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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逆转之夜》


对大家的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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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第一次发文章,写到这里时,我才发现自己犯下了许多的错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切入点的错误,我想要卫宫士郎改变命运,又不想他开挂,所以夺走了他的记忆。让他失去了改变剧情的能力。木村在《命运降临之夜》这一卷中是改变剧情的唯一动力,但他又是未能表达的暗线。结果在这失败的第一卷中,我的语言被原文影响得一致,剧情也没有多少变化。缺少吸引人的章节,是这一卷的败笔。

传说在前六十章没有吸引人的地方的话,任何书都会扑街到底,我的这一卷将在第五十八章结束,离这个限制真是只差一点。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让多少读者因为不满意而离开。但在我的设想中,这些章节又是交代士郎的变化的必要内容,直到下一卷时,情节才能真正展开。这都是为了能够讲完fate里面的所有故事,不让我再有对fsn动画版的遗憾。这本书完全是为了我自己而写,对前面的章节我也不会再有大的改动,而是改动集中在下一卷。

所以,我就先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吧,如果大家对《命运降临之夜》这一卷不满意,那就等着看下一卷。

第零卷命运回归之夜

让迷茫的战士回到从前,改变他绝望的命运,虽然很多人把士郎叫做土郎、推土机,但无可否认,他有着成为英雄的能力,他的目标让人敬佩,他的生活方式让人敬畏、嘲笑,我写作的最初的想法就是,如果让士郎从他的理想中萌发另一种想法,他的命运将会如何扭转?让未来的卫宫带着他的疑惑与自责回到从前,就是这一卷的主要内容。

第一卷命运降临之夜

在这一卷中就是为了改变士郎的想法,士郎的理想继承于卫宫切嗣,他的理想与saber有共通之处,却又完全不同,那么如果让士郎去理解saber的理想、去认同saber的生活方式,他会有怎么样的改变?此卷对应fatestaynight。

第二卷命运逆转之夜

士郎如果走上了与原来完全不同的路,那么他与archer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他们如何来认同与否定对方?此时剧情才真正展开,同时讲出木村与他的从者的秘密。木村的从者,只是伪造之物。此卷对应unlimitedbladewrks。

第三卷命运至黑之夜

被士郎无意放弃的樱,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境遇,而黑化得到了英灵avenger,然而那并不只有avenger,同时还出现了新的从者,一直隐藏着的木村也露出了他的獠牙。此卷对应heaven'sfeel。

第四卷命运终焉之夜

五战终结之卷,圣杯终于出现了,即使知道了圣杯的真相,木村也自信地对圣杯说出了他的愿望,因为他的愿望,根本不用关心圣杯能否实现。

以上就是我安排的圣杯战争,为了自己长期就有的想法,我一定要写下去,08年看fate就有了这个想法,拖到今年我才发出来同,差点就拖到fate十周年,真想吐槽自己。

人物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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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hter(英灵*伪)

身份:servant(伪)

御主:木村正秀

真名:***(版权保护……其实是作者不想提)

性别:男

身高:183cm

体重:100kg

属性:秩序中庸

武装:无

人物简介:

由人们在想象中创造,英灵殿中没有记录的虚假英灵,被木村强行召唤现世的第二名违规从者。经过长达三年的改造后,能力已上升极限。由于木村没有读取从者属性的能力,一直不能确定fighter的战斗力。

本性善良,为人重情重义,喜爱战斗的武痴,但每次战斗总是点到即止,而不会主动杀害对手。或者是希望强敌可以留下来,将来能有交手的机会。被认为是“心灵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人”。

因为木村正秀的强行召唤,fighter的自我并不完整,过去的记忆也一片混乱,但fighter并不以此困扰,他相信无论过去怎么样,只要能把理想紧紧握在手中、坚持信念一直向前走的人就是英雄。

对servant的实质有着更多的了解,故而对于servant的敌人有着复杂的感情。

并不渴望圣杯,现世后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痛快淋漓的战斗。

能力设定

提升而得到的宝具,经过木村的多次改造之后,fighter终于能通过激活血脉中的力量,强化自身全方面的能力,强行将六大基本能力提升至a(技能等级上升一级),由于该宝具并非决定性的战斗技能,能力评价下降一个等级。

第1章 命运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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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男人就有一个梦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也许很多人都曾有过这种梦想,并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凋零。然而,这个男人却依然珍藏着梦想,依然在向着梦想前进。

未知之时,未名之地。

蔚蓝的苍穹笼盖着燃烧着的村庄,灰烬飞扬的土地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村庄的中心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建成了不知有多少年的建筑,在无法抵挡的毁灭性力量前破碎成空中的碎屑,包括里面的居民。

亲眼看过那副场景的人们,当场就有三分之一失去了生命。

剩下的幸存者,也在短短的一小时里,变成了燃烧的、破碎的、冰冷的尸体。

整座村庄,只剩下了一名只有十三四岁、嘴边刚长出细细的绒毛的少年。

这样的年纪,被称呼为孩子才更恰当吧。

抿着嘴压下心里翻涌着的怜悯,身穿红色外套的白发男人立在废墟之中,向着最后的目标举起了武器。

那个孩子并没有逃跑,所有的亲人、朋友、村子认识的人都倒在对方的刀下后。孩子再也想不起逃跑的意义了。

毫无目的、毫无成果、毫无意义、毫无价值地跑来跑去,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魔鬼是如何夺走所有人的生命,亲眼见证每一个人的死亡。

孩子再也不想继续跑下去,他只是昂起一次次擦干的涕泪交织的脸,举起了从临死的母亲手中拿起、属于父亲的刀,第一次转身面对着他曾认为无法面对的魔鬼。

“魔鬼!给我去死!!”

孩子毫无章法的扑向了他的敌人,回应着他的仇恨,紫色的刀刃在孩子的手中亮起幽暗的光。

——紫色的刀刃。

看到紫色的暗芒,男人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憎恶以至于扭曲的表情,他紧握着手中金色华丽的剑,毫不留情的向孩子砍去。

那紫刃并非金属制品,其质地更像是人类的骨头。看似在男人的剑下一接触就会粉碎。

——仅仅是看上去如此,虽然只是拿着骨刀的孩子,但绝不是男人掉以轻心的对象。

因为那刀才是男人屠戮了一座村庄的理由。

紫刃的实质,是由在这村庄里的魔术师集团研究成功的强大武器。凝聚在刀锋的紫芒,属于凭借未知的物质集聚的此时空之外的神秘。以人的灵魂为媒介具现于此世,形成强大的力量干涉世界的根源,破坏性的扰乱根源的流出物,也就是说破坏整个世界。而在这村庄里的魔术师,居然找到了复制这柄武器的方法。

所以,男人才会出现于此,将能制造这柄武器的人全部杀死,武器全部毁掉。只剩下眼前这柄原制品。

紫刃也明白自己生存的危机,原本只能由孩子的父亲使用的刀,被孩子借助父子间的灵魂联系发挥出了紫刃的能力:将刀刃能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破坏掉。

——破坏世界的邪物,必须毁灭!

——连同能够挥动邪刀的孩子。

所以自己就需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无限厌恶着自己的工作、厌恶着自己的理想,到厌恶起自己的存在。男人的内心在矛盾中疯狂着嚎叫,右手却依然坚定的挥动着剑。

因为他存在于此的目的就是——挥剑。

华丽闪耀的剑挡下紫刃的一击,然后在紫芒中支离破碎成金色的雨。

然而男人空无一物的左手闪现出另一柄名剑:

——巨人之剑。

——曾被贝奥鲁夫用来斩杀海魔王,传说中被洪水灭亡、叛逆神灵的巨人族使用的武器。

为巨人所准备的剑身巨大而沉重,黄金的剑柄镶有大量的宝石,玄奥神秘的符纹由剑柄向剑身蔓延,至剑尖处时只剩下雪亮的刃。

宽厚的剑身由下击上,穿透了少年的小腹,冲击力把少年顶在空中。

“哇——!!”

侥幸没有分成两半的孩子发出痛苦的惨嚎,紫刃无力地下落间划过巨人之剑。

即使是巨人的武器,也被紫刃一划即断。

孩子从空中掉落,几乎就要脱手的紫刃向下方的男人劈去。

紫刃并非以力量杀伤敌人,即使再无力,此世也无可挡之物。

然而,没有附加力道的紫刃,在身经百战的男人眼中速度慢得像蚂蚁爬。

男人侧身闪过孩子的攻击,右手握着一柄不知何时出现的名刃上撩,孩子的右手与紫刃一同落地。

同时左手又出现了新的兵器,刺入孩子的心脏,给予了最后一击。

孩子仇恨的眼神变得绝望,巨大的痛苦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陷入复仇的狂乱的孩子在最后一刻清醒,他呢喃着说出自己最后的愿望。

“我……不要……死、啊……”

最后的遗言在喉咙里转了一圈,随着吐气消失在空气中,孩子软倒在地。

随着灵魂的消散,孩子掉落的右手握着的刀上,紫芒开始黯淡。

来自彼世的力量失去了孩子的灵魂的联系,无声的开始消退。

红衣男人立在倒下的孩子身边,手中的剑在空气中消失。同时周围被孩子斩断落在地面的武器,以及在孩子身上给予致命一击的宝具也隐藏了自己的光辉,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沉默地看着新生的遗体,还有燃烧后的村庄,抬起自己制造了这场杀戮的双手,低着头痛苦的问着自己,即使制造了这么残酷的杀戮,这双手,为什么还不会颤抖?

曾几何时,男人满怀希望的追求着正义,憧憬着成为正义的使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男人一点点习惯了杀戮,将自己陷入了眼前的可悲境地。

面对无解的纷争时,将生命至于天平之中,判断双方的数量。再以为了多数人的名义,对少数人进行的杀戮。

——这就是男人追求正义的结局。

为了正义,将自己永远放逐在杀戮地狱。

也许——

有什么错了吧。

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也许,自己追求的正义不该是这样。

杀戮的手段,不会让所有人幸福。

也许,不会让任何人幸福。

经历了无穷时间的杀戮后,男人开始有了这个觉悟。

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的双手失去了皮肤的光泽,变得像玻璃一般透明。

在最开始装满炸药的卡车爆炸时,为了保护自己,男人就已经消耗了太多力量,然后又经历了一小时的战斗,所以回归的时间也提前了。

时间已经不多,男人没有时间再质疑自我。即使现在再痛苦、再质疑,下一刻,灵魂又会忘记一切,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

男人最后望了一眼这个世界,村庄一片灰烬。

但视野之外,就是自己保护了的世界。

虽然很痛苦,男人还是在那不可视的世界中贪婪地吸收到一点慰藉。

能够那样的话,自己的痛苦终于有了价值。

~~~~~~~世~~界~~需~~要~~分~~割~~线~~~~~~~

“你想看看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什么人?!

男人一惊,从虚无中召来的剑向身后划去,同时身体向前冲出十米,才掉头看向背后的人。

直接回头只会被敌人趁势攻击,在攻击或防守都不利的情况下,保持与敌人的距离才是最佳手段,经历无数战场的男人很清楚这一点。

然而无论有多么见多识广,男人还是对站在他身后的人吃了一惊。

伫立在他背后的,赫然是刚才倒下的孩子。

他的胸膛还露着刺穿心脏、几乎将人分成两半的巨大伤口,提醒着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

孩子的脸上却带着祥和的笑容,似乎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而面前也不是杀死了自己的敌人,而是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

“你是……什么?”

男人疑惑地观察着对方,想了半天,最后打消了用“人”来称呼对方的主意。

“我是根源的流出,为了与你对话,我现在借用了人的形态。”

重生的孩子用着难以理解的措词来介绍自己,反而使男人更加迷惑。孩子却不在意的挥手。

“在你的记忆里也许还有我们曾经对话的记录。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重点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想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吗?”

“你究竟是什么?”

男人对孩子的发问不为所动,反而更关注在孩子躯体里某物的身份。

对方对此只是摇摇头:

“抱歉,我的时间并不多到能解答你的问题。我来这里只想问你:你对现在的自己满意吗?”

“你觉得我会对现在这种每天杀人的生活满意吗?”

男人嘲讽地回答。

“很好!这样对话才能进行下去。虽然我也不太懂你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不重要。”

孩子满意地打个响指,说出让男人无语的评价。

“最重要的是,你想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吗?”

男人觉得自己在跟对方浪费时间,正想着自己应该被召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由虚变实,恢复成了人类的姿态。

他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未知的死者。

“你知道我忘记了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

某物果断地回答,男人囧。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对我来说,人类光是活着就是难以理解的问题,更别说人类的记忆。我只要知道你想知道就够了。”

“啥?”

“想知道你就去看吧!”

孩子随意地发言。伸出了他的右手,手中竟然有一片清翠的橡树叶。

即不符合地点也不符合时令的异物。

绿色的树叶充满着生机盈然得不像自然的产物,更真实得让男人联想不到短暂虚假的魔法造物。

“这是什么意思?”

见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男人接过了树叶。

“没什么意思,我的事已经办完了,你可以走了。”

某物摆摆手。

随着某物的动作,男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淡化,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愤怒纠结的咆哮:

“你到底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世~~界~~需~~要~~分~~割~~线~~~~~~~

“你犯了一个错误。”

孩子看着男人消失的地方用沉稳的声音说话了,语气陌生不像死去的孩子、也不像刚才对话的某物。

“你犯了错,我也犯了错,这样才公平不是么?”

孩子又发出的某物的声音。

“你犯一个错,我也犯一个错,两个错误要么变成一个更大的错误,要么就让他相互对立抵消。”

严肃的语气说道。

“这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某物的声音作出总结。

第2章 冬木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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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极东之地,日本,冬木市。

冬木市民会馆,位于冬木大桥东南方向,这个总耗资八十亿日元的设施,是与站前中心大厦计划一起,被称为冬木新都开发象征的建筑。占地面积六千六百平方米、建筑面积四千七百平方米,是地上四层,地下一层的混合式构造。二层式音乐大厅能容纳三千余人。建筑名家的崭新设计,使这座现代化的公民会馆犹如古代神殿般壮丽雄伟,可以从这里看出冬木市进行新都开发的雄心壮志。

然而,完成的只有外观,除了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连供电设备都没安装,这样的建筑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投入使用的空壳。

在没有工作人员的深夜,这座清洁壮丽的建筑就成为了一个漫溢着无人的静谧,飘荡着异样的非现实感的空间。

无人的空间里,在这个夜晚迎来了不少神秘的访客,清脆的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金色与蓝色的身影在会馆里穿梭。

在会馆最下层的地下室里,静静地扒着一个全身都被衣服紧紧包裹的人。

几乎是包裹着整个头的帽子下,是已经面目全非的二十多岁的男性脸孔,衣角下勉强才能分辨出的暗色皮肤下,还不时有着什么在钻动,在男人的体表留下一道道凸痕及沟壑。

如果不看新鲜程度,甚至可以认为这是某宗命案留下的陈尸。

突然,疑似陈尸的人抽动了一下,口里咳嗽着,咳出一口污血。

无数扭动着的虫子混在污血中落在阴湿的地面,挣扎着想要钻进已经离开身体的血液中,直到被地面吸收了所有的热量,虫子才僵硬着以千奇百怪的姿态死去。

对此,男人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呻吟着把自己翻转过来,张开眼睛望着地下室昏暗的天花板,毫无光彩的左眼带着磨砂玻璃的浑浊。

这样的伤残的身体,下一刻就会死去也毫不奇怪,但男人并没有想要求救的意思,他只是安静地躺着,感受背后能让痛楚冻结的冰冷地面。

虽然头脑在长时间的痛苦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从心底涌出的急迫感让男人了解到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着值得让他付出一切的目标。

虽然左眼早就变成了装饰,右眼也模糊得下一刻就会失去功能,所幸在这地下室里并不是很需要视觉,男人努力平静心情,侧耳倾听。

忘记痛苦的干扰、忽略雷鸣的心跳,静谧的空间里平常无法分辨的声音轻轻振动耳膜。

那是遥远的空间里沿着墙传过来的枪声,缺少相关经验的男人并未从短促的射击声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屏着息继续倾听。直到听见从更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重物撞击破坏的声音,粗暴的声音好似会馆突然来了好几个拆迁队在同时施工。

间桐雁夜,这个被虫子所吞噬的男人,意识到什么地靠墙坐了起来,习惯性地无视着体内的肌肉被虫子穿透的疼痛,还能发挥作用的肺勉强呼了口气。

虽然还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为什么自己会是这副惨状,雁夜还是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背。

那里有着最重要的东西,包括了自己人生的全部的重要存在。

即使身体几乎已经虫子破坏殆尽,头发已经全部变白。

这些都不要紧,只要那东西还在就行。

模糊的视线聚焦在爬满了黑色的裂缝的土灰色的手背上,雁夜只想看到那东西。

只要有了那东西,无论什么样的痛苦这个男人都能承受下去,哪怕期限是永远。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雁夜的大脑死机般停滞,呆呆地再没法做任何动作。

那是什么呢?

――能让自己拥有力量的东西!

为什么需要呢?

――我要去拯救某个重要的人!

那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想起来了,那就是――

――令咒。

――象征着还有参战权的令咒。

圣杯战争,七名master使役七个servant所展开的圣杯争夺战。

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每个人都会得到三个令咒,但且能凭令咒召唤出一名传说中的英雄作为从者“servant”为令主“master”作战,其servant分别有七名:

saber――剑兵

archer――弓兵

lancer――枪兵

rider――骑兵

berserker――狂战士

caster――魔法师

assassin――暗杀者

七名servant围绕圣杯相互厮杀,只有战争只剩下两各servant之后,圣杯才会出现,并选择战争的最终胜利者为主人。

而master由令咒得到三次对英灵的强制命令权,并且令咒还能对英灵实现各种接近魔法的能力,例如超越距离召唤servant回到master身边、强化servant执行某一命令的能力。

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将能够向圣杯许下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样的愿望,圣杯都能完成。

令咒已经消失,说明雁夜的servant已经战败回归英灵王座,雁夜已经没有能力再去争夺圣杯。

“消失了……怎么、会……”

雁夜发出痛苦的哽咽,想起了令咒的重要性。

自己是来争夺圣杯的,这场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三人,自己只要打败了刚才的对手,就能参加最后的角逐。而不是躺在这地下室里,无助地等待死亡。

作为一名不合格的魔术师,雁夜从一开始就付出了比其他参战者更多的代价,为了提供足够servant战斗的魔力,他的身体不停地被刻印虫所啃食,生命力被转化为魔力供给servant。

然而在上一场战斗的最后关头,自己却由于支持不住进入了濒临死亡的状态,中断了魔力的供给,结果输给了对方的servant。

一个女孩的面容浮现在雁夜的眼前,那是雁夜许诺过重要的、要拯救的人,并决定用圣杯作为交换救回的女孩。

――为了救她,参加战争争夺圣杯。

――为了救她,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为了另一个人,才一定要救她。

雁夜晃了晃头,怎么也想不起另一个人的名字,空白得只剩下愤怒的内心在拒绝想起那个人,再想下去会让自己崩溃。

――不能在想下去,我只能继续战斗,无论如何也要继续战斗。

然而,战斗需要实力,一堆垃圾一般倒在地下室的男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唯一的砝码,只有在此安静地等待死亡的结局。

雁夜的心一点点冰冷下来。死亡的宁静悄悄覆上他的身体。

没有了servant的魔力需求,刻印虫现在安静了许多,雁夜却更希望还能回到虫子撕咬的时候,让自己忘记思考、忘记内心隐隐传来的痛楚,继续向自己的目标前进。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还能战斗,为什么就被判定失败呢?

明明绝望了,但不甘的冲动依然在燃烧着他的灵魂,满怀着毁灭的愿望。

――无论什么都好,付出生命都行,我宁愿毁灭一切也要成功,不能的话,那就将我自己毁灭也行。

所以――

――在我还活着的时候,berserker你怎么可以失败?

雁夜仔细地感受到的自己的魔法回路,渴望着还能感觉到自己的servant――berserker。

出来!出来!!出来吧berserker!!!

――

――――

――――――

一切毫无动静。

绝望的子弹击穿了雁夜的心脏,他口中发出嚎叫,手捶击着地面,头敲打着墙壁,身体又多了好几道伤口,血透过衣服浸染了地面,像是陷阱里绝望的野兽。

可恶!可恶!!可恶!!!

你还要参战吗?

隐隐约约的,雁夜听见了一个声音。

雁夜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片绿色的东西,前方似乎还有什么人,似乎还有声音。

一番自我折磨后,雁夜的头脑更迷糊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协调,却想不起来有哪里不对。

按你想要的去做吧。

烦人的声音还在耳边,不去管他。

雁夜把那片绿色抓在手中,清凉的触感在手中蔓延,身体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对了,我还要参战,我还要召唤berserker。

berserker!berserker!!

战败的战士没能回应他的召唤。

是的,这样的召唤还少了些什么。

雁夜背靠墙坐着,头脑像一辆老爷车在轰隆响中震动运转,力图让自己回忆更多的关键信息。

对了,还有这个――

雁夜回想起曾经咏唱过的咒语:

“宣告――”

“汝身从于吾令,吾之命运托于汝剑。”

雁夜没有看见,鲜血正从体内流淌出来,回应着神秘的意志绘成召唤的法阵。

“愿听从圣杯的召唤,愿遵从此意此理者,汝立时回应――”

刻印虫的活动正在复苏,神经、血管、肌肉在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抽搐扭动。雁夜只是咬紧牙关忍受。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痛苦早已尝过。

“――于此起誓。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为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

奔流的魔力在身体流出,身体在沉重的负担下开始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剩下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视觉功能即将走到尽头,眼前一片昏暗。

不过这还不够,想要成功就必须付出自己的所有:

“――然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汝为囚于狂乱之槛者。吾为纵引其枷链之人――”

魔力涌入鲜血绘制的法阵,又随着眩目的光芒溢出,周围包围着空气被电离形成的闪电。

身体像是一个劣质的零件加入神秘的机器连通灵体与物质,在接近崩坏的扭曲中完成自己职责。

绝不能在此退缩。

“――汝之三大之言灵纠缠七天,由抑止之轮前来,天秤的守护者哟――!”

魔力的奔流被加速到了极限,传递太多信息的神经已经让身体对刻印虫的活动变得麻木。

雁夜的身体麻麻的,有种要飞了起来的不现实感,眼前的一切已经不想在意,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雁夜还是从视野中找到了那个身影。

那个从虚无中显现,由旋风和闪电包裹着传说中的红色幻影。

――那就是servant。

本来身为人类却已脱离人类之域,在历史传说中被冠上英雄的称号,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灵之属。

以无数人的梦想编织、以幻想的神话姿态安眠于英灵王座的英雄,回应了圣杯的召唤,降临此世。

“去吧,服从我――间桐雁夜的命令:战胜敌人!夺取圣杯!”

“吼――――――”

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然后眼前的身影远去。

雁夜那早已被刻印虫毁坏的脸上,挣扎着露出一个笑容,毫无作用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呼吸渐渐淡下去。

在黑暗的地下室里,间桐家的魔术师以最丑陋的姿态躺在墙角。

唯一陪伴着他的是放在他心口的一片绿色叶子,在黑暗中隐隐放着光芒。

第3章 英灵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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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吼叫声传来的时候,会馆里刚经历了一场轰炸。

会馆的音乐礼堂的入口变成了一片废墟,砖石碎片形成的通道直达会馆前门的公路。

其破坏的始作俑者,脸上正带着嗜血的愉悦,踏着燃烧着的废墟一步步走出音乐礼堂。

他身后的舞台中央,闪耀着夺目金色光芒的圣杯,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

眼前则是挣扎着立在礼堂外的广场的蓝色女性骑士的身影。

――archer及saber。

这就是决战的最后两人。

虽然双方都是历经了多次战斗,但就眼前来说,现在双方的状态已是天壤之别。

蓝色的saber已经伤痕累累。原本锃亮的白银之铠,在无数攻击下染上了黑色的污迹。失血过多的皮肤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湿润了金发的鬓角。

而金色的archer却是甲胄完好无损,魔力的气息从容而充足。

毫无疑问,这个黄金的servant毫发无伤。岂止是无伤,简直可以说完全没有消耗。

此时,他的背后出现了无数闪动着的光辉。在空中显现的有剑,有矛,有无数种类,却又互不重复,而其中任意一样都是有着绚烂装饰的宝物般的武器。

所有武器的矛头所指,都是向着saber。

只要一声令下,saber就将面临着又一场轰炸。

“saber……你堕入狂妄执念伏身在地的样子,让你变得更美了。”

archer血色的双眸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情,注视着陷入绝境但依然企图作出最后挣扎的saber。

saber没有回应archer的话语。

在刚才的轰炸中,她的左腿已经被刺穿,接下来的战斗也没有多少胜算。然而,女骑士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servant的生存意义就是战斗,用自己短暂虚假的生命去争夺圣杯,胜即生、败即死。战斗结束的时候,即是servant消失的时候。

人类所谓的苟延残喘对马上就要消失的saber来说,不过是一个耻辱的死亡结局。

从一开始成为servant,saber就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她可以容忍自己失败,在很久以前她已经经历过人生最惨痛的失败。现在失败一次也还有重来的机会。

但作为追求圣杯而现世的英灵,她决不能放弃自己的荣耀,即使陷入了毫无胜算的绝境。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握紧手中的剑――前进!

目标就在archer的背后,她渴望着的圣杯。

那圣杯对saber来说,不仅仅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更意味着她的又一次失败。

身份是圣杯守护者的某个女人,决心要将圣杯交给saber与她的master。如果圣杯可能被他人夺去,在那之前她必定会挺身而出以死守护圣杯。

而现在的仪式现场没有出现那个人的身影,圣杯在一只无形之手的操纵下即将降临。

saber从刚才的光景察觉到发生了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

自己以宝剑发誓要守护她,却没能做到。自己违背了誓言。

saber回想起交换誓约时爱丽丝菲尔的话语。

――saber,要得到圣杯。为了你,和你的master――

对不起,没能保护你。但我一定要完成你的愿望。

一定要完成这个诺言。

“archer!给我从圣杯前――滚开!!”

saber咬了咬嘴唇,毅然举起剑,向archer发起冲锋。

“这就是你的决心吗?明知自己的卑微却依然向本王挥剑。让本王好好惩罚你无知的勇气吧。”

金色的王者左手轻抚着下巴,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容,空中的宝具在王的命令下,如流星般向saber疾射而出。

“啊――!”

saber毫不畏惧地举起剑。

一记斜劈击开第一发宝具。

然后上挑飞第二发。

右肩靠前将手中的剑抡成扇形挡下了第三、四、五发。

第六发则怒吼着从身体左侧掠过……

还不够,还要更前。

saber继续向前――

用自己的剑将能挡下宝具的全挡下。

将自己的身体尽量扭曲,在经历无数战场培养的直觉的作用下,将挡不下的宝具闪过。

连闪开也无法做到的宝具,则主要用身体的某部分去承受,将伤害减小到最低。

宝具在身边飞过,在身前炸裂,阵阵的冲击让她立足不稳、几欲跌倒。但她仍然在向前冲锋。

空气被挤压、被撕裂,形成风压围绕她左右,saber无畏地从风暴中冲出,又一头冲入另一卷风暴中。

各种等级的、无数的宝具竟然在saber手中的剑面前纷纷被击飞,纵然archer无法发挥这些宝具的真正威力,只能以粗糙的投掷的方式来使用,但高等级的本体仍然是无法轻易击开、击碎的。

眼前这一幕只能说明saber手中的剑有更高的等级,并在主人手中得到完美的发挥。

archer面带愉悦的欣赏着saber的冲锋,只在最后一刻信手拈下一柄剑,挡下了saber的突刺。

本身属性不及saber的他被冲击力击得踉跄后退,可身后又有无穷无尽的宝具出现。

“身为人类就应该不要妄图超越人类的局限,saber!在本王的面前,你还不能承认自己的卑微吗?”

archer毫不在意自己的失利,血色的双眸盯着saber,目光放肆地在对手身上打量,让saber更加火冒三丈。

“为什么你会执着于什么能实现奇迹的圣杯。saber,你这个女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罕见的‘奇迹’了,不对吗?”

archer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此刻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危险的敌人。这份平静,使得saber愈发警戒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把剑扔了,做我的妻子。”

在这一场景,这一状况下,archer的这句话给了saber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实在太过出人意料,她顿时愣在了当场。

“……什,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就算不理解,但听了这话你不觉得开心吗?不是别人,是我,承认了你的价值。”

或许只有archer一个人会认为这样的结论是理所当然的吧。黄金的servant高傲地仰着头,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

“抛弃无聊的理想和誓言吧。那种东西只会束缚着你,给你带来不幸。你以后只要渴求我,在我的庇护下生活就行了。这样的话,我以万象之王的名义起誓,一定会赐予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快乐。”

“……”

他狂妄的语气,足以再次点燃陷入困惑的saber心中的怒火。

“你难道就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目的……与我争夺圣杯吗?”

第三阵宝具之雨迸射而出,archer的脸上带着嗜血的愉悦,仿佛在享受着saber愤怒抵抗的样子。

“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志,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高傲的英灵眼里,根本没有将对手视为与自己平等的竞争对象。敌人只配被玩弄,被羞辱,他喜欢欣赏他们向自己屈服的样子。

saber赌上全部的拼死反击,对archer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余兴节目而已。

“好了,让我听听你的回答。虽然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但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亲口说出这句话。”

“我拒绝!我绝对不――”

没等她说完,一柄飞速落下的宝具再次刺入了saber因为受伤活动不便的左腿。听着saber因剧痛而发出的呻吟,archer不禁哈哈大笑。

“因为太害羞所以说不出口了?没关系,说错几次我都原谅你。首先要学会痛苦,才能体会到我给你的快乐。”

浮在空中的宝具群威吓似地晃动着尖刃,向saber逐渐逼近。

无法克制的愤怒沸腾了saber的思绪。与其在屈辱中被虐杀,还不如拼上一条命对仇敌还以颜色。

saber再次举起了剑,明白自己已无胜算的她沉下气,将自己的愤怒、希望投注在手中剑上,宝剑回应着闪耀起了光芒。

“无知的女人,也该让你真正理解王的光辉了。”

archer无奈地摇头,像是面对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右手旁边的虚空中,有一柄奇形的剑徐徐出现,archer决意让面前的猎物深刻地理解凡人与最高之王的差距。

第4章 陌生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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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突然间双方都停下了动作,将目光投入到会馆的某处。

虽然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并非人类的双方确实发现了一些改变。

空气中的魔力在涌动,那魔力的风眼就在会馆的地下某处,袭卷着魔力向世界昭示自己的存在。

“地沟里的杂碎,是想打扰本王的婚礼吗?”

突发的意外让archer皱起了眉头,被打扰享乐的王怒火中烧。

“吼――!”

回答archer的是一声怒吼,随之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会馆里跃出,轻轻落在礼堂残留的支柱上。

在露出半边天空的屋顶下,有着银白色短发的来人,脸庞被掩盖在月色阴影中,红色外套包裹着的躯体里充斥着混乱浑浊的魔力,这种感觉――竟然是已经退场的berserker。

“那是……”

saber不由得紧咬银牙,没有比她更清楚本次登场的berserker的真身,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berserker的结局。

前生的挚友,在狂乱诅咒下被扭曲为名为berserker的恶灵,疯狂地追逐着他曾经奉上忠诚的王,直到被saber亲手刺穿他的心脏,最终消失在saber的怀中。

那么,眼前的人又是谁,他为何在在此出现,将给这场战争带来什么变数?

面对未知敌友的servant,精疲力尽的saber苦涩地昂着头,强令自己几欲软倒的双腿牢牢地钉在地上,才没有在敌人面前失态。

高傲的archer却没有这种考虑,让他怒不可遏的是:来人高高的站在屋顶,恶意污浊的视线如滚油般浇在决战的英灵身上的。

“无知的杂碎,竟敢俯视本王,让你的凄惨死相来洗清你的罪孽吧!”

archer身后的无穷剑矢掉过头来,服从archer的命令迸射而出,战场中出现了新的剑雨,其目标正是屋顶未知的来人。

“啊――――!!”

红色的战士毫不畏惧地从屋顶跳起,方向竟然就是如洪流般飞射过来的宝具群,在saber眼中看来,这已经是自寻死路。

archer的剑雨战术可以归为对军宝具的范畴,高质量、多数量的宝具对于一般英灵来说几乎是无处可避,即使是再高的防御能力的英灵,也会在无穷尽的宝具被摧毁,就算高速度的英灵,也大概只有闪避而无进攻的能力了吧。

可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单薄外套、赤手空拳的男人,即使是berserker,但如此无谋地迎上去,即便不死也会必败无疑。

看来这个变数还是无法改变自己必败的结局,saber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趁着archer的注意力被红色的战士吸引时,使用自己最强的一击决定胜负。

然后,saber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

跳在空中时,未知英灵双手中出现了两柄剑。

黑色与白色的剑身交相呼应,有着东方风格的独特美感。

迎着从下前方仰射而来的宝具群,红色的英灵挥动了他的剑,狠狠地斩向前方来袭的第一柄兵器。

“轰――”

雷鸣般的撞击声接连响起,无数的宝具在空中漫天四射,落在四周发出轰炸的声音,建筑在呻吟中粉碎,水泥地面晃动着溅起一个个巨坑,又随之被龟裂缝连成一片,塌陷成遍及整个战场的凹口。

saber跌跌撞撞地避开危险的飞矢,抬头看见剑雨击中berserker之后,像急流击向巨石一样徒劳无功地四处迸射,而巨石还在逆着急流的方向前进。

“怎么会――?”

超人的视力让现场的两名英灵看清了陌生servant的战斗方式。

在两名servant的认知中,这届berserker兰斯洛特,有着能够将手持的任何武器都变成自己的能力,其名为――“骑士不死于徒手”;又有着在某个时代号称无双的精湛武艺。使心、技、体完全的合而为一。不论在何种精神状态下都可以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能力――“无尽之武练”,强大且正好克制能archer的剑雨的能力已经难得一见。

可眼前的berserker居然以另一种方式挡下了archer的攻击,而且其方式是如此粗糙野蛮,毫无令人称道的技术可言。对方做的只是血肉与钢铁的碰撞。

神秘的berserker没有夺下来袭的武器供自己使用,也没有完美格挡或闪避的令人惊叹的技巧。

他只是在挥动自己的剑,将来袭的兵器一一挡开,用这种最不可能的手段挡下了最不可能挡下的攻击。

可以清楚的看见,漏过的兵器一次次击中了berserker的身体,berserker一次次在受伤中狂吼。但berserker受伤却越来越少。

这并非因为他的技术在增强,而是因为他挥动的不是一柄剑,也不是两柄剑,――而是无数的剑。

每一次受伤,berserker身上都溅起了鲜血,而鲜血刚飞出了berserker的身体,竟然马上变成了剑,一柄柄有名的、无名的、熟悉的、陌生的剑。

鲜血化成的剑随着berserker挥动的手臂向前方飞去,为berserker挡下了更多的攻击,又与来袭的剑一起飞向四周,制造更多的轰炸。

berserker手持的黑白双剑早就在斩击中碎裂,可他只需一伸手,就分别握住了两把由自己的血化作的宝剑,继续自己的劈砍。

“他不是兰斯洛特,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saber的思维已经乱了,突然搅局的英灵竟然好似身体里藏有无数柄剑,如此强力而特殊的英灵却不存于自己的记忆里,也未知道对方决定性的宝具。

原来的archer已经由于资料缺乏无法作出针对性的战术而陷入苦战。战争最后竟然又有同样神秘的敌人登场,如果是自己与对方作战,那胜负――她心里打了个激灵。

“可恶!!”

archer却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也来不及了。

他并非想不到berserker能顶着剑雨冲上来,在强力的英灵中,能做到这一步的英雄并不少,在这次战争中他已经看见三次如此杰出的战士。

多次挑衅黄金王者的狂犬,虽然其姿态污垢不堪,但一身武艺确实已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能够掌握任何宝具的能力也是足以让黄金之王称赞的无双技术。如果不是对方实在太过卑贱污秽,archer也勉强愿意给他一个遏拜本王的机会。

得到了archer梦存高远,志在称霸的评语的rider,更是黄金之王心中认同的对手,前次与rider的畅快一战,更是点燃了archer沉寂了多年的豪情。

而第三名就是刚才的saber,以女子之身执剑立于archer面前,一次次激起了archer的兴趣。

然而,眼前的敌人居然以如此粗俗无礼的方法挡下了archer的宝具,自认为自己的宝藏被亵渎的archer勃然大怒,双眼中燃烧着红莲般的怒火。

然而,在杀死对手之前,archer不得不先考虑另一件事情,黄金的王者从未意识到自己这么狼狈、或者说头疼。

――在这场剑雨轰炸中,居然有少量的剑逆流击在archer的身边,脚下的地面也在轰炸中晃动不已,一道道裂痕让archer也不得不狼狈躲避。

berserker还在向他前进,如果退避的话,有失王者威严;如果再用剑雨反击,也只能制造更多的轰炸。

“杂碎,本王倒要看看你身体里究竟有多少剑?”

恼羞成怒的archer一挥手,更多的宝具从archer的背后闪现,璀璨如繁星的光辉照亮了一方天空。

黄金的王很清楚,再强的英灵也不可能有无穷的剑,更不可能有无尽的血与魔力。

――除了拥有世界的英雄王以外。

那么,用自己的剑耗死对方就行,面对有能力给英雄王制造威胁的英雄,archer不介意做出一些小小的退避。

“糟糕……”

看到了闪耀半空的宝具,saber也明白了archer的战术,berserker要作战便只能向archer不停地冲锋,而敏捷度高的archer仍然把握着战争的主动权。

必须与berserker合作,虽然自己现在是最弱势的一方。但与archer相比,留下没有理智的berserker对自己的战斗更有利。

saber一瞬间作出了决定,避开轰炸的位置向archer移动,为了追求圣杯,面对着自己的生死仇敌,骑士王作出了与berserker配合的决定。

而在这时,战场中出现了第四个人影。

第5章 圣杯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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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于二层高度的墙面上,没有向外突出的半圆形包厢。在火光的照射下,一个如亡灵般身穿长风衣的轮廓出现在火光照射下,那是与saber缔结了契约的真正master――卫宫切嗣。

正在与archer的master战斗的切嗣出现在这个战场,惟一能解释的是切嗣已经赢得了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archer的master已经战败,现在的archer已经失去了从其master身上吸收魔力的来源,只能用体内仅存的魔力战斗。

――如果archer不能在魔力耗尽之前打败敌人,就必然面临战败的结局。

在这个关键时刻,人类无论如何也不会是servant的对手,面对实力强大、轻松战胜rider与saber的黄金弓手,切嗣大可以躲在战场的某个角落等待战争结束。

即使他的从者saber败于archer之手。只要他有机会给最虚弱的saber最后一击,圣杯也会轻松地落在切嗣手中。

然而,经历了与saber的master的战斗,遍体鳞伤、疲惫不堪的切嗣却毫不顾忌自身安危的现身于此。

灰黑色的风衣上并没有多少破损,由内向外渗出的结块血液也在黑暗中只散发出血腥的味道。只有切嗣才清楚,在一刻钟之前,他经历过多么凶险的战斗,体验过甚于死亡的绝望。

以至于现在如亡魂般飘荡在废墟的这个男人,只剩下名为卫宫切嗣的躯壳。

面对着眼前如神话时代的华丽战斗,立在火光的阴影中,切嗣没有一丝动容。

面对满是弹坑、不停晃动着、天上时不时就有宝具落下的危险战场,――他也保持漠然冷对。

空洞的目光游移着,看到了背对着他,正在向archer发起冲锋的berserker――对此意外的战士,他甚至没有一丝惊讶。

目光越过berserker,则是无数闪耀着光辉漫天飞舞的宝具――切嗣不曾有丝毫恐惧。

宝具后面则隐约立着一个金色的身影――那也不是能够吸引切嗣的目标。

他只是空洞地看着、寻找着……

终于,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到目标了,下面要做的就是――

切嗣抬起右手,露出刻在手背上的令咒。

神秘的联系从saber的灵魂深处传来,saber惊讶地停下,远超人类的视力轻易地捕捉到了立在礼堂对面的阴影下,圣杯的一侧的master的身影,与看到了切嗣举起的右手。

原来是master过来了,他已经看到了己方的不利局势,决定了下一步的战略:使用令咒来战胜敌人。

是的,己方还留有令咒,切嗣手中依然留有令咒的强制权。而切嗣出现,则可以说明archer的master――言峰绮礼已经没有威胁。

lancer、caster、assassin等几位英灵的master也一一死去,rider的master也可能已经被archer解决。失去了berserker的master也不足为虑。

如果借助令咒这种能够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魔术之力的话,这场战争,己方赢定了。

所幸的是,虽然切嗣与archer正站在面对面的方向上,但隔着一个berserker和无数宝具。archer并没有发现切嗣的存在,而背对着切嗣,一心冲向archer的berserker更不会发现切嗣。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低沉的话语从saber的灵魂深处撼动了她的身体。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楚而坚决地宣布。

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命令,完全取决于切嗣。但saber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他打算使用多么怪异的战术,她都会尽力去实施。只要能够胜利,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

哪怕他的命令是摒弃痛觉拼尽全力,saber也可以不再理会肉体的伤痛,发挥出体内的最大力量直至身体消亡。

如果他命令她瞬间移动至圣杯旁边,那么她就能脱离现在这个极其不利的位置。或许还能在不伤害圣杯的情况下,通过精确调整挥摆“誓约的胜利之剑”打倒archer与berserker。

这就是令咒的能力,如果在master和servant双方许可的情况下行使令咒,无论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够完成。

saber此刻将胜利都托付在了这最后的希望上,因为只有它能为眼下的形势带来令人惊愕的逆转。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该怎样解释这句话的意义呢,该如何理解呢,saber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什……?”

卷起的旋风驱散了四周的火焰。从被解除的风王结界中心,现出了黄金之剑的身影。

即便saber的大脑拒绝理解,她身为servant的肉体依然忠实地接受了令咒的命令。宝剑开始织起光束,完全不理会执剑者的意志。

“怎、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注意到背后在凝聚的魔力,回过头见此一幕的archer此刻也瞠目结舌。他原本认为因为自己正对圣杯,所以saber决不可能对自己进行反击。

“不……不是的!”

saber怒吼,那是她拼尽全力发出的惨叫。高高举起的黄金之剑,忽然在半空中停止不动了。

作为传说中的英雄,同时也是位于最优秀职阶的servant,saber拥有的特级抗魔力甚至能抵抗令咒的束缚。她用全身的力气阻止着自己挥下宝剑的动作。

强权与抑制,两股相对的力量在saber的体内激烈碰撞,她纤细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与强大的魔术对抗的同时,saber凝视着站在包厢中的卫宫切嗣,大喊道。

“为什么!?切嗣――为什么偏偏是你!?”

不可能。他不可能发出这种命令。

卫宫切嗣是那样渴望得到圣杯,那么此刻,他为什么又要拒绝圣杯呢?难道他要让爱妻用生命实现的仪式完全付诸东流?

在明白了saber不寻常的举动是令咒的作用之后,archer终于察觉到了卫宫切嗣的存在。

“你想要破坏我的圣杯吗,杂种!”

原本瞄准了berserker的宝具群忽然一齐转向,弧线越过berserker飞向了切嗣所在的包厢位置。

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光辉之“舟”。在archer脚下出现,黄金弓手傲然立于舟上冉冉升起,更多的宝具从虚空中飞出,发狠的archer准备把眼前的敌人,连同这片土地全部毁灭在他的宝具之下。

但还没等宝具开始攻击,切嗣再次抬起右手向下方的saber示意手背――那上面,还留有最后一道令咒。

――使用第三次令咒再次命令――

“住手!!”

眼见自己的骄傲与希望立刻就要在刹那间灰飞烟灭,saber流着眼泪尖叫起来。

――saber,破坏圣杯――

这是完全无法反抗的绝对威力。

双重令咒的巨大强制力蹂躏并压榨着saber的身躯,同时将她体内残存的魔力引出,编入破灭之光中。

被释放出的光束横断了整个礼堂,直击浮在舞台上的圣杯。飞起的archer避开了这一攻击,但由于及近距离的光束太过刺眼,他错过了杀死切嗣的时机,切嗣轻巧地改变了自己的位置,闪过了最初的攻击。

所有master与servant追求的黄金圣杯在闪光的灼热中静静地失去了形态,接着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saber闭上了双眼,不敢正视这一幕――现在,最后的希望破灭。她的战斗也结束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怎么能睁着双眼目睹这悲惨的一幕呢。

事实上,她再也没能睁开眼睛。违反本人意图强制发挥力量的宝具已将saber的残存魔力全部耗尽,连维持servant的肉体形态也做不到了。

saber失去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和意志。当然,这同样因为身为契约者的master并不打算将她留下。

保持着挥下利剑的姿势,saber开始脱离现世,很快,她的实体也消失不见了。

“吼――――!!”

在与现实世界逐渐失去交点的时刻,一声疯狂的吼叫唤醒了全场。

saber注意到一个从战场中跃起的身影,――是berserker。

不知他是如何快速地闪过那可怕的光之洪流,也许是为了闪避光束不得不直面archer的宝具,他的全身被无数锋利的兵刃穿得通透,严重的伤害即使是英灵也绝不可能承受,berserker却若无其事从身上拔出两柄剑,狂吼着跳向空中的archer……

saber看到的景象从此中断,――她与现世的联系彻底结束。

在最后一刻,saber几乎止不住对卫宫切嗣的怨恨诅咒。

――就让他死在最后两名servant的攻击中吧!

这个充满谜团的男人,分明是一个宠爱女儿的可爱父亲,希望拯救世界的战士,却在最后背叛了一切,否定了一切,连自己一直追寻着的、妻子留下的圣杯也要毁灭。

直到最后,对于这样一个男人,saber能够确定的,只有他内心的冷酷与无情。

直到最后,他与她都没能彼此了解并建筑信赖关系――不,或许应该说知道最后关头,她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弄懂他的真正想法。

但,这也无可厚非――

逐渐消失的意识中,saber自嘲道。

一个除了对自己下三次命令之外都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自己又能怎样去了解呢?这样的自己,曾经就连身边的人们的心都没能读懂。

这一切,或许都是煎熬着“不懂别人心情的王”――漫长而委婉的惩罚吧。

saber带着满身伤痕,未能实现心中的愿望就离开了现世,也错过了接下来发生的惨剧。

第6章 零之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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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了圣杯的毁灭之光将残破的市民会馆一劈为二。上层构造被破坏,失去了支撑的房顶如雪崩一半落到了礼堂内。

接着,透过如柱的瓦砾碎片,切嗣在暴露出的夜空中看到了那个东西。

月光自然的洒落在地面,而天空之上月亮的位置,却被一个黑色的空洞所取代。

没有任何魔力的波动,无声息的出现的孔洞,连陷入生死战争的英灵也未曾发现。

更不用说一直在会馆里,未曾看到过一眼天空的切嗣。

然而,它确实存在着,正沉默地注视着地面人类与英灵的生死拼搏。

那究竟是什么?

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茫然的下令毁灭圣杯的切嗣,第一次回过神来吃惊地张大了嘴。

那东西是因为圣杯而出现的吗?随着圣杯的消失,它开始有了不同的变化。

像是凝固的黑洞开始旋转,扭曲着笼罩着整个世界范围的魔力向它集聚,下一刻又喷涌着流泻出来。

不仅仅是切嗣,连一直狂傲的archer也意识到了天空那可怕的魔力漩涡,黄金弓手立在心爱的天空之舟上,仰起头忘记了言语。

在无论是人类还是从者的胆战心惊地注视下,黑色的孔洞开始溶解,魔力暴发着四散流泻,更可怕的是从孔洞中瀑布般飞落的黑泥。

黑色的不带任何气息的黑泥,只有依靠视觉才能明了其存在。同时,任何人只要一看就能认识到黑泥中所蕴含着的不祥的力量。

污秽、肮脏、黑暗、邪恶、贪婪、侵略、嫉恨、绝望……

当手足无措的切嗣脑海里,无数恶的概念揉杂着想要解析这黑泥时,黑色的泥已经无可阻挡的洒满地面漫延成海。

立在黄金舟上的archer则早已高高飞起,避开黑泥的位置。

黄金弓手的狂妄来源于其强大的力量而非缺乏理智,更何况如此污秽的东西,archer如何能容忍自己沾上一星半点。

“嘭――!”

正当archer考虑着没有圣杯后他是否应该离开时,剧烈地撞击震动了黄金舟,摇晃着平衡身体的archer看到了一个胆敢不请自来的不敬之徒。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侧面爬上的黄金之王的王驾,来源于archer的剑矢浑身插满了对方的身体,如此巨大的伤害让archer愤怒之余也不免惊讶。

然而,对方毫不在乎地拖动着应该死去的身体,爬上了黄金舟,穿透身体的刀锋剑戟划在由黄金与宝石构成的地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杂碎!还不给本王滚下去――!”

在黄金之王愤怒的吼声中,数柄武器从他的身后自动射向了敌人,同时更多的武器也在archer的背后出现。

舟面上空间实在太小,想到一不小心就被这黑色的野兽污染到他宝贵的黄金舟,甚至还能大胆向他举起武器,黄金之王的脸上冷若冰霜,眼中的红莲怒焰更是有如实质。

“锵――”

刚才爬上船时动作还显僵硬的berserker,此时突然暴发出可怕的速度。挥舞着手中从自己身上取下的两柄剑,挡下了射向他的兵器。然后身形一矮,整个人几乎紧紧贴住了地面地扑向archer,手中的两柄剑也不分先后的向archer甩出。

“该死的――!!!”

archer从身后摘下一柄武器挡下飞来的攻击,然后架住近身的berserker从身上取下的另一柄剑。

archer怒哼一声,在这次圣杯战争中,他还是第一次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在基础属性被强化的berserker的狂暴攻击下,archer一步步退向的黄金舟的边缘。

“呼――”

金色的锁链从周围的虚空中延伸而来,缠向了berserker的身体。

“喝――”

犹如野兽的低呤声从berserker的喉咙间响起。对方全身的肌肉绷得更紧,连身上的剑矢也在随着颤动。

“哈――!”

剑矢猛地脱离了berserker的身体,飞向四周的锁链,金属撞击之中,竟然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在爆炸声中,archer只感觉身体一轻,居然就这么被berserker顶出了黄金舟,从半空中落向地面的黑泥之海。

archer心中恨极。手中挥出另一截锁链,缠住了berserker的身体。

“给我下来――!!!”

那锁链只是archer从身边拿起的链锤的一段,并不是什么极佳的宝具,对基本属性极高的的berserker来说并不是太大的妨碍。berserker却完全没有挣扎,而是就势一跃,再度朝落向黑泥的archer扑去。

――他真是疯了!

这一刻,archer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现一个念头。

由间桐雁夜违规召唤的英灵,为了打败敌人居然不惜与对方共同落入黑泥中。

或许在berserker狂乱的逻辑中,这其中并没有任何问题。

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也失去了生存的本能,惟一的目标只有服从其master的命令。

第一个命令:战胜敌人。出场时第一个向berserker攻击的archer就被他第一个当成了敌人,所以必须毁灭才行。

――这就是berserker的思考方式。

所谓的夺取圣杯,在他心中,只是master下达的第二个命令。

保证生存?berserker从未理解这一要求的重要性。

――没想到居然我的结局是和这野兽一起落进黑泥中。

向来狂傲且不乏洒脱的archer,第一次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真是狼狈地退场啊。

~~~~~~~世~~界~~需~~要~~分~~割~~线~~~~~~~

站在二楼的包厢里,切嗣眼看着汹涌的黑色波涛卷走了无计可施的archer。不,并不仅仅是卷走,在接触到黑泥的刹那他便不见了。archer的身体再一眨眼间被黑泥分解并吸收,与汹涌的泥流化作了一体。

随后掉进黑泥的berserker发出怒吼,分明稳稳的透过黑泥站在地面,身体却还在下降。他拍击着黑泥,身体像投入火中的蜡烛般在黑泥中分解。

berserker的脸沾上了溅起的黑泥后,如投入火中的蜡像般变得面目全非,身体也溶解得不成人形,恐怖的外形让见多识广的魔术师切嗣也打了个寒战。

“轰――!!”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幸免的berserker发出绝望的吼叫,然后整个人发生了爆炸。溅起了大片的黑泥,切嗣不得不远远地避开这能将servant分解的黑泥。

依靠所在的高度侥幸躲过了这一劫后,切嗣呆呆地注视着这片黑泥之海,其洪流正通过会馆的入口涌出了建筑物,一直向周围的街区扩散。

切嗣处身的礼堂已被战争破坏得面目全非,整座建筑先被archer的剑雨将前面开了个大大的裂口,然后又被光之洪流左右切开,屋顶由于失去承重部位而倒塌。

战斗在礼堂中引燃的大火,沿着黑泥的边缘向周围一切可燃物蔓延,从礼堂沿着街道燃烧了更多的民居,通红的火光照亮了礼堂外的天空。

然而,切嗣没有听到任何呼救的声音,视线里找不到任何挣扎着的身影。

在火与泥、光与暗的肆虐下,周围的一切居然就在这片沉默中毁灭殆尽。

不一会儿天上的孔消失,黑泥也不再涌出后。卫宫切嗣逃出逐渐崩塌的市民会馆,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距离黑泥较远,得以惊醒想要逃离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路上变为焦黑的尸骸。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不可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的男人无力得再也走不下去,他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这是我破坏了圣杯的惩罚吗?还是因为……这就是我的愿望?”

在被双手掩住、低着的头下面,即将崩坏的男人脸上露出至深的绝望、布满血丝的凸出眼球在难言的恐惧中无法自控地转动着。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要我面对世界最残忍的绝望!”

在最绝望的尽头,男人勉强支撑起身体。

“不对、不是的、不可能是这样――!如果结局是错误的,那一定是过程错了,出发点的愿望不可能错误――!”

他喃喃自语着,摇摇晃晃地迈动步伐。

“不管是什么都好?无论是谁也好?只要让我知道,我的愿望没有错就好――”

披着破了数处、被热气煽动着、沾满了黑色污迹的风衣。绝望的男人像梦游症患者一样步履不稳地彷徨在燃烧的街道上。

“一定要找到――”

~~~~~~~世~~界~~需~~要~~分~~割~~线~~~~~~~

在berserker爆炸时,没有灵体视觉的切嗣看不到,随着爆炸声从黑泥中溅起了绿色的光芒。

绿色的光芒飞在空中,无视残留的墙壁的障碍,飘荡在战争的废墟中。

遍地都是破碎着坍塌的建筑,燃烧着倒下的尸体。

不在睡梦中死去,就在火海中挣扎着死去――

这就是身陷这场死亡盛宴的人们的结局,突然暴发的灾难没有给居民多少逃生的时间。

空气中充满了烧焦的臭味,扭曲卷缩的尸体随处可见。

在废墟中,绿色的光芒慢慢的飘荡着、寻找着,终于遇见了一个小孩。

一个躺在火海边缘,街道一隅的小孩。

沿着燃烧着的街道,走到这里终于倒下的小孩。

小孩此时张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将要下雨的阴沉的天空,拼命的呼吸着向肺输入燥热的空气,呼吸道因为吸入灰尘而剧烈咳嗽。

在最后痛苦中耗尽了体力,小孩渐渐平静下来,好想哭却早已流干泪水,就这样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绿芒在孩子上空转了几圈,无声无息的落下来,融入孩子体内,似是在留恋地感受这将逝去的孩子最后的生命。

孩子没有看到进入他身体的绿芒,也没有再挣扎着想要逃离火海,只是张着绝望的眼睛。

自己再也逃不掉了――孩子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极限。

真的很不甘心啊,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

熟悉的镇子在大火中化为废墟,熟悉的、陌生的人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焦炭。

附近范围内生还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得以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但是自己只是很努力地逃跑,看到了痛苦的、还在挣扎着的人,就吓得远远地跑开,直到没有一点力气。

是因为我没有去救任何人,所以我才会倒在这里,与他们同样等待着死亡的命运吧。

别人都要死,我为什么还想要活着?

面对同样的灾难,凭什么他们死了我还能活着?

所有人都没有得救,没有人去救任何人,所以我一样要死才是理所当然。

只要自己确认了要死的理由,死的时候才会更安心。

孩子尚能工作的思绪转动着,迷乱着安慰起自己。

我已经准备好了,马上我也会去死。

对不起,我没能救任何人,所以我也会死的。

我准备好去死了――

那么,我还可以做点什么呢?

在思维停顿之前,孩子举起了手。

毫无意义的举起了手。

孩子已经确认了没有人还活着,没有来人救他,所以,举起手并不是为了求救。

但是孩子还是举起了手。

天空中乌云低垂似是要接触到地面了,但举起手才能感觉低垂的乌云离自己的距离真的很远。

天真高啊,孩子最后想着。

当手无力就要垂落地上时,像是奇迹一般,一只大手握住了它。

小孩残留的意识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双眼含泪,因为找到了生还者而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男人。

――他看上去太愉快了。

仿佛得救的不是将要死去的孩子,而是他自己。

他说,能找到你真好。

序章 少女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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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着凌晨两点。

阴暗的地下室中,地面刻着神秘的魔法阵,闪光的红色线条如同有生命般流淌。

红衣的少女站在魔法阵中吟颂。

“——宣告。汝之身体听吾号令,吾之命运寄汝剑上。如遵从圣杯的归宿,顺此意、从此道者,回应吧!”

眼睛已经失去了功能,五感停止了工作。周围的第五元素在涌动,侵入少女娇小的身躯。

“在此发誓: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为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毫无破绽……!

效果完美的就像是用钓竿拉起鲸鱼一样!

少女信心满满。

“——完美……!绝对能获得最强的servant……!”

眼睛恢复得好慢。

只等一睁眼,就能看到眼前被召唤的最强servant。

然后——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一点点变化都没有。

让那么多的第五元素飞舞,却连一点实体化的碎片都没有。

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什么啊——?”

头脑空空地,少女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向客厅。

客厅的门歪掉了。

门把不管推或拉都打不开。

“——啊啊真是的,挡路啊!”

咚卡一声,少女把门踢破进入客厅。

客厅里乱七八糟。

是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了吗,房内散布着大量的瓦砾,还有一个很了不起似地翘着脚的男人。

联系刚才的召唤,少女不确定的问出声。

“那么……你是什么人?”

“开口第一句话是这样啊。这样看来,又被个了不起的master拉来了呢。”

穿红色外套的那家伙,一边说着哎呀哎呀,一边夸张地低着头,还碎碎念着。

“这可是衰透了。”

这就是servant吗?

这家伙,绝对是个性格歪曲的家伙。

servant也不过是一种比较强的使魔,所以应该是无形的,或者夸张不似人的形象,但是眼前这形象完全就像是人类嘛。

……不,那是不对的。

只是这样看着,就知道那人带有远超过标准的魔力。

那个绝对是超越人类的东西,以人类的身体到达精灵领域的“亡灵”。

“——”

不能一直这样被他的气势压倒。

那个是我的。

那么,现在就必须好好的给他洗脑。

少女再次提问。

“确认一下,你是我的servant没错吧?”

“那是我要问的啊。你是我的master吗?这么粗鲁的召唤我还是第一次呢,老实说不太能搞清状况。”

“我也是第一次啊。这问题我退回。”

“这样啊。但是我被召唤的时候,你不在眼前。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当真?又不是小鸟,只能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决定master,别开玩笑了!”

真实身分不明的servant皱起眉毛。

是对我说的话不满吗,还是因为我说得太对而佩服呢,有点微妙的反应。

少女继续追问:

“算了没关系。我问的只是你不是别人的,而是我的servant这件事。不把这弄清楚,我没有回答其它问题的义务。”

“就是把召唤失败给放一边啊。这时候,我想还有很多该说的事吧。”

“没有喔。主从关系是最应该一开始就弄清楚的东西。”

“——呣”

servant抬起了眉毛。

因为未完全的召唤吗,这家伙根本不打算隐藏对master的不满。

“嗯呣。弄清楚主从关系吗。虽然做事一堆失误,好像只有嘴上很厉害。——啊啊,我的确赞成这意见。不弄清楚哪边是强者哪边是弱者,彼此很难相处吧。”

仍然躺在瓦砾上,servant带有含意地看着我。

“哪边才是弱者……?”

“啊啊。我也是servant,既然被叫出来我就承认主从关系啊。不过,那只不过是契约上的吧。哪边比较优秀、判断是不是能共同战斗之类的。对象是另外一回事。——那么。关于这件事,你是有资格当我master的魔术师吗,小姐?”

servant不怀好意地笑着。

破坏别人的家,还有这国王般的态度就够让人不爽了,还明知故问的说有没有资格当master……!?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我问的只是,你是不是我的servant?”

少女用力地说着瞪着他。

怎么可以输给给像这样明显把我看扁的家伙。

“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种理所当然的事不用回答,是吗?真是勇敢。不,只看气势的话倒是个了不起的master——”

“我、说、啊、别搞错顺序了……!在一开始确认是召唤者的义务喔。来回答我,你是我的servant吧……!?”

因为期待他的回答,少女激动地叫着踏前一步。

“——唉。顽固的小姐啊,这样话没办法说下去。……没办法。如果,我是你的servant。那时候,你是我的master吗?哎呀,只是假设的啦”

“当、当然啦……!既然你是我叫出的servant,你的master除了我还有谁啊……!”

少女想办法让快要沸腾的脑袋冷却下来,瞪着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喔。这样啊,算了反正只是假设,先当做是那样吧。那么,你是我master的证据在哪里?”

servant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着无聊的话。

这家伙,一定以为只要用master的证据就可以让我慌乱。

“这里啊。身为你master的证明就是这个对吧。”

“呣?”

少女扬起了右手,露出右手背上浮现的令咒。

“懂了吧?这样还有意见吗?”

躺在瓦砾上的servant睁大了眼睛:

“……唉。受不了,你当真的吗小姐?”

然后像这样,越来越不满地脸暗了下来。

“当、当真的,什么啊?”

“你那想法啊。有令咒就是master吗?令咒只不过是约束servant的道具吧。真是的,那种只有形式的东西还真像master啊。我想看的是,你是不是有资格让我献出忠诚的人物啊?”

“啊——唔”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如果说到master的证据,一般首先就会想到令咒不是吗?

“……什么啊。那我是没资格当master?”

“我也这么希望,但不行。既然有令咒,我的召唤者就是你。……虽然很难相信,你好像真的是我的master哪。”

哎呀哎呀地,servant夸张地耸肩。

“……”

——糟糕。

沸点太低了,要冷却也来不及。

“真是的,虽然不满但就承认吧。总之,你是我的master。不过我也有条件。我以后,不会听你的话。战斗方针我来决定,你就照那行动。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没关系吧小姐?”

“——”

浑身的血液已经快要沸腾到极限了。

“这样啊。虽然不满但还是承认了,可是却不配合我的意见,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我的servant对吧?”

少女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姑且问一下。

包括刚刚令咒那件事,面对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这是最后的让步了。

然后——

“啊啊,只有形式嘛。所以我在形式上会服从你。不过战斗的是我自己。你就躲在这家里的地下室,待到圣杯战争结束就好。这样一来就算是未成熟的你也能保住一命吧。”

他用轻视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不抱任何期待。

“——”

“嗯,生气了吗?不,我当然会尊重你的立场。因为我是为了让master获胜而被叫出的嘛。我的胜利是你的东西,战斗得到的东西也全部给你。这样叫没意见了吧?”

“——啊”

“反正你也不会用令咒。算了,之后的事交给我,你就保住自身的安全……!?”

“我怒了——!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用给你看!”

“——anfang……!(设定)”

不用客气了,我没有义务陪这个歪曲的东西吵架……!

“什——难不成……!?”

“就是那难不成啊你这不懂礼貌的家伙!vertrag……!einneuernageleinneuesgesetzeinneuesverbrechen——!(宣告令咒遵从圣杯之规律将此人我的servant加上戒律之法)”

“笨蛋…………!?等一下、你当真吗master!?哪有人为那种事使用令咒的……!”

“啰嗦——!听好,你是我的servant!那就要绝对服从我说的话对吧——!?”

“什、什么——!?”

——右手上刻着的令咒在痛。

三个令咒。

圣杯战争的重点,可以行使约束servant的三个绝对命令权。

第一个令咒闪耀着光辉从少女的手上消失。

“你、你没头脑啊……!为、为了这种无聊事使用令咒……!”

第一章 二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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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的时候开始。

我就一直在相信,我是属于奇迹的孩子。

我的生命属于奇迹。

――因为我本来应该早已死去。

我的生活也属于奇迹。

――因为我是魔术师的孩子。

我的奇迹,诞生在那个被记录为灾难、被铭记于死亡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灾难,一口气夺走了这座城市里的五百余条生命。

在火红的地狱中,无数的人们在痛苦地挣扎、绝望地奔走,然后倒下。

伴随着他们的家庭、他们生活的土地,一起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是为了抹去这座城市的悲伤吧,那片土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用于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公园。

未能经历这一灾难的人们,远远地离开那座公园,只有不知情的孩子常在公园里玩耍。

在灾难中失去亲人的人们,只在每个周年那一天,聚集在公园里怀念逝者。

原本,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与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朋友,长留在那片土地里凝视着生活着的人们。

然而,我却活了下来,与父亲过着幸福的生活。

就在我躺在燃烧着的街道一隅,呼吸着灼热的空气等待死亡时。

我遇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

然后,一个原本不可能得救的人幸存了下来。

那个人像是握着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双手捧住了我伸出的手。

用幸福得就要流泪的脸告诉我,能找到你真的太好了。

看着那张脸,我从此相信,世界上没有比帮助别人更幸福的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进了医院,纯白的世界宛如天堂。

救我的男人悄悄的出现在我身边,小心着与护士低语着,不想打扰我的休息。

这个人比医院里的医生还要年轻一点,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加上蓬松的头发,声称希望可以收养小孩,实在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可我已经没有家了,无论医院还是孤儿院,都是一样的陌生。既然这样,我决定去这个人的地方。

于是,我继承了这名叫作卫宫切嗣的男人的姓氏,改名为卫宫士郎。

回想起来,那已经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在那之后,我奇迹似地得救了,过着与父亲相依为命的生活。

曾经的双亲与家在火焰中消失,连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所拥有的就只有男人笨拙的父爱。

还有与切嗣分享的一个秘密:我们是魔术师。

那是刚和切嗣从出医院出来的时候,他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嗯。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个魔法使喔。”

那时的对话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当时似乎把这句话信以为真,羡慕地眼睛发亮,后来还说服老爸成为的他的徒弟,那时已经是出院两年后了。

当我可以一个人看家后,切嗣就经常外出。

“从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险啦。”

就跟往常一样,他说着像小孩才会说的话,然后真的实际去做了。

在那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一整个月不在是家常便饭,夸张的时候半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卫宫家是武道馆,住在里头的只有我跟切嗣而已。

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曾因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一个人住在大得像迷宫的房子里,期待着老爸旅游回来。像个小孩似的对我说着旅途中的趣事。

虽然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过那寂寞最后都会跟切嗣带回来的故事一笔勾销。

虽然面对这么一个爱父亲,我不得不学会独立的生活。

还是小小年纪的时候,我就一直羡慕那样的切嗣。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跟老爸一样,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去拯救别人,体验第一次看见他时,他那幸福得就要流泪的心情。

去帮助别人,让像我这样失去了一切的人,能不失去梦想,能去享受幸福。

但总有一天,我也会追逐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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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很早放学。

像往常一样,学生三三两两的离开,喧嚣的学校迎来寂静的夜晚。

像往常一样,我没有回绝朋友的请求。

像往常一样,我清扫了弓道场直到很晚,明亮的月色已从幽暗的天空洒下。

可是为什么不能像往常一样,我会在学校清扫完,再出去打打工,然后就这么回家。

为什么我会――

一人在空荡的学校里逃跑?

为什么我会――

看到那些原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只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便想去看看,为什么会被杀?

我只是看到了――

两个人。

两个相互撕杀的人。

红衣的男子跟青衣的男子,披着超越时代的、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跟想象中的一样,是真的在互砍着。

脚步轻盈快捷地超越了人的视觉,挥舞的长枪与双刃激烈地撞击,誓要夺取对方的生命。

那绝不是人类,恐怕是某种与人类相似的东西。学过魔术的我在心中定义。

这样可怕的杀气,即使在远方也能感觉到,这种只为杀戮而存在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新闻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的。

后面的战斗,随着我被发现而终止。

随着我的被杀而终止。

在我面对可怕的景象逃跑时,青色战士追逐着我的身影,用枪刺穿了我的心脏。

至今我还记得自己被杀的时候。

不知怎么跑的,我跑进了无人的校舍走廊。

青色的男人从月光之下浮现在眼前。好像很亲密地说着话。

“唷,想不到你跑得还真远哪。”

然后轻松地抬起了像是沾满鲜血的腥红长枪,刺穿了我的心脏。

“运气不好哪小鬼。不过,既然看到了就去死吧!”

枪冷酷地贯穿了心脏,夺走了我的生命。

――应该夺走了吧。

后来的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状况。

心脏被刺穿的伤者,现代最好的医学手段也救不回我的生命。

然而,我确实又活了,从死亡中醒了过来。

再醒来的时候,身体到处在痛,随着心脏每次跳动,就像被刺到一样地头痛。

我低头看到了胸口部分破裂的制服,黏黏地沾到走廊上的,自己的血。

分明心脏受了致命一击,身上、地面流淌着自己的血,伤口却消失了。

心脏还在正常的跳动,呼吸也没有问题,只是好像许久没有活动,身体有些麻木迟钝。

虽然无法理解是经过何种手段,临死的我确实听过某人出现的声音,可以确认我是被别人救了。

证据就是地上的一串坠子。

细细的链子上系着一颗心形的宝石。

――那应该属于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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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

屋子里没有人在,常来的樱早回去了,已经不是吃饭时间,所以藤姐也不在。

……这种想法,我把她当什么了?

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就这样躺了下去。心里胡思乱想着,舒缓自己的心情。

然后,青色的杀人者又出现了。

家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所以至少有张着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在杀人者出现之前,还有在无声的黑暗中感受到的杀气告诉我:他来了。

这给了我一个准备的时间,寻找自卫的武器。

虽然仓库里有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这样过去的话半路就会被杀的。

而在客厅,只有一张卷起的海报。只有这张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算是适合手持,再加上我的魔术。

――仅仅是魔术罢了,凡是由魔术实现的神秘,如果只要有时间和技术谁都能实现,那么这种神秘只能被称为魔术。

或许,飞行等这些能力在科学落后的时代确实被称为魔法,但在现代也只能被叫做魔术。

简单来说可以用科学达到的是魔术,不能达到的是魔法。

“――同调,开始!”

手持海报,我在以自己的语言暗示魔法开始,在海报上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材质不强的话,那就魔力来补强。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这就是我唯一会的强化魔术。

对于魔法,我可以说是没有天赋的人,勤劳的锻炼也不足让我在八年间学会什么魔术。

曾经学过投影,但因为切嗣认为没什么用而专攻强化,经过长久的练习后,如今勉强也能合格。

武器已经有了,但留在这里也不会任何胜算。

唯一的办法就是: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我这么想着摆架势的瞬间,背上寒毛直立。

身体猛地向前扑去,闪过了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青色的那家伙竟然无声无息地穿透屋顶从头上刺下,我的甚至注意到屋顶完好无损。

那家伙的接下来的攻击,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竟以为自己拿出更好的武器就能挡住对方。

战斗力上的差距已经无法用武器弥补。纵使我一次次逃生,也只是直觉地闪开,并抓着可能的救命稻草,向仓库的方向逃跑。

――与其说逃跑,更不如说被那家伙驱赶着,向那个方向打飞。

也许他早就明白了我的想法。对我这只数次从他的攻击下生还的老鼠,从我的眼神与动作中就看穿了我的目的,玩乐般地想看看我还有什么逃生手段。

他的玩乐我也是承受不起的,身体在我思考之前注意到对方的杀意,肌肉像触电了般猛烈地收缩,跌跌撞撞地一次又一次的躲开攻击,真是快得自己都意想不到。

然而,我做到的只有这个地步了。

经过魔术强化的武器挡了几下后,便扭曲脱手。当我被打飞到庭院,又翻滚着飞入仓库时,身体已经耗尽了力量。

――就这个过程而言,他的确明白了我的意图,并让我来到了仓库。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手段,也没有了求生的力量。

“……不懂啊,虽然挺有战斗的才能,可是魔术完全不行,怎么就成了魔术师呢?”

持枪的凶手无聊地碎碎念着。

我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到男人身上,他的声音如回音般遥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在解冻的声音。

――是血。

像是春暖冰融的大河在解冻。

更像冰冻的血液被杀意切碎,在摩擦中一点点地融化。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结束了。”

男人的枪尖对着我。

已经,没有机会了。

男人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我又要再尝一遍,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就在不久之前才尝过的,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血液涌上喉咙的味道,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得遇到这种事?开玩笑,我决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么简单地死掉。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无意义地、什么都没做地。

“――就这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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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身后出现了闪光。

魔法般、令人目眩的光芒中,有什么,在我背后出现了。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枪,毫不犹豫地朝那男人前进。

“――当真、是第七名servant……?!”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互击。

火花再次爆开。

受到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男人退了几步。了解到自己的不利,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男人的,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莫明出现的少女,在月色下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我。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包裹着银色的华丽铠甲。

青衣在风中摆动着。

稍微向后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湿。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之后。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么说了。

第二章 剑之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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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

眼前的大地也是血色的。

相信着她、拥戴过她的人们,被分为两派,彼此将对方视为仇敌进行着杀戮。

然后,共同倒在了这片战场,倒在她的身边。

从遥远的梦中醒来,她再次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

自己是怎么犯下这个错误的呢?那时,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没能完成理想,没能拯救人们。

狂妄地踏上了这一条道路,却让更多的人们消逝在自己的梦想中。

终于在这片战场中走到自己的终点。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悲剧。

她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过错。

想要救人,双手却浸透了鲜血。

想要守护,却亲手刺穿了亲人的心脏。

她如何能容忍自己的错误?

带着无法呼出的痛苦,持剑的少女任由脸上的泪水尽情流淌。

……对不起……

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但她还是无法克制道歉的冲动。

即使那歉意无法传达给任何人,她依旧重复着忏悔。

无论如何痛哭流泪。

无论如何饱受煎熬。

她忏悔的期限,永远也没有终结。

因为这里是没有时间流淌的地方。

所以她悔恨,不会改变任何过去、不能改变任何未来。

消逝的生命无法回来。

犯下的错误无法改正。

――唯一能改正她的错误的,只有圣杯。

少女在失去了意义的时间中,注视着夕阳下的战场。

一直等待着,不会懈怠、没有疲惫。

等待一千年,也只是刹那的时间。

等待了一刹那,便经历了千年的煎熬。

直到她再次看到了光。

从未改变的风景中,亮起的白色的、如云般轻柔和的光。

――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

面对未知的命运,少女无所畏惧地握紧了剑。

她的过去已经确定、她的未来早已过去。

少女唯一期望的,就是改正自己的错误。

所以对于命运、对于生死,少女早已不放在心上。

她只要用尽自己已经终结的一切,偿还自己犯下的罪过。

这样,不是很好吗?

缓慢地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光从天空落下,包裹住她持剑的跪立的身影,将她的思维溶解消失。

视线里一切都是白色的,无法分辨的白没有意义。

视线里一切都是黑色的,无法看到的黑也没有意义。

当少女的思想终于能将黑与白联系起来,一切便有了意义。

黑色是无,隔绝了有与有之间,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虚无屏障。

白色是有,像闪电一般贯穿了无,将不可能连结的世界连通。

――这就是圣杯的力量。

白色闪电缠绕着她的躯体,激荡着、回旋着、直到世界出现风的声音。

她意识到,自己再度拥有了实体。

无法忽视的红色流星从远方袭来,穿过了她的视野。

如血一般的鲜红,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带来战争的气息。

无需思考,少女挥舞着手,用风包裹着的剑轻松地弹开了血色的流星。

踏出逐渐消失的白色闪电,少女的钢铁战靴轻盈地踩在地上,清澈不带任何死亡气息的风,敲击着钢铁的铠甲,拨弄着飞扬的裙摆,亲吻着金色的发丝。

凉凉的,又无比真实,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少女抬起头,威慑着被不甘心而再次袭来的流星,幽暗的空间,挥舞着红色流星的男人露出他蓝色的身躯。

“――当真、是第七名从者――?!”

男人不满且惊讶地嘟哝着,暗讽自己的乌鸦嘴,然后如突然缩小一般,远远地飞出幽暗的空间。

那是与自己同样的存在,在战争中必须打败的从者。

少女意识到这一点,正要追出去时,她蓦然停住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在这陌生的空间里,她的心中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现在的时间是在夜晚,封闭的空间里有着从小小的窗户透下的月光。

周围杂乱摆放的东西说明这是一座用来存放平时很少用到的东西的仓库。

在她第一次踏足的地面,有灰暗的,肉眼看不见的魔法阵,只有魔术师才能注意其存在。

那个就是少女得以现身的功臣。

也是让少女感觉熟悉的存在。

不清楚如何描述的时间里,她曾与自己发誓保护的朋友,共同画出的魔法阵,似乎就是如此模样。

她心中一紧,然后将视线移向一边。

在魔法阵的旁边,一名少年正双手向后支撑着、傻傻的坐在地面,仰头看着她发呆。

穿着似乎是某种制服,毫无防护功能、联想不到战争的普通衣服上,已经被少年的鲜血所润湿。

是因为伤势并不严重还是因为什么,少年一直看着她发呆。

还好不是想象的那个人,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意识到有些不妙的地方。

没有弄错的话――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咦……ma……ster……?”

意料之中的,少年接接巴巴的说不下去。

虽然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那一型,但看着少年的模样,少女对他的回答没有丝毫期待。她只是恪守职责的完成必需的工作。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master,请指示。”

如魔咒般的话语让少年有了反应,他不自觉地按住了左手背。

对这语言有反应并不是什么都没会说的少年,而是他身上的令咒。

这样就足够了,少女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么的――!?”

不用再关心少年要说什么,少女转过头,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对上了站在门外,还架着长枪的男人。

不想再经历背叛,不想再想起那个人,少女只想努力挥剑,用自己的力量来夺取圣杯。

相信他人的力量,那么被他人所背叛也无可厚非。

只有用自己的力量夺来的东西,才会谁都夺不走。

虽然世界上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但少女来到这个世界后,能依赖的就只有自己的剑。

面对陌生的持枪男人,少女露出斗志昂扬的笑容,然后举起了她的剑。

对手不说话地突袭过来,然后被少女一击挥开长枪,跟着弹开持续刺出的长枪,向对手逼进。

月亮藏进了云中,庭院里回到了原本的黑暗,这丝毫影响不也双方之间战斗。

钢铁与钢铁在黑暗中爆开的火花间,照映出男人一脸不满地表情。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他像是诅咒一般骂着,也不反击的后退。

魔力上有差别也就差了,少女挥出的每一击,都带着威力强得都能看到的魔力,太过强大的魔力,只是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

对此男人并不在意,魔力并不是胜负的一切,只不过让这场战斗变得更有趣罢了。

但如此光明正大的剑术,却被这无形之剑使出来是怎么回事?

无形无影之类低劣之徒才会使用的道具,在少女的手中反而发挥出别样的效果。

无拒任何正面挑战地挡下男人的所有攻击,并不断地向男人逼近。

男人却因为摸不清对方的攻击范围而束手束脚,不得不暂避锋芒。

“啧――”

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不得不佩服起男人的枪术,虽然因为不习惯她的剑而后退,但对方的枪仍然如毒蛇一般威胁着少女的周身要害,迅如流星的攻击时刻准备着暴发。

不过对男人的攻击方式,少女很轻松地熟悉了,因为在对方的枪术上,她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同样高瘦健硕的身材,英俊的面孔,敏捷如狼的动作,如闪电般迅捷的枪术。

如果说不同之处的话,眼前这个男人更多了几分野性、少了一些儒雅。

一切都让少女感觉熟悉,似乎对方的出现是为了让少女圆满上次未能尽情战斗的遗憾,挥动着剑的少女不禁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第三章 必杀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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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如闪电一般的枪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枪的尖端。

试着躲避也是无意义的吧。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的。

但是――

要贯穿这身体的闪电,被要救这身体的月光弹开了。

锵啷,华丽的声音响起。

不――

在眼前落下的声音,比钢铁还要沉重。

通常跟华丽无缘的、包裹着的铠甲冰冻的夜晚气息。

不可能会华丽的,因为响声的本质是钢铁。

只是,那骑士拥有使那声响变成银铃般声音的美丽。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用挥开黑暗的声音,她说了。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月光更澄亮地照着黑暗,仓库里像是模仿着骑士的姿态一般,回到了过去的平静。

时间静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过――

稍微向后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永恒。

象征着她的青衣在风中摆动着。

──射入仓库的只是些许苍光。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湿。

那姿态,深深刻在我的灵魂里。

似乎我毕生的目标,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来临。

~~~~~~~世~~界~~需~~要~~分~~割~~线~~~~~~~

我失去了语言。

面对着救了我的女孩,我忘记了感谢,忘记了疑问。

并非因为陷入了无法理解自己死亡的混乱。

只是看见了女孩宝石般澄净的瞳孔,我便忘记了一切。

短暂的对视后,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离开。

她的身影却似乎早就刻在遥远的记忆里,此时悄悄地被翻了出来。

然后因为过于怀念而停滞在自己的时间。

良久之后,我才想起自己在做什么,那个莫明出现的少女想做什么。

我忘记了身体的痛楚,站起来追出了仓库。

――实在太乱来了,为年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要用这娇小的身躯,迎战那野兽一般的男人吗。

我焦急着想着,然而门外的景象让我再次惊呆了。

娇小的身影冲向两次攻击我的凶手,在身后留下一连贯蓝色的残影。

钢铁相击的声音响彻黑暗。

那女孩,手中正挥舞着某个东西,无所畏惧地砍向腥红的夺命之枪。

脚踩着让沉重的钢铁也变得轻盈的灵活步伐,竟然在一步步将男人逼退。

不只是我惊呆了,对面的男人也苦闷着架起枪,在强大的魔力压制下苦不堪言。

无论从技术、还是从魔力来说,刚才轻松打败我的男人在神秘现身的女孩面前,正全面落在下风,靠着自己高超的敏捷、苦心磨练的枪术苦苦支撑。

毫不留情地,少女挥着无形之剑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如豪雨般地剑舞在一点点地压缩男人的移动空间。再踏步靠近敌人,像是要把敌人打一般发出浑身的一击。

发现没有胜算吗,男人像消失般地后跃,一跃就后退了二十公尺,轻松地躲开了少女的攻击。

突然暴发的超高敏捷,足以让那个男人避开大部分的致命攻击。

少女心有不甘地停下武器的挥舞,准备着下一波的攻击,并毫不客气的发言。

“怎么了lancer。停下来的话lancer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问你: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被称为lancer的男人,用仿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着少女。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有可能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少女神情放松地调侃着对方,同时抬起了剑示意下一战的开始。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被称作lancer的男人奇怪地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是表示着停战的意思吗?少女对lancer的态度疑惑了。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里停手的意思吗?”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少女微笑而坚决的回答,这其中的意味,只有同为出生入死的战士才能理解。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既然servant出现了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并无意外的回答着,lancer同时压低了身子。

大量的魔力被吸入lancer的身体,浓度强得连空气也扭曲了。lancer的姿势压低,同时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

――对方准备使用宝具放手一搏。

少女架起似乎是她的剑,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只要挡下来,并看透他的宝具,这场战斗马上就能胜利。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般蹬地,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面前,长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穿刺――死棘之枪!”

朝脚下刺出的枪,往少女的心脏折向。

少女被枪击飞,划过了很大的抛物线,朝地面落下,之前连擦伤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她痛苦地发问。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刚刚的一击,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却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少女的心脏。

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枪,将改变轨迹贯穿心脏这一动作。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长枪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觉。

所以可以理解为长枪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枪,已经拥有着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加动作罢了。

lancer的手中是一柄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所以是必杀。

但是,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在长枪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后退,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流了那么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虽然她有着能与lancer互砍的技术,强大得能将lancer击退的魔力,但她还只是个一个比我还小的少女,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怎么能防御lancer的攻击。

我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在两名超人的战士对阵的战场之间,我竟然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没有动,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着少女。

“你躲开了哪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枪。”

“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来,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lancer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servant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枪被躲开就回来。”

“你要逃吗?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死的觉悟。”

lancer跳了起来,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着,结果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着胸口。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在少女的面前站住了,观察着她的样子。

“你……”

虽然是想出场才靠近她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又忘了。

……真的像在梦里一样。

放得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从没见过的古老风格的衣服,光滑且呈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因为这些而看呆。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着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我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很生气。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在我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痛楚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瞳孔直接地看着我。

我注意到了她的样子,明明是被那枪贯穿了,却一点外伤都没有,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你,是谁?”

“什么是谁?我是saber的servant。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有确认的必要吧。”

静静地声音,少女连眉毛都不动地说了。

“saber的servant……?”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她很干脆地说着。

那口气虽然礼貌却平稳,只是听着我的脑袋就一片空白:什么叫所以就叫saber?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才想起我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还想再说什么时,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用冰冷的声音说。

“士郎,请治疗伤口。”

不过治疗,她是说要我用魔术吗?

“等一下,你是要我马上帮你治疗吗?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眉。让我感觉好像说了什么很不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这样迎敌。虽然自动修复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战斗应该没有问题吧。”

“再一次?是什么?”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力,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着,saber轻轻地跳跃,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等一下,你还要战斗吗?”

想起少女已经受伤的身体,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门口跑出去。慌忙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第四章 未分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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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

卫宫士郎,就读于穗群原学园高中部二年级,同校不同班的同学。

待人和气,从来不拒绝别人的请求,滥好人一个。

虽然平常很少与之交往,但由于某些原因,少女对其也做过一番了解,很轻松地来到了卫宫邸。

那是位于深山町西北角住宅区的边缘的一座武道馆。

靠近郊外的这房子,附近并没有多少人家,如果出事了也没有人会跑过来。

所以,那家伙死了也不会有人及时发现。

少女站在巷子的阴影里,在冰冷的空气中倾听着。

并非要对武道馆里的人,她只是想去救一个人。

因为某个理由,她必须要救那个人。

“……他还在里面……”

并不仅仅依靠听觉,少女还使用魔术师对魔力的感应发现了从者的力量波动。

正要向自己的从者下令时,突然间,像是太阳落下一般的白光,从屋内迸射出来。

在感觉中被消灭了。

名为lancer的从者的力量波动,被比那更强的力量波动消灭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子的方向,直到蓝色的从者飞越围墙出来,在她面前像是要逃离这房子一样跳走。

“……archer,这难道是……”

“不知道啊。不过这样就凑齐七人了喔,凛。”

以虚体状态站在少女身边的从者冷静地回答。

这个意思是——

要救的人,现在变成了必须打败的敌人?!

少女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导致了接下来的局势向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被黑暗封闭着的巷道中,那个从者像魔鸟一般从围墙上翩翩落下。

在少女反应之前,archer现身挡在她面前。

仓促架起的防守一击就溃,archer只来得及把自己的master撞开。

下一刻,致命的剑风袭来,伴随着一溅飞血。

——完全挡不住,她的从者一击就被砍伤。

下一刻就要轮到自己了,恐惧的少女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berserker?!!”

在少女有动作之前,对面发出惊讶的声音,流畅的剑风停滞了一下,archer趁机回到了少女的身边,带着胸口几乎被一剑劈开的可怕伤口。

严重的伤口即使凛最强的治疗魔术也没有多少作用,何况敌人还在面前虎视眈眈。

“不!你的魔力并不是berserker的混乱,看来你这次不是以berserker的阶称召唤出来的。”

如银铃般清亮地少女声音如此说着。

凛透过身前的守护者,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透过多云的天空缝隙,倾泄而下的月光,照亮了那太过可爱的脸庞。

那就是把lancer打倒、一击打伤她的archer的从者。

没有证据地一眼就明白,那就是少女本来想要的属性,从者中被称为最强的剑之英雄。

明明是敌人,却还是看呆了。

实在不甘心,想要的最强从者,无情的凛然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是那么的可爱。

“强大的魔力,连lancer都能逼退的战斗,看来你就是最后一个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saber了,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吗?”

守护着master的archer并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口,他反而疑惑地问起saber。

“曾经有幸见阁下一面,没想到这次有幸能与你作战。”

对面的saber举起了手中某物——应该是无形的剑吧,她摆出了凝重的备战姿态。

这是怎么回事,面对已经负伤的对手,对方居然如此郑重。

凛不禁被对方的表现迷惑了。

“见过我……?”

听到这句话时,少女注意到她的从者肩膀颤动了一下。

对于从不失态的archer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saber,停手——!”

在对方再次准备攻击时,凛看到了出来解围的救星。

原来是想来救的人,然后变成了必须打倒的目标,现在又是帮助自己脱离困境的最大救星。

凛觉得自己今天过得糟透了。

“她是archer的master,必须在这里打倒。”

理所当然地,saber并没有听从那个人的意思。每少一名master,就离圣杯更近一步,无论是哪个从者,都不会放弃现在这个机会。

但凛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求生的机会。

就在对方正在与她的master争执之即,凛表情轻松地从archer背后走出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才放下你的剑呢,saber?”

虽然很可爱,但如此有英雄气度的从者,应该用激将法对付才行。

“在敌人面前,没有放下剑的理由!”

“原来堂堂身为saber的servant是会违背主人意愿的啊!”

果不其然,在小小的语言伎俩下,对方沉默着,然后手松开了,这样就是放下了那柄看不见的剑吧。

剩下就是那个最好对付的家伙了,凛的脸上露出极优雅的笑容。

“晚安,卫宫同学。”

“你、你是远坂?!”

那家伙居然吃惊得要跳了起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见面不准备问好吗?”

对方的表情实在太过有趣,不禁勾起了凛戏弄的心情。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为什么你也成了master?”

看来对方还是能抓住重点的嘛,凛只用一句话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身为一个魔术师,成为master应该很正常吧。”

“魔术师——?”

名为卫宫的红发少年不敢相信的念叨着这个词。

果然,虽然召唤出了最强的saber,但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

“算了,有话还是到里面讲吧,看来卫宫同学还什么都不知道。”

轻松的在最强从者面前掌控了局势,凛满意地率先向卫宫邸走去。

罢了,算起来你刚才也算救过我,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来指导指导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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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卫宫邸位置偏僻,从者之间神话一般的战斗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lancer跳跃着从屋顶离开,saber与archer先后进入卫宫邸,也没有任何人知晓这里曾发生过生死搏斗。

当然,以上的任何人仅仅是指普通的冬木市民。

在这圣杯战争即将开始的夜晚,潜伏在阴暗中的master们都在用各种方式打探着敌人的信息,准备在七从者齐聚后的战争中占领先机。

saber现身的光辉虽然只暴发在深山町的小小角落,然而对其他master来说,那圣杯提示第七从者出现的信号,无疑就是战争开始的号角。

静谧的夜色里,在与卫宫邸隔着一条街道的围墙后面,有一双眼睛在阴暗的角落里睁开。

在saber与archer结束冲突之后,在那看不见任何情况的角落里,那双眼睛如从小憩中醒来一般睁开。

像是从黑暗中浮了起来,一道身影无声地起立,走入明暗交错着的月色之下。

那是一名身穿和服的剑士,左手按着腰间的日本风格的剑,踏着木屐犹如从传说走出来,漫步在现实的世界。

当然,他并不是在轻松地漫步,剑士似慢实快地走着,跳起来跃过围墙,以飞翔一般轻盈的姿态在屋顶上飞奔。

越过几条宁静的街道后,剑士径直来到了唯一一家亮着灯的民居顶楼的阳台上。

这户人家并非与魔术师有什么瓜葛,而是他的master用暗示使这家人睡着后,强行将这里作为他们的临时落脚点。

这个位置最大的优点,就是最靠近那个名叫卫宫士郎的高中生的生活范围。剑士在master的命令下,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监视卫宫士郎,到今天剑士终于理解了master的命令。

在一个月之前,他的master就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高中生其实是一名魔术师,还将成为圣杯战争的master。

——这种接近预言的能力,剑士并不是这一次见识。

所以他坚信着他的master必将赢得圣杯,完成自己的愿望。

带着这样的信念,剑士恭敬地向站在阳台上的他的master行礼。

“他们打起来了吗?”

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张口就向他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直接跳过了询问卫宫士郎生死的步骤,也没有关心是谁与谁打起来,少年的问话几乎没头没脑。对此,剑士简单地描述着他所知道的情报。

“是的,主公,卫宫士郎没有死,还召唤出来了saber,战胜lancer后,又打败了archer与他的master,现在两名master正在一起。”

“没想到killer的侦查能力也这么强,原本只是想你比较能隐藏气息,我才安排你去侦查情况。”

了解战斗的情况后,少年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称赞着自己的servant。

“主公,在下是武士而非忍者,视线的接触很可能会惊动那些从者,所以在下只能一直在旁边听附近的动静。”

“咦——这也行吗?”

他的主公第一次知道killer还有这种能力,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所有从者的武器与战斗方式都各有特色,看过主公给出的资料后,在下可以根据武器的声音分辨对方的身份。”

killer平静地说着,一点也不把这千锤百炼的能力当作可以夸耀的地方。

“干得好——!killer你做得很成功,下一步就交给里面那吃货吧。”

少年master向房里努努嘴,示意killer的工作结束。

他努嘴的方向上,一名穿着红色战衣年轻人,正对着满桌食物海吃海喝。

将这里作为临时落脚点之后,少年先后多次囤积食物。结果,这些食物有90%%u8fdb入了屋内那吃货的嘴。

对那家伙来说,吃不仅仅是生活的必需工作,还意味着无上的享受,偏偏那家伙还有着一副无论吃什么也撑不饱的好肠胃。

吧唧吧唧——

粗鲁的进食声音让少年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走进屋子,掂着手在放满食物的桌子找到上干净的小角落敲了敲。

“m——erster,有什么事就说罢?”

“别吃了,fighter。你马上就有架打了。”

“正因为、要打架了,我才要多吃一点补充营养,战斗才更有力。”

fighter头也不抬的说出一句话,让少年无语气结。

“我可是为你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对手,fighter你绝不对轻视对手。”

“我从不轻视任何人——!”

伴随着啃食猪蹄的声音,他的servant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少年心中不由得感觉荒谬绝伦。

这样的吃货,居然也会是一名英雄。

“给,这只鸡也挺好吃的,咱们一起吃。”

似乎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在master面前吃东西不礼貌,fighter含含糊糊地说话,伸手给出一只鸡腿。

“不了,还是你吃吧。”

少年的意识被眼前沾满油腻的手握着的鸡腿唤回来,顿时发现自己将这一辈子都不会对食物有胃口。

“想吃就吃吧,——你不吃我就吃了,真是挑食的孩子。”

伸手等待了一会儿,见少年不收下的fighter无趣地收回鸡腿,狠狠地一口咬下去。还说出让少年青筯暴起的一句话。

呼——

对眼前不知好歹、没大脑的家伙。少年终于呼出一口气,走回阳台。

在阳台上,killer正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向master略一低头。

不管怎么说,还好我这个servant很听话。

蓦的,少年志得意满地昂起头张开双手,激动着想要大吼出来。然后变成一连贯无声的笑。

——苦苦等待了十年后,我的圣杯战争终于开始。

第五章 各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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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能实现人们任何愿望的万能愿望机,必须经过七名魔术师相互厮杀,最后归属于最后的生者,实现胜利者的任何愿望。

这世界的魔术师并不多,为了凑起这场生存游戏的七个名额。圣杯也会在普通人中进行选择。所以,会一手半吊子的强化的我就成为了这倒霉的幸运儿。

――输了就是自己倒霉,死了也不会有人管,赢了就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每个被圣杯选为master的魔术师身上都出现圣痕。圣痕由三个令咒组成。master将由令咒召唤出来自历史、传说中的英雄作为servant来到现世,经圣杯实体化、由master提供在现世行动并作战的能力。

同时,令咒还能扭曲servant的意志使servant对任何命令都能绝对服从。只是令咒只有三个,用一次少一个。若三个都用完的话,马上被心存不满的servant杀了也属正常。

回到刚才被lancer袭击的客厅,远坂凛――那个差点被saber所杀的同学粗略地介绍了目前的情况。

大致了解自己被卷入了什么战争中,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servant,传说中的最强servant――saber。

此时她静静地站在我的侧后方,警惕地与对面的archer对视着。

原本自己理解的servant也只有传说中的使魔,比如说有着特殊能力的、能帮主人干活的小动物的类型。

可那个样子分明是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只是接近我就无法冷静的女生。哪里像使魔那种东西。

“传说的英雄吗?saber这样的少女,会是来自哪里?”

“saber应该是历史上的某位英雄吧,看她的武装应该来自很古老的年代。”

“那么你的archer呢?”

一瞬间,远坂的表情变成了archer惯有的嘲讽。

“你觉得有哪个master会把自己的servant的真名告诉敌人,让敌人从中找到弱点?”

我又被当成笨蛋了。

远坂现在的表现,跟学校里真是差了一百八十度。

“总的来说,我们召唤的英灵是不分时间的,也就是无论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英雄都有可能召唤出来。但是无论什么英雄都会在传说和神话中留下自己的故事。敌人可以从这些故事中找到对方的弱点。所以身为master,一定要为servant的真名保密。”

远坂说着这些,上下端详着saber。

“从卫宫的话听来,saber你好像是不完全状态呢?因为被没有master心得的见习魔术师召唤出来的关系?”

“嗯,我并不是万全状态。因为士郎没有让我实体化的魔力,要变回灵体、或魔力的回复都很难吧。”

“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的master,就等于赢了这场战争的嘛!”

远坂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远坂,这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她轻松地说出有良心的人不会说的话。

“接下来。话说完了就差不多该走了吧。”

这时,远坂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走?是要到哪里?”

“目的地是邻町的言峰教会,去见这场比赛的监督者。卫宫同学想要知道关于圣杯战争的理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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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披着掩盖白银之铠的雨衣,沉默着跟随着她的master与另一名少女,一行三人向教会走去。

archer在出发前就离开了,去回复他的状态,同时名叫远坂的女孩如此向她的master解释。

“因为是去士郎不了解的地方,由我一个人带你们过去更能方便双方的合作。”

明白受伤的archer正面对战能力不如saber,所以她干脆让archer离开,留下自己一人来降低双方的敌意。

是相信自己做为骑士的正直,还是更相信自己的master的善良呢?

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saber还是暗暗钦佩这名做出大胆决定的年少master。

爬上教会所在的山坡到达教会时,已经过了深夜一点。

saber首先停了下来。

“士郎,我留在这里。”

她用断然的声音告知master。

“咦?为什么啊,都来到这里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来吧。”

少年傻傻地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如果士郎的目的地是教会的话,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再次重复了自己决定,拒绝了卫宫士郎的邀请,任由两名master进入了教会。

不只是因为教会是中立机构,saber也有她的事情要决定。

――卫宫士郎,是那个人的孩子吗?

saber独自站在教会外面,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时隐时现的月亮。

原来距离上次召唤只过了十年。

上一次被那个人召唤出来,被那个人背叛,现在又成为他儿子的servant。这是何等的孽缘。

虽说是父子,saber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双方的共同之处。

卫宫切嗣,冷漠无情的杀手,为了正义不择手段,最后又放弃了能实现他理想的圣杯,背叛了saber。

卫宫士郎,普通的高中学生,连对手的master也不忍伤害的善良少年。

在这十年里,卫宫切嗣是如何培养出这样的孩子呢?

saber无从得知,只在切嗣的遗像前看到曾经的master一副落寞而安心的表情。

号称魔术师杀手的钢铁一般的男人,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只会将自己变成杀人的机器,无视道义、毫无感情地向敌人扣动板机。

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去追求正义的结果。

――如果在过程只能让人看到卑鄙、只能相信认同卑鄙才能实现正义。那么,人们又如何能从卑鄙中理解正义这一概念呢?

所以卫宫切嗣是saber绝对无法认同的master。

而当卫宫切嗣破坏圣杯后,在生命中的最后五年中,如何有了那么安详的表情?

saber曾经见过的他的女儿,没有在这座府邸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那个应该是养子的孩子,独自生活在武道馆中,满怀着对去世的父亲的崇拜。

只从卫宫士郎的言谈举止中。saber就注意到了那个少年对父亲的感情。

一个普通的失去了父亲的孩子,在这宽大的武道馆里独自生活了五年,并坚持将武道馆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乎是随时在等待父亲回来,对他夸奖一声干得好。

对同一个人太过于矛盾的认知,让saber不禁苦恼起来。

平心而论,如果召唤她的是卫宫切嗣本人,即使对方是master,saber也会挥剑杀了他。

可以仇人早已死去,她还不得不认同对方的儿子为master。

所以,saber从一开始便心中郁结,如果对方的行为与卫宫切嗣一样恶劣,saber也会毫无负担地打倒自己的master,她的荣耀,绝对不能一再被人玷污。

没有想到,对方表现得过分的善良。焦急地关心她的伤口的样子,甚至让她想到了原来的朋友,那个守护着圣杯要把它交给丈夫的女人。

所以她才会不自觉地避开了卫宫这个姓,以士郎这个名字来称呼master。

无论如何saber也不能对这样的人下杀手。

saber在苦恼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变成一团白雾飘散。

好在现在还有机会,如果士郎拒绝成为master,她就能马上放弃这个少年离开。

如果士郎决定参加这场战争,saber就姑且听从这个master的号令。

带着这样的想法,saber静静地立在教会的门外,在夜色中等待着士郎的出现。

只要对方的一句话,决定两个人的命运。

第六章 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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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要圣杯的话,放弃令咒就可以。”

名叫言峰绮礼监督者神父,如此对我说明。

他原来是一名魔术师,同时也是上一次战争的参与者,培养他长大的神父是上次战争的监督者,老神父在战争中牺牲后言峰接替了他的工作。

让我吃惊的是,言峰还是远坂的监护人及魔术师的师兄。作为一名神父看起来严肃认真,应该是个很认真的人吧。

只是听到了我的名字后,他的表现对我似乎有种出奇地热心。

热心得接近恶意,让我难以应付。

“——只要你不担心十年前的事件再次发生。”

神父欣赏着我的表情,似乎能从中汲取到极大的快乐。

“十年前、的事……?”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死伤五百多人,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那还不明原因的火灾,就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爪痕。”

隐藏在心底十年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视野模糊,在热气蒸腾的灼热地狱中,失去了焦点。

又闻到了那个味道,燃烧脂肪的尸体的焦臭。

身体一下子要倒下去,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孩子,无力地倒在灼热的地面等待死亡。

但是,我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用沸腾的愤怒压抑着,几乎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教会不是战争的监督者吗?”

“圣杯只是灵体,只有经过七名servant的战斗的降灵仪式才能完成的愿望之杯。至于胜利者会用圣杯做什么事,作为监督者的教会也不会负责,也没有能力负责。”

“也就是说——”

“嗯,十年前的火灾,就是因为有不相配的主人碰触到圣杯。不知道他在当时许下了什么愿望,我们唯一知道的只有失去五百人的灾害而已。”

神父语带遗憾地说着,围绕在他周围的威压略略放松了一些。

我的手脚僵硬着,嘴里说不出话来,夺走自己的一切的灾难,原来只是因为几名魔术师的战斗。

“话就说到这里,卫宫士郎,现在做出决定吧。如果你不需要圣杯,也对任何人得到圣杯都不关心,那么放弃令咒。你可以得到教会的保护。”

“——如果你不希望十年前的事件重演,你也可以参加这场战斗。即使不能得到圣杯,也能看到圣杯的归属。”

从高处看着我,神父询问我最后的抉择。

我没有愿望。

如果有愿望,我也不会用圣杯来实现。

愿望之所以成为愿望,是因为我们正在为之奋斗,愿望实现的同时,也是愿望结束的时候。

万能的许愿机,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不需要圣杯。

但是,我无法容忍十年前的事件再度发生。

灾害夺走了我的一切,直到最后遇见了父亲,我才得以新生。

所以我渴望着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去帮助别人、去拯救别人。

无论经历了多少磨难,也要像父亲那样,在拯救我的时候,露出那么幸福的笑容。

现在我有了机会,去阻止同样的灾害。

如果是父亲的话,他一定会去。

崇拜着他,向他许诺要成为正义使者的我,怎么可以拒绝呢。

——我必须参加圣杯战争。

作出决定后就没有什么要做的事了,我与远坂离开了礼堂,与等在教堂外的saber会合。

向那名目前什么都不清楚名为saber的少女告之了自己的决定。

然后,我们三人什么都不做,只是沉默着朝该回去的地方走着。

我心里想着神父留给我的最后几句话。

“高兴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没有明确的邪恶的话,你的愿望不会实现。正义必须要有与之对立的恶才行。”

“对你而言:最崇高的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拥有同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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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到了通向各种坡道的交叉口,我和远坂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了人情,明天我们就得是敌人,继续呆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远坂第一个开口说话,她应该是想说,相处太久后如果同情对方就很难战斗。

既然说这种话,那远坂只要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就好了,聪明如远坂,应该了解这种事的,但远坂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我。远坂凛也是跟大家想的她一样是个好人,善意地对待明天就是敌人的我。

“什么嘛,远坂人真好呢。”

“啊?突然说什么啊。拍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喔。”

不知为何,之后远坂就沉默了一会儿。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请好好地小心自己。因为就算saber很优秀,身为master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了。”

远坂轻快地转身走去。但是,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突然地停下脚步。

“——哪,话说完了?”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稚幼的声音在夜晚回响着。

云朵不知何时已经飘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一个高大如山的阴影傲然驻立在山坡上,那是在熟悉的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异形,恐怖得让我意识都冻结的怪物。

“——berserker!”

远坂念出了对方的身份。

“晚安大哥哥。像这样遇见是第二次了呢。”

立在异形身边的少女微笑着说了,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确实——

昨天晚上似乎遇到过这么一个小女孩,在无人的夜晚街头交错而过,说着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已经忘了她说的是什么了,可是这么一位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怪物身边?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着我们,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行了非常不适合这场合的礼。

“初次见面,凛。我是依莉雅。说是依莉雅斯菲露*范*爱因兹贝伦。你就知道了吧?”

“爱因兹贝伦——”

远坂听过这名字吗,她的身体稍微震了一下。对远坂的反应很满意吗,少女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那就杀吧。干掉他们,berserker!”

少女像在唱歌一般,对身后的异形下令。

巨体飞了起来,被叫做berserker的怪物,从山坡上一口气,朝距离数十公尺的这里落下。

“士郎、退后!”

saber奔驰着。她甩开雨衣,一瞬间遮住了我的视线,朝着berserker落下地点疾奔,和随着旋风落下的berserker,几乎是同时到达。

“呜——!”

空气在震动着,saber用看不见的剑,堪堪挡住了berserker手上几乎可说是岩块的巨剑。然而,berserker的巨剑,如旋风一般地朝saber一闪。

可轻易撕裂大气的爆炸声响起,钢铁与钢铁的撞击,以saber的败北结束,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saber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推了回去。

saber的架势崩溃了。

铅黑色的servant朝saber追击,灰色的异形像只知道这件事似地挥舞着巨剑,每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即使是无形的剑也占不到任何优势。

所以,saber只有不断防御。

如黑色岩块的剑,就像飓风一样挥舞,有那么庞大的身体,用那么巨大的剑,berserker的速度却还超越saber,由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制造的死亡风暴,完全没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berserker朝着挡不住而后退的saber,挥出了击溃saber的防御,结束的一击。

saber被冲击撞飞,在空中画出大大地拋物线落下,在背部撞到地面前,saber翻转身体落地,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血。

——那是,被lancer贯穿的伤口。

saber像是在保护胸口一般摆出架势。

berserker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saber斩下时,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stilerschiebung……!”

是很强的魔术吧,跟远坂念出咒文同时地,berserker的身体被震开了。

从散出的魔力量看来,朝berserker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手枪的攻击,不过那也是没有意义的,berserker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他不是像saber一样使魔力无效化,那只是纯粹地对他没有效而已。

但远坂还是不停攻击,berserker也是,毫不理会远坂的魔术地朝saber前进。

saber痛苦地抬起头,她架起剑还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这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了,用浑身的力气叫着。

“不行、快逃啊saber……!”

她听着我这话,朝着不可能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的攻击没有结束。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后的瞬间。

——但是,那样娇小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呢?

saber绝对不后退,她全部承受住了如怒涛般不停挥出的大剑,用力地想要压制berserker。

一直沉默着的异形狂吼了,挥出了无法防御的攻击。连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了有东西落下的声音。

……鲜血飞散着,

在鲜血中,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就像是,

在说着,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

——然后,我了解到了,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选择。

山坡上的master发出银铃般的得意的笑声。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腊最伟大的英雄呢。”

“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在那边的是名为赫拉克勒斯的魔物。是跟你们这种程度能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的,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是依莉雅的少女,愉快地眯起眼睛。

那是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么做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那是做不到的,如果带着不足的觉悟,只要接近那怪物心脏就会停止吧。

可是,我没办法不管倒下的人。

因为卫宫士郎已经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那个样子。

“没关系berserker。那家伙还会再生的,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再度开始活动。

我全力地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么的。

所以至少要,撞开倒下的saber,在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她。

第七章 陌生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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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是很奇怪的城市,隔着十字路口的北侧住宅区主要为日本风的武道馆,南侧的住宅区则大部分为全西式风格的洋房。

很久以前,这里也有很多从外国移民过来的家族,但相反的却几乎没看过外国人。

虽然隔着一条河的新都那边有外国墓地,但也只有移民过来的那一代人的坟墓。

——是跟日本的水土不服吧,移民过来的外国人留下一栋栋西式建筑后,就从冬木市消失不见。

远坂的家就是其中位于山坡顶上,远离其他建筑的一栋洋房。

回到master的家中后,archer并没能如远坂所言的放松休息。

相反,他不得不带着自己仅仅愈合了表面的伤口,迎接不请自来的客人。

来人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的想法,触发了重重警报地闯入了魔术师的庭院。archer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

红色战衣的男人立在庭院,一脸笑容地看着出现自己面前的archer。

灿烂的表情好似遇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你就是archer的servant吧,让我们好好的打一场怎么样!”

archer皱起了眉头,对方的魔力气息热烈张扬,一眼就看出是servant的身份。

然而,他怎么也判断不出对方的阶称。

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男人,怎么也跟assassin或caster沾不上边。

也不像是失去因为狂化而失去语言能力的berserker,除非他还拥有压制狂化能力的宝具。

更为奇怪的是,对方发出了战斗的邀请,却连武器也不拿出来。

“还不知道阁下是哪个阶称的servant?”

“我的名字嘛,虽然我是想好好说,不过你也知道master老是说要保密什么的,虽然他为人啰里啰嗦,不过到底是master我还是得听,所以你还是叫我fighter吧。”

红衣的战士唠唠叨叨的说了一通,最终给了archer一个意外的名字。

“fighter?这可不属于七大阶称的称呼。”

“不好意思阶称什么的我也不知道,fighter不过是将我召唤出来的那家伙对我的称呼,不用管他了。现在这么美好的时间,你不觉得咱们该好好较量一下吗?”

美好的时间跟打架有关系吗?

大致也能了解对方的脾气了,是个爱好打架的家伙吧。就算只是他的伪装也好,这场战斗也不可避免。

“……还真是乱来的servant呀,贸然就闯进别人家里找人打架。不好好教训你一下,大小姐可是不会原谅我的。”

黑白双刃从archer手中显现,在月色下交相互映。

“拿出你的武器好表现吧,fighter。你的master就在附近看着你吧?”

“实在不好意思,那家伙说是要看美女去,没人会来打扰咱们的战斗了。”

fighter满不在乎地透露出master的情报。然后,略微地低下身子——

“都准备好了的话……三、二、一、开战!”

——起跳。

fighter飞向archer,右拳当胸击出。

什么——?

拳头?!!

servant都有其阶称,其来源一般是servant擅用的武器,可从没出现过没有兵器的servant,也没有以fighter为阶称的servant。

眼前的servant,非同寻常。

不过要以空手对白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archer冷笑着迎上。

右手刀横切来袭的拳头,左手刀向斜上方刺出。

啪——

拳头诡异地消失了,双刃传来一股大力,几乎脱手,而fighter右肩向前撞击。

喝——

archer的双刃在手中回旋着架住fighter的肩膀,借势向左跃开。

仓促之间,双刀只用刀背拍在对方的肩上,没能造成任何伤害。

“原来如此,能在一次攻击中击出这么多拳,难怪能够空手与servant作战。”

“我也曾使用过兵器,不过还是觉得自己的拳头更可靠些,你可不要觉得我不拿兵器就是没有认真的对付你。”

站在archer原来的地方,fighter继续笑着,眼睛充满着战斗的欲望。

“现在,我们就好好的战一场吧。”

红色的fighter脚下如有弹簧一般跳动着,蓦然,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又是向前冲刺。

又是当胸一拳。

无视任何地形,只要冲向敌人就好。

fighter第二次的突袭,还是这么的简单。

archer跃起,双刃从上向下砍向敌人脖颈。

啪——

fighter的拳头从刀面将双刃击飞。

拳头又如骤雨迎向archer。

而archer手中已经没有的兵器。

“结束吧——!”

“?!”

扑面的骤雨像被挡在窗外的停下了。

archer手上又出现了黑白双刃。

fighter满意的点点头。

“还真是为你担心一场,原来你还有兵器,你的兵器是魔法的造物吧,看来我有第一个喜欢的魔法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现在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打完再说——”

拳头第三次当胸击出。

真是让人无语的攻击方式。

两道红色身影交缠着从围墙上打下。

又飞上了屋顶。

双方的作战方式都是超近距离作战,只不过与archer相比,fighter要冲得更近些。

毫不在意防御的突进,再配合灵活快速的拳头,便是极难缠的对手。

从战斗开始,无论被击中还是击中对方,fighter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

越来越澎湃的斗气,似乎除了享受战斗就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虽然是一名酷爱近身占的弓手,面对疯狂的热爱拳头的敌人,他也有些手忙脚乱。

这种英灵,居然从来不曾耳闻。

即使是在战斗中,archer也疑惑地思考着对方的身份。

“给我专心点!!!”

fighter察觉到了archer的走神,他挥动的拳头改变了惯有的轨迹。

拳头第一次被刀刃击中。

或者说拳头第一次迎向刀刃。

白色的刀第一刻被击飞。

fighter也第一次受伤。

同时,另一只拳头也击中了archer。

新的双刀再次从archer的手中浮现,然而对方也毫不动摇的挥拳将刀击飞。

渐渐地,拳头的挥动范围越来越小,制作的牢笼越来越小,包裹着archer的双手让他几乎无法组织防御。

意识到自己的不利,archer当机立断地抽身后退,双手向两侧张开,胸前空门大露。

在fighter看不到的胳膊后面,新的双刀紧贴着小臂被反手持握。

只要fighter想抓住这个机会,archer的双刀就能将对方的胳膊砍断。

难而,对方并没有进攻,反而后退了一步,不满地嚷嚷着。

“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一个对手,你就不能专心点吗?”

“不好意思,每个人的作战方式都有不同,如果不进行思考的话,我怎么能找你的弱点呢?”

顺着fighter的想法,archer表现亲近一般的调笑着。

“如果你能正面打倒我,不就明白了我的弱点啦。如果只想着找到弱点才能打败我的话,你的天赋一定很差。”

“真巧,我还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物。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经验与智慧。比起那些肆意挥霍天赋而不知道珍稀的人,我相信我的头脑还是更可靠。”

archer一脸笑容地坦然承认,等待着对方因为被讥讽为靠天赋吃饭而心情波动。

没想到,对面的fighter反而兴致勃勃起来,他激动地抖了抖手腕再重新握紧。

“天赋不足,就用经验来补足。与太多的天才战士打过后,难得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战士,我今天一定要打个痛快。”

来不及想对方是否脑袋里缺根弦,archer头疼地迎向fighter。

连思考也不用地知道对方的攻击方向,毫无花巧的攻击在他的防守下再次受挫。

自承天赋不足的archer在防守能力上绝对可以在大部分的servant面前自豪。擅长远程战斗的弓手,不但在近战中挡下过lancer,还轻松挡下fighter的所有攻击。

然而,随着fighter的拳法一变,archer泰然自若的防守便到此为止。

那是毫无美观可言的钢铁与接近钢铁的拳头之间的碰撞。

拳头一次次的击向刀面,archer翻转刀身用刀锋切向对方。

结果被另一只拳头钻了空子将势子减缓的刀打飞。

一只拳头回防,另一只拳头则趁机打中了archer,巧妙地刺激着archer的肌肉,使他的速度在肌肉酸痛中迟缓。

双手挥拳本来不可能匹敌程度有武器的archer,fighter却凭自己更快的拳速,更巧妙的挥拳改变了这一局面。

——虽然还是没有花招等技巧,红色的战士此时挥拳的动作,无一不是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神奇技术。

砍劈,拳击。

因为挥拳间的失误,fighter转眼间鲜血淋漓。

可他还是享受地笑着。

archer却笑不出来。

任何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话也会笑不出来。

本来这种打法,有武器的archer应该是优势的一方。

可在fighter的压制下,archer更像是处于劣势。

“嗨——!!”

fighter一手握住archer挥出的白刃,另一只手击飞黑刃,贴身肩顶。

archer再一次被击飞,防御被打散。

fighter再挥拳冲上,archer手中又出现新的黑白双刃。

在archer重组防御前,战斗又变成了一拳换一刀的两败俱伤。

而fighter身体的伤痕又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

不是表面上的伤口愈合,更像是身体又变成了全新无伤。

这种快速愈合已经不是普通的,身体习惯频繁的受伤而自主提高自愈速度。

更像是一种永久固化的治疗术。

这样战斗下去,更可能被击败的是archer。

“给我倒下吧——!!!”

fighter在空中双手并拢击下,击飞了架起的双刃。

archer再次被巨大的力量冲起,从窗户飞入了客厅。

fighter跟着跳进来,嘴里发出无趣地念叨。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第一次看见圣杯的servant,还想更精彩一些的说。”

“哼——,想打倒我可没有这么容易。”

archer摇摇头,看着完全被毁坏的窗户。

“刚维修的房子又弄坏了,又得重新修理一次,你还得留些赔偿再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你这么有精神,那么——我们继续!!”

“首先!给我滚出去!!!”

archer第一次向敌人突进。

fighter兴奋地迎上。

两道身影撞在一起。

双刃被击飞又重现。

伤口被划开又愈合。

无法防御的话那就进攻。

用进攻将对方压倒。

只是……

刀刃四散飞出,击穿了布置好的沙发茶几。

拳劲发出,打破了墙壁。

脚下发力,踏碎了地板。

客厅转眼间一片狼籍。

熟悉的场景就这么被破坏。

混蛋——!!

“鹤翼不落欠——”

archer将手中的双刃朝对手丢出。

“你这招可伤不了我!”

fighter狂笑着将双刃击飞。

“心技泰山至,心技黄河渡——”

archer手中又出现一对双刃掷出,从上前方向fighter攻击。

刚才被击飞的双刃又回旋着飞向fighter的后背。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向fighter夹击。

“什——?”

fighter飞身跳起,将上方来袭的刀击飞。

轰——

fighter脚下三把刀撞击在一起,碎片随着爆发的魔力四散迸射。

“唯名别纳天——”

透过弥漫的灰尘,fighter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飞翔在天空。

展开着一对黑白双翼。

“两雄俱命别!!”

砰——

双翼向fighter左右斩击,在其身上划出恐怖的“x”伤痕。

红色的fighter终于倒下,俯倒在地板上。

archer站在fighter身前,手中如双翼的异形双刃一点点崩碎。

“——嗯,一般的servant受到如此一击早已死去,看来你的生命力还不是一般的顽强!”

“我不会——”

脚下的人出声了,声音微小低沉。

“什么?”

“就这么——”

声音变大了。

不对劲,这家伙——

“倒下——!!!”

黑夜中闪现一道光柱。

那只是一拳的光华,辉煌如最热烈的阳光。

在客厅的一点出现,穿过墙壁,穿过前庭,直到门外道路的另一边。

虽然只有一拳。

虽然拳劲并没有聚集一处,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但分散的拳劲已经散布archer的全身。

被saber劈开的伤口处也撕裂开来。

两次严重的受伤,使archer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胜负瞬间逆转。

fighter从客厅一步步走出,踏入了月光之下。

他的身体伤痕累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已毙命。

他却依然坚定地站立着。

如大阳一样的光芒,烈火一般的斗志,连清亮的月色也被其掩盖。

如同上一刻的翻版,fighter走过庭院,来到倒下的archer身前。

“我说:我不会就这么——?!!”

然后,fighter的笑容凝结了。

archer努力地站起来,苦笑着:

“结局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不过想带走我的命,你还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fighter仍然盯着archer,盯着archer的胸口。

“为什么?”

“——?”

“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砍伤??”

“身为为圣杯而战的servant,你似乎不该问这些吧?”

“你是带伤和我作战吗?”

fighter终于昂起头,盯着archer的眼睛,他眼中燃烧着的怒火几乎能把世界点燃。

“你可不要轻视archer的servant。”

黑白双刃又出现在archer手中。

“——”

呆了半晌,fighter掉头走远。

“这次就算了,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决战吧。”

头也不回的就这么离开,一点也不担心被偷袭。

“我还找那个家伙算账,说什么公平痛快的战斗,打得一点也不爽。”

看着fighter的离开,archer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算什么,真是个无脑的笨蛋!”

不过——

刚打扫的房子又被破坏得乱七八糟,又要收拾一遍。

——否则又要被大小姐折腾了。

archer左手捧头,苦恼地想着。

第八章 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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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来到了未曾见过的世界。

头上的天空犹如被如火的夕阳映红,尘埃飞扬着高高卷起,有如接地的云。

脚边有着无数的失去主人立在地面的剑。

剑身在远处的光辉照耀着,放出黯淡的光。

这里似乎是战火的遗址。

我思考着怎么也想不起来出现这里的原因,便随意地向远方走去。

世界是一片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荒芜,沿途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存在。

天空挂着无数巨大看不见全貌的沉重齿轮,能够碾碎一切般坚定不移地、无声地运转。

挟带尘埃的风,在钢铁的森林里永远地穿梭着。

剑就像树木般的恣意盘据,数量很不寻常。

十几二十微不足道。

一百两百摸不着边。

但无论实际的数量为何,既然人无法数尽的话,那便是称为无限吧。

刺入大地的诸多武具,任由持有者不在地生锈着,已经可用无数来形容的剑的遗迹。

――此幅景象,应该是梦吧,一场莫明其妙的梦境之旅。

然而,人在梦里是不会感觉孤独的。

没有朋友,就创造朋友,没有历险,就创造历险。

带着自己创造的虚假感情,进行一场心满意足的梦境游戏。

――如果谁在梦里还能感觉到孤独,那么孤独一定已经渗透进了他的灵魂。

我游荡在剑的坟场,不去思考,无法回忆。

孤独的情绪围绕着旅途。

偶尔心中泛起一个念头,自己――

应该是在寻觅吧。

~~~~~~~世~~界~~需~~要~~分~~割~~线~~~~~~~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好长一段时间。

明亮的阳光透入房间,微小的尘埃在阳光中起伏。熟悉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我在床上惺松的张着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梦。

胸口还残留着梦境中的情绪,那是渴望着要寻找什么的冲动。

――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能填满我心中的空洞。

我有着这样的预感。

“早上好,卫宫同学。”

“早上……”

我朦胧着回答,侧过头去,看见了一副很神气样子低头看着我,说着极为普通的一句话的远坂凛。

――远坂凛!

“――!”

我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停顿了片刻,往后跳到了墙壁边,总之就是拉开了跟远坂的距离。

“远、远远、远远远坂!?什、什什什?为什么你现在会在我房间――!!??”

我是在剑之丘――不是、应该是在街道上碰见了berserker,saber被berserker打伤了……

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房里睡着、而且还天亮了吗!?

“远、远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都做了些什么――!?”

才一说出口,头就渐渐地晕眩了起来。低下头,发现自己肚子上包着绷带,身体出乎意料地沉重,好像跑了两场马拉松的累。

对啊,我沉浸在什么悠闲的早晨空气啊。

我是要去救saber,然后被berserker劈开了腹部。

――那像妖怪般的斧剑,就把我的腹部全都给带走了。

一想起那失去一大部分身体的感觉我就全身发寒,肚子里的东西鼓动着,那让我觉得恶心到极点。

“远、远、远坂,我不是被berserker杀了吗?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远坂简短地对我说明昨天的事。

在我失去意识之后,berserker就马上离开了,而我的身体自己开始痊愈,十分钟后外观就跟原来一样了,她把虽然治好伤口但还没恢复意识的我运到这里,然后就到现在。

“会自我治愈的原因可能是servant吧。从我看来saber好像也有自我治疗的能力,所以可能是那能力流到你身上了吧。真是的,我说过如果master死了servant也会消失对吧?那你还去保护servant干什么啊!”

“这样啊。这我没注意到。可是为什么远坂要生气啊。我做蠢事跟远坂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因为让我担心了一晚啊!”

远坂发火了。

是这样啊。让她担心了,老实说我很高兴。

“这样啊。让远坂麻烦了,谢谢。”

我带着感谢跟道歉地垂下头。

“哼,懂就好。这次得到教训的话,下次就要采取更聪明的行动喔。”

远坂把脸摆过去,虽然动作本身还是很不满,但感觉她的心情好像变好了。

“卫宫同学,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老实说,我对圣杯没有兴趣,我只是不想像十年前一样,再有人在战争中受伤。”

“啊哈――噗嗤。”

远坂满脸惊讶地看着我,呆了半晌后,她一手指着我、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虽然我在说出这个想法前就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但远坂的表现还是让我大受打击。

“远坂,我是在很认真地说这个。”

“哈哈――就因为你这么认真才可爱嘛,大言不惭地时候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在昨天少了几块。”

在那一瞬间,我相信自己的脸色已经变得黑如锅底。

我也知道自己的打算根本不自量力,在servant面前,我充其量是一块能挪动的肉块。连逃跑也做不到。远坂只是再次提醒了我这一点。

“我知道我做不到这么离谱的事,可我就能什么都不做地看着别人被杀吗?”

注意到我认真的表情,远坂终于正坐起来停止发笑。

“对不起,我并没有嘲笑卫宫同学的意思,不过在行动之前,卫宫同学也需要明白敌我之间的差距。”

“昨天那个servant是berserker,这名从者以牺牲理智为代价提升了本身的各项基本属性,敌我不分的特性使他成为历届圣杯战争中最麻烦的从者。尤其是这一次……”

远坂回想那个servant的可怕,竟然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servant?是叫赫拉克勒斯吧。”

“她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让人知道了真名的话,我们就能从知道英灵的过去,并从中找出他的弱点,这就是servant们都隐藏真实身份,以其阶称称呼的原因。如果你要打败berserker,就必须找出赫拉克勒斯的弱点。”

“只要找到英灵的弱点就好了吗?”

“并不是这么简单,servant本身的能力还会因为灵格、知名度而改变,生前越强大,灵格就越强大,越被人类崇拜,能力也越会提高。作为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英雄,如果berserker还能使用宝具,说不定他就是本次战争中的最强者。”

“远坂,那个,宝具是什么?”

“英雄不只是在传说中留下名字而已。他们有着像是象征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迹的人们幻想的结晶,被升华为崇高幻想的最高级武器。使用宝具的英灵连高出几个等级的精灵都能消灭,因为那些都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剑、魔剑,几乎接近魔法领域的物品。从另一方面说servant的战斗就是宝具的竞争也不为过。”

“也就是,身为英灵的servant,一定会拥有一个宝具吧。”

“原则上,一名英灵只能有一个宝具。不过,宝具是要用其真名当作咒文才能发动的奇迹,所以并不会常常使用。如果说出武器的名字,不就知道那servant是什么英雄了吗?这样一来就完全了解其优缺点了对吧?”

“原来如此。那倒是。”

事实上,使用了宝具的lancer,就被saber看穿其真实身分了,记得好像说是爱尔兰的光之子还什么的。

“以上就是servant在各方面拥有的能力,不过在召唤servant后,master还能将servant进行强化。servant是灵体,能把人类的感情和灵魂转换成魔力,积蓄的魔力越多,servant就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想让自己的servant变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servant去吃灵魂来获得魔力。这样的master一定不少。”

正在总结时,远坂想着又说了更让我吃惊的话。

“你的意思是,servant……会吃人?!!!”

“当然,所以无论是什么servant,是否经过强化,你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现在你还想着去救人吗?”

不知为何,远坂突然很严肃地审视着我的表情。嘲笑我的话尽可以去做,但她关心我的决定是不必要的吧。

虽然差距确实很大,但是,我真的能就此不管吗?

――我不想在看到人们在眼前死去。

不想再像当初一样,看着人们一个个在我的眼前死去。

不想成为这样软弱的人,我想像父亲一样,成为正义的使者。

并不是因为虚荣,我只是越看着父亲,越不能容忍自己的软弱。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成为正义的使者。

“不好意思远坂,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但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被杀,我仍然要去救他。”

远坂不说话的着着他,细细地审视着我的每一丝表情,直到我不安地偏过头去。

“嗯,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提醒卫宫同学你应该明白,有时候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牺牲自己、甚至更多人的生命,这世界也会有你无法拯救的人。”

应该是生气了吧,远坂像是预言一般地说罢,然后表情冷漠地站了起来。

“接下来,那我要回去了。”

“咦?啊啊,辛苦了。”

“我只是在还昨晚的情分罢了,下次见面我们还是敌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不管怎么样,我是无法对远坂同学动手的。”

“话不要说得太早了,我跟你是总有一天要一战的。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人类来看比较轻松喔,卫宫同学。”

“真到了那时候,那就让我把你的servant打倒吧。”

我严肃地说着。

“天真的家伙,这只是你的想法,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远坂恼怒地说完这句话,再也不想听我说一句地匆匆离开。

第九章 主从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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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见到saber,那个因为自己而受伤、痛苦地流着血的少女时,是在别栋的剑道场。

万籁俱寂的道场中没有任何多余物品,铺着木板的空间承受淡淡的阳光。

她,只是自然地坐着。

身上没有穿着铠甲,换上了一套很衬她的优雅洋装,沉默地坐在地板上。

宁静的空间里,白色的阳光射入,一点污染都没有地将她和道场溶为一体。

凛然端正的姿势,感觉不出一丝动摇。

她只是这么坐着,道场的空气就绷紧了。

但却完全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那姿势澄澈地足以让人忘却冬天冰冷的空气。

连吸气的声音,都是种打扰。

正坐在道场一角的少女,的确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在我被lancer杀掉前现身,毫不犹豫地挥剑的少女。

隐含着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头发,现在则是跟阳光融为一体。

然后,我真正地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她全身包着铠甲,挥着剑,不说话地逼退敌人。

我并不是因为那脱离现实的景象而惊愕。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恐怕就算满是泥泞,我的心情也绝对不会变吧。

让我感动过的事物,现在也像这样地在我眼前。

所以我才连呼吸也忘了,一直望着她的样子。

不管什么master和圣杯战争。

这一瞬间,真的――我接受了,名为saber的少女的全部。

~~~~~~~世~~界~~需~~要~~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saber像从睡眠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不出声地站起来。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就这样走近她。

“你醒来了呢,士郎。”

冷静的声音,她的声音像是渗透道场一般地回响着。

“刚刚,才醒来的。”

我用不能顺利运作的脑袋回答。

“士郎?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金发的少女一下子靠近我。

“不、不,已经没事了。”

我连忙退后,跟saber保持距离。

从疑惑地歪着头的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总之先让猛烈跳动的心脏冷静下来。与铠甲装束相反的,saber非常普通的服装。太过意外,又太有现实感的让我很困扰。

“这样啊士郎,关于昨天的事我有话想说。”

saber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就好像刚刚的稳重是骗人的。

“什么事?”

“士郎昨天的行动会让我困扰。战斗是我的职责,士郎只要守着自己的工作就好,身为master的你没有保护我的必要,也没有那种理由。”

saber断然地说着,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

“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么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说了。

是被我的大叫吓到了吧,saber错愕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后,带着说不出的威严盯着我。

被saber认真盯着,我稍微后退了,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不得体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我再问一次,叫你saber可以吗?”

“是的。既然我以servant的身分订立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遵从你的命令、讨伐敌人、守护你的生命。”

saber毫不迟疑地说着,她的意志是毫无疑问的纯粹。

“那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吗?”

“士郎?”

“不过saber,跟着我胜算很小喔。这样也没关系吗?”

“如果你没有胜算就由我来作出胜算。我会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让你得到圣杯。因为我们就是为此而回应召唤的。”

“……等一下saber。你说是一切可能的手段。那是说为了取得力量而袭击人们――”

我没办法说到最后,saber用像是在看着敌人般的眼神看着我。

“士郎。那并不是可能的手段。我只能做我容许的行为。背叛自己,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们,将会违反骑士的誓言。不过,如果master命令我就只有遵从。那时候,作为践踏我尊严的代价,必须使用一个刻印。”

我被saber包含怒气的声音压倒,但我还是高兴地拍着胸口放心了。虽然saber有着坚强与毫不迟疑的战斗机器形象,但我知道saber并不是冷酷的杀人者。

“――啊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做那种事。真的很抱歉。不自觉地,侮辱到你了。”

“啊,不会,我才是不知道master的打算就妄自猜测了,士郎没有不对的,可以抬起头来吗……?”

“咦?啊啊,不自觉地就道歉了。”

saber不知道是在觉得什么事好笑,嘴角稍微放松了。

“对了saber。我有件事想问。”

“是的,什么事?”

“那服装是怎么回事。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吓了一跳。”

“这是凛准备的衣服。因为我没办法变回灵体,至少不要引人注意。”

“那个、就是、这个、昨天的铠甲!对、我在想昨天的铠甲怎么了?”

“请不用担心。我的武装可以自由装卸,穿着这服装时才脱下来的。那铠甲是用我的魔力编织出来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就会叫出来。”

在我转动着混乱的脑袋找话题时,肚子为我解围了,虽然方式不是很友好。

“饥饿是大敌,去吃饭吧,士郎。”

saber说着,感觉她的心情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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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平常一样,我系上围裙开始准备午餐。

只是现在的生活中多了一位名为saber的少女。

“对了,saber午餐吃日式的可以吗?”

“是,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什么都无所谓。”

saber严肃地补充一句。

“奢侈是大敌!”

“你的敌人……真多呀。”

“或许是吧。”

也许在她眼里,吃饭确实是一种作战吧。

在午餐进行的开始,我就明白了这一点。

优雅的端坐着,饮食礼仪可比拟最古老的贵族。

面前的食物却快速的被消灭。

作为一个不称职的master,无法为她提供稳定充足的魔力。所以她必须通过食物来为自己补充能量。

――这是她的说法。当然话不会说得这么直白,但已经足以让我愧疚了。

“对了,saber平常也需要休息吧。”

“平常我会通过睡眠为自己保存魔力。”

“那么我为你安排一个房间好了。”

“不,我并不需要人类的睡眠,平时我只要呆在道场就可以,晚上我会进入警戒状态。”

“警戒?你是说……”

“人在睡眠中是最该保护的对象,我会在士郎身旁待命的。”

saber轻易的把这话说了出来。

“什――!你是说――在我身边?”

“是的,servant是必须要保护master的人。睡眠时是最应该警戒的,不在同一房间内就无法保护你。”

saber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可saber是女生呀,还是有自己的房间好。”

“士郎,我并不属于人类,并且从我拿起剑开始,我就放弃了女人的身份,所以请士郎也清楚作为master的立场。”

“可是……”

站在眼前的美丽少女,怎么可能不把她当女生。

“……不管怎么样,saber还是女生呀。”

saber呆了呆,郑重的对我发言。

“士郎,如果你一直抱着这种想法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我现在就已经很困扰了……”

“――”

“――”

不管你再怎么盯着我,我也不会让步的。

“我会为你准备离我最近的房间的,而且这屋子也有魔法警报,要是出事了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我身边,怎么样?”

“如果是assassin的话,是能够毫无气息地接近目标,那种时候士郎也能保护自己吗?”

面对saber严肃得接近指责的语言,我沉默着举起了左手。

手上刻着能命令servant三次的印咒。

――如果不服从命令,我将使用印咒。

――如果assassin出现,我也将使用印咒。

saber僵了一下。

“好吧,士郎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并将服从你的意愿。”

终于结束了这件事,以我也不愿意的方式。

在我的房间旁为saber准备了一间房,saber走进房间。

“士郎,现在我就在此待命吧,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请原谅我,没有完成servant最初的义务。”

“最初的义务?”

“就是告诉士郎我的真名。”

确实,不过似乎从见到少女到现在,我都不曾对她的真实身份兴趣。

准确地说,仅仅对这不属于人间的神秘降临于身边的事实就很满足了。

“如果saber不想说,那就不说吧,这是你的权利。”

“master和servant是一心同体的,如果一方中有所隐瞒,就无法正常战斗。所以相互信任了解是双方基本的责任。”

“那为什么――?”

“这是我考虑的结果。就算士郎不说,也有方法夺取士郎的知识。因为士郎的魔术抵抗力并不是很高,如果敌人是优秀的术者就很容易介入士郎的精神对吧。为了防止这种事,我不希望让士郎的知识中有我的真名。”

“原来如此,这也对。如果被暗示的话就糟了哪。好,既然这样你就保密吧。”

“这么做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自己并不是很有名的人物。跟berserker比起来要低上几级吧,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

saber像是不甘心地说着。

有点意外……saber也有像是人类的地方,身为英雄因为比不过berserker而感到不甘心。

“这样也好不是吗?王牌就是要藏起来才叫王牌吧。因为master是像我这样嘛,saber也要费点工夫这我了解的。……还有那berserker,那已经算是犯规了吧。saber不用沮丧的,而且――从我看来,saber完全没有输。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正面对抗不是吗?”

“……也对。虽然昨天是吃了败仗,但如果伤势痊愈后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吧。”

好像是为了让我安心一般,saber点着头接受了我的安慰。

然后谈话就此结束,我留下saber在房间休息。

虽然她自称是servant的道具,为了圣杯而现世。

但无论怎么看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美丽的程度除外。

所以就跟平常和别人相处一样,相处下去吧。

于是,不知正确与否地,我刻意让自己忽略了servant这个名词。

第十章 家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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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saber后,我在家里转了转,决定去一趟仓库,看看召唤出女孩的地方。

以前也知道那里确实有个魔法阵的存在,我才会把那里当做自己的魔术工房。没想到魔法阵会有这样的能力。

反正无事可做,便想去研究一下,只是,对于我这个半调子的魔术师来说,对象太过精深。

整个下午唯一的研究结果,就是在仓库里好好的睡了一觉,再次补充了失血过多的疲惫。

经过一下午充足的睡眠后,我摇晃着脑袋来到客厅,发现家里来了两位熟人。

常来照顾我的学妹间桐樱,也是朋友间桐慎二的妹妹。在我睡过头的时候,她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晚餐。

还有藤姐,全名藤村大河,剑道五段,学生时代外号冬木之虎,现在则成为学生里的一个传说。运动神经超群,任何运动都能马上适应,但是不适应团队比赛。

藤姐更多的时候是被人叫做老虎小姐,连她的竹刀称为虎竹刀。

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藤姐来了的动静我也没听到,每次老虎小姐出现的动静可不一般。

此时我正拉着有些不情不愿的saber来到众人面前,餐桌一片安静。

“虽然有些晚,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女孩是saber,会在这里住一阵子。”

藤姐第一个发威了。

“士郎,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呀,竟然带这样的外国女孩回家来。这里可不是旅馆呀!”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是像旅馆一样的大,多一两个人无所谓吧。”

“一两个人?”

藤姐怒气爆发。

“你不会还带别人回来过吧!”

“学长,是那样的吗?”

连樱也说话了。她们都想到哪里去了。

“不是啦,你们都想到哪去了?”

“但是……”

“所以说……”

话又被藤姐打断了。

“说回来,她到底是哪里的女孩啊?”

“哪里的――,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啊。”

“远房亲戚?”

“真让人无法相信啊。”

“是真的啦,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投奔老爸才来到这里的。”

“你那种鬼故事谁会相信啊,话说回来,切嗣又怎么会有外国的朋友……倒也不能说肯定没有。”

“是吧。”

“就算如此,也太奇怪了呀。――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啊?”

藤姐把目标对准了saber。

“我都说了saber她是……”

“士郎你闭嘴。”

藤姐打断了我的插话,紧紧地盯着端坐在另一边的saber。

“我只是遵守切嗣的嘱咐,让我保护士郎不受任何敌人的伤害。”

saber终于开口了,碧绿的眼睛凛然注视着藤姐。

这一刻的气势完全把藤姐盖过去了。

“……好吧。”

藤姐不甘心地插腰站了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要试试你有什么本事。”

“什――、本事?”

“没错。本――事!”

藤姐眼中发出老虎的凶光。

在世俗界扬威耀武的藤姐,就此义无反顾的扑向了来自神秘界的saber。

怎么都是一场想都不用想下去的战斗。

只用了一分钟,藤姐便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只是她最后的战败发言实在有问题。

“被奇怪的人把士郎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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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这么热闹的结束了。

说是身为老师不能让年轻男女共处一室,藤姐决定也在我家住下来,还有樱也跟着一起住。

算了,不管她们怎么做了。

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saber在房外叫住了我。

“那个,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大家呢?”

“要问为什么吗?”

“让她们知道我的存在并不是好事,我觉得我还是在房间里待机比较好。”

少女郑重的说明自己的观点。

可是――

是像家具一样,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直到战斗的时刻到来。

这有什么好?

我无法明白少女如何能以这种心态对待自己,无法说服她的我也不想再说什么。

“就算saber你觉得好,但我不喜欢那样。现在这样就好吧。”

然后我就这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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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晚上十一点。

屋子的灯熄灭了,外头没有半点声音。

为了不让睡在客房的藤姐她们发现,我压低着脚步声开了房间的拉门,来到了仓库,昨天被lancer逼到绝境的地方、saber出现的场所,关上门开始了往常的修炼。

随着呼吸,我的脑海里杂乱的思绪被排出,变得空无一物,然后浮现了剑的影子。

等全身接通了魔力,接下来就是惯例的“强化”练习。

昨晚,被lancer袭击时使出的强化魔术,作为我唯一会的魔法,不努力修行更精进的话太可惜了。

“――同调、开始。”

半阖上眼睛,把肺里的东西给硬挤出来。

――现在只要想着这个。

不管是圣杯战争的事、saber的事、还是远坂的事,一旦没入了这项工程便全部一扫而空,我要把思考净空到能将不成气候的自己的迷惘全都忘掉,只思考自己的强化才行。

――在有限的物体上,最大程度的积聚更多的魔力进行补强,创造出更强大的魔法武器。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魔术师,这是我唯一拥有的魔术。

不过,在那过程。

眼前出现了一对黑白双刃。

曾持在某人手中的武器。

清晰的图像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属于东方风格,刻着神秘纹理的刀身。

――一黑一白,形影不离。

感觉不到任何杀气。

不存在打断他人的斗志。

也没有名留后世的私欲

想要超越任何人所造的武器的竞争心。

想要成就伟大事业的信仰。

无论对圣剑、魔剑都不可或缺的创造理念都不存在其中。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只是因为想做而做。

成对的剑,就像是为了质问其锻冶师的自身意义一般,于无欲无求中所做出的粗糙之剑。

我想是那样吧。

不含虚荣的镜之剑,体现出白与黑、阴与阳,笨拙的锻冶之剑。

相互对应、依存,单纯的存在方式,所显现的只有美丽。

如此优雅精美的双剑。

冥冥中让我入迷。

如果我猜他们的名字的话。

心中出现了一个名词:

――干将莫邪。

能如此成双成对,只有这个名字才配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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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经,早上了……?”

……好累。

凛意识模糊地张开眼看向窗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昨天白天回来发现家里整整被拆了一遍,晚上又在调查其他master的行动,太累也是难免的。

慢慢地从床上爬出来。

……跟以冬天来说有点温暖的空气,还有想爬回床上的欲望搏斗了一下。

接着,把睡回笼觉的诱惑在开始三秒打出局之后,终于清醒了……一半。

迷迷糊糊地穿衣洗脸刷牙,接着来到客厅。

某个红衣骑士出现了,用流畅的动作拿出茶杯,泡着呈现高级红色的红茶。

凛在椅子上坐下,茶杯一声不响地伸了过来,先喝了一口。

那是凛最中意的、泡得很好喝的中国红茶的春摘。

在幸福的茶香中,凛终于完全清醒了。

每天早早就有人为自己打开暖气,醒来能喝到自己喜欢的红茶,最近自己的生活堕落了好多啊。

凛幸福的想着,眯眼瞄着让自己堕落的根源。

“archer,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中,一般的战斗已经没有问题。”

“archer一出场就碰到了三个强力的英灵,以后可要加油哦。”

这种语气,怎么像是对待宠物。

archer不满地撇嘴。

“凛,那个fighter,今天我会去调查一下。”

“看来你对那个打败你的人很是在意啊,archer。”

“败在那种对手上实在是我的失误。粗糙的作战方式,与恢复力强大的身体和极快的速度完全不符的战斗力,我完全不该与他进行持久战,一箭就足以击倒他。”

archer碎碎念着,然后才转入正题。

“我更在意的他的来历,圣杯战争的servant都被召唤出来了,他的阶称却并不属于已知的servant,来历极其可疑。”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吧,我去调查学校的结界,你调查他的来历。”凛顿了顿,接着说道:“进行侦查就够了,尽量避免战斗。”

“明白,凛。”

archer点点头,顿了顿,又问了一个问题。

“还有一件事,凛,对于卫宫士郎――,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

凛沉默了一下,少女正视着前方,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回答。

“我会杀了他,――如果他还毫无自觉性的出现在我面前。”

第十一章 令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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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上午。

我坐在教室里,同学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嬉笑打闹。

远离了杀人与被杀之类的事情,一切回归平常的感觉真好。

不过印象深刻地记住的那名美丽的少女,为我确认了一个事实。

――卫宫士郎,已经不可避免卷入了充满杀戮的残酷世界中。

说起saber,我又想起早上与她的分歧。

“士郎,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大部分的矛盾我都已经忍下来了,不过这点我不能让步。你的方针就一个master来说根本是错误百出。你不告诉我理由的话我不会遵从的。”

这是从认识她以来,受到的最严肃的指控。

“saber不会灵体化。一起去学校的话引起的骚动只会变大,太招摇了。master不是应该避人耳目的吗?

“――”

saber无言地抗议着。

“白天学校这么多人,在有人的地方我是不会被袭击的,学校很安全。而且,保护自己的话我一个人也会有办法的。”

saber的眉毛抽动了一下,是想反驳我那句“保护自己的话我一个人也会有办法”吧。

“有一点要问一下。这句话是在说士郎你一个人也能打倒敌人吗?”

“怎么可能。我是指白天我一个人也可以躲避危险。而且不接近没有人烟的地方,日落之前就会回来。这样的话saber就能理解了吧。你为了保存魔力不是要休息吗,不必勉强跟着我了。”

“虽说这样,只要我和别人走在一起,白天不会战斗的,在天黑之前我就会回来。”

“……呼。明白了。既然master都这么说,我就只有相信了。”

saber还想说话,又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看来就算是阻止你也是没用的。那么,我只是说一句。”

“什么?”

“如果你感觉有危险的话,希望你能主动召唤我。”

回想到她当前的样子,我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左手,为了掩饰身份,手上的令咒已经被绷带盖住。

在学校是否安全,就用一个令咒来证明吧。

saber一定是这么想的。

如果发生危险,saber将再也不会让我独自来学校。

如果没有危险,saber就同意我的单独行动。

作为一名不合格的master,她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不过没必要的话,我还是不希望saber来学校。

有这么一位美丽少女出现在身边,实在是一件很困扰的事。

昨晚不也是这样,因为静不下心来,结果躺在仓库睡了一晚,还好身体不错,没有感冒。

saber是为什么成为servant的呢?

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女孩,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成为战士?

果然――

就算她不在身边,我还是很在意。

平淡中,一天的日常就此度过,我像往常一样去给朋友一成帮忙顺便聊天,中午还和远坂打了照面,她反常地无视了我的问好,但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不过,我从同学那里听到了两条让我在意的新闻,弓道部的主将美缀绫子昨天失踪了,间桐慎二今天无故缺席。

作为朋友的关心,放学后我到处找人问问他们的消息,将时间就拖到黄昏才准备。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远坂。

在除彼此外空无一人的校舍里,她的身姿如天门神将一般,伫立在通往四楼的楼道上。

背对着夕阳的女孩,以沉默向我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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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安静的学校传出了爆炸声。

如军队交火一般,子弹的击穿声,手雷的爆炸声,连绵不绝。

声音从三楼一头开始,穿过走廊,沿着楼梯传到二楼,终于在二楼兜一圈后停下来。

――真是夸张的家伙,这种战斗力就是一座移动军火库。

如果不是有结界,这种战斗都能把军队惊动。

我气喘嘘嘘地站在二楼走廊,手里拿着一条椅子的脚,对面是同样累得直不起腰的远坂。

在刚才的追与逃中,我强化桌椅作为护盾耗尽了魔力。

而远坂是把体力耗尽了,却还保留着魔力。

在走廊中,与远坂的距离使我已经找不到一点反击的机会。

“胜负已分了呢。来,把那破武器丢掉。现在这种情况下卫宫君你已经没有胜算了吧。”

远坂冷哼着夸耀着她的胜利,这个说法让我出奇地生气。

“这种事情不拼一下怎么知道。从肩膀就可以看出你已经气喘吁吁了却还说什么大话啊,笨蛋。”

我握紧椅子的脚指着远坂。

“――这是最后的忠告了。把那破武器丢掉,交出令咒。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剥离你那只手的神经,不过总比取走你的性命要好吧?”

在远坂想来,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吧,只是――

蓝色的身影在眼前浮现。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远坂。”

“哦,我倒要听听看是为什么?”

“令咒不能交给你。如果交给你的话无异于让我背叛saber。”

“是吗?给你三秒!自己的生命就由你自己选择。”

远坂抬起了左手。

在我拒绝的瞬间,那只手就会射出gand魔术吧。

像子弹般迅捷的高速诅咒弹,被命中一次就会被击倒。

已经决定了战斗,那就动手寻找胜利的机会吧,我压低了身体。

战斗一触再发。

“啊―――!?”

我和远坂不禁面面相觑。

刚才,好象听到了下面的惨叫……!?

我放弃与远坂的对峙,跑下楼梯。

“等等我啦!一个人跑太前面会有危险的!”

远坂紧跟着跑下来。到达了一楼的走廊里,我看到一个像是女学生的人影倒在紧急出口前面的地上。

“……太好了。只是昏过去而已。”

我跑到女学生的面前,确认了她没有事。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没有出血和外伤,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哪有那么简单,脸色发青成这样,你难道没发现她身子已经空了吗!?”

远坂在旁边说话了。

“咦……?里面是空的……?”

“魔力,要说极端点的话也就是生命力。……和caster所造成的情况相同,不,应该说更糟。这个女孩子,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必死无疑。不过用我手上的宝石应该有办法。”

远坂蹲下来准备救助倒在地上的女学生,那侧脸看起来非常认真。

我一边额头不断冒汗,一边担心着女学生的平安。

突然感觉到一个黑色的“某物”从紧急出口飞了过来,

“远坂,危险!”

我用右手护住了远坂的脸。

某物在我的肘和手中间扎个对穿,却没有多少血流出。

飞来的兵器与说是剑,看起来更象巨大化的钉子。

“咦――怎,怎么了这是……!卫宫君,手臂,手臂开了个洞啊……!”

“呜――”

随着剧痛,钉子变得透明消失,留了一个大洞的右手无力的下垂。

一定是刚才的袭击者。

“――远坂。这女孩子交给你了。”

我一跃而起,左手重新握紧“强化”的铁棒,冲出了紧急出口。

第十二章 骑兵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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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过篱笆,我在叶子腐化而成的泥土所形成的地面上疾驰,来到弓道场的后面的杂树林。

――突然。

在树木的缝隙间。躲在树后的,是一张我认识的脸,在笑着看着我。

――慎二,为什么慎二会在这种地方。

在我疑惑地缓下脚步时,那钉子一般的短剑突然朝我的喉咙飞来。

我往前方的地面一个前滚翻,避开飞来的短剑,再瞬间从地上爬起。看见眼前出现了,展露着那让人生气的笑容的,一身黑色的女性。

“servant…………!”

那是连远坂都无法相比的,远远超越人类水平的魔力集合体。

如梦似幻至让人眼花的美艳,浓浓地沾满了鲜血的身姿。

虽然不知道是何职阶,但其必定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黑影从眼前消失了。

――右上方!

握着铁棒的左手无意识地往头的上方挥去。

在眼睛看到对方前,我就挡开了刺向天灵盖的“钉子”。

眼睛才捕捉到黑影如同蜘蛛一般,贴着树木在杂树林里穿梭着。

我飞奔起来,跑到附近的一棵树前,将背靠在上面。希望可以预防来自背后的奇袭。

黑色的servant不断在树枝之间来回纵跃,一次都没有下来到地面。我倾听着回响于杂树林的锁链声,紧张得脸上、手中、背后渗出了汗珠,想到了召唤saber。

对付servant,还是要servant才行,使用令咒将saber呼唤来的话,我就能脱离这个绝境。

但我不想自己还没有努力就想依赖saber。最少,选择一个更有利的地形才行。

而且,虽然很拙劣,但我手中还有武器,除了右手,身体状态还好,我还能战斗。

“真让人吃惊。你不使用令咒吗。”

幽暗的树林间响起了那个的声音。

“如果只是为了这种事情就使用令咒的话,那以后要怎么办。”

而且,老实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用。

“是吗。和我的master不同,你很勇敢呢。那么,我也改变一下做法吧。对没有servant的master我可认真不起来――还是温柔一点杀了你好了。”

声音停止了,树林里传来的只有不曾间断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对方要来了。

虽说是一个没有认真的servant,但是我想要跟上她的速度还是太勉强了。

绝望之际,我看着手中唯一的武器,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强化。

将物体之间充入魔力,对物体进行补强,从而获得品质更高的武器。

对我来说,也许还能做到更好的强化。

――自我强化!

“同调,开始!”

自己的身体,也属于一类物体,作为强化魔术的载体也并非不可能。

而且――

魔术师原本就是不断收集魔力、异化自己的人。

身体结构,略过。

自己的身体,就本能来说,应该是最清楚的。

收集魔力,补强。

魔力原来就保存在身体的每一处,只要把积攒的魔力调动起来,调整到能让身体更强。

充斥骨骼,让骨骼更坚硬。

进入肌肉,让动作更有力。

布满神经,让反应更敏捷。

突然――

不堪忍受的痛楚从体内袭来,让我失声喊叫。

“啊――――!!!”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身体已经变成玻璃破碎,又用强力胶水一点点黏起来。

碎片在体内切割着肌肉。不,如果破碎的是身体的话,现在又被切割着的,一定是我的灵魂。

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正在灼烧着我的理智,连视野也变得通红。

我扭曲着瘫软在地,连呼喊也是一种痛苦。

果然还是太乱来了,人的身体可不像茶壶那么简单。

“小鬼,现在准备放弃了吗?”

声音从头顶传来。

危险――!

钉子从正上方刺下,深深地扎入地面。

我疑惑地看着钉子,却不明白自己怎么换了一个位置。

红色的视线上移,在那黑色的servant身上定格。

“闪过了吗?似乎有些不同……”

在血液流淌声、心脏跳动声、风声、锁链晃动声中,她的声音奇异地穿透了繁杂的噪音,传到我心里。

带着焦躁的声音,同时却也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美丽。

对了,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同。

理智在艰难地运作。

是什么呢?

对面的servant不耐烦地晃了晃,从视野中消失。

视野切换。

黑影从左边擦过。

位置切换。

我俯视着站在地面的servant,还有她手中如钉子的短剑。

我做了什么?

是了――

她在攻击我,而我避开了。

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

怎么可能?!!

我居然避开了,轻易地避开一名servant的攻击。

锁链又飞起来了。

终于发现,一再消失在视线中的锁链,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警戒范围内。

我可以知道,锁链从我左边飞来的角度、速度、力道。

然后,轻易地击飞。

“锵――”

锁链如我所想的飞回远方。

“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不召唤servant的依靠吗?”

终于开始正视我了吗,servant好奇地发问。

“难道是因为,你并不像saber等servant那么强力吗?”

我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气息凝固了,似乎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哦,似乎你并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被我捕获了。”

“咦――?”

我的身体往后倒下。

不对,应该说是被后面拖下去的。

右手很痛,本来就已经开了大洞的手臂,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牵引着。

“还不明白吗?扎在你手臂的那东西,是我的桩子啊。”

“桩子――?”

从她的武器所伸展出来的东西。

我想起从刚出教学楼之时就有的,哗啦哗啦刺耳的金属声,束缚的锁链之声――

“不好――!”

左手朝右手伸去,不过迟了,染满鲜血的右手被某个力量提了起来,就这样不断地上升。

“呜……!!!啊――!”

原地起跳,现在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速度了。

刚才还在地面,现在就站在了高高的树枝上。

如果刚才没有跳起,我一定是就这么无力地挂在树枝下等待死亡。

“还有还击的余力么?”

黑色的servant开始认真了。

“你的握力也不是很强嘛。”

我的理智在哪,又说了这种可怕的话。

左手放开了铁棒,拉住锁链,用力一拉,借着拉动的力量,下面的servant向我跳了过来。

我的身体向前倒下,当角度对准servant后,双腿用力一蹬,飞射出去。

疯了,做出这样的行动的我,一定是疯了。

“找死!!!”

只在交错地一瞬间,钉子从我左胸到右腹开了一个大口子。

肋骨重重地挨了一击。

被扫中的小腿一定是瘸了。

一头栽倒在地的我,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我大口地喘着气,庆幸着自己的生存能力。

可以肯定――

在交错地那一刻,我的左手拔出了右手上的钉子,划向了对方的喉咙。

没有心情去察觉什么负罪感,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向立在对面的servant。

“哈哈……,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然后,我僵固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

灰色的眼睛。

就连用水晶工艺都无法模拟出,她那异质的眼球。

无法寄宿光线的角膜。

连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许眼睛闭上。

不但无比的异质,同时,也美丽到无人能出其右。

视线无法移开。

身体拒绝行动。

全身的魔力都在呻吟,抗拒着某种神秘的支配。

“破坏了我的自我封印啊,这下还真是自寻死路。”

servant叹着气说:

“身为软弱的人类,这眼睛可不是你可以接触的领域。――刚才,你似乎说了很有趣的话,现在,你该付出代价了。”

如钉子般的短剑举起来了。

黑色的servant用舌头舔了舔它的尖端,

一步步向我起来。

无法逃避,从两脚到腹部都已经被石化了。

血液渐渐凝结,眼皮已经凝固,手臂也不能移动,连她的视线也避不开。

――这就是我的死期吗?

第十三章 结盟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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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如果你还想要你的master活命的话!”

远坂的声音天籁般在耳边响起。

连转头看看远坂的能力也没有,我只能急忙提醒她。

“不要看她的眼睛!”

我的声音几乎是从一个堵坏了的风箱发出,连着几口鲜血喷了出来的,最近我流的血还真够多。

“rider,快来救我!给我杀了远坂!!”

――什么?

这是慎二的声音,真的是他在搞鬼吗?

servant转头看向远坂的方向,石化在我的颈部停住了。

“啊――”

“嘿嘿,这下你可是把自己的master给石化了,你该怎么办呢?”

远坂得意洋洋的笑声传来。

“我的master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对魔力真是差太多了。”

servant无奈的说着。

“算了,现在我把我的master带走,你来救这位少年,如何?”

“成交!”

交易达成,rider一个跳跃从我面前消失,耳边听见她从树林中穿梭远去的声音。

然后,远坂的脸孔左摇右晃的出现在我面前。

“还活着啊!”。

――当然啦。

我眼睛滴溜溜转着,证明自己还活着。

“真是强悍啊,竟然能在石化魔眼下撑这么久,慎二可是看一眼就被完全石化了,卫宫同学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哟。”

――快救我吧,请下次再发感慨。

我努力着用眼睛说话。

“不好意思,解除石化可不是我的专长,不过看你的情况,自我解除也用不了多久的是吧。”

――你这眼神,不是不会解,而是把我当石化的研究对象吧。

“这可是等级极高的瞳术之一,还是由servant发出来的,想解可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我身边也没有充足的道具。”

远坂抱怨着,在我的视野里忙碌地消失又出现,不知在干什么。

我也只有静下心来等待。

大概过了半小时,身体终于有点知觉,想要恢复行动力的话不知还要多久。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石化之术,远坂对付这种人也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吗?”

“这个……不是我啦,情况有些变化,先把他救下来再说。archer,把他带回家。”

“没有自觉也没有力量的人,早晚了也会死在这场战争中,救下来可没有什么意思。”

archer碎碎念着,毫不客气的把我一把拎起。

――小心点,我的身体磕磕碰碰哪里撞掉下来就糟糕了。

archer没法听见我发自内心的声音,大概听见了也不会在意吧。

“走吧。”

archer随着远坂走出树林,再用另一只手揽住远坂的腰,跳跃着从屋顶向远坂的居所移动。

――小心啊!为什么servant都是靠跳的而不会好好走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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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化术确实回复得很快,在远坂家稍做一些处理后,我又能活动了,应该是石化的原因,被钉子穿透的伤也没有流多少血。

不过远坂还是热心的替我上药,再用绷带包扎了我的伤口。

看着她的侧脸,我再次确信了。

远坂是个美人,也是个善良的家伙。

三天之前还只能从远处看着,她只是给我一种优等生的印象,而我也只是憧憬着她。

如果去掉这层外壳的话,远坂凛虽与她给我的印象相距甚远,但她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早就知道学校还有其他的master存在,没想到居然会是间桐慎二,那家伙……”

远坂咬着唇,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不想说吗。

“虽然不太清楚,刚才的servant是rider吧。”

从交锋的过程来说,对方的速度很符合我对rider的印象。那个倒下的女学生极可能也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远坂,刚才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恢复了。现在躺在保健室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问题总算解决了,除了眼前这件事――

“咦?干、干嘛盯着人家看。我、我先说清楚哦,我可不会去做那种事的!”

她怎么误会的啊。

远坂她时常会产生奇妙的误解呢。

“我说啊,这我当然知道。远坂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之前的事。怎么样,打,还是不打?”

被我这么一说,远坂沉默了。

觉得远坂好像生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像是认命似地低下了头。

“不打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总觉得没什么干劲了,而且又欠了你一次。”

“话说回来卫宫君,我们要不要先休战?”

好突然,我被她的提议和那让人心跳的爽朗笑容来了一个厉害的奇袭。

“休战?我和远坂?”

“那个master现在正在学校张开了结界,以全体学生为祭品,来强化自己的servant。虽然还没完成,不过一旦发动的话,在其范围里的人类全部会衰弱至死。所以我们两个人要不要先暂时休战一起去对付那个rider。”

远坂似乎不想提到慎二的名字,我也不相信慎二会为圣杯战争做到这个地步,但是首先阻止rider是我也赞同的。

“嗯,远坂愿意的话当然好。”

回应着远坂的目光我点了点头。

“那么这个协议到rider被打倒之前成立。期间我会信任你。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会帮助卫宫君。”

不带一点迟疑的声音。

这还真是远坂的风格,老实说,我很感谢这种幸运。

“太好了,那么远坂就一直是我的伙伴了。以后请多多关照了,远坂。”

我点了点头,伸出右手。

“嗯,嗯,虽然估计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不过你应该能派上用场。”

远坂还是嘴不饶人。不过不管嘴上怎么说,远坂的确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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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时间是快要到晚上七点。

……再不回去的话saber可要发火了。

我与远坂决定明天放学后在走廊碰面后就准备回家,临走时远坂让archer负责我的安全。

出来后我走在夜晚的住宅区里,时间还不是太晚,附近也可以看到零星的人影。

虽然不想拒绝远坂的好意,但说不定不需要护卫更好,我感觉到如芒在背的敌意正在折磨着我的神经。

――敌意来自背后的archer。

“archer,你对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快到家时,我转过身,瞪着看不见的archer。

听到了我的声音,赤红色的骑士实体化了。

“虽然只是个半调子的魔术师,看来你在感觉杀气这方面还是挺有心得的。”

“别把我当傻瓜,怎么说我也是魔术师。”

“听说你在与rider的战斗中没有召唤saber,你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打得过servant吧。”

archer对我的努力表示轻蔑,说着让我怒气上涌的话。

“这是我的选择,再说我不是还在这里。”

“哼,大概也能猜到,与其让别人受苦,不如自己承担一切的幼稚想法。如果不是石化作用,你大概早就逃跑的时候被一剑穿心了。”

“我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只要我能承担的话,让别人轻松不是更好吗?”

“你以为――servant真的是你能独自对付的吗?什么都不会的你,所做只不过单独地被杀而已。”

archer蓦地向前踏了一步,随之而来的是如山般的压力,杀意如刀切割着我的身体,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

“你――!”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杀意。

完全不加伪装的、要杀死我的眼神。

身体因为杀意变得冰凉,腑脏中的血液为了驱除寒冷加速了活动,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感觉腹部燃起了火。

“这才是servant,历经无数磨难,直面死亡后又重现的非人之躯,你以为自己真的能胜过吗?”

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冷汗就从我身上不停的流出,肌肉紧张地颤抖着,感觉对面的非人类对猎物的敌意,我咬着牙昂首看着对方眼睛,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步也不退。

“无聊的勇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archer摇摇头,手中出现了一柄刀。我曾见过的,他常用的双刀中黑色的那柄。

他将刀向我扔过来,刀的速度并不快,却是对准了我的胸口。

再不动就会死!

不闪开就会死!

察觉到身体所受的威胁,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

脚不自觉地软下去了,避开了飞过的刀。

只是我并没有在意丢脸地软倒的自己,我正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被rider刺穿又恢复的右手。

刚才不自觉地举起的右手。

握住了飞过的黑刃的右手。

怎么回事?

我的思维停顿了,右手摩挲着刀柄上细腻的纹理,眼睛被它纯粹的完美所感动。

纯净如玉的黑色之刃,不含胜负之心的优雅。

――这是干将吧。

只是握着柄,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它的名字,也明白了该如何挥动它,好像握住的同时,它就告诉我如何成为它的舞伴,挥出华美的刀之舞。

手握这个柄,我完全忘记了眼前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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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默不出声的看着我,而当我握住干将的时候,我就完全平静下来了,没有冷汗,也不再打颤,看着这场面,他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他抬起头,看见某个从屋顶飞越而来的蓝色身影。

银色重铠的女孩落在archer与我之间,背对着我叫了声。

“士郎,你怎么了?”

我如梦中惊醒,发现了眼前的女孩。

“saber,你怎么过来了。”

“我感觉master有危险,就快速赶过来了,还好距离不远。”

噢,我想到saber提过,如果距离不远,她确实可以感觉到我的状况。

“对面是archer,master退开,我马上把他解决。”

archer笑了,saber出现后他第一次开口。

“要在这里开战吗?saber,这里的地形对你我可我都不利。”

现在是在住宅区,战斗容易伤及无辜,同样也不利于archer拉开距离。

“当你要危及我的master时,我就必须打倒你。”

saber坚定的回应,凛然的声音带着绝不动摇的意志。

听到局面越来越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我不得不对saber开口。

“saber,停下来吧。我已经和archer的master签了合作协议了。”

“什么――”

saber顿了顿,然后又举起了剑。

“刚才他对你表示了威胁,那么停战协议就是对方首先作废。”

“要作废我也没意见,对于这种不合格的master,结盟只会拖累凛,完全没有合作的必要。”

saber听到了这句话,低下了身子,下一刻她就会冲出去吧。我不得重复自己的话。

“停下来,saber――”

我一字一句的斟酌自己的发言。

“――archer对我放出了杀意,但他确实没有想过与我们开战。”

刚才他的行为,虽然让我很不爽,但也可解释为考验。

“――而且,虽然他对我放出了杀气,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没有杀我的意思。”

saber停了停,终于放下了剑,回过头来,清澈的眼睛审视着我半晌。

“master是认真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看到saber放下剑,archer失望的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又没有机会了,saber,我期待能还你上次那一剑的机会。”

然后archer向后退去,消失在空气中。

“我也期待与你的交锋,archer。”

saber向将要消失的archer点了点头,直到对方离开后,向我转过身来。

“士郎,你回来得很晚啊。”

第十四章 学校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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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风的方向,我又看到了熟悉的陌生世界。

呼啸的风流淌在没有尽头的剑之荒野。

似是十年前的灾难记忆,又似天地步入荒芜的末日终结。

天空被夕阳染红,血色在地面流淌。

亘古而来的风沙扑打着剑的墓碑。

剑刃经历长久的风沙生锈却仍然闪耀光芒。

唯独不见的只有其主人,如墓碑的宝具似在证明。

――生命终会先于钢铁腐朽。

那么,游荡在钢铁丛林的我又是什么?

并非其持有者,亦非钢铁中的一员。

被华美的无限之剑吸引,约束在剑的世界。

想要的东西,只有在回忆中找到。

漫步在无限的剑之荒野,我忆起失落的过去。

事件已经遥远得想不起来,但还留有找不回,却知道其存在的心情。

人会改变,回忆会褪色。

但想要保留的心情,一直会藏在心底。

那一定是我珍藏了很久的心情。

与她并着肩,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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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醒来,又是被樱叫醒的,昨天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晚上又避开藤姐与向saber说明了情况,又与saber在道场进行了半小时的战斗训练,整个人都累得不行了。

说是训练,其实只有我单方面的被打,但saber坚持训练的说法。

虽然方式有所不同,但saber确实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尤其是她听到我先后对抗rider和archer的时候,她表现的关心是不能作假的。

对于辜负了她的关心的我,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吃过早餐后,樱对我提出邀请。

“前辈,那个、近段时间弓道部休息,所以我不用去晨练。那个、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去上学。”

一直很少提什么要求的樱,拘谨地说着,眼神希冀地望着我,尔后又低下头。

对这么可爱的学妹,我又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呢。

于是,我们收拾完便一起走到走廊穿上鞋子。

可是――

往旁边一看,saber也在沉默着穿着鞋子。

“saber……”

我提心吊胆地叫了声,虽然猜到她会怎么回答了,不过还是得问问。

“士郎坚持要去学校的话,我也只有随行。”

saber专心地穿着鞋子,踮踮脚,然后站起来向玄关走去。

这一过程中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她的气势与昨天讨论出行的问题时完全不同,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saber率先走至玄关,拉开了大门――

“早上好,saber。”

门后露出一张带爽朗笑容的脸。

“凛――!”

“远坂……”

身边的樱也吃惊的啊了一声,我发现局面变得更复杂了。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

“远坂前辈。”

樱问候了一声,远坂注意到樱的存在,不知怎么回事,眼睛游移不定。

“樱,……对了,你社团休息。啊……从今天我决定了和卫宫同学一起去学校,他没提起过吗。”

远坂迟疑了一下,口气变得自然了,边说着边向我使了个眼色。樱也张大了眼睛看得我一阵慌乱。

总之,虽然不知道远坂打了什么主意,我还是先给她圆谎吧。

“啊啊――,对呀,是这样的,我都忘记了。”

樱的神情暗了下来。

“是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不再听我的解释,樱说着就匆匆离去。远坂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

“在磨蹭什么,该出发了。”

saber站在门外,回头看着我。

“那个,saber……”

圣绿的眼睛清澈地注视着我,传达她坚定的信念。

沉默得让我很有压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昨天出门时,她也是这样,让我再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曾经看到过,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房间,与家具们呆在一起。

但她一直挂念着我的安危吧。

所以,面对archer时,她才能这样快的赶过来。

对着她的眼睛,我想出的拒绝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变成了――

“……我们一起去吧。”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和saber、远坂一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了。

我与远坂肩并肩走着,saber则落后我半步的走在后面,一直保持沉默。

果然,这个样子让我很不安。

――卫宫士郎带来了一位美丽的金发小姐,今天绝对会变成学校最大的新闻。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走在旁边旁边的远坂,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带着诡秘的笑容。

也许,刚才的新闻还能再加一条。

我不得不回身提醒saber。

“saber。等下要是被什么人叫住的话,你就什么都别说,摇头就好。”

saber沉默着,好像还在生我的气,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没想到你还真同意了。一个master带着一个不会灵体化的servant,简直是在向所有人宣战:大家快来打败我啊。”

远坂笑出声来,毫不留情地对我落进下石。

“不过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想到这边有两个master,更有利于我们同盟作战。”

远坂回头看了看我与saber的表情,安慰地说了句,才谈起早上过来的正题。

“其实我过来是要跟卫宫同学说抱歉的,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昨天确实是archer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archer也是在向我说明与servant作战的危险性,他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远坂不用道歉的。”

我想起archer昨天想要杀我的眼神,决定这件事还是不跟远坂说的好。

双方并没有实际上的矛盾,只是相性差太远,无法有好感罢了。

“对了,远坂昨天说的结界怎么处理。”

“在学校建立结界的话,学校里的一些地方应该会有为了支撑结界的展开而存在的‘咒刻’。只要我们能将咒刻破坏,结界就会无法完成或者被彻底破坏,如果建立者不想放弃这一战术,他就不得不现身阻止我们,这是目前最明确的方法。”

“详细的方法,我们午休时到屋顶再谈吧。你好好陪saber吧,我先走一步。”

快走到了校门口,注意到附近有学生对我们指指点点,远坂毫不留情的抛下我们先走一步。

我带着saber快速走入了校门,还好过程中没有碰见熟悉的同学。也许我把saber先交给藤姐应该不错,就算藤姐上课时也可以由她的同事照顾。

一想起我把saber带来,却因为自己要上课而让saber孤零零的在教室外看着我,我马上会变成所有人心中的负心汉。

“saber,我们这样吧,先带你去藤姐办公室那里,我就在这边的教室里上课,可以吗?”

“办公室是在那边吗?master,在那里到你的教学楼并不远。我将在那边保持待机,如果有情况master可以马上召唤我。”

saber望了望办公室,又确定我的教室的位置,然后向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就先去找藤村小姐吧,只要我不出现,别的master也会对身处人群中的master心怀顾虑而无法出手。”

说完,saber就率先离开了。我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直到在藤姐的办公室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我才准备去教室上课。

总觉得,把saber一个人丢下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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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不安地过完上午,一到午休我就向藤姐的办公室。途中我被操场上的欢呼声吸引了。

“全垒打!全垒打!!全垒打!!!”

热闹的人群围绕着棒球场,三名跑垒者各踞三方,包围着立在场心的投球手。

独自站在球场中间的投球手掂了掂手中的棒球,人们在棒球的上下运动中压低了声音,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呼――”

隔着老远也能看清投球手呼气的动作,那人似乎是棒球队里的主力队员,此时他严肃的盯着前方的敌人,握着棒球的右手向后缓缓伸出。

伸至极限的那一刻,右手狠狠地向前甩去。身体顺着甩劲转了一圈,转完后所有力量集中到小小的棒球上。

白色的棒球在空中化一道白线,迅猛地飞奔向前方,那力量与速度似乎要冲破一切阻碍。

――真是充满力量感的一投。

“嘭――!”

几乎被忽略在人群里的瘦小击球手挥出了他的棒球棍,准确地击中的白线。

棒球高高飞向蓝天,引起一阵惊呼,转眼又被更多、更猛的欢呼声淹没。

场上的跑垒者像被按下了开关一样开始冲刺,个子瘦小的击球手也同时扔下了球棍,向一垒跑了起来,纤细的身材似乎要被欢呼声淹没。

“那边!……再远点!……快过去!”

飞起的白色棒球被地心引力所束缚,速度慢了下来,在人们眼中变得清晰可见,场外的接球手大声吼叫着盖过了观众的声音,在地面布起了拦截网。

击球手顺利地踏上了一垒,在人们的加油声中向二垒跑去。

白球飞得越来越慢,在蔚蓝的天空下定格,然后低下头,向地面义无反顾地冲下来。

“三垒!三垒!三垒!”

击球手已经过了二垒,他毫不犹豫地跑向三垒,期间未曾看过一眼天上棒球。

“……快点!快点!……伊藤准备接球!”

拦截组织者聚在白球落下的地方,其中一人被安排留守本垒。

击球手踏上了三垒。他的成功激起了观众更多的激情,他们大声为他们的勇士加油。

“跑啊――!本垒!本垒!”

白球还未落地,一名接球手高高跃起,率先将球抓入手中,再向本垒投过去。

“伊藤――!”

被接球手寄以厚望的守垒者高高的扬起手,等待着球的飞来。

――在那一刻

击球手从他身边穿过,踏上了本垒,然后高高跃起。

“赢啦――!大满贯――!”

击球手前面的三名跑垒者率先拥住了击球手,欢呼的人们向英雄涌去。

被忽略的伊藤接住了球,看看欢呼地人群,沮丧地低头招呼着他的队友,接受失败的结局。

击球手与他的队友击掌庆贺,一手取下了帽子,柔顺的金发垂了下来。

――金发?

我吃惊得忘记了思考。

“没想到saber会这么优秀,看来某人想要独占saber的野心破产了哦。”

不知何时,远坂站在了我的身边,不怀好意的说着。

“什――什么呀?我才没想过这些呢!……远坂什么时候过来的?”

突然的发言让我脸上热了起来,自己才没想过这事呢。

我只是不想与saber在一起被别人的围观,那会让我很不安。

“也是被热闹吸引了,没想到会是saber,不过对于英灵这样优秀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人们、变成人们的中心,这一属性应该不会变的。”

看着saber被人像国王般簇拥着走向餐厅,远坂回过头说。

“也许saber不会与咱们一块吃午餐了,咱们还是去接着讨论早上的话题吧。”

第十五章 慎二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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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的地方是在定好的屋顶,远坂希望我能帮她寻找咒刻方便她加以破坏。由于结界的等级较高,咒刻破坏后又会重新生成,想要达到减缓结界的完成,必须加快破坏的速度。

“远坂,你说的咒刻――是不是指让人感觉不协调的地方,比如那边。”

我疑问的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地面。

远坂看到我随意的指点,露出一副无奈表情。

“我说呀,感觉咒刻可不是那么,连我集中精神――”

她停下说话,表情严肃起来,右手按住地面。

“这是……,――abzugbedienungmittelstand。”

带有魔力的语言响起,地面出现了放光的咒刻,那是绘有复杂图案的光的纹章。

光随着咒的语的重复变得不稳定,像玻璃般破碎消失。

“没想到卫宫同学对魔力的感应这么强,我们下面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远坂站起身,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整个下午的休息时间都用于避开人群,悄悄地消失隐蔽处的咒刻,直到放学同学们离开后,这项工作才变得大胆起来。

太阳把天边染红时,我与远坂停止了工作,我才想起已经一整天都没去找过saber。

虽然藤姐可能会回去,但saber一定会留在这里等我。

我招呼着远坂休息,顺手把刚买的汽水递给她。她高兴地捧在手里。

“和你相貌相比,这方面倒还不赖嘛。”

“要夸奖的话,也拜托夸得再真诚点吧。”

“只是,要买的话从下次起给我买奶茶吧,除此以外的会使我的愉快心情降一个等级。――务请留意。”

“好好,如果下次还记得的话。”

边喝着汽水,我们边走去操场,直觉saber还会在那里。

操场上,蓝色的少女默默地站在晚霞中,远远地看着我,从我还没进入她的视野时,她就在看着这个方向。

中午的热闹已经消失不见,少女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时光洗去了少女身边的喧嚣,只留下一片宁静。这景色让我的心也宁静下来。

“卫宫同学我就先走了,明天再继续工作吧。”

远坂又向saber摇摇手,率先离开。

我走到saber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少女的沉默没有了早上的抗拒的意思,只是等待着我的说话,我想说些什么,最后变成了一句。

“saber,咱们回家吧。”

“好的,士郎。”

两人并肩着走出校门。

“士郎今天做了很多事,我感觉结界淡了很多。”

saber像是要打破沉默的说话。

“saber看见了吗?”

“是的,注意到士郎下午一直在忙,我觉得不应该打扰,就在操场等着。”

――等了很久吗?

这句话我没问出口,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问题。

“saber今天过得好吗?好像见到了许多新朋友。”

“是的,士郎的学校很好,我碰见了很多人。”

“棒球玩得开心吗?”

“因为,想到以前玩过的剑打球之类的游戏,又有好心的朋友愿意给我运动服,所以和大家玩了一会儿。”

“用剑打球的游戏?”

那是什么,没想到这位正经八百的saber会用剑来打球。

“刚、刚才的发言请忘了它master!我们先回家。”

saber罕见地拘谨起来,推着我前进。

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家伙,是慎二。

“慎二,昨天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生,是你袭击的吗?”

在我生气地往慎二那跑去之前,saber拦住了我。

“master小心,有servant!”

她站在了面前,紧盯着慎二身边出现的servant。

纤细修长的身材、拖曳到地的长发、黑色衣服紧紧包裹的身体、黑暗的结晶的诡异眼罩,那正是昨天袭击我的servant。

“我来介绍,这是我的servant,rider。”

慎二伸出手,触摸着黑色的servant――rider。

rider一动也不动,她像雕像一般站着,用闭着的双眼监视着我与saber。

严重缺乏人类感觉的人。

黑色的样子就像是由血变色而成的。她的样子没有生气,感受不到光亮,让人几乎无法想象她是英灵。

一阵寒气。

在这寒气下,脑后像是架了把刀一样疼痛。

“士郎退开,准备作战。”

saber想把我推开,可是我还有话要问。

“等等saber,先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saber点点头,稍稍让开一步,露出了对面的慎二。

“慎二,回答我的问题,昨天的女孩,是你袭击的吗?”

“昨天的事吗,那实在是没有办法嘛,我的servant可是一匹倔马,放任不管就会袭击人的,我只不过是被选为master的人类,又不是远坂那样的魔术师,想让servant听话可很不容易呀。以后我会注意的。”

慎二貌似诚恳的回答,语气却轻松得让人生气。大概对慎二的话有所不满吧,saber的眼神变得更严肃了。

“那在学校里的结界呢?慎二。”

“这学校里不是有远坂这一正宗的魔术师吗,我也需要一些防范措施。只要布下了这层结界,远坂也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但也不能……”

“卫宫也知道,我不喜欢打架,但如果被胡乱袭击我也只在撕破脸了。所以我先向你表明真相。我不想和任何人战斗。”

这句话我一时间实在无法相信。不过,如果慎二当真是这么想的话,这可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明白了,只要你什么都不干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

“真好呢,对卫宫你来说算理解力算是很好了。不过只是这样我还是很困扰啊。我为何会这样来找你谈话,你能不能再理解得多一些呢。”

慎二离开身边的servant,向前走了几步,看起来像是想和我握手一样地伸出了手。

“要不要和我合作啊卫宫?作为相处了很久的老朋友,我们结盟不是很合适吗?”

合作?我注视着此时的慎二,一副我很可靠快跟我握手的表情。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弄清楚。我没有握慎二的手,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慎二,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成为master的?”

“因为原本间桐家是魔术师家系啊。虽然在父亲那一代魔道已经断绝了,不过知识还残留着。”

慎二说出让我大吃一惊的事实。

“什么?那么樱也是……?”

“卫宫还真是门外汉。魔术师的家系只会把魔术传给长男,传给长男以外的小孩只是浪费资源。继承间桐家秘法的只有我。”

说出这话的慎二有种出乎意料的危险感。不过,樱不是魔术师真是太好了。樱不是应该涉足魔术师所处的世界的女孩子,我希望看到她能现在这样幸福地微笑着生活,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强迫互相残杀的纠纷。

“慎二,你什么都不干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干什么。这样你就没意见了吧。”

似乎惊讶于我的回答,慎二吊儿郎当地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是吗,也就是说不和我合作了?其实我虽然成为master,但对魔力不熟,你呢,虽然能用上一点,但知识方面跟外行人一样。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的知识,这样的合作不是正好互补的吗?”

“没有这个必要。既然我们之间不发生战斗,也就无所谓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如果只是想保护自己的话,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请求教会的保护就好了。而且,我已经与远坂合作了,如果你想加入,我必须了解远坂的意思。”

“远坂?我好像被她当成眼中钉了,那家伙是不会容许其它master存在的。跟她在一起的卫宫应该也了解吧?不过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远坂对你很放心。没有魔术回路的我,能不被其它master察觉,你看,这不是打倒她的绝好机会吗?还有,你对远坂的过于信任,我觉得有问题,说不定是她的暗示。”

慎二的话让我想起今天相处了一天的远坂,与我聊天、认真的消除咒刻,还有她真诚的眼神。

虽然与以前心中认为的远坂差距很大,但我相信,当时面前自己的就是最真实善良的远坂。

――是值得我信任的远坂。

“我和远坂迟早会战斗的,但现在的她可以信任并且值得信任。”

“算了,那么我也暂时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慎二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退回了黑色的rider旁边。

“不能助你一臂之力真是抱歉,慎二。”

“对了,为了表示我的友善,姑且告诉你一件事吧。虽然还不明其身份,但master的其中一人有潜伏在柳洞寺。”

“柳洞寺!?一成的家吗?”

“那个魔女正在大规模的收集着灵魂,虽然这样,我也不打算自己主动去惹是生非,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了。下次再见吧,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开战。”

慎二最后打了声招呼,就与rider离开了。

第十六章 战与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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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这是我的直觉,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慎二离开后,saber转过头来看着我。

“慎二是我的朋友,虽然他总是一副不可靠的样子,但也没有证据证明那确实是他的行为。”

“士郎,刚才只要我打败了rider,那么,无论你的朋友是否值得信任都不会有关系了,这样不是最好吗?”

saber直指问题的核心。我总是无法想象,像saber这样可爱的女孩,会如此执着地进行圣杯战争这场杀戮游戏。

“这里还是学校,现在开战可能会被别人看见,而且把慎二卷进去就糟了,所以我们找到更好的时机更战斗好吗?”

saber皱了皱眉头,沉默着不想跟我再提这个话题。

见过慎二后,我与saber再找不到刚才说话时的气氛,两人之间保持着难堪的沉默。

到家门口时,远坂出现了,她拎着一个很大的手提袋在我家门口向我们招手。

“你们回来啦,我等了好久。”

“那个……,难道远坂要出去旅行所以来打招呼吗?”

我想到了绝不可发生的联想,她还在参加圣杯战争呢。

我把家门打开,远坂与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什么嘛,从今天开始我要住这里,既然要联手,那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不赶快反对一下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大条的,头脑却没办法顺利运转,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我的房间在哪里?没准备的话我就自己选啰。”

但这侵略者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着。自顾自的拿着行李往房子里面走去,那背影,就像毕业旅行决定房间时的学生一样快乐。

因为那样子实在太唯我独尊了,我不由得跟saber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她走掉。

“archer,出来吧。你先向士郎介绍情况,我马上回来。”

远坂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留下一句话。随着话音落下,archer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情况——?”

说实话,我的头脑已经一片混乱。

“虽然只是无意义的结盟,但与盟友交流一下情报也是可以的,不过卫宫士郎,你能有什么消息吗?”

archer轻蔑地看着我,虽然远坂曾说过archer其实很好相处,但基于他与我之间的敌意,我实在没办法做到与他好好相处。

“消息——我是有,不过远坂是让你说明你的消息吧,等远坂回来我会再说我的消息。”

姑且听听他的情报吧。对了,我怎么这么快、还没发表意见就接受了远坂住在这里的立场?

“情报?连战争的觉悟都没有的你,会有情报吗?”

那家伙发出侮辱人的冷笑,表现让saber也开始不满。

“archer,请注意你的言辞。”

听到saber的话,archer终于进入了正题。

“进入正题,我先说最大的消息,这场战争我遇到了一个特殊的servant——fighter。”

“什么?fighter?”

我不由惊叫出声,这场圣杯战争中我召唤出了saber,已经见过archer、lancer、berserker、rider,剩下的应该只有caster和assassin才对。

“以往的servant也有过职称被其它名称代替的先例,但目前我们得到的资料确实太少不明白这类servant的特点。只知道对方是拳术家,防御力极强,可能他是代替了assassin出场。”

archer说到这里,皱着眉,似乎想到什么不满。

“archer与他交过手吗?对方是个怎么样的敌人?”

saber从archer的话中听到了一点。

“哼,一个自认光明正大的傻瓜,活不了多久的,倒跟你的master正好配一对。”

archer语气变得不悦。

“archer!这可不是对待盟友的态度。”

……是远坂回来了,她放下了刚才的手提袋,看来已经找到了理想的房间。

不请自来的少女,很自然的接过我奉上的茶,在客厅坐下接过了话题。

“archer,我让你查查fighter的情况,结果如何?”

“从fighter直接找上门来看,对方已经知道远坂成为了master,可以认为fighter一方很早就收集圣杯战争的资料,对我们有着极大的信息优势。而且——”

archer突然以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盯着远坂。

“我发现他们最近的踪迹就在这里,有流传附近有金发的外国人出现过。”

“什、什么?那会是master吗?”

最先被吓了一跳的人是我。

“archer,只凭这些可不能认为对方是敌人。”

身旁的saber疑惑的问archer,在进行这种作战会议时她特别的认真。

“从与居民的交谈有些彼此不一致的现象,可能是受过暗示的影响。但对方曾在一家民居出现过几次,从前天的fighter出现后他就消失了。”

“有好几次出现在这里吗?倒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什么的样子。”

远坂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思考。

“算了,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archer继续侦查吧。”

“对了,今天我与saber遇到了慎二与rider。”

也只有这样处理了,然后我提起了回来时慎二提供的消息。

“白天就出现了,难道你们准备白天就开战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后果,远坂用生气的眼神盯着我。

“开战倒是没有,只是他要求与我结盟。”

……还要求联合我来对付你,我省略了后面那句话。

“士郎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我拒绝了,即使要给予答复,也得先征求远坂你的意见。”

“啊、嗯,是那样没错。”

远坂呆了呆,是因为我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而生气了吧。

“果然我还是太轻率了,对慎二的回答过于独断。”

“士郎的判断很正确不是?不过,你是以个人身分被邀请的,让我来评论也不合道理嘛。”

远坂扭捏地说着,总觉得不像她。

“那么间桐慎二,可以认为是敌人了是吧。”

站在远坂身后的archer向我发言。

“不,慎二说他并没有战斗的意思,他声明在学校布下结界是希望敌人攻击他之前会投鼠忌器。”

“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人要攻击他时、或者他自己愿意时,很有可能会发动结界。”

archer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存在的隐患。

“所以在那家伙发动结界之前打倒对方是没错的。”

saber也开始添乱。

果然servant都是战斗狂,我苦恼着思考说服两位servant的理由。

“archer、saber,别忘了你们的伤口都还没好,rider虽然表现并不是很强力,但很可能拥有强大的宝具来补足,不弄清对方的宝具之前,轻率的作战胜负还未可知。而且,结界离布置好还有一段时间,慎二我们可以先放一放。”

关键时刻远坂救了慎二一命,她的话让两位servant都没有了反驳的理由。

“对了远坂,慎二还告诉我柳洞寺有servant存在。”

我说出了慎二带来的消息。

“柳洞寺?会有人把那偏僻的地方当根据地吗?”

远坂表情复杂的沉思着。

“我对那话有异议,那所寺院是个灵穴。如果要收集魔力的话,那是最佳的据点。”

对了,saber也参加过上次的圣杯战争,虽然过了十年之久,但灵穴这些重要地点的位置是不会变的。

“等一下,既然柳洞寺是那么重要的地方的话,为什么其他人都置之不理啊?”

“那座山被布下了能降低servant能力的结界,只有从寺院的山道进入正门才不会受影响。”

saber补充了重要的情报,她的眼睛在诉说着,既然知道敌人的所在就只有打进去。

“可惜我的archer还没到万全状态,而且这情报怎么看都是陷阱。暂时不能进行战斗了。”

“我知道了,那么士郎,就我们去那寺院吧。”

saber理所当然的说着。

——“战”或“不战”。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两个选择框。

然而,我跟她在这方面的矛盾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我也同样拒绝。

“不,我也跟远坂一样。还是先不要对那边出手比较好。”

我轻车熟路的选择了“不战”。

“怎么这样?你又说不要战斗吗?愚蠢、过去休养生息是为了什么!既然知道敌人的所在,就要立刻出击才是战斗吧!”

saber责问的眼神看着我,心中的不满完全爆发。

“我知道。不过等一下saber。如果在柳洞寺的master是那么小心的家伙,就绝对会布下陷阱。一点策略都没有就冲进去是自杀行为。远坂说的对,我想至少该等到archer恢复才行”

“那种危险是当然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不受伤地赢得胜利。就算落入陷阱,只有没有失去生命就能战斗。就算受了重伤,只要打倒那master就好了不是吗!”

“落入陷阱怎么能无所谓呢!我身为master,不能让saber做那种危险的事。”

“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听好了master,servant就是负责受伤的。居然因害怕servant受伤而避免战斗,我不会容许我的master这么做。”

saber确定的语气让我怒火上涌。

连敌情都未可知的战斗也要参加的女孩,连受伤也无所谓的女孩。

这样的人我看着就莫名其妙的生气。

无法认同saber这种想法,她却还能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这更让我生气。

“不容许也没关系。如果saber要乱来的话不管几次我都会阻止你。”

“士郎——!”

saber的声音提得更高了。

“真是的,连这点问题都要争论这么久。”

远坂看着眼前的争论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话,绝对不会陷入这种困境。

“不过saber的个性很好呢,如果是我与她配合的话,胜利会很简单的吧。”

她背后的archer咳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

“凛,虽然你已经住过来了,但我还想问你,已经想好了与其他人说明的理由吧。”

“当然有了……你要说有谁过来了吗?”

第十七章 热闹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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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玄关传来了门铃声。

“卫宫学长,在家吗?……我进来了啊。”

是樱,虽然我给过她家里的钥匙,但她每次来都会按门铃,真是有礼貌的孩子,但也太客气了不是吗。

樱的声音停止了我与saber的争论,我走向玄关迎接。

“啊――是樱啊。”

远坂低声说着,一瞬间她有些慌乱,跟着我也站起来。

archer有趣的看着远坂的脸色。

随着门打开的声音,樱出现在门口。

“你好,学长……”

说话间,樱蓦然露出一副错愕呆滞的表情。

她看到了跟着我的远坂。

“欢迎光临,樱。”

我想要把樱迎进来,樱却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她只是与远坂对视着,两人都抱着无言的紧张感。

“远坂、学姐?”

脸上充满了为什么,樱带着胆怯地抬头看着远坂。

“啊啊,这个,说来话长……”

我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不会很,只是我在这里住下来而已。”

远坂非常干脆地打断我的话,只把重点说了出来。

“……学长,这是真的吗?”

樱求助的眼神转向了我,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危急!

比早晨更大的危急情况出现。

我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在后腰拧动的两根手指为我作出了决定。

“哎……从、从重点来说是啦,因为发生一点事情,远坂要暂时住在我家……”

“这是我跟士郎决定的事喔。因为屋主士郎已经同意了,所以已经就定下来了。这意思你懂吧?间桐同学!”

“懂是指什么?”

“虽然你以前好像在照顾士郎,但暂时没有必要了,来了也只会麻烦,不来也是为了你好。”

樱低着头不说话,像结冻了一般的寂静之后,樱小声地,可是清楚的说了。

“我不懂!”

“咦?什么?”

“我说,我不懂远坂学姐所说的事。”

“等一下,樱、你――”

出现了远坂计划外的情况,错愕间她一时找不出话来。

“打扰了,学长,厨房借一下喔。”

樱鞠了个躬进到家里,不理远坂地往客厅走掉了

远坂只是呆呆的地站着。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樱,第一次见她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真是出乎意料的强硬表现。

“archer,你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话吧。”

良久之后,远坂狠狠地说着。

“我只是问问,你对在这里将要面对的情况有准备没有。”

archer出现在远坂身边,坏笑着说道。怎么看都不怀好意,我终于看到远坂体验archer的恶劣了。

“啪――!”

在远坂还想说话时,玄关的门被狠狠地拉开。

“士郎,我来吃晚饭了!还带了鱼呢!”

藤姐带着开心的笑容,右手高高拎着一条青花鱼,以兴奋的声音宣布自己的到来。

“啊咧?远坂同学为什么在这里?”

她终于注意到远坂的存在。

“因为从今天起她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我发现这段话不管重复多少次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这位是……”

藤姐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陌生的archer身上,没有听到我的解释吧。

――糟糕!

archer现在还穿着他那红色的武装。

黑色皮质的紧身甲胄,鲜红的外套,张扬的展示着master的勇武不凡。

这根本是人们正常时间绝不会穿的幻想风格的服装。

我感觉自己头又大了一圈。

“初次见面,藤村小姐你好,我叫archer。”

archer彬彬有礼的向藤姐行礼。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恶劣,但也有正常的时候啊。

……等等

下一刻,我发现原来是不正常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了。

“初次见面,你、你好,我叫藤村大河,你就我大河就可、可以。”

大名鼎鼎的冬木之虎,我们的老虎小姐,轻声轻气地、文质彬彬得像只小猫的回礼。

~~~~~~~世~~界~~需~~要~~分~~割~~线~~~~~~~

晚餐是由樱准备的,她第一次表现出强硬的风格,拒绝了我的帮助独立完成了这份晚餐。

美味可口、又充分考虑到某人的食量作出的饭菜,是她在厨艺上多年修行的完美体现。

“来,学长,远坂学姐也要吗?”

伸出饭碗的樱,又变得跟平常一样。

远坂原来希望樱能够离开我家,避免将她卷入圣杯战争,结果适得其反。

不知道她与樱晚餐前说了什么,但两人之间的紧张感变淡了。

总之表面上是这样。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远坂稍微思索了一下,接下了樱手上的饭碗

我与樱都不是很多话的人,刚加入卫宫家晚餐的远坂也一样,吃饭很安静。

但卫宫家的晚餐从没安静过,像往常一样,安静的气氛完全另一个人破坏怠尽。

“archer,尝尝樱做的美食吧。”

藤姐把一块鸡肉送到archer的碗中,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一道缝。

老虎居然也开始跟别人分享自己的食物了。

“谢谢,味道很好。”

换下了武装,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衫配黑色西裤的archer,礼貌的向藤姐表示感谢。

褪去英灵武装的男人,不再恶劣地吐槽时,更像是一个初次到别人家做客的普通人。

当archer声明穿的衣服是为了csplay展,听到远坂有急事后,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来时,藤姐热心地从家中找出切嗣以前的衣服,两人身材相近,衣服也很合身。

也许让藤姐想起了切嗣吧,她对archer更亲切了。

“archer的头发是染白的吗?好酷啊。”

“……算是吧。”

archer用了个模棱两可的词。

――作为一名英灵,有太多的让自己头发变色,染发这种普通方式反而是最不可能的吧,archer可不像是街头混混等级的人物。

“archer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是个自由职业者,因为爱好旅行,所以没有找上班族那种稳定的工作。”

藤姐还在执着着试图了解archer,也难为archer能把自己身份掩饰得这么好。

在archer解释中,远坂由于家里需要装修,不得不来我家借宿,archer作为远坂的监护人,本着对少女的保护心理一同过来,远坂则在旁边偶尔为archer圆话。

真奇怪传说中的英雄能对这些日常的生活概念如此了解,作为saber的master,我很了解自己的servant对现代生活的脱线程度。

想到saber,我不禁回头上下检视跪坐着我左边的saber。

少女坐姿端正、背脊挺直,从脖颈向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

柔顺的金色秀发盘在脑后,下面露出细细的颈子。

来自西方的少女熟练地用筷子优雅地夹起食物放入嘴中,吃到自己喜欢的就满意的眯起眼睛,轻轻点着头。

突然意识到,美丽的女孩如此现实的出现在我身边,不知不觉我脸上发热。

~~~~~~~世~~界~~需~~要~~分~~割~~线~~~~~~~

晚餐在藤姐制造的热闹氛围中结束,藤姐依依不舍地告别archer回家,樱则与藤姐一块回去。

saber与我站在院子里,目送女孩离去后,她重提起之前的话题。

“关于柳洞寺的魔女,你还坚持你的做法吗?”

saber的眼睛带着毫不动摇的决意。

伤痛是胜利必须承担的代价,这就是女孩的信念。道理我也明白,可我不能容忍让一个女孩去承担这份代价。

不知道saber因为什么理由拿起剑,让一个柔弱的少女承担战斗与伤痛的责任。

这是不应该的,她却勇敢地接受这一切并坚持贯彻,这更让我生气。

“saber,在你的伤好之前,我不允许你进行任何战斗,更不用说没有任何谋略的参战。”

我冷冷地回答。

“那在战斗上不会有问题,不需要因为在意伤势就延后战斗。”

saber的战斗意志不曾稍减。

“那么对lancer时呢?最佳状态的你也没有取得胜利。”

面对少女无谓的信心,我只想把她的气焰狠狠地压下去。

然后,本来以为会立刻回嘴的她,屏息了一下子。

“你说这话未免太卑鄙了,士郎。”

“总之,我们还不能出击,明白吗?”

明明还有其它说法的,为什么我只能用使她露出那种表情的话呢?

我为争论作出结语,心里却为刚才的话后悔。

“我知道了,既然master这么说的话。”

saber用平稳的声音回答,然后离开。

说服了saber后,我决定留在仓库休息。

远坂在卫宫宅的别栋睡下了,archer继续他的侦查行动,

想起saber就睡在我的房间隔壁,心里就因为困扰而睡不着,我只好继续在仓库锻炼魔术然后睡下。

临睡前――

黑色的华美之刃又出现在我眼前,手中还残留着它的冰冷触感。

真是美丽得让人着迷,带着这样的想法,我躺在仓库的地板上悄然睡着。

第十八章 木村正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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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十二点,在没有风的安静夜晚里,万物陷入深沉的睡眠。

町上像是黑暗的深海,仅有从流动的云间透过的月光。

不出声地伫立在庭院中的少女,把身体藏在云的阴影中。

金发在黑夜中变得更美,澄澈的绿色瞳孔倒印着月亮的光华。

她向仓库的方向看了一眼,灵体的听觉能听到里面master安静平稳的呼吸。她用无声的视线作出出征前的告别。

然后身子轻轻跃起,少女无声息地飞过庭院的围墙,奔向柳洞寺。

saber奔驰在沉睡的街道,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无所顾忌,飞快的速度将空气撕裂环绕在女孩的周身。

在风响中魔力汇集起来,编织成蓝色的战裙与沉重的银之甲胄,无形的剑出现在saber的右手中。

自现世之来,少女第二次展现着自己卓越超群的战场之姿,在月光下自由疾驰。

士郎根本不明白这是一场多么残酷的战争,敌人都在不择手段的提升自己的能力,士郎却还希望着不去伤害任何人的结束战争,抱着这样的想法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自己既然不能改变士郎的想法,那就用自己的方案去追求胜利。

无论敌人准备采取什么阴谋,自己与卫宫都不擅长应对,那么在敌人布下阴谋之前打倒对方――这才是最佳的方案。

是从上一次被士郎救下开始吧,少女就真正认同了士郎。

――他是与卫宫切嗣完全不同的存在。

虽然气恼master不自量力的行为,但正是士郎的勇气与努力才更弥足珍贵。

因为心中充满正义感,他才会要想帮助他人;正因为不能容忍伤害他人的罪恶,他才勤于锻炼自己,准备对抗邪恶。

有着超乎常人的愿望与努力,勇于去奋斗、去改变这个世界,这不就是所谓的英雄吗?

卫宫士郎――她的master有着成为英雄的潜能。

每想到这里,少女就感谢着自己的幸运,能够被这样的master召唤出来,而不会变成恶劣的master手中的牺牲品。

所以,当看到master为她受伤时,她才变得不能忍受对方的无谋,更不能忍受自己的失败。

想起上一次战争中经历的阴谋与背叛,少女已经下定了决心,用自己的意愿与剑,去把握战争的胜机,把圣杯带回她的master的面前。

少女愿意以自己亲身经历的无数次战斗保证,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自己都能面对面时将对方打倒。

――这是saber身为英雄的骄傲,同时也是经历无数战场,有着最强能力的saber的自信。

途中的树木渐渐增多,再一步就到灵山的山道的树林前时,saber蓦地停了下来。

曾经听到过的金发的西方人,此时站在saber面前。

纯白的西服不染一点污垢,金色的短发微卷的少年望着saber,脸上充满热情的笑容。

“终于等到你了,我的saber。”

纵然出现时就了解到对方的特别,对方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口吻还是让saber吃了一惊。

“你是谁?我可不曾见过你。”

“saber当然不可能见过我啦,不过我很久前就认识saber了,今天能与你相遇,我真是太幸福了。”

金发少年有趣的望着saber的表情,喜不自胜地笑出声来,在空荡的夜色里更显诡异。

某种讨厌的既视感从saber心中泛起,在上次战争中,也曾有某个servant在她面前如此失态,但对方的理智明显与当时狂乱的servant不同。

而且对方并非servant一类,saber不知其目的所在,但认识saber的话,一定是圣杯战争的相关人物,当成master或其追随者对待吧。

“如你所见,我是saber的servant,请问阁下的名字?”

“是saber的话当然可以,我之名为:弗里德里希*冯*爱因兹贝伦。”

少年说到此处,诡秘一笑。

“不过,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木村正秀。”

“什么?”

saber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爱因兹贝伦是德国有着优秀传承、高贵的魔术家族,古老的家族将血统与名字视为自己的一切。而面前这位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成员,却给自己取个日本名字。

据saber所知,爱因兹贝伦的门风可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

“那么――,木村也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吗?”

“木……、木村,saber为什么不能叫我正秀呢?saber可是第一次就称呼卫宫士郎为士郎啊。”

木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激动地询问着走近saber。两人相隔只有五米,少年似乎完全没有想过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什么,士郎是master自然可以称士郎啦。”

saber的右手握紧了无形的剑,对方居然知道她与士郎两人相处时的对话,面对神秘的对手,少女从心底泛起无所遁形的紧张感。

“……是master的原因啊,原来如此。”

明白了saber的意思后,木村点点头,然后说出惊人的话语。

“那么saber就当我的servant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无稽的话!”

他说的是要当我的master吗?

明确、也容易理解的提议,由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随意地提出,反而让saber错愕得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如果你做我的servant,我一定会把圣杯交给你。这样不好吗?如saber所见,我是爱因兹贝伦的优秀魔术师,也有资格成为saber最佳的master。”

名为木村的魔术师托起双手,月光洒落在少年脸上。

少年的身上亮起魔力的光辉,神秘繁多的魔术回路在其身上闪现。

数以百计的魔术回路将少年包裹,这是只有经过千年传承的魔术家族才能够拥有的惊人数量。

如果士郎也有这么多魔术回路的话,圣杯归属可以说已经确定了。

可惜士郎的魔术回路不到木村的四分之一,而且从saber从士郎身上接受的魔力量来看,被激活的回路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选谁为master与魔术回路无关。

saber的信仰绝不可能同意这种侮辱骑士身份的提议。

“我拒绝,木村。我以saber的名义宣誓效忠士郎,就绝不可能更换master。”

“果然是如此回答,真是伤心啊,不过这才是我爱的saber啊!”

木村烦恼地敲着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转瞬又心情变好,发出幸福的咏叹。

“木村,从我的前面让开,如果你有意与我为敌,那我现在就将你打倒。”

saber不再想与疯疯颠颠的少年打交道。

“哦――这可不行,我等了如此久的时间,只是为了见saber一面,我可不会让见面这么短暂。”

被打扰的少年从saber的身边退开,一步步退入树林,阴影盖住了少年的脸,黑暗中发出少年的声音。

“saber,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首先――先让你看看我作为master的力量吧。”

saber没有阻止木村的离开,身为骑士她不会向手无寸铁的对手出手,木村可能早就料到这一点。

下一刻,林中的宿鸟惊叫飞起,毫不遮掩的杀气向saber暴发。

一名少年武士代替木村从黑暗中走出来。

瘦小的身材穿着传统东方风格的武士服,绯红的长发草草束起垂在脑后。

被云层遮住的月亮只在地面留下昏暗的月光,照亮少年过于年轻的、稚嫩的脸。

这样的脸,只可能属于孩子。

开玩笑,这么幼小的孩子有什么可怕的,一般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如果不是看到少年凝固在脸上的杀气,saber也会被对手的年纪给欺骗。

少年武士踏着木屐,步履轻盈地踩在草地上前进,站在了saber的面前。

“你是……servant。”

少年武士出现之前,servant之间的感应没有生效,但saber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

同样由魔力造就的非人的躯体,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杰出英雄的幻想风采。证明了少年与saber有着同样的servant身份。

“这就是我的servant,我称他为killer。”

树影下的木村脸上阴晴不定,只听见他漫长深情的告白。

“saber,你不知道我对你无法终止的思念,当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为了与你相见,我经历了无数苦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终于能站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将遵循你的任何意愿、并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把圣杯双手奉献与你。”

saber被木村一厢情愿的请求彻底激怒,无形的剑在空气中挥舞着指向敌人。

“木村,我不了解你的执念,我也不用你为我做任何事。我是saber的servant,我的使命就是帮助士郎,赢得这场圣杯战争,放弃你不切实际的妄想吧!”

黑暗中安静了一下,而后木村平静地开口。

“是了,saber不知道我的付出,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接受我是值得的。抱歉了saber,今天我不得不阻止你。因为当我看到你与berserker战斗受伤的痛苦时,我就心痛得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有多大!”

木村自以为是的模样让saber怒火高涨,愤怒的少女摆开的作战的架势。

“killer,动手!”

无声地服从了master的命令,少年武士右手虚按着左腰的日本刀柄,右脚踏前一步,压低了身体。

战斗一触即发。

第十九章 柳洞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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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痛苦将我从安静的睡梦中惊醒。

我掀开被子,手捂着像烧起来般痛苦的胸口。

虽然还在冬天,我却汗流浃背,呼吸也很紊乱,感觉像是做了什么不详的梦。

我想起曾经有过这种感觉,每次使用魔术时,凝聚的魔力就会像火一样灼烧身体。

――魔力?

在想到那是什么事之前,身体就先跑到了外面。

“saber,你在吗?”

我打开saber房间的拉门,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

果然,那家伙一个人到柳洞寺去了。

明明身体还没好,偏偏还要逞强地不听劝告。

太过愤怒让我的头痛了起来,一想到saber一个人在与未知的敌人战斗,我就心焦如焚。

连衣服都没穿好的冲到外面,抬出几乎没在用的脚踏车,全速奔驰着冲下坡道。

现在到柳洞寺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我必须尽快赶上她才行。

以saber现在的状态,甚至可能已经战败,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中不寒而粟。

――一定要救saber。

没有去想自己要成为正义的使者,也不是因为无法看到别人在眼前消失。

我只是,一想到saber会在眼前消失,就慌乱得不知所措。所以,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毫不煞车的在路面飞驶,穿过无人的街道,穿过郊区昏暗的道路,冰冷的风让皮肤变得麻木,心却一直在慌乱中饱受煎熬。

当时,我一点儿也不曾意识到,在刚才的想法中自己出现的破绽。

在柳洞寺的参道前抛下脚踏车,跑上山门后,我已经气喘吁吁,心脏剧烈跳动得想跳出胸口,双腿因为过于劳累而打战。

我撑着双腿环视四周,没有发现saber的任何踪迹,远方也没有听到战斗的声音。

柳洞寺的山门安静地伫立在昏暗的月色下,张开的大门似乎在等着我的进入。

长长呼吸了数十次,直到我的心跳与呼吸都平静下来,然后我小心地走进山门。

虽然外面没有saber的踪迹,但还是很有必要进去确认一次。

我走入柳洞寺的院子,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空气由于积聚了过多的魔力甜得发腻,但找不到敌人的存在。

如果saber来过的话,她会怎么找到敌人呢?

她应该会直接冲入走廊,寻找魔力最深的地方吧。

总之,再进去看看吧,我谨慎地向院子的走廊前进。

“就在那里停下来吧小鬼,再靠近的话就会被杀哦!”

黑暗中忽然传来嘲讽的女性声音。

不详的身影出现在院子的中心,如同被地面附近的热空气折射般摇动,就像是古老的童话中的魔法使。

“servant?!是caster吗?”

这就是柳洞寺的魔女,看到披着盖住全身、不利于近战的法袍的黑影,应该是caster吧。

“没错哦小鬼,虽然是意外的来客,但还是欢迎你来到我的神殿,saber的master。”

用着让我发凉的声音,caster嘲笑着我的自投罗网。

事实很清楚,saber没有来过,从caster意外的口吻、还有未经战斗的样子,我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我错怪了saber,她并没有违背我的命令。

错误的是我,因为单方面的推测就鲁莽的冲进来自陷死地,现在惟一的任务就是寻找退路,从陌生的敌人面前逃脱。

“你把这里的人都杀了吗?”

我慢慢地后退,面对超人类的caster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放心吧小鬼,我只是催眠了他们,不让他们打扰你的欢迎会。不过我很好奇,你连saber都不带的出现在柳洞寺,是想做什么呢?”

带着审视猎物的优越感,黑影向前移动着,与我保持距离。

――她知道我的servant是saber,也看穿了我是孤身一人来送死。

“是因为――”

我一边后退着,一边绞尽脑汁继续对话时,身体猛地停止动弹。

诧异的我眼角注意到脚下的地面,露出了运转着的红色魔法阵。

“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哦,我又不会杀你的。”

看着我摆着后退的姿势固定在那里,魔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可是圣杯选定的master之一,会被你杀死就不要再说谎了。”

对caster的话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放心吧,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master,我怎么可能杀你呢。再说,杀了你的话就不能吸取你的魔力了。”

“什么?”

“这个城市的人类全都是我的东西,不杀死他们就能不断的吸取魔力,一直到把他们榨干为止。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可没有杀过任何人。”

魔女的冷笑响彻在我的耳边。

“caster,你居然对无关的人也出手。”

――新闻多次报道的煤气中毒事件,那是教会对人类被吸收魔力后对外公布的说法。

原来其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servant。

“哎呀,你不知道吗?因为你跟那个小姑娘联手了,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

caster笑得更愉快了。

“caster的servant有着制作阵地的权利,我在这里建造神殿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同时还能方便的收集魔力留作战斗,这就是caster的战斗方式。”

难怪这里的魔力旋涡波动这么混乱,原来是caster收集的成百上千人的灵魂光辉所构成的。

“caster!!”

我怒吼着想要打破caster的束缚。

如果要束缚我的身体,一定是用魔法阵影响了我体内魔力的运作,只要我把魔力充分调动起来,就能解开她的束缚。

我用全力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在体内的魔术回路,然而能够调用的魔力少得可怜。

应该说再这超时代的caster的魔术下,能调用一丝的魔力都是侥幸吧。

“看来闲话说完了哦,那么――就把你的令咒交给我吧。”

caster愉悦地看着我的挣扎,走到了我的身前,暗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那带着魔性的妖艳笑容的嘴唇。

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魔女。

在caster的控制下,我的左手举了起来,露出手背上的令咒。

“把令咒夺走?”

caster还能完成这样的工作吗?

“对啊,切下你的手,然后把令咒移植到我的master身上,不过令咒是和持有者的魔术回路融为一体的,所以必须把你的神经也拔出。”

caster如此轻描淡写的陈述着,同时把手抬了起来,手指瞄准了我的手。

“什么――”

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会――

“这样会变成废人吧,不过放心吧,我不会取你性命的。”

“啊啊啊――!”

即使手脚都断了也无所谓,拼命般的把力量集中到体内,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手脚不能动弹的我,就如同死刑台上的犯人一样。

caster带着不详光芒的手指,像爬行的蜘蛛一般,慢慢伸向我的左手。

第二十章 强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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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在幽暗中的柳洞寺山门,面对着安静无人的参道,世界一片静谧。

遥远的云悄悄飘开,清幽的月光散落在山门上,门口浮现出一名蓝色的身影。

修长的身影自然站立,蓝色的武士服后,露出狭长的武士刀柄,武士悠然俯视上山的参道,发出清冷的声音。

“止步吧servant,要过此门,必先胜过我才行。”

参道中红色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archer望着门口的武士,似乎无奈地发出感慨。

“啊呀呀,果然进入没那么容易,那小子能进去只因为太过白痴。”

“我在此阻挡的只有servant,master自然不在范围之内。”

“……我问你,你是什么servant?”

archer习惯的问话,虽然不知道真实身分,但至少必须知道这武士是什么属性。

“assassin的servant,佐佐木小次郎。”

武士像在歌唱般的声音回答了,出乎意料的报上了他的真名,让archer大吃一惊。

“还真是光明正大的武士,连真名都可以轻易地报出来,把你招出来的master真是不幸。”

archer摇着头,为assassin的master默哀。

“我本是流浪的武士,却被召唤到这无聊的俗世。那么――只要继续坚持自己的武士道即可。”

“哼,不好意思,我的道可没有自报真名的需要。”

红色的骑士冷哼一声,黑白双刃出现在手中。

“哦,你也是武士吗?那么――让我手中刀理解你的道即可。”

assassin优雅的抽出长刀,指向archer。

红色与蓝色。

剑士之间的战斗,在月色下爆开火花。

~~~~~~~世~~界~~需~~要~~分~~割~~线~~~~~~~

给我动起来啊!!!

自己尚未知觉的时候,我又对自己使用了强化。

好不容易调动的魔力又渗透肌肉,进入骨髓,化成行动的力量。

我的左手颤动起来,想要避开caster的手指。

“你不用挣扎的,失去令咒后,你可就从这你死我活的斗争中解脱了的说。”

caster的左手捉住我的颤抖的手,右手坚定的按上我的令咒。

不行!在完成对saber的许诺前,我绝不能放弃令咒!

saber曾经身负重伤也未放弃保护我,所以我也决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魔力不够的话,再从体内压榨。

力量不强的话,再将力量强化。

从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开始强化,将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

近乎自我催眠的一次次重复着强化,每一次耗尽魔力也只能强化一点点,但体内又神奇的出现了新的魔力游走于魔术回路。

身体像被无数的剑穿透一般痛苦,像是坚硬的石头被穿透太多次数,身体似乎要开裂崩溃。

“真是乱来的小鬼,这样的强化只会让你离死更近。”

caster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动作,她烦厌地皱起眉头,右手的手指按在令咒上,一接触发着光芒的手指,我的令咒也闪亮起来。

“该死的……”

左手的痛苦让我抽搐起来,像是有个黑洞附在左手一般,要将我的神经抽去,我的左手因为过于痛苦反而失去了知觉。

吸力在一点点变强。

肌肉、骨骼、还有内脏,全都活蹦乱跳地失去了控制,在体内拥挤着要从左手飞出去。

――与之活动了的,是更多更活跃的魔力从身体涌出,纷乱的流向左手。

“奇怪……你的身体?”

似乎发现什么问题,caster失去了她的笑容。

“滚开!”

洪流般涌动的魔力给了我充足的力量,达到一个界限后,左手猛地从caster的手中挣脱开来,猛烈甩开的力量带动了身体,我借势跳出了禁锢法阵的范围。

立下大功的左手无力的垂下身侧,手臂内传来酸、麻、胀诸多感觉,可就是没有痛苦。

难道手会就这么废了吗,我心中忧心忡忡。

caster没有追击,反而像是在思考一个难题的站在原地,斗篷下的嘴发出苦恼的声音。

“这种事,不可能会有的……”

在她思考的时候,我将魔力运转到全身,化作行动的力量,等待着魔女的发难。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寺外传来清澈的刀剑声响,是saber过来了吗?只要saber能闯进来,我就得救了。

然而caster一直没有动作,沉思一会儿后,她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

“小鬼,你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再没有什么问题比你更大了。

“也是,像你这种半吊子的魔术师是不能理解的。”

caster理性地说下去,当时的魔女气息蓦然间退散,她的语气变成一名魔术师应有的冷洌,以真正的魔术师的姿态入迷地分析着困难的魔术课题。

“你不明白刚才你所做的强化的难度吧。人的身体拥有世界最神秘难解的构造,将成长、吸收能量、收集信息、自我恢复、信息传承等无数能力融为一体,同时又能容纳灵魂,将灵魂的自我认知、自我学习、独立意识、自我控制等能力充分发挥。无论是神代的魔法,还是现代的科学,也无法造出真正完美的身体。”

可怕的魔女突然化身博学的讲师,自己似乎一下子从幽暗的院子回到了明亮的教室里。

“虽然魔法和科学都能对人体进行战斗等方面的强化,但这是以牺牲人体的完美性为前提的,如有不慎,反而会将身体完全破坏。所以――”

即使隔着斗篷,我也能感觉到她看着我时,让我不寒而栗的灼热眼神。

“以你的能力来说,强化简单的物品很容易,但如果对象是人的话,这种程度的强化技术与魔力的消耗,对你来说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

“……没有这么难吧。”

我第一次强化身体时,不是很容易就成功了吗。

caster发出冷笑的声音,她嘲笑道:

“你知道这样强化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吗?将魔力充斥于身体,重组身体并发挥力量的结构,其最终极的结果就是将魔力把肉体完全替代,将你变成灵体结构,这让你想到了什么吧?”

“servant……吗?”

我咽了一口唾沫,想到了对servant的描述:回应圣杯的召唤降临现世,由圣杯的魔力形成其躯体,master提供活动的魔力。

“没错,servant的身体就是灵体。不依赖现世的任何物品,单凭魔力造就容纳灵魂的躯体,这一奇迹已经属于魔法的范畴。这世界有肉体被魔力活性化的异类,也有应神明愿望诞生为灵体的圣灵,可从没有像你这样用灵体取代肉体工作的人。要实现你的技术,必须对肉体、灵魂、灵体都有充分的了解,并且拥有肉体与灵体相互转换的经验。――你觉得你可能拥有吗?”

caster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

我无话可说。

第二十一章 投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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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现在我对你可是更感兴趣了,当作敌人实在太可惜。”

caster笑得越发开心,说出一句让我意味不明的话。

“等等,你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当然是联手啦,这样你就不需要失去右手,有了我的帮助,你的生存几率也会更大的哟。”

caster发出魅惑地笑声。

上一刻还要夺去我的令咒的女人,现在又准备与我联手。突发的情况让我一时停止思考。

对我这种等级的敌人,反复无常的caster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一句话就让我心神动摇。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我有让这场战斗结束的准备。我说过了,我要赢简直是易如反掌。如何?想生存下去的话,难道不应该跟随我吗?”

勿论caster的承诺可信度,生存的欲望一直在提醒着我同意,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对方是为了胜利,能把全町无辜的人们都卷入战争的家伙。

――对方是不可信任的魔女,能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决定,也可能在日后轻易地把我出卖。

还有最重要一点――对方是能轻易取我性命的人,没有saber在身边,我逃生的机会少得可怜。

我心中千百个念头转瞬而过,在同意与拒绝两个选项中看到了可能的结局。

想要活着,无论如何都不想死,那么就同意吧,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看着面前的魔女静静地等待我的决定,斗篷下的嘴唇弯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在她眼里,我不会与其他的选择吧。

可是――

对方是将人命视而不顾的魔女,是我绝不能容忍的敌人。双方是坚定的敌对立场,所以我必须拒绝。

我不能与这样伤害他人的魔女结盟,我几乎都要正气凛然地喊出了这一句话。

然而,在内心深处,我隐隐觉察到自己拒绝的真正理由:

――不甘。

――真的很不甘心。

saber就在外面,我不能什么都没做,就向caster屈服。背叛了saber、远坂,还有自己。

尽管敌人真的很强大,但我还是想搏一次,用自己的努力,换回生存的机会。

――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与saber并肩战斗。

“我……拒绝。”

拒绝的言语苦涩地脱出口,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就该开始希望渺茫的战斗了。

caster被我的话疑惑了,确认的问道:

“小鬼,你确定了吗?要在这里与我为敌可不是好主意。”

我缓缓地摇头,身体向大门口退去。

“哦――,你打定主意我就只能动手了。放心吧小鬼,不会很疼的。”

caster长长的哦了一声,左手从溶入夜色的黑暗斗篷中伸出,做出不详的手势。

“为了惩罚不听说的小鬼,姑且――娱乐一下吧。”

魔女的左手似是在波动魔力的琴弦,院子里的魔力旋涡不安地涌动起来。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出现,随着啪吱啪吱的行走声,靠近着露出了他们的身形。

异形的骷髅,类似人类四肢的粗大骨架,头部与胸部的肋骨畸形的与脊椎连成一体。

无数手持骨质武器的骷髅将我包围在院子里。

该死的。

尽管只是caster随手招来的骷髅,可那数量也不是我能应付的。

我的左手还不能使用,身边也没有任何武器。

无数的骷髅将院子里唯一的生命包围起来,远远立在后方caster飘了起来,在半空中欣赏着我的挣扎。

“小鬼,不想改变注意吗?你有几分希望能在这些孩子中活下来呢?”

我没有理睬caster的话,必须先找到武器才行。

突兀地,我想起来了archer的双刀,美丽的黑白双刃。

曾经手持过的感觉还残留在我的右手,如果有那柄刀的话,我一定也能挥出archer的华美的刀舞。

――要是有那柄刀就好了。

我下意识想着,可惜只会强化的半调子魔术师是得不可能拥有那柄刀的。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

忽略强化的所需的基础物的话,就可凭空创造武器。

――如同自己曾使用过的投影。

强化与复制,那么就让自己当做两者没什么差别。

没错,没时间想了,无论如何都要伪装过去。

――欺骗自己,欺骗世界,具现此世不存在之物。

我把精神集中到自己的右手,全身的魔力向右手灌注,神经像着了火一般燃烧。

坏掉也好,失去哪里也好,假的也无所谓,不存在的部分由我创造。我口中念出的自我暗示的咒语。

“同调――开始。”

包围圈越来越小,前排的骷髅已经清楚可见。

――不用管它,我的敌人只有我自己。

骨剑被敌人高高举起。

――不能放弃,放弃才是真正的失败。

骨剑斩了下来。

――不能绝望,我持有着无双的绝美之刃,所以,我一定能挡下来。

“锵――!”

那光景――

莫明出现的黑色宝具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格挡下骨剑的攻击。

手中出现了那家伙的剑,华美得让我入迷的干将。

细腻的剑柄纹路,琉璃般清澈的剑身。

手要断了的痛,只有握住干将的触感,那柄剑就自己挥动起来,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被乱七八糟复制出来的剑,用自如的挥舞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从挥住干将开始,挥舞这柄剑的持有者的经验从右手注入我的脑海,连通我的本能。

完全不受受伤的左手的影响,我右手挥出华丽的剑舞,将自己包裹着冲向前方,挡住所有敌人的攻击,劈碎最近的敌人。

“投影?怎么……会?”

远方的caster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无法想像我如何能凭空制作出剑,并使用得如此自如。

投影魔术,能将此世不存在的物体凭空创造出来,但基于人类想像的不完美性,投影会因跟现实有差距而失去存在的强度、消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是魔术师们古往今来就保持的理念,也是切嗣要求我放弃投影魔术的原因。

而现在我却不知不觉地打破了这一规律。

“小鬼,没想到你还能给我这么多惊喜,为了不伤到你,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caster带着欣喜的声音传入我耳,近得就像她就在我的耳边。

――快逃!

心脏惊吓得快要跳出胸腔,我脚下再次发力向前冲锋。

眼前数个骷髅默契地举刀,分上中下三路要把我逼退。

“可――恶!”

我恨恨的出声,架开最右边敌人的刀,乘着出现的空隙将对方撞飞,再挥刀横扫,劈断了周围骷髅的脊椎,骷髅失去支撑的上半身散落一地。

这些骷髅的战斗力并不太强,仅仅是力量、速度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技巧却仅如一名稍经训练的普通人,骨骼也没有坚韧到能抵挡干将的程度,不过要对付一名普通人也足够了。

然而,从没参加任何剑道、空手道等活动的我,现在的行动却像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身体出奇的适应干将传来的作战经验,并且自如地应用于实战,打败这些骨头架子。

也许archer只有我的力量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吧,我的脑海闪过一个骄傲的念头。

就在这时,身边的空气突然凝固,熟悉的禁锢感出现在身体四周。在身体完全固定之前,我侧头看见背后远处的caster发出得意的笑。

这一次,我是真的在劫难逃。

第二十二章 林间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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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树林旁,此时正发生另一场战斗。

虽然是半夜里,出于避人耳目、以防万一的目的,两人的战场离道路越来越远。

刀锋与刀锋交错。

相撞间散开火花。

saber率先发起攻击,被killer轻松挥动兵器防御。

个子瘦小的少年,速度出奇的迅捷,脚下灵活的变幻位置,眨眼间就交换了数十次的攻防。

如果说saber的剑是暴风雷霆的话,那么killer的剑就是疾风闪电。

虽然killer的力量不及saber,但他信手挥洒着柔和的剑之轨迹,便将saber的攻击全部划开。

而后加速回击,脚下一转,在最诡异难防的方位刺出致命的闪电。

犀利的攻击让saber也不得不咋舌后退。

killer也没有主动追击,在不知道对方的剑的攻击范围之前,他只是沉默着回应saber的剑舞,并谨慎地保持距离,避开未知的刀锋。

saber咬着牙,全力挥舞无形的剑,又一次卷起无形的风暴誓要压制killer的反击,压缩对方的行动范围。

killer架起剑,脚下一松,saber的剑挥在killer的刀上,反而帮助killer从地上轻轻地向后飘起。

飞出saber的攻击范围后,脚在地面一点,瘦小的身影借力向左面移动,挥剑从saber最防的右腋下方向上刺去。

saber不得不向左闪开,剑在右手上回旋,格开了killer的剑。双方又恢复了新一轮的对峙。

这是她的第七次尝试了。

每次尝试,saber都更加熟悉killer的行动方式,由此完善自己的攻击,用剑风编织起更完美的包围圈。

而killer也使用更多的方法,诡异而又轻松地从包围中闪出,向saber给予反击。

saber从没想到自己的剑术中会有如此多致命的漏洞,更没想到会有人连如此微小的漏洞也能利用。

月光在云层下忽明忽暗,幽暗中蓝色与绯色的servant相距数米谨慎地对峙着,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

虽然分属东方与西方的不同剑术风格,但双方都认同了对方在剑术上的造诣。

saber的剑术如同风暴般刚猛,只要未能及时脱离saber的压制,killer就会被saber的力量直接压制到死。

killer灵巧的身法加上几乎能从任何角度刺出的剑,只要一个极小的失误就能给saber造成致命的伤口。

彼此都是无法大意的敌人。

虽然saber被木村的狂妄所激怒,一到对敌,她立刻恢复了平静。面对瘦小如女子、却武艺高强的敌人,saber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敬佩:

“没想到这次战争中,我会遇见剑术如此高超的servant。请问,你是七从者的assassin吗?”

“在下只是一名追求圣杯的无名剑客,无论用什么名字都无所谓。saber身为女子,为何也要追逐圣杯?”

“killer,我们能回应圣杯的召唤,自然都有追求圣杯的理由。”

“所以连女孩也一定拿起剑吗?战场可不适合你。”

瘦小少年一副老成的语气说着。

这句话触犯了saber的禁忌了吧,少女生气地举起了剑。

“明明是个小孩还来参加战斗,让我的剑告诉你孩子就要从战场离开。”

虽然面带杀气的killer很有杀人者的威严,但从他脸上隐藏的稚气看来,对方的确还是一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的武艺高强得令saber侧目,但saber仍然相信自己的剑能将killer教训一顿。

无形的剑以大上段式向少年的额头斩下,从上至下的挥击能够防止killer的借力闪避。

killer只稍微后退一步,就完全避开那一击。

在saber的剑势将尽时,武士刀信手划向无形的剑,将saber的武器压制后踏步前进,剑身在无形的剑上扭转,剑刃朝上准备发出迅捷的一击。

saber不退反进,双手使劲将剑提起,killer不得不用左手按住刀身抗衡saber的力量。

无形的剑与有形的剑在servant之间交错,分开了敌对的两人。

一息之后,killer首先收力,像被风吹起的落叶般飘起,途中收腹避开了saber的追击。

远远落在地面后,killer没有再次攻击,而是苦恼地皱起眉头说道:

“剑长三尺多,宽度约四寸!虽然并非真正的重剑,以你娇小的身体能使用得如此自如。不愧是剑术最强的saber。”

“不敢相信,什么魔术都没用,单凭刀剑的交锋就能推测出我的剑。”

手握无形之剑的saber,不得不佩服killer刚才的闪避技巧,完全计算出了她的剑的长度与速度,然后以最小的角度闪开。

年轻的少年竟然能如此轻松老练地做出刀锋上的舞蹈,saber甚至怀疑killer是否是被魔法固化了外貌的老成剑士。

“一点小小的技巧罢了,不登大雅之堂。”

killer没有任何表情的接受了saber的夸奖。

“不过,用风来隐藏自己的剑,相当于把剑收在剑鞘中战斗。你不打算取出来吗?”

“……”

如果可以的话,saber也愿意取出自己的剑,尽早结束这场战斗,可saber心知肚明,自己的剑实在太出名,一旦亮出极有可能被别人识别出自己的身份,从而对自己制定针对性的战术。

而且,对方实际有两人在,即使自己消灭killer也无法阻止消息的传出。

“看来你是不打算取出来了,虽然在下的任务是把你阻拦在此,不过看看在下到底能否有更多的胜算也没关系吧。”

少年最后一句提高了声音,传给了隐藏在林中某处的master。

“主公,请准许在下动用绝招。”

“killer,尽管展示你的力量吧。我也要看看saber绝美的身姿。”

木村讨厌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

saber顾不上生气了,吸引她注意力的是killer说的一个词,少年说的是“绝招”而不是servant所说的“宝具”。

圣杯的servant,其绝招就是“宝具”,人类幻想结晶的最高武器。

killer称为“绝招”而非“宝具”,是否意味着他的最终武力并非某个武器。而是经过千锤百炼才造就的达到“宝具”程度的技能。

以一技之长来超越人类的幻想武器,其威力一定非同凡响。

saber慎重地举起剑。

不知道这副尚未完全复原的身体,能够做到何种程度。

――但为了最强剑士的荣誉,她绝不能从剑术上输给对方。

名为killer的少年,并没有马上攻过来。

名为“绝招”的剑技,对这名剑术高强的武士来说,也不能随手便使出来的技巧。

少年步履轻盈的退后几步,在距离saber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还剑入鞘。

这并不表明他放弃了这场战斗。

侧身右边对着saber的少年,像是压紧弹簧一般把身体压低,左手将剑鞘平持在左腰位置,右手放松下垂,手指在剑柄上。

这种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能冲到saber面前,一剑便能斩开任何敌人。

――拔刀术。

崇尚“出刀即归刀”的日本剑术中,被所有剑客推崇的最强剑技。

在出剑之前,便已决定将敌人一剑击杀的信念,然后在交战的瞬间,出剑实施击杀过程。

简简单单出鞘一击,不同人使出来有不同的结果,但面前这个少年,一定能挥出“宝具”程度的最强攻击。

如彻骨罡风般的杀气及体时,saber便已确信了这一点。

不过仅仅是技巧的话,也会有技巧无法达到的极限。

就如再高的技巧,也无法击破城墙。

只要让我手上这风,一次承担下你的攻击即可。

拔刀术只有一剑的威力,最强的一击之后,便是我反击之时。

那么就放下一切顾虑,放手迎击吧。

“果然是不能隐藏实力的对手。”

saber以下段姿势把无形之剑插入地面,凛然的盯着对面的敌人。

“那么,你是否能够承受我的一击呢,killer啊!”

束缚被解开了。

被killer看穿的剑之束缚被解开了。

大气在震动着。

无形之剑回应saber的召唤,释放出大量的风,袭卷着向killer扑去。

killer的身体压得更低了,saber放出的是连地面都要卷起的狂风,一不小心killer也会被吹起吧。

这就是saber剑上的力量――风王结界。

正如其名,是封印着风的结界。

剑上缠绕住被压缩的风,改变光的曲折角度,就可以使剑变成无形。

只要将那风解放,便能形成接近爆炸般释放的狂风。

而saber的剑上有着能自由操作狂风的束缚魔术。

以saber强大的魔力,将这风之结界维持几分钟也没有问题吧。

的确,即使放出了这么多的风,saber的剑仍然是透明的。

saber操纵着狂风之剑举起,她将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决定战斗的胜利。

风王结界里的killer,现在连靠近也做不到。

saber充满自信声音响起。

“想见识我的剑,那么便来吧,killer。”

killer没有出声,突然直立而起,张开双手,长袖飞扬中如风筝般被狂风卷起。

他是要放弃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疑惑不解的saber心中仍然浮现出这个想法。

killer宽松的武士服被风呼呼卷动,等到风力减弱时,他稳稳地落在了更远处的地面。

名为killer的武士,似乎特别适应风的环境,轻松地退出了风的困境。

但逃离并不是少年目的,站在风暴圈的边缘,他重新摆起了拔刀术的架势。

远方减弱的风势,已经无法困扰他。

只经过一次呼吸的时间,少年便向saber踏出了第一步。

缓慢的一步,似乎只能稳稳的踩在地面,完全没有冲锋的气势。

再踏出第二步,驱动前倾得几乎倒地的身体向前,犹如张开的弓矢。

第三步,只用足尖点地,少年便轻盈得飞射出去。

张开的箭射出,目标就是前方立在风暴中的持剑少女。

saber也踏前一步。

对方的拔刀术,似乎要依赖一定的距离,那么改变距离就能打乱对方的节奏。

无论魔力、气势还是技巧,心怀必胜信念的saber绝对要将对方压制到底。

少年低着身子,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拔刀术不能因为任何劣势破坏武士的信心。

信心一旦失去,他便无法再使出最强的拔刀术。

所以即使面对如此困境,killer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狂风已不能给加速起来的少年造成困扰,分毫不能扰乱绯色身影的冲刺。

killer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像一只锥子穿透了saber的风王结界。

面对如此剑技高强的战士,saber的战意升腾,无形的剑高高举起。

双方接近之刻,便定胜负之时。

第二十三章 令咒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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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院子里,异形的骷髅安静地守在我的身边围成一圈,等待着master的命令,在魔女调笑着凌空从骷髅让开的一条通道向我飞近。

“这下你可逃不了了,小……”

魔女得意洋洋的那一刻,一物电光火石般袭来。

“嘭――!”

幽暗的魔法盾在魔女背后出现,又像玻璃般粉碎。caster发出痛苦的惨叫,一个锥子将她的左肩穿透。

――那是曾经扎穿我右手的兵器。

“啊――!”

魔女发出痛苦的喊声,右手卷起法袍将她包裹着缩小,最后只留下扎入身体的锥子,失去支撑的锥子拖曳着锁链落下。

锁链的另一头来自庭院一边的围墙,黑色的rider静静立在围墙上,眼罩下的目光凝视着caster消失的地方。

“无能的男人,连个rider都拦不住。”

空气中传来caster咬牙切齿的声音,魔女再也无法保持轻松的语气。

“这次我先撤退,想死就追上来吧rider。”

caster属于正面作战能力偏弱的阶称,以负伤状态对抗rider并不可取,意识到自己的不利,魔女果断地施展空间转移消失在庭院中。

这里原本就是caster的魔术阵地,隐藏在阵地深处备战才是caster最好的选择。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捡回了一条命。

caster离开后禁锢也变弱了,我好不容易挣扎着解开时,rider已经跳下围墙,横扫的锁链迅速地清理骷髅,被锁链扫中的骷髅像是秋风扫落叶般粉碎消失,很快便只剩下rider立在骨头碎片中。

失去了目标caster后,rider戴着眼罩的眼睛注视着我,而后向我走过来。

黑色如凝固的血块的衣服溶入夜色。

垂至地面的长发随着夜风轻轻摆动,勾勒着rider高挑姣好的身材。

这光景似是被血濡湿的巫女的祭礼,邪恶而又神圣,与阴影中的寺院出奇地相衬。

黑色的rider在我面前站定,紫色的眼罩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清冷的声音吐出在空气里,一点点渗进我的肌肤。

“你能猜到吧,我的master透露消息的原意是让你方先侦查。”

她顿了顿,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后才继续说道:

“你方先行动后,我才能越过assassin的防守进入庭院。没想到你没有让你的servant进来,却自己来到这片死地。你太小看servant了吧?”

门口防守的是assassin吗?assassin认为我没有威胁才把我放进来,那么与他战斗的人是saber吧。

“rider,你是趁着assassin与saber战斗才进来的吗?”

“不,现在在外面的是archer。”

是archer,那么saber在哪里?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现在还能感觉左手的令咒因为吸收过多魔力在发烫,说明saber还在战斗。

她到底在哪?她是敌人是谁?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头脑一片混乱。

“不用想了,现在saber救不了你。”

rider打断了我的思考,她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早餐吃什么般随意的事,但其中透出的决意冷酷得让我全身发麻:

“卫宫士郎――既然你对自己如此大意,那么,你的圣杯战争,就在这里结束吧。”

巨大的恐惧猝然袭来,大脑醒觉之前,我本能地向旁边狠狠地扑去,其势头几乎是将自己的头往地面撞下去。

在地上滚了两圈,我才稳稳地踏住脚,还没有起身,眼睛又瞄见一道黑影飞来。

我狼狈地架起干将,锵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摧枯拉朽般将我击飞数米,右手因把持不住干将而飞出,远远地落在地面。

会死!我会死!!

连caster也没有给我如此接近死亡的恐惧,与第一次面对rider时完全不同。

对手完全超越上次的强烈杀意、敏捷的身手,让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眼睛捕捉不到对方的动作,只能靠直觉感应闪避对方的攻击。

我连在地面起身的机会都没有,rider化作一道虚影急驰而来,短剑如子弹出膛般刺向我的心脏。

“呀――!”

变了调的声音发泄自己心中的恐惧,体内的魔术回路拼命地榨取魔力。黑色的剑又从右手出现,这次连格挡也没做到,刚成型的黑刃直接被rider的锥子扎成粉碎。

我借机又向旁边滚开时,腰眼又重重的挨了一脚,我被踢得凌空飞起,眼睛又描见短剑后的锁链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往我的脖子套去。

口里发着无意义的喊叫,我又甩出了一柄剑,因为精神的紧张,投影的黑剑粗糙得只有一个空壳,被我扔出去打下了rider的锁链。

等我注意时才发现,这次投影用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的左手。

而右手又在无意识投影出了完整的黑剑扔向rider后,我才翻滚着远远摔落在地。

剧痛让我弓起身体,艰难地从地上双膝跪立起来。

rider冷哼一声,身体毫不停顿地冲了过来,黑剑没有准头的错身飞过。对此rider看也没看一眼,举起短剑从背部扎向我的心脏。

“锵”的一声,短剑被黑色与白色的双剑挡了下来,archer的武器第一次成对的被我投影在手中。

剑由虚至实被握在手中的触感,突然感觉自己无比熟悉,死亡的恐惧像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片宁静的心湖。

黑色锥子的轨迹从头顶划落,清晰的倒映在心湖。

像是做过千万次一般,手中的双剑自然的扬起,在头顶交错,用最能施力的角度与路线架住锥子。

“锵――”

武器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巨大的力道由双剑传到身体,再传到支撑双腿的地面。

骨架因为难以承受的力量而发出咯吱声,全身肌肉为了集中力量而鼓起,双剑在敌人的压力下颤动。

干将莫邪的守护,像关上窗户一般,把威胁的风暴关在我立足的方寸之外,我终究挡住了这一击,不用满地爬滚地逃开。

带着这样的明悟,我抬起了头,一直快得只见影子的rider,隔着我架起的武器,第一次近距离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样子。

那是一种世间并不存在的美丽。

白净如玉的肌肤,笔直高挺的鼻梁,淡淡肉色的小巧樱唇。

光洁的额头上刻着神秘的红色符文,戴着眼罩看不到眼睛。

随风飞扬的紫色长发由于master突然的静止,舞动着铺满我的视野。

夜色中rider不带一点血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像是黑暗中诞生的紫色幽灵。

没有saber那种英雄的凌然气魄,也不似archer、lancer笑对强敌的豪情,但这完全无损rider的华丽,那是在光辉之外,只属于黑暗的美丽。

rider嘴角一抿,另一支短剑从飞舞的发丝中飞出,从侧面扎向我的脖子。

现在我的双刀都被压制,被狠狠压制的身体也绝对逃不开这一击,,rider已经看到她的的胜利在望。

呼――

锁链在空中发出剧烈的破风声,像是亡灵的呼啸。

rider猝然将短剑狠狠后甩,劈下了身后袭来的一物。

――那是刚才被我甩出落空的干将。

干将与莫邪。

黑白色互补所构成的阴阳双剑,其特性是两剑会像磁铁一样互相吸引,即使一把遗失也能立刻返回手中,只要我的手里还持有莫邪,飞出去的干将就会自动回来,并形成一次隐蔽的攻击。

我心中想起双剑的能力,才明白刚才甩出干将的用意。

在头脑意识到之前,身体就提前采取了干将莫邪特有的战术,好像自己曾经使用过了很久这对武器,自己却完全没有记忆。

心中因为未知的情况恍惚着,我的行动却没有停止。趁着rider的压力一松,我的身体向后一仰,脚下发力往后面跃起,注意力同时集中到左手的令咒:

“saber!快来!”

左手背像被烙铁一烫,似乎身体里抽走了什么一样,不用看我也知道一个令咒已经消失。

落回地面的我身前涌动着化作旋涡聚集的魔力,有什么东西要从旋涡中破空而出。

“呼――”

我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刚才过了一关,但也了解到即使经过一再强化,我还是对付不了rider认真的攻击,最好的对策只有召唤saber,只有servant才能对付servant。

就在这时,锁链声从空中响起,我愕然望着空中袭来的锁链。

仅仅是自己稍一松懈,锁链就缠上了我的脖子,无法阻挡的大力把我拉得向前飞去,对面的rider化作紫色的影子,闪过面前一团扭曲的空气向我疾驰。

“轰――!”

在rider袭来之前出现的是风,凌冽的风暴将我翻滚着卷飞,锁链在翻滚中解开,我远远的落在院子的墙边,晕头晕脑的躺在地上。

勉强抬起头,我在那风暴的中心,欣喜地看到了伫立着的蓝色身影。

――我得救了。

第二十四章 秘剑燕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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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自然的站在门口,长刀划出优雅的弧线,信手挡下archer的攻击。

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可是,两人的立场却完全没有改变。

站在上阶的assassin一步也没动。

想要冲上石阶的archer一步也无法逼近,只是徒耗时间跟体力而已。

archer使用的是双剑,通常只要一手进行格挡,另一手则用来反击,虽然由于是短剑,必须与敌人近身相搏,但只要与敌人距离足够近,双武器对单武器将有极大的优势。这种作战属于高危险、高技术含量的战法。

assassin手持的是超过五尺的长刀。优势在于能在敌人进攻之前就发起攻击,但敌人一旦靠近,长刀便会由于太长不灵活而居于劣势。

archer只要挡开一次攻击靠近assassin,战斗的胜负就一目了然。

然而,每次要架住对方的刀前进时,assassin手腕一扭,又轻松地把archer逼退。

assassin将长刀自然的伸出又缩回,操纵着长刀的攻击范围,仅凭腕力在空中划出柔和的曲线,便一次次将archer的攻击划开。

美得眩目的刀法,难以看清的速度。archer想用双刀将将对方的长刀锁住也做不到,只能在攻击下咋舌后退。

果然,servant的武艺没有常理可言。

不得不说,虽然archer也是身经百战,能与lancer抗衡的强者,但assassin的剑术仍然更胜一筹。

对他来说,这战斗只不过是在守门罢了,他没有必要勉强追击后退的archer,也不想舍弃在有利的上方位置。

古老的剑士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分明正在享受这场剑锋的较量。

不愧是传说中的剑豪。生活在庆长时代,手持名为“物干竿”的长刀,以绝世剑豪宫本武藏的宿敌身份广为流传,名为佐佐木小次郎的剑客。

毫无胜机!

在assassin的防守下,archer一次次冲上台阶,又无奈地退了回来,面对以剑成名的英灵,archer应该取出自己的“弓”才会有胜算吧。

assassin悠闲地观察着archer,刀锋无力的垂下,但是不能把那当成空隙而前进,那男人是没有架势的,如果不是在任何体势下都能挥刀,是无法使用那把长刀的。

“有趣,果然――你不是真正的武士。”

assassin立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又一次退去的archer,口中毫不留情地断言。武断地话语让archer吃惊地停下了脚步。

“哦,你怎么会有如此的判断?”

面对archer的问题,古老的武士作出如下断言:

“这双剑并不是你真正的武器,因为你对这双剑――只有喜爱,却没有信赖。不信任自己的剑的人可不会是真正的武士。以你的气息来判断才准确,是吧archer。”

这位站在archer面前的、一直曾在archer耳边流传的传说人物,显露出了他的超强剑感。

准确地判断让archer认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archer露出沮丧的表情:

“果然我还是跟传说中的天才很有差距啊,虽然也曾做过刻苦的训练,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还是被一眼就看穿了。”

“那么――你还不准备拿出自己真正的武器吗?”

看着archer的装模作样,武士走下一步台阶。

“那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拿出来了。”

archer的双剑随意的垂在两侧,诚如assassin所言,这并非archer真正的武器,只不过应兴趣而做、可随手放弃之物。

被他隐藏的真正武器,也是让assassin忌惮着没有追击的原因。

“嗯,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如果你舍不得出手,就让你看看我的秘剑吧。”

长刀武士作出宣告之后,缓缓降到了archer的侧面。

放弃了上方的有利位置的武士,并没有让archer的表情放轻松,反而,他的神情更加严肃。

传说中的佐佐木小次郎,他的秘剑只有一招――

assassin举起了长刀,自开战以来,他第一次摆出了架势。

“拿出你的武器,否则就死吧。”

没犹豫的时间了,再隐藏下去就会死。

archer双手的剑消失了,他抬起右手,张开口就要唱诵真名。

“秘剑――燕返!”

没有魔力的聚集,没有长时间的准备。

闪电般的一击,assassin的剑从archer的头顶直线落下。

archer自豪的双眼,锐利如鹰,却完全跟不上assassin的速度,超越了archer能防御的速度,况且,他手中连防御的武器都没有。

不需要展现秘剑的后招,仅此一击,就可以将archer劈成两半。

然而,就在闪电即将击中红色archer的刹那。

“l――aias(炽天覆七圆环)”

喊出真名,大气为之震动。

七朵花瓣从archer的右手凭空出现,守护着archer。

名为aias,特洛伊战争中,唯一挡住大英雄所投之枪的埃阿斯之盾。形如花瓣,共有七片,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的城墙匹敌。

这是archer最自豪的结界宝具,在这盾面前,再出神入化的剑技也无法突破的防御。

至少就使用者archer目前所知,他有自信没有任何武器能突破得了。

如archer所料,闪电在接触第一面盾牌就消失了,化作风回到assassin的身边。

接下来只要……

“什……”

在同一时间,两片花瓣四散凋零。

未曾见到攻击,assassin的剑早已收回。

没有强大的魔力供应,再高的技巧也不能击破城墙。

然而,两片花瓣确实消失了。

――果然是邪剑。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越了archer能理解的程度。

“是盾牌啊――”

退开的武士悠然而叹。

“这么强的盾牌,我就没办法了,再高的技巧也会有其极限。”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未知的现象让archer恼怒万分,甚至失去了向来自傲的冷静,连攻击都没看到,自己自豪的防御就被破坏,生命被严重威胁的archer怎么可能平静。

――燕返。

在记忆中也曾听过,属于一代剑豪佐佐木小次郎的绝技。

不败剑豪的名字,不知有多少是从这招下流传出来的。

但区区一剑招,真的能达到劈开城墙的境界吗?

“不明白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艺,只是偶尔想要斩下燕子,就自然学到的东西而已。”

――明白才怪。

assassin的长刀微微地抬起,像是在描绘刚刚的一击。

“看到了吗archer,燕子呢,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是快是慢都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对吧?他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的一击都无法斩下燕子。刀不过是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来去的燕子。”

“那么,只要围住他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他们很灵敏哪。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几乎同时进行才可以,但那已经不是人类做得到的领域了。虽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不过――”

“――不巧的是,我也没其它事可做哪。一念通神就是这么回事,等我注意到时就是这样了喔。想要斩下燕子的无聊想法,成了以复数的刀线做出牢狱的秘剑。”

assassin淡然地说着,然而这种程度的剑技,已经不是凡人能够达到了,而且――

刚刚的刀法没有这么简单。

几乎同时?怎么可能。

那攻击是完全同时的。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在那一瞬间,的确存在着两把。

可以理解为斩出的第二击,追上了第一击的时间。

那么说,劈开自己的宝具的并不是剑。

而是被破碎的空间破坏的。

“……多重空次元曲折!什么魔术都没用,只以剑技,就达到宝具领域的servant。”

佐佐木小次郎――庆长时代的剑术天才,虽然没有英灵的“宝具”。

但他挥动着的、达到神之领域的魔剑,足以与有宝具武装的英灵匹敌。

“但这里的立足点不好哪,燕返的轨迹本来有三个,要是这地方再宽广一点,就能把侧面的一击也不加上去的。”

assassin再也没看archer一眼,回身走向门口,带着无聊口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不过,加不加一击也无所谓,用燕返斩盾牌,是我暴殄天物了。停手吧archer,既然杀不了你,以你的剑术,打起来也没意思,双方何不各退一步。”

assassin回到山门,似乎对archer再无兴趣。

对于爱好与人比剑佐佐木小次郎来说,使用城墙级别的盾牌与弓箭的archer,是一种毫无美感也无技术含量的敌人吧。

只是在同为servant的战斗中,这种轻视的态度只让archer怒极反笑。

“既然我取出了武器,那么,你也接下我一招如何,assassin。”

assassin站在原来的位置,无趣地看向下方。

“哦,并不是武士的你,有什么能力值得显露呢,archer。”

在archer的怒火下,新的一轮交锋又将来临。

第二十五章 幸运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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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环绕着的少女高举起无形之剑,强大的气压从剑中释放,直到良久才停息。

黄金的光辉在风暴中闪耀,又被风包裹着化于无形。

少女凛然凝视着紫色的敌人,不知道之前遇到何种敌人,战意奔腾着已然达到最高状态。

“saber,遵从master的召唤而来。――rider,到此为止了。”

“saber来了啊,我的任务只是侦察,只不过发现一个笨蛋后忍不住动手了。”

了解到自己的不利吗?rider的声音远远传来,最后一击也没能杀死我后,她放弃了再战的打算,轻轻地向后跃起,回到寺院的阴影中。

“……说起来这里可是caster的阵地,并不是我们作战的好地点。只好把战斗留给下一次了。看好你的master吧saber,希望你还能留到与我交战的那一天。”

rider最后的一句话还回荡在耳边时,saber走到我的身边,俯身向躺在地面的我伸出戴着银白色铠甲手套的右手。

“卫郎,你受伤了。”

saber的声音有着让我平静下来的安宁,黑暗中的少女,身上的铠甲发着清亮的光辉,让我忆起与少女初次见面的情景。

“怎么了……”

saber疑问的声音将我从沉醉中惊醒,我拉着saber的手站起来,觉得脸上在发烧。

“啊……哦,没什么,又被saber救了啊。”

由于过度强化的缘故,现在我的全身关节骨头无处不痛,低头还发现有一道巨大的伤口横穿腹部,应该是rider的第一次攻击留下的吧。

还好划得不深,不像berserker那次一样什么都掉出来,也由于saber带来的自愈能力止住了流血。

总而言之,我没死真的是太幸运了。

saber为我检查一下伤口,松了口气,然后才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士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想起自己是因为不见了saber后,就做下了直闯敌人大本营的蠢事,真是笨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只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

“……是过来找你的。”

saber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谴责的目光一下子把我穿透。

作为一名master,冒失地出现在敌人的阵地上,也许这是saber见过最愚蠢的master吧。

saber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沉重,却只说了一句话。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罢便掉头率先走向山门。

我跟随着saber的身影离开,今晚的冒险到这里该结束了。

又被saber救了一次,该怎么感谢才好啊。

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saber回去后一定会好好训练我一顿。

回家好好给saber做一顿美餐赔罪吧。

“士郎小心!”

蓦地――

saber身形疾退,到我身边时左手猛地把我推倒,右手高高举起,劈向眼前的空气。

“轰――!”

大气发出撕裂的轰鸣,耳朵嗡嗡作响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地面震动着,仰躺在地面的身体被震得发麻。

热量随着空气的流动席卷而来,灼烧着皮肤。

不知所措地张开眼睛时,看到的是空中飞舞的各类碎片,我不得不用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脸。

所幸没有任何碎片插在我身上,因为saber刚才向前的一击卷走了向我袭来的碎片。

良久之后,卷动狂舞的空气才恢复了平静,被破坏的听觉也逐渐正常,saber也才我身边让开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总算撑过了这场爆炸,我艰难地爬起身,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呆住了――

柳洞寺的山门,消失了。

原来是山门的地方,连同旁边的树林,变成了一片火海。

火粉如荧火虫在夜晚的黑暗中飞舞,最明亮的中心就是我们将要经过的山门所在。

“士郎快跟上。”

saber没有回头检查我的状态,她一直向前冲去,无形的剑在挥舞着在火海中分出一条道路,似乎相信我绝对能跟上她的脚步。

我鼓起劲跟随着saber,沿着道路来到山道上,最先看到的是一名和服武士。

身穿在爆炸中破损的蓝色武士服的日本武士,手持一柄奇长的太刀,自然的立在山道上。

这光景,只有在战国时代才会出现吧。

山道的更远处,与武士对峙的是archer。

红色骑士这次破天荒地没有拿出黑白双刃,而是举起了一张弓,简单没有任何装饰、没有箭的弓。

刚才的爆炸应该就是他引起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箭才能有这种可怕的威力。

“可惜了,果然无法牵制你的行动的话,也就不能做到一击致命。”

近战archer不是assassin的对手,光靠远程作战则无法限制对方的闪避,一击之后,archer便确定自己一人无法战胜对方。

――至于新来的盟友。

我注意到archer望过来的目光,注意到saber的状态后,反而皱着眉头,满怀遗憾地放下了弓,似乎不准备再战斗。

saber现在不是很好吗?

从被召唤到柳洞寺,saber就一直保持着凛然的斗志,我深切地感觉到她几乎能战胜一切斗志。

“武士最需要防备的就是并非武士的敌人,所以优秀的武士都会进行闪避弓箭的修行。archer,想要打败我你还得有更多的手段才行。”

注意到有意外的来客,武士向山门侧过头,淡然的眼神掠过我,在右手紧握无形之剑的saber身上停住。

“如此美得眩目的剑气,你是saber的servant吧。”

“我便是这一次战争的saber,我问你,你是什么servant?”

“,佐佐木小次郎。”

武士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甚至包括他的真名。

“什么――”

出乎意料的问答,让saber吃惊不已。

“看来saber救下了你的master,既然你能从寺里出来就请离开吧,可惜今晚不是与你过招的好时机。”

自称佐佐木小次郎的servant,以欣喜的目光盯着saber,像在享受saber的狼狈相。

“下次双方都在更好的状态再过来吧,saber。到时候再领教你的剑术。”

assassin遗憾地摇着头,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saber异常地没有说话,而是放任对方离开,她目光游移着,发现对方远离后才放下剑驻在地上。

“saber你……”

头脑迟钝的我终于查觉到saber的不对劲。

一直沉默着尽量少说话可以理解为不想在战场上废话。

但少女却尽量不让我注意到她的表情。

现在叫她也没有反应。

我绕到她的身前时,保护saber的铠甲,突然消失了。

只穿着青衣的她身体晃了一下,朝着背后火海中的山门倒下。

落到了张开手臂的我的怀里。

艰难的穿透云层的月光下,saber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

少女一动也不动,像是很痛苦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果然,saber遇到了意外的敌人。”

红色的骑士出现在身边,并没有什么恶意地举动。

面对曾砍伤他的saber,archer只是检查了一下saber的情况。

“一口气消耗了过多的能量,身体自己停止了机能的样子,不过她能撑到这时候真是奇迹。”

“archer,她什么时候会醒?”

虽然不想依靠身边这个男人,但现在只有问他了。

“saber睡眠时会在体内积累一定的魔力后清醒,当然――如果你能给她提供魔力的话,saber会醒得更快。”

archer又发出他恶意的冷笑,嘲笑着我的无能。

作为不合格的master,我连提供魔力这种事都做不到。

我没有回答地抱起saber走下山道,回头看到archer站在后面没有离开,红色的身影侧立在渐渐熄灭的火海之前,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不准备走吗?”

那个servant回过头看向我,或者是我怀中的saber,他的眼睛从刹那的迷茫中回复清明,然后露出了极其恶劣的笑容。

“哼哼,想要找保姆的话还是去找别人。”

――真想杀了他。

第二十六章 战后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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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个姿势把saber背起来,准备步行走完回家的两小时。

来时骑的脚踏车没法带上昏迷中的saber,只好等下次再骑回来。

卸下的白银铠甲的少女的身子出奇的轻盈,尽管经过锻炼,身体还是那么纤细。

轻得大概只有四十公斤左右,本来应该不会这么累的。

不过,那是在搬货物的时候才不会累。

我以前从不知道,抱着睡着的人类――还是女孩子――走路,会是这么累的事情。

不是在肉体方面,而特别是在精神方面。

抱着的时候感到的柔软,还有近在身边的呼吸声,侧着的头安稳地靠着我的肩,发丝摇摆着擦过我的脸颊,都不由得让我分心。

这就是saber,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破坏了我的平静的少女。

缺乏真实感的存在的少女,此时我深刻地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并且,托起了她轻盈地份量。

这一刻,我突然感谢起圣杯战争了,如果没有圣杯,她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是每天憧憬着父亲,早上锻炼着自己,然后无条件地去帮助别人。将别人不曾理解的生活当作自己的命运,永远的继续下去。

――没什么可以考虑的,成为正义的使者原本就是我的理想。

然而在今天,我突然接触到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

我想背着saber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是在以前的生活中,我从未体会过、如花朵从心底绽放一般的心情。

即使以正义的使者的名义完成多少善行,也从未有过此刻的充实与快乐。

过于激荡的感情甚至让我变得恐惧,保护一个人并没有错,然而这从未体验的心情属于正义的使者吗?

过量的感情,一定会让我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

努力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开始考虑另一方面的问题。

今天的行动实在过于鲁莽,如果不是抓住时机使用令咒,我一定会死在柳洞寺。

不管自己抱有什么想法,作出多少行动,其实我一直在依赖saber。

我的圣杯战争,仅仅是让saber挡在我前面。虽然这是servant的职责,但每次都会让saber受伤。

我不想她受伤,我想保护她。所以,我还想为她做更多的事情。

我能做得到吗?在迷茫中,我不由得咬了咬牙,想起了远坂警告我的话。

――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牺牲自己、甚至更多人的生命,这世界也会有你无法拯救的人。

在杂乱的思绪中,我不知不觉回到了家门口。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总算进入了走廊,我疲惫地把saber放在走廊上。

“真是的,为什么总是逞强让大家担心。”

saber脸上的冷汗已经消失,一路上睡得像死掉一样的,又好像马上就会醒来。

――可恶。

明明还有很都话要跟她说。

为什么逞强去战斗。

还有感谢她又救了我。

但她睡成这样我不就什么都说不口。

“算了,等你醒来后我会好好教训你的啊,saber。”

然后,在我打算再抱起saber而伸出手的瞬间。

“……算了,随便你。士郎有什么兴趣、想要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为什么

都过了凌晨两点,远坂还会出现在走廊上。

“远、远远远远远远远坂……!?”

“什么啊,一副看到妖怪的样子。我没意见啊你就继续吧,我只是起来喝水的。”

“咦――啊、不是的!这不是、绝对不是!那个、说来话长、也就是我只是想把saber带到房间去而已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嗯,差不多。”

“骗、骗人!明明就一副不懂的口气!”

“就说我懂的嘛。saber一个人去战斗,士郎是去阻止她的对吧?然后不知道发生什么麻烦saber就昏倒回来了。怎样,可以吗?”

“啊……嗯、嗯。好厉害,全说对了。难道archer回来告诉你了吗?”

“archer也在那里吗?有两个servantsaber还有出事,你们遇到了什么敌人?”

“有caster、rider、最后还遇到了assassin。”

我数了一遍今晚出现的敌人,自己不禁吸了口气。

“还有saber不知道遇见了谁,caster、rider没有对上saber就走了,assassin对付的是你的archer。”

“具体情况后面再说吧,你现在不要把伍带到房间去吗?就算是servant,在这边睡觉我想也会感冒的喔。”

“不,我现在正要带她到房间──”

虽然我正打算要抱saber起来。

但是……

被这样盯着看,很难出手。

“……远坂,不好意思,可以抬一下saber吗?”

“我来?算了也可以。你先休息吧,详细情况等archer回来再说。”

远坂嘿咻一声,把saber抱了起来。

远坂虽然爱开玩笑,但这时候果然还是很可靠。

~~~~~~~世~~界~~需~~要~~分~~割~~线~~~~~~~

圆藏山下,saber与killer交战的地点。

战场上空无一人,阻拦过saber的master与servant已经离开。

红色的servant在战场的中央隐现,他伫立在月色下的平地上,锐利如鹰的眼睛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地面像经历了一场风暴般非常干净。

一丛丛以环形向外倒伏的草丛,标明了风暴的中心。

周围的树木叶子大部分已经脱落,尚还清翠的绿叶以远离战场的方向飘到了更远处。

干净的环境让archer更清楚的观察到地面隐隐交错的剑痕。

深而细小的伤痕,说明敌人使用的是长而轻的刀剑类的武器。

被风划裂的粗糙剑痕则是saber的手笔。

逆着风暴的方向,archer找到了一双脚印。

脚印深深的踏在地里,似乎是被重锤敲下去的。

再向前几步,又找到几对脚印,这些只有脚尖的脚印在地面钻出一个个眼,越来越浅的脚印的延伸方向,是风暴的中心。

archer向着这个方向看去,风暴的中心后面,有几颗高大的树木。

沉吟着,archer来到树木旁边,右手抚上一颗年代久远、粗细超过50厘米的成熟树干。

“哗、啪――!”

粗壮的树干竟然被archer轻轻一触,就向一边倒去,错乱的枝干摩擦着其他的树枝,发出哗啦的声音,重重的倒在地上。

这场景让archer吃惊得目瞪口呆。

archer用手按上去,好像按住了玻璃一样光滑。

“这就是saber遇到的敌人吗?难怪能把她逼到这等地步。”

某个声音从archer的身后传来。

archer没有丝毫惊讶地转过头,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一路上你都不现身,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出来呢,lancer。”

“哼,只不过来看看你离开的目的,我倒是很奇怪你居然不担心我去杀了你的盟友。”

“你们所谓的骑士风度我早已清楚。何况,另一个问题对你来说更重要吧。不是吗lancer?”

听到archer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语言,lancer的表情变得冷酷,腥红的长枪在月色挥舞出致命的华丽光彩。

“果然你相信能把我引过来,那么,是否准备好回答我的问题呢?archer。”

长枪在lancer的身前停驻,蓝色的骑士像准备猎食的豹子般压低,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你会有caladblg(伪螺旋剑)!”

caladblg,与lancer所持有的魔枪gáeblga并称魔枪和魔剑,传说中这把剑寄宿着天雷的强大力量。

剑的master,正是lancer的好友菲尔克斯马克罗伊的佩剑。

与好友不得不接受相互残杀的命令时,lancer就曾对这柄剑许下面对caladblg就撤退一次的诺言。

所以这柄剑对lancer来说,属于天敌一类的宝具。只要caladblg出现,lancer就不得不背负着败在这把剑下一次的宿命。

在山门前archer与assassin的战斗中,隐藏在一边的lancer看到archer最终使出了这柄剑。

不――

并不是真正的使用。

archer只是将caladblg架在弓上,当作箭射出去后引爆而已。

柳洞寺山门的毁灭,就是牺牲caladblg换来的大破坏。

无从得知archer如何拥有了这支宝具。

但archer确实亲手将lancer好友的爱剑,毫不留恋地毁灭。

lancer咬着牙发出恶狠狠的声音。

“archer,我不想问你怎样得到这柄剑的,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毁掉这柄剑?”

“哼哼,想要知道原因吗?用你的枪来问吧。”

对于lancer的质问,archer则以挑衅的语气回应。

红色与蓝色的战士,虽然身形相似,然而内在却完全不同,没有caladblg的原因,lancer也一直抱有较量一番的想法。

因此爱尔兰的光之子也不再废话,而是亮出了自己的腥红之枪。

或许,双方都等了这个机会许久。

第二十七章 战斗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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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等注意到的时候,回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

一望无垠的荒野,看不到地平线的另一头。

不断吹来的狂风夹杂着黄沙,刺痛了我的眼睛。

呆然的立于其中,回味着熟悉的感觉。

似曾相识的这片风景,似乎有着我失去了又回来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

茫然的情绪充斥着灵魂。

视野摇曳着注视着低沉布满齿轮的昏暗天空。

似乎永远是在夕阳的世界总是被染成红色。

地面也是鲜红,卷起的黄沙之下,暗红的地面像是凝固的血液。

更多的血从周围盘踞的无数剑锋流下,在地面汇成溪流。

好像有哪里不对。

身体泛起了不协调感。

为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在那里的是――

只有一条血的河流。

摇曳的并不是我的视线,而是化成血流的自己的身体。

自己正在溶解,融入了这片荒芜的世界。

~~~~~~~世~~界~~需~~要~~分~~割~~线~~~~~~~

“士郎、士郎,醒了吗?”

将我从无法醒来的恶梦中唤回的是远坂的声音。

远坂的声音正在从门外传来。

我在被窝里睁开眼睛。

第一件事便是抬起手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好,并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不算从骨髓里传来异样的排斥感。

有着呕吐的欲望,身体却提醒自己完全正常。

身体像吃了什么不好的异物,胃里又空荡荡。

就像是――

身体吃掉了梦里的那片世界般撑饱了。

又因为吃下是一无所有的荒芜,所以只会有空虚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想法更让我恶心反胃。

――

无声无息地,archer突然直接穿过门飘了进来。

“哼,还活着啊,男人的可不要让女士久等。”

虽然见过这副场景,我还是猛地从被窝里弹了出来。

“等、等等,你怎么随意就进来了,我马上就出去。”

我简单地把自己收拾完毕,来到客厅时注意到挂钟显示的时间,还在凌晨五点半。

客厅里saber也在,她已经换上了平常穿着的洋服,正坐在一副没精打采的远坂身边。

“saber醒了啊,大家怎么都起来这么早?”

“当然是为了战斗的事啦。archer先说明你的情报。”

一脸昏昏欲睡的远坂努力打起精神,首先便召出了自己的servant。

这次我注意到archer似乎受了伤,虽然外表已被魔术治愈,但他的气息弱于平常。

“我在圆藏山发现卫宫士郎进入了柳洞寺,跟过去时被assassin拦住了,那家伙自报真名为佐佐木小次郎。”

“啊哈――佐佐木小次郎?!”

远坂不可置信地惊叫起来,睡意一扫而空。

“虽然不了解是何许人也,但对方的剑气纯净,是一名正直的武士,所报的名字应该是真名无疑。”

没有与assassin交过手,saber还是从她的角度对assassin给出评价。

“嘻嘻――没想到传说中的武士也会被召唤出来啊。一定要好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帅。”

这真是远坂吗?

竟然还会有这种花痴的表情。

我与saber面面相觑。

似乎早知道远坂会露出这副表情,archer苦笑着接着说下去。

“assassin放卫宫士郎与saber离开后,我找到了saber战斗的痕迹,然后又与侦察的lancer打了一场。与saber对战的应该也是一名高强的剑客,不知道saber遇到了谁?”

“我在去柳洞寺的途中被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拦住了,他的名字是弗里德里希*冯*爱因兹贝伦,又有个日本名字叫木村正秀。与我交战的是他servant――killer,是与assassin相近的东方武士。就剑术而言――与我不相上下。”

saber顿了顿,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killer?!”

又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

圣杯战争有七名servant。

saber、lancer、archer、rider、berserker、assassin、caster已经全部全场。

另外archer曾遇到fighter。

加上saber遇到的killer。

这场战争难道会出现九个servant吗?

惟一能解答这个问题只有对圣杯战争最了解的远坂吧。

“远坂,你不是说只有七个servant吗?”

一向自信满满的远坂也苦恼地思考着。

“我们已经遇到除caster外的六个servant,爱因兹贝伦的servant,会跟caster有关系吗?”

我举起了手,提供出自己的情报。

“当我在柳洞寺时看见过caster,她能够召唤骷髅兵,还有空间禁锢、空间转移的能力,应该属于传统的魔术师。远坂,caster能为别人召唤servant吗?”

“凛,caster作为魔术师的确有召唤servant的能力,assassin应该就是对方召唤出来守门的。然而fighter与killer更可能都跟那个爱因兹贝伦的男人有关系。”

“archer,你的理由是什么?”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在人偶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又参与过圣杯的创造。最近在魔术上又有了新的成果也很可能。”

凭着手中过于稀少的资料,远坂也束手无策,只能嘱咐archer要更多的收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信息。

远坂本来一直对archer与saber的合作自信满满,现在也不那么自信了。

“士郎,你遇见的不是rider吗?caster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saber突然说道。

于是我把自己的情况也说了一遍。

先被caster差点夺去令咒。

caster被rider赶走后,又差点被rider开膛破肚。

临走时又遇上archer的恐怖一箭。

真是倒霉透顶的夜晚。

咦咦――

“远坂你这是什么表情?!”

“啊哈哈――,没想到士郎还看么强呢!一晚上对上了三个servant。如果再晚点,会不会还遇上berserker呢?”

远坂坏笑着毫不留情地说出了上面的话。

这家伙――

总是能从我的痛苦中找到快乐。

被远坂的嘲笑打击的我,忽略了另一个人的感受。

“士郎――!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客厅一下子沉默了,只留下了saber的咆哮。

红色的少女小心地闪在一边,收敛起自己的存在感,把主角让给了saber。

“当、当然,所以我要感谢saber救了我――”

“如果你不去柳洞寺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master只要呆在后面等待我给你带来胜利就可以!”

“我怎么可能呆在后面什么都不做――?!明明没有把握,saber为什么还要去战斗。”

“又是这问题吗?servant要战斗是当然的,只有战斗才能取得胜利,士郎才是――身为master的你,为什么叫我不要战斗?”

“不、那是――”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

既然决定了要身为master而战,就不能叫saber不要战斗。

我担心的并不是saber无法取得胜利。

我只是不想让saber面对berserker时的那景象重演。

“士郎好像很厌恶战斗的样子,但你以为这样能在圣杯战争中活下来吗?”

――怎么会。

如果有人惹到我头上,我会毫不客气的反击。

不过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我不能让saber战斗。

“不对,我不是厌恶战斗,我是――”

我有着,更单纯的理由。

简单来说,我就是――

“――让女孩子受伤是不行的,是为男人不可能看着这种事发生。”

“什么――你打算把身为武士的我当成女性看待吗?!请更正你刚才的话,士郎!”

saber睁大眼睛逼近着我。

但是,我不会被她的气势压倒的。

说什么――自己虽然是女性,但更是一位骑士。

用那么纤细,连我都抱得起来的身体在胡说八道什么……!

“谁要更正啊!虽然saber说不定是很强,但也还是女孩子吧!让saber一个人战斗的事,我做不到。”

“那么――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自己跑到敌人的阵地?”

――

我说不出话来。

大意地说出了不自量力的话。

没有魔术天赋的我,连在后方援护saber的事都做不到。

更别说正面对上servant。

rider早已用她的剑告诉了我这一点。

但我一定能做到――

“――我有能做到的事……一定有,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躲在saber后面。”

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黑白双剑,华美的剑身唤出了我的勇气。

虽然过程很痛苦,战斗很艰难。

全身总是像撕裂了的痛,可能下一刻就会被敌人杀死。

但握住了那对剑,我就有了面对任何敌人的勇气与力量。

只要更好地、更快地挥出脑海中的无双剑舞。

面对任何敌人,我也能做到。

――

saber张大了眼睛瞪着我。

吃惊于我不自量力的话语、无谓的勇气,全场都陷入了沉默。

这种话,已经是无法理解的程度。

“你、你……疯了吗,士郎?竟然说、说出这样的话!”

沉默了好久,远坂终于第一个有了反应,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明明知道自己对付不了servant,还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想绝对会死!绝对会死!!”

一向冷静的少女手指着我暴跳如雷,脸胀得通红,恨不得打开我的脑袋检查一下里面是什么构造。

“早就跟你说过,servant本来就是要战斗受伤的,所以不能投入太多的感情,更别说要自不量力的保护她。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吗?”

“凛,请不要再说了,士郎的错误想法,我来给他纠正。”

“啊――什么?”

远坂停下来看向saber,一时不能理解saber的意思。

saber深吸了一口气,朝我转过来。

“士郎!”

“你想说什么?saber。”

“你一直抱着这个想法的话,今天开始不要去学校了。”

“啊――?”

“在这段时间里,我将教你剑术。”

也就是说saber要陪我练剑……

“等一下saber。要教士郎剑术?算了吧,不可能这么轻松地就能跟servant匹敌的不是吗?”

“那是当然的,但还是比完全不懂剑术来得好吧。如果士郎一直保有这种想法,那么我会让士郎一一次尝到战斗至死的结果,使他明白自己真正能做到什么!”

saber盯着我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轻轻地道别离开,一点也没有要听我的意见的意思。

“saber――”

――这个结果也好。

不用再争论,还能熟悉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嘿嘿――,你让saber动真格的了呢!”

远坂走到我身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这次,看来saber真的生气了啊。”

“既然决定了就认命吧,我会帮你料理后事的。”

――我可一点也不想这样。

“晚上我也来教你魔术吧,士郎,千万不要死了哦。”

远坂突然严肃的说完了一句,我惊讶地向她望过来时,她又恢复成懒洋洋的样子。

“我回去补个觉了,早餐好了叫我一声。”

说罢便也离开了。

――

看看时候也到六点了,确实该准备早餐了,说不定等藤姐还要过来,不多准备点可不行。

正准备离开时――

突然发现客厅里还留有一个人。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红色的archer紧紧地盯着我。

脸上没有让我看着就不爽的笑容,也没有恶劣的杀意。

复杂难明的表情,想不起该用什么词语形容。

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

“archer也想嘲笑我吧,想要说什么尽管说。”

说了那可笑的话的我,是他嘲笑的最好时机。

我可以想象对方能如何冷嘲热讽,让我怒不可遏。

“哼――”

然而,archer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对我发出一个无法体会其意义的音节后,他便消失不见。

第二十八章 两人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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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晨间的会议,在我准备早餐的时候,樱第一个过来了。

“学长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我可以来准备早餐的。”

“总是是麻烦樱也不好,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要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感谢saber又救了我一次。

自己早上更要吃好点,迎接上午的训练。

不过待会儿要拜托藤姐给我请假了。

“那么让我也来帮忙吧,学长。”

就这样,在两个人的努力下,早餐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

“樱,麻烦去把远坂和saber叫起来吧。”

“好的。”

樱离开了厨房,这时,藤姐闻着美食的味道出现了。

“啊哈哈――,今天有这么多好吃的呢。我全要吃……”

贪食的老虎对丰盛的食物激动得咆哮起来。

话才说到一半声音又低落下来,藤姐在屋子里兜了一圈,又磨蹭着挪到我旁边。

“士郎,远坂还在这里住吧?”

“啊、是的,有什么事吗?”

老虎出乎意料的扭捏起来。

“那个、那个叫archer的也住在这里的吧。”

“你找archer吗!”

难道老虎的春天来了吗?

紧盯着藤姐直到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终于确认了这一点。

大大咧咧的老虎平常可不会有这种表情。

“啊――!”

看穿了我的想法,藤姐狠狠地在我的额头敲了一记。

“小孩子别多想,告诉我他在哪就行。”

――告诉你archer是个鬼魂,所以连房间都没给他分配。

“archer,大概在院子吧。”

糊弄的话还没说完,藤姐便一溜烟跑了出去,无视了心爱的弟弟还有满桌的美食。

archer,下面就拜托你了。

最好消失别让藤姐找见,我可不想藤姐跟你扯上关系。

意外的是,最后藤姐是跟archer一起来吃早餐的。

看起来还经过了一番愉快的谈话,藤姐的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一道缝。

她是怎么找到幽灵的吗?

我不禁与刚被樱叫来的远坂面面相觑。

虽然没有算到archer,但参考老虎的胃准备的早餐还是足够的,五人份的早餐分成六份也不见少。

尤其是老虎的早餐中有大部分堆到了archer的碗中。

“来尝尝士郎的做的早餐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藤姐咽着口水,给archer匀了一部分。

应该说她把眼前的archer当成了美餐吧。

我注意到对面的远坂脸色不太好。

“远坂,今天的早餐不合意吧。”

“哼,没什么,一般般……”

“远坂同学怎么这么说呢,士郎可是经过多年锻炼的高超厨艺啊。”

“米饭应该再闷久点,这菜的油没有混足,身为一个少年,也就锻炼到这种程度了。”

……

这话是谁说的?

我放下了碗筷。

一直很安静地吃饭的saber与樱也停下来,吃惊的看着出言不逊的archer。

“archer,身为一名骑士可要保持公正。”

还好有saber在声援我。

“archer君――对学长的招待不满意吗?”

这是樱以一副柔弱的可怜表情向archer控诉对方的不公。

刚柔相济的两人同时向archer发难。

――这就是我的后援。

我经过十年修行才培养出来的坚定后援。

区区一名servant,绝不可能在这方面挑战我。

“不是啦,archer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点不合我的胃口。”

远坂出口声援她的骑士,脸色莫明的好了许多。

“archer也有很好的厨艺吗?真没想到啊。”

――说这话的可恶家伙。

无视她、无视她。

无视这个为了一点美色就可耻叛变的叛徒。

“如果藤村小姐愿意的话,晚上我可以让藤村小姐尝尝的手艺。”

archer微微一笑,在藤姐看来充满魅力的笑容,只会让我想痛扁他一顿。

――这是archer对我的宣战。

――我,卫宫士郎。

――在此接受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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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哪总是这样,一有重要事情的时候,从不肯说明原因。”

早餐后,藤姐选择了和大家一起去学校。

明明是为了在这里多呆点时间。

对于我突然的请假,藤姐只是抱怨了一通便同意了。

还是感觉对不起一直照顾我的姐姐。

洗完碗筷,跟saber说好先清理一下道场再开始。

虽然这里一直有最低限度的清扫,但也有几年没有像这样跟别人练习了。

不先用抹布擦一下,对道场或对saber都很失礼吧。

以前有跟切嗣用竹刀比试过,但只是外行人般互打罢了。

没想过自己会正经的学剑道,只是想学会当对手持有武器时该如何应对而已。

好不容易收拾完休息的时候,我张开自己的手,回想起拿起干将时的感觉。

虽然没有底,但当时持剑的那种程度,自己一定还能做到。

开门声响起。

saber准时走了进来。

“久等了,今后就要在这里让你教导了――”

“怎么了士郎?你的表情好像很意外。”

“啊――不是,我还以为saber会穿上铠甲过来呢。”

“如果士郎说武装比较好的话我就去换。”

“不,saber穿这件就好了,对saber来说,对付我也不需要穿上铠甲吧。”

我拿了两把墙边的竹刀过来,一把交给saber。

“那么,锻炼的方针就由saber决定吧。”

saber皱起眉头,接下了竹刀。

“用竹刀吗?!不过这样才更好吧。”

“那么先从哪里开始呢,跑500圈锻炼体力吗?”

“那完全没必要,士郎的体力很好。我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地让master体会到战斗这件事。”

“也就是说,只要多比试就行。”

“是的,master,不要手下留情,以杀死对方为目的进行的互打吧,我想你马上就会理解以是怎么一回事了。”

saber轻轻地握住竹刀。

虽然有点不寒而粟,但我也学saber握起竹刀。

呼――

世界一下变黑了。

手才勉强举起,我便被击倒。

简单来说,saber要教我的只有一件事。

不管做什么事。

不管用什么计策。

赢不了的就是赢不了,就是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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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仅仅几次的击倒后,消耗太多体力的我开始大口地吐着气。

完全不是对手。

虽然面对过caster、rider,但saber是完全不在同一层次的对手。

也许caster凭借魔法、rider依靠速度可以与saber匹敌,但那些都是我做不到的事。

无法套用以前的经验,现在的我连saber的动作也看不见。

对了――

rider的速度也很快,但我能看见她的动作。

并非saber的速度太快,而是我没有发挥出昨晚的力量。

我回想起昨晚的战斗,马上明白了自己缺少的地方。

既然如此的话――

“――同调,开始!”

只要再次进行昨晚的强化便行。

强化的不是武器,而是自己。

激活魔术回路。

溶入血肉肢体。

强化骨骼结构。

让速度更快。

让力量更强。

让五感更灵敏。

只有更快、更强、更灵敏才能对抗saber。

“士郎,你――?”

察觉到魔力异常的波动,saber疑问的出声。

是了,saber有着最高的对魔力,所以以我的水平对她使任何魔术也会无效,所以她才会惊奇。

不过我的魔术针对的可是我自己。

站起身来,再一次向saber举起木刀。

呼――

虽然还是很快,但我能看见。

还能更快的举起刀,架住了saber的攻击。

还能看见saber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变化。

啪――

木刀从竖劈改为横斩,又被我的木刀挡下。

巨大的力道震得我的右手发麻,站立不稳,但我还是挡下了。

“这就是你的依仗吗?士郎。”

saber确实的发问,虽然为了教训、哦――是训练我而使出了较高的水准,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挡下。

对普通人来说,她的速度可是看都看不见的。

“为了跟上saber,我只有使出魔术了。”

“光有速度可不够――看好了!”

saber的木刀由静化动,瞬间如骤雨般落下。

啪、啪、啪……

太快了,我只能靠本能的动作格挡着,什么想法、战术也来不及。

小腹突然挨了一击,我弯着腰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道场的硬木地板上。

“嘶――”

我弓着腰痛得都叫不出声来。

“哦,有点过于认真了。”

saber走到我的身边,毫无诚意的自我检讨。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

像是独自在仓库中进行魔术的训练,深吸口气将杂念清空。

脑海中想起挥剑的范本。

回忆着昨晚的感觉举起木刀。

saber又开始了她的攻击。

啪、啪的竹刀声音响彻道场。

两把竹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碰撞着,发出了不正常的声音。

虽然还是单方面的防守,但攻击已经在我能应付的程度之内。

至少不会出现被压迫得两眼发白这种最坏的情况。

微微一走神,木刀便突破了我的防护,击中了我的右腕。

手中刀打着旋脱手而出,我的右颈又挨了一击。

大脑由于短暂的缺氧一阵发黑,身体摇晃着无法保持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恢复意识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道场里。

saber正守在我的身边,少女不再面无表情,关心地问道。

“士郎,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还好saber手下留情,我可以继续。”

“不,我并没有手下留情,士郎防守得很好,让我也专心起来了。”

saber俯身向我伸出右手,眼神很温和。

是真的、还是在安慰我呢?

总之现在的saber都让我无法思考了。

“唔――”

不好意思地拉着saber的手站起身,取回自己的木刀,定了定神,才转身向saber示意开始。

saber满意地举起剑,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第二十九章 剑兵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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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的战斗中,我总算能把握住saber的攻击。

在saber的攻击下,虽然头脑一片空白,但还是能靠着直觉拼命格挡、躲闪。

然后由于自己的疏忽、反应错误被瞬间击倒。

这些应该是初学者常有的失误吧,我的训练目的就是让自己对敌人的攻击,直觉地做出正确的反应。

最后一个回合中,我几乎做到了这一点。

如有神助般挡下了saber的每一次攻击。

――不过这并不说明是一件好事。

saber注意到这一点后,并没有采取更刁钻的攻击,仅仅是攻击时增加了一些力道。

从左向右的一次攻击打得我几乎向右飞起时,她又从右边给我狠狠地来一记,把我打回原地。

虽然能挡住saber的攻击,可身体在巨大的压力下痛苦不已,连放弃都做不到。

最后以架住saber正面的一击后,身体狠狠地撞在墙上、再瘫倒在地,才结束了这一回合。

“呼――”

强撑着翻过身体吐出胸中一口闷气。

身体到处刺痛,四肢发麻好像不再属于自己,手掌也握不住木刀。

心里默数被saber击中的位置。

手腕、脖颈、小腹、小腿、额头、下巴、后腰……

虽然saber下手很有分寸,没有攻击心脏等更致命的位置。

但被击中后的痛苦,还是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无数回。

“士郎,有什么痛的地方吗?”

saber关切地来到了我的身旁。

明明我的汗都洒在地板上了,saber却连呼吸都十分平稳。

“全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了,saber真是不留情啊。”

“因为留情就不是战斗了。不过没想到士郎第一次练剑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还能使出固定的风格。”

“呃、嗯……我只不过是模仿了那家伙而已。”

我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这样,不过士郎并没有与archer作战过,为什么会了解他的用剑风格呢?”

“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对他的剑很熟悉。”

“难道士郎见过archer的剑?那你知道archer是哪里的英雄吗?”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想要看archer的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

“士郎你在说什么?”

saber听到我的话后楞住了,我还是用事实展示给她看吧。

感觉自己好多了后,我在saber的帮助下艰难地爬起来,伸出右手将意识投入其中。

“同调――开始!”

念出自我暗示的咒语,回忆着昨晚的感觉。

魔术回路再次启动。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料。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再现累积岁月。

华美的白色之刃再次浮现在我的手中。

刚握住了细腻的刀柄时,就有着与干将心灵相通的感觉。

只是――

原想在saber面前显摆的进行了一次投影,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做小偷的感觉。

“这是――投影?”

saber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以现实中的某物为模板,利用魔力凭空复制一个同样的物品,但无论你对这个物体研究有多深,复制的物体还是会因为跟现实有差距,只能制造出虚假的空壳。

然而,眼前的这柄剑却不一样,虽然我自己也不理解其原理,但我创造出来的剑确实无限接近于原品,并且能保留其能力与强度。

“士郎,这是你的魔术吗?”

“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昨晚一时情急,就投影了archer的剑。”

“虽然我不是魔术师,但还是能感觉这个魔术的不一般,也许士郎该请教一下远坂。”

拿着archer的剑去请教archer的master吗?

感觉这并不是很好的主意。

“而且持剑的时候身体也很奇怪,好像把使剑的经验也复制过来了,我才能进步这么快。”

saber沉思着,突然直起身,圣绿色的瞳孔严肃地盯着我。

“士郎,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saber想说什么?”

“――首先我要向士郎道歉。”

开口就说了不得了的话。

“什、什么嘛?saber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啊。”

“当我刚被召唤的时候,曾经认为你做为魔术师和master都不合格,现在我向你道歉。”

“啊――?”

“我现在再次确认了,士郎是一名很优秀的魔术师。”

少女认真的表情让我脸上发烧。

“在士郎对自己使用魔术的时候,我通过令咒感觉到了士郎体内储存的大量魔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在士郎使用魔术的时候才能活化,不过昨晚就是这一点帮助了我――”

“你是说昨晚?可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啊。”

“不,士郎对我的帮助很大。”

saber用斩钉截铁声音否认了我的判断。

“昨晚与killer作战的时候,我就发现从士郎身上通过令咒流向我的魔力。”

我不是没法提供魔力给saber吗?

“如果不是士郎的帮助,我就撑不到离开柳洞寺,所以在此我也要感谢士郎。”

“我才要感谢saber,把我从柳洞寺救出来。”

难道我也帮助了saber吗?

分明是saber救了我一命。

“后来魔力的流动又消失了,直到刚才士郎施展魔术的时候,我才再次发现魔力的流动。并且储量远远高过一般人,以此来说士郎确实有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的基础。”

saber赞赏地眼光让我不知所措。

学习魔术到现在,第一次听说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

教我的切嗣只教过我魔术最基本的部分,根本没想过让我成为魔术师。

另外接触到的魔术师只有远坂,从她的眼睛话语里就能看到,自己是个连基础中的基础都不会的半调子。

“那、那个,我先去喝水吧,等会再练习。”

“水吗,那我去拿就好,士郎请先休息吧。”

咕噜噜喝下了一口水,再休息一下就到午餐时间了。

saber很有礼貌的正坐在道场里。

溶入凛然的道场空气,平静地丝毫不带纷乱。

这样子的saber,真的很美。

不是身为男性而觉得异性很漂亮,而是身为人类觉得很美。

这样的她是剑士的servant,并且参加战争,果然还是让我觉得不自然。

她为什么这么希望战斗呢?

如果知道她追求圣杯战争的报酬圣杯的理由,说不定就能稍微了解saber的心情。

“saber,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是的,什么事,士郎?”

“那个,saber会帮助我,是因为saber自己也想要圣杯吧,那么saber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呢?”

“啊――我的愿望?”

saber似乎有难言之隐的顿了顿。

“――我需要完成一件义务,我为了完成生前没有完成的责任,而想要圣杯的力量。”

以毫无虚伪的瞳孔,她认真的这么说道。

“完成责任?是在为servant之前吗?”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其实是如何。我说不定,只是想要重来而已。”

saber静静地垂下眼睛。

有一瞬间,那看起来就像在忏悔的迷失小孩一般。

第三十章 街头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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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saber的愿望不是征服世界的凡俗之物而放心了,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安。

看到了saber的另一个样子。

软弱的表情,无法让自己放心。

上午的时间在谈话中结束,为了感谢saber的辛劳,我决定去买些食材好好犒劳saber,顺便也为晚餐做准备。

根据早晨的经验,看来以后每顿饭得准备六个人的份量才足够。

特别是其中有几位胃口已经不属人类的存在,所以必须多储备些食物才行。

骑着另一台备用的脚踏车进入热闹的商店街,回到人来人往的街道。

恋人们手牵着手在漫步。

女孩在漂亮的衣服前流连。

孩子围绕着父母嬉笑打闹。

身旁匆匆经过的人们,头也不回的奔向各自的目标。

在几天前,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购物、打工,忙碌着自己的生活,不曾注意身边一眼。

现在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可贵。

平凡的幸福、平凡的烦恼。

没有生与死之间的挣扎。

没有下一刻就要死去的绝望。

走在幸福身边的我,感觉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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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各人的爱好,先在商场选定了今天的食材。

对了――今晚archer要当主角,所以要选些更适合他的食材才行。

于是根据处理的难度,找些偏门的食材也不错。

坏笑着出门时,注意到一家电器商场。

是不是该准备几部手机呢。

saber不能灵体化,所以给她一部手机联络很有必要。

远坂也可以送一台,似乎也没见她用过手机,这一点完全不像身边那些右手一直拿着手机的女孩。

远坂不是准备教我魔术吗,送部手机给她做谢礼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作战需要联络时也很方便。

数了数钱包,这点投资还是足够了的。

给自己也买一部,选好三部手机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

“可恶,钱包全空了――”

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东西塞进脚踏车篮。

这时,感觉有人从后面拉着我的衣服。

我转过身,在那的是――

银发的幼小少女。

berserker的master。

“什么、你是――!”

我连忙后退,摆出防御的架势。

少女笑容满面的看着我。

没有杀气,连敌意都感觉不到。

“太好了,你还活着呢,大哥哥。”

那晚把我一刀砍倒的servant的master,对我露出很高兴的笑容。

谁想得到,居然会在附近的商店街,还是大白天的就遇到她。

“你该不会――想在这打吗?”

“什么?你说的好奇怪喔,大阳出来的时候不能战斗的。”

少女不满地噘起嘴,

那怎么看,都像是她那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举动。

心里有点安心了,才注意到周围的人正奇怪的看着对幼小少女摆起架势的我。

脸红耳赤的站好,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全完了。

“你、你的名字是?”

“依莉雅斯菲尔范爱因兹贝伦,太长了叫依莉雅就可以了喔。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卫宫士郎。”

“为工市郎?总觉得不好念呢。”

“没关系,不好记的话叫士郎就好。”

“士郎……名字比我想的还简单嘛。”

依莉雅斯菲尔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在想什么地朝我看过来。

我不自觉的把身体低下来,让自己能够随时动作。

对方是berserker的master,只要她想的话,马上可以把我跟地面都分成两截吧。

“啊,不用那提防的士郎,我今天没带berserker来,大哥哥也没有带saber,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啊你?”

“说说话吧。我啊,有好多话想说呢。”

少女就像是牵住父亲的手一样自然地抱住我的手。

“等、等等等一下!突然做什么啊你?”

“就是要说说话啊,一般的小孩都会感情很好地说话的对吧?”

“不,是那样没错,但我跟不是敌人吗?哪里来的感情好。”

“不是喔,我才没有敌人呢,其它master只不过是害虫。不过,如果士郎当个孩子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喔。”

女孩居然笑着轻松说出这么夸张的话。

“啊啊真是的,总之放开我!”

我甩甩手挣脱依莉雅斯菲尔。

“呀……!”

因为被我挣脱的反作用力,少女往背后倒下。

匆忙伸手撑住了快要要倒下的她,扶好站起来,然后才想起自己做了麻烦的事,尴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一过程,依莉雅一直沉默着。

在我想要悄悄离开时,她闪烁着红色瞳孔看着我。

“大哥哥――你讨厌我吗?”

背上结冻了。

虽然因为之前的动作太年幼而消弱了危机感,但她的确是berserker的master。

不小心反抗她的话就会没命。

说不定连附近的人们也被卷进来。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陪你说话的,这样就好了吗依莉雅?”

“嗯!那就到那边的公园去吧。我刚刚看过了,正好一个人都没有。”

依莉雅像在弹跳一般跑着。

“来、快点快点!不快点就要把你留下来了喔,士郎!”

依莉雅旋着身体,一边在商店街跑着,居然真的先跑掉了。

与其说是错愕,不如说是感动。

对那名叫依莉雅的少女来说,只要约定过一次就是绝对的真实。

所以才会那么高兴的跑走,也不想想我可能会就这样逃走。

不过,我也没有成熟到能够背叛这么纯洁的信赖。

跟随着依莉雅来到无人的冬天公园,我们带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开始说话。

“要从哪里开始呢?”

“那个……先说说依莉雅是从哪里来的吧。总觉得名字很有贵族的感觉。”

“我就是贵族喔,我是生在爱因兹贝伦的古老城堡,那里的天气比这里还冷。”

依莉雅好像很开心地笑着,怕冷的把肩膀靠了过来。

“是生在很冷的国家,那不是很习惯寒冷了吗?”

“是习惯了,不过我不喜欢冷,跟寒冷比起来,暖暖的更喜欢。”

“那是当然啊,跟寒冷比起来,温暖比较好。”

“不过我喜欢雪喔,因为爸爸说雪白白的,跟我的头发一样。”

说起来也对啊。

刚才就注意到了,依莉雅旋着身子雪白的头发飞起时,雪妖精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依莉雅的父亲说的真好哪,依莉雅的头发的确像雪一样。白白的,好像很柔软的样子。”

“耶嘿嘿,对吧?依莉雅很满意这头发的。”

依莉雅很快乐地笑了。

要是没实际看过,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孩子是berserker的master。

“士郎呢?士郎的父亲是什么的呢?”

“我的父亲嘛――”

血脉上的亲人已经记不清了。

能记起的只有那个火海中向我伸出手的男人。

“――是个很好的人哪,我也一直憧憬着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跟父亲一样,成为正义的伙伴。

好久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那么,士郎是因为父亲才成为魔术师的吗?”

“咳、嗯――这个嘛,其实父亲根本没有想让我成为魔术师的呢,他说魔术是能引起争斗之物,成为魔术师也要有杀人的觉悟,所以我连魔术刻印也没继承下来。”

“不想传承魔术师的魔术师吗?”

这样的魔术师,是别的魔术师都无法理解也是当然。

依莉雅的声音低落下来,眼睛注视着地面不知想起了什么,一瞬间有些忧郁。

我不由得把手伸进购物袋里,把原本要跟saber一起吃的铜锣烧拿出来,又不由得地伸到依莉雅面前。

“要吃吗?”

“这个……那个、要给我吗?”

依莉雅怯怯地抬头看着我。

“给你,一个人吃也不好吃,一起吃吧。”

我伸出铜锣烧,依莉雅有点疑惑地拿起了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的东洋日式点心。

“耶嘿,嗯,谢谢!”

依莉雅好像很高兴地吃着铜锣烧。

大口大口地,像是充满精神的样子。

有一刻,我居然认真去想有这样的妹妹真好,这怎么回事啊。

“依莉雅,问个问题,依莉雅现在住在哪里啊?有人陪你来的吗?”

对了,爱因兹贝伦家族不是还有一个人过来吗,可以问问依莉雅吧。

“就在那边啊,看到那边的森林了吧。那边深处,有座爷爷盖的洋房喔。我现在和赛拉跟丽洁莉特一起住在洋房里喔。”

吃过铜锣烧后,依莉雅晃来晃去地摆着脚,笑容满面地说着。

“那个,依莉雅有没有听过叫弗里德里希的爱因兹贝伦家的――?”

“哼――!”

话音被依莉雅的哼声打断,白色少女的笑容换成了冷漠的面色盯着地面。

“那个――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并不是想探听什么的,咱、咱们换个话题吧。”

不知道是弗里德里希与依莉雅的关系不好,还是依莉雅看穿了我想打听情报。总之自己现在尴尬的下不来台。

“士郎好狡猾,明明是依莉雅与士郎第一次一起玩的时候,士郎却提起了别人。”

“咦――?”

这种表达,是想说什么呢?

“依莉雅,我――”

“berserker该醒了,我要走了。”

依莉雅一下从长椅上跳起来。

拍了拍衣服,雪的少女张大红色的眼睛,昂起头对我露出欢乐的笑容,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拜拜,大哥哥。下次的约会要做得更好哟。”

突然换了称呼。

让我想起最初相遇时,依莉雅对我说的话。

“不赶快叫出来会死掉的喔,大哥哥。”

模糊的记忆一下子变清晰,曾在召唤saber的前夜,银发的少女在路边给我留下了这句话。

像是宣布我不详的宿命。

――三次。

都是依莉雅主动找到我的吗?

“依莉雅――!”

我跳了起来,向依莉雅离开的方向跑去。

第三十一章 礼物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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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没有找到依莉雅,她好像一出公园就消失了,哪里都没有踪影。

只好回到屋子里,给saber准备午餐。

我没有说出跟依莉雅见面的事。

虽然知道这本来是必须立刻报告的事,但我还是不想说。

今天遇到的依莉雅不是master,也没有把我当敌人。

所以在弄清她找我原因之前,我也不想把她当成敌人。

跟saber吃过午餐之后,去柳洞寺取回了自己的脚踏车,然后在道场继续锻炼,等注意到是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我为了让因为跟saber打斗而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就去洗了个澡把汗冲掉。

然后等我走到客厅时,远坂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旁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来了啊,远坂。”

“我回来了,士郎。”

很没有精神的回答。

“樱呢?”

“没回。”

“那个――今晚是archer准备晚餐吗?”

“是啊。”

“archer现在好像不在吧?”

“不在。”

“咦――远坂,你在生气吗?”

“没有。”

明明在生气。

“要不我先做饭吧,藤姐回来的话马上就会嚷嚷着要吃饭了。”

“她才不会呢――”

“咦――?”

“原来、原来我还以为她是一名关心学生的好老师呢,实际只是个花痴的女人罢了。果然我对她的期望太高。”

“远、远坂,你可以生气的,请不要咬着牙做出这副恐怖的表情。”

远坂保持着端庄文雅的淑女姿态,口中却吐出一个个带着诅咒的词语。

“才认识一天的男人,居然就轻易地约出去了。还给出什么一起准备晚餐的理由。明明厨房里还有这么多。”

“啊、咦――那个、那个男人,该不会是archer吧。”

“区区一个servant、战争的道具,总是做些多余的事,我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了。”

“远坂,你的表情好可怕。”

“嗯――啊咧?”

远坂抬起头注意到我的表情。

半响――

“扑哧――!”

“有什么好笑的?”

“啊呀,士郎果然能让人看着就会心情变好哟。”

突然地,说出了犯规的话。

“真是、把我当什么啦?!”

“哈哈――士郎脸红了啊。”

“啊,才没呢!对了,远坂有没有手机呢?”

“手机?那个可以带在身上,跟固定电话一个功能的东西?”

反应有点奇怪呢。

“请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给远坂买的手机,拿到客厅交给远坂。

“远坂,送给你这部手机,感谢远坂一直以来对我帮助――”

咦――

远坂没有说话。

红色的少女迟疑地接过手机,鲜红色、款式新潮的机身静静地躺在少女白皙的手掌中。

我选择的手机真是与远坂太搭配了。

――如果不看远坂困惑的表情的话。

“远坂――?”

小巧的机身在少女的掌中翻了翻身,又掉过了头,才缓慢地打开翻盖。

――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的吧。

……

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坂一片茫然的脸上一行一行地浮现出这句话。

好像气泡一样不停地从少女的头顶冒出来。

我又联想到了奇怪的地方。

“――你不会用手机吗?”

“啊――我、我只是……好啦好啦,你就尽情嘲笑我吧,作为一名古老魔术师家族的成员,对这些科技方面有所欠缺也是可能的。称呼我电器白痴什么的只管叫――!”

远坂扭捏了半天,终于自暴自弃了。

高材生魔术师科技白痴?

这组合一点也不好笑,要理解这一组合,我需要费多少脑细胞才能做到?

下面是科普时间――

“按数字的话就能打电话了,跟电话一样。”

“哦,这样啊……我按、按、按……为什么没动静呢?”

“你没有按绿键。”

“什么嘛?要按这个绿色的吗?咦――还是没动静!”

“啊,我还没办卡呢!”

“什么意思?跟电话完全不一样啊!”

“……只是――一点点不同。”

……

“这里是通讯录,你可以把家里的电话存进去――”

“就这样……我按、按、按……士郎,我怎么找不到了?”

“不,你刚才存的时候没有确认,所以它被删掉了――”

“那个,士郎啊,通讯录在哪?我找不着了……”

……

“怎么回事?这家伙居然不理我了?它不理我了耶!”

“啊,难道坏了吗?我看看……嗯,远坂,你是不是按了关机?”

“关机?那是怎么回事?”

……

“凛,你也拿到手机了啊。”

正当我与远坂为普及高科技产品――手机作努力时,saber出现在客厅。

“saber来了,看――这是我的手机!saber也有一个吗?”

虽然还是很困惑,不过收到了礼物,远坂看起来还是很高兴。

“下午士郎送了我一部,因为很方便作战联络,我就收下了。”

saber亮出一部浅蓝色的手机。

这是我好不容易选出来的,浅浅的蓝色不带其它花纹,小巧的形状很适合saber。

“看saber是古代的英雄吧,用手机习惯吗?”

似乎要在saber身上找回优越感,远坂第一个想到这个问题。

“这种非常有利作战的产品,士郎也教过我使用方法,我当然会习惯的。”

――你是对有利于作战的工具都会习惯吗?

“何况,以前我也曾见过类似的产品。”

“啊――?”

“上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的master就是使用这种手机联络的。当时――这东西都有面包这么大吧,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做得这么小巧。像这种传递情报的工具如此普及的时代,战争的指挥官们只会为情报太多而烦恼吧。”

“啊――情报?!”

虽然经过确认,但saber的完整的愿望会不会是趁着一切重来的机会,征服全世界呢?

“对了,saber说过她是连续两次出现在圣杯战争中!这可能性该有多小啊!saber在上一次的战争的结果如何?”

想起好像saber上次就跟我们说过这个消息,远坂放下手中的手机问道。

“虽然我也战到了最后,但是――我没能拿到圣杯。它被我的master下令摧毁了。”

似乎在重温希望在眼前被毁灭的记忆,saber的表情不太好。

“也就是说,saber的master放弃的将到手的圣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明白,对我上一次战争的master,我一直到最后也无法理解他,现在也没有了机会。”

saber一脸困惑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master才会让她如此的迷惑呢?

“哦……到最后却放弃了圣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远坂哦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对了,saber说圣杯被破坏了,那么这场战争,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了吗?

“saber这样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了圣杯,那为什么还会想参加这种荒唐的战争啊。”

“我的确不清楚圣杯的有无,但我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成为servant的。反过来说就是,我不会被叫到没有圣杯的地方。”

“因为圣杯没有破坏彻底吧,所以才会出现召唤例外的servant的犯规者。”

远坂无聊地摆摆手。

“圣杯不是说保存在教会吗?所以会不会是神父把它修好了。”

“哼,那个伪神父才不会这么高级的能力,我最清楚那家伙的底细。”

远坂一句话便否定了我的猜测。

现在手头信息不多,怎么猜也没有结果,我不如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对了,远坂参加圣杯的愿望是什么呢?”

“咦――?我的愿望?”

“是的,远坂想对圣杯许下什么愿望呢?该不会是拥有全世界什么的吧?”

“什么嘛,世界什么的我已经有了啊!士郎的想法有够肤浅。”

红色的少女轻松说出惊人的话,让我把后面那句毒舌也忘记了。

“拥有了世界?!远坂是怎么……”

这种程度的发言,是想说她是世界第一富豪还是什么呢?

“士郎,简单的说吧,不管这个地球有多大。我们所拥有的只不是自己所见所知的一小片世界。这个世界在我眼前就可以说我已拥有,懂了吗?”

能够理解。她想说就是她所在的世界的主角吗。

不过与平常人的想法的确不一样,可以说很有魔术师的风格吗。

总之,远坂不会想干什么坏事就好了。

“懂了,那么远坂的愿望是什么呢?没关系的话可以说说吗?”

“我可没有什么愿望喔!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夺取圣杯,实现远坂家族的夙愿。”

“也就是说拿到圣杯的话,远坂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是的,我参加圣杯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完成在上次战争中死去的父亲的愿望,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提及了死去的父亲,远坂没有悲伤的感觉,只是好像给自己打气的鼓劲。

应该是悲伤被埋得太深了所以才感觉不到吧,再问下去一定会触到不可接触的问题。于是,我转变了话题。

“哦,远坂,现在学校里的结界怎么样了。”

“还是前天的样子,慎二好像暂停了进度。不过发生了极其无聊的事。”

“――?”

“慎二那家伙要我和他联手。”

“什么――那之后呢?”

“当然拒绝了。但他还不死心,由于他太没完没了了,所以我就揍了他一顿。”

“啊――!”

“跟他说了我没有跟半调子魔术师联手的打算,同伴的话,我已经有了卫宫同学了。然后就把他丢在那儿了。”

我不也是半调子吗?

可以想象,慎二这次在远坂的毒舌与拳头下,接受了何等沉重的双重打击。

“唉――”

还是安心为慎二默哀吧。

第三十二章 魔术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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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我回来啦!”

玄关的门被啪地推开,人还未进来,藤姐兴奋的呼喊声就传了进来。

好险――!

注意到藤姐的出现,红色的少女一副漫不经心地坐在桌旁,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却斜斜地瞄着门口。

跟随藤姐进来的果然是穿着一身休闲服的archer。向大家打过招呼后,两人拎着大袋小袋走入了厨房。

“archer,我也要帮忙,咱们一起来准备晚餐吧。”

隐隐听见藤姐放下袋子后,很自然地说着,准备给archer打下手。

我没听错吧?老虎小姐也要展示她的厨艺?能把鸡蛋煎成毒药的厨艺?!

“士郎,你怎么出汗了?”

不知道藤姐的底细saber与远坂吃惊地看着我突然冷汗直流。

“哈――没、没什么。”

还好archer好说歹说把藤姐劝了出来,要一心一意发挥servant的烹饪技术。

藤姐不甘心地从厨房退了出来,头还向厨房里面张望着。

“那么,我就在外边努力为archer加油啦。”

“藤姐,你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怎么帮不上,呆会儿吃到archer的晚餐时,我要吃最大的份量!”

在saber没来之前,藤姐你可是天天吃最大的份量啊。

“大家晚上好。”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里。

“樱啊,什么时候过来的呢?”

“对不起,刚才按门铃没有回应我就自己进来了。”

“早就说过樱不要那么客气啦,樱不是有钥匙吗,直接进来就好了。”

“士郎,你什么时候把家里的钥匙给樱了?”

远坂也加入了谈话,客厅里一时变得特别热闹。

最近家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多啊。

自从五年前切嗣去世后,因为担心我一个人寂寞吧,藤姐就时不时来家里坐坐。

半年前我的右手因为事故受伤后,樱也开始来家里照顾我。

可以说藤姐与樱就是我的亲人。

最近几天后,只会幻想中出现的美丽少女,saber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仅仅是沉默地坐着便让我难以应对。

学校里的完美女孩远坂居然也一步一步进入了我的生活,再加上一直对我带有敌意的archer。

亲人、朋友、敌人一个个出现,虽然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宁静,但只要看着身边人们的喧嚣,我还是觉得幸福无比。

――我一定要保护这份幸福。

archer的速度并不慢,很快就把晚餐做出来了,我与樱进去帮忙端菜,藤姐也跟进去帮忙,出来时嘴里鼓鼓的堵得说不出话。

这家伙,当叛徒也要当最好的叛徒。

“我要开动了!”

准备完毕,大家围坐着餐桌开动。

藤姐第一个开始,狠狠地从菜碗扒着菜,就着米饭吃下去,忙得一句话也不说。

作为一名优秀的叛徒,你不应该说几句吗?

樱也挑了一块笠子鱼肉放入嘴里,细细地嚼着,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由得对她的反应紧张起来。

“嗯、嗯――archer君的手艺真好。”

比我做的怎么样啊?

saber听到樱的话,于是也挑了一块鱼肉。

“啊咧――!”

saber的表现最直接,少女的身体震了一下,睁大在圣绿色的眼睛吃惊地盯着筷子又夹起的一块肉。

“saber,味道如何?”

我小声问着saber,虽然主厨是archer,可现在我比坏笑着坐在对面的那家伙还要紧张。

“那个、这个,士郎的厨艺还是很有进步的空间的。”

什么――!

我也夹起一块鱼肉尝尝。

鱼肉入口即化,鱼肉特有的细腻甘美的口感在舌尖扩散,随着吞咽滑入喉咙。

这感觉――

我也曾做过同样的笠子鱼,可与archer做的相比,我做的鱼的口感竟然还要差上三分。

是哪里有差别呢――?

我顾不上说话,又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味。

“味道如何?年轻人,现在你相信你我之间的差距吧。”

archer讨厌的声音又传来了。

“这次,我――甘、拜、下、风,可我以后一定能做得比你好。”

“那么,士郎就跟我的archer学习怎么样啊?”

远坂快乐地挑着菜,已经笑得见眉不见眼了。

这时――

“远坂,我一直想问,你的archer是不是家政全能啊?”

saber如此问道。

瞬间,全场沉默。

自此开始――

圣杯战争的道具,由各个时代召唤出来的杰出英灵中。

远坂的archer首先成为了以家政全能而闻名的serv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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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远坂的快乐并郁闷中结束。

休息了一会儿,樱首先告别离开。

“学长,明天我的工作比较多,可能不能过来了。”

藤姐也与樱作伴离去。

家里只留下圣杯战争的两人两从者的联盟。

收拾完家务后,我与远坂对坐在仓库里接受魔术的指导。

“强化这盏灯来看看。”

远坂首先拿出了一盏灯泡,这是远坂从身边的旅行包里带来的工具。

依言将手放在灯泡上。

同调――开始。

心中念出自我催眠的话语,大脑回应着变得空白。

感受其结构。

然后注入魔力。

将其构成材料强化。

……

“啪――!”

灯泡干脆利落的碎裂开来。

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这种精细的东西。

做棍棒武器什么的还行,像灯泡的强化就只有被破坏的结局了。

“还好我预料到了――士郎连魔术刻印都没有吧。那样的话还要准备很多事。”

“是的,要准备很多是什么啊?”

“就是很多啊。既然没有刻印,那你就没办法开关吧?我要弄一下你身体内部,所以就得有药跟矫正器具不是吗?”

呜哇。我刚刚好像真的在抖了。

“来,吃下这个――”

远坂又取出了红色的宝石一样的东西。

“啊――糖果吗?”

迟疑着张开嘴,远坂一手便把红色的东西塞了进去。

这口感――

分明就是石头啊。

“吞下去!”

痛苦的咽了下去,难过的感觉几乎让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是宝石吗?”

“当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要忍住!”

视线开始模糊,看不清远坂在忙些什么。

“魔术师与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有无控制魔术回路的开关。只要是魔术师,一旦在体内制造了魔术回路,接下来拨动开关就能控制魔力大小了。你每天都在进行创造魔术回路的无意义之事。”

头脑昏昏沉沉地,只听见远坂说话的声音。

“刚才你吞下的宝石是让封闭在你体内的开关强行打开的装置。以后只要在头脑中能浮现出开关的映像,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打开魔术回路了。”

宝石带来的痛苦和昏沉感开始消失,少女秀丽的脸变得清晰。

“下面你先开始练习强化吧,跟投影相比,强化可是基础中的基础。”

远坂又拿出了十盏灯泡。难道远坂的旅行包里最多的就是灯泡吗?

“今晚就做这些练习吧,先把强化练好再练其他的。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去做。”

远坂说完就起身离开。

我留在仓库里继续锻炼。

平常也是这样在仓库里锻炼,只不过功课换成了灯泡。

没有告诉远坂投影干将的事。

archer也在身边看着吧,拿出干将的话真像是自己偷了那家伙的剑。

只有对那个天生合不来的家伙,一点也不想服软,不能认输。

所以到更好的时机再说。

~~~~~~~世~~界~~需~~要~~分~~割~~线~~~~~~~

离开第一次当老师教育的学生,远坂回到了自己客房。

虽然没有看到,但从令咒可以感觉archer还跟在身边。

经过昨晚的战斗消耗,archer今天也停止了侦查工作,改为留在屋顶上负责警戒工作。

“archer,可以出来吗?”

藤姐离开后就换回红色武装的骑士无声地出现在远坂面前。

“今天上午你出现在藤村老师面前,说是为了收集士郎的情报,那么下午又是怎么回事?”

远坂努力着保持冷静的声音,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总有一股邪火,让自己的大脑沸腾,拳头颤抖。只想对面前还是一脸不在乎的archer狠狠地发火。

“凛,我以为你能够理解呢――”

鬼才理解你这个乱七八糟的servant,总是做些多余的、让人生气的事。

“哦――我倒要好好听听你有什么理由!”

“很简单嘛,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你应该发现藤村大河这个人――对卫宫士郎的意义吧!”

怒火突然消失,头脑一片空白。

“在卫宫这座房子里,经常且自由出入的人只有藤村大河与间桐樱两个人。即使卫宫士郎的朋友,间桐慎二与柳洞一成也从未出现过――”

想不起来生气,眼前正在喋喋不休的人变得陌生。

这是archer吗?我们在讨论什么呢?

“――所以对卫宫士郎来说:藤村大河与间桐樱是亲人般重要的存在。所以这两个人就是卫宫士郎的弱点。”

闭嘴――

一点也不想听你这话,一点也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控制住了藤村大河,我们就能控制卫宫士郎。这样我们才会有更大的胜机。”

给我闭嘴啊――!

一定是开玩笑!这家伙一定在开玩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连玩弄女人都找这么卑劣的借口!!!

“即使战争进行到只有我们与saber的时候,我们也是赢定了的。不过对卫宫士郎这样的人来说,在我们面前壮烈且英勇的死去,才符合他的人生观,也符合这次同盟的完美终结吧!”

闭嘴――!

闭嘴闭嘴――!!

闭嘴闭嘴闭嘴――!!!

“啪――”

是什么声音响起了,archer终于停下了他涛涛不绝的讲述。

“闭嘴――archer!这就是你的作战方针吗?”

眼前的人,绝对不是自己召唤的英灵,分明是由哪里钻出来的恶鬼。

――我决不认同这个男人是我的servant。

“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才会想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争取胜利?!”

“你不明白吗?这就是战争,总有人要牺牲的战争。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战争尽快结束!”

“为此采用再卑鄙的手段也无所谓吗?”

“如果卑鄙能让更少的人死去,那么卑鄙的手段也有采用的价值。”

“我――远坂凛,绝不容忍这种卑鄙的战斗。archer,我命令你不准对藤村老师动手。”

比刚才更盛的怒火几乎将脑浆沸腾,仅存的理智让远坂坚持着不去使用令咒,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命令archer。

令咒是用一次便少一个的消耗品,上一次使用令咒就已经给archer下了“服从命令能力就会下降一等级”的戒律。

这次只要明确的命令archer,archer就无法再用藤村老师威胁士郎。

但是――

“你要这么决定我遵从也无所谓。但是,凛――”

archer弯下腰表示他的顺从前这么说了。

“――你其实一直在遵守servant之间进行战斗、master后方援护的保守作战方针。但在千变万化的圣杯战争中其实并不适用。我的工作就是在你没有做的方面进行补强,这样的战略才更完美。”

――谁要你一副关心的口气。

在远坂的咆哮声发出之前,archer知机的在少女面前消失,离开房间远去。

良久,远坂方才从怒火中平静下来,恍然伸出自己掌心发红的右手。

刚才,自己是扇了archer一掌吗?

~~~~~~~世~~界~~需~~要~~分~~割~~线~~~~~~~

皎洁的月光透过风吹来的些许的云,清冷的光辉洒落下来。

红色武装的骑士低着头伫立在月色之下的屋顶。

并非对刚才与master的冲突有所后悔。

他本就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道路而走到现在,绝不会轻易动摇。

现在的archer,只是在工作的闲暇中,放下了在人们面前戴着的面具来进行一些思考。

没有人知道,在archer的心里,正因为有太多不在掌控的事态而吃惊。

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一名少年。

明明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魔术师,却执意要当正义的使者。

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拯救别人,为此不惜自己的生命与servant对抗。

这些不都是早已明了的事情吗。

但还有一些事是不同的。

不需要从模糊的记忆中搜寻资料,先后独自从多名servant手下逃生,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绝对没有这种能力。

所以卫宫士郎这个人。

才是这场圣杯战争中,archer最注意的人。

卫宫家的一切资料已经收集,从藤村大河的口中也得到目标过去的信息。

但还不够,还需要更关键的资料,卫宫士郎能在战争中生存这么久的根源。

必须将卫宫士郎牢牢掌握在手中。

然后――杀了他。

第三十三章 剑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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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竹刀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道场里。

赤着脚踩在吱吱作响的硬木地板上,我与saber快速地移动着。

第二天的训练比昨天习惯许多,saber的攻击方式与速度,我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过来。

连saber剑上强大的压力,我也开始能够承受。

当然,saber没有使出更多的力量,我也没有再使出强化。

两人只是单纯地进行速度与技巧的训练。

“唔……!”

我没能撑住saber的反击,连用来防守的竹刀都被弹飞到地上。

“哈啊——呼……”

被击倒后,我整个人坐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息着。

原本握着竹刀的手指麻痹了,感觉不到握刀的力道。

“——可恶,本来以为刚才能打到的。”

本来打算以力量压迫而全力踏前的,反而遭到可怕地反击。

“士郎的判断太天真了。听好了,就算士郎舍身攻击也无法打倒servant。有想赢的意志是很好,但也请看看对手。”

“……嗯,虽然这么说,但一直防守总是会被打倒吧。既然有机会就得主动攻击嘛。”

“是这样没错,士郎刚才很快地判断出我的破绽才进攻的吧。但我刚刚是故意露出破绽的。期待碰上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就动摇,就移开了视线。没想到你居然一直线地冲了过来。”

“呜——你很坏喔saber,玩弄外行人可不是好事喔。”

“没有玩弄。我虽然是布下计策,但既然有了破绽就多少得承担风险。不过我只是挪开视线的风险,与士郎舍身攻击的风险是连衡量都无需衡量的。”

“哦,简单来说,就是对破绽要冷静啰。配合破绽的大小来行动吗?saber。”

“是的,士郎看来有成为剑士的能力啊。只经过一天的训练,就对生死界线的敏锐有显著的进步,不但能进行合格的防守,还能看出对方的破绽。”

saber有点高兴地说着,因为学生的进步而露出欣喜的笑容。

“差不多是休息时间了呢。我去拿水吧,士郎。”

“好吧,我这里带了水壶,喝这就好。”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墙边。

一边用事先准备的毛巾擦汗,一边从水壶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送走远坂跟藤姐后近三小时,我都是在跟saber的训练中度过。

saber还是丝毫不加指正,我也什么都不问地以竹刀互击。

挥刀的技术,脑海已经有了模板,现在的训练更多的是让身体习惯战斗。

对于成为模仿目标的男人,虽然只见过一次他的剑术。

但自从握住了干将,自己似乎就掌握了对方的剑法。

不受才能与天赋左右,只凭着钢铁般的意志锻炼出来的本事。

把那有限的,自己所仅有的那一点点东西,一心一意地锻炼到足以对抗servant的领域。

他才能够用似乎我都能有办法达到的技法,抗衡lancer与saber的技艺。

那家伙一定是什么都没有。

——就跟我一样。

所以他能做到的技术,我也一样能做到。

不过回想起来,自己在跟saber练剑,学到的却是archer的技术。

saber没有不满吗?

转过头看见saber跟昨天一样地,正坐着让身体休息。

经过三个小时的战斗,saber仍然一点汗都没流。

这种烈度的战斗,对saber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吧。

恬静正坐的姿态优雅如贵族,实际上却是人类无法匹敌的servant。

这样的少女,在成为servant之前会是什么样子呢?

以人类的身份活着的saber,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

看saber生活中的样子,以前会不会是没有拿过剑的普通女孩。

过着平凡美好的生活。却因为某种原因才不得不追求圣杯。

不对不对,即使解下了铠甲,长相就像普通的女孩,saber的行动中仍然还有着战士的气质。

说不定原来是高贵的王之长女,高坐在宝座上接受骑士们的效忠。

平时代替只会举行宴会的父王处理政务;战争来临时又率领尊敬着她的骑士保卫祖国;生活中可能还要教育不成器的王子弟弟。

不会是这样吧……

越想越远的我摇起头,想把心中的想法晃出去,结果被saber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

“士郎怎么了?刚才你的样子一直很可疑。”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saber以前是怎么样的人啊?”

“我过去是怎样的人?你还真是关心奇怪的事呢,士郎。”

“呃,我不是想知道saber的真名,我只是在想saber成为servant前会不会是不一样的人呢。”

没错,saber过去应该是过着与可爱的她相衬的平稳生活才对。

“那是不可能的。成为servant并不会改变个性,而且我是生下来就被赋予长剑的骑士。你所说的不一样的我,是不存在的。”

“呜哇。那你从前就是这么严厉的个性吗saber,那真辛苦哪,我有点同情你周围的人喔。”

“那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严格,但不记得有强迫过周围的人。”

“骗人。经过今天的特训哪,我才了解到saber是毫不留情的家伙。看看这伤痕,别人一有点错就高高兴兴地打过来。”

“我、我才没有高兴。虽然对士郎很抱歉,但如果不严厉的话就不是锻炼了吧!”

好稀奇,saber竟然会露出这种又气又急的表情,让我非常意外。

“那、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突然沉默起来我觉得很卑鄙喔。”

“啊——不是,因为saber会这样生气让我很意外,吓了一跳。”

“咦——是、是吗?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表达出来而已。”

“所以啊,saber不会太说出自己的心情不是吗,所以刚才的很新鲜。”

“是、是这样吗?我是以自己的信念为基础而行动的。”

“所以就说那不是saber的心情而表达吧。saber很少将自己想的直接说出来。”

“那是当然的,我追求的不是个人的想法,而是本身立场的意见。不管过去现在都是如此。我是以以剑士的身份保护士郎。除了这目的之外的事都不该说,也没有必要去想对吧。”

“只考虑立场而不表达心情,这样的saber不是很累吗?虽然saber有责任在,但也不能只尽责任吧,saber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所以,我该做的就是保护士郎。不仅如此,因为你明明就未成熟,还不听我话地想要战斗,我才这么锻炼你的不是吗。”

“不——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既然saber这么说就好。”

总觉得,现在的saber有着卸下防备、很开朗的感觉,而且我也不想再这样讲下去,把难得的平和气氛破坏掉。

就这样努力的锻炼,平和地过完这一天吧。

第三十四章 学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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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年前开始,远坂凛就做好了觉悟。

既然魔道世家的继承人,她就注定走与普通少女不同的路,完成与普通人类不同的成就。

虽然在学校的身份是全能的优等生,无论体育还是学习都名列前茅,这样的学生对普通人来说,将来会考上一所好大学,以社会精英知识分子的身份活跃在世界的舞台上。

然而远坂凛成为优等生,只因为远坂家的人当学生也要当最优秀的。远坂凛最大的愿望,是成为父亲那样伟大的人物。

也就是说,要选择父亲所走的那条道路,选择接受父亲所接受的命运,将远坂家的魔道之血脉传承下去。

目前最优先的目标就是,赢得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的胜利,完成父亲也未完成的夙愿。

在那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最后见到父亲时,印象中一直很严肃的男人第一次笨拙地摸着自己的头。

“成人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人也能过吧。”

似乎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的父亲详细地说着家传的宝石,管理地下室的方法,一件件过去没有教过的事。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坂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然后父亲就真的没有再回来。

他在最后的最后,不是以父亲的身分,而是以魔术师的身分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成为一直憧憬着父亲的远坂凛决定的道路。

圣杯的战争已经进行了数天,陌生的敌人一个个出现,也有熟悉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变成了敌人与盟友。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大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来自远坂凛的身边,一直孤独而坚强地生活着的少女,身边出现了一名时刻保护着自己的男人。

自称忘记了身份的servant,宣告要让master安分的呆在地下室等待圣杯、只负责战斗的servant,又会在没有注意的时候做些没意义的事。

虽然因为受到了照顾而感觉很好。但无论是否有这些照顾,名为远坂凛的少女都能很好的生活,所以没有必要。

servant很强大,但也是使魔的一种,能服从命令并服侍master当然更称职,所以就由他去吧,少女这么想着。

虽然时常因为拌嘴而生气,转眼又安心的接过对方奉上的红茶;沮丧时接受对方的鼓励,因为对方认同的话语而开心;夜晚一起在繁华的都市里巡逻,漫游在只有两个人的星空下;遇到敌人时安心的站在对方的背后,相互支持着战斗下去。这些经常让少女忘记了对方只是战争的道具。

正因为自己对那家伙太放纵了,所以自己心情才不好。

事情已经过了一天,坐在安静的教室里的凛还是感觉很糟糕。

只不过是一个过不久就会消失的servant,居然还得到一个有眼无珠的女人如此奉承。

只不过是一个只能服从命令作战的道具,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要擅自安排战术,还说什么补充master不足的方面。

混蛋,只要听我的话,一起认真的作战不就好了……

想着被安排在教学楼顶的servant,凛又一次在座位暗自咬牙切齿。虽然昨天实在太失态,但是打了他一掌也不会给他道歉的,还要更多更狠地教训他,让他明白身为servant的本份。

“啪――”

一张白纸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凛的脚边,凛冷漠地掉头看去,侧面的美缀正在一本正经地听着课,如果不是偷偷地瞄了凛一眼的话就更像了。

不去理她,凛翻着桌面上的课本,耳边听着老师讲的内容,却怎么也翻不到他讲的内容。也没有心思去想他讲的是哪里。

“啪――”

小小的纸团在凛的腿上弹起,翻滚着落到桌子下面。

凛照旧在寻找着讲课的内容,只是牙根紧咬,动作僵硬。

“啪――”

第三个纸团吸收了前两张的教训,以愈来愈精准的轨迹飞过,平安的落到了凛的课桌上。

凛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作为目标的美缀还之以呲着牙的阴笑。

凛不耐地摊开纸团,小小的纸团内容不多,只有一行字:

“丫头,想男人了吧!”

“嘭――!”

拳头锤击桌面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教室里,受惊的学生们眼睛凸出、下巴滚了一地,目光集中在某个优等生的位置。连老师也暂停了讲课,左手食指托了托厚厚的眼镜。皱起眉头看着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凛。

“远坂同学,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凛没有抬头,用稀疏的刘海挡着自己的表情回答:

“没有问题,老师。――没有任何问题!”

大概被远坂凛咬着牙恶狠狠地声音吓着了吧,老师呆了呆,才迟疑地说道:

“没有的话请专心听课,上课时还是不要想别的。”

――在凛尚未察觉的时候,来自远坂家族的优等生第一次在学校里失去了她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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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美缀一天的纠缠,凛终于苦等到了放学时间,一下课便急匆匆地离开教室,美缀紧跟着远坂跑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调笑着:

“远坂,有了男朋友就说嘛,咱们不是还有谁先找到男朋友谁就赢了对方的赌约啊。只要你让我看看是谁,我就承认你赢了……啊咧?”

不曾想在走廊里三转两转之后,美缀竟然找不见凛的踪影。目瞪口呆的少女站在走廊中央,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尾随技术太差劲,今天居然继午餐时间后,又一次在明目张胆的跟踪中把凛给跟丢了。

“呼――”

带着风声飞速下坠的身体在空中像羽毛一般飘了起来,抵消了从三楼跳下的冲击力后,凛平安的站在了地面,抬头看向三楼的位置,还好美缀没有想到自己是直接跳下来的,凛放松地呼了口气。

少女忽然又想到刚才在飘在空中时的触感,虽然看不见对方,但可以肯定那家伙当时是很自然地把自己抱在怀里。

――真是不检点的男人!

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开始生气了,冷哼着说道:

“archer,刚才我可没有叫你接住我的,你又在做多余的事。”

“哦,只要是servant看见master从楼上掉下来都会去接住吧。”

凛的身后传来archer说话的声音,清晰的空气震动让凛不回头就知道archer擅自现形了。

“我可是自己跳下来的,身为魔术师我怎么会被区区四楼的高度给难倒呢……”

转过身正要恶狠狠教训archer一遍的凛蓦地停下了说话。眼前的archer竟然没有穿上他的红色外套。

原来自己一点也没注意,其实archer是一个很有现代感的男人。脱下外套的archer,也卸下身为servant的神秘,黑色服装的款式干净利落,出乎意料的充满现代感、科幻感。站在凛面前的archer的现实感瞬间击溃了凛的思考。

“……弓、archer,你的服装……是、怎么回事?”

“啊,因为是在学校里嘛,所以低调一点,这样的话也不会太显眼了。不是吗?”

“是……虽然还是有些怪,但比平常好很多,一点也没有古代人的感觉。”

“凛这么认为那就很好。”

“咦――不对,archer这样穿是很好,但为什么要在学校现身才是关键吧。”

“哦,那是凛在上课的时候,我与藤村小姐有过交谈。藤村小姐希望对远坂家的情况有所了解。”

这家伙――

凛的表情第一时间从呆滞中恢复过来,下一刻变得更严厉。

“archer――!怎么你还没有放弃你的主意吗?”

“我已经说过我的目标是赢得圣杯战争,无论凛采取什么方案,也不能妨碍我会其它手段增加一些胜算。”

“我跟你说过,我的信念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做!绝对不允许!”

“所以这些事应该我来做,你也说过,servant是圣杯战争的道具,那么有没有荣誉也无所谓。master的任务是好好利用这个道具就够了。凛可以放弃不满意的道具,但并不应该为道具而生气。”

“如果我真能把archer当成道具我就不会生气啦――!”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心底连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说罢凛的声音便消失了,少女睁大了清亮的眼睛,呆呆地掩住自己的嘴。

难道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

因为无法把archer当成道具,才一次次的对他生气,因为对archer过于在意,才比archer更关心对方的荣誉。

archer也愣住了,似要看清这是否是凛的真实想法般,锐利的眼神深深地似要穿透少女的灵魂。让凛不由得移开对视的眼睛,左顾右盼地在四周游移。

“啊,我的master果然是个很好的master,这样的凛才比任何人更有资格得到圣杯。”

archer脸上露出意味复杂的笑容,难以形容的表情让远坂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servant在想些什么。

“总、总之――archer身为我的servant,我不允许你用任何不荣誉的手段来赢得圣杯,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战胜所有敌人!”

“遵命,凛――!”

是认同了远坂的选择吗,archer笑着点头,郑重地回应master的要求。

“那么做为你的servant,我是否可以过几天怀念的人类生活吗?”

“啊咧――?”

正当凛惊奇地盯着archer时,远处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archer、远坂,你们都在啊,我还以为大家都回去了哪。今天咱们一起去玩吧。”

是藤村老师的声音,她远远的看见了archer与凛的身影,匆匆地从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对突发的情况措手不及的凛耳边,传来archer轻声的话语。

“因为之前约好了不能爽约,所以就让我们先尽情地放松一天如何,反正你也不会把我当成只会战斗的道具,和普通人一样好好玩一天也没问题吧。”

第三十五章 出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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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星期四。

坐在间桐宅客厅里舒适的沙发上,慎二如此感慨。

装饰豪华的洋风居室里由于其master古板的传统,只采用了蜡烛照明。

厚厚的窗帘隔绝了阳光,使房间更显阴暗。

间桐慎二用右手托着下巴,心中默数着自己剩下的时间。

他的圣杯战争,到今天已经进行到第三个星期。

慎二的心里早已清楚,参加圣杯战争后,缺少各方面能力的自己就在进行不知道何时到终点的生命倒记时。

召唤的servant也并不如意,并非战斗力强大的saber、lancer、archer三骑士,也非擅长阵地战的caster、利于偷袭杀人的assassin,berserker这种找死等级的召唤自己死也不会去做。

结果只抽到了rider这张牌。

真强呢……跑得最快啊……

一个开战前就把慎二预先的计划废除大半的废物servant。

还好这个rider多少还有点用,会那么两手魔术。虽然属于rider的阶称,却还能建立大规模吸收魔力的结界。只有有足够的魔力补强,再弱的servant也会战胜强大的servant。

――当然还需要一些祭品。

所以慎二的战术就一直围绕rider的这个能力展开。

只要别人不惹上门来,自己也不用出去动手,平时让rider探探情报。等别人死得差不多,而自己也有了大量的魔力强化servant后,再参加最后的角逐。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要是能多些帮手就更好。

前天慎二邀请士郎结盟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天生的滥好人同学,见谁都想去帮忙,真是这世界难得的人。所以偶尔也与他接近,在卫宫士郎有困难时出手过几次,然后被那家伙视为好友。樱与他的关系也不一般,简直是天生的最佳盟友,绝好的利用对象。

然而对方却拒绝了,理由是已经与远坂结盟。

该死的家伙……

什么都不懂的半调子魔术师,居然勾搭上了魔术世家的远坂凛。并为此拒绝了自己伸出的橄榄枝。

无知的混蛋,他连魔术师都是不可信任的家伙都不知道。

身为什么都不了解的master,制定战术、援护servant……他一样都不会。这样不知哪天就会曝尸街头的家伙,居然只因为抱上了远坂凛的大腿就拒绝了本大爷的好意。

那让就你看看转眼被远坂卖了后会是怎么一副可怜的表情。

同为冬木市的两大魔道世家,间桐与远坂的关系可比你卫宫士郎这种野魔术师深厚多了。能合作的地方也比你多太多了。

更何况两家在这一代之间还有血脉上的联系。

卫宫士郎你就等着看自己怎么死的吧。

所以慎二第二天就找上了远坂,陈清利害之后,理性的魔术师都是知道该怎么选择。

结果更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远坂家那个高傲自大的大小姐居然也认同了与卫宫士郎的联盟,竟敢对自己摆出一副臭脸。

总有一天,我要让远坂哭着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回到家后慎二又是一通发泄,砸坏了多张家具后,终于决定只靠自己了,两名同样是学生身份的master不与自己结盟,而其他不知在哪的魔术师不是老奸巨滑的不可信、就是强得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结盟的计划全军覆没。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慎二握着拳给自己鼓劲。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他最近就会有敌人上门。

对手就是柳洞寺的魔术师,rider多次去柳洞寺转悠,前天还向魔术师捅了一剑,对方不来报仇才怪。

更何况柿子都捡软的捏,出场的servant中魔术师最好对付的就是rider,摆个半调子的结界作阵地如何挡得住阵地战专家。

所以慎二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自己进行强化。

――时机就在今天。

无声无息地,rider自黑暗中显现。

“master,樱已经回来。”

“远坂凛在哪?”

“放学后远坂凛也离开了学校,与藤村大河一起走的。”

“与藤村老师吗……那样更好。”

自己的实力与远坂凛的差距太大,自己的计划要实施前,最好先避开远坂凛才行。

“那么我就去看樱了,你做好准备。听好了――今晚就是你获胜的最大机会,绝不能掉链子。”

rider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从召唤开始,双方都明白对方的不满,这裂隙也一直不曾弥补。

慎二也没有弥补的心思,servant只是工具,能服从命令作战便足够了,他没心思跟这servant中的废物培养关系。

光看着那明明沉默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表现,实际高傲得连master都不理睬的臭女人就很生气,更别说要去讨好她。

冷笑着,慎二走向走廊。

走廊中,悄悄地开门走进来的樱惊吓地看见慎二出现,慌慌张张地行了个礼。

“我回来了,哥哥。”

这个女人,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又摆出自己不存在的姿态,恨不得任何人都不去注意她的存在。装模作样的同样让人没法有好心情。

“回来了啊,樱。你跟卫宫说过今天不去士郎家吗?”

“已经按照哥哥的命令,说好今天不过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会永远的留在那里不回来吧,你这个夺走我一切的女人。

“那么你今天就好好在家里过吧,我需要出去一趟。”

慎二摆摆手,准备结束谈话。

尽管做了十年的兄妹,但双方的谈话冷淡得并不像兄妹。

只因为这是一个魔术师的家庭,这栋房子,拥有吸收任何热情的魔力。

“那、那个,今晚会有什么事吗?”

樱没有行动,还是低着头,用怯怯地声音问道。

“没什么,哦……我跟爷爷说过了,你今晚休息就好,不用想太多。”

已经看烦对方这副虚伪的表情,假装对一切都无害的软弱,连最放纵的时候也不会脱下的面具。但慎二没有心情再对樱发火,如果天天要发火的话,他早就崩溃了。

听到慎二的回答,少女轻轻地吐了口气,放松地向慎二行了个礼,然后轻快地离开。

还是让人出奇的火大。

慎二不满地哼了一声,注意到rider的出现。

“准备好了吗?”

rider没有出声地点点头。

“那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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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召唤出servant后,慎二已经很少在学校露面。

如果出现的话,那也不是为了学习的事。

生命都倒计时了,慎二不是某个品学兼优的模范魔术师,也不是神经大条的半调子,如何还能有精神考虑学习这档子事。

步入校园后,慎二满意的看着周围的学生。与平时放学后相比,今天学校里的人有点多。一个个不说话的走进校门。

这些人即使走在一起,也沉默得给人这不是同伴的感觉。

“看来暗示的魔术真好用啊。那么,欢迎各位同学为我的圣杯战争的付出。”

慎二高兴地张开手,脚下不停地从茫然的人群中走向结界的中心。

“master,虽然用暗示召来了一些学生,但这些普通人还是无法提供足够的魔力。”

灵体化的rider跟随着慎二走进教室的走廊,轻轻地发出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们才需要更多更好的祭品,人选我也早就有了。”

慎二得意洋洋地拿出手机,立在游荡着的、表情麻木的学生间,熟练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是慎二吗?”

“唷,卫宫。你今天好像又请假了,身体不好吗?”

第三十六章 鲜血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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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放下了电话,坐在桌旁的saber问道。

“慎二请我去学校一趟,说是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我。但是希望我一个人过去。”

“士郎请谨慎,我不相信那个人。”

“那么saber跟我一起去吧,只要saber在学校外面等我就好。”

刚才慎二的口气很奇怪,好像很兴奋或是很紧张的样子。浮躁的话语里又透着激动,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还是去看看吧。

“请士郎不要大意,虽然最近士郎的训练进步很快,但如果是魔术上的袭击,士郎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只要一有情况我就向saber靠拢就行,虽然我的魔术不行,但感应魔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自信地向saber回答。对方则审视地看着我,似乎要看出我心虚的样子。良久后才点头同意。

“如果来不及的话,请用令咒召唤我。”

定好了方针,我与saber便一起前往学校。

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从外面看来,学校好像没有人。

saber站在学校门口,担心的眼神一直注意着我走入教学楼。

上到三楼,走廊里还是没有人,慎二要等我的话,应该就在走廊前头c班的教室里吧。

“咦――”

突然注意到楼梯旁边的h班其实是有人在的,几名学生安静地趴在课桌上,像在进行午后的小憩。

――可现在是傍晚。

一股冷气从尾椎骨蔓延而上,我头脑空白地推开教室门。

教室里的学生并不是只是几名,而是所有人都在这里。课桌被推得乱七八糟,在外面没能看见的学生倒在地板上,悲惨的模样,如同当年遍地的尸骸。

熟悉的记忆让我还能勉强保持冷静,观察着学生们的状态。

――还有气息。

每个人都像在求救一般痉挛着,还没有人死去。他们都在艰难地呼吸着,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有救。

然后在我要确认身边学生的脸庞时,脑中深处像是被敲了一下。

他们的皮肤――在溶化。

黏稠地、像肿瘤一般腐烂的手臂,还有死鱼般的眼睛。

――这是地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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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袭击在我低头检查学生的那一刻出现。巨大的冲击力在我站立的位置留下一个能看见二楼的深深孔洞。

然而我并没有被击中,地上的袭击者吃惊地看着似乎早已预知地跳出教室回到走廊的我。

即使经过了saber的锻炼,这种层次的闪避也不是我能够做出来的,

“rider,这是你干的吗?”

比恐惧更强烈的愤怒支配了身体,体内的血也被怒火灼烧至沸腾,热量冲晕了头脑。

未曾察觉的时候,身体的更深处还有什么,那个比坚冰更坚硬的存在。如春暖冰融般开裂,一点点融入血液,蔓延全身,化作可怕的野兽,只一瞬间就完成了我要花好长时间才能完成的身体强化。

即使经过了saber的锻炼,刚才那种层次的闪避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做出来的。

避开rider攻击的能力并非源于saber的教导,而是体内某物的强化与操纵。

无暇考虑能闪开的原因,我用残存的理智问道。

“又避开了?这次我可没有留手啊。”

“rider!马上给我住手――!”

“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欢迎,怎么能这么就停手呢,卫宫。”

走廊的前头,慎二出现c班的教室外的走廊上,手中拿着一本老旧的硬皮书。

rider的身影从教室里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慎二的身后。

无须再犹豫,身旁的rider就是这地狱的执行者,眼前的慎二就是其元凶。

“慎二,你说的不想战斗,不会发动结界,原来都是骗我吗?”

“不,我也没有想去发动这种东西的。不过要进行圣杯战争也是没办法啊。rider你这个废物,这种距离的攻击也没有杀了卫宫。”

我,真正地了解了。

自己的觉悟,只到慎二确实不会发动结界,或者自己能够阻止慎二发动结界的程度。

这种天真希望的结果就是眼前的地狱。所以这是我犯下的错误。

“远坂说结界还没有完成,是她看错了吗?”

“哼,真像远坂的意见。不过虽然结界没有完成,要发动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效果会弱一点,再加我特意留下他们的性命,才能给你看这场戏。”

“慎二,把破坏结界掉。”

我明确地盯着慎二,在体内有什么咆哮着要冲出来前,我说出了这句话。

“破坏结界?我可不会放弃这张好牌。”

“把破坏结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令人不爽哪。你在命令我吗?难得有了这么多的祭品,你敢命令我放弃吗?”

慎二夸张地笑了,在空旷的走廊里张着手,用质问地语气反问我。

――有什么被打破了。

像远坂说的按下脑中的开关,但不是那种转换。

卡锵一声,在脑中扣下了扳机,身体的内部完全转换。精神的魔术回路取代肉体的神经回路进行工作。

以此为标志,身为人类的卫宫士郎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魔术师卫宫士郎。

“最后一次,破坏结界,慎二。”

“你真是搞不懂啊。你越说我越不想停下来。那么不爽的话就用自己的力量破坏给我看看啊,卫宫。”

“是吗,那么就简单了。”

也就是说,我必须强行威胁你破坏。

身体飞跃而出,体内如火般发热。

现在跟慎二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尺,只要一瞬间就可越过。主要目标间桐慎二,最大障碍servantrider。为了拯救学校里的人们,必须将间桐慎二――打倒。

“哈、你还没看过我的结界吧。”

“咦――?”

突然一阵头晕袭来,内脏不安地蠕动,胃痉挛着要把其呕吐出来。

感觉世界一下翻转过来。

眼前一片赤红,就像眼球内充了血一般,一切物体全都转为红色。

“这是、结界――?!”

身体阵阵虚弱,呼吸困难,喉咙好痛。如果是普通人的说,早就躺下了吧。

但现在我是魔术师卫宫士郎。

“呀――!!!”

强吸一口气,把所有的不适都伴随着呼吸排出,我呼喊着继续向慎二冲去。

早已忘掉了与saber的约定,只想冲上去,把慎二打倒。

“快杀了他,rider!”

无视慎二慌乱的声音,我把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慎二身后的rider身上。

“呼――锵!”

rider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我的上方。锥子向下刺出时,被我手中出现的黑白双刃挡住。

身体在“唰”的声响中摩擦着地面后退,我扬起双刃如同张开翅膀般在地面滑动,身体自然而然地调整重心,再没有上一次的狼狈。

“哼――”

眼前的rider冷哼一声,飞扬的紫色长发下的身体突然蜷缩成一团,黑色的锥子被rider收回隐藏在身后。

蓦地,rider的身体再次消失。

――我可不会输给你!

在眼睛扑捉到视线之前,右手自然的向某处挥去,左手也跟着从后面架过去。

“嘭――!”

双刃还未组织防线前,rider的锥子居然就穿透了我的防御,只经过双刃制造的一点点变向后,一瞬间就扎在了我的右肩。

突然传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还有咋舌声。

“真惊人,我的刃物是杀不死你的。”

那是rider的锥子尖端的刃口,在刺穿我的肩膀时破裂了。

rider没有后退,用锥子强行把我向后方推去。

太快了,是因为上一次rider只把我当成要杀的人类魔术师,这次则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吧。

这次rider的速度竟然比上次还要快,明明自己无论意识还是速度都有了强化,但仍然不是rider的对手。难道我真的再怎么努力都敌不过servant吗?

心神一阵恍惚,直到身体被什么挡了一下时,我才察觉rider的意图。而这时已经晚了,我的身体穿过窗户,飞到了空中。

我在空中拼命地调整姿态,试图保持平衡以最小的代价平安落地,身体像以前经过这种情况般熟练地调整着,我却绝望地发现紫色的rider也从窗户飞了出来,锁链卷向我的脖颈,而锥子则脱手再次向我扎来。

果然如saber所说,我完全不是servant的对手。

第三十七章 翔空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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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结界染成鲜红的天空下,美丽的紫色死神像是向我招手地伸出投掷锥子的手,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随着风声舞动。

我就要这么死了吗?

像是要做些什么的,我拼命地伸手。

校舍在咚咚地鼓动,像生物的胃一样。

――我就这样。

眼看这一切发生而死吗?

再一次――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死掉吗――?

无论如何努力,自己还是谁也救不了吗――?

愤怒的快要发狂,绝望的想要破坏。

“士郎,我接住你了……”

最绝望的那一刻,saber的声音穿透一切障碍,直达我的心底。

无形的风暴卷起,将紫色的死神吹开,rider将锁链钉入外墙,拉动着飞在更远的天空。

披着银色铠甲的saber,戴着厚重手套的双手将我托起,安稳地落回地面。

正在学校外面守候的saber,发现学校被结界笼罩后便第一时间冲了过来,终于及时地把我救下。

“士郎,状况如何?”

结界的效果还在吞噬着我的体力。我振作着站了起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事而站直身体。

“没时间详细说明了,学校的结界已经启动,我去对付慎二停止结界,rider就拜托你了,只有你能打倒那家伙。”

“士郎请等一下,你的身体――”

“没事,只是被rider刺了一剑,对付慎二还是足够了。”

saber关心地看着我,然后才无奈地同意了。

“我知道了,master。”

然后旋风般跃起,弹开了从头顶奇袭的rider。saber毫不停顿地踩着大楼的侧面,如雷电般袭向rider。

完全违背人类的常理,银色与紫色的身影在空中迅速冲突、分开,踩着大楼又再次冲突着爆开战斗的火花。

我避开saber的战斗范围冲上了三楼,既然rider有saber对付,那么就再也没有人来阻止我打倒慎二了。

看到了还站在三楼观察着外面的战斗的慎二,我举起在掉向窗外也没有放手的双刃。

“慎二,我来啦――!”

“rider你这个废物,连卫宫都杀不掉才造成这种后果。赶快来保护我。”

不知道窗外的rider是否听到这句话,慎二先慌乱地跑向另一头的楼梯。

这么一点距离在强化后的我面前,他根本跑不了多远。

“那是什么?”

原本沉淀在走廊角落的黑影,化为实体骚动着,数片全黑的刀刃,向我奔驰着袭来。

这就是慎二的魔术吗,这种程度的袭击,连停下来的必要都没有。跟saber的一击比起来真是太容易闪避了。

我挥刀击破最中间的刀刃,从剩下的黑影的缝隙间穿过,一点危险也没有的冲向慎二。而慎二已经沿着楼梯向上跑去。

“慎二,停下结界,我就不会攻击你了。”

“别――别、别开玩笑,谁要听你的。”

慎二慌乱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随之是再度生成的更多的黑色刀刃。

可恶,在这楼道里的闪避空间太小,我不得不挥刀打破大部分的刀刃,这浪费了我许多时间。追逐着赶上慎二时,已经到了楼顶。

“慎二――!”

我从正面打向慎二,把他打得跌跌撞撞滚出楼道,躺在空旷的楼顶上,被我顺势压倒。

楼顶并不是空无一人,saber正立在远处挥动着无形的剑挡下来自更高处的袭击,rider兵飞跃在高空,长长的锁链一直纠缠着saber。

刚才saber对rider的战斗并没有优势,紫色的rider在空中纵横来去,从四面八方画出一道道弧线袭击saber。像是不会被重力束缚一般。

原本奔驰于地表的saber,在无处着力的空中对付飞舞的rider,对saber来说还是头一回。

即使要使出决定性的一击,也被rider轻松地闪开。

所以saber只有借着上升的势子,一口气冲上楼顶。

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我的注意力,我注意的只有眼前的慎二。

“啊、呀――!”

恶狠狠地揍向慎二的腹部,在慎二痛苦地挺起身时,一手攥住慎二的脖子往地面掼下去,坚硬的头骨撞上更坚硬的水泥地面,发出清晰的咚声。

“现在马上停下结界,慎二。”

“混、混蛋,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停下来。”

慎二蜷缩着抬起腿要把我踢下来,结果被我用体重狠狠压住。

“那就只有先把你结束掉了。我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喔,赶快决定。”

我抓住慎二脖子的手加强力道,是强化后的原因吧,像这样的颈子,只要再一用力就可以折断。

“哈――少来了,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而、而且我还没杀人,只是从大家身上分一点生命而已。”

“魔术原本就是伤害人的工具,身为魔术师,就应该有杀戮的觉悟,这点没有人教过你吗?永别了慎二。”

我握紧了抓住脖子的手。只要手再一收缩自己就会死去吧,慎二恐惧地大叫起来。

“等――等一下!我知道了、是我输了卫宫……!喂――rider!把鲜血神殿停下来!master的性命很危险啦!”

慎二朝着远方的rider叫着,rider在空中望向这边,而后稍微动了动嘴唇,天空的血色开始退去。

“下面,你就放弃令咒吧。我就不用再跟你战斗了。”

“什么――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没有令咒就不能让rider服从了。这样一来,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慎二的右手按住了现在还夹在腋窝下死也不放弃的硬皮书。

“这样你就不是master了吧,到新都的教会接受保护就好。”

你以为当上master就是魔术师了吗?

“士郎,退开!”

是saber的声音传来,先于头脑的反应,我的身体放开慎二向后跃。

与这同时,rider的短剑挥过我刚才还在的地方。慎二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master请退后。我们要从这里脱离。”

“rider?你在想什么啊,连卫宫的servant都赢不了还要做什么……”

“是的,我的确比不上saber,但我的宝具远远凌驾于其他servant之上。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的疾驰。”

rider的样子很不寻常。从她全身散发的寒气,显示跟之前的rider不同层次的威压感。

“士郎,退后!rider打算把本来维持结界的魔力全部解放出来!”

解放魔力?!

不祥的预感让我拼命地后退,远远地退到了saber的身后。然后我看见rider举起了短剑。

“什么――”

在场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

怎么回事,rider把短剑刺向自己的脖子――

然后,一口气割开。

从身上包裹着黑色装束的rider脖子上,大量的鲜血飞洒而出。

“你、你在做什么?”

连身为master的慎二,都因为rider的举动而屏息。

就算是能力超越人类的servant,那也是致命伤,大量失血的rider只会马上消失不是吗?

――不过,那只是不知情的人们多余的担心罢了。

飞散的血液停留在空中,开始慢慢地画着阵形。

那是以血描绘的魔法阵,连看都没看过的复杂纹路,散发出无法比喻的不祥感,如生物图形。

刚才的结界,跟这魔法阵相比就像是骗小孩的东西。

因为漏出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加强的气压卷起狂风把我压迫得一点点退后。

“士郎快趴下,不要被rider的宝具卷进去!”

saber说着把我倒在地上。

风呼啸着达到了最强点,与突如其来的闪光肆掠着整个屋顶,我拼命地埋下头,听到了鼓动声。

“怎么会――”

身边的saber惊讶得念叨着。当我抬起头,看到夕阳的天空下,飞翔着的光的结晶。

第三十八章 撕裂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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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翼盘旋在天空,翱翔在夕阳下的是只在神话中听闻过的、超越传说的光之灵。

天马奔驰着,带走了rider和她的master。

“原来是幻想种,没想到你的宝具会是这种东西,rider。”

saber握紧了手中的剑。

幻想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东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类的亚人,以及鬼与龙之类的魔兽。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东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驾魔术。

神秘,是会在更强大的神秘前消失的。

就像魔术,是将力量以知识来储存一样,幻想种是以其长久寿命来储存力量。用人的身体钻研魔术,其极限也不过五百年而已。

对那些自遥远的太古时代便存在的幻想种来说,五百年的神秘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人与幻想种生活在同样的世界,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幻想种活得越久,就会越远离这个世界。现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种,只有几百年的力量罢了。

然而,眼前那个不一样。那是神话时代就一直存在着的天马,已经到达了幻兽的等级。

超出我的认知的压倒性的魔力,只是看着就明白其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层次。

更令人惊讶的是,rider并没有叫出那匹天马的真名。

对rider来说,那匹天马就跟爱用的短剑差不多,而不是她的宝具。

“这只不过是被你们驱逐的可怜孩子,单凭你的话,连碰到这个孩子都是做梦。”

rider坐在白色的天马上,一只手拉着吊在半空的慎二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天马的脖颈。

“rider,这是你凭借刚才收集的魔力召唤的座骑吗?快把我拉上去!”

“不,这是我最心爱的孩子,既使是master你也没有资格坐上来。”

坐在天马上的rider不再保持平常的内敛沉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自己的master。

“垃圾、废物,明明谁都打不过还在这里摆脸色。”

慎二的骂声远远的从天上传来,虽然不是针对自己,saber还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骂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慎二的声音就平静下来。

“rider,现在你刚收集完魔力,召唤天马的时候,应该是你最强的时候吧?”

“是又如何?”

“那么把我放到另一栋楼上,然后来杀了卫宫,让他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当saber需要分心保护卫宫的时候,你用最强的手段应该能取得胜利吧。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回应慎二的提议的是划破天空的白色光芒。

“士郎!快离开这里!”

意识己方的不妙,saber拉过还呆呆地看着天空的我。

rider失去了master的负累,专心对付需要照顾master的saber。saber有再大的优势也会被这劣境抵消。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赶快离开这一览无遗、毫无障碍的空旷屋顶,留下saber独自迎敌。

独自面对幻想种,saber会有胜算吗?

这我并不清楚,但我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给saber带来的不利,必须逃到充满障碍的室内才行。然而我还没跑到楼道前,就见一道白色流星远远向我冲来。

好快!

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只一眨眼的时间,流星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嘭――!”

最后关头,白色的流星被银色的少女挡下。

不,并不是挡下,只是从侧面将流星的轨迹稍稍改变,回到天空盘旋着。

仅仅一击,正面承受冲击的saber就被远远震飞,摔倒在地上。

――不是对手。

对于天空降下的流星,saber为了保护我,而不得不正面承受rider的攻击。即使saber将缠绕在剑上的风解放,做成风之防壁。结果连缓和天马的速度都做不到。

“该结束了,saber。干净利落的消失吧!”

rider发出轻轻的笑声。

天马在空中回旋着,马上又再度开始滑行。

――不可能挡得下来。

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我拖累的少女,不可能挡下这一击。

对方冲击的时速至少有四百公里,如果刚才是正面冲撞的话,既使是对魔力a的saber也会被撞得粉碎。

这么快的速度,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也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

rider的master也在另一栋楼上,要打败他的话光路程至少需要跑十分钟。

――又一次,我将看到人在我眼前死去,什么也做不了了吗?

什么正义的使者,最终还是要别人牺牲生命保护自己。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忍受。

逃亡的脚步停了下来,我转过头看向saber的方向,然后向她靠近。

理智告诉自己这只是徒劳的行为,然而沸腾的大脑完全不听使唤。

――如果rider为我改变攻击目标的话,saber就能活下来。

“saber,快逃――!”

徒劳地呼喊着少女的名字,虽然知道现在就算逃也是不可能做到,但至少能让saber不在我面前死去。我才是对方的第一目标。

及时的话,saber还能找到新的master,继续……

“风啊――!”

saber用剑支撑着身体,娇小的身躯立在我面前,用坚定地意志回应我的呼喊。

陷入了不利的少女并没有看向master,而是扬起头来仰望翱翔在天空的rider。

风渐渐被释放出来。

以saber为中心卷起的风,很快地变成了暴风。

席卷大地。

扶摇直上,指向天空。

“准备使用宝具吗?saber。那么我也该认真点了。”

准备冲下的流星回到了天空。

rider的手中,出现了之前缺少的东西,很细小的、看起来没什么的黄金缰绳。

“我的宝具因为威力太强,并不适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无论如何都会引人注意。既然还有其它master在,就不能轻易使用。但是为了对付最强的saber。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宝具吧,saber。”

天马的头低了下来,清澈的眼睛化作浑浊。

这并不是天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为rider而产生的凶猛兽性。

同时,天马往更高空中飞去,一下子就飞出了视线之外。

往遥远的上空飞去的天马,已经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天际的天马,就这样画了条弧线转向地面。

慧量急落,rider的天马化作比刚才的冲击更快的光之雷,陨落地面。

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把敌人、连那片地域一起歼灭。

“骑英――”

口中唤出了真名。

所谓的宝具,是必须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迹。

而所谓的奇迹,则是这个世界不应该有的异变。

“――之缰绳!”

那确确实实,是这个世界不应该出现的、如同神之雷电般的一击。

光辉之陨落。

下一刻就能将我与saber、还有这栋大楼,在辉煌中化为灰烬吧。

而saber的眼中并不带有任何感情。

“你说过在这里就不会引人注目吧,rider!”

封印解除。

所有的风都被释放出来。

saber的剑,在我的面前现出原型。

本来无形的剑。

慢慢地、就像解开绷带一样,saber的剑开始现出原型。

那是――

――黄金的剑。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这边,就不用担心把地上毁灭殆尽了――!”

狂风吹拂着。

重重封印像打开箱子一样地解除,束缚的风溶入了大气之中。

saber架起现形的剑,对准了落下的天马。

rider的光之洪流在逼近。

“骑英之缰绳”已经膨大到整个楼顶都在它的光芒之下。

……时间停了下来。

无法逃避的破灭就在眼前,让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过,那绝不是因为“骑英之缰绳”而停止的。

集结的光线。

比rider的天马更加辉煌的光在“骑英之缰绳”下汇集,盖过了天空。

整个世界的光辉在saber的周围汇集。

伫立在光之海的中央,saber高高举起了黄金之剑。

仿佛照亮这柄圣剑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务一般,光辉无限凝聚,汇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激烈而清澈的光辉照耀下,黄昏下血色的天空、天空下的幻想之兽,也失去了原本的光辉。

那是saber的剑,集结了世界之光,最强的圣剑。

其名为――

“誓约――胜利之剑!!!”

光奔流着席卷天空。

辉煌之光划破空间,淹没了rider,划开云层而逐渐消失在肉眼的世界。

如果这招在地上的使用的话,地面会留下永远无法消失的大断层吧。

夺人心魄的黄金之剑,那太过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约胜利之剑。

在过去的英国,被认为是骑士的代名词而广为人知的,骑士王之剑。

以数重结界封印住的,所有servant中最强的宝具。

那就是saber持有的,英雄之证。

顶楼又回归了寂静。

我屏住了呼吸,无法思考。

刚才是有谁的惊呼,不去管他。

整个人都混乱了,狂乱的思考,只想着那件事。

为什么saber会有那把剑?

那把黄金之剑,谁都知道是骑士王的东西。

无论如何拼命地否定也无济于事。

那把剑从一开始就是saber所有,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说。

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圣剑,那她的本名就只有一个。

saber一直维持挥剑之后的姿势不动。

我应该要到她那边去的,但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前进。

自己到目前为止,一直对saber是英灵这件事没有真实感,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让我知道了她是过去的英雄。

与平凡的我完全不同的,闪耀着光辉的英雄。

“saber……”

喃喃地念着对方的阶称,自此开始真正明白这不是对方的真名,心情复杂得无以表达。

这时――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来。

少女收敛了她的光辉,解放了魔力的铠甲,露出了娇小的身躯。

倒在了我的面前。

第三十九章 挽救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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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抱起了倒下的saber,虽然上次就感觉到saber好轻,但这次比上次还轻。

saber现在的样子很不寻常。

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呼吸虽然微弱但很激烈。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是跟上次一样消耗了太多魔力吧,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至少要先把saber带回家。

不管saber是什么,她确实地在这里,正在怀中痛苦地呼吸着的saber,让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但我却对saber感到隔阂,真是愚蠢。

~~~~~~~世~~界~~需~~要~~分~~割~~线~~~~~~~

远坂回来得比平常要晚,开始治疗睡在和室里的saber时,天已经黑了。

“saber的魔力几乎消耗到极限了,如果再使用一次宝具的话,马上就会消失。现在的办法就是master给servant提供魔力,或者让servant去袭击人类吸取魔力。”

听过我与saber在下午的经历后,远坂做出如此诊断。

“可是,saber不是说过,只要睡觉就能恢复吗?”

“那是因为saber有着超人的魔力喔,现在的saber能保住肉体不消失已经很勉强了。”

“那么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如果能教你给saber提供魔力就好了,不过以士郎的水平,光学就得学上一年吧。唯一的办法就是――”

远坂喃喃自语地沉思,然后很快停止,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我。

“你想要救saber的话,就只有用令咒让saber去攻击人类,吃下灵魂才行。”

这是最实际的方法。

可是,要让我用令咒让saber背叛自己的荣誉吗?

还是让这个一直保护我的少女,刚才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的少女,就此消失。

我什么都没办法说,既对远坂所说的话感到愤怒,但在愤怒的背后,也因为承认那是唯一的办法而痛苦。

“这就由你决定吧。虽然saber只要睡着,身体就能平静下来,可是也快到极限了。要做决定的话,就得在下次被袭击前做好喔。”

远坂站起身准备离开和室。突然想到什么的说道:

“对了,今天的学校事件以‘煤气爆炸’作为调查结果结束了,藤村老师正在医院照顾住院的学生,这些天不会过来。学校这些天也会放假,你也不勉强自己上学。

archer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rider也被你打败,所以按照协议,今晚我会从这里搬走。明天再见时,我们就是敌人,作为盟友的回报,在saber回复之前,我不会对你出手。”

远坂要走了……

数天朋友般地相处,还当过我一天的老师的远坂毫不留情地说出要离开。

我没法想起挽留的话语,沉默地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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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

怎么也想不到办法拯救saber。

明明这么多次被她拯救,被她保护。

到了她需要拯救的时候,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心情烦乱地走在庭院里,任由远坂收拾行李离开。

少女也没有再来说一句告别的话,远远听搬动重物的声音从房间里远去。

这样的少女才是真正的魔术师吧,该放弃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切断羁绊。以魔术师的意志一往无前地应用自己的才能、贯彻自己的理想。

而不是我这个半调子的软弱魔术师,连一个决定都无法做出。

直到时间步入深夜,天地一片静谧时,我还是什么也没做,什么决定也没下。

为了拯救saber而违背saber的意愿。

――这样的事,实在无法做到。

才刚刚得到了saber的一点点认同,我怎么能背叛saber的认同呢。

迄今还清楚地记得saber对我说话时那明亮的眼神,如同清澈的溪流洗涤了我的灵魂。

“……我现在再次确认了,士郎是一名很优秀的魔术师。”

一次也没听过的认同与鼓励,是saber送给了不成才的自己。

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得到了这个多次拯救自己的少女的鼓励。

“……士郎拥有成为优秀魔术师的强大魔力。”

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我的头脑。

是了……

我确实能给saber提供魔力。

saber说过,我并非缺乏魔力,而是魔力由于固化无法被人察觉。

平常练习时候的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有我在生死关头使用魔术时,saber才能感觉魔力向她流动。

所以只要我能像作战时使用魔术,调动自己的魔力,魔力就能够向saber涌去。

连下决定的时间都没有,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自己就已经出现在仓库,被我当作魔术工房的仓库。

又一次按动了体内的开关,魔术师卫宫士郎代替了高中生卫宫士郎。

“同调――开始!”

像第一次遇到rider时一样,一无所有的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体。

魔术回路回应我的呼唤,魔力涌入了身体。

充斥着血脉、肌肉、骨骼。开始补强。

这还不够,区区一次强化的能力只比练习时的强度高上一点。

saber所说的大量魔力我一点也察觉不到。

再次近乎虔诚地念出自我催眠的词语。

回忆起自己面对caster的陷阱,再度从体内收集更多的魔力涌入魔术回路,化为强化的燃料。

身体驾轻就熟地习惯的再次的强化,无暇考虑是什么原因。我必须收集更多的魔力,进行更多的魔术才行。

从来没有见人使过的重复强化,被我第一次莽撞地使出来后,再一次不要命地使了出来。直到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咳、咳――”

想不起来战斗时自己是如何忍受这种痛苦,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将要碎裂开来,骨头是骨头,肌肉是肌肉的被分割,在身体的最深处,我第一次感觉有什么在骚动着想撕裂我。

这是魔力的来源吗?从来不容于身体的异物,不知何时开始牢牢地占据了身体里的一角。直到今天才确切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只要能就救saber,放你出来也没关系哟――

模糊中好像许下了一个诺言,然后我想起了archer的剑。

“投影――开始。”

投影出来了吗?

意识一片朦胧,不知哪里响起了爆炸声,由远及近缠上了我的身体。

我努力的张大眼睛,看向自己抬起的手,视野里只有一片血红,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后我听到了最后一声炸响。

陷入黑暗的我,终于意识到,卫宫士郎――

今夜将就此崩坏。

~~~~~~~世~~界~~需~~要~~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东西。

肉眼失去了功能的幽暗世界里,我看到了本应无法看到的东西。

比黑暗更黑的存在,默默地立在静静流淌着的时间中,清晰的背影映照在我的心中。

是指引出我的方向,还是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

――你是谁?

问出的话语在黑暗中回响,变成了对自己的疑问。

――我是谁?

艰难地在记忆之海回溯,回忆起过往的点滴,寻找自己存在的证明。

――我是卫宫士郎。

想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能够拯救人们的卫宫士郎。

――那你又是谁?

存在我的身体里的,那个又是谁?

没有得到回应,好像自己只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那么就得靠近对方,看明白他是谁。

心意一动,便向前踏进了一步。

啊――

是谁的惨叫,充满撕心裂肺的痛苦,好像马上就要死去。

回忆刚才即将失去生命的声音,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么,我只有继续前进。

呀――

又是谁的呼喊,绝望得想要终结自己。

熟悉又陌生,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不幸。

只是想到就很难过,想着要是能拯救他们就好了。

但是怎么也找不见他们,只有继续前进。

每前进一步,就听到了更多的痛苦,听到了更多的绝望。

每一个都是我无法找到的人,每一个都是我无法拯救的人。

要成为真正正义的一方,就必须拯救更多的人才行,如果能拯救所有的人,那么完美的事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正义。

但是这是想象也无法做到的事。

总是有看不到的苦难,发现不了的恶。

总是有被忽略的人,无法拯救的善。

想以凡人的身体承载超凡的希望,最后盛满的绝对只有绝望。

然而,为什么你能站在那里,站在我的前方?

连最绝望的苦难都跨过了,那么一定也能看见我的理想了吧。

为什么你还要站在那里?停在理想的完美世界前?

我趟过绝望的海,走向那仍然静静地立在我前面的背影。

伸手探去,接触到了比黑还黑的泥。

粘稠的黑泥中,我的手触到了一个不同的存在。

这就是我身体里的异物的本体吗?

不想让他逃跑地紧紧握住,狠狠地抽了出来。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手中为什么会是,被我紧紧卡住脖子,下一刻就要扼杀的生命。

脸庞在绝望中扭曲变形,模样可怕的慎二。

“啊呀呀――!!!”

第四十章 骑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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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

我惊恐地叫着挺身坐起,睁得滚圆的眼睛茫然地四处张望。

淡淡的星光透过关着的门缝,在地板上撒下清冷的影子。熟悉的场景让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庆幸着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这时,一只温柔的手抚上我冷汗涔涔的额头。

“士郎,你做恶梦了。”

我惊觉地转过头来,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蓝色少女正关切地看着我。

“啊……是saber,你醒了吗?”

淡淡的夜色中还能看见saber脸上不正常的苍白,少女换下了解下铠甲后穿着的青衣,穿着平常的白色衬衫与蓝色裙子。娇小可爱的样子又多了一份柔弱。

我再想不起对方是执剑的战士,更想不起她的另一个身份。

“幸好士郎向我提供的魔力,我才能更早的醒来,我还以为士郎又遇到了危险,马上就来找你。士郎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saber圣绿色的瞳孔温柔地注视我,从心底发出了放心的笑。

很开心一直关心着我的安危的saber,让总是需要saber保护的我心中羞愧。也很心疼为了关心我甚至不爱惜自己的saber。

“那么saber就好好回去休息才行,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士郎这辈子经历的事也没有最近经历的多吧,所以才会在梦里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开导,至少在旁边陪着士郎还是能做到的。”

是的,刚才自己做了个恶梦,所以她才会担心地留在我身边。

我捂着额头,想起了刚才的恶梦的内容,苦恼地说道:

“saber,我刚才梦见自己杀了人……感觉自己很可怕。”

“是这样啊,但我相信士郎。虽然陷入了不死不休的战斗中,士郎也一直坚持着没有杀害任何人不是吗?”

saber疑问着,似乎不明白我的苦恼所在。

“但今天白天……我差点杀了自己的朋友。当时我居然真的下定了杀人的决心。”

“当时士郎不是要救学校里的人吗?如果士郎的朋友不投降的话,要救他们的话也只有这个办法。”

“可是那么我救无法救慎二了吧,还不得不充当杀害他的刽子手。无论我用什么理由去执行,杀害慎二的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的对吧。”

saber露出奇妙的表情。

“难道――士郎的想法,是要拯救所有人吗?”

saber的质疑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很清楚,想要拯救一方的话,就不得不放弃另一方,以我的水平,无法想出能拯救所有人的方案。

但我的心里,确实在希冀着能有一种途径,能把所有人都拯救。

看出了我的沉默的含义,saber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翘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如果要拯救一方的话,就不得不对另一方犯下罪行。士郎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开心。”

“saber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总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话,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士郎听好了,我不太理解这个时代里,人们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但在我的眼里,无论是以什么名义发起斗争,都是一些人伤害另一些人的利益;无论经过什么过程取得结果,都不得不扭曲另一些人的意愿。

作为一名骑士,我也只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如果不能选择并认同其中的某些人,我也没有理由去站在他们的立场,表达我的意志,谴责另一方为恶。

过去的岁月里,我也曾为了保卫我的祖国,杀害了许许多多的人,我也不曾为此后悔。因为我在承担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拯救我的国家,无论我的敌人以什么理由走上战场,拯救祖国的目标,我相信这值得我去背负杀戮的罪孽。

同时,我也相信那些敌人并不是真的都该杀,他们并不真正地想与我为敌,而是因为他人的命令或者命运的巧合,挡在了我的面前。而我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又必须把他们一一打败,甚至杀害。

我为了我的祖国不得不拿起了剑,他们也为了他们的生活奔赴战场。双方都是同样地无法后退。

所以我向自己发誓,既然大家身处无法逃避的战争,无可奈何地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么我们至少要保留自己最后的荣誉,即使对方是敌人下一刻就要杀死的敌人,我也愿意把战士的荣誉与他们共同分享。”

犹带着虚弱的少女坚定的诉说着自己的信念,她的脸在夜色中仿佛放着光芒,盖过了虚弱的苍白。

这就是战场中的少女向自己许下的诺言。在她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时,我不由得被少女凛然的姿态深深地吸引住。

那就是英雄的光辉吧。

不但坚定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而且在追求的过程中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那样的姿态一定照亮了所有的人。

如果只关心理想的结果而不在意过程手段,无论如何残酷的手段也能使出来。只会是人人敬畏的暴君。

而能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坚定地坚持着自己的骑士道的saber。她的姿态一定会被无数人尊敬着、仰慕着,渴望着去追随她的脚步。

就如现在的我,确实被saber的想法吸引着。

如果能如saber一般,按自己的信念去生活,去追寻理想。就算最后失败,我也一定不会后悔吧。

“saber……”

我喃喃地说着,自己的一切语言突然都失去了力量。

“士郎,我不知道士郎会得到什么答案,但士郎的生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相信总有一天,士郎也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会有那么一天吧,说不定我的答案还与saber不同的呢。”

“即使那样,我也会为士郎开心的――”

saber嫣然一笑,然后站起身将手伸向我。

“――先回去休息吧,最近士郎总是在仓库睡的呢,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总是在仓库睡也不好,得回卧室好好休息才行。”

我握住saber的手站起身,注意到自己是第一次握住saber没有套上铠甲的手,白嫩细腻的肌肤让我一阵恍惚,竟忘了saber的后一句话对我意味着什么。

“啪――”

咦――怎么回事。

只是站起身走了两步,怎么会把木质的地板给踏破呢?

“士郎,你还好吗?”

“还好,没什么事。”

我摇摇头,可能是地板老旧腐蚀了吧,才被我一脚踩穿。

然后我便向saber道声晚安,走入了少女的房间旁边,我的卧室。

saber的魔力回复问题初步解决了,没什么要担心地事。终于好好睡一觉了。

接着我便意识到了自己忘记的一个问题:

――能好好睡着觉才怪。

只要一想起从没有过的可爱女孩就睡在我的隔壁,仅隔一扇拉门的房间里,我怎么能安心入睡。

saber温暖的触感还留在我的手心。

安静祥和的黑夜里,只是静静地躺着就可以想象到saber的呼吸。

一呼――一吸――

温暖的气息散播到了空气里。

沉睡着躺在隔壁的saber的睡脸,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这么想的瞬间,头就像鸣叫的水壶一样发晕起来,然后便一点也睡不着了。

这个夜晚,看来很难熬。

第四十一章 忘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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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人烟稀绝的深夜,远坂凛踏进了某栋建筑的一个房间。

深夜的房间里,有着约五十名人类的存在。

而那全部,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散落一地。

充满魔力腐化了的空气,还夹杂着草的薰香。

甜腻得恶心的味道让凛的头脑眩晕。

少女打开了门窗,再蹲下来检查倒下的人们。

庆幸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

他们被夺走的――只是数十年的生命。

凛咬紧了牙根。

毫无疑问,这样肆无忌惮的大手笔,只有caster才能使出,况且另一个吸收生命的rider,已经被卫宫士郎的servantsaber打倒。

打破身为魔术师的规矩,像这样把第三者给卷进来,远坂凛绝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魔术师的世界就是远离日常的神秘,作为一名正统的魔术师,其终极目标就是到达这个世界的根源,得到这个世界的绝对真理。

然而,当一个魔法的原理为越来越多的人多了解时,它的存在便失去意义。

被更多的人所知的魔法,虽然其效果与威力不会有变化,却会因失去神秘度而下降为魔术,再也没有达到根源的意义。

等级森严的魔术金字塔中,能达到根源之涡,得到此世之真理的魔法,注定只属于无人知晓的最高神秘。

为了实现追求根源之涡的理想,魔术师最基本的守则就是保持魔术的神秘,使魔术师的存在不为人所知。

caster做为一名传统的魔术师,却打破了这一规则,更何况她现在还不得不为那魔女做掩盖,这一点使凛更为痛恨。

替状态特别恶劣的人做了治疗后,她便离开了室内。

后面的收尾工作将由教堂的神父负责。

这一事件的结局,将以明天新闻中的大型煤气中毒事件留在人们的印象中。

并不想与将要到来的神父碰头,凛准备从屋顶离开,让archer带着飞跃在夜色中的都市中,迎着风飞翔一般的感觉,是凛近日来最大的乐趣。

踏上屋顶轻松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将在屋内恶心的味道排出,凛嗅了嗅带有血的气味的衣摆,计算着archer的情报中提到的讯息。

“archer,这些就是你说的魔女的手段吗?”

“嗯,魔女做这份工作还挺敬业的,那边留一口气,这边收拾残局,默契倒是足够了。”

远坂凛的背后,穿着红色外套的骑士出现了形体。

这家伙,把我说成专门给魔女善后的人吗。

“哼哼,archer可是连柳洞寺山门的卫兵都过不了,否则的话事情就简单好多啊――”

难得抓住archer的痛脚,她自然要狠狠地打击身边这个可恶的servant,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只不过卫宫士郎还在寺里,事件的发展也不明确,否则我一口气用自己的宝具解决对方也是可以的。”

“哼,那天archer不是已经使出来了自己的宝具吗,连这一点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不过是区区一个盾牌罢了,只要消耗足够的魔力就能阻挡攻击的普通玩意。”

“archer――!你是根本不想告诉我你的身份吧。所以才自称失忆,连唤出过宝具的真名也不肯说出来。”

少女猛地转过身,双手叉腰睁大眼睛怒视着自己的servant。

骗鬼去吧,那天战斗后的archer,身体里足足消耗了七成的魔力,虽然没有严重的伤口,但在各方面的支持下,还是用了两天时间才初步恢复,一定是在战斗中使用了宝具。

一般的战斗中,servant的魔力消耗极为稀少,能使用这么多魔力的一定是宝具间的战斗,能抵挡宝具的只有宝具,archer却只说成是一面普通的盾牌,这样的话谁会相信。

“只不过记忆过于零乱,难以辨识罢了,能使出宝具也属一时的幸运。那面盾牌只是我偶然得到,与我的身份没有什么联系,也就不需要说明了。”

“哼――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如果是一面没什么联系的盾牌,也就没有向我隐瞒的必要吧。更何况,知晓servant的能力可是master权力。”

“如果你想了解的话,那就查查l――aias,如果你能查到我的身份,我也对master感激不尽。”

“l――aias……”

少女得到了盾牌的名字,低头站在屋顶沉思着。

“凛,今晚就到此为止,在未知的那些servant还不清楚其身份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的好。”

是表示了同意的意思吧,少女还在思考着的身体自然向archer靠过来。archer挽住凛的腰一跃而起,飞向远坂宅的方向。

身体向失重了一般飞起,archer有力的臂膀让凛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冷风迎面从前方扑来,让她清醒了许多,一段幼时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

曾读过关于特洛伊战争的故事,里面就有埃阿斯(aias)的名字,名为l――aias的盾牌,不就是埃阿斯用来挡下半神赫克托耳的投枪的盾牌吗。

希腊传说中的盾牌,怎么会与这个明显的东方人的archer有关呢。

可恶――又被archer随口说的名字给骗了。

“混蛋archer――!快把我放下,我想起来了,l――aias可是埃阿斯的盾牌,怎么可能会跟你有关系呢。”

这家伙平常恶言恶语还不够,连关键的战斗情报也要隐瞒自己,非得好好教训不可。

“我说过这与我的身份并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机缘巧合地拥有过那面盾牌罢了。”

archer服从地停在了一栋高楼上,放开凛后,用一脸无奈地语气说着。

“你这家伙――!东方人得到西方神话中的武器,怎么可能?再不说实话,我让你回去后马上洗厕所、扫大街,然后高喊着自己是白痴围冬木市跑十圈。一天之内把你不愿意做的事做十遍。哼哼――还记得我对你下得强制服从的令咒吧,如何你全都不服从的话,力量会下降得爬都爬不动也是可能的哟。”

“嗯,果然是凛的风格啊――”

archer轻笑一声,无视了她的怒火。

“如果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关心一下接下来的作战。卫宫士郎的saber失去了战斗力,解散了盟约后,凛还没有计划吗?”

“别给我转移话题,今天我们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我倒要治治你的失忆症。”

“凛,如果你一定要了解我的身份,我确实有些头绪,只不过还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罢了,”

“先捡你知道的说――”

凛严肃地说道,再不想被眼前的男人欺瞒一丝一毫。

“作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我想你很清楚英灵王座吧。”

“你说的是世界上所有英灵死后灵魂汇集的那个王座吧,无论什么时代的英雄,只要创下了被世人铭记的事业,其灵魂就会人们的信仰而回归英灵王座。圣杯就是向英灵王座进行召唤,有着未了心愿的英雄就会回应圣杯的召唤,与圣杯定下契约成为servant,再凭借圣杯选中的master的召唤而降灵在这个世界。”

“并不只如此,降灵此世的servant并非真正的英雄,英雄回归英灵王座后就不会再从王座中消失,master召唤的只是英雄的一个分身。”

“对啊,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只有一个问题,能实现降灵的并非只有圣杯,英雄即使在英灵王座,但还是会不断的受到世界的召唤而降灵,这些降灵的分身死亡后也回归王座由主体回收。这样主体也将得到分身的记忆,虽然主体的英雄死去后没有了记录的功能,但这些记忆确实存在着。”

“archer的意思是……”

“没错,由于凛错误的召唤,将我没有经历过的生活的记忆也召唤出来了,现在你看到的我,并非是死去刚被英灵王座回收的真实的我。还包括了回归王座后,又降灵于其他世界,经历了各种不同生活的我。”

“嗯哪,archer的意思我大致清楚了,你是想说,你的记忆里包容了无数经历了不同生活的archer的集合体是吧。”

“对,所以我很难从这些记忆中找出最初的那个人的记忆,也就无法判断自己的身份了。不过好处还是有的,经历了更多生活的我,也有了更多的战斗经验,绝对比最初的那个强。”

“是这样啊,这样的话,如果archer曾被召唤到神代,那么接触过l――aias也有可能,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她沉吟着,最终认可了archer的解释。

“不过能否理清这些记忆也无所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宝具,能够使出杀招,那么其他的零碎记忆也就没有清楚的必要。”

高大的红衣战士发出无所谓的感慨,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过去的样子。

“怎么会没有必要?!作为master,我怎么能连自己servant的身份都不知道。”

果然,还是见了archer这副表情就火大,于是恶狠狠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总、总之……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定要告诉我才行。”

“遵命,master!”

archer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把右手按在胸口低头行了个礼。

见到对方这副表情,凛突然想起,刚才的话会不会也是他编的谎言。

算了,这次就放他一马吧,凛有点尴尬地转过头。

“好了archer,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先回去吧,好久都没回家了。今晚我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准备离开的,archer突然皱起眉头。

“等一下,凛。你现在有闻到吗?血的味道!”

“什么――,是我衣服上的吗?”

“不,从大楼里传回来的。”

“――是吗?”

她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大厦。

第四十二章 血腥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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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位置位于冬木市南侧的冬木东岸,已经处于并不繁华的新都边缘地带。

这栋楼并不是非常高,原来功能可能是用于百货,由于人流的稀少正处于半荒废状态。

“碰――!”

远坂用咒弹打碎了天台上通往楼下的门,踏入了楼内幽深的黑暗中。

“fire――”

随着带有魔力的咒语发出,魔术的光辉亮起,照亮了由于没有人打扫,积了厚厚的灰尘的地面。

信任着身后的骑士,她毫不担心会受袭击地沿着楼梯走下去,细心地聆听周围的声音。

“这里的空气很纯净,并没有魔力的痕迹。archer,有看到什么吗?”

身为远程作战的archer,有着servant中最自豪的锐利视觉。如果有情况发生,archer必定先于远坂看到。

“没有任何异常,不过血腥味更浓了。”

灵体化跟随着archer回复着,声音有些奇怪。

很快的,凛也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开始只有淡淡的不详的味道,越走下去,血腥越明显。

到了接近楼底时,楼内开始有了人活动的痕迹。

杂乱的摆设证明这里只是一些人用于娱乐的地点。

地上随意的摆着喝空的酒瓶,吃喝剩下的垃圾被草草扔成一堆。

――没有找到人。

连续在几层楼里都没找到人、或者说尸体。

除了还没有去过的一楼。

就在凛走向一楼的楼梯时,archer突然现身。

“凛,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我下去看吧,凛还是先在楼上仔细搜查一下吧。”

“咦――archer,刚才我们不是检查过了吗?难道你是不想我下楼?”

凛闻着下面厚重扑鼻的血腥味,转眼间理解了archer的想法。

“只是一些尸体罢了,凶手已经离去,也没有再看的必要,凛的任务只要打倒凶手就行。”

“不,身为一名魔术师,我早就做好了面对任何处境的准备。更何况打倒凶手都是我的职责,我怎么能连凶手的恶行都不敢看呢?”

archer看着态度坚决的远坂,苦笑着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唉――,那么凛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下面出现的可能是凛从未见过的另一种惨烈景象。”

“没问题,魔术的恶行我已见过许多,还会有什么能吓着我呢?”

凛骄傲地昂起秀气的脸,甩动着一对长长的马尾辫一马当先地走下去。

打开了一楼的门,闻着浓得能看见形体的血的味道,凛看到了血的场面。

――少女在过去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想过、也无法想象的血的场面。

并非人的生命被掠夺时,魔力浸染着空气与人体,肉体都被溶解的可怕景象。

眼前只是一个杀戮场罢了。

不,更确切的说――这是一个人类的屠宰场。

横七竖八躺在地面的是被切断的人体,浸染在厚厚的、能淹没脚掌的血泊中。

被斩下的首级、被劈开的人体的残肢远离了原来的躯体,像摔碎的玩偶般滚动到四周。

低头看向脚下,有一张绝望而苍白的脸正对着少女。

“呕――”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止住体内要把胃都呕出来的抽搐。

脚正在发软,想要软倒在这浸满了血液的地面,又恶心地只想远远离开,离这片血的世界越远越好。

最关键的时刻,身后感觉到了某人的体温。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少女无力的靠在背后的servant身上,左手紧紧扣住对方的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凛,只不过是一个恶心的杀人者罢了,不需要太在意,不想看就不要看。”

“这里的人……全部被杀了啊。”

不需要检查也能明白,四分五裂的肢体容不下人类的灵魂。

作案手法很明确,没有任何魔力的迹象,眼前只是一个人拿着刀对另一群人的身体肆意破坏的结果。

并非因为凶手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只不过一个人手持普通的铁器就可以与同类自相残杀。

――这样的残忍才更让人生气。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凛忘记了不适,少女坚强地从archer怀里离开,正视着眼前的惨状。

“archer,我要检查凶手的作案现场,查出他是否是servant。”

仅管头脑还一阵阵发晕,看到了红色就想呕吐,但凛还是努力让自己适应眼前的环境。

她努力地用手撑起双腿,目光甫一注意到似是内脏的一团,暗红中泛白的色彩就烙入凛的心底,化作恶心烦厌的毒剂,让凛头晕目眩。

温暖迟疑了一下,然后远离了她。archer走向凛的身前,钢头靴毫不迟疑地踏过血泊,

“凛,从现场看出凶手的武器是长刀,刀法很高明,武器狭长且锋利,这里有三个人是被凶手一刀腰斩。”

archer走向布满了人类碎片的屠宰场。目光在血肉中梭巡,注意到一排被拦腰斩成两截的尸体。

注意到眼前鲜红却温暖的身影,凛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至少――我要做到像他一样,面对任何血腥残酷的世界也要保持坚定的自我。

“嗯,对方的身材也很高,这样的挥刀方式一般可挥不出来。”

archer如鹰锐利的眼神像是在还原凶手杀戮的场景,语气半讥讽半赞叹地说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绝不能比他差。

怀着这样的想法,凛鼓起勇气看向周围的屠场,思想跟上archer的讲解穿行在尸块之间。

凶手的杀戮路线很简单,首先从门口开始。从里面打开的门没有强行破坏的痕迹。

最先被袭击的就是开门人,他的身体从右肋向左肩被切开,倒下时脸上还带着不解的疑惑。

门后面的是几名为了给死者报仇地围过来的手无寸铁的人,他们被切成全场最零碎的尸块。

手脚被切断、身体被劈开、首级被斩下,连还在怒气冲冲的脸也被分成两截。

剩下的人们将怒火化成恐惧,当拿起铁棍、椅子等工具抵抗的人也被连人带工具劈开后,尚且幸存的人们终于四散逃开。

然后,他们被一个个从背后杀死,临死前扭曲的面容布满了恐惧,鼓着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杀手快捷地移动并杀人的速度,让最快的人也没有逃出这间大厅。

这种速度,是只经过苛严的杀人训练的人类就可以完成吗?

凛绝对不想承认这一点,状态有些恢复的少女努力寻找着凶手的线索。

“凛,不用看了,杀死他们的是servant。”

archer止住了凛的行动。

“archer,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他们在被杀的同时,体内的魔力就被一抽而空,所以这些人即使没有致命的伤口,也会很快死去。”

archer走到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面前,口中描绘着残酷的事实。

“人被腰斩后其实还能存活一段时间,但这个人临死前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可以说明被吸收了魔力后,他已经连丝毫活动能力都没有了。”

“但我们不是找不到魔术的痕迹吗?”

虽然archer的讲述让少女一阵发晕,但她还是站直身体集中精神,寻找其中的漏洞。

“吸收魔力的手段并不是魔术,所以我们找不到魔术的痕迹。但凶手的武器一定是能在杀死别人的同时,吸收对方灵魂的魔刀。如果是日本刀的话,传说中的这类武器太多了,想要查出凶手是哪名英灵还是不容易。”

“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方的手段不是吗?相应地我也能找到防范这柄刀的手段。”

凛右手握起拳头给自己打气,她一定要打倒这个滥杀无辜的servant,连同对方的master也毫不留情地一并打倒。

“这么恶劣的事件,传播开来一定会变成震惊全球的屠杀,只能交给神父做失踪处理。凛,你最好还是回去休息。”

顺着archer的目光,凛才注意到自己的鞋袜已经被血润湿了,黏糊糊的恶心感觉让凛再也忍不住地呕了出来。

“呕――”

红色的骑士轻拍着凛的后背,少女因为虚弱而晕倒之前,她似乎archer说了一句什么。

“这还真是不适合你的工作啊……”

第四十三章 两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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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夹杂着黄沙扑面而来的风,我静静回忆着失落的记忆。

头脑因为在梦中变得一片混沌,却更深切地感觉到那份怀念的存在。

疲惫地靠着剑的墓碑,仰望着天空。

不知何时,覆盖了整个天幕的巨大齿轮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血色的雨,雨滴落在身上又化成透明的水滴流下。

在遥远的地平线,我注意到那块剑丘,不似这个世界产物的剑之丘。

迷蒙的雨中,倒下的战士尸骸隐约可见,折断的枪戟竖在master身旁。

剑丘之上,我看到无力地跪在最高处的骑士。

遥远得看不清身影的骑士,身体因为不堪重负而弯下,不得不用自己的剑支撑起身体。

还没有思考,我便了解了那个人,不知从何来的记忆将那个人的过去告诉了我。

我喃喃地唤出了一个名字――

阿尔托莉雅。

才刚过成年仪式的少女,似乎在遥远的过去就曾听说的名字。

那是个战乱的年代。

以一个帝国的灭亡为开端,原本无敌的帝国在众多异教徒的侵略下等待着死亡。

为了与异教徒战斗,帝国把原本守护一个岛国的兵力调走了。

她的国家失去了帝国的庇护,很快分裂成了一个个小王国。

异教徒的进攻、部族间可以说是自杀的惨烈战斗。

家乡的人们经历着被称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长年征战时期。

就在这时,她以王的继承者的身份出生。

在那个漫长的战乱时代,国王相信着魔术师的预言,期待着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国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着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无法继承王位。

女孩被寄养给一个家臣,以一名骑士的小孩的身份而成长。

虽然国王因此失望,但魔术师却很满意。

本来,性别就跟成为国王是没有关系的。

更重要的是,魔术师相信,少女在预言之日以前必须离开城堡的这件事,才是真正的国王之证。

少女在朴实而贤明的老骑士家中,以他继承人的身分成长。

并不是因为老骑士相信魔术师的预言,老骑士在少女身上感到与主君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认为必须抚养她,期待着她的成长

不过连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就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地,一日复一日地锻炼。

如果能拯救这步向死亡的国家的,只有王的话。那就无需他人多言,少女发誓了要为此而挥剑。

然后,预言之日到了。

为了选出国王,国王召集了国内的领主和骑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选出最优秀的人当王,那就一定是马上战斗吧。

可是,在集合地点只准备了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而已。

剑柄上有着黄金的铭文。

“将这把剑从岩石中拔出的人,就应当成为不列巅之王――”

有许多骑士照着这铭文,抓住了这把剑。

但是没有人拔的出来,于是骑士们就照原先准备好的,开始以马上战斗选定国王。

那时少女还只是骑士候补,没有马上战斗的资格。

少女走近了四周无人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剑柄伸手。

“哎呀哎呀。在握住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

回过头来,看到了在这国内最被敬畏的魔术师。

魔术师说了,如果拔出了那东西,到最后你将不再是人类。

对于魔术师的话,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成为国王,就得不再是人类。这样的觉悟,是她从一生下来就有了的。

王也就是,为了守护人民,必须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着这个,颤抖着直到天亮。

没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说,害怕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剑就像理所当然一般被拔出,周围被光芒所包围。

――在那瞬间,她就不是人类了。

王与性别无关。

只有有着王的机能,谁也不会去关心、去在意其样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个优秀的王,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因为剑的魔力,她的成长也就此停止。

虽然也有些骑士觉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骑士都称颂着主君神秘的不死性。

――然后。

就开始被后人称为传说的,王的时代。

新登基的国王,其战争有如军神所为。

王经常站在前线。

敌人全都望风披靡。

战神――阿尔托莉雅。

被歌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

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作结。

那是一段专心地,以王的身份驰骋的日子吧。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受伤。

她以王的身分成长,而又贯彻了她的义务。

透过倒下的骑士,我看到了那个少女的幻象。

还停留在战场上的少女站在蓝色的天空下,任凭微风吹着身体,只是朝远方眺望。

天空很高,云流动得很快。

在澄澈的空气中,她手上握着剑,看着应该迎击的大军。

――那姿态,如烙印般地留了下来。

但是,她为什么会有眼前的结局。

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的国家的少女,无助地倒在剑丘之上,迎接自己的终结。

悲伤从心口不停地涌出。

一次次将自己拯救的少女,自己却一点也无法帮助她。

一直想要成为正义的化身的自己,却连自己的恩人也无法拯救。

想要拯救所有人的自己,其实连一个人也拯救不了。

明白了自我缺限的我,在剑的坟场,任由悔恨充斥着自己的灵魂。

~~~~~~~世~~界~~需~~要~~分~~割~~线~~~~~~~

那是某个人的故事。

是太想了解某个人了吗?便看到了那家伙的梦。

一个被祭上英雄宝座的男人的记忆。

到最后都不被人理解,某个骑士的故事。

那是个简单的故事。

摊开来说,就是那家伙有问题而已。

明明有相当的力量,也有相当的野心。但始终搞错使力的地方,最后平白的死掉。

那也是当然的,力量是为了达成自己自身的愿望。

同情对人不是帮忙。

绮礼也常常说,所有的行为是因为会反映回自身所以才取得平衡。

因为行为会循环所以精神才会回来,而才能生出下个活力来。

不然,则代表没有补充。

比如说不为自己而只为他人而活的家伙,当然马上力量就会耗光。

就如丢弃式的纸币,被人拿来用,完事后就只有消失而已。

要趁隙而入太简单了,被人利用已经是前提。

因为相信自己的举动能够拯救别人,只因为一句话的理由,便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最终举起了屠刀。

杀过很多人、救过更多人、在很多事情遇上很多背叛,最后由救过的“某个人”的手,结束了其生涯。

……反正,就是让人莫名的火大。

会想要骂说,为什么。

一个个使劲、再加把劲,明明不过是凡人却努力着,流过鲜血后,达成了奇迹。

其报酬却是被背叛而死,如此笑不出来的事情,那家伙却满足的死去了。

虽然我不想对别人的人生插嘴。

但只有那一点我绝对无法认同。

这是到目前为止已经看过了几次了的梦的感想。

平常的话应该在这里就醒来迎接早晨。

――但,这次的梦好像还有后续。

――在那地狱里,那家伙站着。

应该是什么事故的现场,而不是斗争引起的惨状吧。

“于此定下契约。献上我的死后。而其报酬,希望在此得到――!”

契约之词。

之后,那家伙就像是起乩似的变了个样子,救出了本来无法得救的人们。

……也就是说这就是那家伙成为“英灵”的理由。

本来即使坚持着善行,因此所救的人也没超过一百。

这样的数字而已的话不会被叫做”英雄”也不会被登录为”英灵”不是吗。

但,以那个奇迹为代价,那家伙成为了英雄。

拯救了本来无法得救的生命,成为了被人铭记的英雄,让世界得到了这个“英灵”。

这是命运的改变。

结果,就是死后成为英灵,重复生前在做的事――也就是“奴隶”。

似乎死后也为他人而战,成为好用的丢弃式道具的这件事,是奇迹的代价的样子。

――英灵。

从人而来的优秀之灵格,人类的守护精灵。

――但那并不是,像servant一样有自由意思的东西。

所谓的英灵,就是人类的守护者。

守护者没有自由意思,只被当成“力量”来用。

为了保护人类世界,只在发生了“会毁灭世界的要因”时被叫出来,只为了消灭那个要因的歼灭兵器。

servant系统不过就是,利用了这个”守护者”的召唤仪式。

守护者会在任何时代被叫出,在排除了对人类而言的破灭性现象后,从这个世界消灭。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是敬谢不敏,但那家伙应该是接受了才决定的吧。

不,搞不好那正是他所要的。

死后还能救人,根本就是求之不得。

虽然生前力量不足而很多没能救到,但成为英灵的话就能打破任何悲剧。

如此的想着,而与世界交易交出了自己的死后,救了一百人的生命。

……完全相信着之后可以救出更多的,比如说几万人的生命。

――多么的愚蠢。

怎么可能会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因为当英灵会被叫出的时,那里早已经化为死之地了。

英灵、守护者会出现的场所只有地狱,他们的任务只会是杀掉仅存的凶手。

人类是会因自己的业而毁灭的生物。

所以,毁灭的过程无论什么时代都一样吧。

嫉妒、憎恶、我欲、妄念。

爱着人类,而想为了人而活的那家伙,死了。

死后也一直在眼前被秀着人类的”丑陋”。

在被呼叫出来的场所,照着契约,尽了守护者的责任。

――不停的杀。

不停的杀不停的杀不停的杀,为了人类这个全体,在被叫出来的地上的人全都杀了。

如此的重复了几次我不知道――以后还要重复几次,我也无法得知。

……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

那家伙虽然一直被各式各样的事情给背叛。

结果最后,连唯一所信的理想都背叛了他。

――这就是那家伙的结局。

第四十四章 早餐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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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剑的坟场中回归,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睁开眼睛。

外头已经亮了起来,熟悉的房间让我的精神放松。

一直以来都在为这梦中的世界感到困惑,总感觉是自己很熟悉,却一次也没有到过的地方。

再说这样的地方世界上也不会有吧。天上的齿轮、无穷尽的无主之剑,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这次有另一种困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梦里看到的就是saber的过去吗?

拔出了选王的石中剑,而成为英格兰的王。

十年之间,经历了十二场战争而不败的英雄。

老实说很难接受那是身边这位少女。

saber就是saber。

就算知道她的过去,我也没办法改变对她的态度,而且我想saber也希望如此。

不过那柄选王的剑和saber现在的剑不一样。

说起来虽然现在的剑很适合她,但梦中的剑更适合,那柄剑是不同的。

我当时可以说是看呆了。

不管是昨晚还是梦中的剑也好,我好像特别喜欢剑。

虽然看到lancer的枪时也觉得很美,但我对剑的关心更胜一筹。

卫宫士郎好像是,对“剑”这种东西容易着迷的个性。

“啊啊算了……这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我坐起身大大地吐气,把手伸向流着汗的额头。

虽然是冬天,我却全身火热,就像是流动的血液被加温一样静不下来。

“怎么回事呢?突然就开始了,简直就像――吞下远坂的宝石的结果,全身发痒,又想出去跑步。”

挣扎着站起身时,我感觉头脑一晕。

低下头用手捂住了头,使劲晃了晃。

“咦――”

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

短短的一瞬间里,世界一暗。

像是面对一张镜子,我似乎看到眼前有个同样的房间,一个人正从床上站起,看不清的脸上发出冷冷的笑声。

再集中精神时,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我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先去看看saber。

来到saber的房间前,定了定神后将门推开,我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saber。

现在她正安稳着睡着,没有昨天痛苦喘息的样子。

还好我能向saber提供魔力,如果再来几次saber就能完全恢复吧。

“士郎起来了啊――”

少女突然张开眼睛,清澈的圣绿色瞳孔向我看过来。

“咦、啊,saber原来已经醒了。”

“嗯,感觉到士郎靠近了我身边――”

saber冷静地说着一瞬间让我沸腾起来的话。

“啊、这个,我只是来看看saber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我急急地说着分辨的话,一时间语无伦次。

“身体好多了,感谢士郎的关心。可惜以我的身体,今天不能陪士郎锻炼了。”

似乎saber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啊、不是这样,我想说、总之,saber身体好起来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准备早餐吧,saber你先休息,待会儿我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手足无措的我逃亡似地匆匆离开了saber的房间。

得为saber好好准备早餐才行,我胡思乱想着让杂念充满自己的脑海,这样就不会想到自己刚才的窘相。

仔细地为saber准备一份西式早餐后,叫起了saber。

saber走进来时,我正打开电视,注意到上面的一段新闻。

画面上打着“瓦斯漏气意外、连续发生”这段耸动的字幕。

隔壁城镇的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

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的大楼里,在里头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识不明的病危状态。

虽然是当作瓦斯漏气引起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后面还跟随着一些人们神秘失踪的案件追踪,其中甚至有在进行活动的社团集体消失的异常事件。

有部分自称专业人员推测,冬木市近日有邪教组织入侵,消失的人们都是被他们选作祭品,很可能已经死亡。

末了,记者在电视前慎重地提醒所有市民,在事件明了之前尽量不要外出,也不要跟不明底细的人出门。

以上事件,只有魔术师与servant才能明白其真相。

“caster还在行动,必须想办法阻止才行。”

“嗯,柳洞寺事件后,听说远坂一直在想办法破坏caster的行动,不过没什么效果。”

“对了士郎,今天怎么没见凛还有archer。”

saber坐在餐桌前,注意到客厅只有我跟她两个人。

“我们不是打倒了rider吗?因为当初的盟约是在打倒rider之前成立,远坂认为既然rider已经战败,这联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所以离开了。”

“嗯,考虑到双方随时可能成为敌人才马上离开。确实是凛的风格。”

saber沉吟着,理解了远坂的想法。

如果将要成为敌人,那就尽早离开切断双方的羁绊。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很符合远坂的作风。

当初能跟远坂结盟也仅仅是因为双方的短期目标一致,远坂也相信我不会做出有违盟约的行为才建立起来的。

在盟约的基础消失后,果断地离开一方面能让她更快的放下羁绊,另一方面也在提醒我双方仍然将成为敌人。

虽然她平常很霸气地表现着自己,在任何场合都想掌握局势,其实还是一个很细心地对待他人的好女孩。

“但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士郎。”

“什么事?”

“rider可能还没死――”

“什么――这不可能?!”

我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昨晚的战斗中,saber连自己的宝具都使了出来。在能穿透天空的光之洪流下,根本不会有幸存者吧。

“虽然很模糊,但我的确看见rider在最后一刻消失了,这应该是令咒的空间转移效果。”

“骗人的吧,在攻击前的最后一刻用令咒逃走,我可不认为慎二可以做到这一点。当时我就在saber旁边也看不清状况,躲在远处的慎二就更无法判断局势了不是吗?”

“也许是有其它的原因,rider才能幸运地从我的剑下逃生。总之,接下来我们可能面对知晓我的底牌的敌人了。”

由于自己最强的圣剑也没有打倒敌人,saber一脸很不甘心地握起拳头,很难见到saber有如此情绪化的时候。

“没事的,saber有这么强的圣剑,无论对手是谁都能打倒。”

“不――士郎,千万不能小看敌人。servant最可怕的就是你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很可能对方就有能完全克制你的宝具。坦白地说我们对于其他servant已经处于劣势。”

无法反驳saber的意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我几乎每天都处于生死的边缘,也了解了所有全场的servant。

lancer独自游走试探各方实力,依莉雅和她的berserker隐藏在冬木市西边的森林城堡,魔术师与assassin盘踞在柳洞寺,rider躲在学校吸收魔力,我的saber与远坂的archer结下盟约。

另外还有killer与fighter两名未知的servant,服从于一名叫做木村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成员。

九名servant相互厮杀,却没有一名servant被打倒,战争各方都还牌谨慎的试探阶段。

而我知道的servant底牌仅有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和rider的“骑英之缰绳”,己方就把saber的圣剑给暴露出来,未来的战斗将更加凶险。

“不管敌人有什么动作,saber还是先养好伤吧,只有自己保持了最佳状态,面对敌人的计谋也会更有把握。”

“嗯,现在也只有这样做了,凛与archer走后,我们能采取的战略也不多。”

saber认同地点着头,担忧起盟约解散后,己方严重降低的战斗力。

她无意识地拿起一块面包,突然停在了半空。

“咦――,说起来大河也不在。”

“哦,那是因为昨天的事件,藤姐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还要在医院看护受伤的学生,这些天她可能都不会过来。”

“大河是个很好的人,能让她远离圣杯战争再好不过。不过现在家里冷清了许多啊。”

“也许过几天藤姐就会饿得回来觅食呢。”

“嗯,因为士郎做得很美味嘛……”

正说着,saber突然用着好像很严肃的表情,看着已经空空的盘子。

“saber……?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做一盘?”

“咦……不、不会,我已经十分满足了,才、才不会不够的。”

“嗯,那饭后来喝茶吧,我马上泡好。”

我把空盘子收到厨房去,放进水槽后。加热茶壶来泡茶。

“对了,saber想喝什么茶呢?”

我从厨房探出头来。

……这时。

“……可是,这才是问题。士郎的料理很美味。如果他从现在起拒绝做饭的话,我的战斗意志一定会被削减。……我还太嫩了。虽然应该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但兵粮问题还是这么可怕的事呢。”

原来她在纠结这个问题,比起传说中的王,saber果然还是我想的saber。

第四十五章 公园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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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saber继续回屋休息。

“今天士郎不用像昨天那样努力的,现在士郎已经一直在向我提供魔力了。虽然不知道士郎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很危险。”

回屋前她如此说道,并非魔术师的saber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关心着我。

也许很危险吧,我想起不知从什么开始就潜伏在我体内的异物。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它从未给我的身体带来什么不同,而现在似乎一直成为了我的魔力源。

平常因为潜伏太深,无法用任何魔术手段侦察出来。但只要我把现有的魔力消耗完,它就会因为身体缺少生存的基本魔力,为了保障主体的正常存活而自我活化,为我源源不断地提供魔力。

当我在昨天注意到异物的存在后,它就没有再沉寂下去。我可以感觉身体因为它的力量而发烫,行动也有着轻微的不协调感,似乎那东西有着自我意志一般。

但身体上的缺憾还不算严重,我想起早上出现的幻觉,那东西似乎能钻进我的心里,我却对它莫明的只有疑惑而无恐惧。

至少到目前为止,它对我并没有什么害处,反而帮我救了saber。所以先不管它吧,先去买些今天的食材,好好帮助saber养伤才行。

再来到新都繁华的商业街,白天的街道完全没有夜晚那种四处充满邪气的感觉,温暖的日光与清新的空气使人的心情变得异常舒畅。

只要来到了这里,我就能忘记残酷的圣杯战争。

午饭就做从以前就很想试试的虾丸吧,做得比章鱼烧还大上一圈,里面将虾子装得满满的最高等级。

把所有东西都塞进了脚踏车的购物篮后准备离开时,我突然注意街边的一家书店。一个自己也不明白的念头,驱使我走进了书店。

冬木市是一座将东方与西方完美结合的城市,滨临大海的北方城市对很多人来说也是旅行的绝佳地点,一年四季有着很多外国人来这里旅行。为了适应这一形势,书店的外文书架里摆上了诸多语言版本的导游手册,以种类繁多的其他书籍。

在各类传说、历史类书籍中,我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或者说我一眼就被一个名字吸引过去。

虽然找到了想要的书,但我并没有买回去的打算,如果带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对方盘问原因,所以就在书店里直接看完就足够了。

抽出了那本书,看到封面上手握圣剑的英雄人物,忽然有些迟疑。

再找找其它的书吧,以如此的理由说服自己,再抽出了一本描述同一时代的传记,很快便找到了关于那个人的章节。

出于自己复杂得难以形容的心情,我只读了开头几段话便放下了书。然后又翻起了相关的漫画,将相关的书籍找出了一本又一本,最后却全部都放下来,眼睛注意到墙上的一张海报。

海报上是一名外貌俊朗、神情刚毅的成熟男性,饱受苦难的面容消瘦而充满智慧,历经沧桑的眼睛锐利如鹰,他此时正手持华丽的长剑,带领着周围的战友注视远方。似乎正胜卷在握地盯着远方的敌人。

……不一样,全都不一样。

即使经历着同样的故事,留下了同样的传说,但如果开始的根源有误,那就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即使用着同样的名字,以同样的故事被人传颂,变成诗歌、变成书籍、变成电影。但只因为我已察觉到其中根本性的错误,所以我相信那不是同一个人。

名为亚瑟的王的名字被流传下来,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被遗忘。但只要我还记得她,就无法承认海报上那个人是骑士王。

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连自己也牺牲了,最后流传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号。她真的能够接受自己的结局,saber的愿望、追求圣杯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很想马上跑回去询问saber,烦乱的心情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好时机,只好先找个地方平静一会儿才行。

今天比平常还冷上了许多,所以公园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散心的只有自己。

明明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我还是疲惫地坐在长椅上,冰冷的空气随着呼吸进入肺部,伴随着血液传入四肢。

~~~~~~~世~~界~~需~~要~~分~~割~~线~~~~~~~

“啊――!真的是士郎呢,还以为你不在了,原来在这里啊!”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这么叫着。

有着如雪般纯白色的长发的小小身影,正是前天见过的依莉雅。

“依莉雅?你又一个人来到这里吗,很危险的喔,master不知道在哪里虎视眈眈……”

还没说完我就不禁呆住了,依莉雅也是master嘛,不仅不用我担心,我们还根本就是敌人。

“……抱歉,我现在没有余力跟依莉雅说话。虽然难得见面,但不能陪你说话了。今天又很冷,还是回去比较好喔。”

我坐在长椅上,拒绝了依莉雅。现在脑子里连saber的事都想不过来了,没有心思再与别人聊天。

“――”

怎么回事?依莉雅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面前,原来很热情的女孩像在看外人一样地看着我。

“依莉雅……?我不是不理你啦。只是现在、我有很多事要忙――”

“我知道,是为saber的事担心吧,所以士郎一直在想该怎么办嘛。”

突然女孩用着陌生的冷酷口气说着。

“依莉雅……”

“saber快要消失了对吧,没能给她提供任何魔力,也不想让她袭击人类。结果让自己的servant将就此消失。”

依莉雅向还在呆呆地坐着的我,闪亮的鲜红色瞳孔冷冷地注视着我。

“其实想救她的方法从一开始不就很明确吗?用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生命,换取自己身边所亏欠所关心的人的生命,这样不是很值吗?”

我确信了,此时的女孩并不是上次与我开心聊天的女孩。现在的她――是一名冷酷的魔术师,圣杯战争的master。

觉得不能再坐着,我的脚为了站起来而使力时,身体却像被依莉雅镇住一样动弹不得。

“依莉雅,你――为什么、知道、那件?”

连说话的功能也麻木的不成语句,依莉雅还是理解了我的意思。

“因为我也在场喔,士郎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只是远远的看着就知道士郎做了怎么样的蠢事。轻信作为敌人的master,毫无自觉地踏入陷阱,被当做要胁saber的工具,最后还让rider跟她的master逃掉了。”

虽然我一直在手脚上使力,却毫无动静。感觉就像是越用力就越僵硬。这时我才注意到那过于发亮的眼睛。

是看到依莉雅那红色的眼睛,我的身体才麻痹起来。

“啊,已经被束缚住啦。士郎真是的,一点防护都没有。虽然想说你一个人应该很容易抓到,但居然这么顺利,士郎真可爱哪。”

“依莉雅、你――?”

“没用的喔大哥哥。现在你已经动不了了。马上连声音也会发不出来,不过不用担心喔。――我今天,也不是来跟你说话的嘛。”

依莉雅的眼中闪烁着杀气,如同那晚一样,这是身为berserkermaster的冷酷杀气。

“你打算在这里、把我杀了吗?”

我咬着牙,全身上下一起用力挣扎,但连指尖都一动不动,连神经都渐渐被依莉雅的视线所控制。

快动起来啊――

这是怎么回事,只要能让身体里的某物活动起来我就一定能逃生,然而那东西却像消失了一般毫无动静。

“才不是哪,士郎再当master也没用了,saber快要消失,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就会被杀的。”

依莉雅抬起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触碰我的胸口。

“能在被别人杀掉前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么大哥哥,成为我的东西吧。”

眼前一黑,最后的视觉也消失了,我落入了完全的黑暗,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连意识也渐渐中断。

第四十六章 努力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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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将要接近午餐时,意识很自然的恢复清醒。

身体还很虚弱,虽然还有master的魔力补充,但必须更多进食,吸收更多的能量才行。

毕竟在这次战争中,自己的master是个很不让人省心的人。

虽然有着保护他人的信念,却不去计算敌我双方的实力差别,不爱惜自己地受到无谓的伤害。让她一直为master不同寻常的牺牲精神而头疼,甚至生气发怒。

但不能否定,其实她心中一直庆幸有着这位品德高尚的master。

――这样的master,真正地值得自己保护。

带着这样的信任,saber才能积极地恪守自己的骑士道,为master献上自己的剑,坚信自己的必然胜利。

servant的能力可以一直感觉到魔力从那无形的契约中传过来,身体一点点在恢复,虽然还是比较少,但再过五天的功夫应该能完全恢复。所以这些天一直保持防守状态就好。

虽然在屋子里没有士郎的踪迹,master与servant的联系告诉她士郎还很安全,但还是有些不安。然后在客厅的桌子上找到了一张纸条。

“saber,我出去买午餐的食材了,中午之前回来。”

不得不说士郎的厨艺极为优秀,saber想着士郎做的那些吃得都停不下来的美味,不觉有些动摇。

“不行啊,贪欲也是大敌。我必须继续修行才行。”

saber决定坐在桌前好好等待士郎回来,静静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时不时瞧一瞧挂在墙上的时钟。

也许下一刻士郎就会急匆匆地闯进门,一边慌乱地说着“不好意思啦saber我马上做午餐”,一边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冲入厨房吧。saber暗自想着。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士郎还没有回来,saber开始有点慌乱地坐立不安。

十二点都到了,就算士郎现在回来准备午餐也会忙到很晚,士郎不会考虑不到这个时间,是有什么事缠住他了吗?

再过了半小时,saber腾地站了起来,无论再考虑,士郎一定出事了,敌人只要有心就能瞒过令咒的感应,所以不能以此判断士郎的安危。

一边取出master送给她的浅蓝色手机,用最近才学的技术拨通号码,一边走向库房的方向。

“啪、你好,是这么用的吧……”

无视对面传来的慌乱的声音,saber用简洁的言语打断了对方。

“凛,你在家里吗?”

“啊,是这样没错……”

听到saber焦急的声音,远坂顿了顿,然后补充了一句。

“是在深山町最南部的洋房区,最高的坡道处就是。”

“了解,我马上过来。”

焦急的少女挂断电话,快步走入库房,注意到士郎骑走了常用的一号脚踏车。库房里还留有备用的二号车。

只有一名住户的卫宫宅,其交通工具仅有这两部以人力驱动的脚踏车而已。

一号车则是竞速用的变速车,二号车是购物专用的,前笼头有典型的主妇用菜篮。

但此时虚弱的saber也只有依靠这坐骑了。

她飞快地拖出二号车,saber飞身踏上了车,如同出征的骑士自信地跃上战马。

轻巧得单手就能拎起的机械造物,并无生命的通灵意志,然而当saber跨上坐骑后,高达b级的骑乘技能便发挥作用。身体自然而然地了解其骑乘方式,坐骑轻松如意地随master的意志而运作。

saber如驾驭战马一般骑乘着脚踏车自由地控制重心。脚下使力踏动,轮胎在与地面的反作用力化成向前的动力。

在钢铁摩擦的声音下,只踩几脚之后,saber便驾驶着坐骑飞快地冲下了坡道。

在寻找master之前必须再找一名合作者,否则现在的自己毫无胜算。saber很清楚这一点,合作目标已经很自然地确定为远坂凛。

经过了数天的相处,凛这位前盟友的性格已有所了解。为人坚强而高尚,不会对盟友做小动作,对士郎也一直有颇多照顾,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手下的archer战斗力强大,实力也值得信任。所以必须先得到他们的帮助才行。

从十年前的记忆里就了解过远坂宅的地址,saber没有任何迟疑的沿着记忆里的路径,踩着设计时速二十公里的二号主妇用车,以机动车才有的高速一路狂飙到远坂宅,沿途惊落一路的眼球。

尽管时间紧迫,saber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寒冷的冬天里汗水湿透脸颊衣背,她还是强忍着身体缺氧的痛苦、腿脚快要软倒的疲惫,礼貌地敲门,然后进入客厅在远坂面前吐词清晰地讲述完整个事件,并提出自己的请求。

但她的第一个障碍,并不是心地善良的远坂。

“别去管了,凛!”

红色的骑士出现在saber面前,轻易地推测出事件的原委。

“大致也能推测到,那家伙在想心思的时候被敌人趁机虏走了。你没理由帮助那样的master。”

“你好无礼――”

心中明白archer的推测并非无道理,但想到以这样的理由被虏去的master,saber更加心烦意乱,连语言也失去了冷静。

“原本就互为敌对关系,如果他肯自己死掉,反倒是方便我们了。”

saber又急又怒,心中知道自己如此登上门请求帮助,已经是在利用凛的同情心。心思被道破后心中更为羞急,脚下一软,再也坚持不住地倒下。

倒下之前,凛及时地扶起了saber,她从未见过saber如此虚弱。

“太勉强了,你现在魔力严重不足,连普通的战斗都不能坚持了吧。”

“我要战斗,不能丢下士郎不管。”

她唯有喃喃说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的这句话,无话可说的凛默默地注视着saber,对方的眼睛绝望中带点希冀。

半响,凛哼了一声,眼睛转向自己的servant。

“archer――”

听到命令中透着请求的声音,红色的骑士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无奈地闭上眼睛,向他的master低下了头。

~~~~~~~世~~界~~需~~要~~分~~割~~线~~~~~~~

世界阴暗没有光芒。

如蛇般紧紧缠绕着身体的黑,正牢牢地束缚着我。

意识从黑暗中苏醒过来,我好半天才能进行思考,明白了那个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刚才没能帮助我……?

黑色的那个沉默着没有回答,我也并不抱有得到答案的希望。

那个东西有着自己的意志,在我不知晓的地方,那家伙一定也有自己的思考回路。

面对侵入身体、有着独立意识的那个东西,也许相伴太久了,怎么样也没有危机感。我现在想做的只有快点清醒过来,于是便开始挣扎。

像绳一样绑住我的黑在挣扎中一点点勒入皮肤,勒出一道道伤口,然后从伤口向我的体内渗入。

这一过程中,麻木的神经并未感觉到痛苦,我只想快点醒来地继续挣扎。终于,那个完全包裹了我的骨头,然后缠紧、拗断――!

啊――!

像是骨头长出骨刺,树木发出新枝,那个向骨头里一涌而入,更多的东西如雨后春笋般从骨头里快速长了出来,将我彻底刺穿。

刺穿骨头、

刺穿神经、

刺穿皮肤、

刺穿黑暗、

刺穿、刺穿、刺穿…………

将自我刺穿、肢离破碎……

将世界刺穿、黑暗崩溃……

第四十七章 天使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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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光明的世界。

昏暗的光线中,仍可表现出其精美的暖色调的镂空花纹刻满了墙壁。

床上装饰着豪华的天盖,与同样暖色的床铺组成了温暖的睡窝。

地毯上的毛长到像是能盖过脚踝。

正在使用着的燃烧的壁炉给房间带来最大的光源。

古典、优雅、精致、奢华……

整个房间可以用我能想到的最多的词语来形容。

像童话里的城堡一样,真是个很夸张的地方。

唯一的问题是,透过前方的镜子可以看见脸色苍白的我双手被绑在背后,紧紧束缚在椅子上。

还好情况没有比我想得更糟,不过麻痹状态的身体还是没办法动。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过透过窗帘可以看见大阳将落,所以至少已过了半天。

不能再因为我被俘虏而给虚弱的saber带来负担,所以得尽快回去。

我坐在椅子上,在被绑在身后的手臂上使力,想挣脱手上绑着的绳子。

门突然被打开。

我连忙放松力气,而同时绑架我的小小身影也进来了。

“总算醒来了啊,大哥哥,身体没事吧?”

依莉雅的样子跟刚才完全不同,冷淡的眼神不见了,眼前的依莉雅又变成在公园与我说话的白色少女。

“咦,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差不多该可以出声了吧。”

依莉雅歪着头盯着我的脸看,从她的眼神看来,似乎真的在关心我的身体。

“没事,可以出声,我的头脑也清醒得足以了解自己被抓了。”

我不满地瞪着看过来的依莉雅。

“什么啊,不满吗?本来敌人被抓到是得关在地牢里的。不过那样士郎太可怜,我才特别带到自己房间的说。”

依莉雅噘起了嘴。

“那么,这里是依莉雅的住处吧,依莉雅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呢?要杀我的话,在那公园不就可以吗?”

“为什么?我没有要杀士郎啊?士郎是我的嘛。虽然其它的master都该死,不过士郎是例外。所以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才把士郎关在这里的喔。”

我不由得吓了一跳。

依莉雅完全不理会我的动摇,一下把脸贴近,不用低头也能注意到依莉雅坐在我脚上时的微妙触感。

“依、依莉雅,等一下……!”

“嗯,果然士郎是特别的。……哪,要不要当我的servant?”

注意到我脸变得通红,依莉雅笑嬉嬉地说着。

“只要士郎同意,就不会被杀了喔。”

依莉雅的语气像是在撒娇,但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答应的。

依莉雅所问的,就等于问人死活一般。话语透出的纯粹的意志,如果答应了一定会造成无法回头的后果。

……而且,如果反抗的话,那意志就会全部转为憎恶吧。

“应该不用想吧?士郎已经没有saber了嘛,那再当master也没用不是吗?”

saber的名字传入耳中,让我振作起来。

“――不对,saber还没消失。我才不会让她消失。”

“嗯哼,不过这样子会轻易地被杀掉喔?好了啦,士郎待在这里就好。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士郎的。”

依莉雅把身体靠了过来,而我连闪躲的自由都没有。

不知道依莉雅为何会特别地对待着我,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如果我成为了依莉雅的servant,那么saber又会怎么样呢。

“不行!放开我,依莉雅。不管你再怎么说,我――”

依莉雅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少女快乐地轻笑着,抬头看着困惑的我。

“真是不懂事啊。听好了,现在的士郎就像笼中的小鸟喔!要生要死都是我的自由,所以不可以说会惹我生气的话喔。……我等了十年呢,就这样把士郎杀了很没意思对吧?”

“什么――”

少女的声音像在祈求玩具一般,而我在那声音中感到了让人背脊发凉的残酷,不由得屏息。

“这是最后一次喔,大哥哥。我再问你一次。”

她带满满的期待抬头看着我,妖艳得不容人拒绝地说道:

“士郎――成为我的东西吧!”

少女用天真的声音说出残酷的话语,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但这样的事绝不能同意。saber才不会消失,我也决定了不要背叛saber。我才不能让这种事破坏我的誓言。

“依莉雅,我不能成为你的东西。我有saber在,我还要以master的身份与saber一起战斗。”

“――”

屏息声。

一瞬间,红色的瞳孔像是死后僵硬般圆睁着。

“……是吗,连你也要背叛我呢,士郎。”

说着令我不解的话,依莉雅从我身上退开,少女从容地、冷静地低头看着我。

“好吧,既然士郎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听士郎的话。虽然过去都放过了你们,那也到此为止了。”

依莉雅的声音中,只有杀气。

“等一下……你想干什么、依莉雅……”

“干什么?就是要去杀saber跟凛哪。如果杀了那两人,士郎也会稍微后悔一点吧?”

“什么――别说蠢话!这跟saber或远坂都没关系,我是因为自己才说不想跟依莉雅在一起的――!”

“是吗?不过那两人还是该死。结束后就轮到士郎了喔。既然不想当我的东西的话,我就不需要士郎了。”

依莉雅向门口走去,她是真的要去杀saber和远坂。

带上她的servant的话,archer也不能保护远坂吧,更别说还在虚弱中的saber。

“住手、依莉雅!这跟saber或远坂都没关系吧。被抓的是我,要恨的话你就恨我就好了。你没理由要去杀她们啊――”

“我有理由,在圣杯战争中我可不能让其他的master活着啊。”

“笨蛋!别这么轻易就说要杀人!你不适合这种事。依莉雅还是小孩子,不能做这种事……”

依莉雅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之后脸上露出莫明的笑容。

“士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明明是当上了master,还说着不能杀人的蠢话。相互厮杀的圣杯战争,不就是要结束别人的生命吗?为敌的、反抗的、通通都得杀掉才行。”

果然,见面时我就知道了,这白色的少女并没有善恶观念。

天真笑着的是依莉雅,残酷笑着的也是依莉雅。天使与恶魔并不是同居于这少女身上。

依莉雅只是――名为天使的恶魔罢了。

“那我走了喔,等我回来就轮到士郎了,所以请尽量试着逃走吧。”

然后少女再也不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第四十八章 初次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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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逃出去。

一定得逃出去。

那家伙是认真的,对不知道什么是威胁或交涉的这少女来说,她说过的话全都是认真的。

所以我必须马上逃走,跟saber与远坂会合才行。

虽然手脚还是像铅一样重,只要一动就喘不过气来,但魔力并未受限制,逃走应该没有问题。

上午将自己捕捉的能力,应该就是魔眼。

据说,优秀的魔术师只要目光相对就能对对方行使一些魔术干涉。

我的身体会动不了,就是因为依莉雅的魔力侵入我的神经。那么只要用我的魔力将那魔力对冲掉就好。

“同调――开始!”

轻车熟路地无声呤出咒语。魔术回路引入魔力流向全身,然后变成强化的能量。

如同心中所想,魔力涌向全身时,很快就克制了依莉雅的魔术干涉。再进行身体强化后,绑住双手的麻绳也被挣开。

只不过这种粗糙地破解方式,不可避免地伤害了我的身体。体内有什么止不住的涌向咽喉,最后以一口污血喷了出来。

大概还是那摸不清原因的恢复能力生效了吧,吐出这口血后我反而轻松了许多。只要不当场死亡就能治愈身体。这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是最大且唯一的长处,我心中自嘲的想着。

“破解的速度还真快啊,卫宫士郎!在这几天里看来你学到了不少。”

突如其来的鼓掌声将我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一位俊美少年斜倚在门口,正用得意地眼神看着我,欣赏着我吃惊的表情。

金色的短发、纯白的西服。

毫无做作的优雅姿态,如同古老的贵族。

能这样出现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的人,只能是那个自称木村的家伙。

“你就是爱因兹贝伦的另一个master――?”

“没错,如你所想,我即是弗里德里希*冯*爱因兹贝伦,fighter以及killer的master。不过我更喜欢大家称呼我为木村正秀。”

果然是这家伙,虽然他一脸善意的表情,我却暗自提高了警惕。

“那么,你也是要来杀我的吗?”

“嗯哪,放心吧卫宫,我可不能杀你哟!我的目标不是你,也没有杀你的理由。”

说着,自称木村的家伙抽过房间的另一张椅子,随意地坐在我的面前。

“那你、木村为什么要来找我?”

像是面对好久不见朋友一般,少年善意的看着我,诚意的眼神更让我困惑。

“我来是为了救saber的,saber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吧。”

“咦――你要救我的servant?我们不是圣杯战争的敌人吗?”

“这可不对,我的目标并不是圣杯,所以卫宫请放心――我们并不是敌人。”

使役着两名servant,先后攻击过archer与saber的少年,现在竟然连连摆手说他的目标不是圣杯。这是开什么玩笑?

“从你的行为看来可没什么可信度,上次不是袭击了saber吗?现在还说不是敌人,还要救saber,你自己认为这可信吗?”

“嗯,看来误会还真是很深哟。上次我可不是要攻击saber,而是要阻止她罢了。你可是知道在柳洞寺里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如果saber冒然冲进去的话,马上会被两个servant围攻吧。”

……这样倒也能说得通,但为什么要关心一名陌生的servant呢?

“那么archer呢?”

“archer?那是因为我的fighter是个好战份子,发现有servant后就自作主张打了一场。再说fighter不是放过archer了吗?而且也没有攻击过凛。”

“这样吗……”

我思索着木村的话,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也不是说不通。

“你可以放心了吧卫宫,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

“好了卫宫士郎,现在你可以静下来听听我的话了吧?”

“嗯,木村有什么要说的?”

“当然是拯救saber了,卫宫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木村装模作样的跳了起来,一直维持着的贵族风范被破坏无遗。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跟木村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啦,因为我可是一直喜欢着saber啊――!”

“啊哈――”

我一时呆住了。

眼前这家伙绝对不正常,竟然随口就说出爱上servant这种话。

不过,如果servant是saber这种可爱的女孩子的话,有人爱上她不是很正常吗?

我的头脑陷入了无比的混乱中。

木村郑重地向我说道,好似saber就在眼前般地尽情倾诉着爱意。

“你也知道吧,saber可不是第一次在这时代被召唤出来呢。虽然saber忘记了我,但论起与saber相识的时间,我可是比你久太多了。这么多年来,我可是一直都在等待saber,虚度的十年光阴,等待着的每一分钟都是漫长。

但我相信,saber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个世界,所以我费尽一切办法,要以最好的姿态迎接saber的回归。然后才有了现在的我!――无比强大的我!”

木村举起手像是托起生命最珍贵的宝物,如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表演话剧一般。虽然他在讲述努力充满了让人认同、感动的力量。但我出奇地完全不感冒,甚至隐约有些厌恶。

表演着爱的宣言的木村,声音慢慢低沉下来,他低着头俯视着愣愣地坐在解开束缚的椅子上的我,一直露着潇洒笑容的脸上,现在蒙上了一层阴郁。

“没想到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没法得到召唤saber的能力,让她被你这个幸运的家伙给召唤出来,让我不得不多费功夫。”

木村的表情似是羡慕,又似怨恨,还有不屑,最后变成了悲伤。对方注视着我的眼神终于让我呆滞地头脑开始运转。

“那、那么,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啊,卫宫,把saber让给我吧?”

“什么――”

在我刚回复清醒的时候,木村再度给了我狠狠一击。

“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有两个servant了吗?”

“他们可不一样哟,fighter与killer并不是完整的servant,而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造物。再说一名master并非只能拥有一名servant。所以,卫宫把saber让给我如何?”

木村弯腰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郑重地向我请求,诚恳的姿态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但我绝不能同意。

无论他说什么我也不能同意。

即使还处在混乱中,这个念头仍然毫无理由地保持在我的脑海,并且随着木村的深情表白更加坚定。

还没来得及权衡利弊,没来得及想起拒绝的理由,我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搞、搞什么,这种离谱的请求我可不能同意――”

“但是你的saber不是要消失了吗?只要把她让给我,有了我的魔力支持saber才能活下来。”

“不可能,saber可不会消失。”

想不起拒绝的理由,我的反对苍白而无力。

木村帅气的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即使是同为男性的我也不忍心拒绝。

“但是,士郎也不想让saber消失的对吧,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却要拿起剑为了一个陌明其妙的理由而战斗,然后就这么消失,这样的生活不是很悲伤吗?那么就把她留下来,让saber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幸福的生活。我相信,士郎也是这样想着的。”

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吗?从这个理由上我几乎被他说服了。让saber幸福――这个简单的愿望我从来没有想过,但木村不但想到了,还大声对我说了出来。

也许他真的能让saber幸福吧。

也许他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让saber不再去战斗,去保护像我这样不称职的master,不再像跟着我时总是受伤,不再受伤了连救她也做不到。

充满胸臆的感情几乎满溢出来,早就知道做不到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做,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放下这个担子,我就能轻松下来。远离圣杯、远离危险,让别人去完成那残忍的工作。

快要爆炸的感情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宣泄口,只等着我一个点头。

可我仍然说不出口,有什么把我堵住了,我无法说出那句同意的话。

虽然没有帮到saber,但我还在努力,还在尽自己的所能帮助saber,虽然很痛苦,但我还能向saber提供维持生存的魔力。尽管一直很麻烦saber。但在以后,我一定能做得更好,我还要一直帮下去。

因为我想要帮助saber,我希望帮助saber的人是我。

“不,木村说的话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弃saber。虽然木村说得很好,但我也有我的理由。”

我站起身,眼睛不再看着木村地行了个礼

“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我也该走了。”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拉开离开的门时我才转头看了一眼木村。

木村呆呆着保持着弯腰向我行礼的姿势不动,夕阳透过窗台从背后洒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良久,他才直起身,目光直视着我轻轻说道:

“果然,――卫宫士郎!你也喜欢上了saber吧!”

喜欢上了――saber?

是这样吗?

喜欢上了只相处了一个星期的女孩。

那个一直在帮助我的女孩。

我是对她过于感恩、还是喜欢上了她?

我的心中一阵恍惚,眼前浮现出saber站在月光下,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

对那么纯净的女孩,轻而易举地说着喜欢,只是亵渎。

“可能是吧,现在我只是抱着要帮助saber的心情,有这份心情就够了。”

说完我就关上门离开。合上门扉前,木村给我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卫宫士郎!”

第四十九章 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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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墙壁白色明净,两侧高高挂着金色华美的壁灯。我跌跌撞撞地走在两排熟悉的、陌生的油画之间,匆忙的我没有分辨他们身份的心情,只想着赶快离开。

跑起来时我才发现,身体因为滥用魔术的原因,麻木得不属于自己,痛感已经消失,行动起来像只木偶。

头脑昏昏沉沉,没法思考。很烦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发条转完的玩具。走着走着,说不定在哪就倒下。

如果谁能医好这种痛苦就好了,不过魔术的伤痛,可能再好的医生也没办法。

马上回家就好,回到saber的身边,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只要能到saber身边,我就能安心。

脚下厚厚的红色地毯盖住了我的脚步声,也让我没法听到别人的声音,我暗暗祈祷前面没有人。

事情并不如人意地,当我转过一个拐角时,对面突然出现的家伙把我撞倒。

是敌人?我艰难地准备直扑过去打倒对方时,那人扶住了我的肩膀。

“士郎,你没事吧?”

我睁大了眼睛,还以为是看到了梦想中的幻影。

“saber……”

“士郎没有被绑架吗?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家?”

saber说话还是那么地不客气,但是关心地扶着我时,她的话没有丝毫的强硬。

面前的女孩香汗淋漓的脸上透着苍白,为了来找我她一定用尽了心力。

“我是刚从里面逃出来的,saber,你怎么来了。”

“什么为什么,既然士郎被抓了,我来救你不是当然的吗!”

saber的回答还是那么的断然,断然得让我羞愧。

——每次都是被这个女孩所救啊。

“这里可是依莉雅的城堡,不是现在的saber可以接近的地方。”

“那、那是我要说的话,你才是在干什么,居然轻易地被依莉雅绑架,关在这种地方……关于这件事,你不好好谢罪我不会罢休。”

“呜……我是太轻率了,可是saber现在的状态怎么能来依莉雅的根据地?”

“servant是要守护master的。士郎既然被抓了,那就跟是不是依莉雅斯菲尔的根据地没关系。”

“看来两个都比我想像得还有精神,咱们也没有必要登场了。”

咦——

我注意到saber的身后还有一个幻影。

“远坂——是你吗?”

“所以我早说你不要管管卫宫士郎的。凛,这种男人,是靠着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才自己活下来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应该放着让他死的。”

远坂的背后,又出现了那个讨厌的servant。

“很抱歉麻烦了凛、还有archer,我一定会报答两位的帮助。”

saber歉意地向对方道谢。

“这种报答还是不要有的好,反正有一天得开战,还是不要留情比较方便。”

是被archer戳到痛处了吗,saber陷入沉默。

“因为这样你们还愿意帮助我,我们才更有理由报答,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表达自己的谢意。

“哼,不如这样,放弃saber让出圣杯吧,我们保证了你的生命,你也报答了我,小子。”

呃——

我也无话可说了。

“到此为止——!大家是不是忘记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们得在依莉雅斯菲尔回来之前撤退。”

远坂拉动着saber前进,并示意archer扶住我。对此archer只是皱皱眉头。

“卫宫士郎,你应该了解现在的状况吧。”

“很清楚,我也不想要你的帮助。”

我跟随着远坂的脚步,开始跑起来。

“士郎能坚持吗?”

“没问题,依莉雅出去袭击远坂了,我们只要能在她回来之前离开就安全。”

每跑一步,血管内就发出像被倒入热水一般的痛楚与不舒服感。

但这痛苦,已经不再难以忍受。

只要回家就会好的。

然后,在远坂的带路下,我们到了城堡的出口。

“呃,这里不是正门入口吗?远坂。”

“当然啊,依莉雅不在,从这里出入就是最快的嘛。”

我跟着远坂走下楼梯到了大厅,这里应该是客厅,只要穿过通道底端的大门就能离开城堡。

“好,只要离开这我们就能到森林,虽然问题是进森林之后,但应该能乘黑到国道上吧。”

我们跑向玄关。

有条细长的通道从大厅伸出,另一端有座巨大的门。

让人错愕的是,这通道有三十公尺长。

就在我一边想着这里真的是座城堡哪,一边开始跑的瞬间。

“怎么——要回去了吗?难得来一次,真可惜呢。”

应该不在场的少女,她的声音跟窃笑声一起响着。

我连忙回头。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认出敌人的瞬间,我们都理解到,要是背对敌人就会被杀。

“依莉雅……斯菲尔——”

远坂的声音在颤抖。

大厅的另一端,在我们刚通过的楼梯上,立着不应存在之物。

伫立在上方的依莉雅,还有在她背后的berserker。

这状况跟上次很像。

只是体验过一次的我们,更能理解那有压倒性的威压的,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那个怪物,就算saber在正常状态也无法对抗。

现在,更没有人能战胜。

“晚安,你能自己过来我很高兴,凛。”

依莉雅的声音愉悦地跳跃着。

那笑容跟上次一样,是将抓来的昆虫刺穿后,既天真又残酷的、赤裸裸的快乐。

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不管我们做什么,也阻止不了依莉雅。

“怎么了?不说话好无聊呢,难得给你们时间,我想至少留点遗言比较好喔。”

少女发出轻轻地笑声。

可是,我们可没这么悠闲。

与其说等待着绝不可能出现的逃跑机会,我们更像是沉默地等待死亡。

“是吗?那么,问你一件事。”

虽然如此,远坂反而向依莉雅踏前一步。

“依莉雅斯菲尔,我没感觉你回来,你该不会一直藏在这里吧。”

“是啊,我哪里都没去,只是一直在这里看你们表演而已。”

“所以,离开城堡的也是假人啰?”

“嗯,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嘛,因为我是master,不招待客人不行吧。”

同时,那巨人消失了。

轰的一声,berserker带着一股旋风,出现在大厅的中心。

……这样就完了。

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匹敌。

那怪物,只要将我们用斧剑一个个砍成两段。

“话说完了吗?那开始吧,berserker!”

白色的少女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举起了一只手,看着底下的我们。

“我发誓——今天,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她带着杀意与欢欣地宣告。

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

之前只是跟从着依莉雅的servant,暂时从理性中解放出来,认定了眼前的敌人。

咯的一声,踏前一步的远坂,就像是在后悔一样,用力地咬着牙齿。

“archer,听得到吗?”

平静的声音,远坂没有回头地小声说着。

“一下子就好。一个人去拖住那家伙。”

对自己的servant说了“去死”。

archer没有回答。

“什么……你认真的吗凛,archer一个人根本敌不过berserker!”

与berserker交锋过的saber最清楚对方的可怕。

“我们可以趁那空隙逃走,archer可以争取到我们逃走的时间。”

远坂不理会saber,继续指示着,那是冷酷的、抑制感情的声音。

archer盯着berserker,像是在思考地沉默着,微微点了点头。

“明白,凛你们如果能先逃走我也跑得掉。单独行动是archer最擅长的。”

archer像是要保护远坂一般踏前一步。

berserker没有动,只听到依莉雅从上方传来的笑声。

“嘿,真吓我一跳,你说要由那名不见经传的servant来阻止我的赫拉克勒斯啊。怎么,想不到你还满可爱的嘛,凛。”

不管是远坂或archer都没有回嘴的空闲。

archer向前走去,他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赤手空拳。

远坂看着archer的背影。

“……archer,我——”

“对了凛,确认一件事好吗?”

archer用淡然得不适合这个状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好,什么事?”

远坂垂下眼睛看着archer。对方仍然在瞪着berserker,不回头的说着:

“要争取时间是可以——不过把那怪物打倒应该也没关系吧?”

他说出了非同小可的话。

“archer,你——”

远坂诧异的张开了嘴,半响后用坦然的声音回答。

“嗯,不用客气。让他好好地尝一顿苦头,archer。”

“是吗,那我就应你的要求了。”

archer前进着,离berserker的距离只有十公尺。

这种距离,那怪物一瞬间就能逼近吧。

“把人当笨蛋……好,干掉他们berserker!把这嚣张的家伙大卸八块也没关系!”

依莉雅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响着。

远坂毫不理会地转身,握住了我和saber的手。

“走了,只要到了外面,就是我们胜利。”

saber没有反对地跟着远坂跑起来。

我一边后退,一边沉默着看向与berserker对峙着的archer。

牺牲一个人,换取更多人的生存。

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但是,很不甘心。

我真的很不甘心。

即使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

“哼,你果然是这么爱耍帅啊——archer!”

就在这时,楼上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带着骄傲的面具离开,你真是伟大得让我无处吐槽。”

来人踏着楼梯的脚步声传来,出现在berserker的背后。

那是这城堡里的另一个master。

“你是……木村!”

saber唤出了来人的名字。

远坂绝望的止步,望向从未出现过的男人。

只有一个berserker就无法应付,再来一个servant的话,真完全没有办法了。

“弗里德里希,你要干什么?”

依莉雅恼怒地声音传来。

“只是为我可爱的依莉雅堵住漏网之鱼罢了,可爱的依莉雅为什么不唤我哥哥呢,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变态的萝莉控给我滚开!”

依莉雅毫不掩饰她的厌恶。

“唉呀唉呀,卫宫,现在你能理解你有多少幸福吗?明明比你帅的我,待遇为什么不比你好呢?”

木村很无奈地向我说道。

对了,木村可是依莉雅的家人。依莉雅为什么会对才见面几次的我这么好,却对她的家人这么冷酷?

虽然是对面的家事不该过问,我还是止不住的疑惑。

“木村你……”

saber迟疑着出声。

“不好意思啊saber,刚才我也问过了卫宫,可是他也不愿意转让servant,所以我不得不换一种方式。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难道,木村也问过saber同样的话。我转头看向saber。

“转让servant……?”

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远坂满脸的疑惑。

“闭嘴木村,收回你狂妄的话。”

saber变得特别不冷静。

“不,saber,这里可不止你做主,对吧卫宫。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吧,saber也保护不了你,所以,只要你把saber让给我,我就保护你们离开。”

远坂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的词,眼睛发亮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士郎。”

archer沉默着,从木村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对方,不再顾及面前的berserker。

依莉雅则冷冷地看着下面的闹剧,对木村的自作主张默不作声。

saber咬着唇,等待着我的回答。

“木村,我已经回答……”

“——我说过要你看清现在的状况,卫宫士郎!”

木村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打了个响指。然后承载着我们的希冀的大门打开了。

在那的是,绯红色和服的武士。

“killer……”

saber绝望的声音近乎呻吟。

木村的servant、被saber承认剑术与saber不相上下的killer,无声无息地挡住了我们希望的出口。

被berserker与killer堵在通道中间的我们,已经无处可逃。

第五十章 两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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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士郎,现在你明白你的决定的意义了吧?”

木村用冷酷的声音说着,一字一句摧毁我的防线。

“你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在场所有人的生死。如果你点头,那么你就能救下辛辛苦苦来救你的远坂,saber也能活着,拯救所有人的方法,你一点头就能完成。”

我犹豫着看向远坂,这个为了救我自赴死地的女孩。

说好了不要留情,决定了以后就是敌人,可她还是来了,来帮助已经是敌人的我。

现在她正张大绝望的眼睛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决定。

“还有saber,想要得到她我有很多办法,大不了再召唤一次,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为了最简单的途径。所有你再反对,也只是让我麻烦一点。你明白吗?”

“狂妄之徒——!马上给我闭嘴!下面我就要打倒你!”

saber愤怒地握紧拳头,虚弱而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

即使愤怒得想扑出去,但她已经不能再痛快地战斗。

甚至她一直期望的守护我的目标也做不到,少女愤恨的眼神让我痛苦。

要是我摇头的话,下一刻她就会死吧。

——为我而死。

我紧紧地攥住拳头,牙根紧咬得出血。

为什么要让我决定这种事。

选择让所有人活下来,就要放弃saber,违背自己的诺言。

按照自己的意愿,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去,包括我自己。

这样的话,我的决定不是很明显吗?

想要救人,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从十年前的火海中活下来后,我不是一直有着这个愿望吗?

只要我一点头,我的心愿就能达成。

但一个无形的力量阻止着我。

如果那样的话,saber就会离开我。

决定好好报答她的想法,再也无法做到。

对她许下的诺言,就这样背叛。

……这是没有办法啊。

为了让大家活下来,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这份贪婪的想法。

可为什么要牺牲这一点。

为什么要牺牲我的意愿,为什么牺牲的不是我的生命。

为了让saber活下来,我宁愿付出我的生命。

但唯独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曾幻想过自己通过牺牲,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活着。

十年来,这不是我心中最憧憬的正义吗?

可现在,我却无法做到。

“saber……”

我无助地看着守护着我的少女,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一点点变得依赖她,无法背对着她做出自己的决定。

saber注视着我的眼睛,苍白的脸上透着激动的红晕。

“士郎,你知道我的心意,自我向你立誓开始,你就是我守护的master。很抱歉由于我的无能让你处于两难境地。但我还是请求你,不要让我失去最后的荣耀。”

荣耀真的比你生命还重要吗?

我几乎愤怒得要吼出声时,注意到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无法作出决定,不就是因为我找到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虽然很自私,但我想要付出一切来交换它,包括我的生命、还有别人的生命。

我——想要saber。

我想要守在saber的身边,再久一点也好,即使结局是死亡,我也不想放弃。

“saber,对不起……”

木村阴沉的脸终于露出笑容,也许他以为自己得到了胜利吧。

“……我不是个合格的master,一次次让你费心救我,现在因为我的失误,还不得不让你面对这个失败的结局。对不起,我没能帮助你获得圣杯。”

saber诧异地看着我,然后露出欣然的笑容,像一泓清泉洗涤了我满怀歉疚的心灵。

“嗯哪,不——士郎做得很好,我很高兴很成为士郎的servant。至于圣杯,如果需要我的荣誉来换取,我宁愿不要这种东西!”

虽然很对不起,但请接受我的道歉。

然后用我的生命,保护你吧。

看着saber纯净的笑容,我暗自作出了决定。

“卫宫士郎——你亲手葬送了所有人的生命!这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被失望缠绕着的木村揭下了文质彬彬的外壳,他手指着我发出愤怒的咆哮,英俊的脸因为怒火扭曲得狰狞。

“我会把你留到最后,让你亲眼看到saber成为我的servant!”

saber这一次不再理会对方的狂言,信手挥舞间,魔力的风将她包裹起来。

从比以前弱了很多的风中出现后,她已经披上战裙,无形的剑持在手中。

太虚弱了吧,她连银白色的重甲也没显现,仅仅披着战裙的她身体是那么单薄。

然而,她的眼神依然保持着无畏的战斗意志。

“士郎、凛,我来挡住killer,你们抓住机会就离开。”

远坂一脸怛忧,在她点头前被我拦住。

“不,这样还不够!我与saber一起冲过去,远坂紧跟着我们,有机会就用魔弹,只要我们限制了killer,你就马上逃。”

“士郎——”

“没有时间再说了,我们一起上的话,才能创造更大的机会。”

虽然很担心,saber最终同意了我的意见。

“卫宫士郎——”

这次叫住我的是archer,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退了回来。

“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个死亡决定,看来saber在你眼里比生命还重要啰。”

archer用一句话直接地说出了我的私心,让我慌乱得手足无措。

“这、只是我向saber答应过……”

“废话就别说了,你们等会儿尽量离我远点,只要berserker与killer在我旁边,我把他们都留住还是没问题的。”

archer说出了比刚才更震撼的话。

“然后,你们就都能离开。卫宫士郎——你的心愿也能达成。”

像是连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也看穿了,archer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一直相互看不顺眼的servant,却像是最了解我的人。

也许正因为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无法喜欢他。

“你们说完遗言了吗?我可没给你们太多时间。berserker,杀了他们!”

依莉雅银铃般清亮的声音冷酷的说道。

“不用担心的saber,我会救你。”

像是唱反调般,木村对saber轻笑着,此时的他对我与archer视若无睹,仿佛我们已经是死人。

回应着依莉雅的命令,berserker冲进了通道。

为了应付killer回到我们身边的archer,在窄小的通道中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

与berserker相比,他瘦弱的身躯傲然伫立,头也不回地说道:

“该走了卫宫士郎,你带她们离开。”

我与saber跑向门口的killer,远坂紧紧跟随着我们的脚步,这时,我似乎听到背后的另一个声音。

“也许——你能走出另一条道路!”

第五十一章 意外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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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战斗力有三人。

对手则是killer一人,剑术高强,其他能力不明。

saber作为第一战斗力冲在最前方。

我在saber身边,捕捉对方与saber交锋时露出的破绽。

远坂在后方用魔弹支援。

虽然己方人数占优,但都是伤兵败卒,能做到的只是逃跑。

我的身体因为死亡的危机活跃起来。

强化――!强化――!强化――!

连一秒也不用,强化魔术被我如此容易的实现出来。

一直困扰着我的魔力量不再是影响因素,只要准备好魔术,身体到处能榨出魔力。

与之相伴的巨大痛苦,当我在saber的身边,面对前方的敌人时,也觉得不是不能忍受。

完全没关系。

我的身体还能动,反而受强化的影响,活动起来比以前更有力、更迅捷。

这样的速度,对付眼前servant一定没有问题。

这样,我才能保护saber。

低头伫立在门口的killer把手搭在了系在左腰的武士刀上,一脚踏前,低下了身子。

马上就会死。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带给我强烈的危机感。

只要一靠近,那柄剑就会夺走我的生命。

矮小的男人,此刻已经变成死亡的化身。

但我们没有退步。

saber高举剑,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向killer扑去之前,对方行动了。

实在太快了。

比saber起步晚,却先一刻完成了扑出的动作。

视线还留着killer站在原地的残影时,对方已经来到了saber的面前,挥出他的剑。

我不是对手。

他的速度,我完全追不上。

闷头闷脑扑过来的我,身体迟钝得连投影也未准备。

saber的喊叫还未出声,胸中的那口气便被使劲吐出。

仿佛要把自己的全部都吐出来,用力拉动双手与手中的剑,挥了下来。

目标不再是前方,而是脚下的地面。

轰――

地面炸裂。

saber的身体被反作用力托起,然后更快扑向前。

目标是重新出现在大门一侧的killer,他侧过身体避开saber的锋芒,收回来平指向saber的剑,如同团起来准备致命一击的毒蛇。

这一次交锋,saber不但没有降低速度,反而比我们跑得更快。

被冲刺落在后面的我与远坂,根本一点帮助也没做到。

别说魔弹了,能否看到对方的行动都是问题。

身后传来远坂深深地吸气声。

虽然明白人类与servant的差距,但我与远坂还是深深地被打击。

这样下去只会被各自击破。

在我们配合saber之前,killer就能击倒saber,然后轻松地夺走我与远坂的生命。

或者,只要saber退一步,killer就能利用那空隙,先把我与远坂斩杀。

我的心沉入了无底洞。

还能听到saber咬牙拼命的声音,她鼓起劲与给我们带来绝望的servant交锋。

killer的剑术应该属于灵活型,守门的工作并不适合他,尤其是面对擅长正面对战的saber。

saber很清楚这一点,只要将对方逼退一步,我与远坂就能离开。

她在为这一点而拼命。

之后恐怕就是saber战死的结局。

“啊――”

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全吐出来,我吼叫着推动着身体向前。

必须抢在saber前面,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她。

魔力在手中凝聚,准备在最后一刻投影出击,希望突如其来地攻击能帮到saber。

呼――――

发生了什么事呢?

saber轻松地冲出了大门,手中的那一剑击在了空处。

我跌跌撞撞赶上了saber,投影还是没能完成,也没有攻击的目标。

远坂也跑了出来,手中还攥着准备了许久的宝石。

顺着saber的视线,我们看到了城堡之外,大门外墙上的killer。

还有,飞舞在killer上方的另一个人。

紫色的身影自由地在空中飞舞,仿佛鸟儿在天空飞旋。

锁链连接着飞鸟与killer,将猝不及防的servant的脖子紧紧缠住拉起,直到killer用剑将自己固定在墙壁上。

飞鸟极尽优雅地落在城堡的尖顶上,长长的发丝在夕阳下如有生命般舞动着。

那个人是――

“rider……”

曾经见过这场景,亲身体验过这锁链的我,第一眼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可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帮助了我们?

三番四次想要杀了我的servant,为什么来救我们?

“saber啊,没想到你会恢复得这么差,看来被消耗了一个令咒的我,反而是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上一次,果然是令咒救了她。在被saber的圣剑击中前,她就被令咒转移走了。

rider轻快的笑声回响在城堡的上空,仿佛眼前并不是曾经生死相搏的敌人。

那份从容甚至让我们也不自觉地放松了敌意。

rider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有着这种感觉,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rider,你为什么会来帮我?”

saber与我有着同样的疑惑,上一次与rider交锋还只在一天前,现在rider就似乎完全恢复了魔力,还一副平和的样子,帮助差点杀了她的saber,她是站错了边吧。

“噢,只不过我的master需要改变策略,而且master还认为,卫宫士郎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所以saber你还没有到退场的时候。”

“……master,是慎二吗?”

慎二那家伙来帮助我吗,总觉得不太可能,我心中疑惑。

轰――

打断我们的谈话的是archer,在通道中无处可逃的红色骑士被一击打飞出大门。

“咳、咳。”

archer的嘴角溢出鲜血,他顽强地立在走出大门的berserker前,背后是远坂关心的目光。

“archer,你怎么样,不要太逞强啊。”

“哦,看来你们没有怀疑的时间了,saber。”

rider看着受伤的archer轻笑着,右手的短剑抬起,伸出舌头轻舔着,似乎能品味到archer的鲜血。

“你就是rider吗,你能出现在这里,看来我可以轻松点了。”

archer毫不介意地抬头,露出阳光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rider的出现。

“我来是要帮助saber,archer你可不在帮助范围内,所以――你死了也没关系。”

rider冷漠断言。

“先小心你自己的小命吧。凛,你们还在等什么……该离开了。”

注意到尾随berserker出来的两名master,archer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berserker身上。

“可是,archer你……”

远坂还想再说什么,却被saber阻止了。

“凛,我们现在只能撤退。还有――rider,现在我明白了你意思,虽然不明白你准备对付谁,但如果要与我联手的话,请允许我请求你帮助archer撤离。凛与她的archer也是值得依赖的盟友,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而且我相信,这里没有人能阻挡你的驰骋。”

“没想到saber对我的孩子有这么高的评价,我还以为saber只会挥剑砍过来呢。既然如此,我就先看看他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rider在屋顶回荡的声音吸引了新出现的master,依莉雅与木村抬头看向rider。依莉雅不屑地撇嘴。

“哪里来的servant,berserker,给我把他们全杀了。”

木村却是一副狂热的表情。

“果然是长腿美女――极品御姐!太迷人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连着锁链的短剑袭来,killer从墙上跳起,一剑劈开短剑,顺势落回地面。

“主公小心,她的速度很快!”

“saber,这里就交给我。”

rider轻轻跳起,紫色长发在空中展开,化作剑矢扑向killer。

“祝君好运!”

saber遥遥向rider行了个骑士礼,然后拉着远坂与我就要离开。

“archer,一定要活着。”

“没问题,凛。就算rider不小心死在这里,我也没有问题。”

魔力凝聚着化作双剑出现在archer的手中,红色的骑士手持双剑冲向眼前的怪物。

虽然参战以来一次次受伤,但archer从未曾改变他自信的笑容。

到底是在逞强,还是真有未曾揭开的底牌,我与远坂也分不清。

“该走了――”

在远坂的催促下,我深深地看了立在城堡门口的木村一眼,然后一起逃入了森林,把疑惑藏在脑海里。

那家伙,不但了解saber与archer,似乎连rider也认识。

――他究竟是谁?

第五十二章 森林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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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致信,城堡能建造在如此古老幽深的森林中。

经历数百年的树木连天空也遮蔽住。

长年缺少阳光的阴暗林间稀少的灌木丛,很方便我们逃亡,让我们能在黑暗中的森林中不会摔倒。

“往这边,跑三小时就能到国道上。”

远坂一边带路一边朝我们回头。

……三小时吗?

真够远的,还好我的身体能坚持。

只要每隔一段时间给自己进行强化就行。

而且,我使用魔术越多,saber就回复越快。

身体因为魔术发热沸腾,头有点眩晕。但没关系的,只要还能前进就好。

saber注意到我的异样,扶住了我的胳膊。

“士郎,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快点走吧。走得越快,archer他们才能更安全。”

“可你的身体……”

“相信我,saber。”

我躲开saber的搀扶,一口气超过了远坂。

“远坂你也快点,还有三个小时的路呢。”

“别走那么快,否则后面你就没力气了。”

不理远坂在后面大呼小叫,我辨认着方向,森林在冬木市西北外,所以我只要向着东南方跑去,就能回到国道离开。

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只剩下影子,中间幽暗的光就是我们的路。

远方看到有一片空地,夜晚升起的月光在空地上洒下明亮的光,为我们指明方向。

“呼——”

我努力保持气息悠长,以那里为临时目的地,只要跑过了那里,我就离国道更近了一步。

然后再找下一个目的地,将前进的路程分成一段一段,我就能更轻松地跑完这段马拉松。

“唉呀,别跑这么快啊!咱们先来玩玩吧。”

当我终于跑到这段空地时,一个声音止住了我的脚步。

空地前方的黑暗中,有一道黑影正向我走来。

“士郎小心!”

saber超越了我,举起无形的剑挡在我的面前,远坂则停在我左侧,取出了刚放回口袋不久的宝石。

“士郎,那家伙是……”

样式简单、无袖的红色格斗服。

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倔强地竖起。

毫无敌意、洒脱的笑容。

还有那热烈如火焰的战意。

不用再思考,那个陌生的servant,一定是fighter。

从外貌到风格、从那热烈的斗气、还有紧握着的拳头,无一不证明着他fighter的身份。

“大家好啊,站在最前面的就是saber吧,我是fighter,听说你是圣杯战争中最强的servant,咱们来打一架吧。”

红色的fighter伫立在月光下,直接的向saber邀战。

他的眼睛,对我与远坂看都没看一眼。

“阁下就是与archer交战过的fighter吗?请问你也是木村的servant吗?”

“哦,我的确是木村那家伙召唤出来的没错,奇怪的是你们怎么都只召唤一个servant,能痛痛快快打一架的人真是太少了。”

这个fighter,尽想着多出现几个servant好打群架吗?

“像你们这样一口气召唤两个servant才变态呢!居然没有出现魔力不足的现象,真是没道理!”

远坂不忿地大声说道。

像远坂这样,长久为圣杯战争准备着,好不容易召唤出一个不太靠谱的servant,却发现出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离谱。

我这样的半吊子魔术师能召唤出最强的saber。

依莉雅这个小女孩能召唤出变态的神话英雄。

还出现了犯规的第八个master,servant一召就是两个。

最受打击的就是她吧。

“那个、魔法什么的我可不懂,木村召唤出了我,还有个什么令咒限制我。不过能来到这个世界痛快地打一架也不错嘛,所以我就听他的话了。”

“所以fighter你是目标就是杀死我们吧,想要伤害我的master,必先踏过我的尸体。”

“啊呀,没这么严重,木村的命令是让我来阻止你们逃走,所以咱们打一架也没关系,master那些家伙逃走我可不管。再说servant不是不会战死的吗?我只是把你送回英灵的座椅……咦?saber不好意思,那是叫这个名字吗?”

fighter挠挠后脑勺,害羞地向saber请教。

这家伙……脑子里的思考回路是怎么与众不同的呢?

“fighter,很抱歉在我完成使命之前,要我回归英灵王座,那就让你的拳头来吧。”

saber持剑拉开的架式。

“哦,原来是叫英灵王座啊。不过那都是没关系的事,反正最终都是要用拳头说话的不是吗?我也准备开打啰。”

fighter兴奋地抬起了拳头。

“喂,旁边的小子让开,别妨碍我们打架。”

那小子……是说我吗?

“士郎,你马上带凛离开。我可能……”

saber不回头地说着,然后停了一下。

“……要晚一会儿。”

这家伙,又要逞强了。

从这方面来说,她与archer挺像的。

绝不会退缩,无论面对着什么。

berserker、rider、lancer、killer……

每一次都是这样,毫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这一次——她真的会死。

以她还未恢复的身体、再没有任何外援,也许只要我与远坂一离开,她就会战死在这里吧。

死去的servant,在这个世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我一离开,就永远无法再见到saber了。

然后我在没有saber的世界里,悄悄地被某个servant杀死。

或者麻木地活着,度过这个圣杯战争,最后像所有人一样,因为某场疾病、某个意外离开人世。

再也见不到saber……

再也无法表达自己对saber的感激……

再也无法帮助saber完成心愿……

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变得比死亡还要冰冷。

只相处了一个星期,时间却漫长的度过了一个世纪。

从月光下降临的女孩,突如其来地介入了我的生活。

一次次拯救了我的生命,坚强美丽的身影,让我开始憧憬。

想回报她的恩情,想完成她的愿望,想比她更坚强。

这一切,将在这里画上休止符。

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

自然地、毫不犹豫地,这份心情让我拒绝了saber的要求。

“不,saber。这一次——我不会离开。”

“什么、士郎,你干什么?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如果不趁现在离开,你可是会死的。”

像是听到最可怕的事,saber慌乱得连战斗的架势也放下了,回过头来一脸的惶急。

“士郎,现在可不是听你的战斗理论的时候,我把archer都留下是为什么?你要让他白白牺牲吗?”

连远坂也惊讶到愤怒了。

是了,我的决定还关系到远坂的生命,不过只要她离开就行。

“不好意思啊远坂,因为我的servant没法离开,所以我也要留在这里,远坂你先走吧。”

“士郎你这个白痴,现在你还要炫耀你与saber的关系吗?再不走你就死了!完了!ver!”

好像触到了远坂的逆鳞。

“远坂,我不是这意思,我先给saber说吧。saber,不是说我在旁边时你的魔力能恢复得更快,所以我留下来还是有用的。”

“可是,如果我……”

“——再说,你可是最强的servant,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fighter!”

要说服saber,必需针对saber的弱点才行,否则她绝不会动摇。

“士郎,你这样说太狡猾了。”

被我说中了saber最骄傲的地方,极不甘愿承认自己无能的saber,自然无法再劝告我。

“嗨,各位决定好了没有?没决定好也没关系,saber咱们先打吧。他们想走时自己就会走了。”

准备了半天的fighter已经不耐烦了。我愧疚地看着远坂,坚持站在了saber的后面。

“卫宫士郎,自己去死吧!你已经不可救药了!”

远坂气哄哄地离开,走入一侧黑暗的树林中。

好了,这样就不会牵连到远坂,下面是我与saber的战斗。

我握紧了拳头,专注地投身于即将开始的战斗。

第五十三章 绝望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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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规召唤的第八名servant――fighter。

且不论其master违规召唤的方法,能与archer匹敌,说明他的能力而言并不弱于圣杯的servant。

不过面对专精近身战的saber来说,赤手空拳的fighter应该更难应付。毕竟,saber曾经只用一剑就砍伤了archer。

问题是,以上推论只适用于状态最佳时的saber。

现在的saber,魔力被大量消耗,连往常的白银之铠也未披上,而把全部的魔力用于自身。

如果必须使用宝具的话,那消耗量对saber简直是致命的行为。

所以,saber只能依靠自己千锤百炼修行的剑术来击倒对方。

“士郎,一旦开始战斗,请绝对不要往前移动。”

saber持起剑,用坚定而冷静的声音说道。

朦胧的月光挥散下空地,立在面前的红色的servant鲜明得像一团火。

用一声兴奋的吼叫为信号,fighter揉身扑上。

越来越近的冲过来的那张脸上,只有面对对手时的兴奋与战意。

似乎他从不需要考虑敌人的强弱、自己的优劣。

他也不必考虑――fighter用他的第一击告诉了saber。

在踏入saber的攻击范围时,红色的战士蓦地化作一团赤影,再看不见拳头的位置,一连串的打击声连成一片,变成诡异持续的轰响声。

拳头并未落在saber身上,她的剑在身前化作无形的壁垒,挡下fighter的攻击。

赤影不断地压迫着saber的空间,过近的距离让saber连挥剑的空间都没有。

saber发出苦闷的哼声,蓝色的幽影不甘地后退。

这是第一次,saber在敌人的攻击下后退。

即使面对最可怕berserker的攻击,也一步也不退的少女,现在竟然在后退。

充满侵略性的赤色流火追上了蓝色的影子,拳头如火焰般舔食着saber的防线。

saber一步一步地后退,fighter一步一步地逼,完全不给saber挥剑的机会。

意识到自己的不利,saber反手将剑柄击出,击退fighter的攻击时,身子一矮,再高高跃起。

蓝色幽影跃上了天空,赤火毫无间隙地顺着蓝影的轨迹蔓延而上。

升到最高点时,蓝色高高举起了无形的剑,向下面尾随而至的赤火发出了致命一击。

蓝色影子卷起了风,如流星一般陨落。

压迫着赤色的火焰。

好像下一刻,那火焰就会消失无踪。

即便是servant,也不可能逃过这一击吧。

我不禁欣喜,只要能确立优势,那么以saber的能力,一定能将fighter压制到底。

呼――

怎么回事?

像是用剑砍向真正的火焰一般,红色的影子竟然像不受力一般倒向一侧,避开了saber的正面攻击。

当saber陷入重击后的短暂僵直中时,赤影变回fighter出现在saber的一侧。

“嘿――saber,这一次、我抓到你了!”

压倒性的一拳。

如saber刚才的攻击一般,斜向下的一拳重击,将saber打得踉跄退开。

向下击中的力道让saber无法借力退开,少女在跌跌撞撞中努力拉起剑,想要护住自己的身体。

嘭――

fighter毫不畏惧地一拳击开saber的剑。

无形之剑在重击下呈高高扬起的姿态,saber努力着握紧右手,剑才没有脱手掉下。

接下来是一连串快得看不清的拳击。

fighter保持着侧身紧贴着saber左侧,限制着saber的攻击,击出他的拳头。

saber被巧妙的拳击击得身体不停地摆动,勉强维持着平衡,又被fighter的拳击破坏。

把握不了平衡,就使不出力量。

无法攻击,也无力防守,甚至连退开也做不到。

在那无比漫长的一分钟里,我几乎以为这一轮拳击永远不会结束。

轰――

当saber在拳击下一步步退出空地时,fighter终于放出了最后一击。

巨大的力量把saber击飞撞倒在一棵树上,树干将撞击的力道完美地反馈回saber的身体,又将saber击倒。

少女艰难地用无形的剑撑起身子,即使刚才经历了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saber仍然没有放弃她的剑。

就像把握着最后的希望。

“saber――!”

怎么会这样,fighter不但避开了saber的攻击,而且轻松就击倒了saber。

她的伤势不用说也能看出来。

最严重的一击就是fighter打在小腹的最后一拳,直不起腰来的saber嘴角溢出了鲜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还分明看到saber娇小的身体在颤抖。

虽然fighter的连续快击并没有击向saber的要害,而是为了打破saber的平衡,主要攻击的对象是saber的四肢。

但是卸下了护甲后,这些攻击也给saber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她的活动,一定不会再有原来那么灵便。

这样下去,saber一定会输。

“saber,你怎么样?”

“士郎,不要过来。我还能战斗。”

saber驻着剑艰难地站起来,伤痛带来的不适让她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就会倒下。

“……如果看到我要输给fighter的话,请士郎马上离开。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守护士郎到最后了。”

这就是saber最后想对我说的话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想着保护我。

“saber,快停下来,你会死的――!”

我不禁张口大声叫了出来。

“我不是说过了嘛,小子。servant是不会死的,而是回到英灵的居住地,我只会送她回家。再说胜负还不确定,saber连剑都没抽出来,否则我刚才不会用手去攻击她的剑。”

在等待着saber站起来时,fighter扬起他的拳头,刚才他就是用拳头把saber的剑击开。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击中的是剑脊而不是剑刃,他绝不会如此莽撞。

同时我也能确定,隐形的剑并没有迷惑眼前的这位servant。

――那家伙,有着惊人的战斗直觉。

saber也听到了fighter的话,她昂起头直视着fighter,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战意。

“fighter,再来。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无形的剑卷起扭曲的空气向fighter斩下。

犹如身体的一半消失了一般,fighter侧身闪过了这一剑,在saber的剑力道用尽的时候,他一拳再次击在无形的剑脊上。

另一只拳头闪电般saber袭去,被saber用左手手肘挡下。

瞬间,fighter暴发的数拳如铁锤般狠狠地敲击saber的手肘,saber痛哼后退,握着剑的左手因为疼痛而颤抖。

“saber,这种小花招对我没有效,只要一看你握剑方式,我就明白你握着何种武器,从你挥剑的姿势,我就自然而然地了解剑脊的位置,如何打击才不会受伤。更何况这剑还被无形的鞘包裹。所以,你还不拔出你的剑吗?”

“抱歉了fighter,我的剑关系着我的身份,时机未到之前请允许我继续隐瞒。倒是你,无名的fighter。作为放弃使用武器、却身经百战的英雄,真难想像你是出生于何种时代。”

saber再次直起腰,右手挥剑甩去痛苦造成的麻木感,无所畏惧地直视fighter。

fighter一眼看出她的剑身,并未让saber退缩,反而吃惊地注意起这名独特的servant。

“说得也是,你们的七从者里面都使用武器,反倒我出现成为了意外,难怪saber会困惑。”

fighter不好意思的挠挠乱糟糟竖着的头发。

“只要是与敌人正面交锋,一般人、甚至英雄也会想要一把最喜爱的武器。fighter你的战斗经验如此丰富,却不使用武器、战斗方式也并非残忍的类型。也许,你与敌人并非生死相搏的战斗。”

“哈哈,被saber看出来啦。我出生的时代可不像saber这么古老,虽然也有战争与死亡,但大部分人还是能幸福的活着,只是有些无聊罢了。还好,我每天还能跟别人打打架,让自己变得更强,顺便让这‘看谁最强的游戏’娱乐大家。”

“那么,像你这样的英雄为什么还要追求圣杯呢?你满足于自己的生活,也创下了成为英雄的伟大事迹。那样的话,你向圣杯许下了什么愿望?”

“愿望、那个东西……”

简单的问题反而让fighter苦恼起来,一直嘻嘻哈哈的少年揪起了头发。

“……我好像没有啊。除了让自己变强,我好像没有特别想要的事。我想做的事,似乎一直做得很好,也没有什么遗憾呢。那样的话,如果我得到了圣杯,我该拿来干嘛呢?”

“fighter,你知道servant是怎么来的吗?我们都有着未完成的愿望,愿意为追求圣杯而战斗,才能回应圣杯的召唤成为servant。如果你没有愿望的话,圣杯根本不可能召唤你吧。”

saber吃惊得几乎叫出声来。

我也曾听远坂说过,必须是生前留有遗憾的英灵才会向圣杯许愿,回应圣杯的召唤而现世。那么说的话,fighter的召唤过程完全违背了这条法则。

“是这样的吗?我只是被木村那家伙召唤出来。他告诉我说,这个世界有着很多的强者值得我挑战。然后我才成为参加这场战争,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好玩。”

fighter他居然是被强行召唤到这世界来的,木村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突然想起木村说过,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再将saber召唤出来。

也就是说,木村能够无视saber的意志,强行召唤saber并成为他的servant。

体内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涌上头脑让我有些发晕。

守护在我身边,陪伴着我的女孩。随时会被那家伙夺走。

视界变成一片血红,一直注视着的saber染上了血的颜色。

他们还说了什么呢?我怎么也听不清楚,只觉得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我却一句也听不清。

战斗再次开始了,少女亮丽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在红色的世界里闪耀着光彩。

但是,那光彩就要消失了。

我马上就会失去这位女孩。

是痛苦、是愤怒、还是什么,要将我包围了。

第五十四章 极限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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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进行至第三回合。

saber也熟悉了fighter的战斗方式,将战斗拖进了持久的消耗战。

fighter的武技很强,但没有武器使他的攻击杀伤力不够,只要不被他抢近身,不让他攻击到自己的要害就行。

但saber很清楚,这也是她失败的前奏。

体内的魔力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到那时,不用对方动手,她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但是很奇怪,自己的动作虽然还能很流畅,分明觉得马上就会倒下,但总有魔力让她继续战斗。

难道是士郎……

再一次从fighter的身边跃开,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后。saber侧过头看了后面一眼。

在最危险地时候也没有离开saber的少年,现在正双手扶着膝盖,摇摇晃晃。

士郎进行一定在使用魔术,让他体内的魔力活化,然后提供给自己,saber瞬间明悟。

但master现在的状态不佳,再不停地使用魔术的话,身体会承受不住的。saber心中焦躁起来。

要保护master,就必须打败眼前的敌人。可她现在的力量,已经无能为力。

唯今之计,只能使出最后一张牌了。

“fighter,注意了――!”

怀着对眼前敌人的敬意,她专注地持起剑。

不愿意使用卑劣的手段对付可敬的对手,所以她才提醒对方。

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她才能保持自己最纯净高昂的战意。

将所有力量倾注于那一击。

“风啊――!”

执起无形之剑的少女,在对手面前闭上了眼睛。

忘记敌人,心灵一片空明。

用心倾听,感受那包围着自己的风。

围绕着身体、围绕着剑。

从周围向中间积聚,变成风的领域。

在领域被触动的那一刻,saber张开了眼睛,眼里只有凛然的战意。

少女在风的中央,向前方的敌人,高高举起了剑。

将给予自己无穷力量的风挥出,化为破敌的刃。

――风王结界

包裹着saber的剑的空气被解开,露出那黄金的剑身。

卷起的风向眼前的敌人袭去,缠绕着对方的身体。

saber执起爱剑,刺向风的中心。

“啊――”

空气被挤压,发出爆炸的声音。

saber带起那股风暴前进,直到碰上障碍的树木。

风撕扯着粗大的树干向四周卷去,树干摇曳着枝叶飞舞,终于随着风四散平静下来,露出中间的fighter。

“啊、哈,好厉害啊――!”

saber的心沉了下去,那让她耗尽的魔力,几乎马上就会倒下的攻击,仅仅刺入了对方的左肩。

尽管还有魔力在fighter的伤口肆虐,但saber透剑身能感觉到,对方那极具压迫性的强悍身体,不断排出魔力,挤压着saber的剑。

fighter不但避开了致命的伤害,而且还在缓缓地恢复。

那家伙的身体,远远强于一般的servant。

那是历经多少年的不懈锻炼,才能获得如此强悍的恢复力。

“嘭――!”

saber再次被fighter的拳头击飞。

fighter兴奋地抽出还留在他身上的剑。

“哇啊――好漂亮的剑,简直是艺术品一样。该值多少钱呢?”

一边盘算着黄金之剑的价值,fighter一边信手将saber的爱剑丢下,向无力地倒在地面的saber走去。

“唉,看来你都站在没有余力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请你回英灵的地方吧。为了圣杯被打得这么惨,也没什么意思对吧。”

“咳、咳,fighter你这家伙,果然没有真正的愿望吧,才一点都不渴望圣杯呢。如果能像你这样简单地生活的话,也不错呀。”

承认着自己的失败,少女无力地躺在浅浅的草地上,圣绿色的眼睛茫然看向天空,深邃的夜色中,洁白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少女感觉魔力构造的身体已经阵阵发冷。

体内使用的魔力消耗光了的话,肉体就会以人类的方式接近死亡,然后分解成魔力的光,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发冷的感觉,已经是身体最后的警告,然而saber对此无能为力。

即使有着很多状况,但自己确实失败了,对方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输在了公平的战斗中,所以再不甘心也要坦然接受。

“对不起,这一次――我又失败了……”

向着心中的某个目标道歉,女孩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自召唤以来,遇上了很让自己担心,但其实是个让自己能安心的好master。

面临过许多的困难,虽然自己很努力。士郎也一直在帮忙,但我还是让他失望了。

对不起,让大家都失望了……

真的很不甘心啊……

不愿意软弱地闭上眼睛,saber平静地看着fighter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举起了夺命的拳头。

然后――

“啊――”

fighter突然消失了,身边传来人扑倒挣扎的声音。

那是什么――

saber努力地侧过头,看向旁边地面翻滚着的两道身影。

“你这家伙――要疯了吗?”

是fighter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才挣脱对方的纠缠,站起身来向那道身影狂吼。

另一道身影――竟然是士郎。

见到此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saber的灵魂,少女茫然的眼睛渐渐亮起光彩。

~~~~~~~世~~界~~需~~要~~分~~割~~线~~~~~~~

世界一片血红,闪亮的只有那道正在陨落的星光,点燃了我大脑。

无法思考,耳边是谁发出嘈杂的喊叫。

沸腾的血液将痛苦向全身。

关节、肌肉、骨髓,无处不痛。

因为太过于痛苦,我反而无法分辨痛苦的来源。

心脏鼓动着要将胸腔胀破,将血液、灵魂都挤出来。

“啊――”

我不禁嘶吼起来,伴随着耳边的嘈杂声。

某个东西,要从身体里出来。

在我的身体沉默了多年的黑色的某物,尖锐地刺穿身体,挤了出来。

血肉向内挤压,变成它出来的力量。

关节痛苦扭曲,肌肉缩成一团。

不知何时,我已经倒在了地上,颤抖着的身体蜷缩起来。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那是saber痛苦的惨嚎。

被切断、被穿透、被劈开、被锤击、被挤压、被撕扯、被扭曲……

是谁的记忆,像钉子扎进脑海,迫不急待地展现。

像是陪伴了saber无限次的轮回,每一次都亲眼看到她承受着痛苦死亡。

每一次都无法拯救那梦中的少女。

现在,她在哪里呢?

我茫然地转动着眼睛,然后在鲜红的视界中,注意到那躺着的身影。

蓝色、金色的光,将我身体引爆。

“碰――”

我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倒某个东西。

那个,是敌人。

不需要思考,手脚自主开始运作,指甲抠进皮肤,关节锤击身体,牙齿咬进肌肉。

“你这家伙――要疯了吗?”

对方艰难地扯开我正在撕咬的头,连连锤击下去,终于将我摆脱,像死狗一般掷在地上。

我摇摇晃晃地立起身,耳边还有着可怕的声音延绵不绝。

“吵死了――给我闭嘴啊!”

我捂住耳朵大喊,然后注意到自己的手。

黑色的、如符纹般的线条出现在皮肤上,蔓延全身。

鲜红的、血液随着裂开的皮肤游走。

肌肉深处有着,刺穿了我的刃。

如剑一般的刃编织我的骨头,扎进我的肌肉。

黑色蔓延着覆盖了我,侵蚀我的神经。

那就是,在我体内潜伏的异物,终于现出了它的真身。

然后,痛苦消失了――

并非真正的消失,仅仅是我的痛苦神经已经被关闭。

体内涌动着无限的力量,似乎以这具身体,我能完成任何事。

眼前的世界恢复正常的色彩,fighter立在眼前的身影变得清晰。

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小子,你要干什么,准备插手servant之间的战斗吗?”

“我、要、拯救、saber。”

顺应心底发出的声音,我沙哑地回答。

第五十五章 无畏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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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色彩在双手中幻化成型,我手持双刃奔向了fighter。

红色的战士举拳如闪电般袭来,每一次如巨锤般沉重。

无论再沉重的拳头,只要闪开就没有效果。

黑白的光芒引导着我,找到生的缝隙。

这是archer的剑,上面寄托着archer持有此剑无数年来的战斗经验。

经验浅薄的我,无法从剑术上与fighter匹敌,但我只需要让身体顺应这份经验而动作。

所以,现在与fighter交战的是archer,而不是我,我只是战斗的魔力提供者。

archer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样的战士呢?

阶称是远程攻击的战士,却只使用近身战的双刃。

不是使用压迫性的力量或者技巧来打倒对方,只是以丰富的战斗经验,避开敌人的攻击。

那家伙的剑术,什么都没有。

也正因为如此,才如此适合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魔力、技术都不是超群的类型,甚至远远弱于普通的魔术师。唯一能自豪的就是每天锻炼的体能。

所以更适合这种什么都不需要的剑术。

“没想到你的剑居然跟archer一模一样,是在同一个地方批发的吗?不过,你的剑——太脆了!”

投影的剑,终究比不上正品,fighter只需把我逼到不得不格挡的境地,就轻松地击碎了我的剑。

碎片飞舞中,fighter只用一拳,无可抵挡的压迫力便将我击倒。

呼——

新的剑又从手中出现,我再次疯狂地扑向fighter。

“嘿嘿,有意思,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剑吧。”

fighter像是在进行游戏一般嬉笑着,站定脚步挥出他的拳头。

我每出一剑,fighter就一拳将那剑击飞。

完全不是对手,最近被我多次投影的干将莫邪,无论基本构成、设计理念,都可以说接近完美,但仍然被对方轻松击飞。

特意经过了强化的腕力,仍然挡不住fighter的拳头。

就威力而言,我的剑还不够格成为他的对手。

必须找到更强武器才行。

可是,我这短暂地战斗经历,除了saber的剑外,再没见过其他优秀的剑。

复制saber的剑,完全是超出我的能力的等级。

我烦躁的吼叫着,在左手剑再度被fighter击飞后,左手握拳狠狠地砸向那张还带着笑容的可恶的脸。

“啊、呀——”

吼叫马上变成了惨叫,fighter还是一拳,砸得我的左手指关节几乎粉碎。

又使出一记头锤,然后被fighter用头顶了回来。

我摇晃着头,蓦地一脚踹向fighter的小腿。

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让你动摇一下。

我这个愿望没有被满足,fighter的小腿轻轻一踢,我就失去了平衡。

“呯——”

在我倒地之前,fighter一拳将我砸出老远。

“小子,剑就没有了吗,你的储量比起archer少太多了。”

fighter放弃了倒下的我,转身再次走向saber之时。

“neun,acht,sieben──!stil,schie,szlig。beschiesenerschiessung──!(九号、八号、七号、全数投入、将敌人歼灭殆尽……!)”

冰雨落下,三个如枪一般的巨大冰块,被压缩进了可以轻易摧毁一栋房屋的魔力。从幽暗中向fighter袭来。

被加速的冰枪,在fighter打倒在场所有人,心情放松的时机射出。当fighter面向冰枪,巨大的冰块已经到了fighter的头顶。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够,fighter的肩头抖动,狠狠将两只拳头甩了出去,连续挥动打碎了三个冰块。

因为左肩伤口的拖累,fighter的左手没能避开冰块的碎片,或者说左手没能排斥掉冰冻的攻击,从拳头到左肩被冻结成一块,红色的战士对此不屑一顾。

“啊咧——原来你也没走,你的勇气真是值得敬佩,要知道其他servant可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呆在这里说不定就会被谁杀掉。”

黝黑的树林里悄无声息。

“哈哈,不老实的小家伙看来要惩罚一下才行。”

fighter身形一动,带着左边冻结的巨大沉重的冰块,冲向的黑暗的树林,那速度与原来相比,居然没有丝毫的降低。

“什——,唔……”

树林里传来远坂惊慌的声音,然后少女瘦小的身子被冲进去的fighter单手甩飞,落回到我的身边。

翻滚着的远坂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坐在地上痛苦的弯着腰。

“远坂,你怎么样?”

“咳,骗人、那家伙中了这么一击后,身体怎么可以那么灵活,完全不是对手。”

“所以远坂应该远远离开,怎么又回来了?”

我气愤地坐起身向远坂吼道。

“士郎你这笨蛋,你认为我是会抛下同伴独自逃跑的人吗?”

“但现在我们可都要死了,那个fighter,我们根本不可能打倒他。”

“所以他是servant嘛,如果士郎刚才愿意走的话,我们还能活下去呢,现在全完了。”

远坂用几乎要哭出声的声音说着。

没错,我们都要死了。虽然己方有三人,但先后负伤后面对保持着战斗力的fighter,我们所想到的任何策略都几乎无效。

那家伙的攻击力并不可怕,压迫性的威胁与saber不同。

挑战saber,会有着马上就会死的觉悟。

挑战fighter,我感觉到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倒对方的绝望,甚至自己做任何攻击都无法伤害他、用任何计谋战术也无能为力的绝望。

受伤、痛苦、武器、宝具,只要不能一击杀了他,那就几乎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这就是fighter的特殊能力,长年累月的不懈锻炼,经历无数次挑战后,才能拥有的任何伤痛都无法影响的“无畏之躯”。

~~~~~~~世~~界~~需~~要~~分~~割~~线~~~~~~~

“士郎、凛……”

是saber的声音,我放弃与远坂的争吵向saber看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saber已经拿回她的剑,她柱着剑站了起来,立在fighter的前面。

“……他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你们快离开这里。”

脸色苍白的saber,汗水淋漓的润湿了衣袍,但她仍然大口喘着气向fighter举起剑。

现在的saber,只是逞强地鼓起最后一股劲,只要fighter一拳就能把她打倒。

“saber,快停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士郎,身为骑士,我决不能软弱到需要master保护的地步。”

像是对自己发誓般,saber决绝地说道,挥起了手中的剑。

fighter轻松地将剑拨开,右手掐住saber的脖子,无奈地说道。

“只不过是魔术赋予你一段虚假的生命,还被令咒所束缚。你为什么要如此拼命。”

fighter的手并没有用力,得以呼吸的saber双手抓住fighter的右手,虚弱的身体就这么挂在fighter的手上。然而,濒临死亡的少女眼眸中仍然发出无畏的光。

“作为一名骑士,因为master的召唤我才得以现世,完成我的愿望。我愿意付出生命保护master不是理所当然吗?”

“所以说嘛,你只不过是被梦想所束缚。宁愿给自己戴上圣杯的枷锁。英雄之名,也变成了任人摆布的可怜虫。”

不知fighter想起了什么,fighter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情绪,那可以形容为怜悯的感情,像火炎一般灼伤了saber。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认为为理想而牺牲是错误的吗?”

fighter呆了呆,似乎想不明白saber为什么要为这种事困惑。

“难道那是正确的吗?过度追求理想只会迷失自我,理想这东西过于广大,容易让人沉溺于其人类所不能及的宏伟华丽,却在其中迷失了真正的自我。

我所认为的英雄,应该是能把理想紧紧把握在手中的人,伟大成就这种虚幻的理想没有也罢,只要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并坚定地做好自己。即使在这世界碰得头破血流,也能够保持自己的信念,这样的人就是英雄。

——然而,saber你是抱着何种信念,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成为一名无聊人类的servant呢?”

达成什么愿望并不重要,只要在人生中成为理想的自己。这就是fighter的信念。

但每个人理想中自己都是不一样的,如果saber理想的自我中包含了牺牲这一意义。那么无论saber选择了什么,不都是理所当然吗?

不知道他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我只是看着saber样子时,马上理解到fighter的话中的破绽。

“fighter,我选择牺牲,正因为我明白牺牲对我的意义,但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一点呢?”

fighter想挠挠头,注意到自己空着的左手冻上了冰块,他改为耸耸肩。

“当然是说明我要杀了你的理由啊。”

“什么——?”

“你的生命已经在过去的时代结束,完成了伟大的事业成为英雄,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戴上圣杯的枷锁,追求已经过去了的愿望?倒不如让我来把你的锁链打碎。送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那家伙是认真的,对于生为人类的我与远坂没有痛下杀手,但他确实想杀了saber。因为saber是servant,生命已经完结了的英灵。

fighter右手发力握紧,终结了他的谈话,喘不过气来的saber的眼睛翻白,双腿在无力地踢动。

第五十六章 圣剑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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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saber是servant,就说着要送saber回英灵王座。

开什么玩笑,不管saber是什么,她不是好好地站在面前。

无论你用什么词汇解释,也改变不了你要杀死这名生活在我眼前的女孩的事实。

不知哪里出来的力气,让我一口气向fighter扑过去,黑色的刃在右手中出现,我双手持刀砍向fighter。

黑刃砍在fighter举起来的冰块上,魔力凝结的冰块上只掉了些冰屑。

“可恶,给我放开saber――!”

黑刃徒劳地在冰块上留下一道道印记,我甚至连fighter的一只手都无法动摇。

冰块一挥动,就像盾牌一样把我撞倒。

我的剑不够强。

我需要更强的武器。

除了干将莫邪的双剑,我需要其他的、更强的剑。

但我从没见过更强的剑,我无法投影不存在我记忆里的东西。

除了那柄――

那柄曾经出现在我梦中的剑。

再没有别的办法,等级强度都不要去管。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赢得了的东西。

现实中敌不过的,就在想象中打倒。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做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东西、永远怀着最强的想象、骗过所有人。

连自己也骗过去、想象出来的最强的复制品。

“唔――”

全身燃烧起来一般炙热,也不要去管。

神经像被抽出来一般抽搐,不要在意。

我只要专心完成这件事。

虽然很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我的身体,就是为此强化的魔术回路。

“啊――”

我跳了起来,右手闪耀起金色的光。

不可能存在的剑,出现在我手中,黯淡了天上的明月。

由矮人煅造、精灵加护,诗人吟唱的剑,被我所持有。

“呀――”

这不是我的意志,是剑本身就拥有意志吗?

黄金之剑像被吸入一般,毫无阻碍地切开了冰块,切断了fighter的手臂。

“这是什么……”

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fighter抛下了saber,受惊地从我身边跳开。

“咳、咳――那柄剑是……”

获得自由的saber跪在地面咳嗽着,艰难地抬起头,错愕地目光紧紧盯着我手中的剑。

剑断掉了,那柄剑是不可能碎的,破碎的是我的幻想。

我自己的想象,还不能达到那把剑的程度。

“嘿嘿,这样的剑才能成为我的对手。”

fighter的目光朝我射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对手。

但我的对手不是他。我所以挑战的,只有自己。

刚刚的剑还够完美,原本不应该破碎的剑,会破碎是因为我的想法有破绽。

要复制的话,不只是外形,要连制作都要重现。

呼――

fighter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面前的无数个拳头。

即使只剩下一只手,fighter的拳击仍然如此迅猛。

然而――

红色的火焰带动如闪电般迅捷的拳头,被成形的剑一一挡下。

是下意识吧,手上的剑主动地与fighter的交战着。

我唯一的精神,就是把手上的剑加工成真品。

“投影,开始!”

我绷紧了精神。

我该挑战的是我自己,因此不允许一点的错误或妥协。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就在此时此刻、完成聚集了幻想的剑――!

我用手上的剑,劈开了眼前的闪电。

无双的华美之剑,轻松地破解了敌人的攻击。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我劈开的只有来自前方的攻击。

还击的结果,是我的身体左右同时被数拳头击中。

压迫性的力量,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挤碎。

双手被痛击下发麻无力,黄金之剑从手中掉下。

我做出了比fighter更厉害的剑,却发挥不了。

我只是生产者,生产出了最厉害的武器,却不能如战斗者般,发挥出武器的最大能力。

失败还是不可避免。失去剑的我,连一秒也坚持不了地被拳头淹没。

然后,挥拳组成的劲风被挡住了。

“咦――?”

在错愕的我手上,几乎脱手的剑回来了,还有着某人的手。

“士郎,把手给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比谁都近的地方。

少女与我并肩而立,同持一柄剑,毫不迟疑地斩入那团后退的闪电。

“塞亚――!”

那是什么咒语吗?意识到危机的来临,红色的身影爆发出金色耀眼的光芒,犹如亮起了太阳,照亮了林中空地。

耀眼的太阳被黄金的剑毫不停留地劈开,将它化成两半。

啪哒――

一支右手带着半边肩膀,离开身体掉落在地上。

光芒消失了,亮得让我睁不开眼睛的耀眼太阳失去了光彩。

继失去了左手之后,几乎失去了身体右半边的红色fighter,第一次倒在了地上。

从右肩直到右侧腹的巨大伤口,露出了失去部分肺叶、露出蠕动着鲜红色内脏的胸腔。

如果是人类的话,这种程度的伤口早已死亡,但魔力构成的fighter,即使被砍下了双手,胸部开了个大洞,失去了呼吸的功能,他仍然没有消失。

红色的fighter无法出场的嘴中溢出了鲜血,他惊讶地张开着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那柄将他打败的剑。

黄金的剑在我与saber的手中失去光辉,不可能存在于此的圣剑,从剑身开始化作沙尘消失。

“怎么会、这家伙还活着……”

空地回归了黑暗,失去了太阳的眼睛,习惯了淡淡的月色后,走过来的远坂也看清了那名仍然顽强地活着的servant的惨状。

体内的力量渐渐消失,热得不象话的身体开始冷却。

迅如闪电的拳影,撕裂空气的剑风都已不复存在。

战斗随着光辉消散落幕,唯一留下的,是与saber虚握着的手的触感。

冰冷,却让我的心温暖。

“fighter,我们的战斗结束了――”

saber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倒下的fighter,以沉重的声音说了。

“你输了,无法再阻拦我。我将以我的意志,走向我的梦想。同时,我也绝不会放弃我的尊严。无论我身为人类还是servant。”

saber以无比坚定的宣告战斗的结束。

合三人之力,对抗一名强大servant的战斗结束。

我大口地喘气,战斗中一直在累积的疼痛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并加倍索取攒存的利息。

低头检查身体,还好没有发生骨折等严重情况。

――或者是曾经骨折,现在却已恢复。

身体也没有任何地方变黑,好像战斗前看到的全是幻象。

也许就是幻象,我翻动起自己凌乱的回忆,印象模糊得像是梦醒后寻找自己想不起来的梦般。

然后我回忆起了那份心情。

恶心、痛苦、恐惧、愤怒、绝望……全部被释放出来,我努力捂住嘴,压下自己呕吐的欲望。

那是看到了有人被伤害,被不知道是谁的人,用各种方式伤害。

我努力想要看清被伤害的人是谁,好像是saber,也好像是别的人,像是所有被伤害的人合成了一体。

还好像是我……

迷惑间,我注意到自己跪倒在地,俯身看见了月色下自己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扭曲着,变成了一张模糊的、熟悉的脸。

――想要知道更多吗?那么就来吧。

然后,我被影子吸了进去。

第五十七章 城堡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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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的斜阳只剩下最后的余晖,洒在森林深处的城堡上。

与森林外部没有任何道路,人力根本不可能建造起来的城堡前,响起兵戈交击的声音。

紫色身影攻击着绯红的武士,墙壁、地面无一不成为了rider的立足处。

绯红的武士稳稳地站在城堡门口,守在站在门后的两名master前面,与窜得让人眼花缭乱的rider,形成鲜明的对照。

如果是saber的攻击,killer绝不会托大的站立原地不动,但对手是rider。

高速疾驰、寻找着killer的破绽的rider,就剑术而言,并不是killer的对手。

killer只是阻止不了rider的移动,正如saber而言,没有人能阻挡rider的驰骋。

加上了锁链的短剑,攻击范围由极短变成极长,如毒蛇一般,随时可能向killer背后的master施以毒吻,所以killer也不能离开。

killer的剑挥舞着在周围画成一个圈,一次次挡下rider致命的短剑。

他并不着急,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机会。

rider也一直保持着耐心,两条锁链摇曳着围绕killer游走,寻找能致对方于死地的机会。

虽然rider手中这短剑并非超群的宝具,只是印象了rider内心的武装,rider也并非以剑术出名的英雄,但这都不能说rider对killer没有威胁。

只要killer一个失误。锁链就会将killer紧紧束缚,那时就是对方的死期。

或者锁链绕过killer的防守,一举夺走两名master的生命。到那时,无论berserker有多么的强大不可匹敌、killer的剑术有多么的精妙,都无法挽回他们的败局。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rider本身,昨天的战斗消耗的servant并非只有saber,如果不是其master及时地使用令咒,rider当时就消失在光之洪流中了。

即使没有正面对上圣剑的一击,洪流前的空压依然给她带来严重的伤害。能在一天之后又生龙活虎露面,不过是从某方面再度吸收了大量的魔力。此次涉足于与berserker对战的战场,也并非rider所愿。

所以rider并未焦虑于与killer的胜负之争,紫色的rider在战场纵横驰骋,只是在向killer施加足够的压力,确保killer无暇他顾。

因为这场断后的战斗中,真正的主角并不是他们。

而是挥舞山岳般巨大的岩剑,震撼着大地的巨人。

黑色的巨人每挥出一击,都能卷起暴风,可怕的力量光看就能知道,那怪物是绝不可触碰的。

然而,一个相对瘦弱、在berserker眼里渺小如蝼蚁的红色战士,此刻居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照耀着战场的日辉已经被月华取代,提醒着berserker,在这名意外的servant面前,他消磨了太多的时间。

“吼――――――”

失去了理智的巨人愤怒地叫喊,震动着大气传向远方,惊乱昏暗的天空。

压倒性的力量挤压着空气,扭曲着包裹岩剑,变成致命攻击的一部分,每一击都不可抵御。

如果说横击是旋风,那下击就是瀑布了,archer的黑白双刃,只要擦上去就会崩坏吧。

archer只能闪开,在berserker能将附近的一切物体毫不留情的粉碎的攻击中,艰难地挤进几近于无的生的缝隙。

尽管archer的身上被划出一道道伤痕,战衣也在攻击下残破,但他坚持在berserker的攻击下得以幸存。

“明明闪开了,却还是落得如此惨状……”

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archer自嘲的嘟囔着。可他仍然一副自信的表情,对巨大的实力差距没有丝毫的绝望。

失败者不可能会有胜利者的骄傲,这是铁则。

违背了这一铁则的话,如果不是被神经错乱,那只能说明,这名失败者是另一意义上的胜利者。

立在远方的berserker小小的master注意到了这可恶的servant的表情,不满的嘟起了嘴。

“berserker,快把他给我撕成碎片――”

她并未注意到旁边自名为木村、实际同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男人,抱着双手倚在门的一侧,沉默的俊脸上满是扭曲着的期待表情。

开始吧、快开始吧――

等待了如此漫长的光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战斗吧,撕杀吧,然后在这里流尽所有的血。

我才是注定得到圣杯的主角。

“吼――――”

以野性的咆哮回应master的命令,berserker单手轻若无物地举起了沉重的岩剑,如暴走的削岩机一般向archer切削过来。

只要蹭上一点,就会被削成血与肉的碎片,连逃都没有办法逃。

与那东西对抗的话,一靠近就会死,那就只能逃了。

可是archer却置身于那回转的刀刃中,生存于那生的间隙。

那么必然要付出代价,溅出鲜血也是一定的,然而这还不够。

archer冷静地观察berserker的攻势,一次次地避开巨人的斧击。

――心眼(真)

在劣势中冷静地把握自身状况与敌人能力,并找出活路的“战斗理论”,即使只有1%%u7684逆转可能,都能够把握住机会并以战术实行。

这就是archer的能力,经过多年修行,培养出的洞察力,archer才得到的能力,如同第六感一般,在战斗中预测对手的攻击并凭着感觉找出回避的路,大幅度的增加存活率和回避率。

剑术无双的saber同样拥有这样的能力,不同的是,saber的能力被称为心眼(伪),是非后天锻炼而是先天就特别敏锐的预知能力。

而archer的能力是依凭经验与锻炼才得来的技能。因此也被人称做“钢铁之心”、“凡人的武器”。

凡人的武器终究只属于凡人,无法与身为半神的英雄并肩,即使这名巨人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但他使用的剑术依然没有退步。

伴随着阵阵令人惊心动魄的嚎叫,那看似毫无章法的连绵攻势,却逼得红衣骑士只有躲闪之力,根本就连还击都做不到。

蓦地,劈出的岩剑在巨人手中一旋,再度出现在archer的身前。

避无可避的archer不得不架起他的双剑。

“呛啷――”

火花四溅,华丽的刀剑交击,迸发出清脆的金石之声。

可惜,那明显的力量差距,却完全没有比拼的价值,仅仅只是一个回合的交手,红衣骑士手中的干将和莫邪便被远远的击飞了出去。

好在由心眼得出来的预感,archer在间不容发之际撤退,岩剑几乎擦着红色骑士的胸口落下。

仅仅是带起的劲风,就将archer吹起,远远的落地。刚毅的脸上,被刮出一道道伤口。红色的风衣也在攻击下破损。

“吼――――”

巨人发出了不满的吼叫,刚才的这一击,原本能够劈开archer的胸腔,他却再度莫明其妙的失手。

“果然,这种程度的近战能力,就算是号称最优秀的saber,恐怕也没办法在你的面前讨得了好吧?”

嘴角浮现出莫名的微笑,红色风衣的骑士,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劣势的危机一般,依旧那么轻松的面对着眼前只会嚎叫的巨人。

“啊啊,现在才有所后悔么?――――那也太晚了吧!”

很得意的,银发少女的表情,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银发少女的得意让与archer同盟的rider不由得焦躁起来。

archer能在与berserker的近战中能撑这么久,已经出乎rider的意料,但如果archer仅有如此手段的话,rider就没有留在这里阻拦的必要。

如果等berserker打败了archer,那么两名servant夹击下,速度最快的rider也难以幸免。

如果不是archer还未拿出他的弓,rider早已不顾与saber的约定,抛下archer离去。

毕竟,无论archer的近战如何的强悍,那也是毫不符合其阶称的行为。

archer真正的武器只有弓。archer的强大只有弓才能体现。

第五十八章 剑铸此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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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呣,没有时间了,berserker,快把archer给我杀掉。”

残留的神志鼓动巨人跳了起来,黑色的巨体高高飞起,要将archer连同他脚下的地面一起粉碎。

“——iamthebnefmyswrd。”

——身为剑所天成。

清晰的声音,众人的耳中,同时听见了红衣骑士那低沉的声音。

archer吟唱着,向正在落下的巨人伸出空无一物的右手。

不是咒语,神代的言灵是人类所无法听懂的存在,这谁都能明白的语言,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精神暗示,作为启动魔术的思维媒介罢了。

那语言中并未包含任何连接本源、驱动魔力的因子,archer依然一本正经地吟唱出来。

如果说有着什么的话,那就是archer的自信,面对最可怕的servant,毫不动摇的狂妄的自信。

可那蕴涵于其中的恐怖,却直接刺激到了黑色巨人对于危机的本能,硬生生收回已经挥舞到一半的斧剑,巨人第一次不得已的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calad——

“——伪!!!”

傲然的身姿挺立,红衣骑士空无一物的手中,此刻却绽放出比月光更加灿烂的辉煌。

那传说中的魔剑,就此搭射在幻想所凝造的长弓之中。

——blg

“螺旋剑——!!!”

archer低沉的呼唤宝具的真名,黑色巨人即将面对的,是如同陨星般的雷霆怒击。

此等距离之下、半空之中,无法回避,也无法格档。

流星的轨迹轻易的突破了巨人斧剑的防御,狠狠轰击在那黑色而又庞大的身躯之上。

恍若幻想在瞬间崩溃,宝具强烈的爆破,激起光柱直冲天际!

这等恐怖的威力,只怕丝毫不下于科技文明里热武器之王————导弹吧。

骑士的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被如斯恐怖的一击直接命中,就算是强化了全方面能力的berserker,即使不死,也非得重伤不可。

红色的圣骸布被激扬的劲风吹动,傲然的身姿安稳的伫立,圣青色的瞳孔带着几分睥睨的胜者姿态,宛如王者般注视着被硝烟所覆盖的战场。

只可惜,骑士的笑容,却在下一刻完全凝固。

黑色的巨人挥舞着斧剑拨开烟雾,胸前那被洞开的伤口此时正以不合理的方式迅速的愈合,以这种还原的速度的话,恐怕不用三秒,就会彻底恢复原状吧。

“————原来如此!!”

微微的苦笑,从红衣骑士的嘴角泛起。

“的确称得上是,最强的servant——!”

战争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骑士和巨人对峙着,却谁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哼,真是孤陋寡闻啊,你们难道不知道么?——我的berserker可是通过了神的试炼,而得到了不死之身的超级英雄哦。”

少女轻轻的抛开发丝,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

“简单的说,就是不死的诅咒,也是我的berserker最强的宝具————”

“——十二之试炼(gd-hand)!!!”

不错,传说中古希腊的大英雄,身为半神的赫拉克勒斯通过了神赐予的十二项试炼,而得到了永生不死的诅咒。

如果抛开传说的神秘,单从魔术的角度出发的话,那应该就是最顶级的生命储蓄,苏生魔术的叠加。

“所以呢,不杀死berserker十二次,是不会赢得胜利的哦!”

居然要将这个怪物灭杀十二次,而且重复的手段都会因为‘十二之试炼’所赋与的特殊属性而被无效化,果然不是简单就能战胜的对手。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也只有再多杀几次了。”

随手丢开长弓,黑白的双刀再次于光华中浮现出矫健的身影,红色风衣的骑士毫无畏惧的伫立于黑色巨人的面前。

很明显,近身格斗肯定不是这怪物的对手,那么,就只有使用自己持有的唯一宝具,才能争取到那为数不多的胜利希望吧。

如同梦魇般的咒语,自红衣骑士的嘴里缓缓念动。

“steelismybdy,andfireismybld。。”

——血流若玄铁,心脆似琉璃。

berserker眼中凶光乍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刺激着黑色的巨人,赤红着双瞳化身魔兽挥起斧剑的爪牙,斩向红衣的骑士。

“鹤翼不欠落,心技泰山至,心技黄河渡,为名别天纳。——两雄共命别!”

archer的咒语流畅地变换,在黑色的凶兽临身之前,两对黑色与白色的光芒飞起。

阳剑干将,阴剑莫邪。

无论居于何方都会相互吸引的宝剑,此时正成双成对地围绕着凶兽盘旋。

如此软弱而花哨的攻击,凶兽甚至没有关注的价值,只是当他把视线落回眼前的猎物时,却发现猎物张开黑白的双翼飞了起来。

红衣的骑士高高跃起,双手紧握的黑白双剑,如羽翼伸展般展开变长一倍,羽毛自剑柄生长蔓延向剑刃。

干将莫邪(真)

干将、莫邪的最强形态,通过archer念出双剑上的字句而得到。那完美的剑才可称为真正的干将莫邪,而非archer平时的随手之作。相信其威力连berserker也绝不能挡下。

鹤翼伸展着向berserker的头颅斩下,周围的两对双剑则回应着神秘的召唤同时击向头部。

“吼——”

凶兽怒吼着岩剑在头上划过一道弧线,再斩向面前飞来的鹤翼,勇猛的berserker相信,那小小的剑矢,给不了他多少伤害,唯一能带来威胁的就是眼前archer持有的羽翼之剑。

“哧——”

出乎berserker意料的、毫不响亮的交击声。

在交锋之际,archer便放开了双翼,借着berserker挥剑的力量,远远的飞回地面。

鹤翼打着旋轻松地绕过了岩剑的防线,与周围的两对剑共同击中了原定的目标。

“轰——!”

致命的攻击再度临身,其可怕的破坏力毫无疑问摧毁了berserker的头颅,archer再次带走berserker的一条生命。

berserker的生命——还有十条。

被白烟围绕的berserker的肩上,颈部鼓起了肿瘤,蠕动着长出了berserker凶光四射的脸。

变态的‘十二之试炼’,不但毫无道理的再生,还免疫掉了archer的这种攻击手段。

如果再没有其他的、等级达a级的攻击方式,archer就只能落荒而逃。

“你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女不甘心地咬紧了牙,这家伙的攻击方式。远程近战差异巨大,还能带走神话时代最强的的赫拉克勒斯两条命,她却连对方的出身来历都不知晓。如果不是berserker的宝具强大,少女已经可以认定自己的失败了。

“依莉雅,我生前可并非出名的英雄。不,可以说我并没有名誉这种东西,但berserker想要我的这条命,还得用命来交换才行。”

鲜红的战衣浸染在银色的月华之下,骑士桀骜的眼神将少女彻底激怒。

“berserker,别再磨磨蹭蹭,快给我杀了他,把他连同他的狂妄都给我粉碎。暴走吧,游戏结束了!”

依莉雅的脸上、身上,浮现出刻印。

那蔓延全身,其他master根本无法比较的巨大令咒。

像是呼应那声音一般,巨人吼叫着。

“吼——————————”

震撼大地的咆哮。

巨人像失去理智一般苦闷地叫喊,而他所有的能力,都成了奇形的瘤而膨大着。

“哼,之前只是夺去理性而已,没有使他狂暴化吗?”

面对还在强化的巨人,以archer坚定的信念也不免战栗。

黑色的凶兽,再度扬起巨大的爪牙。

面临如此险境,archer闭上双眼,战场瞬间化为空寂的黑暗,驱走一切恐惧。

“ihavecreatedverathusandblades。”

——跨越无数战场亦未尝一败。

耳中传来巨人的咆哮,巨大的斧剑撕裂真空,扬起沉重的剑风。

“unknwntdeath,nrknwntlife。”

——未曾尝得败绩,却也未逢知己。

裂帛般的气势逼迫着此身屈服,想要回避的愿望被意志强行克制。

“havewithstdpaintcreatemanyweapns。”

——其常伫立剑丘之上,醉心胜利之中。

睁开双眼,红色的光芒驱散黑暗,可以媲美七片城墙的盾,在骑士的手中绽开。

“yetthsehandswillneverhldanything。”

因此,此生已无意义可言。

剑盾交击的声音响彻四野,黑色巨人足以裂开大地的一击粉碎了一片花瓣,巨大的身躯却也被盾的反震之力弹开。

“s——”

刹那间,光芒亮起。

耀眼的、盖过月色的明亮的光。

与光同时降临的,是从天而降的白色的圣兽,挡在红色与黑色的光辉之间。

“快离开,archer——!”

光辉之间、白色天马之上的人是rider。

rider拉起了archer,白色的光芒腾空飞起,留下了渐渐黯淡的红色花瓣,在berserker的狂吼中被劈成粉碎。

rider俯身斜倚着天马的脖颈,面具下的脸庞带着一丝急躁。

“archer,你的还能通过令咒感应到master吗?”

“难道是……唔,我还感应得到凛的存在。”

以最快的速度领悟到问题的严重性,archer低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与远坂的联系上。

“就是这里,我的孩子刚才看到了白色的光,可能是servant之间的战斗。”

天马从低空掠过,白色的光照亮了地面的森林,白马过隙间,archer以其自傲的眼力,看到了林中的那片空地,还有躺在空地上身负重伤的人。

那是他曾经的对手——fighter。

其他再没有人存在。

“那家伙还活着,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我们追上你的主人就知道了。”

“希望他们已经离开了森林,以你的天马的速度,berserker的主人也不会妄想追上我们。”

archer低头巡视森林的间隙,忽而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天马上的rider。

“对了rider,你要一直把我吊着,不准备把我拉上去吗?”

“那是当然。我的孩子愿意带你就是你的荣幸,你还想要得寸进尺吗?”

rider毫不留情地回答,就这么拖着红色骑士的胳膊飞向森林的边界。

序章 天选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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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薄墨所染的昏暗世界。

是黎明,亦或黄昏。

在外面眺望的我无法判别是哪一种。

似乎找回了自己一直想找到的东西,感情沸腾得几乎要流泪。

又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是与我毫无关联的陌生的世界。

只好再重温一遍,那广阔的天空下,她过去奔驰的草原。

少女孤身伫在战场上,在满满的钝色所染的天空下,遥望着远远的光。

广阔的草原,被厚重的云划明了界限,远方的光晖轻轻地覆盖在少女金色的发丝,成为这世界唯一的亮色。

没有感到压抑,悲伤也要忘却,对她而言,这是日常的光景。

单独留在战场的心什么都没有。

用黄金之剑支撑身体的她大大吐了一口气,慢慢地双肩放松。

战争结束了吧。

看了一眼她讨伐的士兵遗骸后,少女往自己的阵地走去。

那是她所经验过的战争。

冷静的态度到现在完全都没有变。

她不管遭遇怎样的痛苦,都是我所认识的她。

――看着王的梦。

拔起那把剑开始,她就不是人了。

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后,成为许多骑士所效忠的王之子的身份活跃。

她被称为亚瑟王或阿尔托莉亚,目标成为骑士的少女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治理许多领地,统率骑士们的不是男人的身体不行。

知道王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和魔术师。

她如字上所说的用铁覆盖自己的身体,一生封印那个事实。

当然,不可能没有觉得奇怪的人。

但是握着圣剑的骑士王无法使其受伤,亦无衰老。

圣剑拥有妖精的守护,拥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

因此,没有人想到身为骑士却太小的身体,怎么想都是少女的脸庞,也以英俊的王而成为骑士们的荣耀。

――原本那就不成问题。

实际上,王是无敌的。

并没有因为体格或脸庞而有空隙。

怯于蛮族进攻的人民追求的是强壮的王,奔驰战场上的骑士效忠的是优秀的统率者而已。

王拥有全部的条件。

因此――没有人追求王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女人或小孩也没关系,只要那个,能以‘王’的身分保护这个国家就好了。

新的王是非常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比谁都更适合‘王’。

而且也没有怀疑的空闲,怀疑王也没有意义吧。

战场上不知道战败为何物。

由失传的骑马形式构成的她的军队,如文字所说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好几个城堡。

常常在战场上打先锋是因为国家就在背后。

为了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干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道。

就那个意义来说,没有像她杀了那么多人的骑士吧。

不知是否感到沉重过。

那不好在这梦里知道。

但是,奔驰在战场上的身影没有迷惑。

坐在王座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忧伤而闭上眼睛。

王并不是人。

拥有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人。

她严格遵守那个誓言。

解决所有的问题,谁都没话说地勤于政务。

完全理性地规划国家,完全公正地处罚人。

然后,数次的战争以胜利为结束,统率几个部族,处罚数百个罪人后。

“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侧近的骑士如此自言自语。

大家都怀有那份不安吗?以王而言完美某种地步时,大家对自己的君主产生疑问。

没有人类感情的人是无法治理人的。

几个有名的骑士离开离白色的王城,连这样子王也像当然的事情地接受,看成是统治的一部分。

骑士们所荣耀的英俊的王,逐渐被孤立。

但是,对王而言那是没关系的小事。

被远离,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还是不变。

一点都没有。

决意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开始,她就舍弃感情。

――然后,对她而言最后一战开始了。

巴顿之丘上的战争以大胜利做结束,过于压倒性的战果让蛮族祈求和谈。

只是等待不久之后即将灭亡的国家,得到了短暂的和平。

靠着绝对的英雄结束战乱,不列颠终于慢慢回到她所梦想的国家。

……风景淡去。

脑袋的某处想着梦结束了该清醒。

之后意识逐渐清醒,又将醒来了吧。

但是,在那之前脑袋只想着那个人。

成为荣耀的王,然后逐渐被身边的人所孤立。

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结局。

那家伙是个笨蛋。

又不可避免地,被她所吸引。

伫立在孤独的草原上,没有悲伤,没有犹豫,没有懊悔的人生。

不含任何负面的情感,充盈着整片浩瀚的草原的荣耀与孤独的感情,感动着我的灵魂。

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希望。

我想,跟她站在一起。

第一章 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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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辆平稳行驶的声音中,我从安心的睡眠中醒来。伸伸腿发现空间不足以伸直,朦胧中侧着身把柔软的枕头向上挤挤,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

一只手从后面伸向前,轻轻地挽住我的肩膀。

是谁的手……我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了少女熟悉的脸。

金砂的头发顺着耳际垂下,眼帘温柔低垂,圣绿色的眼睛如一泓秋水,波光盈盈的注视着我。

仰起头的我,与低头看着我的saber,近得只有数十公分。

“士郎,你醒了。休息得怎么样?”

“还好,是saber啊……咦、saber,你近得我都不能呼吸了——噢!”

我迷迷糊糊地回答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头枕着的正是saber的大腿,彼此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我手足无措地想要退开,结果一头撞到前排的椅背。

“士郎,很疼吗?”

saber赶紧拉住了我,我躺在窄小的空间里无处可逃,红着脸接受saber的好意。

“啊——哈,看来还是挺有精神的嘛,现在就能调戏saber啰。”

远坂怪笑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才、才没有这回事,我可没这么干。saber我没事了,让我先起来。”

我终于从后座里坐了起来,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一辆小车的后排,远坂正在前排的副驾驶席,转过头笑嬉嬉地看着我与saber的纠缠。

“远坂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谁说没事,今天不知道被某人拖累了多少次,差点死在servant的手上,逃跑时还得带上一个晕倒的没用男人。”

“这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下次离这种男人还是远点最好。”

正在驾驶席开车的那撮白头发也说话了,惯用的嘲讽语气,我一听就知道是archer。

archer正轻松地坐在驾驶席上,熟练地掌控着方向盘,将现代极具科技含量的交通工具灵活的操纵,专注工作着的红色概念武装的英灵,让我有着微妙的违和感。

能给远坂大小姐开车的人,应该是那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忠心老管家才符合设定吧。archer你这张吐槽嘴也要向全能管家的目标前进吗?

“不好意思麻烦远坂了,我一定要报答远坂才行。”

“不敢当,只要你以后不给我惹麻烦。刚才如果不是为了救士郎,saber就会一口气干掉fighter了。”

远坂一脸不满的表情,顺便透露出意外的消息,让我不由得吃惊起来。

“远坂是说fighter还活着?”

“可能吧,那家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远坂咬了咬樱色的唇,不忿地念叨着。

“怎么可能,就算英灵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会死了不是吗?”

我求证地看向旁边的saber,对此少女只是严肃地点头同意远坂的说法。

“因为他根本不是英灵!你还不明白吗?这世界上能以‘塞亚’为宝具的英雄会有谁?”

看见我呆呆的表情,远坂狠狠地向我探过身来,要用气势压倒我,可惜我仍然未能理解远坂话里的意思。

“不好意思远坂,我真的想不起来……”

见我半天也没能说下去,远坂终于放弃了,她坐回座位无奈地右手抚头。

“这样的事应该男生比女生更清楚嘛,这么出名的人物……”

“难道会是——那个人吗?”

迟疑地想到某个目标,我不敢相信的试探着出声。

“我也不敢相信,并非来自传说与历史,仅仅因为人类的兴趣而创造的人物,不存在也毫无神秘度的英雄,根本不应该被召唤出来。”

“士郎,刚才我也听凛解释过,如果仅仅是由人们编造出来的人物,那么对方从一开始就被认定为不存在之人,英灵王座中也不会有记录。所以,fighter绝对不是由圣杯召唤的servant。”

“所以说,那家伙是伪造品,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个叫木村的家伙也不是master,我们都被骗了。”

远坂满脸的忿忿不平。

“也就是说木村使用未知的手段混入了这场圣杯战争,他的目标会是……”

我回忆着与木村的对话,说到这里时下意识地看向saber,少女只是沉默不语。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对方还能召唤多少servant,我们就更没有胜算。”

远坂苦恼地敲击着自己的额头,恨不得从头脑里狠狠地敲出一个主意来。

“远坂不是说过嘛,无论召唤多少servant,master的魔力存在其上限,木村对我说他是从十年开始准备参加这场战争,这两名servant一定是他在这十年里创造的,如果召唤更多的话,只会让他的servant的能力下降,对吧。”

“话是这么说,但出现了违规的master后,说不定什么离谱的事情都会出现。”

众人一时沉默无语。

良久之后,我转移话题向远坂问起另一个事,好奇自己晕迷后发生的事情。

“archer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ider呢?她有没有事?”

“士郎,我和远坂把你带出森林时遇见了archer与rider。这车是我们来时停在这里的,archer负责开车送我们回去,rider在外面警戒。”

saber向我解释道,见我身体无碍,少女终于放下心来。

我向周围看看没有发现rider,可能她现在变成灵体状态就藏在车顶。

“大家都没事就好,没想到我们还能活下来。”

回想今天三番四次的遭遇绝境,竟然得以生还,我安心地放松下来,对自己的境遇表示后怕。

“如果不是有人拖后腿,今天说不定就能干掉berserker。我们这个组合能走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

“archer别胡说八道,今天你动用了宝具吧,魔力消耗都快把我抽干了,怎么还没干掉对方。”

远坂不忿地指责archer的狂言。

“神话时代的英雄可不是这么好战胜的,再说对方可是拥有‘十二之试炼’的赫拉克勒斯,必需用不同的方法杀死对方十二次才能赢。”

archer轻松地说出一件可怕的事实。

“十、十二次……怎么可能。”

远坂听到这极其可怕的消息,脸色刷地变白。

那么可怕的怪物,怎么可能死上十二次呢?

“archer,你说赫拉克勒斯有着十二次不死之身,那么即使是我的宝具也……”

saber说着便沉默了下来,她是在计算自己的宝具对berserker到底有多少杀伤力吧。

我想起前夜里saber的光之洪流,如果对上的是berserker的话,saber还能赢吗?如果再强大的宝具也只能让对方死一次,那么说不定berserker只要抗住六次宝具的攻击,他就在这场战争中必胜无疑。

“saber,只要中了a级以上的攻击,即使是berserker也要死,我们所做的事就是再找到十种杀死他的方法就行。”

archer发出满不在乎的声音,这种极强的自信已经超越了saber的程度。

身为英灵的servant,一般有着经过刻苦锻炼、甚至由战争中得到的精湛技巧,自身锻炼的强大能力给予他们在各自领域超越凡人的自信心。

然而,这份自信也有其极限。

saber的自信来源于自己的剑,手中把握的最强圣剑,让saber有着无惧任何敌手的自信。然而,当敌人是不死的怪物时,saber也不免恐惧。

archer的自信却比saber更为坚定,难道他的自信来源于比圣剑更强大的东西吗?

我头痛地扶着额头,archer坚定的声音穿透耳膜直达脑海,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着什么在吸引我。

手中空无一物的英灵,连弓箭也没有的弓箭手,他的自信在来源于哪里呢?

一幅熟悉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在archer袭击我的那晚,赤红色的骑士卸下虚伪的面具,傲然伫立在我面前,圣青色的瞳孔杀意盈然。

那是只属于真正的战士的眼神,饱含着超越憎恨的更高的使命感。似乎杀死我就是他的生命最大的意义。

那是我惟一一次见过archer认真起来的样子。

不因对方弱小而松懈、不因敌人强大而畏惧,无论什么敌人都能打倒的认真的archer。

那凛然的身姿,似乎在哪里见过。

“任何servant要是挨上了a级以上的攻击可都会死的——archer你倒说得容易,如此强大的攻击只有使用宝具才能做到,而哪个英灵会有十种如此强大的宝具——咦、十种?”

远坂再次情绪失控,似乎每次在archer面前,远坂就变得特别不冷静,说到最后才注意到一个疑点。

“嗯,虽然没有完成对凛的承诺,不过我也杀死了berserker两次。”

archer泰然自若地爆料,让车内所有人都惊得跳了起来。

“archer你有两个宝具……?不,再加上你在柳洞寺的守护盾牌。你已经拿出了三个不同的宝具,这样的英雄我怎么从没有听过。”

远坂掐着指头算了起来,saber也苦恼地皱起眉头,似乎因为生前未能与如此强大的人交手而遗憾。

“三个宝具?archer,你现在想起你的身份没有?”

坐在前排的双马尾少女向身旁的archer侧过身靠去,望着正在开车的红衣骑士的眼睛满是期待。

“嗯、这个嘛,我倒没什么印象。”

archer顿了顿,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骗人,有这么多宝具的英雄可不多,别人都会猜出你是谁,你怎么可能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那么,凛也可以想想有三个宝具英雄是谁?”

“这我怎么知道,至少archer也得先告诉我你的宝具是什么。”

“那并非我真正的宝具,告诉了你也不会任何帮助。凛只要明白我是最强的servant就够了……”

“什么最强嘛,还不是三番四次的受伤。再说在saber的面前,一招就失手的你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

“所以我就说要离那个小鬼远点,那小鬼只能带来厄运……”

“archer,你别想着扯开话题——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远坂与archer渐渐旁若无人地陷入了争论,插不上话的我与saber坐在后排面面相觑。

“也就是说,远坂也不知道她的archer是什么人,对吧saber。”

“这可能是凛的战略,连自己也不清楚archer的身份的话,敌人就无法从她那里找到archer的弱点。”

“不过看样子,远坂可不像是会采用这种战略的人。”

“嗯,我也这么认为。”

看着因为连archer的宝具名字都问不出,正恼羞成怒地怒斥archer的远坂,saber悄悄地点头同意。

那样子,确实不是在给我与saber做戏。

不过远坂你骂得这么欢,果然是乐在其中。

——这对master与servant,感情真好。

我与saber再次对视,然后无言点头。

“咦,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远坂突然注意到我与saber的小动作,猛地转过头来。

我与saber赶紧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的回答。

“没什么,凛(远坂)。”

远坂疑惑地看着心虚的我与saber,努力要用目光突破我们的防线。

蓦然,主攻的远坂方寸大乱,健康红润的小脸先是唰地变白,然后又一点点胀红到了耳根,双马尾惊慌得要竖了起来,没有搭着靠椅的右手胡乱的摇摆。

“才没有这回事呢,呵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那个只是战略,我怎么会不知道archer的身份呢。哈哈、只是战略、只是战略嘛……咦,不信吗?算了,我也不信……”

说到最后时,远坂耷拉着头靠着椅背,几乎要哭了出来。

“……只是,召唤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失误,archer失去了他的记忆,差点连宝具都不用了——啊呀,也不对啦,其实是archer的问题。archer——都怪你!现在我连解释都解释不了了。”

话说到一半,远坂又掉转头对着archer大吼起来,对着后视镜,我可以看见屡受摧残的红色骑士扶着额头发出苦笑。

“凛,其实你可以不向我们解释,虽然我们还是盟友,但各自的秘密还是可以保守。”

saber好心地安慰远坂。

“对呀,我完全不用解释的,我的archer是什么人又不需要告诉你们,我知不知道也不用向你们解释,哈哈——”

接受了saber给出的台阶,远坂右手握拳,一脸释然地笑起来。

——这笑容好假。

我与saber第三次对视,然后点头。

第二章 弓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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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虽然取走了berserker两条命,但我们拿berserker还是没有办法啊,archer已经用过两件宝具,如果要打败berserker,也许要berserker对上所有的servant,并且他们每个人至少有两个攻击性宝具才行。saber,如果berserker再来袭击,而你状态完好并使用宝具的话,能杀死berserker几次?”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远坂很快重回正题,提出了当前最严峻的问题。

那个接近了就会死的怪物,我们竟然在讨论如何打败他,我们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心中默默吐槽,又顺着远坂的思路看向皱着眉低头思考的saber,等待她的回答。

无论想出多少打败那个怪物的方案,最终的执行总要落在各自的servant身上。

“如果是我的话,我能使出的唯有手中的剑。如果杀不了他,我……只有掩护士郎撤退。”

saber微低着头茫然地望着某处虚空,口气中带着说不尽的迷茫与彷徨,隐隐还透出一丝绝望。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saber的表情,即使是在梦中,这位持剑的少女,也从未如此不安。

对于自己无力抗拒的敌人,少女的肩膀仿佛要被那重压所压倒,拳头在膝上握紧得关节发青,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名为恐惧的感情。

saber的武器,只有我所见的光之洪流,也就是说,只要berserker抗住这洪流的洗礼。saber就再也无能为力。所以她才会恐惧,可她仍然做出了要掩护我的决定。

注意到少女攥紧的拳头,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什么揪紧。

“saber,你别忘了,berserker也有他的缺点,servant失去理智后,就无法唤出他的宝具真名,所以berserker缺少能一锤定音的强力攻击。如今晚一般,只要方法得当,我们从他手下逃多少遍都没问题。而berserker的十条命却一直被消耗。所以,最终胜利一定会在我们这一边。”

没有回头看就注意到saber的情绪低落,红衣的骑士一边驾驶,一边安慰起saber。

“没错,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可是以弓箭出名,今晚的berserker如果能使用弓箭,天马也不一定能安全回来。可实际berserker根本无法留下我们。”

我也附和着说,希望能为saber鼓劲。

“但是,我还是对付不了berserker,即使我处于最完美的状态,实际也赢不了他的十二之试炼。”

saber的声音不无沮丧。持剑的少女第一次失去了她的自信。

“saber,别忘了。你是七从者中最强的saber。只要你能够挥动圣剑,神话英雄也会被斩于你的剑下。”

archer严肃起来,其中的认真与信任让车内的所有人都惊讶至沉默。

所有人都对saber能否战胜berserker心存疑虑,甚至连saber自己都失去了信心时候,archer的声音中依然饱含着对saber的信心。好像在场所有人都不比他更了解saber、更相信saber。

“archer……很早我就在怀疑,现在我终于确定了,你果然认识saber!”

远坂喃喃出声,说出了她埋在心底不知多久的疑问。

“咦,为什么要这么说?七从者中saber最强不都是常识吗?最强的saber怎么可能输给没有理智的野兽!”

archer一脸诧异,似乎他的认识才是理所当然。

不过我更相信他是抵死不认。不过我与大家一样对archer的身份很好奇,所以强忍着自己吐槽的欲望。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原来我就很奇怪,能和lancer近战的servant,怎么会一招就败给了saber。再说你今晚从berserker手下逃脱,还夺走berserker两条命,这种事saber也难以做到。所以你一定第一眼就认出了saber。”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saber第一次与archer对战时就说过,saber与archer原本就认识,也知道archer的身份。是吧saber?”

我也想起召唤saber的那晚,saber亲口说过,曾见过archer一面,所以saber一定认识archer。

“士郎――!这么重要的情报,你现在才开始问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archer的身份。才对archer这么不客气。”

saber还未回答,远坂首先出声。

“那个、不是然后我受伤晕过去了嘛,然后忘记了这件事。”

我不好意思的回答。

“见鬼……我又失误了,像这种白痴怎么会想到英灵真名的重要性呢?saber快告诉我archer的真名。”

远坂低声嘟哝,转而用黑晶的眼瞳充满希望地期待saber的回答。

我也侧头等待saber的回答,视线掠过前座时,注意到正在开车的archer透过后视镜传来的眼神。

青黑色的瞳孔中,隐含一点希冀的光。archer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期待saber的回答。

一直严肃的脸因为不可置信而动容,这样子实在让人奇怪。

“那个、我只是见过archer一面,那是在上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所以我也不知道archer的身份。”

面对我与远坂的期待,saber一脸没能帮上忙的羞愧。

“上次圣杯战争!archer也参加了吗?archer,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对于手中这个谜团越来越多的servant,远坂的好奇心已经爆棚。不过saber下一句为archer解了围。

“凛,archer也不是上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怎么没有参加,那他怎么被召唤出来的?”

这其中的逻辑出现了矛盾,如果没有参加圣杯战争,那么archer就不会被召唤出来。

难道――

“archer,你难道就生活在十年前的那个年代?”

这样我就能说得通,为什么archer会如此适应这个年代,擅长这个年代的厨艺,一点儿也不抵触现代物品。太符合archer身份的推理让远坂也十分认同。

“就是,archer怎么也不像是古代的servant,只有‘archer生活在十年前’这个推理最适当。”

“嘿,不好意思大家猜错了。我可没有见过saber的印象,还是听听saber如何认识我的吧。”

archer轻笑着,语言似乎有着松了一口气的放松感。

“archer上一次只出现了一次,那是在战争结束的时候,servant中只剩下我与另一个servant时,archer突然出现在战场――作为第八个servant。”

陷入了回忆的saber看了一眼表面还开车,把八成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的archer。圣绿的眼眸中充满不解、还有钦佩。

“那时他的身份,说是archer――更应该是berserker。以最疯狂的姿态闯入决斗中,竟然将另一个强大的servant逼退。”

难道说,一直以沉着冷静的姿态示人的archer,竟然以berserker的阶称乱入了上次的圣杯战争中。

我与远坂面面相觑。

“那个、上代的berserker,当时已经死了吗?”

远坂不可置信地问。

“是的,上代以berserker的阶称召唤出来的servant是我的挚友,他是上次圣杯战争第五个退场的servant,最后被我亲手打倒。”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缅怀着的saber脸上蒙上了一层忧伤。

“难道是战争的失败者,在战争即将结束时再召唤一次servant,这么犯规的事怎么可能办得到。”

远坂低头考虑着该推理的实现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放弃了。

魔术师本来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职业。

“berserker吗――没想到我居然会有与那种野兽为伍的时候。”

对于自己会变成毫无理智的berserker,archer一脸不满。

“虽然不清楚archer你的身份,不过以你上次展现的力量的话。说不定你是最能克制berserker的人。”

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saber沉吟道。

“啊哈,saber没弄错吧,archer居然能打败berserker?”

“嗯,因为我看到了archer的宝具。最让我吃惊的是,那宝具的数量只能以无限来形容。连上代最强的archer也不得不在archer你面前后退。”

saber皱着眉,谨慎地形容这个惊人的事实。

无限的宝具。

不可思议的说法让我与远坂不由得面面相觑。

拥有无限宝具的英雄,在这世界上绝不可能出现。

任何人所有拥有的东西都有极限,英雄也绝不例外。

即使是一国的王者,其拥有的东西也只有本国的一部分,而不能以无限来形容。

然而一向认真的saber,虽然一脸困惑,还是一本正经地用了这个词。

“到现在我也忘不了当时的场景,东方的、西式的、有名的、无名的,无数的宝具。就像从archer的身体里长出来一般出现。好像这些宝具,原来就藏在archer的身体里面。这样的人,我在任何时代也找不出来。”

saber的形容让车厢里陷入了沉寂。

身体里面有无数宝具的英雄?这么强大的英雄,传说里怎么会没有记录。

英雄正是因为被广泛传颂,才能因人类的崇敬而升格为英灵。而且,被流传得越广,英灵的能力就越强。

如果历史上没有archer的传说,archer也不可能强大。

但archer一直以来的战斗,完全违背了这个常理。

半响,远坂才结结巴巴地说话,想起可以直接问在身边开车的正主。

“开、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样的英雄?archer,你还向我隐瞒了多少事?”

对此,archer一脸无所谓的回答。

“很简单,因为那都不是我的宝具。”

“什么?”

“我的能力,就是能够拿出并使用不属于我的宝具。”

archer只说了一句便不肯再说,远坂对此已经怒不可遏。

“所以,你已经完全想起了自己名字,对吧!”

“使用别人的宝具需要自己的名字吗?现在我的状态是因为知道的宝具太多,反而想不起自己真正的宝具,所以自己的名字也无从想起。”

archer这段话,绝对是狡辩。

远坂面对这个死不认账的servant,几乎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archer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名。

但在我的心里,似乎听到了一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这个阶称为archer的男人,他的一切――全是伪物。

他拥有的、表现的、说出的,全是虚假。

第三章 从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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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怎么解释自己认识saber的,如果想不起来自己的真名,怎么会记得saber呢?”

远坂气愤得几乎要抓狂,双手握紧拳头,双马尾几乎立了起来。

“是的archer,我也很困惑,在我的记忆里,怎么也想不起我们在哪里认识。”

对于众人的疑惑,红色的骑士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当然是我曾有幸被召唤到saber的时代,也曾见过当时的saber――”

archer望着远坂用钢铁般铿锵的声音断言。

“――经过了刚才的绝境,saber拿出了她的剑吧,凛认出来了吗?历经十二场战争,所向披靡的王者之剑。”

“那是当然了,能够持有那样子的圣剑,只有传说中的亚瑟王。没想到亚瑟王会是女孩子,让我吓了一大跳。”

果然,拿出那柄剑之后,远坂猜出了saber的身份。

虽然早就有准备,但身份暴露依然使saber微眯起眼,暗暗掩下警惕的眼神。

“远坂,你发现saber的真实身份了啊。”

“嗯,真不敢相信这样子的女孩会是一国之王,不过传说这东西都是为了方便就窜改的故事。中世纪里女孩想成为王并不简单,所以才会流传成男性的身份吧。”

远坂对saber的口气和平常一样,saber也干脆地点头承认。

早已经猜出了saber身份的我,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

正坐在我旁边的少女,就是其真名为亚瑟-潘达尔冈-阿尔托莉亚,与传说中完全不一样的王的少女。

servant的saber是选择与剑相关的英雄。

而阿尔托莉亚是西方国家没有人不知道的圣剑持有者。

就这点而言,她是最强的英雄吧。

一名叫做亚瑟的少年,因为拔出了石中剑,被认为是不列颠天命之王,率领圆桌武士抵御外族、统一不列颠,完成王的伟业。

这就是亚瑟王的传说。

在英国,她的名字就是英雄的代名词。

――但是最后的结局并非完美。

亚瑟王的传说以王的死亡落幕。

就算是英雄也还是人类之身,亚瑟王的传说在卡姆栏的大决战中终结。

应该在统一不列颠,打倒外敌时死去的亚瑟王,最后却和意外的“敌人”对决。

那是应该守护自己国家的军队――因为心腹的骑士背叛,亚瑟王被一起前往战场的骑士袭击,遭到歼灭。

亚瑟王打倒敌人的首领却身负致命伤,将圣剑托付给唯一存活的骑士贝狄威尔。

“越过这个鲜血战场,越过丘陵,那边有个湖,把剑沉入里面。”

但是贝狄威尔无法遵守那个命令。

第一次、第二次,害怕失去剑的贝狄威尔伪造“把剑丢下去了”的报告。

每一次亚瑟王都命令贝狄威尔放弃剑,第三次忠心的骑士终于能遵守王的命令。

然后,将圣剑还回去的亚瑟王就失去了呼吸。

虽然与传说的不一样,但saber经历了这样的时刻吧。

这名为国家牺牲了自己的少女,在那时许下了什么心愿,才能回应圣杯的召唤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我还未曾在少女的梦中窥见,一直渴望明了的问题。

即使我能想像,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梦。

“但重点不是saber――!”

远坂注意到话题再次被archer转移,无力地再次挽回正题。

“能在那个时代如此了解saber,你存在的时间一定不短,为什么连saber也不清楚你的存在呢?英雄,本来就是能在任何时代绽放光彩的人物。”

archer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无法遏制自己地哼笑出声,几乎没法再看着前方开车。

“凛,我以为你早就注意到,我与saber有根本上的不同!”

“什么――”

“我从来并非名留千古的英灵,此身本就籍籍无名。能成为英灵,只不过因为被人们需要、而创造出来的守护者。”

“archer,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是没办法啊,本来我并非有名的英雄,只因为需要,我才被召唤到这个世界,我也是身不由已。”

“但是能被召唤出来的不都是传说中留下名字的伟大的英雄吗?archer你为什么要否定呢?”

“你们从未思考过吧。所谓的‘servant’的真实意义。”

“……”

“所谓的servant,不过是一个人因为过去的功绩而被人们所传诵,构想他们的意志与信念,奉上英灵的王座。再因为对英灵的期许而被召唤到这世界。――在这一过程中,其中有英灵的参与吗?

无论多么平凡的人,只要被需要,就能够奉为英灵,然后当成保护人类的力量,在自己这边不利的时候就召唤出来、用完就消失的工具。――甚至不用关心这个英灵是否真的想着‘保护人类’。

存在却又不存在之物、拯救人世的危机,但却谁也不认识的东西。这就是英灵――被称为守护者的存在。在成为了英灵的最后,意志被剥夺,只不过是永远地持续不断地为人类劳动的清洁工。”

是在描述自己的过去吧,archer冷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渗入温暖的空气,冰冷的感情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archer――”

远坂似乎一瞬间失去了语言的力量,黑晶的瞳孔里闪烁着神色复杂的光。

“但是archer能被圣杯召唤出来,那一定也有自己的愿望。能够再度回归这个世界,再次追求自己的梦想,补足自己的遗憾。这样不是很好吗?”

saber逼视着archer,总觉得现在saber有点怒气冲冲的样子。

“所以说我与你完全不同,saber。因为我的愿望在我成为英灵的那一刻就已经实现了!现在的我,只是身不由己地服从召唤,进行战斗。――回想起来,我只是在支付自己愿望的代价罢了。”

archer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悔恨与坦然的复杂心情在他脸上痛苦地交织着。

“archer,你在后悔吗……”

远坂轻轻的问话,又像是不可罢信的疑问,又像是早知如此的确认。

“后悔……是吧,许下超越极限的愿望,自然要支付超越极限的代价。可惜,我了解得太晚。”

archer被那个词所触动,嘴里咀嚼着后悔的味道,发出不无遗憾的声音。

“总之saber,你想过你许下的愿望吗?为了生前没能实现的愿望而成为圣杯的servant。但你是真的是为自己而使用吗?你那错误的理想,只会让你成为圣杯的奴隶。”

“是这样的吗?可是,那是我一定得完成的事!”

saber并没有因为archer毫不客气的发言而勃然大怒,坐在我身旁的少女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

“saber,我期待着总有一天,你终于能发现,自己再也不需要圣杯。”

在黑暗中的国道中飞驰的小车里,包围着圣杯战争的主从的热闹气氛,在严肃地讨论中渐渐消失,我们各自沉醉于烦乱的心情中被小车载向远方。

也许,这是我们在圣杯战争的间隙中,难得地不再讨论战斗,各位思考未来的短暂休息吧。

saber真的只是圣杯战争的道具吗?为什么又能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

可能某一天,saber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眼前,再没有任何痕迹。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被惶恐攥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会将一个可爱的女孩就这样残忍地抹消。

我实在,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第四章 骑兵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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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钟的时候,小车到达了我家门口。

车上的两对master与servant先后下车,为了表示对远坂的感谢,我还是邀请远坂进来休息一会儿。

“当然要了,我们还有事没有解决呢。”

对于我的邀请,远坂如此回答。

还有什么事呢?我思考着拿出了家门的钥匙,然后注意到一件事地回过头来。

月色下,一道高挑的身影静静地立在角落,远离archer与saber。

紫色的长发自由披撒下来,在夜色里带着寒意的轻风中舞动,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

那是今晚拯救了我们的最大功臣――rider,如果没有她的天马,我们无一能逃脱那座城堡。

“对了,还有rider呢,rider,你也进来休息一会儿吧?”

rider的回答是一声轻笑。她从后面走过来,保持着一定距离地站在我与远坂面前。

“不愧是我的主人看中的人,如果结盟的话,至少觉得背后很放心。”

似是夸奖的话语,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我可没有受邀请拜访敌人阵地的习惯。所以,我还是简单地在这里说明情况吧。”

远坂好像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掩饰地在我之前提出疑问。

“那么,一直在收集魔力的rider,战斗力应该提升很多的你们,又遇上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呢?”

“嗯,虽然并不想向你们求助,但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的master被袭击了,就在我与saber交战的时候。”

“什么……慎二他被袭击了?他现在还好吗?”

我担心地叫出声来。

虽然曾经想过杀了慎二,但没有处于那必须选择的矛盾中时,慎二还是我关心的朋友。

心中不由得闪过那晚慎二被我紧紧箍住脖子的模样。

“没有出现最糟糕的结果,但也差不多了。我那不合格的主人,被对方生擒活捉,却不知为何没有被杀。”

紫色的servant精致秀气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点儿也没有糟糕的意思。

“那么掳走你的主人的敌人是谁?”

远坂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

“是盘踞在柳洞寺的caster。”

“因为柳洞寺的servant众多,所以你也想集合我方的servant,一同进攻柳洞寺,对吗?”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这是最佳的策略。”

“如果有三名servant进攻柳洞寺的话,在caster阵地作战也没问题吧。士郎,你怎么想?”

远坂沉吟着问我。

“咦,远坂还要考虑吗?我可不能放下慎二不管。”

……但是,如果慎二再次选择杀人,我依然会阻止他,就算必须夺走他的生命我也不能犹豫。

如果是慎二被其他人所伤害,我也一定要去拯救他。

――也许存在矛盾,但这是一直期望成为正义的使者的我的想法。

“唉,算了。士郎你真是坐在家里也能被麻烦找上门来的人。那么你觉得rider可信吗?如果rider提前与caster达成了协议的话,我们在柳洞寺可就是二对三。”

远坂毫不客气地挑明了这个问题,少女锐利的眼神冷静地审视着rider。

“凛,这你倒不用担心。现在我可不想独自找上caster结盟,我的状态还未完全恢复,况且我与她同非正面作战的类型,侦察的能力我也不如caster,与她结盟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准对方一照面就把我给杀了。”

rider对凛的审视以一脸坦然的表情回应。

奇怪地是虽然第一次见面,但rider毫不疏远地称呼远坂为凛,对此双马尾的少女小小地表示吃惊。

“不过你的master可是在对方手中,为了master,我可不知道servant会做出什么决定。”

“至于我的master,如果这次无法救回他,只能说明他太不幸了。servant并非不能更换master,如果不是这个master身份的话,我更想把那家伙绑在天马后面拖上几百万公里。”

瞬间冷场――

远坂好不容易才从rider的发言中回过神来,然后赞同地点着头表示同感。

“嗯,士郎没有意见的话,archer与saber你们认为怎么样?”

“只要是凛的意愿,我就服从。”

红色的骑士表示毫无异议。

接下来就要说服saber。

“rider,我先声明一个问题,我不会与杀人犯结盟。”

saber握紧拳头,以毫不妥协的目光凛然正视着rider。

场面瞬间沉默下来。

虽然我愿意为了救人而与rider结盟,远坂与archer为了打倒caster而愿意与rider联手。然而saber仍然坚定着她自己的信念。

我相信她跟我一样,有着拯救大家的光明的理由,但她却与我有了不一样的决定。

宁愿身陷险境,即使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她也不愿意与rider为伍。

难道对saber来说,无论是必死的结局,还是拯救他人的理由,都比不上坚持自己光明的道路。

“saber,我们只是……”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从saber正气凛然的注视前败下阵来,和大家一样,不禁侧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

archer则奇怪地昂着头嘟哝着愚蠢的骑士之类的话,一脸明明惭愧却要骄傲地抬起头的孩子气。

“如果是要我不再杀人的话,我可以做到!”

rider是唯一表现正常的人,清亮明确的声音给所有人解了围。

“我吸收魔力只是因为遵循master的命令,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我不会袭击任何人,之前的袭击中,我也不曾夺走任何人的生命。――我没有saber这样正义的信念,并不意味着我就是杀人为乐的邪物。”

“如果你的master命令你如此做呢?”

“救出了master后,我的master由你们负责,我会支持大家,以任何手段让他不再命令我袭击人类。”

意思是她会向我们交出她的master吗?我与远坂对视了一眼,然后由远坂发问。

“rider,把master交给我们就意味着放弃此次的圣杯,那你何必还要耗费精神去救他?你还可以去寻找新的master,继续进行圣杯战争。”

“不,我不会寻找新的主人,也不会继续圣杯战争。因为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从我败在saber的剑下开始。救出间桐慎二,是我最后的任务。”

rider坚定地摇头,她坦然地等待着saber的决定。

奇怪的逻辑,只有servant还幸存,无论何时都能继续圣杯战争,眼前的servant却声明自己放弃圣杯。

紫色成熟的servant立在我们面前,脸上带着玻璃一般纯净坦然的感觉,从她的神态中我看不出一丝虚假。

“那么rider,你为什么要追求圣杯?你到底对圣杯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甘心自己成为servant,又能够轻易放弃?”

不仅saber,我与远坂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每个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都对圣杯有着强烈的渴望才能被圣杯所选中。

英灵对圣杯许下的愿望就是他们战斗的理由与动力,如果没有对圣杯有着强烈的渴望,英灵也不会被圣杯召唤到这个世界,眼前rider却轻易地放弃了圣杯,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我的愿望早已经过去了。”

紫色的servant直截了当的说着,毫无一丝犹豫。

“我有一直想要保护的人,而她们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消失。所以,即使我许下了保护她们的愿望也无法实现。无论圣杯是否有能力把我送回她们还活着的年代,在我的回忆里,她们仍然已经死去。”

rider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描述着她的愿望,却更让人深切地理解其中的悲伤,即使一切重来,重要的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这件事,依然无法改变。

远坂突然眼睛发红地偏过头,似乎rider的声音唤醒了她心中埋藏着的悲伤回忆。

“奇怪的servant,并非正直的骑士,也非堕落的邪物,难得一见的英灵……”

saber不带一丝情绪的目光,在rider带着面具的脸上审视良久,似乎能隔着面具穿透对方的心底,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明白了,柳洞寺有我迫切需要打倒的敌人,不能任由他们收集魔力。如果是为了救人,我愿意与rider结盟。”

“那么我就放心了,虽然原来不太了解远坂,但在今天的归途中,我相信远坂同士郎一样,都是值得相信的盟友。”

紫色的rider得到了理想的结果,美丽的脸荡漾起满意的笑容。

眼罩挡住了眼睛,但光是嘴角那欢喜的弧度,就让同为女性的远坂也不由得为之失神。

“我们就定在三天后的柳洞寺前集合吧,三天后,saber的状态该回复得差不多了。预祝我们一举攻破柳洞寺。”

rider轻笑着倒退,然后向后一跃,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不好,在车上居然忘了rider还在,让她听到了很多情报。”

远坂的右拳懊悔地用力敲击左掌。

“身为骑士,我当时怎么也忘了rider呢?太不合格了。”

saber也是一脸自责的表情。

archer则不明意味的嗯哼一声。

说实话,大家都忘了这件事。如果不是远坂的提醒,我根本意识不到rider还存在于我们周围。

虽然同样是美貌的女孩,但那种稀薄的存在感,与无论何地何地都能成为人群的中心的saber完全不同。

“没想到美杜莎会是这副样子,明明很美丽,却转眼就忘记她的存在。”

远坂突然发出说出了奇怪的词。

“美杜莎?远坂,你在说什么啊?”

美杜莎,来源于希腊神话中的女性怪物,以能将注视到的人化为石头的能力闻名。

传说美杜莎是高尔根、格赖埃、美杜莎三姐妹中最小、也是最美丽的女孩,因为神的嫉恨而被变成怪物。

她的头发变成了毒蛇,她的目光会将活物化为石像,然后,一生无法再见活物的少女,就这么被放逐到极北之地以外。

少女孤独地生活在孤岛荒芜的宫殿中,将一个个前来除魔的英雄化成宫殿的装饰。

直到那一天,半神之子珀修斯问出了少女的所在,前来砍下了变成怪物的少女的头颅,镶在雅典娜的盾牌上。

不管怎么说,那个美杜莎会跟rider有关系吗?

听到我的问话,少女吃惊地转过头来,目光中的不可置信的诧异让我不安起来。

“难道士郎还不知道rider是谁吗?你可是中过rider的石化魔眼啊!”

“石化魔眼也不一定是美杜莎,再说,美杜莎在传说里可不是英雄。她怎么会成为servant呢?”

“唉,真没有想到,到这时候我还要给你补课。”

远坂苦恼地握拳敲了下自己的头。

“这世界能以人的期愿而生成英灵,自然也能以人的渴望生成邪灵。我们召唤的英灵性格一般与master相似,如果是心灵被扭曲的master的话,就能将美杜莎召唤出来。――这样说起来,简直就是……”

远坂说着说着,蓦地停了下来,白皙的右手轻掩着嘴,慌乱地看向身旁的archer。

没错,召唤美杜莎的过程说不定就跟archer的说法一样,只要有master的许愿,与之相符的servant就会身不由己地被召唤。

英灵座上的英灵根本无法思考,也不能拒绝,只有被召唤之后才能找到自己现世的意义。

回应着远坂的慌乱,archer露出一副洒脱的笑容。

“凛,这些事你可不需要在意,我们能被召唤出来就有我们的意义,你只要明白我的存在就是为你赢得圣杯就够了。”

说罢,红色的骑士向我们行了一个礼。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saber与你的master卫宫士郎,三天后柳洞寺前再见。”

第五章 天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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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杯战争中连续召唤两名servant、最犯规的master,此时正独自一人走在幽暗的森林间,一直跟随着他的killer并未在身边。

这片森林的战斗已经落幕,登场的所有演员散去后,森林对他再无威胁。

berserker与其master还留在城堡,那对主从依然留在宏伟冰冷的城堡中,等待下一个不自量力的敌人。

名为木村的金发少年完全明了那小小的萝莉master的想法,她们只需要等在城堡,将战争最后的幸存servant一口气歼灭就是胜利。

依莉雅唯一现身的理由,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也就是那个让木村嫉恨不已的好运少年。

掌握了神代最强战士的依莉雅不需要在意其他任何事,但木村却不行,他不得不用尽漫长的时间收集足够的战斗力,才能在经过十年的准备后,小心谨慎地踏入了这场战争。

而现在木村走入森林,也是为了他的战斗力之一,奉命去阻拦saber,然后便一去不回的fighter。

沿着逃亡者匆忙穿过的小径,金发白西装的master穿越黑暗的森林,到达月光照亮的林中空地,看到倒在地上的servant的尸体。

毫无疑问那是一具尸体,胸腔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整只右手连同躯体右边的一小半远远的掉在一边。

相比那巨大的开口,尸体左肩上被利刃开的洞、被巨大的冰块冻结的齐肘而断的左手,完全不值得一提。

地面上没有多少血,servant如果并非特异情况下,并不会流下多少血,因为血液也是魔力的聚集物,大量失血对servant来说,除了损失魔力外并没有意义。

木村停下尸体的躯干旁,右脚不客气地踢了踢。

“起来fighter,躺在这里装什么死?”

结果那是自然,尸体一动也不动。

木村叹了一口气,厌恶地看了看掉在另一边的fighter的右手,皱着眉走过去,一只手远远地拎起那片残肢,将其小心地拼回尸体上。在这一过程中,木村很小心地不弄脏自己的西服。

看着尸体巨大的浸透了血的裂口,木村纠结了一分钟。终于下定决心的脱下西服,解去衬衫,露出因长时间的锻炼,肌肉分明的上身。

“见鬼,这真是麻烦的工作!”

木村不满的嘟哝着,从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一包绷带,用绷带像包粽子一样将尸体的上身包裹。

fighter的尸体没有出现死后的僵硬,所以木村很容易地拨开尸体的右手,将那胸腔的一小片与主体包扎,连同左肩的洞口也包了进去。

为了方便工作,木村不得不将尸体扶起来,不可避免地被血染红了master的赤裸的上身以及白色西裤,引得木村一阵咒骂。

“――”

好不容易才完成了这份工作,木村将右手轻轻按在尸体的胸口,念出一段咒语。

随着咒语的完成,包裹着尸体的绷带逐渐亮了起来,白色亮光由绷带蔓延至整个身体。

然后,柔和的、小小的白色光芒从绷带中飞了出来,如光的精灵般围绕着残破的躯体游走了好一会儿,再完成了任务般回到了绷带中。

光芒消失后,尸体仍然没有动静。木村不满的一脚踢上去。

“赶紧起来,我知道你没死。”

一连踢了好几脚,尸体终于活动了起来,躺在地上的fighter张开口,狠狠地咳嗽出数口黑色结块的血痰。

“咳、咳咳……呼,终于活过来了――!”

fighter痛快地呼了一口气,欣慰地笑出声来。

“别装了,我的fighter可是体质最优秀的servant,只要不当场死亡,就一定能活下去。”

“骗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呢?你看我刚才连肺都切开成两块,还好master施展了最厉害的治疗术,我才得以复活!”

刚刚复活且脸色由于失血过多而苍白的fighter,一脸震惊的表情,比手画脚表示当时的惨状,连连摇头不相信master的话。

“哼,如果你死了,我手上的这个令咒就会消失。如果不是手下战斗力不足,我让你天天躺在这里装尸体。”

木村亮出左手肘上的条形令咒,由三段奇形纹路组成的血色令咒如纹身一般,深深地在金发少年的皮肤中。

“啊哦――原来是这里出错了,我原本还想装死吓你一跳呢。没想到你一点可怜的表情都没有,真是太无趣了!”

fighter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仿佛学到了很厉害的知识,末了还不忘诉苦一句。

“没有事就起来吧,检查身体彻底恢复需要多长时间,然后告诉我你是怎么失败的。”

“唉,真是太悲哀了,伤成这样还要忙这忙那。我的master可真是无情。”

fighter夸张地哀声叹气,一面活动左手,发现左手上已经连同冻结的巨大冰块掉在了地面的另一边,他只能晃晃空空的手肘。

“木村,这个……你不打算一口气搞定吗?”

“手上工具不足,我回去再给你处理。”

木村冷冷地回答。

“哦,也是啊……”

fighter理解地点头,然后挺身准备坐起来,蓦地他脸色一变。

“……咦,木村!你给我治疗的时候,有没有注意我的骨头是否对齐?”

“能给你治疗就不错了,要是没对齐的话,回去我把你的骨头拆散了再拼一次。”

木村的嘴角抽搐着,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回答了他的servant的问题。

身负重伤的fighter连忙摆动右手表示投降,他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到空地旁边,找准一颗粗大倾斜着的树干将身体靠上去。

“我召唤的这家伙,怎么会是这种脾气?到底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呢?”

木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禁心想自己的召唤是否有哪里出错。

fighter是他自killer之后召唤的第二名servant。

在六年之前的木村,一举成功召唤killer后,可以说是志得意满,一心想要召唤出最强的servant,于是他选中了记忆里印象最深、战斗力最强的英雄。

――世界是只要挥拳就能破坏的脆弱。

――星空只是一个念头就能跨越的距离。

――死亡只是前进就能超越的界限。

无论怎么说,只要能召唤出来有其百分之一力量的servant,圣杯也将成为囊中之物。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忽视了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

经过两年的精心准备,他用尽拥有的最好的材料,提供所能提供的最多的魔力。也只召唤了眼前这名扭曲的servant。

因为有着只剩下一只拳头时,也挥拳打败过敌人的事迹,他的servant很容易就拥有了保有能力――无畏之躯。

还掌握了从小一直锻炼的、能够将全身大部分力量释放出去攻击敌人的保有技能――气功波。

珍贵的灵髓与黄金液的混合,又让servant继承了血脉中的力量,能够让全属性能力上升的宝具――塞亚。

然而,fighter的能力仅此而已。能够决定战局胜负的强大攻击性宝具,毁灭性的破坏力,fighter全都没有。

经过三年的改造,木村绝望地断定,想要他的fighter再强上一分,还不如重新召唤一名新的servant,至少不用担心被他玩坏。

“嘿,我就知道,相比我的伤势,master最关心的还是saber吧。放心,那女孩没死,也没有受伤。”

斜靠着的树干的fighter头向后面一倚,悠悠的呼吸了几口气。

“虽然我也见过女性的战士,但这么好的女人出现在残酷的战场上,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多余的事情你不要问,fighter,你只需要说明你是如何战败的情况就行。据我所知,他们三人的状态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saber虽然剑术高强,但她受的伤还没好,其他两名master也不是战士。如果不是你的令咒,我连出场的兴趣都没有。――没想到我遇到了那柄剑。”

“什么剑?怎么出现的?”

木村沉稳地发问,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件意外。

“就在我把他们都打倒的时候,saber的master拿出了一柄剑,属于saber的黄金之剑,那才是saber真正的宝具。木村,那个女孩你知道她的身份吧!能持有那柄剑的人,处于任何时代也会是独一无二的英雄。”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柄剑的名字,如果saber使用了那柄剑,至少会唤出剑的真名。别告诉我她一拿出剑你就马上束手就擒。”

fighter的master好奇地发问。

“没有呼唤真名的必要,因为那柄剑在这世界就属于独一无二的存在,无论我们如何愚钝,当我们看到那柄剑的时候,就可知道其剑的意义所在,因为――那是天定秩序之剑。”

“天定秩序之剑?不是选王之剑吗?”

木村惊讶地张大了嘴。

“选王?也可以这么说吧,虽然不知道世间如何传说这柄剑,至少它有这个功能。只有你真正体验这柄剑的时候,你才能明了这柄剑的意义。

若世界混乱无序,生命不得安宁,便持此剑定世间秩序,天地万物各行其道,人间善恶自有奖惩。而执此剑者,必是世间之王。”

靠在树上的fighter仰望着天空中透过林间皎洁月色,似是念诵着远古传来的神秘祷文般呢喃,突然失笑出声。

“哈哈,真是太可惜了,这柄剑只是最初的秩序之剑的衍生品,最多能够规划凡人的秩序,而定不了天地运行法则,真想见见真正的天定秩序之剑会是什么样子?”

听着fighter对那柄剑可以说是宏伟的描绘,木村神情呆滞,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没那么夸张吧,那柄剑只是亚瑟王的石中剑,传说持有这柄剑的人也仅仅是英格兰之王。”

“所以我才能活下来啊,虽然只是天定秩序之剑的衍生品,但它确实有着能够终结一切混乱的能力,在这世界能出现神秘度如此高的物品,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而我能够在这剑下活着,并非我的实力足够,而是我向这秩序低下了头。说到底,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也爱打架,其实我也是一直安稳地生活在秩序中,所以向它低头也正常。

如果是毫无理智的berserker对上这柄剑就惨了,很可能身上所有混乱属性能力全部被消除,只剩下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那么一个傻大个,结果脆得跟玻璃一样,一碰就死跷跷。真是太有趣了。”

说着,fighter想象着巨大可怕的黑色野兽,结果一剑就灰飞烟灭的场景,眼里满是期待。

“果然,原来是这原因,不过如果是制定秩序的剑的话,才更配得上王者的身份。”

似乎理解一个长期困扰的他的难题,木村的表情放松下来。

“如果将这柄剑再赋予其他王者的能力,它确实可以成为最佳的选王之剑,而且,能使用这柄剑的人也必将成为王者。木村,你说那个女孩是叫亚瑟吗?”

“fighter,难道你不知道石中剑的传说?一柄被插在石头中的剑,能够拔出那柄剑的人就是英格兰的天命之王,当时所有的骑士都无法拔出剑来,最后由还是骑士侍从的亚瑟将剑拔了出来,最后他成为了英格兰的王。”

“这样的剑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使用的,想要凭借这剑成为王,必须有王的觉悟、王的牺牲才能得到剑的承认。我的生活很简单,所以不明白成为王是多么复杂的事,但让这么一个女孩来当王,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fighter收敛了笑容,如哲人般发出感叹。让木村有些不习惯地晃晃头。

“不过那家伙的剑术还真是厉害,虽然由于受伤退步了许多,但我能想象她最强时候的样子,绝对是最华美的战场之花。”

fighter的严肃表情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转眼间又化为遇到了中意的对手的兴奋。

“那是当然,她可是我最爱的saber。又可爱又强大的完美女女孩,一直都让我为她着迷。”

听着figher的描述,木村似乎看到了可爱又无尽凛然的少女,坚定地立在战场之中,他不由得面带憧憬地附和起了fighter。

“费了我好半天手脚才搞定,那家伙顽强得我屡次下了重手,虽然是在战斗,现在我想来对她还是很抱歉。”

“正因为这样,saber才能以女子之身,成为最好的骑士。你不觉得这样很迷人吗?”

木村附应着fighter的夸奖,仿佛夸奖的就是他时,fighter的master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

“……不对,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不对!”

“咦,还有什么事不对?”

“saber已经连续大战三场,最后一场还使用了宝具,她现在应该处于活动都很困难的状态才对。今天她跟你交手有多久?”

“时间也不长,不过她魔力足够普通的战斗。最后也是因为使用了一个风的能力才魔力耗尽而输的。”

“不可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完全不符合剧情,而且她的誓约炮魔力消耗巨大,不可能马上恢复,而且今天也没有时间给她补魔、补魔……”

沉浸在思考中的master在空地上来回走动着,完全忘了身边的servant。蓦地,木村猛然停了下来,脸色由于吃惊变白,接着因为不可遏制的愤怒变成铁青色。

“难道是……补魔?!可恶!卫宫士郎这小子,居然提前动手!我绝对饶不了他。我要杀了他――!不能再等了,fighter,马上起来。我要回城堡,另一方面的暗手也要开始活动了。”

说罢木村再不看fighter的拿出一部手机,一边拨着号码一边掉头离开。

fighter看着木村远去的身影,合上因为听到乱七八糟的话而张着发呆的嘴。试试右手能够活动了,便抬起右手挠挠头皮,苦恼地说着。

“什么意思啊,master怎么总有些话我完全听不懂……算了,一直在晃悠的那家伙也要登场了吧。”

fighter灵敏的耳朵远远的听见木村与对方通话的声音。

“喂、喂,这里是木村。马上回来,有任务……”

“嘭、轰――”

对面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在倒塌,fighter好奇地支起耳朵。

“怎么回事?说话……”

奇怪哪里出了问题,木村地站在原地瞧了瞧手机没有问题,又把它凑在耳边时。

“给本大爷滚――!”

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是如此之大,fighter远远的都觉得吵闹,木村更是激动得几乎一手把手机远远甩开。

“啪――”

手机最后发出一道响声,然后转为忙音。听声音不像是对方挂掉,反而更像对面的手机被粉身碎骨的声音。

木村呆呆地看了手中手机半晌,终于恨声骂出一句话。

“混蛋……”

第六章 暗夜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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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中的冬木市民,并未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何等危险的战争中。

毕竟,上一次战争发生在十年之前,隐藏在黑暗中仅仅持续了十余天的混乱,并未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多少记忆,除了那场烧毁了一条街道、夺走数百人生命的火灾。

而更久远的第三次圣杯战争,其年代还得回溯到七十年前的上个世纪。曾经经历过的人们、记忆中还保留着那次伤痛的人们大都已经离世。

面对这些天连续爆发的煤气中毒、冷兵器杀手等事件,俗世的人们心底里知晓其中隐藏的敌人的凶残,然而没有任何人能提出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法。

毕竟,以上事件仅仅是魔术师的里世界战争在表世界的荼毒,只能理解表世界的人们甚至连真相都无法接触。

最初发生的数起冷兵器杀人案件,最初的受害者都是最近才来到冬木市的外地人,身份调查比较复杂。

然后事件愈演愈烈,更多的本地人被发现死于武士刀下,凶手以其毫无规律的杀人行径,已经被市民们冠名为杀人魔并广泛流传。

该凶手的作案手法、作案动机、作案规律都无法捉摸,只有一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司确认。对方武艺高强、兵器锋利,杀人手段极其冷静高效,并非怨仇杀人。

所以作案者应该是老练杀手,很可能最近才回冬到木市,应该从年龄三十以上、爱好武艺的外地人开始排查。

更可怕的是,老警司提出最重要的一点:冷兵器杀手可能不止一名。

冷兵器杀手的风波还在持续,新都又屡次发生煤气中毒事件。

事发地点有平凡的家庭、加班的公司,还有学校,每一处都有多名市民同时中毒住院。

虽然值得庆幸的是至今没有人中毒致死,但其行径确认属于人为无疑。

然后调查的进展也就到此为止,再查不到更新的消息。

束手无策的警方一再警告市民尽量不要出门。并取消所有休假,所有警察参与全城巡逻。

整座冬木市被划分为数个区域,警车24小时不中断巡逻全区域。

每辆警车配有新老警察各一名,并全部荷枪实弹,每10分钟向总部报告巡逻情况。

然而,所有手段都没能阻止杀人事件的继续。

~~~~~~~世~~界~~需~~要~~分~~割~~线~~~~~~~

“已经凌晨四点了,还有两小时下班。”

驱车行驶在月色下无人空旷的街道上,操纵着方向盘的年轻警察小林第六次看表,终于忍不住念了出来。

“熬不住了吗?我们巡逻的时间才过一半。以前我们执行监视任务时可是要几天几夜。”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同事仰木大约五十来岁,此时他几乎是以躺着的姿势靠着椅背,怀里抱着一只保温杯,旁边半开着的袋子里露出不少被撕开的垃圾食品包装袋,那些就是两人今晚巡查的唯一收获。

“监视可不会是这样漫无目标的四处游荡,还是在这刚发生过集体失踪案件的地方。”

小林已经止不住自己的满腹牢骚。

“知道吗?听说他们以前在那座废旧大厦里说是集会,其实是举行邪教仪式,结果真的联系到了邪神,才给这城市带来厄运,然后邪神因为对他们不满,就把他们的灵魂全部夺走了。”

年轻警察用夸张的语气转诉他的所闻,好像他就在现场一般。

“你知道这地方不好,为什么还要提这个词,难道你想把他引过来吗?”

小林脸色一白,闭上嘴沉默了一会儿,又憋出一句话。

“再这么闷着我就要死了,他来了也行,咱们下半辈子就不用辛苦了。”

“别把我拉扯进来,我还要养家呢。”

小林的牢骚换来了仰木的一声斥责,不由得沉默着闷声开车。

“算了,年轻人就是熬不住。靠边停车,换我来开。”

面对与自己孩子一般年纪的同事,仰木不禁有些心软。

警车停在路边,小林打开车门下车,仰木则直接挪住驾驶席上,却发现小林还站在车门一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赶紧上车。”

“我、我好像看见有东西。”

隔着车窗传来小林吞咽唾沫的声音,似乎看到了不得的东西。

“在哪?”

仰木抬起晚上有些昏暗的眼睛,没有看见街道上有任何活动的物体。

“在那边巷子里,咱们――过去吗?”

年轻的小林转头用满怀祈求的眼神等待着仰木的决定,脸上几乎要哭了出来。

虽然嘴里逞强着不怕,事到临头小林还是徘徊在生命与职责之间不知所措。

坐在驾驶席,脚踩着油门,仰木皱起眉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职责占了上风。

“带上枪,一起过去。”

“那个、防弹衣要不要穿上?”

“哼,咱们的防弹衣最多能挡下小刀。”

仰木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不过也仅仅是说说而已。

“穿上再说,总比没有好。”

两人从后备箱里取出防弹衣,装备完毕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出发。

仰木举起枪小心翼翼地率先向巷子走去,从未经历危险的小林则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

刚转过巷子时,仰木突然定住身子,双手举起指着前方的枪竟然有些颤抖,嘴唇张翕着说不出话来。

小林从后面伸出头。然后,他不禁也呆住了。

昏暗的月光洒下幽暗的巷道中,勾勒出那刀锋的形象。

狭长的刀刃,似乎集聚了黑夜里所有的光,被看见的第一瞬间,就夺走了所有的目光。

那柄刀,一定有着自己的意志。

只要出现在这世界,见到了这世界的光明,便开始渴望去斩断、去杀戮。

所有的生命,看见这柄刀都会看见天敌一般,畏缩、战栗、恐惧。

小林心中就有着这种深至灵魂的恐惧,他的双腿在颤抖,手枪摇摇晃晃无法瞄准目标。

心跳被恐慌冻结,几乎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一定要做些什么,否则一定会死。

他这么想着,寻找着发泄的目标,这时他才注意到持刀的人。

如果说那柄刀集聚了世界的光,而那个人一定吸收了世界所有的暗。

与奇长的武士刀相衬的高大黑影,傲然伫立在巷道中央,黑色的武士服尽显彪悍。

无风自舞的长发,更添几分狂野。

长发之间,两道血腥般红艳的光闪现,如眼睛一般向年轻盯过来。

不,那根本就是对方的眼睛。

对上那双赤红之瞳,小林只觉得自己独自来到了尸横遍野的古战场。

身不由己、无能为力的死亡,即将到来。

眼前的人,就是战场上索命的阿修罗。

冷酷无情、毫不动摇地要来取自己的性命。

是的,对方的脚下,还躺着被他杀死的人的残骸。

还鲜活着的热血,沿着地面流淌,蔓延到小林的脚下。

无须质疑,近日来冬木市流传的杀人魔――就在眼前。

第七章 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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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混蛋!……”

能让心脏冻结的杀意,反而让年轻的小林回复一丝自制的力量,过度地恐惧让他嘴唇颤动着语不成声,也让他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见鬼!王八蛋!该死!该死!”

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到老警察仰木焦急地拉住他的身影,他只是努力甩开所有束缚,冲向眼前恐怖的根源。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给我去死——!”

疯狂地扣动扳机,一颗颗子弹伴随着火药爆炸的声音,在因恐惧而抖动的枪口的作用下,撕裂空气漫无目的地冲向前方,只有三颗子弹找准了正确的目标。

人类的科学数百年发展至今,创造出来的最轻松、最方便的杀人武器,以超越声音的速度,扑向眼前的目标。

下一刻,就能穿透脆弱的肉体,在骨肉里面翻滚着创造一个巨大的伤口。

这是每颗铜制的小丸子被创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它们也成万上亿地完成过这一目标。

小林鼓起的眼睛充满血丝,只想着用手中枪将心中的恐惧粉碎。

甚至当那人影一动不动时,他还以为自己成功了。

“唦——”

奇怪的声音在他与对方之前爆响。

不是钢铁钻进血肉、击碎骨头,伴随着血花四溅的轻脆。

也不是钢铁撞击钢铁,寸步不让的响亮。

更像是金刚石划破玻璃,砂轮锯开硬木的声音,看似坚不可摧,实际一触即溃。

小林还未理解其声音的意义,就感觉心脏一阵剧烈收缩的痛苦。

然后,他第一次看清了眼前的杀人魔的样子。

一张刚毅、狂傲的脸,如此之近的出现在他眼前。

猩红的眼睛,放出充满享受意味的神采。

小林无力地伸出手,像是在抗拒什么、又像是要伸手挽留。摇摆着终于握住了杀人魔伸出的、渴望掠夺生命的长刀。

温热湿漉、粘稠的液体从沿着刀锋,从他的指间流下。

他疑惑着低下头,盯着穿透了厚厚的防弹衣,送入心脏的刀尖,眼睛渐渐失去神采。

小林张着嘴,喃喃着想要说些什么,胸腔里温暖的气体吐出,穿过喉咙只发出咝咝的声音。

双腿无力的垂落,仅靠着魔刀的支撑直立着,年轻的警察吐出最后一口气,于无声息中划下了生命的句点。

“呼——”

心满意足的魔刀,骄傲地划出一道弧线,叼起猎物高高地指向天空,贪婪觊觎的目光俯视着它的下一个目标。

刚刚目睹同事死去、跌坐在地上,手枪掉落在一旁的瑟瑟发抖的年近半百的人类。

“呯——”

失去生命的躯体转眼就被魔刀毫不留恋地丢弃,滚落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别、别杀我,求你了……我还有孩子,我不想死……”

这是眷恋生命的仰木临死最后的话语,然而,这都不是杀人魔会在意的事情。

魔刀激动地在黑暗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然后骤然收缩于一点。

下一刻,那一点就会变成无可抵挡的直线,去亲吻火热跳动着的心脏。

温暖、湿热、带着血腥味的触感,便是魔刀最渴望、最期待的快感。

蓦地,从天而降的雨打破了魔刀的期待。

雨点是金色的、钢铁所铸,撞击地面爆炸,形成一阵狂乱的风暴,肆虐着向魔刀扑来。

更可怕的是直接瞄准了魔刀的金芒,只要有一道金芒射中,屠戮生命的杀人魔就会被其钉在地上撕碎,不留半点残骸。

银光如鲜花绽放般闪现,魔刀勉强舞动建立起弧形的、几乎马上就会崩溃的防御圈。

金色闪动着耀眼光芒的剑雨,撞击着银色的防御,发现难以穿透后无趣的停止,落在地面恢复了它的真身。

出鞘的刀剑、斧头、还有枪,各式各样的武器立在巷道的地上。

每一柄都装饰得夺目闪亮,比起寻常武器,更像是神的仪仗。

“这些……都是什么?”

从未接触此等奇迹、生于凡俗长于凡俗的仰木,面对如此场景,已经张大眼睛激动得马上就要窒息。

“谁敢破坏本大爷的兴致?报上名来!”

银色的魔刀挥舞着指向天空,如死亡旗帜般卷动的长发间,魔刀的主人愤然抬头。

巷道之上、高楼之顶、天空之下,唯有一人傲然独立。

金色厚重、豪华奢侈的铠甲覆盖全身,同样金色的短发下,男人英俊高傲的容颜,在黯淡的月色之下竟然比大阳还要耀眼。

酒红色的眸子,不同于魔刀主人的饥渴疯狂的猩红双瞳,而是天生带有尊贵、孤傲的气质。此时,眼眸正以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黑色的狂徒。

“区区一介杂碎,竟然胆敢对本王不敬。”

本王的自称在这男人口中说出来,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的自然,甚至让听过的旁人也不禁想点头认为本应如此。那超越时代的高傲让杀人魔尤为不爽。

更为可恨的是,金色的来人竟然以更狂傲的姿态,如同遇见厌恶的虫子一般俯视地上的杀人魔。

其姿态让向来狂傲的杀人魔,愤怒到了战栗的境地。

“哪里的疯子,乖乖伸出脖子在我的刀下受死!”

“哼,杂碎再狂妄也是不入流的杂碎,怎么可能知晓本王的高贵!”

对视的第一眼开始,双方就能理解彼此从根源上势不两立。

狂妄者打心底里憎恨着高贵者的高贵。

高贵者也发自内心的厌恶狂妄者的无知。

所有语言都是多余,同为战士的双方,第一时间就选择要从肉体上毁灭对方。

“给我去死——!”

黑色的杀人者一跃而起,竟然沿高达百米、直立着的墙壁奔跑着冲向屋顶,逆袭高处的男人。

“哼,狂妄的杂碎,既然不知道跪下求饶,那就献上你的生命来取悦本王吧。”

伴随着冷峻的宣言,枪和剑一起在空中疾飞。

六道金色的武器从来人的背后现身,拖着流丽炫目的光影迎击杀人魔。

闪着银月光华的的长刀与黑色的人影共舞着,人与刀错位闪过了两柄光辉炫目的矛,银光飞旋着击飞了长戟、钩矛、重剑,人影跃起落到对面的墙壁上继续前进,并避开了最后的刀锋。

错过了敌人的武器分别击中了地面、墙壁,剧烈的爆炸卷起大量的灰尘,挡住了躺在地上仰望的仰木的视线,隐约只见三道金光旋转着从扬尘中飞起,倒卷着飞回天空。

冲向天空的战士,操纵着华丽兵器的王者。

史诗里才会出现的英雄人物,竟然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平凡的人类面前,仰木恐惧着、战栗着,又发自内心的崇拜着、敬仰着如此强大的英雄。

他仰望着布满灰尘的天空,寻觅着金色的、穿透黑暗的光,直到爆炸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仰木终于想起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然而,他吃惊地发现自己提不起逃跑的力气。

失去了原本形态的地面上,仰木低下头,看见满地流淌着的血液在灰尘中混合结块。

这血液,不仅有陌生人的、同事的,还包括他自己的。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带来无法问出口的疑惑,仰木的生命,消失在王者与恶魔共舞的夜晚。

第八章 剑与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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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在寻觅中疲惫,灵魂已经苍老不堪。

我迷失在剑的世界,甚至分不清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被风扰乱的感知,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过去在这世界走过的身影,还是现在经历的现实、抑或将来继续行走的命运。

无论我走多远,周围围绕着永远是各式各样、从不重复的剑。

记录了无数荣耀、在其持有的英雄手中闪耀过华美光辉的剑,其主人早已消失,只留下钢铁的造物伫立在一小撮的尘土中,陪伴着席卷着尘埃,穿过无垠大地的风,只有我可见证其辉煌。

毕竟,这是只有我存在,只属于我的世界。

风即是我的触须,将我的知觉带向最远最不可到达的地方,让我理解这世界的无限。

每一柄名剑都在我的心底记录,剑的意志、剑的理念、剑的荣耀都在我的心底,只要伸出手,我便能一一铸造剑躯、重现辉煌。

――这便是我的世界。

在我的心中,唯一拥有的东西。

毫无变化的风景中,突然有了一道光出现。

我看到了那柄剑,那柄黄金之剑。

当我一见到那剑,我便知道其对我的独特意义。

那是saber的剑。

黄金锻造的剑身,高贵且如钻石般坚硬。

白银闪亮的剑刃,纯净且无坚不摧。

剑身上刻有精灵的文字,带有魔力如符咒的文字,刻录下剑的理念。

――凡能自石台上拔出此剑者,即为英格兰的天命之王。

这便是saber的剑,比战斗时见到她所持有的更华丽的剑。

也是saber真正的宝具。

其名为――

――石中剑。

名为亚瑟的少女,从选定的岩石中拔出来的王者象征之剑。

在这柄剑下,亚瑟以王的名义集结了日后被称为圆桌骑士的骑士团。

然而,这柄剑在一场有违骑士道的战斗中被折断。

saber失去了她的剑。

之后,湖中的精灵交给了她另一柄剑,被称为誓约胜利之剑的圣剑。

能将魔力转化成能够斩断一切的光之洪流的光之剑。

人们以“想要如此”的念头在星球内部结晶,星球精制出来的“最强的幻想(lastfantasy)”。

此剑并不华丽而只是尊贵,并非出自神话也非出自人手,只是以想念来精制的结晶,虽是空想之身但是却位于最强之座。

但那并非saber真正的宝具,那只是精灵交给人类的王使用一段时间的圣剑。

眼前的剑,才真正属于saber。

孤独的剑,立在只有我走过的荒芜大地上,它一直在等待着主人的回归。

即使历经了无限的岁月,连剑的主人也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

即使剑身被斩断、辉煌被埋没。

然而,只要此剑还存在,只在我心中的这片荒芜复生,它就会等待自己主人的到来。

闪耀着辉煌光芒的黄金之剑,今天终于遇见的它的主人。

经我之手而创造,被它的主人所使用。

漫长地经历了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收获。

欣喜的剑炫耀着自己的辉煌,覆盖了整片寂寞的大地。

我同样的为它的等待而欣喜,不禁走上前来,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那道光辉。

虽然我也曾将它执于手中,但在光辉之下,我无法有任何亵渎的念头,只想更近一点的触及。

光才一接触便融入了我的身体,剑身只剩下了虚影,金色光华沿着手指向我蔓延,像水流般洗涤了我。

低沉的阴云被金色的光穿透,从不曾存在的阳光撒向了我的身体。

天边沉重阴霾的齿轮消失,云也变得纯净。

空气中的尘埃消失,吹过的风带着清新的味道。

在干枯大地上滚动的沙,变成了柔和的白光组成的地毯。

无数的剑褪下绝望寂寞的色彩,用各式的光炫耀着自己的荣耀。

黄金之剑以它的理念,重新界定了我的世界。

驱逐一切负面的色彩,让最贫瘠绝望的世界也充满希望的光。

被希望照耀着的我,不禁泪流满面。

曾经的喜悦、感动,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繁乱的记忆如阀门被打开般蜂拥而至。

是的,我有我经历的生活。

感动过、悲伤过、愤怒过、欢喜过……

独自在绝望中走得太远,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的以前呢?

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的自己,为何相信杀戮就能终结一切。

一次次战斗,一次次杀戮,以为这就是正义。

然而,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正义的行为。

满心歉疚的我,才会在孤独的世界悔恨着怀念着过去。

这折磨,将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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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流泪,泪水从湿润的眼睛划落下来,滴湿了枕头。

心里像是被复杂的情绪填满,充实得再填不下任何东西。

仔细回想梦中的情景,马上想到了那柄剑。

黄金之剑,曾被我召唤,由saber使用的剑。

那柄剑似乎让我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是了,是对杀戮的悔恨。

可那是我从未做过的事。

――你从未做过吗?伪善者。

突然间,有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低沉而冷酷。

“谁――?”

我猛地环视四周,检查自己熟悉的房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给房间里简单的装饰铺上一层金纱。

屋子像被阳光唤醒一般充满生机。

但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人的踪影。

我疑惑着双手将身体撑起下床,手脚生涩得好像不属于自己。

也许这就是过多使用魔术的恶果,毕竟我曾依靠这副身体与servant大战了一场。

强行将自己从人类提升到与英灵对抗的水平,怎么可能不用付出代价呢?

我撑着麻木生涩的身体,完成起床洗漱的工作。

下面还要准备早餐,家里还有saber要照顾呢。

这么想着走进起居室,我听到厨房有人的声音。

是saber,当我看见她时,她摆好了刀具,从冰箱里取出了肉类、蔬菜等所有的食材。

然后,少女正视着眼前未加工的食物,皱起眉苦恼着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秀气的脸孔上满是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saber,有事吗?”

“啊――嗯,士郎。”

有一瞬间,saber慌乱地晃了下身子,头顶的那束金色立发颤了颤。

“士郎昨天情况很严重,我想,今天也许我能为士郎准备早餐。”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想品尝saber为我做的食物。”

“可是,有一个问题……”

“是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问题能让眼前向来果断的女孩犹豫许久呢,我很好奇。

“现在的东西,跟以前都不一样了……在以前,至少烤肉等简单的食物我是没问题的。但现在的厨具都好陌生。”

看着女孩小小的苦恼,我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士郎你的笑容很讨厌,至少我是在为你准备啊。”

“好啦好啦,这样吧,我们一起来做早餐,怎么样?”

女孩不甘心地握拳,对眼前已经视为敌人的食材苦恼半晌,终于恨恨地后退一步,将主厨的位置让给我。

“咱们就先洗两片紫菜吧……”

“我来――!”

saber马上拿起紫菜放进水池清洗,是出于女性的细腻与爱洁吧,女孩仔细地洗净着每一道皱褶,将紫菜洗得干干净净。

无论做什么事也要做得最好,这就是saber。

少女白皙的手指就着清水抚过菜叶,水溅上手背发出润泽的光。全神投入的少女眼神是如此的专注,一时让我忘记了思考。

“好了,下一步做什么呢?”

直到saber看向我,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好、很好,下面我们可以把紫菜切碎,还有红肠、熏圆腿可以拿出来切开,应该还有酱菜吧,鸡蛋也得拿几个。早餐要多准备些,营养更丰富才好。”

我竟然慌乱得不知道该先做什么了。

“好的,我先来切紫菜吧。”

可能想到更重要的事,saber又首先拿起了菜刀,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无声地呼了一口气,才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

“哦,对了。还有米饭没有做,saber今天早上吃米饭怎么样?”

“嗯,很好――”

saber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女孩认真地双手执起刀,正认真思考如何下刀。

“那我就洗米去……”

铛――

刀具穿透菜板的巨大响声打断了我的脚步。

“那个,saber……”

带着几分疑惑,saber专注的目光寸步不移地注视着被她分尸的食材,还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的菜板,没有抬头看我。

“不,我来做――”

铛――

不甘的少女再次挥出斩击。

“可是……”

我心惊肉跳地说着。

铛――

“因为看过士郎做过许多次了……”

少女小心地调整力量,放松自己的手臂,结果依然发出响亮的铛声。

姑且不论saber使用了多少力量,双手持刀这种方式原来就不适合厨艺。

女孩看着自己挥刀的结果,紫菜被惨烈地分尸成数段,犹如曾经一一倒在saber剑下的敌人。

――小小的食材,根本不能与saber的敌人一概而论。

saber圣绿色的眼眸看着眼前犹如发生了杀人惨案的现场,终于不甘心地呼了一口气,垂下眼睛。

少女保持着双手持刀的姿势向我转过头来,精致的脸庞由于羞愧而泛起迷人的红晕。

“那、那个,能教我怎么做吗?”

第九章 归来的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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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我来吧。”

我向saber伸出右手,踟蹰着的saber并未握紧,让我轻松地取下了她的杀戮凶器。

“切菜时,用刀只需要手腕的力量就够了……”

——嘿嘿

我正要笑着向saber解释时,蓦地有个声音阻止了我。

满怀着憎恶的恶意笑声,穿透了我的大脑。

是谁?

我摇晃着沉重的头,环视着周围一瞬间变得阴沉的世界。

身边只有saber随着我的晃动而摇摆的身影,她疑惑地回过头,注意到我的失态。

——居然忘记了自己的罪,不可饶恕!

手上的菜刀从刀锋渗出了血,浓郁黑色的血液顺着刀柄流淌到我的手臂上。我呆呆地举着刀,手怎么也放不下来。

——去死去死去死!

更多的血从厨房的角落里涌出。

不知所措的我猛地转过身,看到了厨房的出口。门口的那一抹亮色牢牢的吸引住我的视线。

——无知去死痛苦去死犯罪去死仇恨去死愤怒去死嫉妒去死厌恶去死自私去死高傲去死贪婪去死苛责去死悔恨去死。

无数负面的感情随着夺走我的听觉的声音变成死亡的诅咒,在小小的空间里形成绝望的黑色漩涡,我立在漩涡的中心挣扎着走向希望的出口,嘴巴一张一翕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想到一个念头:必须离开才行。

左手被什么拌住的无法行动,我猛地挥动右手的刀斩去,纠缠着左手的力量松了松,我趁机向前扑去,想要趟过这片绝望的漩涡。

——孤独去死寂寞去死悲伤去死欢笑去死快乐去死喜悦去死。

黑色的阴影挡住了我眼前的那道小小的光亮,一瞬间向我压倒,无边的黑暗夺去我的视觉,即将被吞没的我用尽所有的力量吐气,连内脏都要吐出来的力量化作咝咝的声音从口腔吐出。

啊——————

束缚的力量缠住我的手脚,我使劲地扭动关节想要挣脱。

嘭——

头骨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头震动着脱出了黑暗的视界。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美丽脸庞,紫色的柔顺长发从脸侧垂下,此时,这张脸上正布满惊慌的表情。

名为樱的学妹双手几乎是用抱住我的方式把我托住,她惶急地呼唤着我。

“学长!学长!你怎么样了?——saber你太用力了!”

“士郎,你还好吗?”

saber此时正从一侧扶住我的肩,我注意到右手中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卸下。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血腥的味道从鼻腔里冲击着大脑,不过嗓子已经恢复了发声的能力。

“刚才,是怎么回事?”

“士郎,你刚才说着话,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想要逃出去。我怎么叫你也没有回答。”

是因为樱在身边吧,saber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最后沉默着化为饱含着责备的眼神。

“学长,你先去休息,我来给你准备早餐。”

樱温柔的语气里带着毫不动摇的坚定,她用力地将我搀扶起来送回房间。

“那就麻烦樱了。”

就像以前我受伤时樱照顾我一样,我向樱表示感谢,然后一沾枕头,便安稳地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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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地没有梦见任何恶质的东西,我在幸福的睡眠中醒来。

距离上一次这么深沉的睡眠,似乎已经有了很长的时间。

自从参加圣杯战争开始,我似乎就陷入了别人的梦中,无止境的梦中之旅让我无法再体会睡觉是一种休息。

有一种不属于我的东西挤进了我的身体,将他的记忆、他的世界全部向我传达。

——我心中早就有了这个明悟。

但我却从没有担心自己将会失去自我。反而却隐约感激他给我带来的力量,让我看见到saber的剑,让我能够帮助saber。

这份感激一保持直到今天,我发现了自己为此付出的代价为止。

当我接受了他的力量,我也接受了他的罪恶。

得到了超乎常人的力量的同时,我也体验到了超越常人的罪恶。

无论他是以什么理由进行杀戮,他经历的杀戮之旅是年少的我从来无法想像、也难以承担的。

早晨的恶梦就是我在那罪恶的重压下不堪忍受的预兆。

真想把那份痛苦的体验排出去,排出由于亲手犯下罪行而渐渐无法忍受的、自我厌恶的感情。

否则我也一定会变得无法忍受自己。

——不过,至少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我感慨着侧过头,轻轻呼唤起一直埋着头靠坐在房间一角的少女的名字。

“樱——”

紫色的长发很快的回应着晃动了起来,露出樱那张东方人韵味的精致脸庞,额头上还留着长时间枕着手臂而印上的红晕。

“学长醒了啊,等、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话还未说完,樱已经起身奔了出去,不到一分钟便为我端来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樱,我开动了——”

“对了,还有水,学长我先离开一下。”

樱的手习惯的抚了一下颈侧的紫发,突然神色匆忙地起身离开,这一次过了好一会儿,当她端过来一杯水时,脸上还带着洗漱过的痕迹,长发柔顺的向后披在肩头。

说起来樱即使是在家里,也一直很注重仪表吧,我很少见过她失态的样子。

放下这个不礼貌的念头,我快速地解决眼前的早餐、或者是午餐。

“樱,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十点半了,学长刚才发烧很厉害,怎么没有照顾好自己?”

“哦,因为原来并不严重,所以我也没在意。”

实际上早晨并没有这副症状,发作也只是一瞬间,不过这是魔术的原因必须向樱保密。

魔术师的职业无法向世人宣扬,所以我向樱说了谎。

“学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saber说过她能保护你,可有些地方也没能照顾到。”

樱一脸愤愤不平地表情。

“这并不关saber的事,是我不小心才发烧……”

“但发烧的时候还要做早餐,这不是太辛苦了吗?”

“saber也有帮忙,而且也是很简单的事,樱不要太在意啦。”

“无论怎么说,学长还是需要人照顾。所以现在就要靠我了。”

无视我的辩解,樱细着声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咦——?”

“我决定了,为了能照顾学长,我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就打扰学长了。”

紫发的少女低下头向我行了个礼。

“可是……”

……我家现在是圣杯战争的作战基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servant入侵。

我怎么能说明这样的理由?

“客房里还有我使用的被裖,学长不用为这个担心,用完我会收拾好。”

樱匆匆收拾好碗筷,连一个劝解的机会也不留给我的离开。临门口时向正在走进来的saber行个礼,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第十章 剑兵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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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樱倔强起来跟远坂挺像的,完全不给别人机会的作决定。

看着快速离开的女孩,我呆了半晌才想起该坐起来,然后被saber一手按着肩,圣绿色的眸子关心的看着我。

“士郎,先不用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要先去劝劝樱,她说要在这里住下。”

“这样吗……倒是个很好的注意。”

“是啊,要是把她也陷进圣杯战争就不妙了……咦?”

我猛地醒觉过来,满是诧异地抬起头。

在我探寻的目光下,saber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那个、对付起敌人、我是没问题,可是照顾士郎的话,樱、樱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金发的少女将脸藏在阴影之中,目光在空旷的房间里游移不定,有些释然、又带着一丝苦恼地说出这番话。

“因为saber是骑士嘛,战斗才是本职。”

“很久以前,我也曾经做过侍从,可来到这个时代后除了战斗,我连照顾人这件事也无法做好,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时代,但我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回忆起了她的过去,saber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似乎正要离我远去。

“那是因为saber没有在这个时代练习过,只要你多生活一段时间就好。”

“士郎……你不会忘了吧?作为英灵,我只能短暂地生活在这个世界,只要战争结束,我就必须回到我的过去,在这段时间练习任何事也没有意义。”

saber的表情诧异且严肃,好像我说了一句很不该说的话。

是了,以saber的名字存在于此的少女,生命唯一的目的就是夺取圣杯。

只要圣杯战争一结束,她就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所以无论在这个时代学会什么,到最后也会毫无意义的消失。

只为战斗而结束的生命不是太悲哀了吗?

绝不想saber就此悲伤地消失,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反驳saber的言论。

“绝不是没有意义!只要经历就不是没有意义!”

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的激动声音,让saber吃惊的抬起头,姣好的面容从阴影回到光明,圣绿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这不是没有意义的!”

我再一次重复着自己的话,确认自己的想法。

“――也许你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但记忆依然存在,无论是在你的过去、还是我的将来,我们都会记得一起经历过的生活。――就算记忆消失,那份感情也会埋藏在心底。”

从自己的话语里汲取了坚强的力量,我对视着saber的眼睛。用坚定的眼神告诉saber,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的这份记忆、这份感情,都会一一记在我的心里。

半晌,saber突然笑了出来,她右手按在心口,嘴角喜悦的向上翘起,眼睛眯成了月牙,清澈如湖水的眸子里波光盈盈。

“saber,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

窘得满脸通红的我几乎要恼羞成怒。

“嗯嗯,只是很开心,士郎真是个温柔的人,遇见你我很幸运。”

saber说着让我沸腾起来的话,手足无措地跟着傻笑起来。

“我真的太幸运了,说不定以后我会担心自己想要留下来。不过――我还有我的心愿要达成,如果我在这里放松下来的话,我就再也前进不了了。”

saber的表情悲伤而且坚定,那是明了自己的使命后,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达成的觉悟。

为了她的愿望,saber究竟这样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坚持了多久?

对此我不得而知,只是她这种毫不顾惜自己的表情实在让我生气。

“saber只是个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你做这么残忍的牺牲?一定有哪里错了……”

“因为――那是我的使命!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使命。士郎,这是我在过去、现在、未来一直为之奋斗的事情,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意义。无论多么悲伤、痛苦,我都无法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就是否定我全部的人生。”

那是多么凄惨的事情,saber却用忧伤中带着幸福的笑容讲述出来。

“和你一起生活的幸福,将会是我继续努力为家乡带来同样的和平的动力。我会细细地品尝这平凡的快乐,但我绝不会沉溺于此。”

让任何语言都失去声音的坚定笼罩了整个房间,名为saber的少女的脸上,让阳光失色的笑容绽放在静谧的房间中。

她安慰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一口气立了起来,行礼准备离开房间。

至少再说一句话,说一句能打断这片悲伤的气氛,一句能让我忘记失去saber的悲伤的话来。

当她就要走出门时,我终于想起了要说的话。

“saber,明天我能吃到你准备的早餐吗?”

saber无声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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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剩下的时间在宁静中度过。

中午十二点,我便再也躺不下去的起身。

樱首先按着我的额头,检查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判定烧退。

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沉默着留了下来。

对于这个一直照顾我的学妹,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saber一副乐见其成的表情,我只有心里暗暗祈祷,敌人千万不要打到家里来。

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个地步了。

整个下午,saber都坐在客厅里翻着一本书,连平常喜欢的电视也没有看。

我偷偷地假装路过,从saber的背后瞄了一眼。

那是一本厨艺指南,在家里已经收藏了数年,自从我学会上面的菜式后便没有再翻过,saber居然能找出来。

作为偷看的代价,saber红着脸把我赶出了客厅。

“士郎今天睡了许久,现在你还是出去活动活动吧。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saber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我推出了客厅,关上了拉门。

而樱收拾好她住的客房后,就出去买晚餐的材料。

只有我无所事事的度过了这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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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就寝的时间,我像往常一样,偷偷地走向仓库。

避开了睡在我隔壁的saber,我才能成为正常的少年。

忘记复杂的感情,简单的活着,这便是我内心的想法。

一直以来,我便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并且以为自己能如此生活到将来。

客厅的灯光已经熄灭,暂住在这家里的女孩一定已经安歇。

我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仓库的门,来到我这不合格的魔术师的工房。

每天的魔术锻炼不能停下。并且,锻炼完后我就继续睡在这里吧。

在看见樱之前,我还在美滋滋的想着。

“樱,你怎么在这里?”

樱此时正站在仓库的中间,月色透过窗户在少女紫色柔顺的长发洒下柔和的光。

她此时正侧对着我,好像对待非常重要的东西,双手将什么紧抱着,脸颊贴在上面。

即使光线很暗,我也分明辨认出,那是我留在这里的被子。

我的脸颊变红了。

“学、是学长嘛!”

樱满脸通红地退到了仓库的阴影,一边发出像是无路可逃的草食动物的悲鸣。

“怎么像看到蟑螂的样子?”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着。

“稍、只是稍微被吓了一跳而已,啊、啊哈哈――”

樱的笑容,真是勉强笑到顶的样子。

如果我再提一句的话,她一定会飞奔到卧房,把门打开然后锁上把自己关在里面也说不定。

“樱,现在这么晚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事的话可以留给明天再说。”

“是、好的,我先走了――”

樱扔下了被子,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赶一般匆匆离开。

尴尬的场面终于结束了,望着樱从门口离开,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不过被人珍视的感觉真不错,我心里有些自恋地想着,顺手俯身拾起被子,一手按上去时,还能感觉到青春少女的气息。

啪的一声,仓库的门又被打开。

“学长、学长?”

还在捧着被子的我转过头来,正好与突然折回的樱面面相觑。

樱呆呆地睁大美丽的眼睛,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现在又布满到了脖颈。

似乎、有什么误会在发生?

这一次,樱牢牢地钉在原地,眼脸低垂着仔细研究着脚下的一小片土地。

“学长,你在做什么哪?”

“啊,没事,樱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手忙脚乱地放下被子,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嗯,我来是想说,应该学长离开才对哪!”

“咦――?”

“啊、不是,我是想问学长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个嘛,因为――这边比较凉爽吧。”

我努力编了一个理由。

“可是学长今天都生病了,怎么还能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没有问题的啦,樱你也知道我喜欢睡这里……”

“那是以前,而且学长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睡吧,卧室里的东西许久没有动过了。”

“哈,好利害,樱连这个都能看出来呀!”

“那是因为学长太好了解了。还老是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我才要多加注意。”

“真的很感谢樱的关心,不过――”

“学长不用感谢我,只要请学长现在回房间里休息就好。”

樱低下头,一脸诚恳地向我表示请求。

第十一章 战斗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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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拒绝了这样的要求,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犯罪,我连忙接受樱的好意,狼狈不堪地离开仓库。

回想起来,上次我睡在saber的隔壁时,我就花了许久才能入睡,这次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一边苦恼地思考着睡眠问题,一边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然后,我看到了在我的卧室的拉门口,静静地立在那的蓝白色身影。

“saber,还没有休息吗?”

“是的士郎,因为有事情想与士郎说,所以一直在这里等。”

“saber可以进来说。”

我招呼saber进了房间,saber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突然说出一句话。

“果然,有些不安的感觉啊。”

“嗯,saber想说什么?”

“士郎,上次在你的卧房里时,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看来是这里太空旷了。”

saber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圣绿色的眼睛认真盯着我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一般人不是喜欢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放在卧室吗?像凛和樱一样,把自己的卧室布置得很温馨。可士郎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摆,空旷得让人不安。”

“因为我没有摆在这里嘛……”

“士郎,对任何人来说,卧房都是自己最私人最放松的地方。无论是谁,都会有私人不想与别人交流的东西,所以大家就会把它收藏在卧房。士郎,果然你的感情并不一般。”

saber审视的眼神让我不安起来。

“剑、saber,别说得这么严重。”

“不,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士郎的牺牲精神不同寻常,毫不顾惜自己。你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吧。”

少女清澈的眸子里泛起疼惜的光。

一瞬间不能理解少女的话,我茫然地看着saber。

微微地沉默。

她闭上眼睛,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平稳地看着我。

“早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

“servant并不会做梦,我所见到的是你的梦、你的过去。master与servant之前的精神也是联系在一起的,羁绊强烈的话,便能窥视到对方的过去。”

“梦中看到的――是我的、过去?”

“是的,我了解这是侵犯你内心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拒绝。请原谅我,士郎。”

“笨――”

这事情我也一样,saber的过去,她还没成为servant的光景,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笨蛋,那不是saber的错吧。看到我的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而且,该道歉的人是我,看到我那种无聊的过去会让你睡不着的。”

“不,只有今天早上看到梦。而且看到的也不是最近的事。”

saber认真地解释。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大的火灾。我看到的东西,只有那个光景。”

那平稳的眼,像是看到什么地诉说着。

“士郎和我很相似,所以我能理解你的错误所在。如果就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因为我也一样所以能够了解。”

“我怎么能做错误的事,我要成为像父亲那样正义的伙伴。”

“所以,那就已经错了。士郎,那个事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背负那个责任。――你没有需要补偿的东西。”

那是当然。

那只是事故,我只是被害者。

当然对只有自己能活下来的幸运感到良心不安。

“你无法忘记那个事故吧。所以,只要还记得士郎就不会改变。那不痛苦吗?”

“痛苦――?我?”

不,当然会痛苦。

因为那是理所当然的,那么多人死了,是那样子的地狱。

所以我想我会痛苦是当然的。

而且,不这样的话,那件事情不就没什么意义了吗?

“嗯,的确一回想起就会很痛苦。但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事到如此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吧。”

saber无言地沉默着,只是苛责地绞着自己的手腕。

“……至少,士郎还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要毫不在意自己。”

“saber不用担心,我会过得很好……”

“士郎一直在锻炼魔术吧。”

saber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这是父亲规定我的每日必修课,所以我一直在坚持。”

“士郎可以停下来吗?”

“什么――?”

“士郎昨天施展了了不得的魔术,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负担。所以我希望士郎能停下魔术的修炼。而且,我也希望士郎以后不要在使用危险的能力。”

“暂停是没问题,不过昨天是没有办法我才使出来,而且我们不是胜利了吗?”

“无论能否胜利,士郎的安全才是第一目标。我的剑非比寻常,投影后士郎的身体哪里坏了也说不定,士郎在早上就出现了后遗症。”

“托saber的福,我现在回复得很好,saber不用担心啦。”

体内的那个东西还是别说的好,那是我还能坚持战斗的保障。

“士郎越是使用魔术,对身体的负担就越大,总有一天,士郎会支持不住的。”

“saber的意思我明白,以前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我就不再使用投影――”

“不,士郎,我指的并不只有投影。士郎使用任何魔术时,魔力都会向我流动,在我虚弱的时候效果更明显。所以,我希望士郎能够完全停下来。”

“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一起得到圣杯,怎么能停下来呢?”

怎么可能完全停止使用魔术,那样的话,我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圣杯由我来争取,士郎只需要保护好自己。无论有多么必要的目标,你的生命才最重要。”

“我不会同意,saber不是赞成我也进行战斗了吗?”

“士郎,我只是认同你是一名合格的master,但战斗对士郎的负担太大,是必须禁止的事。”

“然后你又要一个人战斗到遍体鳞伤吗?”

我不禁生气起来。

saber脸色一凝,然而这一次她没有生气,少女精致的面孔上只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士郎。无论面对何种结果,我也要战斗下去。士郎你的职责就是活着。我的生命在许久以前便已结束,而你的生命还有漫长的时光,所以无论有什么事,士郎首先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saber知道我不会同意,从老爸救我的那天开始,我便决定要像老爸一样成为正义的伙伴。必要的时候,我绝不会停止!”

“卫宫切嗣吗……”

saber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

“切嗣,saber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是的,卫宫切嗣。十年前,上次圣杯战争中他就是我的master。”

视野变窄。

我用手撑住了向后倒下的身体。

“你说,老爸、是你的master?”

“嗯,在十年前,就是卫宫切嗣召唤了我,作为saber参加圣杯战争。最后,也是他背叛了我,舍弃了圣杯。因为能触碰圣杯的只有servant而已,那男人就用最后的令咒,以我的手强行将圣杯破坏了。结果,镇上被火焰包围――”

那就是十年前的大火吗?连我的老爸也纠缠其中。

回过头想来,老爸也是魔术师,既然一直住在这镇上,就不可能与圣杯战争无关。

“也就是说,十年前那场大火,就是老爸破坏了圣杯才发生的吗?”

我眼前一阵发黑。

“在士郎的心中,卫宫切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记忆中的他却不是那种人。”

似乎将要听到不好的故事,我想要saber停下来,又沉默着更想了解切嗣的过去。

“以一句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魔术师。只对自己的目的有兴趣,不管有什么障碍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人类的感情。甚至在我战斗期间,他只跟我说了三次话……”

那么冷酷的人,会是老爸吗?

我的心像被冰住般发冷。

“他并不残忍,也不是杀人鬼。可是,他没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我当成道具来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道具。”

“能抑制诸多感情,杀死诸多敌人,一定有什么让他相信以至做到如此地步。所以他才能被圣杯选中。只是,在他的目的,圣杯之前,他命令我破坏圣杯。……老实说,我从没有如那时一般,诅咒着令咒的存在,还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话,有着真实性。

不,应该全都是真的吧。

仔细想想,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时以来的切嗣是怎么样的人。

我没办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么样的人――也没必要知道。

就算卫宫切嗣是个冷酷的男人也一样。

收养卫宫士郎的人,真的是像个笨蛋一样的小孩子。

所以,对我来说只有这是真实。

只是,让我有点心痛的是。

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那他的最后,实在太过空虚了――

“如果他的目标是成为正义的伙伴的话,所作所为完全配不上,毫无荣耀的行为,杀戮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正义相符。”

“或许卫宫切嗣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吧,无论如何伟大的信仰,如果走上了歧路,便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士郎,如果你毫不克制自己的牺牲精神,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你的负担。”

牺牲,也是一种负担吗?毫无经验的我,无法体会这种情感。

然而saber沉重的表情,似乎早已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是了,她说过,她跟我很相似。

“我先回去休息了。士郎不要太勉强自己。”

没有等待我是与否的回答,saber转身离开。

她已经言尽于此,是否坚持使用魔术、坚持自己的道路,全在我自己的选择。

我靠坐在墙角思考。

即使拥有正确的目标,也会迷失自己的道路吗?

需要多久的时间,我才能理解其中的沉重意味。

第十二章 深夜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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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悲伤也没有时间的战斗,一直在持续。

总会有想要伤害他人、破坏这片和平的人出现。

遇见了就没有办法,只能尽力阻止,只能继续战斗。

——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

一个敌人倒下,又有新的敌人站起,所以无法停止杀戮。

——这就是我的命运。

已经在杀戮中度过的过去,以及确定要在杀戮中生活的将来。

这就是绝望,我永远都在挣扎着的绝望世界。

在战斗的缝隙中,努力的呼吸着,感受那一丝和平的温暖,然后继续战斗。

或者想像着,自己的战斗过的土地闪耀着幸福的光,然后继续战斗。

可是,自己从未拥有过,那丝温暖、那点幸福。

我的世界,只有绝望的、悲伤的、杀戮。

只要还有想要伤害他人的人,拯救所有人的梦想就无法实现。

无法改变那伤害的意志,最后也只能牺牲那少数人来拯救多数人。

于是为了梦想,背叛了梦想。

锻炼得钢铁般坚强的身躯,无时无刻不被的罪恶感灼烧。

却无论停不下来,只要心中还有想要拯救之人,我就无法停下挥舞的剑。

跨越一片战场,又来到新的战场。

不知不觉已是身经百战,亦未逢败绩。

陶醉于胜利之中,双手却是徒留虚无。

回首走过的旅程,满目疮痍,尸骸遍野。

眼前的世界只有我制造的悲剧。

我居然再寻觅不到一丝幸福。

这理想的尽头,竟是毫无意义的战场。

越是强大不可匹敌,越是明了自身无法抗拒的命运。

自身的奋斗、付出不求回报,只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整个生命对这世界来说,仅仅是个笑话。

无论挥舞多少次,战胜多少敌人,也无法阻止理想的背叛。

一直为理想而努力着、奋斗着,回报的却是背叛。

或者说正因为自己过于努力,才能站在这里看到世界的背叛。

前所未有的悔恨,充满了我空虚的灵魂。

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战斗中死去呢?

自己究竟、如何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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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恐慌捕捉住了我的灵魂。

我在黑暗中坐起,全身被冷汗湿透,额头烫得惊人。

心里因为从梦中渗透的恐慌而一片烦躁,暖和的被窝里像是竖满了细密的针,让我猛地从中逃了出来。

嘴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习以为常的室内空气,闷得我几乎要疯掉。

我挣扎着拉开了房门,惨白的月光就着夜晚冰冷的空气迎面灌了进来,让我发热到迷糊的头脑清醒一点。

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让冷意进入肺部扩散,我终于将呯呯乱跳的心脏安抚下来。

藏在我体内的那个东西,第一次让我看到了,他到达那孤寂的剑之荒野前的情景。

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英雄,最终看到的是空无一物的荒野。

一直在为幸福、为和平而战斗,却再感觉不到一丝丝幸福的存在。

落寞的英雄,唯有徘徊在荒野之中,忏悔自己的错误。

那就是迷失了的灵魂吧,越是前进,便离目标越远,结果陷入了永远的绝望。

只是看到了别人的过去,我却感同身受。手脚因为恐惧而冰凉,好像那就是自己面临的未来。

我才不会那样。

我才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我心中呐喊,努力想将恐惧从四肢排出去,然而收效甚微。

不行,去喝点水好好平静下来。

我活动着还有些不听使唤的身体,脚步踉跄地走向起居室。

每天都经过的走廊里只有幽暗的光,我不想惊醒其他人,在黑暗中分辨出走廊的轮廓,无声息地前进。

因为是在自己的熟悉的家里,黑暗不但没有让我感觉恐惧,反而让我的心灵平静。

我来到起居室里,摸索着找到了冰冷的茶壶,我再翻出杯子准备接水。

手脚还是很迟钝,杯子居然从我手中掉了下来,还好没有拿起多高,没有把杯子摔碎。

经过手脚笨拙地努力,我终于成功端起杯子,让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部。

水流划过食道的冷冽感觉让我打了个激灵,身体在一片凉爽中清醒过来,手脚回复灵活,烦躁不安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却。

“呼,总算舒服多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出起居室准备去中庭散步一会儿。

虽然半夜散步有些犯傻,但我实在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或者说,自己不想再继续那个可怕的梦。

隐约意识到心中畏缩的情绪,我狠狠地摇摇头。

没事谁想做恶梦,我现在的情绪才属于正常。

咦——

晃头的瞬间,我注意到玄关方向洒下来的月光。

那里,玄关的门此时正大开着。

不会吧,樱会忘记关门吗?

我暗暗想着,一边走出玄关,夜晚的街道一片冷清。

街道两侧的树木在淡淡的月色下只能看见阴影,张牙舞爪的立着好似幽鬼。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有人呢。

我正这么想着时,树下闪过的影子否定了我的判断。

是谁?

我疑惑着走了过去。

街道的一头是下坡,通往柳洞寺的路就走这一边。

街道另一头有个拐角,刚才我就是看见那边有人的踪迹。

我走过拐角,确切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浅浅的粉红色睡衣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低着头缓慢地漫步。

紫色的长发在淡淡的月色下变成更为神秘的幽暗色彩。

樱?为什么会深夜独自离开了房间?

我诧异地发现一向仪态完美的女孩,此时不但穿着睡衣出现在街头,甚至还是光着脚行走。

那个、是梦游?

我克制住自己唤醒樱的冲动,悄悄地尾随在樱身后。

忘记从哪里听说过,梦游的人是不能被吵醒的。

对方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精神会受极大刺激而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不知道自己的认识有几分正确,我姑且先跟着吧。

从未见过其他的梦游者,不过我想能像樱这样一直安静地行走的梦游很少见。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樱仍然不紧不慢地行走着,现在已经来到了深山町半夜里空寂的商业街。

不同于新都商业街的繁华,深山町的商业街在夜晚完全进入了休眠,才没有人能干扰到樱的午夜漫步。

我开始好奇樱现在梦见了什么,如果在她的梦里,也是一直这么走着,那未免太过无趣。

第十三章 樱之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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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暗得只剩下一点点轮廓,樱的身影渐渐溶解在黑暗中。

即使如此,她还是在自如地游荡,自然地避开了路上的任何障碍。

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抬起头来,看见了天边的云间透出来的惨白月亮。

月亮并没有完全被云所遮盖,这街道不应该有这么暗。

空气开始泛起了不祥的腐败味道,好像有什么腐朽的东西在复苏。

阴影厚重得脱离了树下墙角,狰狞地在街道中央现形。

没有具体形态,非要形容的话也只有影子,而这个充斥着街道的影子正恶意地盯着我,如同审视猎物。

该死,难道又是什么servant的魔术?

“樱——快醒过来!”

我焦急起来,大声呼喊着樱的名字,埋头冲向了影子。

果然只是影子,可能只是我心底的阴影,我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然而这一耽误,让我丢失了樱的踪迹。

“樱,你在哪里?”

我在空旷的街道上跑了起来,追赶着樱可能的方向。

怎么回事,明明只消失了一会儿,她不可能走远,为什么我会找不见她呢?

我跑过前面所有的岔道,却没能找到樱的踪迹,又开始犹豫寻找范围是否太小,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走出老远。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暗自下定决心。

强化,开始——

魔力欢欣鼓舞地在魔术回路中运行,曾经艰涩难行的地方也顺畅流通。

现在我的身体完全不像半调子的魔术师,分明是千锤百炼的战士之身。

身体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如何行动,我轻轻一跃,跳上了街边的屋顶。

因为被未知的魔力影响而昏暗的街道,在经过强化后的眼睛里纤毫毕现。

我在屋顶上自如地跳跃奔跑,这几近飞翔的感觉,让我明白为什么servant们都喜欢这么行动。

一切都是那个迷失的灵魂的馈赠,我满怀感激的想着。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后遗症,但只要感受到这充满力量、好像无所不能的身体,我便上瘾地无法抗拒。

只要能保持这副状态,成为正义的伙伴、与saber并肩作战,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做到。

不过,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目标是找到樱。

我穿梭在深山町的街道屋顶,寻觅着樱的踪迹。

樱却像人间蒸发一般,怎么也找不见。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寻找,我懊悔地坐在海滨公园的一条长椅上,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该死,找之前应该把saber叫过来,两个人一起找的话机会更大。

一边想着樱可能面临的噩运,我一边茫然的注视着远方夜色中,连接新都与深山町的冬木大桥。

忽然,我注意到了大桥上移动的小点。

强化后的视觉让我分辨出了熟悉的紫发。

对了,我怎么能忘了去新都找呢?

自己还在后悔着,身体先跑了起来,越过几条碍事的街道,我来到小点移动的前方。

夜行的少女此时正走下大桥,面向我低着头一步步地慢慢移动。

暗色的身影从幽暗中浮现,露出少女粉色的睡衣,黑暗在睡衣的褶皱上刻下一道道黑色线条。

此时的少女,好像黑暗中开放的昙花。

“樱,快醒过来!”

我早不在意什么不能吵醒梦游者的说法,大声地喊了出来。

听到了叫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樱停了下来,低头静静地立在我面前。

“樱,醒过来——”

少女抬起头,露出在月色下变成带着诡异青色的苍白面孔,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虚空。

“樱——”

少女的眼睛开始有了神采,眼眸转动起来,瞳孔收缩注意到了我。

那一瞬间,樱的脸色变得更白,表情由于惊讶与恐惧而剧烈地扭曲。

“樱,是我,你刚才在梦游……”

就在我以为她马上就要惊叫出声时,少女一声不响地,转头从我身边跑开。

“怎么……?”

我不得不再次费力地追上樱,抓住了少女的胳膊。

少女是如此用力地想挣脱我的手,我使劲地拉住她才没有被甩开。

“樱,你想要去哪里?我可是找了你许久。”

“学长,在找我吗?”

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挣脱,樱终于放松下来,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藏入阴影。

“没有想到樱还会梦游,我就跟在后面。后来居然跟丢了,太奇怪了。以后樱晚上最好不要上街,女孩在一个人外面很危险。”

我放开了樱的胳膊,简单地向她介绍前因后果。

“学长,我是不是很可怕?”

咦——

樱的话题怎么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樱,你在说什么?这么可爱的少女怎么会可怕呢?”

“啊、不是,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樱似乎清醒了一点,幽幽地出声问道。

“樱一直都很漂亮,才没有难看这回事。”

紫发的女孩身穿着单薄的睡衣,楚楚可人的立在夜晚的冷风中,孤独无助的样子怎么也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好了樱,咱们先回、回……”

话还未说完,樱突然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几乎挂在我的身上。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究竟是因为从怎样的恶梦中醒来,抱着我的少女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湿润了肩膀。

“樱……”

“学长,请不要丢下我,无论如何,学长千万不要丢下我——”

女孩恳切地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呢喃,杂着眼泪的湿润气息的呼吸,随着少女的祈求声钻进我的耳朵。

“明白,我不会丢下你,我绝不会丢下樱不管。”

我轻轻地拍着樱的背,少女的肌肤透过单薄睡衣的粉嫩触感,让我心中一荡。

“我好怕——我只有学长了,千万不要丢下我。要是学长也要丢下我,我一定会坏掉的——”

樱的声音变得语无伦次。

哦,白天因为自己的状态不佳,忘了问樱关于慎二的情况。

她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哥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做起了恶梦。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樱。”

“嗯,我相信学长,我相信的……只有学长——”

樱涰泣的声音渐渐平息,但她仍然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一点也不放松。

为了樱,我一定要救回慎二。我抱着樱暗自鼓劲。

在黑暗的街道中立了许久,樱的手终于放松下来,软弱无力的靠在怀里。

我注意樱已经陷入了沉睡,合着眼脸的俏脸上说不出的放松,令人疼惜。

“士郎,樱已经睡了,咱们回家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我一大跳,还好没有抛开樱。

“saber,你、你怎么来了?”

身披银白色沉重甲胄的少女,静静地立在我旁边,不知已经有多长时间。

“士郎,你与我的魔力是共通的。你一使用魔术,我便能感觉异常。所以马上出来找你。”

这个马上的意思,应该已经发生在很久之前吧。

“因为士郎没有召唤我,所以我没有出来跟你见面,而是从另一个方向去找樱。”

听到我寻找樱的喊声,所以自己悄悄地去找樱。

“saber,谢谢你。”

“不,我也没能找到樱,夜晚这城市一直被异常的魔力所笼罩,让我原本不高的感知下降得更多。”

saber坦言自己的失败。

“没有通知saber樱的事是我不对,saber只要跟我打声招呼,我就能向saber道歉。”

“不,master不用向我道歉。不说这个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saber抬起头仰望路边屋顶的上方。

“出来吧servant,如果要战斗的话,我在此奉陪。”

屋顶上清亮的笑声响起,如清泉般向地面流泻,在半空中化为熟悉的形体。

“是rider……”

紫色的长发飞扬,master被虏的servant轻松得像只小鸟,轻盈地落在地面。

“rider,你出现在这里是要袭击我的master吗?还是准备袭击人类?”

saber踏前一步,右手虚握着似乎马上就能取出她的无形之剑。

面对saber的质问,rider愉悦地笑着,一点也不着恼,反而饶有兴趣地向我看过来。

“哼哼,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要先问一下,你的master半夜里尾随着我的master的家人是在怀着什么目的?”

“我是在担心樱才来保护她的。”

我为自己辩解着,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烧。

“master的家人也是我保护的范围,担心的是我才对,如果卫宫士郎你有什么想法,只要召唤出saber我就没有办法啊。”

“我怎么会有别的想法,樱可是我最珍视的妹妹。”

想着saber就在旁边,可能会在rider的引导下也怀疑起我的目的,我不由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我相信士郎不会做出卑鄙的行为。rider,请注意你的语言。”

最关键的时刻,saber一如既往地站在我这一边,我真是太感动了。

“原来saber也很相信卫宫士郎你的人品,那么伤心的人就只有樱一个人了。”

rider说着奇怪的话,面具下的嘴角牵动出猫戏老鼠的愉快笑容。

“那么说rider你是来保护樱的吗?现在你是否准备将樱带回家?”

我努力想转移话题。

“不——”

rider嘴角的笑容消失,紫色的servant低下头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一字一顿地选择自己的措词。

“——樱,来到你身边是她的意愿,我对她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

“咦,如果慎二命令你保护樱,那她在你身边更合适才对。”

我疑惑地问rider。

“因为这是樱的决定,她相信你能保护她。况且战败之后,我也不必担心你会利用樱来要挟我。”

rider再次声明自己放弃了战斗,不会对我与saber有任何威胁。

“rider,说起来我们之前可是敌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放心?”

“因为卫宫士郎你过于简单,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天真的正直。”

rider直言不讳地说道。

“别人可以放心地把事情交给你,也可以毫无负担地背弃你。saber,我说得没错吧。”

站在我身旁的saber点头表示同意。

“是的,这是士郎的优点,也可能成为他的负担。”

saber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的味道。

“那并非我需要关心的事,我只要请卫宫士郎照顾好樱。”

身材姣好的servant立在夜晚静谧的街道中,与樱同样的紫色长发垂落至腿际。多次想要杀死我的rider,放下敌意请求着我。

“明白,我一定会照顾好樱。”

虽然曾经是敌人,但rider信任的眼神让我无法拒绝。也许正如saber所说,以后这样的正直一定会成为我的负担。

“记住——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只有你能救她。”

再一次郑重声明后,rider后退几步跳了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目送rider远去后,saber有些不甘心地握紧拳头说着。

“奇怪,rider恢复的速度好快,我还以为她袭击了人类,却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血腥的味道。”

“是吗?难道rider还有从其他地方回复魔力的能力。”

“很有可能,这样的话,rider要放弃圣杯这件事也不可信。”

saber有些迟疑的说着。

“明白,进攻柳洞寺时,我与远坂都会小心。”

我点头同意saber的意见,心中同时在想着另一个问题。

总觉得rider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她在隐瞒什么呢?

心中疑惑着,我抱起樱轻盈的身体,与saber一同走向家的方向。

saber犹如最忠诚的骑士,走在我身边,认真地注意着周围。

不对,saber原本就是骑士,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骑士王。

不管面对什么困难,只要与saber一起,我们一定能胜利。

我如此坚信着。

第十四章 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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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色亮了起来,我恍然注视着窗外的晨曦,才想起自己在卧室里坐了一晚。

将樱安顿好之后,我与saber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然后,我因为不想睡觉就一直坐在墙角,直到天亮。

自己是否真的睡着了呢?我都忘记了睡觉是什么感觉,唯一的记忆是没有恶梦,就像时间变成了空白。

我不再纠结这些,起身洗漱,准备早餐。

支撑着生涩的身体来到厨房,却注意到里头有谁在的样子。

难道樱起来了吗?

我好奇地探过头去,看见了金发的娇小身影。

是在忙什么呢,saber低着头背对着我,发出瑟瑟的声音。

“saber――”

我向她打声招呼,少女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她噌地一声转了过来,双手把什么藏在背后,红着脸慌乱地回答着。

“啊,士、士郎――早安士郎。”

“saber,在忙什么呢?我能看看吗?”

突然想起某件事,我故意不去看saber恳求的表情。

“才没有,没什么事,士郎快出去吧。”

saber表现地更拘谨了,慌乱地想让我离开。

“可是saber,我还要准备早餐呢,saber先出去吧,准备好了我会叫你的。”

“可是――那个、我可以……”

少女赤红着脸,呆呆的定在地面,一步也不曾移动。

看着saber焦急的表情,我终于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想起来了,saber说过会为我准备早餐是吧,所以saber才会在厨房。我真的太开心了,现在应该出去的人是我才对。”

我做出想要退出厨房的样子,saber对此放松地呼了一口气。然而,她又从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士、士郎,请等一下――”

见我停了下来,她方才期期艾艾地从背后伸出另一只手,手上正端着一盘黑色的疑似肉类的食物。

“我做了很多次,总是哪里有问题,士郎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配合着saber努力绷紧的脸,我也一脸严肃地审视着saber的作品。

“saber能给我筷子吗?”

“好的――”

saber又侧身从背后的厨台上拿过来一双筷子,突然间她伸出的手又迟疑了一下。

“等……”

我没有注意saber的表情,接过筷子挑起一片食物放进嘴里,庆幸的是,味道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差,不像藤姐那样能把任何食物做成毒药。

“其实也不差嘛,saber只需要多加练习就行。”

“可是,这是我第六次做出来的,比起前两次,我都没有进步。”

saber红着脸,生气的说着。

“因为saber练习还不够嘛,今天这样的水准已经很好,我很满意。”

我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接过盘子。不料saber手一抬,让开我的手严厉地说道。

“士郎,你要做什么?”

“这是saber为我准备的早餐,我会很开心地吃完――”

“才不要士郎勉强自己,我不会把失败的作品交给士郎。”

saber把盘子往身后一藏,义正严词地说着。

“可是,saber不是说好的吗?”

“今天没能完成承诺很抱歉,但我很快会做出让士郎满意的作品,所以这些我要收回。”

“saber还要收回做什么,直接倒掉也行。”

“不能做浪费食物的事情!我会好好的全部吃完!”

saber突然激动地大声叫起来。

“咦,saber要把这些吃掉吗?”

女孩的发言让我不由得一呆,半响才确认的问道。

注意到我过于吃惊的表情,saber又变得期期艾艾起来。

“奢侈是大敌,这也是食物不能浪费,所以是我的作品,我就要吃完。”

“难道说――saber之前的作品也这样吃完了?”

saber胀得通红的脸用力点头,让我不禁笑出声来。

“不许嘲笑我,士郎。你现在的样子很讨厌!”

被嘲笑的saber生气了。

“我没有要嘲笑saber的意思,只是这样不公平对吧,saber可以吃,为什么不能给我?”

“因为我要给士郎做更好的――”

“但现在saber不是做的很好吗?所以我也可以吃的。”

“士郎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我的水平。所以绝对不会给士郎……”

趁着saber要据理力争的时候,我来了一次漂亮的偷袭,轻快地靠近saber。

然后从她背后抢回了食物,没有意料到的少女突然禁声,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脸的呆滞。

“哈哈,这都是我的啦。saber想要吗?想要的话我会分你一点的。”

难得的在saber面前占了上网,我愉快地端着战利品退出厨房,一边还调侃起saber。

然后――

“学长、saber,你们在做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来准备早餐的。”

莫明的有些心虚,我悄悄地把盘子藏在身后。saber则闪身从厨房出来,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远远躲开。

“学长先休息吧,今天的早餐我来准备。”

樱似乎什么也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走进了厨房。

真的没问题吗?我不由得询问地看向saber,而金发的少女只是低着头,红着脸快步离开了客厅。

于是当天早餐,我逞强地往胃里填进了两份早餐,直到上午出门时,我还一直摸着肚子打饱嗝。

“士郎这样也要逞强吗?我做的这么差的食物,士郎就不要吃了才好。”

saber也一直在我的身边抱怨着。

我本来只想出来逛逛,saber则是自告奋勇要陪同我出门。也许是因为saber的原因,樱很简单就同意了。

“没事,只要走一走就好了,saber咱们去超市吧,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这样提议着,我把saber拉向了去新都的路上。

途中,在经过公园的时候,我注意某个吸引我的东西。

看到saber有些魂不守舍没有注意的样子,我决定就这样离开。

然而三个小时后,我与saber带着一袋袋逛街的战利品回来时,看到那个还在原地的样子。

也许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好像疯了一般,我觉得自己不能再无视下去。

白色小小的身影,就那样坐在秋千上三个小时,远方就是正在踢球玩耍的小孩,那个却什么也不做。

我想不能那样,然后就过去了。

“士郎,你要做什么?”

同样注意到了对方的saber吃惊地问我。

“saber等一下,不会有事的。”

吃惊于自己毫无根据的自信心,我悄悄地靠近了。

第十五章 公园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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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惊动对方,确认一下情况就走。

我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地想着。

然后,我注意对面的那孩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最后由一名小孩放好足球,狠狠用力踢飞,落点正在白色女孩的位置。

“小心——”

就在我刚出声时,呯的一声,从天而降的足球下落到中途,又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冲在前面的saber击飞的足球后,一脸懊恼地捏着拳头,回到我的身边,是因为莫明其妙地出手了还是怎么回事,她的表情此时有些纠结。

远方的那群小孩一个个抬起头,看着高高飞起的足球,几乎在这里也能看到他们惊叹的声音。

直到足球落地弹跳几次,拿回球的孩子们才想起来地一起向这边鞠躬。

“对不起——!”

说罢,孩子们便作鸟兽散。

可惜,白色的女孩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道歉,伊莉雅只是疑惑地转过头来,看见我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而后她从秋千上跳下来,猛地扑到我的怀里。

“哈哈,士郎能来真的太好了。”

“伊莉雅,先放开好吗?”

纤细地胳膊紧紧地箍住我,几乎我一用力就会伤到她,我只好尽量放松自己。不经意间又看到旁边saber发黑的脸。

“不嘛——”

伊莉雅小小的脑袋使劲在我怀里拱着。

“——木村那家伙自作主张,所以我把他从我的城堡赶了出去。士郎来我的城堡吧,我再也不让不开眼的家伙打扰咱们了。”

“伊莉雅是说——把木村赶走?他不是你的家人吗?”

话还未说完,我便听到了saber爆出青筋发出的效果音。

“给我离开,无礼者!”

“哼,谁才是无礼者。servant想对我有意见还早一百年。”

一如刚见面一般,伊莉雅看也不看saber,抱着我的双手几乎在沿着我往上爬。

“我没有顺从你的义务和意思……有说话的时间的话,赶快给我离开士郎。”

“我才不听呢。士郎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伊莉雅已经像猴子一样,摇晃着在我身上晃荡。

“快离开——”

金发的少女现在怒不可遏,她从身后抱起伊莉雅,想要把她抱下来,伊莉雅则紧紧搂着我不放。

“我才不要,不会让saber抢走士郎。”

伊莉雅挣扎着叫起来,引得偶尔路过的人们远远围观。

“好了伊莉雅别闹了,saber也放手,大家好好谈话行吗?”

被勒得喘不过气的我,不得不努力出声劝阻。

“saber先放手才对。”

伊莉雅自顾自地继续抱着我,很难想象如此纤细的胳膊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好吧,saber先放手,我都喘不过气来。”

看着我憋得通红的脸,saber终于不甘心地松手了,气鼓鼓地盯着伊莉雅。

“嘻嘻——”

钻在我怀里的伊莉雅,居然还有空向saber做出一副胜利的鬼脸。惹得saber更是火冒三丈。

“伊莉雅不要这样,刚才saber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否则你怎么可能能赢servant呢?”

“我可不怕saber,她用强我就召唤berserker。”

这么说着,伊莉雅终于累了,松开抱住我的手,一脸骄傲的昂起头,拉着我的胳膊走向旁边的长椅。

总之再下去就会转到不好的话题了。

“伊莉雅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白天可不一定安全。”

坐在长椅上,我努力想转移话题。

“因为我在等士郎,士郎就这样走了后,我把那烦人的家伙也赶走了。然后就在这里等士郎。”

伊莉雅这么说着,神情低落。

“那么,伊莉雅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呢?我以前可没有见过伊莉雅。”

“因为士郎是我的东西,不是吗?”

伊莉雅偏过头,一副疑惑的表情,再度惹怒了我身边的这名servant。

“闭嘴,伊莉雅,士郎不是任何人的东西。——你不能任性。”

看着努力与我粘得紧紧的白发女孩,saber终于忍不住再次发话。

听到这里,伊莉雅终于偏过头来,毫不畏惧地看着saber,脸上满是敌意。

“哼哼——saber没想到吗?士郎可是抢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咦——她说了什么呢?

我一时不能理解女孩那句话的意思。

“伊莉雅,你在说什么?”

“所以saber也忘了吧,毕竟你也违背了你的诺言。”

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saber居然连退数步,脸色苍白地看向白色的女孩。

“——伊莉雅,你、你都记得吗?”

“难道saber以为忘记的事就能当作不存在!所以当年你信誓旦旦的许诺也不曾发生。”

几乎是致命一击的话语,彻底击倒了对手,saber无力地退开,垂下苍白的脸几乎马上就会逃跑。

“伊莉雅,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士郎不用关心这些,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就好,你看saber也没有反对。”

伊莉雅笑嘻嘻地指着远处的saber说。

她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还会说话呢,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清楚。

“我怎么可能抢过伊莉雅的东西,没有这回事的说。”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士郎才更可爱,所以我才要士郎变成我的东西来偿还。”

伊莉雅调皮地说着,然后猛地欺近身来,双手撑住我的膝盖,鲜红的眼睛迫近了我。

“士郎,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你的生与死都要交给我,没人能把你抢走。”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我不由得屏息。以为她又会施展魔眼时,少女又嘻笑着跑开。

她旋转着奔向公园的出口,末了还对我露出一副甜美的笑。

“——士郎,你只许死了我手里,说定了哟。”

呆呆地看着伊莉雅消失了踪影,半晌,我才想起还可以问另一个人。

“saber,这到底……”

“啊——!”

被我吓到了地,saber惊叫出声。

“怎么回事,saber的表情很不好?”

“是士郎,伊莉雅已经离开了吗?”

向来勇敢的少女偏过她的头,不敢看我。

“saber一定知道伊莉雅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吗?”

“是、是的,我大概……理解她的意思。”

从来不会说谎的saber,吞吞吐吐的说着,见我一直沉默地等待她的答案,少女终于抬起了她苍白得可怕的脸。

“因为,伊莉雅的父亲就是——卫宫切嗣。”

什么,开玩笑吗?

我想要打个哈哈,在saber严肃的表情下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的父亲,就是上次战争中,我的master——卫宫切嗣。”

saber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她用鼓起了全身的力气说着。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我与伊莉雅的母亲,还有卫宫切嗣一起参加。结果,我没能完成诺言,守护她的母亲、我的朋友……”

陷入了回忆的saber,脸上满是痛苦,她挣扎着继续说道。

“我也没能赢得圣杯……圣杯被切嗣破坏了。”

听着她的讲述,我出奇地再没有任何吃惊的感觉,只是担心着少女摇摇欲坠的身体。

“切嗣破坏了圣杯,然后决定与你度过了剩下的时间。所以,伊莉雅认为你抢走了她的父亲。”

这就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吗?遇见了我之后,切嗣没有再回到他的女儿身边,是因为破坏了圣杯的惩罚吧。

所以他经常会出门,最长的时候半年也不曾回家。

每次回来后,一个人时总会露出落寞悲伤的表情。

从来隐藏着不想让我发现,更不会告诉我原因,但一起生活在这个家里,我不会连这个也发现不了。

“……于是伊莉雅才想要你来偿还她。”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要说我抢走了伊莉雅的父亲也是可以的。

说不定,如果没有我,切嗣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回到伊莉雅的身边。

伊莉雅也能够在父亲的陪伴下幸福的生活,而不用参加圣杯战争。

如果没有我拖累的话……

“士郎,你怎么了?”

saber终于平静下来,看着我一直不曾说话,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很好。”

我打起精神回答。

“我们回家吧,伊莉雅我一定会想办法补偿她。”

“士郎,我不是要说这个,她现在还是敌人,你明白吗?”

“但她也是我的家人,即使以前我们从未见过。”

我低声郑重地说着,并没有想要证明什么的喊出声,我只是这样坚定的告诫自己。

“士郎,你——”

saber呆在原地,看着我就这样低头前进,她咬着唇不说话,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半晌,少女终于下定了决心,快步的赶上前,跟随她的master的走向回家的方向。

这是个善良得让人担心的master。

但是,saber她自己,难道就能狠下心来吗?

第十六章 最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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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的远坂宅内,红色少女的手中正摩挲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她面前的桌面上,正放着数只手袋,手袋里面全是远坂家族数百年积蓄的充满魔力的宝石。

远坂家族以宝石魔术而著称,并非意味她的家族能以任何宝石施展魔术。

单纯的原石、刚加工的宝石,对远坂家族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与人类相伴了数百年以上岁月,吸收了人类的无数思念、渴望、爱恋的宝石,才能在远坂家族的手中绽放浓烈的色彩,其代价就是――永远的消失。

所以,无论继承了多大的家业,凛也不得不时常为囊中羞涩而困扰。

战争进行到现在,一名servant都没有消失,自己的宝石就消耗了四分之一,等到结束那一天,自己一定会穷得只能睡大街。

凛咬着牙,苦恼地想着。

都怪自己这个不入流的servant,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宝具,却一个人也干不掉,让我白花了这么多宝石召唤他。

虽然女孩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在迁怒,能够一次取掉berserker两条命的servant已经是很难得的强者,这样的事连saber也不一定能做到。

但她仍然止不住自己想要抱怨archer的心情。

看archer那糟糕的性格,抱怨他几句也是可以的。

心中不安地,偷偷扫了一眼周围。

可是某个人此时很听话地保持了灵体化,没有让她发现对方的踪迹。

松了一口气时,凛又不由得因为对方没有出现而想要生气。

“archer,你回复得怎么样了?我们可是明天就要进攻柳洞寺。”

“完全没有问题,凛。”

似乎听出了少女master的不满,archer在房间里现身了,与远坂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既没有近到让凛感觉不安,也不会让女孩感觉疏远。

于是,毫无理由的生气很轻易地就消失了,少女审视着一副恭敬模样的archer,突然想起一件事。

“archer,能说说你为什么讨厌士郎吗?”

archer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过于愚蠢的人总会惹人讨厌,偏偏他还一脸的自以为是。”

“那么你知道在森林中时,是他救了我吗?”

凛仔细的盯着archer,不想放过她的servant在表情上的任何变化。

“……凛是想告诉我,再笨的人有时候也会有一点用处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知道士郎偷了你的剑后,你会是什么表情?”

红色的少女揶揄着她的servant,然后发现archer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是突然有什么卡住了的木偶,呆呆的一脸木然,没有任何动作。

“archer,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半晌,archer才在凛的催促下回过神来,他皱起了眉头说道。

“是投影之类的魔术吧,如果只有我的剑可战胜不了fighter。”

“没想到archer一下子就猜出了怎么回事,后来士郎还投影出了亚瑟王的石中剑,才一剑打倒了fighter。”

凛假意未在意的说着,却悄悄把archer的反应全记在心底。

――能让archer如此失态,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也就是说卫宫士郎的投影并不只有外壳,还包括了剑的能力,这种投影可不一般。”

“那家伙――根本就是变态!投影的剑不但能抵挡世界的修正,还能实现真品的能力。我居然还一直把他当作不入流的魔术师,真是看走眼了。”

回想起那一剑的光辉,凛此时也愤恨不已地攥紧还握在手中的宝石,这场战争中的变态,真是越来越多。

“那家伙不是正规的魔术师,其能力并非我们能简单看出来的。凛,以后可不能再大意。”

“我明白……总是能把事情做到最好时搞砸,难道这是对我的诅咒吗?”

凛苦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轻声地只对自己说出了后一句话。

“还有,凛最近一直在犹豫什么?”

“咦,archer是指什么?”

“如果只是做战斗准备的话,这些宝石昨天就能准备好了。”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整理一下。”

话虽然这么说,凛都自觉自己苦恼的语气骗不过archer。

“我的目标是为凛取得圣杯,所以无论有什么问题,凛都可以交给我。”

archer走过来,诚恳对他的少女master说道。

“archer,太过贴心了也会讨人厌的哟――”

凛半真半假地说着,面对servant认真的表情,她终于游移着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我是在想……rider的master……”

陷入了回忆的少女呢喃着,悲伤的表情在脸上闪过。

“慎二没有成为master的资格。而在他被抓后,rider也一直保持自由状态,如果说她的master实际另有其人的话……”

说到这里,凛再也没有说下去,本来这也是她不想告诉archer的事情。

“明白了,原来凛也有不想面对的人是吧!”

可惜对方马上把握到了其中的重点,毫不留情地一手揭开,少女生气地抬头时,archer这么说了。

“那么交给我吧,凛。无法跨过的困难、不想面对的问题,都可以交给我。”

archer目光炯炯地盯着凛,似乎在说我是你的servant,所以你把一切都交给我也没问题。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你把问题交给rider,我就用我的archer应对。

――这就是最好的手段。

少女只有这么想着。

~~~~~~~世~~界~~需~~要~~分~~割~~线~~~~~~~

马上就要战斗了,必须做好准备。

马上就要杀人了,需要充分休息。

身体这么说着,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头脑不能忘记思考,意志绷紧放松不了。

因为我一直都在战斗。

打倒打倒打倒――

用最简单的方法杀杀杀――

敌人就在眼前,敌人出现在背后,敌人站在了身边。

所以要一步也不停地杀。

敌人出现了就要杀,敌人正在出现要杀,敌人就会出现要杀。

老者要杀、弱者要杀、妇孺要杀。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忘了吗?这都是为了正义啊――

因为正义,所以才更疯狂的杀戮,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

――为什么让我也停不下来?

再痛苦也停不下来。

再悲伤也停不下来。

因为这就是我的选择。

无法容忍,你们为什么要将别人逼上绝路?

不可饶恕,你们为什么要将别人视为草芥?

我无法改变你们的意志,那就让我的剑改变你们的选择。

你们再痛苦我也要杀,你们再悲伤我也要杀。

因为这是实现正义的必要工作。

这他妈地都是为了正义啊――

一个、两个、只是开始。

八个、十个、不会结束。

百个、千个、我不会累。

万个、十万、永无止境。

――但是,一切是如何开始的呢?

我究竟是怎么开始的,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呢?

再杀回去吧,回到自己的从前,一定能明白最初的真相。

所以无论再痛苦,再绝望,也一定要闯过去。

即使将我的生命与死亡再体验一遍,我也要闯过去。

杀――――――

第十七章 再上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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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洞寺,由职称为caster的魔女所盘踞的山中寺庙。

通往寺庙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正门的参道,由于周围被布置了结界,servant的实力在参道之外会受到压制,所以向正门进攻为最佳方案。

况且,我们这一方集结了saber、archer、rider三名servant,对付caster与assassin完全没有使用计谋的必要。

实际上我们也是这么做的,在山下与远坂、archer以及rider会合,大家不约而同地决定直接从正门上山。

所有人都是自信满满,如果不考虑saber看我时担心的表情的话。

毕竟,当我早上带着一副惨白的脸与发黑的眼圈出现时,saber与樱几乎是吓得半死。

我又没办法告诉她们真相,只好又在被窝里躺了一整天。在晚上樱睡着后,才与saber赶了出来,最后一组来到了会合地点。

saber甚至不同意我与她一起出门,在她想来,只要servant出场就足够了。

但在我软硬兼施的请求之下,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出来的机会,如果还要我窝在被窝里,我一定会发疯。

不――只要再回想起昨晚的那场梦境,我会马上发疯也说不定。

一条条生命在双手的挥动间消逝。

一次次嘶吼变成绝望的呜咽。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罪,为正义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无论目标有多么的伟大,也无法改变他犯下了罪行的事实。

正因为他明了自己的罪,所以才愈加痛苦。

才能给我如此几欲疯狂的痛苦。

一路上我努力清空思想,忘记梦中的景象,直到与大家一起来到了柳洞寺的山门前。

出人意料地,曾被archer一箭破坏的山门,竟然已恢复原状,似乎那晚的破坏从未发生。

在依然古旧沧桑的山门之间,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众人面前,蓝色的武士服在静谧的夜色中流动着幽幽的光华。

面对诸多敌人,武士只是盯着我身边的saber,毫不在意地说着。

“又回来了啊saber,不知这一次的servant里,有谁要阻拦我与saber的决斗吗?”

“哼,让我一箭解决你,不是更简单吗?”

就在archer扬起手时,saber执起无形的剑,向assassin站了出来。

“servantsaber,接受你的挑战。archer,请不要阻止我们的战斗。”

archer看了一眼saber,想要说着什么,最终沉默地退下。

“那边的servant,你们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进去,但谁也不要妨碍我们的决斗。”

从一开始,assassin的眼睛就一直专注地盯着saber的一举一动,似乎准备决斗的每一刻都是无上的享受,他轻率地放过了周围的其他敌人的举动,让saber不由咋舌。

“assassin――”

“降临在这无趣的世界后,能与最强的saber交手,真是幸运。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决斗。”

带着只有真正的战士才有的纯净战意与欣喜,assassin举起他奇长的武士刀指向saber。

远坂看着archer点点头,然后对我说。

“士郎,我们一起进去吗?”

“saber,你怎么样?”

我担心地看向正在与assassin对峙的saber,经过三天的回复,她已经回到了最佳的状态,面对眼前的servant会没问题吧?

对此,全副武装的少女回应一个请放宽心的笑容。

“士郎请安心等待,我会给你带来胜利的果实。”

saber的笑容似乎有种魔力,让我的心也安定下来。

“saber也放心,我们会很快把慎二救出来。”

事情就这么决定。archer率先走过了assassin放弃守卫的大门,远坂则在后面跟上。

我最后向少女表示祝福后,也走进了山门。

rider则在assassin现身之前就消失了,按照原先的安排,她会在我们拖住caster与assassin时去寻找慎二。

柳洞寺的内部,早已失去了日常中的景象,异形的骷髅在阴影中潜伏着,属于人类头部的位置,原本不存在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群入侵者。

“哦,没想到今晚会有这么多的servant光临此地,我真正不胜荣幸。”

不带丝毫畏惧的,caster轻笑着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archer,能找到她的位置吗?”

远坂轻声问着身边的servant,对此,archer苦笑着摇头。

“这时是魔术师的阵地,如果她不愿意现身,我也没办法找到她。”

“哼――”

远坂早知如此的冷哼一声,然后向前一步,大声宣告:

“archer,我命令你破坏这里所有的布置。caster,你的圣杯战争――今晚必定终结于此!”

“小女孩,你可不要小看servant,archer想要破坏这里,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听到了远坂毫不客气的宣言,caster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恼怒。

听到caster不客气的挑衅,archer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扬起了他的手。

“既然凛发出了命令,那么我就只有执行。柳洞寺的魔女,遇上我算是你的不幸。”

一张朴素、毫无花巧的弓出现在archer的右手上。

那是上一次我在这里曾经见过的弓,粗糙得仅由未经装饰的弓与弦组成。

但就是这张弓,曾一击毁灭过柳洞寺的山门。

看到弓的出现,黑暗中的骷髅躁动起来,蓦地好像听到了什么指令,猛然冲了出来。

站在庭院中看着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的骷髅,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黑白的双刃被我投影出来。

然而,archer并没有回头看一眼被我偷来的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我与远坂前面,张开了弓,一只平凡地箭出现在弓上。

嘣――

弓弦震动着发出割裂空气的声音。箭矢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疾射而出,穿透了对面的阵型。

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一支箭原本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但在我经过强化后的视觉里,看见那支箭在出弦的那一刻,蓦地出现了许多箭的幻影。

幻影从虚无中成型,变成了复数的箭矢,一瞬间就击飞了一大片骷髅。骨头渣子在扬起的尘土中四散飞溅,造成了一片混乱。

似乎在出箭之前就确定了自己的战果,archer并没有去看他的战果。红色战衣的骑士有如钢铸的左手平移,右手有如拨弄琴弦,将一支支能变成复数的箭矢射向周围。

那流畅的行动,如同艺术一般让人着迷。

“…………”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像是从遥远的梦中传来的歌,带着海的气息的声音,又像是女巫不祥的预言,在夜色下的寺庙中回荡。

“该死,archer,快把它们解决,然后离开这里――”

远坂第一个采取了行动。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试图退向庭院的出口。archer则马上调整攻击方向,为我们开路。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地面突然开始晃动起来,摇晃间我被什么缠住,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士郎,小心!”

一记咒弹擦身而过,击中我脚下的某物。

那是骷髅的手,随着地面的晃动,无数的骷髅手臂钻破了庭院了坚硬的泥土。然后舞动着兵器从地底爬了出来。

如果不是远坂救命的咒弹,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被撕成碎片。

此时远坂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护身的魔术大多被激活,释放出大量的魔力抵挡敌人的攻击,激起的风压让我狼狈地从远坂身边退开。

“erdeharte――(地面强化)”

趁着身边的骷髅一清而空,远坂取出一颗土黄色的宝石,扬起手将其重重地拍进脚下的地面。

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少女周围三米的空间内地面停止了晃动,她匆匆地把我拉进安全地带,然后招呼着archer也进来。

远坂的servant却没有听从master的指挥,不知什么时候,黑白的双刃如同有自主一般在弓之骑士身边飞旋,将周围的敌人切割斩碎,卷起带着无数骨骼碎片的强风,守护着它的主人。

剑的主人傲然立在小小的被强风包围的净土中,心无旁骛地张开了手中的弓。一柄奇怪的、剑身扭曲、但绝对是华丽的剑出现在他的弓上。

我听到了archer吟唱的声音。

“吾之骨骼――疯狂扭曲!”

回应着archer如同咒语的声音,像是饰物的剑在archer的意志下扭曲变形,变成箭的模样。

――原来,archer的武器是剑,即使阶称是弓之骑士,也只是他扭曲了自己的剑的产物。

仅仅看过一次,我却有了如此清晰的明悟。

“caladblg――(伪*螺旋剑)”

被扭曲的剑随着真名被吟唱的声音化成一道光,一往无前地飞出了双刃的屏障,穿越了柳洞寺中沉郁的黑暗与乱舞的敌人,毁灭的轨迹将沿途的所有敌人一分为二,最终击中了远方的某个点。

“轰――”

如同上一次破坏山门那一击的重演,毁灭在目标地肆意破坏,一座建筑猛地爆开,四散的碎片将最近的骷髅一扫而空,更远点的骷髅则被撕扯着空气的狂风卷起,然后变成骨屑从夜空中扬扬洒洒的落下了一场雨。

强大的破坏让我与远坂、甚至是周围骷髅也凝固一般停止了进攻。

――那就是archer的攻击方式,将自己的宝具当作箭射出去,然后将其引爆造成巨大的破坏。

也就是说,archer每一次使用宝具,就会把宝具完全破坏。

无论事情有多么不合理,他对自己的武器是多么的不开珍惜,任何servant也无法忽视那可怕的破坏力。

现在,我也在后怕地庆幸自己,这一次没有站在箭瞄准目标的方向。

第十八章 从者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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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良久,caster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小姑娘,没想到你的servant这么厉害,居然这么快就能找到神代魔法阵的节点。不过――你以为这样会胜利就大错特错。”

骷髅听到了master无声的信号,突然比原来更凶残百倍地向前冲锋。

有的从正面进攻,有的高高跳起,将自己将炸弹一样狠狠地撞进对方的阵型。完全没有顾虑自己的生命――如果他们确实有生命的话。

我奋力挥动手上的双刃,站在前来为远坂挡下近身的敌人,坚守在这被固化了地面的小小落脚点。

远坂却忘记了用咒弹攻击远处的敌人,她看着远方的某处,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感慨。

“那魔法阵,居然会是动态节点――”

红衣的少女声音因为夹杂着太多的吃惊、憧憬,还有绝望。

充分利用自己魔术师的能力,我也看到了远坂所说的动态节点。

在这包含了整座柳洞寺的魔法阵里,确实能注意到好几处极其不协调的地方。

魔力的流通在那几个点汇集,然后又分散开来,维持整座魔法阵的运行,那就是节点的所在。

只要毁掉节点,魔法阵就会无法保持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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