士自是非比寻常,而白云观传承在道家中更是中流砥柱一般的存zài

,老道士自然知dào

墨非的出现所代表的意义。

况且仅仅数次接触,便先后有道家南宗紫阳派传人张玄明和积翠山老观主许信友突pò

修为桎梏,成功进阶到筑基后期,更是引起了玄门修仙界的震动,令很多人看到了希望。

郭道真自身也是受益匪浅,得到墨非点拨,很多修行上的迷惑不解之处,都是迎刃可解,虽然自身修为并没有得到明显的提高,但是根基却是更加的坚实,功力愈加精纯,十数年来的修liàn

瓶颈隐隐有所松动。

在积翠山聚会之时,玄门诸派协商之后,便已决定布下天罡地煞阵势,以用来应对未来的天地巨变,老道士郭道真便对墨非白云观一行隐隐期待。京华城乃是神州地脉集结之所,龙兴之地,其地理位置自然是极为重yào



远远看到墨非在影壁前静观,郭道真满脸笑意,连忙出声言道:

“墨道兄,今日莅临白云观,恕我未能远迎。”

人还未至,音已先到。

墨非转过身,看到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笑容可掬的向自己走来,不禁笑道:“郭兄,一别月余,当真是风采依旧。”

言罢,上下细一打量,微笑道:“郭兄泥丸隐隐有紫气蒸腾,看来近来功力越发精纯,隐隐有进阶之迹象,真是可喜可贺。”

“墨道兄,莫要打趣我了,和你一比,我这点儿修行还真是不够看的。”

两个人言笑曳曳。

白云观影壁前,一素衣青年,面容清俊,身体飘逸挺拔,静静立于一旁,便仿佛有淡淡生气流行。面容上的淡笑,化为一种宛如水墨丹青一般的悠远情韵,愈发显得冲淡空灵。

而后来而至的老年道士,白发银髯,慈眉善目,雪白的寿眉垂落两边,言谈清越明朗,行动飘逸出尘,好像一片无心淡泊、自然闲适的云,化为满目的天光云影,空淡而自然。

白云观乃是千年古观,道家一脉的祖庭,更是京华城名胜古迹之一,往来游人自然不少,影壁前这一幕场景自是被来往游人看道。

闹市之中的清幽小观,古意盎然的宗庙建筑,白发如雪、仙风道骨的老年道士,风姿翩然、超凡俊逸的素雅青年,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充满禅趣玄机的水墨画卷,令往来游人无端由的生出一种心境上的空明与寂静,便是生活中的烦恼和郁闷都在这静寂观照中减轻了许多。

郭道真与墨非相互见过,同道中人相见,自是心中高兴,老道士郭道真笑盈盈道:

“墨道兄,这观前往来游人如织,实非讲话之所,还请观中一叙。”

说完,老道士在前引路,墨非在后跟随,两个人缓缓向观中行去。

二人行动飘然。

独立于红尘闹市中的这一座小小的道观,在这二人气和容众、心静如空的意态中,生出一股深山古寺的清幽和山光潭影的空明。

一种微妙至深的禅境和心无纤尘的幽远情思,缓缓在观中游人心中滋生,融入时时传来的清润悠扬的钟磬声中,传达出生气远出的飘渺韵味。

直到郭道真和墨非已经消失在重楼殿阁深处,影壁周围的游人仍旧沉浸在这样一种闲适悠然的意境之中,忘却尘世的纷扰。

人影飘然远去,终究再不可见

,众人这才从刚刚的意境中缓缓退出。想到适才自己心中所想,众人无不心中讶异。

廊檐之下,一白发老者不禁抚掌轻叹:“果真是隐士高人,言语行动之中,便能产生如此影响,这白云观倒真是闹市藏真之所,不愧是千年古观。

只是不知,那俊逸的年轻人是何来历,居然令这白云观主恭敬迎出。那般气度,当真是少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闹市净土,阵法分仙凡

不说观中往来游人香客作何想。

墨非在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的引领之下,穿过层层重楼殿阁,迈步进入后院儿之中。

举目四望,这白云观后院儿果然不同寻常。与外面诸大殿堂的热闹喧嚣相比,这里却是一片清幽,不闻片语喧哗之音。

院中栽种四时花木,松柏青青,竹影摇摇,便是空气都是清新无比,配着蓝天洗练,天光云影,恍惚间,仿若仙家洞府。

墨非慧眼观望,这白云观后院儿之内,果然布以阵法,把闹市之中的红尘万象都隔绝于外,同时又汇聚周围天地灵气,勾连京华城地脉,使得这里适合修道人所居。

虽说大隐隐于尘世,却也并非如同普通人那般生活,而是在体验人生百态的同时,以仙家手段,化腐朽为神奇,在闹市之中生生点化出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处所,以用于自身和门人弟子的修liàn



而这白云观中的后院儿便是如此,被全真祖庭的历代祖师施展手段,虽说时过境迁,天地巨变,灵气枯竭,仙道修行环境越发的艰难,却也并非寻常之处可比。

刚一踏进后院儿的月亮门儿,一阵轻灵之气便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与院外比较而言,俨然是两个世界。

墨非笑道:“郭道兄,你这后院儿却是别有洞天,阵法相连,在这京华城之内,活生生开辟出这么一片净土,当真是大手笔。”

“墨兄见笑了,这都是白云观历代祖师所设,老道我也不过是略略改动。

现如今灵气枯竭,这后院儿中的阵法维持起来愈发的不易了。若不是这乃是京华城龙兴之地,或许这一处清修之所就不复存zài

了。”

老道士言语之中唏嘘不已,如今大环境如此,却也并非白云观一家面前这样的危机,便是在三山五岳各处洞天福地中修行的玄门羽士,虽说是占尽了地利之便,却也是同样面临着这种尴尬的局面。

把墨非迎进丹室之中,吩咐童子上茶。

正是适才郭道真打拳之际,侍立在一边的青衣小童,听到师祖呼唤,连忙端茶进来。

他心中可是好奇地紧。刚刚郭师祖急匆匆离去,言是有贵客临门。自己在白云观生活了五年,从未见过师祖如此失态过。这般急切,亲自迎接,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不知dào

是何方高人有这么大的颜面。

自己虽说修道时间不长,却也知dào

师祖乃是仙道修士中排的上名号的高人,与之比肩的仅仅数位而已,便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那位素有天才称的小天师张羽正也不会令师祖这般重视。

这般想来,心中愈发的惊疑不定。闻听祖师召唤,连忙泡好香茗,端进丹室之中。

但见师祖丹室内,一世俗打扮的俊雅青年与师祖相对而坐,气韵悠然,隐隐中,仿佛独处山林之中,清幽静寂,使得这位道号“青衣”的小道童儿,不由的生出一种“坐听闲猿啸,弥清尘外心”的如空心境。

墨非抬眼扫视了一下青衣小道童儿,笑道:“道兄门下倒是好资质,能够领悟到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况其年纪尚幼,修道时间不长,有这等心境体验,日后成就定然不俗。”

郭道真闻墨非言语,立kè

眉眼带笑。

对于修士而言,门下弟子便如世俗中的子女儿孙一般,最是亲近不过,有哪个做父母不爱听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便是仙道中人,虽然超于世外,却也是同样如此。

闻听墨非夸赞,郭道真转头对小道童儿笑道:“青衣,这位是天台山玉霄观道隐真人门下,俗家姓墨,道号龙渊,还不快快谢过墨师祖夸赞。”

闻听郭道真介shào

,小道童儿便是心中一动,天台山玉霄观?

那不正是前不久刚刚出世的那位世外高人,听传道师叔讲,这位乃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位元婴修士,地位超然,便是以郭师祖这般修为都曾聆听其讲道。能够得到这位前辈的一句夸赞,当真是意想不到。

想到此处,青衣小童儿连连俯首行礼:“墨师祖夸赞,青衣受益。”

老道士郭道真挥退了青衣小道童儿,这才言道:“墨道兄此番前来白云观,可是为天罡地煞阵势而来?

前些时日,墨兄在天台山和桐柏山施为,当真是天地变色,白日里星辰夺目,与烈日争辉,老道便在这京城之内,仍然能够感受到千里之外的阵法威压。

若非是有墨非在,我等玄门修士还真是没有能够胜任者。”

前段时间,墨非两次施法布阵,接连有异象生成,不但是玄门之中人有感,世俗中已然是传的沸沸扬扬。

众人何尝见过白日间星华耀天,这般异象一出,举世震惊。各大论坛,门户网站,早就沸反盈天,各种各样的谈论层出不穷。

各个国家甚至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机构,试图破解出这般天象出现的原因。

不过,对于墨非和玄门而言,这还不过是初次布阵而已,要是有人知dào

尚有百余次天地异象将要生成,不知dào

要如何惊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气机交感,悟道之玄妙

见老道士询问,墨非笑言:“正有此意。这天罡地煞阵势复杂,变化繁多,布置起来甚是不易。兵家有云‘兵贵神速’,早一日布置稳妥,也了却一重心事。”

墨非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道:“只不过这阵势初始布置之时,都会有天地异象生成,天罡地煞共有一百零八处阵眼,便是一百零八个异象,怕是会在世俗中引起人心动荡。”

“现在也管不得这许多,人心惶惶总比危难来时丧命来得好。墨道兄也不必考lǜ

这些末支细节之事,不用我等多虑,自有国家相关部门辟谣。”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顿时,一股清幽宁静的道意在丹室内缓缓弥漫,微妙至深,让人感受到一片完全摆脱尘世之累的宁静心境。似乎一切情绪的波动和思虑都被净化掉了,只有天地宇宙之中,亘古恒存的大道在缓缓流淌。

门外,垂手侍立的青衣小童儿不时的向丹室内偷看。

小道童儿心中好奇地紧。作为侍候老观主的道童儿都会随时待命,不离祖师真人左右。今日玉霄观墨真人前来白云观,不知dào

和师祖密议了什么,师祖都把自己挥退了。

青衣小童儿心中暗道:这位墨真人看起来好年轻,气韵翩然,修为又高深莫测,连郭师祖都对其恭敬有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达到墨前辈那样修为境界就好了。

想到此处,偷偷探出头去,看向丹室内。

小道童儿虽然修道日短,但是仙道中人对周遭的环境氛围的变化最是敏感不过。此时感受到丹室之内隐隐有一股莫名的气势在不断攀升,缓缓向四周弥散。

这是怎么回事?小童儿心中疑惑,正待凝神细观。

轰隆一声。

仿佛无边无际的宇宙,轰然炸开。原本静寂无声的世界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小道童儿感觉自己正处在一片充满了盎然生机的山林之中,大自然的四时变化在自己身边悠然轮转:春有春花,冬有雪,夏有凉风,望秋月。

空山青苔之上的一缕夕阳,静夜深林里的银白月光,自开自落的漫山芳华所展示的无一不是自然造物生生不息的空静之美。没有孤独,没有惆怅,只有一片空灵的寂静。

青衣小道童儿沉浸在这自然永恒的空、静之美所充溢的悠悠道韵之中,一时之间,似乎领悟了好多好多。

突然,丹室之内,一声轻笑传来,仿佛高山之上飞流而下的流泉飞瀑,击落在山下青岩之上,溅起了无数的飞花碎玉,清朗温润。

沉浸在莫名意境之中的小道童儿闻得这突然而至的轻笑声,顿时清醒过来。

什么春花、冬雪、夏风、秋月,都在朗澈的笑声中消散不见,只有一片生气远出的飘渺道韵,在丹室之内悠悠飘荡。

小道童儿心中似有所悟,仿佛抓到了什么,细细想来,却又是一片空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道童却是不知,适才墨非和老道士郭道真二人在丹室之内,彼此交流自身修道感悟。气机交感之下,丹室内道韵氤氲。被他人感应,便会生发出种种变化。对境观心而道契玄微,静极生动,动极归静,动静不二的清净玄机化作天光云影,万千气象。

门外侍立的小道童儿也是有大气运之人。机缘巧合下,感应到这二人外放的气机,慧心生发,一点智慧灵光化作悠然清妙天机,直契空灵禅境,于一片空寂处,见生气流行。自是感悟良多,便是修为都硬生生拔高了一节。

小道童儿感应到自身变化,心中惊喜。自己不久前尚在羡慕凌云师弟运气好,偶观师祖打拳,便心有所感,突pò

修为境界,自己何时会有这般好运。

没想到,天台山的墨前辈来到白云观,与师祖密谈,却生出这般变化,平白便宜了自己,真是好机缘哩。

不说小道童心中如何想。

丹室之内

,墨非和郭道真缓缓收起自身气势。老道士一捻颌下雪白的长须,感叹道:墨兄道法果然是渊深如海,老道此番感悟良多,如有所成,全赖道兄所赐。”

老道士郭道真两次闻听墨非讲法,获益良多,虽然自身修为精纯了许多,但是对于如何突pò

修liàn

瓶颈却是仍有些许未通不解之处,这段时间,在这白云观后院儿清修,仍是不得门径。

此番见到墨非前来拜访,便生出问道之心。然三千大道,八百旁门,虽说道法繁杂,却也是各有门派。各家门派虽然也时常互通有无,但是大道玄机,却也多为敝帚自珍。

老道士虽然心有所求,却也不好明言道出。

墨非两世修道,心性通明,自是明了老道士心中所想,虽未有一言片语,却是把自身修道体悟全部外放而出。

二人气机交感之下,老道士郭道真自是获益颇多。便是门外的青衣小童儿,虽然受制于自身境界不够,却也是受益不浅。

闻听郭道真之言,墨非笑道:“无妨,无妨,天下玄门,万法归一,并没有什么不可言说之秘,郭道兄不要这般见外,我等本是同道之友,相互扶持乃是本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玄门妙道,秋日泛生机

郭道真在墨非相助之下,对于道法一途有了新的体悟。

虽不说能立kè

突pò

修为瓶颈,但是却隐隐看到了前行的方向。

对于一个一心向道,而又不得门径的仙道修士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感到兴奋的事情了。

就好像一个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迷失了方向的旅人,能够在漫漫黄沙中,看到远处隐约可见的绿洲,那种欣喜、兴奋和由此而产生的满足感可想而知。

墨非两世为人,这一世又是在红尘俗世之中历经波折,对于人心变化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对于老道士的心中所想,自是能够猜出一二。

因此,在郭道真心中藏有此意,尚未明言时,便已经是心领神会。

墨非为人谦和,在两次仙道聚会时,对这位白云观的老观主印象极好。

知晓其道性深厚,人品颇为忠厚,便有心相助一二,因此此一番也并未有任何藏私,所以郭道真也算是受益匪浅。

丹室内,墨非和郭道真盘坐在蒲团之上,品茗谈心,言笑曳曳,颇为投机。

两个人都是那种稳妥忠厚之人,谈论中,很多地方都是颇为相合,倒是越发的惺惺相惜了。

二人虽然仅仅是自身气机所感,但是磁场相交之下,却也是引起了周围事物的变化,一时之间,这个略略带着些许秋意的小院儿已然焕发了一片盎然生机。

虽然不算是太明显,但是这要是细心之人自然可以从中法发xiàn

细微的变化。

小院儿深处,一个中年道士正在清扫落叶,飒飒秋风吹过,不时有或金黄或火红的叶片从树枝之上飘然而下,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突然,中年道士微微一愣,望向前面一株夹竹桃,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异神色。

只见这株树龄颇长的花木在满树的黄色叶片中隐隐投出新绿,似乎有小小的花苞在枝头一点点的抽出。

不大一会儿,便是满树的芳华,在隐隐飘落的晕黄的叶片间,甚是显眼,令人不注意都不可能。

中年道士心中惊异,这种现象显然已经超越了植物生长的规律,但凡花木,无不是春荣秋枯,四季轮转,而眼前的花木显然是打破了此种规律,使得这位中年道士心中疑惑不已。

再环顾四周,愕然发xiàn

,以老观主郭道真的丹室为中心,院中植物的生机逐渐的递减。渐渐满树的枯黄,不见一点绿意。

难不成这些都是老观主造成的?老观主果真修为精深,什么时候我也能达到此般状态呢,中年道士喃喃道。

且不说他人心中如何想。

却说丹室之内,郭道真和墨非相对而坐。

郭道真笑问道:“不知dào

兄何时开始着手布置,自从那一日闻道兄于天台山布设大阵以来,日日翘首以盼,希望墨道兄能够早日进京。

此番我神州大地道家布阵,不单单是我白云观,便是其他宫观的诸多道士都是如此。是以才有此一问。”

墨非轻轻摇了摇头,这才笑道:“此番京华城一行,尚有一次同学聚会,待聚会结束之后,再行定夺。定然不会耽误了我玄门大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三日再见,丹室无踪影

丹室之内,郭道真和墨非盘坐在蒲团之上,谈经论道,讲些修道体悟。

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的仔细。

清澈明净的声音,好像山林中汩汩流淌的清泉,带着抚慰人心的韵调,令人生一种出宁静致远的悠然与闲淡。

秋日明亮的阳光从室外倾洒进来,为盘坐在窗前的二人镀上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

老道士白发如雪,意态宁静,淡然中生有一股古拙的气度

;

年轻人面貌清俊,冲淡闲远,仿佛山林中卓然而立的青青翠竹,雅致中透着清幽。

墨非与郭道真怡然默坐,蒲团间摆着棋盘棋子。二人神态悠闲,各执一色,丁丁敲棋,执子凝思。

一旁,红泥小火炉中,沸水滚滚,乳白色的水气在素朴的丹室中渐渐弥散开来。

青衣小道童儿垂手侍立在一旁,不时的为二人斟茶倒水。

此时的丹室中,已然是茶香四溢,如兰如馥。

白瓷茶杯中,那一溜的茶形挺直削尖,匀齐成朵,芽芽直立,在沸水中翻滚沉浮,青碧可爱。

古色古香的建筑,

在秋风中摇摇曳曳的竹影,

散落的秋叶,

白发如雪的老年道士,

清俊悠然的青年,

侍立在一旁的垂髫道童儿,

这一切组成了一副极具风情韵味的水墨画卷,似乎散发着清浅的墨香,沉淀了时光的碎片儿。

两个人你来我往。厮杀正酣,突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道士郭道真吩咐一旁的青衣小童儿道:“青衣。去外面看看是何人前来叨扰。”

“是。”

小童子答yīng

一声,急急忙忙便出去了。

老道士见小童子离了丹室,便笑道:“想必道兄已然知晓此事。

你我玄门之士,虽说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但是一日未达飞升之境,便一日不得逍遥。

或隐于山林,或藏于闹市,只要在红尘之中。就少不得官家的束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言罢,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清茶,这才言道:“上一次道兄在天台山玉霄观内布下了大阵,沟通了天罡地煞,引发天象,白日星现,照耀辉煌,在世俗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在桐柏山布阵之时,又有异象生发。接连两次天象,惊动了有关部门。也不知dào

他们是如何查出的,知晓此事与我玄门道家一脉有关,便找到了老道我这里。

老道这白云观建在这红尘闹市之中。自是不得清净了。”

郭道真捧着茶杯,摇头笑道。

不久前,就有华夏宗教局的人前来白云观询问此事。言之凿凿。老道士郭道真就知dào

国家已经掌握了一些脉络,虽然并不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已经确定此事与玄门一脉有关。

郭道真虽然为是玄门一派的会长,但是此事乃是道家机密。自是不能自作主张,便只得含糊过去。

本来正想问问墨非,要如何处理此事,还没等老道士提起,人家宗教局的工作人员就又一次光临白云观了。

适才,郭道真和墨非在丹室内饮茶下棋、论道讲法之时,便以知晓前面客堂所发生的事情了。

以这二人的修为,知晓这方圆几公里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尤其以墨非元婴境界的修为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是以,老道士这才派出自己身旁侍候的小童子,顺便向墨非提一提这件事。墨非作为玄门一脉修为最高的的存zài

,如何处理解决,他的意见自然是不可或缺。

“没想到相关部门的消息这般灵通,当真是不可小觑。不过这也无妨,既然他们能够调查出此时与我等有关,自然也就知晓我等玄门中人的本事。本来这件事就不单单是我玄门自己的事情,牵扯到天下苍生,他们知晓,再好不过。”

墨非历经两世。李唐盛世之时,唐天子礼佛敬道,李氏一族建国后,更是自奉为老子一脉传人,尊老子为先祖,号太上玄元皇帝。道家在李唐之时,地位一时无两。

此一世,虽说人们宣扬唯物主义,仙道之论日益衰弱,但是作为统治整个华夏的国家机器,对于这个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宗教流派,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了解。能够查出此事为玄门所为,也并非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

本来,按照原先的设想,玄门一脉仅仅是私下里行事,不声不响,把天罡地煞阵势布置成功,以用来应对尚不知何时发生的天地异变,也算是对得起天下苍生万民了。

既然掌权者知晓了这件事,来个顺水行舟也是不错。

墨非心中一番计较,正要开言,帘笼一挑,刚刚出去的青衣小道童儿走进丹室,行了一礼,回到:

“师祖,客堂知客师叔派人禀告,说是前几日来过的宗教局李处长又来了,想要求见师祖。”

郭道真听罢,略一沉吟,问道:“墨道兄,你看该如何应对?”

墨非笑道:“我玄门行事,无一不可言说,既然他们来问,便告知了吧,信不信由他们自己决断。”

郭道真见墨非这般说,心中领会,便要派小童儿领那人前来。

墨非忙道:“这几日尚有事要办,脱不得身,要他们三日后再来。想来此事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够解说清楚,层层处理下来,也要不少时日,郭兄以为如何?”

郭道真捻着雪白的长髯,笑道:“青衣,你这就去客堂中,按你墨师祖所说回复他们。要他们三日后再来,就言此事老道做不得主,三日后,有我道门前辈前来白云观处理此事。”

小道童儿闻听老道士这番话,便急急忙忙赶去前殿客堂之内回复此事。

此时,太阳已然偏西,白云观内的游人香客渐渐稀疏起来,从正殿中传来钟磬之音,秋风吹过,隐隐伴有清朗的诵经之声。

算算时间

,正是到了白云观的晚课时间。玄门修士,无论是在山林还是都市,每日里的规矩都是不可废的。早晚功课更是每日必修的环节。

这些玄门典籍都是历代先贤智慧的结晶,其中不乏登仙之秘,表面看是不起眼,其中却隐有大道理。每日早晚诵读,日夜警醒自身,久之,对修行之人自是有难以言说的妙处。

不过,仙道修心,如果仅仅是敷衍行事,便是诵读万遍也枉然。

墨非抬头望了望天色,笑言:“时刻不早,我也要回去了,三日后再见。”

言罢,不待老道士挽留,一阵清风过后,丹室之内,墨非的身影便踪迹皆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风化影,如莲亦如竹

白云观丹室之内,除了盘坐在蒲团之上的白发老道之外,空无一人。

落日的余辉从半开的窗子斜射进来,洒下了一束金黄色的光线,为冷清的丹室增添了一抹暖色。

郭道真看着对面了无踪迹的蒲团,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微笑,心中钦慕不已。

暗道:“墨道兄这化风之术当真是高深,转瞬间便无影无形,不知老道此生是否有达到这般境界的一天。

我玄门有如此人物,也算是一大幸事,但愿得天佑我玄门一脉,诸位玄门道友在修行路上能够少些磨难,不必像诸多先辈那般空山埋骨。”

不说老道士郭道真心中如何想。墨非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了这座千年古观。

此乃天台山玉霄观一脉清风化影之术,以轻便小巧而著称,不但适合斗室之内腾挪变化,也适合长途赶路所用。

从白云观到曾毅所居的小区,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之内,却是相隔甚远,便是坐车也要几十分钟。

虽说现在科技发达,出行都要坐车,却也造成了交通的拥堵,走走停停,也是极为不便。

墨非化作清风,在京华城上空横掠而过,轻灵、飘忽、变化无踪,从高空俯视,便见得整个京华城道路纵横交织,大大小小的街道互相勾连,好像一个巨大的蛛网,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傍晚时刻,正是下班高峰。街道之上,各色车辆密布,随着红绿灯的交替闪烁。时停时走,从单位到家,简直跟打了一场硬仗一般,这也算是都市生活的一大特色吧。

如果墨非未得到墨莲图,开启仙道传承,恢复前世记忆,便也如这红尘之中的芸芸众生一般。为了各自的生计,往来奔波,哪里有这般悠闲自在。

从白云观到曾毅所居住的小区。以墨非的遁术,不过须臾之间。

环境清幽素雅的小区一角,一阵清风拂过,隐隐的树荫之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点点显现出来。

身材修养。容貌俊朗,气质如莲,静静站在一角,便有一种清淡飘渺的意蕴生发弥漫,仿若山林间隐逸的仙人,飘飘下了凡尘,令人心中油然而生出难以言喻的宁静、平和。

此时的小区,与墨非昨日来到之时。已有一丝细微的差别。往日间黄灿灿的,不时在空中随风飘散的片片枯叶减少了很多。仿佛一日之间,便被注入了一股盎然的生机,隐隐间,似乎有新绿在其中生发,举目望去,少了一份秋日的萧瑟。

傍晚的小区里,热闹了很多。

这个时节,既没有夏日的酷热,又没有冬日的严寒,极为适合室外活动。

很多退休在家,闲赋无事的大爷大娘们,早早便吃过晚饭,一群一伙的聚在一起,或是天南海北的闲话,或是下棋打牌,各行其是,却也悠然自得。

人群之中,不时有小孩子往来飞奔,洒下了一路清脆的嬉笑声,使得这已然秋意弥漫的时节,平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

“咦,这株夹竹桃怎么这个时候又长出嫩芽了?”

一座凉亭内,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妈正在拉家常,退休后虽说清闲了许多,但是每日间没什么事做,也略有几分无聊,因此即便是生活中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也会被翻来覆去的谈论几遍。

一位眉眼柔和,身形微胖的老阿姨无意间伸手折了一段探入亭内的树枝,低头观望之际,忽然惊讶道。

身旁几个老姐妹闻言,也低头细看。只见尚未落尽的叶片间,隐隐有柔嫩的细芽附于其上,散发着淡淡的生机。

“真是奇怪,这个时候居然又发芽了,难道和气候变暖有关?”

一个卷发的阿姨疑惑道:“早上晨练的时候,我楼下的老李头儿就和我说,小区里的树好像和往日不同了,我还笑他老眼昏花,没成想,原来是真的,这里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看你说的,你聊斋看多了吧,还古怪,难不成咱们这小区内还能出现了什么花精树怪不成,这肯定是气候原因,这些日子气温回暖,难保不是如此,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不过是有些反常罢了。”一个眉眼锐利,目光略有几分锋芒的中年妇人说道。

几个人围绕着这件事儿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全然没有想到导致事情发生的人正在小区内悠然漫步而行。

自从获得墨莲传承以来,墨非自身便一点一滴的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虽然面貌和以前比较,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净如莲,俊雅如竹的气质,却使得他与众人卓然不同。

漫步而行,意态悠闲,仿佛行于山水之间,那份淡然闲雅、不染纤尘的气度令得所经之处,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过来。

“这人是谁,眉眼很陌生,往日里并没有在小区内看到过。”

见到这样一位卓尔不群的儒雅青年在自己身边走过,一些老大妈不淡定了,询问自己身边的人,打听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干净的相貌,还真是少见,比电视里的男明星看着还漂亮。

墨非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在众人间慢慢悠然而过,很快,便来到了曾毅所住的楼下。

刚刚和曾毅通过电话,这家伙还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墨非闲来无事,便坐在一旁的竹椅上静静等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俊逸青梧,三年首相见

墨非坐在楼下的竹椅之上,悠然娴静。

落日的余辉洒落下来,整个小区在这片金灿灿的晚霞夕照中,显得格外的宁静而美好。而座椅之上的那挺拔清俊的身影,无疑为这幅画卷增添了最为浓墨重彩

的一笔。

小区中,或聚在一起下棋聊天的老人;或嬉笑打闹的孩童;或是白日里辛劳工作了一天,饭后在林荫中悠闲散步的白领们,在路过墨非的身旁时,都会不由自动的被其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和容众、心静如空的气质所吸引,仿佛具有某种净化心灵的作用,使人忘却了白日里生活、工作中所遇到烦恼和纷扰。

当曾毅从车里走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清新而美好的画面,那面容平和、容貌俊美的男青年,仿佛是一个发光体,不知不觉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四这气质真叫人怎么说呢,倒退几百年,这活脱脱就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俊雅书生,翩翩年少,仿佛绮筵公子,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几年不见,似乎俊美更甚往昔啊。”

紧跟着曾毅下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五官英俊逼人的年轻人。打扮入时,留着时下正流行的碎发,面容白皙,最为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眼睛,流光溢彩,形状极美,眼角微微上挑,使得本来对于男人来说略有些清丽的五官,无形中平添了几分英气,不但不显得女气,反而多了一份雍容华贵。

“得,老三,你还是别酸文假醋了,这又没有漂亮小姑娘,咱正经说话行不,哥知dào

你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文采风流,才华横溢”

听到年轻人有些轻佻的话,曾毅略有些无奈的打趣道。

和曾毅一起下车的俊美青年,正是墨非大学时同宿舍的老三墨青梧。不但人长的帅,还有一个仿佛琼瑶书中男主角一般的具有诗意的名字,不过,其相貌与其名字倒也相配。

虽然言行略有些轻佻,但是为人却是极好的。

大学时,宿舍里四个人相处的极是融洽,虽然四个人性格习惯各不相同,但是学习生活中,却从来没有因为一些琐事而发生口角纠纷。几年下来,四个人的相处,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虽说与墨非同姓,但是两者之间的性情却是南辕北辙。一个清冷得有如青霜皓月,一个却热情似火,仿佛有着无尽的热情。

性情相异的两个人,不但姓氏相同,又有着同样令人艳羡的俊美相貌。大学之际,刚一开学报道,墨非和墨青梧两个人便闻名于整个中文系,被众多的女生评为中文系两大系草。每个人都拥有着为数众多的粉丝。

中文系阴盛阳衰,男女生人数比例相差极大。男孩子本就少,而这般好相貌的男生更是少见得如同凤毛麟角,便是放在电影学院也不为多,因此或明恋或暗恋的女孩子自是不在少数。

然而一个清冷孤高,令人望而却步,一个虽说热情开朗,与众人打成一片,但是待人却是不偏不倚,因此大学四年下来,这中文系最为出名的两大系草却仍旧是单身。

毕业离校之际,同学聚会吃散伙饭时,班级里很多个平日里仰慕他们的女孩子摒弃了往日的矜持,纷纷向他们告白,也算是历届京华大学中文系的一大奇事了。

毕业之后,墨青梧便回了自己的家乡津门市,在父母的帮zhù

下,进入了机关,从小办事员做起,到现在大小也混了个科级干部。

京华城和津门市比邻而居,墨青梧也时常来京城看望曾毅和欧冶平,倒是墨非距离较远,大家各自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见面甚是不易,因此,这还是墨青梧在毕业三年之后,第一次见到墨非。

夕阳中的俊雅青年静静地坐在竹椅之上,神情淡然而闲适,偶尔有一两片金黄的落叶飘落肩头,使得画面更增添了几分清丽和美好,宛如明秀的诗境,让人感受道一片完全摆脱尘世之累的宁静和空灵。

下车后的曾毅和墨青梧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唯美的画面。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过,咱哥几个,我可一向都是实话实说。”

墨青梧对曾毅挤挤眼,轻声笑道:“老大,你先藏在车后,瞧我去打招呼,看看四弟能不能一下子认出我。”

宿舍四个人,曾毅最为稳重,墨非性情冷清,而墨青梧和欧冶平都是喜欢热闹的主,大学期间,大家说笑打闹惯了,数年之后的初次相见之下,墨青梧玩心大起,便要和墨非开了玩笑。

曾毅没有办法,只得配合,便缩身在轿车之后,笑看墨青梧若无其事的向墨非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切依旧,难得同窗情

绚丽晚霞下的小区,祥和而美好,聚在一起的老人、奔跑嬉戏的孩童,在这金灿灿的秋季里,组成了一幅难得的瑰丽画卷。

一个外表打扮时髦,洋溢青春活力的俊美青年,在灿烂的晚霞夕照中,神态悠闲自得,仿佛是在景区观光游览的贵公子,那翩翩的气度,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

在众人注视下,这个俊美的年轻男人走到楼下竹椅旁停顿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皱了皱好kàn

的眉毛,应该是所等的人还没有到,心中有些焦急,这才扭头看向坐在竹椅之上的温润青年,朗声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曾毅家是在这栋楼吗?”

声音清澈朗润,仿佛汩汩流淌的清泉,使得附近过往之人,不由自主的闻声望了过来。

打曾毅开车进入这片小区,墨非的神识便注意到了。对于像墨非这般的元婴大能,莫说这片小小的住宅区,便是整个京华城,只要有心之下,注意到一个人也并非什么难事。

只是,谁也没兴趣时时刻刻放开神识来观察这些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况且,时时刻刻放开神识,也是一件极为耗费功力的事儿,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谁都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墨青梧和曾毅之间的谈话自是被墨非听个清清楚楚。三年不见,老三还是原来的性子,墨非嘴角抽了抽,心中感到好笑的同时。装作并未注意到的样子,配合着墨青梧的表演。

“对。就是这里,不过他还没有回来。你得稍等一会儿。”

墨非听到墨青梧装模作样的询问,收起嘴角儿的笑意,头也不抬,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你怎么知dào

的这么清楚,你们关系很好吧,我是他的同事。”

见墨非头也不抬,墨青梧头上浮现了三条黑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关系最好不过。”

墨非依旧没有抬头,注视着地面上来往爬行的蚂蚁出神,似乎这蚂蚁远比大活人来得有吸引力。

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轻声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啊,一晃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好想念那些老同学,嗯。除了宿舍里那个臭屁的仿佛公孔雀一般的老三,其他人都很好,好想他们。”

墨非抬起头,望着西边天际一片片绚丽的晚霞。轻声感叹,心里却早就笑开了花。暗笑道:叫你装,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你。咱就来个将计就计。

神识注意到墨青梧抽了抽嘴角,墨非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墨非坐在那里笑,墨青梧哪里还不知dào

自己打的算盘早就被人家识破了。不但没有戏弄到老四墨非,反而被人家识破了自己打的算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墨青梧原本看好戏的表情顿时裂开了,大吼道:“墨非,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戏弄你三哥,太不像话了。”

话未说完,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双手抓住墨非的肩头,摇晃个不停。这死小子,三年不见,居然学得这么坏,以前没见他这么顽皮,真是的,太气人了。

小区中或是散步或是聊天的老人们被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俊美青年抓住那个坐在竹椅上的气质端方儒雅的男青年摇晃个不停,心中惊奇,纷纷望了过去。

“停,停,三哥,风度,风度,不要被小区里的大爷大妈认为你是疯子,你可是咱们中文系的系草,可不能做出这种有碍风度的事情。”

见墨青梧被自己气的直跳脚,墨非连忙出声安抚。

墨青梧平素最注意自己的仪表形象,这一次也是见到墨非心中高兴,一时间心中激荡,难以自制,多少有些失态。听到墨非这么一说,抬眼望了望四周,果然见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老头儿老太太正悄悄向这边观望,便连忙松开了正紧紧扣住墨非肩头的手。

“行了,你这臭小子,不要装模作样了,三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罢,向曾毅招了招手,这才一屁股坐在墨非身侧,搂着墨非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道:“老四,三年不见,你可真是给三哥一个大惊喜啊。”

“呵呵,咱哥俩这不是一拍即合嘛。”墨非笑道。

两个人自从毕业离开京华大学,三年未见,平时不过是通通电话,或是QQ上聊几句,可是这一番嬉笑下来,原本略略有些生疏的感觉便荡然无存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单纯而又快乐的学生时代。

没有生活的烦恼,不用为工作奔忙,那样的肆意无拘的日子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墨非转头望着墨青梧的侧脸,不禁有些感慨。墨青梧俊美依旧,连性格都没有多少变化,还是京华大学中那个笑容灿烂开朗的大男孩。原以为几年的分离,在见面,那单纯的兄弟情谊是否还像原来那般清澈,现在总算放下心来,真好,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行了,你们哥俩别在那黏黏糊糊了,先上楼吧,一会儿老二也要到了。”

曾毅从车后面转过来,看到座椅上勾肩搭背的哥俩个,笑着摇头道。看到墨青梧那灿烂的笑脸,心情也变得格外明媚起来。

哥几个能够聚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虽然四个人性各异,但是那种纯纯的友情却是毫不掺假的,即使后来各自工作了,又有了不同的生活圈子,有了新的朋友,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最知心的还是大学时的那些哥们儿。

“老大,你就是嫉妒我和大四的关系比和你好。不过,你就是再嫉妒也没用,公子我最是喜欢美人儿,尤其是老四这种气质型美人儿。”

一手搂着墨非的肩头,另一只手勾起墨非的下巴:“啧啧,手感还是这么好。真要三哥我羡慕的紧。”

墨青梧向曾毅抛了个媚眼儿,站起身来,笑嘻嘻道:“今儿个高兴,咱哥几个不醉不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都市夜话,昔时不可现

两个人站起身来,跟随着曾毅上了楼。

日落西山红霞飞,天边燃烧着大团大团的火烧云,映得整个天际一片火红。

晚霞挥舞着绚丽的纱巾,给这座充满了厚重历史气息的国际大都市,镀上了一层绚烂的金边。

整片小区,在红彤彤的晚霞夕照中,美好得仿佛是一幅经由最为出色的画师,一点点精心细描而成的瑰丽画卷。

几个人在客厅落座。还没聊得几句,欧冶平便急匆匆地从京华大学赶了过来。

现在正值京华大学百年校庆,学校举行了规模巨大的庆祝活动,邀请了在各行各业取得巨大成就的历届京大毕业生。

因此不论是教职工还是在校的学生,都是忙碌的很。布置会场,节目彩排,安排好陆陆续续前来的各界精英的住宿饮食,整个京华大学这个庞大的教育机构已经全面运转起来。

京华大学是华夏名校,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声誉,趁此机会,更是邀请了国际上的一些专业学者,举办学术交流会,交流近年来的研究所得,更是引起了教育司和文化部的高度重视。

欧冶平作为京大中文系的博士生,也被他的导师高教授分派了一大堆的任务。

刚刚去了机场接了两名在古典文献领域颇有成就的老教授,送到学校准bèi

好的住所,便接到了曾毅的电话,说是老三墨青梧到了,此刻正在曾毅家中。连忙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

难得四个人这么齐的聚在一起,这还是大学毕业后的头一次。

一时间。哥几个俱都是感慨满怀,即便是欧冶平这样的乐天派也流露出几分对逝去时光的缅怀。

那般青春洋溢、肆意逍遥的日子。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晚霞的余辉渐渐隐没在隐隐的暮色之中。

兄弟几个一合计,干脆也不去外面吃了,直接打电话叫了外卖,既省时又省事,哥几个好不容易才聚集的这么全,自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三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个人的生活,在这三年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回忆一下在校时的往事,聊一聊近来的工作和生活,众人都是无限唏嘘。

欧冶平说道:“咱们哥几个每天学习工作,都忙得像条狗了,就老四清闲得很。一盏清茶,几曲琴音,远看青山如黛。近听花落无声,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哎,真是羡慕死了,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实说。我都想搬去和老四同住了,那般逍遥洒脱,也只有在古人的诗句词章中可以感受到吧。

等咱这校庆一结束。我也能闲下来了,就去老四那清闲几日”

欧冶平刚刚谈了几句。便是话锋一转,言语中是对墨非乡村闲散生活的满满的羡慕。

“切。要你呆上三五日还行,全当度假观光了,要是住上一年半载,你能受得了才怪。咱哥四个,除了老四,谁有这份心性,你就别说漂亮话了。”

一旁,墨青梧听完欧冶平的牢骚,不屑的道。

哥几个相交莫逆,大学四年的相处,对于彼此的性情再了解不过了。

像曾毅、欧冶平、墨青梧三人,即使是在京华大学中文系饱受文墨熏陶,也不可能如墨非那般,在山水之间,生活得那样逍遥自在,这就是一个人天性本质的不同。

况且习惯了现代都市生活的快捷、方便,再回归到偏远乡村那般的自然与原始,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是难以适应的。

欧冶平撇撇嘴:“我当然不能像老四那样,瞧瞧咱四弟这清俊的外表,纤尘不染的气质,妥妥就是一个从魏晋时期,穿越而来的风流士子。

率直洒脱、玄心颖悟,几追仙姿,既于入世之时,亦心怀出世之志,迥异于俗流,这般的隽永风流,一派烟云水气、俊逸飘洒的气度,世间又有几人相及。”

欧冶平闻听墨青梧的话,也不反驳,倒是摇头晃脑,文绉绉的来了这么一大通。

若非这哥几个都是京大中文系毕业的才子,还真是不好理解,这也叫术业有专攻吧,不同专业的人在言谈之中自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所学专业的迹象,何况像欧冶平这般已然读到博士的怪才。

不论是曾毅,还是墨青梧,听了欧冶平这一番酸文假醋的言论,都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即便是墨青梧,与墨非同为京华大学中文系的系草,却也对墨非空灵飘逸的“姣姣仙人姿”,表示己所不及。

哥几个边吃边聊,气氛极为融洽。谈到京华大学的百年校庆,几人虽然都已离开学校三年有余,心中却也难免有几分激荡。

对此,欧冶平感触最深。四人之中,只有他还未离开过校园,从大学本科一直读到博士,已然在京大呆了八年之久。

为了迎接这次校庆,京华大学可谓是下了大功夫,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广邀各行各业的名流和国际之名的专家学者。一时间,这座在国际上享有声誉的百年名校热闹非凡。

谈到这点,欧冶平忽然道:“今天还突发了一件紧急事件,险些出了人命,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中午时,有一位在生命科学领域颇有名气的老专家,不知怎么,突然心脏病发作,在会场晕倒了。

正巧咱们学校医学院的老教授张仲景张老也在,几根银针扎下去,就给抢救了过来。送到医院,一番检测下来,说是如果当时没有张老的及时抢救,这位老教授就危险了,也许都赶不到救护车的来到。

啧啧,张老爷子的医术,还真是了得。你们是没看到,当时场面那个混乱啊,只有这位老爷子镇定自若,我真是太崇拜他老人家了。

事后,一些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对中医的神奇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向老爷子请教中医治疗原理。

张老说他的医术还不行,只能做到稳定和缓解病情,他在旅途中遇到一个年轻人,身怀绝技,像这种疾病,一番推拿,手到病除,那才是中医的大成者。”

欧冶平口才好,讲述起来绘声绘色,波澜起伏,曾毅和墨青梧听得入了神。

墨青梧问道:“连张老都佩服的医术,那人得厉害到什么程度,还是个年轻人,我听说中医可是年纪越大,医术越高,张老可是中医领域的大国手了,能被张老推崇,那年轻人还真是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据老爷子说,那人也是咱们京大毕业的,只不过不是医学专业的,老爷子为此还很是惋惜呢。”

墨非心中暗笑,没想到张仲景张老还提到了自己,好在没有说出名字,不然还真是不好向这哥几个解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夜灵光,有物心生疑

哥几个说说笑笑,整个晚餐是在一片和谐温馨的氛围中结束的。

各自谈了离别后的生活和工作中所经lì

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快,众人便又找到了大学时代同处一室时的那种兄弟间亲密无间的感觉。

那个时候,每天自习回来,洗漱之后,宿舍里时常会举行卧谈会。

年轻人一般很晚才会上床睡觉,即便是躺在床上,也是东拉西扯,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不得不酣然入睡。

相比往昔,虽然此刻似乎更加的随意、自然,既不会担心影响到隔壁寝室,也不会担心由于大声喧哗而被舍管找上门来,但是在灯影下絮絮的交谈的几人,在多了一份对昔日时光回忆的同时,恍惚间似乎觉得少了那一点点年少时不知愁滋味青春悸动。

夜色中的京华城,灯火辉煌。灿烂夺目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

墨非、曾毅、欧冶平、墨青梧四人聊了很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工作中的趣事见闻,虽然很多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但是此时此刻,却又都是令人感到格外的有趣儿。

最后,几个人实在太过于疲倦了,这才不得不各自休憩。

曾毅所租的这个小公寓,二室一厅,正好两人一间。墨青梧便借口与墨非很久不曾相见,哥两个还要好好交流一番,很是主动地提出要与墨非同住一个房间,受到了曾毅和欧冶平的共同鄙视。

这哥四个相交莫逆,但是性情却是各有不同。

老大曾毅或许是年岁较长。性情中便比其他几人多了几分稳重和老成。自打大一时起,就主动的担负起了大哥的责任。平素里对宿舍里的几个小兄弟都是格外照顾。

而老二欧冶平则略有些跳脱,是一个爽朗爱热闹的人。待人却是极为热忱,用墨青梧的话来说,这就是个没心眼的家伙。

墨青梧这位京华大学中文系曾经鼎鼎有名的系草,表面看来是个阳光而热情,但是熟悉的人都知dào

这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如果不是被其认可而放在心里的人,即使相处的再久,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点头之交而已。

至于兄弟四人当中最为沉默寡言的墨非,最是喜欢清净。或许表面上会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但是相处日久,就会发xiàn

淡漠之下的那一颗纤尘不染、清华如水的内心,在当今这个浮华的世界,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因此,不要说同处一室的几个兄弟,就是中文系的男男女女,甚至是年过花甲的老教授,都对这个灵慧清远、空灵俊逸的男孩子青睐有加。

平日间,即使墨非静立一旁。悄然无声,却也是一个令人难以忽略的发光体。哥几个相处时,都会不自觉的以墨非为中心,或许这便是心灵更贴近自然的魅力吧。

月华如水。淡淡的银色月光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进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卧室内留下了点点细碎的光影。朦胧之中,带着一点梦幻的迷离。

墨非与墨青梧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到底是睡意占了上锋,很快。室内就传来了轻微的酣睡声。

由于与墨青梧同处一室,墨非不得不放qì

了每晚的静坐修liàn

。不过,对于墨非这位已经达到了元婴期的大神通之人而言,修liàn

已经不再局限于固定的形式。

平日间,或坐或卧,或躺或立,只要自身心静如空、返归自然,达到一种杳冥绵延的无我境界,自是无处不可修liàn

,无时不可修liàn



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没有一定的心境修为,对于“道”的理解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自是不可能如同墨非这般,坐卧行走、一言一行,无不暗合天道自然。

昏暗的静室里,墨非的呼吸清浅而绵长,心境宁静,似乎一切情绪的波动和思虑都被净化掉了,缓缓沉浸在一种万物皆空的无我之境,净心澄虑,最大限度的平静思想和情绪,让心体处于近乎寂灭的虚空状态,心无滞碍而天机清妙。

自身真元在经脉中缓缓流动,圆润而莹白,仿佛水银。道家修liàn

典籍把道士打坐、修liàn

内丹,称之为搬铅弄汞,虽然是把修liàn

之秘掩盖于外丹术语之中,但是不得不说比喻形象而精当。

在道家而言,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小宇宙。也就是说,人体与宇宙是一一对应的,宇宙中有什么,人体也相应着有什么,人体相当于一个缩小版的微宇宙。

这听起来很玄,其实又不玄,例如人体五脏对应自然界五行。在修道过程中,便是一点点激发人体这个小宇宙,周而复始,进而达到与天地自然相合,自然奥妙无穷,神通广大,超脱于物外。

墨非已然修liàn

到元婴境界,自身脏腑间五行相生,循环不息,一股充满了生机的气息,在脏腑间缓缓生成,流动,一点点强壮着人体器官。

这股玄奥非常的气息,在墨非与外界灵气交换吞吐时,不可避免的有很小的一部分,缓缓散逸在昏暗的静室内。除了被已经沉浸在睡梦中的几人吸收的一部分外,其余的气息飘散到屋外,随着夜风,混合在草木的清香里。

夜风中,寂然无声的小区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略带疑惑的轻咦声,紧接着,一道白色光华闪过,顿时有一毛茸茸的白色物体停落在紧闭着的窗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斯幻境,不识真亦假

夜室中,除了入睡之人的鼻息之声,再无闲杂动静。

窗外,皓月当空,素白如水,高大的树影在飒飒秋风中摇动,在窗前帘帐之上投下了几许斑驳的沉沉暗影。

窗前一阵白光划过,隐隐间,似乎有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物体浮空而显,与周围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并没有丝毫突兀之感,仿佛本就该是如此一般,除了那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咦声,再没有一点声息。

修道之人,本就是耳目聪明,六识敏锐,尤其是修liàn

之时,自身气息若有若无间与周遭环境相合,不说是能做到纤毫毕现,但凡是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也能感应得到。

但凡修士,过了金丹之后,便是与凡俗不同。金丹期便是仙凡之间最为明显的一道分水岭。

如果以科学而论,金丹期的修士,乃是自身生命基因的一次全发面的发展进化,人体通过修liàn

,引天地精气入体,日夜淬炼打磨,以体内一点先天之气为源,于丹田之中凝结成一粒金丹,至此才算是脱去凡胎,超凡入圣,不入俗流,延寿八百春秋。

因此,道家修道典籍有载“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以后修道,全部功夫都在这一粒金丹之上,金丹圆满,婴儿始生,进入元婴境,这便是修道的另一重境界。元婴期的修士,寿元数千载,也算得上是大能之辈,神通广大,翻江倒海。上天入地,在凡俗眼中。已是等同仙人一流,此时的墨非便是此般境界。

以元婴期修士的灵觉感应。莫说是这一点距离,便是整个京华城,只要有心,也都能笼罩在自身神识之内。

原本微闭双目的墨非,陡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清亮,夜室中仿佛突然升起了两颗星辰。却是窗外一点空气波动惊动了处于天人合一状态下的墨非,那细微的轻咦声,在墨非听来。无异于静夜雷音

天色微明,小区内,已经有早起的居民开始晨练,年轻人穿着运动服绕着小区周围慢跑,满头白发的老爷爷老奶奶穿着练功服,或是打拳或是练剑,倒也好kàn

的紧。

墨非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6点整。连忙抓起放置在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匆匆洗漱后,便拿起桌上的英语书,到楼下去早读去了。

这是墨非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如果没有剧烈的天气变化,这一习惯从未间断过。也正因为如此,墨非的口语和听力一直都是班级里最好的。英语老师也是引以为傲。就连前不久学校高薪聘请来的教大家口语课的外教,都是对墨非赞叹不已。

“小非。早点回来吃早餐。”

墨非穿过客厅时,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餐的母亲探出头来:“妈妈刚刚煮了了新鲜的豆浆。”

知dào

儿子最爱喝豆浆。墨妈妈每天都早早起来,榨好豆浆,亲自煮熟,天天如此,便是连墨爸爸对此都吃味不已。

“好,谢谢妈妈。”

墨非答yīng

一声,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便拿着英文书,匆匆下了楼。

今天天气格外好,晨曦微露,太阳刚刚探出半个脑袋,东边天际间已是一片火红,云海翻滚间,似乎有无限的生机孕育在其间。

墨非捧着英语书,在一片花海中缓缓穿行,认认真真的朗读起来,清朗悦耳的读书声在晨风中飘荡

又是一年一度高考日。

清晨,墨非早早的起来,穿戴完毕,和墨妈妈一起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小非,该准bèi

的东西都准bèi

妥当了吧?好好考,不过也别太紧张,就和平时考试一样,以你的水平,只要发挥正常,京大还是没有问题的。”

墨妈妈看着墨非和往日一样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似乎并没有因为高考而影响了食欲,慈祥的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

省实验中学的考场上,数千的考生坐在教室里,运笔如飞。

考场之外,望子成龙的父母们,顶着炎炎烈日,等候着答卷归来的儿女,这在华夏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可怜天下父母心。

墨非学习一向很好,平时复习的又很全面到位,应付起高考还是很轻松自如的。第一科是语文,这是墨非的强项,大致扫视了一下卷面,尤其是认真的审阅了一下作文题目,墨非便和往常学校测验时一样,认真的答起卷来。

一气呵成,墨非从基础字词到作文,没有一点停顿,即便是占分甚多的作文,墨非也是写的极为顺手,下笔如有神助。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墨非走出了考场。

“小非,小非,这边。”

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墨非循声望去,正是墨妈妈,撑着一柄遮阳扇,手里拿着一瓶饮料,见到墨非,连忙招了招手。

“妈,不是不要你来的嘛。这么热的天儿,您也不用站在太阳下等我啊。”

明明和妈妈说好不来陪考的,妈妈也是答yīng

一定不来,却还是偷偷来了。墨非心疼妈妈,便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没事儿,刚刚妈站在树荫下的。”

墨妈妈拿出帕子,给墨非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道:“儿子参加高考,妈妈虽然帮不到什么忙,但是等在外面,多少也安心些,哎,你不用管妈妈,只管安心考试。妈是做好午饭才来的。”

母子俩说说笑笑的上了停在一旁的车上,汽车缓缓开走了

望溪小区,墨家。

夜色沉沉,墨家却是灯火明亮。

墨非和爸爸妈妈都围坐在书房的电脑前,高考成就就在零点发布。墨非虽说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自觉高考时发挥的也很正常。但是马上就要知dào

成绩了,心里不知不觉开始紧张起来。

“儿子。时间到了,可以查询了。”

坐在一旁的墨爸爸开口提醒到。

“要不先吃块儿冰镇西瓜?看小非热的满头是汗。”

原本墨妈妈对查询成绩最是积极,但是可以查了,心中却不由得紧张起来,反而不敢要墨非输入考生号了。

“你看你,最着急的是你,能查了,又害pà

了。咱儿子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dào

,紧张什么啊。”

墨爸爸放在手中的报纸。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太阳穴,看到墨妈妈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笑道。

“你不紧张,那你怎么把报纸拿倒了。”

墨妈妈眼尖,一眼便看到茶几上倒置的报纸,不由反驳道。

“是吗,我看看,还真是倒了呢。其实。我刚才还真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见被妻子揭露,墨爸爸白净的面色泛起了红润,干笑了几声。

见此情景,墨妈妈和墨非都笑了起来。反而一点儿都不紧张了

京华大学校园。

今天是京华大学开学报道的日子,校园里彩旗飘飘,人流熙攘。

京华大学作为华夏最高学府。是每一个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学术殿堂。每一个考上京大的学生都是各地中学的精英,因此整个校园里被青春、热情。自信充溢着,令人不由得升起一股由衷的自豪。

“小非。进了大学后,要好好学习,和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不要太过于孤僻,要适当的融入集体氛围里。”

临走前,墨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反复叮嘱了一番:“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平时要好好吃饭,不要舍不得花钱,爸妈用不着你来节省,钱不够了妈再给你汇过来。”

“行了,你儿子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娃娃,你这都说了多少遍了,咱家孩子自己有数。”

墨爸爸在第三次听到妻子叮嘱儿子的话后,终于受不了了,连忙拉过妻子,笑着安慰道。

“是啊,阿姨,叔叔说的对,您不用担心,我和墨非一个宿舍,一定会帮zhù

您照顾好他的。”

站在一旁的曾毅连忙保证道。

这个小兄弟很合自己的眼缘,曾毅有一个特长,就是看人特别的准,凡是他觉得好的人,肯定能够和他处得来,看到墨非的第一眼,曾毅就对这个清俊的少年心生好感,在知dào

这个少年居然和自己一个宿舍后,心里乐开了花。

大学时代的朋友在人的一生中尤其重yào

,能够在这个时候交到几个朋友,大学就没有白读。深谙此中道理的曾毅见墨妈妈不放心墨非,连忙笑着安慰。

“就是,就是,老婆子,你都不如人家孩子看得清,儿子大了,你就要他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不要杞人忧天了。”

墨爸爸拉着墨妈妈,笑着挥了挥手:“你们不用送了,我们这就开车回去了。”

汽车启动,缓缓驶离了京华大学

墨非直直的跪在了墓碑前。

周围一片荒凉,秋风拂过,几片枯叶在风中飘落、旋转,转瞬间,便不知dào

飘落到哪里去了。

墨非望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心如刀绞,泪水情不自禁的簌簌的流了下来,润湿了衣襟。

前几日还接到妈妈电话,不几天,便是天人永隔,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再也看不到爸爸慈祥的笑脸。想到这,墨非的泪水流的更快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己尚未来得及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他们便急匆匆的抛下自己,去了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想想几日前,妈妈还在电话里叮嘱他天冷了,要多加衣服,谁能想到有今日。

墨非的爸爸妈妈是在回乡下老家的途中,所乘坐的大客车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受伤极为严重,在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就咽了气。

接到有关部门打来的电话时,墨非正在图书馆看书,当时便被这突来而至的晴天霹雳惊呆了。挂了电话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一路哭着就回来了。

当时宿舍里的老大曾毅正好在,知dào

墨非家里出了事儿,也来不及通知其他几个人,便陪着墨非一起踏上了归程。

“老四,节哀顺变,叔叔阿姨不在了,你还有我们几个兄弟。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想叔叔阿姨在天有灵的话,我定然不希望你这样悲伤。”

曾毅扶着墨非,轻声安慰道

京华大学中文系宿舍内。

欧冶平,墨青梧两人也知dào

了墨非父母去世的消气,看着几日不见,越加清瘦的墨非,二人心疼不已。

四个人一向相处的很好,彼此之间,亲如兄弟。尤其是老四墨非,几个人对待这个年纪最小的兄弟格外照顾。听到老四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几个人心中也是特别着急。

好不容易盼到老大曾毅带着老四回来了,哥两个急急忙忙就回到宿舍,对沉浸在悲痛中的墨非连连安慰。

“老四,以后我们哥几个就是你的亲哥哥,你有什么事情,千万要和我们说,别要哥几个为你着急啊。”

欧冶平拍了拍墨非的肩膀,宽慰道。

“瓶子的话,正是我要说的,老四,你要坚强一点儿。”

墨青梧红了眼眶。这个平日里仿佛浪子一般的人儿,今日头一次失了态。

听到几个兄弟的安慰,墨非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投之以桃,当报之以李

画面一变。

一座大气古拙的宅院前。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小少年在几丛嫩竹之下跪坐,手捧经卷: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朗朗的读书声充溢着这个午后静逸的小院落。少年的声音,温润清澈,仿佛一道清泉,令听闻者忘却尘俗。

不远处,两个洒扫的丫头静静站立一旁,似乎也沉浸在少年言语所勾勒出的意境中

杜府的客厅内。

少年的父亲正陪着一位道装中年男子说话,言谈中很是尊敬。

小少年走近客厅,先是向父亲请了安,然后正宗的向中年道士施了一礼:“学生杜氏十一郎见过司马先生。”

中年道士一捋颌下长髯,点了点头,示意少年不必多礼,转过头来,笑道:“子维兄,常听人言,杜氏十一郎聪慧敏睿,今日一见,果是不凡。”

“司马兄过誉了。小儿自闻司马兄名讳,便日夜念之,想一睹兄之风采。今日道兄屈尊来访,特令小儿来见,还望司马兄莫要见怪。”

中年道士手指少年的父亲,笑道:“我与子维兄相交莫逆,何故客气如斯,平白使得你我二人生分了。我虽为方外之人,却并非那些沽名钓誉、故弄玄虚之辈,你何来这般虚套之言。”

二人抚掌大笑。侍立在一旁的小小少年,望着和自家父亲相谈甚欢的中年道士。满眼都是敬仰和孺慕

李唐盛世,国泰民丰。长安古城,一片繁华之景。城中有名的诗礼之家杜府的小公子十一郎杜祯。被道家茅山派宗主司马承祯看中,收为弟子,此则消息方始传出,便在长安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司马承祯之名,举世皆闻。这么一位活神仙收杜府小公子为徒,不知羡煞了多少王孙贵胄。

这一日临别之时,杜府上下,无不悲痛,父母兄姐纷纷前来送行。小少年杜祯跟随师父。与一众亲朋依依话别之后,飘然离开了长安城。

回眸望去,长安城巍峨依旧,而父母亲人的身影却再也看不到了。小小少年心中难免生出惆怅之意。

此一去,山重水阔,路途遥遥,再相逢却不知何年何月了。心中那股隐隐的思念,不禁化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天台山,玉霄观。

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转眼间,杜祯随司马承祯入山修道已有十余载。

这一日,杜祯正在房中炼气。忽有道隐真人座下青柳奉真人之命来请。杜祯听闻老师传唤,连忙整理衣冠,来到真人丹室之内。却见道隐真人与青莲剑仙盘坐于蒲团之上,二人双眉紧锁。满面愁容。

杜祯心中疑惑,老师与青莲居士都是当世有数的大神通之士。不知何事让这二位真人如此为难。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但听得道隐真人言道:“杜祯,你入我门下十载春秋,已然证得金丹,实是难得。今日为师和你青莲师叔与你所言,乃是天机,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得言与他人听。”

见真人说的如此严峻,杜祯连忙点头应是。

道隐真人长叹一声:“徒儿,却是千古未见的仙道大劫即将至矣。”

杜祯闻言大惊:“不知老师何出此言。”

“昨日夜间,为师与你李师叔夜观天象,但见彗星坠地,太白星黑气贯体,北方七宿黯淡无光。我与李道兄合力推演天机,卦象扑朔迷离,只能隐隐显示天地将有异变,仙道隐匿,红尘仙绝。我等已经修得神仙道果的散仙再难驻世长存。”

真人复道:“你是我弟子,却是我玄门一脉希望。为师当年收你入门之时,便观你气运煌煌,却应在未来千载之后,今日借此异象,终是知dào

我玄门一脉香火延绵却是落于你身,望你严谨修身,勿令为师失望。”

杜祯闻听,知是终难逆转,伏拜于地

玉霄观院内。

雪白的宣纸铺展,一旁有青柳童子研磨,杜祯拿起画笔,凝神静气,默默运转体内玄功。当自身状态达到最佳时,方始动笔。

这一作画,却是气象万千。自身苦修而来的功力融于笔墨之中,却是与杜祯领悟的天地规则之力相合,不分彼此,但见笔锋流转只见,毫光四射,似有无穷妙音响起,却是道则显化,天地相庆。

此番,杜祯为了绘制这宝图,功力散尽,苦修而来的道果缓缓消散。青柳碧桃刚才被异象侵扰心神,此时方注意到杜祯的情形,心下大惊,连忙扑上前去,唤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杜祯笑言:“百余年苦修,今朝心愿得成,却是心中欢喜,杜祯总是没有辜负老师所托。这图乃是仿上古人族圣母娲皇山河图,中有玄机,自成天地。此番我道果依然不存,就要兵解转世。等我化道之后,便将此图流于世俗,千年之后,当物归原主,人宝相合,便是我道果重复之时,切记,切记。”

言罢,遂成飞灰

千载光阴,杜祯轮回了一世又一世,或贵或贱,或贫或富,或为诗礼之家,或是王后之子,无论身份地位如何,没有变的,便是那一颗淡泊宁静的向道之心。

墨莲图随着杜祯的消散,在红尘中流转,几经易主。虽不闻其作者为谁,但是那精巧的作画技巧,说表现出的悠然意境,却也不失为一幅传世的佳作。

岁月流转。山河变易,千载光阴飞逝。当其落入一个落魄的古董小商贩手中时,终于机缘巧合下。被在文化街闲逛的墨非所得,重开一世仙道之旅

画面一幅幅流转。

肩负师门仙道香火延绵不绝的使命,墨非在华夏神州大地上往来奔走。为诸道友传道解惑,以道家洞天为基,布下笼罩了整个华夏的天罡大阵,团结整个玄门之力,希望能够力挽狂澜,在这末世之中,搏得一线生机。

然而。终究是天意难为,耗尽千般心血,终究是无回天之力。

天崩地裂,山河破碎,乱世之中,危机重重。一时间,仿佛回归了蛮荒时代,异兽出没,异族来袭。在各种天灾之下。人力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天台山玉霄观,栖霞洞天。

这是人类的最后一块儿乐土。

集合了华夏神州一百零八处洞天之力的天罡大阵终究还是被来自与域外的势力所攻破。一时间,整个华夏血流漂杵,最后一点人类火种退至栖霞洞天。

“墨真人。我们可还有希望吗?”

墨非刚刚安顿好仅剩下的民众,连安抚一下众人心中恐慌的时间都没有,便匆匆离了栖霞洞天。回到玉霄观中,在老师道隐真人飞升前所布置下的大阵的基础上。有设下了重重叠叠的禁制。

虽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在玄门中更是首屈一指的存zài

。但是到底是仙道未成,仅仅是在俗世间苦苦挣扎的修道真,所布下的禁制对于整个洞天禁制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只能算是食聊胜于无吧。

听到身侧传来沉重的问询,墨非转头望去,却是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看着他满是迷茫的神色,墨非停顿了半晌,终是轻声道:“张道兄,墨某定于栖霞洞天共存亡。”

闻得墨非之言,张羽正望着大阵之外灰蒙蒙的天色,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间说不出是悲痛还是了然,亦或是悲壮

烽烟四起,异族来袭。三月之后,栖霞洞天终究没有保住。

残阳如血,墨非站在满目狼藉,尸身遍地的洞天之内,心中悲痛。数月坚守,终究是无力回天。

仙道,人道,倒头来却是一场空,师父,徒儿负您所托。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残破的洞天,在尸山血海之中,突然浮现出莹莹宝光,一时间仿佛有天音妙乐响起,天地间一片异香,隐隐中,似乎有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铺展开来,青山绿树,飞鸟走兽,殿台楼阁。

一阵耀目的白光把墨非团团包裹,这光芒越发的明亮,即便是天空大日,都仿佛暗淡了几分

誓与栖霞共存亡,誓与栖霞共存亡,誓与栖霞共存亡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山水重叠中响起,充斥了整个天地。

“师父,徒儿终究是仙道难成,负您所托,再无颜苟存世间,您的教养之恩无能为报了。”

白色光华猛地向内收缩,紧接着一声天崩地坼般的巨响,仿佛有成百上千个核弹头一同炸响,茫茫天地间,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什么山河万物,什么尸山血海,包括无数的异族入侵者,都在这爆zhà

中化为飞灰

昏暗的卧室之内,清浅的呼吸声在寂然的长夜中,清晰可闻。

曾毅、墨青梧等人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却不知墨非在这黯然无声中经lì

了怎样一场漫长幻境。

前世今生种种经lì

,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又历经一遍。

陡然间,卧室内传来一声轻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投之以桃,我又怎能不报之以李。”

窗外,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团毛茸茸的白色异物尚未来得及反应,只闻得一声天音响起,仿佛有无数的苍茫丛林当空浮现。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冲天而起,却见上方一只大手拍落下来,白色异物不敢相迎,忙降落下来。

回望四周,哪里还有高楼林立,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身处一片广袤无际的丛林中,猛兽嘶吼之声隐隐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图中世界,碧桃斥盗贼

毛茸茸的白色毛团凝神四望,但见周围高山叠峻,古木狼林。远处,猛兽吼叫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巨大的威压从天际间传来,白色毛团心中惊战,知dào

有等级修为远远高于自己的存zài

出现,心中惶恐,连忙低伏下来,把自己隐于繁茂的草丛之中,一个变幻,便在看不见身影。

天空中庞大的威压愈来愈大,连远处凶兽的怒吼声都隐匿了,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草木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隐于草木中的白色毛团悄悄放出一丝微弱的神识,正待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正在这时,远远传来一声清越的凤唳之音,其间夹杂着龙吟之声,仿佛来自于九天之外,又仿佛就在耳边炸雷般响起。

白色毛团心中惶恐之至,心中暗道,龙吟风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太可怕了。心中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便被天空中一阵打斗之声惊醒。

悄悄望去,但见天际间一片火红和一片莹白正斗一起,一会滔天的火焰包裹了漫天冰雪,一会冰天雪地笼罩了熊熊烈焰,龙吟风鸣之声不时从中传出。

“冰螭、火凤!”

白色毛团猛地一哆嗦,小小的身子缩的更紧,蜷缩在草丛之中,封闭五感,再也不敢胡乱窥视了,这太可怕了,世间怎么还有这种祥瑞之兽?

冰螭和火凤在天际争斗,显然不会注意到隐于丛林之中,偷窥它们的白色毛团。这二兽边斗边走。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感觉到庞大的威压消失无踪,白色毛团这才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人性化的拍了拍胸脯,显露出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态。看起来倒也是憨态可掬。

嗷呜。

随着一声虎啸,恶风袭来,一道风刃狠狠划过,白色毛团连忙一个躲闪,化为一道白光融于旁边的一株大树之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一株参天巨树突然倾倒,重重砸到地面之上,顿时惊动了隐藏在四周的小兽。一时间惊叫声不断。

直到风刃消失,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这才踩着懒洋洋的步子走来,看着被风刃砍到的大树,眼中露出了人性化的嘲弄之色,然后一个跳跃,便消失在山岭间。

过了好久,倾倒的巨树上这才缓缓浮现出一道朦胧的身影,身影渐渐凝聚,显现出了一个白色毛团的形状。

刚才好危险。要不是自己机警,怕是早就被一剖为两半了吧。

白色毛团心中惊惧。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本来仅仅是在晚上路过一片小区,感觉到浓厚的灵气波动。便顺着灵气来源寻了过去,却是看到了罕见的全灵之体。

全灵之体啊,那可是被天地灵气洗刷透彻。不含一点世俗污秽的体质,不说是道风沦落的现在。便是上古仙道盛行之时,也是不多见啊。

在自己的传承记忆中。这种全灵之体只要一出现,就会引得无数道门争夺,这可是被天道所钟爱的修仙体质,与大道本源最为靠近,得成仙道最是容易不过。要是被自己吃掉了,说不定自己的幻术能够更加进化一步

打了如此主意,白色毛团便施展了幻境之术,却没想到不但自己幻术被破,还被拘到了这么一个神奇所在,刚刚到来,便先后遇到了冰螭,火凤,白虎,这到底是哪里啊,太可怕了,上古洪荒也不过如此吧。

白色毛团惊惧之时,却是猛然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贪心所至,被蒙蔽了双眼,只以为这道法沦落的时期,不可能出现仙道高手,却没想到这次却是踢到了铁板上,心中更是追悔莫及,但是为时已晚,现在还是先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吧。

白色毛团正要四下查看一番,突然间周围环境变幻,深林,古树,高山,猛兽全都消失无踪,只有白色的雾气在自己周围飘荡。

透过飘飘荡荡的雾气,却见一汪清澈碧绿的小潭,潭中莲叶田田,锦鱼戏水。潭水旁边,一座简朴的茅屋隐于繁花锦绣之中,茅屋一侧是一小块儿菜地,种满了各色青菜。茅屋后面却是各种果树,或许是此地灵气充沛,虽然仅仅是世俗之中最为常见的水果,却一个个灵气饱满,便是在修道界也不多见。

白色毛团心中狐疑,这里到底是哪里,怎的如此钟灵毓秀,此时乃是末法之时,灵气稀薄,便是各门各派所占据的福地洞天也远远比不得此处,难不成我被摄入仙境中了?

见四下里寂然无声,白色毛团跳到茅屋前一株最为醒目的虬然挺俊的蟠桃树上,摘了一颗粉红色的大桃子,抱在怀里,刚要啃食,便听到一阵斥责之声。

“你这畜生,怎的如此无礼,偷我蟠桃,还有何话可说?”

这责备之语来得突兀,以白色毛团的小心,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早就用神识细细查看。自己没有发xiàn

,来人修为定然远远高于自己,正要跳离这株蟠桃古树,却不想,一条青嫩的桃树枝凌空一个缠绕,白色毛团便被紧紧束缚住,掉在半空,再也挣扎不开。

白色毛团心中焦急,循声望去,却见不知何时,蟠桃树下出现一个粉衣女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正瞪视着自己:

“你这畜生,不但要暗害我师兄,还偷我的蟠桃,被我抓住,定不饶你。”

言罢,扭过投去,冲着茅屋处喊道:“师兄,师兄,偷桃的被我抓住了,您看该怎么处置它。”

话音未落,但见帘笼一挑,从茅屋内走出一个白衣男子,容貌清俊,飘逸出尘,身后跟随着一个青衣童子,缓缓向蟠桃古树行来,举动间如行云流水,超凡脱俗处仿若仙姿。

这不正是自己在那小区房间内看到的全灵之体吗?

白色毛团见向自己行来的俊逸青年的容貌,心中便是一抖,果然踢打铁板了,这般气势,哪里是自己能够肖想的,心中暗暗后悔。

自己还真是孟浪了,在这末法时期出现这般罕见的全灵之体,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定然道法高深,天资聪慧,不知这道人会如何处置自己?白色毛团心中忐忑不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地蜃兽,世间灵奇物

白色毛团被柔嫩的桃枝捆缚起来,倒悬在空中,一双黑豆似的眼珠滴溜溜转动。

看到从茅庐之内缓步而来的俊雅青年,雪白的毛发便是抖了几抖,正是自己在夜室之内所见到的那位全灵之体,那份气度、风姿,只要见过一遍,定是终生都要难以忘却的。

自己见猎心喜在先,或许此番难以善了了吧?白色毛团心中略略不安。

原本是几个兄弟数载未见,大家都有些心情激荡,谈性一起,便忘了时间,等到众人各自入睡之时,已然是月上中天。

自从墨非得到墨莲图,夙世的记忆尽复,便每夜用功不辍。仙道修liàn

,讲究的是水磨功夫,俗话说水滴石穿,大道漫漫,自非是一日之功。

尽管天色不早,再加上室内尚且有人,墨非躺在床榻之上,仍然是暗暗行功,这已经是两世养成的习惯了,况且道法自然,修liàn

一途本来就不拘泥于形式,行躺坐卧,只要心如止水,对于修liàn

之人,都没有什么区别。盘膝打坐,只是对于初学之人更有助于入定罢了。

虽则如此,到底是墨非道法高深,收放自如,警醒之处自非常人可比。这白色毛团刚一出现,就已经被墨非神识感应到,正欲施展手段擒拿,不想着这小兽却是先一步出手,以幻境摄人神魂,墨非也是艺高人胆大,好奇之下,便想看看这幻境到底如何,便按捺住心中的一点意动,任其施为。

前世今生,仿佛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现,精妙之处,令得墨非都仿佛置身于其中。若非是墨非自身功力精深,深悟道之玄妙,怕是也会迷了心智吧,这便是白色毛团的厉害之处。

这幻境之奇,甚至能够以心中一点念头为源,而衍生出无穷的画面,就像墨非于幻境之中所见到的的人世间山河破碎、尸山血海便是源于墨非对于未来天机的一点模糊认识,被白色毛团的幻术牵引,便形成了那番惨烈的末世之景。

到底是墨非自身功力深厚,不受幻境所迷,冷眼旁观之下,却令得自身修为略略增长,这算是一场意wài

之喜吧。

这白色毛团也是机警,见自己幻术无效,便要开溜,只要还未待施展,便被墨非收入了墨莲图中。

墨莲图本是凝聚了墨非前世毕生功力而练就的道家无上法宝,小小的一幅画卷中已然蕴有大道至理,天地玄机,内孕空间,中含五行,又有地水火风塑造其形,俨然已成为了一个小世界。被摄入其中,如若不能谨守本心,便是幻象连连,思山即山,思水即水,纵使有千般本领,也是难逃,这便是墨莲图的厉害之处。

事前白色毛团所见的冰螭,火凤,白虎便都是图中幻境,为白色毛团心中念头所化,只要心中所想,如若不能谨守本心,在图中世界便都会一一显现出来,端的是神妙无方。

这也是墨非恼这小兽心思狠毒。世间末法,无论道门正法、佛家菩提、还是灵怪妖兽,都是修行不易,在尘俗间挣扎跋涉。这小兽动辄就坏人修行,害人性命,实在令人不喜。

也就是墨非,跟随道隐真人司马承祯在天台山玉霄观修道十数载,清心寡欲,奉持太上之道法,熬炼自身心火,不染纤尘,道心如水,这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换做是千年之前的青莲剑仙李太白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手段,便是有多少条命,也都丢掉了,这也算是这白色毛团自身的造化吧。

此刻,眼睁睁看这面貌清雅的青年道者行到近前,白色毛团吱吱吱惊连声惊叫,却已是心中骇然了。此一番风云变幻,它才真zhèng

见识到墨非神鬼莫测的本领,兔起鹘落之际,不禁心动神摇。

“你这小东西,可知dào

自己错了。”

墨非看着被鲜嫩的桃枝捆缚住的毛茸茸的雪白的一小团,不禁笑道。若非知dào

这小兽善于幻化,喜食修士神魂,定然也会觉得其形状可爱、憨态可掬。

白色毛团听闻墨非言语,连连点头,吱吱声不绝,哀鸣不已。像它这等天地间奇物,自诞生之日起,便已经开了灵智,能够听懂墨非之言,也并非奇事。

见白色毛团示弱,墨非便令碧桃松开桃枝,在这墨莲图中,也不怕这小东西捣鬼。白色毛团一获得自由,便极有眼色,蜷缩在墨非脚下,连连叩首。

墨非好笑之余,叹息道:“罢了,你这只蜃兽也算是天地间的灵物,若是在上古之时,也算不得稀奇。

只是如今灵气稀薄,仙道衰微,在这凡尘俗世之中能够得遇,也算是不易。你已修行到这般地步,已然是难得,若非是我,寻常道人岂能脱得你手,望你今后好之为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恶念不生,天地任逍遥

被嫩绿柔韧的桃枝捆缚,倒悬在半空中的白色小兽,闻听墨非的言语,发出了一阵吱吱吱的叫声,一双粉红色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墨非,给人一种萌萌的感觉。

若非墨莲图中的几人并非凡体,乃是修liàn

有成的道家高人,自身的心性、定力都非寻常人可比,定然也会被这种毛茸茸的外表乖巧可爱的小东西所吸引。况且这蜃兽虽然尚在幼生期,但是毕竟极擅幻术,能够惑人于无形之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触的。

“师兄,这小兽既然知dào

错了,咱们还是不要过于为难它了吧。”

看着雪白小兽可怜巴巴的样子,碧桃心中生出一股不忍。草木精灵本性纯善,尤其是像青柳碧桃这般,从诞生灵智起,就幸运的被仙道中人加以引导,其道心清静如水。此时看到这小兽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向墨非求情道。

墨非拍了拍碧桃的脑袋,无奈笑道:“你这小鬼头,师兄什么时候说要为难它了,不过是给它一个教xùn

,要它收敛一下自身野性,怎么在你口中,师兄反倒成了恃强凌弱的恶人了。”

一旁垂手侍立的青柳连忙道:“碧桃,师兄自有决断,不要无理取闹。”

对于青柳来说,自己能够踏入仙途,全赖已经飞升仙界的祖师道隐真人的点化和引导,如若没有得遇道隐真人,自己或许早就丧命在雷劫之中了。

异类修行本就艰难无比,不但要日夜辛劳打磨自身,还是时刻提防外界风险,尤其是每五百年的一次雷火之劫,对于这些异类修行者更是催命符一番的存zài



对于他们这类草木得道的精灵,更是危险之极,雷火本就是草木的克星,每逢天劫,无异于滚油入锅,其中种种风险之处,每每想起,都会令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如若没有玉霄观的庇护,青柳自知自己定然不会顺风顺水的修行到如今这般境界。

对于他而然,虽然和道隐真人没有师徒的名分,却有着师徒之实,真人从不会因为自己出身草木而轻视,即便是在后来墨师兄入山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分别。

真人已然飞升,这份情感寄托自然而然的便落在墨非头上。墨师兄是真人唯一的门人,便是等同于真人一般的存zài

,对于碧桃这般没有上下尊卑,心中便生出几分不满,当下毫不犹豫的出声斥责道。

碧桃听到青柳出声,便知dào

自己一时性急,说错了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呐呐道:“师兄,是我鲁莽了,希望你不要见怪。”一张粉嫩的小脸儿,已然是泫然欲泣,令人见了不由生出几分怜惜。

墨非轻轻叹息一声,这才说道:“我知dào

你们心中所想。当初老师收留你们在玉霄观,虽说没有正式要你们拜入门下,但是却是与弟子无异,这是不容置疑的。你们在老师座下修行多年,自然明白这一点。

老师要你们称呼我为师兄,或许我之修为尚不如你等,但是毕竟两位师弟草木得道,又极少入世,心性纯真,修行路上多风险,人性复杂,其中自然有引导之意。两位师弟且不必这般谦卑,我等本是同门,便如亲人一般。”

闻听墨非言语,青柳碧桃不禁红了眼眶。心中暗道:“此生能够得遇真人和墨师兄,何尝不是我二人之大幸。”

见二人这般神情,墨非不禁笑道:“好了,你们都是修行之人,不必做这般小儿女情状,再要这般下去,这只蜃兽不知要被吊到何时了。”

“不知师兄要如何处置这只蜃兽?”青柳拱手问道。

墨非略一沉吟,方道:“如今仙道衰微,道法难存,这蜃兽能够修liàn

道这般境界,实属不易,我也不愿为难于它。世间万物皆为天地生成,自然造化,天地至理。只要它不再生出害人之心,也算是我等的一大善举了。”

二童子连忙点头称是。

墨非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倒悬在半空中的雪白小兽道:“刚才言语想必你已听闻,你既然是天地生成的异兽,自然知晓天机。世间万物,莫不在其中,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雪白小兽又是对着墨非一阵吱吱吱鸣叫,转了转粉红色的眼珠,这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墨非的话。

墨非想了想,道:“虽说如此,毕竟野性难训,也并非我不相信于你,凡事都有正反两面,我且下个禁咒,只要了日后息了为恶之心,自然还你自由。”

言罢,捏诀念咒,只见一片金光生成,把蜃兽罩在其中,须臾之间,金光尽数隐没,雪白小兽的额头之上,便出现了一个阴阳鱼图案。

墨非笑道:“你别小看这小小禁咒,只要你不生恶念,自然无事,不但不会影响自身,还会在平日修行之时聚集天地灵气,与修行之道有益而无害,你切去吧,从今后,天遥地阔,任你逍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人心慈,蜃兽欲献桃

墨非施展道家禁咒,用以约束蜃兽,可算是用心良苦。

蜃兽本就天生地养,无有约束,难免会生出一些与正道不符的心思,一个不小心,便要坏了他人性命。就像今日,如若不是墨非这般神通广大的修者,还真不知dào

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道家行事,乃是顺应天道,正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

然则,修道的过程却又是逆天而行。天地生人,寿不过百,修者想要与天同寿,这便是一个逆天而行的过程,所谓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其中诸般玄奥,非是仙道中人,难以尽数领悟。

墨非即已下了禁咒,便命碧桃收回缚了蜃兽的桃枝,放其下来。

碧桃领命,微一招手,这株虬然挺俊的蟠桃古树仿佛活了一般,万千枝条舞动,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其中捆缚雪白小兽的两支桃枝低垂,缓缓垂到地面,松开禁制。

一片绿光浮动之后,整株蟠桃树便枝叶静止,一动不动了,似乎适才所见所闻不过是一场幻觉。

雪白小兽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在自己的传承记忆当中,不乏有先辈遇到道法高深的修士之后脱身不得,一番争斗之后被捉住灭杀的事例。

自己此番怀了龌龊的心思,到底如何收场,还真是两可之间,没想到却是峰回路转,虽说过程也算是惊险,但是结局也算是好的了。

想到这,雪白小兽人性化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真是天大造化,这真人心地慈善也算是罕有了。

心情松懈下来。这才细细观察四周,但见高峰入云,清流见底,青林翠竹,四时具备。

茅屋一侧,有泉水激石,泠泠作响

;

竹林之内,闻好鸟争鸣,嘤嘤成韵。

茅屋隐现。花木摇曳,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眼中所见,仿佛泼墨成画,令人流连信宿,不觉忘返。

这般好景,定然不是凡俗所有,如若不是洞天福地之内。定然是空间至宝之中。

这只蜃兽虽然还是幼兽,到底传承于上古,自身的传承记忆不凡,细细观察之后。便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禁转了转粉红色的眸子,显露出狡黠的神态。与其上古凶兽之名甚为不符。

墨非站在墨莲图中,算算时间。天已经快亮了。

从蜃兽摄人入幻境,到墨非把蜃兽拘至这图中世界。历经种种,细细算来,已经过了数个小时,再要磨蹭下去,不知图外那几个哥们要昏睡到何时。

夜间墨非感应到有异动之时,担心曾毅几人被术法伤了心神,便施法令众人昏睡过去,又用自身真元设置了一个护罩。

只要是不是对方修为高过自己,便能确保这几人平安无事。如果没有自己结解了法术,怕是要一直昏睡不醒,直到那一道法力被耗尽为止。

想到这里,墨非也不在多加耽搁,此事能够如此结局,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挥手之间,一道碧光打出,缓缓形成一道门户,与外界相连。

墨非这才俯身,对蟠桃古树之下,正悄悄观察四周,一双粉红大眼转个不停的雪白小兽温声言道:“此间即已事了,你便就此离去吧。

虽说末法之时,仙道衰微,然万物皆有阴阳,未尝没有转机之时,暂且安心修行,勿要再生异心。”

雪白小兽一见墨非要它离去,心中便有些焦急,一道白影闪过,便窜到墨非脚下,仰头冲着墨非吱吱吱叫个不停。

一双粉红的眸子望着墨非,隐现水光,仿佛是一只被抛弃的幼兽,显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

蜃兽本是天地生成,从诞生之日,便拥有智慧,自然知晓一些天地秘辛,懂得趋利避害,隐隐觉得天地间似乎有一种极大的危险,正在缓缓靠近,如若不能化解,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这也正是它夜间路过京华城中这片小区时,感应到此处蛰伏着一股惊人的生机,为了提升自身修为,以应对那未知的凶险,迫不得已之下,这才以身涉险。虽然事前便感应到隐隐有些不对,但是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才被墨非擒入了墨莲图中。

进了图中,这才知dào

自己所遇到的乃是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家前辈,便是这图中世界,须弥芥子,便不是寻常之人所能够拥有的。

更何况,这方小世界自成天地,灵气氤氲,便是上古之时的洞天福地,也不过如此,对比外界,这雪白小兽自然便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此时见墨非欲放自己离开,心中便生出几分不愿。世间高人难觅,何况这高人拥有慈悲之心,自己孤身一人,末世飘零,不知还要经lì

何种艰辛,今日得遇这样的仙道中人,如若不能抓住机会,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这蜃兽心中生出此念,便觉得自己一定不能离开这位法力高深的真人,俗话说大树之下好乘凉,这种机会若是还不能抓住,倒真是辜负了自己天地异兽的称号了。

当然,这些都是蜃兽内心所想,墨非自是不知晓,不过从蜃兽叫声之中,已是明了其中含义。

墨非暗暗思量,蜃兽乃是天地异兽,能够在此时得遇,实属不易,况且其自身也并未做过什么大恶之事,说不准日后也是一个助力,虽说野性难寻,以后在一点点教化便是。

想到此处,心中已有决议,温声道:“你既有此心,我便收留于你,你便在这图中世界好好修行,且不可再生异心。”

雪白小兽闻听墨非之言,惊喜至极,连连点头,吱吱吱鸣叫不已,高兴的上蹿下跳,在空中直翻跟头。

猛然间,见茅屋旁那株蟠桃树上,又红又大的桃子点缀在绿叶之间,清香扑鼻,十分诱人。蜃兽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一道白影闪过,跳到蟠桃树上,摘下了一颗粉红的大桃子。

正要摘第二个,听到树下粉衣女童脆生叫道:“你这畜生,未经我允许,便摘我蟠桃,太过于无礼,不给你个教xùn

,你是不知dào

我的厉害。

雪白小兽正摘的欢快,一个没留神

,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绿色桃枝缠绕住,一个拉扯,便从蟠桃树上被拽到那绿衣女童面前。

“哼,你这家伙,一点礼数全无,虽说师兄收留了你,但是你摘了我的蟠桃,必须要接受我的惩罚。”

蜃兽却是不理碧桃,手中捧着桃子,冲着墨非吱吱吱叫个不停。

一旁,青柳见状,不禁笑道:“碧桃,你就不要为难它了,它这是要把这蟠桃献给师兄,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众人闻言,俱都微笑。

碧桃本是绷着小脸做严肃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也笑了。

一时间,墨莲图中,言笑曳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枯木逢春,众人心生惑

东方天际隐隐泛起了橘红色,小区内一片宁静,似乎整个小区内一切事物都沉浸在睡梦之中,没有人知dào

,这个看似平静祥和的小区,在夜间经lì

了怎么一场波澜奇诡的道法争斗。

房间内寂然无声,除了床榻一侧仰面而睡的英俊男青年偶然发出的鼻息之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这时,本是毫无特异之处的房间中,突然浮现出一片耀目的金光,在这处暗室中尤为显眼。

金光渐渐收敛,一张水墨画卷缓缓飘出,若隐若现,似真似幻,朦朦胧胧,内中似有山河流转,山岳高耸。

这幅画卷在室内慢慢铺展开来,整个画面仿佛被层层云雾缭绕,隐隐可见其中有茅屋、小潭、江河、山岳,无限的生机和苍莽之气充溢在整个房间之中,甚至透过窗子,散逸到虚空之中。

就在这时,图中突然有一道白光投射而出,落地成型,缓缓化成一个青年男子的形象,长眉斜飞入鬓,俊目仿若寒星,鼻梁高挺,眼波流转处,尽显无限风华,隐隐中似乎有团团清气笼罩周身,仿佛九天之上的仙人,翩翩临凡。

正是墨非无疑,收复了蜃兽之后,见天色已然破晓,便匆匆出了墨莲图。

此一番争斗,虽然看似平缓温和,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处,其实不然,这种精神意志方面的斗争最是危险不过,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迷失在幻境之中。再也走不出来,变成类似植物人一般的存zài



也就是墨非两世修行。自身意志坚定,道心纯粹。换做是当世玄门之中任何一个修士,即便是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和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面对以幻术见长的蜃兽,都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这蜃兽虽然尚是幼兽,自身能力也并不足成年之后的百分之一,但是对于不足金丹期的修者而言,仍然是不可战胜的存zài



能够在这道法衰微的时代,得遇万载罕见的奇兽,对于墨非来说。这趟前来京华城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站在室内,环顾四周,墨青梧正在安睡,轻微的鼾声在这静寂的房间内清晰可闻,隔壁房间的曾毅和欧冶平也正睡得香甜。

墨非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状,右手轻捏印诀,清喝一声“敕”,只见悬浮在空中的墨莲图化作一道流光向墨非飞来,直入丹田气海之中。与盘踞在其中的元婴合为一体,渐渐沉寂下来。

处理了所有问题之后,墨非解了加持在几个兄弟身上的术法,轻轻一跃。仿若羽毛,声息皆无,和衣仰躺在床上。佯装睡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天际间红霞万里。隐隐中似乎有无数道璀璨的光芒要冲破那翻翻滚滚的云海,给这个世界带来无限的光明。

原本安静的小区也变得热闹起来。不时有鸟雀的清鸣之声传来,喜欢晨练的人们早早便起来了,打拳的,练剑的,绕着小区跑步的,整个小区都似乎一下子从沉睡中醒来,变得喧嚣热闹起来。

待听到隔壁房间内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墨非便从床上一跃而起。话说装睡也是一件技术活,也就是墨非,性子沉稳,换做是其他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在没有一点睡意的情况下,早就憋不住了。

在墨非起来的瞬间,另一侧的墨青梧也睁开了眼睛,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这才坐起来,笑道:“昨晚睡的真好,我还以为自己会睡不踏实呢,你也知dào

我一贯有认床的毛病,没有几天的功夫,基本是适应不过来的,没想到昨晚倒是一夜好睡,连个梦都没做。”

说着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前,微微打开窗子换气。

现在已然是深秋时节,万物凋零之际,在窗子打开的瞬间,一阵凉风便吹了进来,顿时整个人便完全清醒了。

凉风中夹带着淡淡的清香,似有似无,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咦,哪来的香味,这个季节还有花香,真是奇怪。”

墨青梧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精神一震,似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陶醉之余,不禁心中疑惑,一扯帘子,顿时整个房间内都亮堂起来。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只见楼下的花圃里,早就凋零枯落的蔷薇花不知什么时候,又枝繁叶茂,吐露芬芳,各色的花朵隐在绿叶间,分外好kàn



“天啊,这是上帝的杰作吗?”

墨青梧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扭过头来,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

墨非顺着墨青梧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新的绿意。原本已经枝叶凋零的各色花木一夜之间,满树繁华。

墨非额头不禁浮现出三道黑线,昨晚还真是疏忽了,没有收敛墨莲图的气息,使得图中灵气外溢,这才造成了这深秋时节,枯木逢春的异象。

墨非尚未开言,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太神奇了,难道这个世界变得玄幻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大你捏我一下。”

墨非摇头暗笑,欧冶平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不过也难怪,若非自己知dào

其中缘由,怕是也好不了多少。

不但是曾毅几人,整个小区都已经被各种惊叹声所充斥。

昨天小区中花木的隐隐绿意,还可以用近些日子气温回暖来解释。毕竟这几年由于环境污染,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增多,秋冬时节的气温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严寒,连续的暖冬,已经使得人们见怪不怪了。

但是在这般气温下,小区中各色花木一夜间枝繁叶茂,这已经算是奇迹了,再用气温回升,显然解释不通,况且即便温度足够温暖,树木发芽开花也要需yào

一个过程,这般神奇的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也难怪小区居民疑惑不解,惊叹连连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像古井村居民那般神经粗大,对神奇未知的现象很自然的便接受了,琢磨不透,当然就要找媒体,问专家。

因此,当曾毅,欧冶平,墨青梧、墨非四人围坐在饭桌前吃早餐的时候,京城电视台便很及时的播出了这则新闻。

早间新闻,主持人刚刚介shào

完今日是京华大学百年校庆之日,社会各界人士欢庆京大百年华诞。紧接着画面变换,一处优雅的小区之内,一片繁花似锦。

“咦,怪了,这小区怎么这么眼熟呢?”

欧冶平正操着一根油条往嘴里塞,猛然看到电视画面,不由疑惑道。

“各位观众朋友们,今早5点接到凤阳小区居民电话,说整个小区一夜之间枯木逢春,我台记者及时来到该小区进行采访,现在我所处的地点便是凤阳小区,我身后的这幅画面已经展现了小区的与众不同之处,果真如同电话里所说那样,绿树红花,一片春意盎然,站在这里,我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

就此问题,我们请教了京华大学地质气候学专家李教授,下面让我们听听专家是如何解惑的。”

“切,专家解惑,骗骗外行人吧。”

看到这里,欧冶平不屑道,把手中的油条整根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咸豆浆,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这才说道:

“这些所谓的专家一向喜欢胡说八道,不过这件事还真是神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这些花木一夜之间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对了,老四,我记得你们古井村好像也发生过类似事件吧?”

欧冶平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向墨非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区**,有彩蝶翩跹

“古井村?”

墨青梧眨了眨眼:“是不是老四现在生活的那个小山村?

这个地方我可是听闻已久了,新闻上不是说举世闻名的‘古氏药剂’的药材产地就是古井村呢。听说环境幽美,我还打算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呢。”

“嗯,我们古井村确实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据一些学者研究说是地质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才更适合一些中草药的生长,特殊的环境形成了特殊的药用成分,不然药材基地也不会落户在古井村了。”

墨非见几个兄弟都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把以前就想好的理由说了一遍,或许是谎话说多了,便是自己都有几分信以为真了。墨非不禁心中暗笑。

“这世道,各种奇怪的事情还真是层出不穷,我看这些专家们也是焦头烂额了,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还要想出合理的理由来安抚相信科学的广大民众,啧啧,真是不容易。”

欧冶平撇撇嘴,胖乎乎的圆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众人闻听,也都频频点头,大家在说笑声中结束了早餐。

今天是京华大学百年华诞之日,哥几个收拾一番,便下了楼。

刚一出楼门,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片小区与往日的不同之处。

不论是清晨起床时从室内的俯视,还是在电视新闻中的惊鸿一瞥,都没有置身于其中来得真实和震撼。

那莹莹的绿色,蕴含了无限的生机,那绚烂的姹紫嫣红点缀在枝头、草丛,铺展出了一幅多姿多彩的画卷。

这般浓墨重彩,在这落英缤纷的晚秋时节,越发显得瑰丽而神mì



小区中人来人往,本是匆匆忙忙从楼道中走出来,为了及时赶到单位而快步如飞的上班族们,在走出楼门的那一瞬间,便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被这满眼的花团锦簇所深深吸引,陶醉在这满城枯黄中突然生发而出的融融春意之中。

往日里略有几分清冷的小区,如今却是行人如织。

如今是信息时代,消息传递得比较快捷,小区周围的住户也知dào

了这个消息,一些闲暇无事的人们便纷纷赶来看稀奇。

这般景象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如果没有这个机缘,怕是终其一生都不可见。

所以,三三两两的行人络绎不绝的向这片小区赶来,言语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兴奋和喜色,令闻听者无端的生出一股愉悦之感。

“看,蝴蝶,好漂亮!”

墨非、曾毅等人正在小区内举目四望,忽然欧冶平发出了一阵惊喜的叫声,被吓了跳的几个人顺着欧冶平手指的方向望去。

可不是,只见不远处,一朵粉色的芙蓉花上,正停落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一阵风儿吹来,蝴蝶扇动着巨大的羽翼,在花间悠然舞动。

咔擦,咔擦,有人早有准bèi

,看到这样的奇景,连忙举起相机,留下了这宝贵的瞬间。

众人细细留意,不但又发xiàn

了几只彩蝶,在一片花团锦簇中,还不时有勤劳的小蜜蜂往来奔波。

“这样的季节里居然还有蝴蝶、蜜蜂,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欧冶平望着四周的绿叶繁华,往来的行人,不禁发出了这么一声感慨。

“是啊,就好像做梦似的。我在想,不知dào

是我们在别人的梦境里,还是别人在我们的梦境里,这真是一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墨青梧搓着下吧,满脸严肃的附和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疑惑得解,翩翩飘然去

潇潇秋色之中的一点春意,引得众人驻足流连,好奇、惊诧、欣喜,种种不同的感受弥漫于众人心头。墨非、曾毅几人也静立于一株正开的绚烂而肆意的桃树下,享shòu

着喧嚣都市生活中难得的静逸和闲适。

“看,我昨个就说咱们小区有古怪,小区里的树好像和往日不同了,你们还说我少见多怪哩,怎么样,我的话应验了吧,这回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几个五六十岁的老阿姨缓缓从墨非身边经过,在一片啧啧惊叹之中,一位卷发阿姨想到昨日傍晚时与几位老姐们的闲聊,不禁带着几分对于自己“未卜先知”的得yì

,轻笑道。

“好、好,你厉害,你观察敏锐总行了吧。”一位眉眼柔和,身形微胖的老阿姨看着自己这老姐妹得yì

的神色,不由得打趣道。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啊,你作为一名闻名京城的书画家,如果没有这么一点儿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怎么能从生活之中捕捉到美,进而用手中的画笔展现出来呢。”

周围众人都笑着看两个人拌嘴,大家都是老邻居老朋友了,彼此对对方的脾气秉性都熟悉得很,这种程度的打趣反而加深了众人的友情。

墨非听说话声略有几分熟悉感,循声望去,见是几位年过半百的阿姨在小区林荫中悠然而来。

细细辨别,却是昨日旁晚从白云观中归来之时在小区凉亭中路偶遇,面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笑意。

墨非本就清俊闲雅,气度悠然。这一轻笑,宛如红梅绽雪。流露出一股迥然于尘嚣的风情气骨,便是这深秋时节突pò

了时令限制。一夜之间密布满园的姹紫嫣红,也都隐隐失了颜色。

“哇,好帅啊,看,帅哥,小区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帅哥,我居然不知dào

。笑了笑了,他居然笑了,好迷人啊。”

不远处。几个小姑娘拉着手,在花海中穿行,动作轻灵,如同林间的小鹿。

小区之中难得的奇异景象令人深深迷醉,若是放在春季,却也平常,但是在这深秋万物凋零之时,却显露出几分妖娆和神mì



从一片怒放的月季园中翩然而出,刚刚拐了一个方向。便看到满树桃花下,那身形挺拔如松竹的俊雅男子如同高山雪莲般的清雅笑容,不禁看得痴了。

“真的好帅,比我们学校的校草还帅。小薇,把你相机借我,这么帅的男人若是不拍下来。真的可惜了。”

“这样不好吧?”被唤作小薇的女孩子小声道。

“这有什么啊,不过是偷拍而已嘛。这样气度卓然的帅哥肯定是个有雅量的,你放心好了。”

说着抢过相机。躲在一处花丛中,咔擦、咔擦,连拍了数张。

墨非早就察觉了几个女孩儿的小动作,心中好笑,这种单纯的少女情怀还带着未出校园的纯真,真是难得。

自从踏上仙道一途,又恢复前世的记忆,墨非的心态越发的平和、自然,再也没有了那种青春肆意的感觉了,心无滞碍,天机清妙,脱情志于俗谛桎梏,种种凡缘于自己而言,都宛如过眼烟云,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衣。

世间修道,主要是一种心境的蜕变,道法万千,殊途同归,修真悟道,唯在一“悟”字而已。

随着墨非想通修道关窍之处,整个人的气质又是为之一变,那种超脱于尘俗的气度变得更加飘渺出尘,隐隐中给人以超凡离世之感,纷纷花雨之中,宛如谪落凡尘的仙人。

不论是悠然而行的老阿姨,还是隐在花丛中偷拍的小姑娘,都被墨非的风姿气骨所吸引。

这一片角落里,一时间静寂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站立一旁的曾毅、欧冶平等人也发xiàn

了与刚才的迥然不同之处。

“哎呦,老四,你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

了,无论老少,通通拜倒啊。”

欧冶平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墨非的肩头,调笑道:“和哥哥说说,你是怎么搞得,咱们一个宿舍住着时,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啊,虽说你是咱们中文系的系草,但是老三青梧也不输于你吧,怎么几年不见,越发的魅力四射了。”

“少见多怪,没听过‘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吗,你若是能够像老四那样在山情水趣中生活几个月,说不定也能成为女孩儿眼中的‘白月光’!”一旁的墨青梧听到欧冶平的话,打趣道。

曾毅抱胸,打量了一般墨非,有细细端祥了欧冶平,故作深沉道:“嗯,老三言之有理,老二你若是羡慕老四,不如等老四回去时,也去古井村住段时间,山水养人,说不定你也能变成像老四这般的翩翩佳公子呢。”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不再停留,几个人向小区出口处行去。因为这满园春意,往日宅在家里的老少们也都出来看新鲜,小区中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呀,这不是白云观的郭老神仙吗,他怎么也来了?”

众人尚未行至门前,远远便看到前方很多人拥在一起,似乎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人物。

“老神仙?这是哪位啊,这么有名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

“你知dào

什么,这可是白云观的老观主,会仙术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听人说啊”有那满怀崇敬的人见有人质疑自己的话,便巴拉巴拉的介shào

起来。

墨非神识扫过,果然是郭道真,心中暗道,他怎么到了这里,难道是因为这小区中的异象?

修道之人无不反应敏锐,墨非看到郭道真的同时,郭道真也有所感应,抬起头来,正与墨非目光相对,连忙向围在周围的行人行了一个稽首礼,这才穿过人群,行至墨非几人面前,脸带笑意,出声言道:

“我就想墨居士定然会在这里,果不出我之所料,老道郭道真见过墨居士。”

墨非连忙抱拳还礼,笑道:“不知郭真人到此处所谓何事,难不成与这园中异象有关?”

“昨夜定中偶然感到京华城灵气变动,心中便有所疑惑,早间听到新闻,才知dào

此处竟然有这般变化,遂前来一观,见到居士,心中疑惑得解,老道这就回观去了。”

言罢,施了一礼,飘然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众人趣论,返璞乃归真

“哇塞,好有‘范’的老道士,老四,这是谁啊,看着就和《西游记》里的太白金星似的。”

欧冶平看着仙风道骨的郭道真飘然离去,眼中直冒小星星。

真是太帅了,太酷了,那气度简直就和老神仙似的。虽然不知道神仙是什么样的,但是欧冶平自动的脑补了心目中九天之上神仙的样子。

“你小子是怎么认识的这样的人物啊,从实招来?”欧冶平搂过墨非的脖子,好奇的问道。

曾毅和墨青梧虽然安静的站在一旁,但是眼中毫不掩饰的充满兴致的目光,无不在向墨非昭示着“你小子快快老实交代吧,不然就要大刑侍候”的讯息。

墨非很是无奈,这郭老道出场的方式太拉风了,你说你这一身道装的白胡子老爷爷出现在现代都市的生活小区内,不引人注目才怪,更何况还以一幅见过同道中人的姿态和自己见礼,怎么可能不令人因好奇而驻足,看看,就连一贯成熟稳重的老大曾毅都好奇的不得了。

无奈的墨非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吐了个槽。他也知道这位郭老道道心赤城,纯净如赤子婴儿,正所谓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无拘无束,极是符合道家清静无为之真意,正因为如此,这才如此坦荡自然。也是郭老道生不逢时,若是生在千年之前,就算是得道飞升也并非难事。

“这位老仙长是白云观观主郭道真,是道教中的前辈高人,因为一些言论颇为相合,所以也算是有些交情。”

墨非见曾毅等人都竖着耳朵听自己说话,心中便生出一股促狭之意。到底在世俗中生活了这么久,又恢复了前世记忆,心性越发的返璞归真,为人处世虽有飘飘出尘之意,却没有半点仙凡之分。

此刻,见到曾毅、欧冶平、墨青梧几人认真倾听自己讲述,笑道:“不要以为这老道士年纪老迈,可是不出世的高手哩。”

“不出世的高手?有多高,是不是能够飞檐走壁,走高楼、跃大厦,如履平地?我看《射雕》里王重阳就是一位武林高手,力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莫不成这位老道士也是这样的高人不成?”

墨非轻轻摇了摇手指,打断了欧冶平的话,笑道:“武林高手算什么,郭老道可是会法术的玄门羽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谓的武林高手,在他面前不过是蹒跚学步的婴儿而已,算不了什么。”

言罢,还好整以暇的点点头,那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越发的叫人以为墨非不过是开玩笑。当然这也是墨非故意给人以一种他就是在打趣众人的感觉。

“好小子,居然学会开哥哥们的玩笑了。”欧冶平怪叫道,还做出了一幅饱受惊吓的神态,那满脸的不可思议状令人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别搞怪了,别人都注意到你了,别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失了风度。”

曾毅等人乐不可支,见欧冶平的做派引得不远处的几个小姑娘捂着嘴窃笑,努了努嘴,示意欧冶平不要太过于放浪形骸,有损形象。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出了小区。

一圈围墙,便仿佛是两个世界,围墙内姹紫嫣红,一片明媚春光满园,围墙外秋风卷着落叶,处处显露着秋的萧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言挤兑,细心览古蕴

众人站在小区门前四下张望,枯黄与鲜绿界限分明的呈现在眼前,给人以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欧冶平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人力在自然面前是何其的渺小,所谓人定胜天也不过是一句自我安慰的口号罢了。”

今日的京华大学格外的热闹,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脸上都流露着发自于内心的喜悦。

京华大学作为华夏最高学府,有着悠久的历史积淀,自然不是寻常学校可以比较的。无论是人才培养,师资力量,还是在国内外的声望和地位,都可以说是华夏诸多高校中首屈一指的,所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更是彰显出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

来来往往的诸多朝气蓬勃的学子们构成了整个校园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或许数年之后,这些天之骄子便会在各自不同的工作岗位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墨非几人踏进京华大学的瞬间,便被校园里洋溢着的喜悦气氛所感染,各色的彩旗随风摆动,挂着长长的醒目条幅的氢气球在校园上空漂浮,整个校园被装点的格外的漂亮。

欧冶平笑嘻嘻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怀念在校园的日子,可惜,你们体会不到了,还是哥幸福啊,一直生活在这么美丽的象牙塔中,抬眼便是西山远黛,垂首又是湖光潋滟又有博雅塔的厚重巍峨,哎呦呦。有木有太幸福呦!”

看着手舞足蹈的欧冶平,曾毅等人默默无语。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都要赶上说相声的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在心中为欧冶平的绝佳的口才和极厚的脸皮默默点了个赞。

“咱们到体育馆看看吧,那里有全校各个专业的迎百年校庆文化展,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很是不错,咱们京华大学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一些作品即使用专业人士的眼光来评判,也是很有看头的。”

欧冶平作为地头蛇,自然对这些详情知道的清清楚楚,很多方面他还是亲自参与的。这个时候,自是责无旁贷的充当起了免费导游。

京华大学作为一所拥有百余年历史的高校,很多建筑都具有一种古雅的意蕴。中西合璧式的建筑,显得高大、典雅,屋顶上装着兽吻,檐下绘着油漆彩画,走在这里,可以感受到宫廷、寺庙的庄严肃穆,同时又有着园林别墅的清新淡雅。

几个人走进一片松林。起起伏伏的土坡上铺满了绿苔,虽说是暮秋时节,却是一片墨绿,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一条弯弯曲曲的青石小阶引着他们向前走,曲径通幽。几经转折,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一片烟波浩淼的碧水。

湖水涟涟,清可见底。远处一座不知名的宝塔,把倒影映在湖心。摇曳生姿,别有一番闲适的雅趣。湖岸崎岖,小径宜人,他们信步走去,小岛北面,临岸一株古松,旁边一面高耸的石碑上镌刻着四句诗,写的正是此处景色:

画舫平临蘋岸间,飞楼俯映柳荫多。

夹镜光成风四面,垂虹影界水中央。

诗句清雅,倒也与景色相宜,更彰显了京华大学浓郁的历史文化底蕴。

曾毅诸人自从毕业离开校园,便极少来到这里了,更不用说数千里之外的墨非更是一去不返,数载未见,校园的山山水水只依稀的留在各自的记忆深处。

此时此刻,湖光塔影,水色潋滟,这种身临其境时的深刻感受,使得往日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由得涌上心头,再次来到京华大学,人儿依旧,却已非旧时少年身影。

望着来来往往的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诸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时光荏苒,青春即将远逝的感叹,彼此回望间,仿若心有灵犀的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小湖之上的石拱桥上走过,远远地,占地广阔的体育馆便映入眼帘,在周围古意盎然的各种建筑中尤为显眼。

此时体育馆里热闹非常,各个院系苦心孤诣,耗时两月有余的各类作品便在这里展出,自是吸引了无数的人前来观赏。不但是京华大学自家的学生老师,便是京城其他高校的师生也有不少慕名而来,更不用说周边的居民住户了,整个体育馆可以说是盛况空前了。

墨非几人进入后,便一个一个展台细细观看起来。几个人都是中文系毕业的才子,自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走马观花、一带而过,遇到好的作品,便回驻足细细观赏、揣摩,时不时的还彼此交流几句,倒也是兴致盎然。

京华大学作为华夏第一高等学府,自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以一些书画作品为例,即便是以极擅书画的墨非这般挑剔的眼光而言,也算是极为不错的。

“瓶子,你的作品呢,快带我们去看看。”

一旁的墨青梧不像墨非和曾毅那般有耐心,看了几幅书画,觉得差强人意,便有几分不耐烦,连声催促道:

“你可别说你没有参与,作为一名古代文学专业的博士生,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还真是说不过去了。”墨青梧挤兑道,神色间颇有几分看热闹式的幸灾乐祸。

当年宿舍四人,论古典文化的底蕴,自然是墨非最为深厚,无论是书法还是水墨丹青,在整个中文系诸多才子中可以说是独占鳌头,无人可及,就连学富五车的老教授们也对其赞誉有加。

其次就要数欧冶平了,这家伙也算是家学渊源,其父母都是文化圈里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受父母影响,再加上自身的天分,欧冶平的一手软笔书法倒也写的像模像样,颇有风骨。

墨青梧对这些古文化兴趣不算大,再加上其人爱玩爱闹,不像墨非那样能够沉下性子来耐心专研,所以写出的字只能算是能看,不用说和墨非相比,便是比起欧冶平来也是相差甚远。

正因为如此,在校期间,每次校园文化节时都是要墨非代笔,或是写幅字,或是画幅画,为此没少受到欧冶平的嘲弄,此时看到欧冶平优哉游哉的和墨非讨论一幅书法作品,眼珠一转,便出言挤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工笔细描,画中有玄妙

欧冶平听了,也不恼,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成功的引起了墨非、曾毅等人的兴致。

不知dào

这家伙的作品到底是个什么样,怎么说也是京大的文学博士,希望不要太丢文学系的脸,墨青梧暗戳戳的想到,眉宇间倒是流露出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放心,放心,肯定不会叫你们失望的,尤其是老三,收起你那幸灾乐祸的嘴脸,你怎么这么希望哥出丑呢,真叫人伤心。”

欧冶平转过身来,对着墨青梧露出一幅哀怨的神情,双手放在胸口,呈西子捧心状,成功的愉悦了墨非等人,便是围在展台前翘首观览书画作品的人们,也都忍俊不禁,都在心中暗笑,这位小哥还真是个活宝。

不说周围众人心中如何想,欧冶平把墨非几人引至一幅巨幅工笔画前,仰着下巴得yì

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要不是这次校庆,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我们本科毕业后我就开始执笔,直到不久前才完成,可以说是耗费数年之功,方才成就。”

三人闻听,抬眼细细望去。

这幅画大约有三米长,一米宽,整个画面用笔细腻,如轻云舒卷,自如似水、转折柔和、流畅不滞,生动了展现出了京华大学的校园生活场景。

其中包含了京大几处极具标志性的建筑和场景,例如校园中那汪烟波浩淼的碧水,图书馆,运动场,博雅塔,钟亭等。

画卷中,充满朝气的学子或是伏案沉思,或是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或是三五成群的走在校园满是绿荫的小径上,各具神态,生动逼真,令人仿若置身于其中。

墨非细细观看了片刻,轻笑道:”这幅画用尖笔圆匀细弱描出,轻柔秀劲与古逸之气相合,表现出娴静幽闲、典雅雍穆之情趣,以往不见你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一时的学习,便有如此之笔力,二哥,你果真是大巧若拙啊。”

大巧若拙

这是在夸我吧,欧冶平心里的小人默默咬着衣角,难道我一直表现得很笨拙,不然四弟怎么会这么形容我呢。

不得不说本来等着众人夸赞表扬的欧冶平,心中产生了小小的郁闷。看到欧冶平这么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几个人都很不客气的笑起来。

欧冶平很不满,瞪了一眼笑得最开心的墨青梧一眼,这才道:“你们难道没在画中发xiàn

点什么吗,真是太不认真了,好好kàn

看,如果有人发xiàn

画中玄机,我请吃中午饭。”

几个人一听,连忙聚在画前细细看了一番,按照墨青梧的话说,那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宰欧老二一顿呢,能够要平时小气吧唧的欧冶平请客,那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于是乎,包括墨非在内的几个人无不是聚在这幅画前,开始了他们的发xiàn

之旅。

当然了,以墨非如今元婴境界的修为,那观察力绝对是细致入微,莫说是小小的隐藏在画中的玄机,就是草履虫有多少条腿,神识扫描之下,都不带有丝毫差错的。这一番的表现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既然欧冶平喜欢,怎么也得配合一般,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

欧冶平有心提醒,众人又是细心留神,很快,就有人发xiàn

了适才没有注意到地方。

“呦,这人怎么越看越像老四呢?”

站在画卷前的墨青梧皱了皱浓黑的剑眉,一只手戳着下巴颏:“神态、气质,还真是无一不像。”

众人闻听,连忙聚了过去。

“可不是,还真像,咦,这不是老三你吗,呵呵,这副俊逸风流的神态还真是有几分意思。”

很快众人又在画中发xiàn

了貌似曾毅和欧冶平的身影,几人这才恍然,原来这就是欧冶平所说的画中玄机啊。

别说,还真是有几分笔力,画卷中的四人虽然各具神态,但是无不是与现实中的人物略有几分神似。

仰躺在树下长椅上的青年,神情淡然而闲适,一两片淡绿的树叶粘在发间,使得画面平添了几分生趣,嘴角似乎衔着一丝恬淡的笑意,若有若无,似乎与繁茂的绿荫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娴雅出尘,放在一旁的半翻开的书页,更是让人感受到一片摆脱尘世之累的宁静和空灵。

一侧的穿花小径上,徐徐走来两个形容高挑的男青年,一个身形修长,眉目俊美,另一个则是面容刚毅、正直,其中那个俊美青年一手指向绿荫下仰躺在长椅上的男青年,似乎和另一人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满脸的笑意。

不远处是一汪碧水,湖水涟涟,清可见底,远处一座不知名的宝塔,把倒影映在湖心,摇曳生姿,别有一番闲适的雅趣。一个略胖,脸型圆润的男青年正坐在湖水旁描描写写,几张已经完成的画卷散落在旁边。

这四人或躺或卧,或立或行,妙在神态各异,形象生动逼真,细细看去,可不正是曾毅、墨非等人的身影。

聚在画卷前的众人彼此回望,不由得会心一笑,淡淡的情谊在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万里烟云,览卷遇故人

墨非和曾毅等人站在传统书画艺术的展台前,一一细览。

这里汇聚了整个京华大学各个院系最为优秀的作品,可以说每一幅书画作品,都凝聚了作者的心血,展现了古老的华夏书画艺术的独特艺术魅力,或是浓墨勾勒,或是轻彩渲染,寥寥数笔丹青于白宣之上,便勾勒出独具意境的鸟兽虫鱼、山水人物,既简明大略又深邃悠远,形成了中国绘画特有的风采。

围在展台前的观赏者们无不大为叹服,在沉浸在一种淡雅清幽的古老意境中的同时,不得不感叹京华大学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即便是像墨非这样对传统文学艺术有着一定研究的人也都是在心中暗暗赞叹,为母校有着如此多的优秀人才而感到与有荣焉。

几个人走走停停,一幅幅作品看过去,倒也是兴致盎然,因为所喜爱的方面各有不同,不知不觉中,几个人便分散开来。墨非在一幅题名为《万里烟云图》的水墨画前停下了脚步。

这幅水墨画独具匠心,用笔深厚。画幅之上,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一级一级从云端莫名延伸出来的石阶,缓缓向上。周围是郁郁葱葱的不知名的小树,蜿蜒着身子,向着天光云影的方向延展着。山涧树叶掩映的地方,隐隐地透出古老而质朴的屋角,还有袅袅的炊烟,悠闲地从叶儿地间隙里散开远处,是黛色的长眉一样的山峦,云吞噬了它的脚,它却欣然任自己消失在梦似得的烟云中。

墨非虽是修道之人,但是却于文墨方面颇为精通,不但有家学渊源,又因在天台山常伴在道隐真人左右,又有青莲剑仙李太白时常与道隐真人谈玄论道,耳濡目染之下,自身的眼力和功力自是非比寻常,即便是比之饱读诗书的宿儒,怕是也不在其下了,不过在看到这幅《万里烟云图》时,却不由得心中惊讶。

这幅画用笔老道的同时,蕴含了一股极淡的道意,修道之人所崇尚的天人合一在画作之中被彰显出来,水墨之下,映出的岂止是山水草木,那其中更有修者萧散无拘、淡然无为的心境,化为潋滟山光水色、万里长空烟云。

京华大学之中,居然有如此人物,还真是非同一般,墨非心中暗暗惊奇,作画之人具有如此心境,即使不是堪破红尘万象的修者,定然也是一位清高洒脱,怡然自得,一派烟云水汽,几近仙姿的魏晋风流式的俊雅人物。

想到此处,不由得对作画之人生出几分好奇,如此洒脱之人,若是放在墨非前世的李氏盛唐却也不足为奇,唐时道风颇盛,不少诗人学者对于玄学禅趣颇感兴趣,诗画之中便会经常书写这类心中意趣,每每有佳作流传于世。然而在这个传统文化沦落,世人越发追求物质享shòu

的时代,尚有如此人物存zài

,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了。

墨非既然有心,便仔细端详起画卷落款处,却是以隶体书就而成,陆修元,这是何方人氏,却是未成听过,正在心中疑惑间,不知何时,悠悠然,走来一个白发老者。

这老者穿着月白色的唐装,相貌古雅,满身的书卷气,远远透过往来的人流,看到墨非驻足在画前细细观赏,不由面上露出几分惊喜,遂疾行几步,来到近前,淡笑道::“墨小友,数月不见,一向可好?”

墨非闻言扭头一看,不觉面带笑意,却是遇到了熟人,正是不久前在古井村为周老作《松鹤长春图》时所遇的那位陆姓老者,两人因画结缘,颇为投机,不想今日在京华大学的体院馆相遇,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墨非含笑道:“原来是陆老,多时不见,仍是风采依旧。”

两个人寒暄几句,这位面貌儒雅的白发老者却是话锋一转:“墨小友,你觉这《万里烟云图》如何?”

墨非略一沉思,方言道:“洗尽铅华尘埃定,吹尽黄沙始见金,画作至此,已臻至妙。览卷之时,但觉气韵生动,清气逼人,油然而生出远离尘俗之感。遗憾的是不知作者是何人。”言罢,摇头叹息。

见墨非如此推崇,老者不由面色欢喜:“不瞒小友,实是老朽拙作,让小友见笑了。”

墨非览画观人,笑道:“我还想是何人能有如此心境,原来是您老人家,前者一别,您老赠墨宝一幅,便以显露出心胸意趣,今日见此佳作,却是与昔日墨宝相合。”

一时间,二人言笑曳曳。一位是素衣青年,面容清俊,身材飘逸挺拔,站立一旁,便仿佛又淡淡生气流行,面容上的淡笑,化为宛如水墨丹青一般的悠然情韵,愈发显得冲淡空灵。

而后来而至的儒雅老者,白发童颜,慈眉善目,言谈清越明朗,隐隐有出尘之意,好像是一片无心淡泊,自然闲适的云,化为满目的天光云影。

两个人站在水墨画作之前,于往来熙攘的人流中,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谈甚欢,名利之淡薄

“老四,这位是?”

墨非偶然遇到熟人,又因为二人兴趣爱好相似,言谈之中便十分投机。曾毅、欧冶平几人在各个展台前转了一圈,发觉老四墨非居然没有跟过来,便四处张望,远远地看到墨非正与一位相貌古雅的老人相谈甚欢,几人心下好奇,便都聚了过去。

欧冶平相较几人而言,虽然外表大大咧咧,实则最是心思细腻,此时见老者博雅多才、谈吐非凡,心中便有几分钦慕。

暗道,不知dào

老四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奇人异士,不说早前所遇的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便是这位老者,一眼看上去,就非同一般,周身的华彩气度,便是自己的导师都是远远不及,而老四言语中,气势却能与之相若,着实是令人钦佩。惊讶之下,不由发声问道。

墨非连忙把双方作了介shào

,陆老见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墨非的同窗好友,兼之各个俊雅不凡,倒也乐意结交。

几人通过交谈,方才得知,原来这位陆老先生早年也是在京华大学读书的,为人豁达、谦和,从中年时便一直过着半隐居式的生活。虽然满腹才学,于国学方面造诣颇深,却鲜为人知,仅仅圈子内的几位学术方面的泰斗才知dào

于国学还有方面这么一位不出世的大家。

这一次也是有感于京大百年华诞,又受到几位尚健在的老朋友的邀请,这才欣然而至,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墨非,也算是缘分匪浅。

“陆修元?”

欧冶平嘴里默默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只觉得分外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不过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不由得皱眉沉思。

片刻过后,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猛一击掌,兴奋叫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导师在给我们讲解唐文学诗律特色时,和我们说过,有一位叫陆修元的学术大家在这方面颇有研究,但是却淡薄名利,很少著述论书,甚微可惜,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

欧冶平兴奋的脸都红了,这位可是连自己导师都崇拜的人物,那得多博学啊,便是随便指点自己几句,也是获益匪浅啊。

墨非也有些意wài

,没想到自己在古井村偶然结识的这位老先生却是如此了得,不过细一思量,却也在情理之中,以老先生的才华,在当今学术界,还真是在难以找出一两个人能够与之匹敌的了,而这样一位泰斗式的的人才,却能够甘于寂寞,乐在田园,这份心性还真是难能可贵了。

陆修元与众人寒暄过后,这才笑问道:前日我去白云观拜访郭道真,在门廊处看到一青年人,远观好似小友,那郭老道亲自迎接而出,以那老家伙的性子,能够这么郑重其事,怕是有什么重yào

事情,我便没有上前叨扰。敢问可是小友否?”

墨非闻听,笑道:“也是有缘,我与郭道长也算是旧识,便去探望一番,不想能被您老遇到,却是扰了您拜访友人的雅兴了。”

陆修元抚掌笑道:“当时只是远观,未曾细辨,我还想,这般俊逸的年轻人不知是何来历,居然能令这郭老道躬身迎出,那般气度当真是少见。想必小友于道家颇有研究,日后定要细谈。”

一时间,气氛格外融洽。正在这时,急匆匆有人穿过人流:“陆老,陆老,有一位前来参加京大论坛学术峰会的专家突然晕倒了,正在咱们京大附属医院急救,情况很严重,校长通知我们把各位老先生请到会客室,有医疗专家检查下身体,我可找了您半天了。”

来人气喘吁吁,一脸的汗水,看上去有些狼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电话相邀,疑惑难思量

陆修元闻言,吃了一惊,随即恍然道:“不是还有张老头儿吗,只要他在,还害pà

什么,大惊小怪。”

“张老头儿?”

来人怔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陆老爷子口中的张老头儿是哪个,眨了眨眼:“您说的莫不是医学院的那位?”

“除了他,还有那个,有那老家伙在,什么样的疑难杂症还不是手到病除,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那老家伙有几把刷子,我可是比你清楚。”

见陆修元一副老神在在、气定神闲的样子,来人也不禁放松下来,咧嘴笑道:“不管怎么说,你老爷子也得和我走一趟,这可是校长亲自下达的任务。”

陆修元也不难为来人,不过是检查一下身体,自己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身体可是硬朗的很,倒也不怕,只是刚刚得遇这位在古井村结识的忘年交,谈兴正浓

,这就离开难免有些可惜,脸上便流露出几分不舍。

墨非见陆老有正事要办,自是不好继xù

打扰,笑道:“陆老,您老有事儿就先去处理,不要顾及我们几个,闲暇下来就到我们古井村做客,我定然备美酒清茶待客。”

陆修元闻听,果然就眉开眼笑的跟着来人离开了。

几个人目送着陆老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这才收回视线。

欧冶平笑嘻嘻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古井村能够引来八方名士,定是有其独特之处,哎,弄得我都想去亲眼看看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在整个展厅逛了个遍。遇到感兴趣的作品,便细细琢磨一番,倒也是受益匪浅。

其间不乏一些名家作品混杂其中,提高了此次文化展的格调,对于喜欢传统文化的观者而言,也算是一份意wài

之喜了。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没有去外面用餐,阔别了校园多年,大家都有些想念大学食堂了,尚在京大深造的欧冶平自然责无旁贷地负责为大家打饭打菜。和一张张青春稚嫩的面孔挤在一起吃饭,几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大学的那段分外难忘的时光。

京华大学的这次校庆历时三天,整个校园各个部门、各个院系全面运行起来,可以说规模空前盛大。从各院系的学生作品展览,教师学术成果展,到各个领域的学术峰会等全面展开,一股浓郁的喜庆而又严肃的氛围笼罩了整个京大校园。

墨非、曾毅等人在京大逛了一天,把整个校园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也算是对昔日京大生活的一次重温了。

原本的校园之行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傍晚时分接到的一个电话却是打破了哥几个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令众人始料未及。

打电话的人来头不小,名声甚隆,正是墨非在来京城的动车上结识的国医泰斗,京大医学院的老院长张仲景张老爷子。

这老爷子对墨非医术佩服得紧,虽然仅仅是火车上的惊鸿一瞥,但是却给这位老人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了。

一位并非医学院的京大毕业生,拥有如此的手段,已经算是天分惊人了,那看起来甚是奇异,但是效果却颇为神奇的医术,令老爷子见猎心喜,在中医式微的今天,结识了这样一位神mì

而有趣的青年,在张老爷子看来,算是这次京城之行中的意wài

惊喜了。

京华大学医学院借着这次校庆,广邀国内外知名的医学专家,召开了国际中西医学术峰会,在医学交流上,作为两种不同的医学体系,难免会有个高低上下的比较。

和西医相较而言,中医在人才贮备上便有些青黄不接了,能够支撑门面的差不多都是像张老爷子这样年岁的老专家,青年中医人才有些捉襟见肘,在这种情况下,张老爷子自然便想起在路上偶遇的墨非。

年纪虽轻,但是那份医术却已在自己之上,老爷子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不把墨非拉进这次峰会,对于中医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于是这才迫不及待的给墨非打了电话,于墨非而言,也算是临危受命了。

墨非和张仲景张老爷子也算是脾气相投,见张老热诚相邀,自是不好拒绝,便一口应承下来,张老爷子见墨非没有推却,这才放下心来,美滋滋的挂了电话。

不说张老爷子如何和那些中医界的老朋友们介shào

墨非这个人,单说曾毅等人听到是中医泰斗张老邀请墨非参加国际医学峰会,诸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

张老的大名,莫说是他们这些曾在京大读书的学生,但凡是家中有疾病患者的,几乎就没有不知dào

的,那一手医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即便是中医近年来有些不景气,但是对于这位中医泰斗,却甚少有不服气的。

一听说这位老先生亲自电话邀请,自认为对墨非很是了解的哥几个都有些不淡定了。

大学四年,几个人不说是同出同进,却也是亲密无间,没听过老四有什么高超的医术啊,虽然这家伙沉默了点儿,内向了点儿,经常研究一些深奥难懂的古籍,但是却也和中医毫不沾边啊。

难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哥几个好奇了,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变成X光,把墨非里里外外看个透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众人惊异,巧言遇高士

被三双亮闪闪的眼睛盯着,墨非囧了。

要说墨非尚未踏入道门之前,确实不会医术。医术是那么好学的吗,尤其是华夏古老的中医学,更是博大精深,没有十数年的苦功,压根连中医的门槛儿都入不了,更何况是像墨非这般被一位名誉中外的中医泰斗所认可了。

自古来医道不分家,大凡是医术大成者无不对《道德经》、《黄帝内经》、《周易参同契》等古籍熟烂于胸,这样学习古传中医,才有望登堂入室。

古传中医最精髓的东西,是要当成“道”去领悟、去体证,才有望豁然开朗、融会贯通的。而要把中医当成“道”去体悟,就非得熟读这些经典不可,所以古来名医多为修道之人,也便有了十道九医之说。

墨非前世在天台山修道之时,便对医术多有研究,况且修者时常烧丹炼药,对医术的领悟自然非凡俗之辈可比。

自从墨非机缘巧合之下,偶得自己的本命法宝墨莲图,恢复了前世记忆,昔日所学便自然而然融会贯通起来,所以,在外人看来,墨非年纪轻轻,便医术惊人,实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曾毅、欧冶平等人不了解这些内情,乍然间知dào

墨非拥有着高明的医术,无不是大为惊异。

心中暗道,自己这位好兄弟,同窗四载,不想到还有这般本事,隐藏的可够深的啊,要不是这次巧合,还真不知dào

瞒到什么时候,这家伙还是不是“人”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众人这下算是彻底服了气,心中感叹的同时,对墨非的神mì

之处更是好奇了。

欧冶平很是不满,撇撇嘴:“老四,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学的中医?大学里咱哥们几个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还真没见你看过什么医书,你连医学院的讲座都很少去听,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名医了,你小子瞒的可够紧的,连咱哥几个都不告sù

,太不够意思了,老实交代,你还会些什么,是兄弟就实话实说,不然今晚儿,咱哥几个可就大刑伺候了。”

“是啊,老四,你忒不够意思了,咱几个可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你就老实交代吧。”墨青梧也跟着起哄道。

墨非看这哥几个眼巴巴望着自己,一脸的好奇,大有你不说个一二三四,就誓不罢休的神态,不禁哭笑不得。

其实墨非倒也没有想过要瞒着众人,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显露罢了,自从这一世重新踏上仙途,便是与世俗两分,名望与金钱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所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修的便是这一颗淡泊无为的道心。

不过,既然被众人知晓,却也没有继xù

隐瞒的必要。在不泄露自己作为一名修道之人的前提下,墨非略略组织了一下语言,简单的介shào

了自己对中医有所涉猎的原因。

不外乎是把自己前世经lì

的一些事情改头换面,古代换成了现代,天台山道隐真人变成了隐藏在都市之中的国医高手,自己少年之时如何与这位国医大师结识,得其传授衣钵,而自己在前来京城时,因为一位偶然发病的乘客而与国医泰斗张仲景相遇的这些事删删繁就简的讲述一遍。

“哇塞,听起来挺具有传奇性的,都能写成一部都市小说了。”欧冶平听完墨非的讲述,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啧啧赞道。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好在你不是掉到山涧里,不然就很有可能寻到一本武功秘籍,成为一名绝世高手了。”

言罢,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没遇到这样一位高人,得其倾囊相授呢,老四,我嫉妒死你了。”

“得了吧,就你这颗朽木脑袋,即使高人就在眼前,你都不一定看出来,况且你有老四那样的资质吗,老老实实的搞你的学问吧,可不要得陇望蜀。”

一旁的墨青梧听到欧冶平的装模作样的哀嚎,斜睨了一眼,凉凉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眼识别,与众不同处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众人便早早起来,收拾停当。

因为从未看见过墨非在人前显示过医术,曾毅等人心中也都十分好奇,都想亲眼看看这位别人口中的拥有高超医术的家伙,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便打着给墨非壮壮声势的口号一同前往。

经过这两天相处,几个人也都明白了,墨非这人是深藏不漏,只要不是到了关键时刻,谁也想不到他到底还有哪些本事,若不是从别人那里得知,众人还都被蒙在鼓里,这人还真是低调的可以。

不过,见自家兄弟如此厉害,曾毅等人心里还是蛮兴奋的,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咱自家人,与有荣焉!

这次中西医学术交流会在京华大学的多功能学术报gào

厅举行,等到墨非等人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因为这次交流会囊括了国内外中西医各个专业领域的顶尖人才,所以不少新闻媒体也都闻讯赶来。

京大的领导对这次会议更是格外看重,给予了高度重视,立足本校,能够与国内外专家进行深度交流和探索,对于京大自身的声誉也有着不小的提高,所以这才费心思请来已经退休多年的老院长张仲景张老前来压阵。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声势,一般人还真没有能够压住阵脚的本事,张老出身中医世家,于医术上也算是学贯中西了,在加上其在国际上的声望、地位,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老爷子也是有感于中医人才的青黄不接,这才想起在火车上偶然结识的墨非,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医术却是着实了得,再加上为人又谦顺有礼,给老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样的一位年轻有为的国医高手,怎么能要他深藏于民间呢,不为中医事业出分力,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张老爷子也是爱才心切,这才力邀墨非前来参加,当然这些详情前面已经讲过,这里也就不再多说。

几人来到会场门口,墨非正要给老爷子打电话,通知自己已经到了,电话号还没有拨出去,便见人流中急匆匆走过来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墨非,这才上前问道:“您便是墨非先生吧,张老正在休息室内等您,怕您找不到地点,特意交代我守在这里。”

曾毅等人闻听,不禁面面相觑,欧冶平搔搔脑袋,疑惑道:“你怎么知dào

他就是墨非?”

哥几个分明是一起来到的,这人一眼就能认出墨非来,看语气事先也并不认识,怎么就这么笃定呢?莫说是欧冶平,便是稳重如曾毅也是心有疑惑。

中年男子笑呵呵道:“张老和我说,墨非先生气质独特,与他人不同,不用知dào

长相,便能一眼识别出来,我在这儿等了二十分钟,见来往众人当中,就这位气质最为独特,这才一试,果然不假。”

说着又细细打量一番:“果然如同张老所言,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啧、啧,这还能通过气质看出来,也太玄了点儿吧。”

欧冶平戳了戳下巴,绕着墨非转了个圈儿:“也没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啊,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帅了一点儿嘛,我也不差呀,难道差距真的就这么大?”

众人见欧冶平说了这番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俱都笑了起来,中年男人也是忍俊不禁:“可能是你们相处日久,便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吧。”

说着一指墨青梧,笑道:“像这位先生,同样仪表不凡,但是气质却又有不同,相较而言,就像西方油画浓的墨重彩与华夏水墨画的空阔疏淡的区别。”

众人听中年人这么一说,都觉得很有意思,原来还可以这样识别陌生人啊,算是长了见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彼此相见,言笑尽欢喜

众人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进报gào

厅左侧的一间小休息室。

这是校领导们专门为张老这样的老专家老教授们特意准bèi

的,设施齐全。墨非等人进来的时候,张老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位鹤发童颜的白髯老者谈论着什么,两个人都很是投入,直到墨非已经走到近前来,二人这才抬起头来。

张老爷子一见是墨非到了,立kè

喜上眉梢:“来来来,小墨快坐,等你好半天了,你可算是到了。知dào

你来京会朋友,还把你叫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咱们国内中医不景气,来来去去的也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年轻一点儿的也都指望不上,为了不让别人把我们中医看扁了,我就想到你了,你小子身怀绝艺,也别藏着掖着了,亮出来叫别人看看咱们学中医的年轻人,不但能够治病救人,长得也比别人帅。你这形象正好做咱们中医的代言人。”

听张老爷子这么一说,屋内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老环顾四周,笑道:“都坐,都坐,你们也不要拘束,我和小墨虽然刚刚认识不久,也算是忘年交了,你们在我这也不要见外,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张老性子活泼开朗,完全没有老学究那种古板习气,知dào

这几个年轻人是墨非的朋友,又见几人也都仪表不俗,便也就多看重了几分,连忙招呼几个人坐下。

曾毅等人在京大求学多年,自然认得这位德高望重、享誉中外的国医泰斗,见张老这么高的身份地位,待人却如此热情,本就心怀敬重,这下又多了几分钦慕之意。

待众人问过好后,墨非这才笑道:“您老太过于赞誉了,我那点儿本事不过是微末之技,能够得您老亲睐,那也是我的荣幸。我也很高兴能够为祖国医学做点儿什么,只要您不怕我给你丢脸就行。”

张老笑哈哈道:“你要是嫌丢脸,那我老头子的脸岂不是早就丢到太平洋去喽,你这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说着一指坐在自己对面的白髯老者道:“这位也是咱中医界的老前辈,晋省的名医李可,师承火神派一脉,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了,几十年的交情。老李,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墨非墨小子,一身的医术出神入化,可以说咱们中医界的后起之秀了,你们可要多加亲近。”

墨非的医术按照世俗标准来说,也算是高超,又多少带了些修道之人的手段,所以在外人看来,其效果就显得甚为神奇了。

对于张老引荐的这位中医名家李可,墨非并不知晓,墨非的性子有些闲散,按照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宅,恢复了前世记忆后,整个人愈发的飘逸出尘,于红尘俗世更是过耳不存。以他的这般习性,自然不会认得这位老者。不过,能够得张仲景老爷子亲自引荐,其在中医界的身份地位定然不凡。

墨非虽然为仙道中人,但是对于这些坚守中医阵地的老者们也是极为佩服的,见张老介shào

,连忙站起来见礼,不说其医术如何,就是这一大把的年纪也值得自己以礼相待了。

李可一大早就来到张仲景这里,也是为了能够早一点儿见到这个被老朋友格外推崇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张仲景是什么人,李可可是清楚的很,还没见过他什么时候这样喜欢一个年轻人呢,心中自然也就好奇的很,所以刚刚用过早饭,就匆匆赶来了。

一见这年轻人,果然不凡,俊逸风流、气质出尘,单从外表看就不是庸碌之辈,心中就多出了几分喜爱之意,又见其儒雅有礼,这印象便更好了。

此刻见墨非给自己见礼,连忙笑眯眯道:“小友不要客气,昨天张老就和我说,路上结识了一位神奇的年轻人,医术如何了得,我就想这得是什么样的年轻人才能得张老如此赞誉,心中好奇的不得了,今日得见,果然不凡,便是这周身的气质就与众不同。以后咱们在医学上还要多多交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坐而论医,众人齐惊叹

一般在某一个领域达到一定高度,取得一定成就的人,大体上都会有些怪癖,这些怪癖又都常人所难以理解的。

而这两位老爷子的怪癖就体现在医学上了,可以说是爱医成痴,两个老专家遇到一块儿,自然会相互交流这些年来的行医经验,一些疑难杂症的医治方法,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使得医疗效果更佳等等,如今看到墨非,便毫不客气的就把他也拉了进来,一起探讨。

剩下的曾毅、欧冶平和墨青梧等人见这三人显然已经进入状态,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心中暗戳戳的想:这两位果然不是正常人,怪不得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话还没说上几句,就把人撇在一边,这叫不叫目中无人呢,太叫人伤心了啊。

不管众人心中如何想,这边的讨论已然如火如荼。

墨非虽然年纪轻,但是在两位从医多年的老专家面前丝毫不怯场,话不多,往往一两句,却切中根本。有时候貌似不经意的一句半句,往往令二人茅塞顿开,似乎在原本的治疗方法之外独辟蹊径,仔细论证、推断,又极有可能比原来的方法更有疗效,省事省力不说,还极大的节约了医治时间,减轻病者的痛苦。

张仲景和李可两个老爷子心中震惊不已。

张老爷子在火车上亲眼目睹墨非如何医治病人的全部过程,本就对那神乎其神的医技佩服不已,觉得墨非是中医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墨非的医术已经有了充分的肯定,这才经过珍而重之的考lǜ

,邀请墨非前来。

没想到,这一番深入交流,却发xiàn

,原来墨非的水平远远高出自己事先的预料,惊讶的同时又是兴奋不已。

这样的人才如果被泯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行,一定得让这小子发挥自己的专长,学什么陶渊明隐居林下,怎么可以这么不思进取呢!

见到墨非医术如此高明的张老爷子暗暗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若说是几天前为墨非没有从事医学事业尚感到可惜,现在已经上升到求贤若渴的地步了。

作为晋省名医的张李可李老爷子比张仲景还要吃惊。

张老爷子已经见识过墨非的神奇医术,此时虽然惊异,却还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李老爷子却随着墨非的探讨的深入,早就张大了嘴巴。

这小伙子才二十多岁吧,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厉害的医术,即使他幼年学医,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年的经验,居然比自己这种从医一辈子的老家伙还要厉害,真是太妖孽了。

李老爷子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时跟随老师学医,听从老师讲解各种药理药效的日子。

甩了甩头,从这种怪异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李可老爷子不禁心中苦笑,这就是差距啊,正由于二者之间的巨大差距,才会使人差生这般错觉。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自己这般年纪,苦心专研了一辈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刚刚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郁闷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兴奋,这般人才,这般年纪,就有了如此水平,再过些时日,不知dào

得有多了得,中医界拥有如此出色的后继之人,实在是祖师爷保佑啊。

曾毅等人原本无聊的坐在一旁,那几人在医学上造诣颇深,他们听又听不懂,实在是有些无趣。但是又不能离开,不说是张仲景张老,便是李可李老爷子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见到的,自己这些人坐在这里听他们讨论,如果被医学院的那些家伙知dào

,不知dào

有多羡慕嫉妒恨呢。

见墨非寥寥几句,便令两位老人家频频点头,双眼放光,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曾毅众人也不禁与有荣焉,自家兄弟这么厉害,自己作为哥们儿,还是不要捣蛋,老老实实在一旁听着吧。

开始时,尚有些茫然无知,那些个中医术语对于这些门外汉来说极为艰涩,没听过不说,还十分怪异。但是随着那几人讨论的深入,墨非更多的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后,曾毅众人反而慢慢静下心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年少术深,惊喜亦惊吓

今天的会议,叫做国际中西医交流研讨会,刚刚8点30一过,就有工作人员前来请张仲景等人。

张仲景是闻名国内外的医学大家,更是中医界的代表,受到如此隆重对待一点儿也不为过,墨非是张老邀请来的人,自然是跟在张老身后。

不一会儿,很多知名的中西医专家便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会场,各自找到相熟的朋友围坐在一起,相互之间一阵寒暄,适才还尚显冷清的报gào

厅顿时热闹起来。

张仲景老爷子医术高,名声大,是中医界的领军人物,很多中医大家进入会场后便四处张望,看到张老后,便直接走了过来,很快,张老爷子周围便聚集了一圈人。

“咦,这位是?”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中医跟张老交谈了几句之后,感叹现在中医前景不景气,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了西医,而对中医弃之如敝屣,等自己这批老家伙百年之后,不知dào

还有谁能扛得起中医这面大旗。言语中很是为中医忧心。环顾会场,参加这次会议的中医专家多为古稀之人,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是极为少见,更不用说是年轻一代了,不禁长叹了一声。

这位老专家四下张望中,看到的都是自己熟悉的老朋友们,猛然间在一群皓首苍颜中看到一副俊逸清新的年轻面孔,不禁一愣,惊讶道:“好俊俏的后生,这个年轻人是哪位的弟子,却是从未见过?”

其他老中医看到墨非站在一旁,以为是维持会场的工作人员,看年纪或许就是京大医学院的学生,也就没有多加注意,听到老专家的疑问声,都停止了交谈,齐刷刷的把目光扫向墨非。

目光之下的青年人身姿挺拔如同青青翠竹,淡雅出尘,形容俊俏,倒是一副少有的好相貌,立于人群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这样的外貌气质令人顿生好感。

墨非原本站在张仲景张老爷子身后安静的听这些爷爷辈的老专家的交谈,对于中医当前的窘状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传承了几千年的传统医学如今面临着每况愈下的萧瑟局面,即便是墨非这般的仙道中人也不禁为之叹息。

道家传承有山医命相卜玄学五术,其中的医又叫“道医”,包括方剂、针灸、灵疗,与中医一脉相承,自古来便有的十道九医之说便是由此而来。千年前,自己也曾在俗世之中拜访过一些名医大家,探讨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案,现在想来好像还在明天,恍惚间,方若是南柯一梦。

听着周围的人声絮絮,墨非情不自禁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间感觉到有十数道目光灼灼盯了过来,这才惊醒,看到自己被一群古稀之年的老头子瞪视着

,即便是以墨非心性之淡然也不禁有些窘迫了。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介shào

。”

张仲景顺着老友的目光望去,见说的是墨非,不禁乐了:“哈哈,这个小伙子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你这个老家伙赶紧收起那副嘴脸,别把我这位小友吓到了。”

周围众人听到张老爷子这么一说,更是糊涂了,不禁面面相觑,老张头特意请来的,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个小青年也是圈内人不成?

众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身材够好,长相够帅,气质够佳,是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不过年纪也够年轻,这么年轻的后生,应该是个在校的学生吧,张老头儿还亲自邀请,开什么玩笑,即便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中医,撑死了也就二十余年,能够有多高的水平?中医门槛高,难学难精,没有几十年的功夫,不可能有什么成就,众人打量了一番后,更加迷惑了。

“哈哈,说起来你们肯定不相信,这位小友还是我在来京的路上结识的,亲眼目睹了其治病救人的整个过程,医术之高深,我自认远远不如。不怕你们笑话,要不是我年纪一大把,这位小友比我孙子年纪还小,我都想跟随他学习医术呢!”

众人闻言,心中暗暗惊讶,这么年轻,又有高深的医术,怎么看怎么不真实,好像天方夜谭一般,不过张仲景的人品众人都知dào

,这老家伙从不说虚言,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错不了。

就因为相信张仲景的人品,众人更加惊奇了,自己专研了几十年还赶不上一个年轻的后生,中医界年轻人才少,尤其是最近十年来,几乎没有年轻的中医专家诞生,这下可好,一出就出了一个大家,众人脑筋转不过来,有些晕乎乎的感觉,这个消息不但是个惊喜,也是个惊吓啊。

“我找了一圈儿,原来大家都在这里,真是叫我好找哇。”

一道圆融清朗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大家这是干什么,怎么都愣着不说话啊?”

众人这才从从适才的惊讶情绪中缓解过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个熟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红尘羽客,却是早相识

来人穿着打扮与众人不同,头戴九梁道冠,身穿灰色道裳,满头的白发如雪,面色却格外的红润,宛若婴孩儿,却原来是个出家的黄冠道人。

这人显然刚刚来到,衣摆翩飞处,露出一截雪白的云袜,足登皂鞋,面带微笑的站在众人面前,气韵空灵,飘飘然仿若流云岚霭,好一个有道的全真。

墨非一看来人,不禁笑了,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这位老修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玄妙。

有人问了,这位老道士是谁啊?不是别人,正是京城白云古观的老观主郭道真。

数日之前,墨非尚在白云古观之内与其相见,离别时定好了再次聚首的日期,没想到这位方外之人也受到邀请,前来参加这次中西医交流研讨会,还真是意wài

之喜。

“哦,原来是郭仙长,好久不见,一向安好?”

张仲景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郭道真,心中高兴,连忙上前见礼。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专家们基本都认识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纷纷问好。

张仲景张老爷子与郭道真也是多年的交情,数年前尚未退休离开京大医学院时,便经常前去白云观拜访郭道真。

郭老道虽然是方外之人,但是一身的道门医术,极为精湛,两个人吃茶谈道,交流些平日里行医的心得体会,倒也是其乐融融,再加上二人脾气相投,一直相处得不错,此时相见,各都心中欢喜。

华夏的道医也是中医的一份子,除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例如祝由科之类的玄门奇术之外,与世俗医学也没有什么分别,都是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进而制定有效的治疗方案。

郭道真虽身居古观,平日里轻易不会出门,但是由于一身高超的医术,时常有一些善士信众前来寻医问药。

一些在大医院里久治不愈的病症经过郭老道的手,不说是药到病除,却也能消减病痛,遂名声大噪,给病人开的药方偶然间流传出去,被一些内行专家看到,无不惊叹其妙手回春的手段,渐渐也就在中医界有了名望,见多识广的老专家们也都知dào

有这么一位隐在闹市的世外高人,所以这次研讨会也给这位老神仙发了邀请函。

郭道真向众人一一回礼,这才笑道:“适才刚一进门,远远便见到众位都聚在这里,有说有笑,有什么贫道不知dào

的好事不成?”

“郭老神仙,您却说对了,还真是好事。”

张仲景抓着郭道真的说笑道:“前几日我来京城,途中得遇一位神医,年纪虽轻,却医术高深,我自进入杏林一行,行医数十载,自叹不如,遂把这位小友邀来参加这次会议,我们中医已经衰微很久了,正是需yào

这样有为的年轻人加入,适才我正向大家说起此事,你就来到了。”

“哦,医术高超的有为青年?”

郭老道环顾了一下四周,正与墨非目光相碰,看到墨非冲着自己抱了抱拳,含笑望着自己,不由笑指:“老友,你所说的可是这位墨非墨道兄?”

“咦,难不成你们早就相识?”

见郭道真一口叫出墨非的名字,张仲景不由得大奇。周围众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也难怪,这两个人一个是风度翩翩的俊美青年,风华正茂,如珠如玉;一个是在白云古观隐修的黄冠羽士,孚尹明达,道骨仙风。这二位能够结识,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错,墨道友虽年轻,却是达人雅致,我二人相交也算莫逆,你所说的少年神医若是墨道友,倒是一点不假了。”

老道士见众人好奇不已,不由手捋胡须,哈哈笑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互为礼过,心中生好奇

众人一见墨非和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是旧识,心中惊讶的同时,便更加肯定墨非果真是一位拥有高超医术的年轻人了。

张仲景和郭老道可都是名声在外的响当当的人物,别看郭老道隐居古观,从不轻易在世俗抛头露面,但是架不住这位老仙长医道手段高超,好多个众多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疑难病例都是这位老仙长解决的,所以即便常年隐居古观苦修,却也名声远播。

连这样的隐士高人都和其相熟,这个清俊的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哩。众多的中医老专家不由得把墨非放到了和自己平等对话的位置。

中医界讲究师承、辈分,由于历史传承古远,很多的老习惯都被很好的沿袭下来,但是自身的本事却更为重yào

,只有高超的医术才是立足之本,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墨非见郭道真与张仲景众人见过之后,这才抱拳见礼。

按照道家传承来说,墨非虽然年纪轻,却是实实在在的前辈,例数整个华夏的修道之人,细细算来都没有比墨非的辈分更高的了。但是在世俗中,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辈。

二十余岁的年纪,对比在场的这些鹤骨霜髯的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年轻的过分了,要一位庞眉皓发的老道士给自己见礼,在外人看来难免有些怪异。

正所谓入乡随俗,再者墨非也并非那些中规中矩的古板之人,仙道之人追求的是心灵的自由和随性,不受外物羁绊,无有拘束,只有这样方能真zhèng

体会到万物自然的真意。

道家南宗创始人,南宗五祖之一的白玉蟾真人曾经写过《道情》一词:“白云黄鹤到人家,一琴一剑一杯茶。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正是一语道破了修道的终极目的所在。

修道学道,是减少欲望,修正本心,不断的剪灭臆幻不真的凡尘枷锁,找到和发xiàn

真我本性,获得解脱,产生无量智慧的源泉,从而得到真zhèng

的大逍遥,大自在,大清净,大快乐。

墨非两世修行,对这些道理却是领悟颇深,所以这一世虽然行事自然而随性,并没有刻意修行,而自身的道行却时时见长、日渐深厚。

对于仙道中人来说,难得的并非是功力的增长,而是对道的体悟和领会。有人一朝顿悟,修为上便会一鹤冲天,就是此中道理。

“郭道友,几日前一别,没想到能在这里相见,却是有缘。”墨非拱了拱手,轻笑道。

墨非本就俊雅出尘,给人以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那一身闲散自然的气度,迥然于尘俗,仿佛炎炎烈日下飘过的一朵浮云,划过檐下的几缕清风,夹带着清净自然之意,悠悠然无为而自在。

此时浅淡的笑意,更显得整个人温润悠扬,那一副风轻云淡、怡然自得的神情,在这个人声絮絮的报gào

厅里,更显得平淡清远,犹如一幅水墨润然的画卷,干净而清朗。

会场中的淡白的灯光,映得他这么一笑,整个人越发的俊雅,便如秀竹展叶,清雅非常。众人看在眼里,无不在心中赞叹,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曾毅、欧冶平几人和墨非情同手足,见过了墨非平日里的诸般神态,此时此刻却也是不由得一愣,欧冶平在心中暗道,老四还真是个妖孽,越发的好kàn

了,同为男人,这叫我等人情何以堪。

“墨道友,别来无恙。”郭道真连忙还礼。

墨非不看重这些礼节,但是郭道真却不能。这位老道士知晓墨非的身世经lì

,对于这位祖师爷一般的存zài

,心中是有些敬畏的,自然不敢有任何轻慢之处。

围在周围的老专家们见郭老道这般恭敬的态度,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怪异,再看向墨非的目光,更是多了些许好奇和探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玄而又玄,原是玄门客

见郭道真与墨非是旧识,在场众人心中多少有些讶异。

一位是翩翩年少、俊雅不凡,一身的风华气度迥异于俗流;一个是道骨仙风、鹤发童颜,广袖飘飞处似若采药壶公。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强烈的反差之下,却又给人以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似乎本就应该如此。

张仲景张老爷子皱了皱眉,细细端详一番,这才笑道:“怪不得你们二人能够相熟,便是这般气度就与我等俗人不同,颇有相似之处,难得墨小友小小年纪就能够这般纤尘不染,倒是令人佩服得紧。”

墨非听张仲景这般说,笑道:“张老,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愧不敢当,若是别人听到此言,怕是要笑话小子装腔作势了。”

“当得,当得,初次见你之时,便生出这般感觉。

当时我还在想,这是哪家的后生,这般风光霁月,只是平平淡淡地往那一站,便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卓然有翩翩君子之风姿,令人倾慕。

真不知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就得这般超然世外的出尘与超逸。”

郭道真颔首道:“合该如此。墨道友养就本来圆明真灵之灵,尘心洗尽、圆融自在,自然现‘皎皎鸾凤之姿,飘飘神仙之气’,此乃是养性功夫深到了极致,方才有这般气度,非是等闲之人可以达到。”

张仲景张老爷子听老道士郭道真如此一说,面上显出好奇之色:“听道长之言,似乎是道家一脉修行秘要,难不成墨小友也是你们道门修行之人?”

说着上下打量墨非:“我观墨小友年纪尚轻,以你之意,却是性命之功颇为深湛,当真不可思议。”

“是否是玄门之人并不重yào

,太上道祖五千言云‘道法自然’,未尝就没有心性质朴、悟性非凡之人能够于万物自然之中领悟到至道妙理。”

郭道真也不点破,不过其言语之中,却是对墨非多有推崇之意。

张老爷子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哑然失笑,道:“你们这些方外之人,竟说些个玄而又玄之言,好好的话不说,非要打些个机锋,要人似是而非,云里雾里。”

郭道真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张仲景和他也是老朋友了,多少也算有些了解,言语之中也略解其意,不过这些都是玄门之事,倒也不足为外人道,便一笑带过。

可是周围众人并不了解这些,虽然对两个人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却一个个云山雾罩,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这二位在说什么呢,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彼此对望间,俱都是满面疑惑之色。

墨非听郭道真之言,也不加否定,淡笑道:“道长过誉了,不过是后学末进之人而已。”

听墨非之言,似是肯定之意。张仲景不由得对墨非更加另眼相看。

别人不懂其话中含义,张仲景却是略知一二。原本以为是个医术高深的青年国手,这已经很是令人钦佩了,不想除却医术之外,还是个炼道有成的玄门之人。

不说其他,单单从老道士郭道真的态度来看,这个年轻人就不是个简单之辈。

别人不了解郭道真,只以为是个有些本事的道医,张仲景和老道士交往了十几年,却多少知dào

一点儿老道士的厉害之处,玄门异术并非是虚妄之言。以老道士的态度而论,这位墨小友定非寻常。

想到这,张仲景暗自高兴,没成想自己偶然结识的年轻人,原来是个不出世的世外高人,心中不禁有些自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交流会上,年少令人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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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医疗工作者和与会专家的瞩目中,国际中西医交流会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次医学峰会的主旨在于交流中西医在治病救人过程中各自所具备的优势和不足之处,以严谨、求实的精神,探索两种不同的医学体系在一些疑难病例中,互为补充的可能性。

张仲景在会上发言道:“中西医之争一直是一个热门话题。从中西医的相互比较而言,不难发xiàn

,两者形式虽然不同,但治病救人的目的却是一致的。毋庸讳言,中医的独特理论体系与西医有着很大的差异,但两者都能治愈疾病,都是科学。

从总体来看,在整体医学模式、独特的理论体系、灵活的辩证方法、特殊的治疗手段、科学的药物配伍等方面,中医中药至今仍具有西医西药所无法取代的优势。

实践证明,理论体系完全不同的中西医学,并无绝对的优劣高下之分,双方都各自有其科学性和合理性,但又都不是尽善尽美的。”

张仲景张老的一番话受到了中内外医学专家的普遍认可和赞同。作为一名享誉国际的中医专家,能够站在客观的角度,公正的评价中西医两种不同的医学体系,不偏不倚,这种心胸和气度看似简单,实jì

上却也是殊为不易的。

不少西医学者就不能客观的看清事实,盲目的贬斥中医为伪科学,是封建迷信,甚至有个别极端者认为应该取缔中医中药,可谓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

中医中药能够流传几千年,自然有其自身的独到之处,岂非一句封建迷信就能概括的,从哲学的角度,中医的整体论,辩证论是走在西医前列的。

整个会议上,就同一种疾病的不同治疗方法的探讨,是热烈而积极的。在一些需yào

中西医充分合zuò

才能够取得更好疗效的治疗方案上,中西医专家大都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积极参与,以期得到更好的医疗效果。

例如在人体心脏疾病和脑部肿瘤方面,西医手术具有更直接的效果,但由于心脑手术的风险性,又使得病人面临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如果在手术中配以中医的针灸疗法,便能起到调节神经,减轻病痛,减小失血量,延长生命周期的作用。有时候,一点点的时间,便能抢救一条生命。

墨非作为被张仲景张老极为看好的中医人才,受长张老之托,不得不登台做了一场中医理论报gào

。张老爷子知dào

墨非之能,私下里告诫墨非莫要紧张,讲自己最擅长最拿手的就好。毕竟墨非虽然医术高超,但是终究年纪尚轻,老爷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

既来之则安之,盛情难却之下墨非只得登台。

墨非的出场着实令人吃惊,尤其是一些国内外知名的西医专家们。虽然对中医了解不多,却也知dào

中医是一个需yào

经验积累的过程,需yào

一二十年的时间,才能真zhèng

的成为中医师,而西医只需yào

几年就够了。

这个清俊的男青年是张老举荐的中医专家?开玩笑吧,这么年轻的后生,按理来说应该在校园里深造,或是跟在老中医师身边做学徒,他出师了吗?不少人面面相觑,神情诡异。

张老爷子捋着雪白的山羊胡,看着会场之上吃惊的众人,得yì

的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叫你们嘲笑中医人才凋零,这回倒让你们看看我们中医界年青一代的厉害。

墨非稳稳地坐在主席台上。这样的场合虽然盛大隆重,下面就坐的都是国际知名的专家学者,但是对于墨非这样的仙道中人来说毫无压力。

往日里交往的都是仙山中清修的隐者,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大神通之士,这个在凡俗中人看来如此高大上的学术峰会,对于墨非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聚会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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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以道论医,遂收轻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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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针灸学闻名世界。

所谓针灸,就是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把针具按照一定的角度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对人体特定部位进行刺激,从而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

其针法复杂,大体上分为毫针刺法,三棱针刺法,皮肤针刺法,火针刺法等等,根据病情的迥异而采用不同的方法,灵活多变。

虽然很多原理,用现代科学难以阐释清楚,但是其卓越的疗效,却使得这门神奇、神mì

的古老医技得以流传于世,被世人所接受。

即便是对中医中药抱有成见的欧美国家,也对针灸学拥有浓厚的兴趣,不得不承认这门来自于古老的华夏之医技的神奇和不可思议之处。

墨非此番受周老力邀,盛情难却之下,只要登台,讲述的便是这门极富盛名的中医针技疗法。

自古来,便有十道九医之说。

很多方外之士,在中医药方面拥有极为高深的造诣,古来高僧高道多为名医。

墨非入玄门一脉日久,本身便是修为深厚的有道之人,对于人体的经络、气血等方面了解颇深,虽说于医道方面并没有专门研究,但其自身的见识、本领,却非世俗之人可以比较,正所谓一通百通,殊途而同归。

道家认为人体是一个小宇宙,人体的微观结构与和运行原理和宇宙是一样的,《易经》的六十四卦是人体基因的运行原理的同时又是宇宙的运行原理,人体基因的运行原理与人体外的宇宙一模一样,这就是中国道家文化的“天人合一”学说。

以此为基,来阐释人体的经络、气血与各种应发疾病的关系,倒也令在场众人耳目一新。

道家是修真的,修真理大道而返本归真。宇宙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能顺应宇宙的规律就是老子所言的大顺,而对于人体疾病而言,就是因势利导,导顺人体内在之阴邪,使内气畅通,整个人体便呈现一种“顺”的状态,自然百病不生。而针灸疗法便是达到这一状态的辅助手段。

以道家修养之道来阐述中医治疗原理,玄奇新颖的同时,又给人原来如此之感。

现在很多中医专家在治病救人和医药研究方面,很大程度上都是照本宣科,以前人的医书药典为本,至于其中更进一步的中医原理,却是一知半解。这也正是中医式微的原因,自己对中医中药的药理都是一知半解,何谈要他人信服。

听了墨非的讲解,在场的很多中医专家都不由得豁然开朗,似乎一直笼罩在眼前的迷雾,突然间就被一阵风吹散了,一时间月明风清,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虽说自身的医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高,但是却对日后的医学研究有着极大的帮zhù



原本有些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从事医学事业一辈子了,这个小青年能有多大的本领,看其外表,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三四岁,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又能有多高的水平?

对于张老如此兴师动众的邀请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很多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以为然。

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小伙子一张嘴,便令人受益匪浅,遂都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来,能够被张仲景张老所推崇,怎么可能只是样子货而没有真才实学呢。

众人心中无不暗自警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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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由道而术,诸医心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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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结合自身修道的体验,在会场演讲台上镇定自若,侃侃而谈。

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场面而已,以其现如今的的本事,应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绰绰有余。

华夏的文化传承源远流长,其间虽然也曾经因为经lì

过战火和硝烟,屡屡有断绝的危险,但都一一坚持下来,绵延不绝,中医便是这些灿烂的古老文化传承之一。

华夏文明博大而厚重,医学、书画,绘画、音乐、建筑、雕刻,甚至是养生之道上,虽然分属于不同的门类,但是其中却都蕴含了共同的特性,体现了一种无刻不在的华夏传统理念。

例如“天人合一”是中国传统哲学上的一个基本命题,它不仅是中医的基本理念之一,也是国画者们的座右铭。

又如中医强调抽象的精气神,国画则强调以形写神,形神兼备,中医看病要分虚实,基本治则是补虚泻实,而国画的基本结构重视实中求虚,虚中求实,相因而生,相比而显。

由此可见,虽然各类古文明五花八门,重彩纷呈,但是不同门类之间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相似之处,即便表面看起来相去甚远,但是却有着贯穿始终的古老人文思想。

此一番,墨非以道论医,系统的阐述了古老中医的主要特点。

墨非言:“医道中西,各有所长。中医言气脉,然言气脉者,理太微妙,常人难识,故而常失之于虚。

纵观华夏古代医学著作,离不开天干地支、气血阴阳、五行八卦、天人合一等传统文化与道家哲学。中医理论与中华文化在本源上是一致的,首先研究的是道,然后才是以道论医。

由道而术是中医的基本特色,这与西医的由人而术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些言论虽然有前人偶尔提及,但是从未如墨非所言的这般深入细致。想要说清楚“由道而术”的中医特色本就十分艰难,泛泛而谈很不容易讲清楚,而中医理论本就微妙,这就更加剧了理解的难度。

墨非就这点,笑言:“以经络是怎样被中国古人发xiàn

的这个话题来说明,普遍的观点是经络穴脉是我国劳动人民通过长期的医疗实践,不断的观察总结而逐步形成的。

我认为有点牵强附会而失其本源。道祖老子认为,人认识世界主要有两种思维方式,即外求和内求,也就是哲学上的理性和感性,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认为经络之说有可能是古时候的道医,通过修liàn

独有的内丹功法,内景反观,这才发xiàn

的呢!”

张仲景张老爷子笑道:“《黄帝内经》是现存最早的中医法则典籍,其书中对经络气血有了专门的论述和研究,观其成书年限,小墨的观点似乎比官方的普遍认知更具有可能性啊。

我在给学生讲课时,就有不少人问我,几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发xiàn

经络之说的?

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却没有一种医学设备能够具现人体经络,那么古人是如何形成这样一整套系统而微的理论学说呢?

由此,长期的医疗实践实这一观点尤为显得苍白无力啊。”

在场的诸位中医大家闻听张老爷子之言,俱都大笑,实在是他们也曾经被学生这样追问过啊,经张老这么一提,莫名的戳中了诸位中医老专家们的笑点,想不笑场都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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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体宇宙,所言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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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两世修道,对于人体经络气血的了解自然非旁人可比。

人体周身遍布穴道,便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有序地排列在人体的小宇宙之中。

人体中的气血的运行,均通过这些小小的驿站来输送。穴道主宰着人的体质、健康,以及耳聪目明和智力高低,关系到一个人的终身命运。

这种说法看似有些夸张,实则并非悠谬之言,若非对人体的深入了解达到一定的程度,自是难以领会其中深意。

人体就是一个小宇宙,它是宇宙形体对应人体的缩影,穴道与天体有着密切的关系,天体的演变直接影响到人的经络运行。

道家修仙炼道,讲究性命双修,对于人体随日月星辰的变化而发生的细微改变,有着令人难以企及的了解。正是基于此,墨非对于经络气血的研究可以说在当世众医、道两途中,无人能够出其右。

因此,此一番通过深入讲解人体经络与各种疾病的一一对应关系,配以中医针灸疗法,在国内外中西医专家面前,展开了一副充满了神mì

色彩的人体经络画卷。

对于西医而言,这些观点虽然神异,但是因为平时了解不多,所知甚少,倒也说不上如何的惊世骇俗。而对于会场在座的诸多的中医专家而言,无异于洪钟大吕,令人振聋发聩。

中医学一向讲究天人合一,天便是宇宙天地,就是大自然,中医学认为人是宇宙间的万物之一,与自然界息息相通,休戚相关。

自然界的各种运动变化、地域差异等,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及人体,而人体对这些影响,也必然相应地反映出各种不同的生理活动或病理变化。

《黄帝内经》有云:“天暑衣厚则腠理开故汗出。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流与膀胱,则为溺与气”便是此中道理。

但是无论前人典籍,还是在日常的医学研究中,从来未曾有过像墨非这般系统而又清晰明确的阐释。

经络血脉之说,本就不是直观的视觉可以观察感受的,需yào

在一点一滴的医疗实践中加以体会,虽然理论依据在中医诞生伊始便已被提出,但是很多研究上直到今天还处于似是而非的朦胧阶段,并没有一个统一而明确的说法,这对于中医的传承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而墨非根据不同的疾病配以针刺不同的穴道经络,并且详细的说明了所能达到的效果,这令与会的诸多中医专家欣喜之至。

如若墨非所言在今后的临床实践中被证明,那么这无疑是中医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进步,对于中医的复兴和腾飞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推动作用。

听着墨非深入细致的讲解,在场的诸多老专家无不两眼放光,就好像饿了好久的乞丐,突然发xiàn

了美味佳肴,本来以为仅仅能填饱肚子,却惊喜的发xiàn

原来是一场饕餮盛宴,其中的惊讶、喜悦、激动,种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只有诸人自己才心中最为清楚不过。

张仲景张老爷子喜得眉飞色舞。古语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老爷子一直对这话嗤之以鼻,今日闻听墨非之言,就好像久旱逢甘露,无意中却是对这句话领略颇深。

“小墨,你的这些言论可有实践佐证?”

晋省的中医老专家,师承火神派一脉的李可李老爷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率先发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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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诸人惊诧,却是道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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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李老爷子在中医界也算是名声远播,提到晋省名医火神李,知dào

的人无不挑起大拇指,赞叹一声年高有德。

如今大家都被墨非所谈论的中医理论所吸引,一些个在中医上卓有建树的大家甚至一边听墨非讲述,一边默默在心中对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加以比较、分析和论证。

这次的中西医研讨会,基本上已经囊括了华夏所有的国医高手,除了极个别人,有特殊原因不能赶来之外,诸多的老专家都齐齐汇聚京华城。

任何一门学科,想要取得令世人所瞩目的成就,就必须有一副谦逊严禁的治学精神,不能闭门造车,不同的医学专家之间的交流探讨必不可少。

诸多的老专家们平时散居在华夏各地,除非参加一些个学术会议之外,甚少有机会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

古语有云,众人拾柴火焰高,赶上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诸人自然不能错过,接到邀请后,都早早的赶来,相互之间探讨一番平素行医时遇到的疑难之处,随说于医术上看不出明显的进步,但是也为日后的研究,扫清了一些认知上的障碍。

听闻李老爷子发问,在场的诸人都齐齐望向墨非。

医学事业是极为严禁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过失。

正所谓是人命关天,杀人还是救人,本就是一线之间。

墨非闻听,微微一笑,清俊儒雅中更平添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华气度,仿佛追溯千年,又见到了那一派烟云水汽,而又风流自赏,几近仙姿的魏晋风流。

在场众人不由得晃了晃神,细细看去,站在前台的俊逸青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分令人仰望的东西。

一束细细的光线透过一侧被微风吹起的纱帘,细碎的光斑洒落在墨非的身上,映得他这么一笑,便如同秀竹展叶,清雅非常。

那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挥洒自如的气度,在这坐满闻名世界的医学专家的会场中,更显得平淡清远,如同

水墨晕染的画面,令人心中瞬间变得一片平和。

与会的许多老专家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微微恍惚,心中暗道:这年轻人气质干净清朗,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这般风姿,卓然有翩翩君子之气度。

真不知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般超然世外的飘逸与出尘。

不说诸人心中作如何想,墨非听了李可李老的话后,笑道:“师父传我医道之时,便言经络气血乃是阐释病理变化的重yào

依据,疏忽不得。

其内属脏腑,外联体窍,诸多病症皆可通过循经辨证,判断病位。整个中医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成型的。

在授我经络之学时,老师倾囊讲解,务求精准。诸多病症应对之法在老师早年行医时,便已经一一得以验证。

此次在来京城途中,偶遇一人突发心脏疾病,情急中,便采用掌击穴道,疏经导络,使得脏腑气血通畅,虽然没有根治,却也使得本处于垂危状态的病人得以脱险。如果当时配以针刺,一周之内,病痛便能够完全得以痊愈。

当时,张仲景张老正在现场,这才有缘得以结识他老人家,蒙老爷子赏识,有幸参与这次医学盛会。”

众人听墨非之言,齐齐望向张老,张老爷子笑着颔首道:“这个我可以证明,若非此事,我还不能结识墨小友这位华夏医学界的后起之秀哩!”

诸人闻言,俱都笑起来。既为中医界后继有人而欣喜,又为古老华夏医术得以再现而激动。

墨非等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方言道:“我师从华夏道医一脉。

所谓道医,是以老子《道德经》的‘道’为基本理论和核心内容,以形神兼治为手段,在以医传教的宗教活动和追求长生成仙的修liàn

过程中,通过对生命健康和疾病的认知和体悟,形成的一套具有宗教色彩的心身医学体系。

既是道医,自然要修身修真,炼命修性,在行医救人的过程中,堪破悟道得慧之路,这乃道医之宗旨。

如今道医隐没,世人多以为奇,更有人言此乃神鬼之说,荒谬之言,不足与之论。

其实不言,道家养道修真之学由来已久,乃古今有道之士探索人体生命秘密而形成的经验成果。

通过自身内丹心法的修持,内景反观,了解人体经络气血、周身之秘,在行医之时,以真气引导,顺应天道自然,使得人体阴阳平衡,在佐以其他医道疗法,自然疾病消除。”

道医?

诸人听墨非之言,无不惊诧。

在场的无不是成名已久的中医专家,对于道医之说自是不陌生,只是道医多是黄冠道人,而其自身又多了一分宗教色彩,所以了解之人并不多。

虽说各地宫观偶有行医道人,但是以医术高超闻名,并为世人所知的,也不过一二人而已,此中最负盛名的便是京华城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郭老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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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道真生惑,不晓真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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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墨非言自身所学医术,乃是道医一脉的传承,多少都有些惊讶,便是对墨非观感甚好的张仲景张老,都是脸上难掩惊异之色。

道医在华夏也算是历史悠远了,其根仍在中医,位属中医一份子。

从上古道家形成伊始,道医便相伴而生,是上至道家,下至宫观大德道士,通过在日常生活中的经验积累,把道家文化与传统中医相结合,而形成的一系列独特的医学流派。

道医在古时候被称作“大医”。药王孙思邈曾言: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名堂疏注、十二经脉等诸部经书。又须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及灼龟五兆,周易六壬,并须精熟,如此乃得为大医。

由此可见道医虽是华夏中医一脉,却又与道家乃是道教紧密相连,具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古话有云:凡学仙者,皆当知医。又说:才不近仙者不能为医。可以道医一脉传承的严谨与苛刻,非天资横溢者,不可学。

它并非简单的借助和使用中医医术,而是将中医药学与道教的思想主张、特殊修liàn

状态下对生命的独特认识和体悟进行的融合,这就使其产生了一种令世人难以理解的神mì

性。

张仲景张老不由得想到了在动车上墨非那看是简单却又甚有疗效的医治方法,自己自幼便拜师学习中医中药,虽说对各家各派的医技尚达不到如数家珍的地步,却也很少有这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现在想来,却是豁然醒悟。似这般神异的医治方法,或许也只有被喻为”大医”的道医一脉,才成达到吧。

心思流转,便对自己能够力排众议,邀请墨非前来参加这次医学交流会暗暗点了个赞。

如果不是自己坚持,怎么能够知dào

小墨的医道传承,进而学习到这么神奇的道医疗法呢。还是自己慧眼识人啊。

想到此处,张老不由得暗自得yì

,手捻着下巴上的雪白的胡须,心情爽朗的不得了。

与在座诸人的或兴奋或惊讶不同,郭道真心中却是暗暗疑惑:不知真人此番言语是何用意,莫非要道医一脉重现于世?

随着近代传统文化的日渐衰落,华夏许多古老的传承都面临着断绝的危险,甚至很多具有民族特色的文明已经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令有识之士痛心不已。

而作为中医支脉的道医,更是由于其鲜明的宗教色彩而渐渐消弭。除了个别宫观中年长有德的老修行之外,已经甚少有人掌握这门悠久而神mì

的医道传承了。

因此,作为道医传人的郭道真自是对墨非此举心中生惑,自从在桐柏山见识到墨非的本事之后,这位老修士便成了墨非的忠实崇拜者。

现如今正法衰微,修行着实不易,想郭老道自己苦修百年,才堪堪达到筑基后期,便已经算是修行界的大能之人了。在知晓墨非的修为境界后,立kè

惊为天人,尤其是知晓这位墨真人还是前辈仙人道隐先生的弟子传世重修而来,心中更是佩服不已。

此一番,听闻墨非之言,心中暗道:“真人之语,定是内有深意,我且静观其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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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求教医道,桃源化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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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在交流会上,公开宣讲传承于道医一脉神异医技,吸引了来自国内外各地的中西医专家的注意。

近半世纪来,中医虽然日渐衰微,但是在一些特殊疾病的治愈方面,仍然具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中医传承日久,底蕴深厚,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一蹶不振。又因为有着张仲景张老和晋省名家李可李老爷子这样的老一辈中医国手支撑着,却是虽衰而不败。

所以,即使近年来西医越发的兴旺,名医辈出,但是中医仍然占据着一席之地,中药制药也依旧在制药领域举足轻重。

而墨非所代表的道医一脉,在这次会议中崭露头角,更是令在场诸人看到了华夏医学的神奇之处。

很多人便生出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尤其是这些在中医药领域苦心专研了数十年的老专家老教授们,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张仲景张老爷子首先开口道:“小墨呀,你这么高明的医术可不能敝帚自珍啊,道医虽然位属方外,却也是咱中医的支脉余荫,理应互相交流,共同进步才是,日后我可是少不了要向你请教的。”

张仲景在中医界一向是德高望重,尤其是在伤寒派一脉,更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zài

,威望极盛。

听到他发问,其他参加交流会的各门各派的专家们都停下了彼此的交谈,静听墨非如何答复。

张老之言也正是他们心中所想,只不过其他人都和墨非不熟。

在场之人中。唯有张仲景张老和墨非略有些交情,再加上墨非能够参与此次医学交流会。也是由于张老力荐,这样的话由张老爷子说出。是再合适不过了。

墨非笑道:“这有何难,医学之途本就应该互通有无,截长补短方能够不断进步。如今我华夏医脉衰微,我们这些医道传承者,更是要当仁不让,肩负起文明延续之重任。”

墨非的话赢得了诸多专家的热烈掌声,在座之人都是心有同感,闻听墨非之言,都不禁有些欣喜、激动。

接下来的时间。墨非又回答了国内外中西医专家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往往是寥寥数语,便令提问者茅塞顿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令许多老中医们赞叹不已,自认己所不如。

在中西医共同面临的问题上,墨非也给予了一定的医疗方案,对于两种不同的医学如何在医疗过程中彼此合zuò

,提供了宝贵的意见。

墨非并非对西医一窍不通。在古井村修liàn

之余,打发时光时,也曾翻阅了几本西医基础教材。

虽说与中医是两种各自独立的医学体系,但是架不住墨非修道以后。自身的记忆理解都有了极大的提高,那些在旁人看来复杂的理论,在墨非眼中却是粗浅至极。

修道本就是人类的自我进化的过程。引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锤炼自身肉体神识,从而达到脱胎换骨的全新境界。人体各方面的素质在静修过程中。都会得到一定的开发,至于程度如何。看的便是个人的悟性高低和所下功夫的深浅。

墨非本是转世重修,破而后立之后,对道的体悟较前世来说,更加深刻而通透。

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虽然没有真zhèng

接触过西医一脉,但是粗浅的翻阅之下,却也是掌握了不少,应付这些西医学专家却也是绰绰有余。

等墨非从前台回来落座之后,现场的诸多医学名家都有些不舍,这场讲座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当然,墨非在座位上坐好之后,众多中医专家们仍然不肯放过他,纷纷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向墨非请教医学上的问题。

李可李老爷子振振有词:“刚才在台上你可是答yīng

的好好的,可要说话算数,不可失信于我等诸人,咱们中医能不能走出如今的境地,可就在于你了。”

李老爷子言语中还不忘给墨非戴了个高帽,令墨非哭笑不得。

这些个老爷子们来自全国各地,聚在一起实在是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交流请教的机会自是不肯放过,墨非无法,只得答yīng

下来,并同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商量后决定,聚会的地点选在了白云观这处红尘之中的方外之所。

众人知dào

墨非在古井村这个偏远的山村隐居,更是知晓此处如今声名远扬,举世闻名的古井村系列药品所需的中草药,便是在这里种植培育出来的,因此对这个世外桃源极为好奇。

墨非作为道医一脉的传承之人,远离尘嚣,选择这里作为居所,定然有其不凡之处。一些个老专家们纷纷表示要时常去古井村拜访墨非,求教医术。

这些老人家研究中医一辈子了,把中医视若生命,再看到有医术更加高明的人出现后,自然生出求教之心。

朝闻道,夕死可矣,对于这些中医专家来说,没有什么比自身医术的提高更为重yào

,更有意义了。

墨非对这些人也是钦佩不已。医道本就有互同之处,看着这些或古稀、或耄耋的老人家殷切的目光,墨非只得点头答yīng

下来。

不为别的,便是这一番良苦用心,就极为难得。

从此之后,时常有年迈的老者带着门下弟子,千里迢迢赶到古井村,到墨非家小住,谈医论道,每每都能尽兴而归。

古井村便也成了无数中医研究者们心中的圣地,而这些都是后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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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曲终人散,再次临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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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医学交流会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圆满结束了,但是它所产生的影响却刚刚开始。

后世的中医名家们普遍认为,这一天是华夏中医界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一天,正是因为这次医学会议的召开,才开启了中医复兴的征程。

而对中医复兴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墨非,则被后人尊为医祖,古井村更是所有从事中医药研究的医者们心中最为神圣和向往的圣地。

因为那里是一代先贤墨非的隐居之处。

现在,这些中医老专家们仍然沉浸在受益匪浅的巨大喜悦中,并没有想到这次会议所能产生的深远影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单说会后,墨非谢绝了老专家们一起进餐的邀请,和曾毅、欧冶平、墨青梧哥几个悠悠然,离开了京华大学的校园。

今天,这哥几个可算是大开了眼界,不但见识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医大家,更是亲眼目睹了自家的好兄弟墨非,在会场之上的淡定自若、侃侃而谈,那种沉稳大气,胸有成竹的风姿,使得这几位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学四年,哥几个不说是同进同出,却也是亲密无间,从没听过墨非有什么高明的医术。虽然这家伙沉默了点儿,内向了点儿,经常研究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深奥古籍,但是却也和中医毫不沾边,因此大家虽然朝夕相处,却没有一个人知dào

墨非居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这还真是深藏不漏啊,哥几个俱都心中佩服不已。若是自己学有如此高明的医术,怕是早就嚷嚷得满世界都知dào

了吧。

想到此处,心中对墨非愈发的叹服。

以老四墨非的相貌、才学,旁人所追逐的名利,对他来说不过是垂手而得,轻而易举的事。

而他这样一位气质清华,俊雅出尘的人,却能够远离繁华都市,隐于田园,这种精神境界,哥几个自认为达不到,墨非在诸人心中的形象不由得又高大了几分。

相聚的日子是总是过得很快。

由于各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几日之后,哥几个不得不再次面临离别。不过毕竟是年长了几岁,比之毕业时,少了几分怅然若失的离别愁绪。

真zhèng

的友谊是放在心上的,若是彼此相知,即便远隔千里,却如同近在眼前。

一杯清酒,数声珍重,便各自踏上了征程。

生活便是这种,聚散离别,周而复始,这次的分别便是下次相聚的开始。

而我们的主人公墨非,此时此刻却化作一阵清风,顷刻之间,便降落于一处古色清幽的道观中。

这一座古拙庄严的道观,在一片林立的高楼之中甚是显眼,建于闹市之中,却又独立于尘嚣之外,凸显了道家大隐隐于尘的清净自然之真意,在这滚滚的红尘浊世之中,颇有几分出尘雅静的意趣。

墨非刚刚现出身形,便听到一阵清朗的笑声从对面丹室内传出:

“早晨老道打拳之时,便听到门前松竹之上,有鹊鸣不绝,果然墨道兄便大驾来访,来来来,快入丹室落座,恕老道迎接不及。”

话音未决,但见帘栊一挑,一位须发皆白,却面现宝光的老道士快步走了出来,正是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

见竹影之下,一年轻男子,风姿隽永,分明是墨非无疑,老道士面上立kè

露出喜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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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顺水推舟,真人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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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微微一笑:“郭兄太过客套了。

本想早日来访,却一直被俗事耽搁,想来郭兄怕是等得心焦了吧!

这才用了点儿小手段,却是没有经过道兄门下通报,直接登堂入室,惊扰之处,还望道兄海涵。”

松竹之下,墨非微笑施礼,愈发显得风流俊雅。

那飘飘然,仿若乘风而去的超凡气度,倒是与这座古意盎然,钟鼓之声不绝的拙朴道观极是相合。

远远望去,斗拱交错、鎏金铜瓦、檐牙高啄的古老庭院内,一位俊秀非凡的青年,一身素朴的衣着,站在苍松劲竹之下,正含笑而谈。

而丹室门前,身穿淡黄道衫,须发如雪的老道士,抱拳示意,秋风吹来,衣摆飘飘,显得仙风道骨,道气盎然。

这一场景,仿佛是一幅水墨润然的画卷。

秋阳下,被高楼环绕,身居红尘闹市的古老宫观,似乎也平添了几分悠然道意。

墨非见老道士郭道真迎了出来,也不与他客套,寒暄几句后,便步入丹室之中。

仔细算来,墨非与郭道真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参加十年一次的玄门法会之上,正式进入了诸多修士的视野。

桐柏山传法于诸道,墨非在这道门衰微、玄风不振之时,广开方便之门,以自身的修为经验,引导仙道修士,算是奠定了他道隐真人一脉玉宵观二代祖师的身份和地位,被诸道所尊崇。

第二次便是在积翠山三清宫,许信友许真人的进阶庆典之上。正是在这一次,诸仙道修士才知晓了少为人知的天地秘闻。

第三次便是前不久,墨非刚到京华城之时,亲来拜访。然后便是京华大学召开的国际中西医医学交流会上。

满打满算,加上这一次,不过是第五次相见。虽则如此,二人却是一见如故。

如今天地有变,仙道一脉的修士在追寻长生之路上,愈发的艰辛不易,能够在末法时期,得遇这样的一位转世重修的前辈大能,在郭道真郭老道看来,是极为幸运的一件事情了。

二人相携,步入丹室之中,各自落座,早有身边伺候的小童子捧来香茶。

郭道真做了个请的动作,手上端着小巧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笑道:

“道兄,你在京华大学宣传我们道医传承,却把我白云观推了出去,你倒是躲了清闲,我这小观以后怕是不得消停喽。”

墨非笑道:“莫说你这白云古观,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古井村隐修,便能得了清净不成?

像张仲景张老爷子这样痴迷于医术和中医振兴的老专家们说不定现在正琢磨着要前去见我呢,以后怕是没有安宁日子了。”

言罢,墨非叹息道:“我们玄门一脉沦落日久,再不所有表现,怕是要彻底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了。我本来有所打算,希望能够扩大一些我道门的影响,赶上这次机会,也算是顺水推舟吧。”

听墨非之言,郭道真心中暗道:“墨兄乃是道隐前辈高足,道法微妙,有神鬼莫测的威能,一言一行都有深意。当时我还心生疑惑,今日听来,果然是别有用心。”

想到此处,正色道:“墨兄,可是事关我玄门一脉香火传承?”

也难怪郭道真对此事念念不忘。千年来,神州之上再未出现过能够飞升的仙道修士。

仙脉断绝,前行无路,神州之上,再不见驻世仙人。诸多修士每每修至筑基,便再无路可走,多少有志于仙道之人,青山埋骨,却不知此一番是否能够峰回路转。

心思流转,老道士不由得生出了几丝期盼,望向墨非的目光中满含热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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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人相助,灵光入丹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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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老道士听了墨非之言后内心如何激动。

仙道衰微自从李唐盛世,便已经显露端倪。随着隐迹在人迹罕至的名山古刹中的一批陆地真仙飞升之后,近千年来,都没有修士能够修liàn

到飞升的境界了。

究其原因,灵气日渐稀薄是一方面,而天道法则的压制却是更加棘手的问题。

这对于参悟天道,明悟道则的仙道修士而言,无异于从根本上断了飞升的可能。

尤其是近百年来,道家一脉虽然没有断了传承,却也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以京华城全真一脉的祖庭白云观为例,堂堂一脉之主的郭道真,仅仅才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便是龙虎山天师府素来以天才著称的小天师张宇正,也同样不够如此,这种情况放在墨非尚未转世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想当年,道家一脉何等兴盛,仅仅是天台山之中,以道隐真人和青莲剑仙李太白为首,便隐居了数位真仙。

更何况道家仙山福地众多,其中尤以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最为著名,在其中清修的仙道中人不知凡几,达到飞升境界的同样不在少数。

如今,这种仙道一脉曾经的辉煌的盛世,也仅仅存zài

于这些为数不多的,在修仙之路上苦苦挣扎的诸位修士的记忆中了。

像墨非这般经lì

过仙道一脉由盛而衰,并成功转世重修的大能之士,对于如今的修士而言,无异于引航的明灯,诸多道家真修无不把墨非当做自己的主心骨。

所以,当郭道真从墨非口中得知他在医学交流会上言论似有所深意后,自是激动无比。心中暗道:果真不愧是道隐真人的高足,一言一行皆有深意,实在是我仙道之兴。

见墨非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谈,郭老道便很有颜色的打住了话头儿。

“墨兄,前些时在积翠山商定,以我道门洞天福地为阵基,上对天罡地煞周天星斗,引动天地星辰之力,布下阵势,以应对天地之劫。

墨兄道法洪深,老道我虽远居在这红尘闹市之中,却也得观道兄手段,见天生异象、日月齐辉,举世哗然,这般神鬼莫测之能,实在是令人叹服,我辈后进修士真真是大开了眼界。”

郭道真捻了捻颌下雪白的长髯,感叹道。想到当日所见之天象,心中不禁悠然神往。

这般手段怕是已经数百年没有出现了吧。墨道兄以其元婴修为,便有这种撼动天地的神威,不知千年之前,如那道隐真人一般的陆地真仙,该是何等的仙姿凛凛。

墨非微微一笑,对郭道真的感叹不以为意。

郭老道生活在这仙道衰微的时代,自然不成得见真zhèng

的仙家手段。

想到自己刚刚拜入道隐真人门下,随同老师赶赴天台山玉宵观,一路上所见,当时也如郭老道这般欣羡吧。

遥想老师的道术通天,太白真人的仙剑纵横,自己这点儿小手段还真是不值一提。

想到这儿,墨非收敛心神,打量了一下郭道真,和前不久相比,郭老道的气质似乎更加淡然了,道气圆融,神光内敛,筑基后期的修为更加凝实。

虽说受到天地法则的限制,不能有所突pò

,离金丹之境却也不过是一线之隔。放在过去,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准金丹修士了。

既然同是道家一脉,三清弟子,看在祖师爷的情面上,墨非说不得也要出手相助了。

心随意动,墨非口中默念真言,左手轻拍头顶,一片清凉如水的云光从泥丸宫冲出,在虚空中若隐若现,转瞬间,便隐没在郭道真丹田处,倏然不见。

此乃仙道中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才能修出的本命灵光。有画师、工匠绘制或是雕琢仙佛圣像时,往往会在其头部描绘出一道明亮的光圈,便是此物。

受到本命灵光照耀,可以启智开慧,生发出清净道心,在这种时候修liàn

,更容易参悟天地法则,得以与大道游。

郭道真见墨非顶现清光,其色清凉如水,心中尚在惊诧。

但见这道清光转瞬间便隐没在自己丹田之中,福至心灵,连忙静心凝神,细细体悟。

一时间,整个丹室之内,寂然无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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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灵光悟道,得窥长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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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室之外,古树摇曳,竹影婆娑。虽是深秋时节,却枝叶繁茂,青翠欲滴。

这处小院落乃是郭道真的清修之所,虽然算不得洞天福地,却也是坐落在地脉之上,平日里地气氤氲,每到夜半子时,地气蒸腾,浮于地表,滋养万物。

作为全真龙门派祖庭的白云观,传承千载,各种法门不胜枚举。老道士郭道真又是个一心修道之人,自从进入筑基境界以后,便在这院内布下聚灵阵势,引动八方灵气,聚集于此地。

虽然时下天地灵气稀薄,但是年深日久,数十年的转变、积累,却也是非同小可,四时花木长春,当真是别有洞天。

这便是修道者的手段,逆转四时,造化生机。看似神奇,却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就,非百年的水磨工夫不可。

在老道士郭道真静心悟道之时,墨非便放出神识。

智慧眼下,整个白云观笼罩在一团紫气之中,翻翻滚滚,时而化作麒麟,时而化作彩凤,变幻出种种祥瑞,把这方都市净土与万丈红尘相隔离。

果然不愧是龙门祖庭,方寸之间,便见玄妙,墨非心中暗暗赞道。

不提白云古观如何神机莫测,单说墨非见郭道真百年修道,得窥金丹门径。然而假丹与金丹大道虽是一步之遥,这一步却迟迟不得迈出。

盖因天地法则逆转,修道人难以得窥大道之机。

不参玄妙,整日搬铅弄巩,也是枉然。白白把蒲团坐穿,终化白骨一堆。

老道士得遇墨非,数次听法,往日间晦涩之处豁然明朗,道行增进,然而金丹壁垒却迟迟不得打破。

墨非深感仙道修行不易,怜惜郭道真仙骨毓秀,却是生不逢时,有心助其一臂之力,这才把自己苦修而得的一丝本命灵光打住其丹田识海之中。

不要小看这一丝本命灵光,丹经有云:

一从识破鸿蒙窍,认得乾坤造化炉。

不用神功调水火,自然灵气透肌肤。

这本命灵光乃是修道之人悟通天地之秘,而生发出的智慧灵光,得之能照破鸿蒙,窥见乾坤造化,端的是神妙非常。

老道士郭道真得了墨非这一丝本命灵光,在这神通不显于世的末法时期,也算是天大的机缘。

知dào

妙法机缘难得,遂静下心来,运转龙门内丹法门,收敛神识,细细感悟。

这一丝本命灵光之中,内藏无穷玄妙,郭道真心神一沉入其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限的宇宙时空之中,似乎见证了天地初开,由混沌而清明。

经书常说:见道方修道,不见复何修。

悟道不是虚无缥缈的思想上的理解,而是真实可见的。只有心与道合,才能领悟大道玄机,乾坤造化,所以道家所言天人合一,便是此中道理,为悟道之不二法门。

道家修道,又叫金丹大道,一入金丹,便是长生之门。吕祖诗云: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可见金丹一道乃长生之根本。

郭道真在这一丝本命灵光中,得窥玄机,照见真我,终于知晓了金丹之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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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丹成异象,真人赐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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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得墨非一丝本命灵光相助,得窥金丹之秘。

金丹乃修仙之人成道之基,玄妙非凡,只有悟通天地妙理、大道法则之人,才可被天道承认,成就此等道果。

金丹一成,便有异象生出。

整个丹室之内,天雨宝花,纷纷洒洒,如檐前滴水,络绎不绝;虚空之中,隐隐有仙乐之音破空传来,玄妙、逍遥、自然、清净,听闻者有如醍醐灌顶之感。

此等天地异象,乃是郭道真神与道合,丹田之内,结就一颗金丹,触动大道法则,引得天道相庆。

整个白云观之上,原本晴朗无云的万里碧空,突然之间显现出数道长虹,横贯南北东西。

又有朵朵五彩祥云凝聚,翻翻滚滚,变幻莫测,幻化成龙、凤、麒麟等诸般异兽祥瑞。

此时,白云观之内,往来游客信士不绝,见此奇观,俱都大呼奇迹,纷纷拿起相机拍摄下来这难得一见的景观。

有那道心深厚之人,见此异象,便一心认定是观中神灵显圣,纷纷跪倒,虔诚祈拜,一时间香火大盛。

这一天,在白云观中得见此等异象的诸多信众却是无意中得了天大的机缘。

修士进阶,引动异象,灵雨宝花,实乃天地间的精粹凝结而成。受此等灵气洗礼身心,使得很多陈年顽疾,不治而自消。

白云观之灵异,遂在京城中流传开来,平白多了许多信徒,求学、求子、求财、求健康每天的香客,络绎不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感受到此等异象,观中后院一片沸腾,原本紧闭的丹室门户一一打开,诸多在丹室内清修的仙长们无不是一脸的惊诧莫名。

“咦,异象起于郭师兄的院子,莫非师兄突pò

了?”

梧桐树下,一位面色红润的白发白髯的老道士一脸的惊喜。

这老道乃是在场诸道之中,修为最为高深的,虽然不及郭道真,却也是到了筑基中期的境界。

前些时日,也曾参加桐柏法会,聆听墨非传道讲法。回到白云古观后,便闭门谢客,一心苦修,以求突pò



要不是有感天地异象,还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破贯而出呢。见异象起于东北,正是郭道真丹室之上,心中欢喜。

若是师兄得以突pò

,是不是我等只要一心求道,勇猛精进,也能如此这般?

不说这老道士心中如何想,周围诸多黄冠道人听到老道士言语,俱都面现欢喜之色。

末法时期,修道不易,每一次进阶都是千难万难,郭道真的成功,无异于给很多有志于仙道的修士打了一剂强心剂。

随着白云观上空的异象缓缓消散,盘坐在蒲团之上的郭道真缓缓睁开了双目。

此时太阳已然西斜,一束金黄的光束透过雕花的窗子,倾洒进来,照在郭道真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柔和而飘逸,仿佛神仙中人。

墨非心中暗赞:好一幅皎皎鸾凤姿,飘飘神仙气。

虽然从表面上看,似与从前并无二致,实则不然。此时的郭道真真元饱满,周身道气冲和圆融,泥丸处隐隐有金光迸出。

此乃刚刚步入丹境,境界尚不稳固,自身丹气外逸之缘故。

郭道真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向墨非深施一礼,道:“墨道兄,此一番得你相助,这才侥幸结丹,实乃重生造化之恩,道真不才,有感涕零,当以师礼受之。”

言罢,便欲跪倒礼拜。

墨非连忙起身相扶,笑道:“郭道兄,你却是严重了。同道之友,理当相助,仙道兴盛,方显吾道不孤。”

老道士又是连连拱手。墨非虽不受礼,于郭道真而言,传道之恩有如师徒。

墨非摆摆手,笑言:“你今悟道结丹,实乃我道门之喜。

当年我于天台山玉宵观结丹时,我师道隐真人曾送我四句偈语。我今转送于你,日后仙道之途,当共勉之。

阴阳初会一声雷,灵芽吐细微。

玉人制造得玄机,烹时雪浪飞。

明道眼,醒昏迷,苦中甘最奇。

些儿真味你还知,烟霞独步归。”

郭道真闻听此偈,面向天台山玉宵观方向,拱手施礼,心中感叹道:

“末法时期,仙道不显于世,得玉宵一脉之助,使得传承不绝,实在道门之幸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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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丹桂飘香,异人来相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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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郭道真得墨非之助,证了金丹道果。

一入金丹,便是破了生死关窍,从此长生大道可期。

一时间,天道相庆,白云观上空异象迭起,倒是为这座传承千载的道家祖庭,平添了几分神异。

京华城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一位身着古朴唐装的白发老者,正坐在院中枝叶繁茂的桂花树下。

时下正是深秋时节,桂树飘香。花色淡雅,清可绝尘,芬芳馥郁,浓能远溢,堪称一绝。若是意兴生发,于院中把酒赏桂,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雅事。

老者对面是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面容俊美,神态安详。

两个人坐在树下石桌旁,丁丁敲棋,执子对弈。

午后的阳光透过满树的桂花,洒下了点点碎金。

秋风飒飒,桂树飘香,小院儿内的氛围宁静而安详,令人心神沉醉。

“小齐,这次京华大学举行的医学交流会倒也是热闹,我听老友说一贯隐居遁世的道医一脉居然在这次交流会上横空出世,实在是令人惊奇。”

“道医么?”

俊美的年轻人手执黑色棋子,顿了一下,方言道:“可是白云观的郭道长?”

“非也,非也。”

白发老者笑道:“是一个年纪与你相仿的青年男子。

据我那老朋友言,其人风姿俊逸,谈吐不凡,便是那郭老道见之,也是言语恭谨,令人称奇。”

“这倒是怪了,郭道长也算是道门中的泰山北斗,即便是在整个华夏修行,那也是顶尖儿的存zài

,莫非这人还是个道果有成的老怪不成?”

老者听青年所言,脸上现出疑惑之色,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到一桩奇事。

前几日,我闲来无事,便去了趟白云观。

本想着和郭老道探讨一番丹道所见。我等虽非道门一脉,但修行上却也多有共同之处。

哪想,有人先我一步。那郭道真居然亲自迎接出来,看他态度,恭敬之处有如面对如师门长辈。

我观那年轻人,气势雄浑,源深似海,巍峨如岳,实在是看不出其来历和修为。不知dào

道门一脉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

只是不晓得,这二者是否是同一人?”

这二人尚在为不知为谁的道门青年高手费思量,突然感到天地间的异动。

白发老者和俊逸青年对望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惊讶。

二人适才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京华城中大量的天地灵气、地脉精华,都向着一个方向蜂拥而去。

莫非是有大能之人要突pò

境界?

俊美青年正要开言,倏然之间,一股淡淡的威压在整个京城弥散开来。

紧接着天空中出现数道长虹,有五色祥云凝聚。隐隐中,似乎有天雨宝花飘飘洒洒。

“这是哪位道友突pò

境界,看这异象,绝非寻常筑基,莫非有人破入金丹境了?”

白发老者抬眼望向天空,脸上现出骇然之色:“看方向,似乎是白云观,不会是郭老道吧?”

俊美青年也被这异象所惊,推了棋盘,站起身道:“修为突pò

,乃是大事,既然得遇,焉有错过之理,我等应前去相贺。”

白发老者抚掌道:”正该如此。”

一阵清风拂过,古雅的四合院中,便不见了这二人的身影,只余满树的桂花,在飒飒秋风中含香摇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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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依迹寻来,乍见金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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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受墨非点化,得以顺利结丹。天降祥瑞,惊动了在京华城之内潜修的两位异人。

这二者也是修行界少见的大能之人,与郭道真也算是旧识。见异象之所在,心中猜想便确定了了七八分,欣然前往相贺,遂化风而去。

单说白云观后院丹室之中,郭道真初入丹境,心中之激动、喜欢之情难以言表。

郭道真天资横溢,少年时便入了道门,拜入全真龙门一脉。得老师青睐,传授龙门派祖师丘长春真人所创之全真丹法《大丹直指》。

百余年来,苦修不辍。每日里焚香静坐,采鸿蒙未判之气,夺龙虎始媾之精,闭入黄房,寂然不动,以求神凝气聚、混融为一。

只是数百年来,玄门修士修为不过筑基,经典中许多玄奥之处难以尽数领会,道法不通透,自然进阶艰难。

即使以郭道真之道骨仙姿、钟灵毓秀,童身入道,一百余年苦心修持,也不过是筑基后期而已,金丹道果更是遥遥无期。

哪里能够想到,有生之年得遇道隐真人一派嫡派传人,受其点化之恩,以自身本命灵光助他破关。

多年所求,一朝得成,腹中养就的一口太乙含真之气结成一颗圆滚滚,毫光烁烁的大道金丹,自然是心中欢喜。

墨非闻郭道真心中肺腑之语,正要开言,忽而神情一动,却是笑道:“郭道兄,想必是你刚才结丹,异象生发,惊动了这京华城中隐修的世外高人。

这不,有两个筑起期的修士却是依迹寻来,已然到了你这白云古观之外。”

言语未尽,便听得丹室外有童儿秉道:“师祖,观外有二位居士求见,说是你的老友,特前来恭贺丹成之喜。”

郭道真忙道:“郭道兄,您且安坐,待我前去迎贵客临门。”

墨非笑道:“不妨,不妨,我便与你一同前往。

我久不出世,故人旧友早已不在,对如今华夏修行界尚有诸多陌生之处,既有道友前来,也当前去结识一番。”

郭道真心下暗道:“龙渊墨真人辈分既高,修为又深,偏又这般平易,其心境修为当真是令人钦佩。”

思及此处,也不在多言,二人在传话道童的引领下,来到前面客堂之内。

早有知客道人在堂内待客相陪。

那白发老者久居京城,无事时,也时常来这白云古观拜访郭道真,谈玄论道,倒也与这观中诸多道人相熟。

知客道人显然是识得这老者的,命道童前去传话后,便亲自坐在下首相陪。

半盏清茶尚未饮尽,便听得室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帘栊一挑,进来一老一少。

白发老者与俊美青年忙抬头观望,为首者正是老道士郭道真,后面跟着的却一位仿若降世谪仙的素衣青年。

老者心中暗惊,他自身修为与郭道真原本在伯仲之间,虽有些差距,却不远矣。

如今再看,这郭老道已然今非昔比,道气圆融冲和,神光湛湛,泥丸处似有金色毫光迸发。依祖辈传下的典籍所载,正是刚结金丹之征兆。

再看那素衣美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自己在白云观影壁下所见之人。

那般飒然飘逸之姿,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人了,是以印象极为深刻。又有郭老道亲自相迎,便是想要忘却都难。

只是其人虽然气质极佳,却是看不出一点儿修道之人的特异之处。想到郭道真对其的恭敬态度,白发老者更加的疑惑了。

乍见这二人相携而至,老者微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拱手道:“郭老友,你我才几日不见,你便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真真是令老朽震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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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墨门传人,真人摄桃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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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道真举目一瞧,不禁乐了,笑言:“我还道是何人,原来是你这老鬼。

前些时日,还在老道这里打秋风,喝了我白云观珍藏百年的竹叶桂花酿,这次前来,老道可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你了。

我这白云观的底子可是薄得很,哪里供得起你这只老饕餮。”

“你这老杂毛,真真是一点儿亏也吃不得。我贪了你的桂花酿不假,不还是用了千年雷击木来补偿,算起来还是我老人家亏了呢!”

白发老者笑骂道:“那可是千年的雷击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寻摸到的。

现今儿个,别说是千年,怕是百年的,也是万金难求了,你这老家伙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要不是我墨家一脉主修机关之术,不以法器为重,焉能便宜了你。”

客堂之内,郭道真与这白发老者相互指责、揭短,继而又携手揽腕,哈哈大笑。显而易见是交情甚笃,并非寻常友人。

这白发老者也并非碌碌无名之辈,在华夏修行界也算是名声赫赫。

虽说比不得郭道真,也及不得龙虎山小天师张羽正,但是提起传承于上古墨家一脉的贺擎东贺老爷子,无不挑起大拇哥,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墨家机关术,当真是冠绝整个修行界。

提起机关术,有些常识的人都会想到公输般以及墨家。事实上,早在他们的六百年之前,便已经出现。

在古老的历史文献《列子》一书中,便有相关的详细记载。

相传。周穆王前去昆仑山狩猎,在巴蜀一带遇见了一位神mì

的匠人——偃师。偃师身边站立着一位全身上下全都是木质纹理的奇异人物。周穆王问偃师这是何人。

偃师从容回答:“此并非真人。乃是我闲暇时制造的木甲艺伶。”

周穆王不禁大为惊讶,仔细再看。发xiàn

这个木甲人实在是太栩栩如生了,进退有度。抬首低头,都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周穆王要他唱歌,完全符合音律,让他跳舞,舞姿阳刚健美。

惊喜之下,周穆王叫来侍妾一同前来观看表演。表演结束之时,这个木甲艺伶竟然以眼神勾引周穆王的美丽爱妾。

穆王大怒,斥责道:“我还以为当真是什么木甲人。原来只是找个真人贴上木皮,以充奇技,前来欺骗寡人。”

偃师为了释疑,只好当场拆解那个木甲人让周穆王瞧仔细。

穆王发xiàn

,原来它真的是以木头、皮甲、胶漆等材料制作出来的。不论是心、肝、脾、胃、肠、肾,包括五官毛发都是人工。

当偃师把这个木甲人重新拼凑起来后,又栩栩如生的动起来。

周穆王感叹道:“原来人工的技巧,竟能达到与天地造物者同一个水准,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个故事便是有关机关术的最早的文字记载。

然而。偃师这一脉的木甲术竟自人间失传,时光流逝,到了六百年后的战国时期,有“工匠之神”之称的公输般发明了会走动、以线枢控zhì

的“机关人”和各种具有高度杀伤力的机关战具。

同时墨家之祖的墨子。也发明了能飞行三日的机关飞鸢,以及能够自由移动的机关屋。

后来,喜好研究机关术的修道之人。便把偃师、公输般、墨翟合称为墨门三友,自己便以墨家弟子自居。这一修行法脉也曾在华夏修行界大放异彩。

机关术虽然被正统仙道修行者认为是旁门左道。但是修行到精深之处,却也是妙用无穷。有那等修为高深的墨门弟子。所炼制出来的木甲人、机关人,与常人无异,当真是巧夺天工。

木甲人的威力大小,因炼制之人自身的修为境界而不同,有相当于炼气期的木甲人,也有相当于渡劫期的木甲人,端看修行之人能力大小而定。

道门弟子讲究性命双修,或是先性后命,或是先命后性,又有修道者性命同时入手,虽说是方法有异,其理却同。墨门弟子同样是性命双修,这一点与道家相同。

迥异之处在于,道门一脉修liàn

命功,是从自身入手,孕育丹田,养身炼气,引天地灵气、日月之精华,打熬筋骨。

一般说来,道门修行在得遇真师、得授真诀后,便下手炼形化气,直至大成后,形神具妙,性命合一。

而墨家一脉修行,主修性功,性功有成之后,便把所炼制之机关人,熔炼入自身之中,以达到性命双修的最终目的。

方法虽然有异,所追求的最终结果却是相同的。

而在木甲术的炼制上却是极为不易的,首先是上好的炼制材料难求,天才地宝、各种精粹,都藏身在茂林深海、人迹罕至之处。为了获得一点点的矿石,修道之人都要历尽艰辛,更有甚者,陨落在途中,种种难处,不一而足。

上古之时,尚且如此,何况是随着科技文明的兴起而各种资料殆尽的今天,对于修行者来说,更是不易。而这白发老者贺擎东贺老爷子,也正是华夏修行界唯一的一位墨门修士了。

郭道真与贺擎东,相互见礼之后,分宾主落座。

贺擎东这才言道:“郭老友,我观这位小友甚是面生,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引荐一番。”

眼见郭道真把素衣美青年让到主位之上,老者实在是好奇得紧,这才忍不住出言相问。

“哈哈,正要引荐于你知。不想,倒是你先来问询,就知dào

以你的性子,一定耐不住。”

郭道真捻着颌下雪白的长髯,一指墨非,笑道:“这可是一位久不出世的了不得的人物,追根溯源,乃是我道门一脉祖师转世重修而来。辈分之高,华夏之内但凡修士,莫不是其后学末进。”

“祖师转世?”

贺擎东听郭道真之言,面现疑惑之色,满腹狐疑。

依门内典籍所载,现如今乃是道法零落之时,前辈祖师若不是霞举飞升,便是散尽修为,重入轮回。这转世之说虽有所载,但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不是上古大能之人。

天道限制之下,尚有这般人物不成

?

瞧这郭老道的神态,不似戏言。贺擎东虽然出身墨家一脉,但是与华夏道门中诸多修士都有交往,自然知dào

这郭道真的秉性,虽然有时言语诙谐,却从不妄言,这才心下吃惊。

不单单是贺擎东,便是坐在他下首的俊美青年也同样如此。

老道士郭道真见贺擎东白眉紧皱,似有不解,笑道:“贺老头儿,你修道百年,也算熟读我道家一脉典籍,当知李唐盛世之时的天台山道门疑案。

道隐祖师白日飞升,玉宵观便遁世无踪,千年来,再不现世。诸多前辈先师也曾前去探查,莫不是无功而返。

祖师道隐门下有一弟子存世,道号上龙下渊,尊祖师法旨,应对千年仙道之劫。如今时机已到,这才重入红尘。”

墨非观老者心中尚有所惑,微笑不语,泥丸处,却是隐隐散出朦朦胧胧的白色毫光,手中捏了一个印决,心中轻叱一声“疾”。

在座诸人正要开言,便见院中风云迭起,有霞光散溢。

诸人心中不解,不知此等异象因何而发,正要起身观望,便见在丹室之外伺立的小道童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师祖,师祖,出怪事了,不知dào

是何缘故,咱这院中突然凭空生出云霞彩雾,有两株粗大繁茂的桃树和柳树从半空直落而下,扎根在院中田埔之上,看样貌,怕是几千年了。”

“咦,有此等事?”

老道士郭道真沉吟片刻,方道:“墨道兄,这般奇异之处,怕是您弄了神通之术吧。”

墨非起身笑道:“诸位莫要惊疑,我等且到院中一观,便会知晓。”

“天台一脉,道术玄奇,因千年遁世,无缘得见,今日却是托墨兄之福,得以一览。”

诸人起身,来到院中。

此时霞光雾气已然散尽,花田内,一株高大柳树,一株形似虬龙的蟠桃,扎根其中,枝摇叶摆,鲜绿喜人。

虽说白云观内布有阵法,花木长青。但是这两株千年古木,在一众松柏翠竹之间,甚是显眼。

在场几人都不是普通人,放在整个华夏修行界,也都是顶尖好手,眼力自是不差。

慧眼之下,这两株树生机极为旺盛,叶片之上,灵气吞吐,摇摆之间,祥光煜煜,显然并非凡木。

诸人中,也只有郭道真与墨非相熟,是以打了个稽首,言道:“道兄,我观此二木,并非尘世所有,道兄摄来此等仙木,不知有何用意?”

贺擎东和那俊美青年也都一脸疑惑的望着墨非。

墨非但笑不语,微微一招手,轻笑道:“两位师弟,还不现身,尚待何时?”

桃柳二树无风自动,枝叶摇摆,似乎在应和墨非之言。

紧接着,一道粉光、一道绿光从树木枝叶间生出,燿人二目。一旁道行低末的小道童一时间难以直视,眼中溢出泪水,连忙闭眼。

两色光华闪过,再睁眼看时,已然不见了两株大树的身影,空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

“师兄,师兄,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青柳和碧桃都好想你。”

那两个童子好奇了四下张望,一眼看到了墨非站在前面,正含笑看着他们。一声欢呼,便蹦跳着扑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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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二童相见,又见碧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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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墨非在京华城白云古观内施法,摄来了天台山桃柳二童子。

这二童子在玉霄观中沉睡千载,被墨非唤醒之后,便随同一起下了高山,在红尘中历练。

虽说时日不长,却也是感悟颇多,身入红尘,方知高山之静美。

这入世和出世,一进一出之间,看似简单,却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两相对照之下,更能坚固修道之人的向道之心。

青柳和碧桃自从下得高山,便是与墨非形影不离,探秘境,参法会,讲黄庭,也都时时带在身边。像这般一去十余日,还真是头一回。

因此这二童子猛然间被一股巨大的法力摄来,尚在迷迷糊糊之际,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之下,化形而出,扑到墨非身前。

在场诸人中,老道士郭道真识得这二人形貌,除了开始有些惊讶外,心中便恍然而悟了。

其余众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莫说是一旁侍立的小道童,便是已达筑基修为的贺擎东贺老爷子也同样是吃惊不小。

现在可是仙道末法时期,不说是修道之人,就是妖精也见不到几个。为数不多的化形异类,也都隐藏在深山老林之中,找那灵气充沛之地,一心参悟,不愿沾惹红尘。

贺擎东一百多年的修行,眼光自然不差。虽说这桃柳化形,作童子貌,但其年龄定然不小,以自己筑基后期的修为,居然看不出其道行深浅,想必是修为远远超过自己。

人世间什么时候出现了这般修为通天的草木精灵?

想到此,贺擎东暗暗心惊,先是郭老道突然突pò

到了金丹境,之后是道门祖师转世重修,现在又有这般不知深浅的化形异类,自己有生以来所经lì

过的,都没有今日之遭遇,来的震撼人心。

且不说贺擎东心中所想,单说墨非见青柳和碧桃扑到自己身前,笑道:“你二人怎么还是这般迷糊,若是有外道中人,起了异心,岂不是身陷危险之中。”

“除了师兄,还有谁有这般大法。”

碧桃摇了摇墨非的手,鼓了鼓肉嘟嘟的脸颊。想到自己和青柳被大师兄丢在家中,心中便很是委屈。

自祖师飞升、师兄转世后,历经千载,方始重聚。碧桃虽修行千载,到底是草木化形,心性单纯,但凡心中所想,无不宣之于口。

墨非闻言,笑道:“我此次来京华城,本是受大学同窗之邀,叙别后之情。想来故友相逢,又是红尘缘分,带你二人恐有不便。留你二人于家中,却是师兄不对,日后定不会如此。”

“师兄说话要算数哦。”

另一侧,粉嫩嫩的青柳小正太听到墨非这般说,唯恐墨非不能话符前言,连忙开口。

自下得天台,青柳和碧桃在红尘俗世中走了这么一遭,道心洗练之下,性子便多了几分孩童的顽皮,倒也与其形象相符。

一旁,老道士郭道真见他们叙话已毕,这才来到近前,拱手道:“二位仙童,一向安好,咱们这又见面了。”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是白云观的郭道真郭仙长。”碧桃眨了眨眼,上了打量了老道士片刻,这才恍然道。

“不敢当,正是老朽。今日二位能随龙渊真人莅临小观,实是幸事一件。本来还想问问墨道兄,二位仙童怎么没能一同前来,不想这就到了,幸甚至哉。”

老道士知dào

青柳和碧桃的根底,这二位虽是童子貌,实则法力高深,乃是道门祖师爷道隐真人的座下仙童,非同一般。他虽然被墨非要求,与之同辈相称,然心中恭敬,便是面对二位童子,也不敢轻视之。

老道士的这般表现,落在贺擎东贺老爷子眼中,便是非同小可了。

郭老道在华夏修行界的地位极为崇高,便是佛门中的那几位高僧对他也是推崇不已,今日却要向二童子见礼,这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了吧?

老爷子心中疑惑,正要开口相问,猛然间,却见天边一道碧光飞来,仿若流星赶月一般,转眼间便落入白云观内。

只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哎呦呦,可摔死我老人家了。青柳、碧桃,你们两个小鬼头,还不快扶我老人家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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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道童被斥,玉石赠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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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桃柳二树化为二童子,正是天台山玉霄观道隐真人座下的仙童,青柳和碧桃。

这二人与墨非相见,甚是惊喜,却引来了贺擎东贺老爷子的疑惑,正要询问,忽然又有碧光飞入,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院内角落处的杂树丛中传来:“哎呦呦,可摔坏我老人家了。”

众人惊疑,这白云古观乃是全真圣地,重重仙法禁制,虽说如今灵气稀薄,威力大不如前,却也并非人人都可进入。

若是没有观中道人引领,即便是世俗间的功夫好手,也是难得门径。

此刻见有流光飞入,又闻人语声传来,包括郭道真在内的观中大大小小的道众无不惊讶。

“童儿,快快前去,看看是何人闯入观中。”

一旁的知客道人连忙吩咐道。就怕有什么歹人偷偷溜了进来,惊扰了诸位师兄、师祖们。

白云观是与龙虎山天师府齐名的道门最大丛林之一,在京华城中名声甚大,信众也不在少数,每日里前来进香许愿的人络绎不绝,说不得就被心思不正之人惦记上,前来偷盗居士信徒捐赠的香资善款。

知客道人正在胡思乱想,前去查看的道童已然前来回禀:“知客师叔,弟子仔细搜寻,并不见有人进入观中。”

没有人?那刚才那道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知客道人见童子这般回复,心中便有些生气了,觉得这是童子懒散,没有仔细查看就来糊弄尊长,实在可恨。

正要开口训斥,便听得那杂树丛生的角落中,又有声音传出来:“胡说八道,怎么说没有人,难道我老人家不是人吗?”

声音苍劲,正是适才发声之人。

这下,知客道人彻底恼了,点指着那小童儿道:“小小年纪,便学会欺骗观众师长,这还了得,罚你抄写清静经一千遍,一周内完成,以儆效尤。”

知客道人心中恼怒,这观众道童是他亲自招收进来,平日里也都是他负责教授规矩,没事时看着一个个聪明伶俐,老实本分的,怎么竟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下倒好,丢脸都丢到客人面前了,要是被师祖责备自己办事不周,岂不太过冤枉。

小道童被训斥,眼圈发红,也不敢顶嘴,只得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

道门规矩甚严,尊师重道却是顶顶重yào

的一条,若是言语顶撞师长,却是错上加错。

碧桃正与墨非说话,听见小道童被训斥后却不敢辩解,扁着嘴站在一边,垂头不语,不禁促狭心起,脆生道:

“你这玉石老头儿,躺在那里装神弄鬼,没看见师兄正在这里吗,难不成要我亲自搬你出来?”

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院中诸人听闻碧桃之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正要开言,却听得那一角儿的树丛之中,又有声音传出:

“你这小鬼,真是没良心,若不是追踪你和青柳而来,我老人家怎能摔得这么狼狈,哎,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尊老。可怜我这老胳膊老腿儿。”

话音未落,却见一块磨盘大的青碧石头,晃晃悠悠飞到诸人面前,一片碧色光华过后,化为一鹤发童颜的耄耋老者,慈眉善目,身穿鹅黄色长袍,高冠博带,大袖飘飘,须发飘动间更见仙风道骨。观之,令人望俗。

老者行至众人面前,行了一个礼,笑道:“适才与诸位道友开了一个玩笑,莫要见怪。”

说着,转头对那满脸委屈之色的小童子道:“不想老朽一个玩笑,却是让你受了些委屈,倒是老头子的不是了,这里有丹药一粒,正适合你这般初入道之人服用,算是我老人家的赔礼吧。”

抬手间,一个白色的小玉瓶轻飘飘飞到小道童面前。小道童不知觉中,伸手接住玉瓶,猛然醒悟,却是扭头望向知客道人。

道人笑道:“既是前辈赏赐,你便拿去吧,适才也是我没有查明,便责备你,师叔也不托大,向你赔个不是。”

小道童掌上托着玉瓶,却是窘得红色脸色,众人看到,不觉一阵大笑。

玉石山魂这才转向墨非,笑道:“墨兄,我不知是你摄去这二童子,这才化遁光追来,见他们落入这白云古观,这才明了此事,却是不请而至,郭道长不会怪罪吧。”

玉石山魂先是和墨非交代前因,话语未竟,话锋却是又转向了郭道真郭老道。

郭道真早在桐柏观道门聚会之时,便见过这位,知dào

是一位道法高深的老前辈,自是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岂敢,岂敢,能得道兄法架降临,实是小观之幸。”

站在一旁的贺擎东贺老爷子,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迷惑不已,本就一脑子浆糊,却又见郭老道谦逊见礼,心下暗道:

“难不成这又是一位道门的前辈祖师不成?道家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高人了,真是奇也怪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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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客堂论道,诸人现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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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玉石山魂追踪桃柳二童子而来,在白云观中现身而出,与诸位修士相见。

参加过道门法会的几位老道长,自是识得这位老爷子。知dào

他也是天台山玉霄观中的隐修前辈,自然是恭敬非常。

当今道风沦落,高等阶的道门修士难寻,莫说元婴、金丹,便是筑基修士也是寥寥无几。这几人放在任何一个门派、宫观,都是镇派级别的老祖。

就像郭道真,自从筑基之后,便不再理白云观中的俗事,一心在后院丹室之中静修,每日里搬铅弄巩,吞吐日精月华,魂游于太虚,以求在修为上能够突pò

瓶颈。

不但是白云观,各门各派也都是这般做的。当今天地异变,仙道难成,诸多修士把时间都耗在了参悟道德玄机之上。

至于古时练气士所提倡的道有所成时,便游戏红尘、淬炼道心,却是很少有人能做到了。

非不愿也,盖因仙佛难修,大道维艰。道果未成,便投身入万丈红尘之中,非但不能明心见性,反而会沉沦欲海,有道心退转之险。

因而,现如今,高道大德之辈无不隐修古观丛林之中,甚少显露于人前,至于仙佛圣人,更是早已成为世俗中的神话传说了。

这么多道法高深的前辈来到白云古观,观中那些个一心求道、苦修不辍的道长们激动了。

知晓几人来历的自不用说,便是从未见过的,也都从观中师兄口中得知。晓得这几位都是道门前辈,即使是那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也曾是道隐真人座下侍者,心中立kè

就生出恭敬之意。

自家师兄在墨真人点拨之下。成就金丹道果,自己数十年道心不退,如若能够得到这几位天台山的前辈指点几句,未尝不能够突pò

瓶颈。想到此处,心中便是一片火热。

不表诸位道长的各自思量,单说贺擎东贺老爷子,此时心中却是惊骇异常。

适才听闻墨非乃是千年之前,仙人道隐的弟子转世归来,若是在未见之时初闻此言。或许尚有疑惑,但是眼前的墨真人,实实在在的元婴修为,气势虽然收敛,但是给贺擎东贺老爷子的感觉,仍然是如渊如海。

自身与之相比,无异于萤火与皓月的差别,心中便生出了几分怅然之意。

心中的惊讶尚未平息,又有桃柳二童子和玉石山魂先后到来。这几人,拿出任意一个,其道法修为都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揣度。更似在那墨真人之上,这就令人骇然了。

道门之中,何时有这么多高人了?

以这几人的修为。放在各门各派,那都是传说中的存zài

。几与历代祖师相媲美了。出现在这个时候,真真是不科学。

贺老爷子不禁心中苦笑。暗道:我自认为修为不错,不输于天下各门各派高人,便是筑基后期的修为,配合我墨门秘术,也是不惧。

未想到,却是我夜郎自大了,今日才知,华夏竟然有如此高人,与之相比,无异于沧海中一粟,徒令人贻笑大方。

不提贺擎东心中所思,单说彼此见过之后,郭道真把诸人让至厅堂之中,吩咐童子换上新茶。仙客莅临,当奉新茶以为敬意。

郭老道金丹道果全赖墨非点化,心中感激,又见玉石山魂和桃柳二童子联袂而至,更是欢喜。

以其金丹修为,细观几人,仍有高山仰止之感。

慧眼之下,见几人灵光耀耀,道气森森,几不可直视,心中更是敬畏。

贺擎东贺老爷子今日见到这么多高人,顿觉眼界大开,感叹自己平日里以修为自傲,却不识世间高人,真真是井底之蛙,不禁有些自嘲。

不说是墨非,便是那后来而至的桃柳二童与那白发老翁,自己之前就从未听闻过。

此时方知那二童子跟脚非凡,乃是天台山蟠桃古树和千年老柳得道,受道隐真人点化,化形而出,拜入玉霄观,成为真人座下护法童子。

那白发老翁也非等闲,乃是青山古脉历经万载,才凝聚成的一点真灵,受地气滋养和百姓香火,修成人身,得遇龙渊真人之后,便也入了道门玉霄法脉。

初闻这等道门秘辛,贺擎东心中震撼。不想今日所见之人都非寻常,论起道龄,便是门派祖师重生,也得执弟子礼,心中愈加恭敬。

诸人都是华夏修行界中的一时之秀,所谈皆为道德真言,说一会道,讲一会禅,诸人渐入佳境,俱都显出异象来。

墨非泥丸处一声响亮,腾起一片清光,其上三花沉浮,放出烁烁毫光,照耀厅堂。

玉石山魂顶现青山虚影,其上丹崖怪石,峭壁奇峰,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轻松翠柏,翠竹如云,藤萝密布,玄妙非常。

桃柳二童子现出蟠桃和古柳,绿光耀耀,烟霞片片,各有神通。

郭道真金丹初成,脑后一颗金丹虚影,圆溜溜,金灿灿,霞光流溢。

贺擎东贺老爷子是墨门传人,异象与人不同,乃是一个三头八臂的金甲神将,在头顶金光中沉沉浮浮,却是其木甲人已经成就灵宝,灵性渐生。此时听墨非讲大道妙理,墨门虽为道门旁支,却也是法理相通,贺擎东听到兴奋之处,这木甲灵宝又受得满室的异象灵音诱发,遂冲出体外,显出灵异。

那与贺擎东同来的俊美青年最是神异,头顶灵光之中浮现出一尊药鼎,一股股药香从鼎中喷薄而出,气势虽弱,却也是正气凌然。

墨非见此异象,心中略感惊奇。细细观望,这才看出根底。

这俊美青年名为宋玉,所修与众人不同,乃是上古医道一脉的传人,不说是今世,便是古代道风蔚然之时,医道修士也不多见。

医道与道医不同,道医乃是以医术治病救人,医道则是以医入道,直指长生的一派修行法脉。如今能够在白云古观巧遇,也是缘分不浅。

墨非与郭道真几人论道,说到精微玄妙之处,便现出异象相互印证。

一时之间,客堂之内,光华耀耀,香雾腾敷,时有妙音从虚空中生发,听闻者有如醍醐灌顶。

众人论道,除了郭道真等人外,最为受益的,便是室外垂侍立的童子了。

被室内各色慧光照耀,虽然众人所言之灵音妙语深奥难懂,却也开智生慧,生出慧根,日后修道,即便不能一片坦途,却也较之旁人容易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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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借力布阵,悄然而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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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擎东和宋玉二人本是因金丹异象而来,却不想在白云观中得遇墨非诸人。煌煌道法、大道伦音之下,也是受益匪浅。

虽然所修不通,却是殊途而同归。

古语云,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虽然道有三千,法有万类,最终之目的,都是要悟道德而证圣成真。

超脱之妙,其理同也。

这二人,一老一少,虽然苦修不辍,然道果难成,困在瓶颈之处已有多年。此一行,得闻玉霄一脉道法真言,又与自家密法相互印证,获益良多,修为瓶颈便隐隐有些松动。

二人心中欢喜,对于修道之人而言,修为进步,便意味着距离长生,又进了一步。

万丈红尘,哪有仙道逍遥之乐,此时能得此机缘,实在是庆幸之至。

贺擎东二人因急于闭关,以求突pò

,便连忙告辞离去。

不但是这二人,白云观中道人众多,其中多有真修之辈。墨非几人论道讲法之时,因一言半语而引动玄机者,不在少数。

老道士郭道真送走贺老爷子之后,见自家师兄弟、徒子徒孙等也是多是有所悟,便命众人各回丹室静修,以领悟真人所讲。

见众人俱都散去,郭道真这才笑道:“墨道兄此番进京,实是老道之福,本以为此生都不会有结成金丹道果之日,却不料道兄大法,生生逆转了这玄机造化。

这般手段,我道门中五百年来,未有人及。”

墨非轻笑道:“严重了,郭兄道基深厚,道性纯粹,若非天道法则压制,怕是早已结丹了,我之所为,亦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众人闻听,俱都大笑。

墨非进京,除了与昔日同窗旧友相聚之外,便是要在京华城中立下阵眼,布置下天罡地煞阵势。

京华城是华夏八大古都之一,有着三千余年的历史,可以说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为天下龙脉汇聚之所,所以才能集天下英才于此,引领天下大势。

白云古观便建在龙脉地气之上,虽非仙府洞天,却因皇王龙兴之地,为气运之所钟,而自有玄妙。

又有前辈祖师在其内以广大法力开辟洞天,生成妙境,并不输于各大名山洞府,所以白云观传承才成历千载而不衰,执道门之牛耳。

早在在积翠山三清宫时,墨非诸人集天下道门修士,共商渡劫之事,便达成一致,要以墨非之大法,在天下各大洞天之中施法布阵,期翼以天地之力、道门之气运,破劫重兴。

此等大事,自是非同小可,便是墨非之能,也不得不郑重对待。

因而这才招来桃柳二童子,并玉石山魂,以证其身是其一,更主要的便是借诸人之力,达成所愿。

闲话少说,虽有前几次布阵经验,但是这一次在白云观中却是并不轻松。

京华城汇聚天下龙脉,皇王气运凝而不散,浩然正大而万法不侵,若非墨非道法隆深,两世入道,非比寻常道人,定不会如此顺利便布置成功。

功成之时,龙脉之气升腾,上映紫薇,下照幽冥,一时间整个京华城流光辉映,异象频频。

那从地脉之中生出的地气,与天地间的灵气相合,滋养万物生机,却是令得整个京城一片春意盎然。

这一番神奇景观立时引起轰动,或科学、或灵异的说法层出不穷,同时,也吸引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猎奇者前来参观。

当然,这些都与墨非无关。

在处理完京华城的事情之后,墨非便同桃柳二童子并玉石山魂悄然返回了古井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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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琴音绝唱,有朋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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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古井村可算是今非昔比,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偏僻而贫困的小山村了。

自从墨非搬来之后,由于修liàn

之故,无意中产生的诸般变化,都令这个隐藏在大青山脚之下的小村子变得格外与众不同。

尽管是暮秋时节,却没有引起草木的枯落和凋零,整个青山脚下,仍然是一片郁郁葱葱。

正是一天之中鸟雀归巢的时候,整个古井村都被一片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所笼罩。

日落西山红霞飞,满天的火烧云映得半边的天际红彤彤的,古井村似乎都被镶上了一层亮眼的金边。

夕阳之下,那一株株高峭劲拔的大树显得越发的凝萃。一只只小鸟啼叫着,从四处飞回,站在树枝上,呼朋引伴,叽叽喳喳的叫声,在绿叶间倾泻而出,似乎正在彼此分享着这一天之中的见闻。

村口处那株老槐树,似乎更加粗壮了一些,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团团如华盖。

用过晚饭的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像往常一样,聚在老槐树下,谈天说地,快乐而悠然。

偶尔有一两个游人,在山村小径上漫步而过,在被古井村与别处迥然不同的景致吸引的同时,也沉浸在这山村所特有的恬淡和静谧之中。

大青山脚下,一处花木环绕的小院儿中,传来一阵悠扬古琴之声,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音,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声,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琴音之中,传达出一种淡泊、宁静、自然之真意,令听闻者心平气和,忘记尘俗,沉浸在这琴声所勾勒出来的蒹葭动人的美感之中。

一曲之后,院中响起数声击掌之音。

满头白发,面色红润的周老大笑道:“墨小子,你这古琴弹得可真不错,即便是我这样不懂音律的人,都被吸引了,似乎心境都平和了几分。”

周老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小巧的红泥炭炉放在石桌中间。陶罐中的山泉水滚滚沸腾,乳白色的水气在小院儿中飘散。

周老爷子手中拿着茶壶,动作不疾不徐,缓缓有秩,转折间,仿若太极抱圆,水流在茶杯之中震响,铿锵跳跃,将茶水冲得如同战鼓击节,风骨凌冽。

这老爷子一声戎马,性情刚烈赤诚,便是这茶道之上,也仿佛战场厮杀,令人凭空生出一分肃萧雄壮之意。

院中窗前那几丛嫩竹之下的长条桌案之上,摆放着一张古琴,造型浑厚,琴首微圆。古琴前面摆放着一座小巧的香炉,袅袅的香烟从炉中升起,配合着古拙的琴音,更添了几分悠然惬意。

一曲之后,墨非站起身来,行至葡萄架下得石桌旁,笑道:“周老过奖了,不过是调剂心情,乃小道尔。”

“小墨,你就不要谦虚了。适才我在山脚处,便听到院中琴声不绝,如高山流水,似珠落玉盘,实乃天籁之音。这般精湛琴技,当真是不多见哩!”

伴着话声,院门吱呀一响,被人从外推开,几个年迈老者迈步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为首之人。

墨非抬头一看,都是老熟人,来者正是墨非在京华城中参加医学交流会时结识的中医老专家们。

赞扬墨非琴艺的,正是华夏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张仲景张老爷子。后面跟着的还有晋省的名家李可李老爷子等人。

墨非在交流会上崭露头角,讲述了道医一脉的不传之秘,会后,这些老爷子便坐不住了。对于这些以医学为生命的老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提升自身医术来的重yào

呢。

以张仲景为首的几位老中医一商量,干脆,咱们结伴去古井村吧。

古井村的名声,几位老爷子也是听说过,近半年来,屡屡有神异出现,几人心中也是好奇的紧。

小墨这般奇人都隐居在那哪里,定然是山水灵秀之地,既赏了景,又能于医术上有所进益,其乐而不为。就这样,几位老爷子便结伴而来了。

到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便如这傍晚时分,晚霞、村舍、炊烟、绿荫中露出一角琉璃瓦的小庙,晚归的鸟雀,村口儿处慢慢悠悠的老黄牛,还有那些在村中四处奔跑的小娃子,美好得好像是一幅画。几人一来,就被深深吸引了。

饭后散步,行至山脚下,便听到一阵清澈的琴音,从小院儿中传来,诸人欣喜,知dào

是墨非回来了,这才推门而入。

“张老所言不假。这等琴音实是妙绝。

古诗云:清泠由木性,恬淡随人心。心积和平气,木应正始音。小友琴声清正、淡雅,平和、自然,可见心性之淡泊无拘。

正所谓‘倚琴看鹤舞,摇扇引桐香,这等闲适之趣,便是老朽也羡慕得紧哩。”

说话之人正是陆修元陆老先生。

墨非与这位老先生也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是古井村陆老赠字,第二次便是在京华大学书画展上,没想到这位老爷子也和张仲景几人一起赶来古井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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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闻音晓意,林下饮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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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墨非在院中抚琴,琴声清雅非常,引得在大青山脚下散步的张仲景张老爷子等人兴致大发,遂推门而入。

墨非刚刚从京华城返回古井村,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这几位老人都是国内知名的中医大家,平时都是在各地坐馆行医,很难聚在一起,今日里却齐齐聚在古井村,以墨非之聪慧,自然知晓其来意,心里更是佩服不已。

这些老中医如此不辞辛苦,一大把年纪,还苦心专研医术,以振兴中医、传承中医以己任,这种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便是墨非这般修道之人,也是心生感慨。

听闻诸人夸赞,墨非笑道:“不过是随性而为,当不得诸位如此夸奖。”

说着,站起身来,把诸位老专家让至座位之上。

这些人当中,当属张仲景张老爷子与陆修元陆老和墨非最为熟稔。

张老对墨非的高超医术自叹不如。

自从在列车上结识之后,便对这个年轻人印象极好。为人谦逊有礼、不骄不躁,身怀绝世医术,又能救人危难,再没有比这个年轻人更合脾气的了。

尤其是医学交流会上精彩的演讲,更令老爷子如获至宝。

陆修元陆老对墨非也同样是极为欣赏。

早先来古井村时,见过墨非的字画,知dào

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传统文学方面颇有造诣,虽然仅仅一面之缘,心中却早已引为知己。

没想到在琴之一道上也是极为擅长,闻琴声而知雅意,若非品性高洁,定然难以弹奏出这般平和、清正之音。

不知不觉,墨非在陆老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好大一截。

诸人刚刚在葡萄架下坐定,早有青柳从大青山脚下接来山泉水,碧桃重新引燃了石桌之上的红泥小火炉,盛水的瓦罐很快又冒出了袅袅的水气。

周老爷子适才刚刚冲好了茶,尚未来得及品饮,便有客人来访。

老爷子本就是好客之人,在古井村住久了,又与墨非这般性情淡泊之人比邻而居,豪爽之中便又多了几分清正、平和,就连年轻时战场冲杀而沾染的铁血之气似乎都淡了不少,令人望之,更像是一位久居山林的田园老人了。

此时见诸位来客已然安坐,遂爽朗笑道:“诸位来得正是时候,老朽这一壶清茶刚刚冲好。

古语云:茶香高山云雾质,水甜幽泉霜当魂。正和此中意境,诸位若不弃,也来品鉴一番这大青山的特产香茗。”

诸人心中欢喜。医道是华夏古老的传承,茶之一道,在华夏同样历史悠久,国人素来爱茶,虽然时下里各种饮品数之不绝,但是爱茶者仍然不在好数,更不用提这些日日专研中医的老专家了。

闻茶香,便已觉不凡,慢慢饮下,不但唇齿留香,更是感觉神清气爽,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全身经脉之中流动,顿觉疲劳尽消,神清气爽,诸人心中惊异,便知此茶并非凡品,

坐在一旁石墩之上的陆修元赞道:“此茶汤色清透,入口回甘,气味醇厚,香气持久,又有提神醒脑、消疲解乏之效,当真是茶中圣品。”

其余众人也都同声称赞。

这时,红泥小火炉上的瓦罐,山泉水已然沸腾,翻翻滚滚,乳白色的水气四散。

周老爷子见众人都赞茶好,大笑道:

“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

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

能享此等茶中乐趣,便是仙人隐士,也不过如此了。既然诸位都道这茶好,老朽再冲泡一壶,大家慢慢品鉴。”

诸人闻言,都齐声道好,陆修元更是笑言:“老哥辛苦了。”

张仲景张老爷子饮罢闭目,更觉此茶回味无穷。

听闻周老之言,心中就是一动,适才进入院中之时,便觉这位老人看着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听口音,也略有熟稔之感,心中暗道:莫非在哪里见过不成?心中疑惑。想自己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或许是自己曾经为这人诊断过病情吧。

想到此处,见周老已然拿起茶壶,便细细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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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原来是他,山村多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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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张仲景张老,见石桌前泡茶的老人很是面熟。

这位老者虽然鹤发童颜、慈眉善目,却难掩铁骨铮铮,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便知其定然不是普通的乡下老人。

细细观望,越发觉得似乎什么时候见过这位老人。心中疑惑,皱眉暗暗思量,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这位老人和周老将军很是相似,怪不得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呢,尤其是浑身的凛然气势,更是与周老一般无二。

莫非

张仲景心下吃惊的同时,更是细看了几眼,果然不假,正是周老将军。

张仲景作为华夏中医界的泰山北斗,自然经常被请去为一些大人物诊病致病。尤其是那些为国家、人民贡献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是华夏政局稳定的支柱,身体健康自然是重中之重。

张仲景几年前曾经给周老检查过身体,是以印象深刻,虽然多年过去,但是此番在古井村中相遇,还是认出了这位老将军。

心中惊骇,站起身来,走近几步,躬身道:“周老,您身体可还好,适才没有认出,实在是”

张仲景面上有些郝然,周老将军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华夏军神,为国家的军事国防建设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入了常委的副国级的领导,虽然退了下来,但是门生遍地,在整个华夏,仍然是影响深远。

没想到这位老人家不声不响来到这里,居然还和墨小子相熟,真是不可思议。

张老爷子前一段时间曾经接到国家保健组的一位老朋友的电话,邀请他前去京城参加一次医疗会诊。

虽然中央保健组的医疗会诊都有保密规定,但是张老和那位老朋友相交莫逆,暗中透漏正是这位老人患了晚期的肝癌,整个保健组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朋友便想到了自己。

张仲景虽然上了年纪,退下来之后,离开京城,回到故土,致力于医学典籍的整理和编撰,但是遇到一些疑难病例,这些人也是经常请张老爷子出山。

只是尚未待张老出行,便得知这位老将军离开京城了。没成想,却在这里相遇。看期面色,观其举动,哪里像是一位晚期癌症患者,分明健康的不得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张仲景医术高明,一望之下,便以了然。心下吃惊,癌症晚期属于不治之症,居然这么快便治愈了。

转念一想,既然这位老将军身在古井村,和墨小子有交情,还有什么疾病能难倒他呢,想到此处,心中便已释然。

此时,周老爷子手中正拿着搪瓷水壶,站在石桌旁,动作不疾不徐,转折间,仿若太极抱圆,把一壶茶冲得如同战鼓击节。

很快,小院儿中便茶香四溢,如兰如馥。

茶壶中,那一溜的茶形挺直削尖,匀齐成朵,芽芽直立,在沸水中翻滚沉浮,青碧可人。

周老把石桌之上的茶杯一一注满之后,断气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笑道:“小墨的茶叶真是稀世珍品,我老人家喝了一辈子茶,从未有过这般香醇回甘,能够日日酣饮此茶,便似人间极乐矣。”

正闭目回味间,听到张老之言,睁开眼睛,笑道:“张老神医真是过目不忘,数载之后,仍能记得老朽。见老先生虽古稀之年,却老当益壮,实乃我华夏中医界之幸事。”

“周老,您太过赞誉了。”

听到周老爷子的话,张仲景心中激动,果真是老将军不假:“有墨小友珠玉在前,我这神医之称便有些愧不敢当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墨小子虽然医术绝伦,但是诸位却也是我华夏医学的基石,传承之任任重而道远。”

“您老教诲,张某铭记在心。这不,在京华城结识墨小友后,我们老哥几个自叹不如,千里迢迢,赶来求教。便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中医复兴。”

周老爷子闻言,笑道:“小墨这孩子心胸豁达,和我也算是忘年之交,其人淡泊无为,非敝帚自珍之人,诸位都是华夏栋梁,互相交流学习,截长补短,何愁中医不兴。”

周围正在饮茶的诸人听到二人之间的交谈,心中惊奇,暗道:这老人是谁啊,看张老态度恭敬,如面对师长,这般谨小慎微,真是奇怪。

观其外表,有些眼熟,虽衣着朴素,却气势不凡,隐隐有大将之风骨,心中更是疑惑,这小小的古井村不但有墨非这般钟灵毓秀之奇人,又有如同老者这般气度清贵不凡之辈,当真是不简单。

不说这些人心中所想,墨非听闻张仲景和周老的对言,笑道:“张老,你乃是中医界泰山北斗,说到求教,实在是折煞我了。我随略通歧黄之术,却也有限,若是能够帮到诸位,定然知无不言。”

不等张仲景开言,墨非转向周老,无奈道:“老爷子,我这当事人都未开口,您老人家就大包大揽了,若非我于医道略晓一二,岂不要贻笑大方了。”

椅礅之上坐着的众人,闻墨非之言,俱都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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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定海神针,夜话随风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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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被高耸的山峦遮掩,天边的那一片火烧云也似乎越来越淡了。

枝头上的鸟儿,缓缓停歇了不绝于耳的鸣唱。整个古井村,在这傍晚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的清幽与宁静。

院中诸人饮罢清茶,见天色不早,便也都结伴离去。

小院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石桌之上的红泥小火炉,偶尔闪过几点细碎的火星。

张仲景几人一离开墨非的住所,走在一边的晋省的火神派名家李可李老爷子便满脸疑惑的询问道:“张老哥,适才在小墨院儿的那个老人是谁啊,那一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看你和那位相聊甚欢,是你的一位老友吧?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不过一看那一身惊人的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一身古朴唐装的陆修元陆老也同样对墨非小院儿中的周老爷子惊叹不已。

这两位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李可李老爷子在华夏医学界也算是大名鼎鼎,虽说比不得张仲景张老名头响亮,但是一提到晋省的火神张,知其名者也不在少数。

陆修元,作为一位在古典文学方面造诣甚深的国学大家,虽然为人低调,一向深居浅出,但平素里,一贯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所结交之人都非寻常之辈。

这二人的眼力自然是非同一般,进入院中之时,便注意到了端坐在石墩之上的白发老者,看其外表、气质,就已然知dào

不是寻常老人。

见两位老友询问,张仲景也不卖关子,见四周除了自己这些人外,再无旁人,这才低声道:“这位老人家可不是普通人,在华夏可以说算是这个。”

说着,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本来,我开始时也没有认出来,也是说了几句话后,方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能够在古井村见到这位老人家,还真是不虚此行。”

“到底是谁啊,你倒是说哇,真是急死人。”

李可李老爷子是个急脾气,与张仲景几十年的交情,见张老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顿时就急了。

“你这人,一大把年纪了,胡子都白了,还这么个急性子。”

张仲景见李可真急了,也不在打趣他,笑着道:“说起这位来,我们大家肯定都知dào

,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着,指了指京城方向,小声道:“这位可是来自那里,最顶级的实权人物,被喻为军中的定海神针,虽然退下来多年,但是依然威风不减当年。”

“啊,你说的可是周老将军?”

李可李老爷子惊呼道。实在是这位老将军名声太大了,但凡了解一些华夏国情的,没有不知dào

这位老人家的。

老爷子把一生都奉献了华夏的军队和国防建设,为华夏奠定国际军事强国的地位,做出了不可动摇的卓越贡献,一直被喻为军中定海神针。

是以,李可突然听闻是这位老人家,顿时惊呼出声。

不但是李可,便是素来飘然、洒脱的陆修元陆老爷子,也同样是吃惊不小,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能够在这小小的古井村,见到这位叱咤风云的老人,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张,你说这小小的古井村到底有什么魔力,不但像小墨这般谪仙一样的人物隐居于此地,便是周老这般大人物都能够屈尊降贵,要说环境清幽,比这里好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可不认为老人家看重了这里的好山好水。”

李可李老爷子疑惑道。

“小墨为何一定隐于此地,我不知dào

,但是周老出现在这里,我倒是能够才初一二。”

张仲景见老朋友满脸不解,笑道:“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吗,其他的,我也不好多谈,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哦,原来如此。”

几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能够扬名于整个华夏医学界,自然智商极高,张仲景稍稍一点拨,众人顿时恍然不误。

这件事或许涉及到了一些机密,几人也都不在多问。有些时候,知dào

多了反而不如一无所知。

暮色苍茫,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夜风吹拂,茂密的枝叶在风中摇摆,沙沙之声,更增添了一分宁静之感。张仲景众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苍茫的暮色之中,只余下慢慢消失在夜风中的脚步声。

小院儿里,墨非正在收拾石桌上的火炉、杯盏,夜风送来了周老几人模糊不清的交谈,墨非不禁洒然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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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日闻医道,院外人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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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张仲景众人,醉心医学,为了华夏中医事业的传承,不远千里,赶来古井村。

一曲琴音,几盏清茶,迎朝阳东升,闻百鸟争鸣,望炊烟袅袅,眺牧童晚归,这一片山水仿佛远离了万丈红尘,似陶渊明笔下那武陵人寻而不得的桃花源,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然而悠远,仿佛一幅浅淡的水墨山水,于天光云影中,化作一片空灵。

张仲景众人一下子就被这难得的世外桃源,所深深吸引了。

原本只是寻医问道,为追求医道进益而来,在来到古井村,在真zhèng

见识到了这个小山村的种种空静之美后,便不由得生出长居此地的念头。

其实,单以景致而言,古井村虽然也算是山水相依,却也比不得那些名山胜景,更不说古今诗人墨客笔下所赋予山水的审美内蕴。

自墨非来到古井村定居,修养丹道时,灵光外溢,缓缓洗礼、滋养这方天地。久之,附近的山山水水自是凝聚了一丝空灵的道韵。

凡俗不识,便觉得此处清幽、静逸,处于此地,烦恼消散,似乎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这便是古井村吸引人的地方,那些时不时便来古井村住几天的都市游人,正是有此感悟,方才流连忘返。

闲话少叙,自张仲景等人来到古井村之后,墨非的小院儿便热闹起来。

这些个老人家似乎精力无限,每天早早的便来墨非处报道,直到日色西沉方才离去。

究其原因,除了探讨医道之外,自然是被墨非家的美食所吸引。

要知dào

,墨非平时所食用的水果菜蔬,甚至是稻谷之类杂粮,都是在空间种植出来的。被里面浓郁的天地灵气所滋养,自然非同小可。不但能够增强身体素质,延年健体,更是味道绝佳,说是人间美味也不为过。

张仲景众人自从吃过一次之后,便厚着脸皮,日日前来蹭吃蹭喝。就连陆修元陆老,这样的饱学之人、儒雅之士,也放下了一贯的清淡、洒脱,被美食所俘获。

用李可李老爷子的话来说,自从吃过墨非的饭食后,其他吃食再难入口,几同嚼蜡。

当然这也不过是一句戏谈而已。

这一日,众人齐聚在小院儿中的葡萄架下。

虽说是深秋时节,古井村附近这一方天地,却是不见一点萧瑟之意,仍然花树繁茂,绿荫团团如盖。

这株葡萄树自从在墨非院中安家落户之后,便长势迅猛,巴掌大的叶子几乎遮盖了半个院子,几串紫色的如同玛瑙一般的果实垂下来,紫绿相见,甚是可爱。

青柳早早便采了数串葡萄,洗净之后,用果盘成了,放在石桌之上。

一旁的碧桃看护着正缓缓冒出水气的水壶,待到水沸之后,便倒入专门用来沏茶的壶中。

对于碧桃这样一个粉嫩嫩的可爱小萝莉,却拥有如此高超的茶道技巧,这些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虽说是见多识广,却也是掉了一地的眼球。

不服不行,这就是差距,墨小子就不用说了,便是这样的一个稚童,也有这般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一家子都是妖孽啊。

中医一道,博大精深,学无止境。这些天来,通过与墨非的交流、探讨,张仲景众人自是受益匪浅。

以往用很复杂的医方,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医治好的疾病,原来却可以这般医治,真是妙绝。

几个平均年纪在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家不禁拍案。

墨非往往几句话,便轻易解决了众人在以往从医时,所遇到的疑难不解之处,令人茅塞顿开,便连思路都畅通了许多。

谈道兴奋处,难以抑制激动心情的李可李老爷子,甚至手舞足蹈。

古语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些以医学为毕生事业的老专家,自觉踏上了一条通向医学圣殿的坦途,心情激荡,情难自已,却是难得的一片赤子之心。

众人正讨论到关键之处,院外传来一串急冲冲的脚步声。

墨非神识扫过,却是李村长,神色惊慌,或许是赶得太急了,头上冒着热气,满脸的汗水。

墨非连忙起身,几步赶到门口处,推开木门,讶然道:“李叔,你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儿吗?”

“哎,小墨,出大事儿了,刚才有个游客,在大青山下那片竹林中被蛇咬了,被柱子他们背下山,看样子是被竹叶青咬的,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这正急赶着到村部找辆车,赶紧送医院,晚了就要出人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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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行色匆匆,神医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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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村长行色匆匆,一脸焦急,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

此时已是暮秋时节,虽然古井村因为浓郁的灵气之故,依旧山水青碧,然而四季轮转,早已不复夏日的酷热,气温到底是凉了下来。

而李村长一路奔来,却是大汗淋漓,可见心中之慌乱。

古井村自从墨非在此定居之后,一点一点开始显露出头角。

更是由于和省城的生物技术科研所合zuò

,研发了享誉世界的中药制剂后,更是名声大噪。

再加上这里优美的自然景观,又有一夜之间花树飞速生长的神mì

事件,整个古井村在外人眼中,都笼罩着一层神mì

的色彩,令人观之不清,望之不明。

正是因为不同寻常,这才更加引人注意。时不时,便有三五成群的游人,来古井村参观游玩,倒是为村民增加了不少收入。

村部儿旁边的旅店,更是天天人流不断。

李村长也因此,乐得终日合不拢嘴。

此时入秋已久,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萧瑟,而古井村依旧绿荫如盖。

这种违反了时令的现象便格外引人注意,近些日子,来古井村游玩、探奇的人与以往相比,格外的多起来。

这人一多,便容易出事儿,尤其古井村这般背靠大山的隐僻之处,由于甚少有人为破坏,自然环境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大青山郁郁葱葱,时有野兽出没,山脚下得村民,便时常能够在深夜时,听到远处山林中的狼群嚎叫的声音。

一些城市的游客,由于长期生活在钢筋、水泥的钢铁丛林里,很少能够见到如古井村这般完全天然的绿色坏境,好奇心便格外的旺盛。

尽管有村民叮嘱,轻易不要到大青山里去,那里危险得紧,但是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不,今天就有几个省城来的年轻人,跑到大青山脚下的那片竹林中玩。竹林茂密,隐藏在其中的虫蛇很难被发xiàn



也是这些年轻人运气不好,不知怎的,刚刚进入竹林,就惊扰了一条竹叶青蛇,猝不及防之下,被弹跳而出的小蛇咬了一口。

竹叶青是大青山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蛇类,通常生活在山区树林中,或阴湿的山溪旁杂草从、竹林中或岩石上。常吊挂或缠绕在树枝上,极具攻击性。

这种蛇虽然毒性不大,但是如果抢救不及时,依旧会有生命危险,现在被咬的那位游客已经呈现病毒性休克。

所以,李村长这才急匆匆去村部找车。

古井村这才刚刚发展起来,可不能有危及到游客生命危险的事件发生。李村长也是心中焦虑,几句话便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匆匆离开了。

“小墨啊,看小李神色匆忙,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仲景张老爷子正端着茶杯喝水,适才和墨非探讨医术,有些入神,忘了喝水,口有些干,趁墨非开门之际,便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喉咙。

这几日,这些老专家日日前来讨教,几番探讨之下,无不是受益匪浅,自感自身医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别看这些老专家们上了年纪,但是脑筋活络,再加上几十年的行医经验,触类旁通,一身的医术本就出类拔萃,墨非又是有心点拨,虽然仅仅寥寥数日,但是进益之处却是显而易见。

张仲景端着茶杯,回味着这几天从墨非那得到的一些医道知识,和自己以往所学相互印证,又结合自己几十年来的行医经验,顿觉不虚此行。

心中正暗自高兴,听到墨非说话声,便睁开眼睛,正看到李村长惊慌失措地离开,心中疑惑,这才出言相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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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竹林出手,神医急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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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墨非已然一脚迈出院外,听到张仲景张老爷子的询问,刹住脚步,扭头道:“张老,山脚下有个游人在竹林里被毒蛇咬伤了,情况紧急,我得赶过去看看。真要是出了危险就不好了。”

“什么,有人被咬了,行行,这事儿紧急,你先去看看,我们这些老骨头随后就到。”

张仲景张老爷子平时斯文儒雅,性情稳重,一贯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是一涉及到他为之奉献一生的中医事业,事关病人,整个人的气质便为之一变。

对于他这样的老中医而言,再也没有比病人的生命更宝贵的了。

华夏传统中医一贯主张“医者,仁道”,医学工作本身,就是治病救人。

张仲景认为,古今欲行医于天下,应先治其身;欲治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精其术。此可谓医者仁心。

这是华夏中医一而贯之的传统。著名的药学家孙思邈倡导医者“博极医源,精勤不倦”,“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乃成苍生大医,可见医道在于仁。

华夏的中医,正是继承了先辈的意志,抓住了医道的核心所在,这才在西医东进的浪潮的冲击下,仍能屹立不倒。

墨非和张仲景张老爷子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向大青山脚下的竹林处奔去。

修道者,在修自身性灵圆满。肉身金刚不坏之时,更是要注重外功的积累,唐代道家纯阳祖师吕岩在偈语中言道:二十四神清。三千功行成。他时功满后,直入大罗天。

可见外功之重yào

,只有三千功满,八百行成,这才有得道飞升的可能。古语云世上无有不忠不孝的神仙,便是一语修道修仙之秘要。

所以在面对这等危急情况之时,修道之人遇到。定不能袖手旁观,若是没有大慈大悲之心,道果难成矣。即便自身功力渊深如海,业力之下,也成飞灰。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当墨非赶到青山脚下的竹林处时。早已围了一群人。有村中的居民,也有从外地来到古井村游玩的客人。

大家知dào

有人在竹林中被毒蛇咬伤之后,纷纷赶来,看看能不能帮到点儿什么,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儿,弄不要可是要出人命的。

古井村近来虽然发展迅速,不论是整个山村的面貌,还是村民的生活水平。都较之以往,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但是毕竟位置偏远,一些必要的医疗设施便跟不上。

此时围在周围的众人,除了干着急之外,还真是毫无办法。连个卫生院都没有,大家还能做些什么?

“快看,墨非哥来了,大家让让,让墨非哥进来。”

人群旁的柱子眼尖,在旁人都在惊惶无措的时候,柱子远远便看到了墨非,见墨非近前,连忙招呼围观的众人。

古井村的村民自然是知dào

墨非的本事。

自从墨非在古井村定居以来,古井村的每一个变化,都有墨非参与在其中。

这样一个神mì

而又有能力的年轻人,隐隐中成了整个村子的主心骨。似乎只要有墨非在场,任何困难都能够迎刃可解。

随着人群的闪开,被毒蛇咬伤而倒地昏迷的病人便显现出来。

被毒蛇咬伤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旁边一个年轻姑娘半搂着陷入昏迷的小伙子泪流不止。

此时的病人已然人事不省,伤口红肿,流血不停,血液发黑,隐隐有腥臭之味,肿胀之处迅速向肢体上端蔓延。

拄着拐杖,站在墨非旁边的赵五爷,焦急地问道:“墨小子,怎么样,这人没有危险吧?”

要说一般的靠近山林的村子,虽说医疗条件落后,但是老百姓靠山吃山,常年和大山打交道,自然就会有一些应付大山的手段,防蛇防虫,一些简单的跌打药之类自是不会少。

但是古井村封山至今,已然将近百年,大青山虽然就在眼前,但是由于先祖遗训,很少有人进山了,那些个祖传的手艺、偏方,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一点点地失传了,众人这才一筹莫展。

“没事儿,五爷,你就放心了,情况还不算严重,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见赵五爷这般焦虑,墨非连忙安慰道。

老爷子年纪大了,可受不得这般惊吓。

虽然古井村发生巨变以来,村民无不收益,赵五爷等几个老爷子更是落齿重生,大有返老还童之意,但是到底是上了几岁年纪,身体再康健也是比不得年轻人。

“那就好,那就好,小墨啊,一切可都靠你了啊。”

赵五爷拄着拐杖的手顿了顿,这才放下心来。

这半年来所见所闻,令赵五爷对墨非充满了信心,这小子要么不说,说出的话,便一定会做到。

不知不觉,墨非在赵五爷心中的地位,已然变得高大无比。

见病人眉头紧皱,状似极为痛苦。墨非弯下腰来,伸出右手,在伤口处轻轻点了几下,病人原本略有些抽搐的身体立kè

便平静下来。

“咦,病人不抖了。”

周围有眼尖的人,很快就发xiàn

了这一现象。

那清俊的年轻人不过轻点了几下,就产生了这般效果,真是神奇,这人是谁啊?

前来古井村游玩的客人自然不认识墨非。刚才忧心病人,没有细看,这时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斑驳的日影透过延展的竹叶,洒落在墨非的身上,更显得其人如同秀竹展叶,清雅非常。

那一副风轻云淡、悠然闲适的神情,仿若飘飘然,乘风而欲飞的谪仙人。在这静逸的午后,更显得平淡清远,如同一幅水墨润染的画卷,透着悠悠的古韵。

一时间,众人看得痴了,似乎连卧在竹林空地之上的病人都被忘记了。

“小墨,小墨,病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众人闻声,连忙扭头看去,就见六七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气喘吁吁的跑进竹林。

或许一路奔波,太过疲劳,这几个老人满脸的汗水,领头的张仲景奔到墨非跟前,便抱住一根粗大的竹竿,不停的喘着气。

“张老,暂时没什么危险了,我刚刚点了病人的伤口处的几处穴道,毒气暂时被控zhì

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

张仲景听墨非这般说,顿时放在心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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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爷相求,神医施针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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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众人见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又赶过来一群鹤发童颜的老人家,心中都有些惊疑,不住的上下打量。

见这些老人尽管上了年纪,却是精神矍铄,衣着虽然朴素,难掩浸淫医术多年而产生的那丝悲天悯人的情怀和一身的儒雅之气,心下便知这些个老人定然不是普通之人。

前来古井村游玩的客人自然不识得这些老中医,但是古井村的居民却是大多数都知dào

这几人的。

这些老人前些日子一来到古井村,便日日都去山脚下墨非的小院子,一呆就是一整天,也不知dào

在谈论些什么。

村里有人偶尔路过,隐隐约约听到院中的谈话声,什么当归,黄芪,枸杞之类的,总之,都是村里人听不懂的。

对于这些老人的来意,村里人不是不好奇。茶余饭后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不少人便胡乱猜测。

有人说这些老先生都是省城的大官,看那通身的气派,就不普通,弄不好和周老爷子一样,是有求于小墨的;有人认为,这些老人家都是小墨的亲戚长辈,是小墨邀请来到古井村小住几日的。

赵五爷听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捻着下巴上雪白的长胡子,笑道:“你们这些个后生仔,没事儿就知dào

穷操心,上学的时候不知dào

用功读书,这时候连人家谈话的内容都听不懂,羞也不羞?”

年轻人脸皮薄,被臊的面红耳赤。

赵五爷早年读过几年私塾,况且几十年前,中医还不像现在这般萧条,老百姓生病了也都是找中医大夫抓药治病,所以对这些中医药名词和中药草名称倒也知dào

个一鳞半爪。

此时见村儿里这几个年轻小子窘迫,也不以为意,笑道:“我前儿个听老周说,这些人啊,都是京城来的老中医,知dào

小墨有两下子,赶来和墨小子交流交流的。”

村中众人早就见识到了墨非的诸多本事,头一次听到墨非还会医术,虽然多少有些惊奇,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在古井村村民心中,墨非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即使再多几样本领,也不知足为其。

言归正传。此时,赵五爷见张仲景等人赶了过来,连忙拄着拐棍,走到近前来,笑道:“这位老哥,听老周说您是京城来的名医,要不您再给这年轻人看看。”

赵五爷虽然知dào

墨非有本事,但是毕竟年纪还太轻,而且中医这玩意,那是年纪越大越吃香,年纪大,行医经验丰富,自然不是小年轻的能够比较的。

而且老爷子也是担心若是墨非抢救失误,出现什么是非麻烦就不好了,墨小子可是古井村的宝贝,自然不容有失,是以老爷子这才出头求助张仲景。

“赵五哥,不用您老说,我也会看看的。我这些日子可是从小墨那学了不少东西,正用得上。”

张仲景在古井村住了这些天,对村儿里的头头脑脑、有威望的人,也认识了七七八八,知dào

赵五爷是村中年纪最长,威望最高的老人,便是墨非对他也十分敬重,见赵五爷亲口相求,连忙笑着回应。

其实便是赵五爷不说,以张仲景张老爷子的性子,也要亲自诊断一番。

作为一名老中医,遇到病人便不能错过,这就是医者仁心,华夏中医传承了几千年的医道精神。

张仲景喘息平缓后,便不慌不忙,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长方形金漆小盒,轻轻打开,盒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列大大小小不同型号的针灸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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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技惊众人,民间多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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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张老爷子的这些针灸针为纯银打造,在中医上,被称为银针,和普通中医师给病人针灸时所使用的针灸针截然不同。

现在临床上,一般并不使用银针,多数使用不锈钢针。对于针灸来说,银针其实不如不锈钢针,这主要是因为银针太软,而且易折断,容易造成医疗事故。没有一定的经验和手法,用银针很难刺破穴道。

张仲景从针灸盒中捻起一根根细若毫毛的银针,手腕一动,一银针便以人眼难及的速度,快速扎入病人伤口处的穴道。

张老爷子速度极快,每一根针都是平平稳稳,没有丝毫的偏差,很快七八根银色毫针便被扎在脏腑周围各大血脉之上。

这些银针封堵住毒素必经之路,免得蛇毒通过血液,流经各大经络穴道,那样病人就危险了。

病人原本被墨非点血封住穴道之后,便停止了抽搐,这下经过张老爷子施针,脸色变有了明显的好转,不复一开始时的清白。

针灸之术是华夏中医的精粹,是一门古老而神奇的学问,许多寻常治疗方法无法治愈的疾病,利用针灸,却可以取得良好的效果。

所以尽管现如今华夏中医有些青黄不接,很多人生病了都不在找中医师,但是针灸学却仍旧在社会上广为流传。

病毒被固定住后,张老爷子站起身,转过头来,对墨非道:“小墨啊,你上午时说,用过银针刺穴,封闭穴道,可以阻止虫蛇之毒扩散到脏腑,减缓病人的生命危险,然后再通过导引之术将毒素逼出。

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墨非在京华大学医术交流会上曾着重强调针灸术之神奇,张仲景张老爷子对墨非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术羡慕不已。

此番向墨非请教之时,便详细的学习了各种施针技巧和手法,很多已经遗失的针法,令老爷子叹为观止。

正巧,上午刚刚请教过,下午便有人被毒蛇咬伤,张仲景学到的新医技,便有了用武之地,果然神奇无比。

老爷子心中欣喜,不过对于墨非所言的导引之术却是疑惑不解,墨非言针灸术配合导引术,便可导出蛇毒,这导引术又是怎么回事呢?等事后一定详细问问。

见张仲景张老要自己接手,墨非也不推辞。

古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这是佛家偈语,但是也同样适用于道家之人。道教修行需yào

广积外功,这扶危救困便是能够迅速积累外功的途径之一。

墨非吩咐半搂着着病人哭的像个泪人似得年轻姑娘,把这个倒霉的小伙子扶坐起来,自己弯下腰来,照着病人的后心处轻轻拍了一掌。病人身体先是一阵抽搐,脸色随之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张仲景老爷子正站在墨非一旁,看墨非如何施为,见此情景,皱眉道:“小墨,病人没事儿吧,怎么脸色这般难看,会不会是体内毒素突pò

了穴道封锁?”

“无妨,病人体内毒素已然正在排除,您看。”

墨非手指指向伤口处。张仲景凝神望去,果然,那被毒蛇咬破之处,漆黑的伤口中,缓缓有紫黑色的血液流出,腥臭无比。

一阵风吹来,腥臭之味弥散,周围离得近的人,心中一阵翻腾,中午吃的饭菜险险吐了出来。众人呼啦啦,分散开来。

“醒了,醒了!”

有人眼尖,捂鼻远远躲开之际,正看到那个原本陷入昏迷的小伙,缓缓睁开了眼睛,连忙惊叫道。

这太神奇了吧,那个清俊的年轻人不过轻拍了一掌,毒血便排了体外,而且病人还清醒过来,看着怎么这么玄乎呢?

几个前来古井村游玩的客人惊奇的不得了,这可比大医院的那些个所谓的专家可牛多了,没见过哪个名医有这个本事的,果然是民间多奇人啊。

不但是他们,便是古井村的这些村民也都被震撼了,尤其是赵五爷,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适才虽然知dào

小墨会些医术,没想到厉害到这等地步。一想到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是古井村的,赵五爷心中不由得美滋滋的,

众人尚在惊叹墨非医术神奇,竹林外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转来:

“病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危险?”言语之中,颇为急迫。

众人扭头一看,正是李村长。

“车就在竹林外,大家搭把手,把病人抬到车上,得尽快赶到镇医院,救人如救火啊”

李村长一脸焦急之色,汗水滴滴答答的顺着鬓角流个不停,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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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山村福星,五爷发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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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几个棒小伙子,听到李村长的吆喝,连忙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大家七手八脚,一起把病人抬进了停靠在竹林边上面包车里。

正巧赶上今天是周日,在镇上上学的孩子们放假在家。这辆每天负责接送孩子们上下学的小面包车,便闲置起来。

李村长赶到村里时,司机正在村口处擦车,便急忙催促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人命关天,可是一点儿都耽搁不得。

李村长那边急得火上梁,却不晓得,这边被毒蛇咬伤的游客,已然在墨非和张仲景张老爷子的密切配合之下,排除了蛇毒。

虽然病人仍然很虚弱,但是到底是保住了性命,即便是不去医院,也是无碍,只要修养一些时日,自然就会康复了。

当然,墨非和张仲景老爷子并不会说这些,送到医院检查一下,还是必要的。

虽然墨非和张老爷子两人可以说是当世的医道高手,但是毕竟手里没有任何医疗设备,再加上现在的病人更加相信各种仪器检测出来的结果。所谓的科学至上,早已深入人心。

病人被安顿好之后,面包车一溜烟,便窜了出去,车后扬起了一阵尘土。李村长作为古井村的负责人,自然也跟着去了医院。

众人见病人已然处理稳妥,便出了竹林,缓缓向村里走去。

这一场风波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后不到十几分钟,古井村又恢复了平静。村民们四散开来,各自接着做着之前的活计。

那些个原本在山林边缘游玩、探奇的客人们,也三三两两往回返。

或许是被遇蛇事件给刺激到了,由开始时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变得谨小慎微。便是向来胆子大如天的年轻人,也收起了自己不可一世的轻佻。

还是小心为上,可不能像那个哥们一样,虽说村里就有绝世高人,但是除非是傻子,谁也不想被毒蛇吻一口啊。

张仲景张老见事情已经处理稳妥,急忙拽着墨非的袖子道:“小墨,走,走,刚才听你正讲到兴头上,很多地方还疑惑不解呢,咱还是赶紧回去,接着刚才的话题。”

张老醉心医道,适才在院中正听到关键之处,便遇到了这等突发事件,在见到墨非神奇至极的治疗手段之后,更是心痒难耐,连连催促。

墨非唯有苦笑。这些个老爷子都是“拼命三郎”,遇到比自己厉害的人,不学到一鳞半爪,誓不罢休。

不过也正是这种精神,才能在众多的医疗工作者脱颖而出,而获得神医之美誉。

对于这一点,墨非对这些老人家,还是蛮佩服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孜孜以求,这种心性相较之于修道之人,也是不逞多让。

墨非被缠的无法,只得辞别赵五爷等人,被众多老爷子簇拥着,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向山脚下的小院儿中走去。

“喂,这位大哥,刚才那人是谁啊?”

几个年轻人望着墨非远去的背景,回想起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心中佩服不已,不由得叫住旁边的一个村民询问道。

“哦,你说他啊?”

村民指着墨非正渐渐隐没在绿叶中的身影道:“那可是我们古井村最了不起的人物,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没有他不会的。不但人长得俊,心肠还好,要不是他,我们古井村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啊。”

见有人问起墨非,这个中年汉子打开了话匣子,夸夸其谈,这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

古井村自从墨非搬来之后,便飞速发展起来,大家伙的日子更是一日好过一日。

以前村里的年轻人年年都到城里去打工,一年到头来,还赚不到几个钱。现在好了,大家不用出村,就有生意上门,要不是墨非,能有这一切?

村民们都淳朴的很,虽然不会把感激挂在嘴头上,但是对墨非的尊敬和爱戴却是发自内心的。

“那他到底是谁啊?”

见这位朴实的汉子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一个急性子的小姑娘连忙催问道。

“哦,哦,你看我,扯远了,呵呵。”

中年汉子抓了抓板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你问的小伙子叫墨非,人家是从省城搬来我们古井村的,别看年纪轻轻,本事大着哩。嘿嘿,要不是那年轻人被蛇咬了,我们还不知dào

他会医术哩。”

中年汉子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态,笑呵呵地走远了。

赵五爷拄着拐杖,站在竹林边上,听着渐渐远去的人群中不时传来议论声,心里极为满足。

这半年来,古井村的发展,如有神助,墨小子真是村儿里的福星啊。

赵五爷感叹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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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年关临近,修为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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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张老爷子众人在古井村一直住了数月,直到过年之前,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这还是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离开。

大过年的,家里人不停的打电话催促。这些个老人家都上了年纪,孤身在外这么长时间,儿女们自然是担心的很。

知dào

这是遇到了世外高人,这才追寻而去,家里人也都理解,知dào

老爷子们的脾气秉性,只好妥协。

可是这都要过年了,阖家团圆的时候,怎么也不能要老父亲一人在外。因此这几天,便时不时的有些孝子贤孙,开车前来接自家的老人回去过年。

冬季的古井村与往年不同。

虽然天气逐渐的寒冷,但是花木却并没有完全凋零,虽然不复春夏时的勃勃生机,却也一片青碧。

远远望去,在一片萧瑟之中,只有大青山附近,满眼的青翠欲滴,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样罕见的异象自然是吸引人的,不但是附近城镇时常有人前来参观,便是十里八村的相亲们也隔三差五的来看稀罕。

就像离古井村不远的下洼村的老村长所言:“古井村这是走了狗屎运,啥好事都被古井村赶上了。这数九隆冬的,还满树鲜绿,在这片地区还属于开天辟地头一回,古井村的人都有福啊。”

这样反季节现象,自然引人注意,这不,刚刚入冬不久,就引来了省里的一些专家前来考察。

这些个城里人在古井村前前后后转悠了十来天,又是测量,又是化验的,最后也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

有得研究员认为,这种异象的发生,是由于古井村地下有着丰富的地热资源,由于地热散溢,这才导致古井村花木长青。

当然这些专家们最后也没有探测到地热资源,这种说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最后实在考察不出什么,只好草草收尾,不了了之了。

这些城里来的专家对古井村的生活并没什么影响,除了开始的时候,村民在好奇之下打听打听,几天之后,新鲜劲也就过去了。大家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人继xù

关注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古井村这种的神异现象,随着这些专家的进驻,被一些新闻媒体所关注。现在什么最吸引眼球,除了娱乐圈的花边新闻之外,当然是各种离奇事件。于是,古井村又小小的火了一把。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村口处紧挨着村部的旅社,这些日子天天爆满,便是村民自家的各种土特产也买了不少。

乡下饲养的各种家禽家畜,都是自家吃的,从来没有喂过什么有机饲料,按照城里说法,属于绿色无公害,自然大受欢迎。

什么土鸡,土鸭,鸡蛋之类的,来到古井村看稀罕的城里人,都买了不老少。便是赵五爷家原本杀来用来过年的一口大肥猪都没有留下,你五斤,我十斤的,不大功夫,就被碰巧的游客分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这个冬天,天气虽然冷了点,但是大家伙的心里却是火热的。

除了年终的分红,大把的票子进了腰包之外,各种农产品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家家户户都是喜气洋洋的,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能够过一个丰足的年了。

墨非站在自家院子里,感受着整个古井村洋溢着的喜庆、欢乐,心中突然涌现出无比的满足感。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酣畅,就好像三伏天热汗淋淋之下,吃了一个水灵灵的冰镇西瓜后,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汗毛孔,尽数的舒展开一般,千言万语难以尽述。

静谧中,墨非似乎听到了一道清脆的破裂声,仿佛有一道禁锢自身的无形绳索突然被挣断,自己的神识不受控zhì

的延伸出去,整个古井村,整个大青山,整个赤水镇,都在墨非的神识笼罩之下。

在这个千家万户喜迎新年的时候,墨非无意中,打破了久久不能突pò

的修行瓶颈,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迈入了化神境。

以墨非此刻的修为,莫说是如今灵气稀薄、修行日渐艰难的地球,就是在仙道隆盛之时,也算是一方道脉的大能之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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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化神之道,原是顿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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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本就是天资聪颖之人,又有着两世修行的经验和感悟,在古井村倚山而居,感悟红尘万象,终于水到渠成,打破了修为瓶颈,成为了一名化神期的大修士。

修仙之士的修为,大致上可分为四个阶段,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最终只有元神合于大道,才能真zhèng

的超脱生死轮回,摆脱天地桎梏,真zhèng

做到白日飞升。

即便是天地有坏,而自身不朽。这便是修道的妙处与神奇。

但是千百年来,真zhèng

能够修到这一步的,少之又少,修道好比大浪淘沙,千百修士之中,有一人得道,便是极为难得之事了。

所以不少修道之人,知dào

此生道果难成,都会选择尸解一途,希望来世能够重入仙道之门。由于有前世的修道经验,转世重修之后,得成道果的机会便也多了几分。

这种转世重修的例子不但仙道中常闻,便是释教中也不少见。

以雪域高原一带的密宗为例,各大宗庙中时常有寻找转世灵通之说,便是该庙中的祖师此生修行,不得超脱,便用密法,留下印记,要庙中的同门及时找到自己,重登长生之门。

上面提到的这四大境界是上古仙道流传时,依据对天道的感悟程度而划分,涵盖比较笼统,具体而言,又可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出窍、渡劫、合体、大乘、洞虚十个阶段。

墨非此时的化神期修为便相当于四大境界中的炼气化神。所谓化神,便是在炼精化气的基础上,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入神的修liàn

阶段。

《还真集》云:“中关炼气化神,补离中之阴而成乾也。”这一阶段已属内丹修liàn

的高层次,古今修liàn

成就者已不多见。

在此时,修士紫府中便会生成元神,元神若是能够做到游离于肉身之外,便是进入了出窍期。此时的元神尚为阴神,一念清灵,魂识不散,如梦如影,其类乎鬼。

这时的元神是时候脆弱的,不但惧怕日光、雷霆、罡风,便是生人气血也近不得。

此时修士修liàn

,便是要做到把阴神慢慢转化为阳神。

具体而言,便需yào

九霄雷霆的洗礼,祛除元神中的阴气,转化为纯阳,这一步格外危险,一不小心,便会湮灭在雷火霹雳之中。

其中的种种艰难,不一而述。仙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只有经过天地的洗礼、考验,成功者,才可以得享大逍遥、大快乐,步金石而无碍,入日月而无影,逍遥太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墨非虽然进入了化神境,但是离白日飞升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路要走。

小院儿中,墨非缓缓收回自己的神识。此一世投身于尘世之中,以万丈红尘为炉火,淬炼打磨,终是有所成。

不但尽数恢复了前世修为,而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了化神境界。远在仙界的老师若是知晓,也会为之欣喜吧。

墨非心中正自感叹,出去和小朋友们玩耍的青柳和碧桃,感应到小院儿的气息变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见墨非进阶已毕,顿时长长出了一口气。

墨非此番修为突pò

,过于匆忙,不但他们没有准bèi

,就是其本人事前也没有想到,不过一时间有所感悟,没想到就成了化神修士,这般顺利,乃至水到渠成,其他修士若是知晓,定然羡慕不已。

仙道修行,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每一次闭关突pò

,无不是几年或是十几年,像墨非这般顿悟而成,在修行界不说是凤毛麟角,也可算是极为少见了。

所以,青柳和碧桃这两个外表为垂髫童子的千年老怪在长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适才他们没有在一旁守护,心中已是愧疚不安,好在仙道衰微,修行之人极是少见,没有引来窥视之人,也算是万幸了。

破关之时,最忌外物搅扰,轻则修行被阻,重则有走火之危险,不由得不警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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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青柳受教,玉石也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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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你进阶化神了?”

青柳看着气质越发缥缈、清华的墨非,惊喜道。

玄门仙道之人,闭关修liàn

是经常之事。有那修为高深之人,甚至一次坐关便是数载有余。

正如梵门中偈语所言:“慧持入定今何在,老树枯禅不记年”。虽然信仰有异,法门不同,但是其中关窍之处,却也有几分相似之理。

像墨非这般修为进阶,在道门中,都是要提前做好准bèi

的,一般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僻静之处,由师门长辈亲自护持,同时还要准bèi

一些必备的丹药之类。

但凡有弟子修为突pò

瓶颈之时,整个道脉都会郑重对待,关闭山门,开启阵法都是常事。

如墨非这般随意,又没有护法之人在身旁,也只有没有师承的散修才会如此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墨非受周遭环境影响,突然顿悟,众人一时措手不及,等青柳碧桃等人反应过来时,已然轻轻松松的进阶了。

其他玄门修士若是知dào

墨非进阶化神时,是如此的轻而易举,而自己尚在为筑基不成而苦恼,不晓得是该如何锤头顿足,嫉妒羡慕呢。

听闻青柳之言,墨非笑道:“忽有感悟,来不及通知你们,要师弟担心了。”

“太好了,师兄,若是要那些个和尚、道士们知dào

您修为提升的这么快,肯定会一窝蜂的跑来求教呢。”

青柳兴奋道,忽而语气一转:“如今只怕只有师兄不受天道规则禁锢了。我的修为千年来都没有寸进了。”

青柳见墨非在这方天地压制下,尚能顺利进阶,自己千年打磨,修为却始终停滞不前,多少有些沮丧。

“你啊”

墨非揉了揉青柳的小脑袋,笑道:“你的修为可是比师兄高多了,虽然未达地仙之境,却也不远。当年老师就曾说你与碧桃慧根深重,有成道之机缘,这才把你二人收入门墙,切不可妄自菲薄。

况且世间虽然生灵无数,然能得入道机缘者,却是少之又少,更甚于凤毛麟角。尤其是你等草木之类,生成灵智更是艰难,此生入玄门,修至道,便是大大的福缘,我等只要相互扶持,何愁道果不成。”

“师兄教xùn

的是,是师弟着相了。”

青柳本就聪慧伶俐,听墨非之言,顿时醒悟过来,连忙端正了心态。

修道便是修心,只要一颗勇猛精进的求道之心不退转,终有成道之日。更何况还有师兄在身边护持,怕什么,想到这里,心境越加平和。

“哈哈哈,小墨啊,你真是好机缘,真是叫我好生羡慕。”

随着一阵洪亮的长笑声传来,一道绿光破空而至。光芒落地,化为一白发银髯的老者。

这老者鹤发童颜,气息时而缥缈如空中流云,时而厚重如高山大岳,令人观之,顿生敬畏之心,不是玉石山魂又是何人。

这老头自从下了大青山之后,便一直跟随墨非四处游走,前些时日,墨非日日都与张仲景、李可等人研讨医学,玉石山魂听着无聊,便出去独自访友了。

现在这个时候,灵气枯竭,不但人类修士少见,灵物入道者更是难寻,但是玉石山魂修行了万载,自是知dào

一两个有修为的同类,无聊之下,静极思动,便都一一前去探望了一番。

回返之际,远远便察觉到古井村灵气波动有异,一种强dà

的气势正缓缓生成。心中担心墨非,这才驾遁光飞奔而至。

一看之下,果是墨非成功进阶,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在了肚子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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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道德之妙,夜宴食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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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玉石山魂的爽朗笑声,墨非笑道:“此番进阶,实乃侥幸。没想到会忽有所悟,冥冥之中,触摸到了一点大道本源,这才顺利突pò

到化神境。

当年老师讲道时便对我言,但凡修士,在金丹化婴之后,修行便以参悟道德为主,不悟道德,光是坐苦禅,搬汞铅,也不过是徒耗光阴。

当时我修为尚浅薄,不解老师话中真意,只道是滴水石穿,只要日复一日,功夫到了,自然修为就上去了。

今日却是明了老师话中含义。果然,修道,便是修心、修性,修念,甚至于修德。只要悟了天道妙理,修为自然水到渠成。”

“哈哈,不错、不错,看来墨道兄此番受益匪浅,不但修为有所增益,便是一颗道心也更加剔透。到底是古真人亲传,悟性、天资非比旁人。

古之仙道有云:真心清净道为宗,譬彼中天宝月同。

净扫迷云无点羽,一轮光满太虚空。

可见悟道之重yào

,只有领悟道理,才能身心光明,扫除迷障,使自己的本我天性恢复纯净,阴豁尽去,而神光长存,则无时无处不在大道之中,合于先天,与道为一。

墨道兄修为愈高,日后炼魔之时,也能多了几分保障,实乃幸事矣。”

玉石山魂与墨非相处半载,自是知dào

墨非天资艳艳,无论是根骨还是悟性都是千古少见,不然也不会被道隐真人司马承祯收为弟子了。

想那司马道人,修道一生,不过是点化了两个草木精灵,化为座下童子,用来看守道观之用,临到飞升,却收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若说没有过人之处,谁能相信。

玉石山魂虽然未曾见过这位大能,却也听人说起过,自然知晓一二。自从跟了墨非,见墨非果然进境神速,心中赞叹。却也没想到,其悟性却是高到这般程度。

心中不禁叹息,这般悟性,却是生不逢时,若是生在上古之时,即使没有成就天仙,怕是也摸到天仙的门槛了。

不说玉石山魂心中所想,青柳碧桃两个童子见墨非进阶,心中都十分欢喜,连忙道:“师兄、师兄,这等喜庆之事,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说着,脸色微红:“我等自离了天台山,都好些时日没有吃到灵果了,咱们开了灵果夜宴来吧,我记得当年,有仙人弟子坐关进阶时,经常会邀请三五好友前来相聚。

师兄怎么说也算是当世道门修为最高的修士了,更应如此才是。”

“你个小鬼,想必是眼馋我那墨莲空间中的天地灵萃了吧。也罢,就拿出来,大家都品尝一二,也省着你们老是惦记。”

这也不怪青柳碧桃馋嘴,当今天气灵气稀薄,实在难以孕育各种天才地宝了。

但凡一种仙家灵物的生成,无不是吸收大量的日精月华、天地灵气,千百年来,一点点生成孕育,这才有诸般奇效。

奈何受如今环境影响,好东西是越发的少见了,莫说是仙家之物,便是俗世之中的野生中草药都是越来越稀少了。

听墨非点头同意,青柳和碧桃无不鼓掌雀跃,就是玉石山魂脸上都露出几分兴奋之色。

他可是知晓墨非那宝图之中,着实有不少好东西,今天自己可是有口福了,说不定修为还能增加几分哩。

既然是品尝仙家之物,自然不宜为外人所知。青柳和碧桃连忙关门闭户,最后仍然不放心,施了个幻术。

仙人法术自然非同小可。术法一经施展,这方小院便仿佛被生生从红尘俗世之中隔离开来,即便是那修道有成之人,只要是修为不高于青柳,也是难以发觉。

古井村的村民,更是自动遗忘、忽略了墨非众人,确信不会有人打扰,青柳碧桃二人这才放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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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二童施术,点凡化圣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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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早就落山了,徐徐拉开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古井村。

仙家术法固然神异,不论院外如何秋风瑟瑟,草木摇曳,小院儿中却是一片祥和静谧。

青柳和碧桃两个小家伙环顾四周,心中很是不满yì



想那天台山玉霄观,虽说比不得蓬莱仙岛,更不及九天圣境,却也是处处瑶草仙葩,非比寻常。

其内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竹,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家福地,言辞难以尽述。

在这样环境生活的二人,如何能够看得上世俗凡景,即便再雄奇瑰丽的山水景致,在二人眼里,也不过是寥寥。

既然品尝天地灵萃、仙真圣品,却是不能被这等俗景辱没了。

青柳溜圆的眼珠转了几转,便计上心来,口中默念真言咒语,手捏法印,喝了一声“疾”。

但见一片绿色水雾在空中生成,缓缓流动,仿若有生命一般,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生机。

青柳见水雾已然成型,便吹气成风,顿时小院儿中一阵清风袭来,水雾四散,飘飘荡荡落在院中各色花木之上。

眨眼间,小院儿中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古井村由于墨非练气之故,灵气浓郁,花草树木受到滋养,生机旺盛,便是这等暮秋时节,仍然一片碧绿。

但是到底是凡木俗草,受季节所限,过了花期,也不复春夏时那般繁花似锦。

而此时,受水雾笼罩,变化陡生。

但凡院中花木,无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叶吐蕊,一时间,满园芬芳,灿若锦霞,与刚才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

这般变化,若是旁人见了,肯定会叹为观止,大呼神奇,引起极大的轰动。

其实,在仙道中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法术“小云雨术”而已,便是刚刚进入练气期的小修士也可以使出,至于效果如何,那便要看施术者的修为而定了。

青柳道法高深,施展起来,自然轻松至极,挥洒之间,便百花盛开。整个小院子,一时间,美轮美奂。

青柳环顾四周,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这才恍然,从袖中取出一粒朱红色仙丹,抬手扔向空中。

这粒仙丹乃是当年道隐真人所炼制的朱日神丹,虽名为丹药,却不可食用,乃是玄门中一类具有特殊用途的仙宝。

丹药所携带的烈阳之焰具有破邪除魅之功效。世间妖邪,多为阴物,此丹正是其克星。

道隐真人炼制丹宝之时,青柳在旁送火添焰,丹成之时,真人便送了一粒给他。

没想到,千年之后,这粒仙家至宝大材小用,被充当了照明之物。试想,早已飞升仙界的道隐真人若是知晓,定然也是哭笑不得。

碧桃见青柳连连施展手段,化凡俗为仙境,好胜心生出,伸出白胖胖的小手,屈指微弹,小院中又见变化。

却是碧桃见院中狭小,与仙家之神妙庄严不符,便施展了须弥芥子的神通,在外面看来,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处所却是变得广阔无际。

碧桃还不满足,又从旁边抓了一把树叶,吹了一口气,遥空一撒。

但看半空中扑啦啦一阵羽翅扇动之声,无数色彩绚丽的鸟雀四散飞去,或是在天空往来飞舞,或是落在枝头之上,一时间,小院中鸟鸣不绝。

玉石山魂背着手,看着青柳碧桃二人施展手段,笑道:“不愧是古真人座下童子,手段果然不凡。化凡为圣、点石成金,看得我老人家手痒,也来凑凑热闹,为这无边锦绣再添几分颜色。

言罢,向着大青山方向挥手喝道:“山来。”

果然,一片雄浑山影从大青山上飘飘而至,落入院中,这方小世界顿时山水连绵。峰峦、古树、飞瀑、流泉,各种飞禽走兽往来奔走。

青山含翠,其墨如黛,飞鸟清鸣,其音悠悠,远远望去,似乎有亭榭隐于乔林雾霭之中,悠悠道韵,古意生烟。

果真是仙家手段,玄妙无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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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生灭枯荣,如春秋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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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碧桃二童子和玉石山魂各显神通,顿时,墨非的小院儿中异象纷呈,显现出种种神奇和不可思议之处来。

这几位都是神州之上有数的大能之人,在如今的修行界中,那也是顶尖儿的存zài



青柳碧桃二人受道隐真人的教诲,传承的乃是正宗的道门功夫,所以施展出来的术法无不是道气凛然,祥光弥漫;玉石山魂修liàn

的乃是上古神道,也自有其不可思议之处。

诸般手段下来之后,墨非的小院儿再不复旧时模样,团团瑞彩,处处锦绣,瑶草琪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其间烟霞散彩,日月摇光,花林间有百鸟清鸣,山峦处闻虎啸猿啼,一派仙家圣境,与福地洞天无异。

只是这些景致再美好,也不过是幻象罢吧了,乃是道门术法幻化而成,并非真实存zài

,时间一到,便会自动消散。

这也是青碧等人道行尚浅,不足以“无中生有”,若是达到大罗金仙的境界,掌握种种天道法则,便能够虚空造物,虽说比不得盘古天王化生万物,却也是别有神妙。

当然,以这几人的修为程度,尚远远不及,若是道隐真人这般上古真人,或许有几分可能。

青柳和碧桃见小院儿中布置已妥,心中也自欢喜,连忙蹦蹦跳跳的来到墨非面前,脆声道:“师兄,师兄,你看怎么样,我们的手段还是很厉害吧,是不是有几分咱们天台山玉霄观的模样了。”

两个小童子仰着头,乌溜溜的眸子湿漉漉的,再配以精致可爱的五官,怎么看都是萌哒哒的。

尤其是那一副“我很棒、求抚摸”的小眼神,便是以墨非一贯的淡然性子,也不禁莞尔。

伸出手,揉了揉他们毛茸茸的小脑袋

,笑着赞道:“二位师弟真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师兄远远不如,以后还望师弟们多多指教。”

两个小童子自觉自己终于帮到师兄了,心情十分愉悦,小胸脯拔得高高的,脸上更是笑眯了眼。

这两个小家伙,论起年龄,都有数千年的寿数,虽说是草木精灵,不能按照人类修士的标准来算,但是也算是修行界的前辈了,但是依然是一副稚子心怀,心性单纯可爱。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获得道隐真人的青睐,助其化形脱劫,并亲自收入门墙,千年之后,才能够继xù

追随墨非左右,所以说,积善之人,必有余庆,这句传承久远的千古名言,果然是不无道理的。

这时,玉石山魂笑呵呵道:“小墨啊,你看,青柳碧桃把这环境都布置好了,你有什么好东西是不是也该拿出来了,这大过年的,咱们也改善改善生活。

我刚才一路遁光,见沿途百姓,家家团聚,户户畅饮,一片和乐。咱们修道之人,虽不重这口腹之欲,但是在这吉庆之日,也还是要应应景的。”

说着,叹了口气,道:“想当初,仙神两道兴盛之时,诸仙相聚,群神会首,琼浆玉液,仙果灵根,那是何等的欢乐,现如今,普天之下,也不过你我等区区数人而已,不知当年盛况,可否再现。”

墨非闻言,也自叹息,半晌方道:“生灭枯荣,乃是天道所定,有一兴,必有一衰,衰而复兴,正如春秋轮转,玉石道兄也不必伤怀。”

“师兄,师兄,我们都饿了,要吃灵果。”

青柳和碧桃见师兄和玉石山魂都有些兴致低落,连忙抓住墨非的手,摇来晃去。

“好了,好了,不要再摇了。在摇就散架了。”

见这两个小家伙这般模样,墨非无奈道。

不过心中却是一暖,青柳碧桃做出这般模样,无非是见自己心绪不好,故yì

来分自己的心神。仙道渺渺,能有这样的两个师弟相伴左右,实乃一件幸事。

想到这里,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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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灵果盛宴,俱来吃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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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莲图,本是墨非仿上古大神女娲娘娘的山河设计图炼制而成。其内自成空间,蕴含阴阳造化之妙。

以墨非的道行而论,这件灵宝自然是比不得女娲娘娘手中的山河图。但是,在现今人间界,却也是难得的一件至宝了。

千年来,墨莲图流传于红尘俗世之中,几经易主,也不知dào

经过了多少收藏者之手。直到机缘巧合之下重回墨非手中,这才使墨非重新踏上了修仙之路。

自从这件灵宝被墨非祭炼之后,更加如意灵通、变幻无穷,其神妙端方之处,难以用语言尽述。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强dà

的助力和外挂,墨非才能打破天道束缚,道行和修为突飞猛进,进入到了一个千年来未曾有人达到的境界。

其内的空间,更是灵气充溢,广袤无边,隐隐有成就一方小千世界的趋势。

墨非当年踏遍三山五岳,灵山妙境,收集了大量的仙果灵根,在宝图成就之后,尽数移植其内。

经过这千年的繁衍,不说俯拾即是,却也并不缺乏。

如今天地灵气匮乏,不说各种天地精粹,便是百年的草药都是少见。

仙道中,若是有人得到一点灵根灵果,无不视若珍宝,留着自己修为进阶之时服用,哪里像墨非这些人,为了庆祝这岁末新春,还要开一个灵果盛宴。

若是被那些勒紧裤腰带,紧巴巴过日子的修士们知dào

,不晓得要如何的羡慕嫉妒恨呢!

墨非见青柳、碧桃二童子和玉石山魂纷纷施展手段,须臾间,这方小院儿已然变了个样子,心中也自欣喜,也不再耽搁,衣袖一拂,但见藤架之下的石桌上,凭空落下一盘盘各色新鲜的果蔬。

一时间,小院中异香扑鼻。

有那格外罕见之物,不但外形漂亮,还时时放射出各色光华,即便是凡俗中人,也能识辨出这些都非等闲之物。

青柳碧桃二童子,见到墨非拿出这么多仙果,心中欢喜,大叫道:“够了够了,师兄,无须再拿了,若是吃不了,时间一长,灵气便会散失,灵果变成凡果,那便是暴殄天物了。”

玉石山魂看着石桌之上,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各色灵果,捻着下巴上的胡须,笑道:“真不愧是仙家大派,这么多的仙品,就是当年,也不是人人能够拥有的。

老夫自开了灵智,万载光阴,何曾见过这如许多,如今却是沾了墨道兄的光,看来老夫跟随墨道兄下山,真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玉石山魂喜得眉开眼笑,炼化了这些灵果仙根,怕是自己的修为又能提高不少。、

这样一来,便是将来有再大的变化,也有了应变的能力,说不定此生还真有得成道果的可能。想到这里,玉石山魂心中一片火热。

他跟随墨非下山,并不单单因为和墨非脾气相投。

合了眼缘是一方面,更重yào

的原因是玉石山魂推测出了一点模糊的天机。

未来天道变化,仙神两道得成道果的机会越发的渺茫,自己万载修为,一个不好,就要付之东流。

天道之下,但留一线生机,玉石山魂在大青山苦苦等候,终于等到了墨非这个应劫而生之人,这才追随而来。

不单单是玉石山魂有此感应,便是那释门中人,积翠山龙华寺的当家人宝镜禅师,同样是隐隐有所感应,自觉无降魔之手段,大劫之中难以独善其身,遂向当时尚在三清宫做客的墨非寻求庇护,这才有三清宫玄门集会的召开。

这些都是前言,不再赘述。

却说仙根灵果布满桌案,墨非笑道:“二位师弟,玉石道兄,此一番岁末,为恭贺新春之喜,设灵果以为宴,我这宝图之内,灵根尚多,众位尽情享用,莫要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

玉石山魂笑道:“知dào

你宝物多,平时吃得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个时候正是万家欢乐之时,我等也来凑个趣,自然不会忸怩作态,难得这么一个吃大户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众人闻听,俱都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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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异兽灵禽,真人聚法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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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小院儿里觥筹交错,笑语欢声,倒也有几分节日的喜庆氛围。

墨非在众人品尝灵果、仙酿时,又把收在墨莲图中的蜃兽放了出来。

作为末法时代开了灵智的神兽,平时的生活相对于远古时期的同族而言,可谓是清苦极了。

不然,这小家伙也不会因为感应到天地灵气,便果duàn

出手,把墨非拉进术法所构成的幻境之中。

好在是墨非道行高深,换了旁人,即便是以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和天师道小天师张羽正之能,怕也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不死也要脱层皮。

自从收服蜃兽之后,墨非便一直把它安置在墨莲图中。

这只蜃兽道行尚浅,虽有天赋神通,却受制于自身修为,难以全部发挥出来,不然也就不会被墨非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收复了。

正好墨莲图中自成天地,灵气充裕,蜃兽在其内修行事半功倍。

虽然短短数月,小家伙的变化却是不小,随着道行的提升,形体越发的小巧了,原本看着和一只两三个月大的猫咪差不错,现在却只有成人拳头大小了。

一身雪白的长发,粉红色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萌,要是女孩子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尖叫不已,绝对想不到这其实是一只上古时便已大名鼎鼎的神兽,真要发起威来,那可是凶残的不得了,大杀四方绝对不是空话。

蜃兽一出来,便看到了石桌之上堆积如小山的仙果仙根,心中垂涎,化作一道白光,便扑了上去。

“你这只小东西,如此贪婪,真是找打。”

见蜃兽一点都不客气,碧桃不高兴了,一张圆圆的小脸都要皱成个包子了,拧着小眉头,显然对于蜃兽的行为很是不满。

蜃兽化作白光奔着灵果扑了过去,哪里想到,石桌之上刚刚被小心眼的碧桃做了手脚,一层无形的禁制把石桌罩了个严严实实。

蜃兽冲劲过大,一个反弹,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这外表萌哒哒的小家伙才在一处郁郁葱葱的花丛中,晃晃悠悠的飞了出来。头上还顶着一株尚未开放的小花,滑稽极了。

众人见状,无不捧腹大笑。作为始作俑者的碧桃,更是笑眯了眼。

青柳当然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小伙伴儿丹朱,连忙传音呼唤。不一会儿,便见两只通体雪白、巨大神骏的丹顶鹤从远处的大青山上飞来,穿过小院儿外的幻阵,缓缓降落在地面。

其中一只形体较大的仙鹤在一片氤氲白气中化为一个一个漂亮的童子,额头中间一点殷红的朱砂红痣,格外醒目,衬托得小童子更加的粉雕玉琢、清秀可爱,正是道隐真人曾经的座下灵禽丹朱。

虽然于半年前的赤城山玉京洞天一行,丹朱得了机缘,能够化为人形,但是平日里,这只异种灵禽仍然喜欢恢复自己的本体,带着在积翠山三清宫收的那只仙鹤小弟,终日盘踞在大青山,只有在墨非众人呼唤时才回返。

墨非见众人都已聚齐,这才笑道:“今日岁末之喜,咱众人也不必论大小长幼,放开拘束。我这里灵果虽无上品,种类却多,千年来不断积累,已是不少,足够在座诸位享用。”

“正该如此,我老人家早就垂涎你那图中各种灵果了,只是当时刚来投奔,交浅言轻,也不好张嘴讨要,后来又随你四处奔走,不得停歇,便忘了这个茬子。好在有青柳童儿记得,今日我老人家可要敞开了肚皮。”玉石山魂毫不客气。

这位老人家知dào

墨非是个心胸开阔,好说话的,对了他的脾气,也就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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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山村春色,故人又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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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儿之内,墨非众人如何品尝仙果灵根,暂且不提。

时间过得很快,春节过后刚刚不久,一转眼便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古井村因为天地灵气的缘故,花草树木早早的就开始抽枝吐叶了。

其他地方还是春寒料峭,这大青山附近却是一片葱茏。远远望去,一片碧绿,连绵不绝,当真是醒目的很。

古井村村口儿处的那棵老槐树,茂盛的枝头上,又挂满了雪白的槐花。一阵微风拂过,花雨缤纷,浓郁的槐花香,弥漫了整个小村子。

各家各户房前屋后的果树,枝头上挂满了花朵,桃树花开一片锦霞,梨树花开赛雪,整个古井村成为了一个绿的世界,花的海洋。

这一方小小的村落,就好像是一处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在山水怀抱中,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独有的美丽。

这样一来,古井村就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其他地方不过刚刚有点儿春意,这里已然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两相对比,这里简直就是仙境一般。

于是,不少的游人又开始从四面八方赶来过来,赏花玩景、踏青探幽,古井村一下子又变得热闹起来。

当然,村民们对此表示很满yì

,虽然成群结队的陌生人慕名而来,古井村不复以往的平静,但是随之而来的可是丰厚的收入啊。

粉色的毛爷爷谁不喜欢,淳朴的村民当然也不例外,这每一位前来的游人,可都是送钱的财神爷呢,得好好款待。古井村的村民虽然质朴憨厚,这个道理却是懂得的。

此时,大青山脚下,墨非的小院儿子,早就恢复了昔时旧貌。

绿树掩映中,青砖红瓦的农舍显得十分有情调。

以黄刺玫为墙的小院枝繁叶茂,极具风姿。院中隐隐可见的各色花木错落有致。紫藤盘角、榴花照门,各色花草显现出了蓬勃的生机,仿佛一片灿烂的云锦,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着春日暖暖的情怀。,

柴扉紧闭的小院儿内,不时传来爽朗的说笑声。

“小墨啊,这过去一年,怎么看你越来越年轻了呢!”

张仲景张老爷子喝着茶水,和墨非聊天。

这老爷子沉迷医道,可以说爱医成痴。年前和几个老友一起来古井村拜访墨非,在这住了几个月,着实学了不少东西。

墨非所掌握的医道知识,都是在天台山学道之时,老师道隐真人和师叔青莲剑仙李太白所传,自然非同一般。

即便墨非传授众人的,并非如何高深,但是,对于张老爷子等人而言,却是宝贵异常。

要不是年关临近,家里人三催四请的,几位老人家还真舍不舍走呢。

在古井村呆着多好,山好,水好,人好,伙食更好,还有墨非这个医道圣手传道解惑,以张仲景为首的老爷子们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不,新年一过,刚刚打春,张仲景老爷子就在家呆不住了,和几个老友在电话里一合计,得了,咱们老哥几个还是去古井村找小墨去吧。张仲景老爷子这是先来一步,便直接到墨非处报道了。

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灰突突的,小草不过刚刚吐出一点嫩芽,树木也才开始返青,古井村却是一片生机盎然了。

张老爷子坐在墨非家的小院中,捧着茶杯,看着满园的芬芳,这一路的对比显得更加的鲜明了。

这哪里是偏僻的小山村,分明就是一处人间的仙境乐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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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院内闲谈,心中忽生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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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张老风尘仆仆来到古井村,便一头扎进了墨非家的小院子。

看着花团锦簇、一片生机盎然的园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悠然向往。诗人陶潜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应该就是这样吧,自然野趣中别有一番风情,当真是醉人心神。

“日日与青山相伴,受山野之气的洗礼,身心宁静,返璞归真,自然显得年轻喽。”

墨非闻张仲景之言,亲自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清茶,笑着解释到。

其实,张仲景之言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却也是明眼所见的事实。墨非自从练气有成之后,身体状况便是越来越好。

道家修仙炼道,讲究的是性命双修,肉体和精神双管齐下。

或许师法的祖师不同,有的先性后命,有的先命后性,但是最后无一不是殊途同归,可见肉身对于修道的重yào

性。

墨非现在乃是炼气化神高阶的元神境的高手,放在修行界,那是被尊一声真人的。

即便是不坐关,不去可以修liàn

,自身也会源源不断的从外界吸取灵气,更何况墨非丹田之内还隐有自己前世炼制的炼魔至宝墨莲仙图呢,

所以,他的身体状况可以说一日好过一日,虽然不明显,却是胜在持久。

张仲景张老爷子离开数月,咋见之下,自然便会觉得墨非似乎与之前有了一丝不同,只是,细细看去,却又仿佛没有什么变化。

这老爷子乃是心性豁达之人,想不明白也就不再纠结,只道是古井村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久居于此的自然变化。

墨非见张老只是轻轻带过,自然乐得如此。

两个人絮絮的谈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张仲景笑道:“小墨啊,说起来也真是多亏你,要不是你传授了许多失传的古医术,我还真是束手无策了。”

张老爷子颇为感慨,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有几分曲折。

年前,来古井村跟墨非学习医术的老中医们纷纷离去,春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这些老专家即便是再痴迷医术,也不得不离开。

张仲景老爷子家在沪市,过年那天,全家人正团团坐在桌前吃团圆饭,接到了沪市中心医院的电话。

打电话的正是该院的院长,虽然是主攻西医,却也多次上过张老的中医课程,与张仲景张老关系十分好。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求到张老这里。

一位来自A国的华裔商人来沪市投资,酒桌上突然就犯病了,心力衰竭,送到医院后紧急抢救,任何先进仪器都用到了,都没有什么良好效果。

中心医院的院长一个头两个大,外商投资一向受到国家和地方上的重视,要是病人真的死在医院里,自己这个院长也就不用当了。

这才在紧急关头,想到了张老。等张仲景赶到时,病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正好墨非传授的针灸术中有对应这种紧急病症的措施,老爷子几根银针下去,很快便稳定了病情。

这一举动在中心医术的影响极大,平日里这些个西医专家对中医很是看不上眼,认为中医不科学,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是靠自己没瞧起的中医才解决问题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说到此处,张仲景笑道:“这才叫真金不怕火炼,我们华夏中医传承了几千年,自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虽然现在处于低谷

,但是在医学上的独特理论和疗效却是实实在在、不容抹杀的。”

老爷子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到那些平日里对咱们中医指手画脚的家伙吃瘪的样子,还真是大快人心。”

张仲景老爷子为人率真,虽然胸有丘壑,却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和墨非又对脾气,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毫不掩饰。

此一番,所有西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情,靠中医才解决了问题,老爷子心中也是有几分得yì

的,这分得yì

无关名利,仅仅是对华夏医学的一种的自豪感。

墨非听得认真,不时插上几句,在一片花香曳曳的暖风里,气氛越发的融洽。

“咦,这是怎么回事?”

墨非坐在藤架下,含笑的脸上轻蹙了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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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有感激,一念入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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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之力?

正与张仲景老爷子谈话的墨非不由得微微一愣。

一股微弱的念力在虚空之中,以一种非常玄妙的形式,传入到墨非的紫府之中,在识海上缓缓飘荡着。

这股香火念力来得十分的突兀,隔空而至,直入神魂,完全出乎了墨非的意料。

对于香火念力,墨非并无陌生,早在先前村子里修建龙王庙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经lì

了,所以,这一次虽然有些突然,却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再加上有玉石山魂这位神道中人在侧,墨非对于念力的了解自然较其他仙道中人更为通透一些。

香火愿力,源于众生所发出的至真至诚之情绪,不论善恶,属于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

其中含有众生的喜怒哀乐等诸般情绪,具有壮大神魂,开辟识海的特殊功用,有助于促进修士对于天地自然法则的领悟。

墨非几次修为突pò

,虽然主要原因是其自身的天资悟性,再加上一颗坚毅不拔的向道之心,不过时时盘旋在识海中的念力,也起到了一定的关键性作用。

自从墨非领悟了一点人道妙理之后,念力于墨非不但不会是隐患,更是使其道性精纯,性光无碍,不得不说,千百年来,有如此大气云者,也不过是墨非一人而已。

闲话少叙。

墨非感应到这一道微弱的念力进入紫府,心中虽然有些惊异,倒也没有失态,沉下心来,细细感应,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道念力却是源于张仲景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在古井村跟随墨非学习上古医道不传之秘,老爷子本来就医术高明,又得墨非点拨,虽然仅仅数月,自身的医术却是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越。

虽然原本就是华夏中医界的泰山北斗,闻名于世的大国手,但是较之现在,其中的差距却是不可以道里计。

大道至简,医道也是如此,也许一句点拨,一次领悟,所有的迷障便会豁然开朗,过去疑难不解之处,也变随之贯通起来。

张仲景张老在沪市大显身手,众多西医名家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之下,几根小小的银针,便彻底解决了病人的危难,大大长了脸面,扬了中医之名,心情自是大好。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源于墨非的传授,张仲景与墨非言谈之时,便有感于墨非心胸之宽阔。

像这般神奇之医技,放在各门各派,那都是压箱底的不传之秘,怎么会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与人共享。

这些个老专家来古井村时,便已然做好了被墨非拒绝的准bèi

,向人求授医道之术,多少有点成人所难了。

不过,以张老为代表的这些老专家们都是爱医成痴,不试一试,实在是不甘心,这才千里迢迢,一路风尘的赶来,结果也是出乎意料的完满,众人都是皆大欢喜。

张仲景给墨非讲述春节期间发生的这件事时,心中自然饱含激动和感激。

这种发自内心的至情至性,化成念力,直入墨非神魂,与其神念两两交缠,在不分彼此,这才沉寂下来。

而墨非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凝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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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静美山村,定为拍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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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张老来到古井村之后,其他几位在医学上卓有建树的老爷子,也都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苦心专研医道之人,和张老的心思毫无二致。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身负古医道传承的人,而且毫不敝帚自珍,那么多宝贵的医术没有丝毫犹豫,就传授给众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错过,那才真是没地方买后悔药了。

所以,随着天天渐渐变暖,在家里享shòu

天伦之乐的老专家们坐不住了,纷纷踏上了前往古井村的旅程。

山脚下,墨非的小院儿中,又恢复了年前谈医论道的热闹场面。

而这些头发雪白,面色红润的老人,那满身的书卷气和飘逸洒脱的气质,更为这个清幽美丽的小山村,增添了一抹隐于世外、不入红尘的桃源般的神mì

色彩。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鸟雀鸣叫,扬起一串串悠扬悦耳的歌声。

乳白色的薄雾,在朝霞的映照下,朦胧缥缈,如梦如幻。

掩映在青山脚下的古井村,越发显得清幽、宁静,仿佛一幅淡雅清新的水墨画,在春日的暖阳里,在和煦的温风里,尽情展现着自己独特的风采。

“来了,来了,快看,好多车。”

山脚下的竹林边,许多小娃子跑来跑去,做着“追人”的游戏,不时的扬起一阵阵欢声笑语,为这个生机盎然的山村,更增添了一份四射的活力。偶尔路过的村民、游客,看到这些可爱的孩童们,无不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孩子们眼睛尖,远远便看到许多车辆缓缓驶进村口儿,连忙欢呼起来。这些小家伙停止打闹,呼啦啦向村口儿跑去。

转眼间,山脚下的这片小竹林,孩童们的天然乐园,一下就安静下来,刚才的欢声笑语随着微风,渐渐远去。

站在院门处的墨非,正好kàn

到这一幕场景,不由得洒然一笑。小孩子最爱看热闹,见到这么多车辆,自然好奇的不得了。

前几天,墨非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正是去年夏天来古井村游玩的董行,上官云珠等几人。

这几个人自从在古井村小住一段时间后,便喜欢上了这个美丽安静的地方,更因为墨非相貌清俊,谈吐文雅不凡,几日相处下来,几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却也成了朋友。

即便回去之后,也没有与墨非断了联系,时常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一来二去,更加相熟了。

这不,董行在电话里告sù

墨非,天水电视台节目部要拍摄一部大型的古装剧,其中有一部分剧情发生的地点便是山村隐逸之地,时时关注着古井村动态的董行,就向担任制片主任的姐夫推荐了古井村。

古井村这一年来也算是名声远播,前来观光旅游的游人虽说赶不上名胜景点,却也不在少数,摄制组便派人前来考察一番,来人一看,便相中了,这真是太适合不过的拍摄地了。与村里领导一商议,便决定了下来。

对于古井村来说,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作为场景拍摄地,自然少不了场地租借费用,而且,演员们吃喝住,哪一样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李村长因为这件事儿,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电视剧拍摄好一播放,古井村也算是声名远扬了,到时候,前来古井村参观的游人绝对比现在多得多,村民的收入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因为这个,好多村民都盼着摄制组的人快些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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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众人饮茶,有客寻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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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张仲景、李可等几位老爷子相继到来。众人团团围坐在小院儿中的藤架下。

石桌旁,红泥小火炉炭火正旺,搪瓷壶中咕嘟嘟的冒着乳白色的水气,缓缓散溢在空气里。

周老见山泉水已然煮开,便亲手泡起茶来。

周老爷子茶艺精湛,行动中蕴含着一股大家风度,一身墨色唐装,白发如雪,面色红润,在如烟似幻的水雾中显得越发的飘逸。

自从在古井村定居之后,周老爷子不但所患绝症不药而愈,精神头儿更是一日强过一日,身子骨更是硬朗的不得了。

老爷子早年金戈铁马,过的是马革裹尸的日子,所受的暗伤着实不少,随着年纪渐增,健康情况越发不好了。

来到古井村,也不过是听老友随口一说,偶然所下得决定。没成想,却要自己颇为受益,不但病好了,身子强健了,便是面相看着都年轻了不少。

周老知dào

自己这一番变化,定是墨非的功劳,再加上墨非性情雅淡,为人谦和,颇为上古道家之风,很投老爷子的脾气,所以闲暇时,二人时常饮茶、对弈,谈古论今,却也其乐融融。

老爷子在茶道上颇有心得,冲水泡茶一招一式颇具古韵,动作不疾不徐,缓缓有秩。转折间、仿若太极抱圆,冲水时又铿锵跳跃,仿佛战鼓击节,风骨凌冽之中夹带着儒雅谦和之气。

不一会儿,小院儿中便茶香萦绕。周老给在座众人每人倒上一杯茶水,这才心满yì

足的回到座位之上。

茶水青碧,嫩绿的茶叶在杯水中或蜷曲或舒展,透着一股风华内敛之后的醇郁。

众人举杯慢饮,一口清茶入腹,顿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无不舒坦,连连交口称赞。

张仲景张老爷子笑道:“茶叶是墨非炮制,又是周老将军亲手所泡,这一杯茶可以说价值千金,若是要旁人知dào

,定是羡慕我等之造化。”

墨非的茶,乃是墨莲空间所产。墨莲空间奇珍异宝无数,便是茶树都是难得之珍品。这些茶树在空间中生长了无数年,被灵气滋养,自是非同一般,寻常人莫说喝上一口,便是闻一闻茶香,便是疲劳尽消。

这些人能有如此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些老人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对饮茶自然是极为热衷,饭后喝茶,更是雷打不动的习惯。虽然好奇墨非的茶叶是如何炮制出来的,比市面上最昂贵的茶叶都要好,但是却也不去深究。能认识墨非,喝到如此好的茶,已经是运气,再要纠缠其它,便不好了。

墨非笑道:“既然大家喜欢,我便送些与众位品尝,前些日子,炒了不少茶,正愁喝不完呢。”

众人言笑曳曳,说一些趣事,小院儿中一片欢声笑语。

“墨非哥在吗?”

众人正在闲谈,院外突然传来一道问询声,听声音,倒是一位年轻小伙子。

紧接着,吱呀一声,院门被人推开,走进了一个个子瘦高,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墨非抬眼望去,笑了,原来是熟人,天水大学的董行。

自从去年夏天来到古井村之后,董行与墨非便没断了联系,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董行依旧是文质彬彬的阳光青年,不过,气质上却是成熟内敛了不少。

“墨非哥,你这可真是神仙日子,绿树红花,对弈饮茶,悠闲自在,令人好生羡慕,我老远就闻到茶香了,这一路循茶香而来,正口渴呢。”

董行见院中众人围坐饮茶,也不拘束,爽朗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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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众老凑趣,小院话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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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见是董行,心中也很是欢喜。

这年轻人性子不错,为人又热情良善,丝毫没有染上都市中普遍存zài

的浮躁之气,实在是难得。

“你是和摄制组一块儿来的?怎么没事前打个招呼。”

墨非自是知dào

今天有剧组前来,李村长因为这件事儿,还特意来询问过。

现在墨非的声望,在古井村可以说是空前了。自从墨非来到村里定居,古井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一年前相比,可以说是旧貌换新颜。

家家户户过得再也不是过去那样紧巴巴的日子了,这一些都是墨非带来的,所以村民们心里都对墨非感激的紧,即便是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这样的老人家,提到墨非,也都是笑呵呵的竖起大拇指。

被剧组定为拍摄地点,这样的大事儿在古井村可以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李村长自然要来问问墨非。

“这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嘛!”

董行向各位老人家打过招呼,端起墨非递过来的清茶,一口饮下,这才笑着说道。

清茶入喉,顿觉疲劳尽消,董行精神便是一振。墨非哥这好东西可真多,这茶就比自家的好多了。

董行心中感叹。自家父亲也是好茶之人,家中更是收藏了不少名贵茶叶,董行受到父亲熏陶,对茶之一道,也是略略知晓一二。茶一入口,便知dào

墨非的茶乃是稀世珍品,市面上怕是买不到。

几位老爷子见墨非家来了客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本来今天相约来向墨非请教些疑难病症的处理方法,现在看来怕是得推迟了。况且自己这些人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对年轻人的话题也不感兴趣,坐在一旁,小墨的朋友也会感到拘束。得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别在这碍眼了,也出去散散心,不是说有剧组来拍电视吗,咱也去凑个趣儿。

几个老头儿说走就走,不一会儿,小院中只剩下墨非和董行两个人了。包括周老在内,一众鹤发童颜的老人组队前去村口儿处看热闹去了。

见众人都散去了,董行这才狐疑道:“墨哥,你家怎么招来这么多老头儿啊。我一开门还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走错门儿了呢。我记得上次可就周老一个,可没现在这么一大群。”

说着,上下打量一番墨非,脸色古怪的道:“难道是体质的问题?啧啧,这仔细一看,墨哥这气度,颇具魏晋风流,这些老爷爷们也是仙风道骨的,别说还真和墨哥气质相合。”

其实董行心里也好奇的不得了。这些老人虽然初看貌似普通,但是那通身的气度,就不是市井细民、寻常人家。

这墨哥可真是了不得,即便隐逸在偏远小村,去也同样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仅就这一点,董行心中就佩服的很。

墨非闻言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些老人,周老不提,其他人也都是了不得,各个都是医学界的名家。别人不说,单就张仲景张老,你肯定听说过吧?还有晋省火神派号称火神李的李可李老爷子,单拿出一个,都是名震一方的神医。”

“啊张仲景?”

董行听到这个名字,张大了嘴。

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张仲景,这个人太有名了,在整个华夏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虽然中医式微,但是张老爷子的医术可以说出类拔萃,在国际上也是鼎鼎大名,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得遇,董行心中也是大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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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疏影横斜,却到村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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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行自去年在古井村见到墨非之后,就觉得这个人非同一般,相貌不俗、谈吐清雅,见识非凡,心中自然就生出了结识之意。

与之相交之后,更是钦佩不已,却也没有想到,与之来往的都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

周老就不用说了,开国的老将,声名赫赫,整个华夏几乎没有不知dào

周老将军的声名的。便是张仲景张老和陆修元陆老等人,也都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

张仲景,那是华夏中医界的定海神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外国元首也曾亲到华夏,向张老爷子求医问药。

陆修元就更不用提了,这位老先生早年在京华大学教学,为人豁达、谦和,中年时便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虽然甚少显露人前,但是那满腹的才学,在国学方面的深厚造诣,却早已深入人心,只要研究古典文学,便绕不过这位老先生。

没想到,这样的一代医学圣手,一位国学大家,都是墨非哥的座上宾,这还真是一件震撼人心的事儿。

董行心中惊讶极了,看着坐在石凳上墨非,悠悠然的饮着清茶,那样的安然惬意,仿佛就是天边的一抹流云,随着风儿游走,淡然的表象之下,却又透着一丝神mì

之感。

还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董行心中暗道。

听到董行的惊呼,墨非微微笑道:“张老他们是瞧见古井村这风水好,要住些日子,顺便大家探讨探讨医道,已经来了有些日子了。”

董行连连点头。对于墨非擅长中医之道,他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去年年末在京华大学举行的世界医学交流大会之上,墨非一场中医报gào

震惊了整个医学界,大出风头,不少新闻媒体都对此事进行了报道,称其是华夏医学的后起之秀,中医界的一颗新星,满满的溢美之言。

董行当时看到这则新闻,极为震惊,还通过微信上向墨非求证过。

这么年轻的国医圣手,墨非哥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不过,想到墨非的雅量风流,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这般年轻清俊,这般气度悠然,不欣羡大城市的繁华,却隐逸在这偏远的小山村中,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这样的墨非,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足为奇了。

两个人坐在藤架下,啜着清茶,随意而悠然。

小院儿里疏影横斜,花枝摇动,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

细碎的阳光透过藤架上茂密的枝叶,在院中空地之上,留下点点碎玉般的光点,随着风吹叶摇,在地面上欢快的跳跃着,就好像跃出水面的游鱼,凭空一跃之后,又快速的潜入水中,倏然而逝。

“古井村的各位村民,古井村的各位村民,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村部儿空地上集合。”李村长的声音,透过喇叭,传遍了整个古井村。

“墨非哥,估计是挑选群众演员的事儿,我来时就听导演说过这事儿,咱也去看看热闹,说不定就被导演看中了呢。”董行提议道。

一般演戏,摄制组都会挑选一些当地群众来饰演贩夫走卒、餐厅内食客和路人等,通常只是作为一种背景存zài

,这样的角色不需yào

演技,自然也就无需专业演员来饰演,同时又节省了大量的成本。

墨非听到喇叭声,也站了起来。作为古井村的一员,李村长有令,自然不能不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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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村前相聚,村长喜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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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摄制组前来古井村取景拍戏,对于古井村的居民来说,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不用李村长召唤,家家户户闲着没事儿的村民们,就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村口儿。

不论是妇女、小孩儿,还是老人,都是满心满腹的好奇,便是家里面顶门立户的汉子们,也同样好奇心大胜。

还有那些前来古井村游玩的客人们,听到李村长在大喇叭里喊话,也都不在赏花玩景了。

竹林里、山坡上,溪水边,或是村口旁那片几十亩灿若朝霞的桃林中,陆陆续续走出来不少游人。

打扮得时尚靓丽的姑娘小伙们,或是悠闲自在的三口之家,亦或是互相搀扶的白发老人,四下里观望着,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村部儿处汇合。

等墨非和董行二人行至村口儿时,众人早已经集结在村部前。

关系要好的,或是彼此熟稔的,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作为古井村最为著名的“景点”之一的村口儿老槐树,早已被提前赶至的村人们占领了。

当然,树下最好的位置,自然是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等在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的。

墨非透过人群望去,正看到周老爷子和张仲景诸人也坐在树下,和赵五爷等人聊得正开心。

一群白发老人,须发如雪,面色红润,目光炯然,在这处密集的人群之中,格外的显眼。

墨非和董行也不去和众人挤,就在人群外围选定了一处略偏僻的地方站定,不时的垂首交谈几句,与其他人相比,越发显得悠闲。

“呀,李村长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dào

谁惊呼一声。

正在彼此交谈的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李村长笑呵呵的从村部的办公室中走出来,满脸的喜气,一张脸都要笑成了一朵菊花儿。

李村长旁边跟着几个年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女,看样子,像是摄制组的头头脑脑。

见村里人这么快便都聚在这里,李村长很满yì

,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停止交谈,这才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众位相亲们,今天,省城电视台摄制组的同志们,来咱们古井村拍电视,对于咱古井村来说,这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是欢迎。”

下面或站或坐的村民们,随着李村长的话音,立kè

热烈鼓掌。有些小孩子看着摆放在村部广场上的各种仪器,兴奋的脸都红了。

村里生活单调,唯一的娱乐便是看电视,不论是电视剧、电影、还是新闻和广告,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有人来村里拍电视,这还得了,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这比过年穿新衣、吃好东西,吸引力还要大得多。

电视里的故事变成了现实,即将要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莫说是小娃子,即便是赵五爷这些个耄耋老人心中也油然生起些兴趣。

别说村里人见识少,没看到那些个来游玩的城里人,也都和自家人一样,兴致勃勃的观望哩。

待掌声渐息,李村长这才又高声道:“告sù

大家一个好消息,摄制组的同志们说了,戏里面缺少一些群众演员,要在我们村里面挑选一些。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被选中了,就能够上电视了,有哪些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小子和小媳妇儿们,都要积极参与,弄不好你就被选上了,这可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儿,而且还有钱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好了,我也不多啰嗦,下面的事儿就都交给这些省城来的客人们,咱们大家要好好配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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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村长怂恿,张老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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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还能上电视?这可是好事儿啊,要是别人能够在电视里面看到我,那得多光荣!”

听到李村长这么说,人群里立kè

议论纷纷。

平时大家都是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没想到自己也能够有这么一天,心中立kè

就被这巨大的惊喜给填满了。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得好好把握,以后也可以向别人吹嘘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厉害。

有那心思活跃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浮想联翩了。

“作群演啊?不知dào

我们这些来游玩的人可以参与不?”

听到李村长的话,人群中几个聚在一起,穿着时髦漂亮的年轻人高声嚷道。

虽然是城里人,但是对于拍戏,这些年轻人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心里还是蛮激动的。

平时在电视上、新闻期刊上,看到关于影视剧拍摄的过程和花絮,心中也是好奇得不得了,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

没想到,在古井村居然碰巧赶上了,不参与其中,还真是可惜了的。

“呵呵,小伙子,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试试嘛,只要你不觉得耽误了你们正常的工作学习就好。”

李村长身旁,一个脸色黧黑,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爽朗笑道。

“我是这个剧组的导演,大家可以叫我张导,在这部戏里需yào

很多群众演员,有兴趣的乡亲们,可以来试一试,报酬虽然不多,但是能够参与进来,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这个导演的一番话显然很有煽动性,人群中本来就有很多人已经跃跃欲试了,经过导演这么一番鼓动,更多的人希望能够加入进来。

对古井村的村民来说,待着也是待着,参入剧组还有钱拿,这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嘛.

更何况,这可是上电视啊,以后亲戚朋友们就可以在电视中看到自己了,这得多大的荣耀啊,还不得羡慕死他们!

城里人虽然看不上那几个钱儿,但是也觉得这事儿却是挺有意义,也纷纷报名参与。

于是负责这件事儿的剧组工作人员,立kè

就被热情的村民和城里的游客给围住了。

“小墨,你不去试试?”

村口儿的人群都去报名了,站在原地不动的人立kè

变得显眼起来。

李村长眼睛尖,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不显眼处的墨非和董行两人,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能沉住气,这样的事儿都不动声色,村里就连三四十岁的汉子都跃跃欲试了,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心中虽然腹诽不已,却也不得不佩服墨非的沉稳气度。

也是,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刚刚在古井村定居了一年,就给村里带来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了李叔,我对这个兴趣不大。”

墨非见李村长询问,连忙笑着拒绝道。

墨非这样的性子,莫说是修道之人,便是以往尚未踏上修行路上之时,对这类事情也没多大兴趣。

这也是天性使然,恬淡无为,仿佛堪破世间万事万物,正因为这样,墨非才能够在仙道之上,一路高歌猛进,达到千百年来无人能够达到的高度。

“我说,小李村长,你是跟我们几个老家伙过不去吧?”

见李村长怂恿墨非,张仲景张老爷子不乐意了。

这是干嘛啊,小墨满腹才华,胸怀锦绣,一身医术高深莫测,参与什么劳什子拍电视,这个小李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拆我们的台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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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青年如竹,俊雅惹人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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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村长这么一说,一帮老爷子不满了,就连平日里最是和善可亲的张仲景张老都发话了。

怨不得这些老人着急啊,他们来古井村主要目的,就是来和墨非学习探讨医术的。

拍电视,那是什么鬼?

若是这样一来,得耽误多少时间啊。

不行,不行,要小墨参与进去,绝对不行!

有什么事儿比发扬华夏传统医学来的重yào

吗?

正是针于这一点,几个中医老专家们,难得的和人急赤白脸了。李村长很不幸的被当成了这个出头儿的椽子。

面对张老爷子的不满,李村长唯有苦笑。

对于这位名满华夏的中医大家,李村长可是久仰大名。无论是电视上还是期刊杂志上,对于张老爷子的报道,都不在少数。

尤其是近年来国家提倡弘扬和挖掘传统文化,中医更是重中之重,被列为了首要扶持对象。

张老爷子作为中医的领头人,其身份和地位,更显得尤为特殊起来。

“看您老说的,我怎么敢和你老人家唱对台戏啊。我就是看小墨这么悠闲,随口一问,您老可甭放在心上。”

在一群老爷子们不满的目光中,李村长只得讪讪的解释起来。

没办法,这群老爷子他可得罪不起,尊老可是华夏传统美德,得,今儿个咱也发扬一把这美德。李村长心中自嘲。

“嗯,这还差不多。”

见李村长认错态度良好,以张老为首的一众老人家这才满yì

了,也不再揪着李村长不依不饶。

站在一旁,正瞧着群演报名现场的张导,听到李村长和墨非的对话,不由心中暗道:

“看来这个墨姓年轻人对于拍戏没什么兴趣啊,这可真稀奇,莫说是这个隐逸的小村子,便是大都市里的年轻人也少有这般冷静自持的。”

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兴趣,复又闻听张仲景张老爷子对李村长的不满,心中更是惊异。

这小伙子在这一众人心中地位不低啊,这可得见识一下,看看这桃花源一般的所在,有着怎样的奇人异士。

想到这里,张导不由得转过身来。

目光所及,只见角落处,浓密的绿荫下,站着两个挺拔的青年,一旁略略有些瘦削,带着眼睛的董行,张导自然熟识。

只是董行身侧的俊雅青年,却是极大的吸引了张导的目光。

作为一个拍了很多的片子,在全国来说都算是卓有名气的导演,见过的俊男无数。各种类型的,阳光的、文弱的、冷峻的、阴柔的,当真是数不胜数。

娱乐圈别的没有,美女帅哥那是多的数不过来。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每年新出道的小鲜肉,不知dào

有多少。

即使这样,这个古井村的俊逸年轻人,仍是令张导眼前一亮。

那青年站在绿荫处,身姿挺拔,如同翠竹展叶。

神情淡然而闲适,嘴角似乎衔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脱俗,似乎与周围繁茂的绿荫融为一体,更显得娴雅出尘,令人感受到一片摆脱尘世之累的宁静与空灵。

好一个翩翩美青年。

张导心中暗道,不说外貌如何,就是这般气质,便是世间难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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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村长自得,张导生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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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树阴之下的青年俊雅出尘,自有一股超脱于世外的气度,张导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以这男青年的外貌、气质,娱乐圈还真是不常见,当真是“深山出俊鸟,飞涧有沉鱼”,也只有这般如同世外桃源的所在,才能养就得如此的品貌吧。

旁边,李村长见张导把目光投向墨非,笑着介shào

道:“这是我们古井村的墨非,别看住在我们这偏僻的小村子,人家可是正经八本儿的大学生,能耐大着哩。

俺们这里多亏了这小墨,这才发展起来,说起来,他可是俺们古井村的大功臣呢。”

“哦,这小伙子有这么厉害?”

听闻李村长言语之中对墨非的满满的赞赏和感激,张导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奇。

当今社会,品貌佳或许是一个人获得成功的一个不小的助力,但是若是兼具满腹的锦绣才华,那就是难能可贵了。

自古来便有才貌难两全之说,难不成这小伙子还是个特例?

“何止是厉害啊,小墨这孩子,说他有点石成金的本事都不为过。”

李村长从张导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怀疑之意,顿时就不满yì

了。墨非对于古井村来说,那可是恩义大如天,没有墨非,古井村哪来的现如今的好日子。

想想一年以前过得日子,再比较一下现在,李村长感慨道:“老张,你要是一年前来咱这儿,见到的可就是另一番景象哩。”

李村长把这一年来古井村发生的巨大变化,挑重点向张导简单介shào

了一番,话里话外,对墨非是满满的赞叹:

“看到老槐树下那些个气度不凡的老爷子没,那可不是俺们村的,这些人听闻小墨的大名,这才慕名而来,说起来,这些人的来头可是要吓死人的。”

“怎么说?”

见李村长说的如此夸张,张导也不由得生出了满腹的好奇。

如果说这个年轻人,使得古井村由穷变富,尚可理解,但是有大有来头的人慕名前来,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不过,见李村长说的如此肯定、认真,不像信口开河的样子,张导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呵呵,提起这几个人的大名,你肯定听说过。刚才和我说话的老爷子,那可是华夏鼎鼎大名的神医张仲景张老爷子,来头儿大不?

张老爷子旁边那个稍微矮一些,胖胖的老头儿,也同样不简单,那是晋省的名医李可李老爷子。拿出任何一个,那都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哩。

这些人可都是来向小墨请教中医的。”

见张导闻言目瞪口呆的样子,李村长心中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怎么着,别看你们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又是导演又是明星的,可我们古井村也同样是不可小瞧的。

哼哼,人的名,树的影,这些老爷子提起一个那都是了不得的。说起来,这小墨还真是给古井村提气长脸啊。李村长转动着眼珠,心中胡思乱想。

不说李村长心中如何自得。

张导听闻李村长的一番介shào

,心中震撼。

这古井村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外貌儒雅、气质脱俗的俊逸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引得这么多名士前来,这得多大的本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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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墨非自谦,众老捧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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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李村长的这一番话,张导不禁心下骇然。

这个偏僻小村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这么多响当当的大人物,能够千里迢迢的聚集到这里,看起来,这个姓墨的年轻人,手段当真是非同一般。

再看墨非时,张导的目光中,便多少带了一些探究和尊敬的意味。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一个行业,达到一定的程度,都会被人所尊敬。

不论科学家也好,医学家也罢,攀登巅峰之后,那都是引领的标志性人物。

张仲景和李可等人,作为中医界的名宿,盛名于世上,不管在哪里,都是被奉为上宾的。

人生在世,不管你多大的名气,多大的权利,有多少的财富,都会有身体生病的时候。

这个时候,能够挽救生命的,便只有这些救死扶伤的医生。特别是这等医术高超的神医,更是千金难求。

但是,就是这样的老神医,却来到古井村,向这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子求教,可以想象这个年轻人的医术,达到了何种程度。

想到这里,张导不禁摇了摇头,觉得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感觉这个世界都变得有些玄幻了。

墨非就站在一旁的绿荫处,李村长的这一番连吹带捧的话,自然清晰入耳。

虽然这些都是实情,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如此的大肆声扬,便是墨非这等堪破世情的仙道中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一张白皙的俊脸不禁有些发红。

“李叔,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在村里所为,不过是尽一些绵薄之力而已。至于医术,也不过是闭门造车,略微有些心得,比不得这些老前辈救万万人于疾苦。”

“医术高超就是高超,怎么能叫略有心得呢?”

张仲景老爷子见墨非“妄自菲薄”,插嘴打断道:“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便是拧在一起,也不及你的十之一二,这点儿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老张说的不错,小墨啊,我们知dào

你是怕别人觉得我等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医术还赶不上你一个小年轻儿的,怕我们难堪。

你这种想法大可不必。我们这些老家伙,活了大半辈子,别的没学会,这心胸却是别人难及的,我们可是巴不得我们中医界多一些你这样的年轻人,那样才是我们中医的大幸啊。”

李可李老爷子见张仲景开言了,于是也在一旁帮腔道。

这些个老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数十年行医天下,这胸襟、气度,早就是旁人所不及,更不要谈什么嫉贤妒能了,他们是恨不得整个中医界的后起之秀,都如同墨非这般厉害才好。

李村长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对于这些,李村长早就习以为常了。

墨非的厉害之处,他又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早就见怪不怪。

自从书法、绘画、古琴、医道等专长、技艺,在墨非手中被信手拈来之后,李村长就开始对墨非盲目的相信起来。

在李村长眼中,墨非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是古井村的福星,至于其他的,都不重yào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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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谈笑风生,张导巧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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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导站在一旁,见张仲景和李可两位老爷子,都对墨非的谦逊表示不满,心中感觉好笑的同时,却又很是惊诧和不可思议

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名医大家们的认可和敬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可偏偏这件在他眼中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被这个俊逸的年轻人做到了。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此时的张导,对墨非已然是满怀敬仰了。

这么年轻,就具有了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一个领域之内,达到这样的高度,还真是罕见,反正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要是再过几年,那还了得。

这可是一个百年一见的人才啊,张导在心中感叹道。

能够在这里得遇,也算是机缘,如此厉害的年轻人,可不能白白错过。

张导也是个聪明人,见识到墨非的不凡,心中便生出了结交之意。

“这一次还真是不虚此行,不但见到了诸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还认知了这么厉害的一个小哥儿,实在是荣幸之至。”

张导虽然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但是对这些医学大家却是满怀敬意。

这些个老人家不但医术高超,医德更是高隆,在当今这个金钱当道的怪异社会风气中,更显得难为可贵,不由得令人心生敬仰。

“我就说古井村有高人吧,怎么样,张叔现在相信了吧?”

一旁的董行见状,笑呵呵插嘴道。

他和张导很是熟稔,古井村这个拍摄点儿,还是他向张导建议的呢。见张导这般表现,董行心中高兴的同时,自是有几分得yì



“相信,相信,怎么不相信,古时有甘罗七岁为相,现如今,我们华夏有墨小哥这样的一个年轻国医高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一番话,说得周围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老少众人谈笑融融。

墨非虽然性子冷清,却也并非不懂人情世故,见张导有意交好,也自是谈笑自如。

话虽不多,听闻者却具感声声入耳,言之有物。仿佛有一种能够抓住人心的神奇力量,令人不知不觉就顺着墨非的思路走下去。

这也是墨非见识广博、非同一般,每每发言,都能令人深省。在场众人听墨非谈话,颇觉受益,被其话中深意吸引,也就在所难免了。

再者,墨非如今也算是道果初成,一言一行都带有道意,这一站在人群之中,便有如鹤立鸡群,萤火之中的星光一般。

这般下来,即便是以众位老爷子的见识、素养和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比较起来,也是相形见绌,更莫说其他人了。

“小墨,我看你形象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在我这部影片里出演个角色?”

张导和张仲景、墨非众人一阵寒暄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墨非几眼,见墨非身形高挑挺拔、眉眼清俊,这样的相貌真是难得。

更难能可贵的是气质极好,风韵俱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幅清新隽永的水墨画,笔调清浅,却韵味深长。

这样的人物,若是不出现在屏幕中,还真是可惜了。

张导也是爱才心切,再加之见猎心喜,这才有此一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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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众老争人,李村长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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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小墨饰演一个角色,这绝对不行!”

没等墨非开言,站在旁边,原本满面笑容,一脸慈祥的张仲景张老爷子立kè

就跳了出来。

对于张导的提议,老爷子表达了自己十二分的不满。

什么嘛,到老头子这里来挖墙脚,小子,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老爷子我来一趟容易吗,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不就是为了向墨小友多学一些古医道吗,你倒好,上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拐带老子的人,真是太可恨了。

张老爷子满腹怨念,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张导,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样子。

其他几个老爷子,像晋省的名医,火神派的李可等人,也都同仇敌忾,怒目圆睁。

“呃几位老前辈,你们这是?”

面对这么多名医大家的怒气,即便是见多识广、玲珑八面的张导也有些傻眼了。

这是什么事儿啊,自己不过是提了一个建议,人家原主还没说话了,这些老人家就不高兴了,居然集体对自己开炮,真是太凶残了有木有

张导满脸苦笑,心中很是无语,自己是招着谁惹着谁了,真是太冤枉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张导不知dào

墨非在张仲景、李可这些老专家心中的地位和重yào

性。

对于这些浸淫中医数十载的老人来说,没有什么事儿比能够学习到高超的医术更加的重yào

了。

对于他们来说,张导之于墨非的建议,就是不务正业。

人家一个有为的大好青年,你找去拍电视,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向小墨请教些医学上的难题,医术提高了,不知dào

有多少的生命垂危的病人能够得到挽救。

这才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岂是这些文娱之类的能够相比的!

当然,这些只是老爷子表达不满的潜台词,并没有宣之于口。

像张老这些老专家,虽然性子赤城、耿直,却也并不缺少与人交流的圆滑。如果真要说出来,估计张导非要跳脚不可。

张导很尴尬,很无奈,这些老爷子个个都是大佛,说不得骂不得,得,咱忍了。

擦擦额上的汗,张导一脸的苦笑。

看到这样的场面,周围的人,像李村长,坐在老槐树下得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等人都笑得不行。

一个大导演在几个老爷子面前吃了憋,又无可奈何,怎么看怎么可乐。

别说这些叔叔爷爷辈儿的了,就连墨非自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一旁的董行更是忍笑忍的痛苦。

他和张导很熟悉,平时拍电影是威风八面的人,在一群老人面前吃了憋,又毫不办法,这样的事情可不常见,今儿跟着剧组一起来,还真是没有白来,太值了。

心中暗乐,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董行,悄悄捅了捅墨非,见墨非看过了后,竖起一个大拇指,笑嘻嘻的小声道:

“墨非哥,还是你牛。”

李村长忍着笑,插科打诨道:“老张,小墨你就不要奢望了,他可是个大忙人,多少人都奔着他来的,可轮不到你这儿,你要是缺演员,看看我怎么样,好好拾到拾到,也是个帅小伙。”

众人闻言,俱都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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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有客前来,众人心生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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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算了吧,我们的审美角度不同。”

看到李村长突然凑近的大脸,张导扯了扯嘴角。

这么帅这么有气度的年轻人,不能出现在银幕上,真是可惜了,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张导心中很是为墨非惋惜,不过,见墨非本人也没有丝毫意动,张导也只好作罢。

“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吸引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地方,咱们还是抓紧回去探讨医术吧。”

张仲景老爷子见这边没什么事儿,便有些坐不住了。

自己这些人来古井村是为了追求医道上的突pò

,可不是来休闲看景的,这么宝贵的机会,这么宝贵的时间,耗在无聊的事情上实在是不值得。

几个老头心有灵犀,彼此心思想通,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准bèi

相携离去。

“快看,来了辆面包车!”

不知dào

是哪家的孩子眼尖,远远就看到有一辆面包车快速驶来,不禁欢快叫道。

古井村如今车辆往来,村民们早就不像过去那样大惊小怪了,见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

不过小孩子好奇心重,每每有游客来,都会好奇围观。

而且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小家伙中兴起了核实当天来往车辆数目的游戏,乐此不疲。

这不,见远处有辆小面包驶来,顿时就欢叫起来。

面包车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停在了村口处,车门一开,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七八个人。

见到这些人,原本此起彼伏的喧闹声猛的戛然而止。

古井村的村民和游客,包括摄制组的这些人,都被这些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的衣着打扮给惊住了。

“喂,你说这些人都是演员吧,打扮怎么这么怪,就和电视上见到的道士似得?”

一个小伙子捅了捅身边的同伴,小声说道。

小伙子心中已经断定这些人就是剧组的演员,不然谁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Cosplay?别看玩笑了,没看到这些人除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俊美年轻人外,都是爷爷辈的吗,这么大岁数,还能如此追求潮流,怎么可能,打死都不信。

“嗯,我看八成是。这装扮太刁了,《僵尸道长》中的林正英都没这么拉风啊。”

小伙子身边的小伙伴连连点头称是,对其观点表示极度的肯定。

张导也很好奇,这些事什么人啊,难不成还真是其他剧组的?没听说别的剧组来古井村拍戏啊?

“咦,那不是郭老道吗?”

本来正欲离开的张仲景听到众人小声议论,扭头一看,乐了。在一群道士之中,张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

两个人可是老熟人。张仲景没退休时,时常去白云观找郭道真谈医论道,两个人关系处的极好。

这郭道真一身的医术令张老爷子很是佩服,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还真是有缘。

其他几个人老中医也都听过郭道真的名头,见这老道士也前来,都是满腹的疑惑,他们不在庙里修行,来到古井村干嘛,难不成也是本着墨小友来的?”

不提这些老爷子心中狐疑不已。

却见这些老道士从车上下来后,环顾四周,见古井村一片欣欣向荣,明显与别处不同,面上便显现出了一丝惊异之色,再感应到扑面而来的灵气,心中更是惊骇。

这里好浓郁的灵气啊,虽然比不得自家的道观,但是在灵气枯竭的如今,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怪不得墨道兄入世红尘之后,便隐于此地呢!

几个老道士心中暗暗吃惊的同时,对古井村也生出了几分兴致。

高人隐居此地,果然有其不凡之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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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道长惊奇,神医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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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村绿树成荫,团团如盖,花团锦簇,明显与别处不同。

在这个早春时节,别的地方尚是春寒料峭,春天的足迹迟迟未至,而古井村却已然是春意盎然,这等奇观实在是令人讶异。

若是普通人,或许觉得这是地质现象或是地形条件所引发的,但是在郭道真这等修道有成的玄门中人眼中,却是别有一番玄妙。

玄门道人默守黄庭,抱元守一,追求的是天人合一的超脱之道,对天地万物、自然环境的感悟自是非同一般。

在郭道真、张羽正等人眼中,古井村灵气成雾,随风飘荡,如同轻纱一般笼罩着整个小山村。

古井村的花草树木受灵气滋养,自然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形成了这等违背时令节气的自然景观。

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但是普通人收益多多,便是对他们这等仙道中人也有着不小的助益。毕竟今时不同于往日,天地灵气枯竭,灵山妙境早已是今非昔比,灵气是用一点少一点。

古井村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能够聚拢灵气,成就一方乐土,不得不说,这令几个老道士很是惊讶。不过,想到墨非的神鬼莫测的神通道法,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些道士虽然自身的修为境界不高,最高的不过是结丹初期而已,其余尚在筑基期苦苦挣扎,但是毕竟都是名门大派出身,见识自然不凡。

自家的典籍手札中就记载各种改天换地的手段,受制于修为境界,百年来都没有人修liàn

成,但是从小便熟读道藏,再加上自有修持的苦功,眼力和见识还是有的,自然也就识得这小村环境之妙。

几个老道长刚下得车来,几个村中的小娃子瞧着新奇,便聚拢了过去。

小孩子没出过门儿,见识少,没有见过在宫观中修行的道长,头一回见到这样奇怪的装束,心中自然是惊奇不已。一个个围在旁边,眨着大眼睛,满脸的懵懂无知。

诸道也不恼,郭道真更是叫过靠的最近的一个小男孩,笑眯眯道:“这位小朋友,贫道和你打听个人,不知dào

你认识不?”

贫道,这是什么东东?

小男孩明显没有听懂,转动着黝黑的眼珠,一脸的茫然不解。

“喂,郭老道,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老槐树下,张仲景远远便看见从面包车里下来的郭道真,心中疑惑不已,这老家伙怎么也来了,莫非也是来找小墨的?

“咦,原来是张老弟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郭道真抬头一看,见张仲景正站在树阴处招手,呵呵一笑,打了个稽首礼,道:“原来是张老神医,不想在这里相遇,真是缘分不浅。”

张仲景与郭道真也算是老相识,自从京城分别半年未见,老朋友异地相逢,自然是心中欢喜。

双方相互见过之后,张仲景笑道:“郭道爷,您老怎么也来到这古井村了,不会是也来见墨小友的吧?我寻思这古井村虽然风景不错,还不至于吸引像您这样的道门中人,除了一个小墨,我还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张老弟果然慧眼如炬,我等正是为墨道友而来。”

郭道真捻着雪白的胡须,笑呵呵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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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相见道人,身份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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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这些新来的道长们都是为墨非而来,心中都甚是不解。

不论是古井村的这些老老少少,还是张仲景张老众人,包括前来拍戏的以张导为首的剧组成员,心中都是极为惊诧。

这年轻人交友也太广了吧,连这等轻易不入红尘俗世的方外之士都是其朋友,当真是不简单,想通此等关节之后,不由对墨非更是高看一眼。尤以张仲景张老爷为最。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中医和郭道真颇有几分交情,知dào

这位乃是当今之世上少有的高人,是陆地神仙一般的存zài

,轻易不结交俗世之人。

老道士虽然隐居于京城白云古观,但是一般等闲之人还真是见不到这位老神仙。更不用提其亲自前来登门拜访了。

真不知dào

是什么风把这位给吹来了?

再看看郭老道身后众人,也都是各地宫观的有道之人,像龙虎山的当家人小天师张羽正,武当山紫霄宫的石道一,桐柏山桐柏观的玄正老道诸人,这些都是玄门之中赫赫有名之辈。

张仲景虽说与他们没什么交情,却也知晓一二,这些高人平日里哪个不是在高山古观之内苦修,诵黄庭,参丹道,什么时候也开始结对出游了?

尤其在听到郭道真口称墨非为墨道友,言语之中颇有恭谨之意,张老爷子心中在吃惊的同时对墨非更是佩服不已。

能和这等玄门之中的羽士高人称兄道友,这小墨当真是不简单。

再看墨非时,便愈发的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像以往自己想的那般,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

墨非心中不禁苦笑。

这些老道这般大张旗鼓的寻来,自己在古井村怕是越发消停不了了。先是一群老中医专家,现在又是一波玄门道人,这古井村就好像成了聚点一般。

郭道真和张仲景寒暄几句之后,这才转过头来,抱拳笑道:“墨道兄,这等众人不请自来,还请您莫要见怪,千万要包含一二。”

“哪里哪里,众位道兄前来做客,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有见怪之理。不要客套,我等玄门虽然门派有异,追寻根底,却是一家人。请随我到寒舍一聚。”

见墨非言笑曳曳,形容不变,众位道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虽说墨非与他们称兄道弟,但是这位来头儿太大了。

即便其转世之身才不过二十余岁,年纪极青,甚至还不足郭道真的零头,但是追其根底,这位墨大真人,可是千年之前,玄门盛极一时的道家宗师道隐真人的入室弟子。

这等辈分,何其尊贵,便是作这些老道的祖师爷也是绰绰有余的。甚至有些门派的创派祖师还是在墨非前世之后才横空出世的。

可以想见,虽然墨非每次都是和煦有如春风,并不以辈分压人,但是这些玄门道士,却不敢有一点儿不敬之处,在内心之中,完完全全是当做祖师爷一般恭谨对待。

更何况,这位还是当今修行界硕果仅存的元婴之上的真人,玄门仙道能够打破天地桎梏,全赖此人了,便是再恭敬十倍,在郭道真、张羽正等人看来,也都是理所当然的。更别说,墨非本就是前辈高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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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心中生惑,神医听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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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和赵五爷、李村长等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这些远道而来的仙长们,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些人前脚刚一离开,聚集在村口老槐树下得这群人立kè

就炸了锅。

“我没看错吧,刚才这些人是出家的道士?”

望着墨非诸人渐行渐远,慢慢隐逸在绿荫中的背影,张导目瞪口呆,转过头来,向同样是满头雾水的李村长询问道。

“应该是没错吧。”

李村长挠挠脑袋:“看这样子,就和连环画上的老神仙似得,寻常人哪有这样的气度。”

李村长虽然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但是自从墨非来到古井村之后,他也算是接触了形形色色,各个层面上的人物,眼界和见识自然是今非昔比,便是自身的谈吐都较之过去文雅了几分。

想到刚才张仲景与那个为首的老道士的对话,貌似这二位是老熟人啊,李村长心中便难免升起了几分探究八卦的心思。

“张老,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啊?看那气派,不像是一般人啊?”李村长凑近张仲景小声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见李村长年到中年了,还有这么强的求知欲,张仲景张老爷子心中暗笑,却也没有避讳。

道门中人在建国前并不少见,也时常在世俗走动,只不过在建国之后,这些修行之人受到的一定的冲击。一些信仰不坚定的出家人选择了还俗,而那些真zhèng

有本事的也是隐遁山林,极少问世,这也是社会上对这些方外之人不甚了解的原因之一。

“这些人确实是玄门中人,也就是世俗中所称的道士,不过这些道士可不简单,都是各个道教派别的当家人。

适才领头的那个年纪最大的便是京城白云观的观主,也是全真龙门的一派之长。年纪最轻的那位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当代天师,各个手段不凡,按照我们这些世俗人的叫法,那都是活神仙一般的存zài

。”

张仲景言语之中,对这突然而来的玄门道人佩服得紧。

以张老爷子的身份,自然是知dào

一些外人所不了解的东西。

便如传说中的修仙之人,那可是真实存zài

的,虽然并不像故事中所言及那般无所不能,但是确实是拥有者常人所难以企及的神奇本事。

就像那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郭老道,张仲景与他相交数十载,再加上老道士也没有特意避讳他,虽然只是言语中略有提及,便也足够见到修行界的冰山一角了。

“这么厉害?”

李村长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惊异之色。

这个年代还有活神仙,这不会是开玩笑了,也太天方夜谭了。不过想想张老爷子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想到此处,越发的心跳如鼓,几十年来建立起来的世界观轰然崩塌,似乎有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了门户。

“小墨认知这些道人,他们还寻上门来,那小墨”

想到这一点儿,李村长指着墨非等人消失的方向,猛然惊叫道。

“我什么都不知dào

,想了解什么,你还是亲自去问墨小子吧。”张老爷子瞥了李村长一眼,淡然道。

其实这老爷子心中也好奇的紧啊,这墨非能够与郭老道相交,难不成也是玄门中人?老话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总是有些道理的。

况且看样子,这些人前来古井村,也应该有所目的。说不得和自己一样,也是有所求呢。

心中一动,张仲景背着手,缓缓向山脚下踱去。

前去听听他们谈些什么,难不成还能把自己撵出来不成。想到墨非的为人,张仲景张老爷子脸上不禁狡黠一笑。李可诸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连忙默默跟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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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小村春色,天师生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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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和郭老道前脚刚走,紧接着张仲景张老爷子等人后脚也跟着离开了,留下李村长和张导等人大眼瞪小眼,满头的雾水。

不论是这几个来历神mì

的道士前来古井村寻访墨非,还是张仲景老爷子的那一番半遮半掩、似是而非的话,都令李村长和张导等人在似乎明白点什么的同时,又变得更加的迷惑了。

在李村长心目中,墨非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省城来的大学生,能够来到古井村这个山旮旯定居,简直就是给古井村增光添色,更不用说在墨非的点拨下,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村民的生活水平,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似得,提升的速度令他都觉得惊讶。

每每想到这一年来的巨变,李村长都觉得就跟做梦似的。墨非这后生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哩,李村长和村中族老们谈到墨非时,都会这么感叹一声。

如今这个不简单的人物,在李村长眼中更是被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

先是闻名全国的中医名宿,呼朋引伴的前来拜访;现在又有被张仲景张老称作高人的玄门众人,循迹而来,这就不得不令众人惊诧莫名了。

不说村口儿处众人心中如何胡思乱想。单说墨非带着郭道真等众多玄门仙长,沿着青石铺就的村路蜿蜒前行。

静寂的山村,仿佛遗世独立般纤尘未染,似乎完全隔离了红尘俗世的喧嚣,便是吸入脏腑中的空气都似乎带着几分难得的恬静和悠然。

一众道人眼中都透着几分惊奇。

古井村的面貌和一路来所见,其中的差距真是太大了。外界不过刚刚暮春时节,别说是草长莺飞,便是能够寻到一丝绿意,就已经令人感到由衷的惊喜了。

而古井村,却已然是一片盎然春色,绿叶团团如盖,各色春花灿若锦霞,美好得仿佛是人间仙境。

众多道人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到底是前辈真人,神通广大,便是栖身的小小村落都能转化成修行圣地。

前来古井村的这些老道,虽然修行的境界算不得高深,但是到底是玄门中拔尖的人物,见识自然不凡。

刚一踏进古井村时,便已经感应到了那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笼罩着整个小村子,聚而不散,众人的精神立kè

为之一震,一路来的奔波疲累似乎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当然,以这些人的修行而然,这一路的奔波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到底都是筑基有成,脱离了凡体,虽说算不得超凡入圣,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较的,这便是修行人的优势所在。

“墨道兄果真道法通玄,这古井村的灵气之浓郁,都快赶上我龙虎山的天师道院了。”

小天师张羽正,怀中抱着白璧拂尘,举目四望,见满眼春色无边,不由得感叹道。

现如今末法时期,灵气枯竭,不但名山大川,就是道门祖庭也都陷入这个无法解决的困境之中,无论是修行人数还是修为境界,都是困扰众多修行者的难题。

张羽正虽然贵为天师道掌教,也不得不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这年头,玄门中人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

所以,在乍然见到这一处世外桃源般的所在时,便是以小天师的心境,也不由得生出这般感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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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众人欣羡,小院惊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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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众道士听小天师张羽正之言,俱都点头称是。

别看这些玄门道士在俗世人眼中,一个个仙风道骨、长裾飘飘,一副不染红尘的世外高人的形象和气度,其实平素里也都是谨小慎微,能省则省,能简则简。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仙道的黄金时代早已经过去了。若是再不勒紧裤腰带,怕连自家的传承都不得保存了。莫说是其他小门小派,就连天师道、全真道、上清派等这些仙门大派尽皆如此。

所以,小天师张羽正这才有感而发。

张羽正的年龄,在这些道士中是最轻的,但是修为却着实不低,可以说是玄门之中的后起之秀。

在郭道真未进阶金丹境之前,是与其并列的玄门两大高手,便是称其为修行界的泰山北斗也不为过,辈分或许并不如何高,威望却甚是了得,很多玄门前辈也都对其马首是瞻。

故此,见张羽正感叹,在场诸人也都叹息连连。

郭道真闻言笑道:“墨道兄道法高深,自是手段非凡,非我等凡愚之辈可比。这般逆转阴阳、造化玄机之妙,怕是也只有上古真人才可以做到了。我观真人之修为,似较之半载之前更渐深厚,只怕已然破了元婴境了吧。”

这些道士之中,郭道真与墨非算是比较熟悉了。

除了两次仙门聚会之外,二人还在京城之内盘桓数日,郭老道在墨非的点拨和帮zhù

之下,结成金丹,修为提升何止十倍,但是此时再看墨非,却感觉墨非较之之前,似乎更加高深莫测,心中不禁就是一阵惊诧。

作为修行人,自是知晓修行之艰难,但是这位墨大真人却是每一次见面,修为似乎都比前一次高深,这不得不令郭道真由衷的感到敬服了。

果然是前辈真人,即便转世重修,在这仙道凋零的末法时期,也绝非旁人可比。

不提众道士心中如何感想,在墨非的带领下,几人分花拂柳,很快便来到了山脚下,便见一片绿荫花海之中,隐现出一座之分精致的小院子。

这座农家院落倒也清新别致,以黄刺玫为墙,点点淡黄的花朵点缀在绿叶之中,极具风姿。

再看院中,隐约可见繁花茂木,错落有致。紫藤盘角,榴花照门,绿竹展叶,各色花草显现出了勃勃的生机,仿佛是一片灿烂的云锦,在微风中摇曳着春色的柔媚与风情。

众人得见,俱都赞叹。

“果然雅致,不想墨道兄隐居于如此清雅之地,怕是俗世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所在了。”

紫阳派的张玄明笑赞道。其他众道闻言纷纷附和。

这些老道士何等眼力,自然看出这座小小的院落之内暗含玄机。

虽然没有进入其中,但是在院门之外,便远远感应到了其内灵气之浓郁,怕是已经不在自家灵境之下了。

想想自己门派的修行之地,乃是祖上流传,而这处小小院落不过是墨非随手布置,这些道士不禁对墨非的修为愈发的佩服了。

况且这院落不但灵气充裕,似乎还布下了阵法,目光所及,似乎有无穷幻象生灭,无数空间重重叠叠,众道以灵目之术都望之不明。这等神通,就不得不令人骇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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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诸道敬服,墨真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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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把众人让至院中。

诸道细细打量院中景致,置身于其中,远远比站在院外眺望来得漂亮。

小院儿中虽然只种植了一些世俗花草,也不是什么珍贵品种,但是受灵气的滋养,格外的繁茂,此时开的正灿烂,一团团,如同绚丽的锦绣一般,铺展开来,格外的秀美多姿。

诸道连连点头称赞。

能把世俗中这一个小小的院落,弄得如同仙山福地一般,也就是墨非墨大真人,换成另一个人,肯定是不成的。

一个是没有墨非那么高的修为。修为不高,对天道理解的不深,不够透彻。

别看这些人能够看出一二,但是看得出是一回事,能够布置出,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文学爱好者读书,书的质量好坏,大家都能品味出一二,但是要大家自己动手去写,那就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儿。

没有有一定的阅历、经验、文笔、想象力,是不可能创作出一部优秀的作品的。

所以华夏有句老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便是此中道理。

这座小院儿的布置,看着似乎没什么,但是不论是聚灵还是幻阵,那都要对天道的理解达到一定的程度,最起码的修为也得是元婴期。

单单就这一定,华夏的道门,除了墨非,谁也不成。

所以,这几个老道虽然羡慕,奈何自家的本事低微,有心无力,也只有心中暗暗叹息了。

此外,还得精通术法。术法便是对天道,在理解基础之上的运用。这比的就是各门各派的传承和底蕴了。

墨非的道法传自道隐真人。道隐真人乃是上古时的一代玄门宗师,其对道的理解和术法之精湛自是非同一般,乃是光耀古今的神仙一流的人物。墨非作为其入室弟子,自是承其衣钵。

而道门中其他各派,虽然同样流传久远,奈何天地巨变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真zhèng

的修道宗师,一代代下来之后,自家的典籍难免有所遗失。

不说这些老道士对墨非隐居之所是如何赞叹。

墨非把众人让至院中之后,大家便团团围坐在紫藤架下的石桌旁。

青柳和碧桃一早就得了墨非的通知,伺立在一旁为众道士烧水奉茶。

青柳和碧桃虽然是天台一脉的童子,但是到底是来历非凡,乃是老真人亲自收入座下,按照修道的年龄,在场众人就是拍马也赶不及的。

况且这两个小家伙别看是一副童子貌,其修为却是高深莫测,这些老道士自然不敢怠慢。

饮罢清茶,墨非这才笑道:“诸位道兄,不顾千里之遥,前来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这些个老道士,拎出任何一个,都是修行界鼎鼎有名的人物,那都是一门一派的掌教,地位身份自是非同一般,平日里轻易之下都不出山门,只在自家的秘境之中苦修。

对于这些修行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参玄悟道更加重yào

了。

一般情况之下,不是门派出现重大变故,或是事关玄门生死存亡的大事,是不会破关而出的。更不用说这么多头头脑脑扎堆出动了。

墨非对这些人的来意也很是好奇。玄门之中刚刚结束两次大聚会,按理说一时半会儿不应该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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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拱手相求,真人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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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玄门的仙长,往日里哪个不是飘飘出尘、高高在上的神仙一流的人物。虽说尚不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但是一身的玄门本事却是不可小觑。

此刻听了墨非的发问,原本端着清茶,淡然轻呷的悠然神态倏然不见,面色多少带了一点儿窘迫之色,彼此相望,却是都没有言语。

一时间,小院儿之间寂然无声,只有和煦的春风拂面,送来幽幽的花香,醉人心脾。

墨非心中莫名,这些老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千里来访,却不说明来意。心中虽然不解,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郭道真见众人都不言语,轻咳了一声,这才郝然笑道:“墨兄,实不相瞒,小道不久前在墨兄相助之下,结成金丹道果,消息传开,被我玄门诸派知晓,这些道友来我白云观一观,知晓前因后果之后,这才相商齐聚道兄这隐居之所,希望能够得到墨道兄的点拨。”

“正是如此,我等修为停滞不前已多年矣,修道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望道兄慈悲。”

坐在一旁的小天师张羽正,见郭道真点明来意,连忙其身擎拳拱手,言语恭敬,有如面对师长。

这也在情理之中,对于这些玄门之人来说,墨非的辈分本就大得惊人,便是有些道脉的开派祖师也在墨非当年修道多年之后方才出现。

相比较而言,墨非完全是玄门之中正经八本的大咖,虽然已经转世重修,终归是返本归元,恢复了本来面目。

虽然与众道平辈相交,论起根底,却是实打实的玄门长辈,就这一点而言,在场诸人,谁也否认不了。

况且,这些个修道数十上百年的老修士们,各个都是精得什么似呢,巴不得把墨非冠上自家长辈的名头。

有这样一位大佬罩着,功力激增、道行大进,往日里遥不可及的事儿,都不再是梦。

哎,这么厉害的一个主,怎么就不是自家门派的呢?

有些修行日久的老修行,眼见着墨非修为节节攀升,自家却陷入瓶颈,无论怎么用功,都不见一点儿进入,不由得感慨满怀。

当然,这些个想法也不过是想想罢了,无论这些玄门修士心中有多么欣羡,这些话却也不好宣之于口。

小天师张羽正话音刚落,紫阳一脉的传人张玄明起身长揖道:“修行之路长且阻,望墨道兄慈悲,度我等修士登长生彼岸。”

“望墨道兄慈悲。”

其余诸道见状,也不甘人后,齐齐拱手道。

虽说墨非见惯了大场面,前一世时,即便是当朝天子也曾远远见过,却也是被这些老道士整齐划一的言行唬了一跳。

太夸张了有木有!这哪里是求人啊,分明是要赶鸭子上架嘛。

虽说墨非心中一阵腹诽,但是看到这些须发皆白的老修士,满脸期待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别看在场诸道修为不高,除了郭道真之外,都是筑基的修为,但是其心性和资质都是极好的,若非生不逢时,也不会被牢牢困在此等境界,不得寸进了。

生在此等末法之时,当真是修士的悲哀啊。

看着在场诸人的殷切的目光,墨非心中不由得沉甸甸的,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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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真人应允,诸道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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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来,华夏大地上仙道断绝,多少修士前行无路,神州之上再不见驻世仙人。

诸修士每每修到筑基之后,便再无路可走,多少有志于仙道之人青山埋骨,修为散尽,消失于天地之间。

墨非的横空出世,一下子便打破了修道界千年来的局面,令诸多修士心中升起了一线希望。

况且这位前辈还是仙道兴隆之时,道家大贤道隐真人的传人,这一点更令在场众人心中火热。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那位千载之前便已飞升的圣贤,无疑是令人顶礼膜拜的仙佛圣人一般的存zài

,他的弟子定是不凡的。

几次传道解惑,便令众人受益匪浅。白云观的郭道真郭老道更是突pò

了数百年来无人达到的金丹境界,这等神奇之处,更是令无数仙道中人心驰神往。

丹经有云,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修为达到金丹境界,虽说尚未打破生死桎梏,却也是寿命千载,陆地神仙一般的存zài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众多修士修士无不勤修苦练,每日里搬精运气,打熬筋骨,参悟黄庭,然数百年来,却甚少有人修得此等金丹道果。

却不想,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福运绵长,在这末法时期,得遇墨非,受其点拨,居然在数十年都无有寸进的情况下,突pò

到了金丹境,寿元大涨,这等神异之处,使得整个华夏仙道再一次沸腾起来。

这才有这些筑基修士、各门各派的门主派长,齐聚古井村的一幕。

面对这些一大把年纪的老道长们的渴望的目光,即便以墨非的修为和心境,也不禁额头冒汗。

虽说这些人不请自来,但是这种一心求道的坚韧,还是令墨非颇有感触。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修道筑基,哪一个不是天资卓越之辈,只不过受制于天道,而不得寸进。

若是生在千年之前,只怕也都是名震一方的大能之人,仙道史上或许都会留下名号,只可惜时运不济。

一时间,墨非心中颇多感慨。

收拢心神,见在场诸人都齐齐拱手施礼,墨非连忙抱拳道:

“诸位道兄不必如此,仙道一途,小道侥幸先行几步,虽然修为有限,却也不会敝帚自珍。

贫道亦是在凡世间苦苦挣扎,度化之请自是不敢当。不过一路修行,也算是有所悟,有所得,诸道兄千里求道,小道自然是知无不言。”

“道兄慈悲。”

诸人听得墨非之言,心中欢喜,齐齐拱手道。

墨非是什么修为啊,前几次得见,便已觉是高深莫测,这半年多不见,越发的令人生出一股高山仰止之感。

小院儿中的这些人虽然不清楚墨非墨大真人到底达到了何等境界,但显然不止是元婴。

以郭道真而言,这位刚刚步入金丹期的老道士,此番再次面对墨非,便感觉出自己和墨非之间的修为差距,较之以前,不但没有缩短,反而加大了不少。

老道士心中感慨,这位墨真人还真是为天道所钟,别人还在筑基期苦苦挣扎,百年来都难以突pò

。这位却仿佛是做了火箭一般,每次相见,似乎都较之前一次更为高深,这人与人之间,还真是不能相比。

不说郭道真心中感慨,在场的这些筑基修士,哪个不是被困在这一境界数十载,即便是年纪最轻的小天师张羽正也是在十年前突pò

的筑基后期之后,修为便停滞不前。无论如何苦修参悟,都是毫无进展,此一番满怀希望而来,闻听墨非之言,诸人自是心中欢畅、感慨满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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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羽客欢欣,医老心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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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儿内,这些道门的诸位掌教门主见墨非对自己等人的恳求满口应承,无不心中欢喜,言谈举止中,对墨非更是恭敬异常。

一时间,庭院内落英纷纷,暗香浮动,众多玄门羽士衣袂翩飞,又有锦鸟翔集,枝头鸣翠,虽是凡俗之地,却也有了几分离尘仙逸之意蕴。

众人都是道门修仙之士,自幼便得遇仙缘,在名山大川之内隐遁修liàn

,甚少涉足于凡俗尘世之中。

所谓仙者,人在山中,离尘寡居,虽然偶尔游戏红尘,也是为锻炼心性之故。

似这般悠游于尘世之中,在修liàn

之余,也是不多见的,所以众位道长虽说有求于墨非,不远数千里之遥,赶到古井村,心中却实实在在对墨非这位鼎鼎大名的道家前辈的隐居之地好奇得紧。

诧然见到这方游离于红尘内外,宛如桃源仙境一般的所在,这些玄门羽客心中也是由衷的欣喜。

只觉得这小小的古井村,仿佛自成天地,隐隐有有大道法则隐蕴其间,置身于此,不单神清气爽,便是自身的修为境界,都似乎有所松动。

这些道长们不禁心中一动,彼此之间对望一眼,便已经了然于胸。

并非是自己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其他同道皆是如此,心中不禁有些骇然。

这位墨道兄当真是厉害,其道法通玄,几有神鬼莫测之能,高于我等远矣,真不愧是道隐真人之门徒。

不说众多道门高人心中作如何想,小院儿门外传来一连串儿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人未至,声音却已经远远传来:

“小墨,墨小子,老爷子我可进来了啊。”

随之,院门吱扭一声,被来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只见张仲景张老爷子背着手,笑呵呵地踱了进来,李可等诸多老人家们紧随其后。

张仲景张老是国内名声最大的老中医,所谓是家学渊源,医道又向来是不分家,所以对华夏境内的道家玄门中人也是略微知晓一二,又与白云观的老观主郭道真往来密切,也多少知晓一点儿道家秘闻。

所以见到这么多各家各派的道门高人齐齐聚于此地,心中自然好奇不已。

别人他不清楚,郭道真郭老道他能不知dào

吗,这老家伙别看和和善善的,那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毫不夸张的说,那可是真zhèng

的神仙中人。

张仲景本就与道家关系密切,自然知晓道法并非虚谈。既然郭老道如此厉害,与之齐名的正一教小天师张羽正定然也不是易与之辈。

这样的高人来到古井村拜访墨非墨小友,肯定不是寻医问药这等小事儿。由此及彼,这墨非看来也不仅仅是古医道传承者这么简单了。

想到其中关窍之处,张老爷子再看墨非,只见花荫下的青年,依旧风姿过人,眉眼俊秀,隐隐透出无限风华。

分明还是那幅出色的样貌,与往时无异,可细细看去,却又仿佛蒙上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朦胧中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展露出盎然勃发的自然之生机。

心中不禁暗叹:果然如此。怪不得小墨医术如此高明。想我一辈子研究中医中药,与之相比,却相差甚远,他那道门之内有天医大圣,就是我中医老祖孙思邈,也是他道门之内的药王真人,有这等因缘,我等凡俗自是不能相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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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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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张老爷子和几位老中医跨步走进院内,便见藤萝盘架之下,众多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老仙长们,正众星捧月的围坐在墨非四周。

墨非年纪虽轻,端坐于众人中间,却有如那群星拱卫之北辰,当真是姣姣仙人之姿。

张老爷不禁心中一叹。

以往就觉得小墨满腹的锦绣,无人能及,年纪轻轻,却有他人难以企及的本事,想来是天赋异禀,其聪慧之处定然是远超常人。

不想,今日却是无意中得窥其根由,当真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如此俊逸的年轻人,却是整个华夏最为神mì

的玄门修道之人,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情了。

不过以往墨非的高深莫测,令人困惑、纠结之处,却也因之迎刃而解。

其他几个老爷子虽说没有接触过玄门修士,却也都有所耳闻。

这些修仙炼道之人,平日里都隐居在深山古庙之中,甚少行走于红尘,按照现代一点儿的话来说,那是地地道道的技术宅,除了一心问道之外,不作他想。

虽然素有耳闻,知dào

国内有这么一些神mì

的修士,却是从有谁真zhèng

的见识过,不想今日却是在古井村得以一见,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所以,一时之间,众老心中都有些微妙,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青年神mì

莫测了。

墨非平日里和张仲景等人相处的甚是融洽,知晓这些老爷子都是些真zhèng

的研究医术的人,所以对他们也都是十分尊敬,并不因为自己是求索仙道之人而对他们有所轻慢。此刻,见张老爷子和几个老中医们踱进来,连忙起身上座。

张老爷子不禁暗自点头,心中暗赞墨非为人谦逊有礼,即便被这些道门的老家伙们恭敬有佳,对自己这些凡俗之人依然亲切有礼,当真是好心性。

正想的入神,对面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笑道:

“老张头儿,你好久没到我那白云观做客了,没想到是却跑到墨道友这里,你这鼎鼎大名的中医国手倒是悠闲,也不去教导你那些徒子徒孙,好把你那一身的医术传承下去?”

“郭爷,看您说的,和小墨这等国医大家相比,我这点儿微末之技实在算不得什么。

自从国际医学研讨会结束之后,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合计,放着小墨这样的高人不去求教,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以这才相约来到这里,这些时日下来,当真是受益匪浅。”

张仲景感叹道。

虽说来到古井村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年前年后这几个月,但是这些老中医却是觉得自己有对于中医中药的研究和掌握有如脱胎换骨一般,每个人的医术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这样巨大的变化,就不得不令人感到由衷的惊喜了。

“郭爷,您是不出世的高人,来到这古井村,莫非也是有所求不成?”

张仲景老爷子心中对这些道门中人也是好奇得很,又不好直接问,毕竟自己是世俗的医生。虽然和郭道真郭老道有点儿交情,但是世俗与方外,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彼此之间甚少有交流,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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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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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郭道真略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张老弟,实不相瞒,我等道门中人来访古井村,自是有求于墨道友。

墨道友乃我玄门前辈高人,玄法高深如渊如海,我等众道人道途艰难,前来寻墨道友解惑。”

郭道真与张仲景也算是老相识,一道一俗,来往也算有些年头了。

平日里郭道真也并未隐瞒自己是修者的身份,以张仲景的精明之处,只怕早就发xiàn

端倪了。

再者,虽然如今神州之内玄门式微,却也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

之所以修道之人在外人看来是一小群极为神mì

的存zài

,素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甚至大部分人连听都没听过,究其原因,不过是修者隐遁山林,不涉红尘之故。

偶然的显露行踪,也被俗事百姓津津乐道,越传越离奇,山林遇仙的典故传说,千百年来都未断绝过。

张仲景作为华夏传承久远的中医世家传人,不管是自身阅历,还是家族掌故,都令他知晓华夏大地存zài

着这么一批神mì

莫测的修士。

其他几个老爷子,或许没有张仲景知dào

的这么多,但是毕竟都是各地名医大家,多多少少也晓得一鳞半爪。

是以,郭道真见老友张仲景询问,便也没有隐瞒,简要说了一下自己等人的来意。

果然如此。

张仲景心中暗道。

虽说与自己事先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真zhèng

从郭道真口中,亲耳听闻,张仲景心中仍是难免有些讶异。

不单是张仲景张老爷子,其他几位名医国手心中更是惊诧莫名。

虽然从家族珍藏的典籍之内知晓国内或许有这么一批人,但是真zhèng

见到的时候,对这些老专家们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尤其是墨非这么年轻的后生,居然也是玄门修士,而且据郭道真的意思,其地位在道门中也是极为超然,几位老人家已经不知dào

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无比的心情了。

这些老专家能够在整个华夏的中医领域卓有建树,自然都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心思精细得紧。

自己这些人来古井村之前,自是也对这个小山村做了一定的了解。

据他们所知,古井村先前也并非是这番景象,与过去相比较,可以说翻天覆地,简直就是非人力所谓。而这番变化,正是墨非来到古井村之后才发生的。

联想到刚才张仲景和郭道真的言谈,几个老爷子往日间的疑惑不解之处,豁然明朗起来。

怪不得这小村子过去分明毫不起眼,却有了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变化,根源原来就在墨小友身上啊。

想通这一点,众人心中不禁一阵骇然,彼此对望,眼神之中尽是惊异之色。

能够做到这一点,这得多大的能为啊。

过去常在小说话本之中看到描写仙道之人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本事,翻江倒海,上天入地。

那时只当这是小说家的主观臆想,哪里有什么人能够拥有这种超凡的手段,不过是虚构出来供大众娱乐的文艺作品而已。

现如今,小说话本中的故事,活生生被搬到了现实。

回望古井村与旁处迥然有异,宛如仙境一般的景致,几位老人家唯有心中叹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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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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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之人,每每为柴米油盐而奔波劳碌。

即便是像张仲景、李可这样在某一领域卓有成就,取得了令世人为之瞩目的成绩的人,也只不过是在红尘之中起起伏伏。

何曾想到,在这个世界之上,尚有这么一批不为尘世所拘的超凡之人,游离于红尘之外。

看着这些端然坐于石凳之上,飘逸洒脱、气质清冽的道门修士,几位老人家也不禁心生感慨。

在这科技如此昌明,人类越来越远离自然的今天,还有这些一心追求天道之人,沿着古仙人的足迹,苦苦求索,以求得心灵和肉体的双重解脱和自由,当真是令人钦佩,心有不禁油然而生出几许羡慕之意。

人生短暂,不过百年,如同草木一秋,荣枯不过朝夕之间,若真有那等解脱之法,倒是一件人生幸事。

张仲景心思流转,心中惊叹之余,又比旁人多了一些通透之处。

想到此处,却也不再犹豫,笑对郭道真道:“郭爷,好生羡慕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清风为朋,明月为伴,逍遥自在,不知我这凡俗之人可有这求道之缘?”

张仲景与郭道真认识几十年了,深知这郭道果有些玄而又玄的本事,平日间虽然没有点破,却也是彼此心知肚明。

今日在这古井村方才真zhèng

晓得,原来这位素有交情的老友,乃是真zhèng

的道门高人,并非那种幻术之流的江湖小把戏,是以心中滋生出欣羡之意。

“这个”

听了张仲景的话,郭道真略一迟疑。

玄门之内从不轻易收人。

所收门人弟子,首先讲究的便是心性。

心性不好,便是再如何的天资横溢,也不会收入门墙。

其次便是根器,也就是资质。

古来修仙,便如逆水行舟,若是资质不好,便是苦修数十年也是进益甚微。大限已到,多年苦工怕是付诸东流,倒不如在这红尘浊世之中,一辈子平安喜乐。

所以玄门收徒,殊为不易。做师傅不但要引领弟子进入仙道,更要明察暗访,试探考察弟子为人。

虽说现如今天地格局有变,玄门式微,不复往昔,却也并不是那么随便收人的,更何况这张仲景张老年近古稀,身体亏败,并非入道的适合年龄。

再者这道门之内,辈分最高的墨非就坐在一旁,自己就这么干干脆脆的同意或拒绝,也显得有些无礼,是以,郭老道这才沉吟。

张仲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见郭道真沉吟不语,心中便已经明白了一二,心中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并无沮丧之意,笑道:“郭爷,咱二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也知晓我的心性,有话但讲无妨。”

郭道真不敢做主,扭转过来,向墨非施礼道:“墨道兄,你看如何?”

墨非微微一笑,颔首道:“张老年纪老迈,气血有些衰败,已非最佳入道年纪。不过老爷子心性有如赤子,极是难得。能够在这里得遇我等,也算是有些仙缘。

昔年,我师曾传我一套养生采气之法,有延年益寿,充盈气血之功效,虽非道门正宗丹法,却也是难能可贵,尤其适合张老这等耄耋入道之人,稍时我便传授于你,成与不成,全在自身。”

“道兄慈悲。”

在场玄门羽士齐齐称颂,心中也自赞叹道隐真人一脉大法玄妙,殊胜之处果真是非同一般。

张仲景等人见诸道赞叹墨非,这才真zhèng

知晓墨非在道门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显而易见的高于在场众人,对于能够结交墨非,越发觉得侥幸之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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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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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张仲景等人道门丹法,墨非也自是有所思量。

虽然所传的,并非是道隐真人一派的核心之秘,却也是非同一般,若不是这几人都是大机缘的,墨非定然是不会传授的。

自古来,道门人收授弟子,都是经过严格的考察的,心性自然是最为首要的一条,就怕这等仙家之秘所传非人,不但对世俗产生危害,便是传授之人也会背上巨大的因果。

所以仙人择徒,向来都是重之又重。

张仲景等人一生致力于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虽不说是功德无量,在世俗之中却也是甚为难得的了。

再加上这几个老人家不远千里来到这古井村,只为向墨非求教医术,心性有如赤子。

自来世俗之人,心思诡异多变,纷繁复杂,这等纯粹的心性便愈加显得弥足珍贵。

虽说老爷子们年纪有些大了,气血枯败,经过调养,也会有所改进。

至于最后的修行成果,那就看个人的机缘所在了。

张仲景等人能得到仙缘,心中自是异常欣喜。

虽然常有人言,人生七八十年,平安喜乐便已知足。但是能得长生之法,谁也不会放qì

,这等缘分并不是随便就能够碰到的。

若不是自己这些人与小墨交好,只怕是也不会有此因缘。

想到这里,心中又是对墨非感一阵激连连,众人本就是脾气相投,现在越发显得关系亲厚了。

“哈哈,我说今早便见到喜鹊登枝,原来只有这么多的贵客临门,诸位道友一向可好?”

随着一阵清朗的笑声,众人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便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小院儿之内,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正是玉石山魂。

郭道真等人自是见过玉石山魂,对这位不拘小节的老人家也算知根知底,知dào

这是一位道法高深的前辈高人,单轮法力之深厚、精纯,便是墨非墨道兄也是不及的。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来,一一施礼见过。

玉石山魂哈哈笑道:“诸位道友不必多礼,我等修士本就脱离红尘之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何必拘泥这些礼节呢?”

众人连道不敢。

这位虽说没有什么架子,但是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

放在哪个门派,可都是老祖宗一般的存zài

。所以,虽然这玉石山魂有言,众道人也不敢半点不合规矩礼法。

玉石山魂见众道人态度恭敬,也不以为意,摆摆手,这才转身笑对张仲景等人:“几位得道隐真人一脉传承密法,也算是入了道门,可喜可贺。”

张仲景等人见在场的诸多道门高人,在玉石山魂面前都表现得恭恭敬敬,就连这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和天师府的小天师也不例外,哪里还不知dào

这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

没想到这相处了将近半年的老人,居然也是一位修道之人,看来自己等人以往还真是有眼不识真神仙啊。

面对这样一位高人,连道门高人都要小心恭敬,张仲景众人自然也不敢大意,连忙恭敬施礼。

玉石山魂哈哈大笑,轻轻一拂,众人便拜不下去:“行了,行了,老张头儿,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作甚,平时咋样,以后还是咋样。”

玉石山魂乃是上古大山精魄凝练得道,不染红尘,一片赤诚,对人最是真诚不过,最是不喜世俗的反腐礼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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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玉石欣喜,院中赐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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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众人见拜不下去,也只得作罢。

不过心中对玉石山魂却是更加佩服了。

这几人虽然只是刚刚接触玄门练气之法,但是毕竟是华夏内传承久远的中医大派,所谓医道不分家,典籍之中多少也会提议一点内养之法。

其中言及上古炼氣士,采天精地华,多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几有天地之威。

其人越有大威能,越是返璞归真,几与常人无异,融入寻常百姓当中,便如滴水入川,实难辨认。

张仲景等人与墨非相识已有半载有余,自是知晓墨非为人雅淡,与旁人不同,结识以来,便觉性情颇是相投。

来到古井村之后,又得见玉石山魂。接触之下,只道是普普通通的村中老人,虽有陶翁之雅趣,却也绝难与修道之人联系在一起。

却不想,这两个人才是这世间最厉害的高人,便是白云观的观主郭道真郭爷和天师府的小天师张羽正,都对这两人恭敬异常。

众人从在场的众位仙长口中已然知晓,墨非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当今道门之中,修为、辈分最高的一位。

按照时间推溯,乃是李唐年间鼎鼎有名的道门真人道隐真人的高足。虽是转世重修,却已然恢复夙世的记忆。其修为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以郭道真为首的众道人都言深如渊海,不可度量。

至于玉石山魂,自言乃是天台一脉护法。论起修为,似乎还在墨非之上,上古之时,便已入道。

知晓了这二人的身份、底细,张仲景众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兴庆。

好在自己等人与墨非交好,得这位隐居在古井村的道门真人青睐,这才得授密法,不论今后道果如何,却也是不虚此生了。

常言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张仲景张老爷子此刻就不由得产生了这种微妙的心理。

不说张仲景、李可众人心中如何想,单说这玉石山魂极是喜好热闹,一见这么多玄门的修士齐聚在古井村,心中自是十分高兴。

他自从诞生意识之后,便是独自在大青山上修liàn

,很少接触外界。

跟随墨非之后,也是隐修在这青山脚下的古井村,与修道之人接触的机会着实不多。一下子这么多修道之人聚在一起,心中便多了几分欣喜。

想到自己作为修道的前辈,理应拿出点儿什么奖掖后辈,尤其是现如今天地巨变,灵气稀薄,天才地宝越来越稀有的境况下,修道变得尤为艰难起来。

像郭道真都一百五十多岁了,才这么一点点的修为,真是不堪。

玉石山魂看了看在场道人之中唯一的金丹修士郭老道,悄悄的撇了撇嘴,心中嫌弃不已。

暗道:这些人齐聚在古井村,定然是这郭道真在我派墨真人的相助之下,突pò

了金丹瓶颈,引得各门各派的道人关注,心中生出希望,这才求到我天台一脉门下。

只是,这天道之下,逆天而为实为不智,墨非虽然修为高深,对天道的理解更是已然达到了极为深湛的境地,但是帮zhù

这些人突pò

修为瓶颈,却是有损自身道果,对日后的修liàn

不利,不如我来相助一二。

想到此处,却是从戒子空间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托于掌上,笑道:

“诸位道友前来拜访我天台派主墨真人,千里迢迢实为不易,老朽这里有一物,乃是万载玉髓之精,虽不珍贵,却对诸位修为有些助益,望诸位莫要嫌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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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诸道得赠,古村热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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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载玉髓之精华?

郭道真几人一听玉石山魂拿出的小瓶里,装的居然这个宝贝,心中便火热起来。

张仲景众人刚刚接触道门,不晓得玉石精华的宝贵,郭道真作为一个修道上百年的老修士,自然知dào

这种东西的珍贵之处,这才是真zhèng

的天才地宝,可遇而不可求。

不要说是资源殆尽、环境恶化的现代,便是上古仙道盛行之时,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果真是天大的造化,来一趟古井村,居然便有如此的机缘。

众老道心中惊喜莫名,彼此观望,都知dào

各自心中所想。

郭道真见自己这些人受此厚待,欣喜之余,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真人馈赠。”

这玉石精华乃是土之精元,极为难得,莫说是一小瓶,便是一两滴那也是无价之宝。

其性温和厚重,对于修道之人的重yào

性自是不言而喻。

整个修道界,多少年都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了。

其他小门小派不说,就是执玄门之牛耳的龙虎祖庭和白云古观,这样历史悠久、传承不绝的道门大派,都没有这种东西,其他各门各派就更不用提了,由此可见其宝贵之处。

“不过是区区外物,何足挂齿。”

玉石山魂摆摆手,笑道:“诸位道友和我天台墨真人交好,一些微薄之物,不过是略尽同道之谊。再要客套,就未免有些见外了。大家都是太上三清弟子,不要过于生分了。”

玉石山魂本就卖相好,白发长眉,慈眉善目,打眼一看,就觉这人有几分仙气,实实的仪表非俗,何况其人本就是道行高深莫测,这一番话下来,院中的众道士更是对其刮目相看。

众道如何分配这一小瓷瓶的万载玉髓,暂且不提。

从这一天起,以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和小天师张羽正为首的诸玄门修士,便在古井村住了下来。

一来可以随时随地向墨非请教道法和修行上遇到的疑难之处,便是墨非没空,还可以向玉石山魂求教。

这玉石山魂为人极是热情,又有几分好为人师,几日下来,便与郭道真等人打得火热。

这二来吗,自从墨非隐修在古井村之后,这里便隐隐有几分向仙家福地转化的趋势。

自千年前天道有变,天地间的灵气便十不存一,修道人的日子不好过啊,就好像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富豪,一遭破产回到解放前,每日里吃糠咽菜,这怎么能受得了。

所以,郭道真等人见到古井村灵气氤氲四溢,就是自家的洞府也不过如此,心下就有几分欢喜,便打着向墨非求教的旗号,厚着脸皮在古井村住了下来。

近来古井村的新鲜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有剧组相中了古井村的环境优美,把古井村定位了拍摄地,便在古井村驻扎下来。

这么多剧组人员在古井村,肯定得需yào

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啊,这好办,村儿里不是去年刚刚修建了一个招待所嘛,那么多的房间完全能满足剧组的需yào

呀。

摄制组的张导也觉得这招待所的环境很是不错,大手一挥,整个招待所便被剧组包了下来。

这可把李村长乐坏了,这么多人,每天的吃饭住店,这得能赚多少钱啊,想到村儿里又多了一笔收入,李村长心里美滋滋的。

莫说李村长,就是古井村的村民们也都很高兴。

眼见着自家的土特产,被前来拍戏的演员和城里来的游客买走,大把的票子便进了腰包,这样的好日子真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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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悠居村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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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票多了,心情自然就舒畅,因此这些日子,古井村的男女老少无一不喜气洋洋,进进出出时,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那些个被摄制组的张导选中作为群众演员的村民们更是高兴,除了能够得到一批额外的薪金外,每天还能吃到一顿摄制组特制的午餐。

虽然味道一般般,但是这也是赚到了啊。能够每天节省家里一顿饭,虽然钱不多,但是几个月下来估计也要不少钱呢。

除此之外,近来古井村最令人瞩目的事情,便是以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和小天师张羽正为首的前来拜访墨非的这些仙风道骨、仪表非凡的修道者了。

对于古井村的村民来说,这算是一件极为轰动的事件了,即便古井村被选定为摄制组选定拍摄地,也丝毫不能掩盖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

古井村地处偏僻,从祖辈以来,村民的生活便算不上富足,同时也比较闭塞,很少有村民走出去,接触外界。

虽然近年来情况有所好转,特别是墨非在古井村隐修之后,整个村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村民的生活的变得越来越富足,但是毕竟是偏远山村,远离喧嚣,日子也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像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对于这小山村来说,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了。

在村民眼中,只存zài

于影视剧和文学作品的道士,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古井村,尤其是这些方外之人寻访的对象是墨非时,这就不得不令人惊奇了。

墨非是什么人啊,俊美、文雅,有学识,是城里来的高材生,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和一群老道士发生交集,任是谁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吃惊不小吧,何况这些淳朴的村民呢。

这些道门的修士们留下来之后,便住在了村子里龙王庙里。

龙王,在道教是统领水族,掌管兴云降雨的大神,被尊奉为“甘露流润天尊”,郭老道众人住在龙王庙,是再合适不过了。

村子里在修建了龙王庙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在大殿两侧,建了东西侧殿,所以,这些道士们虽然人数不少,但是挤一挤还是可以住下的。

况且,这些道门的修士,平时都是隐修不出,对于他们来说,方寸之地便可参悟黄庭,居室小一点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这些仙长们在龙王庙安顿之后,村民们前来给龙王老爷上香之时,便觉得整个庙堂的氛围与往日不同起来,似乎显得格外的肃穆庄严,宗教氛围也浓郁了不少。

烧香磕头时,也有值殿的道士给敲钟击磬。

悠扬清澈的钟磬之声在大殿悠悠响起之时,整个心神似乎也跟着肃萧起来。

村民们感觉很好,尤其赵五爷、王三炮老爷子这些老一辈的人,更是觉得这些道士住进来后,自己烧香磕头之后,似乎与神灵离得更近了。

因而,村民们对郭老道等人,极是热情。时不时地便拎些米面菜蔬和时新的瓜果过去。

对于供养这些出家人,深信神仙有灵的古井村村民,还是很上心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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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定中生慧,张老感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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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平均年纪在百岁之上的道长们,在古井村的生活很是惬意。

古井村灵气充沛,丝毫不下于自己的道观,完全能够满足日常修liàn

所需。

更重yào

的是,现如今玄门之中,修为最高的几位大牛,都隐居在这里。

不论是墨非,还是玉石山魂,修为都是莫测高深,无论什么疑难不懂之处,问到他们,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

因此,老仙长们可以说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里这么好的条件,多住些日子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啊,更何况,墨非墨道兄还是这么的热情好客。

总而言之,在仙长们的修为,在短时间内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之后,便干脆在古井村住下来,丝毫没有一点离去的意思。

村民们也不以为意。

尤其是赵五爷等上了岁数的老一辈人,对道长们常驻古井村,更是表现出十二分的欢迎。

年纪越大,对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越是相信,尤其是古井村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明显是超出了人们的理解,所以,村民们对鬼神之事普遍比较认可,老年人就更不用提了。

在赵五爷等人看来,有仙长坐镇古井村,无疑能够驱邪荡秽,护持一方百姓。

这对于村子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当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这一日,天气十分晴朗。

众多道长和张仲景老爷子像往常一样,陆陆续续的来到墨非家的小院儿中集合。

此时已是四月,春意越发浓重了。

莫说是古井村,便是村外的世界,也同样是草长莺飞,杨柳依依。

墨非的小院儿,依旧花团锦簇,清幽静逸。

众人团团围坐在藤萝架下,啜饮清茶,谈玄论道,好不惬意。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座的道长们,向墨非提问一些修行上遇到的疑难之处,墨非结合他们的实jì

情况给予一些中肯的,有针对性的答案。

毕竟墨非的修为远超众人,作出的回答往往都是一针见血,高屋建瓴,包括郭道真在内的修士们,每每都有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之感。

虽然只在古井村住了短短数日,但是收获却是着实不小。

无论在功力上还是道行上,都是长进不少,所以众人的谈性越发的浓厚了。

张仲景几人刚刚入了道门,虽说时日尚短,但是几天下来,对于玄门显然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再加上,他本就与白云观的郭道真交好,耳濡目染,对于玄门并不陌生,这几日的修行,更使得张老爷子感悟良多。

“随缘随份出尘林,似水如云一片心。

两卷道经三尺剑,一条黎杖五弦琴。

囊中有药逢人度,腹内新诗遇客吟。

一粒能延千载寿,慢夸世人有黄金。

前辈高人说的实在是好啊。

心似白云,意如流水。白云飘荡本无根,流水奔腾本无尽,修道之人追求的就是这种无拘无束的胸怀,超然于人世的变迁。

名利纷争之外,内心无牵无挂。以往虽然也读些经卷和前辈有道之人的随笔感悟,却很难理解和领会其中的内在精髓。

不想这几日得小墨传授玄门秘要,静中参玄,定中生慧,却仿佛一下子开悟起来,我玄门大法真真是神奇。”

张仲景老爷子连连感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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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院中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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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毕竟是道门之中最为顶尖的高手,又直接师承于司马道爷,所修习的玄门道法最是正宗不过,胸中自有千般妙法,万种玄机。

张仲景众人是他亲自传授,又有在场的诸位玄门仙长时不时地点拨一二,所以虽然修行日短,进展却着实不慢。

张老爷子心中也很是高兴,这般年纪能够能遇这等机缘,只能用天幸二字来形容了。

古往今来,多少人求道而不得,更有那始皇帝远渡重洋,寻觅仙缘,终究还不是竹篮打水。而自己等人不过是与墨非交好,就有了这天大的机缘,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了。

诸位道长与张仲景等人,每日里都会准时来到墨家的小院儿里,或请教修行上的一些问题,或是互相交流一些修道的感悟和心得,众人每每都有所得,与自己在道观中闭门修行相比,却是获益良多。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多道友聚在一起,集众人智慧,哪里是一个人闭门造车能够相比的呢。

更何况,还有墨道兄和玉石山魂这两位玄门大能在一旁加以高屋建瓴的指导,再要不进步,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古井村山清水秀,风景明丽,再加上偏处一隅,分外清幽,对于这些参玄入道的修行人来说,是一处很好的修行之地。

既没有俗世的喧嚣,又能体悟红尘之世情,老修行们体味到其中的妙处之后,越发的不想离开了。

反正自家的道观有弟子徒孙们去照管,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该把道观交给他们去打理了。

没有后顾之忧的诸位玄门道长们,便有些乐不思蜀了。

小院儿中花木繁茂,一团团、一簇簇的各色花朵如锦霞一般绚烂多姿。

墨非与众人坐在藤萝架下,石桌上的红泥小火炉上山泉水被烧得滚沸,桃柳二童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煮水烹茶。

窗前的翠竹之下,两只仙鹤一卧一立,姿态悠然。

墨非为院中众人讲道之时,这两只神俊的仙鹤也凝神倾听,听到兴奋处,便在小院儿之中翩跹起舞。

众道人知dào

这两只鹤是天台一脉的座下神鸟,也不惊奇。早在莲花山聚会之时,众人便已然见过。

别看是鸟,修为却是不低,真要比拼起来,在场的这些老道士,还不一定是这神鸟的对手哩。

小院儿中茶香袅袅,花香馥郁,讲道之声清越朗透,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意蕴,令听闻者平心静气,神态安详。

时不时有鹤影舞动,穿过浓荫的点点光斑,便被这舞动的鹤影弄得越发的支离破碎,呈现出一种魔幻的美丽。

这般光景,若是被旁人看到,肯定会惊叹不已,以为身在仙境之中。

众人正听墨非讲金丹大道、玄门秘要,听得正入神,茶杯里的茶水忘了啜饮,已然凉了好久。

便是桃柳二童子和那两只仙鹤,也都凝神细听,生怕错过了一丝半毫。

古来玄门秘法,都是师徒相承,不传外人,像墨非这般不分门派,布道于众的事情实不多见,这样的机会当真是千载难逢,是以小院儿中的这些老修行们一个个都是侧耳倾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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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引人入胜,论道闻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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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道者,在我玄门,便是法自然也。于儒家,在于一个仁字,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释教则言,行正即是道。

三教之言虽有出入,本质却无二分。

即所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缘来是一家。”

墨非坐在石凳之上,姿态随意而娴静,带着一股玄奥的道韵,似乎整个人都与万物自然融为一体。

石桌之上的茶盏,一缕缕淡淡的茶香,随着缓缓蒸腾的水气,散溢在空气中。

那清浅明朗的声音,似乎与这四溢的茶香交织在一起,给这个美好而宁静的小院儿,更增添了一种空灵之美。

墨非本就道法高深,对道的理解已然达到了一种极深的境地。

虽然只是寻常的论道,所述的内容也是极为浅显的东西,在场的道人们却恍惚有一种振聋发聩、醍醐灌顶之感。

似乎眼前原本有层层迷雾,却突然吹来一阵清风,瞬间云雾散去,明月当空。

这种感觉极是玄妙,非是三言两句便可说清。仙家之秘,往往是言简而意深。

郭道真与小天师张羽正,包括张仲景张老爷子等人,都沉浸在墨非言语所营造的到境之中。

道门有言,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真zhèng

核心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知dào

了,你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知dào

就永远都在门外。而那些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往往都不是最核心最重yào

的。

墨非是当今玄门之中最为顶尖的存zài

,直接师承道隐真人,这就使得天台一脉的传承并没有像其他玄门支脉那样,由于时间久远而有所遗失。

只有完整的传承,才能在仙道一途走的更远。

而现如今玄门门派凋零,大猫小猫三两只,远远比不得上古时期,而且修为最高才不过金丹,还是在墨非相助之下才得以成功。

门派传承至今,又经lì

了那么多的人间动乱,很多传承也因此而断绝不存。

所以说,玄门仙道虽然看着十分高大上,超凡入圣,非尘世间的蝇营狗苟可比,但是各门各派也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之处。

也是玄门仙道得天之幸,得遇墨非转世在这个时代,不然说不得此消彼长之下,道门一脉的传承就会消逝在岁月流光的长河中。

墨非论道,并非只是干巴巴的言语上的纸上谈兵,而是把听道之人引入道境之中。

所谓道境,非修为高深之辈不可得。

上古圣人讲道之时,往往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或长虹贯日、祥鸟云集,这些都是道意凝结而成,并非实实在在的物体。

墨非虽非上古大能,却也小有所成,言语之间,把自己对道的理解凝结成道境,引导小院之中的玄门修士,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无论是修成金丹道果的郭道真这样的道门高手,还是刚刚入道不久的张仲景之流,虽然修为相差甚大,同样听道之下,却是各有所得。

小院儿之中,清风习习,花香阵阵,时而有鸟雀啾啾、鹤鸣悠悠,墨非清淡的言语缓缓传出,仿佛是山谷之中的一道涓涓细流,带着不染红尘的高洁和清灵,流润心田。

只是,这轻欢的道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院中沉浸在道境中的众道人突然脱离那种玄妙非常的意蕴之中,无不带着迷茫的神色望着墨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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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心生感慨,张导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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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见众人不解,不由得笑道:“诸位道兄以心问道,自是不察周遭环境,未曾预先得知有人前来,却也在情理之中。”

小院儿中的道长们这才猛然惊醒,神识外放,果然见院外,以李村长为首的众人正要推门而入。

李村长身后,却是前来古井村取景拍戏的张导等人。

这些人怎么聚到一起了?

不但是院中众位仙长们。便是墨非自身也是疑惑不解。

“呦,这就是小墨家吧,果然是与众不同啊!我老张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多少少也见过一点儿世面了,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院子呢。

听老李说小墨是从城里来的娃。我还寻思,这城里高楼广厦的,要什么有什么,怎么还有人喜欢往农村跑啊,今儿个一来这儿,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院子这般清雅别致,别说是古井村,就是在全国,只怕也是不多见啊。

小墨这般的清雅之人,还真就应该住在这样的环境中。”

跟在李村长身后的张导众人,一进院子,就被小院儿中的咤紫嫣红迷了眼。

这小院儿真是太美了,群芳吐艳,绿叶婆娑,处处瑶草仙葩。

满园芬芳,灿若烟霞,进入院中,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似乎满身的世俗之气,都被涤荡的干干净净。

不过,想想墨非的容貌气质,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所在,才能与之匹配,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理应如此之感。

张导心中兴奋无比,越发的觉得自己刚刚所下的决定当真是英明无比。

墨非这般的俊逸外表和飘然无拘的气质,再也没有比这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不说张导心中如何胡思乱想。

墨非见李村长众人鱼贯而入,连忙起身相迎,把这些人让至座位之上,亲自为众人倒上茶水,这才笑问道:

“李叔、张导,你们二人联袂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这个”

李村长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不知dào

该如何表述,转向一旁正捧着茶水猛灌的张导道:

“老张,是你有求于小墨,还是你来说吧。我把你带到这,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能不能办成,还得看小墨自己的意思。”

张导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意犹未尽道:

“真是好茶,我也算是爱茶之人了,却从未品过这般清香醇厚的口感,今天算是有了口福喽。”

张导抱着茶杯,不由感叹道。

以他身份和名望,也算是看遍天下美景、尝尽天下的美味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偏远的乡下小村子,却令他屡屡惊叹不已。

这山、这水、这淳朴的山民,还有这宛若仙境的住所和隐居在山野之间谪仙一般的俊雅青年,当真叫张导惊叹不已。

这不由得令张导想到了晋代陶渊明笔下鼎鼎有名的桃花源。

那“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桃花源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张导心中正感慨不已,听见身旁李村长之言,方想到自己来这儿,可不是喝茶感叹的,还有正式未办哩,不由得调节了一下面部表情,略有些肥胖的脸上立kè

堆满了笑容:

“小墨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咱来古井村拍戏也有段日子了,大家也都是熟人了,再客气的话,也就说不过去了,是不?”

张导演肥胖的脸上硬是挤出了几朵老雏菊一般的笑容,看得坐在一旁陪同前来的摄制组成员俱都惊愕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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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求百二十一章 前来求助,张导现窘态

这人还是张导吗?

那严厉、苛刻,有活阎罗之称的魔鬼导演,居然也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

一些和张导相处日久,颇为了解张导行事作风的工作人员,不禁有些风中凌乱了!

自己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了吧,不然这么神奇的一幕应该如何解释!

张导对剧组成员的反应毫不在乎,他早在来到古井村见到墨非时,就已经被墨非的风姿气度所折服。

这样一个谪仙一般的人,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会自惭形秽吧,便是说话声音大了一点点,恐怕都会产生“恐惊天上人”的愧疚感。

闻听张导之言,墨非不觉笑道:“您和村长联袂而来,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您先说说看,如果我能做到,定然不会推辞。”

墨非见张导演拉了李村长作陪,摆出这样一副“嘴脸”,心中也是有些讶异。

摄制组来到古井村已经有段时间了,墨非平时要么传授张仲景张老爷子等人一些高深的医道理论,要是就是给郭道真众人讲解金丹道法。

这些老道长们千里迢迢赶来古井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能够聆听道法的大好机会,墨真人功参造化,这个时候不在座前聆听教诲等到何时?

所以,这些老道长们,就像是学堂里的小学生们,每日早早便到墨非的院子里报道,每个人都积极得很。

因此墨非与张导演等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这次见这么多人兴师动众而来,墨非心中也有些疑惑。

“这个……”

看着墨非波澜不惊的神态,身姿挺拔,气质如长青之松柏,展叶之翠竹,张导演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似乎自己前来求助墨非,有些唐突了这个风姿绰约,隐士一般的年轻人。

“我说老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爽快,直接说不就行了。大不了小墨不同意,你们另请高明,做事婆婆妈妈的,真要人着急。”

坐在一旁的李村长见不得张导这么一副小家子气,忍不住插嘴道。

听到李村长这么一说,张导一脸的窘迫,脸色胀得发红。

见多识广的大导演也有这种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时候,一旁的剧组成员看着新奇无比。

“得了,我就直说吧。”

张导满脸的愁苦:“小墨啊,我这次是来向你求助来的。我们剧组正在拍摄的电视剧其中的一个角色,由于演员出了事故,而不能及时拍摄,你也知道,耽误一天就要耗费不少钱啊。就是我没意见,投资方也不能答应啊。

我寻思来寻思去,圈子里的人适合这个角色的还真不多。所以我才特地来求助你来啊。“

张导演摊了摊手,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造型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来饰演这个角色?”

墨非一听张导演这么说,自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人只怕是并不是找不到人来演,只不过觉得自己更适合而已,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嘿嘿,我不是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选了嘛,这来来麻烦你。”

张导的脸上,堆满了恭维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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