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 - xp1024.com
《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


001 傅家三爷,信佛如魔【新书求收】

秋雨打叶,凉风凄瑟。

云城宋家大宅内

镜子中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眉如层染,眸子潋滟,漂亮的丹凤眼,细长妩媚,楚楚含情。

“小姐,老爷请您赶紧下去。”女佣叩门催促。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而出,女佣看着少女略显倔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进屋帮她收拾房间。

柔粉为主的房间内,无一处不精致,就连墙上悬挂的装饰画,都估价百万,更不妨说她梳妆的首饰盒中繁多的名贵珠宝,足见她在家中多受宠。

女佣推开一侧洗手间的房门,一股酸腐味道扑面而来,地上还有沾了呕吐物的脏衣服,狼藉一片。

“我的天,这味儿……”另一个拿着清洗用品的女佣紧跟着进入房间,“小姐昨晚去哪儿了,醉成那样?”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借酒浇愁呗。”

“谁说不是呢,原本好好的大小姐,现在却冒出来一个姐姐,呵——最可悲的是,连未婚夫都抢走了。”

“太太刚被气走,老爷就把那孩子带回来了,这是准备趁着太太不在,把她先认回来。”女佣伸手将地面的脏衣服按照颜色分类,收拾在衣框中。

“谁让那女的把老爷哄得那么高兴?刚刚我听到老爷接电话,貌似傅少爷要过来。”

“这是准备逼着小姐接受退婚啊?”

“要是真退婚,让那两人在一起,我们小姐不成了整个云城的笑话?”

……

两个人在洗手间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小声嘀咕着,丝毫不知方才离开的少女,又转身折返,眼眶微红,泛着一点水光,却又硬生生被她给憋了回去。

再转身下楼的时候,嘴角含笑。

**

宋家客厅内

一个模样秀美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黑色帆布鞋边角已经洗得泛白,她抿着嘴,显得小心谨慎。

这是她第一次来宋家。

外院是各种她并不认识的古树绿植,廊下放着很多种兰花,她不懂这些花花草草,却知道极品兰花价值千万的也有,而宋家的兰花,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珍品,更有专门的师傅养护。

她以前的生活,甚至不如这宋家的一株花草。

“江小姐,您……”佣人茶水刚奉上,坐在一侧中年男人便咳嗽了两声。

“大小姐,您请用茶。”佣人虽更改称呼,虽然在笑,却透着讥诮不屑。

这种半路找回来的私生女,豪门里太多了,可是真的敢登门入户,还真不多。

看着挺的端庄秀美,乖巧温顺,这要是没点手段,怎么会进得了宋家大门。

“谢谢。”江风雅接过茶水道谢,她低头看着青釉茶盏,精致小巧,一看就价值不菲。

“风雅,吃点点心。”

开口的男人已过知名之年,穿着黑色西服,眉眼冷峻,久经商场,让他看起来有股不怒自威之势,对她说话刻意软了几度。

这人就是他的生父——宋敬仁。

“嗯。”江风雅长得秀美乖巧,弱不胜衣,自带一股子羸弱之感,让人和她说话,音量太高,都怕惊着她。

她刚准备低头喝茶,余光瞥见从楼上下来的人……

手指忽而僵硬,又陡然收紧。

她从高处往下走,徐徐而来。

高傲金贵,那般遥不可及。

“爸!”她声音甜美娇软。

“风晚来了,快过来坐。”宋敬仁招呼她过去。

宋风晚直接坐到了江风雅对面,就那么打量着她,眼神简单直接,却又像是能将人瞬间看穿。

“风晚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宋敬仁犹豫片刻,面对女儿天真略带疑问的眼神,总有些说不出口。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暂时无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小姐,您最喜欢的白茶。”佣人笑着给宋风晚递上茶水,也打断了宋敬仁的介绍。

“谢谢。”宋风晚接过茶,那杯子是上好的花青色,称着她的手指,宛若玉雕。

她伸手打开杯盖,热气萦绕而升,模糊了她的轮廓,她眯着眼,慵懒得抿了一口,凤眸慵懒神秘。

江风雅手指咬紧唇肉。

看杯子就知道,她是主,而她……

只是客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宋风晚,比她还小一岁,仅有17。

云城人对她评价极高,都说她: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她以为就是奉承话,现在见到,才觉得这话根本涵盖不了她,她的身上有股子清纯,却近乎妩媚的美感,眼睛单纯而不世故,动作优雅且不造作。

透过那茶水的雾色,整个人如烟如尘。

就连那手指,都是素白修长,没有一点瑕疵,江风雅放下杯子,下意识将手指往袖子里缩了几分。

“风雅啊,军训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辛苦?”宋敬仁打破沉闷。

“还好。”江风雅干笑着,她军训了两天而已,即便涂了防晒,还是被晒黑了,可对面这人,像个白玉娃娃,通透干净。

不对比,还好。

两人就坐在对面,就是佣人都看得出来,这压根没法比,那傅少爷是眼瞎么?

珍珠不要,捧着鱼目当宝贝?

即便宋敬仁想活跃一下气氛,客厅氛围仍旧略显尴尬,直到下人小跑进来,轻声说了一句,“傅少爷来了……”

江风雅手指方才茶杯,露出一副女儿家才有的娇羞。

宋风晚手指摩挲着杯子,来得还真快。

她莫名想到自己看过的许多电视剧,王子和灰姑娘的剧情里,总有个死缠烂打的公主,人人憎恶。

而她此刻就像那个坏心肠,一心要毁人姻缘的恶毒女配。

**

宋风晚喝了两口茶的功夫,一个二十左右的人缓步进入客厅。

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熨帖的黑色长裤,衬托得他双腿笔直修长,清隽秀雅,眉目精细,长得十分干净。

气质冷寂,总带着股傲人的风骨,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

“学长。”江风雅起身,嘴角笑容灿烂。

“嗯。”傅聿修对着他展颜一笑,偏头看向宋敬仁,“宋叔叔好。”

只是目光转向宋风晚,难免有些尴尬。

“傅哥哥找女朋友的速度真快,前天和我分手,今天就新欢在怀啊。”宋风晚冷笑。

对面刚拉上手的两个人,脸色都颇不好看。

“风晚。”宋敬仁拧眉,面有愠色。

“怎么?我说错了?”宋风晚挑眉看向对面两个人。

虽然她年纪不大,不过两人订婚也有一年多了,她毕竟年纪小,两人说是未婚夫妻,相处方式更像是兄妹,傅聿修比她大三岁,什么事都照顾着她。

她今年读高三,暑假就放了一个月,八月初就回了学校,暑期辅导是封闭式的,家里发生的事情,母亲并没告诉她。

放假当天,傅聿修来接她,本以为是来接她去吃饭的,餐厅都没到,他就在路上和自己摊牌,说要解除婚约。

她以为就是说说,没想到他是来真的,宋风晚心气傲,当时就同意了,还想着他可能会回头。

结果当晚,就听人说,他在大学,和一个大一新生好上了。

自己和他认识多年,难不成就为了认识几天的小姑娘和自己解除婚约?

这再一打听,才知道,两人在一个所谓的新老生群里就认识了,女生更是在云城打了两个月的暑期工,地点就在傅家所属的餐厅。

傅聿修对她是明里暗里各种帮助,这根本就是电视剧中的情节啊。

“风晚,其实这件事我……”傅聿修试图和她解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宋风晚小说电视看了不少,周围那些豪门恩怨也见了许多。

“你是想说,你俩真心相爱?不是有意伤害我的?”那语气轻蔑至极。

“希望得到我的祝福。”

“妹妹,其实我和学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江风雅咬着唇,莫名可怜。

“谁是你妹妹!”这个称呼,直接戳痛了她的神经,她猛地一掷杯子。

“我只知道,我和他还婚约的情况下,你们已经暧昧不清了?当了小三儿你还委屈了?”

“那我被人绿了,那我不得哭啊!”

茶水四溅,气氛倏然紧张起来。

“风晚!”宋敬仁叹了口气。

宋风晚直接起身,睥睨了一眼江风雅,“反正是我用剩的男人,你喜欢就随便拿去好了!”

对面二人齐齐变了脸。

用剩?

这个词用的太刁钻。

“宋风晚,你……”宋敬仁脸都气白了。

宋风晚摔了杯子,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外面下着雨呢!”宋敬仁知道这件事委屈了宋风晚,可是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强啊。

宋风晚扯过门廊的一把花伞,打算出门。

**

外面空气潮湿闷热,夹杂着雨水,让人浑身不自在,一辆黑色轿车碾压过雨水,溅起一地的泥泞残叶,稳稳停在一处大宅前。

宋风晚眯着眼,打量着停在门口的黑车,好像不是本地牌照。

车门打开,凉风袭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副驾走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车边。

车内的人并没出来,只是降下车窗,从宋风晚的角度,只能依稀看到他一半的侧脸。

对襟黑衣,那人嘴唇很薄,唇形有点翘,很性感,低眉,垂目,伸手示意车边的人靠过去,张嘴说了两句话。

他手中挂着一串打磨光滑的佛珠,垂着细细的褐色流苏。

许是注意到了宋风晚,那人微微侧头,穿过雨幕,他的五官看得并不真切,可他身上有股子消沉的风流感,偏又勾着佛珠,像个世外高人。

他略微偏头,漫天雨幕让他五官不甚清晰,宋风晚脑海中浮现两句话。

【七分仙骨,三分妖致】

只是那双眼睛极其凉薄。

宋风晚慌忙收回视线,错过了那人嘴角勾起的浅淡弧度:这不是昨晚在酒吧,扬言要睡了自己的小丫头?

**

而此刻宋家门口的保安踩着水一路小跑过来,高声喊着:“老爷,傅家三爷来了!”

宋风晚怔愣一下,那就是傅家的三爷?傅聿修最怕的三叔?

信佛?那必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后来她才知道,这人行为乖张,六根未尽。

信佛,却如魔。

------题外话------

月初的新文终于开坑啦,其实心里一直很忐忑,原本会提前开新文的,不过之前生病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28号才决定发文,我的幸运数字是2,希望有个好的开始……

全新的故事,希望你们会喜欢。

开新文真的特别紧张,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收藏留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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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开新书就是一个重新的开始,谢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所有读者,感谢你们的陪伴……

这本书继续暖宠风格,希望你们会喜欢,我需要你们的支持啊(^。^)

月初坑品很有保证的,看过的都知道(^。^)

002 三爷:叫我三叔,你也配?

漫天雨幕,倾城之势,被风吹落的树叶落入积水中,打着旋儿。

伴随着一声“傅家三爷来了”,宋风晚听到里面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她就站在门口,一转身就能看清客厅内的情形,打落茶杯的人不是旁人。

是她的前任未婚夫——傅聿修。

瞳孔微缩,脸色微白,就连热茶溅到手背上都浑然未觉。

“你确定是三爷来了?”宋敬仁从沙发上直接跳起来。

“嗯,是三爷。”跑进来的保安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宋敬仁下意识看了一眼傅聿修,“聿修,你怎么不早说三爷会来?”

傅聿修和宋风晚前段时间解除婚约,现在就和江风雅在一起,今日过来,就是特意和宋敬仁解释这件事的。

不过傅家却并无长辈过来,这也很正常。

宋风晚和傅聿修联姻,都算是高攀,他的母亲还一直瞧不上她,更何况江风雅这种私生女。

“我不知道他会来。”傅聿修眼神恍惚,一抹显而易见的惧意,从眼底蔓延开来。

“你不懂?”宋敬仁声音陡然提高。

“学长。”江风雅从包里翻出纸巾,低头帮他擦着手背上的茶水,“你也太不小心了,到底是谁来了啊?”能让他如此失态?

其实江风雅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要进宋家困难重重,但如果傍上傅家,宋敬仁得罪不起。

她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宋家住下,有傅聿修在,任何事都能事倍功半,这忽然冒出来的人又是谁?

在云城,傅聿修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了,而此刻……

光是听到那人来了,居然就吓成这样?

宋风晚不知这傅家三爷过来是何用意,可是此刻看到他吓成这样,却莫名觉得畅快,她勾着伞柄,轻声笑道,“傅家三爷你没听过?”

江风雅抬头看着她,眼底都是惶惑不解。

没和傅聿修在一起之前,她就是普通人,和他们的圈子有云泥之别,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他没和你提过?”宋风晚一脸促狭。

江风雅此刻似乎才意识到,这个人姓傅,莫非是傅聿修的什么亲戚,不过她确实没听傅聿修提起过。

“还真不懂啊。”宋风晚勾唇笑着,那漂亮的凤眼含着促狭的暗光,“看样子你俩的关系也并不如我想的那么亲密。”

江风雅脸色略微一变。

“你们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连三爷是谁都不懂?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还是说……”她年纪不大,笑起来却带着别样的风情,“他觉得,你压根不用知道?”

她知道宋风晚是故意挑拨离间的,她告诉自己不能上了她的套,可心里却酸涩不已。

宋风晚成功看到江风雅脸色难堪,嘴角笑容越发狡黠,她压根不知道,原本在车内的男人已经下车走了过来。

因为下着雨,脚步声被冲淡,不过宋风晚的声音却断断续续传到他的耳中。

“你们还准备说多久?三爷可还在外面啊。”宋风晚挑眉。

“赶紧准备热茶毛巾,我去接人。”摸不清这人来意,宋敬仁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

“我和您一起。”傅聿修哪里敢干坐着等啊。

江风雅见状也急忙起身,不过她刚站起,就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

那声音低沉喑哑,平稳舒淡,略带磁性,伴随着雨声,有种飘忽之感。

宋风晚身子一僵,下意识转过身,那人距离自己仅有一尺距离。

**

背着天光,踏破雨幕,宛若神袛。

视线相撞,她呼吸一窒,刚才透过雨幕看他,不甚真切,此刻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么清晰,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檀香味,窜着雨水,消极迷惑。

黑色对襟长衣,将他身子拉得修长,他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可是他身上并无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反而透着一种千帆过尽后的沉稳内敛。

好像诸天神佛,超然物外。

宋风晚不知他何时到的,因为下着雨,脚步声根本听不到,一想起自己刚才借着他的名,狐假虎威,莫名有些心虚。

“三爷,您来了,里面请。”宋敬仁冲在前面,邀请他进屋。

那人点了点头,抬脚往里走。

傅聿修一看到他,脸色更加苍白,异常恭顺。

江风雅原本以为能让傅聿修惊惧的三爷,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也是个中年大叔,谁曾想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

而且……

好看得有些过分。

“三爷,您这边请。”宋敬仁让出主位。

他眉眼未动,“我来的突然,宋先生不必客气,您坐。”

宋敬仁本想客套一下,可是这傅三爷好像并不愿多说话,他也只能跟着他入座。

“三爷,您的茶。”佣人立刻捧上茶水。

他端坐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傅聿修,“几年不见,看到我连称呼都没有了?”

傅聿修心头一跳,动作越发乖顺,“三……三叔。”

江风雅瞳孔放大,三叔?亲叔叔?这么年轻?

“三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江风雅,我的女朋友……”傅聿修心里清楚,他肯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的,迫不及待想要将江风雅介绍给他。

江风雅下意识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满意的微笑,和他打招呼。

“三叔好。”

他眸色淡淡,从始至终没看江风雅一眼,语气温吞。

“聿修,这以后无关紧要的人,别往我面前招呼。”

“还有……”他舌尖一转“就连宋先生都叫我一声三爷。”

“江小姐,你喊我三叔?”语气舒淡,却又分外狂妄。

“你也配?”

他摩挲着佛珠,手指清隽,眉目凝秀,近仙近妖,说话却字句诛心。

江风雅小脸陡然血色全无,她从未想过,这位三爷如此不给面子。

宋风晚眨了眨眼。

这傅家三爷……

嘴巴好毒啊。

------题外话------

今天开始,新书正式开始更新啦~

让大家久等啦。

月初回来啦,嘻嘻,你们都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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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爷一出场就虐渣,是不是很带劲,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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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傅三爷:那丫头年纪太小

屋外雨声潺潺,屋内却悄寂无声。

谁都没想到这位傅三爷如此不留情面,江风雅娇弱的小脸一阵青白,咬着嘴唇,连身子都在发颤。

对面沙发上的人对此却好像浑然不觉,茶杯冒着蒸腾着徐徐热气,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如梦似幻,不染半点纤尘。

风骨清傲,淡若皎月,凉薄如霜。

宋风晚站在门口,细细打量着这个人,她对他一直好奇,本以为两家联姻,能看到传说中的傅三爷,没想到等解除婚约才得见真人。

傅家的族谱历史据说能追溯到春秋五代,侯门贵胄,出的都是谋士权臣,封建时期是一方权门,有自己的封邑土地。

建国之初,战火缭乱,傅家善谋略,即便不如那些将军杀敌骁勇,也是屡建奇功,建国后,在商场政坛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傅家老爷子一共生了三子一女,这傅三爷便是那最小的儿子,取名——傅沉。

当时傅家老大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没想到家里却来了个辈分极大的小叔。

听说傅家老大的儿子因为这个还闹了一段时间,打死都不肯开口叫叔叔,还要叫他弟弟,差点被傅家老爷子给揍死。

说是儿子,年纪却比长孙还小,傅家两位老人疼得要命,他在傅家的位置完全是凌驾于傅家老大的,更别提这傅聿修了。

脾气古怪,饶是在四九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傅聿修在云城还能算个人物,扔到四九城,那就瞧不上了。

**

宋风晚将伞放到一边,转身进屋,准备看戏。

虽说这傅三爷嘴巴很毒,不过……

她喜欢。

主要是长得还格外赏心悦目。

江风雅脸色僵硬,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三叔,风雅她是个好姑娘,和宋家的婚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别把气撒在她身上……”傅聿修看到自己女朋友被怼,自然想要帮她辩解。

“我知道这件事家里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让您过来。”

“等我和宋家赔礼道歉后,我会带着风雅回京和爷爷奶奶赔罪的。”

和宋家的婚事,是傅家老爷子亲手定的。

小辈处不来,解除婚约也没什么,且不论这江风雅和宋家的关系,单凭他一转身就和旁人好上,打的就不只是宋家的脸,也是老爷子的面子。

傅沉手指拨弄着佛珠下垂落的褐色流苏。

他声音很轻。

“聿修,你何曾见我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简单一句话,硬生生把傅聿修堵得哑口无言。

“三叔,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对,您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傅聿修咬牙。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

傅聿修这理由十分老套,可她却很期待傅沉的回答。

这位傅三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瞠目结舌。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说话嚣张,不可一世。

他手指一甩,褐色流苏落在他指尖,眉眼轻挑,“你三叔我没谈过恋爱,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怎么,你现在是在讽刺我一把年纪没谈过恋爱?”

“和我讨论感情?”

傅聿修当即就白了脸,“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里敢讽刺您啊,我……”

“那你是几个意思?”傅沉语气温吞得看着他。

“三爷,学长他不是那个意思,您别怪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江风雅想要帮傅聿修,毕竟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

江风雅小脸又青又白,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任是谁看到都不忍心苛责。

傅沉挑了挑眉。

“我和聿修在说话,这是我们傅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极重,神色颇为不悦。

江风雅小脸仅剩的那点血色消逝殆尽。

“三叔……”傅聿修手指收紧。

“还觉得不够丢人?”傅沉拧眉,“在你心里就这位江小姐宝贝,到宋家帮她撑腰正名,挺硬气,你把宋小姐置于何地,我们傅家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事的?”

“从始至终,你和宋小姐赔礼道歉过吗?”

傅聿修心高气傲,哪里做过这种事,别说赔礼道歉了,就是解除婚约都很草率。

“三爷,您喝口茶……”宋敬仁也是第一次接触傅沉。

“多谢,不过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和宋家的婚约,我们傅家定然会给宋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嗯。”宋敬仁点头。

傅沉起身,看向傅聿修,“你还愣着做什么,跟我回去。”

“三叔,可是这……”

“你和他回去吧。”江风雅憋屈得要命,还得表现得大度得体。

傅聿修没办法,只能先跟着傅沉离开。

**

傅沉路过宋风晚身边时,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屋外走。

“三爷,我送您。”宋风晚拾起边上的伞,追了出去,今天傅沉帮她出了口气,她心里高兴,就想送送他。

傅沉的手下就在门口,撑着一把黑伞,将他周身笼罩住,宋风晚撑着把花伞,和他之间的距离仅有半步。

“三爷,谢谢您。”到了车边,傅沉已经上车,宋风晚就撑伞站在车边。

傅沉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今年多大?”

“十七。”

“嗯。”傅沉收回视线,示意手下关车门。

“三叔?”傅聿修在屋内和江风雅道别,耽误了点时间,等他出来,傅沉一行人已经上了车,他急忙追出去。

“三爷?”司机偏头看向后侧的人,“聿修少爷还没上车?”

傅沉不语,司机会意,立刻驱车离开,就连傅聿修原本开来的车子都拖走了。

只留给傅聿修一路的汽车尾气。

“年轻人锻炼一下身体也是好的,让他多走走,正好淋淋雨,清醒清醒。”傅沉侧头看着窗外,摩挲佛珠的动作有些迟缓。

“那小丫头年纪太小了。”

“三爷,您说什么?”副驾的人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没事。”他一拂手。

而此刻宋家门口,宋风晚看着被傅沉扔下的傅聿修,快笑疯了,这傅三爷好幼稚啊。

------题外话------

三爷:年纪太小……啧。

宋风晚:……

三爷:怎么下口。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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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还想和她接吻?色胆包天

傅沉的突然出现,将所有人的计划都全盘拨乱。

尤其是江风雅,气得浑身发抖,她本来想借着傅聿修,趁机住到宋家,顺便在宋风晚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饶是她宋风晚长得再漂亮,出生再好,照样得被她踩在脚下。

没想到却被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狠狠打了脸。

哪里还有脸面继续留在宋家。

“宋叔,我先回去了,我想起学校还有点事。”江风雅现在都没称呼宋敬仁一声父亲。

“等雨小点再说。”宋敬仁知道她憋屈难受,也不强留她。

“真不用,我有急事。”

“那我送你。”暴雨倾盆,宋家又处于车辆罕至的别墅区,宋敬仁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等两人离开,宋风晚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给自己母亲打电话。

数秒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妈——”宋风晚语气娇憨。

“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对面的女人,声音柔软和善,藏不住的宠溺。

“今天我爸趁着你不在家,把那个孩子领进门了。”家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可能母亲早就知道了,宋风晚也不瞒着她。

“是嘛?”对方语气并不诧异。

“肯定是想趁你不在家把她先认回来,还特意找了傅聿修过来,又是下雨天,估摸着是想趁机赖在我们家。”宋风晚年纪不大,却不傻。

“嗯。”乔艾芸淡淡应着。

“我本想大闹一场,就怕她趁机给我来一场苦肉计,趁机装大度得体,踩着我上位,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给她当垫脚石。”宋风晚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你想的还挺远。”

“那是必须的,我就要给大家树立一个悲情的形象,让我爸觉得欠了我的,这江风雅不是想进我们家嘛,那就让她来啊。”漂亮的凤眼一挑。

“她到我们家了,还不是任由我拿捏。”

“这人关进家里,总比养在外面好,不然她什么时候跳出来咬你一口都不懂。”

乔艾芸笑出声,“看样子你都计划好了。”

“要是爸坚决认她,我也得为我们考虑啊。”宋风晚又不是傻子,“不过还没轮到我出手,傅家三爷来了,她以为仗着有傅聿修撑腰,真能为所欲为啊。”

“这三爷几句话,说得她脸都白了,真是解气。”

“我估计这段时间她都不敢来我们家了,除非她真的不要脸。”

……

乔艾芸淡淡笑着,“既然这样,你就别操心了,你现在是高三,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宋风晚和母亲打完电话,笑呵呵的拿了饼干饮料回房看书。

**

云城傅家宅子

傅沉坐在沙发上,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捧着卷《楞伽经》,神情很淡。

站在他身侧的人拿着手机走过去,轻声说道,“三爷,电话,是那位的。”

“嗯。”傅沉点头接过电话,“喂——”

“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真的谢谢。”

“您客气了,是我们傅家的错,由我出面是理所当然。”傅沉说话十分客气,“宋夫人您放心,这件事我们傅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和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宋风晚的母亲——乔艾芸。

两人客套了两句,傅沉才挂了电话。

“三爷,这宋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不想办法解决私生女,还有心思想着让我们家给她一个说法?”傅沉的手下不解。

傅沉笑了笑,“那私生女得到宋敬仁重视,无非是攀上聿修,现在由我出面,宋敬仁就要掂量她到底能不能进傅家。”

“要不是她直接告到父亲那里,我怎么会管这档子事,父亲很保守,这江风雅以后就是进了我们家的门,也没好日子。”

“说是处理婚约问题,实则是借着我们傅家的手,打那私生女的脸,因为我为了保全宋小姐颜面,肯定不会对那私生女客气。”

“宋夫人这是把江风雅的几条路都堵死了。”

“动刀,却不脏了自己的手,一石三鸟,这宋夫人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身侧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之前他们还觉得这宋夫人可怜,现在却觉得那私生女处境艰难,弄不好会被玩死。

“那这宋夫人不就是在利用您?您不生气?”

傅沉笑了笑,没作声。

众人不解,傅沉自视甚高,明明看穿了那人的把戏,居然还心甘情愿当她手中的利刃?

**

半个小时后的傅家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淋了一身雨。”管家急忙招呼佣人拿毛巾,“三爷来了,您赶紧进去吧。”

傅聿修不傻,傅沉就是想让他淋着雨回来,所以他不敢打车,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足见他对傅沉惧怕到何种程度。

他们几个小辈不是没想过反抗,还没起义,就被傅沉镇压了,还被收拾得妥妥帖帖,谁看到他都得恭敬得喊声三叔。

“三叔。”雨太大,傅聿修周身都湿透了。

“嗯。”傅沉连个正眼都没给他,“清醒点了?不经长辈同意解除婚约?谁给你的胆子!”

“三叔,我和风雅是认真的……”

“看样子还不是很清醒,去外面站一个小时。”傅沉翻了一页经书。

“您得听我解释啊,我……”

“少爷,您快别说了!”管家立刻制止他。

他本来想给傅聿修递毛巾,一看这架势,站在原地,不敢动作,这少爷怎么着就惹上三爷了?

而且老爷和夫人都出国了,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没敢帮他求情,再这么争辩下去,三爷的手段,绝对会把他搞得半死不活。

谁都知道,三爷最讨厌别人和他对着干,尤其讨厌别人和他顶嘴。

傅聿修的父亲是傅沉的二哥,傅家本家是在京城,早年云城开发,傅家老二过来寻找商机,就在这里定居了。

傅聿修咬了咬牙,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幸福,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三叔,我对宋风晚真的没感觉,我完全是把她当妹妹的,她才17,都没成年,就是想和她牵个手,接个吻,我都不敢,觉得罪恶。”

“再多加一个小时。”

“感情真的不能勉强,我……”

“再加两个小时。”傅沉认真看着他,“继续说。”

“我不敢。”傅聿修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嘴唇干得发白。

“出去。”傅沉语气沉冽。

傅聿修垂着头往外走,他能怎么办,敌人太强大了。

傅沉轻哂,那丫头都没成年,就想占人便宜?

想拉她的手?

还想接吻?

简直色胆包天!

------题外话------

昨天将大家这两天留言都回复了一下,目前留言的,奖励基本都下发了【除了注册还不足7天的,我没办法奖励】

好多人都是一直在等着我,真的很感动,让大家久等啦,尤其是看到很多熟悉的老朋友,鸡冻~我好想说一句……

我回来啦,真的回来啦~

*

今天的剧情,有没有一种反转的感觉,哈哈,咱家晚晚有自己的小算盘,宋妈妈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简单角色,这叫啥,兵不血刃。

所以后面会有很多斗智斗勇的情节哦,越往后越精彩。

什么虐渣,甜宠,都会有的~

话说三爷教育晚辈,是因为他悔婚不听话,还是……

因为他想牵某人的手?和她接吻?

三爷:我不喜欢别人和我顶嘴,对着干。

我:是吗?【抠鼻子中~】

005 再养两年就能结婚了

云城傅家

傅聿修几乎淋了一天雨,晚上成功病倒了,傅家上下忙活了整整一夜,才退烧。

第二天一早,傅聿修还觉得双腿酸软,这一下楼就看到傅沉正坐在餐桌边吃饭,顿时浑身紧绷。

“三叔早。”他嗓子像是锯断的木头,嘶哑沧桑。

“嗯。”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少爷,医生说您这两天最好吃点清淡的,厨房熬了白粥,我给您盛一碗。”管家笑道。

傅聿修坐在傅沉下手位置,眼神微怯得看了一眼傅沉。

他是傅老爷子和老夫人手把手教养出来的,16岁出国留学,二十岁取得了名校商学院的双博士学院,做风投、搞投资、建公司,在商界玩得风生水起,又忽然神隐了。

他一手创立的公司大厦,迄今还是京城商圈最出名的金融地标。

他做任何事都太轻松,也导致他对所有事都不会投入太多的热情和精力。

有这样一个长辈在,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压力巨大。

“三叔,宋家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认错。”傅聿修垂头,不敢正视他。

傅沉拿着象牙筷,在苏青小碟中夹了根酥脆爽口的小菜,“真的喜欢那个姓江的女孩?”

“嗯。”傅聿修语气笃定。

“即便会因此被赶出傅家,还是坚决要和她在一起?”他声音轻描淡写。

傅聿修咬了咬牙,他是独子,就算爷爷奶奶生气,父母也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他认真点着头,“我要和她在一起。”

傅沉没作声。

“三叔,我知道这门亲事是爷爷定的,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等国庆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京城求爷爷原谅。”

“这件事最对不起的人是宋小姐,先向人家道歉。”傅沉低头搅着碗中粘稠软糯的白粥,“等她原谅你们,再考虑其他事情。”

“好。”傅聿修应了一声。

傅沉已经给他指明了出路,得先去找宋风晚,可是有江风雅这层身份在,想求她原谅太难了。

**

云城一中

伴随着悠扬的下课铃声,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宋风晚收拾好书本,背着帆布包就径直走出教室。

“看到那个小公主没?她家出了那么大事,还有心思来上课。”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这两天心情还特好,估计是在强颜欢笑吧。”

“装呗。”

宋风晚在学校是不招人待见那一类女生。

家里有钱,用的笔,背的包,都是大家没见过的外国牌子,本以为这种大小姐定然玩世不恭,不学无术,偏生长得漂亮,学习还特好。

在学校话不多,总是独来独往,上下学还有司机接送,一来二去,交到的朋友寥寥无几。

宋家在云城是名门,经常上新闻,连带着宋风晚也成为同学课后谈论的话题。

背地里大家都叫她什么云城小公主、说她假清高,很虚伪,爱装b,女生之间那点小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次她被私生女抢了未婚夫,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可是她照常来上学,好像完全不受影响,这让不少人大失所望。

**

宋风晚并没从学校正门离开,而是绕了一圈,走小门出去,准备到画室。

她是艺术生,按理说依照她的成绩,完全可以按成绩进名校,她选择考美院,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班主任还特意找她谈了几次话,她都没动摇。

宋风晚最近都没让司机来接,而是偷摸溜走的,倒不是和家里闹矛盾,而是在躲着傅聿修。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在她学校门口堵她,说要给她赔礼道歉。

宋风晚前几天就直接和他说了。

“想让我原谅你们?不可能。”她也不是圣母,还能笑着祝他俩百年好合。

傅聿修当时就表态,“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没关系,我会每天来等你,直到你消气,愿意原谅我。”

他要是愿意等,就让他等好了。

宋风晚是高三生,忙得要命,哪儿有空招呼他啊,干脆躲了清净。

她从学校小门出来,需要穿过几个小巷子才能进入街道。

最近天气并不好,她刚走出学校的时候,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宋风晚以前有司机接送,压根没有带伞的习惯,只能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等她跑出巷子,雨势已经越来越大,迫不得已,她只能站在街边的廊檐下先躲会儿雨。

她抬头瓢泼大雨,心里恨透了傅聿修。

要不是为了躲着他,自己怎么可能遭这份罪。

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因为他差点成了全城的笑柄,都解除婚约了,还阴魂不散的。

**

街道路口的一辆黑色轿车内

“……三爷,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明天就能回京。”副驾的男人说了半天,却愣是不见回答,扭头看了一眼后侧。

原以为他在闭目养神,没想到他正偏头看着外面,十分出神。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即便窗户被雨水刮花,他也能清晰看到不远处的廊檐下正站着一个漂亮女孩。

外面下着雨,行人神色匆匆,只有她站着未动。

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裙,简单的白色运动鞋,凉风吹过,裙摆微微荡起,像是漾起的层层柔波。

雨势太大,很不清她的五官,倒是那双腿……

又细又白。

有些晃眼。

“那不是宋小姐。”副驾的人笑了笑,“这么大的雨,怎么躲在这里?”

“长得漂亮,据说学习也不错,也就是小了点。”开车的人搭腔。

“你们也觉得她年纪太小?”傅沉忽然开口。

前面两人对视一眼,摸不透自家爷的脾气,只能干笑两声,“其实也不算小,都17了,明年就成年了。”

“是啊,其实再养两年就能结婚领证了。”另一个人附和道,“聿修少爷就是太急。”

傅沉默默看了一会儿,直接推门下车。

------题外话------

我:女性法定结婚年龄是20周岁……

三爷:嗯,一晃眼就过去了。

我:……

话说三爷,你下车是准备去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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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三爷:靠我近点,腰很软

宋风晚刚从包里拿出手机,正打算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没注意到一辆轿车急速驶过,飞溅起来的雨水,落了她半身。

“下雨天还开这么快的车。”宋风晚恼怒得咬了咬牙,低头擦去手机屏幕的水渍,视线中却出现一双黑色男士皮鞋,熨烫服帖的西装裤……

那人靠自己很近,因为撑着伞,将她笼罩在一层暗色的阴影下。

“宋小姐。”他声音在雨中,清雅舒淡。

“三爷?”宋风晚一抬头,眼底划过一丝错愕,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

傅沉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仙骨妖异,瞳仁比寻常人更为深沉幽邃,淬着点柔光,好像夜空中的璀璨星河,流转生辉。

他今天没穿黑衣,而是黑色西装裤搭配白衬衫,身高气质都显得格外优越。

好像春花绚烂,又如冬梅冷寂,精致优雅到了骨子里。

“怎么会在这里?”傅沉不动声色的将伞往她那边挪了几分。

云城一中在前面那条路上,现在是放学时间,为了错开人流,傅沉的司机才选择从后面这条路走,遇到宋风晚实属意外。

“有点事。”宋风晚没直接提傅聿修的事情。

“要去哪儿?我送你。”他说话客气,就像个和善的长辈。

宋风晚本想等雨停或者等家里司机过来,可是雨势渐大,凉风乍起,她衣服已经半湿,再等十几二十分钟,肯定得感冒。

“谢谢三爷。”宋风晚素来不会委屈自己。

**

另一侧的车内,几个人趴在车边,一瞬不瞬盯着从廊檐下出来,正准备穿过马路的两个人。

“咱家三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人了?”

“作为长辈,体贴晚辈也正常。”

“除却老夫人,他连老爷子都不体贴,正常个鬼啊。”

“三爷该不会是……”

车内一片沉默

“怎么可能,咱们三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一心向佛,而且这宋小姐差点成他侄媳妇儿,比他还小那么多,三爷不会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吧……”

车内还是无人说话,直到一人忽然吼了一句。

“我靠,三爷不会真这么想不开,给我们找这么小的主母吧。”

此刻的傅沉和宋风晚共撑一把伞正站在斑马线一边等绿灯。

宋风晚对傅沉并不熟,却听过他的不少传言,心底里对他崇拜又敬畏,知道他不爱与人接触,她便小心翼翼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怕碰到傅沉一片衣袖,惹他不快。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檀木味,混在着雨水的冷香,无孔不入的往她身体里面钻。

“今年高三?”傅沉偏头看她,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股热意,落在她脸上,湿热酥痒。

声线温柔富有磁性,华丽的尾音带着一丝颤音,听得人心尖酥酥麻麻。

“嗯。”宋风晚莫名有些紧张,自己只到他的胸口,在一个伞下,有种全身都被他笼罩包裹的错觉。

“学习压力大吗?”

“还好。”

“你很怕我?”傅沉视线简单直接。

“没有啊。”宋风晚不是怕他,是敬重他。

傅沉忽然往宋风晚那边挪了半步,两人本就靠得很近了,他这么一动,两人胳膊碰到一处,一冷一热,一个柔软,一个坚韧,宋风晚下意识屏住呼吸。

“伞不大……”他声线柔软,“靠得近些才不会淋雨。”

“嗯。”宋风晚猛地跳了一下,不敢乱动,视线笔直得看着不远处的指示灯。

红灯转绿,两人才徐徐往马路另一边走。

从马路到车边也就一分钟而已,两人并没说话,到了车边,已经有人帮忙打开车门。

“宋小姐,您请。”

“谢谢。”宋风晚也不客气,伸手拢了一下裙摆,就打算上车。

跟着傅沉的人都长得魁梧壮实,几个人守在车边,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宋风晚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和傅沉也不熟,在此之前,两人之间的交流都没超过三句话,和陌生人差不多,贸然上他的车会不会有危险?

而且他手下都生了一张冷脸,她一个弱女子……

犹豫不定中,她一脚已经踏上了车。

“宋小姐?”其中一人小声提醒,他们家三爷还站在雨地里呢,她怎么僵在车门口愣是不上去啊。

宋风晚正想着如何才能不上车,那人声音洪亮,嗓门又大,惊得她心头一跳。

鞋底沾了泥水本就有些湿滑,结果一个踩空,整个人身子一歪,就往后侧倒去。

我去!

这么大的雨,她这一摔,以后还能见人吗?

她下意识伸手去扶车门稳住身形,肩膀却撞到一堵温热的墙,扑面而来的檀木味,松软清冽,瞬间将她包裹起来。

她腰上忽多出一只修长清隽的手,稳稳扶着她,她下意识伸手抓住那个的胳膊,稳住身子。

那人宽厚的手指,扶着她的腰,克制又不失力道。

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腹部,像是燎原之火,她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急忙缩回手。

“小心点。”傅沉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手指从她腰上抽离,坦荡不失分寸,脸上一片平静。

他给人的感觉温润,可是手臂却柔韧结实,明显是经常锻炼。

“谢谢三爷。”

“雨天路滑,一定要当心。”语气平和,就像普通长辈。

“嗯。”宋风晚急忙钻进车里。

她上车之后就在反思自己,人家明明是这么慈祥体贴的长辈,下雨好心送你,你居然以为上了贼船?

本来是她被占了便宜,她此刻却有种对不起傅沉的感觉,他是君子,自己却以小人之心揣度他,真是不该。

此刻车外的傅沉却不动声色得收紧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话说这女孩子的腰,都是这么……

又细又软?

------题外话------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三爷虽然老,但是很苏很撩,你想靠人近点就直说,第一次正式碰面,就摸人家腰,你可以啊?还装得那么好。

三爷:把老字去掉!还有……【靠得近点】这话我确实直接说了。

我:……

晚晚,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你真的上了贼船,某个老男人没安好心……

晚晚:……

**

我:三爷让大家多收藏多留言啊~

三爷:我没说这话。

我:……要多和读者互动,人家才会爱你!

三爷:我不说,人家也爱我。

我:……

007 一本正经的调戏,挖坑自己跳

宋风晚一上车,就没敢乱动,低头拨弄着手机,时不时还会观察身侧人的动静。

她和傅沉并排而坐,中间的距离几乎能塞下两个人。

他斜靠着身子,立领的白色衬衣,隐约可见的精致锁骨,他低眉抬手拂去衣服上的水珠,动作都精细优雅。

因为下着雨,外面光线昏暗流转,车内开着点暖气,水色熏人,他的侧面自带一股子消沉风流之感。

就他这样貌就是放在俊男云集的娱乐圈里都是拔尖的,难怪总是听人说,京城许多名媛为他寻死觅活,神魂颠倒。

“宋小姐?”副驾的男人从车子暗格中拿出一盒纸巾递过去,却瞧着宋风晚正盯着自家三爷在发呆。

宋风晚看得有些出了神,猝不及防和傅沉视线相撞,立马做贼心虚得别开眼。

傅沉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弧度。

“宋小姐,纸巾。”那人又提醒一声。

“谢谢。”宋风晚急忙接过纸巾,低头不停擦着脸,自觉失了态,就没敢再去看傅沉。

“到哪里?”傅沉嗓音刻意压得低沉,在狭小的车厢内仿佛带着混响。

“城西的东方画室。”她垂着脑袋,扯着面纸又开始擦胳膊和双腿。

之前有车子从她面前疾驰而过,溅起的污水泥渍还黏在她腿上,校服裙被雨水打湿,将她双腿的曲线勾勒得越发纤细。

双腿花白,有点晃眼。

傅沉看了一眼,眼神黯淡几分,又泰然得别开眼。

**

到达画室之前,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在这里停下吧。”车子抵达一处路口,宋风晚就开了口,“那边是单行道,你们要是进去的话,还得绕一圈才能出来,在这里放下我就好了。”

司机靠边停好车子。

宋风晚是先上车的,她位置靠左,那边时有车辆碾水而过,她也不敢轻易开门,便抬头看向傅沉。

可是这人坐在位置上,却愣是没反应。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傅沉推门下了车。

副驾的男人急忙下车帮他撑伞。

宋风晚下车的时候,外面还飘着细雨,她站在伞下,与傅沉之间也就两拳距离罢了。

“三爷,今天谢谢您,改天我请您吃饭。”宋风晚生了一双凤眼,笑起来微微弯着,像个小狐狸。

“嗯。”傅沉应了一声。

“那我……”宋风晚指了指不远处的画室,打算先走。

傅沉却忽然转身从车内拿出一件黑色风衣外套,手指一抖,宋风晚都没回过神,衣服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衣服很长,把她裙子都全部遮住,只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三爷……”宋风晚浑身又被那股莫名的檀木味包裹着,衣服温暖干燥,他的指尖从领口滑过,状似无意的擦过她的脖颈,引得她皮肤都战栗发麻。

“天冷。”

“谢谢,可是这衣服……”

“下次请我吃饭再还给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宋风晚心里却咯噔一下。

她刚刚说得那是客套话,傅沉久居京城,在云城肯定也待不了多久,怎么可能有空和自己吃饭,她就是随便客气两句罢了,大家平时不都这么说话吗?

哪曾想他和自己来真的?

“怎么了?”傅沉手指还落在风衣领口上,两人之间距离拉得更近了。

他呼吸间那股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又酥又痒。

“没事。”宋风晚说得轻松,实则心乱如麻。

“手机拿出来。”

“嗯?”宋风晚狐疑得看着他,却还是乖乖掏出了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因为身高差距,宋风晚踮着脚才看到他在自己手机里输入了一串号码,拨通之后挂断,并且备注好了才递给她。

“我的手机号码。”

宋风晚手指僵硬的接过手机,“嗯。”

手机落在她手里好像烫手山芋,她哪里敢约傅沉出去吃饭啊,真是给自己挖了大坑。

就在她收起手机的时候,感觉到一团黑影靠近,她下意识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厘米。

他的呼吸,清晰灼热,两人之间太近,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傅沉视线移开,忽然抬手。

宋风晚本能要躲。

“别动。”他低声道。

宋风晚对他本就敬畏,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分毫。

他的指尖在她鬓角处轻轻滑过,干燥温热,落在她微凉的脸上,惊得她每个毛孔都在惊颤叫嚣,“有纸屑。”

说完他就直起身子,两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活像是溺水的人,终于上了岸。

“谢谢。”宋风晚擦脸红得有些发烫,估计是自己刚才拿纸巾擦脸,没注意留了纸屑,真是丢人。

“客气。”

后面帮忙撑伞的人已经惊呆了。

纸屑呢?他怎么没看到?

他们家三爷明显是在调戏人小姑娘啊,还如此一本正经,心安理得。

“三爷,那我先走了,您赶紧上车吧。”宋风晚觉得再这么和他待下去,自己绝对会疯的。

傅沉低头看了她一眼,“我等你电话。”

说完就转身进了车厢。

宋风晚心头一跳,干巴巴得笑着,“好。”

**

宋风晚撑着伞,裹着某人宽大的风衣,缓慢朝着画室走去,边走边叹气。

听说这傅三爷在国外生活过,估计不习惯国内这类客套的说辞,看样子以后和他说话,一定要斟酌一点,免得挖坑把自己栽进去。

她刚走到画室门口,透过玻璃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显然也看到她了,立刻站了起来。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怎么堵到这里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题外话------

某人动作还是非常快的……

调戏了人家晚晚,要了电话,还顺便约了下次碰面,啧啧,傅三爷,你这么优秀你爸妈知道吗?话说人家就是和你客气两句,你居然当真了?

三爷:难不成她是在骗我?还是随口敷衍我?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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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好多人不清楚更新时间,我再说一遍哈,早上十点左右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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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晚晚怼人,很不好惹

东方画室是云城最出名的美术高考画室,宋风晚每周都会按时过来,以前傅聿修偶尔会接送她,却不常来,她没想到这人今天换地方,堵到画室来了。

阴魂不散。

宋风晚推门而入,额发半湿,宽大的黑色风衣将她身子衬得越发清瘦纤细。

之前只有傅聿修一个人找她,今天居然把江风雅都带来了,这不是成心膈应她吗?

傅聿修眯着眼,打量宋风晚外穿的风衣。

袖子宽大,肩膀耷拉着,明显是男款,她怎么会有男人的外套?而且这个款式……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啊。

“如果还是为了那件事,你们请回吧。”宋风晚说话很不客气。

直接打断了傅聿修的思绪。

“风晚。”傅聿修也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走得很顺遂,从没这么死缠烂打求过人,总有些抹不开面子。

一个小时前,他得知傅沉明天要走,想赶在他回京之前把宋风晚这边解决了,也好让自家三叔回去之后,先帮自己在爷爷面前美言几句,这才跑到画室堵人。

“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僵着,总要解决的。”

“我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我。”江风雅咬着唇站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很受伤,我向你道歉。”

“你本来就不喜欢学长,就这么僵着,对两家关系都不好,今天我们过来,是诚心要跟你和解的。”

江风雅的出现本就引起画室不少人的注意,大家虽在教室里,耳朵却都竖了起来,认真听着外面的对话,生怕错过一丝半点。

……

宋风晚正低头将雨伞收起来,见她说得差不多了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完了吗?”

“你抽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的。”两人说了半天,宋风晚仍旧漫不经心,傅聿修莫名有点恼怒,“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知道你们是来道歉的,歉意我收到了。”宋风晚挑眉。

“那我们……”傅聿修一听这话,还以为今天和解有戏。

可是宋风晚舌尖一转,又狠狠打了他的脸,“可我不接受。”

“宋风晚,我已经找了你一周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傅聿修实在等不下去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提出订婚的是你们傅家,悔婚的也是你们,你找谁不好,偏偏是她,你是觉得我在云城还不够丢人?”宋风晚捏着伞,眸子透着一丝寒光。

“我不想在公开场合谈这件事,一直躲着你,也是想给你留点脸面,你却从学校追到了画室。”

“你是真想逼着我在这里和你撕破脸不成!”

傅聿修看着面前的女孩,感觉十分陌生。

他神情有些恍惚,宋风晚在所有人面前都大方得体,优雅妥帖,没有对谁很亲近,却也不会如此尖利。

江风雅心里暗自得意,果然是个不禁刺激的小姑娘。

傅聿修这段时间几乎都在云城一中门口蹲点,这让她很担心。

这段感情本来就是她偷来的,傅家那么反对,宋风晚长得又漂亮,她也怕这两人谈着谈着忽然就旧情复燃。

她巴不得两人撕破脸,断了两人以后的牵连。

“我们不是来逼你的,是真心要和你道歉,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合适,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宋风晚强势,江风雅就表现得越是弱势体贴。

宋风晚手指摩挲着伞柄。

“江小姐,刚才你自己也说了,我是很不愿意看到你的,你还偏要在我面前晃,你不是成心膈应我,让我恶心吗?”

“还是说现在当小三的,都这么招摇?”

“别说只是等我一周了,你俩就是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也不原谅。”

傅聿修一听小三什么的,直接就炸了。

“宋风晚,你差不多就得了!”

这段时间傅沉住在他家,他每天都过得忐忑不安,受了气还不敢说,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根本禁不住宋风晚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

宋风晚浑不在意的笑着,“我们又没结婚,你有另外喜欢的人我不留你,最起码你得先和你解除婚约再去追求她吧。”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哪里尊重过我,现在跑来让我原谅你,我还不能拒绝?”

“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们欺人太甚?”

傅聿修第一次知道,在他面前一直温婉可人的小丫头居然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整件事,原本就是他和江风雅做得不对,宋风晚的指责控诉他没法反驳。

可是傅沉就要回京,他实在等不及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宋风晚,我对你处处忍让,那是看在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不会真当我们傅家好欺负吧?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到时候两家闹得难堪,这摊子你收拾不了。”

傅聿修咬着牙,软得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宋风晚只是一笑,狭着凤眼,活像个小狐狸。

“那天在你三叔面前,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傅家在这里冲我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傅聿修一听她提到傅沉,脸都气白了。

**

他们哪里知道,原本应该离开的傅沉又折返了回来。

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无意看到傅聿修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傅沉猜想他是来找宋风晚的。

他原本就是过来看看傅聿修是如何向宋风晚赔礼道歉,殊不知都没进门,就听到了一出大戏。

跟着傅沉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完犊子,聿修少爷恐怕又得倒霉了。

傅沉那点心思,他们都看得很清楚,原本还以为能有他家三爷英雄救美的机会,没想到刚才在他们面前还谨小慎微的小姑娘,这么不好惹。

即使没看到那两人的模样,也知道被气得不轻。

傅沉此刻眸色沉沉,难怪那丫头大路不走,偏要绕路来画室,原来是躲着他的。

好小子,我让你去赔礼道歉,可不是让你去骚扰她的。

------题外话------

某人应该多看两眼,或许就能猜出晚晚身上衣服是谁的……

估计他压根没敢往三爷身上想【捂脸】

注定他会死的很惨~

009 我不是和尚,能吃肉也能结婚

画室内傅聿修气得浑身颤抖,一时竟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宋风晚这顶帽子扣得太大,爷爷最讨厌他们仗着家里的威势在外面作威作福,要是传出去,就他爷爷的脾气,能活剥了他的皮。

江风雅此刻站了出来,“风晚,学长也是被你逼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大家坐下来把这件事说清楚不好吗?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不用这么牙尖嘴利,这般刻薄吧。”

宋风晚将雨伞放到一侧架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在和他说我们两家的事情,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算哪家人啊。”她抬起眼皮,轻哂道。

江风雅小脸一白,眼眶瞬间就红了。

傅聿修看到女朋友被欺负,着急上火,偏又拿宋风晚没办法。

“傅聿修,你压根不是诚心来和我道歉的,应该是迫于傅三爷给你的压力吧。”宋风晚也不傻。

“他那种身份的人还那么体贴温柔,和蔼可亲,你真的不能和他比……”

傅聿修觉得自己有些耳聋,这几个词是形容他家三叔的?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傅三爷面慈心狠。

“傅三爷此刻还没离开云城,你要是希望我把事情捅过去,可以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

“宋风晚。”傅聿修气得呼吸急促。

“还不滚?”宋风晚眉眼淡淡,说话字句带刺。

“行,你给我等着。”反正傅沉就要走了,等明天再收拾这丫头。

他说着拉起江风雅的手就往外走,一推开画室的门,稍一偏头,看到画室外面站着的一群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三叔。”傅聿修大气不敢喘。

凉风伴随着秋雨,吹得人身子彻底凉透。

“以前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这么横?”傅沉在笑,可是眼底的寒意比这秋雨还凉薄,“我让你来道歉,你来威胁她?傅聿修,谁给你的胆子?”

“不是,三叔,你听我解释……”傅聿修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够丢人?”傅沉声音极冷。

傅聿修知道他动怒了,“三叔,那我先回去。”他扯着江风雅就飞快离开,生怕傅沉再做些什么。

“三爷?”傅沉身侧的人有些不解。

傅沉的脾气虽然古怪不定,可是他们跟了他很久,也能猜到一些。

他这人素来记仇,有什么愁怨,能当场解决的,绝不会拖到第二天,这次聿修少爷明显惹到他了,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宋风晚听到外面的对话,走出来看到傅沉倒没有很诧异,只是乖巧的喊了一声,“三爷。”

想起自己刚刚和那两人针锋相对,嚣张跋扈的模样,她垂着头,压根不敢看傅沉,太丢人了。

“晚饭吃了么?”傅沉声线揉着雨声,越发温柔。

刚刚还伶牙俐齿的,怎么看到自己就这么乖了?

“还没。”宋风晚放学就赶来画室,平常就是随便在街边的小摊上买点东西对付一顿。

“上车,带你去吃饭。”

“我晚上还有很多学习任务,要不就在附近吃吧,正好我请你。”

傅沉这人气场太盛,和他在一起压力很大,之前在车里就是,感觉快要窒息了,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宋风晚觉得更有安全感。

“这附近有家面馆不错,就是有点小。”宋风晚斟酌着字眼,怕傅沉压根不去这种小馆子。

“走吧。”

**

面馆距离画室就隔了三间门面,走两步就到了,因为是下雨天里面只有一桌客人,看到两人进来,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段时间没看到你啦,还是吃牛肉面不放香菜?”女老板三十多岁,看到宋风晚分外热情,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傅沉身上,瞬间一亮。

她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宋风晚笑着应了老板一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三爷,您吃什么?”

“你推荐吧。”傅沉没那么挑剔,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

“葱、香菜都要?”宋风晚抬头看着贴在墙上的菜单。

“嗯。”

“老板,一碗素面,多加点菜。”宋风晚声音提高一些。

“稍等,马上来。”老板乐呵呵的进了后厨。

宋风晚拿着纸巾帮他擦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显得格外体贴。

“你给我点素面?”傅沉抬头看着她,视线简单而又直接,“你要是没钱,这顿饭我请。”

自己吃肉给他吃最便宜的素面,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丫头。

“你不是信佛吗?我外公没过世前,也信佛,一直吃素。”宋风晚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一层,已经非常厉害了。

据她母亲说,外公是在她外婆过世后开始笃信佛教,潜心礼佛,每日素斋,清心寡欲,她自然而然就觉得傅沉也是如此。

傅沉信佛这件事尽人皆知,还出资修过佛庙,肯定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要是给他点荤腥,她还担心会惹恼了他。

“谁告诉你信佛的人就只能吃素?”傅沉挑眉,这丫头是对信佛的人有多大的误解。

“我……”宋风晚擦桌子的手指一顿,难不成自己想错了?

“我是信佛,但是没出家。”

“我不忌荤腥,能吃肉,而且……”

“佛是放在心里的,不是吃素吃荤的问题。”

宋风晚被一噎,顿时觉得自己太俗了。

“两位的面。”老板已经将面盛上来。

宋风晚看着自己面前硕大的一碗牛肉面,再看看傅沉那碗只飘了几个菜叶的清汤面,顿时羞得不行,她请客,居然让他吃这个?

难怪傅沉说要不然他请客,肯定以为自己很扣门。

“三爷……”她试探着开口,“还是我让老板给你加点肉?”

“不用。”傅沉已经拿起筷子。

白色面条上搭配着几根青绿色的小菜,汤汁澄清,没什么油水,却也分外清爽,只是相比较宋风晚碗中的大块牛肉,难免觉得寒碜。

宋风晚一直垂着脑袋,懊恼不已,“要不下次我请你吃别的?”

傅沉淡淡应了一声,又忽而开口,“对了……”

宋风晚以为他有什么吩咐,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他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

“我不是寺里真正出家守戒的和尚,可以谈恋爱结婚,是正常男人。”

宋风晚不知为何,脸忽然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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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晚晚,你对三爷误会太大了,他不是素食主义者。

三爷:嗯,我吃肉,能开荤。

晚晚:……这话听着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对了,大家要不要来猜猜三爷为什么没有当场发作让某渣男更加难堪?

010 傅三爷:有点可爱,想捏一下

宋风晚这顿饭吃得满心愧疚,哪有人请客自己吃肉让客人吃菜的,她时不时抬头观察傅沉,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

白色衬衫,领口随意松着一颗纽扣,随意且骄矜,他教养极好,吃东西的时候没有半点声响,专注认真。

汤面氤氲出来的水汽落在他脸上,好像给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水雾,凄瑟迷离。

宋风晚是学美术的,从她的专业角度来说,傅沉的长相几乎无可挑剔,她居然下意识开始在心底描绘着,这要是画傅沉的话,该如何构图……

“怎么不吃?”傅沉晃一抬头。

“嗯?”宋风晚看得发了愣,思绪忽然被打断,慌忙低头吃东西。

一直盯着别人看,真的很不礼貌。

傅沉食量不大,吃完东西就安静等着她,这让宋风晚觉得压力很大。

“你慢慢吃,我等你。”傅沉偏头看着窗外,水色中的侧面,有种雅致消沉的美感。

傅沉眯着眼,看到她漂亮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充血泛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这会儿居然这么乖巧。

居然还会脸红,有点可爱。

好想……

捏一下。

**

两人吃完饭,傅沉送宋风晚到了画室门口。

“三爷,今天谢谢您了,那我先进去了。”

“学习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傅沉口气一如既往像个长辈。

“嗯。”宋风晚点头,和他摆了摆手就推门进了画室。

傅沉目送她进去才转身准备坐车离开。

刚才脸上还带着笑意,转身已然如秋雨萧瑟,“帮我办件事……”

**

另一边

傅聿修和江风雅被宋风晚狠狠怼了一通,一出来又遇到傅沉,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一上车,江风雅就忍不住抽泣起来,一个劲儿的说所有事情都怪她,傅聿修见不得自己女朋友哭得这么凄惨,抱着她安慰了一番,又在车内说了很多体己的话。

“没事,这件事我肯定会解决的,别哭了,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江风雅很会抓男人的心。

就算是哭也得把握分寸,要是一直哭哭啼啼,也会惹人厌烦,凡事都得适可而止。

“嗯。”江风雅点头。

傅聿修开车直接去了一家餐厅,这餐厅在云城很出名,不仅是饭菜好吃环境好,最主要的是贵,傅家有钱,傅聿修请女朋友吃饭,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小钱。

两人进了餐厅,傅聿修点了不少菜。

“学长,够了,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光是一到餐前凉菜价格都贵得要命。

“就这样吧。”傅聿修将点餐平板递给服务生。

这顿饭下来,两人虽然在说笑,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傅聿修在想待会儿回去该如何应对傅沉。

江风雅则是没想到宋风晚年纪不大,却这么不好惹,她本来以为自己刺激她两下,她肯定像个骄纵无度的大小姐冲过来给自己几巴掌,或者口不择言辱骂自己,全部都没有,反而冷静地不像个高中生。

自己以后到底该如何才能进入宋家啊。

两人吃完饭

服务生将账单递过去,“傅少爷,一共2672。”

“嗯。”傅聿修漫不经心的从包里翻出一张卡递给她,“没密码。”

可是不消两分钟,服务生又折返回来,“傅少爷,不好意思,您的卡好像被停了。”

“嗯?”傅聿修皱着眉,又翻出另一张卡给她。

可是这张卡仍旧刷不出任何东西。

“傅少爷,实在抱歉,您所有的卡我们都试过了。”负责结账的服务生一脸抱歉。

傅聿修和江风雅此刻已经站在了收银台边上。

“不可能,这张卡我早上才刷过,怎么可能刷不出东西。”一张就算了,不可能全部都没用啊,“你们餐厅的机器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

傅聿修也不是傻子,这肯定是有人把他所有的卡都停掉了,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我靠!

他家三叔要不要这么绝。

“这样吧,你先把这笔钱挂在我的账上,回头我过来再……”江风雅还在自己身边,傅聿修也不想丢了脸面,男人嘛,都好面子。

“不好意思啊傅少爷,我们餐厅不赊账。”

“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我,难不成以为我会欠你们几千块钱不给?”傅聿修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

“这是我们餐厅的规矩,您别为难我们。”

“用这个吧。”江风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她暑期打工攒的钱,原本打算用作这学期的生活费,现在这情况,她肯定得做点什么。

“风雅,你……”

“本来暑期打工你就很照顾我,一直说要请你吃饭,正好有这个机会,这顿饭就当我请你的,下次你再请我好了。”江风雅很体贴的帮他找了个台阶,看着收银员刷卡的姿势,她肉疼不已,却还得笑着安慰傅聿修。

这餐厅的服务生虽然一直都笑着招待两人,可是看着傅聿修的眼神明显带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傅聿修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这么丢过脸。

经济制裁,傅沉也太狠了。

男人都好面子,他却当众打了他的脸,尤其还是在江风雅面前,这简直比打骂他更让人难堪。

傅聿修本来想着,回去最多被傅沉责骂几句,没想到……

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玩不过。

**

宋风晚压根不懂傅沉帮自己出了口气,此刻正在画室拿着炭笔画画。

她们这段时间在学人物素描,教室内放置着一个人体头像模型,大家都是照着模型画的。

宋风晚本来来的就迟,已经错过了老师的教学,自己照着书本临摹,只是画着画着却发现这画像中的人物怎么如此不对劲。

落发黑眸,挺鼻薄唇,一张脸还没画全,非常模糊,却也依稀可见那英俊的面部轮廓。

“风晚,你今天画得怎么样?”老师挨个指导过去。

宋风晚忽然将画纸从抽下来,“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不在状态,画得不好。”

“没事,慢慢来。”老师哪儿敢教训她啊,只是笑着让她继续努力。

宋风晚捏着那副素描,手心有些发烫。

要命了。

她怎么忽然画起傅沉了。

------题外话------

傅三爷只想说: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经济制裁神马的,这脸打的,啧啧……

不过晚晚啊,你怎么想起画三爷了。

晚晚:……

三爷:眼光好。

……

011 傅沉的威胁,调戏未成年

宋风晚在老师离开之后,盯着那副素描画看了一会儿,那上面的男人,颜若皎月,眸若星辰。

她拧着眉,按理说和傅聿修解除婚约,她就不该和傅家人有牵扯,她不擅人物,之前帮父母亲人,甚至给傅聿修都画过,都有形无神。

难得这幅画不错,犹豫片刻,终究没舍得扔,她细细得将画纸边角的褶皱抚平,压在了画册最里面。

“风晚。”坐在她边上的一个女生忽然拿着笔戳了戳她的胳膊。

“怎么啦?”因为画室太安静,两个人都压着声音。

“你还要去京城吗?”

宋风晚愣了数秒,“还不确定。”

“反正你学习好,如果去那边好好学习几个月,肯定能考最好的美院。”那女生语气不无艳羡,“我爸说去那边学习太费钱了,让我好好学文化课。”

宋风晚摩挲着手中的炭笔,她的文化课很好,完全不用担心,美术上总有些欠缺。

当时京城有学习素描人物的课程班,是全国最有名的高考美术指导老师任教,经这人指点过的,艺术联考成绩都不低。

这个班每年都有不少外地学生报名,课程从十月开始,持续到十二月联考之前一周,突击冲刺,很适合宋风晚。

只是这个课程不进行网上授课,还远在京城,宋家人自然不舍得让宋风晚过去,当时傅聿修直接说。

“没关系,我们家就在京城,肯定能照顾到她。”

高考是很多人命运的转折点,宋家父母商量了好几天,还是决定送她过去。

傅家在京城势大,有他们照应,宋风晚待在那里肯定不会出任何纰漏。

宋风晚低头拨弄着画笔,这以前和傅聿修有婚约,傅家照应她很正常,可现在她就只能自己过去了。

她倒不是怕一个人待在京城,而是担心没有傅家照应,父母不会轻易让自己出去,但是她现有的绘画水平确实需要突击学习。

只是家里目前这种情况,她也实在不放心离开近两个月。

**

云城傅家

傅聿修回到家,看到院子里那辆带着“京”字牌照的车子,心里的火直往上窜,想起在餐厅别人异样的目光,他停好车子,气急败坏得冲进客厅。

傅沉正坐在沙发上,一袭黑色长衫,脖间一串褐色佛珠,正低头看杂志,明知他进来,连正眼都没给他,这让傅聿修更恼怒。

“三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从钱包里翻出几张卡,直接扔到桌上。

“这些卡你凭什么说冻结就给我冻结了。”

“这段时间你说一我不敢说二,您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做事欠考虑,伤害了宋风晚,但是我才是你亲侄子啊。”

傅聿修像是要把心底的火气都宣泄出来,涨得脸红耳赤,还激动得浑身发抖。

边上的管家佣人都吓傻了,少爷莫不是疯了。

“聿修少爷……”傅沉身侧的人面露不悦,他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大呼小叫。

“没事,让他说。”傅沉挑眉,放下手中的佛经讲义,看向他。

傅聿修方才冲进来敢对着傅沉吼叫,完全是拼得一时血气,此刻一瞧傅沉认真了,瞬间有些怂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挺直腰板紧张得吞着口水。

“三叔……我……”他舌尖有些打颤。

妈的!

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秀逗了,特么忍到明天傅沉离开不是什么都好了嘛,怎么就特么没管住嘴啊。

“找我要说法?”傅沉对他动怒并不诧异。

“我,我那个……”他嗫嚅着嘴唇,支吾了半天也没再说出别的东西。

“我让你们查得东西呢?”傅沉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一个黑衣男人立刻恭敬地递上几张纸,傅沉视线从纸上淡淡扫过,“自从你认识那位江小姐,买东西送礼物,一共花了十几万,你还挺大方。”

“拿着家里的钱出去讨好女人。”

“自己还不会赚钱,花钱倒是大手大脚,傅聿修,你爸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傅沉语气不重,却字字珠玑,听得傅聿修脸臊得慌。

“三叔,我暑假也去打工了。”傅家家风很严,绝没有那种伸手就能随便找家里要钱的人,傅聿修一家远离京城,父母对他也相对纵容些,金钱上也宽松许多。

“你所谓的打工,就是给家里的餐厅塞了个关系户,并且让餐厅在暑假人流最多的时候,损失了两成营业额,你是去帮忙,还是去撩妹的。”

傅沉身后的几人互看了两眼。

撩妹?

他们三爷素来用词老派,什么时候会说这么洋气的词语了。

“今天你对宋风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是让你去和人赔礼道歉的,你是去干嘛的?”傅沉质问,“带着那个女孩找到别人学习的地方,你是去道歉还是去耀武扬威的?”

“三叔,你没看到她那样,我觉得她压根不会原谅我。”

“别人原谅不原谅是一回事,我要的是你的态度!”傅沉将手中的几张纸甩在桌上,沉着声音,“你也二十多的人了,威胁一未成年,你也好意思?”

“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骚扰她,丢了我们傅家的脸……”傅沉语气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傅聿修垂着头,“我下次不会了。”

这宋风晚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居然两次都得到他家三叔庇护。

傅沉威胁完人,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快速跟了上去。

从始至终傅沉都站在制高点上,好像自己做得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傅聿修和整个傅家脸面着想,殊不知……

训斥别人威胁未成年,那你调戏未成年算什么?

直到他快到房门口,他身后紧跟的其中一人才低声询问,“三爷,明天还是按原计划回京?”

他和宋风晚约着再次吃饭的事情,他们都清楚,只是不确定傅沉是不是会因此改变行程。

“嗯。”傅沉应了一声,“那个人……去处理一下,我不想有人脏了我们傅家的地方。”

几人对视一眼。

终于还是对那人出手了。

------题外话------

晚晚,别怕,你就是一个人去京城,也没人敢欺负你,你还有一条更粗壮的大腿可以抱……

我:确实粗壮!

晚晚:……

*

假期第三天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出去玩啊,我是这两天一直要参加婚礼,我一单身狗我容易吗?

感谢国庆期间【淡如湮、愛做夢的小孩、见微知萌、珍珍jean、嬅梨梨、红酒对清秋、tinaying22、yeen1120、?dai_尐媛、妈咪妈咪huo、七瓣雪4565、qqe437c4a5b01306、weixinaf0f117d98】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3)(e ̄*)

012 忆起往事,要睡了三爷?

云城宋家

宋风晚从画室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宋敬仁出去应酬还没回来,家里显得格外静谧空旷。

“小姐,您回来啦,厨房还有汤,我给您盛一碗。”说话女人四十多岁,大家都叫她良婶,宋风晚记事开始她就在宋家帮忙了。

“谢谢良婶。”宋风晚自从进入高三后,每天都得熬到一两点才睡,乔艾芸怕她身体受不了,每天都嘱咐人给她炖汤。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才,只不过别人比你更加努力罢了。

良婶将白稠沁香的鱼汤放在她面前,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外套。

她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衣服做工精细绝非凡品,最主要的是这还是件男人衣服。

“对了良婶……你明天帮我把这件外套送去外面干洗一下。”宋风晚说道。

“好。”她笑着点头,也没好多问。

宋风晚汤快喝完的时候,宋敬仁才从饭局上回来,正在他秘书的搀扶下跌撞得进屋,浑身酒气熏人,眯眼看着客厅,“才下课吗?”

他身子虚浮,脚步趔趄,双目充血发红,显然喝了不少酒,宋氏在云城也算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在酒桌上没人敢给宋敬仁灌酒,他又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

“嗯。”自从出了江风雅这件事,父女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说话都非常客气。

“宋总,那我先走了。”秘书将宋敬仁扶到沙发上,又偏头和宋风晚使了个眼色才转身离开。

“张叔,我送你。”宋风晚立刻会意。

两人走到院子前,张秘书才开了口。

“小姐,我知道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你心里也不畅快,其实宋总最近也有不少烦心事,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家里又这样……”张秘书说得很委婉,“您没事多宽慰他一些。”

宋风晚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她心里很清楚,公司项目并不是根源,最主要的还是傅家。

宋敬仁以前可能觉得她和江风雅谁嫁到傅家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她的女儿,只是没想到傅家对江风雅如此反感,居然让傅三爷亲自登门。

他要是强行撮合江风雅和傅聿修,弄不好联姻不成,做不成亲家,还会得罪傅家,他怎么可能不愁。

“那位江小姐的身份要进傅家难如登天,宋总最近和她接触都少了,您也别想太多,好好学习才是最主要的。”张秘书一直跟着宋敬仁,对他的平时动向比谁都清楚。

张秘书的意思很清楚了,为了顾忌傅家,宋敬仁都不敢过多接触江风雅,最起码暂时这个女人搞不出什么风浪,让她放宽心。

“谢谢张叔。”宋风晚笑着将他送到了家门口才转身回来。

**

宋风晚回到客厅的时候,宋敬仁正大口喝着蜂蜜水,面色潮红,领带松垮得挂在脖子上。

她和他打了招呼就直接上楼。

宋敬仁虽然喝醉了,却还是有意识的,这要是换做以前,宋风晚肯定会直接数落他喝了太多酒,现在却如此冷淡。

他惨然一笑,将剩余的半杯水尽数吞下。

宋风晚回到卧室的时候,将书包放下,转身去衣橱里翻找睡衣,余光瞥见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怔愣片刻。

忽然想起了好多天前自己第一次酒吧的情形……

她那天喝了很多酒,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家了。

因为第二天江风雅就正式登门,她没有仔细回想那晚的事情,现在忽然想到,只有一句话忽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睡了傅家三爷】

宋风晚瞳孔倏然放大,我的妈,她说过这种话?

要死了。

她将裙子从衣架上扯下来,浑沦吞枣般的揉成一团,塞到了衣橱最里面,扯了睡衣就往浴室跑。

她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水汽温热熏人,整个浴室都蒸腾在一团雾色中,她的思绪才缓缓被拉回了醉酒那天……

**

那天是傅聿修和她提出解除婚约的第五天,也是她得知傅聿修另有新欢的一天,而且就在同一天里,她知道那个叫江风雅的人居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就像是狗血电视剧的情节,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一刻她忽然有种整个世界都几近崩塌的边缘,她一向乖巧克制,从不会出入酒吧夜店,可她那天却很想放纵自己一次,就在朋友个怂恿下,特意买了一身成熟的黑色小洋裙,第一次去了酒吧。

傅聿修的事情倒是其次,两人虽然是订婚关系,感情却一般。

可是这江风雅的出现,却可能让她的家庭解体,在她心里,宋敬仁一直都是个慈父,现在他的形象崩毁,而她整个家庭都岌岌可危,她怎么可能不急。

酒吧里,灯光闪烁,声色犬马,那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极乐世界,震耳欲聋的音乐,每个鼓点敲打下来,让浑身的细胞都跟着跃动。

宋风晚其实踏入这里就后悔了。

“我们去那边。”和她一起过来的几个人,有些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进来的时候并没人查证宋风晚的身份。

“我和你说,今晚在这里好好玩,我保证你能忘了外面的所有事情。”

“就是,今晚就别多想了。”

宋风晚悻悻笑着,她现在就是想回去都迟了。

而另一侧角落里,桌子外侧守着几个黑衣男人,里面的桌子内仅坐了两个人。

“傅三,你丫要给我践行,安排我来酒吧,却不让喝酒?”低头抱怨的男人拿着一杯冰柠水。

“我信佛,不能喝酒。”

那人冷哼,“你丫少拿这套糊弄我,你特么怎么不把荤腥都戒了。”

傅沉低头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并没说话,他坐姿正派,神色清疏,那股子的骄矜自持与这里格格不入。

“傅三,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要不待会儿我去找几个……”那人贴过去,“给你开开荤?”

傅沉挑眉,“你多喝点,明天我送你上路。”

“妈的,你会不会说话,我是去旅游,什么上路,别乌鸦嘴。”那人笑着抱怨,对他的毒舌浑不在意,忽然低头指了指不远处,“嗳,那个怎么样?穿黑裙子的,看着挺嫩。”

傅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是她?

他的前……侄媳妇儿。

------题外话------

嘿嘿……马上就要说到两人第一次碰面了

有木有很激动。

话说三爷,你朋友说的没错,你咋不把荤腥都戒了。

三爷:你管得太多了……

我:……

013 三爷:睡我?眼光不错【小剧场】

酒吧内光线黯淡,璀璨炫目的灯光将周围一切都烘托得光怪陆离。

傅沉眯着眼看着走在人群中的小姑娘,摩挲佛珠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斑斓的灯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不觉庸俗,反而平添了一丝禁欲寡淡。

更显得不容侵犯。

“怎么样,是不是很正?”他身侧的人又一次抵了抵傅沉的胳膊,“看着好像是第一次来。”

宋风晚穿着收腰短裙,掐着一截纤细的腰肢,露出的双腿,在黑裙的衬托下,白嫩修长,及腰长发,松软蓬松,凤眼微翘,自带一股妩媚风情。

因为是第一次来,饶是她装得淡定,眼底总是露了怯。

穿得成熟,却藏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青涩稚嫩。

在这种地方最缺的就是她这种干净到骨子的人,这也是为何傅沉身侧的男人一眼就瞄到了宋风晚。

“我说真的傅沉,那丫头看着不错,干净。”那人低声笑着。

傅沉没作声。

“我是真搞不懂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试试,说不准今晚就能和她……”

“不可能。”傅沉打断他的话。

“就冲着我这张脸,她分分钟拜倒在我西装裤下。”

“别想了。”

“怎么着,你几个意思?看上了?”那人忽然一笑,“你要是喜欢,我肯定不和你抢啊。”

“不是。”

“那你是几个意思,你又不要,还不许我去?”

“她还没成年。”傅沉声音清润,在嘈杂的酒吧内,好像清流。

“嗯?”那人眉头一拧。

“诱拐未成年,和其发生关系……”傅沉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越发温吞,视线依旧舒淡。

“犯法。”

那人被一噎,妈的,他开个玩笑而已,干嘛怎么认真看着他。

“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丫别这么盯着我……”他喝了口水,避开傅沉的视线。

“你这次到云城不是处理你侄子的事情吗?那宋家什么来历,能让你亲自出马,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他试图转移话题,却失败了,傅沉却还盯着他看,让他如芒在背。

“傅沉,你特么能不能别看我了,我就随便一提,我是那种会对未成年小姑娘出手的人吗?咱们认识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傅沉拧着眉,似乎在思索。

“我靠,这种事你还要想,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龌龊不堪?我会对一未成年下手?我有那么禽兽不如?”

傅沉郑重地点头,“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我才郑重警告你。”

气的那人脸都白了,“你特么……”他灌了口水,嘴巴真毒,“等会儿,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她没成年……”

成没成年可不是用眼睛能看得出来的。

傅沉忽然抬了下手,示意他别说话,看向一侧。

那人偏头就看到宋风晚一行人在侍者带领下直接到了他们隔壁。

他们中间仅有一道花色屏风挡着,若是高声说话,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眯着眼,不对劲啊。

若是不相关的人,傅沉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他来云城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却知道一个小姑娘没成年?

这特么绝壁有情况啊。

他眼底泛着精光,傅沉的八卦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

一开始那边并没什么动静,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声音……

宋风晚之前确实为傅聿修的事情难受过一阵儿,毕竟两人一直处得不错,虽然没那么亲近,但为了其他女人甩了她,她心底也不舒服,可无论如何都没江风雅对她影响大。

在她心里,没什么比她的亲人更重要。

她以前也没经历过,甚至不曾想过这事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心里堵得慌,又不知怎么办,学业繁重,这才想出来疏解放松一下。

“我看过那女的,长得清汤寡水,没什么姿色,看着没什么威胁性。”

“就是这种人最可怕,装得单纯无辜,背地里却勾引别人未婚夫,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抢了风晚的未婚夫,现在还想进宋家大门,哪有这么巧的事,真贱。”

“要不我找几个人收拾一下她,谁特么给她的脸。”

“你们说傅聿修是特么瞎了眼吗?看上那种货色?”

“我看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

另一侧的隔间内,男人听八卦听得正开心,无意听到傅聿修名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难以置信得看着傅沉,一个劲儿和他使眼色。

“宋家那个?”他压低声音。

他这次来云城就是专程处理傅家与宋家婚约的,他肯定会事先调查,那丫头要是宋家的,傅沉认识也就不奇怪了。

他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而隔壁已经开始声讨傅聿修了。

“……我听说傅聿修最怕的人是傅家三爷,要是能联系到他,告个状,保证能吓死他。”

“傅三爷那是什么人啊,傅聿修联系他都难,哪儿是我们能联系到的啊。”

“呵——吓死他算什么?我要一辈子踩着他。”宋风晚一直在喝酒,此刻已经醉意阑珊,说话都不清晰了。

“踩着他?怎么可能,除非傅家……”几人互看一眼,“算了吧,没办法的,就怕那女的真的嫁到傅家,有他家撑腰,你始终得吃亏。”

宋风晚却笑着。

“怎么没办法了,我要是睡了他最怕的傅家三爷,不就可以一辈子压着他,反正傅三爷又没结婚。”

众人大惊失色,“风晚,你喝多了!别胡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隔墙有耳。

这要是传到傅家,还得了。

**

隔壁的男人快笑疯了。

炫目的灯光从傅沉脸上一晃而过,他微抿着嘴角,看着凉薄至极。

小丫头,胆子挺大。

“傅三,你听到没,那小丫头说要睡了你,简直胆大包天啊,哈哈……”

“有志向,我欣赏。”

“不过做人嘛,梦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准哪天就实现了呢,是吧。”他揶揄得看着傅沉。

当事人摩挲着佛珠,神色平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傅三,她好歹差点成了你侄媳妇儿,你说句话啊!”那人凑过去。

傅沉眸色沉沉,语气寡淡:

“眼光不错。”

那人嘴角一抽,暗骂一句。

妈的,凑不要脸。

------题外话------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腹部好像有台正在工作的挖掘机……

*

【小剧场】

某日某小家伙翻着家中相册,指着一张照片说问宋风晚。

“麻麻,你和粑粑在一起的时候还在读书,是早恋吗?”

宋风晚语塞,她如果说是,那不是等于承认早恋是被允许的?以后小家伙说不准会有样学样,也去早恋,自己还没立场教育他。

她转头向傅沉求救。

某人接收到信号,“你母亲不仅早恋还早熟。”

“早熟?”小家伙来了兴致。

“还没成年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当晚傅三爷被逐出房间,被迫和某个小家伙挤在一张小床上。

014 三爷:穿的太少,欠缺管教

“傅三,听说这门亲事是你家老爷子订的,这宋家什么来历?你二哥二嫂居然也同意?”坐在傅沉身侧的人整个人靠过去,一脸八卦。

若是联姻,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宋家比傅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当时联姻消息传出来,所有人都很诧异,觉得宋家撞了大运。

傅聿修不是傅家唯一的孙子辈,也不是长孙,但也是傅沉二哥的独子。

一道艳色的灯光从傅沉脸上掠过,将他脸映得火光灼灼,等了半天,傅沉终于张了张口,男人兴奋得凑过去。

“到底因为什么选择她家?”

“靠太近,不舒服。”

男人微怔,悻悻地往边上挪了半寸,“我特么又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离我远点,京城就不会传出那么多流言蜚语了。”傅沉语气温和淡漠。

那人气结,“要不是你一把年纪还特么独居,你家老头子特意叮嘱我,让我多陪陪你,带你出来玩,你以为我愿意整天往你那和尚庙里跑啊。”

“他是真怕你哪天想不开,真的剃发出家。”

“我估计打发你来云城,也是为了让你出来走走。”他冷哼一声,“我这次去爬雪山,你真不和我一块儿?那边风景特好,藏传佛教也很有特色。”

“有事忙。”

“不就是宋家那点事吗?你要想去我等你两天。”

“不去。”

“你不多出去走走,怎么找媳妇儿,你以为你整天念经,能念出一个来啊。难怪你家老爷子着急。”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每天都在外面晃,不也还是个光棍。”

他的余光瞥见一个黑色身影从他包厢前一晃而过,眉头微微拧紧。

那人气得灌了口水。

腹黑毒舌,怪癖一堆,年纪不大和个小老头一样吃斋念佛,嫁给他不等于守活寡嘛,也不知以后哪个倒霉姑娘会被他看上。

“你坐会儿,我去趟洗手间。”傅沉说着起身离开。

傅沉一走,他立刻叫来侍者。

傅沉你等着,来酒吧给他践行,还特么不让人喝酒?

“先生,您要点什么?”侍者也是诧异,她还没见过几个男人来酒吧就点了几杯冰柠水的。

“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全部都给我来一瓶,一定要最好最贵的。”

“好的,您稍等。”

这些侍者也都是人精,看他衣着就知道肯定能消费得起,立马就把酒送了上来,怕他反悔,不等他开口,就殷勤的把所有瓶盖都去了。

“先生,您慢用。”

那人看着一桌子的酒,莫名得意,好你丫的傅沉,我不趁着离开之前宰你一顿我就和你姓。

**

另一边的宋风晚正身子趔趄得朝着洗手间走去。

她记得没喝两杯酒,整个人却已经晕得不行,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劲爆的音乐吵得她脑仁儿嗡嗡作响。

卫生间这片灯光偏暗,宋风晚扶着墙壁缓慢走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将一个女人死死压在洗漱台上。

男人手指从女人裙子下摆伸进去,被压的女人香肩外露,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细长的双腿像水蛇一般缠在男人腰上,嘴里还哼哼唧唧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宋风晚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香艳画面,视线和那个被压的女人相撞,那女人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叫得更大声。

她喝了点酒,大脑充血,身体僵直,一时竟忘了反应。

“嗯——”女人发出一声嘤咛,故意掐着嗓子,娇滴滴喘着气儿。

宋风晚呼吸微喘,下一秒眼前忽然一黑……

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怎么不走?”那人身子并没靠过来,似乎隔了一段距离,可是声音仿佛紧贴着耳侧,她能感觉到有股灼热的气息落在耳垂颈侧。

像是有股细细灼烧的电流,让她整个身子都软掉了。

“还想看?”那人又开口了,气息仿佛又逼近几分。

“……没,没有。”宋风晚支吾着。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触觉就会被无限放大,那人分明没靠过来,光是听那声音,她都觉得心脏悸动,浑身战栗。

“这里不适合你。”他的声音好像紧附着她的心脏,带着她的心跳,狠狠跃动着,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跟我出去。”

酒吧光线很暗,她整个人又喝得晕乎乎,居然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走了。

她压根记不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靠在自己耳侧的那个声音……

好听得要命。

傅沉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小姑娘,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却也隐有不安,若是今晚是别人把她带走,说不准会发生些什么……

还没成年跑来这种地方,胆子倒是大。

跟着傅沉出来的几个人,瞧着自家三爷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居然从里面带了个姑娘出来,差点惊掉下巴。

这不是宋家那个小姐……

“通知她朋友,送她回家。”傅沉看着倚靠在墙边的人。

她身子绵软,黑色短裙愣是被她穿出了一丝旖旎风情,白皙的双腿肆意的招摇,眼角眉梢都仿佛染着一丝艳色,眼波艳艳,莫名勾人。

傅沉眸子沉了几分。

宋风晚离开后,傅沉也没折返回包厢,而是直接离开了酒吧。

傅沉到云城并没通知傅聿修,所以当晚是住在酒店的,车子行驶了一半路程,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

“傅三,你人呢?”

“我有点事先走了。”傅沉语气平和,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说好你请我喝东西给我践行,你特么连账单都没结就跑了?”妈的,自己点了这么多的酒,准备宰他一顿的,这混蛋。

“账单给我。”

“傅沉,你大爷的!”那人直接把电话挂了,怎么特么每次都坑不到他。

**

宋风晚对那晚的事情记得一点都不清楚,甚至连自己如何到家都不记得,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毫发无伤回来,没遇到坏人也是万幸。

她竟连那晚到底有没有遇到一对痴缠的男女还有那个说话好听的男人,都印象模糊,满脑子都是自己豪言壮语,要睡了傅家三爷的浑话。

傅沉对她的印象却很深刻:

年纪不大,穿的太少,欠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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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以后你俩要是同居了,你可以慢慢管教……

晚晚:……

话说那个和三爷一起在酒吧喝冰柠水的男人,也是个重要配角……

某个男人:既然知道我重要,为什么不给我名字,为什么不给我特写,我就只配叫那个男人嘛!

三爷:配角需要名字?

某个男人:(╯‵□′)╯︵┻━┻

015 把晚晚强塞给三爷?

宋风晚昨夜并没睡好。

梦到了傅沉。

睡梦中她扬言要睡了傅家三爷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吓得她魂飞魄散,出了一身冷汗,之后脑子晕乎乎的,直到天蒙蒙亮才起来背了会儿单词书。

宋风晚收拾好书包下楼的时候,宋敬仁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早报,她略显诧异,她是高三生,七点必须到学校上早读课,起得非常早,通常是见不到宋敬仁的。

“爸,早。”

“嗯。”宋敬仁将报纸放到一边,自从出了江风雅的事情,他们父女之间虽没爆发大的冲突,但是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更让人煎熬。

“今天公司有事吗?起这么早。”宋风晚拉开凳子坐在他对面吃早餐。

“过几月就要艺术联考了,最近准备得怎么样?”

“还好。”宋风晚低头喝着清粥。

“你还记得之前订好在京城学习美术的课程吗?昨晚傅家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宋风晚拿着筷子的手指顿了一下。

京城那个美术课程,每年招收的学生有限,宋风晚得到这个名额还是托了傅家的关系,包括一系列报名事宜都是傅家经手的。

“我和你妈昨晚通过电话了,这个课程很难得,对你帮助也很大,不去太可惜了。”

宋风晚点了点头,昨天宋敬仁的秘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江风雅暂时不敢有动作,她不可能为了提防她耽误自己的高考。

“傅家那边说会帮你安排房子和借读的学校,我和你妈本来不同意,不过傅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们也不好推辞。”

傅家对宋风晚心存愧疚,什么都安排好也正常,云城距离京城何止千里,宋家的人脉关系伸不到那么远,托人办事劳神费力,这些事对傅家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这件事还是看你,你要想去我就早点回复人家。我和你妈工作都比较忙,可能没法去那边照顾你。”宋敬仁想到她一人不远千里求学,还是有些担忧。

“我想过去。”宋风晚并没犹豫,她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几个月而已,应该没问题的。”

宋敬仁微怔,没想到宋风晚如此果决,“那我待会儿给傅家去个电话。”

**

云城傅家

傅聿修被傅沉经济制裁后,半夜接到父亲的越洋电话,又从被窝里被拖出来训斥了一通,一夜都没睡着。

等他起床的时候,傅沉已经离开了。

“三叔走这么早?”

“三爷是早晨六点的飞机,这会儿估计都要到京城了。”

傅聿修瞬间乐了,傅沉一走,家里的空气都觉得格外清新。

“不过少爷……”管家支吾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直说。”傅聿修正拿着手机和江风雅发短信,热恋期的小情侣每分每秒都恨不能待在一起。

“三爷把您所有的车子都扣了,说……”管家咳嗽两声,“说您想照顾女朋友,想娶她,得靠自己的本事,花家里的钱出去潇洒谁都会。”

“他说江小姐必然也不会因为那几个钱才看上你的,一定能和你同甘共苦。”

“三爷说他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自己建了公司,他作为长辈不求你和他一样优秀,毕竟太难;只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别总往家里伸手。”

管家几乎是把傅沉的话复述了一遍。

傅聿修心底的火苗蹭蹭往上窜,涨得面红耳赤。

这种话确实只有他家三叔才说得出口,他咬了咬牙,他就不信,离开了家里,自己真的什么都干不成。

可是当他出门准备上学的时候就懵了。

所有卡被停了,身上只有几百块,中午还得和江风雅吃饭,不能乱花钱,傅聿修第一次坐公交去学校。

傅聿修离开后,傅家人收拾屋子才感慨了一番。

“少爷真是被恋爱冲昏了脑袋,谁不知道三爷最记仇啊,最讨厌别人顶嘴冲撞他,现在好了,卡被停了,连车子都没收了。”

“我看那江风雅就是个祸害,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想进傅家?”

“急什么,过两天老爷夫人就回国了,就夫人那脾气,以前那宋小姐那么优秀都瞧不上,更别提这个了。”

“以前那婚事好歹有老爷子撑腰,夫人就算不喜欢宋小姐也不敢怎么样,这个就不一样了,看三爷的态度就知道。”

……

**

而此刻的傅沉刚下飞机,京城的秋天来得早,天干物燥。

这都没出机场,手机就响了。

是自己母亲。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我估摸着时间你也该下飞机了,中午来老宅吃饭,我给你熬了汤,补肾益气,你从小身子就不好……”

傅沉捏着眉心,有些无奈,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年纪很大,他是老来子,两三岁之前确实容易生病,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她却总爱拿这个说事儿。

补肾?

“妈,这个真不用。”

“反正我等你回来,对了,你爸让我问你,宋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聿修那孩子不太省心。”傅沉端着一副长辈的口吻。

“哎,委屈宋家那丫头了,之前我听你说那小子居然还敢去威胁那丫头,简直气死我了……”老太太又感慨了一番,“老三,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嗯?”

老太太支吾了半天,“……算了,以后说吧,你抓紧过来喝汤。”

傅沉想着老太太估计又想给他介绍对象了,这几年老太太打着各种幌子无所不用其极的给他安排相亲,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多想。

这边的老太太挂了电话,看向自家老头子。

“老傅,你说把那丫头送过去行吗?这么强塞给他,老三不会半夜把她丢出去吧,这种事他真做得出来。”

“学校在城东,就老三离得近,他家那么宽敞,都能养猴了,也不怕多个人;聿修又怕他,不敢去找茬,不会影响那丫头学习。”

“老三那脾气……”老太太还是不放心。

“那小子性子凉,一直不喜欢小孩,宋家这孩子漂亮又懂事,让他多接触,培养一下责任心,觉得孩子可爱了,保不齐哪天就想自己结婚要孩子了。”

老太太一听能抱孙子,立刻眉开眼笑,“我去看看汤炖的怎么样。”

------题外话------

我觉得老爷子这想法……

很不错。

多和晚晚接触,真的会给你生个孙子【捂脸】

016 乔家表哥,浓若深海

宋风晚决定去京城之后,第二天就到学校办理了请假手续。

这是宋风晚第一次离开父母出远门,宋敬仁也不放心,大包小包给她张罗了不少东西。

以前一家人出去旅游,都是乔艾芸亲自收拾行李,现在宋敬仁就是想帮宋风晚张罗也有心无力,况且她是女孩,她这个做父亲的有些时候也不能什么都帮她。

“风晚,明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我让你张叔送你去机场,到那边有傅家人接你。”宋敬仁捏着眉心,只觉得诸事不顺,随手点了根烟。

“不用了,我妈让表哥来送我,他会送我到京城的。”宋风晚刚收拾完部分行李,正坐在客厅喝着热茶。

宋敬仁掐着烟头的手指顿住两秒,“你妈她……”

他这几天几乎一直在家,就是想等乔艾芸回来,她离家已经半个多月,这期间除却交流宋风晚的事情,两人几乎没有通过电话。

这有些事不是在电话里能讲清楚的,他一直想找机会当面和她聊聊。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出远门求学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回来,他眯着眼,狠狠嘬了口烟。

“你妈她在你舅舅家?”宋敬仁觉得嗓子干咽熏疼。

“应该吧。”宋风晚也不是很清楚,乔艾芸对自己的行踪并没多透露。

宋敬仁沉吟片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俯身将烟头按灭,直接起身上了楼。

乔家……

宋敬仁不敢去。

尤其是他这个大舅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宁,也是怕乔家这位忽然过来,现在他没来,可见乔艾芸一定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给他留了脸面,要不然那位铁定一早就冲过来。

宋风晚低头看了下腕表,回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了门,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我今晚和表哥在外面吃饭,不用给我留饭了。”

良婶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客厅,无奈叹了口气,低头收拾烟灰缸。

“真是造孽,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变成这样。”

“我这段时间一直担心乔家人会过来,那是那位真的来了,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可见夫人还是向着老爷的。”帮忙的佣人小声嘀咕着。

“就算心里不满,我估计也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

**

另一边

傅聿修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做什么都不顺利,傅沉断了他的经济,他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现在才知道,这个社会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

他是独子,家里难免娇惯些,以前伸手拿钱太容易,这才让他从没将钱财放在心上。

他和江风雅交往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今天也是原本约好请江风雅室友吃饭的日子。

在大学里,同寝有人谈恋爱,请客吃饭再正常不过。

江风雅知道傅聿修最近手头紧,提前就和他说,“学长,要不我们就去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吧,离得近,味道也好。”

最主要的是便宜。

傅聿修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可是男人的自尊心在那儿,“这是我第一次和你室友见面,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就别担心了。”

整个学校谁不认识傅聿修啊,请女朋友室友吃饭就去路边小餐馆,他拉不下这个脸,最终还是选择去自家经营的餐厅,反正是不要钱的,还上档次。

为了面子,他想找人借个车,可是平时玩得不错的人,居然都拒绝了他。

“聿修,你别怪我,你三叔对外说了,不许我们帮你,要不然……”

“是啊,你到底怎么惹着三爷了,也太狠了。”

“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家对你进行经济封锁,三爷直接下的命令,和他作对不找死嘛。”

傅聿修没办法,只能租了个车,充门面。

**

几个女生坐在车里,还叽叽喳喳得讨论着。

“风雅,真是羡慕你,一进大学就找了这样的男朋友。”

“就是啊,学长还对你这么好,只是今天要让他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我们宿舍里估计你会是第一个结婚的。”

江风雅脸有些发烫,“别胡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像裹了蜜。

车子到餐厅门口,傅聿修停好车子,“风雅,你和她们先进去,我已经定好了位置,我去地下车库停车,待会儿过来。”

“好。”江风雅笑着领着几个室友往餐厅走。

傅家经营的餐厅在云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傅聿修之前说不靠家里,所以一直不想来自家餐厅,这次也是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在江风雅室友面前丢面子。

傅聿修这个车子是租来的,停车的时候,总有些束手束脚。

一辆黑色捷豹几乎是紧跟着他进了停车场,似乎是在等他身侧的那个空位。

有车子在等,傅聿修心里也急,调转方向盘的姿势更显笨拙,停了五六分钟才把车子倒进去。

而那辆捷豹发动油门,从他面前一晃而过,紧接着一阵刹车声,稳稳停在了他的身边。

动作迅捷流畅,干净利落。

傅聿修咬了咬牙,拔了车钥匙下车。

就在他准备锁车的时候,瞧见从捷豹车里下来的人,脸都僵了。

副驾下来的居然是宋风晚。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粉色碎花长裙,嘴角含笑,自信张扬,细长的凤眸顾盼生辉,七分清纯,三分妩媚,娇俏可人。

看到傅聿修的时候,也稍显诧异。

她刚刚还在那里吐槽,这是哪个小毛手开的车,连倒车入库都笨手笨脚,因为车子贴的膜很深,车库又暗,她没看到驾驶位的人,所以并没想过开车的会是傅聿修。

宋风晚眯着眼看了一眼身侧的车,又狐疑得看了眼傅聿修,忽然就笑了,“真巧啊,你什么时候换车了?我还真没认出来。”

这是被家里制裁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开这种价位的车。

傅聿修脸霎时一阵青白,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气得吐血,宋风晚这分明就是故意嘲讽他。

他心想着傅沉反正走了,“宋风晚,我三叔已经走了,你适可而止,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上次不就威胁我,让我等着嘛,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

“以前我都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

“啪嗒——”清脆关门声,傅聿修余光瞥见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下来。

他低头顺手点了根烟,地下车库偏暗,忽明忽灭的火星将他浓若深海的眸子衬得更加幽邃冷厉。

他晃一抬头,迎上傅聿修的视线。

“以前我也没发现傅少爷派头这么大。”

------题外话------

我只能说乔家表哥不是个好惹的人……

晚晚的母亲虽没出场,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一些吧,乔家人都挺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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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笔芯~么么哒

017 小虐渣渣,我很客气了

“以前我也没发现傅少爷派头这么大。”

那人约莫二十七八,脸型瘦削,凤眸薄唇。

黑色西装,上衣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黑马甲,配着浅灰领带,称体精良。

右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左手掐着烟,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睥睨着傅聿修。

不紧不慢地盯着他,手指轻点,烟灰弹落,眸子透着一丝沉冷。

傅聿修以前见过他一次。

宋风晚的表哥,乔家的少东家——

乔西延。

傅聿修对乔家并不熟悉,只知道乔家经营着几家祖传的玉石店,祖居吴苏,世代都是手艺人,擅长玉雕石刻。

这年头科技发达,在石头上雕龙描凤都不稀奇,乔家这种,在旁人眼里,就像是沉入西山的斜阳,没前途。

而且他家现在也就剩下宋风晚的舅舅和乔西延两人,都是潜心研究这行的,专研某样东西的人,多有些痴狂,乔家人就是如此,性格多有点偏执古怪。

“傅少爷怎么不继续说了?”乔西延眉梢一挑。

“表……乔先生。”傅聿修下意识想喊表哥,又半道改了口。

“傅聿修,你命不错,生在傅家,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上,我也不想让你太难堪。”乔西延吸了口烟。

“我一出生就摸刀,一岁多开始拿刀,我手里劈开凿过的石头比你见过的都多。”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对晚晚出言不逊,我就是拿刀卸了你……”那双眸子倏得冷却下来。

“那也是你欠了我家晚晚的。”

他眯眼吸着烟,动作潇洒风流,偏又透着致命的危险。

做乔家这行的人,最擅用刀。

傅聿修有点怵乔西延,他无意间给人的那种强大压迫感,让人难以喘息。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傅聿修说完就落荒而逃。

宋风晚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表哥,你把他吓着了。”

“我说话很客气了。”乔西延语气很淡。

宋风晚干咳两声,这都拿刀威胁了,还客气?

他家表哥可能对客气这个词有些误解。

“以前见过他一次,以为是傅家教养出来的,肯定不错,现在看来,就是再好的枣树上结出的果子,也总有些歪瓜裂枣的残次品。”

宋风晚笑着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去吃饭吧,你从早上开车过来,肯定又累又饿,吃完赶紧回酒店休息。”

**

傅聿修一路都在试图压制内心的怒火,最近真是倒了血霉了。

宋风晚不好对付就罢了,前有他家三叔护着,现在又窜出来一个表哥,都那么难缠。

他准备在附近转一圈再去餐厅,消消火,毕竟待会儿得见江风雅室友,他得保持风度和仪态。

这边的宋风晚和乔西延已经出了车库,这条街是云城出了名的美食街。

两人正商量着去哪儿吃饭,就被一阵嘈杂的争执声打断了对话。

秋天的阳光没有夏天那么浓烈,却也刺目灼人。

宋风晚歪头一看,怎么是她啊,不过傅聿修既然在这里,江风雅在这儿也就不足为奇了,一群人好像被挡在了餐厅外面,正和人家发生冲突。

“你们有没有搞错,凭什么不让进啊。”

“不好意思小姐。”服务生挡在门口,就是不放行。

“我们是客人,来吃饭消费,你们有什么理由拦着,你就不怕我们去投诉你们吗?”有个脾气冲的女生气得脸红脖子粗。

“把你们经理叫来,这算怎么回事啊!”

“算了,可能有些误会,等学长来了再说吧。”江风雅脸色发白,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是冲着她来的。

周围已经陆续聚集了一些人,三三两两的讨论着。

“这么多人呢,让大家评评理,我们定了位置来消费的。”有个女生直言快语,“说不招待我们,我刚才分明看到有人走进去了,这是歧视我们消费不起还是怎么的?”

“就这服务?以后谁还敢来这里吃饭啊。”另外的女生附和。

“再说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一个女生将江风雅推了出去,“她是傅聿修的女朋友,你们是不是疯了?”

此刻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胸口憋着烫金的名牌,标注着【经理】一职,“我们就是清楚这位小姐的身份,才不让她进去的。”

“三爷吩咐了,以后傅家的地盘上不能让不干不净的人进来,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

“另外三位小姐想进去消费,为了弥补各位,这顿饭我们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但是另外这位……”经理笑眯眯得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不好意思……”

“本店恕不接待。”

最后这话说得强势又直接。

不干不净四个字,就像是一记重锤,激得江风雅脸色铁青。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有些懵了,不知所措,看着江风雅的眼神古怪又带着探究。

这豪门大户果然是不好进啊。

“我们去别家吧,反正这边好吃的还有很多。”一个女生出来打圆场,拉着江风雅往另一侧走。

江风雅的有些事,她的室友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被王子看上的灰姑娘,对她的身世和其中发生了什么完全不了解,还笑着安慰她。

“风雅,这群人就是狗眼看人低,这有钱人家就是这样的,等你以后进了傅家大门,我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对你。”

“就是,你别难受。”

江风雅怎么都没想到这傅三爷会做到这个地步,不干不净?不就是说她脏?

她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正好瞧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笑容再次凝滞。

宋风晚就站在不远处,干净又温和,却又居高临下,遥不可及。

他身侧的男人更是凉薄,带着看戏人的冷漠。

乔西延没见过江风雅,单凭几句对话,还有宋风晚的神情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走吧,我们去吃饭。”

宋家的家事,在姑姑没出手之前,他并不打算先介入。

“她真以为傅家那么好进啊,太天真了。”宋风晚咋舌。

“刚才听那个经理说,三爷?之前傅聿修也说他三叔护着你……”乔西延目光流转,“是傅沉?”

这名字如雷贯耳。

“嗯,他帮过我几次。”宋风晚如实说道。

“那也算是好人。”乔西延赞许。

看来傅家也有明白人。

乔西延对傅沉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不错,只是后来他拐走了宋风晚,他就整天在家磨刀霍霍。

感慨他人面兽心,藏得太深。

------题外话------

乔家表哥目前是暂时出场,送晚晚去京城而已~

乔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到底是不是日落西山,后面会慢慢揭晓的。

哈哈,大家喜欢表哥这类吗?

昨天就看到有人说喜欢表哥来着。

三爷:呵,女人啊……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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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抱紧三爷大腿,有肉吃

宋风晚出发去京城当天

宋敬仁亲自帮她将两大箱行李还有美术用具全部搬到车里,“风晚,你到京城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吃得不习惯,我让良婶过去给你做。”

“就两三个月而已,没事的。”宋风晚打量着行李箱,还在琢磨有没有忘带什么。

“到那边先去拜访傅老爷子,对人家一定要恭敬,礼物我都给你备好了。”

“到了那边一定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不管多晚我都等你消息。”宋敬仁再三叮嘱。

“我知道。”宋风晚心底也有不舍,她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出远门去外面居住,毕竟只有17,多少有些忐忑。

“西延,那这次就麻烦你……”宋敬仁朝着另一侧走过去。

乔西延过来这么长时间,连宋家的院子都没踏足,已经表明了乔家的态度。

他偏头看了宋敬仁一眼,扔了夹在指尖的半截烟头,抬脚碾灭。

“晚晚,收拾好了吗?”

“嗯。”

“那我们出发吧。”他说着直接离开,身姿冷傲,视线凉薄,比这秋风还凄厉萧瑟。

宋风晚又和宋敬仁说了几分钟话,才坐车离开。

车灯闪了几下,绝尘而去。

**

宋风晚坐在副驾,正低头和自己母亲发信息,猛地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身去后面的座位翻找东西。

“忘东西了?”乔西延看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嘴角蓄着一抹笑意。

“还以为你真的长大,能自立了,幸亏还没上高速,赶紧找。”他放慢车速,声音不再那么凉薄,反而透着股随性懒散,还有种……

幸灾乐祸。

宋风晚终于翻找出了一个纸袋,抱在怀里,低头检查,“找到了,吓我一跳,以为忘在家里了。”

乔西延余光淡淡瞥了一眼,似乎是件衣服。

“这衣服很重要?”

“是傅三爷的,之前借给我……”宋风晚也没藏着掖着,把下雨那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衣服送洗回来之后,我查了一下,是这个牌子当季的限量款绝版,挺贵的。”

“没想到傅三爷还有这样一面。”乔西延下意识摸了根烟衔在嘴里,顺手就去摸打火机,只是瞥见身侧的人又把烟从嘴里扯了下来。

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

不要在小孩面前抽烟。

“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宋风晚狐疑。

“听之前去店里买玉器的客户说起过他的传闻。”

“那个客户去西北买石料,刚好碰到过傅三爷,他们一群人,可能是去考查或者是登山游玩的。”乔西延眯着眼,“说当时有个女的一直在追他。”

宋风晚瞬间来了兴致,“然后呢?”

“那地方山高路险,那位小姐身娇体柔的,吃不了苦,脚底磨得都是水泡。”

“她回去了没?”宋风晚侧着身子,兴致盎然。

“好不容易追过去的,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估计是想借着机会让傅三爷疼惜她一些,楚楚可怜的,很多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女人。”乔西延轻哂,“可惜这傅三爷压根不是个正常男人……”

宋风晚拧着眉,“他干嘛了?”

“压根没正眼看她一眼,后来这女的说要上山跳崖,以死相逼。”

“这么疯狂?”

“傅三爷就说了句话。”乔西延语气很淡,“李小姐,记得买保险。”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依照他那天怼江风雅的态度,这话他还真说得出来。

“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不会真去了吧。”

“没有,那女的当场就崩溃大哭。”

“被喜欢的人这么说,肯定难受。”宋风晚没正式谈过恋爱,电视剧看了不少,也能理解一些。

“那倒不是,那女生嘴里一直嚷嚷着,说她不姓李,姓程,她追了傅三爷四年多,别说名字了,就连一个姓都没入得了傅三爷的眼。”

乔西延轻笑,“那傅三爷就淡淡来了一句,‘不好意思,不相干的人,我一向记得不清楚。’”

“态度极其诚恳,那女生当天瘸着腿离开的。”

宋风晚无奈得摇头,“也是可怜。”

“所以他能把衣服借给你,我有些诧异,他应该是个很凉薄无情的人。”

“我又不是他的那些狂热追求者,而且他是长辈,照顾一下我也正常。”宋风晚心里一直敬重傅沉,拿他当长辈。

“傅家别人就不提了,傅沉你一定要注意点,听说很不好相处,不喜欢别人和他冲撞顶嘴,他说什么你就听着。”

乔西延也担心自家表妹吃亏,又在外地,山高水远,受了委屈都没人撑腰。

“我不知道傅家那边是怎么安排的,不过我看傅沉对你也还可以,还衣服的时候,态度好点,你不是带了特产么?也给他送点,要是他能照顾你一二,在京城也没人敢欺负你。”

“我记住了。”宋风晚咬了咬嘴唇。

傅沉这条大腿有多粗壮,她是清楚的。

要想以后日子好,大腿就得抱得牢啊。

也不知道傅三爷喜欢些什么,要是能投其所好就好了。

宋风晚叹了口气,拿出放在一侧的《高考英语3500词》,开始看书。

**

此刻的傅沉压根不懂宋风晚在来京城的路上。

傅老爷子怕他抵触,给家里所有人下了封口令,打算把人强塞给他。

而傅沉对宋风晚是有点意思,不过她毕竟年纪小,又恰逢高考,傅沉倒也不急,最近手头有个收购案在处理,忙了几天。

今天刚歇下就被家里老太太强行拉出来陪她听戏,剧院里有很多不懂戏的世家小姐,老太太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中秋刚过不久,梨园里还在唱着《嫦娥奔月》,戏台子上的人,重彩油墨,披着云肩,甩着水袖,唱腔婉转。

老太太手执茶杯,眯眼听着。

傅沉仍旧一身黑色长衫,偏头看了眼手机,院子里暗淡的光线落在他身上,透着股子民国时期公子哥的消沉风流。

“老三,你在等电话?”老太太斜眯着眼,压着声音开口。

“没有。”

他和宋风晚交换过手机号码,两人至今却连一条短信都没发过。

傅沉收起手机,敢情那小丫头是不打算请自己吃饭,还自己衣服了。

------题外话------

马上两人又要碰面了,哈哈……

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啧啧。

表哥这话说得不错啊,晚晚啊,抱紧三爷的大腿,保证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跟着三爷有肉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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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入京,再见傅三爷

从云城到京城开车需要七个多小时,宋风晚和乔西延七点多出发,中间在两个收费站休息了片刻,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现在就去傅家?”宋风晚将手边的错题集放在一侧,直了直腰板,“要不明早过去?”

天快黑了,又恰逢饭点,现在去拜访,总有些不太好。

“之前说好了,傅老说等我们吃晚饭。”乔西延这一路就靠在收费站抽的几根烟吊着精气神。

车子在进入京城后,明显感觉到车流增多。

宋风晚偏头看着窗外,她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以前只是过来旅游。

这地方聚集着全国最有权势的一批人,繁华精彩,声色犬马,却也是最冷酷无情的地方。

千年古城,历史沉淀,融合了现代化的气息风貌,孕育了这里独特的人文风貌。

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才到了一个门口有军人持枪守卫的大院。

铁门高耸,威严肃穆,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等一下。”乔西延下车准备去登记,这种大院没有许可进去太难。

“乔先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过去,低声询问。

“我是。”

“我是傅老派来接你们的。”他笑着和一侧的警卫打了个招呼,铁门便应声而开。

“麻烦了。”乔西延对长者素来客气有礼。

车子驶入大院,两侧是耸立的水杉,绿植遍布,都修剪得精巧好看,傅家的宅子在最里面,雄踞一方。

车子到院门口就停下了,两人在傅家人的带领下缓缓往里走。

“这是以前上面分配的房子,老爷子退下来之后,上面关怀体恤,就一直住在这里,平时就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个人。”那位老者解释。

傅家自古出的都是权臣谋士,战乱时期,傅老爷子虽不如那些沙场厮杀的开国将军那般威名赫赫,可但凡了解点历史的,也都知道,一场战争可不是光靠蛮力的,他亲自策划过许多著名战役,军功卓著。

建国后,他也是上面智囊团的首席,甚至参与过国法修订。

人丁兴旺,荣膺鼎盛,在国内地位自然非同不一般。

院子不大,银杏丹桂,秋意正浓。

宋风晚没敢多打量,目视前方,一方台阶笔直而上。

她和傅聿修虽然订过婚,却没正式来过傅家,原本他俩是有个隆重的订婚宴的,不过那时候傅家的老太太身体不好,事情就搁置了。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心底难免有些紧张,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老爷子,人到了。”

紧接着,她就看到一位鹤发花白的老者从门口走出来,穿着极为朴素,领口手绣却繁复精致,低调内敛。

肃穆威严,戴着一副老花镜,却仍旧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异常犀利,只是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又变得异常慈爱。

“晚晚?”他声音低沉嘶哑,透着股莫名的官威。

“傅爷爷好。”宋风晚乖巧得唤了一声。

“傅老。”乔西延仍旧一脸冷肃。

“我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才……”傅老爷子伸手比划着,“才那么点大。”

宋风晚诧异,他们何时见过?

“我估计你也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小,被你外公抱在怀里,宝贝的不行,我想抱一下他都不肯。”傅老爷子笑道,“坐车很辛苦吧,快进来吧。”

“嗯。”宋风晚心底狐疑,傅老爷子认识外公?而且听语气,还很熟的样子。

傅老爷子打量了一眼乔西延,“你父亲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劳您记挂。”乔西延和他说话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怯。

“你们一家都是疯子。”傅老爷子嫌弃道,他们这种搞玉雕石刻的,要是潜心雕刻,废寝忘食,很费心力,极其伤身。

“宋小姐,喝茶。”佣人捧上茶水,还不忘多打量她一眼。

确实出落得漂亮,举止谈吐也得体大方,有这样的未婚妻,真不懂聿修少爷还要作什么妖。

**

而此刻另一边的梨园内,正在唱京剧名段《锁麟囊》,戏台上的人,油彩浓厚,青衣水袖,雅致顿挫的唱腔,时不时赢得满堂喝彩。

这出戏唱的是落难千金得人仗义相助,又报恩的故事。

傅沉眯着眼,自己母亲看戏比较挑,就爱看《玉堂春》、《群英会》几个曲目,今天怎么听这出戏也这么入神。

“老三啊。”

“嗯?”傅沉偏头过去。

“你说这薛湘灵是不是很可怜。”老太太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嗯。”傅沉应了一声,这薛湘灵就是这出戏中的落难千金。

“你说你要是遇到这种需要帮助的姑娘,是不是也会伸出援手?”

傅沉摩挲着佛珠的手指顿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妈,您……”

“你看人小姑娘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铁石心肠。”老太太立刻板着脸。

傅沉无奈,看出戏而已,怎么还急赤白脸,一副要和自己决斗的模样,他也不可能为了一出戏让她不自在,“嗯,帮,肯定帮。”

“这可是你说的。”老太太忽然一笑。

他母亲为了逼他结婚相亲,无所不用其极,难不成这次准备弄个落难千金给他?

“天色晚了,回去吧,你爸还等着我们吃饭呢。”老太太得到了傅沉的允诺,眉开眼笑,走路都比寻常快。

**

傅沉和老太太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傅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傅沉眸子沉了沉,看了一眼母亲,老太太冲他笑得格外灿烂,“老三,家里有客人。”

傅沉只是一笑,想起看戏时候母亲的模样,难不成真想趁机给她塞姑娘?

“……你的年纪和我们家老三差不多大,处对象了吗?”老爷子声音洪亮。

“还没。”乔西延声音素来冷厉,甚至于没什么感情温度。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老三也是这样的,过完今年生日就27了,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傅沉拧眉,大步往屋内走,这到底来的人是谁,父亲可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这一进屋,就瞧见某个小姑娘正端着茶,笑得温和。

屋内几人也看到门口的人了,视线交汇……

宋风晚立刻起身,凤眸眯着,打量着傅沉,“傅奶奶好,三爷好。”

那眼底分明有几分促狭,像个小狐狸。

三爷……

一把年纪了,居然是个……

雏。

------题外话------

晚晚,你这话敢不敢当面说出来,你看三爷会怎么治你。

晚晚:这是实话啊,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三爷:【微笑】

晚晚:三爷,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三爷:【继续微笑】

晚晚:三爷,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不能太挑剔。

三爷:很快你就知道了……

020 戏精傅三爷,威胁晚晚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

斜阳微光,落在他黑色长衫上,周身都仿佛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光影重叠,他甩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流苏摇摆,道不尽的风流写意。

目光落在屋内的小姑娘身上,似乎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打量。

神色寡淡得好像两人从未见过。

“老三,进去吧。”老太太笑着先进了屋,宋风晚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小心的打量着这位老夫人。

听说她今年已经80,比傅老爷子还长了两岁,一头银丝,穿着深紫色旗袍。

年岁已高,皮肤已然松弛衰老,只是那骨子里的优雅从不因岁月而褪色,反而沉淀得越发雍容华贵。

“晚晚?”老太太没什么架子,直接朝着宋风晚走过去。

宋风晚笑着点头,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时光从不败美人。

“老夫人。”乔西延语气恭顺。

“以前让你来看我,你推三阻四,现在让你送晚晚过来,你倒是勤快得很。”老太太声音透着股吴侬软语的味道,宋风晚细细听着,难道说她是南方人?

“比较忙。”

老太太轻哼一声,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拉着宋风晚坐下,还不忘回头提醒自己儿子,“老三,你站在门口干嘛,过来坐。”

傅沉本就心思通透,只几秒就把所有事情理顺了。

难怪这段时间母亲总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他本来以为老太太是准备给他安排相亲,正酝酿着什么大招,现在看来,今天那出《锁麟囊》完全是为了宋风晚安排的。

傅沉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目光从乔西延身上淡淡略过。

视线相抵,两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似有暗流涌动。

“老三,晚晚你是认识的,这位是乔西延,你乔爷爷的孙子。”傅老爷子低头喝茶,目光却不着痕迹得打量着自己儿子。

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嗯。”傅沉应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乔西延眉眼微动,还真是个不好亲近的人。

“都别愣着了,过来吃饭吧。”老太太笑道。

“我出去一下。”傅沉却起身往外走,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悦。

“老三!”傅老爷子拧眉,语气透着点威胁,这混小子,难不成准备扔下客人自己走?也太不给面子了。

“打个电话而已。”他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就他事儿多,我们别管他,来吃饭。”傅老爷子冷哼。

还敢给他甩脸子?

反正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让他收留照顾宋风晚的,他是从也得从,不从……

也得从。

**

这边平时就傅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吃饭,就一长型可坐六人的小餐桌,傅老爷子坐在上首,老太太自然坐在他下方。

“西延,你过来我这边坐,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啊。”老太太操着一口吴苏话。

“还是那点事。”乔西延对长者恭敬,乖顺的坐到老太太身侧,宋风晚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坐在一侧。

“你家这行当能做一辈子,不在乎这点时间,找媳妇儿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一定要趁早,不然好姑娘就被人抢走了。”老太太拉着他的手,眉头拧成一团,“你看你这手……”

做乔家这行的,必须整天拿刀,还得使力,手上要是没茧子简直不正常。

“你这手简直比我们家老头子还糙。”老太太虽是嫌弃,更多的还是心疼。

“这很正常。”乔西延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自己的事还是得抓紧,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老太太一提到给人介绍对象,眼底迸射出一抹精光。

乔家没有主事的女主人,乔西延的父亲也是个弄玉凿石的痴子,也不管这些。

“这真不用。”乔西延干咳两声,低头喝茶。

“结婚生子这很正常,你别害臊。”

宋风晚坐在对面,低头憋着笑,没想到自家表哥也有招架不住的人。

她感觉到身侧有黑影靠近,晃一抬头,傅沉已经拉开凳子坐到了自己身侧,神色平和,无悲无喜。

今天傅家难得来客人,自然要喝点酒。

“晚晚,你要不要来点?”傅老爷子拿着一个白瓷小酒壶,“之前别人送的,味道甘甜,酒精浓度也不高,少喝一点也没什么。”

“我不用了,您给三爷吧。”宋风晚猛地想起之前在酒吧的妄言,恨不能把头塞到桌子底下。

“老三平时吃素,还戒烟戒酒,这小子特没劲儿,西延,你陪我喝一杯。”傅老爷子提到傅沉,语气还透着一丝嫌弃。

吃素?

宋风晚诧异得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他做得端正,宛若冬日料峭寒梅,一身的冷傲,傅沉注意到她的视线,淡淡得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警告什么。

宋风晚急忙垂下头,要命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晚晚,今天难得过来,就喝一小杯,尝个鲜儿,这种酒你肯定没喝过。”傅老爷子又开始劝酒。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起身,“傅爷爷,我自己来吧。”他哪儿敢让他老人家给自己倒酒啊。

这酒完全没有酒精味儿,颜色青黄,透着股果香。

傅老爷子和老太太几乎都在和乔西延说话,基本都是围绕着乔家。

宋风晚刚刚尝了一口酒,舌尖还残留着那股香甜余味,她舔了舔嘴角,小心翼翼的捧着酒杯,准备再尝一口。

酒杯刚碰到唇边,只听到耳侧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好喝吗?”那声音几乎是压在自己耳侧的。

低醇偏又带着股清冽的磁性。

宋风晚身子僵直,“还行。”

“少喝点,免得酒后失言。”

“我不会乱说的。”宋风晚咬着唇,不就吃肉那点事嘛。

“老三,有个事儿我要和你说一下。”傅老爷子瞧着时间差不多了。

“嗯?”傅沉直起身子,一派泰然。

“晚晚借读的学校是二中,就在城东,进修辅导班也在那附近,你家离得近,暂时就让她住你那里吧。”

“咳咳——”宋风晚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咳得小脸通红。

视线猛地和傅沉相撞,心头一紧,有种随时会被灭口的感觉。

傅沉放下筷子,神色越发不悦,隐有怒火。

不远处紧跟着傅沉的几人面面相觑。

我靠,刚才出去打电话让人给宋小姐置办东西,这会儿怎么还生气了?

您装,继续装!

------题外话------

三爷,您这戏做的不错啊,从头装到尾,好像老爷子把晚晚送过去,多委屈你一样。

不过威胁媳妇儿神马的,真的不可取。

晚晚:他肯定是背着家里人在外面偷偷吃肉,不想被人发现,幼稚。

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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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三爷: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宋风晚被口酒呛到嗓子眼,咳得小脸绯红,像是染了一层桃花,眼底也是蒙上一层雾色,单纯无辜得看着傅老爷子。

傅家说好帮她安排住宿及学校,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小公寓,哪会想到直接住到了三爷的地方。

“爸,这恐怕不合适吧。”最先开口的是傅沉,他神色温和,眉心微蹙,略有不悦。

宋风晚乖巧说道,“就是,我就过来两个多月,哪儿敢劳烦三爷啊,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就好。”

“这件事我有几层考虑。首先,老三那里地方大,安保也好,还安静,适合你学习画画;”

“其次,这小子平时很会养生照顾自己,那边食宿都很好,你平时学习那么辛苦,一定要多补补;”

“再者,我听说聿修那混小子找过你麻烦,你住在老三那里,那小子连大门都不敢踏进去,你可以安心学习。”

傅家专出谋臣,傅老爷子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心底自然早就想出了千百种应对之策。

“傅老,晚晚毕竟是女孩子,三爷那边……”乔西延拧眉,“就怕不方便。”

毕竟傅沉独居,手下也都是男人。

“是不方便。”傅沉应声附和。

“你那房子一年你住几天啊,这次要不是为了去云城处理事情,你肯定去西部爬雪山了,房子平时也是空着,住个人怎么了?”傅老深深蹙眉。

他瞪着傅沉,一副你再推辞,我立马给你好看的样子。

“原本我们是打算在学校附近给晚晚找个小公寓的,可是你年纪小,就算我们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我们也不放心啊,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傅老太太皱着眉,一脸忧色。

乔西延手指摩挲着筷子,傅家人说得没错,宋风晚年纪不大,这世道人心不古,就算安排再知根知底的照顾她,也保不齐出意外。

这豪门大户,出的那些绑架案,多是内部先出的问题。

傅沉这人信佛食素,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就差出家做和尚了,在他地盘最起码安全无虞,他也见识过傅聿修的跋扈,有傅沉照拂,确实最安全。

而且傅老亲自教养出来的儿子,也是出了名的君子正派,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三爷,这两个多月恐怕要麻烦你了。”乔西延直接开口。

宋风晚一个劲儿给自家表哥使眼色。

我去,刚刚傅沉都用眼神威胁她了,这要是到了他的地盘,他不是得弄死自己?

傅沉垂眸敛眉,并没开口。

“老三,听戏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要反悔?”傅老太太轻哼。

“妈,你应该知道我那里从不让女人进。”傅沉压着声音,很不悦。

“什么女人,晚晚又不是那些会追着你死缠烂打的女人,她就是个女孩子,寄住两三个月而已,你这个做长辈的忍心让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傅老爷子截断他的话。

“傅爷爷,我……”宋风晚也不想去,她刚张口,话就被直接打断了。

“晚晚,反正你表哥也同意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儿你就跟老三回去,先熟悉一下环境,后天去学校报道。”傅老爷子当机立断,把事情直接敲定。

“老三,你可别欺负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给晚晚甩脸色,我可不饶你。”傅老太太冷哼。

她脸上严肃,心底都乐开了花,宋风晚长得漂亮乖巧,软糯可人,傅沉平时太闷了,有这样一个小姑娘住进去,那边也多些生气。

或许哪天他就开窍,就想给家里添个女主人了,那她离抱孙子还远吗?

**

定下宋风晚住宿的事情,餐桌上的气氛透着些许古怪,宋风晚低着头,不知不觉喝了半杯酒,此刻脸上好像火灼,脑子也有点晕。

她低声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她需要洗个脸,清醒一下。

“宋小姐,您这边请。”立刻有佣人过来给她引路,宋风晚进去洗了把脸,一想到要住到傅沉家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她出门的时候,廊下几个佣人还在小声嘀咕着。

“三爷脾气那么古怪,宋小姐也太可怜了吧。”

“之前有个女人要硬闯他的房子,三爷直接报警告她私闯民宅,闹得很大,丢死人了。”

“就怕宋小姐住进去,三爷连半分好脸色都不会给她。”

……

宋风晚越听越觉得心酸,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心里憋闷,竟把一整杯酒都喝完了。

**

吃完饭几人又在客厅小坐了一会儿,傅家极少来客人,两位老人心里也高兴,直到近十点多才让几人离开。

“西延,要不你今晚就住我这里?晚晚那边,老三会照顾的。”傅老太太提议。

乔西延看了一眼傅沉,自从傅老敲定这件事,他从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

“三爷,我今晚方便去你那里借住一晚吗?”他压根不放心就这么丢下宋风晚一个人,也想去看看她以后的生活环境,顺便和傅沉好好聊聊。

“可以。”傅沉这次没拒绝。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几人就离开了,宋风晚喝了些酒,脸上潮红,走路还有些趔趄。

“这是喝多了?要不待会儿就坐老三的车,西延还得开车,这要是吐了,也不好照顾她。”傅老太太十分贴心的做出了安排。

乔西延也担心这事儿,就点头应了。

“我没喝多,真的。”宋风晚简直想哭,上回坐傅沉的车,差点把她压抑死。

此刻的傅沉已经上了车,车门开着,暗淡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开车过去得大半个小时,京城堵车离开,走走停停,这要是真吐了,你让西延怎么办?”傅老太太蹙眉。

“上车。”傅沉声音幽幽传来。

宋风晚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乔西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车。

傅沉的车子在前面,乔西延开车紧跟着。

**

车内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离我这么远?

难不成以为我会吃了她?

乔西延的车就在后面,他怎么都不会胡来的,这人都到他家了……

不急,来日方长。

他薄唇抿着,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宋风晚却自始至终胆战心惊,莫名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题外话------

为了恭喜两人终于要同居啦,今天留言的都有20xxb的奖励。

借用读者留言的一句话:三爷,奥斯卡欠你一个影帝。

不过晚晚的直觉真的很准,一直都很准,哈哈,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啊,就是羊入虎口,木有错的。

ps:【活动仅限潇湘读者,月初没有腾讯的作者后台,也没有权限奖励,也没办法及时回复那边的留言,所以对腾讯的读者说声抱歉,不过你们每天的留言我都有去看哒,也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支持月初啊。】

022 亲密接触,手软得不想放开

车子疾驰在平稳的路面上,傅沉靠在座位上似在小憩。

忽明忽灭的光线从车窗投射进来,将他半边脸衬得宛若中世纪油画,每一处都浓墨重彩,精致深刻。

坐姿笔直端正,风骨清隽,各色霓虹从他身上一晃而过,就算置身于繁华世界,他依旧不染纤尘。

宋风晚仔细想过了,就是寄住而已,自己注意点别招惹他,两个多月还是很快的。

根据傅老爷子的说辞傅沉应该不常住在家里,那两人碰面机会应该很少。

爬雪山?

她偏头,目光谨慎小心的打量着他,他气质禁欲,风华独具,天生一副美人骨,儒气温和,实在难以想象他爬山是个什么样子?

单看的话很清瘦,他身上估计连四两肉都没有,啧……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乔艾芸打来的。

“喂,妈。”宋风晚压着声音,怕吵到傅沉,她到京城就给父母都发了信息。

“晚上在傅家吃得好么?”乔艾芸声音慈爱关切。

“挺好的,傅爷爷和傅奶奶人都很好。”宋风晚听到母亲声音,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声音都变得甜美温润。

傅沉垫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

“那就好,你住到傅沉那边记得听话,别给人惹麻烦……”宋风晚的事情,乔西延肯定第一时间和她说了,乔艾芸叮嘱了一番。

“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学习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要是需要什么缺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她耐心叮嘱着。

“过些日子我手头事情忙完就去看你,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嗯。”宋风晚忽然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此刻又身处他乡,还得住在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家里,忽然觉得有点伤感。

她喉咙滚动两下,有点干涩,“妈,你什么时候忙完?”

“很快的,你乖一点。”乔艾芸声音越发温柔。

京城堵车严重,车子走了又停,宋风晚喝了点酒,脑子本就是晕的,又一直低头玩手机打电话,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直犯恶心。

果断结束和母亲的聊天,她降下车窗,夜风徐来,似乎舒服了些。

而此刻车子在汇入一侧车流中,由于有车子快速超车,猛地急刹,宋风晚整个身子像是失重般的往前栽去……

她想要伸手撑住身体的时候,已经迟了。

本以为这次要撞到前面座位了,胳膊忽然被人扯住,整个人撞入一个温热僵硬的怀里。

脑袋磕到一个硬物,疼得她眼泪差点崩落。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三爷,有人急超车。”司机冷汗涔涔。

傅沉垂眼看着怀里的人,“撞到哪儿了?”

“头。”宋风晚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傅沉怀里,双手正好死不死的按在他的胸口。

他穿着对襟长衫,胸前有盘扣设计,额头正好磕在上面,难怪这么疼。

“抬头。”傅沉声音温和而平静。

她一抬头,就能感觉到他鼻端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脸上,忽轻忽重,她心头直跳,呼吸都陡然停滞了数秒。

那股莫名的檀木味又一次密不透风的将她包裹起来。

她还没回过神,一双温热的手落在她的额前,轻轻揉了两下,“是这儿?”

宋风晚有些傻了。

而傅沉指尖移动,已经换了个地方,“还是这儿?”

他声音低沉,呼吸平稳,却略显灼热。

宋风晚只感觉到有双手在抚摸她的额头。

她浑身紧绷发麻,手心发烫,脑袋发昏,她喝了酒,身上本就有点燥热,被他一摸,一抹红晕在她脸上蔓延,整个小脸都像是染上一层云霞般。

生动可人。

她指尖动了两下,这……

虽已入秋,白天天气还是略显燥热,傅沉就穿了一件薄衫,她的手指可以清晰感觉到衣服下的肌肉纹理。

“到底撞到那儿了?”傅沉声音幽幽传来。

宋风晚这才回过神,手指微微用力,试图撑着身体离开,“没事,也不是很疼。”

“那就坐好了。”傅沉语气平静,庄重严肃得不容亵渎。

“就是刚才喝多了酒,好像有点晕车。”宋风晚想着得和他提前打个招呼,要是一会儿真的吐在他车里,他肯定得把自己扔下去。

就在她的手指要离开傅沉胸口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握住了。

宋风晚下意识要抽回手。

傅沉不但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她的整个神经都被吊了起来,他的手指温暖干燥,紧贴着她的手,亲密到了极点。

“三爷?”

宋风晚有点急了,他这是要干嘛?

四目相对,他声音低沉还带着一点不容抗拒,“别乱动。”

傅沉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低头看着,小姑娘手指细长白嫩,握在手心,软若无骨。

宋风晚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从手心缓缓滑过,似有火星燎原般,她的手愈发烫。

他手指停住,拇指按在了她左手虎口正中的合谷穴,略微用力揉按两下,“这样会舒服点。”

“我自己来吧。”宋风晚就是和傅聿修都没这么亲近过,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母亲叮嘱过让我照顾好你。”傅沉语气平和,好像照顾她只是应了父母要求而已。

司机干咳一声,揉了揉鼻子。

跟了傅沉这么久,他向来我行我素,老夫人还让他相亲来着,也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他拇指倏得用力,疼得她差点叫出来,那种反胃的感觉似乎真的被压了下去。

她本就赶了一天的车,加上酒劲上头,闷哼一声,靠在座位上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傅沉揉了一会儿,看她睡着了,指腹在她柔嫩的手背上摩挲两下,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他眸子沉了几分,小心的捏了两下,怕把她吵醒了,也不敢太放肆。

她的手又嫩又软。

握在手里……

就不想放手了。

**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侧。

我滴乖乖。

我的三爷啊,人家都睡着了,您这还拉着人家手干嘛啊。

人家清清白白一小姑娘,手被你又看又摸的,怎么这么好意思啊。

------题外话------

据说晕车按压虎口那里是有用的,百度上查到了,大家可以试试。

乔表哥的车就跟在后面,要是被他看到这一幕,估计……

表哥:我去磨会儿刀,刀口有点钝。

三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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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进门,到嘴的肉吃不吃?

宋风晚睡着后,傅沉示意司机放慢车速,可是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梦到了自己醉酒那晚的事情,可是这次不是她扬言睡傅沉被他听到,而是自己居然身体力行,真的把他扑倒在了床上,她使劲撕扯着傅沉的衣服……

衣服被扯破,露出劲瘦的腰身,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流畅,不夸张却非常养眼。

傅沉被她压在身下,冷若冰霜,偏又艳若桃李。

“宋小姐,宋小姐?”她感觉有人在叫她。

宋风晚倏得从梦中惊醒,入目就是傅沉一张妖冶禁欲的脸,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三……三爷。”她舌头打结。

“到了。”傅沉语气平和。

“嗯。”宋风晚想起那个梦,脸蹭得就红透了,自己怎么会做那么羞耻的梦。

傅沉目光下移,“你的手可以松开吗?”

宋风晚一低头就看到傅沉的衣袖被自己死死攥在手里。

因为过度用力的扯拽,导致他领口偏移,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细腻温润,喉结微微滑动,说不出的禁欲性感。

“对不起。”她立刻松开手,脸红得更厉害。

“做噩梦了?”傅沉伸手整理领口,抚平被她蹂躏得满是褶皱的衣袖。

傅沉也怕宋风晚随时会醒过来,也不能太放肆,捏了两下手就松开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扯着自己衣袖愣是不松手,那力道活像是要把自己衣服扯破。

“嗯。”宋风晚悻悻点头,压根不敢看他。

“下车吧。”傅沉眸子深沉,率先下车。

宋风晚脸红得烫人,脑海中都是刚才那个梦。

这也太羞耻了。

不就摸了一下他的胸吗?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才下了车。

虽是晚上,大宅却灯火辉煌,雕花铁门,绿藤萦绕,典型的中式住宅,透着股古朴肃穆。

“三爷。”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早就在门口候着了,看到宋风晚也是笑容和蔼,“宋小姐。”

“您好。”宋风晚初来乍到,难免有些拘谨。

“这是年叔,如果我不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和他说。”傅沉语气没什么温度。

此刻乔西延的车子也已经到了,行李自然有人会搬运,他们只要跟着傅沉进门就好。

从门口到宅子正门也就三四分钟路程而已,亭台楼阁,飞檐画壁,廊下挂着铜铃,雅致考究。

进入室内立刻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原本以为傅沉住的地方,装饰格局估计和寺庙佛堂差不多,没想到里面的家具陈设却非常现代化。

极致淡雅,偏又处处精巧,低调奢华。

傅沉走在前面,那一袭黑色长衫,融入其中,更像民国时的公子哥。

道不尽的风流蕴藉。

“宋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我带您过去。”年叔垂眸说道。

“谢谢。”宋风晚跟着他往二楼走,一路上年叔都在和她介绍房子的布局,“房间里有独立卫浴,您住进去也方便。”

当她进入卧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摆放了一些女士用品。

“知道您要过来,三爷提前要准备了一些,要是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们。”年叔站在门口,并没进去。

“挺好了。”宋风晚没想到傅沉会这么贴心,打量了一眼房间,一转身就看到年叔站在门口,一直冲她笑得格外灿烂,“年叔,您还有事?”

行李已经送过来了,她得收拾一下东西。

“这宅子是三爷亲自设计,监督制造完成。除却老太太,您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宋风晚怔愣片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什么叫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她就是暂时寄住而已。

“您先收拾,我不打扰了。”年叔贴心的关门离开。

嘴角咧开,笑得越发灿烂。

他是从小看着傅沉长大的,虽说这位宋小姐是老爷子和老夫人硬塞来的,这要是三爷真不情愿,她连大门都踏不进来,更别提还让他们提前准备日用品了。

恐怕是看对眼了。

这眼看着都27了,可算是开窍了。

就是这宋小姐年龄有点小,不过长得条儿顺盘儿正,多等两年也没啥。

总算是有盼头了。

他笑得越发欣慰。

**

年叔一走,门关上,宋风晚才松了口气,坐在床上,仔细打量着房间。

她脑子晕得厉害。

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住到了傅沉这里,好像在做梦。

乔西延就是进屋看了一眼,和傅沉闲聊两句,便出去抽了根烟。

傅沉则直接回自己卧室换衣服。

刚解开两颗盘扣,手机便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略微蹙眉,这人在外面爬山,居然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傅三,我可都听说了,你家老头子给你塞了个小姑娘啊。”

“你消息挺快。”傅沉挑眉。

“年叔大晚上去我家商场买了一堆女人用的东西,你家老头子这次是玩真的啊,直接把女人塞到你家了,你居然也乐意?”那人明显诧异。

“你说完了吗?”傅沉明显有些不耐烦。

“哪家的姑娘啊?长得怎么样?”

“你怎么不直接去问我爸?”

“我特么哪儿敢啊,你家老头子以前说怕你剃度出家,让我多去陪陪你,好啊,我去了。”

“自从我和你传出绯闻,我特么连你家大门都不敢进,你家老头子直接说了,再让他看到我俩在一起,就打断我的腿。”那人嗤笑两声。

“我要是去打听,他保不齐以为我吃醋要去搞破坏,等我回去,他绝壁会弄死我。”

傅沉嘴角勾起,“说完我就挂了。”

“别啊,你还真带进门了啊,傅三,你丫咋想的啊……”

那人还没说完,傅沉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想的?

肉送到了嘴边,你说吃不吃?

……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若是他的属下,肯定先开口再敲门,他合上前襟扣子,打开房门。

“三爷,有空聊几句吗?”

乔西延刚抽了根烟,说话带着股淡淡的烟草味,几天疲劳让他眼睑下有抹淡淡的阴影。

天生冷厉,令人望而生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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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什么提到同居你们都这么亢奋。

居然还有人问我什么时候开车……

我:……

姑娘们,矜持点啊,别动不动就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是那种随便会开车的人吗?【捂脸逃走】

**

你们猜表哥大半夜找三爷要干嘛?

威胁他,还是找他谈谈心?

024 三爷vs表哥,威胁呛声

傅沉神色平静得看了眼乔西延,“稍等。”

“我在院子里等你。”乔西延点头,状似无意得打量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傅三爷。

一个男人,生得未免太精致了,就连手指都是纯净的莹白色。

就好像他打磨过的上好暖玉,匀称修长,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果然是养尊处优。

“好。”傅沉说着关门进屋。

他预料到乔西延会来找他,他能亲自将宋风晚送来,要是不和他叮嘱一番,都说不过去。

**

傅沉到院子里的时候,乔西延正站在路灯下抽烟,青烟从他指尖袅袅升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色里,他听到动静偏头看了一眼。

眸深若海,定定看着傅沉走进,将烟头扔到地上,抬脚碾灭。

傅沉不抽烟不酗酒,众所周知。

“想和我聊什么?”傅沉声音极润。

“主要是谈一下晚晚的事情,这段时间恐怕要多麻烦三爷。”为了自己表妹,乔西延语气难得舒缓,平时都是极为冷冽迫人。

“嗯。”

“晚晚很乖,应该不会给您惹麻烦,要是真的做了些什么,也麻烦您多包涵,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他性格古怪,乔西延也担心自己离开,傅沉会欺负自家表妹。

傅沉敛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视情况而定。”

乔西延蹙眉,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难缠,场面上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三爷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人物,相信您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乔西延也不是软柿子,沉了沉嗓子。

“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也是最近受刺激过度了,毕竟近来发生了不少事……”

“罪魁祸首是谁,三爷您也清楚。”

傅沉倏得偏头,视线和乔西延相撞。

他天生一副近仙似妖的模样,平时都很温和,那陡然迸射出的冷意,比秋日夜风更加萧瑟凄冷。

也就短短一瞬,转眼又是那个风骨清傲的傅三爷。

“乔先生这是在敲打警告我?”

不然怎么会刻意提起傅聿修。

乔西延只是一笑,“我只希望三爷对晚晚多些包容,宋家是什么态度我管不着。”

“虽然我们乔家人不多,您也该听过我们家出名的疯痴护短,我就一个姑姑,晚晚一个表妹。”

“欺负我能忍,谁要是欺负了她,就是天王老子……”

“我也不会放过。”

他抬脚,将踩在脚下的烟头又碾了两下,直视傅沉,没有丝毫畏怯,那力道和眼神,莫名带着点……

狠劲儿。

傅沉轻哂,“我没欺负未成年的癖好。”

他这话就算是答应会包容宋风晚了。

乔西延得到了满意答案,这才停止蹂躏脚下的烟头,“今晚多谢三爷招待,我开了一天车,先回屋了,您也早点休息。”

傅沉点头,看着乔西延离开。

直到他背影消息,才有人从暗处走出来。

“三爷,这乔西延胆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当面威胁您?”他们躲在暗处都听傻了。

这是赤裸裸红果果的挑衅啊,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和三爷呛声?

胆子实在太大。

傅沉非但没生气,反而勾唇笑了笑,“挺有趣的。”

有趣?

众人又傻了。

这要换做以前,三爷肯定早就动怒了,现在居然在笑?难道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

色令智昏?

果然美色误人啊。

傅沉哪儿有他们想的那么肤浅,他不过是故意试探乔西延罢了,看他为宋风晚会做到什么份上。

如果他刚才眼神威慑让他怯懦后退,他压根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总有人说乔家日落下山,恐怕是错估了这位乔家少东。

**

宋风晚入住傅沉家的第一个晚上,无风也无浪,喝了年叔特意送来的醒酒安神汤,就安稳入睡。

许是白天赶车太累,一夜无梦。

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初来乍到,她没敢睡懒觉,简单洗漱就下了楼。

这年头,要是没事,没几个孩子愿意早起的,宋风晚起得这么早,让年叔很意外,对她的喜爱又增加几分。

三爷眼光果然不错。

“年叔早。”毕竟不是自己家,她还是觉得有些拘谨不自在。

“宋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年叔笑道。

“睡不着了,表哥还没醒?”她下意识要找最亲近的人。

“还没,不过三爷起了,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年叔异常和蔼。

“会不会不方便?”宋风晚其实不想和傅沉独处,她昨天可是做了个扒他衣服的春梦,哪儿敢见他啊。

“不会,三爷每天早上都在小书房抄经,我带您过去。”

宋风晚没法推脱,只能跟着他往小书房走。

年叔一早就看得出来,宋风晚年纪小,情窦未开,现在就是自家三爷一头热,他肯定得尽力撮合。

宋风晚跟着他穿过几个花廊,很快到了小书房门口。

“三爷?”年叔叩门。

“进来。”隔着门,他声音有点闷。

年叔推开门,错开身,“宋小姐起了,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我就领她来了。”

宋风晚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变成她想过来了,分明是他提议的啊。

傅沉握着一支小叶桢楠毛笔,垂头抄着佛经,神情专注,身姿挺直,如青松俊爽。

楠木桌上,一本佛经,一叠宣纸,一副笔架,一个镇尺,一方青铜香炉,一缕线香从滤嘴漏出,晨风掠过,丝丝缕缕,一室檀香。

另一边的桌上有个老旧的留声机,正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三爷早。”宋风晚硬着头皮走进去,抄经听戏,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过得像个老头子。

“嗯。”傅沉提笔,裹墨挥毫,写意风流。

宋风晚踮了踮脚,看了一眼他面前抄录的佛经,这字……

是真好看。

而此刻她也听清了傅沉放的是昆曲《牡丹亭》。

宋风晚对戏曲没研究,只是乔家祖居吴苏,正是昆曲盛行发源地,她小时候听外公哼唱过,对词句还有印象。

此时正唱到最有名的《游园惊梦》……

“……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

这段本来讲得就是做春梦,宋风晚忽然想起自己把傅沉压在身下撕扯衣服的画面,小脸霎时绯红一片。

“你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声音从头顶传来,宋风晚一抬头,傅沉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正垂眸看着她。

温热的呼吸不轻不重落在她脸上,热浪般烫人。

她脸红得越发厉害。

靠太近了……

简直要命。

------题外话------

哈哈,我不太清楚谁给我留言说,表哥就出来一下子,圈粉无数,哈哈……

三爷,请记住你对表哥的承诺,不要欺负未成年。

三爷:我只会疼惜她。

表哥:……

文中乔家祖居设定是苏州那一片,昆曲《游园惊梦》确实有这么一段,应该有人看过【捂脸】,蛮经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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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投怀送抱,他叫傅心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沉又一次追问,离得越发近了。

他的指尖忽然落在她脸上,她身子僵直,呼吸一窒,就连心跳都瞬间停止,呆愣在原地。

冰凉的触感非但驱散不了燥热,反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灼热、沸腾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烧得她小脸通红。

“你的脸很烫。”傅沉眯着眼,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舒缓却灼人。

她忽然觉得傅沉的呼吸,一阵一阵,每一下都像是在勾引她。

“我没事啊。”宋风晚急忙往后退,“可能刚才走得太急。”

“嗯。”傅沉也不戳破她,毕竟小姑娘脸皮都很薄。

现在都住到他家了,大可以徐徐图之,不急于一时。

“我就过来和您打个招呼而已,您先忙,我出去了。”宋风晚哪里还敢待下去,转身就往外跑。

她这一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汪——”一只体型中等的狗忽然跳起来朝她扑过去。

“啊——”宋风晚下意识得惊叫一声,身体本能往后退。

狗不算大,跳得很高,直直朝她扑过去,宋风晚原本还泛着桃色的小脸“唰”一下就白了,腿瞬间软掉,人直往后靠,下意识拿手要去遮挡。

脚往后挪半寸,整个人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傅沉拧眉,伸手先把人护在了怀里,狠狠瞪了那狗一眼。

这狗显然是怕极了傅沉,就一个眼神,吓得它立刻退了回去,怯生生的在门口徘徊,盯着宋风晚,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吓到了?”傅沉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

他的整个人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被吓得腿软,身子更是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只能依附着傅沉。

两人身子紧贴在一起,没有一点空隙。

严丝合缝。

“我……”宋风晚呼吸急促,惊魂未定。

刚才那种情况,任是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别怕,它不咬人。”傅沉的手扶在她腰上,手指用力,微微收紧。

怀中的那种柔软馨香,让他恨不能此刻就将她据为己有。

他稍一偏头,就能清晰看到少女一截细嫩白皙的脖颈,葱白水嫩,他眯着眼,嗓子眼有点发烫,真想……

就这么咬一口。

“你养狗?”她声音带着点江南特有的吴侬温软,哪有之前怼傅聿修时候的嚣张跋扈。

她定定看着蹲在门口的狗,还有些畏怯。

那狗可劲儿摇着尾巴,似乎在观察什么新鲜事物,

“嗯,不到一岁。”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它很乖。”

“嗯。”宋风晚紧张得吞咽口水。

“三爷,我……”年叔就是出去给两人端了杯茶的功夫,这一进门,居然看到两人抱在了一起。

傅沉忽然抬头,看向年叔,神色略显不悦。

“打扰了。”年叔老脸一红,将茶水放下,又淡定得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三爷这速度真快。

人家小姑娘住进来还不到24小时,这就抱上了?

宋风晚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被傅沉抱在怀里,慌乱得退了出去。

傅沉怀里一空,心下不满,脸上却表现得极为淡定。

“这狗……”宋风晚瞄了一眼那狗,“挺漂亮。”

小巧的三角耳,眼睛也稍呈三角形,又黑又亮,四肢粗壮,背后浅黄,前胸却是一片雪白,是柴犬。

“去年过生日朋友送的。”

“挺好的。”宋风晚极力压制刚才的那抹惊惧。

“喝点茶。”傅沉指着刚才年叔送来的茶水。

“嗯。”宋风晚端着茶水,方才唇边吹了口气,小心的喝了一口,“对了,它叫什么啊?”

“傅心汉。”

“噗——咳咳……”宋风晚急忙放下茶水,咳得嗓子眼直冒火。

负心汉?

这是什么鬼名字。

给狗取名,懒一点就叫大黄,小黑,要不就叫什么贝贝、球球、豆豆,他这是狗算怎么回事。

“它是公狗,他小时候养在我爸妈那边,经常在大院里跑,每次总能带着不同的母狗回来,我妈说它天天换玩伴,感情不专一,又随我姓,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傅沉本人也是非常嫌弃的,可是叫它傅心汉,他居然还点头答应,也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

宋风晚听了这名字,再瞧这狗,觉得有几分滑稽。

“它不认识你,慢慢就好了。”傅沉是第一次耐着性子安抚人。

“嗯。”宋风晚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虽然不那么怕它,从门口离开的时候,她还紧贴着门框。

傅沉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眉眼染上一抹柔色。

等宋风晚离开,傅沉才看向门口的傅心汉。

“过来。”

傅心汉犹豫着不敢近前。

“过来!”傅沉压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妈呀,还是过去吧。

傅心汉摇着尾巴走过去,在他腿边蹭了蹭,似乎已经做好被吊打的准备。

“今天表现不错,给你加餐。”傅沉弯腰,摸了摸狗头。

傅心汉懵圈了。

作为一只狗,它压根想不到很多,只知道扑倒宋风晚有肉吃,所以……

宋风晚压根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只狗给盯上了。

**

而此刻的傅家老宅里

傅老爷子晨起遛弯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妻子心不在焉得坐着。

“有心事?”傅老爷子坐到她身边。

“我刚才听收音机,那里面说有个男人,喜欢上了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小姑娘,说起来晚晚年纪也不小,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

老太太只当宋风晚是小孩子,昨天一见,才觉得长得太好看了点儿,而且女孩发育早,也就眉眼稍显稚嫩,身体已然玲珑有致。

“老三你还不了解,从小到大,对什么上过心,我们给他介绍那么多女孩,再漂亮的也好,追着他几年的也有,那小子不也没多看一眼。”傅老爷子说得胸有成竹。

“晚晚上高三,我看她坐个车都抱着英语单词本,也没空谈情说爱。”

“昨晚你也看到了,晚晚有点怕老三,老三也一脸不乐意,他俩……绝对不可能。”

傅老爷子语气笃定,信誓旦旦,殊不知以后两人真发生了什么。

他这老脸被打得生疼。

------题外话------

咳咳,三爷的狗出场啦,话说……

我是不是很会取名字,o(n_n)o哈哈~

晚晚,其实盯上了你的,不止是一条狗……

026 表哥:没让你俩处对象

宋风晚惊魂未定的回到客厅,想起刚才后背紧贴的温热触感,还有落在耳侧的灼人气息,小脸又是一片滚烫。

怎么遇到他,总是这么失态。

“晚晚。”

“表哥。”宋风晚吸了口气,调整呼吸。

乔西延从楼上下来,白衬衫黑西裤,领口松开两颗纽扣,凤眸薄唇,墨发凌乱,透着股狂野不羁,偏又眸子犀利,让人不敢近前。

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手指却系着袖扣,指节修长,匀称分明。

“乔先生。”年叔笑着垂眸和他打招呼,“早餐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您可以和宋小姐在院子里转转。”

“不用,我带她出去吃,代我和三爷问好。”乔西延说话素来直接。

年叔想着乔西延今日就得离开,肯定想和宋风晚多待一会,也没挽留,就应了一声。

宋风晚也正想逃离这里,好好喘口气,上楼拿了个小包就跟着乔西延出了门。

**

两人出了傅家,开车直接到了一个早餐铺,叫了两屉小笼包,两碗小馄饨,一碟小菜。

宋风晚一边吃东西,一边状似无意得偷瞄对面的人,欲言又止。

“有话说?”

“也没有。”宋风晚干笑两声。

“从出门开始,你就心事重重,从进了这家店,你已经瞄了我十几次,说吧,有什么事?”乔西延放下筷子。

“表哥,我能不能不住三爷家?”光是一个傅三爷就实难应对,况且还有个随时会扑人的狗。

“理由。”

“我就觉得不是很方便,而且也太打扰他了。”

“你要是觉得打扰,待会儿出去,给他买个礼物,连同你带来的特产,一起给他送过去。”乔西延私心以为傅沉作风正派,而且答应过自己不会为难宋风晚,他也就放心了。

“表哥,你也知道傅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性古怪,阴晴不定的,压根处不来啊。”宋风晚捏着勺子不停搅和着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

乔西延轻笑,“又不是让你和他处对象,要处得来干嘛。”

宋风晚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这话说得……

没毛病。

“你每天也很忙,和他见面机会不多,平常碰到了就打声招呼,别失礼,他肯定不会为难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宋风晚追问。

“我昨晚和他聊过,他答应过我。”乔西延也不藏着掖着。

“聊过?”自家表哥是个什么脾气,她很清楚,他所谓的聊过,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她心里瞬间涌起不好的预感。

“表哥,你不会威胁他了吧?”

乔家世代醉心石雕玉刻,都有些恃才傲物,狂傲不羁,乔西延就是个典型。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乔西延没否认她的话。

宋风晚简直想哭。

过程哪里不重要?你是一时爽了,可是你马上就要走了,她可是要在这里住下来的啊,傅沉要是借机报复,自己可怎么办。

“晚晚,别顾着说话,吃饭。”乔西延语气温和,“入学手续方面傅家都安排好了,我待会儿带你去商场,缺什么就顺便给你买了。”

宋风晚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两人吃了饭,在附近逛了逛,直至十点商场开门才进去购物。

除却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乔西延还帮她添了一些衣服。

此刻正在一家古玩店给傅沉挑选礼物。

“二位买点什么?”古玩店的生意素来不如隔壁那些服装店热络,不过开张吃三年也不是吹的。

“有佛珠手串之类的吗?”宋风晚思来想去,傅沉喜欢的也就这个了。

“有,这边。”老板一边打量两人穿着,一边寻思该给他俩看什么价位的东西,“前些日子刚从南方新进了一批货,都是上等品,你们瞧瞧。”

老板指着一处柜台,宋风晚不懂这些,抬头看向乔西延。

乔西延从小摸着各种好东西长大,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优劣残次,他伸手指着另一处,“那个拿给我看一下。”

老板心头一跳,那是他店里最好的一个佛串,再仔细打量着乔西延,自然就不敢怠慢。

谈妥了价格,乔西延利索付钱。

“两位下次再来。”老板压根笑不出来,乔西延不仅是行家,对价位也太了解,几乎压着他进货价来的,态度强势,也太狠了点。

“好。”宋风晚拿着礼物,跟着乔西延往外走。

“下次不要来这家买东西。”乔西延偏头看向宋风晚。

“为什么?”

“他家没有好东西。”

这话要是被老板听到,估计得呕血三升。

**

两人回到傅沉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

傅沉当时并不在家,乔西延吃了中饭就打算开车回去,临行前还特意叮嘱宋风晚要听话别惹事。

宋风晚送他到门口,直至那辆黑色捷豹从眼前消失,才转身往回走,神情难免有些落寞。

她没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随便转了转,想着今后该如何和傅沉相处。

正想得出神……

“汪——”忽然从不远处传来狗叫声,宋风晚抬头就看到傅心汉朝着自己扑过来。

她瞳孔微缩,再一晃神,那狗已经窜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这狗不到一岁,不算大,压根扑不倒宋风晚,只能抱着她的腿蹭呀蹭。

宋风晚以前没养过宠物,身子僵硬着,过了许久才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毛发柔软,带着一丝温热,还挺舒服,尤其当她的手摸到傅心汉的后颈,它微眯着眼,一脸享受。

“傅心汉?”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傅心汉蹭着她的腿,舒服得不行。

而此刻几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

傅心汉忽然朝着门口跑过去,傅沉已从车上走下来。

“汪——”傅心汉站在他面前摇尾巴。

傅沉眯着眼,没作声。

傅心汉转身就朝着宋风晚又扑过去,蹭着她的腿,然后跑回傅沉身边,一副讨好的狗腿模样。

宋风晚有点傻了,这是个什么操作?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看着面前的傅心汉,眼神忽然一厉。

傅心汉脖子一缩,吓得往后退,慌不择路往后院跑。

那眼神……

傅心汉嗷呜着:要杀狗啦!

身后的几个傅家人那才叫一脸懵逼。

三爷的狗出了名的认生难伺候,前后照顾它的人,就辞了七八个,就是他们常年在这里,都不敢给它顺毛,现在居然抱着宋风晚的腿撒娇装可爱?

说好的高冷认生呢!

------题外话------

表哥,你就这么走了?你这样以后会后悔的。

三爷就是要和晚晚处对象啊,哈哈……

话说三爷,你威胁一条狗算什么本事。

傅心汉:我做错了什么……没肉吃还被威胁?说好的扑过去有肉呢!

027 三爷:等不及和她独处

宋风晚完全没搞懂这狗是个什么操作,傅心汉早就跑得没影了。

她看着傅沉走近,乖巧的喊了一声“三爷”,就温顺的跟他进了屋子。

傅沉直接去了楼上,宋风晚则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心里盘算着如何把礼物送给他。

此刻靠近她旁边的座机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客厅内有人,却没人去接,任凭电话一直响着。

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在安静的客厅显得异常突兀诡异,宋风晚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喂——”

无人应答。

“喂——您好?这里是傅家,您有什么事吗?”

直接挂断了。

宋风晚拧眉,难不成是骚扰电话?

过了几分钟年叔从门口进来,手中还拿了点狗粮,估摸是去后院喂狗了。

宋风晚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没和他说。

而此刻楼上书房,傅沉开着电脑,低头看着手头的文件,正准备进行视频会议,一个窗口不合时宜的跳出来,是他和几个好友组建的群,群主是他。

原本是几人之间有业务往来,用来谈生意的,生意完成,群也没解散,就直接当做聊天群,只是傅沉就再也没在里面说过话。

【我靠,傅三家里有女的!】

【活的,是活的兄弟们!和尚庙里住了个女人!】

【说话贼尼玛好听,娇滴滴的,傅三这厮不厚道,说好一起单身一起搞基一起撸串,你特么却金屋藏娇!】

【平时装得和唐僧一样清心寡欲,背地里居然偷摸勾搭小姑娘……】

……

傅沉挑眉。

对方刚打出了一排字控诉傅沉,聊天界面忽然一转,系统提示一条消息。

【您已被群主踢出群聊】

“我去你大爷!”那人气得跳脚,当即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傅沉拧眉,挂断电话,打开手机,将那个号码直接拉近了黑名单。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群里仍旧悄寂无声,另外几个吃瓜群众替某个被踢出群聊的人默哀了三秒钟,继续各忙各的。

有些人的八卦不能碰。

尤其是傅沉的。

有生命危险。

**

傅沉开完会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宋风晚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一部韩剧,正进行到男女主告白精彩片段,她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傅沉已经站到了沙发后面。

而此刻电视上的女主角忽然踮脚吻住了对面的男人,男人愣了两秒,将她反压到了后面的墙上,唇舌交缠,色气满满……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面红心跳。

好羞耻啊。

还是好想看。

似乎韩剧总能把这些片段拍得十分唯美,偏又撩得人心肝直颤。

此刻客厅早就没人了,宋风晚也不避讳。

这种片段也就持续了几十秒而已,画面就转到了另一处。

“嗯?”宋风晚嘤咛一声,似乎很不满意。

“好看?”傅沉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宋风晚身体一个激灵,下意识转过头。

两人面颊相对。

不过咫尺。

傅沉双手撑在沙发上,躬身弯腰,紧绷着脸,目光从电视上挪开,落在宋风晚的小脸上,眸子又黯淡几分。

喉结无法控制地起伏了一下。

气息温温热热的,互相纠缠着,傅沉这时只要再往下一寸,就能轻而易举的碰到她,目光从她粉嫩的唇上淡淡扫过。

呼吸热了几分,扑在宋风晚脸上,酥麻窒息。

“三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宋风晚急忙往沙发边缘挪了几寸。

“你看得入神,自然不会注意到我。”傅沉直起身子,神色如常,直接走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宋风晚下意识想解释,“其实这部电视还蛮好看的,讲复仇的,不是只有……”

“只有什么?”傅沉神色自如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事。”宋风晚恨不能找个墙一头撞死,他该不会以为自己专门找这种片看的吧。

“这部剧说的是女主为了给家人报仇,就……”她刚开口,电视中的两位主角回到了男主家,一进门就拥吻在了一起,直接滚落在沙发上。

全程拍得十分含蓄,偏又让人觉得异常羞耻。

“青春期……”傅沉喝了口茶,神色温和,“可以理解。”

“我……”宋风晚简直想哭,他不会是想歪了啊。

而此刻电视剧已经进入了第二天,两位主角昨晚发生了关系,第二天还在床上厮磨了一番,宋风晚看得心惊肉跳。

看小黄片被抓是什么感受?

和家长看小黄片是什么感受?

那是要命的感受啊。

可算几分钟后,电视内容已经进入新的单元。

“对了,三爷,您等我一下。”宋风晚起身往楼上跑。

一来是想逃离这种尴尬,二来正好把礼物和特产送给他。

**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傅沉正拿着一个牛肉干在逗狗。

狗两个后脚着地,正一蹦一蹦的去咬吃的,偏生傅沉就是不给,逗了它很久,有点恶劣。

傅心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宋风晚,冲着她摇尾巴,想过去又没敢,怯生生得看了一眼傅沉,某人点头了,它才甩着尾巴朝宋风晚跑过去。

不过再也不敢抱她的腿了。

“三爷,这是您的衣服,还有我从家里给你带了些特产……”宋风晚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桌上,只有一个小盒子攥在手里。

“特产?”傅沉挑眉。

“嗯,就一些糕点,味道很好,您可以尝尝。”

傅心汉刚才就闻到味儿了,此刻正两爪扒着桌子,用鼻子不断嗅着。

它刚要伸出舌头舔一下盒子……

“咳!”傅沉咳嗽两声。

傅心汉猛地朝他看过去,又是一记冷眼。

吓死狗了!

它撒开蹄子就往门口窜。

宋风晚此刻算是明白了,这狗到底多怕傅沉。

这狗是被吓大的吧,真可怜。

“三爷,我还记得欠你一顿饭,改天……”宋风晚怎么可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今晚。”

宋风晚一愣。

“你今晚有事?”傅沉抬眸看着她。

“没有啊。”她能有什么事,就等着明天去学校报道而已。

宋风晚垂着脑袋,捏紧手中的盒子,干嘛非得今晚啊,难不成他过后几天都很忙?

傅沉垂眸喝着茶。

似乎已经将她的心思看透。

倒不是很忙。

只是……

想到能和她独处。

有些等不及而已。

------题外话------

有啥好等不及的,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把好友拉黑,不厚道。

还威胁狗,性格太恶劣。

某无名男配: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藏了小女友。

三爷:……

**

大家不要养文哈,我也需要等推荐等pk,前期字数都是需要控制的,等pk肯定会给大家加更,所以别养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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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晚晚被盯上?喜欢就玩玩

宋风晚和傅沉出门的时候,傅心汉正坐在门口,可怜兮兮得看着两个人。

眼神无辜又无助。

“傅心汉,过来。”宋风晚朝它招了招手。

傅心汉看了一眼傅沉,得到允许才蹬着腿跑过去,没敢碰她,就坐在她脚边,任凭宋风晚给它顺毛。

它眯着眼睛,神情慵懒,十分享受。

“差不多可以走了。”傅沉压着嗓子。

傅心汉晃得睁开眼,发现傅沉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高深莫测,狗对外界感知很敏锐,第一感觉就是又生气了。

它明明是听他的话过来的,为什么生气?

它的小狗腿莫名开始打颤。

“好乖啊,真可爱。”宋风晚烟头冲傅沉一笑,美不胜收,“它怎么像是在发抖啊,是不是觉得冷?”

它这哪里是冷啊,分明是被吓的。

“走吧。”傅沉神色如常,窥探不到一丝情绪。

宋风晚依依不舍的撤回手。

“回去。”傅沉这话是对傅心汉说的。

傅心汉立刻撒开蹄子往后面狂奔,宛若一道闪电。

妈的,真的是要吓死狗啊。

跑得急了,腿一歪,还在地上滚了一圈,扭头看了一眼傅沉,杀机四伏。

立刻窜到后院,躲进狗窝,瑟瑟发抖。

“哈哈,好萌啊。”柴犬本就可爱,刚才那一摔,直接戳到了宋风晚的萌点。

傅沉拧眉,蠢狗!

**

宋风晚对京城不熟,地点是傅沉挑的,在郊区的一个农家乐。

她以为傅沉的品味肯定会去什么五星级酒店,米其林餐厅,再不济也是日料法餐,没想到这么接地气。

“三爷。”老板笑着迎出来,“老位置?”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宋风晚身上,笑意更深。

“嗯。”

“里面请。”老板领着两人进去。

两人进包厢后,宋风晚才发现房间很大,足以容纳十人,她按照招牌推荐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推给傅沉,“三爷,您再看看还想吃什么?”

傅沉看了一眼她点的东西,全是肉,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您不是喜欢吃肉?”

“嗯。”傅沉将她点的菜全记下了,添了两道素菜才把菜单递给老板。

“三爷,茶水还是龙井?”

“我照旧,给她一杯牛奶。”

宋风晚一愣,她其实想喝饮料啊。

等菜的功夫,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又没什么话题,气氛着实尴尬。

“三爷,我去个洗手间。”宋风晚抓起身侧的包就往外走。

傅沉挑眉,为什么女生上个厕所,还要带包?

宋风晚倒不是真的要上洗手间,而是提前到收银台把账单结清了。

“您好,请问傅三爷那桌多少钱?”

收银员愣了一下,“小姐在开什么玩笑,三爷过来我们从不收钱的。”

“嗯?”

“我们爷和三爷是至交,我要是收他的钱,明天肯定会被开除。”

宋风晚叹了口气,她欠傅沉的这顿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她抓着包往回走,身材高挑纤瘦,雪纺裙连衣裙,套着一件毛衣外套,微卷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灵动逼人。

尤其是那双腿,白得招摇。

等她一走,立刻有一男一女走到了收银台,女人伸手敲打了一下柜台。

“程小姐。”收银员神情恭顺,这位是出了名的泼辣难伺候。

“刚才那个就是和三爷一块儿来的?”她眯着眼,盯着宋风晚的背影。

“嗯。”收银员心底忐忑。

这位程小姐爱慕三爷,尽人皆知,就是因为傅沉时常过来吃饭,她才经常光顾这里,可是三爷对她不屑一顾,饶是如此,她也没死心。

直到宋风晚身影消失,她才转身回了自己包厢。

“姐,跟着三爷来的丫头是谁啊,没见过啊。”跟她一起的男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稚气未脱,偏又穿得成熟,飞扬跋扈。

“就以前和傅聿修订婚那个,小地方来的。”女人冷哼。

盯着傅家的人不少,大院里也不是什么隐蔽场所,宋风晚过来的事情,有心人稍微打听就一清二楚。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傅家自然没藏着掖着。

“三爷这是第一次带女人来吧,你也不生气?”少年轻笑。

“听说三爷也不喜欢她,是傅老硬塞给他照顾的。”

“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那双腿,又白又长。”

“喜欢?”女人眯着眼,眼底滑过一丝精光。

“你看着我干嘛?傅三爷的人我可不敢碰?”

“三爷挺讨厌那丫头的,要是能把她弄走,说不准三爷还会感激我,毕竟人是傅老弄来的,三爷肯定不好亲自出面对付一个小丫头,公开和傅老作对。”女人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

“他真不会追究?”少年狐疑。

“肯定不会。”女人说得笃定。

“那这女孩家里……”

“小地方来的野丫头,他们家有什么本事来京城叫嚣?难不成我们家还会怕他不成,傅家也是出于礼貌照顾一下而已,不至于为了她和我们家闹翻。”女人巧笑嫣然,眼底却一片凉意。

“你喜欢的话,就玩玩好了。”

少年低头喝了口酒,想着宋风晚的脸,还有那双腿,倒是觉得喉咙有些灼热发紧。

**

此刻的宋风晚回到包厢,茶水已经上齐了。

她刚要在傅沉对面坐下,某人抬了抬眼皮,这是个大圆桌,相对而坐,感觉距离很远,他蹙眉,略显不悦。

自己这么可怕?

“过来。”

“不用,我坐这里挺好。”和他坐一起,那不是要命吗?

“你是希望我过去?”傅沉挑眉。

宋风晚被一噎,“那还是我过去吧。”

她硬着头皮坐到傅沉身边,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凳子。

傅沉手指敲打着桌面,略有愠色。

她咬牙,往他身边又挪了个位置,某人方才停止敲打。

宋风晚吸着一口气。

这人可真是难伺候,他也不乐意照顾自己,干嘛还要挨得这么近。

她坐直身子,余光瞥了一眼傅沉,这才发现,他用的是自己的杯子。

一个通体漆黑的保温杯。

宋风晚目光又落在他手边的手机上,一部……

翻盖,款式老旧的手机。

他这个年纪,保温杯喝茶,用老年机,还信佛听戏?

脾气古怪,性格恶劣。

难怪快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

宋风晚一想到傅沉还是个雏儿,莫名窃喜,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吧。

可是以后的日子了,傅沉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错得多离谱。

------题外话------

这位程小姐,是表哥提过的那个……

想欺负晚晚,三爷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错得多离谱,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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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三爷很撩人:晚晚,放松点

顾忌着宋风晚明天要去学校报道,两人吃了饭就匆匆离开。

全程并无任何交流,走路的时候还始终保持着半米距离,客气又疏离。

待两人上车离开,程姓姐弟才从农家乐走出来。

少年眯着眼,“那女孩长得是真不错,刚才看她出来上洗手间,就想过去说两句来着。”

身侧的女人背着限量款的包,踩着恨天高,捏着车钥匙朝着一辆红色跑车走过去,“怎么没去?”

“这特么是谁的地盘啊,我哪儿敢啊。”

“他又不在京城。”

“就算不在,他也照样能卸了我,况且三爷还在,他就算不喜欢那丫头,也不会让我当他面欺负她的,就是不懂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他年纪不大,玩得女人却不少,什么样的都见过,就是没见到像宋风晚这样的,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之前就听说傅聿修的未婚妻家世一般,不过生得标致,动则倾城,传言非虚。

“我打听过了,她明天会去一中报道,到时候还不是由着你揉圆捏扁。”女人笑得阴冷。

**

宋风晚回去之后,就直接钻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准备做张数学模拟卷。

傅沉刚换了衣服,下楼遛狗。

傅心汉躲在窝里瑟瑟发颤。

“出来。”傅沉压着声音。

这蠢东西,扑人的时候,蹄子撒得欢,现在带它遛弯就装死?

傅心汉抖着小腿,匍匐着身子从窝里挪出来,小心翼翼得看着他,带他抬脚,才慢吞吞得跟过去。

这哪里是遛狗啊,这分明是虐狗嘛。

我今天不想遛弯不行吗?

这时傅沉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他眯眼看了一下,陌生号码,不过已经猜到是谁了,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妈的傅沉,你敢拉黑我。”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我的手机你也知道,年久失修,可能短路了。”傅沉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你丫少装蒜,今天是不是带小姑娘去我那儿吃饭了,你丫又不付钱!还特么和人说挂在我账上,要脸不?”

宋风晚去询问的时候,那收银员没说实话,如果说是挂账的话,宋风晚肯定要付钱的,只能用那种理由搪塞了她。

“如果没事我就挂了。”面对他的控诉,傅沉内心半点波澜都没有。

“我听说你俩全程无交流啊,傅三啊,追女生不是这样的,你特么得上啊。”

“别摆出一副死人脸,无欲无求的,小姑娘要是真把你当和尚怎么办,你得从现在开始,就渗透,让她适应你,熟悉你,再也离不开你。”

“据说那小姑娘长得不错,肯定不缺追求者,你年纪一大把,本身就没竞争力,你得抓紧啊。”

傅沉轻哂,“我不需要一个万年单身狗教我怎么追人。”

“卧槽,我吃你家狗粮了啊。我是特么宁做单身狗,不做无情狼,你懂个屁。”

“别说自己是狗,我家傅心汉都比你有市场。”

对方直接被噎得说不出话,“傅沉,你特么给我等着,让你家那狗东西也给我等着!”

后面几句话基本都是吼出来的,由于声音太大,直接传到了外面。

傅心汉再次瑟瑟发抖,它招谁惹谁了。

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想要它的小狗命。

**

傅沉遛完狗回屋,照旧准备去书房焚香礼佛,他晚上通常去二楼书房,这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宋风晚居然在里面。

宋风晚正拿着直尺在草稿纸上画几何图形解题,看到傅沉进来,笔尖一抖,差点把纸张戳破。

“三爷。”她那屋是客房,没有可供学习的书桌,“年叔让我来这里的。”

“嗯。”傅沉直接去书架上挑了本书,就直接在书桌前坐下。

书房就一张长形书桌,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互不干扰。

宋风晚一开始并不能完全静下心,余光淡淡,打量着傅沉。

他和白天完全不同,换了身白色休闲服,透着股千帆过尽后的从容冷静,带着股云淡风清的自信沉稳,看着佛经,虔诚得有些超然物外。

傅沉早就注意到了宋风晚的注意,并没戳破,只是被她盯着,无心看书,就拿了放在一侧的空白书卷,在砚台里倒了些浓墨,提了支小楠木毛笔,开始抄经。

宋风晚这才垂头专心写试卷。

傅沉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就没回来,宋风晚写完试卷,没急着纠错,而是瞥了眼一侧傅沉抄录的佛经。

颜筋柳骨,如锥画沙。

她以前没学过书法,好奇的盯着毛笔砚台打量,估摸着傅沉暂时也不会回来,偷摸拿着毛笔,蘸了些墨汁,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准备写两个字试试。

写毛笔字,初学者大多把握不了手上的力道,宋风晚也是如此,字没写出来,反而在草稿纸上晕了一大摊浓墨。

她有些懊恼,模仿着傅沉写得字,在草稿纸上继续勾画,不仅无神,连半分形似都做不到。

就在她专心写字的时候,一道清冽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想学?”

宋风晚被吓得手一抖,笔尖处又是一滩浓墨。

“三爷,我……”她那表情活像是偷东西被人当场捉住,手足无措。

“我教你。”

“不用,我就是……”宋风晚话都没说完,一双温热的手已经包裹住她的右手,严丝合缝得贴着她的手背指尖,帮她握着笔。

“想写什么字?”傅沉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敲打着她的耳膜,又热又烫。

宋风晚都没回过神,只感觉他从后面贴了过来,另一只手直接撑在了桌子上,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体与桌子中间,虽没靠近,那体温却缓缓渗透进来。

无孔不入,让人心颤。

“嗯?写什么字?”傅沉哑着嗓子,偏头看她,“要不写名字好了。”

“嗯。”宋风晚心若擂鼓。

他的手指包裹着她的,带着笔,在纸上缓缓落下一个“晚”字。

“你很怕我?”傅沉的声音再次砸在她心口,酥酥麻麻的。

“没啊。”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手别抓得那么紧。”傅沉忽然勾唇一笑,“放松点,晚晚。”

宋风晚脑子一懵,脸颊绯红,心跳声一阵一阵,跳得脑子都晕乎乎的。

连如何回房的都不记得了。

傅沉这晚心情却不错,那家伙有句话说的不错,得让她尽早适应他的存在。

------题外话------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亲密接触吧,哈哈,撒花

太撩了有木有!

要命了,人家还没成年啊。

【为了庆祝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恰好又是周末,今天留言的都有20xxb的奖励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无名男配:妈的,我要杀了那厮,居然拿我和傅心汉比。

三爷:你还不如它。

无名男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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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三爷吃味:穿得太露

宋风晚回屋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和父母简单通了电话之后,约莫十点半接到来自乔西延的电话。

“表哥。”她声音有点闷,“你到家了吗?”

“嗯。”乔西延刚到家,还没进门,正靠在车边抽烟,“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宋风晚咬紧嘴唇,回想起傅沉之前贴过来的感觉。

又一次让她浑身紧绷。

落在耳边的温热,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现在回忆还是连神经都在战栗。

“三爷性子虽然古怪,傅老教出来的孩子,品性肯定不会太差,你别给他惹麻烦,凡事顺从着点,别顶撞他,不会有什么事。”他吸着烟,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略显疲态。

宋风晚简直想哭,怎么顺从啊。

就是他想占自己便宜,也得听话?

偏生傅沉靠过来的时候,除却握着自己的手,没有半分逾越,就连衣角都没擦到自己,那么正经。

宋风晚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傅沉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看到,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未成年来兴致?

“如果实在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和傅家沟通解决,别一个人闷着。”乔西延想到宋家出的事,更加心疼这个表妹。

宋风晚应了一声,两人又聊了两句才睡觉,又是一个不眠夜。

**

翌日

宋风晚八点到学校报道,加上昨晚睡得不好,起得不算早。

当她下楼的时候,傅沉正坐在客厅翻报纸,傅心汉则趴在他脚边,温顺得将脑袋靠在他鞋上蹭着,余光瞥见她下来,眸子沉了几分。

校服是昨天送来的,厚实的黑白裙装,双腿露出大半,花白纤细。

因为入秋,早晚偏凉,她特意搭了个长毛衣外套,饶是这般那双腿仍旧招摇得惹眼。

傅沉眸色暗沉。

这穿的是什么衣服!

现在的学生校服都这么露?

傅心汉一看宋风晚下楼,立刻蹲起来,摇着尾巴,一脸期许得看着她。

它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主人总是威胁他,还莫名其妙有人要它的小狗命,就宋风晚最好,还会给它顺毛。

“傅心汉。”宋风晚朝它招手。

傅心汉挪着脚,委屈巴巴的看着傅沉。

某人眯着眼,“去吧,别抓到人,不然今天没饭吃。”

虽然狗都会定期修爪,爪子还是有些锋利,宋风晚那腿没遮挡,傅心汉毕竟是狗,扑过去抓挠,下手没个准儿,本意是和你皮闹,也说不好会抓伤。

傅心汉急忙朝宋风晚扑过去,为了避免抓到她皮肤,跳起来就扑在她裙子上,黑色裙子上立刻被它印出了两个爪印。

它再接再厉,不停抓着她的裙子,想亲近她,结果就是……

宋风晚的裙子彻底脏了,甚至有线头都被它的爪子勾扯出来。

“我……”宋风晚欲哭无泪。

“呜呜——”傅心汉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蹲在她面前,不敢再靠过去。

扭头看了眼傅沉。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算了,没事,我再去换件衣服。”女孩子见不得小动物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摸着它的头,顺毛安抚。

“天气挺冷,穿裤子吧。”傅沉适时开口。

宋风晚点头,又重新上了楼。

“嗷呜——”傅心汉扭头看着傅沉,生怕他又生气。

傅沉拿起放在一侧的牛肉条,“过来。”

傅心汉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

他干嘛冲着自己笑得这么诡异,难不成要毒杀狗子?

“愣着干嘛,过来。”傅沉拧眉。

傅心汉撒开蹄子跑过去,傅沉将一小盒牛肉条都给了它,顺便摸了一下它的狗头,“表现不错,今天加餐。”

傅心汉彻底懵逼了。

做狗真难。

**

宋风晚再度下楼,已经换了条黑色长裤,傅沉这才稍显满意。

简单吃了早餐,她就准备去学校,“三爷,那我先走了。”

学校离傅沉居住的云锦首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正好消消食。

“我送你。”傅沉擦了擦嘴角,直接起身。

“不用,我走过去就行,之前和表哥一起,已经看好路线了。”

“我顺路去公司。”傅沉说话向来不容忍辩驳。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依言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宋风晚都在低头背英语单词,傅沉余光瞥了一眼,巴掌大的单词书上,每个单词都在边上标注了语义用法,语法特征,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来她学习相当用功。

其实许多家里稍微有钱有势的孩子,学习刻苦的不多。

家里早就帮他们谋好出路,高中毕业,出国镀金,回来继承家业,根本不用为任何事发愁。

傅沉眯眼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车子并没停靠在学校门口,而是在一个路口停下,毕竟傅沉的车牌太招摇。

待宋风晚下车,傅沉才吩咐司机回家。

“三爷,不去公司?”

“你有什么不满?”傅沉挑眉。

“没有。”司机急忙调转车头。

其实京城二中在城东,傅沉的公司在城北,顺路个鬼啊,而且自从宋风晚过来,傅沉就没去过公司,直接给自己放假了。

三爷这几年确实清心寡欲,不太打理公司,但他只要人在京城,总有半天时间待在公司处理文件。

现在公司都不要了,这要放在古代,就是典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车子都没开到家,傅沉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通,“喂”了一声。

“傅三,昨天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说。”

“你不给我点甜头?”

“我挂了。”傅沉说着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了。

对面的人懵逼了,我靠,还真特么挂啊!

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就吼了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求我一次啊,说挂就挂,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一大早就让我上火……”

“嘟——嘟——”电话再次切断。

“妈卖批,傅沉,你丫好样的。”他是拿傅沉半点办法都没有。

电话再度拨过去。

“有事说事,不说我就挂了。”傅沉可没空陪他兜圈子。

“昨天你和你家那小丫头去我那儿吃饭,有人打听她来着。想不想知道是谁啊?你求我啊,我告诉你。”某人笑得很欠揍。

傅沉轻哂,“不是小丫头。”

“嗯?”某人没反应过来。

“以后她会是你嫂子。”说完傅沉就把电话挂了。

某人傻了,这人已经挂他三次电话了,贼特么生气。

人都没追到手,还嫂子?谁给你的脸。

傅沉挂了电话,就吩咐副驾的人,“查一下昨天在农家乐打听过她的人。”

副驾的人点头,傅沉不说,他也清楚,肯定是关于宋风晚的。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就查出是谁了,傅沉眯眼看着,眼底一片寒沉。

还真是贼心不死。

------题外话------

三爷太腹黑了,啧,你有本事直接和人家说让她别穿裙子啊,利用傅心汉算什么本事。

无名男配:妈的,凭什么连条狗都有名字,我连个姓都没有,抗议!

三爷:配角需要有姓名?

无名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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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他的人,多看一眼也不爽

傅沉眯着眼,偏头看着窗外,晨光穿过暗色车膜,将他脸映得越发阴沉。

“三爷……”副驾的男人偏头看了眼后方,跟了他这么久,他心里清楚,三爷是动怒了。

“程小姐就是打听了一下,可能没打算做什么?”

“宋小姐身边我们都安排人了,您别想太多。”

这位程小姐是傅沉的狂热追求者。

不过自从之前跟踪他去西北,被怼之后,就收敛许多。

现在对方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先出手,要是被人知道,难免落人话柄,对傅家来说不是好事。

傅沉薄唇微抿,敛着眉眼,并没开口。

既然开口打听,那就必然抱着一定想法和目的。

这人是他的,别说是打听,就是多看一眼……

他都不舒服。

**

宋风晚压根不懂什么程家,此刻正跟着老师往班级走。

傅家给她安排借读的京城二中,全国最好的几所高中之一。

小部分学生是来自这个省的中考佼佼者,剩下的则是权贵子弟。

因为最早建校可追溯到封建末期,来这里就读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里面的学生又被称为红墙子弟。

能到这里读书的,要不就是学习特别拔尖,要不就是很有背景,甚至有人说,二中的学生,最次的才会去“清北”。

班主任接到通知的时候,自己都怔愣了数秒,她过来任教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借读生,不过说是傅家安排的,也就不敢多问,只能好好照顾着。

她班里那些学生这些少爷小姐自身就带着极大的优越感。

脾气桀骜,前途早就安排好了,也不专注学业,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没人会管。

所以当葛露看到宋风晚,还是有些诧异的,漂亮干净,性子也乖巧,和她说话恭敬又客气,完全没有一些少爷小姐的坏习气。

就她这样,到了班级,指不定会被人欺负。

“我们班里有几个爱惹事的,你平时多注意点,别招惹他们,尤其有个叫程天一的。”葛露忍不住叮嘱两句。

“谢谢老师。”

葛露领着她到了5班门口,这是出了名的子弟班。

马上就要上课了,教室里仍旧人声鼎沸,不乏有人在追逐打闹的,当葛露走进教室的时候,才渐渐安静。

大家的关注点都不是班主任,而是她身后的借读生。

宋风晚要过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即便老师没说,这些学生从家长口中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

看她的眼神,古怪中透着打量。

晨光从一侧斜照而来,将她半边脸衬托得柔和生动,凤眸潋滟,妩媚细长,白衣黑裤,浅色毛衣,最简单的衣服,偏生让她穿出了别样的美感。

干净,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昨天和大家说过了,今天会有一位新同学来我们班借读,希望大家多照顾点。”葛露走上讲台,朝着宋风晚使了个眼色,“现在让她和大家打个招呼,鼓掌欢迎一下。”

台下掌声稀稀拉拉,显然这个班主任在班级里并没什么威慑力,葛露面露难色。

宋风晚没受影响,直接走上讲台,不卑不亢。

“大家好,我叫宋风晚。”

台下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傅家退婚那个?我去,怎么好意思来京城丢人现眼?”

“说是傅家要补偿她,才特别关照的,就她家……哪有资格进来。”

“连自己未婚夫都守不住,也是可怜。”

……

议论声不大,却无孔不入的往她耳朵里面钻。

宋风晚现在才知道,自己和傅聿修的事情,不仅云城人知道,在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就傅家的地位,不知多少人盯着,转念一想,也实属正常。

“说什么呢,欢迎新同学啊!”一个男声打破僵局,这才有了零星的掌声。

宋风晚循声看去,那人坐在最后一排,穿着校服,拉链敞开,寸头黑眸,带着点放荡不羁的坏笑,尤其是那眼睛,一直紧盯着她。

让人极度不自在。

边上还有几个男生嬉笑着,明显以他为首。

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老师口中的程天一。

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过班级里倒是再没有议论声。

“宋风晚,你到那边。”葛露给她指了个位置。

她坐下之后,很快就开始了第一节课,班级里听课的人不多,宋风晚埋头做笔记,压根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而此刻最后一排几个男生小声议论起来。

“天哥,怎么着,看上那借读生了?帮她解围?”

被称作天哥的人,就是农家乐的那个少年,叫程天一,出了名的纨绔。

“那可是傅家送来的人,还是别招惹了。”

“玩玩而已,傅家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可能为了她得罪人。”

“天哥,要不待会儿下课就过去……”有个男生已经蠢蠢欲动。

“这人……”程天一盯着宋风晚的背影,“你们谁都不许碰。”

“呦,天哥,你不是吧,好东西要和兄弟分享啊。”有人打趣道。

“你特么聋了?”少年忽然拧眉,声音提高几分,有点凶狠。

几人悻悻然坐回自己位子上,这特么怎么还急眼了。

一个女人,至于吗?

**

宋风晚压根不懂,因为那人的几句话,一天下来,都没人为难她。

中午放学,大家都出去吃中饭了,她还在誊抄老师在黑板上的一个解题方法,她下午就得去画室报道,只能这时候争分夺秒。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总在黑板前走来走去。

程天一也特么无语啊,自己都在她面前晃一天了,中饭都没出去吃,就等着她,她特么的正眼都没瞧过自己。

他自认为长得不错,叛逆不羁的性格,不俗的家世,多少女生投怀送抱。

现在教室就他们两个人,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想干嘛?

终于宋风晚放下笔,盯着他看了数秒。

程天一站在黑板前,咳嗽两声,等她开口。

宋风晚拧眉:这人是智障吗?

就在他以为宋风晚会对着他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起身,收拾东西直接离开了教室。

留下他一脸懵逼。

卧槽?

走了?

玩欲擒故纵?

和傅聿修都订婚那么久,能有多干净,还特么给他摆谱装清纯?

------题外话------

其实我原本设定是想三爷直接出手的,不过这得这对兄妹先作大死才行,而且晚晚本来就不好欺负,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晚晚自己会做什么……

虐渣神马的,我手软过吗?

木有吧,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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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晚晚被跟踪,家有恶犬

宋风晚前脚离开教室,转眼就有几个男生冲了进去。

“卧槽,天哥,失手啦?”

“看样子不好追啊,还以为你一出手,分分钟就能搞定。”

“女生嘛,装呗,尤其是小地方来的,肯定有点自命清高,随便送点东西,指不定就往里怀里钻。”

……

几人嬉笑着讨论,程天一脸色却越发难堪,甩了众人就狂奔下楼。

二中餐饮不错,宋风晚只要能自己解决的,坚决不麻烦傅沉,在食堂吃了饭,才出发去画室。

画室距离学校徒步也就5分钟,二中门口没有小摊贩,所以并没什么人流,宋风晚之前和乔西延一起踩好了点,按照路标指示牌寻找目的地。

压根没注意后侧有人一直盯着她。

云城地势偏南,气候湿润,和京城完全不同,宋风晚说话也难免带着些吴侬软语,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偏头寻找路标,露出毛衣下一截白嫩的脖颈……

和有些女生涂抹的惨白不同,她是白里透红,嫩得好像能掐出水。

程天一是盯着宋风晚进画室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才转身离开。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身后也跟了一批人。

几人对视一眼,这程少爷怕不是要作死?

跟踪,那必然有所图谋,他又是圈子里出名的纨绔,最有名的是和人玩飙车险些闹出人命。

还玩了不少女生,因为未满十八周岁,家里有点钱,出了事也容易摆平。

三爷对自己亲侄子都没心慈手软,何况是他?

他要是真的盯上宋风晚,三爷怕是会弄死他。

**

宋风晚无知无觉,到了画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天南海北,又是第一天上课,此刻正聚在一起聊天,瞧她进来,盯着她那校服上的二中校徽,看她眼神越发不一样。

这里是考前突击辅导班,小班教学。

“大家安静一下。”负责他们班级的是个约莫三十,模样清秀,气质却非常好的女老师,“我叫高雪,艺考前你们的素描课是我负责。”

“我这人对专业要求非常严格,所以这段时间大家肯定会很辛苦。”

“闲话不多说,为了更好地了解大家的水准,我们先进行一个小考,大家可以任意选择人物素描,限时三个小时,现在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都懵了,刚才还欢呼雀跃,这会儿都蔫了,做学生的最怕考试。

尤其是这种突击检查,毫无准备的临考。

宋风晚将一张空白素描纸放在画架左上方,思考着该画谁,最熟悉的莫过于父母亲人,家里出了事,她压根不想回忆,现在接触最多的是傅沉……

那还是画表哥吧。

这三个小时对于她来说,很紧迫,她这方面本就薄弱,时间结束,并没完成一张完整的素描。

高雪走到她身侧,看了一眼,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没关系,时间来得及,好好学就成。”

余光瞥见她的校服,二中,外面的毛衣也是牌子的,这样的学生没钱请私教?

“嗯。”宋风晚余光看到一侧的几个同学完成度都很高,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好了,大家的水平我大概清楚了,我们课程一般从下午两点开始,五点半的时候有半个小时让大家吃饭,晚上时间是六点到十点,没有周末,特殊情况会另行通知。”

简单说了一下上课要求,就到了晚饭时间。

很多人都是自带食物,面包矿泉水就当一顿饭了,课程紧凑,压根不给人分神的时间。

**

课时结束,宋风晚在画室又多待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路上只有斑驳阑珊的灯影,重叠摇曳。

这里距离傅沉所在的云锦首府很近,她没提让人接送的要求,傅沉也没主动开口。

她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啊。

程天一以前没跟踪过人,很快就露了馅儿。

透过黯淡的灯光,他近一米八的个子,还有标志性的寸头,都分外惹眼。

宋风晚手指捏紧画夹背带,她也不傻,这人想干嘛她心底清楚。

若是普通追求者就算了,这人恶名在外,课间的时候,后排那些人对她的调侃揶揄也是不怀好意,他盯着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事。

程天一确实想在她落单的时候教训她。

这事儿他没少干,事后摆平得也都很干净。

哪有女生发生了那种事,敢对外宣扬,塞点钱就完事了。

给他装清高的女生多了去了,这上了床,还不都是任他摆布?

此刻路上几乎没人,宋风晚也知道,自己要是和他对上,落不到什么好处,加快脚步,摸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我也正想找你呢,放学啦?今天感觉怎么样?”乔艾芸压根不懂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

“挺好的啊,我正在往回走……”她故意提高声音,威慑对方。

程天一今晚也压根没打算动手,来踩个点而已。

**

此刻的云锦首府

傅沉正坐在客厅看那日宋风晚追的电视剧。

傅家人算是懵逼了。

三爷追韩剧?

这特么比彗星撞地球还可怕。

傅心汉蜷缩在他脚边,已经在打瞌睡了。

“三爷,宋小姐马上到家了。”一侧的人走过去,低声说道。

“嗯。”傅沉立马调了个新闻频道。

“程天一……”那人犹豫两秒,“一直跟着她,不过没做什么?”

他忽然动了动脚,傅心汉急忙跳起来,无辜的看着他。

“出去接人。”那声音沉闷冷厉。

傅心汉撒开蹄子往外跑,直奔大门口。

一出来,就看到了宋风晚。

“汪——”傅心汉叫了一声,打破寂静,朝她小跑过去。

宋风晚当即一颗心算是踏实了,“妈,我到了,先挂了。”

只是傅心汉并没跑到她面前,而是越过她,一路狂奔狼嚎。

程天一懵逼了。

抬脚就跑。

卧槽!

妈的,他怎么忘了,傅沉家有条恶犬啊。

你妹的,追着我跑什么啊。

宋风晚噗嗤一笑,所有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不过转念一想,那个程天一恐怕不会这么算了,还是得想个办法解决隐患。

当她进屋看到傅沉,眯眼一笑,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

傅沉神色未变,佯装不知。

这丫头冲自己笑什么?

莫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题外话------

大家要是晚上独自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新闻里出事故的不算少,安全意识还是要有的,太晚的话,最好别单独出去,尤其去人少的地方。

*

话说谁说傅心汉是恶犬的,明明辣么可爱!

而且晚晚本来就不好惹,你们猜她看到三爷想干嘛?

三爷:打我主意,我觉得她看上我了……

我:……那叫盯上你!

三爷:盯和看有区别?

我:……

033 想他一整夜,靠得再近点

程天一满心满眼都是宋风晚,压根忘了傅沉家里有条恶犬。

被它一路狂追,直接奔出了云锦首府的地界,傅心汉才摇着尾巴往回走。

张扬尖锐的狗叫声,称着寂静的夜色,震得人心肝发颤,程天一回过神的时候,后背已然冷汗涔涔,他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猛一回头……

路灯下那狗露出的牙齿,尖锐,透着寒光。

特么的,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一条狗追杀了两条路!

死狗,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不然我非把你弄死!

程天一的车子就停在学校附近,一路飙车回家,直接踹门而入。

客厅内的女人偏头看了他一眼,“谁惹着你了?发这么大火?”

“没事。”他可没脸说自己被一条狗吓破了胆。

“我听人说你去对宋风晚感兴趣?今天还帮她解围了?”

“你消息真灵通。”学校并不是个私密的地方。

“怎么着?吃瘪了?”女人轻笑,带着些许揶揄,“你不是和我说,什么女人都能搞定?这就不行了?”

“据我所知,她可压根没正眼看你啊。”

“人家是来好好学学的,我看你还是别招惹她了。”

那语气似乎十分为他考虑。

“这不用你管!”程天一说着直接上楼,卧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楼下的女人嘴角一勾,眼神阴冷。

她太了解这个弟弟,最不能受刺激。

今天在宋风晚那里肯定没讨到好处,再刺激一下,会做出什么,还真不好说。

她追了傅沉这么久,自然清楚,傅沉那里从未进过女人,这对所有觊觎他的人来说,大家机会都是平等的,现在居然住进了一个小姑娘?

就算没成年……

那也留不得!

**

此刻的云锦首府内

宋风晚进屋,就盯着傅沉看,嘴角抿着,笑得分外狡黠。

有些不怀好意。

“回来啦,赶紧过来吃点东西。”年叔招呼宋风晚坐下,“专门给你做的,好久没做宵夜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拉着宋风晚就往一侧走。

年叔给她上宵夜的间隙,傅心汉已经晃着脑袋走进了客厅,趾高气昂,仰着脑袋,不可一世的嚣张。

傅沉轻哂:这蠢狗,狐假虎威,和谁学的这坏习惯。

当它走到傅沉面前,蹲下,摇巴,开始卖萌。

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眼睛一直往傅沉手边的牛肉条瞄。

傅沉挑了下眉,喂了它两根,顺便摸了一下它的狗头。

傅心汉瞬间满足了,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狗生圆满。

宋风晚还在斟酌该怎么和傅沉开口,原本想等吃完饭再和他说,可是他忽然起身,“吃完早点休息。”

说着就上了楼。

这让她有些懊恼,又不好意思拦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三爷,宋小姐分明是有话想和您说啊。”刚上楼一侧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傅沉在意宋风晚,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她找他有事,不是绝佳亲近她的机会吗?

“应该是关于程天一的。”傅沉语气笃定。

“他确实麻烦,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混,而且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宋小姐住在您这里,还敢跟踪?宋小姐可能想和您求救。”

英雄救美。

最容易产生奸情了。

他家三爷居然会让这种机会白白溜走?

“今晚没机会,她明早也会和我开口的。”

那人刚想追问原因,傅沉已经进屋,把门带上了。

“干嘛非得等到明早,那程天一可不是省油的灯,弄不好真会惹出乱子。”

“三爷你还不了解?今晚宋小姐没开口,这事儿肯定得憋一晚上,这一晚上想的人是谁……”

那人恍然,“卧槽,都是咱三爷?”

“不然呢?”

“也太特么腹黑了。”

傅家人善谋略,尚攻心,这话在傅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宋风晚这一夜,确实满脑子都是思忖如何和傅沉开口提自己的建议。

一整夜……

想的都是他。

**

第二天一早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年叔已经在着人准备早餐了,客厅内众人忙碌着,却不见傅沉的身影。

“早餐想吃点什么?有瘦肉粥、烧麦、包子……”北方人,还是面食为主。

“三爷在小书房吗?”

“在的。”

“那我先过去打个招呼。”宋风晚说着就急急往小书房走。

年叔倒是一乐。

这年轻人啊,发展就是快。

之前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今天就打听三爷去向了。

**

小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轻叩两下,“三爷,能进来吗?”

“进。”可能长久没说话的缘故,他的嗓子有点干燥沉闷。

宋风晚推门而入的时候,傅沉仍旧和之前一样,伏案抄经,老旧留声机今日放着她并未听过的京剧段子,铜炉青烟,只是他今日居然穿了一袭白衫……

如凛冬白梅,风骨傲然,清瘦仙灵。

她之前觉得傅沉适合黑色,神秘内敛;此刻却觉得白色又更称他,仙姿独绝。

“三爷,其实我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宋风晚迟疑片刻,还是支吾着开了口。

“嗯?”傅沉挑眉瞥了他一眼。

“就是,我昨天上学,我们班有个人……”

“你说什么?”傅沉追问,似乎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可能是戏曲声太大,宋风晚没敢直接要求他关了,只得靠他近一些,“……其实就是昨晚上,我回家的时候……”

她和傅沉提要求,本就没把握,底气不足,声音也提高不起来。

“听不清。”

“我是想说,我昨天……”

“离近点。”傅沉蹙眉,似乎略有不满。

宋风晚这会儿胳膊都差点挨着他了。

“三爷,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你说,我听着。”他倾身过来,附耳过去。

声音压着,略显低沉,耳朵凑过去,差点擦着宋风晚的唇边……

她眨了眨眼,瞳孔微缩,因为他的侧脸倏然在眼前放大。

精致到无可挑剔。

“嗯?不是有话和我说,怎么不继续了……”

他忽然转头。

那一瞬间……

贴得那么近,傅沉的呼吸几乎是擦着她的脸过去的,呼吸纠缠着,暧昧到了极致。

整个世界都仿佛错乱了。

------题外话------

三爷,你这样算计自家媳妇儿是不是不太好。

三爷:我相信她昨晚肯定做了个美梦。

晚晚:……噩梦连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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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三爷新爱好:养媳妇儿

宋风晚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转过头,书房瞬间变得好小好拥挤,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有股陌生却令人心悸的气息包围着她,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不说话?”傅沉再度开口。

气息湿热,落在她脸上,咫尺之间……

又酥又热,宋风晚手指绞紧衣服,整个脸已经热得快要燃烧起来。

那种距离,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亲上来。

不过傅沉也清楚的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往后一点,拉开距离。

“说吧,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傅沉放下笔。

宋风晚调整呼吸,“其实我昨晚放学被人跟踪了。”

“嗯。”他应了一声,神色如常。

“也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所以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宋风晚往他那边挪了半分,压低声音,小姑娘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魔力。

傅沉眯着眼,听她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余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喉咙滑动着,眸色越来越深。

“……三爷,我这么说会不会太麻烦您。”宋风晚本就不确定傅沉是否会答应,那模样,怯生生的,落在傅沉眼里……

意外可爱。

“你既然住在我这里,你的安全问题自然归我负责。”傅沉面色无波,心下却滑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宋风晚会有自己的小算盘。

若是事成,那程天一恐怕要栽大跟头,那程家半点办法都没有,还得反过来向她赔礼道歉,倒是聪明。

不过前提还得是程天一真的作死。

“那您是不是……”

“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傅沉拾起放在一侧的佛串,细细摩挲着。

宋风晚一愣,这是让她和他交易,或者等价交换?

果然商人都是黑心肝的。

连孩子都坑。

“三爷,我就是一个学生,什么都没有啊,可能你在我这里,没什么利益可赚。”宋风晚吸着口气,垂眸,这计划恐怕得落空了。

傅沉又不少,这计划摆明是利用他的,他怎么可能乖乖往里跳。

他这样的人压根不缺什么,自己哪有东西和他交易啊。

“许我一个承诺吧。”傅沉挑眉。

“承诺?”

“不会让你为难的那种,和你父母亲友也没关系,更不会让你作奸犯科去干犯法的事。”

宋风晚手指收紧,她想到了傅沉不会轻易答应她,给她提出要求也不过分,而且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好,我答应你。”

“出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宋风晚乖巧得和他道谢,才转身走出书房,手心已是一片热汗。

她一离开,就有人旋身进了书房。

“三爷。”那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傅沉眯着眼,“刚才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照她说的做。”

“那到时候真的出事……”

“只要那程天一乖觉,就不会出事,他要硬往枪口撞,你们也别客气,出什么事……”傅沉勾唇笑着,“我负责。”

语气强势,霸气外露。

“没想到宋小姐年纪不大,还挺聪明,三爷,您的眼光是真好。”

“这话要你说?”傅沉挑眉,对他拍马屁的行为不可置否。

“我出去做事。”那人说着就垂头往外走。

真是难伺候。

“扑哧,哈哈,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另外一人讥笑。

“三爷这人心思深,宋小姐让他帮忙,明知道她没能力和自己交换什么,还硬是坑了人家一个承诺,这么算计人小姑娘,也好意思。”

“三爷做什么都太顺遂,所以对什么都不会投入太多的热情和精力,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有了个新的爱好……”

“新爱好?养媳妇儿啊?”

妈的,这什么恶趣味啊。

**

京城二中

宋风晚到学校的时候,程天一并没来,而且直至中午放学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她就安心去画室。

一连几天,他都没来,这让宋风晚彻底松弛下来。

反正只要程天一不招惹她,两人肯定都相安无事,他要是真想对自己干嘛?

她自然不会客气。

程天一在宋风晚那里没讨到好处,又被狗追,心里郁闷,拉了一群人出去飙车喝酒,直至深夜,第二天自然不会来上课。

此刻也正和一群男男女女,在酒吧狂嗨。

“天哥,谁惹你了啊,心情这么差。”一个穿着暴露的女生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胳膊上。

“你们是不知道,天哥最近瞧上一丫头,人家压根没正眼看他。”

“你特么再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程天一这种人就是被家里宠坏了,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吃瘪本就不舒服,又被自己姐姐刺激了一番,不爽到了极点。

“天哥,我这里有好东西,新的,要不要试试?”有个男生偷摸拿了个东西给他看。

“滚——我不碰这玩意。”程天一端起杯酒,一饮而尽。

“女人嘛,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就是啊天哥——”身边的女生黏糊得更紧了,手指也在他胸口游离抚弄,极致挑逗。

这从来都是得不到的才会骚动,程天一越想越窝火,起身就往外走。

“天哥,你去哪里啊,天哥——”身后一群人喊他,他也权当没听见。

程天一一路飙车到了宋风晚所在的画室附近,此刻正好是放学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从画室走出来。

宋风晚依旧比别人迟了半个小时,她今天穿着白色棉裙,搭配黑色长毛衣,仍旧束着马尾,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

程天一死死盯着她,喉咙滚动着,他最近没敢自己跟踪她,也是被傅心汉吓得够呛,却专门派了别人跟着,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酒精刺激得他双目赤红,他推开车门,跟上了她……

**

云锦首府

傅沉仍旧在看那部未追完的韩剧,傅心汉正趴在他腿上,任由傅沉给自己顺毛。

它最近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每天都有加餐,顿顿吃肉。

狗生满足。

“三爷……”一人轻声走过去,“有动静了。”

傅沉忽然一笑,拍了拍傅心汉,“起来,带你出门遛弯。”

傅心汉起身抖了抖身子,大半夜的,出去遛弯?

众人一看傅沉要带狗出门,为程天一捏了把冷汗。

这是遛弯?

这分明就是带着狗去打猎的,这要是被咬一口……

------题外话------

其实晚晚,三爷并不是什么都不缺?

晚晚:什么?

三爷:我还没结婚……

晚晚:……

晚晚有自己的小算盘,三爷自然也有,不过联手虐渣神马的,还是相当有爱的。

035 联手虐渣,我的人碰不得

宋风晚走出画室,树影被路灯光线投射在地上,萧瑟婆娑。

秋风凉凉,难免让人觉得身上寒津津的,她裹紧衣服,快步往往回走,压根不曾注意后面有个鬼祟的身影。

程天一双目赤红,紧张得吞咽口水,再两三分钟,她就得进入云锦首府的地界,现在不动手,就迟了。

他咬了咬牙,疾步朝着她跑过去。

宋风晚听到奔跑的脚步声,下意识扭头,人影黑得看不清脸,只有那寸头分外扎眼。

他这些天都没上学,更没纠缠自己,本以为之前的事情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

他还是来了。

程天一冲过去就去拉扯她的胳膊,宋风晚甩起肩上的画夹猛地朝他扔过去,力道不重,被他一手挡住,里面的画纸落了一地。

“程天一,你要干嘛!”宋风晚急急往后退,脸色略白。

“你特么说我想干嘛,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你给我装什么清纯。”他喝了酒,眼睛像是充了血。

“你疯了!”那声音还带着些许颤音,显得弱小又无助。

她环顾四周,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和傅聿修搞了这么久,能有多干净,不过是被人玩剩的,还在我面前摆谱。”他知道周围没人,步步紧逼。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碰我一下,三爷不会放过你的。”

“傅三爷?”程天一冷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全京城谁人不知他出了名的心狠,你别看他信佛,就把他当好人。”

“三爷什么样不用你告诉你。”

“你就是死在他面前,那种人都不会眨一下眼,你指望他帮你出头和我们程家作对?”程天一笑容轻蔑,略带讥诮,“京城这水很深,你也太天真了。”

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忽然转身就往会跑。

“救命——”边跑边喊。

“妈的!”程天一抬脚就追上去。

男女体力毕竟有别,她还没跑两步,肩膀忽然被人按住,一股大力将她整个身子扯了回去。

只是下一秒……

一道强烈的灯光忽然照过来。

程天一下意识眯起眼,只听到“汪——”的一声狗叫。

他的身体本能抖了两下,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大腿处传来剧痛。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分外凄厉。

宋风晚借机挣脱,大口喘着气,那光源消失,她才看到傅心汉正站在她面前,大张着嘴,一副保卫者的姿态。

“你特么……”程天一伸手捂住大腿,待他看清那条狗的时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不是三爷的恶犬,从来只跟着三爷出来的,该不会……

目前的情况却并不允许他多想,因为紧接着,一群黑衣男人快速朝他围拢过来。

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我特么是程天一,你们给我住手,住手——”程天一这是小身板,哪里禁得住五六个练家子的招呼。

“你们听到没,他说他是程少爷?”

“简直扯淡,程少爷大半夜不回家,怎么会尾随一个小女生,想要对人家不轨?”

“你特么还敢冒充别人,给我狠狠地打!”

……

“卧槽,我特么真是程天一啊!”

他的求救声很快就被痛呼哀嚎声淹没。

**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

“吓着了?”清冽温热的男人声音从后面传来。

“三爷。”宋风晚紧张得回过头,小脸微白,似乎并未回过神。

“怕什么,我和你说了,会护着你。”傅沉眯着眼,垫着手中的佛珠,余光落在她已经被扯到胳膊处的外套上,眸子沉了几分。

“他刚才碰到你了?”

“也不算是。”就拉扯两下,“您来的刚好。”

傅沉没说话,神色越发沉静。

“……三爷,我不敢了,看在我们两家有交情的份上……”程天一的哀嚎声还在耳侧,傅沉却并不理会。

“三爷?”宋风晚就是想给他点教训,傅沉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衣服脏了,脱了穿我的。”傅沉脱了外套递给她。

“其实也没很脏,就被扯得有些变了形而已……”

“脱了。”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傅三爷最不喜欢被人顶嘴忤逆他,她只能脱了外套,再披上他的衣服。

“三爷,好了。”宋风晚乖巧的站在他面前。

傅沉打量着她,忽然伸手过去,她下意识要躲……

“别动!”

她的身体本能定住,他指尖靠近,温热干燥,从她脸颊划过,将她落在散落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指尖状似无意得擦过她的耳垂,这地方过于敏感,她身子一颤,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

傅沉轻哂,俯身靠过去,压低了声音……

“和我提这种计划,本以为你胆子很大,吓成这样。”

宋风晚刚要解释,一双温暖的手已经落在头顶,轻柔得摩挲了两下。

“你该学点防身的本事,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就往死里打。”

“打死了怎么办?”她脱口而出。

“我负责。”他声音很轻,就落在她耳边。

像个承诺。

如火燎原!

宋风晚心头一震,忽然觉得脸也有些发烫。

“三爷,差不多警察要来了。”一人走过去附在傅沉耳侧。

傅沉淡定得看着宋风晚,“他刚才哪只手碰你来着?”

当时情况那么危机,宋风晚哪里记得这些啊,压根回答不上来。

而常年跟着傅沉的人已经心领神会,朝着还在围殴程天一的人使了个眼色,又动了动手腕。

三爷意思很明显了。

废他两只手。

“待会儿警察来了,你实话实说就好。”傅沉垂眸看着面前的人。

“你报警了?”宋风晚略显诧异,这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啊。

她和傅沉说明缘由,让他派人保护自己,等着程天一跳坑。

然后借着傅沉的手教训程天一,这样的话,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找自己麻烦,被傅沉打了,他还只能吃哑巴亏。

同时也让所有人知道,傅沉对她不是不管不问,她以后在学校日子会非常好过。

可是傅沉从没和她说要报警啊,这事情岂不是要闹大了?

“打一顿就解气了?”傅沉轻笑,余光瞥见不远处被他手下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他得让所有人知道。

宋风晚进了他的门。

那就是他的人,谁碰一下,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他这些年太佛,有些人以为他提不动刀了?

------题外话------

晚晚的小算盘是想借着三爷的手处理渣渣,这样她可以全身而退,对傅沉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毕竟这些人压根不敢找他麻烦。

可是小狐狸算盘再精明,也不如三爷老谋深算。

他的局更大……

*

大家看文的同时别忘了留言支持一下月初哈,群么么~

036 晚晚:他是我叔叔

派出所内

几个值班民警面面相觑,再看着对面坐着的某尊大佛,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他们接到报警,声称在二中边上的沿河路段有人试图猥亵,在学校附近,他们也没耽搁,立刻开车过去,到现场的时候,程天一被人按在地上已经打得面目全非。

他即可被送到了医院,而剩下的人则被全部带回派出所。

民警循例要给在场的所有人做笔录。

可是看着傅沉,却半晌没敢说话。

倒霉催的,送进医院的是程家少爷,报警人是傅沉,这事儿一看就非常棘手。

毕竟傅家三爷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了。

“三爷,宋小姐,你们先喝点水,我们马上给你们进行笔录。”民警笑着给他们递上纸杯。

“快点,她还是学生,需要早点睡觉。”傅沉坐姿正派,一手垫着佛珠一手给傅心汉顺毛,神色从容。

“好,马上。”

几人笑着打电话去催局长。

妈的,这种事他们哪儿敢碰啊。

“我靠,局长怎么还不到?”

“肯定睡了,谁知道大半夜会这种事啊,这程天一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在三爷地盘上惹事。”

“不过这特么的下手也太狠了,吊着他一口气,往死里打啊。”

“你们莫不是忘记十几年前,三爷带人去那家的事……”几人压着声音小声嘀咕着,“程家算个屁啊,只是三爷留学回来就基本不管闲事了,这次摆明是要打程家的脸。”

……

另一侧的程家已经彻底炸了锅。

警察打电话过来,只说程天一犯了法,目前被送去了医院,多余的信息并没透露。

程国富还在应酬,听说儿子出事,从酒店直接赶到医院。

“……护士,我儿子怎么样?”他到了急诊室门口,恰有护士从里面出来。

“伤得挺严重,肋骨断了三根,双手都断了,腿上还被狗咬了一口,暂时昏迷,我们正在抢救。”

程国富一听这话,眼前发黑,脸色煞白。

“这特么是谁打的!”他就一个儿子,平时宝贝得不行,自己都没舍得碰一下,现在却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警局那边没透露。”跟着他的秘书也是吓得脸色铁青。

程天一平时没少做混账事,都是他们拿钱摆平的,就他这种性格,迟早会惹出大事。

“给杨局打电话。”程国富气得浑身发抖。

“一直在打,没人接。”

“继续打!”

秘书犹豫片刻,“程总,要不您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一下警局的事,要是闹大了……”

“我和你一起去。”程国富怒火中烧,碰他儿子。

真特么找死!

**

此刻的派出所里

宋风晚乖巧安静的坐在傅沉身侧,她还是第一次来警局,心里难免忐忑。

她握着一次性水杯,暖了手,刚要喝一口,一个黑色保温杯出现在她面前。

“喝这个,温度正好。”

她虽然看着淡定,其实心里很紧张,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下意识接过傅沉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茶水温热,虽是清水,却带着股浓醇的茶香。

茶味刺激着味蕾,她瞬间回神,才发现自己喝的是傅沉的那个保温杯。

吓得她脸都白了。

急忙放下杯子推给傅沉,“三爷,还是您自己喝吧。”

“嗯。”

傅沉从容地拿起杯子,淡定得喝了口。

几乎是沿着她刚才碰过的边缘,宋风晚手指微微收紧,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颜色很淡,唇形很漂亮,有点翘,有点……

性感。

自己刚碰过,他也不嫌弃?居然直接就……

间接接吻说得就是这个吧。

“怎么?还想喝?”傅沉偏头看她一眼。

“没有。”宋风晚垂头,小脸血红,死死咬着嘴唇。

傅沉眯着眼,看样子电视剧里的有些东西还是很实用的。

身后的人异常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撩妹。

“宋小姐,麻烦和我们去那边做个笔录。”有人走过来,照顾到宋风晚是女生,没成年,警局专门找了两个女民警。

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傅沉。

“她没成年,刚才受了惊吓,笔录就在这里做吧。”傅沉压着嗓子。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拿着电脑坐到了宋风晚对面。

确认基本信息后,自然就开始询问今晚事发的细节。

当询问到程天一对她做了什么时,她们明显感觉到整个屋子的温度急转直下。

“需要问得这么详细?”傅沉拧眉,语气越发沉冷。

民警被他看得心头直跳,“就是说你和程天一根本不熟?平时也没任何过节?”

“嗯。”她认真点头。

“那行,你在这里签个名。”民警需要她确认口供,“宋小姐,这件事我们需要联系您的监护人……”

宋风晚没成年,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通知家长,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这要是捅到父母那里……

她立刻转头看着傅沉,向他求救。

“我是她的监护人,她的事我可以全权负责。”傅沉开口。

“那你们的关系是……”民警也是例行登记信息。

傅沉眯着眼,尚未开口,就听身侧的小丫头说了一句。

“他是我叔叔!”

叔叔?

傅心汉明显感觉到傅沉神色不对,急忙从他身边撤离。

怎么又生气了。

真难伺候。

------题外话------

叔叔……

晚晚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三爷:……

昨天腾讯评论区有人说三爷宝刀未老!

你们知道宝刀未老是啥意思不?是说人到老年还依然威猛,不减当年雄风,三爷还不到三十好嘛!

三爷:谁说的,站出来给我看看。

037 喜怒无常的傅三爷(2更,有活动)

叔叔?

傅沉手中的佛珠被绞搓在一起,发出细碎的碾磨声。

宋风晚偏头看着傅沉,还冲他一笑,她是顺着他的话说的,没什么毛病啊。

傅沉身后的几个人,低头,努力憋着笑。

他家三爷存了什么心思,他们比谁都清楚。

他是把宋风晚当媳妇儿养的,人家却拿他当叔叔?还有什么比这更扎心的。

“三爷,那您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民警继续给傅沉做笔录。

“遛狗。”某人心情不好,语气也比刚才生冷不少。

几个民警嘴角一抽,这都夜里十一点了,出门遛狗?爱好真特别。

注意到民警狐疑的神色,他补充了一句,“我家狗喜欢夜游。”

“嗷呜——”傅心汉不满的伸爪刨了几下地面。

明明是他硬拖着自己出来的!

傅沉瞥了它一眼,傅心汉垂着脑袋:好吧,是它喜欢夜游。

“所以您碰到这件事,纯属意外?”

傅沉挑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故意等着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特么半夜遛狗,带了七八个手下啊。

“您和程天一之前认识吗?”民警追问。

“见过,不认识。”

“那您知道今晚对宋小姐意图不轨的人是他吗?”

“不懂,天色很黑。”

“他伤得很严重……”民警将一张医院出具的诊断书递给他。

“是吗?”傅沉眯眼看了一眼诊断书,淡淡说了一句。

“真不经打。”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嘴巴可真毒。

“三爷,这件事我们好好处理的,您看天色不早了……”其实是程国富要来了。

考虑到宋风晚的情况,肯定不能让他们正面对上。

“嗯。”

“我先去个洗手间。”宋风晚刚才紧张,喝了几大杯水。

“门口等你。”他那语气分明不对劲。

宋风晚出门前,还多看了他两眼。

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生气了?

脾气真怪。

难怪都要三十了,还没处过对象,就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谁受得了啊。

**

这边的程国富已经从另一侧进了派出所。

“程总,您别激动,这里毕竟是警局,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秘书小跑着跟上去。

“他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妈的,这特么是哪个混蛋做的,我非活剥了他的皮!”

当他到值班室的时候,只有几个民警在。

“程先生,您来了,先坐下喝杯茶。”民警招呼他坐下。

“到底是谁打我儿子!”程国富哪有心情喝茶。

“您先坐,我把事情和您简单说一下。”

“我可告诉你,我和你们杨局很熟,别拿这套忽悠我,这混蛋打伤了我儿子,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几个民警对视一眼,眼底透着一丝讥嘲。

这程天一惹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警局不少人认识他,这种劣迹斑斑的富二代,他们早看不过眼。

每次出事就拿未成年这个身份挡箭,也是无耻。

他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傅三爷摆明饶不过他,而且这件事证据确凿,程天一洗不干净。

“程先生,这件事是程少爷有错在先……”

“就算他有错,也用不着把他打成这样吧,就算自卫,也算防卫过当吧。”程国富摆明不依不饶,“打他的人到底是谁?”

“不好意思,涉及到未成年,我们不方便透露。”民警态度也很强硬。

“你……”程国富被一噎,脸涨得通红。

“是程少爷尾随小女生,试图侵犯人家,才被打了。”民警那语气,分明有种活该的味道。

气得程国富浑身战栗。

“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转身往回走,还不断叮嘱秘书,“继续给我联系杨局。”

秘书看了他两眼,程国富从酒局出来,得知儿子出事,怒火中烧,已经没了理智,可是这秘书还很清醒。

光是警察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少爷这次恐怕是惹到大麻烦了。

他们也都是人精,平时按规章办事,但也给他们点面子,今天摆明是一点脸面都不给。

这要不是背后有人,还能是什么。

程国富也在打电话托人打听消息,这没走多远,就看到宋风晚从洗手间出来。

这个点警局四下无人,她里面还穿了二中的校服,长得又十分出众,程国富几乎第一眼就认定,这人肯定和自己儿子有关。

还真是冤家路窄。

**

此刻傅沉正坐在车里,傅心汉温顺的趴在他脚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不小心惹恼了他。

“对了三爷,这是宋小姐落在现场的画册,警察说对他们没什么用,就让我们带出来了。”副驾的人将一本画册递给傅沉。

“嗯。”傅沉闷声应道。

接过画册,随手翻着。

因为之前被打散,收拾的人不过随意整理了一下,毫无规律。

全部都是人物素描,这里面不乏一些熟面孔,比如乔西延的……

傅沉拧眉,继续往后翻。

也就四五页的功夫,他指尖一顿……

忽然就笑了。

傅心汉急忙匍匐着往后挪,一脸警惕。

他怎么忽然笑了。

太可怕,吓死狗子了。

------题外话------

又是一个周末,突如其来的二更,有木有很幸福,哈哈……

话说你们猜三爷看到了什么?

傅心汉:想回家……o(╥﹏╥)o

【活动】

今天留言的,还是20xxb的奖励,大家快来留言吧。

(因为月初没有腾讯后台,没办法奖励,所以活动奖励只能给潇湘这边的读者哈,腾讯的读者也多多留言给我哈,我会在评论区和大家互动哒。)

038 偷画你?她肯定暗恋你

别说是傅心汉,就连车里的其他人都一脸懵逼。

刚才还一脸怒意,给人甩脸子,这会儿怎么忽然就笑了?

当真难伺候。

傅沉摩挲着画纸,嘴角笑意逐渐加深,这鼻子眉眼,不是自己又能是谁?

“三爷,程天一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嗯。”傅沉语气不温不火。

“这件事里恐怕有程小姐的手笔。”

在京城里,想和傅家联姻的太多,但凡家境不如程家,还觊觎傅沉的,都被她打压过,行事阴毒。

程天一虽然纨绔混账,却是个没脑子的,就怕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很多豪门里都没什么亲情,她利用自己弟弟,也不是没可能的。

他说的话,傅沉心里自然清楚。

“程少爷伤得不轻。”那人接着说道,“程国富就这么一个儿子,疼得不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怕过谁?”傅沉挑眉,“我想打的就是他,他还没成年,和他正面交恶,显得我小气……”

那人抓了抓头发,所以您就把人打得半死啊。

而此刻傅沉那台老年机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拿过手机,“喂”了声。

“我说傅三,你丫可以啊,怎么回事?进局子了?”对面的人笑得欠揍。

“你人在外地,消息倒是挺灵通。”

“群里那几个说的,还有你那大侄子,不敢打电话给你,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回事?”

他口中的大侄子,是傅家老大的儿子,比傅沉还长了几岁,傅家的长房嫡孙,行事作风比傅聿修好太多,与傅沉关系也不错。

只是此刻人在国外谈生意,并不在京城。

傅沉抿了抿嘴,“没事。”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智能手机,现在谁不玩微信啊,也和大家聊聊天。”

“没必要。”

“听说你把程天一给揍了?还说你是见义勇为?你特么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这醋劲可不小,怎么说,那小丫头没感动得要以身相许?”那人笑得贱兮兮。

“问你一件事。”傅沉眯眼看着素描,这幅画并没完成,最多算个半成品,可是画的是谁已经一目了然。

“你还有事问我?说来听听。”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生才会画一个不太熟的陌生男人素描。”

素描角落标着日期,那是两人第一次正式接触之后,是真的不太熟。

对方咧嘴一笑,“这特么不是喜欢就是暗恋啊,哈哈!”

“是吗?”傅沉嘴角笑意渐深。

“心里想着,牢牢记在心里,才能画下来,记忆不深刻,画个屁啊,怎么着,谁偷画你了……”

“没事了,你该睡了。”说着他就把电话挂了。

对方沉默两秒,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擦嘞,傅沉你丫的,你这是变相给我撒狗粮?”

“妈的,这点事你丫心里没点数啊,还特么非来问我!”

“知道你家小丫头偷画你,暗恋你可以了吧,你大爷的,浪费老子长途电话费!”

傅沉得了满意的答案,嘴角笑意越发深沉。

前排的两人却是无语了,您不就想让人家说,人家宋小姐暗恋你,喜欢你,才画你的吗?

真是腹黑。

入秋后,夜凉如水,寒意浸人。

宋风晚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夜风吹过,她急忙裹紧衣服,快步钻进了车子里。

这程国富喝了酒,趔趔趄趄的追出来,只能看到车尾灯。

“给我查一下那个女生是谁?”这个点一个小姑娘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和自己儿子那件事有关。

“程总,私下接触他们不太好吧。”秘书眼皮直跳,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

“我让你去查,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程国富气急败坏,“杨局电话还没打通?”

“一直没人接。”

“那先回医院看天一。”

在他看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

**

宋风晚一上车就看到傅沉手中的画夹,脑海中旋即想起之前偷画傅沉的事情,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爷,东西给我吧。”她几乎是抢夺般的将画夹取走,抱在怀里。

“紧张什么?”傅沉神色不动。

“我哪有,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宋风晚抱紧画夹,他应该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吧。

这要是被他看到,指不定会瞎想。

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要是他把自己当成那些试图对他死缠烂打的女生,把自己丢出去,那还得了。

“是嘛?”傅沉眯着眼,盯着她仓皇无措的小脸。

“嗯嗯!”宋风晚急忙点头,手心紧张得沁出一层冷汗,低头玩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

宋风晚明显感觉到傅沉的情绪变化,这才几分钟啊。

简直比女人还善变。

“你和人聊天用微信?”傅沉突然开口。

“对啊,现在大家不都这样吗?”宋风晚说完,意识到傅沉还用的老年机,咳嗽两声,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

“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型号?”

“我用的是苹果6s,系统比较好用,不怎么卡。”

傅沉点头。

前面的两人都是一直跟着傅沉的,他家三爷想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卧槽!

这特么绝壁是想和宋小姐用情侣机。

“程天一今天被打得那么惨,又报警了,他们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宋风晚难免有些担心。

“我会处理。”傅沉今晚心情不错,说话语气都上扬几分。

**

程国富在京城毕竟混了这么久,当晚就查到了宋风晚,也就清楚,揍了他儿子的人是傅沉。

难怪警察那边一直缄默不提。

傅沉他是不敢去找的,可是自己儿子又不能平白被打了。

所以傅沉第二天傍晚就接到消息。

说是程国富直接在戏院堵住了老太太的去路,向她告了一状。

“三爷,现在人还在戏院里,他就说您太欺负人,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让老太太给他做主。”

傅沉只是一笑,“倒是聪明,知道找别人没用。”

“那现在……”

“去看看,我也想知道,他能怎么颠倒黑白。”

------题外话------

昨天的奖励晚些会下发哈,最近家里有点事,累得胳膊都抬不动了o(╥﹏╥)o

话说三爷你这么腹黑欠揍,很容易没朋友的。

无名男配:我的名字呢!你倒是给我个名字啊。

我:……

*

感谢大家最近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你们,给你们一个大大么么哒,mua~

039 动我的人?是在挑衅我?

戏院内的包厢

傅老太太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戏,这是众所周知的,每逢梨园这边开锣,她总是第一个订包厢的。

戏台上今日正唱着《四郎探母》,老太太都要听哭了,没想到被人饶了兴致。

“程先生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听戏?”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神色平淡。

戏台上的几个角色,脂粉油头,云肩长袖,还咿呀端着唱腔。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打扰您的。”程国富擦了把额头的细汗。

他那天晚上看到宋风晚,心里料定此事和她有关,但是当时人在派出所,他要是上去拦人,惊动警察,对方不依不饶的话,肯定会给他扣上一顶骚扰受害人的帽子。

后来一查才知道那晚出手的人是傅沉。

他后背当即凉透,幸亏没拦住她,要不然……

估摸着他现在也得在医院。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两个未成年,警方将事情瞒得滴水不漏,知道的人不多。

他原本以为程天一没成年,能受到的惩处有限,没想到傅沉那边施压,想要将他送到少改所。

傅沉那边他是没办法,而能让傅沉松口的,有那么几个人,他没本事接触到,只能把目标转向傅家的老两口。

傅老爷子在大院鲜少出门,他又进不去,只能来戏院堵老太太了。

“老太太,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三爷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老太太多年不问世事,压根懒得理他,只是听到是关于傅沉的,扣着茶盏的手指停顿数秒,“我们家老三?怎么回事?”

“这还得说到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小女生,孩子之间皮闹而已,三爷误会了,把他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三爷行事您也清楚,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可他现在还想把我儿子送到少改所。”

“原本也不是大事,被打我们也认了,可是三爷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老太太神色未变,低头呷了口茶。

“还有这种事?”

“老太太,三爷那边我是没办法,只能来求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有错,被打我也认了。”程国富说着眼眶都红了。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进去了,那污点会伴随他一辈子。”

“三爷这是想毁了他啊。”

跟着老太太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说真的,程家这个,是出了名的混账,他家三爷又是出了名的不爱管闲事,这次怕是惹了三爷,他想做什么……

别说找老太太,就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老太太,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我们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说得动情,奈何老太太从始至终淡定如常。

“天一那么小,三爷何必做得这么绝。”

“况且我们两家也是有交情的,三爷要是真这样的话,怕是……”

老太太挑了下眉,还没开口,就听到一道熟悉清冽的声音。

“程先生这是在威胁我母亲?”

程国富循声转头,就看到傅沉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黑色长衫,手持佛珠,眉眼清姝,近仙似妖。

他心底咯噔一下,没想到傅沉来得这么快。

老太太揉了揉额角,“老三,你来得正好,程先生正说到你要对一个小孩子赶尽杀绝?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看在两家祖辈有些交情的份上,想留点脸面给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程先生找过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说道一番。”

傅沉声音极淡,偏又带着极大的威慑力。

目光接触。

柔和,却又寒冰猎猎。

“程先生是说和你有些误会,你怎么说?”傅老太太心思剔透,在他开口提到小女生的时候,就想到了宋风晚。

程天一以前做过的混账事她听过一些,很快就想到了些什么,心底隐有怒意。

“误会?”傅沉手指抚弄佛珠,“程先生怕是对事情有什么误解?”

“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皮闹,三爷您又何必小题大做?而且天一已经得到教训了。”程国富看不透他,心下没底。

“程先生,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们就把话好好说清楚。”傅沉垂眸敛眉,模样甚是无害。

“程天一的所作所为,街头监控都是拍摄下来的,尾随一个小姑娘试图对她不轨,这事儿可是真的。”

老太太本以为程天一就是骚扰了宋风晚,不轨?

这个词用得着实刺耳,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就是皮闹而已,三爷这话太严重了。”程国富倒吸口气。

“他尾随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跟了一次,又派人跟踪,可见他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行迹恶劣,当晚要不是我正好遛狗路过,出了点事,程先生是打算花点钱就把这件事给抹了?”

“况且他动的还是住在我家的人,我的人也敢动?他莫不是在挑衅我?”

傅沉语气压得很低,直逼程国富。

“你是说晚晚?”老太太之前没发作,不过不了解事情经过,要是维护傅沉,难免被人说偏私。

“嗯。”傅沉没否认,“因为两人都没成年,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看在两家祖辈有交情的份上,也想给彼此留点脸面,暗中把事情给了了。”

“可是程先生却过来颠倒是非,一个女生的清誉在你眼里就是点小误会?”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这人是我要动的,谁说求情都不管用。”

“你……”程国富气结,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

他是把程天一直接按死,还不许他有异议。

“程先生,与其来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你儿子为什么紧盯着我的人不放,他脑子不够用,也不至于太蠢,别被人当枪使。”

程国富心头一跳。

这话戳到他心里了,傅三爷是出了名的难搞,谁敢触他霉头,程天一就算顽劣,也不敢和他对着干啊。

**

程国富最后还是灰头土脸的走了。

老太太却眯眼看了下傅沉,“老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晚晚真没事?”

“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生出是非,您也当不知道吧,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老太太点头,“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傅沉神色如常,“我怕她出事,你们不会放过我。”

“就只是这样?”老太太有些不信。

不过傅沉知道关心别人,也是个好的开始。

老头子的招果然还是管用的。

对一个寄住的小姑娘都这么关心,更别提自己媳妇儿了。

------题外话------

老太太可能不知道,他关心的就是自己未来媳妇儿【捂脸】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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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感谢大家近来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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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三爷是榆木疙瘩?鸡飞狗跳

程国富走后,傅沉又陪着老太太看了一出《打金枝》。

“老三,晚晚一个人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这地方水深,你多照顾着点。”老太太手指打着节拍,还不忘叮嘱傅沉。

“嗯。”某人应着。

“那丫头学习辛苦,吃喝用度方面你别委屈人家。”

“毕竟是小姑娘,心思敏感些。”

“不要把她当成家里那几个小子,对人别忽冷忽热,知道吗?”

……

老太太一直担心宋风晚在傅沉那边受了委屈,可劲儿唠叨他。

傅沉不温不火的应着,好像完全没上心。

“前几天,你父亲老部下从乡下抓了几只溜达鸡,回头你带两只回去,炖了汤给她补补身子、压压惊。”

“嗯。”傅沉淡淡应了声,视线却一直集中在戏台上。

老太太连声叹息,这不中用的死小子。

他爸年轻时可不是他这个样子啊,追自己的时候,多殷勤啊,怎么生出这么个榆木疙瘩。

站在傅沉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

三爷这戏可真足,老太太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三爷撩小姑娘……

那可是一把好手。

**

京城中医院内

程国富在傅沉那里受了气,一路上都铁青着脸,看到此刻还昏迷不醒的儿子,更是面如霜色。

“三爷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少爷这次确实踢到铁板了。”秘书陪着熬了一宿,眼眶乌青。

“不到三十的小子,对我那态度?”程国富也五十多了,和他比傅沉确实年轻。

“老来子,辈分上倒是占尽便宜!”

“就是看在我们两家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他也不该赶尽杀绝啊!”

“爸,您回来了。”两人进了病房,一个模样出众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怎么样?老太太那边说什么?”

程国富叹了口气。

“你妈呢?”

“去打热水了。”

程国富一子一女,长女程岚,24岁,是一家杂志的编辑,儿子程天一还有几个月就18了。

据说程夫人生了女儿之后,身子虚,习惯性流产,怀程天一的时候,打了一百多次保胎针,所以整个程家对这个儿子都分外宠溺。

“小岚,你之前和傅沉关系不是挺好吗?”程国富将目光投向女儿。

程岚正掖被子的手指停滞两秒。

“现在他为了那个小丫头,硬是不松口。这会儿肯定在气头上,等过几天,你去和他说一下,能不能放过你弟弟。”

“这个……”程岚将被子死死绞在手里。

“你们不还一起去爬过山?”

“嗯。”程岚压根没敢说,那是自己无意中得知消息,死皮赖脸跟过去的,还被傅沉奚落了一通,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这种事她是没脸对人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能和傅沉扯上关系,在京城,可以吹很久。

现在还有不少人觉得他俩有交情。

“那你弟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三爷性子古怪,我也得看看能不能见到他。”程岚面色平静,心底却掀起了万丈狂澜。

别说和他说话了,就是见一眼傅沉都难如登天。

本想借着他弟弟的手除掉那个死丫头,没想到却把自己拉下了水。

“只要你想肯定有办法。”程国富是不许她拒绝的。

程岚抿嘴应着,心底更是恨透了宋风晚。

她怎么都没想到傅沉为了她会做得这么绝。

**

傅家老宅

傅沉陪老太太听了戏,晚饭自然要陪她一起吃的。

傅心汉昨天立了功,傅沉心情又好,自己出门前,让人带它出去洗澡,顺便做个美容,直接带到老宅,待会儿和他一起回去。

“我们家傅心汉呢。”老太太一进院子就开始找狗。

“在后院呢。”

“哎呦,我们家的小宝贝儿。”老太太连宅子大门都没进,直接去了后院。

傅老爷子站在房门口,连声叹息,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爸。”傅沉轻咳两声。

“赶紧把你家狗崽子带走,以后不许带来,咋咋呼呼,吵死了。”老爷子冷哼一声,直接进了屋。

其实这狗送来的时候,老太太并不喜欢,她一辈子没养过宠物,总觉得狗吵,身上有味儿,没想到在她这里养了一阵儿,每天晚上就差搂着它睡觉了。

差点没把老爷子气死,这么多年夫妻,到最后地位还不如一条狗。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从后院传来声音,他俩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后院走。

这一过去,就看到傅心汉正撒开蹄子追着一群鸡,五六只鸡被它吓得扑棱鸡翅一个劲儿惨叫。

老太太这手脚,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它,傅心汉却充耳不闻。

鸡飞狗跳,说得大抵如此。

“傅心汉。”傅沉沉着嗓子。

傅心汉立马转头,身子一缩。

“给我过来!”

这小狗东西,一转眼不见,来这里称王称霸了。

傅心汉缩着脖子挪到傅沉面前,嘴角还粘着鸡毛。

“去墙边蹲着。”

它立刻走到墙边,紧挨着墙面,身子紧缩成一团,模样凄惨。

几只鸡已经被收到了笼子里,后院落了一地鸡毛。

“嗷呜——”傅心汉开始卖惨。

傅沉冷哼:是最近对它太好,它有点飘了……

**

傅沉回家的时候,带了两只鸡,还拿保温桶提了一份鸡汤,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直接去画室,顺道接她一起回去。”

司机立刻驱车前往宋风晚所在的画室。

他们到画室的时候,九点五十多,不多时,就有学生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直到没人了,也不见宋风晚。

“宋小姐每天都比别人晚半个小时,很用功。”

傅沉点头,推门走出去,准备进去看看情况。

画室走廊灯光白炽,照得四下显得孤寂冷清,周围又没人声,就连脚步声都显得空旷寂寥。

“她在倒数第二个教室。”身侧的人提醒。

教室有两个门,傅沉走的方向,先经过后门,铺面就是一股厚重的铅墨味,他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宋风晚的背影。

和她隔了两个画架还有个男生没走,握着碳笔,却一直盯着宋风晚。

傅沉脸色沉冽几分。

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赶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傅沉身侧的人叹了口气,三爷这情敌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题外话------

三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话说傅心汉最近日子太好过,真是有些飘了,哈哈。

*

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啦,真的是最后一天啦!咳咳……

我脑子一直不太好使,大家都懂的【捂脸】,昨天的题外都忘掉吧,忘掉!

话说昨天粉丝数有一度停留在250这个数字上,然后看着你们的留言,我……o(╥﹏╥)o

041 恐吓情敌,某狗子要上天

画室内,宋风晚半卷着袖子,长发松垮得挽着,正对着不远处石膏模型作画,灯光将她小脸衬得皎若月色。

“老师布置的作业你要画谁啊?”男生犹豫着开口。

“还没想好。”宋风晚笔下动作不停。

“还是画熟悉的人吧,我想画我爸的,不过他估计不愿意给我当模特……”

宋风晚手指顿住,抿嘴点头没再搭话。

男生看她不愿说话,有些着急,余光瞥到后门站着一群人,黑衣长衫,面色冷冽,吓得心头一跳。

“先生,您找谁?”因为紧张,男生声音略显干哑。

宋风晚循声回头,看到傅沉有些诧异。

“您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傅沉完全无视那个男生,“结束了吗?”

“我去洗个手,您等一下。”宋风晚哪儿敢让傅沉等她,收拾好东西就往洗手间走。

傅沉走出教室,站在外面等着,那个男生也收拾了东西,看他和宋风晚关系不错,还想去套近乎,还没走到身边,傅沉稍一抬眼。

四目相对。

男生身子一个激灵,“那个……您好,您是宋风晚的哥哥吧?”

傅沉手指拨弄佛珠,就定定看着他。

“我是她的同学。”男生已经被他看得要哭了。

傅沉跟着傅家老爷子长大,自小别的还没学会,气场架子一直端得稳。

“喜欢她?”傅沉寻思着宋风晚洗个手应该很快,还是得速战速决。

男生没想到傅沉这么直接,涨红了脸。

“我不是,我……”他下意识就要辩解,学生最怕的就是家长老师,早恋更是禁忌。

“不是?”傅沉挑眉。

“我们就是同学而已。”

“不是最好,她现在要专心学习,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要是有人骚扰她,我不会客气的。”

语气不温不火,却气场十足,明显是在警告他。

男生脸刷得一下变了,比那墙颜色还凄白,“那个宋大哥,我先走了。”

“我不姓宋,也不是她哥。”傅沉语气温吞,又补充了一句,“更不是她叔。”

男生白着脸离开,一路上寻思,不是哥哥,又不是叔叔?他俩怎么住在一起?

傅沉身侧的人憋着笑,这要是被三爷那帮朋友看到,准得笑疯。

居然恐吓小孩子?

在傅沉眼里,只有情敌之分,没有年龄区别。

**

宋风晚出来的时候,整个画室除却值班负责锁门的老师,就傅沉几个人在。

“三爷,您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从老宅回来,路过。”傅沉打发走情敌,心情很不错。

身后一群人算是彻底无语了。

您口中还能不能有一句实话?明明是专门来接人家的。

两人上车后,宋风晚才看到蹲在车里的傅心汉。

戴着嘴套,一脸怨念,耷拉着眼皮,眼中似有水光,可怜得要命。

“给它戴着个干嘛?”宋风晚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傅心汉不咬人,出门完全不用这样。

“做错事就该这样。”

“那我现在能解开吗?”

傅沉点头。

宋风晚急忙帮它解开嘴套后的扣子,傅心汉急忙往她身上拱,亲昵得很。

它现在可算明白谁才是亲妈,原来以前抱错大腿了。

赖在她身边死都不肯走。

傅沉轻哂:小东西,倒是挺会见风使舵。

**

回家开车三四分钟,傅心汉赖在宋风晚身边就没离开过。

“从老宅那里拿了鸡汤,喝了再睡。”傅沉看向宋风晚。

“嗯。”她刚换了鞋,傅心汉就蹭到她脚边,不停舔着她的脚面,以示亲近。

“你过来。”傅沉垂眸。

傅心汉抬脚扒拉着宋风晚的衣服,明显在求救。

“没事的,它这么乖。”自从傅心汉吓跑程天一,她对它的好感就直线飙升。

傅沉不再说话,傅心汉摇着尾巴跟着宋风晚进了客厅,路过傅沉身边时,还异常傲慢得朝他瞥了一眼。

居然给他戴嘴套,哼——

狗子现在有人护着,不怕你了。

周围人憋着笑,趾高气昂的,这狗子是要上天啊,还敢给三爷甩脸子?怕不是要作死?

傅沉轻笑,果然谁送的东西随谁,脑子一样不够用。

此刻远在西部爬雪山的某男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妈的,海拔太高,太特么冷了,要冻死老子啊。”

**

年叔帮忙将傅沉带回的鸡汤装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你每天都一个人在画室留那么久?不安全?”傅沉状似无意的说道。

“想多画一点时间。”宋风晚正笑着弯腰给傅心汉顺毛,画画需要空间,她住过来已经很打扰了,哪儿好意思让傅沉给她专门腾出屋子。

傅沉太精,立马明白她想要什么?

“我会让人把二楼最右侧房间收拾出来,你可以在那里画。”

“那个……”

“储物间,一直空着。”

“那麻烦您了。”宋风晚扭头冲他笑着。

美人一笑,妩媚倾城。

傅沉眯着眼,喉咙紧了几分,淡淡移开眼。

“我刚才听你和那个男生聊天,你需要模特?”

周围人懵逼了,三爷这是打算毛遂自荐?

------题外话------

某狗子怕不是真的有些飘了……哈哈

傅心汉:抱紧大腿有肉吃。

三爷,您要给人做模特,如此主动真的好么?

【其实我家养的狗子戴嘴套就一直瞪我,那是真的瞪,我感觉那时候它是恨我的,还给我甩脸子,我……】

042 三爷动手撩人,晚晚逃了(2更)

模特?

宋风晚给狗顺毛的手指顿住,老师要求是身边熟人,她也正为这件事发愁。

“是啊,不知道年叔……”她哪里敢找傅沉,立刻将目光移向年叔。

年叔淡定笑着,“您可别逗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多站一下都觉得疼,怎么能给你当模特啊,三爷每天也没事,您不如找他。”

“我……”宋风晚关顾四周,刚才屋里还有不少人,此刻居然全都消失了。

大家又不是傻子。

现在不走,要是被宋风晚盯上,那不是死定了。

她看了眼傅沉,“三爷平时应该挺忙的,我还是找别人吧。”

“最近不忙。”傅沉语气很淡,“你什么时候开始画?”

“明晚开始吧。”

“那我在家等你。”傅沉直接把事情敲定。

宋风晚脑子有点晕,事情定得太快了吧,她什么时候确定让傅沉做模特了?

不过三爷也没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乐于助人,很热心。

这样的话,傅沉每晚就能名正言顺的等她回家,两人还能独处一会儿。

宋风晚:“我尽量快点,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我时间很多,不急。”

“好了,快过来喝汤吧,再不喝鸡汤都凉了。”年叔招呼宋风晚过去,“三爷,汤很多,您也喝一碗吧。”

**

以前餐桌上只有傅沉一人吃饭,现在多了个人,两只白瓷碗放在一处,两人坐在一起,整个家里都充满了烟火气。

他俩话都不多,安静喝着自己的汤。

傅沉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更不爱喝鸡汤。

但凡他家有人怀孕,老太太总爱炖鸡汤,喝不完的都喂给他,傅沉是喝怕了。

喝了两口,余光就一直盯着宋风晚。

傅心汉一直安静趴在边上,睁大眼睛,盯着两人的互动,它似乎看出了什么……

冷不防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

它身子战栗,急忙往宋风晚身边凑,她腾出手摸了它一下,某狗子立刻笑得龇牙咧嘴,摇头摆尾。

傅沉垂眸:蠢狗。

鸡汤很香,傅心汉早就想吃了,不敢找傅沉,只能纠缠宋风晚。

“别闹!”宋风晚压根没法安心喝汤,勺子伸到嘴边,它跳起来扯住她的衣袖,勺子从她嘴边擦过,鸡汤直接洒出来。

“傅心汉!”傅沉沉着声音,“给我去外面罚站!”

“嗷呜——”它肯定不想走。

宋风晚正扯着面纸擦溅出的汤,一时没顾得上它。

傅心汉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耷拉着脑袋走出去。

“宋小姐,怎么样?没弄到身上吧,傅心汉很馋,吃饭的时候,你逗它,它就缠着要你要吃的。”年叔解释。

“没事。”宋风晚低头检查身上是否溅到鸡汤。

“我看一下。”傅沉挑眉。

宋风晚再抬头的时候,瞳孔微缩。

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

他手指细长,伸过去的时候,宋风晚来不及闪躲,下巴被他挑起,呼吸那么近……

烫人的热度要将人皮肤都灼烧。

“好像没烫伤。”他气息很淡,嘴唇削薄,唇形要命的好看。

这种距离,他的气息无孔不入,萦绕着她,让人心颤。

他吞吐每个字眼,语气都很慢,气息每一下落在她脸上,都像是砸在她胸口,令人窒息。

他的眸子在灯光下好像有星光,深沉浓烈,能将人溺毙其中。

宋风晚往后一缩,抽离他的掌控。

“没烫到什么,我喝好了,先上楼了。”宋风晚起身就往楼上走,脚步慌乱。

傅沉盯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视线中,才低头摩挲着手指……

刚才入手的感觉。

很滑。

很嫩。

她的脸……

有点烫。

他闷声一笑。

“东西别收了,早点睡。”傅沉对年叔说完就直接回房了。

年叔欣慰得笑着,终于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傅沉娶妻生子了。

躲在暗处窥视的一群人彻底懵逼了,这鸡汤真特么有毒。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完全忘了还在门外罚站的狗子。

傅心汉打了几个喷嚏,缩着脖子靠在墙边:秋风好冷,要冻死狗子了。

------题外话------

三爷,你这么撩晚晚,真的太过分了!

三爷:来自单身狗的怨念。

我:(╯‵□′)╯︵┻━┻滚粗——

傅心汉:还有人记得我吗?天真的冷……

*

新的一个月从加更开始,哈哈,新的一月,大家也要继续支持我啊,笔芯~

043 守着三爷的小媳妇,麻烦上门

宋风晚回房之后,心绪难平,独属于傅沉的气息似乎还在周围。

无孔不入,挥之不去。

这人长得太好看,真是一种罪过,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就连……

她伸手抚摸被他触碰过的皮肤,好像还有电流在簌簌跳动着,带着点灼人的热度。

之前只是觉得心慌,现在沉下心,那种生涩悸动的感觉反而被循环放大,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简直要命……

宋风晚拿出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转移注意力。

**

第二天一早,宋风晚照常起床准备去学校。

通常这个点傅沉都在小书房,除非她去找他,否则两人早上是碰不到面的,可是今天他却坐在客厅,对面站着两个她并没见过的男人。

“早啊。”年叔笑着招呼她,“今天早饭是鸡汤面。”

“嗯。”宋风晚抿嘴笑着,“三爷早。”

傅沉正低头看东西,听着动静冲她点了下头,又继续看文件。

反而是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不动声色得打量着宋风晚。

这二人穿得一黑一白,一个模样粗犷,线条张狂,面色寒沉,另一个却轮廓精致,儒气斯文,嘴角含笑。

“这次的事处理得还可以。”傅沉翻着文件,“你俩辛苦了。”

“应该的。”白衣男人笑起来,那双狐狸眼,狡黠无害。

“还有点事要交代你们,去书房吧。”傅沉说着起身上楼,两人亦步亦趋跟着,分明不是一类人,站在一起却分外和谐。

年叔看宋风晚一脸好奇,开口解释,“他们两个跟了三爷十几年,帮他打理公司和其他事务,三爷平时不爱露面,许多事都是他们出面处理。”

“嗯。”宋风晚低头搅拌着面条,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和傅聿修订婚,都没见过傅沉的原因。

因为报纸杂志都很难拍到他的正面照。

“黑衣服的叫千江,你别看他冷这个脸、长得糙,其实人不错,白衣服的叫十方,那家伙才是一肚子坏水。”年叔打趣道。

宋风晚闷笑着点头,看得出来白衣服的是个典型的笑面狐狸。

而此刻楼上的两人正等着傅沉交代事情。

二人一进门,就看到傅沉书桌一侧放着一套模拟卷,还有两只粉色中性笔,就连沙发上都有一个女生用的暖色抱枕。

十方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人,“老江,难怪家里那群小崽子上蹿下跳,三爷这还真的是有情况啊。”

身边的人冷着脸,不为所动。

某人继续戳,“三爷开窍是好事,他把精力集中在别人身上,最起码没闲工夫瞎折腾我们。”

“就是那丫头太小,怕是我们还得熬两年。”

……

那人戳上瘾了,黑衣男人终于皱了下眉,偏头瞪了他一眼。

话痨聒噪,简直烦人!

“不戳了还不成?”十方双手一摊。

沉默面瘫,毫无情趣!

“你俩再暗戳戳的搞小动作,就给我去遛狗。”傅沉压着嗓子,刚下飞机,倒是有精神。

两人立刻垂眸不再说话。

妈的,傅心汉那条狗,脾气那么大,高冷认生,谁特么愿意遛它啊!

**

另一边

宋风晚照旧去学校上课,程天一在出事之前就好几天没上学,大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而今天她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后面几个女生在小声嘀咕。

“……肯定是出大事了,具体的我爸没说,不过他和我妈去医院看了,伤得很严重。”

“要是放在以前,程家早就炸开了,这次居然闷声吃亏?怕是惹到人了。”

“听说他姐今天给他办休学,伤好就送出国。”

……

宋风晚默默拿出书本温习功课,她本来觉得傅沉出手太重,对程天一还心存愧疚。

后来到了派出所,才知道他年纪不大,却是个惯犯,犯过不少事,也糟蹋过一些好姑娘,对他也没什么歉疚了。

要不是他那晚对自己心存歹念,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

中午放学,她照旧去完食堂准备到画室。

刚走出校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铁灰色西服,戴着墨镜,“宋小姐,打扰两分钟,我们小姐想和你聊两句。”

宋风晚抓紧肩上的画夹,“你们小姐……”

“这是她的名片。”那人将一张黑白名片递给她,【京城日报主编:程岚】,姓程……

宋风晚立刻想到今天程天一的姐姐会来给他办休学。

“我们小姐就在那边的咖啡厅,耽误您几分钟而已,这大白天的,我们也不会对您怎么样。”那人态度倒是很谦恭。

“不好意思,我很忙。”宋风晚连名片都没接过,旋身就要走。

“宋小姐……”那人急忙拦住她的去路,“我们小姐就是想和您道个歉,就几分钟。”

他完全没想到宋风晚这么不给面子。

倒不是宋风晚不想给他们面子,而是经过派出所一行,她也知道,这程家就没什么好人,她本就不愿接触这家人,此刻有形单影只,肯定不会和他走。

“抱歉,我真的赶时间。”宋风晚说着就要离开。

那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挡住她的去路。

不远处车里坐着两个人,黑衣男人拧眉,拧钥匙熄火,准备下车,却被身侧的白衣男人拉住了胳膊,“急什么,还不到时候。”

黑衣男人瞪着他。

“出事我负责总行了吧。”白衣男人眯着狐狸眼,一直盯着宋风晚。

傅沉催着他俩回来,特意把他俩叫到书房,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吩咐,到最后才知道,是来当保镖,专门守着他的小媳妇儿的。

另一边的宋风晚已经没了耐心,“这位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事,不会过去,麻烦您不要再纠缠我。”

“也就几分钟。”那人也是拿钱办事,得回去交差啊。

“首先,在这件事中我是受害者,你们没有经过警方同意,私下接触我已经是不合法的。”

“再者,你们小姐口口声声要和我道歉,自己却坐在咖啡厅等着我去找她?我没看出她有什么诚意?”

“你要是再拦着我的路,我会立刻报警,说你骚扰未成年!”

宋风晚态度强硬,目光坚毅笃定。

那个男人咬了咬牙,只能放她离开。

不远处咖啡厅的女人原本正悠闲喝着咖啡,听到男人汇报,气得脸色发白。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给她甩脸子?

**

倒是坐在车里的某人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有点无害,没想到还是个脾气的。”十方嚼着口香糖。

“三爷说得不错,程家确实不安分。”

他说了半天,愣是没人回答,他抵了抵身边的人,“我特么都和你在这里坐一个上午了,你倒是给我应一声啊。”

“嗯。”那人似乎是用鼻孔出得气,算是应了。

气得十方差点把口香糖吐在他脸上。

妈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这种人以后要是能娶到媳妇儿,他就和他姓!

------题外话------

等等等等——

有新人物出场。

千江水,十方安,都是有点禅意的名字,我忽然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取名废,哈哈……

一个话痨,一个……算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形容得很贴切。

话说三爷,别只想掐晚晚的桃花,你家的烂桃花,也该掐一下了。

044 三爷的诱惑,撩得受不了

傅沉已经着人拾掇出了一间屋子专门给宋风晚画画,十点下课,她便收拾了东西回家。

“风晚,今天回去很早啊。”授课老师高雪擦着手笑道,小半个月接触,她也大概清楚了面前女孩的情况。

家境殷实,吃穿用度不能说是最好的,那有些也是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的,性子低调温顺,还特别勤奋。

聚集到这里的学生,都是要突击提高艺考成绩的,很多都是家长送来,给她塞红包送礼的不在少数,她却从未见过宋风晚的任何长辈。

“嗯,晚上太冷了,想早点回家。”宋风晚自然不会和她解释那么多,收拾东西打声招呼就率先离开。

画室外面停了不少电动车或者小轿车,多是家长来接人的。

“……外面冷吧,让你多穿点出门非不听话,路上给你买了杯豆花,捂捂手。”

“我不爱吃这个,都让你别买了!”

“你不吃就暖着手,回头我吃,学了这么久饿不饿啊?我带你吃点东西再回去……”

一对母女骑着电动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

秋风寒瑟,宋风晚咬了咬牙,胸口闷得有些喘不上气。

她快速转了个弯,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正笑着朝自己招手,灯光下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细线,狡黠无害。

“宋小姐,三爷让我们来接您。”十方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抄手接过她的画夹。

“太麻烦你们了。”宋风晚余光瞥见站在她身侧的黑衣男人,一身冷肃,好似裹着寒霜,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客气什么,应该的,快上车,外面怪冷的。”这也算是十方第一次接触宋风晚。

和年叔说得一样,乖巧知礼,没有一点架子。

宋风晚钻进车里,十方帮她放好画夹,关上车门,才正色看着面前的男人。

“老江,人家是小姑娘,你特么能不能别摆一张臭脸,吓死她怎么办。”

千江拧眉,他的脸一直这样,也没看吓死过人。

十方压低声音凑过去,“这位以后可是咱的夫人,先打好关系,你好歹冲人笑一个啊。”

千江抿抿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惨烈的笑容。

十分嘴角抽搐两下。

“你特么还是别笑了,更吓人。”

“你这脸是不是被人揍过,表情失控啊,我特么让你微笑,你笑得也太特么惊悚了。”

“就你这脸,这特么美颜相机都拯救不了。”

……

千江直接坐到驾驶位,懒得理会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

傅家人都是沉默寡言的,难得碰到一个话痨,宋风晚一路上他念叨,之前心里的郁结好像也消散不少。

“宋小姐,外面有点凉,要不要开暖气?”十方坐在副驾,扭头看向宋风晚。

“不用,马上就到了。”

“我叫十方,开车这个黑大个叫千江,他就天生这么个死人脸,你别怕,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们一声哥哥。”

“嗯。”宋风晚笑了笑。

一直沉默无语的黑大个终于动了动嘴唇,“哥哥?你在找死。”

他声音一如他这个人一样。

干燥粗糙。

哥哥?

他把三爷放在哪里?

摆明是想占三爷便宜?就三爷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没他好果子吃。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不太明白黑大个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能喊哥哥?难道叫叔叔?

**

三人到家的时候,傅沉依旧坐在客厅。

宋风晚拧眉:这傅三爷可真是奇怪,深更半夜看什么新闻联播啊。

“回来啦?过来吃点东西。”年叔招呼宋风晚过去。

“三爷,我吃完东西,我们就开始吧。”宋风晚没忘记今晚约了傅沉给她做模特画素描。

“那我先上去。”傅沉起身回房。

他得准备一下。

宋风晚三下五除二快速吃了两口东西,就抱着画夹上楼,生怕让傅沉等急了。

当她进入二楼最右侧房间时,傅沉并没到,房间被收拾得异常整洁,墙上还挂着几幅画,黄色的壁纸在熏黄的灯光下泛着暖意。

画架和绘图工具也是一应俱全。

趁着傅沉没来的时候,宋风晚将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安静等着。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门被推门。

宋风晚直接傻掉了。

他穿着一件过膝的白色浴袍,精瘦的腰身上扎着一条白色腰带,随着他走动,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白色肌肉,肌理分明。

手中握着一条毛巾,自在随意得擦着头发,直接坐在宋风晚不远处的小沙发上。

“需要我做什么?”他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发梢还在滴着水,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脸颊滚落,沿着他的脖子,锁骨……

不断往下。

一寸寸滑过他的皮肤,那水渍好像是有魔力,着了火一般,宋风晚被烫得小脸通红。

他……

干嘛穿成这样过来。

“怎么不说话?需要我怎么做,离多远合适……”傅沉见她发呆,反而起身靠了过来,“还是近一点比较方便?”

他气息有些凉,落在她脸上,却化成一股股热浪。

宋风晚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快要破表了,耳根子全部红透。

傅沉眯着眼,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又软又烫。

“你……”宋风晚是坐在凳子上的,被他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脸这么红,耳朵还这么烫?”

“没有啊!”宋风晚吓得半死,他干嘛总是忽然凑过来。

傅沉忽然一笑,那种距离……

好像他一低头,就能……

亲到她。

宋风晚真觉得自己已经在濒死边缘了,嗓子眼都热得冒烟。

“我看你们画室的石膏模型,很多都是裸着……”傅沉声音清冽,带着点华丽的尾音,听得人心尖直颤。

“不用脱衣服,您坐着就好,我现在学画人脸。”

她哪儿来的胆子让傅沉脱衣服啊。

“那什么样的距离合适,近点是不是更清晰?”

“不用,您坐在那里就好,随意点。”宋风晚咬着唇。

余光瞥了一眼傅沉露出的小片皮肤,肌肉匀称,线条流畅,他浑身还散发着热气。

好似热浪扑面,一阵一阵,勾得人心烦意乱。

------题外话------

要命了!

三爷,你这么会撩,你爸妈知道吗?晚晚画画,你准备个鬼啊!

撩得晚晚都要受不了了。

我也要受不住了【捂脸】

三爷:不是给你看的,闭上你的眼!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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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笔芯~

045 衣服掉了,露了,看光了

宋风晚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拿着炭笔按照比例在画纸上绘制轮廓。

傅沉一直没做别的事,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盯得她心烦意乱。

她飞快地在画纸上勾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水平一个晚上是根本画不完的,她只能尽可能的记住他脸上的所有细节。

包括皮肤上的所有文理光泽,每一寸……

都必须深刻地印在脑子里。

她可不想每天麻烦傅沉。

画了一个多小时后,她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笔,“三爷,今天差不多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要睡了?”傅沉长久没开口,嗓子有些嘶哑,在空荡的房间更显低沉。

“还要再忙会儿。”宋风晚收拾手边的画具。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傅沉也清楚,她每天大致一点才睡觉,早晨五点起来背单词,别人羡慕她成绩优异,那是没看到她背后的努力。

无论是依靠宋家,还是依仗乔家,她都可以选择一种更舒适的生活方式,为什么这么努力,他也能想到几分。

“休息一下再忙。”

“嗯,今天谢谢您。”宋风晚没想到傅沉会这么配合。

“道谢就不用了,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我能帮你什么啊。”宋风晚收拾好画具,拿着湿纸巾擦着手指上的铅墨。

“我新买了一款手机,不太会用。”傅沉说着从浴袍口袋中掏出一个全新的苹果6s。

“您换手机啦。”宋风晚诧异,“苹果都出到8了,你怎么买了6啊。”

傅沉语气平和,“喜欢。”

宋风晚走过去,拿过他的手机,全新的,就连指纹什么的,都没设置过。

“其实按照上面的步骤先设置好,再下载些常用软件就可以用了,手机卡插进去了吗?”宋风晚坐到傅沉身侧的沙发上,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人距离。

“放进去了。”傅沉偏头看她,熏暖的灯光将她小脸衬托得越发细气柔和。

宋风晚拿着手机倒腾了一下,“您过来录指纹吧。”

傅沉依言往她那边挪了半寸,衣服摩擦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怎么录入?”傅沉挑眉。

“就放这里。”宋风晚指着一处,专心弄手机,完全没注意两人之间已经那么近。

录好指纹,傅沉伸手按在后颈上,搓揉两下,刚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确实不太舒服。

“您需要下载什么软件吗?”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沉。

“你平常用的,帮我随便弄点。”他语气平淡,目光幽深。

宋风晚就给他下了点自己爱用的软件,就转身把手机递给他,“三爷,已经好了。”

“嗯。”傅沉接过手机,看了眼,就打算起身离开。

可能是坐得太久,他刚才又活动了两下,缠在腰上的腰带松了几分,他刚一动作,腰上一松,浴袍便松垮得往两侧散开……

立刻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肌肤,强劲结实的胸膛,精瘦坚韧的腹部,还有那轮廓分明的腹肌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皮肤很白,灯光落下,好似烫了层金粉。

上半身有一大半都露了出来。

宋风晚直接傻了眼。

这……

露了!

“还看?”傅沉拧眉,神色略显紧绷。

不待宋风晚反应,一双温热的手落在她脸上,将她的脸往一侧一拨。

“转过去,不许动。”

宋风晚呼吸都要停滞了,他的手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她整个小脸都红得发烫。

她之前不小心扑倒在傅沉身上,手指曾在他胸口停留过,她清楚地知道,傅沉并不若表面看起来这么羸弱,身上肌理分明,肌肉张弛。

那也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撼。

她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他的手指从自己脸上离开,感觉身侧沙发松软几分,知道他已经起身整理好衣服,她垂着眸子,手指不安的绞动着。

“宋风晚。”他很少叫她名字,惊得她心头一跳。

她下意识抬头,却不曾想傅沉正弯腰俯身,正对着她的脸,她倏一抬头,鼻尖擦过,呼吸纠缠,他的唇正对着自己……

唇形削薄,微微上翘,只要谁再动一分,就能碰上。

他伸手撑住她后侧的沙发,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体与沙发中间,略微往前一压……

太近了。

宋风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着她,小脸染上一层血色,心脏快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刚才看到了什么?”他弯着嘴角,每次吞吐字眼,气息就无孔不入的往她身体里面钻。

那华丽带着尾音的嗓音,格外好听。

“没……什么都没看到。”宋风晚咬着唇,大气不敢喘。

“宋风晚,撒谎可不好。”傅沉拧眉,神色略显不悦。

“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那种情况……”明明是他自己没扎好腰带,怪她喽。

“那还是看到了?”

宋风晚点头,她又不是瞎子。

傅沉忽然一笑,忽然抽身离开,“早点休息。”

说完居然直接走了。

宋风晚呆坐在沙发上,脸上热潮还未褪去,红得能滴出血。

他干嘛冲着自己笑?

不就看了一眼吗?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吓得她身子一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自己母亲,这才长舒一口气。

“喂——妈。”

“还不休息?”乔艾芸声音永远都是慈爱柔和的。

“嗯,马上就睡。”

“过些日子十月朝,我去吴苏给你外公送寒衣,然后就去京城看你。”

宋风晚笑着点头,“好,你也别太辛苦……”

乔艾芸说这话,就表明她要回家了,怕是要着手处理那个私生女的事了,母亲回来,她瞬间觉得有了依仗,一颗心也落了地。

**

宋风晚在房间和乔艾芸说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傅沉今晚心情不错,晚上睡不着,去后院把傅心汉从窝里拖出来,要带它出门遛弯。

傅心汉耷拉着脑袋,几乎是被他强行拽出来的。

乌央乌央的不愿走。

“走不走?”傅沉拧眉。

傅心汉立刻摇头摆尾,冲他龇牙咧嘴。

就知道吓狗子,没人性。

变态,谁家大半夜遛狗啊!

------题外话------

三爷,你这就太过分了!不带这么玩的,你干脆全脱好了。还确定人家有没有看到,不要脸,真的!

三爷:腰带的问题……

傅心汉:这里有人虐待小动物。

三爷:嗯?你说什么?

傅心汉:【咧嘴一笑】

*

【寒衣节】是每年农历十月初一的祭祀节日,与清明、中元节称为三大“鬼节”,一般都是给过世的亲人烧御寒衣物。

对了,还有个科普,之前有人问溜达鸡是什么,其实就是笨鸡啊,就是乡下散养的那种鸡,和肉鸡不一样的那种。

046 眉目传情,傅心汉是狗子精

宋风晚想着母亲即将过来探望自己,心情不错,睡得也好。

第二天一早照常起床,坐在餐桌上吃早点。

余光瞥见傅沉从楼上下来,难得换了长衫,白衣黑裤,领口的纽扣松开两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衬得他芝兰玉树,清贵骄矜。

手指随意的卷着袖管,神色慵懒。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他很快移开,转而看向年叔,“早餐有什么?”

“蒸饺和小米粥。”

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感觉到他经过自己的时候,好像有风,带着他的气息。

忽然想起昨晚他衣服半敞的模样。

心狠狠动了一下。

“三爷,今天去公司?”年叔笑道。

宋风晚诧异,她开学第一天,傅沉说去公司,送过她一程,之后就很少见他出门,她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他端正坐着,目光温和,见她看向自己,嘴角一弯,“有事?”

“没有。”宋风晚低着头,小脸红扑扑,耳根也瞬间像是染了血。

他俩这举动落在年叔眼里,那就是眉目传情,暗通款曲。

哎呦,小姑娘脸都红了。

此刻站在不远处的千江和十方一直看着他俩。

“老江,你说三爷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碰面,小姑娘眼神怪怪的,还面红耳赤的?”

对方不语。

“卧槽,昨晚他俩孤男寡女待了一个多小时,据说三爷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妈的,肯定对人家小姑娘下手了!”

“她还没成年啊,三爷也下得去手?以前装得那么清心寡欲,还吃斋念佛,压根就是六根不净,荤素不忌。”

“你看刚才两人,眉目传情,这特么绝壁有奸情啊!”

……

千江蹙眉,他嘴巴上是机关枪吗?

一大早突突个不停。

“我今天要去一趟公司,下午警方会找你再录一次口供。”傅沉语气平和。

“嗯。”宋风晚淡淡应了声。

“我会让千江和十方陪你。”

“好,那今天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宋风晚冲着不远处的两人一笑。

傅沉抿着嘴角,“哥哥?”

目光嗖得射向两人,千江神色如常看了眼十方。

傅沉哂笑,“十方,待会儿你跟我去公司。”

十方伸手使劲戳了一下千江的腰,压低声音,“你特么看我干吗?迟早被你丫害死。”

“对了三爷,那警察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宋风晚也不想他们忽然出现在学校或者画室,那肯定得引起骚动。

“他们会提前通知我,我再通知你就好。”

“这样也好。”

“加一个微信吧,打电话不太方便。”傅沉说得随意。

宋风晚不疑有他,便和他交换了微信。

她压根不知道傅沉的微信里,就只有她一个好友。

十方傻了眼,卧了个槽?

三爷居然用智能机,还特么玩微信了?

找女生要微信号,这么简单粗暴?

之前那几位爷千恩万求让他换个手机,某人都不为所动。

爱情这东西,真是贼特么神奇。

待宋风晚吃完早餐,和傅沉打了招呼就去上学,千江也紧随出门。

傅沉握着筷子,搅拌了两下小米粥,才偏头看了眼十方,“十方,哥哥?没想到你的心这么大,想爬在我头上?”

“三爷,我不敢,这事儿是老江……”

“他什么脾气我一清二楚,去外面给傅心汉喂点吃的,顺便带它溜一圈。”

十方当即黑了脸,拿了点狗粮就往后院走。

傅心汉正趴在窝里,昨天夜里出来遛弯,它现在压根懒得动弹,见有人过来,抬起眼皮看了眼,又懒散的继续睡觉。

“吃饭啦!”十方将狗粮放在它的狗盆里。

他喊了几声,傅心汉都没动作,这让他有些心急了,又不敢靠近,从一侧折了根小树枝,戳了戳它的脑袋。

“起来吃饭了。”

傅心汉蹭得从窝里跳出来,冲他龇牙咧嘴,獠牙尖锐。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再戳我狗头试试,咬死你!

十方扔了小树枝:妈的不吃就不吃呗,这么凶干嘛!

你家主子就阴阳怪气的,还养了这么个狗子精,你特么有本事朝三爷甩脸子啊,见风使舵的坏家伙。

**

宋风晚是下午四点多接到傅沉的微信。

【四点半,画室左侧街道拐角处】

宋风晚立刻回了个萌萌的表情包符号,和老师请了假就收拾东西出了门。

另一侧的傅沉正在公司开会,收到表情包愣了一下,旋即一笑,真可爱。

公司一群人被吓得心惊肉跳,三爷已经半个多月没来公司了,他表面温和,却并不爱笑,这忽然笑成这样……

难不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方就站在他后侧,余光瞥了眼他的手机。

以前三爷建过qq群,不过都是在电脑上登陆谈业务,有一位爷就特爱发表情包,三爷直接把他踢出了群,说他占用公共地盘,现在……

都说女人善变,他家三爷才是最善变的那个。

这边的宋风晚在千江的陪同下去警局又录了一次口供,问得和之前的也差不多,无非是程天一清醒后接受盘问,他说的话和宋风晚的有出入,需要再次核对一下。

等她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灰败。

她看了眼腕表,已经过了晚上开课时间,其实晚上老师授课时间很短,基本都是针对性的辅导。

她思忖着还是回家把傅沉的素描抓紧画出来吧。

千江打电话给傅沉汇报情况,挂了电话后才看向宋风晚,“宋小姐,三爷晚上要去老宅吃饭,您是回画室,还是一起过去?”

“去老宅?”宋风晚沉默片刻,自从开学后她还没去过那边,这都半个多月了,那两位时常打电话来问候,自己却没空过去一趟。

“三爷隔三差五都会过去吃饭。”千江解释。

宋风晚摸了摸眉眼,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和老人待着,没想到三爷这么孝顺。

“那我们也过去吧,先去一趟商场。”总不能空着手。

**

另一边

一架从云城飞来的客机刚刚落地,一男一女正相携从飞机上下来。

女生是第一次坐飞机,从头到脚都显得很拘谨,拉着男生的手,饶是下了飞机,也是片刻不松。

外人看来,就是热恋期的小情侣。

“别怕,我爷爷奶奶还是很疼我的,只要他们肯帮我,什么事都好办。”

江风雅淡淡笑着,却心若擂鼓。

------题外话------

三爷要电话和要微信,都是如此简单粗暴,哈哈……

眉目传情神马的,晚晚要是知道,真的会哭的【捂脸】

傅心汉,你这狗子精,完全是看人摆脸色的,你咋这么狗腿子!

话说,有渣渣要送上门了。

047 没这个命,还想一步登天?

从机场坐上出租,江风雅还忐忑得抓着裙摆,手心绞得一片虚汗。

“别紧张,有我在。”傅聿修伸手握紧她的手,小声安抚。

“我们这样突然过去会不会不太好。”江风雅声音细微,身材娇小,弱柳扶风般惹人怜爱。

“没事,我爷爷奶奶看到我,高兴还来不及。”他家常年住在云城,难得回去一次,每次碰面,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乐得不行。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江风雅咬着嘴唇,“我还是第一次见家长,有点害怕。”

“我和你是正当谈恋爱,怕什么。”

“要是碰到你三叔……”她是真的怕那个男人。

慈面魔心,字句诛心。

“他们不住在一起,三叔从国外进修回来就专门买了地自己建了房子,大伯一家也不住在那里,除了爷爷奶奶没别的人。”傅聿修解释。

“要不你先打个电话过去?贸然过去会不会很唐突。”江风雅通过网络查过傅家,更加拘谨小心。

“直接过去才有惊喜,有我呢。”傅聿修搂着她。

傅沉已经断了他大半个月经济来源,他是实在撑不住了,打电话向父母求救,两人就说他是该的,让他受着。

其实目的很明显,逼着他和江风雅分手。

和宋风晚解除婚约,傅老爷子本就生气,傅聿修想着过段时间,等他消了气自己再过去负荆请罪。

肯定说几句好话,这件事肯定就能抹过去。

他原本不打算带江风雅过来,她却直接说。

“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必须过去请罪,就算是受罚也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

傅聿修当时感动得不行,能和他同甘共苦,这样的好女孩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哪里知道江风雅打得是另外的主意。

宋敬仁最近对她不冷不热,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傅家这里,要是能讨得傅家两位老人的欢心……

还怕宋家不请她回去?

她倒想看一下,那个时候宋风晚还怎么冲自己颐指气使!

**

另一边

十方开着车,也正往大院赶,手机震动两下,偏头看向傅沉。

“三爷,聿修少爷到京城了。”

“嗯。”傅沉不咸不淡的应着。

“还带了那个女孩,这会儿也正去老宅,怕是要和宋小姐碰到了。”要是不堵车,他们过去都得大半个小时,这会儿晚高峰,车子压根挪不了。

聿修少爷也真会挑时间,这时候去老宅,撞上三爷,不是紧赶着送人头嘛!

“您别担心,要是他们起冲突,就老江那暴脾气,他除了你,可是六亲不认的。”

十方悻悻地笑着。

妈的,这家伙还特拗,绝对服从傅沉命令,他又是个性子跳脱些的,两人做事风格不同,时常起争执。

有一次差点特么把他打残了。

贼生气。

不就比自己长得高一点,壮一点嘛!

我特么脑子比你好使啊。

十方不敢和傅沉吐槽,只能在心里默默给千江扎小人。

**

大院门口

傅聿修和江风雅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警卫拦住了去路。

“你们什么意思?不认识我吗?”傅聿修满心欢喜的过来,刚到大门口就被泼了盆冷水。

“我们自然认得您,只是三爷前几天说,最近总有些不相关的闲杂人等骚扰傅老和老太太,但凡不认识的都需要接受检查。”

“检查?”傅聿修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带人进去算计我爷爷奶奶?”

江风雅莫名有些心虚,垂着脑袋,扯着他的衣服。

“算了吧,人家检查也是正常的。”

“凭什么检查!”让他女朋友在自家门口接受检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就在此刻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宋风晚原本正低头玩手机,瞧着快到了,才抬头看了眼,冷不防看到大院门口的两个人。

怎么是他俩?阴魂不散。

千江降下车窗,和警卫点了点头,宋风晚也降下车窗,方便警卫看清车内的人。

铁门缓缓打开。

“你们请。”

“千江……”傅聿修想让千江帮忙,他一记冷眼射过去,他身子一僵,尼玛,差点忘了,三叔身边这黑大个最不好惹。

“我们都是认识的,哪里需要什么检查,不信你问问她。”傅聿修指着坐在车后的宋风晚。

警卫摩挲着腰间的警棍,看向宋风晚,“你们认识?”

宋风晚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模样认真。

“本来就认识,宋风晚,你自己说!”傅聿修气得直咬牙。

宋风晚只是冲着警卫一笑,“不好意思,不认识。”

千江脚踩油门,车子一溜烟窜进大院。

傅聿修气结,“宋风晚,你特么……”

“聿修少爷,您消消气,检查完了,我们就放你们进去。”

“凭什么她要检查,宋风晚就能直接进去?”傅聿修火气直往上窜。

“她以前过来,是傅老亲自让人来接的,我们自然认识,您身边这位……”能在这里任职的,哪个不是人精。

三爷亲自打电话来,摆明就是让这姑娘难堪?

谁人不知傅三爷最是腹黑护短,惹了他哪能有好果子吃。

“不就检查一下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风雅可不想还没进傅家,就折在半路,把包和随身用品都拿出来。

傅老专门派人接她?这是什么待遇?

这群瞎了眼的东西,狗眼看人低!

警卫打开包,一股脑儿的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基本都是护肤品,但并不廉价,和她一身朴素穿着格格不入。

警卫挑眉看了眼,嘴角扯起一丝嗤笑。

穿着一两百的地摊货,却用一两千的护肤品,这是做戏给谁看?

聿修少爷年轻,容易被忽悠,要是在傅老和老太太面前抖机灵,怕是会让她很难堪。

**

有人造访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傅家老宅这里。

老太太听说傅沉和宋风晚要过来,心情不错,亲自在厨房守着鸡汤。

“老太太,聿修少爷忽然过来了。”有人通报。

“嗯?”老太太挑了下眉,“事发这么久,还知道过来?这混账东西还真会挑日子。”

“还带了个小姑娘,应该是……”那人小心翼翼说道。

“把我这里当什么了,什么人都敢往这儿领。”老太太眯着眼,“那丫头也是个有野心的,这么迫不及待。”

“和老三说的一样……”

“心比天高!”

人往高处走,老太太从不会瞧不起那些靠实力往上爬的人,就是见不得那些耍心眼,动歪心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没这个命……还想一步登天?”

略显浑浊的眸子滑过一丝暗光。

------题外话------

用十方的话来说:就是紧赶着来送人头的,哈哈……

一看到要虐渣,大家都莫名兴奋肿么回事?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晚晚也是个腹黑的,你真不认识他们?

晚晚:什么大人物啊?我应该认识吗?

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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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最爱你们啦,mua——

048 老太太出手,人不如狗

大院所处位置僻静,隔离闹市,人声渐稀,掩映在水杉的路灯,重影绰约。

入秋的京城干燥易起沙尘,风起时,天茫雾色,好似洒下一层烟灰,越夜越凉。

宋风晚靠在后座上:那两人怎么来了?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宋小姐,到了。”千江出声提醒她,车子已经停了两分钟,她却一直没动静。

“谢谢。”宋风晚推门下车,老太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受宠若惊,“傅奶奶,您怎么在外面啊?”

“晚上这么凉,你穿这么点,我就说老三这家伙不会照顾人。”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往里走,“瞧你这小手冰的。”

之前得知宋风晚出事,她就动念要去探望,只是怕她敏感,以为自己知道了些什么。

“三爷还没来吗?”宋风晚环顾四周,没看到傅沉的车。

“车子堵在路上,还要有一会儿,不过傅心汉下午就送来了,让人带出去遛弯了。”老太太握着她的手。

心下暗叹,聿修这个没福气的。

“奶奶——”说曹操曹操到。

傅聿修因为宋风晚说不认识他们,女朋友被当贼盘查,已经气炸。

他担心宋风晚先过去,嚼舌根,拉着江风雅,几乎是跑过来的。

“呦——这不是聿修吗?你怎么来了?”老太太眯着眼,神色无惊无喜。

宋风晚心下微动,原来他俩是临时过来的。

“奶奶,我这不想你了吗?”傅聿修一副讨好的乖巧模样。

“是吗?”老太太轻哂,目光落在江风雅身上。

“老夫人好。”江风雅之前因为称呼问题被傅沉怼过,可不敢跟着傅聿修喊奶奶。

她刚小跑过,小脸微红,喘着细气,娇弱可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依旧笑着任她端详。

“聿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天都黑了,还不送人家回去,这么晚带人家小姑娘出来,传出去多不好听。”

江风雅笑容僵住,一来就下逐客令?

“奶奶,她是我女朋友。”傅聿修解释。

江风雅这张脸人畜无害,一直很讨人喜欢,怎么在傅家人面前……

她余光瞥了眼宋风晚。

宋风晚蹙眉,这女人莫不是以为自己私下说她坏话?

傅聿修显然也想到了这层,看宋风晚的眼神莫名古怪。

傅老太太拍了拍宋风晚的手背,“千江,带晚晚进去。”

“奶奶……”宋风晚可不想她一走,江风雅哭啼啼说自己欺负她。

“你今天累了,进去休息会儿。”

“嗯。”宋风晚点头,“千江大哥,麻烦您把礼物带进去。”

老太太偏头看向傅聿修,“聿修,你也进去,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这位小姐聊聊。”

“奶奶,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外面怪冷的。”傅聿修现下也很紧张。

“我的话现在不好使了?要我把你爷爷从楼上请下来?”老太太声音不悦,“还是怕奶奶我欺负了她?”

“当然不会。”傅聿修和江风雅使了个眼色就先进了屋。

老太太是南方人,性格温婉和善,傅聿修母亲却很厉害,即便如此,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更何况是他。

他爷爷……

那就更别提了。

**

宋风晚进屋后,小口抿着茶,傅聿修却坐立难安,来回走动。

“宋风晚,你是不是在我奶奶面前说过什么?”

“我没那么闲。”果不其然,真把脏水泼在她身上了。

“我知道退婚的事你还生气,我也和你道歉了,你不接受就算了,干嘛又来搞破坏。”

宋风晚无语,都是恋爱中的人是傻子。

这傅聿修整个一特么脑残啊。

“我很忙,没空搞破坏。你过来老宅,连傅奶奶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傅聿修语塞,她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那你刚才在门口居然说不认识我们,还不是故意的。”

“天很黑,没看清。”宋风晚说得理直气壮,“你要是长得有三爷万分之一好看,我保管隔着百米都能看到你。”

借着三叔损他,傅聿修还没法反驳,只能气得干瞪眼。

**

外面

傅老太太指着院子一侧,示意江风雅跟着自己往那边走。

自从傅聿修离开,她一颗心揪起来,这位老太太明显来者不善。

她瞥了眼傅家老宅,一方台阶,笔直而上,将老宅衬托得威严庄重,高不可攀。

“贵姓?”老太太声音轻缓,京城话掺杂着吴侬软语。

“我姓江。”她声音细小,像是在害怕什么。

“江小姐想要什么?”

江风雅小脸发白,秋风吹过,浑身发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傅家选媳妇儿,不看家世,就看人品,可惜这东西……”老太太笑得异常和蔼,“你没有。”

“我们才见过一次,您怎么知道我为人如何。”

老太太不急不躁,“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如果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也是白活了,小丫头,有野心是好事,但别用错地方。”

“我出身确实不如宋风晚,但您也不能这么轻贱我,我和聿修是自由恋爱,您不能偏听偏信。”江风雅知道,这时候自己一味怯懦只会被人更加看不起。

眼底隐有泪光,委屈得不行。

老太太一笑,“人贵自重,你若自爱,没人会轻贱你。”

“别哭哭啼啼,像是我这个老婆子欺负了你。”

“而且晚晚可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和聿修,你这小丫头红口白牙就说我偏听偏信,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

“我没说宋风晚她……”江风雅打了个擦边球,没想到被她一眼识破。

“接触过你,我还认识的人,除了晚晚就是老三,难不成是我们家老三说你坏话?”

“不是!”江风雅急忙解释。

这么就扯到那个煞神身上了。

“我年纪大,眼神是不好使,但我也知道,我们家的门……”她轻哼。

“不是谁都能进的!”

而此刻不远处传来两声狗叫,一个黑影跑过来。

“老太太。”原来是佣人遛狗回来了。

傅心汉瞥了眼江风雅,用鼻子哼唧两下,扭头进了屋。

目中无人,傲慢得很,一副大爷的样子。

江风雅小脸在昏暗的路灯下已是一片雪色。

他家的门……

连条狗都能大摇大摆进去,而她进了院子,却连那方台阶都没踏过,更别提喝上一杯热茶。

难道在她眼里,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未免太欺负人了。

**

傅沉的车子正缓缓驶向老宅,千江负责把宋风晚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汇报给他。

他做事刻板,连她说过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转述了过去。

傅沉眯眼看着手机。

傅聿修不及他万分之一?

他嘴角轻轻勾起,小丫头的眼光……

一如既往的好。

------题外话------

没人拿你和傅心汉比,你自己偏要和一只狗比,怪谁啊。

不过三爷的狗,你还真的没法比【捂脸】

晚晚,【天太黑,看不清】这种借口……

你学坏了。

晚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三爷:挺好。

无名男配:(╯‵□′)╯︵┻━┻太特么不要脸了!快放我出去,我要弄死这家伙……啊——

049 你和傅家:水土不服,八字不合

傅家老宅大院

灯影重叠,江风雅娇弱的身子被衬得越发惹人怜惜,尤其是眼底氤氲着层水汽,我见犹怜。

“之前听聿修说,您和善慈祥,没想到……”她咬着唇,深知自己此刻不能怯懦,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看轻自己。

老太太抿着嘴,没作声。

“我知道自己出生低微,配不上他,您出身名门,自然更瞧不起我,但这一切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啊。”

“同样是人,凭什么她宋风晚就能得到父爱,而我就要缩头畏尾,我也没奢求别的,就想认个父亲都那么难,谈个恋爱,还要被人唾弃指责?我又做错了什么!”

“您和我接触过吗?就认定我不是好人?同样是宋家的女儿,您区别对待我认了,但您也不能这么轻贱我啊!”

江风雅说着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她本就生得娇弱惹人,此刻梨花带雨,谁见了都得怜惜三分。

老太太轻哂,“我生在江南,父亲有三房姨太太,争宠斗狠,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

江风雅心脏倏得收紧,一颗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

“你说就想认个父亲,别的不奢求,那这样吧,回头我通知宋敬仁,你们签个协议。”

“认了父亲不拿财产,不要名分,不会踏足宋家,更不会从中作梗,毕竟你要的就是认亲,其他都无所谓。”

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你要是答应,我回头就让傅家的律师亲自给你拟协议,我当见证人,让宋敬仁认回你!”

在上流社会,有私生子女的不算少,可是光是认亲,没名没分,谁会承认你。

到头来,她永远都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江风雅没想到这位老太太说话柔声细语,做事却这么狠,把她所有后路都堵死了,那她认这个亲还有什么意义?

见她许久不言语。

老太太笑了笑,“别和我耍小聪明,你那点心思聿修看不出来,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瞧不上你,和你出身没关系,你不用拿这层原因在这里哭哭啼啼,惺惺作态。”

“你俩恋爱这事,自有他父母会管,我不掺和,但这里是我家,我想让谁进去,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若非给聿修留点脸面,你连我家院子都进不来!”

她忽然冷厉着一张脸,神色冷凝,眼底瞬间迸射出的那抹寒意,惊得江风雅心头直跳。

那眼神好像她的所有小把戏,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手指攥紧,身子略有颤抖。

“小姑娘,有野心是好事,没那个命,就别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太急功近利,爬得太高的人……”

“我见多太多,就我这么多年的经验。”

老太太抿嘴一笑,温吞吐出几个字。

“下场都很凄惨。”

几个字像是重锤,激得江风雅身子觳觫发抖。

这话是羞辱,更是一种变相警告。

**

傅聿修在屋里本就坐立难安,被宋风晚几句话刺激得脸色铁青,瞪着她,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此刻傅心汉从外面小跑进来,看到傅聿修吼了两嗓子,吓得他一个激灵,急忙往边上闪人。

它眼神恶狠地看了他一眼,才摇着尾巴趴在宋风晚脚边,蹭来蹭去。

刚才还凶神恶煞,瞬间就特么乖巧可人了,前后表情,完全是无缝衔接。

傅聿修咬了咬牙。

这死狗,除却他家三叔,谁的面子都不给,他以前逗弄过他,被它咬过,仗着有他家三叔撑腰,平时横着走路,拽个二五八万的,这特么到宋风晚面前……

就撒娇打滚了?

他心底担心江风雅,就想出门看一下情况,这刚探出脑袋,就瞧见江风雅挂着泪珠的小脸,也顾不得许多,忙不迭跑过去。

“风雅,你怎么忽然哭了?”

“我没事。”江风雅擦着眼泪。

“怎么没事啊,哭成这样!”傅聿修疼得不行,急忙帮她擦眼泪,“是不是我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不是,京城太干了,在这里风一吹,就一直流泪来着。”江风雅眼睛泛红,可怜得紧。

宋风晚端着热茶,就靠在门边看着。

难怪能把傅聿修吃得死死的,这可怜劲儿,哪个男人看到不心疼啊。

“奶奶?”傅聿修扭头看着老太太。

“看我做什么,你没听到吗?她是眼睛不好,迎风流泪。”老太太看着傅聿修,一脸责备。

“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到了我们傅家就这样?”她眯着眼,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江风雅气得背过气去。

“看样子你和我们傅家是水土不服,八字不合啊。”

宋风晚憋着笑。

这傅奶奶也太腹黑了。

这理由也是绝了,墙都不服就服你。

------题外话------

月初今天开始pk啦,所以连着这几天都有二更,一更上午十点,二更十二点,大家记好时间来追文哈,么么~

感谢所有给月初打赏投票的美人儿,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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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的腹黑,偶尔毒舌都是有据可循的,哈哈~遗传好啊。

江风雅这点小心思在老太太面前压根不够看的,嘻嘻~

水土不服,o(n_n)o哈哈~笑死

050 暧昧纵生,撩到心悸(2更)

宋风晚以前觉得傅家老太太,温婉和善,怎么都生不出傅沉这么腹黑的人,现在看来……

傅三爷绝壁是她亲生的啊。

老太太眯着眼,打了个哈气,“既然江小姐眼睛不舒服,那我也不留你了。”

宋风晚看到江风雅气白的脸,差点笑出声。

她饶是不懂前因后果,也知道江风雅说迎风掉泪是假话。

偏生这老太太不按常理出牌,顺势而下,撵她滚蛋。

“奶奶,你这……”傅聿修也不是傻子,想开口的时候,老太太又发话了。

“聿修,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送江小姐出去。”

“你爷爷也要下来了,待会儿你三叔一到就吃饭,别让大家久等。”一句话提了两个重量级人物,算是变相警告。

太腹黑了。

她说完话,转身就进了屋,路过宋风晚身边,还笑得慈眉善目。

江风雅气得身子发颤,偏又不能发作,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风雅,奶奶可能心情不太好,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别哭了。”傅聿修把人搂进怀里,满脸心疼。

这位傅家老太太每个字都戳着她的心。

不可谓不厉害!

她趴在傅聿修怀里,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宋风晚。

还是那副居高临下,带着看戏人的冷漠模样。

“我不想留在这里。”江风雅抽泣着。

“我们去外面说。”傅聿修搂着她就往外走。

宋风晚喝了口茶,无声笑着,刚才还小跑过来,那么着急干嘛,紧赶着来找虐啊。

**

宋风晚进屋没多久,还没见到傅老,就听到他略带叱问的声音,“聿修那小子还有脸过来!自己来就算了,还把敢把人带到我这里……”

他这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宋风晚在客厅,嘴角一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晚来啦。”傅老嘴角一扬,笑容祥和。

“傅爷爷好。”宋风晚起身和他打招呼。

“老头子,过来帮我尝一下这汤的味道怎么样?”老太太拧眉,神色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进厨房。

两人分明是对于傅聿修的事情,有话要说,只是碍于宋风晚在这里,不方便而已。

“傅爷爷,傅奶奶,我看三爷也快到了,我带傅心汉出去迎他一下。”宋风晚说着给傅心汉戴上狗绳。

傅心汉赖在地上不肯走。

它刚遛弯回来,不想出门啊。

“快走,听话!”宋风晚几乎是强拉着它出去的。

傅心汉简直想哭。

为什么这么多人爱逼着他出去遛弯?

简直没人性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

宋风晚牵着傅心汉就在大院逛,没让千江跟着,总有个黑大个盯着自己,她也不自在。

原本傅心汉还算乖巧,就是偶会到处闻闻嗅嗅。

突然不知嗅到了什么,撒开蹄子就往草丛里狂奔。

宋风晚第一次遛狗,经验不足,绳子没抓紧,从她手心滑落,傅心汉转瞬就溜得没了踪影。

她当即吓白了脸。

弄丢了三爷的狗,他肯定得饶不了自己啊。

“傅心汉——”宋风晚在附近转了半天,四下悄寂无声,周围更是黑沉沉一片,她对这地方又不熟,一时无从下手。

没办法,她想着先折回去寻求帮助。

这地方她只来过一次,前后都是坐的车,压根不记路,加上找了会儿狗,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人声,她再定睛一看。

怎么是他俩?

两人躲在靠近路灯的一处树下,紧紧相拥,双唇贴着,江风雅踮着脚,迎合着傅聿修,娇小的身子被他压在树上。

在昏暗的树荫下,两人仿佛要融为一体。

“风雅,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这么紧张……”他声音有些粗重。

“我哪有,赶紧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不好。”她声音娇滴软糯,欲拒还迎。

“这个点没人在,我要不这么做,你不知道要哭多久……”两人说着居然又吻到了一起。

宋风晚恶寒,这两人胆子可真大,这里靠近路边,居然就……

她现在一心要回傅家寻人帮忙找狗,也懒得理会他俩,转身准备悄然离开。

这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惊叫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

他为什么出现得悄无声息?

她呼吸急促,鼻端呼出的热气落在那人的手背上,好似火舌般,炽热滚烫。

她身体本能往后闪躲,他另一只手却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带,整个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一个绵绵软软,一个温热如铁。

微微压着,暧昧纵生。

“唔——”宋风晚声音从他指缝渗出。

很娇,很媚。

惹得他眸子沉了几分。

嗓子发痒。

微翘的唇边若有似无擦过他的掌心,亲热柔软。

她被吓得惊魂未定,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漂亮的凤眸水色潋滟,他缓缓俯身靠近,口中呼出的而起擦过她的耳侧,惹得她身子敏感得一颤。

宋风晚觉得耳侧好像有密集的鼓点在震动,心悸到破表。

她何时与异性这般亲近过?

“嘘——”他声音很轻,落在她脸上,又热又重。

她急忙点头,他抽回手,两人鼻尖无意蹭了一下,鼻息暧昧纠缠。

他气息沉稳,呼吸热切,将她小脸烫得一片火热。

傅沉勾唇一笑,声音低得有些暧昧,“还看?年纪不大,怎么有偷看别人亲热的癖好?”

------题外话------

晚晚又一次偷窥被抓包,哈哈

晚晚:又不是我想偷看的,我……

三爷你这样趁机占人便宜不太好吧。

051 三爷,苏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靠得这般近,宋风晚屏住呼吸,生怕不小心气息落在他脸上。

周围太黑,她甚至看不清傅沉的脸,只感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越发烫人,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那边的两人还在耳鬓厮磨,打情骂俏,偶尔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快走吧,你待会儿还得回去吃饭,别让他们等你。”江风雅声音娇嗔。

“都这时候了,你还为我考虑……”

两人腻歪了一下,宋风晚就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傅沉手指略微收紧,将她往边上挪了半寸,两人以一种更为自然的姿势靠在一起。

她手指下意识放在他胸口,想要撑开点距离。

“别动,会被看到。”字句吞吐间,那灼人的气息溅落在她耳侧,烫得耳朵发热,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股温热裹着……

宋风晚心头一跳,身子酥软了一半。

真的太近了。

直到那边窸窣的动静没了,宋风晚才颤着嗓子开口,“三爷,那个……”

是不是该松开了。

“母亲说你出来迎我,你不去找我?跑到这里偷窥?”傅沉手指放开,直起身子,宋风晚忽然发现,傅沉个子好高。

“我是不小心撞见。”宋风晚得以喘息,小口调整着呼吸。

“要是被他俩发现,指不定你以为在跟踪他们,说不准觉得你对聿修余情未了……”傅沉说得无意。

“怎么可能,这种渣男就是倒贴给我,我都嫌脏,怎么可能对他……”她下意识反驳,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傅聿修再渣,也是傅沉的侄子啊,到嘴的话又被收了回去。

傅沉嘴角一弯,自然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回去吧。”

宋风晚这才猛地想起傅心汉没了,咬着牙开口。

“三爷,还有个事儿……”

“嗯?”傅沉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带磁,好听得让人心尖打颤。

“傅心汉不见了,我找不到它,应该没出大院。”

傅沉神色未变,“我会让人找。”说完就往另一侧走。

宋风晚急忙跟上去,想起刚才的亲密,手心沁出一层热汗。

弄丢了傅沉的狗,她一路都在寻找,压根不敢看傅沉。

到达老宅门口,傅沉停下脚步换鞋进屋,她猝不及防还差点撞上去。

明显心不在焉。

“看路。”傅沉垂眸,声音温和。

“嗯。”宋风晚声音很轻,心虚得很。

“晚晚啊,你和傅心汉出去找老三,这狗都回家了,你去哪儿了?”老太太笑道。

“傅心汉回来了?”宋风晚惊喜得抬头。

“我怕你迷路,才让老三出去找你的。”老太太打量着她,“没事吧?”

宋风晚环顾四周,才看到正啃着毛球的傅心汉,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从没见过谁遛狗,狗回来,人丢了。”傅沉轻哂。

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想起表哥的叮嘱,不要和傅沉顶嘴,只能忍了这口气。

“老三,你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点!”老太太拧眉,一脸不悦。

果然对他不能期待太高,还是那副死样子。

“这也不能怪晚晚,其实大院里不少人养狗。”老太太怕宋风晚心里不舒坦,拉着她的手安慰,“我们这片住了不少退休的,平时也没什么事,就会养个猫猫狗狗的。”

“傅心汉以前在我这住过一段时间,在大院里有不少老相好,闻到其他狗的味道就往那里窜。”

“不过它对大院很熟,能自己摸回来。”

宋风晚嘴角一抽,老相好?

十方老神在在的靠在一边,老太太啊,您哪里知道刚才三爷对着人家小姑娘又抱又摸,占尽了便宜啊。

他以前就是听家里那群小崽子说过,亲眼看三爷撩妹,还是第一次。

妈的!

差点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

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下,傅沉则走到傅心汉那边,抬脚踹了下它的屁股。

“嗷呜——”傅心汉玩得正起劲儿,扭头看他,一脸无辜。

宋风晚听着动静看向那边,这才注意到傅沉今天居然穿着西装。

一身墨蓝色,合体定制,精细的领夹,珍珠母贝袖口,每一寸都精工细致到了极点,将他衬托得越发禁欲冷清。

他随手脱了外套挂在臂上,手指随意扯了两下领带。

“聿修那小子人呢?还不回来?”傅老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平和却隐有怒色。

“应该快了。”老太太看了眼落地摆钟。

“居然还敢回来!老忠,去我书房把戒尺拿来!”傅老这话一出,屋子气氛都陡然变了。

就连傅沉都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却忽然对上宋风晚打量的目光,她似乎看到傅沉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弧度。

霁月清华,清隽疏冷。

苏得让人头皮发麻。

宋风晚急忙收回视线,耳根又软又烫。

一侧的十方靠在墙边,低头倒了两颗木糖醇塞在嘴里,无声叹息:

我去,这两人又特么眉目传情了?

尼玛,他家三爷现在连眼神都是赤裸裸的勾引!

------题外话------

昨天那谁说要看三爷穿西装来着,满足你,上班还是要穿正装,哈哈……

三爷现在连眼神都在勾引晚晚,这话没毛病。

遛狗把人遛没了,晚晚你是第一人……

傅心汉:有人踹我屁股!

三爷:该!

傅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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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昨天大家对月初的打赏留言,谢谢支持,群么么~

二更依旧12点哈

052 内心荡漾,表面平静(2更)

傅老和老太太一门心思要惩戒傅聿修,压根没注意到傅沉和宋风晚私底下暗戳戳的小动作。

傅心汉瞧着傅沉生气,刚挪过去蹭他两下,又被他踢了下屁股,嗷呜直叫。

“喊什么?一边待着。”傅沉垂眸睥睨了它一眼。

狗子立马撒腿往墙角跑,溜得贼快。

不跑?

狗命难保啊。

此刻傅老口中的老忠已经从楼上取了戒尺,此人就是那日在大院门口接宋风晚的长者,大家都喊他忠伯。

戒尺约莫一尺长,扁平型,桃木色,打磨光滑,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宋风晚挑眉,这东西打人贼疼。

大概五六分钟,傅聿修就进了门,刚和江风雅缠绵惜别,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喜色。

“爷爷,奶奶,三叔——”他依次问好,直接忽略宋风晚。

“你还有脸回来!”傅老从忠伯手中扯过戒尺。

傅聿修心头直跳,这戒尺傅家人都熟,老爷子执行家法用的都是它。

整个傅家,除却傅沉,就连他爸都被打过,这戒尺力道重,这要是被打了,绝对会被抽成一个猪头的。

“先吃饭吧,晚晚肯定饿了。”傅老是恨不能现在就打死这混小子,偏生老太太开口,他就先忍了。

“谢谢奶奶。”傅聿修被老爷子看得头皮发麻。

“先吃饭,再慢慢说你的事。”傅老冷哼,这小子该不会以为自己放过他了吧。

傅聿修刚才还春风得意,此刻已是脸色铁青,面如霜色。

傅老平时和颜悦色,生气时不怒自威,眸子冷厉,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傅聿修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不怕。

老太太刚往厨房走两步,傅聿修就跟了上去。

“奶奶……您帮帮我。”

“我可没说要帮你。”老太太语气不徐不缓。

“那您刚才不是帮我说话了吗?”

“我是怕你爷爷现在抽你,搞得晚晚没心情吃饭,那丫头可没你这么狼心狗肺,出去送个人,弄得嘴上都是口红。”老太太轻哼。

这边执行家法,宋风晚哪好意思坐另一边吃饭啊,老太太是思虑周全。

“我……”傅聿修急忙擦了擦嘴,果然有红渍。

傅聿修一个男人可能不会注意那么多细节,江风雅怎么可能不懂他嘴角沾了口红,所以这东西落在老太太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丫头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刚给她个下马威,她就变相让自己不舒服。

“别傻站着了,帮我把汤端出去。”老太太叹了口气。

傅家老二这一家,很早就搬到了云城,每年除却过年极少回来,老太太对傅聿修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时候,聪明听话,怎么长大谈个恋爱,脑子就不够用了。

长辈先坐下,宋风晚寻思着和老太太坐一处,偏生傅聿修这厮脚快她一步,已经挨着她坐下了。

傅聿修也不傻,哪儿敢挨着傅沉坐!

没办法,宋风晚只能坐回傅沉身边,一脸颓丧。

“怎么?不想和我坐一起?”傅沉语气听不出喜怒。

“没有啊,想陪傅奶奶说说话而已。”宋风晚悻悻笑着。

他接着开口,“晚上还去画室?”

“不去了,去那边也是画画。”

“早点回去也好,我听说你每天晚上十点多才下课,太晚了,不安全!”老太太知道程天一的事,难免担心。

“其实离得很近,没事的。”宋风晚笑道。

“老三,你平时晚上也没什么事,就不能去接晚晚放学?”

傅沉抬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还没开口,一侧的老爷子就发话了,“让你接个人有这么难?”

他因为傅聿修的事本就心情不好,语气透着愠怒。

“我去接她。”傅沉应了一声。

宋风晚眨了眨眼,傅沉接他放学?

这……

不远处的十方抵着千江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吐槽,“三爷这戏太足了吧,他心里绝壁荡漾得不行,还特么装得一本正经,波澜不惊。”

“还一副被逼不情愿的样子!”

“真特么是个老狐狸!”

……

千江往边上挪了半寸。

十方不乐意了,紧跟着挪半寸,“你特么干嘛?一天不见,这么生疏?”

“说话可以。”千江蹙眉,“别动手动脚。”

十方被一噎,戳两下而已,谁特么对你动手动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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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外

傅聿修把江风雅送到门口才不舍离开,她在门口站了许久,盯着高门铁栅,想起刚才老太太的话,仍旧气得浑身发抖。

而另一侧一辆黑色轿车里,有人盯着她看了许久。

“刚才送她出来的人是傅聿修?”

“应该是的。”司机点头。

“那她不就是……”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给我查一下她住哪儿?”

“好。”

“回去吧。”

“不是要等三爷?”司机诧异得看了眼程岚,好不容易等到傅沉出门,得知他今晚会来老宅,才到这边守着,居然就这么回去?

不替少爷求情了?

“问那么多干嘛!”程岚面带愠色。

司机面色尴尬,发动车子调头离开。

她本就不想因为那个草包弟弟开罪傅沉,找他也是自取其辱,不过是碍于父亲,不得不装样子,但是宋风晚这个隐患……

得尽早除掉。

------题外话------

三爷,你以后就能名正言顺接晚晚放学了,有没有很激动……

三爷:还好。

十方:你装,你再特么装……

三爷:你再说一句?

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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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期间,大家多多留言哈~

053 老爷子震怒,执行家法

傅聿修这顿饭吃得胆战心惊,傅老爷子每一次投来视线,对他来说,无异于凌迟。

“老傅,再吃点?”老太太看着他喝了一半的稀粥,忍不住蹙眉。

傅老爷子轻哼,他恨不能宰了面前这小混蛋,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老三。”老太太把问题抛给傅沉,这人年纪大了,受气再饿肚子,身体受不住。

宋风晚余光瞥了眼傅沉,期待他会如何劝傅老。

结果他就敛眉说了一句,“待会儿不是要执行家法?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

傅聿修手颤两下,筷子叮当落地,“三叔。”

老爷子轻哼一声,居然拿了半块馒头,大口咀嚼起来。

“把老爷子降压药,救心丸什么的都拿来,以备不时之需。”傅沉语气平淡。

傅聿修简直要哭了。

这尼玛还是他亲叔叔吗?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他平时对他恭恭敬敬,也没得罪过他啊,最多就是在云城顶撞了一次。

需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还是老三想得周到。”老爷子予以肯定。

宋风晚瞥了一眼傅聿修,就她现在观察了解,这傅家除了他,就没一个善茬,腹黑得要命。

**

吃完饭,老爷子直接起身,示意傅聿修跟自己到客厅。

“爷爷,去书房吗?”客厅人多眼杂,最主要的是宋风晚在这里。

“这里也没外人,你还怕丢人,你早干嘛去了!”

老爷子这口气憋了一个多月,他握住一侧的戒尺,朝着傅聿修的后背就抽了一下。

毫无预警。

“啪——”的一声脆响。

宋风晚猝不及防,身子打了个激灵,她完全没想到老爷子来真的,下手这么狠。

傅聿修闷哼一声,脸色煞白,额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几许冷汗。

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嘛!”老爷子声色俱厉,握着戒尺的手指因为那下抽打略微发抖,显然下了狠手。

“知道,我错了。”傅聿修也不傻,急忙认错,声音带着微喘,底气不足。

“错哪儿了?”老爷子追问。

“不该没通知您就擅自悔婚。”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你还敢去威胁晚晚?”傅老说着执起戒尺朝着他后背又狠抽一下。

“谁给你的胆子打着傅家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

“去云城这些年,没什么长进,坏习惯倒是学了不少!”

“我真的错了。”傅聿修咬着牙,后背疼得火辣胀痛,宛若火烧。

“别对着我道歉!”毕竟是亲孙子,老爷子打完泄了火,就把戒尺扔到一侧,老太太这才上前扶他坐下。

忠伯适时端了杯参茶过去,“老爷子,喝茶。”

傅聿修身子发颤的面向宋风晚,“宋风晚,对不起。”

一时间周围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只点头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当初订婚,我没强求你。”傅老爷子接过杯子,呷了口茶水顺气,“你和你爸妈都是自己点头答应的,现在年纪大,翅膀硬了,解除婚约这么大的事,闷声不响就敢一个人给办了?”

“傅聿修,你是真能耐!”

“我是真没想到,活到这把岁数,会被亲孙子打脸!”

“爷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考虑不全面,您要打要罚我都认。”傅聿修态度诚恳。

“别说我心狠,这要不是老三及时赶过去,你去宋家给那丫头撑腰?你把晚晚置于何地?你脑子呢!”老爷子握紧杯子。

“到时候别人会以为我们傅家都向着那个人,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说道气愤处,连杯子带手中的茶水,一齐朝傅聿修扔过去。

“这些年你爸妈是把你保护太好,不知人心险恶,送上门给人当枪使!”

没砸中,却溅了他一身,索性天冷,穿得多,也没烫到。

傅老爷子最擅谋略,算计人心,江风雅那点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傅沉过去,他们傅家为一个私生女出头,这事传出去……

他是没脸见人的!

“要不是你大哥年纪和晚晚悬殊太大,你以为这门亲事轮得到你?你还不知足了?”傅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口中傅聿修的大哥,自然是傅家的长房嫡孙。

傅聿修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奶奶对宋风晚如此执着,那宋家平平无奇,有什么值得他们惦念。

不过他们开口提出联姻,说是商量,这些做晚辈的也不敢违拗,也就答应了。

傅沉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一侧,听到年纪悬殊,才挑了下眉头。

十几岁而已,差很多吗?

宋风晚却听得心惊肉跳,她本就不傻,上次表哥送她过来,她就明白,傅家看中的是乔家,要不是舅舅没女儿,这种事压根轮不到自己。

她正发呆,坐在她身边的傅沉低着嗓子说了一句,“你觉得年龄重要吗?”

“嗯?”宋风晚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有感情最重要吧。”

傅沉点头,没再说话。

宋风晚拧眉瞥了他一眼,问这个干吗?总不会要她和傅家长房那位……

她和傅聿修订婚,就一直被人诟病配不上他,这要是换成他大哥,她不得被千夫所指啊。

只是现在的宋风晚哪里知道,傅沉这话完全是帮自己问的。

------题外话------

老爷子也是被气疯了,不过三爷你这旁敲侧击的问年龄,你丫闷不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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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旧12点,嘻嘻~

054 三爷:她很敏感,想咬一口(2更)

傅老爷子是越想越生气,恨不能重新拿起戒尺再抽他两下。

“爷爷,我真的知错了。”傅聿修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后背疼得几近麻木,双腿都开始抽筋打颤。

“我抽你两下是轻的,我们傅家声誉倒是其次,你毁的是晚晚的名声啊,混账东西!”傅老爷子连声叹气。

“也是你俩当初订婚的时候,你奶奶身体不好,没大肆操办,要不然现在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这是传播最多的就是云城那边,京城这头也就圈子里的人知道,碍于傅家,私下说说,也不敢到处宣扬。

“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宝贝你喜欢的人,那也不能害了别人!”

“那女孩巴不得晚晚名声尽毁,你还助纣为虐。”

“爷爷,风雅她……”傅聿修被打得脑子发昏,压根没听清老爷子具体说什么,只是关系到江风雅忍不住开口辩驳两句。

迎上老爷子冰沉冷冽的目光,吓得又缩了回去。

“晚晚才多大,你俩合着伙欺负她,上人家画室挑事,你还顶嘴?”

宋风晚心脏狠狠一动,鼻子莫名有些发酸,事情发生这么久,就是和母亲打电话,也是挑着好话说,有些事她没人倾诉。

没想到和傅老爷子只和她接触两次,他就无条件维护自己。

傅沉眯眼看着她,眸色沉沉。

“爸妈,时间不早了,她回去还得学习。”傅沉适时开口。

“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晚晚要学习。”老太太一笑,“我去厨房给你俩拿点吃的,饿了当宵夜吃……”

**

这头的江风雅已经到了之前网上团购的酒店,她也知道傅聿修最近手头拮据,酒店是她自己订的,全国连锁,不好不差。

刚走到前台办理入住,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江小姐。”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个女人迎面而来,西装包臀裙,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齐肩长发,外面裹着一件黑色呢子衣,干练又不失妩媚。

周围并无旁人,江风雅蹙眉,谨慎开口,“您找我?”

“方便借一步说话?”

“不好意思,我……”江风雅下意识拒绝,她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可是端看穿着,也知道自己惹不起。

“你别害怕,我没恶意。”程岚打量着她。

傅家人长得都不错,傅聿修看着也不傻,眼光却不咋滴,这女人长得小家子气,穿得更是寒酸,也好意思带出来。

“关系到宋风晚和傅家,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程岚继续诱惑。

江风雅犹豫片刻,还是摇了下头,“我真的有事。”

程岚也不在意,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不是你的敌人,你要是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找我。”

江风雅犹豫着,却还是接过了名片。

报纸主编?

她也不傻,这女人忽然找上自己,也不可能白帮忙,必是有利可图,在摸不清对方动机之前,她也不敢贸然接触。

收好名片,她才拿了房卡回屋。

**

这边的傅沉和宋风晚已经坐在回去的车里。

宋风晚刚才不知道被老爷子哪句话触动到,眼眶微红,似是要哭了,傅沉这才开口提议回去,一路上他都试图开口安慰,却不知说什么。

傅心汉蹲没敢靠近傅沉,缩在宋风晚脚边蹭着。

“你下次不能那么跑,吓死我了!”宋风晚俯身帮它顺毛。

傅心汉被抚弄得舒服了,胆子大了点,前驱双腿搭在她膝盖上,下意识想要舔她示好,刚伸出舌头,瞥见傅沉幽冷的目光,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闭紧嘴巴。

十方回城坐在副驾,一直观察着后面。

傅心汉这小色胚子,宋小姐那脸三爷都没亲过,你就想上嘴?

不怕三爷打断你的小狗腿啊。

“傅心汉在大院里有很多老相好?”宋风晚偏头看着傅沉。

“处处留情。”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风流狗子。它还不足一岁,就知道那个了?”宋风晚没养过宠物,自然对那方面的事情知道很少。

“它五个多月的时候,就对着我朋友的腿耍流氓,那家伙都吓懵了。”

傅沉说得隐晦,宋风晚却在脑海中形成了画面,忍不住红了红脸,“那你朋友也是够倒霉的。”

“狗是他送的,和他比较亲吧。”

雪山的某男接连打了个几个喷嚏。

特奶奶的,这谁特么背地念叨自己呢?妈的,这破地方怎么连个信号都没有。

到了云锦首府后,宋风晚才支吾着张口,“三爷,待会儿……”

今天时间多,她想早点把素描画好。

傅沉挑眉,“画画?”

“今晚可能要耽误你不少时间。”

“直接过去吧。”傅沉说着就往二楼走,宋风晚忙不迭跟上。

到了画室,依旧是他们两个人,宋风晚埋头准备画具,余光却瞥见傅沉伸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锁骨隐现。

姿态徐徐,优雅不惊。

忽然对上他的视线,宋风晚急忙垂头摩挲着碳笔。

傅沉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宋风晚偷看被抓包,心虚的低头准备东西,完全没注意某人已经走到她身后,弯腰俯近,“画得还可以。”

灼人的气息沿着她耳垂往下,将她裸露在外的脖颈都烫得一片绯色。

她本能往一侧缩了缩,傅沉嘴角一弯。

真是敏感。

“我去拿本书,你再准备一下。”傅沉说着起身往外走,喉结滑动两下,喉咙发痒。

再不走……

他可能真会忍不住咬她一口。

**

傅沉刚从书房拿了本《清心咒》,十方就走了过来,“三爷,程岚找上江风雅了。”

他神色如常,淡淡点头,算是应了。

十方见他没开口,就识趣儿的退了下去,他跟着傅沉这么久,也了解他,腹黑护短。

程岚之前找到宋风晚,他就很不满了,却愣是没做什么,就怕是……

憋着狠的!

------题外话------

二更君来喽,三爷,《清心咒》没用的,你直接咬一口,贼管用。

话说我家狗子四个月就会那啥了,这个是不是有点早熟【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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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昨天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笔芯~

不过……

我真的想抗议我们网站了,双十一搞活动就搞呗,为毛打赏里要设置【打狗棒】,是觉得我们这些单身狗双十一不够凄惨,还打狗?

(╯‵□′)╯︵┻━┻

055 单方面脱单,岳母来了【有活动】

宋风晚本来觉得和傅沉相处,定然是紧张局促,可是画了一张晚的素描,相处得倒也融洽。

即便外界疯传傅沉为人多么乖张古怪,说到底也是个人。

接下来几天,宋风晚晚上放学到画室,傅沉基本都在了,两人就像是形成了默契,一个专心画画,一个认真配合。

房间里除却碳笔在纸张的描摹声,就只有傅沉翻动书页的声音,宁静和谐。

忽然传来手机震动声,傅沉眯眼拿出手机。

一条群消息。

有人发了个红包。

【单身狗们,又是一年一度的光棍节啊,我给大家撒点狗粮。】

傅沉眯着眼,时间已悄然过了零点,11月11号。

【老子好不容易有点信号,你们特么都别睡了,起来嗨啊。】

群里依旧没动静。

然后某人不死心的将群里所有人都@了一遍。

傅沉眯眼,默默把群退了,然后某人立刻开始私聊他。

【哎呦,没想到你还没睡啊,我们老干部不是每天十点准时睡觉吗?加班啊?你们公司今年搞活动了?】

也不知何时开始,双十一成了各大商家必争之地。

傅沉眯眼,【不是。】

【你丫少来,你不加班会熬夜?】

傅沉嘴角一扬,【陪媳妇儿。】

对方沉默许久,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傅沉看了眼对面的宋风晚,“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宋风晚看了眼腕表,居然都十二点多了,今天居然熬了这么久。

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去,按下接听键。

“喂。”

“卧槽,傅三,你特么真把那小丫头拐走啦?她还没成年,你丫要脸不?还特么玩退群。”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沉轻哂。

“你丫少给我胡扯,还道不同。”

“你们都单身,我不是,所以不是一路人。”

对方沉默几秒,“妈的傅沉,你丫给我等着,老子从雪山回来,第一个弄死你……”

对方还在叫嚣着,傅沉已经把电话挂了,气得他直上火。

这种腹黑毒舌,还特么怪癖一堆,毫无情趣的老男人,都能脱单?

老子这么风流倜傥,居然还没人喜欢?

这特么什么世道啊。

**

翌日

宋风晚昨晚熬夜将傅沉的素描画好,第二天上课总有些精神不济。

午饭没吃两口,就准备赶往画室。

京城已然步入深秋,凉风瑟瑟,落叶遍地。

她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眉心微蹙。

她站在学校门口的树下,白色连衣裙,裹了件毛衣外套,脸色略白,看着莫名有些凄冷,看神情,她已经等了很久。

宋风晚转身准备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她已经追了过去,“你等一下!”

江风雅一直在等她,看她出来,哪有让她离开的道理,小跑过去,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事?”宋风晚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想和你聊两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有事,赶时间。”宋风晚说着就大步往前走。

江风雅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更不想看到我,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话已经带着几许哭腔,模样甚是可怜。

宋风晚咬牙,猛地抽回手,她却不依不饶得又一次扯住她的衣服,“我知道不该找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这时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校门口并没几个人。

她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校门口保卫处的保安都从屋里走出来,想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江风雅已然哭得梨花带雨,她穿着简朴,身子娇弱,肩膀因为抽泣微微耸动着,而站在她面前的宋风晚自始至终冷着脸,乍一看,就好像宋风晚欺负了她。

“你到底想干嘛?”宋风晚咬牙,“你若是再这么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了!”

“我找不到聿修,也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吗?”自从那晚一别,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江风雅甚至去大院外面等了几天,音讯全无。

她现在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傅聿修身上,她怎么可能不急。

之前听傅聿修偶然提起宋风晚在京城二中上学,她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她,毕竟偌大的京城,除了傅聿修,她也只认识宋风晚。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哪儿知道他在哪里。”宋风晚语气生冷,“你的男朋友没了,你找我干嘛!”

“那晚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你不是住在傅家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我知道。”宋风晚轻笑,“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还真的听说过一些,据说那晚自己和傅沉离开后,傅老又抽了他几下,罚他去书房抄家规,后来听说他被打得住院,高烧不退,不过她也是偶然听人说了两句。

不在意的人自然也不会上心。

不过傅家要是存了心让两人见不到面,江风雅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风雅被一噎,小脸更是惨白。

宋风晚手臂倏得用力,挣脱她的拉扯,径直离开。

江风雅咬了咬牙,心里认定宋风晚肯定知道内情,上前两步,又一次拽住了她。

“江风雅,你别太过分!”

……

不远处的十方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气,抵了抵千江,“老江,你做事不是一向很积极吗?这次怎么不动啊,赶紧过去啊。”

千江没说话。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十方刚要动作,千江拉住了他的胳膊,伸手指了个方向。

十方眯着眼,他们正对的街边也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边正站着一个女人。

身着雾蓝色的长款大衣,头发干净利索的盘起,戴着黑色墨镜,视线凝视之处,恰好也是宋风晚所在的地方。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十方拧眉。

“嗯。”千江点头。

“怎么愣是想不起来。”

“宋夫人,之前找过老爷子,当时三爷也在。”千江语气平淡。

十方眼皮一跳,那不就是宋风晚的母亲?

急忙低头给傅沉发信息。

卧槽,您未来岳母大人来了。

------题外话------

今天双十一大家剁手没?哈哈,我给我家狗子买了狗粮和狗窝……

昨晚熬夜今早睡过了,忘记发文了,所以今天更新有点迟【捂脸】

今天这轮pk就结束啦,所以今天木有二更了哈,等我下次pk吧,哈哈

为了感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加上周末还是过节,照旧搞个小活动。

但凡是今天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不许祝我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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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

宋妈妈来喽,哈哈,三爷你准备好了没?

话说你单方面宣布脱单,晚晚知道吗?哈哈

056 宋妈妈出手,虐打小白花

傅沉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好友坐在梨园雅舍内,对面那人端着杯热茶,半缕微光从一侧花窗摄入,落在他身上,点点似雾。

那人生了一张极为清隽舒朗的脸,傅沉五官禁欲冷清,他却偏透着股阴柔,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女气,反而是俊美到了极致。

他偏头看了眼傅沉,“怎么了?有事?”

腔调字正腔圆。

“以前让你换手机,你不乐意,说念旧,一段时间不见,连微信都玩上了。”那人语气调侃,带着桀骜清高,端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傅沉眯眼没作声。

那人抬眼看着戏台,“你知道这出戏叫什么?”

傅沉抬眼,这出戏他听过,却一时想不去名字。

“什么?”

“叫《思凡》。”

“说神仙精怪的?”傅沉根据名字自然而然往神仙鬼怪恋慕凡尘那方面想。

“讲尼姑思凡的。”那人挑眉看着傅沉,一脸揶揄,“这出戏是我专门为你点的。”

傅沉轻哂,“有件事想咨询你一下。”

“你说。”那人低头呷了口茶。

“第一次见家长我该做些什么?”

对面的人手指顿住,抬头看向傅沉。

根据消息,昨天夜里他宣布单身,今天就要见家长?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傅沉不等他开口,就笑了笑。

“差点忘了,别说见家长了,你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我问错人了。”

那人一口茶入喉,顿觉索然无味,还真是睚眦必报啊,他不过调侃他两句,立马就报复回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

“我妈这几年当红娘上瘾了,认识不少姑娘,我改天和她说说,让她给你安排安排。”

那人蹙眉,那倒霉催的小丫头,怎么会被这么个腹黑小气的人盯上。

**

此刻京城二中门口

虽然过往行人不多,但是宋风晚和江风雅拉扯了半天,已经引起别人的驻足围观。

“我知道在聿修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也很煎熬,只是你们也没结婚,恋爱是自由的,我们也诚心和你道歉了。”

“我知道他家里人喜欢你,不想我们在一起,我就想知道他现在人好不好?”

江风雅瞧着围观人越来越多,泪水就像决了堤,拽着宋风晚死都不肯松手。

“只要你肯开口,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周围人并不知情,但是根据江风雅的话,再对比两人穿着,宋风晚穿着二中校服,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立马脑部了一出富家女欺负灰姑娘的故事,看向宋风晚的眼神越发古怪。

“你赶紧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宋风晚耐心被她耗尽,衣服被她拉扯得变了形。

“真的,算我求你,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江风雅本就心机很重。

她来这里就是碰碰运气,宋风晚态度强硬,肯定不会和她说,那干脆一拍两散。

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

宋风晚气结,她身上还背着画夹,被她死死扯着,行动非常不便,她咬了咬牙,猛地用力!

江风雅看准时机,手指陡然松开,不但没拽她,反而按住她胳膊,将她往后一推。

宋风晚是懒得和她争执,却怎么都没想到,江风雅手这么脏,光天化日就敢这么下作,搞这种龌龊的小手段。

她身子趔趄两下,几乎是直直往后栽倒。

这校门口都是水泥路面,后脑着地,不破皮也得撞出血淤。

就在她以为今天肯定得遭殃的时候,肩侧被人扶住,身子瞬间就稳住了。

江风雅看着她身后站着的人,手指倏然收紧,就差那么一点。

眼底的阴毒狠辣稍纵即逝,转瞬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伸手过去,“你怎么样?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说让我松手,我……”

那手指刚碰到宋风晚袖子,站在她身后那人忽然抬手……

“啪——”的一声。

那巴掌结结实实落在江风雅的小脸上。

出手快,力道重,下手狠。

那惨白的小脸,转瞬已是一片猩红,她被彻底打得懵逼了,少数围观的人也是被吓得够呛。

江风雅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人。

雾蓝色大衣将她整个人衬得非常干练,一束腰带,掐着一段细腰,精明中透着小女人的妩媚,戴着墨镜,遮着大半张脸,低调却气场十足。

“你……”她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只是刚吐出一个字,那人居然抬手又想打她。

江风雅不傻,急忙伸手阻拦,可是那人一巴掌挥过来,劲道凌厉,她挡不住,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她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抢了别人未婚夫,就安静一点不好?”那女人声音也是透着股渗人的寒意。

“三番两次来骚扰我的女儿,你是真以为现在有了靠山,就没人敢碰你?”

“今天就算是傅聿修站在这里,我也照打不误!”

江风雅心头直跳,她是……

“妈,您怎么在这里?”宋风晚看到乔艾芸自然是又惊又喜。

“我若不来,你就由她欺负?年纪不大,居然如此恶毒,你下次再敢碰她一下,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乔艾芸伸手摘下眼镜,那双丹凤眼,漂亮又霸道。

江风雅伸手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过和她说两句话,你就当众打我?分明就是借机报复。”

“这里是京城,你打人还有理了?简直欺人太甚。”

乔艾芸轻哂,“刚才你骚扰我女儿的时候,我已经报警了,估计警察马上就会过来,孰是孰非,咱们警局慢慢说。”

“我相信学校门口的监控是不会骗人的。”

“你只是和她说两句话,还是故意推她,蓄意伤害,自有人会给你一个公道!”

江风雅瞳孔微缩,沁出一身冷汗。

边上看戏的十方和千江已然瞠目结舌。

江风雅推人动作不太明显,但是有监控,只要调慢镜头,不难看出蛛丝马迹。

本来还以为能有他家三爷表现一把的机会,没想到……

她一出手,就来这么狠的,人被打了,还要把她关进去,也是个狠角色。

------题外话------

三爷,你木有表现得机会了……

小白花估计被吓得够呛,啧啧

我掐指一算,你今天不宜出门,有血光之灾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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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手动笔芯~

昨天活动奖赏已经全部下发啦,除却有个读者账号注册不足7天的没法奖励哈。

昨天剁手之后的我,已经穷得要吃土了o(╥﹏╥)o

057 晚晚神伤,三爷的慌乱

江风雅一听到报警,脑子都被抽空了,秋风袭来,凉意浸骨。

“你别吓唬我,你也打我了,要是警察过来,你也没法脱身。”她强忍着牙颤,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畏惧害怕。

“你欺负我女儿,我看不过眼,最多就是被告诫两句,故意伤人是犯法的,重则坐牢。”乔艾芸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你分明是故意的。”

宋风晚嗤笑一声,“你要没做亏心事,谁能故意陷害你,是我让你来这里等我的吗?还是我求着你拽我的?”

此刻不远处传来警笛声,江风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居然来真的。

寻常人对警察都心存敬畏,况且江风雅还真的犯了事,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昏沉。

学校这块都属于一个辖区分局管理,几个民警本以为是普通纠纷,此刻看到宋风晚,脑子有点炸了,肯定又是一个烫手山芋。

**

派出所内

民警简单了解情况,又从学校调取了监控,画面中确实可以看到宋风晚往后仰的时候,江风雅伸手推搡。

江风雅一进局子里,眼泪就没停过,看着是被吓得够呛,因为都是女孩子,年纪也不大,民警原是准备先调停,试图让双方和解。

只是在得知双方关系后,有些懵逼了。

这特么各种新仇旧恨,哪是他们能化解的。

乔艾芸的态度决定整件事的走向,民警只能硬着头皮先去做她的工作。

“乔女士,江小姐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也愿意赔礼道歉,给你们补偿,这件事……”

“你们放心,我不会仗着年纪大,或者有点钱欺负她,待会儿我的律师会过来,直接看证据走程序。”

“她若是清白,我也不会污蔑她。”

“要是真的欺负了我女儿,我也饶不过她。”

她说话笃定,看来这件事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民警没办法,只能将她的意思转达给江风雅,“江小姐,我看你还是通知一下家里人,商议一下。”

江风雅设想过无数次和乔艾芸碰面的情形,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要是能联系上傅聿修,自然好办,可是现在……

能和乔艾芸谈判的,也就剩他了。

她咬了咬牙,“那我打个电话吧。”

民警点头同意。

她打完电话不多时,乔艾芸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宋风晚就坐在她身边,下意识看了眼来电显示。

“我出去接个电话。”乔艾芸拿着手机走出去。

宋风晚手指绞着衣服,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母亲,在拿江风雅试探父亲。

**

“喂——”乔艾芸已经走到派出所院子里。

“艾芸……”宋敬仁嗓子有点干哑。

“有事?”

宋敬仁犹豫了半天,才沉着气开口,“风雅年纪不大,这件事肯定有些误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从看到他打电话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乔艾芸就心如死灰。

“宋敬仁,他们两个发生争执,她推了晚晚,你怎么不问问晚晚有没有摔到或者碰到?直接就替她求情?”

“我当时就在边上,是不是误会我比你清楚。”

“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开,弄得大家都难堪?”宋敬仁还在找理由。

“我看你是怕她有案底,进不了傅家吧?”乔艾芸哂笑。

宋敬仁心思被戳破,咬了咬牙,语气生硬,“所有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又何必对一个孩子撒气?”

“她是孩子,晚晚就不是?到底是她欺人太甚,还是我咄咄逼人?”乔艾芸冷哼,“当初退婚一事,要不是顾着你的面子,你以为我真的没手段弄她?”

宋敬仁咬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非要弄得那么难堪?”

“今天这事儿,你有本事就直接和晚晚去说?只要她同意放过这个伤害过她,还要破坏她家庭的人,我没话说。”

“乔艾芸,你……”宋敬仁显然也没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宋敬仁,我倒想看看,为了她,你能不要脸到何种程度?”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另一边宋敬仁气得脸色铁青,直接摔了电话,手机磕到墙上,撞成两半。

乔艾芸攥紧手机,眼底已然泛红。

她和宋敬仁近20年夫妻,还有孩子,她总试图说服自己,这段婚姻还有挽留的必要。

她本没想把事情做绝,真把江风雅送进去,她只是想要宋敬仁一个态度,也想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所以她赌了一把,现在看来……

自己的犹豫不决,简直傻得可笑。

她平复一下心情,调整呼吸,转身准备进局里的时候,发现宋风晚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晚晚啊,你出来做什么。”乔艾芸笑着朝她走过去,“待会儿我和他们说一声,让你先走,别耽误学习,这些事交给我处理。”

宋风晚却拉住她的手,“妈。”

“怎么啦?”

“想你了”她说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紧紧抱住她。

乔艾芸压抑隐忍了太久,被她一抱,鼻尖发酸,手指略微发抖得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人看着,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你都瘦了。”宋风晚强忍着泪水,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家庭会面临些什么。

“晚晚……”乔艾芸眼眶泛红,“我本来想等你高考结束再解决家里的事,现在似乎……你爸爸他可能……”

不要我们了。

她身子略微发抖,没敢说出那几个字。

宋风晚却忽然松开手,冲她嘻嘻笑着,“你不是说一直开车没怎么吃饭吗?我去外面给你买些吃的。”

不等乔艾芸开口,她就小跑着出了派出所。

有些事她心里清楚,迟早都要面对的,可是真的来临,心脏抽痛得几乎要了命。

她刚走出去没两步,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她落下的眼泪根本来不及收回,就被推门下车的傅沉看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片刻,她快速转身要走。

傅沉拧眉,动作更快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拉住她,克制又不失力道,而她的手臂冰凉柔软,不堪一握。

小姑娘眼睛通红,眼底还莹莹有泪光,别开头,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情绪。

“听说你出事,我过来看看,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傅沉没安慰人的经验,只能尽量放缓语气。

没想到对面的小姑娘哭得更凶了。

一直跟着傅沉的这些人,第一次见到他家三爷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慌了手脚。

十方在一边看得干着急。

平时撩得这么起劲,关键时刻怎么回事!

卧槽!

抱上去啊!按在怀里,狠狠搂住啊!

------题外话------

其实宋妈妈是拿这件事当赌注而已,看她的婚姻是否有挽回的必要,现在看来……

晚晚哭了,三爷,你还不表现一下~

**

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金庸去世,一大早打开微博又得知斯坦李老爷子走了,最近真的太多大师离开。

看到最悲伤的一个评论是:一个时代正在过去……

058 狠狠抱住,紧紧牵住

宋风晚没打算在傅沉面前哭,只是有些事在她心底压了太久。

父亲出轨,私生女上门,这种事她羞于启齿,不敢和别人说。

她知道很多人等着看自己笑话,她不能让人看出一点悲伤的情绪,所以她只能忍着。

她心里恨江风雅,更加怨恨父亲,可是一想到父母关系紧绷到随时可能离婚,那种从心底滋生的慌乱无助让她几近崩溃。

她一直希望,等她回云城,这一切都像个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今天的事情,将她本就支离破碎的幻想敲得粉碎。

京城的秋风,沁凉萧瑟,宋风晚从喉咙到胸口都火燎般胀痛,更没力气直视傅沉的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憋得通红,伸手裹紧衣服,跺了跺脚,试图转移注意力,“三爷,谢谢你过来,我没事。”

她声音沉闷,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傅沉心烦意乱。

“你靠过来点。”

“嗯?”宋风晚裹足不前,盯着鞋尖的眼睛,发酸胀痛,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

傅沉拧眉,自己上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什么事啊?”宋风晚下意识想躲。

“别动!”傅沉声音沉冽,带着不容置喙。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解开西装外套。

“三爷……”宋风晚话音未落,外套已经将她包裹住。

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檀木味,像是一层绵密温热的网,温暖了她整个身心。

傅沉手指在外套领口滑动,似是在整理,神情认真专注。

宋风晚被挤在外套与傅沉身体中间,进退不得,他的温度密不透风,有些霸道凌厉,却又不失温柔。

“宋风晚。”

“嗯?”她声音越发沉闷细小,生怕被傅沉听出一丝异样。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湿热滚烫,一丝不落得落在她脸上,那种异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让人脚底有发软,头脑昏胀。

傅沉眸子幽沉,有些无奈得叹了口气,“真是……不成样子。”

几乎是压着最后一个字音,他手指猛地用力扯紧外套,宋风晚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就跌进了傅沉怀里。

她身子僵直,宛若惊雷炸响,脑袋昏沉到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扭动身子,可是傅沉力道太大,她挣脱不了,反而被他狠狠按在怀里,她手指无措得抓着他衣服,拧出一层褶皱。

手指搂紧她的腰,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嵌入怀里。

“小小年纪,别藏那么多事。”傅沉见她不再动作,才哑着嗓子开口。

宋风晚自从到了他家,规行矩步,小心再三,越是这样,她过得越是辛苦,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和没事人一样。

“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动作温柔,声音温软,宋风晚攥紧他的衣服,眼泪崩落,濡湿他的衣服,烫得他心里发疼。

一边的傅家人可算是松了口气。

尤其是十方,伸手抵了抵千江,露出姨母般慈祥的微笑,“可算特么抱上了,可急死我了。”

“三爷最近的韩剧,没白看。”

“这种时候,就应该直接扑倒抱住啊。”

千江瞥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搞对对象一样?”

“你特么的怎么知道我没搞过对象?”十方一听这话就急了,毕竟年纪不小了总不好意思说,没谈过恋爱。

“我们吃穿住都在一起,你说呢?”千江一句话把他气得脸都青了。

“妈的,就是特么每天和你一起,我才找不到女朋友,老子要是特么单身,你丫的也别想好过!”十方冷哼。

千江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

这边的宋风晚哭了一会儿,心里舒服些,才离开傅沉怀里,看着他胸口濡湿的一片泪渍,咬紧嘴唇。

“三爷……”

“你出来做什么?”傅沉直接岔开话题。

“我给我妈买点吃的。”她吸了吸鼻子,这才想起正事没干。

傅沉看了眼周围,对面有不少小馆子,不过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并没什么人。

“那我先过去。”宋风晚低头就要穿过马路,连是否有过往车辆都忘记观察。

傅沉伸手,直接攥住她的手腕,一辆电瓶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衣服,疾驰而过。

“我陪你过去。”她手腕柔软无骨般,纤细冰凉。

傅沉拉着她,缓慢穿过马路,手指状似无意得往下,碰到她略显僵硬的手指,宋风晚蹙眉,下意识要抽回手,他已经更加用力的握住,紧紧攥在手心。

他手掌宽厚,带着独特而温暖的热度,将她手心染得一片滚烫。

手指纠缠。

亲密无间。

宋风晚垂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如麻,一片慌乱。

她手指动了动,终是贪恋那份温暖,没舍得抽回来。

傅沉想和她更进一步,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她心里已经很乱,要是再受什么刺激,保不齐就从自己家搬出去了,傅沉赌不起。

“这家店吧,我买个盖浇饭。”宋风晚指着一家小餐馆。

“我在外面等你。”傅沉松开手,神情一如既往平和。

宋风晚点头就钻进了餐馆内。

傅沉压根不懂如何哄女孩子,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他认识的人中,异性缘好点的,也就他了。

“喂——”对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腔。

“是我,感冒了?”难得的关心。

“刚从雪山下来,有点儿不舒服……”

“注意身体。”

对方沉默数秒,“……卧槽,傅三,你特么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还关心我?”

傅沉拧眉,这神奇的反射弧,“问你一件事。”

“呦,你居然有事问我?不得了,你特么之前不是狠心决绝得把我给拉黑了吗?你特么有种把我拉黑,就别主动找我啊。”

傅沉沉默几许,这人……

“你说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七岁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就这么对我啊……”

“八岁你说与我割袍断义。”

对方一噎,“九岁不是特么重归于好,还差点义结金兰了吗?”

“然后你把我父亲惹毛,被他拿着棍子打出了我家。”

“你不想有事求我?你和我说话就这态度?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帮你啊。”

傅沉拧眉,直接挂了电话。

这人还真是给他点好脸色立马就顺杆爬,惯不得。

对面的人懵逼了。

这特么给他主动打电话的是他,挂电话的还是他。

傅沉,老子要特么与你恩断义绝!

------题外话------

抱上了,终于抱上了,哈哈……

虽然时机不对,也算是亲密接触了,撒花撒花吧

还暗戳戳的拉了小手,啧啧

无名男配:仍旧是没有名字的一天……

我:……

059 初见岳母,三爷怒刷好感

宋风晚趁着买饭的间隙,借着店家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她出去的时候,傅沉就站在门口,白衣黑裤,色若春华,如玉生烟。

听到动静偏头看了她一眼,“买好了?”

宋风晚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还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闷声点头。

“送你进去。”傅沉动作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餐盒打包袋。

“你怎么会知道我这边出事了?”宋风晚此刻才发现傅沉来得太快。

“上回程天一的事情,警局登记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出事,他们通知我的。”

宋风晚点头,不疑有他。

两人刚到乔艾芸所在的休息室,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争执声。

“乔女士,这件事本身并不复杂,宋小姐也无大碍,只是女生之间的小摩擦而已,您不能为了泄私愤就得理不饶人。”

“这是没出事,如果出事了……”乔艾芸语气生硬强势,“我怕她担不起。”

“事情闹大,她的身份彻底曝光,对您和宋小姐来说也不是好事,我也是受人之托,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乔艾芸轻哂,“我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还怕什么?”

“这里是京城,不是云城,我受了傅先生委托处理这件事,代表傅家,有他家在,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乔女士您是明白人……”那人笑得客气虚伪,见软的不行,已经开始来硬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休息室内只有乔艾芸和那个律师在。

看到傅沉,那个律师首先吓得魂飞魄散。

“妈。”宋风晚急忙走进去,“怎么回事?”

“三……三爷……”律师嘴唇哆嗦着,手指抖得厉害,连包都拎不住。

傅沉本想借此机会在乔艾芸面前表现一番,留下个好印象,谁知道刚进来,就听到有人打着傅家名号为非作歹。

他面色如常,只是那双眸子却像是淬了锋刃,冰冷凌厉。

那眼神更像是一把把手术刀,落在那律师身上,要将他凌迟一般。

“作为律师,威胁受害人,还是在警局里,胆子挺大?”

那律师双腿发软,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代表傅家?谁的面子这么大……”他语气温吞,偏又含刀带刺。

“三爷……”律师舌头打结,哪儿还有刚才那般好口才。

“哑巴了,三爷问你话,谁让你来的。”十方看他支支吾吾,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丫的,要是碍着他家三爷讨好未来丈母娘,三爷心情不好,可能会祸及无辜的。

“是聿修少爷。”律师牙齿打颤。

傅沉蹙眉,明显是怒了,“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他,我们傅家还轮不到他当家做主!”

“是。”律师浑身发麻。

“被打得住院还想逞英雄,你替我转告他,宋风晚住我这里,她的人身安全由我负责,那江风雅自作孽。”

“是我想动她,让他有本事来找我!”

律师吓得心头直跳,他哪里知道宋风晚和傅沉有牵扯,吓得肝胆俱裂。

“你特么还愣着干嘛?还不滚啊。”十方冷哼,这个没眼力劲儿的蠢货。

也不打听清楚,谁的案子都敢接。

律师惨白着脸小跑出去,傅沉才转身看着乔艾芸。

“芸姨,不好意思,没管教好晚辈,是我傅家的错。”傅沉态度诚恳,不卑不亢,哪儿有刚才声色俱厉的模样。

“三爷,您客气了,你我同辈,你叫我芸姨是折煞我了,再说了,这件事和您也没关系。”乔艾芸知道宋风晚在京城多亏傅沉照拂,哪儿敢接受他的致歉。

而且这件事本身和他也没多大关系,他能插手,省了她不少麻烦,乔艾芸已经很感激了。

京城这地方,水很深,要是没个关系,还真办不成事。

她本以为等来的会是自己的律师,没想到……

“我们虽然算是同辈,您比我年长,应该敬称。”

“之前那件事就挺麻烦您,没想到这次……”乔艾芸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应该的,晚晚住在我这里,这件事关系到她,自然由我负责,您不必客气,她给你买了饭,您先吃着,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傅沉说着就先离开。

给她们母女留下独处的空间,体贴备至。

傅沉一走,宋风晚才拿出打包盒,“妈,您赶紧趁热吃。”

“你爸为了这丫头,可真是煞费苦心,呵——”乔艾芸苦笑。

宋风晚打开餐盒的手指一顿,“您是说,这个律师……”

“江风雅要是能联系到傅聿修,怎么会去学校门口堵你,这是有人向傅聿修通风报信,他才找了律师插手这件事,这时候有本事通知到他的,还能有谁。”

“看傅聿修是否出手,试探他对江风雅的真心,顺便拿傅家压我,他还真是……”

“机关算尽!”

宋风晚从容的打开餐盒,将筷子递给她,“妈,吃饭吧。”

“三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好,都说他面慈心狠,我看他人挺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对我还那么客气。你住在他那里,还习惯吗?”

乔艾芸接过筷子,拨弄着盖浇饭,嘴里酸涩,毫无食欲。

“他对我很好,晚上放学都让人给我准备宵夜,还特意帮我弄了房间当画室。”宋风晚不想让母亲担心,自然专挑好的说。

“之前听西延说傅老把你安排在三爷那里,我还挺担心的,他毕竟是个男人,也没结婚,始终觉得不太稳妥……”

“三爷人很好。”宋风晚眯眼笑着。

仔细回想,在傅沉那里住了那么久,他作息良好,从不在外过夜胡混,更没见他喝酒抽烟,或者带女人回家。

私生活简直干净得令人发指。

不过一个惯用老年机,自带保温杯的男人,还真不像现代人。

“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见宋风晚过得不错,乔艾芸也宽慰不少,“待会儿我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亏得他照顾你,这次的事情也是麻烦他了。”

傅沉让十方去处理事情,自己靠在门口,并没走远,此刻听到宋风晚夸奖自己,嘴角不自觉扬起。

没白疼这丫头。

**

而此刻的傅聿修还在医院养伤。

那晚宋风晚和傅沉离开,傅老气不过,又抽了他几下,直接被打进了医院,勒令禁足,专人看着,他也不敢私自联系江风雅,想等家里人的气消了再做打算,没想到江风雅却出了事。

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立刻找了律师过去……

左等右等,却等来傅沉的威胁警告。

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这宋风晚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他家三叔三番两次帮她。

他向来不管闲事,就连他这个亲侄子被打得住院,都没来过一次,居然为了宋风晚亲自去警局?

------题外话------

三爷,这波好感刷得不错,很强势,你未来岳母对你赞不绝口,哈哈……

傅聿修估计打死都想不到,他家三叔是看上晚晚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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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哄女友,一吻二抱三扑倒

派出所内

江风雅被关在另外的休息室中,正和宋敬仁通电话。

“……我已经联系聿修,他说找了律师,你和他去京城居然都不和我说一声?”宋敬仁抽着烟,语气不悦。

“临时决定过来的,而且您最近很忙,见你一面都难,就没打扰您。”江风雅声音哽咽。

宋敬仁狠吸一口烟,上次傅沉过来,表明了傅家的态度,他就想观望一阵,自然和江风雅保持距离,每次她联系自己,就推脱有事。

“联系不上傅聿修,还一个人在京城?”

江风雅咬着唇,“不敢打扰您,就想自己找办法,迫不得已才去找她,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只是太激动……”

“我清楚我的出现,已经让您很为难了,我不敢再麻烦您,要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也不会找您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说着又小声抽泣起来。

宋敬仁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晚晚没受伤,他们起诉不了你,聿修帮你找了律师,你应该很快能出去。”

找傅聿修,光靠江风雅自己是没办法的。

宋敬仁毕竟浸淫商场这么久,加之以前宋风晚与傅聿修还定了亲,想找他自然有些门路。

“有些事急不来,傅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江风雅说着又开始哽咽,“我就是喜欢他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喜欢我……可能我生来就注定被人看不起吧……”

宋敬仁本就心烦意乱,被她哭得更是头疼脑涨,简单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江风雅这才安了心,只要能让她出去,比什么都强。

只是她没高兴两分钟,就有女民警推开了房门。

“江风雅。”她手中拿着一份材料。

“我是。”她立刻起身。

“根据监控来说,你确实有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行为,但是鉴于宋小姐并未受伤,构不成故意伤害罪……”

江风雅一听这话,一颗心陡然松弛,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双腿打颤,面如霜色。

“可是你确实有主观伤人的故意,并且在公众场合对宋小姐纠缠,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你要在我们这里待两天了……”

“你说什么?”江风雅身子发抖,待两天?

“成年人了,犯了错都得受惩罚,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拘留所。”女民警瞥了她一眼,也是倒霉,怎么惹着傅三爷了。

她推搡宋风晚,这事儿说大不大,毕竟现实中争执推拉很常见,不过傅三爷想让她吃点苦头,也自有办法治她。

“不对,我的律师呢,他没来嘛……”江风雅冲过去拉住女民警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女民警扯开她的胳膊。

“律师没来,我是不会走的!”江风雅急了,拘留所,那是犯人蹲的地方,她要是在警局留了案底,以后还怎么进傅家。

“请你冷静点!”女民警拧眉。

“我想见我的律师,你们不能这样草草把案子结了。”

“江小姐,您说话得注意点,什么叫草草结案,我们手头有证据,事实清楚,监控你自己也认了!”

她这语气明显说他们玩忽职守,谁听了这话都不乐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风雅是真的慌了,“警察同志,你让我见见宋风晚,或者她母亲都可以,我和她们聊两句。”

“你还想见受害人?不可能的。”女民警说着就要走。

江风雅心慌意乱,下意识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力道重得让警察倒吸一口凉气。

“江小姐,您再这么不依不饶,故意阻挠我工作,怕是还想在里面多蹲几天!”民警语气生硬,已经透着威胁了。

这女民警也是有家室的,知道她是个私生女,抢了别人未婚夫还故意去推人,对她半点好感都没有。

江风雅吓得腿软,悻悻松开手,她不过轻轻推她一下而已……

**

另一边的傅沉得知处理结果,才敲门进了休息室,和乔艾芸简单说了下情况。

因为宋风晚没受伤,告得她坐牢基本不可能,最多就是关几天让她受点教训。

“三爷,这件事真的太麻烦您了。”乔艾芸见着傅沉,还是客气有余。

“应该的。”

“您帮了我这么多,还照顾晚晚这么久,您晚上要是方便,我请您吃顿饭。”

“我随时有空,芸姨您住哪儿?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先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傅沉表现得异常体贴。

“刚过来还没找酒店,本来想找晚晚吃中饭的,哪曾想……”乔艾芸语气酸涩。

“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那里,家里空房多,你们母女许久没见,应该很多话要说,或者我帮您订酒店。”

“晚晚住那边已经够麻烦您了,我哪儿好意思去叨扰,我去找个连锁酒店就行。”

“那我陪你去住。”宋风晚接着开口。

“你还得学习,陪我住酒店太不成样子,待会儿我自己过去,你把画夹什么的送回去,待会儿我打电话再和你碰头。”

乔艾芸明显是想支开宋风晚,出了这种事,她也想独自冷静一下,或许更多的是不想被女儿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那也行,我先带她回去。”傅沉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乔艾芸是需要时间独自整理情绪。

如果她和宋敬仁争执,肯定也不想被女儿旁观。

**

三人在派出所门口分开,约好傍晚五点半碰面吃饭,地点再定。

宋风晚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神色落寞。

傅沉低头正在手机上查找信息。

【女朋友哭了怎么办?】

【女朋友受了委屈怎么安慰?】

【哄女朋友开心的小套路】

网友一:“把她死死抱在怀里,按在胸口,然后说:‘宝贝儿,哭吧……’”

网友二:“一吻二抱三扑倒!”

网友三:“来来来,跟着节奏走,1234,2234……再哭一次。”

网友四:“跟她说,你如果想哭,那就倒立吧,这样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

傅沉拧眉,这网上都一群什么牛鬼蛇神。

车子缓缓停在云锦首府门口,宋风晚率先下车。

“汪——”傅心汉撒开蹄子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宋风晚的小腿,小尾巴不停晃着,惹得宋风晚噗嗤一笑。

傅沉摩挲着手机,死死盯着傅心汉。

敢情自己琢磨半天,还不如这条蠢狗叫唤一声?

不过能逗她开心,也没白养它。

傅心汉正围着宋风晚撒泼打滚,偶然瞥见傅沉冲自己一笑,吓得狗躯一震,直打哆嗦。

------题外话------

三爷要准备哄晚晚了,大家有什么好的套路提供吗?哈哈……

要不晚晚,你去倒立吧,这样眼泪就流不出来了【捂脸】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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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都想加更,别急哈,再过几天就再次pk了,到时候会继续加更哒,正在努力存稿中,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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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三爷: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傅沉带宋风晚回去后,她就一直在逗狗,直到饭点一人一狗才从房间出来。

“还是上回我们一起去吃过的农家乐,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傅沉目光平静得从傅心汉身上一扫而过。

傅心汉身体一僵,撒开蹄子就往屋外狂奔,躲进小窝就没敢再出来。

宋风晚出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傅沉手中拿着车钥匙,“今天你开车?”

“有问题?”傅沉挑眉。

宋风晚摇头,跟着他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这车是许多年前的老款,也就十几万而已,不过保养得很好,内饰也是低调奢华,后视镜钱垂落的一串玉石铜钱,成色极佳,恐怕这辆车还不如这串玉值钱。

中控台还有一排摇头娃娃,格外可爱。

宋风晚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量着前面的娃娃,有些晃神……

忽然有双温热的手碰到她的手背,她下意识转头……

柔软的唇从他额角一擦而过。

呼吸一窒,两人齐齐愣住。

傅沉半边身子侧过来,偏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呼吸深沉。

此刻还等着外面的一行人彻底傻了眼,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傅沉几乎是压在宋风晚身上的。

这青天白日,太阳都还没下山,一上车就这么猛?

这么简单粗暴吗?

“三爷,我……”宋风晚身子僵硬,不敢乱动。

她的嘴一张一合,也不只是害羞还是紧张,脸上也染了一层绯色,傅沉只觉得嗓子眼干得有些冒烟。

他伸手摸了摸额角,那上面有些黏腻,“嘴上涂东西了?”

“一点唇膏。”宋风晚之前哭了一阵儿,回去之后才发现嘴唇干得发白,临行前就抹了点润唇膏。

“帮我擦了。”他声音越发低沉。

其实后视镜就在眼前,宋风晚却鬼使神差的抬手朝他额角伸过去。

指尖在碰到他额角的时候,略微发颤,又热又烫。

不过只是一瞬,她就退了回去,傅沉垂眸,帮她将安全带的扣子弄好,“别发呆。”

说完话,他已经抽身离开,发动车子准备出门。

宋风晚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是觉得这娃娃挺可爱的。”

“我妈买的,说我车子里面太单调。”

“你的车……”

“我在国外考的驾照,回国后我妈非让我又跟着学了一遍国内的路规,给我弄了辆代步车。”傅沉解释。

宋风晚点头,新手第一辆车肯定都不贵,她偏头看了他一眼,傅沉本就长得好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还勾着点细碎的笑意,有点苏。

莫名勾人。

“有事?”傅沉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急忙摇头,扭头看着窗外,没敢再说话。

**

直到快到农家乐,宋风晚才注意到路边有很多卖东西的,多是一些苹果。

“这边有苹果园?”她之前过来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嗯,还有葡萄园、草莓园,只是现在不当季。”傅沉放慢车速。

十方和千江一直开车跟在后面,刚才车速已经够慢了,这怎么又放慢车速了,这是准备爬过去吗?

“看着挺好吃的。”宋风晚中午没吃什么,这会儿看着苹果,倒是有些饿了。

车子在经过一个摊位面前停下,“想吃就买点回去。”

宋风晚点头,也不客气。

十方本来还歪头抱怨,忽然一阵刹车,他猝不及防,若不是系着安全带,非得一头栽到车窗上。

“我去,老江,你停车也不提前说一声。”十方拧眉。

千江抬手指了指前面。

宋风晚正站在一个苹果摊前弯腰选苹果,傅沉则站在她边上,偶尔会说上两句话,就这么偏头一直盯着她,那眼神就更别说了……

“卧槽,三爷这是在给宋小姐投食吗?”十方咋舌,“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咱家三爷还能这么温柔。”

千江眯眼没说话,神情如常冷漠。

“老江,你说三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十方还是觉得有些玄幻,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忽然就开窍了,“你说他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撩妹、泡妞。”千江冷不丁丢了句话。

十方恶寒,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阴森森的。

**

这头的宋风晚买了五六个苹果,喜滋滋的抱在怀里就上了车。

当两人到了农家乐的时候,空旷的院子里没有一辆车。

“上次过来人还很多的,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宋风晚推门下车。

“可能生意不好。”傅沉熄火拔车钥匙。

“妈,您怎么来这么早。”宋风晚刚下车就看到乔艾芸从屋里走出来。

“没什么事就提前过来了。”这顿饭是乔艾芸做东请客,她怎么能让傅沉等她?自然早早打车过来。

她原本打算在酒店附近找个好一些的餐厅,没想到傅沉会把地点定在农家乐。

不过这边环境好,她刚进去看了一下,食材还特别新鲜,只是她觉得请傅沉来这里,有些怠慢。

不过现在看到傅沉开的车,再寻思着他订的地方,乔艾芸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这边我和朋友常来,都是正宗的地方菜,芸姨要是吃不惯我们可以换地方。”

“不用,这里挺好。”乔艾芸笑道,她只是没想到傅沉平日行事作风如此简单朴素,毕竟他不是个缺钱的主儿。

她下意识拿他和傅聿修对比。

两人年龄差得不算多,傅聿修第一次到他家,开得也是几百万的豪车,平日出入的地方就更不必说了,现在看来……

压根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她看着傅沉的神色越发柔和,居家过日子,还得傅沉这样的才靠谱。

三人刚到包厢,傅沉接了个电话才走出去。

“喂——你说兄弟我够不够意思,知道你要请未来丈母娘,特意让人清场了。”对方笑得有些贱兮兮。

“我还以为你家生意不好,经营惨淡,要倒闭了。”傅沉眯眼。

对方直接跳脚,“我家生意好得很,你特么别乌鸦嘴!我帮了你这么多,你说吧,要我怎么感谢我……”他吸了吸鼻子,明显感冒还没好。

傅沉却直接挂了电话,那边的人气得跳脚。

“傅三,你丫混蛋,有没有礼貌,就知道挂我电话。”

“嗡——”他的手机震动两下,银行的信息,说收到一笔十元的汇款,紧接着就是傅沉的一条信息。

【给你买感冒药。】

他呆愣得看着手机,卧槽,我帮了你那么多,你给我十块钱买感冒药?

我特么怎么认识你这种人。

他扯了纸巾擦鼻子,你丫给我走着瞧。

------题外话------

三爷心机很深啊,现在未来丈母娘对你印象那叫一个好……

不仅体贴,还会持家过日子【捂脸】

三爷,你这么腹黑真的好么?

无名男配:依旧是没有名字的一天……

062 投怀送抱,三爷很苏很撩

傅沉挂断电话回去的时候,包厢内一个服务生在帮忙斟茶倒水,另一人则在给乔艾芸介绍招牌菜色。

“三爷,我点好了,你要不再看看?”乔艾芸把菜单递给傅沉。

“您太客气了,叫我傅沉就行。”傅沉瞥了眼点好的菜单,“再加个人参乌鸡汤,秋天干燥,适合多喝些汤。”

乔艾芸微笑着打量着傅沉,这汤分明是给他们母女点的,他对饮食也不挑剔,还格外体贴,倒是难得。

傅沉点单之后,状似无意的伸手擦过自己额角。

宋风晚脸倏得一红,慌忙低头,想起之前从他额角擦过,唇边像是着了火般酥麻。

“晚晚啊,你脸怎么忽然这么红?没事吧。”乔艾芸是做母亲的,自然第一时间察觉了女儿的异常。

“没事啊,可能包厢有点热。”宋风晚悻悻一笑。

傅沉缓缓开口,“京城还没供暖,今天最高气温只有5度,大风降温。”

宋风晚欲哭无泪。

您能别拆穿我吗?

“瞧你这嘴巴干的,我都和你说了,要多喝水。”乔艾芸帮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都起皮了。”

“有吗?”宋风晚舔着嘴角,没敢抬头看傅沉。

还没上菜,服务生已经送上了酒水,乔艾芸只点了一份果汁和龙井,服务生却多上了一瓶酒,“之前我们自家种的葡萄吃不完,酿的葡萄酒,送一份给你们尝尝鲜。”

免费送的,大家自然不会说什么。

毕竟酒店餐厅经常这么推销,若是味道可以,下回大家自然愿意花钱购买。

“送的?”傅沉摩挲着自己的保温杯,打量着那个服务生。

“是啊,刚酿的,孩子也能尝尝,酒精含量很低,喝过都说好。”服务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急忙退了出去。

“我还没喝过自家酿的葡萄酒,味道还可以。”乔艾芸拿过酒瓶,闻了一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家里的糟心事,并没什么心情和傅沉交谈,恨不能一醉方休。

“您可以试一下。”傅沉看她神色就懂,在酒店必然是哭过,乔艾芸看着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说到底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不喝点?”乔艾芸示意他。

“我不喝酒。”傅沉推辞。

乔艾芸也不强求,自己倒了一杯,满屋子都是浓郁的葡萄味。

“妈,我也想喝一点。”宋风晚闻着味儿有些馋了。

“小孩子喝什么酒。”

“就一点,我尝尝味儿。”

乔艾芸拗不过她,给她倒了一小杯,她眯眼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像只慵懒嘴馋的猫。

“三……”乔艾芸刚想说三爷,转而又改了口,“傅沉,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晚晚了,家里有点事,我可能没办法照顾她,这段时间还得劳烦你了。”

乔艾芸本来是打算接宋风晚去外面住的,可是家里一团乱,后面她和宋敬仁免不得要为了一些事吵得不可开交,她不想宋风晚掺和进这些腌臜事中。

“她很乖,并不麻烦。”

“今天的事也是多谢您帮忙。”

“原本就是傅家对不住你们,应该的……”

乔艾芸是买卖石雕玉饰的,算是承袭了家里的一些产业,乔家虽然有男丁,都算是匠人,生意总得有人打理。

若不是专业人士,对这些知之甚少,傅沉却连毛料边角,玉器石料都有涉猎,这要不是行家,压根不懂。

“我只是偶然听父亲说起过一些,知道的不多,哪儿好意思在您面前卖弄。”傅沉语气越发谦逊。

乔艾芸心底倒是越发喜欢傅沉,现在不少年轻人知道点皮毛都恨不能把尾巴翘上天,他还这么低调,真是难得。

傅沉余光瞥了眼还在舔酒杯的宋风晚,嘴角轻微上扬。

这酒……

有这么好喝?

**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乔艾芸手机震动两下,她直接挂断,脸色略变,“我去趟洗手间。”

傅沉点头,猜想是宋敬仁打来的,江风雅的事板上钉钉,他可能有些急了。

她去了许久,宋风晚拧眉,“我妈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态,走路姿势都略显虚浮。

乔艾芸哪里是去洗手间,她是去打电话,宋风晚居然连弦外之音都没听清楚,果真是喝多了。

傅沉起身追出去。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边走边接起电话。

“傅三,虽然说你对我不咋滴,但是做兄弟的不能不帮你啊,这酒我轻易不送人的。”

“我就说你们这里什么时候开始送酒了。”傅沉眯眼。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怎么样?她喝了没?我跟你说,喝多好办事,哈哈……”

“她现在一个人出去了,出事你负责。”

“你丫少给我装蒜,那酒你又不是不懂,酒精含量不低,她喝了你也没阻止,出事让我负责?你丫现在给我装什么清高!”

傅沉冷哼,直接挂了电话。

他到洗手间的时候,宋风晚正靠在墙边,一脸迷惑,听着脚步声才抬眼看着傅沉,“唔——我妈不在。”

她声音软糯娇憨,柔软得一塌糊涂。

甚至还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像是猫爪子在心底千抓百挠,傅沉盯着她微红的小脸,呼吸沉了几分,喉咙滑动着。

痒得难受。

“嗯,回去吧。”他说话都变得异常低沉。

“好。”宋风晚十分听话,只是走了两步,脚下有些趔趄,险些摔倒,不待傅沉伸手,她已经抓住了他衣服,整个人趴在他怀里……

小姑娘身子又热又软,烫得他浑身发麻。

他身子僵直。

柔软滚烫的小手抓着他腰侧衣服,呼吸落在他胸口,火烧火燎般让人心颤。

“唔……”宋风晚抬头看他,“对不起啊,我感觉有点晕。”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声音嘤咛婉转,娇嗔得让人心悸。

“嗯。”傅沉应了声,终是没忍住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那一小片肌肤,温温软软。

傅沉手指紧了又松,伸手搂住她的腰,只觉得心底有股不知名的燥热,莫名的欢愉,有种让人心尖战栗的饥饿感,从四肢百骸袭来……

“嗯?”宋风晚压根不懂发生了什么,还一脸疑惑得舔着嘴角。

傅沉眸子昏沉,恨不能对着她的小嘴……

咬上一口。

“三爷……”

“嗯?”

“你个子好高,我都够不到。”她伸手比划着,笑得有些傻里傻气,喝多了显然有点胡言乱语,说话都颠三倒四。

傅沉闷声一笑,弯腰躬身,灼热的呼吸从她脸上一寸寸滑过,心悸到让人麻痹。

四目相对,鼻息纠缠,他才幽幽开口。

“这样够得到吗?”

为了她……

他可以低头。

------题外话------

我们家三爷真的是又苏又撩,啊——

无名男配绝壁是神助攻,哈哈

无名男配:所以我的名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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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偷吻:晚晚,让我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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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相拥而眠,睡完就走?(1更)

傅沉原本就想浅尝辄止,只是亲了一口,却无异于饮鸩止渴,想要更多。

女孩就在他身下,只隔了几层薄薄的衣料,身子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的呼吸落在她脸上,越发粗重。

“晚晚……”他的手滑到她的脖颈处,紧贴着那片细嫩柔软,细细摩挲。

“唔——”许是身上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她闷哼一声。

刚要偏过头,某人又重新压下来。

她的唇很软,带着点葡萄酒的芬香,致命的诱惑。

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她的嘴角,一点一点。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荡然无存。

有些忍耐只是暂时的,他心里清楚,这人……

一定是他的。

傅沉帮她量了一下体温,并没发烧,估计是酒精作祟,他起身出门帮她弄杯蜂蜜水。

这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傅心汉坐在门口,摇头摆尾。

他晃着尾巴起身,准备进屋。

“回去睡觉!”傅沉声色冷凝。

傅心汉狗身一哆嗦,撒开蹄子往楼下跑,自己又没得罪他,火气这么大。

**

傅沉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循声找过去,才在宋风晚外衣口袋里摸到她的电话。

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京城。

这会儿刚过晚上十点,傅沉蹙眉,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了。

可是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进来,他才接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傅聿修。

他自从得知傅沉插手江风雅的事,吓得魂不附体,惴惴不安,时刻都准备着迎接傅沉的到来,偏生到了这个点还没看到他。

这种焦急等待的心情,无异于凌迟。

而这件事的症结点还是在宋风晚,他特意挑着她放学时间给她打电话,希望能从她这里打听到一点消息。

要是能和解自然最好。

“我知道你不想接我电话,你先别急着挂,我就是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傅聿修用的是新号码,生怕宋风晚听到他声音挂断。

对方没回应。

傅聿修还在紧张得酝酿着措辞,另一边的傅沉已经拿着手机坐到一侧的椅子上,神色悠闲。

“今天的事确实是风雅做得不对,我替她跟你道歉,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你家里,闹得太大,对谁都没好处,你要是有空,我们见面聊吧,你就抽两分钟时间给我就行。”

傅聿修语气已经放得很低。

他正焦急等着宋风晚回应,冷不丁出现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吓得身子直打颤。

“你约她想聊什么?”傅沉语气幽邃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三叔。”傅聿修此刻特么想哭。

卧槽!

大半夜的,他还是在医院里,猛地听到傅沉声音,简直要吓尿了。

“没……没事啊。”傅聿修干笑着,牙尖打颤。

“还想和她单独见面?”傅沉语气压得更低。

傅聿修心虚得要命,脊梁骨隐隐泛着凉意。

“我这不还想继续和她道歉吗?”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啊,呵呵……三叔啊,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别骚扰她。”

傅沉说完挂了电话,顺手把号码拉进黑名单,删除通话记录。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

而此刻医院正好查房,护士扣门,吓得傅聿修腿软心颤,脸色煞白。

以前想联系他家三叔难如登天,尼玛,最近怎么老是碰到他。

傅聿修还处于被傅沉惊吓的恐惧中,回过神才开始思考最核心的问题……

他家三叔素来早睡早起,按理说这个点应该睡觉了啊,怎么会接到宋风晚的电话?这深更半夜的,两人还在一起?

只是他没细想。

以至于后来两人关系爆出,对他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

傅沉洗漱完,坐在床头盯着她看了良久,又拿来《清心咒》看了半天,犹豫片刻……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躺到她的身侧,手指犹豫片刻,终是将她搂到了怀里。

翌日

宋风晚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秋日寒鸦沉枝,窗外更是雾色浓稠,霜色打叶,空气更是一片萧瑟冷凝。

她嘤咛的翻了个身,手指往枕头下摸索着,她睡觉习惯把手机压在枕下,手指摸了半天,一无所获,她才缓缓睁眼,入目的景象吓得她心头直跳。

暗青色床单被罩,周围陈设奢华低调,床头一杯蜂蜜水,一方铜色小烟炉,炉嘴还冒着一缕青烟。

她猛地坐起身子,打量着周围,另一边的床头放着一串佛珠,这明显是傅沉的房间啊。

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衣服,完好无损,她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跳下床就直奔回房。

傅沉听到动静从隔间换衣室走出来,看到略显凌乱的床单,嘴角缓缓扬起。

**

宋风晚换了衣服下楼,带着小跑准备去学校,却不曾想傅沉已经坐在客厅喝茶了。

他今天穿着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精致的领夹将他衬得越发清癯淡漠,他低头呷了口茶,撩了下眼皮,看了宋风晚一下。

骄矜冷傲,偏又禁欲平和,每个动作都优雅得恰到好处。

“三爷早。”宋风晚讪讪笑着。

“起床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睡完就走?”傅沉语气很淡。

宋风晚本就心虚忐忑,一听这话,脚下一崴,险些摔倒。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

------题外话------

晚晚,你跑啥,有人比你更心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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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下午三点左右,大家记得准时来追文呀,笔芯~

065 床不够睡?还想睡人(2更求收)

傅沉这话一出,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尤其是站在一边的十方,嘴巴一张一合,不停伸手戳着千江。

“我没听错吧?睡完就走?现在小姑娘都这么猛的,喝点小酒,这么奔放?”

“我们家三爷被睡了?你说我是不是没睡醒?”

千江蹙眉,反手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力道不重,“清醒了?”

十方懵逼了。

这混蛋特么故意的吧,我戳他两下而已,打人不打脸!

绝壁不能忍。

他抬手准备还回去,千江借着身高优势,睥睨了他一眼。

某人又悻悻然放下手,你高,你壮,我打不过你,老子忍了。

另外一边

宋风晚脚步有点虚,手指不安的揪扯着衣服下摆,“三爷,我昨晚喝多了,不太记得做了些什么……”

“确实喝多了,你母亲托我照顾你,我便送你回来了。”傅沉语气平淡。

“谢谢您。”宋风晚心虚得不敢看他,“不过……你不应该送我回自己房间?”

宋风晚说完这话,还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傅沉挑眼看向她。

这小狐狸,是准备套路自己?

十方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宋小姐,干得漂亮,别怂,上啊,质问他,怼他啊。

“我送你回去之后,你自己出来,赖在我房门口不肯走,最后还霸占了我的床。”

“我……”宋风晚咬牙,“我能干出这事儿?”

“你以为我故意带你去我房间?”傅沉挑眉,“我有证人,需要对峙吗?”

居然还有人看到了?宋风晚欲哭无泪,小脸顿时垮掉。

“那我昨晚还有没有做别的?”她是真的记不清了。

“睡了我的床还不够?你还想做什么,或者睡什么?”某人语气温吞。

他房间能睡的,除了床,那自然只剩下……

他这个人了。

宋风晚急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特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过来吃饭。”傅沉起身走向餐桌。

十方站在一侧,无奈得摇头,宋小姐这样不行啊,简直被三爷吃得死死的,那二楼平常压根没人去,昨晚除了你俩,就是傅心汉,一条狗能当什么证人啊。

他赌一包辣条,绝壁是三爷抱她去自己房间的,做贼耍流氓,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

世间罕有。

社会我三爷,腹黑套路深。

**

两人在餐桌相对而坐,早餐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宋风晚却如坐针毡,毫无食欲。

“我今天要去一趟外地,可能过几天回来。”傅沉语气缓和。

“要去多久啊,很长时间?”宋风晚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已经习惯傅沉每晚在家,他一走,屋子就瞬间冷清了。

“不想我走?”他撩着眼皮看她。

“不是啊。”

“那是想我走?”傅沉反问。

宋风晚急忙摇头,这两个问题她哪个都接不住啊。

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傅沉早上要去机场,顺便送她去学校,发生了昨晚的事,宋风晚也很尴尬啊,两人一路都没说什么话,直至车子停在距校门口不远处的拐角,傅沉才开口。

“待会儿我给芸姨打电话,让她去陪你。”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看得出来,宋风晚没有什么安全感,他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里。

“嗯。”

“如果有急事,可以找我,也可以联系他,他人在京城,方便点。”傅沉从口袋拿出一个便签纸递给她,一个姓氏和一串号码。

宋风晚看到那个姓,就傻了眼。

三爷的朋友圈到底都藏了些什么人啊。

表哥果然说得不错,三爷果然是条大腿,抱紧有肉吃。

**

傅沉目送宋风晚去学校,才让十方开车去机场,千江则被留在京城,负责保护宋风晚。

“三爷,现在宋家一团乱,程岚又虎视眈眈,您一走,不是正好让某些人趁虚而入?”十方不解。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外界事情知之甚少,这要是出点事,也不能第一时间照顾到宋小姐。”

“这群牛鬼神蛇,保不齐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傅沉哂笑,“我也想看看,我不在,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您在,那些人忌惮,不敢妄动,你要是走了……”十方欲言又止。

傅沉低低一笑,“他们就像毒蛇,躲在暗处,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与其这样,我不如让他们兴风作浪。”

“这样才好一网打尽。”

十方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论心机腹黑,谁能玩得过他啊。

那群人也许在为三爷离开欢呼雀跃,殊不知有人步步为营,在引蛇出洞。

傅沉刚到机场,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了声。

“傅三,你丫这次终于良心发现,知道我重感冒,卧床不起,特意来接我,不枉费我把你当兄弟。”

傅沉闷闷应了一声。

“我听说昨晚在我那里,小姑娘扑到你怀里了?”

傅沉蹙眉,“你监视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她没找别人,单单扑到你怀里,说明你在她心里还是不一样的,只是她年纪不大,怎么会对你这个老男人另眼相看?”

傅沉攥紧电话。

“听说她家庭不和睦,她爸给她弄了个便宜姐姐,你说她是不是有点缺少父爱啊,所以才对你……”

傅沉挂断电话。

想起宋风晚昨晚那声爸,脸色越发冷厉,推门下车,直奔机场大厅。

缺少父爱?这家伙是觉得最近日子太舒服了?

十方一脸懵的追上去,那位爷到底说啥刺激他家三爷了,这模样,哪里是接人,分明是去寻仇啊。

难不成那位爷这次终于要死在他家三爷手里?

来个“客死异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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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已经给月初投票打赏的美人儿,谢谢~】

**

三爷这种贼喊捉贼,还理直气壮的人真的不多见了,哈哈

睡床不够?还想睡什么……

心疼一脸懵的晚晚,玩套路,你是玩不过他的。

三爷一走,某些人就坐不住了,哈哈,马上要虐渣了,还有……

某个无名男配也要登场了,缺少父爱什么的,你确定不是在找死?

无名男配:我只想要个名字,谢谢。

066 傅心汉咬人,吓死狗子了(1更)

傅沉离开的几天后,宋风晚如常上下学,乔艾芸不放心她独住,加上傅沉的邀请,她便收拾行李过去暂住几天。

她白天除却处理生意上的琐碎,基本都在和宋敬仁打电话争执,她此刻倒是庆幸宋风晚白天在学校,看不到他俩撕破脸的模样。

“宋敬仁,我和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纠缠不休有意思吗?”乔艾芸此刻站在院子里,怒意横生。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们二十多年夫妻,就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你当年背着我搞外遇,连孩子都生了,我给你处理时间了,你是怎么做的,居然借着傅聿修的手来对付我?你给我留余地了?”乔艾芸想起这事儿还气得浑身发抖。

“当时情况紧急,风雅毕竟是个孩子!现在她已经在里面悔过,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也没再干预啊。”

乔艾芸轻哂,“傅沉亲自处理的,你有本事干预嘛!”

宋敬仁登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声音也变得越发高亢。

“她不会影响任何事情,我会和以前一样疼爱晚晚,我们一家三口还会和以前一样,我现在到京城了,傍晚接她出拘留所,我们见面好好谈谈……”

乔艾芸冷笑,“你真让我恶心。”

手机挂断,乔艾芸还气得喘不上气。

傅心汉趴在她脚边,蹭了几下,哼唧两声。

那声音……

活像猪叫。

乔艾芸被逗得一乐,伸手捏了捏它的脸。

**

二中高三年级在举行期中考试,宋风晚这两天都没去画室,安心准备考试,这天下午英语考试结束已经是五点多,学校统一放了一天假。

考完试宋风晚也是身心疲惫,没去画室直接回家。

她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傅心汉正摆着飞机耳,眯眯眼等着她,那模样蠢萌蠢萌的。

宋风晚上前揉捏它的脸,余光瞥见不远处停靠的黑色轿车,笑容僵在嘴边。

那车子她过于熟悉,是宋敬仁的,挂着云城牌照。

宋敬仁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乔艾芸不愿见他,电话不接,他又不敢擅闯傅沉的住处,只能在外面守株待兔。

哪曾想宋风晚会这个点回来。

“晚晚。”他急忙下车朝她走过去。

狗狗最是敏感,傅心汉明显感觉到宋风晚的异常,看向宋敬仁目光都带着一丝敌意。

“刚放学啊,我带你去吃饭吧。”宋敬仁笑起来仍旧像个慈父。

宋风晚目光越过他,停留在刚下车的人身上。

江风雅。

大概一周没见,她消瘦得非常厉害,本就生得娇小羸弱,现在身体更单薄如纸片,秋风一吹,都能散了架。

眼睛红肿,面黄肌瘦,活像遭了大罪。

宋风晚对她没半点同情,只是这车是她15岁生日时宋敬仁买的,车牌还专门用的她的生日,此刻看她从车里下来,她忽然觉得有点反胃。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这心里怪担心的。”宋敬仁笑道,“我从云城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甜品,待会儿到酒店吃。”

“您来京城是特意接她的吧。”宋风晚看着江风雅,眼底空洞冷漠。

“晚晚,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宋敬仁笑得异常和蔼,“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他说着伸手就去拉宋风晚的手。

手指刚碰到她的衣袖,就被宋风晚直接甩开,“我不去。”

“别任性,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你就不想爸爸啊。”温柔攻势。

“我千里迢迢过来,已经一整天没吃饭,就留着肚子和你一起块吃。”

“过来的路上,我都看好了一家餐厅了,你肯定会喜欢。”

……

宋风晚手指抓紧,眼底泛着一丝猩红,抬头看着宋敬仁。

“爸,你爱我吗?”

“这是肯定的啊,你是我女儿啊,我不爱你爱谁啊。”

“那她呢?”宋风晚手指抬起,直指江风雅。

宋敬仁表情僵住,“晚晚,你以前不是一直说羡慕别人有哥哥姐姐,现在多一个人疼你不好嘛……”

“宋敬仁,这种话你都敢对孩子说,你还要脸嘛!”听到动静的乔艾芸已经从屋里小跑出来,拽过宋风晚就护在了身后。

“我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在孩子面上,我们安静解决这件事。”

“多年夫妻,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女儿,别怪我不客气,赶紧给我滚。”

乔艾芸语气冷硬,态度强势。

一个“滚”字,半分颜面都没留给他。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坐下心平气和聊聊,我这次是特意带她过来和你们道歉的……”宋敬仁伸手招呼江风雅到自己身边。

“阿姨,对不起,那天是我……”

“我让你们滚!”乔艾芸手指攥紧。

她声音拔高,吓得江风雅身子一抖,话茬又被吞了回去,不敢开口。

那模样像是被吓得不轻。

“乔艾芸,就算我们之间有问题,我现在想和晚晚一起吃顿饭总可以吧,我是她父亲,你没权利阻止我吧。”

宋敬仁笑脸相迎,却一而再再而三被拒,拉不下面子,态度陡然强硬起来。

“你有什么脸和她一起吃饭。”乔艾芸拉起宋风晚的手就往屋里走。

云锦首府外面有保安,宋敬仁知道她们一旦进去,自己必然无功而返,伸手就去拽宋风晚。

宋风晚下意识甩开,可宋敬仁不松手,这让她有些气急败坏。

“汪——”傅心汉以为宋风晚被欺负了,从一边跳出来,直接朝着宋敬仁扑过去。

“啊——”江风雅本就站在宋敬仁旁边,看到一条狗张嘴跳起来,面色惊惧,失声尖叫。

宋敬仁被吓得手指一抖,松开对宋风晚的钳制,连连后退。

“小心!”江风雅却忽然冲到了他面前,傅心汉的牙齿从她胳膊处滑过,衣服里衬完全被撕开,手臂甚至还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这蠢狗!”宋敬仁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朝傅心汉踹过去。

千江一直站在边上,神色冷漠,却扭动着胳膊,活动两下筋骨。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冲过去,一拳砸在宋敬仁脸上。

周围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秋风吹来,凉意瑟瑟,只听千江张口说了一句:

“你吓着我家三爷的狗了。”

傅心汉缩在一边,一脸惊恐。

这女人声音好大,吓死狗子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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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还是下午3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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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傅心汉,你丫这戏精,你咬完人,你还一脸惊恐。

067 威胁,狗贵人贱(2更虐渣)

千江是练家子,一米八八,身材魁梧,微微鼓起的肌肉将西服完全撑起。

这拳下去,宋敬仁被打得险些栽倒,半边脸都顿时失了知觉,脑子嗡嗡作响,牙龈嘴角更是撕裂出血。

“你特么是谁啊!”宋敬仁毕竟是男人,这些年混得不错,现在妻女都在场,被人打了,自然觉得没面子。

千江面无表情,沉着嗓子说了句。

“你吓着我家三爷的狗了。”

宋敬仁险些吐血。

妈的,难不成他还不如一条狗。

“你家的狗咬人,你还有理了?”宋敬仁急忙查看江风雅被咬的手臂,袖子划破,一道十公分的血痕还窜着血珠,“你自己看,把人咬成这样。”

“你要是不拽着晚晚,这狗能咬过去?”乔艾芸刚要过去理论就被千江给挡住了。

“我家狗平常不咬人,为何单单咬你们,你们不反思一下吗?”

宋敬仁气白了脸,“这狗扑过来,是你们没看好,你们不牵狗绳,不戴嘴套,让狗伤人,还能这么振振有词?”

“现在是你们狗咬人,你还打我?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蛮不讲理的!”

傅心汉缩在宋风晚脚边,垂着脑袋,委屈得不行。

宋敬仁恶狠狠地瞪过去,它狗身哆嗦着,耳朵耷拉下去,活像受了惊吓。

宋风晚急忙蹲下安抚它。

傅心汉往她身上蹭着,它也很委屈啊。

它日常被傅沉惊吓恐吓,压根不敢咬人,就是吓唬一下他们,没想到那个大嗓门的女人直接冲过来,自己往它嘴里送,它也很委屈啊。

千江面对他的指责,还是冷着脸,面无表情。

“恶犬伤人,你还面无愧色?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宋敬仁伸手捂着江风雅伤口,气得发抖。

千江横眉冷对,“这是三爷的狗,您是说三爷蛮不讲理?我会把您的想法如实转告给他。”

宋敬仁被一怼,气得脸色铁青。

“宋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您刚才停车的地方也是属于傅家的,狗在自己家,要不要套绳和你无关。”

“这狗都知道自己划地盘,不去别人家撒野,你们却在别人门口大呼小叫,是否有失身份。”

千江这话太毒。

嘲讽他们不如一条狗。

“看在您是宋小姐父亲份上,我没让人驱逐,已经很给面子了,您这已经算私闯民宅,在别人门口高声尖叫,就算被咬,那也是活该吧。”

千江神色寡淡,说的理所当然。

“你……”宋敬仁气得颤抖不止,急火攻心,脑子发胀,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这狗是别人送给三爷,金贵得很,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千江看了眼江风雅,补充了一句,“还是纯种的。”

江风雅手臂疼得要命,这声纯种更是激得她小脸煞白。

嘲讽她是私生女,血不纯,还不如这狗。

“你们若是不走,是需要我报警送你们出去吗?”千江面色冷凝,从始至终没半点喜怒。

一看就是个硬茬。

不好惹。

“呵——很好!”宋敬仁没想到刚来京城,就踢到铁板,这人不过是傅沉的手下,居然都敢来羞辱他。

“我们三爷临走时特意交代,一定要照顾好狗,我说话比较直接,相信您也不会和一只狗计较的。”

最后这话简直堵得宋敬仁没话说。

他要是再纠缠,就是和一条狗过不去,这不直接拿自己不当人嘛。

宋敬仁看了眼乔艾芸和宋风晚,憋着口气,拉着江风雅愤懑得朝车子走去。

千江面色如常冷漠。

“千江大哥,谢谢。”宋风晚笑着和他道谢。

他既然能成为傅沉的左膀右臂,想来也是有道理的。

话不多,却是干大事的。

“客气。”千江客气得和乔艾芸点头示意,“我会吩咐人守着门口,以后不相干的人不会打扰你们。”

“谢谢。”乔艾芸揉着额角,头疼得厉害。

她已经委托律师和宋敬仁谈离婚,可他不配合,硬要和自己见面商谈。

宋家在云城也算名门,她只是想要将这件事对宋风晚的伤害降到最低,他偏不放过自己,他想借着江风雅攀上傅家,又不想被人说因为袒护私生女抛妻弃女。

什么都想得到,哪有这种好事。

**

母女两人回屋后,虽然一起吃了晚饭,却都没什么食欲,宋风晚在乔艾芸离开后,喝了几口汤就回屋了。

傅心汉今晚加餐,吃了不少肉。

顿时觉得狗生圆满。

宋风晚难得这个点回家,洗完澡,换了睡衣,趴在床上玩手机,想着白天的事,千江肯定和傅沉说了,她还是发信息和他说一下吧。

傅沉此刻正坐在酒店落地窗前,手中拿着本外文原著,外面一片雪色,青松被沉雪压弯,静谧祥和,只是……

傅沉挑了下眼尾,看着对面不停拿纸巾擦鼻子的人,他裹着毯子,不停搓揉着红肿的鼻尖。

“阿秋——”猛地打一喷嚏,傅沉嫌弃得别开头。

“感冒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嫌弃嘛,搞得我好像得了传染病。”

此刻傅沉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几条信息,备注是【晚晚】。

“哎呦,晚晚呀——”某人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穿着条黑裙子,那小腰贼细,长得水灵灵的,我当时就说,这丫头好,条儿正盘儿顺……”

他话音未落,傅沉手一抖,书直接拍在他脸上。

“卧槽,你丫谋杀啊。”

“手滑。”傅沉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某人一脸懵逼,书直接往我脸上飞,你特么和我说手滑?

------题外话------

千江真的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十方:这个当然,打我耳刮子这事儿我还记得呢。

千江:……

某无名男配明知道三爷脾气,还往上撞,被打了吧。

三爷: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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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视频诱惑:别躲,看着我(3更)

傅沉刚要出门,某人就冲过去,直接挡在了门口。

“回去打电话啊?我说傅三,人家小姑娘才17岁,悠着点,别过分。”

十方站在门口,瞥了眼门口对峙的两人。

这位爷自小娇生惯养,长得无关风月,干净爽利,只是此刻伸手堵着傅沉,又一脸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

清癯,白瘦,穿着最简洁的睡衣,裹着毛毯,却也能看出世家子弟的雍容不迫。

傅沉偏头看他,“让开。”

“别啊,再陪我聊会儿,你要是不会追姑娘,我教你啊。”

傅沉在所有人心里都是禁欲佛系,无欲无求,这压根和香艳春色沾不上边。

“我们牵过手……”傅沉撩了下眼皮,“抱过,也亲过,满意了?”

十方干咳两声,暗戳戳撒狗粮。

那人身子一僵,傅沉推开他的手,直接回房。

“傅沉,你这老禽兽!小姑娘都不放过。”某人在后面叫嚣着。

我想教你撩妹,你给我强行塞狗粮?

简直特么过分。

不干了,回房吃药!

**

傅沉回到自己房间,没急着给宋风晚回信息,而是从容不迫地洗了个澡。

宋风晚却有些坐不住了,摊开一张模拟卷,只写第一道选择题,时不时盯着手机看,她也不敢给他发太多信息,怕他觉得烦。

她在这里寄住,本就叨扰他了,结果还惹来一堆事。

傅沉洗完澡,正慢条斯理的擦头发,十方叩门进来,“三爷,有份急件需要你处理一下。”

“放着吧。”

傅沉手机又震动两下,仍旧是宋风晚的短信。

【您要是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晚安。】

十方咋舌,怎么还没回信息。

“三爷,宋小姐信息……”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知道,出去吧。”

十方搞不懂,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宋风晚电话,这人家主动找他了,怎么还爱搭不理的,搞什么啊。

当他关上房门,看到傅沉嘴角那抹未曾收起的笑意,这才陡然想到一种可能。

不理会,宋小姐就会一直想着他,念着他。

太特么腹黑了。

十方一离开,傅沉就拨了视频过去。

宋风晚压根没注意对方打过来的是视频电话,下意识就接了。

一张放大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心头直跳。

他刚洗了澡,穿着亚麻睡衣,深灰色毛巾挂在脖子上,发烧的水滴沿着侧脸下颌线缓缓往下,湮没在领口中……

灯光细白,落在他脸上,毫无瑕疵,反而让他多了些烟火气。

房间都是暖气,一侧的加湿器氤氲着雾色,他被烘托着,好看的有些不真实。

“一直给我发信息,有急事?”傅沉攥着毛巾擦头发,“洗完澡,刚看到。”

宋风晚分明看到一滴水珠从他额前滑落,没入脖颈……

却好像一滴热油溅在她心口,又热又烫。

她耳朵微红,微微别开眼。

非礼勿视。

“宋风晚。”傅沉忽然叫她名字。

“嗯?”

“在忙什么?”

“没有啊。”

“不忙,为什么不看我?”

“我没有啊……就,就想和你说一下白天的事。”宋风晚调整一下镜头,随手拨了下头发转移注意力,她也知道和人视频,不看着对方有些不礼貌。

可是直视着他……

她又面红心跳,心若擂鼓。

“事情千江和我说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

“这次考试怎么样?”傅沉直接岔开话题。

“还可以,二中卷子太难了,有些题目真不会。”宋风晚说起这个还一脸沮丧,不过她只和傅沉提过一次,他居然记得自己有考试?

“需要给你找个辅导老师?”

“不用,太麻烦了,马上要艺考了,我也没时间。”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和睦。

直到傅沉房间传来敲门声。

“傅三,开门,快点!”

“稍等,我去开下门。”若是平常,傅沉压根懒得搭理他,他此刻又不想挂了视频,只能去把门打开。

门一开,某人就冲进去,“我的药落在你这里了。”

他摸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外走,也不耽搁。

余光瞥见傅沉打开的手机,临走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克制点啊。”

傅沉拧眉,反手把他推出去,门瞬间被关上。

他的身影在镜头前一晃而过,宋风晚只依稀看到是个十分清隽的人,主要是……

特别白。

“那是我朋友。”傅沉坐回镜头前,解释了一下。

“他好白啊,长得也好看。”宋风晚感慨,简直白得有些发光。

好看?

某人心里不乐意了。

“嗯,他为此很苦恼,说没有男人味,去年花了一个夏天去南部海边日光浴,晒了一身古铜色回来,半个多月又白回来了。”傅沉眯眼看着镜头里的人,一瞬不瞬。

“还有人苦恼自己白啊。”女生大部分都希望自己越白越好。

傅沉面无表情:“身体黑了,回来之后发现屁股还是白的。”

“噗嗤——”宋风晚脑海中出现画面,直接笑喷。

某人回房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难道病情又加重了?今天多吃几颗药。”

他完全不懂自己在宋风晚心里形象全毁。

------题外话------

三爷是真的腹黑,吊着晚晚胃口,还诱惑人家,还不许人家不看自己!

您也是绝了。

无名男配:(╯‵□′)╯︵┻━┻不给名字,还特么黑我!

三爷:你白着呢。

无名男配:……

**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

走过路过的,喜欢三爷的,记得收藏留言哈,么么

069 三爷:她很听话,他很喜欢(1更)

云锦首府

入夜起了浓雾,外面白茫一片,草植只见依稀轮廓,宋风晚单手托腮,和傅沉从考试聊到下雪,本来和他聊天,她还有些拘谨。

自从“白屁股”的事情闹的,她就压根不紧张了。

“你在滑雪场?那边好玩吗?”云城偏南,一年下不了一次雪,宋风晚对下雪自然好奇。

“好玩。”傅沉手指叩着桌子,“等你艺考结束,带你过来。”

宋风晚也是和他聊嗨了,笑着点头。

此刻她的卧室外面响起敲门声。

“宋小姐,睡了吗?”在空旷的走廊,年叔声音显得越发苍老浑厚。

“还没。”宋风晚说着就打算去开门。

“等一下。”傅沉忽然开口。

“嗯?”

“穿件外套。”

宋风晚怔愣片刻,兀自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的睡衣领口偏向一侧,香肩外露,甚至隐约有下滑的趋向,颇有春光乍现的危险。

露出一小节吊带,称着白皙的肌肤,莫名多了些妩媚。

她小脸登时一红,收整好睡衣才跑去开门。

年叔端着餐盘站在门口,“知道你晚上肯定得学习熬夜,晚饭又没怎么吃,让厨房给你做了点宵夜。”

“谢谢年叔。”宋风晚和他在门口又聊了会儿才转身进屋。

宋风晚回到桌前,也没敢直视傅沉,京城已经开始供暖,她穿得睡衣是单薄的三件套,她不清楚吊带是何时露出来的,也不知道傅沉刚看到一直没说,还是刚刚注意到……

不过傅三爷这样的人,应该很君子,不至于看到也不提醒自己。

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什么身段的没有,不至于占自己便宜吧。

傅沉看她脸上表情,一会儿娇羞一会儿懊恼,嘴角缓缓勾起。

他确实早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没提。

自己看了就罢了,别人……

那自然是不许看的。

“三爷,那我吃点东西,我们回头……”宋风晚已经打算结束这次的视频通话。

殊不知话没说完,傅沉的门铃又响了。

刚才某人过来敲门,傅沉以为又是他,眉心皱着,有些不悦。

“您先去开门吧。”

傅沉慢慢悠悠站起来,走到门口。

门一打开,他的表情就变了。

宋风晚正捏了块糕点往嘴里送,一个娇媚的女声猝然响起,“三爷——”

那股子娇媚劲儿,好像能淬到人的骨子里。

宋风晚手指一抖,差点咬着舌头,女人?

她下意识把视频关了。

傅沉眯眼看着门口的人。

程岚穿着紧身连衣裙,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她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作为杂志主编,偶尔也会担任采访任务,声音自是婉转动听。

“三爷,我出来采风,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程岚话没说完,傅沉抬手就门关上。

一声闷响,程岚顿时面如菜色,手指扯进裙子下摆,浑身气得发颤。

傅沉转身后看到视频挂断,眸子闪烁着,拿起手机给十方打了个电话。

十方这会儿刚洗完澡,“喂,三爷——”

“程岚来了,在我门口,你解决一下。”说完就把电话挂断。

傅沉出来的时候,就是想让某些人放松警惕,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十方就没怎么关注这些人行踪,哪会想到程岚在被三爷拒绝后,还敢尾随过来。

卧槽,让他解决?

干脆丢出去冻死得了。

程岚原本是想解决了宋风晚再伺机接近傅沉,可是家里对弟弟事情催得紧,程天一此刻在医院住着,伤养好了就得被送进去,程家着急啊。

程国富催着她,她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来试试。

不曾想傅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甩门。

半点面子都不给。

她正懊恼着,几个保安快步走过来,“小姐,您不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吧?”

“我不是。”程岚刚到,还没办理入住。

“有人投诉您骚扰其他客人,麻烦您和我们出去一下。”

“不是,我只是找个朋友,我很快去办理入住。”外面冰天雪地,这要是被赶出去,还不得把她冻死。

程岚在几个保安的簇拥下到了前台,服务人员看了一下电脑,“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客满。”

几个保安盯着她,意思很明显了:

您可以滚了。

程岚自然知道是谁在背地做了手脚,只能气得干瞪眼。

**

宋风晚挂了视频,吃了点东西就钻进被窝。

以前傅沉住在家里,她还没见过他领女人回来,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光是听那妩媚的声音,宋风晚都能在脑海中描摹出一个身段玲珑,千娇百媚的女人。

三爷自己也说了,他是个正常男人,身边有异性也很正常。

难怪刚才一直在洗澡,原来是……

宋风晚翻了个身,有些睡不着,此刻压在枕头下的手机猝然响起,她伸手摸起一看,傅沉的。

他居然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

难不成结束得这么快?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起来,“喂,三爷……”

“怎么把视频挂了。”傅沉站在窗边,外面风雪载道。

宋风晚哑巴了,您有娇客在,她也不是那么没眼力劲儿的人。

“您这不有事忙吗?”她声音有点虚。

“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傅沉声音压得低。

宋风晚手机靠在耳边,他的声线更显低沉苏雅,带着一点华丽勾人的尾音,活像有东西在你心尖抓挠。

酥酥麻麻。

“我没女朋友,没有任何异性伴侣。”傅沉知道她误会了。

“嗯。”宋风晚应着。

“若说和异性有什么身体接触……”傅沉沉吟片刻,“那就是牵过你的手。”

宋风晚小脸霎时一片滚烫,怎么扯到她了。

“你喝醉的时候,抱你回家过。”

“我知道了。”她声音有些发颤。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他把第一次给了她一样。

她胸口发胀,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他的声音就像是贴着她的耳朵在呢喃,她最后只听到傅沉喊了她名字……

“晚晚……”后面那句晚安她已经听不清了。

宋风晚因为他这称呼,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心脏碰碰乱跳,心口,激动愉悦着。

“你先挂电话吧。”傅沉安静等着。

宋风晚乖巧应着,挂了电话,细细喘着气。

怎么这么热啊。

傅沉盯着手机看了良久。

这么听话?

他很喜欢。

------题外话------

反正晚晚什么样你都喜欢……

不过晚晚啊,结束这么快什么意思?小姑娘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晚晚:……

三爷也真是,打个电话而已,这都能撩人家,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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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旧是三点哈,继续求收求留言~嘻嘻

070 春梦连连,阴谋初现(2更求收)

宋风晚这一夜,辗转反侧,总觉得傅沉声音压在她耳边,灼得她心跳耳热。

朦胧中……

一个女人敲开了傅沉的房门,娇滴滴喊了声三爷,柔软的身子靠过去,水蛇般软若无骨,紧贴着他,踮脚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住。

两人唇齿纠缠着,一开始傅沉并没动作,只是她娇嗔却又略显不满的喊了声,“三爷——”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门上,借着身高优势,禁锢着她,压着她……

他刚洗完澡,一滴水珠从发烧滑落,落在女人心口。

热油般炽热滚烫。

女人不安的扭着身子。

“别动。”他嗓音低沉,咬住她的唇。

湿热,迷离,香艳四射。

女人唇角被含着,咬着,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帮我脱衣服。”傅沉咬着女人的唇,哑着嗓子。

他搂着女人的腰,勾舌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着。

“……身子真软。”

“我很喜欢。”

“晚晚——”

……

宋风晚猛地惊醒,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浑身冒着虚汗,大口喘着粗气……

她居然有做春梦了,还是自己和傅沉?

那个女人竟变成了自己?

想起梦里香艳的一幕,她伸手揉了揉胸口,就好像傅沉发烧的水滴真的溅落在那里,此刻又热又麻。

“啊——”宋风晚伸手揪扯着头发。

要命了。

她都梦到了些什么东西。

她伸手摸了摸唇角,忽然想到傅沉嘴唇削薄,微翘,带着点性感的弧度……

这小脸烫得更厉害了。

吓出一身汗,她赶紧冲进浴室洗澡。

待她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和年叔在厨房忙活,她做了地道的云城早点,余光瞥见宋风晚下楼,“今天不是放假吗?起这么早?”

宋风晚悻悻一笑,她也想睡啊,这不直接被吓醒了吗?

“昨天没睡好啊,黑眼圈这么重。”

“昨晚写作业忙太晚了。”

“学习重要,也不能熬夜啊,你这丫头也是,这大冬天的,一大早起来洗什么澡啊,头发都没吹干。”室内有暖气,自然不冷,这要出门,准得感冒。

“没事。”宋风晚被母亲看得心虚不已,简直要命。

**

另一边

程岚昨晚被赶出滑雪场内的酒店,连夜回到京城,自是气得一夜没睡。

“见到傅沉了?你和他聊得怎么样?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松口了吗?”程国富原本在医院守着儿子,听说程岚回京,一大早开车回家,见面就是一通询问。

“三爷挺忙的。”程岚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还得咬牙做戏。

“你人都过去了,见一面有这么难?”

“爸,三爷什么脾气您也见识过,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吗?”

程国富想起之前被傅沉嘲弄,也是怒气横生,“我们两家祖上还有点矫情,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傅沉需要这么维护?一点情面都不讲,傅老和老太太那边也说不上话。”

“有本事就让傅沉护她一辈子,别犯在我手里。”

程国富说得咬牙切齿。

程岚手机震动起来,她眯眼看了下,归属地是云城的。

“爸,报社电话,我去接一下。”她说着往外走。

出门按下手机接听键,“喂——”

“程小姐,我是江风雅,您最近有空吗?我想和您见一下。”她的语气带着忐忑与不确定。

“可以。”程岚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对付宋风晚。

这就有人送上门了。

**

两人约在一处较为隐蔽的私人会所,江风雅还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侍者领她进去,周围来往的人,都是穿得正式得体,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她局促得扯着有些褶皱的棉服,卑微,却又自尊心极强,她不敢四处看。

生怕别人觉得她没见过世面。

“程小姐在这里,您请。”侍者嘴角含笑,帮她打开包厢的门。

“谢谢。”江风雅笑容略显僵硬,刚一进门,包厢里沁人的熏香扑面袭来,程岚穿着精致的高档印花裙,喝着咖啡。

典型富家小姐的做派。

“来了,请坐。”程岚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想喝什么?”

“不用。”江风雅瞥了眼茶水清单,纯英文,她都不认识。

“这边很私隐,我们聊天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也别太紧张,外面挺冷的,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江风雅讪讪笑着,犹豫片刻才支吾着开口,“那个……上回你和我有事情可以找你帮忙?还作数吗?”

“其实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程岚低低笑着,“我说真的,你玩不过宋风晚的,人家毕竟是正牌大小姐,现在还有三爷护着,你什么都没有,没法和她斗的。”

“除非你能真的进傅家,这宋风晚毕竟是在三爷那里暂住,你碰她,就是打三爷的脸,不过……”

程岚低头喝着咖啡,“你要是真的能进傅家,三爷怎么着都不会打自家人的脸。”

“我听说傅家人并不是很喜欢你,傅聿修对你倒是不错,他们家自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不过如果你和傅聿修的事情板上钉钉,她估计也没办法。”

江风雅手指不安绞动着,因为她的话,眼底滑过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程小姐,您真的会帮我?”她语气透着不确定。

“这是自然。”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江风雅不傻。

“因为宋风晚,我弟弟被打断了腿,他还小,得了教训也知道错了,她偏不放过,仗着有三爷撑腰,非要把我弟弟弄进去。”

“年纪小,想不到心肠这么歹毒。”

打断腿?江风雅伸手摸了摸手臂,被狗咬得地方还隐隐作痛。

没人会拿自己亲人开玩笑,她和程岚,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

**

这头两人在“共商大计”,另一边的傅沉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里咬着体温计,哼哼唧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昨天不是好转了,怎么又加重了?”傅沉神色淡漠。

其实他昨晚药吃多了,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和傅沉说,不然这家伙的毒舌程度,绝对会怼死他。

他拿出嘴里的体温计,“我哪儿知道这次病得这么严重,我打电话给我爸诉苦,你知道他说啥么?”

“他说这次我再一个人回家,就不让我进门。”

“甭管男的女的,都得给他带个回去。”

“你说这老头,男女不论,这特么是要逼我出柜啊,他就一个儿子,就不怕断了咱家香火啊……”

傅沉轻哂,十方敲门进来,某人才消停得躺回床上。

“三爷,那边有动静了。”

“继续盯着。”傅沉嘴角缓缓勾起。

躺在床上的某人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傅沉露出这幅神情了。

我去,谁特么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

------题外话------

我好像开了假车……哈哈

三爷,晚晚还小,这次也算是先让你解解馋。

三爷:开假车,罚款。

我:……

无名男配:我是不是不配有名字!我的名字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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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最近降温很厉害,我也华丽丽的感冒了,大家记得多穿衣啊,注意身体~

071 晚晚被告白,情敌出没(1更)

某个白面男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含着体温计哼唧着。

“我听说程岚又来纠缠你啦?这女人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

傅沉站在一侧,正按照医生留下的字条给某人配药,眸子猝然收紧。

“也就战乱时候,她太祖和你父亲一起逃过难,分享过半块馊饼。”

“建国后,你家老爷子念着恩情,不仅给了他家大笔的钱,还搭了人脉让他们在京城立足,这才有了程家。”

“十几年前程夫人怀一直打保胎针,后来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还是你家包机去国外请了专家。”

“无论有什么样的恩情,也都还完了吧,他家还想咋样,和你家联姻啊?”

“祖辈那点交情可不是让他们这么挥霍的。”

程家算是依附傅家起来的,以前不过是农村一户普通人家,他家老爷子过世,傅家对他家帮衬得少,但傅家但凡有些宴会活动,老爷子念着,都会请他们过去。

光靠这个,他家结识了多少人脉关系,根本无法统计。

傅沉轻哂,并未作声。

自家老爷子念旧情,傅沉念着两家以前的交情,也不想弄得她太难堪,只是某人却以为他的行为是默许自己喜欢他,毫无忌惮,越发放肆。

这次她若真的敢动宋风晚,看他还会不会手下留情。

“吃药。”傅沉将药丸和温水递过去。

某人一看药丸,差点惊掉下巴,“卧槽?你丫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

最多就是七八颗,他这最起码十几颗啊,这特么是想毒死他啊。

“医生说要是病得严重,吃双倍。”傅沉说得坦荡。

“我……”某人气得脸都白了,“就算好好的,也得被你气得瘫痪。我以为你这样的,以后肯定得出家做和尚……”

“处男没资格评论我。”

某人气炸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老子特么一心扑在事业上,男人嘛,怎么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老子是干大事的人,你懂个屁!”

“再说了,我不是处男,我……”某人支吾着,“我和小女生拉手的时候,你还穿着尿不湿玩泥巴!”

傅沉放下水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某人挥掉他的手,“你特么别用摸狗头的方式摸我。”

“有点烫,好像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傅沉语气平淡。

“我……”某人气得急赤白脸,横躺在床上。

老子迟早得捶死这丫的。

十方站在一侧,低头闷笑着。

反正无论这位如何跳脚,他家三爷从不接茬,这才是最让人抓狂的。

**

京城这边

自从宋敬仁和江风雅闹事后,乔艾芸生怕那两人再骚扰她,每天上下学都亲自接送。

二中期中考试成绩也出来了,京城素来是自主命题,自家出卷,云城则用的是全国一卷,所以考生复习方向自然有偏倚。

宋风晚本来没想过自己会取的什么样的好成绩,直到分数出来,她居然进了年级前50。

她所在的5班,都是世家子弟,家里安排好了出路,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为出国做打算,压根不会专注于平时考试,成绩也都一般。

她这突如其来的好成绩,不仅在班级里分外惹眼,在整个年级和学校也都出了名。

期中表彰总结大会上,年级前100名需要上台领奖状,当老师读出她的名字时,底下就沸腾了。

宋风晚倒是不卑不亢去台上领奖,底下议论声却纷繁复杂,有艳羡的,自然也有语气尖酸刻薄的。

“这平时闷声不响的,倒是挺会招人眼,知道家境不怎么样,就用这种方式出名?”

“她也没干嘛,平时老老实实学习,长得也好看,你就是羡慕人家脑子好吧。”

“脑子好有个屁用,被傅聿修抛弃了,以后谁会要她,捡傅家剩下的?”

……

即使相处一个多月,5班学生对她也没好感,他们这些人结交,还得考虑家庭背景,宋风晚这种,他们自然是瞧不上的。

大会结束后,学生退场,她也是形单影只。

“同学……”忽然有人从一侧追上来。

宋风晚侧头看他,带着些许疑惑。

“我是1班,我叫许景程。”男生笑起来有颗虎牙,长得清秀俊朗,穿着校服,分外干净清爽,清俊如画,带着少年固有的朝气蓬勃。

“嗯。”宋风晚打量着他,下意识拿他和傅沉对比。

没有三爷高,也没他好看。

“刚才领奖,我们站一排,估计你不记得了。”男生扯了扯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宋风晚淡淡笑着没作声。

“那什么……”他支吾着,耳朵都涨红了,“能不能做个朋友。”

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指指点点。

“……其实,我关注你很久了。”

“有次你去食堂吃饭,我就坐在你隔壁桌上,可能你没印象吧。”

某个少年的脸比秋日枫叶还要红上几分。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她这是被人告白了?

------题外话------

三爷,你再不回来,你家媳妇儿就被人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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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pk最后一天啦,估计下午就会知道成绩了,今天还是会继续加更,所以大家留言票票神马的,不要停哈。

072 聚众斗殴,红颜小祸水(2更)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宋风晚也是有些懵的。

“那个……”少年局促紧张,手心都是冷汗,“有些突然哈,要不你先回教室?我就……”他胡言乱语的比划着,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都不想被喜欢的人当面拒绝。

他刚才就是头脑发热冲过去,压根没想过被拒绝怎么办。

宋风晚,“我们不熟,现在高三,我也没心情那个,所以……”

“我知道,我就想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少年着急开口,“你要觉得为难,也没关系。”

他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宋风晚看他紧张得额头都是汗,换了个较为委婉的方式,“那我先回教室。”

“嗯。”少年憋屈得咬牙,明明想好说辞了,怎么就突然懵逼了。

两人教室在同一幢楼,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一米远,宋风晚上楼的时候,无意瞥了他一眼,少年还紧张得面红耳赤。

**

学校就这么大,稍微有点八卦就很快传开了。

千江这人汇报工作,本就事无巨细,所以当这事儿传到傅沉耳朵里时,某人霎时黧黑了脸。

“扑哧,哈哈——”某人笑得前仰后合,“傅三,你才离开几天啊,就有人想挖你墙角?”

“说明她优秀。”

“所以有人惦记啊,怎么样,是不是特有危机感。”

“危机感?”傅沉轻哂。

“晚晚一直和我相处,整天看着我,眼光都被养得刁了,还能瞧得上别人?”

某人愕然。

这厮是在变相夸自己优秀?

贼特么不要脸。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还是学生,肯定没法和你比,不过……”某人挑眉一笑。

“嗯?”傅沉撩了下眼皮。

“人家比你年轻啊,哈哈!”某人笑得放肆,“输在起跑线。”

傅沉冷笑。

这家伙果然还是药吃得少,活腻了。

十方站在一侧,他跟了傅沉这么久,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位爷这时候还来捅马蜂窝,也是脑壳坏了。

他家三爷腹黑又记仇,现在不发作,这笔账迟早也要还的。

**

另一边的京城医院内

程天一躺在床上,双手打着石膏,周围还坐着几个穿二中校服的男学生。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最近学校最大的八卦就是1班那个许景程在追宋风晚……”有人脱口而出,立刻就被同伴瞪了一眼。

程天一是怎么进的医院大家心里都有数,他这辈子没吃过大亏,却在宋风晚身上在了跟头,怎么能不记恨。

“对了,我爸说等我18岁生日,要给我买辆车来着……”那人悻悻然岔开话题。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程天一额头青筋直跳。

许景程长得俊朗帅气,成绩也好,虽然家境一般,在学校却非常有异性缘,程天一是个实打实的纨绔,两人虽没接触过,却从心底瞧不上对方。

青春期的男生,易爆易冲动,他看这种优等生,那是各种做作不顺眼。

现在他追宋风晚,在程天一看来,活像是在挑衅自己。

这要是被他追到手,自己以后多没面子。

其实他出事,具体原由,别人无从得知,许景程更没本事打听得到,程家给的理由是他要准备出国,所以办了休学。

只是有些人自己想太多而已。

“天哥,算了吧,程叔都说了让你好好养伤。”

“是啊,等风头过去。”

“还有警察盯着,咱就别惹事……”几人劝着。

程天一冷笑,“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今晚给我叫几个人,去校门口堵他,警察让我别碰宋风晚,我还不能动那小子?是兄弟的,就给我出了这口气。”

他这完全是没事找事,拿人出气罢了。

几人面面相觑,欺负同学这事儿他们以前没少干,打人一向没理由,看不惯就揍。

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了头。

**

那天许景程下了晚自习,刚出校门,就看着七八个二中学生,靠着摩托车,特像混混流氓。

他下意识绕道离开,那群人互相对了眼色,默不作声围拢过去。

许景程这才知道,这伙人是冲自己来的。

“你们是谁啊?”

话音刚落,有个嘴角叼烟的学生扔了烟头,冲过去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几人蜂拥而上,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保安注意这边很久了,这群学生又驱赶不走,他们一看情况不妙,立刻跑过去拉架。

校门口聚众斗殴,这性质何等恶劣。

**

宋风晚下课从画室出来,乔艾芸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给她买了杯藕粉。

她暖在手里,细细抿了口。

“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说你们学校门口有学生打架,警察都来了。”

“打架?”宋风晚诧异。

“说是为了个女生,现在的小男生啊。”乔艾芸无奈摇头。

“是吗?”宋风晚平时很忙,没空八卦学校的事,还一脸惊奇。

“这女生年纪不大就让男生抢破头,长大还得了?”

宋风晚还赞同的点头。

压根不懂她母亲口中的那个红颜小祸水……

就是她自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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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轮pk开始啦,收藏、点击、评论、打赏都很重要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哈。

最近情节会咬得比较紧,都是环环相扣的,很精彩哦,我会尽量每天多更新的,所以不要养文啊~

073 舆论风潮,蛇鼠一窝脏(3更)

宋风晚回去后,才得知这件事居然是因自己而起。

警察把那群学生带回去,几番询问,涉事学生就说看许景程不顺眼,不过有周围学生说是为了个女生。

多方调查,能让他们之间有牵连的女生,就只剩下宋风晚了。

警察自然要对她调查走访,去画室没找到人,这才在傅沉家门口等着。

宋风晚得知原由,直接傻了。

她这脸就和冬日里的小白菜一样,蔫耷凄苦。

“你别怕,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不会带你回去的。”警察急忙安抚。

“两位同志,要不里面请。”乔艾芸也是懵了半晌。

“不用客气,既然宋小姐不知情,我们就不进去了,局里还有事,得回去了。”他们哪儿敢去傅三爷家里坐着啊,而且……

傅心汉坐在大门口,龇牙咧嘴,凶神恶煞。

分明是个柴犬,却非得挤出一副奶凶的样子,看着又傻又蠢。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狗差点把程天一的腿咬残,自然不敢靠近。

警察一走,傅心汉立刻扑到宋风晚身边。

装傻充愣,卖萌求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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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压根不懂这件事背后还有程天一的影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因为她打架了,没深究就睡了,却不曾想第二天一早事情彻底闹开了。

斗殴发生在放学时间,周围都是学生和家长,有人录了视频放到网上,舆论一下子就被带动起来。

涉事学生中有四个家境特别优渥。

【富二代】、【学生斗殴】、【争抢女生】……

媒体抓住几个最吸引眼球的字眼夸大报道。

在这种事件中,女生通常会被描述成红颜祸水,甚至有网友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她。

“这女生该不会脚踩两只船被发现,然后就……”

“我看有扒皮贴说这几个富二代,仗着有钱,到处欺负人,不学无术,和他们扯上关系的女生能是什么好东西。”

“就可怜那个男生了,成绩不错,被打得住院,也不知道对高考有没有影响。和这种女生扯上关系也是倒霉。”

……

这件事当晚在派出所达成和解,学生都被家长带了回去,舆论风波却并未停止,也不知是谁把宋风晚的名字捅给了媒体。

一夜之间,关于她的新闻爆料便如潮水般涌来。

就连宋家和傅家都被卷了进去。

【豪门姐妹争抢男人】

【千金小姐因私生活混乱,惨遭退婚】

【数度出入警局,构陷亲姐姐】

……

大家将所有狗血剧情糅合在一起,拟出各式标题。

就连她被退婚,都被说成是活该。

在这里面,江风雅被数次被提起,大家似乎都忘了她是私生女,反而十分同情她,甚至有人说宋风晚这种性格与她母亲有关,难怪丈夫吃不消会出轨。

各种脑残智障言论充斥着网络。

宋风晚毕竟没成年,媒体不敢把她真实信息爆出来,人物都是用的化名,宋家、傅家也都是用其他姓氏代替,但含沙射影,圈内人很容易猜得到。

**

宋风晚早上下楼,准备上学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太寻常。

“怎么了吗?”她还一脸懵。

“这几天外面有些乱,我帮你请了假,还找了老师来家里辅导你功课,你最近就别出门了。”乔艾芸一早看得新闻,气得脸色发白。

“到底怎么了?”宋风晚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妈,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吃完饭就上楼休息,老师待会儿就来了。”乔艾芸电话响个不停,她拍着宋风晚头发,就转身接电话。

宋风晚心不在焉的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回房,为了安心学习,她手机中的各种软件推送功能都被关掉。

本想刷个微博,没想到打开的头条新闻居然是关于自己的,没指名道姓,她也知道那是自己。

只是一个晚上,她怎么就变成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有些人用字刁钻恶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刨过他家玉米地。

她再试图刷新一下的时候,网页显示不存在,搜索相关词条也是一片空白,要不是真实看到新闻,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多时,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喂,三爷。”

“接电话速度这么快?在玩手机?”

“正好拿在手里,顺便就接了。”傅沉此刻打来电话,定然是看到新闻了。

“都处理好了,别怕。”他声音越发温柔。

宋风晚点头应着,傅沉一句话,她原本焦躁的心情瞬间得到平复。

她知道,傅沉处理,肯定没问题。

这种信任,毫无理由。

**

傅沉挂了电话,冷眼盯着在床上,某人裹着被子,一边擦着鼻涕一边打电话给自家公司高层。

“……这种不实报道也敢登,老子迟早要被你们害死,以后这种娱乐八卦不许给我弄。”

那边人懵逼了,他们是娱乐媒体,不报道八卦登什么啊。

这种豪门恩怨,真真假假,他们报道了很多,压根没细想就跟风转载了,结果一大早就被小老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某人擦着鼻涕,“我可告诉你们,老子要是客死异乡,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完挂了电话,冲着傅沉谄媚一笑,“傅哥哥,我处理得还不错吧,都删啦,干干净净。”

“把你鼻涕擦干净。”傅沉一脸嫌弃,“脏。”

某人摸了摸鼻子,没鼻涕啊。

他就睡了一觉,这家伙差点把他房门给卸了,太特么凶残了。

“程岚不愧是搞新闻出身的,舆论策划能力一流,踩着你家小媳妇儿帮人洗白,她俩私下结交了?还真是特么蛇鼠一窝脏!”他吸了吸鼻子。

凭真本事让人刮目相看,他欣赏。

耍手段,踩别人往上爬,简直卑劣不堪。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与其说是攻击宋风晚,更像是帮江风雅进行有预谋的洗白,恐怕接下来大戏才开场。

某人看傅沉笑得阴恻恻,后背发凉,“傅哥哥,那啥……能让人帮我把门弄好吗?怪冷的。”

“下次睡觉再喊不醒,我可能会把你连人带床扔出窗户。”

某人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好歹青梅竹马,这厮居然想摔死自己。

那死状得多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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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有大戏登场啦,有木有很期待~

小白花想洗白进豪门,想得挺美。

要虐渣啦,有木有很兴奋!

无名男配:老子特么要被冻成冰棍了,你兴奋个鬼啊!

我:……

无名男配:小声嘀咕一句,我会不会到死都没名字。

三爷:墓碑上肯定有名字的。

无名男配:……

074 你狠,别怪我做得绝(1更)

从学生打击斗殴衍生到豪门恩怨,吃瓜群众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新闻删得快,传播时间又是早上,并没造成大规模的轰动。

饶是如此,不少人对私生子女反倒生了点怜惜之情,对那些仗着家里有钱,为非作歹的豪门子弟越发深恶痛绝。

此刻私人会所的包厢内

程岚正拿着夹子,往一个香炉内添加檀香。

“你现在还质疑我的能力吗?”

江风雅坐在她对面,表面平静,内心欣喜若狂,她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睡,刷了一整晚的新闻,看到所有人都在抨击宋风晚,心底无比畅快。

“程小姐打算如何帮我?”

她原本对程岚能否帮她,心存疑虑,现在是她能否进宋家和傅家的关键时期,她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说做,我保证让你顺利当上宋家大小姐,并且……”程岚笑着,“让你如愿嫁进傅家。”

江风雅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喂,爸——”

经过上次狗咬事件,他俩关系发展迅速,她开始直接称呼宋敬仁父亲。

“不是去打狂犬疫苗?还没结束?”

“今天医院人多,在排队。”江风雅是借着看病出门的。

“那行,我等你回来吃午饭,今天聿修也过来,你早些回来,我再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谢谢爸。”

“傻丫头,你和我客气什么。”

包厢静极了,针落可闻,这两人的对话声,断断续续传到程岚耳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丝精光。

“你们今天要和傅聿修见面?”程岚询问。

“嗯,知道我爸来了,他刚出院,也是偷摸出来的。”江风雅语气带着一丝骄傲。

程岚看得出来她想炫耀的那点心思,也不戳破,只是忽然一笑。

“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你也瘦了许多,一定要多吃点饭,要是和傅聿修约会时候低血糖什么晕倒,可不得了。”

江风雅怔怔看着她,过了数秒才笑着起身,和她道谢离开。

**

云锦首府

宋风晚还有小半个月就要参加艺术联考,所以搁置了文化课,专心画画。

请来的辅导老师,女的,五十出头,很和蔼,两人处得也不错。

乔艾芸被早上的新闻搞得没心情出门,正在厨房和年叔一起包饺子。

她手中擀着饺皮,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着。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急忙擦手接电话,“西延啊。”

“姑姑。”乔西延此刻正站在乔家大院的画廊下。

吴苏近日阴雨潺潺,水珠沿着青瓦拾级而下,形成一道雨帘,将他冷厉的五官柔化几许。

“有事啊,你爸出来了?”早上新闻爆出来,她就给乔家去了个电话,她这个哥哥,脾气爆不好惹,要是看到那个新闻,准得发飙。

索性一周前他新得了一块玉石毛料,最近正闭关专心搞玉雕。

“没有。”

“那就好。”乔艾芸长舒一口气,“事情等我解决,再和他说,你先别提。”

“我爸他最近忙,不看新闻。”乔西延从口袋摸了盒烟,抽了一根衔在嘴边,动作熟稔的摸出打火机点燃。

隔着江南雨幕,萧瑟沉迷。

“姑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处处为别人着想,有些人可能并不会感激,反而变本加厉。”

乔艾芸做生意也算果决,不过离婚这事儿也拖了一阵儿,却毫无进展。

“你别总想着会不会影响到晚晚,她其实什么都懂,你和他现在焦灼纠缠,争执不断,可能对晚晚影响更大。”

“我知道。”乔艾芸闷声应着。

“您赶紧看一下新闻吧,这次……”乔西延狠狠吸了口烟,“宋敬仁为了那女孩,是真特么一点脸都不要了。”

乔艾芸怔愣片刻,挂了电话才刷了下新闻。

头条首页的新闻标题简直让她瞠目结舌。

【富家少爷情定灰姑娘,疑似见家长】

【傅少爷与女友出入医院,男方呵护备至,女方未婚先孕?】

【傅少爷女友身份大公开,云城宋家千金】

……

下面有很多配图,比如这两人与宋敬仁一起吃饭,照片画质清晰,无法作假,还有傅聿修抱着江风雅出入医院的照片。

紧接着有一段关于宋敬仁的视频采访。

他在停车场被记者堵住。

“宋先生,听说傅聿修的女朋友是你女儿?是私生女吗?”

“您对她和傅聿修交往这件事怎么看?两人被拍到出入医院,是否怀孕好事将近,你们一起吃饭,是早就见过家长了吗?”

“听说傅聿修早前与你另外一个女儿订婚,解除婚约是因为另有所爱?”

……

宋敬仁并没回答任何问题,只是随后便有新闻惊爆。

【宋氏集团总裁三日后举行认亲晚宴,高调认回女儿。】

乔艾芸捏紧手机,她和傅聿修关系曝光,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认她回去?

他们还没彻底离婚,她们母女将置于何地?

宋敬仁,看在女儿份上,我给你脸面,你就以为我好欺负?

想给她身份,风光嫁到傅家,想得挺美。

你狠,不念情分,就别怪我做得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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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来啦,最近真的高潮迭起,大家看书之余别忘了给月初留言评论,票票打赏哦,还在pk期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哈。

今天加更继续~二更仍旧在下午三点,有木有三更君、四更君,还得看大家哦~

075 三爷的腹黑,超神级别(2更)

西部某雪场

傅沉一早出门滑雪,待他回来时间已逼近正午,刚卸了装备,身着黑色冲锋衣,潮湿的黑发让他异常冷肃。

裹挟着冷风,大步进入室内,骄矜不羁。

“三爷,出事了。”十方已在酒店门口守了个把小时,急得要命。

“怎么?”傅沉径直往电梯走。

“媒体爆出聿修少爷与江风雅在交往,还说什么疑似怀孕,宋敬仁要给她坐实身份,三日后在云城宋家,举行认亲晚宴。”十方言简意赅。

“嗯。”傅沉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诧异。

“这都没离婚,宋敬仁是完全不要脸了啊。这程岚也真是够恶毒的,居然想出这招。”

“猜得到。”

十方有些诧异,“您既然猜得到她要做什么?怎么不阻止?”

“宋敬仁毕竟是晚晚生父,芸姨虽强势,却念着旧情,狠不下心。”

“离婚毕竟是家事,外人不好干预,我也不便出手。”

“江风雅刚好当个催化剂。”

傅沉语气不急不躁,似乎事态发展都在他可控范围内。

十方觉得有股凉意窜上心头,这特么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某人腹诽之后,又呸了一声,他特么才不是太监。

“对了,聿修少爷那边……”

傅沉回屋后,并没急着脱衣服,而是拿出手机往外拨了个电话。

十方以为他又给宋风晚打电话送温暖,正要退出房间,就听到傅沉喊了一声,“二嫂。”

他心底咯噔一下。

他家三爷要开始作妖了。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新闻恭喜你一下,你可能要做奶奶了。”

十方恶寒。

我的妈,二夫人出了名的厉害,三爷这不是成心搞事情嘛。

原本二老爷和二夫人早就该回来了,国外的生意出了些状况,估计压根没把江风雅放在心上,也就没急着回来。

这事儿一闹,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往回赶。

论心智腹黑,他家三爷可是超神级别了,步步谋算,谁玩得过?

**

此刻云锦首府内,气氛也是一片萧瑟寡然。

宋风晚也看到了新闻,事情闹得这么大。

被丈夫抛弃的名门夫人,被未婚夫悔婚的千金小姐,两人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少人艳羡江风雅,说她命好。

有人依据年龄,说乔艾芸才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小三,认亲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

甚至于有人扒出乔艾芸在二中门口扇江风雅的视频,只截取那么一小段,乔艾芸立刻变成,仗势欺人,心肠恶毒的代名词。

网上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明显是有预谋的要搞臭她们母女,洗白江风雅。

乔艾芸本以为自己会难受到歇斯底里,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内心居然十分平静。

宋风晚半蹲着,背靠着沙发,伸手揉捏着傅心汉后颈的一块软肉。

“晚晚……”乔艾芸酝酿很久,才哑着声音开口。

“你们离婚吧。”宋风晚垂着脑袋,眼眶泛红。

“晚晚。”她越是懂事,乔艾芸就越难受。

“妈。”宋风晚抬头冲她一笑,“离婚后我跟你过好不好?”

她在笑,眼泪却不停在眼底打着转儿。

乔艾芸心底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好。”

宋风晚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她,“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啊,三天后……”

“我陪你回去。”

乔艾芸身子僵直,这次回去必然有场恶战,要撕破脸面,在她心底宋风晚始终是个孩子,这些事太脏,她不希望她参与进来。

“马上要考试了,这些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别……”

“你没让表哥过来,我……”宋风晚说到这处,眼泪绷不住往下落。

“……怕你一个人回去被人欺负”

她声音嘶哑着,已染上些许哭腔。

年叔站在一侧,默默叹息,有些男人就是不知足,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作,这以后要是得知三爷看上宋小姐,可别舔着脸回来。

另一边

傅沉手机一直在震动,收到的信息全部来自千江。

【宋小姐眼眶红泛红,要哭了。】

【宋小姐开始哭了。】

【她哭得很惨,眼泪不断。】

半个小时后,又是一条信息……

【乔女士和宋小姐抱在一起哭了。】

傅沉冷眼看着手机。

十方踮脚瞥了眼。

卧槽,千江这蠢货,不会说得委婉一点嘛,宋小姐哭了,三爷本就不舒服,你特么在搞实况转播。

而此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某人兴奋得跳进来,举着手机看向傅沉,“傅三,你二侄子看上的小白花怀孕了?你要当爷爷了!”

傅沉斜了他一眼,“十方,把他给我丢出去。”

某人懵逼了,当爷爷还不高兴?

**

三日后云城机场

今天举行认亲晚宴,大家都觉得乔艾芸和宋风晚肯定得过来,机场、车站,就连高速收费站边上都有记者蹲守。

不过两人下飞机走商务贵宾通道,避开了所有人。

眼看入冬,六点不到,天空已如墨染般浓稠,好戏……

即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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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马上就要开始虐渣了,有木有很期待,很兴奋。

话说千江啊,你这汇报工作,要不要这么一板一眼,这么认真啊。

无名男配:为毛他当爷爷都不高兴?要是有人喊老子爷爷,我能高兴得飞上天。

三爷:没出息。

我:不到三十要被人喊爷爷,三爷,你咋想啊。

三爷:十方,把人给我丢出去,碍眼。

我:……

076 认亲宴,齐聚云城(3更)

云城这地方不算大,鲜少有什么大事,宋敬仁高调认回女儿,闹得满城风雨,今夜全城媒体记者几乎都在宋家周围。

私生女上位,还攀上京城权门,不少资深媒体人都说手段极高。

今晚的宋家灯火辉煌,特意邀请交响乐队暖场,晚宴没开始,偌大的客厅已是香槟倩影,觥筹交错。

程岚所在的《京城日报》工作人员正在边上调试设备,准备对这场晚宴进行全方位报道。

“岚姐,你可真有本事,能弄到这种晚宴的入场资格,我们还是独家,明天流量绝对会爆表。”

“你也不看看岚姐是谁。”

“宋家和傅家现在沾亲带故的,岚姐又是三爷的红颜知己,宋家肯定要给面子。”

程岚对别人的溜须拍马十分受用,“行了,晚宴马上开始,再把设备检查一下。”

**

宋家二楼

张秘书叩响宋敬仁卧室房门,得到允许才推门而入,“宋总,一切都准备就绪。”

“还是没有乔艾芸的消息?”

“没有人看到她回云城。”

宋敬仁站在落地镜前调整领带,“乔家呢?”

“也没动静。”

“再去确认一下,加强安保,今天的晚宴,不许出现任何纰漏。”

从他发布消息开始,一直没联系上乔艾芸,做亏心事的都心虚,他也如此。

张秘书应声走出去,正好看到化妆师佣人正拿着东西在宋风晚房间进进出出。

“你们去那个房间干嘛?”

“大小姐要试衣服,客房不够宽敞,所以……”佣人嗫嚅着,她口中的大小姐自然是江风雅。

乔艾芸一直主张富养女儿,所以宋风晚的房间是整个家里最大的,这人都没正式进入宋家,就急着抢地盘,占位置。

吃相真难看。

**

一楼客厅内

男人们围在一起,说得都是近来的一些大事,而女人凑在一处,除却讨论衣服首饰,就是八卦晚宴女主角。

“这私生女也是好手段,我看那照片,弱柳扶风的,没想到却是个如此阴毒的玩意儿。”这些豪门里的夫人小姐,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些私生子女。

“抢了未婚夫,还鸠占鹊巢,我看那照片八成是找人故意拍的。”

“听说才18,这么小就学会勾引男人,八成是狐狸精转世,这么不要脸。”

……

众人谈话间,宋敬仁已经搀扶着江风雅从楼上款款而下。

宋敬仁一身西装,有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江风雅则是一身曳地白裙,特意烫卷的头发,将她小脸衬得越发娇小。

妆容素净,只是一身华贵的首饰,看着总有些突兀。

“哪有人这么戴首饰的,从头到脚,一丝不落,暴发户吧。”有人小声讥笑。

首饰是用来装点,画龙点睛,那才效果极佳,她戴的太多,喧宾夺主不说,这套首饰色彩瑰艳,她的气场……

压不住。

“想一鸣惊人,可惜用力过猛,俗不可耐。”

“宋敬仁没给她找造型师吗?这种照片传出去,得笑死人。”

人家造型师也特么很绝望啊。

他们给她搭配设计造型,可她不听啊,按照自己品味穿搭,人家喜欢这种土味打扮,他们能怎么办?

“没事,别怕。”宋敬仁感觉到江风雅的紧张,还和蔼得轻拍她的手背,俨然慈父模样。

“嗯。”江风雅哪里是害怕,她是激动。

盼了这么久,就差这几步,她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宋家大小姐。

两人走到客厅中央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宋敬仁拿起话筒,客套寒暄后,才进入正题。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空过来,宋某不胜感激。”

“今天邀请大家过来,是为了我刚找到的女儿,我们父女失散多年,感谢老天眷顾,让我们父女相认……”

他说得声情并茂,台下掌声稀稀落落,到底有几分真假,大家心底有数,过来参加晚宴,不过卖个面子,看个热闹。

就在宋敬仁说得慷慨激昂之时,外面传来喧哗,众人寻声看去。

外面保安小跑进来,“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

一声大小姐,让江风雅的脸彻底黑透。

不待众人反应,就瞧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列阵而入,脚步沉,气场盛,带着初冬的风席卷整个客厅,萧瑟冷厉……

明显有备而来。

**

云城机场又一架客机降落。

“三爷,到了……”十方小声提醒某个闭目养神,不知是睡是醒的人。

“阿秋——”某人拿着纸巾不停搓鼻子,“傅三,她到底怀没怀孕啊,咱们这么过去,把你孙子吓掉了怎么办?”

傅沉幽幽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不是怕出人命嘛。”

“那你回京就好,跟来做什么?”傅沉起身,将腿上的毛毯折好放在一侧。

他揉着鼻子笑道,“你来干大事,我给你加油助威啊,顺便给小嫂子撑撑场面。”这种大戏几年不遇,他怎么可能错过。

他只是这么一说,结果到了宋家,某人咋呼叫嚣得比谁都厉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他的主场。

傅沉一行人起身离开,同样坐在头等舱的一位先生才睁眼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先生,我们也该下车了。”他的秘书小声说道,“车子已在安排好了,直接去宋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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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啦,我已经做到尽量不卡文,所以虐渣集中在明天,不然虐一半,我怕你们给我寄刀片。

明天某无名男配要炸掉全场了,哈哈……

还有神秘人物会登场,是敌是友不剧透,反正我觉得是个性格蛮特别的人,应该很讨喜,哈哈

明天很精彩,大家准点来追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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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好多人恭喜我过了一轮pk,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们,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能晋级啊,群么么,爱你们,手动笔芯~

077 掌掴渣父,你让我恶心(1更)

云城宋家

身着黑衣的保镖鱼贯而入,瞬间占据了客厅入口,统一制服,魁梧健硕,宛若黑云压城,气氛陡然冷肃。

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乔艾芸缓缓步入客厅。

“你怎么来了!”宋敬仁脱口而出,眼皮跳得厉害。

“这里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乔艾芸伸手解开外穿的呢子衣,里面是一件长款黑色礼服,立领设计,厚重典雅,头发盘起,不动声色得从台上二人身上扫过。

轻蔑不屑。

宋风晚紧跟在她后面,一身月白,周身无点缀,却也夺目。

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半分不假。

月白素雅,凤眸潋滟,素净白皙,有着小姑娘的天真、不谙世事,也有一股子明媚倾城的风流韵致。

众人再对比台上那个恨不能将所有的野心艳色集于一身的人,高下立见。

“果然是假的真不了,野鸡就算浑身珠翠也变不成凤凰。”

“人家光是站在那里,气质上就没法比,也不知道那傅聿修怎么想的。”

“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糠咽菜呗,自己找罪受。”

……

客厅就这么大,底下人的窃窃私语半分不落的传到台上,江风雅下意识伸手遮住腕上的镯子。

她不过想让大家看看,自己多受宠,能拥有多少好东西,哪曾想……

盯着不远处的宋风晚,眸子怨毒。

即便两人此刻位置一高一下,宋风晚仍旧不卑不亢,不惊不惧,毫无畏色。

而江风雅知道她俩过来,肯定是砸场子,加上众人的鄙夷,心底已经开始畏惧发怵,表露在外面,就是脸色发白,身子微颤。

宋敬仁心下没底,却还笑着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觉得这些人做事不长眼,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请夫人和小姐进来。”

边上侍者佣人踟蹰犹豫。

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他们压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到底是请还是不请。

乔艾芸径直朝着舞台走去,一身黑色,雍容华贵,看得宋敬仁心头直跳。

宋风晚紧随其后,乖巧安静。

“艾芸你说你,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你说要留在京城陪读,你这过来,提前和我说啊,我好去接你。”宋敬仁立刻换上伪善的嘴脸,去接她上来。

他俩在人前素来都是相敬如宾的模仿夫妻。

“你看你这手,冻得都有些红了。”

宋敬仁已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们还愣着干嘛,给夫人倒杯姜茶,暖暖胃。”

两人靠得近了,宋敬仁才哑着嗓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咬牙,“艾芸,今晚对我很重要,只要过了今晚,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

乔艾芸冷笑。

“夫人,姜茶,刚泡好,还很热。”佣人动作神速的端来一杯姜茶。

“艾芸,快喝点。”宋敬仁怕乔艾芸做出什么事,抓着她的一只手没松开,算是钳制警告,另一只手接过茶杯,笑得温和。

“宋敬仁,杯子很烫,你端好了。”乔艾芸嘴角勾着冷色。

“这是肯……”

宋敬仁话没说完,乔艾芸抬起空置的一只手,直接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

响声清脆彻骨。

众人倒吸口凉气,不待他们反映,乔艾芸抽出自己的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反手又是一巴掌。

“宋敬仁,清醒了么?”她咬着牙,用力过猛,手腕被震得发麻。

宋敬仁算是彻底懵逼了,手中的姜茶溅出来,溅了一手。

“乔艾芸,你……”

他晃一抬头,迎面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下,打得宋敬仁嘴角开裂,足见力道多重。

“都说有的女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看你也不妨多让!”

她字句刻薄,却异常笃定。

底下人群瞬间爆了。

其实许多名门,都不如表面看着风光,私底下的龌龊肮脏自然不会摆在明面上,在外惹风流债的男人不少,大部分做妻子的,面对质疑还得笑着说都是谣言。

乔艾芸这几巴掌,不少人贵妇人都暗自点赞,简直大快人心。

“乔艾芸,你疯了!”宋敬仁好面子,被人当众掌掴,这脸上火辣辣的疼,只觉颜面尽失。

“爸,你怎么样……”江风雅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过来维护。

乔艾芸却直接夺过宋敬仁手中的杯子,一杯姜茶水直接泼过去。

又热又辣。

熏得宋敬仁眼睛生疼。

“乔艾芸!”宋敬仁当真气急败坏。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不要脸,出轨在前,背叛在后,现在还想把她名正言顺领进门。”

“我之前一直隐忍不发,是念着昔日情分,好歹这么多年夫妻,晚晚今年读高三,我不想影响她的学业,一再退让,但是别人的宽容,不是让你拿来肆意践踏的。”

“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给断个干净,到底是谁厚颜无耻,颠倒是非!”

“你今天是成心来搅局的!”宋敬仁当众打了巴掌,还泼了水,自然没兴致逢场作戏。

“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是来祝贺你认女儿?你未免太恬不知耻了。”乔艾芸哂笑,将手中杯子猛地掷在桌上,扯了纸巾擦了下手指。

“你现在碰我,我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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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开始虐渣了,有木有很兴奋。

其实有人说乔妈妈有些弱,其实是她之前太善良,顾虑太多,现在可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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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078 晚晚虐渣:不问自取视为贼(2更)

宋敬仁被打了几巴掌,丢尽面字,此刻面目有些狰狞。

“爸,你赶紧擦一下。”江风雅急得眼眶都红了,“阿姨,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您别怪爸爸。”

“我也不想破坏你们夫妻感情,就想认个父亲而已,您要是不乐意,我可以出去的。”

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我见犹怜。

“你求她做什么,你是我女儿,认祖归宗有什么不对。”宋敬仁一边擦着脸,反正撕破了脸,也不再藏着掖着。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刚想发作,就被宋风晚扯住了胳膊。

“妈,您先喝点口润润嗓子,和她置气,会有人说你以大欺小。”宋风晚笑着将一杯温水塞到她手里,转头看向江风雅。

江风雅心底咯噔一下。

她被宋风晚怼过,见识过她的厉害,此刻迎上她的眼神,加上心虚,难免有些怯懦,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不知道你最近上网没,最近网上流言很多,都说我用卑鄙手段陷害你,还和你抢男人,年纪不大自私阴毒,活该被抛弃。”

江风雅摇头,“还有这事儿?”

“我和傅聿修订婚一年有余,退婚之后,转眼就和你勾搭上了,你那会儿到云城前后不足两月,你说是谁存心勾引啊。”宋风晚笑得人畜无害。

“他是我的学长,好心帮我而已,我们在一起,也是和你退婚之后。”她咬牙狡辩。

“接受陌生男人的馈赠帮助,接你上下班,甚至在暑期给你多发了工资,你也心安理得的接受,暧昧不清,你不觉得你很婊?”

周围人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知之甚少,此刻听她一说,纷纷摇头。

宋敬仁之前还夸她打工赚钱,多么懂事。

现在看来,不过是勾引男人换来的,居然还能当成炫耀的资本?

脸皮真够厚的。

“整个云城谁不知道我和他订婚,你偏要和他搅和在一起,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江风雅,你莫不是把人当傻子?”

“你不用整天一副防贼的样子提防我,这男人你宝贝,不代表人人喜欢。”

“我嫌他脏!”

宋风晚毫不客气,仿佛江风雅竭力守护的男人,是她不要的。

“……我遇到他,这种事是能控制的吗?”江风雅还是嘴硬不肯松口。

她心里明白,此刻认输,就代表她存心勾引,这种事传出去傅家不会要她的。

“你不承认这个没关系,我们来说说认亲。”宋风晚不急不躁,“你想认个父亲,不想破坏我的家庭,甚至没想过进这个门?”

“我本来就不想举行什么认亲宴,也是爸非……”江风雅说着还有些委屈。

“这么说你并不愿意?”宋风晚反问。

“我也知道自己身份,不想这么大张旗鼓。”

“既然如此,我就真想好好问问你了,抢了我的未婚夫,是不是没满足你,我的所有东西你都想抢。”宋风晚话锋一转。

“我没有啊,我……”

江风雅刚要狡辩,宋风晚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我想请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这……”她嘴唇发白打颤。

“说不清楚是吧,那我来说,这是我的,是我15岁生日,表哥亲自出国采购的宝石,亲手设计送我的礼物,怎么会在你脖子上。”

江风雅在她房间看到,觉得好看,很喜欢,而且宝石很大,她私心想独吞,哪曾想会是宋风晚的生日礼物。

“我不在家,你进过我的房间?你所谓的不争不抢,就是私自进别人房间拿东西?”

“这是我允许的。”宋敬仁直接维护,“一条项链而已,晚晚,她怎么说都是你姐姐!”

“这项链是我的,就算你是我爸,你也没资格处置。”宋风晚直接怼了回去,气得宋敬仁脸色涨红。

“擅入别人房间,本就没教养。”

“再说了……不问自取视为贼,我可没一个当小偷的姐姐,我现在就能报警抓你!”

对面两人霎时脸色铁青。

被女儿讥嘲,宋敬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宋风晚,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说话的!”

他说着抬手就要打她。

宋风晚倒是毫无惧色,直接迎上去,“你有本事就打我啊,你打啊。”

“出轨在前,还把私生女领回家,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你好面子,所以我努力,好好学习,不让你丢人,你以为我真不想出去玩吗?退婚之后我去京城,你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关心过我吗?”

“我没本事,留不住傅聿修,所以你也不打算要我了。”

“现在说你是我爸爸?你有资格吗?”

宋风晚眼眶通红,眼泪打着转儿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宋敬仁,今天你敢碰她一下,咱们就在这里鱼死网破。”乔艾芸直接把她护在身边,“为了利益,你也算无耻到了极点。”

“江风雅,你刚才不是说,我妈不乐意,你可以出去吗?你眼睛不瞎,我妈现在很不高兴……”

宋风晚抿嘴一笑,漂亮的凤眼,露出一丝慧黠精光。

“你现在可以从这里滚出去吗?”

------题外话------

今天的二更有木有很早,(^。^)

快点夸我

虐渣还在继续啊~

079 离婚,三爷的红颜知己?(3更)

宋风晚完全是顺着江风雅的话说的,没毛病。

底下人看江风雅小脸雪色一片,娇弱的身子更显羸弱可怜。

忍不住嗤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耍什么小聪明,现在懵逼了吧。”

“还愣着干嘛啊,自己要走的,怎么还不滚!”

程岚一直站在底下,双手抱胸,眉头拧紧。

给她铺好路都不会走,真特么蠢透了!

“我看谁敢让她出去,这里是我家,我不开口,还轮不到别人放肆!”宋敬仁语气威严笃定。

被妻女杀了威风,江风雅再被赶出去,那他以后真的没法在云城混了。

乔艾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更是染了层寒霜,冷冽又凄厉。

“这房子写的是晚晚名字,作为房主,她连让谁滚的资格都没有吗?”

宋家有不少房产,不过这处别墅买的迟,宋敬仁又爱逢场作戏,立爱妻宠女的人设,就写了宋风晚名字,当时还有媒体报道。

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房子是我出资的!”宋敬仁气急败坏。

“好了爸,您别吵,消消气,要不我走。”江风雅也实在待不下去了,“阿姨,你们之间有误会,有话好好说……”

“我在和他说话,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多嘴?”乔艾芸哂笑,“再说了,和解调停,你有这个资格吗?”

江风雅又被一怼,气得眼泪直往下掉。

“乔艾芸,你差不多得了,你不就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宋敬仁看向一侧的张秘书,“马上就给我拟离婚协议,这种疯妇我要不起!”

“离婚是吧,之前我想低调解决,除了晚晚我什么都没要,现在不同了……”乔艾芸将手中的面纸揉碎。

“我俩结婚多年,公司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发展成为上市公司,这里面的资金股份,都算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加上这些年你的股票期权,房产土地,各种不动产,都是我们婚姻存续期间购买的。”

“所有财产,我们找律师……”

“慢慢分!”

提到要分割公司,宋敬仁直接炸了,“乔艾芸,你是不是疯了!”

“还有,晚晚没成年,可能会涉及到抚养权问题,你出轨在先,法院也会尊重孩子意见,抚养权你就甭想了。”

“你还想分财产?门都没有!”宋敬仁怒不可遏,上前两步,气势汹汹,活像要把乔艾芸给撕碎。

“你若敢碰我一下,我保证我雇的保镖,会把你按在地上踩,你试试?”乔艾芸是决心与他一刀两断。

“以前我不要,是因为我顾念夫妻感情,你既然不要脸,那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毛钱都不会留给你!”

“好啊,你和我分财产是吧,那你婚后经营的乔家铺子是不是也该和我一起分!”宋敬仁喘着粗气,手指攥紧握拳。

“宋敬仁,你特么脑子有病吧,这些铺子都是我哥的,我这些年是帮他打工,你和我离婚,还想分割我娘家人的财产?你莫不是有毛病!”

乔艾芸轻哂,好像在看活体智障。

“员工离婚,还要分老板财产?”她嗤嗤一笑。

宋敬仁瞧不上乔家那几个破铺子,压根没在意过所属权的归属问题。

此刻被她讥嘲,全场哗然,都闷笑出声。

“那些东西都是我这些年辛苦攒下的基业,你别做梦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不是成心想要他的命嘛!

“你不想给,咱们就法庭见,好谁能耗死谁,咱们慢慢磨。”

都说这女人爱你时,恨不能对你掏心掏肺,这要是死心绝情,出手也是狠辣啊。

**

就在气氛焦灼僵持的时候,有人出了声。

“宋先生,乔女士,我叫程岚,是《京城日报》的主编,二位不如听我一句劝,现在这样对谁都不好,不如先送宾客走,有什么事,你们私下商量。”

江风雅一个劲儿给程岚使眼色,两人也算共坐一条船。

她没办法,站出来劝了一句。

“程岚?”乔艾芸不认识她,她也不好对外人横眉冷对,只能先敛起了怒意。

宋风晚却蹙起了眉头,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这声音也熟。

“艾芸,这位程小姐和傅家三爷关系很好。”周围一些相熟的富家太太出声提醒,无非是让乔艾芸给傅三爷面子。

“是啊,你们离婚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私下说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是三爷的红颜知己。”

……

傅沉的朋友?

乔艾芸看着程岚神情越发古怪,“你和傅沉很熟?”

如果是傅沉的朋友,乔艾芸欠过他人情,自然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宋风晚更是诧异,她没听三爷说过,他有红颜知己啊?

程岚笑着,“我和三爷有些交情罢了。”

这话十分委婉。

这一声三爷,宋风晚才陡然响起,这不是那晚她和傅沉视频时,听到的女人声音,因为过于娇媚,辨识度很高。

她咬了咬嘴唇,打量着程岚,一身职业装,精明干练,身材婀娜,又显得成熟妩媚。

三爷喜欢这种?

还说没有异性伴侣,原来是有红颜知己啊。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乔艾芸听她口气,自然以为是客套的说辞,傅沉的面子肯定要给,刚想开口,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呦——傅三的红颜知己?谁啊,我瞅瞅。”

那声音戏谑带着几分调侃,众人回头,瞧着几人进来,傅沉极少露面,认识他的人不多,可是某个白面男人却是非常出名。

大家心底不约而同暗叹:卧槽,这位爷久不露面,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

------题外话------

三更啦~

既然要离婚,该拿的还是要拿的,是吧,哈哈

三爷,晚晚说你是大猪蹄子,咋整,嘻嘻

话说某人,你要出场了,能不能把鼻涕擦干净。

无名男配:(╯‵□′)╯︵┻━┻

080 啪啪打脸,邪性的段家小爷(4更)

云城和京城相比,就是个小地方,今晚是吹了什么风,把这位爷给吹来了。

宋风晚回过头。

客厅的琉璃吊灯熏暖昏黄,这人居然还白得晃眼,而且……

生了一副爱招人惹事的祸水模样。

清癯白瘦,裹着略显臃肿的羽绒服,许是注意到宋风晚的注视,忽然冲他勾唇一笑,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邪气,一笑就觉得坏。

无关风月,偏又勾魂摄魄。

盯着宋风晚,视线越发张狂。

傅沉忽然抬脚踹了他一下。

“哎呦我去,谁特么……”他一扭头,迎上傅沉的目光。

“脚滑。”某人说得直接。

我特么捶死你这混蛋,这么蹩脚的理由都敢说。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眼底寒意渐冷,当着他的面,居然勾引嫂子,还对她挤眉弄眼?

“咳咳——”他转头咳嗽两声,“那什么,刚才哪个说她是傅三的红颜知己啊,站出来我瞧瞧。”

程岚看到傅沉就身子僵硬,挪不动脚了,更别提他边上还站着一个最爱招事的人。

京城段家的——

段林白。

平素最是张狂不怕事,学古典乐出生,毕业后偏搞了娱乐传媒,有人笑称他:不搞音乐做狗仔。

粉丝叫他段哥哥,女友粉叫他段郎。

“段公子怎么来了,他很久没公开露面了。”

“他说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啊,他和三爷交好,怎么看程小姐似乎不是那么友善啊。”

“你再仔细看他身后那位,站在暗处拿佛珠的,眉眼像不像傅老……”

有人嘀咕起来,客厅就炸了。

卧槽!

这特么正主来了。

傅沉站的位置不若段林白显眼,那张脸更是被衬得忽明忽暗。

近仙似妖,萧然冷肃,又带着股消沉风流。

宋风晚看到傅沉,一直处于亢奋焦躁的心情,倏得就平静了。

傅沉也在看她:有点瘦了。

这另一边……

“程小姐,我这人吧,搞新闻的,厚颜无耻的人,我也见过不少,这特么就没见过比你更臭不要脸的。”

程岚当即脸就刷得一下,惨白无比,身子更如筛糠般瑟瑟发颤。

众人懵逼了,都说段家小爷邪性,那也不能一上来就冲人家骂臭不要脸啊。

“你这些年一直像个狗皮膏药般的粘着傅三,这背地里做了多少事,咱就不细说了,之前我们去西北,你偷摸跟来,还跑去寻死觅活,说要跳崖。”

“我们家傅三连你名字都没记住,让你滚蛋,你是没皮没脸了啊,还敢冒充他的红颜知己?”

“上回深更半夜追到雪场敲他房门的是你吧,你也是一女人,半夜敲男人房门,要脸不?”

宋风晚算是瞠目结舌了。

三爷是毒舌但是委婉啊,这人就是简单粗暴,太凶残了吧。

“我和傅三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就一和尚,就差出家了,你这纯粹败坏他的名声,损他清誉,现在还打着他的旗号出来当和事佬?可惜……”

某人笑起来,连牙齿都比别人白。

“你不配啊!”

程岚已然面如菜色,周围更是各种讥笑嘲弄。

“原来和三爷压根不熟啊,段小爷的话肯定是真的啊,而且那位爷站在后面,一言不发,也是默认了。”

“我刚才还特意和她打了招呼,还趾高气昂的,要不是看三爷面子,谁理她,被打脸了吧。”

“主要是这么久,三爷也没澄清,大家就以为是真的……”

……

某人又咳嗽两声,“我家傅三呢,潜心礼佛,不问世事,不是没澄清,是懒得搭理。”

“难不成还得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发个声明?”现在的社会,不发声明还好,有些发了声明撇清关系的,别人反而觉得心里有鬼。

“咱就算要发声明,那也得她有这个资格啊。”

某人语气嚣张又狂妄。

“这今天是宋家有家务事要处理,程岚啊,有些账,得慢慢细算。”某人笑得人畜无害。

程岚却吓得双腿发软,下意识看了眼傅沉……

迎上那双幽邃沉冽的眸子,心肝直颤。

“段公子,三……”宋敬仁急忙整理衣服,要去迎接贵客,这三爷都没喊出口,就被那双寒冽森冷的眸子,吓得缩了回去。

段林白闷笑,真是够虚伪的。

江风雅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知道程岚自身难保,自然也护不住她。

她害怕傅沉,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她浑身难以自持的哆嗦,从心底畏惧。

“老爷,傅家来人了。”保安又一次冲过来。

江风雅心头大喜。

肯定是傅聿修来了,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他说会来的。

只要他出现,她最起码有点依靠,不用和这样,好像个跳梁小丑,让人戏谑欺凌。

段林白咋舌。

台上这朵小白花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有些智障啊。

只要傅沉在,这傅家谁来了都不管用!

这傅沉虽然站在角落暗处,尚未开口,可是加上邪性咋呼的段家小爷,现场已经够乱了,傅家还有人要来?众人觉得,今晚这出戏是唱不完了。

江风雅以为救星到了,殊不知来的却是催命符。

傅沉垂眸摩挲着佛珠,眼底一片寒厉。

他似乎料到来的人会是谁,嘴角微微勾起……

近佛如魔。

------题外话------

今天的四更,更新就结束了哈,明天准点约起来,吼吼~

虐渣还没结束,你们猜来的人会是谁?反正不是傅聿修……我前面有提过,应该很容易猜到。

三爷虐她,还要亲自动手?

话说某无名男配终于有名字了,其实名字我真的想好了,真的!名字由来也好玩,后面再说,嘻嘻

居然有人说我压根没给他想好名字?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作者吗?

段哥哥:你是!

我:……

081 傅家二夫人:当场发飙(1更)

宋家客厅内,灯火仍旧辉煌,几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门口,翘首以盼。

“应该是傅聿修来了吧,他和江风雅在交往,肯定得过来帮她撑撑场面。”

“这傅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澄清报道,这也算是默许了恋情吧,难怪宋敬仁要搞这么大阵仗,她以后要是真的有这个命进傅家,到时候巴结就迟了。”

“这傅三爷一直没说话,他又来干嘛的啊。”

“我现在就是担心傅聿修来了,那宋风晚会很难堪,毕竟两人以前……”

……

众人议论纷杂,江风雅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衣着,腰杆挺得笔直,视线和宋风晚相撞,还带着些许挑衅自得。

毕竟谁都要给傅家几分薄面。

“难道以为傅聿修来了,我就不敢碰她?”乔艾芸轻哂,手指缓缓收紧,“我早就想找他算账了,他要真敢过来……”

“我打不死他!”

“这混蛋东西。”

“妈……”宋风晚站在她身侧,“你别生气,三爷不是来了嘛,傅聿修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他能给谁撑腰?”

乔艾芸点头应着,想起之前在京城派出所他请律师威胁自己,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小兔崽子,怎么能如此嚣张放肆。

宋敬仁心底是忐忑惊惧,要是没发生之前的事情,傅聿修来了,他肯定要高兴疯了,可是现在,傅三爷来了,这尊大佛在这里震场。

傅聿修他怂啊。

这真特么糟心。

程岚则是彻底懵了,她已经回到同事身边,不过碍于她家有点钱,大家虽没明说,那眼神却都透着鄙夷不屑。

**

就在大家心怀鬼胎,各自盘算的时候,一女人缓缓走进了客厅。

她穿着一身浅咖色的束腰长款大衣,及膝长靴,灯光照过,细长的鞋跟竟透着些许锋利。

眉若云染,大气端庄,掐着黑色手包,微卷长发,小脸长眼,神色紧绷,自带一股迫人的强大气场。

雍容,偏又透着带着锋芒。

尤其是那双眼睛陡然与江风雅相撞时,她的身子莫名惊惧,颤了一下。

她的眼神,就像一把淬着寒冰的手术刀,要将她整个人剖开,看个彻底。

“二嫂,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段林白笑着开口。

孙琼华偏头,忽然一笑,“我之前在路上听人说你和老三来了,我还不信,我家就在云城,我过来有什么稀奇,倒是你俩……”

“你知道我搞八卦娱乐的,凑个热闹,硬拉着傅三和我一起来的。”他笑着,有些天真无邪的味道。

他平时吊儿郎当,大事上还拎得清。

傅沉和宋风晚的关系还没到能曝光的时候,他也得帮忙瞒着。

要不然傅沉家小媳妇儿跑了,这厮绝对饶不过他。

妈的,你丫搞暗恋,我特么都和做贼一样。

这头江风雅一看来的人不是傅聿修,当时就慌了神,再看她眉目长相,周身气度,还有段林白那声二嫂,没见过也猜到她的身份。

“傅夫人,您过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下啊。”宋敬仁笑着迎上去。

孙琼华本就瞧不上他,再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自然更加嫌弃。

她也是女人,自然站在乔艾芸的角度看问题,哪个女人能允许自己丈夫在外胡搞,还把孩子带回家。

老爷子订的亲事,孙琼华心底是抵触的,她就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宋家不符合她的标准。

不过现在有了江风雅,她怎么看宋风晚都觉得顺眼。

一身珠宝首饰,穿得和个展览柜一样,简直上不了台面。

宋风晚一看来的人是她,再瞥一眼江风雅煞白的小脸,差点笑出来。

她和这位傅家二夫人打过交道,厉害得很,江风雅今晚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傅夫人,您赶紧里面请。”宋敬仁往后看了半天,没瞧着傅家二爷也没看到傅聿修。

“二嫂,我还没恭喜你啊。”段林白咧嘴一笑。

“恭喜我什么?”孙琼华哂笑。

“报纸我都看了,你不是要当奶奶了吗?我得恭喜你啊。”

孙琼华脸色未变,那眼神却越发犀利冷凝。

宋风晚垂头,差点笑出声,这段家小爷莫不是故意来搞事情的。

“傅夫人,这件事吧,其实……”

宋敬仁想要解释,孙琼华淡淡瞥了他一眼,越过他,并没去台上,而是奔着站在客厅边角的程岚去的。

程岚刚被段林白怼过,脸色铁青,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瞧着孙琼华过来,心底大骇。

“傅二夫人……”她声音有些打颤。

孙琼华从包里翻出张折好的报纸,随手抖开。

三天前的《京城日报》,娱乐版头条就是《富家少爷与新任女友见家长,互动亲密》、《傅少爷疑似带女友孕检》。

“最先爆出来的消息,是你们报社,这上面署名的编辑记者是你吧。”孙琼华眯眼看着她。

“这些都是……”她试图解释。

“唰——”得一声,孙琼华直接把报纸砸她脸上,“别和我是偷拍,无意撞见,我虽许多年不在京城,但想查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造谣生事,无中生有,都碰到我们傅家头上了……”她冷冷一笑。

“你们程家好大的胆子!”

**

段林白看着戏,胳膊抵了抵身侧的傅沉,压低了声音,“你二嫂的资料该不会是你故意让人……”

傅沉看了他一眼,“没证据,别胡说。”

段林白一噎,这丫的居然没否认,果然是他搞得鬼。

------题外话------

虐渣进行时~哈哈

来的人是二嫂啊,大家昨天都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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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强势虐渣,简单粗暴(2更)

宋家客厅的灯光昏黄,将傅沉的脸衬得消沉黯淡。

十方看着程岚,无奈摇头:二夫人想查她,自然有门路和方法,那也不敌三爷手中资料详细透彻。

要想把这些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也不是难事。

这程岚脑子估计是进水了,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二夫人性子强势,就傅聿修一个儿子,自然是寄予厚望,管得很严,或许也是因为母亲太强势,什么都会帮他安排,导致他性子偏软。

老爷子平素也会说两句,让他们放开手,给孩子自己空间,可是她听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她好强,怎么会允许别人这么设计傅聿修,肯定不会放过她。

三爷这是杀人,不动刀啊。

**

大家都以为孙琼华过来,面色不悦,定然是要找江风雅麻烦,不曾想首当其冲的却是程岚。

而程岚直接被吓懵逼了,嘴唇哆嗦,牙齿打颤。

“二夫人,你听我解释……”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好的说辞。

“你说,我听着。”孙琼华抱胸看着她。

穷途末路,还狡辩。

“我……其实……这真的只是巧合,我怎么敢构陷傅少爷啊……”

她话都没说完,孙琼华抬手就是一巴掌。

“还敢狡辩!”

声色俱厉,吓得人心肝直颤。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这脾气也太大了吧。

江风雅更是被吓到肝胆俱裂,她俩坐着同一条船,她出事,自己也不会好过。

“傅夫人,您有本事就拿出证据。”程岚定了定神。

她和江风雅合谋,相当私密,除了他俩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刚才真是被吓懵了,不能自乱阵脚。

她伸手捂着血红微肿的脸,“您就算要找麻烦,也得有证据,不能因为是我们最先报道消息,就凭空无赖我,要不然我回京定然去找老太太。”

“让她给我做主。”

孙琼华哂笑,抬起另一只手,反手就在她另一侧的脸上狠狠掴了一下。

程岚身子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边上的一众同事纷纷往后退,生怕被波及。

“牙尖嘴利,还敢告状?”

程岚和她见过几次,是很强势,却没想到还如此霸道。

“看在你家过世的老爷子与我公公有交情,我给你脸,让你自己说。”孙琼华嗤笑,“嘴硬是吧,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

孙琼华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直接甩在她脸上。

“你给我好好看看,三天前上午你和江风雅私下碰面,中午她和聿修吃饭被拍,下午去医院被偷拍,不到一个小时,消息就被爆了出来。”

“还偏偏是你们报社,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照片上就是两人在私人会所相对而坐的照片,虽是偷拍,但十分清晰。

“傅二夫人,这个……”程岚直接傻了眼,“我没理由这么做啊,我喜欢三爷,一心想进傅家,我这么做图什么啊。”

“你弟弟因为宋风晚双手被打断,出院就得进去,你说是为什么啊?”程家的事情,对外保密,孙琼华想知道却不难。

“二夫人,整件事……”程岚心跳骤快,呼吸急促着,大口喘息着,余光瞥见江风雅……

“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她恨宋风晚,想搞得她身败名裂,再趁机进傅家,我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信了她的鬼话……”

众人目光齐齐射向江风雅。

江风雅看到孙琼华拿出的照片已然吓得双腿虚软,此刻成为焦点,只觉得脑子发胀,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

“是她弄的,我不过是想趁机报复一下宋风晚,压根不想牵扯到傅少爷。”程岚竭力辩驳。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江风雅也才18,面对这种场面自然没有程岚老辣,脑子转得快,嘴唇一张一合,支支吾吾说不是自己。

这种解释,惨白又无力。

“我听说宋总认她回来当女儿,你女儿做出这种事,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孙琼华没找江风雅麻烦,而是转而看向宋敬仁。

宋敬仁此刻真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冲到江风雅面前,“你愣着干嘛,还不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爸,我……”江风雅急得直哭。

“哭什么啊,你说话啊!”宋敬仁恨不能打她几巴掌。

“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不是很清楚吗?主谋是谁我不想知道,现在两人都不承认,互相攀咬,八成就是狗咬狗……”

孙琼华面露鄙夷,又缓缓吐出两个字。

“真脏!”

宋风晚紧张得吞咽口水,这也太刚了吧。

“还有……”孙琼华直视江风雅。“上回你和聿修去医院,不过是低血糖犯了,麻烦江小姐以后出门多备点糖,别再闹出什么新闻,你想出名,别带上傅家……”

“我们家要脸。”

宋风晚低头憋笑,差点笑出声,她以前觉得孙琼华强势刻薄,现在却觉得很是可爱。

这不变相说江风雅不要脸嘛。

“我之前一直对你们不管不顾,不代表我默许你们交往……”

孙琼华不急不躁,娓娓而来。

“年轻人嘛,谈个恋爱,玩玩而已,新鲜劲儿过了就分了,谁会当真,没想到有人不自量力,年纪不大,野心不小。”

众人哗然,敢情在她眼里,江风雅就是个玩物,难怪这么久都没干预。

“阿姨活了这么大岁数,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见多了。”

“心气儿高,心眼多,可惜……”她冷冷一笑。

“命薄!”

她这话在外人看来,算是把江风雅一下子拍死了。

段林白是第一次看到孙琼华撕人,平时见面都相当客气,余光瞥了眼傅沉,难怪把二嫂找来。

太绝了啊。

可是……

贼特么过瘾啊,简单粗暴,他很喜欢。

------题外话------

我觉得段哥哥演绎的就是你们本人了,有木有过瘾啊,哈哈……

反正每次虐渣,你们都很激动。

其实父母太强势,有些时候对孩子来说未必是好事,所以傅聿修性格软也是原因的。

我看到有人问飞机上的神秘先生,嘿嘿,不要着急啊,肯定会出来的,不过他不是傅家人,也不姓乔,要不然三爷岂不是要曝光了,哈哈

三爷,就问你怕不怕。

三爷:曝光就暗恋转明追,有问题?

我:……

083 惨淡收场,神秘男子(3更)

孙琼华这话,算是一巴掌把江风雅拍死了。

说完之后,直接朝着乔艾芸和宋风晚走过去。

她方才如此强势,乔艾芸也是头次见到,微微蹙眉,下意识把宋风晚护在身后,毕竟之前订婚,她就没瞧上过自己女儿。

“乔女士,你别紧张,我没恶意。”孙琼华很是精明,以前称呼宋夫人,现在已经改了口。

“那您这是……”乔艾芸狐疑。

“聿修这孩子混账,做了错事,我和他爸在国外,没及时赶过来制止,给晚晚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家给晚晚赔罪。”

孙琼华说着居然对着宋风晚深鞠一躬。

“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宋风晚哪能就这么受着,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您别这样。”

乔艾芸却并没动作,本就是傅家有错,道歉是应该的。

宋风晚是晚辈,自然觉得受不起。

“应该的,你没错,是他糊涂,我管教不严。”

孙琼华因为这事儿没少被二老责骂,只是宋风晚住在傅沉那里,她压根不敢去,今日这场合也比较合适。

她这举动算是变相抬了他们母女身价,踩了宋敬仁一脚。

“晚晚,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聿修被猪油蒙了心,脏东西遮了眼,看不到你的好。”

说着还暗戳戳的踩了江风雅一脚。

说她是个脏东西。

“你在云城待几天啊,这要是有空,改天来我家,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再让你混小子好好给你赔罪。”

“我可能马上就走了。”宋风晚毕竟是学生,她得赶回去上课学习。

“没关系啊,我最近也要回京,到时候我们一起,我送你。”

孙琼华明显是在向她示好。

她这举动在宋敬仁和江风雅眼里,简直比直接打他们脸还疼。

在场这么多人,面面相觑,都在观望。

段林白伸手抵着傅沉,小声嘀咕,“傅三,你二嫂不会又开始打她主意了吧,你把她招回来,到底是福是祸啊。”

傅沉眯着眼,“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拉着手的亲热劲儿。”

傅沉剜了他一眼,“有我在,她没机会。”

段林白嗤笑一声,倒是够自信啊。

孙琼华并没在宋家久留,和宋风晚说了几句,又和乔艾芸一直道歉,转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江风雅一眼。

她吓得身子觳觫,险些瘫软在地。

“宋总,我儿子欠管教,我自会收拾,也请你管教好自己女儿,这个年纪还是该好好学习,把心思用在正途上。”

“别总想着如何一步登天。”

宋敬仁本以为能靠着江风雅攀附傅家,还没捞到一点好处,已经闹得要身败名裂。

“宋敬仁这次算是栽了,认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啊,还搞得妻离子散。”

“被傅家打脸,还有比这个更疼的吗?这傅夫人出了名的不好惹,这江风雅在她面前搞这种小把戏,真是自寻死路。”

“我总觉得傅家之前和宋家定亲,看上的不是他家啊……”

“乔老爷子没去世之前,虽然低调,也是出了名的大人物,过世的时候上面都送了挽联,这还真不好说。”

……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简单分析,似乎就看出了其中一些关窍。

宋敬仁瞳孔微缩,惊惧得看向正和孙琼华辞别的乔艾芸。

一时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五内郁结,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憋得有些青紫。

神色五彩斑斓,和一个小丑差不多。

“那我先走了,改天好好请你们吃饭。”孙琼华没多留,路过傅沉身边时,“老三,您和林白晚上去我那里?”

“不了,我们定了酒店。”

“一起,我送你们?”孙琼华和傅沉接触不算多,傅家老幺,城府极深,与他说话,她这个做嫂子的,都得客气有余。

这里是云城,也算她的地盘,她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好。”

段林白本以为傅沉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傅三,程岚这事儿你就这么放过她?”段林白不解,江风雅这边涉及到宋家的家务事,他不管就罢了,程岚也不问?

“急什么,等她回京,好戏才开场。闯了大祸,程国富的脾气会轻饶她?”

“加上程天一的事……”

“这账啊,得慢慢算。”

他嘴角勾着点笑意,有点邪气。

傅沉记仇,谁做了什么欠了什么,心里都有个本子,记得门儿清。

宋家出事,宋风晚心底也乱,母女二人互相扶持温暖,需要时间自己平复,所以傅沉并不急着见她,况且孙琼华精明,他也不能让她看穿心思,漏了底。

**

傅沉等人离开,程岚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宾客看这出戏唱完,也都安静离开。

很快原本喧闹的宋家客厅,就剩下零星几个人。

热闹得认亲宴,终是惨淡收场。

“宋总,离婚协议我弄好了,这个……”张秘书小跑着过来,额头都是虚汗。

“这份协议还是等我律师来了和你谈吧,这房子是晚晚的,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收屋子,这不相干的人,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晚晚,我们走。”

现在这屋子乌烟瘴气,乔艾芸直犯恶心,压根住不下,拉着宋风晚大步往外走。

宋敬仁愣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追了出去。

“爸——”江风雅哭得梨花带雨,宋敬仁都没扭头看她一下。

宋家不远处的一个轿车内

男人看着乔艾芸与宋风晚出来,才抬手示意一下司机,“走吧。”

“走?”秘书懵逼了,会也不开,公司不要,大老远过来,就这么走了?

“订机票回程。”

秘书咋舌,搞不懂。

司机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他偏头看了下窗外,宋敬仁居然追了出来,似乎发生了争执……

“停车。”他沉声,声音粗哑,眼睛眯着,透着危险的暗光。

------题外话------

马上飞机上的神秘男人就要出现啦,我真的不卡文,所以今天还有四更哈~

四更时间依旧是5点。

渣父追上来,他可能会被打死,哈哈

084 狠踹渣男,死了算我的(4更)

乔艾芸叫的保镖,本来就是拿来充场面给自己壮胆的,出了宋家,就让那些人回去了,唯一跟来的千江则去一旁开车。

宋敬仁追出来的时候,母女二人正站在门口。

人潮褪去,地上落叶与礼花彩条杂乱交错,昭示着这里曾有一场盛会。

“艾芸,晚晚——”宋敬仁小跑过来,衣衫凌乱,脸上还有血红的指印,无比狼狈,冲着他们咧嘴一笑。

“你又想干嘛?”乔艾芸看着他。

他在笑,虚伪又恶心。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这语气明显软化许多。

“你有话直接和我律师说吧。”乔艾芸拉着宋风晚就往停车场走。

“艾芸——”宋敬仁今晚已经丢尽颜面,自然也不顾及脸面问题。

他追过来,一方面是想探听一下乔家与傅家是否真有牵连,另一方面也想稳住她,现在分割公司,对他的打击很致命。

看她要走,他心里一急,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

乔艾芸回头,挣脱不开,脸瞬间冷了下去,“宋敬仁,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手臂像是被什么恶心黏腻的东西束缚,浑身骨头都凉了半截。

“我就想和你单独聊聊,”宋敬仁不松开,反而抓得更紧。

“你到底想干嘛,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宋风晚从未想过,自己父亲刚才还叫嚣要和母亲离婚,现在还能恬不知耻拽着她。

“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别管。”

宋风晚刚动手试图把两人扯开,却不曾想宋敬仁伸手,一把将她推开。

经过这一个晚上,他心态崩了,下手没个轻重。

宋风晚从没想过他会用力推自己,身子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双手下意识撑住,水泥地面,瞬间把她手心疵破。

“宋敬仁,你特么混蛋!”乔艾芸顿时急了,抬脚就朝他踢过去。

手指一抓,瞬间在他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宋敬仁也气结,死死抓着她就往屋里扯。

男女有别,乔艾芸无法挣脱,她咬牙,猛地用力一挣,宋敬仁没抓住她,惯性作用,她身子直直往后栽……

“妈。”宋风晚急忙爬起来跑过去,可她已经来不及了。

乔艾芸心底是又急又怕,看样子今晚注定是要被摔这一下了,她年纪不小,猛地一摔,说不准得进医院躺几天。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发生。

摔进一个人怀里,有些硬,后脑不知道磕到什么,疼得发麻,但和摔地相比,这也就不算什么。

男人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抱着他的手臂用力收紧,胸口重重起伏,呼吸很急。

这力道要是摔在地上……

这男人脸色越发冷凝凄厉,怀里还抱着人,冲着走过来的宋敬仁就是狠狠一脚。

“唔——”宋敬仁确实没想推她,他要拉她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想去看看情况,那人突如其来,冲着他的肚子,就是猛地一脚。

力道极重,他被踹翻在地,疼得冷汗直流。

乔艾芸气得身子发抖,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人,嘴唇哆嗦两下,怎么是他?

在熟人面前丢了人,她心底更是憋屈,羞于见他。

那人扶好她,径直朝着宋敬仁走过去,弯腰,动手!

扯住宋敬仁的领带,力气大到直接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他松了松手指,用力握紧,拧了拧,不待他反抗,又是结结实实一下。

“你特么谁啊——”宋敬仁被打得没了力气。

“先生,您冷静点。”一侧冲过来的秘书直接吓懵了,急忙过去劝着。

我去,两拳而已,怎么被打得眼歪嘴斜。

再打下去,就得进局子了啊。

男人松开手,刚要转身,瞥见宋风晚带血的手掌,转过头,对着他又补了一脚,觉得不过瘾,又直接踩住了他的胳膊。

宋敬仁疼得无法动弹,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此刻千江开车过来,瞧着这情形,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先生,有人来了,您快松开。”秘书都要急死了,打人也得有个限度啊。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宋敬仁刚喘息,身子就被另一股大力给扯了起来。

千江也是个狠手,就着那人打过的地方就是一拳。

他就去开个车,他就敢把宋风晚伤了。

他可是练家子,这拳拳到肉,都能听到清脆的骨裂声。

宋家的佣人保安都是吓懵了,压根无人敢作声,直到江风雅冲出来。

“你们在干嘛啊,我要报警了。”

“继续打,死了算我的。”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了口。

语气深沉,透骨生寒。

宋风晚这才得空打量着凭空冒出来的人,怔愣数秒,光线太暗,一时没敢确认身份,这不是……

严望川,外公的徒弟,舅舅的师兄。

------题外话------

怕你们说我,所以身份我先揭了~

严师兄,话少人狠啊,哈哈

不说话,直接上,可以可以,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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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更就算结束啦,明天十点不见不散啊,不过明天pk就要出结果了,无论成绩如何,都特感谢大家这两天对月初的支持,手动笔芯~

你们给力,我加更也多啊,我每章字数多,四更加起来已经快八千字了,堪比上架时候~

所以厚着脸皮最后一侧求波留言、评论、票票和打赏~

明天过了pk,我们加更,没过pk也给大家加更,嘻嘻~

085 严师兄:人狠话少,直接干(1更)

“死了算我的。”

男人语气沉冽,就像是初冬的凛风,锥心刺骨。

千江出招凌厉,下手狠,每一下都朝着最致命的地方。

“你们快住手!”江风雅急忙跑过去护住他。

千江不打女人,便罢了手。

“爸,你怎么样……”江风雅急得眼泪直往下掉,他这脸上头上都是血,眼眶乌青,嘴角开裂,全然不复往日的神采。

宋敬仁活了这么久,平素在家,吃穿用度都有人伺候,哪里遭过这份罪,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

严望川正低头帮宋风晚查看手心的划伤,明显是旧相识。

“乔艾芸,你居然还带了帮手,你特么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威胁。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这人目光太具侵略性,如井深沉,像是锋利的匕首,能将她一寸寸剖开,让他浑身发麻,毛骨悚然。

乔艾芸正好正在宋风晚另一侧,低头询问她伤到何处,这三人并肩而战,倒是有点一家人的味道。

“去趟医院吧,处理一下。”宋风晚手心嵌进了一些沙石,斑驳的伤口遍布手心。

“嗯。”宋风晚点头。

“走。”严望川指着不远处自己的车,示意两人跟自己走。

“我告诉你乔艾芸,这事儿没完,呵——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男人,不安分在家,整天想着出去工作,你就是出去找这个姘头的吧……”

宋敬仁怒火攻心,说话尖酸刻薄,说话字句伤人。

饶是告诉自己,别生气,乔艾芸仍旧气得浑身颤抖。

“……没话说了吧,你还想要我的财产,我告诉你,门儿都……嗷——”宋敬仁本就是半跪在地上,话没收说完,肩头被人一踹。

整个人直直往后栽去,江风雅弱不禁风,压根扶不住他,反而为了自保先撤了几步回去。

“继续说。”严望川眸子森冷,寒意彻骨。

“你特么到底是谁!”宋敬仁压根没见过这个男人。

严望川不说话,抬脚继续踹他,宋敬仁疼得连声惨叫。

人狠话不多。

都是用干的。

他要没说这些话,乔艾芸可能会劝一下,此刻真是被伤得心如死灰,冷眼看着他,只觉得嘴里像是吃了黄连般凄苦。

严望川打够了,从口袋中摸出一盒名片,扔了一张给他。

“我叫严望川,有事来找我。”

宋敬仁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说话更是急喘气,半死不活。

千江一直在打量着他,听他自报家门,还愣了一下。

南江严家的?

他们家做的是高端珠宝玉石,和傅沉生意没有交际,严望川这人,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

这人四十多了,至今未婚,十分低调,据说不善言辞,所以极少出门应酬交际。

乔家老爷子加上自己儿子,收徒五人,全部都改的望字辈,光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与乔家有何渊源。

宋敬仁听了名字,瞳孔放大,惊恐地不敢作声。

严望川余光瞥了眼江风雅,忽然朝她伸手。

江风雅一脸懵,不过看宋敬仁反应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尤其是那双眸子,冷得让人心颤。

“……什,什么?”

“脖子上的。”严望川板着脸,看着极其不好相处。

江风雅哆嗦得解下项链递给他,严望川接了项链就丢给了自己秘书,“脏了,好好洗一下。”

秘书垂眼看着,这不是几年前乔少爷给的稿纸,委托他家定制的项链吗?

严望川转身,看着乔艾芸,“走,送晚晚去医院。”

待一行人离开后,张秘书才从房间出来,和江风雅一起将宋敬仁扶起来。

“爸,他们也太过分了。”

“你给我闭嘴!”宋敬仁气急败坏,“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幅田地,连个男人都守不住。”

江风雅直接吓懵,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宋总,要不要报警啊?”张秘书低声询问。

“报什么警,还嫌不够丢人啊。”家丑不可外扬。

“那我给你叫救护车。”

张秘书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警笛声,伴随着红蓝相间的旋转灯光,明显是冲着这边来的。

“警察怎么来了!”宋敬仁气结。

“我……我刚才报警了。”江风雅怯生生得说道。

“我特么迟早被你害死!”宋敬仁若不是被打得手都抬不起来,真想给她一耳光。

这倒霉东西,是觉得他还不够丢人?

**

云城华西酒店

傅沉低头看着手机,嘴角抿着,像是染了层风霜,甚是冷厉。

全部都是千江发来的信息。

【宋敬仁推了宋小姐,她受伤了。】

【手上都是血,送去医院了。】

【警察来了,宋小姐哭了。】

……

傅沉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千江把事情经过简单和他说了一下,眸色越发沉冽。

“那边情况如何?”

“乔女士和严先生在警局做笔录,录口供,宋小姐在医院处理伤口,警察正在里面问话,待会儿结束,我直接送她回酒店。”

“故意伤人,不许保释,先让他进去待几天,还有……”他嗓子沉了几分,“给我好好查一下那个严望川。”

这个点出现,明显不是偶然。

**

云城悦然酒店

宋风晚落脚的酒店,距离医院很近,她刚回房休息,脑子里一团乱,正打算打电话问一下乔艾芸警局的情况,房间门铃响了……

“谁啊?”这会儿已经夜里十一点多。

无人应答,可是门铃声却不断。

她走到门边,略显谨慎的透过猫眼看了一下……

是傅沉。

------题外话------

师兄真的是人狠话少,直接用做的,哈哈~

三爷心疼了,半夜来送温暖啦……

不过千江汇报工作这种实况转播模式,迟早会被三爷打的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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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轮pk的最后一天啦,应该中午或许下午出结果,再求一次收藏、留言、票票、打赏啊~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等成绩最磨人了o(╥﹏╥)o

086 三爷:别诱惑我,很危险(2更)

宋风晚看到门口的人是傅沉,愣了数秒,“三爷,你等一下!”

她转身回房披了件外套,确认自己穿着得体才开门。

“三爷,您怎么来了?”她往边上退了下,让他进屋。

傅沉目光从容得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房间开着暖气空调,裹得这么严实干嘛,只是看到她手上包扎的伤口,目光沉了又沉。

宋风晚把手往后面缩了下,怯生生得咬着嘴唇。

宋敬仁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他推的那一下,毫不留情,宋风晚是彻底懵了,警察来问话的时候,例行公事询问二人关系。

她说了句:“父女。”

眼泪就掉了。

此刻眼眶还泛着红。

“给你带了点吃的。”傅沉手中提着餐盒,进屋,把门关上。

他本就精于算计,心细如尘,有些事他清楚,自然没必要再揭她伤口。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宋风晚抿嘴笑着,自从宋敬仁说要认亲开始,她就食不下咽,这几天根本没好好吃顿饭。

酒店式公寓式的两室一厅,傅沉将餐盒摆放在客厅桌上,便招呼宋风晚坐下。

“闻着好香。”

宋风晚以前对宋敬仁总是存了点幻想,觉得自己和母亲回去,他说不准会回头,今天所有幻想破灭,就连那点父女情分,都被他那一推,葬送得一干二净。

事情到了这步,她反倒觉得轻松自在。

只是她这手刚涂了药,虽没包扎,也不方便拿筷子,看着满桌食物,她有些懊恼。

“想吃什么,我喂你。”傅沉拿出一次性筷子。

宋风晚支吾着,不过现在的情形她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吃那个笋……”

“先喝点汤垫垫胃。”傅沉直接拿起勺子。

“我想吃小炒肉。”

“那个有些辣,吃点青菜。”

宋风晚蹙眉,“我想吃冬瓜。”

“吃点海带吧,有利于伤口愈合。”

……

这顿饭吃下来,宋风晚简直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既然他这么随心所欲,那干嘛还来问她想吃什么。

不过傅沉能动手喂他,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抗议。

“还想吃什么?”傅沉偏头看她。

“不吃了。”宋风晚嘴里还嚼着食物,声音含混,那语气有些傲娇,带着点莫名的娇嗔。

就在这时,傅沉却忽然欺身凑过来。

宋风晚瞳孔微微放大,略带惊恐。

是不是她刚才语气不好,他要打人?

想动手就动手啊,干嘛靠这么近。

傅沉许久未见她,靠得近点,他心里舒服。

两人本就紧挨着,现在他欺身而来,宋风晚避无可避,看着他的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的唇上……

削薄微翘。

就和梦里一样,唇形漂亮,有些性感。

“三……”她刚要张嘴,傅沉的手忽然抚上她的唇,她呼吸一滞,浑身僵直。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指腹传来的热度,干燥温热,从她唇边一点点擦过,他呼吸很近,带着近乎灼人的热度。

傅沉从容离开,抽了面纸擦手,“嘴上有东西。”

“是吗?”宋风晚悻悻笑着,小脸涨得通红,还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傅沉余光看着,喉咙滑动两下。

“我去喝点水。”不待傅沉说话,宋风晚就忙不迭跑到吧台上。

水是之前烧好的,已经完全冷却,她手指不方便捏筷子,喝点水还是没问题的,她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都莫名热了起来。

她的手指刚碰到杯子,水杯就不翼而飞……

她下意识转头,傅沉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撑在吧台一侧,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像是要把她圈进怀里。

酒店灯光本就昏黄暗淡,这种姿势莫名有些暧昧。

“别喝冷水。”他靠得近,声音更是低沉慵懒。

宋风晚应了一声,脸红得越发厉害,心跳砰砰乱跳,简直不能自持。

“我就是口渴。”她又一次舔了舔嘴角。

傅沉也觉得喉咙干热难受,之前又尝过这张小嘴,此刻更是忍得难受。

“宋风晚。”

“嗯?”

“大晚上,别在男人面前舔嘴角。”

“哈?”宋风晚脑子是懵的,一时没转过来。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喑哑,“没事,一边坐着吧。”

傅沉转身拧开一侧的两瓶矿泉水,倒入电水壶中,插上电,烧水……

宋风晚隔了几秒,舔嘴角,她似乎已意识到了什么,脸爆红。

刚才被他摸过的嘴角更是火烧火燎,那股子烧灼感一路蔓延到胸口,心脏开始发麻战栗。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三爷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她调整呼吸。

傅沉没说完的话,其实是……

【大晚上,在男人面前舔嘴角,太诱惑,很危险。】

他也不是什么君子,做不得那么久的圣人。

------题外话------

二更来喽,三更依旧3点

三爷啊,你早就亲过人家,还抱着人家睡过,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喂个饭你都不老实,还占人便宜,不要脸。

段哥哥:就是,凑不要脸。

三爷:【拿出小本子】……

段哥哥:你在干嘛?

三爷:记仇。

……

087 浪里小白龙,三爷被威胁(3更)

酒店内电茶壶烧着水,凉水加热蒸腾,咕噜声有些刺耳。

宋风晚乖巧坐着,压根不敢抬头看傅沉。

直到手机铃声划破沉闷。

“三爷,你的电话。”

“谁的?”傅沉眯眼,这个点谁给他打电话。

“署名叫:段浪。”宋风晚盯着手机,段浪?那个段家小爷的兄弟?

“你帮我接一下。”傅沉刚收拾完餐盒,手指粘了油渍,正在洗手。

宋风晚清了下嗓子,滑动手机,顺便开了免提,这没等她开口,对面那人就叫嚣起来……

“傅三,你丫真不够意思,你大晚上去哪儿了,我睡不着啊,订了烧烤啤酒,找你唠嗑,你不在房间啊?”

“那个……”宋风晚支吾开口,“三爷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

对方愣了数秒,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宋家妹妹是吧。”

傅沉眸子收紧,妹妹?

这家伙是变相占他便宜啊,皮痒了。

“我是宋风晚。”

“我叫段林白,傅三的好朋友,我们今晚见过的,有印象没,我全场最白。”

宋风晚噗嗤一笑,“嗯,记得。”

她还记得傅沉给他说的话,屁股很白那个,印象深刻。

“方便留个电话或者微信不,咱以后好联系啊。”

傅沉咬牙,刚才在宋家对她挤眉弄眼就罢了,居然还要她手机号码?

宋风晚对他印象不错,又是傅沉的朋友,肯定不是坏人,人家提出要求,她也不好拒绝,就把电话告诉他了,“我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好的,傅三既然在你那里,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回屋撸串。”

“不过妹妹啊,哥哥提醒你一句,傅三这人还是得小心点,他看着正儿八经的,混账起来可不是个东西。”

“改天见面,段哥哥带你浪,请你撸串。”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宋风晚一脸无辜得看向傅沉,某人脸色阴沉,像是要去杀人放火。

她悻悻然坐在一边,低头用手指滑着自己手机。

几秒钟后,就有人加她微信。

呢称【浪里小白龙】,个性签名:【浪里个浪】。

宋风晚笑喷,难怪傅沉叫他【段浪】。

真是够浪的。

加了好友,段林白发了个表情过来,她回了一个,两人就没再说话。

宋风晚觉得这人特有趣,就去微博搜了一圈,直觉告诉他,这人如此浪,肯定开了微博,不像傅沉连微信都是刚玩的。

果不其然,搜索段林白,就立刻出现了一个相关账号。

微博昵称倒是正经,就是【段林白】,简介就是一些公司董事之类的,坐拥6000多万粉丝。

宋风晚刚点开他的微博,置顶消息就是:

【关注一下不迷路,段哥哥带你飙车上高速。】

宋风晚笑出声,默默点了下关注,这人也太好玩了。

“在笑什么?”傅沉端了热水过来。

“你的朋友好有趣啊。”

“他小时候爬树掉下来过。”

“嗯?”宋风晚看他微博,眼泪都要笑掉了。

“摔了脑子,有些不正常,所以他的话,你别听,也别信。”

“嗯。”宋风晚专心刷着微博,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个段林白,简直是个宝藏男孩啊,咦——

有粉丝群,后援会,她要加一个……

**

宋风晚安静刷着微博,傅沉就在一边看着,眼底尽是宠溺。

直到传来门铃声,宋风晚才回过神,“肯定是我妈和严叔回来了。”

她光顾着看微博,差点忘了正事。

“我去开门。”傅沉起身往外走。

乔艾芸和严望川刚录了口供,因为边上有监控,并没耽搁多久就出来了,两人也没歇着,第一时间先回酒店看宋风晚。

这房门一开……

乔艾芸愣了愣,“傅沉啊,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出事了,我过来看看。”傅沉与严望川视线相接,一个眼底含笑,一个冷冽如霜。

“真难为你还惦记我们,大晚上过来。”

“芸姨,您先进来吧,我订了餐,应该很快会到。”他们出警局,傅沉就收到了消息,自然能提早做准备。

“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乔艾芸虽然在笑,却一脸疲惫。

“妈,怎么样了?没事吧。”宋风晚趿拉着拖鞋出来。

“没什么。”

“严叔,您也快进来吧。”宋风晚招呼严望川进去。

**

四人围着茶几坐下,双人小沙发,乔艾芸和宋风晚坐一起,傅沉自然和严望川挨着坐。

“您好,我是傅沉。”傅沉伸手,率先和他打招呼。

“严望川。”伸手,握住。

“久仰大名。”傅沉确实听说他,就是无缘得见,“初次见面。”

“不是初次。”严望川冷着眸子。

傅沉挑眉。

“我们是一趟飞机,我坐在你后面。”

“是嘛,这么巧。”乔艾芸似乎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还笑着说他俩有缘。

傅沉却明显感觉到严望川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加重,似是警告,他压低了声音,“你和你朋友飞机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严望川无意偷听,只是他长得和傅老很像,随行的人又叫他三爷。

猜到他的身份,他又去了宋家,此刻出现在宋风晚房里,种种联系,之前那人口中的小嫂子是谁,呼之欲出。

傅沉笑而不语。

他似乎……

被人威胁了。

平生第一次,这感觉……

还挺新鲜。

------题外话------

三爷,你完蛋了,你暴露了,哈哈……

严师兄真的是人狠话少,第一次见面就抓到三爷的小辫子。

三爷,你该咋办哦,来者不善啊。

【ps最后说一句:段哥哥,你是真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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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就结束了哈,谢谢大家这一个星期以来对月初的支持和鼓励,群么么~

木啊——

我还在胆战心惊等结果,哈哈~

088 三爷vs严师兄,暗流涌动(1更)

傅沉与严望川初次见面,就被抓到了小辫子,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从见面到现在,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微澜。

西装得体,白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领口,干练精明,灰色西装,上衣敞着,没系领带,少了严肃。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低调敛着气场,没有商人的势利市侩,反而有种淡淡儒雅的文人气质。

看向傅沉的时候,视线凌厉,宛若鹰隼。

傅沉查过乔家,亲近的人物关系中并无严望川这号人,知道的话定然早做准备了。

很快十方就叩门,提了打包好的饭菜,不过乔艾芸并没什么食欲,严望川看着她,从始至终未动筷子。

“师兄,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乔艾芸支吾着张嘴,被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一幕,总是无法坦然面对他。

“我最近都在云城,你休息,有事找我,电话没变。”严望川并没多留,起身要走。

“严叔,我送你。”宋风晚起身。

“你别送了,我正好也要走,和他一起。”傅沉悠然站起来,刚才一番暗流涌动,是敌是友,他总得试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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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中医院内

宋敬仁被进来的时候,就连医生护士都被吓了一跳。

脸上血肉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五官,衣服上都是灰尘血污,狼狈不堪,后面还跟着几个身着制服的民警。

“医生,你救救他,救救我爸……”江风雅一路跟过来,眼泪就没停过。

“我知道,您别哭。”因为她穿着礼服,又满身珠翠,护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别哭了。”宋敬仁已经疼得要命,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我还没死!”

江风雅止住哭声,细细吸着气。

“小张。”宋敬仁被抬上担架还招呼张秘书过来。

“宋总,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他说话心肺都像针刺般疼,“查那个男人。”

严望川,他怎么会和乔家有关系。

听名字是乔老的徒弟,可是他从没听乔艾芸提过此人。

乔老的几个徒弟他都见过,除却乔艾芸的亲哥哥,全部都是家境一般,一心扑在雕石刻玉上的疯子。

弄玉毁一生,玩石穷三代。

他们中有些人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一心扑在玉石上,甚至有人家里住着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却愿意花十几万去买玉石毛料。

乔家那些师兄弟都带着匠人固有的清高骄傲,瞧不上宋敬仁,道不同,基本也就没来往。

包括乔家那位大舅子在内,五个徒弟宋敬仁都见过,唯独这个严望川。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南江严家,代表的就是珠宝财富。

这要是知道她家和严家有这层关系,他怎么会……

**

另一边

傅沉和严望川并没各自回酒店,而是就近找了个24营业的咖啡厅坐下。

没有寒暄客套,气氛冷得要命。

十方蹲在不远处,一个劲儿咋舌。

“我去,这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不睡觉,跑到咖啡厅对视?还特么不说话?这是要憋死我啊。”

“都特么都互相看了十几分钟了,这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爱上对方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严望川的秘书,正低头喝着一杯摩卡,听到他这话,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这两人难不成准备这样坐一夜吧?”

率先开口的还是傅沉,“严先生,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您想要什么?”

“离晚晚远点。”严望川声音和傅沉截然不同,一个是融雪煎茶,春风过耳,另一个则是空谷泉鸣,过耳沧桑。

傅沉笑着,单刀直入,够直接。

“理由呢。”

“晚晚正值高三,早恋影响学业。”

“我可以等。”

“你生活环境复杂,晚晚会受伤。”

“我会保护她。”

“你年纪大!”

严望川这话一出,宛若利剑扎心,傅沉淡淡笑着,“现在相差十几二十结婚的都不在少数,况且我和她只差了九岁,倒是严先生……”

“您千里迢迢,不辞辛苦从南江过来,甚至不惜为了芸姨伤人进局子,你这样的身份,事情传出去,影响多恶劣,不用我多说,你又是为了什么?”

严望川挑眉看他,眼底一片冷肃。

“你……”傅沉端起咖啡喝了口,“喜欢芸姨。”

不是疑问推测,而是肯定。

“严先生,我们初心都是希望他们母女好,不该成为敌人。”

严望川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神色又淡又冷,“真不愧是傅家人,被人抓了小辫子,不惊不惧,还试图和我统一战线?”

“咱们目标一致,有何不可。”

傅沉笑道,“按照现在的情形,我们完全可以互帮互助,你说呢?”

严望川看着傅沉,得出了12个字评价:

少年老成,心机深沉……

老奸巨猾。

就算合作,还是不得不防。

------题外话------

其实统一战线蛮好,哈哈~

严叔,你和三爷合作,不会吃亏的。

严望川:老奸巨猾,不得不防。

*

我的pk还是跪啦,不过没关系啦~我已经看开了,嘻嘻,还是要谢谢这段期间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最近一直加更,要是突然一更,大家估计不适应,所以最近会双更。

二更在12点,准时来追文哈,么么

089 以前瞧不上,现在高攀不起(2更)

傅沉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一点多,关于严望川的资料已经摆在他桌上。

“三爷,也难怪宋敬仁不认识他,严望川确实曾拜在乔老门下学习,却不算正式弟子。”十方解释。

“怎么说?”资料厚实,傅沉懒得翻。

“乔老选徒弟,不看家境,只看天分,他要的是真正能传承手艺的人,家里有钱有权的,反倒入不了他的眼。”

傅沉点头,其中原因也很好猜。

学手艺靠天分,老天赏饭吃,还得有兴趣。

学玉雕石刻的更是艰苦,他见过乔西延,手上茧子粗厚,这都是常年打磨出来的,个中艰苦可见一斑。

富贵人家的子弟,能吃苦得少,能一辈子从事这个行当,帮他传承手艺的,万中无一。

“乔老几个弟子,家境都一般,还有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十几年前出国了,查不到消息,其他都很清贫。”

“严望川呢?怎么回事?”傅沉抚弄着手边佛串上的流苏。

“找人托关系,跟着乔老学辨石识玉的本事,并没学手艺,在乔家待了五六年,虽然赐了名,严格来说,也算不得正式徒弟,而且……”

十方清了清嗓子,“得知乔女士谈恋爱之后,他就离开乔家,乔老过世才回去过一次。”

“据说乔老当年有意撮合他俩,那时候基本都是父母包办婚姻,乔老甚至都要了严望川的八字。”

“不过乔女士外出求学,没过多久就和宋敬仁在一起,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就连她结婚时,严望川也没出席。”

傅沉轻哂,“有这层关系,严望川不愿见宋敬仁,乔家人没提起他也就正常了。”

要了八字,就说明双方家里都点了头,却中途反悔,严家人心里也不舒服。

这种关系,见面也尴尬,这两人都在一起了,没人会故意提起乔艾芸曾经差点和谁定亲,那是纯属找不自在。

乔家都是男人,而且这些人性子清高孤傲,又一心扑在自己行当上,自然没人嚼舌根。

难怪在酒店的时候,乔艾芸一直没敢看严望川,曾经家里撮合过,现在自己婚姻不幸福,被他看到,最是难堪。

十方扯了扯头发,“其实这也不能怪乔女士,严望川您也打过交道,从不外露感情。”

“这么多年连个女伴都没见过,也不知该说是痴情还是痴傻。”

“不过他见到宋敬仁,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他揍得半死,倒是个爷们儿,进了局子,半句没提老江,直接把摊子揽了,真的刚。”

傅沉轻笑,“你对他评价还挺高?”

“最起码他做事地道,爷们儿,不像宋敬仁,看着像正人君子,背地里蝇营狗苟,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十方语气嫌弃。

“而且宋敬仁和乔家关系不好,更没人和他提严望川了。”十方嘀咕。

“怎么不好了?”傅沉随手翻了翻厚实的资料。

“二十多年前,乔家在吴苏有大院有门面,乔老声望又高,宋敬仁为了追乔艾芸也煞费苦心,您也想得出来,肯定各种手段都用了。”

“乔女士也没谈过恋爱,温柔陷阱,很容易攻陷。”

“不过乔老有人脉,并不愿帮他,后来他打起乔家铺子主意,说要搞什么上市,又说要把他一些乔家独有的手艺规模化大生产,乔老爷子当时就怒了……”

“据说当时就被乔家那位大舅子连人带礼物都给扔了出去,乔家几个师兄弟对他更是不满。”

“只是乔女士那时被爱情冲昏了脑袋,家人阻拦也没用。”

傅沉低低笑着,“手艺讲究的就是手工传承,要是规模化生产,那就变了味,这是踩着乔老底线了。”

“所以啊,他和乔家关系素来紧张,人家有个什么事,认识谁谁谁,自然不会和他说。”

傅沉哂笑,“后来乔老过世,乔家没落,他又逐渐发达,觉得乔老几个徒弟都是穷酸亲戚,以前有过冲突,又帮衬不上他,自然更不来往。”

十方,“谁知道中途蹦出个严望川,他现在估计后悔得想撞墙,之前瞧不上,现在怕是高攀不起了。”

傅沉拾起佛珠起身站在窗边,“严望川这人脾气不大好,宋敬仁这次怕是要吃大亏。”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隔壁传来喧闹的音乐声。

这个楼层是vip房间,没住几个人,隔壁也就一个段林白。

“去看看他大半夜在干嘛?”

十方点头出去,一分多钟就回来了,“三爷,他在搞直播……”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刚从雪场出来,就浪起来。

“给我找人把他那屋的电源掐了。”

十分憋着笑点头,几分钟后,就听到隔壁传来扯着嗓子的叫喊声。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卧槽?怎么停电了!”

傅沉揉了揉耳朵,感冒没痊愈,嗓门倒是大,也不怕失声。

第二天见面,某人嗓子真的哑得说不出话。

傅沉只有一个感觉:

世界真清静。

------题外话------

简单提一下宋敬仁、严师兄与乔家的纠葛~

宋敬仁以前觉得乔家能帮他,后来发现不能,还有几个穷酸师兄弟,关系一度恶化,自己发达后肯定瞧不上了,这以后怕是真高攀不起了。

段哥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点点关注不迷路……

三爷:……

段哥哥:傅三,要不要和我一起学猫叫。

三爷:滚!

090 三爷与严师兄,联手追媳妇(1更)

宋风晚这一夜想着家里的事,直到凌晨四点多才眯了一会儿,起床之后眼底尽是红血丝。

“晚晚,收拾一下出来吃早饭,你严叔和三爷已经过来了。”乔艾芸的声音伴随着叩门声,略显嘶哑。

“来了。”宋风晚收拾妥当才推门出去。

严望川和傅沉紧挨坐着,虽没说话,可是两人周围的气场却和昨晚截然不同。

没那么剑拔弩张,反倒有些微妙。

“严叔早,三爷早……”宋风晚都是长辈,她自然先得越发乖巧,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勾唇一笑,“段哥哥早。”

“啊——”段林白哑着嗓子,只能咿咿呀呀,半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嗓子怎么哑了?”他昨天在宋家还能言善道的啊。

“感冒还在房间鬼哭狼嚎,嗷得一嗓子,就哑了。”傅沉淡定的喝水,脸上毫无愧色。

段林白气炸,妈的,什么叫嗷——得一嗓子就哑了。

要不是你忽然切了老子的电。

老子能破声到嗓子哑掉?

“那得保护一下啊,少说话,多喝水。”宋风晚还觉得可惜。

她昨天几乎把段林白微博翻遍了,光从文字就能看得出来是个有趣的人。

本想见面能聊聊天,可惜……

“晚晚,别愣着了,过来吃饭。”乔艾芸招呼她过去。

“严叔,三爷,你们都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宋风晚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先询问了一下他们。

“吃了,你吃吧。”严望川难得开口。

早餐很多,看包装盒就知道来自两个不同的早餐铺,宋风晚虽没食欲,还是抱着杯豆浆喝了几口。

“刚才我和你严叔、傅沉商量了一下,家里的事我留下来处理,傅沉正好要回京,你跟他一起过去,别耽误学习。”乔艾芸显然一夜没睡,脸色异常憔悴。

“可是……”宋风晚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

“没事,你严叔会留下帮我,你和傅沉一起,路上有个照应,我心里踏实。”

其实刚才孙琼华给她来过电话,无非是请她们母女吃饭,赔礼道歉,又说能捎上晚晚一起回京。

比起她,乔艾芸更信任傅沉。

“待会儿你就收拾东西,和傅沉一起走,马上要考试了,时间紧张,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乔艾芸在心底已经做了决定,宋风晚也不想这时候给她添堵,让她担心,闷声点头应着。

不远处的傅沉和严望川对视一眼,同时端起水杯抿了口热茶。

段林白坐在对面,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妈的,欺负老子不能说话是吧。

**

其实在十几分钟前,他们几人就在酒店电梯处偶遇了……

段林白不认识严望川,只觉得这男人生了一张冷脸,酷得没朋友。

上电梯后,傅沉忽然开口。

“昨晚你也没拒绝我的提议,今天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想和您商量一下。”

段林白一愣,他和谁说话呢。

紧接着严望川开口,“你说。”

“是这样的,晚晚毕竟是学生,不能耽误她的学习,她过来,无非是不放心芸姨一个人留在这里。”

“然后呢?”

“如果你能留下帮芸姨,晚晚心里踏实,能安心回京学习。”

“是跟你回京吧?”严望川依旧冷着脸。

“既然统一战线,我给你创造机会,你帮我一把,咱们都不亏。”傅沉指尖滑动着手中的佛珠,眼底精光一跃而过。

直到电梯到达楼层,严望川才说了句,“成交。”

段林白看着两只老狐狸握手,直接傻了。

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老禽兽,居然是在密谋这个事儿……

“对了,他……”严望川偏头看了眼段林白,意思就是:这人会不会乱说话。

“他是个哑巴。”傅沉一笑。

段林白差点气的上去挠他,这丫的混蛋。

你特么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欺负老子不能说话是吧。

“偶忒……”段林白说话嗓子就疼。

“医生说了,强行开口,对嗓子伤害很大,不想以后变成公鸭嗓,就安静点。”傅沉离开电梯前还警告了他一句。

公鸭嗓?

某人霎时安静如鸡。

**

所以两人见到乔艾芸,一唱一和就把这不成熟的小建议给说了。

乔艾芸本就不想宋风晚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这个提议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她心里也踏实,立刻点头同意。

段林白坐在一边,一个劲儿摇头。

他稍微咳嗽两声,某两个人就齐齐把视线射向他。

分明就是在警告他:

惜命的,就安静点。

卧槽,老子清清嗓子不行啊。

完犊子,母女俩都掉进狼坑了,别怪段哥哥不帮忙,是这两个老男人段位太高,我势单力孤啊。

十方站在一边低头憋着笑。

段林白此刻的表情,真是又憋屈又怂。

宋风晚知道事情已定,只能跟傅沉回京,还特意回头感谢二人,“严叔,我妈这边就麻烦您多费心了,三爷,也麻烦您了。”

段林白看着两个老狐狸心安理得的点头接受,气得跳脚。

妹妹呀,哥哥都和你说了,某人混账起来不是个东西,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题外话------

段哥哥今天很憋屈,哈哈

本来就话多,爱八卦,亲眼见证了两个老狐狸密谋,还只能看着干瞪眼,这不是要急死他嘛。

段哥哥:【努力保持微笑】

*

二更照旧12点。

感谢各位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爱你们,嘻嘻~

最近家里经常上雾,晚上十点以后,压根不敢开车出门了,可怕~

091 光明正大的偷吻(2更)

宋风晚吃了早餐,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傅沉离开。

乔艾芸送她到酒店门口,一路上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听傅沉的话,别给人家惹麻烦。”

“我知道。”宋风晚看了眼跟在两人身后的严望川,总是有些不放心。

她寒暑假经常去乔家常住,偶然跟着舅舅表哥见过他几次,都不是在乔家,像是刻意避开自己母亲。

她对严望川的印象:

表情稀缺,寡言少语。

但是出手大方。

每次见他,总给自己带礼物,她对玉石虽没那么精通,但乔家好东西很多,她自小摸着长大,自然知道他送的礼物都价值不菲。

他现在出现,意欲为何,也是不言而喻。

宋风晚心底对他不抵触,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赶紧上车吧,别让傅沉等急了,到了那边,给我打个电话。”乔艾芸叮咛了好一番,才催着她上车。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吃饭……”

两人说了些体己的话,宋风晚才上车。

傅沉和乔艾芸打了招呼,紧跟着坐上车,段林白包裹得严严实实,围巾帽子口罩,一应俱全,做贼似的往车里钻,却被千江扯住了衣服。

他狐疑得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他硬拽到了另一辆车里。

段林白挣扎两下:特么的,这么粗暴对待他?

“三爷体贴您,给您单独安排了一辆车。”千江说话面无表情。

段林白气炸,体贴个屁啊,不就是想和人家小姑娘独处嘛!

算了,势单力孤,玩不过你。

上车后,段林白就懵逼了。

他能不能申请换个司机啊。

千江这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开车不说话,还收听新闻频道,最可怕的是,居然不开暖气!

这丫的是成心要冻死他啊。

段林白正打算自己动手开暖气,千江立刻制止。

“温暖的环境容易滋生病菌,您的感冒没好,要是觉得空气不流通,我给您开点窗户。”千江十分贴心的将窗户开了条细缝。

一股冷风灌进来,段林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尼玛,说得这么贴心,他想踹他都没理由。

迟早得被傅沉和他这群二逼手下折腾死。

**

另一边宋风晚上车后还给乔艾芸发着信息。

“段哥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坐?”

“他感冒了,怕传染给我们,所以坐另一辆车。”傅沉说得淡定。

十方咳嗽两声,分明是被你强行支开的。

宋风晚点头,看不出来他还这么贴心,“可惜了,还想和他聊聊天的。”

“喜欢他?”傅沉蹙眉,段哥哥?半句话都没说话,喊得挺亲昵。

“你不觉得他特逗?”

傅沉哂笑,没说话。

“他真的和网上说的一样,没女朋友?”

傅沉挑眉,“对他这么感兴趣?”

“没有啊,随便问问,就觉得他这种性格玩得开,没女朋友不正常啊。”

“他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被儿女私情牵绊。”

十方看傅沉说得一本正经,差点笑出声,这不是段小爷以前说过的话?

“没想他看着吊儿郎当,不正经,却如此胸怀大志。”宋风晚点头,果然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他平时很忙,没事就别打扰他了。”傅沉语气平和。

宋风晚认真点头。

“对了,他为什么名字里有个白字,是因为生下来就很白?”

“不是,他母亲姓林,他爸为了示爱,本来要取名叫段爱林,段慕林之类的,后来他家老爷子不干了,硬要把自己媳妇儿的名字加进去,【白】是他奶奶的姓。”

“他的名字,涵盖了他家老中青三代姓氏。”

“非常有意义。”

宋风晚懵逼了,名字还能这么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她就睡着了。

傅沉将原本放在后面的抱枕打开,变成一条珊瑚绒的小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十方透过后视镜看了两眼,这也太贴心了吧。

“晚晚?”傅沉低声唤了两句。

宋风晚这几天都没睡好,嘤咛两声,就沉沉睡去。

“真睡着了?”傅沉低低笑着。

十方随手将收音机关掉,余光刚往后瞥了眼,就瞧着自家三爷忽然朝着人小姑娘扑了过去……

我靠!

干嘛呢这是!

他这趁着人家睡着干什么?

傅沉偏头过去,精准得压着她的唇,没敢造次,就啄了两口。

在她额角亲了一下,便把人搂到了怀里。

尝过那味道,自是念念不忘。

“还看?专心开车。”傅沉拧眉,胆子倒是大。

十方将后视镜折叠上去,认真看路。

他就没见过,有人偷吻,还如此光明正大,还敢威胁别人的。

**

而此刻医院内

警察刚给宋敬仁做完一次笔录,张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

“宋总,查到了。这严望川跟了乔老学了几年,算是半个徒弟,而且……”张秘书犹豫片刻。

“而且什么!”宋敬仁压根没耐心。

“据乔家的老邻居说,两家曾在一起合过八字,差点就定亲结婚了。”

“给我滚出去!”宋敬仁气急败坏。

张秘书有些懵,您当年既然出轨,也不见得对夫人用情多深,而且这都要离婚了,现在干嘛发这么大火?

那表情,活像被人戴了绿帽子。

------题外话------

段哥哥:我真特么要被傅三和他这个二逼手下气死了!

千江:……

话说三爷啊,亲都亲了,你还敢说没敢造次,这要是敢造次,那还得了?

段哥哥:凑不要脸!你还敢把我支开?

三爷:你想围观我们接吻?

段哥哥:滚蛋——

092 醋精转世,三爷杀人灭口(1更)

从云城到京城,开车路程不短,约莫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高速服务区,段林白是第一个跳下车的。

尼玛,千江这蠢货,车里比外面还冷。

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往开水间跑,路上还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认出来。

“他干嘛去啊,跑那么急?”十方下车伸了个懒腰,抵了抵千江,低头剥了块口香糖。

“他可能尿急,急着上厕所。”这个服务区洗手间与开水间紧挨着。

“我就说嘛,畏畏缩缩夹着个腿,不是做贼就是尿急。”十方小声嘀咕。

这话要是被段林白听到,他绝壁会出来打爆这两人的狗头。

他嗓子干痒得发疼,倒点热水润润嗓子。

他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出门总得伪装一下。

段林白抱着泡有胖大海的保温杯出来,就瞧着宋风晚揉着微红的眼睛从车内下来,和几人打了招呼,才往洗手间走。

脚步有些虚浮。

段林白愕然。

卧槽?

这两人在车里干嘛呢,眼睛通红,脚步蹒跚?

这老禽兽该不会在车里对人家小姑娘上下其手吧……

太丧心病狂了。

**

车子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傅沉给段林白发了信息,要回老宅吃饭,问他去不去,某人欣然接受。

他现在可不敢回家。

他爸说,他这次要是不带个人回去,就不让他进门,他嗓子还哑了,这样回去,只有被削的份儿,不如先去傅家躲躲。

车子刚挺稳,傅心汉就忙不迭得跑到车边等着。

“咳咳,傅心汉——”段林白这一下车就开始逗狗。

嗓子哑了一天,到了傍晚倒是能开口了,就是声音像锯木头一般干哑难听。

傅心汉瞥了他一眼,冷着眼,傲娇又高冷。

“这新衣服很好看啊,来,拍一张。”天冷了,傅心汉身上穿了件花毛衣,一看就是老太太喜欢的风格。

宋风晚下车就看到段林白半蹲在地上给傅心汉拍照。

傅心汉原本还十分高冷,看到镜头,忽然咧嘴一笑……

闪光灯一跃而过,笑容瞬间凝固,又瘫着脸开始装高冷。

只是段林白一直在拍,他就一直在高冷与逗比间来回切换。

“来,换个姿势。”段林白此话一出。

傅心汉恨不能扑过去咬他一口。

好气哦,这人有完没完啊,拍完赶紧滚蛋,狗子很忙。

“小白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啊。”老太太笑着迎出来。

“看到你,百病全消。”某人过去抱着老太太就一副讨好的模样。

“行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正经。”

“缺人管教。”傅沉幽幽开口。

这哪里是不正经,分明是不要脸。

段林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特么才缺人管教。

“老三这话说得不错,这男人啊,结婚成家,有媳妇儿了,才能真正长大。”

“你这性子是该找个厉害点的管管。”

“这不还有几个月过年了嘛,相亲高峰期,回头奶奶帮老三看对象的时候,也帮你物色物色。”

“奶奶,我……”段林白简直想哭,他是来避难的啊,怎么就开始要相亲了。

“咳咳——”傅老爷子目光从段林白身上一扫而过,他的手原本还挽着老太太,立马松开。

他这一家子是醋精转世吧。

宋家出事,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没人提起。

傅家人心底也觉得对不住宋风晚,不知道傅聿修着了什么魔。

索性他母亲回来,他们老两口提点了几句,教育儿子这事儿,孙琼华自会做得很好,他们也就没管。

饭前,段林白还扯着傅沉衣服,压着粗哑的嗓子。

“傅三,保密工作可以啊,他俩不懂吧。”

傅沉将衣角从他手中拯救出来,并没搭腔。

“要我保密,你不得给我点好处?”

傅沉偏头看他一眼。

眼神阴鸷冷凝,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卧槽?不就威胁你一下吗?至于要我的命嘛。

“管好你的嘴,不然明天网上都是你去年白屁股的果照。”

段林白气炸,一个劲儿咳嗽,差点把心肝脾肺咳出嗓子眼。

白炽的脸憋得通红,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傅沉,某人自认为晒了一身古铜色皮肤,回来炫耀,邀请朋友去家里做客。

为了显示男人味,故意在游泳池脱衣服秀肤色,还让他们拿好相机,说这一刻值得纪念,然后就……

**

不过有段林白在,一顿饭吃下来,欢声笑语,倒是分外和乐。

宋风晚嘴角一直带着笑,有几次被他逗得差点喷饭。

傅沉眯着眼,瞥了眼段林白:这二傻子还算有点用。

“妹妹,你最近也没休息好,干脆多请两天假,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你到京城这么久,没怎么出去吧。”段林白笑道。

“可以啊,出去玩一两天,放松一下。”老太太附议,“反正明天周末,干脆等下周一再去上课。”

这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她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宋风晚确实没什么心情投入学习,笑着点头。

“其他事你别操心,哥哥帮你安排。”说着还冲着傅沉使了个眼色。

傅沉垂眸没说话,她出去转转也好。

晚饭后也才七点一刻,老太太拉着宋风晚说话,傅沉也并不急着走。

“老爷子,程家人又来了。”忠伯虽控制着音量,客厅内的几人却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不是让你们打发他走嘛。”傅老神色不悦。

“他说您不见他,就不走了。”忠伯也是无奈。

“那就请进来,有些事是该好好说道一番了。”老太太抿嘴笑着。

------题外话------

段小浪啊,这把柄是你自己送到人家手里的,谁让你秀肤色来着,悲催了吧……

以后晒日光浴,记得脱光了,正反两面晒【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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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送上门找虐,挨打的货(2更)

宋风晚听说程家人来了,心底还咯噔一下。

那天晚上,她也是在孙琼华来之后,才知道程岚就是程天一的姐姐,以前派人在校门口堵过她。

程天一的事情虽是他咎由自取,但宋风晚确实算计了他,她年纪小,以前没干过这事儿,总有些心虚,下意识看了眼傅沉。

目光相抵,傅沉冲她一笑。

倒是有些洒然不羁的味道,透着股坏。

宋风晚低头咬着茶点,耳尖泛红。

段林白看在眼里,无语摇头。

小白兔白又白,放进锅里炖起来……

**

此刻外面在外面守着的正是程国富和程岚。

宋家认亲宴后,程岚连夜回京,不待程国富责备,就开始哭诉。

“爸,我错了,我就是见不得弟弟被欺负,想帮他出口气,这才做了糊涂事,我也不想牵扯到傅家。”

程国富收到消息,气得干瞪眼,本想等她回来好好收拾她一番,见她哭成这样,终是没忍心。

“那段林白说傅沉早就拒绝了你,也是真的?”

程岚红着眼点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简直糊涂!”

“爸,我追了傅沉那么久,被他拒绝,我没脸说啊,太丢人。”她哭得凄惨。

“现在被段家那小子当众指出来,不是更丢人。”程国富怒火纵生,只是看她哭成这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现在怎么办?”程岚这时是真的慌了手脚,傅二夫人当时那模样,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出事要我给你擦屁股,你碰傅家人干嘛!”

“我……”

“现在只能去求傅老和老太太了,明天你就和我去大院等着。”

……

程家父女一大早就来了,这一天下来,来了七八次,大院的门都没进去,这晚饭后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让两人进去了。

这一路上程国富还耳提面命的叮嘱,“到了傅家也别找什么借口和理由,好好赔礼道歉!”

“我知道。”要想孙琼华放过她,也只有傅家二老开口。

父女两人大包小包提着礼物就到了傅家。

天色很黑,两人心怀鬼胎,压根没瞧见院子里还停着傅沉的车,等进了客厅,看到他和段林白,程岚当即面如白纸。

程国富第一眼看见的是宋风晚。

他心底恨透了她,只见过照片,却还是第一次打照面,长得是真不错,难怪自家儿子会被她诱惑干出糊涂事。

“傅老,老太太。”程国富生得膀大腰圆,笑起来两颊堆满了肉。

“傅爷爷,傅奶奶,三爷——”程岚依次问好,目光看向段林白,心底还发怵。

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从早上就过来了,有事?”傅老没开口,老太太先发话。

“还是为了小岚,她做了错事,惹了二夫人不愉快,特意过来赔罪。”

“惹了琼华啊,那你们去找她啊,来我这里做什么?”老太太轻笑。

对面父女俩脸色微变。

“琼华这人脾气是不大好,却也不是随便会发火的人,小岚啊,你做了什么惹恼了她啊,说给我听听。”老太太故作不懂。

“傅奶奶,这个……”程岚支吾着,这种事她自己如何开口啊。

而且傅沉和段林白在,她都没法遮掩隐瞒。

“我们老两口深居简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当个中间人调解一下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啊。”

老太太配着一口吴侬软语的腔调,笑着大气温婉。

宋风晚安静坐在一边,虽然傅家没人说起认亲宴当晚的事,但肯定是知道内情的。

老太太还非要程岚自己说,这是完全不给她脸啊。

“老太太,其实事情是这样……”程国富刚想解释,就被阻止了。

“谁做错事,谁说话!”老太太轻笑。

程岚身子轻颤,犹豫很久才哽着嗓子开口,将她如何帮助江风雅炒作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偏头看向宋风晚,“晚晚,你和天一认识啊,怎么就把人手给弄断了?”

这事是程家理亏,程岚自然避重就轻,没说原由。

宋风晚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还能如何,色欲熏心,尾随她意欲不轨,被我抓了个正着,人是我打的。”傅沉声音平缓,听不出喜色。

“我去,程天一还是胆大包天啊,这事得亏傅三遇到,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段林白不怕火上浇油。

“傅老,老太太,这件事中间有些误会,天一是一时糊涂……”程国富瞧着二老脸色不好,立刻想要解释。

“混账东西!”老太太一声呵斥,吓得对面父女二人双腿瞬间虚软,“这种事还能有误会?还敢说一时糊涂。”

“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和晚晚道歉没?”

“毫无悔意,还试图报复,还敢来找我,你们怕是来错地方了!”

老太太气得拿起桌上摆放的木雕就朝着程岚扔过去。

木雕棱角尖锐,她饶是闪躲还是擦过了额角。

段林白低头喝着水,晃着腿,这父女俩欠虐,送上门找抽,这不就是那铁匠铺的料——

挨打的货!

------题外话------

要虐程渣女啦,嘿嘿~

还敢去傅家求情,这真是来错地方了。

三爷,这种时候,你还用眼神撩晚晚,真是……

段哥哥:小白兔白又白~

o(n_n)o哈哈~

094 断绝关系,杀人不见血(3更)

老太太木雕扔过去,“砰——”的一声。

程岚额角出血,霎时血珠翻涌,她吓得腿软。

“以前看在和你爷爷有交情,我们傅家对你不薄吧,晚晚是我们家照顾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现在还把歪心思动到我孙子头上,程岚,你好大的胆子啊!”

老太太对程天一的事一直隐忍未发,他们此番过来,是真的撞枪口上了。

“你这丫头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跪下!”程国富急了,一脚踹在程岚腿弯处,

程岚已被身子绵软,“噗通”一声瘫在地上。

“我错了。”她声音颤抖着。

“老太太,孩子是真的知道错了。”程国富心里也急啊,他也是从小就认识傅家二老,却从未见过他们发这么大火。

“您看在父亲的份上……”

“你父亲走得早,我们傅家能帮衬的都会帮忙,你们程家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有脸提你父亲!”

老太太气结,端起一侧的茶杯,温热的茶水尽数落在程国富脸上。

“傅奶奶,都是我的错。”程岚跪在地上求饶。

“可不都是你的错啊,要不是你怂恿程天一,他也不敢对宋妹妹出手啊。”段林白悠哉说道。

程岚瞳孔微缩,惊骇得看向段林白,面如霜色。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段林白身上,他喝水润着嗓子。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没说谎。”

“段林白,我没招你惹你,你干嘛一直和我过不去。”程岚心底惊惧。

这件事她断不能承认,不然父亲不会放过她的。

“我闲得慌,专门找你麻烦?”段林白哂笑,“你也太给自己脸了吧。”

“程天一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宋妹妹住在傅三家,他没那个胆子,要不是你故意怂恿,那个怂货敢吗?”

“你胡说八道!”程岚心思被戳破,恼羞成怒。

“你就在我的农家乐说的这话,要我把服务员拉过来和你对峙啊?你如果不要脸,我是无所谓的。”

他双手一摊,那表情分明在说:

活该。

“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干嘛怂恿天一做这种事,再说了,我压根不认识宋风晚,我干嘛要对她那样……”程岚声音颤抖,被傅家二老看着,心底发虚。

浑身冒着冷汗,那眼底的畏怯已经出卖了她。

“还能有什么啊,你爸重男轻女,京城人都知道,你又喜欢傅三,宋妹妹住在他那里,你肯定不乐意,一石二鸟,除掉两个眼中钉。”

“杀人不见血,手段多高明啊。”

程岚身子惊惧发抖,“段林白,你到底想干嘛!”

“我特么路见不平,不行啊!”

“程岚,这到底怎么回事?”程国富也不是傻子,看程岚眼神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爸,你别他胡说,不是这样的……”程岚伸手拽住程国富的衣服,“你听我解释……”

“你敢算计你弟弟?我打死你个臭丫头!”

程国富护子,一想到程天一要留案底,又因为程岚开罪傅家,气急败坏。

抡起手臂,这巴掌就像疾风骤雨般往下落。

程岚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

程国富下手重,打得程岚双颊红肿,嘴角开裂。

她身子虚软,跪在地上一直求饶,程国富觉得不解气,还抬脚踹了她两下。

“你这混账东西,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脏事,你还敢构陷你弟弟,我打不死你!”

“傅奶奶,我错了,傅爷爷,我真的错了……”程岚求饶没用,只能找傅家二老。

“行了,别打了。”一直沉默的傅老开口。

他抬手扶了一下老花镜,长舒一口浊气。

“傅爷爷,我真的错了,您救救我。”程岚口齿不清,嘴里都是血水。

程国富本就急火攻心,打得很重,一方面是出气,另一面也是让傅家二老心疼,事情说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曾受过你们程家一块饼的恩惠……”

“是馊饼。”段林白忽然搭腔。

傅老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话真多,他咳嗽两声,“这份恩情我念着,这么多年过去,该还的也还了……”

“傅老。”程国富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

“自此以后我们两家算是清了,两不相欠,以后你也别来找我,我也权当不认识你们,你要是想教训女儿,就带回家关起门打。”

“别污了我的眼,脏了我家的地。”

“也别吓着我家的客人和孩子。”

傅老给他们留着面儿,说话已经算是客气了。

“傅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责骂就冲着我来好了……”程岚也急了,与傅家断交,他们程家就完了。

傅老爷子转身往楼上走,老太太便紧跟着上楼。

“老爷子——”程国富想扑过去,千江动作更快的拦住了他。

这父女俩在傅家客厅哭嚎着,试图引起二老半分怜惜。

待两人上楼,沉默良久的傅沉才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连人带礼物都给我丢出大院!”

父女俩哭喊着被架了出去,礼物丢出大院,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

段林白看了眼傅沉,“傅三,你还特意让人把两人扔出去,程家算是丢大人了,不消半个小时,绝壁传遍整个京城。”

傅沉轻哂,“我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程家与傅家,自此再无纠葛。”

“有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

“程家这些年没少得罪人,动静太小,我怕那些人收不到风声。”

墙倒众人推,没了傅家,这程家就是个屁,大家自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段林白愕然,这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

心机太深,太腹黑。

小白兔啊,遇到这种老狐狸,你可咋办呦。

------题外话------

三爷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一个,晚晚呀,我都替你发愁……

晚晚:我想回家。

三爷:别怕,事情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家。

段哥哥:……

**

三更君来了,有木有很惊喜,哈哈,十一月最后一天,以加更结束,嘻嘻~

快夸我~

095 三爷开撩:别怕,有我(1更)

程家父女走了之后,傅沉去楼上看了下老爷子。

他正坐在书房,拿着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发呆。

“爸。”傅沉端了杯温水,顺便把药丸递给他,年纪大了,身体总是有些毛病,关节有风湿,血压还不稳定。

“老程是个老实人,你说当年我把他们一家接到京城是对是错?”傅老呼着浊气,声音嘶哑。

“原本您就帮衬他家很多了,来不来京城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些年他们家背地没少做腌臜事,我总狠不下心,这次……”

“爸,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其实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杀伐果决的人,年纪大了,看着周围的熟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反而越发念旧。

若是换做年轻时的他,程家早就被他自己端了,哪儿还能留到现在。

“那份恩情怎么说都还清了,只是程家自个儿拎不清罢了。”

这些年两家一直有交往,老太太就生了三个儿子,就一个女儿,还动过念头把程岚养在膝下,说到底,还是性格三观不合。

他们这辈人都是很早就历经生死,看人自是毒辣精准。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你也赶了一天路,今晚留在这里住还是回家?”傅老将照片压在一本书里,开始就水吃药。

“回去吧。”

傅沉话音刚落,老太太就推门进来。

“这都快九点了,留下睡呗,又不是没房间。”老太太自然愿意家里多些人热闹。

“晚晚最近都没睡好,她有些认床,她换了环境更睡不好。”

傅老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不得了。

他家老三这是学会关心人了?

二老将三人一狗送到门口,老太太还拉着宋风晚的手叮嘱了一番,“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出去玩一下,老三性子有些寡淡,你甭搭理他,就把他那儿当自己家。”

“不会啊,三爷人很好。”

老太太语塞,家里这些小辈除却老大的大孙子,哪个没被傅沉欺负过,还有哭着鼻子喊他是魔鬼的。

夸他家老三人好?

宋风晚绝对是独一份。

送他们离开,老太太还难以置信,“老头子,你听到没,说他人好?”

“我就说嘛,老三和这么乖巧的女孩待在一起,性子会变的,你看他,都学会关心人了,这是好事啊,我就等着他给我生个孙子孙女了。”

老太太点头。

**

云锦首府

傅沉半路是打算把段林白扔了的,某人扒着车门,愣是不下车,傅沉又不好在宋风晚面前动手,只能把这个电灯泡带回了家。

“三爷,段哥哥,那我先回房啦。”

“反正你明天没事,待会儿段哥哥带你打游戏吃鸡。”段林白一直冲她挤眉弄眼。

“可是我不会啊。”宋风晚倒是知道这个游戏。

“不碍事,段哥哥带你飞,赶紧去收拾。”段林白拍着胸脯,“哥哥可是王者,你就跟着我,哥哥吃肉你喝汤。”

宋风晚愕然,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啊。

傅沉也希望宋风晚转移注意力,也就没管。

**

半个小时后的书房

段林白正教宋风晚一些游戏技巧,“你不会也没关系,有我在呢。”

“我怕给你拖后腿。”宋风晚觉得自己移动人物都困难。

“没事。”段林白坐在她身边,打开另一台电脑,“反正你按照我说的走就行,要是不想去杀人,段哥哥带你去吹吹风……”

傅沉洗完澡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宋风晚难得穿了件睡衣出来。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晚上回屋基本就没出来过,更不会穿睡衣出门,白色针织款,十分保守清纯,半湿长发,额前还有几缕青丝垂落。

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余光瞥见傅沉,还冲他打了个招呼。

“好玩吗?”傅沉手中拿着保温杯,绕到宋风晚身后。

“好玩啊,段哥哥要带我去山顶吹风看风景。”宋风晚以为玩游戏都是打打杀杀的,没想到还能这么玩,觉得新鲜。

画面中的段林白正骑着个小摩托车,载着宋风晚往山顶跑。

“待会儿带你野炊听音乐……”段林白笑起来,牙齿更白。

只是他话音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宋风晚吓得手指一抖。

段林白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的,谁特么把老子杀了!”

他第一次打游戏带妹子,这特么骑个摩托带她去兜风,这才几分钟……

就特么被人爆头了?

宋风晚见他死了,有些懵了,不知怎么办……

“我……我该怎么办?”她完全忘了之前段林白教她的操作,手足无措的滑动着鼠标。

她只感觉到后背有人靠近,她还没反应过来,握着鼠标的手指被人轻轻包裹住,他的手素白修长,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操作着……

她都不知道他在干嘛,只感觉那人灼热的呼吸溅落在她耳侧,热辣滚烫。

“砰——”的一声,似乎有人死了。

“死了。”傅沉下巴几乎抵在她肩侧,声音忽轻忽重,越发撩人。

“别怕,有我。”

段林白傻了。

我在那儿,我在干嘛?

------题外话------

江湖有个传说……

段小浪第一次带妹玩游戏,骑着摩托去山顶吹风,半路被人……

爆头了。

段哥哥:(╯‵□′)╯︵┻━┻滚蛋!

三爷:这游戏不错……

段哥哥:……

*

新的一个月开始啦,吼吼~

新的一个月从撩晚晚开始吧【捂脸】

096 二人世界,在外过夜(2更)

宋风晚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就好像整个身子都被他紧紧包裹着,他的身子贴着自己,许是刚洗完澡……

呼吸都是潮湿温热的。

她耳朵越来越烫,心尖颤动着,身子僵直,不敢乱动。

“别紧紧抓着鼠标,放松点。”他咬字吐音,带着湿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

清晰可感。

“嗯。”宋风晚手指松弛一些,他的手指就更加用力的握住她。

她余光瞥了眼傅沉,两人脸近得不可思议,连他脸上的细微毛孔都清晰可见,他头发半干,弓着身子,身上那股子檀香味,混杂着沐浴露的清爽。

莫名好闻,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边目前很安全,你自己试试。”傅沉抽身离开,端起自己的保温杯,老神在在的喝了口热茶。

段林白眯眼看着他。

卧槽?

这禽兽,这么嚣张的吗?当他不存在啊。

“傅三,你要不要一起玩?”段林白冲他笑得诡异。

以前上学时候,他们会一起玩游戏,只是傅沉出国后,有时差,就没一起玩过,之后大家各忙各的,哪儿有空玩游戏啊。

他心底笃定傅沉是个小菜鸡,待会儿好好虐他一把,好歹把面子找回来。

“可以。”傅沉答应得爽快。

这回游戏一开局,段林白格外认真。

“妹妹,有人来了,躲在哥哥身后,杀人这种事,我来就行,待会儿出来舔包。”段林白咳嗽两声。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宋风晚还有些懵?舔包?什么意思?

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躲在一边,没敢动。

只听到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枪林弹雨声……

“卧槽,你还特么敢追着老子,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傅三,你掩护我一下……”

“这局可以啊,老子应该开个直播,让大家看看我的英姿。”

……

段林白这人话特多,宋风晚就安静看着。

就在枪声戛然而止的时候,“砰——”的一声。

“卧槽?傅沉,你特么禽兽啊,你打我干嘛!老子被你搞死了。”段林白恨不能把电脑砸他脸上。

“不好意思,第一次玩,枪走火了。”傅沉说得心安理得。

“我……”段林白气得发抖。

这厮绝壁是故意的。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傅沉骑了个摩托车到宋风晚面前,“走吧,我带你去兜风。”

然后……

压着段林白的“尸体”过去了。

“傅沉,你特么是人吗?老子都死了,你特么还不放过我。”

“第一次骑车,没把握好。”傅沉毫无愧色,居然将车子往后倒了一点,又在他“尸体”上碾了一下。

段林白被气得没了脾气。

报复心这么重,这厮绝壁是天蝎座的。

“还玩吗?”傅沉偏头看向段林白。

“不玩了,睡觉!”段林白冷哼,傲娇的起身回屋。

段林白睡前还找人吐槽傅沉。

【傅沉这厮,就是有异性没人性,你们说他干的是人事嘛,蹂躏我的精神,还“糟蹋”我的身体。】

群里霎时炸了,【浪儿啊,你被糟蹋了?】

段林白愕然,【我呸,不是,是游戏里……】

【我给他创造机会,他把我给搞死了。】

……

隔了良久,有人开了口。

【三叔何时有过人性。】说话的是傅家长孙。

段林白被一噎,这话也没毛病。

**

第二天一早,宋风晚生物钟一到,早早就起了,年叔刚去后院把傅心汉牵出来,“宋小姐起这么早。”

傅心汉看到宋风晚,扑过去就在她腿边蹭着。

“睡不着了。”宋风晚低头给它顺毛。

“我正打算去遛狗。”

“要不我去吧。”宋风晚来这边这么久,还没怎么遛过狗。

“也行,就在附近转转,别走远……”年叔叮嘱了一番。

宋风晚认真点头,上回带它出去,狗被她搞丢了,自己还迷路了,她这次自然分外小心。

傅心汉本就乖张,它心底清楚,宋风晚是条大腿,走起路来,更是横行无忌。

那模样,有点欠揍。

宋风晚回去后,傅沉和段林白已经坐在餐桌上了,段林白昨晚吼了几嗓子,毫不意外的,嗓子哑得差点失声。

“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宋风晚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向段林白。

“去滑雪场。”傅沉开了口,“上回答应你艺考结束过去,这次正好有空,提前带你去玩。”

“好啊。”宋风晚眉眼俱笑,“段哥哥也一起?”

“偶——”段林白清了清嗓子,说话艰难。

“他生病没好,怕他吹风加重病情,请了医生过来给他看病,他在家休养,我带你去。”

段林白气结,明明是他要带宋风晚出去的,怎么他就被剩下来了。

“那可惜了,还是身体要紧。”宋风晚有些惋惜,她吃饭很快,“那我先上楼收拾东西,需要准备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去雪场。

“不用准备,带上身份证。”

“嗯?”

“我们今晚要在那里过一夜,路程较远,一天来回时间不够。”

“好。”宋风晚不疑有他,立刻上楼去拿身份证。

段林白拿着筷子,不停戳着面前的一碟咸菜。

居然要和她在外面过夜?理由还找的这么正当。

卧槽,禽兽啊!

二人世界,孤男寡女,还特么要过夜。

**

两人很快出发离开,段林白和傅心汉送他们到门口,眼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一人一狗互看一眼。

“傅心汉,你要和我相依为命了。”

初冬的风出来,清冷凄凉。

“阿秋——”段林白打了个喷嚏。

傅心汉耸了耸鼻子,嫌弃得转头,扭着尾巴走了。

段林白懵了,我去,他什么时候人厌狗弃了。

------题外话------

二人世界呀,嘿嘿嘿……

带上身份证,哈哈,三爷,你这理由可以啊,太腹黑了,心机boy……

段哥哥,你也是可怜,人厌狗弃,【身体】还被三爷给糟蹋了。

浪儿啊,可怜儿啊……

段哥哥: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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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2月第一天,又是周六,今天给月初留言的,都有15xxb的奖励哈~

【ps:因为月初没有腾讯后台,所以书城没办法搞活动,奖励活动仅限潇湘读者吧,实在对不住大家,不过你们的留言我每天都有去看哒,嘻嘻】

097 共处一室,要出事的节奏(3更)

宋风晚上车后,才发现,今天开车的人是傅沉,十方、千江都没跟着。

“就我们两个人?”宋风晚手指攥着安全带,瞥了眼傅沉。

“林白闲不住,怕他一人寂寞,我把十方、千江留下陪他了。”傅沉语气一如往常,平和温顺。

“段哥哥身体是挺虚的,该好好休养了。”宋风晚总觉得和傅沉没话聊,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而此刻这三人正围着桌子斗地主。

段林白翘着二郎腿,将手中几张牌往桌上一扔,“炸——这次还不是我赢,嘿嘿……”

千江默默的将手中几张牌拿出来,“我赢了。”

段林白愕然,“你丫赢几次了,我是个病人,你能不能让我一下。”

“放水?”千江蹙眉。

思考几秒钟,继而一脸认真地说道,“可以,下局让你赢。”

段林白气炸,傅三到底从哪儿找的这个二逼手下,迟早被他气死,他想着还使劲咳嗽了两嗓子。

“生病咳嗽,少说话,多喝水。”千江贴心的给他递了杯温水。

他一直记得傅沉离开前,叮嘱他们照顾好段林白。

段林白气炸!

妈的,老子是被你气的。

十方坐在一边,笑得差点抽过去,他家老江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

雪场位于京城与外省接壤处,三个小时车程,加上最近天气不好,有些雾色,即便在高速上,车速也得控制着。

“三爷,要喝水么?”宋风晚刚拧开一瓶水,照例问了下傅沉。

“嗯。”傅沉应了声。

“那……”因为起了些雾,前面出了事故,此刻车子积压在一起,走走停停,保持着安全车距,傅沉双手把控方向盘,也是片刻未松。

宋风晚拧眉,“我喂你?”

“好。”某人自然应着。

宋风晚没给人喂过水,小心翼翼将瓶口往傅沉嘴边送,微微抬高瓶身,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紧张到脸红。

她手指一抖,瓶身倾斜,水从他嘴角溢出,直接浸透了衣服,宋风晚急忙抽纸帮他擦拭。

“三爷,我不是故意的!”

小手在他胸口是抓了又摸,傅沉原本是存了心逗她,没想到却她搞得火苗直窜,喉咙更是干哑得难受。

车内开着暖气,傅沉就穿了件轻薄的羊绒衫。

那小手就像是在他胸口比划撩拨,大有往下的趋势。

为了方便擦拭,她还特意倾身过来,怎么看都想把她压在身下。

恰好前面车队停下,傅沉伸手攥住她作乱的小手,“别摸了。”

宋风晚脸蹭得一片血色。

“我没摸,我就是……”她此刻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都要趴到他身上了,这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以为他俩在干嘛……

她倏得直起身子,抱着水瓶灌了几口凉水,才觉得心底舒爽。

“那水是我的。”傅沉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低低笑着。

低沉慵懒的笑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像是沉钟般,敲击着宋风晚心头,心脏失序乱跳。

**

原本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拥堵花了四个多小时,到雪场已经接近下午一点。

雪场地势偏高,远目望去,山顶积雪更是终年不化,青松挺直,白雪沉枝,宋风晚趴在窗边,她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满脸都写着兴奋惊奇。

车子直接开到雪场自营的假日酒店。

“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傅沉停好车子,不忘叮嘱她。

宋风晚裹上羽绒服还戴了帽子,下车的时候,凛风袭来,冻得她打了个冷战,酒店位于半山腰,从这边看过去,还能看到雪场诸多游玩的人。

她此刻很亢奋,哪里还顾得上寒冷。

“先去酒店,吃点东西再带你出来。”傅沉已然下车。

“嗯。”宋风晚跟上他往酒店大堂走。

没走两步,傅沉忽然伸手握住了她,“路滑。”

宋风晚闷声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了酒店大堂,两人拿了身份证办入住。

“三爷,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来的人很多,只有一间套房了,其他房间都被预定了。”前台一脸抱歉,“两居室的那种。”

“单间都没了?”傅沉拧眉,有些不悦。

“您如果早些预定的话……”

“没事,套间也行。”宋风晚看她一脸为难,直接开口。

又不是睡一间房,关了门各做各的,也不妨碍。

房间办理好,两人才搭乘电梯先去房间。

二人一走,方才那个前台才长舒一口气。

“那女孩谁啊,能让三爷这么费心?明明那么多房间,非要搞这个花样?要想和她住,干脆就说剩一个单间呗。”

“三爷的是非是你能说的,管好你的嘴,好好工作。”

那人悻悻然低头,又看了一眼房客入住资料。

这女孩……

居然还没成年?

宋风晚和傅沉搭乘电梯上楼,还要去同一房间,她这心底有些怪怪的,尤其是路上遇到不少游客,傅沉模样优越,自然惹得不少人多看两眼。

宋风晚却咬着嘴唇,捏紧手中的身份证。

和一个男人开一间房,同处一室,孤男寡女,她怎么有种要出事的感觉。

------题外话------

三更君来了~

新的一个月,以加更开始,吼吼~

晚晚,你的第六感一直很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某人老奸巨猾,就想和你同处一室啊,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木有四更哈,大家不要等啦(捂脸)】

098 色诱,再看我就不客气了(1更)

宋风晚跟着傅沉到客房之后,看了一眼房间布局,傅沉指着一侧客卧,“我睡这里,你住那边。”

主卧那间临窗而立,就是浩荡雪场,宋风晚方才站在窗边看了许久,傅沉心细,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尽收眼底。

“这都一点多了,我们吃什么?”放好行李之后,宋风晚也没急着收整,而是到中间客厅拿着电水壶,烧了些热水。

“这边地下一楼有吃的,随便吃些,这里天黑的快,趁着有光亮,还能出去滑一阵儿雪。”傅沉靠坐在沙发上,随手捏了几下眉心。

“要不我去下面买点吃的,你先歇会儿。”傅沉开了这么久的车,难免透着些疲态,“我买了东西就上来,很快的,也不出去,你不用担心。”

“帮我带杯咖啡。”傅沉看她跃跃欲试,自己也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就答应了。

因为是套房,入住时傅沉特意要了两张房卡,宋风晚抓着手机房卡就出了门。

傅沉刚准备起身回屋,手机就震动起来。

段林白打来的。

“喂——”

“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怎么样?到了?我看新闻说高速路上起雾,天一黑就全线封锁。”

“刚到。”

“嘿嘿,孤男寡女的,有没有很激动。”某人笑得很是欠揍,“措施还是得做好的,房间隔音怎么样?你没安排个豪华大床房啊,弄点红酒玫瑰。”

“她还小,你的思想别那么龌龊。”

“我去,你让人小姑娘带着身份证千里万里和你去开房,你就不龌龊。”段林白一听这话急眼了,“你还有脸说我。”

“没事就挂了。”

“别啊,你不就千方百计想勾引人小姑娘嘛,就你这张脸,色诱最好了,管保她挪不动脚……”

段林白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撂了。

“这混蛋,又特么挂我电话,老子好心教你泡妹子,你就这么对待我啊。”

傅家人倒是乐得不行,您一单身狗,有啥资格教他家三爷啊。

**

另一边的宋风晚已经到了地下一楼,这边除却一些小吃,还有24小时候营业的快餐连锁店。

这个点的饭菜总让人觉得没食欲,宋风晚打包了两份水饺,本来想给傅沉打电话问他吃不吃饺子,顺便问一下他喜欢吃什么馅儿,结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提着打包好的餐盒,快步往回走,生怕时间长,饺子黏在一起。

回屋后却没在客厅看到傅沉。

难不成回房了?

宋风晚又礼貌而客气的敲了半天房门,毫无动静。

“这人去哪儿了?”宋风晚小声嘀咕着给他打电话,这才发现,他的手机留在客厅茶几上。

“出去连手机都不带?”宋风晚埋怨两句,准备先回房把外套脱了,室内暖气很足,她还穿着羽绒服,已经觉着有些热了。

这一打开房门,她就傻了眼……

傅沉也恰好推开了浴室的门,伴随着氤氲的白色水雾,他腰上仅裹了条白色浴巾。

水汽散开,发梢不断滴着水,从侧脸下颌,到精致的锁骨,结实紧致的肌肉,不同于那种长期健身般的夸张,线条非常流畅好看。

精致细腻到每一寸。

他平时大多穿着黑衣长衫,宽大,丝毫看不出来他身材如何。

风姿特秀,此刻墨发遮眉,不似寻常那般清姝,更多的是慵懒邪肆……

有妖气。

“啊……”宋风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充血爆红,呆愣的应了一声。

傅沉却直接朝她走过去,不待她反应就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唔?”宋风晚浑身上下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眼睛被蒙上,让她略显不安,还有那不断迫近的陌生气息。

清冽……

却十分霸道。

无孔不入往她心尖钻。

“好看?”傅沉俯身靠近,气息落在她颈侧,像是带着股火辣辣的热风,吹得她浑身战栗,半边身子都软了。

“不是,三爷,我不知道你在我房里,我……”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而且房间都没落锁。

傅沉垂下眉眼,落在她殷红的小嘴上,喉结滑动着。

好想……

就这么亲一口。

“你下次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不客气了。”傅沉语气略带警告。

“我知道了。”宋风晚心跳若鼓,紧张得难以自持,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的脸很红……”

“屋里太热了。”宋风晚本就觉得热,猝不及防看到一出美男出浴,更觉得浑身冒汗。

此刻两人还靠得这么近,他的手覆着她的眼,微凉温热,偏又气息灼热。

“是嘛……”

傅沉低低笑着,尾音华丽,撩得人心底发麻。

“我先去换衣服。”说完他已经松开手往外走,门被瞬间带上。

宋风晚呆愣在原地。

隔了良久才拍着血红的小脸坐到床上。

简直要命。

长得也太祸国殃民了。

刚才眼睛被蒙上,听他说话,这种感觉怎么有点熟啊……

宋风晚刚冷静一下,余光瞥见床头柜上酒店摆放的几盒套套,脸倏得又是一阵爆红。

------题外话------

段小浪还在抱怨,三爷已经身体力行了,哈哈……

段小浪:还敢说我思想龌龊,你丫才不要脸╭(╯^╰)╮

**

来大姨妈了,昨天下午睡到今早,疼得死去活来,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每次来姨妈,我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浩劫。

现在是一条好汉【捂脸】

昨天的奖励晚些下发哈,我还得去床上养养~

099 情侣装,贴身教学(2更)

宋风晚在房间冷静几分钟,才硬着头皮走出去,傅沉已经换衣服。

浅灰色毛衣,黑色长裤,黑发半干,清隽柔和,偏又透着丝邪佞乖张。

“吃饭吧。”傅沉已经打开餐盒,饺子放置时间长,已经有些粘黏在一起了。

他将饺子一个个拨开,好坏分开,把没坏的那份推给了宋风晚。

“三爷,其实我不介意……”这体贴的让宋风晚心里不踏实。

长得好看,还这么贴心,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有钱还有身材,以后谁嫁给他,估计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

“吃饭。”傅沉压着声音,听不出喜怒,宋风晚只能乖巧得听话,低头吃饺子。

她压根没敢抬头看傅沉,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现在还觉得耳热心跳。

傅沉却像没事人一样,这搞得她越发心虚。

**

吃了饭,宋风晚抢着把东西收拾好,傅沉则坐在一侧将咖啡喝完,“走吧,带你去滑雪。”

“不用准备什么?”宋风晚是第一次滑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衣服用具都让人准备了。”傅沉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宋风晚急忙跟上。

傅沉经常过来,有专属的更衣室,里面也有隔间,两人一起换衣服,倒也不会不自在。

宋风晚头次穿滑雪服,还是工装连体的那种,她费了半天劲才穿好,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儿,确定穿戴整齐才走出去。

这才发现她和傅沉的衣服,款式一样,一黑一白。

就像穿了情侣装。

“帽子,防风镜戴好,我先带你去后面练习一下。”傅沉已经拿了滑雪用具往外走。

宋风晚紧跟着他,有些紧张得扯了扯衣服。

出了后门,寒风袭来,落在脸上,快如刀锋,凛冽割面。

远目看过去,白茫茫一片雪,极远的天空云层翻涌,云缝透着天光,清白圣洁。

深青雪松,压枝沉雪,无一不美。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傅沉已经戴好雪具,拿着滑雪手杖,动作流畅肆意的在边缘走了一圈。

黑色防风镜,墨发翻飞,飒飒不羁。

一分钟后,他就绕了回来,将雪杖递给宋风晚,“你来试试。”

宋风晚有些局促接过滑雪杖,依照着他刚才的姿势,依葫芦画瓢般的先摆了个姿势……

傅沉站到她身后,伸出双臂,直接环住她,这姿势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握着她的两只手,往上一些。

“抓着这里。”

那声音虽夹杂着寒风,却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想要往旁边缩一下,某人双臂收紧,搂得更加用力,将她牢牢桎梏在怀里,若非都穿着厚实的滑雪服,身体完全是无缝紧贴。

他贴得近,气息穿过帽子,将她耳朵吹得发热。

“身子别绷这么紧,放松些。”

察觉到她的躲避,傅沉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这么敏感。

“双腿微微弯曲,腰别一直挺着……”

他的手指忽然握在她腰上,她身子再次僵硬。

傅沉一丝不苟的教导着,虽然隔着厚实的衣服,那种感觉也非常异样。

这若是旁人,宋风晚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偏生傅沉还一本正经帮她调整姿势,模样更是严肃正经。

宋风晚摇摇头,傅三爷什么样的美人儿找不到,怎么会对她一未成年那啥……

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占人便宜的登徒子。

“按照我说的,试试看。”她还在沉思的时候,傅沉已经松开手,抽身站在一侧,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洒然模样。

滑雪这个,就和学溜冰差不多,要不就是很有天赋,不然总免不了要摔跤,磕着碰着是常事。

宋风晚摔了一次又一次,总算能独自滑行一点距离,傅沉站在边上看着,倒是心疼不已。

某人倒是玩得不亦乐乎,觉得自己滑得不错,还冲着傅沉招手傻乐。

傅沉舒了口气,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

眼看着天色愈暗,傅沉才招呼宋风晚回去,她的手之前就伤了,刚才又一个劲儿用力,此刻手软得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我帮你解拉链。”傅沉看她脸颊潮红,还喘着细气,分明是平时运动量不够。

“不用,我自己来。”宋风晚这么说着,可是手臂抬起来都发软打颤。

傅沉低低笑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能夺人心魄般,让人恍惚。

他走近她,靠近她,低头……

那动作像是要吻下来一般,宋风晚仓皇得别开眼。

滑雪服要防水防风保暖,拉链设计比较独特,她此刻确实难以自己脱衣服,只能看着他细白的手指伸过来……

挑起她的下巴,翻出压在内侧的拉链,一点点帮她解开……

从上至下,像是要将她扒个干净。

她垂着眉眼,运动后的小脸,一片绯色,凤眼眯着,有些难言的媚色。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宋风晚胡乱的将长发勾过耳侧,露出的耳垂,柔白杂着血色,娇俏可爱。

她仓惶着往换衣间里钻,傅沉却勾唇一笑。

在他眼里,她每个动作都像在撩拨他,让他欢喜……

他自认为自制力极好,现在却像个毛头小子,燥热不安。

当真是魔怔了。

**

此刻的段林白翘着大腿,正在傅沉家设了赌局。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晚傅三会不会对宋妹妹下手呢,买定离手啊……”

十方乐呵呵的去下了注,傅家其他人也是图个好玩,再说三爷不在,他们也轻松些,都围过去凑热闹。

千江站在一侧,拧眉,一脸沉重。

“老江,去玩玩啊。”十方抵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谁欠你钱啦。”

“千江,你来不来,一块钱都行。”段林白朝他招手。

千江却幽幽来了一句,“公开聚赌,犯法。”

段林白愣了一秒,“你特么给老子滚蛋!”

骂完猛地咳嗽两声,脸涨得通红,迟早被他活活气死。

------题外话------

晚晚,你的直觉很准,三爷就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哈哈~

贴身教学神马的,超级有爱了。

段小浪,你聚众赌博,小心被三爷知道报警抓你。

段小浪:(╯‵□′)╯︵┻━┻

**

阴天下雨,还来大姨妈,太适合钻被窝睡觉了~

100 三爷吃醋,借酒行凶(3更)

雪场这边

两人换完衣服回房,宋风晚已经累得没了力气,胳膊抬起来都酸软费劲。

“稍微泡个澡我们再下楼吃饭。”傅沉只在旁边看着,半点汗都没出,自然无须洗澡,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出来烧水冲茶。

宋风晚应了一声,回房之后,蹬掉鞋子,呈“大”字形,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才觉得浑身舒服一些。

拿过手机准备刷会儿微博,这才瞧见乔艾芸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立刻给她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喂,妈——”

“你忙什么呢,电话不接。”

“我不是和你说,出来玩了吗?”宋风晚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三爷带你出去的?几个人啊?去哪儿了?”乔艾芸一早出去见律师,忙了一天才得空给她去个电话。

“在京城边上的雪场,不少人呢。”宋风晚悻悻笑着,总觉得她和傅沉单独出来有些怪怪的,随口扯了慌。

“那就行,滑雪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有你严叔帮忙,一切都挺顺利的。”乔艾芸自然也捡着好的说,两人又聊了一阵儿,方才挂了电话。

乔艾芸其实刚见了律师回来,宋敬仁以养病为由,拒绝与她的律师交谈接触,完全是在消极抵抗。

直接放了话出来,“要谈离婚可以,让乔艾芸自己来见我,我们面对面谈。”

乔艾芸现在瞧他就犯恶心,压根不想和他碰面。

她和严望川关系微妙,这次又是处理离婚事宜,若非迫不得已,她并不想劳烦他。

其实严望川到乔家之后,与她接触并不多,甚至于有些时候,她觉得严望川有些讨厌自己。

平素碰面也都飞快离开,正眼不瞧。

乔艾芸当时还想着,“不就是家里有些钱嘛,住在我们家还摆谱。”

和他说话冷若冰霜,动不动就给自己甩脸子,两人独处时,说话就没超过三句。

甚至于有一次外出采购,她跟着出去玩,当时的山石地貌并不像现在,有栈道山路,基本都是靠自己爬。

她险些出了意外,那时年纪小,直接吓懵了。

严望川救了她,还冲着她发了一通火。

直接把她骂哭了。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责骂,哭了一路,还在心底暗暗发誓要和他绝交,现在想来也是幼稚得可笑。

那时年纪小,只觉得这人脾气古怪又暴躁,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后来父亲提议和他结婚,说他踏实本分,乔艾芸却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依照他的脾气,自己嫁过去,一言不合,他就会对自己实施家暴。

当时宋敬仁追她追得紧,那时情窦初开,哪个小姑娘不喜欢浪漫,现在想来确实太肤浅。

**

另一边

宋风晚泡了半个小时澡,换了衣服出门,傅沉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捧了杯茶,背靠屋外白茫风雪,愈发出尘禁欲。

“三爷,我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傅沉看了她一眼,眸子有些幽沉。

她穿了件到小腿的黑色长毛衣,露出一小截藕嫩的小腿,室内暖气高达二十多度,自是不冷的,只是……

他看着,心里不舒服。

“下面有餐厅,自助和火锅,你想吃什么?”傅沉放下杯子起身,目光从她腿上扫过,有些凌厉。

宋风晚扯了扯衣服,高领长袖,大腿都遮了,有什么不妥?干嘛一直看着她。

“自助吧。”宋风晚不知道他的喜好,反正吃自助,想吃什么自己拿。

二人到自助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服务生带着两人往里走,中途倒是不少人朝他们看。

以前没和傅沉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没发现他的个子站在人群中,倒是意外突出。

“慢点儿。”餐厅人多,大家又来回走动拿食物,难免有些擦碰,傅沉时不时伸手护着她的胳膊,模样分外小心。

两人刚落座,立刻有两个男生跑过来。

“宋风晚,还真是你啊。”

宋风晚抬头,居然是二中学校的同学,这些人平素眼高于顶,从不和她说话,居然会主动过来打招呼。

“你好几天没去上学了,听说生病了?”

“还好,周一就过去。”宋风晚与他们不熟,说话难免生硬尴尬。

“这位是你哥?”傅沉极少露面,这些孩子父母都未必见过他,更何况没出校园的毛头小子。

“不是,我叔叔。”宋风晚解释了一下。

“叔叔好。”两人打了招呼,“明天你要不要去滑雪,一起啊?”

“再说吧。”宋风晚眼看着傅沉脸色渐黑,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

“那我们先走了,叔叔再见。”

两人临走还不忘在傅沉心窝又捅了一刀子。

这些人确实瞧不上宋风晚,只是程家败了,又听说傅家二老很疼她,就算搞不好关系,也不能弄得太僵,这才主动打了招呼。

“三爷,我去拿点吃的,你要吃什么?”宋风晚看他脸色不好,说话都斟酌起来。

“你先去,我待会儿自己去拿。”

然后宋风晚就瞧着傅沉拿了几瓶酒回来。

三爷不是不喝酒吗?这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后来的宋风晚才知道,有个词叫【借酒行凶】。

------题外话------

严师兄,你要和三爷多学学……

啧,把人骂哭什么的,真的不可取。

严师兄: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三爷:她已经被吓到了,先抱着安抚……

严师兄:……

段哥哥:禽兽。

**

明天有人要借酒行凶了,哈哈~

你们猜他要干嘛,你还不喝酒,你再装……

101 醉后强吻,得寸进尺(1更)

雪场自助餐厅

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对面的人。

傅沉已经喝了两瓶啤酒,一小瓶白酒,眼眸低垂,眼角泛红,似有醉意,整个人偏又端着几分骄矜自持。

“三爷,你不吃点东西?”宋风晚谨慎开口,方才出门还好好的,怎么脸说变就变。

傅沉看着她,并不言语,这让宋风晚心悸更甚。

总不至于是自己惹恼了他吧?

这顿饭宋风晚是吃的很不踏实,两人吃完回房,片刻都没耽搁。

这一路上傅沉都没说话,气氛显得越发压抑,直至回到房间,两人各自回屋,也没打招呼。

不过傅沉脚步有些虚浮,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自助餐厅的酒水,都是免费提供,不计量,自有一些劣质酒水,酒精浓度还不低,傅沉又是几种酒掺杂着喝的,想不醉都难。

**

宋风晚回屋洗了个澡,想起傅沉那屋没有浴室,他应该也是要洗澡的,加上喝了酒,她心底也不踏实。

在客厅犹豫徘徊了好久,电茶壶的水烧得翻滚,她倒了杯热水才敲开了傅沉的房门。

“三爷,您睡了吗?”她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到他。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次见他喝酒,这般不言不语,真的有些吓人。

“有事?”隔着门板的声音,稍显压抑。

“那个……我烧了点热水,你要不要喝点?”宋风晚觉得指尖这杯水,热得烫手,就和她此刻心情一般,焦灼难安。

“进来吧。”

得了允许,宋风晚才推门进去,他的屋内没开灯,仅有的一扇窗户帘子被拉开,他就站在窗边。

这边窗户正对着雪场后面,映天的雪光反射进来,房间反而有些亮度。

只是那色度,萧瑟冷寂,毫无人气。

雪色落在傅沉脸上,更是平添凄冷消沉,他手中攥着一串佛珠,侧身站着,眉眼低垂,不知是在看什么。

周围静得悄无声息,宋风晚提着心,更显不安。

“三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风晚将杯子放在靠近他的桌边,才低声询问。

傅沉偏头看他,那双眸子晦涩暗沉,整个人背着光的时候,显得十分消极落寞。

“没事。”他说话还透着三分酒气,辛辣灼热。

她还是头次看到傅沉这般模样,有人惹他不高兴了?

“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她稍微靠近他一些。

毕竟他是突然这样的,中途没遇到人,更没接电话,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自己了。

“没有。”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嘶哑到让人觉得沉闷。

“那你早点休息……”宋风晚手指不安的搓动两下。

傅沉攥着佛珠的手指倏得收紧,“宋风晚。”

“嗯?”

“你过来。”

宋风晚犹豫着,还是依言走到他身边。

“再过来点。”傅沉偏头看她,声音越发低沉,像是在故意引诱她一般。

宋风晚心底还记得表哥对自己的叮嘱,【傅沉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不要反抗他】,她踟蹰着又往前两步。

整个人已经站在了窗边,傅沉却忽然伸出一只手,一左一右撑在她两边……

像是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一般,尺寸之地,方圆之间,她一颗心都吊了起来,后背紧贴在玻璃上,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他垂头,略微靠近一些,呼出的气息夹杂着酒水的辛辣。

落在脸上,如火燎原。

热辣滚烫。

“三爷……”她呼吸都分外小心,生怕落在他脸上,惹他不快。

“流苏绕在一起了。”傅沉忽然将手中的佛珠抬起来,“帮我弄一下。”

他声音嘶哑干燥,带着一股难言的郁热,弄得宋风晚心乱如麻。

佛珠下垂落的流苏确实缠绕在一处,宋风晚双手接过佛珠,低头拨弄着,可是面前这人却越靠越近,像是要将她压在窗边一边……

她心底紧张,手指勾扯着流苏,却怎么都没理出一个头绪。

“还没弄好?”傅沉开始催她。

“要不我开个灯,看不清……”宋风晚偏头就要往一侧走,傅沉却陡然扯住她的胳膊,手指按在她的肩头,“三爷……”

宋风晚最后一个字音都没吐出来,他忽然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她身子僵直,脑海中宛若惊雷炸开,眼前一片花白……

他的唇削薄柔软,却热得让人心悸。

她手指僵硬紧张得勾扯着流苏,恨不能要将其绞断,傅沉整个身子贴过来,没敢冒进的含着,咬着,衔着她的嘴唇,一点点勾弄着……

她身子酥了一半,虚软得受不住,整个人往下滑。

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紧扣着,身体之间,毫无缝隙。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一截白嫩的小腿上,毫不客气,得寸进尺的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嘶——”宋风晚意识回笼。

她和傅沉在……

接吻?

------题外话------

段哥哥:太禽兽了,简直没眼看啊(*/w\*)

三爷:……

102 醒后不认账,晚晚恼怒(2更)

宋风晚手指颤抖,手中的佛珠滚落在地,打破沉寂。

傅沉从她唇边退出来,身子却并未抽离,两人呼吸重叠着,纠缠着,暧昧着,一个急促紧张,一个炽热喷张。

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这感觉比刚才更甚,宋风晚小腿酥软得战栗,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热度,一寸寸撩拨着她。

方才被咬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舌在叫嚣。

火燎般烫人。

这一刻好像空气都凝滞不前,她嘴唇很红,眼神带着水汽,看着他的时候,天真还带着些许诧异……

透过云层,几抹月色透进来,将室内一切都照得虚无绰约,傅沉握着她的腰,纤细无骨。

像是要在他指尖融成一滩水。

宋风晚方才用力绞弄,佛珠落地时,串联的线断了,崩落了一地,在地上徐徐滚动……

“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傅沉声音压抑着。

宋风晚整个人都懵掉了,他这是在找自己索赔?

“我用了好多年,坏了……”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宋风晚秉着呼吸,耳畔都是心跳紊乱的砰砰声,她咬着嘴唇,下意识要躲,他的气息直接落在她的耳廓和颈侧……

“你准备怎么赔我?”他的唇贴过去,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更加低沉……

气氛直接被逼至最暧昧。

“我会赔你的!”宋风晚伸手抵在他胸口,“三爷,你喝多了!”

“确实有点醉。”傅沉低低笑着。

宋风晚趁机推开他就往卧室狂奔,中途踩到佛珠还差点滑倒……

回房之后,大口喘着细气,脸红得发烫,她伸手摸了摸嘴唇,被咬的地方破了皮,还有些酥麻,她脑海中居然不自觉的开始回放刚才的情景……

一遍一遍,不受控制一般。

她在干嘛?回味那个吻?

宋风晚急忙跑去洗手间,打开冷水,抄起来,洗了脸,再一抬头,镜中的那张脸,艳色绯红,小嘴更像是涂了层迷人的唇彩……

泛着诱人的光泽。

要疯了,她和傅沉都在干嘛啊!

那可是傅三爷啊……

宋风晚这一夜是彻夜难眠,偏生这事还没法告诉别人,只能一个人憋着忍着,直至天色渐亮,她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

七点多傅沉就敲了她的门。

宋风晚完全不知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他,隔了许久才打开门。

傅沉今天难得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整个人显得越发干净清爽。

“下楼吃饭,待会儿带你去滑雪。”他语气平和,一如往常,就好像昨晚的事情不曾发生一样。

“三爷,那个……”宋风晚心底过不去啊。

这怎么说都是她的初吻啊,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

装傻充愣,还是昨晚真的喝醉忘记了?

那自己怎么办?

“有事?”傅沉看向她,一本正经。

“昨晚我……”宋风晚伸手比划着,不知如何描述。

“你昨晚来我房间了?”

“嗯。”难不成记起来了?

“看到桌上有水,不过我的佛珠坏了,你弄的?”

“嗯。”

“我昨晚喝多了,没做什么吧?”傅沉偏头打量她。

宋风晚憋了一肚子质问的话,被他这话一堵,直接懵逼了。

这让她怎么说?

说他醉酒强吻自己?

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啊。

“你嘴巴破了,自己咬的?”傅沉垂眸,一脸的严肃认真。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分明是你咬的。

她昨天一夜没睡,就是不懂该如何面对他,现在这情况……她也要跟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昨夜做梦,梦到一个老流氓强吻我,起来的时候嘴唇就破了。”宋风晚咬了咬牙,她不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傅沉若是不承认,要是再生气,把自己给丢在这儿……

可是这口气出不来,她又憋屈,只能说做了个梦,被流氓咬了。

傅沉眸子倏得一沉,转瞬即逝。

这小丫头片子,变着法儿骂他老流氓是吧。

**

两人吃了早餐,宋风晚昨天用力太猛,今天在雪场滑了一个多小时,手臂就酸软得不行,只能坐了缆车在雪山游览一番。

过了晌午,二人就收拾东西回程。

宋风晚昨晚一夜没睡好,上车后就睡了,傅沉也没打扰她,专心开车。

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

宋风晚进屋的时候,段林白正晃着腿儿在看球赛,瞥见她嘴上破了一块,当即瞳孔放大。

“妹妹,你这嘴……”

“不小心咬破了,我先上楼。”宋风晚干笑着,神情僵硬,分明是有苦难言。

傅沉紧跟着进屋,段林白立刻贴过去,压低了声音。

“傅三,你特么太禽兽了吧,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鄙视你,嫌弃你,你看你把人小姑娘嘴咬的,都破皮了……”

“我昨夜喝多了。”傅沉这话,不算回答,又胜似回答。

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说,我从来不信什么酒后乱性的浑话,这男人要真的喝多了,神志不清,都特么醉死过去了,身子都萎了,还能干那事儿,不就是想给乱性找个借口嘛……”

他话没说完,傅沉凉薄的视线射过来,他身子一抖,“安静待着,或者现在回你自己家。”

段林白咳嗽两声,“我闭嘴,嘿嘿……”

回家?他爸会弄死他的。

他就知道,这两人单独出去,准得出事。

段林白刚回到沙发上,手机就震动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就傻了眼,亲爹电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喂——爸。”接起电话,声音略显谄媚。

“混小子,人都回京了,你住别人家干嘛,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在外面浪了这么久,心野了是吧,晚饭前不回来,你就再也别回来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段林白愣了两秒,傅沉,你特么混蛋。

居然通知他爸,这是要搞死他啊。

他还准备浪几天再回去,这傅沉特么一巴掌就把他拍死了。

浪个屁啊,收拾东西回家当二十四孝儿子吧。

------题外话------

酒:这锅我不背,我什么都不懂,酒后乱性这种事,和我无关……

段哥哥:无耻啊,老流氓啊……凑不要脸,你还敢背后告状。

三爷: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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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晚晚接下来要开始躲着三爷了,哈哈~

这也算是有突破性进展了吧,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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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六根未尽的坏叔叔,远离他(1更)

经过那夜雪场强吻事件后,傅沉明显感觉到宋风晚在疏远自己。

此刻距离艺考已不足半月,预示着很快她就将搬回家,借着学习任务重为由,每天早出晚归,两人甚至可以一天不打一个照面。

傅沉心知那夜的事情吓到她了,想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那天两个男学生喊他叔叔,着实刺激到了他。

他需要让她明白:

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她叔叔,更不是什么长辈。

他是个男人。

**

宋风晚最近确实在琢磨傅沉的事情,这种事她也不好和别人说,只能自己思量,她还特意上网查了一番。

网友的结论大致分为两种:

第一:这个男人喜欢你,一心想要占有你。

第二:借机耍流氓,不是个好人。

网上许多言论都说男人喝酒是壮胆,因为喜欢那个女生,宋风晚却不以为然。

她看过程岚,虽然心肠歹毒,但知性成熟,身材袅娜,傅沉身边肯定都是这一款的,怎么会喜欢她这种没成熟的青梅果子?

怎么想都不可能。

宋风晚想了好几天,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傅三爷在外人面前说吃斋念佛戒酒是假的,他会亲异性,是正常男人。

第二:傅沉肯定禁欲太久太会对她不轨,男人平时太一本正经,憋太久,会出事。况且傅沉二十好几,还没拉过女生小手。

第三:他是个六根未尽的坏叔叔,远离他。

**

傅沉隔了许多天,终于在某天中午放学时,出现在二中门口。

眼看着宋风晚很快得回云城,两人关系不能一直僵着,住在他家就一直躲着他,要是等她回去,估计就很难找到人了。

“三爷,宋小姐最近都是学校画室两头跑,是真的挺忙的,高三学生是真累。”十方悻悻笑着。

真是要憋死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那次单独去雪场,绝壁是出事了,可没人敢问啊。

宋风晚不理他。

受罪的是他们这些当属下的。

很快上午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宋风晚的身影出现在傅沉视线中。

只是……

她身边还有个男生。

男生左脸还有未曾消退的淤青伤痕,伸手抓了抓头发,笑起来露出的虎牙,阳光灿烂,长得干净爽直,清俊如画,有着这个年纪少年固有的朝气。

两人都穿着二中校服,一样的款式,单独看起来……

有种情侣装的味道。

两人偏头说着话,女孩则时不时仰头看他两眼,嘴角笑着,分外好看。

这一幕落在傅沉眼里,那就锥心刺骨了。

“三爷……这个……”十方抓紧方向盘,卧槽,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猛,傅沉神色没变,可他跟了他这么久,感觉得到。

他生气了。

偏生他和宋风晚还没捅破窗户纸,没资格管她,只能忍着。

十方摇头,真是特么憋屈啊。

这个男生就是之前和宋风晚搭讪过,又被程天一指使,让人给打了的许景程,他刚回学校没两天,两人这次也是在食堂偶遇。

她被打和宋风晚也有关系,所以他提出要送她到校门口的时候,她也没拒绝。

许景程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得手足无措,更是爆红了脸,她就点了下头。

“好了,已经到校门口了,你快回去吧。”宋风晚看他脸上的伤,心底多少有些歉疚,他是真的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那什么……”许景程抓了抓精短的头发,“要不我再送你一段?”

“我拐个弯就到了。”宋风晚婉言谢绝。

两人站在校门口还聊了一会儿才分开。

落在傅沉眼里,就和小情侣分别,依依不舍般,尤其是许景程站在校门口,直到她背影消失,才一步三回头的往校内走。

“三爷,咱还去找……”十方指了指宋风晚。

“去公司。”傅沉压着声音。

**

这天下午,整个公司的人都如临大敌。

因为傅三爷时隔良久,终于上班了,并且……

在会议室发火了。

傅沉这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发火也是如此,不会高声斥责,更不是给你甩脸子,而是坐在位置上,把玩着佛珠,温吞徐缓的盯着你。

一言不发。

可是那双眸子却不同往常温和,犀利冷冽,像是匕首,锋刃还淬着剧毒那种。

杀人不见血。

他今天为了见宋风晚,特意穿了西服衬衫,马甲剪裁精良,深色领带,更显得严谨持重,而这个部门高管已经被他盯了足足三分钟。

他手中拿着报表,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恨不能直接昏厥过去。

简直要命,您有话就说啊,再这么看他,会死人的。

十方站在傅沉身后,眼看着这些人不断向自己传来求救的目光,只能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而此刻傅沉手机震动两下,他垂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众人见他分神,长舒一口气。

段林白发来的消息:【小嫂子邀请我晚上去给她当模特,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第一个当模特,有些小紧张啊……】

还发了个颇为浪荡的表情。

傅沉咬牙,晃一抬头,众人懵逼了。

这特么眼神怎么越发可怕起来。

这又是哪个龟孙惹到他了。

真特么想锤爆这厮的狗头。

------题外话------

晚晚,珍惜生命,远离坏叔叔,干得漂亮,哈哈~

段哥哥:浪里个浪,真紧张,我这是要和小嫂子独处了啊,嘿嘿……

三爷:【保持微笑】

104 晚晚:你的身体,我没兴趣(2更)

宋风晚的素描课程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她中途旷了几天课,需要补回来,还有几分作业要交,她已经找过年叔当模特。

千江太严肃,她不敢开口。

十方又整天跟着傅沉,思来想去,她发信息问了一下段林白。

纯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他立刻同意了。

直接回了一句:【好呀好呀!】

段林白毕竟不是住在傅沉家的,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大半夜过来,五点多就回去了。

晚饭时傅沉也在,两人打了招呼,简单聊了几句,宋风晚就以学习为由钻进了画室。

**

约莫六点段林白开着一辆风骚的黄色跑车出现在傅家门口。

傅沉当时正在院子里拿着飞盘训狗,瞧他过去,随手把手中飞盘朝他扔去,傅心汉撒开蹄子朝着段林白狂奔而去!

“卧槽!”段林白大惊失色,“傅三,你特么干嘛?”

放狗咬他?

这么凶残?

躲开了傅心汉,段林白才心有余悸的走到傅沉身边,“嗳,瞧着没,新换的车,怎么样,限量款。”

此刻傅心汉已经衔着飞盘跑回来,蹲在傅沉面前求夸奖,他弯腰给他递了块牛肉干,偏头看了眼段林白,“很配你。”

“是不是贼拉拉帅气招风。”

“和你一样骚气。”傅沉说完又开始训狗,压根不搭理他。

段林白冷哼,直接往屋里走,“你丫就是嫉妒我要给宋妹妹当模特。”

傅沉没说话,眼神冷鸷。

**

段林白到二楼画室的时候,宋风晚早就在等着了。

他平时虽然有点吊儿郎当,给人做模特,还真是头一遭,尤其是看到画室都是黑白素描,轻咳两声,还真是有点小紧张。

“段哥哥,真是谢谢你能过来,就耽误你一两个小时,麻烦啦。”宋风晚也觉得特不好意思。

“没事,那现在怎么办?我该干嘛?”段林白没经验,不懂要怎么办。

“你先脱衣服吧。”宋风晚说着就低头开始准备。

段林白懵逼了。

脱衣服?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以前读书上美术课时看过的素描,全部都是赤身裸体的……

妈的,要脱得那么干净?

傅沉不得剁了他啊。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外套先脱了,手指摸到皮带上,还是有些犹豫,脑海中天人交战。

算了,就当老子为艺术献身一次。

那表情,活像是良家妇女被逼下海,难堪得像是要便秘。

他想着就动手解开皮带,“咔嚓——”一声,宋风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差点吓懵了。

段林白此刻身上就穿了件衬衫,西装裤,这模样,活像要把自己扒个干净。

“我不是让你脱裤子的,我就是让你把外套脱了,屋里暖气很足,我怕你热。”宋风晚垂着头,脸红得能滴出血。

“啊?”段林白咳嗽两声,急忙将皮带系好,“我还以为你要画裸体来着。”

“不是,就正常素描。”宋风晚急忙解释。

“其实我身材不错。”段林白揉揉鼻子,真特么尴尬。

宋风晚垂头拨弄着碳笔,她对他的身材肉体,没兴趣。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她忽然想到傅沉那次穿着浴袍坐在这边,耳尖滚烫,那才是真好看,他这细皮嫩肉,还白得发光,着实没有男人味。

宋风晚见他穿戴整齐,才走过去给他调整姿势,还特意给他打了灯光,又拿着笔在他脸上不断比划着。

段林白算是彻底后悔了,因为不能动弹,身体僵硬,额头青筋狂跳,而且这什么鬼姿势……

太特么羞耻了!

**

此刻傅沉正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千江站在他身侧,开始汇报工作。

“刚才段小爷一进画室,宋小姐就让他脱衣服。”

“宋小姐亲自帮段小爷摆造型。”

“一个小时过去了,段小爷好像要哭了。”

……

傅沉兀自一笑,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直接变成:

【宋风晚强迫段林白脱衣服,还差点把他欺负哭。】

我滴乖乖,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惹不起。

有点彪悍啊。

傅沉闷笑着,段林白从小好动,甚至有人说他有多动症,你让这样一个人几个小时坐着不动弹,等于凌迟他,还不得虐哭他。

**

段林白下楼的时候,双腿僵硬发麻,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众人傻了,做个模特,怎么腿还残了?

“我送你。”傅沉起身。

“别,我自己走。”刚才一进门,这厮就要放狗咬他,让他送自己?不等于送死吗?段林白也不傻。

“你双腿不便,不宜开车,十方、千江,扶着他。”

“我说了不用,你们特么干嘛,别碰我,你再这样我要喊人啦……”段林白有些着急,偏生腿还是麻的。

这是扶着他嘛,这完全就是架着他啊,他不要面子的嘛!

“需要我帮你喊人吗?让大家都来看看。”傅沉挑眉。

段林白气绝,太特么欺负人了。

**

傅沉直接把段林白送回家,某人一路上没少遭罪。

段林白回家躺在床上,只觉身心都受到了重创:“生活真是苟且,活着太累了。”

待傅沉返程的时候,十方才开口说了件事,“三爷,老太太过去了,煲了汤,正和宋小姐在客厅说话。”

“嗯。”傅沉应了声,她母亲隔三差五会过去,大多是白天或者晚上七八点钟,极少能碰见宋风晚罢了,当时他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回去之后,才发现两人头靠着头,那小丫头片子表现得异常热忱。

“妈,你们在聊什么?”

“给你介绍对象,安排相亲啊。”老太太笑起来,慈眉善目。

宋风晚也抬头冲他一笑,天真无邪。

傅沉心底敢断定,这小狐狸绝对是在报复自己。

------题外话------

参访一下三爷,晚晚要给你介绍对象,你啥感觉……

晚晚本来就是只小狐狸,你欺负了人家,总得还点回来吧,哈哈,晚晚又要刺激他了,某人要不淡定了。

**

日常求收,求留言,求票票~

段哥哥:身心被摧残,求关心。

我:……

105 晚晚的报复,三爷把人欺负哭了?

其实傅沉前脚刚走,老太太就来了。

她提了份鲫鱼豆腐汤,这是专程给宋风晚炖的,她来之前也不知道宋风晚今天提前放学,得知她在家,急忙让人上楼招呼她下来喝汤。

“傅奶奶,太麻烦您了。”宋风晚喝着汤,觉得分外不好意思。

“没事,我在家也闲着,炖个汤也不费事,正好有事找老三,他不在?”老太太低头抚摸着趴在她脚边的傅心汉。

“刚才段公子过来,三爷送他回家,估计快回来了。”年叔给她捧了杯热茶,“您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

“今天去听戏,碰到几个熟人,要给老三介绍对象,我刚拿了照片,过来给他瞧瞧,要是觉得不错,改天安排见一面。”

老太太说着从怀中摸出几张照片,递给年叔看一下。

“长得都不错。”年叔眯眼笑着,这些能给三爷介绍的,自然都是好的。

宋风晚原本正安静喝汤,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三爷要去相亲?

“不过老三脾气拗,愣是不去见,可愁死我了。”老太太瞥见傅沉放在桌上的佛串,还冷哼一声,“年纪不大,整天吃斋念佛,我可真怕他想不开。”

傅沉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活儿轮不到他,他自然也没压力。

“不会的。”宋风晚直摇头,“三爷很正常,肯定喜欢女人。”

她说得异常笃定。

“你怎么知道?”老太太忽然一笑。

“感觉吧。”宋风晚低头喝汤。

她总不能说,三爷酒后亲过她吧,那还得了。

某人荤素不忌,喝酒吃肉,六根不净,怎么可能想不开。

“我也想看看照片。”宋风晚一副八卦脸。

“来。”年叔笑着将照片递过去。

宋风晚低头认真看着照片,三个女孩,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从照片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傅三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我比较喜欢这个,刚毕业,在小学当老师,长得白净,爸妈一个是公务员一个是老师,挺不错的。”老太太看人主要看品性。

“嗯,是挺好。”宋风晚点头,“三爷应该会喜欢。”

“你觉得老三会喜欢这个?”老太太压根不懂傅沉喜欢什么类型,毕竟傅沉就没谈过恋爱。

“我觉得这个也不错。”宋风晚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车声。

不消片刻,傅沉就走了进来。

“回来啦。”老太太冲他笑得分外和善。

傅沉当时心底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笑容太诡异了。

“妈,你们在聊什么?”

“给你介绍对象,安排相亲啊。”老太太笑得越发慈眉善目。

宋风晚也抬头冲他一笑,天真无邪。

傅沉心底敢断定,这小狐狸绝对是在报复自己。

“这个是我挑的,这个是晚晚选的,你看一下喜欢哪个?”老太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照片拍在了桌上。

傅沉目光从宋风晚身上一扫而过,某人心虚的垂头喝汤。

那可是我的初吻,就算他那时候是喝多了,她也得讨点利息回来啊。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喜欢哪个明天和我说!”老太太说着利索的起身就往外走,生怕傅沉反悔。

宋风晚急忙放下勺子,“傅奶奶,我送你。”

说完也忙不迭的往外跑。

傅沉哂笑,看了眼照片,眼底一片寒色。

宋风晚送完老太太,回屋的时候,傅沉正坐在餐桌上喝汤,当时桌上就一副碗勺,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新的。

“三爷,我先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她说着就逃也般的往楼上跑。

傅沉明显不愿相亲,她帮着老太太坑了他一把,他不会借机报复自己吧。

十方站在边上,低头,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被自己媳妇儿安排相亲,这滋味儿,可想而知。

**

傅沉拿着勺子,低头搅和着汤水,总归是自己种的因果,就是没想到这小丫头报复心还挺重。

他起身去二楼的时候,还没到房间门口,就看到宋风晚,她似乎是准备下楼,四目相对,她转身就要回屋。

“宋风晚,你给我站住。”傅沉蹙眉,小丫头片子,坑了他还想跑。

他面色寒沉,幽邃的眸子更是裹着一层寒霜般,凄厉得让人觉得浑身发凉,她也不傻,转身就往回跑。

“你跑什么!”傅沉抬脚追上,还敢跑?

宋风晚转身去开房门,这手指略微发抖,怎么都拧不开,急得要命。

转眼间傅沉已走到她身侧,“跑什么,我有话对你说。”

她还低头在那儿和门把手较劲。

傅沉拧眉,就着她的手,将门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指尖触碰,她的手背寒凉一片。

“宋风晚?”傅沉惊觉她的不对劲。

宋风晚快步往卧室走,傅沉已经更快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稍微用力,她整个人就差点撞进他怀里。

此刻面对着,她虽然垂着头,可是眼眶红红,噙着点水色,可怜得要命……

傅沉当即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自己方才很凶?

被吓哭了?

另一边十方将公司文件收整好,正打算给傅沉送去,刚到二楼拐角,就瞧见傅沉和宋风晚在一个房门口站着,那姿势像是傅沉把她压在门上。

小姑娘眼睛通红,像是要哭了。

卧槽?

三爷是不是太禽兽了,他干嘛了,把人压在门上欺负哭了?

------题外话------

三爷,肿么办,自己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下去,哈哈

晚晚哭了,你可咋办啊,你再凶啊,继续凶啊……

三爷:……

106 哄人,睡到了一张床上(2更)

傅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细细吸着气儿,眼底都是水光,模样甚是无助。

自己被她坑了一把,这都没凶她,她倒是委屈上了。

宋风晚胳膊抬了两下,似要挣脱他的钳制,偏又没力气。

“哭了?”傅沉有点心烦,还得调整情绪,尽量温声细语。

“没有。”她抬头,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

傅沉俯一低头,凑得近些,让两人视线齐平,他手指微微松开,而是抚上她的头发,“被我吓到了?”

“嗯?”宋风晚用鼻子轻轻哼了声,眼睛俱是水色。

凑近了,才发现她额角鼻尖都有些许冷汗,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凉意。

想起以前家里几个小鬼也被吓哭过,他只能耐着性子,柔声安抚,“没事,我不怪你,别哭了。”

“真的?”宋风晚直视着他,似乎要个保证。

“嗯。”

还能怎么办,就算被坑了,心里苦涩,也得忍着,还得哄她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她吸了吸鼻子,“其实……”她咬了咬嘴唇,“我是肚子疼,就……就,就那个……”

“肚子疼?”傅沉眉心越拧越紧,敢情这小丫头方才是诓了自己,关心则乱,这话一点不假。

“嗯。”宋风晚是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准备去楼下看看有没有止疼药。

没想到在走廊上碰见傅沉,避无可避,想回房的时候,身上疼得没力气,加上心底慌乱,房门愣是打不开,倒是愣生生把她给急哭了。

“那个?”傅沉长舒一口气,一天在她身上栽了两次。

算是坑她手里了。

宋风晚不好意思的点头,“家里有止疼药吗?”她要是这样疼上一宿,明天就不用去上课了。

“回房等着。”傅沉把她塞回房,才转身往楼下走。

碰见拐角处的十方,眼神越发冷厉,“还看?”

十方摸了摸鼻子,您在宋小姐那儿碰壁,来我这儿发什么邪火啊。

**

来例假这事儿,还是在傅沉家,宋风晚回屋子后,思忖片刻,还是裹着睡衣又下了楼。

一楼十分安静,傅沉并不在家,这人敢情把自己扔回房就跑了?

禽兽!

宋风晚没好意思惊动别人,忍着腹部的疼痛,撑着桌子,翻找半天,终于在厨房壁橱内找到了药箱,翻出了止疼药,她嘴里碎碎念,恨不能把傅沉骂死,她以为他去帮自己拿药了,果然……

男人全部都是大猪蹄子。

她撑着腹痛准备去烧点水,刚拧开水龙头,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傅沉手中提着一个便利袋。

“来例假,别碰冷水。”傅沉快步走过去,将她拉到一边。

“我想烧个水。”宋风晚气鼓鼓的盯着他。

“回房,或者去外面等着。”傅沉拿起电茶壶,注水,插电。

又从便利袋中拿出两包红糖,顺手把宋风晚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止疼药扔进了垃圾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你……”宋风晚气结。

你还敢扔我东西?那是我拼了老命找到的。

“回屋,我待会儿把红糖递给你。”傅沉偏头看她,小姑娘抱着肚子,佝偻着背,看着她的时候,一脸怨念。

宋风晚怕他又跑了,在厨房跟了他一会儿。

“还不回去?”傅沉垂眸盯着她,换做平时他巴不得她整天粘着自己,现在不合适。

“三爷,你真的没谈过女朋友?”他居然知道去买红糖。

傅沉紧盯着她,神色严肃。

“我就随便问问,呵呵——”宋风晚悻悻得垂着头,被他看得耳根都开始发热。

“没有。”

“我就是……”宋风晚咳嗽两声,舌头有些打结。

“我姐还没嫁人的时候,每个月总有几天在家指使我干这儿干那儿,作天作地,稍不顺心就对我发邪火,还拿脚踹过我,我问她理由,她说……”

“就是看我不顺眼。”

“她说女人这几天,就是脾气爆不好惹,让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也给她憋着。”

傅沉语气平静,像是在闲话家常。

宋风晚却低头憋着笑,傅三爷被人踹过?

干得漂亮。

“笑完就回屋去。”傅沉拍了拍她的脑袋,“身体不舒服别乱跑。”

宋风晚这才乖巧的回房。

**

傅沉泡了红糖水到她房间的时候,也就短短一分钟时间,她趴在床上已经换了二十多种姿势,趴着,跪着,躺着,仰着,怎么都不对,她恨不能拿把刀剖腹自尽才好。

所以傅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像是行尸走肉般瘫着,抱着手机刷微博。

“喝了吧。”傅沉看她不舒服,玩会儿手机也没管她。

宋风晚爬起来,抱着杯子,因为太烫,她只能小口抿着,热水过喉,总归觉得舒服一些。

她平时例假时间还算准时,最近事太多,焦虑太多,推迟了好久,又和傅沉去雪山玩了两天,估计寒气太重,这次来时,疼得格外厉害。

她正低头喝红糖水的时候,被子一角被人掀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手忽然摸到自己腹部。

“三……”宋风晚懵了,他这是干嘛?

这次也没喝多吧,趁她体虚,又想对自己不轨?

就在她想要一脚把他踹开时,更热的东西落在她腹部,一个热水袋。

“捂着吧。”傅沉手指已经伸出来,坐在床边,神色一如往常,正经又严肃。

宋风晚闷声点头,看样子被自家姐姐调教得很好啊。

“你和我说就行,别那个……”幸亏冬天衣服穿得多,不然那手就直接摸到自己身体了。

“什么?”傅沉故作不知。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了吧。”

傅沉看她小脸异常严肃,倒是一笑,忽然凑得进了一些,“需要我对你负责?”

声音又哑又沉,撩人的好听。

宋风晚瞳孔微微放大,使劲摇头,她压根不是那个意思。

负责?

那你要负的责任可多了。

宋风晚喝了水,又抱着热水袋,身上热度逐渐回来,舒服得钻进被窝拱了两下,就连傅沉一直在她房间,也没管……

**

年叔半夜起来,瞧着厨房有些乱,连药箱都被翻出来了,还有开封的红糖,料想是宋风晚不舒服,想去看看情况。

她的房门没关,他放轻脚步声,推门进去……

他原打算看一下她情况如何,若是没事,就关门出去,这一进去……

他张了张嘴……

又青白着脸走了出去,那神情恍若见了鬼。

这三爷和晚晚……

两人怎么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真是大半夜活见鬼,这都没成年啊,他家三爷怎么这点时间都忍不了。

------题外话------

老太太生了三子一女,三爷最小,他头上确实有个敢踹他的姐姐,哈哈……

晚晚身体不舒服还不忘套路三爷,啧,怎么办,还是得哄着啊。

段哥哥:凑不要脸,你居然……

三爷:上床?不好意思,不是第一次了。

段哥哥:……

*

关于大家一直在问的上架问题,应该很快了,嘻嘻~

*

推文:苏子欢《霍总,养妻已成瘾》

她被占尽了便宜!

警察来了,他西装裤一提,长身而立,道貌岸然的模样装君子,“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和未婚妻开房?”

一句未婚妻,让苏婠婠从被劈腿的私生女,摇身一变成了霍竞深的妻子。

南城有传闻,霍家这位继承人俊美不凡,气度矜贵,无论相貌、身家、背景,都是女人眼中最完美的钻石男神。

可婚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不但禽兽,还很变态,一言不合就喜欢开火车!

107 睡完不认账,习惯很不好(1更)

其实宋风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傅沉睡到一张床上的,她当时疼得脑袋昏沉,浑身发凉,下意识要找个温暖的地方靠。

她不懂是傅沉爬上她的床,还是她硬把傅沉给拽上去的。

总之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死死抱着某人胳膊,而傅沉一只手更是搭在她腰上。

指尖的热度透过衣服,宽厚的手掌轻轻把控着她的腰,这种姿势……

暧昧到了极致。

当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她就迷迷瞪瞪醒了,她原打算去枕下摸手机,这一伸手,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手指触碰间,那是一个极温暖的身体,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肌肉的结实紧绷。

她当时就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死心的还胡乱又抓了两下,确实是个人。

她猛地睁眼抬头,傅沉一张放大的脸陡然出现,陌生却又熟悉的呼吸清浅温热的落在她脸上。

烫得她心脏发麻。

整个人茫然而又错愕。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她想妈妈,想回家……

**

而此刻沉闷的两下叩门声,宋风晚宛若惊弓之鸟,整个后背直都僵直了。

伴随着吱呀声,门被缓缓推开。

“有事?”傅沉开了口。

宋风晚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醒的。

两人靠得很近,傅沉刚醒,说话声音更加低沉,仿佛在她耳边鼓动,听得她心跳加速,心悸不止。

“三爷,五点一刻了。”说话的是年叔,平素傅沉五点都会起来抄经,风雨无阻。

其实年叔很想问一句,天都亮了,您还赖在人家小姑娘床上干嘛?还不赶紧起来!

“我知道,别吵醒她。”傅沉说着就小心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几乎是压着被子起来,动作徐缓。

宋风晚只能闭目装死,权当不知道。

“三爷,您昨晚……”年叔压着声音,小声询问。

“她昨晚不舒服,我借她靠会儿。”傅沉丝毫不理会他打量的目光,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年叔只能呵呵哒了,靠一会儿和睡一夜,他还是能区分的。

“三爷,她才十七。”

傅沉没作声,低头抚弄着衣服,和衣而睡,总归有些褶皱。

而且某人刚才抓那两下……

傅沉嘴角勾起,胆子倒是挺大。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说老爷子太太那边,就是乔家也没法交代啊。”

“如果她需要,我负责。”他声音压得很低,却一字不漏传到宋风晚耳朵里。

她躲在被子下,脸红得能滴出血。

负责?

宋风晚感觉到自己脚边的被子被掀开一点,紧接着就听见热水袋加热的细微声响。

“早上弄点红糖粥。”傅沉嘱咐。

“嗯。”年叔叹了口气,走出房间,而紧跟着就有一阵轻快密集的哒哒声进来,这动静应该是傅心汉的。

傅心汉走到床边,一纵,两只前爪扒在床边,开始扯被子。

那模样像是要把她弄醒。

宋风晚简直要被吓哭了,傅沉还没走,她不想醒啊,你能不能走开啊。

她使劲扯着被子,居然和一只狗较起了劲儿。

傅沉就站在床头,看着某人掩耳盗铃般的拉扯被子,低头闷笑。

怎么能这么可爱。

“呜——”傅心汉呜咽着,还在使劲扒拉被子。

热水袋加热好,傅沉将被子掀开,将热水地放在她脚边,才转身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

宋风晚这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尚未离开的傅心汉。

傅心汉冲着她眨了眨眼,还可劲儿摇着尾巴,兴奋得不行。

“你给我去一边待着。”

宋风晚气得想锤爆它的狗头。

傅心汉懵逼了,委屈兮兮的找了个角落蹲着,她居然也凶它,吓死狗了,狗子要哭了……

宋风晚说完这话,还瞥了它一眼,傅心汉耷拉着脑袋,看她的时候,眼角似有泪光。

“我没想凶你,算了,你过来吧。”宋风晚叹了口气。

某只刚才还一副好死不活,苦大仇深的狗子,立刻窜起来冲到她床边求爱抚,宋风晚嘴角抽搐着。

狗子成精了。

**

傅沉从宋风晚房间出来的时候,十方和千江正在走廊上等着。

“卧槽,还真从宋小姐房间出来了啊,睡了一夜?这么猛?”十方一脸错愕。

千江倒是一如既往,摆着一副死人脸。

“我还以为两人在冷战,昨晚三爷又把人惹哭了,肯定关系更差,怎么就一晚上,就特么同床共枕了。”

“我特么绝壁没睡醒。”

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他后脑勺被人猛拍了一下。

“醒了?”

十方瞳孔放大,mmp的,他要弄死这丫的!

傅沉走过来的时候,瞥了两人一眼,只说了一句话,“谨言慎行。”

十方愕然,你特么把人小姑娘睡了,还告诉我们谨言慎行?

最该克制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嘛。

**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傅沉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三爷早。”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反正他以为自己没醒,那就装疯卖傻好了。

“身子好些了?”低头喝粥。

“嗯。”

傅沉,“坏习惯需要改。”

宋风晚一脸茫然,她哪里来的坏习惯。

“上回睡完不认账,这次睡完干脆装失忆了。”傅沉轻哂。

宋风晚手指一抖,刚拿起的筷子掉在地上,清脆一声,宛若砸在她胸口,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题外话------

傅心汉,你再去扯被子,晚晚可能会弄死你,哈哈

三爷又要开始套路晚晚了,哈哈~

还告诉别人谨言慎行,就你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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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

笔芯~

108 三爷套路深,秒杀情敌(2更)

宋风晚在房间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刚一下楼就被某人戳破。

她简直想哭。

傅沉不提,她都差点忘了,自己以前醉酒霸占过他的床,这么一想,傅沉醉酒强吻她,似乎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三爷,昨晚我……”

“昨天你拉着我不让我回去,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肯定不记得了,是吧?”傅沉伸手摩挲着下巴,好像已熟知她的套路。

“嗯。”她垂着脑袋,闷声点头。

“我让人给你买了暖宝宝,你带几片再出门。”傅沉说完就继续低头吃饭。

宋风晚咬着嘴唇,这就完事了?吓死她了,她昨晚睡着前发生的事,是真的记不清了,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加上搅和他相亲的事,宋风晚心底这口气也出的差不多了。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去画室。

她的课程快结束了,也预示着艺考马上开始,这几天文化课干脆停了,专心画画。

刚出了云锦首府,拐了个弯,她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宋风晚。”傅聿修几乎是朝她小跑过来的。

她上回见傅聿修还是在傅家,她被傅老斥责抽打,这一转眼又是半个多月。

他身形本就偏瘦,眉目精细,清隽秀雅,倒也干净清爽,可是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消极颓废,眼底血丝红透,眼眶乌青明显。

即使穿着清爽,也掩饰不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颓靡之感。

“你有事?”这还是在傅沉家地盘上,她也不怕傅聿修胡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妈想请你吃顿饭。”傅聿修硬着头皮开口,自从他和江风雅新闻爆出来,他母亲就回来了,将他禁足在医院。

他人在京城医院,江风雅却回了云城,两人已经许久没见,这次要不是特意让他来邀请宋风晚,他估计都出不了家门。

“我最近没空。”宋风晚是确实忙。

“就吃顿饭,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全家想和你好好道个歉。”

因为这个事,他父母都被爷爷奶奶训斥了一通,症结最后,还是要先求得宋风晚原谅。

**

云锦首府内

傅聿修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傅沉耳朵里,他当时正焚香抄经,眼皮撩了一下,并没说话。

过了几分钟,他放下笔,看向对面几个人,“今天谁出去遛狗。”

几人面面相觑,压根没人愿意伺候这狗大爷。

这祖宗也就在傅沉面前装傻卖萌,其余时候,硬拉着它,它还赖在地上不肯走,明明是条狗,脾气倔得像头牛。

“没人?”傅沉挑眉,“那我去吧。”

众人懵逼了,他家三爷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卧槽?

事出反常必有妖,世界末日了吗?下红雨了?

众人惊讶之余,傅沉已经给傅心汉套上狗绳,走了出去。

傅聿修正和宋风晚周旋着,眼瞅着傅沉牵狗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三叔,早。”他垂头,没敢直视他。

“一大早过来有事?”傅沉攥着狗绳,瞥了他一眼,“人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傅聿修哪儿敢啊,“我妈让我请她回家里吃个饭。”

“二嫂请的?那你们聊。”傅沉说着似乎准备继续遛狗。

可是傅聿修等了半天,发现这狗就在他边上来回打转,凶神恶煞的盯着他,龇牙咧嘴,奶萌奶凶的。

“你们聊你们的。”傅沉还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傅聿修简直想哭,还聊个屁啊,“不打扰你去上学,我先走了,三叔再见。”

他窜上车,立马开车跑路。

也不知是手抖还是怎么的,车子在无人的过道上,还开出了“s”型的轨迹,车屁股显得分外妖娆。

“三爷,今天您遛狗?”宋风晚毕竟和他住了这么久,说话自然没以前那般生分客气。

“嗯。”

“那我先去上学。”她说着就往前走,傅沉却牵着狗亦步亦趋跟着。

“三爷,那个……”宋风晚咳嗽两声。

“傅心汉可能舍不得你,一直跟着你走。”某人说话,面无表情,“那我顺路送你去画室。”

“嗯。”宋风晚点头。

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他里面还穿着家居服,外面穿了件黑风衣,衬得他身高腿长,好看的要命。

**

两人从二中门口经过,拐个弯就看到画室,傅沉却第一眼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不是那日和宋风晚并肩而行的小子?

都追到这里了,真能耐。

许景程瞧着她过来,又瞥见她身侧的人,料想是她家里人,站在原地,愣是紧张得不敢造次。

直到两人近前,他才开口喊了声,“宋风晚,早啊。”

“早,你怎么会在这里。”可能是傅沉在身边,宋风晚不知为何,莫名心虚。

“知道你不去学校了,想给你送个早餐。”许景程看了眼傅沉,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敢开口随意称呼,就冲他笑了笑。

“谢谢,我吃过了。”

“没事,那我自己吃。”许景程紧张到脸红。

气氛尴尬之余,傅沉开了口。

“昨晚半宿没睡,在床上也折腾够呛,今天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家。”说完还搓揉了一下她的发顶,那眼神宠溺非常。

宋风晚眨了眨眼,只觉得耳根火辣辣的。

可是这话落在许景程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其实什么都懂。

半宿没睡,在床上折腾?

他们都干嘛了。

十方和千江躲在不远处。

“卧槽,太特么腹黑了,套路太深,威胁完聿修少爷,又直接这小情敌给秒了。”十方连连咋舌,“小朋友肯定很受打击,脸都白了,可怜见的。”

------题外话------

小朋友估计懵逼了,哈哈,这都什么鬼,他俩到底干嘛了!

三爷:我这话说得有什么毛病?

段哥哥:没毛病,就是不要脸!

十方:【用力点头】

千江:【面无表情】

109 三爷相亲?段小浪搞事情(1更)

许景程怎么说都只是半大的孩子,又处于青春期,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自己仅看过的几部小电影,脸涨得更红。

尤其是瞥见宋风晚脸色还不大好,更是笃定他们之间有问题。

“进去吧,我也该走了。”傅沉语气熟稔,两人动作落在旁人眼里,更是亲昵。

“嗯。”已经有很多同学陆续过来,傅沉站在这里太扎眼了,连带着她都被人关注起来。

宋风晚一走,许景程才惊觉早餐都没送出去,颓然的往学校走。

与傅沉正好顺路。

“那个……”许景程攥紧手中的早餐袋,“你是她什么人啊?”

“你说呢?”傅沉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

“你们住在一起?”

“父母安排的。”又是答非所问。

父母之命?他们见过家长了?

许景程知道宋风晚家境不错,这些家庭出身的孩子,指婚联姻很常见。

“你喜欢她?”许景程声音都在发颤,他知道这么问很唐突,却又忍不住。

“喜欢。”

许景程一直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傅沉,他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比他们大不了多少,饶是只穿了家居服裹了风衣,那周身的气度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样的人,他比不了。

“我到学校了,我先去上课,再见。”许景程礼貌的和他道别,寒风肆虐,心底一片苍凉。

傅沉嘴角徐徐勾起:小孩子还真是好打发。

千江要守着宋风晚,十方见许景程离开,才现身紧跟在傅沉身后,心底为许景程默哀。

碰到三爷,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喏。”傅沉忽然把狗绳递给十方,“牵着。”

十方怔愣的接过绳子,傅心汉蹲在地上,抬脚挠了挠身子,一脸哀怨……

利用完就扔,人心好凉薄啊。

“今天回家给你加餐吃肉。”

某狗子立刻从地上窜起来,撒开蹄子去追傅沉,害得十方差点没拉住。

这狗上辈子莫不是被饿死的?听到吃的,眼睛都特么冒绿光。

**

画室内

刚上课,高雪就检查前几天布置下去的素描作业,宋风晚自然交的是段林白那一幅。

“我要画的是身边的人?你这个……”高雪偏头看着素描,段林白就是【国民老公】,只要哎上网的人都认识,她也不例外。

“嗯,这是我哥。”宋风晚自然不会和她解释许多。

高雪闷声一笑,“画得不错。”

说完就去检查旁人的,老师检查作业,大家都心惊忐忑,自然无暇顾及旁人的作业,也不知道宋风晚画得是谁。

高雪一边看着别人的作业,嘴角却扯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谁都知道段林白是独子,哪里来的什么妹妹,扯谎也得有个度啊,让她画身边的人,她却拿这个忽悠她,还说是他妹妹。

年纪不大,还挺爱慕虚荣。

只是她看得出来宋风晚家境不错,她一普通老师,自然不想得罪她,课程又接近尾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检查完所有同学作业,转过头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宋风晚正低头在一个本子上描画什么,她走过去看了一眼,从现有轮廓看,像是挂坠饰物。

“在画什么?”

“没什么。”宋风晚心头一跳,心虚的将本子合上,即便老师在检查作业,也是在上课期间,她这也算是开小差了。

“我看一下。”高雪伸手。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把本子递给了她。

高雪翻了两页,前面几页都是描摹的貔貅万象,观音神佛,后面则是她未曾见过的一些图样,她合上本子,“放学再给你,专心上课。”

宋风晚见她拿着本子上了讲台,耳根一片滚烫,觉得自己挨了批评。

索性放学高雪就把本子给她了,这事儿过去,宋风晚也就没放在心上。

**

倒是课程快结束,辅导班能教给他们的,也都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修行在个人,天气又冷,晚上七八点很多学生就回家了。

北方的冬天来得异常猛烈,冷空气一场接一场,气温骤降,凛冽的寒风呼啸,滴水成冰。

她一南方人,压根没感受过这么冷的天,北风凌厉,宛若风刀割面,干燥又强势。

她那天课业完成早,又逢周末,趁着天没黑就回去了,本想回去和母亲视频,一进屋,就瞧见段林白正拿着牛肉条逗狗。

“宋妹妹,今天回来这么早。”段林白扔了牛肉条,一边擦手一边冲她笑着,牙齿白灿灿的。

“段哥哥。”自从上回素描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碰面。

“上回我当模特那幅画,你们老师有没有着重夸奖。”段林白还惦记那幅画。

“有。”宋风晚自然得夸他。

“这是必须的,就我这迷人的五官,那是万千少女犯罪的开端,你都不懂网上多少人整天嚷嚷着要睡我。”

宋风晚咳嗽两声,这人好不要脸。

“三爷不在家?”她弯腰换鞋,才发现傅沉的拖鞋摆放在鞋柜里。

“我本来约了几个哥们儿一起吃火锅,来接他一块儿去,提前没说,刚过来,才知道他去相亲了。”这宋风晚又是傅沉内心的小媳妇儿,段林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自然得搞事情。

“他以前很排斥啊,家里安排也没去过,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老太太态度很强硬,说他去露个脸也成。”

“不然就和他断绝关系。”

宋风晚垂着脑袋,心虚不已,肯定是她那天和她说三爷是正常男人,老太太这才强硬起来。

“妹妹,要不哥哥带你去吃火锅,你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段林白冲她笑得不怀好意。

“不了吧,我还得学习。”

“不差这点功夫,大冷天的,吃点火锅舒服,我七点前送你回来。”段林白说着推搡着她往外走。

直接把她塞到了车里,宋风晚歪头打量着车子,明黄色的车身,里面还挂着bulingbuling的镶钻挂饰。

土豪又骚气。

**

傅沉此刻正在一个餐厅内

手机震动几下,千江的信息接踵而至。

【段林白拉了宋小姐的手。】

【他强迫宋小姐坐了他的车。】

【两人有说有笑。】

……

傅沉眯着眼。

隔了十几分钟,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两人停车了。】

……

再然后的信息就是……

【他俩在您斜后方。】

------题外话------

晚晚,三爷相亲这事儿就是你的锅,哈哈~

段小浪,你的手怕是要被三爷剁了,嘿嘿

搞事情神马的,我也喜欢~

话说三爷和许景程说是父母安排住一起的,这话简直了……腹黑到了极点,你丫敢不敢把完整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啊。

110 肤白貌美大长腿,晚晚吃味(2更)

京城食府餐厅内

傅沉指腹摩挲着佛珠,眸子平和无波,面前的温水冷却,对面却空无一人。

他今天回家陪父母吃饭,老太太又提了相亲的事,他自然是拒绝的,接过她啪的一拍筷子。

“我都听晚晚说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弄什么清高,给我摆信佛的谱儿。”

“什么整天吃斋茹素,在我和你爸面前装,这次的相亲你不想去也得去。”

“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回来了,儿子那么多,不缺你一个,年纪不小了,还不让我省心。”

傅沉神色平静,“她都和您说什么了?”

“你问这个干嘛,你还想报复她啊,我可告诉你,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饶不过你,和一小姑娘计较,把你能耐的。”

傅沉垂头不语。

“就今晚,时间地点我都给你约好了,就是给我露个脸,走个过场,你也得去。”

“有事。”傅沉心上已经住了人,对这种事自然更是抵触。

“那成,我马上收拾东西搬过去和你一起住,我倒想看看你整天都在忙什么。”老太太横眉冷对,一副他不去,决不罢休的模样。

宋风晚快回云城了,接下来的高三时间更是紧张,和她相处时间本就不多,她若是搬过去那还得了。

傅沉也是没了办法,才过来走个过场。

他准点过来,对方却已迟了半个多小时。

也是通过别人介绍,既然来了,出于礼貌,傅沉并没立马走人,只是得知宋风晚过来,有些坐不住了。

**

宋风晚本来不想和段林白出来,两人本就没那么熟,他又是和朋友一起,她都不认识,不想凑这个热闹。

路上他朋友还打电话过来催,他说不去了。

说什么身边有了妹子,要他们这群臭男人干嘛,听得宋风晚直乐呵。

车子停好,段林白就带她进了家餐厅。

“不是说吃火锅?”

“突然想到这家更好吃,待会儿吃完,再带你出去玩玩,整天埋头学习,容易学成书呆子,要劳逸结合。”段林白一进门,就开始四下乱看。

餐厅是会员制,人很少,傅沉又长得惹眼,他一眼就瞄到了,拉着宋风晚就坐到了他斜对角的位置。

视野开阔,适合偷窥。

“段公子,现在点餐吗?”

“我还是老样子,给她一份……”段林白沉吟片刻,“儿童套餐吧。”

宋风晚瞳孔放大,她都这么大了,吃什么儿童套餐啊。

“那个套餐营养丰富。”段林白压根没心思点餐,打发了服务生就专心盯着傅沉。

宋风晚这才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她也一眼认得出来,那是傅沉。

她心虚的转过头,傅沉相亲,都是拜她所赐。

她还想着最近避开傅沉,段林白却直接冲这里过来,分明是有预谋的,这不是故意坑她嘛……

“傅三平时油盐不进,怎么突然就开始相亲了?奇了怪了。”段林白吃着桌上放的干果,念念有词。

宋风晚更是心虚的低头一个劲儿喝水。

听见服务生说了声“欢迎光临”,她一抬头,就瞧着一女人迎面而来。

穿着一字领的白色毛衣,黑色长裤,大衣置于臂弯处,锁骨精致,皮肤白皙,墨黑的长发垂在腰后,胸部弧度更是傲人。

手中的包也是大牌经典款,高雅大方,偏又带着股傲人之气。

“在这边。”服务生领她过去。

她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从宋风晚身边经过,还留了一丝醉人的香水味。

宋风晚垂头看了一下自己胸部,唔……

应该还会长的吧。

再打量衣着,和她比,自己穿的真的像是童装。

女人走的方向就只坐了傅沉一人,她走过去,果不其然坐到了傅沉对面。

宋风晚用余光小心翼翼窥探,能和三爷相亲的,果真是绝色。

“还挺漂亮的,老太太挑的人,真的不错。”段林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和宋风晚搭腔,“你瞧着没,那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走路都特么带风。”

“三爷喜欢这种类型?”宋风晚闷声说道。

“你觉得呢?”段林白可不敢把话说死了。

宋风晚低头没作声。

那脸蛋身材气质,她作为女生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何况男人。

**

其实这女人本就是故意拖了点时间,她家境虽不如傅家,可是自视甚高,心想傅沉这种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那程岚不就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

她肯定不能表现得太热切,欲擒故纵而已。

她今天这一身看着简单,可是就连耳坠颜色都是精心搭配的,就要给傅沉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以前她是没机会接触到傅沉的,自然不清楚他长什么样,此刻见着了,才明白为何程岚机关算尽也要接近他。

“三爷,走过来耽误了时间。”

傅沉挑眉,“您是住城东吧,餐厅在城西,这走过来得三四个小时,天这么冷,辛苦了。”老太太介绍对象,自然基本信息都查了。

女人脸瞬间就垮了。

腹黑毒舌,半分面子都不给。

“是啊……”她干笑着,尴尬不已。

宋风晚这边哪里能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见那女人一直在笑。

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两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越听越是刺耳。

“段哥哥,我去个洗手间。”宋风晚说着起身离开。

段林白看着戏,嚼着干果,美滋滋的。

不消片刻,傅沉也起身了,路过段林白身边时,还给了他一记冷眼。

段林白心虚的低头,开始装死模式,不过傅沉去的也是洗手间,他也就安心坐下了。

那女人这才瞧见段林白在,冲他点头微笑,坐姿仪态更是端庄。

她私心以为段林白是给傅沉来长长眼相人的,相亲带几个朋友再正常不过,看样子傅沉对这次相亲还挺重视,居然连段家小爷都请来了。

她心底暗自得意。

殊不知此刻的傅沉正把宋风晚堵在了洗手间门口。

------题外话------

唔……晚晚,你还小,还会发育的【捂脸】

晚晚:……

我:傅三不嫌弃你小。

晚晚:这话听着好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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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这本书这个月会上架的,具体时间安排我会再通知大家,(^。^)

111 三爷:安分点,别乱蹭(1更)

宋风晚去了趟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对着镜子下意识打量着自己的身材。

其实也还好,这肉嘛,挤挤总是有的。

平时和傅沉说话都是一本正经,居然还会逗女孩?把人家哄得那么开心。

她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傅沉。

洗手间边上就是个开放的临窗吸烟区,他一手捏着佛珠,后背倚着栏杆,身形微斜,略显慵懒。

“三爷,好巧啊。”宋风晚悻悻笑着,心底发虚。

“不巧,我是专门来等你的。”这边窗户开了细缝,冷风吹过,他的声音发散,透着凉意。

“那个……”

傅沉抬手,朝她勾了一下。

宋风晚鬼使神差的往他那边走了一步。

“太远了,再近点儿。”他拧着眉。

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他此刻很不高兴。

宋风晚结合段林白之前说的话,傅沉本就不愿相亲,自己坑了他一次,他定然是生气了,惹怒他的后果,参考傅聿修就知道了。

她心底犹豫,身子还是诚实的往前走了一大步。

走廊灯光黯淡,他的身体近在咫尺,傅沉背倚着窗户,半边身子都好像浸在夜色中,禁欲神秘。

宋风晚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天真又纯洁。

周围静极了,似乎只有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交织错杂着。

“宋风晚,胆子挺大,住在我家,我供你吃喝,你前面占了我的床,我没惩戒你,后面睡完又装失忆,结果……”

傅沉忽然往她那边靠了过去,那眸子比夜色更加浓稠深邃。

两人靠得近了,天冷呼出的热气都带着一丝白雾,落在她脸上颈侧,宋风晚咬紧嘴唇,心乱如麻。

“结果你还把我坑了,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纵容了。”傅沉紧迫的盯着她,高大的身形笼罩过来,让她无处可逃。

“我只是给傅奶奶提供一些参考意见,我也没做什么啊,段哥哥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宋风晚说完就要跑。

她刚一转身,胳膊被人钳住,只感觉有股大力拉扯着她。

下一秒,她整个人往后一仰,腰侧抵住栏杆,有双温热的手拖着,不至于撞得疼,她下意识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傅沉已经欺身过来……

将她压在了栏杆上。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撑着栏杆,身子隔着衣服,却仍紧紧贴着,毫无缝隙一般。

“三爷……”宋风晚有些慌了,双手下意识撑在他身上,动了两下身子,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这动作落在傅沉眼里,就和蹭他差不多。

像是在撩拨他。

小手扯着他的衣服,隔着单薄的衣料,像是猫抓般,惹得他喉咙冒火,头皮发麻。

“还抓?”傅沉握住她的手,扣在手里。

“三爷,你这是干嘛!”宋风晚几欲将手指抽出,奈何他的力气太大。

不只是恼羞成怒还是害羞,她脸上泛着熏人红得酡红,声音懒洋洋,软绵绵,傅沉抵着她……

握在她腰上的手指倏然收紧,她整个身子彻底贴过来。

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宋风晚是真的被吓懵了,扭着身子挣扎。

“坑了我,你还敢来围观,胆子真不小。”

“我也不知道段哥哥带我出来是……”宋风晚急得要命,他的呼吸混杂着烫人的热度,落在她脸上,渗进心底,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像是要麻痹掉了。

呼吸重叠挤压,心火燎原……

“我不喜欢相亲。”傅沉忽然转了话题。

“嗯。”宋风晚咬着唇,说话都格外小心,生怕呼吸溅在他脸上。

“更不喜欢那个女人,我……”

只喜欢你。

这话傅沉没说出口,而是垂头,额头几乎是贴着她的,气息浓稠灼热。

“嗯?”他呼吸一直深深浅浅的吹在她脸上,她身子软得有些站不住,连声音都娇软无力。

“以后安分点,知道吗?”这话是警告,却带着些许调情的味道。

宋风晚垂着脑袋点头。

就算要警告自己,也不用这样吧,她下意识又扭了一下身子。

“让你安分点,你还乱蹭?”

宋风晚傻了,她在挣扎,什么蹭啊。

这个词用得着实暧昧,她脸蹭得就红了。

“三爷,您在这儿干嘛呢,我以为……”娇嗔的女人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是傅沉的相亲对象。

她在位置上等了很久,眼看着段林白起身离开,实在坐不住就来找人。

傅沉身形虽然能把宋风晚尽数遮住,可是那下面明显有四条腿,而且另一个是个……

女人。

她眯着眼,想要往前两步,一窥究竟。

宋风晚当即慌了神,抬头看了下傅沉,那是傅沉的相亲对象,这要是被她看到他俩这般,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某人伸手就把她按在了怀里,“别乱动。”

那女人尚未近前,就被凭空冒出的千江挡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我们三爷在忙。”

女人怔愣片刻,忙?

她哑然失笑,和她相亲,却忙着和别的女人调情?

这简直太过分了。

“你们傅家太欺负人了!”女人气得干跺脚,转身就走。

高跟鞋声音没了,宋风晚也傻了。

“你坑了我,总得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是吧,晚晚——”傅沉声音压在她右侧,耳畔都是撩人的热气。

她发呆的时候,傅沉已经撤离,热气消散。

宋风晚手指攥紧。

他方才只是在利用自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题外话------

三爷绝壁不是利用你,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这个大猪蹄子!

112 段浪带晚晚,开房过夜?(2更)

相亲对象走了,段林白躲在角落,暗自摇头,把人压着居然不亲?

这么纯良?

白瞎他猫着腰一直等着。

趁着傅沉没发觉,他火速撤离现场,回到座位,佯装从未离开。

傅沉走回餐厅,宋风晚紧跟着,他没回自己位置上,而是径直坐到了段林白对面。

“傅三,真是巧啊。”段林白呷了口红酒,冲着傅沉笑得格外傻白甜。

宋风晚乖觉得坐到傅沉身边,埋头吃着她的儿童餐。

“我去你家约你吃火锅,你不在,就带妹妹出来吃饭了,你说巧不巧,你居然在相亲。”

“京城餐厅不计其数,能碰到,是真巧。”傅沉并没戳破他。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段林白被傅沉笑得后背发凉。

“晚些时候出来聚聚。”傅沉摆弄着佛珠。

段林白心头狂跳。

这丫的是不是打算趁着月黑风高,对自己下毒手?

他正打算拒绝的时候,傅沉手机响了,老太太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傅沉说完起身往外走。

无非是刚才相亲那女的和介绍人哭诉了一番,没讲的很清楚,只说傅沉太欺负人,老太太知道自己儿子脾气。

腹黑,嘴巴还损。

以为说了什么把人欺负哭了,这又是熟人介绍,总要给人一个说法,打了电话让傅沉立马给她回老宅。

傅沉回座位的时候,看了眼闷头吃饭的宋风晚。

“怎么了?有事?”段林白巴不得这瘟神赶紧走。

“我要回一趟老宅,吃完饭,你送她回家,晚上小聚的地点,你定一下。”老太太催得太紧,宋风晚刚吃饭,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这么冷的天,回家睡觉呗,出来干啥啊。”段林白心虚啊。

“交流感情。”

傅沉说着还特意叮嘱宋风晚,“吃完饭就回家好好学习,我很快回去。”

宋风晚闷声点头,想起方才被他压在栏杆上,愣是没敢看他。

**

这顿饭宋风晚和段林白都吃得索然无味。

“快七点了,我们回去吧。”宋风晚看了眼自己腕上的电子表。

段林白看着她,忽然一笑,明显不怀好意。

“还早啊,别光顾着学习,偶然也需要放松一下,待会儿跟哥哥出去玩呗。”

“不去了。”他和傅沉约了,她不敢去凑热闹。

“傅三去老宅,估计几个小时后才联系我,我带你逛逛京城夜市,稍微绕一圈,就送你回去。”段林白知道,宋风晚才是免死金牌。

他和傅沉太熟,他刚才没发作,肯定是顾忌在宋风晚面前的形象。

“不用,太麻烦你了,我真的要回去写作业。”

“你让我给你做模特,我二话不说,这会儿就让你陪我待会儿都不肯?”段林白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哦,都是不能动感情的……”

“可怜的我,就独自出去吹冷风好了。”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某人说到心酸处,还哼起了歌儿。

宋风晚请他当模特,确实欠了他人情,硬着头皮点头,“好吧,那我陪你待会儿,不过三爷来之前,您得送我回去。”

“这个肯定。”段林白强忍着激动,“你放心,哥哥不会坑你的。”

这孩子咋这么善良。

宋风晚咬着嘴唇,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

段林白原本确实想带宋风晚去闹市区转一圈,可是最近整顿,到了地点,才发现小摊子都没了。

“平时听民谣吗?”段林白是绝不会放宋风晚回去的。

“还好。”

“我知道一个清吧请的民谣驻场不错,我带你去玩会儿。”他说着调转车头就往酒吧奔去。

“要不送我回去吧,我都没成年,那地方也进不去。”

“老板我认识,就去坐坐,在包厢里,也不让你喝酒,就听会儿歌。”段林白哪儿敢把她往不三不四的地方领啊,傅沉知道不得弄死他啊。

不等宋风晚说话,他就摸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帮我在九号公馆定个包厢,别拿酒,准备点牛奶饮料,我会带个妹妹过去,别给我整其他的。”

酒吧内总有些别的服务,段林白说得委婉,宋风晚坐在副驾,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垂头没说话。

**

九号公馆

约莫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酒吧门口,外围装潢复古低调,明显与寻常酒吧不同。

段林白推门下车,领着宋风晚往里走,酒吧经理得了消息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小老板,您来啦。”率先迎出来的男人,二十四五的模样,穿着西服,“包厢都给您定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

“办得不错。”这人是段林白的助理。

“段小爷,您快里面。”酒吧经理急忙上前招呼,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宋风晚,却被段林白挡住了视线。

“看什么呢?”

那经理悻悻笑着,忽然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他手里,“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祝您今晚玩得开心。”

段林白低头瞥了一眼,整个人都懵逼了。

洲际酒店房卡。

这是在搞什么?

“祝您今晚旗开得胜,什么都给您准备好了,绝对隐私保密,您大可放心玩。”经理附在他耳边又补充了一句。

段林白一脸懵逼,回过神暗暗骂了句:卧槽!

这群二逼,平时傻了吧唧的,这时候给他抖机灵。

玩你妹啊,这是傅三的媳妇儿,我未来小嫂子,你让我玩?

**

傅沉此刻正在老宅接受批评教育,他不爱背地说人闲话,那姑娘迟到的事,他也没提,老太太说累了,自然就不管他了。

他手机震动起来。

千江的信息。

他本以为内容是说宋风晚平安到家,结果却是……

【段林白带宋小姐在京城兜了一圈。】

【他带宋小姐去酒吧了。】

【他的人在洲际酒店订了间大床房,准备了香槟,玫瑰,红酒,避孕套,可能想带宋小姐过去。】

傅沉眯着眼,我让你把人给我送回家,你带她去开房?

------题外话------

段哥哥:总特么有人想害老子!

三爷:【冷漠脸】

段哥哥:嗷——苍天呀,我要是死于非命,绝壁是天妒英才!

三爷:……

段哥哥,你保重!记得买保险。哈哈~

**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谢谢~爱你们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

113 晚晚别紧张,我们慢慢来(1更)

傅家老宅

老太太正给傅沉进行批评教育,说到兴头上,瞧着他一直盯着手机看,眉头拧紧,“老三,我在和你说话。”

“嗯。”傅沉收好手机,“林白的信息,约我晚上出去聚聚。”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聚的。”

“他说出去多走走,容易结实异性。”

“你瞧瞧人家小白,这思想觉悟……”老太太压了口热茶,“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

“段家就林白一个孩子,压力大,白天上班,晚上就出去交朋友。”傅沉手指摩挲着手机,“妈,你要是有好的姑娘,多帮他想一下。”

“小白喜欢什么类型啊,我给他物色着。”老太太提起给人介绍对象,立马来了兴致。

“他父亲说:男女不限。”

十方站在傅沉身后,差点笑喷,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他们家是真的着急啊,那我得抓点紧。”

“他最近挺闲的,要是有相亲,您可以明天就开始安排,我相信他会感激您的。”傅沉说得一本正经。

“这个好说,我要不要和小白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喜欢的类型?”

“不用,他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您和他爸妈通个气儿就行。”

傅老坐在一边,戴着老花镜,看着本古文书,听到傅沉的话,余光瞥了他一眼。

祸水东引。

林白那小子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

此刻的九号公馆

所有人看着段林白脸色青白交织,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

段林白是第一次带异性过来,还特意提前打电话,把场子弄干净,可见这女孩对他来说不一般。

大家自然而然往别处想。

宋风晚见段林白站着不动,“段哥哥?”

段林白将房卡攥在手心,“走,我先带你去包厢。”

他现在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妈的,迟早得被这群二逼手下害死。

这边vip包厢有专属通道,宋风晚进入包厢,压根不会引起外界人的注意。

段林白一到包厢,更是懵逼,差点被闪瞎眼。

没让他们准备酒水,这搞得满地玫瑰花,还弄得各种粉红气球,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和谁求婚!

“妹妹,你在这里坐会儿,喝点饮料,吃点东西,我去处理点事情。”

段林白朝着后面紧跟着几人勾了勾手指,“都特么跟我出来。”

这群人是想搞死他?

宋风晚还一脸懵,这酒吧包厢怎么弄得和婚庆现场一样?这酒吧风格如此独特?

段林白带人出去后,包厢就她一个人,里面除了放置的各种饮料酸奶,还有干货果盘,除了ktv唱歌设备,还有吉他贝斯等乐器。

门对面就是一扇单面落地镜,正对着酒吧的舞台,一个民谣歌手正拿着吉他在弹奏。

**

这边的段林白将几人叫到僻静处,气不打一处来。

“这房卡谁的主意?”

几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在段林白助理身上。

“小老板,我……”

“我特么真想打爆你的狗头,平时也没看你这么机灵,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啊!”段林白把房卡摔在他脸上。

“您难得带异性来,我以为是你在发展的对象……”

“我特么发展你大爷!我都说了是妹妹!”

“现在不都哥哥妹妹相称,然后处着处着就……”助理咳嗽两声,声音越发细小。

“你很懂嘛……”段林白哂笑,“老子今晚要是死于非命,你特么也甭想活了。”

“小老板,她到底是……”

“不该问的别问,你们要是再给我搞这些,我……”段林白说着抬脚就朝他踹过去,这助理身体自然反应,躲了一下。

某人立刻不干了。

“你特么还敢躲,你给我站好了!”

……

**

宋风晚在包厢等得无聊,拿起放在一边的吉他,学着舞台上的民谣歌手,摆好姿势,捏着拨片,小心谨慎的拨了下琴弦,声音格外难听。

傅沉赶到包厢的时候,宋风晚正坐在落地窗前弹琴,周围都是音乐声,连他推门进来,她都没察觉。

他打量了一眼满眼恋爱气息的包厢,攥着佛珠的手指细微收紧。

宋风晚还紧盯着楼下舞台,模仿那歌手的动作……

“姿势不对。”耳畔陡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转头,柔软的唇从他下巴上轻轻擦过……

她此刻连脸红都顾不上了,急忙转过头,胸口紊乱狂躁的心脏像是顷刻要撞出心口。

傅沉喉咙滑动两下,从后面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带着放置在了正确的位置上,“想学琴,我可以教你。”

宋风晚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那灼热的呼吸,带着烫人的热度,紧贴着她的耳垂……

声音低沉,像是最暧昧的呢喃。

他的手指一寸寸攥紧她的,双手环住她的身子,像是经验老练的猎手,在她心口烧了把火,一寸寸撩拨……

心火燎原,热切难消。

“这样……”傅沉带着她的手指拨了下琴弦,“手指放在这里。”

那削薄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听得她身子都酥软了一半。

“晚晚,别紧张,我们慢慢来。”

十方乖觉得把门关上,调戏未成年,简直不忍直视。

------题外话------

段哥哥怕是会被三爷坑死……男女不限,哈哈……

这婚庆现场一样的包厢,最后还是三爷用了,哈哈

114 段浪搭讪?被打到住院(2更)

酒吧内的民谣声,悠扬悦耳,他的手臂擦着她的身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华丽撩人的尾音,让人心颤。

她脸上有点热,像是在发烧。

“喝酒了?”傅沉垂着头盯着吉他,下巴几乎抵在她肩上,气息轻缓,却很热。

“没有啊。”宋风晚垂头,脑子有点懵。

“看你脸红,以为你又嘴馋了。”他低低笑着,声音苏得勾人。

宋风晚的脸更烫了,他的手指握着她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细细的青色筋脉,眼底透着股消沉风流。

“这个……”宋风晚拿着吉他拨片的手指,越发僵硬。

傅沉却忽然伸手,指腹从她侧脸滑过,轻轻擦过她的下颌,似乎春风拂絮,酥酥麻麻,直往人心底钻。

她嘴角的一根发丝被轻轻扯出……

“谢谢。”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喉咙滑动着,小嘴一张一合,惹得傅沉目光更加浓稠深沉。

她的滋味他尝过,温温热热,柔柔软软,就是没敢冒进,估计味道……

也是极好。

他顺了口气,撤身离开,若是这般下去,估计遭罪的还是自己。

**

段林白推门进来的时候,这两人正分坐在沙发两侧,中间隔了近一米,宋风晚拿了盒酸奶,耳根血红。

卧槽!

自己就离开这么点时间,这禽兽又对人家干嘛了,错过一场好戏。

“这么快就从老宅回来了?老太太这次训话时间挺短啊。”段林白悻悻笑着,看着婚房一样的包厢,嘴角抽搐两下。

“她有事忙,顾不上我。”傅沉撩了下眼皮,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我让你把她送回家,你带她来酒吧?”

“我这不是让她放松一下嘛,你看这环境,多好啊。”段林白看着满眼的粉红气球,越发心虚。

“是挺好。”傅沉哂笑,他看了眼宋风晚,“走吧,我们回家。”

“刚来就走?再听两首歌吧。”

“明天再约你,我们慢慢听。”傅沉说着起身就走,宋风晚急忙追上去。

**

傅沉一走,段林白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得亏宋风晚在这儿,不然那家伙的脾气,定然当场就发作了。

“小老板,刚才那女孩……”助理狗腿的跑过去,“是三爷的……”

“我就出了趟远门,你特么没长脑子,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他的事你也敢八卦?”段林白挑眉。

“不是,我就听说他家住了个女生。”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段林白这话说得很认真,带着些警告。

“我明白。”这助理也不傻,急忙点头,“小老板,那您还继续?”

“给我弄点酒,真是糟心,我特么要被你害死了。”段林白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傅沉回家后也没管他,在自己地盘,总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段林白心里憋屈啊,傅沉又是个腹黑的主儿,你压根猜不到他会用什么损招,酒水入喉,心底火烧火燎的,喉咙更是干涩,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小老板,我送你回去吧。”助理扶着他往外走。

“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见你。”段林白长得漂亮,皮肤特白,此刻被酒水熏染,脸上浮了一层嫩粉色。

伸手扒拉着头发,轻狂不羁。

“那我给您找个代驾?”喝了酒的人,没法讲道理,只能顺着他。

“嗯,去吧!”段林白打了酒嗝,“最好给我找个女的,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儿就头疼。”

助理干咳两声,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

“那您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去就来。”酒吧附近有不少代驾的,都集中在一处,他把段林白扶到酒吧门口一个长椅上,就转身去找人。

代驾很多,女代驾太少。

九号公馆是会员制,虽已入夜,门口却没什么人,段林白脑子晕乎乎的,眼睛都无法聚焦,只瞧着不远处有人走过来……

那人穿了件短款白色羽绒服,黑色长裤裹在及膝的靴子里,双腿又长又直。

他抬眼去看她,眼前都是重影,看不清她的脸,可是直觉告诉他,是个美人儿。

他勾了勾嘴角,有点邪性,带着股坏气,分外勾人。

喝酒壮胆,他趔趄的起身,生平第一次试图搭讪女生……

**

傅沉回家后,洗漱完已经躺下睡觉,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段林白的。

这小子是活腻歪了,他还没找上,又主动送上门。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三爷,我是小老板的助理小江啊。”

“嗯,有事?”傅沉揉着额角。

“我们家小老板被人给打了。”

傅沉手指顿住。

“我就离开一小会儿,他就被人给揍了。”

“送医院,找警察,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被人拖到巷子里打的,脖子扭了,腿有些损伤,连监控都没有,不知道是谁干的,今晚怕是回不去了,麻烦您给老爷打个电话,兜着点。”段林白被打,这事儿要是闹大,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了,在哪家医院?”

“在二院这边。”

“嗯。”

傅沉挂了电话,沉思片刻,段林白没仇家,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揍了,这人还真是替天行道,干了件好事。

**

段林白此刻正躺在医院哼哼唧唧,约莫夜里一点多,千江推开了房门。

“三爷让我给您送点东西。”

“我就知道傅三心疼我……”

只是当他看到傅沉送的东西,差点吐血。

他就是腿被踢得有些淤青,他特么送个拐杖和轮椅是什么意思?

他又不是瘸子!

------题外话------

段哥哥最近可能有些水逆,诸事不顺~

段哥哥:o(╥﹏╥)o

115 晚晚早恋?被批评(1更)

段林白被打这事儿,只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传开,就连宋风晚都不知道。

他半夜被送到医院,第二天进行全身检查,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跑去傅沉家暂住。

宋风晚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带着矫正脖子的护颈,一个腿上还缠着些许绷带,腿正搭在椅子上,和几个人斗地主。

傅沉则安静坐在一侧看文件。

这会儿已经过了冬月,距离过年不到两个月,也算是年底了,大家都很忙,她最近看到傅沉,多是在处理公司事务。

“段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宋风晚一脸诧异,也就一天不见,脖子伤了,腿还残了?

“这不冬天地滑吗?路上结冰,不小心摔的。”段林白冲她一笑,“你走路要注意点,有冰的地方别走。”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分明就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打的。

当天路面监控只拍到他主动和一个女人搭讪,那人穿着白色羽绒服,披肩长发,因为天冷戴着口罩,五官根本看不到,然后他就跟着那人进了一个巷子……

之后的那女人独自走出来,段林白则是十几分钟后被人抬出来的。

这种事对段林白来说太丢人,他没敢和人说,更没大张旗鼓寻人。

他好歹也算个网红,网上想睡他的少女千千万,这要是被人知道他搭讪被打,他还要不要脸了。

宋风晚也没多想,段林白说什么,她就信了,还叮嘱他好好休养。

段林白当时心里就想:这妹妹果然是单纯啊。

可是过了几分钟,宋风晚从楼上下来,将一个纸袋子递给他。

“妹妹,给我的?”段林白喜不自禁,还朝傅沉抛了个媚眼。

“嗯,你腿伤了,这个可能用得到。”

段林白喜滋滋的从袋子里摸出东西。

一对护膝。

“你需要保暖。”

段林白脸刷得就白了,这一对是想干嘛,一个送他轮椅拐杖,把他当瘸子,一个送他护膝,当他得了老寒腿?

年轻人谁用这玩意儿啊,他爸都不用好嘛!

傅沉低头继续翻着文件,嘴角缓缓勾起。

**

宋风晚最近学校去的少,不过考试总要参加,这个没办法请假。

二中月考结束,循例放了半天假,隔天公布成绩,讲解试卷。

宋风晚平常已经不去学校了,不过既然考了试,分数倒是其次,总得知道自己的答案错在哪里,那天她便去了学校上课。

上午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她会将月考成绩进行一个简单小结,宋风晚这次成绩没有上回好,悬在了一百多名,对她来说,也算可以。

“宋风晚,这次考得不错。”葛露拿着成绩单,看了她一眼,神色凝重,似乎在刻意隐忍什么。

一堂课下来,葛露几乎都在盯着她。

二节课下,是个大课间,铃声一响,教室就沸腾了,葛露却朝着宋风晚招了招手,“宋风晚,你和我出来一下。”

学生时代,面对老师,大家都带着一丝敬畏,忽然被点名,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身子都凉了半截,乖巧的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又是课间,坐了十几个老师,气氛也是异常凝重。

“你认识1班的许景程?”葛露面色凝重。

“认识。”宋风晚如实回答。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宋风晚愣了好久。

“可是他母亲找到学校,说你和他谈恋爱,影响他学习,他上回成绩还在年级前二十,这次已经滑到快一百名了。”

葛露叹了口气,“高三对每个人都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按照你现在的成绩,想考京城美院不是难事。”

“对许景程来说,高考真的能决定他一辈子的人生。”

宋风晚本想和她解释,自己与许景程确实没关系,只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身子都凉透了。

“你和他不一样,即便不通过高考,你也有更好的出路,你们不是一类人,他没时间陪你玩。”

宋风晚手指微微攥紧,心脏像是被人一下子揪扯起来,疼得呼吸都难受起来。

“要是真没谈恋爱最好,不要影响他,不然我可能会请你家长来一趟。”

请家长?这算是威胁学生最有力的手段。

“那我能出去了吗?”宋风晚语气没来由的强硬,她知道和老师顶嘴解释,只会让事情更糟。

葛露愣了一下,抬了下手。

在学校里,早恋这种事,总是传得很快,宋风晚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几乎都知道了。

“挺厉害的啊,居然连许景程都搞定了,那可是1班的尖子生。”

“连天哥都栽了,更何况许景程?”

女生之间,总有那么点嫉妒心,语气更是尖酸刻薄。

宋风晚坐下后,低头订正试卷,眼眶有些泛红,她心底委屈,却又没法说。

**

二中,教师办公室

葛露正忙着备课,忽然就被教导主任叫了出去。

“主任,有事?”她被领导传唤,也是紧张忐忑。

“校长让你去趟她的办公室。”

“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啊?”葛露一颗心瞬时悬了起来。

“你们班宋风晚的家长来了,说是要找你聊聊。”主任透露的不多。

葛露心底咯噔一下,她没主动联系她父母,她的家长就亲自找上门了?

她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

------题外话------

家长主动找老师……

你们说这家长是谁,哈哈

116 三爷撑腰,想抱抱她(2更)

京城二中,校长办公室

校长看着对面端坐的男人,他捏了点茶叶放入紫砂壶,冲入沸水,茶叶翻滚,香气四溢,他压上壶盖,等茶叶泡好,才扣着壶柄。

“王校长,您请。”

王校长急忙捧了杯子迎过去,“您太客气了,我来吧。”

“我有事麻烦您,应该的。”

葛露叩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傅沉,她虽不认识,可是校长冲他笑得谄媚,她也清楚这人自己惹不起。

他看着只有二十四五,眸深唇薄,英伦风针织搭配被色衬衫,风衣外套,领带腕表,无一不精细,就连端着茶杯的手指都修剪打磨的干净爽利。

年纪不大,却彻底剥离了年轻人的朝气,淬炼出了冷厉张狂。

尤其是抬眼看她的时候,眼底不见微澜,那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场,让冬日凛风都黯然失色。

“校长,您找我。”面对领导,葛露眼神畏怯,终是有些怕的。

“这次找你主要是聊一下你们班宋风晚的事。”王校长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两声,“听说有人说她早恋?”

“校长,那个学生家长找到学校反映,根据一些同学说的,确实看到两个人走得很近,而且他俩这次考试成绩都退步很多。”葛露说这话的时候,总有些忐忑。

“这就确定两人早恋?”校长追问。

“很多学生都说看到两人走在一起,关系非同一般。”

在学校里,早恋是大忌,但凡男女生走得近点,都能传出流言蜚语,况且许景程喜欢宋风晚,还毫不掩饰。

“你的意思是说,两人走得近些就算谈恋爱?”一直没开口的傅沉喝了口茶,眸子紧盯着葛露。

“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男女生交往过密肯定要分心,所以……”

“我单身未婚,没对象,和她住在一起,按照你的说法,我俩同吃同住,和她谈恋爱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您是她家长,这怎么能一样……”办公室就他和校长两人,她不认识傅沉,心底也有认知,她是宋风晚的家长。

“我和她没血缘关系,更不是她什么长辈,怎么不一样?所以你这逻辑是不是太牵强了?”傅沉挑眉。

“据我所知,是那男学生主动追求晚晚,她并没答应,他的骚扰对晚晚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你们不去找当事人,却只找晚晚,是何原因?”

“他的家长来反映情况,难不成就是我们家晚晚的错?”

傅沉接连三个反问,弄得葛露哑口无言。

她带的5班是子弟班,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知道宋风晚在所有学生中算是乖巧的,但还是难免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就在她支吾着准备给自己找理由的时候。

“砰——”的一声,傅沉将杯子扣在了桌上,一记闷响,茶水溅落。

“身为老师,你觉得早恋只是一个学生的问题?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们家晚晚不是一个好学生。”

“所以一出事,你理所当然觉得都是她的错!”

“在你眼里,家境好点,就是原罪?还是谁成绩好的学生,就绝对不会做错事?”

被他一连串的质问说得双腿发软,方才分明还是斯文儒气的模样,陡然这般疾言厉色,眼神带着股狠劲儿……

让人心肝直颤。

“三爷,您消消气儿,这事儿肯定是有误会!”王校长急忙打圆场。

“先入为主给她定罪,还能有什么误会?她在这边学习快结束,也麻烦你们许久,本意过来是感谢你们照顾她,现在看来……”

“她在学校过得也不并不舒心?”

傅沉这顶帽子扣下来,王校长脸都略微发白。

傅家打了招呼让宋风晚入学,毕竟不姓傅,校长也没放在心上,就连早恋这个,都没通报到他这里,傅沉突然造访,他也一脸懵逼,被吓得够呛。

“三爷,怎么可能,她在我们学校绝对不会受欺负的,这点我能和您保证。”

“不需要对她特殊照顾,那我也不希望在学校里,还能出现歧视学生的现象。”傅沉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葛露一眼,盯得她心底发慌,腿软得不行。

傅沉离开后,校长还心底发虚,特意调出宋风晚的学籍资料反复看了很久。

傅家也有人曾在二中上学,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没惊动过傅沉,他现在特意为了宋风晚过来,他着实不懂是为了什么。

这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面慈心狠的傅三爷良心发现。

第二则是,三爷看上她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半边身子都凉透了。

**

中午临近放学时,宋风晚又被留堂了。

本以为葛露又得批评她,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她却直接和自己道歉了。

“事情我没调查清楚,说话太重,是我思虑不够周全。”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也没说什么。

恶语伤人六月寒,有些话说出口伤了人,不是简单一句道歉就能消弭的。

宋风晚收拾东西也没吃饭就往画室走,刚走出校门口,就瞧见一辆熟悉的车子……

车边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傅沉朝她招手,宋风晚只觉得鼻尖一酸,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

傅沉眯着眼,瞧她眼眶有些红红的。

他恨不能上去抱住她,亲亲她……

又怕吓到她。

------题外话------

三爷,冲啊,别怂,哈哈……

其实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有些老师真的戴有色眼镜看学生,成绩好坏,区别对待,如果有事,好学生说两句,坏学生可能就……其实这样对学生来说,真的会造成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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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月初有个小推荐,到时候会给大家加更,之后就差不多要上架啦,到时候就天天万更~

所以这几天大家记得多帮月初留言,有票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群么么~

117 约会?男朋友很帅(1更)

宋风晚心底是委屈的,却没人能诉说,京城对她来说,是异地外乡,家里琐事繁多,她没法为了这种事特意打扰她母亲,她不愿老师通知她父母。

所以即便受了气,也只能忍了。

心里憋屈,出校门的时候眼眶还红红的,瞧着傅沉,怔愣一秒,心尖酸涩得揪成一团。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只是不同以往,他斜靠在车边,墨发被寒风吹得四散,一手插在裤兜口袋,一手拿着手机,偏头看她的时候……

有种超然物外的俯视感,更兼了一层雅痞之气。

他朝她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攥紧衣角,她心底难受,眼神偏又透着股倔劲儿。

她朝他走过去,动作迟缓。

傅沉舒了口气浊气,终于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她不愿过来,那只能他亲自过去了。

“三爷,您怎么在这儿……”宋风晚抬头冲他笑。

傅沉喟叹一声,“你这样……”

“真是不好看。”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宋风晚下意识抵触挣扎,傅沉却倏然用力,将她整个人狠狠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不许她动弹半分。

“委屈了?”

宋风晚一直紧绷的神经霎时崩断,双手扯住他胸前的衣服,拧出了一层褶子,额头抵在他胸口,声音沉闷。

“年纪不大,真的很会藏事。”傅沉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

动作克制而又隐忍。

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只能小心翼翼试探着,生怕她跑了。

**

宋风晚没问他是怎么出现的,傅沉也没提,她心情平复一些,两人便上了车。

“带你去吃饭?”傅沉偏头看她,这会儿刚放学,她若是去食堂,压根不会这么快出来。

“嗯。”宋风晚闷声应着。

“下午还要去画室?”

宋风晚犹豫片刻,“我不太想去……”她压根没有心情学习,“我想先回去。”

“年叔去老宅了,家里没人。”傅沉手指摩擦着指腹,“要不下午跟我去公司,晚上一起吃了饭再回去。”

“你是去工作,我跟着去不太好吧。”

“没什么关系,我就一点急事需要处理。”

宋风晚心里藏了事,和他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就随口答应了。

傅沉选择的地方在商场内,搭乘电梯到达5楼,毕竟不是双休日,商场人并不多,正打算挑选餐厅的时候,傅沉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先看一下想吃什么?”傅沉示意宋风晚选择餐厅,自己则后退几步接通电话。

“傅三,你特么人去哪儿了,年叔不在家,你是准备饿死我啊!”段林白声音夸张。

“有事。”傅沉眯眼盯着宋风晚的背影,她正朝着一家甜品店走过去。

“你能有个屁事啊,我可是病人,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他不停叫嚣着,“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你这个没良心的。”

“真有事。”

“你说,你有什么事!”

“约会。”

段林白愣了数秒,“卧槽,傅三,你才是个负心汉,你居然背着宋妹妹出去泡妞!”

傅沉语塞。

“你丫要脸不,一边撩着未成年,一边还出去偷吃?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

“我和晚晚在一起。”傅沉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本以为某人终于能消停些,他居然直接咆哮起来,“这个点她应该在学校啊,你居然带她逃课!”

“我给你叫个外卖。”傅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段林白冷哼,还约会,你丫最多就是单相思。

不过没等片刻,他的外卖就到了,看到菜色,他傻了眼。

红烧猪脚,黄豆炖猪脚,还给他配了一份脑花……

这厮绝壁是故意的,都说生病的人,伤什么补什么,以形补形,这混蛋给他弄脑花是什么意思?

说他没脑子?

真特么想掀了桌子。

几分钟后,傅沉的信息发来了,他本以为这厮是关心他有没有收到外卖,结果却是……

【别忘了喂狗。】

段林白气绝。

妈的,狗比他重要是不是!

**

另外这边,宋风晚正站在一家甜品店柜台前端详。

“想吃什么?”傅沉走过去。

“唔?”女生对这种精致甜美的食物都没什么抵抗力,她犹豫着,无从下手。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要不试试这个?”店员见她犹豫,热络的帮她推荐。

宋风晚拧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你们是一对?你男朋友真帅。”店员就是个小姑娘,瞧着傅沉过来就没移开眼。

宋风晚脸蹭的一红,刚要解释,就听到身边的人说:

“既然决定不了,就每样来一份。”

谁让他心情好呢。

------题外话------

三爷心情很好,o(n_n)o哈哈~

段哥哥:什么叫家里没人,我不是人啊!

三爷:你算?

段哥哥:……

118 三爷在泡妞?你心跳很快(2更)

宋风晚还没从男朋友的震惊中回过神,听到傅沉的话,惊得几秒数秒没说出话。

“一样来一份?”店员喜不自禁。

“不用,就要这个,别的都不要!”宋风晚急忙开口,都要?谁吃得完啊,这人真败家。

“只要一个?”傅沉追问。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要不两个?”

她看着哪个都想要,一时下不了手。

傅沉低低笑着,“你慢慢选。”

十方和千江两人正站在不远处,千江站姿如峰,岿然不动,十方正拿着一个鸡蛋灌饼,大口咬着,手上沾了油星,嘴角还有酱汁,有些不雅。

宋风晚弓腰看着柜台,仔细选甜点,傅沉则站在一边偏头看着,双手抱臂,神色闲散,偏又透着宠溺。

“我去,咱家三爷这是在投食?”十方咬着灌饼,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玄幻。

千江蹙了蹙眉,忽然伸手掐了一下十方的胳膊。

“哎呦卧槽,你特么掐我干嘛!”他疼得龇牙咧嘴。

“看一下是不是在做梦。”某人面如表情。

“你特么不会掐你自己啊。”

“疼,下不去手。”语气理所当然。

十方气炸,恨不能把灌饼甩在他脸上,“我去你大爷。”

“三爷不是在投食。”千江将目光投向傅沉那边。

“那是在干嘛?”十方揉着胳膊,这混蛋下手太狠了。

“泡妞。”

十方差点吐血,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没什么,千江这种没感情的怪物居然知道泡妞这个词?

吃口鸡蛋灌饼压压惊。

……

这边宋风晚选了两个甜点,方才郁结的心情一扫而光。

两人最终选了家川菜馆,店面很大,但桌子排得密,间距太少,邻桌间说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坐下之后,邻桌坐的是一对小情侣,瞥见傅沉贴心得帮宋风晚拉开椅子,女孩还抱怨了两句。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

宋风晚耳根发烫,偏是陌生人,她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安静坐下。

两人点餐之后,宋风晚就打开甜点准备尝两口,“我觉得我吃不完。”待会儿还得吃饭,她必须克制。

“吃不完我吃,别浪费。”傅沉正拿着开水烫餐具。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都会吃女朋友剩下的东西,你怎么不吃我剩下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边上的小情侣又开始絮叨了。

“还贴心的给她烫餐具,你看你,就知道玩游戏看主播。”

“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啊。”

那男生闷声说了一句,“我倒是想吃你剩下的东西,你倒是给我剩啊,每次都吃得比我还干净。”

“你这是嫌我能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生顿时炸了。

宋风晚低头,强忍着笑意,晃一抬头看了眼傅沉。

他正看着自己,嘴角含笑,眸色灼灼。

她忽然觉得耳根更烫了,咬着小勺子,脸上也是一片绯色,天真纯洁,偏又透着股娇羞的媚色。

傅沉静静看着她,直到服务员上菜,才微微偏头过去,喝了口水,热茶入喉,嗓子眼的灼烧感更甚,喉结轻轻滑动着……

想亲她。

**

两人吃了饭也才一点半左右。

“要不要去看电影?”傅沉看了眼腕表,“我和合作伙伴约了四点多碰面,时间还早。”

宋风晚上次去电影院还是去年的贺岁档时候,听到这个提议,立刻来了兴致,“现在有好看的电影吗?”

“应该有,我让十方订票。”傅沉见她有兴趣,就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打开手机给十方发信息。

解锁界面打开,百度搜索一栏赫然写着【第一次约会做什么?】

十方定的是一点五十的电影,开场前傅沉还问宋风晚要吃什么喝什么,宋风晚只要了杯奶茶。

对傅沉贴心之举,心里还犯嘀咕,他怎么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什么都要问一下。

后来在一起之后,宋风晚才知道,傅沉是把她当女儿宠的。

两人到影厅后,宋风晚就傻了眼。

vip厅情侣座!

傅沉心底夸了十方,事儿办得不错;脸上却越发寒气渗人,“我让人换个位置。”

“不用,电影都要开始,坐吧。”宋风晚还没坐过情侣座,说真的,很宽敞。

只是当傅沉坐下后,宋风晚一颗心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靠得太近了。

就连傅沉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稍微动一下,衣服摩擦,手臂触碰,他身上热意袭人。

宋风晚抱着奶茶,不停咬着塑料吸管。

“晚晚——”灯光熄灭,傅沉忽然靠过来,她身子倏然紧绷,僵硬的转过头,他的脸靠得太近。

呼吸深深浅浅,眼睛被大屏幕灯光照得忽明忽灭,像是漩涡,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了?”

“眼镜。”傅沉打开手中的3d眼镜,帮她戴上,动作轻柔的将耳侧的头发轻轻拨开,他指尖在她侧脸滑动着……

指腹烫人。

她眼前的景物更暗,只有他的那双眼睛透着璀璨的光。

还有那呼吸……

越来越近,越来越烫。

“你心跳很快。”他一本正经,偏又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可能有些热。”宋风晚咬唇别开眼,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把衣服脱了吧。”傅沉哑然开口。

若非光线暗淡,傅沉定然能发现,宋风晚脸红得发烫,像是熟透的樱桃,艳色诱人。

------题外话------

晚晚,别怕,哈哈……

喝口奶茶压压惊。

十方:要不来口鸡蛋灌饼压压惊。

*

今天会有三更,有个小推荐,所以大家看文的同时,记得留言,有推荐票,评价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么么哒~

119 三爷把人扑倒,意欲何为?(3更)

脱……

脱衣服?

宋风晚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撞破纤细的肋骨,呼吸被挤压得越发急促炽热,她瞥了眼傅沉,他已经脱了外套,英伦风的衣服,衬得他越发清贵雅致。

她下意识裹紧衣服,只是不消片刻就热得出汗,只能脱了外套。

京城随处供暖,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果绿色针织,脸上透着不谙世事的稚嫩青涩。

电影叫《海王》,一部超级英雄题材的,电影一开始就是男主父母定情,有接吻画面闪过的时候,宋风晚还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倒是闷声一笑,小丫头还挺纯情。

只是男主一出现,就是打着赤膊,光着胳膊,男性荷尔蒙爆棚,宋风晚看着画面,眼睛简直要放光。

她喜欢这种?

傅沉舌尖抵了抵腮帮:不就是胸大一点,有什么好看的。

宋风晚难得放松,看得津津有味,偶一偏头,余光就瞥见傅沉在盯着她看,她一开始以为是巧合,但凡她看过去,傅沉几乎都在盯着自己。

电影情节紧张,她心跳更是快如乱麻,紧张得难以自持。

他干嘛一直盯着自己啊。

**

两人看完电影出来,已是四点多,街上人烟稀寥。

出了影厅,宋风晚那种心跳窒息感才得以纾解,只是目光偶然和傅沉相接,仍旧有些心悸。

她深吸一口气,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云层黑厚,北风呼啸肆虐,雨雪欲来。

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可直达傅沉的办公室,不会惊动任何员工,他个人独占了一个楼层,会议室休息室一应俱全。

到了公司后,傅沉将她安置在休息室,这明显是傅沉的私人地方,布局简洁,奢华内敛,各种物品摆件都显示了主人独特的审美。

“喝点热牛奶。”十方负责照看她,傅沉则和千江准备会客事宜。

“三爷以前会在这里住?”屏风隔断后,隐约可见一张大床。

“创业阶段比较忙,经常加班熬夜,有时几十个小时不休息,累得不行,就趴在桌上对付一下,老太太心疼啊,就让人弄了个休息室。”十方简单解释了一下。

宋风晚一直认为,傅沉这样的人,家世显赫,脑子聪明,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居然也有这样的创业阶段。

“那时候忙,有得了次急性胃炎,还去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老太太气疯了。”

“你以为三爷这样的人,肯定是要什么有什么,压根不用这么辛苦,其实这种出身,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欲承其冠,必受其重,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呢。”

宋风晚这样的家庭,尚且那么多人等着看她笑话,何况傅沉。

她稍微转了个头,就看到一侧桌上放了很多相框,有傅老和老太太的,傅聿修父母的,还有许多她并不认识的人。

其中一张傅沉戴着硕士帽,被一个美女搂在怀里,那表情……

有点生无可恋。

“这个是……”

“这是大小姐,当时三爷在国外举行毕业典礼,她特意赶过去。”十方解释。

“她很疼三爷?”

“呃……”十方咳嗽两声,“算是吧。”

如果打是亲骂是爱,那大小姐对三爷也算是真爱吧。

**

宋风晚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上学时候,中午都得午睡一下,她今天没休息,这时候倒是有些昏昏欲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她稍微挪了下身子,毛毯从她肩头滑落,她一偏头,趁着窗户外的五色霓虹,就看到一侧的傅沉。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头微微仰着,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细细压着鼻梁,阖眼眼神,双手随意放在腿上。

手指清瘦修长,利落清爽。

他动了下身子,喉结微微滚动两下,肩宽腰窄,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他鬼神神差的凑过去,弯腰悬空盯着他,确实好看,她拾起方才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小心翼翼搭在他身上。

手指轻轻将毛毯往上扯了几寸,盖住他的肩头,黑暗中忽然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

她心头一跳,天旋地转间,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傅沉压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他正低头看着她。

心跳骤快,扑通扑通,强劲有力。

心脏紧紧揪扯在一起,她屏着呼吸,心上像是有百爪抓挠,他呼吸越来越重,鼻尖似乎蹭到她脸上……

轻轻的,热热的。

她身子酥软得瑟缩一下,取悦了傅沉。

他低低笑着,声线撩人。

“晚晚,你想对我做什么?”

宋风晚心尖轻轻发颤,这话应该是她问才对。

**

此刻的云锦首府

段林白正瘸着条腿在遛狗。

“你吃不吃东西!”和这蠢狗斡旋了一个下午,他就是吼了它两句,居然给他绝食抗议。

傅心汉趴在窝里,正眼不看他。

“傅心汉,你要是不吃东西,那我吃了!”

段林白也是被气得不行,口不择言。

傅心汉一听他要吃狗粮,撩了下眼皮……

王之蔑视。

那眼神分明在说:此人是智障。

段林白愕然,这狗子是不是在鄙视他。

不行!

他要去磨刀,宰了这小畜生。

------题外话------

三爷,你把人推倒了,你还问人家想对你干嘛,你要脸不!

三爷:不要!

我:……

段哥哥:都别拦着我,我要宰了这个小畜生。

傅心汉:【王之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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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结束,想看三更君、四更君的,大家给力点哈,么么~

120 北方男人,疼媳妇体力好(1更)

段林白举着把水果刀,对着傅心汉进行了一番威胁恐吓,奈何某个狗子一直低头舔爪子,正眼都不看他。

着实把他气得不轻,想当初这傅心汉还是他送给傅沉的,在自己家待了几天,整天咬着裤脚追着他,现在倒好……

“出去遛弯。”段林白一只腿有些淤青,并不妨碍走路,就是脖子戴着护颈,扭头有些艰难。

傅心汉听说要出门,倒是立刻爬起来往大门走。

几分钟后,段林白站在院子里,嚼着口香糖,看着某个狗子在草地上扑棱。

寒风吹来,他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傅沉这厮着实过分,自己约会,居然把他丢在家喂狗……

**

这边的傅沉整个人还压在宋风晚身上。

这种姿势,暧昧惹火,他的双手撑在她两侧,腰身往下,两人身子贴在一起,细细摩擦着,垂头开口,“晚晚,你想对我做什么?”

热气吹在她脸上,鼻尖蹭着。

酥软温热。

她身子瑟缩,浑身紧绷,下意识往边上躲。

傅沉低低笑着,“你躲什么?”

宋风晚简直想哭,现在的姿势,这种话应该是她问吧……

房间没开放,流光如水,光影交织,从窗外洋洋挥洒下来,却被沙发阻隔,两人此刻的距离,看不清彼此的脸。

宋风晚眼前只有一个人脸轮廓,靠得那么近,笑声低沉,她几乎可以在脑中勾勒那削薄的唇勾着笑,热气袭人。

傅沉将她压在身下,什么都没做,就低头用鼻尖蹭着,若有似无,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

“怎么不说话?”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从她侧脸滑过,她心尖轻轻发颤,双腿软得要站不住。

整个身子柔软下去,两人身体就更加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姿势惹火。

“我就……想给你盖个毛毯而已。”宋风晚提着口气。

“就这样?”傅沉身子似乎又往下压了一寸。

灼热的气息靠得越来越近,几乎紧贴在她皮肤上,落在她精致纤瘦的脖颈处,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一下又一下……

轻轻摩擦着。

“你身上很烫。”

宋风晚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浑身像是火烧般酥痒难受。

傅沉低沉着嗓子,低低笑着,热气扑面,宋风晚死死咬着牙……

夜色浓稠,周围黑得不见五指,耳鬓厮磨,她浑身都烫,就想发烧一样,脑袋昏沉……

就在此时,有人手机震动起来,傅沉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整个人却并未从宋风晚身上离开,这姿势像是把她圈在怀里一般,低着头接电话。

“有事?”

“你俩回不回来吃晚饭啊?”段林白声音傲娇,透着不悦。

“马上回去。”傅沉随手将她侧脸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又是一阵娇软轻颤。

宋风晚一个战栗,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说话间傅沉已经屈膝起身。

“我还以为你俩又不回来吃饭,傅心汉怎么总想往外跑。”

“他想上厕所了,你出去遛一下。”

“我特么……”段林白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他又不是铲屎官。

**

两人回家的时候,外面纷纷扬扬飘了些碎雪……

宋风晚虽然去过雪场,遇见下雪还是很兴奋。

晚饭前,乔西延打了电话过来。

无非是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云城,他好去接她。

“我时间确定就和你说一声。表哥,你知道嘛,这边的暖气好神奇,我以为暖气里面是气,没想到是水……”

她是南方人,京城第一天开始供暖的时候,她就异常兴奋。

“表哥,真的好神奇!”

乔西延打着哈气,配合她,“嗯嗯,很神奇。”

“你说那里面为什么能流水,好暖和啊。”

“嗯,神奇,暖和。”乔西延假装兴奋。

直到宋风晚说了一句,“我以后想嫁个北方男人。”

乔西延瞬间变了脸,“太远了,甭想。”

为了个暖气要嫁给北方人,多大点出息。

宋风晚挂了电话,段林白才偏头看她。

“妹妹,北方男人好啊,爷们儿。”

宋风晚悻悻一笑。

“豪爽,不拘小节,北方男人哪里不好!”段林白冷哼。

宋风晚偏头看他,说真的,段林白长得细皮嫩肉,他最近住在这里,衣食穿着分外考究精细,哪里不拘小节了。

“还疼媳妇儿。”段林白咳嗽两声附在宋风晚耳边,小声嘀咕。

“最主要的是体力好,就和咱家傅三一样,你别看他穿衣很瘦,其实还是有肌肉的,绝对有料,妹妹,你懂的!”

宋风晚也不算小,他说着这种荤段子,她自然听得懂,又想起之前在雪场看过傅沉光着半边身子,小脸蹭得一红。

他干嘛拿三爷举例子。

**

傅沉回房换衣服,刚出房间,就看到千江正等在门口。

“有事?”

“段林白把宋小姐调戏到脸红。”

傅沉眉头拧紧,想把他丢出去喂狗。

------题外话------

三爷这撩人手段也是绝了,哈哈~

话说千江,段哥哥上辈子是不是刨过你家祖坟,你要这么坑他

121 避难,段浪连夜离京(2更)

晚饭后

宋风晚钻到画室,段林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球赛,傅沉则坐在一侧看文件,伸手扶了一下银边眼镜,斯文儒气。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眼睛又不怎么近视,戴眼镜装什么斯文败类。

“我去,你说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坑,怎么配合的啊。”段林白情绪激动,一手扶着脖子上的护颈,一手指着屏幕,激动地唾液横飞。

傅沉习以为常,并不理他。

“我要是去打职业比赛,保证比他好。”

“不可能。”傅沉撩着眼皮,神色坦然。

“怎么不可能,就我这技术……”

“身高不够。”

段林白气得咬牙,正要和他讨论一番,电话响了,他父亲的。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喂——爸。”

声音谄媚至极。

“还要出差几天啊?什么时候回来?”段林白被打这事儿,傅沉帮忙瞒着,无非是说他公事出差,暂时不在京城。

段林白说话他父亲不一定信,傅沉的话,他倒不会怀疑,所以段林白的助理在出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找傅沉帮忙。

“过段时间吧,您有事?”

“你傅奶奶惦记你,说有几个好姑娘要介绍给你认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下。”

段林白一脸懵逼,“爸,我还小,不急吧……”

“哪里小了,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你都上幼儿园了!网上几个小姑娘喊你宝贝儿,你就真把自己当宝宝了?”

“爸,我没有……”段林白扶着脖子,还不能让自己太激动。

“你看傅心汉去外面都知道和小母狗玩……”

段林白愕然,怎么扯到傅心汉了。

“别等它都有儿子了,还打光棍,不如一条狗,你丢不丢人。”

我的亲爹,这都能扯到一块儿去。

“前几天我去你黄叔家喝酒来着。”

“怎么了,他儿子结婚了?”段林白冷哼。

“人家都生二胎了,满月酒!”

段林白咳嗽两声。

“我就希望在我和你妈老了之后,不在了,你还能有个伴儿,不想你孤苦伶仃一个人……”

段林白垂着脑袋,得了,又开始走温情路线了。

“找不到女朋友,你得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眼光太高?别总挑剔人家,你得先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啊……”

卧槽?

段林白全身瘫痪般靠在沙发上,催婚就催婚,不带人身攻击的。

他挂了电话,气若游丝的看着傅沉,“傅三,你妈得有多闲啊,居然要给我安排相亲。”

“众所周知,我妈疼你。”傅沉哂笑。

“不行,我得收拾东西,出京避难,太可怕了”

段林白父母就是独子,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两边催,现在傅老太太又来搅和,他这日子简直举步维艰。

“准备去哪儿?外面下雪了,我让人送你。”

“往北方走吧,最近全国普遍降温,南方更冷。”

傅沉点头,临走之前还送了段林白礼物。

“傅三,我们这么熟了,你干嘛这么客气啊,还送什么东西。”段林白抱着礼物盒,就没撒手。

“有事打电话。”傅沉巴不得他赶紧走,也不留他。

段林白是逃难的,走得匆忙,上车之后,拆开傅沉送的礼物……

两条秋裤,上面还贴了个直跳,洋洋洒洒八个大字,“过冬必备,加绒保暖。”

段林白捏起秋裤,为毛不是商务黑,而是肉色和粉色,自己在他心里,那么骚气?

**

宋风晚隔天起来的时候,段林白已经没了踪影,问及原因,傅沉只说他有事出远门。

她心底犯嘀咕,伤成那样还往外跑,真是坚强。

她吃完早餐,就匆匆赶去画室,这时候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老师能教授的东西有限,大家基本都是各忙各的,来画室,就是图个学习氛围好。

约莫十点多,高雪匆忙走进画室。

“宋风晚,你和我出来一下。”打量她的眼神,十分古怪。

宋风晚放下笔,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高老师?”

“有人找你,你跟我来一下。”高雪领着她往办公室走。

推门进去,她就瞧见里面坐了中年妇女,戴着眼镜,头发盘起,一丝不苟,精明利落,看向她的时候,明显带着敌意。

可是这个人她压根不认识。

“你是宋风晚吧,我是许景程的母亲。”那妇人率先起身。

宋风晚面上平静,乖巧喊了声,“阿姨。”

只是这心底却颇不平静,怕是来者不善。

**

傅沉此刻原本正在去老宅的路上,宋风晚中饭自己解决,他要去老宅吃饭,下午陪老太太听戏。

他手机震动着,千江的电话。

“三爷,那许景程的母亲找到画室来了,正和宋小姐说话。”

“你先盯着。”

“方才在画室外面,我看到程岚了。”

傅沉嘴角勾着笑,许景程喜欢宋风晚的事情,突然被捅破,他本就觉得有些蹊跷,看来,还真是有人贼心不死。

无风,还想掀起三尺浪。

------题外话------

事出必有因,嘿嘿……

细想一下吧,许景程父母怎么会知道他早恋,总是有原因的。

话说段哥哥,天冷了,出门记得穿秋裤啊。

段哥哥:……

122 晚晚:我若没教养,早就抽你了

昨夜下了碎雪,今晨空气也是清新爽利,傅沉伸手降了些车窗,寒风袭来,凉意瑟瑟。

“三爷,事情查到了,确实和程岚有关。”十方坐在副驾,偏头看着后方。

“说说看。”

自从那夜程家父女离开,没了傅家帮扶,日子定然不好过。

程家现在的情况是自顾不暇,念着些交情,断绝关系,傅家也没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让他们自生自灭。

他原以为程岚得了教训能安分点,已经把整个家族利益都赔进去了,还是想作妖。

“之前许景程被打住院,当时虽然和解了,不过许家总想要个说法,凡事总得有个理由,不能平白无故被打。”

“派出所那边调查走访,当时就查到了宋小姐,不过民警对个人信息都是保密的,倒没泄露出去。”

十方干咳两声,“当时有些涉事学生没扛住,说这件事都是程天一指使的。”

傅沉轻哂,“和程天一一起玩的,都是想巴结程家,出事都得帮忙瞒着,现在程家败了,谁还想做这个替罪羊,墙倒众人推。”

“所以程岚接触到了许景程的母亲,应该是她把宋小姐的名字说出去的,这件事本身就涉及到早恋,他又因为宋小姐被打,他母亲肯定坐不住。”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高三恋爱,就是死罪,况且许景程因此被打住院,耽误了不少课程。

在他父母眼里,宋风晚就是煞星祸水,会毁了她儿子。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傅沉抬了下手,“去画室。”

**

此刻的画室内

许景程的母亲看到宋风晚的时候,那眼神透着敌意,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宋风晚知道来者不善,只是此刻人已经到这里,躲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先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高雪已经从许景程母亲处知道了一些情况,看宋风晚的眼神也透着古怪。

许景程的母亲——毛银兰倒是坐了,宋风晚只安静站在桌边。

“您先喝点水。”高雪倒了杯水给毛银兰,就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再言语。

毛银兰抬眸看了眼宋风晚,确实长得够漂亮,难怪有男生为了她打群架。

“我这次找你,主要是谈谈你和景程的事。”她语气缓慢,一字一顿。

“我们家景程是好孩子,从上学开始,就没让我操过心,现在又是高三关键阶段,我不想任何事情让他分心。”

“我了解过,你们家也算有钱有势,我们就是小户人家,高考能决定他的人生,我希望你以后离他远点。”

她没说一个刁钻的字眼,可是字里行间却刻薄势利。

“我从没想要影响他。”宋风晚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你这还没影响他!”毛银兰一听这话,直愣愣看着她,心底窝火,“他这次考试成绩已经掉到快一百名了!”

宋风晚沉默几秒,“所以就是我的问题?”

毛银兰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敢这么和她顶嘴,一时呆愣,没接上话。

高雪倒是挑眉打量着她,她和宋风晚接触近两个月,小姑娘漂亮安静,温和有礼,却不曾想有这般固执冷傲的一面。

“怎么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你,他能被打?”

“这魂儿都被你勾没了,还怎么专心学习。”

“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富二代有关系,你别扯上我儿子啊!我们就是本分人家,和你们没法比!”

……

毛银兰几乎将最近憋得一股子怨气全部撒在宋风晚身上。

许景程被打的事情,对方虽然道歉赔偿,可是和解过程并不如意,人家只派了律师过去,说话也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分明是欺负他们这些平头百姓。

此刻见到宋风晚,她本想心平气和聊两句,不曾想她居然那么顶撞她,她气得差点爆粗口。

办公室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老师看热闹。

“我知道你们有权有势,学校都奈何不了你,总之你离我儿子远点,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你要是再祸祸我儿子,我就对你不客气。”

毛银兰这已经是变相的威胁了。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您是长辈,我敬您,这也不是您可以口不择言的理由。”

“你护子心切我能理解,但也不能肆意给我泼脏水!”

“看您是许景程母亲,我喊您一声阿姨,这不代表,我就真的怕您。”

毛银兰气得一拍桌子,直接跳起来。

这丫头片子是在威胁她?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爸妈没教你如何尊重长辈吗?不过也对,听说你爸妈要离婚了,你爸还有个私生女,家里乱得很,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能有什么好教养……”

宋风晚眉头一拧,直接端起桌上的水杯,用重重磕下。

眼神冷涩。

毛银兰被她这眼神震慑,心头一跳,“怎么着,你还想打我?”

“就冲你刚才的话,我若没教养,早就动手了!我尊重您,也请您能自重!”

------题外话------

怕是以为晚晚是软柿子~

123 晚晚很强势:欠我一个道歉(2更)

因为宋风晚这句话,办公室气氛霎时变得异常诡异。

大家都没想到她敢这么顶嘴。

“你再说一遍?”毛银兰气得浑身发抖,一个没成年的小丫头,居然说要打她?

“您冷静点,坐一下。”高雪急忙起身调解,“宋风晚,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语调透着不敢置信。

“怎么着,我不信今天这么多人在,还没人能评评理了!”毛银兰被激得面色铁青。

门口还有那么多人围观,被一个晚辈顶撞,觉得没面子,怒火中烧。

宋风晚人站得笔直,“我就是太有教养,才会站在这里,任你指责。”

“教养?呵——”毛银兰气的糊涂了,嘴唇哆嗦着,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反击她。

“您知道所有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自己主观臆断觉得我祸害了你儿子。”

“甚至跑到我学习的地方,对我横加指责,您尊重过我吗?”

“敬人者,人恒敬之,从一开始你就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更没听过我一句辩解,说我没教养,请问您的教养又在哪里?”

宋风晚字句温吞,不紧不慢,偏又含刀带刺,直往人心口戳。

“看着文静乖巧,没想到生了这么一张利嘴!”毛银兰恨不能冲过去抽她,高雪一直拉着她,若不然早就动手了。

“宋风晚,怎么和阿姨说话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高雪也没想到宋风晚骨子里这么倔。

“高老师,您是局外人,说话应该不偏不倚,您觉得她刚才说话,就没有任何错处?”

宋风晚自小接触的人,大多都是生意人,圆滑世故,高雪在想什么,她猜不透,却也能看出一二。

高雪一愣。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学生,你就看着她攻击我,自始至终也没说句公道话,凭什么她能说我,而我就不能为自己辩驳?”

高雪因为段林白素描的事,就觉得宋风晚虚荣做作,毛银兰找上门,她本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不曾想心思被宋风晚戳破,脸上挂不住,尴尬难堪,白得惨烈。

“胆子真大,都敢顶撞老师了。”毛银兰冷哼。

“首先许景程被打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情,打他的几个男生,我都不认识。”

“程天一你也不认识?”毛银兰斥责,“你把那小子勾得神魂颠倒,他才嫉恨我儿子。”

警察当时找宋风晚问过话,不过那时还没查到程天一,她又紧跟着和母亲回了云城,这件事就没关注过。

许景程被打之后,学校里很多人讨论,那些人都和程天一交好,大家都说背后的人是程天一,而且他和许景程两人本就不对付,估计看他追宋风晚,借机发作。

这也只是猜测,今天才在毛银兰这里得到证实罢了。

“你既然连我的家庭背景都查了,那你有没有查一下程天一,他就是流氓子弟,无耻纨绔,被他糟蹋的小姑娘那么多,他对谁上过心?”

“他和许景程本就有矛盾,我不过是整件事的导火索罢了!”

“你却把所有问题都归结给我,不觉得有失偏颇!”

毛银兰压根不懂程天一和自己儿子本就有矛盾,被她一说,脸上更是臊得慌,面子挂不住。

只能嘴硬的反驳,“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再说早恋的事情,我和许景程就见过三四次,都是他主动找的我,我从没存了心要和他谈恋爱,影响他学习,这件事是不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可以回去问你儿子!”

“是我的错,我自然会认,但是平白无故给我泼莫须有的脏水,我也不会就这么忍了。”

“最后我想和您说一点……”

宋风晚吸了口气。

“我的家庭如何,家教如何,作为外人,您没资格评判。”

毛银兰从没想到宋风晚会这么伶牙俐齿,被怼得愣是没说出一个字,倒是把脸憋得铁青。

“行了,都少说两句,你赶紧回去继续上课。”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有几个老师走进来劝解。

毛银兰原本就是听信了程岚的话,护子心切,偏听偏信,此刻被宋风晚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自觉难堪。

“都消消气,有什么事摊开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两个老师拉着毛银兰就往外走。

她本就理亏,有人劝解,她就顺势而下。

另外一个女老师则拍了拍宋风晚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回去上课。”

大家都不想事情闹大,影响辅导班声誉,裹在两边和稀泥罢了。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想起之前在学校因为她告了状,被老师误会,更是觉得憋闷。

就在毛银兰要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咬牙开口,“您不觉得欠我和我家人一个道歉吗?”

毛银兰心尖颤了颤,她不占理,可是让她和一个黄毛丫头道歉,她放不下面子。

“算了吧,算了。”那个女老师也没想到宋风晚脾气这么倔。

“是啊,差不多就行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毛银兰不占上风,可她也要面子,这里人多,让她给一晚辈赔罪,她肯定不愿意,就怕事情再闹大,大家都纷纷劝着。

“就是,也别得理不饶人啊。”不知谁说了一句。

“小姑娘别太刻薄。”

宋风晚顺着声音看过去,还没开口,就听着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占了理被欺负,还不能要个道歉?到底是谁刻薄不饶人?”

------题外话------

其实事情两面看的话,许景程被打是无妄之灾,又扯到早恋,全部都和宋风晚有关,作为母亲情急护子也是正常,只是太偏听偏信了。

好像我们这个社会,但凡出现争执,和稀泥的人就特别多……看戏看得差不多了,就随便调解一下,根本不管谁委屈,谁欠了别人一个道歉。

124 表哥来了,强势又护短(3更)

“占了理被欺负,还不能要个道歉?到底是谁刻薄不饶人?”

大家循声看过去,站在门口的男人,二十七八,凤眸薄唇,犀利森严的眸子,淬出了鹰隼般冷厉。

双手插在口袋里,月牙白的衬衫,袖口外翻,点缀土耳其蓝的袖扣,十分大气,身姿高挑挺括,一袭黑长风衣,雅痞清冽。

衣服单薄,冷厉慑人的寒气扑面而来。

宋风晚瞧着来人,咬了咬牙,被他看到自己的凶悍与软弱,那感觉,糟糕透了。

那眼神有些窘迫,带着股倔强。

高雪只觉得这人长得眼熟,却又笃定从未见过他。

毛银兰和两个正欲带她出门的老师僵在原地,都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进办公室,直接走到宋风晚面前。

“这么生气?看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那人面色阴沉,和她说话时,似又带着春风般的暖意。

“表哥。”宋风晚低低唤了一声。

乔西延抿嘴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才张牙舞爪像个小野猫,现在不吱声了?”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她声音细小,还带点娇嗔,和方才截然不同。

“我要不是临时起意,又怎么会撞见这一幕?”乔西延睥睨了一眼高雪,她身子陡然缩了一下。

这才想起,似乎在宋风晚以往作业中看过这个人。

方才和想当和事佬调停的几个人,看到乔西延纷纷噤声不语,此人气场迫人,一看就绝非善茬,谁也不想平白惹火烧身。

“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一阵儿,这位女士和我们家晚晚都各执一词,是非对错,总要有个结果。”

“你现在一走,好像我妹妹咄咄逼人,把你气跑了,你委屈得不行,她还要被人说刻薄,没这个理儿!”

乔西延直接走到门口,外面看戏的学生急忙往后退,他直接抬脚,把门踹上。

“砰——”得一声。

力道够狠,声音够响。

惊得屋内几个人身子一哆嗦,不敢乱动。

“你……你这是干嘛!”乔西延个子高,气场盛,声音冷,毛银兰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心里没底,心虚发慌。

“我不会动你,就想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做错了就道歉,如果我妹妹欺负人,我也不会偏袒。”

“你若是想敞开门说,也可以。”

“门口那么多学生,你若不怕丢人,我是无所谓的。”

乔西延这话明嘲暗讽,分明再说:我关门,是给你留面子,别给脸不要。

毛银兰手指攥紧,心头火苗直往上窜,气得身子轻颤。

“事情我大体听清楚了,针对我妹妹方才的话,您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乔西延就一个姑姑,一个表妹,从小就护着,怎么可能平白让人欺负了。

毛银兰浑身僵直。

“还是我们报警处理?公了私了,您自己决定。”

她知道的本就不是全部事实,无从反驳,这若是报警,事情传开,她找人孩子麻烦,那更丢人。

毛银兰咬了咬牙,“我没什么可说明的。”

“既然这样,道歉吧。”乔西延双手抱臂,就这么直愣愣看着她。

这心虚的人,本就心慌意乱,毛银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怵。

压抑的气氛在办公室蔓延。

刚才还劝解、和稀泥的几个老师也都闷头不语。

僵持了好一会,毛银兰先败下阵,咬着牙,颇不情愿地和宋风晚说了句,“不好意思。”

宋风晚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知道她抹不开面子,见她开口了,就打算将这事儿揭过去,这都没开口,乔西延又说话了。

“道歉是不好意思?不应该是对不起?都说京城人说一不二,耿直豪爽,这位女士倒是挺扭捏的。”

乔西延轻嘲。

毛银兰深吸一口气,“我之前太冲动了,很多事没了解清楚,对不起了。”

宋风晚应了一声,没多说别的。

毛银兰打开门,直接冲了出去,门被重重摔上,屋内又是一片静默。

“那个……”有个男老师出来打圆场,“这位先生,您要不要坐下喝杯水。”

“作为家长把学生送到这里学习,你们虽然是辅导机构,也有保护学生的义务,纵容别人肆意找茬欺负学生,是否太失职了。”

“我不得不怀疑,在平时教学中间,即便存在学生受欺凌的想象,你们也是坐视不管的。”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都慌了神,“这都是个意外。”

“这次要是换成性子软点的学生,不得被欺负死?是不是意外,我有眼睛,会看。管理缺失,自有人会管。”

乔西延的意思是要和有关部门反映。

“你听我们解释啊……”在京城地方申请开办辅导班不容易,这要是有人举报违规,那还得了?

“收拾东西,我们走。”乔西延拉着宋风晚就往外走。

一打开门,就撞见门口站着的千江。

乔西延不认识他,还以为是辅导班的保安之类的,眼神带着敌意。

“表哥,这是千江大哥,三爷的人。”宋风晚介绍,“三爷来了?”她说话的时候,还四处看了下,并没发现他的身影。

“不是。”千江摇头。

“去收东西。”乔西延招呼宋风晚回教室,心知这是傅沉派来护着她的,打量了一番。

都说傅三爷心冷,他把宋风晚托付过去,一直心下不安,这才提前过来,现在看来,没托付错人,知道派人暗中护着,也算贴心。

是个好人。

千江原本是守在暗处,等傅沉过来,却瞧见一个男人把门给关上了,他这才现身,不曾想这人居然是宋风晚的表哥。

低头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手机震动着。

一开始的消息都是……

【宋小姐被指责了。】

【骂得挺惨。】

【宋小姐生气,怒摔杯子。】

……

傅沉听他汇报情况,心头直跳,好几分钟没信息,紧接着一条消息,让他再次不淡定。

【三爷,您的大舅哥来了。】

大舅哥?难不成是乔西延?

手机再次震动两下。

【他把宋小姐带走了,追不追?要不要把人截住?】

千江任务是保护宋风晚,其中一条:不让其他人带走她。

傅沉深吸一口气,捏紧手机。

他目前都不敢这么做,谁给他的胆子和乔西延抢人?

------题外话------

来的人不是三爷,哈哈

表哥来了,肯定要把晚晚带走了,三爷啊,你可咋整呦……

有喜欢表哥的嘛,出来冒个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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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结束了哈,求一波留言票票~

明天三爷又要和表哥碰面了,表哥现在觉得三爷是个贴心的好人,这以后要是知道他对晚晚存了那种心思……

表哥:我去磨会儿刀。

最后说一句:千江是纯天然的耿直,直男,哈哈~

125 表哥很凶残,让他横着出去

傅沉得知乔西延过来了,抬了下手,“去老宅。”

十方略显错愕,这都快到画室了,人都没见到,就回去?

“三爷,这乔少爷千里迢迢过来,您不和他见一面?”在宋风晚所有的亲戚中,乔西延这个表哥可以说是至亲。

这么重要的娘家人,还不赶紧表现一下?

“乔西延精明,还特别护短,上回就是他亲自送晚晚过来的,离开前,还警告了我一番。”

十方诧异,“警告?”

我的妈,他家三爷还被人威胁过?

“你是希望我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十方示意司机开车回老宅,“云城那边马上要开始艺考了,他这时候过来是要带宋小姐离开吗?”

“她这一走,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你们俩这都还没谈恋爱,就要异地而居?”

“现在看新闻,参加艺考的,很多俊男小鲜肉,年轻有活力……”

“停车。”傅沉手指不停摩挲着手机。

“三爷,这荒郊野外的,您要干嘛?”十方就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住了。

“踹你下车。”傅沉语气温吞,却透着丝丝寒意。

异地而居?

还年轻的小鲜肉?这是在讽刺他年纪大?

聒噪话痨,太烦人。

**

另外一边

乔西延带着宋风晚从画室出来,特意开车到了京城繁华闹市区,进了一家高档餐厅。

侍者很快开始上菜,每道菜都以极少的分量盛在偌大的盘中,乔西延一直都是话不多,低头吃东西,就连早恋之类的事都没询问。

这让宋风晚心底隐隐有些忐忑不安,拿着叉子,温吞不安的挑着煎鹅肝上的罗勒叶。

“表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之前打电话,不是说等我消息?”

“听说这边有人收购了一块上等毛料,我过来看看。”乔西延低头吃着蛤蜊,肉粒细碎,混着玉米和奶油粒。

“是嘛?”

“顺道来看一下,你说的暖气有多神奇。”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为了个暖气要嫁给北方男人,挺出息。”

“表哥,我就随便说说。”

乔西延放下勺子,认真看她,“晚晚,你现在是高三,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要是想谈恋爱,等毕业……”

“表哥,我没有!”宋风晚耳根泛红,拿着叉子不停戳着鹅肝。

“你别害羞,这是人成长必经的过程,你这个年纪确实容易春心萌动。咱家也不是那么死板保守的人家,你要是真有喜欢的人,就和我说,我先给你把把关。”

乔西延拿起一侧的刀具,神色认真又严肃。

“你这都扯哪儿去了,我真没有谈恋爱。”宋风晚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方才那位女士说早恋什么的……”乔西延就是听了个大概,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其实是她儿子追我,中间出了点事,她可能觉得都是我的错吧。”宋风晚避重就轻,直接略过了程天一那一段。

这要是让乔西延知道程天一对她做了什么,就他的脾气,绝对能把他活剐了。

她还记得以前在吴苏生活过一段时间,通常都是寒暑假,有时候她会住上一两个月,乔艾芸怕她玩疯了,给她报了一些兴趣班。

那时候五六岁,总有一些特别调皮的男孩子喜欢欺负女生,扯头发还是突然拉扯板凳,爱搞恶作剧。

有一次她走路,有个男生故意绊她,她当时磕在地上,膝盖都摔破了,手心还疵破了皮,因为是兴趣班,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欺负她的几个人,都比她大了好几岁,她也打不过,只能忍了委屈。

回家之后乔西延问清始末,知道那几个男孩就住在某个小区,还搞了个小团体。

第二天他就带着自己几个小兄弟杀了过去……

“血洗”了对方地盘。

宋风晚当时并不知道乔西延私下揍人,只知道别人家长找上门,他被舅舅训斥了一通。

结果他当着那些家长的面就直接说,“念他们初犯,我下手算轻的,再有下次,我让他横着出去。”

然后就是被舅舅拿着棍子抽着满院子跑。

宋风晚当时站在边上,都急哭了。

后来乔西延的凶残之名就不胫而走。

乔西延天生一阵冷脸,不像其他男孩子调皮话多,那次的事件让他彻底出了名,小孩子们怕他,不过心底对他却有着本能的敬仰和畏惧。

宋风晚思绪抽回,看着乔西延,“表哥,我真没谈恋爱,每天都在好好学习。”

“那就好,我还想说,带着几把篆刻刀,去和那小子好好谈谈心,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乔西延冲她一笑。

宋风晚垂头吃东西,居然是故意套她的话。

傅沉刚到老宅,因为暖气充足脱了外套,却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梁骨蔓延开来……

------题外话------

表哥小时候也是熊孩子,哈哈,被抽得满院子跑

表哥:……

126 三爷vs表哥,再次交锋(2更)

乔西延说完那话,拿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切割着面前的一块牛排。

他自小拿刀,即便手握餐具,习惯还是改不掉,下手有力,切割均匀。

雕石刻玉下刀必须精准用力,所以他切割食物,都莫名带着股狠劲儿。

“那个辅导班不去也罢,马上要考试了,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我们请个私教。”乔西延临时过来,就是想看一下宋风晚的学习环境。

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对这个辅导班是半点好感没有。

“不用了,都学得差不多了,在家也一样。”

“依你。”

“你之前和那些老师说话的意思是,要去投诉他们?”宋风晚还记得那些人被吓得脸都白了。

“吓唬一下他们而已。”乔西延放下餐具,擦了一下嘴角,“按理说方才为难你的那位女士,和你非亲非故,在不了解对方意图的时候,他们本就不该让你们见面,这是失职。”

“其二,面对突发情况,不及时制止,出事还看热闹瞎搅和,之前事不关己,最后出来劝和,这也不配为人师表。”

“若是平时,这种辅导班我肯定会和有关部门举报反映,不过现在班级里的都是准备高考的学生,吓唬一下那些老师就行,不能耽搁孩子高考。”

“都是突击冲刺的紧要关头,辅导班倒闭不可惜,别影响考生。”

宋风晚认真点头,觉得乔西延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再次拔高许多。

“你在傅三爷家住得怎么样?还习惯?”乔西延语气认真。

“嗯,很照顾我,之前家里出事,我心情不大好,还带我去滑雪了。就是我平时太忙,只能抽周末过去,没好好玩。”

说起去滑雪,宋风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乔西延点头,“待会儿去逛逛,买点东西再去他家。”

本来去别人家造访空着手就不太礼貌,他又照顾宋风晚那么久,肯定得表示一下。

宋风晚这才陡然想起,上回和乔西延一起买的佛串还没送出去。

这要是被表哥知道,肯定得骂死她。

当时就想着拿土特产之类的,压根忘了这茬。

这次乔西延自己带了亲手雕刻一个白玉佛像,精工细磨,这种小像,放在市面上也得六七位数起价。

两人又去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宋风晚心里惦记那串佛珠,有些心不在焉。

吴苏虽然自古就是富庶之地,那也不能和京城比,好东西自然还是这边多,乔西延又特意去一家道具店买了几套刻刀。

“刻刀那么多,你还买?”宋风晚不解。

“最近想尝试刻木竹,需要刃刀。”

宋风晚对雕刻知道不多,只知道一般初学者用中刀平口,刻石平口刀,刻铜斜口刀,很多讲究。

**

傅沉接到年叔的电话,说乔西延过来拜访,他才从梨园赶回家。

陪老太太听了一出《铡美案》,只听里面唱到“刽子手!开铡!”

戏台上的虎头铡泛着点寒光,傅沉只觉得后颈凉飕飕的,透着股不好的预感。

他和老太太说明情况回去后,一进屋,就看到自家桌上一顺排放了几十种刻刀……

灯光滑过刀刃,寒意森森浸骨。

“傅三爷。”乔西延闻声而动,起身与他握手,“刚买了新刀具,有些手痒,占用您地方了。”

“无事。”傅沉神色未变。

十方盯着那几十把刀,后背寒渗渗的,这种刀能凿石刻玉,这要是落在人身上,扒皮削骨都不是难事。

还真是个狠角色。

到被人地盘造访,就直接给他家三爷来了个下马威?

“三爷,突然造访,实在唐突,这是给你的一些见面礼,您别客气。”乔西延送上的白玉小像用盒子包装好,傅沉接下道谢。

“来得匆忙,打扰了。”

乔西延这人虽然霸道了些,却也通情达理,傅沉对宋风晚不错,他自然对他客气有余,态度明显比初次见面好太多。

“没关系,今晚在这里住?我让人收拾房间。”

“太打扰了。”

“如果被我母亲知道你来我家,还出去住酒店,她饶不过我,所以你不必客气,就上次住的房间,我让人收拾一下。”傅沉搬出傅老太太,理由充分合理。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买了些别的。”乔西延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一堆营养品,“您也别客气。”

傅沉目光落在堆在一处的营养品上,脸都黑了……

有一包补品上,分明标着【中年老人食用】。

中老年?

这是给他吃的?

“您先坐,我去换件衣服。”傅沉说道。

“嗯。”乔西延选营养品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傅沉这年纪,算中年吧?

十方站在一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表哥有点彪悍啊,中老年,太特么扎心了,偏偏是未来大舅子,他家三爷不能发作,还得努力保持微笑,太特么憋屈了。

这人绝壁是高级黑。

------题外话------

三爷和表哥二次交锋,哈哈……

三爷,您要娶人家妹妹,就得忍着,还能怎么办。

话说三爷这年纪,算中年吧,表哥买的东西没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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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就到这里啦,明后天周末会多更点。

上架时间在下周,也就还有几天而已,要开始努力存稿,争取上架当天多更点,所以上架前就维持双更。

127 三爷:晚晚,待会儿来我房里

云锦首府

乔西延对着灯光,眯着眼检查刀锋刃口,这些刀具小巧,刀口却异常犀利,暗藏锋芒。

尤其是在灯光下,银银锋刃,灼灼骇人。

“乔少爷,喝点茶。”年叔打量着他,笑容越发慈祥,“我以前有幸见过乔老爷子,您和他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是嘛。”乔西延放下刀,双手接过茶水。

“老爷子总说乔老对玉石痴嗔,我看你们乔家都一个样。”

乔西延对此并不反驳,“对了,傅三爷今年多大年纪啊?”

“今年过了生日就27了,你们年纪相差无几吧?”

和自己差不多?他刚才说傅沉中老年,这……

他摸了摸鼻子,没再作声。

乔西延这才想起之前去傅家,乔老也曾提过一嘴,他方才买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就把他归属在长辈那一类。

他平素不喜交际应酬,不会选购礼品,超市导购询问,他就说了一句,“送长辈。”

难怪傅沉刚才神色不对。

现在网上都说90后都有中年危机了,傅沉也差不多吧。

**

晚餐自然是在家里吃的,弄了点京城风味特色菜,烫了温酒,也就乔西延喝了几盅。

傅沉涉猎广泛,和乔西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还得多谢三爷这些日子对晚晚的照顾,有空去吴苏玩,我做东。”

“应该的,你太客气了。”

“上回送你的佛珠怎么样,时间匆忙,没有细选,下回遇到好的木料,我亲手打磨一串给你。”

傅沉毕竟照顾了宋风晚这么久,没有怨言,表示一下都是应该的。

宋风晚一听这话,当即脸都涨红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傅沉。

傅沉神色未变,手指摩挲着筷子,不动声色得看向宋风晚。

小姑娘咬着嘴唇,几乎要哭了。

“你说佛珠?”傅沉语气温吞,吐字轻缓,这种语调,落在宋风晚耳里,活像在凌迟她。

乔西延确实疼爱她,可是遇到正经事上,也不会纵容自己。

“是啊,上回离开匆忙,没见到你,托晚晚给你的。”

“是嘛……”傅沉舌尖吞吐字眼,一字一顿,看向斜对面的人,几欲开口的时候,小腿忽然一疼……

“咳表哥,你再喝点。”她说着就给乔西延倒了杯酒。

“我明天还有正事,喝这么多干嘛。”他此行过来,确实要收购玉石毛料。

“那个佛珠……”傅沉再次开口。

宋风晚直接抬脚踹在他膝盖上,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傅沉蹙眉。

小丫头胆子是越发大了,居然踹他?

踹完还可怜兮兮的。

一脚不成,就接着踹。

这事儿乔西延自然瞧不到,站在边上的一众傅家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滴乖乖,这踹一下就算了,还一直踹?

他家三爷何时这么好脾气过。

“那佛珠挺好,我很喜欢。”傅沉舌尖一顿,话锋偏转,宋风晚这才长舒一口气。

“我看你对玉石也很有研究,你若去吴苏,我可你带你到家里参观一下。”乔西延浑然不知这两人在桌底的互动。

“三爷,您吃菜。”宋风晚笑嘻嘻的帮傅沉夹了个酸菜羊肉。

傅沉冲她一笑,意味深长。

**

酒足饭饱后,傅沉和乔西延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新闻联播。

两个男人讨论的多是当下政治时事,宋风晚听不懂,也坐不住。

去厨房帮年叔忙活了一下,她一想到自己踹了傅沉,心下忐忑不行,简直要了命,他家表哥怎么这么大嘴巴啊。

“行了,你别待在这儿,帮我把茶水端出去吧。”年叔笑道。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出去送茶。

乔西延此刻并没坐在沙发上,只有傅沉一人。

“你表哥出去接电话了。”傅沉解释。

“嗯,您喝茶。”宋风晚弯腰将茶水递过去,傅沉紧盯着她,却并没开口。

那眼神,让她羞赧的耳根发烫。

“方才踢我踢得很带劲啊。”

“三爷,我……”宋风晚咬着唇,羞愧难当。

“一共六下。”

宋风晚低头不敢开口。

“下脚还挺重。”傅沉轻哂,“你是第一个敢踹我的人。”

“三爷,我错了。”

傅沉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微微起身,伸手接过茶杯,指尖从宋风晚手背轻轻滑过,惹得她心头直跳。

身子靠近,他的唇几乎是贴在她耳边的。

“晚晚,待会儿来我房里。”

宋风晚瞳孔放大?

去……

去他房间?

等她回过神,傅沉已经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坐下,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乔西延也已经走过来,“晚晚,你发什么呆?”

“没事啊,没事!”宋风晚心头狂跳,手指攥着衣角,慌乱地不知所措。

------题外话------

哈哈,晚晚,你要笑死我~

你可咋办哦,我都帮不了你。

*

现在都说90后已经有中年危机了,我真是……

我要蹲在墙角静静。

128 半夜偷情,要当我的人?(2更)

傅沉说完这话,宋风晚就待不住了,忐忑难安,如坐针毡。

“表哥,三爷,我先去学习了。”

不待两人开口,就急匆匆往二楼跑。

傅沉低低笑着,一步跨两个台阶,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她。

新闻联播结束,傅沉和乔西延看完天气预报才各自回房休息。

乔西延天没亮就从吴苏开车过来,身体已经很疲惫,洗了澡就去画室找宋风晚。

他没想到傅沉会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给她学习,安静,氛围也好。

私心觉得,傅沉也不若外界传闻的那般冷面无情。

“下周就要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乔西延打量着宋风晚的素描画。

他懂画,却不擅素描。

他们打磨雕刻玉石,都会事先描摹图样,多是神佛灵兽,花鸟鱼虫。

“还行。”宋风晚本就不擅长,说话也没有底气。

“尽力就好,别太拼命。”乔西延转身去打量一侧的暖气片,“艺考结束,就该校考了,你打算考哪个美院?”

“京城美院……”

“靠近吴苏那边美院不错,离家近。”乔西延一听她提起京城这里,眉头微微拧起,“这里山高水远,又没个熟人照应,你来这里念书我不放心。”

“也不是没熟人啊,三爷不就……”宋风晚脱口而出。

“不就什么?”

“不就算熟人嘛。”她支吾着。

“他和你什么关系啊,人家凭什么照顾你,你俩相处才多久,能有多熟,你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家?”

宋风晚听了这话,心下思量着,表哥说得也没错。

非亲非故,怎好意思麻烦他。

“之前是傅家觉得亏欠了你,想要弥补,但是我们也不能得寸进尺,总麻烦别人。”乔西延口气语重心长。

“我知道。”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放下碳笔,也没了画画的兴致。

她手机震动两下,傅沉的信息,她急忙将手机攥在手里,小心翼翼解锁查看消息,生怕被乔西延看到内容。

乔西延此刻正摩挲着暖气片,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还要画多久?大概几点结束?】

【我已经回房了。】

【我在等你过来。】

宋风晚只觉得手心隐隐发烫,回了条信息过去。

【我还得画一阵儿,要不您早点休息?】

方才自己踹了傅沉,他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十几秒后,傅沉的信息回过来:【多晚我都等你。】

这话透着点暧昧旖旎的味道,宋风晚仔细看了几遍信息,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那你好好学习,我先回房,早点睡,别熬夜。”乔西延没多打扰她,说完话就关门走了。

**

宋风晚被傅沉的事弄得心烦意乱,直接回房翻找出之前的那串佛珠,又特意寻了个盒子纸袋,包装好,仔细检查一番,才怯生生走到傅沉房间门口。

她谨慎小心的叩门,不时四下张望,生怕有人过来。

傅沉原本正在开视频会议,过些时日就是圣诞节和元旦,公司对外搞活动,对内也有聚会晚餐,各种繁琐的事情,都要和他磋商。

宋风晚本就心虚,见他久久不开门,心下着急啊。

乔西延也住在这个楼层,要是他突然开门出来,看到她半夜去傅沉房间,发现佛珠的事情,她就死定了。

“三爷?”宋风晚掐着嗓子,猫儿般的喊他。

傅沉舌尖抵了抵腮帮,小丫头还真是心急。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她似乎等不及了,你们继续讨论。”他说完径直下线。

视频那头的诸位高管都懵逼了。

她?

女人的声音?

三爷那话几个意思?等不及了?

卧槽!

信息量有点大啊。

傅沉刚打开房间,宋风晚站在门口,扭捏慌张。

“怎么了?这么着急。”傅沉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包装袋上,低低笑着。

“我们进房间说吧。”宋风晚说完看了眼四周,猫着腰从他臂下钻过去。

傅沉哂笑,把门关上,他房间加湿器还在工作,明白色雾气,氤氲着香薰,很有情调。

“做贼一般,偷偷摸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偷情。”傅沉这话一出,宋风晚脸都吓白了。

“说吧,你刚才踹我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傅沉双手抱臂看着。

眼神很淡,却又带着如火的热度,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紧张到发热,像是发烧一般,大脑缺氧。

“要不你踹我两下?”

“你觉得合适吗?”踹她两下?还真敢说。

“不然怎么办?”

“那你站好了,别动。”傅沉说着居然真的朝她走过去。

真踹啊,宋风晚眨了眨眼,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傅沉看她紧张的小模样,心里发笑,嘴巴倒是挺硬。

就在她看到傅沉即将靠过来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姐踹过你,我也不是第一个踹你的人啊。”

傅沉撩了下眼皮,她最近胆子是真大了,踹了他,还敢顶嘴。

“你在顶撞我?质疑我?”傅沉抬起手臂,扬着手,那姿势像是要打她。

宋风晚抱紧怀中的纸袋,直勾勾盯着他,明明怕了,眼神还倔得不肯移开。

就在傅沉手掌要落下的时候,宋风晚下意识闭上眼,踹了人总归要还的,只是预期的巴掌没落下……

她额间被人抵住,轻轻一按。

她睁开眼的时候,傅沉食指戳着她额头,弓着腰,视线与她齐平,那令人面红耳热的呼吸袭面而来。

“怕什么,真以为我会打你?”他低低一笑,声线轻颤,撩人心尖。

“没……没有。”宋风晚垂着眼帘,没敢看他。

“我姐是自家人,踹了我,我也认了,自然不会追究,你也希望我别把你当外人,而是自己人?”

或者是……

当我的人。

------题外话------

晚晚真的太嫩,不够三爷撩得,哈哈

乔表哥就在隔壁,三爷,你悠着点儿。

晚晚对三爷真的越来越自来熟了,没以前那么拘谨了,还学会顶嘴了。

三爷:胆子是真大了。

段哥哥:也不知道谁惯的,啧啧……

*

是周末到了,大家都出去玩了,为毛留言这么少o(╥﹏╥)o

129 以身抵债,喊声三哥【有奖问答】

宋风晚心如鹿撞,他的指腹还在她额间摩挲,轻柔温热。

揪心,如百爪在挠。

“刚才还和我顶嘴,怎么不说话了?”

四目相对。

宋风晚睫毛一颤,脸通红。

“你要是自己人,我自然不追究,你想多踹几下也行。”他低头哄着她,气息吹在她脸上,热热的。

她偏头缩了一下,傅沉低低笑着,“你躲什么?”

削薄的唇,热气袭人。

宋风晚忽然想起那夜在雪场的吻。

……他的唇很软,含着她的……热得烫人。

他平时温和禁欲,傅老说他这么大年纪都没谈过恋爱,没想到接吻的时候……

动作霸道。

唇……还那么烫。

**

傅沉失笑,温存调情之际,这小丫头居然在发呆?

“在想什么?”傅沉温言耳语。

“没事啊。”宋风晚急忙往后退,脱离傅沉的气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儿。

“踹我那几下,怎么算?”傅沉打量她,小姑娘咬着唇,又开始给他装可怜。

“要不……咱们记账?”

“怎么记账?回头我再踹你几下讨回来?”

宋风晚语塞。

“要不许我一个条件,就和上次一样。”

上回是因为程天一的事请,她答应了傅沉一个要求,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提起。

“好啊,只要我能做到的。”她料想傅沉这种人物,也不会坑她一个小女生。

“你怀里这个,是给我的?”傅沉指着她抱着的纸袋。

“嗯,这就是上回要给你的,我给忘了。”宋风晚将纸袋递给他。

傅沉接过,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

佛珠是暗红色的小叶紫檀,中间嵌着几颗石青的松石,大气古朴。

“我方才帮你圆谎,也算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宋风晚直愣愣看着他。

“之前去雪场,你把我的佛珠弄断了,你还欠了我一条佛珠。”傅沉攥着佛珠,朝她逼近一步。

宋风晚急忙往门口走,伺机夺门而出,心下暗骂他不要脸。

你还夺走我的初吻呢,这笔账更算不清。

“严格算起来,你欠我的东西还真不少,你怎么如何还我?”傅沉心知她想走,动作更快,步步紧逼。

宋风晚傻眼了,“这佛珠就当我还你的啊。”

“这是你表哥买的,早就该给我了,你私自克扣,我没找你算账就罢了,你还准备拿它抵债?”

说这话的时候,傅沉已经将她逼近门边。

宋风晚背倚着门,手指往后去摸门把手,刚听到门锁拧动的声响,傅沉已经伸手把门按住,撑在她头侧,为她画个圈。

方寸之间,尺寸之地。

近得呼吸都贴合紧密。

“债没还,就想跑?不怕我告诉你表哥?”

宋风晚气得咬牙。

按照他的说法,自己欠了他那么多东西,每样都要还,她一学生,这不逼着她割地赔款,以身抵债?

“三爷,您这样的人物,不会私下打小报告的,那都是小人行径,三岁小孩才这么干。”宋风晚冲他一笑,眼底都是慧黠的暗光。

傅沉抿着嘴,小丫头给他挖坑?

就在傅沉想要开口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三爷,睡了没?”

乔西延的声音,他常年握着刻刀,手指力道大,叩门也是铛铛作响。

宋风晚呼吸急促,吓得脸色煞白,那叩门声,像是敲击在心脏上,一下一下,心若擂鼓,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扯住了傅沉的衣服。

“三爷?”

乔西延声音本就低沉,隔着门板,更显压抑沉闷,宋风晚一个劲儿冲着傅沉摇头。

“有事?”傅沉回了一句。

“能进去说话吗?”

宋风晚登时急了,手指扯着傅沉衣服,拧出一层褶子。

温软的身子紧贴过来,即便浑身紧绷,少女独有的香气仍旧无孔不入。

看得傅沉喉咙发紧,恨不能将她按在门上!

狠狠亲一下。

宋风晚一直冲着他摇头,就她对乔西延的了解,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壁会想歪的,而且佛珠的事情一旦曝光,她就完了。

“我刚洗了澡,还没穿衣服,有话你直接说。”傅沉见不得她惊慌失措,手指轻柔抚弄她的头发,稍微用力,就把她带进了怀里。

低头,压着她的耳朵,“别怕。”

嘴巴一张一合,几乎含着她的耳廓,她身子酥了半边,落在他怀里,绵绵软软。

“明天我有点事要出个远门,往北走,想和你借辆车。”

乔西延是南方人,南方湿润多雨,他选车多注重稳定性,北方纬度高,冰雪堆积,车辆更注重防滑。

京城又是雨雪天,他的车实在不顺手。

“可以,明早我让人把钥匙给你。”

“谢谢,那我不打扰了。”乔西延说着就走了。

宋风晚却吓懵了,直至听到关门声,她才长舒一口气。

“我又帮了你一次。”傅沉看她受惊的样子,倒觉得分外可爱。

宋风晚咬了咬牙,果然是商人,什么都东西都精打细算。

腹黑,心肝更黑。

真好意思坑她一穷学生。

“就当我又欠你一个要求。”宋风晚气结,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就开门要出去。

房门打开一条细缝,一双手从后侧伸过来……

按住门板。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傅沉整个身子就靠了过来,将她压在门上。

“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

“什么?”宋风晚正对着门,感觉后背的人,紧贴在她颈侧,呼吸忽轻忽重,撩得她脖子酥痒。

“其实我和你表哥年纪相仿,你喊他哥哥,为什么把我当叔叔?”

傅沉轻轻靠过去,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小巧红润,看着就诱人。

“不当叔叔,当什么……”宋风晚和傅聿修订过婚,他是傅聿修的叔叔,她下意识就把他当长辈来看。

傅沉的唇边擦着她的耳廓,看着她耳朵迅速充血泛红,害羞又可爱。

他低低笑着。

“要不喊我一声三哥,好不好?”

声音嘶哑,低沉蛊惑。

------题外话------

周末搞个有奖问答

【晚晚会喊三爷三哥么?】

回答问题的,均有15xxb奖励哈,时间到明天更新为止。

要不晚晚,咱们还是跑吧,这个人太不要脸了,哈哈~

【活动仅限潇湘,腾讯的读者因为我没有作者后台,没办法下发奖励,实在抱歉。】

*

看留言才知道今天英语四六级考试啊,还有人在月考

祝今天所有在考试的同学们,顺顺利利哈~

130 威逼利诱,三爷玩火自焚

“要不喊我一声三哥,好不好?”

声音从背后传来,携着低沉的嗓音,气息湿热,削薄的唇若有似无擦过的耳垂。

星火燎原,她身子都酥了半边。

人影挡着光,将她囿于一方暗淡的小圈子里,身子紧紧挨着,暧昧得很。

三哥?

她心底第一个反应就是:老不要脸。

宋风晚私心把他当长辈,三哥?

她平时不喊他叔叔,也就是在派出所被民警问及关系,雪场偶遇同学才说这是她叔叔,那两次之后,傅沉脸色都不大好。

尤其是雪场那次,当夜初吻就被夺走了。

难不成罪祸根源还是自己不成。

男人也在意年龄?

“三爷……”宋风晚转了个身子,傅沉稍稍往后移了半寸。

仍旧是禁锢她的姿势,只是没敢冒进,克制又不失暧昧,傅沉在这方面素来很会把握分寸。

“你喊段林白哥哥也挺亲昵,到了我这里,就只剩下爷了?”

“我这是敬重你。”他的手指仍旧抵着门板,圈着她,宋风晚无处可逃。

“有敬重之意,却无亲近之心?”傅沉偏头看她,他还不如段林白那个二愣子?

宋风晚抬眼看他,亲近他?

“三爷,我……”

她几欲开口,外面又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结实有力。

门被敲得微颤,每一下扣门,就像是有人抓着的心脏,连呼吸都显得分外困难。

“三爷,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仍旧是乔西延。

宋风晚简直想哭,她表哥平时做事干净爽利,这次怎么黏黏糊糊的。

“还有事?”傅沉就喜欢看她这般无助慌乱,凤眼透着点水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戳得他心尖柔软。

“不方便进去?”

傅沉手指忽然落在门把手上,宋风晚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儿摇头。

“嗯,有些不便,你有话直接说吧。”

乔西延挑眉,这人倒真如传闻一般古怪,他都来第二次了,居然还把自己扔在门口,不合礼数啊。

“是这样的,过些日子我会带晚晚回去,这几天你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乔西延方才一心想着采购玉石,把这茬给忘了。

临时邀约,傅沉不一定有空,反而会觉得他无心请他吃饭。

“吃饭啊……”傅沉看着死死抱着自己胳膊的人,附在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喊三哥吗?”

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

烫得她心口酥酥麻麻。

宋风晚手指用力,那力道像是要把他胳膊给捏肿了。

这种危急时刻,这人居然还有空威胁她?

一把年纪,好不要脸。

“三爷?”乔西延久久不得回应,又喊了一声。

“喊吗?”傅沉就是故意逼她,一直把他当长辈怎么办,得从思想上转变,以后才好下手。

不知是紧张还是气的,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她本来骑虎难下,还想挣扎一下,现在好了,被人找到死穴。

“不喊我开门了?”傅沉还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宋风晚没办法,只得朝他勾了勾手指,傅沉俯身靠过去,耳朵紧贴着她的唇,其实一个称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素来很会审时度势。

只是此刻心尖打着颤,心悸窒息,却有些喊不出口。

“三爷……”乔西延有些无语,话说到一半,怎么没声儿了。

傅沉刚要直起身子开口,宋风晚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柔软的唇猝不及防压在他耳侧……

“三……三哥。”

小姑娘声音打着颤儿,柔柔软软,轻轻细细,分外娇嗔软糯。

唇边温温热热,气息香甜,吹在他耳侧。

麻了他半边身子。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喉咙滑动着,半边身子像是着了火……

想亲她。

“可以,我最近都有空,看你时间安排。”傅沉直起身子回答乔西延。

“那你休息,打扰了。”乔西延得了答案就转身离开。

傅沉心满意足也不再逗弄宋风晚,转而坐到床边,宋风晚觉得羞赧,站在原地,面红耳赤,扭扭捏捏。

“站着不累?坐这里聊?”傅沉拍了一下身侧的位置。

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去床上聊?

“我不累,既然我都答应三爷……”宋风晚话说出来,接触到傅沉略显暗沉的目光,又转个弯儿,“我答应你的要求,您也要遵守诺言,这些事就我俩知道,不会再提,也别威胁我。”

“所有事情我们私下解决,您也不能在我表哥面前说了。更别拿这些事威胁我。”

“我很重诺,你放心。”傅沉觉得这个称呼深得他心,他不过是逗逗她,怎么舍得看她被乔西延责难。

“那我先回房了,晚安。”宋风晚说完逃也般的跑出去,连房门都没帮他关上。

傅沉低低笑着,起身关门,脑海里都是宋风晚甜糯的声音,他抬手摸了耳朵,灼人般的滚烫。

一声“三哥”,真是让人头皮都发麻。

他喉结滑动两下,起身进了浴室。

冲了十几分钟才出来,当真是玩火自焚。

不过心底满足,也是一夜好梦。

**

隔天起床,因为要借车给乔西延,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晨间新闻。

“表哥早。”

傅沉撩了下眼皮,傅心汉趴在他腿上,任由他揉捏自己脖颈上的软肉,他余光瞥了她一眼,心底有所期待。

只见宋风晚冲她一笑,娇滴滴喊了声。

“三叔早。”

傅沉指尖下意识用力,傅心汉嗷的一声跳下沙发,离他八丈远。

他要掐死狗子?

------题外话------

晚晚算是知道三爷在意什么了,哈哈

三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因为昨天留言很多,还没来得及一一回复,不过所有奖励都已下发完毕~

131 三爷:矫情幼稚的老男人(2更)

乔西延听到三叔这个称呼,冷眉一挑,怎么过了一夜这两人这么亲近了。

傅沉抬手弹了一下裤腿,难怪她昨晚和自己强调,不许再拿这件事威胁她,敢情是给他挖了个坑啊。

年纪不大,报复心挺重。

“既然都下来了,快吃饭吧。”年叔招呼几人去餐桌。

桌上摆着几个芝麻烧饼,糖油饼,还有几碗豆腐脑。

“你上回过来,和晚晚出门出的早餐,这些是京城特色早点,你尝尝。”年叔站在边上,等着乔西延品评。

吴苏那地方流行早茶,餐点多精致,和京城相差较大,他拿着勺子,舀了点豆腐脑,细嫩香滑,白如玉,嫩如脂。

“挺好吃的。”

“那你就多吃点。”年叔擦着手往一边走。

宋风晚一直低头咬着烧饼,心情荡得要飞起,美得不要不要的。

昨晚的一箭之仇总算是报了。

“三爷,油都加满了。”千江快步进屋,将车钥匙递给了傅沉。

傅沉将钥匙往乔西延那边一推,“你什么时候出发?我派人开车送你?”

余光瞥了眼宋风晚,丫头片子,回头再收拾你。

“表哥,你要去哪儿啊。”宋风晚故作不知他要出门。

“去北边一趟,采购玉石毛料,傍晚就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

傅沉低头喝着豆腐脑,神色未明。

“今天不学习?”

“你不是一直让我劳逸结合嘛,我今天没什么心情学习,晚上回来再画画。”宋风晚故作可怜状。

乔西延想着辅导班发生的事,知道她委屈难受。

“而且我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多待一下,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乔西延一听这话,心里舒坦,没白疼她,“收拾东西,吃完饭就走。”

“好嘞。”

傅沉低低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不成还不回来了?

**

两人外出,傅沉只送到门口,目送车子驶出,才转身回屋。

宋风晚坐在副驾,低头刷了会儿微博,才偏头看着乔西延,“表哥,你会在意年龄吗?比如别人喊你叔叔,你会生气吗?”

“不会。”乔西延天生冷脸,老成持重,上初中身高就足有一七八,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很多人喊他叔叔。

“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会介意别让喊自己叔叔?”

“矫情,装嫩的老男人。”

宋风晚噗嗤一声笑出来,表哥这总结。

精辟到位。

“傅三爷喜欢吃什么?”乔西延余光瞥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回事,自己也没说什么,怎么笑得像个傻子。

“嗯?”

“知道他的喜好,我好提前订餐厅,临走之时请他吃顿饭。”

“什么时候走啊?”宋风晚低头滑动着手机屏幕,两个月时间,也太快了。

“过几天吧,怎么了,舍不得?和傅沉住处感情了?”

宋风晚被一噎,那个老不要脸的男人,能有什么感情,她急忙开口,“我是舍不得暖气。”

云城位置处于中间,不南不北,冬天湿冷,也没供暖,开个空调干燥得要命,哪有暖气来得舒服。

乔西延轻哂,真是个孩子。

宋风晚这一路上,总有些心不在焉,这一回去,云城烦心事也多,人总是下意识趋利避害,她的潜意识里不愿面对。

“你想一下傅沉的喜好,我早些安排。”乔西延偏头看她一眼,怎么一直在发呆。

“嗯嗯。”宋风晚思来想去,傅沉平素不挑食,家里菜色多变,她还真搞不懂傅沉爱吃什么,她也不能直接问他,只能把目标转向了段林白。

**

段林白此刻正抱着靠着暖气片,拿着包瓜子儿,追剧。

宋妹妹:【段哥哥,在不在。】

段林白急忙吐掉瓜子壳儿,【在呀在呀,有事?】

【我想问你,三爷喜欢什么?】

段林白挑眉:你呀你呀!

【就是他平时喜欢吃什么!】

吃什么?段林白磕着瓜子,瞧着二郎腿,穿着一条粉色秋裤,一个劲儿抖着晃着,恨不能回一条:你呀你呀。

不过坑傅沉,他现在还不敢,要是他知道后,和他爸告黑状,他爸那脾气,绝对大冬天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扔出去冻成冰棍。

【傅三不挑食,不过口味偏清淡,浓油赤酱的那些也吃,就是不太多。】

宋风晚眯眼笑着,给他发了个笔芯的表情,【对了,你上次怎么走得那么匆忙?】

【我在乞力马扎罗看雪,等你高考结束,哥哥带你出来玩。】

宋风晚只给他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就没再回复。

鬼知道段林白现在正窝在农村一个农家乐,外面鸡鸭猪狗,叫个不停,吵吵得要命。

本来准备去爬山,最近雪太大,封山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窝在一个农家。

**

傅沉被宋风晚那声叔叔,喊得心肝脾肺都抽疼。

不喊三爷,改叫叔,这丫头还真是会往他心口戳啊。

他手机震动起来,收到段林白发的一张截图,宋风晚给他发的表情,一个小人儿,正发射爱心……

【傅三,小嫂子真可爱。】

傅沉挑眉,低头编辑信息,【我妈要给你介绍相亲对象,问你是不是喜欢威猛高大的男人。】

段林白一噎,男人?还特么相亲对象,高大威猛?

居然暗讽他是受?这厮太不要脸了。

妈的,老子是直男,喜欢女人!

他忽然想起那日巷子的女人,他揉了揉脖子,即便拿掉护颈,摸上去还疼得要命。

这是个女人?穿了白衣,绝壁是索命的女罗刹!

她绝壁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谁特么娶了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题外话------

三爷心肝疼,哪里都疼

晚晚报复心是真的重,嘿嘿~

132 选礼物,好玩不过嫂子(3更)

宋风晚将段林白的话转述给乔西延,就从车内暗格中摸出一本图集,花草鸟兽都精细细描。

雕石刻玉,都得想选好样式,传统的神佛花草,市场太多,傅家人做这个,都是自己手绘。

在玉石上勾线,粗雕出胚,小刀细琢,讲究很多。

“晚晚,你知道傅三爷何时生日吗?”乔西延打着方向盘,车子已经进入一处古玩市场,他正按照路标寻常停车位。

“他要过生日了?”宋风晚将图集合上。

“昨天听年叔提起,听他语气,好像今年生日还没过。”

宋风晚蹙眉,她还真没听人提起过。

“要是时间临近,总得表示一下,这是北方较大的一个古玩市场,可以多看看。”乔西延已经停好车。

宋风晚将图集放置好,推门下车,寒风肆虐,吹得她直打哆嗦。

**

古玩市场,满目琳琅,满地都是宝贝,珠玉器物,纷繁杂乱,让人目不暇接,只是外行人不知真假,到了这儿,怕是要少不得要放点血。

宋风晚以前去过吴苏那边的,那地方古时经历过五代十国,古玩瓷器很多,这边入目的都是珠玉,许多人都人手一个文玩核桃。

“以前京城八旗子弟遛弯喜欢盘核桃,如今在北方也很流行。”只是南方人没这个习惯。

乔西延一边解释一边领着她往小巷子里面走,径直进了家店铺,人非常多,拥挤吵杂,多是冲着那块新出的毛料来的。

“表哥,我去边上看看,你先忙,结束给我打电话。”她不懂这些,进去了也是被人挤。

“也行,别走太远。”这里的古玩市场正规,还有保安巡逻,人总是丢不掉的。

乔西延直接进了铺子,宋风晚则四处打量,想偷摸给傅沉买个佛珠赔给他,省得某人一直拿这个威胁她。

“小姑娘,买佛珠手串啊,送人?”老板笑着招呼她,小姑娘都喜欢色彩艳丽,款式新颖的,她偏看了些老气横秋的,估摸着是送人的,“你看这个,紫檀的,质地好,你要喜欢,我便宜点卖给你。”

宋风晚悻悻一笑,她虽不懂行,也知道那是假的。

“这个多少钱。”她拿了个老沉香的。

老板盯她看了两眼,自己货物真假他是清楚的,一堆里面,也就这沉香木的值点钱。

他原以为这小姑娘选东西就是误打误撞挑了好货,等她拿起自己摊子上一块上好的芙蓉石时,才知道,是个识货的。

“小姑娘是行家?”

“不是,家里有人懂,学了点,可以手机支付吗?”

“行啊。”老板拿出一张二维码图,递给她。

付了钱宋风晚收好东西,路上买了个糖葫芦,一路咬着去找乔西延,蹲在门口等了半天,直至接近一点多,才看到乔西延拎着包出来,那神情,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

在附近餐馆吃了点东西,两人就往回赶。

然后就出现了让宋风晚瞠目结舌的事情,她的亲表哥居然让她抱着个石头。

这是毛料,都没经过打磨,十几斤重,冰凉彻骨,让她搂在怀里?

“我怕磕着碰着,你抱着,我安心。”乔西延说得理所当然。

“放后备箱或者车后面都行啊。”这石头虽然用包装着,也能感觉得到棱角分明,膈人啊。

“我怕摔了。”

宋风晚气结,只能抱着个破石头。

她憋得慌,就发了个朋友圈,顺带吐槽了一下自家表哥,为了石头虐待她。

段林白点了个赞,去几个好友的群里炫耀。

浪里小白龙:【我发现傅三找的这小媳妇儿是真可爱。】

sdfghjk235:【你见过?】

段林白无语,这丫怎么懒成这样,呢称还是一堆乱码,简直糟心,【大侄子,你想看不?这可是你以后三婶啊。】

乱码兄没说话。

段林白拧眉,这群里都不爱说话,好不容易炸出来一个,怎么能轻易放过。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年纪多大?长什么样?】

【你真不怕傅三给你找个特别小的婶婶,比你小十几岁,没成年,让你喊三婶?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她的来历?】

依旧没人回答。

【哎,你是不知道,这小嫂子多好玩。】

sdfghjk235:【你是在说:好玩不过嫂子】

段林白:“……”

一脸懵逼。

sdfghjk235:【已截图发给三叔。】

段林白气炸,卧槽,他什么时候说好玩不过嫂子了,这特么叔侄俩有毒吧!要搞死他啊。

**

傅沉收到截图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他低头闷笑,在心底默默又给段林白记了一笔。

他垂头看了眼腕表,按照乔西延说的,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他抬脚踢了踢趴在毛毯上睡觉的傅心汉。

“走吧,带你出去遛弯。”

傅心汉还没睡醒,狗脸懵懵的,天这么冷,真不想出门。

它打了哈气,又准备躺下睡觉。

“不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傅心汉刷的从地上跳起来,跑到傅沉脚边撒泼打滚,做狗真难,做傅家的狗更难。

做傅沉的狗,难上加难!

------题外话------

某个大侄子,以后要是知道三爷媳妇儿还没成年,还差点成了自己媳妇儿,结果变成三婶了,估计得郁闷死,哈哈~

好玩不过嫂子,浪浪小可怜,傅家都是黑心肝的,你要离远点

【ps:乱码没有寓意,纯属某人懒】

**

谢谢最近各位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投的所有票票,谢谢~

群么么~

133 三爷被逼婚,单身狗vs贵宾犬

云锦首府

傅心汉撒着蹄子跟着傅沉在家门口的路上来回溜达,走了近半个小时,始终不见有车过来。

一阵寒风呼啸而至,狗子打了个冷战,脖子缩了两下,可怜兮兮盯着他,想要回家。

只见傅沉摸了下他的狗头,“怕冷?缺乏运动,我再带你多遛两圈。”

傅心汉嗷嗷直叫,太特么冷了啊。

“你同意了?那走吧。”

傅心汉睁大一双狗眼,简直没有人性。

约莫五六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由远及近行驶而来,不是乔西延,却是老太太。

傅心汉一看救星来了,撒开蹄子就朝着老太太扑过去,摇头摆尾的蹭着她的腿。

“这大冷天的,你带傅心汉在外面瞎逛什么?”老太太伸手摸了摸狗头,领着它往里走。

“是它非要出来,我也没办法。”傅沉伸手扶住母亲。

傅心汉嗷呜叫了一声,试图抗议,又被傅沉一记冷眼给镇压了下去。

乌央乌央的不敢冒声。

“西延人呢,昨天不是说过来了?”老太太刚听了戏,还跟着唱了一段,出了一身汗,此刻身上好热乎着,屋内开着暖气,反而觉得有些热。

“说是去采购石料,应该快回来了。”

“晚晚还没放学?”学校发生的事情,老太太自然不知。

“没有,快考试了,在家复习,跟他表哥出去了。”

“那我等一下,待会儿一起和我去老宅吃饭。”

老太太从自己带的包里,拿出了好几件狗衣服,放在傅心汉身上比划着,“这么冷的天,你带它出门,也要穿件衣服,别冻着。”

傅沉轻哂,看着老太太取了一件粉色毛绒给傅心汉穿上。

“老三,你看,多漂亮。”

傅沉瞥了一眼,只是笑着点头。

他母亲是不是忘了,傅心汉是个公狗,你那上面戴着个蝴蝶结是怎么回事,古有彩衣娱亲,现有狗子娱亲。

室内到处都是暖气,室内温度足有二十五六度,傅心汉穿着毛绒衣服,已经有些热了。

傅沉想起以前上学时,他妈恨不能把所有衣服都穿在他身上,刚入秋就逼着他穿秋裤,有一次还给他织了件毛线裤,幸亏小了穿不下,没舍得扔,最后送给了段林白。

段林白穿上后,胖瘦都合适,就是……

有点卡档。

因为是长辈的一份爱,他愣是穿了一个冬天。

**

大概半个小时,暮色四合的时候,乔西延带着宋风晚回来了。

“老太太。”“傅奶奶。”两人一起问好。

“可算回来了,稍微休息一下,喝点水,跟我去老宅吃饭。”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往里走,“外面冷不冷?”

“还好。”宋风晚瞥了眼傅沉,低低喊了声,“三叔。”

宛若一把利剑刺胸而入,顿顿的疼。

“乔少爷,我帮你把东西放回房间。”十方走过去,想从乔西延手中接过石头。

“站住,别动。”乔西延忽然冷脸,神色严肃。

十方一脸懵逼,手指僵在半空。

“我自己来。”他抱着石头的姿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贡品珍奇。

十方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眼神颇为嫌弃。

卧槽?

我手上又没毒,一个破石头而已,要不要这么宝贝。

乔西延将石头供回屋,才下楼跟老太太去老宅。

**

几人一进屋,就看到门口玄关处堆放了不少礼品,多是正红色包装,现在还没到年关,送礼为时尚早,宋风晚怕失礼,没敢仔细打量。

“这都是别人送给老三的,联系不到他,就都送到我这里了,老三,你待会儿都带回去。”老太太换鞋往里走。

宋风晚狐疑的看了眼傅沉,他正站在玄关处换鞋,神色未明。

“晚晚,你什么时候考试?”老太太笑道,“老三过几天生日,你要是来得及,等他过了生日再走。”

宋风晚摸了摸还捂在口袋里的佛珠和芙蓉石,手心暖凉温热。

对比别人的礼物,她送个石头,总觉得有些寒碜。

“傅爷爷好。”宋风晚看着傅老,他戴着老花镜,正在看翻着本旧书。

“嗯。”老爷子点头。

等吃饭的功夫,老太太拉着乔西延说话,无非是问一下乔家近况,傅老和傅沉虽坐在一起,却没什么话,宋风晚自己拿着遥控器来回切换频道。

这个点有许多台都在播放少儿节目,许多小朋友在里面蹦蹦跳跳。

“老三,你看这些小孩多可爱。”老太太忽然看向傅沉。

“嗯。”傅沉应了一声。

“你要是觉得可爱就赶紧生一个。”

宋风晚垂着头,我去,三爷这是被逼婚了?

“不急。”傅沉神色淡定。

“之前寒衣节,去给你祖父上坟,你妈还说让他保佑你早些成家立业。”傅老搭腔。

宋风晚差点笑出声,这为了逼婚,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别和小白学,那小子满嘴什么单身好,说你俩是单身贵族,不就是单身狗说得那么好听,撑死了顶多是贵宾犬。”老太太言辞犀利。

宋风晚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贵宾犬?

这要不是亲妈,谁敢这么嫌弃三爷。

这也不能怪老太太催,她三儿一女,就傅沉年纪小,没成家,她又一把年纪,说走可能就走了,自然想看他成家立业。

“今年生日,我请些人回家,你好好看看。”老太太一句话,直接把这话给定死了。

饶是宋风晚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名为生日,实是相亲。

傅沉余光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某人。

他倒是想要结婚,要孩子。

只是某人太小,还没成年,他只能等……

------题外话------

贵宾犬木有毛病,晚晚啊,你别笑,小心某人发飙,你惹祸上身。

*

昨天那个乱码兄,我得解释一下啊,那是傅家老大的儿子,就是傅家的长孙,比三爷还大几岁的那位,不是傅聿修哈,傅聿修和三爷关系平平,怎么可能和他在一个圈子里。

前文提过一次,傅家二老本来是想让他和晚晚订婚的,只是觉得他年纪太大,傅聿修和晚晚年纪相仿,才选择了傅聿修,所以是差点成了他媳妇儿,最后却成了三婶,嘻嘻

134 三爷:京城最靓的仔(2更)

傅家老宅

一顿饭晚饭的功夫,都是在围绕如何给傅沉过生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傅沉低头吃饭,愣是没说两句话。

宋风晚低头咬着一根菜叶,想起那日傅沉的相亲对象。

漂亮大气,身段婀娜。

这样的美人儿都看不上,三爷眼光得有多高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能跑会跳了。”老太太心里急啊。

“这快过年了,你也多出去交际交际,总待在家里,天上还能给你掉下个媳妇儿?”

“老三,有时候看人不能光凭第一印象,觉得可以的就处处,保不齐就合适呢。”

傅沉低头吃饭,无声抵抗。

宋风晚原本是幸灾乐祸的,只是瞧着老太太挨个姑娘给他介绍,什么医生护士,律师空姐,什么职业的都有,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太受欢迎了吧。

虽然他脾气古怪,有时性格恶劣,阴晴不定,但总体来说对她是很好的,她过些日子回云城,想到那个家里,会住进另外一个女人。

她总有点地盘被人抢占,领土被人侵犯的错觉。

咬着筷子,嚼着饭菜,嘴里索然无味。

**

经过那夜傅沉威逼利诱她喊三哥开始,她又挟私报复故意叫他三叔,两人关系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中,寻常见面打招呼也是不冷不热。

宋风晚忙着为艺术联考冲刺,乔西延难得来一趟北方,要去西北采购石料,来回得两三天。

傅沉近日也整天不着家,偌大的房子,瞬间就变得空落落的。

艺术考生的统考,就是进入校考的敲门砖,通过统考才可以参加各个院校的校招考试。

对宋风晚来说,统考没什么问题,重点还是放在校招上,所以即便是冲刺阶段,压力也没那么大。

傅沉不在家,经常是她一个人吃饭,空荡的餐桌,总让人提不起胃口。

“三爷今晚还不回来?”宋风晚不时看着门口。

“最近公司忙,他后天生日,下班还得去老宅跑一趟,估计回来会比较晚。”年叔笑道。

“多晚?”

去老宅?肯定有事讨论相亲的事,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心尖酸涩,很不舒服。

“怎么说都得七八点吧。”

“那我等他回来吃饭。”宋风晚整天待在画室,没什么运动量,饥饿感不强。

年叔怔愣片刻,笑着没说话。

宋风晚牵着傅心汉出去遛弯,回来后又在院子里等了会儿,一道刺目的车灯照射过来,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她急忙跑到门口,却瞧着一辆骚包的黑色超跑稳稳停住。

“宋妹妹啊,你怎么在门口,接我啊?”下车的不是傅沉,居然是段林白。

“段哥哥。”宋风晚打量着他。

他这是从哪儿过来的,穿着一身貂,夹着一个包,妥妥社会一社会小青年。

豪气十足。

“走啊,进去吧,外面这么冷。”段林白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里走,宋风晚身形偏瘦,穿了个羽绒外套,看着稍显单薄。

他原本是出门避难,现在老太太一门心思扑在傅沉身上,加之马上双旦来临,他父亲生意忙,顾不上他,赶上傅沉生日,他就溜回来了。

**

傅沉在老宅的时候,就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宋小姐尚未吃饭。】

【她在等你。】

傅沉嘴角扬起,他最近确实有些忙,他想将手头事情处理完,想和她一起过生日,陪她回云城考试。

他紧赶着回家的时候,千江的信息又来了。

【段小爷回来了,穿着一身貂。】

【他拉着宋小姐回屋了。】

傅沉拧眉,这二浪子怎么溜回来了。

等他赶回家的时候,段林白正和宋风晚说着自己这趟出去的见闻,洋洋洒洒,豪言壮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上山打虎去了。

“三叔!”宋风晚瞧着傅沉,急忙起身,心底欢喜。

“嗯。”

“傅三,你看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段林白拿出一个超大的袋子,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貂皮大衣。

“我特意去东北给你买的。”段林白炫宝一样的抚摸着皮草。

“我信佛,你让我穿动物皮毛?”傅沉挑眉。

“假的,人造的,嘿嘿,我那件也是假的。”段林白解释,“我和你说,只要你生日那天穿了这件衣服……”

“我保证你就是全京城最靓的仔。”

“噗嗤”宋风晚直接笑出声,傅沉脸却彻底黑透。

“我都计划好了,你生日的时候,把那几个人叫上,我去碧水包个场,咱们几个哥们儿,好好舒服一下。”

“碧水?”宋风晚狐疑。

段林白嘿嘿一笑,“是啊,爷们儿舒服的地方,脱光了衣服……”

他笑容邪性,宋风晚当即红了脸。

难不成他们是要去那种地方?

“妹妹,你来京城,我都没带你出去玩过,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见见世面?保证你舒服又痛快。”

宋风晚心脏砰砰乱跳,她以为段林白就是张扬无度一些,喜欢吃喝玩乐,没想到还……

荒淫无度!

简直伤风败俗!

难怪三爷亲她的时候,那么霸道精准,敢情压根不是雏儿,私底下肯定是……

宋风晚咬了咬唇,莫名有些难受。

------题外话------

穿着貂,夹着包,社会二浪子回来了,哈哈~

再配个大金链子,你就是京城最靓的仔。

*

通知一下:20号上架,就是这周四,具体时间和活动安排会另行通知。

上架前每天两更,上架当天会多更很多,所以我也在努力存稿啊

135 搂着她的腰,温热细软

宋风晚被段林白这话臊得面红耳热。

“我前段时间被一个疯婆子给打……”段林白话到嘴边,急忙咽回去,“我是说被一个疯婆子吓到,摔伤了,好久没去那边快活了,傅三,要不今晚过去?”

要是被宋风晚知道,自己被女人打了,有损英明神武的形象。

宋风晚立刻将视线对准傅沉。

傅沉心细如尘,剔透非常,看她耳根通红,就明白这丫头想歪了。

“可以。”

“妹妹,你也一起来吧,别整天学习,咱也好好放松一下。”

宋风晚愕然,还带她一块儿?

她还是个未成年啊。

“走着,舒服完,哥哥带你去撸串。”段林白是个自来熟,拉着宋风晚就往外走,这手指刚碰到她的胳膊……

一串佛珠甩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上。

傅沉没作声,就眯眼看着他。

段林白揉了揉手背,神色讪讪。

我去,醋劲儿这么大。

碰一下都不给?

“三爷,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玩吧。”宋风晚低头盯着脚面,“我去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走吧。”傅沉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往外走。

宋风晚犹豫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妈妈,我可能要学坏了。

**

到了地点门口,宋风晚才看到古色古香的门楼上写着【碧水足浴】四个大字,瞬间觉得自己方才太污了。

她低头扯着双肩包的带子,跟在傅沉身后,愣是没敢说话。

“你还没吃饭,我们吃点东西再进去?”傅沉转身看她。

“不用了,还不饿。”

“第一次来?”傅沉心知她为何脸红,也不戳破,媳妇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今天若不带她过来,怕是她会想更多。

“嗯。”其实吴苏的那地方江南水泽,人们生活惬意会享受,足浴按摩很多,只是她没试过。

“长期坐着对腰椎不好,按一下晚上睡得舒服。”傅沉一行人由服务人员领着已经进了一个四人包厢。

“三爷,段小爷,还是老师傅?”服务生笑着,显然这两人是这里常客。

“不用给我找,给她找个女的按摩师傅,下手轻点的,她第一次来。”傅沉已经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

他本就没打算过来,怕宋风晚误会罢了,既然带她来了,总得让她体验一番。

包厢很大,沙发电视,还有一个书架,四张并排的单人床,泰式装潢,灯光黯淡,香薰微暖。

“好的,那你们先准备一下,换下衣服。”服务生拿了两套衣服过来,就先退了出去。

“你去那里换,我和林白出去。”傅三将最上的小号衣服递给宋风晚,就拉着段林白走了出去。

宋风晚抱着衣服,踟蹰得走到内侧小门里,里面不仅可以更换衣服,还能洗澡沐浴。

衣服是棉质的,腰上系着带子,床上倒是很舒服,她将自己衣服折叠好,抱出去还等了五六分钟,傅沉和段林白才回来。

傅沉仍旧穿着自己衣服,段林白已然换好衣服,长得无关风月,却又邪性祸水。

“妹妹,你别怕,正规场所,待会儿泡脚按摩后,让人给你推个背,舒服!”段林白已经盘腿坐到外侧一张床上,开了局游戏。

不消片刻,便有服务生送了些茶水果盘。

宋风晚将衣服妥帖放在床头,摸着床沿坐下,趿拉着棉质拖鞋,露着脚趾,秀气莹润,略显不安的搓动着,落在傅沉眼里,倒是意外可爱。

她低头刷了会微博,余光瞥见一侧的书架,走过去看了一番,都是些名著,拆封过,却张然如新,就是装饰用的。

她走到书架前,看了一圈,踮脚去拿上面的一本《红楼梦》,书位置偏高,她踮着脚,双腿绷紧,衣裤拉高,露出纤瘦的脚踝,还有一截白嫩细软的小腰……

傅沉眯着眼,像是有东西扼住他的喉咙,炽热发紧,呼吸急迫越热。

就在宋风晚指腹摸到书脊的时候,傅沉已走到她身后,微微靠近。

宋风晚惊得猛地回头,傅沉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周身都被一股灼人的热度笼罩。

“三爷?”她脑子有些懵,说话也是随心,她喊傅沉三叔,无非是为了气他罢了,现在已经没了思考能力。

“腰带松了。”傅沉垂眸。

宋风晚低头,系腰的带子,本就是活结固定的,她踮脚用力,身子舒展,腰带就微微松开,这衣服里面还有一个带子,不至于露点什么,那也有些窘迫、

她正欲动作的时候,傅沉低低说了一句,“别动。”

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擦着她的腰,他的手臂很长,环着她的腰,温热轻柔。

他动作克制,只有衣袖从她腰上滑过,惹得她身子绵软。

手指执起腰带,微微将其收紧,束住她的腰,灵活的打了个结。

指尖无意从她腰上滑过。

腰很细,温热白皙。

软得不行。

宋风晚还僵硬的抬着胳膊拿手,脑子懵懵的,身体僵硬,却愈显燥热。

段林白原本坐着,此刻正躺着打游戏,瞧见傅沉从他面前晃过,举着手机偏头去看,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傅沉的背影,还有某人似乎“搂”在宋风晚腰上的手。

卧槽?

这两人干嘛呢。

------题外话------

段哥哥:唉唉唉,这里有个活人呢,能不能注意点!

三爷:哦。

段哥哥:哦?没了?我特么……

三爷:嗯?

段哥哥:没事【保持微笑】

136 变相调戏,晚晚落荒而逃(2更)

宋风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沉已帮她系好腰带,她急忙伸手按在打结处,闷声道谢。

“谢谢。”

傅沉抽回手臂,手指握拳,又松了两下,沁着层细汗。

他想靠近她,挨着她,却也知道,此刻两人的关系,亲近一寸,惹了火,最后还得自己灭。

“你还看《红楼梦》?”傅沉换了个话题,声音干涩嘶哑,吹在她侧脸,惊得她浑身绷紧。

“嗯。”宋风晚点头,声音细软。

“我给你拿。”傅沉一手撑着书架,整个身子前倾,压着她的后背,取下书递给她。

宋风晚接了书,就准备离开,傅沉却伸手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以后别这么拿手,砸下来,危险。”傅沉盯着她殷红的小脸,声音喑哑。

宋风晚抱着书,轻轻点头,像个受惊的兔子。

“还在生气?”傅沉动作很霸道,愣是不许她出去。

“没有。”

“最近一直在躲我。”傅沉弓着背,把脸凑近些,黑亮的眸子盯着她,瞳孔里像是闪着火苗,看得她胸口又涨又热。

“我没躲你。”分明是他最近太忙,所以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见面次数却少之又少。

这人怎么总是贼好捉贼。

上回在雪场也是,分明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初吻,还让自己赔一串佛珠?

“那晚在我房间胁迫你,没讨厌我?”傅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蹦出来的,又低又沉,尾音华丽勾人,气息微热,撩人得紧。

“我……”不待宋风晚说话,只听到“啪”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段林白哎呦的惨叫声。

段林白瞳孔放大,卧槽?他听到了什么东西!

“段哥哥出事了!”宋风晚指着傅沉后侧,“你赶紧去看看。”

她说完推开傅沉就要跑。

傅沉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压回书架上,身子抵过去,嗓音低沉暗哑,“我和你说话,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不是,他……”宋风晚大脑有些空白,看着他的眼,又黑又亮,箍着手臂的手指,强劲有力,她倒是莫名有些腿软。

“回答我的问题,讨厌我?”

“没有。”宋风晚只是觉得傅沉不若传闻一般寡淡无情,在她心里,不再是个人物代码,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嗯,那就好。”傅沉得了满意的答案,松开钳制她的手,冲她一笑。

明若晓色。

宋风晚心跳瞬间失控紊乱,怦然而动,抱着书狼狈的逃回他身边。

那件事她确实觉得憋屈,讨厌他?

根本谈不上。

段林白正坐在床上揉鼻子,他刚才躺在床上玩手机,听到傅沉的话,心头一紧,手指一松,脸被手机砸了。

真特么疼。

幸亏鼻子是真的,不然准得砸塌了。

这不要脸的禽兽,公开调戏未成年,还特么什么上次在他房间?

他好歹一个大活人,无视他,直接调情?

太过分了。

傅沉随意抽了本书,坐在两人中间的空床上,心情不错。

不讨厌?

是否可以理解为:是有些喜欢的。

**

也就几分钟后,两个技师就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穿着统一制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

一开始是泡脚,足底按摩,按到某些穴位的时候,还真的有些疼,宋风晚身子缩着,扯着床单,咬牙不好意思叫出声。

傅沉拿着书,却一直偏头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倒是另一边的段林白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

时不时冒出什么“舒服”、“爽”的字样,十方和千江就守在门口,隔音不大好,某人叫得欢快。

十方小声嘀咕着,“这是在按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叫床。”

千江仍旧冷漠脸,只是紧了紧拳头而已,不懂他家三爷为何会有这样的朋友。

傅沉转头瞪了段林白一眼,他立刻闭上嘴?

叫两声不行啊,还瞪他,威胁他。

**

宋风晚足底按摩结束,又按了一下身子,女技师知道她年级小,怕她被人看着放不开,拉起中间隔档的帘子,即便这样她也不知道怎么配合,动作生硬扭捏。

“你身体尽量放松,别紧张,交给我就行。”按摩师傅笑道。

那人给她按了会儿后背,又帮她拉筋。

“你身子很软啊。”

“小时候学了几年舞蹈。”乔艾芸觉得学舞蹈提气质,只是她没什么兴趣,后来就逐渐荒废了。

“皮肤又白又嫩的,小姑娘就是好,不涂东西,也干净漂亮。”

傅沉看不到,只能偏头看书,听了这话,晃一抬头,就看到某人冲自己笑得龇牙咧嘴。

恨不能把书扔到某人脸上。

**

按摩结束,休息了一会儿三人才走出足浴城,这边附近就有夜市,虽然在管制,晚上十点以后,大排档烧烤还是非常多。

宋风晚是真的有些饿了,段林白提议去吃烧烤,她立刻看向傅沉,可怜巴巴的。

“你看他做什么?我请客,他要不去,我待会儿送你回家。”段林白冷哼。

“走吧。”傅沉抬手将她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一寸,遮着口鼻,“风大,冷。”

段林白今晚算是闪瞎了狗眼。

夜市离这里很近,三人徒步而行,某人悄咪咪的靠近傅沉,“傅三,小嫂子腰细身软,你可有福了。”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你若是死于非命,绝对是因为话多。”

段林白搓着手指,好像我没让你开心过一样,这话说得真无情。

此刻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子,一双怨毒的眸子紧紧盯着宋风晚,神情阴鸷狠辣。

手指猛然用力,指甲折断,血珠徐徐而出。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傅沉另眼相看。

------题外话------

你们发现没,三爷很喜欢先发制人,然后占据制高点,撩了人家,占了便宜,还贼喊捉贼。

晚晚:【用力点头】就是就是。

段哥哥:不要脸啊,见色忘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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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三爷:靠过来点,真乖

入夜的京城,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夜市不远处的街心广场,十米左右的彩灯圣诞树,吸引了许多人驻足合照,宋风晚把半边脸缩在围巾里,偏头看向圣诞树。

周围还有很多卖东西的,发光的网红气球,闪光的猫耳、鹿角发箍,分外热闹。

她忙着学习,压根没空来市中心,此时过节的气息已经非常浓烈。

“妹妹,要不要拍照?”段林白还穿着那件貂皮,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不了。”宋风晚确实想拍照留念,只是不大好意思。

“去呗,哥哥拍照技术超好的。”段林白太热情,直接就把宋风晚推到了圣诞树下,“来,摆个姿势。”

段林白拿出手机,开始找角度。

姿势?

宋风晚瞥了眼周围的人,尤其是余光瞥见段林白身后的傅沉,他端站在那里,长款黑色羽绒服,眸色比夜色浓稠,只是被灯光照亮,像是淬了星光。

他在看她。

“别干站着啊,摆个造型。”段林白半蹲着身子,姿势专业。

宋风晚犹豫片刻,默默摆个剪刀手。

段林白拍了两张,“再换个姿势!”

然后傅沉就看到宋风晚又抬起另一只手,仍旧比了个剪刀手。

段林白差点笑抽,这妹妹……

太可爱了吧。

他连拍了几张。

“好了吗?”宋风晚被傅沉看得大囧。

“傅三,你要不要拍一张。”段林白一个劲儿朝他使眼色。

他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即便不说,一个眼神都知道互相在想什么,段林白虽然平素浪荡些,大事上不拖沓不含糊,机会吗,还是要给兄弟制造的。

宋风晚一看傅沉走过来,下意识要溜。

“妹妹,别走啊,你在傅三家住了那么久,合影留个纪念呗。”

“我……”宋风晚窘迫,看着逐渐走进的傅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段林白这话直接把她的后路堵死了,她压根跑不掉。

傅沉站在她身边,宋风晚比他矮了不少,她仰头看了他一下,好高。

“你俩干嘛呢,当人形广告牌啊,靠得近一点好不好,老子手机屏幕小,你俩都要出画了。”段林白憋着笑。

傅沉挪一寸,宋风晚移一点,保持着礼貌客气的距离,看得段林白要笑抽了。

“赶紧的啊,我还等着吃烧烤呢。”

他话没说完,傅沉忽然抬手,搭上了宋风晚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扣住她,整个人就靠了过去,他羽绒服微微敞开,里面穿了件毛衣,她的手臂完全贴在他胸口。

他心脏沉稳有力,从胳膊处传来,惹得宋风晚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段林白咋舌。

我滴乖乖。

认识二十多年,他今天才知道,傅沉泡妞这么强势。

直接上手的啊。

宋风晚略显僵硬,可是他手指力道很大,按住她,无法动弹。

“你不想和我拍照?”傅沉垂眸看她,呼出的气息遇冷化为一团白灼,落在她颈侧,微凉,却透着莫名的湿热感。

“没有啊。”她僵着身子,一侧胳膊贴着她,他身体的温度,热得烫人。

所有男人身上都这么热吗?

“那你躲什么?”傅沉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

呢喃耳语,亲密无间。

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清冽,无孔不入,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紧握住她,强劲有力。

“我没躲。”宋风晚咬着唇,心尖揪成一团。

靠得太近了。

“那你再靠过来点。”傅沉附在她耳边,声音暗哑。

还要靠近?这都紧挨着了。

段林白蹲在地上,举着手机,一脸哀怨……

妈的,这两人在调情吗?

“你俩快点成不,老子脚疼腰酸。”段林白冷哼。

宋风晚稍微往傅沉身边靠了一点,傅沉微微勾唇,“真乖……”

他指尖从她发顶滑过,轻柔拂过。

宋风晚脸涨得通红,段林白一说拍完,立马落荒而逃。

傅沉没追上去,而是到了个小伙子面前,买了亮灯的波波球。

“你女朋友很漂亮。”这人一直站在这里买东西,宋风晚站在圣诞树下时,他就在看了。

“谢谢。”傅沉手机付款后,拿着气球离开,嘴角笑意不减。

宋风晚正站在段林白身边,瞧着傅沉买了气球,朝她走来,心脏又一次怦然而动。

傅沉将气球递给她,宋风晚接着道了声谢谢,莫名觉得气球有些烫手。

段林白伸手抵着傅沉的胳膊,“知道讨人欢心了,你可以啊,从哪儿学的。”

傅沉挑眉,“只是看到很多女生拿着,觉得她也应该有。”

段林白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照片记得发给我。”

“傅三,我搞八卦娱乐的,你知道你这张照片多值钱嘛。”

“不如你白屁股那张值钱,还是……裸的。”

“我靠”段林白气炸。

下次晒日光浴,老子要特么脱了衣服,全裸!两面烤!

**

三人找了个烧烤摊坐下,点了些东西,吃到近十一点才回家。

宋风晚从段林白口中知道了不少傅沉的事情,他并不是那么完美的人,曾经厌学,逃学出去打游戏,被他大哥揪回家,振振有词,气得他大哥差点拿鸡毛掸子抽他。

“三爷,你也叛逆过?”宋风晚抱着瓶汽水,咬着吸管。

“嗯。”傅沉端坐着,几乎没吃什么。

“傅三也是人啊,哪儿有那么十全十美的。”段林白拿起烤串,吃相豪迈。

“嗯,交友不慎,年轻定力差,险些误入歧途。”

段林白被一噎,“我特么才没把你带坏,不是你说上课没意思嘛。”

“嗯,因为上课内容太简单。”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段林白气结,“人家逃课,期末还考了个年级第一,我特么全班倒数第三,回家差点被我爸打死。”

“哈哈……”宋风晚笑出声。

“你知道我爸说什么吗?”

段林白咳嗽两声,刻意压低语气,模仿自己父亲,“小白啊,你没有傅沉的脑子,就别跟着人家胡混,我特么……”

“这是我亲爸嘛,你说说。”

宋风晚笑着看向傅沉,“羡慕脑子好使的人。”

傅沉眯眼看着她,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再好。

我整个人也是你的。

------题外话------

大家有没有露出姨妈笑,哈哈~

晚晚和三爷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生分了,亲近很多

其实三爷小时候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熊孩子的,虽然老成持重,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三爷:交友不慎。

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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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要上架了,忐忑要命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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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帝歌的都市宠文《影帝先生,受宠吧!》

他是演员,他演的最成功的的角色叫季微的男人。

只是,演着演着,却将一颗心搭了进去。

艺人陆程成为影帝之前,是被潜上来的,潜他的是个女总裁,叫季微。

初次见面,酒店里,她对他说了三个字:“脱、跪、滚!”

那会儿他想,这么凶残的女人,将来谁敢娶她谁就是傻逼。后来,他成了那个傻逼。

138 作死?使劲按她【上架通知】

三人吃完烧烤到家,已是十一点半。

宋风晚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回房间洗漱,按摩之后,确实浑身都觉得舒软。

她打开台灯,拿出从乔西延房间偷来的雕刻工具,从抽屉中拿出在古玩市场买来的芙蓉石。

芙蓉石本就是打磨好的,拇指盖般大小,柔柔一层浅粉,成色通透,她想刻字钻孔,编个绳结流苏,挂在新买的佛珠上。

就当是送给傅沉的生日礼物。

她一学生,太贵重的东西送不起,这孔打得粗糙,他别嫌弃才好。

她没学过雕刻,不过见得多了,皮毛总会点,攥着刻刀久了,指尖虎口都被磨得通红,隐隐作痛。

**

傅沉此刻也没睡,洗了澡,正在书房看文件。

十方正在他边上,操作电脑,按照他说得内容,将近日的工作内容标注整理好,千江则站在边上等着。

傅沉处理完一阶段工作,偏头看着千江,“你刚才和我说看到程岚了?”

“嗯,就在足浴城门口。”

“她对我的行程倒是一清二楚。”傅沉轻哂。

“她之前一直追着你,有段时间您爬山回来,经常去那边找师傅按脚,肯定买通了服务生,给她通风报信。”十方嘀咕。

傅沉拾起放在一侧的佛珠,依次摩挲,并没作声。

“上回宋小姐早恋和辅导班发生的事,就是她的手笔,三爷,就这么放任她?”

千江拧眉,“动她?我去!”

他性子耿直,辅导班事情他是亲眼目睹的,早就忍不住了。

“她这次出现,怕是又要搞事情。”十方咋舌,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死缠烂打的多了,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

“我本想等晚晚回云城再收拾她,先盯着她,她若再敢冒头作死……”傅沉嘴角一勾,“就给我往死里按。”

眸底已然凉薄。

十方和千江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

十几分钟后,传来敲门声,段林白穿着冰蓝色睡衣大步走进书房。

“这么晚,还工作?”段林白将一杯热茶递给傅沉,自己喝着咖啡。

“忙。”

“照片我发给你了。”

“嗯?”傅沉挑眉。

“我微信上刚刚发给你了,你没看到?”傅沉手机就放在手边。

“我把你的消息设为免打扰了。”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段林白扭头喝了口咖啡,真特么苦。

“你之前在街心广场说腰酸?”傅沉偏头看他。

“怎么滴,老子在寒风里蹲了那么久,为你幸福牺牲,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段林白冷哼,算他有点良心。

傅沉笑着没说话。

段林白在书房蹲了一会儿,无非是说一下和家人聚完,再和朋友出来聚聚,快过年了,大家都忙,几个人很少能凑到一起。

“生日当天,我想和她过。”

段林被一噎,“你家老太太不是要给你弄个选妃宴。”

“我和她谈拢了。”

“你妈那性子,你不给她点甜头,她会轻易放过你。”

“我说明年带女朋友回家,否则认她处置。”

段林白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晚晚明年就成年了,我打算带她回家。”

段林白悻悻一笑,“我回房了。”

他僵硬的往房间走,这哥们儿是不是太自信了点,这么笃定宋妹妹一定会喜欢你,还跟你回家?

敢在老太太面前放厥词,夸海口,胆子真大。

你丫别忘了,你现在还特么是单方面恋爱中啊。

他回房后睡不着,开了局游戏吃鸡,玩得正起劲,千江过来敲门,拿了两瓶药给他。

“三爷说您腰酸是肾虚引起的,对男人来说,腰不好很致命。”

段林白一脸懵的看着药瓶,那上面赫然写着【六味地黄丸】。

用于肾阴亏损,腰膝酸软……

我特么!

他气得将药瓶扔到垃圾桶,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在游戏已经被人爆头了。

他和傅沉绝壁星盘不合。

**

翌日

宋风晚昨天为了钻那个孔,熬到了后半夜,第二天起来已是九点多,傅沉去了公司,段林白还在睡觉。

年叔一脸诧异,以为她昨天学习熬夜。

“就算要考试,也不能这么熬啊。”

“嗯。”宋风晚心虚的垂头,“年叔,离这里最近的商场在哪儿啊?”

“你需要什么跟我说。”

“不用,我想自己去看一下。”她是要送礼物,需要保密。

年叔以为她要买什么女生用的私密物品,也没执着,“很近,回头我让司机送你,七八分钟就到,你们学校门口那路公交,52路,坐三站。”

“嗯。”宋风晚笑着点头,吃晚饭背着包就要出去,千江已经开好车等她,她没办法,只能坐车到了商场。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宋风晚看他拔钥匙熄火,急忙开口,“我就去买点东西,可能要一两个小时,麻烦你等我一下,别跟着我。”

千江犹豫片刻。

“千江大哥”宋风晚盯着他,声音娇嗔。

“嗯,我在这里等你。”千江就是个直男,受不住女生撒娇。

不过宋风晚一下车,他还是偷摸跟了上去。

她在商场卖金银首饰的地方转了一圈,才进了四楼一家首饰店,在里面待了近两个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千江怕她发现自己,先她一步跑下车库取车。

宋风晚回去的时候,还买了两杯奶茶,不知道千江喜好,帮他点了经典搭配。

今天不是周末,适逢早上,商场人并不多,电梯内只有她和两个小青年。

她就站在电梯口,瞥了眼跳动的楼层数字,从电梯的模糊镜面中,看到两人正靠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两人年纪都不大,大冬天,也只穿了单薄的皮衣,染着时下流行的发色,露出的脖子、手腕处还隐约可见黑青色的纹身。

宋风晚攥紧手中的奶茶,电梯到达一楼她就下去了。

她原本应该搭乘到负一楼,只是这两个人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给她感觉很不好,她干脆下电梯避开他们。

一楼人多些,她混入人群中,才觉得安心点。

找到安全通道,从楼梯下车库。

楼道针落可闻,脚步声清晰入耳,她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紊乱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个人,她心头一跳,加快脚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下跑。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宋风晚?”

她下意识扭头,先前电梯里遇到的两个人,就朝她猛地扑过来……

**

傅沉正在公司开会,马上12月底,要年度总结,还得规划新一年的任务,会议室内气氛紧张。

“嗡嗡”手机振动。

众人懵逼了,这特么谁找死啊,开会时不静音。

就在大家四下寻找哪个倒霉鬼时,傅沉接起了电话,都没出声,他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所有人都看到傅沉的脸,瞬间凝却,寒意逼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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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收费。我知道腾讯读者是习惯了一千字一章的更新和订阅,会觉得我的书很贵,但是我每章最少都是三四千字,所以订阅相对来说也会贵一些,字数多,收费自然高,订阅值是网站系统根据字数计算得出,不是我自己可以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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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晚晚出事,给我往死里打【首订】

会议室内

悄寂无声,硕大的投影屏幕播放着某位高管的汇报材料,室内昏暗,傅沉那张脸被衬越发阴沉冷凝,众人屏息,小心观察他的情绪变化。

傅沉捏紧手机,那声惊叫,听得他心尖直颤。

紧接着就是刺耳的磕碰声,电话戛然而止……

十方见他神色不对,急忙开灯。

傅沉面色凝重,眸色凄寒,一言不发,起身往外走。

“孙副总,您继续主持会议,回头整理一份报告给我。”十方说完急忙追上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出什么事了?我进公司五六年,三爷素来处变不惊,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外露。”

傅沉一走,那种强大的压迫感瞬间抽离,大家松口气之余,低声讨论起来。

“他平时就算生气,也就是盯着你看,冷暴力那种,上回脸色突变,还是去年老太太忽然晕倒,这次……”

“我觉得不是家里的事,都没发现最近三爷换了智能机?也不是什么最新款,你们不觉得三爷是有情况?”

……

孙副总起身,拍了拍桌子,“还讨论?继续开会。”

**

傅沉快步走出会议室,十方已经快他一步帮忙按下电梯,待傅沉过去的时候,两人直接上了电梯。

“三爷……”

傅沉再给宋风晚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他再给千江打电话,能拨通,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翻看千江记录。

【宋小姐去了文汇路万宝汇】

他拧眉,又拨了通电话出去。

段林白刚洗了澡,刷完牙,在洗手间拿着吹风机捯饬发型,电话响了半天,愣是没听见,直到有人敲门……

他刚关掉吹风机准备开门,门就被人一下子撞开了。

两个傅家人冲进来,凶神恶煞。

卧槽?

这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

“你……你们干嘛!”这特么都长得五大三粗,还一直瞪着他,搞什么鬼。

“三爷电话。”一人将手机递给他。

段林白懵逼的接过手机,怯生生说了一句,“喂”

一大清早破门而入,这是要吓唬谁啊。

“晚晚出事了。”

“你媳妇儿出事,你找我干嘛?”段林白昨晚熬夜吃鸡打游戏,脑子还晕乎乎的,过了一秒忽然就炸了,“你说什么,小嫂子出事了?”

“在你家文汇路万宝汇商场,你立刻让人帮我去看一下。”

“好。”段林白将手机扔给那人,拿起自己手机翻号码打电话,拾起外套往外跑。

他家商场安保素来不错啊,怎么会出事。

又是那个天杀的要作死啊。

**

万宝汇商场

宋风晚听到有人喊她,“宋风晚?”

下意识转头,看到那两个社会青年朝自己扑过来,心头直跳。

方才在电梯内,这两人看她的眼神,肆无忌惮,让人浑身不舒服,她下了电梯进入人群中,心底才踏实些。

她以为到人多的地方,两人自会离开,压根没想到这两个人就是冲她来的。

还一路尾随她到了车库。

她手中拿着手机,下意识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刚接通,其中一人已经按住她的肩膀。

宋风晚下意识惊叫一声,抬起攥着手机的手,朝他一砸。

那人胸口被一锤,抬手将她手机打落。

一记闷响,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宋风晚也趁机挣脱。

“你们是谁?想干嘛。”她心脏揪紧,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后背爬满冷汗,脑子一片空白。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许多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景,寒意从脚底蔓延,宛若毒蛇,冰凉,带着尖锐的獠牙。

缠绕着她,周身血液都慢慢凝结冷却。

“你说我们想干嘛?”方才被她打了一下的男人伸手揉着胸口,离她太近,呼吸吞吐间,浑浊的气息让人觉得恶心。

“照片就不错,没想到本人更好看,兄弟,今天有福了。”另一人咧嘴笑着,摩挲下巴,打量她的视线。

色眯眯的,直接赤裸。

宋风晚看了下周围,因为是上午,商场人少,地下车库很空,放眼望去,没有一人,车辆零星,分布错落。

“废什么话,抓紧时间。”那人揉着胸口,猴急得上前。

试图抓住她的胳膊,宋风晚将手中两杯奶茶朝他扔过去,那人伸手遮挡,再抬眼,宋风晚拔腿已跑。

“妈的,追!”另一人抬脚追过去。

**

千江先一步下楼开车,刚把车子停在电梯口,就听到一声尖叫。

宋风晚的。

他手指收紧,刚要推门下车,后视镜中出现几个拿着棍棒的小青年,看样子是有人早有预谋了。

他一推开门,一人拿着棒球棍迎面而来,他抬手,直接挡住。

那人动作僵住,愣神之际,千江屈膝抬脚,将他一脚踹飞。

力道极大,下手极狠。

小青年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在地上,浑身骨头都被撞得散了架,棒球棍滚落在地上。

围拢过来的几人傻了眼。

不是说,一个17岁小姑娘,一个三十多岁司机嘛?

这特么……

没说这司机是个练家子啊。

千江脱了西装外套,扯下领带,松开袖口,拾起地上的棒球棍。

“还愣着干嘛,上啊!”他们五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几人看了一眼,一窝蜂朝他冲过去!

就看到千江抡起棒球棍,猛地冲过去,将一人脑袋砸得开花。

“duang”一记闷响,那人应声倒下。

这几人就是普通小混混,一看见了血,瞬间慌了神。

其中一人再次冲过去,千江抬手,棒球棍直接砸在那人手臂上。

他手一软,手中棍棒应声落地,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结实的棒球棍,拦腰折断。

“我靠,妈的”一人颤颤巍巍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弹簧刀,刀子都没打开,千江大步过去……

一记回旋踢,那人手背失了知觉,尖刀落地,清脆闷响。

剩下两人惊惧得往后退。

千江环顾四周,地下车库空旷,不远处追逐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他眸色冰冷的看了另外两人一眼。

气场冷漠慑人。

两人差点吓尿。

千江抬脚循声追过去,暂时没空搭理这些小喽啰。

**

宋风晚不熟悉商场环境,依靠墙上的指示标志,往出口处狂奔,希冀有人经过帮她一把。

她毕竟是个女生,还背着包,难免累赘,跑了两三百米,一人从后面扯住她的背包,惯性太大,差点将她整个人拉扯回去。

宋风晚心底一惊,想要舍了背包。

天人交战之际,终是咬牙,扭头,倏然用力,将背包一下子拉扯回去,抱着包继续狂奔。

换在平时她没这么大力气,人被逼急了,总会爆发无限潜力。

“你特么没吃早饭啊!”后面那人追上来,三步并两步,扯住宋风晚的衣服,就把她整个人揪扯回来。

“臭丫头,你还挺能跑!”两人又不是专业打手,跑了几步,同样喘着粗气。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嘛。”宋风晚用力挣脱,力量悬殊,终是挣脱不得。

“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嘛,我们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和她费什么话,赶紧的,拖到那边。”另外一人指着车库内的视觉死角处。

宋风晚也不傻,这两人不劫财,定然是想……

她竭力挣脱,手指不妨,直接刺破其中一人手背。

“你特么……”

那人刚才就被宋风晚打了一下,胸口还隐隐作痛,等不及将她拉到僻静处,将她按在一辆空车上,扯住她的包,伸手撕扯她的衣服。

那人身子靠过来,浑浊刺鼻的气息,让她浑身发怵。

“去那边,小心有人过来!”另一人略显不满,贼眉鼠眼的四下望风。

“我就是要给她点教训!”那人气急败坏。

趁他说话之际,宋风晚猛地跳脚朝他下体猛踹,那人脸色由红转白,继而铁青,捂着裆裤就往后退。

“靠”边上那人刚要冲过来,宋风晚忽然从包里拿出一把刻刀,横亘在两人中间。

“别过来!”宋风晚呼吸急促,拿着刻刀的手指,发麻打颤,头发凌乱,衣服被撕扯得狼狈不堪。

只有那双凤眸,黑得发亮。

“这么小的刀子,你吓唬谁。”那人不屑的淬了口唾沫。

刻刀手柄仅有小手指粗细,刀口精细小巧。

只有刀锋犀利,像是裹了层寒冰,在昏暗的环境中,锋芒毕露。

“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宋风晚一手抱紧包,试探着往后退。

她这次过来,是想给芙蓉石配线,她怕自己钻的孔太小,这才带了刻刀,没想到此刻却成了自己唯一可以防身的工具。

“妹妹,你听话点,哥哥会轻点的。”那人笑容极其猥琐。

宋风晚和他们不同,她知道刻刀能削铜玉、凿顽石,比寻常道具锋锐百倍。

她握着刻刀,细细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是玩具刀,还是削铅笔的?”那人笑着朝着宋风晚扑过去。

宋风晚心头直跳,在他过来之际,抬手朝他刺过去……

千江正从不远处跑过来,眼睁睁看着宋风晚拿刀,刺入那人胳膊,手臂猛地一抬……

男青年黑色皮衣被划出十几公分的口子,刺破皮肉,鲜血瞬间奔涌而出。

男人第一时间都没感觉到疼,这刀口太细,刺入皮肤,针刺般尖锐,划出缺口,动作更是干净。

刀锋半点血渍都没沾染,凌厉非常。

刀口慑人般的泛着暗光。

直到鲜血喷涌,他才回过神按住胳膊。

“卧槽!”

方才被狠踹裆部的小青年起身朝宋风晚扑去,伸手拽她。

宋风晚试了刀,心里踏实,不惊不惧,抬手朝他手掌刺去。

这刀削铁都不费力,更何况人的皮肉,刀锋刺穿他的掌心,那人疼得大声哀嚎。

不是说就特么是个学生妹嘛!

这特么拿刀伤人,都不手软的。

“宋小姐。”千江大声喊着,试图震慑那两人。

宋风晚一看到千江来了,这才算是彻底安了心,手指紧紧攥着刻刀,浑身软得没力,险些瘫软在地。

“跑啊!”捂着胳膊的青年刚要抬脚,就瞧着不远处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冲过来。

四面八方,蜂拥而入。

无路可退!

**

这个商场距离傅沉住处极近,段林白一路飙车,四分钟就已经赶到商场。

“小老板,人在地下车库,控制住了。”商场经理一路从办公室狂奔而下,到门口的时候,段林白的黑色超跑已经稳稳停住。

“都抓着了?”

“嗯,一共七个人,抓了六个,我正要报警。”

“把车库封锁,先特么把人按着揍一顿,往死里打。”

“小老板?”经理诧异,“这个是不是不太妥当?”

“打死伤残算我的!”段林白怄火了一路,宋风晚要是在他家商场出了事,他怎么和傅沉交代。

那经理看着段林白还穿着睡衣就狂奔而出,平素出门,哪次不是墨镜口罩,时尚光鲜,对车库发生的事,瞬间提起十二分精神。

“你特么看着我干嘛,去办事啊。”

“好!”经理急忙侧身打电话。

段林白刚驱车下车库,就瞧着傅沉的车子一路疾驰而来……

这丫是坐火箭来的吧,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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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乖张暴戾的傅三爷(2更)

万宝汇商场门口

商场经理听到段林白吩咐,拿出手机给保安队长打电话,心下还忐忑不安,想着要不要通知老板。

把那几个人按着,往死里揍?

这要是出事可怎么办?

小老板本就肆意妄为,可不能让他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他犹豫之际,余光瞥见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

京城干燥多风沙,一路而来,扬起漫天风沙,车子宛若黑色利箭,破风而出,迎面而来。

车子都没停稳,看到推门下车的人,他手指一抖,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傅三爷怎么来了?

这家商场距离云锦首府很近,他家采购物品多来这里,有时候会打电话订购物品,都是他亲自送去,自然认识傅沉。

段林白打电话说出事,让他查监控,他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自己管辖的商场出了这么恶性的事件,还是从自家小老板口中知道的,怕是饭碗都保不住了。

“人呢。”傅沉一下车,单刀直入,没有多余的话。

段林白说道,“地下车库,上车,我带你过去。”

经理直愣愣站在原地,他以为车库里那小姑娘是他家小老板看上的,这怎么扯到三爷了。

他忽然想到两个月前商场都要关门了,云锦首府的年叔出来采购,在他们这里买了不少女生日用品。

他一拍脑袋。

敢情那女孩是住在三爷家的小祖宗。

**

商场保安过来,很快将几个人制服,不过之前袭击千江的几人中,有一个跑了,没抓住。

此刻地下车库已经完全封锁,滴水不漏。

傅沉和段林白出现的时候,千江正和保安队长说话。

“三爷。”千江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左侧胳膊隐隐渗着血,面色一如往常,沉闷冷漠。

十方微微挑眉,看着地上尚未清理的血渍,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特么还见血了?

“晚晚呢?”

“她在员工休息室,有人守着。”千江解释。

“受伤了?”

千江认真点头,“右手破了皮,虎口裂了。”

段林白一听他说话,整个头都炸了。

这瘪犊子,没看到傅沉这眼神,都得能淬毒杀人了吗?你还刺激他?

大哥,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千江似乎觉得刺激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流了很多血。”

段林白脑袋抽空:卧槽?你特么耿直也得有个限度啊,就不能先安抚他一下?

傅沉到底从哪儿找的二逼手下。

“谁干的?”傅沉看着一侧几个人。

六个人已被制服,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这两个。”千江伸手指认,“抓了六个,还跑了一个。”

那两人惊恐抬头,身上不同程度受了伤,一个胳膊缠了衣服,另一个人手心有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渗血。

傅三爷这名字,他们只听过,见到真人,无不吓得腿软。

那人穿了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近仙似妖,垂头看他们,宛若俯视蝼蚁,带着超然物外的冷漠。

眉目清秀,如玉临风,萧然洒脱,光是站在那里,都是风华超绝。

只是敛眉垂眸,迸射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带着寒意……

破风迎面。

“他们想干嘛?”傅沉伸手解开袖扣,手指清隽,随性散漫的拉扯着领带。

配合地下车库暗淡的灯光,消极沉迷。

“想对宋小姐行不轨之事。”千江声音沉稳,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陈述客观事实。

段林白一拍脑袋,这丫绝壁就是不嫌事儿大的。

“是嘛?”傅沉将领口纽扣松开两口,松了松手腕。

“三爷,我们也是帮人办事,和我们无关的啊……”手心被刺破的男子跳出来。

“他们没有得……逞。”千江最后一个字眼迟疑停顿片刻,因为站在他身侧的傅沉亲自动作。

动作急快,扯着那人衣领将其提起来。

力道极大,衣服领口深嵌入脖颈处,索命般的扼住那人呼吸,“帮谁办事?”

“我……”那人迟疑着,似乎有所顾忌。

“到底是谁啊!”段林白都急得上火。

“如果我说了,你能保护我吗?”他喉咙被卡住,嗓子嘶哑,说话哆嗦,唇色已然青白一片。

两人靠得很近,那人紧张,呼吸急促,可是傅沉像是来自地狱般,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凉的。

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段林白差点给他鼓掌。

兄弟,这时候敢和傅沉这么说话,勇气可嘉。

傅沉忽然冲他一笑,另一只手松了松,倏然握紧,朝着他的脸就猛地一拳落下。

下手太狠,那人吃痛,尖叫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半边脸被打得变了形。

扭曲狰狞。

段林白咋舌,这一拳真是……

牛b哄哄的。

傅沉眼底像是染了血般,殷虹一片,猛地抬脚,朝他狠狠踹过去,那人绵软的身子,直接撞到后侧的墙上。

像是一滩烂泥般,虚软的落下,半点生气都没了。

直至一分多钟后,才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咳着,腹部绞痛,满嘴都是血。

边上几个小混混看到此等场景,吓得直冒冷汗,他们几乎都没看到傅沉是怎么抬脚的,那人的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撞到墙上。

有风而过,空气都猎猎鼓动。

“咳咳”那人蜷缩着身子,不停往外呕血,整个脸因为疼痛完全扭曲变形。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傅沉睥睨着他。

语气冰冷,乖张暴戾。

“三爷,我说!”其中一人跳出来。

“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

傅沉话音刚落,千江快步过去,捂住那人嘴巴。

“三爷,警察快过来了。”十方附过去,小声提醒。

“捂住嘴巴,给我往死里打。”

“傅三,打死了怎么办。”段林白挑眉。

“怪他命薄。”

声线凉薄,冷得彻骨。

段林白咋舌,这群作死的,往他枪口上撞干嘛。

京城谁不知道傅三爷凉薄无情,碰他的人,这不成心嫌命长嘛。

只是傅沉而后又幽幽说了一句,“你不是手,出事你负责?”

段林白怔愣在原地?

这丫的,这时候还要坑他!

“三爷,我带你去找宋小姐。”千江将事情交给别人,才走到傅沉身边。

傅沉看了眼他的还在渗血的胳膊,跟他往员工休息室走。

段林白倒是很不解气的在那几个人身上踹了两脚。

我去!

原来踹人这么爽。

再踹几下得了,这几个龟孙,居然在他地盘惹事。

**

另一边

傅沉正大步朝着员工休息室走去。

“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没完成您交代的事情,待会儿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和警方交代清楚……”千江领路,距傅沉半步。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会把所有事情揽下,绝不会牵扯到傅沉。

“这件事我会让十方处理。”傅沉垂眸看着破了点皮的指关节,眸底寒色未褪,“事情不是程岚做的?”

傅沉已经叮嘱千江派人盯着程岚,如果是她做的,不至于出事才知道。

“花钱雇佣这群人的是程天一,他以前在外面厮混,认识不少社会上的小混混。”

这群人又不是什么职业打手,做事含混,留下的线索太多,其中一人手机翻出来,最新联系人就是程天一。

“他出院了?”傅沉挑眉。

“程家花了很多钱,把他弄回家休养,应该是程岚挑唆,还想和以前一样借刀杀人吧。”千江说出自己想法。

程天一这人没脑子,若非有人撺掇,怎么会忽然做出这种事。

“嗯。”傅沉应声点头,一抬眼已经到了员工休息室门口。

“十方,帮千江处理一下伤口。”

“嗯。”两人识趣儿的离开。

**

傅沉正欲抬手敲门,指关节刚碰到门。

“吱呀”一声,门徐徐打开。

宋风晚的位置正对着门,她坐在椅子上,身上裹了件毛毯,一个人正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她一手握着纸杯,里面的水,冒着缓缓白烟。

她看到傅沉,浑身惊惧一抖,手一松,纸杯落地,溅了一地水,她直接起身……

朝他跑过去。

她腿有些发软,她毕竟是个孩子,从没动手伤过人,更何况这次还见了血。

刚才发生的时候,好像噩梦鬼魅,一直在她脑海纠缠。

她在京城无亲无故,唯一能让她依靠的人,就只有傅沉。

方才跑得太急,此刻双腿还虚软无力,肌肉僵硬,险些跌倒。

傅沉大步上前……

伸手,将她一把搂到怀里。

他手掌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狠狠抱在怀里。

“三爷。”宋风晚头抵在他胸口,双手紧紧抓住他腰侧的衣服,眼眶有些发热,不消片刻,傅沉就感觉到胸口有股温热的灼热感。

“我来了。”傅沉吸了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声音低沉喑哑,透着股沧桑感。

关心则乱,他这一路而来,一颗心就没放下过,如草繁杂。

“……我伤人了。”宋风晚扯紧他的衣服,抬眼看他,一脸无助,声音嘶哑发颤。

“你是正当防卫,没事的,我会处理。”傅沉垂头看她,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一侧,“吓到了?”

“嗯。”宋风晚用力点头,眼底蓄着泪水,看得傅沉心揪成一团。

“还害怕?”

傅沉弯腰,视线与她齐平,声音温吞,极致温柔。

“有点儿。”

傅沉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她眼底那抹眼泪擦掉,方才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抱一下会好点。”

宋风晚却忽然死死抓着傅沉衣服,毫无顾忌的低声抽泣起来。

她心里藏了太多事,家里出事,怕母亲担心,她只能躲在被窝偷偷抹眼泪,前段时间被老师误会,家长责难,太多委屈,似乎都在一瞬间宣泄出来……

傅沉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后颈,轻轻蹭着,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舒服了,才略微挣扎一下,退出傅沉怀抱,看着他,似乎有些窘迫。

刚才还在房间里的人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药箱。

傅沉垂头看着她,她垂着脑袋,肩膀一抽一抽。

“抬头。”

宋风晚愣是不肯,无声反抗一般。

似乎过了良久,她听到傅沉若有似无的轻叹,忽然感觉到自己脖颈处有些温热,却伴随着点点刺痛。

“破皮了。”

傅沉手指轻轻在伤口边缘摩挲着,温热轻柔,却又带着烫人的热度,从皮肤一点点侵蚀到她的心底。

宋风晚瓷白的脸瞬间染上一层柔嫩的浅粉,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可能是之前撕扯弄伤了,她都没注意到:“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你给我打电话了。”傅沉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诚如千江所说,指腹虎口伤了三四处,伤口略显狰狞,刚处理一半,边缘还渗着血。

“疼吗?”

他目光灼然,如火般,带着炽热灼人的热度,那双凉薄的眸子,紧盯着她,无风无浪,偏又有个小小的她。

她心跳愈快,呼吸有些急,小脸比方才更烫。

傅沉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口。

他的唇轻薄,有些干燥,落在她手背,如火星溅落,烫得她浑身一缩。

轻轻柔柔。

“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嗯。”宋风晚被他看得浑身发麻,眼睛哭得红肿,想要抽回手,偏生那人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得,细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莫名有些羞赧。

“晚晚……”傅沉俯身,往她那边凑了凑,呼出的气息热热的烫在她手背上。

“嗯?”

“以后……三哥护着你,好不好?”他声音轻缓,好似哄她,却又像是做了一个极重的承诺。

宋风晚抬眸看他,撞入那双晕了夜色、浓得化不开的黑眸。

呼吸,思绪……

一片紊乱。

------题外话------

哈哈,这样的三爷给我来一打~

141 手段阴毒,掀了程家(3更)

员工休息室内

宋风晚坐在椅子上,傅沉正拿着棉签,蘸着碘伏帮她手心清创。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不过听那两个人的口气,像是受了别人指使。”宋风晚小声嘀咕。

“嗯。”傅沉应了声,“你出门还带着刀?”

宋风晚咳嗽两声,“就……防身啊。”

礼物没做好,她还不想曝光,只能扯了慌。

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手上的伤,并不全是因为那两个人,昨晚熬夜雕刻,指腹和虎口已经磨出点血泡,清理之后,仍旧疼得要命。

刚才争执,扯到伤口,全部撕裂开,端看着有些狰狞可怖,倒也不怎么疼。

“把头抬一下。”傅沉取了新棉签,裹了些药水。

“嗯?”宋风晚还在神游的时候,下巴被人轻轻捏住。

微微用力抬起,往一侧挪了半分。

“我帮你把脖子那边处理一下。”

傅沉挪着凳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身上有股子消沉的味道,她余光打量着他。

傅沉侧脸像是精雕细琢般好看,优越的下颌线,无一不完美,垂着眉眼,墨发不羁散漫,零星落在额间。

有种莫名的风流感。

他偏头,一手拿着棉签,一手将她领口的毛衣往下按着,神色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大事。

那么近,就连他呼吸间的湿热气息都清晰可感。

清冽。

异常好闻。

“晚晚……”傅沉低头给她处理伤口,哽着嗓子,声响低迷。

“怎么了?”

傅沉忽然转头,电光火石间……

两人鼻尖轻轻蹭过,呼吸纠缠一瞬,像是有东西紧紧扯着两人心脏,宋风晚眨了眨眼,手指攥紧衣角,不敢妄动。

傅沉看她紧张窘迫的模样,忽然一笑……

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让人心神荡漾。

“我是不是很好看?”

宋风晚险些点头,傅沉这脸是公认的优越,声音还贼好听,尤其是离得这么近,心脏乱跳,几欲破胸而出般,让她有些仓皇。

“我……”

“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脸上有东西!”宋风晚忽然正色,一脸认真看着他。

“是嘛?”傅沉挑眉。

他脸上能有什么?

心里倒是有东西……

因为装了个人。

“是啊,真的有东西。”宋风晚说得一本正经。

“帮我擦了。”傅沉嗓音低沉,像是哄她。

“你自己来。”

“我腾不出手。”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宋风晚气结,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简直挖坑给自己跳。

她抬起并未受伤的手,略微颤抖的伸过去……

在他脸上胡乱抓了一把。

手法粗糙,毫不温柔。

傅沉低低一笑,倒是把她弄红了脸。

丫头片子,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

此刻,京城程家

程天一之前伤了手,刚拆了石膏不久,手腕恢复不错,但不能负担重物,伤了神经,不易恢复,他三番两次滑开手机屏幕,一个信息都没有。

“天一,吃饭了。”程岚敲开他的房门。

“姐……”程天一看了眼时间,已经12点多了,那边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没听说宋风晚出事,他找的几个人更是没有任何回音。

他心底不安,如坐针毡。

“愣着干嘛,下楼吃饭啊。”

“姐,我们家出事,真的是因为宋风晚吗?”程天一旧伤未愈,一直待在家足不出户,压根不知道家里已和傅家断交。

若非前几日警察找上门,和他询问校门口围殴许景程的事情,他都不清楚自家已经四面楚歌。

难怪平时像跟屁虫一样谄媚的几个人,完全不见人影。

“这也不能怪她,是我觉得你因为她受了委屈,一时头脑发昏,做了错事,才惹祸上身,是我的错。”程岚笑着安抚他,就像个和蔼知心的好姐姐。

“然后你就和三爷闹掰了?”

程天一到现在还一直以为程岚和傅沉曾经关系不错。

“提这个干嘛?”

“你昨晚喝了不少酒,我听到你说……”程天一咬了咬牙,“宋风晚勾引三爷?”

“你胡扯什么啊?”程岚故作不知。

她就是借酒在他面前唱了一出戏,程天一冲动,他宋风晚被打,一直心有不甘,若是他知道,她也受了欺负,肯定坐不住。

她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再次借刀杀人。

“我说呢,傅三爷平时什么事都不爱管,那天晚上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什么遛狗路过,纯属扯淡。”程天一气得直咬牙。

“行了,你赶紧下来吃饭吧,菜都凉了,现在说这些干嘛。”

程岚说着还红了眼眶,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

“姐,你不是说三爷最近在因为生日宴的事情,一直很忙嘛,肯定没空顾忌她,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收拾她了。”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要是出事,傅家饶不过我们的!”

“傅家欠了我们家恩情,就算断绝关系,他家还能对我们赶尽杀绝?”程天一说得大言不惭。

“再说了,你就甘心被一个黄毛丫头压着?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妈的,这次还不能弄死她。”

程岚大惊失色,“这种话,你也敢说。”

“我就说了怎么着,我都打听过了,傅沉就派了一个司机给她,今早去的商场,我立马找了以前认识的几个兄弟过去。”

“她和傅聿修订婚一年多,我就不信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程天一想起宋风晚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还笑得阴狠,“就会特么装清高。”

“背地还不是勾引傅三爷?”

“妈的,原来这臭丫头瞧不上我,是想另攀高枝。”

“你真做了?”程岚还装作不懂一样询问他。

“我骗你干嘛,我叫了很多人,这事儿肯定能成,走吧,下楼吃饭。”程天一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还有些洋洋自得。

“我立刻给父亲打电话,你这是在玩火啊。”程岚装得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

“你急什么啊,真要出事,那也和你没关系,我一人承担,我就想出口恶气,等她成了破鞋,我看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程岚攥着手机,盯着他下楼的背影……

嘴角缓缓勾起。

**

万宝汇商场

警察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那6个混混小流氓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

“段小爷,这个……”警察懵逼了。

这打得都不成人样儿了。

“哦,他们几个在我家商场意图不轨伤人,被我的保安制服了,他们还想抗拒逃跑,发生了点小摩擦。”段林白嘿嘿一笑。

几个警察嘴角抽搐着。

把人打得只能喘气眨巴眼了,还叫小摩擦?

分明是单方面凌虐。

这些个倒霉催的,跑段家地盘上造什么孽。

“警察同志,为了制服他们,我家保安可是相当辛苦的,你们来得也太迟了。”段林白打着哈气,反倒数落警察不是了。

他们又一次懵逼了。

“这群混蛋,骚扰我商场客人,你们带回去之后,一定要严加审问。”

警察悻悻一笑,这特么都打残了,还怎么审问啊,得直接拖进医院抢救啊。

“你知道这件事性质最恶劣的地方在哪儿吗?这群人是受人指使,你们可一定要给我找出幕后主谋的!”段林白拽着一个警察的手,紧紧握住。

“警察同志,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恶性事件,给我们家添堵啊?”

“幕后有人?”警察眯着眼,“您确定?”

“刚才他们无意中说漏了嘴。”段林白摸了摸鼻子。

“只是现在这情况,想要盘问……”警察吸了口气。

“带回去分开提审,对一下供述,立马一清二楚。”

警察讪讪笑着,这些他们都懂,就是这人打成这德性,怎么问啊。

“受害人呢?”

“一位受害人不太方便跟你们回去,我让另一个配合你们调查,监控录像,我都让人调出来了,待会儿一并交给你。”

段林白咳嗽两声,“女生,吓到了,你们也清楚,现在时机不合适。”

警察点头,接到报案的时候,就听说受害人一男一女,这群人试图对那女孩子不轨,被吓到很正常,他们也得照顾受害人情绪,不能强行把人带回去。

“那我派人给她做个笔录吧。”

段林白点头,配合警察工作是义务。

不过片刻功夫,几名警察就看到千江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再次懵逼。

“段小爷,您有没有搞错?你是说这几个人攻击了他?”

“对啊,监控都在,不信你们可以回去看啊。”

“我……”警察气结,这几个人是脑子进水了吗?

跟着傅沉的千江,他们都认识,负责帮忙处理对外事务,特种兵退役,袭击他?怕是活腻了。

这特么怎么扯到傅三爷了!

“麻烦您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警察和千江说话,也是非常客气。

他并没回应,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他这就算答应了,快走吧快走!”段林白推着几人上警车。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我帮傅沉擦屁股就算了,还得哄着你?

这都什么事啊。

派人送两个民警去员工休息室给宋风晚做笔录,段林白才摸了摸胳膊,准备让助理给自己送件外套。

“小老板,还有点事。”商场经理在外面斡旋,也是忙了一头汗,毕竟这事儿段林白不许张扬,他也得和员工说清楚其中利弊。

“我打个电话再说。”段林白吸了吸鼻子,可不能再感冒了。

“这事儿有些急,之前车库封锁,保安清查的时候,发现几个鬼祟的人,抓了之后,他们说是记者,已经在车库蹲了几个小时,还拍了宋小姐刚才被人……”

“你说什么?记者?”段林白平时浪荡,可不傻。

这事儿明显还裹着一层猫腻。

他知道程天一是主谋,傅沉将那几个人打得半死不活,无非是想快警方一步,先惩戒程天一,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如表面这么简单。

“几个狗仔,怂得很,威胁几句就全招了,说是程岚授意让他们跟拍,要是事成了,就把消息放出去,让宋小姐……”

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经理不敢说后面几个字,只能点到即止。

“这女人还真是特么贼心不死,恶毒至极。”段林白搓了搓手指,直奔自己的黑色超跑,打火踩油门!

引擎狂啸,车身疾驰,穿风而过。

经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一拍大腿。

坏事了!

急忙往休息室找傅沉。

**

两个警察正在给宋风晚录口供,傅沉则在门口等着,瞧着经理喘着粗气跑过来,撩着眼皮看了一眼。

“三爷”

“嘘!”十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出事了……”经理几乎用的是气腔。

“又怎么了?”十方挑眉,他心里还想着千江的手臂,有些骨裂,回头得逼着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是这样的,我们抓了几个记者……”经理将事情简单叙述一下,“我们家小老板怕是去了程家。”

段林白是性情中人,见不得这些蝇营狗苟的事。

“就他的脾气,吃不了亏。”十方虽然在打趣,心下也对程岚手段之恶毒,惊得后背发凉。

“他确实吃不了亏,我是怕事情闹大,有损她的声誉……”经理指了指休息室的门。

傅沉点头,“你带我去看看那几个记者。”

经理急忙点头。

“十方,你守着她,如果事情结束,送她回家,我忙完就回去。”傅沉吩咐完,转身离开。

十方叹了口气。

段林白一人就能把程家掀了,三爷还过去蹚浑水,程家这次……

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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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哥大事上真的不含糊,我要给他正名,哈哈

142 闯入程家,狂妄的段家小爷(4更)

京城程家

程天一捏着筷子,随意拨弄着面前营养餐,“怎么又吃这东西。”

“有利于你胳膊恢复,赶紧吃。”程岚笑起来,和善可亲。

“整天吃着东西,腻歪!”他抬手,将筷子一扔,吓得做饭的佣人脸都白了,“重做。”

“少爷,这菜单是老爷给的,我……”她就是个做饭的佣人,哪有权利决定主人家的吃食啊。

“我让你重做,给我弄点辣的,越辣越好,这什么东西,清汤寡水的。”程天一冷哼。

佣人看向程岚,她低头吃饭,没有作声。

她只得去厨房重做。

恢复身体的时候,哪能吃刺激食物,这大小姐还非得由着他性子来,娇惯他也不是这个方法啊。

很快一盘辣子鸡丁端出,程天一笑着正要动筷子,随着一阵引擎轰鸣声,不消片刻,就传来敲门声。

程岚挑眉,“谁来了?”

“估计是那几个人来找我了,你愣着干嘛,去开门啊。”程天一看着干站着女佣,一脸嫌弃,“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程家不比傅家名门大户,家中就一个负责做饭打扫的女佣,所以到底谁来了,压根没人通知。

程天一交好的几个人,都喜欢玩车,他听到引擎轰鸣,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好友来了,殊不知……

来得却是催命的恶魔。

佣人刚把门打开一个细缝,门外的人直接抬脚狠踹!

防盗门铁门撞到墙上,响声震天。

女佣躲得及时,站在一边,吓得魂不附体,脸色青白。

“谁啊,特么踹我们家,找死啊!”程天一急忙跳起来。

“你爸爸!”段林白大步走进去,丝毫不顾忌这里压根不是自己地盘。

程天一看到段林白,脸色略显僵硬。

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不怕事,和段林白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为人嚣张邪性,放荡不羁。

他的狂妄张扬,不仅因为家世背景,自己也有资本,和他这种只靠家里,混吃等死的完全不同。

“段……段小爷?”程天一嘴唇哆嗦着。

“刚才不是很嚣张嘛,继续骂啊,我听着。”段林白憋了一肚子火,到了程家,反而平静了。

“你来这里干嘛?”程天一干了坏事,心虚,说话全无底气。

“你说我来干嘛?”段林白步步逼近。

他身上只穿了睡衣,一身暗灰,清癯白瘦,长得无光风月,又如春水桃花,眉眼好似精雕细琢般细致。

若非生了这样一张蛊惑性的脸,怎么可能粉丝千万。

大部分人一开始都是颜粉,他学古典音乐出身,寻常人一想,这定然是个高山流水,翩翩贵公子啊,入坑之后,才发现……

这特么整个一逗比。

现在这社会,有趣的灵魂太少,大家入坑就难跳出来了,粉丝群体倒是越渐庞大。

段林白走到程天一面前,打量着他,他们曾经在傅家见过几次,他这人交友凭感觉看眼缘,程家倒是想借傅家巴结他,可惜段林白瞧不上。

“哑巴了,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段林白轻哼。

“我做什么了?”程天一露了怯,段林白没挑明,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认了这件事,保不齐是在套自己话。

“哎呦,你给我装傻充愣啊?”

“你私自到别人家这么颐指气使,不太好吧。”程天一紧张得一个劲儿吞咽口水,呼吸急促,额头虚汗直流。

“不承认啊,需要把人抓来和你对峙?”

程天一心头狂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吧。”段林白冲他一笑。

春水柔波,干净爽利。

只是下一秒,他反一抬手,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他没练过,力道不重,但对程天一来说,也疼得要命。

他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段林白,你干嘛!”程岚这才跳出来阻止。

段林白揉着手腕看她,眼底的厌恶,藏之不住。

“你站着别动,我收拾完他,就轮到你了。”

“你私闯民宅本就不对,还敢动手伤人,未免太过分,就不怕我报警?”程岚对他又惧又怕,上回在云城认亲宴上,他就当着众人的面,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听他还要收拾自己,莫名心慌。

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找警察,请自便。”

段林白双手一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嚣张又狂妄。

“姐!”他无所谓,程天一反而急了。

做贼的人,最怕警察。

程岚捏紧手机,骑虎难下。

“程天一,想起来吗?”段林白笑着看他。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

段林白一听他死到临头还嘴硬,气急败坏。

扯住他的衣领,程天一试图伸手抵抗,可是双手之前骨折,尚未完全恢复,都抓不住段林白的手腕。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起拳头。

“砰”的一拳,打得他半边脑袋嗡然作响,左脸当即失去知觉,嘴角撕裂出血。

“你特么敢派人搞我?还敢说这是误会!”

“我什么时候派人搞你!”程天一平素娇生惯养,不禁打,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还嘴硬,那几个小混混不是你派去的?在我地盘撒野,你当我是死人啊!”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需要我把几个人拖过来和你当面对质嘛!”段林白持续提高声音。

“那群人自己都认了,就是你的人,你小子挺能耐啊,想搞我是吧?来啊,老子当年在外面混的时候,你特么还穿着开裆裤呢!”

“得罪了傅家还不够,你现在是想连带着把京城所有人都得罪个遍?”

段林白步步紧逼,字字珠玑,将他那层本就薄弱的心理防线,全线击溃。

程天一被逼急了,张口就来一句。

“我是要动宋风晚,不是针对你!”

程岚手指攥紧,暗骂一声:蠢货!

程天一吼完一嗓子,心知坏了事,这分明是他的激将法。

段林白轻轻扯着嘴角,将溅到自己衣服上的唾沫星子擦了一下,“我靠,真脏。”

整个程家陷入一片难言的死寂。

**

直至外面传来车声……

“开着门干嘛?大冬天不冷啊。”程国富提包进屋,此刻已经下午一点多,他刚陪人交际应酬结束,心力交瘁。

程家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四面楚歌,以前靠着傅家,其他人总要给几分薄面,现在全靠自己求人办事。

太难。

点头哈腰,陪酒奉承,人家背地还笑你像条狗。

父辈结的恩泽,所以他一出生,就等于背靠大树,现在让他独自打拼,他已经心力交瘁,险些崩溃。

“老爷。”女佣站在门口,伸手,怯生生指了一下屋里站着的人。

程国富打了个酒嗝,面色潮红,呼吸吞吐,都是一片酒色浊气,熏人得很。

他眯着眼,盯着段林白,“……段公子啊,您怎么会来这里啊。”

他抹了把脸,舔着老脸走过去,卑躬弯腰,“您快坐啊。”

段家那是他二三十年来都想讨好巴结的对象,此刻程家陷入窘境,段林白送上门,程国富那姿态,恨不能跪着给他提鞋。

“你们家这沙发我是不敢坐,我怕回头令公子该找人揍我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天一哪儿敢啊。”程国富喝了酒,虽然脚步虚浮,但理智尚存。

段林白笑得无害,“他今天就派人去我家商场,对我的顾客意欲不轨。”

“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程国富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将他扯到段林白面前,“你和他说,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个屁!这事他刚才自己都认了。”段林白笑得轻蔑。

“找了五六个男人,想去搞人家小姑娘,还偏偏是在我家地盘,这如果出事……”段林白嘿嘿一笑,“你们程家是故意挑拨我们两家关系是吧。”

“那个宋风晚?”程国富一听是她,再回头看程天一。

自己生养的儿子,脾气秉性他很了解,睚眦必报,找宋风晚报复,他还真干得出来。

“爸,我不想挑衅他,真不是,我就是……”

程国富不给他解释,抡起巴掌就狠狠抽过去,“段公子都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证据确凿了,你还狡辩!”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再去碰她,招惹她,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爸”程天一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父亲抽打,直接懵了。

“给我道歉!”程国富因为家里的事窝火数日,程天一经历之前的事,还不吸取教训,他气急上火。

程天一咬牙,像是在抗议。

“养你这么大,你没给我争过光,就知道惹是生非,你是要把整个程家都葬送进去,才甘心嘛,给他道歉,求他原谅。”

程国富是真的急了,傅家已经这般,可能念着交情,不帮扶,也没落井下石,段家要是横插一杠,他们程家就真的完了。

“别,令公子道歉,我受不起。”段林白轻笑,“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事,是想请教程小姐的。”

程岚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就安静站在一边,殊不知段林白不按常理出牌,话锋一转,就对准了她。

她心头大骇。

“小岚?”程国富此刻脑子疼得要命。

“程岚,你说一个人心肠得有多么恶毒,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般下作腌臜的事!”段林白见不得人用损招,说话也不客气。

“在云城那次,还没吸取教训?”

“都说树无皮难活,人无脸难存,我看你是真的没皮没脸。”

“段公子,说话要客气点!”程岚呼吸急促,她显然比程天一冷静多了,“擅入民居,殴打我弟弟,现在还对我口出恶言,你别以为家里有点臭钱,就能只手遮天!”

段林白被她数落,反而一笑,“继续说。”

“我是搞新闻的,你就不怕我马上会找人曝光你。”

“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去警局说话,让警察公断,仗着有背景,我们得罪不起,来我们家颐指气使,欺负我弟弟算什么本事!”

这种情况,还给他诡辩?

段林白真想反手给她一巴掌。

“爸,他就是故意来搞事情的,这是我们家,不是他肆意撒野的地方,您好歹也算是他的长辈!”程岚开始给程国富洗脑。

程国富原先也是极要面子的人,听了这话,又喝了点酒,神智摇摆。

“我女儿说得不错,凡事讲证据,什么事都不能凭你一张嘴。”程国富吐着浊气。

自己儿子被人堵在自家责难,他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段林白哭笑不得,这一家脑残,这是准备要把他扫地出门?

他刚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程先生说话,真是好大的气派。”

段林白乍一回头,直接朝傅沉跑过去,“傅三,这家三口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身后紧跟着的商场经理,险些凭空摔倒。

我滴乖乖,谁有本事欺负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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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段哥哥,就算三爷来了,您也别这么萌啊,上啊……

段哥哥:口渴了,我需要喝点水

三爷:……

143 她的滋味儿,能让人发疯(5更)

程岚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心头狂跳。

她第一眼见到傅沉,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初初见他那会儿,她刚从乡下上来,跟着爷爷去傅家走动,当时傅沉正和傅老对弈,十岁模样,已然有大家风范。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宛若天神般的人物,当时就失了心魂。

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即便喜欢,也不敢说,直至后来傅沉出国回来,想和傅家联姻做媒的人不胜枚举,程家那时候也今非昔比,她才咬了牙,开始对他穷追猛打。

他喜欢穿深色对襟长衫,抑或是称体精良的西装,像今天这般穿着,她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是西装,却不如寻常那般工整,袖口挽起一小截,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一小段脖颈,略显瘦削,寒风窜入门里,将他衣角鼓得猎猎而动。

凛冬的风,凄冷凌厉,将他头发吹得随意翻飞,狂野肆意。

神色如常淡薄,只是眉眼间的萧瑟冷峻,凉薄如冰。

以前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现在透着狂妄。

她心脏不受控制得跳动,眼神定格在他身上,就再也无法挪开半分。

“三爷?”程国富揉了揉眼睛,酒精作祟,他口齿不清,看着傅沉,神智都有些模糊。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傅三,这一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还特么贼喊捉贼,要把我扔出去!这么冷的天,我就穿了这么点,这是要谋杀我啊。”段林白叫嚣着。

“是你自己闯进我们家,你……”程天一捂着脸解释,撞到傅沉的眼,身子觳觫,筛糠般颤了两下。

他不曾忘记,那个晚上,这个男人说要断他双手时的狠戾。

语气冰冷彻骨。

“三爷,您这……”程国富搓着双手,想要谄媚讨好,却又如从下口,

傅沉偏头看了眼紧跟过来的商场经理,那人立刻叫保安将抓住个一个记者拖上来。

程岚视线片刻不离傅沉,直至看到那个记者,心跳骤停,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都和您说清楚了,都是程岚给我的消息,她说万宝汇那边有大新闻,让我们去守着……”

“你在胡扯什么!”程岚抵死不认。

“真的是她!十点多给我打电话,我带了几个人过去,然后就看到两个小混混试图猥亵一个小姑娘。”

记者不傻,程岚如果不认,这黑锅只能自己背。

他哪儿敢开罪傅三爷,肯定什么都据实相告。

“胡说八道!三爷,你别听他瞎掰,我又没有预言功能,怎么会提前预知会发生些什么。”

傅沉挑眉看他,眸深若海,幽邃,透着杀机。

“你确实没能力提前预知,但你可以撺掇你弟做这个事,他没什么脑子,听你挑拨,找人滋事,如若事情得逞,你再借媒体的手,趁机曝光。”

“对一个女生来说,被人非礼猥亵,甚至有人羞愧抑郁自杀。”

“媒体再口诛笔伐,大肆宣扬,程岚?你是想要她万劫不复?”

傅沉字句温吞,一字一顿,咬得异常清晰。

“三爷,不是的,我……”

“手段之恶毒,令人发指。”傅沉语气平静,却又透着迫人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程岚浑身血液凝结凉透,紧紧攥着手指,“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认定背后的人是谁?”

“我这里有录音的,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录下来了!”那个记者再次跳出来。

“我们这些人没权没背景,我也怕被人当靶子,所以我自己留了一手,就在我手机里,我可以拿出来对峙的!”

记者仓皇摸出手机,手指颤抖,半分多钟才解开屏幕锁,放出录音内容。

“……万宝汇,独家新闻,你只要去那里等着,我保证这则新闻能让你赚足眼球。”程岚声音传来,还透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人嘛,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某个富家小姐,网友肯定感兴趣。”

“你自己就是做新闻的,不给自己报社,你把消息透给我?”那个记者的声音。

“因为会牵扯到傅家,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有交情……”

那个记者低低笑着,“多少钱?”

很多新闻买卖,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不缺钱,你把这事儿办好了,回头请我吃顿饭就成……”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程岚浑身彻底凉透,遍体生寒,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双腿像是被沼泽缠裹,将她往下拉扯,僵硬发麻,举步难行。

“程天一,你找人报复宋家妹妹,真觉得自己这事儿没毛病?”段林白哂笑。

“你就是你姐手中的一把枪,指哪儿打哪儿!”

“但凡出事,你就是一个活靶子!”

程天一僵硬的扭头看着程岚,难以置信,呼吸急促着,有点喘不上气。

“天一,你别听他胡说。”程岚面色惊恐,血色全无。

“听说你之前就利用你弟弟找宋妹妹麻烦,若不是你撺掇,他哪会儿断了手,程天一,你自个儿想想,没她撺掇,你会傻乎乎往傅三枪口上撞?”

段林白挑眉,“你以为找几个人小混混帮你办事儿,自己不动手,就真能全身而退?”

“那些人拿刀带棒,气势汹汹,那活脱脱就是去杀人,而你作为主谋,杀人未遂,你掂量一下,会判几年!”

杀人?

程天一毕竟年纪小,平素嚣张,恃强凌弱,杀人越货这种事也不敢染指。

被段林白恐吓一番,双腿发软,险些吓尿。

“……这到底……”程国富脑子混沌,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女儿撺掇你儿子干坏事,自己黄雀在后,坐收渔利,出事你儿子进局子,她则明哲保身。”段林白最不怕事大,又借着补充了一句。

“你女儿可能想要你儿子的命。”

“爸,不是的……”程岚慌张摇头。

“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干过。”段林白咳嗽两声,“之前程天一敢找宋妹妹麻烦,不也是她……”

程国富也不是傻子,他立刻就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冲到程岚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得一声,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混账东西,那是你亲弟弟,这是要把他送上绝路啊!”程国富就一个儿子,宠得要命。

事已至此,程岚已经无力辩驳,只能咬牙受着。

“老子供你吃喝,你干的这是什么事,非要把我们家都搭进去才善罢甘休!”程国富抡起巴掌,借着酒劲,下手极重。

这一巴掌抽过去,程岚身子趔趄,摔倒在地,居然直接晕死过去。

“傅三,她是不是装昏,以为硬厥过去,就能逃过一劫?”

程岚确实是转晕,听着段林白的差,气得险些跳起来。

他就不能少说两句?

“与我无关。”傅沉转身往外走。

“傅三,你这就走了?”段林白眨了眨眼。

“嗯,警察来了。”

他声音清冽,偏又宛若利器,能隔空杀人般锋芒尽显。

他们一离开,警笛声呼啸而至……

整个程家立刻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团团围住。

只半天功夫……

【著名杂志主编程岚,恶行曝光】

【程家姐弟臭名昭彰,涉嫌谋杀,已被刑拘】

【雇凶伤人,程天一罪行累累,已被收押】

……

关于程家的消息满天飞,尤其是程天一以前干得那些龌龊事,许多被他侵犯过的姑娘,都找警察报案。

墙倒众人推……

程家已如断瓦颓垣之势,岌岌可危,救不回来了。

**

傅家二老还没看到新闻,就听说程国富跪在了大院门口,要见他们。

傅老这人虽念旧,却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既然说了断绝往来,就不会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听说他跪了良久,愣是眼皮都没撩一下。

“老傅,跪了两个多小时了。”老太太最近心情不错,拿了个戏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傅沉可是答应了她,明年带女朋友回来,不然由她处置。

带女朋友回家,谈两年订婚,结婚生子,她就是走了,眼睛都能闭得死死的。

“嗯。”傅老拿着小喷壶,对着窗边的几盘花草,喷洒修剪。

“怕是惹出大事,兜不住了。”

“难不成我们傅家还得帮他擦屁股,我对他家仁至义尽,就算以后死了见到他爸,我也能挺着腰杆。”

老太太听了他这番话,笑着点头。

也就半个多小时,程家出事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傅老弯腰打量着面前的松柏盆栽,“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有人要搞程家。”

“要是平时行得正、坐得端,怎会让人钻空子,自作自受罢了。”

两人随便叨叨两句,既然断绝往来,就没想过再度插手,也没深究。

压根不懂,整件事后面,完全是傅沉的手笔。

**

这件事在网上能够迅速发酵,还得归功于段林白。

一家媒体刚发了新闻稿,他立刻就转载点赞。

并且评论:【坏事做尽,自有天收】

这消息本来关注的人并不多,媒体又惯会捕风捉影,消息真真假假,大家都云里雾里,无从得知,段林白这行为。

几乎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他粉丝千万,都是活粉,活跃度很高,一看段林白插手这事儿,转发评论。

那则新闻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

网友再仔细阅读新闻内容,无不义愤填膺,谁都憎恶这种有点臭钱就为非作歹的人。

大家口诛笔伐,甚至有人人肉出了程岚的公司报社,照片地址,在网上掀起了新一轮的屠版。

程岚擅长利用舆论风潮,殊不知,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键盘侠攻讦抨击的对象。

风水轮流转,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

此刻警局内的一众警察算是忙疯了。

万宝汇商场事件还在调查,程家接连出事,两姐弟都被带了回去,所有媒体记者闻风而动,把警局堵得水泄不通。

而他们询问找受害人了解情况,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千江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水早就凉透冷却。

坐他对面一个警察问话,另一人负责记录,“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这群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你们之前并不认识?”

千江点头。

“那你最近是否有得罪什么人?”

千江摇头。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其中一人颅骨有些骨裂,伤得很重,你即便正当自卫,下手也该有个分寸。”人若是被打死了,就是自卫,保不齐他也得担责任。

“情急之下,控制不住。”

“你就没什么想主动和我们交代?”

他面色冷漠,温吞得吐了两个字,“没有。”

“您要不要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细节被遗漏?”

“吓懵了,不记得了。”

警察吐血,他毕竟是是受害人,警方又不能像审问犯人一样质问他,险些被气得昏厥过去。

他们见过许多出事后,歇斯底里,不受控制,甚至精神失常的受害者,像他这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也不是不配合调查,就是特么……

话太少了!

**

云锦首府

傅沉回去之后,瞧见医生从楼上下来,眉心拧起。

“怎么回事?”他已经帮宋风晚处理过伤口,医生怎么来了?

“晚晚回来之后,吐了两次,好像是受了凉。”年叔解释。

“受凉?”段林白抢了话,“她昨天大晚上的在院子里等我,穿得那么少,肯定着凉了。”

傅沉剜了他一眼。

等他?

脸皮倒是挺厚。

“三爷,她喝了藿香正气水,刚睡了,我怕她有别的情况,就请医生过来看看。”年叔说道。

“人没事吧?”傅沉看向医生。

医生开口,“无事,就是有些着凉,这两天给她吃些清淡的,注意保暖,如果有情况您再通知我。”

“麻烦了,我让人送你。”傅沉对人素来客气。

“不用,你们留步。”医生提着药箱匆忙往外走。

傅沉甩了众人,抬脚上楼。

**

宋风晚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裹着被子熟睡。

室内暖气熏人,加湿器嗡然作响,满屋子都是藿香正气水的刺鼻味。

他坐到床边,帮她掖了一下被脚,瞥见她一侧嘴巴微微鼓起,余光看到床头的一盒糖果,倒是一笑。

含着糖睡觉,也不怕噎着。

他伸手抚上那片柔软的唇,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嘴唇分开,露出一条细缝儿,他手指抵在她的牙上,试图伸进去,把糖勾出来。

她嘴里温度很高,温软湿热,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微凉,落在她唇上……

热度有些烫。

“晚晚……”傅沉微微俯身,“把嘴张一下。”

宋风晚睡得晕乎乎,以为年叔又拿药喂她,小嘴一张,他的手指寻着那条缝儿,钻了进去……

口腔温度太高,那一张一合的小嘴,烫得傅沉心头狂跳。

“唔”宋风晚似有察觉到口中有异物一般,舌尖碰了下,轻轻从他指腹滑过,下意识嘬了一口。

傅沉眸子一沉,这张小嘴,他尝过……

又软又甜。

只是每次都浅尝辄止,意犹未尽。

他抽出手指,整个人贴过去……

室内很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强劲喷薄,他伸手捧着她的小脸,鼻尖轻轻蹭着她的……

“晚晚”温言软玉,耳鬓厮磨。

“唔?”宋风晚昨天熬了夜,停车场惊魂,回来吐了两次,脑子混沌晕厥……

只听到耳边传来蛊惑性的声音。

“把嘴张一下……”

“嗯?”

“让我尝尝。”

她感觉有个炙热温软的东西,贴在自己唇上,轻轻舔舐,吮吸,轻咬……

她呼吸有点热,脑子发胀,浑身都软了。

她下意识扭动身子,试图摆脱这种束缚,手腕被人按住,禁锢在枕边。

“别乱动,免得碰到伤口。”

宋风晚迷迷瞪瞪,还觉得这人很是贴心。

“真乖”

他哄着她,攻入牙关,小心翼翼含着,吮着……

甜的,软的。

那滋味儿,能叫人发疯。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心底叫嚣着:她好像又做春梦了……

------题外话------

晚晚小可怜,你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三爷是真的坏,乘人之危。

千江真的有把人逼疯的本事,段哥哥都被他气得不轻,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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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三爷很流氓:是你招惹我的

卧室内静谧深沉,除却加湿器细微的嗡然声,傅沉只能听到耳畔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怦然跃动。

他坐在床边,半斜着身子,怕压着她,身体略微悬空垂在她上方,衣服蹭着被子,紧贴着她的唇……

手指扣着她的,怕碰到她手上的伤口,细细摩挲她的手腕。

呼吸纠缠。

他小心翼翼碰着她的唇,含着,吮着,却又不敢过于冒进……

她唇边还沾了药水的味儿。

他却觉得入口生津般。

“唔”宋风晚许是察觉到有些压迫感,身子不安的扭动两下。

傅沉忽然直起身子,生怕她睁开眼,瞧见自己这般模样。

她挪了下身子,睫毛略微抖动,忽然张着小嘴,喊了一声……

“三哥”

傅沉呼吸一窒,眸底像是枕着星河,黑亮璀璨……

“晚晚,你叫我什么?”傅沉伸手将她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伸手摩挲了两下。

小巧圆润,手感极好。

宋风晚觉着耳边酥酥痒痒,忍不住嘤咛一声,以示抗议。

傅沉本就忍得难受,她那声音,娇弱无力,听得他心尖直颤,因为裹着被子,小脸红苏诱人,他喉咙滑了滑……

“晚晚,这可是你招惹我的……”

话音未落,他就猝然低头,含着她的下唇,略微用力地咬了一下,抵开牙关,舌尖钻了进去……

宋风晚觉得身上热得难受,梦里那人似乎越发放肆,紧挨着她,脑子晕眩,身体像是失了重量,电光火石,地动山摇。

身子软了,酥麻得浑身失重无力……

妈妈,我可能病得太重了,难受得都不能喘气。

傅沉尝过那滋味儿,知道宋风晚没醒过来,便越发得寸进尺,舌尖抵住她嘴里喊着那块糖……

香甜的橙子味。

此刻外面忽然传来几声狗叫声,傅沉蹙眉,身子陡然抽离,紧接着就是段林白略显欠揍的声音。

“来呀来呀,追我呀……”

“卧槽,你没断奶的时候,就是老子伺候的,你居然想咬我,你来呀,你敢咬我一下,我弄死你。”

“你个蠢狗!”

……

傅沉手指攥紧,面色不虞。

而宋风晚被他含着咬着,本就半梦半醒的,此刻被外面声音吓到,直接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傅沉那张脸猝不及防映入她眼里。

她呼吸一窒,提着心,视线游离,想起方才梦里的香艳。

下意识咬了咬小嘴儿,心慌如麻,惴着不安,小脸红了又红。

傅沉盯着她的嘴儿,暗暗下了个决定。

以后总有一天,他得痛痛快快,尝个遍。

“三爷,你怎么在这儿。”说话时候,那股藿香正气水的刺鼻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蠕动嘴里的糖块儿。

方才喝了药就睡着,现在嘴巴真是……

好臭。

她单手撑着,试图半坐起来。

“刚才有急事要处理,才把你一个人留下。”傅沉伸手扯了边上靠枕放在她后腰处,手指礼貌克制的扶住她腰上一寸的位置,帮她调整坐姿。

“没事。”她嗓子有些哑,说话更是细声细气。

“还想吐?”

她摇头,总觉得那个梦来的过于真实,她的唇边湿湿热热,似乎沾染了一层不属于她的气息。

这个梦好像太真实了。

“饿不饿?”

傅沉说这话,她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半,出事之后,吐了半宿,哪儿顾得上吃饭啊。

“我没什么胃口。”

“你睡会儿,我去楼下给你找点吃的。”傅沉帮她压了下被脚就起身欲走。

宋风晚拧眉,他既然都决定帮她找吃的,又干嘛问她饿不饿。

傅沉刚要离开的时候,又从手中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她,“你的手机摔坏了,我回头让人给你买个新的,你先拿着玩。”

为了方便她学习,卧室并没设置电视,她干等着也是无聊。

“不用了……”宋风晚哪儿敢玩他的手机。

“密码是181011。”傅沉将手机给她就转身走了。

宋风晚拿着手机,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缕温热,她坐在床边却是无聊,犹豫一阵儿,伸手摸了下手机,屏幕点亮,系统自带的壁纸。

她缩了缩手指,反正是傅沉给她的,她就刷会儿新闻,不看别的。

解锁之后,蹦出来的壁纸倒是看得她心头一跳。

白底黑字,四行小诗。

沉睡的天,

你的头发被黑夜揉得凌乱。

我被你搅得

彻夜不眠。

宋风晚反复品味这两句诗,心头微烫,却又像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瞬间笼罩心头。

单看这几句,好像情诗啊。

三爷心里藏了人?

想起老太太要给他相亲时候,他冷面凉薄的抗拒,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他是不是早有喜欢的人,所以才抗拒与其他异性接触。

她心底酸涩鼓鼓胀胀,待她回过神,屏幕暗掉,她也没再碰过手机。

**

此刻的傅沉刚下楼,就看到段林白拿着一个粗线球逗狗。

“来呀,你这蠢狗。”

傅心汉拿不到玩具,在他身边来回打转,看到傅沉过来,急忙摇着尾巴跑过去,卖萌讨好。

“傅三,我咋觉得傅心汉没小时候可爱了啊,你是怎么养狗的,蠢透了。”

“狗是你选的,你说呢?”傅沉撩着眼皮,直接进了厨房。

“阿秋”段林白猛地打了个喷嚏,“我去,该不会又感冒了吧。”

“要是感冒,就早些回家,别传染给我。”

段林白气急败坏,冲过去和他理论,“我感冒是因为谁,你丫不知道啊,做兄弟的,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为你两肋插刀,用完就扔,你还有良心不。”

“需要我抱着哄你?喂你吃药?”傅沉在厨房翻找半天,总算知道米在哪里。

段林白脑海中yy出一副画面。

傅沉喂他吃药,不如让他去死。

“你做饭?”

“吃吗?”傅沉歪头看他。

“好啊。”段林白傻呵呵的跑到沙发等着饭吃。

年叔看傅沉要做吃的,走过去帮忙,被他拒绝了,凭经验淘米下锅,放了水,插上电,煮粥。

顾及到宋风晚生病,要清淡有营养,他便想着炒个时蔬。

段林白知道他不会做饭,怕他毒死自己,还特意在厨房门口盯了一会儿,虽然手法生疏,可是切出来的菜倒是中规中矩,无毒无害,他就放心等着。

很快傅沉就把一盘青菜放在桌上。

段林白喜不自禁,拿起快就夹了一大口,咸的差点没把它齁死。

“傅三,你家盐不要钱是吧。”

傅沉蹙眉,没作声。

傅心汉摇着尾巴趴在桌边,段林白还挑了一根菜叶放到它面前,它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嫌恶得别开头。

“哈哈,你看到,狗不理,你家狗都不吃,你让我吃个?”

“本就没打算给你吃。”

“你说什么?”段林白端起一侧的温水,漱了漱口。

“给晚晚做的,你不过是试菜而已。”他语气正经严肃,理直气壮。

“咳咳”段林白直接被茶水呛到。

真想一拳捶死这天杀的。

把他当小白鼠?

她家媳妇儿味蕾金贵,他就不值钱?

他都不知道网上多少小姑娘把他当宝贝想睡他。

**

不过白粥倒是煮的软糯,年叔帮忙炒了盘时蔬,傅沉就端着菜上楼。

推门进去,就看到宋风晚垂着脑袋在发呆。

“吃饭吧。”

宋风晚伤了一只手,傅沉也不待她开口,就径直拿了勺子,舀了点白粥送到他嘴边。

“愣着干嘛?吃饭。”

“嗯。”她淡淡应着,显得没什么精神。

傅沉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也没深究,他送一口白粥,她喝一口,甚是乖巧。

吃完饭,宋风晚就钻进被窝,被子遮着半张脸,似是要睡了。

傅沉微微蹙眉,以为她还在惦记地下车库发生的事情,看她半天,送碗筷下楼,并未打扰她。

十方将公司上午的会议记录整理好递给他,傅沉泡了杯茶,拿着文件往她房间走。

宋风晚已经裹了被子睡的昏沉。

就连他进屋喊她,都没半刻清醒。

**

冬日夜长,五点多些,凉风瑟瑟,外面已经一片昏沉。

傅沉在她屋里坐了两三个小时,到了饭点喊她起来吃饭服药,她嘤咛着,裹紧被子,愣是没搭理他。

他都不懂是怎么哄着她,吞了两颗药。

她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直至夜里十点多,傅沉才处理完手边的工作,看她睡得迷迷瞪瞪,喊了几声也没理他。

他心下微动,干脆合衣在她旁边躺下,隔着被子,轻轻环住她的腰。

动作小心克制,生怕惊醒她。

和做贼无异。

总是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当真和流氓一样。

**

这边的两人已经睡下,段林白却是个夜猫子,吃了晚饭,刷了一两个小时微博,打开游戏,玩了两局吃鸡,天寒物燥,他舔了舔唇边,准备下楼弄点喝的。

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半。

客厅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他放低声音,去冰箱翻找半天,“碧螺春、龙井、白茶……”

卧槽?

没饮料?

总算在里面翻出一盒酸奶,他插了吸管,喝了一大口,忽然察觉门口有些异样。

似乎有人在开门。

段林白舔了舔嘴角,没敢作声。

傅沉家是指纹密码锁,他听着外面传来按键的滴答声,然后是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我靠!

这哪个小贼,大半夜的,居然来这里行窃?傅沉家的保安都睡死了?

他吞了吞口水,环顾四周,拿起放在一边的细口花瓶,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那人试了几次密码,段林白提着心,妈的,你要真敢进来,我打爆你的狗头。

按理说密码锁不易解开,可是那人试了几次,他忽然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哐”的一声,打开了。

一股寒意席卷而来,段林白打了个哆嗦,抬起花瓶,朝着门口那人砸过去。

“呔你个小毛贼,老子特么弄死你!”

外面太黑,那人逆着光,一袭黑长羽绒服,眼瞧着段林白扑面而来,怔愣一秒,往后退了两步。

“你特么还敢躲,来这里偷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段林白将花瓶朝他猛地砸去。

那人闪身避开。

可是下一秒……

一道刺目的寒光像是要将浓稠的夜色破开一个口子,破风而过……

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别动。”

那人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能明显闻到一股子烟味儿,门廊的灯昏昏沉沉,段林白感觉抵在脖子处的那抹冰凉……

这分明是把刀。

他晃一抬头,就瞧着面前的男人,高大冷峻。

眸深若海。

这特么现在的贼,这么嚣张大胆,打家劫舍,连个口罩都不带?

长得不错,居然跑去做贼?

他差点忘了,这种亡命之徒肯定有利器防身。

奶奶的,你特么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

------题外话------

哈哈,大家都猜得出来,这个人是谁吧……

浪浪,别乱动,他很凶的。

145 段浪vs表哥,惨遭嫌弃(2更)

云锦首府门口

寒风瑟然,霜色连天,北风咆哮,段林白脖子处抵着那抹刀刃,切口不大,抵着自己脖子,凉意浸骨,直觉告诉他,这刀子定然十分犀利。

段林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刀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真能割断他的脖子。

他僵在原地,不敢妄动。

这特么倒霉催的,最近祸事连连,白天遇流氓,晚上遭悍匪。

长得人模狗样,光是这皮相都值几个钱,跑去做贼。

“你是谁?”乔西延开口,说话都透着沉沉寒意。

段林白语塞。

这盗贼问他什么?

他是谁?

这特么是他家啊!这人脑子不够用吧。

而此刻传来窸窣的走动声,段林白余光瞥见傅心汉从走过来,走到他脚边,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个人。

段林白一个劲儿给它使眼色。

这蠢狗,平时遇到陌生人,不是挺能叫嚣的嘛,你特么倒是咬他啊!

给我扑上去啊,跳啊,咬啊,撕碎它。

傅心汉看看段林白,又瞥了眼乔西延。

深更半夜,两人为什么在外面吹冷风?

脑子有病。

傅心汉一撩蹄子,爪子扒拉一下地面,伸了个懒腰,扭头晃着尾巴往后院走。

段林白眼睛都直了:卧槽?走了?他要是出点意外,明天就杀了这个狗崽子。

“你到底是谁?”乔西延神色不耐。

“兄弟,你问我……”段林白刚要动一下,那人手指往前抵了一寸,他感觉脖子一凉,后背都是冷汗。

“别乱动。”

“好,我不动,你也冷静点,别乱动。”段林白打量着乔西延,恨不能将他那张冷脸刻进脑子里。

我靠,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客厅的灯忽然打开,白炽的光线从门口宣泄而出,傅沉穿着外套出现在门口。

打量着两人的姿势,又瞥了眼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快进屋吧,这是我朋友。”傅沉给乔西延介绍。

乔西延这才抽回手,借着光,段林白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刀,精细小巧,和宋风晚白天使用的,大体雷同。

宋风晚的刻刀被警察当做证物取走了,段林白看过一眼。

“林白,这是晚晚的表哥乔西延。”

“哦!”段林白冷哼。

就算你伸手过来,老子也不会和你握手的。

乔西延收起刻刀,目光寡淡得从他身上扫过,“晚晚呢?”

“睡了。”

傅沉就是听到花瓶声,才立刻下楼看情况,若不然乔西延堵在门口,他都难以察觉。

这要是被捉奸在床,那……

后果不堪设想。

段林白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一直打不通晚晚的电话,那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连夜回来了。”乔西延简单解释了一下,“她没出意外吧?”

傅沉舌尖抵触腮帮,“先进屋再说。”

**

三人坐下之后,段林白抱着酸奶,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死盯着乔西延。

小嫂子那么可爱,怎么有个这样的哥哥,冷面瘟神,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傅沉烧了水,帮乔西延冲了杯热茶。

就这片刻功夫,段林白看到乔西延从自己背包中,拿出了一块块石头……

整齐摆放在茶几上,动作小心轻柔,像是在呵护珍宝。

我靠?

背着一堆石头?

这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怕风太大,被风吹走,背着石头压身?

“我叫段林白。”他开口和他打招呼。

乔西延看他一眼,嗓子干裂的说了一句,“乔西延。”

“刚才就是个误会,我以为家里进贼了,不好意思啊。”若非乔西延躲得快,此刻脑子肯定被花瓶砸得开了花。

“没事,我也差点要了你的命。”

段林白被一噎,这人会不会聊天。

“那个……你不认识我?”他伸手指着自己。

乔西延挑眉,又看了他一眼,之前在外面,光线暗,倒是不曾仔细打量他。

现在看他这副模样,穿的睡衣前面还印着卡通logo,白得令人发指,细皮嫩肉,抱着酸奶,手无缚鸡之力。

一副缺爱没断奶的样子。

“你是名人?我应该认识你?”乔西延吐字犀利,段林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话他该怎么回答?

自己就是个名人?那也太不要脸了。

“咳咳……就在网上小有名气吧。”

“你是网红。”乔西延说得笃定,难怪生得这般邪性祸水,敢情是专在网上哄骗小姑娘的。

乔西延最新雕刻,最多看看央视新闻,近些年有不少关于什么小学生打赏女主播,还有什么员工挪用公款给某网红刷礼物。

段林白生得好看,他潜意识里,就把他归为那类。

“我特么不是网红!”

段林白气结,看他眼神就知道想歪了。

“嗯。”乔西延应了一声,显然段林白还不如他面前这些石头有吸引力。

“喝茶。”傅沉端了热茶出来。

“晚晚出什么事了?”乔西延接过茶水,呷了一口,干涩的嗓子才觉得舒服些。

“这件事说来话长,得从宋家那边说起。”傅沉并不打算瞒着他,可能这几天警察还会上门问话,遮掩不了。

乔西延天生冷厉,听着傅沉说话,拿着刻刀,在买来的毛料上比划着。

这是他在街边买的一块种水料,一口价,买回来自己弄,能不能出好东西,全凭运气。

“……晚晚在地下车库受了点伤。”

傅沉和段林白,只看到乔西延刻刀抵在石头中断,刀锋犀利,刺石而入……

一刀分割,干净利落,石头里裹着一块玉,月白透着浅绿,成色不错。

段林白伸手摸了摸脖子,后背隐隐发寒。

我去,出手爽利,又重又狠。

“受伤了?”乔西延蹙着眉心。

“那群人已经被警察带走,背后主使者也一并收押,她是被我牵累的,我没照顾好她。”傅沉态度诚恳。

段林白咬着吸管,傅沉低头认错,实属罕见。

“有人成心加害,防不胜防。”关于感情问题,傅沉并未明说,乔西延心底清楚,怕是那位程小姐误会了。

“这些日子,你对晚晚照顾有加,她心里介怀,心生怨恨也很正常。”

“作为长辈,对晚辈照顾是理所当然,这女人思想也是过于龌龊肮脏,狭隘至极。”

乔西延说话有股子官方味道,严肃严谨,极其认真。

段林白差点一口奶喷出来。

我靠。

傅三,任重道远啊。

傅沉低头喝茶,眼皮跳了两下,并未搭腔。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方才一起上楼,各自回屋。

乔西延将石头放置好,缓步轻声去了宋风晚房间,房门未锁,他很容易进去,眉头瞬间拧紧。

傅家都是大床,宋风晚身子小小,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只占据三分之一床位,可是身侧的位置,却像是有人睡过,微微塌陷,略显凌乱。

乔西延比宋风晚大很多,小时候经常哄她睡觉,她睡姿老实,甚至可以一夜不动,乔艾芸生怕她这样把后脑睡塌了,总是半夜不停给她翻身。

这次睡觉,床铺怎么这么乱。

他坐在床边,看了眼床头的一些药,又打量着她的右手,眸子更是消极阴鸷,剐了那几个混蛋的心都有了。

**

傅沉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担心宋风晚,所以在乔西延离开之后,确定他不会再回去,才在她房间守着,直至天色微亮,才回屋,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乔西延说的话。

暗忖乔家这关不太好过。

宋风晚升入高三后,就很少能睡懒觉,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隔天自然醒的时候,也才六点半。

她伸手去枕下摸手机,才陡然想起手机碎屏坏了。

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日期标注……

今天是傅沉的生日。

她起身从背包里翻出包装精致的盒子,黑绒盒,冰蓝缎带,低调大气,幸亏在店里把绳结编织好,要是等到现在,肯定来不及。

因为一只手不方便,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在衣橱里翻找半天,整得一床衣服,这件觉得太庄重,那件觉得太普通,最后才敲定一件浅绿色的毛衣裙。

她知道傅沉晚上要去老宅吃饭,可能就早上在家。

拿着盒子下楼,宋风晚思量着如何把礼物送出去,提着口气,惴惴不安。

她一路忐忑到了楼下。

“晚晚。”乔西延声音猝然响起。

宋风晚吓得身子一抖,盒子应声落地,她急忙捡起,揣在口袋里,“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掉了什么?”

“没什么啊。”宋风晚把手往背后藏了一下。

“昨天的事,傅沉和我说了,你也别藏着了,过来,我帮你再上个药。”乔西延扯着她胳膊往沙发上走。

乔西延视线冷涩,眸色深沉,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宋风晚心底发虚。

他拿了药箱,动作麻利的拿着镊子,捏着棉球,沾了碘伏给她有擦拭了一遍伤口,他以前拿刻刀经常误伤,手部清创,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待在人多的地方打电话求救,别一个人走动。”乔西延叮嘱。

“嗯。”宋风晚垂头,“我没想到那两个人就是奔着我来的。”

乔西延点头,认真帮她处理伤口。

快到饭点,段林白才扒拉着头发下楼,昨晚被乔西延惊吓,他睡不着,打了半宿游戏,刚睡着,又梦到他拿刀戳自己,直接给吓醒了。

“今天起得早啊。”年叔笑道。

段林白扯着头发冲他一笑,他素来不爱早起,这要不是做了噩梦睡不着,他也不会起床。

“你们先坐下吃,我去喊一下三爷。”年叔将早餐摆上桌,擦了下手要去小书房,傅沉一早抄经,习惯没断过。

“我去吧!”宋风晚快她一步往小书房跑。

乔西延眼皮一抬。

火急火燎的,吃个饭有什么可急的,方才看到她吓得脸都白了,倒是和傅沉关系混好了。

他心底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抬脚准备过去看看,却被段林白一下子挡住了去路。

“乔大哥,别走啊,吃饭吧,赶紧坐。”

段林白十分热情,拉着乔西延,强行把他拽到椅子边。

两人毕竟不熟,这又是傅沉家,乔西延心底不舒服,也不会给他甩脸子,只得坐下。

“来啊,吃东西,就当做是自己家,别客气。”段林白坐在他边上,紧挨着,死守严防。

乔西延微微拧眉,“段公子……”

“什么?”

“你能别靠这么近吗?我不自在。”

段林白咳嗽两声,离他远一些,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乔西延余光瞥了他一眼,这人……

怎么一直盯着自己?

变态吗?

他哪里知道,此刻傅沉正在小书房调戏自家表妹。

------题外话------

表哥好嫌弃浪浪,哈哈……

关键时候,浪浪还是很给力的,知道给傅沉制造机会,可以,很优秀~

*

关于三爷手机密码,就是两人同居的时间点啊,有人已经猜到了,给你点个赞,哈哈

146 三爷:晚晚,你喜欢我?(3更)

乔西延和段林白在早餐桌上,冷眸瞪小眼,说不出的古怪。

另一边的宋风晚已经敲开了小书房的门。

“进来。”傅沉声音喑哑。

宋风晚推门进去的时候,傅沉正伏案抄经,铜炉烟嘴,燃着沉香,青烟徐徐,笔直而上,今天他在听《贵妃醉酒》,旦角声音婉转。手

“三爷。”

傅沉抬头看她,她穿了件浅青色的连衣裙,露了一截葱白的小腿,齐肩设计,锁骨纤细精致,挂着一根红绳,追着拇指盖大小的玉如意,端看就知道做工精细,不是凡品。

宋风晚摩挲着口袋,思忖如何开口,莫名有些局促不安。

“有事?”傅沉放下笔,端起一侧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就是……”京剧声绕梁回响,她的声音细小,几乎被吞没。

“你需要离我那么远?”

傅沉挑眉,难不成自己还能吃了她?

宋风晚往前几步,走到傅沉面前,将口袋的盒子拿出来,递给他,“上次弄坏你的佛珠,加上生日礼物,一并给你。”

傅沉放下杯子双手接过。

知道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算这丫头有良心。

“生日快乐。”宋风晚声音压得低,总觉得有些忸怩不好意思。

“你这么怕我?”傅沉攥着盒子,手心暖意融融,弯腰躬身看她,整张脸就自然而然的凑了过去。

“没有。”宋风晚就是害怕和他对视罢了。

昨天又做春梦了,想起就臊得慌。

傅三爷骄矜禁欲,在她心底,和俗人不一样,而她……

已经三番两次在梦里玷污了他。

想起这个,宋风晚就羞愧难当。

“看着我。”傅沉嗓音略低,因为熬夜,有些沙哑。

宋风晚一抬眼,就发现两人之间距离极近,他嘴角含着笑,认真看着他,像是能把人溺毙。

“过生日,能要个愿望吗?”他呼吸轻轻浅浅,落在她脸上,有点痒。

“我吗?”她能满足他什么?

傅沉点头。

“先喊声三哥。”他低声诱哄着她。

昨晚喊了一声,他心尖酥软。

宋风晚想着他过生日,今天最大,咬了下唇,喊了声,“三哥”

她是南方人,声音甜软娇嗔,带着吴侬软语的味道,尾音娇软,像是带着钩子,让人心尖痒痒。

“这次倒是听话。”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手掌宽厚温热,搓揉着她的发顶,酥酥麻麻。

宋风晚耳尖血红,偏头稍微躲了一下。

傅沉只是一笑,“今天还要学习?”

“手伤了,拿不了笔。”宋风晚伤得是右手,伤势不重,拿东西总是费力。

“虽然破皮流血,到考试前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会影响你得发挥。”

“嗯。”宋风晚也在担心这个,听了他的话,心底稍微踏实点。

“我的生日愿望就是,今天陪我出去。”

宋风晚还想再问些什么,傅沉已经偏头合上经书,“走吧,去吃饭。”

难不成他今天要带她去老宅?

他去相亲,带她干嘛?

**

吃了早餐后,段林白昨天没休息好,上楼补觉,乔西延则要打磨刚买来的石头,中饭都不吃,傅沉说要带宋风晚出去,他立刻就点头了。

乔西延也知道今天傅沉生日,可能要回老宅,他今天顾不上宋风晚,有傅沉照应,总归不会出大问题。

宋风晚回屋收拾了一下,穿了件白色羽绒服背着包往外走。

瞧着傅沉穿得衬衫,搭配深色毛衣背心,暗色领带,一件黑色长风衣,身高腿长,霁月无双。

果然去相亲就是不一样。

穿得这么正式。

“走吧。”傅沉瞥了她一眼,她倒是穿得随意。

上次一起吃饭看电影并没事先准备,电影选的不好,这次出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他自然格外重视。

约会,总要有些仪式感。

宋风晚跟他出去,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傅沉开车,十方和千江都没跟来。

“就我们两个?”

“你想几个人出去?”傅沉挑眉。

宋风晚摇头之际,傅沉已经帮她打开车门,绅士又体贴。

也对,去老宅吃饭相亲,带那两个人也没用。

傅心汉摇着尾巴跟过去,一副也要爬上车的样子,却被傅沉一个眼神吓得跑回了狗窝。

**

车子开到岔路,傅沉打了个方向,车子朝着与傅家大院相反的方向疾驰。

“不去老宅?”

“谁和你说我要回去?”傅沉笑着看她。

“前几天傅奶奶不是让你回去,让你……”

“和她说了,不回去,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他注视着前方,神色慵懒,声音却透着别样的笃定。

宋风晚心头狂跳,看着窗外,身上像是在发烧。

过生日,就和她单独出来,正常人都会多想,段林白也在家,听他平时说话口气,傅沉也是有朋友的人,却只和她出来?

“过生日都不回去,傅奶奶不生气?”

“谈好了条件。”条件是什么,傅沉自然不会明说。

此刻的傅家老宅

因为傅沉生日,老太太循例亲自和面弄了点手擀面条,揉面是个力气活儿,她忙了几下,就觉得手臂酸软。

“老三还真不回来吃饭?”傅老戴着老花镜,在客厅踱步,“过生日都不回家,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不是说了有事嘛。”老太太得了承诺,反倒不骄不躁。

傅沉虽然一直不服管教,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但是重信守诺,答应的事,绝不反悔。

“回家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啊?”傅老冷哼,“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打什么打!”老太太将一个面团拍在面板上,“老三可能正在忙,你催什么啊,现在年轻人过生日就爱和朋友聚,你让多他出去,才能接触姑娘,给我找个媳妇儿回来啊!”

“呵”傅老冷哼,“那小子当时和你承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猫腻。”

“什么猫腻?”

“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终生大事,会这么草率任你处置,怕是这小子早有目标,准备一年内把人家小姑娘拿下!”

姜是老的辣,一点不假。

“胡说八道,他平时接触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啊。”

“就算他有情况,也不会和你说。”傅老轻哼。

“有情况更好,给他时间好好和人小姑娘处处,你老电话催什么,真没劲。”

傅老一脸懵,他没劲?

果然儿子比他重要。

他就不该答应她,一把年纪还剩了那小子,差点丢了半条命,前面三个孩子都养得糙,这个倒是疼到心坎里。

**

另一边

傅沉带着宋风晚到了一个大型商场,京城温度低,室外已经不适合活动,车子刚停稳,他就从暗格内拿了个手机给她。

“三爷?”

“你的手机修不好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手机卡还是以前的,信息电话也都备注进去了。”

宋风晚愣了一下,居然还是她以前用的款式,只是这是全新的机子。

给自己买个手机,为啥不是最新款,而用三四年前的款式?

果然是越有钱越抠搜。

“我回头把钱给你。”

“不用,拿着用吧,不值什么钱。”

宋风晚撅噘嘴,想着他也不缺这点钱,也没继续说,打开手机,还没用过,需要设置,她倒腾了几分钟,傅沉就这么偏头看她。

倒不是缺那点钱。

只是觉得装备整齐一致,他心里舒服。

**

两人到了商场,卡着中饭时间,简单吃了点傅沉就提议去看电影,人家过生日,她出来蹭吃蹭喝,宋风晚就点头应了。

一点多的场次,压根没人。

她本以为傅沉选的电影,会和上次一样,是个大片,没想到是《龙猫》的重映版,她以前看过几次,现在重看,还是觉得温馨美好。

只是电影放到一半,她忽然觉得肩头一沉……

晃一转头,就发现傅沉靠在她肩头睡着了。

他身子很重,半边压过来,宋风晚觉得身子很重,“三爷?”

他似是睡着了,分毫未动。

宋风晚试图伸手扶住他的脑袋,将他推过去,又觉得不太稳妥,这要是弄生气了咋整。

她手指悬在半空,看着傅沉,犹犹豫豫,始终没敢下手。

他的外套搭在一次,衬衫背心,清瘦骄矜。

她偏生也脱了外套,一字领的毛衣,领口细长,肩侧外露,他呼出的气息,像是暖风过境,吹得她肩头酥痒。

她偏头打量着他的,当真是生得极其好看,眉眼细长,鼻梁很高,五官不若外国人那般深邃立体,棱角柔和,透着与世无争的淡然。

皮肤好像也不错……

宋风晚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手感极好。

她没忍住又戳了两下。

让你上次威胁我,让你把我堵在门里,还让我喊你哥哥,不要脸,让你吓唬傅心汉,没人性……

她戳得异常起劲,直到目光往下……

傅沉的唇,削薄微翘。

莫名的性感。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心头狂跳。

很软,很烫。

就在她缩回手的时候,傅沉陡然睁开眼,吓得她浑身僵直。

“三……三爷。”

“你……”傅沉微微直起身子,偏头看她。

一个手脚僵硬,一个故意轻笑。

肩膀却还紧挨着,像是有火苗往上窜,越发炙热。

“看个龙猫电影,你心跳怎么怎么快?”

宋风晚那是被他吓的,刚做了坏事,心虚啊。

“我有吗?”

“嗯,身上还很烫。”

四目相对,宋风晚心一颤,别过头不敢说话。

“你送我的东西,我看了,佛珠是赔偿,下面的流苏是你编的?”

“嗯,第一次,有些粗糙。”

“那个芙蓉石……”

傅沉看到礼物,才知道宋风晚为何会带着刻刀在身上。

“那个就是生日礼物,不是很贵重,你别嫌弃才好。”

“晚晚……”傅沉忽然朝她凑过去,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耳朵上,惹得她身子一颤。

“什么?”她往边上躲避。

说话就说话,干嘛忽然凑过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宋风晚一听这话,电光火石间,脑袋有些缺氧窒息,娇俏的小脸,血色从耳后蔓延。

心火燎原,浑身发烫。

她嘴巴哆嗦着,眼看着面前的人越靠越近,呼吸近在咫尺……

“芙蓉石代表爱情,你送给我这个,是所有暗示?”

宋风晚脑袋瞬间炸了。

芙蓉石有名粉晶,颜色漂亮水嫩,乔家的玉器店里,这个石头最是畅销,她也觉得好看罢了,想着送礼总是不会错的,压根不懂还有什么寓意。

“没有,我哪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宋风晚看他一脸严肃,差点急哭。

手心细汗涔涔,不敢妄动。

在她心里是个石头,某人却已把它当做定情之物。

傅沉撩了下眼皮:

我倒是希望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题外话------

难怪三爷穿得这么帅,哈哈,以为晚晚对他暗示了……

晚晚:o(╥﹏╥)o

**

上架活动奖励晚些我会进行统计,部分中奖名单明天应该会公布出来,大家记得留意题外话。

以后的更新,还是老时间,不是意外是每天三更,每章三四千字。

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昨天对月初的支持,感谢每个给月初订阅打赏以及留言的小可爱,感恩,笔芯~

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我也会继续努力哒,么么

147 三爷:对你,在意又喜欢

电影院内

屏幕画面切换,将宋风晚小脸衬得五彩斑斓,她手指紧紧扣着,手心冷汗涔涔。

她如果知道芙蓉石有这种寓意,打死都不可能送给傅沉的,搞得他这般误会。

“三爷,我真的没打算暗示什么?”她心头狂跳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被傅沉的话,惊得六神无主,面色仓惶,而此刻黑暗中,她的右手忽然被人握住,她身子一缩,想抽回去,却被他紧紧攥住了……

“伤口未愈,你抓着手做什么?”傅沉将她攥紧的手指掰开,他的手很大,几乎能尽数包裹住她的,温暖略带湿意。

“三爷……”他手心怎么和自己一样都是汗。

“怎么了?”电影声音太大,两人说话不得不靠得近些。

额间若有似无蹭着,抵着……

像是着了火。

暗淡的环境,视线缩小,其他尴尬被无限放大,这种厮磨般的缠绵,让人浑身血液都在叫嚣战栗。

心悸难耐。

“我也是正常人。”傅沉贴着她说话,声线低沉中带着沙哑,“我以为你要对我暗示什么,我也会紧张出汗。”

宋风晚想到之前吃烧烤,段林白的评价。

她从一开始就把傅沉位置摆的太高,她甚至觉得这样一个人物,应该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处变不惊。

“上回你出事,我就吓得不轻,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相处久了,我对你……”

傅沉握着她的手,晃一抬头,四目相对,他的眸子被屏幕光线衬得灼灼慑人。

细细的呼吸声,轻柔炙热,带着固有的檀香味,消极,沉迷。

让人安心。

宋风晚屏着呼吸,好似呼吸一旦纠缠……

就一辈子分不开了。

他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酥麻得要人命。

“我对你啊……”他恍惚笑着,“总是在意喜欢的。”

宛若惊雷炸开,有东西一寸寸扼住她的喉咙,窒息般的悸动。

傅沉嘴角勾着,“怎么?照顾你这么久,你对我都没半分感情?”

宋风晚回过神,他说的是亲人之间的感情,那总是有的,她点点头,“有感情。”

“上回问你,你说不讨厌我,这种起来,也能算是有些喜欢吧。”傅沉确实想过直接捅破这层纸。

只是她最近受的刺激太多,马上又要回云城,他生怕她对自己感情没那么深……

这般打草惊蛇,她怕是会躲着自己。

方才她不安受惊的样子,也实在可怜,傅沉终究是……

舍不得逼她。

只能步步试探,徐徐图之。

宋风晚想了一下,又认真点头。

“你不用总觉得我多可怕……”傅沉握住她的手,忽然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穿着毛衣背心,质地柔软,手心贴过去……

他的心跳通过掌心传来,蓬勃有力,越发强劲,甚至一下快过一下,让她的呼吸心跳也不由自知加快,与之同步。

“感觉到了?”

“嗯……”宋风晚手心被烫得一片炽热。

“我只是个普通人,被人触碰靠近,也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我也会喜欢、甚至爱上一个人。”

宋风晚认真点头,讪讪的抬了一下肩膀,将手指从他掌心挣脱。

其实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表达,自己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人。

说就说呗,还非得演示证明,宋风晚手心搓着。

燥热难消。

**

两人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也才下午三点多。

商场内人流缓缓涌动,大家都穿得较多,走路的时候,难免拥挤碰触。

傅沉原本是抬手护住她的肩膀,动作非常克制有礼貌。

待到人多的电梯时,手指往下,握住她的手腕,“别走丢了。”

宋风晚没这般主动和异性拉过手,总觉得哪里心底怪怪的,可是看他模样有严肃正经,总觉得自己思想那般龌龊,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到车里的之后,傅沉看了眼手机,几乎都是生日祝福的短信,他不介意别人只给他发【生日快乐】四个字,他就是受不了段林白不知从哪儿给他整了一大段的套词,分明半点心意都没有。

“现在去哪儿?”宋风晚今天反正是悉听尊便的。

“陪我去一趟寺里吧,这个时间,可以赶回来吃晚饭。”

“可以啊。”

傅沉看了眼手机,一个天气系统app发来的推送上,赫然写着:

【两个小时后,京城有雨雪,出门请注意安全。】

他手指滑动,将那个消息,直接删掉。

宋风晚手机是新换的,她设置了一下系统,偏头看着傅沉,“三爷,我能蹭一下你的热点吗?”

“热点?”傅沉挑眉。

宋风晚想着他以前都是用老年机的,估计连热点是什么都不知道,叹了口气,“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傅沉把手机递给她,她还记着密码,解锁就去设置热点,链接。

“其实就是蹭一下你的流量。”

“你随便蹭。”傅沉已经开车缓缓出了商场地库。

宋风晚还美滋滋的蹭着他的流量下载软件,压根不知道……

几个小时后,风雪载程。

她已经上了贼船,走到了一条不归路上。

**

云锦首府

过生日吃面条是传统,傅沉即便没去老宅,年叔还是去奔走了一趟,将老太太弄好的面条带了一份回来,晚些傅沉回家,想吃饭,煮一下就行。

他出门步行,喜欢坐公交,提着面条,哼着戏腔往回走,在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正在不远处徘徊。

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瞄两下,却又踟蹰不进。

“姑娘,找人?”年叔打量着她,生面孔,没见过。

“我……”她咳嗽两声,“您是住这里?”

她伸手指着大宅。

“嗯。”年叔点头。

“宋风晚住这边?”她语气小心谨慎,生怕说错话。

“对啊,你找晚晚?”年叔倒是诧异,宋风晚住到这里这么久,几乎没人来找过,不过她年纪二十四五,看着又不是学生同龄人。

“哦,我是她辅导班的负责老师,我叫高雪。”

高雪是按照宋风晚来上学时的登记地址找过来,这一片就这一栋房子,可是光看占地面积,外部设计,就有种傲视于人的感觉。

明显是专属设计的私人住宅。

“是老师啊,快里面请。”年叔压根不懂辅导班发生的事,一看是师长,自然立刻敬重起来,领着她往里走。

高雪跟着他进门,总是忍不住四处打量,就连门口灌木草植都修剪得宜,更别提内里陈设。

她知道宋风晚家境不错,但也不懂如此优越。

“您找晚晚是吧,她出门了,估计会回来吃晚饭,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她刚坐下,就有人捧了热茶过来。

“谢谢。”高雪拘谨的接过茶水,“不用,这都四点多了,她应该快回来了,我等一下她。”

“您是过来家访?”年叔还是头一次碰到老师主动上门。

他从小看着傅沉长大,压根没有老师敢去傅家造访,那时老爷子还没退下来,平时也忙,家长会都是他姐姐代替参加。

后来据说有一次,有学生喊她傅妈妈,还夸她年轻漂亮。

回来之后气得不轻,扬言再也不去参加家长会了,自打那儿之后,傅沉的家长会,就变成家里抽签,轮流去。

“家访……差不多吧。”高雪低头,有些心虚。

自从宋风晚那日离开,整个辅导班的老师都人心惶惶,老板更是把她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她处事有问题,还让她好好解决这件事。

她也是犹豫好久,才决定登门。

辅导班的管理本就不如学校严格,有人上门找学生,基本都是想见就见,她哪里知道会酿出这等祸事。

**

宋风晚此刻已经在进山的路上,寺庙在半山之处,走大半盘山公路,再徒步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路上听傅沉说这里过年香火最是鼎盛,只是此刻正值隆冬,进山人少。

千余青砖,拾级而上,沿路松柏高枝,越往上,越是寒意袭人。

飞檐铜陵,红绸许愿牌,一路而上,泛着让人惊艳的红光。

寺庙不大,人又少,只有几个僧侣穿着粗布灰色来回走动,看到傅沉都笑着打招呼。

“三爷有段时间没来了。”

“嗯。”傅沉点头。

“还是给老太太烧香祈愿?”

“不,这次给我……”傅沉偏头看着宋风晚,“还有她。”

傅沉在一个小僧侣的带领下直接到了一处大殿内跪拜。

殿内燃着香火,厚重的沉香味,让人无比安心。

神佛这东西,素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多是图个心安,宋风晚想着自己最近诸事不顺,也跪在傅沉身边,准备图个吉利。

她闭着眼,双手合一,动作虔诚专注。

过几天的艺术联考,一定要顺利通过,取得好成绩,也希望最近运气好一些,别总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母亲,舅舅和表哥身体健康。

傅沉已经拜完,偏头看她认真的模样,倒是莫名一笑。

不知道求了些什么。

反正他是来求姻缘的。

他就想……

和她在一起。

拜完之后,傅沉又去找大师算命。

她以为算命这个,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热衷,没想到傅三爷也如此钟情。

算命这东西,素来有些邪性,她也不懂傅沉算些什么,可能是运势,明年会不会赚钱一类,或者是家里人的事情,总是有些隐私,她就在外面四处看看,没在屋里等。

**

寺庙不大,也就十多分钟,她就转了个遍,还遇到几个五六岁的小沙弥,甚是可爱。

等她看着时间准备回去之后,发现天空窸窸窣窣飘了雪花,今日山里无风,细雪漫天,趁着庙宇砖瓦,有种别样的美感。

山里气温低,早梅以含枝欲放,宋风晚拿着手机拍了两张,才搓着手指找傅沉。

傅沉原先的院子里等她,他穿的不多,称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更显得单薄清瘦,整个人像是能融入雪中,秀色出尘。

“三爷,下雪了。”宋风晚发梢衣服,已经沾了点点白雪,小脸红润,堆在高领毛衣里,显得异常可爱乖巧。

“嗯。”傅沉仰头看天,雪势越来越大……

他从前上学时,天气预报就没准过,总会淋雨回家,现在的天气预报还是非常准的,他看着漫天飞雪,嘴角缓缓勾起,甚是满意。

“云城很难下雪,下了也留不住,地上全是水,脏兮兮的。”宋风晚难得见到下雪,喜不自禁。

“晚晚……”傅沉偏头看她。

“嗯?”宋风晚还沉浸在下雪的兴奋中。

“我们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宋风晚刚才和笑容满面,一听说晚上回不去,笑容僵住……

回不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俩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题外话------

哈哈,要住一起了……

晚晚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三爷的套路。

*

有人被标题骗了吗?以为三爷告白了?哈哈……

148 三爷:晚晚,上床睡吧(2更)

半山寺庙

原先簌簌细雪,在几分钟后,大有席卷天下之势,银雪漫天,飞檐绿瓦,瞬间蒙上一层白衣。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淡,远山宛若巨兽蛰伏,落雪积山,黑白渐次。

偶有山雀扑棱而过,留下踽踽脚印。

宋风晚站在门口,看着大雪,咬唇看着一侧的傅沉,“三爷,这雪什么时候停啊,真回不去啊。”

上回和傅沉单独去雪场就出了事,这次……

“即便停了,也无法下山,路上都是雪,盘山公路,积雪不清理,天黑开车更危险。”傅沉喝着热茶,“别站在门口,进来坐会儿。”

“没法回去?”她还是不死心。

“这雪估计得下到半夜,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

“三爷。”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走进来,“师傅让我和你们说,雪很大,让你们今晚别走。”

他生得唇红齿白,头上点着结疤,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却和大人一般做派。

“好。”傅沉蹲下身子,视线和他齐平,伸手擦掉他小脑袋上融化的雪水。

宋风晚偏头看他,她没想到傅沉对小朋友会如此和蔼亲近。

肯定是喜欢小孩吧,他要是以后有了孩子……

宋风晚咳嗽两声,都想哪儿去了。

“不过师傅说,寺里客房没有取暖炉子,让你们今晚和我一起睡,我房间很大。”他说得格外认真。

寺里不比城市,没全面供暖,都是烧煤取暖。

“嗯,帮我和你师傅说声谢谢。”傅沉笑道。

“那待会儿我来叫你们吃饭。”小沙弥说完和客气的同宋风晚行礼,才走出去。

**

寺庙饭菜都是素食,许是知道傅沉今日生日,给他准备了一份长寿面。

吃了饭,两人又和几位师傅闲聊两句,他们有晚课,便让方才的小沙弥送他们回屋。

这里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东西,五六点钟,就要回房睡觉。

宋风晚从没觉得,夜晚是如此漫长。

“到了,快进来吧。”小沙弥推开门,山里凄冷,窗户门缝都用塑料缠裹着,密不透风,一推开屋子就闻到烧煤的刺鼻味,一侧开了个孔,用于通风。

只是……

十几平的房间,除却一张桌子,就是一个靠墙的炕头。

这就表情,只有一张床。

“睡这里?”宋风晚倒不是嫌弃这里的环境,只是三个人,都挤在一起?“这个怎么睡啊?”

“躺下睡啊。”小沙弥说得很是认真。

他爬上炕头,将自己的被褥往边上挪,动作利落。

宋风晚被他这话堵得半宿没吱声,倒是傅沉站在边上,一直勾着嘴角。

“我马上去师兄那边给你们抱两床被子。”小沙弥做事很快,已经蹬着脚往外走了。

“我跟你去。”傅沉哪儿能让一个孩子去抱被子。

宋风晚看着炕头,在房间来回踱步,紧张忐忑,坐立难安。

**

傅沉跟着小沙弥刚出了屋子,那孩子立刻牵住他的手。

“三叔,我刚才表现得是不是很棒!”方才还大人模样,现在却一副天真烂漫。

“嗯,很好。”傅沉牵着他的手。

“你是在追她吗?你喜欢她?你是不是想娶她当婆娘?”

傅沉轻笑,“婆娘?这个词你从哪儿学的?”

“师兄说的,他们有的人过些日子要还俗,回家结婚。”

“怀生。”傅沉垂眸看他,“想不想下山去上学?”

怀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师傅年纪大了,我要照顾他,而且我的理想是当主持。”

傅沉嗤笑,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多。

傅沉每年都回来这里很多次,上香祈福,他认识怀生的时候,他才两个多月。

他是弃婴,被丢在山里,被香客捡到,打电话报警,当时距离他被丢弃的地方,最近的地方就是这寺庙了,这香客把他送来,又怕惹事上身,警察没来,人就走了。

山里、寺庙都没监控,压根无处寻人。

警察把孩子带回去小半个月,没找到亲生父母,打算送孤儿院,想着寺院收留过他几天,就和庙里的师傅说了一声。

总归与庙里有缘,师傅就把他接回来养了,户口本上,他的师傅就是他的生父。

“三叔,你要是结婚了,有糖吃吗?那些师兄结婚回来,都给我带糖吃。”山里清贫,傅沉从前会给他带些吃的,几袋糖,吃了大半年。

“我和你说过,想吃东西,给我打电话。”

“师傅说你忙。”

怀生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弃婴,心底自卑,从不愿麻烦别人。

“我不忙。”傅沉牵着他往另一侧禅房走。

“三叔……”

“嗯?”

“你婆娘长得真好看。”他的小脸冻得通红,冲他笑得龇牙咧嘴。

傅沉失言,迟早被这孩子气死,从哪儿学的这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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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抱着两床被子回屋,宋风晚正发呆愣神,这晚上可怎么睡,愁死人。

“三爷,我来吧。”宋风晚伸手接过被子,在炕上整理了一番。

怀生特别识趣儿的把自己的被子挪到最边上。

“你睡中间吧。”宋风晚看着他,一脸真诚。

“我睡相不好,所以师兄才不愿和我同屋,我怕踢到你,我还是睡边上好了。”怀生非常贴心,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三爷,您就睡中间吧。”

傅沉点头,脸上无风异无浪。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上晚课。”怀生跳下床就往外跑,还贴心帮他们把门关上。

宋风晚坐在床边,压根不敢往上爬。

傅沉则动手整理床铺,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才偏头看了眼,家里的座机电话。

“喂”傅沉坐在床边,一派坦然。

“三爷,您和晚晚什么时候回来啊?”年叔看着高雪,这老师坐了快两个小时,不提离开,他也不便撵人走。

“今晚不回去了。”

年叔错愕,“那……”

“上山遇雪,回不去了,在庙里住,你帮我和她表哥说一下。”

“晚晚的老师来了,坐了好久了。”年叔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小声嘀咕。

“哪个老师?”

“说是辅导班的,姓高。”

傅沉蹙眉,“请她出去!”

年叔神情微窒,听傅沉语气不对,也没深究。

**

云锦首府内

年叔挂了电话,正欲开口打发她离开,段林白哈气连天的从楼上下来,一瞧着有客人,瞳孔微缩……

“哎呦我槽!”他扭头就往楼上跑。

他还穿着睡衣,有损形象。

高雪早就注意有人下楼,却怎么都没想到是段林白,当即脑子嗡然作响。

过了几分钟,有脚步声传来,她立刻起身,下意识整理衣服,这次不是段林白,而是那日在辅导班遇到的冷面瘟神。

乔西延穿着衬衣,挽着袖子,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发丝凌乱,野性不羁。

“乔少爷,您可算下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叫你下来吃晚饭。”年叔笑着看他,他说要打磨玉石,别让人打扰他,年叔自然识趣。

“嗯,差不多结束了。”

乔西延目光落在高雪身上,吓得她心尖直打颤。

“您好,我是宋风晚的老师。”高雪急忙和他打招呼。

“嗯,有事?”乔西延面寒心冷。

“我是专程为了上次的事情,过来赔礼道歉的。”老板已经威胁她,不处理好这件事她也别上班了,这份工作太赚钱,她不能丢了。

“上回是我们处理不当,让她受了委屈。”

“我们辅导班,有个三天的冲刺班,压中过许多年的考题,想让她过去学习……”高雪被他看得心虚。

“这都是免费的,绝不收钱。”

乔西延转着手中的刻刀,精细的刀具,在他指尖翻飞,动作散漫,眼神却异常犀利。

“处理不当?这分明是失职,单凭你几句话,就想把这事儿敷衍过去,到底是故意还是误会,您心里清楚。”

乔西延可不好忽悠,她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没主动去找你们麻烦,已经很给面子了,你也再来骚扰晚晚。”

“冲刺班?”乔西延轻哂,“我们家不缺这点钱”

“也烦请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高雪没想到乔西延说话如此粗暴直接。

“还不走?如果我让人请你出去,就怕你没脸。”

那意思不就是:他已经非常客气,别给脸不要。

年叔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清楚乔西延不会无端发作,就在边上看着。

高雪面上无光,臊得慌,从包里翻出辅导班的联系方式,放在茶几上,“……那个,您有事再联系我们,我……”

“拿着它一起走。”乔西延看着就膈应。

高雪这脸算是被打肿了,人家连一张名片都不愿留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她拿起名片就往外跑。

段林白换了身衣服下楼时,高雪已没了踪影。

“人呢?怎么这就走了?被你吓走的?”段林白看着乔西延,啧

就会装酷摆谱儿。

乔西延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你看我干嘛,怎么着,问你一句不行啊?”段林白冷哼。

年叔看他俩剑拔弩张的,急忙出声缓解,“对了,三爷和晚晚遇到大雪,被困在山里的寺庙,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乔西延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然大雪沉枝。

“寺庙?”乔西延蹙眉。

“应该是去祈福的,遇到风雪,晚上走上路太危险了。”年叔笑道。

乔西延点头,佛门清净地,料想出不了什么意外,“年叔,你这里有磨刀石吗?”

“这个没有。”年叔摇头。

段林白方才还在心里乐呵,傅沉下手果然快,这就把人小姑娘带去外面单独过夜了。

你丫继续跟我横啊,总有一天有你哭的。

刚浪荡几秒钟,一听说他找磨刀石,脸都白了。

这天都黑了,这厮磨刀干嘛?

他的脖子瞬间凉透,他长这么大,从没如此迫切得想家。

他一直觉得不是他爸亲生的,但是他爸绝没有动念想杀他啊。

**

而此刻山中寺庙

被子已经铺好,宋风晚坐在炕头边,低头捯饬手机,信号不大好,刷个网页都要等半天,她余光瞥见傅沉脱了外套,又抬手准备脱毛衣。

“三爷……”她心慌啊,“你这是干嘛?”

“脱衣服。”傅沉说得理所当然,这不明摆着的嘛?

“这才六点多。”这么早就上床,这得在床上躺多久才能睡着啊。

“嗯,我困了。”

“这也睡得太早了吧。”

“不睡觉能干吗?”傅沉看着她,这里就一个煤炭炉子,一个桌子,连本书都没有。

他说完脱了毛衣,仅穿了衬衫就躺了下去。

宋风晚咬着唇,更是坐立难安,简直要疯了,她焦躁不安之际,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晚晚,上床睡吧。”

------题外话------

睡吧睡吧~

某人都等不及了

149 同床共枕,惹火上身(3更)

山里清净,素雪窸窣,不远处的诵经声,庄重圣洁。

不待宋风晚动作,房门打开,伴着股冷风,怀生缩着脖子冲进来,“姐姐,你怎么还不上床啊,要睡觉了。”

“我还不困。”宋风晚挨着炕边,低头抠弄着被子。

“不困也要上床,地上凉。”怀生冻得打颤,“你别怕,我们都不看你脱衣服,我帮你把灯关掉。”

灯的开关在门边,离炕头很远,怀生趿拉着鞋子关了灯才钻进被窝。

更深的黑暗笼罩下来,宋风晚心底更慌了。

怀生伸手捂着傅沉眼睛,“姐姐,我帮你遮着他的眼,我不看,他也不看,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快点脱衣服上来。”

傅沉眼睛由着他捂住……

夜还长,不急。

**

似乎过了良久,他才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感觉她上床,钻进了被窝。

“好了,那赶紧睡吧。”怀生钻回自己被窝。

这炕头本就不大,三个人躺下,瞬间变得狭小拥挤,连翻个身都觉得困难。

宋风晚更是觉得有股陌生、令人心慌的气味包围着她,让人透不过气,周围太静,以至于傅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一声,一下,震得她头晕,她裹着被子翻身,打开手机想刷会儿微博,发现没网络了。

“三爷,你的手机有信号?”

“关了,不清楚。”

宋风晚愕然,难怪自己手机没网,原来是他关机了,那她的手机也没得玩了。

傅沉的呼吸声好像紧贴着她的后颈,均匀深沉。

她做了两次深呼吸,让自己稍微平复一些。

可是根本睡不着,隔三差五的查看手机,直至时间挪到夜里十一点……

傅沉和怀生似乎早就睡了,她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一转头……

她与傅沉的脸,相距不过咫尺。

只要她方才翻身幅度大些,就可能碰到了。

她紧盯着傅沉的脸,心跳无法控制得剧烈跳动……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觉得脚被人碰了一下,这是……

傅沉的脚。

怎么钻到她被窝里来了。

她浑身的血都要烧起来,心跳快得想要撞破纤细的肋骨。

她将脚往后挪一点,避开傅沉,许是动静有些大,傅沉的眼皮动了动……

“别乱动,快睡。”他随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滑腻细嫩,“赶紧睡。”

吐纳气息更是灼人,声线撩人,半睡半醒。

宋风晚往后缩进被子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有股热风。

**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才耷拉着眼皮深沉睡下,而一只手则掀开她的被子,整个身子往她那边挪了半寸……

紧紧贴着。

“晚晚?”

宋风晚撑了太久,困得不行。

傅沉笑了笑,伸手拂过她的脸,凑过去……

在她唇角啄了两口。

总是觉得意犹未尽,刚准备再亲一口的时候,感觉身后有动静,他一转头,就看到怀生睁着眼睛看他,黑暗中,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三叔,你们在打啵儿吗?我……唔”话没说完,就被傅沉捂住了嘴巴。

“嘘”

怀生用力摇着头,傅沉才松开手。

“你放心,我嘴巴很紧的。”怀生一脸诚恳。

傅沉蹙眉,打啵儿,这孩子不学点佛理,从哪儿听了这些词。

“三叔……”他压着声音。

“嗯?”

“你继续吧。”

傅沉不作声,他可没有在孩子面前耍流氓的习惯。

“不过你也得克制点。”

“为什么?”

“这里是寺庙,佛门清净地,你不能太过分了,被佛祖看到不好。”

傅沉悻悻一笑。

“你说我帮你干坏事,佛祖知道会惩罚我吗?”

“毁人姻缘才会,你这是做好事,佛祖会爱你的。”傅沉不懂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紧接着他就听到怀生默默念了一句……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师傅说出家人不能看这些。”他翻身背对傅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傅沉失笑,转过身,继续挨着宋风晚睡下。

这屋子里的温度毕竟不同家里,没那么热,尤其到了后半夜,就没之前那么暖了,宋风晚自然想要找热源地方靠,身子缩着,小脸就贴到了他的怀里。

主动投怀送抱,没有抗拒的道理。

宋风晚脱了羽绒服,里面就仅有一件毛衣,质地轻薄,他的手指伸过去,轻轻搂着她的腰,又细又软……

喉咙滚动着,血气翻涌,有些不可描述……

偏生宋风晚还不自知,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更是要了他的命。

这平常在他面前,他想让她抬个头,都困难,此刻倒是动得欢快,手指还在他胸口抓来抓去,蹭着热度。

简直要命。

自作自受,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

**

傅沉这边不好受,段林白也过得不舒服。

他可不想和乔西延同桌吃饭,收拾东西,准备找几个朋友,去酒吧喝两杯,却半个人影找不到。

他在外面晃到晚上九点多回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唰唰”的刺耳声。

待他进屋后,看到乔西延正在厨房忙活。

凑近一看。

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居然在磨刀。

他连夜收拾东西,滚回家。

这地方再也不能待了,他宁愿回家被他爸打折了腿,也不要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待在一起。

今夜大雪,封了几条路,段林白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发现把钥匙丢在傅沉那儿了。

却不曾想段家人今晚睡得早,敲了半天,愣是没人回答。

等佣人听到动静去开门,他父亲已经从楼上下来。

“老爷,像是少爷回来了?我这就去开门。”

“那小子还敢回来?”

“爸爸,是我呀,你儿子!”段林白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声喊着。

“他不是喜欢在外面浪嘛,再关他一会儿。”

“爸,我是亲儿子啊,爸我们家可就我一个独苗儿。”

“你去人家程家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说在外地出差,结果差点把人屋子掀了,要不是有人和我说,我都不懂你这么厉害。”

“爸,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先让我进去。”段林白双腿冷得打颤,幸亏穿着貂,不然早冻死了。

“就在外面解释……”

段林白愕然,这绝壁是亲爸。

他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门才打开,他一钻进去,才长舒一口气。

“爸嘿嘿……”

“早点睡觉,明天跟我去傅家走一趟,我让老太太着手给你安排相亲。”

段林白直接傻掉了。

这么简单粗暴!

“爸,咱打个商量……”

“你瞅你穿得这是什么,土里吧唧的。”

段林白张大嘴巴。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不能质疑我的品位。

“像那个。”他父亲抬手指了一下一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座山雕。

段林白傻了眼,绝壁是亲爸。

**

宋风晚强撑了半夜,后半夜睡得很沉。

第二天是被外面传来的扫雪声惊醒,她一睁开眼,炕上就只有她一个人,怀生的被子折好放在一边,她身上压了她与傅沉的两床被子。

怀生正拿着扫把打扫屋子,她急忙坐起来。

“姐姐,你醒啦?”

“嗯。”宋风晚随手扒拉着头发,“三爷呢?”

“和我师父在说话。”

“嗯。”宋风晚应声点头,急忙起身穿衣服,小孩子都起来了,她赖床不合适。

“姐姐,你睡相真差。”

“我有嘛?”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你整个人都压在三爷身上,双手双脚紧紧拽着他,还是我把你扯下来,他才得以脱身的。”

宋风晚正往炕下爬,听到这话,差点跪在地上。

“三爷被你压了一夜,都没睡好,眼眶都黑了。”

“我乱动?”她睡相出了名的好。

怀生看向她,“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是如果打诳语是做好事,佛祖也会爱他的吧。

就像师傅说过的: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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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三爷:你想和我睡几次?

宋风晚被怀生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手脚僵硬的爬下床,怀生已经帮她打了盆热水洗漱。

年纪不大,做事却非常利落干净。

“姐姐,你先洗洗。”

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伺候,宋风晚臊得慌。

等她洗完,怀生从外面跑进来,怀里揣了两个包子,用塑料袋裹着,袋子内侧全是水汽,“你吃着,我帮你倒个水。”

“不用,我自己来。”宋风晚急忙阻止他,“我可以自己去饭堂吃,你不用给我带。”

怀生眨了眨眼,“八点多了,饭堂七点半关门,这是三叔给你留的。”

宋风晚呕血,她怎么就忘了,这又不是家里,集体供饭,肯定有时间规定。

自己居然睡过了。

她低头啃着菜包,怀生就坐在她对面,冲她笑。

“怀生,你多大啊?”

“过年就六岁了,姐姐,你多大?”

“我过年18。”不过真正18岁,还得等来年生日以后。

怀生咯咯笑起来,三叔家的婆娘……

好小。

三叔和她在一起,这不得学着老太穿红衣,装得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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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生中途被人叫走,说是他师傅喊他,宋风晚啃完包子,靠着取暖炉喝水。

不消片刻傅沉就走了进来,眼底确实隐隐泛黑。

“三爷。”宋风晚看着他,想着小孩子总不至于骗她,“我昨晚睡觉,是不是不太老实……”

傅沉撩着眼皮看她,却没开口。

“我都听怀生说了……”

傅沉素来都是敌不动我不动,听到她说到怀生,前后话语联系起来,他就点了下头,“嗯,怎么了?”

“听说我昨晚害得你没睡好。”

“也还好,就是一直拽着我衣服,在我胸口乱抓罢了。”傅沉语气温吞,却害得宋风晚小脸血红。

“我平时睡觉真的特别老实,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把我推开,或者干脆把我叫醒。”

傅沉忽然走到她身边,她抱着水杯,没敢妄动。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呼出的气息带着丝冬雪的凉意,吹得她浑身血液凝结……

“下次?”

“嗯。”

“你还想和我睡几次?”

宋风晚小脸红得像是发了烧,滚烫滚烫。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为什么总能get到奇怪的点。

“喝完水,收拾一下,待会儿就下山。”傅沉纯粹是恶趣味逗她,总要给她个台阶下。

傅沉转身的时候,宋风晚急忙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

嘴欠啊。

**

十几分钟的功夫,宋风晚又瞧着怀生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师傅,灰色布衫,挂着佛珠,举止清派。

她昨晚吃饭的时候,见过他法号:普度。

是这家寺庙的方丈,怀生的师傅。

“赶紧收拾一下,和你三叔下山。”普度大师拍着怀生的脑袋。

小家伙似有不情愿,还是乖乖去拾掇东西。

普度大师转身看向傅沉,“三爷,怀生就交给你了。”

“嗯。”傅沉点头。

“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宋风晚心底微微诧异,怀生要跟着他们下山?

她偏头去看那小家伙。

他正跪在床上整理东西,其实他东西极少,都是一些香客送的衣服,许多都已不合身。

“衣服物品我回头找人给你置办,带些想拿的就行。”傅沉转头看他。

结果收拾半天,只拿了几件内衫。

得知怀生要下山,那些师兄弟倒是给他送了不少东西,他抱了满怀,由普度亲自送三人下山。

**

山间雪道已经被清理干净,松头沉雪,寒雀扑枝,融雪季节,冷意直往人骨缝里钻。

傅沉车子昨晚落了雪,他先上车发动引擎,将前窗玻璃的积雪扫去……

怀生则和普度大师站在一侧告别。

虽然离了一段距离,但山间林愈静,她也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对话。

“师傅,你真的不是故意不要我的?”怀生垂着脑袋,从下山开始,就憋红了眼。

“我都和你说了,现在当和尚都讲究学历,你要当方丈主持,没文化怎么行。”

“是这样吗?”

“这几年上山的几个子弟,还有研究生毕业的,你一点学识没有,以后怎么管他们,会让人笑话的。”

怀生闷声点头。

普度瞧着傅沉那边已经准备好,才从怀里摸出一方巴掌大小的布包塞给他,“师傅没什么钱,这些你留着零花,咱到了城里,也不能让人笑话了,想吃什么就买点。”

怀生红着眼,愣是没接着。

普度大师叹了口气,将布包塞在他怀里,“听话,别让师傅担心。”

“我不要!”怀生脾气也有拗,又把布包塞给他。

“你这是成心惹我生气?还是觉得钱少不稀罕?”普度大师板着脸。

“师傅……”

“收好了。”普度大师摸着他的脑袋,“马上过年就能回来了,很快的。”

怀生垂着脑袋点头。

“到了别人家里,要听话,帮忙做事……”普度大师叮嘱了两句,才拍着他的脑袋,“行了,快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怀生摸了摸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个白兔奶糖塞给他,“好东西都给我了,这糖你都没吃过,上回一个奶奶塞给我的,我还没舍得吃。”

“师傅什么东西没吃过,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行,就是给你的。”怀生脾气也是拗得不行。

“我血糖高,吃不了甜的,要不我吃半颗,你吃半颗。”

怀生点头。

宋风晚就看到普度大师拨了糖纸,把糖递到怀生唇边,让他咬了半颗,才把那一半放到嘴里。

怀生上车后,普度大师就在原地看着,直至车子离开都没走。

倒是怀生一直绷着脸,他和宋风晚一起坐在后座上。

他垂着脑袋,任凭宋风晚和他说话也没搭理。

直至车子快出山,他才忽然放声大哭。

傅沉手指一抖,这小和尚是想吓死他不成。

“怀生,你别哭了,你……”宋风晚也被吓懵了。

“姐姐”怀生直接扑到宋风晚怀里,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风晚不大会安慰人,想摸摸他头发,发现这小脑袋,剃得一根毛找不到。

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学校假期很多,只要放假你都能回来。”

“我难受,心里好苦,糖也不甜”

“好了好了,你看姐姐我也是一个人在外求学啊,我也是暂住在三爷家里的,没事的,别怕。”

“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后面两人抱作一团。

傅沉手指随意敲打着键盘。

暂住?

他莫名有种,自己家里,像是收容所的错觉。

他早上去见普度大师,他就主动和自己提起想送怀生下山上学,他知道傅沉人脉广,想请他找个寄宿学校。

傅沉思量半刻,就说让他住自己家,现在九年义务教育,上学费用不用担心,饶是如此,普度还是给他塞了钱,说是住宿及伙食费。

**

傅沉本想着先带怀生去买点东西,中途却接到了十方的电话,公司有个急事需要他去坐镇处理。

“我需要先去公司,先送你们回家,还是去公司等我,待会儿一起去趟商场再回去?”傅沉通过后视镜看向后侧。

“去商场吧,我带他买东西。”宋风晚拉着怀生的手。

那模样好像两人已然情同姐弟。

“你们两个人?”傅沉似乎不大放心。

“你们公司边上不就有个商场吗?我先带他逛逛,你忙完找我们就好。”宋风晚提议,“我不去别的地方。”

“嗯。”傅沉点头。

傅沉送他们到商场门口,看着两人进去,才驱车去公司。

三人都没注意到,对面马路上,一个女人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那双眼睛,怨毒阴鸷。

看傅沉离开,犹豫片刻,小跑着进入商场。

**

十方早就在车库那边等着,瞧着傅沉开车过来,马上迎过去。

傅沉下车,偏头看他,“你的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十方长得俊秀,此刻右脸红中带紫,嘴角渗血结痂,分明是被人打了。

傅沉虽然平素会怼他,但是自己人,若是被旁人揍了,那肯定要讨个说法。

“没事。”十方摸了摸脸。

“说,谁打的。”傅沉盯着他。

十方被他看得没办法,才支吾开口,“是老江。”

傅沉抬脚朝电梯走去,“你打不过一个伤残?”

“三爷,这个不能比啊,他是军人出身,我是半路出家学的拳脚,打不过啊。”

“你说我们住一起,他又受伤了,作为室友,我关心一下他,给他叫了外卖,他自己没关门,我进去叫他,这手都没碰到,这特么就被打了一拳。”

“我特么憋屈啊,他还问我想对他干嘛?”

“我靠,我能对他干嘛?”十方这话匣子一打开,完全收不住。

“好歹共事多年,我念着室友情,同事友谊,他事后就说了一句:抱歉,把你当贼了。”

“您瞧瞧,这是道歉的态度吗?理直气壮的。”

……

傅沉觉得脑袋疼。

亏得千江能忍他这么久,真是委屈他了。

**

宋风晚牵着怀生在商场逛着,适逢周末,此刻也十点多了,商场人不少,瞧着一小和尚进来,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姐姐,我是不是长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家总盯着我看。”怀生手中抱着杯奶茶,小口抿着。

“不是,你太可爱了。”宋风晚先给他买了顶小帽子。

这大冷天的,他这小脑袋在雪地里都能反光。

“姐姐,这个很贵。”

“不贵,就当姐姐送你的入学礼物。”宋风晚平时开销不大,父母给的零花钱很多,给他置办些东西,总是够用的。

只是宋风晚不会买童装,逛了半天,按照自己的审美,给他买了两套衣服和鞋子,顺便就让他换了。

她去结账的时候,发现账单有些不对劲。

“这个尺寸是不是不对?号码大了,鞋码也大了两号。”宋风晚指着店员打印出来的单据。

“刚才那位小朋友和我们说,都要大两号,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

宋风晚急忙往更衣室跑。

她也不懂怀生的更衣室没上锁,本想敲门的,门却被她一下子给推开了。

怀生下半身仅穿了一条小内裤,看她进来,急忙捂住隐私部位,“姐姐,你耍流氓!”

“我……”宋风晚急忙退出去,把门给他带上,“你怎么不关门啊。”

怀生声音压得很低,“我不会弄这个门。”

宋风晚叹了口气,她总归没照顾过孩子,哪能面面俱到,“对了,衣服刚才试穿不是很合身?是有点小了?你让店员换大码?”

“不是啊,我想多穿两年,我这几年长个子,衣服鞋子很快就不能穿了,太浪费了。”怀生说得理所当然。

宋风晚一听这话,心酸得不行,“衣服小了,我们还可以捐给别人,不会浪费,要是不合身,冬天都不保暖,你要是生病感冒,还得花钱看病,这不更浪费钱?”

怀生一听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被宋风晚忽悠着,又把衣服尺码给换了回来。

等待傅沉的时候,宋风晚请他吃了甜点。

怀生没吃过这些,宋风晚看他爱吃,起身准备去打包两个带回家,尚未到点餐区,就被迎面而来的女人拦住了去路,黑色羽绒服,墨镜口罩,看不清脸。

宋风晚蹙眉。

她却直接摘了墨镜与口罩。

是程岚。

------题外话------

其实三爷很想说:我想和你睡一辈子……

哈哈~

程渣渣是最后一次出来蹦跶了,她找晚晚,怕是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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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晚晚发狠,三爷心思暴露?(2更)

甜点店内

宋风晚看到程岚略显诧异,两人上回碰面还是在傅家老宅,当时她被老太太骂得灰头土脸赶出大院。

“我们聊聊。”程岚指着一张空桌。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两人虽然见过面,说话还是第一次。

她的种种恶行,帮助江风雅的卑劣手段,宋风晚亲眼所见,深恶痛绝。

助纣为虐,愣是把她家弄得分崩离析。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程岚摩挲着手中的墨镜,直接走到桌边,“请坐吧。”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宋风晚倒也不怕,就在她对面坐下,服务生过来招呼,程岚要了两杯咖啡。

“给我一杯水就行。”宋风晚看了眼怀生,他就坐在斜对面的位置,离得很近,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着他。

程岚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黑色打底毛衣,她本就偏瘦,多日不见,已然有种形销骨立之感。

面颊微陷,眼睛浑浊,眼底的乌青即使涂了厚重的脂粉也藏不住,嘴皮发干皲裂,之前见到,还是打扮时髦的职场女性,此刻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丧气。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颓靡感,藏不住。

怀生舔了舔勺子上奶油,歪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

**

待服务员送上咖啡和温水,程岚放了几颗方糖进去,拿着勺子搅着咖啡,抬头打量宋风晚。

年轻漂亮,鲜嫩的绿色毛衣,衬得她越发清姝可人。

她被警方带走问话,所有罪名指控她都一概不认,她指示挑唆程天一,警方没证据,记者虽有录音,若是起诉她,证物还略显单薄。

她在警局待了一夜,就被保释出来,扑面而来的就是漫天责骂。

网上的鞭挞斥责,好像将她吊在树上,任是谁都能来抽上一鞭子,各种尖酸刻薄的字眼,逼得她几近崩溃。

手机被骚扰者打爆,就连家里都被人丢了垃圾,泼了脏水。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网络暴力。

得亏昨夜京城大雪,那群人才消停,她对傅沉有执念,漫无目的出来,就走到了他的公司楼下,原本就没想着能见到他,却看到了傅沉的车子。

从上面下来的还是宋风晚。

就是去个商场,傅沉还站在车边叮嘱她良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宠溺温柔。

“程小姐……”宋风晚挑眉。

“你还真是命大,找了那么多人,你居然就受了点轻伤。”程岚嗤笑。

宋风晚呼吸一窒,“你是说上回车库……”

“不仅是上回,就连那个找你麻烦的学生家长,都是我撺掇的!”

“怎么你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程岚盯着她,眼睛宛若毒蛇。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三爷这般护着!”

“针对我?”宋风晚诧异,“所以你之前帮着江风雅搞出那么大动静,也全部都是因为我?”

“江风雅?”程岚嗤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帮她?”

她自始至终就没瞧上她。

也不知傅聿修中了什么蛊,京城名媛无数,想和傅家攀亲的不胜枚举,居然看上个私生女?

矫揉造作,不堪入目。

宋风晚挑眉,“程天一的事情,是他自作自受,就因为这样,你就想尽办法报复我?”

除却程天一的事情,她压根想不出来自己何曾得罪过她。

“呵”程岚轻笑,“程天一?”

“别和我提那个蠢货!”她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他这德行,还想继承家业,我爸真是人老眼瞎,以为是个男孩,就一定比我优秀。”

“就知道混吃等死,一个草包而已。”

宋风晚拧眉,“他是你亲弟弟。”

“那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棋子,以前他想要强暴你,那都是我撺掇的,就他那点胆子,怕三爷怕得要命,他敢碰你?”

宋风晚握紧手中的杯子,心头火苗直往上窜。

“可惜是个傻缺,你毫发未伤,他却狗咬,还被打断了手,简直丢人。”

上回傅沉闯入她的家中,叫来警察,她被刺激得简直要发疯。

这段时间还强势打压他家的公司,半点情面不留,分明是要把他家连根拔起。

就为了一个宋风晚?

“要不是因为他没得手,我怎么会找到江风雅。”

“天生贱命还想往上爬,以为我真想帮她。”

程岚说话痴颠,已然有些疯魔。

“可惜我筹谋那么多,到头来,你却……”

她话没收完,宋风晚已经起身,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掌掴之声,清脆响亮,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几个服务生都被吓了一跳,忖度着要不要过去劝架。

怀生咬着钢勺,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姐姐好凶啊。

程岚耳朵嗡嗡作响,牙龈出现,满嘴血腥味儿,她没想到宋风晚敢动手打她。

“宋风晚,你疯了!你敢打我?”

宋风晚手指攥紧,不待她反应,又是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这次比上回下手更狠,她手腕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我打你怎么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碰我!”

程岚也是自小得了傅家恩惠,生活惬意,谁不让她三分,除却上回在傅家被他父亲甩了几巴掌,还没人敢打她。

“允许你三番两次设计我,谋害我,还不许我讨点利息!”

宋风晚眯着眼,凤眸犀利,隐隐带着火光。

灼灼慑人。

她毕竟只有17岁,程岚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心里气不过,绕过桌子就要打她。

手臂抬起,刚要落下,就被宋风晚给钳制住了。

倒不是她会拳脚,力气大,而是程岚这几天极度消瘦,不吃不喝,压根没力气。

手腕被攥住,让她心头大骇。

“你个臭丫头,你给我放开!”程岚气急败坏。

宋风晚感觉到她挣扎无力,直接用力,将她整个人往面前一拽,两人距离迫近,她扭动两下手腕,手臂高高抬起。

一切发生得太快,店员想过去阻拦的时候,她已经一巴掌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

程岚大脑发昏,侧脸又疼又麻,像是没了知觉。

“在你眼里,我确实不算什么,但也容不得你这般作践,我与你无冤无仇,难不成只是看我不顺眼,就三番两次设计我?”

宋风晚猛地松开手,程岚猝不及防,直接摔到在地。

“你这般嚣张妄为,不过是有所依仗,除开家世背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离开了傅家,你看你现在都过成什么样?还像个人?”

“不对,但凡是个人,也不会像你这般心肠歹毒,你压根……”

“不配为人!”

程岚被这一摔,后侧尾椎骨隐隐作痛,疼得头皮发麻,半宿没说出话。

她没法找傅沉麻烦,眼看宋风晚落单,想拿她撒撒气,她看着乖巧可爱,人畜无害,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看你不顺眼?”程岚身子疼得站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

“你以为你这么多次都平安无恙,真是运气好?那不过是三爷护着你?”

“若不是他暗中庇佑,你能平安无恙?”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三爷对你另眼相看?”

程岚冲着她大吼大叫,头发凌乱,作态痴狂。

“我住在他家,他多照顾我点是应该的。”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怎么不照顾我?”程岚气急败坏。

“宋风晚,你难道不知道,傅沉是看上你了吗?”

她说话声音很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宋风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被她怔愣着,被她这话说得心头一跳。

“谁人不知傅三爷面慈心狠,就是对自己亲侄子都没半分好脸色,若非是看上你,他会对你假以辞色?”

“宋风晚,他喜欢你!”

三爷……

喜欢她?

怀生舔了舔嘴角的奶油……

三叔,肿么办?

你好像暴露了。

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题外话------

渣女这是送人头,顺便来助攻的,哈哈~

你们猜晚晚会怎么办?

怀生:三叔,小和尚真的无能为力【摊手】

**

怀生小和尚,真的超萌的~

152 小和尚助攻,姐姐喜欢你(3更)

怀生不停咬着勺子,牙齿都硌得生疼。

肿么办?

无能为力啊。

姐姐这么凶,把人都推倒了。

按理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刚才姐姐打人就该阻拦,可是听她们对话,那个瘦竹竿好像更凶。

师傅教过他,他还小,遇到危险,要先自保,

他咬了咬嘴唇,其实他就是孩子,压根不懂情情爱爱,是傅沉去求他师傅算八字合姻缘,他听了两句。

普度大师看到傅沉给他的姓名生辰八字,直接说了声,“中秋时候,老太太过来祈福,还念叨你的婚事,没想到这都要定亲了?”

给了生辰,谁都会以为是快结婚,来合日子的。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下,我们之间的姻缘如何?何时会有大的进展?”

普度看了眼生辰,“三爷,这姑娘未满十八?”

“嗯。”

“您有些着急了。”普度笑道,“是跟您来的那姑娘?”

傅沉没否认,“目前她还不知,烦请您保密,也包括我家人那里。”

普度大师笑着点头,现在年轻人谈个恋爱还搞地下情。

后面如何算姻缘,怀生听了一下,只说两人八字极其吻合之类,他就出去玩了。

他这才知道,傅沉在暗恋宋风晚,傅沉对他好,他才敢暗戳戳的帮他两下。

这下好了,被人挑破了。

三叔,你的心思怕是藏不住了。

**

程岚看宋风晚一脸诧异,遥想两人之间互动,虽然傅沉呵护温柔,宋风晚对他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不傻,怕不是三爷一头热?

“哈哈——”她忽然放肆大笑。

这都是命,她喜欢傅沉,穷追不舍,他却喜欢宋风晚,而这丫头却不自知?

“你疯了。”宋风晚看她痴颠,蹙着眉头,“你莫不是脑子有病。”

她一直把傅沉当长辈,不敢肖想别的,她却扬言傅沉喜欢她?

傅沉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会喜欢她这种未成年?

癖好特殊?

“这都是命,我得不到喜欢的人,他也得不到,哈哈……”

程岚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宋风晚抬起手边的水杯,一杯水泼过去,淋头而下,水温凉透,程岚被激得浑身一颤,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

看着她的眼神,透着狠劲。

“清醒点没?”

宋风晚看她一副疯样。

刚才自己在那儿细数点滴,现在又说傅沉喜欢她?

这人莫不是疯子,哪有人自爆恶行的。

“我很清醒,我告诉你,三爷他就是喜欢……”

宋风晚抬起她那侧的咖啡,又一次泼过去!

“啊——”程岚气急败坏,咖啡黏腻,淋头浇下,她自然气急,“宋风晚!”

“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可真是疯子。

“你以为我骗你?”

“不然呢?设计我,又来污蔑三爷,挑拨我们关系,你到底想干嘛。”

程岚身子缓过劲儿,双手撑地爬起来,趔趄着朝宋风晚走过去。

她脸上的咖啡还在不断往下滴,左脸红肿,发丝凌乱,眼窝深陷,笑起来嘴角歪着,像是女鬼。

“你做什么?”宋风晚拧眉。

“你喜欢三爷吗?”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喜欢他?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对不对!”程岚自私癫狂,傅沉不爱他,她忽然很想看一下他孤独终老的样子。

似乎这样,她心底才会觉得舒服些。

“你告诉我,你绝不会喜欢他?”她张嘴大吼。

宋风晚往后退了两步,“你疯了!”

“你说啊,你不喜欢他?”

她身上脏,宋风晚也怕被她碰到,只能不停往后退……

“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你不喜欢他!你说啊!”程岚急了,不断质问叫嚣。

宋风晚也是被逼急了。

“我就算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

“你说什么?”程岚一听这话,怒意上头。

不行,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

傅沉不了解她感情,都如此呵护备至,她都能想到,两人关系一旦确定,会是什么样子。

嫉妒,能让人发疯。

她忽然伸手朝她扑过去。

“你不能喜欢他,不能!”

她似是疯了,吓得店内其他客人都落荒而逃,只是她此刻这般样子,别人想去劝架都觉得她很脏。

宋风晚后退躲避……

两人从店里,追逐到了店外。

怀生急忙跟过去……

**

宋风晚连连后退。

忽然撞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扭头,只瞧见眼前一抹黑色,她已经被人搂在了怀里。

程岚扑过去的时候,也只抓到那人衣角。

衣服上瞬间就染了一大片浓污,宋风晚被他护着,但是半点污渍都没碰到,黑色风衣,将她裹着。

密不透风般。

宋风晚抬了下头,只能瞧见傅沉微抿的嘴角,凉意渗人。

“三……三爷。”程岚看到傅沉,立刻收回手,下意识背过身,整理衣服。

“你没事吧?”傅沉低头看着宋风晚,她许是方才有些受惊,小脸苏红,想到程岚的话,心头莫名狂跳。

她摇了摇头,从傅沉怀里慢慢退出去。

“三叔。”怀生朝他跑过去。

“你先带怀生上车,这边我来处理,车子就在停车场,从这里坐电梯下去,应该一样就能看到。”傅沉将车钥匙交给她。

宋风晚迟疑片刻,还是带着怀生先走了。

**

看着宋风晚走远,傅沉才低头瞥了眼衣角的污渍。

“三爷……”程岚对傅沉执念太深,看到他,嘴唇哆嗦着,心脏震颤,说不出话。

“你爸刚才去我公司找我。”傅沉不紧不慢的脱掉外套。

抬手松弛领带,他从山上回来,过了一夜,内侧衬衫被宋风晚抓得满是褶皱,毫无精致美感,只是随他动作,有了丝不羁懒散。

程岚紧盯着他,眼神有些嗔痴。

“你爸给我跪下了。”

程岚这才回过神,“我爸?”

“求我放过你家公司,其实他应该清楚,你们程家这么多年为何发展这么快,全是靠着我们家积累的人脉,就算我不动手,公司迟早也会被人吞了。”

程家公司危机,程国富也是彻底没有法子,才去求傅沉。

就在公司大厅蹲着,扬言不见到他誓不罢休。

儿女都被抓,每天还有网友去他公司门口谩骂,傅沉打压,公司资金链熔断,员工离职,程家已是大厦将倾。

他颓靡狼狈,就蹲在公司大厅地上,惹得前来公司洽谈业务的客人都吓得不轻。

十方是打算把人直接打出去的,正值上班时间,公司又位于市中心,怕影响更恶劣,打电话和傅沉请示。

傅沉回去后,把他请到会客厅,他直接就给傅沉跪了,让他放过自家公司。

“我爸他……”程岚饶是冷血之人,听到父亲给人下跪,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也算是我的长辈,大男人屈膝跪着求我,我答应他不施压,但也不会帮他。”傅沉语气生冷,很是凉薄。

“你父亲和弟弟,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傅沉压根不会管她会不会难受扎心,字句往她心口戳。

“把家里搞垮了,你弟弟才多大,被你害的锒铛入狱,你爸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跪着求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事情闹成这样,你还不思悔改,继续纠缠,还敢私下找她?程岚?你是想把你们家都作没了,才肯罢休?”

傅沉对程家,终是手下留情了。

他们家的事压根禁不住警方调查,迟早会自食恶果,这种时候,他只要看着程家消亡就好,过度插手,他也担心父亲那边心底难受。

总归没下死手。

“我爸给你跪了?”程岚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他们程家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再也容不得她半分作践。

“你似乎还不了解现在的形式,你们家资金链早就断了,过几天银行上门催债,没钱还,估计会破产清算。”

她心头直颤,破产?她怎么都没料到,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

“你爸这些天一直到处求人,但凡他能找到的,哪次不是陪酒陪到深夜。”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知道,你早就没有任性的资本。”

“你还想继续下去,我可以陪你玩。”

傅沉那语气,很轻,却又极致嚣张狂妄。

程岚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其实……”傅沉轻哂,“这些东西原先也并不属于你们,只是该还回去罢了。”

程家确实对傅家有恩,老爷子念着,帮衬不少,但是他们家胃口太大,仗着有傅家在后面,不是做生意的料,还硬要下海。

本分一点,就算往后细数三代,让傅沉帮衬一些,他也愿意。

人性贪婪。

傅沉说完动身要走。

“三爷!”程岚叫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哪里不如她?”

“我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你,十七年了,就不能得不到你半分垂怜!”

傅沉停住脚步,并没说话。

“就算她不知道?”

“就算以后得不到?”

“傅沉,你到底哪里好,哪里好!要不是你,她甚至不能自保!”程岚哭嚎着。

傅沉偏头看她,忽然一笑。

“她不需要很好、很强大,我自会护她周全;你不用和她比较,她可能有些方面真不如你,但她在我心里,你……”

“比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将外套丢在上面。

像是遗弃垃圾,一如程岚对他的感情。

方才……

那傅沉第一次对她笑。

程岚掩面大笑,像个疯子。

**

傅沉上车的时候,宋风晚和怀生正坐在后座喝奶茶。

怀生没喝过,刚才尝过一次,路过奶茶店,就一步三回头。

“还想喝?我再给你买?”

“不用,我请你吧。”怀生摸出师傅给他的小布包。

师傅,姐姐送了怀生很多东西,您说过,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我请她喝杯奶茶,也是应该的。

弟子今天就奢侈一回,您别怪我。

现在基本手机支付,店员看他拿着纸币,还愣着一下。

“我付吧,再给我拿一杯经典奶茶,这份打包。”宋风晚扫码结账,就几秒时间。

怀生傻傻看着她,手机还能这么用?照一下就好了?

难怪师傅总是藏着手机不让他玩。

傅沉上车的时候,就看到手边放着一杯奶茶。

“三叔,那是姐姐买给你的,特别好喝。”怀生不舍得喝,总是小口抿着。

“嗯。”傅沉应了一声,“晚晚,刚才程岚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点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我最近频频走霉运,都是因为她。”宋风晚咬着吸管,自动忽略程岚的“疯言疯语”。

“三叔,我和你说,刚才姐姐好凶的——”怀生扯着小奶音,表情夸张。

“是吗?”傅沉插上吸管喝了口奶茶就放在一边,准备开车上路。

“她动手打人了,可凶了,还把那个阿姨推到了地上。”

傅沉应着他,他家晚晚没吃亏就好。

“三叔,姐姐刚才还说她喜欢你!”

傅沉手中一滑,方向盘一歪,若非及时刹车,就直接撞到车库的柱子上了。

宋风晚更是差点吐出嘴里的珍珠,她几时说过这种话。

这小和尚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题外话------

三爷:怀生喜欢喝奶茶?

怀生:【认真点头】

三爷:以后天天买给你喝。

怀生:^_^

153 话题少儿不宜,老地方等你(4更)

宋风晚方才被程岚吓了一跳,又被小和尚这话惊着了,眨着眼盯着傅沉后脑勺,呼吸都要停了。

“怀生,我……”

“姐姐刚才说的,你喜欢三叔,和那个阿姨无关?你忘了?”怀生眼睛黑亮,透着股天真无邪。

“我刚才那是……”她被逼急了而已。

“姐姐你才17,就和我师傅一样记忆衰退?”

“三爷,你别听他胡说!”

“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怀生一脸正色,“这话你明明说了,你还不承认?”

“这话我确实说过,但是情况不同,不能一日而已,不同语境里,一样的话意思是不一样的。”宋风晚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傅沉手指攥着方向盘,方才一颗心亢奋得飞起,此刻又沉沉落下。

和一个小孩子这么解释?

连语境分析都冒出来了。

“所以你还是说了。”怀生低头喝着奶茶,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岿然不动的模样,“说了就给认,小和尚不撒谎!”

除非做善事的时候,帮人促成姻缘,是积累功德。

宋风晚气结。

这小和尚怎么还是个小无赖啊。

“三爷,当时的情况我和你说一下……”

“有小孩子在,这话题少儿不宜,我们回家慢慢说。”

宋风晚心头直跳,明明就不是那样的。

亏得自己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居然坑她?

“怀生,你师傅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再给他回一个。”傅沉把电话拨过去才递给怀生。

不消片刻,电话接通,他就抱着手机,喜滋滋的喊了声,“师傅”

宋风晚却一脸苦相,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怕是回头三爷又得找她算账了。

**

三人到家的时候,正好吃中饭。

乔西延正在客厅帮忙年叔端菜,看到两人进来,刚想喊宋风晚,就瞥见傅沉身后跟着一个孩子,他手中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陌生环境,有些畏怯。

这怎么出去一趟,还带回一孩子?

这孩子该不会是傅沉的……

“呦这不是怀生嘛!”年叔身上还挂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

“年爷爷好。”怀生认识他,以前年叔也会跟傅沉进山,尤其是过年时,大家都想来上香求得一年平安顺遂。

“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读书,师傅说出来长见识,有文化了,就可以回去当方丈。”怀生对于当方丈这件事迷之执着。

“读书好,老太太要是知道你下山,肯定开心。”年叔笑着帮他将东西放在一侧,“你这衣服谁买的,很漂亮。”

“姐姐。”怀生还甜腻腻的喊着宋风晚。

宋风晚讪讪一笑,不想理他。

“把外套脱了,帽子摘了,爷爷带你去洗个手,马上就吃饭。”傅沉自小就是年叔带的,他可比别人会带孩子。

帽子一摘,小脑瓜子在灯光下……

锃亮!

乔西延愕然。

怎么是个小和尚。

“表哥。”宋风晚有苦难言,只能冲他撒娇求安慰,语气又软又甜,听得傅沉直挑眉。

“委屈?被欺负了?”

“就是遇到了一个人,我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人家表兄妹亲亲妮妮挨着头说话,傅沉只能干看着,忽然觉得腿上有东西拱他,垂头就看到傅心汉在卖萌。

傅沉懒得理它,拿着手机给段林白打电话,顺便去楼上换身衣服。

**

段林白此刻正在家做二十四孝儿子,给他爸捏肩捶背。

“喂,傅三。”

算他有良心,知道自己离开了,还能主动给他电话。

“待会儿让你们家商场经理,给我送点小孩用的东西,包括床上用具和洗漱用品。”

“卧槽,傅三,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段林白立刻炸了。

坐在沙发上的段家父亲偏头看他,安静没作声。

“你怎么背着我,孩子都有了?”

“你这个天杀,挨千刀的。”

“怀生,山上庙里的,我和你提过。”傅沉捏着眉心,脑仁疼。

“小和尚啊……”段林白没去过寺庙,傅沉有时过去,会拿些小孩吃穿用的,他就问了两句,“你这非亲非故的,怎么领回家了?”

“我和他投缘。”

“你也会大发善心?”段林白咋舌,“那孩子多大啊?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东西。”

段家是开百货起家的,这方面段林白比他清楚,总不会遗漏什么。

“五岁半。”

段林白挂了电话,还直摇头。

“爸,咱继续揉肩?”

“吃饭吧,下午你该去相亲了。”

段林白嘴唇哆嗦着。

“对了,别穿你那件座山雕一样的衣服,太丑。”

穿貂丑?

他爸什么品味,今年正流行。

**

云锦首府

怀生刚来傅家,这里和山里不同,寺庙清贫,而这里什么都有,他觉得新奇,却又不好意思多看多碰,就乖巧的任由年叔带着。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时,怀生差点哭了。

他的行李不多,很多都是师兄送的,原本放在一侧,此刻却被一条狗给糟践了,这里面可还有半块馒头啊。

傅心汉嘴里正嚼着馒头,听到陌生人声音,晃一抬头,冲他大叫!

“汪汪”吓得怀生急忙闪躲。

这黄毛狗真凶。

偷他馒头,还想咬他。

“傅心汉!”年叔呵斥。

宋风晚正和乔西延说话,压根没注意傅心汉把怀生东西多拖拽出来,还沾了满嘴馒头屑。

“嗷呜”傅心汉不再叫唤,却仍死死盯着那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

“别怕,这狗不咬人。”年叔拍了拍怀生的肩膀,又扭头叮嘱傅心汉,“不许咬人,也别再叫听到了吗?”

傅心汉蹲在地上,舔着嘴角的碎屑,吃得意犹未尽。

“怀生,你别怕。”宋风晚虽觉得这小和尚忒坏了,看他被吓得脸发白,还是拉着他,走到傅心汉身边,“你摸摸它,它很乖的,不咬人,真的。”

傅心汉趴在地上,任由宋风晚抚弄,怀生也跟着摸了两下。

寺庙后面有几只土狗,开家护院的,都用铁链拴着,贼凶,怀生从不敢往后面跑。

这狗……

比后院的狗长得肥,肯定吃得好。

“你看吧,它不咬人。”宋风晚笑着起身,“走吧,帮你收拾东西。”

傅心汉被抚摸得很舒服,闭眼享受。

猝不及防,狗脸上被甩了一巴掌。

虽然不重,它眨巴着眼睛。

小和尚已经拽着宋风晚的手走了。

傅心汉蹲在原地。

狗脸懵逼。

**

年叔不懂怀生要过来,除却清炒禾苗,没有一道素菜,怀生拿着筷子,有些无从下手。

“你在长身体,吃点肉。”宋风晚给他夹了个红烧大虾。

“这个鸡肉也不错,鸡腿肉很嫩。”

“蒜黄肉丝,还有这个……”

怎么说都是孩子,宋风晚也没那么记仇,一直忙着给他夹菜。

“姐姐,出家人不吃荤腥。”

“当和尚的就不能吃肉?”

“那都是俗家弟子或者……”怀生一本正经的说教。

“你现在又不是在寺庙里,你需要长个子,破戒没关系的。”

“真的?”怀生其实闻着那肉味儿,已经在咽口水了。

“是啊,姐姐保证。”

怀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佛珠啊啊,观音大士啊,师傅啊……弟子罪过,要破戒了,你们都看到了,我要长个子,原谅子弟,子弟回去肯定会好好忏悔恕罪。

他睁开眼,就低头开始吃肉。

心里还一直念叨着:罪过呀,罪过。

嘴巴却没停过。

宋风晚低头笑着,感觉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摸出来看了一眼。

傅沉发来的信息。

【吃完饭,我们聊聊。】

【还是老地点。】

【我等你。】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他正偏头和年叔说话,她又看了眼乔西延。

老地点?他们之间有什么老地点?

他的房间?

她莫名有种……

又要去偷情的错觉。

------题外话------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今天加更一下哈,(^。^)

一共四更,今天更新已经结束了哈。

我有时间精力,都会尽量多写点哒。

**

老地点什么,一听就有qj。

哈哈,晚晚也是贼可爱,还又要去偷情了。

怀生:罪过呀,我破戒了。

小屁孩守什么戒律清规,我只想说,你待在三爷这里,以后破的戒可能不止这个。

154 两人的秘密,有点喜欢他(1更)

这顿饭吃下来,宋风晚仍旧是有些索然无味,偶尔视线与乔西延接触,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怎么不吃饭?”

“我在吃啊。”宋风晚低头扒拉着米饭。

又得偷偷去见傅沉,她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偏生人家还能坐定如禅,若无其事,搞得好像她一个人在偷鸡摸狗。

刚吃完饭,段林白的人就到了,无非是送了些孩子的日常用品,甚至连图书文具都一应俱全,在年叔的安排下安放妥帖,才带怀生去卧室看看。

他以前房间清贫简陋,与这边自是不能比,年叔手把手教他使用各种东西,顺便给他洗了个澡。

乔西延自然是回房继续打磨他的玉石,倒是宋风晚,在房间五步一徘徊,心情忐忑。

**

约莫一点多,她的手机震动两下……

【怎么还不来?】

这人怎么回事?又开始催了。

【不然我去你房间?】

宋风晚心头大骇,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做贼般的四下偷窥,才怯生生的敲了敲傅沉房门。

还老地方,见鬼的老地方,自己和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老地方了?

这寻常人一看还以为他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门没锁。”傅沉声音隔着门板,幽幽传来。

宋风晚急忙推门钻进来,转身锁门。

“你锁门干嘛?”傅沉低低笑着,瞥了眼她的衣服。

昨夜在山里住,大家都是合衣而睡,她已经换了睡衣,月牙白,趿拉着一双露趾拖鞋,傅沉忽然昨夜蹭上去的感觉……

细滑柔嫩。

“我……”宋风晚被他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又不是在做见不得人。”傅沉轻哂,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傅沉穿了件薄薄的灰色线衫,简单,线条流畅,坐在床边。

坐在床上?

宋风晚脚下犹豫。

“愣着干嘛?过来,我给你手上的伤口再擦下药。”傅沉拿出放在身后侧的药箱,之前被他身子挡住,宋风晚没瞧见。

“上药?”她咳嗽两声。

“不然你以为要做什么?”傅沉偏头看她,一脸促狭。

宋风晚摇头,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中间隔了一段所谓的安全距离。

上药就说清楚啊,搞什么老地方,好像地下组织对暗号一样。

她刚坐下,傅沉忽然往前挪一寸,伸手从她脖颈处穿过,他似乎刚洗了手,指尖很凉,惊得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语气透着股莫名的威慑力。

宋风晚手指攥紧床单,眼看着傅沉越靠越近,直至整个人贴过来……

头发撩开,他手指轻轻将睡衣领口往下拨了一寸,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他的呼吸溅落,像是滚烫的热油,惹得她心头火星四溅。

“疼吗?”他低声询问,好似紧贴着她的耳朵。

“不疼。”宋风晚歪着头,背对傅沉。

“稍微涂点药膏。”傅沉窸窣的忙碌着,很快她就感觉到他的指尖覆盖到伤口处,缓缓将药膏推开。

他指尖带着寒意,混杂着沁凉的药膏。

入骨生凉。

“呼”傅沉忽然对着她的脖子呵了口热气。

宋风晚浑身僵硬,心跳停止,无法动弹。

“吹一下,干得快,免得沾到衣服上,有味儿。”

傅沉说话总用自己道理。

他说完又开始对着她脖子吹热气。

宋风晚身子一缩,那热气仿佛落在她耳边,惊得她浑身发痒,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浑身毛孔都在叫嚣,血液逆流。

耳朵迅速充血泛红,那抹艳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艳色生姿。

“晚晚”傅沉这时忽然叫她。

“嗯?”宋风晚声音哽着,咬着唇。

她皮肤很白,染了一抹红,更添俏丽,他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抚摸着。

总有一天,自己得咬上一口,看看能不能咬出点水,嫩得不可思议。

“之前怀生说……”

宋风晚简直想哭,该来的总归会来。

“三爷,当时情况不是这样,那个程岚一直逼迫我,让我不要喜欢你,我被她逼急了,才说了那么一句。”

“她逼你?让你不要喜欢我?”傅沉眸色深深。

“嗯。”

“你可以直接说不喜欢,这事儿不就完了,干嘛非得说那么一句。”

傅沉这话直接问得宋风晚哑口无言。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

让她发誓保证一辈子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她心尖颤颤,说不出口。

她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总之是不愿意的。

“你若说了,程岚便不会纠缠你,她一直逼迫你,你平时很机灵,何不遂了她的愿,也好脱身,又何必说这种刺激她。”

宋风晚咬紧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傅沉忽然伸手摸到她脸上,微微用力,将她的头往自己那侧一带……

两人之间距离,瞬间拉近,咫尺之间,生息纠缠,暧昧紊乱。

“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转不过弯了,这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要遭点罪。”

这么不愿说,怕是有点喜欢他的。

想到这个可能,傅沉心情分外愉悦。

他的手指从她侧脸轻轻滑过,落入发间,轻轻摩挲着。

耳鬓厮磨的感觉。

暧昧到令人心颤。

“三爷……”

“我就这么惹你不快?”傅沉蹙眉,“还是让你不喜欢?”

“我没有。”

“平时人多,你喊三爷就罢了,现在……”他指尖触碰到她脖颈处,摩挲着,让她心脏快跳。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能喊我一声三哥?”

他面色清隽,声线撩人,如此厮磨暧昧,没几个人受得住。

“你怎么就对一个称呼这么热衷。”宋风晚说话都秉着呼吸,生怕气息落在他脸上。

“听你这么叫我,我心里舒服。”

宋风晚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遂了他的愿,却还是张嘴,嗫嚅得叫了声……

“三哥。”

“嗯。”傅沉低头笑着,手指从她发间抽离,已然撤开身子,打开装着碘伏的药水瓶,拿着棉签,蘸取少许,“手给我。”

宋风晚心头有些恼怒。

怎么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凭什么就要让他心里舒服?

她把手递过去,傅沉便攥住了,低头帮她处理伤口……

她想着程岚歇斯底里的模样,大声嚷嚷说傅沉喜欢她,他真的喜欢她?

“若有外人在,你可以喊我三爷,或者三叔,那都随你,私下里,可以喊我三哥。”

傅沉心底也想好了,小姑娘害羞,他就等着。

对她……

他有一辈子的耐心和时间与她厮磨。

“私下里?”

“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傅沉低头对着她手心呵了口气。

“这算是你给我提的要求?可以抵债?”宋风晚脑袋一转,她可欠了傅沉不少承诺,得抓紧还了。

傅沉歪头看她,这种时候,还想着还债。

“可以。”

“嗯,那就这么定了。”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小脑瓜子还是非常灵光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傅沉靠她很近,哑着嗓子。

声线低沉,像是魔鬼一般,诱哄着她。

宋风晚僵硬的点头。

待她回屋后,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她和傅沉之间有小秘密了?

就像偷摸做了什么?她心头狂跳着,脸上臊得慌。

**

宋风晚刚走没多久,便有人敲开了傅沉的门。

“三叔。”怀生还透着小心谨慎。

傅沉起身开门,他刚洗了澡,平时一直吹山风,他皮肤并不如寻常孩子细嫩,有些黑,一侧脸上还有星点冻疮,他手中抱着东西,站在门口,似有话说。

“进来吧。”傅沉侧身让他进屋。

怀生将手中的包递给他,“这是师傅让我送给你的,他说是谢礼。”

“嗯,过来坐。”傅沉拉他坐在床边。

“三叔,作为出家人,小和尚不能说谎瞒着你。”

“什么?”

“三叔,你暴露了。”

傅沉蹙眉,“暴露?”

“今天那个竹竿阿姨对姐姐说你喜欢她,姐姐似乎没信。”

傅沉哪里知道程岚敢把他老底掀了。

这马甲都掉了,他方才还在这里撩她,装大尾巴狼?

这女人还真是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

“三叔,我做得对吗?”

“嗯,三叔在追她,你要帮三叔,事成之后,也是积功德,有易于修行。”

“我知道。”怀生认真点头,看样子以后得更加努力才行。

师傅说过,出家人要普度众生,帮众生度劫难。

这是三叔的姻缘劫,自己要帮他渡劫。

想到这层,他忽然觉得自己棒棒的。

**

傅沉送怀生回房,想着宋风晚居然不信这层话,这心底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午睡没了兴致,就去小书房抄录佛经。

而另一边则发生了更加令人抓狂的事情。

乔西延正在一块玉石上雕刻,这是精细的活儿,容不得半分差错,刻刀刚落下,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下木鱼声……

他手指一抖,刻刀滑落,玉石上出现一道细微的刮痕。

他瞳孔骤缩。

紧接着……

均匀有节的木鱼声便一下一下敲打过来。

怀生与乔西延房间紧挨着,同属客房,距离傅沉与宋风晚房间相距甚远,这声音也只能吵到他而已。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攥着刀,敲开了怀生的房门。

怀生打开门,就瞧着他手握尖刀,还一脸天真。

“乔叔叔,您有事?”

“你在做什么?”

“做午课。”他神色乖巧,不似说谎。

“午课?”

“早中晚都有功课,乔叔叔有空也可能去我们庙里坐坐,参参佛理。”

乔西延冷着脸。

“我们寺庙就在东头山上,很有名的。”

乔西延攥紧手中的刻刀,“你继续。”

“乔叔叔没成家吗?您可以去我们庙里求姻缘啊……”

乔西延不在与他说话,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姻缘吗?

他回屋后,便没了雕刻的兴致,就是心疼那块玉石,想着如何把这一刀给救回来。

怀生倒不是真想做功课,孩子都贪玩,他也如此。

只是这几天频频破戒。

说谎,吃肉。

口舌恶业,生灵肉不可吞,冤孽难消……

“佛祖呀,弟子不是有意破戒,烦请您饶恕弟子的罪孽,罪过呀,罪过……”

他这才念经试图消除恶业而已。

而一转眼,年叔给他送了零食,除却糖果,还有一袋牛肉干,他犹豫着,还是把手伸向了那袋牛肉干。

**

大约晚上四点多,乔西延敲开小书房的门。

傅沉伏案抄经,神色严肃恭敬。

“有事?”他撩着眼皮看了眼乔西延,他主动找自己?

倒是稀奇,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见面打声招呼,乔西延面冷心凉,极少有人攀谈。

“晚上有空,我请你吃饭,我打算明后天带晚晚回云城。”

他笔尖一顿,在纸上滑出一道墨渍污痕。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之间有小秘密了,不能告诉你呀~不能告诉你~

怀生,你要好好帮三爷渡劫,他会给你买奶茶喝的。

敲木鱼什么的,你还是别干了,那个叔叔很凶的,真的!

表哥,你带刀出门干嘛?

吓唬小朋友?

表哥:顺手拿了而已……

怀生:……

155 晚晚调戏三爷?小和尚很色(2更)

宋风晚回屋睡了会儿午觉,就一直在看书,马上要考试,心里难免紧张忐忑。

傍晚时分,乔西延才特地过来告诉她,晚上要出去吃饭。

北方大雪,许多高速公路还在封锁扫雪,看路况情况,这两天就要回云城,让她有空把行李收拾一下。

“这么快?”

“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倒是不急,姑姑已经打电话催了两次,云城那边有考点,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过去准备,周围宾馆都住满了。”

“嗯。”宋风晚低声应着。

“收拾一下,待会儿出去吃饭。”

乔西延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前送她过来,还一脸不愿,现在倒是舍不得了?住出感情了?

若是看考试时间,总是还能缓两天,乔西延真是被怀生的木鱼给敲烦了。

如果年轻个二十岁,他绝对会胖揍这小子,这个年纪,再同一个孩子计较,太不像话。

敲木鱼,念佛经,咿咿呀呀,烦人得很。

这小和尚怕是来克他的。

主要是毁了一块玉石,他心里憋屈。

**

昨夜下了大雪,路面积雪清除,沉雪消融,冷风一吹,让人瑟瑟发冷。

宋风晚看着手机,才知道今晚居然已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大过节的,表哥居然让她奔波回家。

真是半点情趣都没有。

他这样下去,何时才能给她找个表嫂?

想着要过节,她还特意穿了件红色毛衣,裹着白色羽绒服,便下了楼。

傅沉与乔西延同坐一张沙发,正在看央视新闻频道,偶有交谈,也是讨论时事政治,无趣又乏味。

怀生则蹲在地上,扯着傅心汉的脸。

这狗不仅身上肉多,脸上也圆乎乎的,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居然还敢抢他馒头吃。

他刚想再打它一巴掌,又急忙抽回手。

心里默念:佛祖啊,弟子罪过,身为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不该这么记仇,即便它是一只狗,也要慈悲为怀,不应歧视,要关怀众生……

他念完温柔的抚摸狗头。

傅心汉龇了龇牙,这摸得它有点害怕啊。

**

四人开车出发,地点是乔西延在网上选的,一家风味餐厅,做京城特色菜。

进了包厢,点了四个菜,还要了个酸菜羊肉火锅,乔西延给宋风晚和怀生点了现榨的热饮红豆汁。

怀生抱着杯子,小口抿着。

“喝酒?”乔西延看向傅沉。

“我信佛,戒酒。”

乔西延只给自己点了壶热酒,今晚是他要感谢傅沉,总不能他还以茶代酒,显得没诚意。

宋风晚喝着红豆汁,还在心底腹诽。

什么戒酒。

这个大骗子,你分明喝酒吃肉,还近女色。

要不是那次发生的事情,还真会被你骗了。

表哥想和你喝杯酒,你装什么清高!

“晚晚,你看我做什么?”傅沉忽然将视线挪向她,像是一眼能把她看穿。

这丫头指不定在心里骂自己。

“姐姐,你真要走啊?”怀生咬着嘴唇,“你不说会陪我吗?我刚来,你怎么就走了?”

“姐姐要回家考试,这很重要。”

“考完试就回来了么?”

乔西延挑眉。

这小和尚怎么回事?

“这个……”宋风晚讪讪笑着,“考完试我还有其他考试要准备,估计会很忙。”

“我听那些师兄说,山下的女人长得好看,但是说话不能信,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以为姐姐是个例外,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

怀生撅着嘴,小脸气鼓鼓的。

怀生很聪明,说话也是高情商,虽然是在责备宋风晚,却变相夸了她漂亮,那个女生都爱听这话,这让宋风晚听着,不觉难受,反而很舒服。

她挪了位置,挨着他坐下,“姐姐是真的忙,不是骗你。”

联考结束,很快就开始校招,都是奔赴各大院校考试,各地考试时间不一,她接下来一两个月可能都要在外面奔波。

“难怪师兄说,女人都是祸水,是孽根源。一定不能碰她们。”

怀生说得理直气壮,殊不知这脸以后打得啪啪响。

“姐姐忙完就来找你还不成?”宋风晚要报考京城美院,肯定还得过来。

“我不信你。”

“那你要怎么样?”

“你向佛祖发誓。”

宋风晚哭笑不得,只能依他,怀生这才拉着她的手,又亲热的喊了声姐姐。

“姐姐,你的手好滑,和我师父,师兄的都不一样。”

“是吗?”宋风晚摸着他的手,心底五味杂陈。

入冬不久,已经生了冻疮,即便方才出门年叔给他抹了手油,仍旧龟裂粗糙。

傅沉低头抿着热茶,接怀生回来,决定非常明智。

小和尚很懂得审时度势,很不错。

乔西延则嘴角一抽。

这小和尚年纪不大,还摸女生小手。

口口声声清规戒律,分明就是个小色鬼。

**

很快菜就上齐了,乔西延要和傅沉说话喝酒,宋风晚便帮怀生夹了点酸菜羊肉,都是自家人,也不避讳谁先动筷子。

“快点吃。”

宋风晚对他越发疼惜。

怀生犹豫片刻,还是双手合十,先和佛祖请罪,让他饶恕自己又犯了荤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宋风晚看着发笑,乔西延盯着他,却恨不能在他锃亮的小脑瓜上剃上几刀。

想吃就吃,还非得弄这一出。

掩耳盗铃给谁看。

怀生和宋风晚几乎一直在吃东西……

直到乔西延将一个酒盅推到她面前,给她斟了一杯酒,“和我一起,敬三爷一杯。”

“让她喝饮料吧。”傅沉眯着眼,这是自家酿的白酒,甘醇,浓度极高,宋风晚的酒量,怕是撑不过一杯。

宋风晚看了眼乔西延,他仍旧是冷脸不说话。

“没事。”宋风晚端着酒杯起身,“这些日子承蒙三爷照顾,真的很谢谢您……”

她说了不少官方套话,傅沉起身,端着茶杯,杯子碰触,叮当作响,宋风晚方才把酒吞下。

小酒盅,酒量很少,入喉辛辣,她急忙端起饮料,喝了一大杯。

这酒……

好烈。

乔西延不断给傅沉敬酒,点的酒很快就见了底,他这人喝酒不上脸,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已显醉态。

“表哥,差不多了。”宋风晚伸手扯着他的胳膊。

她就喝了一点点,现在还觉得胸口宛若火灼,浑身冒汗发烫。

“我去趟洗手间。”乔西延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

乔西延走了没多久,宋风晚瞧着茶壶转到了自己面前,她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水,“三爷,要添水么?”

“嗯。”傅沉应着,他俩之间隔了一个乔西延,一顿饭下来,都没说上几句话。

宋风晚起身绕到他那边,帮他倒了水,余光瞥了他一眼,放下茶壶就往他那边凑过去。

傅沉蹙眉,她忽然靠这么近……

要做什么?

宋风晚伸手,在他眼下轻轻拂过,还吹了口热气……

呼吸带着酒水的浊气,热辣滚烫。

傅沉喜欢逗他,虽然脸上平静,却也不是不心动,她这般靠过来……

对他来说,就像是种变相的勾引挑逗。

小丫头胆子何时这么大了。

宋风晚蹙眉,指腹在他眼下蹭着,却被傅沉忽然抓住手,他手腕用力,两人距离就瞬间拉近。

“三爷!”宋风晚大惊失色。

“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脸上……”

“在一个男人脸上乱摸,很危险,知道吗?”

尤其是他还对你有非分之想。

“有根睫毛。”宋风晚手腕被他扣着,挣脱不开。

“擦掉了?”

“没……没有。”那根睫毛就好像贴在他脸上一般。

“是嘛?”傅沉冲她一笑。

“那就继续擦。”

宋风晚心头一颤,刚才不是说摸他的脸危险?

还继续擦?

怀生咬着根酸菜,看了那边一眼,急忙低头……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题外话------

这根睫毛,可能是个睫毛精,哈哈,擦不掉了……

三爷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她,还有小孩子在,能不能矜持点。

怀生:非礼勿视。

三爷:听到了吗?他不会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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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三爷:索吻失败,反被踹(3更)

餐厅包厢内

宋风晚的手被傅沉拽着,半边身子挨着他,手指颤巍巍的在他脸上擦蹭两下。

这睫毛?

怎么如此顽固。

莫非是成精了?

“还没掉?”傅沉看她有些恼怒,莫名想笑。

宋风晚气恼,指尖略微用力,睫毛落在指指甲缝里,她抬手一吹,“好啦。”

傅沉松开她,抬手摸了两下脸。

宋风晚刚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就听到某人说了一句。

“这若放在古代,你得对我负责。”

她拿着筷子的手指一抖,负责?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是好心帮忙。

再说了,就算要负责,那天雪场他把自己按在窗户上,还……

宋风晚咬着嘴唇没说话。

那她那种情况,他岂不是该娶她?

“师傅说,男女授受不亲,姐姐确实该对三叔负责。”怀生说话,总是一脸真诚。

“吃你的酸菜!小孩子不懂,别胡说。”宋风晚夹了一筷子菜叶给他。

乔西延回来后,总觉得宋风晚神色不大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没事吧。”

宋风晚摇头,心底却暗骂傅沉。

**

吃完饭,傅沉负责开车,乔西延已显醉态,回家之后,宋风晚就扶他回房休息,瞧着他无奈一排摆放整齐得刻刀。

在灯光下寒意四溅,忍不住心惊肉跳。

这睡觉的房间,放着利器?

他怎么想的。

宋风晚帮他脱了鞋子,替他擦了把脸,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才轻声关门出去,回房温习功课。

傅沉则回书房,和公司高层开了视频会议,无非是汇报平安夜和明日圣诞节活动安排的落实情况。

会议结束,已经是接近夜里十二点。

傅沉关了电脑,揉了一下额角,拿过手机,有许多未读短信,无非是祝平安夜快乐之类的。

他姐还特意给他发了个红包。

也就几分钟前,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立马接通。

“这么晚还不睡?”傅沉拿着电话往外走,准备去楼下喝点水。

“你不也没睡,前几天给母亲打电话,她说你许了个承诺给她?”

“嗯。”

“明年带女朋友回家?”

“不行?”

“三儿,告诉姐姐,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傅沉脚步一滞,神色如常,“姐……”

“你从小是我拉扯大的,你在想什么我能不清楚?你从不轻易许诺,更何况是终身大事,若是没目标,没把握,你敢在母亲面前大放厥词?”

傅沉推了推鼻梁上压着的眼镜,没作声。

“还没追到?”

“嗯。”傅沉没藏着,他姐疼他,素来偏帮他,这种事定然不会在父母面前说。

“三儿,你这样可不行啊,你是不是不会追女生?要不姐姐帮帮你?”

“怎么帮?”傅沉抬脚往楼下走。

“追女生你得有耐心,贴心,还要浪漫,大小节日,礼物必备,贵贱不论,得有心意……”

傅沉听着,并不打断她的话。

“不过有时候也得霸道强硬点,小女生嘛,多少还是觉得霸道总裁范儿的男人,很有魅力。”

“虽然嘴上不说,但谁没幻想过被人壁咚强吻啊。”

“姐……”

“嗯?”

“姐夫当年就这么追你的?”

对方一愣,“胡说八道。”

“有次你回家,嘴上破皮了,我问你怎么了,你说自己咬的……”

“傅沉!”这小子真是皮痒了。

“姐夫一弱质书生,没想到还有如此霸道男人的一面。”

“傅老三,你丫是不是想造反!”

真是越大越不受教,小时候多可爱,像个小糯米团子,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就收拾你。”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切断了。

傅沉无奈,结婚这么多年,按理说,都是已为人母,脾气秉性早该收敛一些,这几年倒是越发张狂无度。

姐夫只管宠着,把她惯的简直不成样子。

当年他俩在一起,大家都说不配,她姐强势,家里娇惯,脾气大,穿戴时髦,总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他姐夫就是一斯文的儒生,满身书卷气。

也不知这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一起。

据说是她姐追的他,后来被扑倒的是他姐,具体情况,没人知道,不过两人夫妻关系分外和睦。

因为骄纵她姐,姐夫历次回门,都要被父亲说教。

有一回,他直接回了几句,“岳父对岳母也这般呵护,为什么我就不能宠一下自己老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况且这是我的家事,每对夫妻都有各自相处之道,岳父不该过多干涉。”

气得他父亲直接把他打出了门,让他滚蛋。

“你个小南蛮子,娶了我闺女,就开始对我说教?”傅老气得差点打他。

人家慢条斯理的走出门,还和他鞠躬道别,说气大伤身,让他注意休养。

他爸有脾气都没处发泄,生怕被大院里的熟人看到,显得自己小气。

姐夫是南方人,他父亲以后就以“南蛮子”相称,这口气一堵……就憋到现在。

傅沉倒是很小就领略过这位姐夫的脾性,要是真没几分本事,哪能降得住他姐?

**

傅沉想起他姐夫当年娶亲的情形,倒是兀自一笑,忽然想着以后自己若是去拜访宋风晚的家人……

视线落在客厅茶几上,想起前几日看到的一排刻刀,后背发冷。

听他父亲说,乔家父子俩脾气秉性相似,他父亲更不好惹,乔艾芸这边还好,这乔家父子……

怕是难了。

他刚进入厨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猫着身子喝水。

“这么晚还没睡?”

“唔——”宋风晚水喝一半,差点被呛到,偏头看向傅沉,光线暗淡,她不得不眯着眼,脑子昏昏沉沉,似有千斤重。

“怎么不睡?”傅沉走过去,垂眸看她,她嘴角还残留水渍,看他的时候,神色迷离,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热辣滚烫。

“唔?”宋风晚看看他,又继续喝水。

傅沉盯着她把水喝完,一脸笑意。

“是不是醉了?”

“没有。”宋风晚用力摇头,“我这次没有……没、没去你的房间,也没爬上你的床,更没做别的,真的!”

傅沉点头,“嗯,我知道。”

“三爷……”

“喊三哥,这里没人。”

“唔——”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壁灯黯淡,悄无声息,才喊了一声,“三哥。”

“怎么了?”傅沉俯身,将她已经滑到下巴的水渍擦了一下。

她脸很烫,那种热度像是能把人指尖给融化,他手指在她下巴停留片刻,终是没收回去。

“你这人蔫坏,还刮皮!”宋风晚居然连方言都蹦出来了,刮皮?

傅沉蹙眉,学着她的强调反问,“刮皮?”

“刮皮来兮的,买个手机,还弄得旧款,有钱人真是抠门!”宋风晚轻哼。

“嗯,我抠门,还有什么要吐槽的,继续说?”傅沉之前将手机给她,就看她脸上并无半分喜悦,还以为她在惦记旧手机,原来是在吐槽自己。

“那……”宋风晚抬头看他。

呼吸的气息很甜,仍旧有股子酒味儿。

小嘴红艳艳的,一张一合,傅沉喉咙滚动着,看她身子有些趔趄,急忙伸手环住她的腰,“别乱动。”

“……那个……”她脑子晕晕沌沌,眼底噙着水汽儿,迷离可人。

“嗯?”

“程岚说你喜欢我?”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她此刻脑子混沌着,眼前有些虚像残影,半梦半醒的,借着酒劲儿就问了出来。

“你觉得呢?”傅沉另一只手还在她下巴上摩挲着。

指腹上移,落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搓揉着……

“你说啊……”宋风晚盯着他,旱地含着水光。

厨房没开放,只有不远处的壁灯光线传来,黯淡暖黄,照得周围一切都像是无骨一般,风姿绰约。

她眸底含着水汽,脸颊像是染了风情万种的样子。

他低头,贴向她……

想靠近她,想亲她。

甚至……

想要她。

就在傅沉有些情迷之时,宋风晚头一偏,躲过去了。

傅沉蹙眉,尚未动作,宋风晚一把将他推开,还抬脚踹了他一下。

“臭流氓,在我梦里,几次三番,当我没脾气?”

傅沉索吻失败,还被踹了一脚。

他嘴角抽搐两下,梦里?

真是醉得不轻。

157 真正的吻,圣诞快乐(4更)

傅沉被踹了一下,尚未回过神,小腿一疼,她居然抬脚又踹了一下。

这丫头还真是……

以为自己收拾不了她了?

居然还敢踢。

“你这大猪蹄子,你还喜欢我,你少骗人了,我……唔”反正她认为在梦里,说话也是有些歇斯底里。

傅沉眉心一皱。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按在了一侧墙上,另一只手撑在她后背上,倒怕弄疼她。

“唔”宋风晚伸手拍打他,即便借着酒劲儿力气不小,却也不及傅沉。

刚要抬腿踹他,他膝盖一顶,疼得她眉心一皱。

怎么在梦里,还能让他欺负?

“再喊?”

这大半夜的,要是把人吵醒,那还得了?

“嗯”宋风晚可不管这些,还在挣扎。

“你若是再乱动,叫喊,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傅沉也是被她逼急了,旁人还好,若是乔西延醒了过来,岂不前功尽弃。

宋风晚一听这话,倏然安静,乖巧得冲他眨眼。

“不许叫。”

她闷声点头。

傅沉这才松开手,宋风晚口鼻都被捂住,方才得以喘息。

“咱好好说说话。”傅沉将她头发略显凌乱地头发拨到一侧。

宋风晚扭了下身子。

既然是好好说话,把她堵在墙上是几个意思?

“怎么就认定我不喜欢你?”傅沉很在意她方才说的话,酒后吐真言,这是她心里话。

“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宋风晚挣扎无果,干脆就放弃了,任他压着。

就是觉得这人呼吸太烫,压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儿。

“我喜欢的人?”傅沉挑眉。

除却她,他还喜欢别人?

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我看到你的手机壁纸了,什么黑夜,长发,还睡不着……”宋风晚记不住原诗。

“沉睡的天,你的头发被黑夜揉得凌乱……”

傅沉压着她,呼吸越靠越近,几乎紧贴着她的皮肤。

“我被你搅得。”

“夜不能寐。”

他声音本就低沉好听,此刻又刻意压着撩拨她,宋风晚哪里受得住,双腿软得发麻,半边身子酥酥麻麻。

“对,就是这个,你还听那个什么《游园惊梦》里的淫词艳曲,真是不要脸。”

“这是芒克的诗,名字叫《城市》,写对城市复杂情感的,谁告诉你这是写爱情的?”傅沉贴着她,说是质问,更多是呢喃厮磨。

“城市?”宋风晚咬着嘴唇。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歪了?

“在你之前……”傅沉想着她既然以为是在做梦,自己也就不在乎那些了,“没有任何人。”

“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唔”宋风晚觉得面前这人又开始诱惑她了,“今天你还想让我负责,真是不要脸,分明是你之前占了我便宜,睡醒就不认账!”

“我何时占你便宜了?”傅沉看她气得不轻,放在她后侧的手,还轻轻抚弄,帮她顺顺气儿。

亲了一下而已。

小丫头倒是惦记挺久。

“就……上回去雪场。”宋风晚气得咬牙,“你对我耍流氓,事后不认账。”

“嗯?怎么耍流氓了?”他低声笑着。

“就碰我嘴了!”

傅沉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这样?”

“差不多!”宋风晚恍恍惚惚,居然没察觉自己又被占了便宜。

“第二天死不认账,当真可恶,那可是我的初吻!”

宋风晚说完舒服了,晃一抬头,就看到傅沉正含笑低头看她。

外面一片雪色,月光铺陈,光线从厨房窗户中点点渗进来,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柔和。

心跳骤快,强劲有力,宋风晚的心紧紧就在一起,静谧的空气,暗淡的光线,似乎将他衬托得越发危险。

“晚晚。”

声音低沉,极富诱惑力。

她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放在她背后的手指抽出,双手撑在她两侧,气息吹在她脸上,靠近……

若有似无的蹭着。

轻柔,却又炙热。

宋风晚似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下意识偏头要躲……

下一秒

傅沉一只手扳过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

宋风晚连挣扎的声音都未溢出,声音就被他彻底封死。

后背被紧紧压在墙上,衣服单薄,凉意渗骨,她的反抗,终究只化为他胸口衣服上的一道道折痕。

傅沉也没经验,完全是寻着本能,粗暴却又不得章法,宋风晚在经过剧烈的挣扎后,身子彻底松弛,小腿酥软得几乎站不住。

呼吸紊乱交错,唇边的热度像是把人融化。

含着,咬着。

总是觉得还不够。

宋风晚没经验,一声轻轻浅浅的低吟声从嘴角宣泄而出,心尖轻轻发颤。

傅沉顺势加深了这个吻,香艳,而又意乱情迷。

直到宋风晚腿软得站不住,傅沉才伸手勾着她的腰,压着她的唇碾磨,刚离开半寸,便又含着舔着,抑或是下一秒,再次用力稳住。

傅沉带着她身子,将她牢牢搂在怀里。

身子紧挨着,严丝合缝。

姿势越发暧昧惹火。

傅沉含着她的唇,觉得她喘不上气,才微微抽开身,将她还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指轻轻握住。

“这才算是真正的初吻。”傅沉觉着以前那些都不作数。

宋风晚脑子混沌,觉得这人好不要脸,明明在梦里都亲过好多次了,又开始不认账。

“还想要吗?”

“嗯?”宋风晚耳根发红,这人在说什么?

傅沉低头看着他,寻着她的唇吻下去,这次力道轻了许多。

宋风晚没来由晕眩,觉得自己怕是要窒息而死了。

……

索性傅沉也不敢过于急切,也担心留了痕迹,小口啄了两下,便扯撤开了身子,宋风晚头抵在他胸口,大口喘着气儿。

怎么这次和原先不同。

接吻还是个力气活儿?

嘴疼,腿软,浑身无力……

还呼吸困难。

此刻外面忽然有烟火怒绽的声音,平安夜已过……

傅沉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圣诞快乐。”

**

宋风晚最后又趴在桌边,喝了大半杯水,居然歪歪倒倒,想要睡去,傅沉将她打横抱起……

刚走出厨房,他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外面。

烟火绚烂的光线,将他光滑的脑袋照得发亮。

他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

“三叔……”

“嘘”傅沉低声说道。

怀生捂住嘴巴,眼睛黑亮。

眼看着傅沉将宋风晚抱回屋子,身影消息,才松开手。

他打开厨房的灯,宋风晚醉的糊涂,用了三四个水杯,还将桌上弄得都是水渍,他拿着抹布,将水渍擦干,冲洗杯子,物归原位。

待傅沉下楼,他已经趴在床边看烟火了。

他瞥了眼厨房,整洁如新。

他拿了个牛奶递给他。

“谢谢三叔。”

“还不睡?”

“有点睡不着,听到楼下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怀生初来乍到,虽然这里一切都比山上好,他心里还是觉得酸涩难受,“三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师傅啊?”

“周末就可以回去。”

“三叔……”

“嗯?”

“你们刚才打啵打了好久,不累吗?”

傅沉眉头拧着,这家伙果然都看到了。

“你放心,我说过帮你的,肯定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

“对姐姐也别说。”傅沉叮嘱。

“我还把现场清理干净了,你看!”怀生指了指厨房。

现场?

他接个吻而已,又不是做贼。

“三叔,我以前偷听到一些结婚师兄私下讨论,说女人的嘴很甜,是真的吗?”那眼神看着傅沉的时候,都是求知欲。

一束烟火盛放,将他的脸,衬得五彩斑斓。

这孩子,是不是懂得太多了?他在山上都学了些什么?

甜不甜,和你这个出家立志当方丈的人,有何干系?

------题外话------

咳咳……那什么,三爷说这才是初吻,大家认可吗?

晚晚离开前,也算是有了一次重大突破,撒花撒花……

怀生为了帮他们清理现场,也是操碎了心。

不过怀生啊,别老惦记什么打啵啊,嘴巴甜不甜的,你是出家人,真的不合适~

**

今天是平安夜,不知道大家收到苹果没,反正我是木有的o(╥﹏╥)o

三爷已经提前过圣诞了,哈哈

四更结束,祝大家平安夜快乐^_^

158 晚晚情窦初开,三爷吃醋

半夜似乎下了小雨

冷风拍打着窗户,道不尽的凉意。

宋风晚昨夜喝了太多水,若非被尿意憋醒,她恐怕得睡到日上三竿,她摸爬着下床,凭感觉摸到洗手间,一路都恍恍惚惚……

直到拧开水龙头洗手,微冷的水流,激得她神智回笼,她才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人……

她的嘴怎么……

又红又肿。

她脑海中瞬间想起昨晚那个半真半假的梦。

她颤抖的伸手摸了摸嘴唇,下唇内侧还有被咬破了,丝丝麻麻,有点疼。

做了很多次关于傅沉的梦,也有接吻之类的,但是隔天醒过来,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她抄水冲了把脸,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昨夜的事情,傅沉和她说得许多话,她虽记不清完整句子,却也有几处印象深刻。

跌撞跑出房间,她摸出手机,开始百度芒克的诗。

梦是自己脑海中加工制造的虚镜,她都不知道芒克这个人,又怎么会清楚他的诗,她手指颤抖的打下几个字,网络页面很快跳出《城市》这首诗的完整内容……

傅沉手机屏保的诗句,赫然在目。

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是梦。

宋风晚跌坐在床边,攥着手机的手指,略微发烫,脑海中浮现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

他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撑着,低头吻着,含着,吮着,轻轻舔咬……

她心脏跳动得越发剧烈。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所征兆的,想着这两个月自己和傅沉接触相处,确实比寻常人亲昵许多。

就连基本的牵手,拥抱,两人都在不同情况下发生了很多次,他总喜欢逗弄自己,那种程度显然已经越界,失了分寸。

宋风晚私心把他当长辈,有时候想到那方面,私心以为可能是自己的一些错觉。

因为傅沉总能适时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好,虽在挑逗,却又隐忍克制。

可是现在这一切,宋风晚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梦境来欺骗自己……

傅沉喜欢她?

她心底反复确认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想得那么抗拒,难以接受。

她仰面躺在床上,胸口热得发烫……

茫然无措,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

直到乔西延过来敲门,她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舔了舔嘴唇,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隔了好久才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乔西延虽然昨晚喝多了酒,第二天对他却无半点影响,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神色冷峻。

“刚睡醒,爬起来收拾一下,女孩子都有点慢的。”宋风晚侧身让他进屋。

乔西延进去之后,看了一眼她堆放了一桌子的复习资料,“昨天回来还看书了?”

“看了一会。”宋风晚沿着床边坐下,心虚的心脏猛跳。

她昨夜回来,确实看了一会儿书,后来犯困就睡了,半夜口渴难耐,下楼喝水,这才……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午回去。”乔西延说得漫不经心。

其实昨夜醉酒,他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

可是清晨5点,隔壁就传来木鱼与诵经声。

喋喋不休。

吵得他脑壳儿疼。

恨不能踹开怀生的房门,将他胖揍一顿。

其实乔西延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十几岁时,年少轻狂,也是个行为乖张的,虽然从小拿刻刀长大,真正对这门手艺感兴趣,还是在十六七岁时候,醉心雕刻,十分磨人性子。

他的脾性也是那时候才内敛起来。

这小和尚若是碰到以前的自己,非把他扔出窗户。

“下午?”宋风晚咬紧嘴唇,心底咯噔一下,“表哥,今天是圣诞节。”

“西方人的节日有什么可过的?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京城才过圣诞。”乔家传统,除却传统节日,外国节日是一概不过的。

“可是……”宋风晚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下午出发,得多久才能到家啊?”

“晚上七八点吧,姑姑说等我们吃饭,吃了饭就能休息,还有四天考试,你也能好好复习冲刺。”

云城的艺考时间,恰好排在了元旦节之前,各省份不同,有地方艺考都已落下帷幕,云城算是迟的。

“那你和三爷商量了?”

乔西延忽然挑眉,英气冷秀的眉头,微微一拧,看着宋风晚的时候,眼神审度中,透着一丝打量。

“你……”宋风晚被他看得后背发凉,“你这么看我干嘛?”

“前几天就和他说了,最近会回去,具体时间,我们定就行,和他商量做什么?”

宋风晚差点忘了,自家表哥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再说了,我接你回去,与他有何干系,回头亲自去和他道别就好,难不成他不让我们走,你还不回去考试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风晚手指绞在一起,她家表哥也太犀利敏锐了。

“方才我就想问,你嘴巴是怎么回事?一夜睡醒,怎么肿了。”乔西延挑眉。

宋风晚呼吸紊乱,心跳砰砰作响,几近要撞破肋骨……

“我昨夜起来喝水,脑袋晕乎乎的,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舌头都要烫掉了……”她飞快的扯了个慌。

昨晚……

宋风晚他的舌尖曾深入自己口腔,咬了一下自己舌头,她头脑发麻,心悸不止。

“以后小心点,行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吃了中饭我们就回去。”乔西延知道自家表妹乖巧,压根想不到她会骗自己。

乔西延一走,她身子松弛,伸手捂住脸。

要命了……

怎么一直在想那件事啊。

宋风晚,你怎么会这么下流。

**

宋风晚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装箱打包,才温吞得往楼下走,生怕遇到傅沉。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如何面对他。

待她心烦意乱的走到楼下时,年叔才和她说,“三爷带怀生去学校办理手续了,估计中午回来。”

“嗯。”宋风晚扯了扯衣服,松口气之余,还隐隐有些失落。

“晚晚,收拾好了吗?”乔西延下楼时,仍旧穿着那日过来时的长风衣,冷冽清瘦,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冷意。

宋风晚点点头,她来时带的东西就不多,压根不需要收拾什么。

“待会儿要去拜会傅老和老太太,你现在就跟我出去吧,买点东西,就直接过去。”乔西延和年叔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宋风晚回屋拿了自己的包,就跟他出门。

这一路上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年圣诞节的节日气息越发浓厚,街上热闹非凡,她却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

傅家老宅

乔西延和宋风晚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忠伯领着他们进去,还一个劲儿说,“不用带礼物,这也太客气了。”

“应该的。”乔西延仍旧是一副冷脸。

两人进屋后,才发现,傅家有客人。

“呦宋妹妹。”段林白笑着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怎么来了?”

“傅爷爷、傅奶奶好。”宋风晚先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才喊了声,“段哥哥。”

客厅里除却这三人,还有个她并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成熟稳重,鼻子嘴巴与段林白有几分相似,他俩又坐在一起,肯定是他父亲了。

“叔叔好。”

“嗯。”那男人点头应了声,看着自己儿子傻乐呵的模样,多看了宋风晚两眼。

段林白虽是自来熟,对异性却不甚热衷,就会打嘴炮,过过嘴瘾罢了。

“你说你俩人来就行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啊。”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到自己身边,“我就感觉,你才刚来我们家,这怎么就要走了,我还真是舍不得。”

“我有空会来看您的。”宋风晚笑着。

“你们这些孩子,就爱说这种话糊弄我,都说常回家,又都忙得要死……”

宋风晚讪讪笑着。

“待会儿你和西延就留在这里吃饭,我让人和老三说一声。”

宋风晚此刻提到傅沉还心乱如麻。

老太太说什么她就点头应着。

乔西延则坐在傅老那边,两人聊天的话题,无非又是针对他父亲而已。

宋风晚看着对面的段家父子,压低了声音靠近老太太,“傅奶奶,您还有客人,要不您先招呼他们?”

让人家干等着,怠慢他们总是不礼貌的。

“不打紧,我们两家太熟,一家人一样,不在乎那些。”老太太握着她的手。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是真懂事,傅聿修这个没福气的蠢东西,三言两语就被一丫头给哄骗了,以后有他受的。

“对了,西延,你来得倒是巧了。”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冲着乔西延一笑。

乔西延陡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白过来,是商量相亲的事,我给他物色了不少好姑娘,你正好跟着一块看看,要是有合适的,等你有空过来,我安排你们见见。”

乔西延嘴角霎时僵硬,“我住吴苏,怕是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想来,这不三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嘛。”

“这以后要是成了,人家可能并不愿意跟我回去?”乔西延总是想找理由搪塞过去。

“这事我肯定会提前和人家打招呼,姑娘愿意远嫁,才会和你见面,这以后两人情投意合,说不准,你还想定居在京城呢,八字都没一撇,想那么远干嘛。”

老太太这人嘴皮子溜,乔西延这种“笨嘴拙舌”的人,哪里说得过他。

“你看啊,照片很多,你和小白两人先看看。”

乔西延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落得和段林白这种二傻子一样的境地。

段林白却开始幸灾乐祸,有人跟着自己一起遭罪,总比他自己一个人好。

**

这边两人看着照片,宋风晚则一直和老太太说着话。

约莫十几分钟后,外面传来车声,忠伯笑道,“应该是三爷和怀生来了。”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

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傅沉牵着怀生出现在门口,他与段林白的父亲打了招呼,就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递给怀生。

“怀生呀,快点给奶奶看看。”老太太喜欢小孩子,看到怀生,就急忙迎了过去。

宋风晚就有些落了单。

她端着水杯,喝着已经半凉的茶水,不敢抬头去看傅沉。

忽然对面的中年男人,对着她开了口,“乔老的外孙女吧?”他说话很艺术,没提宋家,只着眼乔家。

“嗯。”宋风晚礼貌性的回答。

“你和我们家林白很熟?”

“还好。”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就看看书,画画。”她一高三学生,除了这些还能干嘛啊。

“那可巧了,我们家林白也喜欢看书,他以前学古典音乐的,你会画画,都是搞艺术的。”

段林白瞠目结舌,他爸这是在干嘛?

“呵呵,是嘛?”宋风晚低头喝着茶,她也不傻,这叔叔从方才开始,就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她压根没多想,现在怎么就……

“我们家林白今年26,还没谈过恋爱,名下有一家娱乐公司,还有几家娱乐媒体,存款很多,还有不少车子,京城房子三套,在国外还有一个别墅……”

“爸你在胡说什么啊!”段林白被吓得都懵逼了。

余光瞥了眼傅沉,他正慢条斯理的脱外套,那神情,冷嗖嗖的……

我的亲爹啊,你特么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叔叔,我还是学生……”此刻所有人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她不懂傅沉有没有看她,却莫名心虚。

“学生没事,咱家林白目前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可以接触接触,试试看。”

“爸!”段林白气结,急忙跑过去阻止。

“我刚才看你对人家小姑娘亲亲热热的,又是妹妹,又是哥哥的,我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生这么殷勤谄媚,自己不主动,我帮你还不成?”

“压根不是这样的,你想多了。”

段林白欲哭无泪,她是傅沉看上的人,傅沉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讨好她,抱住大腿很重要。

“就是叔叔,我和段哥哥就是普通朋友。”宋风晚也跟着解释。

“你是瞧不上我们家林白?”段家父亲似乎还不死心。

“不是,段哥哥很好,就是我现在没那个心思。”

“那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打算啊?”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都什么神逻辑啊。

“爸,真不是,我压根不喜欢她,您真的想多了……”

乔西延也是没想到这家人会忽然把矛头对准自己表妹,回过神才帮忙拒绝。

“段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妹妹还小,况且之前发生了不少事,她马上又要开始,真的不想再因为其他事分神……”

“实在抱歉。”乔西延处理人际关系,还是进退得宜的。

这人是他长辈,若是同辈人,打自己表妹主意,乔西延断不会给他半分好脸色。

“确实是小,不过不急,以后有机会来京城玩,我让林白带你四处转转……”乔西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虽然是妥协了,但很明显并未死心。

“你这也太突然了,你瞧把人家吓的。”老太太笑着出来打圆场。

“就是啊爸,我对她真没半点想法!”段林白这话也是说给傅沉听的。

“我就是觉得她不错,年纪小,也不是什么问题,正好有时间培养感情……”

他一直在观察宋风晚,虽然年纪不大,说话处事倒是不错,长得也端正,温婉乖巧,和他家林白正好互补。

**

宋风晚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感觉到身侧沙发往下塌陷,一个人坐在她身边,几乎是紧挨着她,一股窜着凉意的檀木香味,瞬间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傅沉刚从外面回来,周身带着寒意,坐在她身边,肩膀擦碰……

又湿又冷。

神情无恙,宋风晚却明显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

------题外话------

二浪要哭晕在厕所了。

人家都是儿子坑爹,他这是被亲爹坑啊,日子没法过了……

晚晚知道三爷喜欢她了,哈哈,可喜可贺,撒花撒花

**

今天是圣诞节,大家圣诞快乐~

明天就是26号啦,大家一定要帮月初把月票留到明天哈~

爱你们,么么

159 三爷表白:我心悦你(2更)

段家父子并未久留,快到饭点的时候,便起身离开。

众人起身送客,大门打开,凄风萧瑟,卷着冷气狂啸而来,宋风晚打了个冷战,傅沉就站在他身边,偏头与段林白说话。

窜着寒意,声线消沉低迷。

宋风晚一直小心翼翼想要避开他,她心里乱得很。

她也更不敢想会和傅沉发生些什么?

她与傅聿修订过婚,傅沉是他叔叔,他俩若是传出点什么,这以后她该如何面对傅家人啊。

老太太对她很好,把她当亲孙女看,这以后出了事,她都不知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傅三,那我先走了。”段林白恨不能立马离开这坑爹的是非之地。

“晚上见面我们再聊,回家等我电话。”傅沉看着他,神色凉薄。

段林白简直特么想哭。

等电话?这是要弄死他啊。

他能拒绝吗?

真不关他的事,他哪里知道,自家父亲这么“丧心病狂”,居然把主意打到一个未成年身上。

旁人还好,那是傅三的人啊,那家伙从小就睚眦必报,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作弄自己。

倒霉透顶了。

两人一上车,段林白就炸了。

“老段同志,你刚才真是过分了,那宋风晚都没成年,你怎么能……”

“我又没让你们现在就结婚或者干别的,你咋咋呼呼干嘛?”段家父亲冷哼一声,“就是接触一下,你是不是思想龌龊,想歪了?”

段林白气得脸色铁青。

神特么贼喊捉贼,分明是他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擅自做主,惹了傅三,还说自己思想龌龊?倒打一耙。

“再者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小姑娘这么殷勤,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怕你脸皮薄,帮你一把而已。”

段林白真是被气得没了脾气,“我脸皮薄?”

小时候整天拿着棍子抽他,说他脸比城墙厚,现在说他脸皮薄?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难怪傅家一早就定下了,就是傅聿修没福气,虽说订过婚,那也没什么,我是不在意的。”

“爸”段林白恨不能一头撞死得了。

您不在意有个屁用。

那是傅三的媳妇儿啊。

“爸,我真的对她没半点想法,我们也不可能,她压根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段林白语塞。

“自己又不知道,家里给你介绍,你又不接受,白白呀,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段父叹了口气,一副被他气得不轻的模样。

“我这年纪也不小了,马上过年老同学出去聚聚,人家都是带着孙子孙女去的,你让我情何以堪?我这年纪大了,就希望你早日成家……”

“你毕业后不想从事音乐,半只脚踏进了娱乐行业,我也没阻止你,怎么让你找对象就这么难?”

段林白也是无语。

自己还没找他算账,这苦情戏都演上了。

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今晚该怎么面对傅沉啊,穿个防弹衣,多买几份保险得了。

**

段家父子离开,忠伯把门关上,老太太就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晚晚,刚才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喜欢你,觉得你优秀。”老太太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以为还想着段家的事。

“嗯。”宋风晚悻悻一笑,视线猝然与傅沉相撞,又急忙缩了回去。

惹得傅沉分外不悦。

“我带怀生去洗个手。”宋风晚拉着怀生往洗手间走。

怀生双手搓着洗手液,歪头看了眼宋风晚,“姐姐下午就要走了吗?”

“嗯,姐姐得回去考试。”

“那好吧。”怀生也懂事,每年都有许多学生或者父母却山里参拜,大部分都是祈求学业进步,考试定然是大事。

怀生擦了擦手,“姐姐,你刚才在躲着三叔吗?”

“啊?”

“其实我几分钟前就洗过手了,你好像不记得了。”怀生说完就走了出去。

宋风晚大囧,低头自己洗手。

低头拧开水龙头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她下意识扭头,傅沉已经闪身进来。

手指反扣。

“咔嚓”一声,洗手间落了锁。

这个洗手间不大,两个人挤进来,略显拥挤。

今天他要去怀生去学校,穿得正式得体,风姿雅俊。

“你……你干嘛?”宋风晚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这人怎么就……

“你在躲我?”肯定的语气。

傅沉心细如尘,观察入微,况且宋风晚年纪不大,还没学会很好的掩藏情绪。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宋风晚声音飘忽,没有底气。

“那你看着我。”

“我干嘛非要看你。”她按了几下洗手液,低头不停搓着泡沫。

忽然感觉他朝自己走近……

待她回过神,傅沉已经站在她身后,双手一撑,身子就贴了过来,像是从后面抱着她,她身子绷紧,手上动作停滞。

开着暖气,大家都穿得轻薄,隔着削薄的衣料,她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进贴在自己后背,强劲有力……

一下一下,震得她心尖打颤。

那种生涩却又无以名状的悸动感,让她手足无措。

傅沉忽然伸手,手臂环着她,覆盖在她指尖,轻柔的帮她搓着手上的泡沫。

泡沫滑腻,他的手指,从她指缝中,一一穿过,细致温柔的帮她搓洗,大手包裹着她。

温情暧昧。

“三爷,你……”宋风晚回过神,想要挣扎。

傅沉垂头,附在她耳边,“外面很多人,你想让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你表哥还在外面,我是不介意的。”

宋风晚立刻停止动作,压低声音,“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昨天晚上在厨房……”傅沉还搓着她的手,入手柔滑,他压根不想松开。

“什么厨房。”宋风晚咬唇,故作不知。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昨晚喝多了,在厨房强吻我来着。”傅沉神色轻松,他从进门看她闪躲的眼神就清楚,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

宋风晚手指微微收紧,又被傅沉依次掰开。

这人怎么如此无耻。

“你昨晚醉酒,在厨房找水喝,我就是偶然路过,结果你却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难不成睡一觉醒了,就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你记得了?耍了流氓不承认,这种行为不可取。”

若非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真真会被傅沉给骗了。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做……”宋风晚气得浑身发颤。

她以前都没发现,傅沉还有这样一面。

“嘘”傅沉压着她的耳朵,热气铺陈,温言耳语,“外面有人,小点声。”

“是你自己及耍流氓不承认,还诬赖我,到底是谁不要脸啊。”宋风晚气得咬牙,挣开他的手,傅沉不依,手指紧紧握着她的。

“果然还是记得的,晚晚,说谎可不好。”傅沉身子略微往前,几乎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体与洗手台中间。

身体紧贴,毫无缝隙。

“三爷……”宋风晚气急败坏。

这人未免太腹黑了,估计拿话激她。

傅沉纠正,“是三哥。”

“不要脸。”她说话咬牙切齿。

傅沉不怒反笑。

“你快点放开我。”骂他,他还笑?简直不可理喻。

“从我进门,就躲着我,不想见我?”傅沉并未松开她,反而越凑越近。

宋风晚挣脱无果,只能尽量将身子往洗手台靠,“你别靠这么近……”

“是讨厌我了?觉得我恶心?不想和我有牵扯?”

傅沉心底是没底的,两人的年龄差毕竟摆在那儿,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只能循循善诱,生怕她受惊跑了。

“没有。”恶心?宋风晚并没那种感觉。

“那喜欢我吗?”傅沉低头,声音低沉,像是一种变相的诱哄。

宋风晚咬牙。

她印象中的三爷可不是这般泼皮无赖。

傅沉只要确定这个,心下就轻松许多,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肩头,轻轻呵着热气。

她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酥麻滚烫,就连气息多带着股温热缠绵。

宋风晚身子僵硬,不敢随便乱动。

“三爷……”

“你叫我什么?”傅沉声音透着些许不悦。

“三哥。”

“乖”傅沉低低笑着,他身上的气息陌生且强势,手指还握着她的,轻轻拧开水龙头,帮她冲掉已经所剩无几的泡沫。

气氛旖旎,将她小脸寸寸染红。

“下次你若再喊错了,可能不会客气。”

话音未落,宋风晚觉得耳垂有些刺痛。

她心头颤动,随后耳垂被一股温热包裹,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舌尖舔着她的耳垂,又从她耳廓上一一扫过。

湿湿热热。

酥麻得让她身子轻轻发抖。

无耻!

流氓!

不是说下次不客气嘛,他这又是在干嘛?

此刻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她手上还有水,急忙擦手拿出手机,是乔艾芸打来的,“你让开点,我要接电话了。”

“你接啊。”傅沉愣是不松开。

这人都要走了,能这般温存片刻,他岂会轻易放过。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接起电话,“喂妈。”

傅沉还紧贴着她,宋风晚气得脸红发烫。

“待会儿要走,记得把东西都带齐,被忘了什么,还有傅家那边,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不能失礼。”

“我知道。”宋风晚不安的扭了下身子。

这人怎么越发不要脸,靠得越来越近了。

“尤其是傅沉,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嗯。”

“那行吧,你先忙,我挂了。”乔艾芸没说两句话,就切断了电话,宋风晚刚松了口气,忽然感觉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她侧边唇角。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轻柔,酥麻。

她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芸姨说得不错,你该好好谢我,这个,就当是谢礼。”傅沉离得近,自然把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风晚气得咬牙。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现在还在上学,而且我一直把你当长辈看,压根没想过,要和你……”宋风晚急于摆脱现在的窘境,外面断断续续传来对话声,她心底很乱。

“喜欢林白吗?”忽然打断她的话。

宋风晚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压根不喜欢他。”

“你之前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把我当长辈,我允许你对我存杂念,有非分之想……”

“我不急,可以慢慢等你。”

“我们可以慢慢来。”

“……”宋风晚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想让你有负担,就想让你知道……”

“我心悦你。”

他声线低迷撩人,一点点往她心坎里面敲。

傅沉离开洗手间,宋风晚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才恍恍惚惚的从里面走出来……

妈妈,有人在勾引我早恋。

------题外话------

我觉得此处应该有掌声,o(n_n)o哈哈~

为三爷鼓掌,为二浪默哀……

段哥哥:(╯‵□′)╯︵┻━┻

160 偷偷摸小手,严师兄的警告(3更)

宋风晚被傅沉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脑袋发懵,晕乎乎的从洗手间出来。

“晚晚,怎么这么慢,快过来坐。”老太太招呼她坐下,此刻长方六人桌,仅剩傅沉身边的位置,她只得挨着他坐下。

说让她别有负担,可自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晚晚,你脸很红……”乔西延蹙眉。

“我没事。”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

“待会儿要坐车,多吃点。”老太太不停给她夹菜。

“谢谢傅奶奶。”

“老三,怀生入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过两天就能上学,先跟班学一下,我再给他找个家教。”怀生错过了学前教育,肯定得补上。

六个人围桌吃饭,老太太瞧这人多高兴,话也多,饭吃得差不多了,还拉着乔西延说话……

宋风晚有心事,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饭就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玩了两下。

“晚晚,回去好好考试,争取考个好成绩。”老太太笑道。

宋风晚抬头冲她一笑,急忙把手机塞到口袋里。

可是你儿子一直骚扰我,我怎么好好考试啊。

就在这时,她刚抽出口袋的时候,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那只手略为用力,将她紧紧扣住。

宋风晚大惊失色,心脏跳到嗓子眼,呼吸停滞,就连老太太接下来对她的叮嘱,都没听清。

窘迫羞涩,却又无可奈何。

傅沉手指从她指缝轻轻穿过,指腹蹭过她的手心,轻轻滑过,痒的人心尖发麻。

继而紧紧扣住。

“嗯,等着你的好成绩。”傅沉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接了老太太的话茬。

宋风晚有点气急败坏,偏又拿傅沉没办法。

“老三,你也别只说晚晚,你呢,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记得。”傅沉笑道。

“自己的终生大事,你也要上点心,别总对小姑娘板着脸,面无表情,你这样怎么娶媳妇儿啊。”

傅沉的婚事,就是老太太的心头病,每每提起,必然一阵叹息。

“行了,吃饭吧。”傅老帮她夹了菜,“别每次见面就提这个,孩子也烦。”

“你说他这性子像谁,你年轻时也不这样啊,在感情上,就是个闷葫芦。”老太太对此颇为嫌弃。

“这好的不学,偏学他大哥那样,可是老大24就结婚了,哪像他这么不省心。”

“你这整天信佛吃斋,很多人都以为你要出家了?”

傅沉神色未变,“您要催婚,我们家不是还有个比我大的?”

“你说老大家那混小子?”老太太一提这个,气不打一处来,“那混账东西,说出国谈生意,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回来?”

“快过年了,知道是相亲旺季,出国避避风头。”傅沉语气徐缓。

“早知道,就不让他走了,就知道忽悠我老婆子。”

宋风晚佩服三爷转移话题的功力。

傅家比他大,还未婚的,就是傅家长孙了。

还没见过这么坑自己侄子,还是亲叔叔吗?

傅老伸手给自家老伴倒了杯水,余光瞥了眼傅沉,那孩子又得罪他了?

忽然拿他挡箭下刀?

“那小子也是过分,整天不着家,就知道工作,赚那么多钱干嘛?比老三还死板,这两人从小整天在一块儿,别的没学好,这臭脾气倒是一模一样,都是榆木脑袋!”

老太太想起家里这几个小子,气得直上火。

宋风晚手指动了两下,傅沉却握得更紧了。

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口中这个榆木脑袋,居然在她面前调戏小姑娘,估计得惊掉下巴。

宋风晚那叫一个憋屈,您儿子哪里不会谈恋爱,哪里是榆木脑袋,分明是撩妹高手!

就在她暗骂他的时候,他用指腹轻轻剐蹭着她的手心,忽轻忽重,每一寸都往她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简直像是百爪挠心。

暧昧酥痒。

宋风晚气急败坏,老不要脸。

方才就算他表白了,自己也没答应他了,他怎么就直接上手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

宋风晚干脆反过来,在他手心使劲抓挠着,恨不能挠死她一般。

傅沉低低一笑,趁着无人注意,偏头凑过去,“晚晚,别皮,你想抓,待会儿没人再弄。”

声音宠溺温热,带着丝丝热气,倒弄的宋风晚不好意思了。

她什么时候皮了,谁想和你独处,这人真是……

她红着脸把手抽回来,低头又夹了几口菜,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

傅沉低低笑着,手心被她抓得有些发红。

旁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倒是怀生,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暗中观察。

他觉得自从两人昨晚在厨房打啵之后,关系变得似乎不太一样了,他说不出来。

算了,还是多吃两口肉吧,回家才有力气和佛祖告罪。

**

话说云城这边

乔艾芸中午正在外面餐厅吃饭,对面坐着的人赫然就是

严望川。

其实那日他出现在宋家门口,乔艾芸就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真的不谙世事。

不过她现在和宋敬仁尚未断干净,心里受了伤,哪儿能那么容易接受一个人。

即便她此刻答应严望川什么,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索性严望川除却帮她处理了一些事情外,压根没提任何事,认亲宴之后,他也仅在云城待了四天,就回去了。

两人偶尔会联系,得知他要过来谈笔生意,乔艾芸自然要请他吃饭。

“宋敬仁还是不肯收手?”严望川对她有意,这份感情存了二十多年,他就默默守了二十多年,所以他根本不急。

“嗯,前几天还说想和我争夺抚养权。”提起这件事,乔艾芸还气得眼睛发红,“简直无耻,他还有脸跟我提晚晚?”

她平时没人倾诉,这些事一直压着,看到严望川,总是有些绷不住。

“我已经妥协让步,就想早点把事情完结,他却偏又得寸进尺,以为我好欺负,我也不是在乎那点财产,我就是不想看着他们阴谋得逞,白白便宜了这混蛋!”

“嗯。”严望川递了个帕子给她。

“马上晚晚回来,我怕这不要脸的东西,又要开始作了,他要是敢影响晚晚考试,我非和他拼命不可。”

“晚晚几号考试?”

“还有四天。”

“我留到四天后再走。”严望川摩挲着面前的水杯,“晚晚那边我会帮你照应着。”

“师兄……”乔艾芸心里感激。

“既然喊我一声师兄,就别说其他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手机24小时不关机,随时找我。”

严望川倒是想插手帮忙,但是乔艾芸也是要强的人,离婚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私隐痛处,若非她要求,他不会主动干涉。

况且他插手过多,难保宋敬仁反咬一口,说她出轨在前,离婚期间,他还是与她保持着距离。

宋敬仁若是太过分,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乔艾芸点点头,“这段时间多亏你和傅沉照应着,要不然我一个人带着晚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哥最近都没出过门,他都不懂我这里发生了这么大事,要不然就他的脾气……”乔艾芸叹了口气。

“我准备让晚晚考吴苏那边的美院,等高考结束,我就带她彻底离开这里。”

严望川呷了口水,“艾芸……”

“嗯?”

“其实傅沉这个人……”严望川想着他与傅沉初次交锋,他所表现出来的老辣世故,沉稳内敛,让他心里总是隐有不安。

加上宋风晚年纪尚小,和他一起,论心智谋略,怕是玩不过傅沉。

他也担心宋风晚吃亏。

“怎么了?”乔艾芸狐疑。

“他不简单,又是商人,无利不起早,还是得当心点。”

**

另一边

傅沉看着十方利索的帮宋风晚搬行李,年叔还给她准备了一些零食让她带着路上吃,心底也不是滋味。

他忽得打了个喷嚏。

“三爷,外面冷,要不您先进屋?”十方以为他感冒了。

“无事。”

傅沉摆摆手,他哪里知道原本统一战线的盟友,在背地偷偷捅了他一刀子。

------题外话------

严师兄,你这么做,有些不厚道啊,说好的结盟呢,哈哈~

晚晚回去之后,除却处理渣爸和渣渣女之外,很快乔家舅舅会登场,严师兄出现次数也会增多。

三爷现在没有跟回去,不过他肯定会偷摸搞事情的,具体的就不透露了^_^~

喜欢严师兄的可以鼓掌了,哈哈……

**

今天只有三更哈,已经更新结束,最后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谢谢,笔芯~

161 三爷:吃你?到时候别哭(1更)

云锦首府

宋风晚坐在副驾,偏头看了眼站在车边的傅沉,深黑长衫,寒风将墨发吹得肆虐翻飞,他手中攥着那串佛珠,就是她前些日子在古玩市场选购的沉香木。

他不停盘着佛珠,想过去抱抱她,亲亲她,偏生乔西延还在,只能忍着。

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终归是舍不得。

浅粉色的芙蓉石流苏,随风晃动着,摇曳生姿。

她降下车窗与他打招呼,“三爷,年叔,十方大哥,怀生,我们走了。”

傅沉抿嘴不语,十方也不敢动作,怀生咬着唇,说了声,“再见。”。

也就年叔叮嘱了许多话,“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打个电话,有空过来玩。”

宋风晚一一应着。

“傅心汉,我走了哈。”傅心汉蹲在傅沉脚边,它只以为宋风晚要出门,还冲她龇牙咧嘴的笑着。

乔西延与他们打了招呼,发动车子。

车灯闪了几下,绝尘而去。

“三叔……”怀生偏头看他。

傅心汉似乎此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撒开蹄子就追着车子狂奔。

“傅心汉。”年叔大惊失色,“十方,快点追。”

十方怔愣片刻,立刻拔腿飞奔。

他不像千江,是特种兵出身,受过严苛的军事训练,他的身体素质一般,以前上学跑个一千米都费劲的人,居然让他去追狗赶车?

要老命了。

“傅心汉!”十方一路跑,一路喊。

宋风晚怀中还抱着乔西延宝贝的玉石毛料,正低头抚弄着,心尖像是被人掐着一般,酸涩得难受。

在一起生活两个月,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压根没注意傅心汉在后面追着。

直至车子汇入车流,消失无踪,傅心汉在蹲在马路边,茫然无措。

“吓死我了。”十方掐着腰,特奶奶的,差点把他腿都跑断了,外面车子那么多,这要是撞到碰到,老太太得哭死。

从小养在那边,整天心肝宝贝儿的,揉在怀里叫着,简直把它当亲儿子。

傅心汉蹲在路边,偶尔看到与乔西延车子类似的捷豹,还叫两声……

“人都走了,快走吧。”十方招呼它回去,“真是没想到,你对她感情那么深,都说狗衷心,这话还真不假。”

十方心里觉得,傅心汉这狗,虽然平时脾气大,高冷认生,倒是很有灵性,想起之前看的一些电影,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条狗。

傅心汉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大腿没了,以后有人想杀狗子,它该怎么办啊?

最主要的是……

以后再也没人偷偷给它拿肉干,给它加餐了。

狗生艰难啊。

……

宋风晚手指摩挲着石头,口袋手机振动,她调整一下姿势,拿出手机。

傅沉的信息。

【等你考完试,我去云城找你好不好?】

宋风晚心头一跳,偷摸看了眼乔西延,开始给他发信息。

【考完试也挺忙的,你平时不上班啊?】

【不忙。】

以前偷摸看的韩剧,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考试结束,马上要校招,我会很忙的。】宋风晚还发了一个泣不成声的表情。

【你走后,总觉得房子空空,心也空空,可能也跟着你走了。】

宋风晚耳根微微发烫,反复看了几次信息,面红耳热,心脏砰砰乱跳。

说好不影响她的,他发这些东西干嘛?

搞得他俩好像在谈恋爱。

“晚晚?你没事吧?”乔西延看她一直垂着头,又是咬唇,又是脸红。

“没事啊。”宋风晚收起手机,手心蒸腾着热气,微微发烫。

“冬天车里有点闷,要是不舒服就早点说。”乔西延还以为她晕车。

宋风晚点头没作声。

**

另一边的傅沉盯着手机守了半天,不见回复,才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出去聚聚。

“三叔,你要出去?”傍晚的时候,辅导老师会过来,怀生正在家里等着。

“嗯,你在家学习,我晚些回来。”

怀生隐约听到电话里,什么酒吧、唱歌之类的,他咬了咬嘴唇……

似乎听人提起过,貌似是不好的地方。

傅沉到了约定的地点,房间里已经坐了个人,正低头泡着茶水,白色羊绒薄衫,浑身透着股阴柔,却又俊美到了极致。

瞧着傅沉进来,起了个腔调,“媳妇儿送走了?舍得出来见我们了?”

他说话带着京腔,字正腔圆,清冽雅致。

“林白还没来?”傅沉在他身侧坐下。

“他攒局,素来是最迟的那个,不打扮一下,不舍的出门。”他说着给傅沉端了杯茶水。

傅沉伸手接过,就瞧着包厢门被推开。

段林白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脱了外套,大红色的毛衣,衬得他肤色更白。

那人挑眉,“二浪,本命年不是过了?”

“不是本命年不能穿红色?”

“我们朋友小聚,你穿这么骚干嘛?”

段林白一噎。

妈的,一件红色毛衣而已。

圣诞节,应个景儿,怎么就骚了?

现在这人都动不动时尚。

傅沉低低笑着,“可能觉得距离死期不远,想穿的喜庆点。”

段林白咳嗽两声,“傅三,这事儿吧,真不怪我,我压根不知道我爸会打小嫂子主意啊,我对天发誓,我对小嫂子,绝无半点想法。”

傅沉垂头喝茶,没搭理他。

“她可是我嫂子啊,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要是打她主意,我特么还是人么?”

方才那人幽幽开口,“你不一直说,你是头孤独寻爱的狼?”

“去你丫的,别打岔。”生死攸关呢,还来调侃他。

“傅三,你要相信我,咱们从小穿一条毛裤长大,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段林白笑得谄媚。

“你微信里是不是很多表情包?”傅沉忽然开口。

段林白一愣,怎么扯到表情包了?

“有啊,特别多。”

“都发给我。”傅沉拿出手机,已经准备接受。

“你现在这么时尚?玩表情包?”段林白狐疑。

“嗯,她喜欢发,我们需要培养共同话题。”

段林白手指一僵,你妹的,这特么是来给他塞狗粮的?

身侧那人倒是低头闷笑。

段林白一边发着表情包,一边腹诽:亏得自己在家吓得半死,这就完事了?

傅沉这厮,惯会吓唬他。

“傅沉,那女孩还是学生,你们此刻分开,岂不是变成异地恋?”那人说话总是带着股清高桀骜,偏又长得不食烟火。

“什么异地恋,是单相思吧……”

段林白嘴巴快,说完这话,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他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我靠,让你嘴巴快,让你多嘴。

“我和她牵手,拥抱,接吻,都做过了。”傅沉挑眉。

段林白微微张大嘴巴。

这个老禽兽,这特么丧心病狂,怎么下得去手啊。

“还同床共枕过,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傅沉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段林白。

“嘿嘿,你们在谈恋爱。”段林白笑得谄媚。

求生欲超强。

说是出来小聚,傅沉几乎一直拿着手机与宋风晚发信息,把那两人晾在一边,直至快吃晚饭,他才起身。

“一起吃完再回去?”段林白愕然,这特么把他吓得够呛,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她刚才和我说,晚上早点回去,再说家里还有孩子,先回去了,这单挂我账上。”

段林白心里真是一万个卧槽,这还没结婚,她人都走了,这么听话?

再说了,这特么天都没黑。

“傅沉,你完了。”段林白止不住摇头。

傅沉拿起一侧的外套,冲他一笑,缓缓吐出四个字。

“甘之如饴。”

绝杀。

段林白恨不能一脚踹翻这碗狗粮。

**

宋风晚一路上都在和傅沉聊天,翻下记录好像没聊什么,时间偏又过得很快,等她回过神,乔西延已经将车子停在一个服务区。

天色愈暗,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停了不少车子,宋风晚下去上了个洗手间,顺便倒了点热水。

乔西延则靠在车边,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低头衔了一根,偏着头点火。

风流写意,眯眼抬头的时候,又透着股冷厉暗沉。

“表哥,要不要喝点水。”宋风晚抱着水杯走过来,车内开着暖气,一直没开窗,下车透口气,反而觉得浑身舒服。

“你这一路都在和谁发信息?”乔西延偏头看她,他没说话,不代表他不知道。

“嗯?”宋风晚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没和谁啊。”

“聊了一路,有时候还咯咯傻笑?”乔西延嘬了口烟,眯眼看他,那双锋利的眸子,仿佛能直达人心。

“我有吗?”她根本没注意。

“你说呢?”

“我加了一个后援会的群,就随便聊两句。”宋风晚耳根发烫,抱着水杯的手指,更是缓缓收紧。

“后援会?”

“就段哥哥的后援会。”宋风晚低头摩挲着水杯,没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个网红?”

宋风晚想了一下,也确实可以这么定义他,段哥哥,不好意思,拿你做挡箭牌了。

“长得缺爱没断奶的样子,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女生。”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段哥哥,这个真不关我的事,这是表哥说的。

“你现在处于高三,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别想着追星。”

宋风晚闷声点头。

“就算要追星,也得找个值得你追的,能让你有所学习,给你带来正能量的,他这一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不值得你迷恋。”

乔西延虽说比她大许多,也是同辈人,他上学那会儿,女生就爱买贴纸,弄得一本子都是。

可能小女生都有追星这个阶段,他没意见,但是必须正能量,段林白这种,他是瞧不上的。

“我知道。”宋风晚点着头。

乔西延得了肯定答案,才招呼她上车。

他哪里知道,宋风晚压根不是追星。

而是早恋了。

**

车子抵达云城已是晚上八点多。

即将下车的时候,宋风晚还给傅沉发了信息。

【马上到家了,待会儿去吃饭。】

傅沉眯着眼,【晚饭吃什么?】

宋风晚和他聊天已经非常随意,随手就丢了个表情包过去,一个小人正表情又贱又浪,还在说“吃我呀,吃我……”

傅沉眸子一沉,给她发了条语音过去。

宋风晚看乔西延正盯着导航找路,他毕竟不是云城人,对路况并不熟,她摸出耳机,戴上耳麦,与手机连接,才点开那条语音。

“晚晚,到时候你可别哭。”

声音干燥嘶哑,别具诱惑性。

尾音拖得很长,语气正经严肃,像是带了个勾子,在她心尖撩拨着。

宋风晚小脸霎时血红一片。

太不要脸了。

不消片刻,又有一条语音提示。

她伸手点开。

“已经很想你了……”

宋风晚收起手机,心跳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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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呀,这人都走了,你一个人出去还能撒狗粮,我也是佩服的,真的

话说,关系挑破了,三爷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哈哈

162 表哥vs严师兄,惨遭欺凌(2更)

到云城收费站的时候,乔艾芸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在家做好了饭菜,让他过去,地址是一处小区单元楼。

乔西延顺着导航,还走了半截弯路,到小区时已是晚上九点。

乔艾芸早就在单元楼门口等着,车子停稳,宋风晚就跳下车。

云城的冬天,寒风亮涩湿冷,温度虽没京城低,她却觉得比那边还冷。

宋风晚喊了声妈妈,就看到她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干练精明。

“严叔。”宋风晚路上还和乔艾芸通过电话,她也没提严望川在这里。

“嗯。”严望川生冷的应了一声,表情稀缺,冷峻的有些不近人情。

即便内敛着气场,看着你的时候,仍旧视线冷厉,宛若鹰隼。

宋风晚以前在乔家,有缘见过他几次,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所以交流并不多,之前认亲宴他出来帮忙,宋风晚对他印象才略有改观。

乔西延喊了声姑姑,看到严望川,怔愣数秒,喊了声,“师伯。”

乔家注重师承关系,看到长辈,乔西延还是很恭敬的。

他刚打开后备箱,严望川就过来帮忙提行李,“师伯,我来吧。”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提着行李往上走,压根不搭理他。

乔西延似乎已经习惯被他漠视,只是他出现在这里,心底略显诧异。

乔家那些师兄弟,包括他父亲,都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关于严望川与乔艾芸之间的事情,无人提起,他自然也不清楚。

平素只要乔艾芸到乔家,就没见严望川来过,两人从未打过照面,乔西延自然不清楚他俩之间还有过往。

只当两人关系一般。

“西延,我来吧,你开了几个小时车,也很辛苦。”

乔艾芸刚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一双宽厚干燥的手伸过来,接过行李箱,径直上楼。

宋风晚看乔艾芸的手空在半空,还略显窘迫,低头闷笑。

严叔话不多,却是个实干派。

“怎么住在这里?”宋风晚从没听过乔艾芸提过,她搬家出来。

“一个人在家住着太空。”乔艾芸避重就轻,没提和宋敬仁因为离婚闹得沸沸扬扬。

那个房子虽然是挂在宋风晚名下,宋敬仁和江风雅现在还住在里面,乔艾芸之前虽然放了狠话,让他们滚出去,但离婚官司繁琐,她天天和律师在一起讨论,暂时没精力管他们。

她只想早些解决离婚,财产分割完毕,他若还赖着不走,自有其他法子让他下不来台。

离婚之后,她就打算回吴苏,暂时在这里找了个房子暂住。

**

高层,1502室。

推门而入,窗户紧闭,开着空调,两室一厅,收拾得妥帖干净。

“西延,菜都做好了,你坐会儿洗个手,我再稍微热一下就能吃饭了。”宋风晚在外面住了两个多月,乔西延又难得过来,她自然得亲自下厨。

“妈,我帮你。”宋风晚脱了外套洗了手,就往厨房钻。

她许久没吃乔艾芸做的饭菜了,此刻肚子也饿,馋得很,摸了双筷子,夹着醋溜排骨就往嘴里送。

“客人还在外面,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乔艾芸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客厅,恰好严望川也在看他,弄得她又是有些窘迫。

宋风晚瞥了眼客厅,“表哥是自家人,严叔也是自己人,肯定不会介意的。”

“你瞎说什么。”乔艾芸气得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出去一趟,谁把你惯的这么没规矩,说什么浑话。”

宋风晚低头啃着排骨,并没搭腔。

谁惯的?

可能是傅沉吧。

宋风晚嚼着排骨,也不知道今晚他吃了些什么?

**

客厅内,乔西延和严望川都是话少之人,相顾无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乔西延咳嗽两声,“师伯,我去北边采买了几块石料,还有一些鸡血石,你要不要看看?”

“嗯。”严望川点头。

两人讨论起石头,话题自然非常多。

“师伯,您怎么会在这里?”乔西延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严望川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沉默寡言,眼神冷鸷。

饶是乔西延都被他看得心底发凉,这个话题难道不能问?

“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该问的别问?”

严望川说话声音沉闷,像是从胸前发出的共鸣音,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就连他父亲都对这个师兄畏惧三分,更何况是他,自然是惹不得?

乔西延点头,没再说话。

这语气已经是威胁警告,他也不会不识趣儿,自讨苦吃。

“尤其是长辈的事情,别掺和,回去也别多嘴。”

乔西延不是傻子,他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

不要告诉他父亲。

那他就很清楚,严望川这是对他姑姑有意思,暂时还不想让他父亲知道……

“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回答?”严望川眯着眼,摸着手中一块鸡血石。

“嗯,我明白。”

乔西延极少被人威胁,偏生他还拿这人没辙。

“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完,你爸脾气爆,你回去兜着点。”

“我知道。”这件事乔西延自然不会说,“师伯,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严望川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乔西延悻悻一笑,低头摩挲着石头,“你看着鸡血石成色还不错吧。”

乔艾芸可是他姑姑,他这个亲外甥,多问一句,都不行?

从没见过这般霸道强势的人。

想追他姑姑,按理说,对他态度也该好点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上规矩,搞胁迫。

**

四个围桌吃饭,有两个沉默寡言之人,气氛有点闷,几乎都是宋风晚在说,乔艾芸搭腔。

“西延,什么时候走?”乔艾芸看向对面的人。

“明天吧。”

“那今晚留在这里住,我回头把房间收拾一下。”

“他今晚跟我住酒店。”严望川直接开口,截了乔西延的后路。

乔西延能有什么办法,师伯都发话了,他只能应了一声,“嗯,刚才和师伯说好,晚上想和他请教一下雕刻的事情。”

“那行吧。”乔艾芸也不多留他。

**

吃了饭,母女二人送两人到电梯口。

两人刚到楼下,严望川就摸出车钥匙,准备开车。

乔西延试探着开口,“师伯,要不坐我的车一起回酒店?”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我只开了一间经济大床房,你想和我睡?”

乔西延一怔。

“自己找酒店。”说完直接驾车离去,只留给他一路的汽车尾气。

乔西延在夜色中,神色僵硬,寒风吹来,孤独又凄凉……

这是亲师伯吗?

**

宋风晚简单洗了个澡,家里开着空调,自然不如北方的暖气舒服,被子早就晾晒过,还透着股阳光的味道。

她钻进被窝就摸出了手机。

傅沉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

【吃完回复我。】

她咬了咬嘴唇,回复了一条,【我吃完了,已经准备睡了。】

【现在是一个人?】

宋风晚拧眉,不是一个人,她还能和谁睡觉?

【对啊。】

【方便吗?】

宋风晚尚未回过神,一个视频会话发过来,她吓得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乔艾芸还在外面收拾东西,房间隔音也不好。

她心虚的把视频挂断。

【我妈在外面,不方便。】

【我只是想看你一眼,不说话也行。】

宋风晚还在犹豫之际,某人视频又一次发过来,她戴上耳机,还是接通了。

傅沉似乎是在书房,似乎是开着电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白色衬衫,斯文禁欲,分外儒气……

“你怎么开着电脑?”宋风晚压低声音,调整手机角度,尽量把脸拍得小一些。

“电脑屏幕大,能把你看得更清晰。”

宋风晚脑袋轰得一炸,小脸红透。

这个老男人,怎么会这么撩

------题外话------

晚晚,你敢不敢直接说三爷是老男人?

三爷能弄到你哭【捂脸】

表哥在严师兄还是占不了上风的,这个师伯是真的凶……

表哥:大半夜开车找酒店。

严师兄:不然就过来和我睡?

表哥:……

163 老男人,撩起来要人命(3更)

卧室灯光昏黄熏暖,床头的加湿器氤氲着一层白雾,将她绯红的小脸衬得越发娇艳可人。

她手指抠搜着被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脸涨得发红,完全不敢直视她。

傅沉倒是一直盯着她看,生怕错漏了什么重要表情。

以前关系没戳破,傅沉和她说话,还带着长辈特有的骄矜架子,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撩她,简直有点放飞自我。

宋风晚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

从前和傅聿修是订婚关系,那是一早就订了,平素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完全没有谁追谁的事情。

她没经验,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是说好不影响我?”宋风晚声音放得很低,生怕乔艾芸发现什么。

她心跳很快,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瞄,翻身下床,蹑手蹑脚的把门给反锁上了。

她又偷摸的爬上床,活像做贼,可是对面那人,抬手抚着鼻梁上的眼镜,居然在笑。

“你笑什么?我做贼还不是因为你。”

“你刚才说我影响你,是否可以变相理解……”傅沉抚着眼镜,正色看她,“晚晚,你心底是在意我的。”

宋风晚简直要疯了。

“三……三哥。”她咳嗽两声,“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没谈过恋爱,情话一套一套的。

“我在心里和你谈过,这个算吗?”傅沉低低笑着,那笑容穿过耳机,更显低沉浑厚,刺挠着她的心尖,又苏又痒。

完犊子了。

这人完全停不下来了。

宋风晚觉得自己已经无法与他正常对话了。

“很晚了,我明天还得去早起看书,得睡了。”宋风晚耳根红得像是着了火,都没敢直视他。

她恨不能火速结束这段对话。

“今天傅心汉追了你两条马路。”

“嗯?”宋风晚光顾着神伤摸石头,压根没注意。

“怀生今晚还说想你了。”手指操作着电脑,倒是截了不少图。

“嗯,我也想他。”宋风晚想着小和尚,还不知发笑,吃个肉还念经。

“我也想你了……”

傅沉看着她,神色专注认真。

宋风晚憋红了脸,咬着唇没说话……

“明天几点起床?”

“五点半吧。”

“那你睡吧,晚安。”

宋风晚道了声晚安,就挂了电话,伸手揉了揉耳朵,还烫得发麻。

刚设置好脑中,外面传来拧门声,“晚晚,你睡了吗?”

“还没。”宋风晚急忙爬起来给她开门。

乔艾芸又抱了一床毛毯扑在她被子上,“你什么时候睡觉开始锁门了?”

“啊?”宋风晚上学偶尔会睡过了,有时候睡得深沉,叫不醒,房门素来都不上锁,寻常除却乔艾芸也没人会直接进去。

她心底发虚,“可能是刚才顺手吧。”

说话都没底气。

乔艾芸看了眼她还亮着的手机,“别玩了,赶紧睡。”

送走乔艾芸,她这心跳才稍微平复些。

每次都弄得偷情一样,真是……

宋风晚刚钻进被窝,傅沉的信息又来了。

【晚安,我明早叫你。】

她为毛有种已经在和他谈恋爱的错觉。

**

云锦首府这边

十方又给傅沉送了点文件过来,而他已经合上了电脑。

“三爷?不办公了?”他说过些日子要去云城,让他将亟待解决的文件都拿过来,他在公司忙到半夜,好不容易把文件整理好拿过来。

他居然关电脑,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您早说,我就不那么拼命了。

“晚晚睡了。”

十方怔愣片刻,宋小姐睡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文件放着,我明天处理。”说完就转身回房。

十方扯了扯头发。

作息同步?

真特么绝了。

两人关系都没确立,这一个人都能狂撒狗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正处于热恋期。

**

翌日

宋风晚刚被闹钟吵醒,傅沉的电话就来了。

“喂”

“该起床了。”傅沉许是刚醒,说话声音比平时更加浑厚撩人,手机贴在耳边,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嗯。”宋风晚迷糊得应了一声,“其实你不用给我打电话?就算睡迟了,我妈也会叫我的。”

“就想听听你声音而已。”

宋风晚把头缩在被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股热意。

这个老男人,简直要人命。

傅奶奶还说他是榆木脑袋,她就没见过谁比他更撩人的。

简直韩剧男主角还苏。

“行了,你挂电话吧。”傅沉也不耽误她时间,他也清楚,某个小兔子估计害羞的躲起来了。

宋风晚挂了电话,把头往被窝里拱了拱,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从早上开始就这么撩拨。

她该怎么安心学习?

妈妈,总有人影响她学习怎么办?

**

宋风晚洗漱出去的时候,乔艾芸已经做了早餐,小米粥和鸡蛋饼。

“吃完饭就看会儿书,晚些我带你去看一下考场,离这里有点远,我提前给你在边上订了酒店,考试那两天,我陪你在那边住。”

住得近些,也不用早起,能让她休息好。

“嗯。”宋风晚低头喝着小米粥,“你待会儿要出门?”

“去一趟律师楼,晚些带你出门。”她与宋敬仁离婚的事情,她并没打算让宋风晚掺和,几乎没和她透露任何事。

“很难处理?”宋风晚之前在京城那边,看不到乔艾芸的人,说话也是斟酌考虑,现在面对面,才开口多问一句,“他……那边不配合?”

“涉及一些财产分配,肯定需要时间,你别多想。”

乔艾芸终是心软些,不想在宋风晚面前说他的不是,离婚打官司,牵扯到钱财,真的会暴露人品,各种偷奸耍滑,无耻下作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宋风晚知道她不想透露,也没多追问。

自从那日认亲宴宋敬仁推了自己,过了一周多,才给自己打了电话,她没接,之后打来几次她没管过。

时间久了,便再没电话打进来。

**

吃完早饭,乔艾芸抱着一摞文件出了门,宋风晚就回屋里看书,约莫十点多,手机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云城。

她愣了两秒,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晚晚啊,我是爸爸,你回来了吧。”宋敬仁声音带着笑意。

就和以前一样。

宋风晚听到他声音,还忍不住鼻尖酸涩,握紧手机并没吱声。

“你马上要开考试了,爸爸最近很忙没空关心你,晚上我带你出去吃啊,就你最喜欢的那家店。”宋敬仁语气和善,给她一种错觉,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事都是她的错觉。

宋风晚咬了咬牙,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要看书,没空。”

“就吃顿饭的时间,一个小时,不耽误你学习,我还给你买了很多礼物,前几天不是过圣诞吗?你以前不是喜欢追着我要礼物……”

宋敬仁耐着性子,温言细语。

宋风晚脑海中却都是方才乔艾芸消瘦的脸,眸子已然没有以前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黯淡无光,即便抹了化妆品,疲惫仍旧难以遮掩。

“不去了,你自己吃吧。”

宋敬仁和她磨了十几分钟,宋风晚态度仍旧坚决。

“是不是你妈不让你见我?”他语气陡然一变。

“和我妈没关系。”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我还是你爸,她有什么资格阻挠我们见面……”

宋风晚手指攥紧,“我说了,这是我的决定,和我妈无关,是我不想见你!”

她冲着电话吼了两声直接挂断。

**

另一边的宋敬仁刚要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忙音。

“宋总,怎么说?”张秘书低声询问,“小姐答应见你了?”

宋敬仁气得脸色铁青,并未作声。

“马上那边的律师又要来了,小姐名下还有股份,若是她站在那边,以后公司分割,怕是对您极其不利。”

“我知道!”宋敬仁气得将手机直接摔在地上。

“这死丫头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我不知道对我不利吗?”

这家公司是他和乔艾芸白手起家的时候,创立起来的,乔艾芸股份比他略微少点。

宋风晚出生时,为了讨好乔家,也为了显示,自己追求乔艾芸,不是贪图钱财,他又特意转了一部分给宋风晚。

平时夫妻一体,自然不分彼此,股份分属不同,但实际都是宋敬仁在掌控,现在不同,离婚分割,宋风晚站在哪边,几乎等于,谁就能拿到公司的话语权。

他怎么可能不急。

“宋总,那现在怎么办?”

“给我查一下她考场在哪里?我就不信她不去考试,我就去门口堵着,不信看不到她了。”

张秘书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女儿在哪里考试你都不知道?



难怪这种时候,她不会向着你。

**

而另一边严望川也刚和合作伙伴见了面。

“严总,晚上我请客,您赏个脸。”其实他们合作案不大,严望川派个主管过来就行,他能亲自过来,他们也是受宠若惊,自然得好好讨好。

“不必客气,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话素来直接,他们几天接触下来,也都习惯了。

助理开着车,瞥了他一眼,“严总,我们去哪儿?”

“去天盛小区,下午陪晚晚看考场,顺便走商场绕一圈,给她买点东西。”

助理忍不住咋舌,没作声。

等严望川从商场出来,抱了一个等人高的大熊,惹得路人频频驻足。

助理都傻了眼。

他把熊塞到后座,自己挤身进了副驾。

“严总,这个……”

“他们推荐的,说销量最好,女孩子最喜欢。”

助理咳嗽两声,他百分百肯定,他家严总绝壁被坑了,因为这种最大的,估计就是最贵的,他这种愣头青进入,一看就是肥肉,碰到他都得宰一下。

再说了,人家宋小姐是去考试,你送点文具还实在,送熊?

**

乔艾芸午休结束,打算带宋风晚看考场,尚未出门,就接到严望川的电话,说她门口。

这一开门,入目就是一个大熊。

“师兄,你这个……”

“不是给你的,给晚晚的。”

有人送礼物,宋风晚自然高兴,双手接过,“谢谢严叔。”

“你给她买礼物做什么?”

“祝她考试顺利。”

“这太不好意思了,你进来坐。”乔艾芸知道他的用意,就是这一把年纪了,突然有人追自己,她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们什么时候看考场,我送你们,正好忙完没事。”

宋风晚看着她母亲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憋着笑。

严叔这是准备全方位渗透他们的生活?

“太麻烦了……”

乔艾芸刚好回绝,就听他直接来了一句,“我等你们。”

直接把她的话给堵死了。

偏又语气低沉,冷这个脸,乔艾芸以前就怕他,不太敢忤逆这个师兄,现在更是不敢反抗,只得悻悻点头。

------题外话------

后面会有虐渣部分,估计狗粮会少点……

我决定把三爷晾着。

太过分了,人家小姑娘要考试了,你从早到晚骚然人家干嘛啊!

还有严师兄,你要追人,不能板着脸,你是好心送晚晚去考场,弄得好像威胁人家一样【捂脸】我也是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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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严师兄害羞?掌掴渣父

云城天盛小区

宋风晚抱着大熊,不停戳戳弄弄,一直偏头打量着严望川,从进屋开始,和她说话不超过三句。

真真是:沉默寡言,表情稀缺。

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她也不傻,严望川这般殷勤的往这里跑,定然是有所图的,既然是对自己母亲有意,偏又表现得高冷,生人勿进。

她实在不懂,这位叔叔走的是什么路子。

乔艾芸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黑色毛衣搭配米白色毛领羽绒服,素来盘起的头发,披散着,别在耳后,烫了微卷,与寻常女强人的装扮不同,更显婉约大气。

“晚晚,把你准考证拿好,我们马上出门。”乔艾芸将家中电器煤气检查一番,才去玄关处换鞋。

严望川已经等在门口。

不发一言,眼睛却一瞬不瞬得盯着她。

乔艾芸被她看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平素要出去工作社交,穿得多为精明干练。

这是陪女儿看考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换了鞋子,偏头看他,视线相对,他面色僵硬的别开脸。

脸色冷漠,神情勉强。

他若是不愿意送他们就直说,这摆个臭脸给谁看啊。

“师兄,你把我们送过去就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严望川蹙眉,呼吸重了一下,略显勉强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音,“嗯。”

“你刚才干嘛一直盯着看,我穿得哪里不得体?”她记得从见他第一面开始,他就喜欢这么看着她,冷眸黑面。

乔艾芸一直看着他,玄关狭小,两人站在一起,中间不足半人距离,她总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严望川手指插在口袋中,微微攥紧。

乔艾芸见他不说话,微微叹了口气,“看你不自在,要不你先走好了,我们自己开车或者打车过去也行。”

她寻思宋风晚动作磨蹭,真想去房间喊她,严望川却忽然长腿一伸,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神色仍旧有些冷漠。

“我送你们。”语气生硬。

乔艾芸失笑,谁也不想总看人脸色啊,她真想开口回绝,严望川又说了一句……

“穿得好看。”

“嗯?”乔艾芸一怔。

“你今天的穿着,好看。”

严望川说完这句话,目光游离,看向别处,精短的黑色头发,压根遮不住通红的耳朵。

乔艾芸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弄得她有些不自在,隔了数秒,才勉强说了句,“谢谢。”

好看?

所以一直盯着看?

“我送你们。”严望川声音一直硬邦邦,听不出情绪。

可是乔艾芸分明看到他耳朵红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严师兄……

这是在害羞?

乔艾芸咳嗽两声,他印象中,严望川刻板守旧,冷面寡言,她从未见过他这么一面,倒是觉得这个男人,有那么点可爱。

宋风晚从屋里出来时,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妈,严叔,我好了。”

“嗯,那走吧。”乔艾芸笑了笑。

严望川走在母女两人身后,听着乔艾芸的笑声,耳朵热度还未消散。

她以前没在自己面前这般笑过。

**

考场设置在云城大学,地处大学城,道路畅通,开车都得四十多分钟,三人到那边,花了快一个小时。

学校占地几千平,最近来参加艺术联考的学生众多,周围县市都在这一处,学校交通管制,除却教职工车辆,都不许入内。

“师兄,要不你先回去吧,找考场估计很慢。”学校这么大,乔艾芸都不确定自己何时能出来。

“你们怎么回去?”严望川停车熄火。

“打车吧,或者坐公交也行。”大学城这边学生多,自然不缺车。

严望川抿着嘴,视线淡薄又冰冷的盯着乔艾芸,隔了数秒,才说了一句,“不安全,我等你们。”

“估计得大半个小时,让你等着太不好意思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乔艾芸倒不觉得他有多可怕。

一个夸她穿得好看,就会耳红的男人,能对她怎么样。

宋风晚此刻已经推门下车,站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地图上,寻找对应考场位置,压根不懂车里的两个人,正在暗中较劲。

严望川脾气执拗,看着她,还是强硬得说了一句,“我等。”

乔艾芸点头,这才打算下车。

“围巾。”严望川拿起被她遗落在一边的围巾递给她。

“差点忘了。”乔艾芸冲他一笑。

严望川别扭得转过头,一言不发。

**

乔艾芸下车后,就和宋风晚依照路线往里面走。

傅聿修就是云城大学的,宋风晚以前跟着他来过两次,对这里的路线还是比较熟的,地方不难找,就是学校太大,走过去,还是颇费时间的。

学校来往进出的人非常多,适逢马上要考试,校外人员剧增,严望川看着母女二人身影消失,才长舒一口气。

开始反思自己方才的举动。

实在太失礼了,居然一直看着她,估计又让她不舒服了?

严望川手指抓着方向盘,他实在不懂,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和她亲近些。

他略显懊恼,刚想降下车窗,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一下,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带着小跑进了云城大学。

严望川拔了车钥匙,下车追出去。

**

宋风晚正挽着自己母亲的手,惬意的在校园里逛着,压根不懂后面危险逼近。

“幸亏我在附近订了酒店,要是考试当天这么来回折腾,我看你天没亮就得起来。”乔艾芸笑道。

宋风晚笑着点头,“妈,你和严叔刚才在车里说什么啊?”

“没什么?”

“你和他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啊?”连乔西延都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宋风晚自然更是不知,心底好奇。

“胡扯什么?他就是来我们家学过手艺,住过一段时间而已。”

“哦。”宋风晚咬了咬唇,不说就算了。

“好好准备考试,别胡思乱想。”乔艾芸叮嘱。

宋风晚抿嘴笑着,忽然觉着口袋中手机震动起来,是傅沉的电话。

“妈,你等我一下,我去接过电话。”她说着一溜烟就往另一处钻。

乔艾芸蹙眉,接个电话而已,至于这么偷偷摸摸?还怕她偷听?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想要自己的空间和秘密,不愿家长干涉,乔艾芸素来给她空间,知道她乖巧懂事,不会逾越分寸,就没多想。

宋风晚一边偷摸看着乔艾芸,确定她没跟过来,才接了电话,“喂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和你打电话,需要特定时间才行?”傅沉低低笑着。

“我和我妈在看考场。”

“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估计得晚上九十点以后吧。”等她回房休息。

傅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我能理解为,这是我的专属时间?”

宋风晚一噎,这人怎么聊什么都能撩自己一下啊。

“知道你最近很忙,不该打电话给你,只是有些忍不住。”

宋风晚余光瞥着乔艾芸,低头看了看脚尖,心里又热又暖,心尖颤颤的,说不出的滋味。

“我晚些等你电话,这次……”傅沉说话顿了两秒,“我等你,多晚都等。”

宋风晚咬了咬唇,“我知道了。”

“那你先忙。”

宋风晚刚挂了电话,就瞧着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她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怔愣,是宋敬仁。

这人毕竟是她父亲,说半点感情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她手指收紧,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充盈泛红……

“晚晚。”宋敬仁冲她笑着,就和从前一样,温文和善。

傅沉挂了电话,手指不停摩挲着放在一侧的佛珠,眼皮跳了一下,心底隐有不安。

他并不放心让宋风晚此刻回云城,她父母的离婚事件,现在都没结果,宋敬仁不敢上京城找他要人,估计是在等宋风晚回去。

待她回去之后,势必会有大动作。

他提前通知了严望川过去,就是不知道这位严师兄,能不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了。

**

宋风晚此刻面对宋敬仁,心中有酸涩,埋怨,也还有对他的一丝温情,各种情绪猝然涌上心头,脑袋好像抽空一样。

“晚晚,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考试,在门口等了你好几天。”宋敬仁上前两步。

“我知道有些事是我的错,伤害你和你母亲,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我想看到的,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爸爸在这里和你道歉。”

宋风晚抓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她右手手心,旧伤未愈,此刻猝然用力,还略微刺痛。

似乎是在提醒她,之前他推到自己的时候,神情是那般决然冷漠。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爸爸?”

宋敬仁手指放碰到她,宋风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躲开。

眼底情绪复杂,有着藏不住的憎恶。

他这一甩,弄得宋敬仁略显难堪,他看了下四周,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压低了声音,“晚晚,我和你妈离婚,原因很多,你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宋风晚看着他,似有不解。

“我知道你妈肯定和你说了我很多坏话,还拦着你,不让我们见面,她就是想得到你的抚养权,继而管理你的财产,和我对抗罢了。”

宋风晚漂亮的凤眸,微微闪烁两下,“财产啊……”

“你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对你好吗?”

“她也有所图的,她就是想报复我?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弄得我都没法收场,现在还想把公司弄得四分五裂。”

“她就是存心使坏,你别被她蒙蔽了。”

宋风晚低低笑着,“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故意拦着你不让我们见面,压根没安好心,走吧,跟爸爸回家。”宋敬仁伸手拉她,宋风晚却猛地挥手……

“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打在他手背上。

用力过猛,指甲在他手背划出两道红肿的血痕。

宋敬仁这下算是被惹恼了。

“我耐着性子和你说话,你非不识好歹是吧。”他揉了揉手背,“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

他伸手就去拉扯宋风晚,力道极大,压根不顾她是否被拽疼了。

“宋敬仁!”

他光顾着拉宋风晚,压根不曾注意有人从背后靠近,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转头,结果……

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这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打得他直接头脑发懵。

下手重,力道狠,掌掴声,清脆响亮。

“宋敬仁,你特么还能要点脸嘛!”

------题外话------

师兄,你要珍惜机会,好好表现啊……

死盯着人家看,你也不能冷着脸啊,能不能稍微笑一下,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别人欠了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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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凌虐渣父,师兄进局子?(2更)

宋敬仁一门心思想把宋风晚拽走,即便知道乔艾芸在附近,也没放在心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打得他懵逼了。

宋风晚则趁机甩开他的手,跑回乔艾芸身边,“妈——”

即便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接听电话,周围仍不乏人群走动,原本她和宋敬仁拉扯就惹来不少人注意,此刻居然动手了,立刻惹得别人偷偷打量。

甚至有好事者拿出手机,试图录下视频。

女本柔弱,为母则强。

宋敬仁敢碰她女儿,乔艾芸自然不会放过她,加上对他的憎恶,集中在这一巴掌上,打得他嘴角直接撕裂。

“呸——”他吐了口腥甜的血水,“乔艾芸!”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你若是敢找晚晚,我对不客气。”乔艾芸伸手,把宋风晚护在身后。

宋敬仁伸手摸了下脸。

这大冬天的,寒风割面,人的皮肤本就脆弱,她下手又狠,打得他左脸发麻,隐见血痕。

稍微碰一下,顿顿刺痛,疼得他表情险些失控。

“这也是我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宋敬仁恼怒,“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之前也不是没打过我?还差这一次?”

“你……”宋敬仁被她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既然已经协商好要离婚,我们就按部就班,依照法律程序走,我不会占你便宜,但是属于我们母女的,我也一分不会让给你。”

乔艾芸手腕被震得有些发麻,稍微活动两下,“你若是个男人,咱们就大大方方把婚离了,别被背地搞阴招。”

“既然大家互相看不惯,就痛快的放过彼此,这么下作,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学校里多是学生,他这年纪,在一群孩子面前,被人掌掴抽打,实在落不下面子。

此刻乔艾芸态度却越发强势,激得他心头怒火狂烧。

想着与她周旋这么久,离婚的时候,一直讨不到好处,更是恼怒。

“现在我们还没离婚,就算离了婚,我也还是她父亲!”宋敬仁咬牙的时候,牙龈还疼得发酸。

“你有什么资格藏着她,不让我们见面!”

乔艾芸勾着嘴角,笑容轻蔑。

“你大张旗鼓搞认亲宴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来当什么慈父,你不觉得你虚伪恶心?”

宋敬仁深吸一口气,“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我现在就想见我女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百般阻拦,不让我们见面,别以为我不懂你安得什么心,少装什么清高。”

离婚,必然牵扯到利益分割,每次碰面,都是不欢而散,这样的争吵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在彼此面前,就连客套的假面都懒得戴。

“宋敬仁,贼喊捉贼,你真是无耻至极!”

乔艾芸气得恨不能冲上去狠狠抽他。

“你再敢碰我一下试试,你信不信我回头就去验伤,把你弄进去!”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气得浑身发抖。

当真卑鄙。

人在气头上,还哪儿管这么多,她刚要动手,就被宋风晚给拉住了,“妈——”

她就这么直接挡在了乔艾芸面前,“你真想为他进局子?不值得,我和他说。”

**

另一边的严望川原本应该紧跟着宋敬仁。

他是第一次来云城大学,对这里不熟,学校教学楼众多,还有许多小径,他瞧着宋敬仁拐了个弯,等他追过去,人就不见了。

他心底着急,给乔艾芸打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让他更是有些急躁。

“那边好像出事了,听说还动手了。”

“谁啊?”

“反正不是我们学校的,不是学生……”

严望川咬了咬牙,“您好,请问出事地方在哪里啊?”

“在听雨楼后面。”

“那听雨楼在哪儿?”严望川着急,学校教学楼一眼看过去,都差不多。

“就一直往前走,那边现在很多人,你应该看得到。”

严望川也顾不得许多,抬脚飞奔过去。

只得期待着现在人多,宋敬仁不敢太过分。

**

此刻

面对宋敬仁已经变成宋风晚。

“不是我妈拦着我,是我自己不想见你。”宋风晚方才突然见他,心里难免存了些温情,此刻看他与母亲对峙。

叫嚣威胁,让她觉得恶心。

“晚晚,你别听她搬弄是非,你要知道,她……”

“够了!”宋风晚声音陡然提高,就连乔艾芸都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人儿,她肩膀微微抖动着,显然在极力隐忍情绪。

宋风晚眼眶泛红,对面这人,他们一起生活了17年,往日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晚晚……”乔艾芸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她抬眼正视宋敬仁,“我应该谢谢你今天找我,让我终于认清了你们两个人。”

“晚晚,你妈就是没安好心。”

宋敬仁听她说这话,以为自己说的话凑效了,还暗自庆幸。

殊不知宋风晚接下来的话,就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没安好心的那个人是你吧,如果不是你这番话,我都不懂,你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宋敬仁一怔,继而大怒,“宋风晚,你放肆!”

“我是你爸!”

“就像我妈说得,你压根不配做我父亲!”

“你……”

宋风晚往前一步,“你说我妈不让我见你就是想多分点财产,今天我就把话和你说清楚。”

“你们离婚的事情,我妈从始至终都没和我提过。”

“而且……”她轻轻一笑,“事发到现在,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就连埋怨憎恶,都不曾提过。”

“反倒是你,一见面,就和我数落她的不是,若非你说起财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的作用这么大。”

“呵呵——”宋风晚惨然一笑,“在你心里,我不过是现在有些价值而已。”

宋敬仁从没想过乔艾芸居然没说过他半点坏话。

在宋风晚面前颠倒黑白,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大张旗鼓想认回江风雅,你就该明白,终会舍弃点什么?”

“当初就没管过我的感受,现在说你做了错事……”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谁真心对我好,谁对我图谋不轨,我心里清楚,今天我就明确的告诉你……”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你们离婚,都是我提议的。”

“离婚后,我也会跟着我妈,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任由她处置,就算她想把你踢出公司,那也是你活该!”

踢出公司?

四个字戳到了宋敬仁的痛处。

他最在意的东西就是公司,听到这话,登时勃然大怒。

“宋风晚,简直大胆放肆,谁把你惯成这样,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说着抬起手臂,朝着她的脸就狠狠抽了一下。

清脆的巴掌声,吓得周围学生都心头直跳。

宋敬仁打完,手指发抖,有些懵。

“宋敬仁,你特么疯了!”乔艾芸急忙扯过宋风晚,查看她的脸伤。

宋敬仁也没想到她居然不躲,就这么不偏不倚,生生挨了这么一下。

“她是我父亲,这一巴掌算是还他的养育之恩。”宋风晚皮肤白嫩,一巴掌落下,迅速红肿充血……

触目惊心。

“宋敬仁!”乔艾芸气得伸手去推搡他,“你给我滚,滚开——”

“什么叫还养育之恩?宋风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宋敬仁伸手推开乔艾芸,扯住宋风晚的胳膊,厉声质问。

“我养了你十几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半点回报都没看到,你就想和我断绝关系?”

在他眼里,宋风晚一直乖巧懂事,很听话,她说出这样的话,他心底震颤。

宋风晚甩开他的钳制。

“我就是太心疼你,看到你每日每夜为公司付出,那时候傅家来提亲,你从没那么高兴过,我知道自己生活优渥,享受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势必有所付出,可能我的婚事都身不由己,你说定亲,我也答应了。”

“你花了那么多钱培养我,说到底就是想让我嫁个好人家帮帮你,我真的努力试过了。”

“到头来,你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开。”宋风晚冲他大吼,歇斯底里。

“我曾经为了你,差点搭上自己一辈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宋敬仁怔愣,面对她的质问,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成为你牟利的工具?直到没有价值再将我踹开?”宋风晚眼泪不停往下掉,却倔强的一直仰着头。

有些情绪压抑太久,终会在一瞬间全面爆发。

“我最后一次叫一声爸爸,到了这份上,别再让我继续厌恶你了。”

宋敬仁手指攥紧,饶是无情之人,听了这话也不会无动于衷。

有个男生一直距离宋风晚很近,举着手机,准备拍了视频发在网上博取眼球的人,此时都收起了手机。

宋风晚冲他笑了笑,“谢谢。”

男生反倒臊得慌。

“我们走。”乔艾芸方才差点被宋敬仁推倒,她也是第一次听宋风晚说这种话。

小时候觉得她懂事,谁又知道她心里藏了多少事。

她拉着宋风晚就准备离开。

“等会儿。”宋敬仁心底一颤,下意识伸手要拽住她。

……

此刻一人已经冲进人群,伸手拉住乔艾芸的胳膊,便把他们母女护在了身后。

严望川平时有锻炼,身体素质极好,即便跑了这么远,也就略微有些穿着粗气。

乔艾芸眼眶泛红,宋风晚更是哭红了眼。

“他打你了?”严望川看着宋风晚一侧的脸,明显红肿,剑眉冷凝,说话都带着几分寒意。

宋风晚稍微摇了摇头,“严叔,我们走吧。”

“你们先上车,这边我处理。”他把车钥匙塞给乔艾芸,示意她们母女先走。

此刻学校巡逻的保安都已经过来询问情况。

“师兄……”乔艾芸犹豫。

“我会妥善处理。”严望川说话严肃,给人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乔艾芸点头,拉着宋风晚往校门口走。

“晚晚——”宋敬仁知道,这次放她们走,事情怕是半点回旋的机会都没了。

严望川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宋先生,何必为难女人,我和你谈。”

宋敬仁本想回他一句: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替她们说话。

顾及到严望川的身份,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那边,人少点。”严望川指了一处僻静处。

宋敬仁咬了咬牙,只能跟他过去。

**

乔艾芸送宋风晚到车里,将她安顿好,“晚晚,我去看看你严叔。”

她实在不放心那两个人单独相处,只是当时太乱,她实在不愿宋风晚继续待着,就想先送她出来。

“嗯。”宋风晚点头。

乔艾芸还没跑到校门口,一辆警车呼啸而至,直接开进了校园里。

后来乔艾芸再次见到严望川就是在警局里。

根据当时目击的学生说,严望川扯着宋敬仁的衣服,提溜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单方面凌虐,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乔艾芸气结,这就是他所谓的妥善处理?

------题外话------

他还敢问晚晚脾气是谁惯出来的,呵……

那肯定不是你啊,等你知道,怕是会后悔死。

师兄呀,你这处理方式真的是……

简单又粗暴【捂脸】,这就是你所谓的妥善处理?

166 严师兄人狠,让他横着出去(3更)

其实严望川还没动手的时候,学校的保安听说出事,就已经报了警,学校与派出所都是联网的,民警接到电话,就急忙赶过去了。

当时两人已经到了僻静处。

周围的学生,瞧着没热闹看了,基本都散了,只有保安在不远处盯着,生怕再出乱子。

宋敬仁之前被严望川打过,看着他心里难免发怵,他比自己高一点,通体一身黑,神色冷峻,略微偏俯视他,极具震慑性。

他眼看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低头衔了一根……

宋敬仁刚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他已经自己点燃,蹙眉,深深吸了一口。

“宋先生,上回碰面,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说话生冷,好像冰珠裂盘。

透骨生凉。

他抽的烟并不是什么大牌子,这种稍显劣质的烟草,气味呛人,劲儿很大。

就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强势呛人。

“上回……”宋敬仁之前被打,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警察问话,他得知严望川身份,还不敢明说,他当时被打得晕乎乎,哪里还记得严望川说过什么。

“我和你介绍自己时候,前面还有一句话。”严望川眯着眼,烟雾氤氲着他的眸子,眼底晦涩。

似乎在蕴蓄什么不知名的风暴。

“前面……”宋敬仁蹙眉,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过你,有事找我。”严望川吐了口浊烟。

“严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说现在都还轮不到你管吧。”宋敬仁想着这里是学校,有人来来往往,料想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同样是男人,他心里清楚严望川在想什么。

他对乔艾芸有意思。

他下意识在心底与他进行比较,他与乔艾芸此刻势同水火,一想到离婚之后,她身边还有这样的追求者,心里就分外不舒服。

她过得不如意,别人会说她离婚不理智,若是找个比自己还好的,大家只会说他有眼无珠。

有些人就是这样,生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严望川偏头看他,“原本是你们的家事,我是不该过问,但作为男人,对女人和孩子动手,即便是过路人,也会看不过眼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乔艾芸的关系,这么多年你们俩是不是就没断过联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那天晚上你突然出现。”

“现在这么殷勤,怕是也没您看上去那么的清高吧。”

“大家都藏着自己的心思,我和她离婚也算给你制造了机会。”宋敬仁轻笑,“咱们两个人半斤八两,你也没什么资格说我。”

“如果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宋敬仁说着伸手揉了揉脸,丝毫没注意严望川越发凄冷的神色。

他抬手将半截烟头扔到地上,抬脚捻灭。

眯着眸子,淬着股狠劲儿。

宋敬仁舔了舔嘴角,以为没事了,“妈的,下手这么重。”

话没说完,后领忽然被人扯住,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去,直接就被按在了墙上。

“嗙”的闷响。

外面的墙壁坚硬冰冷,宋敬仁后背装得生疼,衣领被人揪扯,勒紧脖子,呼吸困难……

面前这人力气极大,几乎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双脚一半悬空,他越是挣扎,呼吸越艰难。

实力压制。

让他无法动弹。

“你给我机会?”严望川哂笑,“若是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这种机会。”

“我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凡事尊重她,当年看她嫁给你,是希望她能幸福。”

“不是让你这么欺负她的。”

“你……”宋敬仁伸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奈何实力悬殊。

“自己做错事不知反思悔改,还敢对孩子下手?”

严望川手指微微拧紧,握拳……

直接对着他的脸就砸过去……

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

宋敬仁平时养尊处优,落在严望川手里,压根没有还手余力,刚要抬手回击,就被他一拳给打趴了。

严望川恨不能直接将他碾碎。

边上的保安拿着警棍,一看动手,想过去阻拦,偏又被严望川下手的那股狠劲儿给威慑住了,都要走到面前了,愣是没赶上去阻拦。

等警察开车过来,宋敬仁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成样子。

待乔艾芸跑过来的时候,警车已经将人带走……

“……刚才那个黑衣服的大叔太猛了吧,下手太重了,我感觉他要把另外那个大叔的脸打歪了。”

“虽然打人是不对的,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帅爆了。”

“下手太狠了,我去,简直是单方面的虐杀有木有。”

……

几个女学生还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乔艾芸气得要命。

他所谓的妥善处理,就是这样的?

**

她追不上警车,只能跑回车里,准备开车先跟去跑出所。

“妈?”宋风晚看她跑得满头是汗,方才下车的时候,脚下一滑,还差点摔倒,她直接坐上驾驶位,准备发动车子。

她心里着急,折腾了半天,车子愣是没动。

“妈,车钥匙还没插上去。”宋风晚指了指放在换挡手柄处的车钥匙。

乔艾芸气得狠狠踩了几下油门,越急越慌。

“到底怎么了?”宋风晚直接将钥匙攥在手里,她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开车。

“你严叔动手了,人被带到局子里了。”

“你说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能如此冲动。”

“还敢和我说,妥善处理?他就是这么处理的?”

宋风晚看她气急败坏,倒是忽然一笑。

“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除却对舅舅,还没看过你这么撒泼,气急败坏。”

乔艾芸气得恨不能抽她一下,撒泼?

“我们打车过去吧,你也不适合开车。”宋风晚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严叔下手很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

“分寸?”乔艾芸气结,“希望他能有这个东西。”

**

两人在校门口打了车,直接到派出所,在警局门口,看到宋敬仁的秘书小张正和一个警察在交谈,给他递烟。

看到乔艾芸,他还有些局促,嗫嚅着嘴唇喊了声“夫人、小姐”。

乔艾芸本想让宋风晚回去等消息,她偏要跟着过来,她心里着急过来看情况,只能由着她。

“妈,您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就你电话多。”乔艾芸叹了口气,往派出所里面走,找人询问方才被带过来的人两个人身处何处。

宋敬仁是地道的云城人,扎根在这里,人脉广,宋风晚担心严望川会吃亏,她想帮忙,却无能无力,只能找傅沉求救。

傅沉正在书房办公,看到她打电话过来,微微蹙眉,“喂”

“三哥”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傅沉心尖一颤。

这还是她主动喊自己一声三哥。

“怎么了?”

“你在云城有熟人吗?能帮帮我么?”

“先说事。”傅沉手指轻轻在电脑上敲击着,三哥?喊得倒是挺甜。

宋风晚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被打的事情自然直接略过,“我担心严叔吃亏,想让你帮帮忙,他也是因为想替我出头才这样的,所以……”

“嗯,这事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

严望川若是连这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就根本没资格替人出头。

有勇无谋,逞匹夫之勇谁都会。

**

宋风晚有他保证,心底安心,走进派出所里面……

询问之后,她找到严望川此刻所在地方,却瞧着乔艾芸正站在门口,双手紧握,像是在生气,她轻声走近……

“……就是说你承认殴打宋敬仁?”

“他该打。”

宋风晚嘴角一抽,这人都到了警局里面,还这么硬气。

“你们之前见过?结仇了?”

“这是第二次见面,谈不上有仇。”

“见了两次,你就把人揍了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差点把他肋骨打断,我看若有下次,你还想干嘛。”民警气得咬牙。

“下次我会让他横着出去。”

宋风晚差点喷了。

严叔,真的是个狠人。

------题外话------

严师兄,真的是个狠人,哈哈

不过人在屋檐下,你说话要悠着点,注意分寸……

三爷:他可能没有这种东西。

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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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严师兄:闷骚纯情,还死心眼

“下次我会让他横着出去。”

严望川语气冷硬,凉意渗人。

态度非常强硬,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

派出所的办公室内出现短暂的死寂,负责这次事件的民警伸手指了指严望川,气得几分钟没说出话。

就算是那些在外面嚣张狂妄的小混混,到了这里,哪个不是俯首帖耳,不敢大声造作,这人倒好。

把人给揍了,还特么这么横。

真特么绝了。

事情原委他们也调查清楚了,严望川为何出手,他们也能猜到一二,但是动手毕竟有错,就能稍微服个软,让他们赶紧把案子结了?

碰到这种硬茬,民警也是绝望。

严望川就这么看着他,本就是气质冷冽的人,此刻被他伸手侍者,面色更是阴沉冷峻。

民警悻悻放下手指,“严望川,你……”

“欺负女人,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甚至不配做个男人。”严望川语气停顿了一下。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但是您刚才做法是否过于偏激。”

“我是不会道歉的。”

民警气得直来火,这倔脾气……

他一拍桌子,“你再这样,我完全可以把你关进去锁几天!”

“……”严望川刚要开口,就被横生而来的声音打断。

“你给我闭嘴!”乔艾芸在门口听了半天,气得直上火,直接冲进去,截断他要说出口的话。

严望川瞧着乔艾芸来了,微微偏过头,居然真的不再说话。

宋风晚趴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严叔刚才还那么横,现在居然真的就怂了。

“警察同志,他打人确实不对,您别听他胡说,他是真的知错了。”乔艾芸赔着笑。

严望川刚要开口,又被乔艾芸给瞪了回去。

他嘴角抿成一条细缝,似是很不满,偏又不敢说。

那样子倒是有些憋屈。

“嗯,知错就行,其实宋敬仁那边并不打算追究,你们出个医药费就行。”民警也知道严望川是打死不会认错的,现在乔艾芸出来给彼此一个台阶,他也不想和这种倔牛纠缠。

太特么难缠了。

“他还想追究……”严望川刚开口,乔艾芸狠狠剜了他一眼。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乔艾芸低声询问。

之前严望川揍了宋敬仁,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不过当时乔艾芸是一起过去的,他话很少,压根不似现在这般强硬。

“待会儿我的同事会把笔录弄好,签个字就行,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民警叹了口气,遇到严望川这种,他们也是头疼。

“那就让他以后离她们母女远点。”严望川语气生冷。

民警伸手捏了捏眉心。

宋敬仁也是个倒霉催的。

按理说他的伤情,就是告严望川蓄意伤害都行,他却硬是吞了这口怨气,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敢找妻女麻烦,却不敢状告严望川。

无非是惧怕他背后的严家,被打也是活该,自己受着吧。

既然宋敬仁说不追究,民警自然不会紧咬着不放,让严望川签了字就出去了。

**

宋风晚正坐在派出所走廊外,和傅沉发信息,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

乔艾芸出来的时候,还板着脸。

“妈。”宋风晚急忙追上去,严望川紧跟在后面。

出了派出所,北风肆虐,夹杂着南风特有的湿意,更显阴冷,乔艾芸走到派出所门口,看了眼周围,拦了一辆出租车,拽着宋风晚就上车。

“师傅,开车。”乔艾芸关上车门。

“妈,严叔还没上车呢。”宋风晚诧异。

乔艾芸不说话,司机只得开车离开。

严望川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出租车远离,为抿的嘴角更添凉意。

又生气了?

**

天盛小区

乔艾芸回到家,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气得呼吸不顺。

宋风晚倒了杯水递给她,“妈,您这生得哪门子气啊?”

“还能生什么气?那个严望川……”乔艾芸捏紧水杯,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去,还是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了。

“严叔性子是直了些,不过也是为了我们啊,现在不也没事了,您还气什么?”

“性子直?他就是缺心眼!”

乔艾芸气急败坏。

幸亏今天宋敬仁没追究,要是追究起来,严望川保不齐得进去关几天。

以前他俩差点就结婚了,当时父亲和严家连生辰八字都合了,她已经觉得对不住严家,要是因为自己害他吃官司,她更是心里难安。

宋风晚憋着笑,“嗯,严叔不仅是缺心眼,还是个死心眼,不然怎么千里万里从南江过来……”

“你……”乔艾芸气得伸手一直戳她脑袋,“离开两个月,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调侃我?谁惯的你?”

宋风晚吐吐舌头,没说话。

乔艾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样?还疼不疼?”

“不疼。”

“他是真的疯了……”

宋风晚抿嘴没作声。

母女两人沉默良久,直到茶水凉透,宋风晚才起身给她换了热水,“妈,您刚才把严叔丢在派出所,他现在回酒店了吗?”

“我哪儿知道。”乔艾芸冷哼。

“又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做事怎么这般没分寸。”

“这人都到了警局,和警察说话还那么横?他以为派出所是他家开的啊!”

宋风晚看她气成这样,拿出手机,“那我给严叔打电话问一下……”

电话拨通,手机铃声却从门口传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

“妈,严叔……”宋风晚指了指紧闭的防盗门。

“让他在外面待着。”乔艾芸气得上火,拿了衣服准备回房。

“妈,今天云城零下5度。”宋风晚小声嘀咕。

**

云城不比京城那地方,只要是室内,就连厕所都是暖烘烘的。

在这里,高层的小区楼道都是寒风凄瑟,屋里若是不开空调,都能冻得人瑟瑟发抖。

乔艾芸回房待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出来,打开了防盗大门。

严望川站在门口,他平素出门,不是待在室内,就是在车里,所以穿的不多,此刻嘴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

“愣着干嘛,进来。”乔艾芸蹙眉,侧身让他进屋,“晚晚,给他倒杯水。”

严望川没作声,安静进了屋。

“严叔,您坐。”宋风晚指了指沙发。

严望川却瞥了眼乔艾芸,似乎是在等她指示。

“你看我做什么,坐吧。”

乔艾芸看他这般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风晚倒了两杯水,就安静的退了出去,“你们聊,我回屋看书啦。”

她钻进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她回来之后,就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外面的稍许动静,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严望川才开口。

“你生气了?”他语气一字一顿,似乎说这话,对他来说,过于艰难。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乔艾芸认真看着他。

“若有下次我也不会手软。”

严望川神色冷硬,对这件事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宋风晚即使看不到,都能猜出母亲此刻脸色很难看。

“你生气是觉得我不该揍他?心疼?”严望川这种直男,有经商头脑,在感情上却很迟钝,慢热,他没追过人,更不知道女人的想法,只能猜测两人可能余情未了。

“心疼?”乔艾芸哂笑,“那我脑子可能被门挤了。”

严望川手指一直攥紧的手指,倏然松了松。

没感情就好。

“我是说,你打人本就有错在先……”

“我没错。”严望川据理力争。

乔艾芸握紧手中的水杯,恨不能直接把水泼在他脸上。

她强压着火气,“是,你没错,但是你既然到了警局,你的态度是不是该转变一下。”

“面对警察还那么横?你到底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真想进去待几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有些分寸?”

若是平时,乔艾芸是断不敢和严望川这么说话的,那种畏惧是从小就养成的,今天也是被逼急了,鬼知道她去派出所的路上多忐忑,生怕把事情闹大。

“宋敬仁正和你打离婚官司,他不会想这时候与我公开翻脸,给自己正面树敌。”

严望川若是这点都算不准,也不敢出手。

“我就没见过到了警局,还想横着走的人。”

“我平时做事很有分寸,这点你不用担心。”严望川语气认真。

乔艾芸轻哂,“分寸?你有这东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和人打架。”

“不是。”

“还不是?”乔艾芸轻哂,

“我这辈子就和人动过两次手。”严望川神色冷峻,声音笃定。

乔艾芸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火,被他这话说得,彻底没了脾气。

这辈子唯一和人动手,全是因为自己。

她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眼眶涩涩,鼻尖酸痛,自己当年若是和他能这般坐下说会儿话,可能两人关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乔艾芸余光忽然看到他指关节都是挫伤,“你受伤了?”

“刚才力道没控制住。”

“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乔艾芸起身去翻找药箱。

乔艾芸帮他指关节处的创面,消毒,抹了些药膏,贴上创口贴,“回去还得自己处理一下。”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仔细帮自己处理伤口,他的手掌宽厚,很大,被她两只手托着,她指腹有些薄茧,手指其他地方却很柔软,冬天涂了护手霜,有股淡淡的芍药味。

他耳边有些发热,却仍死死盯着她看。

她这算是在担心自己?

“刚才既然到门口了,怎么不敲门?”乔艾芸低头收拾药箱。

“你在生气。”

不敢。

乔艾芸手指一顿,心底有些暖,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他当年……

总是盯着自己看,却很少和自己说话,难道是不敢?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闷骚的人。

这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乔艾芸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

严望川留在这里吃了晚饭,他的话仍旧不多,不过乔艾芸给他夹了点菜,宋风晚分明注意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把年纪还如此纯情,有种莫名的反差萌感。

平时装得那么横,在母亲面前,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

乔艾芸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的车子还在云城大学门口,你抽空去开一下吧。”

“嗯。”严望川点头,接了钥匙,还是一副冰块脸。

等他出了小区,助理的车子早就在等着了。

创口贴味儿大,助理一打眼就注意到他手上的异样。

“严总,您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严望川低头看了看手指,忽然想到乔艾芸反复给他擦药的情形。

忽然笑了……

助理差点被吓疯了。

妈的,他跟了严望川六年多,还没见他这么笑过。

大晚上活见鬼啊。

------题外话------

严师兄,就是那种虽然霸道强势,感情却有些迟钝、纯情的闷骚【老】男人。

还特别死心眼【捂脸】

这样的师兄还有人喜欢吗?哈哈

严师兄:我做的没错。

乔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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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调侃严师兄?三爷被记仇(2更)

严望川的小助理,是真的被吓得够呛。

他毕业后就跟了严望川,说来也是奇怪,他会选择自己当他助理,理由也非常简单:

话少。

他平时的工作,还有其他人帮忙打理,他这个助理,主要负责开车,打理他日常生活。

不过他平素严于律己,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工作倒是轻松。

四五十岁没谈恋爱,甚至连一个女伴都没有,平素有应酬,对方如果要求带女伴,他就直接拒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随便带个人都行,人家也没要求一定要女朋友什么的,他却从不妥协,对这方面似乎格外计较。

跟了他这么久,平素除却办公交际,不是健身,就是读书充实自己,私生活干净得令人发指。

严家的老夫人以前还催。

可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律采用冷处理,老夫人拿他没办法,已经放任不管了。

这次严望川突然扔下工作来云城,他已经很诧异,结果还和人动手,直接把他吓懵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严望川是喜欢乔艾芸的,只是对方不仅结婚,还有个女儿。

他只能感慨,自家老板太痴心。

不过您什么都不表示,整天一副死人脸,乔女士真的知道您的一片痴心吗?

“严总,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助理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想追人家,可不能这样啊。

“既然不知该不该说,就别说。”

严望川一句话,直接把他堵了回去。

助理悻悻闭上嘴。

您都不知道您现在特像一个:憨笑的傻大个吗?

简直没眼看。

得了,您自个儿乐呵去吧。

**

天盛小区

宋风晚在房间专心复习功课,右手之前受伤,她有几天没画画,担心考试的时候手生,便拿了笔,随便在纸上涂了几笔。

素描是弱项,免不得多花一些时间。

她心里还想着严望川今天的反差萌,她还没画过严望川,就打算画一张人物速写,这越画越不对劲……

这人……

怎么越来越像傅沉了。

要命。

“晚晚?”乔艾芸敲了一下门。

宋风晚急忙将画纸扯下来收好,“妈,怎么了?”

乔艾芸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快考试了,多休息,别熬夜。”

“嗯。”宋风晚心里发虚。

乔艾芸拿过她放在一侧的几幅素描,她虽不懂画,觉得人物画的像,那自然就是好的,“家里的事你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的。”

“嗯。”

“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乔艾芸担心她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学业。

殊不知现在影响她学习的另有其人。

送母亲出门,宋风晚才把收起来的画纸铺平,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摸过手机,给傅沉发信息。

【睡了吗?】

只隔了几秒钟,就有回信。

【没有。】

【信息回得这么快?你该不会在玩手机吧。】宋风晚喝着牛奶,她自己都没注意,和傅沉聊天已经越发随意。

【拿着手机,怕错过你的信息。】

宋风晚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钻进被窝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三爷”

傅沉蹙眉,略显不悦,白天还亲亲热热喊了声三哥,用不到自己就是三爷?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都解决了?”傅沉早就从严望川那边得到了消息,只是不能暴露同盟关系罢了。

“嗯,你都不懂严叔多逗,他看着很高冷严肃,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没想到有时候还挺萌的,我今天看到他耳朵红了。”

宋风晚想起今天的事情,他在警局明明那么横,她母亲刚过去,他就忽然听话起来。

“……都一把年纪了,还会害羞,我妈给他夹菜,他分明很高兴,还特别扭的说不用了。”

“你都不懂那种反差萌多逗。”

宋风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回复,还以为电话挂断了,“喂,人不在了吗?”

“在。”

“怎么不说话?”

“自己喜欢的人,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还要高兴的和你一起讨论?”傅沉自然知道严望川对他没什么威胁,只是听她一个劲儿说别人,心底不舒服。

宋风晚愕然,“严叔是我长辈。”

“你以前也把我当长辈。”

宋风晚被他气得没话说。

“生气了?”

宋风晚咬着唇,没作声。

“我承认自己醋劲很大。”

不仅是醋劲大,还醋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太在意你,我们现在每天说话的时间太短,我希望这段时间……”他声线低迷,无奈却又宠溺。

“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只关注我,不行吗?”

宋风晚伸手捂住心脏,又开始了。

这老男人,到底想干嘛啊。

“晚晚,不行吗?”他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而且这种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嗯。”宋风晚应了一声。

“乖”

宋风晚脸爆红,支吾着转移话题,“你今天在忙什么?”

“工作。”傅沉声音顿了两秒,“想你。”

宋风晚觉得话题已经无法继续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傅沉低低笑着,“晚安,晚晚。”

宋风晚挂了电话,钻出被窝,额头,手心,胸口已经热出一层细汗,本来偷偷摸摸就很紧张,他还一个劲儿撩自己,简直了……

刚挂了电话,微信消息提示,她电话,傅沉给她发了个两个小人么么哒的表情。

她咬了咬牙,以前连智能机都不玩的老干部,现在连表情包都玩得这么溜?

喝口牛奶,平复一下心情。

**

傅沉发完表情,许久没等到回复,舌尖抵着腮帮,兀自一笑。

若是下次碰面,就不是仅仅发个表情包了。

他刚打算睡觉,没想到严望川打了电话过来。

“喂”傅沉与他说话,语气自然不若方才温和。

“听说你特意帮我叫了律师,麻烦了。”严望川声音也是一惯冷硬。

气势上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说话语气也是寸步不让。

“晚晚给我打电话,她担心你。”

“嗯。”

“这次的事情,宋敬仁吞了这口恶气,就怕还会憋着损招,涉及到财产分割,他不会就此却步,你还得多注意。”傅沉提醒。

他和严望川这么几次接触,对他也有几分了解,性子很直接,谈生意可以,却并不擅长谋算人心。

宋敬仁现在快被逼急了,他这种人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

“我清楚。”

“对了,严总,您是不是压根不懂如何讨好女人,如何追求芸姨?”

严望川捏紧手机,面色不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是盟友,你要不要和我说一下,我帮你支支招?”

“劳您记挂!不需要!”说完就把电话直接挂了。

他语气生冷,态度也是异常强硬。

严望川知道自己短板在那儿,可是被晚辈指出来,他还是不舒服,语气也越发冷涩。

傅沉挑了挑眉。

两人几次接触,他都沉默寡言,甚至连半分情绪都未曾外露,两人说话素来都是单刀直入,绝无半点拖泥带水,现在这是……

生气了?

真是难得。

蛮有趣的。

傅沉调侃完严望川,心安理得的睡下,要与自己媳妇儿作息同步。

严望川此刻正站在酒店窗边,漆黑的玻璃窗,倒映着他的脸。

冷涩阴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教他?这小子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口气?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需要他教?还是在嘲讽他?

傅沉,这小子果然是个不能深交的人。

少年老成,老谋深算,还一肚子坏水,改天和晚晚碰面,还是得提醒她一下。

与这种人交往,务必谨慎。

------题外话------

三爷,我劝你善良。

和严师兄说话还是客气一点……

别真被人嫉恨上,以后怕是有你哭的。

三爷:……

169 三爷:找死?那就送他一程(3更)

翌日,云城利亚酒店

严望川刚从酒店健身房回来,一身轻薄的黑色运动衫,脖子上挂了条浅色毛巾,拿着运动水杯,一边喝水一边往回走。

到房间门口,看到乔西延,神色依旧冷峻。

“师伯。”乔西延看他一身打扮,侧目多看了两眼。

这么冷的天还坚持出去健身,真的自律。

“有事?”

昨天发生的事情,没人和乔西延提起,他自然不懂。

“准备回吴苏,特意和您辞行。”

“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就好。”严望川走到门口,输入密码,瞥了他一眼,“不是要走?”

乔西延错愕,连房门都不让他进?

严望川许是想到了什么,好歹是乔艾芸的侄子,“进来吧。”

“谢谢师伯。”乔西延舒了口气,那么多师伯中,就他性子最古怪。

“吃早饭了吗?”严望川随手扯了脖子上的毛巾,动作利索。

“还没,打算去找姑姑和晚晚一起吃。”

“那我送你过去。”

“我叫了车,还在酒店外面等着,不麻烦您。”乔西延自小就怵他,倒不是多怕,毕竟辈分大,又确实难缠。

“我送你。”严望川态度强硬。

“那我打个电话,和司机说一下。”乔西延讪讪笑着。

他十几岁的时候去南江,到他家里住了几天,回程的时候,他就说几句话。

“我十几岁的时候,已经独自一人背着行李去找你爷爷学艺了。”

“男孩子,不能惯,别那么娇气,要自立。”

“我给你钱,自己去车站吧。”

乔西延一脸懵逼的攥着钱,打了车去车站。

回家之后,父亲打电话准备将他臭骂一顿,唇舌交锋,他并没反驳一句,只是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

“你太娇惯孩子了。”

他爸气得够呛。

后来他去南江找严家定制首饰,才无意中从他以前的一个助理口中得知:

那日严望川在他出门后,就开车跟着,直到他到达车站,还特意打了电话给熟人,让车站那边的人多注意他一下。

目送他上车才回去。

乔西延看似怕他,但更多的是敬重。

他并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多年,两家还有生意往来。

他神游之际,严望川已经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颜色铁灰,成熟内敛。

**

严望川开车送他到小区单元楼门口。

这一路上,无人说话,他听着早上的车内电台,无非是说最近冷空气南下,注意防寒保暖。

“师伯,我爸经常年到您,您有空去吴苏玩。”乔西延解开安全带。

他没作声。

“那我先走了?”

乔西延指了指外面,某人还是不作声,真是尴尬。

“师伯,都来了,要不上去坐坐?”

“可以。”严望川说完,直接将车子开到一侧画线区,停车熄火,动作潇洒流畅,一气呵成,不带半点迟疑停顿。

乔西延伸手摸了摸鼻子。

您这敢情就是在等自己说这句话啊。

也太闷骚了吧。

想上去直接说啊,还非等他开口?

**

乔西延提前打了电话过来,乔艾芸知道他今天要走,煮了粥,又去楼下买了几屉包子,还特意炒了盘小菜。

约莫七点半传来敲门声……

“门没关,进来吧。”乔艾芸正摆放碗筷,瞧着乔西延进来,还嘴角含笑,瞥见另一人进来,倒是略显诧异。

“我去和师伯辞行,他正好有空送我过来,我就邀请他上来坐坐。”乔西延咳嗽两声。

“嗯,我不好推辞。”严望川将门轻轻关上。

乔西延险些喷了。

这搞得好像他强行拽他上楼一样。

“还没吃饭吧。”经过昨天的事情,乔艾芸对他脾性也有些了解,对他说话也变得随意许多,“坐下一起吃吧。”

“麻烦了。”严望川一点都不客气。

乔西延舌尖舔了舔嘴角,他好像被坑了。

“严叔,表哥早。”宋风晚穿着粉色的厚睡衣从房间钻出来。

她去厨房帮忙盛饭,还狐疑得多看了两眼严望川。

昨天晚上八九点才走,这一大早就来报道。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乔艾芸只是庆幸自己怕乔西延不够吃,包子买了很多,早餐要是不够分,也是尴尬。

“晚晚,你这左边的脸怎么有些肿。”乔西延精攻雕刻,眼神儿很好。

“啊?”宋风晚伸手摸了摸脸,昨天宋敬仁下手很重,回家用鸡蛋揉了大半个小时,到了晚上才消肿,“可能是昨天半夜喝水,有点浮肿。”

乔西延的脾气,若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绝壁会冲到宋家给他难堪,事情只怕没完没了,她后天就考试了,在这之前不想横生枝节。

“嗯。”乔西延点头,“校考你准备报哪儿?”

“目前是吴苏那边,还有京城美院。”宋风晚低头喝粥。

她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三个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射向自己。

乔艾芸:“晚晚,事情处理完,你高三毕业,我就打算带你回吴苏定居,京城太远。”

乔西延:“是啊,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嘛?乌苏那边美院不差。”

严望川:“京城人多,人心难测,是虎狼之地,你一个人,不安全。”

……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我就是去考试,能不能考上还是一回事,再说了,我也没定下来一定要去啊。”

怎么三个人突然统一战线了?

虎狼之地?

有那么可怕?

“校考多试两家也行。”乔艾芸笑着,“先吃饭吧,好好准备联考。”

宋风晚点头应着。

她最想去的还是京城美院,此刻这情形,她也不打算提这个,免得被群攻,还是安心准备考试,若是考上了,自己坚持,母亲也是没办法的。

严叔也真是,平时一声不吭,这时候居然发表意见。

京城不是还有三爷吗?

还有谁能吃了她不成?

**

早餐之后,宋风晚循例在家备考,乔艾芸正和乔西延叮嘱事情,无非是让他照顾好自己哥哥,让他多注意身体之类。

倒是严望川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他刚到楼下,就看到自己助理,在寒风中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严总,您可算是下来了?”

“到底谁把消息捅过去的。”严望川声响凛冽,堪比寒风。

小助理急忙抬手,“我发誓,您的任何行踪我都没和老夫人透露。”

“我知道不是你,先让人打听一下。”

“那现在……”

严望川坐上车,先给自己母亲打了个电话,刚接通,对面老太太语气就非常不悦,“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妈。”

“要不是听人说起,我都不懂你居然进了局子,打架?望川,除却婚事,你从没让我操心过,我能不担心吗?打你电话还不接。”

“刚才静音没听到。”

“你在云城是吧,因为乔老那女儿?”

严望川没作声。

“当年她要嫁人,婚约作罢,你是答应的,回来又差点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我真搞不懂你,这么多年,你不找对象,就是心里放不下她……”

“这一晃眼二十多年了,她都结婚有孩子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

“算是栽在她手里了!当年我就不该同意你去乔家学艺。”

……

“妈。”严望川本就嘴笨,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就想和她在一起?”

“嗯。”

“那你先回来,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老太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严望川盯着手机看了许久,他是独子,至今未婚,本就觉得愧对母亲,对她要求自然很少违逆。

“严总?”助理转头询问。

“订机票,回南江。”

助理点头,打电话订票,“您好,帮我订两张最快的,从云城飞往南江的机票……”

“一张。”严望川提醒。

小助理一脸懵逼。

“你留下盯着她,有事通知我。”

小助理僵硬的扭了扭脖子,他这是被抛弃了?

**

南江严家

严老夫人挂了电话,不住叹气。

“老太太,先生做事一向有分寸,您别太担心。”

“那是没遇到他在意的人和事。”知子莫若母。

“不过先生也是奇怪,这么多年,多少姑娘想嫁到严家,那位都结婚生孩子,他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她也配不上我们先生啊。”

她这话说完,严老夫人睥睨了她一眼,“乔家的女儿,轮得到你来评论配不配?管好你的嘴。”

女佣吓得脸发白,“老太太,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就是……”

“管不好嘴,就不用在严家做事了。”

“对不起,我……”

“还不赶紧下去!”边上一个老姑姑急忙扯着她下去。

老太太就一个儿子,若是不喜欢乔艾芸,以前也不会想娶她进门,偶尔私下念叨,也不敢当着严望川的面,生怕戳了他的心,久而久之,也就不提她了。

也不知这心里对她是怨多,还是恨多。

抑或有些怜惜。

先生那脾气倔,还死心眼,老太太若是不答应,就怕两人关系日后会生变……

“黄妈。”

“老太太。”方才那位老姑姑急忙走到她跟前。

“你去找人帮我问问,刚才和我说话的冯家夫人,最近都和谁接触了?”她是早上出门遛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儿子进了派出所。

“我明白。”

“我都没收到消息,有人就紧赶着把事情往我这里捅,这是打算拿我这个老婆子当枪使啊。”严老夫人低头摩挲着手上的玉镯。

“您是说,这是有心人故意的?”

“防着点总是好的,我们严家从不对外树敌,但也不允许别人算计我老婆子。怕是有人想借我的手,牵制望川,对付乔家那丫头……”

“那您还把先生叫回来?”黄妈一脸不解。

“我需要和他当面聊聊,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不是小事,电话里说不清。

老太太见惯了风雨,看事也是通透,若是她儿子离开两天,乔艾芸就“活不成”了,这样的人,以后就算进了严家,也难撑大局。

**

乔艾芸得知严望川离开,还是在他登机以后。

她发了个信息给他。

【这几天谢谢你了,手上受伤还是要多注意些,一路平安。】

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发信息。

严望川盯着信息反复看了几次,直到空姐催促,他才勉强关掉手机。

**

之后几天,倒是平安无事,宋敬仁也没来找麻烦,因为宋风晚要考试,乔艾芸最近极少和律师碰面,想等她考试之后再处理离婚事情。

宋敬仁也没作妖,她还想着,不是良心发现,就是上会被打怕了,总归能让她安心几日。

考试前一天,吃了中饭,她就收拾了东西,和宋风晚住进了云城大学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

她们抵达酒店的时候,酒店大堂几乎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男男女女,也有家长陪同,在一块儿讨论明天会考什么内容。

即将考试,宋风晚也略显紧张,架起画架,总有些心神不宁。

“不想画就休息会儿,看看电视,之前复习的不错,要有信心。”乔艾芸笑着给她打气。

“嗯。”饶是如此,宋风晚心底也是无比忐忑。

天色刚黯淡下去,乔艾芸就带她出去吃了饭,天寒地冻,在外并没久留就回了酒店。

约莫八九点的时候,乔艾芸手机震动起来,是玉石店的经理,她平时帮忙经营打理乔家旗下的几家铺子。

“曹经理,这么晚有事?”她已经提前通知过他,最近要陪女儿考试,没急事不要找她。

“刚才我们在盘货准备关门,几个人冲进来,非说白天在我们这里买了假货,还把柜台给砸了。”

乔艾芸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假货?这怎么可能?”

玉石确实质量参差,有好有差,但是一分钱一分货,你花5000块,绝对不会给你4000块的货。

“我们也和他们解释了,对方不听。”

乔艾芸隐约还能听到打砸争吵声。

“我们的产品都有证书的,里面的成分都是标注得一清二楚,上架销售也都严格检查,怎么会有假货。”

“对方一直说我们店大欺客,完全不听劝,还把店砸了,商场保安都拦不住,我已经打电话报警,您有空还是过来看看吧。”

“我明白。”

乔艾芸和宋风晚打了招呼,让她早点休息,就匆匆出了门。

宋风晚一脸茫然,都这么晚了,出什么事这么慌张?

**

京城,云锦首府

傅沉此刻正盯着怀生写作业。

他错过了学前教育,现在正在补习拼音字母,写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傅沉瞥了两眼,“为什么有人能把拼音写得这么丑。”

“我刚学,肯定不好看,你对孩子要有耐心。”

傅沉轻哂,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等以后三叔家有了孩子,您也会嫌弃他写字丑?”

“写的不好就是不好?还能硬夸?”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殊不知这以后傅三爷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三爷,有情况。”十方推开门,招呼他出去。

傅沉看了眼怀生,“继续写,我出去一下。”

怀生抿抿嘴,手指用力,铅笔芯断了。

傅沉刚出去,十方就急忙开口,“云城那边有动作了。”

“嗯。”

“严总前两天回南江,目前还没回去,而且他这次动作不小,还扯到了乔家的玉石铺子……”

“既然扯到了乔家,就得通知一下乔家人。”傅沉轻笑。

“您是说乔少爷?”

“乔先生既然闭门不出,信息闭塞,就找人把消息递进去,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傅沉希望乔家人出面,但不是乔西延。

这件事,有人比他更合适。

“我明白。”

傅沉低头摩挲着佛珠,眼底暗光涌动。

某人要是紧赶着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搞事情,还真会选时间。

------题外话------

不出意外,明天开始虐渣父,吼吼~

很快乔家舅舅就登场啦,有人期待不……

三爷很快就会找晚晚去了,嘿嘿,以后你敢说自己孩子写字丑,怕是会被晚晚打死【捂脸】

【剧透一点:严师兄的母亲不是坏人,这点不用猜啦,只是心里有些疙瘩,这点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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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大家给月初的票票和打赏,谢谢^_^

170 机关算尽,严师兄被包养?

酒店内

宋风晚洗漱完,又温习了一遍老师上课强调的注意点,检查明天要用的东西,一直等到十点,才接到乔艾芸的电话。

“晚晚。”

宋风晚明显听到她电话那边还有呼啸的风声,“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玉堂春这里盘货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看看,可能要晚些,你先睡,别熬夜,明早想吃什么……”

“都行吧。”宋风晚知道她不想多说,也没追问。

两人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宋风晚想着玉石店盘货,总不至于出大问题,也没多想。

**

云锦首府

傅沉和宋风晚发完晚安信息,偏头看着对面的十方。

“事情现在如何了?”

“闹得很大。”十方摊了摊手。

“卧槽,您都不懂,那几个人压根不是什么买得起玉石的人,家里虽然不穷,但极为贪财,吝啬扣门,压根不会花大几千去买玉镯。”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搞事情。”

傅沉腕上挂着沉香佛珠,指腹摩挲着垂落的那块芙蓉石,不发一言。

“到那边,不由分说,就先把店砸了,打伤了几个店员。”

“保安没拦住,乔女士过去的时候,也被挠了几下,好像脖子上伤了。”

傅沉眯着眼,“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都被警察带走了,这种事情,到最后只能是协商赔钱,这家人平时那么吝啬,现在倒是大方,一口就答应赔偿,就说不想坐牢。”

这一看就是有人设计好了。

“呵”傅沉轻哂。

若是赔偿的钱不是他们自己出,去警局喝个茶还能赚来一笔不菲的收入,这种事自然有人做。

“一家五口,还有一个男孩才15,男孩晚些应该会被送回家。”十方咋舌。

“太特么缺德了吧,明搞不成,就来阴招,还是在这种时候,特么的。”

“自己说是假货,就能去闹事,把人店给砸了?”

傅沉摩挲着芙蓉石,“现在芸姨情况如何?”

“从派出所出来,又去了趟医院,看一下受伤员工,应该待会儿就回酒店了。”

“挑着女儿要考试,最忙的时候搞事情,这特么不是成心不让人安生吗?”

“宋小姐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心里不安,要是耽误考试,这不成心要毁了她的前程嘛……”

傅沉那双幽沉冷峻的眸子微微眯着,“毁她前程?”

“我能毁他一辈子。”

“他已经宣战了,这件事怕是不会善终,怕是才开始……”十方耸肩,一脸无奈,“为了财产,至于吗?”

“不牵扯到利益,不会暴露人性。”傅沉撩着眼皮,眸底神色未明。

**

翌日

可能是马上要考试,心底难免紧张焦虑,闹钟没响,宋风晚就醒了,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傅沉的信息已经来了。

【别紧张,考试加油。】

后面还有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宋风晚低声笑着,给他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就赶紧起来换衣洗漱。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乔艾芸正在准备早餐。

“还没到时间,怎么起这么早?”乔艾芸仍旧穿着昨天的衣服,房间空调温度高达20度,她脖子上还缠着围巾。

虽然在笑,可是神色明显憔悴,眼睛浑浊,盘满红血丝。

“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风晚走到她身边。

“你考试,我还跟着紧张,昨晚回来就睡不着了,生怕睡过时间。”乔艾芸笑着,“你赶紧再去检查一下东西,准考证什么的,都别忘了,马上就能吃饭。”

“嗯。”宋风晚满腹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考试之前,考场全部处于封锁状态,去的太早也进不去,宋风晚吃了早餐,窝在酒店看了会儿书,开考前四十分钟才从酒店出发。

乔艾芸一直送她到学校门口,里面是径直送考人员进入的。

“上午结束,直接回酒店,我做好饭等你。”

宋风晚点头。

“别紧张,要相信自己。”乔艾芸叮嘱半天,才让她进去。

**

美术考试只有一天

上午考素描加速写,下午则是水粉,宋风晚进入考场后,自然心无旁骛,认真考试。

中午回酒店,乔艾芸也并无异色,还特意给她做了条鱼。

考试时间素来压缩得很紧,宋风晚几乎没喘息,就进入了下午的考试。

乔艾芸送她进了考场,长舒一口气。

待她身影消失,才打了车,直奔律师楼,昨晚的事情,还有不少后续情况,亟待解决。

无非是关于赔偿和员工医疗费的赔付问题,关系到金钱问题,这事还牵涉一些民事追责,乔艾芸早上联系了律师帮忙处理。

当她到律师事务所,准备和律师一起去派出所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

女律师叫耿瑛,四十出头,穿着精干的小西装,将一段视频放在了乔艾芸面前。

乔家的玉石店,全国范围就只有6家,全都开在市中心的黄金旺铺,昨晚发生打砸的事情,已经被人拍下发到了网上。

截取的部分,就是那一家人质问他们出售假货,还和员工发生争执的画面。

网友评论都是各执一词。

“玉堂春是老字号了,怎么会买假货,我每年都在那里买东西送人,从没发现有假货。”

“我看这家人就是去敲诈的吧,毕竟假一赔十。”

“那么大的店,可能真的有些残次品,像我这种不认识玉石的,就是由着他们忽悠,我以前旅游时候花几万块一块玉,回家找人鉴定,他们说最多就两三千。假玉太多。”

“可能好坏掺和在一起买的,毕竟不识货的人多,没想到这次出事了吧,而且玉堂春东西是真的贵。”

……

耿瑛双手抱臂,看着乔艾芸,“发生这么大事,您昨晚怎么没第一时间联系我?”

“发生得太突然了。”乔艾芸看着网友评论,眉心拧紧。

“您现在是在打离婚官司,如果一旦您的声誉受损,对方完全可以拿这点攻击,可能有些证词就没可信度了。”

“法官采用证词证物,势必会对当事人的信誉度进行考量。”

“玉堂春是你在经营,现在却在卖假货,这件事若是不好好处理,对方说您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我怕提供的所有证物,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

乔艾芸昨晚忙到夜里三四点,一夜未睡,脑子有点晕。

她想过,整件事有幕后推手,故意搞破坏,压根没把事情与离婚官司扯到一起。

相比较几十万的赔偿,离婚官司牵扯到的过亿财产分割,这就是小钱。

“混蛋!”乔艾芸气得身子发抖。

“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事情真假不说,对你声誉肯定不利。”

“我明白。”

“那我先跟你去警局处理后续问题。”耿瑛拿起外套,公文包就跟她往外走。

**

两人刚出律师楼,立刻就被一大群记者围住。

那群人显然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看到乔艾芸出来,立刻扛着长枪短炮,一窝蜂的全部涌入。

“乔女士,请问您真的出轨了吗?”

“您和照片中的男人,是否真的有私情,您现在打离婚官司,一直强调宋先生出轨在先,你们之间是不是早就开始各玩各的。”

“玉堂春爆出假货,听说您还包养小白脸,请问接下来的离婚官司到底要怎么进行。”

“请问照片中的男人是谁?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宋小姐真是宋先生的亲生女儿吗?”

……

乔艾芸脑子有一瞬间是懵的。

她以为这群记者跑过来,问的是关于玉堂春假货的事情,这突然冒出来的出轨、小白脸又是什么?

直到她听到有人提起宋风晚,这才直接炸了。

完全不顾挡在她面前的耿瑛,直接抬手打掉那个记者手中的话筒。

“这位记者,有些话不能乱说。”

“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周围都是同行,大家还扛着摄像机,“你这是想我动手?”

“我就和你动手那又怎么了?”乔艾芸脸色铁青。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

乔艾芸哂笑,“报警?就是警察来了,你敢当我面说我女儿不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群记者显然没想到乔艾芸敢当着镜头发火,往后退了两步,不敢上前。

“说我什么都行,别带孩子。”

耿瑛拉着乔艾芸往车子走,那群记者没敢追上去,只能看着两人离开。

耿瑛开车,确定后面没有车子跟上来,才长舒一口气。

而此刻乔艾芸手机上,已经传来了不少新闻。

基本都是她和严望川的,不过他的脸全部都被打上了马赛克,认不出是谁,只有她的分外清晰。

所有事情一环扣一环,若是还不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乔艾芸就真的脑残了。

“宋敬仁,你特么无耻!”乔艾芸气得眼眶通红。

“那个男人……”耿瑛作为她的律师,自然得清楚两人的关系,不然对方要是开庭的时候,提出什么致命性的证据,案子就完了。

“我们就是朋友,他是我师兄,我们之间没什么。”乔艾芸捏紧手机。

“对方设计好的,我怕这样下去,离婚时候,抚养权争夺都很困难。”

“简直龌龊!”

“想想办法吧。”耿瑛叹了口气,离婚官司她打过很多场,到最后把孩子都牵扯进来的,实属罕见。

为了点钱,真够丧良心的。

**

南江严家

严望川得到助理发来的消息,衣服都没换,从楼上狂奔下来。

一下楼,就看到自己母亲正坐在客厅,似乎在等他。

“妈。”

“去云城?”严老夫人抬眼看他。

“已经牵扯到我了,您之前说得不错,我想帮她,时机不对,被人拿了把柄。”他站在那里,冷着脸,笔直站着,岿然不动。

眼神坚毅,似乎她说什么,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我们严家注重声誉,他是笃定我不可能让你站出来,承认那个人‘奸夫’是你,也是机关算计。”

“妈。”

“别一副死人脸对着我,搞得我像是恶妇,去吧去吧。”老太太一脸不悦。

“谢谢妈。”严望川说着驾车出门,直奔机场。

**

从机场出发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京城机场候机大厅内

傅沉随手翻着一本杂志,神色闲适,任凭风雪来袭,也处变不惊。

“三爷,严先生从南江出发了。”十方弯腰,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了几句。

“嗯。”

“乔家那位也出门了。”

此刻广播提示飞往云城的航班开始登机。

傅沉将杂志合上,勾了勾嘴角。

等他到云城,赶到学校,刚好能赶上她出考场,所有时间都卡得刚刚好。

------题外话------

咳咳,要虐渣了,有木有很鸡冻~

171 三爷心机太深,壁咚晚晚(2更)

傅沉刚上飞机,就收到最新消息。

“三爷,乔女士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就在今天晚上八点。”十方刚收到消息,就看了眼身侧的人。

傅沉已经翻开一本《大明咒》,神色温和,不惊不动。

“嗯,时间可以,差不多大家都到了。”

“也不知这她手上到底有多少证据,就怕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乔艾芸之前行为处事,太过温和,十方难免担心。

“芸姨不是手段不够,是一直没用,她做事考虑太多,若是和宋敬仁一般,罔顾人伦,你想过晚晚现在的处境吗?”

十方一怔。

父母离婚,各种撕逼,最后受伤的还是孩子。

“之前严望川揍了宋敬仁,他没追究,心里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定然是憋着大招。”

“他居然敢公开照片,那上面就是严先生,他就不怕严家追究?”这点十方非常不理解。

傅沉翻了一页经书。

“他用了手段,把消息捅到严家,严望川不得不先回南江。”

“现在牵扯到婚外情,出轨,若是严望川自己不出面,谁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这种事一旦深入为主,大家自然觉得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况且两人还有过婚约,严望川这么年私生活非常干净,他若跳出来,对他和严家都是打击,怕是他母亲都不会同意。”

十方压根没想得那么深入。

还觉得宋敬仁简直大胆,简直是在找死。

经过傅沉分析,才觉得宋敬仁为了这一天,环环相扣,机关算尽。

“所以严先生一旦跳出来,大家就以为他和乔女士就是有一腿,怕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妈的,手段真特么脏。”

“现在连宋小姐都牵扯进去了,甚至有人怀疑她的身世,还特么帮他洗白,说两人各玩各的,半斤八两。”

傅沉低头看着佛经,宋敬仁的那点手段,他心中早如明镜。

“而且传统思想,男人出轨,很容易被原谅,似乎理所当然,女人一旦出轨,那就该浸猪笼,天打雷劈。”

“三爷,你都不懂,现在网民说话多难听。”

“特奶奶的,这宋敬仁简直该死。”

……

傅沉叹了口气,他就不能消停点?

“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把手机关掉。”空姐过来提醒,“麻烦您说话小点声,谢谢配合。”

十方这才停止嘴炮,傅沉方才觉得世界清静了。

若非千江前些日子右臂受伤,轻微骨裂,需要静养,他才不想带十方出门。

一个男人一张嘴,比五百只鸭子还聒噪。

**

整个云城因为经历【玉堂春售假】、【乔艾芸出轨】事件后,已经满城沸燃。

经由乔艾芸发声,要举行发布会,在寒冬中,群情高亢,都在期待接下来的后续,不少网友也在等着她发声。

【玉堂春】是乔家创办的玉石店,百年老字号。

在几十年前,国家经历战乱,刚恢复和平,对外建交,甚至作为国礼对外馈赠,加上乔老的生平事迹被人扒出来,整个乔家都被盯上了风口浪尖。

“乔家是真的堕落了,卖假货简直丢人。”

“真相如何都不知道,大家还是不要先急着下定论。”

“玉堂春这么多年一直走下坡路,不是没道理的。”

……

关于乔艾芸的攻击性言论,那就简直不堪入目。

就连荡妇之类的字眼都开始频繁出现。

“发布会这边我会帮你盯着,你去接女儿吧,不过外面记者很多,你走后面,避开点。”耿瑛正在汇总材料。

今天这个发布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直接关系到后续的离婚事件。

她不得不重视。

“我明白,麻烦你了。”乔艾芸朝她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耿瑛盯着她背影看了半晌,无奈得叹口气。

因为帮她打离婚官司,她已经从不同途径收到了威胁信息,换做别的律师,恐怕已经知难而退了。

同样身为女人,看过她提供的资料,耿瑛就决定接案子了,能患难,富贵之时百般算计,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得干净彻底。

乔艾芸刚想从后门出去,发现就连后门都被记者堵住。

就在她心里着急之际,接到了傅家的电话。

“喂,傅老。”此时接到长辈电话,乔艾芸难堪的不知如何面对。

“新闻我都看到了。”

换做平时,他是不会关注这类新闻的,牵扯到了乔家,他肯定得上点心。

“我对不起父亲,让他一辈子的心血被人糟践。”她声音颤抖着。

宋敬仁这次真的是每一下都踩着她的底线。

“这不能怪你,有人存心设计,防不胜防。”所有事情发生的太凑巧,傅老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

“嗯。”

“我让老三过去帮忙了,最起码晚晚那边你别担心,我会让老三照应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让老二和她媳妇儿帮衬点。”

“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您。”乔艾芸一听宋风晚有傅沉照应,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加让她放心。

“这时候您能帮我,真的太感谢了。”

傅老笑了笑,“当年没有你父亲,就没有我们傅家的今天,这些就是举手之劳。”

“你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你爸,他的性格雷厉风行,若是他在,怕是那小子活不过今晚。”

乔艾芸听他调侃自己父亲,倒是忍不住笑出声。

若是他父亲听到这话,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要跳出来和他理论。

“行了,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傅老说着挂了电话。

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炭才最难得。

乔艾芸眼眶泛红,又是傅沉,真是欠了他太多。

不过他去接晚晚,那边她就不担心了。

**

傅家老宅这边

老太太一直挨着傅老,听他将电话打完。

“这个姓宋的,真不是个东西。”老太太气得不行,“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真缺德。”

“行了,安静等消息吧。”

“幸亏老三通知我们,不然我们都不懂出了这么大事。”

京城距离云城相隔千里,两位老人又不上网,有些消息自然闭塞一些。

“希望老三赶得上,能帮点忙。”老太太叹了口气。

傅老摩挲着手机,“老婆子,你说老三对宋家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上心了?”

“除却他那几个朋友,就连自家的小辈出事,他都不管不问,按照他的脾性,就算收到消息,也该置之不理才对。”

“还亲自过去,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炸了。

“你怎么说自己儿子的,老三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凉薄无情的人?”

“还不对劲?我看你就是闲得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老三有什么问题?”

“现在事实就是乔家确实出事了,他通知我们难道不对,他对我们家有恩,帮忙有问题?连自己儿子都猜忌,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你这老糊涂。”

傅老被怼得没话说。

他就是说一下心里的想法而已,她这横眉冷眼的,活像要吃了他。

太可怕了。

惹不起。

“我去吃药。”他起身离开沙发。

老太太冷哼,“那是你儿子,你都把他当什么人了,你的政敌?还不对劲?难不成他去帮忙,还能有其他动机。”

“宋敬仁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做的龌龊事,是个人都看不过眼。”

“他帮忙,太正常不过,他今天要是坐视不理,我就不认这儿子了。”

……

傅老倒水吃了点降压药,尽量缩小存在感。

以后傅沉和宋风晚关系曝光……

二老才惊觉,傅沉这厮为了方便“偷情私会”小姑娘,算计了他们很多次,拿他们当幌子。

打着帮忙的旗号,正大光明去见宋风晚。

所以事情爆发,傅老差点被气得晕过去。

谈恋爱,拿他当幌子,自己一世英名,却被亲生儿子毁得干净彻底。

**

宋风晚下午考完水粉,走出考场的时候,由于冬天天黑的早,天色已经灰败黯淡。

深灰的天空,吹着寒风,凉意瑟瑟,让人十分不舒服。

她戴上围巾帽子,上了个洗手间才缓缓往外走。

很多考生三三两两还在讨论方才考试表现如何。

宋风晚打开手机,还没等查看未读信息,傅沉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还真会卡时间。

“喂”宋风晚手指冻得发红,考场空调不制热,窗户还透风,差点没把她冻死。

“考试结束了?”

“嗯,已经出来了。”她刚才去洗手间,需要排队,耽误了不少时间,很多考生都已经走出校门,错开了人流高峰期。

“走到哪儿了?”

都是学生,又是冬天,都捂得严严实实,根本分不出谁和谁。

“还没到门口,怎么了?”宋风晚低头擦了擦鼻子,鼻尖居然被冻出了清水,她低头翻了纸巾擦鼻子……

“感冒了?”

宋风晚一愣,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傅沉就站在距离校门口,身高优越,在人群中越发惹眼。

她心头一热,刚朝他走了两步,傅沉已经更快的朝她走过来,不待她反应,就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唔”宋风晚大惊之色。

疯了!

乔艾芸说好要来接她的,要是被她看到,就完蛋了。

“你干嘛,你快松开。”宋风晚伸手推搡,急得声音都变了。

傅沉低低笑着,蹭了蹭她的毛线帽,“怕什么?芸姨有事来不了,我来接你。”

“我妈……”

“把你吓得脸都白了。”傅沉松开她,将她围巾往上拉了一寸,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三爷……”周围还有很多人,她何曾在公开场合和人拉过手,羞得慌。

“是三哥。”

宋风晚脸微微发烫,怯生生的查看四周,生怕遇到熟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关注称呼这种东西。

“手很凉,我给你捂着。”傅沉攥着她的小手,指腹轻轻搓着她的手背。

宋风晚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太暖和了,她舍不得,就由着他牵着。

路过校门口的时候,还遇到了不少记者,宋风晚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们看到傅沉,多看了两眼,毕竟这么好看的人不多见,压根没注意跟在他边上的就是他们要等的人。

宋风晚和乔艾芸打了个电话,确定她有事,委托了傅沉,才安心跟他走。

傅沉轻哂:丫头片子,难不成以为他是人口贩子?

乔艾芸当时怕她考完试太累,订了两个晚上的房间,所以她的东西都还在酒店里。

宋风晚和傅沉自然先回酒店。

她刚拿出房卡开门,房卡刚插入房门内侧控制电源的凹槽内。

她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大力推进去,房卡蹭落,方才打开的灯,尽数熄灭……

宋风晚下意识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墙上。

“嗙”的一声,房门合上。

------题外话------

三爷,我觉得现在……

咳咳,不是撩妹的时候,你觉得呢?

傅老要知道自己被儿子算计,估计要家法伺候三爷,哈哈,三爷是正大光明过去的,很强势【捂脸】

172 虐渣:让你永无翻身之日(3更)

酒店房间,静谧无声。

未曾彻底合上的窗帘,一丝光线渗透进来,孱弱微然,只能依稀看清房间陈设轮廓。

“三……三哥?”宋风晚倒吸口气,鼻息间有种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后背抵着微凉的墙,他整个人贴过来,禁锢着她的身子,近在咫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温柔灼热。

他微微靠近,微凉的鼻尖蹭在她脸上。

“晚晚。”

“唔?”宋风晚整个人往后紧贴,不敢妄动。

“你的脸好烫,像是在发烧。”

宋风晚咬了咬唇,“你靠得太近了。”

她伸手,试图将她推开,双手落在他胸口,就被他一手按住。

隔着羽绒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喷张的心脏跳动。

手心逐渐发烫。

“有没有想我?”鼻尖蹭着,皮肤轻轻碰触,惹人心悸,“嗯?想了么?”

“你先放开我。”宋风晚声音越发绵软娇弱,两人身子紧贴着,驱散寒意,莫名多了些温情暧昧。

傅沉借着暗淡的光线,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喉咙滚动着。

有点干热。

“你先挪开点,压得我不舒服……”宋风晚急着推开他,他身子稍微抽离半寸……

她心头一松,压迫感抽离,方才觉得舒服些,某人却忽然抓着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欺身压过来……

“三……唔”

淹没无声。

压着她的唇,并为深入,就这么紧贴着,也足够她心悸不止。

傅沉在她唇角啄了一口,“啵”的一声,宋风晚心跳紊乱,小脸绯红一片。

“晚晚,对不起。”傅沉错开头,贴在她耳边,低声厮磨。

道歉?

这又是什么路子?

“我实在没忍住。”

宋风晚血气上涌,气得要命。

而某人已经抽身离开,捡起地上的房卡,插入凹槽,伴随着滴滴答答的电源连接声,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别站在门口,快进来坐。”傅沉打量着房间,就是简单的小公寓,两居室。

他顺手将宋风晚的考试用品都拿到桌上。

宋风晚气急败坏,这到底是谁的屋子啊。

“你的手机呢?”傅沉忽然朝她伸手。

“嗯?”

“刚才不是说快没电了,我帮你充电,你先去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宋风晚画了一天的画,身上难免蹭了些颜料。

她刚摸出手机,就看到一个微信内容。

浪里小白龙:【妹妹,新闻我都看到了,你别怕,有什么事可以找哥哥,哥都帮你!】

“手机给我?”傅沉挑眉。

宋风晚从昨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原本说好,今天考试结束,和乔艾芸吃烤肉的,她爽约就算了,连傅沉都来云城,还有段林白的话。

她立刻打开手机,她的各种软件推送虽然是关掉的,但是一点开,各种头条还是有的。

关于乔艾芸要举行发布会的消息立刻就蹦了出来,下面各种事情原委的链接层出不穷……

“晚晚。”傅沉看她的样子,也知道瞒不住了。

宋风晚抱着手机,看了五六分钟才把事情捋清楚。

“是他干的?”她看向傅沉,要个答案。

“芸姨不想你牵涉进去,她已经在处理,会有人帮她,这点你别担心。”

“我就想过去看看,让我在这里等着?”她会疯的。

傅沉看她焦急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布会还没开始,你去换件衣服,我带你过去。”

宋风晚抬脚往卧室跑,换了个外套,拉链都没拉上,匆忙跑出来,“好了,我们走吧。”

“都没开始,不用这么急。”傅沉弯腰,帮她系上拉链,贴心的帮她戴好围巾,低声叮嘱,“这是大人的事情,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冲动。”

“嗯。”宋风晚认真点头,扯着傅沉就往外走。

这人可真是磨叽。

**

华茂酒店

发布会尚未开始,现场已经挤满了人,各路媒体占好位置,架好设备调整镜头,等着乔艾芸出现。

七点五十左右,乔艾芸和耿瑛在两个保安的护送下走上了发布会的舞台上。

镜头聚焦,闪光灯持续了约莫五六分钟。

“玉堂春到底有没有卖假货啊,毁了乔老的一世清誉,你要脸嘛?”

“那照片是真的吧,一边和现任丈夫离婚,一边和其他男人同居,你要脸不?”记者总是无孔不入的,不知从哪儿翻找出严望川出入她单元楼的照片。

“你嘴巴能干净点吗?她还没说话,你要是想搞事情,就滚出去。”

也有过来围观的记者群众,实在听不得难听的污言秽语,忍不住出声阻止。

“你这么帮她,该不会是她请来的吧。”

“发布会都没开始,你就在这里带节奏,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

……

而此刻宋敬仁就在现场,躲在角落。

“宋总,我们还是走吧。”张秘书紧张得要命,这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做贼都心虚,事情如何,除了宋敬仁,他最清楚。

“急什么,我想看看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她还能做什么?”宋敬仁戴着口罩,眼底阴鸷狠辣,眼角还有藏不住的淤青尚未消散。

“可是……”张秘书挡着脸,生怕被人认出来。

“我要看着她身败名裂,想夺走我的东西,还弄了个严望川对付我,真当我好欺负?”

而此刻……

傅沉和宋风晚已经到了酒店二楼,这边有个主控室,负责发布会舞台灯光一类,可以清晰看到台下发生的一切。

**

晚上八点准

耿瑛拍了拍话筒,“好了,麻烦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发布会要开始了。”

所有人安静,等着乔艾芸开口。

她试了一下话筒,“首先感谢大家这么冷的天为了我特地出来,这次开发布会,最主要的是想阐明一件事。”

“一件事?乔女士,不应该是两件?假货?出轨?”记者早就迫不及待。

“您这么打断别人的话,是否太不礼貌。”乔艾芸眯着眼,她今天穿了一身黑,里面白色衬衫,头发盘起,利索干练,给人的感觉就非常凌厉。

“若是再有下次,我马上让人请你出去。”

“我既然公开露面,必然会把所有事情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尊重公众,才会开发布会,在这段时间里,麻烦大家也给我一定尊重。”

乔艾芸冷静大方,说话不紧不慢,徐徐而来。

就是刚才一副狗急跳墙的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和她咋咋呼呼。

“首先来说一下昨晚玉堂春出现假货的事情,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家都是不信的,所以我把当时打砸店铺的当事人请来了。”

众人以为乔艾芸可能会声泪俱下的解释一番,没想到一来就放大招。

直接就跳到当事人部分。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两个保安的护送下走到台上,她穿得异常朴素,面对镜头,局促紧张,双手垂在两侧,不停扯住衣服,眼神仓皇失措。

“这个人相信大家都认识吧。”乔艾芸将她请到自己身边,“就是当时打砸玉堂春的其中一人。”

“昨晚一共5个人,都被警察带走了,其中的一个孩子未成年不便拘留,她就是这位孩子的母亲,也是当天去店内买玉镯的人。”

“她当时并未动手,也没参与打砸,我和派出所联系之后,保释了她。”

乔艾芸简单讲事情说了一下。

“那现在你是否可以和大家说一下事情经过。”

那妇人攥着话筒,指尖发颤,在警局待了一夜,面容枯槁,没有半点血色。

“我都和警察说了,和我们一家没关系,都是有人给钱让我们去闹事的,他说了事成之后,我们最多就是被关几天,就给我们一百万。”

记者:“谁说的?”

“宋敬仁!”她说得异常笃定。

台下一片哗然。

宋敬仁躲在角落,更是气急败坏。

真特么胡说八道。

“宋总,您冷静点。”张秘书拉着他,现在冲出去就完蛋了。

记者提问,“你怎么能确定是宋先生?”

妇人舔了舔因为紧张,略微发干的嘴角,“之前他要认回私生女,到处都是新闻,整个云城谁不认识他啊,他那天虽然戴着墨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宋敬仁差点没气得晕过去。

认亲宴,大力宣传,确实是他的主意,见面那天,他戴着墨镜,谁曾想这妇人眼睛如此毒辣。

记者:“所以你的意思是,宋先生,高价雇佣你们一家,恶意去玉堂春搞破坏?”

“我都不知道什么玉堂春,是他派人把我们带过去的,让我们按照他说的做。”

记者:“那你现在为什么站出来反咬他一口?良心发现还是乔女士给了你们更高的价钱?”

乔艾芸听到这话,没作声。

“是他先骗我们的,他说到时候只要赔偿损失,我们一家都不会有事,现在他们要起诉我们,还说要让我进去坐牢,把我儿子送到少改所,这根本和他说的不一样!”

妇人提起这个,异常激愤。

记者:“口说无凭,你得给我们提供证据啊,不然谁相信你?”

“证据?”妇人眼睛胡乱瞥着,似乎有些慌了神。

“若是没证据,你这压根构不成指控,谁都知道他们夫妻在闹离婚分财产,谁知道是真是假?”记者提出合理猜想。

“给我留号码了,我出来后一直想联系他们来着,一直找不到人。”妇人哆嗦着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没说谎,直接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现场很安静,等着电话接听。

却不曾想从会场后方传来手机铃声。

众人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慌乱无措的拿着手机,等他再想关机时,为时已晚。

“这不是宋总嘛!”有记者,一眼就认出那个拿着手机的男人,身侧正是宋敬仁。

“那位张秘书吧?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张秘书负责帮宋敬仁安排诸多事宜,经常和媒体打交道,记者大多认识他。

宋敬仁怎么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气得直上火。

这个蠢东西,手机好歹调个静音啊。

“就是他们!”妇人激动的指着宋敬仁。

乔艾芸轻笑,“宋总,既然人都到了,躲在那里干嘛,请吧。”

宋敬仁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要是事情不解决,这些记者都不会放过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

……

耿瑛给宋敬仁和张秘书分别递话筒。

“就是他,是他指使我的,和我真的没关系,你别起诉我,也别告我儿子。”妇人扯着乔艾芸的衣服,开始推锅。

“你少胡扯,我什么时候派你去砸人店铺了。”

“号码是他给我的。”妇人一看他不认账,有些着急,伸手指着张秘书。

张秘书被吓得有些懵了,不知该说什么。

反倒是宋敬仁格外冷静,“一派胡言,乔艾芸,我看你简直疯了,是你把小张的电话给她,故意来陷害我的吧?”

“你是发现事情洗不干净,找我出来背锅,污蔑我?”

“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为了打赢离婚官司,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风晚站在主控室内,听到这话,气得眼睛通红。

太卑鄙!

简直恬不知耻。

“所以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乔艾芸不急不躁。

“咱们毕竟当了二十多年夫妻,你对我无情,我不能无义,我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谁曾想……”

宋敬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众人又把视线对准了乔艾芸,毕竟仅凭妇人一面之词,实在不足为信。

“这件事我已经报案,警方已经脸调查,当时这家人带去店内的高仿玉镯也已经送去检测。”

“镯子拿到店内,这家人心虚,不敢让我的员工触碰,那上面除却他们一家的指纹,似乎还有点别的,如果你们压根不认识,应该也不会采集到你们的任何信息吧?”

镯子这东西,表面光滑,若是不清洁干净,很容易留下皮脂。

“警方根据她的证词,已经在摸排你们见面地方的各种监控,现在天网那么发达,应该很快会有好消息。”

“你们如果问心无愧,不如现在就把手中的话筒给我,我想上面就有指纹,现在就去派出所检测。”

宋敬仁还没动作,只听到“砰”的一声,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会场。

原来是张秘书一听手中的话筒会成为致命的证据,慌乱之间,手指一松,话筒落在了地上。

耿瑛站在边上,刚要弯腰捡起话筒,张秘书一把将其推开。

“小张,你和宋敬仁不同,你就是个普通的工薪层,要是出事,被他拖出来顶锅,抓进去做几年,你这辈子就完了。”

乔艾芸轻笑。

“宋总”张秘书哆嗦着嘴巴,“我不想……我……”

宋敬仁直接转身,一巴掌抽过去。

张秘书趔趄着,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就是吓唬你的,你没看出来吗?蠢货,胡说什么?”

张秘书脑子抽空,看着所有镜头闪光灯对准自己,更是慌得不行。

记者也不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乔艾芸说这话,确实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若是不做贼,压根不用怕。

“乔艾芸,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宋敬仁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攥紧,横不能上前掐死她。

乔艾芸从口袋中摸出一个u盘,走到他面前,“这里面有我几个小时前找私家侦探查的信息,包括你和这家人见面的视频监控,就出现在城南一家小餐馆内。”

“我要是只有这么一个证人,敢开发布会?”

“宋敬仁,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和这家人非亲非故,却私下会面,是真的想让我把视频公诸于众,让你好好解释一下嘛!”

宋敬仁轻笑,“胡说八道,我和他们一家,什么时候在城南见过面?”

“那是在哪里!”

“我们是在城……”乔艾芸问得太急,不给他思考时间,宋敬仁几乎脱口而出,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记者倒吸一口凉气。

完犊子,彻底暴露了。

乔艾芸直接把u盘甩在他脸上,“真特么无耻。”

“你”宋敬仁气得伸手要打她。

居然用激将法,故意诈他。

“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试试,这么多记者在,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你就打啊!”

宋敬仁气得浑身发抖,手举到半空,愣是不敢落下。

倒是乔艾芸抬手,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啪”

耳光清脆响亮。

“我太了解你了,我吃准你会过来,我手里确实没你们碰面的证据?那又如何?”

事情发生太短,乔艾芸没时间查证据,就是寻求警方,也需要时间,这步棋很险。

她还是赢了。

“你也说了,我们多年夫妻,这么多年你手上到底干不干净,你比我清楚?你真觉得你做得某些腌臜事,我完全不懂?”

“我想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不是难事。”

**

傅沉站在中控室,舌尖抵着腮帮。

他以为乔艾芸手中有多大的筹码,原来是空手套白狼来了,不过若是对宋敬仁没有足够了解,也成不了事。

宋敬仁还是太自负。

这女人狠起来,真是惹不起。

------题外话------

我已经预感到会有一大波刀片朝我飞来……

o(╥﹏╥)o

我要哭晕在厕所了,我真不会故意卡的,是最近情节咬得真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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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敢求月票了,默默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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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侦婚:大叔娇宠妙探妻》情雪凝钰

然而,一场变故,让他不告而别。从此,她把婚约作废,并将他拉入心底的黑名单。

10年后,她18岁,他30岁。

她是史上最年轻的重案组督察,他是警方特邀的犯罪心理学教授。

犯罪现场,他有备而来,步步紧逼,将她“咚”在墙角:

“知道单方面悔婚的下场吗?”低沉的嗓音带着邪魅蛊惑,“我敢保证,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要你!”

恶魔的笑容缓缓浮现,他给她的爱情和婚姻,下了最“甜蜜”的诅咒。

173 狠揍渣男,碰乔家你还不配

“我想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不是难事。”

乔艾芸语气强硬,凤眸灼灼,落着寒光,微微仰头看着宋敬仁,眸底没有半点温情。

此刻华茂酒店的会场内,前来凑热闹的群众和媒体记者都睁大眼睛,有些瞠目结舌。

对他们来说,宋家是云城豪门,都说有钱人家很乱,夫妻反目,摆上明面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之前认亲宴的风波,还牵扯到傅家,只是在上流社会小范围传播,个中曲折,普罗大众知之甚少。

可是现在不同,他们全程参与了撕逼过程,此刻俨然热血沸腾。

“卧槽,要是宋敬仁派人干的,那就太不要脸了吧。”

“连自己老丈人家都不放过,真没良心。”

“我就说玉堂春怎么可能售假?简直胡扯。”

“二十多年夫妻,用这种下作手段,真特么龌龊!”

……

底下的议论声宛若声浪,越发高涨,像是要把宋敬仁吞没。

**

当众被一个女人威胁掌掴,作为男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乔艾芸却不管他,拿起话筒,“经过刚才的事情,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

“在这里我和大家保证,我们玉堂春的所有玉石都是经过质检认证,有合格证书,大家如果有疑问,大可以去工商部门举报,发现一件假货,十倍赔偿。”

“这次的事情,我会走法律程序,维护自身权益。”

记者追问:“乔女士,那网上的那些照片……”

乔艾芸嗤嗤一笑,看着身侧面色铁青的男人。

“事情一环套一环,大家还不清楚么?这是有人想让我身败名裂,我出事,最大的获利者是谁,大家不是最清楚?”

所有人镜头焦点,瞬间集中在宋敬仁身上。

宋敬仁心头好像有股怒火直往头顶窜,面色铁青,刚才被打得侧脸,鲜红的手指印,隐约可现,红肿斑驳。

“乔艾芸,你别特么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事已至此,宋敬仁再装似乎没什么必要,脏字都用上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那个人是你了吗?”她斜眼睥睨了他一眼。

居高临下,如视敝屡。

鄙夷不屑,偏又带着傲慢无度。

“宋总,你这么猴急的跳出来干嘛?”

“怎么着?做贼心虚?”

底下立刻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妈的,不打自招,就没见过比这个更蠢的。”

“狗急跳墙了吧,乔女士可没指名道姓,还说自己秘书蠢,他特么才是傻子吧。”

“网上那些照片要都是他弄的?这人为了利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

宋敬仁手指攥紧,指节泛白。

“乔艾芸,那照片难不成是我伪造的?难不成是我逼着你和他出双入对?”宋敬仁面对镜头。

“照片真伪,大家可以拿去检测,到底是真是假。”

“别特么自己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全场哗然。

这句话说得过于恶毒,还是用来形容自己妻子。

大家没心情辨别他话中真假,只是将视线都集中在乔艾芸身上。

觉得这个女人过于可怜。

她端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岿然不动,只是攥着话筒的手指青白发抖,眼角已被怒意染成一片血红。

宋风晚就站在中控室,一听这话,转身就往楼下冲。

“晚晚?”傅沉蹙眉。

十方正专心看戏,完全没想到宋风晚会跑,压根没拦住……

**

现场经过一片短暂的沉寂后,乔艾芸朝着耿瑛使了个眼色。

耿瑛才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余光瞥了眼宋敬仁。

乔艾芸低头将牛皮纸袋慢慢打开。

“这些东西,原本我是不打算拿出来的,既然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帮你遮掩……”

她从里面翻找出一摞照片,一张一张放在记者的镜头面前。

几乎都是宋敬仁和各色女人的亲昵照,还是不同时期的,有的照片上,宋敬仁还非常年轻。

“照片是吧,我这里多的是……”

“乔艾芸,你特么疯了。”宋敬仁瞳孔放大,伸手要去抢夺照片。

乔艾芸一个转身,将所有照片甩在他脸上。

“哗啦”一声,几十张照片,沸沸扬扬,落得满地都是。

照片锋利的棱角从他脸上划过,刺痛钻心。

“宋先生,说我婚内出轨,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女人都是谁。”

“我当年就是太年轻,你说公司起步,出去交际应酬,逢场作戏,我就信了,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样的逢场作戏,要爬到女人床上!”

“难道是喝多了?不省人事?”

乔艾芸哂笑。

“这话你信吗?不省人事还能在床上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宋总,我真佩服您!”

宋敬仁一侧的脸被照片割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一滴血珠滚落。

他身子颤抖,听着下面众人的议论谴责,脸色更是凄厉惨白。

“我就说,这些有钱人私生活很乱的,管不住下半身,怪谁?”

“这乔女士也忍太久了吧。”

“可能是为了家庭孩子,现在很多女人都这样,日子得过且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生活还能继续,这次算是伤透了心!”

……

“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宋敬仁气急败坏。

“那这个呢?”乔艾芸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张略微发黄的纸张,上面写了很多东西,距离太远,记者镜头捕捉得都不清晰。

手写的半页纸,还有签名手印。

“你这……”宋敬仁神色惊恐,仓皇无措。

直接伸手,扯过那页纸张,试图将其揉碎……

“反正是复印件,撕吧。”

“乔艾芸,你居然还留着这种东西,你……”

“对啊,这是你第一次出轨给我写的认错书,是不是很意外我还保留着?”乔艾芸嗤笑,“那之后,你确实对我很好,对晚晚也不错,我也说过,这种东西不必留着。”

“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如果咱们好好过日子,这东西这辈子都见不了光,可是你想和我鱼死网破……”

“那我还有必要给你脸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还写过认错书?

……

宋风晚正从楼梯上一步步往下走,安静听着发布会现场的动静。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上,似乎她记忆中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再也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眼眶通红,手指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扶手。

……

**

此刻发布会的舞台上

宋敬仁手指打颤,伸手指着乔艾芸,“你……你狠。”

他心里清楚,经过这次事件,自己将会彻底名誉扫地。

“你若想说这一切都是我伪造的,那你和大家解释一下,江风雅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那是你大张旗鼓要认回来的女儿?你总不会要帮别人养女儿吧?”

“她的年纪比晚晚还大?你倒是解释啊。”

乔艾芸苦笑,“当年脱离家里,和你出来创业,有时候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你说不想让我们孩子这时候出生,跟着遭罪,我还觉得你顾家。”

“谁能知道,你在外面,连特么私生女都生了!”

乔艾芸抬起话筒,就朝他脑袋猛地砸过去。

她手指颤抖,砸得偏了,没落在他脑袋上,而是砸到地上,闷声作响。

宋敬仁也没想到,乔艾芸会把他所有老底抖出来,嘴唇气得打颤,面对底下记者质疑的目光,找不出一个完美的说辞。

“宋敬仁……”乔艾芸面对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呼吸。

宋敬仁刚偏头看她一眼。

不曾想迎面就是一记耳光。

不少记者都忘记拍镜头,不禁懊悔。

“卧槽,打得好!”

“往死里打,这特么人渣。”

一些义愤填膺的人,都恨不能冲上去踩他一脚。

宋敬仁脸被打偏,嘴被轻轻撕裂。

“我当初年轻,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总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其实男人这种东西……”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这巴掌是你欠我的。”

宋敬仁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意,抬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尚未抬头……

乔艾芸甩起另一只手,又是狠狠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

“这是替晚晚打的,为了对付我,居然利用舆论,说她不是你女儿?罔顾人伦,你不配做他父亲。”

“乔艾芸!”宋敬仁被打得急了,抬头冲她叫嚣着。

“你特么别以为我不真的不打女人?”

“上回你不就打了晚晚,亲生女儿都能下手,自然不差一个我?”乔艾芸面色讥诮。

“你……”

宋敬仁手指攥紧。

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滋味,宛若架在火上烤,滋味煎熬。

乔艾芸揉了揉手腕,冲他一笑,忽然抬手,迅雷不及掩耳……

狠狠一记掌掴,这次下手最狠。

有些记者镜头内的,都能清晰看到一点血水从宋敬仁口中喷出。

“这是替我们乔家打的,我们家的清誉也是你能损毁的?碰我们家?你也配?”

凤眸慑人,傲然而立。

众人似乎习惯了叫她宋夫人,乔女士,似乎都忘了,她还是乔家唯一的大小姐……

当年的乔家何其风光,作为乔老的女儿,理当有这般做派。

**

宋风晚到后台的时候,还没动作,突然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扯到角落,避开记者镜头。

傅沉一直跟在身后,大步一跨,伸手按住那人的手腕。

“放手。”

有灯光一扫而过,宋风晚才看清暗处的人……

“严叔?”

严望川看了眼傅沉,手指一松,放开宋风晚的胳膊,傅沉旋即放手。

“严先生。”傅沉算着时间,他也该到了,他一心关注宋风晚的情况,压根没关注严望川。

两人对视一眼。

严望川眸色冷漠:这小子,手劲儿还挺大。

傅沉伸手将宋风晚往后面拉了半寸,自己横在两人中间,保护欲十足。

严望川不理会他,继续盯着台上。

傅老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这般幼稚的儿子。

他瞧不起傅沉幼稚的行为,殊不知自己以后比他还幼稚可笑,这都是后话了。

“严先生,什么时候到的?”傅沉挑眉。

严望川看着台上,不搭理他。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不理他?

真够可以的。

脾气够大。

“严叔,您什么时候到的啊?”宋风晚见气氛尴尬,帮忙解围。

“到了五六分钟,大人的事情,你别掺和,现场太乱,之前有人拍照还会打码,现在很多媒体是现场直播,你别入镜。”严望川叮嘱。

“我知道。”宋风晚乖巧点头。

傅沉挑眉,这区别对待的是否过于明显?

**

而此刻台上的宋敬仁已经被打得上了火。

反正所有老底都被乔艾芸摊开,他算是名誉扫地了,怎么着都不会让她好过。

“呵你一直在指责我,关于那些照片,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那个男人是谁?一起吃饭,还特么同居?”

“既然说你们没关系,你敢告诉大家,他是谁吗?让大家去证实你们真实的关系,光靠一张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什么,乔艾芸,我赌你没这个胆子说!”

乔艾芸确实不敢。

她不想把严望川扯进去。

这混蛋,简直卑鄙。

台下的严望川眸色幽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

------题外话------

哎嘛,每次虐渣,我都好兴奋怎么破,我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捂脸】

其实关于乔女士对待家庭的态度,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她过于软弱,前面不够果决,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多这样的女人,婚姻不如意还是强撑着,为了孩子,为了维持表面的和睦,或者是怕周围人说三道四,总觉得凑合一下,日子还能过,乔女士就是这些女人中一个而已……

174 严望川:这男人太爷们儿(2更)

严望川刚要走出阴影,从一侧伸出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角。

“严叔?”

宋风晚手指拧紧,将他衣角紧紧拧在手心里,冲他摇摇头。

乔艾芸明显不想把他牵扯进去,他此刻出去,被捆绑的就不止是他,还有整个严家。

宋风晚虽然年纪不大,也知道意味着什么,母亲不想他出面,她自然得拦着一点。

“别担心,我做事有分寸。”严望川的脸半边落在阴影里,半边被灯光照亮,忽明忽灭,有种消寂沉灭的苍凉感。

“你做事有个鬼分寸!”宋风晚脱口而出。

他要有分寸,就不会被抓到警局里。

严望川脸一僵。

宋风晚悻悻地松开小手,扯住了傅沉的衣服,语气有些畏怯,“严叔,我……那个……”

她以前哪儿敢这么和他说话,也是最近关系走得近,他严肃刻板,偏又别扭会害羞,宋风晚对他就没那么的惧意,说话也随性了些。

“没关系,之前确实是我没把握好分寸。”

严望川第一次被小辈指责,老脸一红,幸亏光线不明,看得不甚清晰。

他嘴角抽搐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太丢人了。

“嗯,下次注意就好。”宋风晚小声嘀咕。

傅沉暗中伸手,轻轻握住宋风晚的小手,还下次注意点?

这丫头莫不是太皮了。

谁惯出来的性子,敢和严望川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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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南江严家

严老夫人靠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手中还捏着一根细针,穿着红绳,在一方白布上,绣了几个花枝,此刻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瞬不瞬。

特意找人搜了云城当地某个电视台,正在放发布会现场的实时报道。

不过有主持人和嘉宾分析,镜头切来换去,看得她眉头直皱。

“这主持人真是烦人。”老太太叹了口气,将绣品扔在一边。

“您喝点水,这都九点多了,您要不早点休息?”黄妈给她递了杯参茶。

“睡不着,你说这姓宋的,真不是个东西,那丫头当年怎么就非要嫁给他哦?”

“我们望川哪里比他差?”

“我们家望川个子高,模样帅气,还会赚钱,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怎么就瞧不上他?”

老太太冷哼,对解除婚约的事情,心底总是有个结。

黄妈看她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发笑,“老太太,您要听实话?”

“什么实话?”

“先生嘴笨。”

严老夫人端着水杯的手指一顿,咳嗽两声,这倒是实话。

“年轻小姑娘谁不爱听个甜话,他总板着脸,要不是当年解除婚约,他回来那般作态,我都没看出来他喜欢乔家小姐。”

“行了,别说了。”严老夫人打断她的话。

真相最伤人。

怎么生了这个笨嘴拙舌的东西。

这次要是铩羽而归,那就真的丢死她老严家的脸了。

“这小子是不是还没到云城啊?这时候还不出现?”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着急上火。

“老太太,先生这时候出现,那就回不去了……”

“回去做什么?原本两人就清清白白的,我们严家还怕别人说三道四?艾芸分明不想把我们家扯进去,要不然怎么会被那混蛋逼成这样。”

老太太伸手扶了一下老花镜,“我们严家还能躲在一个女人后面?”

“再说了,他俩有什么事情,能让那些人掰扯?”

黄妈点头笑着,“您还真肯定他俩没什么啊,都说两人同居了?”

“他是我儿子,什么德性我还不懂?当年住在乔家,一个屋檐下,和她说话都不敢,同居?呵”

那语气嫌弃得很。

“那如果先生和乔小姐以后在一起了,您不反对?”

“谁说我不反对了,谁告诉你的!我还气着呢!”老太太冷哼。

生怕黄妈不信,过了几分钟,还补充了一句。

“我很生气,气了二十多年!”

**

云城,华茂酒店

发布会上,宋敬仁吃准了乔艾芸不敢说出公布严望川的身份,步步紧逼。

“说啊,刚才不是口齿伶俐,现在怎么哑巴了,你倒是告诉大家,和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的男人是谁?”

“你别太无耻。”乔艾芸压根没想到他会拿这点攻击她。

太卑鄙。

“到底是谁无耻,一直数落我,你倒是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啊,既然你和他没关系,干嘛不大大方方说出他的名字?”

“遮遮掩掩,还不是做贼心虚。”

“你俩背地里定然是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不是?”

底下又开始议论纷纷。

若是没关系,大大方方澄清就好,乔艾芸却一脸为难。

方才两人交锋,她一直处于上风,遇到各种污蔑指责都处变不惊,怎么现在反倒畏首畏尾?

大家很难不往别的方向猜测。

乔艾芸咬牙,抬手就要打他。

巴掌尚未落下,宋敬仁抬手,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方才他心虚,乔艾芸的掌掴来得又快又猛,他躲避不及。

这次自然不可能乖乖认怂。

乔艾芸拧眉,试图把手腕从他手心抽出,可是男女力量悬殊,挣脱不得。

“你!”

“恼羞成怒,就想动手?你以为我这次还会站着任你打?”宋敬仁知道自己抓到她的痛处,笑得阴恻恻。

“再继续叫嚣啊,我们半斤八两。”

“你有什么资格指着我的鼻子骂!”

宋敬仁早就看不惯这两人的关系,那严望川明显对她有意思,三番两次帮她出头,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有人就是这样,自己拥有不珍惜,放弃之后,还不许被人碰?

“你说,你俩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乔艾芸扯着嘴角,笑容轻蔑,“自己肮脏,就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那你说啊,那个野男人是谁?”

他笑得有些张狂无法无天。

耿瑛站在一边,急得心头上火,既然说没关系,提一下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这么维护吗?

只是照片中和她吃饭的男人,个子很高,总是穿得西装,称体精良,宽肩窄腰,看得出来气质教养极好,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挡枪的。

野男人?

乔艾芸抬起另一只手要打他。

宋敬仁却想从她身上讨点利息,居然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她……

这手刚抬起来……

底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

卧槽!

终于要打起来了。

宋风晚站在暗处,心里着急,偏生傅沉一直拽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而此刻一个黑影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就连站在台边上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冲到了台上……

“嗳”保安从腰间抽出警棍,试图阻拦。

“急什么……”十方伸手拦住他。

“你又是谁?”保安看了一眼他身后还有两个穿着黑衣的壮汉,拿着棍子的手略微收紧。

“我们不是来捣乱的,别激动。”十方挑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妈的,凭什么三爷非要他带两个保镖,难不成他一个人还震慑不住几个保安?

傅沉当时就说了一句,“你以为你是千江?”

绝杀。

气得他彻底没了脾气。

您是爷,您说什么都对。

**

所有人都以为这对夫妻即将在全国观众面前,直接打起来,那就太难看了。

不过作为吃瓜群众,总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儿的心理。

“我靠,该不会真要和女人动手吧,丢男人的脸。”

“他这种人渣还有脸?刚才乔女士不是说了吗?连女儿都打,真特么禽兽。”

“败类,我特么都想上去揍他一顿。”

……

就在群情激奋的时候,耿瑛作为律师,一直站得距离乔艾芸很近,她本想上去劝架,只觉得一道黑影从自己身侧穿过……

像是一阵风,呼啸而过,将她精短的头发都扬得四下翻飞。

宋敬仁的手几乎已经挨到乔艾芸的脸,被人狠狠箍住。

那人力道极大,像是铁臂般,要把他腕骨捏碎。

“唔”宋敬仁手臂疼得发软,瞬间失了力。

痛楚之感瞬间传遍全身,“松开!”

他声音又粗又沉,带着一股难言的沧桑感。

宋敬仁上回被他打怕了,听到严望川声音,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松开对乔艾芸的所有钳制。

乔艾芸没想到严望川这时候会出现,看向她,略带诧异。

“去我身后站着。”

“师兄……”乔艾芸脑子都要炸了,要是真被误会,他被当成野男人,她的罪过就大了。

严望川看着她,神色冷峻。

她没办法,只能往她后面站了站。

“你……”宋敬仁诚然没想到他敢直接站在镜头前。

心里有些快意,却又堵得慌,因为乔艾芸真的就乖乖站到他身后了,刚才还言辞严肃,一脸倨傲的和自己对峙,此刻褪去坚硬的外壳,神情都软了几分。

“你以为被我教训两次,你应该不想见我了?”

宋敬仁手腕扭动两下,严望川扭动了一下手腕,手指松了又紧。

就在他还在挣脱的时候,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嗙”的一下。

宋敬仁直接被打倒在地,脑袋被撞得发懵,身上的骨头被撞得像是要裂开了。

半边脸,青紫斑驳,像是被打得扭曲变形。

足见力道多猛。

拳风强劲,像是带着厉厉寒风。

生猛狠辣。

宋风晚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严叔所谓的分寸?

拿捏得真不错。

她此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上回见宋敬仁,还觉得酸涩,此刻却有些莫名的释然感……

他不值得。

宋敬仁脑袋被打得发懵,隔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一侧的张秘书试图去扶他,却被更为狠戾的视线给瞪了回去,缩在一边,不敢动作。

底下的记者群众,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卧槽,这一拳打得真是特么带劲。”

可是他视线锋利,面色冷厉,睥睨着宋敬仁,让人不敢逼视。

大家根据身形轮廓,几乎肯定了他的身份。

严望川松了松手腕,恨不能将他碾碎。

“我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他口中的野男人我叫严望川。”

“师兄。”乔艾芸心底咯噔一下。

“躲在女人后面,那还算是个男人?”

乔艾芸张了张嘴,他也没提前说一声,现在这情况,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严望川伸手扯了扯领带,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站在了舞台上,任由记者抓拍。

严家很低调,知道他名字的人更是不多,可能偶尔会在一些财富排行榜上见过,也都是匆匆一瞥。

若是百度搜索,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记者素来消息灵通,这边他自报家门,马上关于他的详细资料就尽数汇总出现。

这两人要是特么偷摸在一起,还能这么站在镜头前?

胆子太大。

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严望川这种行为,才是真爷们儿!

------题外话------

我觉得可以撒个花了~嘿嘿

师兄,你这次可别丢老严家的脸啊,你妈都嫌弃你。

严师兄:……

175 舅舅到了:别动刀?我尽量(3更)

华茂酒店

严望川端站在那里,肃然而立,飒飒若凉风。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敢提问,直到有个男记者站出来,“严先生,您是严记珠宝的那位严总?”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视线磊落,面对镜头,不躲不避。

“还有第二个叫严望川的?”

记者语塞,尴尬一笑。

这该怎么采访?

完全没法接下一句啊。

另一个记者跳出来,“那个……您和乔女士是什么关系?”

“师兄妹。”

知道严望川师承乔老的没几个,这种话旁人不知,但他不至于当众撒谎。

众人恍然,没听人提起啊,乔家居然这种人脉关系,再联想傅家非要与宋风晚结亲,又这种师门传承也就不奇怪了。

这乔家可能是个宝藏,人脉关系总是出人意料。

严家本就是做珠宝的,与乔家也算系数同源,拜师乔老并不奇怪。

“那你们现在就是简单的师兄妹关系?”记者八卦起来。

“私人问题,我没义务回答你。”

又一个记者阵亡。

太难采访了。

严望川伸手扯了扯衣袖,松了松袖扣,“我们两人认识三十多年,知道她遇到难事,过来看看情况?这有问题?”

“从她结婚后,我们二十多年没见过了,上回碰面是在认亲宴后,一共吃过7吃饭,5次在外面,餐厅,时间,我都能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去查。”

“另外两次,在她目前租住的房子里,均有晚辈在场。”

“我和她没有半点逾越,餐厅、小区监控都是可以查的,我几时与她出入,是否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一清二楚。”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若是偷情,不会半点掩饰没有,还去人流最多的餐厅,敞开了让人拍。”

其实严望川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野男人的言论太荒谬。

网上之前还一度传出他是乔艾芸包养的小白脸,更是无稽之谈,严家的产业,买下整个宋家都不费劲儿。

宋敬仁此刻已经跌撞着从地上爬起来。

“老友碰面,被人偷拍,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曝光我与他人照片,已经犯法。”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我已经报警,并且派人开始全面调查取证。”

“对恶意造谣,非法跟踪和偷拍的不法分子追责到底。”

严望川从始至终底气十足,说话严谨正派,不卑不亢。

与方才宋敬仁歇斯底里,想要女人动手的疯子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还追责,你敢说你对乔艾芸就没半点想法?”宋敬仁张嘴说话,牵扯面部神经,疼得表情扭曲。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

“你们都要离婚了,她与谁交往,和谁吃饭,与你何干?”

宋敬仁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我们还没离婚,她现在还是我老婆。”

“所以呢?你是准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家暴她?”

宋敬仁气得发笑。

“被打的人到底是谁?我家暴?”

“你是活该。”

乔艾芸原本还提心吊胆,被他这话说得直接逗笑了。

师兄,这种时候,您别如此正经严肃的说大实话好吗?

“是,我活该。”宋敬仁伸手揉着腰,妈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和这个男人,绝壁是命里犯克。

“嗯,你清楚就好。”严望川又补充了一句。

宋敬仁恨不能气得冲上去揍他。

可是他心里清楚,两人力量悬殊,他若是冲过去,严望川绝壁会趁着这个机会,理所当然再揍他一顿。

他不能再丢人了。

所有人傻了眼。

这男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宋敬仁刚才那话,分明是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干嘛回答他啊,这是要活活气死他吗?

“严望川,你……”宋敬仁咬牙切齿。

“回去等着收律师函,若是拒收,我会亲自送上门的。”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说此刻光是气势上,宋敬仁就赢不过。

他就堂堂正正站着,压根不怕别人拍照,更不怕别人调查

“作为男人,我希望你能硬派点,想要什么直接说,背地蝇营狗苟,实在下作,让人不齿。”

“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女性,还曾经是自己夫人的人,恶语相向,甚至步步紧逼,我不认为这是大丈夫所为。”

“威逼一个女人,为了彰显你多厉害?还是将她逼成这样,才能满足你肮脏扭曲的心理?”

……

乔艾芸微微仰头,盯着严望川的背影,他的肩膀很宽,灯光打过来,他身体形成的阴影,将她尽数遮住。

她从不知道,他嘴皮子这儿溜。

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面对严望川的指责,宋敬仁无力反驳,底下鄙夷不屑的声浪越发汹涌,他咬了咬牙……

“好话都让你说了,你俩背地到底干了什么,谁知道!”

“大家或许还不懂,他俩曾经有过婚约,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单纯吃饭聊天?”

“或许你俩就算盖着被子,也是纯聊天是吧!”

严望川手指紧了紧,“你是不是想死?”

乔艾芸看他神色不对,伸手拽住他的手,“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相信经过今晚的事情,大家对他的人品已经有了一个足够多的了解。”

“他说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你何必为了他生气动手。”

宋敬仁一看两人似乎握在一起的手,眼底充血,气得呕血。

“走吧,走”乔艾芸生怕他生气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明明四十多的人了,怎么像个不能控制情绪的孩子?

简直让人操碎了心。

她今晚目的达到,就可以了,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已经有数了。

与他在这里撕扯,他若无理取闹,谁都没办法,太跌份儿。

乔艾芸一走,保安撤走,宋敬仁立刻被记者团团围住,记者推搡拥挤,还有人去捡照片和之前的认错书,现场乱成一团,活像要把宋敬仁生生挤死。

而耿瑛指挥保安,护送乔艾芸一行人立场。

乔艾芸看到宋风晚和傅沉在后台,怔愣一下,与傅沉点头示意,一行人就快速离开酒店。

傅沉拽着宋风晚坐上自己的车,乔艾芸自然与严望川一辆车。

在记者蜂拥而出的时候,车子已经飞快驶出酒店车库……

乔艾芸长舒一口气,下意识伸手要拨弄凌乱的头发,才发现严望川还死死抓着她的手。

她微微蹙眉。

方才太急了,她一路小跑,严望川还一本正经,慢条斯理的,她心里着急,生怕记者冲过来,拽着他的手,就没松开,这都到车上了,他怎么还……

他手很大,掌心也有很多茧子,又烫又热。

乔艾芸心头一跳,手指动了两下,试图挣脱,某人低头紧盯着两人缠握的手,岿然不动。

“师兄?”

严望川偏头看她,一副冷漠脸。

“手……可以松开了。”乔艾芸略显尴尬。

严望川松开手,手心全是汗。

像是在水里浸泡过。

乔艾芸被他弄得手上都是细汗,她扯了面纸擦手,又递了一张给他,“师兄,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应该的。”严望川接过纸巾,学着她擦手的样子,擦了下手心。

他过得糙,手心出汗,很快就干了,哪里需要特意擦拭。

车厢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耿瑛坐在副驾,在搜索网上的新闻评论,都是一边倒支持乔艾芸的,这场离婚官司算是稳了。

“对了,严先生,您要起诉宋敬仁,缺律师吗?”耿瑛岂会放过这种赚钱的机会。

严望川挑眉,“我有专业律师团队。”

“哦。”耿瑛瘪瘪嘴,厉害了,还团队。

严望川又看了眼乔艾芸,“我的律师都是男的。”

乔艾芸差点吐血,她又没问这个,干嘛突然解释。

“您刚才说记得你们就餐的餐厅和时间,是真的?回头那些记者肯定要这些东西,那群记者可不好糊弄。”耿瑛咋舌。

“记得,吃了什么也记得。”严望川语气仍旧冷漠到没感情。

“您记忆力很好?”

“不好。”

“那……”耿瑛好奇,这种事谁会刻意去记啊,时间餐厅倒是罢了,连菜品都记得?

“对我来说重要的事,我会记得比较清楚。”

乔艾芸忽然觉得老脸臊得慌。

谁说他嘴笨来着。

只是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我收了小票,不会记错。”

“扑哧”耿瑛快笑岔气了,艾玛,这师兄绝对是个宝贝。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他不是会说情话,而是说话太直接了?这种时候,不提小票还好,提这个做什么?

“严先生,您只是乔女士的师兄?”耿瑛有些八卦。

严望川看向她,那表情分明在说: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乔艾芸偏头看着窗外,方才打人的手腕还生生作痛,要命得很。

可是彻底撕破脸,她的心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

**

另一边

“……我叫严望川……”

这话一出,一辆疾驰在路上的捷豹,车子一歪,在宽阔的路上滑出一道优雅的弧度,继而平直行驶……

乔西延手指攥着方向盘,倒吸口凉气,幸亏这个点路上无人无车,若不然非得出车祸。

即便车子东倒西歪,坐在副驾的男人,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把玩着刻刀。

垫在指腹间的刻刀往一侧倾斜,手指一勾,刻刀划破空气,滑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又稳稳落在他指尖。

指腹处粗茧厚实,手心都是老皮陈厚,伤口刀痕不计其数……

“爸”乔西延余光瞥了他一眼。

“好好开车。”他盯着手机,有些懊恼,网络不好,有点卡顿。

乔西延也是急得要了命,他父亲前几个月得了几块心仪的石头,要根据石头大小纹理进行雕刻,石头极其难打磨,他已经快两个月没走出大门了。

云城的玉堂春出事,隔天有些收到风声的顾客去店内要说法,要求验玉石真假。

乔西延不得不去店内坐镇,就出门两个小时,父亲不知从哪儿就收到了风声,等他赶回家,他已经拿着刀冲出了房间。

一副要和谁拼命的模样。

“爸,你冷静点。”

他爸就举着刀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们立刻去云城。”乔西延有点怕他。

他爸平时不动手,要是把他惹急了,连亲儿子都往死里打。

原本想订机票,他爸有些恐高,打死都不坐飞机,他只能亲自开车过去。

这刀子一路上还攥在手里,这是威胁谁呢。

“爸,师伯那边……”乔西延想说点什么。

“我没告诉过你,长辈忙的时候,别打扰?”

乔西延扭头,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车子进入云城之后,收费站的etc通道无法通行,只能走人工通道,排起了长队,乔西延看了眼腕表,再这么等下去,怕是到酒店会来不及。

手机直播结束,副驾的男人,将手机扔给乔西延。

“爸,都结束了……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姑姑?”

“去宋家。”

乔西延重新输入导航信息,瞥了一眼身侧的人,他手中转动的刻刀,在夜色中泛着冽人的寒光。

“您待会儿动嘴动手都行,别动刀。”

“我尽量。”

回答得没有半点诚意。

------题外话------

师兄也是严肃又别扭,反差的有些可爱,你到时松开手啊,你干嘛一直紧紧抓着?

收藏小票这种事,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啊【捂脸】

话说通过舅舅与表哥的对话,表哥养成这样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生活环境太恶劣了。

宋渣渣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咳咳……

176 乔疯子:很克制,没要他狗命

冬日的云城,凛风沉沉,华灯如昼。

宋风晚坐在车里,车子疾驰,斑驳的霓虹,将她侧面衬托得忽明忽暗,光阑陆离,她心底有些酸涩,却又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车子行驶到市中心的时候,有些堵车,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喂,妈。”

“还想吃烤肉吗?”乔艾芸以为撕破脸面,自己定然没心情吃饭,没想到当众撕掉他的伪面,居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严叔吃么?”

“他无所谓。”乔艾芸问过他,仍旧是死板着脸,半天不说话,“你问一下傅沉?”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三爷,你吃烤肉吗?”

傅沉刚撩了一下眼皮……

“他说他吃。”

傅沉挑眉,他刚才说话了吗?

这丫头干脆帮他代言得了。

“那就去市中心那家,你喜欢的炭烧烤肉。”忙活一晚上,一晚上,所有人都没吃饭,她又叫上了耿瑛,让宋风晚招呼上十方。

这让十方受宠若惊,他又不敢在傅沉面前放肆招摇,只能给千江发了信息,说乔艾芸请客吃肉。

千江低头看着面前的白菜清粥,抿了抿嘴,把手机直接关掉。

傅沉手机也开始不安分的震动起来,无非是段林白开始在群里蹦跶了。

【怎么都如此安静啊,大家一起嗨起来,今晚直播看得真是酸爽。】

【我就说嘛,这男人要是管不住下半身,就特么和禽兽没两样。】

【就该一巴掌拍死。】

……

他还发了无数个揍人的表情包,直至傅沉发了一条信息。

【段林白,等我回去,请你去滑雪。】

段林白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卧槽?

滑雪?荒郊野岭的,这厮是要对自己干嘛?

他今晚可乖了,什么都没做啊。

傅沉轻哂,他确实没做别的,就是给宋风晚发了条信息罢了。

一群人到了烤肉馆,乔艾芸要了个包厢,此刻已经过了饭点,人少,包厢也多,若是寻常,定然是要提前预定的。

傅沉太客气,严望川又太闷,十方不敢点,点菜事宜就由几个女士完成。

服务员开始上碳火的时候,有火星忽然蹦出来,溅到乔艾芸手边,差点烫到她。

几个男人做一边,严望川座位离她有些远,他激动的直接站起来。

“女士,不好意思。”服务生急忙道歉。

“没碰到。”乔艾芸蹙着眉头,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

宋敬仁在酒店保安的护送下,跌撞摸爬上了车,中途还被人踹了几下,明显有人混水捞鱼,趁机揍他。

人太多,他根本找不到谁私下动手,只能气得干瞪眼。

“宋总,我送您去医院吧?”张秘书畏怯的提议,直到此刻还心如擂鼓。

“那么多记者,去医院?你是觉得我今晚不够丢人?”宋敬仁气得狠踹他两下,“回家!”

宋家别墅虽是独栋,但这边治安好,还是在别墅区内,之前办认亲宴,那是他同意,为了造势,才让媒体记者进入,若是他不想,保安自然不会让他们进来。

再没有比家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今晚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应对……”

“应对什么,先回去!”宋敬仁现在说话,半边脸疼得几近麻木。

他以为回去就安全,殊不知危险正在一寸寸逼近。

**

另一边的乔西延,一边开车,余光还打量着身侧的人。

去宋家,要经过城中,几步一个红绿灯人行道,车开得极为缓慢。

“爸,这宋敬仁确实不是个东西……”

“畜生。”某人纠正他的措辞。

“嗯,是畜生,待会儿见面了,还是得控制点,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干傻事?”

“你爸是那么不克制的人?”

乔西延悻悻一笑,您何时克制过。

转眼车子已经快到宋家,他们两家是姻亲,乔西延的车子以前经常出入别墅区,保安没阻拦,直接放行通过。

“爸,马上就到了。”

“嗯。”

“待会儿……”

“你不是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没看到我不想听你说话吗?”

乔西延愕然。

“对了,关于你隐瞒我的事情,这笔账我会和你细算。”

乔西延手指抓紧方向盘,他就知道,这件事上,他早晚得有一死,到时候只能求姑姑、表妹帮自己说说好话了。

车子停在宋家门口的时候,屋内灯火辉煌,窗户上氤氲着水汽,看不清内设,依稀可见人影幢幢。

乔西延车子刚停稳,身侧的人已经啪的一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怒意横沉。

他急忙下车追上去。

张秘书刚把宋敬仁送回去,等医生过来,方才准备离开,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个黑影冲过来,待他走到门廊处,灯光照过去,他才看清那人的脸。

男人四十出头,精瘦干练,穿着精炼的黑色布衫,走路带风,眸色寒沉,他手中还攥着……

刀?

他心头直跳,这不是……

乔家那位当家的。

灯光从刀口滑过,寒意四绽。

“……”张秘书不敢说话,怯生生的让开一条路。

“张叔叔,我送您吧。”从里面传来娇嗔的女孩声音,江风雅刚走到门口,恰好和迎面而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她穿着漂亮精致的蕾丝睡裙,屋内开着地暖,暖意袭人,她发间还别着一个精致的水晶发卡,她最近一直在学如何装扮自己,端看外表已经有些富家小姐的做派。

“那个……您是?”

男人太瘦,微眯的黑眸,好似蕴蓄着千军万马之势,看得江风雅心头直颤,利索的寸头,冷冽阴鸷。

衣衫单薄,却依然身姿如峰,傲然挺拔,睥睨着她,眼底透着憎恶不屑,那犀利的眉眼,让刺骨的寒风都黯然失色。

他不理会江风雅,直接往屋里走。

“先生,您到底是谁啊?”经过玄关处江风雅伸手试图挡住他的去路。

“滚开!”

“私闯民宅,你信不信我报警。”江风雅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主人自居了。

“大小姐……”张秘书急忙跑过去,将她扯到一边,“这是乔先生,您快闭嘴,别胡说了。”

“乔……”江风雅就觉得,这个男人看着有几分面熟,以前在宋风晚房间看过他的照片。

宋风晚的亲舅舅

乔望北。

“鸠占鹊巢,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乔望北斜了她一眼。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可能你前面十几年过得确实不如意,但是以此作恶,就是心肠歹毒,看着挺漂亮一小姑娘,不干人事。”

“还大小姐?不觉得心虚?”

江风雅小脸霎时一白,娇弱的身子瑟瑟轻颤,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就算您是宋风晚的舅舅,也没资格在别人家大呼小叫吧。”她第一次见乔望北,就被羞辱,心里自然气不过,再说,马上都要离婚,他压根没资格来这里。

“我没资格?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能这般没皮没脸的住在这里?”

他语气尖酸,说话刁钻,每一次都能准确戳到她的痛处,江风雅说不过他,只能气得干瞪眼。

乔望北轻哂,“宋敬仁都不敢对我大呼小叫,你也配?”

乔西延已经追了上来,瞧着他爸张狂无度的模样,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江风雅莫不是傻子,他爸正在气头上,她还直接往枪口上撞,不是诚心找死吗?

**

宋敬仁原本正躺在二楼卧室,由私人医生帮忙处理身上伤口,听到楼下传来争执声,以为有人追到了家里闹事,更生恼火。

这都回到自己地盘,还能让人骑在自己头上大呼小叫?

不顾医生阻拦,穿了拖鞋就往楼下走。

“……又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你们这些人是死人吗?把人给我打出去就好了,都干站在这里干嘛!”

宋敬仁还未走到一楼,就看到家里的几个佣人站在客厅,却愣是不敢动。

“我特么养你们是吃白饭的!”

他今晚已经窝了一肚子气,看谁都不顺眼。

“还敢上我家闹事,我倒想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

宋敬仁走到一楼,看到玄关处站着的两个人,方才因为生气涨得通红的脸,瞬时变得青白交织,神色惊惧,活像见了鬼。

“谁?我特么是你大爷!”乔望北攥紧手中的刻刀,直接朝他冲过去。

宋敬仁身子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楼梯扶手上,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衣领被人揪扯住,整个人被人提起,直接按在墙上。

“你……你怎么……”

“宋敬仁,当年你娶我妹妹的时候,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你要是敢辜负她?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乔望北指尖冰凉,攥着他的衣领,力气极大,衣领锁住他的脖子,勒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我……”宋敬仁本能反抗,手指刚碰到他的胳膊,一个冰凉的触感已经抵在他的脸上。

刀锋森然凌厉,尖锐的刀锋刚碰上,刺破皮肤,一滴血珠沿着刀刃滚落。

他被吓得直接白了脸。

周围几人更是不敢乱动,江风雅站在一侧,大口喘着气,神色惊恐。

宋敬仁余光隐约可见刻刀,吓得肝胆俱裂,“你冷静点……”

“冷静?连私生女都敢接回家,把我妹妹和外甥女赶出家?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宋敬仁,这两年我没找你麻烦,你是把我当死人了?”

“还是觉得我们乔家没人了?”

他说话呼出的浊气都带着森森凉意,拿着刻刀,不停在他脸上拍着。

宋敬仁吓得双腿发软,这东西多厉害,他在乔家是见识过的,削铁都不费事,况且是搞他?

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双腿发软。

“刚才的发布会我看了,我真是想不到,你这种怂货,居然还敢出轨?刚才不是很爷们儿,口口声声要跟我妹妹动手?”

“你碰她一个手指头试试?”

“看我能不能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了!”

他的刻刀落在他手背上,吓得他浑身虚软。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的错……”宋敬仁从进乔家开始,就被他收拾了一顿,两人一直不对付。

乔望北脾气又倔又爆,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了。

他这种手艺人,手劲儿贼大,宋敬仁年轻时在他手上都没讨过半点好处,更何况是现在?

“一句你错了就算了?你特么耽误了我妹妹一辈子……”乔望北说着居然举刀就要冲他脸戳过去,刀锋对准他的眼睛。

宋敬仁瞳孔放大,眼看着刀锋寸寸逼近,吓得他差点尿了。

“啊”江风雅伸手捂住眼。

乔西延眯着眼,一颗心也悬在了嗓子眼。

他爸疯起来,他拦不住,只能摸出手机给乔艾芸发信息……

**

乔艾芸正发愁面前的一盘肉该怎么解决。

严望川不说话,却给她烤了一堆肉,她食量不大,吃得本就不多,某人却不听,上了一盘生肉,烤熟之后,一半都落入了她的盘里。

还有小辈孩子在,乔艾芸臊得慌。

最主要的是,他压根不会烤肉,还有些已经糊了,实难下咽。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手机震动两下,乔西延的信息。

她点开了一看。

【宋家,我爸在杀人。】

她吓得直愣愣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宋风晚舔了舔嘴角的酱汁,什么事?反应这么大。

“你舅舅来了,在别墅那边。”她扯了衣服就往外面跑。

傅沉放下筷子,可算是来了,他还以为这父子俩迷路了。

“来了就来了呗,怎么吓成那样?”耿瑛是这里面最不了解乔望北的,拿了衣服,急忙追出去。

“我舅舅有个外号叫‘乔疯子’,发起疯来,没人拦得住。”宋风晚床上羽绒服就往外跑。

倒是傅沉与严望川对视一眼。

严望川眸色很深,料定乔望北出现绝非意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某人通知的,因为听到他过来,就连他都稍有讶异,只有傅沉如常淡定。

好像一切都是预料之中一样。

傅家善攻人心,尚谋略,傅沉亦是,年纪不大,心思如此深,可怕至极。

**

宋家别墅

眼看着刀锋逼近,宋敬仁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挣扎都虚软无力,本能闭着眼睛,可是预期的痛楚并未出现。

他眼皮抖动,颤巍巍的睁开眼,刀锋已经逼近他的瞳孔,半厘米左右,距离精准,只要往前一寸,就能让他变成瞎子。

“别抖,自己撞上去的话,可不关我的事。”乔望北笑容沉沉。

这特么是个怂货。

宋敬仁后背紧贴墙面,不敢妄动。

“你别怕,你的眼珠子,我给你留着,我还怕弄脏了我的刀。”乔望北抬手将刻刀往一侧墙面一戳,刀口直接刺破砖石,牢牢嵌入墙内。

“……”宋敬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大口喘着粗气。

却不曾想接下来乔望北拧着手腕,手指握拳,冲着他的脸就狠狠砸了几拳。

力道极狠,双眸染血,显然是带着极大的怒意。

他打了几下,松开手。

宋敬仁气息奄奄,离开他的桎梏,像是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

“这房子我没记错的话,是登记在晚晚名下的话,你们应该没资格住在这里。”

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谁,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着你爸,立刻给我麻溜的滚出去。”乔望北瞥了眼江风雅。

她身子一颤,急忙跑过去扶起宋敬仁,“爸,您慢点儿……”

“那个……乔先生,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江风雅从没见过这般疯狂的人,吓得声音发颤。

“你带东西进来了?这里什么是你的?你还想带走什么?”乔望北认真看她

“我……”

“走!”宋敬仁是真的怕他,恨不能赶紧远离他。

“你们的那些垃圾,我回头会让人清理出来扔出去的,你们要是想要,明早可以去垃圾桶边捡。”

乔望北眸子发红,杀人的心都有了。

……

乔艾芸一群人赶到宋家的时候,乔西延点了外卖,乔家父子正围桌吃饭。

“哥”乔艾芸穿着粗气,寒风把她脸吹得通红。

“吃过了吗?这个酸汤肥牛不错。”

“哥,你把他……”

“你放心,我很克制,没要他狗命。”

十方最后一个进门,听到这话,险些摔倒。

他口气……

真狂妄。

------题外话------

我只想说,这样的舅舅给我来一打,哈哈

今天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啦,嘿嘿,时间过得好快呀~

和你们一起又过了一年,一年最后一天我还是在码字【捂脸】

177 三爷调情:不想我?惩罚你(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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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舅舅vs严师兄,神仙打架(3更)

宋家别墅内

乔望北手中垫着刻刀,刀子在他指尖转动,能翻出许多花样,灯光落在刀锋上,偶尔迸射出寒光,刺目夺人。

严望川在乔家住了几年,对这些雕刻刀具太熟,也心知他不会伤到自己。

神色冷然,淡若寒风。

没有半点畏惧。

其实从他俩从见面开始,就不对付。

按理说,严望川拜师晚,入门迟,理当喊他师兄,父亲偏说严望川打小就喊他师傅,又比他虚长两岁,愣是让他喊严望川师兄。

乔家与严家是世交,两人年纪相差无几,又都是独子,身世背景相似,自然会暗中较劲。

只是严望川只学习辨玉,不学雕刻,无法一较高下。

乔望北心气高,多次挑衅他,严望川不理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半点风浪。

十三四岁那年,两人打了一架,具体原因他记不清了。

他以为严望川瘦瘦巴巴,定然好欺负,最后被按在地上的人却是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严望川勤于锻炼,看着瘦弱,打架却是好手。

以后乔望北就不敢挑衅他了。

平时闷声不响的,那次差点把他打死,乔艾芸看到他被打得凄惨,吓得哭了半宿,他爸还笑着骂他活该。

乔望北是独子,头上还有几个师兄,他最小,雕刻天赋极高,心高气傲,从没被人这么搞过,自此以后他这心底总是有些怕他的。

后来两人关系熟了,乔望北问过他,为什么那次打他打得那么狠。

严望川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怄死,“从我进门,你一共挑衅我45次。”

他差点没气昏过去,这特么暗戳戳的,都记着呢。

太可怕了吧。

“母亲说,你比我小,我又寄住在你们家,定然要对你客气点。”

“那你还打我?还那么狠?”

“如果不打你,我就会一直忍着,要是一旦动手,就要打得你彻底怕我。”

乔望北听到这话,后背凉嗖嗖的,十几岁的孩子,打得他彻底怕他?这是魔鬼吗?

此后他的心底总是有些阴影的。

……

话说此刻两人正坐在客厅内,相顾无言。

就这么互相看着,一言不发,像在暗中较劲,谁都不肯先松口。

最后还是乔望北没忍住,他心底有些懊恼,明知道面前这人最能隐忍,自己和一个闷葫芦较什么劲儿啊,也是被那畜生气糊涂了。

“师兄,这次还是得谢谢你及时出现,帮了艾芸。”

先礼后兵,该道谢的还是要谢谢。

“我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赶来太迟。”

“幸亏你出现,不然宋敬仁那混蛋,指不定如何嚣张。”

……

乔望北说了半天,他愣是不吭声,隔了良久,他才开口。

“也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你不用道谢。”严望川靠坐在沙发上,一说话,险些把乔望北气死。

乔望北失笑,就没见过有人这般嚣张狂妄的。

“师兄,你是想追我妹妹,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客气一些?”

严望川挑眉,“需要我帮你端茶倒水?”

乔望北怔愣。

他还真不敢。

乔家注重师承门第,既然喊声师兄,就得敬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以前对你也很客气,结果并不如意。”严望川指的自然是在乔家学艺的那几年。

意思就是,对他再好,最后都没追到乔艾芸。

总结起来,就是:讨好他,没用。

乔望北被他这话说得,一时哑口无言。

隔了几分钟,才清了清嗓子,“师兄,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次会出现……”

“来了好几次了,你不知道而已。”

乔望北怔愣。

“事情发生这么久,你这个当哥哥却无知无觉,实在不称职。”

“醉心雕刻也要关注家庭,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方才我看西延对你很怕,对自己儿子,还是要好一点。”

乔望北哑然,你一个没结婚没儿子的人,居然在教他怎么当个好父亲?

明明是他来质问他才对,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还是来说一下艾芸的事情,师兄,你是真的还喜欢她?”乔望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喜欢,情爱这种话,严望川说不出口,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就像是在看智障。

明知故问。

乔望北吸了口气,“可是现在这情况,宋敬仁那种人渣,就怕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可能离婚还需要些时间……”

“我等。”

二十多年都等了,不在乎这点时间。

“我打算在云城多待一下,直到他俩离婚,你出面,总归不方便,该回避的时候,也要回避……”乔望北调整语气,不断暗示自己,他就这个臭脾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严望川,“哪里不方便?”

“你说哪里不方便啊?”乔望北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离婚期间本就敏感,要不是他俩走得太近,也不会出现照片事件,害乔艾芸在网上被骂成那样。

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嘛,还有脸问他哪里不方便?

他捋起衣袖:耐心,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们很清白。”严望川解释。

乔望北笑着解释,“我知道,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避嫌,这也是考虑到对你的影响。”

“我不在乎。”严望川若是在意别人的眼光,早就结婚生子了,这么多年,不少人背地里都说他不行,他去个医院,别人都以为他肾虚,其实就是循例体检而已。

“你不在乎,总得考虑对艾芸的影响吧,你还想这次的事情发生一次?”乔望北气得直拍桌子。

顾忌到乔艾芸,严望川神色严肃,点了下头。

“那听你的,我不出面。”

乔望北嘴角抽了抽,这要是他儿子,他早就上手。

简直欠抽。

严望川并不在乎他怎么想,“说一下你的想法?”

“刚才律师说了,我打算先收集证据,争取让他净身出户,想拿着钱出去养那个私生女?门儿都没有。”

“净身出户,没有法律依据。”严望川一直都冷静客观。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有办法了,以前想着怎么说都是晚晚亲身父亲,不好弄他,刚才看直播才知道,他居然还敢动手打她?虎毒不食子,这还是个人吗?”

“你不也经常对西延动手?”

“我那是爱的教育,你没孩子,不懂。”乔望北大手一挥。

严望川眉头拧紧,“以后我会对晚晚好的。”

乔望北一噎,谁问你这种事了?

……

乔艾芸正收拾房间,听到乔西延说那两个人正在楼下,她生怕出什么事,急忙往楼下跑。

就看到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在较什么劲儿。

“房间收拾差不多了,哥,你还睡以前你过来,常住的那个房间。”

“嗯。”乔望北起身,“师兄,你今晚要不要留下住?”

他私心是偏向严望川的,他本就不喜欢宋敬仁,平常压根不走动,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严望川对乔艾芸多痴心,他是清楚的,自然想给他俩制造机会。

却不曾想严望川直接说了一句,“不用,我住酒店,已经订好房间了。”

乔望北咳嗽两声,“那艾芸,你送送他吧。”

“不用,外面冷。”

乔望北错愕,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真是绝了。

乔艾芸看他哥要冒火的眼神,忍不住憋着笑。

“师兄,我送你。”乔望北扯着他往外走……

两人刚走出大门,乔艾芸就听到两人对话声。

“你没看到我在给你制造机会?”

“你刚才说,让我们保持距离。”

“我……”紧接着她听到乔望北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严望川,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

乔艾芸扑哧一声笑出声。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严望川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能把他哥气成这样的,他是第一个。

**

云城傅家

傅聿修忐忑得帮傅沉倒了杯水,他有心事,心底发虚,年纪不大,总归藏不住事,傅沉一眼就把他看透了。

水温都没注意到,差点把自己的手烫到。

其实傅沉并没打算来这里。

他原定是住酒店,只是乔望北把那两个人赶出家门,没在他预期中。

他原来的计划是乔望北能赶上发布会,加上严望川,有个世纪大混战,能把宋敬仁直接碾死,那自然更加好玩,可惜人算总归有些纰漏。

而且这次发布会,他才知道,宋敬仁居然打过他家晚晚?



他可能真的是活腻了。

江风雅被赶出来,必然会找人求救,他能想到的就是傅聿修。

自然要把这条后路彻底堵死。

“三叔,喝茶。”傅聿修将茶水递过去,指尖被烫得通红。

“嗯。”傅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架子端得很高。

傅聿修把茶杯放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心里着急。

“三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他笑得谄媚,深更半夜过来,太特么吓人了。

“想来就来了。”

傅聿修悻悻一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风雅打电话的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说这么冷的天只穿了睡衣出去,冻得浑身发麻,宋敬仁又在医院,她很害怕,他实在坐不住。

傅沉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神色闲适,不搭理他。

“三叔,你什么时候换手机了啊。”傅聿修试图和他搭腔。

傅沉瞥了他一眼,“我还不能换手机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您不是一直不愿换智能机嘛。”

而且这是苹果几代?好像也不是最新款?当真摸不透他。

傅沉挑眉,“我有义务告诉你?”

傅聿修嘴角一抽,笑着摇头,他哪里知道,此刻傅沉正在和宋风晚斗图。

他嘴角勾着一点笑,小丫头片子,表情包还真不少。

他还得找段林白再弄点表情包,不够发的了。

傅聿修看他心情不错,怯生生的说了一句,“三叔,我还是觉得有些饿了,想出去吃个宵夜,您想不想吃什么?我帮你带?有一家羊肉汤很不错,冬天喝点羊汤还挺好的。”

“十方刚才说他饿了,你带他出去吧。”

十方立刻冲他一笑,“聿修少爷,我可以负责开车,您想去哪里吃宵夜?”

傅聿修张了张嘴,“要不我去买吧,十方大哥想吃什么?”

“怎么能让你出去买?要不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吧。”十方笑得异常温和。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居然和三爷玩心眼?

他家三爷想让那宋敬仁和江风雅今晚冻死街头,今晚就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单独出门。

“我……”傅聿修压根没有正当理由独自出门,有些着急上火,偏又没办法。

两人在客厅僵持着,约莫十一点,孙琼华回来了,许是打牌赢了点,看着心情不错。

“老三啊,你怎么来了?聿修,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孙琼华故作恼怒。

“忘了。”傅聿修一心想着如何逃出家门,哪里还顾得上通知孙琼华。

“二嫂,来得突然,打扰了。”

“一家人,你和我客气什么?”

“刚才过来的路上,听说宋家出事了,宋敬仁被乔家人从房子里赶出来了。”傅沉说话温吞。

“我打麻将的时候,听人说了点,宋敬仁被赶出去了?这个还真不懂。”孙琼华略显诧异,她很精明,宋敬仁被赶走了,更遑论江风雅。

她心底已经有了些计较。

“父亲向着乔家,聿修,你可别做傻事。”傅沉语气漫不经心。

“怎么可能,聿修和她早就断了。”孙琼华淡淡笑着。

“那就好,刚才我看你出门,还以为你想去帮忙来着,若是父亲再生气,这次可能就不是打到住院了。”傅沉笑得分外祥和,“二嫂,那我先回房了。”

“嗯。”孙琼华笑道,可是一转眼,看向傅聿修的目光,又透着审度打量。

傅沉虽没明说,意思她很清楚,孙琼华以前还觉得傅沉为人过于凉薄,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出声提醒她。

看来也不算是太冷漠无情,好歹傅聿修是他侄子,他这个做叔叔的,还是关心他的。

孙琼华笑着,还觉得傅沉人不错。

傅聿修却险些吐血。

之前认亲宴后,她母亲对他进行全方位监控,他想给江风雅打个电话都难,更别提见面了,最近对他约束才宽松一些,他家三叔这话一出……

他母亲势必会加强对他的控制。

他家三叔和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坑他?

这是要玩死他啊。

十方看着傅聿修半死不活的样子,暗自偷笑。

还是太年轻啊。

三爷想要碾压他,轻轻松松。

还是借别人之手,几句话而已,吹灰不费。

**

傅沉到了房间,直接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

宋风晚和他斗完图,刚洗了个澡,别墅内有地暖,自然比开着空调舒服,她正拿着举着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看到来电显示,嘴角弯弯……

她跑到外面,把门锁上,才按下接听键。

“喂,三哥……”

傅沉听她这么称呼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熨烫过一样,通体舒畅,“嗯,还没睡?”

“收拾一下房间,刚洗了澡。”

“这两天有事吗?”

“应该没有吧。”刚考完试,家里又出了事,乔艾芸让她在家休息两天,学校都别过去,等风头过去,最近那些媒体记者肯定到处在蹲守。

“把时间留给我。”

“这个我得和我妈说一下……”

“嗯,想和你一起跨年。”

宋风晚忙着考试,已经晕了头,这才惊觉,已经12月底了。

“新的一年,想第一天就和你待在一起。”

傅沉做事很注重仪式感,他觉得新年伊始,与她一起,有个好的开端比什么都重要。

跨年自然比不上农历新年,但也算是一个重要日子。

宋风晚心脏突突跳着,闷声应着,跨年的话,那得等到12点。

她尚未答应傅沉,居然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和母亲商量,才能允许她十二点的时候,还不回家。

------题外话------

其实之前表哥对上严师兄的时候,我就提过,舅舅是有点怕严师兄的……

严师兄这种人,我该怎么来形容。

乔舅舅:就特么是个缺心眼!

严师兄:……

**

18年最后一天啦,其实今天虽然三更,字数却有一万二,就是我没分章而已,不然我分个四五章发,你们也等得难受,哈哈,我就合了四千多字一章发啦~

提前祝大家新的一年顺顺利利,感谢大家之前一年对月初的支持,新的一年,也要继续支持我哈,咱们一起加油,群么么(* ̄3)(e ̄*)

**

说个小插曲~

我被我弟给嫌弃了……

我:“今晚跨年,我们去买点东西回来煮火锅。”

我弟:“你头好油,不想和你出门。”

我:“……”

(╯‵□′)╯︵┻━┻

我码字费脑,就容易头油,怎么样,你想打架是不是!

179 乔舅舅筹谋,搞死渣父

宋风晚趴在床上,和傅沉打了近一个多小时电话,直至乔艾芸敲门,催促她关灯睡觉,她才按了开关,钻进被窝。

乔艾芸在她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房间隔音效果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直至门的缝隙渗透出来的光亮消失,她才转身离开。

她偏头看了眼腕表:这都快十二点了,她不睡觉忙活什么?

她以为宋风晚是考完试太激动,估计在玩手机干嘛的,哪里会想到自己女儿在偷摸给打电话。

宋风晚刚考完试,难免有些亢奋,从考场监考老师的奇葩做派,一直吐槽到云城大学透风的窗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傅沉靠在床边,嘴角浮着淡淡的笑。

直至十二点,宋风晚才咳嗽两声,“三哥,都这么晚了啊。”

“嗯。”

“我好像太能说了。”

“没事,我喜欢听你说话。”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不早了,我们还是睡吧。”

“一起?”傅沉挑眉,声线哑哑,像是在她耳边厮磨一般。

宋风晚耳根细微发烫,“嗯,睡吧。”

说要睡觉,两人还磨叽了十几分钟,才挂了电话。

傅沉看了眼通话时间。

1:52:00

连通话时间都是爱你的……

这是他俩第一次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值得纪念。

傅沉极少这么晚睡,挂了电话,已然没有睡意,打了近两个小时电话,难免口干舌燥,他去楼下倒了点温水,余光瞥见窗外似乎飘起了雪……

他走到窗边,路灯光线暖黄黯淡,雪花细碎,像是盐屑,被寒风吹得卷席如浪,四下翻飞。

云城偏南,雪下得不大,入地即融,倒也别具美感。

他正打算回房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紧接着是蹑手蹑脚的下楼声,分明在克制着力道,生怕被人发现。

他眯着眼,瞥见一个黑影下来,根据身形他也猜得出是谁。

傅沉并未开灯,隐身在暗处,摩挲着手中的水杯,看着他脚步轻缓的摸到门边,连鞋子都不换就要开门出去。

“深更半夜,你在干嘛!”

傅聿修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听到背后传来低沉幽邃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双腿一软,差点跪了。

傅沉随手打开边上的落地灯,他的身影瞬间被照亮。

“三……三叔?”傅聿修僵硬的转过身,声音发颤,嘴唇哆嗦着,吓得一片青白。

真特么绝了,他家三叔深更半夜,干嘛不睡觉啊!这都凌晨一点多了,他一个人在客厅,还特么不开灯?

“这么晚出去干嘛?”傅沉没想到傅聿修这般鬼迷心窍。

为了江风雅,居然半夜做贼。

“没什么啊……”他声音都虚软无力,此刻心脏还跳得一片紊乱,三魂七魄都要被吓飞了。

“既然没什么,就回去睡觉,我还以为你要出去见谁?”

“哪有,这么晚,我能看谁啊。”傅聿修简直特么想哭。

他上辈子绝壁是欠了他家三叔的,这辈子才被他这么凌虐。

傅沉慢条斯理喝着水,安静看着他。

那眼神似乎看透一切,他恨恨的咬牙,只能麻溜的滚回房间。

傅沉无奈摇头。

他实在想不通傅聿修为何会被江风雅迷了心窍。

其实傅聿修的性格并不像傅家人,一直活在温室,自然不知世道险恶,有个如此强势的母亲,生活太顺遂,缺少磨砺。

脱离家里,或许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妄想做别人的救世主?

傅沉兀自一笑,太可笑,若是他再这般执迷不悟,迟早得摔大跟头。

江风雅心机深沉,宋敬仁若是彻底败了,她势必会寻找新的靠山,傅聿修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就怕又是一场风波……

傅聿修喝完剩余的温水,方才转身上楼。

**

接下来的几天,除却宋风晚,所有人都很忙。

玉堂春售假事件在乔艾芸开完发布会之后得到澄清,警方介入,通报案情进展,确系栽赃,那一家人除却那个未成年的孩子,都已经被拘留。

只是警方尚且找不到宋敬仁参与其中的证据,光靠发布会的对话和犯人证词,并不足认定他就是主谋。

经由这次的时间,玉堂春再次被推上了公众视野。

百年老店,纯手工雕刻,玉石形态别致生动,与机器加工打磨得完全不同,适逢快跨年,不少人都去购买玉石,生意订单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生意照顾不过来,乔西延只得先回吴苏主店帮忙料理,乔望北则留下来帮乔艾芸打离婚官司。

宋敬仁这边就不太好过了。

那天被乔望北从家里赶出来,他也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旧伤未愈,又被他暴揍一顿,身体疼得几近失去知觉。

送到医院当晚感冒发烧,差点去了他半条命。

幸亏江风雅衣不解带得照顾他,这让宋敬仁大为感动……

乔望北来了,他心里害怕,一时找不出好的方式对付他,每日头疼欲裂,就在这时候公司还出了问题。

张秘书跑到医院的时候,他正斜靠在病床上吃早饭……

“宋总,大事不好了!”他推门而入,声响震天。

在他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张秘书扔下他不管,宋敬仁对他,心底已经颇有微词。

不开除他,无非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处理,此刻换秘书,工作都交接不过来。

他捏紧手中的筷子,瞥了一眼张秘书,“鬼吼鬼叫的干嘛?”

“宋总,完了,这次真的……”张秘书脸色发白,大口喘着粗气,说话断续。

宋敬仁最近心情烦躁,最听不得这种晦气话,他直接抬起面前的餐盒,直接朝他扔过去。

“妈的,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江风雅被吓得一激灵,站在一侧不动弹。

一盒白粥,尽数落在张秘书衣服上,粘稠白糯,滚烫灼人,张秘书呼吸一窒,不敢大声造作。

“说啊,又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你,要是没有天大的事,我非揭了你的皮。”宋敬仁气得直接扔了筷子。

一大清早,窝火又晦气。

“今早公司董事全部都来公司了,说要召开董事会。”

“胡说八道,我还在这里,开什么董事会。”宋敬仁冷哼。

“我私下打听了,是夫……是乔女士通知的。”

宋敬仁瞳孔微微放大,“她凭什么!”

“除了您意外,她是最大的股东,是有权利召集董事股东。”张秘书低声说道。

“她想干嘛!”牵扯到公司,宋敬仁就完全坐不住了。

“我听说,她对许多人说,您说生病住院,不能打理公司,而公司不能一日无主,所以……”

“混账!”宋敬仁气得抬手就把床头的一个果篮打翻,“乔艾芸是想趁我不在,把我踢出公司?门儿都没有。”

“这是我多年的心血,还能落在她手里?”

“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这个贱人!”

“爸,您冷静点,这公司是您打拼出来的,她想夺走,哪有那么容易啊。”江风雅出声安抚他。

她比宋敬仁还紧张,心头砰砰乱跳,她才做了几天大小姐而已,她不想这么快被打回原形。

“现在是什么情况?多少人过去了?”宋敬仁踢了被子,直接下床。

“几乎都过去了。”张秘书声音畏怯。

“这群狗东西,我平时对他们不薄,现在看我失势,就特么要把我一脚踹开,混蛋。”宋敬仁连衣服都没穿,就往外面走。

“爸,您穿个衣服啊。”江风雅心头直跳。

心里恨透了乔艾芸。

张秘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底不是滋味,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你在后面磨磨唧唧干嘛,还不先去楼下开车。”宋敬仁瞥了张秘书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之前发布会上,要不是他没关手机,又被乔艾芸几声恐吓露了怯,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真特么蠢。

张秘书咬了咬牙,从一边跑楼梯先下楼。

**

云城傅家

傅聿修这几天快疯了,这段时间正好要跨年,学校也没什么课程,他几乎不用去学校,同学很多都结伴出去旅游了,他还被困在家里。

傅沉偏又不走,整天不出门。

孙琼华给他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傅沉。

伺候?

这完全就是被傅沉当奴才使唤啊。

傅沉不出门,他连大门都迈不出去,他抄写佛经,就让他在边上负责研墨翻页,这日子过得太特么憋屈了。

“三爷……”十方敲了敲门,似乎有话要说。

“聿修,你先出去吧。”傅沉低头抄经,头都没抬。

傅聿修如释重负,妈的,和他待在一起,简直要窒息了。

六点钟起床,散步,喝茶,抄经,看新闻联播,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他和他母亲抱怨过,孙琼华直接说:“你就是太浮躁,跟着你三叔,好好磨磨性子,和他打好关系,对你只有好处,你就忍着吧。”

此刻得到傅沉特赦,他急忙笑着跑出去。

十方确定他走远,才关上门。

“三爷,乔家那边有动作了。”

“嗯?”

“乔女士昨晚联系了公司股东,今早开董事会,想趁着宋敬仁不在,罢黜他的位置。”

傅沉瞥了眼一侧佛经,专心抄录。

“宋敬仁已经从医院出发,赶往公司,他在公司影响力很大,我觉得乔女士想赶走他,很难。”

十方客观分析,乔家没有一个人是做生意的料,公司又是宋敬仁一手创立起来的,想撼动他绝非易事。

“虽然大股东和董事都去了,我看事情还是很难。”

“乔望北也过去了,我看这八成是他的主意,现在抢夺公司绝非上上策,您说这乔先生是不是过于冲动了?”

十方实在看不透,就算公司真的落到他们手里,也是经营不起来的。

宋敬仁势力太大,在公司还很有声望,那群跟着他打拼江山的人,都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他一走,弄不好会带走一大批骨干,这样的公司抢回去只能等死。

“你太小瞧这位乔先生了,你真以为他志在公司?”傅沉搁下笔。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等着看好了,我早就说过……”傅沉拿起刚抄录好的佛经,细细打量,“乔家,绝对是被所有人低估了。”

“这对父子可不好惹。”

十方挑眉,不置一词。

“他明显是想把宋敬仁彻底搞死。”

目前的局面十方是完全看不透,只能跟着点头,三爷难得开口夸人,他看人自然是不会错的。

“三爷,既然乔家父子那么厉害,那您以后想娶宋小姐岂不是难上加难?”

傅沉指尖一抖,冷眼看他。

“话太多,滚出去!”

十方咋舌。

他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怎么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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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以虐渣开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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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净身出户,往死里弄他【留言活动】

宋氏集团

二楼会议室,除却公司大股东懂事,还有公司高层,集聚一堂,就连角落都站满了人,公司可能易主,这关系到全公司员工的生计命脉,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乔艾芸坐在上首位置,一直低头看着什么,一言不发,乔望北坐在她身边,明显是来助阵的。

公司内部则分成了三个派系。

一派支持宋敬仁的,一派支持乔艾芸,另外则是中庸一派。

“发布会上宋总那么丢人,公司股票跌水,就连市值都蒸发了十几亿,真特么绝了,这种人压根不适合执掌大权。”

“可是夫人也不合适啊,她就经营过几间小玉石店,怎么能管理这么大的公司?”

“我觉得给谁都行,只要按时给我发工资就行,他们总不至于让公司倒闭吧。”

……

底下讨论得异常热切,乔艾芸佯装听不到,直至十点整,才清了清嗓子。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乔艾芸笑了笑,“我很感谢大家今天过来,我相信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宋敬仁作为公司执行人,代表的就是公司门面,他却不顾公司利益,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后期可能还会吃官司……”

“我就想问问大家,这样的人,他有什么资格继续管理公司!”

所有人面面相觑,神色都有几分讶异。

现在开会,开头谁不是客套寒暄一下,没想到乔艾芸如此简单粗暴,直奔主题。

当真强势。

大家接触乔艾芸,那时的她是宋夫人,和善委婉;此刻却眉眼锋利,咄咄逼人。

那突然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在场不少人为之侧目。

“宋总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吧?”这里面自然有不少支持宋敬仁的。

乔艾芸只是一笑。

“我相信大家手中或多或少都持有公司股票,我就想问大家,这一两月以来,大家手中的股票缩水了多少?”

自从认亲宴事件之后,宋氏股票就开始下跌,不过认亲宴后续内容,大家知之甚少,但宋敬仁深陷离婚官司,对公司肯定有影响。

昨晚的发布会一播出……

今早股市开盘,宋氏股票一路狂跌,即便公司内部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试图稳定局面,却仍难挽救颓势。

“大家今天既然能聚集在这里,肯定对他心里都是有些微词的,这样的人,就算你们信任他,我相信很多合作商都对他产生质疑了吧?”

乔艾芸虽然不清楚大公司的运作,但毕竟做过生意,总能摸到一些门路。

“这马上要过年了,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他能挽回大家损失?”

“出了这么大事,我就想问,他来过公司吗?”

“给多大家说法吗?自己捅出这么大篓子,现在却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他不该负责,不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

乔艾芸每个字都说得戳心。

不少人心底都有些松动。

“试问大家,如此不负责的人,他还有资格管理公司吗?”乔艾芸情绪激动,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大家也在心地权衡,不知该如何站队。

……

经过漫长的沉默,办公室的门被人轰然撞开。

“嗙”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得身子一颤,同时转头,宋敬仁穿着病号服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一直坐在边上,不置一词的乔望北挑了下眉,锋锐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精光。

“乔艾芸,想把我踢下台,痴人说梦!”宋敬仁脸上还有明显乌青红肿,头发凌乱,整个人极度消瘦,短短数日,身上尽是颓靡衰败之感。

不负往日意气风发之色。

颧骨微微凸起,眼窝深陷,嘴角干裂泛白,与乔艾芸截然不同。

她穿着简洁的女士西装,面色红润,显然这段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我特么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碰我的公司!”宋敬仁呼吸紊乱,公司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打拼了半辈子,如果一朝失去……

痛苦程度,无异于剜心。

“我就碰了,那又如何?”

“你敢”宋敬仁伸手指着乔艾芸,若非边上几个高层员工及时拉住他,他已经冲上去,扇她巴掌了。

“这是你的个人公司吗?自己管理不好,你不引咎辞职,也是够不要脸的。”

脸皮撕破,乔艾芸对他相当不客气。

“你”宋敬仁最在意的就是公司,就算之前想借着江风雅攀附傅家,也是想借此壮大公司。

利字当头的人,你要抢走他的公司?

宋敬仁绝对会和她拼命。

“我怎么了?你自己躺在医院半死不活的,整天不管公司,现在是怎么着,还想让全公司几千名员工跟着你一起下岗滚蛋吗?”

乔艾芸毫不畏惧,声音宛若利剑,狠狠朝他胸口戳。

“你还敢指着我?我哪句话说错了,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行事龌龊肮脏,你有什么资格管理这么多员工?”

“不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真不好说,但是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干嘛非要拽着公司给你陪葬?”

“你问问在座的人,发生这么多事,谁对你没意见?”

“你居然还有脸过来?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告你故意伤害,我看你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如此叫嚣?”

宋敬仁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脸涨得通红。

“乔艾芸,你这贱人”气盛之下,他挣脱别人的束缚,居然抬起一边的凳子就朝她砸去。

整个会议室彻底乱成一锅粥……

一群人上去劝架,拉扯住宋敬仁。

这一凳子下去,乔艾芸被打出个好歹,宋敬仁也得玩完,最不利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员工。

“都给我闭嘴!”乔望北忽然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

他嗓门洪亮,粗粝,带着极强的威慑力。

一下子就镇住了场子,会议室内出现短暂的死寂。

乔望北一下子将乔艾芸拉到自己身后,走到宋敬仁面前,腰杆笔直,岿然不动。

“都别拦着他,让他打,宋敬仁,你今天就冲着我这里打……”乔望北指了指自己脑袋,“你要是敢下手,我还承认你是个男人!”

劝架的一群人,都被乔望北给吓到了,悻悻然的松开手。

宋敬仁对他本就有着本能的畏怯,他眼神又精又亮,像是鹰隼般,犀利骇人,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剖开一般。

他身上有伤,举着凳子手臂已经有些酸软,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人,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不敢下手。

“打啊,我就敬你一条汉子!”乔望北毫不畏怯,视线冷涩,“只要你敢下手,我保证不躲。”

“哥”乔艾芸扯了扯他的衣服。

过了数十秒,宋敬仁都没下手。

一侧的公司董事,伸手将凳子从他手中夺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们好歹曾经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啊。”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为公司好,有什么话慢慢说。”

……

一群人打圆场,给宋敬仁台阶下。

乔望北冷冷一哼,“孬种。”

宋敬仁身子一颤,却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气得直上火。

……

几分钟后,大家又各自回到座位上,宋敬仁与乔家人之间隔了几个人,也怕待会儿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乔家那位,明显是个硬茬,都不怕死的。

乔望北手指叩打桌子,显得有些不耐烦,“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还想挽留这样一个人?”

“艾芸有自己股份,加上晚晚的,还不够?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想罢免一个不称职的执行人,这点权利都没有?”

“你是说你们把股份给转了?”宋敬仁一听这话直接炸了。

宋风晚着没良心的臭丫头,居然背后捅他一刀。

死丫头,他花了那么多钱培养她,一点收获都没看到,就特么敢和他对着干?

若是回到十几年前,他恨不能将这死丫头掐死在襁褓里。

要她有什么用!

“要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底气过来?”乔艾芸哂笑。

“那投票表决啊,在座这么多股东董事,我倒想看看,有多少人同意我下台?”即便此刻乔艾芸是最大的股东,但也不能只手遮天。

“就算你们得到了公司,你们有本事管理吗?”

“公司落在你们手里,能撑多久?说我枉顾员工生死,你们兄妹又何尝不是。”

乔望北轻笑,“其实你想要公司也可以,我们手中所有的股份也都可以给你……”

宋敬仁心头一热,“条件!”

“你一直拖着不离婚,无非是怕公司被割裂,刚才你也说了,我们拿到公司也不会经营,确实没用……”

“股份你想要,那必须花钱买。”

“哥”乔艾芸有些急了,“不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你别说话。”乔望北按住她。

宋敬仁生怕乔望北反悔,急忙答应,“可以,你们要多少钱。”

“现在钱一直在缩水,要钱干嘛,我要你手中的所有不动产,房产车子,包括存款,以及相关投资,珠宝,期权……除却公司股份,你得给我净身出户。”

宋敬仁挑眉,“只要这个?”

这些股权,完全可以卖更加的价格,他手中不动产不少,全部给他们,他们也是亏本的。

“你若是同意,我们马上签协议,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划清这部分财产,直接离婚。”

“哥,不能这么便宜他,我……”乔艾芸急了。

“你还想和他这么纠缠多久?”乔望北冷哼,“要是拖着几年不离婚,你们是不是打算纠缠一辈子?”

乔艾芸被斥责,闷声没说话。

宋敬仁怕夜长梦多,“我马上叫律师拟文件,财产分割清楚,我们立刻离婚。”

“可以!”乔望北一锤定音,“宋敬仁,你可别私藏什么财产,或者转移了什么?要是被查到,我就拿着协议,告你违约,拿回股份。”

宋敬仁轻笑,他没那么蠢,这种时候让他们抓着把柄……

乔艾芸打电话让耿瑛过来,律师交割,他们只要负责签字。

一个上午时间,两人签了协议,又去领了离婚证,闹了一个多月的离婚官司,终究以一场闹剧收场……

**

云城傅家

乔艾芸一行人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十方立刻把收到的消息告诉了傅沉。

“三爷,离婚了,乔家拿了所有不动产,包括存款,加起来也有好几亿,说是净身出户,这买卖还是赔本啊。”

“那宋敬仁出来的时候,都笑成什么样了?也太便宜他了吧。”

傅沉哂笑,“他的好日子不多了,严望川肯定是趁机打压宋氏,宋氏撑不住的。”

“一个破烂公司,那种股份留在手里最后也是烂掉,宋氏完蛋,作为股东还可能会牵累其中,弄不好还得背上债务,你以为乔望北傻?”

“切割干净,才能肆无忌惮的打压,就看乔望北到底有多少人脉了?”

十方扯了扯头发,“那我们就这么看着?”

“看着?”傅沉挑眉,“给我往死里弄他。”

打了晚晚那一巴掌,还能如此算了?

------题外话------

离婚啦,撒花撒花……

严师兄,轮到你表现啦,哈哈,渣父下场会很凄惨的,要个破公司有毛用,三爷和师兄能绕过他?切割干净,还不往死里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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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几路围剿,逼到崩溃(3更)

从民政局出来,宋敬仁满脸喜色,还试图和乔望北握个手。

闹成这样,两看两相厌,估计以后也不会碰面了。

乔望北瞥了他一眼,满脸鄙夷,小丑模样,拍了拍乔艾芸肩膀,“走吧。”

乔艾芸一直冷着脸,似乎对乔望北的自作主张十分不满,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子,宋敬仁哂笑,为了芝麻丢了西瓜,她肯定不舒服。

不过现在整个公司都被他控制在手里,他的一颗心算是彻底落了地。

“小张,回医院。”

“宋总,咱们没车,我去叫个出租。”张秘书一脸为难。

宋敬仁脸一僵,方才想到所有不动产都交割出去了,算了,这点小钱压根不算什么。

两人刚上出租,宋敬仁电话就响个不停,都是公司高层打来的。

这群狗东西,消息收到这么快?来恭喜他?

他咳嗽两声,接起电话,“喂”

“宋总出事了,有两个厂商说我们公司产品不合格,拒绝收货,如果不能如期收到货款,这个月工资就发不出去了。”

宋敬仁蹙眉,“那就好好查一下产品哪里出问题了,早点出货啊。”

他刚挂了电话,手机又震动起来。

“宋总,有媒体说我们公司涉嫌偷税漏税,网上好多人在讨伐我们。”

“瞎说八道,哪家媒体,一派胡言,给我发律师函,我要告它告到死,简直特么无中生有。”

“可是现在很多去年都订好的客户,都要和我们解约,他们连定金都不要,就是要解除合约。”

“怎么会这样,你把所有合作人信息给我,我打电话问问……”

……

几分钟后,那个员工居然发来了六十多个合作商信息。

手机一眼都看不完,这中不乏过亿的订单,要是同时出问题,公司就完了。

他找了一个其中特别熟的客户,打了两次电话,那人才接听。

“喂,牛总,我是宋敬仁啊。”他态度低微,求人办事,自然要放低姿态。

“宋总,您有事啊?”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们要和我们公司解除合作,这产品都要做好了,马上都能出货了,您这不是……”

“这是公司内部决定,我也没办法啊。”那人和他绕圈子,显然不愿说实话。

“我们十几年交情,您何必拿这种话搪塞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总啊,我们是老朋友,这次真不是我不帮你,你说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得罪京家了?”

“京家?”宋敬仁愕然,“我压根不是认识这家人啊。”

“现在好几路人围剿你,南江严家的,京城的京家……”那人说了好几个豪门大户,除却严望川,他都不认识,这特么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人家没直接说,不过都放了风声,说商场允许正当竞争,容不得……”那人支吾数秒,才说了两个,“人渣。”

宋敬仁头脑发昏,一时说不出话。

“宋总,那点定金大家宁愿不要,也不敢得罪这几个大户啊。”

“我知道。”这些人宋敬仁平时压根高攀不上,尤其是这京家……

八竿子打不着啊,动动小指都能碾死他,怎么非得和他这种小公司作对?

“你那个女儿不是和傅聿修关系不错嘛,怎么现在连傅家都插手了?”

“傅家?”宋敬仁挑眉。

“……我就是听人说,傅三爷直接下的命令,我估摸着整个金融圈,谁都不敢碰你,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牛……”宋敬仁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再拨过去,已是转接语音信箱。

“混蛋!”宋敬仁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光是一家打压就算了,这么多家一起,谁家公司都受不住,和他做生意的都是些小企业,和这些名门自然是扯不上关系的,但是你得表态啊,不然就会沦为一起打击的对象……

墙倒众人推的滋味他是感受到了。

“宋总,还去医院吗?”张秘书声音细微,生怕惹恼他。

“去什么医院,回公司。”

张秘书不好意思的和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送到市区的宋氏集团。”

等他俩上车,司机才发现,这不是前段时间在电视上大出风头的世纪渣男嘛,本想拒载的,可是人都上车了。

现在在他车上还颐指气使,他干脆停了车,“不好意思,我要交班了,那边太远,去不了,你们下车吧。”

宋敬仁瞳孔放大,“你……”

“一共9。5,扫码还是现金。”司机师傅看他气的上火,丝毫不理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是要赶我下车?”宋敬仁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现在整个云城谁不认识您啊,我一小市民哪儿敢得罪你啊。”

“呵”宋敬仁哂笑,刚要和他理论,张秘书已经付钱拉着他下车,“宋总,您和他计较什么?传出去不好听。”

宋敬仁深吸一口气,也是,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殊不知那司机在他下车后,打开对讲机,“兄弟们,那个宋敬仁在天宫路打车,大家注意点。”

宋敬仁和张秘书在冷风中吹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等到一辆空车……

**

另一边

乔艾芸和乔望北一上车,相视一笑。

“哥,我刚才戏演的怎么样?”

“可以。”乔望北将协议递给她。

“收好了,这里面有不少房子不动产,没想到那混蛋背地里还买了几块地,留着还是变卖,你自己决定。”

“要是没打算,随时都能回吴苏,那边永远都是你的家。”

乔艾芸眼眶微微泛红,“嗯,我打算变卖一些不动产,用晚晚名义存点钱,好的地段商铺、房子、地皮之类的留着给晚晚做嫁妆吧。”

“也不知道西延什么时候结婚,现在结婚据说要不少彩礼。”

“我这个做姑姑的,也得帮衬点……”

乔望北挑眉,“我们家不缺钱,彩礼还能不够?”

还让她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当父亲的多没用。

“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石头?”

“嗳”乔望北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石头怎么了,你知道哪些石器多值钱吗?我们家宝贝那么多,让他抱个去提亲还不够?”

那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乔艾芸哂笑,“识货的当宝贝,不知道的,你让西延抱着石头去,会被他老丈人打出去的。”

乔望北冷哼,“这钱是你们应得的,留着傍身,我们乔家不缺这点钱。”

乔艾芸笑了笑,乔家宝贝是真不少,就是几代人爱玉成痴,藏了不少珍品,许多都没法用金钱衡量。

“对了,你之前和我说,你要怎么对付宋敬仁来着?”

“咱家人脉多的是,就是寻常用不到罢了,你都不懂这些年多少人找我弄东西……”

乔艾芸低低笑着,并没搭腔。

“我说真的,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谁不知道啊,但凡和父亲有些交情的,一看到你俩离婚,彻底解绑,肯定得表一下态,弄死他还不容易。”

乔艾芸点头,反正至此之后,他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

“前些天晚晚说想吃火锅,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吃?”乔艾芸提议。

“那我叫上师兄。”

反正现在离了婚,乔望北也能正大光明撮合。

乔艾芸咳嗽两声,他哥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清楚,只是……

未免太刻意了一点。

两人到超市的时候,乔艾芸推了车去选食材,乔望北已经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师兄,机会我给你制造了,你别空着手来。”

严望川蹙眉,不能空着手?

“你知道的,今晚吃火锅,你早点过来。”

“我知道。”严望川拧眉,不能空着手?那带什么过去?

乔艾芸扭头招呼距离自己百米远的乔望北,他拿着手机走过去,“有事?”

“帮我问一下师兄喜欢吃什么?”她知道乔望北肯定在和严望川通电话。

“你自己和他说。”乔望北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严望川还在思考待会儿送点什么过去,突然听到乔艾芸声音,立刻正襟危坐,“师兄,你喜欢吃什么?”

还在等严望川布置任务的助理,瞧着自家严总,面色冷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略显诧异,这是在搞什么?

“我不挑食。”

乔艾芸挑眉,“那我随便买点?”

“嗯。”

“行吧,我把手机给我哥了。”乔艾芸把手机递给乔望北,他怔愣的接过手机,有些怄火。

给他制造机会,都不知道珍惜,多说两句话也好啊。

这人搞毛啊。

**

天色渐暗,此刻已归属乔家的别墅内已经烧起了火锅。

乔艾芸弄了点鱼头,弄了一些红枣枸杞之类熬了锅清汤,宋风晚则喜欢吃红汤的,弄了现成的火锅底料煮汤。

这边一家其乐融融,宋敬仁则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离婚之后,宋氏股票呈断崖式狂跌,直接跌到停板,公司股东董事一直逼着他,让他赶紧想办法,外面又有几家豪门在威逼。

内忧外患,将他逼得几近崩溃。

天一黑……

张秘书低声问他,“宋总,大家都下班了,您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办法可以慢慢想。”

他张了张嘴……

江风雅中午收到消息,已经搬了东西先回宿舍住,而他……

除了这家公司,居然无处可去。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乔家居然和京城京家都有牵连,这种极品人脉关系,他居然毫无所知……

真特么可笑。

**

而此刻另外这边……

火锅都已经煮沸,就等着客人来,离婚事情圆满解决,乔艾芸心里高兴,不仅叫了严望川,还打了电话给傅沉和耿瑛。

耿瑛说离婚的案子还有一些后续事情需要整理,就不过去了。

傅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妈,我出去买点饮料吧。”宋风晚穿了羽绒服,拿了钥匙就往外走。

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严望川和傅沉居然都到了,两人正站在距离门口几米远的地方,面面相觑,不知在干吗?

“严叔,三……三爷。”宋风晚差点顺嘴喊三哥。

屋内两人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

乔望北差点没气得昏厥过去。

严望川提了两瓶茅台酒……

傅沉反而抱着一束花。

“芸姨,恭喜,这是送你的。”傅沉选了一束白茶,高雅圣洁,包装得十分精美。

“谢谢,我很喜欢,让你来吃饭,还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乔艾芸许久没收到花了,有些受宠若惊,笑得合不拢嘴。

“应该的。”

严望川捏紧手中的礼物,余光瞥见乔望北的眼神,手指收紧几分:吃火锅,带酒水过来,有问题?

乔望北伸手一拍脑袋,差点没气到吐血。

难道自己暗示的还不够?

提着酒来,你特么真是来吃火锅的啊。

------题外话------

舅舅,你不能怪师兄,他真的是来吃火锅的【捂脸】

你的暗示明显不太够啊,笑死个人……

舅舅怕是要被气死了。

乔舅舅: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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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木讷的师兄,段浪vs怀生(4更)

屋外寒气袭人,室内火锅沸燃,窗户上都熏出了一层水汽……

宋风晚捞起红油锅里的几叶菠菜,涨了点麻油,一边喝可乐,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傅沉挑眉,他以前都没发现这丫头如此重口。

乔艾芸心里高兴,吃了火锅,还喝了些小酒,被热气熏得面若桃色,严望川没吃什么,尽看她了……

偶尔视线交汇,他又匆忙别开头。

活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耳后隐有绯色。

乔望北低头吃着羊肉,气得直上火。

看就大大方方看,你躲什么?

一把年纪,还装纯情,真想孤独终老啊。

让人看着干着急,还不如人家小辈会做人。

白活四五十岁。

“芸姨,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是关于晚晚的。”傅沉放下筷子,神色郑重。

宋风晚一看他这般神色,一颗心悬起来,他该不会要……

“晚晚怎么了?”乔艾芸已经被他几句好话哄得晕头转向。

“我和晚晚……”

“咳咳——”宋风晚被一口辣椒呛到,咳了半天,呛得浑身冒火。

“你这孩子干嘛呢?”乔艾芸给她递了杯水,宋风晚灌了一大杯,才觉得嗓子眼火意散下去。

“傅沉,你说,你和晚晚怎么了?”

“之前答应她,考完试带她出去滑雪,本来您在忙,我不打算提这个,现在事情忙完,我就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地点在国外,免签证的,还有我一个朋友,加上一个孩子,一共四个人。”

“如果你觉得不稳妥,就当我没提过。”

傅沉说话非常客气,而且逻辑清晰明了,是他原本答应宋风晚的,这件事并不是临时起意。

乔艾芸看向宋风晚,“是这样?”

“嗯。”宋风晚心虚的点头,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最近一直在思考如何与母亲开口,才能让她出去跨年,不曾想傅沉直接帮她开了口。

理由还如此正当。

“会不会太麻烦了?”乔艾芸总觉得一直在麻烦傅沉,特不好意思。

“不会……”

“晚晚,你想去吗?”乔艾芸自己不好回绝,还是得问一下宋风晚意见。

宋风晚咬着菜叶,闷声点头。

乔艾芸接下来也有些事情要忙,财产交割,房产过户,要跑很多部门,也得忙活一阵,压根顾不上宋风晚,马上要元旦了,学校也放假,她还想让她去吴苏那边住几天。

傅沉若是肯照顾她,她出去玩两天,放松一下也好。

“那这样吧,你们这次出国的费用我出,这个你就别和我计较了。”乔艾芸看向傅沉。

傅沉点头,看了眼宋风晚。

她垂着头,小脸不知是被辣的,还是害羞,涨得通红。

严望川看着傅沉,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够睁眼说瞎话,他分明是意图不轨。

“你出去玩,舅舅也资助你一点。”乔望北笑道。

“谢谢舅舅。”宋风晚没想到傅沉想带她出国,心情忽然荡到了天际,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刚才你说还有个孩子,你朋友家的小孩?”乔艾芸随口问着。

“不是,寄住在我们家的一个孩子,庙里的……”傅沉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乔艾芸听他说完,一个劲儿夸他。

傅沉又顺利在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严望川挑眉,低头戳着碗,几根菜叶已经被他戳得稀巴烂。

以前只觉得这小子老奸巨猾,没想到还是个油嘴滑舌的东西。

**

吃完火锅,乔艾芸已经喝了不少酒,有点微醉,平时放不开,今天心情好,喝酒自然有些没节制。

“晚晚,你和我一起收拾一下桌子,师兄,麻烦你送艾芸去楼上休息,右手边第一个房间。”乔望北开口。

他都已经做到这样了,他要是还不开窍,他就真的要绝望了。

严望川走到乔艾芸身边,“走吧,送你回房。”

“不用,我自己能走。”

“我送你。”

“真不用,自己家,睡着都能摸回去。”乔艾芸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两人一直以来都很生分,突然要亲近起来,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接受的。

严望川站在她面前,岿然不动,宛若一尊大神。

乔艾芸没办法,“行了,我让你送,走吧,上楼。”

严望川点头。

乔望北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丢过去。

“师兄,楼梯抖,她喝了酒,你稍微扶一下。”他声音一字一顿,像是处于崩溃抓狂的边缘。

严望川犹豫片刻,抬手托住她的胳膊,“走吧,我扶你。”

傅沉瞥了一眼,低头憋着笑。

……

一分钟的功夫,大家就看到严望川从楼上下来。

乔艾芸躺在床上,闷声笑着,他居然只送自己到门口,就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走了……

紧接着她听到楼下传来乔望北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下来要干嘛?”

“……”乔望北显然被气得够呛,“你还有脸问我?”

“我是你师兄,你和我说话要注意点。”严望川突然严肃起来。

“你这辈子就当我师兄好了。”

真是气死他了。

宋风晚憋着笑,倒了杯温水递给严望川。

“谢谢,我不渴。”

宋风晚笑出声,水差点洒出来,“麻烦您给我妈送杯水上去,她喝了酒,可能有些不舒服,您陪她说会儿话吧。”

严望川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的接过水杯,别扭的重新上了楼。

乔望北将擦桌布一甩,气得说不出话。

乔艾芸脑袋有些疼,衣服都没脱,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严望川叩门进来,放下杯子,也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他就这么在床头站着……

盯着她,一瞬不瞬。

耳根泛红。

乔艾芸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闷,过了好久,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水要凉了。”

当真是个闷葫芦。

**

宋风晚和傅沉出发去国外是12月31号一早,三个多小时飞机,到那边正好可以吃中饭。

三天两夜。

乔艾芸帮她收拾了不少行李,生怕她去那边冻着。

“太多了,三爷都给我准备好了。”宋风晚觉得行李太多,有些累赘,出去几天,还得托运行李,费时费力。

“你怎么能事事依赖人家,这么麻烦他,你也好意思?”

宋风晚咋舌。

就是没好意思直说:他在追我,肯定殷勤啊。

临行前,乔艾芸还不停叮嘱她,要听话别给傅沉惹事。

乔望北则塞了张银行卡给她,“好好玩,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舅舅。”宋风晚也不客气。

倒是严望川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句,“好好玩,注意傅沉。”

宋风晚身子一僵,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着点头。

等宋风晚上车后,还一脸狐疑,严叔干嘛要让她提防三爷?

**

而此刻国外雪场

段林白和怀生提前一天到这里,30号夜里十一点多酒店,洗漱完已是夜里一点多。

怀生生活完全能自理,段林白一个劲儿夸他懂事。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崩溃了……

京城时间五点半……

他的房间响起了木鱼声,还有咿咿呀呀的念经声。

之前上飞机安检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谁特么出来旅游带个木鱼,好嘛?他应该那时候就把这破木鱼丢在机场的。

“怀生,你在干吗?这么早你不困吗?”段林白努力保持微笑,强忍着想要将他扔出窗户的冲动。

“做早课,我昨晚和你说了啊,你也同意了,段叔叔,您睡吧,我还要念一个小时,你不用陪着我。”

“我……”段林被刚要蹦出的一个脏字又被吞了回去,在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

昨晚怀生确实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哪会儿困得不行,脑子晕乎乎的,况且他哪里知道,他是来真的啊。

“您快睡吧,天还没亮。”怀生一脸天真。

段林白抓狂:你也知道天没亮啊。

“你这样我有点睡不着啊。”段林白性子直,直接就问了,意思就是他打扰他了。

怀生眨了眨眼,“那说明你还不困,我以前困得时候,站着都能睡着,你现在躺在床上还不想睡,说明还是不够困。”

段林白仰面躺在床上,他想剖腹自尽。

傅沉,你是不是故意派这个小和尚来搞我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孙悟空那么怕唐僧了,这真能念死人啊。

------题外话------

我这乌龟一样的码字速度,你们真的要好好珍惜四更君啊。

今天更新结束了哈,大家别忘了帮我投月票;留言活动还在继续,冒泡都能领奖哈~

最后再祝大家元旦快乐,2019年一切顺利,然后一直爱我,哈哈~

**

师兄,你多学学三爷……

白瞎了乔舅舅一直给你制造机会,你这样真的很要命啊,哈哈~

有人想念段哥哥和怀生了吗?

怀生在成功惹毛表哥之后,即将要气死段哥哥了……

段哥哥:(╯‵□′)╯︵┻━┻

183 严师兄开窍?正经的小唐僧(1更)

12月31日,经过多日灰霾的雾色,云城难得是个艳阳天。

乔艾芸站在门口,目送傅沉车离开,才不舍得转身准备进屋,冬日的眼光落在身上,不觉得有暖意,寒风吹来,冻得她打个哆嗦,正打算进屋,就被人叫住了……

“艾芸。”严望川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冷着脸,不知要干嘛?

乔望北自觉地先进了屋。

“怎么了?”明天元旦放假,今天是最后一个工作日,她约了宋敬仁去交割财产。

还有几套房子要过户,估计要忙一天。

严望川迟疑片刻,走到自己车边,打开副驾车门,从里面抱出了一束玫瑰。

乔艾芸脸登时一阵臊得慌。

她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又离过婚,不再年轻,这把年纪忽然被人追求,她心底也有些异样。

乔望北站在窗边,看到严望川捧出一束玫瑰花,低头拨弄着刻刀,可算是开窍了。

他要是再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就真的想一把飞刀射过去。

弄死他得了。

活该孤独终老。

其实严望川是瞧不上傅沉的,觉得他心思重,老奸巨猾,但是那天他送了一束白茶,乔艾芸一直抱着,那模样分明是喜欢的。

他抱着玫瑰走到她面前,把花递给她,“送你。”

乔艾芸站在原地,有些囧。

面前这人板着一张脸,若不是怀里抱着花,她还以为是来催债的。

“谢谢。”隔了数秒,乔艾芸还是伸手把花接了过去。

“这个。”严望川又从口袋摸出一个丝绒盒子,上面还印着严氏珠宝的字样。

“这个我真不能收。”严记珠宝只做高端定制,他家的东西,最便宜的都是几万。

“不喜欢?”

严望川蹙眉。

傅沉这小子的话果然不能信。

他思忖了半天,还是打电话问了傅沉,如何才能让她开心,毕竟傅沉吃火锅那天,确实哄得她高兴。

傅沉说,没有女人不喜欢鲜花珠宝的。

这小子果然是在坑自己?

严望川第一次送礼物,就被拒绝,此刻心情复杂,呈现在脸上,更是冷意肃杀。

他站在那里,攥着盒子,浑身凉意渗人。

“也不是不喜欢,太贵重了,这花我收了。”

“不贵。”严望川纠正。

“这个我真不能要。”这些日子本就麻烦他,乔艾芸哪好意思拿他东西。

“我亲自设计的,本来就是要送你的,两千多块钱。”

他很固执,脾气又倔,东西拿出来,他是断不会收回去的。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两分多钟,乔艾芸没办法,只得伸手接了过去,“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今天就有空。”严望川说得严肃又正经。

乔艾芸一愣,“那今天一起吃饭?”

“好。”

严望川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抱着花往屋里走。

她待会儿要出门,把玫瑰放在客厅,珠宝拿上楼,顺便换身衣服。

乔望北看到严望川大手捞过玫瑰花,将原本插在客厅茶几上的白茶花提起扔掉,将自己的玫瑰插入了花瓶里。

他眉毛一挑。

真是闷骚又别扭。

乔艾芸到楼上之后,打开首饰盒,一根手链,还镶嵌着宝石,没有二三十万买不到,两千块?他在逗她?

她拿了一些证件材料,准备出门办事情,乔望北急忙开口,“师兄,艾芸要出门办事情,还得和那个宋敬仁碰面,你今天不是没事吗?陪她一起去吧,估计会很忙。”

乔艾芸刚想拒绝,严望川已经拿了车钥匙,“走吧。”

……

上车后

乔艾芸才开口询问那个手链的价格,“……师兄,那个手链真的太贵重,而且根本不是两千块的东西。”

“二十二年前,是这个价。”

乔艾芸一愣。

这是他二十多年前要送给自己的礼物?

他刚才又说是他自己设计的,她那手链款式繁复,设计的分外喜庆讨喜,就怕是当年两人有了婚约,他准备送自己的。

她心底有些酸涩,偏又有股暖意。

一直有人惦念自己的感觉,很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真是没想到你会给我送这些……”

今天的送礼风格,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觉得不像你的风格。”

“我想让你开心,我的风格可以变。”

乔艾芸眼眶一热,差点落泪。

待她如此,她真的值得拥有这样的男人吗?

严望川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一直看向窗外,似乎不愿和自己说话,微微蹙眉,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

……

乔艾芸和宋敬仁约在云城行政大楼前,这边算是一个综合性的办公区域,各个政府部门都在这边设了办公点,很便民。

宋敬仁临时买了一辆宝马,因为要见乔艾芸,还特意收拾了一番。

他这些日子被公司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吃不下饭,到处求人,以前那些他瞧不上的小企业都闭门不见,近日银行频繁上门催债,若是逾期不还款,恐怕公司就得清盘破产……

他这些日子算是见识到了乔家的人脉,他动了心思,想求一下乔艾芸。

他特意收整了一番,即便穿着西装革履,却也不负往昔的风发模样,从骨子里散发的丧气,让他给人一种消沉颓靡感。

乔艾芸下车后,严望川坚持要陪她,她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宋敬仁原本看到乔艾芸过来,喜不自禁,只是瞥见她身后的人,一张脸登时垮掉。

对比之下,相形见绌。

只是此时她和乔艾芸已经离婚了,纵使心里不舒服,也不能宣之于口,气得他身子直颤。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

西装,宝马车,还戴着价值百万的腕表?

是打击力度还不够?看样子还得加把劲。

鬼知道宋敬仁不过是弄些东西充充门面罢了。

有严望川跟着,宋敬仁就是想和乔艾芸多说两句话都不行,他忍了很久,张了张嘴,“那个……晚晚怎么样?”

乔艾芸瞥了宋敬仁一眼,一副看脑残的模样。

我女儿如何,关你何事?

她压根不理他,拿了号码牌,排队办正事。

严望川看他吃瘪,心里乐了,只是脸上却一派肃穆。

**

宋风晚到机场、登机之前都和乔艾芸打了电话,上了飞机,找空姐要了个毛毯,戴了眼罩,就准备睡了。

她上回出国,还是十岁那年,说是出去玩,就是跟着宋敬仁出差,都在酒店过了,这次能出去,自然兴奋,昨晚睡得迟,到飞机上便睡意昏沉。

傅沉偏头看她,居然就这么睡了?

很快他就听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手中还拿了本《清心咒》,这心底却总是无法平静。

他手指在佛经扉页上轻轻摩挲着,又往宋风晚那边挪了半寸,手指轻轻蹭着她的……

她好像无知无觉,傅沉小指一勾,将她整个手攥在手里,温热绵软,手感非常好。

他们坐的不是头等舱,他俩和十方,正好坐在一排,十方正戴着耳机,余光瞄到傅沉偷偷摸人家小手,忍不住咋舌。

这才出门多久啊,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唔——”许是手被攥着有些不舒服,宋风晚温吞的嘤咛一声,调整了一个姿势,原本靠在窗边的头,歪向傅沉。

傅沉伸手,长臂从她脖颈处穿过,将她整个人拨到自己肩侧……

宋风晚头抵在他肩头,稍微挪了一下,胳膊挪动,横在傅沉胸口。

他身子一僵,继而抿嘴一笑。

傅沉垂眸就能清晰看到她柔嫩浅粉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喉咙滚了滚。

垂眸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坐直身子,就看到十方正盯着他。

一记冷眼射过去,十方悻悻坐好。

我靠,那眼神是要杀人灭口?

**

飞机抵达机场,还需要坐车才能到达滑雪场所在的小镇。

滑雪场位于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需要依靠高山缆车或者徒步爬山道进入。

滑雪胜地,却空旷避世。

宋风晚趴在缆车上,俯视下面,雪山松涛,天空蓝得一碧如洗,让人身心开阔舒畅。

“林白和怀生已经到酒店住下了,他们在餐厅,待会儿先吃饭,你再休息,这边还有个温泉,你喜欢的话,晚上可以去泡泡。”

傅沉低头查看段林白的信息。

他的微信傅沉是屏蔽的,打开微信,才发现他居然给自己发了99+的信息。

剔除表情包,剩下的话几乎都是在骂他。

【傅三,你特么就是个混蛋,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小和尚,老子要快被他搞死了。】

【我真的会杀人的,不知道这个小唐僧的肉香不香?】

……

【你特么别装死,你给我出来,给老子出来!】

傅沉挑眉,骂了自己17次,然后发了一百多个表情包刷屏,他是以为自己完全不看手机吗?

**

傅沉一行人下了缆车,徒步百米,到达酒店,酒店一共两层,看着不大,有点名宿的感觉,轻奢风格,低调典雅。

宋风晚整个人缩在围巾里,寒风肆虐,吹得人直打颤。

三人到酒店后,一推开门,宋风晚就看到一个蹭亮的小脑瓜子。

“姐姐——”怀生正喝着奶茶,瞧见宋风晚,跳下去,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昨天夜里,那个叔叔带我来的。”他指着靠在火炉边取暖的段林白。

他裹着毛毯,双眸黑眼圈很重。

“段哥哥。”宋风晚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昨晚没睡好?”

段林白悻悻一笑。

这小和尚五点钟就爬起来念经,他能睡个屁啊。

“今天起得太早。”段林白起床气大,此刻还心情不爽。

傅沉走过去,抬脚踹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

段林白立刻坐直身子,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其实我们洗了澡,段叔叔一直不睡觉,一直趴在床上玩手机,怎么都不听劝。”怀生一副教训孩子的模样。

段林白是夜猫子,熬夜很正常。

“他一直在手机上看小姐姐,还给人刷什么礼物。”

女主播?

宋风晚看向段林白,神色有些不对劲。

“小和尚,你可别胡说,那都是我公司团队的,我就是随便看看。”段林白平日也要工作的,哪有空看什么女主播啊。

只是公司下面弄了个主播平台,他视察一下他们工作罢了,他也看了很多男主播啊,这和尚怎么只记得那几个女的。

既然进了人家直播间,又是小老板,总得刷个礼物意思一下。

“那些小姐姐,一直要给他亲亲,么么哒……他好轻浮……”怀生可是个正经的小人。

在他心里,段林白已经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了。

段林白呕血,谁给他一把刀,他要宰了这和尚。

------题外话------

师兄开窍?不存在的,哈哈~

二浪子要被怀生气死了,毁他清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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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跨年夜,考虑一下我吧(2更)

小镇雪场,海拔高,阳光更加璀璨,落在室内,将一切都烫上层淡金。

壁炉火烧得很旺,火星跳动,噼里啪啦。

餐厅就在一楼,一个小客厅,只有四张桌子,说是酒店,更像是民宿,几幅欧式油画,花束烛台,别具情调。

段林白拿着刀叉,低头切肉,眼睛却一直盯着怀生。

怀生吃饭前循例向佛祖告罪,“……阿弥陀佛,罪过呀……”

段林白轻哼:掩耳盗铃。

傅沉则帮怀生切了肉,又给他倒了牛奶,细腻程度,宋风晚都自愧不如。

“谢谢三叔。”怀生第一次用刀叉,很不习惯,模仿他们的握住了刀叉,动作生涩别扭。

“我第一次拿刀叉也这样,慢慢来。”傅沉将切好的熏肉沾了酱放在他盘中。

“嗯。”

他这是变相安慰怀生罢了,他性子敏感。

宋风晚一直打量着傅沉,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要是他们有了孩子,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结婚、生子这种念头一旦冒出来,宋风晚小脸蹭得一红,急忙低头吃东西。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

“晚晚,下午你和怀生练习滑雪,晚上我们去镇上跨年。”傅沉和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好。”宋风晚声音嗡然,都不敢看他。

**

下午练习滑雪的时间很短暂,练了一些基本动作,宋风晚之前学过,练习得还算顺手,怀生是第一次,难免吃力。

傅沉和段林白正坐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这边没有其他游客,雪地开阔,教导过基本要领,要得他们自己摸索。

傅沉喝着热茶,膝盖上搭了条印着几何图案的毛毯,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小嫂子学的很快呀,动作已经非常标准了。”段林白笑道。

“嗯,我教的。”

段林白愕然,这不要脸的。

“对了,宋家的事情,怎么扯到京家了?”

“嗯?”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你少和我装蒜,你是要搞死宋敬仁吧,光是一个严家都能把他压垮,你自己施压怎么还扯上京家?”

“和我没关系。”傅沉低头喝茶。

“与你无关?我以为是那小子为了讨好嫂子,提前献殷勤来着……”

“和乔家有关。”

段林白咋舌,“这乔家人脉是要横贯南北?京城、南江都有人?京家亲自出面,那宋敬仁现在可是整个京圈的红人。”

“所有人都在把深扒他是如何得罪京家的。”

傅沉摩挲着杯子,不置一词。

“那这么看,这乔家也太低调了吧,和你家熟,还认识京家人,我听说小嫂子的舅舅也是个狠人。”

“傅三,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俩的事,我看你命不久矣。”

傅沉挑眉看他,“你知道这个地方每年会死多少人吗?”

段林白一愣,讪讪笑着。

他就随便一说,还真要杀他灭口啊?

**

日暮时分,一行四人便徒步沿着山道到了小镇上,夕阳将天边熏成一片暖橙色,勾勒着远处的雪山,别具美感。

落在山道上的碎雪上,折射出玫瑰色的光芒。

松林沿着山道一路往下,细细密密,偶有沉雪落枝,惊得冬雀扑棱飞起。

四个人都穿着厚实的防风衣,帽子围巾,还戴着防风镜,刚出门那会儿很冷,走了一段路,身上暖起来便不觉得凉了。

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四个人找了餐厅吃饭,为了迎接跨年,小镇有独特活动,几乎所有人都涌上街头。

即便入夜,外面依旧灯火闪耀。

他们走出餐厅的时候,约莫晚上十点,街上人潮拥挤,只能顺着人流走。

路上有很多人抱着吉他唱歌,很多人围着跳舞,这个点出来的,还是年轻人较多,尤其是小情侣,手拉手,或拥抱接吻,毫不顾忌。

宋风晚垂着头,终是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拉住她的手,“人多。”

宋风晚点头。

“林白,你照顾一下怀生。”傅沉叮嘱跟在后面的段林白。

段林白错愕。

这特么和出门前说得不一样啊,傅沉说出去跨年,请他出去,他还想着国外艳遇多,说不准就能遇到真命天女来着,让他照顾个和尚是什么鬼?

他是伺候孩子的保姆吗?

再说了,他带个孩子,哪里还有美女敢和他搭讪啊。

段林白没办法,伸手牵着怀生,“走吧。”

“段叔叔,我想尿尿——”

段林白张了张嘴。

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

“傅沉,我带他去找洗手间。”段林白和傅沉打了招呼,四个人就分开行动。

**

街上人很多,傅沉牵着宋风晚,走走停停,漫无目的,直到傅沉电话响起。

“喂——”

因为外面太吵,傅沉不得不调大接听音量。

“在哪儿呢?这么吵?”

宋风晚靠得近,他手机接听音量很大,宋风晚就是不想听,都听得见。

女人声音,带着笑意,千娇百媚般的。

“在国外。”

“和谁一起啊?”

“朋友。”傅沉脱口而出。

宋风晚咬了咬唇,她就是他朋友而已?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动了动手指,试图挣脱,傅沉蹙眉,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就和你打个电话,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

“傅沉,新年快乐。”女人声音柔美,甜腻腻的喊他一声傅沉,那语气分外亲昵。

“新年快乐。”傅沉难得的好语气。

他挂了电话,偏头看着某人一直低头盯着脚面的人,“你吃醋了?”

宋风晚瘪瘪嘴,“谁吃醋了。”

“我说你是我朋友,不高兴?”傅沉垂头看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醋坛子。”

“我没有。”宋风晚脸上被他捏得火辣辣的,转身要走……

傅沉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从后面将她搂住。

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住,侧脸贴着她的,宋风晚想挣脱,傅沉手臂收紧,反而更加用力,侧脸轻轻蹭着她的。

“那是我姐。”

“我如果和她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是想提前和我见家长吗?”

傅沉声音蹭在她耳边,亲昵,呼出的气息散着白雾,却又让人觉得异常灼热。

“我没有。”宋风晚被他搂紧,心跳加快,有种莫名的窒息感,“你赶紧松开,被人看到。”

“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怕什么。”傅沉低笑。

殊不知不远处的段林白和怀生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

“小和尚,非礼勿视。”段林白伸手捂住怀生的眼睛,“走,我带你去别处玩。”

**

傅沉又带着宋风晚四处转了转,直至人群忽然躁动起来。

傅沉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原来已经开始倒数了。

小镇人不算多,一齐涌上街头,成千上万,周围充斥着各种兴奋倒数声,许多情侣已经抱在一起……

气氛太好,宋风晚也很兴奋,跟着人群,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

五四三二一。

最后一秒结束,人群彻底沸腾,浓稠的夜色,瞬间被烟火划破。

漫天流彩,璀璨的好像繁星,将宋风晚眼睛染得五颜六色,她兴奋得盯着天空,时不时兴奋得看向傅沉。

“三哥!新年快乐!”宋风晚冲他笑,凤眸漂亮,像是染了一层流光。

“你看那个……”她指着天空忽然绽放的一束金色烟火,“这个好漂亮!”

傅沉忽然绕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嗯?”宋风晚一怔。

傅沉伸手将她厚实的围巾扯下来,露出一张因为兴奋染得一片绯色的小脸。

她怔愣之际,傅沉已经俯身,吻住她……

宋风晚眨了眨眼,眼前是绽放的烟火,唇边的柔软,却在她心里燃起了更为绚烂的五彩。

他呼吸有些重,额头抵着她,“晚晚,新年快乐。”

宋风晚抿了抿嘴,唇上像是着了火……

“新的一年,考虑一下我吧。”他声音压得很低,厮磨着她。

两人挤在人群中,不时有人推搡,他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护着。

宋风晚看着他,呼吸有些急……

不等她回答,傅沉低头,这个吻来得凶猛又激烈,咬得她的嘴有些疼。

**

而百米处的段林白,和怀生小和尚互相对视一眼,互道了一声新年快乐。

段林白眯着眼,忍不住腹诽:一放烟花,这小子脑袋瓜子简直反光。

真特么亮。

------题外话------

新的一年,晚晚,就你从了三爷吧,哈哈……

**

你们肯定不懂,码字码到一半,忽然来大姨妈是什么滋味儿o(╥﹏╥)o

185 三爷:睡我?今晚试试?(3更)

傅沉的吻很急,下了狠劲儿。

含着她的唇,反复吮吸,呼吸声落在自己耳边,深沉粗重,听得她心尖直打颤。

周围都是人,摩肩擦踵,所有人都在叫嚣狂欢,带动着她,让她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燃烧,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过于刺激。

她素来乖巧,何曾这般大胆过,紧张,心悸,躁动不已。

唇齿反复碾磨,像是要将她浑身的力气抽干。

宋风晚被动得仰着头,踮着脚,脖子有些酸。

傅沉像是有所感觉,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提起,往前一寸,身子紧贴……

双脚踩在他的脚面上,她微微蹙眉。

“靴子很厚,不疼,这样你会舒服些。”傅沉咬着她的唇,含混得说道。

宋风晚浑身骨头像是酥软了一般,脚趾不自觉的蜷缩着……

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烫得人心慌。

“三哥……”宋风晚心慌,想离他远些。

光是这般靠着,她已身不由己。

“嗯?”他的唇贴着她额角的一片皮肤,热度烫人。

方才经过狂欢,周围的人更加兴奋热切,周围几乎都是拥抱亲吻的小情侣,宋风晚小脸像是发了烧,额头抵着傅沉胸口,心若擂鼓。

“晚晚……”傅沉低声喊她。

“嗯?”

宋风晚还没抬头,他居然低头,寻着她的唇,再次吻住……

唇边摩擦,宋风晚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动的接受,含着,咬着,方才他用力太狠,他的唇角有些撕裂,此刻又被咬了一下,她微微蹙眉,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傅沉眸色沉沉……

“晚晚,你勾引我。”

宋风晚还没反应过来瞳孔放大,他……

居然抵开他的牙关,把舌头……

伸进来了。

两人舌尖无意触碰了一下,像是有股电流,两人同时触电般的颤了一下。

宋风晚小脸通红,整个脑袋都是昏呼呼的……

没认识傅沉之前,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在大街上和人拥吻,还是这种湿漉漉的吻,让人心肝直颤。

傅沉微微抽开身子,宋风晚气喘吁吁,唇角红润湿亮,好像还勾着点暧昧的银丝……

他喉咙滑了滑,低头又在她唇边啄了两下。

宋风晚睫毛轻颤,脸色通红。

她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被他亲了一次又一次……

他会按着她的后脑勺,托着她的腰,将两人身子紧紧压在一起。

会含着她的唇,仿佛吮吸舔咬,酥麻窒息。

会不停在她耳边喊她名字,一遍又一遍,暧昧旖旎……

直至周围的人开始狂欢,傅沉才放开他,将她拉出人流,宋风晚大口喘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粗气……

**

傅沉和段林白汇合,原本打算坐高山缆车回酒店,这个镇上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狂欢,缆车那边贴了个停运通知。

没办法,四人只能在镇上找酒店住一夜。

怀生已经困了,段林白抱着他,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这小子绝逼是来坑他的啊。

镇上的酒店,几乎都已经客满,找到一家,只有一个标间,段林白直接要了,“我和怀生住这里,我真的不行,走不动了,你们再找别家吧。”

他这小身板,抱个五六十斤的孩子,这特么简直比扛煤气罐还累?

特奶奶的,可怜他的腰都要累断了。

傅沉只得带着宋风晚继续找酒店。

索性下一家就有房间,不过只剩下三间大床房。

宋风晚虽然英语不错,但是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这些人说话还带着口音,她压根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就看到傅沉摸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我的需要吗?”出国在外,证件护照都随时带着。

“不用。”

“不需要登记我的?”

“一张床的房间,登记一个人就够了。”

宋风晚身子一抖,一张床,是几个意思?

“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我们可以去别家……”

“他说镇上就他家还有空房,不睡,今晚就没地方住了。”傅沉说得坦荡直接,完全不像是说谎。

宋风晚傻了眼。

这和之前去雪场那次还不同,那好得是个套房,各自有床,这大床房该怎么睡啊。

前台很快帮他们办理了入住,还送了早餐券。

傅沉道谢,直接朝着电梯走去。

宋风晚硬着头皮跟上去。

今晚可怎么过啊。

**

两人到房间的时候,因为都开着暖气,傅沉摘了围巾防风镜,动手脱外套……

偏头看着站在门口,还没进屋的人。

“愣着干嘛?进来吧。”

宋风晚一边打量房间,一边往里走,欧式装修风格,房间正中间就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白色床单,上面还放着一束玫瑰,以及酒店的问候函。

一侧的床头柜上,还有一瓶红酒。

厕所与洗手间连在一起,几平方而已,不过对外却只用了一层磨砂玻璃隔开,从外面,隐约都能看到里面的陈设。

这该怎么洗澡上厕所啊。

“这房间还可以哈。”宋风晚悻悻一笑,其实装潢环境还是不错的。

“嗯,床很大。”傅沉挑眉。

宋风晚一噎,谁问你床了。

傅沉从一边的衣柜里拿了衣架,将衣服挂起来,又拿着热水壶,准备去烧水……

宋风晚四处走动,到处翻开,直至她打开床头柜,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蹭的一红……

这些酒店都是怎么回事?

“在看什么?”傅沉走过去。

“啪——”宋风晚猛地将抽屉合上,“没事啊。”

“不脱衣服?”傅沉挑眉,“快一点了,不困吗?”

“还好。”

傅沉点头,不置可否,转身给段林白打电话,无非是问他两人安顿得如何了。

宋风晚伸手摘了围巾,帽子,头发被围巾压得软塌塌的,贴在头上,有点丑。

宋风晚护着脑袋,去洗手间照镜子,抓了几下头发,试图让它蓬松一些。

努力几次之后,头发仍旧软塌,她翻了皮筋,绕了个丸子头,一转身,才看到傅沉不知何时站在洗手间门口。

“耳边有个头发没扎上去。”傅沉指了指她右耳。

宋风晚摸了一下,还真有一缕头发,她随便将头发缠在上面,“那个……你让一下,我要出去了。”

“我若不让呢?”傅沉挑眉。

从进屋开始,她就很窘迫,傅沉存了心逗她。

宋风晚蹙眉,她哪里见过傅沉这般无赖,有些恼怒,而傅沉已经抬脚挤进了洗手间。

“你进来干吗?”洗手间太小,一个人尚能转身,两人就太挤了,他一弯腰,就能够到她的唇……

而事实上,傅沉也确实这么做了,将她按在墙上,慢慢加深这个吻。

宋风晚脑袋晕乎乎,心悸难安,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跳得非常快。

直至感觉到他的手指忽然摸到锁骨处,手指游离,她大惊失色……

伸手护住胸口,“你……你干嘛?”

“衣服脱了,你不热?”傅沉轻笑,声音低哑轻颤。

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他是那么流氓的人?

“我不热。”

“你出汗了。”

宋风晚大囧,撞开傅沉,夺门而出。

傅沉低低笑着,拧开水龙头,洗脸刷牙,这房间不适合洗澡,从外面虽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大体轮廓总是能看到的。

……

傅沉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脱了外套,穿了件柔粉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紧身裤,踩着一双保暖的厚底长靴,一直裹到小腿,衬得双腿越发修长。

“你去洗洗,我先上床。”傅沉眯着眼,神色如常淡定。

宋风晚咬着唇,简单清洗一下。

她出来的时候,傅沉靠在床边玩手机,她贴着床边坐着,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这房间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凳子,怎么看今晚都得睡在一起了。

“关灯吗?”傅沉忽然开口。

“别!”宋风晚脱口而出。

关灯干嘛?

乌漆嘛黑的,太可怕了。

“那你……”傅沉放下手机,“赶快进被窝吧。”

宋风晚脱了靴子,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因为身上穿了很多衣服,进入被窝,并不觉得暖和。

“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你紧张什么?”傅沉偏头看她。

床很大,两人中间似乎还能再睡两个成年人,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没紧张。”

上回在山上,就算是一个炕上,也是一人一床被子,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傅沉抬手,关了自己一侧的床头灯,房间光线瞬间黯淡,他身子下移,已经躺下。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身上穿了太多衣服,完全无法动弹,睡觉更不舒服,她干脆在被子里开始脱衣服。

傅沉余光一直打量着她……

一回摸出一条裤子,一会儿又是一件毛衣……

她到底穿了多少衣服?

直至她自己觉得舒服了,才躺下,半边身子紧紧贴着床沿,不敢往傅沉那边挪动半分。

“晚晚……”傅沉忽然开口。

宋风晚身子一颤,“嗯?”

“手给我。”

“怎么了?”宋风晚犹豫着,朝他那边伸了伸手胳膊,微凉的小手被他一把攥住。

“这么凉?”

“待会儿就暖和了,捂捂就好……”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到了怀里。

其实两人身上都穿了不少衣服,都是质地柔软的,身子靠在一起,软玉温香,抱了满怀,傅沉呼吸一沉……

攥着她的手,贴在胸口。

“暖和了?”

他声音越发低沉。

“嗯。”宋风晚闷声点头,他身上还穿着毛衣,即便这边,掌心贴着,还是觉得热度滚烫。

她挪了一下身子,想调整一下姿势……

“别动。”他低声,声音轻颤,略带训斥。

宋风晚顿时僵住。

他声音贴得很近,隐约还能听到外面狂欢的声音,她手指动了动,在他胸口蹭了一下……

“三哥,除却第一次在我家,我们之前见过吗?”宋风晚总觉得他的声音分外熟悉。

“见过。”

“哪里?”她怎么不记得了。

“在云城的酒吧,你扬言要睡我那次,记得吗?”

宋风晚呼吸一窒,浑身像是有火在烧。

什么鬼?

他怎么会知道。

“当时你去洗手间,有对情侣在亲热,你看得很起劲,我带你离开的。”

宋风晚当时喝的断片,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经过他这么提醒,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三哥,那天其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做梦都不想到,会被傅沉听到那种话啊,真是丢死人了。

“晚晚……”傅沉头往她那边挪了半寸,鼻尖蹭着她的,温言细语,耳鬓厮磨,攥着她的手,指腹还不停摩挲着,似是挑逗……

“嗯?”宋风晚脑子都炸了。

那种话怎么会被傅沉听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想睡我的话,今晚可以试试。”

------题外话------

终于写完一万字了,我要去床上躺尸了,真想切腹自尽,嗷嗷~

一个来着姨妈的单身狗,写这么虐狗的情节,我……

(╯‵□′)╯︵┻━┻

三爷,为你的福利,你帮我拉个月票吧,不然……

三爷:拒绝。

我:……

**

求一波月票,最近还是双倍月票,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

186 新年愿望:发财减肥睡浪浪

宋风晚那日扬言要睡了傅沉,不过是酒后失言,她哪里知道就那么巧,会被他听到,脑子嗡嗡,几乎无法思考。

而傅沉偏又沉着嗓子,在她耳边厮磨。

“想睡我的话,今晚可以试试。”

惊雷炸开,她眼前电光火石。

“怎么不说话?”傅沉伸手摩挲着她的小脸,“晚晚,你脸好烫。”

她何止脸烫,浑身就像着了火。

他越靠越近,呼吸又粗又重。

“三哥,那天我只是喝多了酒,信口胡诌的。”宋风晚屏住呼吸,生怕气息交缠,暧昧纵生,就再也无法分开。

“我看你那日说话,不像喝多了。”

“是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若当真了,怎么办?”借着微微渗透进来的月光,傅沉手指移到她下巴处,细细摩挲着。

唇角勾着笑,气息喷在她脸上,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宋风晚真是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干脆直接起身想下床。

傅沉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反手一扣,将她整个人又按到了床上,一个翻身……

把她压在了身下。

双手撑在她颈侧,身子悬空,不至于压到她。

本就暧昧的气氛,霎时变得更加旖旎,宋风晚呼吸急喘,双手撑在他胸口,生怕他直接压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那话是信口胡诌的。”

“你还记得那晚的事。”傅沉语气肯定。

“我喝多了,醉话还能当真?”

“也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就算我说了这话,那又怎么样?你若当真了,难不成还要我配合你?”

宋风晚也是有脾气的,此刻被他逼急了,恨不能伸出爪子,在他胸口扒拉两下。

傅沉勾唇一笑,借着月光,原本禁欲冷清的脸,忽然变得邪魅狷狂……

紧接着,他略一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住。

半边身子微微下沉,紧压着她,唇角碾磨,又含着她的唇缓慢舔舐,或者用力含吮。

他这次像是发了狠,咬得她生疼。

轻缓的低吟从她嘴角溢出,宋风晚没经验,心尖轻轻发颤,身子柔软的一塌糊涂,像是一池春水,漾着柔波……

傅沉眸子沉了沉,微微侧了身子,身子尽数压上来。

两人身子,严丝合缝。

这种姿势,最为惹火暧昧。

他含着她的唇,从容不迫的挑开,宋风晚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傅沉微微抽开身子。

“这么配合?”

宋风晚耳根都红透了。

谁配合他了?

傅沉垂头在她额角轻啄两下,她身子紧缩,想要躲闪,“别怕,我没那么禽兽,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说完翻身躺回自己那边,黑暗中,宋风晚感觉到他的手凑过来,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两下,又牢牢扣住她的手。

他的手热得出汗,湿热滚烫。

两人呼吸都很急,好几分钟都无人开口,直至傅沉翻身起来……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

他拾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宋风晚裹紧被子,并没出声,直至听到关门声,才浑身松弛,长舒了一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傅沉的唇削薄,还特别软,又热又烫,这平时看着禁欲高冷,温文儒雅,怎么……

接吻的时候,那么热情。

与平时完全不同。

宋风晚躺在床上,想了好久,直至撑不住,昏昏沉沉睡着……

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开了门,然后自己身侧的床,往下塌陷,一双手微凉的手臂,从她后肩穿过,将她整个人搂到了怀里。

傅沉刚才出去吹了冷风,心头那股燥热感才得以消弭,这会儿回来,搂着她的身子,娇娇软软的,似乎又开始心猿意马……

完全睡不着了。

说是调戏她,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

小镇的狂欢,彻夜不眠,直至凌晨五点多外面的喧闹声才逐渐停止……

傅沉睡不着,之前身上还出了点汗,趁她还没睡醒,傅沉洗了个澡,裹了浴袍,扯了条毛巾擦头发,约莫五点半,宋风晚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嘤咛着去枕头下摸手机,傅沉起身走到床边,拿起她的手机,将闹钟关掉。

宋风晚睡得迷迷楞楞,把手缩回被窝,继续睡觉。

傅沉也不是故意查看她的手机,只是关掉闹钟,许多新年祝福信息就蹦了出来,四五十条,他正打算放下手机,忽然看到一个信息。

【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

信息来自:傅聿修。

宋风晚给他备注的就是全名。

傅沉眯着眼:这小子怎么回事?前些天还想着如何私会江风雅,现在居然就发信息骚扰他家晚晚?

他俩是什么关系?还发信息,莫不是缺心眼?

傅沉压根不知道,这手机还有一个功能,叫做群发信息。

只是大家都知道,傅沉素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就算是群发短信,也会自动自觉地把他排除在外。

傅聿修脑子又没进水,自然不敢给傅沉发任何信息,他又哪里知道这两人私下的关系,自是不懂他的信息会被傅沉看到。

新年第一天,傅沉在心里又默默给他记了一笔。

**

约莫七点多,段林白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两人起床没,是否一起吃早餐,傅沉这才叫醒宋风晚。

她偷摸将衣服拿进被子里,动作别扭的在里面折腾。

傅沉低头看着手机,偶尔看她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宋风晚简单洗了把脸,穿戴好,两人才下楼退房,殊不知段林白和怀生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了。

“姐姐。”怀生走过去拉她手。

段林白正举着手机,找光线、角度自拍,不多时就发了新年第一条微博。

评论接踵而至……

【段郎新年快乐】后面还跟了无数个爱心。

【新的一年,我们继续爱你。】

【新年愿望,发财减肥睡浪浪……】

……

段林白慢慢翻着评论,登时觉得自己此刻才是众人的焦点。

他随手刷了会儿微博,跨年夜,所有人都在狂欢,若是平常,他肯定叫了几个朋友出去狂嗨到天亮,这回好了。

居然是和一个小和尚过的,说出去都丢人。

段林白这两人被搞得心情不爽,本来不愿发微博的,也是前天晚上逛了几个女主播的直播间闹出的风波。

网上居然有人说,他昨夜和几个网红在外面轰趴到天亮。

甚至还有照片,一大群人,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男人被一群美女环绕,所有人都认为那人是他。

你大爷的。

老子那么白,夜里都发光,这黑煤球怎么可能是他?

他干脆发了条微博,一个自拍,下面还有地址信息,标注地点在国外,网上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这些人真是想红想疯了,新年第一天,就开始蹭老子热度。

“走吧。”傅沉办完退房手续,走到段林白身边。

宋风晚和怀生走到前面,段林白抬手抵了抵傅沉,“傅三,昨晚怎么样?”

傅沉收好身份证,不搭理他。

“就没发生点什么?看妹妹的神色,你俩昨晚不会啥都没干吧?”

傅沉撩着眼皮看他,“你说呢?”

“这么好的机会,你会轻易放过?禽兽从良了?”

傅沉轻笑,“待会儿回去滑雪,我们似乎很久没比一把了。”

“走啊。”段林白笑道。

……

一个小时后,四人吃了饭,已经回到原先入住的酒店,许是新年第一天,这间民宿酒店来了不少游客,十几个房间,瞬间爆满。

傅沉和段林白已经换了装备进入雪场。

这边并不是正规雪场,就是俗称的滑野雪。

段林白铆足了劲儿,要好好赢傅沉一次,不曾想,刚摆好姿势,后侧被人踹了一脚,差点栽倒在雪地里。

“卧槽,傅沉,你丫耍诈。”段林白转身要骂他,某人已经抬起滑雪杖,从他身侧穿风而过,扬起的碎雪砸了他一脸。

**

而此刻的云城机场

一架从南江飞往云城的客机已经抵达。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空姐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客舱。

老太太眯着眼,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这云城潮湿阴冷,哪有他们南江好。

------题外话------

我的新年愿望,发财减肥脱单……

咳咳,最后一个愿望可能有些困难【捂脸】

你们猜是谁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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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肚子疼了一天,今天抽空把评论回复一下,嘿嘿

日常求评论求月票呀~目前还是双倍月票啊,大家加油呀~

187 严老夫人来了,悍妇形象(2更)

云城

新年伊始,昨夜云城的烟火鞭炮声响了大半夜,乔艾芸昨夜将家中收拾了一番。

无非宋敬仁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该扔的扔了,还有一些则用编织袋打包好,原是打算寄给他的,宋敬仁偏说要自己来拿。

乔望北直说扔垃圾桶得了,还给他打包,闲的。

乔艾芸只是一笑,这人念想一旦断了,就真觉得这人可有可无了,收整衣物,就像将她的过往一并打包好。

她把编织袋放在门口玄关处,看了眼腕表,她和宋敬仁约了十点,此刻时间还早。

“我去店里看看,宋敬仁要是敢对你怎么样,你再给我打电话。”乔望北穿了外套,准备出去。

玉堂春之前被人打砸,新年第一天,重新开张,还有一些元旦活动,他这个做哥哥的,以前没管过店里生意,这次自然要去看看。

“嗯。”乔艾芸倒不怕宋敬仁做什么,他要真敢妄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乔望北去厨房翻了半天,拿了一根擀面杖放在门后,“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或者出言不逊,你就把他打出去。”

乔艾芸笑着点头,“那你先去店里,我忙完就过去。”

乔望北又叮嘱了她一番,适才离开。

**

乔艾芸等到十点一刻,还不见他的踪影,刚想给他打电话催促,就听见门口传来车声,她打开门,就看到一辆白色老旧的面包车停在自家门口。

四个轮子裹着泥水,半边车身都是污浊,看到来人推门下车,她微微蹙眉。

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约莫六十,身材臃肿,穿得单薄,头发稀疏,看着她的眼神,怨怼又带着凌厉。

“表叔。”乔艾芸吸了口气,这是宋敬仁的亲戚,平时住在乡下,走动不多,但红白喜事,或者盖楼买房,必然要来这里跑一趟。

宋敬仁好面子,即便是远亲,只要过来相求,总会给钱。

乔艾芸是不乐意的,为了这件事没少和宋敬仁争执。

你不借钱,他们就会说:发达不认穷亲戚,进行道德压迫,若是拿了钱,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不提还钱的事,反而来得越发殷勤。

乔艾芸与他们平常没来往,这时候过来,又一脸怒气,怕是来者不善。

为首的老者,听她喊自己,冷哼一声,不待她招呼,就大步进了屋子。

乔艾芸看着白瓷地砖上的一排脚印,咬了咬牙,还是先忍了一口气。

“表叔,您怎么过来了?”即便是宋家的亲戚,也是长辈,她还是客气的招呼他们,给三人倒了茶。

“艾芸啊,我听说你和敬仁要离婚?”这位表叔说话端着架子,他在宋家那边算是大家长,位份很高,自然有点颐指气使的模样。

“嗯。”

“你们结婚二十多年,有什么迈不过的坎,非要闹到离婚,还在电视里打他,他是个男人,你让他以后怎么抬起头来见人。”

他忽然发难,乔艾芸眉心微皱。

“你别怪表叔说话难听,我们宋家还没出过你这样的媳妇儿,居然打自家男人?还吵着要离婚。”

“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非要把家事闹到明面上,现在整个村子里都知道我们宋家出了个厉害媳妇儿!”

乔艾芸轻笑。

“那您知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他连私生女都明目张胆的领进门,在您眼里,这就不丢宋家人?”

“还是说,这等丑事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长者没想到她敢顶嘴,一拍茶几,直接跳起来,“他是男人!”

“男人?所以他出轨不是犯罪,女人就该下贱?活该受罪?”乔艾芸对他早就不满,他说话更是彻底惹恼了她。

“表嫂,您怎么说话的。”边上的两个小辈也起身斥责她。

“今天我来这里,先不谈你和敬仁的事情,我听说你俩离婚,他把宅基地都给你了?你还要把地给卖了?”宋家表叔叱问。

“嗯。”乔艾芸没否认。

宋敬仁把他所有不动产给她,自然包括他在乡下的宅基地。

宋家表叔一听这话,直接就炸了。

“那是祖上留下来的地,是我们宋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变卖,你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这地是他给我的,自然由我全权处理,若论大不敬,宋敬仁才是那个让宋家祖宗都蒙羞的人。”乔艾芸一句话直接顶了回去。

宋家表叔冷笑,“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从来就没瞧上我们宋家,现在好了,暴露本性了吧,居然对我这么说话。”

“以前那种贤良淑德,我看就是装的。”

“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们老宋家的地,我就跟你拼了。”

……

好说不行,就开始威胁。

乔艾芸早就受够了这家人,深吸一口气。

“您若是说完了,大门在这里。”

她语气冷涩,分明就是在驱逐他们。

宋家表叔气得身子发抖,“这是我们宋家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简直反了天了……”

乔艾芸冷笑,“不走是吧,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账。”

“这么多年,您儿子结婚,女儿嫁人,家里翻修新房,就连你爸死了,都要来这里敲诈一笔钱,作为长辈,您要过脸吗?”

“我和宋敬仁已经离婚了,看您是长辈,才对您客气,以礼相待,可不是让你在这里撒泼,指着鼻子骂我的?”

“你有脾气,找你那个侄子去,你没资格数落我,我也没理由受这份气。”

“你要真赖着不走,我打电话报警,别弄得您难堪!”

乔艾芸冷着脸,半分好脸色都不曾给他们。

“你特么怎么和我爸说话的。”

边上一个中年男人跳出来,直接要和乔艾芸动手。

她此刻站的地方离门口很近,直接拿起乔望北之前拿的擀面杖就朝他打过去。

人都是肉体凡胎,怎么打得过棍棒,乔艾芸一棒子下去,打得他嗷嗷直叫。

“疯了,简直反了天!”宋家表叔一看儿子被打,气得直跺脚。

边上的另一人也急忙上去帮忙。

乔艾芸拿着棍子,不见半分留情,你若敢过来,必然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她举着棍子,冲着几人就一顿猛揍,她心头有火,这些年为了维持这个家里,与这些人周旋讨好,她早就憋不住了,正好趁着这时候好好泄泄火。

“哎呦,疯了,有人要杀人啦。”宋家表叔六十多了,自然不敢上去帮忙,推门往外跑,试图喊人求救。

……

刚打开门,没跑两步,就差点撞到一个男人怀里。

“……您帮帮忙,快进去看看,那个疯妇要杀人了。”

此刻躲在暗处的宋敬仁,一直在伺机而动,他看到自家表叔出来,正打算进去帮忙,有人已经快他一步进了屋子。

怎么特么又是他!

这严望川整天不上班,就围着乔艾芸转吗?

严望川一听杀人之类的话,又听见屋内都是争执叫喊声,生怕乔艾芸被欺负。

结果他一进屋子,就看到她举着棍子,居然把两个成年男人,打得连连求饶。

她像是杀红了眼,完全停不下来,客厅内更是一片狼藉。

“艾芸。”严望川走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臂,再这么下去,得出人命。

乔艾芸头发凌乱,呼吸不顺,显然是气急了。

那两个人一看有人阻拦,才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得救了。

这女人疯起来,简直特么不要命啊。

“还敢说我是疯子,到我们家颐指气使,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和我动手?”

“你被打到了?”严望川询问。

“就是被碰到两下,还好。”乔艾芸随手拨了一下头发,双方争执,被抓到碰到都是不可避免的。

“宋敬仁家里的亲戚,不许我卖宅基地,跑来指着骂我。”

“还想动手打我,也是嚣张,仗着人多,觉得我是女人好欺负呗。”她说话带着急喘,断断续续的……

严望川面色越发阴沉。

那两人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不曾想这个他们眼中的“救世主”,忽然抬脚……

猛地朝他们踹过去。

力道凶残,与乔艾芸这种女流之辈自是没法比。

乔艾芸打到后面已经没了力气,下手不如一开始那么重,这男人一脚踹过来,活像是要把他们骨头给踹散了架。

“啊——”其中一人惨烈叫喊着。

这特么又是谁啊。

宋家表叔以为自己找了人帮忙,不曾想这人更狠。

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了。

“……你,你是那奸夫?”宋家表叔这会儿才想起来,他在电视上出现过,站在乔艾芸那边的。

严望川眯着眼,奸夫?

“爸,报警呀,报警……”其中一个男人已经被打得惨叫连连。

爸?

严望川自然不会和六十多岁的老人动手,那就拿他儿子泄泄火。

弄到最后,原本是严望川来劝架,反倒变成乔艾芸紧紧拽着他。

这人下手太重,真想把他们打残啊。

这要是真出了事,就他们的尿性,肯定得赖着他们。

……

约莫十多分钟后,保安连同警察出现在家门口。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女人和他姘头都是疯子,你看看他们把我儿子打的……”宋家表叔看到警察,扑过去,就是一顿哭嚎。

民警眯着眼,他们就是管理这个片区,一看到严望川,立刻头疼。

这特么怎么又是他啊。

“姘头?你再说一句?”严望川语气冷硬。

“警察同志,您瞧瞧,这都什么事啊,我们好声好气和他们说话,却变成这样……”

“好声好气说话?”民警挑眉,看向乔艾芸,“你们谁先动的手?”

“是她,还拿着棍子。”宋家表叔先声夺人。

民警看他撒泼耍横的模样,也知道这老人不算好惹,偏生乔家客厅内一没监控,二没其他证人,双方证词不一致,他们都不好调解。

“没有其他人在场吗?”民警询问。

乔艾芸摇头,出事之后,家里的佣人都被遣散了,就连良婶都给她放了假回老家休息,自是没有旁人能见证。

“这个……”民警一阵头疼,看样子又是个难缠的案子。

“这样吧,你们都和我回局里做个笔录。”

一群人正打算出去,才瞧见门口站了两个人……

站在前面的老太太穿了件暗紫色绣花棉衣,簇新的木槿花,大朵大朵,十分惹眼,金边眼镜,齐耳短发,烫了时新的花卷,显得分外洋气,拄着一根细拐杖,神色淡然又沉静。

“警察同志,我算是证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在外面,透过窗户,基本都看到了。”宋家种兰花,特意弄了个大的落地窗,便于花草采光,白天窗帘都是拉开的。

严望川一听这声音,身子就僵了。

乔艾芸更是心头一颤,这不是……

她都看到了?

她刚才可是拿着棍子追着人跑啊,这次算是没脸见人了。

二十多年不见,她此刻定然觉得自己变成悍妇了。

------题外话------

严老夫人的表情:(⊙o⊙)…

乔妈妈是:(╯︵╰)

严师兄:(t_t)

188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3更)

云城某茶室内

乔艾芸指尖发颤,捏了一点铁观音,放入紫砂壶,冲了点沸水,等茶叶泡好,才开口,“严伯母,您喝茶。”

他们一行人刚从派出所出来,有严老夫人证词,那群人就是想诬赖她都没办法,本来还想讹点医药费。

这严老夫人是个硬茬,直接来了一句。

“要赔偿?那我们干脆打官司,看看你们在别人家里这般作态,动手打人,损坏了不少家具,需要如何赔偿?”

“你们若不怕吃官司,就直接走法律流程好了。”

“我也很想看一下,你们这伤,能花几个钱的医药费?”

乔艾芸虽然拿着擀面杖,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下手再重,就是红肿淤青,伤筋动骨不至于。

“开口要一百万,验伤之后,不值这个钱,我会要告你们讹诈!”

“一百万?我也想看看你们够判几年的?”

这群人到了警局还想撒泼打滚,严老夫人态度强硬,那三个人一听要坐牢,立刻怂了,连医药费都没拿,和解之后就滚蛋了。

老夫人则看了一眼乔艾芸与严望川,“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到了茶室后,待严老夫人坐下,乔艾芸才敢在她对面入座,严望川则挨着自己母亲。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

严老夫人端起紫砂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这茶不错。”

乔艾芸拢了一下头发,刚才打人有点狠,头发都乱得不行,虽然整理了一番,还是觉得无颜见人。

“您喜欢就好。”

“你有心,还记得我喜欢喝铁观音。”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是女儿贴心,我家这愣头青,我就不指望了。”

乔艾芸没作声。

“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吧?”老太太神色沉静。

“二十多年了。”

“你变了不少。”

乔艾芸身子一僵,以为她在提方才的事情,脸上臊得慌,“伯母,我去下洗手间。”

“嗯。”严老夫人盯着她的背影,不得不感慨,还是漂亮的。

乔家人都长得不错,几乎都是一双凤眼,漂亮大气,乔艾芸年轻时有人说她长得太媚,怕是不安于室。

老太太却不这么认为,模样是天生的,漂亮又不是罪过,她就喜欢漂亮的人儿,看着舒服。

“妈,您怎么来了?”严望川这才开口询问。

“你之前在电视上大出风头,现在我出门,但凡认识的人都问我,你是不是好事将近了,你觉得我该怎么说?”

严望川语塞。

“我出门避避风头。”

“就是没想到,二十多年不见,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泼辣,看她打人那股子狠劲儿,我滴乖乖,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老太太说着,端起杯子,喝口茶水,压压惊。

严望川:“您也变了。”

“嗯?”老太太一乐,我哪里变了?

“头发弯了。”

老太太一笑,“哎呀,这不好久没见她了嘛?我为了来云城,特意订做了新棉衣,又烫了个头发,我也得打扮一下啊,不然多失礼。”

“显老。”

老太太一怔,“你立刻给我滚!”

严望川岿然不动,私心觉得自己母亲实在难伺候。

**

转眼间,乔艾芸已经回来,她洗了个手,又稍微收拾了一番。

“艾芸啊,你觉得我这头发如何?”老太太挑眉。

乔艾芸有些愣住,怎么扯到头发了,“很好看,这发型显得您很年轻。”

老太太狠狠瞪了严望川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

看见没,这才是会说话的。

嘴笨的要命。

严望川皱了下眉:为什么女人就是不愿意听实话?

“呦,你这手是伤到了?”老太太眼尖,瞥见她藏在袖中的手腕,有些青痕。

“可能是碰到了,没事。”她拢起袖子遮挡。

“望川,去买点药。”

“不用,过两天就好,不用涂药。”乔艾芸急忙推辞。

“去啊,愣着干嘛。”老太太冷哼,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到她想和她单独聊会儿吗?

严望川起身,“我去买药。”

说完就走了。

留下两个人,老太太一脸堆着笑,乔艾芸却有些无地自容,当年解除婚约,是她父亲去的,她没脸去严家,此刻自然无颜面对她。

“你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这人嘛,还是得向前看。”

“嗯。”乔艾芸手指摩挲着茶杯,完全不知该怎么和她交流。

“婚都离了?手续都弄好了?”

“嗯。”

“以后有什么打算?”

乔艾芸抿了抿嘴,“近期还会留在云城,等晚晚毕业吧,可能回吴苏。”

“南江不错,要不来这边?气候也好,你们这地方冬天怪冷的。”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

乔艾芸不傻,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目前还没考虑过。”

“没考虑?”老太太蹙眉,“我们家望川还没……”

她咬了咬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乔艾芸低着头,脸通红,没作声。

**

中午的时候,乔望北听说严老夫人过来,从店里赶回来,四人订了餐厅吃饭,之后就是各自回家。

乔家兄妹,目送严家人离开,才转身回自己车内。

乔艾芸这才长舒一口气,一顿饭吃下来,紧张得要命。

“……怎么回事,有人上门闹事?”乔望北发动车子。

“嗯。”乔艾芸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这宋家人还是真是阴魂不散,以为守着点宅基地就算是敬祖宗?简直迂腐!”自己守不住祖业,怪得了谁?

乔艾芸拧着眉,“其实我和他敢交割财产,这个宅基地要变卖的事情,我就是办理过户的时候,咨询过房产局的人,我就是动了念头,根本没对外说啊。”

“呵——这就奇怪了,宋家那些人怎么知道的!”

是谁通知的宋家人,一清二楚。

乔望北眸子一沉。

车厢内顿时一片死寂。

隔了数秒,乔艾芸才叹了口气,“他到底想干嘛?”

乔望北没作声,手指抓紧方向盘,眸色犀利深沉。

**

另一边

严老夫人和严望川刚上车,老太太就炸了。

“你这混小子,你到底来这里干嘛的!”

开车的小助理被吓了一跳,抓着方向盘的手,吓得微微出汗。

严望川没作声。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和她表白?”

某人依旧沉默。

“你倒是说个话啊,是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那你让家里给你寄什么首饰之类的,又是送谁的?难不成你背着艾芸,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给她。”严望川可算是开口了,“没有其他女人。”

语气铿锵有力。

“东西都送了,你都没和她开口说点什么?”老太太蹙眉。

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我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啊,你这是要气死我,我刚才还和她提议要不要来南江发展,人家说压根没考虑,我就猜到是你根本没提过。”

“严望川,你作为男人,不主动,她哪里知道你心底到底怎么想的,最起码把话说清楚了,要是觉得你不错,她嘴上不说,也会考虑一下。”

“她还有个孩子,肯定想得多,以后到底能不能来南江,如何生活之类的……你这闷声不响的,还指望她先开口问你?我就问你,她该如何主动和你提?”

小助理吓得瑟瑟发抖,我滴乖乖,老夫人还是厉害的。

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啊。

都不带停顿的。

“我以为你来云城这么久,肯定和她提过了,你不知道她说没考虑的时候,你妈我多尴尬吗?”

“妈,别说脏话。”

老太太一愣,气得更加恼火,“我是说你妈妈!指的是我自己!我很尴尬!”

严望川点头,继续聆训。

“你说你四十多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你以为我真不着急啊,这丫头多年不见,真的变了不少,你们私下接触的时候,她也这般泼辣厉害?”

“不是。”严望川摇头,“这都是意外。”

“那就好,我生怕她以后家暴你,你这一把年纪了,不禁打啊。”

严望川脸又一次黑透。

前面的助理憋着笑,快笑抽了。

“望川啊,别怪我多事,虽说她离过一次婚,但是现在这社会,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长得漂亮,也有钱,肯定有人追,你必须抓点紧。”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她?”严望川神色冷漠,“说她拒绝与我们严家联姻,没眼光。”

“我……”老太太被他噎得一时没说出话。

那个年代,悔婚之类,确实不少人会说三道四,老太太心里自然不畅快。

“您现在不气了?”严望川追问。

“谁说我不生气了,我凭什么不生气,气得要命!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掐腰看向窗外。

严望川蹙眉,一时捉摸不透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为什么女人说话,总是晴雨不定,难捉摸。

不过有件事她说得不错。

总不能一直僵着,她现在离婚了,肯定要为以后打算,他需要让她明白,也该考虑一下自己了。

只是如何开口……

问傅沉?

总和一个晚辈请教,实在张不了口。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两人。

严总平时很少开口,却也能一句话把人噎死,老太太显然气得不轻,而他自己也冷着脸,那严肃的模样,活像在思考国家大事。

**

乔艾芸回去之后,看到玄关处的几包编织袋,有些头疼。

她此刻宰了宋敬仁的心都有,这些东西没扔,也算留点情分,这种时候,居然还算计她?

“这东西给我吧,我帮你处理。”乔望北眯着眼,似乎有了打算。

“嗯。”乔艾芸刚才举着擀面杖,用力过猛,此刻手臂还酸痛,想回房休息。

她回屋之后,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她在干嘛,她刚能独自滑雪,和她没说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她无奈笑着,觉得女大不中留,出去玩一圈,都不黏她了。

经过一早的事情,她头疼得要命,她低头看着严望川给她买的药膏,抹了点在淤青处,想起他刚才发狠的模样,兀自一笑。

此刻正值午睡时间,她手臂胀痛,揉了两下胳膊,就睡下休息了。

**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她手机上有许多短信,还有不少未接来电,她之前在派出所,手机特地调成静音模式,之后又见严老夫人,就忘记调整过来。

除却宋风晚打了两个电话,就是张秘书的。

这宋敬仁的秘书,给她打什么电话啊。

她先查看了未读信息。

先是张秘书的。

【夫人,求求您发发善心,快来公司看看吧,乔先生到公司,冲到宋总办公室,把门反锁了,把宋总按在里面狠狠揍了一顿。】

【夫人,里面动静太大了,再这么下去,肯定得出事呀。】

【我求求您,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

十来条信息,都是下午两三点的,此刻都接近六点了,自然是来不及了。

她刚准备下床,就看到下面还有一个人的信息。

来自严望川。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

------题外话------

嘿嘿,严家这对母子是真的好玩……

严师兄和乔舅舅都是干大事的人,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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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师兄:(t^t)

189 乔舅舅vs师兄,憨货二百五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

乔艾芸盯着信息,怔愣了好久,又往下翻,还有其他信息。

【我很认真。】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不会的东西我会学,你不喜欢的,只要你说,我会改】

……

发了约莫十几条信息。

她微微蹙眉。

他是喝多了?还是手机被盗了?

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

她蹙眉,给他回了一条信息。

【本人吗?】

严望川坐在酒店沙发上,双手抱臂,神色严肃,盯着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手机,一瞬不瞬,生怕错过电话短信。

没想到等来的信息却是这个。

他眯着眼,回了一条,【我是严望川。】

乔艾芸:【喝多了?】

严望川呼吸沉了几分:【没有。】

然后就没有任何对话了……

这让严望川有些挫败。

关于这件事,他咨询了不少人,还上网查阅了很多信息。

很多都是说,准备花或者礼物,当面告诉她,不过这种情况,如果对方不喜欢你,或者当面拒绝,大家都很尴尬,严重的可能以后都无法做朋友。

严望川直接就把这种方法否决掉。

后面的方法则是说,采取一些委婉的方式试探。

这件事他也问了傅沉。

傅沉就说,“你们两人目前的关系,直接挑明不稳妥,委婉一点,让她考虑一下,别逼得太紧,给双方一些退路,给她点空间,让她明白你在等她即可。”

傅沉的意思是,让他当面说,说话艺术点,他哪里知道,严望川所谓的委婉,居然是通过发信息。

**

乔艾芸发完信息,穿了衣服往楼下走,一边往下跑。

她以为乔望北的脾气,肯定把宋敬仁的衣物给扔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冲到宋氏集团,把宋敬仁暴揍一顿啊。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等她冲到楼下的时候,一楼灯火通明,厨房还有炒菜声。

她快步走过去,乔望北正低头切菜,余光瞥见她,还笑了笑,“刚准备上楼喊你,准备吃饭了,我弄了疙瘩汤,再炒个菜就行。”

“哥,你去找宋敬仁了?”乔艾芸神色略显迟疑。

“我把东西还给他而已。”乔望北说得浑不在意,“顺便找他聊了两句。”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

“怎么着?他还私下找你告状?”他甩了甩手中的菜刀。

“不是。”

“你心里不会还放心不下他吧?”乔望北挑眉。

“当然不是,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我早就看透了,这辈子他生死富贵都和我没关系,我是担心你冲过去把他给揍了,他再找你麻烦,怕你吃官司罢了。”

“他可没空搭理我,忙着呢。”乔望北哂笑。

乔艾芸走过去,帮他摘菜,“什么意思?”

“上午来家里找茬的那三个人,在派出所的时候,我们互相不是留了电话吗?我给他们打了电话,说宋敬仁拿他们当枪使,故意找他们来要宅基地。”

乔艾芸愕然,手指猛地用力,小青菜被她拦腰折断。

“那群无赖,在我们这里没讨到好处,肯定要去讹宋敬仁一笔。”

“他们哪儿知道,宋氏集团目前的情况啊,反正在他们心里,宋敬仁就是个有钱人,又是亲戚,闹呗。”

“那几个人都是泼皮无赖,不怕丢人,但是宋氏集团,已经禁不住折腾了,为了安抚他们,宋敬仁就算再不愿意,借钱都得打发他们滚蛋。”

在乔艾芸心里,自己哥哥性子素来豪爽直接,自从上回离婚事件,他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她才知道,乔望北也会算计人。

这次更是如此。

居然还会玩阴的?

“宋氏还不至于到借钱这个田地吧。”乔艾芸想着之前见他,分明还开豪车戴名表。

“放特么狗屁,他就是打肿脸装孙子,我今天去宋氏集团了,一大半员工跑路,剩下那些都是要工资的。”

“现在整个云城,没有一家银行肯贷款给他们,再这么下去,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目前就是死撑而已,要是这点门面都没有,呵——”乔望北摇头。

乔艾芸轻笑,这些与她又有何干系。

“对了,艾芸,今天严伯母过来,和你私下说什么了?”乔望北挑眉。

“随便闲聊了两句。”她低头继续摘菜。

“你觉得师兄这个人怎么样?”

乔艾芸一听这个,头有些大,“哥,我这刚离婚,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还是别谈这个了。”

“刚离婚怎么了,我又没让你俩立刻结婚?”

“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结过婚,还有个孩子,我还得为晚晚考虑,我也知道师兄对我好,但我目前这个情况……只会拖累他。”

“都拖累二十多年了。”乔望北轻哼。

乔艾芸脸蹭得一红。

“我和你说真的,师兄脾气倔,还特么一根筋,死脑筋,你如果不要他,他晚年就是去养老院的命。”

乔艾芸低头,没作声。

“我看他这样,也是愁死,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什么事都做了,还差和你表白说两句?这吊在半空,半死不活的算什么?”

“他说了。”乔艾芸低声道。

“说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发了信息。”

“嗙——”乔望北猛地将菜刀磕在砧板上。

这都什么年代了,发短信?他到底有没有诚意?

待会儿要去和他谈谈。

**

而此刻的宋氏集团

宋敬仁好不容易凑了十万块钱,交给自己三叔,才勉强打发了他们,刚被乔望北狠狠揍了一顿,浑身都疼,亲戚上门捣乱,简直让他抓狂。

偏生又在公司里,他即便心里窝火,也不敢宣泄出来,激得他大脑一抽一抽的疼。

他原本是计划,让这些穷亲戚上门捣乱,自己趁机英雄救美,这么多年,他清楚乔艾芸这人心软,顾虑多,说不准一感动,两人关系还有回旋余地。

即便宋氏已经大厦将倾,但乔家若是与京家有牵连,搭上这条线,翻身太容易。

计划赶不上变化,严望川抢先一步。

“特么的!”宋敬仁想起自己筹谋算计,却被人捷足先登,怄火得险些吐血。

“宋总。”张秘书推门进来,方才与宋家亲戚拉扯,他上去帮忙,此刻脸上还有几道血痕。

“怎么样?查到了?”宋敬仁伸手扒拉几下凌乱的头发。

“嗯,小姐是31号飞机出国,2号夜里飞机,抵达云城。”

“我知道。”既然乔艾芸那边没用,他只能找宋风晚下手,乔家人对她疼爱有加,若是她站在自己这边,一切都还有转机。

“根据航空公司的人说,和她同行的男人,其中一个手持佛珠……根据身形描述,怕是傅家三爷。”

宋敬仁扒拉头发的手指略微顿住,“傅沉对她这么好?”

若非关系好,谁会带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出国。

“不太清楚,小姐在傅三爷家住了那么久,估计关系不错。”

宋敬仁双手握拳,猛地锤桌子。

他还在想,傅沉怎么突然针对他,他以为是傅家还在怪江风雅算计傅聿修的事情,这源头压根就在宋风晚身上啊。

妈的!

亏他还把宝压在江风雅身上。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他越想越恼火。

“具体航班信息知道吗?”

“嗯,机票前几天就订了,信息我托人查了。”

……

宋风晚现在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

另一边

严望川陪母亲吃了晚饭,送她回房休息,自己则回房继续郁闷。

他此刻还在懊恼,为什么乔艾芸不回他信息?这算是一种拒绝吗?

此刻外面传来门铃声,他透过猫眼看了一下,乔望北,这么晚他来做什么?

房门一打开,他举着刀就冲他扑过来……

“严望川,发信息表白?你这憨货二百五,是脑子被门挤了嘛!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简直没救了……”

严望川挑眉,大手一挥,直接把他推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乔望北一脸懵逼。

他伸手叩门,“你要是真想和艾芸在一起,就和我聊聊。”

严望川这才打开门,“再没大没小,我会把你丢出去。”

乔望北捏紧手中的刻刀:这种时候还给他端师兄架子,绝了。

------题外话------

我觉得乔舅舅呀,你让他自生自灭吧,反正师兄是凭实力单身的,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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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雪崩失踪,晚晚崩溃(2更,不虐)

这边乔望北和严望川,相对而坐,面前横着一把刻刀,气氛生冷凝重。

另一边的国外雪场,宋风晚在酒店门口滑了一会儿雪,刚进屋,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约莫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说话,又是国语,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姐姐。”怀生跑过去,帮她拿了滑雪杖。

许是听到他们乡音亲切,那群人也朝宋风晚看了下。

方才她在外面滑雪的时候,其中几个男生就一直盯着她,她动作是跟着傅沉学的,自是标准潇洒,雪中滑行,不算熟练,也别具美感。

此刻见她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呼出的热气蓄着白雾,笑起来凤眸眯着,又弯又漂亮。

“z国人?”有个男生上前搭讪。

“嗯。”宋风晚点头,将防风衣拉链往下拉了一些,外面虽冷,滑雪太久,浑身倒出了不少汗。

“和家里人一起来的?”宋风晚个子足有一六七,但未出社会,难免带着一丝稚气。

“嗯。”宋风晚偏头看了看外面。

极目看去,遮天蔽日的白,浮着几朵云,旷远苍凉。

傅沉和段林白出去滑雪,这都几个小时了,还不回来。

“待会儿还出去吗?要不要一起?”那群人有人提议。

“暂时不出去。”宋风晚婉言拒绝。

那几个人许是难得碰到国内人,纷纷围过来和她说话,其中有个女生自来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怀生站在边上,方才几个女生就盯上他了,只是没好意思过去,此刻接近了,都趁机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

“你真的是和尚吗?”

“怎么这么可爱啊,你叫什么啊?”

“你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糖吃。”

怀生第一次被女生围着,有些手足无措,小脸微微发红,果然师兄说的不错,女人都是祸根源,惹不得。

“怎么脸还红了,太萌了。”其中一个女生居然对着他的小脸……

“啵——”的一声,重重亲了一口。

怀生脸登时红透,“女施主,您要自重,师傅说了,我们出家人,不能近女色。”

“哈哈……”一群人笑翻了。

怀生却咬牙,快急哭了。

师傅,怎么办,我被女人亲了,这算不算是破了色戒?

宋风晚蹙眉,“不好意思,我要带他离开了。”

她正打算带怀生离开,那个自来熟的女生却伸手拉住她。

“走这么急干嘛,一起玩吧……”

宋风晚看怀生要哭了,急着带他走,刚要拒绝,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从后侧伸过来,拨开那女生的手……

手套上还带着一点碎雪,阴冷湿凉,那女生急忙躲避。

宋风晚回头的时候,傅沉和段林白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随手摘了帽子、防风镜,扯了手套,直接扔给段林白。

他出了一些汗,穿着暗红色滑雪服,好像含荧光成分,泛着幽暗的光,衬得他整个脸不似往常温和禁欲。

反而多了些邪性妖异。

淡墨熏染,偏又端艳无匹。

两种极致,在他身上糅合得恰到好处。

抬眸看向一群男女时,温和如水的眸子透着骇人的锋芒。

傅沉抬手,将她胸口拉链往上拉了两寸,“别感冒。”

“嗯。”宋风晚看他的脸有些痴了。

这男人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而且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平时淡如水,此刻浓如墨,亦能烈如风……

“待会儿带你出去滑雪。”傅沉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

余光瞥了眼方才与她说话的几个男生,眸色暗沉。

这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光是周身气场多无法比傅沉比,站在原地,没敢妄动。

直至四人离开,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炸开了锅,无非是讨论傅沉长得很帅,想要搭讪罢了,还想去前台询问他的姓名房间号,自然是被拒绝了。

在这边的酒店,傅沉与宋风晚都是单独一个房间,段林白则带着怀生住了个标间。

段林白回到房间,才扯了帽子防风镜,出了一身汗,他待会儿不打算出门滑雪,所以准备脱衣服洗澡,就瞧见怀生从箱子里翻出了木鱼……

他嘴角抽搐两下。

“怀生啊,这个时间,你还要念经?”

“刚才被女施主轻薄,破了色戒,我需要和佛祖告罪。”

段林白此刻只穿了一件毛衣,双手掐腰,“被人亲了,那是好事啊!”

“我是正经的出家人,和你不一样。”怀生语气坚定,“我是要当方丈的!”

段林白抓了抓头发。

等会儿,他这话是几个意思?

他是正经的出家人?

他难道就不正经?

当他想发作的时候,房间已经响起“咚咚咚——”的木鱼声。

“佛祖啊,弟子罪过……”

小和尚,你给我等着,我待会儿就把你这破木鱼给扔了。

**

怀生要念经,段林白则敲开傅沉房门,要去避难。

傅沉刚好要和宋风晚出门滑雪,就让他留守,叮嘱他留意好怀生。

“这一带都是野雪,你带宋妹妹出去,还是要注意点,别踩错点,出什么事,最近气候回暖……”

“啪——”段林白话没说完,傅沉捏紧手中的手套,直接砸在他脸上。

“闭上你的嘴。”

段林白耸肩,好心提醒一下。

怕他带小嫂子出门太浪。

宋风晚之前就是在酒店门口滑雪,雪道长度有限,她一个人也不敢走太远,雪板与积雪摩擦,那种迎风传雪的刺激,让人心悸。

此刻能和他去其他雪道,自然格外兴奋。

两人搭乘高山缆车,前往另一处雪道。

从缆车俯视下面,雪山绵延,偶尔冷风吹过,雪林瑟瑟,卷起一袭白色风浪,天空是无际的蓝,少云开阔。

缆车从雪山穿过,外面白茫一片,纯白无暇,让人震撼。

雪山被松林覆盖,裹霜覆雪,枝头被积雪累及地面,皑皑簌簌。

两人下缆车的时候,这一片像是未曾有人染指过,雪道非常干净。

“你先准备一下,我去下面看看。”傅沉戴好防风镜,滑雪杖用力一撑,整个身子顺势往下,疾驰百米,经由几个弯道,躬身弯腰,急速飚弯,脚边溅起的飞雪,挥挥洒洒……

一路而来,身侧洋洋洒洒跟着一路飞雪。

暗红色的衣服,俊飒飘逸。

宋风晚呼吸有点急,跃跃欲试。

傅沉很快回到她身边,“跟着我,别乱走。”

“嗯。”宋风晚毕竟是新手,自然做不到傅沉那般,只能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这边雪道傅沉曾经来过,那也是以前了。

有些地方雪质太松,她猝不及防,摔了几下。

傅沉偏头看她,低低笑了两声。

气得宋风晚拿着滑雪杖抽他,不扶她一把,还在笑?简直过分。

滑雪这件事,像是有瘾一样,那种在风雪中穿梭的感觉,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宋风晚摸到一些窍门,玩得也嗨。

傅沉滑了一会儿,就站在高处看着她,这边虽然白昼长些,过些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宋风晚一个人滑了一会儿,想叫傅沉和她一起。

她转头去喊傅沉,余光却瞥见他身后不远处的雪山,似乎在断层,好像要从山体剥离开来……

她瞳孔放大。

“三哥——三哥……”宋风晚扯了围巾,不停朝她招手。

两人此刻距离太远,雪地空旷,她的声音被寒风吞没,傅沉压根听不到,只能看到她不停招手。

“三哥——”宋风晚扯着嗓子,寒风灌入喉咙,割喉撕痛。

她声音都喊得变了掉。

傅沉蹙眉。

宋风晚伸手朝他伸手指,“跑啊,三哥,快点跑——”

不规则的巨大雪块,眼看着,就要从山体剥离开来……

傅沉转头的时候,山体处的断层,似乎再也只撑不住,轰然坍塌,雪山距离他还有数百米,但是雪山崩塌,卷席着寒风,带起周围的霜雪,扑面袭来……

速度极快,宛若巨浪,将边上松林吞没,狂放之姿,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三哥——”宋风晚吓懵了,白色雪浪卷风扑面,人在大自然面前,还是渺小的不足一提。

傅沉动作很快,带动滑雪杖试图穿雪而过,可是崩塌之势太快……

宋风晚只看到那抹红色身影,被白色吞没,湮灭无踪。

她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雪山坍塌,整个过程持续数十秒,规模不大,当一切停止,天地归于沉寂。

……

“三哥,三哥——”宋风晚摘了脚下的雪板,拿着滑雪杖,小跑过去,扒拉着雪堆。

“你在哪儿,你别吓我。”宋风晚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冰冷刺骨,寒风吹来,更甚刀锋割面。

她仔细想着,方才出门时,傅沉还叮嘱她,如果遇到雪地塌方或者是雪崩时,要怎么做,可她此刻大脑嗡嗡的,完全无法思考……

她只记得,傅沉说了句。

“出了事别怕,三哥在,会护着你的。”

“傅沉,你这个骗子,你人呢……”宋风晚急了,扔了滑雪杖,直接动手挖雪。

“你到底在哪儿,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哭喊着,声音干哑,已经带着哭腔。

“三哥——”她大声喊着。

回应她的只有松涛雪浪。

她跪在雪地上,声音嘶哑,双眼红肿,挖雪的双手颤抖,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骗子,都是骗子,你还说要护着我的……”

她低声抽泣,手上动作不停。

“傅沉,你就是个混蛋!”

……

就在她歇斯底里,几近崩溃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窸窣的雪声,她还没抬头,就听到拿到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宋风晚,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骂我?”

宋风晚怔愣的看着他,他身上还裹着一点雪渍,夕阳沉下,将他周身笼成一股淡金色,暗红色的衣服,更是泛着灼灼的暗光。

宋风晚身子一软,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傅沉蹙眉,朝着她走过去,方才雪崩过,雪地很软,他一脚下去,半个小腿都被积雪淹没,他走得艰难。

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嘛?”

“不滑雪了,这辈子都不滑了。”她哭得声嘶力竭。

傅沉心脏收紧,把她按在怀里。

“好,以后不滑了。”

**

段林白此刻已经穿了滑雪服出门,方才雪崩,他们这边都能感觉到,直觉告诉他,傅沉那边可能出事了,他心头直跳,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只能祈祷傅沉和宋风晚没在那一带。

他跑到缆车那边时,目前没有能运行的高山缆车,记得他直上火。

他方才出门太急,连防风镜都没戴。

没有护目的,雪地白亮放光,他眼睛被照得生疼,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风刀凌冽,皮肤被吹得又痒又疼。

他吸了口寒气,浑身冰凉。

------题外话------

我木有虐,我真的亲妈,咳咳……

就是我家可怜的晚晚被吓得不轻,三爷,靠你安慰她了。

三爷:你滚——

我:……

191 师兄被灌醉,想和你结婚(3更)

直至天快黑了,段林白才等到回程的缆车,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心底一松,长舒一口气。

这傅沉要是真出了事,他回去之后,傅家不找他,他爸也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傅沉和宋风晚上缆车的时候,工作人员长舒一口气,要是再等不到他们,就要打电话给搜救队了。

上了缆车,傅沉还叮嘱她,以后遇到雪崩要如何应对,要往边上跑,找固定物,又说不能大喊,以免雪被振动,引发二次雪崩。

宋风晚吸着鼻子,低低抽泣,不知听进去多少。

傅沉一下车,段林白直接冲过去,脸被冻得毫无知觉,只有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

“你特么要吓死老子是不是。”嗓子眼灌了冷风,说话干裂沧桑,嘴唇冻得直哆嗦。

“你哭了?为我?”傅沉挑眉。

“滚你丫的,没戴护目镜,反光照的,妹妹,你没事吧?”段林白看了看宋风晚。

宋风晚摇头,她戴着防风镜,遮了眼睛,看不到她通红的眼睛。

“那就好,吓死我了,这边我们每年都来好多次,也没看雪崩过啊,都怪我刚才乌鸦嘴,嘴欠。”段林白咋舌。

傅沉牵着宋风晚往酒店走。

他这五六年间一直过来,多的时候,一年能来三四次,从未遇到雪崩,他才放心大胆带宋风晚过来,谁能料到,这次偏就出了意外。

也是因祸得福,两人关系倒是更近一些。

最起码他心里清楚。

她心里有他。

回来的路上,她都非常安静,一言不发,显然受惊过度,还没回过神,傅沉送她回房,才回到自己房间。

段林白还在他房间待着,盘腿蹲在地上翻找东西。

“你在干嘛?”他随手打开灯,房间只开了个夜灯,几乎没光。

“别开灯,眼疼。”段林白双目红肿,遇到光,眼睛难受得睁不开。

他下意识揉搓眼睛,里面像是有东西,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刺激得他眼泪直流。

傅沉蹙眉,把灯关掉,“林白,你在雪地站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而已,妈的,老子眼药水怎么找不到了。”段林白平时有戴隐形的习惯,眼药水是常备的。

“你先把隐形摘了,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消毒,在弄点冰块敷一下眼睛,你这怕是雪盲症。”傅沉将段林白从地上拽起来,拉到床上躺下。

“隐形早摘了,我现在觉得眼睛快瞎了。”那种剧烈的疼痛火灼感,宛若针刺。

傅沉跑到前台,找酒店服务人员要了消毒棉布。

这边也有处理经验,还给他找了涂眼药膏,能缓解疼痛,彻底清洁消毒,涂了药膏,又用消毒棉布覆盖,过了一会儿冰袋找来,敷在他眼睛上,段林白才觉得舒服一些。

宋风晚和怀生也得到消息赶过来。

宋风晚刚才是被吓懵了,雪崩之势,排山倒海,恍若莽原巨兽,气吞山河,她此刻想起还心悸震颤,还没回过神,听说段林白出事,又急红了眼。

“三叔,段叔叔没事吧。”怀生咬着唇。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作风轻佻浮夸的叔叔,但听说他出事,还是急得直掉泪。

“没事,需要养一段时间,雪盲症只会出现短暂的失明。”傅沉盯着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人,手指微微攥紧。

“段哥哥,我给你念个佛经吧,平心静气,还能让佛祖保佑你早日康复。”怀生说得分外认真。

段林白嘴角抽搐两下,“傅三,你要是还想我多活两年,就把这小和尚给我弄走。”

他眼没瞎,就得被他活活气死。

“三叔?”怀生一脸天真。

“叔叔需要静养。”傅沉摸了摸他的头,“晚晚,今晚你带怀生,我陪林白。”

“别,老子又没瞎,别搞得我好像残疾了,我不用你陪。”段林白此刻眼睛舒服些,说话也底气十足。

“嗯,我今晚带怀生。”宋风晚此刻眼睛红肿得还像个核桃。

“你们先去吃饭。”此刻天已经彻底黑透。

宋风晚没什么食欲,但不能饿着孩子,“那我们先去餐厅,再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

段林白眼睛上敷着东西,傅沉喂他吃了点东西,把他嘚瑟的不行。

“傅三,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你能伺候我?”

傅沉哂笑,“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得保证自己安全无虞。”

“我着急啊,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你说我这嘴,除却以前上学,每次老师点名提我起来回答问题,灵验了那么几次,什么时候灵光过。”

傅沉低低一笑,上学那会儿,还真是那样,每次他有预感被老师提问,那几次都是他。

“要是真那么灵验,不如早点赐我个女朋友,免得天天被我爸追杀。”

“明天我送你去医院检查,让十方带晚晚怀生先回云城。”傅沉说道。

“干嘛呢,说不准我明天就好了,不用你送,你陪小嫂子就行。”

“那看情况。”傅沉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不过安抚他罢了,就他嘴巴,像是放鞭炮一样,肯定半宿都不消停。

有些雪盲症几个小时后,症状减轻,视力就会逐渐恢复,段林白经常滑雪,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这症状最多就是失明一段时间,不会永久致盲,他其实并没那么担心。

只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扯了眼睛上的冰袋,伸手打开床头灯,发现眼前一抹黑的时候,彻底哑巴了。

特奶奶的,这是停电还是怎么了?这么黑。

“别开灯。”傅沉坐在床边,直接把灯关掉。

雪盲症畏光。

傅沉关灯的间隙,段林白已经摩挲着下床,被脚下拖鞋一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白。”傅沉快步上去扶住他。

“傅三,我好像瞎了……”

傅沉扯了一侧的护目镜先帮他戴上,避免灯光刺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林白,你能看到面前的数字吗?”

“看毛啊,我特么眼前都是黑的!”

傅沉吸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立刻打电话,让人联系当地医院,准备明早先送他在当地检查,又让留在京城的千江,找治疗雪盲症或者眼科的专家。

“傅三,你冷静点,这病能好,又是一直瞎。”段林白坐在床边,伸手揉着膝盖,刚才摔一跤,疼得要命。

他此刻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过段时间,才知道,失明到底多痛苦。

**

而此刻云城

乔艾芸原本正坐在家中看八点档的电视剧,本想和宋风晚打个电话,她说今晚有活动,她无奈摇头。

出去一趟,电话都不打,真是玩疯了。

等她两集电视剧看完,已经快十点了,乔望北说出去找严望川,这都出去三个小时,居然还不回来?

冬天天色黑得早,寒风凛冽,这个点若非闹市区,路上都少见行人走动。

乔艾芸打了哈气,伸手揉着肩膀,给乔望北打了个电话。

打了两次才接通。

“喂,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和师兄在喝酒,你快点过来。”

“喝酒?”她印象中,严望川过得非常克制理性,不抽烟不喝酒。

“就在……在哪儿?”乔望北不知道这个地方,还特意问了老板。

乔艾芸本不想过去,心里不放心,裹了件羽绒服,拿着手机车钥匙,沿着方才说的地址找过去。

**

乔望北和严望川找的就是街边的小饭店,连招牌都不甚惹眼,乔艾芸在这条街上转了两圈,才摸到这家店。

两人吃着鸡公煲,已经喝了几瓶红星二锅头。

严望川双目赤红,眼睛周围已经完全红透,显然是喝多了。

乔望北酒量素来不错,眼神精锐,仍旧神采奕奕。

“哥,怎么喝这么多。”乔艾芸走过去。

严望川一看到乔艾芸过来,喝了点酒,脑袋发昏,身子虚软没有重心,东倒西歪,此刻倒是直挺挺的贴着椅子,瞬间绷直了腰杆。

“也没喝多少。”乔望北说着还抿了口小酒,辛辣刺喉,他砸吧嘴,吃了口菜。

“这还不多,剩下的别喝了。”乔艾芸看着还有两瓶没开封的二锅头,急忙抱到怀里。

“正尽兴的时候,你这……”乔望北不乐意,“师兄,你说她过不过分?”

严望川乖巧的摇头,“她做得对。”

乔望北气得放下筷子,“师兄,刚才谁说今晚要和我一醉方休?”

乔艾芸看向严望川。

他端正坐着,脸涨得通红,却仍旧一言不发。

“师兄喝多了,吃点主食就散了吧。”乔艾芸招呼店家要了点面条。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压根没食欲。

她结了账,带着两个醉鬼离开。

严望川住的酒店,就在边上,步行也就两三分钟,酒店前面不好停车,乔艾芸懒得挪车子,让乔望北在车里等着,先送严望川回酒店。

**

一路上

凉风瑟瑟,乔艾芸怕他走路摔到,伸手扶着他。

严望川身子僵硬,扑面而来的冷意吹散了一些酒气,他余光瞥着身侧的人,脸上像是火烧般,又红又热。

“下次别这么喝酒。”乔艾芸还是头一次见他喝酒,酒量不行还硬喝。

“哦。”严望川应着,看着有点傻。

“我哥酒量好,你和他较什么劲儿,这样喝酒很伤身。”

“嗯。”他还是应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喝酒……”

“郁闷。”严望川又想起短信的事情,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你有什么可郁闷的。”

“我短信和你说的话,你不同意。”

乔艾芸哑然失笑,“师兄,你喝多了。”

“嗯,喝多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喜欢的人。”

乔艾芸身子一僵,“师兄,我还是先送你回酒店吧。”

平时笨嘴拙舌的,喝了酒,嘴皮子倒是挺溜。

“你拒绝了我。”他语气冷硬,听着却分外委屈。

“你真的喝多了。”乔艾芸送他到酒店前台,和酒店值班人员报了他的名字,问了房间号,想送他回房,他拒不配合,她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严老夫人,让她想办法,帮帮忙。

“我先送你回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今天说。”他已经被乔望北敲打了无数次,脑子里就剩下,表白示爱,一定要当面说。

“行了,我先送你回房间。”乔艾芸扶着他已经站在了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刚到,“叮”的一声。

乔艾芸刚要拉他进电梯,严望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却又无比正经严肃。

“我想和你结婚。”

此刻电梯门已经缓缓打开,严老夫人就这么直愣愣站在电梯里。

她张着嘴,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题外话------

我只想说,段哥哥最近嘴巴可能是开了光……嘿嘿

他就是最近有些看不到,视力恢复很快的,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哈~

严老夫人:(⊙o⊙)…

乔妈妈:(⊙o⊙)…

再次受惊过度,哈哈……

严师兄,很强势啊,给你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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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双倍月票活动就要到期啦,还有月票的别忘了投给月初啊~群么么

192 师兄很无赖,三爷很流氓

“我想和你结婚。”

简短6个字,乔艾芸瞳孔微缩,一脸错愕。

站在电梯内的严老夫人更是险些惊掉下巴,视线与乔艾芸相抵,均是被吓得手足无措。

“严伯母……”乔艾芸这辈子都没想过,四十岁的时候,还能被人求婚。

而且这求婚人,还是她前半辈子最怕的人之一,冷着脸,醉了酒,还被他母亲给撞破了,这活了四十多岁,她第一次觉得臊得慌。

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

“要不先上楼说。”严老夫人提议,酒店大堂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况且严望川此刻,一看就有些神志不清,木头一样杵着,简直丢他们老严家的人,他爸年轻时也有些木讷,但也不像他这般啊。

“好。”乔艾芸手腕被他攥着,想要挣脱进电梯,某人愣是不肯松手。

这让她气急败坏,就这么牵着进入电梯。

气氛瞬时变得十分尴尬。

严老夫人站在后方,这两人站在前面,还牵着手。

乔艾芸与宋敬仁的婚姻早在她发现他出轨时就名存实亡,这也是为何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孩子的原因。

宋家许多长辈都很守旧,觉得必须要一个男孩,可乔艾芸已经觉得他很脏,就是同床都恶心,更别说再要个孩子,宋敬仁即便心里想要个男孩,也不敢逼她。

两人之间鲜少有亲昵举动,最多偶是出席活动挽手臂,和人这般牵手,乔艾芸这老脸红得不成样子。

他手心滚烫,俱是热汗,饶是这样他也不肯松开半寸。

“师兄……”乔艾芸声音微弱,“能不能松开点。”

严望川盯着她,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想了。

“你手心都是汗,难受。”

严望川松开手,手腕得以解脱,她长舒一口气。

余光瞧见严望川从口袋摸出面纸,反复擦了手心,又朝她伸手,“没有汗了。”

乔艾芸嘴角一抽,这是个什么操作?

后面的严老夫人在经历巨大的震惊后,觉得心里甚是安慰,可算是开窍了,就是这说话做事,怎么还这么死板。

严望川就这么一直伸着手,弄得乔艾芸心底紧张。

索性电梯已经到达楼层,她先一步走出去,手腕被人一勾,下一秒又落入那个热到烫人的手心里。

她老脸一红,臊得无地自容。

“你想干嘛?”他平时那么正经严肃,怎么喝多了,这般无赖流氓,况且还有长辈在。

“牵手。”他说得理直气壮。

“师兄,我觉得不太合适,我……”

“我要和你结婚,没有不合适的。”

乔艾芸瞳孔放大,结婚?

“望川啊,先回房。”严老夫人心里很宽慰,笑得合不拢嘴。

严老夫人和严望川并未住在一起,到了房间门口,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边扶着眼镜,“望川,门卡呢?”

“口袋。”严望川手指紧紧抓着乔艾芸,片刻不松。

“在哪边?”老太太伸手准备去摸房卡。

某人不乐意了,“要她拿。”

老太太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这个当妈的,碰一下都不行?

这下子弄得乔艾芸紧张了,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去他口袋摸房卡,开门后,老太太打着哈气,“我这年纪大了,实在困得不行,艾芸啊,我们家望川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睡了。”

“伯母”乔艾芸急得额头都是细汗,怎么就跑了?那她怎么办?

严望川力气很大,她挣脱不了,只能先随他回房。

**

他住的就是酒店的标准的大床房,收拾得非常干净,桌上还放着电脑文件,亦是收整得妥帖整洁,就连挂在衣架上的西服都是熨烫过的,可见平素生活多克制。

乔艾芸这辈子就谈过一次恋爱,遇到了宋敬仁这种渣男,除却他,她就没和异性独处过,况且现在还是在酒店里。

“师兄,你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我不是你师兄。”严望川严肃的纠正她。

“你不是我师兄是什么?”乔艾芸轻笑。

“我不想做你师兄。”

乔艾芸讪讪笑着,这以后谁要是再给他灌酒,她就和谁急。

平时压根不这样啊,怎么一喝多,什么情话都敢说了。

“你先松开我,我都进屋了,跑不了。”

“你先答应和我结婚。”

“我……”乔艾芸气得恨不能打他一顿,怎么这么无赖。

她转念一想,自己干嘛和一个酒鬼较真,干脆顺着他的话,“行,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你现在能松开我了吧。”

严望川似是有些不舍,“再牵一分钟。”

乔艾芸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任由他牵着,这么一牵手,不知多少个一分钟过去了。

后来还是她哄了半天,某人才松开手,脱衣服上床。

他平时克制习惯了,即便醉酒,还手指颤抖的要把衣服叠放整齐,然后才平稳的躺在床上,就连睡觉姿势都标准克制的要命。

酒精作用,他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他的外套已经脏了,都是酒味,乔艾芸微微蹙眉,干脆拿着衣服,去4楼洗衣房帮他清洗了一下。

酒店这种洗衣房,还有烘干机,倒是便捷。

只是衣服彻底洗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回去之后,严望川还在熟睡,姿势都没变过,她把衣服折叠整理好,帮他倒了杯水,才离开酒店。

她这一路上,还想着待会儿要和乔望北好好算笔账,殊不知他坐在车里,早就睡着了。

气得她没了脾气。

**

国外雪场

宋风晚也担心段林白的眼睛,回屋之后,查了许多关于雪盲症的资料,基本一夜没睡,约莫五点多,怀生起来念经,她就穿了衣服去傅沉房间。

这是酒店,亦是民宿风格,不需刷卡或者密码解锁,进屋后,只要从内侧反锁房门即可。

傅沉夜里要经常给段林白换冰袋,房门没锁,宋风晚手指一拧,就推开了。

房间漆黑一片,只有窗帘拉开一条细缝,雪色透进来,将屋内陈设看得一清二楚。

段林白躺在床上,还在熟睡,傅沉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约莫是睡着了。

宋风晚轻声走到傅沉身边,弯腰拾起从他腿上滑落的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又盯着段林白看了半晌,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

“晚晚。”傅沉嗓子沙哑,直接站了起来。

宋风晚转过头,借着雪色,光线暗得几乎无法视人,只能依稀看到他的眸子,深沉黑亮,嘴角微抿。

“起这么早。”傅沉余光瞥了眼窗外,夜色昏沉,路灯都没熄灭。

“睡不着,段哥哥没事吧。”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他。

“应该没大碍,可能要失明一段时间,天亮我和他乘最早的缆车去医院,在当地先检查,没有大碍,我再送他回京,这次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傅沉往她那边挪了半寸,靠得近一些。

“没关系,给他看病要紧。”

“昨天的事,还害怕?”段林白突发雪盲,谁都措手不及,傅沉都没来得及安慰她。

“之前挺害怕的,现在没事了。”

“你过来一点。”傅沉嗓音沉沉。

“嗯?”

“你声音太小,快听不清了。”

宋风晚怕吵到段林白,就乖巧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

傅沉眸子越发幽沉,这次分开,怕是又要许久才能见到,他微微弯腰,头俯下来……

尺寸距离,两人呼吸暧昧纠缠,宋风晚气息紊乱,带着一丝甜腻,傅沉身上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沉冽清晰,无孔不入。

这房间还有人在,宋风晚下意识偏头要躲。

傅沉眸子收紧……

“段哥哥还在。”宋风晚手指微微攥紧,周围黯淡到她看不清傅沉的神色,两人呼吸旖旎纠缠。

此刻她的心神都被他勾了去,他的鼻尖蹭着她的,削薄的唇已经在她唇边游离厮磨……

这种暧昧,最是磨人。

宋风晚心尖颤颤,唇角发麻,身子更是有点软。

“你别这样,会把段哥哥吵醒的。”她思绪紊乱,只有声音勉强抵抗。

傅沉低低一笑,借着雪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对准……

直接吻住。

宋风晚都没来得及惊呼,声音被彻底封死。

傅沉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彻底拥入怀里,宋风晚双手扯着他胸口的衣服,恨不能将那轻薄的毛衣扯碎。

“别乱动,小点声,会吵到林白的。”傅沉含着她的唇,轻轻吮吸,慢慢舔咬。

弄得她浑身发麻。

宋风晚伸手想推搡他,奈何某人力气实在太大,撼动不了。

“乖,别动,我就亲两下。”

“咱们小点声。”

宋风晚气急,都这种时候,还这般无耻。

傅沉将她彻底禁锢,宋风晚没法挣脱,也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接受他温柔热切的吻……

她觉得自己快被傅沉逼疯了,房间还有人啊,她生怕段林白醒过来,一颗心悬到嗓子眼,紧张到心跳紊乱,整个人思绪也是乱糟糟的,傅沉则趁机攻城略地,恨不得连她呼吸都夺了去……

小腿酥软的战栗,她只能靠在傅沉身上,寻求依靠。

直至她受不住,闷哼两声,傅沉才稍微松开。

只是却没彻底离开,唇与唇轻轻触碰,若即若离。

“段哥哥还在,你怎么敢……”宋风晚气得直咬牙,简直要被吓疯了。

傅沉伸手搂住她,削薄炙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暧昧,“尝过一次,就想得发了疯。”

“你……”宋风晚双眼紧闭,身子发颤,“你这是耍流氓。”

“嗯。”傅沉没否认,“若是下次你肯配合我,我会更高兴。”

宋风晚气得想踹他,而她也确实动手了,抬脚,就踩在了傅沉脚背上……

傅沉倒吸一口凉气,反倒把他搂得更紧了。

“胆子大了!”

“你活该。”

傅沉轻声笑着,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差不多要日出了,雪原的日出很壮观。”

宋风晚也不能在这个房间发作,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了出去。

**

这两人刚走,床上的人才长舒一口气。

“卧槽,差点憋死老子了。”

“以前都没发现傅三这厮这么流氓,这小嘴皮子溜得很,到处吃人豆腐。”

“还把我当死人?害得我都不敢大喘气。”

段林白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这才惊觉,自己眼睛看不到了,现在这社会,不能玩手机,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生摸到了他的房间。

“段叔叔,你醒了吗?”段林白能感觉到他爬上了床。

“你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无聊,要不我给你念段经文?”

段林白嘴角抽了抽,等他眼睛好了,要把这小和尚大卸八块,清蒸红烧再油炸。

------题外话------

嘿嘿,你们猜师兄醒过来之后要干嘛……

193 晚晚主动吻三爷,师兄逼婚(2更)

国外雪场

酒店窗户外侧结着霜花,里面晕了一层水汽,压根看不清,傅沉和宋风晚裹了衣服走到外面。

昨日白天看到的那群人,也站在外面瑟瑟发抖。

寒风袭人,凛冽彻骨,宋风晚裹紧衣服,盯着远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身上那点热气已经被吹得半点不剩。

此刻天色细亮,灰白色的天空,远处云层翻涌,光线越发透亮。

不多时,就有天光透出,勾勒着远处的群山,宋风晚整个脸缩在领口,只露出一双眼睛,心底雀跃,一瞬不瞬盯着远方……

很快,一抹艳红从透出,皑皑白雪透着玫瑰红的光,像是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太阳逐渐显露,瑰丽的红色,像是要把整个天空烧成一片火色。

日出瑰丽壮观,总能激得人无比激动。

边上那几个人在尖叫欢呼,拿着手机不停拍照。

宋风晚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傅沉。

他的脸被照样衬得端艳无匹,眉目轮廓更显深邃。

她忽然想起,初次见他的时候,那天下着雨,隔着漫天雨幕,他的脸清隽沉迷,高山仰止般的难以接近,此刻却出现在她生命中,而且形象越发鲜活。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傅沉垂眸看她……

宋风晚却忽然踮着脚,伸手扯掉围巾,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这边太冷,大家都包裹得异常严实,傅沉亦是如此,这吻轻飘飘的落在他围巾上……

像是有穿透力一般,暖暖的融进他身体里,傅沉手指猝然收紧,一颗心像是要破胸而出,心跳撞击着肋骨,有种难言的悸动紧张。

“砰砰砰——”的窒息感。

等他回过神,宋风晚已经钻进了酒店里。

此刻朝阳已经喷薄而出,将他脸衬得明艳如火。

殊不知此刻他的耳根已经彻底红透,还透着烫人的热度。

浑身暖意充盈。

傅沉低低笑着,像个毛头小子。

**

早上吃饭的时候,怀生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宋风晚一直低头不说话,倒是傅沉,总时不时冲着她笑。

怀生啃着牛角面包,一直盯着两个人。

这到底怎么了?

三叔这样子,怎么像是痴了?

“怀生,我待会儿要带你段叔叔先去医院,所以我们得先离开,我会让人送你和姐姐先回云城,到时候再派人送你回京。”随行的只有十方一个人,暂时只能这么安排。

“嗯。”怀生认真点头,“三叔,段叔叔真的没事吗?”

傅沉点头。

“那你要照顾好他。”

“我明白。”

看病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缆车开始运行,傅沉就带着段林白先行离开。

转了两班车,又做了高铁,到达一个最正规的大医院帮他检查眼睛。

结果还是雪盲症,短暂失明,给他弄了点药,叮嘱了一些事宜,说过段时间就会好。

这种诊断,虽然让人心口一松,但段林白此刻两眼一抹黑,压根无法适应,走路的时候,虽有傅沉搀扶,还是难免磕碰,险些崴了脚。

周围都是人声,他却半点看不到,心底慌乱,手脚更是无处安放,好像每走一步都踏在悬崖边上,稍有差池就摔得粉身碎骨。

在医院排队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直接起身,还把人撞了。

段林白很是恼火,偏又没办法,医生还叮嘱他,要保持身心愉悦。

他当时很不难将护目镜直接扔在他脸上。

mmp的,老子突然瞎了,看不到了,你还让我愉悦?我开心你大爷啊。

老子打爆你的头信不信。

最后还是傅沉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出去的,又在外面给他买了个盲杖,两人找了咖啡店坐下。

傅沉和宋风晚通了电话,“林白没事,不用担心。”

“嗯,我们也快到机场了。”宋风晚得到消息,长舒一口气,段林白得雪盲,也是因为他们,她心里不安。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直接和十方说。”

“你也是,照顾好段哥哥。”

……

段林白手指摸到桌边,一点点小心摩挲着,直到碰到杯子,才颤抖微微的摸了一下杯子形状,手指捧住,颤巍巍的往嘴边送,差点撞到下巴……

“啊——”他此刻真的要崩溃了。

吃饭喝水都成问题,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刚要起身去个洗手间,直接撞到拿着托盘的服务生,弄得一身咖啡渍。

段林白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只听到那些人说着英文指责他。

傅沉在忙着和人赔礼道歉。

他心里压着火。

“林白,你坐一下。”傅沉扶他坐下,扯了面纸给他擦了擦衣服,冬天衣服防风防水,倒是没脏,就是他一直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过段时间就好了。”

“傅三……”段林白凭空摸了好几下,才抓住他的胳膊。

“嗯?”

傅沉看他神色严肃,心里也清楚,这种突然看不见的滋味不好受,刚要出声安慰他,他咳嗽两声,“我想去厕所,憋死了。”

傅沉脸一黑,“走吧,我带你过去。”

他瞧不见东西,傅沉只能带他进去,连位置都帮他找好。

“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傅沉挑眉。

“这个不用了,你转过去。”

……

傅沉背对着他,听着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还有某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无奈发笑。

隔了一分多钟,可算是裤子解开了……

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几秒后听到后面传来怒吼。

“卧槽,傅沉,我特么弄手上了,你快帮我。”

傅沉眸子收紧。

他此刻只想把他丢出去。

**

云城

乔艾芸一早就接到了傅沉的电话,他没说段林白出了什么事,只说遇到突发情况,不能亲自送宋风晚回去,不过也派人护送她到机场,希望她到时候能去接一下。

并且说了,还有一个孩子在,可能要麻烦她一晚上。

“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是没法亲自送她回家,和您说声抱歉。”

“没事,有事你就去忙,我会去机场接晚晚,那个孩子是五岁多吧,你放心,我会照料好的。”

宋风晚上了高中,乔艾芸基本就是全职太太,除却偶尔打理玉石店,整个身心都是围绕孩子转,再多一个也不打紧。

“谢谢。”傅沉道谢。

“你和我客气什么,你都帮我照顾晚晚这么久,这点忙算什么?你那边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和我说。”

……

通完电话,乔艾芸就收拾东西去菜场。

晚上他们回来,虽然时间比较晚,但肯定也是饿的,飞机上的东西,总归只能果腹,早上的菜新鲜,她还买了不少鱼虾海产。

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

乔望北昨天喝了不少酒,她出门的时候,他都没起床,她是准备做好午饭,再喊他。

只是这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她极不愿意见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昨天扯着自己的手,愣是不松手,什么泼皮无赖劲儿都用上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我过来,和你谈一下结婚的事。”

乔艾芸攥紧手中的袋子,大脑一片空白。

“户口本还在南江,没法立刻领证,我们可以先商议婚事,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日子我都找人算好了,回头我会正式来提亲。”

“你好好准备一下。”

乔艾芸瞠目结舌,怎么突然就提亲结婚了?

乔望北走过去,伸手接过乔艾芸手中的购物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艾芸啊,咱爸妈走得早,长兄如父,这件事我已经做主,给你点头了。”

乔艾芸讪讪笑着,谁能告诉她,她出门买个菜,怎么一回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大进展,撒花撒花~

就是咱家浪浪有些可怜,还要保持身心愉悦。

段哥哥:(╯‵□′)╯︵┻━┻

最后补充一句:师兄和乔舅舅真的是干大事的人,哈哈

194严师兄:晚晚,我们是一家人(3更)

别墅内

乔望北正在厨房杀鱼,哼着七八十年的老歌,手起刀落,开膛破肚,去鳞切断,拾掇得很麻溜。

客厅沙发上,乔艾芸和严望川相对而坐,气氛略显诡异。

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红色短绒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玉镯,中间有一处缠着金线,显然是断裂过,光泽通透,不是极品玉,也是上等品。

“这是我母亲让我给你的,我们严家传家的玉镯。”严望川神色以及严肃。

这气氛,压根不像提亲或者谈婚论嫁,倒像是谈判。

“师兄,昨天你喝多了,这有些话当不得真……”

“你昨天没喝酒。”严望川正色道。

“我肯定没喝,但是……”

“所以你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答应我的。”

“但是你喝多了啊,当时的情况……”

“你想赖账?”严望川神色一凛,那眸子迸射出一道慑人的精光,“做人难道不应该诚实守信?”

乔艾芸惊愕得看着他。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师傅也常说,诚信是为人处世,安身立命的根本。”

乔家这么多年不售假货,那也是乔老一贯身体力行,传承下来的,严望川自然奉为圭臬,一直拿这个敲打自己。

乔艾芸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父亲都搬出来了。

而且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道德高度,自己是杀人放火了吗?

“当时你喝多了,我脱不了身,才随便那么一说……”

严望川脸上寒意沉沉,说不出的厉色。

乔艾芸紧张得搓了搓手指,“这种时候的话,当不了真。”

“你骗我。”

他语气低沉,严肃的空气都压抑几分。

“这不是骗你,这……”乔艾芸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说辞,有些着急。

“不是骗我,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乔艾芸哪里知道,他醒过来之后,醉酒时候的话还记得一清二楚,早知如此,那句话,她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也不会弄得自己如今处境如此难堪尴尬。

严望川就这么盯着她,看得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偏生这人像个倔驴,认死理,不听人解释。

“师兄,你也知道我刚离婚,很多事情还没整理好,你说我前脚刚离婚,就和你结婚,外面指不定怎么说我们。”

“到时候肯定各种风言风语,这对谁都不好。”

“再说了,我还有个孩子,我不可能都不为晚晚考虑,还得征求她的意见,很多事都急不来……”

严望川这么一想,也确实如此。

乔艾芸看他神色松动,稍微喘口气,“师兄,所以结婚这个事儿吧……”

“我给你时间整理,我也需要时间筹备,结婚也挺繁琐,我还需要把工作安排一下,买房子,装修新房……”

乔艾芸愕然,恨不能冲过去锤他几下。

这什么榆木脑袋,自己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她是彻底没辙了。

严望川一根筋,脾气拗,压根转不过来。

乔艾芸跑去厨房找自家哥哥帮忙,乔望北倒是笑得不亦乐乎,“他这性子要是能改,能傻啦吧唧等你二十多年?别费那劲儿了。”

“谁让你昨晚答应他来着。”

“你这不自找的吗?你还来找我干嘛?”

乔艾芸叹了口气,“他昨天喝多了,我哪儿知道,他醒过来,还记得那么清楚。我是随口打发他的。”

“所以这人啊,别胡乱说话,尤其是遇到师兄这种人,你是真的没辙。”乔望北双手一摊。

严望川的中饭自然是留在这边吃的。

中途说到晚上要去机场接宋风晚,严望川直接说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哥陪我。”

“我睡得早。”乔望北直接把她后路堵死,气得她在桌下还狠踹了他两脚。

这还是亲哥哥吗?

乔望北心底清楚严望川对她感情多深,两人若是真能在一起,那固然很好,不过也需要磨合一下,其实最终还得乔艾芸自己做决定。

他这个当哥哥,只能给严望川多制造一些机会。

若是接触下来,真的不合适,感情多深都是白瞎,只能怪命运弄人吧。

**

另一边,傅沉已经通知段家人,说段林白得了雪盲症,医生都不确定他的视力何时能够恢复,所以这件事压根瞒不住。

段家立刻派人去那边接他们,还托人找关系,弄了架私人飞机,又在京城联系最权威的医生,准备给他看一下眼睛。

段林白上了飞机还在和父亲打电话。

“爸,你也太夸张了,我又不是真瞎了,你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

“你还有脸说,出国的时候,你怎么和我说的,要给我带个媳妇儿,结果好了,媳妇儿没了,还把自己折腾残了。”

“这时候你就别损我了。”段林白唉声叹气。

“我给你找了很多眼科专家,回来再看看。”

“确诊了,就是雪盲,过段时间就好。”

“回来看了再说,你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段林白也知道父亲是心疼自己,刚想宽慰他几句,他直接来了一句,把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你这眼睛看不到了,还怎么相亲啊,人家姑娘肯定瞧不上你了啊。”

段林白悻悻一笑。

真是亲爹,这种时候还想着给他相亲。

段林白得了雪盲症这种事,不能声张,要是被媒体知道,肯定大肆宣扬,直接报道成他失明看不到了,所以联系医生专家都是私下进行。

傅沉一早就联系了父母,他并不认识这方面的权威,不过傅老未退休时,身居高位,人脉广,他就托父母帮忙联系。

傅老倒是真认识一位眼科方面的权威,这位老爷子早就退休,目前在京城某医学院内搞研究,还带了几个博士生。

傅老亲自打电话,他答应帮忙会诊。

这所医学院眼科方面在国际都享有盛誉,所以段家人一合计,到医院会诊动静太大,干脆就把专家都集中在了大学里。

段家人心里也着急,赶到医学院时,和那些医生依次打招呼,先表示感谢。

他们也是收人钱财的,不是义务会诊,寒暄客套,安慰了两句。

“段先生,段夫人,你们别着急,雪盲症都是能治愈的,就是周期长短不一定,你们喝杯茶。”伴随着一道清亮柔美的女声,两杯热茶已经送上。

“实验室里没什么能喝的,这茶叶还是去年的,你们别嫌弃。”

“谢谢。”段夫人伸手接过纸杯,她声音甜软,一件白色毛衣,套着白大褂,头发松松一扎,露出一截白皙削瘦的脖颈。

天生肤白,和段林白那种白还不一样,透着点粉,柔得像玉。

她生得漂亮,小脸没涂任何化妆品,白里透红,像桃花春水般清新,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一弯……

格外好看。

她说完就转身就走了,忙着照顾其他来的专家。

“老段啊,这姑娘不错啊,漂亮温婉,还这么懂礼貌……”段夫人一直盯着她。

“能在这里帮忙的,肯定也是高材生,眼光高。”这医学院分数很高,高考能进来的都是十万分之一,更别提再这里继续深造了。

“那又怎么了,咱家儿子哪里差?你别老瞧不上他,他自己出去创业,不也做得挺好嘛,就是性子跳脱一些。”

“不是跳脱,是浪,这回把眼睛给浪瞎了。”

“你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段夫人气得直哼哼,转头继续盯着刚才那女生看。

越看越满意,这还是学生,没出社会,看着干净又舒服。

中途那女生回来给他们添了水,段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她,“你多大岁数啊,还是学生?”

“嗯,24了。”

“谈对象没?”

“还没,平时挺忙的,没什么时间,这个还得看缘分吧。”女生对这种问题似乎习以为常了,打了招呼就走。

段夫人得知她还单身,不禁喜上眉梢。

“学医是忙,不过咱家白白时间多啊,这个不怕……”

段林白此刻正坐在飞机上,哼哼唧唧的听着rap,偶尔还手舞足蹈的叫上两句。

傅沉被他折腾烦了,若不是看他身体不好,非得把他踹下飞机,这都唱了个什么鬼。

段林白哪里知道,就是看个病,他母亲还给他物色了一个相亲对象。

**

云城机场

日暮四合之际,宋风晚的飞机就到了机场,原本应该夜里抵达,段林白出事后,更改了航班,提前到了。

来接她的是乔艾芸与严望川,这让她略微有些诧异,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关系如此亲昵了。

“妈,严叔。”宋风晚喊了人,才给他们介绍怀生,“这是怀生。”

“爷爷奶奶好。”怀生乖巧喊人。

虽说他们这年纪,当爷爷奶奶有些早,但是若在十几年前,那会儿结婚早,也确实到了抱孙子的时候。

“喊阿姨叔叔。”宋风晚纠正,怀生喊她姐姐,辈分与自己一样,喊什么爷爷奶奶啊,怪别扭的。

“阿姨叔叔。”怀生又喊了一声。

乔艾芸这人不信佛,寻常人能接触和尚的机会不多,怀生长得可爱,这些天在傅家又被养的不错,圆圆呼呼,配着一个蹭亮的小脑瓜子,格外讨喜。

“走吧,跟阿姨回家,我给你煮了大虾。”乔艾芸没忍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谢谢阿姨,不过出家人按理说不应该吃荤腥,阿姨一片好意,我也不能辜负,只能待会儿像佛祖赔罪了。”

乔艾芸瞬间被他逗乐。

严望川则帮十方分摊行李,拖着一个拉杆箱,和宋风晚一起走在后面。

“严叔,谢谢你来接我。”宋风晚笑道。

“不客气。”

“一直都在麻烦你,真的挺过意不去的。”说到底都是非亲非故,他一直如此帮忙,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在意,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前面的乔艾芸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转头瞪着严望川,这人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严望川!”她也顾不得什么师兄了,直接喊他名字。

“我昨晚和你妈求婚,她答应了,这事你怎么看?她说要征求你的意见。”严望川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则是瞠目结舌,脑袋昏沉一片,她知道严望川喜欢自己母亲,但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自己出门才三天,她妈就把自己给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方走在后方,有人帮忙拿行李,他自然轻松一些,正和傅沉发信息,汇报情况,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一家人?这是坐了火箭了吗?这么快。

平时闷声不响的,一出手,还真是快狠准啊。

------题外话------

晚晚表示受惊过度……

师兄,咱们以后说话别这么直接,会被打的,真的,尤其是在孩子面前【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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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票的赶紧交出来吧,哈哈……

195 段林白?我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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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浪荡东西,失明还撩妹?(2更)

眼科医学楼内

几个专家正挨个查看段林白的眼球状况,听着后面几个人细细碎碎交头接耳,有人回头训斥,“安静点。”

几人立刻贴墙站好,许佳木方才还在想,如何趁机溜走,转念一想,段林白失明看不到,怎么会认识自己,又壮着胆子,直起腰。

“傅三爷,您坐会儿,我们还得会诊。”几个专家都检查完毕,现在正围在一处交流病情。

其中一个老教授指了指一侧的凳子,示意傅沉坐下,“佳木,过来倒点水。”

许佳木身子一僵,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拿了纸杯,倒了两杯热茶,一个放在傅沉面前,另一个则放在段林白手边。

“谢谢。”傅沉方才进门就注意到她了,长得突出是一方面,还有她奇怪的举动,所有人都盯着他俩看,这姑娘却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活像白天遇鬼,撞了邪。

之后一直畏畏缩缩,分明是做了亏心事。

这人他肯定不认识,那就是段林白的熟人?

这模样可不是相熟的啊。

许佳木倒水过来的时候,他还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段公子。”许佳木刻意沉着嗓子,将水杯放在他手中。

段林白看不到,手指胡乱抓着,差点把纸杯碰洒,许佳木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

段林白浑身一僵,他看不到,也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女生,手心温软,轻轻抓着他的手,然后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心,“水不烫,你先捂下手,我去给你找个吸管。”

若是失明一段时间的人,自然清楚如何将食物送到嘴边,段林白显然还不行。

方才碰到他的手,发现他手背冰凉,手心还有冷汗,看着淡定,其实也紧张忐忑,许佳木对他没什么好印象,酒吧门口搭讪,会是什么好人。

不过医者慈悲为怀,她还是心软几分。

一分钟后,许佳木寻了个吸管,放在水杯中,“吸管在里面,你手指摸一下,用吸管喝水方便。”

刚失明的人,喝水吃饭都能弄一身,他这般干净爽利的人,估计也不想如此狼狈吧。

“谢谢。”段林白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去摸索吸管,试探性的往嘴边送,喝了口温水,嗓子眼熨帖舒服。

段林白哪儿有那么心宽,刚才紧张的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还需要吗?”许佳木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心底稍稍宽心,从他手中接过几近见底的纸杯。

“不用。”段林白眉头微微皱起,“我们是不是认识?”

许佳木手指一抖,纸杯被捏得变了形。

“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将纸杯扔到垃圾桶,继续靠墙站着,心脏砰砰乱跳,想是即将撞破纤细的肋骨。

就是第一次看死人,她都没这么紧张过。

她饶是再不问世事,也听过这个人啊,再看今天这阵仗,也知道这人自己惹不起,早知道,当初就……

下手轻一点了。

段林白本就不确定,听她一说,就没往心里去。

反而是段父,一个劲儿叹气,“这浪荡东西,眼睛都看不到了,还顾着撩妹,他这么能耐,怎么到现在还是只童子鸡。”

“你给我滚!”段夫人还拿着纸巾擦鼻子,边上这人就絮絮叨叨,数落自己儿子,她哪里受得了。

“你别哭,我就随口一说。”他伸手试图搂着妻子,却被她一把推开,弄得他很是尴尬。

**

过了几分钟,专家会诊出了结果,正和段家人围在一起,叙说病情。

“就是雪盲症,没有其他并发症,只要好好调养,视力会逐渐恢复,你们不必担心……”医生先给他们吃了定心丸,才继续分析。

众人注意力被集中,许佳木才长舒一口气,刚一抬头,瞬间被一双沉静如水,偏又暗藏锋芒的眸子锁住。

四目相对,那人视线温和淡漠,又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

她心头一跳,慌乱得低下头。

傅沉忽然勾唇一笑,低头喝了口水。

会诊结束,医生开了点药,嘱咐段林白定时去医院复诊。

“这些药寻常药店就有吧?”段夫人拿着药物清单,虽然长舒一口气,还是异常紧张。

“可能有一些比较难买,我让我的学生回头买了给你们送去,这些药哪里有售,他们更熟。”老教授,将清单直接递给了许佳木。

她愣在原地,不动弹。

“佳木?”老教授蹙眉。

许佳木硬着头皮走过去,接过药物清单,“先买一周的量,等下次检查看情况更改药单,对了,他刚失明,有很多地方不适应,你给他重新弄个盲杖,顺便教他使用。”

“嗯。”许佳木闷声点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段夫人感激得不行,加上她方才给段林白递吸管的举动,温暖贴心,对她印象极好。

“不客气。”许佳木捏紧手中的纸张。

**

会诊结束,段夫人先陪段林白回去,傅沉则单独乘车,先回老宅和父母说一声,段家父亲则留下招待今天专程赶来的专家,请他们吃个饭。

傅沉刚上车,就嘱咐千江,“帮我查一下那个叫佳木的女生。”

千江手指抓着方向盘,眉头皱紧,“三爷,虽然您是爷,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

“嗯?”傅沉低头给宋风晚发信息,说一下段林白的情况。

“那位女学生长得确实不错,但您也不能因为宋小姐不在,就见异思迁。”

傅沉眸子一厉,“你说什么?”

“从进屋开始,您一直盯着她看,全程我都看到了,还笑得不怀好意。”

傅沉一直留千江在身边,就是欣赏他的耿直。

“千江,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他每次给他汇报宋风晚情况,虽是如实转述,但也险些把他逼疯。

“忠言逆耳。”千江神情如常冷漠,“不道德的事,我不做,我不会帮你调查那个女生的。”

傅沉轻笑,他这是找了个助手,还是请了个大爷。

“我对她没意思,我怀疑他是那天揍了林白的女生,我看过监控,身形很像,而且她举止反常,让你调查一下而已。”

千江抿嘴没说话。

“你先查着,就林白被打当天的,有情况你和我说,没情况就不必汇报了。”

千江点头,“既然这样,那行吧。”

傅沉轻哂,难怪十方一直想揍他,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此刻许佳木则骑着自己的小电驴,穿梭在寒风中,给段林白去买药。

简直造孽。

不就打了他一顿吗?难不成是要她还债?

买药,又买了根四节胶把盲杖,花了700多块,简直肉疼。

**

此刻的云城

宋风晚一行人已经到了家里,怀生是第一次到这里,陌生环境,难免拘谨,乔望北生得黑口黑面,怀生不敢亲近他,一直紧紧拽着乔艾芸的衣服。

这家人为什么都如此可怕。

刚才那个冷面叔叔就很吓人了,这里面怎么还有个黑面神。

他怯生生喊乔望北一声,“叔叔好。”

乔望北淡淡应了一声,想上去摸一下他的光头,没好意思下手。

“把外套脱了,阿姨给你拿点零食垫垫肚子,马上就能吃饭了。”乔艾芸喜欢小孩,对怀生自然关怀备至。

惹得严望川脸更黑了。

自己对她不好?为什么对自己就没半分好颜色?

“怀生,你先去洗个手。”乔艾芸指了指一侧的洗手间。

怀生刚要过去,衣领忽然被人提溜起来,整个人半边身子几乎腾空,他胡乱瞪着小腿。

“走,我带你去。”

怀生一扭头就看到严望川一张脸冷脸,差点吓哭。

师傅救命,山下太可怕了,这叔叔要吃人,我想回庙里。

------题外话------

某个寒风中骑着小电驴的佳木同学,我跟你说,这都是命,哈哈……

心疼怀生一秒,你放心,叔叔不吃小孩,真的【捂脸】

197 段浪被骑?傅心汉羞羞【有奖问答】

云城别墅内

十方帮宋风晚的行李送上楼,乔艾芸留他吃饭,他婉言谢绝,先行离开了,宋风晚既然到家,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宋风晚换了身衣服,刚下楼,就听到乔艾芸叫她过去。

“晚晚,你去小区门口超市买个果汁饮料,顺便买点牛奶回来。”

“嗯。”宋风晚穿了羽绒服就要出门。

出门不足一分钟,外面飘起了小雪,夹着雨水,落在地上,有些泥泞,她刚要回去拿伞,严望川已经撑伞出来。

“我陪你去。”

宋风晚还在愣神之际,他已经撑伞走到自己身边,帮她遮去了雪水,“走吧。”

宋风晚点头。

她从没和严望川单独相处,他个子高,又惯常冷着脸,站在她身边,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到小区门口超市,步行五六分钟即可,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冷涩。

到了超市内,牛奶就堆放在进门最显眼的位置,宋风晚往超市里面走,挑了个橙汁,还没出去,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云城归属地的未知号码。

她微微蹙眉,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晚晚啊,我是爸爸……”宋敬仁声音透着讨好。

宋敬仁下午去乡下求人办事,等他赶回云城,却得知宋风晚航班提前,已经到家了。

差点把他气疯。

最近不知怎么了,倒霉事一件接一件,银行上门催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以前那些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全部跑得一干二净,他只能指望宋风晚。

要不然,下周一,银行人上门,就要宣布公司清盘倒闭。

他到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和保安周旋很久,对方愣是不让他进去。

说业主不同意,把他气得要死,此刻外面下起了雨夹雪,他心急如焚,恰好看到宋风晚走出小区。

他暗自庆幸,天不亡他。

可是再定睛一看她身边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怎么是他。

看到两人并肩而行,宋敬仁心底怒火纵升,那是他女儿!嫉妒,愤怒,难堪,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激得他浑身发颤。

可他不敢和严望川正面刚,只能给宋风晚打电话。

宋风晚抱紧手中的果汁,“嗯,你有事吗?”

她语气冰冷,没有半点温情。

“晚晚,听说你出去玩了,刚回来吧。”他笑声谄媚讨好。

“没事我就挂了。”宋风晚此刻听到他声音,都觉得恶心。

“等一下,我就在小区门口的门卫室,给你买了点你喜欢的吃得蝴蝶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把东西放在那里,你拿回去吃吧。”

他现在只能温情攻势,不能急。

宋风晚抱紧手中的果汁,良久无语。

“刚做好的,我一直捂在怀里,还有点热,我记得你以前每次都能吃好几个。”

“你拿回去吃吧,我就想远远看你一眼。”

宋风晚心尖酸涩,还是直接把电话挂了。

当初设计母亲的时候,甚至有人说,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说她是父不详的野种,各种脏字儿,污秽字眼,他都没站出来辩解一句,此刻装什么慈父。

想到这些事,她羞愤,气得身子发颤,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站在货架前,调整了许久才转身往收银台。

晃一抬头,就看到严望川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她慌忙低下头,脚步加快……

两人走出超市的时候,严望川提着一箱牛奶,撑着雨伞,宋风晚则抱着一大瓶橙汁,路过门卫室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

“有事?”严望川语气如常冰冷。

“没事。”宋风晚笑着摇头,和他一起走进小区。

宋敬仁一直站在不远处,眼看着宋风晚的身影渐行渐远,急得双眼通红。

那里原本应该是他的位置。

老婆,女儿,都是他的!

**

宋风晚和严望川回到家的时候,她先进入玄关,光线明亮处,才看到严望川半边衣服都湿透了,就连一侧头发都湿哒哒贴在鬓侧。

她鼻尖一酸。

她的家境好了之后,宋敬仁从不亲自出门购物,更不会接她上下学,和父亲撑伞同行的经历,她几乎从未有过。

“严叔,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拿条毛巾。”她眼眶湿热,往洗手间跑。

严望川脱了衣服,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衣服怎么湿成这样。”乔艾芸从厨房出来,就着围裙,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渍,“这得拿去烘干一下。”

“他给晚晚打电话了,你去看看吧。”

乔艾芸身子一怔,“谢谢。”

“我说过会对你们母女好的。”

他语气郑重。

乔艾芸眼眶微微泛红。

**

吃了晚饭,外面雨雪渐大,严望川就留在这里过夜,他和乔望北许久没对弈,找了象棋,在客厅准备杀一盘。

乔艾芸和宋风晚则在厨房收拾东西。

“阿姨我想做晚课,去哪里啊?”

“做功课啊,你拿了东西到客厅,两个叔叔在,有不会的让他们教你。”乔艾芸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这么用功啊。”

怀生点头。

宋风晚本想打发他去书房的,可惜乔艾芸说话很快,压根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妈,完了。”宋风晚戴着皮手套,继续洗碗。

乔艾芸狐疑,“又怎么了?他才几岁啊,难不成他的功课,你舅舅还辅导不了?”

宋风晚悻悻一笑,这个……

还真不能。

不到一分钟,客厅内想起来清脆的木鱼声。

乔望北被吓得手指一抖,一步棋行差走错,直接被严望川秒杀了。

“望北,承让。”严望川语气淡定。

乔望北一记冷眼射向怀生,他闭着眼,继续敲着自己的小木鱼,压根没看到他。

他忽然想上楼取刀了。

有点手痒。

**

京城段家

傅沉从老宅出来,又去云锦首府接了傅心汉才到段家,段林白目不能视,在家也无聊,让傅心汉陪陪他也好。

段家住在郊外,不算偏僻,却是实实在在的富人区。

许佳木好不容易导航到了别墅区门口,从铁门到大宅,深林大道,压根看不到底。

万恶的资本家。

许佳木看了一眼小电驴的电量,完蛋了,就这点电量,肯定到不了学校,她和门口保安说了一声,因为事先打过招呼,保安立刻让她进去。

这边别墅不少,彼此之间相隔甚远,她骑了十几分钟才找到段家。

停好车,提着药,拿着盲杖往里走,大门未关,刚站到门口,一股暖风袭面而来,吹得她浑身舒爽。

“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人在吗?”许佳木还是礼貌性的伸手叩门。

无人回应。

“有人吗?”许佳木又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号,应该没找错吧。

就在此时,一道嘹亮的狗叫声猝然响起。

“汪”许佳木,吓得失声尖叫,连手中的盲杖都丢了,大脑一片空白,狗叫声来自后方,她一转头,只看到一团黑影朝她扑过来。

她瞬间花容失色,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往屋里跑。

“啊”整个人撞到依据温暖的身体,她几乎是下意识跳到了那人身上,寻求庇护。

可是那人趔趄两下,压根接不住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段林白狠狠吸了口凉气,“嘶”

卧槽!

特么的,这是要疼死老子啊。

结果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许佳木更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骑在段林白身上。

听到动静的段家人从二楼小跑下来。

怕段林白看不到磕到,段夫人让几个佣人,买了一些海绵,正在他房间,包裹桌边墙角等一些尖锐地方。

之前傅沉打过电话,这门是特意给他留的,哪曾想许佳木先到了。

段夫人冲下楼的时候,吓得手中剪刀都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看着秀秀气气的,一上来就这么猛?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姿势……

她这一把年纪,都没脸看。

“傅心汉。”傅沉追上来的时候,傅心汉正乖巧坐在边上舔爪子。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向处变不惊的眸子也闪过一丝错愕,看了一眼傅心汉。

傅心汉“嗷呜”一声,趴在地上不动弹,柴犬本就呆萌,它不停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那眼神分明在说:和它无关。

“你特么是谁啊,还不赶紧从老子身上滚下去!”段林白腰都要折了,特么的,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

一个受惊过度,一个被撞的脑袋发昏,哪儿还能注意到姿势问题。

“对不起。”许佳木急忙从他身上跳开,窘迫得站在一侧,伸手拉扯着衣服。

“林白。”傅沉走过去,将段林白从地上拉起来。

“刚才那是谁?这得有两百斤重吧,差点把我撞飞。”段林白伸手揉着腰。

许佳木脸红得像是发烧。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刚才听到狗叫,我……”许佳木急忙解释。

“傅心汉!”傅沉拧眉,段林白看不到,这一撞,真的会出事。

“嗷”傅心汉紧靠着傅沉,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佳木是吧,我不是一个你留了电话吗?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小区门口接你啊,怎么直接找来了,怎么样,没撞到哪里吧,这狗不咬人,你别怕。”段夫人笑道。

段林白气结,“妈,有我这个肉垫,她能撞到哪里,我现在尾椎骨都疼。”

“人家小姑娘也被吓到了啊,精神上伤害比肉体更严重。”段夫人轻哼。

段林白气结,这还是他亲妈不?

“真是对不住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来送药,还有这个盲杖。”许佳木急忙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每日需要服用的剂量我都写在纸条上,放在袋子里了,餐后吃药就好,涂抹的也是一日三次,别碰水,这个盲杖给您。”

她把东西塞给段夫人。

“进来喝杯茶啊。”段夫人蹙眉,跑这么快干嘛。

“不用,段公子,对不住啊,我先走了。”她说着拔腿就跑。

段林白伸手揉着屁股,跑这么快,难不成还怕他赖上她?

**

许佳木骑着小电炉,一路风驰电掣,还没走两分钟,就发现没电了,她此刻都没走出小区,方才过来的时候,她也没看到有什么快速充电的地方。

段家还在郊区,路上更没充电桩,她咬了咬牙,还是踩着车子,往回走,找段家帮忙。

段林白抚摸傅心汉,笑得合不拢嘴,说要把它训练成一个导盲犬,把狗绳子套在他脖子上,就往外走。

他家门口有一大片草坪,傅心汉就牵着他在草地上溜达,草地平整,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段家人都在忙活,把家里有棱角的地方缠裹起来,便没人跟着他。

“傅心汉,以后你就是我的眼睛了,你要乖一点,我每天都给你吃肉干。”段林白跟着它往前走。

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傅心汉陡然加速,段林白手指没抓住,牵引绳从手心滑落,他瞳孔微微收缩。

“傅心汉!”

回应他的是几声狗叫。

他此刻手中还攥着盲杖,在地上胡乱戳了两下,又走了两步。

“傅心汉?”

许佳木到段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段林白一人站在院子里,而方才那条狗正在……

她脸登时一红。

------题外话------

渣爹以后怕是要后悔死,现在什么都不是你的,公司马上倒闭,你就玩完了……

话说浪浪,傅心汉训练成导盲犬?我觉得有点困难。

不过助攻还是可以的,哈哈

今日有奖问答的题目就是【傅心汉丢下浪浪,干嘛去了?】

我只想说,傅心汉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

回答问题的均有15书币哈,嘿嘿【仅限潇湘读者,腾讯那边我没有后台权限,真的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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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三爷太坏,坑侄子吓坏小姑娘

段家门口

夜,黑得纯粹,静默无声。

只有两只狗在草坪上追逐,做着一些难以描述的姿势。

许佳木脸红透,攥着电瓶车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两只狗嘿咻嘿咻。

这狗……

好色啊。

狗狗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的视线猝不及防和傅心汉对视,它忽然朝她叫了两声。

显然是不满意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傅心汉?”段林白拿着盲杖,在地上不停摸索,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许佳木移开目光开口:“你家的狗,正在那啥……”

“嗯?”段林白循声稍微调整方向,面对许佳木,刚才狗突然跑了,他心里着急,压根没注意有人就在自己不远处,“你是刚才把我撞倒,在我身上骑了半天,道了歉就跑的人?”

许佳木蹙眉,这下流胚子,只记得这些,他怎么不提自己还给他送了药。

“对,是我。”许佳木有求于人,极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

“你……在哪儿?”段林白伸手去摸她,“你,你过来扶我一下。”

许佳木停好车,走过去,伸手将胳膊递到他手边,段林白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像是忽然抓到救命稻草,用力捏了几下。

确定是人的胳膊,才放心抓住。

“你说我的狗在干嘛?”

“交配。”许佳木咳嗽两声。

段林白嘴角一抽。

“傅三,你家狗又在耍流氓了。”段林白忽然大喊一声。

傅心汉一听傅沉的名字,瞬间从那个母狗身上弹射开,简直像是离弦之箭,速度非常快。

“你这蠢狗,你特么在干嘛呢,一来就撩妹,我打不死你……”段林白气得抓紧手中的盲杖。

许佳木简直惊呆了。

这狗是有多怕这个傅三爷啊,飞奔弹射,速度之快,简直要闪瞎她的眼。

这种时候打扰它,这狗以后会不会不行啊。

傅沉听到声音,走到屋外,傅心汉已经讨好的走到他身边,装傻卖萌得摇着尾巴。

他走到段林白身边,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许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电瓶车没电了,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充电的?”许佳木硬着头皮开口。

“电瓶车?”段林白以前骑过那玩意儿,被摔了一跤,就再也没碰过,“我家好像没有。”

“许小姐,要不你再等我两分钟,我待会儿送你回学校。”傅沉忽然提议。

段林白诧异,傅沉极少和人主动说话,况且还是个女生。

“不用,要是实在没有充电的,我也能骑回去。”许佳木可不敢坐傅三爷的车,之前不认识他,后来听人提起京城那座经融地标,加上他父亲,典型的权贵子弟。

傅沉:“骑回去,怕是要到后半夜,这一路很难打车。”

许佳木讪讪笑着,“真不用,谢谢您。”

“等我两分钟。”傅沉抚着段林白往屋里走。

许佳木站在原地,怔愣许久,传闻说这位傅三爷面慈心狠?

现在看来,也是好人啊。

许佳木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傅沉看她神情,没有丝毫僭越或者让人不舒服,根本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图什么啊?

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一部三千多的手机。

段林白在傅沉搀扶下,趔趄摸索着往前走,“傅三,你该不会对她……”

“小姑娘冒着寒风给你送药,我正好要回家,去医学院只是顺路,送她一程,今晚京城零下八九度。”

“你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啊?”段林白还是不信。

傅沉不回答他的问题,“傅心汉留下来陪你,我就先回去了。”

“这蠢狗,妈的,把我丢了出去和人啪啪啪,我要它有何用!”段林白现在想来还觉得憋屈。

“傅心汉,你在哪儿,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出去勾三搭四,等我眼睛好了,第一件就是带去,把你那地方给……”

傅心汉狗身一抖,趴在地毯上瑟瑟发颤。

**

傅沉和段夫人打了招呼,就出了段家。

许佳木与他一道坐在车后排,车子宽敞,两人中间的距离,足以容乃两个人,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

傅沉一直低头在和宋风晚发信息,偶尔发出一声低笑。

许佳木偏头打量着他的,手机灯光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清隽淡雅,斜靠在座位上,由内而外散发的骄矜雍容,那是电视上那些男明星无法演出来的尊贵。

这是在和女朋友发信息?

笑得一脸宠溺。

不是说傅三爷至今未婚,更没交往对象?难不成传言都是假的?

直至车子快到医学院,许佳木才开了口,“三爷,谢谢您送我回来。”

“许小姐。”傅沉偏头看她。

“嗯?”

“去年12月8号,去过九号公馆吗?”

许佳木浑身僵硬,脸色发白,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将羽绒服边角拧出一层褶皱。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许佳木心跳骤然加快,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提议送自己回来,应该就是确认这件事的吧。

她的大脑,宛若惊雷炸开。

车厢内光线暗淡,她却能清晰感觉到,那个男人视线敏锐犀利,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隔了许久,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傅三爷,那晚……”

既然他主动开口,还特意提到九号公馆,必然是调查清楚了,自己再解释也是没用的。

“许小姐,到了。”傅沉偏头看着窗外,京城医学院大门出现在视野中。

许佳木看不透眼前的人,伸手摸着车门,没找到开门的地方,还是千江帮忙打开车门。

“傅三爷,谢谢。”许佳木说完,跳下车,逃也般的躲进学校。

千江上车后,转头看向后方,“三爷,您吓到她了。”

其实千江调查一圈下来,许佳木那个团队小组确实在8号那天,在九号公馆附近有活动,他们是去唱k,揍段林白的人,并无法准确定位,傅沉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傅沉耸肩,“开车回家。”

“这件事不用和段公子说一声?”

“说了就不好玩了。”

千江调转方向盘,他这种直性子的人,实在难理解傅沉的想法。

大半夜,恐吓人家小姑娘很好玩?

许佳木这一晚,做了一夜噩梦。

全都是段林白,梦到他眼睛好了,带了一群人,来学校围剿她,追着她跑,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

翌日一早

宋风晚起床吃了早餐,收拾东西就去了画室,联考成绩很快就会出来,各大院校马上就要出招生简章,她必须争分夺秒。

她到画室的时候,早上六点半,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半人,看她回来,问了她一下联考感觉如何,还有来请教素描技巧的。

高三学生都很忙,五点多起床,有些要熬到夜里一两点,压根没空管外面发生的事,对宋家的事情,入耳却不过心,看待宋风晚,也没那么多有色眼镜。

在画室,老师会及时通知各大美院的招生情况,有些院校联考之前就开始报名,名额有限,他们整天复习,哪有空整天盯着网页看消息。

宋风晚投入复习,中午都没回家,就在边上小餐馆吃了碗牛肉面,许多学生都是啃面包,凑合一下。

傍晚天黑,她意外接到孙琼华的电话。

她和傅聿修订婚的时候,虽然加过电话,却极少有交流,怎么会这时候找她。

“喂,阿姨。”宋风晚拿着手机走出画室。

“晚晚啊,还在学习?”孙琼华语气很温和。

“嗯。”

“我去你家接怀生,正好想请你和你母亲吃顿饭,你看一下,抽出一个小时就好,我已经让人去接你了,估计快到了。”

孙琼华已经将事情安排好,压根不给宋风晚拒绝的机会。

“吃了饭,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不耽误你学习。”

宋风晚只得点头同意,挂了电话,就给傅沉打了个电话,“三哥?傅聿修的母亲要接怀生过去住?”

“我母亲安排的,知道你们家最近事情也多,太麻烦你家了,过几天二嫂会来京城参加宴会,刚好送怀生。”

“她能照顾好怀生?”孙琼华强势,以前就瞧不上她,她担心怀生过去遭人冷眼。

“我二嫂有些迷信,不敢为难和尚,而且这是母亲打电话亲自安排的,她更不敢。”傅沉笑道。

“那行吧。”宋风晚明显有些不情愿。

在她看来,傅沉二哥一家,就像是龙潭虎穴,那么可爱的怀生住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肯定得遭罪。

“她说要请我吃饭,也不知想干嘛?”宋风晚小声嘀咕。

傅沉眯着眼,乔家这次做事如此高调,京家亲自出面,二嫂自然坐不住,估摸着是借着给宋风晚赔礼道歉为由,试探乔家虚实吧。

**

宋风晚把画具清洗一下,手指冻得通红,一边搓着手一边往外走。

画室门口,确实停了一辆她非常熟悉的车。

傅聿修的。

“宋风晚。”傅聿修降下车窗,和她打招呼。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上车,气氛有些尴尬。

傅聿修原本也不想来接她,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抽空出来和江风雅碰一面,此刻也是刚和她分开。

孙琼华原本就想让他们修复一下关系,傅聿修主动提议要来接宋风晚,她立刻点头同意,还以为自己儿子终于懂事,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

傅聿修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宋风晚,“听阿姨说,你刚去国外玩了一圈,好玩吗?”他试图缓和气氛。

“还行。”宋风晚低头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应着。

“听说你是和我三叔一起去的?你们关系很好?”

“你怎么不亲自问三爷?”宋风晚勾着凤眼,透着丝狡黠。

怂货,你有本事找三哥去啊。

傅聿修嘴角抽搐着。

“你放心,我经常和三爷打电话,你的问候我会帮你带到的。”宋风晚冲他笑了笑。

傅聿修抓紧方向盘,“这就不用了,三叔那么忙,不敢打扰他。”

妈的,这丫头居然和他家三叔经常打电话?还要打小报告?

这不是要坑死他吗?

“傅聿修,你为什么那么怕三爷啊?”宋风晚很好奇。

傅聿修讪讪笑着,没作声,那种被虐的黑历史,他开不了口。

宋风晚见他不说话,低头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很快回了一条。

【他小时候偷我零食吃,我把他私藏不及格试卷的事情告诉了二哥,他被二哥吊着打了一顿。】

“扑哧”宋风晚憋着笑。

吊着打,这么狠?

这做叔叔的,太坑了吧。

**

两人车子离开画室,角落里一辆出租车,一双怨毒的眸子,看到宋风晚的时候,迸射出了一道阴冷的暗光。

“师傅,麻烦跟上去。”

江风雅手指不停扣弄、蹂躏着膝盖上的单肩包。

刚才分开,他不是说,有急事,陪家人吃饭?

他的急事就是陪宋风晚?难怪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定。

宋敬仁是靠不住了,她不能再失去傅聿修。

------题外话------

昨天的有奖问答奖励都已经下发了哈,大家说得都差不多,就没有一一回复留言。

我只想说一句,咱们傅心汉不要面子的吗?

满屏都是它撩母狗,嘿咻嘿咻的,狗子也要脸的好嘛!

傅心汉:嗷嗷

话说三爷,告诉别人私藏试卷,打小报告什么的,真的坏【捂脸】

你们发现晚晚变坏了吗?

199 白莲花作妖,舅舅动怒(2更)

云城兰欧酒店

宋风晚到包厢的时候,孙琼华和自己母亲、舅舅都在,怀生正抱着一杯热奶茶,小口嚼着里面的珍珠。

她依次问好。

“多日不见,晚晚长得越发好看了,坐我这里吧。”孙琼华急忙起身拉着她坐下。

她安排的位置,边上就是傅聿修的。

用意明显。

乔望北眯着眼,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桌面,锐利的视线牢牢锁住傅聿修,看得他一阵心慌。

“阿姨,我想和姐姐一起坐,哥哥,你能给我让个位置吗?”怀生忽然开口。

“可以。”傅聿修如蒙大赦,急忙往边上挪了个位置。

乔家人他只接触过两次,他第一次见到乔望北的时候,他就曾警告过他,要是敢欺负宋风晚,饶不过他。

乔望北生得精瘦干练,眸子锐利,宛若猎豹,那股子野性,比乔西延更甚。

视线锋利,看得他心惊肉跳。

“聿修,你还愣着干嘛,倒酒啊。”孙琼华拧眉,这小子关键时候发什么呆啊。

傅聿修刚拿酒站起来,乔望北直接开口回绝。

“不必,这酒我们乔家人受不起。”

尚未开始吃饭,乔望北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傅聿修抓着酒瓶的指尖略微泛白。

“乔先生,这孩子不懂事,之前确实做了些错事,我们这次也是来给您赔礼道歉的。”换做以前,孙琼华断不会对乔家人如此低声下气。

现在知道乔家人低调,还不知有多少人脉关系,即便以后不能交好,也不能和他们成为敌人。

“他已经成年,不小了,退婚这么大事,不和长辈商量,就私下决定,不愧是傅老的孙子,胆子够大。”

乔望北冷哼。

“对不起。”出门之前,母亲再三叮嘱,别再惹恼乔家人,傅聿修饶是心底不爽,也只能低头认错。

“鱼目混珠,什么东西都当宝贝。”

傅聿修脸色忽青忽白,即便现在乔望北起身给他几巴掌,他也要立正站好。

“乔先生,孩子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孙琼华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乔望北端起面前茶杯,“以茶代酒。”

也算是变相驳了孙琼华面子,半点都不客气。

“傅二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们晚晚,说实在的,我也看不上你儿子。”乔望北说话直接犀利。

孙琼华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

“你亲自上门求和,傅家的面子总要给的,但是其他事情,就别想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

“这还是一棵坏草。”

孙琼华打得什么主意,大家都一清二楚,他得趁早打消她的念头,他没上门揍她儿子一顿,已经很给面子,再想结交?

门儿都没有。

孙琼华强行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乔望北可不是宋敬仁,只知道一个劲儿巴结讨好傅家,这可硬茬狠角色。

半分面子不给,说话字句带刺,这种明朝暗讽,简直比直接打他们脸还难堪。

这顿饭吃得傅家母子都很不是滋味。

**

宋风晚待会儿要去画室,吃了几口饭,就打算回去。

“聿修,你送一下吧。”孙琼华先开了口。

“我也想去。”怀生立刻跳起来。

有怀生跟着,傅聿修自然不敢对宋风晚做什么,乔艾芸叮嘱她两句,就让三人离开。

孙琼华处事圆滑,有手段,即便刚才被人乔望北说得难堪,还是和乔艾芸聊得热络,都是女人,肯定有些共同话题。

傅聿修开车送宋风晚去画室,车子开到半路,接到了江风雅的电话,他犹豫片刻,直接按掉了。

过了十几秒钟,一条短信过来。

【聿修,救命!】

傅聿修蹙眉,戴上蓝牙耳机,回拨过去,电话接通,那头就是她的哭声,甚是凄惨。

“风雅?”他急忙转了一下方向盘,陡然急刹,靠边停车,“风雅,怎么了?”

宋风晚看他一脸紧张,微微挑眉。

那女人又作什么妖?

两人对话她听不清,只听到傅聿修说了一声,“……你等着,电话别挂,保持联系,我马上过去!”

他说着,开车疾驰飞奔,去的是大学城方向。

宋风晚皱眉,这人载着她是要去哪儿?

他车速很快,一直在打电话,一直不搭理她。

直至车子停在了云城大学附近的一个小吃街边。

宋风晚之前来这边考试,对这一带摸得还算熟悉。

他急着跳下车,连车钥匙都没拔,就朝着一个巷子里狂奔。

“姐姐?”怀生趴在窗口,一脸狐疑。

“去看看。”宋风晚也好奇,江风雅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能让傅聿修如此紧张。

她牵着怀生下车,压根没管他的车锁没锁,反正偷的又不是她家的车。

她循着刚才傅聿修消失的方向找过去,隔着很远就看到几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

“啊爸,您别这样。”江风雅哭得声嘶力竭,声音都喊哑了,头发凌乱,身上一片狼藉,衣服都被扯破了,棉絮翻飞。

宋风晚略微走近一些,就看到一个她并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正伸手揪扯着江风雅的头发,“臭丫头,找到亲爹,就想甩开我?”

“我没有”

“老子养了你十几年,你拍拍屁股就想走?把我当什么了?”中年男人生得五大三粗,嘴边胡子不知多久没刮了,双目赤红,拽着她试图将她拖出巷子。

“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了?你给我出来,我要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找了亲爹,不要老子的。”

“和你妈一样下贱,你妈给我戴绿帽子,你还特么想跑?你个小贱人。”

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话更是粗鄙不堪。

“你给我放开她。”傅聿修自然要出来英雄救美。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你特么谁啊。”江志强冷眼打量着傅聿修。

“我是她男朋友。”

“呵”江志强打量了一眼傅聿修,手指用力,强行将江风雅扯过来,“臭丫头,你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吗?你骗我?”

“我……”

“啪”她话都没说完,那个男人,扯着她的头发,一巴掌抽过去。

宋风晚心头直跳,急忙把怀生搂进怀里,不让他继续看。

“你特么疯了。”傅聿修手指握拳,朝他冲过去。

江志强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拳,气得直跳脚。

“艹,你这龟孙子!”他松开江风雅,抬脚就踹。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都不是什么练家子,说不上谁占优势。

“你就是她那个便宜男朋友吧。”

“妈的,和她妈一样,又贱又婊,就知道勾引别人男人,还特么想一脚踹开老子。”

“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叫你过来?”

……

“别打了,爸”江风雅冲过去劝架,抱住江志强,却因此让傅聿修得空,狠狠踹了他一脚。

江志强发了狠,猛地挣开束缚,扭头对着江风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江风雅哀嚎啼哭,听得人心尖直打颤。

傅聿修气炸了,冲过去,两人又扭成一团。

只听到江风雅忽然扯着嗓子一句,“警察来了!”

江志强猛地推开傅聿修,趔趄着身子跑出巷子,从宋风晚身边经过时,两人视线相撞,他满脸血污,一侧眼角被打得红肿出血,只有那双眼睛。

颓靡阴鸷,暗藏凶光。

“聿修。”江风雅跪在地上,查看傅聿修的情况。

“我没事,你怎么样?”

江风雅哭着摇头,“……那是我养父,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找过来,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找谁,我真的很怕……”

“没事,我来了,别怕……”傅聿修把她搂在怀里,不断安抚,心疼不已。

怀生听到没了动静,探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江风雅看向巷子口,宋风晚就站在那里,逆着光,灯光将她身影拉得修长,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有种志在必得的笃定。

像是在和她耀武扬威。

“姐姐,她是谁啊?”

宋风晚哂笑,幽幽开口。

“脑残。”

她早就说过,这种渣男,是她扔了不要的,还把她当假想敌,脑子被驴踢了吧。

亏她刚才还觉得她有些可怜。

现在只觉得她那养父下手太轻,怎么没一巴掌抽死她?

“姐姐,不能说脏话。”

“我没说脏话,是实话。”

怀生瘪瘪嘴。

**

傅聿修将江风雅拦腰抱起,坐车去医院,直接无视了宋风晚和怀生。

“姐姐,我们怎么办?”怀生紧紧牵着宋风晚的手。

宋风晚掏出手机,直接给乔望北打了个电话。

“喂晚晚。”乔望北似乎还在吃饭,说话含混不清,“他已经送你到画室了?”

结果宋风晚接下来的话,气得他脸都青了。

“他把我和怀生丢在半路了,我现在在大学城这里,没有车回去,你得过来接我一下。”

乔望北正低头吃饭,拍桌而起,筷子直接被震飞,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你再说一遍?他把你丢在半路了?”

孙琼华正和乔艾芸说话,他拍桌子的时候,就被吓得心头一跳,现在又听见这话,脸都僵了。

“你把地址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去接你。”

乔望北挂了电话,穿上外套,拉起乔艾芸就往外走。

“乔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孙琼华一脸懵,“怎么聿修就把晚晚丢在半路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啊。”

“有什么误会,回去问你儿子!”乔望北冷哼。

“还口口声声说,他已经知错,改了?现在把两个孩子丢在外面,这么冷的天,这是人干的事儿嘛。”

“别再登门了,更别提什么道歉,要是再让我看到他,我非打死他。”

乔望北拉着乔艾芸快步走出包厢。

孙琼华立刻给傅聿修打电话,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她只能给家里人打电话,“立刻给我全城搜,马上把少爷给我找到!”

**

乔望北和乔艾芸赶到大学城的时候,宋风晚正和怀生坐在一个小吃摊边,吃着烤肉串。

“你可吓死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把你们载到这里啊。”乔艾芸看到人,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地。

“那个哥哥接到电话,就跑了过来,英雄救美,他自己做了英雄,就把我们丢了。”怀生啃着一个烤鱿鱼,吃得满嘴酱汁。

“英雄救美?”乔望北眯着眼。

“对啊,两人还抱在一起来着。”怀生一脸天真,他可没说假话。

谁就读云城大学,还会和傅聿修抱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乔望北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傅聿修,简直欺人太甚。”

------题外话------

小白花怕是想太多了,晚晚都有三爷了,还能看上傅聿修这个怂货?

真是脑残了……

200 三爷:你很好看,想抱抱你(3更)

京城,云锦首府

傅沉正低头处理手头积压的文件,千江站在他面前,正在说云城刚发生的事情。

“二夫人有意重新撮合聿修少爷和宋小姐,一直在给两人制造机会。”

傅沉眯着眼,眸色沉了几分。

“聿修少爷送宋小姐回画室的途中,转而去救了江风雅,似乎是她养父找上门了。”

“是吗?”傅沉撩了下眼皮,舌尖抵着腮帮,养父找上门?这么巧?

“然后他把宋小姐和怀生丢在了半路。”

傅沉手指猝然用力,手中一页文件瞬间被撕裂。

“然后呢?”

把他家晚晚丢在半路?

好小子!

真特么可以。

“乔先生和乔女士赶过去,已经把两人接回家了,聿修少爷带着江风雅去了医院,两人都伤得不轻,二夫人正全城找人。”

“那个江风雅养父查了吗?”傅沉眯着眼。

眸子温润,却暗藏锋芒。

“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江风雅母亲是怀孕嫁给他的,孩子生下来,才知道被带了绿帽子,不敢声张,就在家打骂妻女,她母亲受不了,几年前跳河死了,捞上来已经没气儿了。”

“他到云城已经有段时间了,和江风雅也不是第一次接触。”

“她平时应该有偷偷接济他,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千江性子直,就事说事而已。

傅沉却低头一笑,“借刀杀人。”

千江不解。

“你刚才也说了,他是个赌徒,这种亡命之徒,下手没轻没重的,聿修被打得这么惨,以二嫂的个性,绝对会弄死他。”

“这个江风雅也担心二嫂重新撮合聿修和晚晚,加上她受够了这个养父。”

“干脆来个一石二鸟,让傅聿修心疼她,破坏二嫂与乔家修好的计划,顺便还能除掉她的养父。”

千江听了这话,认真点头,“这么看,她性子阴毒,也不算可怜。”

傅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

孙琼华此刻刚到医院,正和医生了解病情。

她一听说,又是因为江风雅,简直恨透了她。

简直阴魂不散,死赖着他家了?

她听到手机响起,还一阵烦躁,瞥见是傅沉,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老三,这么晚,有事?”

“您到医院了?”

孙琼华知道事情瞒不住,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怀生和我打了电话。”傅沉随口扯谎,孙琼华压根没心情找一个孩子核实这种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您别动她养父。”

“我别动他?你都没看到聿修被打成那样?”孙琼华到医院,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心疼不已。

傅沉真想直接回一句:那不是他活该?

“所以您要如何?直接把那个人关进去?还是要告得他坐牢?二嫂,这种恶徒,除不尽,到时候闹开,整个云城都会知道,聿修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养父动手。”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人已经分手,您这是想帮她一把?”

“顺利把她和傅家绑在一起?还帮她除掉一个难缠的养父?”

孙琼华看到自己儿子被揍,被冲昏了头脑,此刻被傅沉点醒,方才沉下气。

“老三,多谢你。”

“那您先忙,不打扰了。”傅沉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孙琼华深吸一口气,仔细回想整件事,越发窝火,偏生只能隐忍不发。

借她的手杀人,好歹毒的心思。

千江完全不理解傅沉为什么要这么做,“三爷,难不成就让那个人在外面游荡,我们都不管?”

“这是江风雅的家事,只要不碰晚晚,与我何干。”

这个男人是断然没胆子找傅聿修麻烦的,留着,就等于给江风雅安了个不定时炸弹。

怕她以后都无法再睡一个安稳觉了。

**

云城中医院

江风雅伤得不算重,医生帮她简单处理伤口之后,她便问了傅聿修所在病房,要去找他。

当她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床位干净整洁,空无一人,只有孙琼华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挑眉看了她两眼。

“江小姐,请进。”

江风雅只在认亲宴上见过她一次,强势犀利,她从心底敬畏。

她犹豫着走进去。

“把门关上。”

她听话的带上门,转过头的时候,孙琼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踩着高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轻蔑,透着鄙视。

“小姑娘,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挺有手段啊。”

江风雅脸上淤青未褪,后背贴在门上,感觉她呼吸靠近,鼻息间都是冷意,“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别再打我儿子主意。”

“更不要试图利用谁,聿修年轻气盛,难免被人蒙了心智,可我不傻,你有几斤几两我清楚。”

“我警告你,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在背后耍手段……”

“我会让你灰头土脸的滚出云城,甚至在国内都混不下去,更别提还想去哪儿掐尖儿了。”

江风雅呼吸凝滞,不敢大声喘息。

“还不滚开!”孙琼华气得牙痒痒,她是真看不出来,面前这人到底哪里好,能把她儿子迷得晕头转向。

江风雅惨白着一张脸,往边上挪了挪。

孙琼华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清脆响亮。

好像在她心上撕开一个口子,无情践踏,自己在她眼里,宛若蝼蚁小丑一般。

她恍若失了心魂般走出去,询问了值班护士,才知道傅聿修早就转院出去,孙琼华明显想要彻底断了两人之间的牵连。

她还没走出医院,手机震动起来,看到那熟悉的来电显示,吓得她浑身惊惧觳觫,小脸刷得一下,一片青白……

他怎么还没死。

**

乔家这边

宋风晚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乔望北气得不轻,越想越恼火,险些半夜就拿着刻刀冲到傅家。

乔艾芸拦不住他,叫严望川过来帮忙。

这两个男人,在客厅说了半天。

严望川居然被他给说服了。

“确实欺人太甚。”严望川伸手扯了扯领带,一副要和他出门干架的样子。

气得乔艾芸直跳脚。

“今晚你们谁敢出去,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两个中年老男人堪堪停住脚步,又缩了回去。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乔艾芸脸都气红了。

乔望北咳嗽两声,往楼上走,严望川则打算出门。

“严望川,你干嘛去?”

严望川蹙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敢连名带姓喊自己了。

“我回酒店睡觉。”

乔艾芸叹了口气,“太晚了,就在这里睡吧。”

严望川点头,乖巧的上了楼。

宋风晚听着楼下的动静,哭笑不得。

知道今晚不会出事,她才钻进被窝,给傅沉打电话,她并没主动提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反胃,又何必再去恶心傅沉。

“视频吧,想看看你。”傅沉已经回了卧室,正靠在床头。

宋风晚犹豫片刻,跑到镜子前整理了一番,扒拉两下头发,才打开视频。

傅沉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睡衣,墨发垂在额前,散漫不羁。

宋风晚调整镜头,尽量让自己脸显得小一些,“其实视频也没什么可看的。”

“好看。”

“嗯?”

“你……很好看。”

宋风晚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泛红。

“晚晚。”

“干嘛?”宋风晚没敢直接看他,哪有人一开口就是情话,直接调戏她的啊。

“想你了,想抱抱你。”

“有本事你来啊……”宋风晚就这么随口一说,“行了,看也看了,那我把视频挂了,明天还要早起。”

傅沉笑着点头,“晚安。”

**

然后第二天一早……

宋风晚在画室门口看到了傅沉。

手指一抖,啃了一半的肉包子都掉了。

------题外话------

白莲花迟早会自食恶果的,想借刀杀人,哪儿有那么容易。

话说晚晚啊……

不要随便逗三爷。

他会当真的……

**

月初家里出了点状况,今天的章节都是半夜写的,写完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o(╥﹏╥)o

求票票安慰

201 车内暧昧,不想让你走

东方画室

宋风晚五点起床,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天色灰蒙,除却上早班的,只有赶着上早自习的学生。

她在街头买了两个肉包子,现在天气冷,画室门窗紧闭,到画室吃东西,难免弄得教室都是味道,只能顶着寒风边吃边走。

这刚拐了个弯,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傅沉斜靠在车边,深灰色的长款大衣,搭配白色衬衫,没系领带,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他头顶上方的路灯忽然熄灭,他偏头看了一眼,神色闲然,五官在灰蒙的背景下,多了几分硬朗。

内敛着神色。

低调,却又异常吸引人。

宋风晚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再一抬头的时候,傅沉正好在看她,冲她一笑。

她手指一抖,啃了一半的肉包子都掉了。

傅沉低低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宋风晚有些懊恼,弯腰,用刚才装包子的塑料袋捡起掉落的包子,扔到垃圾桶才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过来。”傅沉眯眼打量着她。

宋风晚迟疑着往他身边挪了两步,傅沉却有些等不及了。

跨步上前,伸手就把她搂到了怀里。

“三哥!”她瞳孔放大,眼神仓皇的四下乱看,这是在画室门口,不时有人经过,要是被人看到,那还得了。

傅沉偏头蹭了蹭她冰凉的耳廓,“昨晚我说想抱抱你,是谁让我过来的,嗯?”

“现在想躲?”

他呼出的热气,带着白雾,落在她耳边,将她耳朵熏得泛红。

宋风晚好像看到同一个教室的同学,挣脱不得,只能把头埋在傅沉怀里,“有同学。”

那女生同样背着画具,此刻天未亮,她看不清,从他们身边经过,还扭头眯眼看了好几下。

“先上车。”傅沉瞧着那女生走过去,伸手把她肩上的画夹取下来,很沉。

“我还得上课。”校招快开始了,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

“陪我吃个早餐,马上送你回来。”傅沉帮她打开车门。

**

傅沉对云城不熟,由宋风晚推荐,两人到了一家馄饨店,门店不大,这个点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宋风晚,“老板,两份小馄饨,一碗不要香菜,再加一份鲜肉生煎。”

两人寻了位置坐下,生煎上得快,宋风晚找个小碟,倒了些醋,推到傅沉面前,“我刚才已经吃了个包子,不是很饿,生煎都是给你的,这家的生煎很好吃。”

傅沉应了一声,直至小馄饨上来,才动筷子。

生煎里有汤水,宋风晚每次都吃得有些狼狈,偏生某人就能慢条斯理,吃得分外优雅。

她拿着勺子,喝了口馄饨汤,“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聿修出了点事,二嫂给母亲打电话,近期怕是回不了京城,我来接怀生。”

宋风晚挑眉,她还以为……

“等不及想看你,就连夜来了。”傅沉又补充了一句。

宋风晚点了下头。

“二哥这些年的生意都在海外,二嫂打算带聿修去国外定居。”

“这个时候?因为江风雅?”

“有这方面原因,二嫂觉得和她认真计较,总有点自贬身价的味道,不如干脆给聿修换个环境。”

宋风晚低头吃着馄饨,“傅聿修能同意?”

“事情已经定了,学校都联系好了,二嫂很强势,他会妥协的。”

“那也蛮好。”

两人吃了饭,傅沉开车送她回画室,车子停在画室门口时,宋风晚伸手开车门,上了锁,打不开。

“三哥?”宋风晚略微蹙眉,转过头的时候,傅沉不知何时解开安全带,已经欺身朝她压过来,“你……你干嘛?”

“昨晚,我说想你,想抱抱你,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说。”

傅沉捏着她的下巴,用大拇指细细摩挲,视线定格在她泛红的唇瓣上。

神色幽邃,喉咙滑动着,干涩发热。

“什么?”宋风晚退无可退,下巴发痒,百爪挠心。

她下意识要躲开……

“还想亲你。”

傅沉见她闪躲,手指力道加重,捏紧她的下巴,将她头转正,看向自己,突然低头吻住……

削薄的唇落在她嘴边,心跳怦然而动,他嘴边有一股薄荷味,刚才吃了饭,他嚼了一片口香糖。

宋风晚此刻的姿势,后背蜷缩在一处,难受得要命。

“不舒服?”鼻尖轻蹭,呼吸缠绕,他在说话,唇瓣却无片刻分离。

“后面……”

“搂着我。”傅沉伸手,捞起她的腰,将她身子提了一寸。

宋风晚双手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贴过去,傅沉直接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腿上。

身子腾空,在狭小的车厢内,难免磕碰,宋风晚惊呼一声,下一秒某人已经顺势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她试图抵抗,可是在他看来,这种抵抗,却像是生涩的回应。

此刻天色大亮,外面不时有学生经过,宋风晚心跳越来越剧烈。

整个人像是置身火海,浑身像是着了火,偶尔余光瞥见有人路过,她伸手推搡傅沉,发出嘤咛般的闷哼声。

外界刺激让她变得分外敏感,身子紧缩,喘着细气,神智有些涣散……

只是傅沉的吻落在她额前,他的唇像是带着燎原的热度,激得她浑身酥软。

“怎么办。”傅沉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她眉心,“不想让你走。”

“我该去上课了,马上要考试了。”宋风晚喘着粗气,不敢看他,低着头爬回自己位子上。

“我连夜开车过来,也不见你半分心疼,就知道要考试?”傅沉拿起放在一侧的保温杯,里面的水依旧温热,入喉之后,丝毫不能抚平方才的燥热。

宋风晚垂头整理被挤压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小脸赤红。

“中午、晚上,有空陪我吃饭?”傅沉偏头看她。

“严叔说要送严奶奶回南江,中午请我吃饭。”

“晚上时间留给我。”傅沉语气笃定,不容她辩驳。

宋风晚红着脸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傅沉她那侧的车门锁,“我送你进去?”

“不用。”宋风晚开门下车,取了放在车后侧的画具,和傅沉打了招呼,一路小跑钻进了画室。

他们这种画室,毕竟不比正规学校,时间不定,有些学校校招开始已经开始,不少学生出门考试,已经不来画室,自然无所谓迟到早退。

她刚坐下,立刻有个同学靠过来,“宋风晚,我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生和一个男人在画室外面搂搂抱抱。”

她小脸泛红,不敢看她,“是嘛?”

“就是天没亮,没看清,不过肯定是我们画室的,她还背着画具呢,身形和你有点像。”

“我刚来。”

宋风晚悻悻笑着,晚上得让傅沉去巷子里等她,不能在画室门口,太高调了,迟早会出事的。

**

傅沉和宋风晚分开,直接到了傅家。

傅聿修受的是皮肉伤,看着满目狰狞青紫,却没伤筋动骨,孙琼华并未将他转院,而是直接带回家,请了私人医生帮忙治疗。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争执声。

“……我都和你说了,我不去,不想出国!”傅聿修叫嚣着,有点歇斯底里。

“学校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三天后出发。”孙琼华声音如常淡定。

“你根本没和我商量过,我不去……”接着是东西落地的乒乓声,“你给我滚,滚”

傅沉正打算敲门,一个提着药箱的医生匆忙跑出来,他不认识傅沉,见到他,略显尴尬,匆忙往外跑。

他正好推门进屋。

“你怎么和医生说话的,傅聿修!你的教养呢!”孙琼华声音提高,显然是动怒了。

“我说了不去!”傅聿修也是逼急了。

傅沉穿过玄关,到了客厅,正好看到孙琼华走到他面前,“你再说一遍?”

“我不去。”

“啪”孙琼华直接抬手,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混账东西,为了个女人,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傅沉挑眉,孙琼华素来溺爱孩子,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和傅聿修动手吧。

当真是被逼急了。

------题外话------

一大清早,就开荤,三爷,我都没脸说你。

三爷:那就闭嘴。

我:……

o(╥﹏╥)o我要换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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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下潇湘评价票和腾讯打分的问题,希望大家给五星哈……

202 弟弟妹妹?晚晚吓傻了眼(2更)

云城傅家

孙琼华这一巴掌,不仅傅沉有些诧异,傅家的管家下人都是错愕不已,一脸震惊,站在边上,噤若寒蝉。

管家瞧见傅沉进屋,“夫人,那个……”

孙琼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收紧,看向管家,分明是不想听他说话,他只得悻悻地往后退了两步。

“傅聿修,我告诉你,事情已经定了,容不得你不要。”

傅聿修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毕竟二十多了,被母亲当着下人的面掌掴,男人的自尊心过不去,心里火气蹭得窜上来。

“我就是不去。”声音提高,试图先声夺人。

“从小到大,你都很听话,现在为了个女人,你在这儿和我大呼小叫?”

“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

“你还有脸问我,你之前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说和她不联系,还不是背着我偷偷来往?来往电话信息,你以为我查不到?”孙琼华冷笑。

提到这个,傅聿修还是有些心虚,“你调查我?你能不能给我点尊重和私人空间?”

“我也想尊重你,是你先破坏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就搞不懂,她哪里好,简直让你着了魔。”

“你不想出国是吧,想和她在一起?”

“那你立刻立个字据给我,与我断绝母子关系,我马上登报声明,你就是去死,我都不会管的!”孙琼华惹急了,放了大招。

傅聿修原本还想叫嚣,一听要断绝关系,涨红了脸,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脸上除却青紫的伤痕,手指印也越发清晰。

孙琼华做事素来果决,真的能狠下心与他断绝关系,而且面前这人毕竟是他母亲,怎么可能没感情,他咬着牙,最终没说话,身子虚软,跌坐在沙发上。

“手续我让人在办理了,三天后离开。”孙琼华撂下一句话,直接转身。

瞧见傅沉,神色尴尬,有些难堪。

“老三,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随手整理头发,笑容不自然。

“刚到,母亲知道你们要走,让我来接怀生,顺便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傅聿修看到傅沉,垂头,羞愤难当。

“怀生还在乔家那边,可能要你自己跑一趟了。”孙琼华忙了一夜,神情略显疲惫。

“嗯。”

“你是连夜过来的吧,吃饭了吗?我让人弄点东西给你,你先休息一下,晚些我和你一起去乔家。”她得去赔罪。

“吃了,我先上楼休息,你忙。”傅沉说完直接上楼。

直至他身影消失,孙琼华才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他们虽是一家人,但接触不多,傅沉又素来难亲近,说熟悉,却又和陌生人差不多,被他看到家里矛盾纷争,她面子上挂不住。

头疼得更加厉害。

**

云城大学

江风雅昨天回宿舍已经是半夜,她脸上有伤,以身体为由请假没去上课。

室友上完课,回去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被子,“还在睡?”

“没有。”她把头缩在被子里,不敢露面。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看,这次的上课笔记,我放你桌上了,我们待会儿要去吃饭,要给你带吗?”

“不用,谢谢。”宋敬仁现在自顾不暇,她还得拿奖学金,学业不能落下。

“听说学长要出国了,你知道不?”

她们宿舍经常叫学长的,就是傅聿修,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她昨天回来大家都睡了,压根没人看到她脸上有伤,此刻看她嘴角结痂,脸上还浮着未曾消散的红肿,都被吓了一跳。

“风雅,你脸怎么回事?”

“你们听谁说傅聿修要出国的?”江风雅跳下床,拽着刚才与自己说话的室友。

“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啊,他家人一大早就给他来办理手续。”傅聿修在学校也算名人,各类消息自然传得快,“他家那么有钱,出国也正常啊,现在不都流行出国镀金吗?”

江风雅呼吸不顺。

出国!

不能让他走!

她拿着手机,不断给傅聿修打电话,提示音都是对方正在通话,她只能给他发信息。

【聿修,怎么回事?听说你要出国?因为我吗?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消息发送,微信提示。

【您已不是对方好友。】

江风雅急得六神无主,穿了衣服往外跑。

人没出校园,就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在云城大学,辅导员几乎等同于班主任,而且她此刻正在她宿舍里等着,她只能往回跑。

当她到宿舍的时候,六人间的宿舍,几个室友坐在自己凳子上,不发一言,气氛格外凝重,她的辅导员正坐在她位置上,手中拿着一瓶她的精华液。

“学姐。”江风雅急喘着,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

“你不是让室友给你请了病假?生病不待在宿舍,出去干嘛?”这辅导员也是学生,研一的,喊声学姐不为过。

“我去医务室拿点药。”

“药拿了吗?”

“还没。”江风雅垂着头。

“你之前申请了贫困助学金吧。”

“嗯。”这是刚入学时候申请的,她户口还在江家,按照那个条件,完全可以申请,一年有个五六千,对她来说,不是小钱。

“你这精华液一千多吧,就这条件,你还好意思申请贫困助学金?我看你这一桌子的化妆品少说也得几万块吧。”都是女生,对这些自然敏感。

“学姐,这些都是别人送的。”

“最近有人和我反应,你花钱大手大脚,不配申请助学金,而且最近关于你的消息也很多,你这条件也压根用不着,所以我就把你的名额给了别人。”

江风雅一怔。

“而且最近有人和学校反映,你作风不良。”

“就算到了大学,管束宽松,你也不能出去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要是再有下次,你怕你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

“好好把心思用在学业上,别总想一些歪门邪道。”

几个室友面面相觑,辅导员这不就是变相说骂她吗?

江风雅都不知道辅导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顶着室友异样的目光回到床上,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这分明是傅家给她的警告。

“风雅,学姐刚才……”有个相处不错的室友走过去,给她递了张面纸。

江风雅蹬掉鞋子,扯了被子,衣服都没脱,直接蒙头就睡了,让那个室友有些难堪。

“行了,别管她,又不是我们说她,不就是认了个有钱亲爹吗?还给我们甩脸子?”

“就是,前段时间不是搬出去住别墅了嘛,一回来就这个死样子,好像谁欠了她的。”

“刚才辅导员在,她怎么不发脾气,给我们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行了,都少说两句。”

……

江风雅是私生女的事,从她搬出宿舍的时候,学校就有很多风言风语,不少人妒忌。

宋敬仁失势,被前妻当众数落的视频传得到处都是,她此刻搬回寝室,大家明面没说,心底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室友好意关心,她这般样子,自然有人看不过去。

气得她躲在被窝,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

东方画室

快到中午的时候,宋风晚提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餐厅。

严望川定的地方距离画室很近,走两步就到了,所以她没让人来接。

方才清洗画笔,凉水刺骨,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刚走出画室,就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敬仁一身黑,未修边幅,胡子拉碴,双目猩红,眼眶处青黑,寒风料峭,瘦削的身子瑟瑟发颤。

“晚晚。”宋敬仁急着跑过马路,险些被车子撞了。

宋风晚继续搓着手指,看着他跑到自己身边,手中提着一杯奶茶,“刚才给你买的,还是热的。”

他冲她笑着,头发有些油腻,许是最近压力太大,将他后背压垮,腰杆直不起来,卑微的讨好。

“你有事吗?”宋风晚语气生冷,好像在和陌生人说话。

冰冷的陌生感。

宋敬仁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他想起以前宋风晚看到他,总是笑着搂住他喊爸爸。

“晚晚,我就想见见你。”他攥紧手中的奶茶。

“那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吗?”宋风晚转身就走。

宋敬仁大步一跨,挡住她的去路,“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已经和人约好了。”

“那晚上呢?”宋敬仁穷追不舍。

“也有约了。”

宋敬仁看她态度冰冷,以为是故意敷衍他,从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看过他,大冬天,一盆冷水淋头浇下,浑身冰凉。

“那个……”他还有正事要说,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你知道你妈的新号码吗?”

公司岌岌可危,银行的人已经堵到门口,他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去求乔艾芸。

“我就是找她有点事。”

“你把她电话告诉我好不好?”

他语气已经几近恳求,伸手拽着宋风晚的衣服,弓着腰,就差要给她跪下了。

宋风晚抬起胳膊,甩开他的手。

只冷冷说了一句,“你挡住我的路了。”

她说完,绕开他,直接离开。

宋敬仁肩膀被撞了一下,身子趔趄,眼看宋风晚渐行渐远,心底又酸又涩。

等他回过神,再追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没了踪影。

他在附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家餐厅看到了她。

她在里面,而他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一家普通的小餐馆,严望川正给她倒水,她抱着水杯,一个劲儿冲他笑。

严望川与乔艾芸坐在一侧,宋风晚边上则是个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但鼻子嘴角,与严望川有几分相似,肯定是他母亲。

四个人坐在一处,就像一家人。

宋敬仁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脏像是被人扔在地上,反复碾压揪扯,连呼吸都觉得疼。

这一切原本都该属于他。

**

严望川迁就宋风晚,特意选了一家最近的餐厅,面积不大,都是些普通的小炒。

“严奶奶好。”宋风晚进去之后,就乖巧喊了人。

原本严望川是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被他打发走了,她拉着宋风坐下,“乖,做奶奶身边,长得真漂亮,艾芸,和你很像啊。”

宋风晚垂头,没说话。

“瞧你这小手冻得,学习辛苦吧。”老太太反复摸着她的小手。

“还好。”

“我就说你们这云城,气候不好,你还没去过南江吧?”

“没有。”许是乔艾芸本就心虚,觉得对不住严家,他家地盘就在南江,她自然不会带女儿过去。

“南江很好玩的,等你高考结束,跟奶奶过去住几天?”

宋风晚笑而不语。

“南江大学也不错啊,南美也很好,去那边念大学吧。”

严望川看宋风晚有些紧张,“妈,现在说这个有点早。”

“不早,等你和艾芸结婚在南江定居,还能把孩子扔了啊,什么都得考虑。”

宋风晚垂着头,不敢开口,她哪里敢说,她第一志愿是京城美院啊。

“以后你俩如果想搬出去住,或者要孩子,晚晚就跟我住,我帮你们照顾,多好啊。”

乔艾芸直接被一口茶水呛到。

宋风晚更是傻了眼?

弟弟妹妹?她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啊。

------题外话------

好多人都想让师兄和乔女士要个孩子……

我只想说一句,你们想过这孩子辈分多大嘛?

三爷辈分本来就高,这小毛孩是他小舅子,或者小姨子,这……【捂脸】

203 师兄:我身体好,能要孩子(3更)

要孩子?

乔艾芸被茶水呛着嗓子眼,捂着嘴不停咳嗽,脸都涨红了。

严望川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极少关心人,动作僵硬,力道也控制不好,只能尽量温柔些。

“我说要个孩子,你这么激动啊。”严老夫人松开握住宋风晚的手,给她递了张面纸。

乔艾芸伸手接过,尴尬的擦了擦嘴角。

宋风晚垂头,原本还吓得不轻,此刻看母亲的样子,明显比她还震惊。

一脸窘迫,害她差点笑出声。

严奶奶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母亲是激动,分明是被吓得啊。

“艾芸,你今年多大来着?39?还是40?”

“过完年40。”严望川开口。

以前结婚早,乔艾芸19就跟了宋敬仁,隔了几年才生了宋风晚,那时候也才22。

严老夫人笑道,“高龄是有些危险,你们如果想要孩子,我回头找中医给你调理一下身子。”

“您是说魏老先生?”严望川再次开口。

“嗯,我以前身子亏损,就是他帮我治的,真的是妙手。”

“可以。”

……

母子俩一唱一和,好像乔艾芸立马就要生孩子了,而某个当事人,却一直插不上话。

幸亏服务生碍事上菜,两人才停止话题。

宋风晚现在可算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说自己同意求婚,是被坑了。

“艾芸,我回去就找人给你们准备婚事,我们家在南江边有套房子,临江的,之前买来投资,当婚房怎么样?”

“对了,那块还是学区房。”

“以后真的有孩子,上学都不用操心。”

乔艾芸拿着筷子的手轻轻发抖,“伯母,您吃菜。”

“不过如果要孩子,就趁早啊,你们都老大不小了。”

她手指一抖,夹在半空的菜险些掉在桌上。

“要孩子这个,还得你俩商量,我反正是无所谓的。”

严老夫人心宽,她早就做好了自家儿子打光棍的准备,平白多出个漂亮孙女,已经很高兴了,自己儿子以后能有个伴儿,她走了也安心。

这年代,不少人认钱唯亲,多少人子孙满堂,年老了依旧膝下冷清。

不是说和你一个姓,有血缘关系,就真的能对你好。

严老夫人早就看开了,她也想给严家留个后,但这种事无法强求,如果真的有个亲孙子,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

“晚晚给我当孙女,我们老严家也算有后了,我没什么遗憾的。”

“嗯,我们商量。”严望川搭腔。

乔艾芸咳嗽两声,放在桌下的手,扯了扯严望川的衣服,他就不能少说两句,干嘛什么话都要接一句。

“晚晚啊,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严老夫人忽然cue了一下宋风晚。

宋风晚正低头喝着牛肉羹,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眼乔艾芸,“这个……我还没想过。”

她都17了,现在来个弟弟妹妹,那得差多少岁啊。

“可以现在想一下。”

“呵呵”宋风晚干笑着,她真的不敢想。

**

宋风晚快速吃了饭,很快回到画室,他们三个人边吃边聊,自然要耽搁不少时间。

她回去的路上,路过奶茶店,点了杯双拼,拿出手机,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傅沉当时正在吃饭,接到电话,拿着手机走出餐厅。

孙琼华只听到一句喂,那语气分外温柔。

她嫁入傅家的时候,傅沉才是半大的孩子,老爷子亲自教养,风姿仪态自是与常人不同,那时候的他已经学会内敛情绪。

她初入傅家,自然要讨好每个人,这个小叔子,年纪小,本以为小孩子定然好拿捏,谁知道无论她如何示好,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很淡。

“聿修,你三叔是不是有情况?”

傅聿修此刻满腹委屈,不想出国,偏又不能反抗,没心思关心别人,“不清楚。”

“总觉得有些奇怪。”孙琼华肯定敏锐些。

“前些日子你奶奶还问我,有没有认识的好姑娘给他介绍,后来又说不用了,说他今年会带女朋友回家,也不知真假?”

傅聿修低头拨弄着米饭,嘴里苦涩,“应该不会,谁那么倒霉会被他看上。”

他压根想不出来,面慈心狠的三叔,和人谈恋爱是什么模样。

“别胡说,这话要是被你爷爷奶奶听到,能打断你的腿。”孙琼华蹙眉,口不择言,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就随便说说。”

“我还想把你外婆家的表姐介绍给他的,怕你三叔看不上。”

“肯定看不上。”他外婆家的表姐就是娇宠的大小姐,长得也一般,不化妆简直没眼看,照片全靠p图,他家三叔眼睛又不瞎。

“好好吃饭,别说话!”孙琼华气闷。

傅沉拿着手机已经走到外面。

“吃完饭了?”

“嗯,买杯奶茶就回画室。”

“休息一下再画画,别太累。”

“我知道,就是这顿饭吃得太吓人了?”

傅沉笑了下,“严老夫人为难你了?”

这位老夫人他没见过,却听过父母提过。

严家这位老爷子过世较早,那时候严望川怕是才十几岁,孤儿寡母,那么大的家业,不知多少人觊觎,她一个人也撑下来了,仔细想来,怕是不简单。

“那倒没有,严奶奶人很好,就是提到让我妈和严叔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你说我都要18了,再给我来个弟弟?”

“我也是老来子,我出生的时候,大侄子能跑能说了。”傅沉挑眉,这丫头对老来子有什么意见?

“我又没说你。”宋风晚咬了咬唇,他怎么还杠上了?“如果我妈和严叔真的在一起,生不生孩子,我也管不着啊,就是觉得怪怪的。”

“怪?”

傅沉忽然想到,要是他俩真的有个孩子,那这小屁孩岂不是和自己同辈?

叫自己姐夫?

弄不好和自己孩子相差岁数都不多,他此刻忽然能够理解,他每次喊自家大哥时,他为何总是阴沉着脸。

这滋味,确实有些酸爽。

“主要是我压根没想过,没有一点防备,简直吓到我了,不过严奶奶人真的蛮好的,还送了我东西,刚才我看了一下,是个玉坠,估计挺贵的,又拒绝不了……”

傅沉听说严家对她不错,也就安心了,乔艾芸毕竟离婚过,又带着孩子,严望川条件好,即便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有不少愿意嫁给他的,严家顺利接受,那自然最好。

宋风晚提上做好的奶茶,为了和傅沉打电话,在画室外面站了很久。

直至傅沉听说她站在外面,才催她挂了电话。

宋敬仁一直就站在不远处,他不知道宋风晚在和谁打电话,可是那种明媚阳光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严寒,让严冬都瞬间多了些色彩。

就连对奶茶店的店员都笑眯眯的,凭什么对他这个亲身父亲就冷脸相对?

难不成是巴结上了严家?

这种豪门大户,就是宋氏集团最如日中天时,也没法比。

一家人一起吃饭,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就像是真的祖孙三代,这让他怒火中烧,他只看到宋风晚时不时和严望川说话。

严望川话不多,却时常给她夹菜,甚至帮她剥虾去壳。

宋风晚出来的时候,乔艾芸本想送她的,最后是严望川送她到了门口,两人还站着说了几句话。

他似乎听到宋风晚喊了他一声“爸爸”。

他浑身发抖,怒火在心底蔓延,他恨不能冲上去就给严望川一拳。

这是他女儿,关他什么屁事。

乔艾芸还一直和他有说有笑,怎么着,是真的要结婚了吗?

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他们所赐,他都要破产,穷困潦倒,凭什么他们还能谈笑风生。

滔天的恨意淹没了他,他恨不能弄死这对狗男女,哪里还管自己这次过来,是有求于人啊。

**

此刻原本的宋家别墅,已经正式更名为乔家。

乔望北接了个电话,傅家打来的,无非是问家中是否有人,待会儿要来接怀生,孙琼华也会一并过去赔礼道歉。

电话是傅沉打的,他帮过宋风晚,乔望北自然不会给他甩脸色,还准备晚上招待他一下。

听说孙琼华也一起,脸色都变了。

从房间拿出刻刀,一字排开,对着阳光,挨个检查。

“乔叔叔,您在干嘛啊?”怀生正趴在桌上练字,他秋后会正式上小学。

“磨刀杀人。”

“佛祖说:不能杀生,要慈悲为怀,杀生业障非常重,会下地狱的。”怀生说得极其严肃,这是佛教“五戒”,不杀生是第一条。

“凡被肯定是人者,皆不可杀。”

乔望北挑眉,这小屁孩是在和他说教?

“如果这人是畜生,不配为人呢?”

怀生秀气的眉头拧成一团,昨晚姐姐也说,脑残不是脏话,他现在说这人是畜生,不是人?

他一时饶不过来。

直接走过去,把乔望北的刻刀全部收起来,藏在身后,“我不管,杀人是重罪,造黑业,会堕为鬼道或下地狱,我出家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

乔望北哭笑不得。

他最多就是恐吓一下傅家人,哪能真的下手啊,这小和尚怎么如此较真。

“把刀给我。”乔望北黑沉着脸。

“不。”怀生语气笃定。

“你这混小子,你给不给,信不信我抽你。”乔望北生得黑口黑面,精瘦凌厉,不说话的时候,都很吓人,此刻还恐吓他。

怀生眨了眨眼,眼底似有泪水,似乎是被他吓到了,还是仅仅攥着刀,“不给。”

“你这小子,就是找打是不?我耐心有限,真的忍你很久了。”一大早起来敲木鱼,乔望北喜静,差点崩溃。

他板着脸,凶神恶煞,怀生瘪瘪嘴。

隔了数秒。

眼泪啪啪往下掉……

乔望北傻了眼。

自家那小子,是打死都不会红眼的,他怎么还哭了?自己也没动手啊,他又不会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要刀了,你别哭了。”

怀生红着眼点头,“我是在帮你,你要和我说谢谢。”

乔望北此刻是真的想抽他了。

**

乔艾芸这边

他陪同严望川,把严老夫人送回酒店,老太太有午睡的习惯,两点多,眼皮子就撑不住了。

她接到乔望北的电话,知道待会儿傅沉会过去,自然得赶着回家,帮怀生收拾东西。

她本想自己回家,老太太坚持,只能让严望川送她。

两人刚上车,严望川就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想要孩子吗?”

他喜欢乔艾芸,自然希望能有个属于他俩的孩子,这点他不否认。

“嗯?”乔艾芸低头系安全带。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你想要吗?”

“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乔艾芸都没想好自己和严望川的关系该何去何从,自然没想过要孩子,这种事也不能急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望川紧接着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我身体好,还能生。”

乔艾芸恨不能一巴掌呼死他,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能生,你自己去生啊!

------题外话------

三爷估计也开始郁闷了,哈哈

乔舅舅顺利吓哭孩子,在这里心疼表哥三秒钟,哈哈,你的生活环境真的很艰难。

最后我要说一句!

师兄,咱们说话委婉点【捂脸】

204 害羞的严师兄,宋氏破产

“我身体好,还能生。”

严望川这话说出口,乔艾芸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安全带瞬间弹开,崩回原位。

车内的气氛瞬间凝滞尴尬。

她的面部神经都没忍住,狠狠抽动两下。

耳根有些发热,这个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问他这些了吗?

而且说得这么直白?

饶是一把年纪,乔艾芸还是老脸一红,臊得慌。

严望川却忽然欺身过来,吓得她后背紧贴座椅,不敢乱动,他长臂一伸,捞过她斜后侧的安全带,半边身子靠过来。

不过他素来为人正派,即便这般亲近的距离,仍旧客气疏离,保持着应有的风度,除却衣服摩擦,不曾有半点逾越。

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他神色专注,问得极其认真。

“我暂时还没考虑到这一层。”乔艾芸说得是实话。

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宋风晚,高三这段时间太重要,虽然她也在考虑自己与严望川的关系,但孩子,倒是真没想过。

严望川点头,回到自己位子上,开车直奔乔家。

乔艾芸瞥了他两眼,冷肃着一张脸,面瘫寡言,抿着嘴角,浑身紧绷,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慢慢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显然是生气了。

“师兄?”她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

“嗯。”表情稀缺,寡淡的应了一声。

“生气了?”

“没有。”他这口气,虽和往常一样冷漠,乔艾芸却听出了一点委屈的味道。

分明是生气了。

这人能不能别这么闷啊,生气还憋着?

“师兄,我们两人的关系现在都没确定……”她想和他说一下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敢打开话匣子,就被某人一句话给堵死了。

“你又要悔婚?”严望川神色认真,眼睛锋利的射过去,鹰隼般犀利骇人。

乔艾芸呼吸一窒,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

“你又要抛弃我。”

她哭笑不得,什么叫又要?搞得她好像是个薄情寡性的女人,而且这语气莫名带着委屈和控诉。

“师兄,其实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尚未稳固,谈生孩子的事情太早了。”

乔艾芸语气缓和,想要和他好好沟通。

“而且我这个年纪,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高龄产妇,你知道生孩子多危险吗?弄不好真的会那啥……”

严望川一个急刹车,车子几乎贴着路牙,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停住。

“晚晚还有半年就要高考,其他事情,我是真的没那个心思,就算想要孩子,都得从长计议,你说是吧?”

对方不说话。

乔艾芸叹了口气。

严望川一只手放在手刹上,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慢慢覆盖在他手背上,柔软温热,似乎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慢慢攥紧了他的手,“师兄,我说的对吧。”

他身体紧绷,有些回不过神。

她……

牵他手了?

乔艾芸看他仍旧紧绷着脸,以为还在生气,叹了口气,尴尬的把手收回去,某人却动作更快的反握住她的手。

“你说的都对。”严望川目光死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呼吸有点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手背宽厚,指腹有层薄茧,却异常灼热,手心紧张的都是汗,却抓着她,死都不肯松开。

乔艾芸挣扎两下无果,只能任由他牵着,脸有些烧,心跳也有点快。

“师兄?开车吧。”

严望川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继续开车,乔艾芸偏头看了他一眼。

某个素来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耳根红红,与他冷漠的一张脸,极不相符。

害羞?

乔艾芸扑哧一声笑出来,严望川只觉得耳根更烫。

**

车子即将抵达别墅区的时候,外面聚集了大批记者,小区保安守在门口,尽量留出可供车辆通行的空间。

乔艾芸坐直身子,看了看外面,“出什么事了?”

严望川抿嘴不语,他的车子虽是本地牌照,那些记者却不曾见过,以为是小区内的普通住户,并没在意,而是让车子缓缓通过。

等两人回到家里,乔望北立刻迎上去。

“遇到记者没?”

“小区外面很多记者。”乔艾芸站在玄关处,弯腰脱鞋,“出什么事了?”

“银行那边宣布要对宋氏进行破产清盘。”乔望北挑眉。

乔艾芸手指微微僵住,这个公司从小工作室,到云城市的龙头企业,乔艾芸是亲眼见证的,如今大厦崩塌,短短几天之内,怎能不让人唏嘘。

她走进客厅的时候,云城的地方台,正在直播宋氏的情况。

大批记者架设机器,全部堵在公司门口,有很多拉着黑白横幅的讨债人,上面多是写着“宋敬仁,还我血汗钱”,大批民众聚集在公司门口催债。

“看新闻上说,宋氏欠了不少钱,银行贷款还不上,还有之前的合作商,都是些小企业,做了东西,尾款没结清,宋氏倒台,这些人的钱也会打水漂。”乔望北咋舌。

乔艾芸看了眼电视,“欠了很多钱?”

“宋氏所有收货商集中反水,收不到货款,自然没钱给供货商,银行贷款还不上,恶性循环,缺口太大,堵不住。”严望川解释,“现在即便是高利贷,都没人敢给他借钱。”

“他这是自作孽,活该!”乔望北冷哼,抬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人呢?”乔艾芸询问。

“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啊,现在全城多少人在找他,他只要一露面,那些供货商绝对会把他啃得渣都不剩,那种怂货,肯定不敢出现。”乔望北语气不屑。

“这人没找到,记者才到这边堵着,怕是想找你问问情况,你最近别出门了。”

“晚上我去画室接晚晚,免得她被波及。”

乔艾芸点头,“怀生呢?”

“睡觉去了。”

乔望北想起这个小和尚就头疼,他压根不会哄孩子,好声好气和他说,不要哭了,这小家伙哭得更是凶残。

这要是自己儿子,他早就上手了,索性他自己哭累了,就回屋睡了。

“那我去帮他收拾一下东西。”乔艾芸说着就往楼上走。

宋氏破产,宋敬仁处境如何,可想而知,一无所有,还得背负一大笔债务,难免让人唏嘘。

**

江风雅也是从网上看到宋氏即将破产的消息,急忙赶到宋敬仁目前租住的房子里。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混杂着刺鼻呛人的烟味,熏得她没忍住咳嗽起来,烟雾缭绕中,她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电视机正在播放关于宋氏的新闻,地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揉碎的报纸,东倒西歪的各色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烟蒂,整个屋子,都下不去脚。

江风雅摸索半天,才打开灯,“爸”

灯光所及之处,更是一片狼藉。

宋敬仁艰难的抬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江风雅朝他走去,将地上的垃圾一一收拾整理好,“就算公司没了,只要努力,一切都还会有的。”

“呵”宋敬仁喝了不少酒,捏着烟屁股的手指微微发抖,将烟蒂往嘴边送,“哪有那么容易。”

“公司清盘,还有不少东西,银行那边拍卖,还清欠款应该不成问题,肯定有机会重头再来的。”

江风雅早就了解过了,宋氏还有不少机器之类的,包括宋氏大楼,银行拍卖,还清债务,可能还会剩下一笔钱。

就算只有几十万,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

助学金丢了,傅聿修即将出国,宋敬仁这边,可能还能弄点钱回去。

“……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人,居然是你。”宋敬仁苦笑着,狠狠嘬了口烟。

“那些人还说,你就是贪图我的钱,想要攀高枝儿,都是狗屁,你才是我亲女儿,不像宋风晚那个死丫头,没良心的东西!”

江风雅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惜宋敬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不曾注意到她一瞬间的反常。

“这么多年,我真是白疼她了,现在居然特么敢喊别人爸爸,我看她马上就要改姓严了,我就知道乔艾芸和那个男人特么有一腿!”

“还口口声声手两人清白,怕是早就背着我滚上床了,贱人!”

宋敬仁越想越怄火。

“阿姨和那位严先生不是很早就认识了吗?要是没感情,怎么会定亲啊。”江风雅小声嘀咕着。

“是啊,没感情,双方定什么亲,狗男女,还特么在发布会污蔑我,给我泼脏水,我看他们怕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不干不净。”

宋敬仁只要想起中午他们吃饭的情形,顿时火冒三丈。

“妹妹和他交好,其实也正常,他不是很有钱吗?肯定对她也好。”

宋敬仁一听这话,抬手将桌上的几个啤酒瓶打翻在地,“我看那死丫头八成就不是我的种,如果不是他女儿,严家人凭什么对她好!”

他一想到自己可能帮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更加难堪。

男人的自尊心,仿佛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那种被严望川支配的恐惧感又从心底窜上来。

江风雅咬了咬唇,“爸,您别生气,都离婚了,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的。”

“妈的,他们肯定早就设下了陷阱,让我往下跳,公司股份那么值钱,居然都不要,分明是从一开始就算计我。”

宋敬仁此刻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乔望北那么果决,值钱的东西不要,就要了点房子商铺,就想离婚,和他断绝关系。

仔细想来,分明是早有预谋。

越想越窝火,恨不能冲到他们家里,把他们全部弄死。

宋敬仁想着,直接往门外走,他要去找那对贱人算账。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目光相对,宋敬仁皱着眉,“你是谁啊?”

江志强倒是一笑,“哎呦,可算是找到你了……”

江风雅一听到他的声音,身子觳觫,内心惊惧不止,他怎么又来了。

**

云城傅家

管家指挥佣人,正在收拾东西,三天后出国,时间太紧。

孙琼华则出门买礼物,待会儿要去乔家赔罪,总不能空着手。

傅沉则在自己房间,低头翻着佛经。

千江敲开门,“三爷。”

“怎么了?”

“有情况。”

“嗯?”傅沉挑眉。

“江风雅那个养父,找到了宋敬仁,怕是要出事了。”

傅沉撩起眼皮,看了眼千江,“盯紧那边,通知严望川,让他注意点,宋敬仁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怕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

“嗯。”千江应声走出去。

傅沉低头摩挲着佛经扉页,这心底总是有些不安。

------题外话------

渣父要垂死挣扎一次……

怕是真的要被虐死。

205 狼狈为奸,怕是在找死(2更)

出租屋内

宋敬仁都没回过神,江志强已经挥拳,直接打过去,他身子趔趄,栽倒在地。

再想挣扎,江志强已经一个跨步,骑在他身上,拳头像是暴雨般急促的落下。

“爸”江风雅急忙跑过去,试图将两人拉开。

“妈的,你不是喊他爸嘛,老子没养过你这种白眼狼!”

宋敬仁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江风雅的养父。

她曾和自己提过,这个人是个赌徒,经常对她母亲施暴,逼得她跳河自杀,警方介入,确认他长期对她们母女实施家暴,关了他一段时间,怕是刚放出来。

“爸!”江风雅伸手,抱住江志强的胳膊。

他一个反手,一巴掌抽过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墙上。

“忘恩负义的小贱人,和你妈一样不是个东西,你特么还找来那小子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江志强本就暴虐,下手很重,上会被傅聿修打的狠了,这股邪火自然要发泄在江风雅身上。

掐着她脖子的手指,缓缓收紧。

江风雅娇小柔弱,双手不停拍打着他手臂,他却岿然不动。

手指掐着她的喉咙,她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已经吐不出一个完整字眼。

“唔”她快不能呼吸了。

“混蛋!”宋敬仁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其抱住。

江风雅趁机挣脱,紧靠着墙,双腿虚软的跌坐在地,摸着脖子不断咳嗽,他若是再用力一些,自己绝对会被他活生生掐死。

而这边的江志强和宋敬仁已经扭打在一起。

宋敬仁做了半辈子人上人,自然不是这种地痞流氓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趴在地。

“你还想打我?妈的,你特么还上了我的女人,老子废了你。”江志强想到自己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心底像是有团火,越烧越旺。

“敢睡我老婆,你特么是找死。”

“我给你养了这么多年女儿,那贱人死都不肯说她的生父是谁,可算让我找到你了吧,你特么不是要睡我老婆嘛,我让你睡……”

想到这么多年被戴绿帽子,给别人养女儿,江志强直接抬脚,朝着宋敬仁胯下踹过去。

宋敬仁猝不及防,差点疼得昏死过去。

江风雅大口喘着粗气,躲在角落不敢动作。

小时候她曾亲眼过去养父施暴,身体本能的瑟瑟发颤,根本不敢再上前半步。

“我特么让你睡,睡你mmp,我去你大爷”江志强失控得叫嚣,抬脚就朝他身上狠踹。

宋敬仁身子蜷缩着护着某处,疼得浑身冒冷汗。

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手脚虚软,根本无力反抗。

直到江志强自己打得舒服了,才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宋敬仁是吧,你特么想认回女儿可以,这么多年,我花在她身上的费用,你必须给我。”

江风雅身子瑟缩,“我没花过你的钱!你就知道出去烂赌,哪次不是从家里拿钱,我什么时候花过你一分钱!”

“特奶奶的,你还敢给老子顶嘴?”江志强恶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老子给你提供吃喝,你早就去外面乞讨了!”

“我没钱。”宋敬仁气若游丝。

“少特么骗我。”江志强可不信。

“我的公司破产了,确实没钱。”

“破船还有三千钉,你会没钱,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弄死你。”

宋敬仁急促喘着气,脑子里精光闪过……

“我还能弄到钱,只要你帮我,我就能给你钱。”

“我帮你?”

“你先松开我。”宋敬仁拍了拍他的手背。

江志强听说有钱拿,这才松开手。

“我确实没钱,但我前妻有啊,只是我现在见不到她,你只要帮我把我女儿弄来,她肯定会露面,到时候你就是要一千万,她都会给你。”

“你要我去绑架?”江志强蹙眉,“这特么是犯法的,老子不干。”

“什么绑架,我是她爸,我想见见她有什么问题?”

“你干嘛不自己去找她?”江志强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看到我就跑,我根本碰不到她。”

“你让我把她弄来,他们报警,出事不是我倒霉?”江志强也知道,这就是绑架。

“他们不敢报警,有钱人谁愿意把这种曝光出去,为了尽快解决这种事,我们要多少钱,他们都会凑的。”

江志强听到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捡起宋敬仁之前掉落的残烟,放在嘴里嘬了两口,“她长什么样?”

宋敬仁自然存着宋风晚的照片,立刻翻找出来给他看。

江志强忽然一笑,“她啊,我见过,认识,人在哪儿呢,我马上就过去。”

他是赌徒,为了钱做这点事压根不算什么。

况且宋敬仁方才说可能会拿到一千万,他不可能不心动。

“在东方画室,地点是……”宋敬仁马上告诉他宋风晚所在的位置,“她傍晚会出来吃饭,只有这时候能下手,要是再晚,她回家肯定有人去接,就没办法了。”

“我知道。”江志强出门时,还顺走了宋敬仁的一盒烟。

**

待他离开,屋里的两个人才长舒一口气。

“爸,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跟踪我。”江风雅哭得脸上都是泪。

宋敬仁叹着气,伸手捂着大腿根部,被踹的地方,还疼得要命。

“可是你们这么做,是绑架啊,是犯法的。”江风雅一脸担忧,“要是别人知道的话,你们都得坐牢。”

“他们不敢报警,除非想让宋风晚名誉扫地,一个女孩子被绑架,媒体知道,指不定如何报道。”宋敬仁一瘸一拐的扶着沙发坐下。

“这钱本来就是乔艾芸从我手里骗走的,我要点回来有什么关系。”

“云城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等钱到手,你和我一起走?”

江风雅怔愣一下,垂头没说话。

心底已经开始思量。

和他一起走,那不是出去逃亡?

她刚大学,可不想变成通缉犯,到处躲躲藏藏,她才18,为了上大学,摆脱养父,她已经付出很多,不能把一生葬送在这里。

父女俩待在出租屋里,却各自心怀鬼胎。

**

傅家

孙琼华出去逛了半天,才选定赔礼道歉的礼物,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冬天的夜幕,拉下得快,五点左右,外面已经一片灰尘。

她刚停好车,就瞧着傅沉快步走出屋子。

“老三,你出来的巧啊,我正打算叫你出来一起去乔家那边。”孙琼华笑着下车,“你得等我一下,我要去换身衣服。”

“二嫂,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

不等孙琼华再次开口,傅沉已经上车,千江驾驶,车子开得极快,一转眼已经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急急忙忙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沉这般模样,换做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非常冷静,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此刻手头事情太多,出国是临时安排,她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虽然觉得傅沉反常,却压根没精力管。

此刻傅沉坐在车里,正给严望川打电话。

他让人盯着江志强,他出了出租屋后,找地方吃了碗面,就开始在外面游荡,直至接近五点,才打了出租,方向恰好是宋风晚所在的位置。

他可从没在那带活动过,突然过去,傅沉不得不防。

“喂”严望川挑眉,他们联系素来都是藏着掖着的,傅沉这个点给他打电话,他心里也觉得诧异。

“严先生……”傅沉将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我现在去找晚晚,你盯着芸姨那边。”

“好,有情况随时联系。”严望川眉头深锁。

这宋敬仁,若是敢碰晚晚,怕是真在找死。

------题外话------

我只想说,晚晚什么事都不会有,三爷已经赶过去了……

渣父是最后蹦跶一次,会自食恶果的。

206 三爷师兄联手,完爆渣渣(3更)

东方画室

约莫五点半,画室内的学生,陆陆续续出门吃晚饭,宋风晚稍微收拾了一下画具,伸手捏了捏酸痛的后颈,翻找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

学习时间,都是调成静音模式,这刚摸出来,满屏的信息和未接来电,几乎都是傅沉的。

他知道自己的作息,从不会这时候找她,她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准备给他回电话。

这都没走出去,他的电话再度打来。

“三哥,怎么了?”宋风晚压低声音,站在走廊上。

“你在哪儿?”电话接通,傅沉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

“在画室啊,你不是说六点左右过来?这么早找我?”

两人本就约好一起吃晚饭,傅沉要去接怀生,所以时间会迟一些,所以约了六点。

“你们画室有人吗?”

“很多人啊。”天冷,很多学生自带了饼干面包,压根不想出门,适逢快校招,画室基本24小时有人在。

“那你待在教室里,不许出来!”

“怎么了?”宋风晚从他语气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等我过去接你,在这之前,你别一个人单独出来,就是上厕所,也拉上一个同学,听到了吗?”傅沉再三叮嘱。

“嗯。”宋风晚乖乖应着。

心里有预感出了什么事,可是傅沉不说,她也没再追问,便回到了教室里。

**

画室外面

江志强躲在画室斜对面的巷子里,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烟。

张头张脑,像个贼。

他五点就到这儿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却都没看到宋风晚的影子,他彻底没了耐心。

直起身子,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直接进入画室。

此刻进出的人太多,压根没人管,老师也都不在,他进去无人阻拦。

画室有三层楼,十几间教室,想找个人也并不容易,他只能挨个教室去看。

等他找到宋风晚所属教室时,已是七分钟之后了,宋风晚正和几个同学围在一起聊天,他眯眼打量着她。

之前在大学城遇到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娃娃长得太漂亮。

眼睛水灵灵的,细皮嫩肉,唇红齿白,这有钱人家的小姐,果然是娇生惯养的,皮肤嫩得好像能掐出水。

要是能尝一下,这滋味儿肯定十分销魂。

那双贼眼,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下流至极。

他嘴角勾着淫邪的笑意,已经在脑海中反复模拟污秽不堪的画面,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笑得分外淫荡。

他下意识舔着嘴角,反正宋敬仁刚才自己也说了,这有钱人家,就算发生绑架的事情,也只会竭力隐瞒,那就算他和这女娃娃发生关系……

估计问题也不大。

这宋敬仁上了他老婆,这口怨气他至今无处发泄。

小丫头,你别怪叔叔,这是你爸欠我的,活该你要帮他还。

宋风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了,她看了眼教室门口,无人,她又猛地转过头看了眼后门……

空无一人。

“晚晚,你怎了?”一起聊天的几个女生看到她有些异常。

“没事。”宋风晚狐疑,难不成自己多心了?

**

此刻的画室洗手间内

江志强刚打算开口喊她出来,然后把她拖走了,这还没开口,一双手从他后背伸出来,捂住他的嘴,按住他的胳膊,将他拖进了洗手间。

他竭力挣脱,可是那人手臂粗壮,钢筋铁骨般无法撼动。

人被拖进洗手间,他瞥见有两人走进来,一人进来前将正在清洗的牌子挂上,反手把门给锁了。

此刻画室内学生不多,倒是无人注意。

千江一松开手,江志强急忙挣开他,闪身到角落,一脸戒备,“你们是谁?”

傅沉眯眼打量着他,“宋敬仁让你来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江志强就是个混子,说谎胡扯,都是信口拈来。

“听不懂?”傅沉轻笑。

千江一把扯住他,再次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十方锁好门,伸手揉了揉手腕,“我都好久没动手了……”

他说着走过去,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江志强闷哼一声,紧接着,拳头就如同暴雨梨花般落下,疼得他直哼哼。

偏生手脚被身后的人束缚住,只能被动挨打。

“听不懂是吧,我特么打到你能听懂。”

“你刚才眼睛朝哪儿看呢,那是你能看的人嘛,还特么色眯眯的。”

“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

千江板着脸,“你能闭嘴吗?”

都开始动手了,还瞎bb什么。

直至傅沉抬了下手,千江才松开,江志强被打得呕了血,弄得千江满手都是,他颇为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擦了几下。

“现在知道是谁派你来的?”傅沉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是宋敬仁,是他。”江志强这种人,也敢不懂什么道义,见风使舵,情况不妙,自然全招了,“都是他说的,让我把他女儿弄回去……”

“你们还有别的计划?”

“没有没了,他就让我来绑他女儿……”江志强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断咳嗽。

傅沉摸出手机给严望川打电话,通知他已经没事了。

“……现在,能让我走了吗?”江志强比谁都崩溃,这都没等动手,就被人暴揍一顿,他心里也憋屈。

他压根不认识这三个人,这特么都是谁啊。

“继续打,留口气送去局子里。”傅沉说着转身走出去。

这次动手的就不是十方了。

而是千江。

他的力道狠,拳拳要命,十方站在边上,从口袋里摸了盒木糖醇,嚼了两颗。

江志强只能蜷缩着身子,尽量避免他打着要害部位,嗷嗷直叫。

十分咋舌:我滴乖乖,太狠了吧。

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偷鸡摸狗,滥赌成性,这次还往他家三爷面前凑,这不成心找死?

**

乔家别墅

乔艾芸已经把怀生东西打包好,正在客厅静候傅家人的到来。

严望川却一反常态,站在窗口,盯着那几盆兰花,面色凝重。

出门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只说出去一趟,摸着车钥匙,连外套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师兄!”乔艾芸抱着他的羽绒服出去时,车子都跑得没影了,“这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可能公司有急事。”乔望北压根不懂出了事,只知道怀生小和尚即将被送出去,他喜上眉梢。

还思量着待会儿他走了,要和严望川一起出去泡个澡。

**

出租屋内

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空气阴冷压抑,时间也指向了六点整。

宋敬仁一直等不到消息,心里着急,来回在屋里踱步。

江风雅坐在沙发上,心急如焚,这件事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会被连累,弄不好真的要亡命天涯,她不能坐以待毙。

“爸,我出去打个电话,这房间里信号不太好……”

“去吧去吧。”宋敬仁一心想着待会儿江志强把人带来,该如何敲诈乔艾芸,哪里还顾得上她。

江风雅没拿钥匙,虚掩着门就走了出去。

她爬了几层楼梯,站在楼梯口的窗边,拿着手机的手指,轻轻发颤……

她必须为自己谋出路。

如果江志强成功把宋风晚绑了,即便有了钱,以后也是逃犯的命,如果没绑,被发现,那后果更惨,乔家绝对会找上门的。

她见识过乔望北的厉害。

拿着刀,那是真敢杀人的狠角色。

惹不起。

爸,你可别怪我,我不想和你一起去送死……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路虎停在单元楼下,宋敬仁租的是老式小区,6楼层,站在这边可以清楚看到楼下的一举一动。

她瞧见一人推门下车,直奔着他们所在单元楼而来。

直至他逼近楼门口,借着路灯,才看清这人的脸。

江风雅莫名有些腿软,寒风吹来,后背寒渗渗的。

她应该去通知宋敬仁才对,可是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

十几秒后,她听到一声闷响……

“duang”的一声。

门被踹开,撞在墙上,又是一记炸响,吓得小脸惨白。

老旧的楼层,似乎整栋楼都猛烈晃了一下,她双腿虚软,扶着墙支撑着身体。

**

宋敬仁还在房间踱步,房门被人踹开,也是被吓得惊惧发颤,再定睛一看来人是谁。

遍布伤痕的脸,更是青白交织。

“……你……”宋敬仁心底暗叫坏了事。

这肯定是被发现了。

果然这种混子流氓,是办不成事的。

严望川大步朝他走过去,神情萧瑟,眼神肃然。

阴沉森冷,散着凉意。

“你来这里干嘛?”宋敬仁嘴唇哆嗦,想起之前被他暴揍过两次,身体本能畏惧的往后退。

可是严望川动作更快,直接一脚就踹在他胸口。

宋敬仁单薄的身子,像是离弦之箭般,撞到后面的沙发上,撞到后背,疼得他冷汗直流,像是活生生被撞开撕裂,胸口剧痛。

身子绵软的贴着沙发下滑,吐出一口血水。

面部五官更是疼痛,扭曲变形。

严望川胸口这口气方才得意纾解,“宋敬仁,我警告过你,再碰他们母女一下,我要你好看。”

宋敬仁疼得说不出话。

方才被江志强狠揍一顿,哪里受得住严望川这一脚。

“你要是再背地搞这些腌臜手段,就算你是晚晚的生父,我也要了你的狗命。”

宋敬仁一个劲儿摇头。

这个男人目光阴鸷暗沉,说话更是半点情绪不露,真的会弄死他的。

……

只是严望川再想动手的时候,外面传来的警笛声,他略微蹙眉。

他和傅沉说好,等他过来收拾这混蛋一顿,再报警抓人。

不然他这口气出不来,真的能憋死。

虎毒不食子,这混蛋,连亲生女儿都敢下手,当真没人性。

只是他们都没动手,这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

**

伴随着一群警察冲进屋里,宋敬仁直接被带走。

严望川则跟着回去录了份口供。

江志强被千江扭送到了警察局,方才他承认宋敬仁指使他绑架宋风晚的事情,也被傅沉录音,事实证据都很清楚。

宋敬仁身上这伤大部分都是江志强殴打所致,念在严望川也是心里着急,口头警告一下,并没做出什么处罚。

不过宋敬仁被捕,牵涉到乔艾芸母女。

两人都被请到警局,了解一下情况。

他俩方才得知,发生了这么多事……

人是傅沉抓的,有傅三爷在,这局里都重视三分,必然是要严惩凶犯。

京城来的人,谁惹得起。

**

兵荒马乱,折腾到天亮,一群人才离开警局。

傅沉并没去乔家,在警局门口就和他们分道扬镳。

回程路上,十方才开了口。

“三爷,这江风雅真特么够狠,自己报警抓了生父养父,还要亲自指认两人,他们锒铛入狱,她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即便当时谋划她确实在场,但是并未参与,还亲自报警指认,真是够毒。”

“宋敬仁公司账目不清,怕是轻易不能出来,那个江志强还有案底,惯犯更是从重量刑。”

“江风雅是重要证人,警方还得派人守着,就是二夫人想出手将她逐出云城,也不敢与警方为敌。”

傅沉手指不停转动着佛珠,他确实没算到江风雅会走这一步。

世人畏鬼神,殊不知……

最毒是人心。

------题外话------

渣父顺利领盒饭,撒花撒花~

今天大家都不留言了,我感觉是憋着要给我寄刀片的o(╥﹏╥)o

晚晚也什么事情没有发生,渣渣计划没得逞,自食恶果,所以想要给我寄刀片的,可以歇歇了【捂脸】

下面应该就是师兄要追老婆了【捂脸】,喜欢师兄的可以期待一下啦

我觉得先领证再办事,再谈生孩子比较好,师兄非要倒着来,先谈生孩子,我对他也很无奈呀……

*

最后说一句

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评价票,推荐票,什么票票都是要,群么么~

207 三爷护短,小和尚腹黑爱坑人

云城乔家

一行人回到家,乔艾芸揉着胀痛的额角看向宋风晚,“晚晚,吃了早餐再休息,今天就不去画室了。”

“嗯。”宋风晚也不知傅沉瞒着她的事居然是这个。

从宋敬仁策划认亲宴,媒体给她和母亲泼脏水,到后面曝光母亲与严望川的照片,她就明白,这个父亲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爱她。

即便如此,她也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让人绑架她。

乔望北接他们回来的路上,买了些菜粥蒸饺,宋风晚拿着筷子,刚咬了一口蒸饺,胃里翻腾的厉害,她跑到洗手间,趴在洗漱台吐了一会儿……

昨天晚上就没吃,胃里没东西,干呕的痛楚,刺激着喉咙。

乔艾芸刚准备过去看一下,就听到洗手间传来哭声,惹得她眼眶通红。

她在派出所内,警方让她看过江志强,问她是否认识,那人目光猥琐下流,举止腌臜龌龊,即便在派出所都不老实。

她都不敢想,如果真的出事,宋风晚会遭遇何种厄运。

宋风晚蹲在地上,伸手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越是隐忍,听在外面几人耳里,那简直比凌迟还让人难受。

“妈的!”乔望北拿着一包烟,仅穿着一件薄毛衫就走了出去,严望川也紧跟着出去。

师兄弟二人,站在门口,抽了根烟。

“虎毒不食子,这混蛋连畜生都不如。”乔望北抽着烟,在警局的时候,他就差点冲进去暴揍宋敬仁,可惜被警察拦着,他动不了。

“这可是他亲女儿,你看到那个人渣么?那副猥琐样,晚晚要是真落在他手里,我……那傅沉下手也是轻了,要是我,非特么弄死他。”

“这狗娘养的畜生!”

……

乔望北掐着烟的手指,因为极度愤怒,轻轻颤抖。

严望川靠在墙边,垂头吸着烟,他动作比乔望北优雅许多,只是熬了一夜,眼底俱是红血丝。

待天色大亮,宋敬仁涉嫌绑架已被刑拘的消息,瞬间传遍云城,媒体和讨债的人齐聚派出所,即便警方没公布案件具体情况,众人似乎都嗅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消息敏锐些的人,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他要绑架的是他亲女儿。

严老夫人得知消息,本想去乔家探望,想着宋风晚此刻怕是自己都没回过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家二老则是天亮时收到的消息,感慨一番后,打了电话,让傅沉多去关心一下。

**

云城傅家

傅沉回去的时候,天,微微亮。

孙琼华昨天是打算等傅沉一起去乔家赔罪,殊不知乔望北提前打了电话,让她去接怀生,并未说明缘由,她接了怀生回来,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宋家出了事。

自然也要唏嘘短叹一番。

“老三,宋家这个……是真的?”孙琼华还是难以置信。

傅沉点头。

“简直造孽,幸亏当初接触婚约,要不然牵扯到我们家,我都不敢想。”对她来说,他们只是差点结为姻亲的对象,自是没什么感情的。

语气带着看戏人的凉薄,这让傅沉听着很不舒服。

“不知道宋风晚那丫头以后该怎么办,家里出了这种事,这以后……”

傅沉手指猝然收紧,攥紧佛珠,“她会很好。”

“嗯?”孙琼华一怔,“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傅沉偏头看她,“二嫂,你觉得她以后会怎么样?”

他眼神温和,却透着生冷凌厉,一夜未眠,眼角寒意更甚。

“我就随便一说,你也知道,这种事瞒得住普通民众,这稍微有点能力的家庭,调查一下,就知道她家出过这种事,对她自然也会……”

很多家庭选媳妇儿,很看重原生家庭,双亲离异,父亲下狱,传出去怕是她以后找对象都难。

傅沉沉声说道,“你管得太多了。”

孙琼华莫名其妙。

“二嫂,我素来觉得你与寻常女人不同,不会私下议论,嚼人舌根,没想到也会私下议论别人是非。”

“不是,老三……”孙琼华蹙眉,她就随口说两句,怎么就生气了?

“她以后会过得比谁都好。”

孙琼华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他们认识二十多年,她算是看着傅沉长大的,还是头一次见他与自己这般模样。

情绪外露,毫不掩饰。

“妈,三叔,你们在说什么?”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傅聿修从楼上下来,此刻消息还没在网上传开,他自然不懂。

“没事,怀生呢。”思绪被打断,孙琼华直接岔开话题。

就傅沉的脾气,若是继续这个话茬,保不齐就会直接给自己甩脸子。

这位小叔子,连他丈夫的面子都不给,她是他二嫂,平时里总是恭敬些,若是惹毛了,都敢顶撞老爷子,更何况她?

“怀生……”傅聿修提着这个小和尚就一肚子火。

小和尚接过来的时候,孙琼华再三叮嘱,他的奶奶和三叔很喜欢这孩子,让他务必尽心尽责照顾。

傅家马上要出国,许多房间都收整好,不再住人,又是男孩子,孙琼华就让怀生与傅聿修同室而居,反正就住一两天。

孙琼华晚上出门打麻将,照顾怀生的任务自然就落到傅聿修身上。

盯着他写作业,忙到九点多,好不容易伺候他洗完澡。

这小和尚居然问他,“哥哥,能不能念经?我每天都有功课要做。”

傅聿修从没照顾过孩子,累得精疲力尽,随手打发了他,“你随意。”

然后他就从小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本佛经,还有一个木鱼,晚课持续一个小时,傅聿修差点疯掉。

晚上时间还容易打发,他去楼下客厅看了会电视,上楼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可是早上天没亮,木鱼声再度响起。

气得他直跳脚,只想把他掐死。

谁还没点起床气啊。

这特么天没亮起来打坐敲木鱼啊,是想弄死他吧。

他熬不住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冲了个澡,回来之后,他居然还没结束。

“你不是说早课一个小时?”傅聿修挑眉。

“嗯,前几天出去玩,落了几天,我要抽空把它补上。”怀生一脸天真无邪。

傅聿修气得脸都青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一个小屁孩给欺负了?简直笑话!

他冲过去夺过他的木鱼,打开窗户,试图扔出去。

怀生歪着头,“哥哥,你扔吧,我回头让三叔给我买新的。”

三叔?

这特么就是个魔咒。

傅聿修悻悻缩回手,将木鱼塞给他,“小子,不许和三叔告状。”

怀生伸手擦着木鱼,没作声。

**

傅聿修打着哈气从楼上下来。

既然孙琼华说没事,他就没往心里去。

mmp的,那光头和尚半夜还喜欢裹被子,简直没法睡。

“三叔。”怀生紧跟着他下楼,看到傅沉,快步下楼,冲到傅沉身边。

“昨晚睡得好吗?”傅沉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太好,这位哥哥睡觉不老实,总是踢我,还喜欢扯被子。”怀生神色天真。

傅聿修险些吐血。

妈的,到底是谁裹被子,睡觉不老实啊,这小和尚居然恶人先告状。

“聿修睡相是不太好。”孙琼华笑道。

“对了,他还要把我的木鱼扔了,三叔,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傅聿修瞠目结舌,“你这小和尚,我们不是说好,不告诉我三叔?”

“是你说的,我没答应。”怀生冷哼。

木鱼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敢动它,还想让他别告状?

门儿都没有。

他回去还得告诉傅奶奶。

“他不是想扔你的木鱼,哥哥就是和你闹着玩呢。”孙琼华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是吧聿修,就是玩玩而已。”

傅聿修还能怎么说,母亲都给他找台阶了,他肯定要下。

“嗯,闹着玩。”

“不要和出家人开玩笑,我会当真的。”怀生说的极其认真,“我们出家人,都是非常正经严肃的。”

傅聿修手指攥紧。

这小屁孩是说他不正经不严肃?

这一大早,真特么让人窝火。

孙琼华也是面色尴尬,偏又没法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傅沉原本因为孙琼华的话,心底不舒服,此刻倒是极其舒爽,这孩子好好调教,日后必成大器。

------题外话------

怀生,你学坏了,你继续跟着三爷,你以后怕是真的当不了方丈了……

其实孙琼华就是随便八卦一下,谁知道会踩着地雷【捂脸】

儿媳妇儿变成妯娌,她以后怕是也会疯掉。

**

每日都得求个票票,哈哈

208 三爷的安慰,师兄午夜偷吻(2更)

宋风晚早上回到家,蹲在洗手间哭了半天,起来的时候,眼睛酸胀,脑袋发昏,出现了短暂的晕眩。

她脚步虚浮,膝盖磕在马桶边缘,意识回拢,她倒吸一口凉气,洗了把脸就直接回房了。

虽说早与宋敬仁划清界限,但这人毕竟是她生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要是半点感情都没有,那都是骗人的。

知道他坏,可是让人绑架自己?这种事她做梦都想不到。

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眼睛分明疼得睁不开,眼泪还一个劲儿往下流。

中途乔艾芸和乔望北都来敲过门,让她去吃饭,她没胃口,其实所有人都没心情吃东西,自然不会强求她。

宋风晚脑袋昏沉,也不知何时睡着的,等她醒来,从枕下摸出手机,已是晚上十点多。

傅沉在六个小时前给她发信息。

【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她钻进被窝里,清着嗓子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三哥,我一直在睡觉,没看到你的消息。”

“睡醒了?饿不饿?”

“还好。”可能是过于难受,倒不觉得饥饿。

“我饿了。”

“你还没吃?”

傅沉声音很淡,“我在你家小区。”

宋风晚怔愣片刻,跳下床拉开窗帘,黑沉的夜,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卷席着棉絮般的雪花,肆意放飞,窗外景物已经落满了雪。

在黑色的夜幕中,白得纯粹。

宛若黑白影画,漂亮静默。

她还没开口,就听傅沉继续说,“等你一天了,很饿。”

“外面下雪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想见你。”周围极其安静,他声音低沉,略显嘶哑,宛若晨钟,落在她耳畔,听的人一颗心都揪成一团。

“你等我一下。”

“多穿点衣服,不急。”傅沉叮嘱完才挂了电话。

……

宋风晚穿着睡衣,裹了件羽绒服就往楼下跑。

刚到一楼,就发现亮着灯,乔艾芸靠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毛毯,已经熟睡。

严望川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膝盖上有台电脑,电脑折射的光线,将他的脸衬托得越发冷清萧瑟。

“严叔?”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虚。

“要出去?”严望川抬头看她。

“……”宋风晚手指揪扯着衣服,“我……有朋友找,稍微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下雪了。”

“嗯,我很快回来。”宋风晚在说谎,脸涨得通红,不过你再去看严望川,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一阵寒风袭来,朔雪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眯起眼,回身把门关上。

下一秒

风停雪止。

她一转身,就看到傅沉撑着伞,就站在她家门口。

恍惚间,她回想起第一次与傅沉碰面的时候,漫天雨幕,他也是站在伞下……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傅沉走到廊下,抬手将她羽绒服的毛领拢了拢。

宋风晚眼睛微红,低声不语。

傅沉站的位置,比她矮了一个台阶,他轻轻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微微垂头……

额头相抵,鼻尖轻蹭。

“脸很烫,没发烧吧。”

宋风晚愣了一下,他手指温热,扶住她的后颈,让她浑身皮肤都不自觉紧绷。

“没有。”她是方才遇到严望川有些紧张。

“晚晚……”

“嗯?”

“我和你说过,发生任何事都别怕,三哥护着你。”傅沉看着她,两人靠得太近,眼底好似只有彼此。

宋风晚鼻尖酸酸,微微点头。

“不管以后你跟不跟着我,我应了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变,明白么?”

她小步往傅沉那边挪了半寸,眼睛通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三哥……我心里难受。”

她在哭,湿热的泪水打湿他的脖颈,傅沉手指一松,伞从指间滑落,他伸手直接把她搂到怀里。

她难受……

他更不舒服。

“你是你,他是他,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难受,我也不好受。”

“有些人不知道你如此难过,哭了这一回,就别在为他流泪了,想想那些喜欢你,关心你,深爱你的人……”

“再想想我。”

道理谁都懂,只是有些情绪真的无法控制,若不宣泄一番,怕是会一直憋在心里。

傅沉深吸一口气,手臂收紧,将她揽入怀中,替她遮住所有风雪。

……

直至宋风晚哭累了,她才松开手。

“上车说。”傅沉伸手揽着她往车里走。

空气湿冷,往肺里走一圈,凉意入骨,冷得人直哆嗦,地上积水盖着薄雪,一脚下去,还有细碎的声响。

两人到了车里,暖气充足,宋风晚才吸了吸鼻子,接过傅沉递来的纸巾,不停擦着眼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想不想吃点什么?”

“不了,我得马上回去,也不很饿。”

傅沉从车后座拿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甜品递给她,“那吃点这个,天冷,本来想给你买点吃的,怕凉了不好吃,只有这个。”

宋风晚点头,打开包装盒,三角慕斯蛋糕,小小一个,还散着香甜的味道。

她拿起边上的勺子,舀了一块递给傅沉,“吃吗?”

傅沉摇头,他对什么都没有特别喜爱,包括甜食。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啊。”除却信佛这件事,“好像没见过你对什么热别热衷。”

“谁说没有。”傅沉转头看她。

“什么?”

“喜欢你,算吗?”

宋风晚咳嗽两声,低头吃东西,“唔……你在哪里买的,这家蛮好吃的。”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傅沉低低笑着,“好吃吗?”

“不错啊。”

傅沉眯着眼,盯着她的小嘴,柔柔软软,浅粉色……

亲起来很舒服。

“我尝尝……”说话间,傅沉起身,单手撑在她后侧的车玻璃上,偏头堵住她的唇。

她歪着头,有些猝不及防,他吻得温柔,含着吮吸,舌尖舔着她嘴角残留的甜品,像是有股电流,一路酥麻到胸口。

心跳紊乱,砰砰砰像是即将撞破胸腔。

就连呼吸都灼热烫人,直至她的唇舌被吻得发麻,他才退开身子。

“你……”宋风晚垂着脑袋,拿着勺子,戳了两下蛋糕。

“不是说赶着回去,两个人吃快点。”

宋风晚错愕,他所谓的两个人吃,就是……

吃她的嘴?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吃吧,不碰你了。”傅沉看她窘迫的样子,也不逼她。

**

此刻的乔家

严望川看宋风晚离开,并没急着出去,因为几分钟前,傅沉给他发了信息。

傅沉:【芸姨和乔家舅舅都睡了吗?】

严望川蹙眉,乔家舅舅?八字都没一撇,都开始认亲了,当真油嘴滑舌,他低头回了一条:【睡了。】

傅沉:【我看客厅还亮着灯。】

严望川:【艾芸给她留了饭,怕她半夜饿,一直在客厅守着,她睡了,我没睡。】

傅沉:【待会儿晚晚出来,你行个方便。】

严望川蹙眉,他为什么有种在帮人偷情的错觉,不过还是回了个:【嗯】

傅沉:【你和芸姨还是没进展?】

严望川:【有进展。】

傅沉:【比如说?】

严望川:【我们拉手了。】

傅沉低低笑着:【男人在这种事上要主动点,芸姨现在顾虑很多,女人会想的非常多,思前想后,可能就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空间需要给她,名分地位得早些定下来,该宣誓主权的时候,必须强势些。】

严望川一直眯着眼,看着傅沉的最后一条信息。

强势,主动,宣誓主权。

他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知道宋风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偏头打量着乔艾芸,她身上的毛毯已经滑落到了腿上,严望川将腿上的电脑放在一侧,慢慢坐到她身边。

他伸手,将毛毯轻轻拉到她肩头,许是半边沙发塌陷,乔艾芸头一歪,整个人斜靠在严望川身上。

严望川手指收紧,僵着身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心跳才缓缓平稳。

他刚想将她推过去,乔艾芸动了动,身子贴得更紧了。

他稍一偏头……

面对面,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咫尺。

严望川绷着脸,喉咙干涩发热,艰难的滑动两下,只觉得浑身的血在沸腾。

有点要命。

他僵硬的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试图将她推过去。

手指碰到她的脸,又有些舍不得。

乔艾芸虽然快40,包养得不错,皮肤虽然略显松弛,隐约可见一些细纹,却也白嫩。

他手心紧张得都是汗,他吞了吞口水。

在她脸上摸了两下。

滑腻。

柔软。

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好像比她的手还软嫩几分,他目光在她脸上游离,直至落到她殷红的嘴上……

她这一天下来,几乎没吃没喝,嘴唇发干,透着青白之色,他却觉得呼吸有些急,恨不能亲上一下。

这种想法,他二十多年前就有了。

只是那个年代,社会不如现在开放,拉个小手都是奢侈,他也只能在梦里肖想能一亲芳泽。

可是现在不同,近在咫尺,只要他再偏头,就能亲上。

严望川为人正派,不愿做这种事,可是内心却有不同的声音在叫嚣,内心天人交战……

可是转念一想。

她已经答应自己求婚,以后就是自己妻子,亲一下也未尝不可。

就轻轻尝一下。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稍微偏头……

距离越来越近,他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近在咫尺,不停撞击着他的胸腔。

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震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他轻轻靠近……

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停顿两秒,她呼吸均匀轻缓,还带着一种不知名的香味儿,他喉咙滑动着,终是没忍住……

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的唇很烫,而她的异常柔软。

有点不舍离开。

只是外面突然传来开门声……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宋风晚正站在玄关处,睁着眼,一瞬不瞬得看着他。

严望川则突然跳开。

乔艾芸身体没有依仗,身子跌在沙发上,猝然惊醒。

“……”她迷瞪得睁开眼,“晚晚,你醒了?出去了?”

“外面下雪了,我想看看。”宋风晚咳嗽两声。

“睡过去了。”乔艾芸起身,“你饿不饿,我把饭给你热一下,再给你烧个汤。”

不等她开口,乔艾芸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宋风晚脱了衣服,放在沙发上,与严望川视线碰撞。

他眼神如常冷漠,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耳根微微泛红,藏在不住的羞恼。

“师兄,你也吃点吧,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乔艾芸出声招呼。

“嗯。”严望川闷声应着,手心汗涔涔,死死盯着宋风晚。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她刚才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她也很尴尬啊。

不过偷吻?

严叔看起来正经严肃,是个非常正派的人,居然会干这种事,还这么怂?

------题外话------

晚晚,别瞧不上严叔,你家三爷,之前更怂,偷亲了不知多少次……

晚晚:哈哈,蛋糕不错。

……

你们猜,晚晚会助攻,还是帮他保密,严师兄,紧张了吧,被人看到了……

209 晚晚助攻:偷亲不承认?(3更)

屋外朔雪漫天,寒风载道。

屋内,厨房已经飘来饭菜的香味,宋风晚与严望川坐在沙发上,电视上在播放夜间新闻,两人虽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

只是乔艾芸还在客厅,没人敢主动提及此事。

宋风晚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过了好久,才接受严望川偷亲这种事。

“晚晚……”乔艾芸忽然喊她。

宋风晚一站起来,严望川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起身,直勾勾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严叔,那个,我妈叫我。”宋风晚咳嗽两声,尴尬的要命。

严望川深深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他这是在警告她?

她小跑着闪身进厨房。

“帮我把饭菜端出去,慢点儿别烫着。”

宋风晚刚要动手,一双更为宽厚的手掌伸过来,接过滚烫的汤碗,“烫,我来。”

严望川没再说话,默默将所有饭菜端上桌。

三人入座后,吃饭期间各人话都不多,只有严望川不断给他们母女夹菜,自己倒是吃得不多。

“师兄,你自己吃吧,我和晚晚都不是小孩子,想吃什么,会自己夹。”

严望川默不作声。

等他们吃完,他负责扫尾。

“够吃吗?”乔艾芸帮他倒了杯水,“刚才干嘛不吃,现在吃得这么干净。”

“你们都一天没吃了,先紧着你们吃,我吃什么都行。”

乔艾芸只觉得心尖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风晚低头喝着一杯酸奶,将他和宋敬仁两相对比,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当时她和傅沉一起到派出所,严望川还差点和江志强打起来,那种地痞流氓,说话都是漫不经心,对他来说,绑架,甚至猥亵都不算什么。

严望川听到他说话,就炸了,加上乔望北也在,当时一群警察劝着,才将两人拉住。

她知道,严望川护着自己,不过是爱屋及乌,即便如此,发生这么多事,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待她好的。

她以前觉得严望川刻板严肃,毫无情趣,现在却觉得,这般正经的人,或许才能给现在的母亲最大的安全感。

若是两人真的走到一起,她是没意见的。

就是……

太怂了。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追乔艾芸,可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就是吻,都是偷来的。

宋风晚咋舌,寻思着该怎么让他开窍点。

**

吃了晚饭,乔艾芸负责洗碗,打发两人赶紧回屋睡觉。

可是她压根不懂,这两个人此刻站在二楼走廊上对峙。

走廊灯光黯淡,将严望川的脸衬托得越发沉冽。

“严叔,我该回房了,挺晚了。”宋风晚伸手扯着衣服,被他看得有些窘迫。

隔了良久,某人才说一句,“保密。”

宋风晚撩着眼皮看她,慧黠的眸子,灼灼发光,凤眼细长,微眯,像个小狐狸,“我凭什么要帮你保密啊,你自己干了坏事,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你果然看到了。”严望川就是在她嘴上啄了一小口,并不确定宋风晚是不是真的看到。

“怎么着,你还想杀人灭口?”宋风晚挑眉。

严望川抿着唇,透着股寒意。

他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办。

隔了十几秒钟,才冷硬的说了三个字。

“不许说。”

“如果我说了怎么办?”宋风晚存了心逗他。

“我知道你的秘密。”严望川始终直着腰杆,像是岿然不动的泰山。

“我的秘密?”宋风晚轻笑。

“你和傅沉的。”

宋风晚嘴角笑容僵住。

他这是在威胁她?

“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严望川说着直接回房休息。

宋风晚站在走廊上,半天没回过神。

他怎么知道,难不成刚才看到了?

她急忙跑回房,将门反锁,给傅沉打电话。

傅沉此刻也刚到家,怀生睡在他床上,睡着了,还抱着木鱼,“喂,晚晚。”

“三哥,严叔怎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

傅沉挑眉,“什么意思?”

宋风晚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和他说了一番,傅沉兀自一笑,“别怕他,就算他知道也不敢说。”

“真的不敢?”

“吓唬你而已。”傅沉与严望川达成统一战线,彼此之间知道太多秘密,他若真的敢说破,不仅会让宋风晚嫉恨,还可能将自己的秘密抖出来。

他虽然情商不高,却是个地道的商人。

赔本的买卖,不会做。

“既然他不敢,干嘛威胁我,简直幼稚。”宋风晚哼哼两声,不停踹着被子。

傅沉只是笑着,和她聊了两句,叮嘱她早些睡觉,才挂了电话。

他走到床边,试图将怀生的木鱼抽出来,他却死都不肯撒手。

“怀生?”傅沉低声喊他,睡觉抱着个木头,也不觉得硌得慌?

怀生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搂紧木鱼。

傅沉挑眉,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

【三叔昨晚睡得迟,要做早课去外面。】

结果第二天一早,怀生就抱着小木鱼去客厅做早课了,弄得傅家人都很崩溃,傅聿修差点没把他掐死。

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家三叔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倒霉孩子。

**

宋敬仁绑架案,伴随着宋氏集团破产清算,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光是宋氏集团这栋大楼就值不少钱,几乎抵消了债务。

在宋氏集团被拆牌的那天,媒体对这个曾经云城的龙头大鳄进行了专题报道,这其中自然包括宋敬仁的私人,难免涉及宋风晚。

不过这家媒体还算良心,没放照片,用的是化名。

学校画室,倒是不少人知道宋风晚的身份背景,只是学生觉得这些离他们遥远,偶尔八卦,时间一长,自有其他东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便不再关心这些。

对宋风晚来说,影响不大。

待宋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严老夫人也在隔天决定回南江。

她年纪很大,严望川不放心她一个人,自然要送她回去。

一早的飞机,乔家人自然要去送行。

**

八点半的飞机,一行人七点多就到了机场,在休息室等着。

老太太一直拉着宋风晚的手,“去报考我们南江美院吧,试试也好,美院不错。”

国内八大美院,也包括南江的。

“嗯。”宋风晚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等你高考结束,就和你母亲搬来南江住一段时间,比这里好多了,天冷得我都不敢出门。”老太太一个劲儿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嗯。”

“艾芸,你听到了吗?暑假带晚晚来南江玩。”老太太不清楚,自家这个木头儿子,何时才能追到人,只能尽力帮忙。

“好。”乔艾芸也没办法反驳啊,只能点头同意。

她和严望川座位紧挨着,他仍旧和以前一样寡言少语。

乔艾芸清着嗓子,“你回去好好照顾伯母,自己也多注意身体。”她客套的寒暄两句。

“我会尽快回来。”严望川冷不丁冒了一句。

整个休息室气氛瞬时变得有些诡异。

除却一脸惊悚的乔艾芸和始终没表情的严望川,其他人都是憋着笑。

“……我知道你平时工作也挺忙的,其实你不用大老远往这边跑。”乔艾芸恨不能把头钻到地缝里,这人都在胡说些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每次都答非所问。

“你不想我过来?”严望川一脸严肃,语气都沉重起来。

宋风晚直接笑出声。

当初求婚的事情,肯定也是这么搞来的。

她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666啊……

乔艾芸头皮发麻,这话问得她压根没法回答啊,总不能说,真的不想他来吧,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是希望我来的。”严望川一句话总结。

宋风晚快笑疯了,这种操作真的可以啊。

“不过该处理的事情,你还是要处理的,要好好工作,要紧事不能忘。”乔艾芸还能说些什么,她真的拿严望川没有办法。

“嗯,我明白。”

乔艾芸觉得这个话题终于停止了,敢长舒一口气,严望川接下来的话,把她的脸再次臊得通红。

“装修新房,准备彩礼,我下次过来,也会把户口本带来,这种要紧事不会忘的。”

乔艾芸哭笑不得。

她是让他好好工作,他都扯了些什么啊。

“你户籍在云城还是在吴苏,必须在双方户籍所在地领证,需要去吴苏吗?还是你跟我回南江?”严望川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非常严肃的。

乔艾芸捏着眉心,“我出去透口气。”

“我陪你。”

严望川刚起身,乔艾芸直接来了一句,“你给我坐下!”

他愣了一秒,还是乖乖坐下了。

严老夫人瞠目结舌,这小子可从没如此听话过啊,脾气倔得像头牛,认死理,一根筋,如果和她意见相左,从不妥协,居然会这么听话?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乔艾芸出去之后,想着刚才的对话,还觉得哭笑不得。

十几分钟后,乔艾芸才进了休息室。

他们也差不多要检票进站,还得排队安检,需要花费点时间,道别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得将休息室留给了严望川和乔艾芸两个人。

严望川:“我要走了。”

“嗯,一路平安。”

然后就是良久的相顾无言。

直至宋风晚敲门进来,两人似乎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未曾变过。

“你们一直站着这里?”宋风晚蹙眉,他们出去都七八分钟了,这两人到底在干嘛啊。

“不然能干吗?”乔艾芸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调侃她了,胆子是越发大了。

“严叔,你那天晚上不是很主动吗?怎么不动啊。”宋风晚慧黠一笑。

活像个小狐狸。

严望川浑身僵直,提着电脑包的手,手心冷汗涔涔。

“什么那晚?”乔艾芸不知所云。

“就……”宋风晚冲着严望川笑得非常灿烂,“就严叔亲你那次啊,他没和你说?亲完不承认?”

严望川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瞬间崩断,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而那个恶作剧的人,已经跑了出去。

乔艾芸一脸错愕,“呵呵,师兄,你别在意,那丫头肯定是胡说八道的……”

气氛凝滞,她想给彼此找个台阶。

“那什么……伯母在外面等很久了,我先出去。”乔艾芸咳嗽两声,转身往外走。

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偷亲?

严师兄?

没毛病吧?他能干出这种事?

乔艾芸心底想着,待会儿要好好收拾宋风晚这丫头,之前就调侃她,现在还信口开河,到底谁借给她的熊心豹子胆。

她还没走到门口,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再转身……

严望川面色寒沉。

强势逼近。

------题外话------

来呀,让我看看你们的脑洞,猜猜师兄会干吗?

o(n_n)o哈哈~

尽情发挥一下吧……

210 师兄说:想亲你,可以吗?

机场休息室

宋风晚撂下一句话就跑了,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满面肃杀,一个无措仓皇。

乔艾芸给两人找了台阶,打算出去好好惩治一番那丫头,殊不知没到门口,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一转头就看到严望川面色寒沉……

强势逼近。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一如往常般穿着西服,就连衬衫扣子都一丝不苟系到领口,干练精明,平素内敛着气场也十足吓人。

那双常年肃然冷厉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缓步而来。

像是最优雅的猎豹,危险强势。

“师兄……”乔艾芸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抵在门上,无路可藏。

严望川看着,不言不语。

乔艾芸咳嗽两声,“晚晚胡说八道的,这丫头最近胆子特别大,敢调侃长辈,我回去肯定收拾他,你别生气,你怎么可能对我那个……”

她手指往后,去摸索着门把手,企图离开。

一直闭口不言的严望川忽然开口。

“她没说谎。”

乔艾芸脑袋有些发昏。

“我确实偷亲你了。”

她悻悻低着头,“那什么,我……”

严望川冷面寡言的形象在她心底早就根深蒂固,正派耿直,偷亲?她真的不敢想。

“我还做了别的。”

“别的?”

“我还摸你了。”

乔艾芸真没见过如此直言的人,耍流氓这种事,你为什么能睡的如此理直气壮。

摸?

真是一把年纪,脸都臊得通红。

“……”

“摸了你的脸。”

乔艾芸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快。

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和他交流,偷摸耍流氓,你藏着掖着就好,干嘛非得告诉她。

似乎经历了长久的沉默。

乔艾芸内心煎熬,都要抓狂了。

“快登机了,要不我们出去吧。”她试探着开口。

某人再次说出一句,让她宛若五雷轰顶的话。

“我想亲你。”

乔艾芸怔愣得看着她,这脸上像是发了烧,一片火色。

总觉得自己幻听了。

“……师兄啊,我……”

“我想亲近你,才偷偷摸你,偷亲你。”严望川解释,耳根早已红透。

乔艾芸对他脾性也有一定的认知了解,他能说出这番话,十分不易,而且两人此刻靠得很近,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都清晰可感。

她从来不知,一个人的心跳居然可以如此剧烈。

听得她都莫名开始心跳加速。

乔艾芸思忖良久,这些日子她也在反复思考自己与严望川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其实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你平时太闷,我真的摸不透你。”

“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我们可以试着先接触一下。”

严望川手心都是热汗,他紧张,像是有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呼吸有些困难。

“不过我这年纪,真的没有时间精力去揣测你的心思,你要是一直冷着脸,什么都不说,我会觉得和你一起压力很大……”

昨天晚上乔望北也找她聊了很久。

无非是让她考虑一下严望川,二十多年婚姻的不幸,不该成为她寻找幸福的绊脚石,不要故步自封,严望川值得她付出真心。

严望川虽然一直说领证结婚之类,若是真的落实,这么快的速度,乔望北都是不同意的,只是劝她先接触,给他一次机会。

乔艾芸本来是打算等他从南江回来,再和他聊一下,没想到先开了口。

隔了很久,她都没等到严望川开口,弄得她有些尴尬。

她都主动开口了,这死板的倔牛怎么开始装死了。

她犹豫着,试探着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师兄?你怎么不说话,要是不喜欢,就当我没说……”

难不成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尴尬地缩回手,严望川忽然伸手,死死攥住她的手。

他的手湿热滚烫,手心汗涔涔。

那种高温,像是火山熔岩,烫得乔艾芸心头发麻,一个劲儿狂跳。

“你……”严望川直直盯着她,“你认真的?”

“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乔艾芸哭笑不得,“好了,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吧,伯母在外面等很久了,你也该安检进站了。”

“有件事……”

“嗯?”

严望川手指倏然用力,乔艾芸猝不及防,身子趔趄一下,整个人跌到他怀里,他手臂宛若铁铸般强硬,死死搂着她,让人有些无法喘息。

那种陌生,令人心慌的气味包围着她。

让人喘不过气。

男人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一下一下,震得她头晕。

他身上热度不退,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乔艾芸叹了口气,犹豫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严望川身子紧绷,紧紧咬着牙关,只知道搂紧她,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距离太近,乔艾芸能闻到他衬衫上有点烟味,“你一早抽烟?”

“心里烦。”严望川记着她的话,有什么直接说。

“你烦什么,工作不顺利?”

“不想走。”

乔艾芸心头悸动,这人……

“……差不多了,该出去了。”乔艾芸试图撑开两人的距离,奈何某人太强悍,愣是岿然不动,“师兄……”

她晃一抬头……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额间,她动作停滞,他的唇一如他的人,热得发烫,在她额角停留许久。

“我想亲你,可以吗?”

他声音浑厚低沉,呼出的气息都像带着火苗,声音更像被火烧过,哑得不像话。

乔艾芸真的臊得不行,良久没说话,某人就没动作。

她真是气得不行。

真是真是木头吧,女人不反抗不开口,基本就是默认了,他不主动,难不成还要她……

乔艾芸咬了咬牙,微微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这样可以吗?”

话音刚落,她还没回过神,只觉得整个人被人推到墙上,后背有些疼,严望川欺身压来,重重吻住她的唇。

他似乎没什么经验,只知道一个劲儿舔着,亦或者用力舔咬。

乔艾芸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想要引导他,然后某人就抵开了她的牙关,轻轻触碰,仿佛触电般,让人意乱情迷。

他神作很生猛,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像是要吃了她。

乔艾芸脑袋有些发昏……

直至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才留恋不舍的松开,两人均是气喘吁吁。

“你们两个还要聊多久啊。”乔望北的声音,这两人进去都十几分钟了。

“马上就出去。”乔艾芸急喘着,嘴唇红润湿亮,脸通红。

严望川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他力气很大,吻人的力道也强势,乔艾芸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他弄死。

严望川松开她的时候,还在她嘴角啄了两口。

等两人都平复得差不多,他才开口,“出去吧。”

乔艾芸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脸红得不太好意思,“好好照顾自己。”

“我很快回来。”严望川似乎意犹未尽,一个劲儿盯着她的嘴巴看。

乔艾芸都这把年纪了,两人亲都亲了,也没必要那么矫情,点头应着。

两人出去的时候,三个人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略显惊讶。

尤其是乔艾芸红肿的嘴。

刚才这两个,还一副不熟的样子,十几分钟而已,这么神速。

严老夫人一脸欣慰,她儿子终于不用打老光棍了。

可算是开窍了。

两家人寒暄客套两句,才分开。

直至看着严家两人,过了安检,消失无踪,另外三人才转身离开。

**

云城傅家

傅沉抄录佛经,怀生趴在他边上练字,手边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拿起看了一眼。

得知严望川离开,傅沉自然要问候一下,信息是早上七点发的,【祝您一路平安。】

平素按照严望川的脾气,是不会回信息的,这次倒是奇怪。

他点开一看。

【大事已成,同盟取消。】

傅沉嘴角抽搐一下,他今天可算明白,什么叫: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题外话------

此处应该有鲜花掌声……还需要有票票,哈哈~

我昨天让大家发挥脑洞,然后满屏都是强吻,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盼着两人接吻【捂脸】

我觉得吧,师兄要是太听话,什么都说出来,乔女士,我怕你受不了,真的!

求此刻三爷的心理阴影,哈哈

211 强势的舅舅,三爷艳福不浅(2更)

前几日下了雪,积雪消融,寒风吹得人骨头都疼。

傅沉看到信息,笔尖一顿,烫金宣纸上晕了团墨渍,他搁下笔,随手将宣纸从桌上扯下来,动静不小。

“三叔?”怀生攥着铅笔,狐疑得看着他,“谁惹你生气了?”

忽然冷着脸,怪吓人的。

“无事。”傅沉将宣纸一点点揉碎在手心。

同盟取消?

那就表明他和芸姨事情成了,然后一脚把他踹开?

就没见过这么快卸磨杀驴的。

严望川,你可以。

紧接着他又收到一条信息。

【身为商人诚实守信,除非你自己暴露,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但也不会帮你,你好自为之。】

傅沉哂笑,将揉碎的宣纸扔到垃圾桶。

好自为之?

我们走着瞧。

傅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只是电话拨出去,【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怀生低头继续练字,三叔此刻好可怕,不能惹。

不多时……

传来敲门声,“老三,我能进来吗?”孙琼华的声音。

“嗯。”傅沉再一抬头的时候,似乎又是那个温润尔雅的傅三爷。

孙琼华推门进来,“我和聿修明天就要出国,今晚想请乔家人吃顿饭,想请你一次过去,从中斡旋一下,免得太尴尬,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我走得不安心。”

傅沉点头,“可以。”

他也正好有话想和芸姨好好聊聊。

此刻严望川坐在飞机上,随手翻着本杂志,此刻心情很好,就连冷硬的嘴角都柔和几分,严老夫人则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不是说结婚的事情,就是想着接他们母女回南江过年。

严望川还在想着,回去拿了户口本就得抓紧回来。

得把人定下来,他才能安心。

殊不知傅沉正思忖着,背后捅他一刀。

**

另一边乔家

三人到家之后,乔望北才开口追问,“艾芸,你和师兄这是在一起了?”

乔艾芸虽然不是小姑娘,对感情没那么矜持,但也是女人,也不大愿意和兄长讨论这种事,只是笑着没说话。

“光笑干嘛,你俩是不是确定关系了?”

乔望北也是个态度强硬的人,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乔艾芸只得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你俩在里面亲嘴儿,嘴巴都肿了,还算是?”乔望北挑眉,“这都不是确立关系,那叫什么?”

宋风晚笑出声,弄得乔艾芸尴尬的要命。

心底恨透了严望川,他这人用力太狠,把她嘴都咬破了,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哥,你就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乔望北轻哼,“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你一个劲儿和我笑,我哪儿知道。”

“就是。”宋风晚接茬。

“宋风晚,你还有脸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乔艾芸冷哼,“你这丫头胆子是真大,学会调侃我了是吧,还帮着你严叔瞒着我,你很能耐啊。”

“真不怪我,严叔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懂,他威胁我啊,我害怕,不敢说。”宋风晚想到那晚严望川威胁了自己两次,总想着要讨点利息回来。

“威胁?”乔艾芸挑眉。

“你还真别说,这事儿啊,他真的干得出来,当年我发现他对你那点心思,他也是威胁我来着,把我堵在房里,我若是不答应,怕是会被他打死。”乔望北说道。

“是啊,严叔那张脸那么可怕,我哪儿敢说啊,这次也是看他要走,故意坑他来着……”宋风晚小声嘀咕。

乔艾芸点着头,真是没想到,严望川还会做这种事。

威胁小孩子?

简直幼稚可笑。

“那我先上楼。”宋风晚生怕再追问下去,自己会露馅。

“对了,晚上要和傅家人一起吃饭,晚晚,你注意时间。”乔艾芸叮嘱。

“傅聿修啊?”宋风晚咋舌,“我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傅聿修他们家不是要出国了吗?非要请客,好好和你道歉,这次傅沉也去,他一直照顾你,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他,要不然你……”乔艾芸想到宋敬仁,就无端恼火。

“我们原本也该好好谢谢傅沉的。”

“这次饭局既然他也过去,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宋风晚听说傅沉会过去,还故作为难,沉思了一下,“那好吧,我过去。”

**

傍晚,云城食府

乔家一行三人,到酒店包厢时,傅家人都到了,孙琼华急忙招呼他们坐下。

“阿姨好,三爷好。”宋风晚乖巧的叫人。

“快过来坐。”孙琼华热情接待,“这刚下完雪,外面怪冷的。”

“叔叔阿姨好。”除却傅聿修,还有个女人起身同乔家人打招呼,“晚晚,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宋风晚刚才进门就看到她了。

傅聿修的表姐

孙芮。

从名字就看得出来,父母多疼爱她。

“姐姐好。”宋风晚笑着,她以前和傅聿修订过婚,因为傅家老太太当时身体不好,仪式没有大肆操办,却邀请了至亲好友,孙琼华的娘家人自然也来了。

不过这位孙小姐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当时加过联系方式,却从未联系过。

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我们好久没见了吧,你好像都瘦了,就算上高三,学习也别太拼命啊,要注意身体啊。”孙芮直接牵住宋风晚的手,好像两人多熟一般。

只是这么多人在,宋风晚也没拂她面子。

孙芮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仪态非常好,很有气质,妆容精致,穿衣打扮更是分外讲究。

“你和我坐一起吧。”

“阿姨,我想和姐姐坐。”怀生突然跳出来。

孙芮眉毛直跳,阿姨?

这小和尚从见到她开始,就一口一个阿姨,她喊孙琼华也是阿姨,难不成自己这么老!

“姐姐,你来这里坐!”怀生拉着宋风晚坐到另外一边,恰好正对着傅沉。

傅沉年纪不大,但辈分在,今天这场饭局,还指望他从中调解,她自然得坐在两家人中间,和他们这些小辈是隔开的。

“乔叔叔,乔阿姨,你们坐。”傅聿修硬着头皮去招呼乔家人。

乔望北冷哼一声,直接坐下。

傅聿修拿着水壶给两人斟茶,“乔叔叔,您喝茶。”

“一直有件事想问你,最近忙,一直遇不到你,今天正好……”乔望北端着茶杯,抿了口热茶。

“您说。”傅聿修心底忐忑,他心里清楚,这顿饭局,必然不会那么简单,乔家人肯定要找麻烦。

“那天是有什么急事,你要把晚晚和怀生两个孩子丢在半路上?”

乔家人只知道傅聿修是因为江风雅的关系,个中缘由却不知道,这件事憋在乔望北心里很久。

“那天……”傅聿修想了很多说辞,可是乔望北眼神过于凌厉,吓得他一时说不出话。

“我可是听说,你是为了宋敬仁那个私生女,把晚晚给丢在寒风里了,傅聿修,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乔望北将杯子猛地磕在桌上,茶水溅落,整个包厢霎时鸦雀无声。

“那天你要是不想送她,就直接说,把人丢在半路上是怎么回事?”

“你明知道我们与那个女生不对付,你还故意挑着那种时候和她碰面,弃我们家晚晚不顾,你这是故意给我们乔家难堪?”

“想要打我这张老脸是不是!”

傅聿修心头狂跳,“叔叔,那天有急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急事?”乔望北冷冷看着他,“你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看这顿饭不吃也罢。”

傅聿修哪里敢解释那么多,只要提起江风雅,乔望北必然跳脚,干脆垂头不说话,任他训斥。

“你就算有急事,不能先给我们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天寒地冻,大学城还在荒郊,他们要是遇到意外,你能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

乔望北强势彪悍。

说话更是犀利,咄咄逼人。

傅聿修本就心虚,根本无力反驳。

看得孙琼华急得上火,她知道乔家人必然会拿这件事发作,以为傅沉在,肯定会帮忙,奈何某人作壁上观,愣是不出声。

她只能走到傅聿修身边,伸手按住他的后背,“还不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

“叔叔阿姨,晚晚,对不起。”傅聿修能怎么办,只能弯腰九十度,不断道歉。

孙琼华不断给傅沉使眼色。

某人低头看着茶杯,似乎在端详里面的茶叶,视而不见。

“他涉世未深,难免走弯路,被人蛊惑,你们多包涵,他做错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我也给你们道歉。”孙琼华咬牙,也跟着赔礼。

“傅夫人……”乔艾芸一看孙琼华鞠躬致歉,刚想伸手,就被乔望北给挡了回去。

“她这一鞠躬,我们受得起。”

……

在傅聿修接连道歉后,乔望北也没继续发作,众人落座,就开始吃饭。

若非今日不是傅沉在场,乔望北绝对上去就给他一拳。

大晚上把人丢在半路,简直是个混球。

他初次见到傅聿修的时候,看着也不错,还觉得傅家的子孙,定然都是不错的,所以也没反对这门亲事。

现在倒是无比庆幸,幸亏解除婚约。

要是真的嫁给这种人,以后肯定要吃大亏。

尤其是对比坐在他边上的傅沉……

真是没法比。

**

宋风晚原本以为,孙芮这次过来,肯定是因为孙琼华要出国,特意过来探望,只是饭局开始,她就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孙芮的眼睛几乎一直往傅沉身上瞄,还一直想和他说话。

傅沉一句没搭理,弄得她也是有些难堪。

孙琼华偶尔说话,似乎也是有意撮合二人。

乔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是这是傅家家事,他们也不想掺和,只看着,不做任何评论。

只是孙琼华无论说什么,傅沉不搭腔,她这个做嫂子的,也是有些下不来台,只得把视线转移到了宋风晚身上。

“晚晚啊,你和小芮年龄差得不错,以后有空可以多联系。”孙琼华在云城待着不是一天两天了,乔家最近与南江严家走得很近。

十有八九会结为姻亲,若是如此,乔家这边关系必然不能弄僵。

要不然她也不会费这么大劲,三番两次邀约。

“你们小女生之间,肯定有不少话题。”孙琼华笑道。

“是啊,可以多联系。”傅聿修轻笑。

宋风晚咬了咬唇,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对面的傅沉一眼。

两人视线相碰。

这孙芮明显对他家三哥心怀不轨,让他俩多联系。

她又不是脑残。

宋风晚笑眯眯得看着傅沉,小眼神,意味深长,分明在说:艳福不浅啊。

------题外话------

三爷毕竟到了适婚年纪,肯定很多人想嫁给他【捂脸】

晚晚那小眼神,哈哈

212 三爷背后使坏,反被抓包(3更)

宋风晚低头喝着果汁,孙芮却对她非常热情。

让她招架不住,毕竟以前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忽然这般作态,刻意得让人不舒服。

其实孙芮不喜欢宋风晚,她生得漂亮,尤其是那双凤眼,细长勾人,在云城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不过家世背景不如她。

孙芮看她,总是带着点趾高气昂。

这次若不是听傅聿修说,她和傅沉关系不错,压根懒得理她,她得在傅沉面前做做样子。

“三爷,这个菜不错,您尝尝。”孙芮吃东西非常小心,生怕蹭到口红,与傅沉说话,语气更是娇嗔。

宋风晚也在看他。

趁着无人注意,还冲他眨了眨眼,那小眼睛贼亮。

傅沉眸子沉了沉。

这丫头莫不是故意在看戏?

明知他此刻非常不爽,还冲他挤眉弄眼,胆子真大。

“我出去一下。”傅沉不理会孙芮,起身走了出去。

孙芮似乎想要追出去,孙琼华伸手拉住她,“姑姑?”

“好好吃饭!”

方才被乔家甩脸子,傅沉不帮忙就算了,她和他说话也是视而不见,孙琼华心里憋着口闷气。

想和傅家结亲的人太多,孙琼华自然也想给自己娘家谋福利,不过她也知道傅沉看不上孙芮,况且姑侄两人嫁给兄弟,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所以她曾动念,却从没付诸行动,况且老太太提过傅沉今年会带人回去,许是有目标了,她自然不想因为这个招惹傅沉,与他交恶。

这次也是孙芮不经同意擅自过来,说是为她践行,其实就是冲着傅沉来的,弄得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撮合。

傅沉刚才的表现,显然是生气了。

她还想追出去?

就傅沉的脾气,绝对让她没面子,弄得难堪,她今天已经没脸了,再因为她给傅沉赔礼道歉,她真的会呕死。

他们孙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孙芮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傅沉离得近些,自然想把握这个机会。

“我让你吃饭!”孙琼华提高一点声音,孙芮咬了咬牙,只能不情愿的坐下。

宋风晚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摸出手机,放在桌下,偷瞄了两眼。

傅沉的信息,【出来,往左走。】

宋风晚吃了两口菜,才慢吞吞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此时距离傅沉给她发信息,已经过去五分钟。

**

宋风晚出去之后,依照他说的话,往左走,前方有拐弯处,她刚靠近,一只手从一侧伸来……

拽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扯到拐角。

傅沉就站在她面前,等了好一会儿,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宋风晚就笑盈盈得看着他,嬉笑促狭。

“开心?”傅沉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摩挲,“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哪有开心。”宋风晚咳嗽两声,“再说了,你要是不乐意,你走人就好了,干嘛还坐在那里?”

“而且……”

“你事先难道不知情?”

“她是突然过来的,我如何知情。”傅沉指腹很烫,摩挲着她细长的手指,温存又暧昧。

手指轻轻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握住。

他俯身,视线与她齐平,伸手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耳垂,“芸姨和舅舅都在,我若发脾气,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不好,以后提亲若是为难我怎么办。”

舅舅?提亲?宋风晚耳根有些发烧。

她才17,这老男人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点。

“再者说,我来这里,主要是见你的。”傅沉将她抵在墙上,低下头,故意将滚烫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鼻尖轻轻蹭着,轻轻的,热热的。

宋风晚微微仰着脸,抿了抿嘴,似乎在等待什么……

傅沉侧了侧脸,贴在她的耳朵,呼着热气,“晚晚,你在等什么?”

他声音低沉,又慢又勾人。

宋风晚羞得脸都红了。

这人真是……

刚才笑了他两下,这就故意报复自己?小肚鸡肠。

她干脆踮着脚,对着他的嘴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傅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宋风晚就是故意咬的,只是听他痛呼,以为下嘴太重,急忙松开牙齿,某人居然顺势压下来。

将她狠狠抵在墙上,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

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躲避,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轻轻往上一提……

身子紧贴,最是惹火。

湿漉,迷乱,香艳四射。

直至宋风晚有些喘不上气,傅沉才啄着她的嘴角,慢慢松开她。

“还想要吗?”他问。

语气含混,暧昧极了。

宋风晚支吾着没说出话,什么叫还想要,他说话怎么如此不正经,她侧头靠在他肩上,心跳得很乱,稍微平复一下。

傅沉舔了舔嘴角,有些红肿,这丫头莫不是想咬死他。

以前那么乖。

现在这性子倒是够野的。

“进去吧,你先进还是我先进?”宋风晚认真看着她。

“我看着你进。”傅沉无奈笑着。

为什么谈个恋爱弄得像是地下情。

**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包厢

傅沉嘴角一抹红肿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宋风晚低头喝果汁,压根不看他。

只有怀生看了她一眼,又瞧着傅沉几近出血的嘴角,微微蹙眉。

姐姐咬的?

果然师兄们说得对,女人是洪水猛兽,若是惹恼了,很可怕。

“老三,你这嘴……怎么回事?”孙琼华笑道。

“方才不小心咬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语气,显然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傅沉啊,前几天的事情多亏了你,我敬你一杯。”乔艾芸端着酒。

傅沉起身,端起茶杯,“芸姨,您客气。”

乔艾芸说得自然是宋敬仁的事,大家心照不宣,自然不愿点破。

倒是孙琼华眼睛亮了下,她认识傅沉这么些年,因为辈分高,他极少对人这般客气。

两人酒杯碰了一下,“最近真的麻烦你太多事情了,你这两天要是有空,去我家吃顿饭,我亲自下厨。”乔艾芸对傅沉印象极好。

“那我肯定要去。”傅沉笑道。

“你有空可以来南江玩,我会亲自招待你。”乔望北也举起了酒杯,那种热络,与对付傅聿修时候的狠劲儿,判若两人。

“我有空会去。”傅沉巴不得与乔家多亲近几分。

宋风晚托腮看着傅沉,真能装。

三人坐下后,傅沉温吞开口,“对了芸姨,怎么没看到严先生?”

乔艾芸笑了下,“他已经回南江了,应该到家了。”

“应该?”傅沉笑道,“他到家没和你说一声?”

“下了飞机通过电话。”

“是嘛?”傅沉只是一笑。

乔艾芸虽说已经没有小女生那种粘人的时候,这关系刚确立一点,本就该是严望川再接再厉的时候,他中午应该到南江,只打了一个电话,总归觉得过分淡漠。

“他性子就那样,话少。”乔艾芸笑道。

“平常在云城,碰面话就不多,现在回南江,估计更难联系了吧。”傅沉说得很随意,像是在开玩笑,不能当真。

可是乔艾芸听到这话,难免觉得不舒服。

最主要的是,傅沉点出的是事实。

严望川本就不是主动的人,你还真不能奢求太多。

乔艾芸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这么快答应他了,怎么着都得磨合磨合,再观察一下。

宋风晚安静听着,她前几天才知道,这两人是统一战线的盟友,这严叔刚走,他家三哥就在人背后捅一刀?

不地道啊。

还是说同盟已经瓦解?

孙琼华坐在边上,默默听着,听这语气,乔艾芸和严望川之间怕是真的有事。

她庆幸与乔家关系没闹僵,也不知严家对这母女俩是个什么态度,若是把宋风晚当亲闺女,那她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严望川是独子,又无亲生子女,只怕这以后……

孙琼华无奈摇头,感慨命运弄人。

这心底更是恨透了江风雅。

**

这顿饭,所有人各怀心思,七点多就散了。

因为乔艾芸与乔望北两人都喝了点酒,傅沉理所当然要送他们回去。

孙琼华只能同意,总不能让傅聿修送吧,到了人家地盘,就怕乔望北会弄死他。

一行人便分开走。

孙芮知道从傅沉油盐不进,对自己更是不假辞色,就想从怀生下手,听说这孩子现在就住在傅沉那里,与他关系非常亲近,若是讨好了,以后能更方便的接近傅沉。

所以回到家后,怀生说做晚课,她就主动请缨要教他。

孙琼华快烦死她了,压根懒得理她,如果不是她突然过来,她也不会开罪傅沉,只要他开口,乔家人能让她难堪?

傅聿修看着她乐呵呵的样子,默默骂了句脑残。

就这样子,还想追他家三叔?

做晚课?

她怕是会被那腹黑的小光头弄死。

果不其然……

几分钟后,孙芮就崩溃了。

怀生抱着木鱼,认真看着她,“阿姨,你知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孙芮一脸懵逼,她只听懂了最后两个字。

没人告诉她,这小和尚大晚上是来念经的啊。

“阿姨,我做晚课很枯燥,您确定要陪我?”

是她毛遂自荐要陪他,又不能中途离开,免得傅沉知道,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笑了笑,“是啊,陪你。”

然后她愣是听怀生敲了一小时木鱼。

险些要抓狂了,还得笑眯眯的陪着笑脸。

**

另外这边

傅沉送他们三人回去,一路上都在和乔望北闲聊。

傅沉知道不少珠宝玉石的知识,让乔望北非常诧异,“真是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

“感兴趣,多了解了一些。”

“你以后来吴苏,可以来我家好好转转。”

傅沉点头应着。

乔艾芸母女则坐在后排,宋风晚看到自己母亲几乎隔一两分钟,就打开看一下手机,显然是在等电话信息。

直至车子驶入小区内,乔艾芸才叹了口气。

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车子停稳,四人下车的时候,乔艾芸再次看了眼手机。

“芸姨,要不您打个电话过去吧。”傅沉笑道,“严先生估计在忙,可能晚些就会给你来电话了。”

乔艾芸只是淡淡笑着,并未作声。

宋风晚咋舌,严叔到底哪里得罪他了,需要他一个劲儿在背后使坏?

四人进入院子,因为有脚步声,廊下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严望川一张黑沉冷涩的脸瞬间出现在众人眼里。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等了多久,一身黑,抿着嘴角,浑身透着寒意,尤其是看向傅沉的时候……

那眼神更是凌厉,牢牢锁住他,鹰隼般犀利深刻。

好小子,真可以。

------题外话------

我觉得三爷和师兄需要打一架,哈哈……

你们觉得谁会赢【捂脸】

213 回来领证,爱你不说直接做

寒风凛凛,吹得树影摇曳,落在严望川身上,光影重叠,更显阴沉。

宋风晚微微往傅沉身侧凑了一下,压低声音,“三哥,你现在尴尬不?”

傅沉瞥了她一眼,并未作声。

他哪里知道严望川折返回来如此神速。

他素来擅算计人心,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份,可是这次,他却有种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不爽到了极点。

“师兄,你上午回南江,怎么回来这么快?”乔艾芸从包里翻出钥匙,虽有诧异,心底却有一点甜丝丝。

严望川并没作声,只是退开身子让她开门,视线一直定格在傅沉身上。

要不是他回来及时,或许都不懂,傅沉会背后捅他一刀。

阴险狡诈。

“芸姨,既然送你们回来了,那我先告辞了。”傅沉又不傻,严望川那眼神能吃人,此地不宜久留。

“进来喝杯茶啊。”乔艾芸已经打开门,“干嘛走的这么急,现在时间还早。”

“二嫂明早出国,可能有些事要交代。”傅沉总能找出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不等乔艾芸说话,严望川突然搭腔,“我送你。”

宋风晚深深看了眼傅沉,那眼神分明在说:

保重。

她可是见过严望川揍人的,那是真的凶残狠辣。

傅沉平素手不离佛珠,温和雅致,他的身份,自然无人敢和他起冲突,到底有几斤几两无人知晓。

要是真动手,怕是会吃亏。

**

严望川和傅沉走到停车地点,一路上都无人说话。

“严先生,留步。”傅沉把玩着车钥匙。

“傅沉……”严望川手握成拳,指节泛白,紧了又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直接给他一拳。

“同盟瓦解,严先生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太快。”

“同盟的基础不在,理当瓦解。”严望川说得严肃正经。

傅沉舌尖舔了舔腮帮,这话说得不假,同盟建立的基础就是追他们母女,严望川大事已成,自然不需要这个同盟。

“你真觉得大事已成?结婚都能离婚,况且你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傅沉轻笑。

这话说得严望川极不舒服。

“我们很快会结婚。”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傅沉微笑,“我拭目以待。”

“晚晚才17,你需要等很久。”

傅沉刚戳了他一刀,他反手就是一支利箭,穿胸而过,弄得他胸口顿顿疼。

夜色中,两人相顾无言,暗潮涌动。

好像谁先移开眼就先败下阵来。

十方和千江本就跟在不远处,静候严望川离开。

十方打了个哈欠,“这两人怎么又开始了?含情脉脉的,这是准备看多久啊。”

傅沉先笑了下,“严先生,不早了,有空我们再聊。”

严望川看他上车离开,才转身往回走。

**

严望川到乔家的时候,宋风晚正在冲蜂蜜水,乔艾芸则换了衣服,系了件围裙,“师兄,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嗯。”严望川看着她利索的在厨房忙碌,眼神越发柔和。

“你说你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就在门口等着,不冷啊。”乔艾芸偏头看他,还是早上那身衣服,看得出来回来得匆忙。

“冷,手机没电。”

“你才回去多久?这么快就回来了?”乔艾芸就是随口一问。

结果他的回答再次让她瞠目结舌。

“拿了户口本,回来和你领证,结婚。”

她指尖倏然用力,将手中的一根葱,拦腰折断。

而客厅里,正在喝蜂蜜水的乔望北差点被呛死,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咳嗽。

这特么平时闷声不响,一出手就来票大的?

宋风晚伸手拍了拍乔望北的后背,看向严望川,也是一脸诧异。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师兄,我觉得这太快了……”乔艾芸支吾着,不停掐着手中的那截葱段,谁说要和他领证了?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明后天周末,我们周一过去,给你时间准备,我可以等两天。”

领证这么大的事,给她两天准备?

“我还是觉得太快。”乔艾芸心脏跳得厉害,她可没想过,一把年纪,还能被人搞得心悸乱颤。

虽说是没什么情趣,太耿直,但他不扯谎。

这些话听着远比甜言蜜语更动人。

乔望北刚平复一下,喝了口蜂蜜水压压惊,又被严望川紧接着的话,吓得差点呛死。

严望川极其认真的说了一句,“我等不及了。”

乔望北拍了拍宋风晚的胳膊,“晚晚,我头有点晕,送我上楼。”

这客厅是不能待了。

宋风晚知道舅舅是想给他俩留点空间,便扶着他往楼上走,只是两人并未到二楼,而是在楼梯拐角处停下,开始偷听。

乔艾芸已经切好配料,从冰箱里拿出早些没吃完的手擀面,脸有些微微泛红。

这严望川说话太直接,真的招架不住。

“师兄,领证的话,我还是觉得早了点。”

“你不想要我?后悔答应我了?”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在你的世界里,难不成非黑即白?我说缓一下,不等于拒绝、后悔。这么大的事,我也得好好想想。”

“需要多久?”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把刀扔在他脸上,和他说话真费劲,“我考虑一下再说,先不聊这个,换个话题吧。”

“我想亲你。”

乔艾芸身体僵硬。

这种话该让她怎么回答?

“你和我说过,有想法直接说,我想亲你,就现在。”

乔艾芸神情略显狼狈,“其实这种事不用说……”

“不说,直接做?”

乔艾芸是真的很想锤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

他就像是一堵墙,站在厨房门口,等她回复,神情越发僵硬黑沉,活像被她欺负了一般,有那么一刻,乔艾芸觉得他像个大狗,想过去帮他顺顺毛。

这当妈的人,是真的见不得这种眼神。

她叹了口气……

难不成这种事都要她主动,她都没拒绝,他怎么就这么木讷?

就这样,以后到底怎么过日子啊。

乔艾芸朝他走过去,两人距离靠得近了,某人还是不动作,气得她跳脚,这死木头。

什么都要她主动?

可是某人呼吸越来越重,看着她的眼神。

异常火热。

就是不动。

过了几秒钟,才哑着嗓子开口,“可不可以?”他呼吸更重了。

乔艾芸点头。

下一秒,他就猛地把她抱到怀里,心跳如雷,震得人耳膜都疼,手臂收紧,目光灼灼……

不过严望川就是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并未过于深入。

“其实这种事真的不用说。”乔艾芸红着脸转身继续帮他煮面条。

“我怕你拒绝,或者不舒服。”严望川爱的太深,太小心。

这场爱情角力中,乔艾芸是占据所有主动权的,他只是不说,其实心里很没安全感。

他知道自己性格缺陷,也担心哪点做的不好,乔艾芸就不要他了。

“我会努力,会对你好。”严望川确实不会说情话,只能给她承诺。

乔艾芸心底有点酸,在她心里,严望川高大严肃,绝不会卑微的说出这种话,“领证的事,我会考虑的。”

话音刚落,严望川忽然从后面直接抱住了她。

乔艾芸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我这样做,对吗?”

乔艾芸哭笑不得,这闷声不响的,实践领悟能力倒是不差,她敢说这种事不用说,他就直接上手了。

“我很多东西不会,你慢慢教我,我会用心学的。”

**

楼梯拐角的乔望北和宋风晚对视一眼,活像是见了鬼。

说真的,严望川如此一本正经,这种反差,可爱还撩人。

后来的乔艾芸才知道,这有些事真不能随便教,教会了学生,弄死了老师。

------题外话------

师兄和三爷,真的是你给我一刀,我给你一剑,哈哈,三爷要气死了,他最讨厌说年龄,师兄还往他心窝里戳。

教会学生,弄死老师这个……咳咳,大家自行想象就行了。

214 爬上三爷的床,扔出去!(2更)

乔艾芸煮了碗青菜面,严望川许是饿了,吃得很快。

她忽然想到和宋敬仁结婚的日子,生活条件不好的时候,他一日三餐必回家,条件好了,应酬多了,他不回家,她下厨基本就是和宋风晚两个人吃。

“还要吗?锅里还有。”乔艾芸缓缓勾着。

“我自己去。”严望川起身进厨房。

乔艾芸单手托着下巴,一脸促狭,他动作很笨,居然拿着汤勺舀面条,面条滑下去,他脸就阴沉几分。

好像和面条较上劲了,脸沉的可怕。

“师兄,用筷子夹。”

严望川这才拿起放在一边的筷子。

“你平常不会自己做饭?”乔艾芸歪头看着他。

“公司有食堂。”

“从没下过厨?”

严望川没说话,只是在心底想着,可能乔艾芸喜欢会做饭的男人,他抽空要去学。

吃了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严望川并没留下,手机冲了电,打电话让助理来接。

回去的路上,助理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错,“严总,您心情很好啊。”

“嗯。”他点头,“明天帮我请个老师。”

“您要学什么。”

“烹饪。”

助理傻了眼,严家做的是珠宝生意,他经手的东西,不是宝石玉器,就是钻石翡翠,他要拿菜刀?

这是准备洗手作汤羹,当家庭妇男?

他根本无法想象,严望川这种人,拿刀切菜是何种模样。

“好,我待会儿就去联系。”

“要男的。”严望川叮嘱。

**

云城傅家

怀生做完晚课要回房先洗澡,再回来练字。

孙芮立刻激动的站起来,她知道怀生是和傅沉睡的,她想去傅沉房间看看,“洗澡?我帮你吧。”

怀生蹙眉,“男女授受不亲。”

“你还小,怕什么啊,你一个人肯定洗不干净的。”孙芮说着,试图牵他手往房间走。

怀生躲开,“女施主,请自重,我是出家人,你不能这样。”

那小模样,活像被人侵犯了。

孙芮哭笑不得,她怎么着也看不上一个小光头啊。

怀生小跑着回房,便开始脱衣服洗澡。

孙芮犹豫片刻,走到傅沉房间门口,握住门把手,稍微试了一下,门没锁。

她心头大喜……

就当她试图打开门,身后传来声音,“小芮,你在干吗?”

孙芮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都发软,她僵硬的扭过头,“姑姑,你怎么还没睡?”

孙琼华换了睡衣,双手抱胸,打量着她,“跟我来一下房间。”

孙芮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把门关上。”孙琼华正在收拾行李,房间有些无法下脚。

孙芮把门带上,忐忑得往房间里面走。

孙琼华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眼神,越发犀利,“你刚才在干吗?”

“我没做什么啊?”孙芮心虚,不敢直视她。

“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傅沉了,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他住的屋子,平时我都不敢进去,你还敢往里跑,你是真不怕傅沉把你丢出去!”孙琼华今晚窝了一肚子火,都是败她所赐。

毫无愧色就罢了,居然还敢往傅沉面前凑。

“姑姑,哪有那么夸张。”孙芮咬着唇,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声招呼都不打,你就直接过来,你知道我今晚要干嘛吗?”

“我这不是来给你践行吗?等你出国见面就难了。”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是奔着谁来的,我心里有数,今天傅沉已经很不高兴了,我警告你,今晚别再惹事,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姑姑”孙芮撒娇般的坐到她身边,“你别生气啊,我不惹事了。”

“小芮,我老实跟你说,老太太已经说了,傅沉今年会带人回去,他从不轻易许诺,怕是有目标了……”

孙芮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姑姑,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他心思重,看不透,不过这事八九不离十,你们认识这么久,说话超过十句吗?傅沉不喜欢你,你又何必非得往上凑。”

“他现在心底要是真有人,更不可能喜欢你。”

“所以你别去招惹他,他脾气不好,我怕到时候弄得你难堪。”

……

孙琼华就这一个侄女,还是希望她好的,即便知道她被宠坏了,自私任性,还是叮嘱了半天。

孙芮离开孙琼华房间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

孙琼华的叮嘱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傅沉有喜欢的人了,这怎么可能,她一直关注傅沉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在家里,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父亲都会帮她摘来,她自然认为可以得到一切。

男人也是如此。

她只要想到傅沉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妒火燎原,烧得她理智全无。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怀生洗了澡,又跑回书房练字帖,孙芮走到傅沉房门口,手心紧张得都是热汗,终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

傅沉回家的路上,正在和段林白打电话。

他目不能视,不能玩手机,只能打电话骚扰他。

“……傅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后天要去医院检查。”

“我时间不定。”

“你逗我呢,我这眼睛是因为你瞎的,你得为我负责啊。”

“我会找人陪你去的。”

“你现在就是为了追小嫂子,不要我了呗,命苦啊……”

傅沉笑着往房间走,千江和十方自然紧随其后。

他刚打开门,神色就变了。

一股香水味儿窜入鼻息,浓郁得熏人。

房间里开着一盏夜灯,昏沉暗淡,他压根都没进房间。

给后面两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俩进去。

千江和十方对视一眼,这是出什么事了?

千江就是典型的直男,无知无觉的往里走,十方一进去就闻到香水味,傅沉平素抄经会点一炉沉香,所以他身上有股檀木味,怀生这种小和尚更不可能涂抹香水。

两人刚进去,就看到被子微微隆起,一侧床头还有女性衣物,两人对视一眼。

孙芮躲在被子里,听到脚步声,心若擂鼓。

她对自己身材很自信,只要傅沉是个正常男人,看了之后,就不会无动于衷,只要看了、碰了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赖上他。

十方走出去,压低了声音,“三爷,床上有人,怕是……”她指了指孙琼华的房间,暗示是孙家人。

“怎么做?”

孙家也不是一般小门小户,还得考虑对孙琼华的影响。

“要不我去通知二夫人吧,让她来处理。”

“通知她做什么……”傅沉眯着眼,先挂了电话,嘴角带笑,可又倏然冷厉。

“床单裹着被子,给我把人丢出去!”

孙芮听到这话,大惊失色,不等她动作……

千江已经麻利的扯起床单,连同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住。

“嗳,你是谁啊,你要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嘛,你放开我!”孙芮整个人被裹在被子里,被人扛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千江挑眉。

你是谁?

不就是爬了三爷床的不要脸女人?

“你快放我下来,三爷,我错了,三爷……”

这么冷的天,要是被丢出去,她会死的。

“救命,姑姑,啊”

……

孙琼华和傅聿修都在收拾东西,听到动静跑出来,错愕不已,看到人是从傅沉房里出来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有怀生一脸茫然:怎么把这个阿姨裹得像个毛毛虫。

孙琼华气得掐了一下大腿:这蠢东西,她说了那么多,半点都没听进去,还往枪口上撞。

**

京城段家

段林白没想到大晚上的,还能听到傅沉的八卦,拿起手机,放在嘴角,“帮我拨通小嫂子电话。”

现在是智能机,可以语音拨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宋风晚有些诧异,“段哥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因为他目不能视,不能发信息,宋风晚怕他心情不好,联系得也少。

“妹妹呀,想哥哥了吗?”

宋风晚笑道,“有事吗?”

“真是没意思。”段林白咋舌,“我有个八卦要和你分享。”

“什么?”

“有个女人爬到傅沉床上去了。”

宋风晚蹙眉,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孙芮。

爬床?她还要不要脸了?

------题外话------

这个女人就是线索人物不是主要角色哈,也不会有很多戏份,很快就会下线……

段哥哥,你背地打小报告,怕是会被三爷弄死【捂脸】

215 掌掴:自甘下贱的东西(3更)

云城傅家

孙芮的尖叫呼救声响彻整个屋子,就连已经睡下的佣人都出来围观。

“……快点放我下去,姑姑,你救我……”孙芮是真的被吓傻了。

在她看来,这件事最坏的发展,就是傅沉将她赶出屋子,怎么都没想过,傅沉连门都没踏入,就让人把她扔出去。

“老三。”孙琼华气得胸闷。

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还有脸喊救命。

傅沉抿嘴不说话。

“三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爸肯定会找你算账的……”千江已经下楼,孙芮顺脚被被子束缚住,无法挣扎,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爸?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找我。”傅沉低头就准备翻找电话

“老三……”孙琼华出声阻止,“我处理,先别通知那边,就当给二嫂一个面子。”

傅沉收起手机。

孙芮还在大声呼救,一群人就到了楼下,千江扛着她走出大门,直接将人往地上一扔……

毫不留情。

孙芮挣扎两下,被子松开,寒风袭来,她里面仅穿了内衣内裤,冻得她骨头疼,可是此刻她也没心情管这些,扯了被子,裹在身上,试图爬起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挤满了人,又羞又气。

那群人佣人不敢讨论,看她的眼神都古怪嘲弄。

一个女孩不自爱,脱光爬上男人的床,反而被人丢出来,丢人也是活该。

“都不许看,信不信我挖了你们的眼睛。”孙芮趔趄得爬起来,裹紧身上的被子,冲着屋门口的人大吼,胀得脸红脖子粗。

傅聿修站在边上一直没作声。

她表姐不是蠢货,是脑残,存心找死来着。

不待傅沉开口,孙琼华已经冲到屋外。

“姑姑”孙芮委屈得要命,她这辈子什么时候出过这种洋相,谁不宠着她捧着她,他以为傅沉看在孙家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如何。

谁知道这么狠。

孙琼华气得浑身发抖,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冲过去,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悄寂的夜色中,分外响亮。

孙芮瞳孔放大,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你打我?”

“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孙琼华手指打得发麻。

“你凭什么打我!”

“怎么着,我还不能教训你了?”孙琼华胸闷,怒火横生,对着她的脸又是狠抽一巴掌。

“我现在有资格教训你吗?”

“还是你想和你爸告状,让他来打我?”

孙芮半边脸迅速充血,手指印清晰可见,完全是被打懵了。

“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别再去招惹傅沉,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事?”

“身为女孩子,你知道自爱两个字怎么写吗?”

“居然做出这种事……”孙琼华越想越窝火,都说侄女像姑姑,她怎么会有如此蠢钝如猪的侄女。

“我要告诉我爸妈,我……”孙芮开始痛哭,自己被欺负,她不帮自己,居然还打她?

“喊你爸妈来是吧,行啊,我现在就回去帮你打电话,我倒是想看看,等他们过来,知道你脱光衣服爬上男人的床,他还能护着你?”

“还觉得不够丢人,非要把事情闹大,把人都叫来,我可以成全你!”

“你若是不要脸,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在我家丢人现眼!自甘下贱的东西。”

孙琼华指着外面的铁门。

孙芮吸了吸鼻子,被她几句话震慑得不敢吱声,只是委屈的直掉眼泪。

“你还有脸哭,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姑姑……”孙芮裹着被子,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我连夜让人送你回去,别留在这里,脏了我的家,我没你这样的侄女!”

“姑姑”孙芮大惊失色,她刚才不过是故意吓唬人而已,若是真的这样被送回家,他爸肯定饶不过她。

孙琼华转身要走,孙芮伸手要去拉她,被子微微滑落,春光乍现。

她里面仅穿着一套粉色内衣,吓得她又把被子扯回身上。

孙琼华看到她的内衣,气得声音发抖,“不要脸的东西!”

“简直把我们孙家的人都丢尽了。”

“给我滚,马上滚”

她最怕孙芮出格,做出什么事情,让整个家族蒙羞,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姑姑,你别这么对我,姑姑……”孙芮哭嚎着。

孙琼华转头,伸手扯住她挡在胸口的被子,两人距离迫近,她压低了声音,“孙芮,我这是在救你,你老实点,麻溜的给我滚出去。”

“我……”

“傅沉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面慈心狠,你这次惹了他,要是他出手,我怕你不脱一层皮,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孙芮呼吸一窒,“他……不会,我爸他……”

“还你爸?这件事你本就不占理,若是他执意要动你,就是天王老子来求情都没用,他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事情曝光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孙芮小脸惊惧,霎时血色尽褪。

“我给你找了遮羞布,你就老实拿着,别再不识好歹,我可告诉你,傅沉发火,我保不了你!”

“早知如此,你当初就别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弄得我都跟你丢人。”

“立马给我滚!听到没!”

她语气冷硬强势,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

孙芮压根没机会再进屋,孙琼华立刻让人送她出去了,转身和傅沉赔礼道歉。

“老三,小芮这次真的过火了,我这个当姑姑的没管教好,我刚才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孙琼华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如此窝火过。

傅沉轻笑,“二嫂是想保她?”

她的心思,傅沉一清二楚。

孙琼华笑容僵在嘴角,“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这……”

“二嫂亲自求情,这个面子我肯定会给,这是第一次,若有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把人光着身子丢出来,这还叫客气?

这但凡脸皮薄点的,怕是都不想活了。

傅聿修伸手揉了揉鼻子,他家三叔确实客气了,就他家表姐做这种事,让她名誉扫地轻而易举。

“嗯,我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间屋子,你今晚和怀生就住那边吧。”孙琼华笑道。

傅沉没作声。

十方站在一侧,戳了戳千江的胳膊,“嗳,你刚才离得近,那位孙小姐身材如何?是不是很好。”他站在屋里,天黑光线暗,压根看不清什么。

千江看了他一眼。

“说话啊,怎么样?你刚才就在边上,肯定看到了。”

“胸……”千江神情冷漠。

十方睁大眼睛,一脸八卦。

“胸还没你的大。”

十方眨了眨眼,mmp,这混蛋又调侃他的胸肌。

千江是军人退役,有一身腱子肉,十方自然不能和他比,有段时间和他较上劲儿,开始健身练肌肉,还吃了许多增肌蛋白粉,到最后,胸肌倒是大了不少,让他郁闷不已。

当时最过分的莫过于段林白,因为是夏天,这肌肉藏不住,段林白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

【十方,你隆胸了?】

他当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

傅沉回到房间后,才看到宋风晚发来的信息。

【三哥,你真的艳福不浅啊……】还配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傅沉眯着眼,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告的密,他叫来千江。

“三爷,还有事?”

“帮我联系一下那位许小姐,就说有件事想请她帮忙。”

“京城医科大的许佳木小姐?”千江得确认她的身份。

“嗯,让她后天陪林白去医院复查。”

千江浓眉拧紧,“就这样通知她?她若不答应?”

“她会答应的,除非她想让林白知道,那晚把他揍到医院的人是她。”

千江不懂,三爷明知这位许小姐是母夜叉,还把段公子往她面前送。

段林白前些日子被她撞倒在地,屁股似乎疼了好几天,一直念叨要找她算账。

这两人碰面岂不是火星撞地球?他视力正常都打不过她,现在视力受损,只能被虐?

三爷是故意搞事情啊。

------题外话------

段哥哥,我们活着不好吗?

我真的救不了你。【捂脸】

216 三爷入室,爬上晚晚的床(4更)

翌日傅家

昨晚发生孙芮爬床的事情,她夜里三点多被送回家,孙琼华自是一夜没睡,和自家哥哥通了电话,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天没亮就起来做最后的整理,直至上飞机,还胸口郁结,呼吸不顺。

她这辈子何曾这般憋屈过。

傅聿修这一夜同样没睡,他已经知道宋敬仁出事,试图联系江风雅,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找同学询问,都是好几天没见到她。

在他心里,江风雅娇小柔弱,肯定是吓疯了。

越是联系不到,越放不下。

飞机起飞的前一分钟还试图打她电话,依旧无人接通。

其实此刻的江风雅就在机场,她是亲眼目送他们母子上飞机的,陪她过来的还是贴身保护她的一名女民警。

“他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女民警穿着便服,有些不理解,她最近情绪不稳定,警方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派人轮流守着。

江风雅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见傅聿修,而且男人啊……

很贱。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她要让傅聿修永远忘不掉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那女民警看她眼睛通红,以为是她本身涉案才不敢见人,哪会想到,她城府如此深。

**

此刻的乔家

乔艾芸昨天约了傅沉,让他抽空来家里吃饭,他今天有空,约了中午过来,她顺便叫了严望川,所以一大早就出门买了许多菜。

等她回去的时候,两人居然一个都没来。

“师兄不是说会早点过来?”乔艾芸狐疑。

“说是临时有点事。”乔望北正蹲在落地窗前,打理着几盆兰花。

乔艾芸点头,转身进厨房忙活。

其实此刻的严望川正在派出所。

还是上次宋敬仁的事情,因为他忽然反咬,说什么要告他殴打自己,还说自己身上的很多伤都是严望川造成的,警方只能先把他叫来问话。

民警:“严先生,大致就是这样,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嘛?”

“我只踹了他一脚。”严望川面无表情。

“就只有一脚?”

“我要是下狠手,他还有命活?”

民警咳嗽两声,那一脚确实只最重的,宋敬仁的话真真假假,但他们例行公事也得把严望川叫来问话。

“这事我们会好好核对的。”

“我能见他一下吗?”严望川开口。

民警诧异,这严望川都把人揍三次了,还想干嘛?

“这里是警局,我不会对他如何,就是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行吧,我安排一下。”

……

约莫十几分钟,弄了一些手续,严望川在派出所拘留室看到了宋敬仁,他手脚带着镣铐,形销骨瘦,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颓败消沉,怨毒憎恨。

“你想见我?呵是想看我现在多狼狈?”宋敬仁声音哑然。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经是阶下囚,斗不过你了,你还想来干嘛?”

严望川看着他,面无表情。

“有件事我觉得需要让你知道。”

“什么?”

“我和艾芸要结婚了,晚晚虽不是我亲生女儿,我也会照顾好她,你好好改造。”

宋敬仁瞳孔微缩,他才进来几天,再嫁?还帮他照顾女儿?

他又一次想起那日他们吃饭的情形,可能再过不久,宋风晚就要随他姓严,作为一个男人,他受不了。

边上的几个民警瞠目结舌。

这是……

来炫耀还是示威的啊。

这是要把宋敬仁活活气死嘛。

“我还得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能照顾她。”严望川说得十分诚恳。

可是落在宋敬仁耳里,这就是变相的嘲讽。

“严望川,我*你大爷……”宋敬仁忽然朝他冲过去,就想揍他,可是脚上又镣铐,根本冲不到他面前,气得他浑身颤抖,嘴里骂骂咧咧。

严望川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助理长舒一口气,刚才他就在站在严望川身后,宋敬仁张牙舞爪的模样,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恨不能把他活活生吞。

“严总,虽说他反咬您确实可恶,您也别这么刺激他啊,太可怕了。”

“我没刺激他,我是真心感谢他。”严望川说得十分正经严肃。

助理咋舌。

他才不信。

绝壁是有报复的成分。

**

另一边的傅沉已经到了乔家,这次还带着怀生。

依旧带了东西,乔望北直说他太客气,目光落在那个小光头身上,有些头疼。

这小讨债鬼怎么又来了。

傅沉环顾四周,他知道今天宋风晚并没去画室,却没看到人。

“叔叔,姐姐呢?”怀生帮他问出口。

“有些不舒服,还没起床。”乔艾芸笑道,并没点出什么,不过她神色并无担忧,傅沉就大致猜到了一些,就时间来算八成是来例假了。

“那我去看看她。”怀生开口。

“我陪你。”傅沉搭腔。

两人一唱一和就往楼上走。

到了宋风晚房门口,怀生停住,“三叔,我帮你放风。”

傅沉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去的时候,给你买奶茶,双倍珍珠的。”

怀生笑得合不拢嘴。

他是在做好事,促成姻缘,积善行德,佛祖都是知道的,定会宽恕他。

……

傅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宋风晚蜷缩在床上,睡得不深,听到动静,睁开看着他,“三哥……”

她嘴唇发白,眼底还噙着点水汽,显然是疼得厉害。

“疼得这么厉害?”傅沉坐到床边。

她可怜兮兮得点头,疼得有些意识模糊。

“捂热水袋了?”

她点着头,压根没心情理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傅沉在床边守了一会儿,她身体发凉,额头更是遍布冷汗,他伸手揉了揉眉骨,干脆脱了外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傅沉里面的衣服单薄,体温温热,宋风晚感觉到热源,就可劲儿往他身上蹭。

弄得他很不自在。

这一大早的,真是要了命。

“三哥……”宋风晚嘟囔着,往他胸口蹭。

傅沉心跳快了几分,肌肤炙热滚烫,轻轻伸手,搂住她的腰,那热度像是熔岩灼热,能将她皮肤融化。

“那么疼?”傅沉放低声音。

“疼”宋风晚没睁开眼,语气娇娇软软,听得他呼吸都热了几分。

“晚晚,疼得厉害,你咬我一下,可能会舒服些。”

宋风晚摇头,她肚子疼,干嘛咬别人。

“你不咬我,那我……咬你一下。”傅沉实在被她蹭得难受了,捧住她的小脸,亲上去……

宋风晚此刻压根无力反抗,只能纵容某人如此孟浪的行为,在心底骂他是个老流氓。

自己都这样了,还耍流氓。

什么咬来咬去的,简直无耻。

她疼得没劲儿,唇被碰到,指尖有些发麻,浑身都莫名兴奋起来,她之前喝了红糖水,嘴里甜得腻人,傅沉手指按住她的后脑,逐渐加深这个吻。

宋风晚身子虚软的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更是烙铁一般,热得灼人。

直至宋风晚伸手推他,才退开身子。

“晚晚……”傅沉抱紧她,“你好甜。”

宋风晚脸微微发烫,没作声,在心底骂他不要脸。

没多久,她昏昏沉沉睡着,傅沉逐渐平复呼吸,好不容易压下心口的那些心猿意马,可是……

宋风晚忽然勾住了他的脚腕,又往他身上蹭了两下。

他嗓子眼又热又干……

他垂头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某人,哑然失笑。

这春未来,花没开,他却满脑子都是如何弄她。

**

而此刻严望川已经进了屋子。

“傅沉来了?”傅家的车子就在门口,牛逼哄哄的京城牌照,想忽视都难。

“带着怀生一起来的,晚晚有些不舒服,两人在楼上看她来着,你这一说,这上去有一阵儿了。”乔艾芸说道。

严望川蹙眉,“我去看看。”

怀生此蹲在门口,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咬在嘴里,甜腻腻的。

------题外话------

哈哈,你们猜怀生这个放风的,会不会尽职尽责【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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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四更来啦~

谢谢大家给月初的票票和打赏,群么么(* ̄3)(e ̄*)

217 三爷坑严师兄,诱拐媳妇儿

严望川看了眼楼上,浓眉深锁,“我去看看。”

怀生虽然是孩子,却是傅沉带来的,怕不是个好东西,弄不好两人沆瀣一气,就把晚晚给坑了……

乔艾芸从厨房出来,“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上去。”她就着脖子上挂的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宋风晚身体不舒服,她自然放心不下。

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走,脚还没踏上楼梯,就被严望川拦住了。

“你这是干嘛啊?”乔艾芸笑道,“一起上去呗,你不是也要上去。”

严望川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会儿才惊觉,自己和傅沉统一战线,从一开始就上了贼船。

因为这就注定在他和宋风晚没公开前,只要他在,必须为两人打掩护,要是关系败露,傅沉揭穿他俩曾串谋,沆瀣一气,怕是会影响他在乔艾芸心里的印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女儿早恋,宋风晚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青春期的女孩子敏感,自己又是后爹,要是恨上自己,再修复关系难上加难。

傅沉这小子。

果然混账。

这就把自己带到了坑里。

“你干嘛啊?让我上去啊。”乔艾芸笑道,干嘛拦着她。

“你不是说晚晚不舒服?吃药了吗?”严望川突然提高嗓门。

乔艾芸蹙眉,忽然这么大声说话干嘛?

楼上的怀生立刻警觉地敲了敲门,“三叔……有人来了。”

傅沉此刻已经从床上下来,正坐在宋风晚桌上看她的水粉画,“怀生,你进来吧。”

怀生推开门,傅沉抬手示意他过去,怀生踮着脚,轻声到房里,走到他身边,这才看到一副自己的画。

他咯咯直笑,“好看。”

傅沉笑了笑。

也就半分钟的时间,乔艾芸就到了房间,看到傅沉和怀生在看画,也就没多想,走到宋风晚身边,看她睡得深沉,帮她掖了下被脚。

严望川站在门口,并没进去。

几个人从楼上下来,乔艾芸牵着怀生走在前面,傅沉则和严望川并肩而行。

“严先生,谢了。”傅沉语气温和,怀生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是听到严望川的声音才通风报信,理所应当感谢。

严望川冷哼一声,有些恼火。

他以为同盟瓦解,就和他划清界限了,谁曾想还得和他同流合污。

傅沉轻笑,“我们这关系,你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了,看样子以后还得麻烦严先生多多关照了。”

严望川大步一跨,追上乔艾芸,不理会傅沉。

心底恨透了傅沉。

背后捅刀,还挖了这么个深坑给他。

**

快到饭点,宋风晚才温吞得从楼上下来,穿着毛绒睡衣,脸上失了血色,之前腹部绞痛,大腿神经痉挛般的抽痛,就连呼吸都费劲,睡了一觉舒服了些,总是提不起劲。

“好点了没?”乔艾芸扶她坐下。

她摇着头,神色恹恹。

就半天功夫,傅沉觉得她下巴都尖细不少,脸蛋苍白,看得他心疼得紧。

“我给你煮了红糖粥,实在不想吃,喝点再去睡会儿。”

“嗯。”声音细细小小。

饭吃了一半,她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过手机,是辅导班的老师,这才直起身子,清了下嗓子。

“喂,老师。”众人一听是老师电话,不再出声。

两人聊了几分钟,就挂了电话。

“有什么事?”乔艾芸一脸关切,“不去画室需要请假?”

“不是,她跟我说校招考试快开始了,今天下午有几个美院官网已经可以报名。”宋风晚拿着勺子,搅拌着红糖粥,提起考试,难免紧张。

“想好去哪个学校没?”乔望北开口,“就去吴苏那边,我和你表哥都在,能照应你。”

“南江不好?”严望川开口。

傅沉没作声,私心希望她去京城。

大学四年,若是深造,还得更长时间,异地恋?

他受不了。

“如果时间不冲突,我想多考两家试试,总不能把宝压在一个学校上,要是考不上怎么办?”宋风晚说话的时候看了眼傅沉。

严望川:“怎么考试,要去当地?”

“应该是,不过许多美院在全国设了许多考点,一般都是几个大城市。”

傅沉接茬,“如果几个美院都在同一个城市设立考点,可以去那边备考,也省的各个省份来回跑,天南海北的,也累。”

乔艾芸点头,“这真得好好看看,校招时间都距离太近,真要好好考虑。”

大部分美院校招集中在一二月份,三月份就得回归校园准备文化课。

“那我先上楼看一下开电脑。”宋风晚本就没食欲,放下勺子就往楼上走。

**

她回房抱着热水袋,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老师提过的几家美院官网,也就十多分钟,有人叩门而入,她以为是自己母亲,头都没抬,一边浏览网页,一边低头记录着相关信息。

有些学校或者时间地点冲突,可能没办法报考,她得删选一下。

忽然感觉那人从后面直接环住了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处,“肚子不疼了?”

宋风晚一愣,“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卧室的门。

傅沉低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直接放在自己腿上,“别怕,他们还在吃饭,一时半会儿上不来。”

“你胆子太大了。”

傅沉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宋风晚躲了躲,“你别……痒。”

他故意呵着热气,鼻息缓缓往下,厮磨着她的唇,隔靴搔痒般的,弄得她浑身发麻,“哪里痒?”

压低了声音,故意逗她。

宋风晚整个人坐在他腿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屁股下有东西膈应着,脚尖绷直,浑身僵硬。

傅沉直接将她抱到床上,起身上去……

柔顺的头发铺散开,她眼睛红红,脸颊粉粉,傅沉双手撑在她肩侧,认真看着她,弄得宋风晚有些不好意思,别开头。

傅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一路上下,从额角、眉心、鼻尖到脸颊,一路下移……

最后停在她耳侧,光是呼出的热气,就撩得宋风晚心尖颤栗,身子一缩,傅沉低低笑着,故意冲着她的耳朵吹热气,含住,舔了两下,惹得宋风晚又羞又急。

他手指缓缓下移,隔着衣服掐着她的腰,轻轻揉捏。

她身子颤得不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三哥……我不舒服。”

在床上接吻,很容易让人产生邪念。

尤其是他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傅沉叹了口气,躺在她身侧,缓缓平复呼吸。

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翻身背对着他,傅沉则从后面搂紧她。

“三爷……那个……”宋风晚支吾着,“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嗯?”傅沉蹭着她的后颈,“不需要。”

“真的不用?”

“嗯,待会儿就好。”

宋风晚脸涨得血红。

您待会儿就好,可是你家小兄弟……

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是要干嘛?

过了几分钟,傅沉才开口,“你再睡会儿,学校信息我帮你整理。”

“你会吗?”宋风晚狐疑。

傅沉失笑,“睡吧。”

宋风晚身上没劲儿,干脆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傅沉进了洗手间,似乎过了好久才出来,她把头埋进被窝,身上像是发了烧,又热又烫。

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

傅沉坐在她电脑前,帮她整合了学校信息,拿着笔,盯着本子看了半天。

许多学校都设有很多省外考点,京城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不少学校或是在京城,或是在京城周边城市都设立了考点。

这其中就包括吴苏和南江的美院。

傅沉嘴角勾着笑,似乎想到了如何诱拐他家小媳妇儿回家。

------题外话------

哈哈,大家有没有想到,师兄居然会帮三爷打掩护?

三爷这坑太深,师兄太耿直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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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腊八呀,祝大家腊八节快乐~

218 简单粗暴,直接同居吧(2更)

傅沉整理好宋风晚的校招信息,就下了楼。

“晚晚怎么样?”乔艾芸询问。

“已经睡了。”

“我们都不太懂电脑和招生这些,还麻烦你去看一下。”乔艾芸不好意思的笑着,傅沉说去帮忙参考,才放他上去。

他虽然辈分大,年纪却不大,懂得也比他们多,能指导一下宋风晚。

况且傅沉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有他帮忙指导,乔艾芸还心怀感激。

傅沉和严望川坐顺边,他坐下后,往严望川那边靠了一下,“严先生,待会儿我说话,你得帮个忙。”

严望川一脸警惕,这小子又想干嘛?

还想拉自己入伙?

“您放心,我这也是给你制造机会,合作共赢。”

严望川轻哼。

“芸姨,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傅沉看向乔艾芸。

“怎么了?”乔艾芸笑道。

“关于晚晚校招的事情,我刚才看到她想报考的几家学校招录信息,大部分学校都在京城或者周边设了考点,她要是去京城,可以就近考试,不用来回跑。”

严望川挑眉,这小子还真是无孔不入,连晚晚考试都不放过她。

“云城或者吴苏那边没有考点?”乔艾芸自然不想再麻烦傅沉。

“有,一般都是自家院校,其他学校基本没有,南美的时间和央美就差两天,天南海北,坐飞机都得三个多小时,隔两天国美也要考试,她还得回到京城。”

“这个……”乔艾芸拧眉,犹豫不定。

“她还可以住我那里,京城交通发达,她即便要出去考试,怎么都方便。”傅沉直接开口。

“太麻烦你了。”可是让自己女儿来回跑,她又舍不得。

“乔老和我父亲是故交,当初乔家帮了我们家大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傅沉将自己身份放得很低。

严望川为人正直,让他助纣为虐,实在开不了口。

但宋风晚一走,乔望北肯定也要回吴苏,确实给他创造了机会,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我觉得傅沉说得有道理。”

“晚晚要是去京城,我正好送她,我也打算去看一下傅家二老。”乔望北突然开口,这么多年,傅家二老一直关心他,他理所当然去探望。

乔艾芸笑了下,“等晚晚醒了,我征求她的意见,再回复你吧。”

**

傅沉和怀生吃了饭就离开了乔家,并未久留。

路过奶茶店,给怀生买了双倍珍珠的奶茶,小和尚乐得不行。

乔艾芸正和乔望北商量要不要送宋风晚去京城,他们在京城没熟人,到最后只能麻烦傅沉,总觉得过意不去。

严望川则自告奋勇去洗碗。

“……让晚晚来回跑确实遭罪,也影响学习,容易分心,去京城确实不错。”乔望北说得很直接。

“又住在傅家,这……”

“我回头挑几件好玉送去,人情慢慢还。”

……

两人刚聊两句,就听到厨房噼里啪啦传来盘碗碎裂的声音。

乔艾芸急忙跑过去,差点吓死。

严望川一手拿着清洁球,手上都是泡沫,一脸严肃,地上掉了两个碎裂的盘子,桌上的锅碗瓢盆,泡沫,食物残渣,弄得一地狼藉。

“严望川,你到底在干吗?”

“洗碗。”他回答的干脆。

“我看你是想把我的厨房砸了,你给我滚出去。”乔艾芸气结,扯下他手上的皮手套,将人推出去。

严望川被撵出去,就看到乔望北正低头憋着笑。

他和严望川过招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真是活该。

乔艾芸收拾好厨房,走出去的时候,乔望北已经回房休息,只有严望川在客厅。

“要不要去午休。”乔艾芸擦着手上的水渍。

严望川忽然起身朝她走过去,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严望川走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

“你干嘛?”乔艾芸大惊失色,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严望川将一张银行卡塞给她,“工资卡。”

“哈?”

“我的存款和其他理财,我晚些都给你,这个你拿去花。”

“不是,我不缺钱,真的,这……”

“我们以后是夫妻,我赚钱给你花,应该的。”

“可……”乔艾芸一脸懵,怎么突然要给她银行卡。

“买套餐具。”严望川强硬的把卡塞到她手里。

某人挡在她面前,像堵山,态度强悍,乔艾芸没办法,只能先拿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好了。

可她接过卡,严望川把她堵在那儿,还是不肯走。

他突然往前一步,吓得乔艾芸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墙上,便无路可退。

“师兄,你又想……唔!”

乔艾芸都没回过神,他按住她的肩膀,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

她伸手试图把他推开,手指刚碰到他胸口,又被吓得缩了回去。

这木头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又急又重,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肌肤炽热,像是熔岩,能将人手指融化一般。

严望川看她想躲,干脆心一横,往前一步,压着她的身子。

动作粗鲁,莽横无理。

惹得乔艾芸忍不住轻哼一声,“嗯”

严望川额头青筋迭起,捏着她肩膀的手指猝然用力,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嘴上动作更是急得不行,又啃又咬,像是要将她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她的唇,又软又甜,他眼尖冒着凶光,狠狠吮了一口。

乔艾芸痛呼出声,“严望川!”

这男人莫不是想咬死她?

“你能不能轻点,很疼。”乔艾芸叹了口气。

严望川蹙眉,干脆轻了一些。

这差点要了乔艾芸的命,他就着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舔着,湿热滚烫,在她唇边一点点舔着,吮吸啃咬,反复如此,弄得她身子发麻虚脱……

这种缓慢的厮磨,比刚才那种接吻方式更加磨人。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由深吻改成恋恋不舍的轻啄,“艾芸,望北和晚晚要走了,你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我搬来和你住吧。”

乔艾芸此刻脑子晕乎乎的,都没回过神,他再次开口。

“我们需要培养感情。”

“我待会儿就把行李搬来。”

……

等严望川离开,乔艾芸才回过神。

搬来住?

同居?

这……

她有些抓狂,她可半个字都没说啊。

不过此刻再和严望川解释,就他的脾气,绝对会给自己摆出一副臭脸。

他怎么能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说这种事,太过分了。

严望川出门之后,心情不错,傅沉这小子有时候出主意还是蛮管用的,这同盟还是可以重新建立的。

他说女人意乱情迷之时,警惕性最松。

那下次是不是可以提一下结婚领证?

……

乔艾芸心里埋怨,还是开车去了趟商场,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他以前住在这里,用的都是一次性的,要是常住,肯定要用好些。

路过一家睡衣店,正好打折,给自己和宋风晚买了些贴身的私密衣物。

“要不要看看睡衣,买一送一,要是单买一件七折,很划算。”导购热情的招呼她。

乔艾芸本不想买,只是看到男士睡衣,犹豫要不要给严望川买一件。

所以很快严望川接到了她的电话,询问衣服尺寸。

开了先河买了睡衣自然就会买各种东西,袜子秋衣秋裤,一次性买了好多,既然严望川给了她卡,这些东西又都是给他买的,干脆就刷了他的卡。

所以正在其他公司开会的严望川,桌上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

惹得其他公司合作伙伴,不时看他两眼。

严望川的助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严望川平素电话极少,工作电话都是直接找他,私人电话除却老太太基本无人打,所以这个振动频率实在匪夷所思。

“严总,是不是有人找您有事?”合作商试探着的问,“如果您有急事,我们的会议可以推迟。”

“没事。”严望川还在低头看手边文件,不为所动。

“但是您的手机……”会议室太安静,他手机一直震动,他自己无所谓,其他人总是跟着咯噔一下。

“哦,刷卡消费短信。”严望川说得漫不经心。

不待人追问,他又说了一句。

“我夫人在买东西。”

众人呕血。

您老特别憋了这么久,就是等着他们追问,然后秀恩爱的是吧。

在座的都是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人,谁特么还没媳妇儿啊,简直过分了。

“不好意思,我调静音,你们继续。”

众人无语,您早就该静音了,非要说这么一句才行是吧。

太闷骚了。

严望川的小助理无语望天。

他已经可以想到,他们严总以后绝对是个妻奴,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就对外说夫人?您这么宣誓主权,乔女士知道吗?

“严总,夫人,您这是结婚了?”合作伙伴立刻好奇,要是真结婚,他们肯定要送礼,“这么大的事,您可别瞒着我们。”

“快了。”严望川如常生冷,“工作时间不提私事,抓紧开会吧。”

众人嘴角抽搐着,到底是谁先秀恩爱的,现在说不提私事是不是太迟了。

会议结束之后,严望川叮嘱助理,“会议记录整理好,送到乔家。”

“您晚上要去那边吃饭?”助理还是很希望自家老板能早日成家的,就他那种变态的作息时间,属下真的吃不消。

“不是,同居。”

助理傻了眼。

同居?

还没结婚就住一起,进展神速啊。

**

宋风晚睡醒已经是傍晚,她上了洗手间,出来后才看到傅沉给她整理的材料,十分详尽,主要是傅沉的字非常潇洒俊逸,她盯着看了半天。

待她下楼后,乔艾芸便和她说了去京城考试的事情。

宋风晚自然满心欢喜,只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还故作沉思状。

“我和你舅舅商量过了,是有些麻烦傅沉,不过这也没办法,大冬天,南北跑,不容易,我也不放心。”

宋风晚咬着唇,似是不情愿。

“傅沉对你不错,也不会为难你,你也在她家住过,就这么决定了,你舅舅正好要去傅家拜访,你就跟着一起去。”

乔艾芸直接帮她做了决定。

宋风晚叹了口气,破不愿意的说了一句,“好吧。”

“这才乖。”乔艾芸揉着她的头发,“我给你买了新衣服,过来试试。”

宋风晚心底是高兴的,少女怀春,总是想无时无刻和他待在一起。

**

而此刻的京城医科大

许佳木在宿舍已经四天没出门,熬夜写论文,每天靠着浓茶吊着精神,接到千江电话,让她周一陪段林白复查眼睛。

就算揍了他一顿,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她吧。

她那天送药回来,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段林白。

四个字形容:

又骚又浪。

她都快被论文搞秃顶了,还要应付那种浪货?

------题外话------

师兄,三爷这个同盟,还是很有必要维持下去的,哈哈,要不然你能这么快和乔女士同居?

这暗戳戳的秀恩爱方式,真是又直男又闷骚!

段哥哥:(╯‵□′)╯︵┻━┻谁特么又骚又浪,把话说清楚了!

三爷:你有本事去打她啊。

段哥哥:……

219 浪货,连狗都不放过(3更)

当天傍晚,严望川就拉着一个行李箱,搬到了乔家。

把宋风晚和乔望北都惊呆了,这两人发展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宋风晚还把她拉到一边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乔艾芸自己都解释不清,只能说又被严望川坑了。

吃了晚饭,乔望北与严望川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对弈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直至乔艾芸催促,两人才回房睡觉,自是没发生什么

不过宋风晚与傅沉通了电话,他和怀生隔天一早就要回京。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宋风晚声音细小,难掩失落。

“我在家等你。”他声音压得低沉,有些勾人。

“嗯,我应该大后天出发,晚上到。”

“等你。”

傅沉话音刚落,身侧的怀生一个翻身,一脚踢在他大腿上,差点踹在他屁股上。

他微微蹙眉,这小子以前在庙里明明很老实啊,现在这四仰八叉的姿势,到底和谁学的。

**

翌日,京城段家

段林白一早要去医院复查,七点就被自己母亲从被窝里叫起来,时隔这么多天,他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伸手去床头摸折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按照顺序穿起来,动作笨拙,显然很吃力。

摸到洗手间,即便牙膏水杯都是准备好的,他自己洗漱,还是磕磕绊绊,膝盖撞到马桶,疼得他头皮发麻。

他拿起放在门边的折叠盲杖,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盲杖,在地上不停戳戳捣捣,饶是从小生活到大的家里,还是难免磕碰。

许佳木骑着小电驴,冒着寒风,六点多从学校出发去段家。

昨晚一夜大雪,马路上的围栏都落满了雪,呼出的热气冒着白烟,一口寒气吸入鼻子,骨头都冻得发颤。

她几天没出宿舍,早晨出门简单洗了个头,发丝结了冰,若是抖落,都是一地小霜花。

她到段家的时候,七点一刻,他们家正在吃饭。

段林白似乎已经吃完,坐在沙发上逗狗。

和那个柴犬,又是蹭脸,又是玩亲亲。

“来,亲一下。”段林白这些日子,和傅心汉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感情自然不错。

许佳木看着他撅着嘴往狗面前凑。

他双手死死按着狗的脑袋,那狗分明不情愿,狗眼睁得贼大,惊恐万状。

傅心汉真的要崩溃了:这变态,它一点都不想亲亲。

狗脸嫌弃。

就不能放过狗子嘛。

这一幕怎么看都有些丧心病狂。

许佳木咋舌,这浪货,居然连只狗都不放过。

段夫人怎么都没想到,傅沉叫来的人会是许佳木,笑得合不拢嘴,“佳木,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不用,我吃过了。”许佳木揉着鼻子,无意看了眼段家餐桌,她以为这种有钱人,一日三餐定然都是山珍海味,没想到就是普通汤包油条,也没什么特别。

段林白听到声音,微微蹙眉。

傅沉怎么把她叫来了?他可没忘记,这女人那天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差点把他要给撞折了,屁股疼了好几天,他还没找她,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今天你陪小白去医院?太麻烦你了吧。”段夫人拉着她坐下。

“不麻烦,正好再重新给他拿药。”许佳木心底不情愿还只能赔着笑。

段夫人千恩万谢,又叮嘱了段林白很久。

她的意思是,明显就是想撮合两人。

“小白呀,这姑娘人不错,学医的,24,还没男朋友,长得也漂亮,你好好和人处处。”

“妈,我是去看病,你让我泡妞?”

“瞎说什么,这不是顺便嘛!”段夫人帮他整理衣服,“你妈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人不会错的。”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眼瞎,才嫁给我了我爸?”

段夫人嘴角一抽,若不是看他眼瞎了,真想抽他一下,简直混账,生气时说的糊涂话,他记得还真是清楚。

**

段林白和许佳木坐着段家车子去医院,开车的是段林白的助理小江。

段林白戴着耳机,靠在座位上听音乐。

许佳木开始时偏头看着窗外,偶尔看向身侧的男人,身上那股子无关风月的美感,干净爽利,春水柔波般,车厢环境偏暗,他的皮肤却白净得扎眼,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心情不错。

她见过很多突然失明的病患,心态这么好的,是第一次遇到。

也不知突然听到了什么,他忽然勾唇一笑。

段林白生得干净,笑起来也阳光,偏又邪性得很,又撩又勾人。

许佳木看得有些眼热,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微微别开眼。

难怪元旦那会儿,网上评什么最想睡的男人,他排第一,有钱有颜,笑得还撩人,哪个姑娘不喜欢。

她低头看了会儿手机,她前两天熬夜写论文,精神体力双重透支,车里暖气充足,她打了几个哈气,撑不住,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昨夜下了雪,小江开车很慢,透过后视镜看到许佳木睡着了,又放慢了车速……

然后他就看到许佳木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朝段林白那边倾斜。

终于……

“咚”的一声,靠在了段林白肩上。

段林白正听着歌,吓了一跳,正打算把她推开,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试图把她推开,不曾想,她脑袋一滑,直接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这女人头是哪儿靠呢。

他伸手颤抖的戳了戳她的脸,“喂”

许佳木昨天到现在就睡了三个小时,困得睁不开眼,挪了一下身子,居然直接贴到了某个私密地方……

她呼吸清浅却很灼热,段林白浑身僵硬。

她居然还蹭着调整姿势。

还蹭……

小江也惊呆了,看着段林白脸色涨得通红。

他家小老板虽然看着放荡不羁,不少人说他风流妄为,嚣张妄为,甚至有传闻说他一夜幽会数女,他心底清楚,段林白就是个童子鸡。

学古典乐出生的,看似浪荡,骨子里却很保守。

尤其是搞娱乐传媒之后,想睡他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他却愣是一个都瞧不上,说什么自己要做出淤泥而然的白莲。

段林白紧张得吞咽着口水,耳朵根发烧般的滚烫。

他手指颤抖的摸到腿上那人的脸上,他不清楚自己碰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左右摸了几下……

她的下巴有点翘,嘴巴……

软乎乎的,摸起来很嫩,再往上一些,鼻子秀挺,呼出的气息湿湿热热,落在他手指上,紧张得他心跳都跟着加快一些,他手指胡乱的摸着……

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

许佳木被憋得难受,伸手就把他的手打开。

“啪”的一声,段林白手背被拍出一个红印。

小江差点笑出声,我滴乖乖,下手这么狠?

段林白干脆托着她脑袋,将她推过去,许佳木这才陡然惊醒,下意识伸手揉了揉鼻子,坐直身子不再乱动。

她看了看段林白,难不成自己刚才靠过去了?

她没好意思追问,打了哈气,不敢再睡了。

**

几分钟后就到了医院,地上还有积雪,这地方段林白又不熟,必须有人搀扶着。

饶是如此,他还磕绊了几下,险些摔倒。

“段公子,要不我去给您弄个轮椅吧。”许佳木挑眉。

段林白咬着后槽牙,显然是生气了,“我又不是瘸子!”

他手指摩挲着,抓住了许佳木的手,紧紧攥住。

风吹天寒,他的手却热得烫人,手心还有一层热汗。

从这边到诊室,路程不长,但是对他来说,却极其艰难,他看不到,极其没有安全感,看着淡定,其实很紧张。

许佳木看他故作镇定,手指微微收紧,反握住了他的手,终是心软了。

“别怕,我扶着你,慢慢来,有台阶我会和你说的。”

段林白点头,更加用力的握住她,好像抓着自己的唯一的支撑和希望。

小江站在边上,刚才分明是他扶着段林白的啊,怎么自己就被抛下了。

到诊室,仍旧是许佳木陪着,医生帮他检查了一番,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总结来说,就是情况有些好转,但是恢复视力还需要一段时间,关于吃的药,也有所增减。

雪盲症之初,眼睛疼痛会很明显,消炎药止痛药肯定不能长期吃,医生重新开了药方,许佳木帮他排队取药。

有些药,医院没有,还跑了几家药店。

小江忍不住感慨,“小老板,这许小姐人真不错,对你也好,一个上午,帮你跑了这么远的路。”

段林白搓了搓手指,许佳木手指很软,他放在鼻尖闻了闻。

还很香。

好像还有股特别的味道。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摸过尸体标本残留的气味,把他恶心坏了。

“您说她和你非亲非故的,干嘛帮你这么跑腿啊?”

“傅三叫来的。”

“她又不是三爷的手下,怎么能随叫随到,这许小姐是不是喜欢你?”

段林白舔了舔嘴角。

这女人想泡他?

难不成刚才她是故意装睡跌在自己身上,可以亲近自己,之前把自己撞翻,对自己也算温柔。

难不成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嘴角不断上扬。

**

京城傅家大院

傅沉和怀生搭乘飞机,下午一点多就到了京城。

这段时间,宋家发生了很多事,媒体报道的片面,傅老和老太太想知道更多细节,傅沉带着怀生,直奔老宅。

车子进入大院,停在大院门口,傅沉就看到了一辆路虎揽胜,漆黑车身,低调,偏又张扬狂野。

怀生跳下车,也盯着那辆车看了好几眼。

车子似乎改装过,看着高大又帅气,虽是和尚,但也是男孩子,看到这种车子,难免眼睛放光,他伸手摸了两下,眼睛简直移不开。

傅沉指尖不停转动着佛珠,抬手甩了一下尾部的流苏吊坠,声线低沉,带着些许愉悦。

“他回来了?”

十方憋着笑,“您和老太太说今年带人回来,据说她就把目光盯上他了,每天电话狂催,连装病都用上了,威逼利诱,恐吓威胁,那位敢不回来?”

傅沉低笑着,他还以为他过年都不打算回来了。

“三爷,他怕是要恨死您了,本来出国就是避难的,现在被困在家,就老太太那脾气,能让他今天到年三十晚上,天天相亲。”

“这要是我,都得崩溃。”

“他出国这么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得挨这一刀。”

千江却冷不丁冒了一句,“这不是最崩溃的。”

“还有什么比这个崩溃?”十方追问。

“如果他知道三爷和宋小姐的关系,这个最崩溃。”

十方愣了一下,心底默默骂了一句:卧槽。

------题外话------

段浪浪想得太美了吧,人家压根不是想泡她,是被三爷威胁了,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捂脸】

嘿嘿嘿,大家来猜猜傅家谁回来了?

我觉得我暗示的还是非常明显的,咳咳……

**

更新结束,求个月票呀(^。^)

220 傅家长孙,沉默狂野

昨夜大雪,水杉落了一层白,高松清傲,让本就安静的大院更显寂寥。

傅沉牵着怀生往屋里走,一进门,忠伯就笑着迎了上去,“三爷,您回来啦,还没吃饭吧,老太太给您留了饭。”

“嗯。”傅沉淡淡应着,过了门口玄关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那是怀生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倨傲冷清,目下无尘。

他穿着西装,熨帖严肃,戴着金属框的眼镜,细细的镜框压着高挺的鼻梁,整个人一种十分精英斯文的感觉。

只是黑的眉,黑的眸,嘴唇极薄,眉目深刻却又透着点寡淡,撩着眼皮看人之时,只剩冷硬的剑气。

冷眼旁观,眉目超然。

这个年纪的男人,散发出来的傲气与霸气是浑然天成的,又能内敛着情绪,不让人觉得突兀,这人就是傅家长孙

傅斯年。

怀生眨了眨眼,知道外面那辆狂野狂狷的车子是属于他的,只是他也恰好在打量着他,他的眼睛平稳无波,极淡极冷,他心头一跳,紧紧抓着傅沉的手。

只看他起身,坐在沙发上,就看得出来是个身形高大的人,此刻站直,极致优越的身高,更是气场迫人,他直视傅沉,喊了一声……

“三叔。”

怀生看了眼傅沉,又看了看面前的人。

他明显比傅沉年纪大,喊他叔叔?

“怀生回来了,快给奶奶看看。”老太太一把搂住怀生,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儿的揉着他的脸,“饿不饿啊,赶紧过来吃饭。”

“叔叔好。”怀生路过那人身边时,乖巧得叫他。

“哎呦,瞧着辈分乱的,你喊老三三叔,就该叫他哥哥,叫叔叔算怎么回事?”老太太笑着打趣道。

哥哥?傅斯年眼皮一跳,不舒服。

怀生没再说话,而是与傅老打了招呼,就坐下等着吃饭。

傅沉也沿着餐桌坐下,偏头看着沙发上的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昨天回来,现在才来看爸妈?”傅沉挑眉。

傅斯年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又开始挖坑了。

“我回来是半夜,爷爷奶奶也睡了,没敢过来打扰。”他语气平静的回击。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傅沉语气如常温和,带着揶揄的笑意。

两人只说了一两句话,怀生却感觉到了一种高手过招,杀气腾腾的感觉。

傅老伸手捏着眉心,这两人就不能消停一些,见面就含沙射影,刀光剑影的,让人头疼。

两人的情仇恩怨,能追溯到傅沉出生那会儿,傅斯年那时已经2两岁多,家里人说只说,马上会有小朋友陪他玩,他自然以为是母亲要生弟弟妹妹,心底是期待的,殊不知肚子大的居然是自己奶奶……

等傅沉出生,他爸就给他说了一句。

“斯年啊,这是你叔叔,你要照顾他。”

傅斯年自然不干,为什么要叫一个屁孩子叔叔,死都不肯叫,甚至还要喊他弟弟,气得傅老狠揍了他一顿,说他没大没小,回家又被父亲训斥了一通。

以后的日子,他这个侄子就肩负起了照顾叔叔的重任。

只是傅沉性格慢慢显露,腹黑,还睚眦必报,两人交锋,他没少吃亏,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私下斗狠,感情也笃厚。

都是叔侄,他俩的关系与傅聿修是完全不能比的。

“老三,喝点汤,我炖了几个小时。”老太太端了碗老鸭汤出来,“先垫垫胃,待会儿再吃东西。”

“嗯。”傅沉双手接过。

“对了,宋家和乔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敬仁涉嫌绑架,这该不会是想要……”老太太询问。

傅沉点头,“就是你想得那样。”

“这畜生,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老太太脸都气红了,“他落得这幅田地都是活该,他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女,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也不知犯了什么糊涂病。”

“聿修喜欢,所以宋敬仁就喜欢。”傅沉眯眼喝汤。

“这这小子是鬼迷心窍了,他到底看上那丫头什么东西了?”

“可能觉得在她身边,自己像个男人。”傅沉一语道破其中关窍。

孙琼华精明强势,对自己儿子管束严格,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他是想独立反抗都没办法,可能在江风雅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早就和你二嫂说了,孩子大了,该放手了,她点头应着,做法却一点都没改,她疼孩子,怕他吃亏能理解,但是现在这社会,这种溺爱等于变相的扼杀。”老太太叹着气。

“嗯。”傅沉应了声。

“晚晚呢,她怎么样?”

“还行。”傅沉神色淡淡,看着和提起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遇到这种人渣父亲,这孩子也是可怜。”老太太提起,难免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过些日子校招考试,她会来京城暂住一段时间,我还是将她安排住在我那边,到时候乔师傅会送她过来,回过来拜访。”傅沉陈述事情的时候,语气寡淡无味。

一直在边上安静听着的傅斯年眼底却滑过一抹异色。

“哼我还以为乔家那小子这辈子都不出门了,准备陪着那几块破石头过日子,我要是不去吴苏,他是不打算见我了。”傅老轻哼。

“那好啊,马上要高考了,家里还出了这种事,那丫头也是……”老太太难免感怀,“斯年,到时候他们过来,你也过来吃饭。”

傅斯年蹙眉,还是点头应了。

老太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和晚晚还没见过吧?”

虽然这位宋小姐差点成了他弟妹,但两人未曾见过,当时老太太身体抱恙,卧病在床,他一直陪着,订婚宴并未参加。

但是孙琼华发了些照片过来,他没兴趣,过了眼,却半点印象都没落下。

傅斯年点头,“嗯,没见过。”

“那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认识一下,说起来,你和她也是有缘分,当年我和你爷爷是想把她许配给你的。”老太太笑道。

傅斯年挑眉,他可清楚的记得,那丫头都没成年,自己大了她一轮,许给他?

“觉得你和她年纪相差太大,要不然她现在就是你媳妇儿了,早知道聿修那小子如此混账,这点年龄差算什么,当初到不如干脆就把她……”

“嗙”的一声,瓷勺撞到碗,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老太太说的话。

“汤喝完了,我再去盛一碗。”傅沉起身进入厨房。

傅斯年眯着眼,打量着傅沉,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只是实在不敢往那方面想。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话茬被打断,微微蹙眉,“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斯年年纪大,应该谈婚论嫁了。”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傅斯年手指猝然收紧。

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这么杀气腾腾,直接将他往火坑里面推啊。

就连傅老都忍不住抬头打量起傅沉。

这两人私下又结怨了?这么坑自己侄子?

“哎呦,我差点给忘了,是该相亲了,斯年啊,你等一下,我回房给你拿照片,我跟你说,这些小姑娘原本都是给林白准备的,那小子最近生病,相亲的事全部耽搁了,便宜你了,哈哈……”

傅斯年嘴角狠狠一抽。

便宜他了?

这种便宜他可不想要。

十方站在一侧,抵了抵千江的胳膊,低声说道,“大少怕是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三爷了。”

“宋小姐马上进京,有些事老爷子和老太太看不出来,他肯定能猜到。”

“我看这媳妇儿变弟妹,现在直接成婶婶,大少怕是会崩溃。”

------题外话------

当当当傅家长孙登场,撒花撒花~

需要票票欢迎,哈哈

不过三爷这醋劲儿真的是,哎呦……

221 相亲不成功,甩锅给老天(2更)

宋风晚进京那天,天空飘着雨,淅淅沥沥。

坊间有说法,龙行有雨,虎行有风,宋风晚觉得雨天不方便,泥泞湿滑,她还有一堆行李,乔艾芸却觉得是吉兆,会保佑她考试一切顺利。

乔望北会开车,却极少开长途,又恐高不能坐飞机,从云城上京,没有直达高铁,两人坐了两个半小时的绿皮火车,换乘高铁,折腾了整整一天。

晚上七点二十才抵达京城高铁站。

孙子回家,老太太有什么事自然使唤他,接人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傅斯年头上。

这点让傅沉心底不爽,有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旁敲侧击的给老太太吹耳边风。

所以傅斯年接人的前一个小时,还在餐厅相亲。

**

相亲的人,和他同岁,按虚岁算也有三十,学人力资源,海龟硕士,家境学历都不错,眼光自然高点。

不想找年下男,年龄又略有尴尬,所以一直单身。

父母介绍的时候,只说这人是搞计算机的的,家境不错,具体没提,媒人也没说,就说家境不俗。

主要她也懒得听,一想到自己印象中做编程的信息男,都是肥宅那类,戴着眼镜,油头垢面,长期熬夜说不定脸上还有痘痘。

总之第一印象是不好的。

所以相亲那天她打扮的精致,烈焰红唇,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总想给这种“死肥宅”一个下马威。

她低头看着时间,约了六点半,此刻已经二十五,却无人过来。

她低头给自己母亲发信息:【他要是迟到,我马上就走。】

对方立刻回信:【再等等,外面下雨呢。】

【他要是有诚意,肯定会提前出门的。】

信息刚发出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笼罩了她,她抬头的时候,怔了一下,“你……”

“傅斯年。”

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腰窄,斯文贵气,就连拉开凳子的动作,都随性优雅。

“先生,小姐,需要点餐吗?”

“暂时不用,给我一杯水。”傅斯年随手扶了下眼镜,无意露出的腕表让她眼睛又亮了几分。

她看着傅斯年的眼睛,简直放光,急忙低头给母亲发了条信息。

【这男人很好,我很满意。】

“那个傅先生,您是做计算机的?”她笑得无比灿烂。

“嗯。”

良久的沉默,有些尴尬。

“看你这身材,你平时有健身?”

“嗯。”

“我也喜欢健身,有空我们可以去健身房。”

“我都是在家。”傅斯年喝了口水,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出于尊重,她说话时,还是看着她。

这男人长得好看,光是盯着你看,目光深邃,都足以让人心悸紧张。

在家?

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说要跟他回家吧,所以这个话题瞬间就被终结。

“那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工作。”

……

话题聊得十分尴尬。

“不好意思,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先走了。”傅斯年看时间差不多了。

“你去哪里接人?”女方直接站起来,有些着急了,这都要走了,连个电话微信都没加上。

傅斯年冷眼看她,弄得她有些尴尬,“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傅斯年结账,两人走出餐厅,寒风夹着细雨,吹得人直打哆嗦。

“还挺冷的。”女方伸手揉了揉胳膊,女生爱美,即便是冬天,也不能看得臃肿,所以她穿得极少。

“嗯。”傅斯年点头,似乎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伸手将自己大衣扣子合上,半分没有要脱衣服给她的打算,“这么冷的天,我先走了。”

女方愣了数秒。

走了?

他从口袋拿出车钥匙,不远处停靠的捷豹车灯闪了两下,惹得边上的人又一次红了眼,这车看着都贵。

“这天怪冷的,您方便送我一程吗?我就住边上,离得很近,不会耽误你送人。”

傅斯年偏头看了她一眼,“刚才进餐厅,我看到你手机边放着车钥匙,您应该是开车过来的。”

女方瞬间羞得无地自容,现在相亲就和谈判打仗差不多,得先把身价摆出来,生怕被对方看低。

拿车钥匙,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威”。

“我车子快没油了。”她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没想到对方如此犀利。

“你家不远,走两步就差不多了。”傅斯年这已经是直接拒绝了。

弄得她莫名难堪,只是眼前这种极品错过了,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她咬了咬牙,“傅先生,要是方便,可以留个电话吗?”

傅斯年偏头看他,眸色昏沉,“我本来也是无意相亲,加上今日天公不作美,可能它都觉得我们有缘无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说着转身就走……

对方傻了眼。

这就走了?

……

京城高铁站

乔望北是见过傅斯年的,而且他长得扎眼,刚出站就看到他了。

“乔叔叔。”傅斯年走过去,顺手接过行李箱。

“下这么大雨,还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了。”乔望北打量着他,他和傅聿修是兄弟,这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应该的。”

“只是我外甥女宋风晚。”乔望北笑着介绍。

“您好。”傅斯年看了她一眼,试图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却被拒绝了。

“没关系,这个不重,我自己来。”宋风晚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斯文,因为戴着眼镜,可是说话冷漠,怕是不易亲近。

傅聿修这傻叉,曾经和她抱怨过傅沉,自然也提过这位大哥。

他有些怕他,因为这位傅家长孙,为人过于苛刻,事无巨细,要求精准。

傅斯年多看了她两下,因为刚出站,又搬运行李,小脸红扑扑的,带着学生固有的活力朝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乖巧讨喜。

只是在他看来,左不过是个孩子,定亲结婚?

那种感觉太怪。

回去的路上,乔望北都在和他聊天,他小时候练了一段时间射箭,拿过全国金奖,成绩优异,上了京城大学,修的是计算机,现在自己有团队,研发一些app。

宋风晚安静听着,这才对他有所了解。

京城车流本就多,加上阴雨天,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一个钟头。

**

傅家大院

老太太正在厨房忙活,一刻都闲不住,傅沉则和傅老杀了两盘象棋。

直至电话响起……

傅沉离得近,他顺手就接了。

“喂,这里是傅家……”

也就一分多钟,傅沉就把电话挂了,脸色阴沉。

“怎么了?谁打来的?”傅老低头,将象棋重新归置好。

“是不是晚晚他们要到了?”老太太满心欢喜。

“不是,是今晚斯年的相亲对象,人家打来告状了。”

“这小子又干嘛了,相了几个,不是把人气哭,就是把人气跑了,我教训过他了,这次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有些炸了。

再这么下去,都没人敢给他做媒了。

“下雨天,没把人送回去,让姑娘淋着雨回家的。”

“这糊涂东西,难怪三十还单身,不知道疼人啊。”老太太叹了口气。

“这次甩锅给老天,说下雨天,老天都反对这门亲事,把人给拒了。”傅沉语气温吞。

老太太直接炸了,“这混小子,我不许他说话太放肆,他就直接甩锅给老天爷?等他回来我非打死他。”

傅老伸手叩了下棋盘,手指一推,将卒子往前移了一格,“老三,斯年最近惹着你了?”

“没有。”

“那你……”

“他都三十了,还不结婚,我这个当叔叔的心里着急。”

傅老轻哼,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有脸说别人?欺负小辈的时候,怎么不提自己是当叔叔的,现在倒是端起了架子。

------题外话------

三爷算是嫉恨上他了,哈哈……

不过甩锅给老天这种事【捂脸】,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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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傅斯年训斥晚晚?胆子贼大(3更)

宋风晚到傅家大院已经接近八点半。

雨停风急,夜色凉凉,天空黑沉得像是要挤出最后一滴浓墨般,扑面压来寒意,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她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说了好一会儿话,一群人才围桌坐下。

因为腊八节,怀生回山上看师傅,这会儿还没回来,所以一共六人,用小桌正好。

老太太经过傅斯年身边时,还冷哼一声,“吃完饭你别走,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傅斯年知道来者不善,估计又是对相亲的事,要对他进行一番说教,这消息来得太快。

“奶奶,我晚上还要加班。”

“这件事不解决,你明天都甭上班,还加班?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老太太可不吃他这一套,“我问过你们团队里的人了,这几天新软件敢试运行,根本不用你去。”

“谁告诉你的。”傅斯年推了下眼睛,灯光滑过镜片,寒光乍现。

“怎么着,你还想找人算账?”

“不是,聊天而已。”傅斯年直言不讳。

“哼——”老太太气得要疯。

傅斯年在京城媒婆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搞,压根没人肯给他介绍对象,所以才说是占了段林白便宜,毕竟他是香饽饽。

**

吃饭的时候,傅家人都刻意避开了关于宋敬仁的话题,问得无非是乔家近况和宋风晚的高考。

傅老今天高兴,多喝两杯酒,酒酣之后,拉着乔望北的手,一个劲儿在说乔老。

“当年要不是你爸,我们傅家哪儿有今天,这份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傅老,您言重了,几颗东珠而已。”

“这东西价值连城,现在都有千万一颗的,当初啊……”傅老忆起以前的事,叹了口气,“算了,不提这个,喝酒。”

“嗯,我敬您。”乔望北端起酒杯。

傅沉不饮酒,所以都是傅斯年在陪酒,老爷子拿出陈年花雕,酒香四溢,宋风晚贪杯尝了一小口,瞬间就被熏得小脸通红。

她就坐在傅沉对面,偶尔冲他傻笑。

傅沉低头给她发着信息。

【少喝酒,别贪杯。】

【酒好香,没忍住,就喝了一点点。】

【要是喝醉了,我饶不过你。】

傅沉信息刚发出去,忽然发现自己脚脖子被人勾住……

他浑身僵硬,拿着筷子的手指一抖,一块鱼肉掉在桌上,惹得边上的傅斯年多看了他两眼,“三叔?”

傅沉没说话,将鱼肉夹到一侧,手指绷紧。

宋风晚赶了一天的路,袜子有点湿,脱了放在暖气片上烤着,此刻光着脚,在他腿上不停蹭着。

轻轻柔柔,分明是在调戏勾引他。

小丫头胆子是真的大了。

宋风晚就是想到之前在她家里,傅沉那般张狂无度,直接钻到她被窝,吓得她半死,此刻也想让他体会一番,这种心底痒痒,还担惊受怕的情绪,是何等煎熬。

傅沉咳嗽两声,像是警告。

宋风晚一直伸着脚,也有些累了,干脆直接踩着他的脚面。

傅沉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晦涩不明。

酒桌上傅老还拉着乔望北闲话家常,谁知道桌底下这两人正暗戳戳的调情。

傅斯年总觉得傅沉今晚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加上他还在思考待会儿该如何应付自己奶奶,也就没多想。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加上乔望北喝了酒,老太太让人收拾了屋子,留他和宋风晚住下。

老爷子难得遇到故人,说要和他聊个通宵,盛情难却,只能留下。

“老忠啊,赶紧收拾两间屋子。”老太太笑着吩咐。

“马上就去。”忠伯急忙招呼人收拾客卧。

“我那间也收拾一下。”傅沉忽然开口,直接吓着傅家人了,这三爷自从出国回来,就自己在外“开牙建府”,即便回来,也不过夜,老人家唠叨,又一直催婚,肯定不胜其扰。

傅斯年狐疑,他家三叔怎么突然要住老宅?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我今晚也不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风无浪,却硝烟弥漫。

**

晚饭后,傅老拉着乔望北喝茶聊天,老太太则冲着傅斯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一进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傅斯年,你胆子真不小,你不知道你现在在京城整个媒婆圈子里恶名昭彰啊,但凡和你相亲的,那个姑娘不数落你,谁敢给你介绍对象。”

傅斯年站着,虚心受训。

恶名昭彰?这个词他很喜欢。

“这次是沾了小白的光,你还不珍惜?你是真想孤独终老啊。”

“不是。”

“你还有脸说不是,我看你就是成心的,还甩锅给老天爷?你咋不上天?”

“上不去。”

老太太被一噎,要不是他年纪大了,她非得给他一巴掌,年纪不小了,还这么不省心。

“你说你平时工作遇不到异性,有介绍的好姑娘,你就先处处,也许就有合适的,你直接把后路给断了算怎么回事?”

老太太软硬兼施,一个劲儿给他洗脑。

不过傅斯年可不是傅聿修,耳根子软,嘴上应着,心底可不这么想。

老太太也知道他自小独立,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奢望晚上谈话,就能让他转性。

“这次的相亲对象,各方面都很优秀,你又哪点看不上了?”

“大冷天只穿了衬衫大衣,冻得嘴唇发紫,还和我说天冷,冷就多穿衣,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她却不知,许是脑子不好使。”

傅斯年说得理直气壮。

老太太抬了抬手,真想抽他。

人家女生特意为了你打扮,你说人家脑子不好使,你脑子才有病吧。

“小姑娘爱打扮很正常,说明她很重视和你的相亲。”

“三十了,不是小姑娘,再说,我没那么肤浅。”

老太太一个大喘气,转身去找降压药。

“斯年啊,奶奶年纪大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四代同堂,抱抱曾孙或者曾孙女,聿修那边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就不能满足一下奶奶?”

“您跟三叔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太太脸一冷。

“您说您最大的愿望是看他结婚生子。”

“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听我说就行。”

真是要把她气死,这一个两个,耍皮子倒是挺溜,要是找媳妇儿也能这样,何至于到现在还单身。

傅斯年不再说话,安静听她训诫,说不过就不许说,实在霸道。

不过有件事傅斯年是被打脸的。

因为自己日后找的媳妇儿,那叫一个漂亮,简直是个妖精,没人比他更肤浅了,这也是后话了。

**

众人都在忙,宋风晚到客卧后,因为屋内没浴室,去老太太房间借用了浴室,反正傅老也不在,也不用拘束。

洗好把浴室打扫一番。

她吹好头发,抱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回房。

打开门,就看到傅沉站在走廊上,双手抱胸,斜靠在墙上,他似乎也刚洗了澡,穿着睡衣,发梢滴着水,沿着下颌线缓缓往下滴……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睡衣,蕾丝边,有些小成熟,领口开得大,神秘又诱惑。

傅沉舌尖不停抵着腮帮,喉咙滑动着,有点渴。

宋风晚看了眼周围,朝他走了两步,怯生生又娇滴滴喊了句,“三哥。”

“你最近胆子很大,之前被你咬了一口,我还没找你,你还敢在桌下……”

宋风晚走到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生气了?”

傅沉没作声。

宋风晚小指在他手背上滑动着,干脆直接握住他的手,往他身上靠了靠,从她勾住他的脚脖子开始,他就一直给自己甩脸子,就是视四目相对,也很快别开眼,显然是生气了。

离得近些,宋风晚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揶揄笑道。

“三哥,你心跳很快。”

傅沉垂眸看着她,伸手抱过她手中的衣物,拽着她的手,直接把人拖进了一个房间。

门一关,衣服被扔在地上,她整个人就被他圈在了怀里。

无缝紧贴。

他低头在她脖颈处蹭着,气息喷在她露在外面的锁骨上,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擦着。

宋风晚即便刚才调戏了他一下,毕竟是新手,哪有他这般纯熟。

她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着了火。

傅沉压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晚晚,你身上很烫。”

宋风晚缩着脖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刚才不是调戏我来着,继续啊。”他笑声勾人,显然是在调侃她。

宋风晚仰着脸,“谁让你平时总是欺负我。”

“喜欢你啊。”傅沉弯着腰压下来,在她唇边啄了两口,本以为解了馋心底会舒服些,喉咙反而越发饥渴难耐。

宋风晚脸上更烫,不带这么突如其来表白的。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傅沉才放开手,让她进屋。

傅沉出国前都住在这里,房间很简单,一张大床,对面一个落地书架,放着近千本书,地上还堆放了不少成捆扎起来的试卷,甚至还有一些儿童读物和小时候才能看到的连环画。

除却名著,还有很多小说,多是长篇巨制,码放在书架上,十分壮观。

简单的书桌,台灯笔筒,和寻常人学生书桌没两样。

“这些试卷都是你做过的?”宋风晚好奇。

“嗯,喝水吗?”傅沉询问。

“嗯。”

宋风晚以为傅沉这种天才,都是不看书不写作业的,原来和她没什么不同,就是脑子好使点,学得更快。

目光从书架上一扫而过,瞥见她以前不敢看的书,里面似乎描写了一些隐晦内容。

她余光瞥了眼傅沉,他出去拿水,不在。

好奇心驱使,她从书架上抽出书,刚翻了两页,忽然传来敲门声,她吓得手指一抖,落地,急忙拾起来,准备塞到书架上。

可是书架上的书排得太满,刚才的空隙已经找不到了,再把书塞回去太难。

门口的人敲了几下门,“三叔?”

傅斯年?

宋风晚更急了,她尚未把书塞回去,门就被人一下子打开。

傅斯年推门而入,就看到宋风晚穿着睡衣出现在傅沉房间,眯着眼,有些回不过神。

傅沉没洁癖,就是太注重个人隐私,几乎不让人进他房间,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又看着地上的衣服,加上宋风晚穿着睡衣,难免多想。

“你在干嘛?”傅斯年以为她是故意进来的,以前有人来傅家玩,经常“不小心”进了傅沉房间,下场都不太好。

“我……”宋风晚捏着书,不知如何解释。

“还不赶紧出去。”傅沉此刻不在,要是被抓个现形,弄得乔家面上无光,今晚大家都不要睡了。

宋风晚还没回过神,傅斯年走过去,从她手中扯过书,余光瞥了一眼书名,眸子沉了沉。

这女娃娃,这么早熟?

“高三生,好好学习。”

“不该看的书别看,不该想的人别想。”

“这种事一次就好,幸亏是被我发现,若是再有下次,谁都护不住你,听到没。”

傅斯年虽然看似斯文,其实是个极其冷淡的人,说话强势冷硬,让宋风晚想起了教导主任,吓得心肝直颤。

硬着头皮准备出去。

傅沉已经倒了水回来,“傅斯年,你在和谁说话?”

宋风晚差点被吓哭,看到傅沉简直像看到救星。

三哥,你可算来了。

------题外话------

这个书名,你们自己猜吧【捂脸】

斯年兄,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是你婶婶啊!

223 介绍一下,这是你三婶(4更)

傅斯年没想到傅沉回来的这么快,他手中还端着一杯牛奶,冒着热气。

拧着眉,神色严肃,看着像是动怒了。

他叹了口气,为宋风晚惋惜。

从车站接人,到傅家吃饭,傅斯年对她印象还不错,很乖,不畏怯,也不谄媚,给人感觉很舒服,他是纯粹把她当妹妹看,傅家就没女孩,她温顺乖巧,难怪奶奶喜欢。

所以她出现在傅沉房间,他有些诧异,爷爷今晚高兴,他不想败了他的兴致,就想打发她离开。

看着文静,没想到这么有野心。

谁料傅沉这就回来了。

“傅斯年,你在和谁说话?”声线凉薄。

“宋风晚,你自己说。”傅斯年将书塞回书架上,还嘀咕着小丫头年纪不大,居然挑这种书看,莫不是想暗示傅沉?

还挺聪明,就是没用到正道上。

“我?”宋风晚被他训斥得心肝直颤,现在都没回过神,还让她说,她要说什么?

傅沉转身把门关上,“说什么?”

宋风晚一脸茫然,细细回味,才惊觉傅斯年刚才那话里的意思,敢情是以为自己故意跑到傅沉房间爬床的?

她转身看着傅斯年,一脸难以置信。

这种眼神在傅斯年看来,就是受惊过度,惊恐万分。

想到爷爷难得如此高兴,若是此事张扬出去,怕是今晚谁都不得安生,他蹙着眉,“你不说,难道是要我开口?”

“年纪不大,心思要用在正道上,你和聿修订过婚,你和三叔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断了。”

傅斯年这话说得很重。

若是宋风晚真是他所说的那种人,怕是要羞愤自杀,可是此刻听了他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她差点就笑出来了,憋的辛苦,脸都涨红了。

“你看他做什么,三叔最讨厌这种事,他还能护着你?”傅斯年冷着脸,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姑娘居然还不走?

“三叔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还等着他赶你出去?”

傅斯年看着傅沉神色越发阴沉,无奈叹了口气,以为宋风晚今晚凶多吉少。

殊不知凶多吉少的人……

是他。

傅沉走到宋风晚面前,将手中的牛奶递给她,“你最近不能喝凉的,刚热好,还温着,喝了正好睡觉。”

那语气温柔宠溺。

“嗯。”宋风晚接过牛奶,往他身边靠了靠,“怎么办,他好像误会了。”

傅沉抵牛奶给她的时候,傅斯年就怔住了。

“重新介绍一下,她是你三婶。”

傅斯年活了三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天雷滚滚,五雷轰顶。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这宋风晚还不是普通姑娘,他家三叔怎么就和她……

三婶一个词,说得宋风晚小脸登时一红。

傅沉将她换洗衣服拿过来,送到她手里,“你先回房,我待会儿去找你。”

“嗯。”宋风晚拿着衣服,抱着牛奶出了门。

傅斯年此刻脑子都是懵的,还待会儿去找她?

这是准备在爷爷奶奶眼皮底下偷情?

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

**

门被关上,傅沉进屋,直接坐在椅子上,拾起桌上的一串佛珠,指尖摩挲着垂下的那枚芙蓉石。

“三叔,你和她……”傅斯年自认为是个非常淡定冷静的人,以前学会射箭,遇事比寻常人更为沉着,饶是如此也被吓到了。

“怎么了?”傅沉语气徐缓,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你问我怎么了?她才高三,还没成年吧?”

傅斯年可记得她比自己小了一轮。

“今年就成年了。”

傅斯年冷眼,“而且她和聿修订过婚,差点就成了你侄媳妇儿,你现在和她在一起,要是被二婶知道,你想过二哥一家的感受吗?”

“我娶媳妇儿,自己感觉好就行,关他们一家什么事?”

这是傅沉惯用的说话行事风格,很乖张。

“那你想过这件事被爷爷奶奶知道,会怎么样?”

“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傅沉语气笃定。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忽然回想起了一些事。

“段林白在群里说,小嫂子,还说我会非常感兴趣,他就是知道她的身份才这么说的吧?”

傅沉没否认。

“三叔……”傅斯年靠在书架上,伸手摘了眼镜,捏着眉心,觉得头疼得要命。

这丫头今年才18,而他已经30岁了,要喊她三婶?

太戳心。

看他俩的互动,再根据段林白说话时间,在一起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这姑娘才多大点,他家三叔怎么下得去手,简直有点丧心病狂啊。

而且奶奶还曾提议要把她许给自己,这都什么糟心事。

“斯年。”傅沉看向他,神色严肃。

傅斯年掐着眉心,不知该说什么。

“这件事你会帮我保密吧。”

“你坑了我这么多次,为什么觉得我应该帮你?”

“晚晚马上要考试,六月还得参加高考,我不想这时候让她分心。”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傅斯年哂笑,“你明知道她要高考,还引诱她早恋,让她分心的人不是你吗?”

“太喜欢,所以忍不住,这点我也检讨过。”

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傅斯年从他脸上没看出半点愧色,而且这暗戳戳秀恩爱的检讨方式,未免太欠揍。

“那你准备何时和爷爷奶奶摊牌。”

“时机成熟吧。”

“我如果执意要去说,你打算如何?”

傅沉冲他一笑,“还能如何。”

“到时候你就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心狠。”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清楚,我自有千百种法子折腾你,你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舒服。”

“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你去试试啊。”

傅斯年后背有些发凉。

被人抓住把柄,反而受制于人,被人威胁了一通,前所未见。

“三叔,您这是在威胁我?”

“是商量。”傅沉笑道。

“我回国这些天,你一直针对我,都是因为她?”傅斯年可算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你这吃的哪门子醋。”

“纯粹不爽。”理所当然的口吻。

傅斯年险些将手上的眼镜腿给折断。

太嚣张,若是旁人,他绝对忍不了,偏生是他三叔,再气闷也只能憋着。

“斯年,和我作对没好下场的,你比谁都清楚,她是你婶婶,念在你不知情,之前说得那些话,我就当没听到。”

……

傅斯年回到房间,脑子都是晕的。

他打开手机,翻开群里的聊天记录,这才明白段林白话里的深意,未读信息一栏,有不少傅聿修发来的。

无非是让他帮忙在爷爷奶奶面前求情,还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如何喜欢那个姑娘,拉拢他而已。

那姑娘和宋风晚是何种关系。

傅沉要做的事,没人能拦住,宋风晚进入傅家是迟早的事,傅聿修还想娶那个女人进门?

简直痴心妄想。

三叔这边,就能把他弄死。

他是长得猪脑子?这么长时间,就没看出他家三叔对宋风晚有什么异样?

怕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冲了澡,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下新软件的运行情况,外面有人敲门。

他起身开门,“三叔,还有事?”

“有件事忘记提醒你了。”

傅斯年抿嘴不语,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在家里,必要时候,你要帮我们掩护。”

傅斯年回到电脑面前,咬紧后槽牙,额头青筋直跳。

自己偷情还让他帮忙?

这以后事发,自己难辞其咎,他是非拖着自己下水不可啊。

若论心智谋略,腹黑城府,当真没人玩得过他,怕是以后东窗事发,自己也得挨打,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共犯?

------题外话------

四更来啦,之前三更因为某些原因修改了好久o(╥﹏╥)o

这本书第一次被驳回,居然是因为一个书名,哭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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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木有卡文,看我诚挚的小眼神(^。^)

斯年兄,恭喜成为三爷的共犯,哈哈~

224 人在屋檐下,亲热要克制

傅家大院,斜风冷夜,檐外长雨不断,打落一地的枯枝残叶……

宋风晚喝完牛奶,正盘腿坐在床上温习功课,傅沉叩门而入。

“解决了?”宋风晚仰头看他。

傅沉不可置否,直接坐到她身边。

“其实他是个好人。”

傅沉随手拿起她放在一侧的英语单词书,“你说什么?”

好人?

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形容谁么?

“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想让我走,虽然是训斥,但也是好心。他估计是把我当成那种想要爬你床的人了。”

傅沉随手翻着单词书,“那是你不了解他,他接你之前还在相亲,让那个女生淋着雨回去的,还说相亲不成是因为下雨老天爷不同意。”

而且傅斯年刚才说的那么些话,是说给宋风晚听的,但是每句话都像是在戳他的心。

让他非常不舒服。

宋风晚笑出声,“他还需要相亲?”

“it男,身边没异性,总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也不谈恋爱结婚,我大哥嫂子是不管的,我妈比较急。”傅沉指腹摩挲着书页,偏头看向宋风晚,“你刚才在我房间,看了什么书?”

宋风晚笑容凝滞,咳嗽两声,“呵呵,我没看什么啊。”

“有本书的位置不对。”

“斯年只看编程类的书,即便去我房间也不会乱翻。”

“所以……”

傅沉偏头看她,眼底带着促狭的暗光。

书籍位置不对都知道,这人是魔鬼吗?

“我就随便翻翻,有点好奇……”宋风晚讪讪一笑。

“好奇什么?”傅沉追问。

“就……”宋风晚垂着头,伸手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说,但是脑海中却yy脑补出了许多东西,小脸涨得通红。

他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么想看?”傅沉往她身边挪动几寸。

宋风晚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弄点水。”

她刚往前走两步,傅沉从后面走过来,动静太大,她一转身,放大的俊脸逼近,她往后退两步,忽然被门口的毛毯绊了一下,吓得她惊呼出声……

“啊、唔”

她感觉到一只手捞住了她,然后声音被淹没。

整个人被抵在僵硬的墙壁上,恰好触碰到墙上的电源开关,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黑暗,有那么一瞬,宋风晚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唇齿纠缠间,那抹悸动在胸腔鼓动着。

大院房子都是老式住宅,谈不上隔音,傅斯年就住在隔壁,听到那声惊呼,敲打键盘的手指微微顿住。

电脑屏幕上瞬间出现两个字。

【禽兽】

傅沉力道很大,欺身而上,呼吸吹在她脸上,像是在她心头纵了一把火,燎原凶猛,唇舌长驱直入……

“唔……”宋风晚舌尖被吮得发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傅沉像是发了狠一般,含住她的唇,舔咬吮吸,绞的她舌根发麻。

像是要夺了他的呼吸。

雨声潺潺,唇齿交缠的暧昧水渍声,伴随着炙热急促的呼吸,让人心尖直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沉停了动作,额间抵着她的,小口啄着她的唇。

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唇上,借着窗外的路灯光亮,唇色艳丽,像是凛冬红梅,带着诱人的每。

“晚晚,想我了吗?”

宋风晚急促喘息,微不可查的点头。

傅沉满足了,吻着她嘴角,“你若是喜欢那本书,回家之后,我陪你好好研究一下。”

宋风晚小脸登时红得更加厉害,不敢抬头看他。

简直流氓。

傅沉在她房间待了一会儿,约莫十点半才离开,自然又缠着她厮磨了一会儿……

他离开后,宋风晚收拾好床上的书,瞥见刚才装牛奶的玻璃杯,她犹豫一下,拿了杯子,到楼下清洗一番,放在远处。

回屋之后,恰好看到傅斯年从楼上下来,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和人视频,只是神色依旧寡淡。

“……系统继续调试,所有问题汇总整理,明天我统一解决。”他声音低沉,在空荡的客厅仿佛带着回响。

“老大,你今天相亲怎么样啊?”

“嘿嘿,听说对方还是个海龟,肯定是白富美。”

……

显然是多人在说话。

傅斯年到了楼下才注意到宋风晚。

四目相对……

尴尬至极。

傅斯年捏紧手机,咬紧后槽牙,想在极力隐忍,对面这小姑娘,虚岁18,稚气未脱,叫三婶?

不如一刀杀了他。

他眼神又淡又冷,借着身高优势,像是巍峨大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死死盯着她,长得确实漂亮,但傅沉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就对一个学生……

宋风晚双手不安的扯了扯衣服,之前她都是喊他傅大哥,现在可怎么称呼啊。

再喊大哥?也太尬了。

“那个……我先上楼了。”还是先跑吧。

“宋风晚。”就在她一脚踏上楼梯时,傅斯年叫住了她,视频那头的几个人,瞬间懵逼了。

卧槽?

哪里来的女人。

老大不是住在老家,除却一个年迈的奶奶,哪里来的女人?几人敛声屏息,安静听着。

“怎么了?”傅斯年这人气场太强,虽然内敛着,还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家里还有人,就算亲热,也要克制些。”

宋风晚红着脸往楼上蹿,到卧室翻出镜子查看,才注意到自己嘴被傅沉咬得通红,一看就知道刚才他们做了什么……

要命了。

傅斯年站在原地。

傅沉平素信佛禁欲,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禽兽,这么点孩子,他怎么下的去嘴。

某人此刻是完全不懂,自己以后谈恋爱,在某些方面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粗暴。

“老大,女人啊,谁啊,声音又娇又妹,你们家亲戚啊,有对象没?”

“高中生。”傅斯年走在厨房,倒了杯水。

“学生好啊,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养成嘛,从小养媳妇儿,成就感十足……”

傅斯年喝了口水,养成?

他家三叔好这口?

越老越变态。

殊不知某人忘了,傅沉只是辈分大,他自己年纪更大……

**

傅沉回屋后,忽然想到以前在段林白那里骗来的一个mp4,那会儿电子产品刚开始流行,他下载了不少电子书,上课就躲在桌子下偷看。

有一回险些被老师抓包,东西是他藏着的,就没还给他。

傅沉翻找半天,才从找到一根能够充电的数据线,打开mp4,翻看电子书,近百本书……

除却当时很火的一些男生爱看的修仙玄幻,还有个小文件夹:

《玩物》、《疯狂占有》、《角色扮演》……

傅沉简单浏览书目内容。

口味还挺全。

这家伙一天天都在干些什么?难怪学习成绩那么差。

**

翌日

傅老和乔望北彻夜长谈,老太太后面也加入进去,直至天微亮才回屋睡觉,早饭都没起来吃。

餐桌上只有傅斯年和宋风晚两个人。

他穿衣很随意,白毛衣,黑风衣,黑色长裤,衬得他双腿修长笔直,戴着眼镜,斯文中透着些许狂野。

宋风晚无意多看了他两眼,他这眼镜分明是平光镜,既然不近视,干嘛总戴着眼镜?

装逼?

等傅斯年快吃完饭,傅沉才从楼上下来。

“今天起来迟啊,往常很早就起来抄经了。”忠伯笑道。

“研究材料,忙晚了。”傅沉拉开宋风晚身侧的凳子,直接坐下,许是昨天熬夜,声音低沉到有些嘶哑。

“研究材料?”傅斯年显然不信,他出国考雅思那会儿都没熬过夜,创业初期那么忙,也没看他忙很晚,他实在不懂,能让他熬夜的会是什么。

“有问题?”傅沉挑眉。

“没事。”傅斯年低头吃饭,哪里来的这么大起床气。

“你今天还有两个相亲对象,你别忘了。”

傅斯年眸子一冷。

------题外话------

所有书名纯属杜撰,切勿对号入座……

我只想说段哥哥是宝藏男孩,哈哈

225 诽谤三爷?傅斯年的威慑(2更)

中午的时候,傅家二老和乔望北才起床,下午宋风晚就拖着行李搬到了云锦首府。

乔望北在傅沉那边小住二楼两天,陪宋风晚考完第一场校招才离开,请傅沉吃了好几顿饭,又送了不少珠玉宝石,非常客气。

他并没回云城,而是摇着小绿皮火车,晃回了吴苏。

乔西延去接他的时候,他还吐槽火车卧铺打呼人太多,害他一直没睡着。

宋风晚接下来考试密集,所有学校的考试时间都紧挨着,都挤在年前这段时间,每天高强度的考试,让人吃不消。

傅沉这段时间也没去公司,几乎都在考场外陪着,全程接送她。

直至京城美院的考试结束,宋风晚才得空喘息。

全国最好的美院,是所有美术生梦想之地,没有一家美院考试时间安排在它前后,不少学生要奔波考试,大部分都想冲刺一下京美,若是把考试安排在它一起,估计很少人会报考他们学校。

所以京美校招结束,宋风晚有四天是空下来的……

傅沉说第二天带她出去放松一下,但是当晚他才告诉她,会给她介绍一个朋友,这让宋风晚十分紧张。

“就是林白,斯年,还有一个朋友而已。”傅沉说得轻松。

**

京城某会所

傅沉和宋风晚到的早,过来时候,几人都没来,会所后山除却高尔夫球场,还有一片开阔的马场,草地落成雪原,举目望去,白茫一片,寂寥空旷。

“这边很漂亮。”宋风晚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骑马吗?他们还有一阵儿才过来。”傅沉说道。

宋风晚没骑过马,只在电视上看过别人驰骋奔驰的飒爽英姿,立刻点头同意。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牵来两匹高头大马,鬃毛在寒风中肆意飞扬,有种说不出的俊逸之美。

傅沉扶她上马,手把手指导她该如何操作,宋风晚有些紧张,起初只敢慢慢地骑。

傅沉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双腿夹紧马肚,骏马飞驰,穿风而过,看得宋风晚一阵眼热。

她不敢骑太快,几乎在原地打转,等傅沉一圈回来,她眼底都是艳羡。

“想试试吗?我带着你。”傅沉问。

宋风晚点下头,傅沉已经跳下马,一脚踩在宋风晚的马镫上,翻身而下,吓得她一直勒紧缰绳不敢动作。

隔着棉衣,他从后面紧贴过来,轻柔的搂紧她,手指覆盖着她的,牵住缰绳,吼了一声,双腿用力,马瞬间飞驰而出……

宋风晚身子惯性往后仰,撞在傅沉身上,有些疼。

“靠得近点,别怕,有我在。”傅沉贴着她的耳朵,风声夹着细语,有些凉,只是心头热血不停激荡,浑身的血都仿佛沸腾起来……

两人双手紧握,呼吸步调一致。

天大地大,好像只剩他们两人。

跑到一处空旷地带,马儿停了,在原地随意打转。

宋风晚大口喘着气,心情激动,久久无法平静。

“喜欢这里吗?”傅沉搂紧她,低声问着。

“嗯,很漂亮。”宋风晚伸手去摸手机,想拍照留念。

点开相机,对准自己,还没按下镜头,傅沉手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稍微用力,将她的头往一侧带了下,低头吻住……

“是值得留念。”

宋风晚方才吸入太多寒气,嘴里凉丝丝的,他的唇却温柔灼烫,在她胸口烧了把火,浑身都热起来……

她的唇……

又软又甜,能让人发疯。

不远处的十方拿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的人影,“卧槽,三爷带宋小姐跑那么远,就是为了占人便宜吧,太禽兽了。”

**

另一边

傅斯年仍是结束了一场相亲才奔赴过来,中途去段家捎上了段林白,他目不能视的情况不能透露出去,所以包裹得非常严实,基本没人认得出来。

下车进入会所,没拿盲杖,为了避开人群,特意从后门进来的。

从高尔夫球场边上经过,穿过游泳馆、射击场、咖啡厅茶室才到达会所内部。

“大侄子,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一段?”段林白一手拿着盲杖,一手扶着他的胳膊。

傅斯年垂眸看着自己被抓扯得都是褶子的衣袖,微微蹙眉,“边上就是游泳池,想不想下去喝两口水?”

“今天相亲不顺利?”

傅斯年扯着段林白的胳膊就往一侧走,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傅斯年,我开玩笑的,你别这样,我是残疾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傅斯年,我错了,你快松开我……”

段林白和他之间相差的不是几公分的身高,还有一身肌肉,胳膊拧不过大腿,以为他真要把自己扔到泳池灌水。

傅斯年松开手,“下次我不会客气的。”

“德性。”段林白长舒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火气特别大啊,工作不顺利?”

“不是。”傅斯年扶着他往前走。

在经过咖啡厅的时候,他脚步停住,段林白只能跟着停下。

“怎么了?”

“孙振和孙芮。”傅斯年语气依旧淡漠。

“我说谁呢!这两货啊。”段林白轻笑。

孙芮是孙琼华的侄女,是独女,孙振是孙家的远亲,住在孙家,当半个儿子在养。

孙家人都太宠爱孩子,孙芮是骄纵无度,而傅聿修则是软弱无主见,与他们素来都不亲厚。

“我说,这孙芮该不会是来找你叔的吧。”段林白抓着傅斯年胳膊,小声嘀咕。

对傅沉有非分之想的人很多,最狂热的当属程岚,孙芮是被孙琼华约束着,不太敢造次,但她和程岚因此一直不对盘,有险些还差点大打出手。

各种原因,大家都心里有数,只是两人没闹出大乱子,最多就是互相攀比,明朝暗讽。

这边是去包厢的必经之路,傅斯年扶着段林白往前走。

隔着老远就听到这对兄妹谈笑风生。

“……送上门都不要,你说傅沉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孙振生了张四方脸,看着憨厚老实,说话却放肆无度。

这种话也敢信口胡说。

“你在胡说,我弄死你。”孙芮冷哼。

“我就搞不懂了,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就没一点生理需要?总不会真要出家当和尚吧。”

“不会。”

“嗳,你说他天天和段林白混在一起,他俩该不会真有一腿吧,那段公子长得那样儿,gay里gay气的。”

……

段林白本来是想吃瓜的,不曾想这瓜居然吃到了自己头上。

gay里gay气?

这混蛋东西,眼睛长天灵盖上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前冲,却被傅斯年一把拽住。

“你别拦着我。”

“你走错了,那边是墙。”

段林白气炸。

“……我说真的,京圈很多人都说他俩早就睡过了,这傅三爷平时接触的不是段林白就是京家那位,那位长得更阴柔,我看他性趋向根本不正常,要不然你脱光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特么小点声。”孙芮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爸是让我来道歉,顺便请三爷回去吃饭的,这件事不许再提。”

这脑残,什么事都往外说。

……

此刻一旁射击场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器械,除却射击手枪,还有弓箭,正准备将东西收入库房。

路过傅斯年身边时,被拦住了去路。

“先生?要射击的话,要去另一边登记领取器材。”会所是会员制,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这些东西都是免费使用的。

傅斯年伸手从他手中拿过一把长弓和一支开封利箭,张弓搭箭……

他动作很快,几乎没有瞄准。

弓弦绷紧,他手指一松……

段林白听到有东西破风而出……

刺穿空气,带着尖锐的嘶鸣声。

下一秒

尖叫四起。

------题外话------

大侄子是练过的,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段林白:我特么才不是gay里gay气的!我是纯爷们儿!

三爷:哦。

大侄子:……

段林白:(╯‵□′)╯︵┻━┻

226 傅家瘟神,不安于室的妖精(3更)

段林白离得很近,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破风而出……

一阵疾风从他脸上扫过,带着尖锐的嘶鸣声,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

孙芮和孙振知道傅沉不在包厢,也不知去哪儿了,会所很大,外面寒风凄冷,两人就准备在必经路上等着。

孙芮刚伸手捂住孙振的嘴,下一秒……

有东西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脸疾驰而过,那种极速的力道,像是能把人的皮肤划出一道血口。

又急又厉,仿佛能要了人性命。

箭头猛地扎进两人后侧的墙上,箭身微微抖动,还横亘在两人中间。

孙芮反应过来之后,失声尖叫,孙振则双腿发软,脸色惊白。

边上的工作人员吓得懵逼了。

刚才看到他拿箭对准人时,他就傻眼了,可那人动作太快,他都来不及阻止,此刻只有后怕。

要是真见了血,整个会所都得跟着遭殃。

傅斯年走过去,伸手握住箭身,猝然用力,将箭从墙上拔出来。

“孙小姐,好久不见。”

孙芮浑身发软,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险些被吓哭。

这不是傅家那瘟神?

“傅……”她嘴唇哆嗦,这箭若是偏倚半分,绝对会扎到她脸上。

那肯定是血肉模糊。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傅斯年将箭和弓弩递给工作人员,“墙体损坏赔偿,挂在我三叔账上。”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听孙芮说他姓傅,多少猜到了身份,应声退了出去。

傅斯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写编程,深居简出,昼伏夜行,寻常人还真没见过他。

“……我们没说什么啊。”孙振先回过神,呼吸有点急,后背湿透,热汗涔涔。

“你方才说我三叔不行?”

“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耳背,听错了?”傅斯年反问。

孙振紧张得手足无措,这话该怎么回答,怎么着都得得罪一个人,这不摆明了挖坑给他跳嘛。

段林白为了避免被人看穿他目不能视,只能站着不动。

这傅家专出腹黑的玩意儿,这两人渣渣怎么会是傅斯年对手。

“说林白gay里gay气?”

段林白呕血,要是自己能看到,非打爆这两个鳖孙狗头,你才gay里gay气,你全家都gay里gay气的。

“傅大哥,我们就是胡说八道的。”孙芮有些急眼了。

她从小就认识傅斯年,面冷不近人情,严厉苛责,她从心底怕他。

“胡说八道就不用负责?是你没脑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孙芮死死咬着唇,傅斯年说话一步一个坑,恨不能要把她活埋了,她都不敢说话。

“傅先生,是我口无遮拦,我嘴欠。”孙振一咬牙,伸手打了一下嘴。

“你打得不轻不重的,道歉也该有点诚意吧。”

孙振点头,伸手就朝着自己的嘴,狠狠打了两下,声音响亮。

“孙芮,看在孙家和二婶面子上,我饶你一次,再有下次,这箭瞄准的就不是墙了。”傅斯年警告。

声音冷硬,威慑力扑面而来。

孙芮点头,“谢谢傅大哥。”

“我看的是你爸和你姑姑面子,不用谢我。”傅斯年半分面子都不给她,转身去搀扶段林白。

而此刻傅沉和宋风晚一行人正好从马场回来……

孙芮刚被傅斯年打了脸,看到傅沉也没敢上去搭话。

傅沉偏头和千江说了两句话。

千江快步走到孙芮面前,“孙小姐,三爷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

孙芮一愣,“我是专程来给三爷道歉的,我爸还想请他吃个饭。”

“客气点是请,不客气的话就是扔了。”千江说话太直,“您应该不想再被扔出去吧。”

孙芮气得直跺脚,转身就走,孙振急忙追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傅沉走到傅斯年身边。

“没事。”傅斯年说道。

“段哥哥好。”宋风晚有一阵没看到段林白了。

“宋妹妹啊……”段林白寻着声音要去摸她,手指还没碰到她的手背,就被傅沉一巴掌给拍飞了。

“卧槽,傅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绑在射击盘上当靶子。”傅沉蹙眉。

段林白咋舌。

这叔侄俩也太丧心病狂了,一个要把他当靶子,另一个要把他踹下水。

**

四人到包厢后,才得知最后那人有事来不了,说下次请宋风晚吃饭。

点了餐,茶水先上。

“傅三,那孙芮说什么要和你道歉,孙家还说要请你吃饭,她干嘛了?”段林白捧着水杯,每喝口茶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傅沉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多半是去洗手间,所以没人问。

不过他一走,段林白就乐了。

“十方和千江还在吗?”

“嗯。”十方跟出去,千江还在包厢内。

“我问你啊,那天晚上爬上傅沉床的,是不是孙芮?”段林白是做娱乐新闻的,嗅觉灵敏。

千江沉默,三爷的八卦怎么能乱说,而且宋风晚还在这儿,他更不能胡乱开口。

宋风晚捧着热茶,竖起耳朵。

“那不是她?”段林白追问。

千江又不会撒谎,闷声不吭,就等于默认了。

“那晚他俩没发生什么吧?”段林白八卦,“这孙芮是傅沉的狂热粉丝,看到他还不得扑上去,说不准咱们家傅三都不是完璧之身了。”

“扑哧”宋风晚一口茶险些吐出来。

“妹妹,这件事傅三是不是压根没和你解释……”

宋风晚隔天来例假,疼得生不如死,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傅斯年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往外走。

段林白显然是想坑他家三叔的,这种事不能掺和,弄不好惹祸上身。

……

包厢与咖啡厅茶室临近的地方有座位,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杂志随意翻了两下。

殊不知此刻茶室内有人一直在看他。

刚才射箭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一行人走得快,回过神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衬衫,眉目冷清,戴着金属框的眼镜,显得异常斯文。

许是暖气太足,他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白净的脖子,喉结分明,就连手指都异常漂亮,动作更是潇洒不羁。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服务生过去询问。

“不用,谢谢。”傅斯年抬了下头。

眉目深刻,轮廓硬朗,就是嘴唇太薄,天生寡情。

傅斯年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猝然抬头,茶室内人不少,似乎没人在看他。

只是刚才偷窥的人,垂着脑袋,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乱跳,忍不住红了脸。

像是个偷窥狂。

她深吸一口气,再度抬头的时候,外面的座椅已经空无一人,等她追出去,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才坐在这里的人,你们认识吗?”她抓住射击场的工作人员追问。

那人是知道傅斯年身份的,但也不敢随便透露他的行踪,摇了摇头,“不认识。”

“谢谢啊。”她咬了咬唇,怎么没了?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兀自一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

其实傅斯年就是去了个洗手间,还想回去坐几分钟再进包厢,只是看到自己原先位置上坐了人,就停住了步子。

那人穿了平领红裙,掐着一截纤细的腰肢,露出白皙光洁的颈子和锁骨,有些招摇。

坐在椅子上,旖旎红裙遮不住两条白皙的长腿,就那么恣意露在外面,只是侧着身,看不太真切,周围不少男士蠢蠢欲动。

室内有暖气,倒是不冷,只是大冬天穿成这样,未免扎眼。

他转身回包厢,满脑子都是那抹艳色的红裙,心底暗忖:

这女人定然是个不安于室的妖精。

------题外话------

唔?不安于室?大侄子,你这脸以后怕是会被打肿了……

227 女人,你已引起我的注意(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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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晚晚:你的男人?那你来抢

云锦首府

傅沉冷不丁那句,“今晚有空,我们研究一下那本书吧。”

吓得宋风晚一路小跑溜回房间,把门反锁,这老流氓,怎么越发不正经了。

傅沉不过是吓唬她罢了,她在考试期间,自己没那么禽兽,让她分心。

接下来的几天,宋风晚基本都是五点半钻到画室,除却吃饭时间,一直待到晚上十一点多,与傅沉见面机会都不多。

傅沉安心处理手头的事务,临近过年,公司琐事也多,不少事情都要他自己解决,但吃饭时间总是抽出来陪她。

**

下面一场考试是南江美院的,她报考的是设计专业,考题多是需要发挥脑洞的,答题结束,她提前出了考场。

几场重要的校招结束,她也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先给母亲打电话汇报了一下,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并未看到傅沉的车。

这边有公车直达云锦首府边上的万宝汇,如果他还在忙,宋风晚就打算自己搭车回去,只是电话一直未接通。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傅沉极少不接电话,也不知在忙什么?

反倒是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她下意识接通,“喂”

“晚晚是吧?我是孙芮,我就在你对面,我请你吃顿饭吧。”

宋风晚抬头就看到孙芮降下车窗,在冲她招手。

这人都堵到门口了,她也不太好拒绝,给傅沉发了个信息就跟她去了。

光天化日,她总不至于对自己如何。

**

餐厅内

孙芮将点餐的平板递给宋风晚,“想吃什么自己点。”

餐厅环境优美,还有钢琴演奏,菜单上的菜品金额更是高得令人咋舌,而且全部都是英文。

她脱了衣服,内搭是某高端品牌冬季新款,还有手腕上那镶满碎钻的手链,撩拨头发无意露出的宝石耳钉,举手投足都在展示自己家境的优越。

“要不还是我来点?”孙芮笑道。

宋风晚笑着把平板递过去,既然她想装b,就满足她好了,懒得和她较劲。

“我晚上要回去吃饭,只能陪你坐一会儿。”

“那喝点东西吧。”孙芮也没强求,她原本也不想和宋风晚吃饭。

视线无意从她身上扫过,考试时候,宋风晚是带着手袖的,但一天考试下来,身上还是沾了不少颜料碳墨,有点脏。

而且是考试,她自然穿得随意。

在孙芮眼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脏兮兮的,还没品位。

真不知道傅家二老抽了什么风,她除了脸蛋能看,压根配不上傅聿修。

侍者很快上了两杯咖啡,还有几分甜点,宋风晚待会儿要和傅沉一起吃饭,喝了口咖啡,甜品未动。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姑姑离开时不是说让我们多联系嘛,你到京城这么久,怕耽误你考试,也没敢联系你。”孙芮笑道。

宋风晚夹了几块方糖放在咖啡里,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也不戳破。

“今天考试怎么样?”

“还行。”

两人本就不熟,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几分钟后,孙芮开始进入正题。

“你和三爷关系不错吧,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请你转交给他。”孙芮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那上面还有某品牌的logo,应该是男士腕表。

“我们关系就那样,你们认识时间久,应该比我熟,你还是自己给他吧。”宋风晚将盒子推了过去。

给情敌带礼物?

她又不是脑残。

她要真的把东西带回去,傅沉的脾气也饶不了自己。

“这不是正好来找你嘛,顺便请你交给他。”孙芮自然不会和她挑明,自己压根不敢找傅沉。

宋风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待会儿三爷会来接我,要不你再等一下。”

孙芮嘴角笑容略显僵硬。

这臭丫头,让她做点事,推三阻四的,实在讨厌。

就在此时,傅沉电话打进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宋风晚手机当时就放在桌上,孙芮明眼看到来电显示上标的是:

【三哥】

当时心底警铃大作。

看她往无人地方走,干脆跟了上去。

宋风晚哪里知道,孙芮会做贼,走到拐角处就接起了电话,“喂,三哥,我提前出来了。”

“在哪儿?”

“和孙芮在市中心这边的餐厅,我待会儿把定位发给你,你要是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接你,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没事,你忙吧,这边反正暖和,我等你。”

……

两人对话的内容,孙芮几乎可以断定对面的人是傅沉。

宋风晚嘴角一直带着笑,有种娇羞含放的美感,喊三哥的时候,声音甜腻,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羞涩。

他们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傅沉她是了解的,看似温和近人,其实比谁都心凉手狠,她此刻听不到傅沉说话的语气,听宋风晚的声音,下意识就认为是她勾引了傅沉。

这小婊砸,长得就妖里妖气的,还特么给她装清纯。

还说关系就那样?

满口胡言,分明就是怕自己抢走了傅沉。

死丫头。

她接近宋风晚,和她套近乎无非是想通过她接近傅沉,现在看来,她也是个心怀鬼胎的,难怪不帮自己。

孙芮气得身子颤抖,还是强忍着怒火回到了位置上。

想到宋风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很久,近水楼台,肯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傅沉。

小贱人,我倒想看看,你能给我装多久。

另一边的傅沉打完电话,很快收到了宋风晚发来的地址,递给开车的千江,“去这里。”

千江看了一眼,“好。”

倒是傅沉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听到傅沉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吓懵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傅沉如此温言细语过。

莫名有种白日撞鬼,后背发凉的错觉。

**

宋风晚打完电话,给傅沉发了定位,去了个洗手间才回去。

孙芮又把那个盒子推到了她面前,“我有事要提前离开,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拒绝我几次。

“三爷马上就来了,几分钟而已。”

孙芮掐着钢勺,缓缓搅动着咖啡,“宋风晚,你是不是喜欢三爷?”

宋风晚有些错愕,“你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蒜,你刚才打电话,我都听到了,难道不是和傅沉?”孙芮勺子猛地砸在杯子里,撞出极大的声音,惹得餐厅服务员频频侧目。

“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就说嘛,你和聿修解除婚约,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原来是有另外的目标了。”

“姑姑说江风雅不要脸,我看你也不妨多让。”

“真不愧是姐妹,就喜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勾引别人的男人!”

宋风晚眼皮一跳,知道她刁蛮任性,却没想到说话还如此刻薄。

前几天【爬床事件】被顶上热搜,热度居高不下,还不能撤新闻,孙芮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干脆通通发泄到了宋风晚身上。

“别人的男人?”宋风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谁的?”

“宋风晚,你是不是没看清自己的位置,你这身份就是嫁给聿修都是高攀,还妄想勾引傅沉,你怕是痴人说梦!”

“真是特么不要脸!”

“姐妹俩一个德性。”

“我勾引傅沉?”宋风晚失笑。

“我告诉你,傅沉是我看上的男人,是我的,收起你的那些歪心思,在京城还没有我动不了的人!”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啊!”宋风晚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就怕……”

“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宋风晚本就不是软柿子,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忍着,拿她和江风雅比较?

她真是清楚如何激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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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渣渣就是个送人头的,嘿嘿……

和傅家相关的人,会陆续登场,三爷是去接人了,哈哈,这个人大家应该猜不到。

229 逼退情敌,晚晚气场两米八(2更)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啊!”

语气狂妄嚣张。

孙芮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会说出这种话,她瞧不起宋风晚,关注也不多。

可她平时文静乖巧,除却那张漂亮脸蛋,低调不出挑。

安安静静,从不会刻意惹人注意,加上还是学生,所以她从没将她视为敌人,她以前对她也冷嘲热讽过,她也没说什么,她自然觉得她好欺负。

而她此刻语气徐缓,却又灼灼慑人。

尤其是那双凤眸,跳着夺人的光芒,像是有火星跳动,让她整个人都鲜活明艳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唬住了,而她紧接着来了一句。

“就怕……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孙芮瞬间炸了,一拍桌子,直接跳起来。

“宋风晚,你放肆!”

宋风晚仍旧端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神色间不见一丝焦躁。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告诉你,就凭我们孙家的地位,动动小指都能把你碾死。”孙芮声音很高,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她。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和自己叫嚣?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宋风晚没被吓到,反而嗤笑一声,“那你来啊。”

她从始至终嘴角都带着笑,反衬孙芮,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张牙舞爪,一副要吃人的狰狞模样。

孙芮怔住,太嚣张了!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姐妹是赖上傅家了是吧,这野心够大的,爬那么高,不怕跌下去摔死?”

“赖上傅家?你是说你吧。”

这小丫头平时闷声不响,没想到说话如此刻薄凌厉,孙芮压根没想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手指发颤。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孙芮声音陡然提高,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能吃人。

边上的服务生面面相觑,都没过去,他们这种高档餐厅,能来消费的都是有钱人,前几日还发生了正房殴打小三的戏码,除非是动手了,不然他们不会掺和。

“就允许你血口喷人,还不许我说句实话?”

“你应该知道我们孙家在京城什么地位,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孙芮是真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人,还敢这么和她说话。

“三哥啊。”

宋风晚嘴角含笑,是炫耀,更是挑衅。

“三哥?”孙芮哑然,“你喊他什么?”

孙琼华嫁入傅家,她就认识傅沉了,但是隔着辈分,按理说她可以和傅聿修一样喊她三叔,但她不愿意,好像硬生生就把两人距离拉开了,又不能喊三哥,只能喊三爷。

她算个什么东西,敢喊三哥?

“宋风晚,你才多大,你就学着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

“整个京城,谁不喊他一声三爷,你敢这么叫他?”

“他允许的。”宋风晚不怕继续激怒她。

“你这臭丫头!”

这肯定是宋风晚给他灌了迷魂汤,想着他们同居了几个月,此刻又住在一起,就冲着她的手段,怕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想到两人可能已经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孙芮端起面前的咖啡就试图泼向宋风晚。

“泼吧,反正他马上就过来了,让他看看,你是如何欺负我的,我还能趁机在他面前装装可怜。”宋风晚笑道。

“说不准她会更加心疼我,然后再把你从这里给丢出去。”

“到时候你怕是要下不来台。”

“扔”这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剑,每次都能精准无误的戳到孙芮的心上,疼得她浑身发冷。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芮咖啡杯都端起来,愣是不敢下手。

她恨不能掐死面前这小贱人,一想到待会儿她哭着向傅沉告状,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不能冲动,让她得逞。

“呵,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和那个江风雅也没什么不同,装得柔弱可怜,背地里却不干人事。”

“你的野心更大,还妄图攀上傅沉,谁给你的脸。”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得丑事抖出去,到那个时候,我看傅家能不能容得下你!到时候被丢出去的人肯定是你。”

宋风晚手机亮了一下,傅沉的信息,无非是说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

她拿过手机,一边给他回信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去好了,我正愁该如何公开关系呢,你若是想帮我,我感激不尽。”

孙芮忽然想到江风雅之前的手段。

借助媒体公开自己和傅聿修关系,害得傅家十分被动,而她可以堂而皇之的与傅聿修捆绑,趁机上位。

这件事孙琼华和他父亲提过,她在旁边听得仔细。

看宋风晚无所畏惧的模样,以为她也想给自己下套,到时候得罪傅家,开罪傅沉,得不偿失。

那她以后和傅沉之间怕是更不可能了。

这丫头,居然还想设计她。

“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你是故意激怒我,想借我的手上位是吧,我真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

宋风晚嗤笑。

“真是和你妈一样下贱,丈夫入狱,立马勾搭上别的男人,你也一样,解除婚约立刻跑来京城勾引傅沉,一样婊!”

她话音刚落,宋风晚忽然起身,拿起手边摆放的甜点,直接朝她扔过去……

“啊——”孙芮惊呼一声,蛋糕奶油蹭了一身,黏腻狼狈,“宋风晚!”

她没动手,她居然想动了。

“不好意思,没扔准。”宋风晚说着居然端起另一块蛋糕朝她砸去。

这次是冲着她脸去的,孙芮下意识躲闪,没正面击中,脸上还是被蹭到,就连头发都被白色奶油缠裹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又脏又狼狈。

“你疯了!”孙芮气急败坏,伸手去擦拭,奶油又不是水,越擦越脏,反而糊了一身。

“我看是你疯了,你比我年长,平素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都忍了,但你不该把别人的宽容当成你任性妄为的资本。”

“你出生大富之家,一直看不上我,但是开口闭口,就是不要脸下贱,你的教养呢!”

“生而为人,谁还比谁高贵一些,谁活该被你羞辱。”

“你若是再敢说我的家人,信不信我直接抽你!”

宋风晚已经起身,她个子比孙芮还优越一些,直逼过来,瞬间气场两米八。

那种突然强势的气场,吓得孙芮心肝一颤。

就她此刻的模样,真能过来抽她一巴掌。

可她能想到的办法都奈何不了宋风晚,油盐不进,孙芮急得眼睛通红。

周围一些服务生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看着像是在抢男人,但是那人说话实在难听,而且也是她先发难的,估计没想到会被小姑娘压制吧。”

“怎么连人家妈妈都带上了,这要是我已经上手了。”

“这两人开始吵架,她那么气急败坏,在气势上已经输了,那姑娘年纪不大,但是不紧不慢,气场足啊。”

……

孙芮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一个没成年的丫头给压制住。

“孙芮,我告诉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你喜欢爬床,不代表别人也是。”

“自己龌龊,就说别人肮脏?”

“……”孙芮擦着脸上的奶油,可是衣服上的擦不掉,十几万的衣服,才穿第一天啊。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手上那根链子上的钻石是假的,你这种身份,戴假货出门,不怕被人笑话吗?还是你喜欢戴假货出来充门面。”

这脸已经撕破了,宋风晚也不在乎再把这口子撕扯得大一些。

反正孙芮拿自己没办法。

“假货?”孙芮嗤笑,“宋风晚,你什么身份,你见过这么多钻石的链子吗?大言不惭,这手链一百多万,别不懂装懂。”

“你回去可以找人鉴定一下。”宋风晚从始至终不紧不慢,“你这不像是国内的东西,要是找人代购的,小心被骗了。”

“你别转移话题,宋风晚,网上那些消息是不是你弄出去的。”孙芮好像此刻才陡然想起这件事。

“网上?什么消息?”宋风晚故作不知。

“就是那个……”孙芮张了张嘴,看边上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也是没脸说。

她不会脑残到在公开场合说这件事。

“怎么,不敢说,需要我帮你?”

“宋风晚,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还不走,是想我当众把你的事情抖出来?”

那她就彻底没脸了。

孙芮恨得咬牙切齿,偏生拿她还毫无办法。

“马上他就来了,你若是想和他告状,我劝你省省,他估计压根不想见你。”宋风晚耸肩。

孙芮气得跳脚,偏生拿她没办法。

“宋风晚,我们走着瞧。”孙芮说着抓起一侧的包就要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等一下。”

“你还想干嘛?”孙芮从没在公开场合这么丢人,面上无光,脸涨得通红。

“把你的这个垃圾带走。”宋风晚指着桌上的盒子,“这东西不便宜吧,你若是不要,我就扔了。”

孙芮犹豫片刻,这腕表花了她不少钱,她咬了咬牙,还是转身抓起盒子狼狈离开。

**

她刚走出店门,就看到傅沉一行人正信步而来,急忙伸手挡着脸,往相反方向狂奔。

“嗳?那不是孙小姐……”十方开口,“怎么搞成这样,她跑什么啊?”

“这以前见到咱家三爷不是紧赶着往上扑嘛,居然调头就跑,活见鬼了。”十方笑道,“怕是在宋小姐手上没讨到好处啊。”

“孙小姐这次是找错人了,三爷,您压根不用担心。”

傅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神色焦虑,明显坐不住。

他此刻勾着唇,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看样子是被他家的小狐狸给挠了。

这没脑子的东西,他还没动她,居然主动送上门找虐。

走在他身边的人倒是更加狐疑。

宋小姐?

借住在他那里的人?那好像还是个高中生,住在那边人身安全自然应该负责,只是他的表现,好像有些关心过度了。

他还在想着,余光瞥见傅沉停住了脚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冲着他们招手,她手上还拿着小钢勺,显然是在吃东西。

笑起来,眉眼弯弯,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张扬,明艳照人。

傅沉原本还担心她被欺负,毕竟孙芮这种人没脑子,又被宠坏了,疯起来无法无天,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怕宋风晚吃亏。

她都走了,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思吃东西。

当真没心没肺。

宋风晚也注意到了傅沉身侧的人,视线闪烁两下。

那人她没见过,不过……

视线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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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真不是京家的,哈哈~不过有人猜到了,嘿嘿

三爷的形容也是可爱:被小狐狸给挠了!

不仅是挠了,就差撕花她的脸了。

你们家养的根本不是小白兔【捂脸】

230 小南蛮子,三爷外甥(3更)

傅沉一行人从窗边走过,进入餐厅内

那个青年人紧跟着傅沉,几乎是紧挨着的,看起来关系很近。

他和傅沉个子差不多,甚至连模样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傅沉今日穿了浅灰羊毛衫,搭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一如往常般禁欲温润。

边上那个人却完全不同。

套着一件略显厚重的飞行夹克,衬得肩宽腿长,他眉眼很像傅沉,带着股淡泊清贵气,可是身上又带着股硬朗嚣张的味儿,走路烈烈生风。

尤其是那双眼睛,牢牢锁住她。

像头优雅却又危险的猎豹。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还看?”

那人蹙眉,这么金贵?怎么就不能看了?

那种危险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看着就像个阳光大男孩。

服务生正收拾桌子和地面,方才蛋糕弄得到处都是。

“挪个位置?”傅沉挑眉,想来也知道刚才孙芮坐在那儿,那位置他不想坐。

“嗯。”宋风晚起身走到后面的空位上。

千江立刻过去帮忙,帮她提着画具。

那人下意识搓了下手指,他极少见到千江如此主动做事,真的仅仅是借住关系?

他见过不少讨人喜欢的人,但是千江这种钢铁直男,也不会假以辞色。

三人坐下后,傅沉先开了口,“她为难你了?”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也没藏着掖着。

“刚才过来,正好看到她离开。”

“真的好凶。”宋风晚咋舌,“吓死我了。”

十方咳嗽两声,刚才孙芮弄得很狼狈,宋风晚身上除却油墨颜料,没有沾到任何东西,看样子也没被打,两人交锋,肯定是占了上风,还说自己被吓死?

“如何欺负你了?”

“因为你啊,她想给你送礼物,估计是想借我接近你,被我拒绝了,然后偷听我打电话,嫉妒我们关系好,就怒了。”宋风晚简单解释。

“她碰你了?”

“她骂我了。”宋风晚小嘴一撇,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桌子,节奏均匀,只是眉眼透着冷厉,显然是不大高兴。

边上那人正拿着平板滑动菜单,无意瞟了眼两人,两人说话很随意,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傅沉从来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然后我把蛋糕砸她脸上了。”宋风晚想起这个还显得很亢奋。

斜对面那人手指一僵。

拿蛋糕砸孙芮?

那种大小姐刁蛮任性,按理说应该抓花她的脸才对,怎么会轻饶她,还狼狈逃窜。

“嗯。”傅沉听了这话舒服。

“不过我没瞄准,没扔到她脸上,有些可惜。”宋风晚笑道。

“小舅,你要喝点什么?”边上的青年这才开口。

宋风晚差点被蛋糕给噎着。

小舅?

这是……

傅沉的外甥?

这么大了?

“忘了给你介绍,沈浸夜,我外甥,这是宋风晚。”傅沉并没挑明和宋风晚的关系。

“你好。”沈浸夜笑起来非常阳光,只是方才眼神犀利,宋风晚有些回不过神。

“你好。”宋风晚讪讪笑着,看了眼傅沉。

难怪觉得这两人长得像,原来是外甥。

“今天考试怎么样?”傅沉并不打算让两人继续对话。

“不仅要看基本功,还得拼脑洞,虽然出来早,不过感觉不太好。”考的是设计,这个需要创作有心意,才能脱颖而出。

“没关系。”反正傅沉没打算放宋风晚去南江。

太远。

**

吃饭的时候,因为不熟三个人话都不多,不过宋风晚还是了解了沈浸夜的基本情况。

在金陵读大学,今年19,大二学生,学的是工程设计,放寒假特意过来看完傅家二老,顺便小住一段时间。

他外甥都19了?

宋风晚低头吃了口蛋糕压压惊,不过想到傅斯年比傅沉还大,还得喊她三叔,心底又平衡了,觉得他才是最惨的。

傅沉当时在机场接人,人多嘈杂,才没注意到她的电话。

宋风晚只要想到以后傅斯年会喊她婶婶,面前这个人要喊她舅妈,就觉得天雷滚滚。

她实在不懂,这傅家二老有儿有女,怎么一把年纪还想着生第四个孩子。

吃饭中途,老太太打了电话过来,打给傅沉的,却是沈浸夜接的。

“喂——外婆。”沈浸夜拿着手机往外面走。

宋风晚在桌下提了下傅沉的小腿,“你外甥咋这么大啊。”

“我侄子更大。”傅沉说得漫不经心。

“感觉他喊我舅妈,很惊悚。”

“放心,他肯定比你更惊悚。”

傅沉说得这是实话,沈浸夜做梦都没想到傅沉会找一个高中生。

他就是找个在校大学生,他都觉得是老牛吃嫩草。

沈浸夜打完电话,瞥见傅沉的锁屏壁纸,雪原上的一抹红影,一个女人的背影,照片拍的很有艺术感,看不清脸,他以为是网图。

还暗自咋舌。

他家小舅终于思春了。

**

宋风晚隔天还有一场考试,三人吃完饭就回去了。

中途沈浸夜还接了来自傅斯年的电话。

“哥——”听他称呼傅斯年,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

宋风晚却从未听傅聿修提起这个弟弟,估计关系不大好。

“你在哪儿?”傅斯年一直在开会,刚结束,原本接沈浸夜的应该是他,只是软件投入测试出了点小问题,才交给了傅沉。

“去小舅家的路上。”

“过来和我住吧。”

“我以前过来都是住小舅家的,我可不和你住,你作息黑白颠倒,跟你住一起,我一日三餐只能吃外卖。”这个岁数的孩子,不大愿意和老人家住一起,觉得唠叨,若不然就该住傅家老宅那儿了。

傅沉和他虽然隔了一辈,但年纪不大。

“我说真的,过来和我住。”傅斯年伸手摘了眼镜,捏了下眉心。

“不去,我这都要到了,你平白无故邀请我过去,我害怕。”沈浸夜揉了揉鼻子。

傅斯年也是个腹黑的人,平时并不愿意和他玩,毕竟两人差了岁数,有代沟,而且他忙起来每日每夜,他妈也不让他去他家住。

莫名其妙邀请他同住,总觉得有诈。

“我会害你?”傅斯年掐着眉心,这死孩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又不是没坑过我?”

傅斯年直接把电话挂了。

自己已经伸手救他了,他自己拒绝的,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仗义。

他和宋风晚年纪相差太小,同龄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题,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他家三叔那种醋劲儿,保不齐小本本上都给他记下了。

那天把他惹火了,这小子怕是连人带行李箱都会被丢出去,“横尸街头”。

盼他自求多福。

……

沈浸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看了眼傅沉,“小舅,我哥最近怎么了?突然让我去他家住?”

“你怎么不去?”傅沉笑道。

“挺奇怪的,他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前几天确实受惊过度。”

“难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才不去。”沈浸夜咋舌,对着傅斯年那张冷脸,他连饭都吃不下去。

宋风晚坐在后排,只能感慨傅沉太腹黑。

受惊过度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

**

云锦首府

回去之后,沈浸夜还找傅心汉。

“林白眼睛出了点问题,傅心汉被我送去陪他了。”傅沉并没具体细说。

“嗯。”沈浸夜点头,推着两个行李箱往里走,他自己有房间,来的也勤,提着箱子就上楼了。

宋风晚也回去换了身衣服,考虑有外人在,没好意思穿睡衣,穿得中规中矩。

她出去路过沈浸夜那屋的时候,房门开着,他正拾掇行李。

本想悄悄离开,沈浸夜已经看到她了,“我这房间有点乱,就不请你进来坐坐了。”沈浸夜拿起放在桌上,未开封的可乐,递给她,“要吗?”

“不喝,谢谢。”沈浸夜这人看着硬朗乖张,却难得好相处,说话做事没有半点架子。

和她第一次接触傅聿修的时候完全不同,他总是冷冷清清,给人一种眼高于顶的感觉。

“你太瘦了吧?”刚在外面,她一直穿着外套,回家换了衣服,沈浸夜才觉得她身形太瘦。

他对宋风晚有些敌意,因为在他看来,小舅是最疼自己的,因为他和他母亲关系最好,对自己也偏爱,却对一个借住的小姑娘着急上火,温柔相对,他心底吃味。

傅家没女孩子,他从上学开始,都是快班,高中读理科,大学工程系,没几个女生,他接触的异性不多。

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软萌的。

他不喜欢孙家人,听她说赶走了孙芮,觉得她纤瘦却不柔弱,和他说话,进退有度,也没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权当自己多个妹妹,有个同龄人在,还能一起玩。

“学美术也很累吧?”沈浸夜拧开可乐,喝了两口。

宋风晚有些诧异,学美术是艺术生,有些人觉得艺术生就是花钱走捷径,毕竟网上艺校招生,都是俊男美女,铺天盖地的新闻。

事实并不是那样,云城没暖气,她去年冬天学画画,除却大拇指,手指全部生了冻疮,还不能落下学业,个中心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还行。”她笑了笑。

“我有认识的同学是体育特长生,每天训练,累得腿都断了。你是云城人?”

“嗯。”

“考的是全国卷还是自主命题,我们那儿自主命题,尤其是有个数学命题人,那简直是变态。”

“这个我知道……”

……

同龄人之间,自然有共同话题。

傅沉刚上楼,就看到宋风晚站在沈浸夜门口,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他挑了下眉。

宋风晚在他门口站了会儿,准备下楼,一转身就看到了傅沉,“三……三爷。”

沈浸夜也走出房间,“小舅,我剃须刀忘了,我待会儿要借一下你的。”

“私密物品不外借,自己出门买。”声线冷硬。

沈浸夜挠了挠头发,自己没惹他吧,怎么突然这么不待见自己,语气这么硬。

“那我待会儿出去,正好还要买点其他的东西,你要不要去逛超市,买点零食?”沈浸夜看向宋风晚。

傅沉挑眉,这小南蛮子。

说话聊天,还要拐带出门?

“不了,我还得看会儿书,明天有考试。”宋风晚已经感觉到后背发凉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

“不用,我先回房了。”宋风晚急忙钻回屋。

沈浸夜耸肩,“小舅,你车子借我。”他已满18,也拿了驾照。

“走过去,或者坐公交。”傅沉说完直接回房。

沈浸夜一脸懵,他以前也常开他的车啊,怎么就不许他碰了?

**

宋风晚听到沈浸夜那屋的关门声,估摸着是去超市了,紧接着收到傅沉发来的信息。

【来我房间,或者我去你那里】

宋风晚还在思考如何回复他,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人来得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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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外甥呀,嘿嘿,不少人猜到了啊……傅家人慢慢都会登场的,毕竟要过年了,得回家了,哈哈

外甥:不借东西,不给开车……啧

三爷:你在考虑,煎煮油炸,怎么搞你,你喜欢哪种,还是清蒸红烧?

外甥:……

*

今天更新结束了哈,么么~

231 春光乍现,三爷会害羞?

云锦首府

宋风晚没想到傅沉来得这么快,“咚咚咚”的敲门声,轻缓却给人一种急促之感。

“等一下。”她回屋已经换了睡衣,就连内衣都脱了,随时准备睡觉,哪曾想他会过来,她翻出内衣,脱了上衣……

某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叩门声越发密集,宋风晚有些着急,指尖发抖,后侧暗扣怎么都合不上。

“我说让你等一下。”宋风晚气闷,这人到底在急什么。

傅沉双手抱胸,垂头看了眼腕表,他敲了三分多钟门了,她到底在搞什么……

宋风晚房门并未反锁,这个楼层平时只有她和傅沉两人,即便年叔过来,也会敲门,没人闯入。

就在宋风晚刚穿上内衣,穿上外套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敲了好几分钟,你到底在做什么”

伴随着傅沉略显不耐的声音,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都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

宋风晚刚穿上睡衣,纽扣未系,从领口到小腹开了一条细缝,胸前的春光隐约可见……

傅沉:“……”

内衣颜色是纯白的,上面还有印花,浅色的灯光下看着白嫩柔软。

宋风晚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什么尖叫都是骗人的,大脑都是混沌的。

傅沉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三秒,往后退了一步,“我出去等,好了给我信息。”

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宋风晚这才垂头看了眼,手指颤抖的将睡衣扣子一点点合上,过了几秒钟,浑身才像是着了火般,又热又烫,敷了层粉,红得吓人。

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

傅沉并没在房门口等着,而是直接到了厨房倒了杯水。

沈浸夜出去一圈,又折返了回来,看到傅沉还笑着打了招呼,“小舅……”

傅沉应了一声,灌了一大杯水。

他压根不懂宋风晚在换衣服,按理说这个点她肯定洗好澡在看书之类,而且他在外面站了很久,穿什么衣服也该好了,谁曾想一推门会看到这一幕……

就好像有人在他胸口狠狠开了一枪,“砰”的一声。

整个世界都仿佛停止了。

夺命的窒息感。

他此刻心跳还紊乱失序。

“外面太冷了,我要拿个围巾口罩。”沈浸夜自言自语。

傅沉整个人斜靠在墙上,一手捏着杯子,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指节掐得泛白,一手捂着半边脸,从耳根开始,一路血红,蔓延到脖子,没入领口……

“小舅,你没事吧?”沈浸夜走过去,一脸懵逼。

他又不喝酒,怎么身上这么红?

傅沉伸手扒了下头发,“再不出门,商场要关门了。”

“哦。”沈浸夜一步三回头跑上楼取东西,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傅沉。

他家小舅……

脸红了?

这么么鬼?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不正常,小舅也反常。

**

沈浸夜取了东西,飞快地跑出门,直奔靠近学校的公交站台,压根没多想。

傅沉在楼下喝了两大杯水,才收到宋风晚的信息,说她收拾好了。

他上楼的时候,她的房门虚掩着,他手指放在门上,忽然不大敢推进去,“晚晚?”

终是开口问了一句。

“进来吧。”宋风晚不仅穿了睡衣,还裹了件外套,全副武装。

傅沉走进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坐啊。”宋风晚坐在床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傅沉走过去,挨着椅子坐下,许是太尴尬,随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笔记翻了两页。

说实话,她刚才都穿好衣服了,就是胸前衣服敞开了些,他能看到的东西有限,宋风晚本来觉得不好意思见他,太尴尬了。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紧张,心底瞬间就平衡了。

“你都看到了?”宋风晚追问。

“你这字写得不错。”傅沉顾左右而言其他。

“都被你看光了,你以后要是不娶我,都会赖着你。”宋风晚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没想到傅沉忽然抬头,目光严肃得看着她。

“我娶你。”

宋风晚被一噎,“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这么严肃。”

突然这样也很尴尬啊。

她话音刚落,傅沉身子微微前倾,直接凑到了她身边。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傅沉能感觉到床边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就连瞳孔都微微骤缩,手指扯住床单,一瞬不瞬得盯着他。

“晚晚……”

“干、干嘛?”

傅沉伸手,微凉的指尖捏住她小巧的耳垂,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泛红。

他勾着唇角,温和邪肆。

宋风晚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心脏怦然跳着,想要撞开肋骨般。

他的气息又热又紧,稍微往前一寸,就能碰到他微翘的唇角。

“对你……我从不开玩笑,等你成年,我们去国外领证,或者等你到法定结婚年龄在国内领证也可以。”

“法定结婚年龄?”宋风晚细气的眉头,微微蹙着,“那还得几年后。”

“我等你。”

宋风晚舔了舔嘴角,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

微微往前一点。

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许是没把握好分寸。

“啵”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暧昧到了极致,宋风晚反而先红了脸。

傅沉低低笑着。

宋风晚气结,这人到底在笑什么,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下压,仰着脸迎上去,精准的对上他的唇,含住……

傅沉呼吸一沉。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次可不像之前那么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而是用力的含住他的唇,学着他以前的做法,咬了几下,又啃了几口,只是没有半点技巧,胡乱的亲着,那模样,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傅沉没回应她,就任由她吮吸舔咬,直至她有些恼怒,想要撤身离开……

傅沉才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缠绵,湿漉,迷离……

宋风晚身子软得陷入床上,傅沉顺势压在她身上,直至她不能喘息,才小口啄着她的唇,“晚晚,学会了吗?”

腾地一下。

面红耳赤。

简直没脸见人了。

“以后少和浸夜说话,听到没?”傅沉揉着她的耳垂,弄得她身子发软。

“我和他也没说什么。”宋风晚小声嘀咕,“你这醋劲也太大了吧,他可是你外甥。”

“前提他是个成年男性。”

“我对他也没那感觉,你想太多了……”宋风晚侧身看着他。

“因为太喜欢。”傅沉吻了吻他的额角。

“难道不是因为他和我年龄相仿,共同话题多,你才担心……”宋风晚也不傻,一语道破。

傅沉嘴角一颤,这丫头到底在哪里学坏的。

**

这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另一侧的沈浸夜跑到二中门口,才发现这路公车八点停运。

等了十几分钟出租,也没见一辆车经过,他只能去一侧骑共享单车。

顶着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

到商场的时候,倒是浑身出了点汗,超市也快打烊,他飞快的买了东西,结账离开,回家的途中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到你小舅家了?”

“嗯。”

“东西都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别熬夜,也别打游戏!”对面的人语气温柔。

“我出来买点东西,妈,我在骑车,不太方便接电话,等我回去再和你说。”沈浸夜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车身上挂着便利袋,一手接电话,压根没法平衡,傅沉住的地方比较偏,这个点连出租都没有,害得他只能踩着自行车往回跑。

这大冷天,手指都要冻僵了。

“骑车,你小舅他……”对面的人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也就十几秒后,傅沉的电话震动起来……

------题外话------

三爷,你好意思问晚晚在哪里学坏的?

谁都能问,就你不能。

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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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三爷被训,师兄再度求婚(2更)

傅沉电话响起的时候,还没回房。

宋风晚目光下意识瞄了眼他的手机,备注是【漂亮姐姐】,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家三个备注是这种风格?

傅沉眉头皱起,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来者不善啊。

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这才坐直身子,接起电话。

他连一句喂都没说出口,对面的人已经叫嚣起来。

“傅沉,你怎么回事?大冷天的,让你亲外甥去外面骑脚踏车?你们家车子都没油了吗?还是都抛锚不能开了。”

“我之前打电话给你,你满口答应我会照顾好他,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我可告诉你,我儿子要是生病了,我唯你是问,他是去过寒假的,你要是敢欺负他,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

对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嘴炮。

直至有人给她端了杯水,她才停止攻击。

傅沉捏了捏眉心,脑仁有些疼。

不出所料,气势汹汹的。

宋风晚就靠在他边上,对面那人说的话,她听得真切,有些难以置信,还有点幸灾乐祸。

她以为按照傅沉的性格,肯定会反击,没想到他张了张嘴,只说了三个字。

“我错了。”

对面那人似乎心里舒服了些,语重心长得说道,“傅沉啊,他是你外甥,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当舅舅,要多包容他……”

傅沉微笑点头,心底却已经摸出小本本,给沈浸夜狠狠记了一笔。

这小子真是能耐啊,刚出门就打小报告。

“你直接道歉了?”宋风晚错愕。

“蛮不讲理的人,你和她辩解,她会说出一堆道理,没完没了。”傅沉捏着眉心,总觉得自家姐姐近几年越发啰嗦了。

难不成是进入更年期了?

**

沈浸夜回去的时候,傅沉正在客厅坐着,他提着大袋东西,因为骑车,出了半身汗,此刻进屋暖气太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舅,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傅沉冲着他一笑,沈浸夜浑身发毛,怎么有点渗人,“等我干嘛?”

“有点睡不着,陪我去书房坐坐?”

沈浸夜悻悻笑着,和他进书房,准没好事,饶了他吧。

就在此时宋风晚也下楼了,她是刚喝完牛奶,递杯子下来。

“你来得刚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给你带了点零食。”沈浸夜自己要买吃的,家里还有个妹妹,不好意思只想着自己。

“谢谢。”宋风晚没敢和他多说话,洗了杯子就打算上楼。

“这零食我待会儿送你屋里,还是怎么办?”沈浸夜挑眉。

“她要睡了,送我房间,明天我递给她。”傅沉开口。

不仅想拐带出门,还想登堂入室,这小子怕不是想上天?

沈浸夜点头,“那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

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为什么给宋风晚的东西,要送给小舅再送过去,他明天送去不是一样?

**

隔天一早

沈浸夜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好不容易放假总是倦怠一些,定了八点闹钟,没想到五点半就被傅沉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说什么要晨练。

mmp的,这天都没亮,晨练个鬼啊。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小时,他以为能回房睡个回笼觉。

“和我去书房,帮我研磨。”

晴天霹雳。

沈浸夜昨天收拾行李,又玩了几局游戏,凌晨两点多才睡,去外面吹了冷风,还没彻底清醒,双目呆滞无神。

研磨只是几分钟的事,他本想靠在椅子上睡会儿,耳畔就传来咿咿呀呀的京戏声……

他脑壳疼得厉害,一抽一痛。

他心里叫嚣,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脚。

“小舅,咱能不能换个音乐。”

“京剧是国粹,陶冶情操,怎么?坐不住了?”傅沉握着毛笔,濡墨抄经。

“我……”沈浸夜是真的想睡觉。

“现在的孩子就是太浮躁,需要好好磨磨性子。”

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发了。

沈浸夜是有苦难言,某人是压根没有一点扰民的自觉。

*

宋风晚考试上午九点开始,七点钟傅家准时吃饭,她看了眼顶着熊猫眼的沈浸夜,“你昨晚没睡好?”

“呵你试试五点半被人拖,嗷”沈浸夜话没说完,就被傅沉踹了一脚。

这小子说话什么语气?

“食不言寝不语。”傅沉挑眉。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怕是被傅沉折腾了。

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不过……

还蛮可爱的。

沈浸夜咬了咬牙,傅家是名门大户,规矩却不多,什么时候开始食不言了?

他飞快的吃完饭,“小舅,我先上楼了。”

傅沉挑眉,并没说话。

“晚晚,考试加油啊。”沈浸夜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宋风晚低头喝着胡辣汤。

此刻傅沉发话了,“上楼换件衣服,陪我送晚晚去考场,再去趟庙里。”

去庙里?那不是要上山?

沈浸夜简直抓狂,就不能让他睡会儿?

他本以为傅沉是上山祈福的,没想到接了个小和尚回来,那小沙弥穿着青衣布衫,嘴巴也甜,生得圆润可爱,沈浸夜心底是高兴的。

傅心汉不在家,没法遛狗,遛遛孩子也成。

沈浸夜对他好,怀生自然也黏着他,接回去当天,他就带着怀生出去玩了,晚上他还抱着小枕头要和他睡一屋。

傅沉乐得高兴,怀生去补习班有人接送,一次性解决了两个电灯泡。

后来的沈浸夜才知道,什么叫做【请佛容易送佛难】。

**

宋风晚接下来的几天考试,还算顺利的,随着一场场校招结束,被考试压垮的神经也逐渐松弛。

每场考试之前,都是循例会给乔艾芸打个电话。

“……你自己感觉不错就行,别太拼命,晚上一定要早点睡,身体最重要,考试尽力而为。”乔艾芸就和普通家长一样叮嘱她。

“我知道。”宋风晚正在考场外等着进场,寒风吹得人骨头缝都疼,“妈,你和严叔最近怎么样?”

“……”乔艾芸看了眼身侧的人,这一大早,她要出门买菜,他非得跟着,要说进展,同住一个屋檐,肯定不如以前那般,见到他害怕紧张,但是也没实质性的发展,“你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别管。”

“好吧。”宋风晚看了眼考场已经开放,有人陆续进场,“我要进考场了,先挂了。”

“别紧张,正常发挥肯定没问题……”乔艾芸跟着叮嘱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她收起手机的时候,胳膊不经意撞到身边人的胳膊,她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严望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几秒,乔艾芸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大好。

“我是洪水猛兽吗?你要离我那么远?”

“不是……”完全是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她话音未落,严望川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她刚接完电话,冬天伸手出来,难免冻得冰凉,他的手异常灼热……

烫得她整个手背仿佛要燃烧起来。

两人菜场后,乔艾芸忍不住想要往后躲。

她是这边的老住户,和这边卖菜的摊主都是老熟人,最近严望川一直跟着她出来买菜,已经很惹人注意了。

她和送敬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边的人都是清楚的,离婚不久就和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有人觉得正常,但也有人背后议论,指指点点。

所以两人出门,乔艾芸总是格外注意,只是此刻他还紧拽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

她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众目睽睽下拉着手,臊得慌。

她挣脱不开,只能不断给严望川暗示,不是拽拽他的手腕,就是扣扣他的掌心。

“师兄……”

“你一直挠我掌心,是故意想占我便宜勾引我?”某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嚣张。

乔艾芸:“……”

她勾引他?

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要脸了。

乔艾芸最后还是没拗不过他,两人就这么拉着手买完了菜,这一路上,乔艾芸每逢遇到熟人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一把年纪了,出门就不能顾及一下影响?

就连小区门口保安都认识严望川了,看到两人携手归来,笑得很是诡异。

**

回去之后,乔艾芸提着菜进入厨房,严望川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吗?”

“有话对你说。”

“什么?”此刻做饭还早,乔艾芸将暂时不吃的蔬菜放入冰箱就走出了厨房,“有什么事出去说。”

她坐在沙发上歇会儿喘口气,严望川便坐到了她身侧,他冷厉着脸,视线更是凛冽,活像是要把人吃了。

乔艾芸往边上挪了一点,抬手将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被他看得心底发慌。

可是她挪半寸,他就近一寸,越发得寸进尺,直至将她逼到了沙发角落。

“你干嘛?”严望川蹙眉。

乔艾芸傻了眼。

这人真是……

这话应该是她问吧,恶人先告状啊。

“你想说什么?”乔艾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换个称呼。”

“嗯?”乔艾芸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

“以后在一起,你不能一直称呼我师兄。”

乔艾芸讪讪一笑,“那我该喊你什么?严先生?”

“望川或者……”

“老公。”

“迟早都喊的,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

乔艾芸脑袋嗡然作响,两人一没结婚,二没领证,他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这东西还需要适应?

“你选一个吧。”严望川这压根不是在商量,分明就是强迫她该称呼。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硬着头皮,“那以后喊望川。”

“还有一件事。”

乔艾芸脑袋都大了,他每天哪里来的那么多事。

“十天过去了,你打算何时与我去领证。”

乔艾芸心脏忽然狠狠一动,嘴角狠狠一抽,这人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我有些等不及了。”严望川再次开口。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师兄,我……”某人视线一沉,一脸不爽。

“望川。”乔艾芸纠正称呼,“你一直和我说何时领证,这就算是和我求婚,但是哪个人求婚是像你这样的,你这种语气好像我欠了你什么?”

“欠我一张结婚证。”严望川说得一本正经。

乔艾芸咬了咬牙,他怎么总能出其不意的说出撩人的话,“这已经不止一次了,你说话的语气真的让人很难接受。”活像是讨债的,又冷着脸,任是谁都看不出来,他是在讨论结婚领证的事。

“我的语气?”严望川说话习惯了,自己无知无觉。

“霸道强势,很凶很吓人。”

“那我温柔一点你会答应和我结婚?”

------题外话------

沈浸夜怕是被怀生呆萌的外表给骗了,【请佛容易送佛难】啊~你多保重吧。

你们有木有觉得师兄的逻辑很强大。

你把人逼到角落,还问别人想干嘛?【捂脸】

233 温柔攻势,强势逼婚【有奖回答】

“那我温柔一点你会答应和我结婚?”

严望川声音虽冷,态度却很严肃,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生意场上谈合同,杀伐果决,霸道强势。

乔艾芸不知如何回答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

她觉得两人压根不是在谈结婚,而是在谈一笔买卖。

她刚起来,手腕被人拽住,整个人被重新扯回沙发上。

“你提的意见我会改。”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这手又热出了一层汗。

“嗯。”乔艾芸看他紧张无措,总是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下不了重口,闷声点头。

“艾芸……”

“怎么了?”

严望川手腕突然用力,乔艾芸身子跌撞得趴在他怀里,他手指用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呼吸落在她耳边,热浪灼人。

“我想抱你。”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呼吸吞吐之间,气息灼烫。

乔艾芸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急促的心跳声,自己也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只能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只是某人心跳如雷,震得她心尖直颤,她是真的搞不懂,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能如此紧张。

“艾芸……我会改,好不好?”他嘶哑着嗓子,显然不懂温柔为何物,所以只能压低了声音,试探着开口。

说话甚至有些磕绊,却意外动人。

“嗯。”乔艾芸点头。

“那你也考虑一下领证的事,嗯?”

乔艾芸被他最后这个尾音勾得身子一颤。

这四五十岁的人了,忽然开始撒娇是什么操作。

她是说语气温柔,可不是撒娇啊。

“我是觉得太快了。”乔艾芸不仅是觉得太快,也有些害怕,一次失败的婚姻,总担心再次所托非人。

“还需要考虑多久?”

“……也不是时间问题,我还是觉得水到渠成比较好?”严望川这人太强势,她也担心有些感情来得快去得快。

得不到想要,若是真的在一起,就怕……

乔艾芸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晚晚要操心,难免有些瞻前顾后,就在她迷糊乱想的时候,严望川抱紧她,低头,对着她的唇,精准用力的吻住。

她分了神,在他轻轻咬着自己唇的时候,意识神游,他吮了两下,舌尖低开她的牙关,长驱而入……

唇舌纠缠,水色迷离。

舌尖轻触,两人身子都仿佛触电般颤了一下。

乔艾芸双颊绯红,有些喘不过气儿,这有些人之前接吻方式和野兽啃咬没区别,现在却……

进步神速。

一吻结束,乔艾芸方才得以喘息,唇角被他吮的红润湿亮,她下意识抿嘴舔了一下,严望川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下一秒就低头再次吻住她。

乔艾芸呼吸一窒,怎么没完没了了。

身子发颤,脸更红……

严望川似乎找到了一些关窍,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人身子紧贴着压在沙发上,唇舌勾缠,酥麻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望川才放开她。

“这样算是水到渠成吗?”

乔艾芸平复呼吸,佯装没听到,这人逼得太紧了。

“我们可以拥抱接吻,甚至同居,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身份,我……”严望川眼神极其认真,“我只是想着……”

“下次有人在欺负你们母女,我能正大光明护着你们。”

“想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不行嘛?”

乔艾芸觉得自己快死了,他说话语气确实温柔许多,但这种温柔攻势更加撩人。

她这一把年纪,心脏真的受不了。

“我……我会考虑的。”他的话确实让人心动。

“两点前给我答复。”

乔艾芸一愣,这怎么又开始霸道了?

温柔不过三秒啊。

“两点?”

“民政局两点上班,可以直接去领证。”

乔艾芸傻了,这是求婚?

这不是赤裸裸的逼婚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严望川,他本就木讷嘴笨,就是住在这里,也是傅沉出的主意。

两人偶尔会打电话发信息,多是询问宋风晚的近况,他毕竟不是宋风晚的生父,自己也没孩子,不大清楚如何她相处,又是女孩,也不好意思经常给她打电话,只能通过傅沉了解情况。

昨天晚上傅沉忽然询问他和乔艾芸的近况,问他何时才能定下名分。

严望川回答自然是,“不用你操心。”

傅沉却来了一句,“同居这么久,没名没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

严望川却知道,他想说野男人。

这话说得也不假,都同居,住在同一屋檐下,毫无进展就罢了,连个名分都没定就说不过去了。

这才导致了“逼婚事件”。

**

云锦首府

傅沉接怀生回来,当天下午,沈浸夜就送他去了辅导班,现在很多小学已经放寒假,各类辅导班兴趣机构都是火热爆满。

怀生缺失学前教育,寒假只补习语数外三门主课。

沈浸夜送他到辅导班,就给傅沉打了个电话,“小舅,怀生这底子很差啊。”他方才稍微瞄了两眼他的习题册,错多对少。

“嗯,刚开始学习,基础薄弱。”傅沉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一摞照片。

“他这样开春入学估计跟不上。”

“补习回来,你再帮他补课,反正寒假你也没正事。”

沈浸夜傻了,什么叫没正事?

他是来度假的,不是给小学生补课的。

“小舅……”

“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傅沉不给沈浸夜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站在傅沉面前的十方低头憋着笑,沈少爷怕是要被三爷坑惨了。

“三爷,能查到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十方咳嗽两声,“您确定要动孙小姐?这件事一旦被二夫人发现,怕是不好交代。”

“那又怎么样?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很给面子,她非不要,再三挑衅滋事,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他们孙家真以为在京城可以只手遮天。”

惹了他,还能忍一下,她非去找宋风晚,那就不能忍了。

“孙家这两年确实一直在走下坡路,其实以前还好,就是小辈几乎都不成器。”十方咋舌,孙家太溺爱孩子。

傅沉低头翻着照片,以前没在意,真的不知孙芮私生活如此精彩……

**

另一边

沈浸夜一脸懵逼,小舅家是待不下去了,他急忙给傅斯年打电话。

此刻下午一点多,傅斯年早上7点多才睡,忽然被吵醒,眉头皱起,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接起电话,“喂”

“哥,我考虑了一下……”

“嗯?”傅斯年挪了身子,靠在床头。

“还是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和我住,我会把你害死的。”傅斯年轻哼。

“哥,我是胡说八道的。”

“我一直坑你,平白无故邀请你,你害怕。”傅斯年起床气大,这个点吵他,还想搬过来住?

做梦。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接我啊,正好和小舅说一下。”沈浸夜笑道。

“我和他说?理由呢?”傅斯年哂笑,“得罪他的事,我不干,你有本事自己和他说,然后自己扛着行李过来,我很忙,没空去接你。”

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

沈浸夜欲哭无泪,早知道那天就听他话了,现在还真的没理由搬出去。

傅斯年捏了下眉心,刚准备睡下,忽然听到搬运东西才能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他本以为就是一时,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叮叮铛铛,动静越发大了。

他以为是楼上在闹腾。

穿了睡衣,准备去看一下,一打开门,就瞧见两个师傅正抬着一个纸质箱子从电梯走出来,对面房门大开,门口堆得都是纸质盒子。

傅斯年住的公寓在郊区,靠近京城软件园,住了五六年,对面一直是空着的。

这小区虽然不在繁华的市中心,却是精装修,环境清幽,周围也有医院学校,许多在软件园上班的工薪阶层都来这里买房,房价一度炒得很热。

即便如此,小区入住率却不高,很多炒房的人,买了屯在手里坐等升值,他对面这户人家八成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住在16楼,只有两户,对着门儿,房子在顶楼,还赠了个小阁楼,售价自然比其他楼层更高。

傅斯年想着既然是搬家,也没吱声,毕竟搬家总有动静。

“……这些东西慢点儿般,别磕着碰着,尤其是这个梳妆台……”

一个看着二十七八的男人走出来,指挥着搬家公司做事。

无意看到傅斯年站在对门,略显错愕。

傅斯年也没想到会看到认识的人,高干子弟,他父亲以前在他爷爷手下做过事,他们也住在大院里,逢年过节会到傅家拜会,有过数面之缘。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傅斯年,冲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傅斯年点了下头,将门关上。

同住一个大院,没听奶奶说起,他谈恋爱啊。

梳妆台?显然是帮女人搬家,不是偷摸谈对象和人家同居,就是在追谁大献殷勤。

他兀自一笑,奋斗的年纪只想着谈恋爱,格局太小。

殊不知以后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傅斯年睡不着,冲了浓咖啡准备工作,叫人把文件送给他。

约莫半个小时,就有人敲门进门。

“……我说你昨晚熬夜,还能这个点起来工作,原来是隔壁搬家啊。”那人抱着一摞文件,放在他桌上。

傅斯年没作声。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搬来的是个女人。”

傅斯年抱起文件往书房走。

“这么冷的天,穿了件红色羽绒服,头发又长又亮,笑起来,勾得要人命。”那人说起八卦还显得很兴奋,“不过边上还站了个男的,不知道是男朋友还是老公。”

傅斯年不知在想什么,手指一颤,最顶端的文件夹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老大,你怎么了?”那人弯腰将文件捡起来。

“你可以滚了。”傅斯年有些烦躁。

那人挑了挑眉。

他说什么了?不就是提了个女人,至于反应这么大?

特么的,他们老大刚才肯定在想女人。

三十岁才开窍,是不是太晚熟了。

**

云城乔家

乔艾芸和严望川吃了中午,回屋午睡,醒来不久,就收到严望川的一条短信。

【一点五十了。】

乔艾芸错愕?

一开始是三两分钟一个信息,到后面,半分钟十几秒一个倒计时短信,直至逼近两点,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乔艾芸硬着头皮打开门。

严望川站在门口,一股难言的沉闷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相顾无言。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乔艾芸看他拿了个袋子,试图转移话题。

“户口本。”

乔艾芸无言以对。

严望川垂头看了眼腕表,“还有十秒钟,民政局就开门了。”

他是土匪吗?这不是赤裸裸的逼婚吗?

------题外话------

三爷不会轻易放过孙芮的,嘻嘻,后面会有一场大戏~

好说大外甥呀,你已经得罪傅斯年同志了,再想搬过去,人家不要你了啊【捂脸】

可怜孩子。

今天有奖问答就是【芸姨会答应和严师兄领证吗?】

采纳多数人的意见,决定师兄何时抱得美人归,哈哈,严师兄的幸福就掌握在你们手中……

回答问题的均奖励15xxb。【活动仅限潇湘读者,腾讯那边月初没有后台权限,无法奖励,实在抱歉。】

234 六月为期,你嫁我娶

严望川站在门口,合称熨帖的黑色西装,神色冷峻,看着乔艾芸的时候,比冬日凛风还阴沉的眸子,刻板而严肃。

他垂头看了眼腕表,“还有十秒钟,民政局就开门了。”

耳畔好像能听到秒针滑过的滴答声,短短十秒,如是煎熬。

乔艾芸敛着眉眼,像是有人在一寸寸扼着自己的喉咙,呼吸艰难。

直至秒针跳过59秒,严望川猝然攥紧手中的纸袋,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去上班。”

说着转身要走,乔艾芸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望川……”

她声音轻柔,甚至有些颤抖。

严望川心底失落,他木讷嘴笨,每次提起结婚领证都鼓足了勇气,每次都铩羽而归,心底受挫,难受到了极点。

就好像被人抛上空中,又狠狠摔下。

“……我知道你喜欢我,待我好,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和宋敬仁刚离婚不久,你和我一起已经承受了很大的非议。”

“我不在乎。”严望川若是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会苦等她二十多年。

“我在乎。”乔艾芸手指微微拧紧,将他往后扯了下,“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但相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还需要再磨合……”

“你是不是压根不喜欢我?”严望川回身看她。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我若是对你没有半点感觉,我会让你碰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严望川对感情之事本就迟钝,垂眸没说话。

“是太在乎,所以更珍视,如果我连过去的事情都没处理好,直接和你在一起,对你也不公平。”

严望川抿起的嘴角,透着一股凉薄的寒意。

乔艾芸看他不动作,上前两步,张开双手,略显艰难的抱住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

他本就生得高大,加上长期锻炼,乔艾芸压根抱不住他,动作显得笨拙而僵硬。

严望川能清晰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胸口,温热的脸紧贴着自己,轻微蹭着,失落焦躁的心情瞬间被抚平。

“现在这个阶段是晚晚人生中很重要的阶段,我也想多些时间陪护她,也给我们彼此多些磨合的时间。”

“六月为期,如果那时你还想娶我……”

“我们就去领证。”

严望川眯着眼,他恨不能此时此刻就和她结为夫妻,可是软玉温香在怀,她声音又柔美甜软,他总是拒绝不了的。

“这个提议不行?”乔艾芸抬头看他。

这才注意到他脖子红透,像是发了烧般。

“可以。”严望川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乔艾芸说得也有道理,六月为期,五个多月时间而已,不长。

乔艾芸松了口气,咳嗽两声,“那个……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这种时候,怎么还和个木头一样,不应该反手抱住她?

严望川僵硬的抬手,又猛地把她搂到怀里,严肃冷硬的嘴角微微翘起。

**

云锦首府

傅沉刚交代完孙芮的事情,让十方着手去办,准备去段家看一下段林白的情况,之前说去复查眼睛,却一直没等到消息。

他刚上车就收到严望川发来的信息。

【六月为期,她嫁我娶。】

傅沉垫着手中的佛珠,勾唇一笑。

虽说两人一直不对付,总归还是为他高兴。

乔艾芸不比严望川,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肯定不想与她一起,受到的只是周遭人的恶意诽谤,距离宋风晚高考仅有4个多月,给彼此一点磨合期,也能照顾到宋风晚,不失为上策。

傅沉偏头翻了电话号码,给段林白打电话,打了两次都是正在通话。

他只能给段家宅子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三爷”接电话的是段家的女佣。

“你们家少爷呢。”

“在房间发脾气呢,不知怎么了,最近脾气很暴躁。”

傅沉挑眉,难不成是医生所说的,失明后有一段时间燥郁狂躁?

段林白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个,他是乐天派,眼睛又不是永久失明,他压根不急。

他是被许佳木那个女人气的。

就在刚才段林白给她打了个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他当时心底还有些小雀跃,这女人吊着自己两三天了,终于要搭理自己了?

电话刚接通,他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句:

“……不好意思啊,售楼的。”

段林白直接傻了。

你特么才是售楼的,你全家都是售楼的。

其实许佳木当时正在见自己导师,本科生期末考试都结束,也基本离校,许佳木在读博,留的晚一些,导师正在叮嘱她寒假应该干什么,不能荒废学业,段林白的电话就来了……

她本想直接挂断,这也是手滑接通了,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可把段林白给气炸了。

**

傅沉到段家的时候,某人正瞎着眼睛对着一堵墙发邪火。

傅心汉趴在一边的地毯上舔爪子,时不时抬头看向段林白,那眼神活像在看……

活体智障。

“汪”傅心汉看到傅沉,冲过去,对着他又是打圈又是狂跳,激动地不行。

“傅三?”段林白拄着盲杖,一边探路一边往前走,差点撞到墙上。

“你这是在干吗?”傅沉走过去扶他坐下。

“没事。”段林白总不会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气到了。

“因为许佳木?”倒不是傅沉能掐会算,而是段林白刚才指着墙,一直说姓许的,你才是售楼的,你还是卖保险的……

幼稚可笑。

“怎么可能,呵我才没有。”段林白靠在沙发上,嘴角哼哼的要翘上天,“傅三,为什么你打电话给她,她就过来,我打电话她就不接?她在搞什么?”

“不接?”傅沉猜到了一些。

那天晚上他试探了一下,那位许同学活见鬼一样的跑回学校,上回送段林白复查,肯定发现他还不知情,定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她这么听你的话?”段林白挑眉。

傅沉眯着眼,靠在他耳边,“其实她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拖进巷子里,揍进医院的人。”

段林白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头撞到一侧的落地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傅三,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特奶奶的,居然是她,我说她对我那么殷勤,我还以为……”段林白此刻心里的感觉就是日了狗了。

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这人本就风风火火,立刻叫了助理备车,直奔京城医科大,找到了许佳木所在的医学实验楼。

助理下车找人,跑得气喘吁吁才问到关于许佳木的消息。

“小老板,这位许小姐放假回家了。”

“你说什么?”段林白气得心肝疼。

他远离校园很久,压根忘了学生有寒暑假这回事,“立刻给我查,找到她家住哪儿!”

要是被他找到,他非弄死这个女人。

**

此刻傅沉已经在另一个考场门口等宋风晚出来。

“三爷,您怎么把事情告诉段公子了,就他的脾气,肯定坐不住,要去找许小姐算账。”十方不理解,瞒了这么久,怎么这时候告诉他。

“马上孙芮的消息会遍布全城,他们家势必会去找段家帮忙的。”傅沉垫着佛珠,随手拨弄着中间一颗松绿石。

“嗯,段家几乎垄断了这一块,肯定会找。”十方点头。

“临近年关,段家人都很忙,联系不上,孙家肯定会直接找林白,若是被他们发现他失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您是特意把他支开?”

“若是孙芮父亲亲自打电话,林白那脾气,怕也不会给面子,得罪孙家倒无所谓,我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去,干脆让他离京,彻底离开这潭浑水。”

十方点头,若说考虑事情,还是三爷最为周到。

**

另一边,京城临省市县宁县车站。

许佳木刚下了长途车,打了出租回家,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好不容易挪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边上站着两个人。

周围路过的人不时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许小姐。”助理小江,率先打了招呼。

段林白一乐,可算特么被他等到了。

许佳木嘴角抽搐两下……

这人来他们这种小县城,需要穿着貂夹个包?

真是骚包。

------题外话------

其实芸姨这也算是变相的答应师兄了,接下来就是谈恋爱和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了~大家都说希望他们能早点要个孩子,怕三爷的孩子比他们家的大,我只想说,就晚晚的年纪,师兄家要是有孩子,肯定比三爷早【捂脸】

三爷:……

话说段哥哥,你这身造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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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留言奖励,晚些会全部下发哈~

235 段浪耍无赖,搞完不认账?(2更)

段林白戴着墨镜口罩,穿着貂,一个胳膊夹着包,一手还拿着盲杖,站在寒风中,豪气冲天。

也难怪小区的人指指点点,他们这样的县城,好车都不太多,这种明晃晃的豪车更是稀有,他又穿得这么闷骚,自然惹人围观。

现在小区里多是老弱妇孺,好奇,却不认识他,若不然他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早就引爆网络了。

许佳木抓紧行李箱拉杆,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找到她家来了。

震惊之余,还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他端站着,气场很足,许佳木知道他看不到,还是心虚啊,就在双方僵持,无人开口的时候……

段林白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阿秋”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我去,这到底是哪个荒郊野岭啊,差点把老子冻成狗。”

开车还走了一段颇不平整的路,差点把他心肝脾肺都颠出来。

刚才树立的高冷霸道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声音透着股难以置信,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直奔她家来,还是觉得惊悚后怕。

“你说呢?”段林白虽然看不到,也能猜出她此刻震惊错愕的表情,这心底还有些小窃喜。

“如果没事,我先回家了。”许佳木拖着行李箱准备上楼。

“许佳木,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搞完就跑?”段林白看不到她了,冲着空气吼了一两句。

围观的左邻右舍都懵逼了。

“……我的天,什么情况,这人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把人甩了,人家找上门了?这谁家闺女啊。”

“老许家的吧,前些日子还说过年让我给她家闺女张罗找对象,这不有男朋友吗?”

“我就说小姑娘在大城市,长得漂亮学历又高,怎么可能没男朋友,现在的孩子啊,谈个恋爱都藏着掖着。”

……

许佳木惊掉下巴,这人怎么胡说八道,“你瞎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你把我拖进小巷子里,然后……唔”段林白说得绘声绘色,许佳木扔掉行李箱,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段林白,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许佳木气得呼吸不顺。

“许小姐。”助理小江咳嗽两声。

许佳木这才撤开手。

“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去你家,还是在这里?”段林白虽然看不到,也知道周围很多人,他这人脸皮厚,不在乎,许佳木显然不是。

许佳木没办法,只能请两人上楼。

老旧的单元楼,楼道阴冷潮湿,段林白拄着盲杖,小心翼翼探着台阶,一手抓住楼梯扶手,却摸了一手灰。

“我去,你们小区也太脏了吧。”

“平时没人打扫,需要用扶手的都是老人家,他们宁愿住车库也不愿爬楼。”时间久了,扶手自然落了灰。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磕绊得往楼上走。

“你们家住几楼?”

“6楼。”

段林白嘴角一抽,还特么没电梯,这是要搞死他啊。

“小老板,我扶你吧。”助理看他走得艰难,一步踏错,差点摔倒,难免心惊肉跳。

“我不用你扶,帮她提行李。”

许佳木28寸的大箱子,爬了一段台阶,箱子磕了七八次,她被累得气喘吁吁,听得段林白实在不舒服。

她们家就没人来接她一下?每次回家都自己搬行李?

“不用,我自己来。”段林白说这话,许佳木有些诧异。

在她心里,段林白就是喜欢泡网红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会如此贴心。

“没关系,我来吧,麻烦许小姐照顾一下我家小老板。”小江笑着接过行李箱,随手一提……

我靠!

真特么沉,她里面装的是转头吧。

助理提着箱子走在后面,许佳木略微搀扶着段林白,走在前面。

“你们家没人?”段林白爬到三楼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要是有家人在,他怎么好意思找她算账。

“我爸妈上班还没回来,我弟还没放假。”他能找到这里,估计把她身家背景都调查清楚了,许佳木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要是家里有人,她也不敢把人往家里领。

“你弟弟……”段林白挑眉,“上大学?”

“大二。”

“都要过年了,还不回家,哪个大学还不放假啊?”许多中小学都放假了,大学应该比他们还早。

许佳木神情有些暗淡,并没说话。

爬到楼上,许佳木有些微喘,段林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是一直攥着盲杖,手心出了点汗。

“我以为你体力应该很差。”许佳木翻包找钥匙。

“我可是练过的。”段林白喜好滑雪,体力肯定可以。

许佳木不以为然,只是后来有些事情证明……

某人确实体力很好。

**

三人进屋后,小江扶着墙,不停喘着粗气,许佳木则带段林白去洗手。

三室两厅的屋子,只有一个洗手间,许佳木带他进去之后,帮他拧开水龙头拿了香皂。

段林白以前都是用的洗手液,极少用香皂,抓不住,香皂像个泥鳅一样,在他手心窜来滑去,根本握不住,他又看不到,去盥洗池里捞,颇为费劲。

许佳木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

“别动。”

段林白岿然未动,她手不算大,温暖柔软,拿着香皂,帮自己手指打了一遍。

“自己搓一下。”许佳木放回香皂,冲了下手上的泡沫。

段林白听话的搓着手指,冲洗干净才在她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虽然外面冷,但是屋内有供暖,貂是穿不住了,段林白试探着脱了衣服放在一侧。

“许佳木,那天晚上在九号公馆门口把我拖进巷子里的人是你吧。”段林白单刀直入。

许佳木咳嗽两声,“那天是你先对我不规矩,我才动手的。”

“你这不知悔改的口气,你把我都打进医院了,就拍拍屁股跑了?”

“你这是想找我要医药费?我很穷,没钱。”许佳木撩着眉眼,“你这样的人,也不缺那点钱吧。”

段林白被一噎,“我肯定不缺那点钱。”

“那你找我干嘛?准备揍我一顿,打回来?”

段林白愣了。

是啊,自己难不成还要打回去?那也太不爷们儿了。

可是这口气又咽不下去,真特么憋屈。

“你打了人,你还有理了?”

“要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我好端端会打你?”

“我当时喝多了?”

“你喝多了,怎么不去调戏男人,就冲着我来了?”许佳木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就怼了回去,“我看你就是借酒行凶,要是那天不是我,你耍流氓就得逞了!”

“你少胡扯,我根本不是那种人。”

“嗯,你只是喜欢和网红喝酒泡吧。”

“许佳木!”段林白气炸,“你特么从哪儿听说的,我什么时候……”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花心风流一样,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网上。”

“那都是假的。”

“不会空穴来风吧。”

……

助理小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到最后他们家伶牙俐齿的小老板居然落了下风。

“总之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的学校和家里我都能找到,我还赖着你了,我让你不得安生,每天在你家堵你。”段林白冷哼一声,“小江,扶我下楼。”

许佳木气得直上火。

这泼皮无赖?

他赖着自己能干嘛啊,她又没钱,这人是不是闲得淡疼。

**

回去的路上,段林白拿着自己的保温杯,一个劲儿灌水。

刚才说了一堆话,口干舌燥。

“小老板,真要留在这里?”小江也是第一次来宁县,和京城自然没得比,在街上绕了一圈,也没看到几家大的酒店。

“不然呢,就这么回去?”段林白反正没事,听到许佳木咋咋呼呼的声音也觉得挺有趣。

小江没作声。

段林白靠在座位上,长舒一口气,“小江啊,你家小老板刚才怼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威武勇猛。”

小江嘴角抽搐着,人家许小姐是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是对着空气乱吼的,他该怎么评价。

“刚才我放了狠话,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小江蹙眉,狠话?

“你说她听说我要家里学校堵她,会不会吓哭?”

小江悻悻笑着。

那许小姐压根不是那种人,要不是您目不能视,我看她的做派,铁定会一脚把你踹出去。

段林白自顾自的想着,忽然就笑了,觉得自己旗开得胜,压了许佳木一头。

其实在许佳木看来,这人不仅猥琐下流,泼皮无赖,还非常幼稚。

去家门口堵人?只有小学生才会说吧,简直可笑。

段林白立刻给傅沉打电话,汇报战况。

傅沉只说了一句,“那挺好,再接再厉。”

“那必须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要是不让她跪着喊爸爸,我就不回去了。”

“那你努力。”傅沉轻笑。

他和许佳木虽然接触不多,从她敢揍段林白来看,惹急了也是个暴脾气的,喊爸爸?就怕最后是他先叫人姑奶奶。

**

宋风晚考试结束,刚打开后座车门,傅心汉就朝她扑过来,差点将她扑倒。

“怎么把傅心汉接回来了?段哥哥呢?”宋风晚钻上车,抱着狗就是一通揉捏。

“他有事去外地了。”傅沉看着一直往宋风晚怀里拱的狗子,眸子微微收紧。

这狗东西是往哪里钻呢。

眼睛看不到还出远门?什么事这么急。

“你刚考完试,歇一下喝点水,傅心汉,还不赶紧过来。”傅沉蹙眉,还敢往她脸上舔,怕不是想死。

傅心汉狗躯一震,往他那边挪了,趴在他腿上,任由他顺毛。

傅沉手指从它狗头摸到脖子处,细长的手指有点凉,傅心汉身子一哆嗦,总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掐死。

宋风晚考试期间不敢多饮水,结束后才灌了大半杯,给母亲打电话说一声,靠在椅背上刷会儿微博。

最顶上的热搜关键词就是【京城孙芮】。

她略微诧异,点开一看。

【富家小姐霸凌女同学,掌掴数十巴掌】

下面是一段视频,宋风晚忘记调整音量,一打开,纷乱的杂音中,孙芮声音尖锐刺耳。

“……你还敢哭!不许躲。”

巴掌声像是暴雨般倾泻而下,不带一点停歇。

那刺耳的声音,吓得傅心汉都身子一颤。

视频上的孙芮穿着校服,看背景也是在教室,被她欺负的女学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不敢捂着脸,视频中的脸已经被抽肿了。

视频下三四万条评论,全部都是在斥责孙芮,一时间舆论沸然。

整个孙家都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题外话------

浪浪,你对着空气吼了一通,爽不?你咋自我感觉如此良好【捂脸】

后面会开始虐渣,嘿嘿~

话说许佳木的人物设定,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好学上进,家里也没啥大钱……

段浪:我就赖着她了。

许佳木:不要脸!

236 再遇女妖精,就要毁了她(3更)

网上这段视频持续三分半钟,宋风晚并没看完,已经气红了眼。

其实学校霸凌屡见不鲜,不少人都经历过,宋风晚在学校几乎没朋友,女生之间拉帮结派,不愿意带她玩,也是一种变相的霸凌。

底下评论也是纷杂错乱……

“这种人就是畜生,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为所欲为,没人管吗?”

“被霸凌三年,拒绝上学被家人强行送到学校,然后遭到更严重的嘲讽。”

“这种人就该往回打,狠狠揍一顿就特么老实了。”

……

除却这些言论,更多的则是关注到了孙芮的家庭背景,这种新闻一经散播,影响极其恶劣,甚至有人开始鼓动,要一起抵制他家的公司。

在股市即将收盘的时候,孙氏股票断崖般的跌到了继金融危机后的最低值。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孙芮真敢这么肆意妄为?”

她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件事是傅沉干的,孙芮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他,而且敢动孙家的人,实在不多。

“孙家还是势大,学生不敢说。”傅沉以前没在意过孙芮,自然不不懂她做的事情,调查下来,还真是不得了。

“这个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和她一起玩的女生拍的,传到了qq空间里,过去很多年了,也没删除。”

宋风晚挑眉,难怪看着不像是偷拍,真是肆无忌惮。

不过这种人也是活该,她也没有半点同情。

傅沉还没到家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孙琼华的,宋风晚瞥了一眼,她能猜到的事情,孙琼华肯定也有察觉。

“不接?”

“没必要。”傅沉既然决定动手,就没考虑过孙琼华会怎么想。

况且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也不是他胡编乱造,刻意栽赃,不过是把事实呈现给大家罢了。

**

沈浸夜打了电话给傅沉,说晚上想吃羊肉火锅,惹得傅沉眉头直皱。

刚过来第二天就要吃要喝的。

畏于姐姐,还是点头答应了,让他打个电话把傅斯年也叫过来。

沈浸夜正愁怎么搬到傅斯年那里,立马给他打了电话,既然是傅沉开口的,傅斯年还是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出去的时候,对面的门还是敞开着,里面堆放着各式杂物,显然还没收拾好,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就没停过。

他锁门出去,等着电梯。

门一打开,他眉头直皱。

里面站了个女人,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她穿着白色针织,长及脚踝的毛线裙,踩着一双露脚趾的毛绒拖鞋,上面似乎涂了一层浅色的指甲油,又亮又干净,称着黑色毛绒,白皙透亮。

她戴着一次性口罩,还戴着帽子,一双过于美艳的桃花眼,睫毛细长微翘,她直勾勾看着傅斯年,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傅斯年侧身站在一边,等她出来,直至电梯门快合上,她都没动静。

他伸手按着按键,“你还出来么?”

里面的人怔了两秒,抱着纸箱略显艰难的走出电梯,也不只是紧张还是着急,险些把箱子打翻。

傅斯年及时伸手,帮她拖住了箱子,不算重,对女生来说,长久抱着手臂也会酸软。

“谢谢。”她急忙道谢。

傅斯年目不斜视,进入电梯。

电梯口的人还转身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刚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不似之前穿着一身西装,套了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敞开,多了些慵懒。

傅斯年蹙眉,不待电梯合上,抬手按了下关门键。

这人怎么回事,直勾勾盯着她看。

这不是那谁的女朋友?这么盯着他,未免太放肆了吧。

电梯合上,16楼的女孩扭头看了眼一侧紧闭的大门,忽然就笑了出来。

“……小余同志,我说你在门口磨蹭什么呢?帮你搬家我都快累昏厥了。”从屋内走出一个男人,因为打扫卫生,弄得满身是灰。

“谢了,晚些我请你吃火锅。”她笑起来,媚态横生。

“呦,你请客?稀奇。”

她笑着将纸箱搬进去。

“这单元楼还是我托人找的,你不是说离市中心太远?那我回头再给你找找。”

“不用,这里蛮好。”她将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我待会儿把房顶电话给我吧,押一付三?我先租一年。”

“你之前不是说住一个多月,过完年就走?”

她笑而不语。

倒是傅斯年到了地下车库,还忍不住眉头直皱,方才从她身边经过……

这人身上也太香了。

穿这件掐腰毛衣裙,腰肢纤细,略微一瞥,也看得出来是个生活非常精致的人,尤其是那双眼,妩媚勾人,这是妖精。

那家还是挺保守的,找了整个妖里妖气的女朋友,也不知他家能不能顺利接受。

**

傅斯年开车到云锦首府的时候,怀生正拿着磨牙棒逗傅心汉,沈浸夜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估摸着是在打游戏。

“哥,你可算来了。”沈浸夜冲过去,活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怎么了?”傅斯年将提来的饮料放在一侧。

“小舅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折腾我,我再继续待下去,绝壁会发疯的。”

“你不懂怎么得罪他了?”傅斯年挑眉。

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没发现不对劲?

沈浸夜懵逼脸,“我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莫名其妙,连车子都不让我开,大冷天,我骑脚踏车出门的。”

这也不能怪他,若不是傅沉亲口承认,他都不敢把那两个人扯到一起。

“哥,你带我走吧。”

“我是坏人,会坑你。”傅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浸夜愕然,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这么记仇啊,难怪都三十了还是个老光棍。

**

晚饭前,傅斯年接了一通电话,特意去找了傅沉。

他正窝在小书房,桌案上燃了檀香,刚誊好的经文,墨迹未干。

傅沉写了一手极好的瘦金体,秀气漂亮,却又暗藏锋芒。

他看着本《清心咒》,听的却是《沙家浜智斗》,撩着眼皮看了眼傅斯年,“来了,坐。”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还有心情听戏?整个京城都炸了。”傅斯年指的自然是孙家的事。

“找你了?”

“二婶问我见过你没,说找不到你的人,这件事是你做的?”傅斯年随手翻了本佛经,多是繁体竖排,看着很费劲。

傅沉翻了页书,没否认。

“孙芮是二婶娘家人,你这样等于直接把她给得罪了。”

“迟早都要得罪的。”

傅斯年低头闷笑,这倒是真的。

待他和宋风晚关系公布,也是明晃晃打了二叔一家的脸,二婶瞧不上宋风晚,这点他们家都清楚,偶尔闲话家常中,总能听出一二。

自己瞧不上的儿媳妇儿,却被眼高于顶的傅沉看上了。

这有些话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可能到最后,就不是说傅沉眼瞎,而是他们一家目不识珠。

孙琼华那么要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再和他和平相处?

“这次她是做什么得罪你了,需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件事压不住,警方都介入调查了,就连当年的校长老师都被带回去问话了。”孙家再有权势,也不能与法抗衡。

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得罪我还好,她找晚晚麻烦了。”

傅斯年眸子沉了几分,“她吃亏了?”

“那倒没有。”

傅斯年想来也是,要是宋风晚正吃了大亏,傅沉早就冲到孙家去了。

京城人只说傅沉这人面慈心狠,最是凉薄,但这人主要入了他的心,那护着,就是一辈子的。

“你这次出手是挺狠的,我看孙家是被你彻底得罪了,弄不好二婶已经找奶奶告状了。”

傅沉闷声笑着,他既然做了,就没怕告状,他偏头看着傅斯年,“斯年,等你心里有了人,就明白了。”

“自己小心护着的人,和她开始接触,都小心翼翼,说话斟酌再三。”

“哪能让别人欺负。”

傅斯年轻笑,看来他家三叔是动真格的。

他自诩为理智克制,就算遇到这种事,可能都不会和傅沉一样做得那么狠,等他真的谈了恋爱,心上人被欺负,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

傅家老宅

孙家出事的消息早就传了过去,虽是亲家,但傅聿修一家常年都在云城,孙家就算想巴结傅家,也不好意思频繁走动,所以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这孙芮是嚣张跋扈了些,没想到私底下还能这么欺负人。”老太太看了视频,气得晚饭都没吃。

“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人家做错了什么,她需要那么打她?”

“孙家就是太溺爱孩子,我就知道会出事!”

傅老还没开口,忠伯小跑进来,“老爷子,老太太,刚得到的消息,警察来了,把孙小姐带回局里接受调查了。”

“该!”老太太轻哼。

不消片刻,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忠伯接听后才看向二老,“二夫人打来的。”

“给我吧。”老太太伸手接过电话,“喂,琼华啊。”

“妈”孙琼华此刻在国外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人不在国内,帮不上忙,愁的焦头烂额。

“你那边挺晚了吧,还不睡?”

“睡不着,就是……”孙琼华支吾着,“就是小芮的事情。”

“怎么了?”

“她之前得罪老三,这次不知怎么又惹了他,她还是个孩子,这次真的……”

“琼华啊。”老太太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首先我不清楚她和老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几点我必须和你挑明。”

“首先网上那些视频我都看了,她在学校仗势欺人,欺辱同学是事实,这点错不了,即便老三做了什么,也不是故意欺负她歪曲了事实。”

“再者,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是非曲直,自有人会给她一个交代,即便是你父亲也没权利干涉执法部门办事。”

这里的父亲,指的自然就是傅老。

“最后我想说,孙芮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他父亲若是管教不好,自然有其他人和法律约束,也轮不到你插手。”

老太太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孙琼华脸涨得通红。

老太太虽未明说,却也挑明了,不许她顶着傅家二夫人的名头帮衬半分。

这件事本就是孙芮的错,她不占理,只能被动挨骂。

只是怨怼傅沉把事做的太绝,广而告之,这是要彻底毁了孙芮啊。

**

同样的话傅斯年也问了傅沉。

“是不是想彻底毁了孙芮?”

傅沉只是笑着看他,“我是在帮她爸妈教育她。”

语气温吞,偏又嚣张至极。

------题外话------

其实三爷就是想毁了她【捂脸】

妖精再次登场,姓名不透露,姓余,和斯年兄的名字组合起来……

寓意【年年有余】

快过年了,是不是很吉利,哈哈

237 妖精,含而不露的撩拨

京城的冬天干冷凄厉,天黑后的疾风卷着沙尘,像是在无言吞没着什么。

傅斯年从云锦首府出来,直奔老宅,原因无他,继续相亲。

老太太今天心情不好,一口气给他排了四场相亲,还直接说了,不许他放人家鸽子。

傅斯年不喜欢相亲,但是年纪到了,家里催得紧,走个过场让老人安心,若不然他是半天清静日子都没有。

他回到自己公寓,并没直接上楼,靠在车边站了一会儿,打开车门取了包烟,抽了一根捏在手里,摸了两下口袋,将打火机送到嘴边。

火光将夜色照得瞬亮,半张脸越发清晰,含着烟,斜靠在车边,羽绒服大敞着,随手扯开领口的扣子,慵懒又带了点痞气。

从他的车子就看得出来,并不若他表面看得那么沉默冷厉。

不远处有车灯一晃而过,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的另一边,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就是今天搬到他对门的那一对。

女人臂弯处搭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穿着一条红色针织连衣裙,头软贴身,仍旧戴着口罩,海藻波浪般的长发垂顺而下,随手撩头发的时候,惊鸿般晃人眼。

男人送她到电梯口,目送她离开。

两人交谈甚欢,看起来感情非常好。

傅斯年偏头呼出一口烟雾,这两人看着就像情侣般登对,想到明天四场相亲,心底很不舒服。

他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灭。

他抽完烟,为了散一下身上的火锅味和烟味,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才进去。

他推开单元楼的门时,一眼就看到那个红裙的人正趴在值班室的窗边,拿着笔低头写着什么。

许是听到动静,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平领红裙,恣意的露出光洁的胳膊,还有那分外招摇的锁骨。

她即便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那勾人的眉眼,轻易就能掳走别人的心。

“傅先生,您回来啦?”小区管理员笑着和他打招呼。

“嗯。”傅斯年点头。

“之前去你家敲门,你不在,今年的物业费要征收了。”马上也要过年了,物业总是想法设法希望在年前能把所有物业费都征收完毕。

“多少……”

傅斯年走到窗口,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咫尺之间,傅斯年也看到她在填写一张入住登记表。

“425。”小区管理员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可以扫码支付,弄完签个字。”

两人离得近些,他才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微微蹙眉,他不太喜欢女人喝酒。

傅斯年摸出手机,准备交物业费。

“对了余小姐,这位傅先生就住在你家对面,都在16楼。”

“嗯。”她低头继续填表格。

傅斯年动作很快,龙飞凤舞的签了字就走了,她瞥了眼他的名字,转头去追,两人就进了同一个电梯。

说来奇怪,电梯一路抵达16楼,只有他们两个人。

傅斯年余光瞥了眼站在角落的人,她依靠在电梯边,身子柔软的像是站不住,旖旎红裙微微摆动,露出白皙的脚踝,就那么肆意妄为的在他眼前招摇。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角染着一抹艳红,微微挑着,就那么露骨得打量着他,灼灼熠熠。

“您好,我姓余,今天刚搬到你家对面。”女人说话尾音都挑着媚,走到他身侧,对他伸出了手。

傅斯年蹙眉看着那双手,素净白皙,指甲涂了层亮油,修剪圆润漂亮。

他只点头嗯了一声,她见他一直没动静,悻悻然缩回手,不过眼角依旧带着笑。

看着他,像是含而不露的撩拨。

到了16楼,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屋……

**

傅斯年回去之后,开灯,脱了外套,正打算洗澡,传来敲门声,他透过猫眼看了下,打开门。

“傅先生,不好意思,忘记把收据给你了。”管理员笑道。

傅斯年伸手接过。

“刚才那位余小姐听说租了一年的房子,一次性交了不少钱,才25岁,穿了一身名牌,我看她上午搬来的时候,名车接送,我听她房东说,可能是被人……”管理员是个50多岁的大妈,平素就爱八卦。

瞧着傅斯年住她对面,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京城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包养小三从来都不稀奇,那位余小姐穿得惹眼招摇,这房子租下来也不便宜,有又异性跟着,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这房子还是那个男人帮她找的,忙前忙后,据说那个男人原本是想把房子买下来的,房东不卖。”

“现在的男人为了个女人是真的舍得花钱。”

……

傅斯年捏紧收据,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弄得那个管理员一脸懵,她就随便说两句,至于摔门嘛。

他手指收紧,揉碎了单据,直接扔进垃圾桶,莫名有些不舒服。

**

云锦首府

宋风晚过几天还有一场校招,不过在京城没考场,需要坐车去外地,高铁也要半个小时,她正在画室画画,傅沉突然推门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宋风晚袖口衣服上难免沾了些水粉。

“书房让给怀生了。”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沈浸夜要帮怀生补习,借用书房,傅沉便以正当理由进了画室。

画室已经被宋风晚的东西堆满了,她起身要给他腾个位置,傅沉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宋风晚还没来得及惊呼,小嘴就被人堵住了。

睫毛扑闪着,伸手推了他两下,“唔”

现在二楼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宋风晚也害怕啊。

“门被我反锁了。”傅沉削薄的唇,轻轻含着她的嘴角,“闭上眼,别怕。”

宋风晚羞赧,这人真是……

傅沉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即便他说门被反锁了,宋风晚还是有些担心,紧张得难以自持。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把嘴张一下……”

宋风晚脸蹭的一红,某人轻易挑开她的唇齿,舌尖被含住,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

晚上十点左右,画室外传来敲门声。

“三爷……”十方的声音。

这个点通常没有急事,十方和千江压根不会到二楼,傅沉起身去开门,“有事?”

“孙振在外面。”十方刻意压低了音量。

“孙振?”傅沉挑眉,似乎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孙家那个养子。”

“他来做什么?”

“说是和您谈一笔交易,关系到段公子和宋小姐,说您如果不见他,以后会后悔的。”

傅沉轻笑,“让他进来吧。”

“出什么事了?”宋风晚收拾画具,打算早些休息。

“没什么,有点事要处理,你忙完赶紧去洗漱一下。”傅沉说完就往楼下走。

和孙振一起来的,居然还有孙芮,虽然刚从警局走一圈,但是视频是七八年前的,警方调查也需要时间,孙家用了些关系,先将她保释出来了。

这还是孙芮第一回到云锦首府。

屏着呼吸,略显贪婪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要不是那个臭丫头,她就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

**

而另一边

傅斯年的公寓内

他刚洗了澡,打开电脑,准备冲杯咖啡工作,白天被隔壁搬家吵得头疼,这会儿可算是消停了。

他在电脑前坐下,随手翻着近日未读的几封电邮,端起咖啡,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吓得他心头一颤,差点把咖啡打翻。

也就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傅沉拧眉,本不想开门,可是那人敲了半天,他才颇不情愿地打开门……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站在他门口。

“不好意思,我家水管裂了……”

------题外话------

余小姐找上门了,哈哈~

还是湿身诱惑那种,咳咳……

话说我昨天看到有人叫他们鲶鱼cp,我……o(╥﹏╥)o没有更好听的吗?

关于书里的cp大家有什么好听的cp名贡献嘛,哈哈,三爷和晚晚,浪浪的都可以,有脑洞的可以发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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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傅心汉虐渣,咬死不偿命(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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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只想睡你,妖精来借住(3更)

云锦首府门口

尾随而来的大批记者,扛着长枪短炮,随着孙芮就是一通猛拍,大冷的天,她上半身衣服被撕毁,内衣隐约可见,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被抓扯出来的红痕。

狼狈至极。

这种戏码可不是天天能遇到,记者不停抓拍,生怕错漏一个镜头。

“孙小姐,之前新闻上所说的爬床被扔出来的人是你吗?那个人是傅三爷?”

“请问您这次找傅三也是想干嘛?发生了什么,才被再度扔出来?”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

孙芮被傅心汉吓懵,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无力招架这些记者,孙振扶着她,艰难得上车离开。

记者跟着,一路追到了孙家门口。

网络发达,新闻都是事实发布的,孙芮霸凌同学的消息还挂在热搜上。

【孙芮爬床被扔】的消息再度引爆网络。

孙家人刚托人找关系,将孙芮从派出所捞出来,没想到一道雷劈下来,整个孙家再度炸了。

在大家心里,孙芮已经是恶人,这种事落在她头上,大家都不惊讶,觉得这人真是又贱又恶心。

反而开始同情傅沉,居然会被这种人缠上。

“卧槽,心疼三爷一波,居然被这种渣渣缠上,当时看她躺在自己床上,那得多恶心啊。”

“日了狗了,三爷可是我男神,孙渣渣,你配得上三爷吗?倒贴送上门三爷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三爷是谁?求解……”

……

傅沉平素不若段林白那般高调,知道他的人也是小众群体,因为这件事,傅沉倒是上了一波热搜。

人设太苏,又太低调,光是傅老儿子这层关系,就赚足眼球,吸引了不少迷妹。

宋风晚上逛微博的时候,发现就连傅沉后援会都出来了,甚至有人说要嫁给傅沉,她忽然有种自己东西要被人抢走的错觉。

沈浸夜带着怀生已经吓回屋睡觉了。

怀生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想起以前扇过傅心汉一巴掌,吓得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这狗子太可怕了。

**

傅沉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一些相熟的人过来询问消息,他除却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任何电话一律不接。

当时傅沉在楼下处理事情,宋风晚就先回房,洗了澡才下楼,照片还放在茶几上,她拿起看了两眼,就这个?

这孙芮疯了吧。

就凭这个,说她和段林白有染?

宋风晚放下照片,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傅心汉两只爪子扒着厨房的柜门,傅沉则正在锅里煮着什么。

“你在干吗?”外面都吵翻天了,他居然躲在厨房。

“给傅心汉煮鸡胸肉。”傅沉掀开锅盖,拿着筷子,戳了一下里面的鸡肉,“今天把它累坏了,需要补补。”

宋风晚笑出声,这孙芮估计被吓出神经病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煮鸡肉,“她今天被你弄得那么惨,孙家不会找你麻烦?”

“我已经把照片复制一份,让千江递给孙家了,他们家又不傻,这种时候得罪段家必死无疑,况且那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

宋风晚咋舌,“你也太腹黑了。”

傅沉随手关火,拿起一侧的漏勺,将里面的鸡肉尽数捞出。

傅心汉闻到味道,激动得跳着原地打转。

“太热了,凉了给你吃。”傅沉今晚心情不错,准备给傅心汉加夜宵。

“你知道网上有人给你成立了后援会吗?”宋风晚说这话,透着点酸。

“后援会?”傅沉挑眉。

“就是以后你就是有粉丝的人了,会有一大批人追着你喊老公,还说要睡你。”

宋风晚翻了半天微博,一群扬言要睡自家三哥,即便知道就是闹着玩的,她也不舒服。

“过来帮我卷一下袖子。”傅沉挽起的袖管滑落,行动不太方便。

宋风晚刚走过去,傅沉扔了手中的漏勺,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台上。

“吃味了?”

“没有。”宋风晚微微蹙眉。

“小醋精……”他笑道,最后一个字音压得很低,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宋风晚避而不急,试图将他推开,家里还有别人,要是被沈浸夜看到,又是风波,她手指攥紧他的胸前的衣服,拧出了一层褶皱。

“晚晚……”傅沉的吻很热,从她嘴边移到鼻尖,侧脸,直至伸手含住了她的耳垂。

舌尖勾着,惊得她心尖一颤,身子就酥了半边。

差点惊呼出声的时候,傅沉再次堵住了她的嘴,身子紧挨着,唇齿香舌,湿漉迷乱,香艳四射……

宋风晚身子软得下滑,幸亏傅沉即使伸手捞住了她。

“接吻这么多次,还这么敏感。”傅沉低声笑着。

宋风晚羞赧,头靠在他肩上小口喘着气。

“别人都不相干,你只要明白,我想睡的人……只有你。”

宋风晚心脏突突跳着,撞得胸口有些疼。

“晚晚,何时你也喊我一声老公听听?”

宋风晚羞愤,这人好不要脸。

傅沉伸手搂着她,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两人抱了不知多久,傅心汉原本是扒拉着柜门的,后来干脆蹲下等着,直至趴在地上,它的鸡胸肉到底何时才能好啊。

**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下楼声,宋风晚才慌张的把傅沉推开,也就还是两秒的功夫,沈浸夜出现在厨房门口。

“小舅,晚晚,你俩怎么还没睡?”沈浸夜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出来。

“我正打算去睡觉。”宋风晚红着脸跑回楼上。

沈浸夜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帮我把狗碗拿来。”傅沉将煮好的鸡胸肉切成小块。

沈浸夜放下可乐,去一边拿狗碗,傅沉盯着那瓶可乐看两眼。

傅心汉得了鸡胸肉,趴着吃东西,沈浸夜拿了可乐就回房了,刚一拧开……

“刺啦”一声。

里面的可乐飞溅出来,弄了他一身,就连电脑上都被溅湿了。

“卧槽!”沈浸夜急忙扯了面纸擦拭电脑,他就拿着可乐跑了两段楼梯而已,至于喷成这样嘛,尼玛,衣服都湿了。

这可乐有毒吧。

**

傅斯年公寓

孙芮的消息引爆网络,傅斯年滑动手中的鼠标,瞄了一眼系统推送的新闻消息。

这没脑子的女人,他家三叔的床也是能爬的?真是送上门找死。

他习惯夜里工作,此刻才十一点多,还没到他的工作时间,他又起身冲了杯咖啡。

隔壁传来了谈话声,除却工人,连房东都到了。

叮叮咚咚,敲敲打打,动静不小,傅斯年敛眉,从口袋摸出烟,走到阳台,准备抽根烟。

虽然他们住的是对门,但是阳台仅隔了一道半人高的墙,中间用玻璃挡着,因为上面没有楼层,所以阳台做成了一个阳光房,这也是导致顶楼房价略高的原因之一。

傅斯年低头衔了根叼在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推拉门的声音,那位余小姐又走了出来,正在晾衣服,那件红色连衣裙。

她换了一件白色毛衣,紧身长裤,露着纤细的脚踝,伸长了脖子,脖颈细嫩,踮脚的时候,毛衣往上拉了一寸,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余小姐,你刚才说哪里还漏水来着?”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探着脖子出来。

“哦,那边……”她转身进了屋子。

傅斯年偏头点烟,有男人在,就不能多穿些?

太招摇。

烟吸了一口,就被他按灭在垃圾桶内。

**

几分钟后,他家门铃再度响起……

傅斯年站在门口,隔壁的余小姐又来了,她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巴掌大的小脸被冻得发白,嘴唇也不见半丝血色。

“我看你阳台那边有光,知道你没睡,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她显得有些局促,扬着小脸,冲他笑着。

傅斯年蹙着眉,没作声。

“我家太冷了,能到你家坐一下吗?他们说管道都结冰了,不太好弄。”她试探着开口,若是夏天,估计房东都不来了,冬天太冷,水管裂了,地面都结了层冰,实在无法住人。

傅斯年视线越过她看了眼对门。

“需要多久?”

“不清楚,在检修。”

那双桃花眼,本就勾人,咬着唇,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如果他拒绝了她,就好像多不近人情一般。

“我就待一下,修好了马上就走,你如果要睡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她真的被冻得浑身发颤。

其实屋子根本没收拾好,她原定今晚是住酒店的,等房子收拾妥当再搬进来,也是碰到了他才改变主意。

迫不及待入住,恨不能和他多亲近一些。

晚上下楼登记信息,偶然碰到,还兴奋得不行,没想到一回家,乐极生悲,水管就爆了。

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湿哒哒的出现在他面前。

傅斯年低头看她,那双眸子静若深潭,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好像那点心思压根藏不住,其实她完全可以今晚出去住酒店,只是不大愿意罢了,恰好他又没睡。

傅斯年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侧开身子,“进来吧。”

“谢谢。”她大喜过望,只是站在玄关处的地毯上,又不知该怎么进去,她鞋子还是湿哒哒的,他屋内的地板光可鉴人,不大好意思直接踩进去。

刚进屋,暖气充盈,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感冒了。

傅斯年从玄关处的鞋柜里,居然拿出了鞋套。

“自己穿。”

门口的人一脸懵逼,他是搞什么的?居然会有鞋套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乖乖套上走了进去。

房间格局和她屋子是差不多的,不过似乎重新装修了一番,格局大气典雅,整个屋子都被打通,只有屏风遮挡,一侧的屋子门是打开的,里面放置着四五台电脑,看着非常专业。

“随便坐。”

“谢谢。”她打量着屋子,干净整洁,随处可见一些机器模型,一个陈列架上还放置着不少奖杯奖章,屋内各种陈设都看得出来……

这是个单身男人住的。

奖杯上都有刻字,她看了一眼,“你是做编程设计的?”

“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睡觉?”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她举步都非常小心,不太敢多窥探半分。

“嗯?”傅斯年是昼伏夜出,晚上根本不睡。

“他们修得很慢,可能今晚都修不好,我家里很乱,暖气也坏了……”她张着嘴,试探着开口……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傅斯年眯着眼,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啊,刚才是坐一下,现在就要多待会儿了?这都快12点了,再多待会儿,是想过夜?

------题外话------

哈哈,大外甥,你的可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心里还没点数?

三爷太幼稚了。

其实余小姐想待一夜的,就看斯年兄怎么处理了……

到底给不给人多待一下(^。^)

240 老太太乱点鸳鸯,三爷吃味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她说完这句话,傅斯年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平光镜后那双锐利的眸子,像是能将她一寸寸剖开,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他看得颇不自在,面对他本就紧张到心里发虚。

不过他还没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摸出手机就往一侧阳台走……

“喂,小鱼儿……”

傅斯年搭在臂弯处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睡?”她拿着电话靠在阳台上,穿着一双拖鞋,裸露在外的脚踝,微微晃动着,发光般白皙通透。

“……没事,你不用过来,房东刚来过,师傅正在修。”

“这边是郊区,边上没什么酒店,更何况这个点我出去连个出租都打不到,更别说去市中心了……”

“今晚应该能修好,你真不用过来,我如果实在待不下去,再和你说,我又不傻,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委屈自己?”

……

等她打完电话,傅斯年已经不在客厅,她试探着往屋里走,发现他正坐在书房敲打电脑,几台电脑架设在一起,光线将他脸衬得越发冷厉。

他手指修长,趁着漆黑的键盘,非常漂亮,面色严谨,盯着屏幕,冷漠如是。

“那个……”她以前没追过人,主人家不乐意,她要是赖在这里,也觉得臊得慌。

“客厅随便坐。”傅斯年说话间并没抬头看她。

她愣了一下,轻展笑颜,“谢谢。”

惊鸿般晃人眼。

**

家里有外人,傅斯年总是不能安心工作,那女人身上很香,从他身边经过时,一股勾魂的冷香,混杂着一丝未散的酒味,弄得他始终无法静心。

都说妖精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倒是半点不假。

他起身冲杯咖啡,经过客厅的时候,对面那位余小姐靠在沙发上睡得昏沉。

就连他冲泡咖啡都没吵醒他,傅斯年背靠着墙,侧眼看她。

五六分钟的功夫,睡得倒是很熟。

他长期熬夜,作息紊乱,重度失眠,睡眠很浅,这也导致一旦被人吵醒,起床气很大,这人不同,家里还水管裂了,到陌生人家里,还能倒头就睡?

当真心大。

就不怕他是恶人?

傅斯年就这么盯着她喝了半杯咖啡,直到外面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余小姐在吗?”穿着工装的师傅也是冻得满面通红,

“她睡了。”

修理师傅愣了一下,“那麻烦您和她说一声,水管暂时修好了,这个点天太冷,管道都结冰了,我们明天再过来进行彻底检修,这钱房东和我们结了。”

“嗯。”傅斯年点头。

送走师傅,转过头的时候,某人依旧没醒,这让他颇为无奈,只能留了她一宿。

傅斯年工作到六点多才回屋睡觉,她就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等他忙完也没醒,他还没见过有人睡觉这么死。

……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客厅内她留了张纸条,边上还放着早已凉透的早餐。

【谢谢收留,无以为报,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落款:余漫兮。

傅斯年捏着便签纸,指尖用力,本能要把它揉碎扔了,犹豫片刻,又装进了口袋。

**

接下来几日,傅斯年忙着相亲,又适逢快过年,团队事情多,基本不着家,自然就没见过那位余小姐。

而宋风晚这几天也结束了最后一场校招,隔天就会启程回云城,安心准备文化课。

临行的前一晚,傅家二老特意在家中摆了张大桌,将所有小辈都请来吃饭。

此时距离过年不足十天,傅家节日氛围已经非常浓烈,儿孙绕膝,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她有些舍不得宋风晚,一直拉着她的手聊天。

晚饭开始前,沈浸夜还陪着怀生在书房写作业。

傅沉则和傅老伏案而坐,杀了几局象棋,傅斯年则坐在边上看着。

傅老手指移了一下手中的棋子,轻易吃掉傅沉一个卒子,“老三,那个孙芮是怎么惹着你了,你要对她这么赶尽杀绝?”

“嗯?”他单手托腮,语气温吞。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孙家登门拜访了好多次,我和你妈以不清楚为由打发了,但我看他们是嫉恨上你了。”

“那又如何?”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今天上午,我听说孙芮割腕了。”

傅沉勾唇一笑,吃掉对面一个士兵,“爸,这话你也信?”

傅老冲他一笑。

孙芮这件事牵扯到豪门,群众乐意吃瓜,事件热度下不去,此刻放出自杀割腕的消息,无疑是在说她承受了很多网络暴力,已经快崩溃,孙家顺势洗白一波,事情很快就会被遮掩过去。

“我是担心你和你二嫂……”傅老掐了下眉心,“之前聿修的事,她已经很烦,现在娘家出事,你做法又强势高压,她怕是会找你算账。”

傅沉低头研究棋盘,没有搭腔。

“斯年,去楼上喊浸夜和怀生下来吃饭。”老太太今晚高兴,说话都中气十足。

**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怀生紧挨着老太太,她不停给他夹菜……

“奶奶,您吃鸡腿。”怀生夹了个鸡腿给她。

老太太笑着摸着他的脑袋,“你自己吃,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些。”

“斯年啊……”她忽然转移话题,“你们看这孩子多可爱啊,你说我这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曾孙不?”

傅斯年捏紧筷子,闷不做声。

“哎,要是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奶奶死而无憾呀,可惜啊,你们现在孩子主意大,都不想结婚……”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斯年,无处不在的催婚,真是可怜。

“老三……”老太太忽然转移目标。

“嗯?”傅沉正低头剥虾,丢了一只在宋风晚碗里,又丢了一只给沈浸夜。

可把沈浸夜吓懵逼了,卧槽?给自己剥虾?

这是什么神级待遇?他戳了戳虾仁。

没毒吧?

看到宋风晚吃了,他才颤巍巍张嘴咬了一口,今年怪事真多。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老太太提醒了一句。

“不会。”傅沉笑着又剥了只虾给怀生。

“谢谢三叔。”

傅沉性子冷淡,不会体贴人,能帮人剥虾?老太太心里宽慰,看这样子,自己有生之年肯定能看到他媳妇儿了。

老太太聊天天南海北,没个准儿,叮嘱宋风晚回去好好学习,话锋一转,就看向沈浸夜,“浸夜啊,上大学谈对象没?”

“还没。”沈浸夜悻悻笑着。

“大学时候遇到合适的,就好好处处,别学你大哥,一把年纪做老光棍。”

傅斯年垂头扶了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若是旁人,他就急眼了,偏生是他亲奶奶,小时候不懂事,和她顶嘴,差点被爷爷抽死,他是不敢说话的。

“嗯。”沈浸夜应了声。

“我听说你在老三家住着,和晚晚相处得不错,那……”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该不会……

沈浸夜也是吓得不轻,宋风晚确实不错,但还是高三生,他虽然只比她大两岁,但步入大学,就等于踏入半个社会,心里把她当妹妹,实则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傅沉低头剥虾,手指一紧,将虾头捏碎,汁水差点溅到沈浸夜脸上……

卧槽,吓死宝宝了。

“不好意思,手滑。”傅沉说得理直气壮,将虾头扔掉,漫不经心。

不过老太太的话并没说完,一个佣人小跑着进了屋,“老爷子,老太太,二夫人回来了?”

除却怀生还低头啃鸡腿,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挑着这个时候回来,怕是……

来者不善啊。

------题外话------

大外甥怕是要被三爷给吓死了,你放心,三爷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毒杀你的【捂脸】

接下来会有三爷和孙琼华的对手戏,嘿嘿,也会有新人物登场~

哈哈,猜猜是谁~

241 三爷怒怼二嫂,很凶很强势(2更)

外面车子引擎声刚熄灭,几秒钟的功夫,大门敞开,凛冬的寒风,凄厉干燥。

伴随着急促有力的高跟鞋声,孙琼华进了屋。

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给人一种极其强势的压迫感。

此刻已经晚上八点多,按理说早该吃完饭,许是没想到傅家今日摆宴,她脚步停滞还是喊了一声,“爸、妈。”

“嗯。”傅老素来在晚辈面前都是不言苟笑,淡淡应着。

上午听说孙芮割腕,晚上她就回来了,这个点冲到家里,面色寒沉冷肃,想必不是简单来探望的。

“吃饭了没?坐下吃点。”老太太看向她。

“二夫人,您坐。”忠伯已经摆上碗筷。

“二婶。”“二舅妈。”傅斯年和沈浸夜均喊了一声。

孙琼华闷声应着,心里有事,不在状态。

宋风晚和怀生叫她的时候,更是直接没搭理。

傅沉低头剥虾,余光瞥见宋风晚略显尴尬的神色,浓稠如墨的眸子沉了几分。

这个点冲到家,是给谁甩脸子?

**

因为她的到来,餐桌上气氛凝滞,不如方才活跃。

“二舅妈,您要喝点什么?饮料?”沈浸夜试探着开口,孙琼华好像在发呆,没听到他说什么。

沈浸夜起身帮她斟饮料,许是突然注意到边上有人,陡然一抬胳膊,将饮料打翻,果汁洒了一桌子……

“你这是干嘛!没长眼嘛?”孙琼华下意识吼了一句。

饮料沿着桌沿滚落,滴到她衣服上,她急忙伸手擦拭。

心情不好,说话没把握好分寸,等她说完,才注意到是沈浸夜站在自己身边,怔了数秒。

“浸夜啊,不好意思哈。”孙琼华心底憋屈又窝火。

“没事。”沈浸夜悻悻然回到自己位置上,傅沉递了张湿纸巾给他,他才低头不断擦着溅了果汁的手指。

沈浸夜无端被人怼了一下,心底不舒服,又是长辈,只能吞了这口恶气。

整个餐厅气氛瞬间又降至了冰点。

傅沉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二嫂,你若有事,冲着我来就行,何必拿小辈置气。”

“老三!”老太太蹙眉,“还有孩子在。”

这好好吃着饭,若是傅沉发作了,谁都拦不住,最后只会闹得不欢而散,反而弄得孩子尴尬。

“自己带了一身脾气回来,冲着小辈乱吼乱叫,也没注意过影响,我还要给她面子?”傅沉自己扯了张湿纸巾,低头擦拭着手上的油渍。

孙琼华刚从孙家回来,断断数日,孙氏集团市值蒸发了十几亿,业内有传闻,孙氏和傅沉交恶,不少人都开始选边站,疏远孙家。

孙芮的事情,至今还在网上挂着,每日都遭受网友的攻击谩骂,有些键盘侠是全家一起喷,他们家何曾受过这种屈辱,都气得要命。

她刚见过孙芮,也就十几天不见,简直像是变了个人,神情恍惚,就连大门都不敢出,医生说她是惊吓过度,神经有些问题。

这次也是听说她割腕才匆忙回国,她本来是想找傅家二老主持公道,不曾想傅沉也在。

此刻被他这话刺激,也憋不住了……

“傅沉,二嫂这么多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需要对我们孙家赶尽杀绝吗?小芮都闹到割腕自杀了,你还不收手?”

孙琼华激动地站起来,看向傅沉的时候,目光犀利,灼灼逼人。

“小芮确实做了一些惹你不快的事情,我已经教训过她,她也道歉了,你答应过我,不追究那件事,现在倒好……”

“你把事情捅给了记者,谁都知道小芮不自爱,甚至连我哥哥嫂子都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大家族通常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娘家败落,她也面上无光,甚至觉得在傅家可能会没有发言权。

毕竟傅斯年母亲家世显贵,同为妯娌,自然会有一较高下的心理。

孙琼华强势惯了,说话字句犀利,像是带着股寒风扑面而来,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宋风晚有些担心的看向傅沉,傅沉对付孙芮,导火索是自己,若是傅沉和孙琼华一家人交恶,她心底过意不去。

她在桌下,伸手扯了扯傅沉的衣角,他却不为所动。

傅沉低头擦着手指,动作徐缓精细,“二嫂,这件事可不是我捅出去的,是千江说漏了嘴。”

千江站在边上,脸上如常冷漠。

跟着三爷混真的不容易,不仅要当助理,当保镖,关键时候还得被拖出来当枪子儿?

孙琼华嗤笑,“老三,他是你的人,要不是你授意,他敢这么做?你别来敷衍我。”

“二嫂,你觉得我是故意针对孙芮?”

“你的心思我哪儿猜得透。”孙琼华冷笑,“许是从一开始,你就没瞧得上孙家。”

这话不仅是针对傅沉说得,也是对着傅家二老。

老太太本想劝解,听到这话,当即冷了脸,只是傅老拉着她才没发作。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二嫂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傅沉细细擦拭手指,语气漫不经心。

“你对聿修和斯年是一样的吗?同样是侄子,还是有所区分的吧?”孙琼华为人精明势利,许多事寻常不说,还是记在心里的。

傅斯年抬手扶了下眼镜。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怎么好端端扯到他了……

傅沉擦拭完手指,猛地将湿纸巾甩在桌上,“二嫂,本来我不想把事情挑开说,你既然说我偏心,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偏了谁。”

傅沉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孙琼华。

孙琼华接过手机,来回翻开,“我在和你说小芮的事,你给我看段林白和宋风晚干嘛!”

“给我看一下。”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拿过手机,翻了半天,“这些是……”

单凭手机照片看,两人很亲昵。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也没看懂。

傅沉勾唇笑着,“这是前几天孙芮给我的,特意拿来威胁我,说是如果我不放她一条生路,就要把照片曝光。”

“标题自然就是段林白与晚晚交往。”

“因为宋敬仁的事情,关注晚晚的人不少,此刻若是爆出这种新闻,凭借林白在公众心理的形象,绝对就会被曲解成晚晚勾引他。”

“未成年出入酒吧,和男子暧昧不清,她是想毁了晚晚,顺便拖段林白下水。”

“晚晚现在住在我家,我是她临时监护人,林白是我至交好友,孙芮明晃晃想要打我脸,难不成我还能继续由着她?”

傅沉每个字都咬得十分清晰,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

“小芮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孙琼华丝毫不知这件事,孙芮自然不会和家里人说。

“之前爬上我的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她计较,当天去我家里,大放厥词,还试图威胁骚扰我……”

“咳”老太太实在没忍住,直接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

猥亵他家老三?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我教训过她了,她怎么还敢!”孙琼华有些不信。

“若非她对我动手动脚,傅心汉也不会咬她,难不成您是真希望我把视频照片摔在孙家脸上?”

傅沉轻哂,“孙芮是个什么脾性,你比我更清楚,要不是那晚给她吃了教训,我怕她把照片曝光出去……”

“照片内容本就不实,最后得罪了段家,腹背受敌,你们孙家才真的到了末日,我是在救她!”

“你不向我道谢,反倒跑来质问我?”

孙琼华手指倏然收紧,指甲刺入手心都丝毫不觉得疼痛。

两人从未红过脸,她自然不清楚傅沉的手段,居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自己娘家搞得那么惨,她还得谢谢他?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傅沉,你的意思是,孙芮被逼到割腕,我还得谢你?”

“你真觉得我是故意对付孙家?”傅沉挑眉。

“这不是很明显吗?现在外面都在疯传你要把孙家逼死!”

傅沉冷冷一笑,目光柔和,只是垂眸敛眉,再抬眼的时候,眼底寒碜冷厉,比凛冬的寒风还刺骨几分。

“我既然调查了孙芮,手上自然不止这点料,我若是真的想弄死她,就连你们孙家都能一锅端了!”

语气嚣张又狂妄。

“你……”孙琼华一听这话,脸都涨红了,“傅沉,你别太放肆。”

“你回去问问你哥,他做生意,就是那么清白,经得起调查?若非看在二哥面子上,你真当我不敢动孙家?”

“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甚至跑去我家威胁我,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我当晚就把她扭送到派出所,甚至可以发声明,让她和孙家名声尽毁。”

“我的手段你也有所了解,我若想做绝了,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对峙?”

傅沉性子本就狂傲,只是近些年学佛内敛了许多,傅家老幺,谁敢对他放肆。

此刻傅家晚辈都在,孙琼华咬紧后槽牙,死死盯着傅沉,气闷憋屈,理亏无法申诉,只能被动挨打。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身子发抖。

偏生此刻还没人过来劝阻,这让她连台阶都没得下,站在那里,窝囊得要命。

虽说两人同辈,但傅沉毕竟比她小很多,被他搞成这样,孙琼华气闷啊。

沈浸夜一直在安心看戏,压根没注意自己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他和孙琼华一家本就不亲近,傅沉帮自己出了口气,他心底高兴。

觉得小舅还是最疼爱自己的。

……

经过数十秒的静默尴尬后,孙琼华深吸一口气,“傅沉,现在小芮也得到了教训,你就不能收手,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是女孩子,你真的要毁了她一辈子?”

“她曾经找过晚晚麻烦,又拿出那种照片试图构陷她,威胁我?若是教训不深刻,我怕她会再犯?”她的服软丝毫没让傅沉却步。

孙琼华瞥了眼一言未发的宋风晚。

“你犯得着为了外人,一直和我作对?”

傅沉尚未开口,傅家大门又一次被人推开,穿着一袭黑色长款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嘴角带笑,看向孙琼华的眸子,锋芒毕露。

“二嫂这话说得可不对了,对我们来说,孙芮也不是自己人,你犯得着为了她在我们傅家大发脾气,颐指气使,甚至为难我弟弟?”

“你怕是太双标了吧……”

沈浸夜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乖巧喊了一声,“妈”

这傅家老二看到闺女回家,自是高兴,只是看到她身后拖着行李箱进屋的男人,傅老撇了撇嘴。

这南蛮子怎么也跟来了?

------题外话------

三爷姐姐和姐夫登场,撒花撒花~

三爷是很强势,不过傅老对女婿敌意很大啊,现在还叫【南蛮子】,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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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霸道彪悍的傅家姐姐(3更)

傅家老宅

沈浸夜蹭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喊了一声,“妈!”

宋风晚心头一跳,这人莫非就是传闻中的傅家大小姐?

傅家到了傅沉这一辈,三子一女,仅有一个女孩,头上还有两个哥哥,自然非常受宠,不过性子也是出了名的骄纵。

都说婚后有了孩子脾气可能会收敛些,不曾想嫁人后丈夫宠着,倒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她和傅沉生得比较像,眉眼温润,带着一股南方女子的温婉纤细,可是举手投足又透着北方人的大气爽直,说话也很直接。

而她身后跟着的男人,四十左右的模样,一身熨帖又严肃的正装,戴着眼镜,即便此刻来看,也是非常帅气的大叔,书卷气浓厚。

年轻时定然是唇红齿白的俏书生。

“阿妧,侗文,你俩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老太太就这么一个闺女,当年远嫁金陵,她哭了好多天,大半年都没睡好。

“临时决定的。”傅沉的姐姐,单名一个妧,寓意美好。

“我一直和你爸念叨你俩呢。”老太太握住女儿的手,这眼眶还隐有泛红,“侗文啊,你也赶紧进来坐。”

“谢谢妈。”沈侗文将行李箱放在一侧,和傅老打了招呼,“爸。”

“嗯。”傅老轻哼一声,看着不大愿意搭理他。

“你说你回来也打个电话啊,我让斯年或者老三去接你们啊,从大门口走进来的?”

这两人回京通常都是坐飞机,若是无人去接,就是打出租到大院门口,再拖着行李箱走进来。

“一路走来正好透口气,坐出租闷得我都想吐。”

“爸妈,你们坐。”沈浸夜急忙起身,弄得宋风晚也不好意思坐着。

“姑姑,姑父。”傅斯年也起身让座。

“行了,都坐吧。”傅妧扶着自己母亲坐下,偏头看了眼面色难堪的孙琼华,“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二嫂现在真的好大气派,到我爸妈这里发脾气泄火?”

“阿妧……”孙琼华气恼,怎么都没想到傅妧这个时候归家。

沈侗文是独子,傅妧又是傅家唯一的女孩,两家约定好,轮流过年,今年刚好轮到他们一家回傅家。

“孙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们家傅沉方才也说得很清楚,也已经给足了二嫂面子。”

傅妧对她一点都不客气。

她很疼爱傅沉,可以说傅沉从小就是她带大的。

“孙芮的事情压不下去,不是她自己问题?自己做了那些龌龊事,还想玷污我弟弟?”

宋风晚愕然,玷污傅沉?

这姐姐用词也是刁钻。

“她对傅沉的心思谁都知道,我也私下和你聊过,让你约束一下这个侄女,你非是不听,现在出了这种祸事,你还想让我弟弟帮你们孙家擦屁股?”

“没这个道理吧。”

“孙家与我们傅家确系姻亲,若是真遇到难处,傅沉落井下石,我这个做姐姐的第一个饶不过他,但助纣为虐……”傅妧轻笑,“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

孙琼华对这个小姑子有些忌惮,傅家的掌上明珠,她之前一直试图讨好,她却始终和自己不太亲近。

行事乖张,嫁人后也未见收敛。

夫家宠着,也是肆无忌惮的主儿。

“我只是觉得小芮得到教训,是不是该收手了?”孙琼华知道今晚来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语气已经软了几分。

“傅沉,你还在针对孙芮?”傅妧偏头看向自己弟弟。

“不曾。”傅沉说得很直接。

“怎么不曾?傅沉,你说话得负责?”孙琼华诧异。

傅沉侧目看她,“二嫂,我平时也很忙,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她身上。”

“那就是你们孙家没本事平息风波,这能怪谁?”傅妧耸了下肩。

孙琼华轻笑,“……总归我今天是讨不到好了,你一直偏疼傅沉和老大家的,自然向着他。”

她说这话,算是彻底惹恼了傅妧。

她冷冷一笑。

“二嫂,你说话可别丧良心,这么多年,我对聿修不好,但凡斯年有的,他就绝不会缺,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多,很多事情,我还是向着聿修的,我偏疼斯年?”

“你能举出一个例子,说我只向着斯年,我立马给你赔礼道歉,若是和傅沉那是没得比,这是我亲弟弟!”

“你要是这么说我,那我也好好和你说道一番,之前因为聿修和那个女孩的事情,把我们傅家的脸丢成什么样了?”

“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都蹦出来了?是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疏于管教,才让他背信悔婚,弄得我们傅家不仁不义!”

宋风晚愕然,乖巧的站在边上,无意瞄了眼傅沉,两人对视一眼……

宋风晚:你这姐姐好厉害啊。

傅沉:还好。

傅妧年轻时就是个硬茬,更别提这么多年被丈夫娇宠,受不了这份窝囊气。

……

孙琼华也是第一次和她交锋,被怼得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关于聿修的教育问题,我和我妈明里暗里和你提过不少次,你听进去多少,知道你好面子,有些事我们点到即止。”

“之前你儿子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还把那个私生女带到大院见我妈?你这个当母亲身在何处?”

“我们傅家的脸都被丢光了,我这个当小姑子的说过你半句不是?还是打电话质问过你?”

“就是出了这种事辱没门风的事情,我爸妈和你急眼没?”

孙琼华哪里想到傅妧会搬出傅聿修的事,一时臊得没脸见人,“不曾说过。”

“现在这件事还是你们孙家惹出来的是非,这种时候,及时止损、教育孩子才是重点,你跑来我爸妈这里撒野?”

“二嫂,你这是冲谁发火呢?”

傅妧非常强势,怼得孙琼华哑口无言,而且有理有据,她都无法反驳。

傅家二老并未出声阻止,有些事他们也早就想说了,这孙琼华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被他们训斥,面子上过不去,借着傅妧宣之于口也未尝不可。

“我知道你心底一直觉得爸妈偏心,偏疼大哥一家甚至是我和傅沉,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们家远在云城,平时爸妈有个头疼脑热,你在旁服侍过么?”

“你们家离得远,顾不上也能理解。”

“前些年母亲身体不舒服,就连斯年都在旁服侍了很久,你回来看过几次?”傅妧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反倒是你那个侄女开刀切了割阑尾,你当天夜里就跑回来了。”

京城太小,哪有密不透风的事。

孙琼华听到这话,脸上越发难堪。

宋风晚认识她这么多年,她是个非常强势的人,居然会被人逼到这种地步?足见傅妧多彪悍。

“二嫂,你把我们傅家人当过自己人吗?现在却和我弟弟讨论内人外人的问题?您自己不觉得可笑?”

宋风晚都听得倒吸口凉气。

这位傅家大小姐太狠,每一句话都是往人心口戳,招招致命。

她穿了一身黑,端站在那里,眼中像是淬着寒霜,看着她的时候,冷冽非常,寒冰利刃,毫不留情。

“我太着急了。”孙琼华最终服软,她要是这时候和傅妧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爸妈、老三,对不起。”

傅沉闷不做声,只觉得姐姐回来的非常及时。

这有些话还是她说得明白。

“行了,都别说了,难得阿妧和侗文回来,忠伯,再加两副碗筷。”老太太叹了口气。

人心都是偏的,傅斯年和傅沉几乎是她带大的,感情自是不一样。

老二一家十几年前就搬到外地,极少回京,她自认为对傅聿修也是疼爱,无所亏欠,但较真比较,那肯定还有分别。

一家人坐下后,孙琼华端了酒,依次赔罪后,推说还有点事,提前离开了,无人挽留,也没人送行。

……

她离开之后,餐桌上的气氛才松弛下来。

“阿妧,琼华太要强,你说话太重,这次你和她撕破脸,以后怕是难相处了。”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到子女闹成这样,心底肯定不舒服。

傅妧混不在意,随手拿了只螃蟹,“我刚才已经够给她面子了,说话还重?”

宋风晚抬头看了她一眼,差点把孙琼华逼疯,还不重?

作风霸道强悍,就连那么强势的孙琼华都被狠狠压了一头,愣是半句辩解都说不出来,气场太强。

“你说呢。”老太太语气斥责,眼神却很温柔。

傅妧低头掰扯着蟹腿,“本来就是那孙芮过分,她怎么有脸来找傅沉。”

“什么内人外人,还准备道德绑架?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她是在云城待久了,做惯了当家主母,怕是忘了我们傅家还轮不到她当家做主,撒野也来错地方了吧!”

一侧的沈侗文伸手将螃蟹夺走,“螃蟹性寒,你要少吃。”

“我就吃一个。”傅妧蹙眉。

“就一个?”

“一个!好久没吃了。”傅妧十分爱吃螃蟹,没想到傅家今晚刚好煮了几只。

沈侗文没说话,低头帮她处理螃蟹,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只准吃一只。”

“啰嗦。”

沈浸夜也爱吃,但是剥不好,“爸,我也想吃。”

沈侗文伸手将碗里剥下来的八只蟹爪和两只蟹钳丢给他,“自己吃。”

沈浸夜当时脸就黑了,他母亲吃肉,他只能啃爪子?

宋风晚低头笑出声,这夫妻俩也是逗趣。

傅妧之前就注意到宋风晚了,她一笑又引起了她的关注,“乔老的外孙女是吧?我以前见你的时候,好像才两三岁,扎着红绳,特可爱,这一转眼都是大姑娘了。”

傅妧长得不算是那种绝美的人,但胜在气质好,举手投足更是优雅得体。

“长得也标致,难怪我妈当初一直说要和把你娶进门,之前是打算许给斯年的,这小子年纪太大,要不然也轮不到聿修那小子,反而让你遭了罪。”

傅斯年一直没出声,低调缩小存在感,免得被姑姑催婚,却莫名其妙被傅沉瞪了一眼。

真是躺着也中枪。

傅妧一直在夸宋风晚,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坐在一侧,居然破天荒的拿起一侧茅台酒,斟满……

这是傅老特意留给沈侗文来喝的,最后反而都喂进了傅沉的肚子里。

“傅沉,你今晚是怎么回事?突然喝酒了?”他自从信佛之后,滴酒不沾,傅妧怕他喝多了,让傅斯年把酒拿过来。

“心情不好。”傅沉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就是被那孙芮爬床,又差点猥亵吗?至于吗?搞得和贞洁烈妇一样。”

傅沉险些被酒水给呛死,他郁闷的压根不是这回事。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他家三哥终于吃瘪了?

边上的傅斯年和沈浸夜则一直低头,强忍着笑意,看到傅沉被怼,心底只有四个字:

大快人心。

------题外话------

我之前就说过啦,傅姐姐是个厉害的人儿,怼得二嫂哑口无言,是不是很强悍,对了,还讽刺了三爷,哈哈~

三爷:就是被宠坏了。

姐夫:我宠媳妇儿要你管?

三爷:……

**

关于傅老喊姐夫南蛮子,其实没有所谓的地域歧视,纯粹是之前被姐夫怼过,记仇罢了,他还给姐夫藏茅台酒,说是不喜欢,其实对他还是不错的,老爷子也好面子啊,过过嘴瘾罢了【捂脸】

243 奸情被发现?外甥吓懵逼

傅家老宅内

傅沉手指捏着白瓷酒盅,指尖摩挲着杯壁,浓稠如墨的眸子沉了又沉。

每次他们提醒宋风晚和傅斯年的年龄差,他就觉得像在说自己:

老牛吃嫩草。

傅妧问了一些宋风晚的近况,就和老太太在闲聊,沈侗文则给傅老斟酒,两人举杯小酌,说的都是政治国事,枯燥乏味。

一顿饭吃到接近晚上十点,怀生早就困了,忠伯带他去楼上睡了,沈侗文夫妇自然是留在老宅,沈浸夜不愿待在这里便跟着傅沉回家,其余各人自然是各回各家。

**

傅沉喝了不少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因为宋风晚胸闷,怕晕车想吐,挨着车门坐着,沈浸夜不知怎的就坐到了两人中间。

千江负责开车,十方则偏头看了眼后排。

沈少爷这个电灯泡真是又大又亮。

“你明天回云城?”沈浸夜原本在打游戏,一局结束,匹配队友的间隙偏头看向宋风晚。

“明天或者后天。”乔艾芸说会过来接她,也就明后天的事。

“想好以后去哪边念书?”

“校招成绩还不知道,还不知道能考上哪个。”

“有空来金陵玩。”

一直阖眼微醺的傅沉眼皮跳了两下。

“嗯。”宋风晚点头,其实金陵离云城不远,六朝古都,去过两次,都步履匆匆,没好好玩过。

“加个微信吧,我们好像还不是好友。”沈浸夜打开微信,点开二维码。

宋风晚也拿出手机,刚扫完二维码,沈浸夜小腿忽然被人踢了一下,他诧异的偏头看向一侧的人。

傅沉不知何时醒了,黑暗中眸色沉沉。

“小舅?”沈浸夜有些懵逼,自己是被踹了。

“刚睡醒,腿麻了。”说着居然又踹了他一下。

这特么是腿麻吗?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啊,自己刚才也没挤着他、碰到他,他这脑子又抽的什么疯,阴晴不定的。

难不成是被自己母亲怼了,找自己泄火?

**

三人回家后,自然是各自回屋,宋风晚回去洗了个澡,吹完头发走出浴室,却没想到傅沉居然在自己房间。

“你怎么过来了?”浴室内白色熏人的水汽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雾色中。

宋风晚随手拨弄着头发,刚转身准备打开排风系统。

傅沉起身,拉着她重新进入浴室,拿出原本收好的吹风机,插上插头,站在她后侧,“后面没吹干。”

宋风晚乖巧的站着,耳畔响起吹风机工作的嗡嗡声。

纤瘦修长的手指从她后侧发丝穿过,轻轻撩起头发,热气烘来,落在她后颈处……

又热又燥。

“三哥,你们和傅聿修一家本就不合吗?”宋风晚早就想问了,她本来想着若是因为自己导致傅家内部出现纷争,她会过意不去,今天听他们争执,似乎早有嫌隙。

“人心不足,二嫂一直觉得爸妈偏心,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心底都清楚。”傅沉随意拨弄着她的头发,毫无技巧可言。

“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没所谓计较那么多,但她太较真,争强好胜,总爱和大哥一家攀比,爸妈旁敲侧击说过不少次,她并没听进去,总觉爸妈偏心。”

“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本来就有矛盾,只是没摆上明面罢了。”

宋风晚一点头,一缕发丝勾缠在傅沉手指上,拉扯瞬间,疼得她惊呼一声。

傅沉关掉电吹风,放在一侧,“疼?”

“还好。”宋风晚揉了揉头发。

傅沉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处,方才洗了澡,身上一股奶香味……

“怎么不是沐浴露的味道?”傅沉抬手撩起她的头发,鼻尖蹭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身体乳吧。”京城太干燥,寒风像是能把人皮肤都吹得皲裂开来。

“我闻闻……”傅沉凑过去,削薄灼烫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处……

烫得宋风晚身子一缩,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她脖颈白皙纤细,看着就……

恨不能咬上一口。

而傅沉也确实这么做了。

“嘶”宋风晚惊呼一声,吓得急忙闪躲,伸手捂住脖子,转身看着她,“你疯了!”

她马上要回家了,要是留下印子怎么办!

傅沉正含笑低头看着她。

浴室排风系统还没打开,此刻还氤氲着一团水雾,伴随着熏黄的灯光,将他五官衬得越发柔和。

宋风晚手心捂着脖子,方才被他咬过的地方,烫得灼人。

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扑通扑通,心紧紧揪在一起,像是有东西在抓挠。

“我确实有点疯了。”傅沉用一种极致低沉的嗓音诱惑着她,“晚晚,我今晚喝酒了……”

“喝了不少茅台,傅老都心疼死了。”宋风晚笑道。

“你喝过吗?”

宋风晚摇头,“好喝?”

下一秒傅沉双手忽然撑在她后侧的盥洗池上,低下头,灼烫的气息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落在她脸上,他微微凑过去,鼻尖蹭着她的脸……

轻柔、炽热。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傅沉偏头,吻住她的唇。

他压着她的唇碾磨,又含着舔舐,忽轻忽重,像是撩人的勾子,不停撩拨挑逗着她。

无论接吻多少次,他总能轻易掌握主动权,一丝低吟从宋风晚嘴边倾泻出来,震得她心尖发颤,腿软得站不住。

“搂着我。”傅沉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提起,牢牢掌控在怀中。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挑开,弄得她喘不过气儿才轻啄她的嘴角,撤开点身子。

“你这次喝了这么多酒,还这么清醒,那上回在雪场……”宋风晚手指勾着他的脖子,指尖蹭着他后颈精短的头发。

“没醉。”

“那你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那天你给同学介绍我是你叔叔,我心里烦闷……”傅沉低头看她,“实在忍不住想亲你。”

“那是我的初吻,我还以为……”

傅沉笑得揶揄,“初吻?”

这个用词不算准确。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你若是还有气,大不了我把初吻还你。”傅沉说着再次循着她的唇吻下去,这次力道很重……

宋风晚舌尖被他吮得又麻又疼,伸手推他,谁料他不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深入。

直至宋风晚腿软得彻底站不住才松开她。

**

傅家家宴,前有孙琼华闹场,后来沈侗文夫妇回来,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宋风晚和傅沉在房间腻歪了一下,便下楼煮点吃的。

“好像只有面条和速冻水饺了。”宋风晚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沉,他酒劲上来,正仰面捏着眉心。

“你会煮?”傅沉偏头看她。

“吃水饺吧,你等我一下。”宋风晚取出速冻水饺,拿出锅盛水煮沸。

煮水饺也不需要什么技巧,宋风晚煮好端出去的时候,傅沉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她犹豫片刻,终是没叫醒他……

沈浸夜打开电脑,玩了一局吃鸡游戏,下楼准备拿罐可乐。

刚走过楼梯拐角处,就看到宋风晚弓着腰站在沙发前,背对着自己,而傅沉横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额上,脸上有抹不自然的潮红,显然是醉酒了。

他放轻脚步,却看到宋风晚弯着腰,往傅沉的脸凑过去……

偏头在他唇角啄了一口。

电光火石,惊雷炸响。

沈浸夜彻底懵逼了。

这小妮子在干吗?

偷亲他家小舅?莫不是想死?还是想被丢出去?

宋风晚亲完觉得不过瘾,还伸手戳了戳他微烫的脸,摸了两下,又对着他的脸啄了两下,这才满足的笑着。

沈浸夜双腿一软,手指颤抖的握住楼梯扶手。

我的妈,大脑有些缺氧……

------题外话------

大外甥,稳住【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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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腊月16了,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好快呀……

新的一周,从求票票开始,哈哈~

244 三爷:允许你喊舅妈(2更)

傅沉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宋风晚从房间拿了毛毯,给他盖上,在边上陪了他一宿。

总归没忍心吵醒他,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

翌日五点多……

傅沉生物钟到了,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宋风晚窝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边还放着一本《高考英语3500词》。

他皱着眉,脑仁像是有根神经在抽痛,疼得要命。

他扯开身上的毛毯走过去,“晚晚……”

宋风晚睡得不舒服,昏沉得睁开眼。

傅沉将她手边的书抽出来,伸手从她小腿弯穿过,一手扶住她的腰,“搂着我。”

宋风晚乖顺的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了起来,“回屋睡。”

“三哥”宋风晚往他怀里拱了拱,像一只乖巧温顺的猫咪,“脖子疼。”

“待会儿给你揉两下,下次我睡着了,记得喊我。”傅沉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醉得也厉害。

她头靠在他肩侧,没等回到房间就睡了过去。

他心疼小姑娘,可她守着自己,这心底又甜腻腻的。

**

另一个房间的沈浸夜算是被吓懵了。

几天相处,他对宋风晚也有些许了解,勤奋好学,乖巧听话,说话做事进退得宜,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不会僭越不规矩。

偷亲他的小舅?

这特么胆子太大了吧。

他心里有事,游戏玩得也不好,吃个鸡,好一次险些被人爆头,折腾到三点多才睡觉,六点左右就醒了。

他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不能和小舅说,傅沉脾气本就不好,还有孙芮的前车之鉴,沈浸夜还是决定先去敲打一番宋风晚,最好是能让她知难而退。

小舅这种高岭之花,带刺,还特么有毒。

谁碰谁死,这小姑娘到底多想不开啊。

他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走,先跑到客厅,发现空无一人,才站在宋风晚门口徘徊……

宋风晚平时要准备校招考试,六点左右就醒了,他犹豫着要不要这时候敲门。

沈浸夜咬了咬牙,叩门敲了两下。

没动静。

难不成还没睡醒?要不还是等她睡醒再说吧,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宋风晚,而是……

傅沉。

他昨夜喝了酒,眼底俱是红血丝,通红一片,眼尾染了一抹艳色,红得勾人。

“一大早,你有事?”他声音沧桑嘶哑,压得低沉。

晴空一道雷,把他劈得外焦里嫩,昨夜宋风晚亲了他,早上他却出现在她房间?

卧槽?

这特么是什么转折?

傅沉信步走出去,随手把门关上,“她睡着了,你找她有事?”

沈浸夜都吓懵逼了,还记得什么事啊。

“既然没事,就别打扰她了,她昨晚没睡好。”

对面的人大脑一片空白,没睡好?

为毛没睡好?

你俩都干嘛了?

“我去换件衣服,陪我去晨练。”傅沉说着直接回房。

沈浸夜也不是傻子,傅沉是什么人他心底清楚,一心向佛,不近女色,平素虽然待人温和,却不是个体贴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进宋风晚房间?

即便宋风晚“勾引”他,若是他不乐意,断不会进入她房间的。

脑子一转,就瞬间想通了。

天雷滚滚有木有,小舅和她该不会……

mmp哦,真是特么日了狗了,她才多大啊,小舅真特么下得去手啊。

他完全无法脑补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想起这几日傅沉的反常,昨晚给自己剥虾,又帮自己出头,他还以为……

可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个幌子。

傅沉换完衣服出来,沈浸夜还站在走廊上发呆,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

“愣着干嘛,下去。”傅沉挑眉。

两人出去晨练,顺便遛狗,沈浸夜真是被吓疯了,隔了许久,才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小舅,你和晚晚两人……”

“嗯?”傅沉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你们不会是……”

“我允许你提前喊她一声小舅妈。”

沈浸夜瞠目结舌。

我擦,那特么还是个孩子啊。

小舅妈?你一刀捅死我好不好?

“这件事还处于保密阶段,你知道怎么做吧?”傅沉正色道。

沈浸夜面部狠狠抽动两下,“小舅,这件事大哥他知道吗?”

“你觉得呢?”傅沉笑着看向他,“浸夜,小舅的脾气不大好,最讨厌别人和我顶嘴,或者忤逆我,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他讪讪笑着。

尼玛,哪儿有人偷情偷得这么理所当然,还发现还威胁别人的?

“小舅,你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甚至想说偷情这个词。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要记住,在你爸妈面前管好嘴巴。”傅沉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沈浸夜悻悻点头,吃完早餐,就借着电脑故障要刷机为由,扛着电脑,一路狂奔到了傅斯年所在的公寓。

**

傅斯年前一晚在老宅喝了些酒,回来之后难得睡了个早觉。

沈浸夜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低头查看手机备忘录,密码锁是多少来着……

“那个……”身后传来娇媚的女人声音。

沈浸夜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贴身运动服的女人站在走廊上,梳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好像刚运动完,呼吸有点急,呵出一丝白灼般的热气。

卧槽!

这不近女色的小舅吃了个嫩草,大哥这里怎么藏了个妖精啊。

运动服穿在身上,勾勒出纤瘦玲珑的腰肢,长得更是妖异妩媚,说话都娇颤,听的人身子发软。

“您好。”余漫兮观察隔壁很久了,傅斯年作息日夜颠倒,昼伏夜出,出门没有规律,想要偶遇太难。

“你好。”沈浸夜攥紧电脑包。

这余漫兮和宋风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天生媚骨,精致又带着藏不住的风情,那是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宋风晚毕竟还小,不若她这般妩媚。

“傅先生在家吗?”

“估计还在睡。”

“之前他帮过我,我弄了些早餐,待会儿能请你帮我拿进去吗?”余漫兮试探着开口。

“他帮你?”沈浸夜愕然。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怪事出奇多。

他家大哥沉默冷酷,虽然戴着眼镜装学究,却是典型的斯文败类。

助人为乐?逗他呢?

“嗯,你稍等一下。”余漫兮跑回屋子,两三分钟的功夫,拿了一盘鸡蛋饼,还有一盒乐扣包装的白粥,“麻烦你了。”

“不客气。”沈浸夜按下密码锁,推门进去,直至他锁上门,余漫兮才转身离开。

这个点傅斯年肯定在睡觉。

沈浸夜一大早身心遭受重创,在傅沉那里没吃什么早餐,闻着鸡蛋饼很香,忍不住尝了一块。

“唔”他不住点头,“味道不错啊。”

他干脆去厨房拿了筷子,直接吃起来。

傅斯年昨天睡得早,听到撞门声就醒了。

他中午还有一场相亲,掀开被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习惯裸睡,睡觉基本不穿上衣,他套了件衬衣走出卧室,就看到沈浸夜正趴在餐桌上吃东西。

“你怎么来了?”傅斯年声音本就低沉,被浊酒烧得更是嘶哑干燥。

“哥,你醒了。”沈浸夜舔了舔嘴角,“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明知道小舅那里是龙潭虎穴,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害我一大早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知道了?”傅斯年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润嗓子。

“吓死我了,小舅这一把年纪,居然搞小孩子,真是禽兽。”沈浸夜咋舌。

“我提醒过你,你不听。”

沈浸夜无语,“你那个是提醒吗?你觉得谁能听得懂!”

傅斯年喝着水,没吱声。

“对了,你吃不吃?”

“你买的?”

“不是,隔壁美女送的。”沈浸夜低头吃蛋饼,“哥,你家对面不是一直空着吗?什么时候进人了?”

傅斯年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眸色深沉。

“长得特漂亮,身材也好……”

“你来我这里干嘛?”傅斯年敛眉。

“我电脑有些卡,想让你帮我看看,顺便到你这里来避难。”沈浸夜擦了下嘴,将电脑从包里翻出来。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蛋饼好吃吗?”

“好吃。”

“吃完就可以滚了,我今天很忙,没空招呼你。”

沈浸夜还没回过神,就连人带电脑被丢了出去。

我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

“哥”沈浸夜敲了敲门,“你有事去忙啊,让我在你家待一天啊,哥”

他按下密码锁再开门的时候,门被反锁了,根本进不去。

卧槽,起床气再大,也不能把他这么扔出去吧,蛋饼还没吃完呢。

沈浸夜没办法,只能抱着电脑去找妈妈。

还是亲妈最靠谱,这群人简直禽兽。

傅斯年听着外面没动静,双手抱臂看着桌上的蛋饼白粥,犹豫片刻,捏起一块沈浸夜未曾动过的放入嘴中,味道是不错。

隔壁敲门声很大,直至没了声响,余漫兮才推门出去,她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她咬了咬唇,敲了敲傅斯年的房门。

傅斯年刚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擦干就打开了门,因为这敲门声不是沈浸夜的,那小子是锤门砸门,哪儿会这般温柔。

“傅先生。”余漫兮隔了好多天,终于看到他,冲他笑得格外明媚。

傅斯年穿着白衣黑裤,发梢滴着水,脖子上挂了一条白色毛巾,领口纽扣未系,没有戴眼镜,那模样……

禁欲又野性。

微微弓着身斜靠在门边,慵懒中透着股邪肆。

“有事?”傅斯年垂头打量着她。

蓬松的卷发别在耳后,娇媚的小脸化了精致的淡妆,削肩红裙,露出漂亮的脖颈锁骨,直到膝盖的红裙遮不住白嫩的小腿。

俏生生站在他面前,艳色无边。

明显是准备出门的。

“你中午或者晚上有空吗?之前的事很谢谢你,想请你吃个饭。”余漫兮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紧张到呼吸都困难。

虽然目光直视他,那眼神却并不坚定,显然是心虚的。

“我有事。”傅斯年随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余漫兮知道马上要过年了,傅斯年肯定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可能接触的机会更少了。

此刻傅斯年手机震动两下,介绍人发来的相亲地点。

“一直很忙。”

“工作?”

傅斯年挑眉,那表情带着一丝揶揄打量。

余漫兮知道自己僭越了,“不好意思,那你忙,有空再说吧。”她说着转身往回走,步履匆忙,活像后面有鬼在追她。

傅斯年手指捏紧毛巾,又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

自己刚才语气很差,还是眼神吓人?

“我晚上有点事,你不怕晚,可以等我一起吃饭。”

余漫兮刚准备进门,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回眸莞尔一笑,迈着小碎步跑回去,从口袋摸出手机。

“傅先生,方便联系,可以留个电话吗?或者加个微信?”

傅斯年挑眉。

第二次了……又开始得寸进尺。

------题外话------

心疼沈同学,还是亲妈最靠谱,你只要抱紧傅姐姐大腿,别说你大哥,就是你小舅都不敢欺负你【捂脸】

斯年兄,你好意思说人家得寸进尺,不是你给人家机会的?

可怜兮兮你就心软了?

啧不像你啊。

245 三爷被坑,亲姐背后捅一刀(3更)

京城的冬天,凛冽干燥,即便艳阳当空,仍旧凉意袭人……

沈浸夜坐在车里,双目无神呆滞,脑袋被抽空,头抵在车窗上,想跳车。

他到傅家大院,吃了中饭,沈侗文陪老爷子去花鸟市场,傅妧则带着他,先送怀生去辅导班,又送老太太去梨园听戏。

老太太是票友,傅妧却不是,刚进梨园就出来了,直接给他来了一句,“陪我去找你舅舅,有点事情找他”

“妈,我想陪外婆听戏,我觉得今天这出戏不错。”沈浸夜欲哭无泪,他是逃出来的啊,不想回去。

“你听得懂吗?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傅妧轻哂,“少我给我打马虎眼,赶紧走。”

刚离开虎穴,亲妈又给他塞了回去。

**

两人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宋风晚正在画室收拾东西。

乔艾芸和严望川晚上八点多到京城,住一夜,明早会去拜访傅家二老,送些年货薄礼再带她回家。

傅沉则在书房誊抄佛经,却怎么都静不下心。

烦躁郁闷。

得知傅妧过来,宋风晚匆忙从楼上跑下来,“阿姨好。”

“嗳,晚晚,你有事忙吗?”傅妧笑着看她。

“没……没什么啊。”她行李本就不多,收拾起来很快,只是她一个劲儿冲着自己笑,她心慌。

“那陪我去逛街吧,我们家没女孩,都找不到陪我。”傅妧盛情相邀,实在让人难以拒绝,“要是让浸夜陪我去逛街,没走两步就哼哼唧唧要死要活。”

“好啊。”宋风晚看了眼傅沉,他没作声。

宋风晚拿了外套,背了个斜挎包就跟着傅妧出去,家里又剩下傅沉和沈浸夜两个人。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

沈浸夜身子一颤,“小舅,我发誓,我谁也没说,不然我出门就被车……”

“不用那么狠,如果你说了,就一辈子不能人道。”傅沉沉声道。

沈浸夜哑巴了,这特么比那个还狠好吗?

“进书房帮我磨墨。”

沈浸夜头疼。

为什么老牛爱吃吃嫩草……

是因为嫩草不塞牙?

**

万宝汇商场

“要喝点东西吗?”傅妧指着一侧的咖啡店。

“不用,谢谢。”宋风晚和傅沉偷摸搞地下恋,心虚发慌,。

傅妧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点了两杯喝的,一杯加了红糖,塞给宋风晚,“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我?因为我昨天太凶,被吓到了?”

“没有。”宋风晚是真被吓到了。

连孙琼华那么强势的人都被压得死死的。

强势又彪悍,他家三哥都敢怼,她心底敬畏。

而且她过于精明,宋风晚也怕被她看出点什么,行事自然越发小心谨慎,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

“你不要害怕,我是好人。”傅妧打量着她,昨晚陪母亲聊天,老太太夸了她半天,现在打量起来,也是不错的姑娘。

这傅聿修简直心盲眼瞎,放着这么个好姑娘不要,怎么喜欢上了那个私生女?

人不能决定出生,私生女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格,关于这点,是上一辈造孽,不该扯到孩子。

但世上绝没有那么巧的事,又不是演电视剧,姐姐偶遇妹妹未婚夫,并且相爱,又借此进入宋家。

大部分的巧合,都是人为的处心积虑,早有预谋。

即便没见过江风雅,傅妧也猜得出来她人品如何。

宋风晚听她说自己是好人,只是笑笑没作声。

傅妧出门是给自己父母添置衣物的,傅家二老就和大部分的老人一样,过惯了苦日子,子女买的东西舍不得用,新衣服也不穿,总爱穿自己那几件老款式。

傅老以前搞过外交,这张脸还算有辨识度,如果不认识的人见了他,就是个普通再不过的老头,可能比寻常人更为精明干练些。

傅妧拿着一件绣花棉衣在胸前比划着,偏头看向宋风晚,“陪我逛街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是。”宋风晚难得出门,也正好放松一下。

“晚晚,你在傅沉那里也住了不短时间,看你们相处得不错啊。”

“还……还好。”宋风晚那叫一个心虚啊,这傅家姐姐太精明,难不成看出什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傅沉在追人啊?”

宋风晚攥紧手中的奶茶纸杯,“追人?”

“你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该不会不知道吧,之前我和他打电话,他说在追一个女孩,语气很认真,也不知谁家姑娘眼光这么高,我弟弟都看不上。”傅妧嘀咕着。

“他和你说过这个?”

“我们家三儿还没谈过恋爱,连姑娘小手都没拉过,怕他不会追人,把人家吓跑了。”

宋风晚悻悻笑着,傅三爷不会追人?

撩妹那是王者级别好嘛?

哪次不是她被弄得身娇腿软。

“其实我们家老三上学那会儿不少小姑娘追他,我去给他开家长会,桌子里都是情书,愣是不开窍啊,那会儿还在上学,家里也不急。”

“你说这都二十七八了,他在不开窍,我真怕他出家当和尚。”

宋风晚低头喝着奶茶,他就是出家也是荤素不忌的酒肉和尚。

“你真不知道我们家三儿喜欢上谁家姑娘了?或者说和谁走得近些?”

傅妧找傅沉,就是特意打听这件事的,她清楚傅沉嘴巴紧,撬不开,就想从别处下手,宋风晚在那里住了几个月,就算不清楚也该收到一些风声才对。

“我都在上课考试,没注意。”宋风晚随口扯谎。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傅沉追的是自己吧。

“这倒也是,这小子素来心思重,也不知哪家姑娘那么倒霉,被他看上。”

“倒霉?”

“那小子脾气拗,你别看他对人笑眯眯的,看着温和无害,其实腹黑又强势,他想要的,死都会攥在手里,别人看都不能看。”傅妧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宋风晚点头,真不愧是亲姐,太了解他了。

三爷醋劲是很大。

“不过三儿有个缺点……”傅妧咋舌。

“什么?”

“他得到任何东西都太容易,所以对什么都不热衷,好像没东西能让他长久关注,维持太久的激情。”

“我就是担心,现在追得紧,到时候不能把人带回去,怕是要被母亲拿捏到了。”

傅妧就是随便提了两句,宋风晚咬紧嘴唇,心底像是扎了根刺,隐隐作痛。

其实两人感情升温,是跨年出国那几天,心意相通,也没明确说交往或是在一起,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两人目前的关系算是热恋期,所以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事。

此刻听傅妧这么一说,她有种莫名心慌的感觉。

她六月高考,马上要回云城,平时连手机都不会看,更别提维持感情,几个月的时间,他会不会认识别人,两人关系又会如何发展,都是未知的。

“嗳——”傅妧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

“嗯?”

“发什么呆啊,帮我参考一下,这两件衣服哪个好看。”傅妧本意是想打听傅沉喜欢谁,自己也好帮帮忙,没想到……

暗戳戳的摆了傅沉一道。

傅沉这边在“凌虐”沈浸夜,却被亲姐从后背捅了一刀。

天道好轮回,且看苍天饶过谁。

**

傅妧给傅家二老买了衣服,又给傅沉挑了一条领带。

傅沉明显发现,宋风晚回来之后有些不对劲,即便两人关系还没到曝光的时候,需要藏着掖着,但也不至于对自己躲躲闪闪吧。

小脸垮得不行,显然是委屈,藏了心事,而且绝对和自己有关。

傅沉看了眼沈浸夜。

沈浸夜真是欲哭无泪,关他屁事啊,他是真的什么都没说,你俩有矛盾,你瞪我干嘛?这日子没法过了。

------题外话------

你们说吧,这都是命,傅姐姐就是克三爷的【捂脸】

哎呦,你欺负人家儿子,就被人背后捅一刀,疼不?哈哈

我好坏呀……

三爷:我肯定不是你亲儿子,作者是后妈,再见!

我:……

246 妖精想泡你,师兄戒烟备孕(4更)

傅妧和宋风晚逛街回去,天已经完全黑透。

傅沉看了眼时钟,已经六点了,从这里到机场开车得一个半小时,担心路况堵车。

“姐,要不你带浸夜回老宅?我要带晚晚去接芸姨,再陪他们吃饭,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若是早些的航班,乔艾芸就打算晚上去拜访傅家二老,下飞机都得八点多,再到大院估计得近十点,太晚不好意思打扰。

“我和艾芸也十几年没见了,跟你们一起去吧。”傅妧忽然开口。

傅沉虽然神色未变,可是眼底却滑过一丝暗光,“怎么坐?”

“开两辆车呗,浸夜也一起。”傅妧一锤定音,不给傅沉反驳的机会。

开两辆车,傅妧自然把儿子踢给了傅沉,自己拉着宋风晚坐上另一辆车。

傅沉原打算借着独处的机会,好好问问宋风晚出了什么事,现在计划全盘打乱,心底烦闷。

他心底窝着一团火,焦灼难受,上了车连暖气都没开,差点把沈浸夜给冻死。

**

另一边

傅斯年还在开会,公司不大,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租了一层办公楼,员工都是和他一起打拼的几个兄弟。

他还有个相亲在晚上七点。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给了余漫兮手机号码,可是过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随手点开微信,却看到通讯录那一栏有个红标,点开一看,有人加他好友。

头像是女孩趴在鱼缸边看小金鱼,验证信息:余漫兮。

傅斯年微信是用手机号码注册的,容易搜。

他手指犹豫着,还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余漫兮此刻刚结束两场面试,正打出租回家,她一直紧盯着手机,看到对方同意加她好友,喜出望外。

只是这个昵称:sdfghjk235。

余漫兮手指一动,给他改了个备注:年年。

心满意足的笑出声。

顺手发了个表情和消息过去:【你晚上什么时候有空啊?】

年年:【会比较晚。】

小鱼儿:【你喜欢吃什么?】

年年:【无所谓。】

余漫兮撇撇嘴,都能想得出来他说这话时候的,神情是何种高冷。

她给傅斯年的手机号码备注就是【长腿高冷男】。

小鱼儿:【你在哪儿啊?我好就近找地方?】

傅斯年舌尖抵着腮帮,微微扯了扯嘴角,【公寓附近你随便找。】

“哎呦,老大,你和谁聊天呢,小鱼儿是谁啊?”有人恰好起身从他旁边经过。

傅斯年收好手机,冷眼瞥了他一下。

“老大,是不是相亲对象啊?你7点要走,我们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无妨,继续开会。”傅斯年去相亲,纯属完成任务。

会议快结束,傅斯年拿出手机,这才发现,余漫兮居然逐条给他的朋友圈点赞,他很少发关于自己生活的朋友圈,基本都是关于工作宣传,她还逐条看了。

“老大,这小鱼儿到底谁啊,这么多赞。”有人凑过来。

傅斯年挑眉,“还看?”

“我就看一眼而已,老大,这妹子长得漂亮不?”

“和你有关?”

“和我肯定没关系啊,但与你有关,这妹子绝壁是想泡你,故意引起你注意,要不是喜欢,谁特么去你朋友圈挖坟,还逐条点赞啊!”

那妖精想泡他?

傅斯年伸手抚了下眼镜,眼底暗流涌动。

**

京城国际机场

乔艾芸和严望川刚出来就看到了傅沉一行人。

“阿妧?”乔艾芸和傅妧以前认识,那时候通讯不便,各自结婚后,就没见过,此刻碰面,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艾芸,真的好多年没见了。”见到熟人,傅妧也非常激动。

“我给你介绍一下,严望川,我的师兄。”

“兼未婚夫。”严望川纠正,惹得乔艾芸脸莫名有些发烫,这个人为什么在这种事上如此执着?

傅妧简单和严望川打了招呼,就招呼两人上车。

乔艾芸想和傅妧叙旧,自然坐上她的车,严望川和宋风晚跟着,弄得傅沉和沈浸夜完全就是来打酱油的。

沈浸夜看着傅沉脸色越来越黑,不住叹息。

亲娘啊,小舅专程来接岳母,肯定想表现一番,您老凑什么热闹啊,害得我跟着倒霉,不带这么坑儿子的。

乔艾芸过来,并未提前和傅家二老打招呼,准备明早再打电话过去拜会,因为傅妧的关系,二老提前得到消息,让他们吃了饭就去家里坐坐。

老太太很固执,乔艾芸拗不过她,只得跟过去。

**

傅家老宅

宋敬仁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傅家二老都有关注,对乔艾芸遭遇这种事,除却心疼就是惋惜,不过她这次出门带了严望川,两人何种关系,大家心底有数。

要是她能再度觅得良缘,傅家二老自是高兴。

老太太拉着她一个劲儿聊天,回过神的时候,已然入夜。

“艾芸,望川,今晚就别走了,在这里睡,家里还有客房。”

“太麻烦您了。”乔艾芸哪儿好意思。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老三和晚晚也别走了,今晚都留在这里。”老太太心情好,大手一挥,不给众人解释反驳的机会,就把所有事情给敲定了。

傅家二老住的是政府分配的房子,确实不小,但是住这么多人也有难度。

所以房子分配完毕之后……

乔艾芸和严望川住的是同一个屋子。

两人提着行李箱,进入房间。

简单的客卧,带着浴室,一张大床,壁橱书桌,两张木凳。

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一张床……

可怎么睡?

乔艾芸往屋内走,打量着屋子,奔波了一天,她双腿酸软,坐在床边,随手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才觉得舒服一些。

严望川却杵在床边,像个木桩。

傅沉和沈浸夜都挤在一张床上,自然收容不了他,怀生睡的是儿童床,他过去不像话,严望川眉头深锁,难不成真要睡一张床?

他喉咙滑了滑,干燥发热。

乔艾芸心底清楚,今晚是逃不过要同床的命运了,这是在傅家,床也很大,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心底已经看开了。

“那个……”乔艾芸咳嗽两声,“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严望川耳根迅速充血泛红。

“你先。”

“嗯。”乔艾芸从行李箱中找换洗衣服,严望川看了她两眼,直接走了出去。

乔艾芸咬了咬唇,莫名别扭起来。

这也不能怪傅家人,严望川自己说两人六月会领证,现在是婚未交往状态,傅家客房也不够住,肯定会如此安排。

严望川下楼的时候,偶遇正倒水吃药的老太太。

“还不睡,出门干嘛?”老太太是第一次见严望川,虽然话不多,看着却非常可靠。

“我出去抽根烟。”

“这么冷的天,抽什么烟啊。”老太太看得出来,两人还在磨合阶段,也得知了严望川等了她二十多年,自然想撮合。

严望川抿嘴没说话。

“你俩还想要孩子不?”老太太低声询问。

“还没考虑好。”严望川私心肯定想要,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能和她在一起,对他来说,这段时间就和做梦般不真实,他不敢奢求太多,生怕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我生老三的时候,年纪很大,风险太高,如果你俩还想要孩子,烟酒都得戒掉,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备孕并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

严望川听了这话,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

两人交流了好久,无非是交流高龄产妇生孩子的问题。

等严望川回屋的时候,乔艾芸已经洗好澡,正靠在床边看手机,见他进来,无端紧张起来。

“你回来了?”

“嗯。”严望川从口袋摸出抽了半盒的烟和打火机,尽数扔到了垃圾桶。

“烟抽完了能扔,打火机也不能用了?”

“戒烟。”严望川神色肃穆严谨。

“怎么突然要戒烟。”乔艾芸轻笑。

某人进入洗手间之前,丢了两个字出来,“备孕。”

乔艾芸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

我码字真的是龟速,七点多爬起来码字,一天万更都要到下午三四点才能结束,加更真的不容易啊o(╥﹏╥)o,大家不用催更哒,平时每天一万字真的不少,我有精力肯定会多更新些的,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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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妈妈此刻的表情:(⊙o⊙)…

哈哈,师兄要承包我这一天的笑点~

要同床共枕了,师兄呀,咱们要稳住呀,别激动。

话说晚晚要走了,你们说三爷夜里会做什么?

247 初次同床,我表现不好?

“备孕!”严望川咬字清晰准确。

这两个字,却宛若一记重锤,砸得乔艾芸晕头转向,而浴室内已经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脸红到脖子根,已经完全没心思看手机了,往下挪动身子,钻进被子了,整个人紧贴着一侧床沿。

这人真是不害臊,哪有人能如此理直气壮说这种话的。

浴室内水声潺潺,弄得她身上像是发了烧般,后背一层热汗……

严望川动作很快,洗完仅穿了一条黑色睡裤,脖子上挂着半湿的毛巾,“吹风机在哪儿?”

“我拿到外面了。”乔艾芸微微弓起身子,看到他裸着上半身,脸红得更加厉害。

她和宋敬仁那种死亡式的婚姻,早就没了夫妻生活,加上他这些年挥霍无度,养尊处优,养了一身横肉,压根不能和严望川相提并论。

肌理分明,精壮的腰身,肌肉弧线漂亮,带着狂野的美感。

若说平时他是严肃内敛的,此刻就是狂野无度的。

他拿着吹风机,吹了一会儿头发,动作又急又乱,发丝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乔艾芸裹在被子里,不敢妄动,随着嗡嗡声戛然而止,她感觉到拖鞋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感觉到身侧的床忽然往下陷入,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床很大,两人虽然盖着一床被子,也不至于碰到。

“要关灯吗?”严望川询问。

“嗯。”乔艾芸手指攥紧被子,这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紧张个什么鬼啊。

然后她感觉到,身侧的人靠得越来越近,直至整个人悬在她上空,伸手去摸靠近她的那侧开关。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丝皎皎月光从窗帘缝隙穿透渗入。

乔艾芸以为他关灯之后,就该睡觉了,可是那人悬在她上空,却没离开,即便没睁开眼,她也知道,两人距离多近……

他的喘息急促灼烫,一丝不剩的落在她脸上,热得她浑身像是着了火。

就连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也仿佛隔着被子,不停在撞击她,震得她头晕,心烦意乱。

“还不睡?”

“艾芸……”严望川声音嘶哑,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忍得异常难受。

“你想干……唔”乔艾芸话都没说完,原本遮了半脸的被子被人强势的拉扯下来,他一手难撑,整个身子压过来。

侵略性十足,危险又霸道。

吻住她的唇角,用力含住。

像是有股电流酥酥穿遍全身,乔艾芸整个身子都莫名发软,两个人的身子紧挨着,中间仅隔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吮吸舔咬,他的动作从来都是宛若疾风骤雨般,让人难以承受。

乔艾芸感觉到身体某处异样,脸红得不成样子,伸手推了推他,脱口而出一声,“师兄……”

“望川。”严望川纠正,似乎有些不悦,嘴上力道越发重了。

这名字他喊出来,嘶哑隐忍。

可是乔艾芸喊了一声“望川。”那是忍着牙颤,声音也比寻常更加柔媚,听得严望川热意上头,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简直像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

“你……你过去。”这人太重了,压在她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你不喜欢我亲你?”严望川嗓子嘶哑,分明忍耐到了极点,还在竭力克制,这种最让人焦灼。

乔艾芸抵在他胸口的手指也像是着了火……

这人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表现不好?吻得不好?”严望川继续追问。

“不是,就是太突然了。”乔艾芸还能如何回答,就他的性格,自己若说不好,今晚他就郁闷得睡不着了。

“不是你说这种事不说,只做就好?”严望川蹙眉,女人的心思实在难懂。

“你先过去,压得我难受。”乔艾芸忽然用力,将他猛地推开。

严望川乖顺的躺回被窝中,只是现在的距离不若方才那么远,躺在她身边,胳膊轻轻蹭着,两人身上都热得不像话。

乔艾芸清了下嗓子,“你要不要穿上衣服?”

“不太喜欢。”严望川回答的非常干脆,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穿。

待两人呼吸稍微平复,房间陷入了一种难言的静谧中,没人动作,像是在进行某种角力,谁都不肯先动作。

不过半个小时后,严望川却听到身侧均匀的呼吸声。

“艾芸?”他沉着嘶哑的嗓子。

无人应答。

两人上午出门购买特产礼品,下午收拾行李赶飞机,折腾了一天,乔艾芸早就撑不住了,晕乎乎就睡了。

“睡着了?”严望川长舒一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伸手遮住眉眼。

身体某处的异样还是那般明显,那架势没有丝毫要示弱消停的感觉,简直要了命。

实在太难堪了。

他叹了口气,乔艾芸却忽然翻了个身,往他那边靠了下。

她方才身上很热,逐渐冷却下来,倒是有点凉意,自然想往更热的地方靠,整个人贴过去,严望川急喘一声,这种折磨,心底亢奋雀跃,身体又实在忍不了。

干脆掀了被子,去浴室又冲了个澡。

乔艾芸睡眠浅,听到水流声就醒了,这老脸顿时臊得红透。

严望川回来后,身上还带着热气,以为她睡着了,直接把人搂到了怀里,不消片刻这某个地方……

怎么……又开始了。

乔艾芸老脸一红。

他手臂用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灼热的吻落在她脖颈颈侧,怕吵醒她,非常克制,弄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像是烧起来……

身上又热又湿润。

乔艾芸翻身试图离开,某人从后面紧紧搂着她,愣是不肯松手,弄得她哭笑不得。

严望川似乎只有在这种事上才会主动些。

**

另一间客卧

沈浸夜真是傻眼了,房间不够睡,他的亲妈就把他推给了傅沉。

傅沉住的是自己房间,抬头就是垂墙而落的书架,堆的都是书,这让他仿佛回到被高考支配恐惧中。

洗完澡,他一脸懵逼的站在屋里,就连床边都不敢碰。

傅沉没洁癖,却极其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小时候曾跑到他房间来玩,差点被他搞死。

直到傅沉洗澡出来,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怎么不睡觉?”

“小舅。”沈浸夜手足无措。

“我要出去办点事,有人来了,你负责料理。”傅沉站在书架前,似乎在选书。

“办事?”沈浸夜咋舌。

这特么深更半夜,你洗好澡,要出去办什么事?

去爬床调戏小姑娘就明说,还非得整的那么高大上。

“浸夜,要是后方没守好,出了什么事,你是共犯,你妈的性格比我清楚,可能舍不得打我,却会打死你,亲儿子都叛变、罪无可赦,你懂吗?”傅沉开始敲打他。

沈浸夜嘴角一抽。

他自己偷情,为毛要他打掩护,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共犯了。

“那我走了。”傅沉拿了本书就往外走。

沈浸夜眯着眼,看到书脊上的三个字,热意冲脑。

调戏小姑娘还带着小黄书?这又是个什么操作。

等傅沉关门离开,沈浸夜长舒一口气,靠在床上呈瘫痪状态,还是无法理解这两人怎么就搞到了一起。

小舅妈比自己还小?

傅沉,你就是个禽兽。

沈浸夜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过来,做贼心虚,忐忑难安,打游戏连跪三局,干脆不玩了。

刚才应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浸夜看了看时间,给他发了个信息,这才注意到傅沉手机正在一侧书桌上充电。

傅沉不回来,沈浸夜压根不敢睡……

他也不敢去敲宋风晚的房门,就这么撑了一整夜。

直至凌晨四点多,傅沉才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又熬夜玩游戏?小心肾虚。”

沈浸夜气得跳脚。

你特么软玉温香在怀,我在这里担惊受怕熬了一夜,你还说我肾虚?

------题外话------

我觉得还是应该恭喜师兄,这算是有大进展了,有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吗?哈哈

三爷怕是真不知道,小沈同学担惊受怕,吓得一夜没睡吧【捂脸】

沈浸夜:我想回家o(╥﹏╥)o……

**

日常求票票呀~

248 三爷爬床,今夜不想走(2更)

其实宋风晚洗漱完,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脑海中总会想起傅妧说过的话,辗转难眠。

今天很多人在,她和傅沉几乎没任何互动,想着明天离京,难掩失落。

就在她思绪游离的时候,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她吓得急忙从床上跳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房门内侧的门把手微微拧动着,她呼吸急促,似乎猜到是谁来了……

脸蛋微微发烫。

没来由的紧张。

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傅沉已经推门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反锁。

宋风晚站在床边,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衣服,长发垂在两侧,她突然注意到自己换下来的内衣还放在床头,急忙伸手将它塞到枕头下面。

薰红的脸,青涩又妩媚。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咬着唇,没敢看他。

傅沉不说话,而是步子很大的冲到了她面前,动作很急。

宋风晚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身子趔趄,差点摔倒,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傅沉堵在了墙上。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垂眸打量着她。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宋风晚紧紧咬着唇,不知这种话该如何问出口,心急焦躁,把自己急得眼眶泛红。

傅沉喉结微微滑动,眸色渐深。

看她这小可怜的样子,心疼,却又生出一种想要好好“疼爱”她的感觉。

扶着墙壁的手指微微用力,心底有些东西需要宣泄,却又竭力在隐忍克制。

“其实……就是今天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忍着牙颤,紧张到有些结巴。

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实在不懂如何处理男女之间这点事,可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她怕是会被憋死。

“遇到什么事还是我姐和你说了什么?”傅沉也不傻,宋风晚是和傅妧出去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就……”宋风晚开口难言,愣是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

眼尾泛红,像是勾了一抹艳,嘴唇被咬得发白。

傅沉俯低身子,朝她靠近几分,刚洗过澡,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宋风晚紧贴着墙壁,身子紧绷,不敢直视他……

直至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三……三哥。”宋风晚低低唤他。

傅沉突然低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住,含着她的唇,她身子酥软,他的舌尖抵进去……

宋风晚身子绵软的靠在墙上,若非伸手拽着他的衣服,怕是要撑不住落在地上,身子紧挨着,他的吻来的比寻常更为热烈迫切。

耳畔都是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接吻才有水渍声,香艳四射。

心跳乱得一塌糊涂,像是海上扁舟,被浪潮拍来打去,没有一个准绳。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手指在她纤瘦的腰肢上游离,不知何时挑开她衣服的下摆,滑进衣服里……

他指尖有些凉,触碰她的皮肤,激得她身子一缩,忍不住低吟出声,“唔”

她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浑身却热汗涔涔。

“你……”她下意识伸手按住他探入衣内的手,又羞又臊。

“小点声,老房子隔音不好。”傅沉咬着她的耳朵,还在继续撩拨她。

“别弄了。”宋风晚羞得要命。

“不舒服?”傅沉压着嗓子,蹭着她的脸,“我在哄你啊。”

宋风晚心底一跳,这人害不害臊,耍流氓是在哄她?

“你先把手拿出来。”这种肌肤紧贴的感觉,让她感觉身体已不由自己控制。

傅沉乖觉却又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出来,“还不开心?”

“我没有……”宋风晚羞愤的伸手拉扯衣服。

傅沉坐在床边,拉着她,手腕用力,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腿上,“到底怎么了?”

“就是不知道我们到底能走多远,怕你是心血来潮,所以……”宋风晚没提傅妧,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傅沉兀自一笑。

宋风晚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些话,他却笑了,这让她有些恼羞,“你笑什么?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安全感不是我说两句话就带来的,你要相信,我心里的担忧比你更甚,毕竟你还小,上高中接触的社会面不多,以后若是遇到比我年轻,比我好看的,把我踹了怎么办……”

傅沉勾着手指,缠着她的头发。

“何必为了根本没发生的事情担心,还是我现在对你不够好?”

“在感情里,先动心低头的通常都处于弱势,我喜欢你……”傅沉靠在她耳边,温言耳语,“很喜欢,所以不要害怕,要相信我。”

感情里患得患失很正常,在乎了才会害怕。

傅沉反而觉得很高兴,最起码说明她此刻心里是有他的,在乎他。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和家里人摊牌,先和你订婚。”

宋风晚摇了摇头,谈恋爱难免敏感一些,他一个态度摆出来,她心已经软了一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恋恋不舍的蹭了蹭,“我要回去了,可能好久见不到了。”

“我每周都去看你好不好?”傅沉早就想提这件事了,“陪我吃顿饭就行,不打扰你学习。”

“你勾引我早恋,还不算打扰?”宋风晚伸手把玩着他前襟衣领上的纽扣。

“我还想打扰你一辈子……”傅沉低头吻住她……

两人唇齿含着咬着,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上。

许是心底都有认知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吻得有些忘情,傅沉手指一点点抚过她的眉眼,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笑容温柔到了极致。

“晚晚。”

他声音低哑。

宋风晚呼吸急促,心跳紊乱,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生涩迷乱。

傅沉低头吻着她的嘴角,“今晚不想回去了,我留下陪你,嗯?”

压着尾音,像是撩拨,更是勾引。

“你不是和沈浸夜住一起吗?不回去的话……”

“他知道我们的事。”

宋风晚忽然热得发烫,“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抱你回房,出来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放心,他不敢说的。”

宋风晚咬唇没作声,傅沉从她身上翻下去,她就立马钻进了被子里,紧张到呼吸困难。

“晚晚。”傅沉勾唇看她。

“嗯?”宋风晚闷声应答。

“那个……”傅沉指了指她的枕头,“压在枕头下没关系?”

宋风晚浑身僵硬,脸像是着了火般瞬间烧起来,而傅沉已经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伸手把她搂到怀里。

“真的不拿出去?”宋风晚羞愤。

恨不能给他一拳,能不能别提这个。

“嗯?”傅沉低沉的声音,嘶哑性感,弄得她骨头都软了。

宋风晚转身关了灯,顺便把内衣从枕头下解放出来,盖在一堆衣物下面,耳畔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弄得她耳根子又热又烫。

宋风晚翻了个身,某人贴过来,将她搂到怀里,手指扶住她的腰上,只要再往上一寸就能触摸到那里……

她紧张的咬着唇,“你……”

“睡吧,我就想抱抱你,不会乱动的。”傅沉手臂收紧。

宋风晚睡觉几乎不动,饶是这般,傅沉还是长舒一口气……

完全睡不着怎么办。

**

一夜几乎没睡,四点多的时候,傅沉搂着她,垂眸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回屋。

一推门就看到沈浸夜顶着一双熊猫眼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又熬夜玩游戏?小心肾虚。”

“我是担心害怕,一夜没睡!”沈浸夜气闷。

“我也一夜没睡。”傅沉伸手揉了揉被宋风晚枕得酥麻的胳膊,“身上有点酸。”

沈浸夜傻了眼。

卧槽,你一夜没睡,还身上酸?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

某少爷再一次想歪了。

------题外话------

我只想说小沈同学,太污了,没眼看【捂脸】

沈浸夜:我污?我……(╯‵□′)╯︵┻━┻

临走之前,三爷还是很给力的,哈哈,比师兄能干~

莫名有点污是怎么回事

249 年年有鱼吃,哄她诱惑她(3更)

傅家老宅

傅家二老上了年纪,睡眠浅,早上五点多就醒了,沈浸夜倒想睡觉,没想到怀生抱着小木鱼到房间找傅沉讲经文,弄得他险些崩溃。

他以为这个点父母已经起床了,想去他们那屋躺会儿,险些被父亲踹出去。

这一大早,怎么就落得众人嫌了?

乔艾芸这边,两人昨晚没说什么话,却都睡得很迟,直至天光大亮,外面传来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

入目就是男人光裸的胸膛,肌肉坚硬,就连心跳声都沉稳有力,一股强势的男士荷尔蒙扑面袭来。

她稍微往后退了点,严望川那张稍显冷厉的脸撞进眼里,男人宽厚的手指还紧紧箍着她的腰,她微微用力,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却直接把他吵醒了。

四目相对,尴尬的要命。

“醒了?”乔艾芸悻悻笑着。

他目光沉沉,幽邃的像是寒潭静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嗯。”手指握着她的腰,不肯松开。

“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严望川直言不讳。

乔艾芸故作镇定,“该起来了,傅家人都醒了。”他们是客人,赖在床上不成样子。

严望川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掀开被子起身,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大大咧咧,毫无遮掩。

一把年纪,老不害臊是怎么回事?

乔艾芸咬了咬牙,被他吻过的地方烫得发麻。

严望川起身冲了个澡,乔艾芸这才起来收拾一下床被。

等了一会儿严望川才出来,他已经穿上衣服,只是发梢滴着水,不似寻常那般严肃,多了点慵懒。

乔艾芸进入洗手间的时候,牙缸装了水,一次性牙刷上也挤上了牙膏,他方才用过的洗漱台也擦拭了一番,不见半点水渍。

即便以前和宋敬仁热恋期,他也不曾如此体贴周到……

**

另外这边

傅斯年昨天晚上七点见了相亲对象,还没结束就接到电话,说是有个软件程序出现了bug了,他只能赶回去加班。

程序员忙起来,总是每日每夜,处理完系统漏洞已接近四点,几个人开会总结了一下经验教训,忙完天光大亮。

“老大,吃点早餐再回去睡吧。”

提起吃饭傅斯年才忽然想到和余漫兮的约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平时没人找他,他压根没有看手机的习惯,点开微信,余漫兮在十点以后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傅先生,还没忙完吗?】

【有大概的时间吗?】

……

【今晚是不是没空?】

最后一条信息在夜里两点,她说了句【晚安】。

“我靠,又特么熬了一夜,回去得被媳妇儿念叨死了。”边上的人咆哮着,他们这群人并非都是单身汉,“本来说好陪她看电影的,哎——”

“弟妹那么善解人意,哄哄就好了。”

“哪儿那么容易啊,我是实在摸不透她,前一秒还抱着你喊老公,下一句就能让你滚蛋,我都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那人连声叹息。

“干我们这行的,又没长老大那样一张脸,找个媳妇儿不容易啊,只能当菩萨供着。”

边上一人傻乐,“老大长得再好,不也光棍一个?”

傅斯年蹙眉,“还不回家?是准备接着工作?”

一群人拿了东西赶紧滚蛋。

傅斯年拿着手机,犹豫半天,还是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昨晚太忙,抱歉失约。】

直到他开车回家,都没得到回信。

他到了16楼,看了对门一眼,忽然想到那日帮她搬家的男人,原本想过去敲门,终是转身回了自己公寓。

……

他回去洗了个澡就睡了,约莫十一点,傅家老宅打来电话,无非是家中来了客人,让他回来吃顿饭。

等他从老宅回公寓,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手机仍旧没半点声响。

他咬着腮帮,平白被放鸽子,想来谁都不舒服吧。

他回家进入电梯的时候,没想到就看到了余漫兮。

她裹着厚实的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手中还提着两个便利袋,打包了饭,还有一盒三九感冒药。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显得有些拥挤,她缩在角落,也看到了傅斯年,低头看着脚尖,愣是不看他。

电梯里有两个青年正在高谈阔论,其中一人手中还夹着根烟,空间密闭,余漫兮吸了吸鼻子,被呛得呼吸难受。

傅斯年余光一直在观察她,捂着嘴咳嗽,小脸涨得通红,眼底隐有水雾。

他伸手拍了拍抽烟那人的肩膀。

“干嘛?”那人扭头看了眼傅斯年。

他抬手指了指电梯内侧的一个指示牌,上面明确写着【禁止吸烟】。

“随便抽一根怎么了,多管闲事。”估计没想到会被人指出来,那人语气又急又气。

傅斯年不说话,垂眸睥睨着他,身形高大,加上独特的冷冽气质,无形中给人一种逼人的压迫感,看得那小青年心惊肉跳。

身高不如他,气势上就输了。

“你特么看我干嘛?”那人衡量了自己与傅斯年之间的差距,若是硬碰肯定打不过,边上都是人,他也不能直接认怂,嘴硬得很。

此刻电梯到达9楼,10楼并无人按,傅斯年抬手按了一下,也就三四秒后,电梯在十楼打开,那小青年还没回过神,只觉得小腿一疼,被人直接踹了出去。

“卧槽——你特么干嘛?”他身子趔趄,一脸懵。

烟头掉落,掉在他鞋上,弄了一脚烟灰。

“我住1601,有问题直接找我。”傅斯年手指一直抵在关门键上,电梯随即合上缓缓上升。

电梯里还有那人的朋友,瞬间局促不安的往边上挪,其他人看他的神情,钦佩又带着点敬畏。

其实现在社会不好的现象太多,很少有人敢站出来干预,没有危及自己的利益,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待电梯到达14楼时,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生病了?”傅斯年余光瞥了她一眼,她一直缩在角落,那模样像是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余漫兮没说话,咬着小嘴,小脸倔强又苍白,愣是不和他说话。

“昨晚临时加班,忘记和你说了。”

电梯已经到达16楼,余漫兮就快步走出去,傅斯年伸手扶着眼镜。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

……

等他出去的时候,刚准备开门进屋,余光瞥见有个东西从她房门口窜出来……

“你回来!”余漫兮气结。

傅斯年一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小奶猫正朝他跑过来,直接躲在他后面。

“你跑什么?”余漫兮走过去,伸手把它捞起来,“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那模样奶凶的,傅斯年忽然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趣。

“喵——”小奶猫挥舞着爪子,不停挣扎。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许乱跑,外面都是坏人和骗子。”

傅斯年微薄的唇紧紧抿着,透着些许寒意。

她这是在变相数落他?

他转身已经打开了密码锁,房门应声而开,“要不要进来坐坐?”

余漫兮咬了咬牙,理智告诉她,这种不守信用的男人应该远离,可是身体却很诚实,能接近他的机会太少。

“不想来?”傅斯年已经进屋换了鞋。

“想。”余漫兮回答得很快,惹得傅斯年闷声一笑,他这次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她,“我母亲的,你穿一下。”

……

余漫兮暗恨自己的不矜持,却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喵——”小奶猫挣扎着要下地。

“你养的猫?”傅斯年不大喜欢小动物,照顾起来太麻烦。

“嗯。”余漫兮换鞋进屋,“那个……我能在你这里吃东西吗?”

“你随意。”傅斯年脱了外套,小奶猫已经循声跑到了他身边。

“它有点凶,你别……”余漫兮敢打开餐盒,准备叮嘱傅斯年小心点,一扭头就看到自家的猫趴在他腿上,已经开始蹭来蹭去。

这狗腿子,在她家一直耍横,它也知道要抱大腿?

余漫兮走过去,弯腰将小奶猫从他腿上抱起来,这猫挣扎着是不想要她,“乖,别闹……”

小猫很小,她托在手上,还用脸蹭了蹭。

“这猫叫什么?”傅斯年只接触过傅沉家的傅心汉。

蠢萌奶凶,喜欢仗势欺人,对他不曾有半分好脸色,估计也知道,傅沉的腿粗大,不屑讨好他。

“年年。”

傅斯年蹙眉,“年年?”

“年年有余,有鱼吃。”余漫兮冲她一笑,“我昨晚路过宠物店刚买的猫,可爱吧。”

年年?

傅斯年轻哂,她肯定是故意的。

“年年,你要乖,别乱动啊。”余漫兮抱着猫,她有些感冒,说话久了,声音又哑又干,忍不住咳嗽两声。

小猫忽然蹭着她的脸,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惹得她直笑,看样子还是知道要讨好她的。

“对了,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傅斯年忽然开口。

“什么?”

“你家的猫刚才舔过我的脚。”

余漫兮小脸霎时垮掉……

这男人不仅高冷,是个骗子,还是个小气的毒舌男!

“昨天等很久?”傅斯年走过去。

“没有。”余漫兮总不能说,她回来特意洗澡化妆,就为了和他吃一顿饭吧,结果还被放鸽子了。

傅斯年已经脱了外套,室内暖气充足,只穿了件白色衬衣,随手解开领口两粒纽扣,站到她面前,俯身看她,“感冒吃这个?”

“这个点外面没东西吃了。”余漫兮出去逛了一下,快过年了,软件园许多人都已经开始返乡,外面的餐馆有不少都关门了,她只买了一份青菜面,装在餐盒里,有些糊掉了。

“稍微吃点,晚上早些出门,我请你吃饭。”

他靠得有些近,陌生的男人气息,冷冽迫人,解开的领口,锁骨喉结,清晰可见,他身上的每一寸对她来说,都足够致命。

戴着眼镜,禁欲,又苏得要命。

“我今天没事,出去吗?”傅斯年再次追问,靠得很近,就像是在诱惑她。

弦外之音就好像在说:我可以陪你一整天。

余漫兮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太没用,答应之后还有些懊恼。

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是罪过,压根把持不住啊。

余漫兮吃了几口面条,找他借纸杯冲了感冒药。

小奶猫缩在傅斯年沙发一角已经睡了,傅斯年正低头看手机,阳光透进来,一室温情,余漫兮小口抿着感冒冲剂,浑身都暖洋洋的……

**

傅斯年这边岁月静好,傅沉这边就不大好了。

在老宅吃了中饭,宋风晚一行就得赶飞机回云城,乔艾芸和严望川跟着一道去云锦首府帮忙收整行李。

纵使心底舍不得,还得含笑送她离开。

鬼知道傅沉心底多郁闷。

------题外话------

我以后要是养了猫,也叫年年,哈哈~

哎,余小姐还是禁不住诱惑啊,人家邀请你,你就一定要去吗?要学会拒绝啊,男人嘛,不能这么顺着他,况且还是个放鸽子的男人。

余小姐:他的性格,要是吊着他,可能就吊没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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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事儿,之前看腾讯评论,我写三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然后有个评论说三爷是【毛头大叔】,我还能说什么o(╥﹏╥)o

250 临别之吻,如火燎原

云锦首府

乔艾芸帮忙收拾好行李物品,一行人便乘车奔赴机场。

两辆车,傅沉开车载着宋风晚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稍显沉闷。

宋风晚中午在傅家老宅喝了点酒,小脸红扑扑的,一会儿垂头看手机,一会儿侧目打量傅沉,欲言又止。

今日阳光正好,穿透深色的车膜,将车里一切都衬得绰绰约约,红灯路口,傅沉刚停下车,宋风晚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绯红的脸蛋,像是染了层风情万种的艳红。

“三哥……”

她敢开口,傅沉便突然俯低侧身冲过来,不愿再等,就这么生生吻下去,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彻底封死。

这吻来的凶猛激烈,像是野兽要吞没他一般,无法挣脱,粗暴又蛮横无理。

宋风晚被动承受着,小腿酥软的战栗,唇舌纠缠,呼吸紊乱,像是要将她拽入无望深渊般,整个身子灼烫的要命。

心火肆虐,如火燎原。

直至后方传来鸣笛声,就像林中猝然惊起的鸟雀,宋风晚急忙把他推开,神色略显慌乱。

傅沉转身继续开车,宋风晚则舔了舔嘴角,又麻又疼。

“回去以后,常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傅沉伸手摸了下眉骨。

舍不得。

恨不能就跟着她一起回去。

“好。”宋风晚点头。

“学习别太辛苦,我会经常去看你。”

“我知道。”

可能即将面对分别,有很多话想说,偏又无从谈起,气压低迷得有些压抑。

直至到了机场停车场,宋风晚正低头翻着朋友圈,忽然听到傅沉低声叫了一声,“晚晚。”

宋风晚抬眼看她,傅沉再次压过来,将她压在座椅上,前面的车里就坐着乔艾芸和严望川,两人此刻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刚想出声抗议,小嘴一张,就让某人有了客胜自己,急切的与她纠缠,缠绵,湿漉的深吻。

任由她挣扎发出娇喘,宋风晚最后直接放弃抵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贴过去,像是春波柔水般,软得一塌糊涂。

傅沉眸色很深,像是有团火,直勾勾盯着她……

如火燎原,一路蔓延到心尖。

许是姿势不舒服,宋风晚扭了两下,手指也移到了他的腰上,惹得傅沉浑身僵直。

宋风晚忽然就笑了,“三哥,你这……”

是不是太敏感了些。

“……别乱动。”傅沉伸手按住她的手,像是被火灼烧的声音,沙哑沉闷,落在她唇边,“你再这样,我会受不了。”

宋风晚同样气息紊乱,原本束好的头发也蓬乱不堪,听他这么一说,小脸更红。

傅沉喉咙微微滚动,竭力隐忍克制,在她嘴角啄了一口,“下车吧,送你进去。”

**

傅沉送宋风晚一行三人到机场,毕竟有人在,他表现得还算克制。

“送到这里就行了,傅沉,真是谢谢你,有空常来云城玩。”乔艾芸欣赏感激他,和他说话,声音都柔软许多。

“嗯。”

“晚晚托你照顾了这么久,也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乔艾芸觉得亏欠傅沉许多,总有些不大好意思。

“应该的。”

严望川看着傅沉,这小子真的很会虚与委蛇,他照顾宋风晚,明显是意图不轨,还装得如此正经。

这脸皮当真够厚。

“你们一路平安。”傅沉看了眼宋风晚,“回去好好学习啊。”

“嗯。”宋风晚的行李箱还在他手里,她伸手要接过去,傅沉俯低身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也要好好想我。”

傅沉静默都看着她,伸手从她发顶揉过,像是告别,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宋风晚耳根有些热,刚接过行李箱,就被严望川顺手提走了。

几人道别,严望川和傅沉握了下手。

“晚晚我会照顾的,不用担心。”严望川压低声音。

傅沉嘴角一抽。

我自己媳妇儿,哪里需要你照顾!

再说,严望川这情商,可能压根不懂如何照顾人。

目送三人离开,直至收到宋风晚信息,说飞机马上起飞要关手机,傅沉才转身离开机场。

**

十方抵了抵千江的胳膊,“老江,我觉得三爷有些不对劲啊,咱们以后得小心点。弄不好啊,就成了他手下的炮灰。”

“宋小姐一走,他浑身的气场都变了。”

“你不觉得这天都变得阴沉沉的?今年冬天真特么冷。”

千江余光瞥了他一眼,“冷?”

“你不冷?”刚走出机场,寒风瑟瑟,吹得他忍不住抖个激灵。

千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暖宝宝塞给他。

十方一脸懵逼,这混蛋,还贴这玩意儿?怎么不早点给他?

“三爷,现在去哪儿?”十方发动车子,其实京城本地人不算多,来这里发展打工或者上学的外乡人占据了大半,此刻都陆续开始返乡,路上的车流明显稀少。

若是到了过年那几天,整个城市便宛若空城了。

“去公司。”傅沉低头摩挲着手机。

“公司今晚有新年晚会,您是要参加?”十方询问,马上要过年了,肯定要搞活动,发些福利。

傅沉没作声。

因为晚上要举行年终晚会,公司的人都无心上班,往年傅沉从不会参加任何晚会庆典,猝不及防接到通知,说三爷要来,原本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而傅沉确实不是来参加活动的,而是来督导工作的。

低气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公司。

眼看着一个个经理主管从他办公室哭丧着脸出来,所有人都吓得心惊肉跳。

这都要过年了,不带这么虐人的。

三爷简直就是魔鬼。

“特助,三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可怕了,刚才有个小姑娘进去,差点被他吓哭。”傅沉本就爱用冷暴力,盯着你不说话,肯定吓人。

十方耸肩,他能说什么?

说他家三爷因为刚和小媳妇儿分开,特意过来找你们撒气泄火?

幼稚可笑啊。

“特助,要不这几份文件您帮我们送进去?”几个高管恳求十方。

“我还想多活几年,自己去。”十方双手一摊,现在去触霉头,不是找死嘛,他又不傻。

**

傅沉从公司出来,便去辅导班接怀生,沈浸夜早就在门口等着,早知道他家小舅会来,他就不出门了。

接了怀生,三人没直接回家,而是去附近商场转了一圈,临近过年,怀生过几天也要回山上,想买些东西给自己师傅师兄。

他这么点孩子,自然是没钱,还给傅沉打了张欠条,说以后赚钱还他。

买完东西已是五点多,冬日天色黑沉得早,三人便决定就近吃些再回去。

怀生还小,很多事情观察的不是那么仔细,沈浸夜却明显感觉到傅沉气场不多,阴沉沉的,像是能吃人。

“小舅,那是不是大哥?”沈浸夜忽然指着一个方向。

傅斯年和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姑娘正站在一家湘菜馆门口,他仍旧戴着细边眼镜,沉默低调,优越的身高在人堆中分外惹眼。

那姑娘微微仰头看他,一双桃花眼漂亮且勾人,她张嘴说着什么,傅斯年闭口不语,一如往常般内敛。

随后两人进了餐馆。

“我去,这不是住在他家对面的人吗?”沈浸夜可算是看清了她的脸。

“你认识?”傅沉舌尖舔着腮帮,若有所思。

“住一个楼层,大哥帮过她,然后她还给大哥做了早餐,那姑娘对他那么殷勤,一看就是心怀不轨,绝壁是想泡他。”

傅沉低低笑着,“那也得他愿意让她泡啊。”

沈浸夜蹙眉。

“你是说大哥主动送上门给人泡?”

------题外话------

三爷是要到处找人泄火啊,哈哈~

还是三爷看得通透,斯年兄主动送上门,这操作可还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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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开始感冒,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感觉要死掉了o(╥﹏╥)o

天冷,大家也要注意保暖啊

251 见家长?三爷腹黑又坑爹(2更)

送上门给人泡?

沈浸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傅沉已经抬脚朝湘菜馆走去。

“小舅,你干嘛去?”

“吃饭。”傅沉心情不悦,说话都透着三分凄冷,沈浸夜和怀生对视一眼,急忙追上去。

傅斯年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余漫兮则拿着平板挑选菜单。

他不过洗个手的功夫,一出来就瞧着傅沉一行人进入餐厅。

“哥”沈浸夜抬手和他打招呼,“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傅沉喜静,这家湘菜馆客人爆满,沈浸夜实在不懂,他干嘛过来凑热闹。

傅斯年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眼底晦涩不明,“宋小姐回去了?”

沈浸夜嘴角一抽,瞥了眼身侧的傅沉。

有没有眼力劲儿啊,往他家小舅心口上捅刀?

“自己?”傅沉神色如常。

“和邻居。”傅斯年直言不讳,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就算是偶遇,他们进来也绝非巧合。

“几个人?”傅沉抬手抚弄着腕上的佛珠。

“一个。”

“拼桌吧。”傅沉挑眉。

傅斯年眯着眼,没作声。

沈浸夜却觉得大神过招,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

余漫兮余光瞥见傅斯年过来,展颜轻笑,可是看到他身后的三个人时,就傻眼了。

其中一个她认识,这是遇到熟人了?

“亲戚,遇到了,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傅斯年看向余漫兮。

就傅沉的性子,你若是不答应,他绝对会在邻座开一桌,就那么盯着你看。

一听是亲戚,肯定是家里人,余漫兮急忙起身,有些局促紧张,生怕给傅沉一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介意,你们快坐吧。”

餐桌边上仅有两张长沙发,傅沉带着怀生,沈浸夜自然要坐在他身边,余漫兮往内侧挪了一下,给傅斯年腾位置。

她和傅斯年刚接触,本就不太熟,突然碰到他的亲戚,余漫兮没来由的忐忑起来。

“斯年,不介绍一下?”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上的芙蓉石,笑容温润。

“余漫兮,我邻居。”傅斯年的介绍,简单又粗暴,“对面的是我三叔,表弟,小和尚叫怀生,借住在三叔家。”

余漫兮傻了眼,三叔?

这么年轻?看着好像比傅斯年还小上几岁,“我刚点了一个菜,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余漫兮将平板递给傅沉。

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猝不及防见了家长,余漫兮紧张到有些窒息,不停低头喝着水,猝不及防打了个几喷嚏。

“冷?”傅斯年偏头看她,商场暖气充足,餐厅内更是暖意袭人,她进来之后就脱了外套,套头高领毛衣,搭配浅色毛衣裙,简洁大方。

“不是。”余漫兮揉了下鼻子,正打算伸手拿水壶倒水,殊不知傅斯年也恰好伸手过来。

他手指又长又细,指节分明,非常漂亮,余漫兮慢了一步,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吓得急忙缩了回去。

他手背温热,灼烫得她心里发慌,触碰过他的指尖,火辣辣的疼。

“要喝水吗?”傅斯年神色微动。

“嗯。”

因为坐在一个顺边,两人距离自然拉得很近,傅斯年微微俯低身子倒水,两人身体距离又被拉近一寸。

余漫兮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冷香,滚入鼻息,又暖又香。

傅沉背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两个人。

绝对有情况。

余漫兮咬着唇,就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是着了火般,血液都在沸腾叫嚣,心脏砰砰乱跳,像是要撞断肋骨,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刚倒完水,余漫兮就迫不及待喝了一口,似乎是想以此平复心情,可是开水很热,落在舌尖,烫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唔”余漫兮咬着唇,不停吐着舌头。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余漫兮不是个拘谨的人,可对面坐着傅斯年的至亲,她肯定紧张忐忑,毫无准备,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傅斯年忽然低低一笑,隔得太近,那低沉的声音忽轻忽重落在她耳畔。

他不傻,余漫兮表现得又过于明显,之前在电梯偶遇,就一直盯着他看,而后更是得寸进尺的在他家待了一夜,她在想什么,傅斯年心底清楚。

平时那么主动直接,现在居然也会紧张?看起来胆子也不是很大。

余漫兮呼吸凌乱,心乱得一塌糊涂。

“阿切”她一紧张,鼻子发痒,拿着纸巾捂住口鼻,微微偏头,打了好几个喷嚏。

“把衣服穿上吧。”傅斯年手指摩挲着水杯,他是实在搞不懂,这么冷的天,这些女生都不怕冷?

“不用。”余漫兮只是心底懊恼,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碰到傅斯年的家人,太丢人了。

她晃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

餐厅灯光黯淡,可是他的眸子却深沉黝黑,没有一丝杂质那种,像是静水寒潭,能将人溺毙其中。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你,有种咄咄逼人的凌厉感,只是细框眼镜削弱了他的锋芒,多了一丝书卷气。

余漫兮咳嗽两声,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慌意乱。

“我穿。”她拿过一侧的羽绒服套在身上。

两人接触至今,她第一次感觉到面前的男人……

如此强势霸道,有点说一不二的味道。

可她……

还是很喜欢。

**

五个人点了6个菜,因为餐厅人不少,上菜速度很慢,余漫兮和他们都不熟,总感觉对面那三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莫名局促起来。

“余小姐是新搬过去的?”傅沉捏着茶杯,温吞的呷口茶。

“嗯。”这人是傅斯年的三叔,余漫兮怎能不紧张。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刚回国,还在找工作。”

“你和斯年关系不错?”

余漫兮心底咯噔一下,他询问的语气,就像是在见家长。

“还好。”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三叔,喝水。”傅斯年帮傅沉斟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随着服务员陆续上菜,因为傅斯年的位置,就是上菜口,他家菜的量适中,但是盘子很大,很快就把桌子放满了,有两盘菜直接堆在上菜口处,傅斯年值得将碗盘往里面挪了一寸。

余漫兮正低头吃东西,感觉到他挪过来,瞬间紧绷起来。

两人胳膊不可避免的摩擦触碰,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吃东西更是细嚼慢咽,她爱吃辣,可是感冒嗓子疼,刚吃两口就呛得小脸通红。

其实感冒不应该吃辣,她就是忍不住。

傅斯年给她倒了碗水,“涮一下再吃。”

“嗯。”余漫兮涨红了脸,压根不敢抬头看对面。

傅斯年的那个三叔还好,从始至终都温润淡泊,那位表弟却不是这般,一直盯着她,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沈浸夜这段时间真的被吓得不轻。

继小舅诱拐未成年后,大哥居然也开始谈恋爱了?

傅斯年毕竟是傅家长孙,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从小就老成内敛,作为大哥,照顾下面的弟弟是应该的,如果找他帮忙,只要不是干坏事,但凡他能做的,就一定不会拒绝。

但绝对谈不上体贴……

刚才这余小姐烫了舌头,他居然在笑?

若是换作他,以沈浸夜对他的了解,他只会说一个字,“蠢!”顺便让他滚远点。

我去,他刚才肯定觉得这位余小姐很萌。

今年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两棵铁树齐齐开花?

“对了斯年。”傅沉忽然开口。

“嗯?”傅斯年抬头,四目相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见了那么多姑娘,有看对眼的吗?”

傅沉悠然开口,余漫兮直接被一口辣椒呛了嗓子,咳得眼泪直流。

------题外话------

小鱼儿就是胆子再大,突然见家长也紧张啊……

三爷果然是来者不善,太坑了【捂脸】

绝壁是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让人好过那种

**

最近大家都很忙吗,留言都不勤快了o(╥﹏╥)o

看文之后,也要经常来打卡啊~

252 大神过招,你不要年年了?(3更)

“最近见了那么多姑娘,有看对眼的吗?”

傅沉声音很淡,还带着一丝笑意,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他和傅斯年一起长大,他是个什么脾气,傅沉再清楚不过,从小学开始,对小姑娘就从未假以辞色,对他来说,电脑代码远比谈恋爱更具吸引力。

他今天还没工作,本应该补觉或者写代码,居然肯出门陪人吃饭?

这姑娘是第一个。

傅斯年眸子一沉,沈浸夜急忙垂下头,他就知道,小舅不会平白无故找人拼桌,这特么就是来搞破坏的啊。

这人心肠是有多黑啊,自己不爽,也不让别人舒服,还是杀人不见血那种。

大佬啊,惹不起。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缩小存在感。

余漫兮听到这话,被辣椒呛到,嗓子眼冒火般,咳得眼泛泪花,端起茶杯,喝水润嗓子。

“昨晚不还见了一个?听母亲说那个姑娘不错,聊得如何?还是不喜欢?你是不是太挑剔了?”傅沉说完这话。

余漫兮眼神闪烁两下,垂着脑袋,心底酸得要命。

他昨晚放自己鸽子,是去相亲了?

他说忙,就是陪相亲对象?可能那姑娘是真的不错吧。

原本他请自己吃饭,还是挺开心的,被这话冲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底又酸又涩,嫉妒得发疯,嗓子眼干得冒火,喝了好几口水,也无法平复。

傅沉压根不懂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他们昨天晚上约了碰面,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曾想会这么巧。

“三叔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私生活了。”傅斯年咬紧腮帮,克制着情绪,他心底料定傅沉开口肯定是个坑。

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提起相亲的事,余光瞥了眼一个劲儿灌水的人,眸子深沉。

“作为长辈关心你是应该的,年纪不小,也是时候结婚成家了,也省的让大哥大嫂担心。”傅沉端着架子。

“家里所有人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别自己不着急,你回国这段时间,见的姑娘,没有二三十个,也差不多了。”

余漫兮咬着嘴唇,郁闷烦躁。

他居然还相了这么多姑娘?

不过由此她也可以断定,傅斯年确实是单身,两人认识时间太短,不好意思打听他的私生活,可能有女友也说不准。

此刻悲喜交加,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斯年,别太挑,遇到合适的就试试,多接触一下才知道谁更适合你。”傅沉笑道。

傅斯年捏紧筷子,“三叔,您有关心我的功夫,不如多留意一下宋小姐的动态,异地恋不容易。”

暴击!

沈浸夜筷子一抖,我去,回击了?

傅沉轻笑,“不劳你操心。”

“关心长辈是应该的。”傅斯年挑眉,“现在小鲜肉层出不穷,宋小姐年纪又小,三叔应该多关心她,我的事自己能处理,就不用三叔费心了。”

“相隔千里万里,她回去之后也挺忙的,怕是电话都很难接。”

“这样培养感情,也是实在辛苦。”傅斯年给他夹了一块牛肉,“三叔,您多补补。”

傅沉手指扣紧佛珠,抬起筷子给他夹了点酸汤肥牛,“你平时一天要工作,还得抽空和四五个姑娘碰面,你也辛苦了,多吃点。”

……

沈浸夜和怀生一直低头安静吃东西。

这大神过招,还是要避开点,弄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两人说话都是夹刀带棍,每句话都往对方心窝里面戳,直至傅沉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眼瞬间软塌柔和。

起身去外面接电话,“喂,晚晚”

方才还与傅斯年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此刻却柔和到了极点。

余漫兮抬头看了他的背影,晚晚?他女朋友?

看他和傅斯年说话,也知道很喜欢这个人。

也不知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

**

云城机场

宋风晚刚下飞机,乔艾芸和严望川站在传输带边等托运行李,她便走远些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我下飞机了。”她低头盯着脚尖,语气温吞娇媚,比寻常更为柔软。

“嗯。”傅沉站在餐厅走廊边,避开嘈杂的人群,“累吗?”

“还行,你吃饭了没?”

“正在吃。”

“在家?”宋风晚踢着脚,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乔艾芸,莫名有种做贼的鬼祟感。

“在外面,遇到斯年,就一起吃饭了。”

“吃的什么,好吃不?”

“湘菜,还行。”傅沉压根没心情吃东西,过嘴的食物也觉得索然无味。

“还行?”宋风晚拧眉。

“太想你了。”傅沉压低声音,显得格外沉冽沧桑。

宋风晚耳根有些发烫,淡淡应了一声。

“这家馆子味道还可以,你要是喜欢下次过来,带你来吃。”傅沉伸手捏着眉心,昨晚一夜没睡,方才被傅斯年刺激,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

混小子,懂不懂尊重长辈!

“嗯。”宋风晚笑着点头。

“晚晚……”

“嗯?”

“说你也想我了……”

宋风晚心跳得飞快?

怎么还有人这么说话的,她涨红了脸,支吾着。

小姑娘总是矜持害羞些,情情爱爱的,不大好意思脱口而出。

“三哥,我……”宋风晚咬着唇,爱在心口却难开。

“晚晚,要走了。”乔艾芸冲她招手。

“三哥,我妈喊我了,先挂了。”宋风晚说完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傅沉捏着手机,兀自一笑。

这丫头片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逃有什么用。

等他重新回到餐桌上,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一条来自宋风晚的微信消息。

他点开看了眼。

伴随着满屏幕的小星星,宋风晚给他发了一条【想你了。】

傅沉忽然就笑了出来。

可把沈浸夜给吓懵逼了,这一路上都寒沉着一张脸,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见着傅斯年就开撕,那么残暴,怎么突然笑得如此灿烂。

都说爱情能把人变成傻子,他却觉得爱情会把人搞成疯子。

他家小舅本就难搞,现在还阴晴不定的,太可怕。

**

五人吃完饭,到地下车库才分道扬镳,余漫兮乖顺的和傅沉等人一一道别,才亦步亦趋的跟着傅斯年去取车。

傅斯年摸出车钥匙解锁,打开驾驶室的门。

余漫兮犹豫片刻,卡车后座的门。

傅斯年手指扶着车门,闷声说道,那语气淡薄到有些凉意,“余小姐是把我当司机?坐后面?”

“我……”余漫兮关上门,又乖巧的爬到了副驾位置上,乖巧的坐好。

“安全带。”傅斯年蹙眉。

直至到了公寓,两人都没开口说话,余漫兮心底有些郁闷,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两人什么关系都不是。

她的不高兴完全表现在脸上,搭乘电梯到16楼的时候,“傅先生,再见。”

余漫兮说完就往自己公寓走。

傅斯年手指勾着钥匙,“余小姐,你不要年年了?”

余漫兮心底咯噔一下,吓得魂飞魄散,手指一滑,钥匙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动静极响,震得她心肝乱颤。

“你的猫还在我这里。”傅斯年挑眉,神色如常沉默冷淡。

“哦。”余漫兮懊恼得弯腰捡起钥匙。

她刚养的那只小奶猫,很粘人,扒着傅斯年裤脚不肯离开,两人离开的时候,它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人就没吵醒它。

要不是他提醒,她差点忘了自己还养了只猫。

“不要年年了?”傅斯年追问。

余漫兮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悔给猫取了这么个名字。

“要。”她咬牙。

两个年年……

她都要。

傅斯年唇角微不可查的缓缓勾起。

------题外话------

心疼大外甥,大神过招,弄不好就成炮灰了,哈哈。

傅斯年最后这话一语双关,有点撩啊~

啧啧……

**

感冒头疼得实在厉害,更新断开了,晚些还会有四更哈~

o(╥﹏╥)o好久感冒没这么严重了,浑身都没劲儿。

253 湿身诱惑,苏得要命(4更)

公寓内

余漫兮跟着傅斯年进屋后,年年趴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叫唤,爪子不停在沙发边缘试探,月份尚小,不敢往下跳。

“年年……”余漫兮跑过去,把小奶猫搂到怀里。

“你随便坐。”傅斯年脱了外套往卧室走。

余漫兮本想抱了猫就赶紧离开的,可是难得过来,总是舍不得,伸手给猫顺毛,无奈得叹了口气。

没想到傅斯年这种人会接受家里安排相亲。

那天在会所见到的时候,他张弓搭箭的姿势,帅到炸裂,肌肉绷紧的时候,将衣服都微微撑开。

弓箭脱弦而出,狠狠刺中她的心脏,一瞬间整个世界烬灭,满心满眼只剩他。

就如一首歌里唱的: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

她一边撸猫一边发呆,随着卧室的门打开,余漫兮扭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傅斯年进屋冲了个澡,此刻穿着白色浴袍,精壮的腰身扎着一根白色腰带,露出胸前的一小块肌肉,身上水渍都没擦干净。

她能清晰看到一滴水珠从脖子上蜿蜒而下,没入浴袍中。

浴袍很长,只露出一小截精壮的小腿,他随手扯着毛巾擦头发,直接坐到她身边。

他身上还有熏人的热气,扑面袭来,熏得她心肝直颤,简直了。

余漫兮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伸手擦拭头发的动作,禁欲懒散。

苏得要命。

年年喵呜叫了一声,朝着傅斯年爬过去。

他手掌很大,捞着小猫放在腿上。

余漫兮感觉身侧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瞬间被攻陷。

“你这猫还蛮听话的。”傅斯年伸手给它顺毛,年年往他掌心拱来蹭去,像在讨好。

“嗯。”余漫兮紧张得吞咽着口水。

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看了,可是视线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瞄,他微微弓着身子,浴袍微微被撑开,从她的角度,似乎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风光……

太诱惑了。

“你相亲过?”傅斯年偏头看她。

余漫兮心扑通乱跳,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的耳朵能红成这样。

“没……没有。”余漫兮调整呼吸。

即便美男出浴再诱惑,也要把持住啊。

“没有?”傅斯年挑眉,转身看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次拉近,他身上还有薄荷沐浴露的香味儿,混杂着陌生灼热的气息,不远不近的撩拨着她。

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嗯。”余漫兮点头。

“快过年了,什么时候回家?”

余漫兮愣了一下,眼神闪烁着,“家里没人,不回去了。”

傅斯年点头,“一个人过年?”

“应该吧。”余漫兮似乎不大愿意提起家里的事,支吾着,欲言又止,“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从今天吃饭聊天中,她隐约可以感觉到,傅斯年家境殷实优渥,可能一大家子,人还不少。

“农历二十八吧。”傅斯年低头撸猫,小家伙舒服的直哼哼。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享受。

“你最近还要相亲?”余漫兮忍了好久,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嗯?”傅斯年偏头看她,惹得余漫兮心头乱跳

“我就随便问问。”

“应付长辈,推脱不掉。”

他这话算是给余漫兮一个回答,某人失落的心情立刻飞扬般荡了起来。

“看电视?”傅斯年拿过遥控器,“还是现在回去?”

“看会儿电视吧。”余漫兮恨不能和他多待一会儿。

余漫兮哪有儿心思看电视,在他家多待了一个小时,直至黄金档的电视播完,她也不知道演了个啥,光顾着偷摸看他了。

他身上似乎还散着热气,别样的气息无孔不入往她身体里钻。

勾得她心烦意乱。

尤其是他托腮摩挲下巴的时候,优越的下颌线,惹得她恨不能扑过去,狠狠咬上一口。

约莫十点多,余漫兮手机震动起来,她瞥了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往另一侧走,“喂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活像做贼。

“……帮我谢谢阿姨,我改天去你家拜访她,过年就不去打扰了。”

傅斯年手指随意得按着遥控器,直觉告诉他,和她打电话的是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那天帮她搬家的人。

过年去他家?

关系还挺亲近。

他原本确实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毕竟那天搬家,这个男人忙前忙后,非常殷勤,若非如此,小区管理员也不可能想歪。

可是她搬来这么多天,但凡他在家的时候,就没见过那个男人再出现。

好朋友?

这世上哪儿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是在异性之间。

余漫兮打完电话之后,傅斯年已经抱着猫起身,“很晚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该走了。

余漫兮垂头,伸手接过猫,去没说话。

“不想走?”傅斯年眉眼一挑,带着几分促狭。

“不是。”余漫兮抱着猫,换鞋动身离开,她是真不想走,也没理由一直留着。

莫名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余漫兮把猫抱走的时候,它还哼哼唧唧的不大愿意。

“年年小乖,别闹啊,带你回家……”她伸手给猫顺毛,眼睛却一个劲儿往傅斯年身上飘,就好像是在安抚他。

傅斯年身子一僵?

小乖?

傅斯年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方才还有些烦闷郁结,已然云散烟消。

**

另一边

傅沉一行人上车不久,就接到了来自傅妧的电话,肯定是关心自己儿子。

“……已经吃过了,还遇到了斯年。”傅沉手指拨弄着膝上的佛珠,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遇到斯年?还挺巧,我还以为不到半夜他不会出门。”傅妧轻笑。

“嗯,和邻居出来吃饭。”

“邻居?”傅妧懵了。

傅斯年哪里来的邻居,现在大家住的地方,又不是以前那种带院子的,邻里之间非常熟络,如今就是在对门住了七八年,可能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傅斯年更不是那种热衷与人打交道的人,傅妧立刻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女的?”

“嗯。”

沈浸夜偏头看了眼傅沉。

卧槽,就这么把大哥给卖了?他和那姑娘分明八字都没一撇啊。

要是长辈介入,难保会胎死腹中。

“人怎么样?性格好吗?”傅妧立刻激动起来,傅斯年这种死宅的it男,手机里除却家里几个女性的电话,连个异性号码都没有,相亲也是迫于压力,主动和人出门。

前所未见。

“还可以。”

“我说这小子介绍那么多姑娘愣是一个都看不上,原来是有目标了啊……”

“姐,还没定,你们也别太激动,需要给他一点时间,近期就别给他安排相亲了。”

沈浸夜微微挑眉,小舅这是在帮大哥?

“我知道,不急不急。”傅妧笑道,“有目标是好事,咱们不掺和。”

感情不稳,家里介入可能会适得其反

傅沉挂了电话,沈浸夜还略显诧异的看着他,他家小舅何时如此好心肠了?

“他也一把年纪了,自己不着急,家里也急,我这个做叔叔也跟着操心,还是能帮则帮。”方才傅斯年捅他那几刀,他心里记着呢。

不过看他对那姑娘也不是全无感觉。

好不容易遇到个可心的,明面儿上戳几刀,暗地里还是得帮忙的。

两人关系,说是叔侄,其实比亲兄弟还近上几分。

即便相爱相杀,这种事上也不能真的坑他。

看那小姑娘听说他去相亲,急得眼睛都红了,若是两人都有意,何必让相亲挡了路,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件事很快就在傅家内部,几分钟后,就连傅斯年的父母都知道自己那个死宅的榆木儿子出去约会了。

------题外话------

四更结束~

我要回床上躺尸了,最近感冒来势汹汹呀,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歌词出自【人质】这首歌,我很喜欢,哈哈~

**

其实三爷真的是个好人,哈哈,捅几刀,不过能帮还是要帮忙的

是吧,年年小乖~

傅斯年:……

254 许家争执,段浪的心疼

云锦首府

傅沉正在处理年前积压的文件,手机放在一侧,还没等到宋风晚电话,却等到了段家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傅沉啊,你知道小白最近去哪儿了吗?”打电话来的是段林白母亲。

“你们没给他打电话?”

“打了啊,他说过几天回来,这都要过年了,他这眼睛还看不到,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啊。”对面叹息,语气透着浓浓担心,“都这样了,还去外面浪,问他在哪里,他还不肯说。”

“他做事有分寸的。”

段林白平时是浪荡了些,但正经事上不会含糊。

“他能有个鬼分寸,一声招呼不打,就溜出去了,我能不担心吗?再说这都快过年了,谁不回家啊。”

……

段家母亲和他抱怨了好久才挂断电话,傅沉眯着眼,这小子出去确实有段时间了,他自从眼盲之后,极少用手机,和他联系也不多。

傅沉犹豫片刻,还是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

宁县7天连锁酒店

段林被正翘着腿听歌,电话打进来,他才拿起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傅沉单刀直入。

“就这一两天吧。”

“你和许佳木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她回家后,就出去兼职了,我去,每天忙到半夜,我本来打算堵她的,等得我都睡着了,她都没下班。”段林白咋舌。

“怎么不去酒店里面找?”

“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我好歹算是个名人。”

“快过年了,早些回来。”傅沉叮嘱一句,才挂了电话。

段林白吸了吸鼻子,“小江,今天几号了?”

他目不能视,肯定不能自己住一间房屋,和小江两人开了个标间。

“腊月20了。”

“走,出门堵人!”段林白想着确实不能再这里多待了,从床上下来,差点被自己拖鞋绊倒,吓得小江心肝直颤。

上回他洗澡,非要把自己支开,打着沐浴露的时候,险些滑倒,索性只是胳膊被撞了一下,磕得一片青紫,看着也是触目惊心。

两人到酒店的时候,小江先下去打听,询问许佳木是否来上班。

“许佳木今天休息。”前台接待对小江也很熟了,基本每天都来。

“谢谢啊。”小江道谢之后,就急忙跑回车里。

“又来了?”有个服务生走过来,看了眼路边打着双闪的车子。

“是啊,又来打听了。”那个接待哂笑着,语气透着些许不屑,“整天开着豪车在这里等着,看那666的京城牌照,也知道是个富二代,出行还有司机的。”

“这许佳木每次都偷摸溜走,好像不太愿意和他扯上关系,这孩子每年都来我们这里打工,乖巧还勤快,不过明年怕是来不了了,读博挺忙的,估计没假期了。”

“要是真乖巧,能惹上这种人?”那个接待一边收拾吧台,一边嘀咕。

“什么意思?”

“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的,她自己说和这个人没关系,人家都等她好多天了,怕是这丫头心大,在玩欲擒故纵。”

……

几人议论着,段林白的车子已经到了许佳木所居住的小区。

许佳木打工的地方就在她家小区边上,很近。

“小老板,我们就这么上去?”此刻天都黑透了,“他们家要是有人在,会不会不太好?”

“先去看看。”段林白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今晚能碰到她,自然很好,要是见不到,他明天就回京,反正她也要回去上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逮她很容易。

到了自己地盘,她还想溜?

除非不上学。

两人磕磕绊绊上楼,小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段林白脸上毫无异色。

到达四五楼的时候,就听到了某户传来争执声,段林白目盲耳聪,立刻就分辨出里面有许佳木的声音。

“小老板,好像是许小姐。”小江也听出来了,“咱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段林白捏紧盲杖,站在原地,并未作声。

……

“……我让你给你弟打点钱怎么了?他还在上学,又谈了女朋友,多花点钱是正常的!”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没钱了。”许佳木平声静气,可是这老式单元楼压根不隔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每年那么多奖学金,你还在打工,就没钱了,你要是不想给他打钱就直说。”

“我月初的时候刚给他转了一千,前几天又找我要500,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许佳木声音提高几分。

“金陵是什么地方,消费那么高,要点钱怎么了?”

“学习没看他努力,花钱倒是挺厉害。”

“那也是你弟弟,你这个做姐姐,帮衬一下是应该的,我看你现在就是翅膀硬了,我含辛茹苦把你供上大学,花你一点钱就和我急眼?”那人语气尖酸,“以后要是指望你给我养老,怕是难了。”

“我也是学生,还没工作,我自从上大学之后,花过家里一分钱吗?他倒好,隔三差五就找人要钱,家里又不是开银行的,哪里来的钱?”

“你怎么说你弟弟的?”对方声音提高,屋里好像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

段林白紧紧抓着盲杖,小江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还真是来错时间了。

“……马上要过年了,他不回来,我是真不懂留在外地干嘛?”

“他说了在打工,不像你,现在自己可以独立了,就给我甩脸色是吧?”

“打工?”许佳木轻笑,“他到底是陪女朋友还是打工?既然在赚钱,干嘛还伸手找家里要,平时一个电话没有,要钱的时候,电话来得倒是勤快。”

“他还小,一个人在外地,要点钱是应该的。”

“对,他现在一个月能花三四千,我那时候上大学第一个月,你只给了我400的生活费。”

“物价不一样,我亏待过你吗?”

……

屋内除却争执声,就是摔打东西的东西。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白眼狼!”

“都别吵了,马上要过年了,让邻居看笑话。”突然有个男人出声了,而此刻不少人都从屋里出来,多是看热闹的,没人去敲门劝架。

“还过什么年,你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现在真是胆子大了,敢和我顶嘴,不就是几百块钱吗?姐姐照顾一下弟弟是天经地义!”

“他都20了,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他有手有脚,凭什么我就要照顾他。”许佳木也是被逼急了。

那个女人冷笑着,“你都看到了吧,我们养的好女儿,白眼狼,以后家里是不能指望你花一分钱了。”

“行了,别说了。”男人又出来和稀泥,“佳木,你也少说两句,别惹你妈生气。”

“呵,她现在是找到个有钱男朋友,恨不能早点脱离我们家。”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许佳木声音有些发颤。

“那么多邻居都看到了,说一个开车豪车的男人找你,你敢说你俩没关系?”女人语气透着一丝轻蔑,“我问你,你还给我装死。”

“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你还把他带上家里了,你俩在外面那些对话我就不想说了,现在整个小区谁不知道我女儿攀上了高枝儿……”

“还把男人给领回家了!”

段林白纯粹是想找她麻烦罢了,哪里知道会传成这种样子,这心底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难受的要命。

许佳木轻轻一笑,“我和他确实没关系,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许佳木自己心底清楚,段林白这样的人她惹不起,只能躲着,不过他也不算坏人,只是在自己打工地方等着,还没到家里堵她,要不然……

“老许,你听听她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还管不了你了。”

屋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哎呦,这是又吵架了?”整栋楼的人似乎都出来了。

“这老许家也真是,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过年,有什么可吵的,他们家儿子确实不如女儿有出息。”

“可不,他家那儿子花钱读了个大专,还在酒店摆了好几桌。”

……

段林白咬了咬牙,拄着盲杖就想上去。

“小老板。”小江拉住他,“您干嘛去?”

“我能干嘛?自然是上去理论一番了。”段林白早就听不下去了。

“这是别人的家事,您上去算怎么回事啊,弄不好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小江拉着他,段林白看不到,险些摔倒。

而屋里还在争吵……

直至那个女人吼了一句。

“……你给我滚!”

那间屋子霎时没了声音。

周围一众看客觉得没热闹看了,纷纷回家。

“小老板。”小江轻声开口,“我们也走吧。”

段林白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小江想要搀扶他,却被他给甩开了,显然是在闹脾气。

小江摸了摸鼻子,这也不能怪他,就他家小老板的脾气,指不定会把许家搞得天翻地覆,全家都得怼一通。

**

两人到楼下上了车,气氛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小老板?”小江低声询问,“现在回去吗?”

“再等等。”段林白手指摩挲着搭在腿上的折叠盲杖,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语气却不如往常跳脱,而是非常严肃正经。

约莫七八分钟后,伴随着行李箱磕撞台阶的声音,楼道感应灯从上而下逐渐亮起来。

段林白手指摸了两下车门,将门打开,甩开折叠盲杖,撑在地上,摸索着,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前走。

“小老板。”小江吓了一跳,生怕他磕着碰着,要是回去一身伤,段家人饶不了他。

“把车往前开一下,她那行李箱太笨。”段林白拄着盲杖往前走。

许佳木红着眼,提着行李箱磕绊着下楼,行至1楼时,就看到正在楼道口的段林白。

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黑,戴着墨镜,衬得皮肤更白,指尖扣着盲杖,那上面的荧光漆灼灼慑目。

“许佳木?”段林白听到没动静,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双眼通红,饶是知道他看不到,还是抬手擦了擦眼泪,艰难的提着行李箱往下走,“我今天实在没心情和你吵,如果还为了那天的事情,你打我一顿得了,咱们两清。”

“打一顿就完事了?你想得挺美,先上车,我还没吃饭,饿死了。”

许佳木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拖着行李追上去,想和他说清楚。

却看到段林白拄着盲杖,装得一副霸道总裁,一往无前的模样,却直接撞到了车子后视镜上……

“卧槽,这谁的车子,特么乱停乱放啊,有没有公德心。”

小江站在边上,一脸懵逼。

不是你让我把车子往前开一下的吗?

许佳木突然破涕为笑,他是来搞笑的嘛?

------题外话------

其实许佳木的人物设定还是蛮普遍的吧,至少我们这里蛮多的……

二浪算是心疼了

255 话题终结者,晚晚崩溃(2更)

宁县的冬天,寒风锥心刺骨,段林白一下车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破地方,啥东西没有,这风还这么冷。

许佳木以为段林白要去吃饭,那肯定是她请客,说不好是准备讹诈自己,没想到他挑了一家十分寻常的烧烤店。

“又来啦?”老板都认识段林白了,“今天来得早啊。”

“嗯,她不上班。”段林白以前都是在许佳木兼职地方堵她的,她去酒店上班,下班很迟。

“女朋友?”

“不是!”许佳木急忙说道。

段林白咋舌,多少人巴不得当她女朋友,这女人居然这么着急和他撇清关系,自己是瘟疫吗?

“快进来坐。”老板招呼三人进屋,“还是老样子?羊肉串20,鸡翅一对……”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段林白坐在位置上,利索的折好盲杖,放在手边。

许佳木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几个素菜。

“你拖行李干嘛去?”段林白权当不懂许家的事情。

“学校有点事,想早些过去。”许佳木想起家里的事,鼻尖一酸,眼睛又一片通红,小江坐在一侧,低头缩小存在感。

她和段林白又不熟,自然不会在这里提及。

她原本是想去朋友那里待几天的,她认识的人,要不就是还在外地没回来,要不就是已经结婚,她不太方便过去打扰。

“我也要回京,一起?”段林白提议。

许佳木愕然,这人怎么突然如此好心。

前段时间,还骂骂咧咧说要给自己一个教训,甚至去自己打工地方堵她,实在幼稚。

“你放心,大过年的,我又不会把你卖了。”段林白确实是心疼,要是这时候为难刺激她,自己还算是人吗?“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早去车站,看能不能打到车票。”许佳木自然不会同意坐他的车,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春运啊大姐,车票那么紧张,别人提前好多天都不一定买到票,有顺风车你还不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才脑子进水。”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人身攻击?

“你坐不坐?我明天上午回京。”段林白咬了咬牙。

这女人真是,自己都这么邀请她了,还不走?

“你是不是想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然后把我扔了?”许佳木狐疑。

“我……”段林白要是能看到,非得弄死这女人。

自己在她心里就是这么心肠歹毒的人?

“你要不坐就算了。”段林白傲娇的冷哼。

“那谢谢。”许佳木咬着唇,不再说话,现在是春运,车票确实紧张。

三人吃完东西,许佳木也在7天开了房,段林白直接说,“挂我账上,一起结。”

“不用,我自己付钱就行。”许佳木急忙拒绝。

“我是会员,能省钱。”段林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许佳木这才没动作。

**

翌日一早八点多,三个人出发回京。

许佳木一整夜都没睡好,守着电话,除却自己父亲打了两个过来,便再没动静,她趴在床上,想着这些年受的委屈,泪湿枕巾。

她身上确实没多少钱,读研读博学校除却奖学金,每个月还有补助,自己省吃俭用存了点钱,能给的,都打给了弟弟。

即便是兼职挣得点钱,她也没吝啬,可她就是不乐意,她凭什么赚钱让他去讨好女朋友?

他谈个恋爱,还得她出钱?算什么事啊。

就因为这个发生争执,这个年算是过不下去了,干脆收拾东西出来。

她上车后,也没说什么话,靠在车边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直至车子快到医科大学,许佳木才看向一侧的人,“段公子,加个微信吧。”

段林白挑眉,呦

这小妮子居然主动找自己联系方式?果然还是对自己有点意思的……

可算是主动找自己要微信了。

段林白摸出手机,语音解锁打开微信,不过他不太好操作,只能许佳木自己拿过手机,打开他的二维码,扫了一下。

【浪里小白龙】

许佳木咋舌,这逗比的呢称,真适合他。

“加上了。”许佳木将手机塞给他。

车子一路行驶到学校内部,到了许佳木宿舍楼下才停住。

“快过年,学校都放假了,你还能住学校?”

“很多研究生和博士生都不回家,我们宿舍一年365天都能住,谢谢您,也谢谢江助理,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您客气了。”小江停车熄火,“我帮您拿行李。”

许佳木走后,段林白便让小江驱车回家,途中微信响了几声,段林白又看不到,只能把手机递给小江,“看一下,谁的信息。”

小江将车子停在一边,接过手机。

“是许小姐的。”

“呵我就知道她肯定要发短信谢我,你就告诉她不用谢。”段林白揉了揉鼻子,“日行一善嘛,助人为快乐之本。”

“不是……”小江支吾着,“小老板,许小姐给你转了一笔钱。”

“嗯?”

“给您转了300块钱,说是顺风车和昨晚的住宿费,后面还说了一句谢谢,而且您刚才胡乱点手机,这笔钱已经收下了。”

段林白傻了,“她是怎么算的?300?”

敢情加自己微信,就是为了方便转账?

这该死的女人……

她不知道多少人要他的联系方式都要不到吗?真是气得心肝疼。

许佳木算过了,即便是在某打车软件上,从宁县到京城的顺风车也只要130多,昨晚住宿费117,给他打了300不算少。

段林白为了这事,还特意打电话给傅沉吐槽。

“你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老子缺这300块?”

“我好心载她回家,她是真把我的车子当成顺风车了?没良心的女人。”

“傅三,我跟你说,我和她没完!”

傅沉笑了笑,“林白,你刚才说她家里有些事,不打算追究她揍你,现在又为了300块纠结,她转账给你,两清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太在意她了?”

段林白被一噎,“老子和你说不清楚!”

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傅沉低声笑着,开始在意她了,不是个好征兆啊,林白这没脑子的。

傅沉摩挲着手机,方才宋风晚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陪严叔去机场接人,待会儿再打电话。】

因为刚回云城,宋风晚第二天并没去学校,乔艾芸让她休息一天再去学校报道。

高三生,估计还得再上一周课才会放假,过年期间,可能就几天假期,初五之前就得返校。

严老太太自然希望乔艾芸母女能去南江过年,但客观情况不允许,眼看着自己儿子和乔艾芸有些进展,她又舍不得叫严望川回来,干脆就来云城过年。

这倒是让乔艾芸诧异又羞愧不已,自己至今还没去南江探望,何德何能让老太太一把年纪来回跑,越发觉得对不住严家。

原本她是不想让老太太过来的,可是她已经快上飞机,才和他们打电话,要不然早就让严望川回去了。

因为过来的突然,乔艾芸没有准备,让严望川带晚晚去接人,自己则出门买菜做饭,顺便炖了老鸡汤。

**

云城机场

宋风晚极少和严望川独处,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又是个话面瘫话少的人,路上她几次试图和他聊天,都被他给聊死了。

完全是个话题终结者。

宋风晚抱着手机没少和傅沉吐槽。

【三哥,我是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人,我夸他们公司今年出的新年和情人节系列珠宝好看,人家给我来一句:不如去年好看。】

【我说还不可以啊,蛮好看的,怎么不如去年好看了,人家说去年珠宝是他设计的,我……三哥,我还能说什么?】

宋风晚发了个满地打滚的表情。

【我说设计珠宝是他爱好嘛?他说是工作,毕竟人都要赚钱吃饭,嗳,你见过这么实在的人吗?咱能不能委婉一些。】

【这话题根本聊不下去啊,可憋死我了。】

……

宋风晚给傅沉发了十几条吐槽信息,光是看短信,都能感觉到小丫头要抓狂了。

傅沉已经脑补她抓墙的表情了。

【乖】

傅沉发了个摸头的表情。

【我真的没法淡定啊,我转移话题,问他这么长时间不去公司上班没关系吗?你知道他给我来一句什么吗?】

傅沉笑着拿着手机,【什么?】

【人家说了,我是老板,放几天是他的自由,这话听着也没毛病,就是觉得很欠揍有木有。】

傅沉突然觉得自家小丫头又可怜又可爱。

【只有你和他两个人?】

【是啊,我都要憋死了,这种人该怎么聊天啊,实在聊不动。】

说话间傅沉电话就打了进来,宋风晚看了眼身侧的人,还是接起了电话,“喂”声音压得很低,难免有些心虚。

“没事,他知道的,只有他在的时候,不必藏着掖着。”

“他真不会和我妈说?”

“不会。”他如何登堂入室进入乔家的,傅沉一清二楚,这手上攥着把柄呢。

“那就好。”宋风晚放心大胆地和傅沉打电话。

“想我了吗?”

宋风晚支吾着,毕竟严望川还在开车,她红着脸嗯了一声。

严望川手指抓紧方向盘,不用想也知道宋风晚在和谁打电话。

傅沉这小子是完全拿他当掩护啊,他此刻已经开始担心到时候东窗事发,乔艾芸欣然接受还好,要是不接受,怕是自己都得跟着遭殃。

这小子的坑挖得实在太深。

**

两人到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严老夫人出来。

“严奶奶。”宋风晚笑着朝她挥手,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眯眼看了半天才笑出声,拄着拐杖朝他们走去。

“晚晚来啦,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瘦成这样?”

“一直在考试,肯定有点瘦,不过还好。”宋风晚伸手扶住她。

“那也得注意身体啊。”老太太抓着她的手,笑得分外慈祥。

“大伯。”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宋风晚这才注意到老太太身后跟着一个人。

方才许多人一起出来,这个男人她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是和老太太一起来的。

目测一米八左右,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修长挺拔,眉目清隽,在人群中,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很出众,她现在眼底只有傅沉一人,人群中扫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

此刻那人就站在自己斜后方,装扮偏英伦风,许是注意到宋风晚的视线,偏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中透着些许打量,又不着痕迹得收了回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目下无尘的清贵之感。

严望川不是独子?这人喊他大伯?

------题外话------

师兄真的是个聊天终结者,啧啧……你这样迟早会被打的【捂脸】

噔噔噔,有新人物出场……

256 严家野侄子,新晋情敌?(3更)

云城机场

宋风晚扶着严家老太太先上车,她这次过来,带了许多南江特产,后备箱差点装不下,四人上车后,严望川驾车,那个陌生男人自然坐在副驾。

还没出机场,路段有些拥堵,严望川抓紧方向盘看向一侧的人,“这次辛苦你了。”

“应该的,正好放假没什么事,黄妈也回家了,奶奶一个人过来家里也不放心。”那人声音又淡又轻,和严望川说话非常客气。

“你什么时候回去?”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

人家好心送严奶奶过来,上车屁股都没坐热,就赶人走?

那人似乎习惯了严望川的聊天方式,不惊不怒,“我待会儿看一下机票吧。”

“少臣家里也没什么人,之前都是在我们家过年的,要不就别回去了,留下一起热闹。”老太太提议。

宋风晚微微挑眉,他叫……

严少臣?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严少臣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查机票。

“这大过年的,你爸妈都在国外,你一个人回去干嘛?别听你大伯胡扯。”老太太轻哼。

“我……”严少臣还没开口,就被严望川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既然想回去,您又何必强人所难,让他留下。”

宋风晚愕然,大家说话难免客气两句,就应该把他嘴巴封起来,太不会聊天了。

“少臣,你就留在云城,就当陪奶奶。”老太太恨不能打死严望川,“别理你大伯,他就是嘴笨,平时不说话,这一开口,能把人气死!”

宋风晚一个劲儿点头,这话总结得非常到位。

因为有老太太在,回程途中宋风晚并不觉得枯燥,不过她也了解了这位严少臣的身份。

和严家算是远亲,他太爷爷和严望川爷爷是叔伯兄弟,后来战乱动荡断了音讯,再联系上已是千禧年后。

这亲戚差得有些远了,不过按辈分,他理当喊严望川一声大伯。

严望川一直没结婚,老太太没孙子,完全是把严少臣当孙子疼爱的,他工作之余也时常去陪伴她,明显比严望川会说话,讨人喜欢,关系亲近许多。

他并没在严氏集团入职,而是自己弄了个小工作室,也是搞珠宝设计的,听谈话内容好像前段时间还拿了个什么设计大奖。

宋风晚低头给乔艾芸发信息,通知她还有个人会去,免得她没准备。

**

乔家

乔艾芸确实没准备,这多来一个人,又是严家亲戚,初次见面,肯定得好好准备一下,她张罗着再烧两个硬菜,这一转眼四个人就到了。

“伯母。”乔艾芸面对老太太还是有些紧张。

“做饭了?你忙活这个干嘛,咱们可以出去吃。”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底还是高兴的,最起码乔艾芸有心。

这家里有个女主人就是不一样。

“没事,也不费事,快里面请。”

乔艾芸顺带招呼严少臣进屋,“您也快进来吧。”

“这是少臣。”老太太介绍,“少臣啊,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

“嗯,大伯母好。”严少臣从善如流。

严望川在边上提醒了一句,“他喊我大伯。”

乔艾芸一阵耳热,他是想说,这称呼是对称、情侣的。

张罗几人坐下,乔艾芸继续在厨房忙活,严望川原本是想去厨房帮忙的,打碎了一个盘子被赶了出去,老太太才去厨房看了两眼。

乔艾芸正低头收拾地上的瓷片,“望川没进过厨房,你多担待一下。”

“没事。”乔艾芸倒是很想训斥这个来帮倒忙的人,不过他母亲在,她不好开口罢了。

从他进她家开始,已经换了两套瓷碗,他打碎盘子,乔艾芸见怪不怪了。

**

严望川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和严少臣正在客厅看电视。

两人坐得挺远,宋风晚把控着遥控器,严少臣虽然在低头喝茶,视线却时不时看向宋风晚。

几乎所有严家人对他们都很好奇,尤其是乔艾芸,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严望川苦等这么久。

“你今年高三?”严少臣忽然开口。

“嗯。”宋风晚和他又不熟,肯定有些拘谨戒备。

“读的文科理科?”

“文科。”和大部分女生一样,宋风晚学数理化吃力,高中选了文科。

“听说你成绩不错,怎么选择去学美术?”

宋风晚还没开口,严望川咳嗽一声,坐到了两人中间的沙发上,打断两人对话。

“少臣,你今天话有点多。”

严少臣愕然,他就随便问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话多了?

就算这宋小姐以后会是他闺女,也没理由这么护着吧。

他又不是人贩子?

“大伯,最近您没回南江,不少人看到我,都在问你的消息。”严少臣悻悻然岔开话题。

“打听我?”严望川微微弓着身子,几乎将严少臣所有视线都挡住了。

“这不快过年了,估计是想给你送礼的。”

“打听了也没用,我从不收礼。”

严少臣语塞,宋风晚咋舌,又一次把天聊死了。

“对了,你以后想读哪个学校,有目标吗?”严少臣只能再次看向宋风晚。

“还得看校招成绩。”宋风晚不断调着频道。

严望川却一记冷眼射过去,鹰隼般犀利冷彻,严少臣呼吸一沉,这是被赤裸裸警告了?

见过护犊子的,就是没见过后爹都没当上,就这么护闺女的。

此刻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她拿着手机直接跑去二楼,边走边接电话,“喂”

严少臣眉眼微微挑了一下,她声音忽然软糯娇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该不会是……

“少臣?”严望川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大伯。”

“这一年工作如何?”

“还行……”

……

有严望川掩护,宋风晚已经跑回屋里接电话,聊起接人,自然说起了严少臣。

**

云锦首府

十方和千江还在等着傅沉分派任务,瞧他正在和宋风晚煲电话粥,就安静站着。

十方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人,“老江,我们来的真是时候啊。”

“最近三爷心情不好,我还在想来取文件会不会被骂,但他只要和宋小姐打过电话,心情就出奇的好。”

“难怪今天星座运程上说我运势极佳。”

“那待会儿你开口。”千江压低声音。

“可以啊。”十方满口同意。

当傅沉挂断电话,十方忙不迭开口,“三……”

“啪”傅沉抬手将手机直接扔在桌上,撩着眼皮看着十方,“你说什么?”

十方心底就两个字:卧槽!

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宋小姐好好待在家,也不会出问题啊?这才回去多久,总不至于冒出什么情敌吧。

“没……没事啊?”十方现在觉得逃命最要紧。

“既然没事,你俩杵在这里干嘛?”

“我们马上走。”十方拽着千江就往外狂奔。

“站住。”傅沉又突然开口。

“三爷,您还有什么事?”十方笑得谄媚,mmp,他谈个恋爱,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得担惊受怕。

“帮我查个人。”

十方瞳孔放大,这特么还真整出一个情敌?

这严望川不是独子吗?哪里跑出来的野侄子?

“我当初让你调查严望川的时候,为什么没提到严家有这么个人?”傅沉咬了咬牙,若是个孩子也就罢了,都二十多了,根据宋风晚描述,勉强算个人……物吧。

十方真是委屈啊,“三爷,就是政审也审不到人家爷爷的叔伯兄弟头上啊,这关系差太多了。”

“你还有理了?”傅沉挑眉。

十方刚要开口解释,千江捂着他的嘴,直接把人给拖走了。

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会被骂,这没脑子的。

------题外话------

三爷是想说勉强算个人?

o(n_n)o哈哈~

三爷,你要相信,你的盟友还是很给力的,师兄会帮你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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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结束啦~

顺带求一波票票~

昨天昏睡了一天,今天也算是满血复活了,昨天感冒还有些发烧,那滋味儿真不好受。

257 我和我的猫,都喜欢你

云锦首府

十方动作非常麻利,很快就将严少臣的生平资料全部交给了傅沉。

“……这个人从小生活在国外,和严家认亲之后,逢年过节都会回来探望,严老夫人很喜欢他。”

“有个自己的工作室,没有依靠严家,经营得还不错,手下也有三四十个员工。”

“前段时间还获得了一个什么奖项,还被南江评为年度十大创业青年,为人谦虚低调,长得也不错,也算近年少有的青年才俊。”

傅沉眯眼翻着资料,光看这些生平履历,也算光鲜亮丽,“青年才俊?”

他轻轻挑眉,对十方的形容略显不满。

“呵呵,和您自然是没法比的。”十方赶紧拍马屁。

“不依靠严家是假的,怎么可能完全割舍。”傅沉轻哂。

即便是他在创业初期,也是沾了家里的光,大家既然知道,这公司是傅沉创立的,想着傅老,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况且这严少臣创立的还是珠宝设计的工作室,与严家干的是同一行。

“……三爷?”年叔忽然敲门,“方便进来吗?”

“嗯。”傅沉点头,十方立刻乖觉得退到一边。

年叔神色略显焦虑,“方才听老宅传来消息,说是今年过年,二夫人和聿修少爷不回来了。”

傅沉随手拾起搁在手边的佛珠,盘着串儿,嘴角轻轻勾起,“二哥呢?”

“二爷肯定回来,二夫人推说刚到国外,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抽不开身,老太太挺生气的。”年叔无奈叹了口气。

“大小姐方才说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了家里的座机,让我和您说一声,在老太太面前少提二夫人。”

傅沉点头,许是他和宋风晚打电话那会儿,他姐打了电话过来。

孙琼华要强好面子,嫁入傅家这么些年,一直在和大哥一家比较,生怕被压了一头,孙家出事,她颜面扫地,又在家里被自己和姐姐打了脸,今年定然没脸回家。

这是变相在和傅家说:她在生气。

年叔出去之后,十方才说道,“三爷,孙芮割腕之后一直在医院休养,据说孙家打算将她送到云城避避,二夫人特意让人将家里收拾了出来。”

傅沉盘着佛珠的手指一顿,“你说孙芮去云城了?”

“还没动身。”十方急忙解释,“二夫人离开后,在云城的房子都收拾起来了,就连几个佣人都遣散了,最近却在着人打扫,我是这么猜的,毕竟快过年,大家都得走动,孙芮实在没脸见人。”

“云城那地方不比京城,真正认识孙芮的人不多。”即便之前消息曝光,孙芮的脸都是打上马赛克的。

京圈谁都认识孙家大小姐,云城那边则不同。

“也可能是快过年,二夫人想把家里收拾一下。”毕竟过年家家户户都得大扫除,这是祖上留下的习俗。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撩着眼皮看着十方,“盯紧孙芮。”

沉吟片刻,傅沉又看了眼杵在边上一动不动的人,“千江,你去趟云城……”

**

孙琼华过年不回家的消息,很快整个傅家人都知道了。

傅斯年正在给年前的工作进行扫尾,意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喂,妈”

“在工作?”对面人的声音温婉细腻。

“嗯。”

“那天你二婶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过年都不回去?”

那天傅家发生的事,傅斯年并未和父母提及,傅家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嚼舌根。

“因为孙家,来家里兴师问罪,惹恼了三叔和姑姑。”他说话言简意赅。

“罢了,不提她,斯年,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老样子?”对方狐疑,“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说什么?”

“你继续装,有本事你装一辈子。”

不待傅斯年说话,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盯着电话沉默数秒,他到底装什么了?

他起身准备冲杯咖啡,却发现家里不仅没有咖啡豆,就连速溶咖啡都没了,他只得穿了衣服下楼,小区门口就有一个大型连锁超市,他只拿了手机就走了出去。

坐电梯下到一楼,他这个公寓出单元楼需要刷卡或者输入密码,他正准备输入密码的时候,管理员叫住了他。

“傅先生,留步。”

傅斯年垂眸睥睨了她一眼,“有事?”

大妈笑眯眯走过来,猝不及防被他一记冷眼射过去,吓得脖子一缩。

她在这里做了几年管理员,一直清楚16楼的傅先生很难打交道,可是这么犀利的看着自己还是第一次?

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无端给人一种强势凌厉的压迫感。

她讪讪笑着,支吾着,“……是这样的,你对面那个余小姐点了外卖,我们小区不许外卖送到楼上,只能放在我这里了。”

“我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又去敲了一次门,也没人。”

“按理说点了外卖,应该在家才对。”

傅斯年沉声道,“什么时候的外卖?”

“中午的,这都晚上了,那天我看到你们一起回家,你们关系好的话,麻烦帮我把东西带上去吧,我快回家了,值班室要锁门。”管理员试探着恳求。

“东西在哪儿?”傅斯年没出去,而是提了外卖又重新回到楼上。

管理员大妈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位傅先生是最近工作不顺还是怎么的?之前给自己摔门,又给自己甩脸色看。”

“要不是业主,谁受得了你。”

“接触这么多年,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这位余小姐也是厉害,居然这就勾搭上了,长得年轻漂亮就是有资本。”

……

傅斯年到16楼的时候,站在余漫兮门口给她打微信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他抬手敲了几下门,仍旧没动静。

他看了眼手中的外卖,捏紧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

【你的外卖在我这里】

他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傅先生……”

傅斯年一转身,就看到余漫兮穿着一件戴着兔儿的毛绒睡衣,脸蛋绯红,嘴唇干涩发白,眼底俱是红血丝,就连说话都是断着气儿般,孱弱无力。

不等他开口,她捂着嘴,猛地咳嗽了两声,小脸充血,身子瑟瑟发颤。

傅斯年眸子收紧,朝她走过去,“生病了?”

“之前感冒好像加重了。”余漫兮也不想以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此刻多狼狈,而且……

自己这两天都没洗头发,简直要命了。

“你的外卖,中午的,应该不能吃了。”傅斯年紧盯着她的小脸,眉头越拧越紧。

“我就是在超市订购了点大米红枣,不是熟食。”余漫兮嗓子嘶哑,最后一个字眼几近气音,“谢谢啊。”

她伸手去接便利袋,两人手指难免纠缠……

傅斯年本就体热,手指常年温热,她的指尖温度比他还高,甚至有些湿热。

余漫兮指尖刚碰到他的手,面前的人忽然抬手朝她伸过来……

吓得余漫兮下意识往后躲。

可是那人动作更快,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在她额上,她呼吸一滞,鼻息间的气息越发炙热,身上本就冒着火,此刻更是紧张到了极致。

“别动。”傅斯年蹙眉。

余漫兮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的喉结,他喉咙细微滑动着……

莫名性感撩人。

“你发烧了。”傅斯年抽回手。

“嗯。”余漫兮红着脸点头。

“吃药了?”

“吃了。”

她刚说完,屋内传来猫叫声,因为月份很小,声音孱弱细小。

“可能是听到你的声音了。”余漫兮捂嘴咳嗽两声,犹豫着,“那个……我生病了,你如果不介意,要不要进来坐坐,它很喜……”

“很喜欢你。”

“猫喜欢我?”傅斯年挑眉,指尖还残留着一抹滚烫的余温。

余漫兮咬唇没说话,其实……

我和我的猫,都喜欢你。

------题外话------

年年小猫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之前一个说【不要年年了】

现在一个说【年年喜欢你】

做只猫真难……

**

我是不是在空调房待太久了,居然流鼻血了,我……o(╥﹏╥)o

258 登堂入室,有事联系我(2更)

余漫兮小脸烧得通红,也觉得这话有些唐突,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小奶猫不知何时从门缝里钻出来,趴在傅斯年脚边拱了拱。

小猫月份小,并没关在笼子里,而是弄了个小窝铺了绒毯垫在下面。

傅斯年伸手把它捞在怀里,小猫毛色黄白交织,小小一个,十分惹人疼。

“你怎么跑出来了。”余漫兮蹙眉,这猫也不知怎么回事,很黏糊傅斯年,她伸手准备把猫抱过去,“给我吧。”

“我抱吧。”

那言外之意,就是他愿意进来,余漫兮侧开身子,他就抱着猫走了进去。

之前过来是因为她家水管裂了,家中也没收拾,现在收整好,倒是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和他那边截然不同,傅斯年经常加班熬夜,家中除了床和电脑,其他东西都是摆设,她这里却充满了烟火气。

窗前都是绿植多肉,客厅地面几何图样的花色毛毯,别具一格的手工艺品……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暖色。

“要喝点什么?”余漫兮已经提着外卖袋子进了厨房。

“不用。”傅斯年抚弄着小猫,余光瞥见她冰箱上密集的冰箱贴,都是各个国家的标示性图样,看样子很喜欢收集这类小物件。

余漫兮还是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过小奶猫的碗,给它冲了羊奶。

“年年喝奶啦。”她招呼小猫。

饶是淡定如傅斯年也不冷静了。

年年喝奶?

小奶猫一听有东西吃,在傅斯年腿上挣扎着,又不敢跳,着急的直叫。

傅斯年放它下地,它就立刻跑到猫碗边舔起来。

余漫兮则猫着腰去厨房洗米煮粥,高热未褪,厨房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

傅斯年眉头越拧越紧,他余光扫着屋子,客厅一侧有个照片墙,上面都是她外出旅游的各色照片,去了很多国家,却都是一个人。

许多照片看过去,即便是合照,看起来也是偶遇的路人,难免觉得孤寂冷清。

“之前水管裂了,让你收留一晚,还没道谢,你要是没吃过,就留下吃饭吧。”余漫兮看不透他,说话都透着几分斟酌。

“你生病能做饭?”傅沉挑眉。

“已经好多了,没事。”她吃了药昏睡一天,身上已经缓过劲儿了。

她咳嗽两声,从屋内翻出一次性口罩就钻到了厨房……

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余漫兮就端出了两个菜,粥是高压锅煮的,已经能装碗,菜色品相看着就不错,她看着还真不像会做饭的人。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余漫兮还有些紧张,生怕做的饭菜不合他的胃口。

不是都说,抓住男人的心得抓住他的胃?

两人坐到餐桌边,傅斯年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怎么样?”

“嗯。”傅斯年点头,并没多做评价,按照她的性子,自己要是夸她,免不了要得寸进尺,“你很会做饭?”

“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什么都得学。”余漫兮说得很随意。

“出国很早?”

“还行。”她低头喝着粥。

傅斯年捏紧筷子,他看她墙上的照片,有张是在某国跨年拍的,背景写着2011年,端看这个,也知道她出国最少八年了。

八年前她才多大,一个人背井离乡?

“一个人住?”

“上学时候肯定住宿舍,毕业才一个人住,你等着,我给你倒杯水。”余漫兮并不愿提起这些事,找了借口就走了。

两人除却吃饭,基本没说话,直至吃完傅斯年才提醒了一句。

“生病还是通知一下亲友照顾一下,比如……”傅斯年声音顿了一下,“那天帮你搬家的人。”

余漫兮怔了一下,“你说宁哥?”

傅斯年没否认。

“和我家里有点交情,听说我在找房子才帮忙的,哪儿好意思一个劲儿打扰他,再说,他有女朋友,我也得避嫌啊。”余漫兮简单两句话就把两人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傅斯年倒没听说那个人有女朋友,许是私下交了。

宁家是高干家庭,要是带回家,就基本是定了。

这年代,连他家那个标榜六根清净,不近女色的三叔都搞地下恋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吃完饭,傅斯年坐在沙发上撸猫,余漫兮简单收拾了桌子,吃了药就窝在沙发一角接着看尚未看完的一部美剧。

吃了药人就昏昏欲睡,余漫兮一直强撑着眼皮,直至傅斯年靠过来,她像是一只随时准备炸毛的猫科动物,警惕得看着他。

眼前的人离得越来越近,傅斯年能清楚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

傅斯年伸出手,修长而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她喝了药,浑身发热,此刻小脸更是一片血红……

这一刻,余漫兮仿佛感觉到心跳越跳越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离得近了,她才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眸色多深。

浓稠得像是能将人溺毙。

男人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

余漫兮像是被东西扼住了心脏,整个人站到了死亡边缘。

“好像是不发烧了,困了就回去睡吧,我也该回去了。”傅斯年抽回手。

“那我送你。”余漫兮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

直至送到门口,傅斯年才说了一句……

“有事打我电话。”

余漫兮怔愣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傅斯年已经转身进了屋子。

她低头笑着,摸了下被傅斯年摸过的额角,笑得像个傻子。

肿么办,不想洗脸了。

傅斯年回屋后,还在思量着宁家的事,姓余,和宁家有交情?傅斯年常年都和电脑作伴,对京圈并不关注,也没深究……

**

云城乔家

宋风晚和严少臣交流不多,但是这个人给她影响不算坏,他当晚婉拒了乔艾芸和严老夫人的恳求,并未在乔家留宿,而是住在外面的酒店。

他只说不太方便,而且想给他们一家人留独处的空间,并没多打扰。

是个很识趣儿的人。

接下来几天,宋风晚已经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大家都忙着备考,心无旁骛,她回来上课,并没引起多大的动静。

高一高二的学生已经陆续放假,偌大的校园只有高三还在上课,学校显得分外冷清。

腊月二十四,乔家祭灶,她那天下了晚自习就收拾东西出了校门。

平常都是严望川接他,今天却是严少臣,这让她略显诧异。

“……严叔有事?”宋风晚坐在后座,看着前面的人。

“不是,我正好要过去,顺便接你。”严少臣做事很有分寸。

这宋风晚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他也二十多了,肯定得避嫌。

回家途中,宋风晚摸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给傅沉发了两条短信,无非是告知自己已经放学回家。

严少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人,他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她这偷偷摸摸的样子……

怕不是在早恋?

两人到家的时候,素来这个点已经睡下的严老夫人居然还坐在客厅。

“少臣,麻烦你啦。”乔艾芸笑着和严少臣道谢。

“不客气。”

“锅里还有饺子,要不要吃点?”乔艾芸相邀。

“不了。”严少臣笑道。

宋风晚回家后还得学习到深夜,吃夜宵似乎成了习惯,她坐在桌边吃饺子,就忽然听到老太太冷哼一声……

“这孙家是有多大的脸,自家女儿是什么德性,心底没数吗?还准备往我们严家塞?”

孙家,孙芮?

塞给严家?

谁都知道严望川在追求乔艾芸,他又没儿子,那自然是塞给和他家最亲近的严少臣了。

严少臣和孙芮?

宋风晚被饺子呛到了。

------题外话------

年年喝奶?

斯年兄被吓到了……

259 手段肮脏,引晚晚入套(3更)

宋风晚低头吃着饺子,余光瞥了眼严少臣。

这倒霉孩子,怎么被孙家给看上了。

“孙家是以为出了京城,就没人认识孙芮了?还想塞给我们家?怕是痴心妄想。”老太太攥着拐杖,气得窝火。

“其实也没直接说……”乔艾芸坐在她身边,帮她顺顺气。

“就刚才孙家那态度,还不明显?”老太太轻笑,“这孙芮不知廉耻也就罢了,怎么孙家人也这般不要脸,说孙芮和少臣郎才女貌,看着很登对?”

“我年纪大了,眼拙,还真看不出他俩哪点般配。”

“仗着家里有钱,娇纵跋扈,我们严家可要不起这样的人。”

“还说她一个人在云城,让少臣没事和她多走动?刚出了那种事,就急着把女儿往外送,我们严家素来清白干净,不受她这盆脏水。”

宋风晚算是听出了点端倪。

过年送礼走动的人很多,孙家应该来拜访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撮合孙芮和严少臣。

宋风晚目前为止,对严少臣印象还算不错,要是他和孙芮在一起,那简直……

暴殄天物。

“少臣,你怎么想?”老太太看向一言未发的人。

“没见过,谈不上有什么感觉。”严少臣也不是傻子,孙芮现在声名狼藉,谁接手这个烫手山芋都得脱层皮。

一个爬床被人丢弃女人,谁去回家,都是绿云罩顶。

“我怕这孙家近期会找你,你注意点,离她远些,别沾边儿脏了鞋。”老太太提醒。

“我知道。”

老太太看了眼还在吃饭的宋风晚,示意严少臣和自己去屋里说话,剩下又说了什么,她自然无从得知。

这严少臣要是真被孙家盯上了,那是真的可怜。

**

往后几天宋风晚投入紧张的学习中,自然没关注孙芮和严少臣的事,况且这件事她也管不了。

事情发生转折是在农历腊月28那天。

高三放假的前两天,学校组织了一次小考,试卷出奇的难,班级出现了大面积不及格想象,有学生数学试卷只拿了20多分,班级里一片愁云惨雾。

学校无非是想给学生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记得即便放假也不能偷懒,因为自己还没资格放松。

宋风晚各门分数都不算高,总分加起来居然挤进了班级前十,被老师重点拎出来表扬了。

她的学习状况也被老师如实反映到了家长群里,乔艾芸心底高兴,准备在家好好做顿饭,老太太却大手一挥,说要出去吃。

乔艾芸拗不过她,在酒店定了个包厢。

严少臣从下榻的酒店过来,自然就顺路接上了宋风晚。

宋风晚一路都在和傅沉发信息,因为他说晚上会到云城……

**

而此刻的酒店内,还有一群人开了包厢。

孙芮画着浓重的妆,趴在就酒店窗边,一手掐着烟,眯着眼,不断吞云吐雾。

“待会儿要见人,别抽了。”孙振走过来,从她手上夺了烟。

“不就是严家人吗?呵那个严少臣算什么东西,我爸约他都推托不来,连严家的养子都算不上,还给我摆架子。”

孙芮不抽烟,改而玩弄着手边的打火机。

“啪嗒”一声,蓝紫色的火苗窜起来。

“这严老太太就算再喜欢他有什么用,他能分到严家的财产?严望川和乔艾芸要是有个孩子,就连宋风晚那死丫头都给靠边站,更别说他了。”

“什么东西,要不是看中他背后的严家,谁瞧得上他啊。”

孙芮自说自话,孙振听到,却神色僵硬,像是有根针狠狠刺到他的心里。

因为他也是孙家的养子。

不多时,孙芮忽然抬起胳膊抵了抵他,“喏,人来了,那个宋风晚,你是不是还没见过。”

孙振确实没见过她,孙芮来云城避难,他就被打发过来陪她消遣。

即便出现了丑闻,孙家还是有点权势的,到了云城不少人请客吃饭,自然会提起前段时间出事的宋敬仁,顺带就说到了宋风晚。

外人形容她是: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孙振一笑置之,传闻哪儿能当真,此刻见到真人,才知道所言非虚。

她里面穿了件校服,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绒服,简单的马尾,露出逛街饱满的额头,刚下车,仰头理了一下脖间的高领毛衣,脖颈细长,非常漂亮。

就连侧头和严少臣说话的时候,也是透着股无端的艳色。

她这个年纪,处于青涩稚嫩往成熟发展的过渡阶段,身上有股子难言的吸引力,朝气蓬勃。

仿佛占尽了世间一切的美好。

孙振是养子,举手投足必须规行矩步,稍有不慎就会被孙家遗弃,但绝不缺少女伴,他不算下流,却也是个正常男人。

孙芮看他眼神一直盯着宋风晚,忽然一笑。

“看上了?”

孙振笑了笑,“长得确实漂亮。”

“试试?”孙芮说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还没试过这么嫩的。”

孙振长了张四方脸,普通无奇,在孙芮眼里,他不过是孙家养的一条专门陪她玩乐的狗,随时都能踢走。

若是傅沉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孙振给上了……

“小芮,别开玩笑了,我可高攀不上她。”孙振有自知之明,严望川和乔艾芸结婚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宋风晚的身价水涨船高,他的身份够不着。

“这女人到了床上,还不都是压在你身下,有什么高攀不上的。”孙芮笑道,“要是你真能娶了她,说不准以后严家都是你的……”

两人视线交汇,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走吧,他们都进来了,我也去会会这个严少爷。”孙芮放了片口香糖在嘴里,嚼了两口就吐了。

他俩到这里,自然不会是巧合,孙家想和严家结亲,自然想法设法打听严少臣的一举一动,得知他今天会来这里,专门来“偶遇”的。

孙芮眼高于顶,除却傅沉她压根瞧不上别人,此次过来,纯粹是应付家里。

现在看到孙振对宋风晚有点意思,也来了劲儿。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宋风晚遭人唾弃的下场了。

就连着上次那笔账,一起算好了。

**

宋风晚几乎一路都在和傅沉发信息,极少与严少臣交流。

严少臣还还一个劲儿感慨:现在的孩子,脱离手机简直不能活,到处都是低头族。

“大伯母他们刚出门,我们先去包厢吧。”严少臣偏头看她,就是把她当妹妹照顾,毕竟是学生,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

“刚出门?”宋风晚叹息,傅沉9点左右到,不知道那时候能不能吃完饭。

“以为我们会堵车,错估了时间。”严少臣解释。

云城是改革开放后兴起的城市,外来务工的人占了一大半,此刻大部分都已返乡,城市自然不拥堵。

宋风晚和严少臣刚进酒店,就看到孙家兄妹迎面走来。

其实严少臣私底下和他们打过交道,不是一路人,并未深交。

“严少爷,好巧。”孙振笑着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打量宋风晚,这近看更是水灵,比那些用化妆品堆出来的强多了,“这位是宋小姐吧。”

“是挺巧。”严少臣加重了最后那个巧字。

“没想到吃饭也能遇到。”孙振和他简单握手,居然把手直接伸向了宋风晚。

严少臣抬手,再次握住他的手,“是啊,最近和你们两人倒是挺有缘,到哪儿都能偶遇,如果不是你俩,我还以为是被人恶意跟踪了。”

“想来孙家人也干不出这种让人反胃的事。”

严少臣手指力道加重,“是吧,孙少爷。”

孙振即便心底mmp,这脸上还得笑嘻嘻的。

这特么变着法儿说他们恶心反胃,偏生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了。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要不要到我们那边喝一杯?”孙振立刻邀约,他是想给严少臣和孙芮制造机会的。

“我们还有事,不方便。”严少臣示意宋风晚跟自己离开。

“等一下,急什么啊,宋小姐,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上回的事……我可还记着呢。”孙芮笑着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又想做什么?”宋风晚蹙眉。

严少臣不意外这两人认识,毕竟孙芮是傅聿修的表姐,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矛盾。

“我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有什么恩怨总不能留着过年吧,去我们那里喝一杯,一杯泯恩仇,怎么样?”孙芮笑道。

“包厢里还有其他人,也都是你们云城本地人,可能你还认识,我不会对你干嘛的,单纯喝杯酒。”

“你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往外说,我想你的家人应该还不清楚吧……”

孙芮这话已经是威胁了。

严少臣看了眼身边的人,难不成宋风晚还有把柄在她手上?

宋风晚目光落在孙芮脸上,涂脂抹粉的一张假面,怎么看都有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种人会突然求和?

此刻包厢里其他人也出来了,倒是真有几个宋风晚的熟面孔。

“晚晚来啦,进来一起玩……”

“我刚才还邀请她进去喝一杯,不赏脸啊。”孙芮笑得阴恻恻的。

“她还是学生,不喝酒。”严少臣开口。

“喝杯饮料总可以吧。”这一群人前呼后拥,推推搡搡的,就把宋风晚给拉了进去。

严少臣本想帮她,可是拉她的都是女生,他刚伸手,就被一女生给缠上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把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只能跟进去看看情况。

他进去比较迟,有个男生已经拧开汽水,开始往杯子中倒。

“宋小姐喝饮料,我们就都喝饮料。”孙芮一个劲儿给那人使眼色。

此刻包厢有些混乱,那人一手扶着其中一个杯子,趁着无人注意之际,往里面掺了点东西,严少臣微眯着眼。

他在商场也历练了几年,这些腌臜事见了不少,看那人手上动作,就明白他在干嘛。

他只是不清楚,这宋风晚到底如何得罪孙芮了,她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

另一侧的傅沉正坐在车里赶赴云城

春运期间,一票难求,飞机票也相当紧张,他只能开车过来,路上高速拥堵,走走停停,原本八点左右能到,愣是延迟了一个小时。

车子快抵达云城时,又遇到了堵车,他心底本就有些焦躁,又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严少臣和宋小姐抵达酒店。】

【两人中途说了几句话。】

【他们被孙芮“请”到包厢,饮料里加了不少东西。】

傅沉眉头拧紧,这孙芮简直该死。

他正打算打电话给宋风晚,让她赶紧离开,千江短信又来了。

【门关上了,预知详情,需要我踹门而入?】

傅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这家伙是想气死他?

------题外话------

我只能预告说,晚晚不会有事的,这是孙芮最后一次蹦跶了,马上就要滚蛋了……

千江这样汇报工作,怕是会被三爷给弄死。

260 晚晚是小老虎,又凶又狠(4更)

傅沉看到千江发来的信息,真是急得上火。

等他到了云城,非得让他脱层皮不可。

他给宋风晚打电话,电话压根拨不出去,他垂头看着手机,信号仅有一格,“十方,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此刻正堵车,车子在原地已经停了五六分钟,十方看了眼手机,“没信号,可能这边信号不大好吧。”

高速路段出现信号微弱是很常见的。

傅沉攥着佛串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掐得发白,若是宋风晚出了任何事情,他会让整个孙家都陪葬。

十方瞟了眼后方,这又出什么事了,方才和宋小姐发信息还是兴高采烈的?

该不是千江那作死的,汇报工作搞得像现场直播吧。

**

此刻酒店包厢内

门已经被关上了,包厢人很多,宋风晚如果不喝了这杯酒,怕是出不去了。

宋风晚被孙芮拉着坐到沙发上,孙振倒是想挨着她坐下,可是严少臣动作更快,弄得他有些郁闷。

“就喝一杯饮料,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孙芮从下药那人手中接过杯子推给宋风晚。

宋风晚眯眼看着那杯汽水,窸窸窣窣冒着气泡。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小芮可是很少这么低声下气和人说话的,喝一杯吧。”孙振知道这东西,虎狼之药,见效快……

甭管什么贞洁烈女,都能让她放浪形骸。

“是啊,给个面子喝一杯。”

“也不是酒,就是饮料而已,又不醉人。”

“赏个脸呗,宋风晚,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

知情的就是那一个下药的人,其余都是看戏的,不想得罪孙家,自然跟着和稀泥。

宋风晚拿起那杯饮料,在指尖摩挲着,一侧的严少臣忽然伸手,端起了饮料,“我好久没喝饮料了,不如这杯给我喝吧。”

他在生意场上混久了,自有法子糊弄过去,人是他接来的,宋风晚出事,他难辞其咎。

孙芮看宋风晚伸手,心里一个激动,没想到杯子落入严少臣手里,又急又气。

这混蛋,居然这时候搅局。

“既然严少爷想喝,再倒一杯就是了。”孙振急忙让人重新倒了杯酒递给过去。

他压低声音靠在孙芮耳边,“严少臣喝了也好,坐实你俩关系,和严家这事儿就成了。”

孙芮恨不能转身给他一巴掌。

她瞧不上严少臣,岂能便宜了他,坐实你大爷,他也配?

“我的事不用你管。”孙芮微微侧头警告,“你别掺和。”

“叔叔说了,要你和严家……”

“我特么让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对我指手画脚?”孙芮从心底嫌弃他,她此刻正好有机会搞宋风晚,一雪前耻,岂能让他坏了好事。

两人声音压得很低,包厢还有音乐,旁人自然听不到。

孙振的脸青白交织,难堪至极。

孙芮转过头,笑着看向宋风晚,“你们不是还有事,快点喝吧。”

“这人倒饮料似乎有些业余啊,这杯的明显多了不少。”宋风晚忽然将桌上的三杯汽水饮料放到了一起,又来回颠倒着打量,“我这人有些强迫症,这酒水不整齐,我看着不舒服。”

孙芮的饮料自然被混入其中,杯子都是一样质地的玻璃透明杯,混在一起,孙芮只记得自己那杯量多些。

“还真是。”严少臣立刻get到了宋风晚的点,忽然起身,几乎是强势的从那个下药男人手中扯过了瓶子,将三杯饮料添至一样的高度,宋风晚又换了几次位置,认真打量。

那个下药的男人都懵圈了,强迫症?

这圈子里有几个和宋风晚很熟的,也没听说她还有这种怪癖啊。

这下好了,三倍一模一样的水放在一起,孙芮直接懵逼了。

这特么哪里分得出哪杯是哪杯啊。

“孙小姐,请吧,我也还有事,不是说一酒泯恩仇?”宋风晚端了杯饮料递过去。

孙芮心底发虚啊,不敢接。

严少臣却随意的端起了一杯,孙芮飞快的拿起桌上仅剩的一杯,“喝啊,喝”

她声音有些发颤。

自己运气不会那么背,三分之一的概率就被自己碰到了。

殊不知这压根不是概率的问题,是宋风晚想让谁倒霉的问题。

这两人摸到那杯酒的概率更大,弄死一个算一个。

孙振都风中凌乱了,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会突然会来这么一个操作。

这次要是栽了,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宋小姐没成年,喝饮料是应该的,小芮还是喝酒比较有诚意。”孙振机智的端了杯酒递给她。

孙芮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她总不能这时候变卦反悔,就宋风晚那脾气,绝对会抓着自己小辫子不放,周围都是人,她能承认,这饮料里有东西?

此刻反悔不喝,等于自找难堪。

她接过白酒,长舒一口气,幸亏孙振机智。

“那饮料就由孙少爷代劳吧,我亲自斟满的,孙少爷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严少臣笑道。

“自然要给的。”孙振看着那杯气泡饮料,宛若毒酒。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那么背被自己喝到了,大不了找个女人排遣一下,若是孙芮中招,被家里知道,他也跟着完蛋。

四个人迂回周旋半天,碰了下酒杯,也不知掺了东西的饮料进了谁的肚子。

“既然饮料喝了,那我们先走了,孙小姐说话算话。”宋风晚起身,嘴角带笑,似乎心情不错。

“这个自然。”

“如果不守信也没关系……”宋风晚忽然倾身,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方才和三哥发过信息了,今晚我出事,或者我俩的消息透露出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和三哥在一起了,但三哥会不会放过你们孙家就不一定了……”

孙芮身子觳觫,回过神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起身要走。

她恨不能跳起来撕烂她的脸。

这臭丫头,谁给她的胆子,一次又一次威胁她。

“这包厢还挺热的。”宋风晚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抬手将校服拉链往下拉了一寸,“我们快走吧。”

“嗯。”严少臣此刻看向宋风晚,那神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因为他心底清楚,被孙振取走的那杯酒……

确实下了药。

孙芮一看宋风晚脱衣服又嫌热,心底大喜。

小贱人,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等两人离开,这包厢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说有事要走。

他们知道,这饮料有问题,今晚绝对会出事,生怕被波及,能躲则躲。

“都走吧。”孙芮大手一挥,本来叫他们过来就是装装样子,免得她和孙振两人,太惹眼,显得很故意。

众人打了招呼,立刻逃出包厢。

“我去,那杯酒不知被谁喝了,刚才宋风晚在那儿弄酒杯的时候,你们看到孙芮那张脸没,吓得惨白。”

“我都看到那粉往下掉了,妈的,要是我,也得吓死。”

“害人不成,弄死自己,憋屈死。”

“我怎么觉着那杯饮料还是被宋风晚给喝了?”

……

几人讨论着出去取车,各自回家。

千江一直守在暗处,瞧着宋风晚出来,一路跟过去,刚走出没多久,她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严少臣瞥了她一眼。

云城不比北方,到处都是暖气,包厢空调暖风很足,自然很热,走廊过道哪儿有那么暖和。

宋风晚揉了揉鼻子,“反正都要到包厢了,没事,不会感冒的。”

严少臣打量着她,“你就这么确定那杯饮料不是我俩喝了?我们谁喝了,此刻待在一起,都不明智。”

宋风晚微微仰头看他,“你不是做标记了。”

严少臣眸子眯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他腕表边缘镶嵌着钻石。

钻石没打磨成形前就是我们常说的金刚石,坚硬无比,在玻璃上划点痕迹很容易,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慧黠的凤眸,像是小狐狸般,透着股狡猾。

“那你是怎么分出哪杯加料了?”

宋风晚笑笑,“杯子是在我手里转的,另外两杯随便交替着位置,那杯一直没动,光线那么暗,他们怎么会注意到哪杯没动,障眼法罢了,他们又做贼心虚。”

“你就确定,孙芮不会接你手中那杯?”

“她不敢,以为我会害她。”宋风晚笑了笑,“她其实挺害怕的。”

“很危险。”严少臣不可否认,她很聪明,但确实过于冒险。

人心最难测,想要谋算人心,谈何容易。

“宋小姐……”千江追上去,“没事吧。”

“我没事啊。”宋风晚笑了笑,“不过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

“帮我在门口守一下,顺便报警,就说这里有人卖淫嫖娼,进行非法活动。”

千江神色虽和往常一样冷漠,眼底还是有些异色,他俩没事,那出事的人定然还在屋里,此刻里面只有孙家兄妹,这……

“我知道。”千江点头。

“谢谢,这件事就别和他说了。”宋风晚说完就转身进了自己包厢。

严少臣虽然觉得那俩兄妹是咎由自取,但是宋风晚这招实在太很。

过年期间,是警方打击黄赌毒最严厉的时候,这要是被抓个现形,又是在酒店,现在民警执法都全程录像的……

准得出大事。

“小芮,我们走吧。”孙振觉得身上有点热,意识昏沉,心底像是有头关了很久的野兽,一直在横冲直撞。

他心底大骇。

坏事了……

怎么特么这么背。

“走什么啊!”孙芮抽着烟,站在窗口,“乔家和严家都没来人,那两人单独待着,肯定得出事,我还等着拍照发给三爷呢。”

她摸出手机,找到一些搞新闻的朋友,“喂干嘛呢……在云城有人不?我这里有猛料啊,绝对劲爆,派几个人过来呗,几分钟之内能到……成啊,改天我请客。”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宋风晚的丑态。

她还在打电话找人,殊不知身后的男人已然热火焚身。

“孙振,你这次事情做得不错,改天我和我爸说,给你在公司安排点好的职位。”孙芮晃着腿,丝毫不知危险在靠近……

**

而此刻傅沉的手机终于能接收到信号。

电话还没拨打出去,千江的几条信息陆续发来。

【宋小姐在里面待了5分多钟,踹不踹门?静候时机?】

傅沉咬牙,等他过去,第一个踹死他。

【宋小姐和严少臣出来了。】

【没中招,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加料的东西应该被孙家兄妹其中一个喝了,她让我报警,让警察来抓嫖。】

傅沉长舒一口气。

【三爷,里面有动静,好像搞起来了,叫声很大……】

【把东西打翻了,透过门缝来看,战况激烈。】

【你推我搡,最后还是孙芮被压倒。】

傅沉气结,我让你去保护宋风晚,这人差点出事不说,你给我直播这个?谁想看这东西。

傅沉不理会他,直接给宋风晚打电话。

她正坐在包厢玩消消乐,看到傅沉电话,急忙跑出去接听,严少臣盯着她背影看了许久。

她这是背后有人才敢这么玩啊,方才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怕是暗中保护她的,她方才也提到了一个人……

本以为大伯的继女是个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好学上进,乖巧听话。

这分明是个小老虎,张口咬人,连皮带肉,又凶又狠。

------题外话------

今天更新真的结束了,在这里其实不算卡了吧,嘿嘿~

有一大批人正朝着这里赶来,明天会很热闹,哈哈

千江真的很欠揍【捂脸】

这种东西,三爷表示真的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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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结束,求票票~

261 全城曝光丑闻,自食恶果

宋风晚拿着手机往外走,身上还穿着蓝白校服,马尾随着她走动轻轻一晃,灵动飘逸。

严少臣不停摩挲着腕上那块镶钻腕表,眼前像是弥漫着一层浓雾。

她背后那人到底是谁?能够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压根不怕得罪孙家。

方才她说有强迫症调换水杯的时候,严少臣觉得她机智敏锐,可是报警抓人……

那真是又冷,又狠,又凶残。

说到底也是孙家那两人活该,那杯加料勾兑过的饮料,被他俩谁喝了,简直不敢想。

宋风晚走到包厢外,接起电话,“喂,三哥”

“宋风晚,你胆子太大!”傅沉声响沉冽冷厉,先声夺人就是一顿训斥,“孙芮就是个疯子,你和她进包厢,还陪她玩,你是真不怕出事!”

“如果一旦出事,到时候再去追责是不是太迟了。”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她豪赌。”

“三哥……”宋风晚低头盯着脚尖,示弱般,可怜兮兮说道,“其实我也很害怕,真的怕……”

傅沉抿了抿嘴,放软声音,“怕什么,有我在,没事……”

“嗯。”宋风晚点头。

“你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吗?”

“下药的……”宋风晚咬着唇,仔细回忆,“我没看到是谁,不过倒饮料的人叫冯毅,八成是他吧,云城挺出名的纨绔,他手里有东西也不奇怪。”

“冯毅是吧……”傅沉盘着串儿眯着眼,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两人又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傅沉拿起手机,准备给千江打电话,看到他发的信息,指尖捏紧佛珠,像是要把珠子捏碎般。

【孙芮衣服撕坏了。】

【裙子被扯坏了,她想跑,被打了。】

【扒光了。】

……

傅沉捏着眉心,若是他此刻在场,非得狠狠踹他两脚,太欠揍。

这小子八成是不想休年假了。

千江此刻还站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守着,进行现场直播,手机震动,他往一侧走了两步,“三爷。”

“立马去找一个叫冯毅的人,就是方才在包厢的,控制住他,等我过去。”

“宋小姐让我在这里守着。”

傅沉撩着眼皮,哂笑,“你到底帮谁工作,谁给你发的工资?”

“公司会计。”

傅沉咬紧腮帮,难怪十方一直嚷嚷要打死他,果真欠打,“那边不用守着了,两人既然搞到一起,孙芮逃不掉,立马帮我将那人控制住。”

“好。”千江挂了电话,匆忙往外走。

十方一直谨慎小心的开车,越是拥堵路段越要提高警惕,保持车距,以免追尾,“三爷,孙芮又干嘛了?”

“找死。”

**

包厢里

孙芮当时正打电话找从事新闻媒体的朋友赶来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宋风晚赤身裸体,在闪光灯下的丑态。

只要一晚,新闻发酵。

全国都会知道,宋风晚就是个荡妇。

小贱人,你和我斗。

她暗自得意,“……这件事你千万别和我爸说,就当做不知道。”她一直在和孙振说话,可是无人回应,她一转头,就懵逼了。

孙振双目赤红,一张脸像是煮熟的虾子,红得发热,他伸手拉扯着领口的扣子,力道太大,扣子崩落,他手指都是一片血红。

嘴唇干涩发紧,体内像是有洪水猛兽在冲撞,热意冲脑……

“哥?”孙芮急促喘息着,有些无措,“孙振?你该不会……”

孙振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理智被浴火吞没,只有狰狞可怖,血脉喷张,像是下一秒身体就会爆炸。

孙芮手指一抖,烟蒂掉落,拔腿就往外面跑。

可是孙振动作更快,扯住她,把她压在墙上就是狂吻……

毫无章法,动作激烈,宛如野兽。

“孙振,你特么疯了!”她能感觉到男人口腔的烟酒味,让人作呕,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蛮横无理……

她使劲挣扎,可是男人力气太大。

“……唔,你给我松开!”

孙芮使劲扑棱着,双手不停朝他脸上招呼,甚至在他侧脸脖子处划出了几道血痕。

孙振吃痛,动作迟疑两秒的功夫,孙芮趁机离开,孙振从后面抱住她,抬手扫落满桌的酒杯,将她压在桌上……

“孙振,你特么敢碰我一下,我阉了你!”

“你就是我们孙家的一条狗,你给我滚开。”

“妈的,你这混蛋”

……

孙芮丝毫不知道,她此刻越是刺激他,孙振越是激动,死死按住她,一把吃掉她身上的衣服,攥住她的裙子。

“啊救命,救……”

“撕拉”裙子扯下,身下一凉,灭顶的绝望侵袭而来。

她也不是第一次,但是面前这人可是孙振,说是远亲,其实早就过了三代血缘,但她还是觉得屈辱恶心。

男人在她身上动作,兴奋异常,孙芮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挣扎无果,她就像个破布娃娃,任由着他摆布。

虎狼之药,凶猛异常,没人觉得舒服。

……

马上过年,大家都在聚会,酒店人不少,不时有人经过,听到里面发出异样的声音,面红耳热,纷纷绕道而行。

“太不要脸了吧,这可是公共场合,怎么就……”

“酒店都不管吗?让人反胃。”

千江刚离开不久,酒店的经理在查看包厢的时候,吩咐服务员,“去看一下205包厢人都走了吗?如果没人,清一下,下面可能还有人用。”

方才和孙芮聚会一群人鱼贯涌出,都是云城出名爱玩的人,经理有印象,不过他压根记不清包厢一共有多少人,看到那么多人跑了,就以为提前结束了。

“嗯。”一个女服务生匆忙往包厢走,这还没到门口,伴随着音乐声,还有女人的娇喘,男人的粗喘,她微微推开门缝,吓得魂飞魄散。

最主要的是此刻才六点多,天刚黑,怎么就……

影响太恶劣,别人怎么想他们酒店啊。

她往楼下跑的,恰好撞到乔艾芸一行人。

酒店仅有三层,并未安装电梯,算是云城很有古典特色的一家饭店,乔艾芸搀扶着严老夫人,正往楼上走,险些被那个服务生撞个正着。

“不好意思,对不起。”她急声道歉,红着脸往楼下狂奔。

“怎么回事?”乔艾芸蹙眉。

他们还没到达包厢楼层,就看到经理带着几个保安冲过来,路过他们身边,还客气的打了招呼。

在那个服务生还没汇报情况的时候,已经有客人投诉,并且要求他们立刻处理,不然他们就像工商部门反映。

其实到这里的消费的都是客人,他们在包厢想做什么,没人管得着,但是影响到了其他人,而且又是做那种事,这个点着实让人反胃。

投诉的客人一家人出来吃饭,还带着老人孩子,气得直上火。

经理到包厢门口,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了两眼。

他也算经历了大风大浪,即便灯光昏暗,但他观察孙振的模样,也知道不正常。

这八成是中招了……

如果是违禁药物,他们酒店都得遭殃。

“经理,怎么办。”保安也张头往里看了两眼,不堪入目。

经理咳嗽两声,使劲敲了敲门,“先生,小姐”

“救命!”孙芮忽然听到人声,立刻开口求救,使劲挣扎。

“妈的,别动”

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巴掌。

经理懵逼了,这特么女方貌似还不情愿啊,要是日后报警投诉,他们置之不理的话不妥当啊。

经理只犹豫两秒,“赶紧进去,给我把他按住了!直接送去医院。”

这中招的人,毫无理智,那女人脸都被打肿了,身上更是污秽不堪,真能折腾出人命的。

这边的动静已经闹得非常大了,不少客人驻足围观,将门口狭小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这让乔艾芸一行人寸步难行。

两个保安合力将孙振压制住,经理脱了西服外套给孙芮披着。

“……赶紧把他裤子给弄上啊,难道这样拖出去?”经理脑袋发昏,疼得抽痛,过年越忙越乱。

这群人要不要玩的这么疯,这是不要命了啊。

一个保安钳制着孙振,另一个帮他提起裤子,将皮带系上……

孙振被药物驱使,身体不受控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将面前的保安踹开,挣脱着就往光线最亮的地方冲。

包厢还是暗色灯光,走廊一片白炽,疯了般的往外冲。

“啊”围观的人立刻四散逃开。

……

乔艾芸一行三人,本来站得很远,他们以为是有人耍酒疯,不愿去凑热闹,想等人群散开再通过,不曾想人群被冲散,差点撞到严老夫人。

老太太年纪大了,反应没有年轻人灵活,严望川在一侧护着,可是人很多,他也护不住两个人。

“伯母,小心点。”乔艾芸挡在了老太太前面,被人撞到肩膀,疼得鼻尖发酸。

人群散开后,孙振就从冲了出来。

“这不是……”严望川眯着眼,孙家来拜访时,孙家兄妹是一起来的。

乔艾芸扭头看了一眼,“这不是孙振?怎么喝成这样?”

他浑身通红,身上也有酒气,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乔艾芸下意识以为是喝多了。

孙振此刻就是发情的野兽,看到女人就双眸赤红,恰好乔艾芸喊了他的名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牢牢盯死,极致贪婪。

两个保安冲过去,试图将他制服,可他已经拔腿朝着乔艾芸冲过去了。

乔艾芸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喝多了。

“艾芸啊。”老太太扯住她的衣服,她活到这把年纪,也没见过这情形,慌乱的将乔艾芸往后身后拉扯。

就在孙振要冲过去的时候,严望川直接抬脚踹过去……

狠狠一踹。

直击要害。

孙振身子撞到一侧的墙上,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人抽干。

保安这才长舒一口气。

差点出事。

孙振试图起来的时候,严望川已经走过去,对准他的肩膀又是狠狠一脚。

暴戾狠辣。

宋风晚和严少臣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时候,一群拿着摄像机的记者也从另一侧楼梯跑出来,对着孙振一阵猛拍,而后冲到了包厢……

此刻经理已经将包厢灯光打开,一边打电话找人,一边安抚孙芮,压根没想到记者会冲进来。

毫无防备下,孙芮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了镜头前。

这些记者也是懵逼的……

给他们放出消息的人就是孙芮啊,劲爆的猛料难道是指自己的?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

“你叫记者了?”宋风晚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严少臣摇头,“我初来乍到,没有这个人脉关系。”他在云城压根不认识人,更别提联系记者了。

宋风晚蹙眉,难不成是三哥?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把记者引来的就是孙芮本人。

------题外话------

通知记者这口黑锅,咱们三爷不背?

这纯粹是蠢,给晚晚挖坑,设计她,到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最后插一句:千江你是大佬,哈哈……

262 热心市民严先生,三爷踹千江(2更

宋风晚看着那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疯了般的冲到包厢,酒店安保人员根本拦不住。

里面瞬时传来孙芮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滚啊啊别看,不许看,不许拍……”

几乎整个楼层都听到了她那尖锐的叫喊声。

宋风晚后背一凉。

那群记者抓到新闻就好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猛拍一通再说。

“别拍了,这已经涉及隐私。”经理急忙起身帮孙芮遮挡镜头。

“外面那个好像是孙振?”这群记者冲过来,光顾着拍照,此刻才有功夫认人,“那样子像是吃了东西……”

“这孙芮不是他妹妹?”

“哪门子妹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了,不过这两人搞到一起也是够龌龊恶心的。”

“这特么是真劲爆了。”

孙振被严望川踹了两脚,浑身力气被抽干,很快被保安制服,他意识不清,记者看得出来,问不出东西,只能把矛盾对准了孙芮。

“孙小姐,您和孙振做这种事,您父亲家人知道吗?”

“你们平时也这么玩?你们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多久了啊。”

“酒店也算公众场合,你们这么乱搞不怕败坏风气,孙振好像不太对劲,你们是不是吃了违禁品?这是犯法的吧,孙小姐,麻烦您回应一下吧。”

……

孙芮已经被吓懵了,她此刻身上除却一件外套,未着寸缕。

缩在角落,脚下都是玻璃碎片,不敢妄动,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妆容哭花,狼狈至极。

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哪来的这么多记者,当他们到达包厢的时候,满地散落着玻璃碎片,各种乱七八糟的酒水留了一地,被记者踩得泥泞不堪。

里面除却酒水味道,还弥漫着一股慑人的奢靡之气,惹得众人直摇头。

这玩的太大了啊。

“赶紧都带回去!”领头的警察一个劲儿摇头,“你是酒店的……”他指着挡在孙芮前面的人。

“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这经理只觉得倒了血霉,快过年还摊上这么个破事。

“具体怎么回事?”

经理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

“就是他俩?”民警接到报案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出动了不少人,也幸亏如此才拦住了外面的大批记者。

“对。”经理叹息。

“行吧,你也跟我回去协助调查,先把……”民警看了眼孙芮。

头发被揪扯得凌乱,嘴角俱是红褐色的血污,脸上手指印清晰可闻,一件外套根本包裹不住她,“你先给她穿上衣服,把两个人先带到医院。”

门口的男人,显然是吃药了,肯定得好好调查处理。

孙芮伤口需要清理,也要验伤,如果她后续要起诉,都得有所依据。

民警没敢碰她,让酒店经理找了两个女服务生帮她穿了衣服,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才送出去,孙振则是被五花大把丢到了车上。

这领头的民警看到外面的严望川,有些懵逼。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他啊。

“严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队长,刚才严先生见义勇为,制服了那个男人。”已经有民警了解完情况,周围许多客人都能作证,确实与严望川无关。

“见义勇为?”

严望川冷肃着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有善心的人啊。

“他们就是过来吃饭,无意撞见的。”一侧民警解释。

“嗯,多谢您。”队长道谢,便立刻收队离开,记者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乔艾芸与严望川,对他们的感情纠葛,外界传闻很多,他们也想采访。

可是录音笔还没伸过去,就被严望川给瞪了回去。

那眼神寒碜锋利,无形中能杀人。

“私人时间,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严望川眸子凝结了一层寒霜,透着浓浓的警告。

记者本就不敢得罪这种大佬,而且人家拖家带口,有老有少,确实是家庭聚餐,已经有了孙芮这条劲爆的新闻,自然不会纠结于严望川。

而且他和乔艾芸的事,尽人皆知,也不是大新闻,炒冷饭没意义。

孙家这头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公关处理,孙芮的照片新闻已经满天飞。

【富家子弟淫乱,兄妹关系混乱】

【公众场合行不轨之事,到底胆子多大】

【震惊!劲爆新闻,孙家秘闻,秽乱不堪】

照片多是打码处理,记者都没敢直接说具体名字,反倒是云城警方在网上通报了案情。

直接说他们于当晚五点四十分接到民众报案,而且直接说了抓获了一名男子孙某,并且说道可能涉及违禁药物调查。

因为许多人@官网,询问案情,他们出具通报,算是给群众一个交代。

记者点名两人兄妹关系,警方直接曝了姓氏。

整个孙家就彻底曝光在了公众视野,孙家即便有力,也回天乏术。

傅沉没想到这群记者如此给力,加上正值放假期间,刷新闻的人很多,新闻热度居高不下,孙家压不住。

好事不出门,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整个京圈都知道了孙家的丑闻。

上次的事情,他们知道孙芮得罪了傅沉,就已经想和孙家断绝来往,这次倒好,快过年了,闹出了如此肮脏腌臜的事情,谁还敢与孙家接触。

就是想找人帮忙,都联系不上。

**

傅沉刷着新闻,嘴角缓缓勾起,直至他看到新闻报道中出现的一行字……

“……当时这位s先生发狂般的往外冲,根据现在群众描述,有一位严姓热心市民出手制服了他,这位热心市民严先生英勇无畏,及时出手,让人钦佩。”

傅沉忽然就想到严望川,这吃了药的人,就和野兽无疑,有这本事,姓严,他不做他想。

热心市民严先生?

傅沉低声笑起来。

十方此刻开车正在缓缓通过云城收费站,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人。

这一天天的,到底怎么了?直觉告诉他肯定出大事了,他也想吃瓜啊。

此刻傅沉手机震动起来,“喂”

“三爷,人抓到了,在一家酒吧内。”

“带到没人的地方,再把地址给我。”

“好。”千江伸手钳制着那个叫冯毅的男人,常年熬夜厮混,估计长期吃药,整个人面黄肌瘦,双目无神,脸上还有粉刺,给人种十分猥琐下流的感觉。

四肢无力,被千江提在手里,就像是抓着小鸡崽一样。

“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嘛?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爸肯定得弄死你。”冯毅知道孙芮出事了,想找个隐蔽的酒吧藏起来,这赶紧去,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这男人一下子就把他撂倒按在了地上。

这男人手比自己脸还大,妈的,简直吓人。

千江不说话,斜睨了他一眼。

冯毅立刻怂了,“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如果要钱,我可以给你啊,我家很有钱的,真的!”

千江不理他,直接将人拖进了酒吧一处。

傅沉和十方赶过去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摸到他所谓的隐秘处。

傅沉深吸一口气。

“我让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这里?”

千江解释,“把人带出去会惹人怀疑,我勘察过这里,不会有人来。”毕竟酒吧人流量多在夜里,这个点确实没人。

但是……

为什么会是厕所!

包厢不行吗?

“千江,你过来。”傅沉攥紧手中的佛珠,朝他招手。

十方低头闷笑,三爷肯定是要踹他的……

忍他一路了。

千江乖觉的走过去,傅沉抬脚就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我们以后做事能不能变通些,稍微圆润点?”

千江蹙眉,正色道,“我哪里需要改?”

模样震惊严肃,就像是虚心受教的学生,气得傅沉心底窝火。

十方笑抽,妈的,你是要乐死我,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题外话------

哈哈,热心市民严先生,我只能说,想到这个梗的时候,已经笑抽……【捂脸】

我是不是笑点太独特了

三爷终于忍无可忍对千江出手了,他俩是积怨已久,三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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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啦,学生应该都放假了吧,如果上班的,可能还有几天才放假,加油呀~

263 三爷,神仙人物,比魔更甚(3更)

云城某酒吧厕所内

这地方消费不菲,厕所打扫得不染纤尘,还点着檀香,青烟直上,饶是如此,傅沉还是不舒服。

冯毅刚被千江恐吓过,身子发颤,他以为对面的是孙家人,一看到傅沉,双腿一软,瘫痪在地。

他参加过宋敬仁为江风雅举办的认亲宴,当时傅沉与段林白同时出现,他见过一次。

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冷面男人是帮傅沉做事的。

“三、三爷。”冯毅紧张得吞咽口水,舌头打结,口齿不清。

“是他?”傅沉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眸色如常温和,指尖盘着串儿。

如佛模样的人,偏被周围暗沉的灯光衬出了一丝冷厉。

“嗯。”千江点头。

“在酒店帮孙芮下药的人是你?”傅沉说道。

冯毅神色慌乱,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声音发虚颤抖。

傅沉出现已经被吓得够呛,又问这事儿,他早吓得浑身冒冷汗。

“孙芮出事你知道吧?”傅沉垫着佛珠,声音舒缓徐徐,又慢又温吞。

“知道。”冯毅知道孙芮和傅沉有纠葛,难不成三爷是要在这时候落井下石,那找他干嘛啊,找孙芮去啊。

“孙振中招,警方定然全部寻找这药的来源,你应该知道被警方查处,你的下场吧。”

冯毅就是清楚,才躲起来的。

“孙家两个孩子出事,药是你弄来的,你猜孙家会怎么处理你?”

“孙芮的父亲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可能对他还不太清楚,视女如命,你把他女儿毁了,猜他会不会弄死你。”

冯毅呼吸一沉,“三爷,这和我没关系啊,这东西我就是来搞助兴的,是孙芮和我说,让我给宋风晚下药,我哪儿敢不听她的啊。”

十方本就不清楚事情经过,听了这话,直接吓傻了。

卧槽?

下药?这么猛?

这孙芮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是压根没脑子啊。

“这话是真的?”傅沉追问。

“肯定啊,我敢发誓,我特么要是说谎,出门就被车撞死。”冯毅也就二十出头,孙芮出事已被吓得半死,哪儿敢骗傅沉。

“你无论见了谁,都得这么说。”

“不是,三爷,我……”冯毅哪儿敢啊,要是见到警察也这么说,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送嘛。

“这东西确实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警方迟早会抓到你,无论你认不认,孙家都会拿你开刀,让你抗下所有罪责。”

冯毅吓傻了,“我就是按她说得做,所有事情她才是主谋,和我没关系的啊。”

“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孙芮还有孙……孙振。”冯毅身子虚软,那两人肯定抱团,自己必死无疑。

“你肯定要进去的,但是有些事还是可以选择的。”

冯毅一听这话,摸爬着过去要抱傅沉大腿,千江往前一站,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差点把他吓尿。

傅沉拍了拍千江肩膀,示意他离开,反而蹲下身子,“冯毅,无论见到谁,你只要如实陈述事实,我能保证这件案子里你绝不会遭受不公对待,也能……”

“保你家人无虞。”

冯毅不是傻子,孙家如果拿他开刀,势必牵累家人。

说不准拿家里人威胁他,让他抗下所有罪责,将孙家兄妹摘得一干二净,弄不好还会说这一切是他捣鬼,自己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三爷,您的意思是,我只要说实话,就能保,保……”

傅沉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

冯毅大气不敢喘。

“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也应该清楚,谁才能帮你。”

冯毅一个劲儿点头,直至傅沉一行三人离开,还腿软得站不起来。

他如果知道做这种事会惹来这些祸端,他打死都不和孙家人接触,特奶奶的。

冯毅刚走出洗手间,扶着墙,艰难前行,身子软得完全无力,这间酒吧是不能待了,冯毅想着此刻最好的办法,还是报警自首。

刚走出酒吧,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两个黑衣男人捂嘴拖走了。

“唔”他使劲挣扎着。

妈的,他说的是真话啊,为毛一出门就出事了。

傅沉车子并未离开,而是隐身在暗处……

“三爷?”千江偏头看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不直接把冯毅扭送到派出所。

“好像是孙家的车子。”十方眯着眼盯着已经消失的车子。

“这局棋是孙芮开始的,现在由不得他们孙家喊停……”

傅沉忽然低低笑起来。

前面两个人莫名有些毛骨悚然你。

完全不懂傅沉在算计什么。

难不成已经猜到孙家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先行一步,挖好坑等着孙家人往下跳?

“三爷,现在去找宋小姐?”

“先去商场。”傅沉指尖滑动着佛珠,希望孙家人别让他失望。

十方和千江对视一眼,还是看不出傅沉玩得是什么套路。

**

云城第一医院

孙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孙芮躺在病床上,双目呆滞无神,她母亲当时就急哭了,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孙小姐浑身上下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那个……”医生看她母亲哭得难受,斟酌着用字,“下面撕裂比较严重,她精神上受了极大刺激,后期除却家人多关心,必要的心理疏导很重要。”

“这怎么就……”她母亲只觉得两眼发昏,脑袋像是炸开了。

“另外那个呢?”站在边上的孙公达稍显冷静,面色铁青,也是一身冷厉,他就孙芮一个女儿,也是疼到骨子里。

医生叹了口气,“还在抢救,药量过于凶猛,有可能需要他自己克服,这个就比较难熬了。”

警方也是将两人送来的途中才得知他们的关系,都被吓傻了。

“那我现在能看看我女儿吗?”孙母抓着医生的手。

“可以,不过说话注意点,时间不宜过长……”医生叮嘱了几句才让孙家人进去。

这孙母一看到孙芮的,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孙振,她可是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当即晕死过去,医院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孙公达料理好妻子,才走到孙芮床边,看她这般模样。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又急又气,也是憋红了眼。

“小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小振怎么就……”孙公达怄火,“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要毁了我两个孩子!”

孙芮眼皮子动了下,“爸”

声音哑得干燥,像是绳锯木头。

“小芮,那东西哪里来的?”孙公达压低声音,警方还在外面守着,如果是他俩带进去的,他也好有个准备。

“是冯毅带来的,爸……”孙芮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我,我……”

“你什么?”

“宋风晚害我。”

孙芮想到之前种种,恶心得直想吐。

难怪宋风晚那么淡定喝完就走,肯定是她做了手脚。

这小婊砸,把自己害成这样,她也要拽上她给自己陪葬,这里又不是京城,傅三爷就是再护着你,这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她就不信,凭父亲和姑姑,还玩不死她。

“你说谁?”孙公达心底大骇。

“呜呜”孙芮哭着没再说话,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忽然身子开始惊惧抽搐,医生护士急忙跑进来。

孙公达盯着孙芮看了良久,转身就往外走。

宋风晚这名字他不陌生,差点成他外甥媳妇儿……

他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要毁了他一双儿女。

他从未关注过宋风晚,在他印象里,就是长得漂亮些的小丫头,低调不出挑。

真是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臭丫头。

狼子野心,其心当诛。

警方需要调取监控,一一找到之前参与聚会的人,他们都嗅到风声,全部躲起来了,这让警方费了不少功夫。

孙公达这边,已经得到了准确的姓名,在冯毅走出酒吧的那一刻,就被他找人掳上了车。

**

冯毅被挟持上车,看到孙公达,再次吓得腿软。

“孙……孙伯伯。”

“东西是你搞进去的?”孙公达眉眼犀利,市侩狡黠,又透着一丝阴狠。

“孙伯伯,整件事我都是听孙芮安排的,其他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不是孙芮,是宋风晚!”孙公达纠正。

冯毅吓到懵逼,“宋……宋,风晚?”

“你是听宋风晚安排,清楚吗?”孙公达目光凌厉的锁定他。

宋风晚既然敢设计她女儿,那他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屁大点的丫头,胆子倒不小。

“我……”冯毅也就二十出头,一天受了这么多惊吓,大脑一片混乱。

“没听清我的话?”孙公达挑眉。

“不是,孙伯伯,我怕……”

“别怕,只要你听我话,我保证你家人和你家公司都没事。”孙公达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他力道不重,可是似笑非笑的眉眼,看得冯毅心惊肉跳。

脑海中瞬间浮现傅沉的话。

这傅三爷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啊,全部算到了。

让他坚定立场,应该是算准孙家会让他反咬宋风晚吧。

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袭来,透心冰凉,他偷摸打量着孙公达,他笑得阴鸷,有种志在必得的狠辣。

殊不知,你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傅三爷已经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冯毅早就听说傅三爷擅谋算人心,只是没想到会精准到这个地步。

心细如尘,让人浑身发毛。

怕是孙家走得每一步棋他都算准了,这特么怎么和他斗啊。

他绝对是魔鬼。

**

此刻的傅沉,一边和宋风晚打电话,一边在商场挑选东西。

“……你说什么,你要直接来我家?”宋风晚压低声音,她此刻已经吃完饭回家了,“不是说好,我出去见你?”

他俩一直是地下党,傅沉突然说要过来,宋风晚自然吓得半死。

“快过年了,给芸姨送点年货,芸姨喜欢吃什么?”

“三哥,你别吓我。”

“没和你开玩笑,在家乖乖等我,这么冷的天,哪儿舍得让你出来受冻,待会儿可能会发生很刺激的事,你做好准备。”

傅沉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风晚坐立难安,很刺激的事?

难不成傅沉是要这时候和她母亲摊牌?大过年的,她妈会被吓死的,她在房间来回踱步,焦躁忐忑。

而傅沉挂了电话,挑了一些滋补的养生品结算准备离开。

“三爷,孙公达带着冯毅直接去乔家了。”十方一脸紧张,“他是准备反咬宋小姐一口?”他的意图似乎不难猜。

傅沉没说话,看了眼收银台显示器上的结算金额,手机扫码付钱,“我们也该去乔家了。”

“作伪证会坐牢,胁迫他人作伪证,情节严重也能可以进去蹲几年。”傅沉笑着。

想到傅沉对冯毅的叮嘱,十方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就连千江都垂着头,提着礼品袋,安静装死。

若说三爷信佛也是真的虔诚笃定,可是一旦算计起人,比魔更可怕。

------题外话------

今天就更新到这里啦,月底啦,有票票的别忘了支持我一下哈。

我真的木有卡文,明天有场大戏,炒鸡精彩的,我再写下去,就真的卡在半路了~

相当值得期待,嘿嘿

**

你过三爷你吓着你家小媳妇儿了,你敢不敢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待会儿可能会发生很刺激的事。

晚晚被你吓懵逼了。

晚晚:o(╥﹏╥)o

264 严师兄护短,撒野来错地方了

云城乔家

宋风晚在房间来回踱步,忐忑焦躁,难不成真要和母亲摊牌?她稍微打开一点窗户,飘摇而过的风都是冰凉的,她却始终无法冷静,

“叩叩”突然传来敲门声,吓得她莫名腿软,“谁、谁啊……”

声音发虚,没有一丝底气。

“大伯母让我问你,要不要下去喝点粥。”严少臣的声音。

“哦,好。”宋风晚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推门出去。

孙芮的事情难免波及到了他们,警察两次敲开他们包厢的房门,询问当时的情况,酒店因此运营受影响,上菜非常慢,所以这顿饭大家都没吃好。

老太太思想还是传统守旧,一听说孙芮苟且的对象算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被恶心的压根吃不下饭。

宋风晚出去的时候,严少臣正候在老太太房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两人目光相撞,宋风晚勉强笑了下,严少臣却已经无法把她当做普通女孩来看。

他心底认为,那些记者是宋风晚或者她背后那人叫来的。

即便清楚这一切是孙芮咎由自取,但这手段太狠太无情。

宋风晚哪儿有心情在乎他如何看自己,她现在最担心傅沉过来会说些什么。

当她到楼下的时候,乔艾芸已经端了几碗米粥上桌,米粒溶于水汽袅袅的粥面,好像泛着一层柔柔的珍珠光泽。

她又炒了个香菇青菜,酱菜海白菜摆了几个小碟。

“晚晚,你严奶奶还没下来?”乔艾芸挑眉。

“快下来了。”宋风晚心虚啊,心底恨透了傅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

严望川也从厨房拿了几双筷子出来,视线忽然对上宋风晚的,那犀利的眼神好像瞬间能把她看透,吓得她莫名仓惶……

严望川拧眉,自己有那么吓人?

**

另一边

孙公达的车子也驶入了别墅区。

他前些日子拜访过乔家,门口保安认识他,没多想就放行了,车子逐渐靠近乔家,车里的冯毅心跳已经蹦到了嗓子眼,不断搓动着手指,手心都是冷汗。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的。”孙公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毅浑身一颤,身子紧缩,“可……是孙芮邀请她进包厢的,这很多事情不合逻辑啊。”

“你和宋风晚不是早就认识了?”孙公达挑眉看他。

“是……”他俩不算认识,就是两家有些交情,见过几次。

“她被小芮拉进包厢心底不满,让你摆小芮一道,有何不可?”

“这明明是孙芮让我……”

冯毅话没说完,就被孙公达狠狠瞪了回去,他悻悻然闭上嘴巴。

这一路而来,冯毅也想清楚了许多事情,孙公达完全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答应了他,势必得罪傅三爷,乔家及严家,若是不答应,孙家也不会放过他,进退两难。

早知如此,打死都不会干这事儿。

“你只要一口咬死事情都是宋风晚指使的,其他事情我会解决。”孙公达眯着眼,眼前已经出现了乔家别墅。

冯毅抓挠着头发,心脏快得几乎要喷薄而出。

乔艾芸听到车声,透过兰花架前的落地玻璃,看到一辆车停在了家门口。

“好像有客人到了,这个点谁会来啊。”她伸手脱掉围裙准备出去看看。

“妈,我去吧!”宋风晚以为傅沉到了,急忙跑出去。

“你急什么?”乔艾芸轻笑,将围裙放在一侧,伸手拢了下头发。

宋风晚一打开门,孙公达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门口,宋风晚跑得急,险些和他撞到一起。

孙公达生了一张极为瘦削的脸,长期浸淫商场,成熟自信,可是此刻却透着股冷硬之气,犀利锋锐的眸子,强势阴冷。

穿着深色西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还带着点酒味儿,长得面容周正,平时都是带着点斯文之气,此刻却锻出了一丝狠辣。

他也没想到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宋风晚,眼底滑过一丝精光。

孙芮说宋风晚害她,他定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即便冯毅说他是受孙芮指使,但现在孙芮出事,全城曝光,警察记者都来得那么及时,分明就是被人坑了。

他是傅聿修的舅舅,宋风晚见过两次,她张了下嘴,“孙叔……”

话说了一半,孙公达忽然扬起手臂,朝她挥过去。

宋风晚心底大骇,躲闪不及,只是身子本能的往后躲避,踩到玄关处摆放的鞋子,身子趔趄,重心不稳,直接往后栽倒……

孙公达出手又快又狠,只是没想到宋风晚会摔倒,指尖勾扯到她的头发,从她脸上狠狠带过。

“砰”的一声。

宋风晚一屁股跌坐在玄关处的踩踏垫上,疼得她惊呼出声。

跟在后面的冯毅吓懵了,一上来就动手?

这么简单粗暴?

“晚晚!”乔艾芸离得近,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孙先生,您这是干嘛?”

“我干嘛?”孙公达冷冷一笑,“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晚晚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孙先生,你跑到别人家,二话不说,直接对一个孩子动手,未免太放肆了。”乔艾芸看到宋风晚左脸,被指甲无意蹭到的地方,又红又肿。

“我动手都是轻的!”孙家近期风波不断,来云城避避风头,没想到却闹出了更大的风波。

被傅沉算计一次就罢了,那小子他动不了,心底压着火,此刻算是全部爆发,恨不能直接掐死宋风晚。

“孙公达,你别太过分。”乔艾芸挡在宋风晚前面。

“呵”孙公达眯着眼,透着凶光,“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家晚晚即便做错事,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轮不到我?”孙公达忽然把乔艾芸推开。

伸手就去拉着她身后的宋风晚,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衣服……

从一边伸出的手,强势将他手打开。

孙公达再想抬手的时候,手腕被人紧紧扣住。

“孙先生,撒野来错地方了吧。”严望川眯着眼。

严望川手劲很大,那强劲的力道,像是能把人骨头捏碎,孙公达疼得头皮一阵发麻,他能清晰感觉到攥着自己手骨的手指逐渐收紧,痛得他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干般。

“放开。”孙公达努力保持镇定,后背却疼得爬满冷汗。

严望川余光看到乔艾芸无碍,又瞥见宋风晚红肿的半边脸,鹰隼般的眸子越发冷涩。

他手指一松,手上力道猝然消失,孙公达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

严望川手指握拳,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孙公达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冯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mmp,这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干的?

这么凶残?

这大叔脾气相当火爆啊。

“严望川!”孙公达只上回到乔家,和他打过一次交道,表情稀缺,沉默寡言,不同领域,压根不认识,他常年在京城,根本不了解严望川。

完全没想到,这人敢直接给他一拳。

狠戾直接。

“这里不是孙家,也不是京城,孙先生耍横撒野,怕是来错地方了。”严望川手指松开,舒张一下,又狠狠收紧。

“对一个孩子和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你不是说晚晚做了什么?现在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若是说不清……”他话锋一转,透着浓浓的警告。

严望川一声冷肃,高挑挺拔,搭配着利落的寸头,整个人都透着股冷冽之气。

“可别怪我不客气!”

上门闹事?

严望川眯眼,简直狂妄嚣张,难不成把他当死人?

------题外话------

真的耍横来错地方了,啧

师兄,我支持你再凑他两拳。

吃瓜子看戏~

265 污蔑晚晚被怼,反被打脸(2更)

严望川也算是半个练家子,一拳下去,又快又狠。

孙公达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硬生生挨了这下,左半边脸霎时失去知觉,脑袋震荡两下,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发昏。

双目一黑,险些摔倒。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打,伸手揩了下嘴角的血渍。

心底的怒火像是猛兽般,他瞪着严望川,奈何身高不如他……

端看这气势就被狠狠压了一头。

“宋风晚做了什么,她心底不清楚吗?”孙公达视线落在宋风晚身上。

严望川挑眉,挡住他的视线,“你说说看,她到底做什么了?”

其实乔艾芸和严望川都是精明人,孙家兄妹出事,孙公达此刻不在医院或者警局,居然跑来这里,显然宋风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还能做什么,我们家小芮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们说因为什么?年纪不大,心肠如此歹毒,前所未见!”

“孙芮?”乔艾芸拧眉,孙芮看不上宋风晚,平时眼高于顶,两人一直没怎么接触,怎么会有交集。

“你可以问问你宝贝女儿,我女儿出事之前,他们是不是待在一起?她又做了什么好事,连证人我都找来了!”

孙公达往后伸手,把几欲逃走的冯毅给抓了回去。

“冯毅?”乔艾芸认识他。

“阿姨好。”冯毅忽然被推到众人视线中,紧张到说话都带着颤音。

妈的,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出什么事了?”严老夫人在严少臣的搀扶下从楼上下来。

孙公达想着严家和乔家并未真正联姻,乔艾芸护短,严望川爱屋及乌,这严老夫人倒是可以松动松动……

若是揭穿宋风晚做的好事,严家自诩家风严谨清白,怕是容不下她们母女。

没了严家这个靠山,捏死她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严老夫人,有件事想请你做主定夺。”

“有什么事进来说,站在门口像什么话。”老太太在下楼的时候,已经听到他们对话,神色如常的坐到沙发上。

严望川是不想让孙公达进屋的,恨不能在他脸上再补两拳。

**

几人进屋,冯毅走在最后,这特么一屋子的大佬,他吓得肝胆俱裂,手指发抖,门都没关上,露着一条缝。

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印花棉衣,绣着大朵木槿花,戴着金边老花镜,仪态万方。

“严老夫人,我这次过来是……”

“等会儿。”老太太手指摩挲着拐杖,“晚晚这脸是被你打的?”

孙公达蹙眉没作声。

“是非如何我不清楚,但是你冲进来,就打孩子,说不过去吧。”老太太挑眉。

乔艾芸看着宋风晚被抓红的半边脸,气得身子发抖,恨不能上去给他几巴掌,这刚动了下,老太太就发话了,“艾芸啊,帮我倒杯茶,有点渴。”

她咬了咬牙,还是进了厨房。

“严老夫人,事情您不清楚,这宋风晚……”孙公达想解释。

“即便晚晚做错事,她母亲也会教训她,也轮不到孙先生冲过来打她耳光,不合规矩,是吧,孙先生?”老太太是典型的南方女性,温柔,这骨子里却很硬。

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您说得对。”孙公达咬牙。

“先给晚晚道歉吧,我再听你说。”

孙公达咬紧腮帮,让他给这个臭丫头道歉?

“一码归一码,咱们得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是吧,我年纪大了,你如果一下子和我说许多事我理不清楚,所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老太太说得理所当然。

严少臣安静站在边上。

严望川未成年前,严家是她一手撑起来的,精明的要死,孙公达在她面前还是太嫩。

“如果孙先生不道歉,这般没诚意,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做主,我会以为你已失去理智,说话也有失公允。”

孙公达没想到严老夫人一上来就抓着这件事不放,他咬了咬牙。

“宋风晚,我刚才太急,才对你动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孙公达怄火。

纵使心底不痛快也没办法,他还指望严老夫人做主,自然得放低姿态。

宋风晚伸手摸了下脸,没作声。

方才有点刺痛,此刻只剩下火辣辣的疼。

孙公达咬牙,那严望川打他那一下是不是也该道歉,“老太太,那我被……”

“好了,你说说看,晚晚到底干嘛了。”老太太岔开他的话。

孙公达几个字堵在嗓子眼,气得呕血。

“我这……”他道歉了,怎么严望川打他那下就跳过了?

“说事吧,我看你也憋很久了。”老太太语气仍旧是理所当然的。

严少臣看孙公达憋屈的样子,低头憋着笑。

……

孙公达深吸一口气,“宋风晚,我且问你,小芮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她。”

“嗯。”宋风晚没否认。

“当时小芮和小振两人和朋友小聚,恰好遇到了宋风晚……”

“小聚?还挺巧的,云城那么多酒店,居然就偶遇了。”老太太低声笑着。

孙公达咳嗽两声,“小芮邀请她进去玩玩,可她却故意陷害小芮,指使别人给她下药,搞得他们兄妹做了那等事……”

他提起这个事,火气还一个劲儿往上窜。

“都这样了,还不放过她,居然还叫来记者拍照,现在小芮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名声尽毁。”

“就连警察都招来了,完全就是想弄死她。”

“我不得不佩服,宋小姐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心机,即便是聿修曾经对不起你,你也不该拿小芮撒气吧。”

“现在她已经声名狼藉,我们孙家更是成了全国人民的笑话,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孙公达说话铿锵,声音提高,像是要将宋风晚钉在耻辱柱上。

老太太、严望川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从始至终都显得非常淡定,乔艾芸正在厨房泡茶,听到这话,指尖颤抖,险些被开水烫到。

严少臣看着孙公达,瞳孔微微放大。

他还是第一次见人睁眼说瞎话。

“今天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马上就把这件事公示出去,到时候怕是严家都会被牵累。”

老太太眯着眼,手指不停摩挲着拐杖,“孙先生说这话可是有所依据?”

“我有证人,这还能有假?”孙公达轻哼,“我是顾忌你们严家的面子。”

“伯母,您喝茶。”乔艾芸已经端了热茶出来,弯腰递茶,才直视对面的人,“孙先生,既然你带着证人过来,干嘛不把事情直接通报出去或者交给警察,直接来我们家,是希望我们怎么做。”

“我要宋风晚公开道歉。”

孙公达不傻,宋风晚不满十八周岁,这件事捅到警察那里,警方出于未成年保护法,信息压根不会对外公示。

此刻还有严家护着,若是不撤掉这个保护伞,他动不了宋风晚。

“公开道歉?”乔艾芸轻笑,看向宋风晚,“晚晚,孙先生说得可是真的?”

宋风晚冷笑。

“我以前觉得孙芮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他们家还有更无耻的人,睁眼说瞎话,您真是应了那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

“宋风晚!你这臭丫头,你敢骂我?”孙公达气炸,刚要冲过去,就被一侧的严望川挡住了去路。

“我骂的就是你!”宋风晚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平白被人打了一下,又被泼了脏水,哪里受得了。

“晚晚。”乔艾芸咳嗽两声。

“我年纪小,没见过那么多人和事,但是你们孙家这般,行事龌龊,我是第一次见,也是开了眼。”

“孙芮变成今天这样,你这个当父亲的不好好反思,还跑来甩锅给我?”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落得今天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让我道歉,你有本事把证据拿来!”

宋风晚可不好欺负,直接就怼了回去。

一字一句,狠狠戳在孙公达的心窝里,尤其是说孙芮活该,简直就是在狠狠剜着他的心。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句!”孙公达恨不能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严叔,你别拦着他,让他来好了,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马上就报警,这都快过年了,您一把年纪,总不想这时候到警局里蹲几天吧!”

宋风晚迎上去,毫不畏惧。

她身清影正,不怕他污蔑。

“好啊,好”孙公达轻笑,“真是厉害,难怪小芮玩不过你,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敢情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

“泥人还有三血性,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由着你污蔑,允许你给我泼脏水,还不让我辩驳几句?”

宋风晚轻笑,“以前我还觉得孙先生为人不错,现在看来……”

“不过尔尔!”

她笑容轻蔑,气得孙公达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涨红了脸,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恨不能上去抓花她的脸。

“你若想动手,我就站在这里,您尽管来,我绝不躲一下,就怕您今晚也难出这个门!”

宋风晚语气十分乖张。

孙公达错愕,“你这是在威胁我?”

“这里是我家,就如同严叔说的,您耍横撒野找错地方了,难不成在我的家里,还能让你揉捏?”

孙公达深吸一口气。

好像第一次认识宋风晚,以前见过几次,乖巧安静,像个漂亮的花瓶,还有人私下吐槽:

这宋风晚不过是宋家精心养护的花瓶,嫁给傅聿修以后肯定也是三从四德,就是太乖,看着没有任何棱角,孙琼华对她都没过多放在心上。

孙琼华好强,自然想掌控所有事,宋风晚这种媳妇儿又乖又听话,在这点上很符合她的要求。

本以为是个小白兔小甜椒,殊不知是个朝天椒。

辣得呛人。

难怪孙芮在她身上栽跟头。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既然敢过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孙公达伸手,将冯毅拽到了客厅中间。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冯毅,你说说,小振为何被人下药,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是谁指使你给他下药。”

严少臣吸了口气,这个男人他认识,就是下药的人。

这孙家当真够无耻,这是准备让宋风晚抗下所有罪责,趁机给孙芮洗白?

手段够狠的。

他女儿已经声名狼藉,还要拖一个人下水陪葬。

“我那个……”冯毅这一天下来,受了很多刺激,方才又被宋风晚的气势给威慑到,嘴唇发颤。

“说啊,之前在包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公达恨不能此刻就把宋风晚给碎尸万段。

其实宋风晚看到冯毅,心底就咯噔了一下。

她已经料到孙公达来干嘛。

可是她又想起,傅沉很早就和她打听冯毅的事,那时候孙芮尚未出事,以傅沉的实力,肯定能比孙家早一步找到冯毅。

联想到傅沉说得刺激之事。

宋风晚手指收紧。

他指的刺激之事,该不会是这个吧?

傅沉,你真是混蛋!

既然傅沉能料到会出事,必然不会置之不理,没来的沉下心。

“冯毅,你说呗,到底怎么了?”宋风晚毫不畏怯。

“死到临头还嘴硬。”孙公达冷笑,“待会儿你可别哭着求我,这件事已经不是你公开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宋风晚一笑,“你岁数不小了,除了对晚辈动手,就是放狠话,有意思吗?”

“……”孙公达气结。

这丫头果然有气死人的本事。

“其实……”严少臣刚想开口,老太太忽然抬起拐杖拦住了他。

“冯毅,你愣着干嘛,说话啊!”孙公达急了。

冯毅忽然闪身躲在了严望川后面,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惹得严望川不快,差点抬脚踹他。

“……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他非要把我带来,让我污蔑宋风晚的,整件事都是孙芮干的,她让我给宋风晚下药,说要让她身败名裂。”

“冯毅!”孙公达瞳孔微缩,怎么都没想到,会被一个小鬼摆一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知道孙芮为什么讨厌她,是她硬把宋风晚拽进去的,当时这位先生也进来了。”冯毅指了指严少臣。

“那杯饮料本来应该给宋风晚的,差点被他喝了,最后兜兜转转,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孙振给喝了。”

“我只是听她话下了药,别的我都不清楚,是他威胁我,让我攀咬宋风晚的!”冯毅指着孙公达。

孙公达这次算是结结实实栽了。

严少臣是真的懵逼了。

这特么人是孙公达亲自带来的,事先串好口供不是最基本的?

还有这种操作?

这孙家也算豪门大户,冯毅敢这么反咬,他可不信一个敢下药的人,会有什么正义可言,或者说突然悔过自新。

孙公达气得七窍生烟,伸手就要去拉扯冯毅。

“你给我滚来,混蛋,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

“啪”老太太忽然起身,猛的将拐杖甩过去。

孙公达躲闪不及,愣是被拿梨花木的拐杖生生打了一下,拐杖打在他头上,额角瞬间渗血。

“这人是你带来的,到底是他胡说,还是你信口开河,红口白牙污蔑一个孩子?连小孩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

“畜生,自己教育不好孩子,还想找别人背锅!”

孙公达这辈子都没栽过这种跟头,抬手就要去打冯毅。

敢扯到冯毅的衣服,严望川按住他的手,抬手对着他另外半边脸,干净利落的一拳。

狠戾凶残。

“孙先生,我说了吧,今天这是不说清楚,我可不会客气!”

“有什么好客气的,大晚上跑来撒野,还试图污蔑晚晚,简直放肆!”老太太气结,“我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题外话------

如果是孙家先找到冯毅,可能事情就不是这样了……

所以还是得佩服三爷的机智。

给三爷点个赞。

266 三爷撑腰:你们孙家想上天(3更)

孙公达怎么都没想到冯毅敢反咬他,被严望川打得七窍生烟,羞愤恼火。

严望川舒展手指,又狠狠握住,“孙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毅!”孙公达怒斥一声,吓得冯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才一鼓作气把话说完,此刻浑身力气用完,浑身都软得不行。

“您就是想污蔑我,也麻烦玩得高级一点。”宋风晚轻笑。

“首先,我和孙芮碰到,暂且说是偶遇吧,是她强行把我拽到包厢,而且这冯毅也不是我叫来的,是她的朋友,不是我的!我们虽然认识的早,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如何让他给孙芮下药,难不成是通过意念?”

“对,我们不熟。”冯毅一个劲儿点头。

“说我陷害她?我凭什么要针对她,我每天都在学校,生活圈子就那么大,何必要这么构陷她,理由呢?”

“您就是想污蔑我,麻烦也弄得高级一点,漏洞百出!我都替您臊得慌。”

孙公达自然清楚这件事有许多漏洞,但只要冯毅咬死宋风晚,细节问题,谁会追究。

所有媒体焦点只会聚焦在她身上,其他东西都可以事后处理。

事情爆发之初,没人会在意细节,他只要把宋风晚推出去挡枪子就行。

“下药这个暂且不论,那记者呢,难道不是你找来的?”孙公达知道下药这事是孙芮干的,这些事如果没有媒体曝光,遮掩一下,根本没人关注。

现在闹得全城沸燃,根本压不住,说到底这群记者才是罪魁。

“记者?”宋风晚面色沉静,“和我无关。”

“除却你,还有谁敢叫记者过来,和她一起玩得那群孩子可没这个胆子,你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是不是?”

“宋风晚,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就算倾尽我们孙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你和傅家交好,有严家护着也没用。”

下药这事不能咬死她,孙公达也不能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

“呵证据呢?我如何通知记者的?”宋风晚轻笑。

“孙先生,你说话得注意点!”严望川警告。

“宋风晚,你最好别被我抓住把柄,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真的蝇营狗苟,对小芮做了什么,我饶不过你!”

严望川手指紧了紧。

这才是真的死到临头还嘴硬。

一计不成,还威胁上了?

“孙先生!”老太太沉声,“这话未免太嚣张放肆了吧。”

“不仅是放肆,我看孙家是想上天了……”僵持对峙中,一道清冽的男声打破僵局。

宋风晚心头狂跳,刚抬头,就看到傅沉推门走了进来,冯毅方才压根没关门,省了傅沉叫门的功夫。

孙公达呼吸停滞,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傅沉。

他就是个瘟神。

年纪不大,架子端的很大,对他素来没有半点敬重。

“你怎么来了?”乔艾芸叹了口气,被他碰到这种事,总是觉得有些难堪。

“有点公事过来处理一下,快过年了,给您带了点年货。”某人说得煞有介事。

宋风晚撇撇嘴:胡说八道。

他才是真正的戏精,继续装。

严少臣没见过傅沉,还打量着进门的人。

穿着很简单的白色衬衣,搭配黑色长款羽绒服,整个人被衬得修长清癯,裹着一股寒气袭来,说话口中呼出一丝白灼雾气,给人一种消沉迷醉之感。

看着年纪不大,却透着千帆过尽后的沉静沧桑。

温润和善,手中盘着串儿,像是虔诚的信徒。

与孙公达说话,乖张至极,完全没把孙家放在眼里,他还在想这人是谁……

待他进屋,身后紧跟着的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到了屋里。

“你人来就好了,这么破费干嘛?”乔艾芸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点事……”

严少臣瞥见提礼品进屋的其中一人,冷面大汉,恰好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难不成他就是……

“没事。”傅沉笑着和严老夫人打了招呼,“严老太太。”

“你是……”

“傅沉。”傅沉介绍道,“之前听母亲提过您,一直未曾得见。”

“我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和你父亲是有点像。”严老夫人顺了口气。

严少臣算是懵逼了,看了眼宋风晚,又看看傅沉,尤若五雷轰顶……

“刚才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孙芮出事,孙家是准备让人作伪证,攀咬其他人,你可知威胁指使他人作假证,妨碍司法公正,情节严重会被判刑的。”傅沉看向孙公达。

“傅沉,这件事你别插手,和你没关系。”孙公达咬牙。

傅沉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威胁污蔑别人之前,或许你该回去好好问你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傅沉指腹摩挲着佛珠。

“我知道你和小芮之前有过节,你看她也不顺眼,但是这宋风晚喊来记者,分明就是要我们孙家颜面扫地!”

“你怎么就能确定记者是她叫的?”

孙公达被他这话气得失笑,“难不成还是小芮或者小振叫的?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

“方才有件事已经很清楚了,指使人下药的是孙芮,如果这药是被宋风晚喝了,那她为什么不能通知记者?”傅沉反诘。

“刚才他也说了,被下药的饮料曾经在几个人手中来回传递,这药最后被谁喝了,他也不清楚,如果是晚晚和别人,孙芮打电话通知记者曝光也说得通。”

“你是她父亲,你女儿什么德性,你应该清楚吧。”

傅沉轻笑。

“小芮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孙公达打死都没想到记者会是孙芮叫来的。

关心则乱,他完全忽略了这种可能。

而傅沉的分析字据清晰,而且这种可能非常大。

“她找晚晚麻烦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想通过晚晚接近我,被拒绝了,还拍了她和林白的照片威胁我,这件事我和二嫂已经好好谈过了。”

“晚晚没理由害她,她却有充分的理由构陷晚晚。”

“到底是谁打电话通知记者,您这么有手段,直接去找记者核实就行,或者你该调一下你女儿最后几通电话是打给谁的,是非曲直,自有分晓。”

傅沉收紧倏然收紧,“护女心切可以理解,但是污蔑别人,甚至试图干预司法,你们孙家就是顶破了天,怕也担不住!”

傅沉最后这话就算是警告了。

胆子再大,也不能公然触犯法律。

“傅沉,你……”孙公达这次算是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

流言沸燃,他想尽快堵住悠悠众口,现在这社会,只要新闻点够爆,谁会在乎其他细节,他这才急着想把宋风晚推出去当替死鬼。

本以为有冯毅在,咬死宋风晚,威逼利诱,或者再许些好处,肯定能成事,毕竟在他印象里,宋风晚乖巧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一看就好拿捏。

即便知道污蔑她漏洞百出,一想乔家这孤儿寡母,还是狠了狠心。

谁能料到……

威胁不成,反而被数落的颜面尽失,灰头土脸。

“还不滚!”乔艾芸指着门口,“难不成真需要我报警抓你?”

孙公达环顾这一屋子人,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眼冯毅,拂袖而出……

宋风晚松了口气,目光和傅沉相接,傲娇的冷哼一声,移开眼。

傅沉眯眼看着她一侧的脸,通红一片,搓揉佛珠的手指微微顿住,这是被打了?

“那什么……”冯毅这才从严望川身后挪出来,“我也该走了,我……”

他支吾着,尴尬至极。

“十方,送送他。”傅沉给十方递了个眼色。

冯毅吓得腿软,“不用,我自己能出去……”

“走吧,我送你!”他几乎是被十方拖出去的。

……

冯毅浑浑噩噩走出别墅区,边走边骂孙公达:“特奶奶的,把我掳到这里,他拍拍屁股走了,这特么是准备让我走回家?”

他打开手机软件,叫了辆专车,这车子没等到,警车先来了。

“冯毅是吧。”民警快速下车,走到他面前。

“警察叔叔,我……”冯毅简直想哭,这一晚上是不能消停了……

“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

这边的孙公达回去的路上真的找人查了那些记者,打死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孙芮叫的。

“蠢货!”孙公达肺都气炸了,既然都是她干的,她还敢和自己说宋风晚害她?

害得自己今晚丢尽了脸面。

不过他也在反思自己刚才过于急躁,关心则乱,忽略了太多细节,再者就是太低估宋风晚了。

那丫头……

可不能小觑啊。

他回到医院,还没到病房门口,就被警察拦住了去路。

“孙先生,有人说您威胁他作伪证,妨碍司法,麻烦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孙公达眯着眼。

好你个冯毅,你……

够狠。

**

此刻远在国外的孙琼华早就睡了,压根没注意到国内的消息。

电话打到了家里,吵醒了佣人,才敲开她的房门,“夫人,夫人”

孙琼华前段时间在傅家受气,这段时间头疼得睡不着,每晚服用安眠药,此刻被吵醒,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到底有什么事!”她猛地打开门。

“是……孙夫人的电话,说有很急的事。”佣人也知道她最近火气大,如果不是急事,她也不敢打扰她。

“我知道了。”孙琼华猛地把门关上,回屋查看手机,才看到电话几乎被人打爆,她捏着眉心回了个电话,几乎一秒就接通了,“喂,嫂子”

“琼华,你要救救你哥啊……”

“我哥又怎么了?”

“他被抓了……”

尤其是听了经过之后,孙琼华头疼得愈发厉害,“这件事我管不了!”

“那可是你亲哥,琼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去找找傅家,他们家人脉广,肯定认识人的,他们说要关押几天,难道你想让你哥在拘留所过年!”

“那就让他关几天好了,只要遇到小芮的事情就不用脑子!”孙琼华气结。

“这还不是小芮这事对他冲击太大了吗,你说她和小振怎么就……”

“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跑去乔家送死,活该被人反咬一口!”

“你去求求仲礼,你过年不回来,仲礼不是回京了吗?我连夜进京,求他帮忙!他不会见死不救吧。”

“上次因为小芮的事,我们已经吵了一架,你还觉得我在傅家不够丢人?”孙琼华气结,“你去傅家试试看,我保证以后孙家任何事我都不会管。”

“我……”

“反正关不了几天,让他好好反思一下也好!”孙琼华说着直接挂断电话。

她和傅仲礼的夫妻关系本就紧张,因为孙芮,吵过几次,这次过年,又触了他的底线。

过年不回去,现在找傅家帮忙?

傅家人怎么看她?她这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

云城乔家

送走了孙公达和冯毅,乔艾芸又把饭菜重新热了一下,傅沉也跟着吃了一点。

“这么晚了,傅沉和少臣都别走了,今晚留下住吧。”乔艾芸心底郁闷,也不能给不相干的人甩脸色,面上还是端着笑。

“不了,我回酒店。”严少臣直接拒绝,他今晚受的刺激太多,需要好好平复一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傅沉笑道。

严少臣傻眼了,这就……

住下了?

传闻这位傅三爷不太与人亲近,面慈心狠来着,这怎么还住下了?他看了眼一直低头喝粥的宋风晚。

这两人……

一堆戏精啊。

“那好,我上去给你收拾一下屋子。”乔艾芸笑道。

宋风晚吃完很快回房,乔艾芸以为她是被今晚的事情刺激到了,心里肯定舒服,给她送了杯热牛奶,宽慰了一番让她早点休息。

严少臣离开后,严老夫人拉着傅沉的手,问了一些傅老太太的近况。

原来以前战乱时期,北方战火弥漫,傅家曾到南方避难,由此结识,不过后来大家年纪大了,走动不便,联系就少了。

严老夫人拉着他说话,一不留神就到了后半夜。

“妈,很晚了。”严望川和乔艾芸一直在边上等着,看老太太这么兴奋,一直没好打扰。

“怎么这么晚了啊。”老太太一拍脑袋,“傅沉啊,你肯定也困了吧,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傅沉淡淡笑着。

“行了,都快点回去睡觉吧。”严老夫人在乔艾芸搀扶下起身,许是坐的时间长了,双腿酸痛发麻,脚步虚浮,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腿麻了……”

“揉一下再走。”乔艾芸弯腰帮她揉了下小腿,“是小腿?”

“站会儿就好。”老太太低头看她,这要是一开始就是她儿媳妇儿该多好,迟了二十多年,哎

**

几人陆续回屋,整个乔家才彻底安静下来。

傅沉这才给宋风晚打电话,电话接通,却被人挂断了,她显然还没睡。

很快宋风晚就收到了短信。

【我去找你。】

傅沉轻声打开门,放缓脚步走到宋风晚门边,手指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居然把门给反锁了?

宋风晚睡觉素来没有锁门的习惯,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又不敢敲门,只能接着给宋风晚打电话,仍旧不接。

宋风晚手机震动着……

【我知道你没睡,赶紧开门,我就在外面。】

【到底怎么了?我惹着你了?我明天就走,你就不想见我一面?】

【我只穿了件睡衣,外面怪冷的,真不让我进去?】

……

傅沉咬了咬牙,拧了几下门把手,仍旧打不开。

宋风晚看着短信,捏紧手机,尤其是看到他连苦肉计都用上了,还是心软了。

她正打算去开门,却收到一条信息。

【不开门?那我回去睡了。】

本来还有拧门把的声音,此刻也戛然而止。

宋风晚心头一跳,这混蛋,难不成真走了,她跳下床,拖鞋都没穿就慌忙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细缝,一只手伸出来,按住门边,猛地把门推开,傅沉就挤了进来。

“让我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没良心的小东西!”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今天真的木有卡文【捂脸】

你们猜猜看,晚晚会不会“报复”三爷?毕竟被他吓的半死。

来一套组合拳?抓他挠他咬死他得了。

三爷:可以选择扑倒他。

晚晚:……

267 晚晚学坏,撩拨三爷【小年留言】

宋风晚刚打开门,傅沉手指抵开门,已经挤了进去。

他动作强硬,手指扣住门,宋风晚试图大力将门关上,可是力气不如他,再者也担心真的太用力,夹到他的手,这人着实太坏。

“傅沉,你、唔”宋风晚刚开口,嘴巴被人捂住,傅沉一个旋身将门关上,顺势将她抵在了门上。

宋风晚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试图将他推开,可是傅沉长腿一伸,紧紧压着她的腿,身子抵过去,让她无法动弹。

“嘘”傅沉压低声音。

“唔?”宋风晚扭了下身子,示意他放开。

傅沉松开手,“让我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没良心的小东西!”

“你才没良心。”方才剧烈挣扎,她的小脸染上一层绯色。

看着分外诱人。

傅沉低头看着自己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睡衣领口本就宽大,被她拉扯得东倒西歪,胸口裸露出大片肌肤,他肤色偏白,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层柔和的光泽。

“帮我把衣服整理一下,这样真的不成体统。”

宋风晚看着他的衣服,闷声笑着,还是伸手帮他整理了一番。

素净的小手,因为常年握笔,右手食指指腹处有些薄茧,在他皮肤上摩挲,又酥又痒。

傅沉喉咙滑了两下,“晚晚……”

“嗯?”宋风晚本能抬头,傅沉已经低头含上她的唇。

许久未曾亲近,两人身子都轻轻一颤,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紧他的衣服,将他前襟拧出一层褶皱,身子虚软得靠在门上。

含住,舔咬,身子酥了一半。

傅沉手指原本抵在门上,此刻略微下滑,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住她的腰,屋内地暖很热,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棉质睡衣,隔着轻薄的衣料,灼热的指尖在她后背游离……

直到傅沉手指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抚上她的后背,宋风晚终于受不住低吟出声。

“嗯”嘤咛婉转,娇喘吟哦。

听得傅沉心尖一颤,如火燎原。

舌尖顺势递进去,攻势越发凶猛激烈,紧贴在她身上,湿漉狂乱,像是风吹浮萍,雨打霜叶,整个人已不由自己……

他的手指伸进去,握住她一截腰肢,灼烫的吻从嘴角一路蔓延到耳廓,张嘴含住,惹得宋风晚一阵轻颤。

“晚晚,你好敏感。”

“你方才叫我什么?傅沉?什么时候开始连名带姓喊我了?”

“胆子着实太大。”

宋风晚又羞又气,浑身像是着了火,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胸口,他身上又热又湿,惊得她下意识要缩回手。

傅沉手指用力,握住她腰,猛地用力,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躲什么?嗯”最后一个字音压得极低,循着她的唇,像是怎么都吻不够。

直至傅沉手指顺着她光滑的后背一路往上,直至触碰到内衣边缘,惹得宋风晚身子一缩,才长舒一口气,将手抽回来,将她衣服拉扯好。

“怎么了?不舒服?”傅沉低笑着。

宋风晚羞涩支吾,这人怎么好意思问这种话。

……

“坐会儿。”傅沉拉着她走到床边,余光瞥见她放在书桌上的一张试卷,满眼都是红笔标注得痕迹,他刚准备走过去看一眼,宋风晚急忙挡在他前面,拿了几本书压在试卷上。

“不许看!”

“怎么?没考好?”

宋风晚正在订正放假前那次抽考的试卷,150的数学卷,她只考了80多,都没及格。

“反正不许看!”宋风晚强势的挡在他面前。

“我若一定要看呢?”傅沉挑眉,长臂越过她,就打算去抽试卷。

她这次抽考分数不高,她和傅沉抱怨过,只是傅沉不清楚,她到底考了多少分,能整张试卷都用红笔标注。

宋风晚自然不肯,两人居然就在床与书桌中间这点狭小地方争执起来,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猛地用力,直接就把傅沉推倒了。

她瞳孔微微收缩,完全忘了后侧就是床,伸手去拉扯他,傅沉顺势攥住她的手,两人跌在床上。

女上男下,暧昧至极。

天旋地转,宋风晚吓得急喘,双手抵在傅沉胸口,以一种非常惹火的姿势坐在傅沉身上。

傅沉眸色深邃,饶是再柳下惠,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这般姿势也难免有反应。

他呼吸越发低沉粗重,盯着她,视线越发炽热。

“晚晚……”

“嗯?”宋风晚平复一下,才惊觉两人姿势非常尴尬,而且明显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

烫得吓人。

她小脸瞬时红得能滴出血,想要离开的时候,傅沉伸手按住了她,手指倏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入怀里,宋风晚就以一种极其惹火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他呼吸粗重,落在她额角,像是能把人皮肤都烫得融化掉,“别乱动,就这样待一会儿,嗯?”

压着最后一个尾音,低沉撩人。

宋风晚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没敢乱动。

“今天孙公达碰你了?”傅沉手指勾缠她的头发,试图转移注意力。

“就是指甲蹭了下。”经过几个小时,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色。

傅沉眸色沉冽,暗暗在孙家头上记了一笔。

“对了,你之前和我说,所谓的刺激的事情,就是指他会来找我麻烦?”宋风晚仰头看他。

“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傅沉笑声揶揄。

“你……”

宋风晚气结,这人怎么会如此恶趣味,想到自己之前担惊受怕,她咬了咬牙,熏染着水雾的凤眸忽然掠过一丝精光,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她唇角轻轻勾起,忽然将身子往上挪了一寸,张嘴就含住了傅沉的耳垂……

傅沉正把玩她的头发转移身下那焚身如火的热浪,没想到这小丫头会来这出,浑身像是过电般,半边身子都酥软了,浑身又麻又软……

所谓销魂蚀骨的滋味,大抵如此吧。

宋风晚明显感觉到傅沉身体变化,他们两人接触过程中,大多是她被动承受,完全不知傅沉身子也如此敏感。

她恶趣味的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学着他的样子,舔着,轻咬。

那模样,像是要折腾死他。

“晚晚!”傅沉张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上,饶是如此,还是不满足,身上的燥热丝毫无法纾解。

“怎么了?不舒服?”宋风晚低笑着,学着他的样子调戏她。

“你学坏了。”傅沉身体难受至极,还只能忍着。

“跟你学的,谁让你今晚吓唬我来着,你活该。”

宋风晚说着更加卖力的对着他的耳朵呵着热气……

傅沉忽然偏头,她的吻落在他唇边,瞬间被噙住,他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晚晚,你感觉到没?我都被你亲……”

傅沉压着她耳朵,缓缓吐出一个字。

一刹那。

浑身热血轰然涌上头顶,心虚又羞耻,要命了。

她稍微挣扎要跑,傅沉哪儿能轻易让她离开。

“你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傅沉低头含着她的唇角,含混的说出四个字,“玩火自焚。”

“傅沉,你压得我难受。”宋风晚声音无力,她根本不了解男人的一些恶趣味。

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她的反抗声,对他来说,娇喘低吟,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无论怎么挣扎,无法抗拒。

两人唇舌纠缠,不知过了多久,傅沉呼吸粗重,从她身上挪开,身上热气袭人,宋风晚小脸血红,不敢看他。

傅沉翻身下床,“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灼烫的身子离开自己,宋风晚却并不觉得清爽,身上被他弄得都是热汗,难受至极。

……

傅沉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但她着实太小,即便难受也只能忍了,等她高考结束,4个月而已……

他胡乱想着,伸手解开腰间睡裤腰带,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滑腻感。

身体难受得要命。

他缓缓平复呼吸,不断在心底念着《静心咒》,过了几分钟,宋风晚忽然喊了一声。

“三哥”

“嗯?”

“你好了吗?”

“等会儿”男人声音,嘶哑沧桑,明显在竭力克制。

就是和她说两句话的功夫,傅沉忽然意识到,身体又可耻的有了反应。

他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将水流声开到最大……

宋风晚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羞红了脸。

她胡乱的收拾着书桌,将方才的试卷折好压在书里,呼吸也显得很急促。

……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水流声停止,半分多钟后,傅沉从洗手间出来,正拿着面纸擦着手指,动作如常优雅。

“你这么快?”宋风晚下意识脱口而出。

傅沉眸子一沉,“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宋风晚咳嗽两声,她没进入高三,也偷摸看过一些小说之类,那里面的男主不都是时间很长那种?

傅沉盯着她,黝黑淡泊的眸子翻滚着别样的情绪。

“是嘛?”傅沉将指尖湿漉漉的面纸揉成一团,抬手,精准无误的抛入了垃圾桶内。

“挺晚了,你还不回房?”宋风晚暗自咬牙,自己方才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此刻都很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你希望我走?”傅沉挑眉,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好不容易有点独处时间,就这么希望自己离开?

宋风晚摇头,“不想。”

傅沉低笑着。

宋风晚房间有个投影,两人窝在被窝看了一部老电影,看到后半段,宋风晚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傅沉关了投影,搂着她,也没睡着,就这么等到五点多才起身离开。

总归没了睡意,傅沉回屋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准备下楼,却在一楼遇到了正打算出门晨练的严望川。

天气极冷,他仅穿着了一身轻薄的黑色运动服,正在换鞋准备出门。

“晨练?”

“嗯。”严望川眯眼打量着他,“你一夜没睡?”

“很明显?”傅沉挑眉。

“还行。”

“要分开许久,分分秒秒都舍不得。”傅沉低笑着。

严望川轻哂,混账东西,连孩子都不放过,“一起?”

傅沉点头,他又不是真的出来商务,自然穿得休闲,运动一下也无妨,只是傅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运动方面被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压制狠虐。

跑步回来,天色大亮,严望川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小伙子,体力不行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傅沉轻笑,暗自咬牙。

**

宋风晚这一夜做了无数个梦,她梦到自己推倒了傅沉,将他压在身下,嘲笑他是个雏儿……

后来的后来

这位传闻中面慈心狠,还是雏儿的傅三爷,用无数个夜晚告诉她。

自己当天嘲笑他,错得多么离谱。

------题外话------

三爷,被两个人嘲笑了,你真的需要加强锻炼啊,哈哈~

中看不中用,笑死人。

**

今天是小年,我们家是今天小年,我外婆家明天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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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接吻被偷窥,杀人灭口?(2更)

宋风晚翌日醒来已是早上十点多,她过年只放了5天,正月初三就得回校上晚自习,乔艾芸没打扰她,让她睡到了自然醒。

今天已是农历二十九,明晚年三十,傅沉今天肯定要走的,宋风晚洗了个头发,又对着镜子倒腾半天,换了四五套衣服才下楼,时间早已过了十一点。

傅沉正坐在沙发上和严望川聊天,严少臣不知何时来了,呆坐在严望川身边,略显紧张。

坐姿非常乖巧,有点面对大佬无所适从的感觉。

傅沉就是一代创业青年标杆偶像,严少臣也是自己创业,一直把他当奋斗的目标,近距离接触偶像,总是有些紧张的。

听他和严望川聊天,斟酌用字都能感觉到受到了良好教养,即便针砭时弊,犀利尖锐却并不是让人觉得不舒服,遣词用句尽显高情商。

“严叔,三爷,严大哥。”宋风晚依次打招呼。

“嗯。”严望川闷声点头,仍旧一副表情稀缺的高冷模样。

傅沉则冲他一笑。

倒是严少臣心头一震,这声大哥……

他受不起啊。

只能悻悻笑着,低头喝茶。

“晚晚,你过来。”乔艾芸招呼她进厨房。

严老夫人也在厨房,乔艾芸哪儿敢让她帮忙,只是陪着聊会儿天。

“怎么才起来,先喝点汤垫垫胃,待会儿就吃饭了。”毕竟外面有客人,乔艾芸压低声音,给她盛了碗老鸭汤。

“难得放假,让她多睡会儿。”严老夫人眯眼看着宋风晚,难得看她换下校服,穿了件红色印花长裙,套了件喜庆的红色毛衣,衬得唇红齿白,分外漂亮。

许是昨晚睡得迟,眼底有点红,眼尾勾着艳红,出奇勾人。

严老夫人越看越喜欢,“晚晚长得真漂亮,不知道以后谁家小伙子有福气。”

宋风晚这小脸不知是被热汤熏的,还是纯粹害羞,红得诱人。

“她还小,说这个太早了。”乔艾芸笑道。

“对了,傅沉是真没交女朋友?”老太太声音压得很低,指了指外面。

乔艾芸,“应该没有,没听说。”

“年纪不小了吧,这傅家老大家的那个孙子也没结婚吧,有三十了没?”

“差不多吧。”乔艾芸挑眉,想到傅斯年的年纪,“现在越是在大城市结婚越迟,三十多结婚也很多。”

“现在这些孩子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可惜我身边也没合适的,不然还能介绍一个,傅沉这孩子还真不错,进退有度,也有自己的事业……”

老太太边说边叹息。

“其实我们严家还真有适婚的人介绍给傅沉,就是觉得不般配啊,他估计瞧不上,天南海北的,如果远嫁估计家里还不同意……”

宋风晚直接被汤水呛到,放下汤碗,剧烈咳嗽着。

“你喝这么急干嘛,又没人和你抢。”乔艾芸蹙眉,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宋风晚悻悻笑着,擦了擦嘴。

**

吃完中饭,傅沉就打算回去了,乔艾芸特意起了大早,去外面买了不少云城特产让他带着,傅沉推脱不了,装了满满一个后备箱。

“妈,我送一下三爷。”宋风晚已经套上羽绒服。

他俩相处时间最长,感情自然也好,乔艾芸也没多想,就让她送傅沉到别墅区门口。

傅沉和宋风晚缓缓朝着大门走去,十方和千江则开车缓缓跟在后面。

这两人龟速,车子行驶过慢,还熄火了好几次,弄得十方很是郁闷。

“到门口这点距离,这两人是打算走到明年?”

“你看三爷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这要是被老爷子或者老太太看到,准得惊掉下巴。”

“这大白天的,两人还得矜持着,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调情呗。”

“可惜这里没有小树林,不然手拉手也能聊会儿天。”

……

十方话音未落,傅沉真的牵住宋风晚的手,朝一个巷子里走去,巷子位于两栋别墅中间,快过年,打扫得倒也干净。

“三哥。”宋风晚四下张望,吓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可是她家附近,要是被人看到可不得了。

就在她做贼般仓皇无措的时候,忽然听到傅沉低声叫了一声,“晚晚”

她刚转头,傅沉将她压在墙上,湿热的气息吹过她的额角鼻翼,略显冰凉的唇贴上她的……

宋风晚错愕,微张的小嘴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他有些急,唇舌勾缠,身子暧昧。

一手搂着她的腰,热吻急促灼烫,像是有股看不到的火焰……

一路燎原,惹得她骨头缝都酥软得不成样子。

都知道即将分开一段时间,宋风晚慢慢回应,两人正打得火热。

另一边的严少臣辞别乔艾芸等人,这里都是长辈,他留下觉得拘谨,倒不如回酒店自在,他原本开的是严望川的车,早上送去保养还没送回来,他只能徒步走出小区,再寻出租回酒店。

云城不若南江温暖,冻得他浑身直打冷战。

走了七八分钟就看到傅沉车子停在路边,那牛气哄哄的京城牌照想忽视都难,他眯着眼,这都出去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在小区。

他下意识四下看了眼……

直接懵逼了。

一个巷子里,傅沉正把宋风晚压在水泥墙上。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他也能感受到两人唇舌交缠的热度,傅沉低着头,宋风晚略显被动,两人身子紧贴着,惹火暧昧。

一股寒风吹来,严少臣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傅沉猛地转头,四目相对,严少臣吓得身子一缩。

宋风晚又急又羞,整个人缩在傅沉怀里,“完蛋了,都让你快点了。”

不过被人打断,两人都没了性子。

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吻了两下,“回去吧,不用送到门口。”

“那他……”宋风晚羞愤。

“我会处理的。”傅沉又啄了一下她的嘴角才放她离开。

宋风晚心底忐忑,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严少臣。

这知道两人关系匪浅是一方面,但两人吻到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身子哆嗦着,转身要走,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天见过的彪形大汉。

严少臣试图越过他离开,他动一下,千江跟着挪动一寸,“严先生,上车吧,我们聊聊。”傅沉已经走过来。

严少臣几乎是被千江强行拽上车的。

车内暖气很足,傅沉信手拾起盘着串儿,“看到了?”

“傅三爷……”严少臣猜到两人可能是那种关系,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昨晚的事,我听晚晚提起过你,你试图帮她解困,我替她谢谢你。”

“应该的,您太客气了。”严少臣有点儿缓不过劲儿,还觉得脑袋晕晕的。

“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点透,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傅沉指尖盘串儿,说话也有些漫不经心。

即使傅沉不说,严少臣也不敢把他的事情捅出去啊,他没那么不识趣儿。

“传闻说我凉薄无情,面慈心狠,都是真的。”傅沉挑眉。

严少臣心底咯噔一下,“我明白。”

傅沉抬手示意开车的千江停下。

“既然你明白,谈话就到这里,你该下车了,我也赶飞机。”

严少臣和他道别,急忙推门下车。

目送傅沉车子离开后,才一脸懵逼。

这特么把他载到哪里去了啊,这是去机场的路啊,路上空无一车,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荒郊野岭,他又不是云城人,此刻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寒风呼啸,冷得骨头发颤,傅三爷可真是……

凉薄无情,用完就扔啊。

宋风晚刚到家,正低头剥芦柑,就收到傅沉发来的信息。

【人已处理,勿担心。】

宋风晚一边吃东西,一边嘀咕。

人……处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杀人灭口啊。

**

傅沉回程的途中还接到了傅妧的电话,无非是问他何时回家,顺便提了下孙家的事。

“……二哥回来了?”傅沉低头顺着佛珠上的流苏。

“昨天就到家了,现在还在书房和父亲谈话,你说这孙家怎么教养孩子的,这两人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怎么能做那么龌龊的事情,昨晚听说这事儿,可把我膈应坏了。”

傅妧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是通过媒体了解了一些事。

傅沉低笑没说话。

“那孙公达又干嘛了,怎么被抓进去了,这家人今年算是丢死人了!”傅妧觉得难以置信,边说边叹息。

“二嫂回去了?”

“呵”傅妧冷笑,“她自己打电话,说不会来过年,要是这时候回来,不是打我们傅家的脸,别提回来了,出事到现在,连通电话都没有,也是憋得住。”

“孙家要是倒了,扶不起来,她不可能再因此得罪我们家,她也不傻。”傅沉分析。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我看二哥心情不大好,脖子上还有指甲印,他们夫妻肯定吵架了,二哥那么斯文的人,我真想不到,孙琼华敢和他动手。”

“当年二哥是真喜欢孙琼华,处处包容她,夫妻这么多年,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我总有种感觉,他们夫妻矛盾很多……”

傅沉抿了抿嘴,“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具体如何,只有他们夫妻知道。”

“我就和你说一下,在他面前别提孙家,你说孙琼华闹别扭就罢了,这聿修也是,年纪不小了,也这么不通世故,过年不回来?”

“我和你姐夫,包括爸妈和斯年,就连大哥嫂子都打电话说了,平常就罢了,过年总得回来一下吧,愣是说不通。”

“他说要陪二嫂,我觉得他心底对我们傅家是有怨言的,毕竟他谈恋爱这事儿,家里没人支持,还因此被父亲给揍进了医院。”

傅沉嗯了一声,也赞同她的说法。

两人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此刻车子也抵达机场,三人进入机场,托运后备箱的特产行李,傅沉才看向十方和千江。

“马上过年了,这一年也辛苦你们了。”

“三爷,哪里的话,不辛苦。”十方笑道,他们也是拿钱的,收入比别人高出许多,累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你们两个人的年终奖我晚些会让公司会计打到你们户头。”

“多谢三爷。”十分乐不可支,毕竟傅沉对他们素来大方,这年终奖定然不会少。

“往年过年都会给你们放7天假,今年比较特殊,十方还是照旧放假,千江……”傅沉眯着眼,“你留在云城,加班费,三倍给。”

千江蹙眉,“三爷……”

“不满意,四倍如何?”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是三倍吧,守好晚晚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最看好你。”

千江点头,他知道三爷看好他,才将宋风晚的安危交付给他,可是不能放年假……

很不爽。

十方憋着笑,三爷绝对是故意的。

------题外话------

千江,你不能放年假,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哈哈,你真以为三爷不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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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三爷是个好父亲,年年吃味(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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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小鱼儿很凶残,一身匪气

傅家老宅

傅家每年大年三十都是一家人守岁,今年孙琼华没带傅聿修回来,气氛总是异样,傍晚饭点前,傅妧拾掇了一袋子春联递给傅斯年。

“斯年,你带浸夜,先去三叔家还有你自己公寓那边将春联贴上。”过年这几天肯定都要待在老宅,只能农历二十九先把春联贴了。

傅斯年接过春联,打量了一眼客厅内的长辈。

他的父母,二叔、三叔都在,估摸着是要商量事情,他点头接过春联。

“我都分类好了,多的那份是你三叔家的。”傅妧叮嘱。

“嗯。”傅斯年点头,就带着沈浸夜离开了。

沈浸夜正打着游戏,莫名其妙要出门贴春联,还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其实明天白天出来也行啊,这天都要黑了,冷死了。”

“他们应该要谈一下二叔家的事。”傅斯年解释,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还舆论还甚嚣尘上,怎么说都是姻亲。

“那孙家人是真恶心,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兄妹吧,居然做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沈浸夜咋舌。

傅斯年驾车,对此不置一词。

**

傍晚的天空,遮天蔽日的灰,凉风萧瑟,往日车流不息的街道,已经看不到几辆车了,每逢过年,京城就宛若空城。

满目萧条,看着没有一丝人气儿。

两人先去云锦首府,贴了春联,才驱车前往傅斯年居住的公寓,两人抵达公寓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路过一处红绿灯时,沈浸夜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小区门口,“嗳,哥,那不是余小姐吗?”

傅斯年撩着眉眼看向他手所指的方向,确实是余漫兮,她似乎刚购物回来,手中提着两大袋超市特供的便利袋。

她提的显然有些吃力,走走停停,不时大口喘着粗气。

“她不是一个人住?过年不回家?这都二十九了。”沈浸夜狐疑。

傅斯年抿嘴没说话,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平光镜片后的一双眸子,波澜乍起,泛起一丝微澜。

余漫兮确实刚从超市回来,买了些年货,超市人太多,结账的时候,排了十几分钟队,往年回来过年,她都是缩在酒店,叫些外卖,今年有新家,自然不能这么对付过去。

她提着袋子艰难往前走,手心被勒得通红,她偶尔会放下袋子歇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

她后面有个穿着灰色棉衣的二十多岁男人,叼着烟,已经跟了她一路,她原先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她停下歇脚,他就站在垃圾桶边佯装弹烟灰。

常年单身独居,她心底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从超市出来后,这人已经尾随了她一条街。

软件园周边本就空旷,临近过年,更是荒芜一人,只有不远处小区保卫处亮着昏黄的灯光。

余漫兮咬了咬唇,因为小区需要刷卡进入,她低头从包里翻卡的功夫,一直跟着的男人忽然扔掉烟头,猛地朝她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包。

单肩包斜挎在身上,质量很好,猛地一扯,余漫兮身子趔趄,险些被他拽翻在地。

“你干嘛!”余漫兮手指用力,将包扯回自己怀里。

“妈的,把包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男人从口袋摸出一把弹簧刀,在余漫兮面前晃了晃。

“卧槽!哥,是不是抢劫啊!”沈浸夜激动的指着不远处。

傅斯年也顾不得此刻车子还停在路中间,踹门下车,沈浸夜也急忙追上去。

他们之间还差了很远的距离,这般飞奔过去,这个匪徒要是真想行凶,怕也来不及。

余漫兮扯着包,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畏惧。

“喂你干嘛呢!”沈浸夜隔着老远吼了一句。

那个打劫的男人下意识扭头看了不远处,就在此时,余漫兮指尖抓紧包,冲着那人脑袋就猛地砸了一下。

那人闷哼一声,后脑被砸得晕乎乎,弹簧刀应声落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余漫兮已经抬脚将刀踢开,对着那人隐私部位就猛地一下。

明显是练过的,出手又快又狠。

直击要害。

“嗷”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沈浸夜吓得身子一颤,后背凉嗖嗖的。

卧槽!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生猛了吗?

那人捂着下体,面色瞬间铁青,余漫兮从包里翻出防狼喷雾,对着他的脸,一顿猛喷,辛辣刺鼻的味道,熏得那人眼睛刺痛,疼得眼泪直流。

饶是如此,余漫兮也没客气,抬脚就朝着那人猛踹了两下。

她还穿着小高跟,这一脚下去,疼得要人命。

“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抢劫?”

“你还对我不客气?”

“长得人模狗样,不干正事,出来打劫,你要脸不?没手没脚,不能赚钱吗?”

……

这一下两下,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那人连声求饶。

这余漫兮打扮的时尚精致,看起来妩媚妖娆,怎么都不像是如此凶残的人啊。

“你还敢拿刀抢劫?”余漫兮气喘吁吁,停下之后,觉得不解气,又狠踹了他一脚。

傅斯年和沈浸夜跑过来的时候,那个抢劫之人,已经躺在地上连声求饶,疼得嗷嗷直叫。

沈浸夜紧张得吞了吞口水,看了眼余漫兮。

她这才注意到傅斯年,有些局促得整理好衣服,冲着他笑了下,“傅先生,好巧。”

傅斯年扶了下眼镜没说话。

沈浸夜算是懵逼了。

这人都被她打得嘴里流血了,这未免太凶悍了吧。

方才分明一身匪气,一秒就变得温柔可人,这变脸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那劫匪一看这几人认识,在地上挣扎,趔趄爬起来,转身要跑。

傅斯年大步一跨,抬脚,对准他的后背……

猛地一踹。

“嗙”的一声。

那匪徒瞬间摔了个狗吃屎,脸磕在地上,鼻子嘴巴疵出了一串血珠,鼻血蜿蜒而下。

沈浸夜咳嗽两声,他想错了,他家大哥才是悍匪。

妈的,这一脚看着都疼。

“报警吧。”傅斯年看向沈浸夜。

“嗯。”沈浸夜摸出手机拨打110,也就五六分钟便有警车赶来,询问了一下情况,周围还有闭路监控,事实很清楚,只是看到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劫匪,还是嘴角抽搐两下。

**

按照规矩,三个人还是跟着民警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民警在询问傅斯年的时候,听到他的名字,微微蹙眉,整个京城也没几个叫傅斯年的吧,加上这余漫兮的身份国籍还是华侨,他们也很重视,非常神速的把案子处理了……

余漫兮刚做完笔录,和傅斯年刚打算离开,有个民警叫住了她,“余小姐,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嗯?”余漫兮挑眉,“我刚回国,都不认识什么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可能不是很简单,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您最近注意点,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民警提醒。

“好,谢谢。”余漫兮也不傻,听了这话,也知道怕是有人故意找茬。

既然是打劫,不是别的,应该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她思来想去,自己回国后,到处应聘,到现在一份工作都没得到,更谈不上因此得罪谁。

傅斯年看了她两眼,“回去吧。”

“嗯。”余漫兮点头。

回去的时候,开车的是沈浸夜,傅斯年坐在副驾,余漫兮一人坐在后面,想着民警的话,她心底像是扎了根刺,她深吸一口气……

要是严格算起来,不想让她好过的人,还真的不少,不过那些人的手段应该不会这么low,她揉了揉眼,有些头疼。

傅斯年低头发了个信息出去。

【三叔,帮我查个人。】

------题外话------

小鱼儿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安全意识比寻常人更高,单身女子,肯定有防身的本事的~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大家应该知道,我喜欢挖坑【捂脸】

沈浸夜:太可怕了!

傅斯年:?

沈浸夜:呵呵那个人就是活该,打死算了,余小姐下手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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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奖励已经全部下发,因为留言很多,回复了一部分,没有完全回复完啊o(╥﹏╥)o

271 亲密接触,配不上他(2更)

傅沉收到傅斯年信息的时候,正发愁的看着傅心汉。

老太太不知从哪儿给它弄了身舞狮装,还带了个帽子,一只蠢萌的柴犬,愣是要装狮子。

它自己倒是挺开心的,穿着衣服在大院里呼朋引伴,吸引了不少小母狗,有一只差点跟它回家,浪到天际。

傅妧一直说,“这狗怕是泰迪投错胎了,哪有柴犬这么浪荡的。”

穿成这蠢样,傅沉嫌弃的不行,压根不想带它出门遛弯。

衣服上带着波点亮片,走在路上格外拉风,它就是整个大院最靓的狗子。

傅沉还特意拍了张照片发给宋风晚,乐得她不行,也就是这会儿收到了傅斯年的信息。

他一个技术宅,平时接触打交道的都是类似群体,商场难免有些尔虞我诈,对他来说也都不是事儿,平白让他调查一个人,让他有些诧异。

【你想查谁?】傅沉回了信息过去。

此刻车子已经抵达公寓,傅斯年这才下车给傅沉拨了个电话。

“……京城这些年治安很好,还有马路上公开抢劫的?胆子可真大。”傅沉咋舌。

“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嗯。”傅沉点头应了,“你也得让她自己注意点。”

……

挂了电话,余漫兮和沈浸夜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两人不知在聊什么,有说有笑,惹得傅斯年频频蹙眉。

沈浸夜咳嗽两声,说两句而已,至于这么盯着自己看嘛。

到了16楼,余漫兮和他们道谢,准备接过提在沈浸夜手中的超市便利袋,“今天谢谢你们,袋子给我吧。”

许是刚才和那人拉扯,手心划拉出了一道血印,此刻还是猩红一片,隐有渗血现象。

“你手怎么伤成这样,这得处理一下吧。”沈浸夜咋舌。

她皮肤很白,非常敏感,外面天寒地冻,被肩带拉扯得手心,红肿发紫,看着很严重。

“没事,过会儿就好。”余漫兮悻悻缩着手,“把东西给我吧。”

“家里有药?”傅斯年蹙眉。

“我待会儿反正还得下楼,再去买吧。”这在余漫兮看来不算什么。

“先过来吧。”傅斯年走出电梯,直奔自己公寓。

沈浸夜提着余漫兮的东西进屋,余漫兮只得跟进去。

“我去贴春联。”沈浸夜很乖觉的拿出春联胶带,离开了客厅。

傅斯年拿出药箱,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坐在沙发的人。

余漫兮在他注视下默默垂下头,方才自己那么凶残暴力,真是彻底没形象了。

傅斯年在她身边坐下,拿了药膏,挤出点透明膏体,拿着棉签蘸了点,“手给我。”

余漫兮乖乖伸出手,一双宽厚温热的手伸出来,轻轻从下方压着她的手背,她手指冰凉,他手心灼烫,惊得她心头直跳。

其实她很少与人这般亲近,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傅斯年指尖用力,轻轻握住,不至于弄疼她……

“别乱动。”

余漫兮觉得这手已经不是她的了,连心跳都停止,无法动弹。

药膏沁凉,落在她手心,方才被划拉的地方,火辣灼痛,若说不疼是假的,只是……

这辈子,从没人这般呵护过她。

她咬着唇,鼻尖泛酸。

傅斯年也注意到她手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手腕处甚至还有一处烫伤,甚至不若自己母亲保养得好。

“刚才看你的身手,是不是练过?”傅斯年捏着棉签,又裹了点药膏。

“嗯,只能防身而已,花拳绣腿罢了。”

傅斯年忽然抬头看她,两人此刻距离很近,猝不及防跌进一双幽邃的眸子中,他呼吸徐缓,却灼烫炽热……

吹在她脸上,好像春盛桃花,逐渐晕染开了一层浅浅的柔粉色,她耳根红得发烫,低头不再看他。

“学点防身术挺好。”傅斯年低头,继续帮她擦药。

想到她很小背井离乡,一人在外,学这些怕是迫不得已。

“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往人多的地方跑。”涂好药膏,傅斯年扔掉棉签,将药膏盖子拧好放在她面前,“这个你带回去,早晚一遍。”

“嗯。”余漫兮侧头看他。

穿着简单的一身黑,坐姿笔直端正,即便不言不语,那种骨子里散发的矜贵也让人难以忽视。

剑眉薄唇,有精英人士干练,即便内敛着情绪,那股子傲气野性浑然天成,好似融入他的骨血般。

傅斯年忽然偏头看她,“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余漫兮低头咬着唇,偷看被抓包有些恼羞。

“我会让浸夜帮你把东西提过去,药膏干了就回去吧。”傅斯年起身将药箱放回原处。

“谢谢你。”余漫兮咬着唇,眼底有股子难言的倔强,“你是要和父母一起过年?”

“嗯。”

“挺好的……”余漫兮刚想开口,傅斯年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喂,妈”

“……不用给我留饭,我和浸夜很快就回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事情都处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傅斯年走到窗边打电话,余漫兮偏头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拿起桌上的药膏就轻声走了出去。

沈浸夜正在门口贴门联,忽然门被打开,还差点撞了他。

“要走了?”他有些诧异,这么快?

“嗯,帮我和你哥说声谢谢。”余漫兮将便利袋挎在臂弯处,艰难的挪回了自己屋子。

傅斯年听到她和沈浸夜谈话,转身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斯年?你在听吗?”对方没得到回应,出声提醒。

“嗯,我在。”

“你别忘了路过超市,买点……”对方还在喋喋不休,傅斯年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

余漫兮回屋后,公寓漆黑一片,她没开灯,合上门,身子一软,沿着门跌坐在地上。

她今天在警局听到许多人在谈论傅斯年,隐约提到了傅老……

她不是傻子,全国能被人尊称为傅老的仅有一位,她回来途中查了一下傅家,即便信息不全,仍旧出现了傅斯年的名字,她是没想过,傅家长孙会这么低调,完全不像权贵子弟。

她眼眶有些泛红,吸了吸鼻子,傅家人……

怎么配得上。

她咬着唇,眼睛泛干酸涩,深吸一口气,将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瞄”小奶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趴在她腿边,蹭了又蹭。

余漫兮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年年”

“瞄!”小奶猫舔着她的手心,不停蹭着她的手。

余漫兮伸手把它抱在怀里,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直至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整栋楼都归于沉寂,她才撑着墙壁,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从窗户看出去,万家灯火辉煌。

却没有一盏灯是等她的。

**

傅斯年回去之后,傅沉已经将一叠资料整理好扔给了他。

他微微蹙眉,有些诧异居然会这么多。

“背后是谁暂时没找到,对方也是通过别人联系的那个小贼,没想要她的性命,就是想吓唬她,这边我会让人盯着的。”傅沉解释。

“嗯。”傅斯年点头,打开资料,入目就是余漫兮的生平资料,“这个……”

“想查什么人针对她,肯定要调查她的社会背景,生平信息,我能找到的就这么多,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傅沉伸手指着她生平简介那一栏。

“挺震撼的,牵扯到的人还不少,我还听过她的事,京城传闻那么多,我以为是别人杜撰虚构的,没想到还真有其人。”

“她资料被人清理更改过,你要想知道更多,可以向你爸妈打听,那个年代的事,他俩应该知道,或者打电话给那家伙,查人这方面,京家比我有法子。”

“嗯。”傅斯年粗略的看了眼第一页,眉头直皱。

“你慢慢看。”傅沉说完就走了。

“三叔。”傅斯年叫住他。

“嗯?”

“别和其他人……”

“放心,我没那么八卦。”

“谢谢。”

傅沉轻哂,傅斯年对他如此客气郑重的道谢,还是头一次。

------题外话------

小鱼儿的身世和傅家有联系,我前面提过一些伏笔,关于傅家与乔家之间的事,都是有牵扯的……我只能剧透这么多,咳咳

这应该是这本书最大的一个坑之一了【捂脸】

小鱼儿是用最坚硬、最精致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而已,其实心底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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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除夕夜,师兄的春风一度(3更)

傅斯年这一夜,将关于余漫兮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指尖掐着一根烟,他偏头抽了口烟,呼出一口浊气,眉心拧成一团。

傅沉能查到的资料有限,多是关于她出国以后的事。

辗转四个国家,没钱的时候,因为没成年算童工,只能躲在餐厅后厨帮忙刷盘子。

他翻到最后一页,傅斯年抬手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里面已经插满烟蒂。

余漫兮完全不懂傅斯年在调查自己,调整情绪后,在家煮了一份意大利面,抱着零食,追了一夜美剧,直至熬不住才抱着小奶猫睡着。

**

大年三十

云城乔家

一大早,乔艾芸就为了晚上那顿年夜饭做准备,宋风晚和严望川去花鸟市场买了记住花草盆栽,她还买了几条小金鱼,装在漂亮的鱼缸里,抱在怀里就不肯撒手。

到了下午,街市上人烟稀少,宋风晚和严少臣是晚辈,贴春联的事儿自然就交给了他们。

然后傅沉的手机上就收到了这样一些信息。

【宋小姐和严少臣在一起做正事。】

【两人有说有笑。】

傅沉微微蹙眉,那严少臣不是这么不识趣儿的人吧?紧接着就收到一条短信。

【严少臣碰到宋小姐的手了,需要我冲进去把那小子揍一顿吗?】

傅沉嘴角一抽,宋风晚刚才就给他发信息,说要贴春联,待会儿联系,两人在互相帮忙,难免有些身体接触,怎么这种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

吃年夜饭的时候,严老夫人喜不自禁。

“往年如果少臣不来陪我,就是我和望川两人吃饭,今年真的热闹,我希望啊,以后每年都能这样。”严老夫人说着从口袋摸出两个红包,其中一个明显厚实的递给了宋风晚。

“严奶奶。”宋风晚急忙快下筷子。

“奶奶给的压岁钱,这东西可不能推辞。”老太太将红包硬塞给了宋风晚。

据说压岁钱是可以压住邪祟,镇恶驱邪,晚辈得到压岁钱可以平安顺遂度过一岁。

“这是少臣的。”

“谢谢奶奶。”严少臣双手接过。

“艾芸啊,这个是我送给你的。”老太太又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乔艾芸。

“伯母,我也不是小孩子,这真的不需要。”

“我给你的就拿着。”老太太态度强硬。

乔艾芸只能道谢收下了。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乔艾芸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玉佛,玉泽温润通透,她自小能辨玉,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玉石价值不菲,“伯母,这太贵重了……”

“这是我在庙里求的,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和望川能早日修得正果,顺便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宋风晚差点被呛到。

乔艾芸脸有些泛红,毕竟有晚辈在,提这种事难免臊得慌。

“艾芸啊,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望川当时来云城找你,我是不愿意的,这原因你也知道,不过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很多事早就看开了,只要你俩能好,我做什么都乐意。”

“你和望川以后要能在一块儿,晚晚我也会当亲孙女疼,我也是女人,知道你这年纪要孩子有风险,也有顾虑,这事儿我不逼你,你俩商量着来。”

“我就希望你俩好好的,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

乔艾芸低垂着头,眼眶有些泛红。

严望川忽然攥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吃完年夜饭,乔艾芸将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厨房弄了点肉馅,准备明早包饺子,严望川和严少臣则陪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等着春晚直播。

宋风晚上楼偷摸给傅沉打了个电话,顺便看了一眼严老太太给她的红包。

里面除却5000块的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上面贴着以她生日设置的密码,这卡里一看就存有不少钱。

压岁钱太多了,这还有一张卡,宋风晚不敢拿,把红包揣在身上,准备询问乔艾芸的意见,可是乔艾芸已经从厨房出来,一直陪着老太太,她无法开口。

刚才吃年夜饭的时候,除却宋风晚和老太太,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过去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乔艾芸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宛若做梦,能摆脱以前的生活,她心底也是高兴的,一下子喝了不少,此刻后劲上来,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迷迷瞪瞪。

“艾芸,你要是困了,就上去睡吧。”老太太今晚高兴,和宋风晚挨在一起准备守岁。

“没事。”乔艾芸脸颊又是不自然的潮红。

“望川,你扶她上去休息。”老太太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

严望川点头,伸手将她扶起来,“我送你回房。”

乔艾芸是喝了不少酒,但也没醉得不省人事,两人到了楼上,严望川将她扶上床,站在床头,没走。

就像个木头一样杵着。

“望川……”乔艾芸靠在床头,歪头看他。

“嗯?”

“你是不是想亲我?”乔艾芸喝了点酒,胆子也大,居然朝他勾了勾手。

乔家人都生了双漂亮的凤眼,妩媚勾人,严望川喉咙滑动着,僵硬的走过去,不等她再开口,某人已经欺身过来。

将她紧紧压在床上,咬着她的唇,用力吮着,咬着,弄得她嘴角生疼。

刚一张口,舌尖抵过去。

许是两人都喝了酒的缘故,这个吻显得更加痴缠,舌尖勾缠,迷离水色,香艳四射。

绵长的热吻,两人都气喘吁吁,乔艾芸稍微调整呼吸,嘴角还沾了一点暧昧的水渍,严望川凑过去,对着她的唇又重重啄了一口。

乔艾芸红着脸,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再次吻到一起。

唇舌翻搅,酥麻至极。

可能是喝了些酒,乔艾芸胆子大了点,回应着他,她似乎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可是,某人突然不动作了,将她塞到被子里,就转身跑了。

乔艾芸一脸懵逼。

自己难得如此主动,他居然撂挑子溜了?

什么情况?

**

此刻春晚节目正在放小品,老太太乐不可支,宋风晚抱着一罐蜜饯,看得津津有味,也就严少臣坐在一侧,一直玩手机,似乎在群聊抢红包。

瞧着严望川下楼,老太太蹙眉。

“你怎么下来了?”

“你一直给我使眼色,不是让我早些下来?”严望川说得一本正经。

老太太正嗑着瓜子,恨不能把瓜子壳吐在他身上,“你这小子不仅嘴笨,怎么还怎么木啊,你爸当年也不是你这德性啊。我在给你制造机会,你知不知道!”

严望川没作声。

“赶紧给我滚上去,艾芸喝了那么多酒,正需要人照顾,你下来干嘛!”

老太太一阵炮轰,让他赶紧滚蛋。

**

等严望川再上楼的时候,乔艾芸已经关灯躺进被窝了,因为门没关,他轻而易举推门进去,瞧她睡了,犹豫片刻,转身要走。

“严望川!”乔艾芸忽然出声叫住他。

其实她今晚已经很主动了,这个人怎么还和一个木头一样,简直气人。

“你给我进来。”

严望川僵着身子走进去,之前在傅家两人同床共枕过,也仅有一次。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房间很黑,乔艾芸能清晰听到某人粗重的呼吸声。

“想。”

“你还想什么?”

严望川不说话了。

乔艾芸气结,她也是喝酒壮胆,真没见过如此木讷的人,她暗示的还不够清楚,“你过来一点。”

当他走到床边时,乔艾芸从床上起来,伸手就抱住了他,两人呼吸交叠,他的喘息声越发浓重。

“艾芸,我想……”严望川身上很热,心底像是有洪水猛兽,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激得他浑身血液翻涌。

乔艾芸已经换了睡衣,温软的身子贴过来,像是一池春水,软得没了骨头般。

又香又软。

这对严望川来说,夺魂致命。

心跳如擂鼓,落在乔艾芸耳边,听得她莫名脸热。

饶是她如此主动,某人仍旧没有动作,这让乔艾芸有些懊恼,“算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我要睡了……”

她刚撤身离开,没想到严望川欺身压过来,将她直接按在了床上,肌肤滚烫,手指搂住她的腰,指尖灼烫得像是要融入她的肌肤。

房间很暗,她却能清晰看到他的眸子,如火在烧。

两人不知何时吻到了一起,借着酒劲儿,总能让人胆子更大一些。

严望川灼烫的手指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肌肤相贴,两人都受不住的抖了一下……

夜色深沉,即便外面传来鞭炮声,也没影响到屋内的两个人。

**

约莫十一点,宋风晚收到傅沉信息,眼看自己手机快没电了,跑回楼上取充电器,路过主卧房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劈……

因为没关门,即便两人声音克制,也断断续续,听的人脸红耳赤。

宋风晚整个人像是只煮熟的虾子,僵硬的挪着脚,帮他们把人带上。

“严望川,你给我滚下去!”乔艾芸忽然喊了一声。

严望川没说话,反正动作没停,他们家的床都有些年头了,那种吱呀声听得宋风晚心尖直颤,把门关上后,躲回屋里,隔了许久都没平复下来。

**

此时的京城傅家

傅沉正拿着手机,等着宋风晚回信。

傅家客厅内电视也在放春晚,有人在打麻将,也有在下棋的。

傅斯年则穿了衣服,说要出去一下。

“这时候出去干嘛?马上就十二点了。”老太太正在打麻将,眯眼在码牌。

“有点事。”

“你们公司还有人没回家?”一侧的傅妧询问,傅斯年没作声。

他圈子很小,平时接触的只有工作室那几个人。

“这大过年怎么不回去,估计年夜饭都没怎么吃,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带过去。”说话的是傅斯年的母亲。

傅家年夜饭很丰盛,大家吃的不多,一桌鲍参翅肚几乎都没人动,她打包了几样菜在袋子里塞给他。

“妈?”傅斯年蹙眉。

“都没怎么动筷子,让你朋友也别嫌弃,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傅斯年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袋子。

这还得归功于沈浸夜吃饭的时候,提到了他们去警局的事情,说到傅斯年的邻居一个人留在家过年。

邻居?

当时所有傅家人都来了兴致。

傅沉之前和傅妧打了招呼,傅家人都通透,傅斯年没提这事儿,大家也没点破,佯装不知。

他此刻出门,十有八九是奔着那姑娘去的。

“我给你拿点饺子,早上包了冻起来的,放在锅里煮一下就行。”她母亲又给他张罗了一盒水饺。

待他出去,沈浸夜才问了一句,“大舅妈,你也没见过那姑娘,你就这么上心?你不怕哥被人骗了?”

“我就怕那姑娘不骗他,被他气跑了,你哥谈个恋爱不同意,不能挑三拣四的,现在全国多少男人打光棍,他能娶上老婆就不错了,明天大年初一我就去庙里还愿。”

沈浸夜憋着笑,还愿?至于吗?

------题外话------

撒花撒花~为师兄撒花~

嘿嘿~此处需要掌声……

273 小鱼儿偷吻,师兄花式炫耀

京城傅家老宅

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屋子,寒风席卷着细碎的雪花,空气凉入骨髓,打了两次电话对方才接通。

“喂”宋风晚捏紧手机,小脸像是染了层艳色。

“出什么事了?”方才说上楼拿充电器,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

宋风晚哪儿好意思说撞到母亲与严望川那啥,只能支吾着,“……就突然有点事,耽搁了点时间。”

“确实没事?”傅沉追问核实。

“真没什么。”宋风晚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语气多么心虚。

聊了没两句,天空忽然出现绚烂的烟火,紧接着鞭炮声响彻整个夜空,京城市区内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傅沉只能听到宋风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声音,还有客厅内的春晚,锣鼓喧天。

“晚晚。”傅沉挑眉。

“嗯?”宋风晚躲到洗手间,避开外面的声音。

“打开窗户。”

“什么?”宋风晚有些懵,还是乖乖听话走到窗边……

此刻她家屋子前,烟火绚烂,五色流萤,将夜空瞬间点亮,一束金色烟火燃起,砰然炸响,空中出现短暂的【新年快乐】。

“晚晚,新年快乐。”傅沉声音低沉悠然。

宋风晚仰望夜空,绚烂的烟火将她的脸照亮,“三哥,新年快乐。”

“我想你了……”

他声音压得低,回荡在她耳边,余味悠长。

“嗯,我也想你。”宋风晚耳尖通红。

待烟火燃尽,已是五六分钟以后,宋风晚关上窗户,去楼下和严老太太道声新年快乐。

而此刻乔家别墅不远处,千江站在空地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说好只是来保护宋风晚,负责汇报她的行程,大年三十不能回家就罢了,他还得负责放烟花?

**

另一边

傅斯年一路开车到公寓楼下,软件园住的多是外来户,整栋小区亮灯住户也屈指可数,有种死气沉沉的衰败之感。

他方才隔着老远就看到他住的单元楼顶有人在放烟花,离近些才看到居然是余漫兮那间屋子。

她趴在窗边,背着光,隔得又远,看不清脸,只能瞧见她手中举着东西,对着天空,隔数秒便有礼花破空而上,另一只手还举着仙女棒。

傅斯年伸手扶了下眼镜,仰头看着16楼,还挺会自娱自乐。

小区很安静,余漫兮听到车声,就看着楼下,只怪傅斯年这辆捷豹过于惹眼,又改装得过于狂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车子,还愣了一下。

手中烟花燃尽,她连衣服都没穿,趿拉着拖鞋就往外面狂奔,在电梯口等了两分多钟,瞧着那不断攀升的楼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至电梯抵达16楼,门打开,她差点没冲过去。

“……你怎么回来了?”她忍着牙颤。

“有东西忘了。”傅斯年扯谎都面不红心不跳。

“是嘛?”余漫兮往边上挪了一下让他走出来。

“吃过了?”傅斯年挑眉。

“还没。”

“吃吗?”傅斯年提了下手中的便利袋。

余漫兮怔了下,用力点头,“吃!”她伸手接过,还有些局促,“那个……你要不要来我家坐会儿?”

傅斯年没作声,跟着她进了屋子。

窗户大开着,烟花带来的硫硝味充斥了整个屋子,余漫兮将窗户关上,打开了室内的通风系统,招呼傅斯年坐下。

年年原本趴在沙发上,听到傅斯年的声音,爬起来要他抱。

傅斯年打量着她的屋子,屋子里贴了几个福字,挂了几对中国结,倒也有些节日气氛。

余漫兮将烟花拾掇进屋,拿出傅斯年打包来的餐盒,从包装来看就知道不是酒店打包来的,她指尖有些发颤,鼻尖发酸。

“还有水饺,需要自己下。”傅斯年低头撸猫,说得漫不经心。

“这是你家里人包的饺子?”余漫兮忍着牙颤。

“我妈包的,白菜肉的,我爸喜欢这味道。”

余漫兮点头,“帮我谢谢阿姨。”她拿着餐盒往厨房走。

她……

这辈子都没吃过母亲包的饺子。

余漫兮还没热好饭菜,时钟已经敲过十二点,外面响起了喧天的鞭炮声,各色礼花冲向天空,将夜空染得斑斓五彩,她偏头看了眼客厅,“新年快乐……”

傅斯年正偏头看着窗外,礼花声将她声音吞没。

软件园属于郊区,这一带可以燃放烟火,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小时,余漫兮已经热好饭菜,喊了傅斯年几声,他似乎都没听到。

她不得不走进些,试图靠得近些,这刚走过去,原本站在窗口看烟火的傅斯年陡然转身,两人距离瞬间迫近,若是他在往前一步,就会直直撞到他怀里。

“有事?”傅斯年怀里抱着猫,眯眼看她。

“……你吃不吃?”靠得这么近,他身上那种陌生的气息扑面袭来,强势霸道得往她身体里钻。

“什么?”傅斯年俯低身子,似乎没听清。

“我说,你吃吗?”余漫兮突然仰着小脸,四目相对……

鼻尖从他下巴轻轻蹭过,好似有股电流簌簌窜过,两人身子都轻颤了一下。

“不吃,你吃吧。”傅斯年说完抽身离开。

余漫兮红着小脸,温吞得挪到桌边,傅斯年则抱着猫坐回沙发上看晚会。

等她吃完,春晚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首惯例是《难忘今宵》,她今天吃了不少,倒不是傅家的饭菜多美味,这是她近十年来……

第一次有人陪她过除夕。

她收拾好东西,回客厅的时候,发现傅斯年闭着眼,半垂着头,斜靠在沙发抱枕上,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困倦疲惫。

“傅先生?”余漫兮蹑手蹑脚走过去,轻声喊他。

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整个屋子瞬间沉寂下来,周围静得可以清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她双手撑在膝上,弯腰打量着他。

一身黑,微微侧着脸,下颌线非常漂亮,鼻梁上的眼镜些许下滑,睫毛细长,领口拉链往下稍许,可以清晰看到性感的喉结锁骨……

她靠得越来越近,呼吸缓慢,热气四溢。

心若擂鼓,剧烈震颤着,每一下都好像要撞断肋骨般,或许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她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每个轮廓,每个棱角,每一点弧度,就连他此刻舒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觉得身上很热,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喉咙紧张得耸动着。

对他的……

她有种莫名的执念,想离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温热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的唇角,他身上很温暖,唇……

很软。

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浑身所有的触感好像都凝结在一处,带着异样的酥麻感,她耳根血红,倏然抽身离开。

“瞄”躺在傅斯年腿上的小奶猫忽然叫了两声。

惊醒了熟睡的人。

傅斯年昨晚看余漫兮的资料,熬了一夜,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他没有白天睡觉的道理,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自然犯困。

只是他素来对人有戒心,没想到会在这里睡着。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已是凌晨一点多。

“我该回去了。”傅斯年将小奶猫放在沙发上。

“我送你。”余漫兮套上羽绒服,已经打算出门。

傅斯年没作声,由她送自己到楼下。

“新年快乐。”余漫兮冲他笑得异常灿烂。

傅斯年点头,推开公寓底下的门,小雪落了一地,踩上去,细碎的碾压声有些刺耳。

余漫兮就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车子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傅斯年到家已经近两点,傅家人基本都睡了,只有他的母亲和傅妧两个人正在收拾桌子,瞧着他回来,还略显诧异。

“你怎么回来了?”

傅斯年蹙眉,“我不该回来?”

这话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应该在外面过夜?

**

大年初一

按照云城的习俗,家家户户都会早起吃饺子,宋风晚八点多才起床下楼,没想到在包饺子的人居然是严老太太。

“严奶奶。”宋风晚跑过去帮忙,“我妈还没起床?”

乔艾芸素来起得早,从没睡过懒觉。

“可能昨天太累了。”老太太喜不自禁。

宋风晚咳嗽两声,可不是太累了,昨天那床几乎摇了一夜,咿咿呀呀,她多担心那床忽然塌了。

按理说这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能折腾。

宋风晚昨天是戴着耳机听音乐刷微博睡着的,不知道那两人昨天到底搞到几点。

吃了早饭,宋风晚陪老太太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已是下午两点多,房间里仍旧没动静。

三四点钟的时候,严望川才下了楼。

“严叔,新年快乐。”宋风晚正在看春晚回放。

“嗯。”严望川声音粗哑,即便穿着高领毛衣,也藏不住脖子下的些许抓痕,甚至连嘴角都被咬破了皮。

宋风晚微微挑眉。

这么激烈?

“我妈……”

“她很累,别打扰她。”

宋风晚小脸血红,为毛她会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自得?

“还有饺子。”老太太指着厨房,“艾芸要下来吃饭吗?”

“不了,她还在睡。”严望川虽然神色如常寡淡冷漠,声线却微微上扬,藏不住的好心情。

“你真是……”老太太压低声音,“别弄得这么狠了,也要克制点。”

严望川抿嘴不语。

“这折腾一天不吃不喝的,身体哪里受得了,也不是年轻人了,要学会节制,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

严望川点头,“我明白了。”

他进厨房煮饺子,这才得空打开手机,各种祝福短信几乎撑爆了手机,多是平常的一些合作伙伴的,严望川一一回复,瞥见傅沉的信息,他犹豫片刻,给他拨了个电话回去。

傅沉此刻正在会所和段林白等人小聚,接到电话,有些诧异。

他几乎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喂严先生。”

“嗯。”严望川盯着煮沸的热水,捏着水饺,一个个放入水中。

“新年快乐,你真是难得和我打电话。”

“刚刚才看到你的信息,回复不及时,抱歉。”

傅沉信息是昨天零点发的,这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他微微挑眉,特意打电话给自己道歉?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

“没事。”傅沉轻笑,忍不住犯嘀咕,什么事从夜里忙到第二天下午。

“你芸姨还没吃东西,我给她煮饭,先挂了。”

傅沉傻眼了。

他特意给自己电话?

这不是炫耀是什么?你这……做了就做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简直了。

边上几人看着傅沉脸色又白转青,除却段林白看不到,这二愣子还在吃橘子,其他几人都略显诧异。

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把傅沉气到?

也是个人物啊。

------题外话------

小鱼儿胆子贼大,要是年年突然醒了,你咋办!

师兄说话还是很克制的,咳咳……

三爷:克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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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求票票呀~

274 老男人饿太久,很生猛扛不住 2更

云城乔家

严望川没下过厨房,第一锅饺子有一半煮烂了,宋风晚看他将好坏饺子分开,倒了一小碟醋,放在托盘里准备上楼。

“严叔,那一盘坏了。”馅儿都煮出来了。

“能吃。”

严望川上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呆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她此刻脑子都是晕的,昨天酒喝了不少,她听了严老太太一番掏心窝子话,加上过年这种气氛,是想着拉近两人之间距离的,可是……

她依稀记得,某人一开始又急促又紧张,浑身都是热汗。

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她稍微“指导”了一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老男人果然不能饿太久,太生猛。

他力气又大,她到后面已经完全受不住了,又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他这么折腾。

床笫之间完全不会温言细语,也不说话,就知道掐着自己的腰一个劲儿的……

乔艾芸此刻想来还是面红耳臊,让他滚下床,某人也好像听不到。

简直是头野兽。

昨天具体弄到几点她记不清了,早上生物钟醒了,已是六点多,严老太太第一次到家里过年,她肯定不能睡啊,起来的时候也是非常尴尬。

入目就是某人光裸强健的胸膛,伴着心跳,肌肉微微震动,那种陌生强势的气息扑面袭来,弄得她再次臊红了脸。

两人身子那时候还是严丝合缝黏在一起的,她不知何时穿了衣服,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子被清洗过。

她稍一挪动身子,严望川就醒了。

四目相对,甚至尴尬。

“早。”乔艾芸声音嘶哑,想起昨夜的孟浪,她在这种事上,从未如此那样过,脸有些红。

“早。”严望川一瞬不瞬盯着她。

“该起床了。”乔艾芸掀开被子下床,这腰和腿都酸软得不成样子,这人怕是想弄死自己吧。

她走到洗手间的时候,盥洗池边都是用过的毛巾,垃圾桶内也都是卫生纸。

“昨晚弄太晚,我待会儿收拾。”严望川没伺候过女人,手忙脚乱,自然弄得乱七八糟。

“没事,我整理一下。”

两人居然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后来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居然又滚到了一起,这次结束已经九点多,乔艾芸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这再度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她哪里还有脸下楼啊。

严望川这才主动提议下楼帮她弄点吃的。

……

“吃东西吧。”严望川将饺子放在桌上。

乔艾芸起身挪到桌边,两人紧挨着坐下,饺子很烫,乔艾芸嘴巴又破又肿,烫得下不去嘴。

严望川却动作很快的将一盘坏饺子清光。

“你再吃点?”乔艾芸看着他吃完一盘坏饺子,这心底又酸又暖,说不出何种滋味。

他话不多,对她却是真的好。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严望川起身,居然开始铺床叠被,将床单被罩都换了,他除却不会下厨,生活自理能力倒是很强,又把洗漱间清理了一番。

“你刚才不是说想出去透口气,我们去趟家具城。”严望川打开室内通风系统,吹散屋内那股子奢靡的味道。

“家具?”

“床不结实。”

乔艾芸脸登时一红,这人怎么老不害臊啊。

“声音太大。”严望川补充了一句。

乔艾芸低头咬着饺子,没说话。

“会影响其他人休息。”他又开始念叨。

乔艾芸恨得直咬牙,这平时话少得可怜,怎么这时候话这么多,“换,这总可以了吧。”

严望川满足了,他将垃圾收拾好,准备出去,“嗳,大年初一不能倒垃圾。”乔艾芸阻止。

“我收拾一下。”

所谓不能倒垃圾,也是老一辈留下的习俗,说是会把财运倒掉,乔艾芸这年纪,自然还是守旧点,年轻人许多已经不在乎这些。

“艾芸,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一下。”

“嗯?”乔艾芸夹着饺子,蘸了点醋。

“我们从昨晚开始,一共做了……”

乔艾芸手指一顿,饺子在醋碟里滚了一圈,这种事需要记得那么清楚?

是想说明你在床上多勇猛,一把年纪老当益壮?

乔艾芸气得直哼哼,可是严望川接下来的话,真的把她吓到了。

“我们昨天没做任何保护措施。”

她直接傻了。

昨晚那种事,本就是喝酒热头,心血来潮,顺其自然就成了,家中自然不会准备那种东西,况且严望川那脾性,中途打住,他肯定也听不到。

这糊里糊涂的,乔艾芸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应该没事。”乔艾芸悻悻笑着,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这身体素质和小姑娘也是不同的,总不会那么巧的。

“别吃药,以后我会注意,要是有了,我们就生下来,我还能赚钱养他。”

乔艾芸这饺子算是吃不下了。

怎么就扯到生孩子了。

近些年开放二胎,她也认识许多四十多岁怀孕,不过她现在一心扑在宋风晚身上,还没考虑好要孩子的事。

**

两人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已是傍晚五点多,在家吃了饭才说要出去。

“晚晚,你不是说要换个台灯,一起出去吧。”乔艾芸提议。

宋风晚本不想和他们一块出去,可是她屋内的台灯用了很长时间,光源刺眼,而且没有调节亮度的设置,用起来很不舒服。

“去吧,一块儿出去逛逛。”老太太笑道。

严望川和乔艾芸又不是二十出头的人,本身也没那么腻歪,严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儿子嘴笨木讷,就他俩出去,怕是乔艾芸得闷死。

这以后都是一家人,和宋风晚培养好感情很重要。

若是宋风晚不喜欢他,关系处不好,也影响他和乔艾芸关系。

虽是大年初一,商场也都正常营业,而且餐厅小吃街,都是异常火爆,他们到达家具城的时候,rén liu不少。

这是综合性的家具市场,甚至连锅碗厨具都有,东西都做得异常精巧,宋风晚选了台灯,又买了个杯子和一对抱枕。

严望川这人也是挺闷骚的,看宋风晚选杯子,自己居然挑了一对情侣杯。

正红色的款式,上面还应着红双喜,乔艾芸又羞又气,“这是结婚用的,你拿这个干嘛。”

“喜庆。”说着不顾乔艾芸的反对,将双喜杯子放在购物车内。

这种直男审美,真的一言难尽。

他们去选床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有些累了,导购看他们购物车满满一下,选床也是颇为认真,和闲逛的不一样,也热情的给他们介绍。

宋风晚则坐在样品床上看他们聊天。

“……这几个款式都是今年最流行的,还有一些别的款式,没有样品,你们可以看一下册子,我们都有货。”导购领着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水。

乔艾芸看了眼宋风晚,她一边玩手机,一边揶揄的看着她,弄得她越发不好意思,挑床她是完全提不起兴致。

严望川却十分认真在翻看。

“女士、先生,你们可以说一下,你们对床有什么要求,今天有活动,买床送席梦思乳胶垫,平常一个垫子我们这里都要一千多,很划算的……”导购热情推销。

“要求……”严望川看了一眼导购,“要最结实的。”

宋风晚差点吐血。

这么简单粗暴的,想起昨晚的事,她都忍不住红了脸。

她正在和傅沉聊天。

然后聊天窗口就出现了这么一串信息。

【严叔太不要脸了,简直没眼看了,选床居然直接说最结实的那款?】

【真是听不下去了,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我觉得这个家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

傅沉眯眼看着手机,心底越发不是滋味儿。

酸得要命。

严望川不是个磨叽的人,很快就定了床,并且在这里刷卡付钱。

“麻烦填写信息,你们家大概什么时候有人,我们会送货上门,帮你们安装好。”导购大年初一完成一个大单生意,喜不自胜。

“随时有人,麻烦快点。”

因为……

急用!

严望川蹙眉,拿着笔,洋洋洒洒在刷卡收据上签了字。

乔艾芸是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想和严望川出门逛街了。

**

三人又在闹市区逛了一圈,乔艾芸给宋风晚买了些春装。

“妈,我平时穿校服的,根本穿不上这些。”宋风晚不断试衣服,实在乏累。

“这衣服都不厚,等你高考结束都能穿。”这时候各家店铺冬装都在打折,春装都是轻薄的款式。

严望川坐在边上,安静等着,也没怨言,乔艾芸让他找咖啡店坐会儿,或者回车上,他也不听,她们母女俩逛到哪儿,他就紧跟着,居然还贴心的给他们买了奶茶。

很少有男人愿意陪女人逛街,乔艾芸终是心软的给他买了一套衣服。

严望川平时有锻炼,身材自然不错,年后气温回升,自然是mǎi chun款,他脖子上的有些抓痕咬痕自然就暴露无遗。

导购都是些年轻小姑娘,看到这情形,几乎都在朝乔艾芸看。

私心以为他们是夫妻。

严望川换衣服的时候,乔艾芸去结账,导购还笑着说,“你们夫妻关系真好。”

乔艾芸讪讪笑着,宋风晚站在一边,遇到严叔这种霸道不讲理的,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三人从闹市区回去已经很晚,路过一家药房的时候,严望川靠边停车,拿着手机走进了店里。

“嗯?严叔干嘛去?”宋风晚正在玩消消乐,看他进了药店,忍不住出声,家中也无人生病,感冒发烧都有常备药。

“没事。”乔艾芸咳嗽两声。

然后某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包裹得非常严实,而且是一大包。

宋风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这么大一包东西是个什么?

看到乔艾芸异样的神色,才猛地回过神,咳嗽两声,戴着耳机听歌。

眼不见为净。

乔艾芸坐在副驾,伸手接过,稍微看了一眼,有些傻眼了,瞥了眼后侧,确定宋风晚戴着耳机听不到,才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买这么多?”

这得用到何年何月啊。

“过年促销,买一送一。”

乔艾芸哑然,这种东西,即便买一送一也不需要这么多吧,这得用到何年何月啊。

严望川似乎看出她的顾虑。

沉声说了一句。

“你放心,用得完。”

乔艾芸攥紧塑料袋,你用得完,那她不得被折腾死?

宋风晚听着歌和傅沉发信息,无非是说自己快到家了,顺便抱怨严望川这人太过分。

傅沉叹了口气,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居然打电话和他炫耀,理由说得也非常好

【我们是盟友,说好有情况要互相通知,所以这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你。】

傅沉真的险些吐血。

**

当晚严望川收拾东西,去乔艾芸屋里,却被她连人带枕头丢了出来,让他自己睡。

严望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刚才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一到楼上就变脸了,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

------题外话------

这章甜不甜!

我们家有那种红双喜水杯,大家应该懂得,正红色那种,哈哈

晚晚这是一路被狗粮喂饱了。

严师兄这种直男,说话做事有时候是真的能把人气死啊。

如果……我说如果他和乔女士有了孩子,这孩子辈分真的是最大的,毕竟三爷辈分大,他和三爷平辈,然后……

要不还是别生了。

严师兄:……

275 开荤识肉味,大型蹦迪现场(3更)

年初二那天,按云城的风俗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吃饭。

往年都是初二一早开车去吴苏,初四回来,今年不一样,宋风晚年初三要上晚自习,自然无法来回奔波。

乔家人也能理解,他们家就两个人,没女眷,年夜饭吃得也简单,父子俩吃完饭,各自回房倒腾玉石,乔望北更是在机器房打磨抛光石头,弄了整整一宿。

不过给乔家打电话的是严望川,这让乔望北有些诧异。

“……今年不过去。”

“我知道,晚晚学习重要,吃不吃饭无所谓。”乔望北笑道。

“嗯。”

“不过怎么是你打电话,艾芸呢?”

“她最近比较累,我代劳。”

“比较累……”乔望北也不是傻子,加之某人声音愉悦,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敢情这是……

速度够快的啊。

“师兄,你这……可以啊。”乔望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行。”某人说得理所当然,“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乔望北盯着被挂断的电话,连声咋舌,怎么觉得他像是故意在炫耀什么?

所以乔艾芸给乔家打电话的时候,乔望北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太累,也得注意身体。”

“什么?”乔艾芸没回过神。

“我都听说了,师兄那种性子的人,你不用纵着他,凡事要节制点,家里还有孩子,他嘴笨,别给晚晚造成啥心理阴影。”

乔望北还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师兄的,毕竟以前在一起学习了很久。

乔艾芸面部神经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都是成年人,也没必要害臊,只要他能对你好,我这个做哥哥心里也放心……”乔望北叮嘱了许久,才挂了电话。

乔艾芸气得差点没捶死严望川。

她下楼的时候,严少臣也在,他毕竟二十多了,他俩大年三十那个啥的时候,家里都知道,所以看她眼神自然有些异色。

乔艾芸还以为是严望川又胡说八道了。

气得摸不着北。

他这是要昭告天下不成。

上午十点多,家具城的人送床过来。

“买床了?”严少臣诧异,大过年的买家具?

“之前的不结实,不耐用。”严望川说得理直气壮。

严少臣傻眼了,他似乎get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以前在严家常住,严望川勤于锻炼,身体素质可能比年轻人还好,这精力自然旺盛……

可怕。

**

年初二没什么事,宋风晚在网上订了电影票,老太太自然不去,严少臣说要在家陪她,又是他们三人一起去。

乔艾芸上次来电影院,可能是宋风晚小学时候,而严望川则说自己一次都没来过。

“一次都没有?”宋风晚诧异。

“以前看过露天的。”严望川直言不讳。

“有些电影蛮适合去电影看的,气氛不同嘛。”宋风晚扫码取票。

到了电影院内,三人位置紧挨着,乔艾芸自然坐在中间,看了几分钟,宋风晚就注意到隔壁两人拉上了手,脸贴上了,然后就……

不可描述。

宋风晚死死盯着屏幕,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乔艾芸也很绝望,严望川朝她勾手指,指着一个方向,一对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正在接吻。

这有什么好看的,乔艾芸刚要坐回身子,某人就亲了过来,她避不开,又怕闹得动静太大,只能由着他。

好不容易不亲了,他不看电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那炽热的视线,难以忽视,乔艾芸被弄得浑身发烫,心底紧张慌乱,电影具体讲了什么是半点不记得了。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严望川看了眼乔艾芸,说了一句。

“以后常来。”

乔艾芸恨不能捂住他这张嘴,他脑子里肯定在想不健康的东西。

**

现在过年,年味本就没有以前浓厚,宋风晚上学后,家里冷清下来,年初五的时候,老太太要回南江。

这次总不能把她托付给严少臣照顾,乔艾芸要留下照顾宋风晚,无法送她,严望川得送她回去,临行前的一晚,乔艾芸收拾了许多东西,每一样都整理好,并且和严望川交代清楚。

两人本来在房间谈正事,这聊着聊着就滚到了床上。

这会儿才晚上七点多,乔艾芸自然是拒绝的……

“我要走了,可能有段时间见不到了。”严望川耳鬓厮磨,分外难缠。

肌肤相贴,一个温热,一个灼烫。

小心翼翼,温柔缱绻。

乔艾芸那次真的被他折腾狠了,后腰胀痛,很想拘他几天,看他这种语气,犹豫片刻,“就一次……”

严望川狠狠咬着她的唇,啃着她的脖子,呼吸越发急促,光是几个吻,都像是死里逃生般,让人喘不过气儿……

“你轻点儿。”乔艾芸气闷,这人完全就是要吃人。

“嗯。”严望川应声,一边亲一边tuo yi服,迫切渴望。

乔艾芸被他弄得毫无招架之力,说好轻点儿来着,最后……

不过他确实只弄了一次。

却差点把她搞死在床上,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开荤识肉味,再禁几天,比之前还可怕。

直至乔艾芸手机闹钟响起,她才猛然惊醒,“九点二十了,晚晚九点五十下晚自习,要去接她。”

“我去,你在休息会儿。”严望川翻身下床,他动作极快的洗了个澡,穿了衣服就要出门。

“他们学校斜对面有个面包店,你在那门口等着就好。”乔艾芸此刻也实在没力气。

“嗯。”严望川拿起外套要出去,“艾芸……”

“什么?”

“我忘了做措施。”

乔艾芸嘴角一抽,“你赶紧给我去接孩子。”

他做事严谨认真,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她总觉得严望川是故意忘记的。

宋风晚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接自己的人是严望川还有些诧异,“我妈今晚有事?”平时严望川也会接她,不过晚自习基本都是乔艾芸来的。

“她累了。”

宋风晚一噎,累了?

这个字用的真好。

**

另一边的京城

年后几天,除却聚会就是走亲戚,傅斯年除却初二那天陪母亲去舅舅家,也就初五那天和傅沉等人出来小聚。

一共四个人,除却段林白,话都不多,他目不能视,这几天为了避开亲友来访,一直躲在傅沉家里。

过年期间,基本都是吃喝玩乐,公众场合对段林白来说,风险太高,万一被人知道眼睛看不到,指不定要编排出什么新闻,所以聚会地点选在了傅斯年这里。

够偏僻,也足够安全。

傅沉和段林白到的早,还有一位从川北过来,也不识路,傅斯年只能下楼亲自去接。

出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余漫兮。

妆容精致,头发微卷,穿着得体正式的简装,外面裹了件黑色羽绒服,踩着约莫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她手中还抱着文件袋,看到傅斯年粲然一笑。

“傅先生,好巧。”

傅斯年打量着她,她穿得很简单,简装也是黑白搭配的西装款,却仍旧让人觉得透着股媚态妖异。

他最近倒是天天在家,反而是余漫兮,大年初一他就瞧着画着精致的妆,踩着高跟,步履生风般往外跑,除却回来睡觉,基本不在家。

“嗯。”傅斯年抿抿嘴。

“你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啊。”余漫兮从大年初一就在人才市场和招聘中心面试投简历,好不容易敲定一份满意的工作。

“约我?”傅斯年挑眉。

余漫兮笑了笑,“嗯,我得回去换身衣服,你要是同意,待会儿给我信息。”电梯来了,余漫兮急忙钻了进去。

傅斯年到小区门口接了人……

给傅沉这三个客人,叫了海底捞外卖,然后把客人丢在家,推说有事,就出去了。

段林白懵逼了,“什么情况?哪有主人家跑了,把客人丢了的?一顿火锅就想打发我,最起码三顿好吗?”

他们几人关系极好,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本来就是找个地点聚一下。

傅斯年订餐的时候,标注楼号楼层,忘记注明门牌,送货员到门口给他打电话。

“傅先生吗?请问你在家吗?你们家是住在1601还是1602。”

“1601。”

“是里面在蹦迪那间?”

蹦迪?傅斯年嘴角一抽,段林白到底在他家干嘛?

------题外话------

所以说刚开荤的男人,尤其是老男人,不能拘着,会出事的【捂脸】

话说年年现在太好约了吧,你小心回去之后,你们家被二浪作得乱七八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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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了哈~

关于过年更新问题

最近很多人说过年期间想加更一点,这点真的没法保证呀,不过肯定不会断更,每天三更一万字是不会变的。

最近也打算存点稿子,我写文这几年,基本都是年三十还在码字,也想存点稿子休息那么一两天,大家也体谅一下哈~年三十码字真的很苦逼o{╥﹏╥}o

大家走亲访友,聚会出去玩的时候,也不要忘了来看我呀~

群么么

276 不动声色的撩,二浪很骚包?

“是里面在蹦迪那间?”海底捞的送货员看了眼1601室,这么大动静,不怕扰民?

傅斯年听了这话,嘴角一抽,段林白是把他家当成迪厅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处理?”余漫兮坐在他对面,正在翻开菜单。

她回家换了件舒服的长毛衣,裹着羽绒服,踩着一双雪地靴就出来了,周身的凌厉傲气瞬间消失殆尽,看着就像温婉的邻家姑娘。

“无事。”傅斯年给傅沉发了个信息,让他开门取东西才低头打量着菜单。

“我点了个酸菜羊肉、酸汤肥牛,你再点两个。”余漫兮原本想约他去好一点的餐厅,那次水管爆裂,在他家待了一夜,本就过意不去,那顿饭一直欠到现在。

可是他不愿去市里,只能在小区附近找了个小餐馆。

她低头喝着水,余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

傅家长孙会来这种地方,她认识的那些大院子弟,基本不会来这种地方消费,八成是觉得档次太低。

“牛肉羹?”傅斯年撩着眉眼看她。

四目相对,她飞快地移开眼,“好啊。”

“他们家的菜分量很足,这些就够了。”傅斯年照顾服务生点单。

“嗯。”余漫兮点头,傅斯年平时是个极其沉默寡言的人,可能常年和电脑打交道,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气氛有些凝滞尴尬。

“那个……”余漫兮清了下嗓子,“你过年都干嘛了?”

“写代码睡觉。”傅斯年圈子很窄,又不热衷社交。

“那也挺好的。”

“你在忙什么?”傅斯年难得询问。

余漫兮手指摩挲着水杯,“找工作啊,过年人才市场招聘蛮多的,跑了几天面试,定了个工作,初八就能去上班了。”

傅斯年这才想到她这几天都穿着西服式的简装,“什么工作?”

“在电视台做个小助理,算是打杂的,和以前学的专业挂钩,台聘的,待遇还可以,不过有三个月试用期。”余漫兮的人才市场完全是供大于需,能找的工作实属不易,更别提能找到个让自己满意的工作了。

“电视台?”傅斯年挑眉。

“先做着吧,可能后面会准备考个公务员,相对稳定些的。”

傅斯年没作声,若是以前,他可能会诧异,余漫兮看着就是那种不安于室的妖精,怎么会想报考公务员?

不过看完她的资料也就很好理解了。

对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这份工作能最大程度在心里上给她保障和慰藉,最起码……

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抛弃。

“听说公wu yuán kǎo shi很难,涵盖的内容也多,我这水平怕是难了……”余漫兮叹息。

……

两人吃了饭,散着步往回走,京城刚下过一场大雪,小区保洁都没上班,地上积了一层沉雪,正午消融,入夜结霜,一地冰面。

余漫兮穿得鞋子有些打滑,走路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不小心摔一跤。

两人到单元楼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一户返乡归来的人家,弄了很多编织袋堵在电梯口,一对夫妻正忙着往上搬,电梯一时用不了。

两人自动自觉地站在一侧,余漫兮趴在一边的玻璃窗上,傅斯年几步走到她身边,背靠着栏杆,“介意我抽烟?”

“没事,你抽吧。”余漫兮侧目打量着他的。

外面太冷,刚进入通了暖气的单元楼内,傅斯年眼镜上晕了层水雾,他便取了丢在口袋。

斜靠在窗边栏杆上,从口袋摸出一盒烟,取了打火机,偏头点燃,掐在手上,神色迷离慵懒,有种说不出的懒散。

此刻外面夜色昏沉,他背倚着黑沉的夜幕,有些危险。

傅斯年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忽然偏头看着她,“过来点。”

“嗯?”余漫兮耳根开始发烫。

过……来?

不过她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往他那边挪了一寸。

“再过来点。”声音越发懒散。

余漫兮不知他要干嘛,稍微离得近些,男人身上扑面而来的湿热气息,让她心悸得发颤。

尤其是他此刻还没有戴眼镜,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带着致命的you huo力,狂野至极。

傅斯年眯眼看着她,她迎着光,妆容精致,戴了一副极好的伪面,却也藏不住那血红的耳朵。

两人站得很近,近到他呼出的热气,都能吹在她脸上……

轻轻热热。

惹的人心底发麻。

“傅先生?”余漫兮觉得浑身热极了,敛着呼吸,紧张的要命,像是在等待别人凌迟一般。

傅斯年却忽然将手中的抽了几口的烟扔到一侧的垃圾桶内,朝她那边靠过去,热气袭来……

余漫兮身子下意识闪躲,头往一侧一片,灼烫的气息落在她血红的耳朵上,傅斯年忽然伸手,指尖从她侧脸滑过……

他的指尖就和他的呼吸一样。

炙热得烫人。

从她微凉的小脸上滑过,像是带着簌簌电流,惹得她心悸发颤。

那种热度一路燎烧到骨头里,身子都有些软软的。

“头发沾在嘴边了。”说话间他已经撤离,热气消散。

余漫兮深吸一口气,随手拨弄了两下头发,缓解心头的燥热。

“上楼了。”傅斯年抬脚朝电梯走过去,那对夫妻已经搬运完所有东西。

两人进入电梯,余漫兮咬了咬唇,“傅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傅斯年挑眉,她难不成又要得寸进尺了?

若是寻常,傅斯年肯定会来一句,“既然是不情之请,这种请求就别提了。”

他这次没作声,只是安静看着她。

“我可能要出去两天,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年年,你如果有事不方便,我再找别人试试。”她若是出去一天,倒也没什么,这次时间长,肯定不放心。

傅斯年挑眉,朋友?

宁凡?

两人到了16楼,傅斯年才开口,“猫什么时候给我?”

余漫兮恍然,“我明天起的比较早,怕打扰你,今晚就让你带回去?它很好喂养,奶粉食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

傅斯年回去的时候,除却北川那位因为家离得远,已经提前离开,傅沉和段林白都没走。

他一打开门,小奶猫就叫了一声。

“猫?”段林白正瘫在沙发上吃橘子。

傅沉挑眉看了他一眼。

傅斯年身形高大,抱着一只小奶猫实在有些违和,这猫脖子上还系了蝴蝶结,抱在他怀里,有些娘里娘气的。

“对门那姑娘养的?”傅沉一眼识破。

“姑娘?”段林白立刻来了兴致。

“你俩怎么还不走?”傅斯年挑眉,把他家作践成这样子,居然还有脸待到现在。

“你别转移话题啊,哪里来的姑娘?”段林白摸起一侧的盲杖,循着声音朝他走过去,傅斯年家里空旷,家具不多,他轻而易举摸到了玄关处。

段林白伸手摸了两下,没找到人,下意识往前走,此刻房门还没关上,他就这么走了出去,然后傅斯年伸手把门关上……

将他锁在了外面。

段林白错愕。

卧槽!

这什么骚操作,他转头,险些撞到门上,伸手猛拍两下。

“傅斯年,你这混蛋,你特么给老子把门打开。”

无人应答。

“你丫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赶紧把门给我开了,中途放鸽子跑路,你居然还敢把我关在外面,你丫快点开门。”

……

对面的余漫兮都听到激烈的拍门声,因为住在对面,她透过猫眼就能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男人正在敲门,脚上穿了上颜色非常骚的aj,从她角度只能看到一截分外白皙的脖颈。

极少有男人穿如此鲜亮惹眼的红色。

这骚包的男人是谁?

------题外话------

其实大侄子很会撩了,不动声色那种,也是蛮厉害的,哈哈~

段哥哥:你才骚包,你全家都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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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最后一天啦,还有月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啊~

不然明天就得作废啦~

277 烂摊子,乔女士涉嫌谋杀?(2更)

现在过年热闹得就是那么几天,初五之后,不少外地上班的人都开始陆续返程,初七之后,年味就淡了。

宋风晚开学后,课程紧张,每天都泡在书堆里,桌上永远有做不完的模拟卷。

二月初,有一场四市联考,算是很大型的摸底测验,难度和高考差不多,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成绩处于何种位置。

忙起来以后,和傅沉打电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那天晚上她下了晚自习,却没看到乔艾芸的身影,这才送书包夹层翻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

趁着开手机的功夫,她四下看着,她今天还是值日生,比平常晚出来十几分钟,校门口除却小摊贩,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她怎么还没到。

也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二三十岁的人,站在烧烤摊前,手中撸着串儿,却好像时不时朝她这边看。

她往一处卖东西的摊贩那边挪了几步,避开那两人的视线。

手机打开,她还没把电话拨出去,乔艾芸的车子就到了,她急忙打开车门钻进去,“妈,你今天怎么这么迟。”

“有点事,见了个朋友。”乔艾芸笑得颇不自然。

“店里的事?”宋风晚挑眉。

乔艾芸笑着没作声。

**

过年期间,玉堂春售卖玉石,生意火爆,也抓了两个小偷,其中一个被抓到的时候,不仅弄伤了两个员工,还伤了个客人,事情发生在店内,乔艾芸自然得负责。

那人还是个惯犯,也没钱赔偿,至今所有医药费都是乔艾芸垫付的。

宋风晚以为是店里出了什么事,按照乔艾芸的能力,肯定能处理好,并未放在心上。

当她们到家的时候,耿瑛早已在门口等着。

“不好意思啊,去接一下孩子,你等很久了吧。”乔艾芸看她立在寒风中,心底抱歉。

“我也刚来。”耿瑛笑道。

“阿姨好。”宋风晚和她打了招呼,心底犯嘀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居然连律师都叫来了。

三人进屋后,宋风晚回屋继续学习,乔艾芸和耿瑛则进了书房。

……

接近十二点,宋风晚下楼找了点吃的,看书房还有光亮,微微蹙眉,什么事聊到这么晚。

她热了杯牛奶,也趁着这时候给傅沉发了几条短信,客厅的座机电话猝不及防响了……

吓得她一个激灵,这么晚谁会往家里打电话?

宋风晚刚接起电话,都没出声,对方已经叫嚣起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手上这点钱都没有?”

“不还钱,我明天就带人去玉堂春门口嚷嚷,到时候你的生意做不成,可别怪我们。”

极速特工

……

宋风晚听的一脸懵,“你们是谁?”

不待对方回答,电话被人抢了过去,乔艾芸和耿瑛不知何时下来。

“我警告你,这笔钱和我没关系,谁借你的钱,你找谁要去。”乔艾芸一脸愠色,说完就把电话挂断,甚至直接扯掉了电话线。

“妈?到底怎么回事?”

乔艾芸气得脸色铁青。

“和晚晚说一下吧,让她也有个准备。”耿瑛提议,乔艾芸没作声,算是默许了。

“这件事还得说到宋敬仁。”耿瑛叹了口气。

“他……”宋风晚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有些错愕,“他怎么了?”

“当时宋氏集团没有资金周转,各大银行也没法贷款给他,他就找民间借了几笔gāo li dài,许以高额利息。”

“说是用几天就还,结果出了事,人被抓了,公司都被封了。”

宋风晚脑袋有些发懵。

“银行将公司资产清盘折算,这笔钱在年后,开始陆续汇往他贷过款的信用社或者银行,这些都是正规合法的,gāo li dài这些人自然得不到一分钱。”

“不敢找fǎ yuàn银行,又接触不到宋敬仁,只能找你母亲了。”

“他们一直说,这笔钱是在他们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借的,要你母亲还。”

宋风晚愕然,“这是他个人借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耿瑛轻笑,“本就没关系,除非当时夫妻双方共同签字了,而且这笔钱也没用在他们共同的生活开销的。”

“不过这些地痞流氓可不这么认为。”

“反正你们房子店铺都在,他们就各种无赖呗。”

“那现在怎么办?”宋风晚没想到宋敬仁还留了这么个烂摊子。

“我们走法律途径,不过这群人都是泼皮无赖,就怕还会搞事。”耿瑛叹了口气。

“闹事不能找警察把他们抓起来?”宋风晚蹙眉。

“这些人都是职业催债的,知道如何做不犯法,他们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就是膈应你,警察来了,也得有理由才能抓人啊。”

“性质恶劣一些的,还会拿着东西去你家门口敲锣打鼓,弄得街坊邻里尽人皆知,丢人啊。”

宋风晚点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就别担心了,早点回去睡觉,我送送你阿姨。”乔艾芸拍了拍她的头发。

宋风晚看着两人离开,心底颇不平静,总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并不简单。

宋敬仁借贷,那肯定不是小数额,距离他收监日期都有几个月了,这种gāo li dài,利息滚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

这件事她也担心不来,既然走法律途径,她就以为事情定能圆满解决。

**

直至某天早上,乔艾芸送她上学的时候,小区门口拉起了白底黑字的横幅。婚里婚外,前夫跪下唱征服

写着几个大字。

【玉堂春老板,欠债不还,丧尽天良】

他们站在公共区域,小区保安也很为难,小区里住的都是熟人,这次算是彻底惹恼了乔艾芸,她降下车窗。

“成虎,你到底想干嘛?我早就和你说过,这笔钱我没义务还。”

其中一个男人矮胖的男人站出来,染着一撮灰白的头发,脸上油光锃亮,大腹便便,手中叼着一根雪茄,露出的脖颈手背上还有半截纹身。

一看就是常年混迹社会的老油条。

“乔女士,你们那时候可是夫妻,你丈夫借了钱,怎么就没义务还?”

“你再这么下去,我立马报警抓你。”乔艾芸和他们打过交道,泼皮无赖,压根说不通。

对方听说要报警,笑出声,“你有本事,就报警试试,我们站在公共区域,就是拉个横幅,警察能拿我们怎么样,我又没打你骂你。”

乔艾芸气结,关上车门,踩着油门,准备离开。

车子刚发动完全开了一米不到……

突然有个男人,从一侧冲出来,直接撞到她车头上!

乔艾芸紧急刹车,脸都吓白了。

宋风晚更是吓得浑身僵直,大口喘着粗气,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妈——”宋风晚见过这阵仗,脑袋懵懵的。

乔艾芸急忙推门下车,被她撞到的男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而且身上确实流血了,抱着腿一个劲儿喊骨折,杀人了。

成虎一群人立刻冲过去揪住她的胳膊,“乔女士,你现在撞了人,这总跑不掉吧。”

“你们……”乔艾芸又不傻,这群人,摆明就是来讹诈的,一计不成,就开始弄碰瓷这种下作手段。

摆明就是要赖上自己。

“妈——”宋风晚急了,想要推门下车。

“别出来!把车子锁了。”乔艾芸大吼一声。

就在有人试图拉开车门的时候,宋风晚动作更快的将车门锁死。

“乔女士,您就算不想还钱,也不用故意开车撞人的,您这可是谋杀啊。”成虎抽着雪茄,常年被烟熏的牙齿黄得让人作呕。

宋风晚拿出手机,手指有些发颤的拨了110,打了报警电话,她打给傅沉,电话处于忙线中,她只能拨给严望川。

她心底真是恨透了宋敬仁,惹出一堆破事就罢了,人都进去了,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而严望川此刻也刚到云城,正在机场等行李,接到电话,行李都不要就跑了出去。

“严总,严总……”小助理一脸懵逼,东西不要就跑了?这五六个行李箱,他一个人怎么搬啊。

------题外话------

这是宋渣渣的历史遗留问题,其实民间这种借贷,要钱的方式真的五花八门,真的可以膈应死你!

278 一言九鼎——傅家二爷(3更)

出事的时候,六点不到

天寒物燥,北风呼啸,冷空气吸入肺中,让人浑身打冷战。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赶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这群人愣是扯着乔艾芸的衣服,说她杀人了,加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哀嚎,瞬间围拢了大批围观群众。

成虎一群人,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子。

花臂纹身,都是一副凶相,众人不敢上去劝架,有心肠热心点的,帮忙报了警。

“大家来评评理,现在这些有钱人,仗着有钱有势,借钱不还,还开车撞人,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想要人性命,这人心肠怎么如此恶毒。”

“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他往我车上撞。”乔艾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泼皮,又急又气。

“他刚才就站在车边,你自己看不到,把人给撞了,你还有理了?”

乔艾芸发动车子的时候,这人分明不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等她回过神,人已经被她撞翻在地。

她气得身子发颤,遇到这种流氓混子,有理也说不清。

千江原本开车跟在后面,也是没料到会突发这种情况,急忙下车,就在那个成虎伸手又去拉扯乔艾芸的时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哎呦——”那个成虎哪里禁得住千江揉捏,疼得嗷嗷直叫,“你特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敢碰我?”

千江力气极大,捏紧他的腕骨,像是能把他的骨头瞬间折断。

他看了眼千江,魁梧粗壮,和他明显不是重量级的,刚想破口大骂,又那凌厉的眼神给慑了回去。

“千江?”乔艾芸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找这么个帮手过来,光天化日,是想杀人嘛!”周围人叫嚣着。

“就是,这么多人,你瞪给谁看啊。”

“今天要是敢碰我们虎哥,你就甭想好过。”

千江视线从那群人身上一一扫过,冷面凌厉,和这群地痞流氓的气势自是不同。

他们即便挥舞着拳头,一副要干架的样子,那眼神飘忽,也是一群怂货。

千江那是真的手上染过血的人,十几秒的对峙抗衡,那群人明显有些怯了。

妈的,这男人眼神太凉薄,他们就是讨债要点钱,也不是真想挨揍被打,都往后退了两步。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千江松开钳制成虎的手,把乔艾芸护在身后。

千江打架是个好手,根本不会处理事情,只能保障他们母女安全无虞。

“你们若是再往前一步,我绝不客气。”千江蹙眉。

宋风晚一看千江出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

周围人也在小声嘀咕,“这是被讹上了吧,摆明来碰瓷的,人要是被送去医院,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怕是要让她大出血。”

“可不,也是够倒霉的,怎么惹上这种无赖。”

“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多要点钱。”

**

十几分钟,警察过来,看到是成虎一群人,有些无奈。

“怎么又是你们,你们的事,不是都协商好了,走司法途径,你又胡闹什么?”

他们的事情,显然警方处理不是第一次了,对双方都很熟。

“刘警官,我一人同意有什么用,那些钱都是兄弟们的,他们不乐意啊,就想来找她要个说法,才说两句话,她就把人给撞了,我也冤枉啊。”成虎一脸无奈。

“到底是碰瓷还是我撞他?”乔艾芸咬紧腮帮。

“这人躺这么久,赶紧送医院啊,搁在这里干嘛?你们全部都跟我回警局。”

现在的车上都装了行车记录仪,乔艾芸本来以为调取了录像,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可她显然把这群人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特意找了记录仪与前挡风玻璃平行时,录像拍不到的刁钻角度下手,明显是职业碰瓷。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对方是碰瓷,也暂时无法证明,周围只有一处监控,还被车身挡住了,压根没拍到案发全过程。

耿瑛第一时间赶到了派出所,并且让她的助理去了医院。

当时医生检查,就是有些轻微擦伤,并无大碍,那人非说浑身疼,要做全面检查,而且嚷嚷着必须住院……

其实成虎这群人目的很简单,乔艾芸在云城也算名人,这些人都好面子,他就是想搞臭她,让她迫于压力,把钱还了。

这种事情他们干了不少次,屡试不爽。

他也清楚,连本带息要回来不可能,能讹多少算多少。

严望川赶到派出所的时候,乔艾芸正在和耿瑛商量对策,“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过来了?”乔艾芸有些诧异,她以为严望川得元宵过后才能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望川挑眉,不过回去几天而已,怎么就和gāo li dài扯上关系,而且宋风晚电话里还说什么谋杀?

这一路过来,当真把他吓得心惊肉跳。

“其实……”耿瑛将事情和严望川简单说了一下,“现在这批人就是赖着我们,根本就是无底洞,欲壑难填。”

“给多少都没用,宋敬仁那个窟窿太大,又不是几千几万的小钱,连本带利已经过亿了。”

“我看是欠收拾。”想到是宋敬仁那厮留下的烂摊子,严望川更是气得神色紧绷。

“那个人现在要求住院,医生都检查过只有了擦伤,一切正常,他非说浑身疼,就是故意的。”耿瑛捏着眉心,“闹了好几天,我们不搭理,就用这种损招,也是不要脸。”

“嗳,你们怎么说话的,说谁不要脸呢。”他们此刻还待在一个屋子里,其中一人跳起来就朝着耿瑛叫嚣。

严望川手指收紧,刚要过去,就被乔艾芸给拦住了。

“你要是碰他一下,他保证赖在地上不起来。”

“那干脆打到他起不来。”严望川接触的圈子,也碰不到这类人,神色紧绷,视线冷彻。

“其实我最近也在想处理办法,这些人都是云城的混子,这笔钱本就落不到乔女士头上,不过是看他们孤儿寡母,明显房产地契也多,好欺负罢了。”

“和这种人,讲道理报警都没用,一般办法对他们都是无效的……”

耿瑛认真分析,“其实要根绝他们,也很简单,只要认识云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肯出面调解,这些人会知难而退的。”

“最好是那种有权势有背景的,这些人欺软怕硬,只要他们还想在云城混,自然不敢再欺上门。”

严家主要生意在南江,若是在那边,自然谁都给几分薄面,云城他还真不认识几个人。

认识的几个,都是做小生意的,谈不上权势背景。

乔艾芸也是做小买卖,接触过一些人,她在心底筛选一遍,似乎都不符合要求。

耿瑛的意思她明白,这个人在云城,那必须是个一言九鼎的角色。

最好是黑白通吃,人脉极广,几千万的债务,几句话抹平,那必须是个大人物,而且是群人高攀不上,更惹不起的。

**

宋风晚就坐在边上,安静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要找一个在云城有威望的地头蛇?

他们这些长辈尚且找不到人,更何况她一个孩子。

她偏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千江,朝他勾了勾手指,千江俯低身子,侧耳过去,“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摆平这件事的。”

他一直跟着傅沉,认识的人肯定比她多。

千江面色如常冷漠,没说话。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宋风晚叹了口气,对付这种无赖,还真的找不到好办法。

宋风晚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仍旧没有傅沉的回信。

就在这时候,千江冷不丁说了一句,“认识。”

“嗯?”宋风晚偏头看他,“你认识?谁啊。”

“二爷。”

宋风晚蹙眉,二爷?

若论在云城威望地位,他居第二,绝不有人敢妄称第一,可不就是傅家二爷——

傅仲礼。

------题外话------

今天有四更~

二哥即将登场……

279 三爷的出生,到处都是坑(4更)

傅家二爷?

宋风晚嘴角一抽,她见过几次,毕竟以往有过婚约,是个看起来非常斯文儒气的人,与孙琼华那种强势夺人的气场完全不同。

不过能够在商场纵横驰骋的人,又岂会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都说无商不奸,在商场上可不是好脾气就能成事的,她以前听宋敬仁形容过傅仲礼。

手段独到,属于谈笑间就能让樯橹灰飞烟灭那个类型。

当时她和傅聿修婚约存续期间,去他们家吃过几顿饭,对她还挺好。

她本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云城有什么聚会,她也总是坐在角落,傅仲礼还曾特意过来陪她说过几句话,鼓励她多交些朋友。

在宋风晚心底,他和孙琼华压根不配,站在一起总觉得有些违和,也不知怎么会结为夫妻的。

“你说傅二叔啊……”宋风晚咬着唇。

乔艾芸对他们一家印象也不好,找傅仲礼帮忙,也难开口。

她对傅聿修和孙琼华本就没好印象,自动自觉地忽略了傅仲礼,千江提起,她心底权衡,处理这件事,他确实是不二人选。

“他们一家都出国了,傅二叔这两年也不在云城,去哪儿找啊。”傅仲礼生意做到国外,鲜少在云城露面。

千江站在边上,并未作声。

**

其实此刻的傅仲礼却在回云城的客机上。

他手持一部《论语》,随手翻了一页,瞥了眼身侧的人,“我回云城处理事情,你跟来干嘛?”

“我妈说了,你最近婚姻生活不如意,怕你一个人回去想不开,让我过来盯着你。”傅沉信手翻着一本《迦蓝经》。

傅仲礼轻哂,抬手扶着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怕我想不开?”

“听说你当年追二嫂,追得挺狠的。”傅沉偏头看他。

“那时候她不是这样的,年轻时也是温婉大方。”傅仲礼无奈一笑,“或许是我从未看透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我回家这段时间,你们都不提这件事,是怕我难受?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家里也不敢提太多,你和二嫂的事,总归需要你自己处理。”傅沉合上经书。

“其实爸妈一直很不放心你的事,你年纪不小了,他们也不方便干预太多。”

“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让爸妈放心。”

傅仲礼看了眼傅沉,有些无奈。

好歹比他年长二十多岁,却被一个小孩说教?

其实在傅妧后面,老太太也生过一个孩子,不过没活多久,不满周岁就早夭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甚至一度抑郁,而后怀孕,也是因为心情原因,导致两次流产。

当年母亲怀孕生子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人年纪都不小了,自然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他们心底清楚,老太太心底有个结。

所以她提出还想再要一个的时候,他们兄妹并没反对。

考虑到她也一把年纪了,他们觉得母亲肯定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五十多还怀孕?

老太太当时在餐桌上就说,“这么说,你们兄妹都不反对?”

他们全部以为,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他们老两口想闹腾,就由着他们高兴好了,这么大年纪,也折腾出什么花样?肯定是一时兴起。

“我们都没意见。”当时代表三人说话的是傅妧。

然后老太太就直接扔了个zhà dàn出来。

“我已经怀孕了,恭喜你们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瞬间把三人吓得面色铁青。

然后三人就懵逼了,当时傅家大嫂还抱着傅斯年,整个人都傻掉了,她可没想到,嫁入傅家后,会冒出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叔子。

然后一群人全部把视线投向了傅老。

他老人家咳嗽两声,“看什么?我俩还不能要孩子?”

众人无语,一把年纪,怎么还能……

您是真的老当益壮啊。

这两个人合伙儿坑他们,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哪儿敢有意见,只能看着老太太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这件事在大院传得神乎其神,都是说傅老精力旺盛一类,弄得三兄妹一两个月都没怎么敢出门见人。

傅沉出生的时候,傅家人都在,小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就是越长大,这脾气秉性却随了老爷子,平时闷声不响。

坑人从不会手软。

也就傅妧脾气大,能治得了他,他和大哥没少吃他暗亏。

……

傅仲礼想到傅沉小时候做的那些事,忍不住低声闷笑。

傅沉歪头看了他一眼,家里一堆破事,居然还笑得出来?莫不是被刺激傻了?

“你什么时候会出国?毕竟二嫂和聿修还在国外?”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年纪大了,不太想往国外跑,想把生意弄到国内,离爸妈近些,这些年也没陪伴左右,辛苦你了。”

其实傅仲礼有些时候挺庆幸有傅沉这么个弟弟,兄妹四人除却傅沉,全部都在外地,顾不上二老。

“你和二嫂的事情打算怎么办?会走到最后一步吗?”傅沉询问。

傅仲礼合上书,许久没作声。

**

航班晚点,中午时分才抵达云城。

傅沉下飞机才打开手机,宋风晚的信息扑面而来。

gāo li dài的事,她没提过,千江倒是前几天汇报过一次,因为那群人在校门口跟踪过宋风晚。

傅沉当时就告诉过千江:

【若是他们敢碰宋风晚一下,直接废了也无妨。】

只是没想到这群人还能如此下作,连碰瓷都用上了。

等行李的间隙,傅沉给宋风晚拨了个电话。

宋风晚一行人早就从警局出来,乔艾芸的车子也被暂时扣了。

适逢中午,他们正在餐厅吃饭,没找合适的中间人,事情还得处理,所以吃完饭他们会去趟医院。

那个人在里面大哭大闹,据说连家里人都去了,摆明是讹上他们了。

“喂,三哥。”宋风晚抱着手机,往无人区域走,“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有点事。”

马上要"qing ren"节,傅沉本想低调过来给她一个惊喜,按理说宋风晚六点多上早自习,压根没空联系他,傅沉上飞机前都没想过会突发这种事。

“我们家出了点状况。”

“我大致清楚是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情况?”傅沉也极少与这种泼皮打交道。

“现在主要是有个人碰瓷,在医院一直闹,那群人借题发挥,想要钱。”宋风晚叹了口气,一边打电话,还得四下观察,生怕被人发现。

“有解决方法了?”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

“说来听听。”

宋风晚咬咬牙,“说要找一个当地有威望的人斡旋,想找傅二叔帮忙,但是联系他应该很难,而且现在这情况,他也赶不回来,要不你问他一下,在云城有没有朋友,能帮忙的。”

“傅二叔?”傅沉挑眉。

“对啊。”

“这人以后会是你二哥。”

傅沉就不爽了,她喊傅仲礼二叔,好像硬生生把两人辈分拉开了。

宋风晚瞬间无语,这种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的关注点为何如此奇特。

**

机场这边

傅仲礼这边已经取好行李,瞧着傅沉在打电话,并未催促,只安静等着。

“二爷,您要不找个地方坐会儿。”十方笑道。

“老三是不是谈恋爱了?”傅仲礼挑眉。

十方笑容僵住,“没、没啊……”

要不要如此犀利尖锐,傅仲礼就这么看着他,十分僵硬得笑着,卧槽,别这么看着我,压力很大啊。

傅沉回来的时候,傅仲礼尚未开口,某人就冲他一笑,喊了声,“二哥!”

傅仲礼眉心直皱,心底咯噔一下:

这般矫揉造作,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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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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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揉造作?您形容的确定是我们三爷?

话说三爷的出生真的到处是坑,其实傅家人压根没准备好,完全是被二老往坑里带的【捂脸】

三爷:没人能阻止我出生。

我:……

280 斯文且强势:不满?来找我

车子驶离机场,两侧雪松压枝,偶尔簌簌抖落,落在地上,旋即消融无踪。

傅沉侧目看了眼傅仲礼的手机,已经震动好几次了,备注是【孙公达】,“不接电话?”

“不想接。”傅仲礼伸手捏着眉心。

“孙家人现在住在你那边,你回去还得遇到。”傅沉指尖盘着佛串,“孙芮出事,孙家人没找你?”

“他们有脸找我?”傅仲礼伸手摘下眼镜,从口袋摸出一方帕子,随手拂去上面粘上的一丝白雾。

“孙芮性格我清楚,这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玩大了,要不就是想设计别人,反而把自己套进去了。”

“若说那些及时赶去的记者谁叫来的,这点我不清楚,但她平时没少结怨,被人反将一军也不奇怪。”

傅沉挑眉,不得不说,二哥看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她本就爱玩,出事不是第一次了,以往都是他爸妈及时给她擦屁股,这次是媒体提前曝光,兜不住罢了。”

“孙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我真的不能苟同。”

傅沉撩着眉眼,偏头看他,“关于聿修的教育呢?”

“我和你二嫂关于这件事吵了很多次,她过于溺爱孩子,男孩子没必要娇惯,她觉得家里有条件,就不能亏了孩子,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他走得每一步路都帮他选择好。”

傅仲礼轻笑,“这点我也有责任,当时到云城,我忙着事业,忽略了孩子的教育,性子养成,再想扭转就难了。”

“上回他擅自退掉宋家的婚事,我要揍他,她不肯,还和我闹……”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当初你看上二嫂什么了?”

“谈恋爱和结婚不一样,这些事,等你以后成家就明白了。”傅仲礼戴上眼睛,偏头打量着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傅沉笑着没作声。

他和母亲提过今年会带人回去,有目标也正常,这点他没藏着掖着。

“现在社会开放,结婚前,多处处,两人出去旅游或者试着同居一段时间,好好磨合,发现矛盾分歧,婚前能解决最好。”

“嗯。”傅沉点头。

十方一边开车一边摇头。

二爷也是为三爷操碎了心,他哪里知道,人家早就同居了。

“二哥,我想和你说件事……”傅沉敛起佛珠,正色道。

“你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傅沉笑了笑,将事情和他简单说了一番……

“我们家对晚晚本就有些亏欠,这点不算事,不过你怎么如此关心他家的事?”他这个弟弟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她在我家住了几个月,关系还可以。”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那孩子性格不错,不争不抢,也不爱出风头,很低调,是聿修看不到她的好,有点可惜。”傅仲礼看人还是很准的。

傅沉没作声……

十方无语,三爷真敢说?

你们关系只是不错?

都爬到人家小姑娘床上了,你再装?继续装。

**

云城中医院

吃了饭,千江送宋风晚回学校,乔艾芸、严望川及耿瑛则去医院看一下情况。

刚到住院部,抵达受伤那人所在的楼层,就看到耿瑛的助理小梁被一群人围着,衣服都被扯破了,头发凌乱,被挤在中间,十分痛苦,脸上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印。

“你可不能走,把人撞了,还想跑?”

“就是,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别想走。”

小梁根本拽不过这群刁蛮强横的人,西装扣子都被扯掉了,“我就是下去接个人,我的电话你们都知道,警察也没处理过,我能跑去哪儿?”

“你就是想跑!人被撞了,不想给钱是吧。”

“我真不是要跑!”无论小梁怎么解释,这群人都不听,他是接到耿瑛电话,想去接一下他们而已,就被一群人给拽住了。

“小梁。”耿瑛急忙跑过去,伸手将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

“耿姐,您可算来了。”小梁刚毕业一年多,官司接触不少,还没遇到过这类人,完全不知如何对付。

乔艾芸和严望川也紧跟着赶过来,“我是当事人,你们有事和我说。”

“就是你把我老公撞了?”一个妇人跳出来,激动的满面通红,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把乔艾芸生吞一般。

“嗳,嫂子,别激动啊。”边上的人拉住她。

“我怎么不激动,你看她把你大哥撞成什么样了!”妇人情绪亢奋。

乔艾芸无语,打量着周围,蹭破点皮,住在vip病房,真是金贵,“你若是想谈,我们就进去说,你若是想动手,我待会儿去验伤,咱们互相耗着,你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妇人一听说提到钱,立刻停止了动作。

一群人才进了病房。

**

毕竟是vip房间,病房宽敞,里面坐了不少人,带头闹事的成虎也在,一群人围在一起打牌抽烟,俨然没把这里当成医院。

躺在床上的男人,刚才还翘着腿吃东西,此刻也收敛起来,开始哼哼唧唧。

严望川手指微微收紧。

遇到这种无赖,真的恨不能上去给他一拳。

“这是目前的医药费,你看一下……”那个妇人将一个单据递给乔艾芸,“还有一些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回头我会和你慢慢算的。”

“还要算什么?”乔艾芸瞥了眼单据,进医院才半天,消费已经过万了,这群人怎么不去打劫。

“还有误工费,我老公最近都不能上班,他这些兄弟,为了他,也是没去上班,全部都要算的。”

乔艾芸点头,“还有呢?”

这是真的无赖。

“你别看他现在像个正常人,这后面要是有什么毛病,你们也得负责啊,难保没有后遗症?这些都是要给钱的!”

乔艾芸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是准备一辈子赖着她了,难不成打算让她给他养老?

“大概需要多少钱?”

妇人看了眼成虎,咳嗽两声,“先给个300万吧。”

“你们这是讹诈!”耿瑛实在看不下去,这都是群什么人啊,简直无耻。

“小姑娘,你可别胡说,把人撞了,给点钱不是应该的嘛?”妇人冷笑。

“就是啊,给钱吧,还是越有钱越抠搜?”

“撞人赔钱,天经地义,到哪里我们都有理的。”

……

一群人叫嚣起来。

乔艾芸咬紧牙关,他们知道要债不成,想出这种主意,想一点点把她啃干净,连皮带肉的,无耻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

可是严望川实在忍不了了。

手指收紧,刚动了一下,就被乔艾芸拦住了,“冷静点。”

严望川面色寒碜,可能对付这种地痞流氓,就需要以暴制暴。

“怎么着,还想动手啊。”在打牌的几个人,扔了扑克就朝着他们围拢过去,甚至开始拉扯推搡。

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拉住了乔艾芸的胳膊。

严望川哪里忍得了这个,手指攥紧,挥起胳膊,直接给了他一拳,“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妈的,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你欺负了,兄弟们,都给我上——”

整个病房瞬间乱成一团,值班护士,一直在外面观察情况,看到这情形,立刻准备打电话报警叫保安,一转头就瞧着四五人快步走来。

为首的男人,云城人都认识。

“二、二爷。”小护士急忙退到一边。

傅仲礼是顺应改革开放浪潮,第一批下海的人,在云城建了公司,在全国都是龙头企业,每年政府都会表彰的纳税大户,谁人不识。

他穿着极为简洁干练的西装,医院白色的灯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剪影,走路生分,神色冷彻,头发定型,因为戴着眼镜,显得淡然随和,却魅力难挡。

浑身透着股斯文,却又因为长期浸淫商场,锻出了一丝凌厉。

……

就在病房里争执不下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duang——”的一声撞在后侧墙上。

响声震天。

众人这才收回手。

傅沉微微挑眉,没作声,十方倒是愕然,我滴乖乖,二爷平时斯文儒气,还没见他发过狠。

这也不能怪十方,傅仲礼常年在外地,他能见到的,多是在老宅,在傅家二老面前,谁都敛着脾性。

傅沉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来的有些迟了,还以为乔艾芸会吃亏,他完全想错了,有严望川在,这些小混混,几乎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群人看严望川穿得西装笔挺,以为是个花架子,没想到动起手来,又快又狠,他们压根不是对手,冲上去一个撂倒一个。

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悍。

“二爷?”一直看戏的成虎,急忙扔了烟,讨好得小跑过去。

“怎么不继续打?”傅仲礼斜睨了他一眼,“我以前都没看出来,你在云城,还能这般作威作福。”

“二爷,您说笑了,我这不是兄弟被撞了吗?发生了点小冲突。”傅仲礼在云城是地头蛇,成虎这种渣渣根本惹不起。

换做平时连给他镇茶倒水都是不配的。

“小冲突?”傅仲礼打量着房间,“这件事现在由我负责,撞成什么样了,需要赔多少钱,来和我算。”

“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大家心底清楚,这压根不是碰瓷撞人的事,他们是讨债的。

“你为难人家孤儿寡母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听说把人堵在小区门口不给走,那车里可还有孩子?我看你们是连孩子都不想放过吧。”

傅仲礼说话声音徐徐,不紧不慢,却又字句气势凌人。

那种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成虎哪儿受得了。

“这都是意外。”他干笑着,心底有些发慌,这位爷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意外还是刻意为之,我们心里有数,我和乔女士曾经是亲家,你现在碰她,莫不是也想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

傅仲礼轻笑,“想打我的脸?”

“我可不敢啊!”成虎讨好的笑着。

“我看你胆子很大,没什么不敢的,我听说是宋敬仁欠你的钱,你心底也清楚,这笔债轮不到他们母女还,你若是执意想找她麻烦,那就是故意和我作对了。”

“二爷,这件事……”成虎挠着头发,微微凑过去。

小心翼翼,谄媚讨好的走到傅仲礼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是……我也是帮人做事的,而且你们这种关系,我也是看您的面子才……”

傅仲礼的脸,瞬间一片冷涩。

“这件事我担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不满,直接来找我!没人能借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简直嚣张。”

傅沉就站在傅仲礼身侧,成虎说出背后有人,他也是挑了下眉眼。

这家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利用二哥在云城的权势地位为非作歹,这次怕是彻底惹恼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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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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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二爷打call~

我看很多人留言问二哥为什么会娶孙琼华,其实谈恋爱和结婚真的不同,那个年代结婚也早,不像现在,很多人谈了很多年,甚至婚前同居也不少,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能说没有完全磨合好就结婚了,婚后势必会有各种矛盾。

281 二爷震怒,扫地出门(2更)

傅仲礼刚说完话,有个看着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刚被严望川狠踹一脚,直接来了一句。

“你说担就担啊,你特么算哪根葱。”

那人话音未落,边上一个男人一巴掌抽过去,“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

成虎当即吓得脸都白了,“二爷,您别放在心上,这新来的,没见过您。”他说着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人。

“你再胡扯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傅仲礼轻笑,“成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成虎抓挠着头发,“二爷,您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宋敬仁欠的钱,是他个人债务,你找人家母女要债本就不对,再讹诈,已经犯法了。”

成虎咳嗽两声,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到底被她车子撞了,是否需要住院,你们心底也清楚,还需要医药费?”傅仲礼挑眉。

“你们如果要医药费,可以和我助理算,这笔钱我给,如果你们还要什么营养费之类,也可以和我算清楚,我一并给。”

“二爷,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哪儿敢和您要钱啊。”成虎笑道。

“真伤了,自然是要给钱的,这点你不用客气。”

“其实也没什么,小伤而已……”成虎笑得异常谄媚。

他们这些人是专门帮人讨薪要债的,依附别人而活,傅仲礼一句话就能断了他们生计,自然不敢得罪。

乔艾芸站在一侧,冷笑着。

一群人渣。

趋炎附势,欺软怕硬。

“想要钱,直接找我,再为难他们,我没你们有手段,但在云城也是有些人脉的。”傅仲礼警告。

“我明白。”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给他们赔礼道歉吧,闹得这么大,一群大男人,为难女人,你们也好意思。”傅仲礼轻笑。

“我们哪里为难他们了,你看我这群兄弟……”成虎叫苦不迭。

谁知道那个穿西装的老男人那么能打,一群人在他手上没讨到半分好处,此刻全都鼻青脸肿,在哪儿惨叫哀嚎。

“你说别人伤你们,我看你们也把别人伤的不轻。”傅仲礼指着小梁律师,“要是多纠缠,怕是你们也讨不了好。”

双方都有人伤了,这事儿要是细算,根本扯不清。

成虎没了法子,傅仲礼在这里,只能带着人给乔艾芸赔了不是,也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找他们麻烦。

乔艾芸也知道见好就收,明知这群人可恶,看在傅仲礼面上,答应不再起诉他们,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乔女士,出去聊吧。”傅仲礼说话客气有余。

乔艾芸点头。

一行人出去后,成虎气得一脚踹翻桌子,“妈的,这孙家人搞什么,这件事二爷摆明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二爷面上,谁特么给他面子。”

“现在好了,得罪二爷,以后在云城怕是混不下去了。”

“还以为事情成了,能在二爷面前落点好,钱没要到,惹了一身骚。”

“虎哥,这医药费真的要和二爷算吗?我们可是花了一万多啊……”那个妇人小声嘀咕。

“你敢去,你去要啊。”

成虎嘴里骂骂咧咧。

“那要和孙先生说一声吗?”

宋敬仁确实借了他们钱,他们也想要钱,可是宋敬仁进去了,他们心底清楚,这笔钱怕是要打水漂了,他们也是犹豫要不要找乔艾芸,此时孙公达找到了他们……

他可是傅仲礼的大舅子,他们自然以为是傅仲礼允许的,有人撑腰,才敢这么闹。

谁曾想,倒贴了钱,一群兄弟被揍了一顿不说,还惹了一身腥臭。

“他想利用我们,我们干嘛替他着想,二爷回去势必要找他算账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成虎也不是善类。

他不能找孙公达麻烦,摆他一道,阴他一把还是可以的。

他们本就没义务什么事都告诉他。

**

傅仲礼带着乔艾芸一行人到医院附近的茶室坐下。

“傅二爷,这次事情真是多亏了你。”乔艾芸还是很感激他的,要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对付这群地痞流氓。

“可能我才需要和你道歉,有人借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如果这次我没回来,怕是要给你带来dà má烦了。”傅仲礼抬手给乔艾芸敬了杯茶。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除却耿瑛不知孙家的事,大家心底都有数。

能借傅仲礼名义出来为非作歹的,除却孙家,还真想不出别人。

“我也没想到宋敬仁还私下借过钱,扔下这个烂摊子。”出事的时候,乔艾芸就去拘留所看找宋敬仁对峙。

这无耻之徒并没否认。

“现在不少企业会私下找民间借贷,银行贷款手续繁琐,如果急需用钱,银行钱没下来,用几天过渡一下,虽然利息高,用几天也没大问题。”傅仲礼解释。

“有些时候企业之间也会互相借贷,所谓过桥贷款吧,这种情况很常见。”

乔艾芸点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傅仲礼指尖摩挲着紫砂杯,眼底晦涩不明。

严望川刚才听他说什么,不满?来找他,就知道背后有人。

此刻看他态度诚恳,即便是孙家,冤有头,他也不能给傅仲礼甩脸色,即便打着他的旗号,他也真的不知情。

“改天有空,我请您吃饭。”严望川将一张名片递给傅仲礼。

傅仲礼猜到他的身份,看到名片,眼睛还是闪烁一下,“您客气了。”

一群人在茶室小坐一会儿,傅仲礼和傅沉就离开了。

乔艾芸看着他们离开,长舒一口气,“傅二爷应该是傅沉叫来的,又欠了他人情,真是还不清了。”

“还不清?”严望川冷着脸,“有什么可还的。”

“你……”乔艾芸气结,“欠了人家的就该还,正常的人情世故你懂不懂。”

严望川挑眉,说他不通宵人情世故。

那混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想拐走你女儿?他帮忙不是应该的?

这小子倒是会做戏。

**

傅仲礼和傅沉两人,并没直接回去,而是找了餐馆,先吃了饭,才温吞的回家。

孙公达这边联系不到成虎等人,给傅仲礼打电话还不接,心底有些不安。

“爸,你别来回转,影响我看电视。”孙芮正坐在客厅吃东西,一脸不耐烦的伸手招呼他离自己远些。

“你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你姑父要回来了。”孙公达捏着手机,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孙芮出事后,出院早,孙振也没大碍,本就不是亲儿子,出院就送回老家去了。

出事那天已是腊月二十八,孙家人都没回京,而是在傅家住下了。

“姑父脾气那么好,才不像你,大呼小叫的。”孙芮也是憋屈,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能出门,大过年一直在家闷着。

“呵——你姑父脾气好?”孙家出事,见死不救,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说话间外面传来车声,孙公达急忙拍了拍孙芮,“赶紧弄一下,肯定是你姑父回来了。”

孙芮这才从沙发上跳起来,将茶几稍微整理一下。

孙公达迎出去的时候,傅仲礼已经到门口了,“仲礼,听说你要回来,不知几点到,给你电话,你也没接。”

“没注意。”傅仲礼有大半年没回来了,看了一眼屋子,孙家过来暂住,也没请佣人,只是偶尔叫小时工打扫,年后也没着人清理,看着又脏又乱。

“姑父。”孙芮笑着和他打招呼。

只是父女两人看到他身后跟着傅沉时,脸色都颇不好看,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你愣着干嘛,赶紧给你姑父和……”孙公达看到傅沉,还是一肚子火,“和三爷倒杯茶。”

“嗯。”孙芮转身往厨房走。

“不用倒茶了,小芮,你先回房吧,我有事和你父亲说。”傅仲礼说道。

孙芮愣了一下,“姑父……有什么事我不能听?”

“是啊,有什么事非要支开她啊。”孙公达心底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总是心存侥幸,他刚到云城,总不至于这么快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走?”傅仲礼轻笑,“行吧,那就直接说了,公达,你是不是借着我的名义找gāo li dài骚扰乔艾芸母女了。”

孙公达心底一颤,脸上无异色,“仲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

“这种事,我会胡说?这里可不是京城,没人会帮你这样,需要我把那群人叫来和你对峙?”

“人家母女怎么惹到你了,你需要对孤儿寡母这么赶尽杀绝,这些流氓混混手都脏得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情再闹下去,怕是宋风晚都得被波及进去。”

“还打着我的名义,孙公达,我什么时候授意你这么干了?”

傅仲礼自从娶了孙琼华,从没和孙家人红过脸,这般发火也是第一次。

孙公达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发作,“这件事还有隐情,你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一家人对小芮做了些什么?”

“那宋风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仲礼轻笑,“我认识晚晚时间比你们长,以前她和小芮接触,都是小芮欺负她居多吧,那丫头也没说什么,即便是她做了什么,怕也是惹急了。”

毕竟他对宋风晚和孙芮性格都太了解。

“姑父!”孙芮急了。

“仲礼,你是不了解事情经过,那丫头可不是软柿子,都敢直接冲我吼。”

傅沉轻笑,“你怎么不提,你冲到人家大呼小叫,还打了晚晚?年纪不小了,一个长辈,对一个孩子下手,您怪好意思的。”

“老三!”傅仲礼蹙眉,“还有这事?”

“还试图找人污蔑晚晚,那件事是孙芮自己活该,不好好教育女儿,跑到人家张牙舞爪,孙家人的教养我算是见识到了。”傅沉说道。

“傅沉!”孙公达气结。

“我哪里说错了,你对晚晚动手是事实,人家一家人有教养,没对你如何,你倒好,派人私下做这种腌臜事,真脏。”

“你……”孙公达气结,手指攥紧,就朝着傅沉走去,傅仲礼侧身,挡在傅沉前面。

“你在我家,想对我弟弟动手?”

“我不是。”孙公达是被气疯了,只是想上前和他好好理论。

“原本说好过年期间让你们暂住几天,现在初七已过,你们也该走了吧。”傅仲礼直接下逐客令。

“姑父。”孙芮诧异,傅仲礼性格好,对她说话,从没如此疾言厉色过。

“仲礼,你这是想为那家人出头,赶我们出去?”孙公达也没料到傅仲礼会这么做。

“你本就不该找人故意生事,还借着我的名义?你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这次刚好踩了我的底线。”

“我给你面子,让小芮上楼,你不肯。”

“那也不怪我不给你脸了,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帮你们收拾行李扔出去?”

傅仲礼站在那里,一声儒气,偏又强势凌人。

语气强硬,不给孙家半分好脸色。

“好啊,好——”孙公达冷笑……“我看这亲家算是做不成了。”

傅仲礼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很乐意与你做亲家?”

孙公达脸一僵,这脸打得,一点面子都不给。

傅沉轻哂,拿这个威胁他二哥?怕是打错算盘了,这只会让他们夫妻关系更加恶劣。

……

一个小时后,孙家被傅仲礼赶出家门的消息,传遍全城。

------题外话------

二爷现在怕是真不想和他做亲家,用这个威胁他,真的蠢。

话说三爷真的很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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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师兄禁欲,晚晚半夜偷人?(3更)

孙家人被傅仲礼逐出家门的消息,伴随着袭人的寒风,瞬间传遍全城。

消息灵通的,远在京城都知道了。

傅家二爷出了名的好脾气,斯文有礼,从不和人红脸争执,能把他逼到这份上,大家不由感慨,孙家人真有本事。

“二哥,你怎么做,二嫂那边肯定坐不住。”傅沉走进书房,傅仲礼正在处理文件,神色如常。

“做人最基本的是明辨是非,她袒护娘家没错,就如同我会护着你一样,但做错事不该一味纵容。”傅仲礼笔耕不辍。

“我和她发信息说明事情缘由,孙家这些年太膨胀,若是不吃点亏,以后还会惹出大乱子。”

“她如果不理解,和我闹,可能我们三观真的不合……”

孙家这些年背地做了多少事,傅仲礼旁敲侧击警醒过,以前就是商场上用些手段,这次是真的过分了,如果孙家还是执意妄为,他也不可能跟着胡来。

“你自己心底有数就行。”傅沉挑眉。

傅仲礼放下笔,打量着他,楼下的人在收拾屋子,傅沉就回屋洗了个澡,已经换了身新衣,而且……

看似简单的衣服,一点坠饰,也显得别有心机,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

“看样子晚上不陪我吃饭了?”傅仲礼笑道。

“有事。”

“那姑娘是云城的?哪家的?”

“二哥……”傅沉蹙眉。

“我不问,也不打听。”傅仲礼没那么八卦,他最近要把国外生意转到内地,也很忙,“不过,你对孙家意见很大啊,我刚把人赶出去,你就找人把消息散出去了?”

“孙芮对我做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你说爬床?”

傅沉眉毛一挑,面露不满。

傅仲礼扶着眼镜笑道,“我还真的想不出来,你约女生是什么样?我们家老三居然也会因为约会捯饬自己?难得。”

“果然谈恋爱的就是不同,也知道臭美了。”

十方站在边上,笑抽了,说三爷臭美?

这是亲哥。

“我该出门了。”傅沉转身就走。

傅仲礼失笑,也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倒霉,会被这混小子看上。

傅沉从小就爱算计,但凡他想要的,定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的,看他如此殷勤,怕是真上心了,他私心想这姑娘晾着他,让他遭点罪才好。

从小就蔫坏蔫坏的,娶媳妇儿这件事总不能让他顺心如愿。

希望这丫头硬气点,给他多使点绊子。

想到傅沉吃闷亏,傅仲礼笑出声。

**

傅沉压根不懂自己亲哥会是这么个想法,他正盯着时间,看宋风晚何时下课。

晚自习之前,应该还能一起吃个饭。

十方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看向傅沉,“三爷,二爷还是很护着你的,刚才那孙公达朝你冲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挡在你前面了。”

“我最小,他当哥哥,不是应该的?”傅沉看了眼腕表,计算着时间。

云城一中门口

因为每个年级下课时间不同,傅沉车子到校门口时,已经有很多学生鱼贯而出,全部穿着清一色的校服,朝气蓬勃。

“三爷,宋小姐还没出来吧?”十方看得眼花,一样的衣服,根本分不出谁和谁。

“嗯。”傅沉知道她作息时间。

“这么多人,哪儿看得清啊。”

“没事,我的人……我认得。”傅沉说得笃定。

十方咋舌,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只是等到高三放学,一群学生出来,傅沉也没看到宋风晚,直至学生吃了晚饭,开始进校门,傅沉才下车查看……

直至高三学生都陆续hui jiào室,仍旧没宋风晚的影子。

“三爷,要不给宋小姐打个电话?”十方憋着笑,您老不是说,能认出你自己媳妇儿嘛,你倒是给我找找看,她人在哪儿啊。

傅沉拿出手机,对方关机。

“现在还没上晚自习,要不我们进去?”十方指了指校门。

“不进去。”傅沉拧眉,那么做太惹眼了。

没认出自己媳妇儿,傅沉心底有些挫败,她下晚自习乔艾芸肯定要接送,他哪里来的理由看她,傅沉叹了口气,“先回吧。”

傅沉六点不到就回家,让傅仲礼很诧异。

“不是去约会?这么快,没一起吃个饭?”**点钟回来,他都觉得早。

傅沉没作声。

“一起吃饭?”

“不饿,先回屋了。”

傅仲礼失笑,这是被放鸽子了?刚才出门还春风拂面,此刻一脸颓丧,是被放鸽子了?

这哪家姑娘,这么给力,他很喜欢这样的弟媳妇儿。

**

其实宋风晚那段时间压根没出去,她上午耽误了四节课,要把课程笔记补起来。

她晚上放学,乔艾芸早就在门口等着,“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次多亏了你傅二叔及时赶来。”

“傅二叔回来了?”宋风晚诧异。

“据说要把国外的生意迁回来,回来做准备的。”乔艾芸解释,“这次是真的赶巧了,要不然对付那种人,我还真的没辙。”

“嗯。”宋风晚已经打开手机,里面有来自傅沉的未接电话,她以为傅沉打电话给她,也是想说这件事,立马回了一条信息。

【事情处理好了,谢谢三哥。】

傅沉收到信息,会心一笑。

他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傅仲礼还在处理公司事务,听到车声,微微拧眉,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了……

什么样的女孩,半夜约会?

还是加班到现在?也是挺辛苦的。

傅仲礼压根没想到,压根不是加班问题,而是宋风晚刚下晚自习罢了。

**

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严望川正在客厅看晚间新闻,手扣着红色双喜杯,直接雷到她了。

还真用上了?

这直男审美,真是无法理解。

打了招呼,宋风晚就上楼洗澡,继续看书,乔艾芸给她送了杯牛奶就回房了。

严望川当时已经躺在被窝,乔艾芸和他说过,有些事需要节制,她年纪不小了,真受不住那种折腾,他也答应了。

“睡吧。”严望川帮她掀开被子。

乔艾芸睡下后,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床头开着一盏光线昏黄暗淡的小夜灯,两人仰面躺着,良久无言……

“艾芸?”严望川出声。

“嗯?”

“不做的话,我能碰碰你吗?”他声音粗哑,在寂静的屋内,沉冽带着一丝回响,竭力克制隐忍。

“嗯。”乔艾芸话音刚落,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俱是热汗,湿热灼烫,像是着了火,将她手心也染上一层让人的热度。

“抱一下?”

严望川这次没等她回答,就把她搂进了怀里,他身上热极了。

透过睡衣都能清晰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呼吸炙热,很粗很重,落在她额角,一点点灼着她的心,吹得身子都绵软无力。

乔艾芸叹了口气,“差不多了,该睡了。”

“嗯。”严望川闷声应着。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某人又贴了上去……

浑身热得吓人,弄得乔艾芸也受不住了。

“真不做?”

“不做。”严望川咬牙,男人嘛,需要言而有信。

乔艾芸无语,嘴硬,可是身体却很诚实,这小兄弟热情洋溢冲自己打招呼,自己哪儿睡得着啊。

终归最难受的是严望川,乔艾芸没等多久还是睡了,最近操心gāo li dài的事,她几天没睡好了。

严望川搂着她,不舍得松开,又忍得难受,他低头吻着她的后颈,试图纾解一丝郁热,却弄得更加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外面有车声,不消片刻,外面的走廊传来动静……

傅沉这人可真是混账,深更半夜不让孩子睡觉。

“唔……”乔艾芸睡眠浅,幽然转醒,“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严望川咬了咬牙,“没事,睡吧。”

他总不能说,你女儿出去见情郎了?

还是半夜偷人那种。

------题外话------

二爷是亲哥,居然希望三爷吃亏?

哈哈,他打死都想不到,不是未来弟妹在加班,而是人家刚放学【捂脸】,他以后得郁闷死。

师兄帮忙打掩护,也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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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三爷:想你,想亲你,克制不住

宋风晚原本正在做英语模拟卷,目光扫过桌上的东西,头疼得要命。

那是严望川给她带来的新年礼物。

【高考45套冲刺模拟卷】

【新版高考数学基础2000题】

【百校联盟,文综真题】

……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各门学科都有,买的还挺全,说什么给压岁钱不如这个实在,太俗气,原本应该年前到的,说是快递停了,所以最近才送来。

她很想说,“我只想要钱,我就是个俗人。”

平时学校发的试卷都做不完,他还给她送试卷,估计高考结束都写不完。

这也太关心她的学习了,送了一摞试卷,真是够实在,不对,还给她送了两大盒中性笔,简直头疼。

她手机震动两下,傅沉信息。

【下楼,我在你家门口。】

宋风晚瞳孔微微收缩,【你不是骗我的吧?】

外面忽然传来两声汽车鸣笛声,【听到了吗?】

宋风晚穿起外套,轻手轻脚走出去,周围过于安静,难免弄出些许动静。

她刚一打开门,寒风肆虐,吹得她浑身打了个冷战,眼睛还没适应外面的黑暗,傅沉已经伸手过来,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大门应声合上。

也就是这时候吵醒了乔艾芸,不过她被严望川几句话打发了,又沉沉睡着。

总归怎么都不会想到是宋风晚出去了,在她心里,宋风晚十分乖巧,早恋这种事,她还真的做梦都没想过,而且半夜偷偷溜出去,想都不敢想。

严望川气得脸色铁青,又来偷人。

一次两次,这小子没完没了了……

次次让他打掩护,以后东窗事发……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无声叹息。

希望宋风晚高考成绩好点,若不然事情曝光,傅沉是罪魁,他这个“盟友”也得跟着遭殃。

**

傅沉拉着宋风晚上了车,给她递了杯热奶茶,“暖着手。”

“嗯。”年后算起来也有十余天未见,宋风晚这心底像是有柔柔行草拂过,软成一片。

“要不要出去吃点宵夜,很快送你回来。”傅沉自然想和她多处一会儿。

“不了,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傅沉嘴角一抽。

自己不如作业重要?

“你怎么过来了?也没提前说一下。”

“我提前说了,你有空见我?”傅沉偏头看着她,见她插上吸管,正小口喝着奶茶,脸颊两侧微微鼓动着,小嘴……

红得诱人。

“我下周有联考,挺忙的,考完试可能有半天假。”宋风晚嚼着椰果,一脸餍足。

傅沉蹙眉,下周可是"qing ren"节,还要考试?

这学校当真没人性。

“这次事情怎么解决的?不会给傅二……”宋风晚还没说出叔叔二字,就被某人瞪回了嗓子眼,“傅二哥,这总可以了吧。”

“嗯。”傅沉满意点头。

称呼身份,需要慢慢适应,宋风晚一时真的转变不过来,总觉得像是占了长辈便宜。

“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啊?”宋风晚担心他因此惹祸上身,那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不会,他能处理好。”

“谢谢你。”宋风晚咬着吸管,总觉得自己能为傅沉做的太少,还一直在麻烦他。

“谢我?”傅沉轻笑。

“嗯。”

“亲我一下吧。”

某人得寸进尺。

宋风晚抱着奶茶,没作声,傅沉轻笑,低头打开了收音机,调了个电台,肩膀被人戳了两下,他一偏头,宋风晚已经凑上来,吻住……

傅沉眸子一沉,有种莫名的酥麻感从脚底窜上来,带动着浑身的血液。

翻涌沸燃,难言的悸动。

原本就是轻轻贴着,她啄了两口,他的唇削薄绵软,触感极好,宋风晚张着小嘴,轻轻咬着他的唇,她的吻毫无技巧,更谈不上章法。

轻轻柔柔,像是羽毛轻轻挠过心尖,让傅沉心底一颤。

就在她准备撤身回去的时候,傅沉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不断加深这个吻……

宋风晚浑身发麻,攥着手中的奶茶,身子柔软的陷入背椅,她学着傅沉的动作,生涩得舔着他的唇,温柔至极……

两人不知亲了多久,宋风晚推了推他,“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傅沉点头,送她下车。

热恋中的人,总是难舍难分,恨不能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两人站在廊灯下,傅沉呼吸很重,热气呵出来,落在她耳边,惹得她身子一缩,试图躲开。

“再亲一下就走。”声线低沉绕梁。

傅沉偏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寒风袭来,唇边那点温热,像是带着烫人的热度,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此刻已过午夜十二点,周围静得针落可闻,冷风吹来,浑身都凉嗖嗖的……

宋风晚刚想说自己真的该回去了,腰被人握住,傅沉低头又重新凑了上来……

像是失控般的,濡湿的舌尖轻轻挑开她的唇齿,甚至有些用力,宋风晚急促喘息着,神经都在战栗……

“晚晚……”傅沉手指轻轻扶着她的后颈,灼烫的指尖蹭着那块细嫩的肌肤,惹得宋风晚身子发颤。

“嗯?”她声音绵软,甜得像是要往人心底钻。

“本来不想这么晚打扰你,可是……”傅沉啄着她的额角,“想见你,想……”

“亲你。”

“控制不住,怎么办?”

宋风晚心尖发麻,心悸震颤,伸手轻轻抱住了他,头抵在他肩上,“三哥……”

“嗯?”

“我也想你。”

……

不远处有两人站在路灯下,十方伸手搓揉被寒风吹得通红的鼻尖。

“我去,这两人是准备亲多久,从车里亲到车外,还不走?”

“他俩亲嘴儿,我们俩在外面受冷风?”

“阿秋——lǎo jiāng,过年你看春晚了没?我约人出去打牌,输了一千多,气死我了……”

千江无语,他大年三十……

在外面放烟花。

**

宋风晚和傅沉分开,正打算进屋,随手摸了一下口袋,怔了一下。

“怎么了?”傅沉询问。

“我忘记带钥匙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你刚才拉我出去太急,我……”宋风晚有些着急,“怎么办?回不去了。”

傅沉从口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也就一两分钟,房门打开了。

严望川看着门外的两个人,一脸冷色。

“严叔……”宋风晚羞得无地自容,小脸蹭得一下红透,耳根热得发烫,压根不敢直视严望川,臊得慌。

“快进去吧,外面挺冷的。”傅沉揉着她的头发。

宋风晚逃也般的从严望川身边窜过去,慌不择路的狂奔上楼,吓得心头直跳。

严望川看着门外的人,眉头紧锁。

“严先生,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晚晚没带钥匙,我也是没办法才……”

傅沉话没说完。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脾气真是够大的。

严望川郁闷至极。

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两人出去偷摸搞地下恋,让他打掩护就罢了,还让他开门?

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真是没见过tou qing偷得如此光明正大的。

他就是搞不懂,自己为何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脸色越发阴沉,甚至比寒风还要凄冷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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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回去之后,傅仲礼在处理文件,尚未睡觉,看了眼时间,出去时间加起来才两个多小时,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沉上楼后,敲开书房的门,“二哥,还不睡?”

“待会儿,这么快回来?”现在的年轻人出去约会,尤其是半夜出去,彻夜不归才是标配吧?

“她比较忙。”傅沉声音微微上扬,难掩喜悦,虽然藏得不错,傅仲礼却一眼就看得出来。

傅仲礼挑眉,“傍晚就忙不迭往外跑,没见到人,深更半夜跑出去,就为了见一面?老三,你可真够粘人的。”

傅沉脸一沉。

------题外话------

嘿嘿,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大家应该都放假在家了吧~

我还在苦逼的码字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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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师兄真是要被气死了,打掩护不够,还让他帮忙开门?

他估计想掐死三爷吧。

不过二哥说得不错,三爷确实粘人【捂脸】

284 师兄身上的香水味,不属于她(2更

自从发生傅仲礼将孙家驱逐出门事件后,整个京圈都在讨论两家,猜测傅家二爷会不会离婚,就连傅家二老都打电话亲自询问。

傅仲礼怕刺激到二老,并未如实说,避重就轻,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孙家在国内待不下去,隔天就出国避避风头。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家得罪的人又多,消息还是被傅家二老知道了,老太太那天去梨园听戏,偶然听人提起,居然做了此等龌龊下作的事,而且针对的是乔家。

她回去当天夜里,险些气得心脏病发作。

老太太心脏的毛病是当年生傅沉时候落下的,心律不齐。

之前宋风晚和傅聿修订婚那段时间,也是突然发作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

大年初七刚过,傅家的子女都已归程,老太太没让人通知他们,只是让傅斯年陪自己去医院做了体检。

体检结果和原来差不多,叮嘱她注意饮食和心情。

回家路上……

“这事你就别和你爸妈说了,也没多大的事。”老太太手中攥着拐杖,神情有些恍惚。

到了这个年纪,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嗯。”傅斯年点头。

“别告诉你三叔。”老太太叮嘱。

傅斯年眸色昏沉,三叔信佛,也是老太太第一次心脏病发,这一坚持,都十几年过去了……

那次发病,大家措手不及,病势汹汹,凶险至极,险些人就没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乱的他的思绪,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余漫兮】

他微微蹙眉。

自从前些天把小奶猫寄养在自己那里,说要出去两天,整个人宛若人间蒸发,已经一周没见人影了。

他拿起蓝牙耳机戴上,“喂——”

“傅先生,不好意思,有点急事要处理,耽误了好几天,我那里没什么信号,一直联系不上你,真对不住。”电话那头是呼呼地风声。

“嗯。”傅斯年应了一声。

“我下周才能回家,还要麻烦你照顾年年几天。”

傅斯年没作声,这女人果然很会得寸进尺。

“那好,真是麻烦你了……”

两人并未深聊,就把电话挂了。

老太太虽然心脏不大好,却耳聪目明,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女人声音,“斯年,女孩子啊?”

傅斯年没作声。

“那只猫的主人?”

“嗯。”

老太太促狭得笑出声。

老太太身体不好,傅斯年最近都住在老宅,自然得把猫带上,老太太看到他抱着一只猫出现的时候,吓得天雷滚滚。

这小子自小就沉默寡言,没什么同情心,更别说养小动物,居然会养猫?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朋友寄养的。”

“这猫叫什么?”老太太喜欢小动物,接过小奶猫,亲热了好一会儿。

傅斯年蹙眉,总不能说叫年年吧。

年年有鱼?

他撩着眉眼,“余招财。”

“招财猫?”老太太笑道,“这名字不错啊。”

小奶猫在她怀里扑棱着,竭力抗争,它明明不叫招财,这是什么鬼名字,好土。

这猫也是个有脾气的,气得几天没吃饭,直到她的羊奶米糊险些被傅心汉吃了,才急忙去护食。

**

两人到家的时候,客厅内一猫一狗正在“打架”。

傅沉去云城,傅心汉一直留在老宅,此刻正和一只猫,张牙舞爪的,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能要吃了它。

这小奶猫,刚才还猫着身子,做出攻击性的姿势,一看主人回来了,立刻温顺的跑过去,蹭着老太太的腿。

“傅心汉,你又欺负人?”老太太蹙眉。

傅心汉狗脸懵逼,这只心机猫。

狗很在意地盘,小奶猫到傅家第一天,就被它逼得差点爬上树,什么都不许它碰,最后自然是它被训斥了一通。

没主人的狗,就是个没妈的孩子,只能任人欺凌,傅心汉从没那么想念傅沉过。

傅斯年侧目看了眼“余招财”,怎么觉得这猫胖了一圈,再看看瘫在地上臃肿的傅心汉,他微微蹙眉。

好像就没奶奶养不胖的宠物。

**

云城,"qing ren"节前夕

最让傅沉郁闷的是,宋风晚联考两天,最后一天恰好卡在"qing ren"节当天。

傅仲礼公司"qing ren"节有活动,这几天忙着跟进活动,并没心思管傅沉,应付完客户回家,已是晚上九点多。

“老三,明天"qing ren"节,没安排?”傅仲礼打趣。

他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傅沉喜欢的这姑娘,特别忙,周末都没空约会,某人就像个望妻石,整天巴巴等着她的信息,偶尔出去,也是十点以后。

他还想,这姑娘好手段啊,居然能让他们家老三心甘情愿等着?

每天午夜出门,活像tou qing,见不得人,傅仲礼一度怀疑,傅沉是不是喜欢上了不该爱的人,才如此偷偷摸摸。

傅沉瞥了一眼傅仲礼,没作声。

他敢说,自己媳妇儿在考试,不能陪他?

傅仲礼得吓死。

……

此刻的乔家

乔艾芸去学校接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严望川还没回来。

他这些天早出晚归,说怕打扰她休息,也并未睡在一起,若非乔艾芸要早起给宋风晚做早餐,怕是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严叔怎么还没回来?”宋风晚也是诧异。

严望川非常黏乔艾芸,买菜都跟着,最近是怎么了?

“好像是公司"qing ren"节有活动,比较忙吧。”乔艾芸笑着,“今天考试也累了,你赶紧上楼休息。”

“嗯。”宋风晚还得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为明天考试做准备,自然没多想。

约莫十一点左右,乔艾芸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她穿了衣服下楼……

严望川正站在玄关处换鞋,微弱的廊灯将他人影衬托得阴沉萧瑟,他并未开灯,听到乔艾芸的声音,怔了一下。

“还没睡?”

他声音粗哑。

“啪——”乔艾芸将客厅的灯打开,刺目的光线照过去,严望川眼睛颇不适应的眯起,眼底一片乌青,眼底更是一片红血丝。

表情一如往常稀缺寡淡,却藏不住眼底的疲态。

“嗯,还没睡,你吃饭了吗?”乔艾芸走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准备挂在衣架上。

刚一抖开,扑面而来的香水味,熏得她直犯恶心。

这味道……

并不属于她。

她偶尔出门会喷些香水,这个年纪,选择的多是淡香水,而他身上的香水味,浓郁沁香,直往人骨缝里钻,都说闻香识人……

用这类香水的,定然是个热情奔放的人。

这得靠得多近,发生了什么,才会在身上染上如此浓郁的味道。

“吃了。”严望川眯眼,“你怎么了?”

乔艾芸心头一震,突然就想到了她发现宋敬仁第一次出轨的情形,也是香水,他说饭局上不小心蹭的,后来……

她有些心慌,看向严望川,“你、你……”

她忽然不懂该如何开口问他,问他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起吃饭?还是问他是不是和别人发生了什么?

她也是生意人,饭桌酒局上,漂亮姑娘很多,严望川这种男人,虽然年纪大些,却是香饽饽,多少女人上赶着要和他发生些什么,她这把年纪,有什么资本和那些小姑娘争……

“艾芸?”严望川虽然嘴笨情商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鼻尖都是那股浓郁的香味,揪着心,狠狠撕扯,乔艾芸帮他挂好衣服,“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她自己都没察觉声音抖得不像话,强忍着牙颤。

她终是怕了。

她腿有些发软打颤,上楼梯的时候也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一般,险些摔倒。

严望川随手扯过衣架上的衣服,迟疑数秒才猛地回过神,抬脚追上去……

------题外话------

小鱼儿知道自家小猫被改名了吗,哈哈

师兄绝壁木有出轨啊【捂脸】

标题是不是很刺激,哈哈,我好坏有木有……

写一段的时候,情不自禁哼起一首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

严师兄:……

284 师兄身上的香水味,不属于她(2更

自从发生傅仲礼将孙家驱逐出门事件后,整个京圈都在讨论两家,猜测傅家二爷会不会离婚,就连傅家二老都打电话亲自询问。

傅仲礼怕刺激到二老,并未如实说,避重就轻,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孙家在国内待不下去,隔天就出国避避风头。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家得罪的人又多,消息还是被傅家二老知道了,老太太那天去梨园听戏,偶然听人提起,居然做了此等龌龊下作的事,而且针对的是乔家。

她回去当天夜里,险些气得心脏病发作。

老太太心脏的毛病是当年生傅沉时候落下的,心律不齐。

之前宋风晚和傅聿修订婚那段时间,也是突然发作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

大年初七刚过,傅家的子女都已归程,老太太没让人通知他们,只是让傅斯年陪自己去医院做了体检。

体检结果和原来差不多,叮嘱她注意饮食和心情。

回家路上……

“这事你就别和你爸妈说了,也没多大的事。”老太太手中攥着拐杖,神情有些恍惚。

到了这个年纪,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嗯。”傅斯年点头。

“别告诉你三叔。”老太太叮嘱。

傅斯年眸色昏沉,三叔信佛,也是老太太第一次心脏病发,这一坚持,都十几年过去了……

那次发病,大家措手不及,病势汹汹,凶险至极,险些人就没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乱的他的思绪,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余漫兮】

他微微蹙眉。

自从前些天把小奶猫寄养在自己那里,说要出去两天,整个人宛若人间蒸发,已经一周没见人影了。

他拿起蓝牙耳机戴上,“喂——”

“傅先生,不好意思,有点急事要处理,耽误了好几天,我那里没什么信号,一直联系不上你,真对不住。”电话那头是呼呼地风声。

“嗯。”傅斯年应了一声。

“我下周才能回家,还要麻烦你照顾年年几天。”

傅斯年没作声,这女人果然很会得寸进尺。

“那好,真是麻烦你了……”

两人并未深聊,就把电话挂了。

老太太虽然心脏不大好,却耳聪目明,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女人声音,“斯年,女孩子啊?”

傅斯年没作声。

“那只猫的主人?”

“嗯。”

老太太促狭得笑出声。

老太太身体不好,傅斯年最近都住在老宅,自然得把猫带上,老太太看到他抱着一只猫出现的时候,吓得天雷滚滚。

这小子自小就沉默寡言,没什么同情心,更别说养小动物,居然会养猫?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朋友寄养的。”

“这猫叫什么?”老太太喜欢小动物,接过小奶猫,亲热了好一会儿。

傅斯年蹙眉,总不能说叫年年吧。

年年有鱼?

他撩着眉眼,“余招财。”

“招财猫?”老太太笑道,“这名字不错啊。”

小奶猫在她怀里扑棱着,竭力抗争,它明明不叫招财,这是什么鬼名字,好土。

这猫也是个有脾气的,气得几天没吃饭,直到她的羊奶米糊险些被傅心汉吃了,才急忙去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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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家的时候,客厅内一猫一狗正在“打架”。

傅沉去云城,傅心汉一直留在老宅,此刻正和一只猫,张牙舞爪的,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能要吃了它。

这小奶猫,刚才还猫着身子,做出攻击性的姿势,一看主人回来了,立刻温顺的跑过去,蹭着老太太的腿。

“傅心汉,你又欺负人?”老太太蹙眉。

傅心汉狗脸懵逼,这只心机猫。

狗很在意地盘,小奶猫到傅家第一天,就被它逼得差点爬上树,什么都不许它碰,最后自然是它被训斥了一通。

没主人的狗,就是个没妈的孩子,只能任人欺凌,傅心汉从没那么想念傅沉过。

傅斯年侧目看了眼“余招财”,怎么觉得这猫胖了一圈,再看看瘫在地上臃肿的傅心汉,他微微蹙眉。

好像就没奶奶养不胖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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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qing ren"节前夕

最让傅沉郁闷的是,宋风晚联考两天,最后一天恰好卡在"qing ren"节当天。

傅仲礼公司"qing ren"节有活动,这几天忙着跟进活动,并没心思管傅沉,应付完客户回家,已是晚上九点多。

“老三,明天"qing ren"节,没安排?”傅仲礼打趣。

他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傅沉喜欢的这姑娘,特别忙,周末都没空约会,某人就像个望妻石,整天巴巴等着她的信息,偶尔出去,也是十点以后。

他还想,这姑娘好手段啊,居然能让他们家老三心甘情愿等着?

每天午夜出门,活像tou qing,见不得人,傅仲礼一度怀疑,傅沉是不是喜欢上了不该爱的人,才如此偷偷摸摸。

傅沉瞥了一眼傅仲礼,没作声。

他敢说,自己媳妇儿在考试,不能陪他?

傅仲礼得吓死。

……

此刻的乔家

乔艾芸去学校接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严望川还没回来。

他这些天早出晚归,说怕打扰她休息,也并未睡在一起,若非乔艾芸要早起给宋风晚做早餐,怕是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严叔怎么还没回来?”宋风晚也是诧异。

严望川非常黏乔艾芸,买菜都跟着,最近是怎么了?

“好像是公司"qing ren"节有活动,比较忙吧。”乔艾芸笑着,“今天考试也累了,你赶紧上楼休息。”

“嗯。”宋风晚还得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为明天考试做准备,自然没多想。

约莫十一点左右,乔艾芸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她穿了衣服下楼……

严望川正站在玄关处换鞋,微弱的廊灯将他人影衬托得阴沉萧瑟,他并未开灯,听到乔艾芸的声音,怔了一下。

“还没睡?”

他声音粗哑。

“啪——”乔艾芸将客厅的灯打开,刺目的光线照过去,严望川眼睛颇不适应的眯起,眼底一片乌青,眼底更是一片红血丝。

表情一如往常稀缺寡淡,却藏不住眼底的疲态。

“嗯,还没睡,你吃饭了吗?”乔艾芸走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准备挂在衣架上。

刚一抖开,扑面而来的香水味,熏得她直犯恶心。

这味道……

并不属于她。

她偶尔出门会喷些香水,这个年纪,选择的多是淡香水,而他身上的香水味,浓郁沁香,直往人骨缝里钻,都说闻香识人……

用这类香水的,定然是个热情奔放的人。

这得靠得多近,发生了什么,才会在身上染上如此浓郁的味道。

“吃了。”严望川眯眼,“你怎么了?”

乔艾芸心头一震,突然就想到了她发现宋敬仁第一次出轨的情形,也是香水,他说饭局上不小心蹭的,后来……

她有些心慌,看向严望川,“你、你……”

她忽然不懂该如何开口问他,问他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起吃饭?还是问他是不是和别人发生了什么?

她也是生意人,饭桌酒局上,漂亮姑娘很多,严望川这种男人,虽然年纪大些,却是香饽饽,多少女人上赶着要和他发生些什么,她这把年纪,有什么资本和那些小姑娘争……

“艾芸?”严望川虽然嘴笨情商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鼻尖都是那股浓郁的香味,揪着心,狠狠撕扯,乔艾芸帮他挂好衣服,“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她自己都没察觉声音抖得不像话,强忍着牙颤。

她终是怕了。

她腿有些发软打颤,上楼梯的时候也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一般,险些摔倒。

严望川随手扯过衣架上的衣服,迟疑数秒才猛地回过神,抬脚追上去……

------题外话------

小鱼儿知道自家小猫被改名了吗,哈哈

师兄绝壁木有出轨啊【捂脸】

标题是不是很刺激,哈哈,我好坏有木有……

写一段的时候,情不自禁哼起一首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

严师兄:……

285 扛回屋子,老男人如狼似虎(3更)

乔艾芸心慌意乱,她很怕重蹈覆辙,甚至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他接连数天早出晚归,心底乱成一团,大脑晕乎乎的,像是被人拿锤子狠狠敲了一下,疼得嗡嗡作响,晕沌得无法思考。

她像个行尸走肉般上到二楼,跌跌撞撞,险些撞翻廊侧的一个花瓶。

她和严望川这段时间的接触,交织着与宋敬仁的那段不堪过往,在她脑海中交替进行,心乱如麻。

还没到房门口,就被身后狂奔而来的扯住了胳膊。

“艾芸!”严望川看着她,那眼底的彷徨无措不比她少。

乔艾芸深深看着他,扭动胳膊,挣脱不开。

“你不高兴。”严望川说的是肯定句,他在感情方面素来迟钝,“因为衣服上的味道?”

乔艾芸哑然。

他都知道,还问她?这人怎么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直接。

她咬了咬牙,还是问了一句,“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回来这么晚?”

那不如干脆把话摊开了。

是死是活,痛快些。

严望川神情淡漠,没说话。

“你说公司有事,就算有应酬,也轮不到你吧?”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严望川本就嘴笨,不善交际,极少参加饭局。

但凡有应酬,他的助理都是安排别人去,真的轮不到他。

“嗯。”严望川点头。

“那你干嘛去了?”

他又不说话,气得乔艾芸身子发颤。

“你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果……”乔艾芸声音轻颤,“我们也没领证,我也碍不着你什么事,你想搬出去,随时都能走。”

严望川瞳孔微缩,“你不要我了?”

他声音很低,那模样像是只受伤的野兽。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给他一巴掌。

你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还说她不要他?简直不要脸。

“你松开我。”乔艾芸气结,挣扎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严望川不肯,两人就在走廊上拉扯争执。

……

宋风晚正在看书,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急忙开门出去,外面两人立刻停止动作……

“你们……”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

“晚晚,我们没事,你赶紧睡觉。”乔艾芸伸手将略显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试图掩饰尴尬。

宋风晚可不信他俩什么都没发生,这要是真的发生争执,他母亲也打不过严望川啊。

“赶紧回去,我也回房睡觉了。”乔艾芸伸手催她回房。

宋风晚余光看到她腕上一片通红,“妈,不用我帮忙吗?”

帮忙?

乔艾芸一怔,帮她打严望川?

“不用,你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别忘了把牛奶喝了……”乔艾芸叮嘱。

宋风晚只得关上门。

乔艾芸扭头看了眼严望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很晚了,别打扰孩子休息。”

她说完准备回房,没走两步,忽然一双手从下面伸过来,直接抱住她的腿,她都没反应过来,腹部被东西一抵,身子腾空,被人扛了起来。

“啊——严望川,你疯了,你快放我下去!”

她这一把年纪的,哪里受过这种刺激,身子悬空,头朝下,吓得脸都白了。

宋风晚就站在门口,听到动静,立刻打开门……

看到严望川居然扛着自己母亲进屋,然后脚一勾,把门猛地踹上,她心头直跳。

这两人方才是在打情骂俏?一把年纪,真是能折腾。

宋风晚叹了口气,直接把门关上,戴上耳机,准备听两篇英语听力再睡觉。

**

另一边……

乔艾芸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脸色发白,不停伸手拍着他的后背,“严望川,你这疯子!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去,严望川——”

“继续喊,把晚晚叫来。”严望川闷声道。

乔艾芸瞬间噤声。

这混账,居然拿晚晚威胁她。

刚才闷声不响,倒是挺会威胁她的。

从走廊到房间不过咫尺,乔艾芸还没回过味儿,整个人已经被扔在了床上,某人动作极为迅疾,又狠又凶,她气得大喘气,脑子放空。

胃部被顶得直犯恶心,下意识伸脚想去踹他。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就想狠狠揍他一顿,一脚蹬在他大腿上,某人身体像是铜墙铁壁般,岿然不动,然后整个身子就压了上来。

“你干嘛,给我滚开。”乔艾芸气结。

带了一身别的女人味道,还想碰自己?

“别生气。”严望川低头吻着她的脸,他不大会安慰人,只能如此。

“你先让开。”乔艾芸气得直冒火,什么都不解释,上来就亲,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让。”某人态度强硬。

“严望川,你再这样,明天就搬出去。”乔艾芸挣扎无果,只能这般警告。

严望川停止动作,悬在她身体上方,怔愣得看着她,“你不要我了?”

乔艾芸哭笑不得,“那你倒是和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身上还有别人的香味。”

严望川蹙眉,“和她靠得太近,可能蹭到了。”

乔艾芸火气往上窜,伸手就要打他,某人居然不躲不避,手指碰到他的脸,她手指收紧,终是没下的去手。

“算了,你走吧。”

严望川再迟钝也知道她生气了,起身站起来,乔艾芸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事明天说吧,我很累。”

严望川低头看了眼腕表。

“快走吧,我真的要睡了。”乔艾芸伸手推他出去。

到门边的时候,腕表上的指针跳过12点,严望川忽然转身,握住她的手。

“你、你又想干嘛?”乔艾芸蹙眉。

严望川从口袋摸出一个丝绒袋,从里面摸出一个钻石戒指,祖母绿琢形,八爪设计,纤细的白金底托,她都没反应过来,戒指已经落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钻石很大颗,切割精细,在灯光下折射出了璀璨的光泽。

“你这……”乔艾芸有些懵。

“"qing ren"节礼物。”严望川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大小正好。”

乔艾芸这才注意到他指腹处起了很多碎皮,翻开看他指尖,有些红肿,甚至遍布细小的碎口,“你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

“以前师傅嫌我手笨,学不好雕刻才让我学识玉辨石,确实手笨。”

“你亲自切割的?”乔艾芸垂头看着那枚钻戒,形状……

确实有些怪异。

“不好看?我下次做更好的给你。”严望川看向她,“我找人公司专业的师傅请教,那味道应该是他助理的,他找了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当助理,帮我拿过衣服。”

“嗯。”乔艾芸点头。

“我明天能不能不走?”

乔艾芸咬唇看着他,“既然没做什么,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没到"qing ren"节,说出来就没那个味道了。”严望川在某些方便很执拗。

“戒指我很喜欢。”乔艾芸心情像是做了过山车,跌宕起伏,说不出何种滋味,眼眶微红,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

严望川眯着眼,她喜欢就好……

然后乔艾芸每年的"qing ren"节都会受到一枚他亲自设计切割的钻戒,大小不等,无一次落下。

乔艾芸看着戒指,抬头冲他一笑,踮脚在他嘴边啄了一口,“谢谢。”

谢谢这么多年。

你还喜欢我……

乔艾芸眼角泛红,严望川眸子一紧,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就亲。

被他吓得惊呼一声,乔艾芸急喘着气儿询问,“怎么了?”

严望川不说话,从她脖颈一路亲到嘴角,衔着她的唇,肆无忌惮,他攻势汹汹,乔艾芸身体本能闪躲,却被他按住脑袋,迎接她的是更为热烈的热吻。

直至她喘不过气儿,死里逃生般的靠在他身上。

“你让我喘口气儿。”

她的嘴被他咬得又红又肿,红润欲滴,水光潋滟,他呼吸粗重,喉咙滑动着,目光越发热切危险。

他整个身子紧贴她的,身子灼热,像是着了火,冒着蒸腾地热浪,扑面袭来,臊得她脸红。

“想要我?”他们上一次,还是他回南江前一夜,算起来十多天没那啥了。

“可以吗?”严望川声音粗重,心脏剧烈跳动着,竭力忍耐着心底那抹渴望。

乔艾芸犹豫片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严望川嘴角抿着,呼吸又急又快,软玉温香贴过来,他觉得身上更热了。

“可不可以?”

乔艾芸气结,这人真是木头,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可以。”她硬着头皮回答。

然后某人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力气极大,动作又急,不等她回过神,把她压在墙上,边亲便tuo yi服……

“严望川,去床上。”

这老男人,该不会想在门口……

严望川抱着她,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已经滚在床上。

……

考虑到宋风晚还在,乔艾芸竭力忍着,让他尽量动作小点,某人愣是不轻,弄得她死去活来,后来就由他折腾了。

毫无招架之力。

他像是要把这几天精力全部发泄出来,弄得她浑身酸软。

“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明天就别想起了。

“整整十天。”严望川咬牙。

乔艾芸气闷,这男人真的不能饿太久……

尤其是严望川这种老男人。

简直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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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了两个小时,乔艾芸手机闹钟响了,她艰难的起身,伸手揉了揉腰。

严望川睁眼看她,无声询问。

“我要起来给晚晚做饭,送她上学。”

她起身后,严望川也起来了,乔艾芸这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服,“送你的。”

严望川看了一眼衣服,面色不动,内里心花怒放。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乔艾芸已经给她做好了早餐,严望川正坐在窗边,打量着几盆兰花,看模样,两人之间已经没问题了。

吃了饭,严望川穿了外套,抄起车钥匙,“今天我送你。”

“嗯。”宋风晚点头。

“开车注意安全。”乔艾芸送他们到门口。

严望川忽然转身,小心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待会儿回来接你,你可以想一下,今天想去哪儿。”

乔艾芸脸一红,催着两人出门。

宋风晚咋舌,一把年纪的,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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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艾芸回去后,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伸手揉了揉后腰,这人只要到了床上,就和野兽一样,蛮横无理,恨不能弄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挑选衣服,举棋不定的时候,严望川打了电话过来。

“喂——”乔艾芸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对比挑选。

“晚晚已经送到学校了。”

“嗯。”乔艾芸点头。

“昨晚实在没忍住,几次都没做措施。”严望川突然开口。

乔艾芸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机,这都第几次了,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低头看了看干瘪的小腹,应该不至于那么巧吧,几次就中标?

------题外话------

师兄这种老男人真是又闷骚又坏!

你确定只是忘记做措施?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蔫坏蔫坏的,嫌弃你!

严师兄:来自单身狗的怨念,我能理解。

我:……(╯‵□′)╯︵┻━┻

286 情人节,带晚晚去开房?(4更)

乔艾芸挂了电话,伸手摸了摸肚子,心想着回头要不要买点药避孕。

晚晚还有三个多月高考,她现在真的没心思谈要孩子,心底想着,可是那种想法很快被即将出门约会的喜悦冲淡。

直接把这事儿给忘了,以至于后面险些酿出“人命”。

严望川回去接上乔艾芸,两人决定去云城郊外的温泉度假村。

出发之前,乔艾芸特意在某旅游app上看了攻略,度假村在半山腰,依山傍水,攻略都是两天一夜甚至更长时间。

“我们九点半之前要赶回来。”乔艾芸侧目看着驾驶位的人。

“嗯。”严望川点头。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天色稍暗,度假村那边就通知,因为最近气温回升,山间起雾,七点将不再接待游客,也不允许出山。

当时乔艾芸还在泡温泉,等她收拾好东西,和严望川要开车,车场都已封锁。

“现在怎么办?”乔艾芸本来计划好,八点回去,正好能赶上宋风晚下晚自习。

“山里上雾,出不去。”严望川面色凝重。

“可是……”乔艾芸低头翻看手机,想要找个朋友去接宋风晚。

“打给傅沉吧。”严望川忽然开口。

“嗯?”乔艾芸一愣,他怎么突然提到傅沉,“他还没回京?”

“没有。”严望川忽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不太好吧,总是麻烦他,晚晚放学太迟了。”

“今天"qing ren"节,你的朋友不和老公过节?”严望川说得正经严肃。

乔艾芸转念一想,也有道理,这种特殊节日,她认识的那些人都是结婚成家的,确实不合适,傅沉单身,应该没活动,“我就是觉得一直麻烦他,不合适。”

“我来打电话。”严望川拿出手机,走到一侧。

傅沉此刻正在家里郁闷着,接到电话,倒是勾唇一笑,“你们今晚不回来?”

“回不去,明早太阳出来,雾散了才能回去。”严望川正色道,“晚晚就交给你了。”

“嗯。”傅沉点头。

“晚晚明天还得上学,别太过分。”

傅沉挑眉,他看着有那么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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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礼是眼看着傅沉若是一条死鱼般在家看新闻,接了个电话就回房洗澡换衣服的,精心捯饬了一番。

2月14日,晚上九点五十

傅沉准时出现在云城一中门口。

时间一到,一群学生鱼贯而出,穿着清一色的校服,傅沉按照严望川说得地方,停好车子,宋风晚出校门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到傅沉的车,路灯下京城牌照非常惹眼。

她飞快地跑过去,放学时候的校门口有些乱,她跑得急,险些撞到疾驰而过的电瓶车。

傅沉眉心皱起,推门下车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跑到她面前了。

“你跑什么!”

宋风晚冲他笑着,“你怎么来了?”

“芸姨和严先生去度假村,今晚都赶不回来。”

“嗯。”

傅沉刚要拉她的手,宋风晚小声嘀咕,“别拉拉扯扯,被同学老师看到不好,校门口还有老师,要是被人看到拍下来,我就完蛋了。”

傅沉哑然,这……

现在的学校还流行这么搞?出来抓早恋?

成吧。

“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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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刚上车,就看到副驾上放了一束花,还有一盒巧克力。

她心底像是抹了蜜,跳上车,抱着花里面还有一个贺卡,傅沉写的瘦金体小字,清瘦好看。

傅沉上车后,因为放学高峰期,rén liu非常多,车子暂时无法挪动,他拿出手机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

“……芸姨,人已经接到了,你放心。”

“麻烦你啦,你把她送回家就好。”

“嗯。”傅沉还没挂断电话,宋风晚已经拆了巧克力,夹了一颗送到他嘴边。

傅沉余光瞥了一眼,张嘴含住,削薄柔软的唇轻轻包裹着她的手指,舌尖从她指尖轻轻撩过……

热的发麻。

宋风晚呼吸一沉,抽回手指的时候,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傅沉挂了电话,宋风晚才偷摸擦了下手指,“好吃嘛?有榛果的。”

他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他口中都是巧克力的甜苦味儿,送到她嘴里,甜得腻人。

舌尖从她唇齿上轻轻扫过,撩得宋风晚心尖直颤。

急忙把他推开,做贼一样的环顾四周,“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的。”傅沉驱车离开校门口。

“今天考试怎么样?”傅沉手指扣着方向盘,今天能见她一面,已经很满足。

“还行吧。”宋风晚低头嚼着巧克力,翻出手机给母亲报平安,“现在就送我回去?”

“不想回去?”傅沉低低笑着。

宋风晚小脸染上一层绯红,这话让她怎么回答。

“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傅沉偏头看她。

宋风晚没作声。

车子直接开到了一处五星酒店,因为是"qing ren"节,酒店外面有不少卖花的,硕大的led显示屏滚动着庆贺某对新人结婚的贺词。

“现在还会有房间?”宋风晚咋舌。

她没过过"qing ren"节,新闻报道也看了不少,据说今天酒店都是爆满的。

“有的。”许多事傅沉都提前准备了,只是宋风晚没空而已。

“可是……”宋风晚低头看着身上的校服,“我这样怎么进去?要是被人看到,不好吧……”

傅沉无语。

当他看到宋风晚穿着校服狂奔而来时,他内心也有点说不出的异样,他伸手脱掉外套的长款羽绒服递给她,“穿在外面。”

宋风晚将他羽绒服套在外面,这才下车,心虚得拉着他的手进了酒店。

外面许多卖玫瑰花的,一窝蜂的冲过来。

“先生,买几朵花吧。”

“不用,谢谢。”傅沉护着宋风晚走进酒店。

“真是小气,一朵花都舍不得。”几个卖花的人小声嘀咕着,“他女朋友看着很小啊。”

“她穿得那条蓝色裤子,很像校服裤啊,该不会是学生吧。”

“那才多大?高中生?”

云城几所中学校服都很有特色,云城一中是蓝白色,校服裤两侧边缘滚了两条白边,很惹眼。

“听说现在的老男人都喜欢吃嫩草,你说这……”

“这也太小了,犯法的吧。”

“也可能不是学生,玩cosplay呢,刚才不是还有几对,穿着什么衣服的都有。”

“老男人的恶趣味。”

……

傅沉哪里知道,自己在外面这群人心里,已经是个biàn tài了。

房间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前台核实傅沉身份,看了一眼他身侧一直垂着头的宋风晚,将房卡递给他,“傅先生,您的房间在10楼,出电梯左转。”

“谢谢。”傅沉接过房卡,带着宋风晚往楼上走。

今夜的酒店分外热闹,这个点的电梯内也有不少人,有一对小情侣倚在后方,已经情不自禁热吻起来,身上有酒味儿,显然是难以自持了。

宋风晚紧紧抓着傅沉的手,手心沁出一丝热汗。

彻底抵达8楼以后,电梯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俩倒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无非是想和对方多待一会儿。

两人朝房间走去,宋风晚还小声嘀咕。

“三哥。”

“嗯?”

“我等一下还要看书。”

傅沉脸一沉,“可以。”

难不成我和你出来开房,就是盯着你写作业的?

宋风晚又嘀咕了一句,“我明天要早起上课,晚上不能熬太晚。”

傅沉深吸一口气,心底憋着口浊气,吐不出咽不下。

……

所以第二天一早,傅沉六点就回家的时候,傅仲礼是很诧异的。

“你回来这么早?”

傅沉苦笑没作声。

十方站在边上,险些笑岔气了,早起?

送小媳妇儿上早自习啊。

傅仲礼余光瞥见傅沉伸手摘下围巾,露出后颈处的一处咬痕,微微蹙眉。

这小子昨晚玩得挺激烈啊,这是哪里找的小野猫?

把他脖子咬成这样,而且他脖子上的围巾……

“这围巾……”

“她织的。”傅沉笑道。

傅仲礼挑眉,这个弟妹……

有点手残啊。

到处都是线头,窟窿,这家伙还如此宝贝?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求票票求留言呀~

不能过年就不要我了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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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偶尔还是很给力的【捂脸】

哈哈,在校门口不能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晚上去酒店,盯着她写作业;

早上天没亮送晚晚上早自习……

三爷得有多郁闷啊~

287 晚晚撩三爷?很野【有小剧场】

傅沉回屋后,盯着手中那条灰黑色的围巾,忍不住发笑。

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昨晚被她咬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这丫头,没想到还挺野,以前多乖巧,现在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其实昨天晚上……

傅沉拉着宋风晚到房间门口,她还在喋喋不休,无非是强调自己明日要上课之类,弄得傅沉颇不耐烦,难不成她以为自己如此禽兽,会对她做什么。

他将房卡放在感应器上,房门应声而开,宋风晚被他拉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傅沉抬脚将门踢上,将她堵在了自己与门板之间。

他并未将房卡插入控制灯的凹槽内,而是垂头盯着她。

“继续说。”他声音带着笑意。

周围乌漆嘛黑,仅有消防警报的红色光点分外惹眼,她能清晰感觉到他靠得越来越近,灼烫的呼吸落在她脸上,酥su yǎng痒的。

吹得她心底柔波乍起,心紧紧就在一起,心跳骤快,一下一下猛烈撞击着她。

在自己城市,和他出来开房。

真的紧张又刺激。

傅沉用一种极为深沉低迷,极具you huo性的声音唤她,“晚晚。”

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心痒难耐,好像无法呼吸了。

宋风晚被抵在门上,傅沉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挑逗着她,气息忽轻忽重吹在她脸上,鼻尖蹭着她的。

轻轻柔柔。

宋风晚微微仰着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可是某人就是故意撩她一般,一个劲儿作弄她。

“三哥!”她微微蹙眉。

傅沉低低笑着,略微偏头,重重吻住她的唇,她呼吸一沉,若非他伸手遮挡,宋风晚的头肯定得撞在门上,他手指扣住她的脑袋,压着她的唇碾磨。

或是含着舔咬,十分勾人。

宋风晚难以呼吸,一丝不满的低吟从她嘴角宣泄出来,心尖轻轻发颤,腿软得险些站不住。

傅沉扣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按在怀里,身子紧贴……

严丝合缝,暧昧惹火。

直至宋风晚难以呼吸,傅沉才松开她,打开了灯,捞着她,将人抱到了床上……

白色的床单上,玫瑰花瓣摆成了心形,宋风晚这才注意到整个屋子都是馥郁的玫瑰味,宋风晚被他压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弄得她浑身柔软,在他身下软成一片。

傅沉伸手脱掉她的衣服,目光落在她校服上,喉咙滑动着,额头抵着她,无奈一笑,翻身躺在她边上……

宋风晚急喘着,小脸比玫瑰还要娇艳。

“你不是要写作业。”傅沉翻身起来,随手扯了扯领口,试图纾解一丝燥热。

宋风晚爬起来,走到桌边,从书包里翻出几张试卷,还有考试结束就下发的参kǎo dá àn,这次联考大致分数大家都算得出来。

她手指在书包里抠弄着,“三哥,我也有礼物给你。”

“嗯?”傅沉将一侧的矿泉水瓶拧开,倒入电茶壶,插上电源烧水。

然后宋风晚就从包里拿出翻出一个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我第一次弄这个,不是很好,你将就一下。”

傅沉嘴角勾着笑,伸手去拿,她却紧紧攥着,憋红脸不肯给。

“不好我也不会嫌弃的。”

傅沉倏然用力,将袋子从她手中扯过……

他刚打开袋子,就猜出里面是什么了,再没什么比手工的礼物更有心意,他心底是高兴的,伸手拿出来是傻眼了。

“晚晚……”傅沉蹙眉,“今年流行破洞款围巾?”

线头多不说,大大小小,最起码七八个洞,最可怕的事,这围巾为什么一头大一头小?

宋风晚咬了咬唇,过年期间她去买的毛线,当时那个阿姨教她的时候,明明很简单,可是拿回家之后,就织成这样子了。

她去找过那个老板娘,她只说了一句。

“小姑娘,你这个救不回来了。”

宋风晚马上就开学了,也没时间精力重新织一条,只能破罐子破摔。

“晚晚,这个……”傅沉指了指围巾尾部的一截线头,“这里是不是忘记收尾了。”

宋风晚气结,“你如果不要就罢了。”

她伸手要去抢夺,傅沉自然不肯给。

两人不知何时扭打到了床上,“晚晚,我以为你应该是心灵手巧那种。”毕竟是学美术的,乔家又都是手艺人,谁知道宋风晚手残到如此地步。

“你……”宋风晚也觉得拿不出手,脸上臊得慌,又被他打趣,又急又气,偏生手臂不够长,怎么都够不到,心底一横,对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傅沉闷哼一声。

宋风晚埋在他脖颈处,呼吸又急又重,小嘴利得很,像是连皮带肉要咬死他一样。

“你还说不说?”宋风晚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张牙舞爪的看着傅沉。

他此刻若是说句不满,这丫头估计会抓花他的脸。

“我很喜欢。”傅沉扶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压下来,狠狠吻住。

两人都不知何时滚到了床单上……

这身上的衣服都不知何时被脱下,宋风晚里面穿了一套黑色的秋衣秋裤,傅沉上半身仅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两人身子紧贴着,急促喘着。

傅沉觉得自己去撩她,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他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顶部是一大块茶色玻璃,可以清晰反射出床上的一举一动。

宋风晚翻身,侧对着傅沉,“三哥……”

她之前在考场待了一天,手脚冰凉,此刻都没回暖,伸脚往他腿上蹭了蹭。

傅沉眼皮一抖,“你又想做什么?”

“太冷了。”宋风晚把手搭在他胸口,冷得傅沉身子一颤,等她手指被染上一层热度,就开始不安分的作乱,在他腹部摩挲着,之间滑动,勾勒腹肌轮廓……

似乎有六块?

她小手微微往下,不是都说身材好的男人有八块腹肌?柔软细嫩的小手,越发得寸进尺……

傅沉呼吸粗重,伸手按住她的手,“不写作业了?”

宋风晚只是一笑,伸手抱住他,蹭了两下,“待会儿写吧,有点累。”

连续两天高强度的考试,身心俱疲。

这般贴着,宋风晚才感觉有个东西抵在自己腹部,她小脸一红,蹭得跳起来就跑……

傅沉哑然,撩完就跑?

还一个劲儿想往下摸?

不急,总有一天……

**

宋风晚起身后,就真的趴在桌边,开始订正试卷,傅沉简单冲了个澡,坐在她边上陪着,随手翻看着她放在一侧的试卷。

她语文英语成绩不错,红笔标注得地方很少。

各科试卷都是分门别类夹好的,傅沉随手翻看手边的一叠语文试卷,原本就是随便看看,直至目光落在她的作文上……

忍不住笑出声。

宋风晚本来正认真订正试卷,一偏头就看到他在自己作文,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把夺过试卷。

“芸姨什么时候生病让你半夜背着去过医院啊?”傅沉闷笑。

“看到妈妈斑白的鬓角我突然意识到……”

“几篇议论文里,司马迁被宫刑无数次,他也是真的惨。”

……

“傅沉!”宋风晚气得差点拿笔扔他,“你……”

“我不看了,你好好看书。”傅沉憋着笑。

宋风晚羞得无地自容,怎么能偷看自己作文。

可能是她文笔不错,每次作文分数都不算低,傅沉是看到老师给她一行批注,才忍不住笑出来的……

【写得真情流露,不失为一篇优秀作文。】

宋风晚气得心脏隐隐作痛……

**

不过傅沉没想到她居然学习到凌晨两点多,直至所有试卷订正结束,才瘫着身子钻进被窝,第二天五点半闹钟就响了。

一共也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傅沉带她吃了早餐,就送她上学,一路上她都混混沌沌得打瞌睡,惹得傅沉心疼不已。

宋风晚心底倒是开心的,因为那条极丑的围巾,傅沉一直戴在脖子上。

------题外话------

我只想说,作文里的梗,我都写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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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日去外婆家。

某个小家伙从宋风晚床底翻出了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捆好的一摞试卷。

半个小时后,他拿着几张试卷跑到楼下。

“麻麻,你学习成绩真好,每次都考了一百多分。”小家伙只知道满分一百,还不清楚高中试卷满分都是一百以上。

“你从哪儿翻出来的!”宋风晚以为高考结束,试卷书籍都已经被卖了。

“床底啊。”小家伙咯咯直笑,“你的作文里,为什么里面的三叔不是被撞断腿,就是发烧住院?”

宋风晚感觉到某个男人慑人的目光,嗖嗖朝她射来。

“还说英年早逝了,麻麻,你到底有几个三叔啊?”

傅沉轻笑,“断腿、住院?我们晚上好好聊聊。”

288 小鱼儿?这可能是条鲨鱼(2更)

"qing ren"节当天,严望川和乔艾芸被困在温泉度假村,那一晚度假村还赠了玫瑰、香薰、甚至还有一盒套套……

当晚气氛正酣,周围旖旎浪漫的气氛,加上此刻不在家,也不用顾忌影响到孩子,严望川毫无节制,索求无度。

乔艾芸一开始还算配合,毕竟气氛好,只是到了最后,就恨不能把他踹下床了。

不过酒店赠送的套套,最终都没用上,这让乔艾芸又羞又气。

做事之前,分明叮嘱过他,他也满口答应了。

“严望川,我们之前是不是说好了,你……”

“太激动,忘了。”某人说得理直气壮。

乔艾芸气结,她敢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不做措施的。

山里大雾直至正午才散去,回去的路上,乔艾芸还念叨着经过药店,要提醒她买药,结果严望川闭口不言,她心底想着别的事,就把这个彻底忘了。

**

"qing ren"节后,傅沉和傅仲礼便回京了,因为过几天便是元宵。

元宵节前一天,孙琼华和傅聿修从国外回来,比起之前,她整个人都消瘦一圈,孙家的事情她绝口未提,却也免不了劳神烦忧。

她既然回来了,老太太还是希望家和万事兴,也没多说什么,对她和以前并无二致。

老太太怕他们母子心底不舒服,让孙琼华陪自己去听戏,旁敲侧击的提点了两句,无非是说,还是希望他们夫妻好好相处,毕竟多年夫妻实属不易,孙琼华也点头应着,并未反驳一句。

当晚傅沉叫了傅斯年、沈浸夜出去,自然也得喊上傅聿修,算是他们私下小聚一下。

四人到了京城郊外某会所

傅聿修心底忐忑如麻,过年没回来,傅家人几乎都给他打了电话,他自己也知道不妥当,找的借口是不想把母亲一个人丢在国外过年,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没脸回来。

去年出了那么多事,他私自与宋风晚解除婚约,怕是所有长辈都得数落他,大伯和姑姑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不敢回去。

到了会所后,吃饭期间,傅聿修倒了杯酒敬傅沉。

“三叔,我敬你一杯。”

傅沉挑眉,没作声,弄得傅聿修有些尴尬。

“小舅,你喝一杯吧。”沈浸夜推了推傅沉,“都是一家人,以后还得好好相处啊。”

傅斯年微微挑眉。

这二傻子,他俩以后怎么可能好好相处。

这可是宋风晚的前任未婚夫,得亏是他亲侄子,不然早就被傅沉给搞死了。

傅沉晾了傅聿修一会儿,才端起手边的茶杯意思一下,算是全了他的面子。

不过傅沉从始至终没给过他半分好脸色,吃完饭,沈浸夜要去学射箭,四人才出发去靶场。

有傅沉在,没人放得开,傅斯年便叫了傅沉去一侧的咖啡厅坐会儿。

“即便他和宋小姐订过婚,你也没必要一直给他脸色看吧,那小子可被你吓得不轻。”傅斯年笑道。

“他之前为了追江风雅,把晚晚和怀生丢在了郊区大学城。”傅沉心底有个小本本,谁做了什么,每一笔都记得门儿清。

傅斯年倒是不清楚这些事,“那小子可能是着魔了,怎么就对那个女孩恋恋不忘,我听忠伯说,那女孩看着并不简单。”

“能亲手将自己生父养父一并送入监狱的人,你说呢?”傅沉可没忘了江风雅做的事。

机关算计,心狠手辣。

傅斯年喝了口茶,没再说话。

……

两人在茶室坐了一会儿,意外遇到了熟人。

“三爷,傅大哥,好巧。”

傅沉撩了下眼皮……

宁凡。

“嗯。”傅沉应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也在。”宁凡笑道。

傅沉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人,对他来说,不算生面孔,都是京圈比较出名的一些人,只是和他没交集,站在原地没好意思过来打招呼。

这其中就有一位分外惹眼,是傅沉之前在机场见过的那位排场很大的女明星。

虽然十方说,她能火起来是靠宁凡捧着,但自己肯定是有些资本的,五官精致优越,身材婀娜,摇曳生姿,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裙,非常惹眼。

虽然和一群人站在一处,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我生日,约了几个朋友聚一下,如果你们没事,也可以赏脸去坐坐。”宁凡和傅沉说话非常客气。

“不坐了,我们待会儿就走。”傅斯年开口。

“那……”宁凡咳嗽两声,“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不远处……

“那两人是谁啊?”这女明星随手撩了下头发,询问身侧的人。

边上几人看了她一眼,嗤笑着没作声。

惹得她有些窘迫。

她好歹也是宁凡的正派女友,自己又是明星,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看着傅沉和傅斯年,明显和身边这群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在她们的圈子里,人脉是非常重要的。

她刚抬脚要走过去,身边有人嗤笑一声,“那两人就是宁凡都得巴结讨好,你可别凑上去自讨没趣。”

“看到手边放佛珠的人了吗?你放眼京城,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他信佛不近女色,也不喜欢异性过于亲近自己……”

“你这涂脂抹粉,一身香水的走过去,高攀不上惹得一身骚,宁凡都护不住你。”

……

她堪堪停下脚步。

京圈这个年纪信佛的人……

她陡然想起宁凡和她提过,要去傅家拜访,准备礼物的时候,专门备了一串深海珊瑚佛珠,说是送给傅三爷的的。

她眯着眼,这傅三爷……

还真是年轻。

她也有自知之明,攀上宁凡已是撞了大运,傅沉那种人,她还不敢奢想。

宁凡回来后,一群人很快离开。

傅沉端起紫砂茶杯,抿了一小口,“宁家这小子和这女明星谈恋爱,看来在圈子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宁家人还不知道吧。”

傅斯年低头喝茶,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

两人离开茶室,在射箭场看了几分钟,沈浸夜和傅聿修玩嗨了,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两人决定先回包厢等着。

穿过迂回的走廊,傅沉走在前面,忽然感觉后面没人跟上,停下转头,发现傅斯年正站在驻足看着什么。

他走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正站在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是……

余漫兮。

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一袭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衬得身形修长,头发松软的挽着发髻,正和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说话。

走廊迂回曲折,中间还有花瓶阻隔,余漫兮一时并未看到傅斯年。

“……实在不好意思,我对你说的这些真的没兴趣。”

那个女人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找我,你真的很有资质,我敢保证,你要是签了我,我能把你捧上一线。”

“我真不想做明星。”余漫兮嘴上拒绝,还是礼貌地结果名片,“真的很抱歉。”

“你真的是个好苗子……”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玲姐……”忽然有个声音突兀的冒出来,“人家都说没兴趣了。”

“雨浓,你怎么出来了。”那位被叫做玲姐的人,无奈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经纪人,你想签新人,我肯定担心啊。”她轻笑,毕竟一个经纪人能拿到的资源有限,突然冒出一个人和自己抢东西,谁都不愿意。

“现在的圈子里,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玲姐笑道。

“我想和她单独聊两句。”她微微挑眉,一袭红裙,摇曳多情。

玲姐有些犹豫,还是先回去了。

余漫兮摩挲着手中的名片,这个女明星她认识——夏雨浓,宁凡的女朋友,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听说你和宁凡很早就认识了。”夏雨浓打量着余漫兮,带着一丝戒备。

“嗯。”

“那你也早就应该清楚,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余漫兮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都不相信异性之间有什么纯友谊,你和我男朋友私下碰面,他又帮你找房子搬家,我想正常人知道他有女朋友,都应该避嫌吧。”

“私下碰面?”余漫兮捏紧手中的名片。

“上回你们不就在这里见面了,就你们两人,还要了个包厢,孤男寡女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

余漫兮轻笑,她上回来会所,确实见了宁凡,因为房子是他找的,聊一下房子问题,因为许久未见,聊得时间长了一些。

账单是她结的,刷卡的时候还肉疼不已,不过那次她遇到了傅斯年,觉得那钱花得值了。

夏雨浓见她一直在笑,莫名上火。

这个女人她打听过,好像是个孤儿,一个人住,没什么显赫的背影,长得妩媚,打扮精致,整天在她男朋友身边绕,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问过宁凡,他只说一个妹妹,多的不肯说,她却听得心底警铃大作。

很多男女之情都是从哥哥妹妹发展来的,哥哥妹儿的叫着,可能就叫上床了。

好不容易攀上高枝儿,她可不想被人挖墙脚。

“我就警告你,离我男朋友远点,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夏雨浓疾声厉色,以为她就是个没背景没家世的小角色。

余漫兮忽然抬头冲她一笑,“夏小姐不是年前就特意派人吓唬过我了。”

夏雨浓饶是演技再好,也难免露出一瞬间的慌乱。

“你在胡说什么。”她轻笑,故作不知,很快将那点情绪藏起来。

“夏小姐是聪明人,我说什么你心底清楚……”余漫兮走近她。

她眯眼笑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妩媚多情,“我警告你,别再派人跟踪我,也别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你……”夏雨浓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下巴忽然被她捏住,疼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派人伪装打劫吓唬我,你这手段也是挺脏的,我是看在宁凡的面子上没揭穿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

“我告诉你,把我惹恼了,你不仅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就连宁家的大门都休想踏进去。”

“我和宁凡认识十多年了,我俩要真的在一起,还有你什么事儿。”

“玲姐,宁凡……”夏雨浓下巴被她捏得生疼,她可没想到余漫兮会突然发作,吓得脸都白了。

“你喊得大声一点,最好把宁凡惹来,我也好告诉他,他的女朋友找人威胁恐吓我,你猜他会怎么做?你猜宁家知道会怎么办。”

夏雨浓吓得双腿发软,没敢作声。

余漫兮抽回手,信手把手中的名片甩到一侧垃圾桶。

“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般客气。”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夏雨浓气得直跺脚,偏又被她抓到痛处,没有任何办法。

宁凡还叫她小鱼儿?

这哪里是个小鱼,这分明就是会吃人的鲨鱼。

傅沉伸手抵了抵傅斯年的胳膊,“你这位邻居还挺厉害……”

傅斯年眯着眼,没作声。

既然回京了,不去他家接猫,跑来给宁凡庆生?

------题外话------

大侄子的关注点可能有些奇怪,难道不是小鱼儿居然这么凶?

反而说她为什么不去接猫?

289 年年小乖,每一寸她都喜欢(3更)

京城某会所外

余漫兮刚在某叫车平台约了辆出租车,还没等到车子,一辆黑色捷豹停在她面前,车身通体漆黑,在夜色中泛着一丝冷厉的光。

她身子打了个冷战,车窗徐徐降下,傅斯年那张沉默斯文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傅先生,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她冲着傅斯年笑得灿烂,她“失踪”已有十多天。

“回家?”傅斯年打量着她,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比以前还清瘦了一圈。

“嗯,你也回家吗?可以捎上我吗?”余漫兮笑道。

“上车。”

……

余漫兮上车后,侧目打量着他,有低头折腾手机,将之前叫车的订单取消,“还挺巧的。”

“不巧。”傅斯年转动方向盘。

“嗯?”

“我刚才就看到你了。”

“什么时候?”

“你捏着别人下巴,恐吓别人的时候。”

余漫兮手指一抖,“你、你看到了?”

“你既然知道那个人是幕后之人,怎么不报警。”傅斯年面无表情。

“我是胡乱猜的,前些日子我确实觉得被人跟踪,她又提到在会所见过我,直觉告诉我,那件事肯定和她有关,诈她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余漫兮在京城没那种人脉查这些事,她也没这个时间精力。

“我是信口胡言的,没想到那件事还真是她做的。”

“我手上如果真的有证据,早就甩给警察和宁凡了,干嘛给她面子,还在那里和她周旋,没意义。”

傅斯年舔了下嘴角,清了下嗓子。

他刚才因为这件事把傅沉给怼了,现在想来,有些后怕……

余漫兮被人打劫,傅沉说过会帮他盯着这件事,可是查来查去,却毫无进展,所以刚才……

“三叔,你真的在帮我查吗?”

傅沉撩着眉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都知道幕后之人了,这都半个多月了,你却半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你没上心,就是不太行……”

不太行?

傅沉当时脸就有些变了,“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你不如一个女孩子,不是事实?”

傅沉冲他笑着没再说话。

他确实派人查了,只是这件事经了很多人的手,而且正巧遇到过年,一些中间人都离开了京城,中间缺了一环,就找不到上家。

……

傅斯年仔细想来,他家三叔那么记仇,这次怕是把他得罪狠了。

他哪里知道余漫兮是挖坑给那位女明星往里跳的。

余漫兮心底恨透了那个夏雨浓,自己的在傅斯年面前,算是彻底没有形象了。

其实从她那次暴揍匪徒开始,她在傅斯年心底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傅先生,不好意思啊,这次出门时间比较久,年年,还好吗?”

傅斯年挑眉,“你说呢?”

余漫兮咬唇,感觉到傅斯年今天气场不对,没敢再说话。

“我刚回来,看你们家灯黑着,家里也没人,就先过来帮朋友庆生,送了东西就准备回去,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要不然我也准备打电话给你的。”余漫兮简单解释了一下。

“嗯。”傅斯年闷声应着。

两人一路上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气氛闷到极点。

**

会所内

沈浸夜和傅聿修玩了一会儿回到包厢,却瞧见傅沉面若凝色,两人互看一眼。

“三叔,我们回来了。”傅聿修试探着开口。

“我以为你们不准备回去了。”

“没有,怎么可能。”沈浸夜轻笑。

“我还有事,不回老宅,你俩打车回去吧。”

然后傅沉就把外甥和侄子丢在了寒风中。

“谁惹着小舅了,怎么像是吃枪子儿了,有点凶啊。”沈浸夜咋舌。

“这不是他的常态?”傅聿修耸肩,如果哪天傅沉对他和颜悦色,他才真的会浑身不自在,像是见了鬼。

**

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和余漫兮搭乘电梯上楼,一路也没说话,直至余漫兮打了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傅斯年蹙眉,“你又不要年年了?”

余漫兮心尖一颤,转身跟在他后面。

因为一路无话,傅斯年一直冷肃着脸,寒意瑟瑟,余漫兮压根不敢和他搭话。

两人刚进屋,小奶猫就从窝里跳出来,直接奔着余漫兮扑过去,“瞄——”

“年年!”余漫兮将猫抱起来,“你最近吃什么好东西啦,长胖了啊。”

傅斯年转身倒了杯水,余光瞥见她正抱着猫不停在脸边蹭着,亲昵得很。

“年年小乖,有没有想妈妈啊。”

傅斯年险些吐了。

年年小乖就罢了,妈妈?

这女人……

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哎呀,亲亲!”余漫兮抱着猫,宝贝儿心肝肉啊的叫了个遍,“木啊!亲一个……”

傅斯年伸手摘了眼镜,捏着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余漫兮一直在偷偷看他,觉得甜,那股甜齁的感觉,像是打翻了蜜罐,好像看他一眼,整个世界的色彩都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傅斯年没看到她。

片刻后,傅斯年重新戴上眼镜,偏头看她,“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直直看过来,余漫兮惊得心头一震,抱紧怀中的猫,“没,没有啊。”她眼神飘忽着,不知怎么又落在他身上。

余漫兮这次出门,想了很多,甚至想要放弃傅斯年,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饶是做足了心理建树,看到傅斯年之后,还是不自觉想靠近他。

这世上从没有这样一个人……

身上每一寸线条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

余漫兮目光从他身上,落在她略显削薄的唇上,可能是刚喝了水,看着又软又润……

她轻轻咬了下嘴角,他平时沉默寡言的,也不知若是接吻会是何种模样,也和现在这般?

后来她才知道某人破了戒,就好像连天山火,烧起来无穷无尽。

**

余漫兮将猫抱回去之后,便开了电脑,开始浏览浏览各大招聘网站,投简历。

之前找了个份电视台的助理工作,因为错过报道时间,已经无法再过去,一切只能重头开始。

找工作应聘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又开始早出晚归,傅斯年则是昼伏夜出,两人虽然住在对门,见面次数却少之又少。

而云城这边,宋风晚的高考也进入百天倒计时。

每个学校对百日誓师都非常重视,云城一中通知所有高三学生家长,要求当天来参加誓师大会。

宋风晚下晚自习的时候,将学校下发的通知安排递给乔艾芸。

2月27号当天下午两点,全体高三师生和家长在学校大礼堂开会,下午四点hui jiào室召开各个班级的家长会。

“妈,您有空去吗?”宋风晚询问。

乔艾芸笑道,“肯定要去的。”

“嗯。”宋风晚点头,想到距离高考仅剩一百天,心底紧张,却又觉得有些难掩的小激动。

两人刚到家,乔艾芸就叫住了宋风晚,“吃点宵夜再回屋。”

她最近每天熬到一两点,五点多就得起床,再这么下去,身体哪儿能熬得住。

“嗯。”宋风晚还真的有些饿了。

乔艾芸炖了鱼头豆腐汤,盛了一大碗给她,“严叔不是在家?要不要叫他一起来喝?”

宋风晚进门的时候,看到严望川换下的鞋子了。

“在楼上和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暂时别管他。”

宋风晚笑着点头,鱼汤热气灼人,她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妈,我们老师说下个月初会进行高考体检。”

“嗯。”乔艾芸点头应着。

“我好像那几天来那个,这个会不会有影响啊。”宋风晚小声嘀咕着,他们班主任是男老师,她不大好意思问这个。

乔艾芸看了她一眼,“到时候和体检的医生说一下吧,应该没大问题。”

她悻悻一笑,这才忽然想起,自己例假好像推迟了一个多星期……

------题外话------

今天三更就到这里啦~

日常求票票……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觉得今年大年三十,我可能还是在苦逼的码字o{╥﹏╥}o

这几天肚子隐隐作痛,大姨妈可能过年的时候要来拜访我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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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严师兄和乔女士要不要孩子的问题,有人想要,也有人坚决反对,我只能说,无论要不要,我都不可能满足所有人要求的,肯定会让一部分人失望的,哎……18

290 百日誓师,去看媳妇儿【过年留言】

2月27日,百日誓师

宋风晚睁眼打开手机,就看到傅沉的一条微信,【早,倒计时100天。】

她躺在床上给他回了一条,【三哥早。】

嘴角轻轻勾起,紧张忐忑,更多的则是兴奋。

云城一中将高中课程都压缩在一年半,所以高二下学期就进入高考预备阶段,一轮复习,二lun gong坚,三轮巩固……反复练题,日子单调乏味却又极其充实紧张。

她洗漱好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在厨房忙活,严望川晨跑还未归来。

“今天家长会结束,能一起吃饭?”乔艾芸给她端了碗皮蛋干贝粥,又给她递了两个包子。

“不知道家长会几点结束,应该可以吃顿饭,不过晚上还得准点上晚自习。”

乔艾芸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三个月而已,坚持一下。”

这段时间都是严望川接送宋风晚,两人离开后,乔艾芸打扫了一下屋子,从衣橱里翻出压箱底的一件连衣裙,下午要开家长会见老师,肯定得郑重点。

她将裙子熨了下,想试一下搭配鞋子和首饰,这刚上身就傻眼了。

拉链拽不上去了。

她伸手捏了捏腰,去年还能穿的,也就过个年,至于胖这么多?无论她怎么吸气收腹裙子都穿不下,这让她很是郁闷。

**

而另一边的云城傅家……

傅聿修元宵后已经出国,他还有课程需要研修,傅仲礼则在老宅待了几天,昨天才回来,孙琼华这次没跟着儿子出去,而是回了云城。

她心底清楚和傅仲礼的关系已经僵,若是再不修复,以后怕是想见他都难。

她太了解傅仲礼。

平时看着温文尔雅,典型的好好先生做派,若是狠下心肠……

绝对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她存了心思想和他修复关系,偏生傅沉跟了过来,兄弟二人昨晚对弈到后半夜,弄得她想要和傅仲礼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一早起来,她特意下厨做了早餐,傅仲礼毕竟年纪大了,昨天熬夜,实难起来,倒是傅沉五点多就起来抄经。

“二嫂早。”傅沉神色淡泊,从他脸上,你看不出半点情绪。

“早。”孙琼华想到之前被他怒怼的场景,和他说话总觉得不舒服。

客厅内就他们两人,气氛着实有些尴尬,直至孙琼华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变,拿着手机避开傅沉。

“喂,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声音压着恼怒。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偏头看了她一眼,默然无声。

“……我能做的都做了,能帮你也帮了,你还想我怎么做?”

“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你找我也没用!”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车声,孙琼华脸色大变,打开门,耷拉着室内拖鞋就跑了出去。

十方走过来,俯低身子,贴在傅沉耳边,“是孙振。”

“孙家出国后,把他送回老家了,似乎一直在找二夫人。”

“在京城二夫人都是住在大院,他进不去,兴许是知道她回云城,所以找上门了。”

傅沉点头。

“孙家也是缺德,这孙振怎么说都是从小养在家里的,现在一出事,一脚把他踹开,将他送回老家,从云端瞬间跌到泥坑,谁都受不了。”十方吐槽。

“即便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吧,一家人都出国了,唯独把他留下了,把他当什么了……”

……

此刻外面的两人也争得面红耳赤。

“姑姑,我就想请你搭把手。”孙振被扔回老家,压根没脸待下去,孙家不要他,顶着孙家养子的名,又和孙芮发生了那等龌龊下作的事,根本没公司肯收容他。

“我已经给你打了两笔钱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孙琼华气闷。

大哥一家真是……

当初她就反对收养孩子,自己又不是没生养,这抱来的和亲生的哪儿能一样。

非是不听,现在出事,把他扔下不管,反而让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帮我找个工作吧,我真的没办法了。”银行卡都是孙家的,早就被冻结,手机支付宝的一些存款,压根支撑不了他庞大的开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孙琼华给他的几万块钱,根本撑不了几天。

“自己去找吧,我没办法。”

“你认识那么多人,随便帮我安排一个工作也不难。”

孙琼华不是傻子,帮他安排工作确实容易,但是他以后肯定就甩不掉了,他一出事,她都有连带责任。

“孙振,我说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的事,我也没法子。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做那种事,跟着孙芮胡来。”

“她想做什么,我能阻止得了?”孙振嗤笑。

“她到现在还是不知悔改,非说宋风晚害了她?她怎么可能……”孙琼华小声嘀咕。

具体原由孙芮自然不敢说,只说是宋风晚害她,但在孙琼华眼里,宋风晚很乖,她完全不明白,孙芮怎么就和她杠上了。

“算了,我再给你一笔钱,你拿了以后好好生活。”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孙琼华看他这般落魄,自是于心不忍,又拿出手机,给他转了十万块钱。

孙振清楚孙琼华的性子,知道从她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车上,看着手机上的汇款,气得牙痒痒。

这一个两个,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他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还不是因为孙芮,什么都是她做的,凭什么最后被踹开的却是自己?

孙振气得直拍方向盘,滔天的怒火将他仅存的那点理智燃烧殆尽。

这一切都是孙芮要对付宋风晚造成的,他完全就是这两人的棋子,她们互相算计,最倒霉的却是他?

孙芮他是找不到了,宋风晚,说到底那天晚上要不是她……

他呼吸一沉,黯淡无光的眸子掠过一丝精光。

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摩擦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孙琼华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无踪的车子,心底隐有不安。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傅仲礼已经下楼。

“有客人?”傅仲礼询问。

“没有。”孙琼华笑了笑。

“下午我要去云城一中参加他们学校的高三百日誓师,学校邀请了我们两个人,你有空吗?”

孙琼华一愣。

傅仲礼在云城做生意,自然也会兼顾慈善方面,给学校捐过一幢楼,教学楼的名字是依着他的名字取的。

往年他是不会参加这类活动的,只是他和孙家毕竟是姻亲,孙家出事,他的生意难免受影响,去参加这类活动,算是一种变相公关,转移公众注意力,顺便给企业树立好的形象。

若非百日誓师,他不会这个时候回云城。

“没空的话……”傅仲礼刚出声就被打断。

“有空,下午几点。”

“两点到。”

“嗯。”孙琼华笑道。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二哥,我能跟去看看吗?”

傅仲礼蹙眉,傅沉跟来云城,傅仲礼知道肯定是来见女朋友的,只是他什么时候对这类活动有兴趣了?

“你去干嘛?”

“突然想去看看而已,我还没看过百日誓师。”

孙琼华心底一沉,这老三怎么阴魂不散的。

十方站在边上,低头憋着笑。

他哪里是对百日誓师感兴趣,人家是去看媳妇儿的。

**

宋风晚此刻正在教室听课,因为下午要开大会,学生难免有些躁动。

上课铃声刚想起,数学老师就敲门走进来,“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他啪的一声将一本书扔在桌上,“都把周考的卷子拿出来,看看你们的分数,你们还笑得出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低于平均分!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宋风晚一边拿试卷一边看他,脾气是真大。

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道题号,“都看桌子干嘛,看黑板啊,除了这些题目,还有哪些需要讲解的。”他统计的自然都是错得最多的几道题。

教室里鸦雀无声。

“别的不需要是吧。”他直接扔了粉笔,拿出这次周考的排名表,“那我开始提问……”

所有人傻眼了,都被吓得不敢抬头。

“谁把头低着,我就喊谁。”

突然有人抬头,然后就被点名了。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全然不知傅沉已经到了云城……

------题外话------

除夕快乐~

话说每个老师是不是都会是,我们是他带过的最差的学生【捂脸】

为什么总有人低于平均分,我以前有个老师经常拿这个骂我们,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除非一样的分数,不然肯定有高有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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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小树林里晃一圈,飞来横祸(2更)

宋风晚中午为了节约时间,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回到教室,人声鼎沸。

有些学生家在乡下或者外地,家长已经赶来了,教室已经非常热闹,没法午睡刷题,两点开会,一点半他们就得出发排队去大礼堂。

她偷摸拿出手机,给乔艾芸发了信息。

【妈,你什么时候到?】

【在路上,很快。】此刻12点多,云城一中靠近市中心,有些堵车。

乔艾芸给她回了条信息,偏头看着副驾驶位的塑料袋,上面还写着某药店的名字,她又等了几天,例假没来,这才去药方买了验孕棒。

心底莫名有些忐忑,心里抱了一丝侥幸。

**

宋风晚看着学生家长都陆续到了教室,有些坐不住了,将凳子让给同桌母亲,偷摸揣了手机到阳台等着,楼下都是家长学生,一眼看不过来。

宋风晚扶着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托腮盯着下面。

此刻一个鬼祟的身影已经到了教学楼下,宋风晚在学校算是名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她的班级。

“请问8班在哪儿?”

“就三楼那个。”有个学生指着一间教室,以为他是某个学生家长,压根没在意。

因为今天百日誓师,都是学生家长,门卫也无法核实,学校完全对外开放。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阳台上的宋风晚,心下狂喜。

妈的,还真是巧了。

……

宋风晚口袋手机震动,她摸出看了一眼,压根没注意楼下的异样。

此刻班主任正在教室被家长围住,自然顾不上学生,她拿着手机走到僻静处,“喂——”

“你们学校很大。”

宋风晚心头狂跳,“你、你在我们学校?”

她嘴唇都有些哆嗦。

“嗯。”傅沉此刻跟在傅仲礼身后不远处,学校校长亲自接待他们,正陪着他们夫妇二人逛校园,这校长也不认识他,自然顾不上招待。

一群人路过学校布告栏,上面贴着高三年级的百名榜,均有照片姓名,后面跟着理想大学。

傅沉大致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宋风晚的照片,不知何时拍的一寸照,还有刘海,分外可爱。

傅沉指了指照片,看向后侧的十方,“好看吗?”

十方闷声点头,你的媳妇儿最好看!

“你说什么?”宋风晚此刻紧张得面红耳赤,心脏狂跳,手心都沁出一点细汗。

“芸姨来了没?”傅沉指着照片,示意十方拍下来。

十方愕然,这种一寸照,您想要找宋小姐要个原版不是更好。

“还没。”宋风晚看了下时间,“应该还有十几分钟,不急。”现在才一点多些。

“你们学校好像有个小树林。”

“啊?”

“过来吧。”傅沉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宋风晚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小……小树林?

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学校里,他想干嘛啊。

宋风晚心底忐忑,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迈步下楼,朝着学校后侧的小树林走去。

这边的孙振正打算上楼,却瞧着宋风晚居然独自下楼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才能把她引到无人处,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

宋风晚一路小跑往小树林跑,学校人多,她自然不会注意后面有人紧跟着。

千江一直都是守在校门口的,也不可能贴身跟进学校,况且傅沉和十方都进去了,他就安静在车里守着,觉得无聊,下车抽了几根烟。

孙振一路紧跟着宋风晚,怕被发现,又怕跟不上,鬼鬼祟祟,小心翼翼。

一中后山有个人造山,遍植树木,此刻已是初春,外侧的迎春枝头已是一片浓郁的黄色。

宋风晚小口喘着细气,刚往里走了两步,忽然被人扯住胳膊,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是我。”傅沉低笑,“胆子这么小。”

宋风晚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学校,真会吓死人的,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生怕有人经过。

“没人过来。”傅沉垂眸看她,拉她往里走,树木刚吐新芽,地上都是陈年枯叶,踩上去窸窣作响。

宋风晚可不如傅沉这般平静,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心脏砰砰乱跳。紧张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三哥,我马上要回去,我妈要……唔!”

她话没说完,大脑嗡然作响,嘴巴白人堵住。

傅沉低头吻住她的张开的唇。

宋风晚呼吸一窒,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大脑只剩下三个字:

他疯了。

这可是在学校啊。

那双漂亮的凤眸透着震惊无措,傅沉在她嘴边啄了一口,声音压得越发低沉,“闭上眼,亲几下就让你回去。”

他声音低迷消沉,带着别样的you huo力。

她乖顺的闭上眼,感觉一双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身子迫近,削薄灼烫的唇再次落下,他吻得温柔。

小心试探,慢慢深入。

舌尖轻触,宋风晚身子一颤,过于紧张,以至于她没忍住嘤咛出声。

“嘘——”傅沉唇边撩过她的耳垂,亲亲热热,“别把人引来。”

她没出声,他又再次循着她的唇,含着咬着,她心乱如麻,身子不自主的就酥了一半,整个人挨在他身上……

湿漉迷乱,香艳极了。

傅沉舌尖从她唇上移开,又蹭着她的鼻尖,目光落在她那细边眼镜上,笑了下,“你还近视?”

“一百多度而已。”宋风晚推了下眼镜,平时也没什么,上课看老师板书肯定要更加细致。

“这次感觉如何?”傅沉搂着她,随手拨弄着她额前的一缕绒发。

“嗯?”宋风晚怔住,什么感觉如何?

“在学校里……”傅沉提示。

宋风晚脸霎时一红,支吾着,“你、你……”

真是好不要脸。

“我觉得挺好。”傅沉低笑着搂紧她,啄着她的耳朵说了几个字。

“晚晚,你好甜。”

宋风晚靠在他肩上,心跳着,不晓得该怎么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

此刻的小树林外

十方蹲在地上,折了根小树枝在地上扒拉着树叶。

太禽兽了。

在学校就那个……

您是有多忍不住啊。

您自己去就行了,为毛要让他在这里守着,要不是这份工作待遇好薪资高,真不想遭这份罪。

这特么还没公开,就天天暗戳戳撒狗粮,真是够了。

他垂着头,听到踩到枯叶的窸窣声,以为是傅沉和宋风晚出来,这次动作还挺快。

他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哎呦我槽,这孙振怎么摸到这里了。

十方脑子转的快,这个点,压根没学生来,他鬼鬼祟祟,分明是跟着宋风晚过来的。

想到早上他去家里孙琼华接电话的语气,怕是吃了闭门羹,这是准备把火气发泄在宋风晚身上。

孙振刚才把宋风晚跟丢了,学校里学生都是穿着清一色的校服,宋风晚跑得又快,他一时没跟上,摸摸索索才找到这里。

他试探着往里走,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男人身影,难不成她不在这里?

他正打算去别处,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孙少爷,您在这里干嘛?”十方手里晃着小树枝,冲他笑道。

孙振再看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又看了看十方,那是……

三爷?

他躲在学校小树林干嘛?

“喂,问你话呢。”十方挡住他的视线。

“我、我……”孙振来不及思考,做贼心虚,转身就跑。

“卧槽,你还敢跑!你给我站住!”十方甩开树枝,扔到他身上,孙振脑袋被砸了一下,伸手捂住脑袋的功夫,不妨脚下有树枝,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十方已经抬脚朝他踹过去……

“你跑什么!你跟着我们三爷干嘛!”

“我没跟着三爷。”孙振气结,怎么就变成跟踪三爷了?

“那你鬼鬼祟祟要干嘛!”十方就是故意的,总不能把宋风晚在这里给暴露了。

孙振被他踹了一脚,身子一晃,险些摔在地上,原本揣在怀里的水果刀落地……

十方心底一颤,孙振更是心底大骇,伸手要去拿刀,十方一脚踩过去。

“啊——”孙振痛呼出声,指腹处传来的钻心刺痛,直冲大脑,疼得他头皮发麻。

“你特么还带刀,你是想杀我们三爷?”

“我不是!”孙振咬牙,“我随身带个水果刀关你屁事,你特么给我滚开。”

“自然和我没关系,但你跟着我们家三爷就有问题。”

“我又不是想对他怎么样。”孙振和傅沉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又不傻,干嘛冲着傅沉去。

“那你跑什么!”

“我……”孙振那是心虚,一看这话圆不下去,忽然抬起另一只手,猛推十方,转身就跑。

十方后背撞到树上,后背生疼,回过神的时候,孙振已经跑了数米远。

他本就不是练家子,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混入学生中,他也不能在学校里和他追击,打电话给千江。

“喂,lǎo jiāng!”十方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揉着后背。

特奶奶的,孙振你特么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嗯?”千江正站在垃圾桶边抽烟,余光瞥见乔艾芸的车到了校门口,走走停停,寻找车位。

“孙振带刀到学校里想要找宋小姐麻烦,被我发现跑了,应该会出校门,你拦一下,这小子特么推了我一下,疼死老子了。”

千江蹙眉,将手中的烟头按灭,丢入垃圾桶。

……

宋风晚一直被傅沉护在怀里,“那是孙振?”

“嗯,那边我会处理。”傅沉拍了拍她的头,“走吧,送你hui jiào室。”

“你送我?”宋风晚诧异,“被人看到怎么办?”

“你先走,我跟着你,你到教室我再走。”傅沉无奈,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

宋风晚这才点头往外走。

**

千江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学生家长进进出出,乱得很。

孙振小跑出来,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千江,身形高大,面色寒沉,过于惹眼,他垂着头,试图蒙混过关。

千江眯着眼,看到孙振,急忙追过去,只是人很拥挤,他不能冲过去。

孙振却已经飞快的钻到了自己停在门口的车上,锁上车门,发动油门,驾车离开。

他心底发虚,要是被傅沉的人抓到,他就完了,千江冲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车窗,孙振一脚油门,车子疾驰出去,险些撞到学生。

他顾不上许多,横冲直撞,吓得门口的学生家长纷纷躲闪。

乔艾芸刚停好车,下车之后,才发现脚上还穿着驾车是的平底鞋,又进去将带来的中跟鞋穿上,毕竟是大日子,她也打扮了一番。

也就是这已经移除的功夫,孙振看到了她。

此刻千江还在后面追,他也是急红了眼,方向盘都有些抓不住,居然直直冲着乔艾芸的车子去了。

乔艾芸低头换鞋的间隙,余光瞥见一辆车子朝自己撞过来,吓得六神无主,未曾有所动作……

“嗙——”一声巨响。

千江瞳孔微缩。

------题外话------

小树林神马的,真的很刺激,哈哈

乔妈妈没什么事哈,咳咳……

我可是亲妈【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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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也别停啊~嘿嘿

292 三爷开家长会,这是我叔(3更)

宋风晚此刻趴在阳台上,家长都已陆续到教室……

“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去大礼堂。”老师声音从教室传来,她看了眼手表:怎么还不来?

心里难免焦躁。

“宋风晚,先进教室。”班主任喊她。

“嗯。”宋风晚点头。

“麻烦格外家长和同学先找个位置坐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大礼堂……”班主任今日也特意收拾了一下,显得分外精神。

宋风晚坐在位子上,神色略显落寞。

**

此刻校门外已经掀了天……

孙振当时被吓懵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是热汗,分不清刹车油门,眼看车要撞上去,再踩刹车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脑袋磕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他车子并未直接撞在乔艾芸车上,而是撞到她的车头,和前方一辆车的尾部。

乔艾芸车边恰好有个路灯,车子前端挤压到路灯,路灯猛烈晃动着。

她的车头被压得扭曲变形,一条腿陷进去,她当时正弯着腰,方向盘撞到腹部,疼得她身体发麻,瞬时失去知觉。

校门口此刻还有不少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肝直颤。

千江此刻哪里顾得上孙振,直接冲过去,拽开乔艾芸的车门。

幸亏她当时只是去车里换鞋,车子没落锁,即便扭曲变形稍微用力也能将车门拽开,“乔女士!”

“唔!”乔艾芸下半身传来钻心的刺痛,连张口说话都非常困难。

千江低头看了一眼,腿被扭曲的车身卡住,隐有鲜血渗出,他试图用力伸手掰开,可是车身钢筋铁骨,无法撼动。

“来人帮忙!”千江冲着人群大喊。

立刻有回过神的人跑过去。

孙振此刻已经吓傻了,脑袋发懵,双腿发软打颤,额头撞得都是血,他哆嗦的推开车门,趁着人群混乱之际,跑了……

双腿趔趄打颤,中途还摔了一跤。

“嗳,那个撞人的……”身后有人在喊。

大家关注点都在乔艾芸身上,也没想到这人光天化日撞人还敢跑?

大家通力合作,很快将乔艾芸从车里救出来,千江一把将她抱出来,乔艾芸此刻已经疼得完全昏厥过去。

千江余光扫过落在副驾边上的几根验孕棒。

饶是再淡定,心底还是掀起了狂澜。

该不会……

“我们已经报警叫救护车了!”有个学生家长说道。

“谢谢。”

“先坐我的车,把人送到医院吧。”乔艾芸方才在换鞋,此刻脚上是光裸的,脚脖子染得都是血,额头也是被撞青了,甚至有血沿着千江手背缓缓往下滴。

“嗯。”千江也没法自己开车载她,坐上那位好心人的车,直奔医院。

索性最近的医院开车仅要五六分钟……

千江拿出手机,先给傅沉打了电话,他没有严望川的号码。

傅沉当时和傅仲礼一行人正在校长办公室喝茶,学校一点半进场,他们一点五十过去就成。

他拿起手机“喂——”了声。

“三爷,乔女士出车祸了。”

傅沉手指猝然收紧,险些将穿着佛珠的身子拗断,“什么?”

傅仲礼坐在他身侧,见他声音陡然一沉,侧目看他。

傅沉则起身往外走……

“老三没事吧?”孙琼华已经很久没和傅仲礼公开参加活动,精心装扮了一番,优雅又低调。

傅仲礼喝了口茶,没作声。

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去,“芸姨怎么会出车祸?”

“孙振开车撞的,我现在正送她去医院,目前来看,小腿似乎有些骨折,其他都是些擦伤,不过……”

“什么?”

“我看到她的车里有……”

傅沉手指收紧,“哪家医院。”

千江询问了开车的人,“云城二院。”

“随时联系。”他挂了电话才拨打严望川的手机。

**

严望川当时正在和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研究三八妇女节的活动安排,看到来电显示伸手扶了下眉骨,眼底滑过一丝异色,“会议暂停。”

他拿起手机,“喂——”

公司高层只看到严望川听那人说了两句,脸色大变,然后人就从屏幕前消失了……

说是会议暂停,却再没回来过。

“……我马上过去。”严望川拿了车钥匙,衣服鞋子皆来不及换。

“千江在那边,你也别急。”傅沉知道这件事发生在晚晚身上,他可能会疯掉,此时此刻他只能这般安抚严望川,“开车注意安全,你如果出事,就没人照顾芸姨了。”

“我知道。”严望川坐上车,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傅沉,晚晚还不知道?”

“还不懂。”

“麻烦你照顾她一下,这件事先别告诉她。”

“嗯。”

傅沉挂了电话,伸手示意站在一侧的十方,“派人去找孙振。”

十方点头。

心底暗骂这作死的货,这种时候搞事情,这不是找死嘛。

**

云城一中大礼堂

此刻宋风晚所在的8班已经进场,她边上的位置还是空的,她从口袋摸出手机,看了眼班主任,偷偷给乔艾芸拨了个电话,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她给乔艾芸发了信息,告知地点和位置。

“宋风晚,你家里没人来吗?”身侧的同学看着她。

“说是会来的。”时间过得越长,她心底的不安被逐渐放大,她母亲从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的。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嘈杂声,会场此刻很乱,她一直低头看着时间,时间滑过一点五十……

她心底发慌,刚要起身去外面,一双手伸过来,将她身子按下去。

那人手中扣着一串沉香佛珠,垂下的芙蓉石落在她肩头,她心尖一震,偏头看着身侧的人。

吓得瞠目结舌。

今日过来的,百分之**十都是父母,也有一些是亲友代劳,亦有不少年轻面孔,像傅沉这般惹眼,那是极少的。

礼堂光线略显黯淡,将他半边身形笼罩在阴影下,他直接坐在宋风晚身侧,动作很随意,双腿随意交叠,有股莫名的消沉风流感。

那种优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身上早就磨得没有戾气,融入人群,却又超然于外。

“你是宋风晚的家长?”班主任过来统计人数。

“嗯。”

“好的,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班主任是个男的,也忍住多看了他两眼,递了张红字印刷的告知书给他。

纸上的文字无非是感谢家长能来参加誓师大会,再说一下百日冲刺对高三学生的重要性。

“你怎么来了。”宋风晚心颤如麻,紧张得舌头都开始打结。

“芸姨临时有事,我正好在附近,就帮她过来了。”他神色如常平淡,看不出任何异色。

“我妈都在过来的路上了,她有什么事?”宋风晚狐疑。

“快开始了。”傅沉指了指台下。

傅仲礼和孙琼华已经坐到了主席台上,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下去,人山人海,即便傅沉生得在优越,千余名师生,再加上家长,也实难找到他。

宋风晚紧张忐忑的要命,傅沉心底也颇不平静。

希望乔艾芸没事才好。

而此刻前排有女生回过头,“宋风晚,这是你提过的那个表哥?长得好帅。”

这个女生和她关系还算可以,知道她有个长得高大帅气的表哥。

“这……”宋风晚不知怎么介绍傅沉。

傅沉看她眉眼神色艰难,微微蹙眉。

自己就这么拿不出手?

宋风晚心底纠结,学校人多嘴杂,弄不好他俩就穿帮了,断不能说真实关系,也不能喊三哥,她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这是我叔叔。”

宛若一道利箭刺过来,傅沉脸彻底黑透,胸口顿顿的疼。

这称呼……

还不如表哥!

------题外话------

师兄此刻急得要命,三爷也是万箭穿心……

师兄:……

三爷:……

293 三爷侄女很优秀?这是谋杀(4更)

“这是我叔叔。”

宋风晚话音刚落,边上有几个女生就小声讨论起来。

“她的叔叔好年轻好帅。”

“我还以为是她哥呢,居然是叔叔?怎么是她叔叔开家长会。”

“为毛我的叔叔就没长成这样的。”

……

傅沉眯着眼,盘着串儿,冲着宋风晚一直笑。

她坐直身子,目不斜视,完全不看他,心底发虚,这也不能怪她,若是喊哥哥,肯定会传出去的,被家里人知道,那还得了。

“宋风晚。”班主任过来提醒她,“待会儿你要上去领奖,你就跟着班长一块去,听老师安排就行。”

“嗯。”宋风晚点头,这次会表彰上回四市联考的前一百名,宋风晚的成绩刚好卡在末尾上。

几分钟后,宋风晚就离开了,傅沉盯着她,那种感觉比自己以前考试拿第一还开心。

十方站在不远处,正低头指挥着别人到处抓孙振。

云城不算大,但他有心躲避,藏个人也容易,城市也不是到处监控,想要找个人并非易事。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傅沉。

见他忽然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慈祥微笑,忍不住心头直颤,太特么吓人了。

边上有个家长碰了碰傅沉,“上去领奖的啊?”

“嗯。”傅沉点头。

“你看看人家孩子长得漂亮,学习也努力。”那个妇人戳了戳自己女儿脑袋,忽然对着傅沉一笑,“你侄女可真争气。”

傅沉笑容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侄女……

他手机震动着,千江打来的电话,他侧身弯腰离开座位,“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人很多,他好不容易挤出去,“喂,千江……”

“乔女士已经急诊室内,左侧小腿有轻微骨裂,小脚趾骨折,腹部有些出血,其他地方还需要检查。”

“嗯。”傅沉捏着眉心,“严先生还没到?”

“暂时没有。”

傅沉挂了电话看向十方,“人还没找到?”

“我已经派人在全城搜了,而且警方也在找他,目前还是没有消息。”十方被他看得心虚。

警方不知孙振已经涉嫌故意杀人,以为是单纯的肇事逃逸,也在全城找人。

“抓紧吧。”傅沉看了眼礼堂中央,校长正在慷概激昂的发表动员陈词,宋风晚此刻也在后台准备上台领奖,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随着学生代表发言结束,由副校长宣读对优秀学生的表彰通知,教务主任宣读名单,学生依次上台。

宋风晚是最后一波,老师宣读到她名字是,下面还有一些男生起哄。

孙琼华没参与颁奖,只是看着,傅仲礼则是颁奖人之一,宋风晚会从他身边经过,底下都是人,她没和傅仲礼打招呼,只是冲他笑了下,就匆匆往前走,后面老师一直在催,生怕耽误流程进度。

傅仲礼叹了口气。

小姑娘确实优秀,乖巧听话。

是他们傅家没这个福分。

云城二院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已经被送入了手术室。

“严先生。”千江看他过来,快步迎上去。

严望川看到他衣袖手上都是血,干涸暗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她怎么样?”

“在抢救,脚趾骨折,其他地方均无大碍。”千江没敢说她腹部流血的事情,严望川怕是能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江性子耿直,不会藏着掖着,干脆直说了……

“孙振您认识吗?”

严望川记忆力不错,想了数秒,“孙家的那个养子?”

当天出事,孙振从包厢窜出来,是他将他踹翻在地并且zhi fu,当时警方询问,说过他的名字,记忆深刻。

“他拿刀试图对宋小姐行凶。”

淡定如他,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

“他并未得逞,宋小姐无碍。”

严望川看着千江,莫名有种,想一脚踹死他的冲动。

“后来他跑出校门,开车撞向乔女士。”

“成功了。”

严望川手指收紧,怎么办,更想踹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忍住。

几分钟后,民警赶到,重点询问千江关于事故当时的情况,那位民警一边做笔录,余光瞥了眼严望川……

煞神。

哪里都有他。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交通意外,是人为?”民警心底警铃大作。

“对。”千江说的肯定。

因为现场采集到了刹车痕迹,孙振的车头撞向乔艾芸车子时,还稍微转了下方向,若不然也不会仅撞到车头,他们现场勘验,自然认为他是想避免伤害采取的措施,下意识认为是意外。

“先生,您说这话要负责的?您这是在控告他谋杀。”这是刑事犯罪,警方自然要慎重。

“我负责。”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看样子这件事得交到重案组了,如果是故意杀人,疑犯在逃,这是极其危险的,就连搜捕力度都得加强。

警察走后,严望川才问了一下孙振和宋风晚到底有何关系。

千江太直,加上严望川对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是知情的,也不避讳,“其实不是他和宋小姐有关系,是孙芮,其实年前那件事原本就是冲着宋小姐去的……”

千江解释了一番,“……事发之后,孙家人移民出国,孙振则被留在了国内,可能以为是宋小姐害的,所以寻衅报复。”

严望川手指握了又松,继而紧紧攥住,眸色沉沉,不发一言。

这边傅沉陪宋风晚参加完百日誓师,接下来还有班级家长会,傅沉坐在宋风晚位置上,而她则乖巧坐在自己身边。

一大张桌子,有一半被书籍试卷占据,地上还放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桌子右下角贴了张磨得发灰的课程表,字迹隽秀。

“你别乱看。”经历过作文事件,傅沉但凡动作,宋风晚就和防贼一样盯着他。

“不看。”傅沉无奈,医院那边没消息,就连孙振都找不到,而此刻距离事发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班主任老生常谈,动员学生和家长全力备考,接下来又重点表扬了一部分同学,宋风晚因为前期落下一部分课程,这次考试还如此优异,被重点拎出来。

“……虽然她是美术生,耽误了很多课程,但是人家学习也没落下,我们班的某些同学真的要好好和她学习……”

此刻所有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宋风晚与傅沉身上。

傅沉目光平淡,接受众人歆羡的目光,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宋风晚倒是羞得差点钻到桌缝里……

她手腕用力,试图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这人胆子实在太大。

暗戳戳拉她的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傅沉偏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我们家晚晚真是优秀。”

宋风晚气闷,耳根灼烫。

另一边的傅仲礼和孙琼华推掉校长晚上宴请,准备回家,经过校门口的时候,外面早就处理干净,连撞坏的三辆车都被拖走了。

傅仲礼看了眼手机,傅沉刚才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别管自己。

他叹了口气,这小子又在搞什么。

“其实学生时代真的是最幸福的,想当年我们认识也是在学校里……”孙琼华被百日誓师的场面感染,此刻还心潮澎湃。

“嗯。”傅仲礼点头。

两人回去的路上还聊了一下学校的事,似乎关系又有所缓和。

只是回家后,孙振满头是血的冲出来跪着求孙琼华救他,气氛瞬间又宕到了冰点。

也是差不多时间,十方那边收到消息,发了信息给傅沉。

【孙振在傅家。】

十方是没想到他会躲到那边去,傅家距离一中开车都得一个小时,而且傅家那时候压根没人,真是会选地方。

这是准备找人求救啊。

傅沉看了眼信息,把消息转给了严望川。

------题外话------

咳咳,今天更新结束啦~

我真的木有卡文,不然你们真的会给我寄刀片的,哈哈,大过年的,我不想收到这种杀伤性的东西。

再次祝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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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过去一年的照顾,新的一年也一起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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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三爷运筹帷幄,就想弄死他

此刻的云城二院

乔艾芸在手术室还没出来,听说小脚趾骨折,有些碎骨,需要固定,小腿也需要打石膏,身上还有别处擦伤,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

严望川收到信息,看了眼手术室亮着的灯,微微蹙眉。

有些坐不住了。

“孙振去二爷家了。”千江也收到了信息。

严望川表情冷涩,攥紧手机没作声。

“她应该是去找二夫人求救,想让二夫人帮她脱罪,离开云城或者出国。”千江分析。

“是吗?”

严望川咬紧腮帮,呼吸有点急。

“严先生,乔女士怀孕了吗?”

严望川怔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腹部有出血现象,当时怕你太担心,我没如实说,实在抱歉。”

原本还勉强能克制情绪的严望川,蹭得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垂眸看了眼腕表,此刻赶去傅家,应该可以在手术结束前赶回来。

“流了不少血,挺严重的。”千江神色如常冷漠。

严望川再也待不下去。

傅家的实力他很清楚,先不管孙琼华知不知情,但她想要将孙振弄出去也不是难事,若是让他跑了……

他怕是真能砸了傅家。

“麻烦你守一下,我去去就回。”严望川攥紧车钥匙,疾步生风,走出医院。

千江眯眼看着他,又看了看手术室,低头给傅沉发了条信息。

【成功将严先生诱去傅家。】

傅沉此刻还在帮宋风晚开家长会,他手边放了一张纸,上面记录着班主任所说百天冲刺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一些关键的时间节点,家长应该怎么做,如何辅助孩子。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摸出看了一眼。

孙振回去,定然是求救的,他肯定不会说实话,对事实有所遮掩,他不能保证孙琼华会怎么做,如果她执意要帮孙振,真的有可能将他送出云城,甚至国外。

他稍微滑动手机,上面一条就是他发给傅仲礼的。

【孙振故意开车撞人。】

傅仲礼和孙琼华二十多年夫妻,若说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这件事孙琼华如何处理,就能决定他们夫妻二人以后关系的走向。

他现在回不去,孙琼华会做什么,难以保证,如果她要保下孙振,势必与二哥发生冲突,为了确保孙振走不掉,他需要一个相当厉害强势做最后保障。

严望川是不二人选。

宋风晚因为傅沉在身边,心底忐忑,坐立难安的听着老师说话,殊不知身侧的人,凭着一部手机运筹帷幄……

要将孙振困在云城,甚至弄死他。

**

云城傅家

傅仲礼和孙琼华到家的时候,两人还在谈论上学时候的趣事。

“改天回京城的时候,我们去看一下盛老师吧,听说他退休后一直在家带孙子。”回想年少时光,孙琼华整个人都透着一抹鲜活艳色。

“嗯。”傅仲礼点头。

两人刚开门进屋,从一侧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人。

“救命啊——”

那人衣服不知被什么划破,破烂不堪,头上还粘着草籽污尘,脸上满是血污,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孙琼华的大腿。

吓得孙琼华惊叫出声,抬脚试图踢开避开他,脸上血色尽褪。

傅仲礼蹙眉,伸手拽住孙琼华的手,想将她护在身后,可是地上那人死都不肯松开,这让他有些恼怒。

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他肩头。

孙振吃痛,猝不及防,方才车祸肩膀被磕碰得一片青紫,刺痛钻心,他哀嚎一声,整个身子像是离弦之箭,被踹翻在侧。

傅仲礼手指用力,将孙琼华护在了身后,“受伤没?”

孙琼华惊魂未定,她平素也不是胆小的人,可是被一个满身血污的陌生男人抱住大腿,谁都会吓得不知所措。

“没、没……”她声音断续,抖得不成样子。

傅仲礼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毫无血色,看着他的模样,甚至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他微微拧眉,轻轻攥住她的手,“没事了。”

“嗯。”孙琼华闷声点头,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

“姑姑,姑姑救我!”孙振从地上摸爬起来,跪在两人面前。

孙琼华回过神,才认出他的声音,“孙振?”

“是我,是我!”孙振伸手胡乱的擦着脸,试图让她看得更清楚。

“你怎么……”额头被磕撞得都是血,身上更是脏得不成样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姑姑你一定要救我,救救我!”孙振爬到她面前,“你如果不救我,我就完了。”

“到底怎么了?”孙琼华心情平复些,仔细打量着他的,“你这是和人打架还是出什么事了?”

“我……”孙振自然不敢说自己要去杀害宋风晚,结果把乔艾芸给撞了,嘴唇哆嗦着,目光闪烁。

“说话,到底怎么了!”孙琼华眉心紧蹙。

“我、我开车把人撞了。”孙振牙齿打颤,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

“然后你逃了?”

“嗯……”孙振身子抖得厉害。

“被撞的人怎么样?”孙琼华深吸一口气。

“应、应该不会死。”孙振知道当时他刹车了,而且只撞到了车头,并未冲着驾驶室冲撞,肯定不会出人命。

“既然是交通意外,你跑什么?”傅仲礼盯着他,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也就是这时候,他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摸出看了一眼……

眸子猝然收紧。

孙振稍一抬头,对上傅仲礼那双平稳无波却又暗藏锋芒的眸子,心尖战栗,“我……我害怕,就、就跑了。”

“简直糊涂!”孙琼华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并不糊涂,驾车撞人逃逸,这可是犯罪。

“姑姑!”孙振哭嚎着,“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你……”孙琼华今天和傅仲礼关系稍有缓和,没想到一转身,娘家又出了事,她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他站在一侧,并未开口,明显是在等她的处理方法。

“姑姑——”孙振挪着膝盖,跪爬着一把抱住她的腿,“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救救我吧……”

孙琼华眯眼看着他,看着也没喝酒,神智也很清醒……

“你说,是在哪里出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事故,是谁违反了交通犯规,如果对方闯红灯之类的,这类完全可以私下解决,你压根不用逃跑。”

孙琼华也不知道个中缘由,先帮他分析了一下。

“你先给我起来,我送你去投案!我们先去派出所!”

撞到了人,此刻肯定警察和受害者家属都在找他,这种时候怎么能当缩头乌龟,这可是人命啊,不是平常闯祸。

“我不去——”孙振慌了。

“为什么不去。”傅仲礼蹙眉,“如果没有主观故意,对方只是受伤,道歉赔偿可以试下磋商。”

“就是,你赶紧跟我走!”孙琼华气闷,伸手试图将他拉起来,“跟我去自首,马上就去!”

“不去!我不走!”孙振能求的人只有孙琼华,他战战兢兢在这里躲了一个多小时,就是想等她回来。

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要送他去自首?

这要是普通事故就罢了,他心底比谁都清楚。

他涉嫌谋杀。

乔家和严家不会放过他的……

那他就完了。

“你在怕什么?”孙琼华气急败坏。

“我不想坐牢,姑姑,你派人送我出去吧,我、我……”孙振脑子一团乱,“送我回老家就行。”

他紧紧揣着孙琼华的裤子,扯得她大腿生疼。

“糊涂东西!”孙琼华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说清楚,除了肇事逃逸,是不是还做了别的?”

“我……”孙振被打的脑袋发昏。

“如果只是单纯的事故,你跑什么,不是故意撞人,对方医药费赔偿,我能帮你垫付,但是……”

孙琼华也不是傻子。

“我让你跟我去跑出所,你不去,你在怕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你要是故意撞人,这就是犯法,你让我保你,送你出城,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确实护着娘家人,却也不是没脑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都跟我去警局!”

孙振一听派出所警局,脑袋发蒙,“不能,我不去……”

他手指颤抖的松开孙琼华。

“你想害我,你就是想让我去坐牢。”

“孙振!”孙琼华气得脑仁生疼。

若是别的事,孙琼华可能真的会帮我斡旋一下,犯法的事儿她怎么帮?

孙琼华一把扯住他的衣服,“你不走也可以,仲礼,你现在就报警,就说他要投案!”

傅仲礼微微挑眉,看了眼孙琼华。

因为怒其不争,她俨然气红了眼,整个人的身子都在瑟瑟发颤。

孙振整个脑子都炸开了。

他刚才已经查过了,他这种行为肯定要坐牢的……

报警,就等于让他去死。

他不能坐以待毙。

孙琼华毕竟时候女流,力气有限,孙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她推开,她脚上还穿着高跟,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琼华!”傅仲礼眉头拧紧,急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孙振!”孙琼华已经可以肯定!

他绝对在撒谎,肯定不止撞人这么简单,他现在跑了,就真的完了!

……

“不能坐牢,我不要坐牢……”孙振跌撞着往外跑。

傅家下人在出国前就被遣散,此刻家中也只有他们夫妇二人,一时竟无人能拦着他。

孙振冲出院子,还没跑两步,突然从一辆车疾驰过拐角,直直朝他撞过来,这眼看着就要撞过来,这车子居然还有半点刹车迹象……

他真的是被吓破了胆,想要躲开,双脚像是被粘在地上,无法挪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迎面撞来。

“啊——”孙振惊呼一声。

伴随着急促的刹车上,车子几乎贴着他的衣服,急急停住。

好像一阵疾风从他脸上扫过,就像是死神降临,死死扼住他的喉咙,他无力挣脱。

孙振大口喘着粗气,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吓得险些失禁,双腿发麻打颤,瞳孔涣散,无法聚神。

而此刻车门打开,有人从车里下来,走到孙振面前。

“你特么怎么开车的,没长眼啊,妈的,你是想撞死老子嘛!想弄死我吗?”

孙振回过神,大口喘着气,冲着那人就是一顿叫嚣怒骂。

“艹,真特么晦气,你要是不会开车,就特么别开,要是碰到我,我非……”

他猝然抬头,对上一双极其阴沉寒碜的眸子,脸色越发青厉苍白的宛若鬼怪。

这不是那天在酒店他吃药发作,狠踹他的男人,他是……

孙振脑子瞬间炸了。

“有句话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想弄死你!”

料峭春寒,他声音甚至比初春的寒意还要凉上几分,那双眸子,更是凉意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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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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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第一天就虐渣,是不是有点刺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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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师兄很残暴,你家的一条狗(2更)

孙振看到严望川的时候,刚才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更是肝胆俱裂,脑袋发昏。

“……我确实想弄死你。”

他声音带着浸骨的凉意,像是寒风直往人骨缝里面钻。

严望川弯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你很怕我?”

他本就表情稀缺,面色冷厉,平常紧迫盯人都让人畏惧,更何况现在隐现杀机。

透骨胜寒。

“你、你松开……”孙振早被吓懵逼了,手脚无力,压根挣脱不开。

而此刻听到急刹车与尖叫声的傅仲礼与孙琼华已经追出院子,看到严望川像是提着小鸡崽一样拎着孙振,眸子阴沉。

孙琼华原本以为孙振被车撞了,看他无事,心底舒了口气,只是看到严望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

孙琼华和他没打过交道,却也清楚不是个善茬。

他在云城已经是号响当当的人物。

“姑姑,你快点救我!”孙振这次是正要被吓尿了。

“严先生,您……”孙琼华毕竟不知内情,刚开口想一探究竟。

严望川一手提着孙振,一手握紧,对准他的脸……

“砰——”一下,又狠又疾。

孙振脑子被震得发麻,牙齿松动,被打得失去知觉,稍微回过神,又是一拳落下。

在严望川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蹂躏。

他下手太狠。

每一圈都下了死手,恨不能弄死他才甘心。

孙琼华饶是再傻,也知道严望川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这怕是……

孙振撞得是严望川亲近之人。

他在云城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她刚才出席百日誓师,见过宋风晚,自然不是她,那么撞得就极有可能是……

乔艾芸!

这混账东西,云城那么大,可没这么凑巧的事。

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一时心软帮了他,后果会如何……

“严先生。”傅仲礼出声提醒,照他这样的打法,警察过来,孙振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严望川收回手,像是扔垃圾一样,甩开他。

力道很重,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狠劲儿。

孙振回过神,跌爬起来,朝着孙琼华冲过去,“姑姑,你可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

他刚靠近,孙琼华手指收紧,一巴掌抽过去。

惯性使然,孙振身子趔趄,直接撞在地上,半张脸肿烂渗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你是不是故意开车撞人!”

孙振心头大骇,眼神慌乱,不敢直视她。

“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都敢做!”他毕竟是孙琼华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感情是假的,气得眼眶通红,抬脚就踹了两下。

“你到底想干嘛,这犯法要坐牢的。”

“肇事逃逸,你知道多大的罪啊,你还敢跑来我这里!你简直无药可救。”

……

孙振被她骂得心头火气蹭得起来,猛地推她,若非傅仲礼及时扶住她,孙琼华怕是又得摔一跤。

“你凭什么骂我,当初还不是你们孙家把我接过去,说好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结果呢……”

“一出事,全部都跑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孙芮说得不错,我就是你们孙家养的一条狗!”

“你胡说八道!”孙琼华气得脑子发胀。

“那晚的事情全部都是孙芮干的,是她想要下药给宋风晚,是我帮她挡了一劫,要不然那天她早就自己扒光衣服到处找男人了!”

孙琼华急喘着,“你说什么,什么下药找男人?”

“去年腊月二十八晚上,是她自作自受,谋害别人不成,反而把自己陷进去,是她活该,压根不是宋风晚的错,是她脑子蠢,玩不过人家!”

“要不是我,那天扒了衣服冲出去的就是她,我和父亲说,他还打了我几巴掌,怪我不拦着她,我拦得住她吗?”

“我特么就是你们孙家养的玩物,我有什么资格拦着她!”

孙琼华不知内情,也没全信孙芮的话,觉得是宋风晚害她,但是各种原由,还是第一次听说。

心神震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孙振从地上爬起来,靠近孙琼华。

“你以为孙芮真的拿你当姑姑,她不过是想靠你接近傅沉罢了,你之前提过,说她和傅沉不合适,她私下骂你是贱人……”

“上次出事,你不帮忙,他们一家人私下说你是白眼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时刻不帮忙,不如去死!”

孙琼华手指发抖,抬起手臂,直接甩过去。

“啪——”的一巴掌。

她此刻已经气得脑袋发昏,指尖无力,打完之后,孙振还直直站在她面前。

“他们才不管你在傅家处境如何,反正……”

“就算你弄得里外不是人,和他们也无关,他们心底清楚,傅家本就指望不上。”

孙琼华深吸一口气,“孙振,你……”

“反正我今天是跑不掉了,孙家这么对我,我也不用帮他们遮掩什么,姑姑,我是真的关心你,才告诉你的。”

“混账!”孙琼华抬臂,又是一巴掌。

手臂被震得发麻。

“呵——你把我当姑姑?”

“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你真的关心我?”

“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出事之后,就不会找我帮忙,我如果听你的话,送你出城,我就是你的同伙帮凶,甚至会因此连累整个傅家。”

“我之前帮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想把我害死,你就是这么关心我的?”

孙振冷笑,“你要把我送进警局,你这是想让我去死!”

“我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这是在帮你!”孙琼华身子轻颤,“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

自从家中父母过世,孙家在孙公达的手里,早就大不如前,娘家的哥哥,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孙琼华自然能帮则帮。

只是没想到,平时帮衬那么多次,只有一次没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说自己是白眼狼?

整个身子瞬时凉了半截,呼吸都显得非常艰难。

双眸涣散,迷茫不知所措。

这些年自己的付出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应当的,稍有不如意,就这般编排自己,她哑然失笑,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素来强势好胜,什么都不甘于人后,娘家自然要照顾,谁曾想最后居然落得这幅田地。

简直可笑。

她的性格不允许她掉泪,只能强行忍着。

傅仲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继而握住她的手……

孙振看他俩无心关心自己,咬了咬牙,越过孙琼华,就往街道另一侧跑!

“孙振!”孙琼华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还想跑!

傅仲礼转身去追他,不过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他怎么说都不是练家子,只感觉严望川像是一阵疾风从自己身边擦过,眼前滑过一道黑影……

之前撞车,孙振也受伤了,又被严望川暴揍一顿,跑不快!

严望川跨步上前,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孙振惊呼一声,整个人脸朝地,疵在地上,闷哼一声……

他这一脚铆足了劲儿,像是要把他的脊梁骨踹端,孙振趴在地上,便再也没爬起来。

傅仲礼侧目看了眼身侧的人。

一身沉黑,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可是下手招招致命。

狠辣暴戾。

他们之前因为高利贷欠债,在医院见过一次,看着就是个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上次他也曾动手,只是傅仲礼没亲眼看到罢了。

哪曾想会有如此乖张残暴一面。

这乔艾芸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就是宋风晚的继父。

不知他对宋风晚如何,若是也这般强势护短,这以后谁想娶她,怕是难了。

**

因为傅仲礼早先已经报警,警察过来,将孙振带走的同时,也让傅仲礼夫妇回去协助调查。

倒是严望川,几个民警看了他一眼。

“严先生,您可以先回医院,我们待会儿会过去找您再做份笔录。”考虑他此此刻的实际情况,民警商量一下,决定先不带他去局里。

“谢谢。”严望川驾车离开,直奔医院。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当时目击事故的路人很多,而且学校周围都是监控,孙振下车逃跑,不仅有人佐证,就连视频画面都拍得一清二楚。

他当时横中直撞,本就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撞上乔艾芸,显然不是无意之举,不过办案流程还是要走的。

“幸亏来的早,要是迟些,这孙振怕是要被那位阎王给打死了。”

“阎王?”

“那位严先生呗,一脸肃杀,而且每次我们出警,只要看到他,必见血,给他做笔录太难。”

“妈的,有我难嘛,我刚才去医院给那位送受害人进医院的人做笔录,卧槽,惜字如金,还冷冰冰看着我,吓唬谁啊。”

“哈哈,那个人是真可怕,我觉得给他做笔录和那位严先生有的一拼,太特么难了。”

……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手术已经结束,被送入了病房。

他试图找人询问,可是每天手术的人那么多,护士压根记不清谁在哪间病房,他这才想起方才要了千江号码,急忙打电话给他。

急诊室里很乱,这段时间春寒极盛,许多发烧的病人,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头破血流,痛苦呻吟的,他眯着眼,像是没头苍蝇……

他想见她,立刻马上。

“严先生,我们在住院部,骨科……”千江说完地址,严望川一路狂奔至住院部。

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艾芸正躺在床上打点滴,一条腿被架起来,额角还贴着纱布,嘴唇发白,偏头看他,憔悴狼狈。

“你去哪儿了?”乔艾芸此刻还不知道肇事人是谁,还单纯的以为是普通车祸。

严望川嘴笨,不知该如何解释,坐在床头,没作声。

“乔艾芸的家属出来一下。”护士见有人进来,轻轻敲了下门。

严望川走出去,她便领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医药费,方才有位先生已经垫付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手续问题,需要家属办理签字,关于她的病情,医生会和您详细聊的。”

“谢谢。”严望川想到千江提起她腹部出血,根本无法镇定,见到她的主治医师,手心都窜出了一丝热汗。

“您是乔艾芸的……”医生翻出乔艾芸的就医记录。

严望川斟酌用字,“爱人。”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他嘴唇干涩,拿着一次性纸杯,给他接了杯水,“你别太紧张,先喝点水,这次车祸,造成了她小腿轻微骨裂,我们已经为她打了石膏,还有……”

医生将她所有病情都一一分析给严望川听。

说到最后,才温吞开口,“被送进来的时候,她腹部有出血现象……”

严望川手中攥着纸杯,细微收紧,温热的水落了一手。

------题外话------

其实帮助娘家人是人之常情,只是二嫂帮了一群只知道吸血的白眼狼,啧——

师兄怕是要被吓死了,吼吼~

296 吓懵师兄,提防三爷偷人(3更)

医生看了眼检查报告,又看了看严望川,“……当时送进来的时候,因为撞到方向盘,腹部一片乌青。”

严望川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乔女士腹部出血,一方面是因为强烈撞击,另一方面是……”医生放下报告,看向他。

“怀孕了?”严望川一脸紧张。

“她来例假了。”医生挑眉,怎么会扯到怀孕?

严望川一口气吊起来,听到这话,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

这医生说话怎么喜欢大喘气,当真把他吓懵了。

平常两人发生关系,严望川还是有所准备的,他心底清楚现在乔艾芸一心扑在宋风晚身上,他不愿这时候让她分神。

去年大年三十晚上算起来,两人发生关系屈指可数,除却第一次,严望川都口服男性避孕药,但一次中标,也是有可能的。

这还得归功于之前在傅家,傅老夫人和他聊了很久。

无非是说道高龄产妇怀孕生子的风险,自从二胎开放,四五十岁要二孩的不在少数,现在这个年纪生子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肯定要调理好身子,弄不好有生命危险。

对严望川来说,能和她在一起,已是奢侈,即便不要孩子也不能让她冒风险。

只是他私心不愿戴套,也不愿让乔艾芸吃药,这才自己采取了措施。

平素说那些话,无非是逗她罢了,毕竟看她着急上火,他自己觉得好看可爱。

这可能就是老男人的恶趣味。

“……先生?”医生打断他的思绪。

严望川立刻正色看着他。

“原本女性来例假,身体就会比较虚弱,加上她刚做了手术,个人卫生方面一定要多注意,她动的手术不大,但伤筋动骨都得百天,还是需要注意……”

医生叮嘱了相关事项才让他离开。

严望川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是落了地,其实车祸撞击极为生猛,若是真怀了,这孩子怕是也难留下……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乔艾芸刚打完点滴。

千江还站在病房里,“严先生,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谢谢,医药费我回头……”

“这是三爷的钱,您和他算吧。”千江直言。

“那你替我和傅沉说声谢谢。”乔艾芸艰难开口,声音干涩嘶哑,嘴唇都裂出了一条血口。

千江离开,乔艾芸看着对面杵着的木头,“你坐下吧。”

直愣愣杵在她面前,怪吓人的。

她来医院的路上都是晕晕沌沌的,进手术室才清醒些,当时她就问了自己有没有怀孕。

医生明确告诉她,并没有。

她松了口气,却也隐有一些小失落,不过还是万幸没怀上,她腹部此刻还隐隐作痛,这要是真的怀了孩子,怕也……

严望川坐在床边,给她倒了杯水,小口喂她,他动作很笨,水从她嘴角流出,淹了一胸口。

“赶紧给我擦一下。”乔艾芸身上麻药还未完全散去,浑身提不起劲儿,连一张纸都捏不住。

严望川帮她擦了擦脖颈处流下的水渍。

“你找个吸管给我吧,我自己喝。”乔艾芸叹了口气,让他喂自己,自己这身衣服怕是都不能穿了。

严望川蹙眉,喝了口水,不待她反应,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乔艾芸呼吸一沉,唇齿被他抵开,温热的水流从他嘴边缓缓渡了进去,带着他特有的味道,惹得她心跳骤快。

“还要喝?”

“不、不喝了……”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种喂水方式谁受得了啊。

“对了,我车祸的事,晚晚知道吗?她的家长会怎么办?我的手机呢?她肯定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当时都到学校门口了,她也知道,肯定急死了……”

想到宋风晚,她心急如焚,可是身子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傅沉恰好在那边,帮忙开了家长会,你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清楚。”

“可是这件事瞒不住啊,你暂时先和她说,要是知道我出车祸,她肯定担心……”

严望川看着她的腿,“说你下车崴脚了?”

乔艾芸愕然,他脑子里装了什么?

崴脚崴到双腿骨裂,脚趾骨折?

**

乔艾芸本以为自己就是简单出了交通事故,晚些时候警方来做笔录才知道内情,也是气得不轻。

经过宋敬仁离婚事件,她在云城也有一定知名度,当时车祸不少人在场,群众不知这是一起恶性预谋杀人事件,只知道玉堂春的老板娘被撞了。

当天就有视频传到网上,甚至有当地媒体报道了,这件事瞒不住,就这么彻底传开了……

只是大家都认为是交通事故,口耳相传,觉得她运气不好。

她拿到自己手机的时候,电话几乎被一些相熟的人打爆了,全部都是慰问的。

她清醒不久,玉堂春的经理和几个同事就买了花束果篮前来探望,传到吴苏,乔望北连夜让乔西延开车送自己过来。

而宋风晚这边……

她原先是不知情的,家长会结束已经是五点四十,六点半她要上晚自习,只能在附近餐馆随意吃点。

今天来得家长太多,还有不少住校生的,父母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想带他们出去改善伙食,校门口的餐馆瞬时爆满。

“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六点半前送你回来。”傅沉提议。

“嗯。”宋风晚点头,亦步亦趋跟着他上车。

此刻正值晚高峰,路上有些拥堵,十方看了眼后方,“我能开个电台吗?”

傅沉没作声,宋风晚则笑着应了句,“开吧。”

哪曾想十方调了半天,云城当地电台的晚间新闻就播了乔艾芸车祸住院的消息。

【……车祸发生在下午两点左右,云城一中校门口,据说今天是高三生的百日誓师,玉堂春的乔老板,应该是去参加女儿的誓师大会……】

宋风晚当时眼眶就红了,打电话给乔艾芸不通,又打给严望川,仍旧无人接听。

“晚晚……”傅沉狠狠剜了一眼十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十方也委屈啊,他就想听到电台而已。

“我妈出车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风晚看向傅沉,若不然他怎么会即使赶去替乔艾芸开会。

傅沉没否认。

宋风晚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十方,去第二医院。”傅沉抿着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别哭,我带你去看她,车祸撞了腿,需要养一段时间,人并无大碍……”

**

一行人到医院,宋风晚只看到乔艾芸躺在病床上,心底酸涩,这眼泪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你怎么来了?”乔艾芸并不想这种时候让她分心,自然是能瞒多久是多久。

宋风晚盯着她,一言不发,站在床边一个劲儿抹眼泪。

她当晚是不想去上晚自习的,乔艾芸态度强硬,宋风晚没法子,红着眼回了学校,这次是严望川送她回去的。

乔艾芸觉得一直麻烦傅沉,不大好,就留下他说了会儿话。

“……严叔,我妈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严望川点头,送她到校门口才从车后座拿了一个礼盒给她。

她红着眼看着盒子,“什么?”

“今天距离高考百天,这是本就准备给你的礼物,你母亲那边我会照料,下晚自习我来接你,夜里你舅舅和西延就来了,大人的事你别担心,你搞好学习,她才能安心养病。”

宋风晚红眼点头。

她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还找她谈话,乔艾芸出事传得很快,他收到消息,除却关心慰问,也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耽误学习。

她回到座位,恰逢课间,她打开严望川给她的盒子。

《珠宝设计手稿》

设计者:严望川

里面夹着一张便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字迹大气磅礴。

她曾和严望川提过,其实外公曾属意让她继承乔家手艺,只是她手残,学不了刻石琢玉这门手艺,却很喜欢描摹玉石样式,他记下了,这才特意送了这本手稿。

她随手翻了两页。

这其中有不少并未对外公开的样式,对设计师来说,这就是命,他居然愿意与自己分享?

太贵重。

**

宋风晚虽然到学校上了晚自习,心底有事,一晚上也没写几道题。

放学时候,她冲出校门,严望川的车子已经到了,她刚打开副驾驶,就看到那上面放了包装好的热牛奶和一份糯米糕。

“今晚家里没人给你做宵夜,你母亲说你喜欢吃这个,你吃点垫一下,今晚可能要你一个人在家睡觉,我会从外面把门锁上,明早过来接你,会怕吗?”

宋风晚靠着背椅,眼眶有些湿润。

“不会。”她咬着唇。

其实她和宋敬仁小时候还算亲昵,自从他生意做大,凡事都爱叫助理秘书做,陪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接她上下学。

偶尔母亲回吴苏,宋敬仁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她经常一个人在家,说不上怕。

“明早你舅舅他们就到了,我会和他们轮流去医院,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嗯。”

宋风晚打开糯米糕,香软的热气扑面袭来,熏得她眼眶湿热。

“学习重要,有什么事……”严望川声音停顿两秒,“你若不方便和我说,可以和你舅舅说。”

总归不是亲生父女,她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许多时候甚至应该避嫌。

“好。”宋风晚垂头咬了口糯米糕,“我能先去趟医院再回家吗?”

“看一眼我就回去。”

医院就在学校附近,并不远,严望川答应过乔艾芸,绝不带她来医院,只是她此刻这般模样,他也拒绝不了,“别让她发现。”

“嗯。”宋风晚点头,“那个……你送我的那本手稿太贵重了,我觉得还给你比较好。”

“你要盗我的设计图?”严望川认真开车,从始至终说话都一板一眼。

“这肯定不会!”

“不喜欢?”

“也不是……”宋风晚是太喜欢,又觉得太贵重,不敢拿。

“等你高三毕业,有空去南江,可以带你参观珠宝设计,以及加工制作流程,你想参与也不是不可能。”

宋风晚点头,“谢谢严叔。”

“前提是你要好好学习,不然也只能看看手稿过过眼瘾。”

宋风晚本来感动的涕泗横流,被他最后这话惹得差点跳脚。

这个人绝对有毒。

**

宋风晚去医院偷摸看了眼乔艾芸,回家之后,严望川从外面把门锁死了。

他回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并没睡。

“晚晚送回去了?她现在怎么样?”

“还好。”严望川从家里带了许多日用品,正分门别类的归置妥当。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你叫她把门反锁了吗?”

“我从外面锁死了,小贼进不去的。”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这让原本打算来看看宋风晚的傅沉杯具了。

门从里面打不开。

外面乌漆嘛黑,宋风晚窗户下又是大片观赏灌木,就是把钥匙从窗口丢出来,都很难找到,更别提从外面开锁。

其实别墅区安保非常好,从未发生过入室抢劫或者行窃,严望川这把锁……

防的就是傅沉。

免得他们都不在家,这小子去偷人。

------题外话------

咳咳,乔女士这次没怀上,是不是很多人空欢喜了,哈哈……

我只能预告说,他俩是有孩子的,不过不是这时候怀上的,师兄是被傅老太太吓的,觉得要孩子有生命危险【捂脸】

后面时间线会进展得快一些,马上就是晚晚高考啦~

其实有人说师兄有孩子,会不会太抢戏之类,担心太多啦,晚晚上大学后,肯定不住家里,以晚晚为主轴,大学生活开始,师兄出场都会减少很多,每一个时间段肯定有一些侧重人物吧,但肯定以晚晚为主的。

晚晚上大学,三爷就要放飞自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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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结束了哈,昨天看春晚,后半夜鞭炮声响到一点多,早上四五点居然又有人开始放鞭炮o(╥﹏╥)o,实在困得不行了,我需要去补个觉【捂脸】

297 这是傅家,轮不到外人撒野

乔艾芸车祸的第二天,宋风晚一夜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凌晨三点眯了一会儿,听到下面传来开门声,她恍然惊醒,从床上蹭得跳起来,穿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还不到五点半。”严望川侧目看她,他手中正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

“我妈昨晚没什么事吧。”

她没那么大的心,母亲住院,还能安然睡觉。

“腿伤了,下床不太方便,其他都很好,昨晚一夜都很正常。”他一夜未合眼,眼底血丝泛滥,他过来之前特意洗漱了一下,却也难掩憔悴。

医院陪床是最劳心伤身,不得片刻安歇的。

“昨晚辛苦您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吃饭吧,我去楼上帮她拿一些衣服。”严望川自理没问题,照顾女人是头一次,难免思虑不周。

“嗯。”

严望川上楼,根据乔艾芸的描述,去她衣橱翻找衣物,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贴身私密的内衣,下一层则是内裤。

他这张老脸,倏得红透。

昨天在医院第一次陪夜,过程并不顺利,乔艾芸来例假,需要频繁上洗手间,偏生腿不能动,她又不愿在床上折腾,只能抱她去洗手间。

她腹部隐现淤青,弯腰都费劲,只能让严望川帮她脱裤,那过程下来,乔艾芸臊得慌,严望川虽一本正经,耳根也是一片血色。

虽然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但是这种事,还是觉得很别扭。

女人来例假,肯定比寻常脏一些,甚至有说法,说那东西很脏,男人碰了会倒霉,有些男人并不愿意碰这个,乔艾芸也不大好意思让他处理,提议让他请个护工。

严望川反问一句,“我的媳妇为什么要别人照顾?”

乔艾芸脸蹭得红透,“你平时也挺忙的,而且不大方便。”

“我本来也多是在网上办公,我把电脑带过来就行,没什么不方便,我喜欢你,自然好的坏的都接受。”

严望川嘴拙,说话直接,却惹得乔艾芸倏然就红了眼,请护工的事就再没提过。

**

因为云城二院就在学校边上,严望川送宋风晚上学的时候,她要求去看一下乔艾芸再去学校。

“你母亲并不希望耽搁你学习,昨天晚上送你过来,她也不知情,今早是要求我直接送你上学的。”

“我看一下就走了,保证不耽误上学。”不然她心里不踏实。

“你这个阶段,没什么比学习更重要。”

“我知道。”宋风晚看着日渐较少的倒计时数字,心里也忐忑。

“这时候什么人什么事都得靠边站。”

宋风晚点头。

“尤其是傅沉,离他远点。”

宋风晚一怔,支吾道,“我和他就……”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很有好感,你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傅沉长得……”严望川嘴拙,一时不知如何形容,“也还能看。”

宋风晚清了下嗓子,还能看?

他家三哥那模样?叫能看?好吧,您的眼光……

不能苟同。

“这小子平时正事不做,总往云城跑,男人这个年纪难道不该以事业为重?”严望川手指攥紧方向盘。

“你现在处于学习的关键期,高考很重要,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分心。”

“我知道的。”宋风晚明白他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

这平时闷声不响,居然开始给自己说教了?

“我知道你一心想考京城美院,八成是想和傅沉在一起。”

“我不是。”宋风晚咬牙,“我以前的理想就是京城美院。”

“京美文化分很高,如果这次考不好,你只能去京美大门口看看,和傅沉继续异地。”

当头棒喝,宋风晚偏头看着窗外,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

好想让他闭嘴。

到医院约莫六点,乔望北和乔西延均已经到了,医院食堂的人正推着车,开始吆喝售卖早餐,宋风晚待了两分钟就去了学校。

**

云城傅家

昨天孙振肇事伤害,致人重伤,傅仲礼夫妇在警局待到后半夜才回来。

翌日一早,傅仲礼循例去公司,傅沉照旧起来抄经,宋风晚高考仅剩百天,傅沉也琢磨着减少过来的次数,让她安心学习,早上九点左右买了些果篮去了趟医院,准备傍晚回京。

回来的时候已接近中午十一点,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不属于家里的车。

“三爷,好像是孙家的车。”十方说道。

“那应该是孙公达的车,他不是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难不成是因为孙振的事?”

傅沉没作声,待他车子停稳才推门下去。

孙振是孙公达的养子,户口都是挂在他家的,他出事,警方必然是要通知孙公达的,他回来也在意料之中。

此刻出现在这里,怕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傅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争执声……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家影响多大,现在警方要控告他谋杀,整个商圈都传开了,说我孙公达的养子杀人,我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我听说他来求过你,就算不帮他,给他请个律师也行吧。”

“你还亲自报警抓他?”

……

“你想让我怎么帮他?事实证据俱在,肇事逃逸多大的罪你不知道嘛?要是正出了人命,他以死抵罪也是应该的!”孙琼华这次态度也非常强硬。

她确实过于疼爱孩子,如果和以前一样,犯点小错,那还能帮忙纠正,现在这是要去杀人。

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拎得清。

“云城是你的地方,你托人找点关系不行吗?”

“我们家已经够丢人了,再出个杀人犯……我这个老脸算是没法见人了!”

孙琼华嗤笑,“大哥,出了这种事,你想到的只有脸面问题?”

“早知道我就不养这蠢东西了,小时候看着挺机灵的,这越长大越笨,压根没法调教,这蠢货!”

孙琼华之前听了孙振的话,心神震荡,一夜未眠,现在听他这么说,只觉得五内俱焚。

“既然不能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你当初就不该抱他回来!”孙振以前生活不算富裕,却也自由自在,进了高门大户,性子变得拘谨小心也是正常的。

“孙振变成这样,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都是你活该,咎由自取!”

孙公达一听这话,怒不可遏,“孙琼华!”

“孙芮私下到底做了什么事,你们父女和我说过一句实话嘛!就连之前闹割腕……”孙琼华冷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都是假的。”

“你们说她自杀,怂恿我去找老三算账……”

孙琼华那天冲到傅家老宅,是真的以为孙芮自杀住院,当时腕上纱布还渗着血,那毕竟是自己亲外甥女,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人会拿性命开玩笑。

“你们父女做了一出戏,想要堵住外面的流言蜚语,连我都瞒着,害得我现在在傅家里外不是人,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还有腊月二十八那晚,到底是宋风晚害她,还是孙芮咎由自取,你敢告诉我真相吗?”

孙公达面色无常,“不帮忙就直说,别转移话题。”

“你可是我亲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敢说这些事情对我没有半句隐瞒?”

“现在你完全可以不承认。”

“那就拿你亲生女儿起誓,说你从始至终都不想利用我,不曾瞒过我真相!拿我们孙家的富贵前程起誓,只要你敢,我就帮孙振请律师,我保证帮他!”

“全了你所谓的脸面!”孙琼华也就强势,此刻是寸步不让!

“你这……混账!”

孙公达气炸,甩起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傅沉站在门口,刚准备进去,已经有人快他一步进了屋子。

“孙先生,这里是傅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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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 怒斥驱逐:披人皮不干人事(2更)

傅沉偏头就瞧着傅仲礼从身侧走过,直接进了屋子……

他手上提着公文包,笔挺的黑色西装,初春的天,衬衫背心,神色领带,一丝不苟。

孙琼华看他回来,也有稍许怔愣,他中午极少回家,这也是孙公达敢这时候过来的原因。

傅仲礼目光落在孙琼华半张红肿的脸上,将公文包递过去,“帮我把包拿上楼吧。”

举止优雅,从容不迫。

“……”孙琼华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包。

孙公达一看她要走了,有些待不住了,前段时间,傅仲礼就强势的把他赶出去,他第一次见识到,他还有如此冷硬的一面。

如果继续待下去,怕是讨不到任何好处。

“什么时候回国的?”傅仲礼伸手扯了下领带。

“今早到的。”孙公达面色如常冷静,只是心底忐忑,不知他要做什么。

“一早到云城,就跑来我的家里叫嚣,甚至出手伤人,你是以为这个家里没有男主人?”

孙公达咬紧牙关,“这是我们兄妹两人之间的事。”

“报警抓孙振的人是我,你要是有怨气,直接冲我来就好了,欺负女人算什么?”

“傅仲礼,你们夫妻关系到底如何,我也清楚一些,你现在冲出来算什么?”他毕竟是孙琼华的亲哥,走的也近些,孙琼华要强,夫妻的事自然不会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目前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我们离婚了吗?”傅仲礼反问。

孙公达嘴角一僵,没说话。

“既然都没离婚,那她就还是我们傅家的人,你跑到我们家对她颐指气使,甚至出手伤人,你还有资格大呼小叫?”傅仲礼反问。

“你……”

“约束不住子女,导致他们酿成大错,不思悔改,反而让一个女流之辈给你擦屁股,不仅无耻,简直是恬不知耻!”

傅沉依靠在门边,这孙公达也是个倒霉催的,居然正好撞到他二哥回来。

这无论人家夫妻关系如何。

也轮不到你打骂吧。

这不是紧赶着送死吗?

“傅仲礼!”孙公达再也如法冷静下去。

“这么多年,她是如何对你们家的,你心底没点数?如果没她帮衬,你们孙家能撑到今天?不知感激,还反咬一口,你们和吸血鬼有什么两样?”

“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

孙公达手指攥紧,“那这也是我们孙家的事。”

“她现在嫁到我们傅家,就是我们傅家的人,你们家的破事,给我滚出去处理,不要来我们家,脏了我们家的地!”

傅仲礼突然发飙,就连傅沉都吓得眉头一挑。

他家二哥可极少动怒的。

人家夫妻没离婚,你打他妻子,这不是扇他脸吗?

“……”孙公达语塞。

“一口一个孙家,你们若是把她当自家人,就不用三番两次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出了那等腌臜事,一家人拍拍屁股走了,倒是干净,留了一堆烂摊子下来,没人有义务帮你们擦屁股。”

“这里是傅家,不是你可以叫嚣的地方,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孙公达倒吸一口气。

“以后你们家的这些破事,就别来找她,若是再有下次,今天这巴掌,随时会落在你脸上!”

“现在你可以滚了!”

孙公达人在屋檐下,刚想张口,原本站在门口的傅沉幽幽开口……

“十方,愣着干嘛,请孙先生出去!”

十方立刻点头,刚准备动手请他出去,孙公达已经拂袖离开。

气得怒火攻心,只觉得血压陡然飙升,浑身都在发颤。

**

孙琼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傅仲礼和傅沉已经坐下聊天,她也是没脸见他,“仲礼,老三,中饭还没做,可能要等一下。”

她垂着头,往厨房走。

“吃完饭去趟医院,探望一下乔女士。”傅仲礼开口。

“嗯。”孙琼华应了声。

关于孙家的事,两人心照不宣,没再提起。

也是因为这件事,为傅家以后埋下了隐患。

孙公达本就不是善茬,孙振的事,事实证据很清楚,加上傅仲礼的强势施压,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整件事在京圈震动很大,孙家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在得知事情无法挽回后,孙公达连夜就飞往国外……

“孙总,乔艾芸的律师控告少爷谋杀,这个罪名一旦成立,等着他的就是长久的牢狱生活。”

“其实傅家和乔家关系不错,只要他们肯帮忙,事情走不到这一步。”

“自从出事后,公司股票已经跌了三成,再这么下去怕是……”

孙公达没作声。

“其实傅家和您本就是姻亲,这次出了这么大事,二爷居然还落井下石,这是准备把傅家摘干净?”

孙公达瞪了身侧的人一眼,那人悻悻然没敢继续说话。

他心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不帮忙就罢了,还要踩一脚?

他两个孩子都毁了,他们家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对了,当时和聿修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宋风晚。”

“我说的不是她!”孙公达听到宋风晚的名字就头疼,他可没忘记这个死丫头指着他鼻子骂,“是宋家那个私生女,当时因为她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叫江风雅。”

“有办法联系到吗?”

“她在云城大学读书,应该能联系到,不过,您这是要……”

“既然我们家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我看聿修对她还有些念念不忘,宋家那死丫头也恨透了她,这丫头野心大,心肠狠……”孙公达冷笑,“好好培养一下,假以时日,能干大事。”

边上那人觉得后背一凉,没敢再说话。

现在和二夫人闹成这样,他想把江风雅送到傅聿修身边?断绝关系是迟早的事,这江风雅就是再培养……

能斗得过二夫人,顺利进入傅家?

这以后怕是会弄得很难看!

**

傅沉回京后,宋风晚便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

在乔艾芸出院之前,乔望北和乔西延一直住在云城,与严望川轮流守夜。

傅沉原想回京前再找一下宋风晚,可是接送她的人是乔望北,这可真的是个狠角色,他还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先回京。

对宋风晚来说,高三下半学期开始,时间就像火箭,倒计时越过百天后,计时牌上的天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她成绩一直非常稳定,高考体检、报名,一模二模三模考试……

距离考试的日子就更近了……

这种时候容不得她出现一丝懈怠,与傅沉除却早晚发信息,偶尔通个电话,联系少的可怜。

而傅沉每天的日子就是上班、遛狗、接送怀生上下学,偶尔辅导他功课。

傅沉心里清楚,高三这段时间很重要,最好别让宋风晚分心,他偶尔会去云城,看她一眼就回来。

云城偏南,天气回暖的较早,其实年后棉衣冬装就穿不住了,某一天千江发了张照片给傅沉。

【三爷,回温了,宋小姐穿了裙子。】

照片上的宋风晚扎着马尾,穿着校服裙,外面套了件毛衣,腿上套了短筒的线袜,惹得他一阵眼热。

【乔女士出院了,宋小姐很高兴。】

【三爷学校有个男生和宋小姐表白了。】

……

傅沉眯着眼,哪里都不爽。

都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傅沉这段时间也清瘦些许,他陪老太太去梨园听戏,老太太拉着他的手,一脸正色说,“老三,你和我说实话……”

“嗯?”

“你是不是被人给甩了?”

傅沉拧眉,“你听谁说的?”

“你这一天天茶不思饭不想,没事就坐着发呆,你要是喜欢哪个姑娘你去追啊,你老在家待着算怎么回事?”

“你看你最近瘦的!”

“是不是那姑娘不喜欢你,把你给甩了?”

傅沉苦笑没作声,你儿媳在上课,我不能打扰她啊。

------题外话------

三爷别急,很快就会苦尽甘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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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三十猛如虎,三爷没需求(3更)

距离宋风晚高考仅剩一个多月的时候,学校又召开了一次家长会。

时间定在五一劳动节之前。

这时候乔艾芸已经出院,她仅有一只脚的脚趾骨折,小腿骨裂已经恢复得不错的,可以下地走一段时间,只是还不能长时间受力。

乔家人半个月前均已离开,现在都是严望川照顾她。

这次家长她自然去不了,严望川替她过去。

他生得本就高大,表情稀缺,一脸冷肃,在一群家长中,显得非常惹眼。

云城人大多知道宋风晚的家事,之前一场闹剧,严望川曾露过面,许多人都认识,看到他俩同时出现,难免有些微词,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宋风晚坐在他身边,也觉得压力甚大,余光瞄到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摸出钢笔,写了四个字……

【会议记录】

“严叔,你这个……”宋风晚凑过去,“你在干吗?”

“你母亲让我将会议精神传达给她,我在做笔记。”严望川一本正经。

宋风晚位置在第三排,正对着讲台,严望川怕挡着后面的人,将凳子侧倒坐着,目光迥然的盯着他们班主任,弄得他都莫名紧张起来。

“其实不用做这个,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宋风晚瞥了眼周围,有些家长还在低头玩手机,就他最认真。

家长会之前他们进行了一次五市联考,宋风晚成绩排在第七,以艺术生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分数,老师夸了一通。

宋风晚看到严望川在本子上写了一句。

【排名第七,第三次受到表扬。】

宋风晚哭笑不得,这种东西不用统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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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后,因为逢五一,学校放了一天半的假期,宋风晚难得休息,吃了饭,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玩手机。

窗前的几盆兰花已经换成了绿萝多肉。

兰花这东西娇贵,需要好好伺候,乔艾芸住院后,就没人打理,等众人注意到后,基本都死绝了,有的兰花几万一盆,乔艾芸养了许多年,心疼得不行。

她此刻正坐在沙发上,脚趾骨折的腿垫在抱枕上,正认真翻看严望川的那份【会议记录】。

严望川则坐在一侧沙发上,戴着一只蓝牙耳机,从宋风晚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他电脑上切割成几分的画面,估计是他们公司高管,估计是在开会。

他侧脸深锁冷硬,认真听着,从始至终没说半个字。

“这个是什么意思?”乔艾芸没以为他在开会,指着本子上的字。

严望川离开电脑,坐到她身边说了半天,“今天小腿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脚趾那边还不能用力。”

“我看一下。”

乔艾芸这段时间也适应了他的照顾,很自然的就把脚翘在他的腿上,她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下,某人手法娴熟的帮她检查了一番。

他将电脑放在茶几上,“继续讨论吧。”

“你在开会啊?”乔艾芸压低声音,她试图把腿抽回去,他手指强硬的把她按住,不许她挪动半分,视频镜头只能看到他的脸,看不到他手下在做什么。

“……刚才这个提案还有地方需要修改。”严望川工作时非常认真,总能直击要害,切中关键问题所在。

乔艾芸原本还在看会议记录,这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帅,真的一点不假。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严望川偏头看她,四目相对,乔艾芸淡淡一笑,“你继续开会吧,不用管我,我就看看。”

某个老男人耳根瞬间有些发烫,完全不知道对面那人在说什么。

对面的一群高管懵逼了。

他们老板已经大半年没到总公司了,一直遥控指挥他们工作,这就罢了……

他一把年纪,追求幸福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在开会啊,您是在明目张胆的走神?

而且……

您知道您耳朵很红吗?

简直没眼看。

“你看我干吗啊,工作啊。”乔艾芸蹙眉。

“嗯。”严望川视线移到电脑上,这群人都跟了严望川很多年,从没见过老板笑得如此大地回春过……

都说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发情交配的季节。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宋风晚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人,低头继续和傅沉发信息。

【我已经上飞机,三点多到云城,晚上一起吃饭。】

宋风晚咬唇,强忍着笑意:【好啊,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等我到了你再出门。】

她回复完信息,才偏头看向乔艾芸,“妈,我晚上约了同学出去吃饭。”

“和谁出去啊?”

“就一个同学。”宋风晚也有些心虚,“吃顿饭就回来。”

她难得放假,乔艾芸也没拘着她,“那你早点回来,不能玩太晚,手机带上,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我知道。”宋风晚笑着往楼上跑,洗了个头,收拾了近两个小时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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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斜入屋内,浅黄色的柔光将整个屋子镀上一层金粉,厨房煲着大骨汤,浓郁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屋子。

“妈,我出门啦。”宋风晚背着小包就要跑。

“你等会儿!”乔艾芸叫住她,眯眼打量着,“你是去见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的啊。”宋风晚站在玄关处换鞋,被她看得一阵心慌,“同学已经在等我了,我先走了哈。”

不等乔艾芸开口,就溜得没影了,“望川,晚晚该不会谈恋爱了吧,我看她居然涂了口红,这裙子是新买的,也是第一次穿。”

严望川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煲汤手艺倒是不错,他站在厨房,紧紧攥着手中的勺子,没说话。

“就觉得挺奇怪的,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她以前不爱收拾自己的啊,买了新衣服也不爱穿,这是知道爱美打扮了?”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长发翻飞,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女儿好像长大了。

严望川没作声。

他咬牙,傅沉这小子,自己搞地下情,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

另一边

宋风晚依约到了小区附近的公交站牌前,左顾右盼也没等到人,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四点半了,还没到?

就在她准备给傅沉打个电话的时候,腰上一紧,被人拽到了公交站牌后侧。

回过神的时候,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脸,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说一下。”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心跳快得想要蹦出嗓子眼。

“没多久。”傅沉轻轻凑过去,声音带着难以自持的笑意,一点点震颤着她的心脏,浑身散发的那股子檀香味儿,清冽强势的笼罩着她。

她只要稍微呼吸一下,鼻息间俱是暧昧旖旎的气息,脸不自觉的烧起来。

“这边有人。”宋风晚推了推他的胳膊。

“其实我刚才在那边看了你很久。”削薄的唇厮磨着她的,像是下一秒就会亲上去,这种心悸感,折腾的人浑身发软。

“那你怎么不过来。”

“我恨不能冲过来抱住你……”

傅沉偏头凑到她耳边。

“你知道吗?”

“我太想你了,每天都想……”

“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急躁,怕吓着你。”

呼吸吞吐间,灼烫的气息像是要把她的耳朵烧着。

“那你现在还不是冲过来了……”宋风晚伸手攥紧他腰侧的衣服,手心热烫。

“忍不住了。”

宋风晚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和段林白打电话,他视力恢复了一些,只是恢复到正常人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是被傅沉欺负了,半夜打电话找她诉苦,劈头盖脸就把傅沉一顿臭骂。

“……妹妹,我跟你说,傅三就特么不是人,欺负我一个残疾人,你说他要脸不?”

“他这种人,你不要给他甜头,要对他狠一点,最好是晾着他!”

“千万不要给他吃肉,别让他得寸进尺!”

“吃肉?”宋风晚当时羞得脸都红了,这人都在扯什么东西啊。

“你马上高考结束,就那厮……”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说,绝壁会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你一定要小心。”

“三哥不会的。”宋风晚语气压得很低,越发不好意思。

“怎么不会,难不成你俩交往半年了,他都没表现出什么需求?”段林白说话很直。

“需……求?”宋风晚小脸彻底红透。

“就男人的需求啊,你说他今年也二十七八了吧,还是个处男一个,这么大年纪,肯定有点需求的。”

段林白刚在傅沉那里吃了暗亏,说得正起劲儿。

“我跟你说,在你之前,他就没拉过女生小手。”

“男人三十猛如虎,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要是没需求?这特么就不是男人啊!”

……

宋风晚听不下去了,支吾着开口,“我还小。”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就连春梦都做了好几次。

“哎呦——”对面的段林白突然笑得非常浪荡,那笑声简直欠揍,“差点忘了咱家妹妹还没毕业,还没过18岁生日吧……”

“憋死那老处男好了!”

“妹妹,我和你说,这男人啊,不能要什么就给什么,你把他惯坏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尤其是第一次啊,千万要慎重啊。”

然后只能听到某人放肆狂妄的笑声。

……

傅沉拉着她的手上了公交车,适逢五一,车内人不少,傅沉护着她往前走,而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脸越来越红,他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宋风晚陡然回过神,心虚的垂头,“没有啊。”

“你的脸很红。”

“有、有吗?”宋风晚悻悻笑着,忽然指着公交车上的车载电视说道,“嗳,这个女主持长得真漂亮。”

傅沉知道她刚才走神,不戳破她,由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车载电视正在播放一档国内很火的法制民生节目,主持人穿着黑白西服,正在报道一起物业纠纷。

“余漫兮?这主持人名字蛮好听的。”宋风晚笑着试图转移傅沉的注意力。

傅沉看着车载电视,眯眼没说话。

这档节目是这几个月悄然走红的,而傅斯年对面的那位邻居,现在已经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女主播。

主持长得漂亮,节目敢报道,就连他家老太太都是这档节目的忠实粉丝,只要没事,都准点在电视前守着。

傅沉见过她一次。

平时装扮与电视上大相径庭,生得明艳妩媚,居然去主持法制节目?

其实这类节目受众大多不是年轻人,余漫兮这张脸过于扎眼,带着咄咄逼人的艳色,主持这种严肃的节目并不讨喜,老太太却说:“她点评的非常有味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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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码一半儿,大姨妈来了~想要切腹自尽!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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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浪,你私下诋毁三爷会被打的

300 傅斯年:她,不可能做你媳妇(4更

宋风晚只能出来几个小时,傅沉本想带她吃点好的,最后她居然进了家麻辣烫的店。

“我妈生病,我跟着喝了几个月的骨头汤,就很想吃这个。”宋风晚担心傅沉不吃这个,试探着询问。

“走吧。”傅沉能说什么,她爱吃就吃吧。

吃完饭天已完全黑透,两人拉着手走在路上,就和普通情侣一样压马路,却总有说不完的话。

宋风晚和他吐槽高三生活多紧张压抑,他只安静听着。

“你怎么都不说话?你高三是怎么过的?你当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宋风晚这才想起,傅沉似乎从未谈起过他的高中生活。

傅沉握紧她的手,“高二那年,我被保送出国了。”

“你中考呢……”

“跳级了,没参加。”

宋风晚呵呵笑着,突然不想和他说话了。

两人到小区门口,宋风晚就催他离开,结果两人腻腻歪歪,一直送她到了家附近还不肯走。

“你还不走?”宋风晚站在路灯下,心底肯定不舍,说话声音都细细小小。

“这么想我走?”

四目相对,也不知谁先主动地,两人就这么吻到了一起。

傅沉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那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入骨血,桎梏在怀里。

他哪里舍得,这几个月思之如狂,恨不能就把她直接带回家。

宋风晚垫着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绵软的身子就这么轻轻贴了上去,柔弱无骨般,惹得傅沉喉咙发紧,狠狠抱着她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不远处突然有车灯一晃而过,宋风晚急忙躲在傅沉怀里。

尤若惊弓之鸟。

傅沉也是下意识的把她护住。

车子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没有半点停留。

宋风晚忽然笑出声,仰头看着傅沉,“我们真的是在偷情。”

傅沉蹙眉。

他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也就是遇到了她,但凡她此刻成年了,他早就……

她居然还好意思笑!

谈个恋爱畏畏缩缩,真不是他的风格。

目送宋风晚回去后,傅沉才转身离开,坐车去机场的时候,电台居然也在播放那档法制栏目,说的是民工维权上诉。

因为话题都颇具讨论度,所以节目是真的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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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在过年后接了几个大的案子,忙起来不分昼夜,出国待了小半个月,其中有一个多月都是住在工作室内,系统调试,出现bug就要及时修正。

他回家的次数不多,来回那么几次,都没遇到过余漫兮。

五一节国内统一放长假,客户休息,他也有空调休。

从工作室出来,几个同事想去他那边再喝两杯,毕竟傅斯年未婚,家里又宽敞,他们都是平时一起创业出来的兄弟,交情很好,也没那么多避忌。

开车过去的时候,电台也在拨这档栏目。

傅斯年听到余漫兮的声音,抬手推着鼻梁上的眼睛,神色未变。

“……她声音真的不错,虽然柔媚,却不矫揉造作,听着舒服。”

“主要是人长得漂亮,听说还是单身。”

“网上一群屌丝说:如果睡到了余漫兮,就等于走上了人生巅峰。”

“应该是一群爷爷奶奶要娶她回家当媳妇儿吧,我妈可喜欢她了,你都不知道她在老太太中间多受欢迎。”

……

傅斯年脚下微微用力,车子一声急刹,几个人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往前栽,尤其是坐在副驾的人,若非安全带,怕是要撞到挡风玻璃上了。

“老大?”

几人都被撞懵逼了。

“有只猫跑过去了。”

众人傻了。

这可是高架路啊……

哪里来的猫?

**

几人到公寓之前,还去隔壁超市买了啤酒花生,提着上楼的时候,一群人自然吵吵闹闹。

傅斯年正打算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

一只猫窜出来,几个大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猫已经跑到了傅斯年脚边,“瞄——”

几个月,这小奶猫已经长大许多,毛发黄白相间,非常干净,脖子上系着一个蝴蝶结。

傅斯年弯腰,将猫抱进怀里……

众人懵逼了。

卧槽!

他们老大这种冷漠无情的人,抱着猫?这画面有点刺激。

“傅先生。”余漫兮走出来。

她穿着宽大的睡衣,长及脚踝,只能看到一截白嫩的脚脖子,趿拉着拖鞋,小脸没化妆,仍旧透着一股艳色,漂亮的桃花眼,妩媚生情。

余漫兮已经很久没看到傅斯年了,两人作息时间总是错开,想碰到他太难。

其实她专业并不是播音主持,做主播完全是误打误撞,她应聘电视台的编辑助理,结果被调派去跟人跑现场,有一次出意外,她就帮忙采访了一条新闻,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当了主播……

因为是直播节目,还出了两次播出事故,她那个月工资都被扣光了,也就最近才步入正轨。

薪资待遇非常好,不过她是半路出家,最近还在考普通话证和播音员主持人证,也是忙得不分昼夜。

余漫兮听到动静出来,没想到门口这么多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落落大方,“你们好。”

众人再次懵逼。

齐齐看向傅斯年!

老大,您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你好!”这些都是技术宅,不大会应付人,面对余漫兮还有些拘谨。

傅斯年打开门,“你们先进去。”

众人只得先进去,这都没等看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某人已经把门直接关上。

“本来我找到工作想请你吃饭的,可是你一直不在家。”余漫兮走过去,将猫从他怀里接过去,“等你有空,我……”

“明天。”

余漫兮一愣,“那我明天联系你,不打扰你了。”她说完笑着回屋。

**

傅斯年进屋后,一群人已经将啤酒和一些下酒菜摆上了桌。

“我去,老大,她就是之前我看过的……”其中一个人忽然跳起来,“就我说长得特漂亮,穿着红色羽绒服,笑起来特勾人那个!”

傅斯年没作声。

“我都没认出来,她和电视上不一样啊。”

上电视自然是穿得严肃正经,就连发型都是非常保守的,刻意扮老的妆容,让她显得更为沉稳干练。

“嗷嗷,老大,我真的太喜欢她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她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今晚出来小聚的都是单身,结婚的都回家陪老婆了。

说是小聚,就是一群单身狗的狂欢而已。

傅斯年拿起一罐啤酒,手指一勾,拽开拉坏,在啤酒沫漫出来之前,喝了两口,“别去招惹她。”

“为什么?”

这群人都知道他们老大手机里有个叫【小鱼儿】的人,都以为傅斯年已经有暧昧对象了。

“怕你们受伤。”

“我看她挺平易近人的,看电视上,还以为是个特别高冷的人,而且我妈特喜欢她,这种媳妇儿娶回家,连婆媳矛盾都没有。”

傅斯年喝着啤酒,“不可能。”

“老大,你总得说个理由吧?为什么啊?这位余小姐是不是有男朋友?”

傅斯年挑眉,“她不可能做你媳妇儿。”

这人也是太亢奋,顺着他的话就反驳了一句,“做不成我媳妇儿,总不能做你媳妇儿吧。”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将啤酒放在,“我去拿几个盘子装下酒菜。”

也就是这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桌上震动了几下。

小鱼儿:【明天中午我要去一趟台里,晚上一起吃饭,可以吗?】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品味这个信息,台里,小鱼儿?余漫兮?

暗骂一声:卧槽……

瞬时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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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四更来啦,更新结束了哈,回床躺尸~

原本可以早点更新的,都怪大姨妈这个磨人的小妖精!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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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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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姑姑他们来我家,进门就是,还没工作啊?还没找对象啊?你快三十了吧……

我:(╯‵□′)╯︵┻━┻我还没有三十!

我姑:差不多了。

我:……

301 妖精会脸红,可爱得想摸

软件园公寓内

傅斯年拿了几个餐盘出来,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几人,“这么看着我,有事?”

“老大,你手机那个小鱼儿……”其中一人指了指他半黯的手机屏。

“都看到了?”傅斯年拿过手机,给余漫兮回了条信息,才眯眼看着众人。

他本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眉目深刻,紧迫盯人时,也让人倍感压力。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手机消息直接蹦出来……

“老大,您老实说,那个小鱼儿是不是你隔壁那个……”

傅斯年双手抱臂,“不喝酒了?”

“你说一下啊,到底是不是她啊?”

“不喝了?”傅斯年看着对面几人。

面对这种惊天八卦,谁有心情喝酒啊,他们住在对门已经够惊悚了,还赶上万年铁树开花。

傅斯年走到玄关处,把门打开,“不喝就可以滚了。”

众人懵逼。

还没回过神,一群人真的被他踹了出去。

“嘭——”一声,他关得毫不犹豫。

“卧槽,不带这样的,真把我们赶出来啊?”

“你不觉得在车上的时候,老大心情就很差吗?我估摸着就是你这蠢货说什么网上有人要睡……”那人指着对门。

“不就是看了条信息吗?是他自己把手机放桌上的,真特么没人情味儿。”

“我就说高架上哪里来的猫,他刚才绝壁是吃醋了,年纪大,醋劲儿也贼大,我们要是知情,哪儿敢调侃她啊。”

一群单身男人在一起,讨论的话题肯定离不开女人的。

……

几人抱怨着等电梯,因为是16楼,电梯走走停停,上来的非常缓慢。

也就这时候,对面的门再次打开,余漫兮又一次走出来。

她这次换了条碎花连衣长裙,毛衣外套,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发垂肩,看着倒像大学生,温文秀气,她手中提着垃圾袋,还背着包,估计也要出门。

“你们好。”余漫兮走到他们身边。

“你好。”几个大男人腰杆挺得笔直,不敢多看她一眼。

这要是不相干的人就罢了。

这特么以后要成了嫂子,那可不能乱看,几个人都太了解傅斯年,平时沉默无语,端看他开着捷豹就知道,骨子里的强势又蛮横,惹急了,真能吃人。

电梯一来,自然空无一人。

“请进吧。”余漫兮想着他们是傅斯年的朋友,自然非常客气。

“不不,女士优先,您先请。”几人推辞客套,才慢慢进入电梯,气氛也莫名尴尬。

几人有意无意看向余漫兮,毕竟不熟,气氛总是有些尴尬。

“您是余漫兮吗?”有人发问。

“嗯。”余漫兮并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是个小主持人,而且喜欢她的都是大妈大爷居多。

“你和我们老大很熟?”

老大?余漫兮恍然,“还好。”

他们的关系还真说不上熟络,就是因为不太熟,余漫兮都不太敢给他发信息。

“他对面房子一直是空着,挺好奇有人搬进来的。”几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去年就搬来了,当时家里水管裂了,他还帮了我,傅先生是好人。”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这几人是要去地下车库的,余漫兮走出电梯与几人道别。

电梯门一合上,几人炸毛了。

“老大是好人?我绝壁是耳聋了。”傅斯年人确实不错,却算不得好人,“天天奴役我们,好人?呵呵哒。”

“你特么又不是他媳妇儿,干嘛对你好!”

“我以为这种女主播家里不应该有什么保姆之类的,居然自己倒垃圾?”

“你咋不说老大那种出身,还自己吃饭呢?傅老这种人,就应该喝露水吧。”

众人无语……

**

隔天,余漫兮白天去了趟电视台,出了个外访,回来已是五点多,她换了身衣服就给傅斯年打电话。

今天五一节,他全天在家。

“我马上出门,电梯口见。”

余漫兮出去的时候,傅斯年也刚开门了,她刚想和他打声招呼,猫从她脚边窜出,直接跑到了傅斯年家里。

“年年!”余漫兮无语,这猫不黏她,倒是很喜欢傅斯年。

傅斯年弯腰把猫抱起来,给它顺着毛。

“它总爱乱跑,一点都不听话。”余漫兮叹了口气,准备把它抱回家,这猫不肯,死死扒拉着傅斯年的衣服,喵喵直叫。

傅斯年刚准备把它交给余漫兮,它突然跳下去,直奔傅斯年家里,不肯出来。

“让它呆在这里吧,回来再接它。”傅斯年看着已经跳上沙发的猫。

“那也行吧。”余漫兮有些无奈。

这小东西,居然还是个色猫。

两人下到车库。

“坐我的车?”余漫兮冲他笑得非常灿烂。

“可以。”傅斯年是无所谓的,只是不清楚她何时买了车。

然后就看到她指着一辆小甲壳虫,傅斯年嘴角一抽。

“电视台离家里太远了,公车也少,就买了辆二手车。”余漫兮哪儿有钱买车啊。

傅斯年腿长脚长,坐进去手脚被束缚得极不舒服,他母亲第一辆车是大众甲壳虫,太小,不舒服,他不清楚,女人为何钟情于这种车?

余漫兮挑的餐厅在市区,她毕竟不是大明星,出行没那么多拘束。

……

吃饭的时候,余漫兮偷偷看他,总觉得心口甜得发腻,她入职几个月,突然就做了主播,台里风言风语很多。

最夸张的莫过于说她是台长的干女儿。

她又不是正规的主持人出身,近期也是大学生择业高峰期,他们部门来了几个播音系的漂亮小姑娘,对她的位置也是虎视眈眈,她压力很大。

此刻看着他,好像一点烦心事都没有了,傅斯年专心吃东西,余漫兮以为他看不到。

直至他忽然开口,“你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说?”

他抬头看她,目光灼然,看得她心虚不已。

“没、没有,我就想问你,觉得这家餐厅怎么样?东西好吃吗?”

“你已经问第四遍了。”傅斯年挑眉。

余漫兮悻悻笑着,尴尬的要命。

你就不能别拆穿我吗?

傅斯年已经吃完搁了筷子,就这么看着她,这下子换成余漫兮手足无措了,她能清晰感觉到对面那人在看她。

心乱如麻,悸动乱颤,整个身子都是麻的,不敢看他。

余漫兮不断喝水掩饰窘迫,傅斯年舌尖舔着下嘴角,她的脸……

红了。

他以为妖精都是大胆的,居然会脸红,有点儿……

可爱。

傅斯年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

两人出餐厅时,恰逢暴雨,一路跑至车边,余漫兮头发已经完全湿透,湿漉漉贴在脸上,有些狼狈,胡乱扯了面纸擦了下脸,打着暖气,就往公寓走。

因为猫还在傅斯年那里,余漫兮要先过去接猫。

“吹了头发再走?”傅斯年温吞得换鞋进屋。

“谢谢。”余漫兮巴不得和他多待一会儿。

傅斯年从卧室取了吹风机给她,自己则回屋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

余漫兮发丝浓密,吹起来颇费功夫,她随便吹了个半干,关掉吹风机,准备拔插头……

“等一下。”

余漫兮下意识扭头,他刚洗澡出来,身上还带着股熏人的热气。

傅斯年伸手接过她的手中的吹风机,“转过头。”

余漫兮乖巧的背对着他,吹风机嗡嗡响起,暖热的风烘烤她后颈的湿发,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发丝间穿过,若有似无蹭过她的后颈,惹得她浑身僵硬。

两人靠得并不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扑面袭来,带着热浪,笼罩着她。

浑身像是发了烧。

傅斯年看到她葱白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泛红,微微眯着眼……

很想。

捏一下。

他自制力很强,终是没下得去手,他也没帮人吹头发的经验,胡乱一通吹。

余漫兮心头燥热,心里更是烦躁。

身上像是着了火。

就连呼吸都仿佛透着灼人的热度。

伴随着烘暖的风,傅斯年能清晰闻到她头发的洗发水味道,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

那股味道,香的要人命。

不过很快他就关了吹风机,拔掉电源,“好了。”

“谢谢。”余漫兮胡乱拨弄着头发,小脸红扑扑,偏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吹一下?”

他刚洗了澡,发梢都在滴水。

“不用。”

余漫兮没作声。

“你的猫在那里,我该工作了。”

某人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余漫兮咬了咬唇,果然这种冷面冰山男,没有半点温情,想攻下他太难了。

小猫已经睡着了,余漫兮抱起它的时候,它倒是乖顺的往她怀里拱了拱。

“年年好乖。”

傅斯年偏头看她,还是招财这名字更好听。

余漫兮走后,傅斯年循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打开了几条关于余漫兮的新闻。

底下的留言,除却讨论时事,基本都是表白余漫兮的。

他微微蹙眉,然后黑了人家系统……

**

而云城这边,随着五一假期结束,距离高考就越来越近。

乔艾芸已经可以自己走路,只是脚着地,仍旧有些疼,去医院复查并无大碍。

这段时间,宋敬仁的案子历时半年多也在法院开庭,乔艾芸作为前妻和当事人,出庭了两次,均由严望川陪着。

再次见到宋敬仁已是物是人非,他已经蹲了半年多,以前还略胖,现在已是形销骨立,再看到妻子,这心底酸得不成样子。

他这半年想了很多,尤其是看到严望川对乔艾芸的呵护。

以前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是他亲手毁了。

案子宣判之后,乔艾芸见了他一次。

他以前在宋家,也是说一不二,自从出事,所有亲戚避之不及,压根没人来探视,乔艾芸给他送了点日用品,毕竟是宋风晚的生父,也权当全了往日的夫妻情分。

宋风晚压根不懂案子宣判的事,一心扑在学习上,傅沉在余下一个月并未打扰她,日子两点一线,紧张却无波澜。

直到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剩下个位数,很多学生都坐不住了……

高考前几天,学校要被征用作为考场,布置考场之前,自然要把书都搬回家,往后几天,学校将全面封锁。

有高三学生开始将书往楼下扔,试卷书籍像是纷飞的雪絮,一栋楼都在狂欢,教务处主任在楼下怎么阻止都没用,最后只能把各班班主任叫来。

自然又是一顿训斥。

宋风晚手机震动一下,严望川的信息。

【我到你们校门口了,需要我进去帮你搬书?】

【好。】

她整理书的时候,才看到某本书内夹得一张纸……

瘦金体小字,隽秀精细。

【高考结束,就跟了三哥吧。】

落款是2月27,高考百天那日。

宋风晚低低笑着,他什么时候藏了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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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继续走亲戚o(╥﹏╥)o

昨天伺候大姨妈,留言还没来得及奖励回复,晚些会统一回复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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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高考,三爷比老父亲还紧张(2更)

高考之前最后一个晚自习,宋风晚做了两篇英语阅读,即便有老师在讲台看着,很多人也坐不住了,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无心看书。

“宋风晚。”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她回过头,一本同学录递过来,“能写一个吗?”

“好。”她伸手接过,随便翻了两页。

不少人都写了,留的语录也都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类。

她上高三后,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学美术,回来后大家都在复习,与同学关系都一般。

说关系不好吧,却一起度过了难熬紧张的高三,总有种难言的革命友情。

她平时话不多,学习好,长得漂亮,家境也好,看着和寻常学生没两样,却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极少有男生敢上去搭话,此刻看她毫不犹豫的答应写同学录,大家胆子也大了,下课后,不少人送来了同学录。

甚至有一本里面夹了一张告白信纸。

【宋风晚,我喜欢你!从高一我就注意到你了……】

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

宋风晚提笔在后面写了一句,【谢谢,我有喜欢的人了。】

还同学录的时候,不多时后排就传来一群男生的哀嚎,还被班主任训了一顿。

宋风晚统考成绩一月底就出来了,而各大高校的艺考成绩也在二三月陆续出来,宋风晚的艺考成绩可以上多家美院。

她京美是专业第一,吴苏美院和南江那边也均达线,关键还得看文化课分数。

乔艾芸本是一心想让她去吴苏美院的,只是她和严望川在一起,又希望她去南江美院,就是选择美院,都把她愁的不行。

而她压根不懂,宋风晚一门心思想往京城跑。

因为马上要考试,老师并未久留学生,九点左右就让他们回去了,并且再次叮嘱了诸多注意事项,宋风晚又检查了一遍文具,出校门的时候,又特意多买了一只2b涂卡笔,才坐上严望川的车。

**

考试前一晚,傅沉和她简单通了几分钟电话,就挂了电话。

怀生正在客厅看小黄人电影,因为高考,征用教室,抽调老师监考,京城绝大部分中小学都放假了。

“三叔,我这几天能上山吗?我想师傅了。”怀生只要放假,就念着往山上跑。

他此刻正一边吃着鸡米花,还在想着如何当个好方丈。

“可以,我明天送你。”傅沉也打算一早去山上给宋风晚求个福。

隔天天没亮,傅沉就带着怀生出发。

已经有交警开始在为高考做准备,七点后,许多道路将会全面封锁,有些路口还设置了禁止鸣笛标志,随处可见为考生设置的流动车。

傅沉低头看了眼腕表,随着时间临近,神情莫名焦躁。

十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傅沉,“三爷,您别太担心,宋小姐学习成绩很好,只要稳定发挥,上京美肯定没问题。”

“而且她专业课分数很高,京美不是有个教授很欣赏她吗,只要她分数达线,就是去最好的专业都不成问题。”

“您别紧张。”

“我看着很紧张?”傅沉挑眉,脸色没有什么神情。

怀生偏头看他,“三叔,你看起来很焦躁,心不定。”

十方憋着笑。

其实几天前开始,他家三爷就开始出现这种焦躁不安的情况。

就是他自己考试都没如此紧张过。

人家说学生有考前紧张忐忑,食不下咽,他家三爷又不考试,怎么搞得比老父亲还紧张。

他实在坐立难安,无心工作,直接给员工放了三天假。

弄得公司人一脸懵逼。

学生高考,他们放的是哪门子假。

**

云城乔家

宋风晚生物钟一到,五点半就醒了,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给她包饺子,老一辈的思想里,觉得吃饺子吉利,能保佑所有事顺顺利利。

乔艾芸这一晚都没怎么睡,生怕睡过了,耽误她考试。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我到点会叫你的。”乔艾芸低头继续捏饺子。

“睡不着。”宋风晚也紧张。

苦熬十二年,寒窗夜读,肩负着长辈的希望,宋风晚也忐忑。

如果这次考不好,与京美失之交臂,她可能要和傅沉张开漫长的异地恋,这以后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傅沉也在担心这个。

万一没考上京美,她上了外地的学校,这大学里都是些年轻的小鲜肉,整天在一起耍着玩,他怎么能放心?

宋风晚的考场就在家附近的中学,吃了早餐,乔艾和严望川芸陪他走过去的,权当散步锻炼身体。

到校门口的时候,学校已经开放,家长进不去,只能送她到外面。

“袋子里装了巧克力,这水也带上。”乔艾芸比她还紧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嗯。”宋风晚看着校门口都是考生和家长,心情难以平静。

“好好考试。”严望川一路无话,最后才叮嘱一句。

宋风晚背着包进去,提前都是来看过的,他很容易找到考场所在位置,所有学生都在外面等着,大家来自各个学校,彼此都不认识,偶有从其他考场窜过来的几个人在歪头聊天。

其余人都在低头看资料,临时抱佛脚,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宋风晚翻出手机,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喂——”傅沉此刻已经到山里,信号不算好,断断续续的。

“三哥。”宋风晚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紧张,要自信。”

十方站在他边上,伸手揉了揉鼻子,自己都紧张好多天了,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人家。

“我知道,不紧张……”

两人聊了一会儿,眼看着一群抱着密封袋的老师过来,她才急忙挂了电话,关掉手机,为进场做准备。

监考老师进入考场后,将教室彻底检查了一遍,打开了信号屏蔽设备和金属探测仪,又在黑板上写了考试科目与时间,到了时间才陆续让人进场。

宋风晚紧张得要命,直到坐到考场内,一颗心才慢慢沉下来……

她准考证的背面贴着傅沉那张便签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

而此刻在庙里的傅沉比她更紧张,求神拜佛,给宋风晚求了签。

上上签。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安心,与普度大师对弈,连输三盘。

“三爷今天有心事。”普度大师将棋盘收起来,“您的心思不在这儿,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一下,我许能帮助您。”

傅沉失笑,“可能您帮不了我。”

怀生已经换了身灰色青衫,趴在一边给两人倒茶,“师傅,这件事您帮不了三叔。”

“既然来山上,肯定是有事求佛祖,拜佛求签,均是极佳,不知您还苦恼什么?”普度大师端起手边的热茶,吹着散出的热气,呷了一口。

傅沉苦笑。

高考两天,他根本坐不住,实在煎熬。

“因为三叔处的对象今天考试,三叔肯定紧张啊。”怀生说得理所当然。

普度大师愣了一下,想起去年傅沉给他拿了一份生辰八字让他算姻缘,那姑娘当时仅有17,按年龄确实应该考试。

这些天前来给子女求签保佑考试的家长不少。

前段时间傅家老太太还上山问他傅沉的姻缘。

说是他这段时间很不对劲,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发呆,险些烫了手,她还没见过傅沉那边焦躁失神过,有一次险些给家里的狗吃了葡萄,险些把傅心汉给毒死。

老太太想问一下是否是感情出了问题,还是工作不顺利。

现在看来,三爷的不对劲……

怕是担心媳妇儿的考前综合症。

宋风晚此刻已经开始考试,压根不懂傅沉此刻的担忧焦躁。

------题外话------

(*^▽^*)我们过年,晚晚已经高考啦,三爷真是比老父亲还紧张~

有人说三爷像是在养女儿。

你说他俩的年龄,可不就是在养女儿,哈哈

三爷:……

303 师兄求婚,明日领证吧(3更)

宋风晚高考两天,当晚乔艾芸已经在家做了饭,等她回来庆贺,有几个同学攒了局,考试之前就邀请了她,她并没参加。

乔艾芸还特意给她买了束花,订了电影票,而且她还订了温泉度假村的旅游套餐,准备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她自然会全程陪同,傅沉即便想掺和也没办法。

高考之后就是近三个月的假期,傅沉已经计划着准备带她出去玩,便不再着急于这么两天。

可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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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老师收齐试卷,清点无误,才让学生离场,宋风晚打开保温杯,温水入喉,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从没一刻觉得如此轻松过,她顺着人流走出学校,一眼就看到等在树下的乔艾芸。

她手中抱着一束百合,“终于结束了。”

乔艾芸把花递给她,顺手从她手中接过包,她早就想好了,无论她成绩如何,都不打算让她复读,太苦。

“谢谢妈。”那种压力突然释放的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轻飘飘的。

“考过就别想了,回家吃饭。”乔艾芸这段时间,没有一天睡得好,甚至睡觉都在担心她考试。

“严叔呢?”宋风晚已经习惯他们两人来接她。

“他在家。”乔艾芸帮她提着包,两人相携往家走里走,“晚晚,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嗯?”

“你爸的事判决下来了,他挺想见你一面的,怕影响你学习,我一直没和你说,你如果想去看他,我可以找人安排。”

宋敬仁此刻已经收监入狱,探视都需要走流程。

宋风晚咬了咬唇,抱紧手中的花。

她埋怨,甚至有些恨宋敬仁,回想去年发生的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有些事不大好在严望川面前说,乔艾芸这才刻意支开了他。

直至进入小区,宋风晚才红着眼笑了下,“可以啊,我去看他吧。”

乔艾芸心底不愿意两人碰面的,但宋风晚不小了,许多决定得让她自己做,“好,我待会儿就让人安排。”

宋风晚点头。

两人到家门口的时候,乔艾芸拿出钥匙开门,这一开门,就愣住了……

“妈,怎么不进去?”宋风晚正拿着手机,偷摸给傅沉发信息,险些撞到她后背上。

她偏头看向屋内,直接傻眼了。

满眼都是红色的气球玫瑰,就连家中那几盘绿萝上都挂着红色绢带,一派喜庆,地上都是散落的花瓣……

玫瑰馥郁浓烈的香味扑面袭来,宋风晚心头一跳。

这是……

“严望川这是在搞什么?我让他稍微将家里收拾一下,他搞这个干嘛!”乔艾芸这几天一心扑在宋风晚身上,家里都没好好拾掇。

刚才两人是一起出门的,她还特意买了几束花,让严望川回去插在花瓶里,怎么一个多小时不在家,就搞成这样。

她说要把家里弄得喜庆点。

这怎么搞得要结婚一样。

就在她刚进屋,严望川从一侧走出来,手中捧着一束玫瑰……

宋风晚站在门口,抱紧手中的百合,我滴乖乖……

他穿成这样,又搞得这么大阵仗,该不会是要?

严望川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白衬衫,暗花领带,整个人拾掇得神清气爽,整个人显得非常精明干练。

此刻已是傍晚,客厅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暗色的光,落在他表情寡淡的一张脸上,将他耳朵衬得通红。

乔艾芸还没反应过来,某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手中还拿着黑色盒子,里面装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你……”乔艾芸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宋风晚,老脸一红,“你这是干嘛?”

“求婚。”严望川神色严肃。

“那你这……”乔艾芸没想到他会来这出,紧张得不行。

可是某人跪下之后,就傻啦吧唧的愣是不说话,弄得她尴尬不已。

“我……”严望川想了许多说辞,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还是语塞了。

“嗯?”乔艾芸盯着他,就没见过嘴巴这么笨的人。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

把花直接塞到乔艾芸怀里,拿了钻戒就往人手指上套。

宋风晚站在边上,直接傻眼了。

这求婚还有这种操作?

真是神了。

乔艾芸一脸懵的被戴上戒指,某人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她面前,一张脸憋得通红。

“已经六月了。”

乔艾芸垂头看着钻戒,这心底说不上何种滋味。

“晚晚高考结束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俩的事了。”

乔艾芸闷笑一声,其实住院这段期间,她就想清楚了,到了这把年纪,风花雪月都不重要,嘴笨不会说话也没关系,他能真心疼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况且腿伤住院,自己一个周多没洗头没打理,最丑的样子他都见过了,还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她还能说些什么。

“嗯。”她点头,往前一步抱住了他。

“六月为期,你娶我嫁。”

……

宋风晚可没想到高考一结束,迎接她的是汹涌澎湃的一波狗粮。

吃了饭,三人去看了电影,送宋风晚回来后,这两人又出去了。

宋风晚戴着耳机,一边在打扫卫生,一边和傅沉诉苦,“……当时一推开门,我都傻了,满地的玫瑰花,没想到严叔这把年纪还浪漫了一次。”

“他俩又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满地的花瓣,扫不过来。”

“也不知道这么晚他们出去干嘛?我看这架势,今晚可能不会回来。”

傅沉正在看各地的旅游攻略,“你晚上不出去?”

“有同学约了,不大想去。”

“你们没有谢师宴?”傅沉记得沈浸夜高考结束当晚就是谢师宴。

“那个好像安排在高考分数出来之后,有的老师被抽调到省里阅卷了,估计都挺忙的。”宋风晚低头拾掇着满地的花瓣。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而严望川和乔艾芸此刻正在某家酒店门口。

乔艾芸腿伤后,严望川经常陪她出来走走,锻炼一下,顺便消消食,今天走到这里,某人就不大想走了。

“晚晚还在家。”乔艾芸咳嗽两声。

“晚些回去。”严望川目光灼然。

因为住的地方就是别墅区,边上有两家五星级酒店,严望川打了电话,很快就订了一套总统套房。

酒店除却住房,下面还有餐饮娱乐,两人等电梯的时候,还看到一对小情侣搂在楼梯口拥吻,看着年纪都不大。

今晚所有高三生都解放了,许多餐馆几乎爆满,乔艾芸余光看了一眼,“那还是孩子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这是早恋啊,要是被他们父母看到可怎么得了。”

“你反对早恋?”严望川眉头深锁。

“高中谈恋爱耽误学习,晚晚要是上了大学,遇到合适的,谈个恋爱也正常。”乔艾芸笑道。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

这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女儿上高中就被傅家那小子诱拐了,只怕是……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套房内。

刚关上门,严望川似乎有些急了,他们上一次还是情人节在温泉度假村那次,之后生病住院,自己一直竭力克制忍耐,这一晃眼都三个多月了。

他不能再等,喉结轻轻滑动着,从后面直接抱住了她。

也不说话,但是身上的热度,烫得她后背发麻。

周围过于安静,他心脏撞击着她的后背,指尖的力度,像是要把对方勒入身体中。

“艾芸……”因为刻意压制的声音,沧桑低沉,像是晨钟暮鼓,撞击着她的耳膜,听得她心脏都不自觉加快跳动。

“嗯?”乔艾芸身子虚软,声音都娇弱无力。

“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题外话------

此处需要掌声~

三爷:芸姨还没答应,为什么要鼓掌。

师兄:……

304 老男人,腰好腿好体力好(4更)

“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严望川这句话说完,乔艾芸怔了一下,眼眶倏然有些泛红。

“你担心晚晚的话,回去再和她商量,我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他声音顿住,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但是……”

“我可以等你。”

乔艾芸转过头,“之前住院那段期间,真的很谢谢你,那么照顾我,也不觉得脏,在医院睡不好,白天还要忙工作,我……唔。”

她话没说完,严望川将她按在一侧的墙上,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呼吸瞬间被夺,因为身高悬殊,她不得不仰着头,某人逼得更紧了。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温热的唇贴上来。

低开她的唇齿,黏腻温热的深吻,也就十几秒的功夫,严望川退开些,又不舍的移开,轻轻搂着她,用牙齿小心啃咬她的唇瓣。

“你别拒绝我。”

“拒绝?”乔艾芸就是想好好的,郑重的谢谢他。

“电视上,发了好人卡,接下来就是拒绝。”

乔艾芸哭笑不得,住院这段时间,他确实陪着自己看了好一部电视剧,各种狗血的桥段都有。

“我没打算拒绝你,不过领证是大事,我还要和晚晚说一下。”如果真的领证,那接下来牵扯到的就是两家人,在她心里,目前更在乎的可能还是自己女儿。

青春期的孩子很敏感,如果她抗拒,这件事可能需要从长计议。

“好。”严望川点头,他似乎想说什么,杵在原地,视线火热。

某人面无表情,可是心底却像有千百只爪子在抓挠……

想亲她。

想要她。

想得浑身都疼。

“进去吧,别站在这儿。”乔艾芸推了推他。

两人进了卧室,她才催他去洗个澡,因为是套房,有两个浴室,两人各自洗澡,并不耽搁。

乔艾芸洗完澡,严望川早就穿着睡衣站在房间,像个木头,岿然不动。

“坐啊,站着干嘛。”乔艾芸裹了件睡袍,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吹头发。

这刚吹了一半,严望川不知何时过来,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她刚要说话,他俯低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别吹了,等不及了。”

乔艾芸心脏狠狠一颤。

这人一把年纪,怎么如此不害臊。

严望川扯了她的电吹风,拔了插头,抱着她就上了床,灼烫的吻从头到脚,咬得挺狠,弄得她身子发软。

……

完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某人还抱着她,不停吻着她的嘴角。

“差不多该回去了。”

乔艾芸住院这段期间,吃了许多补品,吃太多也腻味,不少东西最后都进了严望川的肚子,不过他有锻炼,不会觉得胖,但身体明显比以前结实了。

一次结束,她这把老骨头险些被折腾散了。

她伸手揉了揉腰,简直要命。

这一把年纪的,怎么这么能捯饬啊。

“再一次。”严望川自然不愿放过她。

乔艾芸本是不同意的,被他弄得身子绵软,半推半就折腾到了后半夜。

**

翌日天亮,两个人才回家。

宋风晚昨晚和傅沉视频到了后半夜,隔天睡到天昏地暗才起来,下楼的时候已经到了吃中饭时间。

高三时间安排得非常满,此刻彻底松弛下来,她忽然不知道该干嘛了。

“给你做了糖醋鱼,吃完我们去度假村。”乔艾芸先给她倒了杯温水,“刚起来,先喝杯水。”

“嗯。”宋风晚抱着水杯,看了一眼乔艾芸。

此刻已是六月天,虽然早晚有温差,也到了穿短袖的季节,乔艾芸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长袖衣服。

宋风晚睡眼惺忪,打着哈气,蹲在落地窗前拨弄着几盆多肉植物,并没多关注乔艾芸。

倒是严望川的小助理过来了,送了几份文件。

因为严望川要去度假村待三天左右,有些急件需要在这期间处理完,他只能把文件送来。

“留下吃了饭再走?”乔艾芸招呼他。

“不用了,我就送个东西,麻烦您和严总说一声。”严望川此刻在楼上和人视频开会,他就没上去打扰,只是余光瞥见乔艾芸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背,小腿……

有些地方即便遮掩,也是藏不住的。

都有暧昧淤红的痕迹。

小助理紧张得吞咽口水,昨天的酒店是他订的,退房事宜也是他处理的。

看样子昨晚战况很激烈啊。

他们老板这一把年纪的,体力还真好。

**

原本是订好下午去度假村,但是耿瑛那边通知,说下午就有时间安排去监狱探视,过了今天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

乔艾芸便带着宋风晚出发去云城南部的监狱,从家里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两人在超市还买了一点东西。

宋风晚进去探视,乔艾芸在外面等着。

这是父女二人时隔半年多第一次见面,宋敬仁头发修的精短,身形瘦削,颧骨下陷,根本看不出希望意气风发的神采,他一看到宋风晚,这眼泪就一个劲儿往下掉……

反复念叨着一句话,“长高了,也漂亮了。”

“我给你买了点东西,都是你以前爱用的牌子,有些好像送不进去,不过还有几本书,你没事可以看看……”宋风晚见到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觉得应该见见他。

“晚晚,爸爸对不住你!”宋敬仁掩面,无颜见她。

探视时间很短,两人也没说什么。

宋风晚埋怨他,恨他,要把这个人踢出自己生活,是完全不可能的,有些事回想起来,总是反复的折磨着自己,此刻见过他,反倒彻底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乔艾芸反复斟酌很久,才哑然开口。

“晚晚,如果我和你严叔领证结婚,你怎么想?”

宋风晚偏头看她,等她上大学后,可能除却寒暑假都很难回家,以后工作生活,也可能会离开她。

她以前说高考后带她去乌苏生活,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但怎么说都不如有个贴心体己的人在身边……

“我觉得严叔挺好的,只要他对你好,我没什么意见。”

乔艾芸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弛下来。

**

宋风晚对乔艾芸再婚没有异议,严望川就打算第二天和她先去领证,这人到了他们严家的户口本上,他才觉得安心。

严望川是打算大肆操办一下婚礼,但乔艾芸毕竟是二婚,又一把年纪,不想那么大张旗鼓。

两人就打算去南江办桌酒,只宴请一些至亲好友。

虽说婚礼不会大办,但是婚房,婚纱照,蜜月……该有的,严望川一样都不想落下。

度假村没去成,宋风晚却接到了要去南江的消息,也就是这几天之内。

南江花城雪山,四季如春,是著名的旅游胜地,这个季节正值旅游旺季,客栈酒店早就人满为患。

距离高考成绩出来,还有二十多天,乔艾芸就想着正好带她去那边玩玩。

傅沉原本都订好了去云城的机票,等他们从度假村回来,就和宋风晚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现在倒好……

直接跑去南江?

横跨了大半个国家,从京城坐飞机都得大半天,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远。

“三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宋风晚也没想到严望川动作这么快。

雷厉风行,说要操办酒宴,立马就要回南江。

这又关系到母亲的终身幸福,宋风晚也没理由一个人待在云城。

“没有。”

傅沉不仅不能有意见,等他俩结婚,还得亲自备上一份大礼。

“出高考成绩前就回来了,结婚要处理的事挺繁琐的,而且……”宋风晚细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还要见严家的人,我有点害怕。”

“以后我们结婚,什么都由我来安排,你只要好好准备,当我的新娘就行。”

宋风晚小脸一红,这人都扯到哪里去了。

挂了电话,她才看了一眼时间,因为要收拾东西,暂定三天后出发去南江,其实还有时间……

她查了一下机票,从抽屉里翻出攒下的压岁钱,还有过年严家老夫人给的银行卡,和乔艾芸说要去朋友家玩几天,匆匆出了门。

“高考结束那些孩子都疯了,我还以为这丫头多乖,这肯定是约人出去野了。”

高考刚结束,父母也觉得孩子学习辛苦,这期间约束得也少……

宋风晚太乖,乔艾芸根本不会想到她会撒谎。

当天宋风晚买了那天最晚一个航班,飞往京城。

------题外话------

今天还是四更,嘿嘿~

感谢大家过年期间还不忘来看我,谢谢大家的留言、打赏和票票,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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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啊,人算不如天算,师兄要结婚,乔女士肯定要带着女儿走的,你还想带人出去?啧啧……

不过乔女士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乖巧的女儿居然会撒谎。

千里会情郎去啦,哈哈

305 千里会情郎,送羊入虎口

此刻正值六月初,高考结束,也是京城的旅游旺季,宋风晚这张机票贵得让人咋舌,当她抵达京城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千江一路跟着,并非一人,她并没那么害怕。

宋风晚叮嘱过他,别通知傅沉,他便没作声。

京城的六月天,春深夜凉。

徐风卷席,宋风晚只穿了一件连衣裙,冷得双腿打颤,心底却像燃了一团火,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喜欢傅沉,不可置否。

她想见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迫切过……

想他,就来了。

她在脑海中模拟了许多他见到自己会是何种模样,她上飞机前给傅沉发了信息,说她晚上有事,此刻打开手机,未读一栏还躺着傅沉的几条信息。

两人打车直奔云锦首府,此刻已是凌晨,死寂沉默,两人尚未进屋,只听“汪——”的一声,傅心汉从一侧窜出来。

吓得宋风晚急急往后退,许是靠近闻到气味,它才跳起来,摇着尾巴一个劲儿求抚摸。

它叫了一声,年叔披了外套从屋内出来,“……宋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都凌晨了。”

“嘘。”宋风晚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三爷呢?”

“三爷今晚没回来。”

一盆凉水浇下来,宋风晚心底那丝小雀跃湮灭无存。

“我给三爷打电话,他如果知道你过来,肯定很高兴。”年叔笑得合不拢嘴。

“您先别打,我自己联系他吧。”宋风晚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深更半夜不在家,他能去哪儿?

“要不先进屋吧,外面还有点冷。”年叔招呼她进屋。

宋风晚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傅沉打电话,她这时候过来,本就是想给他意外之喜,现在通知他,总觉得没了之前的意义。

她滑动手机给十方打了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很快被接通,“喂,宋小姐。”十方没想到宋风晚会给自己来电话,诧异震惊。

“三爷和你在一块儿?”

“三爷今晚喝了点酒,现在在公司。”

“这么晚,有急事?”

“那倒不是,就说想过来,可能已经睡了。”他办公室本就设有休息室,“这么晚您找三爷有事,那我去帮您敲门?”

“不用,我已经到京城了,我想去找他……”

**

公司大堂

宋风晚到傅沉公司时已是夜里一点多,十方在大门口等着,给了她一张门卡,“您确定要自己过去?”

“我找得到。”宋风晚来过这里一次。

“那好吧。”

有了门卡,进入公司,如入无人之境,因为此刻已是凌晨,整个公司一片悄寂,倒是莫名有些骇人,空荡的夜色,无限放大了脚步声与心跳。

宋风晚忐忑得走到傅沉办公室门口,这里是他专属楼层,寻常无人敢进,她手指扶上门把,触手生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硕大的落地玻璃蒙着一层细纱,将外面的万家灯火衬得绰绰约约,也将房间格局照得一清二楚。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心脏随着瞳孔的放大,剧烈跳动着,像是要撞破胸腔般,擂鼓跃然。

她沙发上还有他的外套,宋风晚走进,拿在手里闻了下,一股子酒味儿。

她蹙眉继续往里走,休息室内的大床上,空无一人,就连床上都干净整洁的不见一丝褶皱,人呢?

她刚转头……

傅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整个人隐身在暗处,背着光,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一身酒气,黑暗中的那双眸子,诡谲幽邃。

宋风晚呼吸有些急促,傅沉外套在她手中,拧出了一层褶皱。

“三哥……”她声音绵软,在空荡的房间,有点回响,又软又轻。

“何时来的?”傅沉朝她走进一步,眉头紧锁。

“刚到。”纤细的肋骨完全绷不住狂跳的心脏,她摸不透傅沉,有点紧张。

“怎么来的?”

“坐飞机。”

“凌晨两点了……”

“我想你了。”宋风晚声音压得很低,有些羞怯。

傅沉不愿再等,头俯下来。

缓缓凑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他身上有股未散的酒味,带着股让人沉醉的味道,宋风晚心跳紊乱失序,双手下意识撑在两人之间,怯生生喊了声,“三哥。”

“胆子太大。”傅沉眯着眼,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尚未说出口的话就被彻底封死。

她手指一抖,搭在臂上的外套应声落地,傅沉更进一步,将她紧紧压在了后侧的玻璃上,他身上酒味太浓,这个吻来得汹涌激烈……

像是洪水猛兽,要将她吞没,宋风晚心若擂鼓,试图将他推开,可是某人动作过于粗暴,含着他的唇,吮吸舔咬,惹得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嗯——”

细弱软腻,尾音勾人。

傅沉将她死死抵在玻璃上,整个身子压过去,他身上像是着了火般,燎原滚烫。

仿佛要把她的皮肤灼化,她小腿轻轻战栗,酥软得有些站不住。

玻璃冰冷,两人气息紊乱,暧昧交错,直至宋风晚不能喘息,他才稍微退开身子。

她死里逃生般喘着细气儿,手指攥紧傅沉身侧的衣服,“你到底醉没醉,知道我是谁吗?”

“晚晚……”傅沉偏头,含着她的耳垂,不厌其烦的舔咬着,惹得她身子发颤,只能虚软的靠在她身上,“你……”

“是我最喜欢的人。”

他声音压得很低,滑到最低沉暧昧的那个声线。

宋风晚心悸如麻,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宋风晚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腰。

“和朋友聚了下,太想你,不自觉就喝多了,我想连夜去找你,又觉得一身酒味,太狼狈,怕吓到你。”

“怎么不回家?”

“一回去就想进你住过的房间……”傅沉伸手搂紧她,“只会更想你。”

宋风晚将头埋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太晚了,以后别这样乱跑。”

“有千江在,不会有事的。”

“如果出事怎么办?”

“你现在说这话,真是煞风景。”宋风晚咋舌,有点小情绪。

“我应该如何,见到你,不由分说先抱着你亲亲你?”傅沉捏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不是应该的嘛……唔。”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真的俯身循着她的唇吻上去。

两人身子紧紧挨着,水光潋滟,湿漉迷乱,她身子绵软的靠在他身上,傅沉手指握紧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骨提起来,连带着裙子也被拉到了膝盖上。

傅沉本想将她裙子扯下去,手指触碰到她白嫩的皮肤……

终是没舍得收回去,手指埋在她的裙下,碰到她的腿。

宋风晚瞳孔放大,没来的一阵晕眩,而她此刻也感觉到有个东西抵着自己,她整个人都僵直得不敢乱动。

“三哥……”

这有些情绪上来,难以抑制。

她睁着清亮的眸子,一脸的天真无邪,弄得他恨不能直接就……

“你弄得我难受。”宋风晚不敢直言,小声嘀咕着。

“我更难受。”傅沉沙哑着嗓子,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情潮涌动,眸子微红。

越想越想要。

傅沉小口啄着她的唇,“晚晚,你要不要帮我一下……”

宋风晚脑子轰然炸开。

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清楚他的暗示,男人灼烫的呼吸落在她颈侧。

又急又热。

两人身子已经没有半分嫌隙,紧紧贴着,夜色中并不能清晰看到对方的脸,可是呼吸纠缠,每一寸的撩拨都能将人逼疯……

傅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吓到了?”

“我说着玩的……”

他话音未落,一双紧张兮兮,手心都是热汗的小手,落在他腰侧的皮带上……

------题外话------

晚晚真的是千里万里,把肉送到了三爷嘴边。

三爷,吃还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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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继续走亲戚【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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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师兄领证大喜,姿势太邪恶(2更)

翌日一早

十方接到傅沉电话,买了点早餐送上去,一进屋就看到傅沉刚洗澡出来,被子里微微拱起,宋风晚定是没醒。

他蹑手蹑脚进去,将小笼包和豆浆放在桌上,“三爷。”

“今天你和千江放假。”他肯定会时时刻刻陪着宋风晚,自然不需要这两个电灯泡。

十方点头退出去。

我靠——

昨晚一起睡了?

这考试刚结束,三爷如此禽兽?

傅沉坐在床边,低头俯视着还裹着被子,睡得深沉的人,“晚晚。”

他喊了几声,宋风晚才勉强睁开眼,四目相对,她脸蹭得就红了。

想起昨晚的事,此刻手心还像是着了火。

昨晚太黑,她看不清傅沉的脸,但他靠在自己耳边,那深沉迷醉的低低喘息声,还有灼烫的皮肤上滚下的热汗,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本想偷看他的,傅沉伸手捂住了她的脸。

“晚晚,别看。”

灼烫的手心,遮住她的眉眼,烫得她眼睛发红干涩。

那嘶哑低沉的嗓音,勾得她身子发软。

她从不知道……

他可以折腾那么久。

她清楚记得有一次分明几分钟就……

宋风晚把头埋在被子里,恨不能死在床上,太羞人了。

她昨晚真是脑袋秀逗了,居然真的就帮他,简直要命了。

“起来吃东西吧。”傅沉倒是一脸餍足。

宋风晚爬起来往洗手间窜,隔了几分钟才开门探头出来,“三哥,有睡衣吗?”

然后某人给她递了一件自己的衬衣。

宋风晚拿过衣服,寻思半天,还是套在了身上,堪堪遮着大腿,她的裙子昨天穿着睡了一夜,早已皱皱巴巴,无法见人。

她穿着衣服出来时,傅沉已经将包子豆浆摆在桌上,余光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那双白皙修长的腿上,眸子紧了紧。

真是白得扎眼。

其实傅沉衣服宽大,根本不会露出什么,宋风晚坐在沙发上,低头吃东西,还真的有些饿了。

“你过来,芸姨不知道?”

“嗯。”宋风晚哪儿敢直说。

“能待几天?”

“最迟明天也得回去吧,还得收拾东西去南江,严叔太急了,他们是打算暑假就把拍婚纱照,请客办酒都弄好,等九月送我上学后,就出去度蜜月,可能去半个多月,正好国庆回来。”

傅沉拿起吸管,插入豆浆杯中,试了下温度才送到宋风晚嘴边,“时间比较赶。”

“对啊,所以才这么着急回去。”宋风晚就着吸管,喝了两口豆浆,“可能暑假在南江的时间会比较长。”

“嗯。”

这件事,傅沉还真不能有什么不满,若是两人领证结婚,严望川就是他岳父,他们结婚,单凭傅家与乔家的关系,他们家也肯定要派人去参加喜宴,并且备上厚礼。

“我妈怕我无聊,等高考分数出来,就打算给我找个驾校学车,这么热的天,我觉得我会死掉。”

宋风晚现在还记得乔西延的驾照也是在高三暑假学的……

晒得和焦炭差不多。

又黑又瘦,她曾经跟着去玩过两天,那教练特凶,上手打人的,太可怕了。

“入秋过来,课程不紧张,可以在这里考。”傅沉自然舍不得她遭罪,夏天学车确实辛苦。

“如果我考不到京城美院怎么办?”宋风晚小声嘀咕。

“我去陪读。”这件事傅沉想过了,大学四年太长,实在不放心。

自己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熬到她高中毕业,怎么可能让人挖了墙角。

宋风晚刚吃完两个小笼包,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乔艾芸的电话,她擦了下手,急忙接起电话,“喂,妈——”

那声音乖巧又甜腻。

“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明天回去吧。”

“你朋友家住哪儿啊?家里有人吗?你这么住在人家不太好吧。”乔艾芸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会撒谎。

“她家没人,就自己住,我正好陪她几天。”

傅沉低低笑着,惹得宋风晚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己撒谎还不是因为他,居然好意思笑。

“那你们吃什么?要不你把你朋友带来家里吃饭?”

“不了,我们要出去了,先挂了。”

宋风晚不等她开口,就把手机挂了,心慌意乱,耳根通红,这说谎的滋味真不好受。

**

因为昨天赶了一夜飞机,又窝在傅沉怀里,聊到后半夜,四点多才睡,宋风晚撑不住,吃了饭又钻进被窝继续睡觉,傅沉则换了衣服,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

傅沉除却十方和千江两个助理,还有一个秘书团队,得知傅沉在公司,自然要把文件送过来。

“三爷。”傅沉秘书都是男的,均是一些能力强,还本分的人。

“正好跟我出去见个客户。”傅沉并不知宋风晚会突然到来,原本约好和人碰面,不好临时取消。

“好。”

“跟外面的人说一下,今天谁都不许上来。”

秘书点头,其实寻常也没人敢过来。

傅沉怕宋风晚醒得早,写了便签压在床头,他出去来回也就两个小时左右,时间不会太长。

平素傅沉出门,都是十方跟着,这秘书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生怕伺候不好某位爷。

见客户仅花了半个小时,傅沉接下来,去了一趟干洗店,洗了条裙子……

直接把秘书给吓懵逼了。

三爷一路都提着个袋子,还不许他碰,结果装了条裙子?

他自己也有孩子,这是小女生才会穿得样式,三爷他……

然后他又跟着傅沉逛了女装店,某人动作很快,挑了一套衣服就付钱离开,又买了甜品饼干奶茶,全部都是小女生爱吃的。

他帮忙提着东西,心情复杂。

想到傅沉出门前叮嘱的话,他是做秘书的,自然精明,惯会察言观色,三爷休息室内绝对有人,而且他们昨天绝壁在一起过夜了。

好像突然撞破了什么惊天秘密,吓得他脸都白了。

三爷是出了名的六根清净,清心寡欲,这都搞到公司了?

回去的路上,傅沉看着开车的秘书,“你知道今天都跟我出来干嘛了吗?”

“就见客户。”

“其他的……”

“没有其他的。”他嘴唇有些发颤。

傅沉偏头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秘书长舒一口气,工作可算是保住了。

**

云城这边

乔艾芸和宋风晚打了电话,收拾也一下也打算出门。

她今天要和严望川去领证,高考之后恰逢周末,只能多等一天,两人吃了早饭,就去民政局。

也没刻意挑日子,没想到外面还有不少人排队。

这一路上,严望川都显得非常淡定,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到了民政局之后,他神情瞬间变了。

本就表情稀缺,现在完全可以用冷厉寒碜还形容,不仅没表情,甚至有些吓人。

因为两人的年纪关系,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乔艾芸在云城也算出名,年轻人又喜欢看新闻,不少人认出了他俩,只是边上的男人表情太吓人。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乔艾芸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婚的。

“你别绷着脸,今天来领证,你吓到人了。”乔艾芸抵了抵他的胳膊。

“笑不出来。”严望川呼吸低沉厚重。

“那也不要总是板着脸啊?”

“紧张。”

说话间,他紧紧攥住乔艾芸的手,手心都是热汗,这六月天,能流这么多汗也是不容易。

乔艾芸看他嘴角发干,早上让他喝水,他不肯,这待会儿拍照肯定不好看。

她抽出手,想要去给他买瓶水,严望川拽住她的胳膊,“你要逃婚?”

乔艾芸哭笑不得,“我去给你买瓶水,你在这里排队,不许走。”

严望川盯着她消失的背影,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领证流程不算慢,只是填表的时候,工作人员还问了好几次,“你们真的是来领证的?这里是婚姻登记处。”

“真的是来领证的。”乔艾芸无语。

这某人板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离婚的。

拍照的时候,更是尴尬。

“这位先生可以稍微自然点吗?您别一直绷着,这样照片拍出来不好看。”摄影师见过无数新人,紧张的也有,可是他俩这个年纪,还这么僵硬的男士真是第一次见。

“要不您笑一下吧。”照片毕竟要贴在结婚证上看一辈子的。

乔艾芸能清晰感觉到某人放在自己身侧的手,热的都是汗。

“师傅不好意思,她……”乔艾芸咳嗽两声,“不会笑。”

“那靠得近一点。”摄影师遇到这种人也是无奈。

最后还是乔艾芸靠过去的。

“女士,你找的这个老公有点木啊。”摄影师轻笑,“怎么都让你主动啊,和他一起不累啊?”

乔艾芸笑着没说话。

某人在某些事上,那是非常主动的。

两人领了证,严望川就开始打电话,昭告天下,给自己母亲、给乔望北,甚至让秘书在总公司发了个通知。

【今日东家大喜,下午放假。】

严氏公司的员工自然关注严望川的八卦,他和乔艾芸的事,员工都清楚,一说东家大喜,立刻想到两人可能领证了,若是办酒他们肯定知道。

老板娶什么老婆,他们是不在乎的。

只要老板不来公司吓唬人,比什么都强,现在还有假期?

简直可是放炮庆祝了。

然后严望川就收到了公司许多高层的祝福短信。

【恭喜严总,新婚大喜】

【严总新婚快乐。】

【祝您和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

某人瞬间满足了,他觉得可以调整一下公司年终红利。

**

宋风晚原本还在睡觉,手机震动才被吵醒,她从枕下摸出手机,乔艾芸给她发了信息,无非是说已经领证,又催她别在朋友家待太久,早点回家之类的。

她余光瞥见床头的纸条,打着哈气下床,这腿上不穿东西,凉嗖嗖的,她去衣柜翻了挑傅沉的裤子,卷了边儿,松垮垮套在身上。

他所有衣服上都带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温暖安神。

纸条上说要去见个客户,她也不好打电话发信息打扰他,本想把衣服洗一下,稍微烘干一下,结果衣服没了,她只能自娱自乐。

傅沉此刻已经到了公司,“……你在门口等我,把批好的文件带下去,下发给各个部门。”

“好。”秘书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傅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宋风晚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消消乐。

四目相对……

傅沉刚打算转身让秘书走的时候,宋风晚已经笑着朝他扑过来。

“三哥!”

宋风晚几乎跳到了他身上,勾住他脖子一刻,傅沉下意识托住了她的腿弯。

姿势暧昧又邪恶。

身后的秘书吓得风中凌乱……

------题外话------

东家大喜,我也想放假~

晚晚,你这么热情,三爷真的会忍不住的,我说真的【捂脸】

我驾照是在学校考的,五六月的时候在外面练车,无论怎么防晒,还把我晒黑了,晚晚,你如果暑假去学车,我保证你会从一只小白兔……

变成小黑兔。

晚晚:……

307 晚晚被灌醉,热情如火(3更)

宋风晚本没想跳这么高,此刻像个无尾熊挂在他身上,姿势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她回过神才看到傅沉身后还站着人,急忙把头埋在傅沉脖颈处,呼吸又急又热,吹在他颈侧,又是种变相的折磨。

“把东西放下就下去。”傅沉闷声道。

秘书都没敢进办公室,把东西放在门口就逃也般的下楼,等不及电梯,爬楼梯走的。

其实他刚才也被吓懵逼了,压根没看清宋风晚的脸,就听到有人甜腻腻的喊了声三哥,然后一个小姑娘跳到了三爷身上,双腿缠住了三爷的腰。

原来三爷喜欢这种?

年轻、热情如火的。

光是听那一声三哥,他这三四十岁的人,身子都酥了一半,更何况三爷,难怪忍不住在办公室就……

淡定如佛的三爷,居然也有这么热情如火的时候?

简直可怕。

不过傅沉八卦他是不敢乱说的,回去之后,也死死咬着牙缝,不敢多说半个字。

……

而此刻办公室内

那秘书刚走,宋风晚就红着脸,从他身上缓缓挪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嗯。”傅沉看了一眼她腿上的裤子。

“我觉得有点冷,就找了你一条裤子穿了。”

傅沉点头,提起放在门边的几个便利袋进屋,“给你买了衣服。”

“你知道我的尺寸?”宋风晚接过袋子,拿出裙子抖开看了眼,长款就罢了,还是立领长袖,这种天,是想热死她?

“应该能穿。”有些地方虽然没碰过,目测一下……

也差不多。

宋风晚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下,才走出去,“怎么样?好看吗?”

傅沉看了眼,明黄色将她皮肤衬得白皙透亮,她这个年纪,即便不化妆,也透着股朝气明艳,“嗯,好看,中午想吃什么?”

“去之前吃过的那个农家乐吧,那家菜蛮好吃的。”

“嗯。”

“对了,怀生不是住在你那里?要不要回去看一下?”宋风晚这才想起傅沉那里住了个小和尚。

“他早晚上学有校车接送,中午在学校吃,晚上有年叔照顾,不必担心。”怀生自理能力很强,压根不用操心。

**

由于那家农家乐是段林白开的,宋风晚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过去了,他此刻有一只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另外一只像是高度近视,总是模糊不清。

有人得了雪盲症,两三天就恢复视力,也有人时间较长。

医生给的理由是,“因人而异。”

傅沉直接说,“可能人品问题。”

雪盲症要保持心情愉悦才有利于恢复,即便他气得跳脚,还得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保持乐观,要开心,特么的,老子要笑……”

然后段家人就整天看着自家小公子,整天皮笑肉不笑的在屋里乱窜。

也是吓人。

傅沉本想安安静静和宋风晚约会看电影,段林白非打电话过来,说要招待她,某人过于热情,不好拒绝,就约在九号公馆。

两人刚到,段林白正拿着话筒唱歌,傅斯年也到了。

“他没来?”傅沉看了眼包厢。

段林白偏头看他,“说是昨晚和你一起喝多了,今天头疼,你俩可真行啊,喝酒都不叫我。”

他?

宋风晚蹙眉,这又是谁?

包厢很大,除却唱歌喝酒的地方,里面还有麻将桌,甚至还有可供休息的床。

傅沉给宋风晚点了果汁,段林白把话筒塞给她,“妹妹,你想唱什么,哥哥给你点。”

傅斯年低头抿着一杯香槟,微微偏头看了眼段林白。

他喊宋风晚三婶,他叫她妹妹?

这不是赤裸裸占他便宜?

“我不太会唱歌。”宋风晚不是五音不全,但属于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那种。

“没事,都是自己人,你随便唱,又没人嫌弃你。”然后段林白给她点了一首儿歌。

宋风晚傻眼了,这东西……

她小学就不唱了。

傅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附在宋风晚耳边,“我回去一趟,一个小时后回来。”

“嗯。”

“林白,斯年,你俩照顾她一点。”傅沉叮嘱。

“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把她照顾好。”段林白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就在包厢里活动,也不出去,压根不会出什么事。

其实是老太太得知严望川和乔艾芸领证,特意出去给他们买了点礼物,迫不及待想让傅沉给送去,直接送到了云锦首府。

她见不到傅沉肯定不会走的,傅沉必须回去一趟。

一来一回,也就五十多分钟。

……

傅沉再度回到九号公馆,推开包厢的门,一股子酒味窜鼻而入,熏得他眉心直皱。

段林白斜靠在沙发上,抱着话筒在嘶吼着《死了都要爱》,嗓子扯到破音,魔音灌耳,地上散落着一些酒瓶,桌上也是乱七八糟。

傅斯年坐在一侧,老神在在的。

“大侄子,来,和我一起唱!”段林白刚要凑过去,傅斯年恨不能把他踹开。

“怎么回事?晚晚呢?”傅沉蹙眉,自己出去都不到一个小时。

段林白这是要浪上天啊。

“在屋里。”

傅沉推开包厢内侧的门,里面漆黑一片,却有一大股酒气扑面袭来。

“她喝酒了?”

“林白灌的。”傅斯年说得一本正经。

傅沉深吸一口气,进屋把门关上。

傅斯年偏头看了眼段林白,他却是拉着宋风晚喝酒,不过他并未劝着,反正这小婶子喝多了,这笔账三叔也不会算到自己头上。

傅沉对这边不熟悉,视线一时无法适应这么黑暗的环境,抹黑去寻墙上的开关,忽然一双柔软灼热的小手摸到他的手背上。

“三哥——”宋风晚蹭到他身上,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

傅沉伸手搂住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三哥,你回来啦,嘿嘿……”

“晚晚。”

“我们一起喝酒啊,那酒可甜了,可好喝了,我都没舍得喝完,就想留给你的。”宋风晚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傅沉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家。”

他打算抱着宋风晚离开,她喝了酒,自然不肯听话,扭着身子挣脱,“不走,我不走,还要喝……”

“不准喝了。”

“你……”宋风晚气结,他居然这么凶。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别喝这么多酒,走吧,我带你回去……”

傅沉话没说完,宋风晚忽然用力将他往后一推,傅沉后背撞在墙上,她紧贴上来,张嘴就咬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吻着。

小手胡乱的在他胸口拉扯着,她满嘴都是各种酒味儿。

辛辣的,香甜的,缠绵的……

这是掺了多少酒。

段林白,你……

给我等着。

小舌探入他的口中,勾缠迷乱,她此刻脑子是晕的,只知道一个劲儿啃咬,说不上多舒服。

“晚晚,别闹,我们回家。”傅沉抚弄着她的后背。

“不行!”宋风晚身上很热,拼命的扯着傅沉的衣服,傅沉一边要扶着她,避免她掉下去,一边还得阻止她继续作乱,这般撕扯,衣服迟早会被弄破。

这让他怎么出门?

傅沉阻止了上面,宋风晚已经利落的揭开了他的皮带。

一回生二回熟,昨晚她解皮带,还哆哆嗦嗦,不得其法,这次轻而易举……

“晚晚。”傅沉按住她的手。

他此刻还记得昨晚那双手,很小很软……

他却差点死在她手上。

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又喝了酒,傅沉此刻一门心思想要手刃了外面的某个混蛋,哪有那种旖旎心思。

“唔?”宋风晚像是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不满的嘤咛一声。

“你乖一点。”傅沉耐着性子。

黑暗中,他依稀能看到那双眸子,微红迷离,天真纯洁,偏又透着股娇憨动人,他喉咙微微滑动着,莫名觉得嗓子眼像是着了火。

宋风晚此刻踮着脚,精准无误的吻住他的喉结……

傅沉呼吸沉沉,她的唇灼烫柔软,慢慢厮磨着。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意于变相的挑逗。

傅沉又不是柳下惠,可是外面的某人还在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将心口的燥热强压下去,刚想出声阻止宋风晚,她忽然伸出舌头……

舔了一下。

酥酥麻麻,电流在瞬间窜便全身。

“晚晚。”傅沉低沉着嗓子。

“嗯?”宋风晚脑袋晕晕的,她不过是在模仿傅沉,有样学样罢了。

“不要在这样勾引我,尤其是在晚上……”

宋风晚偏头看他,一脸的纯洁。

傅沉翻身将她压在墙上,对准她的唇,重重吻住。

**

两人出来时,宋风晚已经趴在他肩上,眯着眼哼着儿歌。

傅斯年余光瞥见傅沉红肿的嘴角,下唇还被咬得渗了血,忍不住闷笑。

这世上敢咬他家三叔的,也就宋风晚一个了吧。

“我先回去了。”

“你不送林白?”傅斯年起身,“我和他不顺路。”

傅沉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人,“扔在马路上吧,应该有不少人想把他捡回家。”

他背着宋风晚下楼,从后门离开,并没引起别人注意。

“三哥……”宋风晚搂着他的脖子,说话含混不清。

“嗯?”

“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女生不应该这样的……”

“什么意思?”

“段哥哥说男人不能惯着,也不能主动送上门,要……嗝——要吊着,偶尔给点甜头就好了,我……我跑来找你,是不是太不庄重了。”

“段林白说的?”傅沉冷笑。

这小子眼睛都看不到了,还惹是生非?

“嘘——”宋风晚傻笑着,“这是秘密,不能说的,嘘——”

傅沉嘴角一抽。

他刚才就该拉着那小子,吊在车子后面跑,带着他游街示众,让那些整天在网上喊着要嫁给他的迷妹看看,段林白喝醉酒是个什么熊样。

**

此刻云城乔家

乔艾芸刚和严家老夫人打了电话,他俩领证结婚,并未谈论到所谓的彩礼嫁妆,老太太因为这件事把严望川臭骂了一顿。

将严家在南江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转到了乔艾芸名下,还以宋风晚的名义存了一笔钱,说留给她结婚用。

她自然是不能要的,老太太直接说,“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们严家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等你哥过来,彩礼什么的,我们再好好商量。”

她挂了电话,心底仿佛有暖流穿过,浑身都是暖的。

“我妈说什么了?”严望川洗澡出来。

“要给我一套房,我真不需要那个。”和宋敬仁离婚后,她分到的都是不动产。

“她给你的就拿着,我妈挺有钱的。”

乔艾芸无语,有这么坑自己亲妈的?

“也不知道晚晚这孩子在外面玩什么,给她打电话都没接,在别人家住两天,也太打扰了,多不好意思啊。”

严望川扯着毛巾擦头发,“晚晚说去朋友家?”

“嗯。”

“你觉得她真的去朋友家了?”

“不然呢,我女儿我了解,不会骗我的。”关于这点,乔艾芸还是非常自信的。

严望川忽然有些头疼。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了哈~

大家看完别忘了打卡留言投票票呀,mua~

**

三爷,你把二浪衣服扒了游街示众吧……

三爷:没啥看点,辣眼睛。

段哥哥:你特么才没看点,老子浑身都是亮点,只会闪瞎他们的眼。

三爷:呵——

段哥哥:(╯‵□′)╯︵┻━┻

308 晚晚强吻三爷,醉后唱征服

夜幕沉沉,稀星朗月。

傅沉双手捏紧方向盘,余光时不时观察身侧的人,宋风晚靠在副驾背椅上,嘴里还咿咿呀呀哼着儿歌。

段林白这厮到底给她喝了多少酒!

当时傅斯年就在边上,居然都没拦着?

你们两个好得很。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昏沉的睡着了,许是方才下车吹了凉风,此刻颇不安分,傅沉背着、抱着,她都不肯。

傅沉扶她到房间门口,宋风晚抱着门框,一个劲儿摇头,“唔——我不要睡这里。”

“那你要睡哪里?”傅沉偏头看她,随手脱了外套,衣服已经被蹭得不成样子,一路扶着醉鬼,生怕她摔着磕着,后背紧张出一层热汗。

有点热。

“那里!”宋风晚伸手指着不远处傅沉的房间,冲他咯咯直笑。

“你确定?”傅沉低笑看她。

宋风晚身子有点软,喉咙热得难受,干得发涩,面前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两粒扣子,露出一截脖颈,精细的锁骨……

她咽了下口水,“三哥……”

他名字在她舌尖滚动着,吐息间,一股消沉迷醉的酒味,还带着小女生特有的娇软。

喊的人骨头都酥了。

“要去我房间?”两人本就靠得极近,傅沉稍微往前以前,鼻尖轻蹭,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之间。

“唔?”宋风晚脑袋发昏,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无意蹭到嘴角被她咬破的地方,下意识舔了下,辛辣腥甜……

宋风晚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嘴角,她手指灼烫,落在削薄沁凉的唇边,惹得傅沉眼睛暗沉。

“晚晚,你这可是在玩火……”

宋风晚好似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以为他嘴角破损,沾了血污的地方是脏了,想要帮他擦干净,指腹不停擦蹭,她常年握笔写字,加上长期作画,指腹有一点轻轻的薄茧。

落在他唇上,带起一层异样的酥麻感。

“擦不干净。”宋风晚有些恼怒。

“可能擦得方式不对……”傅沉顺着他的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晚晚。”

“唔?”

“亲一下就没了。”

傅沉话音刚落,宋风晚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扯着他的衣领,对准他的唇,重重吻下去……

她呼吸很烫,小脸红透灼热,浑身都裹着一层热汗。

呼吸落在傅沉脸上。

像是淋了一层热油,让人浑身发麻。

小姑娘伸出小舌,在他嘴角轻轻舔着,被她咬过的地方本就敏感,被她一舔,热意冲脑,浑身热血都在叫嚣,身体很快有了感觉。

简直要命。

“你……”宋风晚一直仰着头,脖子酸痛,不满的搂紧他的脖子,“你下来点,够不到。”

小姑娘声音宛若莺啼,酥酥软软,尤其是最后那个尾音,撒娇般的轻颤。

听得傅沉心若百爪抓挠,半边身子都酥了。

傅沉直接抱着她,就往房间走……

一转身,怀生抱着小木鱼不知何时站在走廊上。

幽暗的光线落在他光可鉴人的小脑袋上,有点刺眼。

“三叔。”怀生和他打了招呼,“我睡觉了,晚安。”

傅沉眸子一沉,抱着宋风晚回屋,没再说话。

怀生回屋后,不停敲打着小木鱼。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怀生蹙眉,他方才分明看到宋风晚强吻了傅沉,然后他家三叔就把持不住了……

诚如师兄所说,女人都是妖精祸水,要远离。

“阿弥陀佛……”

傅沉抱着宋风晚回屋后,她身子沾了床,倒是老实了,傅沉去洗手间拧毛巾的功夫,一回来,就看到她把手伸到衣领中,摸摸索索折腾了半天,然后把内衣扯了出来……

白色蕾丝款。

傅沉呼吸有点急,某人已经钻进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

另一侧

傅斯年原是打算把段林白直接扔了,可惜这厮过于缠人,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开,若是这么闹下去,估计整个酒吧的人都以为他俩有点什么。

两人出酒吧的时候已是夜里一点多,段家距离九号公馆,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再回到公寓,来回都得两个半小时,傅斯年几番权衡,将他带回家。

把他扔到床上,脱了衣服去洗澡,出来后,就看到某个人抱着电话正在唱《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嗝——退……路……”

傅斯年走过去,从他手中扯过电话,居然真的在通话。

手机备注。

【杀千刀的女人】

傅斯年拿起手机,“喂——”

许佳木原本在熬夜整理一篇论文综述,即便喝了几包咖啡提神都没用,接到段林白电话,本来还很诧异。

她怎么说都欠了段林白人情,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嗷的一嗓子《征服》,吓得她险些把手机甩出去。

整个人瞬间清醒了,默默打开了录音模式,努力憋着笑。

此刻听到一个陌生男人声音,才恍然惊醒,“喂。”

“他喝多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

两人客套几句,就挂了电话。

许佳木则低头把录音编辑一下,准备当闹钟铃声,提神醒脑啊。

傅斯年眯眼看着备注,听声音年纪不大,段林白手机里居然会有女人号码?

傅斯年晚上要工作,回书房锁了门,让他自己发疯,他玩累了,自然会睡觉。

这让隔壁的余漫兮睡着后,三番两次被惊醒,实在憋得没了办法,才去敲了敲门。

傅斯年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睡衣,顶着黑眼圈,一脸怨念看着他的余漫兮,“有事?”

“我……”

余漫兮话没说完,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后面跳出来,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傅斯年,“嘿嘿,抓到你了吧……”

段林白本就生得桃花春水般干净爽利,喝了酒,面色绯红,衣衫不整,抱着傅斯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余漫兮现在是做新闻的,自然认识段林白,网上有不少传闻,都说他性趋向……

大部分传的都是傅沉和段林白,这他俩怎么?

“你们忙,我先去睡了,早点休息啊。”余漫兮逃也般的跑回了屋子。

傅斯年偏头,提起段林白就往浴室走!

余漫兮趴在床上,不多时收到傅斯年的信息,【我朋友喝多,已经老实了。】

**

翌日

段林白醒得早,傅斯年刚忙完一个阶段的工作,正打算睡觉。

“我昨晚睡在你这儿?”段林白扒拉着头发,颇为自觉地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大口。

“你昨天把宋小姐灌醉,三叔让我把你扔了。”傅斯年挑眉。

段林白险些被呛死,昨晚也没喝多少啊,许是掺了不同类型的酒,醉得快,他急忙给傅沉打电话解释。

傅沉早就醒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喂——”

“傅三,昨晚的事真不怪我,我没灌她喝酒。”

“是吗?”傅沉轻笑。

“不信你把她叫起来,我们对峙啊,我们喝酒,都是你情我愿的,我没劝酒。”

“她还没醒。”

“你把她弄醒啊。”

傅沉嗤笑一声,反问,“怎么弄。”

那一声笑,轻蔑,还透着股莫名的狠劲儿。

有点鬼畜!

段林白听得心头直跳,挂了电话,立刻给自己助理小江打了电话,“小老板,这么早,您有事?”

“帮我订机票,我要出门度假。”

“度假?您眼睛还没痊愈啊。”

“一只能看到就行了,在特么待下去,命都没了。”

“那您想去哪儿?”

“南江吧,正好晒日光浴。”段林白视力不佳,不能长时间看手机,他已经半年多没关注新闻,自然不知严望川与乔艾芸要结婚,宋风晚也要去南江。

“您还要弄日光浴?”小江咋舌,“您眼睛对光线很敏感。”

“不是有护目镜嘛!老子眼睛马上就好了,等我彻底能看到,要以最傲人的姿态出现在公众面前,你懂个屁!”段林白已经半年未发博,网上还真的有一大堆迷妹在等他露面。

傅斯年偏头看了他一眼,“最傲人的姿态,你的白屁股吗?”

段林白气得炸毛,“傅斯年,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几分钟后,他被傅斯年踹出了屋子。

------题外话------

三爷笑得很鬼畜,大家自行想象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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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啦,继续打卡留言啊,票票神马的,都不要停呀……

我们家今天有亲戚过来,这些天除了走亲戚,回家就是吃剩菜,不知道我家的剩饭剩菜何时才能彻底吃完【捂脸】

309 一对戏精,三爷怼师兄(2更)

宋风晚睡醒后已是中午,她还残留了一些记忆,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整张脸瞬时充血涨红。

翻找出手机,乔艾芸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她回了个电话,稍微洗漱整理一下才下楼。

傅沉正在院子里拿着飞盘训狗,见她下楼才进屋。

看到他嘴角的咬痕,宋风晚无地自容。

“抓紧吃饭吧,两点半飞机,我和你一起去云城。”

“你也要去?”宋风晚错愕。

“我妈让我送点东西过去,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傅沉撩着眼皮,好整以暇的看她。

“不是。”

热恋期的人都恨不能每时每秒黏在一起,宋风晚自然也想和傅沉多待一会儿,不过是担心被母亲发现罢了。

“那吃饭吧。”傅沉舔了下嘴角。

“我昨晚……”宋风晚走到他身边,支吾开口,“我……我昨晚好像喝了不少酒。”

“嗯。”傅沉抬手揩了下嘴角结痂处,咬得是真狠,此刻还隐隐作痛。

“我就咬了你几口吧?”宋风晚意识模糊,只记得零星的一些片段而已。

“差不多。”

“那就好……”宋风晚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做了其他过分的。”

“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就是把我按在墙上,试图脱我裤子罢了。”

宋风晚傻了眼,之前醉酒爬床,这次脱他裤子?

宋风晚,你是魔鬼吗?

直至上了飞机,她都恨不能把自己缩在龟壳里,不敢和傅沉说话。

**

抵达云城已是傍晚,落日斜眼,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层淡淡的玫瑰金。

车子到小区门口时,宋风晚急忙叫停,“我先进去,你过十几分钟再来。”

傅沉闷笑,这真是在搞地下工作啊。

宋风晚到家时,乔艾芸正在做饭,见她回来,还数落了她一顿,“你怎么去朋友家住这么多天啊,让你把朋友带回来吃顿饭你也不肯,老是麻烦人家不好。”

“我知道。”宋风晚垂着头,悻悻笑着。

“真会玩疯了,电话也不接,瞧你这眼睛红的,昨晚没睡啊?”

她身上没有酒气,但眼底俱是红血丝,压根遮不住。

“下次请你朋友来家里吃顿饭,居然去人家睡了两天。”总往别人家跑,叨扰人家总归不太好。

宋风晚点头没敢说话,心虚啊。

“你这裙子都穿几天了吧,赶紧换了收拾一下,待会儿要来客人,别失礼了。”

“嗯。”宋风晚如蒙大赦,急忙往楼上跑。

严望川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不发一言。

约莫十几分钟,傅沉敲开了乔家大门。

乔艾芸亲自开的门,“傅沉来了,快进屋。”

“三爷好。”宋风晚已经换了身衣服,长发垂顺的搭在肩侧,乖巧温顺。

“嗯。”傅沉淡淡应了声。

“我帮你拿东西吧。”宋风晚从他手中接过礼品。

“不用,我来吧。”

严望川蹙眉。

这两人真是……

一对戏精。

再装,继续装!

“傅老都打电话过来了,真不用送什么东西,还麻烦你跑一趟,我怎么过意的去。”乔艾芸念着傅家的好,心底感恩。

“我妈的一片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您不用觉得有负担。”傅沉已经进入客厅,宋风晚还给他倒了杯茶。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

傅沉还假意问了一下她考试情况,“高考结束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

“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严望川坐在一边冷笑。

他以前总觉得傅沉老奸巨猾,是他诱拐了宋风晚,此刻一看,这两人还真是有点配。

“晚上留下吃饭,我做了不少菜。”乔艾芸瞥了眼傅沉的嘴角,这分明是被谁咬的。

虽没听说傅沉有女朋友,但可能私底下交往了,现在的孩子,不愿意让长辈干涉恋情,藏着瞒着,若非谈婚论嫁,不会一开始就通知家里。

傅沉这把年纪,谈个对象也正常。

只是这姑娘这是野的,怎么能把他的嘴咬成这样?

傅沉沉稳内敛,常年抄经诵佛,身上有股子云淡风轻的味道,没想到喜欢这个类型?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她和傅沉关系毕竟没到那个份上,嘴上的咬痕入了眼,也不会多管多问。

*

吃饭的时候,自然会聊到严望川与乔艾芸的婚礼。

“……傅沉,你如果有空,欢迎来参加。”他照顾宋风晚那么久,乔艾芸一直没来得及好好谢他,若他过去,定会好好招待。

“嗯,有空我会去的。”傅沉语气徐缓,和寻常没两样。

“我回头把请柬寄给你,你过来提前说一下,机票住宿我都帮你安排。”乔艾芸笑道。

傅沉点头。

宋风晚昨天喝了酒,吃饭没什么胃口,看他装得老神在在的,抬脚朝他踹了一下……

对方没反应。

宋风晚蹙眉,身子往下挪了一点,又踢了一下。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乔艾芸起身往厨房走。

就在此时,严望川压低声音来了一句。

“宋风晚,你还踢?”

傅沉撩着眼皮看了眼对面的人,他和严望川坐顺边,乔艾芸母女做一侧,傅沉位子在宋风晚对面,她哪里知道会踢错人……

小脸涨得通红,顺势垂头不敢说话,耳根一片血色。

她哪里知道严望川会把脚伸得这么长?

怪她吗?

傅沉低头闷笑,桌下发生了什么,他是真不清楚。

这丫头最近有点皮啊。

**

吃完饭,严望川送傅沉出门。

“下次别让她晚上去找你,不安全。”严望川知道傅沉一直派人护着宋风晚,在他这个年纪看来,她年纪尚小,千里迢迢去京城,深更半夜,总归不安全。

“我知道。”

宋风晚能去找他,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惊喜,不过后来细想,肯定担心。

“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吧?”

“嗯。”

“这戏演得不错。”严望川神色如常稀缺寡淡。

傅沉眯眼,听出了他话中的轻嘲。

“晚晚那孩子乖巧上进,让人很放心,不过自从认识了你……”宋风晚去京城那晚,严望川也担心的一夜未合眼。

他手上有千江电话,两人倒是一直保持联系,得知她顺利到京,才长舒一口气。

这路上但凡出点意外,他都没法和乔艾芸交代。

“认识我?”傅沉挑眉,低头摩挲着手中的一串玛瑙佛串,一边盘着串儿,一边笑着看他。

“不是你把她带坏了?”严望川冷笑,“现在回家,说谎都面不红心不跳,你俩一起演戏,真是好得很。”

傅沉低低笑着。

如果严望川只说自己,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毕竟是未来岳丈,但是扯到宋风晚,傅沉就忍不住了,笑着反击。

“若论演技,谁也不如您吧。”

“一直在芸姨面前故作不知,这出戏演了大半年还没露馅,您才是不折不扣的影帝。”

“我和晚晚在您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严望川对这件事本就耿耿于怀,此刻被傅沉怼了,他又嘴笨,居然一时找不出话语反击,就那么冷眼看着他。

傅沉笑容温润,两人就这么站在路灯下,一站就是十几分钟。

“我去,又开始了,这两人第一次私下碰面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深情款款的。”十方嚼着口香糖,偏头看了眼千江,“宋小姐要去南江了,你也要去那边吧。”

“嗯。”这件事傅沉早已和他提过。

“正好,公费旅游!”

千江蹙眉,他过年还公费放了烟花。

“下次我回家,你如果把家里糟蹋成狗窝,我会把你扔出去。”千江语气冷硬。

他和十方一起住,他大半年未回去,这次回家,供暖早就结束了,客厅暖气片上还搭着几只臭袜子,屋内更是不能下脚,他是军人退役,部队收整内务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当时就踹了他两脚。

十方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想和你平摊房费,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住?

------题外话------

可能不是师兄戏好,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表情稀缺的人,加上嘴笨话少,少说少错,而且他怂,不敢说。

其实一屋子都是戏精,就瞒着乔女士一个人,哈哈

三爷,怼了未来岳父,厉害,给你个赞。

你小心师兄给你使绊子。

三爷:……

310 傅沉是你叔叔,要孝敬他(3更)

宋风晚去南江当天,傅沉也要回京。

然后就在机场“偶遇”了。

安检之后,虽然分属不同登机口,因为都是国内航班,离得不算远,还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

乔艾芸自然继续邀请他有空去南江参加婚礼,傅沉也点头应了。

飞往南江的航班比傅沉那班机早一个小时左右,还有十几分钟就会通知登机。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傅沉起身,看了眼宋风晚。

严望川原本在低头翻看机场杂志,余光瞥了眼两人,在乔艾芸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胆子是真大。

傅沉离开不久,宋风晚才温吞起身,“妈,我也去个洗手间。”

乔艾芸不疑有他,点了下头。

**

宋风晚小跑着往洗手间跑,尚未到那里,就看到斜倚在墙边的傅沉。

云城比京城天暖,他今日只穿了件白色衬衣,熨帖合寸的西装裤,衬得他身长玉立,偏头看她,光影之间。

清雅淡逸,风清如墨。

傅沉朝她招手,“过来。”

宋风晚转头看了眼,确定乔艾芸不会过来,才朝他走过去。

傅沉拉着她的手腕,往一侧走,避开人群。

“去哪儿?我马上要登机了。”周围不时有人经过,她心底还是有些怕的。

两人到了无人处,傅沉才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声音压在她耳边,呢喃温言,“就想抱抱你。”

宋风晚伸手,攥紧他腰侧的衣角。

两人就这么抱着,直至广播说飞往南江的航班开始检票,傅沉才低头吻着她的发顶,“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过些时候去找你。”

此刻并不是公开关系的好时候,最主要的是乔艾芸正在和严望川筹备婚礼,若是此刻他们事情曝光,严望川势必会被拉下水。

乔艾芸什么反应尚未可知。

如果因此耽搁两人婚事,严望川的脾气,怕是会直接杀到京城。

而且宋风晚的高考成绩都没出来,此刻挑明,乔艾芸不同意,能不能顺利报考京城的大学都是问题,傅家那边有多少阻力,傅沉也拿不准。

不过他敢肯定,他们要知道他谈恋爱的对象是会宋风晚,以他父亲的脾气……

绝对会动手的。

“嗯,我知道。”宋风晚退开身子。

“到了那边,可以出去玩,但是不许和其他男生走得太近……”

南江不仅是旅游胜地,还是出名的艳遇天堂。

宋风晚笑着看他,不待他再度开口,伸手扯住他的衣领,他身子俯低,削薄的唇瞬间被压住。

她的唇温软馨香,带着股甜味儿,直往人心底钻。

身处机场,没什么所谓的隐蔽地方,即便这里也偶尔有人经过,宋风晚心若擂鼓,手心紧张出一层冷汗。

试探着,小心翼翼,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

她只穿了件轻薄的雪纺衫,身子温热绵软,柔柔贴过去,惹得傅沉身子有些僵硬。

他们本就是地下恋,平时都偷偷摸摸的,现在却在公众场合接吻,相当刺激。

紧张到窒息。

唇上的温热却又软得让人心悸。

傅沉瞳孔微缩,这丫头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宋风晚舔了下他未愈合的嘴角,准备退开身子时,傅沉扶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直至广播再次提醒旅客登机,傅沉才松开她,在她唇边啄了一口,“走吧。”

两人同时出现,乔艾芸也没觉得诧异,毕竟都是去洗手间的。

傅沉还给宋风晚买了些吃的,让她带着上飞机。

这个航班抵达南江下午两点左右,怕她吃不惯飞机餐。

“傅沉这孩子真是心细,还给你买了吃的。”乔艾芸对傅沉印象越来越好。

“嗯。”宋风晚听到母亲夸傅沉,心底也像是裹了层蜜,甜得很。

“当时在京城,就看得出来,是个做事非常仔细的人,虽说你住在他家总觉得不太方便,但是他把你照顾得不错,这份人情以后肯定要好好还的。”乔艾芸笑道。

严望川冷笑,还人情?

呵——

“他确实很好。”宋风晚低头笑着。

“晚晚,等你以后工作了,也别忘了买点东西去孝敬他,好歹你也喊他一声三叔,是长辈,他对你也不错,做人要知道感恩。”

宋风晚险些吐血。

孝敬他?

妈,您是认真的么?

宋风晚低头和傅沉发信息,直至提醒关机,她才打开傅沉给她的袋子,里面有一些饼干点心,还有一本《基督山伯爵》,这是傅沉在机场书店随便挑的书,里面还夹了个信封。

她小心避开乔艾芸的视线,打开信封,信纸上说了几句叮嘱的话。

无非是让她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

里面还放了张他的银行副卡。

宋风晚这么多年,光是压岁钱都攒了不少,乔艾芸平素也会给她零花钱,这钱她不会用,但傅沉给她,有这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说送钱有点俗吧……

但宋风晚还是蛮开心的。

她将卡偷摸塞到背包夹层,余光瞥了眼严望川,还是他家三哥最好,知道出去玩要花钱,不像严望川,过年就知道给自己送试卷。

她高考结束都没写完,许多试卷资料都是崭新的,也不太好送人,作为学生,她比谁都清楚,这东西谁都不愿收到,只能默默封箱装起来。

不过这一摞资料最后也没浪费,后来宋风整理屋子被收拾了出来,她曾和傅沉抱怨过这件事,然后……

傅沉把试卷全部送给了严望川的孩子。

说得非常正经严肃,“好好保存,纸张都不错,过个十几年也是可以用的,虽然题目过时了,练练手也是好的。”

然后某个孩子还没上幼儿园,就收到了一箱高考模拟卷。

**

另一侧

傅沉宋风晚上了飞机,才登机离开。

“最近斯年和林白都在干嘛?”傅沉偏头看向一侧的十方,回京可以找他们好好聚聚。

正好心情不爽。

“一个出国了,一个出省了。”十分看了眼傅沉,谁都知道要避开你啊。

傅沉舌尖勾舔着腮帮,“出国,出省?”

“大少爷好像有个项目在国外,出去洽谈了,段公子……”十方咳嗽两声,“去南江晒屁……晒太阳了。”

“他去南江了?”傅沉轻笑。

“嗯,每年一晒。”十方低头憋着笑,当时段林白炫耀自己的小麦色皮肤,他们都是在场的。

“那……挺好的。”傅沉盘着串儿,嘴角缓缓勾起。

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南江。

会见好友,这理由非常不错。

“帮我查一下林白住哪儿?”

“他每次过去,都是住南江室内一家假日酒店,毗邻海滩,适合晒太阳,大概率还是住那边。”

“严家住哪儿?”傅沉指腹搓揉着佛珠,笑意明显。

“靠海边蛮近的,可能离得还真不远。”毕竟南江只有一侧临海。

“是嘛。”傅沉勾唇笑着。

十方忽然觉得背后寒渗渗的。

**

此刻的段林白已经到了南江,戴着帽子护目镜,穿着衬衣花裤衩,趿拉着一双夹脚拖鞋,正吃着冰棍在南江最热闹的一条街上闲逛。

他遮掩的还算严实,虽是名人,但毕竟不是明星,南江街上穿什么的都有,他并不是最惹人注意的,大剌剌的露着胳膊,阳光下有些反光。

浪里小白龙?

它就是傅沉穿在签上的一条鱼,随时都能起火把他烤了。

他认为离开京城,就能顺利避开傅沉,毕竟那厮太阴险,指不定在哪儿挖坑等着他,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段林白觉得自己聪明得很。

等傅沉空降到他身边时,段林白正趴在沙滩上晒太阳,瞬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傅沉,你特么就是魔鬼!

居然一路追杀到了外地。

------题外话------

哈哈,二浪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不然三爷怎么找理由去找晚晚。

二浪,我允许你多吃两根冰棍。

段哥哥:什么意思?

我:我怕三爷过来,你就吃不下了。

段哥哥:……

311 初入南江,沙滩帅哥比基尼(4更)

南江

宋风晚飞机落地已是下午两点多,取行李,坐车去严家,到他家门口已是下午四点多。

严家老宅临海而建,坐拥数千平方,边上就是最著名海滨浴场,沙滩上都是人,碧水蓝天,椰子沙滩,宋风晚趴在车窗边,忍不住雀跃起来。

车子驶入严家大门,外面的欢声笑语渐行渐远,宋风晚也忍不住忐忑起来。

她看了眼身侧的乔艾芸,攥住她的手。

乔艾芸手心一片沁凉,显然也是非常紧张。

“妈。”

“我没事。”她嗓子紧张得发热嘶哑。

虽说他们家仅有老太太一人,但寻常碰面,与正式进入严家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严望川坐在副驾,低头看了眼手机,又回头看向后方,“家里人有点多,你们别太紧张,有我在。”

严望川也不知家里那些亲戚怎么突然都过来了。

他本就不善与人打交道,和他们关系都不算亲近,却也断不了联系。

严家在南江是名门望族,严望川一脉自然是最正统的,其他都是旁支,他结婚带人回来,大家名为道贺,其实就想看看乔艾芸。

若是订婚或者谈恋爱,大家都不至于蜂拥而至。

他们是真真实实领证了,谁都好奇。

“嗯。”乔艾芸点头,心底更是不安。

他们两人二十多年前就定过亲,严家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正房凋零,人丁稀少,但旁支人丁却很兴旺。

而且这群人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

车子停下,几人下车后,有人贴心引路。

两侧都是修剪精细的热带植物,与云城自是不同的风景,喷泉石山,石阶拾级而上,宋风晚微微抬头……

所谓高门大户,说得大抵如此。

南江是建国之初已经对外通商,建筑样式偏西式,高高在上,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之感。

海风吹来,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可算是来了,我说要去机场接你们吧,望川还不肯说航班信息。”未见其人,一听到严老夫人略显高亢兴奋的声音。

“望川,你可真是,害得我等了一整天。”

宋风晚抬眼,就看到严老夫人拄着拐杖,在黄妈的搀扶下急急迎出来。

老太太是个爱美的人,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弄了个头发,绣花对襟衣服,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雍容大方。

“伯母。”

“严奶奶好。”

“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这么见外,赶紧进去。”老太太将拐杖塞给严望川,一手拉着一人就往里走,“饿不饿啊,先进去吃点东西,我一早就让人炖了汤,熬了一天……”

随着严老夫人出来,一群人跟着走出来。

进屋后,里面也坐了一些人,瞧着他们进屋,全部站起来,老老少少,粗粗一看,也有二十几人。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她们身上,宋风晚有点头皮发麻,这么多人,她只认识严少臣。

严少臣埋在人堆中,只淡淡和她打了招呼。

自从撞破她和傅沉接吻,他已经完全无法直视宋风晚了。

严老夫人笑着给他们介绍。

什么堂叔大爷,表姨表婶,其中也不乏年纪较轻的,甚至有和宋风晚年纪相当的……

有热情寒暄的,也有暗中观察的,宋风晚招架不住这场面,说想去洗手间,无非就是躲个清净。

严家除了黄妈,只有两三个佣人,都在前面招呼客人,帮宋风晚指了路,她也不好麻烦别人,就自己摸索着往里面走。

严家是搞珠宝设计的,屋内陈设也是非常有格调,宋风晚上了洗手间出来后,无意听到几个人在聊天……

“……到底有什么可宝贝的,二婚还带个孩子,我给他介绍了那么多个人,多得是年轻漂亮的,愣是不看,结果找了个黄脸婆回来。”

“主要是以前还订过亲,以前瞧不上我们严家退了婚,现在离婚就巴巴贴上来,指不定是图的什么。”

“是啊,以前退过婚,但是弄得我们家多难看,怎么还有脸过来。”

“还带这个拖油瓶,难不成以后那女孩子还要来分财产?她跟我们家姓吗?”

“这有什么关系,老太太喜欢啊,还给她准备嫁妆,不是我们家的人还准备从我们家嫁出去。”

“你都没看到你表姨那谄媚的样子,阿谀奉承那劲儿,恨不能把那对母女夸上天。”

“望川娶不娶妻子,和我们都没关系吧,就算他这辈子不结婚生子,他的钱还能分给你?真不懂你们酸什么?”

“我是怕他被人骗了,他性子那么直。”

“他性子直,但是不傻。”

“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人,还能被人骗了?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

宋风晚听了一会儿,有诚心道贺,自然也有处处提防的。

一群牛鬼蛇神,心怀鬼胎。

她出去后,一群人又坐了一会儿。

“人也看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严老夫人咳嗽两声,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是啊,那我们先走,晚晚,你有空我让我儿子带你出去玩玩。”

“南江好玩的地方很多,可以多出去转转。”

……

好不容易将一群人送走,老太太才叹了口气。

“是我嘴快,你表姑早上来看我,我就说了一句你今天会带艾芸、晚晚回来,她这大嘴巴,就和他们说了。”

“一群人带着礼物过来,都说要来祝贺,我也不大好把人轰出去。”

这些人在想什么,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大喜的时候,她不想弄得那么晦气罢了,若是有不识趣儿的人触她霉头。

把她儿媳吓跑了,她回头肯定要找他们算账的。

“我这一高兴,摸不着北了,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老太太心底是忐忑的。

“没事。”乔艾芸也不傻,说是道贺,八成都是来摸她们母女底细的,这群亲戚总归是要见的。

“他们也就逢年过节来往多点,平时我们家没那么多客人来。”老太太笑道,“你俩过来,我才觉得家里热闹起来,平时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宋风晚打量着大宅,想着刚才那群人。

听说严家老爷子过世很早,她一女人带儿子,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这若不是狠角色,都镇不住那群牛鬼蛇神。

**

严老太太早前在云城过年,都相处过一段时间,接触起来自然不觉得生分。

晚上吃的是南江特色菜,菜系偏甜,宋风晚许是饿了,倒是吃了不少。

“晚晚,明天我让少臣,再叫上几个孩子,陪你去海边玩玩。”老太太想让她更快融入严家,而且她也快18了,单独和严少臣出去不合适。

“奶奶,不用麻烦他,我自己出去转转就行。”

“我都联系好了,明天可以去海滨浴场玩,也可以去浮潜,你想去逛街也行,直接和少臣说,你和他不用客气。”

老太太过于热情,宋风晚招架不住,只能点头答应。

结果第二天一早,严少臣就带了几个人出现在严家客厅。

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昨晚见过的熟面孔……

**

傅沉第二天正在老宅陪傅家二老,顺便汇报几天去云城的情况。

早上九点多,他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的余光瞥了眼。

【严老太太叫了一群人陪宋小姐出去玩。】

【两女四男,男生基本二十出头。】

【他们带宋小姐去买泳衣了,应该要去海边。】

……

隔了十几分钟。

【宋小姐穿泳衣出来了,您想看吗?】

傅沉深吸一口气,小鲜肉,海边,比基尼……

傅老正低头泡茶,余光瞥了眼傅沉,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暗戳戳是要弄谁?

------题外话------

四更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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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老太太给晚晚准备了一车小鲜肉……

三爷:……

千江这厮怕是要被打,你直接拍就好了,干嘛要问三爷,搞得三爷好像很色一样,是吧,三爷。

三爷:……

312 晚晚秀身材,二浪勾搭嫂子?

【宋小姐穿泳衣出来了,您想看吗?】

千江的信息,刺得傅沉呼吸一窒,他怎么就忘了,南江是靠江临海,宋风晚怎么可能不去海边。

不过紧接着他的手机就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梳着麻花辫,鬓角还别着一朵黄色小花,宝石蓝的连体泳衣,带着点裙摆,堪堪遮住屁股,勾勒着姣好玲珑的曲线,外面还穿了一件亮白色的防晒服,薄如蝉翼。

若隐若现,反而越发勾人。

白皙修长的双腿,招招摇摇……

她手中抱着一个椰子,趿拉着一双夹脚凉拖,正走在沙滩上,严少臣走在她身边,保持着合适距离,像是在和她讲解什么。

其实她这身打扮,在沙滩上算是保守的,即便如此,傅沉还是觉得不爽。

“老三!”傅老出声提醒。

“嗯?”傅沉恍然抬头。

“你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了。”

傅沉一低头,放下杯子,擦了下手。

“有心事?”

“没有。”傅沉抿着嘴,还是默默将照片给保存了。

**

南江海边

宋风晚已经尽量挑了一件最保守的泳衣,出来之后还是觉得很别扭,不过进入沙滩,热情奔放的女孩那么多,便不觉得难受了。

“……真的不下水吗?”边上一个女孩脱了外侧的防晒服,准备下海。

“不去了。”外面热得要命,此刻沙滩上都是人,和下饺子一样,她不爱凑这个热闹。

“下午要不要去浮潜?那个也很好玩,不会游泳也没事。”

这个女孩叫严知乐,严家表亲,今年24,在一家公司当小职员,大学谈了个男朋友,刚毕业就结婚了,新婚也就半年多。

她还有个妹妹,叫严知欢,刚上大二,今天是带着男朋友来的。

这两人她昨天都见过,简单打过招呼。

严知乐比她虚长几岁,一直像个姐姐样的照顾她,倒是这个妹妹,似乎对她敌意很大。

“她不去就算了呗,靖安,我们走。”严知欢伸手搂住身侧的一个男人,那人却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惹得她瞬间不满。

这些人都是海边长大的,冲浪滑行都不在话下,宋风晚抱着椰子,几分钟后只有严少臣在边上陪她。

这群人中,最为惹眼的就是那个叫肖靖安的,看着二十三四岁,脚下踩着冲浪板,身姿潇洒俊逸,惹得不少小姑娘侧目。

“你不去玩?”宋风晚看向身侧的人。

“我想来随时有空,你要是想学冲浪,我可以帮你找教练。”

“不用,我没什么运动细胞的,还是别丢人了。”宋风晚笑道。

“那对姐妹,严知乐人不错,那个严知欢,你离她远一点。”若是旁人,严少臣可没这么好心。

这特么可是傅三爷的人,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她怎么了?”宋风晚咬着吸管,看着不远处穿着明艳的女孩,与文静的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还得起说她们家的情况,她俩父亲走得早,许是觉得境遇类似,奶奶对他们家格外关照,和亲孙女没两样,严知乐出嫁时,奶奶还送了百万嫁妆。”

宋风晚吸着椰汁,安静听着。

“严知乐比较乖巧本分,嫁的那个人家境普通,工作也一般,他妈不同意,那个男生提着礼品去她家,她连人带礼物,把人赶了出去,还把严知乐关在家里,不许两人见面。”

“觉得他家穷?”宋风晚咬了咬吸管。

“嗯,他家在南江,只有一套贷款买的房子,还要还二三十年房贷。”

“那后来呢?”

“奶奶出面,她没了法子,才同意两人婚事,当时闹得挺难看的,不过那个男生我接触过,人不错,挺本分的。”

宋风晚点头。

“那个严知欢就不一样了,心气儿高,仗着奶奶的喜欢,私下很是骄横,不过在奶奶面前,嘴甜会哄人,很乖。”

“她是觉得我挡了她的路?”严少臣这般提醒,宋风晚心底就有数了。

“她一直以本家亲孙女自居,老太太这么喜欢她,想和她说媒定亲的人,把她家门槛都踏破了,自从得知大伯结婚,还有你这个闺女,谁还搭理她啊……”

严少臣嗤笑。

严老太太毫不隐瞒自己对这桩婚事的满意,就连他身边的人,但凡家中有未婚男青年的,都旁敲侧击打听宋风晚的情况。

即便她不姓严,现在也是严望川的女儿,身价水涨船高。

如果严望川以后不生孩子,严家说不准都是她的,谁不想巴结这门亲事。

“难怪我觉得她一直看我不顺眼。”这严知欢毕竟年纪不大,不太会掩饰情绪,“你刚才说有人给她说亲,她不是有男朋友?”

“你说那个肖靖安?”严少臣冷笑,“她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跑,肖靖安对她一直都是爱答不理,这个男人……”

他语气停顿,似乎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形容他。

“他不喜欢严知欢,却愿意敷衍她,个中缘由你应该清楚……”严少臣并未说破。

他早些在乔家,已经见识过宋风晚怼人的架势,这根本不是个小白兔,他相信她听得懂。

宋风晚笑着点头,“我明白。”

“这次我也没叫他,是严知欢把他喊来的,我看他刚才一直盯着你看,你自己注意点吧。”

“谢谢。”

“严家亲戚比较杂,估计不少人不待见你们,这些都不用放在心上,他们最多逞逞口舌,都比较怕大伯,不敢公开挑衅的,就是他们家你多注意点。”

“嗯。”宋风晚点头。

“还要喝椰汁?”严少臣偏头看她。

“好啊。”

“我再去给你买一个。”严少臣说着起身离开。

也就这时候,原本在海上冲浪的肖靖安光着脚朝她走过来,扯过一侧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他穿着衬衫大裤衩,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常年冲浪健身,身材自是不差,长得也是俊朗,不过他生了双典型的眉压眼,笑起来透着股莫名的坏。

可能其他女生觉得这种坏笑很好看。

在宋风晚看来,有点油腻,还是他家三哥干净舒服。

偶有水珠溅到宋风晚腿上,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

“没事。”宋风晚扯了毛巾遮着身子,戴上墨镜,眼不见为净。

说实在的……

他身材真不如他家三哥。

有什么好秀的。

这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干脆躺下了,显然是不大愿意和他说话,他低头闷笑,刚准备在她身侧的躺椅坐下,严少臣就回来了。

“肖少爷,你不继续冲浪,在这里干嘛?”

严少臣动作快,已经将手中的墨镜扔到了躺椅上。

占位。

“正打算去。”肖靖安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严少臣和他们接触不多,性子比较内敛,从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憎恶喜好,这么护着她?难不成……

“你还不走?”严少臣笑道。

肖靖安拿起滑板,朝海边走去。

**

此刻不远处一个带着护目镜,四仰八叉躺着晒日光浴的男人,穿着一条印着大波斯菊的花色大裤衩分外惹眼,他偏头看着不远处,眯着眼。

拿着手机随意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傅沉。

傅沉正在回家的路上,没想到会收到到段林白的信息。

先是几张照片。

【傅三,我看到一姑娘,和小嫂子长得好像啊。】

【就是隔得太远,看不清脸,那腿真是特么又长又白。】

【那叫一个条儿正啊,要不是她有男伴,我就准备去勾搭一下了。】

傅沉眯眼看着照片,光是看泳衣他就认得出来。

那就是宋风晚。

条儿正?腿长?

勾搭嫂子?段林白,你给我等着。

------题外话------

大年初六啦,大家看完之后,别忘了继续打卡留言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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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白白浪不久了,三爷正提刀赶过去。

313 小妞太狠,泡妞不成反被踹(2更)

南江

上午在沙滩玩了会儿,中午严少臣带宋风晚吃了正宗的海鲜大餐,下午一群人又去浮潜,宋风晚穿了装备下水,水四面八方涌入,那种压迫感让她实在撑不住。

试了三次,最终没克服那种恐惧。

宋风晚只能靠在边上,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傅沉。

【还是没成功。】还有个沮丧哭泣的表情。

傅沉失笑,【下次我带你。】

……

晚上一行人也并未回去,而是在海边吃烧烤。

“试试这个扇贝,应该和你们那里吃的不一样。”严少臣端了餐盘递给宋风晚。

“谢谢,你自己也去吃吧,不用照顾我。”

“没事。”

严少臣照顾她,除了老太太的叮嘱,更多的是因为傅沉。

不过他这种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回事了。

尤其是严知欢。

南江是国内第一个通商开埠、第一批改革开放的试点,每年经济gdp都是国内首位,这里的人有天生的优越感,她看不上宋风晚。

可是老太太喜欢啊,那么多人围着她巴结讨好,怎么能不眼红。

“这严少臣平时和我们都不来往,现在这对母女来了,上赶着巴结,吃相真恶心。”

“就差把她当祖宗供着了,乡下来的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浮潜而已,至于吓成那样?”

……

“知欢!”边上的严知乐出声打断,“你胡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半路来的便宜女儿。”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严知欢不甘心的闭上嘴。

而此刻本在烧烤的肖靖安端着两串鱿鱼走向宋风晚,惹得她霎时急红了眼,“姐,你看她生得那双眼,那副狐媚样,这刚来,就到处勾搭男人。”

“我早就和你说,肖靖安不适合你。”严知乐比她大几岁,又结了婚,看事自然通透些。

这男人但凡对她有意思,也不会这么吊着她,而且今天他对宋风晚也算体贴。

他感兴趣的是两人背后的严家。

“他不适合我,难道我要找姐夫那样的?每个月过着还房贷的日子?真不懂你图什么。”

严知乐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不再说话。

**

烧烤自然离不开啤酒饮料,宋风晚作为这次聚会的主角,自然很多人劝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宋风晚全部推辞,傅沉不在,她不敢喝。

众人虽然劝酒,却不敢逼她,她最后也是举着饮料对付一下。

一群人吃饱喝足,在沙滩上踏浪聊天,意犹未尽,并未打算离开。

宋风晚原本就是安静听着,只是傅沉打了电话过来,她才起身离开人群,“喂,三哥……”

“玩得怎么样?”

“还行吧。”毕竟不熟,又心怀鬼胎,肯定玩得不尽兴。

“明后天有安排吗?”

“你要过来吗?不是说几天后才有空?”宋风晚听说傅沉要来,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有空?”

“应该有安排,不过我回家和奶奶说,应该能推了,和他们一起,还不如我自己出去玩。”

“嗯。”傅沉点头。

宋风晚穿着夹脚拖鞋,踮着脚尖划弄着细沙,和傅沉聊着天,并未注意有人靠近。

肖靖安这次过来,本就想和宋风晚套近乎,相比严知欢,她现在才是严家实打实的孙女,而且听说严望川很疼她。

整个南江,但凡未婚的男性,谁不盯着她。

宋风晚一直盯着地面,灯光斜射过来,她能清晰看到有个人影正在不断逼近。

根据身形来看,是个男人。

踩在沙滩上,细化了声音,加上海浪椰林声,若非影子,根本注意不到有人靠近。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宋风晚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一股酒味,这是那个叫肖靖安的男人。

这一天下来,他打的什么主意,宋风晚心底有数,此刻过来,只怕……

肖靖安一直在暗暗打量宋风晚,他敷衍严知欢本就不是出于喜欢,没想到严望川这继女长得倒是分外好看。

他已步入社会,看多了打扮精致时髦的女人,她刚高中毕业,稚气未脱,清新偏又透着妩媚,意外勾人。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侧脸也分外好看。

下颌线精细漂亮,下巴微翘,秀气的鼻尖,几乎挑不出一丝不好之处。

光影明灭,如水的光衬得她侧脸忽明忽灭,格外赏心悦目。

她不知在和谁打电话,眉眼一弯,好看得紧。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下宋风晚的肩头……

**

就在同一时刻,不远处还围着篝火聊天的一群人,听到远处椰林传来一声男人的哀嚎。

“靖安!”严知欢听出他的声音,第一个跳起来,循着声音跑过去。

严少臣一直在和人说话,并未注意到肖靖安何时离开,此刻一听有人惨叫,心头一跳。

这小子该不会私下去找宋风晚了吧。

众人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宋风晚对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肖靖安半蹲在地上,疼得只能闷哼。

一群人傻了眼,严少臣紧张得吞咽口水。

这小姑娘不仅嘴巴利,下手还狠。

看肖靖安手指捂住的地方,严少臣忽然觉得后背后背一凉,这特么往那地方踹,难怪这小子刚才叫得那么凄惨。

有人开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肖靖安脸煞白,佝偻着身子,任由着宋风晚踢打。

“宋风晚,你疯了!”严知欢冲过去,一把推开她。

宋风晚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靖安,你没事吧!”严知欢伸手试图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肖靖安甩开她的手,独自艰难起身,看向宋风晚的神情有些诡异。

“肖少爷?”宋风晚故作诧异,“对不起啊,我以为遇到流氓了。”

肖靖安有苦难言。

这里已经到了椰林深处,孤男寡女的,两人关系又没那么熟络,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他就是拍了一下宋风晚肩膀。

结果她一转身,冲着他下面就狠狠一脚……

那滋味,真特么……

毕生难忘。

他当时就差点摔倒,只能伸手护着脆弱部位,没想到这丫头并没就此收手,直接冲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又是踹又是踢。

她手中还攥着手机,他肩膀被砸了好几下,疼得差点麻木。

而且她嘴里还嚷嚷着,“臭流氓。”

他一时疼得说不出来,根本没法解释,只能被动挨打。

真特么憋屈!

现在大家都来了,他哪里还有脸。

“真是对不起啊,太黑了,我没看到,你说你过来,也不出个声,我还以为遇到流氓了。”宋风晚说得非常抱歉。

尾随不出声,上来就摸她肩膀……

宋风晚哪能放过他。

这一天下来,已经在自己面前刷了无数次存在感,她不愿搭理他,还往上凑,早就受不了他了,还鬼鬼祟祟跟上来。

“唔——”肖靖安疼得只能闷哼。

“宋风晚,你没病吧,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严知欢喜欢他,看到他被揍,自然气急败坏。

“他也没自报家门,跟了我那么久,这里空无一人,我哪里知道是他。”宋风晚挑眉,她既然敢下手,就不怕有人质问。

“你……”严知欢没想到,看着文静乖巧的小丫头,居然这般伶牙俐齿。

“我也想问一下肖少爷,您跟着我,是有什么事?一直不说话,我真以为是坏人。”宋风晚笑得人畜无害。

肖靖安深吸一口气,下半身隐隐作痛。

这丫头,下手真特么狠。

他总不能说,自己跟着她,是想和她套近乎吧。

这口恶气,只能硬生生憋在胸口。

上不去下不来,险些吐血。

“没事,我就是路过。”肖靖安说话艰难。

边上一群都是明眼人,看他有苦难言,都是憋着笑。

这是泡妞不成,反被妞儿给踹了?

这严家新来的继女,可真特么狠啊。

今天过来的几个人,不止肖靖安在打她主意,此刻看她如此凶残,纷纷打了退堂鼓。

犯不着为了娶媳妇儿把小命给丢了啊。

------题外话------

严少臣:真不愧是三爷看上的人,怕了怕了……

三爷:你对我家晚晚有意见?

严少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努力保持微笑】

314 示威被打脸,污蔑晚晚是贼(3更)

宋风晚说的话在理,入夜海边人本就不多,椰林更是无人,你鬼祟跟着人家小姑娘,别人把你当流氓也正常。

只是肖靖安也有一米八,一身腱子肉,没想到这么不禁打。

“你打人还有理了?”严知欢看自己喜欢的人被揍,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本就看她不顺眼,此刻恶狠狠瞪着她,那眼睛仿佛要喷火般。

“肖少爷,对不起,我真是无意的。”宋风晚诚恳的和他道歉,又偏头看向严知欢,“这样可以了吗?”

“我刚才确实被吓到了,下手没轻没重的,您哪里疼得厉害,我打120,送您去医院吧。”

“医药费什么的,都是我出。”

宋风晚就不信,他有脸进医院?

“不用,我本来不出声想吓吓你,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我的错。”肖靖安已经直起身子,额头俱是冷汗。

他在南江也算有头有脸的人,送去医院,事情传开,指不定惹出更大的乱子,而且这件事他不占理,尾随被一个小女生踹了下面?

即便到了医院,怎么检查?

让他检查他下面?他还要不要脸了。

因为肖靖安出事,众人不欢而散,严知欢本想送他回去,肖靖安今天已经够丢人了,根本不想见她,和她说话也没好语气。

她只能坐着严少臣的车,送宋风晚回去。

**

傅沉原本正在和宋风晚打电话,听到她说有点事要处理,就挂了电话。

随即他才看到千江两分钟前发的信息,【那个在沙滩上秀肌肉的男人,正在尾随宋小姐。】

傅沉眯着眸子,秀肌肉?

【他的手搭到了宋小姐肩上。】

【宋小姐踹了他**,他叫得破音了。】

【宋小姐一记狠踹,又是一拳……】

……

傅沉伸手捏着眉心,脑仁儿一点点抽痛。

肖靖安应该觉得庆幸,他这次是真的死里逃生,只有宋风晚打了他,若是千江冲过来,他今天八成得废。

“十方。”傅沉深吸一口气。

“三爷?”十方一直守在边上。

“去南江的机票订好了?”

“嗯,明早七点的,您要早起,还是早些睡吧。”

“怀生上山了?”

“嗯,大周末,放学就嚷嚷着要回山上。”

傅沉点头。

**

南江严家

几人到家时,乔艾芸正坐在老太太身边学刺绣。

“奶奶——”严知欢掐着嗓子,声音娇滴滴的,坐到她身边,就各种撒娇讨好。

那种做派,分明是在告诉宋风晚,她和严家关系多亲密。

“回来啦?”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镜,眼底滑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是啊。”严知欢那样子,颇有点示威的感觉。

边上的黄妈看得眼皮一跳,瞥了眼一侧的宋风晚,她平时最喜欢耍宝,逗老太太开心,却极少如此黏糊,此刻这般作态,落在谁眼里都觉得刺眼。

乔艾芸将针放好,看了眼严知欢,没作声。

“晚晚,玩得开心吗?来奶奶这边。”老太太虽然有些老花眼,心里却清楚。

这对姐妹父亲走得早,她多加照拂,加上她膝下无孙辈,自然走得近些,平素耍宝无赖些,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若想借着自己给宋风晚下马威,只怕是打错算盘了。

宋风晚笑着走过去,坐到她另一侧,“挺开心的,谢谢奶奶。”

老太太抽出被严知欢抱住的胳膊,握住宋风晚的手,慈祥和善的拍了几下,“开心就好,明天我让少臣……”

严知欢神色一僵,边上的严少臣嗤笑,简直蠢。

“不用,我今天玩得挺累的,想好好休息一下。”严少臣还要上班,她哪儿好意思这么麻烦他。

“不想玩?你高考刚结束,应该好好放松下。”

“可能今天玩狠了,腿很酸。”

……

老太太本打算让严少臣和这对姐妹陪宋风晚玩几天的,就把他们都安排住进了家里。

宋风晚明天不想出去,她也不能此刻让他们回家,还是招呼几人睡了。

**

几人回屋后,老太太又特意把严知欢到自己房间。

“今天出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拿着布子擦拭着眼镜。

“没有啊。”严知欢笑得灿烂。

“我觉得你对晚晚好像有意见。”

老太太笑得和善,眸子有些浑浊黯淡,看事却很分明。

严知欢心底一颤,“没、没有啊。”

“她性子温和,又是我孙女,你们年龄相仿,我是希望你们能够相处融洽,我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你很聪明,知道我的意思吧。”

过些日子严望川和乔艾芸要办酒,她不希望出现一点乱子。

这已经不是提醒,而是警告,而且明确说了,宋风晚是他们严家的孙女。

严知欢心下不满,却只能笑着。

“我知道,我和她相处得挺好。”

“那就好,你去给她送杯牛奶吧。”老太太心底是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的。

严知欢性子骄纵点,却很听话,老太太这般敲打,说得也非常明白,她应该清楚怎么做。

“嗯嗯。”严知欢又陪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讨好的话,才离开。

这一出去,脸就变了。

这宋风晚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他们才认识多久,奶奶就这么向着她!什么严家的孙女,她和严家有血缘关系吗?

装得倒是单纯无害。

想起肖靖安被打,这丫头分明不是个省油的灯,出手那么狠,嘴巴还挺厉害。

就算有气,也没办法,老太太的话还得听,她正打算下楼去倒牛奶。

“知欢。”严知乐就在走廊上等着,毕竟是姐妹,看她神色就清楚发生了什么,“奶奶对我们不薄,爸走得早,要不是她帮衬,我们怎么可能上大学。”

“宋风晚现在就是她孙女,奶奶那么喜欢她,我看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这不挺好的嘛,你千万别惹事。”

“奶奶那脾气你也清楚。”

“我知道。”严知欢就是见不惯自家姐姐这幅懦弱无能的样子。

自己甘于平庸,没野心,还非得让她也学着自己,唯唯诺诺,简直讨厌。

“你知道就行,不回屋睡觉?”

“奶奶让我去楼下给她送杯牛奶。”

严知乐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加之肖靖安出事,怕她绷不住,“我陪你去吧。”

“随你。”对她的好心,严知欢并不领情。

**

宋风晚刚洗了澡,戴着耳机和傅沉视频,听到敲门声才匆匆挂了电话。

“谁啊?”宋风晚慌乱的扯掉耳机线。

“是我。”严知乐的声音。

“等一下。”

宋风晚开门时,这对姐妹站在门口,严知乐手中捧着托盘,里面有牛奶,还有一盒小饼干。

“给你送点吃的。”

“谢谢,快进来吧。”宋风晚总不能拿了东西就关门,邀请两人进屋。

这屋子是严望川特意让人布置的,家居陈设和客卧显然不是一个档次,就连书桌前的落地台灯,垂落珠子都是水晶雕刻的。

和所有房间的装潢不同,这是特意仿照云城宋风晚的屋子装饰布局的,就连家具都类似。

桌上还摆放着宋风晚的照片,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严知欢看得眼红。

她从小就认识严望川,他和曾对人这般体贴照顾过。

“你在忙吗?会不会太打扰你了。”严知乐笑着,虽然诧异房间装潢陈设,却并不嫉妒,都是别人自己家的,和自己没关系。

已经托了人家福才上得了大学,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没事。”宋风晚笑着将书桌收拾了一下,给她的托盘腾出位置,“我才不好意思,让你给我送吃的。”

“这么晚还在看书?”严知乐将托盘放下。

“随便看看而已。”宋风晚将书放在一侧。

严知欢瞥见一个很熟的本子,微微眯着眼。

“你看得什么书,能借我看一下吗?”严知欢笑道。

“可以。”宋风晚将其中一些笔记本之类的抽出来,“这些都是我私人的笔记,不方便借阅,剩下这些,你想看什么随便拿。”

宋风晚知道她对自己有敌意,只是借书,犯不着和她再生嫌隙。

严知欢随意拿了本,眼睛一直盯着宋风晚手中的几个笔记本。

三个人随意聊了十几分钟,那对姐妹方才回房。

宋风晚送别这对姐妹,又和傅沉视频了一会儿才睡下。

**

翌日一早

严望川一早就去了公司,因为她今天没安排,又正值周末,严少臣也没去上班,陪着乔艾芸和老太太去了趟花鸟市场。

家中过些日子要办喜事,老太太想添置一些富贵树,给家里添点色。

原本是想让宋风晚陪着一起去的,她推说腿酸便留在了家中。

这严知乐一早就回了自己家,毕竟新婚,心里记挂着老公,家中除了几个佣人,就只有宋风晚和严知欢。

宋风晚本来在房间和傅沉语音,他上飞机后,她才走出卧室。

打扫的佣人,这才进入她房间。

严家临海,宋风晚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殊不知也就这时,有人偷摸溜进了她的房间。

“知欢小姐。”女佣拿着打扫工具,正打算出去。

“打扫好了?”严知欢手中拿着书,那是昨晚在宋风晚那里借的,一本侦探推理小说,她看书名就头疼。

高考结束不出去玩,还抱着本书,装什么乖乖女。

“嗯,已经扫好了。”

“我昨天和她借了本书,我把书还回去。”

这女佣只负责打扫,自然不会管主人家的事,提着东西就下楼了。

严知欢顺利进入宋风晚房间,随手把书扔到她桌上,目光从她桌上的一排护肤品上扫过,落在首饰盒上,打开看了两眼。

她在严家也见惯了好东西,自然明白这些都是上等品。

严望川对她是真的好啊。

她在桌上翻找半天,都没见到昨天那个笔记本,她这才开始翻找抽屉,里面有几张卡,其中还有一张定制的银行卡。

这不仅要有钱,还得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定制这类卡。

难不成又是严望川给的?

也太疼她了吧。

她打开另外的抽屉,就看到了几个笔记本,其中有个写读后感的,还有一本手稿。

上面明确署名:【严望川】。

这本手稿她见过,严望川的私人物,宝贝得很,别说借阅翻看,就是碰一下都不许。

她小时候以为是画册,想看一下,被他骂哭,直接撵出去,她有一两年都没敢来严家。

设计师最在意的就是手稿,因为里面都是设计图,全部都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你想看一眼都不可能,更被提外借了,严知欢嘴角止不住上扬。

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东西。

果真是乡下来的东西,上不了台面,严家对她那么好,居然做贼?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却被丢出严家的样子了。

宋风晚此刻光着脚丫,坐在沙滩上,低头翻看手机,查看南江的旅游攻略,一心惦记着要和傅沉去哪儿玩。

------题外话------

千江的汇报太欠揍了,人家有名有姓的,什么叫秀肌肉的男人【捂脸】

晚晚啊,你真是心大,人家要把你赶出去了。

晚晚:不要打扰我,我在查旅游攻略。

我:……

**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呀,嘻嘻~

315 你女儿就是贼,吓懵逼的浪浪(4更

严家

严知欢拿着手稿下楼,不足十点,老太太就回来了,和儿媳妇逛街,那感觉自是不一样,她这段时间,都是满面红光。

“少臣,你慢些。”她扭头看着正从车子后备箱搬植物的严少臣。

“我知道。”

严少臣抱着一盆富贵树进屋。

“奶奶,你回来啦!”严知欢笑着跑过去。

“你今天起这么早?”老太太心情好,对谁都没冷脸。

乔艾芸看了眼这小姑娘,她不喜欢她,和她姐姐不同,她的眼睛不干净。

今早出门,她听老太太说过她家的事,原是父亲过世的早,那应该是见惯了人情冷暖,早熟点也正常。

老太太刚坐下,乔艾芸就起身帮她泡茶。

“夫人,我来吧,您刚回来,歇一下。”黄妈刚要接手。

“泡杯茶而已,您坐吧。”这黄妈都五十多了,她哪儿好意思让她伺候自己。

乔艾芸捏了一点铁观音茶叶彷如紫砂壶中,冲入热水……

严知欢却迫不及待想要揭发宋风晚的“丑事”,“奶奶,我想和你说件事。”

“晚晚呢?不在?”老太太打量着家里,寻找宋风晚。

“小姐说去沙滩走走,应该快回来了。”黄妈说道。

“给她打个电话吧,我买了点糕点,还热的,让她回来尝尝。”老太太笑道。

“我这就打电话。”黄妈走到座机前,拿起一侧的电话本,找到宋风晚电话……

“奶奶,我有事要说。”严知欢气结,怎么还想着那野丫头。

“你说呗,也没人拦着你。”老太太从乔艾芸手中接过茶水,笑得合不拢嘴,这还是媳妇儿贴心。

她和严望川出门回来,和他说口渴,他也只会来一句,“渴了就喝水,和我说干嘛?”

简直想打死他。

朽木。

“奶奶,这个……”严知欢从一侧拿出手稿。

老太太一看到手稿,脸色刷的就变了,伸手扯过来,“你这是从哪儿拿到的!”

“这可不是我拿的,这是在宋风晚那里找到的。”严知欢说得漫不经心,“昨晚我就看到了,觉得本子很熟,没想到还真是叔叔的设计图。”

“这里面可都是珠宝设计稿,许多都没见过光,叔叔那么宝贝,寻常人摸一下碰一下都不肯。”

“我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的。”

乔艾芸扣着紫砂壶的手指一颤,茶水险些溅出来,设计稿?

众人震惊之余,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严少臣把花盆砸了,瓷片泥土滚了一地。

“少臣,太不小心了。”老太太心底诧异,面色却波澜不惊。

“我马上收拾。”严少臣呼吸有点急。

严知欢说宋风晚偷东西?

而且是设计手稿,那可是严望川的心血。

严家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得都是独特的设计,这东西若是丢了或者被盗……

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这是在晚晚房间找到的?”老太太随意翻了两页,确系严望川的手稿。

“对啊。”严知欢一脸无辜,“我以前想碰一下,都被叔叔骂哭了,叔叔这么宝贝,我是不懂怎么出现在她那里的。”

“晚晚怎么可能拿望川的手稿?”乔艾芸呼吸提起来。

严知欢这语气,分明说这东西是宋风晚偷的。

设计稿这类东西,乔家多的是,光是乔老的遗稿就过万张,哪样不值钱,她怎么可能偷这个。

“可是这东西确实是在她房间找到的,阿姨您是开玉石店的,设计稿对设计师而言意味着什么,您也清楚。”

“哪个设计师会把自己的手稿给别人看。”

“而且她还特意藏了起来,这显然是见不得人的!”

乔艾芸不知该如何解释,“晚晚不会这么做,乔家设计稿那么多,她根本犯不着拿这个。”

“你家的和严家的能一样?”严家走的是高端定制,玉堂春在她眼里,自是比较没落。

乔艾芸咬了咬牙,总不能这时候和她争执,乔严两家谁比较厉害吧,这不是打严家的脸吗?

她强忍着怒火,“总之晚晚不会私拿东西。”

“私拿?”严知欢冷笑,“她这分明就是偷!你女儿就是个贼!”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怒斥一声,吓得严知欢身子一抖,脸都吓白了。

“奶奶,她就是贼……”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

“乔家的设计稿如何,轮不到你来评论,你也不够格!”老太太视线凌厉,“望川就是乔老的徒弟,乔家还轮不到你置喙!”

严知欢垂头,不敢作声。

“黄妈,晚晚电话打通了吗?”老太太捏紧手稿。

她是不信宋风晚会偷东西的,而且严望川是个非常严谨认真的人,这类手稿寻常都是放在保险柜中,宋风晚应该拿不到。

可是如何出现在她房间?

严知欢又咬死她偷东西,家里下人都在,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

“打通了,小姐马上回来。”黄妈搁置电话,紧绷神经。

“把电话给我。”其实事情很简单,给严望川打个电话,事情便一清二楚,自家儿子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而且这件事很严重,若是宋风晚做错,他不会偏帮。

老太太给严望川打电话,一连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这严望川,这时候不接电话!”老太太沉着脸。

“大伯今天应该下工厂了,那边挺嘈杂的,估计没注意手机。”严少臣解释。

严望川去云城,这边许多工作都是交给下属的,此番回来,定然要到处巡视。

老太太又给他助理打电话,仍旧无人接,她才找了公司的人,让他们立刻去找严望川。

整个客厅压抑又沉闷。

**

傅沉是七点的飞机,十点多就到了南江。

宋风晚在沙滩坐了很久,本想和他见一面再回去,没想到家里打了电话催促,她只得先回家。

傅沉和她只能约在下午碰头。

“三爷?先回酒店吗?”十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公费过来玩,有点雀跃。

“林白在哪儿?”

“刚打听过,在沙滩晒太阳。”

“那就先去海边。”

段林白今日穿了个青草绿的花裤衩,正趴在沙滩上,手边放着一个椰子,戴着耳机哼歌。

傅沉到海边的时候,戴上墨镜,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番,寻找段林白。

即便在人群中,某人也是白的发光的,傅沉走过去,瞥见他脖子上挂的红绳,更加确定这是他。

这是他18岁那年,他送给段林白的,庙里求的观音,方丈加持过的东西,寻常不会轻易取下来。

他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肚子。

段林白眯着眼,抬眼看了下。

心底叫了声mmp,这哪个不长眼的,踢老子肚子。

首先看到一团黑影,傅沉弯腰半蹲,伸手扯下他的耳机,信手摘掉墨镜,冲他一笑。

“林白。”

“艹,我靠——”段林白几乎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护目镜差点吓掉。

“你特么……呸,不是,我特么是不是又眼睛瞎了。”

傅沉随手把眼镜戴上,南江四季如春,但紫外线太强,刺眼。

“好久不见啊。”

“卧槽!”段林白掐了一下胳膊,这特么不是做梦啊,“傅三……你这、你怎么过来了。”

“找你啊。”傅沉笑着。

“嘿嘿……”段林白吓得惊魂未定。

这人特么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吗?沙滩上这么多人,他就这么冲过来了?

太特么吓人了。

“陪我走走。”傅沉朝海边走过去。

段林白伸手擦了擦额头。

阴魂不散啊,我这都跑到最南边了,还能找过来?这不是魔鬼是什么!

你妹的,老子冷汗都吓出来了。

------题外话------

四更结束了哈~

浪浪被吓懵逼了,哈哈,笑死我了……

你再继续浪啊。

段哥哥:魔鬼!太特么可怕了,吓死老子了!

三爷:你说什么^_^

段哥哥:哈哈,今天阳光不错。

三爷:适合杀人越货。

段哥哥:……

316 晚晚怼人,辛辣尖锐无法招架

南江海边

暖阳肆意,微风习习。

傅沉戴着墨镜,黑发被风吹得恣意翻飞,他手中攥着一串佛珠,漫步在沙滩上,潇洒恣意。

“傅三,你说你过来,也不说一声,你不是应该陪小嫂子吗?怎么有空出来玩啊……”段林白讨好的看着他,“对了……”

他跑回去,把自己的椰汁递给他,“还没喝,你尝尝。”

傅沉伸手接过,他没那么多洁癖,段林白喝了也不嫌弃,他刚喝了一口,某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还可以。”

“嗯。”傅沉点头。

段林白嘿嘿一笑,“南江的海真不错,干净,你下午要不要来冲浪什么的……”他伸手指着湛蓝的大海。

傅沉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抬脚,对准他的屁股……

十方站在不远处,已经笑出声。

**

另一边

宋风晚根本不知家里出了事,自然不急,欣赏海景,慢悠悠踱步回家。

可是严家的某些人等不及了,严少臣刚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严知欢立刻出声,“哥,你该不会想要给她通风报信吧。”

严少臣眯眼看她。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该不会想告诉她,好让她有所准备,或者……”

“干脆跑了不回来吧。”

乔艾芸坐在一侧,此时不知具体情况,与她争执毫无裨益,听她说这话,挑了下眉。

“我打电话给卖花的老板,让他送个花盆过来而已。”严少臣拿起电话,直接打开免提,电话隔了数秒才接通,“喂,这里是星星花木批发……”

严知欢这才没作声。

又过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宋风晚的身影,客厅气氛沉闷,严知欢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她恨不能立马就把她撵出去,等不及了。

“这都十几分钟了,还不回来?该不会真的有人通风报信,所以她不敢回来。”

“肯定是做贼心虚,怕了。”

“奶奶和叔叔对她那么好,居然做贼,真是够不要脸的。”

……

这毕竟是严家,乔艾芸一直让自己克制,相信严家会给宋风晚一个清白。

此刻着实忍不住,偏头看她,眼底像是蒙了层霜色,冷冽非常。

“阿姨,您别这么看着我啊,现在赃物就在这里,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可是公司的高度机密,多值钱,您也是清楚的。”

“奶奶,这可是叔叔的心血,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追究,我们严家可不能让一个贼混进来……”

“你……”乔艾芸从沙发上蹭得站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

“啪——”一声,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掷在桌上,“严知欢!”

严知欢正说得尽心,猝然被打断,心头直跳,屏着呼吸,看着老太太,小心翼翼开口。

“奶奶?”

“说够了没?”

“我说的是实话啊,这东西就是在她女儿房间找到的,不是贼是什么……”

严知欢话没说完,老太太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去,吓得她立刻噤声。

“你身为晚辈,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这件事到底如何,还没个定论,由不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赃物都……”严知欢指着手稿。

“我本来想等晚晚回来,再和你算账的,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来说说你的事。”老太太伸手摩挲着拐杖,略显浑浊的眸子却掠过一丝精光。

黄妈站在一侧,伸手拉着乔艾芸坐下,“夫人,您别急。”

乔艾芸气得脸都青了,恨不能上去抽她几巴掌。

哪个做母亲的能允许自己女儿被人口口声声斥为贼。

“奶奶,我有什么事啊?”严知欢被她看得心底发虚。

“我昨晚特意把你叫到房间,让你好好和晚晚相处,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第二天就给我惹出这种事。”

“这不能怪我啊,难不成我看到她偷东西,我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严知欢一脸无辜。

“这东西如果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完全是为了严家着想。”

老太太轻笑,“那我问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她房间……”严知欢脱口而出。

“你去她房间做什么?”老太太眯着眼,“说别人是贼,你偷摸进别人房间翻找东西,你这行为就很光明正大?”

“擅入别人房间,你也说了,这手稿是被藏起来了,看样子你在房间也找了不短时间。”

“肆意翻看别人东西,你这不仅是做了贼……”

老太太声音徐缓温吞,却字字珠玑,她冷冷一哼,将拐杖重重捶打在地上。

“而且特别没教养,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是去她屋里还书,我……”严知欢没想到老太太突然从这边突破,她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还书就能随便翻找别人东西,你这种行为和做贼有什么区别,说别人的同时,麻烦你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老太太气得呼吸不顺。

“奶奶,我们现在说的是手稿……”

“手稿到底怎么到她手上,谁都说不好,但是你做贼偷进别人房间,却是事实,即便还书,放了东西就该离开,或者等她回来。”

“去别人房间摸摸索索,你怎么好意思指责别人。”

“我们严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老太太疾言厉色,说得她脸都白了。

“我本想等晚晚回来,一起说这件事,多等几分钟怎么了,你就等不及了?咄咄逼人,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我……”严知欢偷偷跑到宋风晚房间是事实,这件事她无从辩驳。

悻悻闭上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严少臣轻笑,这蠢货。

她是巴不得想把宋风晚赶出去吧,这吃相可真是难看。

老太太即便以前对她不错,但毕竟不是亲孙女。

退一万步,假设宋风晚真的偷东西,被训斥或者赶出严家,乔艾芸还能待得下去?和大伯关系势必决裂,最后最丢人的还是严家。

老太太最后追责,肯定会弄死她。

大伯那么喜欢乔艾芸,能轻易放过她?怕是死都没处死。

真搞不懂,她死死咬着宋风晚不放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连现在的形势利弊都没考虑清楚,简直没脑子。

……

不多时,一个佣人跑进来,严知欢喜出望外,以为宋风晚回来了。

“老太太,肖少爷来了。”

“肖靖安?”老太太眯眼,“他来做什么?就说家里有事,让他回去。”

“已经进来了。”这下人也拦不住啊。

五六秒后,肖靖安提着两包礼品进屋,“严奶奶。”

“有事?”老太太被身边这没脑子的蠢货气得头疼,说话却不见半分异色。

“昨天和宋小姐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把她吓到了,特意来给她赔罪。”

严少臣眯着眼,这小子倒是很会见缝插针,被打被踹的是他,反而说吓到了宋风晚,无非是借机套近乎罢了。

彰显自己的宽和大度,趁机接近宋风晚。

泡妞惯用的路数,肖靖安家境不错,长袖善舞,很招小姑娘喜欢,对谁都是温文有礼,大家都说他是暖男。

严少臣看来,就是典型的中央空调,渣男一个。

“误会?”老太太蹙眉。

“嗯。”

老太太刚想说宋风晚不在,让严少臣先送他出去,也就这时候宋风晚回来了。

……

原本想和傅沉见一面再回来,她出门前特意收拾了一下。

柔软服帖的吊带红裙,勒住纤细的肩骨,露出漂亮光洁的脖颈锁骨,这年纪的姑娘,似乎不用刻意打扮,也散发着一种勾人的美感。

随着她走动,旖旎红裙下隐约可见白皙的小腿,落在肖靖安眼底,莫名撩人。

天生的凤眼,染着媚,挑着艳,她冲肖靖安一笑,“肖少爷。”

她的笑容落在严知欢眼底,就像是在刻意撩拨他,神情崩塌,直接跳起来指着宋风晚。

“奶奶,她回来了!”

她眼底俱是亢奋,这臭丫头可算是回来了。

宋风晚心底错愕,看她伸指着自己,心底也是不舒服的。

老太太心底不悦,即便有佣人在场,那也算是自家人,此刻肖靖安在这里,谁想把家里的事情暴露在外人面前。

“靖安,我们家现在有事要处理,可能无法招待……”

“宋风晚,你这个贼,居然偷叔叔东西!”

严知欢一心想让宋风晚丢人现眼,尤其是在肖靖安面前。

如果她现在被赶出去……

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勾引男人。

所以老太太话没说完,她就急不可耐的出声呵斥。

“严知欢!”老太太气闷,这蠢东西。

肖靖安也没想到会撞到这种事,他心底清楚,这别人的家事,他应该避嫌,尽量别掺和进去,可是此刻既然听到,他也进退两难。

“我偷东西?”宋风晚失笑,有些懵,“我偷什么了?”

“你别不承认,赃物我都找到了,你偷了叔叔的手稿,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多重要,叔叔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回报她,简直是个白眼狼。”

严知欢指着宋风晚,那眼神恨不能要将她千刀万剐般。

“手稿?”宋风晚恍然,“你说我偷的?”

“此刻东西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严知欢说得理直气壮,抬手指着放在老太太身侧的手稿。

宋风晚眯着眼,“你说那个?那是严叔给我的。”

乔艾芸松了口气,老太太只是伸手扶了下眼镜,神色如常,倒是严知欢瞬间炸了。

直接跳起来,“你胡说八道,叔叔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严叔一样。”宋风晚身清影正,自是什么都不怕。

“这手稿他都不许别人碰一下,给你?你在逗我?说谎都不打草稿!”

宋风晚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比我年长几岁,按理说,吃得饭都比我多……”

她看到乔艾芸煞青的脸色,也清楚自己没回来之前,肯定已经发生了一番争执,这件事没得出定论,怕是母亲都遭她恶语,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没想到你会这么蠢!”

“你说什么!”严知欢急了。

“我若是撒谎,那么多理由,为什么要说是严叔给我的。”

“只要他回来,或者你们打电话求证,立马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谎,我有必要扯这种谎?”

“这种低级的谎言,一戳就破。”宋风晚轻笑。

“叔叔那么喜欢你们母女,保不齐他……”

宋风晚冷冷一笑,“你想说严叔配合我撒谎?你到底把严叔当成什么人了!”

“他那么正直严肃,大公无私,严叔是个什么人,大家心底都清楚!”

“难不成在你眼里,他就是个偏私无度,昏庸至极的小人!”

她强势逼人,炮语连珠,相比严知欢的指责,她这才是利刃,剜心啊。

犀利狠辣。

严知欢彻底傻了,舌头打结,吓得没反应过来。

瞧不起严望川?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谁都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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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我劝你以后千万别和媳妇儿吵架,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哈哈……

三爷:……

317 手撕渣渣,晚晚杀敌立威(2更)

严望川是偏私无度,昏庸至极的小人?

这话说出来,就连严少臣都眼皮直跳,他早前已经见识过宋风晚怼人,若是偷手稿是真的就罢了,要是假的,不是往她枪口上撞?

典型的找死。

不过严望川会把手稿给她,还是让他很诧异的。

“我什么时候说叔叔昏庸……”严知欢斥责不成,反而被倒打一耙。

“你刚才话中的潜台词,不就是严叔会偏袒我,和我一起欺骗大家?还是我理解错了?”宋风晚不急不慢,朝她走过去,端起桌上的紫砂壶,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神情自然,全然不见一丝紧张忐忑,而严知欢已经紧张无措……

严少臣咋舌,这种情况还能不慌不乱,在这里喝茶?

真不愧是三爷看上的女人……

淡定的一货。

严知欢支吾,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她刚才是一时情急,谁都想不到宋风晚脑子转的这么快,立刻抓到她的错漏,“我、我刚才……”

“严叔一直都是个严谨客观公正的人,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在这种事上,他肯定不至于不辨是非。”

宋风晚继续抬高严望川。

“我和他才认识多久,他是爱屋及乌才对我多加照顾,你觉得他会为了我连自己坚持的原则都不要了?”

“你把我看得太重要了,还是觉得他太昏聩?”

严知欢吓得脸色铁青,即便知道她伶牙俐齿,也不知说话做事,这么强势逼人。

她根本招架不住!

“对了,还有件事……”宋风晚喝了口茶,“这手稿你从哪里找到的?我可是藏在抽屉里的,这如果不仔细翻找,还真的不容易找到。”

“……”严知欢语塞。

“我的抽屉里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我没偷你东西!”严知欢气结,“你别转移话题。”

“贼喊捉贼,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污蔑别人,当真可笑。”宋风晚轻哼,语气轻蔑,撩着眼皮看她,眼底俱是不屑。

“宋风晚!”严知欢惹急了,冲过去就扯住她的胳膊,晃得她杯中的水都溅了出来。

“严知欢,你还想干嘛!”老太太愠怒,“你还想在这里动手不成?”

“奶奶,她就是胡说八道,叔叔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宋风晚蹙眉,猛地抽出手臂,力道很大,严知欢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关于这点,你待会儿可以问严叔,别动手动脚,不问自取已经是贼,你若想动手,不怕丢人,我马上就报警!”

“行窃,故意伤人,你想进去几天?”

严知欢吓得神色惊惧,不敢再碰她一下。

她恶狠狠瞪着面前的人,恨不能冲出去抓花她的脸。

“等望川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老太太很精明,看宋风晚神色就知道她并未说谎,瞥了眼严知欢,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

……

严望川中途打了个电话回来,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让他尽快回来。

南江地界不大,二十多分钟后,严望川就出现在客厅内。

老太太从未如此迫切的找人通知他,他心知是出事了,家里没人敢针对老太太,那肯定就是奔着乔艾芸母女去的……

“到底怎么了?”伴随着一阵低沉有熟悉的低音,严望川已经跨步走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熨帖整齐,深色领带一丝不苟,神色冷厉,步履生风。

寻常就是个表情稀缺,高冷自持的人,此刻阴沉着脸,更添让人退避三舍的冷傲。

“回来了。”老太太手指摩挲着拐杖,神色如常。

“嗯。”严望川看了一眼乔艾芸。

四目相对。

她冷哼一声,别开眼。

严望川傻眼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这个……”老太太将手稿放在桌上。

“我的手稿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我想问你的。”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镜。

“这是我送给晚晚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严望川看着宋风晚。

“她从我房间拿出来的,说是我偷的。”宋风晚耸肩,一脸无辜,“我早就和你说了,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要,终于还是出事了,有人把我当贼,估计是想把我赶出去吧。”

“放肆,我看谁敢!”严望川厉声斥责。

吓得严知欢双腿发软。

“叔叔,我……”她舌头生涩,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真是你送给晚晚的?”老太太追问。

严望川直接拿起手稿,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那上面写着几行字。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落款:严望川。

时间:2月27日。

宋风晚百天誓师那日。

“这是晚晚百日誓师那天,我亲自送给她的,还有我的题字寄语,有什么问题?”严望川翻开那页,直接扔在严知欢面前,“晚晚偷什么了?”

严少臣轻笑,“你刚才不是说大伯会和他沆瀣一气,偏袒她嘛,这可是大伯的亲笔字迹,这可不能作假。”

“手稿早就在这里了,宋风晚应该没有那种神机妙算,知道你会偷她东西吧,提前和大伯挖坑特意让你跳进去。”

“现在可真是好玩了,你该怎么解释啊。”

五雷轰顶,严知欢这次才真的是吓懵逼了。

她猝然抬头看向宋风晚,她正端着紫砂杯,悠哉喝着茶,好像全然置身事外。

这手稿后面有题字,她怎会不知,还特意等严望川回来打她脸。

好歹毒的心肠。

“你要赶我女儿出去?”严望川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强盛的气场,吓得她身子发颤。

“叔叔!”严知欢眼眶一红……

吓哭了。

“这里是我家,即便晚晚做错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想把她赶出去,你算什么东西!”严望川可不会给她半点面子。

刚被媳妇儿甩了脸子,心底正郁闷着。

“我不是故意的,我单纯以为……”严知欢百口莫辩,“我真不知道这是你送给她。”

她哭哭啼啼,一个漂亮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难免让人心生怜惜。

可是严望川本就是个铁石心肠之人,本就烦闷,看她一哭,蹙眉,更加不悦。

“污蔑别人的是你,晚晚都没哭,你掉什么眼泪!”

“……”

严知欢这纯粹是被他吓的。

“我们是一家人,我送点东西给我女儿,还需要经过你批准?”严望川轻哼,“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让你能这么污蔑一个孩子!”

严知欢哭得更凶了。

孩子?

这臭丫头哪里是孩子,刚才张着血盆大口,都能吃人了。

“你还有哭!晚晚多乖,你这么污蔑她,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你的良心不会痛嘛!”

严少臣站在一边,差点就笑了。

晚晚乖?

大伯,您的眼神儿可能不大好。

宋风晚呷了口热茶,“我听说她很喜欢这位肖少爷,即便我和他昨天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你也不用如此针对我吧?”

结合肖靖安刚才进屋说要道歉,大家很快把事情勾连起来。

严知欢确实喜欢肖靖安,这点众人皆知,因为这般针对宋风晚也不是不可能。

“严叔,您消消气,喝点茶。”宋风晚给严望川倒了杯水,“既然都是误会,解开就好,您也别生气了。”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宋风晚。

刚才还像个小老虎一样张牙舞爪,居然开始帮严知欢说话了?

严知欢吸了吸鼻子。

她会如此好心。

严望川即便有气,也不能对着宋风晚,伸手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水。

“我相信姐姐也不是故意污蔑我的,她也是真心为您着想……”

“对啊对啊!”严知欢连声点头。

只是接下来宋风晚话锋一转,她又被吓得懵逼了。

“其实姐姐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但是她污蔑我,不是打我母亲的脸吗?也是打您的脸。”

“如果这次不是有您帮我证明,我被构陷成贼,被赶出严家……”

“您和我妈又会何去何从。”

严知欢脑袋一片空白,看着严望川越发森冷的脸色,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这女人是魔鬼!

“要是因此耽搁你们的婚事,我的罪过就真的大了。不过我相信她肯定只是针对我,不是想破坏您和我妈的婚事。”

宋风晚眉眼弯弯,一脸的天真无辜。

老太太指尖摩挲着拐杖,微微挑眉。

早就知道这丫头不简单,寥寥数语,居然就把祸水引到别处,直戳严望川最敏感的神经。

直达雷区。

“叔叔,我真的不是想破坏您的婚事,我真没那个意思……”严知欢抽泣着,吓得五音不全。

“你有这个胆子嘛!”严望川额头青筋乍起。

“叔叔……”严知欢看着他森冷迫人的脸色,转头去求老太太,“奶奶,我真没想过要破坏叔叔婚礼啊,我真不是那么想的……”

老太太压根不想看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奶奶……”

“少臣,把她给我扔出去,简直脏了我家的地,我们家以后都不欢迎你!”严望川直接放话出去。

严知欢脸色青白,“叔叔,我错了!”

她跪爬着试图去求严望川。

不许来这里?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严家给她,没了严家,她什么都不是……

就在她要碰到严望川的时候,严少臣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可别再靠过去了,脏了他的衣服,把他惹急了,我怕你就不能如此安然无恙出去了。”

严知欢身子一僵,不敢动作。

即便她怎么哀嚎求饶,客厅内都无人说话。

等她被拖出去,严望川才眯眼看着一侧的肖靖安。

他已经被事情的几番转折,吓傻了眼。

“你怎么在这里?”

“伯父。”肖靖安面有异色,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忐忑不安,“我就是想和宋小姐道个歉,我、我先走了……”

“今天我们家发生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严奶奶,我改天再来看你……”肖靖安说完逃也般的离开了严家。

mmp,那小丫头也太凶残了。

已经占了上风,还连消带打,瞧不起严望川,破坏婚礼,每顶帽子扣下来,那都是致命的,太狠了。

海风吹来,肖靖安后背有些发凉。

这个宋风晚,绝对是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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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严家,经此一事,所有人都知道严望川是不仅是对乔艾芸情根深种,对宋风晚也是很疼爱的,更加不敢怠慢她们。

乔艾芸正在厨房做饭,严望川站在边上打下手,他手脚笨,一直被嫌弃,老太太则坐在沙发上继续在红色缎面上绣着鸳鸯。

宋风晚则在院子里,帮着严少臣将富贵树移植到新的花盆里。

“你刚才对严知欢也太狠了吧。”严少臣拿着铲子,松了松盆边的土。

“我和我妈初入严家,本来就有不少人虎视眈眈,这次正好立威,也让某些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再说了,打击敌人,就得狠一点。”

“第一次就让他们知道怕,打到她不敢造次!是吧,少臣哥。”

严少臣后背一凉。

哥?

他可不敢答应。

宋风晚可能早就想杀鸡儆猴,立威于严家,严知欢完全是撞到枪口上了,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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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真的被三爷带坏了,这小脑袋,转得贼快……

杀敌立威神马的,真的是撞到她枪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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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三爷:段浪,晚上来我房间(3更)

严知欢污蔑宋风晚偷东西,自己却被逐出严家的消息,虽未在南江传来,严家那些亲戚都很快收到了消息。

这对母女进门当天他们都见了,看着都和和气气,非常好相处。

谁会想到遇到事情这么刚,一点情面不留,这不仅是打脸,就连她最后那层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真的厉害。

也是因为这件事,原本对她们还有微词的人,私下都不敢多说什么,虽是一个姓,那也是人家的家事,你管不着,更犯不着因此与严望川产生嫌隙。

而且严望川连手稿这种私密的东西都可以直接拿给宋风晚,足见对她多信任。

杀敌立威,说得大抵如此。

当天下午就有不少七大姑八大姨过来邀请乔艾芸出去逛街,看宋风晚的神色更是古怪,她坐在窗边,手中拿着本《基督山伯爵》,模样乖巧。

任谁都想不出,会是她把严知欢撵出去的。

宋风晚从她们笑,他们都觉得后背发凉,这可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小老虎啊。

严望川下午照旧去公司,乔艾芸招架不住那些亲戚,便跟着出了门,宋风晚推说要出去走走,实则是去见傅沉了。

老太太手中捏着细针,在红色缎面上穿针引线,严少臣收拾东西也打算上班。

“奶奶,我要去上班了。”

老太太眯眼看着他,“肖靖安在打晚晚主意?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严少臣笑道,“整个南江,谁不在打她主意啊,而且肖靖安昨天被她揍了一顿,晚晚对他没那个意思,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就没告诉您。”

“揍了?”老太太来了兴致,“怎么回事?”

严少臣就把昨日发生的事,加上猜想和她解释了一遍,老太太听后乐了,笑得合不拢嘴。

“他叫得那么惨烈,看得出来她下手挺狠的。”

“那小子非良人,我是担心晚晚年纪小,又没谈过恋爱,之前傅家那孙子就不怎么样,我怕她被骗,肖家这小子惯会花言巧语,不是个好东西。”

严少臣攥紧手中的车钥匙和公文包,“奶奶,我觉得您担心太多了,她挺聪明的,不至于被人骗。”

“就怕遇到最甜会哄人的渣男,小姑娘一时不察就栽进去了,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老太太叹息,“现在这些男人骗小姑娘花招太多。”

严少臣悻悻笑着。

人家都早恋大半年了,您这担心的真是多余。

谁要是往她面前凑,压根不用您出手。

“我本来还担心她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担心真是多余的。”老太太摇头,厉害点也好,最起码以后不会被人欺负。

严少臣讪讪点头,谁敢欺负她啊。

人家男朋友可牛逼了。

“你帮我注意点,要是谁家小子和她走得近点,和我说一下,她这个年纪,情窦初开是正常的,我把把关,南江这边我还是熟的。”

严少臣点头,“奶奶,严知欢的事,是您和家中那些亲戚说的?”

家中佣人不敢说闲言碎语,严望川没那种心思,宋风晚没这个能力,思来想去,能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只有她了。

老太太低头继续绣着鸳鸯,默不作声。

严少臣走出严家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宋风晚要杀鸡儆猴,老太太就在背后推了一把,一个是小狐狸,另一个更是老奸巨猾。

其实宋风晚敢那么对严知欢,老太太也是默许的,也许从一开始,她已把一切看透。

宋风晚利用严知欢立威,老太太何尝没利用她俩。

他忽然有种错觉,整个严家……

大伯可能是最单纯的。

海风吹来,他拉开车门钻进去,这六月的天,怎么觉得那么冷。

他开车经过沙滩,无意看到宋风晚,她还穿着那条红裙,过于招摇惹眼,一手扶着遮阳帽,正朝着一个男人跑过去。

严少臣攥着方向盘,定睛一看。

这天南海北的,都追到这里了,傅三爷是真执着。

**

傅沉和段林白也刚吃了饭,正在沙滩溜达。

“三哥!”宋风晚隔着老远就冲他们招手,光着脚丫朝他们跑过来。

傅沉眯眼,看着她光裸的肩头,微微蹙眉。

随着她跑动,裙裾飞扬,露出的双腿,又长又细,声音娇软,他往前走了两步,就把人搂到了怀里。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把狗粮,段林白险些闪瞎眼。

他还以为傅沉是来找他算账的,担惊受怕这么久,结果人家是来约会的。

“妹妹,你怎么……”段林白刚开口,傅沉就剜了他一眼。

这寻常在京城,熟人很多,他喊声妹妹,傅沉懒得理他,现在都没人,他还想占自己便宜?

“不对,小嫂子,你怎么在这里?”段林白心底有个挠墙的小人,恨不能挠死傅沉。

“我妈和严叔要结婚,我肯定要过来,你来干嘛?旅游?”宋风晚确实不知段林白在。

“我长得太白,晒一下,哎呀,天生肤白愁煞人啊。”

宋风晚突然想到傅沉和他提过的梗,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段林白懵逼了,“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宋风晚努力憋着,可是看到他穿花裤衩,实在憋不住。

段林白又不傻,看她那神情就猜得出来了,“卧槽,傅三,这特么可是老子的秘密,你连这话都和小嫂子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没人知道的才是秘密,你那个……”傅沉眯眼看他,“算吗?”

“我……”段林白气结,“小嫂子,我和你说,他说得都不是真的。”

“晚晚,上回在九号公馆谁让你喝酒的?”傅沉准备开始算账了。

宋风晚憋着笑,指了指段林白。

“他是不是私下和你说,要吊着我?男人不能惯?”

段林白生无可恋,“你俩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共享的?”

宋风晚强忍着笑意。

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他耳边,“段浪浪,买好保险,晚上来我房里,我们好好聊聊。”

**

三人在沙滩上走了一会儿,既然到了海边,自然要下水,宋风晚还不会游泳,傅沉便提议教她。

段林白一只眼视力尚未完全恢复,不打算下水,躺在椅子上喝椰汁刷新闻,他特别搜了南江严家,才看到严望川要结婚的消息。

真特么倒霉,自己这时候来南江干嘛。

宋风晚出来时并未带泳衣,衣服是在路上挑的,那家店没有连体的,全部都是两件式。

而此刻傅沉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并未穿紧身泳裤,白色背心,及膝短裤,休闲宽松。

海风吹来,轻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腹部的肌肉弧线,露出的胳膊,结实紧绷,肌肉线条弧度优美,不夸张,却很漂亮。

段林白咋舌。

欲遮还羞,真骚气。

而宋风晚此刻也走了出来,这种两件式的太显身材,腰肢纤细柔软,傅沉眯着眼,她刚才挑泳衣,选了二十多分钟,就挑了这么个东西?

她一路走来,还有些局促,都没敢直视傅沉的眼睛,那种羞赧纯情的模样,惊鸿般的晃了不少人的眼。

傅沉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多漂亮,假以时日必然艳色灼人,可他也不愿意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吁——”段林白忽然对着她吹了个口哨。

小嫂子虽然年纪不大,身材还是不错的,啧啧,他见到宋风晚第一眼就觉得这妹子纯,条正盘顺,自己眼光果然不错。

“啪——”傅沉扯过躺椅上的毛巾,直接甩在他脸上。

“卧槽!”段林白还喝着椰子,险些被呛到。

这是特么谋杀啊!

傅沉扯了浴巾,上前两步,裹在宋风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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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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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整个家里最单纯的?有嘛?哈哈

不过二浪你吹口哨,这是在调戏嫂子知道不!

319 水下暧昧,晚晚打小报告

南江海边

段林白抱着椰汁,看着不远处浅水区的两个人,无语咋舌。

傅沉教人游泳,如此有耐心,还真特么活久见。

他记得小时候他们带沈浸夜和傅聿修去游泳馆玩,他扔了几个游泳圈给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扑腾。

傅聿修有些怕水,想下又不敢下,坐在他边上磨叽了很久,那个年纪的孩子确实有些缠人,然后……

某人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美其名曰:“实践出真知。”

喝了不少水,差点把他给淹死,幸亏是儿童区,边上还有教练。

傅沉当时就居高临下的站在泳池边。

“学游泳哪儿有不喝水的?多呛几次就学会游泳了。”

最终还是学会了游泳,某人颇不要脸的说了一句。

“三叔何时骗过你,你还不和我说声谢谢?”

傅聿修当时眼睛都红了。

回去的路上,傅沉又冷不丁来了一句,说什么现在许多泳池的水很脏,因为下水的人很多,而且某些不道德的人,指不定会在水下做什么。

傅聿修当晚回去就吐了。

真是特么恶趣味。

整天在家搞侄子,不过后来傅聿修一家搬去云城,便彻底脱离了傅沉的魔爪。

**

刚才宋风晚也不愿下水,他就在边上耐心哄着,无非是说,学习一下没坏处,最后扯到了游泳最减肥,宋风晚这才动摇。

……

此刻两人正在人少些的浅水区域。

宋风晚在水里扑腾,傅沉站在她身侧,伸手轻轻托着她,水面淹没他的胸口,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嶙峋,落在他脸上,光影绰约。

“别紧张,注意蹬腿的姿势。”

他声音贴在她耳边,又近又热。

“嗯。”

宋风晚怎么可能不紧张,他的手指放在她腹部,手心灼热,烫得她皮肤发麻,此刻外套已经被浸透,睡眠荡漾着,泳衣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

“注意呼吸。”傅沉声音像是紧紧贴着她的心脏,听得她心神一震。

宋风晚红着脸,双腿不断踩着水,他的手指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身上游离着,她知道,他需要扶住自己,可是……

这手怎么越来越往上啊。

“今天那么急着回去,是有事?”

傅沉并未刻意打听严家的事,严老夫人和严望川人都不错,自能照顾好她,所以他压根不知严知欢污蔑她的事。

“没什么啊。”严知欢的事情都解决了,没必要和傅沉说,添堵。

“明天有空?”

“可能白天没时间,我要陪我妈去试婚纱。”

“这么快?”

“婚宴就请一些亲友,不过婚纱照总要拍的,肯定要试几套衣服。”

“嗯。”

傅沉手指忽然贴上她的腹部,指尖无意触及泳裤边缘,宋风晚吓得立马缩起身子,“你别乱摸!”

下意识离他远些,可又不会游泳,身体没了支撑,不断扑棱着。

直到傅沉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温热的海水包裹着她,可是面前男人高大的身躯才热得烫人。

宋风晚刚才被吓懵了,下意识的往他身上蹭,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脚往上一勾……

两人身子紧贴。

毫无缝隙。

段林白坐在不远处,眯着眼,哎呦我去,说好游泳的呢?

青天白日,这么多人,这两人搞毛啊。

衣服在水下飘着,身体之间毫无嫌隙,宋风晚浑身湿透,头发湿哒哒贴在两侧,就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许是刚才吓着了,急促的喘着细气,水珠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

勾勒出姣好的身体弧线,满是诱惑。

“吓死我了。”宋风晚惊魂未定,紧紧搂住她,脑袋搁在他颈侧,小口喘着气。

傅沉能清晰感觉到小姑娘身上的柔软,每一寸都好像在撩拨他,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简直要了命。

“好些了?”傅沉偏头看她,蹭着她的脸。

“嗯。”

“所以……”傅沉张嘴咬了咬她的耳垂,惹得宋风晚身子一颤,“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推开我。”

宋风晚闷声点头。

“还学吗?”

“不学了。”刚才被吓到了,宋风晚此刻心脏还扑腾乱跳。

“晚晚——”他声音滑到最低处,暧昧厮磨般惹人心颤。

“嗯?”

“你把头抬一下。”

宋风晚刚抬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眼睫上,“有我在,你怕什么。”

灼热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然后夺了她的唇,急切啃咬,肆无忌惮的,也不理会她发麻热痛……

南江这边比较开放,海滩上亲吻搂抱的情侣不在少数,大家习以为常。

段林白瞠目结舌。

这大庭广众,两人都不注意下影响吗?

看他俩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卧槽!

她还是个孩子啊,傅沉这禽兽怎么下的去嘴!

**

一吻结束,宋风晚已经气喘吁吁。

傅沉抱着她朝岸边走了几步,抬手拍了拍她的腿,“下去吧。”

宋风晚这才惊觉两人此刻的姿势多惹火,急忙放下腿,站在水中。

“你先上岸,我待会儿就来。”傅沉催她上去。

宋风晚脚尖刚沾了沙滩,十方就给她递了条浴巾裹在身上。

她走到段林白身边坐下,看着不远处的某人开始游泳冲浪……

她以为傅沉只会爬山滑雪,没想到还会冲浪,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姿势潇洒俊逸,惹得不少人驻足侧目。

宋风晚拿出手机,对准傅沉拍了几张照片。

“小嫂子,你和他刚才在水下干嘛呢?”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耳根有些发热,垂头开始拼照片。

段林白见她不搭理自己,觉得无趣,拿起一侧的眼药水,扯下护目镜,仰面滴药水……

“嘶——”他闷哼一声。

眼药水过于沁凉湿润,滴入未痊愈的眼中,还有些刺痛。

宋风晚看眼药水从他眼角流下,已经快流到耳朵里了,没找到面纸,她扯过一侧的毛巾,俯身过去,将毛巾塞到他耳边,随手帮他将药水擦了。

这姿势维持不足两秒,可是从外人角度看上去,宋风晚就好像整个人贴上去,压在段林白身上似的。

“谢谢。”段林白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把。

“你这眼睛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段林白得了雪盲症也是因为她和傅沉,宋风晚心底总是有些过不去的。

“说不准。”段林白眨了眨眼,又重新戴上护目镜。

“等你眼睛好了,我请你唱歌吃饭吧。”宋风晚笑道。

“成啊。”段林白低头拧上眼药水的盖子。

不多时傅沉就从海边回来,身上滴着水,他随手拨弄着湿漉的头发,水珠溅落,在阳光下都散着金色的光泽,恍若天神。

十方立刻给他递了墨镜浴巾。

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男色诱人。

他信步走来,惹得不少小姑娘侧目。

段林白冷哼一句:“真闷骚。”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眼底滑过一丝暗光……

**

傅沉和宋风晚去洗了个澡,三人才去吃饭。

到了海边,自然吃的是海鲜。

傅沉低头帮宋风晚剥虾去壳,蘸了酱汁放在宋风晚嘴边。

“我说你俩能不能克制点,边上还有个单身狗呢!”

傅沉偏头看他,“我为什么要为了一条狗克制?”

“我……”段林白气结。

“你俩刚才在海边聊什么?好像聊得挺开心的。”

宋风晚笑了下,“也没聊什么,他就问我们俩在水下干嘛而已……”

段林白忽然对上傅沉眼睛,平稳无波,却暗藏波澜,他心头一跳,“我就随便问问。”

“嗯,他还说你闷骚。”宋风晚笑得单纯无害。

段林白傻眼了。

傅沉冲他笑着,将剥好的一个虾尾放在他盘中,“吃吧。”

当面打小报告?

这两人可能想玩死自己。

段林白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夹起虾尾放入口中,小口咀嚼,总觉得傅沉想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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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了,继续打卡留言哈~

最近腰酸背痛,码字结束就没动过电脑,留言我都看了,没来得及回复,今天开始继续回复留言,大家别忘了冒泡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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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爷为啥让晚晚一个人上岸,自己又跑去游泳了呢。

段哥哥:嘿嘿……我知道,某人啊……

三爷:嗯?

段哥哥:这阳光真特么好。

三爷:……

320 三爷:摧残心智,折磨肉体(2更)

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乔艾芸和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看婚纱店提供的画册。

“怎么才回来?晚饭吃了吗?”乔艾芸放下画册。

“嗯。”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晚晚,快过来看看,我给你选了几套衣服,明天你也试一下。”老太太笑道。

“我?”

“回头我们一家人拍几组全家福。”老太太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给他看了自己选的几组衣服。

以前他们一家每年都会拍摄全家福,自从老伴过世,只有她和严望川两人,看照片都觉得分外冷清,她已经十几年没拍过照片了。

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做设计的,眼光自是独到,选的衣服款式也多简单精致,很适合宋风晚。

“望川怎么还不回来?”

乔艾芸笑了下,“他想把近期手头事情处理完,会晚点回来。”

接下来会试婚纱,拍摄婚纱照,结婚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老太太挑眉,果然有了媳妇儿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汇报行程了。

晚上八点多,三人还在看画册挑选婚纱,黄妈小步走来,贴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两句。

“她们来做什么?”

“人都到门口了。”

“让她们回去!”老太太沉声。

只是她话音未落,伴随着急促紊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已经进了屋,一个是严知欢,另一人宋风晚眼熟。

她和严知乐长得较像,看着面善温和,初次见面那天,塞了一个红包给她,因为数额较大,她印象比较深。

这人就是那对姐妹的母亲——张素秋。

“你们怎么来了?”老太太低头看画册,压根没正眼看他们。

“我带欢欢来给晚晚赔礼道歉,我下班才知道出了事。”张素秋穿得朴素,许是生活重压,看着很沧桑,就连穿的衣服也是过时老旧的。

宋风晚第一眼觉得她比较可亲,后来听严少臣说她阻拦女儿婚事,加上严知欢这种骄纵的性格,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老太太没作声。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晚晚道歉!”张素秋一巴掌拍在严知欢脑后,啪的一声,宋风晚瞳孔微缩,坐着没动作。

“……”严知欢红着眼,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她回去后将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她去宋风晚房间私拿她的东西,确实是错的,但是后面,完全就被她利用了。

她明知道手稿后面有题字,非要等严望川回来再说,这分明是要把自己推出去送死。

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恶毒,她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肯道歉。

当时肖靖安还在,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她难堪的。

“你还傻站着干嘛,做错事,误会了人家,你还委屈上了,赶紧给我道歉!”张素秋提高嗓门。

“我……”严知欢抬头看向自己母亲,“我不……”

“啪——”一声脆响。

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严知欢半边瞬时一片猩红,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

宋风晚呼吸一沉,那巴掌声清脆响亮,打得很重,这是真打啊。

“妈!”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母亲,就给我道歉!奶奶和叔叔对你那么好,你却在别人家里兴风作浪的,你还有脸回去,今天要是他们不原谅你,你也别回家了!”

严知欢被打懵了,委屈着,眼神倔强不肯屈从。

“你还不知错,你私自去别人房间干嘛?你还敢污蔑别人,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吗?还不赶紧道歉!”

张素秋声音提高,一副怒气不争的模样。

“我早就和你说过,要照顾好妹妹,你都在外面干了什么!我和你说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嘛?你们以后都是姐妹,你身为姐姐,怎么能干这种事!”

“听说你今天还顶撞了你阿姨,你给我跪下,跪下道歉!”

严知欢自是不肯,她气得面红耳赤,抬起手臂……

猝不及防又是一下。

“我道歉还不行嘛,对不起!”严知欢又羞又气,白天在宋风晚面前丢人,现在又在她面前被打,心底已经恨透了她。

“你道歉就这个态度?给我好好说话!对着你阿姨和晚晚说,直到她们原谅你!”

严知欢眼泪好像决堤般,簌簌往下掉,就是不肯再开口,张素秋气得呼吸急促,抬手就要打她……

乔艾芸急忙过去,拦住了她,“算了,孩子已经知道错了,别打了。”

“她就是被惯坏了,居然做出这种事,不打不行。”张素秋气闷,冲过去又要揍她,却被乔艾芸拦下了。

“她道歉了,孩子总会做错事的。”

“这丫头混账啊,居然偷东西,你把手给我伸出来……”

“别了,她肯定知错了。”乔艾芸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打孩子啊。

……

两人在客厅拉扯了好一会儿,张素秋方才平息怒火。

“真是对不起,我没教好女儿,晚晚,真的对不起啊,表婶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张素秋说着就给宋风晚鞠了一躬。

“表婶,您这是干嘛。”这么多下人在,宋风晚怎么可能真的坐着受她一鞠躬,只能过去搀扶。

“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她,今天你受委屈了,你大度,别放在心上哈。”

宋风晚悻悻笑着,没再说话。

这母女俩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哭哭闹闹,吵得人头疼。

老太太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妈,我去给您盛碗汤。”乔艾芸伸手揉了揉手臂,方才拦着张素秋,那人力气太大,拽得她胳膊生疼。

“我去帮你。”宋风晚起身跟进厨房。

两人进入厨房,老太太才猝然将画册扔在茶几上,面色寒碜。

……

乔艾芸拿着勺子,搅拌着汤,拧着眉头,心底堵得慌。

“妈。”宋风晚从碗橱里拿出几个碗。

“你以后离那家人远点。”乔艾芸压低声音。

“我知道。”宋风晚点头。

其实这个张素秋拉着严知欢过来,若是真心赔礼道歉,应该在家教育好女儿再来,而不是当着她们的面打她。

而且口口声声说,一定要乔艾芸首肯原谅。

她初入严家,若是坐视不理,看她打女儿,指不定很快就传出她心狠无情,还觉得她这个做阿姨的心冷,小肚鸡肠,所以她只能拦着。

这压根不是来道歉,而是逼着他们母女原谅。

即便道歉,也让人心里不快。

……

此刻客厅的老太太阴沉着一张脸,气闷至极。

她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自然看得通透。

张素秋丈夫过世,一个人抚养两个孩子,她定然多加照拂,其实就是出钱垫付了两姐妹的学费,平时也会给点补给。

她平素本分,与老太太关系也可以,出现嫌隙还是严知乐结婚的事,张素秋强烈反对,甚至寻死觅活,将女儿囚于家中,无非是觉得小伙子家穷。

其实那小伙子家境可以,人也不错,模样不算俊,但周正耐看,可能刚毕业,工资拿的不多,但对严知乐是真心好。

但是在南江全款买房买车,还要几十万的彩礼,一下子拿出四五百万的现金,哪家都吃不消。

甚至有一次闹到了派出所。

那小伙子父母已经四处借钱,甚至打算将养老的房子卖掉,严知乐从家中逃出来,找到老太太,跪着求她帮忙,她才知道这件事,方才出面干预。

老太太了解原委,对张素秋心底已经很有微词,平素在她面前,并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在女儿婚事上这般强硬,打的什么主意,她也了解。

与买车买房都是其次,目的就是为难那小伙子,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再给严知乐找个有钱人家罢了。

所以之后虽有也有往来,但老太太心境与以前已经完全不同。

这次她带着严知欢上门,若是诚心道歉就罢了。

在她面前耍小聪明,若不是看在她过世的丈夫面上,怕是今晚就让她下不来台。

**

此刻出了门的那对母女……

严知欢还在抽泣,张素秋气闷,“你有什么好哭的,我这次带你过来,是为了你好,真的和他们家决裂了,你想嫁到肖家,简直是做梦!”

“妈——”严知欢嗓子都哭哑了,“你也不能那么打我啊。”

“我要是下手不重点,那个乔艾芸能阻拦我?她们能原谅你?”张素秋轻哼,“你和肖靖安到底怎么样了?”

“以前还挺好的,自从宋风晚出现就变样了。”严知欢气闷,“凭空冒出来的野丫头,看着就讨厌。”

“再讨厌她现在也是严家正牌的大小姐,肖家肯定想和她联姻,你要是不抓紧点,我看你甭想嫁给肖靖安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死丫头那么厉害,还整天穿得那么招摇,你看她长得那双眼,狐狸精一样,四处勾引男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张素秋轻哼。

“妈,听说当年她妈和叔叔有婚约,又退掉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又吃回头草?是真的么?”

“废话,当年闹得多难看啊,我们严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那奶奶还同意叔叔再娶她?”严知欢轻嘲。

“人家有本事呗,能让你叔叔惦记二十多年,不婚不娶,心甘情愿等着她。”

“真会勾引男人!”

“你抓紧时间和肖靖安多处处,别被她截胡了。”

张素秋眼睛不瞎,知道自己女儿不如宋风晚漂亮,人家还有身份加持,肖家怕是看不上她的。

“我知道。”严知欢伸手揉着脸,他也想多和肖靖安接触,可是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肖靖安也在,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此丢人,她最近哪儿有脸找他啊。

**

此儿科的傅沉和段林白正在房间下棋,每输一次,就在脸上贴个纸条。

段林白的脸已经被自完全糊掉,不能看了。

尼玛,有本事就出去打一架啊,每次都想在智商上碾压自己算什么。

“傅三,要不你踹我两脚得了。”段林白小时候有些多动症,根本坐不住,下棋太磨人心性,他屁股都坐得发痒,还得动脑子,这不要他命嘛。

“为什么?”傅沉眯着眼。

“我特么真不想下棋。”

“摧残心智,顺便折磨你的肉体,感觉不错。”

段林白愕然。

这丫的不是变态是什么?

“而且玩了这么多年,你连基本规则都没摸清楚。”傅沉撩着眉眼,冲他一笑,“林白,你脑子呢?”

“老子特么就不会玩这个啊。”段林白伸手拨开遮眼的几张纸条,“这都深更半夜,你不困啊?”

“和你在一起,我不困。”傅沉眯眼笑着,“再玩几局。”

段林白趴在桌上,嘴角抽搐着。

还不如踹他一脚来的实在。

------题外话------

咱家三爷是文明人,不会动手的,\(^o^)/~

321 晚晚被威胁,装什么贞洁烈女(3更

宋风晚隔天要陪乔艾芸试婚纱,没空陪傅沉,所以他拉着段林白,熬到了深夜,下棋结束,他又陪着傅沉看了一会儿科教频道。

段林白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某人从一个铁盒中,捏了点黑枸杞泡水。

“喝吗?”傅沉偏头看他。

“我才不要,只有老年人才喝枸杞,抱着保温杯养生。”段林白看着电视有些抓狂。

“这不仅能养生。”傅沉喝了口水。

为什么深更半夜还有电视台放科教片,这鬼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他仰面滴了些眼药水,心神俱疲,拿起一侧的酸奶喝了两口。

想回家,想妈妈……

段林白摸出手机,查了一下黑枸杞的功效。

补肾壮阳!

“咳咳——”段林白呛着了。

傅沉偏头看他,“二三十岁的人了,呛奶了?”

段林白恨不能捶死他,这禽兽,小嫂子才多大,你补个鬼啊!

**

严望川晚上回家时已是夜里一点多,推门进去,温暖的灯光透出,乔艾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电视调成无声状态,静得针落可闻。

乔艾芸被开门声惊醒,看着严望川又瞄了眼墙上的钟,“这么晚?”

“你怎么没睡?”

严望川给她打过电话,回来很迟,让她早点睡,看她在客厅等着自己,心底暖,又有些心疼。

“睡不着,锅里还有汤,一直温着,你喝一点再睡。”乔艾芸往厨房走。

严望川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两人上楼后,乔艾芸脱衣服,胳膊上有点未褪的红痕。

“怎么回事?”严望川拉住她的胳膊。

“这边蚊虫太多,被叮了,自己抓的。”南江临江靠海,温度适宜,常年都滋生蚊蝇。

乔艾芸本也不是爱惹事的人,只要离那对母女远点就行,今晚的事就不打算和严望川说了。

就他的脾气,肯定会找她们算账,弄得很难看。

保不齐别人以为她刚进门,就背后说闲话,撺掇严望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肯定得落人话柄。

“涂药。”

“已经弄过了,你快去洗澡吧。”

严望川洗澡出来,乔艾芸已经睡着了,南江毕竟天热,她盖着薄被,仅遮了半截身子,小腿裸露在外,他眸子沉了几分,躺在她身侧,把人搂到怀里。

乔艾芸睡得不深,往他怀里蹭了蹭。

许是觉得不舒服,调整姿势,有顺势蹭了两下。

严望川睁眼看她:

想要了。

可是明天要试婚纱,不能折腾,也不能在她身上留下印子,更别提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

乔艾芸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异常,恍惚间睁开眼,“做?”

“睡觉!”严望川蹙眉。

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乔艾芸闷笑,热气吹在他胸口,惹得严望川呼出一口浊气……

睡了半晌,乔艾芸还是能清晰感觉到某个东西雄赳赳气昂昂的。

“真的不想?”她闷笑。

“赶紧睡觉!”

严望川气闷,一夜没睡好,直至天快亮,才起来去晨练,乔艾芸则起床做早饭,老太太起床后,桌上一摆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可能南北口味不同,老太太吃得不太习惯,这心底是高兴的。

而且照顾她牙口不好,给她做的都是软糯易入口的。

果然还是儿媳好啊。

**

早上九点多,一家人出发去婚纱店。

严望川试衣服很快,而且男士衣服款式本就不多,试了几套就定下了。

乔艾芸则一直在试婚纱,她自己选的款式还算保守,毕竟年纪在那儿,可是接下来的几套衣服,看得严望川眼睛发热。

露肩都是少的。

有一件甚至整个后背都裸露在外,还有什么深v的……

“好看吗?”乔艾芸此刻穿着一件深v露肩的白色婚纱,设计剪裁精细漂亮。

“好看。”宋风晚和老太太异口同声。

严望川眼前一亮,蹙眉,不作声。

“望川,你说话啊,好不好看?”老太太戳着边上的木头。

“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这是我特意挑的。”老太太脸瞬间垮掉,“艾芸挑的款式都太老旧了,她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材,肯定要穿得越漂亮越好,这衣服才能凸显她的身材啊。”

“凸显身材干嘛?”

“好看啊。”老太太冷哼,“那你喜欢哪个婚纱?”

然后严望川指着一套乔艾芸并未试过的衣服,八九年前的款式,不仅款式老,而且……

丑!

这坑爹的直男审美。

乔艾芸自己也不喜欢,最后都没试那套婚纱,然后某个老男人就郁闷了。

后面又试了几套礼服,婚纱店多是敬酒服的款式,款式多是修身的,严望川看得憋闷,想出去抽根烟,想着自己最近备孕戒烟,气得牙痒痒。

摸起人家婚纱店摆桌的喜糖,咬得咯吱作响。

宋风晚也试了几套衣服,乔艾芸还特意帮她拍了照,婚纱要去海边拍,几人在棚里拍了几张全家福,试了五六套衣服,折腾到天黑才结束。

……

傅沉收到宋风晚照片,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看什么这么认真?”段林白绕到他身后,刚看了一眼,傅沉关掉手机,剜了他一眼。

段林白咋舌,不就是小嫂子几张照片吗?至于藏得这么严实?

这老男人的醋劲真大。

**

严家一家四口回去后,刚吃完饭,黄妈就说肖家人来了。

最近来拜访的人很多,除却亲戚,也有不少生意伙伴,肖家就是其中之一。

“请进来吧。”这人都到了,自然不好拒之门外。

除却肖靖安,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三人进屋,带了不少礼品,那位肖夫人嘴甜,和乔艾芸热络的聊了两句,就一个劲儿夸奖宋风晚。

还塞了不少东西给她,那人过于热情,她招架不住。

夸奖吹捧她,也是变相给乔艾芸面子,这位肖夫人还是挺会做人的。

“晚晚,你不是要出去消消食吗?”老太太看她坐得难受,想让她出去透口气。

宋风晚如蒙大赦,“叔叔阿姨,那我先出去了。”

“靖安,这么晚了,外面都黑透了,你出去陪陪妹妹。”肖夫人笑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风晚推脱不了,只能让肖靖安跟着,两人又不熟,难免尴尬。

两人离开时,肖夫人还笑着说,“你看那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乔艾芸笑着没说话,严望川神色寡淡的说了一句,“晚晚年纪还小。”

“我就随便说说,年纪确实不大,谈婚论嫁还是有点早啊。”肖夫人讪讪笑着。

**

宋风晚和肖靖安就在离严家最近的沙滩上走了一会儿。

肖靖安一直在打量着宋风晚,这丫头确实够厉害,和他见过的所有世家小姐都不同,咄咄逼人的时候,眼底像是燃着火,目光落在她身上根本挪不开。

他心里忐忑,却又想靠近她。

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温不火,看着就像一朵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

他父母也希望能和严家联姻,所以他特意找人跟踪调查她,就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姑娘,就是厉害点,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查出了点东西。

还以为特么没谈过恋爱,没想到私下玩得那么开,和两个男人亲亲热热,还在他面前装高冷。

来南江才几天,就勾搭上了两个男人,够厉害。

“明天有空出去玩吗?”肖靖安开口。

“没空。”宋风晚压根不想和他说话,已经准备回家了。

“是约了人吗?”

宋风晚没理他,大步往前走。

“宋风晚,昨天下午你和两个男人出去……”

宋风晚脚步停住,扭头看他。

肖靖安从口袋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她……

都是她和段林白的,而且有些角度看上去,两人过于亲昵。

“我知道还有一个男人。”因为当时两人在水里,海滩人太多,看得并不清楚,只知道两人举止亲热,照片里的只有她和段林白。

剩下的就是在餐厅吃饭,毕竟在公共场合,虽有亲昵举止,也没什么过分的。

只是三人有说有笑,显然关系极好。

“宋小姐,你说你这是在干嘛?”肖靖安看她明显被吓到了,心里滑过一丝得意。

宋风晚那天可是踹了他,让他丢了人,这笔账他还记得。

私下那么玩,还在他面前扮纯情,装贞洁烈女?

“你跟踪我?”宋风晚蹙眉,语气都变得冷硬。

“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肖靖安轻笑,“这两人是你什么人?”

傅沉他不认识,段林白几乎全程戴着厚重的护目镜,基本看不到正脸,远距离的一些照片,他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自然无关,但是你母亲应该不知道吧?而且你们中途还进了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进了一个房间,请问你在干吗?”

宋风晚确实陪傅沉回了趟酒店,还是因为段林白眼睛不舒服,要回去歇着,三人还在房间打了会儿斗地主。

“这些照片你应该不希望被你母亲看到吧?”

“你到底想干嘛?”

“明天我约你。”肖靖安笑道。

宋风晚盯着他,嘴角勾着笑,“什么时候?”

肖靖安心头大喜,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果然是玩咖。

“明晚吧。”肖靖安凑过去,靠宋风晚很近,那呼出的浊气落在她耳边,宋风晚眉心皱起。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恶心。

“好啊。”宋风晚冲他笑着,“我等你电话。”

肖靖安晚上约她出去,自然是想做别的,宋风晚低头扣弄着手机,神色有些慌乱忐忑。

“既然我答应你了,这照片你总得……”宋风晚笑道。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照片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

宋风晚点头。

两人回去之后,肖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心情不错,还以为两人有戏了,喜不自胜,殊不知两人各怀心思,都想着如何搞对方。

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这么容易拿捏,本来是想找人调查她的喜好,在寻机接近她,没想到跟踪一个下午,就拍到了猛料。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知道怕。

本以为高中刚毕业,还是个雏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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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回屋后,和傅沉打了个电话,只字未提被威胁的事情。

而傅沉十几分钟前已经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肌肉油腻男和宋小姐在沙滩漫步。】

【他忽然靠近宋小姐了,离得很近。】

【两人在眉目传情。】

……

傅沉把玩着手机,“十方,帮我查个人。”

很快他就收到了关于肖靖安的所有资料。

“三爷,还有个信息。”

“嗯?”

“他两天前开始,派了侦探社跟踪宋小姐……”

两天前?

傅沉盘着串儿,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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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了哈~

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呀。

有人说这两章进展缓慢,所有剧情都是需要铺垫的,情节肯定有起有落,不可能天天都那么刺激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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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现在可能不是想盘串儿,而是想盘人,哈哈

三爷,盘他!

322 三爷谋算,我没勾引嫂子

翌日,阳光绚烂,海风夹杂着热气,吹得人身上都黏糊糊的。

昨晚肖家到访,肖夫人约了老太太一早逛花市,乔艾芸还得去趟婚纱店试改良过的婚纱,无法作陪,便让宋风晚跟着。

她吃完早餐,上楼拿了包,再度下去,就看到肖夫人和肖靖安坐在客厅。

南江太热,宋风晚穿着果绿色吊带,白色短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防晒服,长发竖起,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淡青的颜色给燥热的天平添了一丝凉爽。

肖靖安眼前一亮,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腿上,喉咙滚动着,眼睛发热。

肖夫人一看儿子这般模样,心底就有数了。

“阿姨,靖安哥哥。”宋风晚眉眼一弯,凤眸潋滟,勾人得很。

靖安哥哥?

肖靖安听得骨头酥软,想着晚上就能和她,眸底掠过一丝淫邪的光……

“晚晚下来了,走吧。”老太太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老太太每周逢一三五就会去花市走走,昨晚提起,肖夫人说自己也想去,老太太总不能说突然不去了,应承后,今日一早,她就带着肖靖安来了。

“靖安今天没事非要陪我,帮我拿包搬花做苦力,这孩子就是太孝顺。”肖夫人不停夸着自己儿子。

老太太笑着点头,并未搭腔。

肖靖安本想和宋风晚单独说会儿话,可是老太太一直攥着她的手,他没机会。

四人到花市,尚未走几步,就看到了严知欢。

“奶奶,肖阿姨,你们也来逛花市啊。”严知欢手中抱着一盆水仙。

老太太的习惯,严知欢怎么会不知,之前把她得罪了,特意来这里等着,想要讨好一番,没想到肖家人也在,喜出望外,可是看到宋风晚,笑容有些崩裂。

“欢欢啊,真是巧了。”肖夫人全然不知严家出的事,还以为老太太很疼爱严知欢,对她态度也是不差。

“是啊。”

老太太看破不说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宋风晚继续往前走。

“这花不错。”肖夫人较少来花市,许多花经常见,却叫不出名字。

“阿姨,这是菖蒲。”她可是肖靖安的母亲,严知欢自然得好好表现一番,她以前为了讨好老夫人,经常陪她来,在认花方面也下了一番功夫。

“我只见过,却叫不出名字,你年纪不大,懂的还真多。”肖夫人谁都不得罪,自然又把她夸了一番。

宋风晚此刻正盯着一株盛放的花,刚想问老板,严知欢就开了口。

“那是重瓣朱瑾。”

宋风晚悻悻一笑。

逛了半天花式,就看严知欢炫耀博学了。

老太太看好一盆花,正在和老板交谈,宋风晚便走到一侧看花,肖靖安便凑了过去,“你今天真漂亮。”

呼出的浊气落在她颈侧,宋风晚手指一紧,若不是时机不合适,非得给他一巴掌。

严知欢一直在观察肖靖安,看他居然走到宋风晚身边,两人靠得那么近,手指一紧,将手中一截花枝折断。

“晚晚,这个白掌不错,买一盆放你卧室。”老太太招呼她过去。

宋风晚路过严知欢旁边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宋风晚身子趔趄,险些撞到一侧的大型仙人掌上,她下意识用手一撑,手心戳进两根硬刺。

“妹妹,你没事吧?”严知欢一脸无辜,“我光顾着看花了,没注意你在我身边,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啊。”

宋风晚轻笑。

你撞了我,还怪我走路无声。

“怎么了?”老太太走过来。

“没什么。”宋风晚手指攥紧,笑了下。

宋风晚懒得搭理严知欢,可她却像是故意炫耀,什么都想压她一头,搞得她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

另一边

傅沉和段林白在酒店吃了早餐。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去海边吧。”傅沉拿着纸巾擦拭嘴角,动作优雅。

“小嫂子今天不是有事?你在这里一没生意二没朋友,你出去干嘛?”段林白说着打了个哈气。

“有人找晚晚麻烦,我去处理一下。”

“卧槽,谁胆子这么大。”段林白拍桌而起,“有这种热闹你不告诉我?”

“你不是要晒太阳?”傅沉挑眉。

“太阳随时都能晒,走吧,我跟你一起。”

段林白本就八卦,有这种好戏怎么可能错过。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衣服。”

他说着麻利的擦嘴往楼上狂奔。

“三爷?”十方不解,“您带他去干嘛?我们是去办正事,他分明是想看热闹的。”

“谁说我带他去看热闹了。”傅沉手指搓揉着佛珠下垂坠的芙蓉石,嘴角缓缓勾着一丝笑。

十方嚼着口香糖,完全看不透他。

……

十方租了车,三人导航前往一个小区单元楼。

“到底谁要找小嫂子麻烦啊。”段林白满脸兴奋,自从看不到之后,都没空吃瓜,错过了不少好戏,“这不特么欠削嘛。”

“他派人跟踪过晚晚,八成是拿这个威胁她了,我去找那个跟踪她的人。”

“跟踪小嫂子干嘛?严家在南江这么大势力,该不会是想调查好泡她吧,要不就是想要绑架勒索?”段林白嘿嘿一笑。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段林白愕然。

我去,该不会真是说中了吧,自己这破嘴。

“三爷,在302。”十方把车停在单元楼门口。

三人刚下车,就看到楼门口有个指示牌,写着【专业跟踪,价格优惠。】

下面还罗列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什么跟踪小三之类的。

三人抵达门口,十方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窸窣的声音,那人已经是生意上门了,忙不迭开门。

这一打开门,看到段林白就懵逼了。

他戴着护目镜,遮了打扮的脸,可是那花裤衩白皮肤分外惹眼,他印象深刻,而且边上这位戴墨镜,手持佛珠的男人,他也认识。

跟踪对象突然找上门,他心头一颤,下意识要关门。

十方伸手按住,猝然用力,那人没那么大力气,手指一松,门撞到后侧的墙上,怦然闷响。

傅沉率先走进去,墙上还有广告,什么跟踪几天多少钱之类,桌上都是拍摄窃听的装备,还有一摞照片,最上方的就是宋风晚的。

因为他最近只跟着她。

昨天把照片递给肖靖安,他说不必再跟踪,准备下午碰面结清尾款,所以他今日无事就待在家中,谁曾想被跟踪对象就来了。

“三位,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他悻悻笑着,心虚得要命。

跟踪本就犯法,当事人若是状告,他肯定要吃官司。

“呦,还真有照片啊。”段林白动作快,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翻看着。

这越看越是懵逼。

“我靠——”段林白仔细翻看着,这照片上怎么都是他。

“怎么了?”傅沉挑眉。

段林白把照片递给傅沉,“傅三,我发誓,最亲昵的那张,就是我滴眼药的时候,小嫂子帮我擦一下眼睛而已,真特么没事,我绝壁木有勾引嫂子啊。”

“你敢吗?”傅沉挑眉。

况且当时傅沉也在,千江十方也在边上,怎么可能发生别的。

段林白小声嘀咕,“主要我也不吃嫩草啊。”

“嗯?”傅沉挑眉。

“没事,呵呵——”段林白心里有一万个mmp要说,幸亏自己来了,要不然傅沉先看到这些照片……

傅沉自然知道他和宋风晚之间没什么,可是这家伙记仇啊,保不齐又特么暗戳戳准备坑自己。

“先生,这……”那人伸手要抢夺照片。

段林白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照片都是你拍的?”

“这是客户隐私,我……”他是准备收拾好,下去将底片硬盘之类全部交给肖靖安,在结算尾款的,所以东西都摆在桌上准备装袋。

“客户隐私,我的就不是隐私嘛,要不是我跟来,老子清白的名声都被你毁了!老子这么多年出淤泥而不染,勾搭嫂子,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啊!”

傅沉继续看着照片。

十方随手把门关上,依靠在门边。

他可算明白,三爷为什么把段林白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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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三爷为什么叫上浪浪吗?

段哥哥:老子一世清白啊,险些被毁了。

三爷:清白?你只占了个白。

段哥哥:……

323 三爷和晚晚,初次联手(2更)

傅沉手中捏着照片,寻了个位置坐下,认真翻看着每一张照片。

这位私人侦探本就心虚,他们既然能找到自己,自然不是一般人,抬手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冷汗。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人所托,拿钱办事。”

“拿你大爷!”段林白拿起一侧的文件夹,就往他脸上拍了两下,“老子一世清白险些被你毁了,我的清誉你赔得起吗?”

“我一天天过得如此小心翼翼,差点被你坑死了!”

“谁让你跟踪她的。”

“这个我不能说!这是客户隐私。”那人支吾着,肖家在南江也算大户,他得罪不起啊。

“哎呦我去,你还挺有职业操守的,你说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你这里应该还有不少好东西,非法跟踪,你想进去蹲几年?”段林白拍着他的脸。

“我既然能找到你这里,自然也能查到谁指派你的。”

“你做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别在我这里装什么清高了。”段林白轻笑。

“我这……”

“你特么到底说不说,是不是要我动手啊。”段林白气结。

这照片如果传出去那还得了。

“肖靖安。”傅沉开口。

段林白蹙眉,“这是哪个小瘪三?你认识?”

傅沉摇头,那位跟踪的人已经白了脸,这特么都调查好了,来他这里干嘛啊?

“你都知道是谁了,直接冲去找那个龟孙算账就好了,来这里干嘛?”段林白气势汹汹,一副要去找人火拼的架势。

“我想看看他手中的东西,尺度到底多大。”傅沉将照片抽出其中几张照片,都是宋风晚的个照,角度抓拍的不错,可以留着。

“你们既然都知道了,来找我干嘛啊,我也是拿钱办事啊。”那人讪讪说着。

“你们还要碰面?”傅沉撩着眉眼看着对面的人。

那人惊得心头一颤,“没、没有啊……”

“找人调查,最后肯定连同底片存档一起交付,对方才会结清所有尾款,你东西都在。”傅沉将照片甩在桌上。

他视线温和,嘴角带笑的看着他,自己那点小聪明,在他看来是那么滑稽可笑。

他也算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面前这人肯定非常精明。

“约了几点碰面?”傅沉摩挲着佛珠。

“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那人心慌,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你们可以直接去找肖少爷啊,真不关我的事,他想做什么,我也真的不清楚,我只负责跟踪拍照。”

“你知道她是谁吗?”段林白拿起照片放在他面前。

那人紧张得吞了下口水,自然是跟踪宋风晚,自然查清了她的背景,“知道。”

段林白冲他直笑,“你既然知道,还敢碰严家的人,我现在把你揪到严家,严望川会弄死你吧。”

“下午两点。”那人嘴唇哆嗦着,立马改口。

“照旧和他碰面。”

“那这个照片都给他?”那人不解,这人到底要搞什么。

“嗯。”傅沉点头。

被人捏住小辫子,他也没办法,只能听傅沉安排。

……

下午两点,他和肖靖安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碰面,他试图把被人威胁的事告诉他,可是身上还装着监听设备,他不敢。

那群人明显不是善茬,他两边都没法得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装死。

“……东西都在这里?”肖靖安拿过牛皮纸袋,里面都是照片。

“嗯。”

“这里是10万。”肖靖安将一张支票递给他。

“我就要5万而已,你这太多了吧。”那人看着支票上的金额,眼睛还是亮了下。

“今晚你还要帮我办件事。”

“什么?”

“拍几张照片而已,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拍谁?”

“还是她,今晚我会和她碰面,时间地点我再通知你。”

“就这么简单?”

肖靖安笑道,“就这么简单。”

另一侧的傅沉和段林白都坐在监听设备边上,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猜到了对方想干嘛?

怕是想拍什么不干净的照片,继续威胁宋风晚吧。

“卧槽,傅三,这龟孙太不要脸了,揍他啊,走——”段林白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这臭不要脸的,怎么那么龌龊。”

“脑子里是装了什么,这么脏。”

……

傅沉眯着眼,眼底透着一丝危险的暗光。

**

另一边

因为肖靖安和肖夫人想表现一下,逛完花市,一起吃了午饭,又特意送老太太和宋风晚回来,严知欢自然厚着脸皮跟了回来。

之前发生那些毕竟是自家的事,严知欢也是女孩子,老太太给她留了点脸面,让她进门,没当着肖家人的面让她难堪。

老太太回去后,就回屋歇着,客厅只有宋风晚和严知欢两人。

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肖靖安的电话,她眯着眼,忽然看向严知欢。

严知欢本来一直在观察她,她想找机会,好好警告她一番,别打肖靖安主意,此刻四目相对,似有暗流涌动。

宋风晚有些慌乱的拿着手机往无人处跑。

严知欢蹙眉。

她怎么和做贼一样,该不会偷摸在干坏事吧。

她刚抬脚跟上去,就听到宋风晚甜腻腻的喊了一声,“靖安哥哥……”

五雷轰顶。

这臭丫头,这哥哥是她叫的嘛?还这么亲热,才来几天,就挖她墙角,果然是个小狐狸精。

太阳斜射过来,将严知欢的影子投射过来,宋风晚眯着眼。

这蠢货,藏头都不知道把尾巴藏起来。

“嗯?真的要今晚见面?我怕我出不去。”

严知欢手指拧紧裙摆,恨不能把衣服揉碎,还要见面?

这死丫头。

“晚上十点椰林?上回我们发生误会的那个地方?”宋风晚复述肖靖安的话,“太晚了吧。”

“……那好吧。”

宋风晚挂了电话,转头回客厅,严知欢闪身,跑回自己刚才的座位上,安稳坐好。

“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严知欢起身,不待宋风晚开口,就急忙离开。

宋风晚低头摩挲着手机。

肖靖安想对她干嘛,她心底有数,又不是她和傅沉单独碰面,这种东西根本构不成威胁,她答应碰面,就是想教训他一顿。

严知欢听到电话,她想做什么,她就无法控制了。

宋风晚转身回屋,准备给傅沉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三哥……”

“肖靖安威胁你,约你晚上见面?”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错愕,这么神通广大?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宋风晚就把自己计划说了一下,“我现在就是担心出事后,肖靖安会不会报复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里我又不熟。”

“后面的事,我帮你料理,那个严知欢又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宋风晚眯着眼,笑得像个小狐狸,“有你帮我,肯定事半功倍,至于严知欢,她如果不掺和,肯定没她的事,她要非要横插一脚,那也不能怪我。”

傅沉轻笑,害他担心这么久,她居然早有准备。

“晚晚,你学坏了。”

宋风晚笑了下,“跟着你这么长时间,总要学点嘛。”

“你以前就这么坏,别往我身上推。”傅沉可是清楚记得,宋风晚在对付程天一的时候,借他的手“杀人”。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这丫头根本不若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傅沉挂了电话,让十方去查了下严知欢。

“小嫂子怎么说,要赴约?”段林白磨刀霍霍,准备去宰了那个欠削的混蛋。

“她有自己打算,我帮她善后即可。”

段林白错愕,她有打算?

一小姑娘家家的,能打算什么啊,可是后来发生的事,直接吓懵段林白了。

他只感慨了一句:这两人真特么是绝配!

------题外话------

段哥哥,你还是回家待着吧,外面太危险了,真的不适合你这种小白。

段哥哥:……

324 晚晚是魔鬼,场面刺激高能(3更)

晚上九点半海边椰林

段林白和那个si rén zhēn tàn找好位置,埋伏好,架好设备,将摄像机调成夜景模式,眯眼调整焦距镜头。

“你这相机还不便宜啊。”段林白拿过那人的设备,低头查看了一番,看他动作手法也知道是专业的,“镜头得五六万吧。”

“您识货,玩摄影?”这个si rén zhēn tàn悻悻笑着。

一天接触下来,他知道这几个操着京腔口音的人,很不好惹,压根不怕肖靖安,所以他自动自觉地选边站了。

“精通点。”段林白伸手拍了下手臂,妈的,这么多蚊子。

段林白的父亲是摄影爱好者,家里设备很多,玩这个很烧钱,因为买设备,没少被母亲念叨,段林白自小耳濡目染,自然认识些。

他说想看戏,傅沉就让他跟着这货,说什么第一现场,刺激。

他当时脑子没转过来,就跟过来了,现在想来,自己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蹲在这里喂蚊子算怎么回事?

九点三十多的时候,有个男人走过来,明显是精心打扮过,头发梳得锃亮。

光线很暗,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影影绰绰照进来,海边几乎无人,只有凉风海浪,徐徐袭来。

段林白眯眼看着他,这身装扮……

真骚。

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紧跟着过来,摇摇曳曳,肖靖安尚未回头,她已经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靖安哥哥。”

“严知欢?”肖靖安猛地回过头。

严知欢却直接踮脚吻住他,她长得本就不差,如果不堪入目,肖靖安也懒得应付她。

南江天热,大家穿得都不多,严知欢主动去拉扯他的衣服,手指直往下三路……

她穿得清凉惹火,还可劲儿撩拨他,肖靖安有些忍不住,几番推拒,就滚到一起了,两三分钟而已,两人几乎坦诚相见……

肖靖安想着和宋风晚约定的时间尚早,应该能来一次,心一横,扯掉了严知欢的衣服……

段林白懵逼了。

卧槽!

小嫂子还没登场,就来这么劲爆的,这男人不是约的小嫂子?怎么还能和别的女人搞起来?

天为被,地为床?

野战啊。

我的妈,真特么劲爆。

他抬脚踹了踹边上的人,示意他赶紧拍照。

摄影师懵逼了,这不是女主角啊。

不多时已经传来了女人的"jiao chuan",段林白咋舌,简直辣眼睛,恨不能自戳双目。

……

此刻的宋风晚确实从家里出发了,可她并非一个人。

严望川原本在公司加班,接到宋风晚电话,急忙回来。

“晚晚,你说被人威胁?”他声音深沉,加之非常紧张,就连老太太都惊动了。

乔艾芸见他回来,去厨房给他热菜,被他这话吓得碗勺都掉了。

“大晚上你嚷嚷什么?”老太太原先已经打算睡觉,听到动静下楼。

“晚晚说被人威胁,我回来处理。”严望川眉心拧紧,眼底俱是厉色。

宋风晚极少联系他,一打电话,就说自己被威胁,他自然紧张,一路飙车,心脏都跳出来了,他伸手拉扯领带,后背都是热汗。

“威胁?”老太太错愕,“谁这么大胆!”

“肖靖安!”严望川沉声道。

老太太诧异,看向宋风晚,“怎么回事?”

宋风晚垂头,“其实也不算是威胁,我来南江之后,才知道三爷和段哥哥也过来了,私下碰面,可能走得近些,他居然找人跟踪我,被他拍到,他非说我们之间有什么。”

“我们三个人出去,都是在公众场合,能干嘛啊?”

“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这根本不可能啊,三爷的人品总是值得信任的吧……”她声音越发细小。

也是心虚。

严望川眼皮一跳,傅沉人品?他立刻明白,宋风晚是设计好了,准备借他手惩戒肖靖安。

“段哥哥?”老太太年纪大了,深居南江,对京圈格局不太了解。

“段林白吧,京城段家的那位。”乔艾芸从厨房走出来。

“嗯,以前在京城很照顾我,知道他们过来,就出去见了一下,不知道会惹出这种事。”宋风晚一脸委屈。

“昨晚我被吓到了,忘记解释,那个肖靖安说今天约我见面,谈一下照片的事,可是他以此威胁我,让我晚上十点去椰林找他,这么黑,我害怕。”

“他说我不去,就把照片给你们,或者曝光,我自己没什么,要是损害了三爷和段哥哥的名声……”

“畜生!”老太太拿着拐杖,狠戳地面。

深更半夜,约小姑娘出去,想干嘛,大家都清楚。

“我害怕,想让严叔陪我去。”宋风晚也没扯谎,说得都是实话。

“小兔崽子,真当我们严家没人了,望川,再叫几个人,我也一起过去。”老太太气闷。

宋风晚本想叫严望川一人的,她和傅沉的事,他是知"qing ren",交流起来方便,谁知道他嗓门这么大,也不知道避讳,回来就嚷嚷的尽人皆知。

“奶奶,这样不好吧。”宋风晚显得有些紧张无措。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什么,有奶奶在,黄妈,给肖家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过来。”

“这混账,还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

“白天还那么殷勤,没想到天一黑,这般无耻下作,畜生不如!”

乔艾芸拉着宋风晚的手,“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私下解释清楚就没事了,他非约我半夜见面,我害怕,才通知严叔,最近家里也挺忙的,和肖家关系也不错,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惹事。”宋风晚解释得非常识大体。

“关系都是面儿上的,没什么好坏,纯粹是看各自利益。”老太太拄着拐杖,“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我出去。”

然后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出门了。

“椰林这么大,你们约在哪儿了?”老太太此刻还气得青白着脸。

“老地方吧。”

“你们哪里来的老地方?”

宋风晚就把以前肖靖安跟着她,因为误会被她打的事简单叙述了一番。

老太太算是气炸了。

“狗屁误会,他还有脸提着东西来我家道歉?倒是真给他们肖家长脸!”老太太气得都开始飙脏话了。

大家都是人精,肖靖安想干嘛,都心知肚明。

“妈,注意文明措辞。”严望川提醒。

“你也给我闭嘴,自己女儿被人威胁,你居然不知道,要多关心她,养孩子不是给钱就行的!明天别上班了,带他们母女出去玩。”老太太干脆把枪头瞄准了严望川。

“好。”他从善如流。

**

此刻椰林处的两人正在酣战,压根不懂正有一dà bo人正在靠近,沉醉其中,哪里还能注意到外面的事。

沙滩外时不时有人经过,椰林处经常有情侣约会,南江是著名的艳遇圣地,有小情侣野外偷腥,大家都见惯不惯,只是绕道而行。

入夜涨潮,海浪声一下接着一下,盖掉了不少杂音。

段林白打着哈气,这都快十点了,小嫂子怎么还不来,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憋着什么坏。

他伸手扶了下护目镜。

“有人来了。”那个侦探拍够了照片,许是被传染了,也跟着段林白打着哈气。

这苟且交合,有什么可拍的,他是真没想到,还有人出钱让他拍自己艳照。

脑子绝壁是进水了。

段林白打起精神,一道刺目的光线晃过来,他眯起眼,有点刺疼。

下一秒,严知欢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啊——”手电光线照过来,严知欢虽然吓了一跳,可是心底还是高兴的,肯定是宋风晚来了,急忙往肖靖安怀里钻。

肖靖安直接懵逼了,大脑一片空白,因为这特么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严家老夫人和严望川。

冷厉着脸,夜色中阴沉可怖,宋风晚被护在身后,一脸无辜。

他被吓得直接萎了。

“卧槽!”段林白险些暴露,边上的si rén zhēn tàn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嘘——”

段林白挥开他的手。

这特么太狠了吧。

人家约她私下碰面,她把家人都喊上了,还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这是幽会还是捉奸啊。

这小子真特么倒霉,会不会吓得以后不能人道啊。

也太精彩了吧,他偷摸拿出手机,在他们那个小群里拍视频直播……

“傅三,你家这小媳妇儿绝壁是魔鬼啊。”

傅斯年刚冲了咖啡开始工作,看到录像,咖啡打翻,险些弄湿键盘。

【麻烦以后做这种事,说一下前方高能。】

段林白腺上素飙升,整个人亢奋得不行。

这才是大戏啊,刚才那些简直辣眼睛。

傅沉此刻正坐在车内,距离这边不远,收到视频点开看了下。

忽然就笑了。

十方勾头看了眼,因为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傅沉干脆把手机递给他。

“宋小姐这是太狠了吧。”

“嗯?”傅沉挑眉。

“哈哈,干得漂亮!”十方立刻改口,悻悻笑着。

傅沉伸手,把手机接过去,继续看直播。

**

肖靖安刚才正在兴头上,真的被吓得一秒那啥了……

整个人后背都凉透了,面如霜色。

严知欢抱着他的腰,呼吸起伏,此刻也是觉得分外紧张,她已经可以想见宋风晚看到这种情形时,是何等诧异失落。

她一转头,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视宋风晚,刚看到为首的人……

晴天霹雳,眼花耳鸣。

他们一行人过来,隔着很远就听到男女苟且的欢愉声,老太太当即就黑了脸,还询问宋风晚是否来错地方。

此刻看到那女人居然是严知欢,攥紧手中的拐杖,抬手扔过去。

“不要脸的东西!”

伴随着一声怒斥,拐杖狠狠砸在严知欢后背声,疼得她闷哼一声。

“你滚开!”肖靖安慌乱的推开她,无措的穿衣服,严知欢也是懵逼的趴在地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两人手忙脚乱的穿着破碎的衣服,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严望川稍微挪了下位置,挡住宋风晚的视线。

“脏,别看。”

宋风晚失笑。

“龌龊不堪!”老太太气得面红耳赤,“现在知道丢人,刚才苟且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这……在外面就……现在知道穿衣服了!”

乔艾芸伸手把宋风晚搂到怀里,不让她看这一幕。

她也诧异,这不是来抓肖靖安的,怎么严知欢也在这儿。

当真是丢人现眼。

宋风晚纯粹是想带人来揍一顿肖靖安,让他知道自己不好惹,她确实是故意说给严知欢听的,但是她会怎么做,做到什么份上,她无法预知。

她低头摩挲着白天被仙人掌刺过的掌心。

她想过严知欢会来,可是野外这个……

这是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宣誓主权,向她示威?

她整天想着偷摸出去和他家三哥约会,她到底从哪儿看出她对肖靖安有意思了?

------题外话------

晚晚说三爷任凭值得信任,你认真的么?

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晚晚确实挖了坑,准备借严望川的手“杀人”来着,不曾想还有个脑残跳进来了。

真不怪晚晚。

段哥哥:太刺激了!

晚晚:……

325 联手惩戒渣男,晚晚发威(4更)

海风吹来,椰林被吹得簌簌闷响。

两人就在众人面前慌乱无措得穿好衣服,这种事被人撞破,谁都得吓破胆。

“奶奶!”严知欢红着眼,心脏跳到嗓子眼。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奶奶!”老太太呼吸起伏,看着狼狈的两个人,“还愣着干嘛,跟我回去!”

关系到两家的面子,而且这里黑灯瞎火,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段林白傻眼了。

卧槽,老子手机都拿出来了,你们怎么跑了?我还在直播呢。

可他又不能跟到严家看戏,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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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

一群人回到家中,严知欢和肖靖安站在客厅内,两人嘴上脖子上都是口红和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肖靖安连裤子都穿反了,严知欢同样衣衫不整。

黄妈没跟去,看到这等情形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给老太太倒了杯水,“老太太。”

“奶奶……”

“丢人!”老太太抬手,握住茶杯就朝严知欢扔过去。

严知欢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你倒是说说,你俩刚才在干嘛?”

严知欢无法解释,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掉眼泪。

肖靖安看着坐在乔艾芸身侧的人,宋风晚仍旧穿着白日的衣服,干净清爽。

这臭丫头居然摆他一道。

而且带了这么多人,一点面子不给他,分明是要搞死他。

“深更半夜,你不回家,在外面和……”老太太都羞于启齿,“你是女孩子,怎么如此不要脸。”

“夫人、小姐,喝茶。”黄妈说道。

“是她!”严知欢忽然抬手指向宋风晚,“奶奶,是她想害我。”

宋风晚不惊不惧从黄妈手中接过茶水,“谢谢黄奶奶。”

“都是她做的,她明知道我喜欢靖安哥哥,还约他私下见面,我就是忍不住才过去想要一探究竟,肯定是她下套让我去的。”

这么多人冲过去,摆明是挖坑给他们跳。

“姐姐,你可能不清楚,我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去见他的,而且……”宋风晚轻笑。

“我怕你误会,打电话特意避开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要见面?”

“你偷听我打电话?之前偷东西,现在偷听,你可真是有教养。”

“我这……”严知欢心慌意乱,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逻辑,“反正肯定是你干的,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宋风晚轻嘲,“今天你在花市推了我,害我差点撞到仙人球上,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严知欢傻眼。

你说不计较,那你特么说什么啊。

这宋风晚简直是……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故意打电话让你听的,请问是我让你深更半夜出门的么?”

“是我让你去找肖靖安?还是我让你们tuo yi服,在野外苟且?”

“难不成你俩做了这等龌龊事,都是我指使的,我又不是神仙精怪,能控制你的行为?”

“你也二十多岁了,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你还不懂?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自己龌龊,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脏。”

严知欢跪在地上,脸色赤红,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她每句话都往她心口戳,每个字都好狠。

肖靖安反而冷静下来,“我和欢欢正常交往,出来约会,情不自禁,你们严家带这么多人过来,不合适吧!”

严知欢怔住数秒,立刻回过神,“是啊,我们是正常交往。”

“起来!”肖靖安不知宋风晚是怎么把严家人带过去的,但是她应该没胆子捅破照片的事才对。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且她也没证据证明自己威胁她。

自己手上可是有不少猛料的,思及至此,他镇定许多。

严知欢颤巍巍的试图起身,老太太一记冷眼射过去,她腿软,还是跪在了地上。

“你们严家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冲过去,打扰我们,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还真会和你们死磕到底!”

老太太轻笑,“你这是在威胁我这个老婆子?”

“严奶奶,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肖靖安轻笑,“是宋风晚约我出去的,她一直和我示好,我都拒绝了。”

宋风晚诧异。

这人脑子莫不是有坑。

倒打一耙?

乔艾芸坐不住了,昨天肖家人过来,那般示好,大家也不是瞎子,他现在就是故意给宋风晚泼脏水啊。

她刚要起身,就被严望川按住了,“别急。”

宋风晚站起来,“你说我追求你?”

肖靖安知道今晚反正都会撕破脸,他和宋风晚之间根本不可能,但也不能着了她的道,那他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那这是什么?”

宋风晚拿出手机,播放音频。

是两人之间的电话录音。

“……今晚十点,椰林老地方,你若不来,那些照片可能就会落在你母亲手里,你也不想让她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和两个男人出去开房吧。”

肖靖安生怕发信息留下截图,特意打的电话,没想到她会录音。

寻常高中生还会想到录音留证,她肯定早就设计好了。

方才冷静下来,被她这段录音刺激得又失去了理智。

“这是你的声音吧,是你约我见面?别模糊焦点,我不敢去,才叫了叔叔陪我。”宋风晚冲他笑着。

“什么你俩在交往,漏洞百出的理由,你也有好意思说?”宋风晚轻嘲,“交往就去就酒店开房啊,在外面干嘛?觉得刺激?”

“就算是我约了你,你不等我,和她在干嘛呢?”

肖靖安刚才被吓得都萎了,此刻脑子都没回过神,说话自然不严谨。

完全信口胡诌,胡乱攀咬。

错漏百出,完全不经推敲,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急了,在说谎。

“你……”肖靖安上前两步,试图抢夺手机,宋风晚往后退,肩膀被人按住,整个人就被扯到了后面。

肖靖安猝不及然,整个人险些撞到严望川身上。

“你想干嘛?”严望川挡在她面前,厉声道,“在我家对我女儿动手?”

“不是,我……”肖靖安话没说完,领口被严望川揪住,狠狠一拧,往前一带,两人之间距离近在咫尺……

严望川呼吸阴冷,他心头狂跳。

“威胁一个孩子?这么晚约她出去,你想对她做什么?还当众说谎,你想遮掩什么?”

“没、我没有,就想和她聊聊天……”

“好好说话!”严望川手指收紧,他脖子被勒紧,呼吸艰难。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肖靖安威胁宋风晚,她不敢赴约,告诉家长,结果严知欢跑去了,两人苟且被抓,还给宋风晚泼脏水,威胁严家?

胆子真大!

“我约她见面,是想劝她回头,她年纪那么小,不应该在外面鬼混,你若不信,我给你看证据!”肖靖安还不死心。

哆嗦的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严望川。

“证据都在这儿,照片很多!”

他指尖颤抖着,解锁,翻出照片递过去。

严望川手指一松,伸手接过手机。

海边照片不太清晰,但是餐厅的照片却是高清的,傅沉并未遮掩,一张脸就这么大剌剌的呈现屏幕上。

他眉头拧起,神色更加凝重深沉。

“什么样的照片,我看看。”老太太伸手。

严望川把手机递给她,乔艾芸也凑了过去。

和宋风晚说得一样,确实有傅沉和段林白。

肖靖安哪里知道,自己洋洋自得的证据,反而证明了宋风晚的话,让严家人更加坚定他派人跟踪甚至威胁宋风晚。

众人看了照片,神色越发古怪。

肖靖安略显得意的看向宋风晚。

臭丫头,算计我?非逼着我弄死你是吧。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活该。

“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他和那两个男人,在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

“吃饭的钱还是宋风晚付的,哪有男人和女人出去吃饭,让女孩子付钱的,这里面问题大了。你们看其中那个小白脸,长得那样,都说不好是做什么职业的……”

严知欢一看众人神情莫测,尤其是老太太和严望川,神情最为诡异,以为事情出现转机,心头一松,瘫坐在地上,揉了揉膝盖。

肖靖安担心他们不信,“你们不信可以自己调查,这两个人就住在那边的海滨国际酒店……”

“那两人现在都没退房,可以找来对峙啊。”

“说完了?”严望川挑眉。

“我是想教育她,年纪不大,不要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话音刚落,严望川收紧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肖靖安是个花架子,双腿大颤,身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严知欢吓得身子绷直,大气不敢喘。

“找来对峙?行啊!晚晚,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严望川冷哼。

宋风晚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肖靖安傻眼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认识?

不能吧。

**

此刻的段林白拿着驱蚊止痒喷雾,正对着胳膊猛喷,“下面蚊子好多,我去,身上被咬得都是疙瘩,照片都在这儿了。”

他把照片扔给傅沉。

“嗯。”傅沉将照片收好。

“真是可惜了,正精彩呢,居然人都走了。”段林白咋舌。

“还想看?”

“废话,你说小嫂子怎么就能那么狠,算得那么清楚明白,她怎么就知道,那两人会那个,带了一群人去捉奸?”

“她算不到,只是做了诱饵,是那个女人自己跳进去的。”即便傅沉心细如尘,算计人心,也不能保证别人能百分百按照他的想法行动。

“那就是她自己活该了。”段林白揉了揉胳膊,“怎么不开车,坐在这里干嘛?不回酒店?”

这都晚上十点半了,严家出了事,宋风晚今晚肯定出不来啊。

傅沉眯眼没说话,段林白无语,这人又在想什么?

等了约莫十多分钟,傅沉电话响了……

“喂——”

通话很简短,段林白刚滴了眼药水,正闭目养神。

“你不是想看戏吗?我带你去严家。”

段林白猛地睁开眼,“你说真的?”

“嗯。”傅沉示意十方开车。

这边距离严家,开车仅要5分钟。

段林白戴上护目镜,思忖片刻,吓得张大嘴巴……

“你刚才一直停车不走,该不会就是在等这个吧?”

傅沉笑而不语。

人被逼上绝路,肯定会垂死挣扎,宋风晚的一面之词,即便严家人佐证,也会落人口实,说严家合伙演戏坑他,这件事最后还得他出面作证。

段林白冷笑。

敢情这两人里外打配合呢,那姓肖的混蛋,这不是找死么?

他本来还觉得傅沉诱拐宋风晚,觉得他禽兽,现在看来。

绝配!

“去不去?”傅沉挑眉。

“去啊,就算世界末日,也不能阻止我吃瓜看戏。”段林白笑得讨好,后背却凉嗖嗖的。

他们这一对,贼精!惹不起。

------题外话------

四更来啦~

要高能了,毕竟三爷要来了,嘿嘿

三爷这个配合也是绝了,完全帮晚晚扫清了后路。

段哥哥:我需要多买几份保险。18

326 乔妈护短,三爷到了【情人节留言】

客厅乱糟糟的,严知欢还在低低抽泣。

宋风晚出去给傅沉打了个电话,刚准备进屋的时候,刺目的车前灯一晃而过,她下意识眯起眼,伴随着一阵急刹车声,车子已经停在严家门口。

因为白天刚见过,她认识这是肖家的车。

距离老太太让人通知肖家,已有大半个钟头,早上肖夫人还说两家相距不远,开车十多分钟,来得这么迟?

这也不能怪肖家人,严家只在电话里说有事请他们过来,具体没说,肖家夫妇都睡了,特意起床洗漱,肖夫人怕失礼又化了点妆,简单收拾一下才出门,耽误了时间。

“晚晚啊,这么晚还没睡?”肖夫人完全不知内情,还笑着和她打招呼。

“嗯,叔叔阿姨好。”

“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有什么急事吗?”肖夫人伸手拢了下头发。

两家关系不算亲近,有些生意往来罢了,从未这么晚来严家拜访过,也摸不准发生了什么。

肖先生简单和宋风晚打了招呼,肖夫人则拉住宋风晚的手,“晚晚,你和阿姨说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和我家有关?”

“有点麻烦,我说不清,您先进去吧。”宋风晚笑道。

两人一进屋,自家儿子肿着半边脸,嘴角脖子还有口红咬痕,裤子反穿,严知欢跪在地上,地上碎裂的茶杯,澄黄的茶水飞溅一地。

她脑子不傻,单看这两人衣衫不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分明是被捉奸了。

夫妻俩面色霎时难看至极。

肖靖安原先还震惊于严家与照片中的两人认识,此刻父母过来,觉得靠山来了,心里稍稍安心。

“老太太,这是……”肖夫人瞪了一眼跪在床上的严知欢,眉头直皱。

她看上的是宋风晚,现在这两人搞到一起,姐姐的男人,谁家都不愿意再让家中另外一个女孩子再与之交往。

“哼,你让他们自己说!”老太太轻哂,她这张要脸,那些腌臜的东西,当真难以启齿。

“你们到底干嘛了?”肖夫人蹙眉。

其实看客厅的情形,多少能猜到一些,被人当场抓住,这可真是丢死人了。

“我们两个在椰林里……”肖靖安半边脸被严望川打得红肿血紫,说话拉扯嘴角,疼得龇牙。

“椰林?”肖夫人这个年纪的人,肯定保守,一听这话,只觉得天昏地暗。

“然后严家人就来了。”肖靖安避重就轻。

“你是否遗漏了什么?”老太太冷哼。

“你们两人那个,严家人怎么会知道,并且赶过去?”肖夫人直言。

“肖靖安威胁晚晚,本来是约她去椰林的,她害怕,和我们说了,我们就准备去看看,你们家这个儿子是准备怎么干嘛?”老太太摩挲着拐杖。

“深更半夜,叫一个女孩子去那种无人处,他到底安得什么心思!”

“晚晚没去,她去了。”老太太指着严知欢,“我们到那儿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滚到一起了,一件衣服都没穿,不知羞耻!”

肖家父亲走到肖靖安面前,“你半夜威胁宋风晚?让她出去?”

“爸,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啪——”肖家父亲甩起手臂,一记掌掴。

声音极响,宋风晚吓得身子一颤,这巴掌下去,可真是狠啊。

“糊涂东西,你还要解释什么!”

肖靖安恨得直咬牙。

肖家父亲看向宋风晚,“宋小姐,真是对不住了,我先代替犬子向你配个不是,我教子无方。”

“肖叔叔。”宋风晚急忙拦住他,“这不用您道歉。”

“爸,我根本不是威胁她去干嘛?是她自己品行不端,我想和她好好说一下,不信你看我的手机啊。”肖靖安还不死心。

“手机!”严望川将手机递给肖家人。

肖楠低头滑动着手机,眯着眼。

“她小小年纪,和两个男人出去厮混,我作为哥哥,应该劝诫一下,我给她面子,才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捅出去,想偷偷解决,谁知道这……”

一直坐着,没说过一句话的乔艾芸站起来,“肖少爷,你说话是需要负责的!你知道厮混两个字对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嘛?”

“证据确凿,你们严家还想维护她?”

“刚才晚晚已经打过电话,那两人很快就来,他们长得那么有辨识度,我们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滥竽充数,孰是孰非,马上就有分晓。”

乔艾芸冷冷一笑,“不过有件事我早就想问肖少爷了。”

肖靖安心底想着,即便那两个人来了,最多就是误会一场,自己父母都在,严家能拿他怎么样?

“什么?”

乔艾芸忽然走过去,从肖楠手中扯过手机,将手机堵到肖靖安脸上。

“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我……”肖靖安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这些可不是意外能拍下来的吧,你派人跟踪我女儿?”乔艾芸忽然把手机扔到他脸上,撞到肖靖安鼻梁,疼得他五官扭曲。

“肖少爷,你这是想干嘛?你想对我女儿干嘛?”

“我还没问你,为何派人跟踪她,你却一口一个与人厮混,毁我女儿清白,肖少爷,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你是想毁了我女儿,还是想毁了严家清誉!”

肖靖安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毁了严家清誉,这么大一个罪名扣下来,谁特么都不敢认啊。

“严夫人,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肖夫人硬着头皮解释。

“误会?”乔艾芸失笑。

“如果今天晚晚没和我们提这件事,而是私下去见他,严知欢今天也没去,就怕今晚她是回不来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别打哑谜了,他跟踪威胁的事,已经证据确凿,咬死不认就罢了,还给我女儿泼脏水,是真觉得她是个孩子好欺负?”

肖夫人面色尴尬。

肖靖安看向坐在一侧的宋风晚。

她是个孩子?

这特么就是个魔鬼,谁家孩子像这样的。

“你这混账,我们肖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肖楠一脚踹过去,脸都涨红了。

攀附不上宋风晚就罢了,若是因此得罪了严家,岂非得不偿失?

“爸。”肖靖安气结,“他们根本就是想模糊焦点,包庇宋风晚。”

他追宋风晚,家里也是支持的,怎么现在就不把他当人了。

“你还胡说八道!”肖楠恨不能打死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

“他们怎么还没来?”乔艾芸偏头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又拿着手机给傅沉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三爷说人就在附近,很快就到,可能天太黑,路不大好找。”

肖靖安已经凌乱了,宋风晚真敢把奸夫叫到家里来?总不至于严家人都认识吧。

她刚才打电话称呼他……

三爷?

南江没人叫这个,京城倒有一位,山南水北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他,他不断给自己暗示,让自己冷静。

直到乔艾芸说了一句……

“傅沉过来一声招呼都不打,说好他有空来玩,我亲自接待他的。”

傅沉?

肖靖安未见其人,名字却如雷贯耳,大脑一片空白,面如菜色……

严知欢还没反应过来傅沉是谁。

肖家夫妇更是面如蜡色。

那不是京圈傅家的那位?怎么扯到他了?

此刻有人小步跑进来,“老太太,人到了。”

肖靖安脑袋晕乎乎的,如果其中一个是傅沉,那么白得发光男人应该就是……

他霎时觉得头晕目眩,险些再度摔倒,视线落在宋风晚身上,她依旧漂亮乖巧,冲他莞尔一笑。

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呼吸困难,这就是个美女蛇,有剧毒!

触之即死。

------题外话------

今天是"qing ren"节,虽然和我这个单身狗没啥关系,还是搞个留言小活动。

但凡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

大家留点别的,别祝我"qing ren"节快乐,我又不过节!

白得发光的男人,自然就是我们浪浪,哈哈……

浪浪:我已经准备好板凳瓜子了。

327 三爷和晚晚,坑人不眨眼(2更)

肖家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脚步声打乱他们思绪。

众人回过神,傅沉已经在严家人的带领下踏进了屋子。

严知欢此刻还跪在地上,手机在大家手中传来递去,傅沉的照片她自然无缘得见,原本听肖靖安的质问,她还有些幸灾乐祸。

原来宋风晚私下也不是什么好货。

余光瞥见有人进屋,她扭头去看……

迎面而来的男人个子很高,迎光而上,宛若神袛。

地上碎裂的茶杯瓷片尚未清理,傅沉目光平淡的从地面一扫而过,与严知欢视线短暂交汇,从她身边轻轻走过……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窜着海风的湿润,让人迷醉。

穿得非常休闲,棉麻料的白衣黑裤,看着也就二十四五,指尖攥着一串沉香佛珠,垂落的芙蓉石,温润通透。

自带一股傲人之气,周身却偏又透着股超然物外的淡然。

紧跟着进来的男人则更加高调些,光是那个花色裤衩,夹脚凉拖就足以闪瞎一众人的眼睛,清癯高瘦,皮肤极白。

春水桃花般,干净爽利。

严知欢何曾见过这般的人物,一时看直了眼。

“严老夫人,严先生,芸姨。”傅沉一一打了招呼,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嘴角含笑。

段林白站在一侧,无语咋舌。

这么多人呢,你俩玩什么暗送秋波啊。

臭不要脸。

“这位是……”肖楠还是不敢相信。

傅沉直接开口,“您好,我是傅沉。”

人混到一定地位,就不需要各种虚名,一个名字即可。

肖楠霎时惨白了脸,视线一转,落在自己儿子身上,肖靖安何曾不是吓破了胆,视线与傅沉短暂交织。

许是信佛,他的视线极其温和,可是猝不及防撞上,那眸底的阴冷寒意,吓得他浑身凉透,好似一把锋利的bi shou,自己所有的肮脏龌龊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下一秒,他眼神移开。

这个季节的南江,温度高达三十多,他却觉得遍体生寒,双脚冰凉。

关于傅沉的传闻很多,都说他信佛如魔,最是凉薄无情,搞投资建公司,玩得风生水起,因为是傅老的第三个儿子,傅老早就退居二线,许多人一听傅三爷……

总是不自觉地带入一个四五十岁的形象。

这特么长得……

太年轻了。

段林白咳嗽两声,怎么没人问他叫什么?就这么无视他了?

“三爷,段哥哥,你们坐。”宋风晚起身招呼他们。

“小……”段林白清了下嗓子,“小妹,你太客气了。”

我去,差点就特么叫成小嫂子了。

幸亏老子机智。

小妹?

傅沉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不上天。

宋风晚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叫你们过来。”老太太也笑着招呼二人。

“晚晚说有急事,不知到底是何事?”傅沉故作不知。

黄妈已经给二人送上茶水,段林白笑着道谢,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老神在在的坐在一侧准备看戏。

“主要是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们。”乔艾芸咳嗽两声,“前几天你们是不是和晚晚见过?”

“嗯。”傅沉点头,“刚到南江,知道您最近在忙婚事,就没打扰,只是叫晚晚出去聚了半天。”

“那天她回来的有点迟,我本来想送她过来,她又不肯,今晚叫我过来,是因为这件事?”

傅沉说话素来逻辑清楚,就连来南江,未曾打扰乔艾芸,都说得让人舒服妥帖。

肖靖安还没回过神,肖楠一脚踹过去,“你这混账,你还有脸站着,你给我跪下!”

“哎呀,你别打了……”肖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心疼着急。

傅沉眯着眼,“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派人跟踪我,拍到我们三人的照片,非说我们之间不清不楚。”宋风晚坐在他身边,乖巧温顺的解释着。

“嗯?”傅沉撩着眼皮,看向肖靖安。

“你这浑小子,你还干站着干嘛!”肖楠气急败坏。

宋风晚继续说道,“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怕影响到你们的名声。”

“我在京城时,你们对我很照顾,我就是请你们吃顿饭,他就编排说你们可能从事不正当行业,所以才是我请客……”

“还说段哥哥生得白净漂亮,可能是做那种职业的。”

“噗嗤——”段林白正喝着茶,猝不及防被cue,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咳咳……”

呛了嗓子,猛地咳嗽两声,他伸手摘下护目镜,擦拭上面喷溅上的水渍,“你再说一遍,他说我是干嘛的?”

段林白平素戴着护目镜确实看不清脸,此刻摘下,他这张颇具辨识度的脸暴露出来,肖靖安已经想死了。

户外戴眼镜就算了,还有人进出餐厅吃饭都戴眼镜装逼的?

这人要是段林白,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那个呗。”宋风晚小声嘀咕。

段林白戴上眼镜,直接冲到肖靖安面前,“你的意思是老子zuo tái当……”

“我不是……”

“大家都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啊。”宋风晚咬着唇。

“你信不信老子锤爆你的头啊,男人长得好看点碍着你的事了?你还tou pāi,照片呢!”段林白本就是个戏精,自然装作不知。

手机刚才被乔艾芸一摔,跌在地上,屏幕裂开一道细痕。

段林白捡起手机,扯过肖靖安的手指,强行指纹解锁,这里面的照片他都见过,见惯不惯。

“段公子……”肖楠站在一侧,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你拍谁不好,这怎么扯到京圈的两位爷了,傅沉他们不了解,这段林白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嚣张跋扈。

还特别邪性。

段林白翻看手机,将一张照片怼在肖靖安面前,“你找人拍的?”

“我……”肖靖安无法解释。

傅沉和段林白出现,他刚才所说的一切话都等于放屁,总不能说宋风晚的“奸夫”是这两个人吧,这不特么找死吗?

宋风晚安静等着段林白发作,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把她惊着了。

“你特么怎么把老子拍的这么丑!”

段林白觉得自己不算盛世美颜也差不多吧,这里面有几张拍得他龇牙咧嘴,丑到爆,简直不能忍啊。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现在的关注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肖靖安也懵逼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你还跟踪她?你胆子很大啊。”段林白拿着手机,拍着他的脸。

“我真不是跟踪她,我……”肖靖安试图解释,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是跟踪她?”傅沉喝了口茶水,眯眼看他,“难不成是跟踪我和林白?”

“三爷,这肯定不可能啊!”肖夫人急忙解释。

“那是什么?跟踪tou pāi,还污蔑我和林白,这件事总得给个交代吧。”傅沉语气温吞,却又暗含锋芒,直逼肖靖安。

“就是,tou pāi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是犯法的,你这是侵犯别人**,还污蔑我?”

“我现在就把警察叫来,你还想毁我清白?”

段林白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段公子!”肖楠急忙拦住他,“我会让这混账东西给你们赔礼道歉的,您网开一面。”

要是被抓进去,事情彻底传开,就不容易摆平了。

“网开一面,凭什么?”段林白语气嚣张。

他这话说得在理啊,段林白和在场所有人都非亲非故,凭什么原谅他。

肖楠目光里落在宋风晚身上,一把揪住肖靖安的胳膊,将他拽到宋风晚面前,“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道歉。”

肖靖安也知道事情轻重,即便心底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不起。”

“你和谁说呢?”段林白咋舌。

“宋风晚,对不起。”肖靖安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还有傅三呢。”

他卑躬屈膝,从傅沉到段林白,又和严家人依次赔礼道歉,一直弯着腰,已经要跪到地上了。

“我带他回去,肯定好好管教。”肖楠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傅沉突然开口。

“我说过可以让他回去了吗?”

“三爷?”肖楠第一次接触他,看不透。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奸夫,初次被人跟踪tou pāi,还说我与晚晚有私情?你把我和林白当成什么人了?”

严望川站在一侧,双手抱胸。

这小子惯会睁眼说瞎话,还非得拉上一个垫背的,这姓段的小子莫不是脑子缺根筋,交友不慎啊。

“三爷,那您说要如何处理?”这里的哪一户,肖家都开罪不起。

“我觉着肖少爷道歉也不是很诚心,挺憋屈的,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别说我欺负人,就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好了,跟踪tou pāi,触犯别人**,总得有个说法。”

傅沉这话一出,肖家人都傻了。

段林白站在一侧努力憋着笑。

你要报警早点说啊,这小子弯腰给一圈人道歉,就差跪着了,你现在才说不接受道歉?这不成心耍他嘛。

“老太太,严总……”肖夫人没办法,只能求助严家人,“晚晚,算叔叔求你了,你说句话啊。”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靖安哥哥都道歉了,那肯定是知道错了,我这边是什么的,可是三爷和段哥哥怎么想,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就是个孩子,哪里管得了大人的事啊。”

段林白强忍着笑意。

你俩继续演,把人当猴耍呢。

“你们去自首,还是我报警,你们自己选吧。”傅沉和他们素昧平生,更谈不上交情,说话做事,自然无所避忌。

“三爷……”肖夫人刚要求情,就被肖楠给拦住了。

是肖靖安自己得罪了傅沉,人家没直接报警已经很给面子,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肖家自己去局里,最起码对外能瞒住,不至于太丢人。

“多谢三爷,我们自己去。”肖楠咬牙,拍了拍肖靖安,“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三爷道歉!”

肖靖安今晚真是憋屈到死。

这好端端的,怎么京城的人都蹦出来了。

又不是旅游旺季,这两位来南江干嘛啊。

肖家人连声致歉后,才离开。

……

严知欢懵逼了,这都走了,那她怎么办。

“奶奶……”严知欢跪爬着试图靠近老太太。

“黄妈,立刻让人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丢出去!”老太太气得上火,“上赶着倒贴,你可真是给我们严家长脸!”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严知欢哪里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还想把责任推给晚晚,不知廉耻!”老太太忽然起身,拿着拐杖就朝她身上招呼,“你就那么喜欢肖靖安,脸都不要了!”

老太太训人,没人拦着。

傅沉眯眼看着严知欢,调查过她的情况,对她底细也是一清二楚。

肖靖安这件事本就惹恼了他,私约宋风晚,还让人拍照,其心当诛,这严知欢能主动献身,对他也是情根深种。

傅沉盘着串儿,忽然一笑……

何不成全他们。

“你这佛珠是沉香木的。”乔艾芸目光落在他手上。

“嗯。”傅沉点头。

“别人送的?”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脸都吓白了,她母亲应该没这么神吧,能看出来?

“您怎么知道?”傅沉不惊不惧,面色沉静。

“这打得络子和穗子看得出来,是个新手编的。”乔艾芸挑眉,络子打得太丑,傅沉如此宝贝,显然不是一般人送的。

傅沉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脾气不行,爱咬人,手还笨。

------题外话------

今天有活动,大家留言的同时,别忘了给我投票呀(。)

三爷和晚晚真的是戏精,你俩继续装……

不过晚晚手笨被亲妈盖章认证过了,哈哈

晚晚:……

328 三爷夜袭,再撩就出事了(3更)

严知欢被老太太打了一顿,哀求着让她原谅。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要我原谅做什么?”老太太气得呼吸不顺,“女孩子不自爱,幕天席地,就和男人苟且,你应该早就做好了让人发现的准备。”

“我就是太喜欢靖安哥哥了。”严知欢胳膊后背俱是肿起的红痕,看着触目惊心。

“这不是你自甘下贱的理由!”

严知欢哭得可怜兮兮,妆都花了,嗓子都嚎哑了。

“你想干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自己上赶着送上门,人家未必领情。”老太太活了这把年纪,自然能识得一些人。

肖靖安绝非良配,本就不喜欢严知欢,她还巴巴往上贴。

只会让人轻贱。

“奶奶……”

“我只能说,感情的事从不是一厢情愿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还说晚晚害你,呵——”老太太拄着拐杖,年纪大了,折腾一晚上略显疲惫。

“是福是祸,与人无尤,你走吧。”

严知欢听到这话,眼泪哗哗往下掉,伸手要拉住老太太,却被严望川挡住了去路,“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家不欢迎你。”

“叔叔。”

“还不赶紧把她送出去。”严望川疾声厉色。

……

严知欢离开后,老太太才得空招呼傅沉与段林白。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事。”段林白嘿嘿一笑。

他很想说一句,以后都是自家人,怕什么啊。

“你们住海滨酒店?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都这么晚了,要不就在我们家住吧,艾芸一直说很感激你们对晚晚的照顾,正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老太太对他们自是和颜悦色。

“今晚还麻烦你们跑一趟,我实在过意不去。”

段林白笑道,“这不会太麻烦吗?”

“不麻烦,你们不嫌弃就行。”

“不嫌弃。”

段林白话音刚落,傅沉就咳嗽一声,“严老夫人,太打扰了,我们来的也很突然,什么都没带,再叨扰您,着实不好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我和你爸妈也是故交,太客气了。”

老太太拉着傅沉的手,再对比年龄相仿的肖靖安,无奈叹息。

这人和人之间,怎么区别这么大。

看看别人的孩子多有教养,进退有度。

段林白看着傅沉,只想说一句:

臭不要脸的!

说得你好像不愿意留下来一样。

“觉得不是很方便,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沉在长辈面前,素来知礼有分寸。

“这就对了,你们饿不饿,现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吃点东西,我让人收拾客房。”

老太太招呼傅沉和段林白坐下,严家人则忙着收拾客厅和客卧。

“这是……”傅沉瞥见客厅茶几下的一方红绸。

“这是我给望他们结婚绣的鸳鸯枕套,刚绣了一点,也不知能不能赶上两人的婚礼,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进度太慢。”老太太笑道。

“以前就听母亲说您手巧,没想到您到了这个年纪,还能绣的如此精细,年轻时定然更好……”

段林白坐在一侧,低头吃着严家的糕点。

傅三,咱能不能要点脸。

你不能看她是小嫂子的奶奶就这么夸啊。

段林白认识傅沉这么久,以为他只是腹黑闷骚,现在才发现,他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戏精!

严望川瞥了眼傅沉,这小子果真是油嘴滑舌。

“你看什么?”老太太忽然抬头看向严望川,“去帮帮艾芸,别杵在这儿。”

严望川嘴笨,老太太这辈子就没听他说过半分体己的话,此刻被傅沉哄得直乐,越发觉得自己儿子是块朽木。

不可雕琢。

……

严家佣人本就不多,乔艾芸招呼宋风晚上楼帮自己收拾客卧。

“傅沉过来,你怎么不早说,也没好好招呼他,太失礼了。”

“他不让我说的,说您忙,他这几天就是过来玩玩,就没让我提。”宋风晚理所当然的把傅沉推了出去。

“以后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太危险了,出事怎么办。”

“我知道。”宋风晚支吾着,拿着抹布,擦拭着桌椅。

“傅沉来这边,是和对象约会的嘛?”乔艾芸正在套被单,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指尖一抖,抹布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急忙弯腰捡起来,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你干嘛呢,赶紧把抹布重新拧一下。”

“嗯。”宋风晚往洗手间跑,吓得心肝乱颤。

再度回去后,乔艾芸才慢慢解释,“你在他们家住这么久,不知道他有对象?”

宋风晚垂头,没说话。

“你整天在学习,估计没注意到这个,一般来南江都是旅游的,我如果是陪女朋友来的,我也不好多打扰。”

“应该不是。”宋风晚小声嘀咕,“就他和段哥哥两个人。”

“不是就行,可以留下多住几天,人家在京城那么照顾你,你这几天也没事,多陪陪他。”

“我陪他?”

她正愁没正当理由和傅沉腻歪,母亲居然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他人不错,挺好相处的,待会儿我发点红包给你,你明天陪他出去走走,别总让人家花钱。”

还有红包?

宋风晚急忙点头,“好啊。”

心里乐开了花。

**

入夜后,严家也彻底安静下来。

宋风晚刚洗了澡,正坐在梳妆镜前擦护肤品,忽然手机震动一下。

【我去,还是你来?】

宋风晚眯着眼,【门没关。】

十几秒后,傅沉推门而入,关门落锁。

“刚洗完澡?”傅沉偏头看她,她微微伏在桌上,正在拍脸,清凉的吊带睡裙,勒着纤瘦的肩胛,脖颈细长,胸口微微起伏,从侧面也能清晰看到曲线玲珑。

傅沉眸子昏沉,喉咙不自觉滑动两下。

“嗯,你洗澡这么快?”宋风晚偏头看他,吊带轻轻滑落,领口随之往下掉……

傅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只觉得嗓子眼干涩的冒烟,拿起桌边喝了一半的温水,抿了一口。

凉水清润,不觉凉爽,反而越发燥热。

“你今天来得好快,就在附近吗?”宋风晚抹了脸,转身面对他。

“嗯,肖靖安找人tou pāi你,如果今晚你一个人去赴约的话……”

宋风晚略显诧异,这件事她是真不知道。

“然后呢?”

“拍到了肖靖安与严知欢的。”傅沉摩挲着水杯,“我刚才让人把照片寄给了两家。”

“你……”宋风晚错愕。

当时两人赤身luo ti,激战正酣,场面别提多激烈,你居然把照片寄给人家爸妈,这要是身体不好的,都能气昏过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

“那个严知欢的母亲贪慕权势,发生这种事,手中还有照片,肯定要赖着肖家的。”傅沉呷了口水,“肖家也是要脸面的,为了维护声誉,可能会妥协。”

“那你把照片寄给肖家干嘛?”宋风晚不解。

“整件事说到底都是严知欢主动求欢惹的祸,肖家本就对她不满,看到这种照片,肯定以为是严知欢寄过去威胁的。”

宋风晚晃着小腿,“也对,肖靖安不可能再承认自己还打算tou pāi我。”

“严知欢一家人,肯定会拿着照片找肖家人要个说法的,这两人就算以后在一起,也是天天打架,没好日子过的。”

宋风晚咋舌,“你太坏了。”

“有你坏?你不是说带严先生去,怎么带着一个连队下来了。”傅沉朝她走过去,宋风晚下意识起身,后背抵在梳妆台上。

傅沉欺身压上来,鼻尖蹭着她的,呼吸灼灼……

宋风晚身子下意识一缩,惹得他轻笑出声,“又躲?”

“痒。”宋风晚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声音细弱,抓挠般su yǎng,“我本来就是想让严叔去揍他一顿,然后拖回家,当面对质,谁知道他嗓门那么大,嚷嚷的尽人皆知。”

“刚才那两人在办事,你都看着了?”

“哈?”宋风晚忽然想到那个场景,还有严知欢的"jiao chuan"低吟,耳根发烫。

“都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太黑了,严叔挡在我面前。”

“我怕你看了脏东西,想给你洗洗眼睛。”

“什么洗眼睛?”宋风晚仰头看他。

卧室灯光昏黄,将他每一寸皮肤都镀上一层柔光,睫毛细长,眯着眼,有点儿……

勾人。

傅沉低头,吻住她的眉眼,宋风晚微微心颤,闭上眼睛,睫毛却紧张得细微颤动,“这么洗……”

“晚晚,两天多没见,想你了。”

宋风晚伸手搂住他的腰,并未开口。

“你要不要跟我撒个娇?”

“什么?”宋风晚轻笑,撒娇?

傅沉偏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轻轻含住,微微舔咬,“就说……”

“你也想我了。”

宋风晚自然不会如此听话,傅沉弯腰吻住她。

两人靠在梳妆台上厮磨着,身子紧紧贴着,呼吸灼烫,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他口中清醒的漱口水味道,还有他的牙齿,从自己唇边点点咬过。

又疼又痒。

宋风晚挂在他身上,两人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上,她肩带半推,衣衫不整,双目迷离,光是这么看着,傅沉都觉得自己会忍不住。

他埋在她颈侧,调整呼吸,“以后出现任何事,都别一个人扛,及时告诉我。”

“好。”

宋风晚搂住他的脖子,忽然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想你。”

娇滴滴的,听得傅沉半边身子都酥了。

傅沉闷笑,“不要太高估一个男人的自制力,你再撩我,今晚准得出事。”

宋风晚笑着没说话。

**

傅沉这一晚并未回房,陪宋风晚追了一集电视剧,两人便合衣躺下了。

他自然想和她亲近一些,待她睡着,把她搂到怀里,结果宋风晚觉得热,朦朦胧胧间,还踹了他一脚。

可把傅沉憋屈坏了。

这丫头睡觉不是最老实的嘛,居然踹他?

好嘛,自己选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

早上五点不到,傅沉起身回房。

打开门的时候,严望川正站在门口,看向屋内,穿着运动服,显然是在等人。

瞧着傅沉从宋风晚房里出来,眸子一沉。

“我好久没运动,这衣服都有点紧了。”乔艾芸笑道,刚要出去的时候,严望川忽然把她推了进去,“嗳,你干嘛?不是要出去跑步?”

“你的衣服太紧了,不适合运动,换一身。”

“我最近发胖了,衣服都有点小,没衣服换了。”乔艾芸一脸懵,这人搞什么啊。

就是这十几秒的功夫,傅沉转身回屋。

严望川心里憋闷,半夜不回自己房间睡觉,两人搞什么东西!

这小子真是留不得,状况百出,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他还得帮忙打掩护、擦屁股?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光看三爷这个戏精表现了,那些想看三爷晚晚关系曝光的,你们说,是不是想看三爷被执行家法【捂脸】,一群坏银!

段哥哥:傅三,臭不要脸的!

三爷:……

三爷是真的坏,反手就把照片给丢出去了,给渣男挖了一个大坑,晚晚,在这方面,你还太嫩了,要多学学某人的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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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qing ren"节快乐,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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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大闹严家,无耻母女要说法

南江严家

傅沉回房洗澡,看了会儿佛经才悠然下楼,段林白早就起床,他原本作息颠倒,眼盲后就没熬过夜。

“唔,傅三,你来尝尝这个汤,真不错,好喝。”段林白伸手招呼他。

傅沉看了一眼汤碗,依稀可见枸杞红枣一类的滋补物。

“一大早炖汤?”傅沉挨着他坐下。

“三爷您有所不知,夫人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一直在补身子,这不要结婚吗?肯定得调理一下身子,为以后做准备啊……”黄妈笑道。

“噗——咳咳……”段林白听了这话,直接被呛到。

这是炖给乔艾芸的,那肯定是为了要孩子调养身子,这特么是女人喝的啊……

“这东西不分男女,老太太、先生和小姐都有喝,您太瘦了,多喝点。”黄妈说着也给傅沉盛了一碗。

段林白生得清癯白瘦,单看还真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毕竟是滋补品,汤汁熬得浓稠,少盐,味道偏甜,食难下咽,傅沉喝了两口便作罢了,剩下的都进了段林白肚子。

“傅三,你未来岳母这么进补,是打算要孩子吧?”段林白小声嘀咕。

傅沉摩挲着佛珠垂下的络子,舌尖舔了下腮帮,并未作声。

“乔女士也就40左右,二胎政策开放后,这个年纪要孩子的人很多,她再婚再要一个也正常。”

“恭喜你即将有个比你小快30岁的小舅子或者小姨子,哈哈……”

段林白放肆大笑,冷不防被傅沉剜了一眼,立刻噤声,低头喝汤。

“我说的是实话,等小嫂子上了大学,她也没负担,严家又没子嗣,肯定想养一个。”

傅沉盘着串儿,脑海中忽然蹦出个严望川同款小人,嘴角一抽……

有点头疼。

他压根想不出来,严望川这种会如何哄孩子?这孩子能平安活到18吗?

**

宋风晚放暑假后,都是七八点才起床,她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就连严少臣都出现在客厅。

她原以为今天能光明正大和傅沉出去。

公费约会。

不曾想严望川直接甩了一句,“我今天请假,陪你们出去逛逛。”

原来昨晚老太太嫌弃他不陪妻女,严望川今天特意请了假没去上班。

老太太又担心对傅沉和段林白照顾不周,特意请了严少臣过来。

本以为可以二人世界,没想到一次性去了那么多人。

一群人正打算出门之际,黄妈小跑进来,“老太太,肖夫人又来了。”

“请进来吧。”老太太蹙眉。

肖夫人提着礼品进屋,瞧着客厅这么多人,面露尴尬,她特意挑了九点多过来,就是想等严望川上班,特意来赔礼道歉,不曾想就连傅沉等人都在。

老太太也清楚她的目的,做错事的是肖靖安,他母亲提着礼物过来,实在不好撵人出去。

“你先坐吧。”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妈,那我们就先出门了,肖夫人,实在抱歉,没法招待您了。”乔艾芸已经收拾妥帖,准备出去。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肖夫人显得非常客气。

得罪严家不说,还牵扯到了傅沉与段林白,肖家肯定要有所表示。

几番客套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老太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眉心紧蹙。

“……别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老太太!”

傅沉微微挑眉,抬头看向门口时,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叫嚷着跑进来。

“老太太,我们拦不住。”门口的佣人一脸无奈,衣服被她揪扯得凌乱不堪。

进来的人就是严知欢的母亲——张素秋。

“妈,你冷静点!”严知乐跟在后面,一直在拦着他,可她怎么拦得住一个发疯的女人。

严知欢跟在后面,眼睛红肿,还在一个劲儿掉眼泪,脸颊明显被人打过,一片血肿。

“……您到底想干嘛啊?这么多人呢。”严知乐抓住她的胳膊。

“好啊,你也在啊,那正好,你们肖家不让我进门,今天就当着老太太的面,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张素秋一把甩开严知乐,她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狠吸一口凉气。

“姐。”宋风晚离得近,急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严知乐红着眼,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做。

肖夫人看到张素秋,手指攥紧,如临大敌。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沉。

肯定是他们寄的照片起作用了。

傅沉盘着串儿,面色沉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素秋没找肖夫人,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肖家太欺负人了……”

“以为我们是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玷污了我闺女,还不认账,还派人给了我这个。”张素秋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张50万的支票。

从她进屋之后,老太太整张脸就阴沉下来。

还有客人在,她在这里闹腾,不是打她的脸嘛,让傅沉等人看了笑话,她这老脸都没处放了。

“扶你姐姐去那边坐着。”乔艾芸吩咐宋风晚。

家里出了事,她又不能让傅沉等人先出去,只能招呼他们坐下。

“姐,去这边吧。”宋风晚只顾着严知乐,压根不管哭得要死要活的严知欢。

段林白乐得高兴,他平生没别的喜好,就爱看戏凑热闹。

张素秋一进屋,看到这么多人,心底是高兴的,她巴不得把事情闹开,哀嚎得更大声,将支票递给老太太……

“您说肖家这是什么意思?他儿子把我女儿给……”

她哭得越发凄惨。

“我去肖家想要要个说法,他们不给我进门,还拿钱打发我。”

“他们把我们严家女儿当成什么人了,我是要个说法,又不是要钱,难不成以为我是准备威胁他们,我是卖女儿谈交易的吗?”

“太侮辱人了!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给我们欢欢做主啊。”

张素秋说着将支票直接甩在肖夫人脸上。

“我要的是说法,不是你们家这点臭钱。”

宋风晚咋舌。

果然一切都和傅沉预料的一样,这家母女果真来闹了。

如果能如愿嫁到肖家,自然不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他们是打定主意要赖着肖家了啊。

肖夫人气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昨晚是你女儿主动勾引我儿子的,自己倒贴,您别无理取闹。”

“肖靖安要是不想,他俩能fā shēng guān xi?”张素秋瞪着她,“我们家欢欢可是黄花大闺女,出了这种事,你们肖家必须给个说法。”

“男欢女爱本就正常,我们家给钱做补偿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想干嘛?”

“你们要不是觉得对不起欢欢,给钱干嘛?”

张素秋去肖家闹腾,肖家是想息事宁人才给了钱,不曾想这也能成为她的把柄,肖夫人脸色铁青。

要不是严知欢,肖靖安此刻也不可能在局里蹲着,肖家人都恨透了她,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你们肖家不愿负责是吧!”

张素秋从怀里拿出一摞照片,直接甩在她面前,“你自己看,这些都是什么,你儿子没主动吗?”

“我也是给你们肖家脸面,想要私下解决这件事,你们倒好,非逼着我撕破脸,让大家难堪是吧。”

“你们若是不想负责,我就把照片交给记者,你们肖家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老太太瞥了眼照片,不堪入目。

张素秋一甩,照片扔的到处都是,段林白微微直起身子,眯着看了一眼。

卧槽?

这不是昨晚……

这些照片他昨晚都交给傅沉了,这厮居然把照片用在这里。

不过昨晚被拍到的人若是宋风晚,她有嘴都说不清,也是这个肖靖安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真特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是准备将渣男贱女凑一对?

太狠了吧。

不过他很喜欢。

果真傅沉出手,才知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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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果然又狠又腹黑……

段哥哥:把我的瓜子拿来,我要看戏了。18

330 老太太怒斥,给你脸自己滚(2更)

宋风晚偏头,瞥了眼地上散落的照片。

瞠目结舌,大尺度,高清wu mǎ,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两人的脸和毫无遮掩的身子,仍旧一览无遗。

她再想观赏的时候,傅沉忽然抬起一脚,踩在照片上。

她微微蹙眉,看了眼傅沉。

某人老神在在的盘着串儿。

这种脏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肖家昨晚也收到了同样的照片,本以为是谁想要敲诈勒索,没想到毫无动静,现在看到张素秋拿出照片,肖夫人也是炸了。

“我说严知欢怎么那么主动勾引我儿子,原来是你们母女下套,故意拍这些照片威胁我们家,想进我们肖家。”

“血口喷人,照片不是我拍的!”张素秋跳起来与之理论。

“那你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肖夫人怄火,“总不会是谁特意寄给你们的吧。”

张素秋支吾着,“本来就是别人给的。”

“呵——”肖夫人冷冷一笑。

“总之你们肖家必须负责,玷污了我女儿,别想这么遮掩过去?”

“玷污?”肖夫人嗤笑,“她是第一次吗?”

“阿姨?”严知欢如遭雷劈,跌坐在地上。

“您就算不承认我们这段关系,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吧,我到现在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就和靖安哥哥……”

“您说我不是第一次?妈,我不活了……”严知欢说着就要撞墙,“我估计死了,大家才相信我是清白的。”

严知乐刚要动作,就被宋风晚给拉住了。

严知欢一看被人拦着,有些懵逼。

张素秋此刻跑过去……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欢欢,你别怕,妈一定给你要个说法,不会让你平白受辱的。”

宋风晚咋舌。

这若是真的想去死,昨晚当场被抓,就该羞愤自尽,哪儿能等到现在才嚷嚷。

“够了!”老太太抬起拐杖,狠狠捶打地面,“都闹够了没?”

母女二人被吓得一哆嗦。

张素秋跪在老太太身边,“您是我们严家的大家长,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不能因为我们家没男人,就这么欺负我们吧。”

“到底是我们肖家欺负你们,还是你们厚颜无耻!”肖夫人昨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夜没睡,没想到刚到严家,就被人赖上了。

“你想公开是吧,去啊,也让人看看你家女儿是如何勾引男人的。”

“就怕到时候丢的不是我们肖家的脸,而是你们家……”

“照片曝光,除了我们肖家,我怕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你尽管去!”

张素秋一愣,眼泪挂住,“你……真是欺负人!”

“yào shuo fǎ的是你们,要公开照片的也是你们,只要你们找媒体,我们肖家肯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照片看不出所以然,即便是我们家靖安主动的,我看她也挺享受的,男女谈个恋爱,fā shēng guān xi,在xiàn zài de shè hui再正常不过。”

“谈什么负责,可笑之极!”

肖夫人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即便不厉害,自然也不会让人欺负。

此刻换成张素秋母女懵逼了。

张素秋恨得直咬牙,“行啊,这可是你逼我的。”

“也不知最后丢人的是谁?自己女儿的名节都不要,你确定是要个说法?”

发生这种事,为了儿女声誉,私下解决最好,她非要把事情闹大,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我逼你?”肖夫人冷笑,“从进门开始,咄咄逼人,寻死觅活的到底是谁。”

宋风晚偏头看向肖夫人,平时笑眯眯的,被逼到这份上也是不好惹啊。

这件事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只是肖家毕竟是大户,注重声誉,张素秋拿捏到这点,才敢这么威逼。

若是肖家不在乎,她还真的没办法。

也不知道这张素秋准备怎么办?

张素秋一看威逼不成,心一横,瘫坐在地上,“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肖家是成心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玷污了我的闺女,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如早早去了陪老严,只怪我们家没男人,只能让人欺负。”

……

严望川冷眼旁观,听得眉头拧紧,恨不能直接把他们丢出去。

“还觉得不够丢人!”老太太忽然起身,厉声呵斥,“继续哭,继续嚎,这么多小辈在,你要不要脸!”

“老太太……”张素秋被吓得身子一颤,停止哭喊,缩在地上,可怜兮兮。

“我昨晚就和她说过,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出了什么事都应该自己承担,我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您是我们严家的大家长啊,你不管谁管。”张素秋懵了。

“非逼我撕破脸是吧,好啊,我今天就把事情给你理理!”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得眼睛昏花。

“妈。”乔艾芸和黄妈立刻扶住她,“您消消气儿,这件事让他们私下处理就行。”

“处理什么,不是让我做主嘛,我今天要是不给她一个说法,怕她不会走!”老太太拍了拍乔艾芸的手背,“你去一边坐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乔艾芸只能安静站在一边。

老太太走到张素秋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想我怎么做主,让严知欢嫁到肖家是吧?”

“我就是要个说法。”张素秋看老太太变了脸,莫名心虚害怕。

“你的说法不就是把她嫁到肖家?但凡你为她考虑,就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件事,你不怕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太太厉声呵斥,吓得张素秋浑身惊惧。

“昨晚的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我相信你也清楚,肖靖安是约她见面吗?”

“是这丫头自己不要脸,主动上门,自轻自贱,还怪别人瞧不起她?”

“刚才不是寻死觅活的,要寻短见?”老太太轻哼,“做了这等羞耻之事,现在谈什么清白无辜?”

段林白咋舌,“就是当了biǎo zi还要立牌坊呗。”

严知欢气闷,想要反驳,一看到是段林白,又生生把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你看他干嘛,人家说的在理,早知道如此,你巴巴送上门倒贴做什么?自己不要脸,现在还要想要名分?”老太太以为昨晚一番训诫,严知欢已经知错,会安分一段时间。

没想到第二天就大闹严家。

“我怎么给你们做主,让我也跟着你们是非不分,以此威胁肖家接受你们?”

“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我本想着你们母女三人过得孤苦,多加照拂,乐乐结婚了,严知欢也上了大学,我对你们家也无亏欠……”

张素秋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老太太,您可不能说这话啊,您照顾我们家这么久,乐乐和欢欢都没来得及孝敬您呢!”

“我欢迎乐乐过来,至于你俩的孝敬,我是无福消受的。”老太太轻哼。

“老太太,我就是着急,才找您yào shuo fǎ,我一个妇道人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张素秋伸手抱住她的腿。

老太太忽然抬脚,将她踹开。

“这么多年,你做得许多事我都看在眼里,对你也是一再忍让,就拿上次你拉着严知欢来家中赔礼道歉来说……”

“你是真的来道歉,还是故意逼着艾芸和晚晚原谅你们母女。”

“道德bǎng jià也要有个限度,她们母女初入严家,我也给你们留点脸面,当时没揭穿,不代表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张素秋那点小心思在老太太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我不是……”张素秋脸色发白,她自以为很聪明,别人都看不出来。

“你背地里没少在那些亲戚面前说闲话吧,还说他们母女仗势欺人,欺负你女儿?得理不饶人?”

“绝对没有!”张素秋立刻否认。

“本想等他俩婚后再和你算账,你还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脸了。”

老太太有能力掌管严家,平素和颜悦色,说话做事,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你嫁到我们严家,我们家也没苛待过你,这件事,我这个老婆子做不了主,照片你想发就发,若是有人问起,我只有一句话……”

她声音停顿数秒。

“你们的任何事都与我们严家无关!”

“老太太……”张素秋急了。

“现在就带着严知欢,给我滚出去!”家中还有客人,让她丢尽了颜面,在他家寻死觅活,老太太岂能容得下她们。

“奶奶。”严知乐也站了起来。

“我们家的门随时为你打开,你叔叔结婚,我也会邀请你过来,至于你妈妈和你妹妹,你若求情,就跟着一道出去!”

严知乐红着眼,没再说话。

本来这件事她一再阻拦,不让她们过来,为此也发生了争执。

“奶奶——”严知欢刚要开口,就被老太太一记冷眼吓得哆嗦。

“你们要和肖家谈事,出去说,我们家不是你们撒泼耍赖的地方。”

“我年纪大了,眼睛本就就不好,若是再拿这些事脏了我的眼,别怪我不念旧情。”

“要脸的就给自己滚,别逼我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老太太一声厉斥。

张素秋母女不敢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

“给我把这些垃圾都带走!”老太太指着地上的照片。

张素秋只能硬着头皮,将照片一一捡起,刚才甩照片还非常硬气,现在却要跪着捡起来,当真丢人现眼。

两人相携,摸爬着往外走。

“老太太,我也告辞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肖夫人也坐不住了。

她还得和那对母女好好谈谈。

三人离开后,老太太舒了口浊气,看着站在一侧难堪尴尬的人,“乐乐,扶我上楼休息一下。”

严知乐急忙跑过去,扶她上楼。

**

这出戏散场,宋风晚一群人才出门。

严望川定的是去爬山,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一共两辆车。

傅沉驾车,里面只坐了宋风晚一人。

段林白则被傅沉踢到了严望川车上,和严少臣坐在正副驾,这可把他憋屈死了,他还得笑呵呵的在乔艾芸面前做戏,说自己仰慕严望川,想和他多聊聊,才坐到这里。

“你仰慕我?”严望川和乔艾芸坐在后面。

“是啊,我早就听傅沉说起你过你,特别敬仰。”

“他怎么说的?”严望川挑眉。

段林白错愕,“傅三就说您特别厉害,设计珠宝很棒,为人正派耿直,是个好男人,说您正直果敢有担当……”

“没了?”

段林白简直想哭,他和严望川又不熟,怎么拍马屁啊?他也怕拍到马蹄子上,真特么尴尬啊,这彩虹屁该怎么吹啊。

你自己的未来岳丈,你让我伺候?

傅沉你丫的,就是个混蛋!

你要害死老子吧。

此刻的傅沉和宋风晚正坐在后面的车上,舒心得享受二人时光。

------题外话------

段哥哥啊,这出戏不是白看的,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段哥哥:……

331 段浪:我没搞傅斯年媳妇儿(3更)

南江天朗气清,雪山玉顶,繁花如锦。

因为严望川与乔艾芸都在,傅沉不敢造次,爬山归来,他和段林白在严家吃了晚饭,就回了酒店。

段林白一进门,瘫软在床上,双腿抽搐着。

“傅三,你未来岳丈,真特么是个狠角色,爬了一天的山,都不带喘气儿的,累死老子了。”

傅沉轻笑,“你最近缺乏锻炼。”

段林白以前经常滑雪锻炼,眼盲后,就在家养尊处优,许久没运动了。

“是他太狠了,一把年纪,真是好体力,我觉得你的小舅子马上就来了。”

傅沉一脚踹在他大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特么谋杀啊!老子大腿疼。”

“别胡说!”傅沉蹙眉。

段林白坐起揉了揉大腿,“我这两天就要买机票回京,你怎么打算的?”

“和你一起回去。”本来是想偷摸和宋风晚碰面的。

现在行程暴露,除却肖家,他已经收到了七八个邀请,都是南江这边有点地位的人,无非是想套近乎,方才回来,在酒店大堂就遇到了一波人。

严望川也警告过他,他马上要结婚了,让他别太过火。

此刻留在这里,他行动受限,不如先回京。

隔天傅沉就和段林白去严家辞行,当晚就坐飞机回到京城。

宋风晚自然是有不舍,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本想去送机的。

严望川直接来了一句,“你母亲还在,克制点。”

宋风晚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南江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除却陪老太太去花市,她又报了个游泳班,偶尔严望川会带她去公司,参与公司的珠宝设计。

以至于南江一度盛传,严望川是打算培养她当接班人的。

随着放榜日期临近,宋风晚也变得焦躁不安,担心考试成绩。

**

京城

傅沉这段时间除却去公司,就是陪家里老太太听戏,傅斯年跑出国整整二十天,一回来就接到傅沉电话,让他去京郊的农家乐等着。

傅斯年没想到他家三叔这次火气这么大,躲了大半个月还是难逃一劫。

当他到农家乐的时候,傅沉并未抵达,门口停了几辆车,其中有个骚气的蓝色超跑,那肯定是段林白的。

“傅大少,我们小老板也在,你们是一起的吗?我带您过去。”傅斯年极少过来,经理赶忙上前招呼。

“不是一起的,帮我再开个包厢吧。”

“好的。”

傅斯年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抽了根烟,京城的六月天阳光熏暖,他斜靠在葡萄架下,偏头摸了根烟衔在嘴边。

歪头打火的时候,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驶入院子,上面贴着某家电视台的logo。

傅斯年眯着眼,这不是余漫兮所在的电视台?

从车上下来几男几女,女人进去前,还拿着粉盒补妆。

“……别磨叽了,赶紧的,台长、主任都催了好几次了。”

“我也没磨叽啊。”同行的两个女人都长得年轻漂亮,其中一个好像也是个女主播,看着有点面熟。

一行人神色匆匆往里走,压根没注意藤下有人。

**

半根烟的功夫,傅沉就到了,傅斯年把烟掐灭,随手丢入垃圾桶内。

“等很久了?”傅沉眯眼看他。

“没有。”傅斯年从口袋摸出一盒戒烟糖,往嘴里倒了几颗糖果,嚼得咯吱响。

“你还知道回来?”

“工作忙。”傅斯年可不若段林白,表现得非常淡定。

两人刚进去,段林白就带着一群人冲了出来。

“你俩怎么过来都不说一声。”他此刻双目视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到处活跃。

“你怎么在这儿?”傅沉挑眉。

“我来谈个合作啊,就你们两个人?要不一起呗?还是我待会儿去陪你们。”毕竟是段林白开的农家乐,傅沉与傅斯年两人都来了,经理肯定得通知他。

段林白身后站着一群人,瞧着面前二人,显得非常恭顺,傅斯年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余漫兮。

她穿着简单的黑白西装,头发干练的盘起,成熟的妆容,藏不住骨子里的风情万种。

她也看到了傅斯年,她此刻面颊发红。

显然是喝了些酒。

垂头不去看他,显得有些局促,往后面挪了一下,后面的几个人巴不得往前凑,在傅家人面前露面,立刻把她挤到最后方。

傅沉也瞥见了余漫兮,余光扫了眼傅斯年。

如常沉默,寡言少语。

“怎么说,要不你们先去,我待会儿过去。”段林白是真的出门谈生意。

后面的一众人,哪儿敢插话,安静在旁等着。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吧。”

段林白知道傅沉喜静,不愿和人拼桌,他就随口一说,这家伙怎么答应了?

**

一群人进入包厢,添了桌椅和两副碗筷,之前的座位自然要重新调整。

余漫兮本来的位置在段林白身边,她拿着包想离开,又被台长给按了下去,“小余啊,你就坐这里,好好陪陪段公子。”

“台长,我……”余漫兮尴尬得要命。

“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嘛,快坐。”

傅沉和傅斯年都是明白人,这种场合,必然是有女人作陪,尤其是漂亮女人,格外受欢迎。

若是酒酣之后,许多男人就无所顾忌,就算是动手动脚,拿荤话调戏也是常有的事,女伴只需要配合的笑,帮忙倒酒迎合,给足男人面子就好。

你以为你是这一桌的客人。

不过是这些男人的下酒菜罢了。

因为傅沉与傅斯年在这儿,大家都很拘谨。

傅家的男人,边上几个女人都看直了眼,和他们一桌吃饭,回去都能吹一辈子。

“谈什么生意?”知道傅沉不喝酒,早已有人斟好了茶水。

“电视台招商引资,我妈喜欢他们家一档民生栏目,非让我投放广告,让我投资,我真的是出来谈生意的。”段林白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东西,“你俩干嘛来了?”

“吃饭。”傅沉如是道。

“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刚下飞机。”傅斯年是出了机场就被傅沉揪来了,连家都没回。

他们三人说话的时候,自然无人敢打断。

不过傅沉与傅斯年都不是话多之人,很快一群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即便敬酒打趣也是非常拘谨,生怕犯了太岁。

余漫兮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傅斯年。

“小余啊,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段公子敬酒,这次他投资你那个栏目,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一侧的主任不断推搡着余漫兮。

她没了法子,斟酒倒满,“段公子,我敬您。”

“你还是喝茶吧,不用喝酒。”男人的酒桌少不了女人,对方用意明显,可是段林白也不是好色之人。

倒不是觉得余漫兮不漂亮,只是对他来说,女人很麻烦,他不想惹事。

“怎么能喝茶呢,喝酒才有诚意,是吧小余。”一侧的男人戳了戳余漫兮的胳膊,“你愣着干嘛啊,敬酒啊。”

“段公子,谢谢你对我栏目的支持,我干了,您随意。”她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傅斯年眯着眼,攥紧手中的杯子。

人在职场会有许多身不由己,余漫兮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得了份工作,不能得罪领导,有金主愿意赞助栏目投钱,她就得出来应酬交际。

都是为了钱,为了生存,这种时候,清高是没用的。

她也没资格清高。

“还有那边。”边上的男人戳着她给傅沉与傅斯年敬酒。

“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一下。”余漫兮咬了咬牙,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嗳,小余!”主任气结,“不好意思啊,她酒量不太好,傅大少,我敬您,茶酒您随意。”

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傅斯年面前。

“既然知道她酒量不好,为什么催着她喝酒?”傅斯年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出事你负责?”

男人愣了一下,就连段林白都稍显错愕,他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我……”主任面露难色,原本热闹的餐桌也瞬间鸦雀无声。

“她是你下属,工作应该不是陪酒交际。”

傅斯年说完起身往外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只有傅沉在悠哉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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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漫兮走到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她并不是很能喝酒,可是场面上的事,哪里轮得到她做主。

上面下的命令,一定要把段林白陪好了,丢了这份投资,她也得跟着滚蛋。

她扯过一侧的厕纸,擦了下嘴,虚脱的合上马桶盖子,冲水……

她跌坐在马桶上,依靠着墙壁,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盥洗池边,拧开水龙头,掬水漱口,怕把妆容弄花,小心翼翼。

小心洗了脸,又补了妆,她才直起身子,看着镜子中的人。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傅斯年。

难堪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距离的悬殊,他是座上宾,而她只能看人脸色行事,多可笑。

她在傅斯年家中见过一次段林白,而他却好像不认识自己,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套近乎,自讨没趣。

可能人家压根没瞧得上你,她苦笑着。

捏紧包,挺直腰杆,余漫兮才走出洗手间,刚拐弯准备回包厢,就看到傅斯年正站在走廊上抽烟,脚步迟疑片刻,又笑着走过去,“傅先生,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一转眼,她又是那个外表精致、无坚不摧的余漫兮。

傅斯年抬手把烟按灭在垃圾桶上,手劲很大,眸子昏沉,却带着一股狠劲儿。

“下午要上班吗?”

余漫兮愣了下,“今天任务就是陪段公子,不用上班。”

傅斯年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径直往外走。

“你干嘛?酒局还没散。”

“回家。”他沉声道。

“我们领导还……”

“我处理!”

傅斯年力道很大,她挣脱不了,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鼻尖酸涩,眼眶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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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包厢内气氛还非常压抑,刚才被傅斯年怼了,都没人敢说话,更没人敢怂恿女人喝酒,余漫兮许久未归都没人敢提。

酒席很快就散了。

段林白和傅沉到另一边的茶室喝茶,“你家这大侄子怎么回事?你又坑他了?他突然发什么火?”

“还特么发脾气,甩袖而去?使小性子呢?”

傅沉轻笑,“刚才那个女主播,你给她灌酒了?”

“怎么可能,我一向不喜欢酒桌上搞这套,他们领导怂恿的,这女人在职场,不容易混,得亏遇到的是我这种正人君子,不然啊……”

段林白咋舌。

“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妈特喜欢的一个女主播啊。”

“你不是一直好奇斯年看上谁了吗?那个就是。”

段林白愣了数秒,一口茶喷出来,“卧槽,傅沉,这种玩笑可不能开。”

平地一声雷,这是要吓死他吗?

其实他见过余漫兮一次,不过当时喝多记不清了。

“我去,他肯定以为我要搞他媳妇儿!”

段林白恨不能拿把刀,剖腹自尽,出来应酬吃个饭,也能吃出麻烦,又不是本命年,怎么到处犯太岁啊。

傅沉低头喝茶,“你说你怎么总是盯上我们傅家的媳妇儿呢。”

段林白悻悻一笑,“我特么也想问,世界怎么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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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

大家别忘了打卡留言哈

很多人问何时爆更,其实这得看编辑安排,我自己做不了主的,编辑通知,我可能需要一个多月时间存稿准备,我也希望能有机会给大家爆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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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现在的处境,不是什么特权阶级,都是为了工作生存啊,年年心疼了,哎……

浪浪,我劝你还是跑吧

段哥哥:我出门谈个生意而已,她脑门上也没贴着【傅斯年媳妇儿】几个字,我哪儿知道啊,真憋屈啊。

三爷:多买几份保险吧。

段哥哥:……18

332 春梦无痕,妖精诱惑太大

“你说你怎么总是盯上我们傅家的媳妇儿呢。”傅沉摩挲着茶杯,嘴角缓缓勾起。

段林白无语望天,“我现在也觉得很绝望,傅斯年怎么喜欢那种类型啊?”

“你去问他。”

“我还是出国躲躲吧。”段林白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和教授约了去复查眼睛。”

“陪你?”傅沉最近也无事。

“成啊。”段林白每次去复查都心惊胆战,拿着灯,扒拉着他的眼皮,怪吓人的。

两人上车后,段林白才嚼着口香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对了,小嫂子的高考成绩快出来了吧。”

“嗯。”傅沉听到成绩一词,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担忧。

“别担心,小嫂子的成绩肯定没问题的。”段林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多就是异地嘛,哈哈……”

傅沉瞄了他一眼,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两人抵达京都医科大的医学院,此刻已是下午两点多,学生上课时间,校园很静,到了实验楼前,段林白轻车熟路的走向实验室。

他和这边的教授已经很熟了,抵达实验室,老教授还没来,只有两个学生在做实验,均是穿着白大褂,戴着消毒口罩,看不清脸。

“段公子,您稍等一下,教授马上来。”其中一个男生招呼两人坐下,洗了手才给两人倒了杯温水。

“不急。”段林白打量着实验室,屋子冷清,冲着一股莫名的药水味,一侧墙上还贴着眼球侧面图,还有各种他看不懂的图解。

另一个学生始终没抬头,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学姐,你还不回去休息吗?剩下的数据我帮你做吧。”男生走到那人面前。

许佳木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段林白,思忖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也就此刻老教授走了进来,“林白来啦,最近感觉眼睛怎么样?”

“还行,就是见强光的时候,有些刺痛。”段林白现在出门还是戴着眼镜。

“坐这边,我给你看一下。”老教授指着不远处的仪器设备。

许佳木看他们在忙,就没过去打扰。

“佳木,把他之前的检查报告拿给我,就在那边的桌上。”老教授忽然开口。

段林白偏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医学生,许佳木?

他俩上回碰面还是年前,后面过年走亲访友,就把她给忘了,说起来,他连许佳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教授。”许佳木将一个病历报告递过去。

段林白此刻躺在椅子上,仰面看她,口鼻都被遮着,仅有露在外面的一截脖颈,又白又嫩。

傅沉一直低头与宋风晚发信息,偶尔抬头看向两人。

老教授撑起段林白的眼皮,拿着裂隙灯准备帮他检查,此刻突然想起一阵铃声……

“……就这样被你征服!”

饶是淡定如傅沉都被吓得心头一颤,这声音不是……

“不好意思!”许佳木摸出手机,往外冲。

段林白躺着,一时没回过神。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她是我带的一个博士生,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手机铃声,怪难听的!”老教授咋舌,欣赏不来。

“哪里难听!”段林白反驳。

老教授愣了下,都说医学院学生胆子大口味重,这段公子怎么口味也如此独特。

许佳木不敢再进去了,抱着手机,就往宿舍狂奔。

段林白检查完眼睛,还给她打了两个电话,无人接听。

“傅三,你听到没,她居然用我的歌声当电话铃声。”

“嗯。”傅沉点头,这位许同学口味真独特。

“你说她是不是暗恋我啊?”段林白叹了口气,“你说全国还有女生不认识我?她打了我,这分明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啊。”

“后来我送她回学校,她以还钱的名义要了我的微信。”

“我本来以为她是真的还钱,现在还用我的声音做铃声,我觉得她对我是有意思的,她是不是暗恋我啊?”

……

傅沉嘴角一抽。

他到底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啊。

**

而另一边

因为傅斯年是从机场直接去的农家乐,并未开车,回去的时候,本该打车回家,余漫兮却说要去班上把车子开回去,不然明天没法上班。

两人只能打车到了电视台,停车场在wài wéi,此刻正值上班时间,除却巡逻的保安,电视大楼前空无一人。

由于余漫兮喝了酒,自然是傅斯年驾驶,空间不大,平素也没觉得车子小,傅斯年坐进去,长手长脚,显得束缚而拥挤。

真小。

傅斯年无奈。

“你调整一下座椅。”余漫兮神智尚存,偏头看着他。

傅斯年佝偻着腰,伸手往座椅下面摸,弄了半天,愣是没动静,而他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身体僵硬难受。

“还没找到?”余漫兮蹙眉,“你让开点,我来吧。”

她解开安全带,一手撑着座位,直接越身过去……

傅斯年后背紧贴在椅座上,不敢乱动,控制按钮在下面,余漫兮只能靠手去摩挲,尽量不碰着傅斯年。

盘起的头发,不断蹭着傅斯年腹部,小脑袋就在他腿上晃来晃去,她维持这种姿势也非常艰难……

小脸憋得通红,偶尔蹭到他的大腿,惹得某人面色寒沉。

“应该就在这儿的。”余漫兮蹙眉,怎么找不到了。

门口保安看到余漫兮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回来,自然有些八卦,一直盯着那辆甲壳虫……

从外侧挡风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qing tiān bái ri的,两人干嘛呢。

这趴在男人腿上……

这……

保安是个六十多的退休老师傅,一把年纪臊红了脸。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得了啊、

傅斯年也瞧见了保安,眸子一拧,刚要把余漫兮推开,她已经弄好了按钮,将座椅往后调整,空间瞬间变大,“在这里,你自己调整一下。”

“我自己来。”傅斯年推开她。

余漫兮一脸懵,自己惹着他了?什么情况?

两人抵达公寓后,余漫兮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各自回屋,相安无事……

**

傅斯年回家的时候,玄关处放置着行李,这是他那几个哥们儿帮忙送来的,他本就是夜猫子,赶了一上午飞机,困意袭来,简单冲个澡就睡了。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余漫兮。

她喝多了酒,脸颊通红,穿着一条细带红裙,身子绵软,朝他走来,旖旎红裙遮不住两条白皙的腿,肆无忌惮的在他眼前招摇。

本就妖艳的眼角染着一尾艳色,冲他勾唇一笑。

妩媚倾城。

笑得肆意,含而不露的撩拨,然后朝他走来,好像是在车里,她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嗡嗡——”电话铃声将他惊醒。

傅斯年猛地睁开眼,浑身都是热汗,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种梦,真实到可怕。

他眯着眼,拿起手机,余漫兮的信息。

“你不在家吗?我做了饭,本来想请你来我家吃饭的,我晚些接到任务,要出去一趟,我把饭菜打包好送给给你吧,五点前我都在家。”

傅斯年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白日宣淫,是不是最近真的太累了。

傅斯年揉了揉额角,起身去冲了澡,出来时才给余漫兮回了信息,不多时,想起了叩门声。

他打开门,余漫兮抱着几个乐扣餐盒站在门口,已经穿戴整齐,显然是准备出门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本来想请你来我家的,临时有事,这些你吃吧。”

“谢谢。”傅斯年伸手接过。

“那个……”余漫兮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还有事?”

“没、没了。”

“那我忙了。”傅斯年说完,“嘭——”一声,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余漫兮摸了摸鼻子,真没人情味儿。

傅斯年有些恼怒,他这辈子,还没做过那种梦,简直是魔怔了。

这女人真的是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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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浪浪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人家暗恋他【捂脸】

大侄子最近真的累了,哈哈

333 高考放榜,整个人都是你的(2更)

时间很快滑到六月底,全国普遍开始升温,一些省份的高考成绩也陆续发布。

云城高考6月24日下午四点可以查询,乔艾芸和严望川前一天晚上就陪着宋风晚赶回去。

老太太自然不舍,成绩在哪里都可以查询,不过接下来宋风晚要回学校拿毕业证,还有毕业的事需要处理,最主要的是,成绩一出,就得考虑填报志愿了。

放榜前一天适逢周末,怀生周五回山上,傅沉去接他,顺便拜佛求签,傅斯年也跟着去了。

“你不是不信这些?”傅沉轻笑,“跟来做什么?”

傅斯年没作声。

他素来自制力很好,却做了那种梦,想去佛门清净地寻个心定。

两人求了签,普度大师帮他们解了签文。

傅沉今日抽到的是下签,这让他颇为郁闷,普度大师倒是笑着看向傅斯年,“傅先生今年命中有桃花。”

傅斯年眼皮一跳。

“该来的总会来,傅先生不必躲避,只是这朵桃花以后能否修得善缘,还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是劫是缘,天定!”

傅斯年捏着签文,没作声。

**

放榜当天,宋风晚坐在客厅看电视,烦躁得调整着电视节目,心神不宁,更没闲情逸致与傅沉发信息。

总觉得看什么都很焦躁,中饭都没吃几口。

乔艾芸要去店铺盘点,特意带着她,本想顺便带她去逛街放松一下,她思绪不宁,走路还撞了人。

三点多两人到家时,宋风晚就一直守在电话旁,拿着准考证,反复摩挲,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三点半时,云城教育局和考试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说了一下今年的高考情况,公布了分数线。

四点整,宋风晚就拿起电话,按照准考证后的电话拨出去……

打了几次,电话才接通,冷冰冰的机械女声,不断提示着她进行下一步操作。

“……请输入准考证号,以字键结束。”

宋风晚手心一片冷汗,指尖冰凉,整个人就好像被吊在死刑架上,呼吸困难。

她深吸一口气,输入准考证号,生怕拨错了。

乔艾芸站在一侧,同样紧张得神经紧绷。

“您的总分621,语文:137分、数学:144……您在本省排名52……”宋风晚有一瞬间,脑子都是放空的。

过了数秒,整个人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身子虚软,手指一松,挂断电话。

“怎么样?”乔艾芸在一边都急死了。

宋风晚偏头看她,忽然跳起来抱住了她,“621。”

方才教育局的发布会已经公布了一二本的分数线,乔艾芸心底有数,此刻听了分数,心中一块大石算是彻底放下了,按照这个分数,去哪家美院都不成问题。

宋风晚担心自己听错了,又拨了一遍电话,一直占线,直至四点半才打进去,确定成绩无误,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激动地想哭。

接下来乔艾芸就打电话通知了亲友,告知这个好消息,宋风晚给傅沉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的总分。

傅沉在家待不住,正在公司“折磨”下属。

所有人都被吓的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生怕被波及。

莫名其妙的就来公司折腾人,毫无预警。

傅沉极其聪明,几乎看一遍数据,就能看出其中的错漏,大家的数据报告,连一个错别字都能挑出来,然后就直勾勾盯着你。

那种死亡凝视,简直让人后背发凉。

十方站在后侧,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宋小姐今天高考放榜,三爷去庙里抽了个下签,肯定心情不爽,他都被折腾两天了,就连家里的狗冲他摇尾巴,他都觉得不舒服。

你们就忍忍吧。

“……这个数字是不是算错了,你们少算了一个数据,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傅沉将报告扔在桌上。

傅沉来的突然,大家也是临时赶制的报告,肯定很多地方不严谨,他是人形计算机吗?看数据这么快。

四点半多,公司的人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时,傅沉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手机一直放在桌上,宋风晚信息一来,某人就紧张得拿起手机,看到信息……

忽然就笑了。

众人懵逼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沉笑成这样。

真特么吓人。

三爷,求您别笑了。

某人心里高兴,“今天就到这儿,散了吧,晚上也别加班了,提前下班。”

众人面面相觑,打了几巴掌给个甜枣?

三爷最近的情绪来得好像夏日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完全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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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学校方面还不能查到成绩,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了消息,让大家私聊他,将成绩汇报给他。

班级群里前些天都很热闹,上午还有一群人在转发锦鲤,此刻除却考得不错的学生发了几个表情,无人说话。

高考成绩出来,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班主任特意给宋风晚打了电话,听到她的成绩,还很意外,这是她统计到现在,班级考得最好的一个。

云城一中在全省算不得最好的学校,教育大省,高校如林,宋风晚的成绩可以直接上京大,上美院有些可惜了。

每年学校招生宣传,都是以考上几个京大为噱头,老师自然也能拿到额外的奖金。

“你的成绩真的不报考京大?可以试试的。”班主任笑道。

“我会考虑的。”宋风晚虽然这么说,心底早就有了打算。

严望川回来时,带着他们母女出去吃了饭,特意给宋风晚定制了一个蛋糕,去餐厅的路上,乔艾芸还在和乔望北打电话,她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恨不能和所有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严望川与乔艾芸即将结婚,南江很多人都盯着宋风晚的高考成绩,得知如此高分,有歆羡的,自然也有人眼红。

倒是傅家二老收到乔艾芸的电话,喜出望外,那高兴劲儿,活像是自己家的孩子得了高分。

傅沉当晚回去吃饭,老太太一边叹气一边感慨,“聿修这没福分的,晚晚这么优秀,他不知道珍惜,以后有他后悔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心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还是对那个丫头念念不忘,那可是真的魔怔了。”

“你说她母亲马上要嫁到南江,她会不会报考南江大学啊,离得这么远,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我还是蛮喜欢这孩子的,可惜我们傅家和她没缘分。”

傅沉低头吃东西,心情不错,还陪着傅老小酌两杯。

傅老拧眉,这小子平素戒酒食素,今个儿是刮什么风,这么高兴。

**

出成绩的后两天,宋风晚回了一趟学校,学校wài wéi拉起了横幅,云城一中出了一个市理科状元。

刚进学校,随处可见张贴的喜报,宋风晚也赫然在列,她的名次在市文科生中能排前十,也算是超常发挥了。

学校开了表彰大会,校长亲自给优秀毕业生颁发了毕业证书,还有企业赞助的奖金。

宋风晚也拿了5000块钱,还是傅仲礼公司赞助的。

晚上学校举行了谢师宴,整个年级都在一个大酒店内,成绩出来,自然有好有坏,但是谢师宴大家都玩得很嗨。

许多男同学模仿着大人模样给老师敬酒,宋风晚这个班整体成绩不错,班主任很高兴,很快就喝得满面通红。

还一个劲儿和他们说,“……老师也不想对你们那么严厉,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啊。”

“以后上了大学,也要好好学习,老师祝你们前程似锦……”

因为整个年级,千余口人都在一起,场面热烈混乱,校领导过来致辞后,很快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像是放飞自我一般,酒酣之后,有男学生已经搂在一起唱起了歌儿,席间不少人来给宋风晚敬酒,大部分是她不认识的。

今晚之后,就要各奔东西,若非玩得很好的,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再想聚这么齐,怕是难了。

结束后,班长组织去唱歌,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宋风晚本想回去,可是全班难得聚得这么齐,即便平时来往不多,也不大好意思率先离开,就跟着去了ktv。

严望川早就开车在酒店外等着,宋风晚跑过去,和他说了一声,“严叔,不好意思让你白等了,我可能会晚些回去。”

“什么时候回家,给我打电话。”严望川目光环视了一圈不远处一群小男生。

不少人对宋风晚都有点别样的意思,猝不及防被警告,吓得直哆嗦。

他不是宋风晚的继父吗?管得这么多?

宋风晚在ktv待到十点半,接到了傅沉的电话,起身往外走。

“喂,三哥。”

“还没结束?”

“他们估计要通宵,我待会儿就回家,我也不会唱歌,他们到包厢还拿了不少酒,不少人都喝醉了……”

“想我了吗?”傅沉语气带着点点笑意。

“嗯。”宋风晚点头,她只是敬老师的时候,喝了一点白酒,脸上一片酡红,热度未曾散去。

“想见我?”

“想……”

两人又聊了两句,宋风晚挂了电话,就转身进包厢,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她收到了傅沉的信息。

【出来,我在你们包厢门口。】

宋风晚心头一跳,也顾不得许多冲了出去,傅沉正斜靠在不远处,见她出来,偏头打量着她,他似乎也喝了一点酒,眼神有些迷离飘忽。

她缓缓朝他走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他身上窜着酒味儿。

“你喝酒了?”

“在二哥家喝了一些。”傅沉上午就到了,知道她忙,没打扰她罢了。

“过来也不说一声。”宋风晚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同学都在不远处的包厢,心底莫名紧张。

下一秒

傅沉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稍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

炽热的吻,宛若火灼。

不远处有服务生走过,宋风晚心头一惊,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很高兴……”傅沉偏头靠近她的耳朵,呼吸灼烫,呼吸吞吐,吹得她身子都酥了一半。

“高兴什么?”她不仅身子软,就连声音都软得一塌糊涂。

“等你到京城,就能日日见你。”傅沉搂紧她。

“对了,段哥哥前几天给我发了个很大的红包,我下意识就点了,还给他,他又不要。”宋风晚那日收到了很多红包,段林白发了红包,她也没留意,就收了。

“那就留着,他不缺钱。”

“你怎么都不给我发个红包。”宋风晚仰头看他。

傅沉低低笑着,两人皮肤轻轻贴着,他皮肤灼热,蹭的她身子都有些发软。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你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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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放榜啦,撒花撒花~

三爷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哈哈,你这不是养闺女是什么!

三爷:……

334 被她叔按在墙上?乔妈有了?(3更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耳边厮磨,呢喃细语。

宋风晚心跳紊乱,两人本就靠得很近。

他又往前一点,紧贴着她,“只想要红包?”

宋风晚屏住呼吸,钱这东西,谁不喜欢啊,他若愿意给,她自然乐意接受,只是此刻……

太近了,被他气息包围着,迷醉的酒味,混杂着檀木沉香,强势霸道的往人骨血里面钻。

“不然呢。”她声音细细。

“不想要我?”傅沉额头抵着她的,明目张胆的撩拨。

他喝了酒,声音嘶哑,尾音沧桑,像是带着勾子,勾得宋风晚心神荡漾。

她微微垂着头,避开他炙热的视线。

“你先让开点,我怕我同学出来。”已经有不少服务生走过。

“嗯……”声音哑了,残存一丝理智在拉扯,“我在问你话,先回答我?”

傅沉指尖灼烫,伸手摸了一下她血红的耳朵,指腹摩挲着,喉咙发紧。

宋风晚被他弄得身子su yǎng,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傅沉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方才的浅尝辄止,似乎没觉出什么味道,此刻舔过她的嘴角,才觉得……

她是真的甜。

张嘴吻住温嫩的下唇,吮着咬着,呼吸被夺走,宋风晚浑身发热。

“这次考得这么好,给你的奖励……”

“嗯?”宋风晚仰头看他,一时没回过味儿。

下一秒,他重重吻住她,强取豪夺般,力道很重,惹得宋风晚轻吟出声。

腿软得站不住。

傅沉将她按在墙上,狠狠研磨。

倒是奖励她,还是奖励自己啊。

……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风晚所在的包厢门忽然被人打开,她当时意乱情迷,自然没在意,直到一个喝得烂醉的男生扶着墙跌撞得走出来。

宋风晚大惊失色,傅沉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她推不开,只能把头埋在他怀里。

“我同学来了。”她也要脸啊,这种事被同学撞破,谁都得羞死。

那个男生眯眼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人,一脸懵。

这个……

不是宋风晚的叔叔?

他当时参加百日誓师,在学生中讨论度蛮高的。

他是不是酒喝多了,眼花了。

为什么看到宋风晚她叔,把她按在墙上亲?

妈的!

自己肯定是酒精中毒了。

他转过头想要回包厢冷静一下,却一头撞到了墙上,又晕乎乎得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去了洗手间。

宋风晚伸手掐了下傅沉的腰,“都让你别在这儿了。”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傅沉按住她作乱的手,这丫头现在胆子是真大,居然直接掐他的腰?

宋风晚剜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晚些严叔会来接我,明天我再约你。”

傅沉点头,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此刻脑子都是晕的。

看她回到包厢,傅沉才转身离开。

宋风晚回去后,那个男同学上了洗手间回来,一个劲儿盯着她看。

“宋风晚,我刚才……”

“什么?”宋风晚喝着果汁,故作镇定。

“我好像看到你和你叔……”

“什么叔叔?你是不是喝多了?”

那个男生也觉得不可能,伸手拍了两下脸,“我可能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眼花。

**

宋风晚回家时,已接近凌晨。

“我妈睡了?”

“八点多就睡了一觉,知道你回来,又起来了。”严望川把控着方向盘。

此时的云城,夜浓如墨,悄寂无声。

宋风晚偏头看向车后座,“你买的宵夜?”

“你妈说饿了,又不想半夜折腾,我就买了点,你要是饿了,回去吃点再睡。”严望川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嗯。”谢师宴虽然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大家都在聊天,宋风晚也没怎么动筷子,“你觉不觉得我妈最近胖了?”

“有吗?”严望川挑眉,他整天和乔艾芸待在一起,还真没在意过。

“前几天和她逛街,她以前穿m码的衣服,现在却要穿l码。”宋风晚咋舌。

严望川没再说话。

回家后,乔艾芸坐在餐桌上吃东西,宋风晚陪着吃了两口,严望川坐在边上,也不吃,就盯着她们母女看了。

老一辈总说能吃是福。

他一点都不觉得乔艾芸胖,反而越看心里越欢喜。

“晚晚,你想考美院,还是念别的大学?”乔艾芸吃着东西,侧目看她,“我帮你找了个专门帮人填志愿的老师,明天带你去咨询一下。”

“咨询?”宋风晚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帮人填志愿还蛮贵的,很多人都找他,他能给你好好指点一下。”大家自然知道几所最好的高校,但是选择专业什么的,乔艾芸毕竟不精通。

宋风晚的成绩填报志愿也比较早,志愿填好,他们就得马不停蹄的赶回南江筹备婚礼。

“我还是想读美院。”

“还是因为你外公?”乔艾芸偏头看她。

乔家老爷子过世较早,他这辈子全身心都投入在雕石刻玉上,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打磨抛光,都是有机器操作,以前都是纯手工的,每日吸入粉尘,他五十多就得了肺病。

年纪大些,胳膊也出了毛病,无法拿刻刀,这次不得不退下来。

临走之前那几年,每天都在描摹设计各类玉石,留下了许多珍贵手稿,其中有一批还被博物馆珍藏了,乔家现在留下的手稿也有万张。

宋风晚握笔写字画画,就是老爷子启蒙的,当时他会敷了白纸在画稿上,握着宋风晚的手,教她描摹花鸟鱼虫……

“咱们晚晚小手嫩,握刀可惜了,以后啊,就跟着外公学画画。”

宋风晚当时不懂,咯咯笑着点头。

她现在还记得,外公握着自己手的触感。

他手上全是粗厚的茧子,手心处还有一处刀割的裂纹,握着她的时候,温热有力。

他曾带她认了许多玉石,会骑着老爷车带她走街串巷,也会给她塞硬币,让她出去买糖吃……

乔老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老爷子走得也很突然,收整遗物时,还翻出了一本简易图谱,那是乔老给宋风晚特意画的入门图样,只是尚未完工……

宋风晚想起乔老,也是鼻尖一酸,“不仅是因为外公,我自己也感兴趣,京城美院有这方面的设计班,我想报那边。”

乔艾芸想起父亲,悲从心来。

她本不愿宋风晚离自己太远,可是提起父亲,她远嫁后,无法侍奉左右,心底遗憾,宋风晚想完成父亲的愿望,心尖酸涩。

她自己手笨,又无绘画天赋,只能帮忙打理生意,乔家的手艺传承人太少,怕是再过百年,就无人记得乔家了。

“妈——”宋风晚咬唇,心里紧张。

“你若执意想去京城美院,做好了决定,我也不拦着你,毕竟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我即便给你选择了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你若不喜欢,学了四年,怕是也不舒心。”

乔艾芸完全是想到了自己父亲,悲从中来,心底一软。

“谢谢妈。”宋风晚笑道。

她一直为填报志愿的事情担惊受怕,舅舅想让她去吴苏,严家更希望她去南江,她却偏挑了个距离最远的京城。

不知怎么和母亲开口,今天顺道说了,得到首肯,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严望川瞧着乔艾芸眼睛红了,微微蹙起眉头,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初入乔家拜师的情景。

乔艾芸想起已故的父亲,难掩失落,过了许久才舒了口浊气,“既然你决定好了,志愿填写好了,我们就回南江。”

宋风晚点头。

“对了,白天和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听她说严知欢和肖靖安要订婚了,让她姐送了请帖到家里,又被她给扔了。”乔艾芸试图转移话题。

“他俩订婚?”宋风晚咋舌。

当时肖夫人那般强硬,应该不会轻易接受严知欢的,怎么突然就订婚了。

“听说是有了。”乔艾芸叹息,“估计是拿孩子威胁了吧,说怀了肖靖安的孩子,这能怎么办,那对母女是什么样,那天我们也见识到了,肯定会赖着肖家的。”

距离那日椰林捉奸,过去半个多月,若是怀孕自然查得出来。

宋风晚无奈摇头。

肖靖安这辈子,怕是要被那可怕的女人给缠上了,也是他自己活该,管不住下半身。

**

宋风晚隔天和傅沉出门约会,无非是吃饭看电影压马路,十点之前就送她回家了。

她在云城也并未久留,志愿填好,就回到南江,因为乔艾芸与严望川的婚礼定在了八月,农历七夕,婚前有许多事需要准备。

为了迎接婚礼,老太太让人将家中陈设彻底翻新,就连地毯都换上了喜庆的砖红色。

七月中旬,老太太亲自去吴苏与乔家人商议婚事。

现在社会,对二婚还是有些微词,老太太却不以为然,既然嫁到严家,那就必须风风光光的。

严家给的彩礼也是非常丰厚,其中还包括在京城投资的一处房产,直接过户给了宋风晚。

老太太说得非常直接,“晚晚以后去京城读书,如果不想住宿舍,有个房子也算是一个家,我们去京城看她,也不能总住酒店,有房子方便。”

殊不知这房子,以后就成了傅沉与宋风晚tou qing约会的地方。

筹备婚礼,时间过得非常快,在这期间,乔艾芸忙得脚不沾地。

那日外面狂风大作,气象台预警说是有台风,乔艾芸这才闲在家里,宋风晚跟着老太太学了一个多月的刺绣,本想在母亲结婚时,绣个双喜,弄得歪七扭八,丑得不成样子,还把一团金线给毁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糟蹋我的金线了,这都被你毁了多少金丝了。”老太太一看到线头打结,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乔老一家都是手艺人,你也是艺术生,怎么手生得这么笨!”

宋风晚咋舌,“我已经很努力了,这线太长了。”

“你可别再这里祸祸我了。”老太太连声叹息,“每天都教你,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宋风晚看着自己手中狗啃样的图形,也是颇为无奈。

“妈,您别管她,这丫头从小就手笨。”乔艾芸笑着给老太太倒茶。

“没遗传到外公舅舅,遗传了你呗。”宋风晚小声嘀咕。

乔艾芸剜了她一眼,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

“夫人,喝汤了。”黄妈从厨房端了碗乌鸡汤,自从她到了严家,每日进补就没停过。

“谢谢。”乔艾芸刚准备伸手接过汤碗,只觉得一阵恶心,脸色发白,慌不择路的往洗手间跑……

“妈?”宋风晚蹙眉。

洗手间传来一阵干呕声……

老太太与黄妈对视一眼,心头大喜,扔了绣品,原本阴雨天,她双膝酸软,此刻却足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到了洗手间。

宋风晚此刻也回过神来。

心头一跳,这该不会是……

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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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了哈。

大家记得打卡留言投票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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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这边很快就告一段落,然后咱们晚晚就要上大学啦~

这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快开始了,嘿嘿。

在傅家人眼皮底下tou qing,三爷,你的皮要绷紧了啊,小心被打。18

335 迟来的孩子,紧张到结巴

八月南江,台风天

屋外狂风骤雨,在海上掀起滔天巨浪,雨打芭蕉,唰唰作响。

乔艾芸趴在马桶上,还在干呕,老太太站在后侧,伸手拍着她的后背,神情心疼又激动,“黄妈,去倒杯水。”

黄妈动作不若宋风晚快,她已经倒了水递进去。

乔艾芸漱口后,才觉得舒服些。

“艾芸啊,你是不是有了?”老太太直言,语气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乔艾芸脑袋轰然炸开,她又不是第一次怀孕,联想到最近身体的异常,整个人都傻了,“我最近太累了,我以为……”

她月事本就不准,最近忙结婚的事,身体不舒服没胃口她也没放在心上。

前段时间还有些发烧,她以为是贪凉引起的,幸亏没吃药。

“你上回月事什么时候?”老太太显得异常激动,扶着她往外走。

她早就做好了自己儿子打光棍的准备,能结婚她已经觉得是祖上保佑,这要是再能给她添个孙子,那肯定再好不过。

“上次……”乔艾芸满脑子都是婚礼,哪里管过这个,现在回想,好像还是六月,“应该不会吧。”

最近她身体乏累,和严望川那个的次数并不多。

“哎呦,你们这两个人,也不是年轻人了,这种事怎么能糊里糊涂的,你俩那个的时候有没有打小雨伞你不知道嘛?”老太太着急啊。

一直都是严望川做避孕措施,乔艾芸还真不清楚。

“晚晚,扶你妈去那边坐着,我给望川打电话,让他立马回来,这个天也没法去医院,让他买点验孕棒回来。”老太太说着立马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宋风晚扶住乔艾芸的时候,她双手冰凉,同样紧张忐忑。

“妈,您喝点水。”宋风晚给她倒了杯温水暖水。

她是独生女,平时家中就她一个人,如果有个弟弟妹妹,想来也是不错,只要不像严望川就行。

可是转念一想,都说外甥多像舅舅,像舅舅……

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那绝对是个恶魔,他舅舅可是一岁多就摸刀,三岁杀过鸡的人。

希望来个妹妹,千万不要是弟弟。

严氏集团

严望川正在开例会,讨lun gong司七夕推出的活动,底下一群人都在热切讨论着,严望川手机不合时宜震动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在公司虽是一把手,架子却不大。

众人也知道他过几天结婚,事情繁多,立刻噤声不语。

“喂——”

“你赶紧回来呀,艾芸怀孕啦。”

乔艾芸本在喝水,一听这话,险些吐了。

疑似怀孕,怎么就到她那里就变成怀孕了!

严望川愣了数秒,整个脸刷得一下冷却,吓得公司诸位高层如履薄冰,心慌胆颤,以为公司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听到我说话没,现在外面刮台风,不方便把她送到医院,你赶紧回来,路过药店买几只验孕棒。”

“好。”严望川僵硬的挂断电话,“会议暂停。”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小助理急忙追上去,问他什么都不说。

某人径直往电梯走,走到半道,发现车钥匙没拿,又往回走。

等他到了车库,才发现拿错钥匙,又往回走。

如此反复三四次。

小助理都懵逼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严望川如此失魂落魄,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自然要跟上去。

可是严望川步履生风,快步上车,一脚油门,开车疾驰而出,小助理的手连门把手都没摸到。

“严总,外面刮台风啊,您注意安全啊!”

南江经常刮台风,路面不至于积水,狂风骤雨,路上鲜有行人车辆,雨刷器的速度比不过雨水晕染,挡风玻璃能见度极低,严望川车子开到半路,又遇到前方大树被刮倒,在清理路障,他干脆将车停在路边,徒步回去。

路过药店去买验孕棒,售货员还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他此刻被风吹雨打,半点形象没有,售货员一时没认出他,只觉得这一把年纪来买验孕棒?

这是要给谁用啊?

严望川这人素来淡定,可是接过验孕棒时,生平第一遭觉得不好意思。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家店了。

他回到家时,已是四十多分钟后。

看到他淋成落汤鸡出现在门口,一家人也是吓了一跳。

“你开会开到水里了啊,怎么浑身湿成这样?”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狈,急忙让人给他拿毛巾擦一下。

严望川从怀里掏出一带验孕棒递给乔艾芸。

面色凝重,好像在交接什么贵重物品。

“你先擦一下脸。”乔艾芸拿起纸巾给他擦脸,“把外套脱了,赶紧去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

“你先去。”严望川态度强硬。

此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乔艾芸身上,把她臊得不行。

“一条线没有,两条就说明有了。”

“你怎么知道?”乔艾芸也不是第一次怀孕,这方便自是有经验的,严望川就不一样了。

“我百度过。”

乔艾芸拿着塑料袋,尴尬的进了洗手间。

她心底也很紧张,进去前还回头看了眼后侧。

“加油啊,快去。”老太太激动地不行。

乔艾芸悻悻一笑,这种事也不是她加油就行的啊。

她转身进洗手间,关上门,颇有些无奈的看着马桶,神色复杂。

“先生,您擦一下。”黄妈给严望川递了条大毛巾,他拿着毛巾,杵在洗手间门口,活像一个门神。

“严望川,你走远点。”严家洗手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依稀能看到外面的人影,这个身高八成是严望川。

乔艾芸本就紧张,他杵在那儿,弄得她都没法验尿。

严望川蹙眉,往后面挪了半步。

“你再走远点。”

宋风晚看着严望川小碎步往后挪,低头憋着笑。

她进去二十多分钟,外面一群人如坐针毡,又不好催她,急得焦头烂额。

……

乔艾芸坐在马桶上,看着验孕棒的两条杠,神色复杂。

到底还是来了。

待她出去后,严望川就守在门口,身上滴的水在脚下晕出一滩水渍。

四目相对。

严望川心跳快极了,像是被命运紧紧扼住喉咙般,等待着她的审判。

“有、有……有……”他喉咙干涩。

宋风晚笑出声,怎么还紧张得结巴了。

“验了三根,应该是有了。”乔艾芸神色平静。

严望川呼吸一沉,大步过去,想要抱她,却被老太太抬起拐杖,一棍子打开了,“一身水,你要把她弄感冒是吧。”

“我不是。”

“快去换衣服吧。”乔艾芸冲他笑了笑。

“嗯。”严望川可能是太紧张了,走路的时候,整个人僵硬得像是机器人。

隔天雨过天晴,一家人陪乔艾芸又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怀孕一个多月了,而严望川也成功感冒了。

老太太彻底把他隔离起来,不许他碰乔艾芸。

这让严望川很是憋屈,这来了孩子,怎么他就变得人见人厌了。

严家有这么个孩子不容易,乔艾芸又是大龄产妇,老太太显得非常小心谨慎,都说头三个月非常重要,胎儿不稳,除却通知了乔家人,谁都没说,想等三个月后再公布消息。

宋风晚本来还打算,等她结婚时,傅沉过来参加婚礼,乔艾芸心情好,稍微和她提一下自己恋爱的事,给她打个预防针也好。

现在有了孩子,严望川明确告诉她,“别在这时候刺激你母亲,她需要静心养胎。”

所以她和傅沉的事就只能往后推,再做打算,一推再推。

殊不知以后因为这件事,傅沉被傅老执行了家法。

------题外话------

早上好呀,开始更新啦,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给师兄撒花鼓掌吧,哈哈

其实晚晚想过和母亲摊牌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捂脸】

所以也算是这未来的小舅子或者小姨子间接坑了三爷,哈哈

最近留言区一堆想看三爷被打的,你们都是魔鬼啊,就这么想看三爷吃瘪嘛!

336 婚礼,意外横生(2更)

傅沉收到宋风晚信息时,正在梨园陪老太太听戏,今日唱的是《霸王别姬》,演虞姬的是个新人,老太太一直说唱得不够味。

【三哥,我俩的事可能要往后推了,现在不能和我妈说。】后面还加了个委屈的表情。

傅沉蹙眉。

他和宋风晚商量过,结婚时先给乔艾芸打预防针,慢慢和家里摊牌,总不能一直保持地下恋。

而且到京城后,两人肯定经常见面,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出什么事了?】

【我妈怀孕了,一个多月,不太稳定,我怕现在刺激她会出事。】

傅沉盯着手机屏幕,怀孕两个词刺入眼睛,有点疼。

此刻戏台上的虞姬咿呀唱着:“……妾妃若是同形,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

“妃子呀,不可自寻短见啊。”

“妃子呀,不可啊……”

傅沉抬头之时,恰好看到虞姬抽出宝剑,抹了脖子。

他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怀孕就打乱他的计划,这孩子……

傅沉可劲儿摇头。

一场戏结束,5分钟换场,接着又是一出《铡美案》,虎头铡搬上来,傅沉微微蹙眉,今天梨园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这种戏。

**

七夕前夕,婚礼之前

乔艾芸本想低调的请几桌客人,严家许多年没办过喜事,想低调都难,原本只订了六桌,后来直接包下了酒店的一个楼层招待客人。

她没怀孕前,还在减肥,保持体重,自从发现怀孕后,每天各种汤水进补,半个月瘦了的三斤肉,五天就补了回来。

婚纱没法穿了,只能选择中式和服。

因为考虑到她怀孕,化妆都省了,所有事宜一切从简。

而严望川这段时间被严令禁止接触乔艾芸,感冒好了,老太太说他身上有病菌,再过几天,说什么婚前见面不好。

他只能把心思花在备孕上,买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边看边做笔记。

宋风晚曾有幸看过这本【怀孕日记】,比她上学时的笔记还工整。

乔家人提前两天过来,宋风晚陪着他们在南江玩了一圈。

乔西延还打趣说,“你小时候就嚷嚷着想要弟弟妹妹,没想到18岁的时候,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你现在什么感受啊?”

宋风晚偏头冲他一笑,“说得好像这孩子不是你弟弟妹妹一样?你这把年纪来个弟妹,是什么感受啊?”

乔西延弹着她的脑门,“几个月不见,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调侃我了?”

“表哥,奶奶说要给你介绍对象来着?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给乔家开枝散叶了。”

乔西延当时手上正夹着烟,稍不留神,烟灰落在手指上。

真烫。

这丫头不过是高考刚结束,就这般放飞自我,胆子真大,居然学会调侃他了。

傅沉是在婚礼前一天到南江的,去严家拜访时,乔家人都在,也不方便与宋风晚亲近,送了礼物就匆匆离开。

严家没对外宣布怀孕之事,傅沉还只能假装不知,目光从乔艾芸腹部掠过时,眉心拧紧。

当时乔望北正拿着一块红玉在雕琢什么,刻刀寒意渗渗,他攥紧手中的佛珠。

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

婚礼当天

老太太非常高兴,穿着暗红色的衣服,绣着大朵牡丹花,让宋风晚陪她,特意去烫了个头发,精神矍铄,忙着招呼客人。

宋风晚和严知乐则陪着乔艾芸在后面的休息室准备。

不少女眷带着孩子,想要提前看一下新娘子。

乔艾芸没上妆,不过这段时间连天滋补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倒也漂亮,穿着正红色的和服,简单弄了个发型,老太太叮嘱过化妆师,太重的头饰都都不要给她戴,婚礼持续一天,也怕累着她。

严家那些亲友都看得出来老太太与严望川很重视他们母女,加上结婚是喜事,即便有一部分对他们有微词,也都面上挂笑,嘴上恭喜。

“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刚送走一波亲戚,宋风晚都觉得累,尤其是有些调皮的孩子,她真怕冲过来撞到乔艾芸。

“我去吧,你在这里陪阿姨。”严知乐说完往外走,这都没出门,严知欢和张素秋迎面而来。

“我说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原来早早就到了。”张素秋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有点趾高气昂的感觉。

她身侧的严知欢,更是穿了一件非常明艳的红色衣服,那模样,分明是想和新娘子一较高下。

宋风晚蹙眉,她俩怎么来了?

而且今天穿的未免太喧宾夺主了。

这严知欢不是怀孕了,怎么还画着大浓妆,踩着恨天高,真是心大。

“阿姨,我来祝贺你新婚快乐。”严知欢余光撇过宋风晚,打量着她的那身粉色小礼服,莫名有些嫌弃,“祝您和叔叔百年好合,恩爱白头。”

这款式可真是土。

若是诚心道贺就罢了,那样子,颇有点来炫耀的味道。

“谢谢。”乔艾芸淡淡笑着。

宾客名单是早就拟定好的,亲友通知的比较迟,张素秋这家人自然不在受邀之列,不过肖家是一早就通知的,请帖也早就下发了,不好再收回,他们能过来,八成是跟着肖家来的。

“叔叔真是疼阿姨啊,准备了这么多珠宝首饰。”严知欢扫了一眼桌子,除却简单的化妆用品,全部都是珠宝。

严家本就是做珠宝的,严望川在这方面本就不吝啬,今天又是大婚,自然各种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其中有一颗祖母绿的宝石,成色温润剔透,边上镶嵌着一圈碎钻,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这种日子,严家是不可能拿假东西出来的。

宋风晚看到她略显贪婪的视线,抬手将面前的几个首饰盒关上,她可没忘记,这严知欢曾经私自翻过她的房间。

她是真的恶心这种私自翻别人东西的行为,简直没教养。

乔艾芸没作声,严知欢见她不打理自己,也觉得无趣。

张素秋从包中拿出一张请柬放到桌上,“月底欢欢和靖安结婚,如果你有空,欢迎过来。”

乔艾芸低头看了眼请柬,“好,我有空就过去。”

严知欢怀孕的消息,虽然没对外说,知道的人却不少,这么着急结婚,也是想赶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把事办了吧。

“妈,欢欢,走吧。”从她们进来之前,严知乐就一直胆战心惊,生怕两人惹事。

严知乐也不傻,看严家这般做派,虽然没明说乔艾芸怀孕,她也猜得出一二。

“呵,你妹妹订婚时,也没看你过去帮忙,这时候倒是殷勤。”张素秋剜了眼严知乐,“你到底挺会抱大腿的。”

严知乐不是不去帮忙,而是严知欢看她不顺眼,诸多挑剔,她也不想去受气。

送走这对母女,宋风晚才长舒一口气。

生怕这对疯子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很快严少臣就过来催了一下,说亲戚来得差不多了,可以下楼了。

**

婚礼很简单热闹,傅沉在南江并无熟人,严望川就把他安排在了乔家人边上,不少人觉得不妥当,那桌坐得都是至亲,怎么把傅沉弄在那儿了?

甚至有人说,没想到严望川也会巴结傅家,将他安排在最主要的席间。

傅沉老神在在的坐着,对严望川安排的位置非常满意,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婚礼过去后,乔艾芸陪着严望川挨桌敬酒,她不能喝,严望川因此被一些亲戚多灌了不少酒,宋风晚则帮忙照顾着亲戚带来的孩子。

不知为何,宋风晚挺有孩子缘的,傅沉一到酒店大堂,就看她被一个孩子缠着。

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粉色洋装,肤白腰细,长发垂肩,漂亮的锁骨肩线,轻而易举就能吸引所有人注意。

看到傅沉过来,宋风晚打发了孩子去接他。

某人今日穿着简单低调,只是这张颇具you huo性,出现时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

“你来啦。”宋风晚笑道。

傅沉伸手扯过原本搭在十方胳膊上的外套递给她。

“嗯?”宋风晚挑眉。

“你冷。”傅沉说得笃定。

宋风晚轻笑,“好,我冷。”

在他注视下,宋风晚穿上他的外套,衣服宽大,恰好露出一截藕嫩的小腿,傅沉拧眉,越发不满。

到底是谁设计的裙子,这么短。

千江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不远处。

其实有个事情他一直没和傅沉汇报,一整个夏天,宋风晚都是穿着牛仔短裤到处跑的。

……

婚礼进行到后半段,大家都在吃喝敬酒,孩子则坐不住到处乱跑,宋风晚要看着孩子,只能跟着跑出去,酒店前面有铺设在地表的喷泉,几个孩子在上面跑着已经玩疯了。

宋风晚真是气得没了法子。

要是乔艾芸以后也生了这样的小恶魔,那得头疼死。

宋风晚怕孩子摔了,追着他们跑,身上溅了不少水,坐在边上的石凳上歇脚时,肩侧被人拍了一下。

宋风晚仰面就看到站在后侧的傅沉,夜凉如水,喷泉五彩的光线,折射着水光,在他眼中映出了斑斓之色。

比夜空的星光更加夺目耀眼。

“你怎么出来了?”宋风晚冲他笑着,眉眼弯弯。

傅沉目光落在她湿哒哒的头发上,薄唇轻起,喉结微动,“想亲你了?”

“嗯?”宋风晚愕然,这可是酒店门口,人来车往的。

水珠从宋风晚脸上往下滚落,从细嫩的脖颈一路往下……

傅沉眸子漆黑,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弯腰贴上来。

他半弯着身子,轻柔的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呼吸微醺炽热。

在夏夜的凉风中,甜得腻人。

十方站在不远处,伸手捂住脸。

我的三爷啊,您现在可这是肆无忌惮啊。

不过傅沉也没继续造次,亲了一口就直起身子,“婚礼快结束了,带孩子回去吧。”

“嗯。”宋风晚红着脸,呼吸紊乱。

**

此刻不少宾客都陆续离开,还有几桌是严望川的朋友,大家都喝多了,还拽着严望川敬酒。

因为乔艾芸不能喝酒,几乎都是乔望北和乔西延帮忙挡了酒,此刻也和严望川坐在一处,被一群人拉住。

严望川今夜又不可能洞房花烛,对他来说,双喜临门,别人劝酒,他就喝了。

老太太今天高兴,也没拦着他,忙着送亲友。

宋风晚回来后也被拉着送客人出门。

乔艾芸本是在严知乐的陪同下回休息室的,她忙着敬酒,没吃什么东西,严知乐就去后厨,准备帮她弄碗面条。

她还没到休息室门口,就看到了严知欢从她休息室出来。

也就五六分钟后……

突然传来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宋风晚当时正在门口送客人,听到叫声,吓得心头直颤,忙不迭往休息室跑。

------题外话------

三爷真的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我真的木有搞事情【捂脸】

3

337 心思歹毒泼脏水,众人震怒(3更)

宋风晚跑得最快,傅沉原本已经在和严家老夫人辞别,听到叫声猝然攥紧佛珠,跟着宋风晚跑到后侧。

老太太腿脚不利落,跑得很慢,严望川这边听到动静也是心惊,和乔家人往休息室跑。

宋风晚到的最快,隔着很远就看到张素秋正在拉扯自己母亲,严知欢跌坐在地上,正伸手捂着肚子,哎呦直叫。

“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张素秋则死死扯着乔艾芸的衣服,不让她离开,“……你撞人还想跑?你给我站住。”

“你松开,我没撞她。”乔艾芸蹙眉,顾及到腹中的孩子,也不敢恣意和她拉扯推搡。

“你没推她,难不成是她自己摔倒的?她肚子里可是有孩子的,你要是把孩子给撞掉了,我和你拼命。”

张素秋本就难缠泼皮,此刻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乔艾芸试图挣脱,张素秋就和一个牛皮膏药般,死死攥着她的衣服。

“你在干嘛!”宋风晚小跑过来。

“晚晚。”乔艾芸就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人,又急又气,拧得她胳膊隐隐作痛。

她倒吸口凉气,身体本能推开她。

张素秋没被推开,看宋风晚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人,想着自己闺女总不能白白被推一下,心一横,抓住她的肩头,猝然用力。

“妈!”宋风晚是眼睁睁看着她后背撞在走廊墙上的,吓得脸都青了。

“嘭——”一声,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傅沉眸子一紧,快宋风晚一步,扶住了乔艾芸,“芸姨?”

乔艾芸后背撞得生疼,头上的珠钗掉落,疼得冷汗直流,她毕竟年纪大了,哪里禁得住这么撞,骨头险些散了架。

“妈,你怎么样?”宋风晚当即眼睛就红了,跌跪在地上。

乔艾芸脊椎隐隐作痛,疼得头皮发麻,一时说不出话。

“十方,去开车!”傅沉伸手将她抱起来。

“好。”十方急忙往外跑,迎面撞到严望川,瞧他脸色阴沉,吓得心头直颤。

严望川从傅沉怀中接过乔艾芸,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母女。

眼神森然,寒刀利刃般,锥心刺骨。

张素秋被吓得心头一颤,就连严知欢都有一刻不敢叫唤。

他本就面冷吓人,此刻瞪着你,视线原发凌厉骇人。

不过严望川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乔艾芸,自然没空搭理他们,抱着她就往外面狂奔。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虚浮趔趄,幸亏严少臣帮忙扶住,若不然他出酒店下楼梯时,两人都得滚下去。

老太太和乔家人刚过来,见此情形也是心头直跳,跟着往外跑。

……

“妈——”严知欢还趴在地上哀嚎,“我肚子疼,哎呦——我的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宋风晚本该追着出去,却听到张素秋忽然说了一句:

“不就是摔了一下,娇贵什么?欢欢,你别怕,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宋风晚停住脚步,转身往后走。

张素秋原本半蹲在地上,看到有黑影笼罩过来,抬头就看到了宋风晚,她眼睛泛红,死死盯着她,颇有些凶狠。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张素秋站起身子,“是你妈先推人,我女儿肚子里可是怀着肖家的孩子,这要是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她的。”

“呜呜——”严知欢坐在地上,还在鬼哭狼嚎,声音刺耳,“妈,我肚子好疼。”

“我真没见过心肠如此歹毒的人,连孩子都不放过……”张素秋余光瞥见站在一侧的傅沉。

她在酒席上听人介绍过,京城傅家的,严家的座上宾,对他很重视,料想宋风晚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毕竟这人是她长辈,还是客人,她敢这么放肆,这不是丢人嘛。

“今天我女儿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

张素秋话都没说完,宋风晚甩起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打得她直接傻了眼。

宋风晚怒怼严知欢污蔑她偷东西时,张素秋并不在场,压根不知她的厉害,猝然被掌掴,呼吸凝结,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打我?”张素秋也四十多岁了,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被人打过,更何况还是个小丫头苏。

“妈,这臭丫头之前就骂过我。”严知欢添油加醋,“你可不能放过……”

“你给我闭嘴!”宋风晚冷着脸,冲着严知欢厉声呵斥。

严知欢被吓得脸色一白,不敢作声。

“你还敢训斥我女儿?简直翻了天了,你还敢打我,你这没教养的臭丫头,听说你亲爹就不是个人渣,果然什么人养什么闺女,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宋风晚手指拧紧,猝然松开,抬起又是一记狠掴。

“你再说一句?”

“我和你拼了!”张素秋本就泼辣,被打了两下,瞬时炸了,伸手就朝她抓去,恨不能挠破她的脸。

宋风晚可不怕她,她此刻也是急红了眼,恨不能打死她。

就在她扬起手臂要打人时,有人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扯,就挡在她面前。

张素秋猝不及防,扑了空,生怕跌倒,伸手拽住了傅沉的衣服。

也就这时……

傅沉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踹过去。

张素秋只觉得大腿剧痛,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跪在地上,一声惨叫。

傅沉那一脚可是下了狠劲儿。

她大腿疼得抽搐打颤,膝盖骨磕在地上,骨头都要被撞得裂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颇为凶狠的看向傅沉。

“你……”

“怎么?”傅沉抬手掸了下衣角,“你还想和我动手?”

他身后紧跟着十方和千江,张素秋自然不敢作声,只能生生吞了这口恶气。

“妈!”严知欢瞳孔微缩。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衣服,很脏。”傅沉眯着眼,“我也不喜有人这般看着我。”

“还没人敢这么瞪我家三爷,你胆子倒是很大。”十方促狭。

张素秋垂下眸子,伸手揉着大腿,疼得直冒冷汗。

此刻早些叫得救护车已经到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正小跑过来。

“走吧,我们也去医院。”傅沉看了眼宋风晚。

**

南江市二院

乔艾芸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救治,开车的是严少臣,毕竟他熟悉路况,这刚到医院,将她放在病床上,众人就看到了严望川胸口上的斑斑血印。

老太太当即眼前一花,险些昏死过去。

医生赶到时,看到严望川,心底也是咯噔一下,方才在办公室他们还在讨论他今天大婚,严家珠宝有折扣,可惜买不起。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被撞了。”乔望北自始至终冷着脸。

医生刚准备帮她检查,乔西延加了一句,“她怀孕了。”

边上的医生护士傻了眼。

没听说严夫人怀孕啊。

乔艾芸此刻已经昏睡过去,医生请家属出去后,拉上隔帘,查看她的xià ti,因为穿着红色秀禾,出血量看得不甚清楚,此刻脱了衣服血腥味才扑面而来。

“马上去联系赵医生。”

……

另一边,严知欢也被送入医院,肖家人得到消息已是几个小时以后。

严望川的婚礼,肖家根本没人来,只派人送了礼金,不少人都知道严知欢与肖靖安未婚先孕,肖家也怕人戳脊梁骨,压根没来。

所以听说她在婚礼现场出事,肖家人也很意外。

肖靖安一进病房,严知欢小脸惨白,穿着病号服,嘴唇蜡白,哭得异常凄惨。

“靖安,我们的孩子没了。”

张素秋坐在边上,偷偷抹眼泪。

肖夫人最近在忙着筹备婚礼,一听说严知欢出事,尤若五雷轰顶,本就是看在孩子面上才结的婚,现在请帖都发出去了,现在孩子真的出事,这不就……

此刻边上还站了个女医生,跟着点头,“我们尽力了。”

肖夫人险些瘫软在地。

“靖安啊,我没照顾好欢欢。”张素秋也是哭得声泪俱下,“亲家,都是我的错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夫人得知孩子没事,长舒一口气。

“还不是那个乔艾芸推的,自己也是当妈的人了,简直丧心病狂,明知道欢欢有身孕,还推她。”张素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们自己看,我这脸就是被她女儿打的。”

“这对母女太厉害了。”

……

另一边

乔艾芸被送入急诊室,严望川整个人都炸了,“她们在哪儿?”

派人几经打听,才得知严知欢被送去了博爱医院。

“博爱医院?”老太太难以置信。

“怎么了?”乔望北也打算去找她们算账来着。

“博爱医院在郊区,开车过去都得大半个钟头,不是说叫了救护车,怎么把人拖到那里去了。”

傅沉眯着眼,低头查了一下南江博爱医院,距离出事酒店开车都得大半个钟头,他对南江虽然不熟,但也清楚,救护车原则上是就近送医,患者也能要求送去哪家医院。

南江市二院距离出事点,开车不足十分钟,她不是怀孕腹痛?

还能忍大半个小时去那么远的医院?

而且这是一家私人民营医院,这里面水分本就大了。

严知欢即将要结婚的对象家里条件也不差,即便是平素安胎也不可能找这种医院,又不是专门的妇幼医院,而且只是一家一级医院,条件设备都很落后。

女儿怀孕被撞,不赶紧呼救送医,一直和乔艾芸扯皮,这本就不正常,现在想来,怕是那两人早就计划好演出戏了。

当时太混乱,傅沉也没细想,此刻环顾整件事,疑点太多。

傅沉能想到这个,严家老夫人自然也转的过弯,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一人撑起过严家,见过不少事,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畜生,禽兽不如东西,我瞧她们可怜,一直照拂她们,没想到养了两只白眼狼!”

“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混账啊!”

“我真是糊涂啊。”

老太太捶胸顿足,心焦自责,其实若非严望川突然结婚,那对母女也不会暴露本性,觉得利益受损在严家捞不到好处罢了。

若是没有乔艾芸和宋风晚,这出戏,她们可以唱一辈子的。

老太太这番陈词,大家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严望川和乔望北更是面若寒碜。

宋风晚一直盯着急诊室的门,压根没空管这些。

傅沉舌尖舔了下腮帮。

那对母女就是想随便找人背锅泼脏水,以为推乔艾芸这一下也没什么大碍,结果假怀孕遇到真怀孕了?

怕是会死得很难看。

“嘭——”严望川忽然抬手,狠狠捶了下墙面,骨节撞击的一片血紫,之前喝了不少酒,眼睛血红,此刻他若冲过去,真能手撕了那对母女。

博爱医院太远,他即便想活剐了那对母女,也只能想忍了这口气,等乔艾芸出来再说。

傅沉看了眼急诊室,即便乔艾芸无事,看严望川这样子,也得弄死那两人,若是出了点岔子……

------题外话------

三更来啦,我只能说,孩子没啥事【捂脸】

毕竟我是亲妈。

严师兄:亲妈在我婚礼当天搞事情?

我:……

**

科普一下医院等级划分,医院共sān ji十等,一级是不太好的,二级好些,sān ji就是更好的,然后二级、sān ji里面又细分甲乙丙三等,所以大家经常会听到二甲、三甲医院什么的,就是这么分出来的。

338 腹黑三爷搞事情,火上浇油(4更)

南江市二院

乔艾芸送医途中脑袋就昏昏沉沉,她能听到外面人在说话,也知道周围都有谁,只是身体撑不住,后背疼得发麻开不了口。

待她被送出急诊室,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医生推她出来,众人就围了上去,严望川冲在最前面,“医生,我夫人怎么样?”

“严夫人和孩子都无碍,只是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定,遭受剧烈撞击,险些流产。”乔艾芸这个年纪,怀孕保胎本就不易,“先送她去病房吧,严先生,您和我去办公室,有些事我再单独和您说一下。”

“好。”听到乔艾芸无碍,众人心口大石才算放下。

宋风晚哽着嗓子,将几欲夺眶的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没事就好……”老太太仿佛念叨着几句话。

这若是出点岔子,她难辞其咎。

谁让她养虎为患呢。

其实严知乐一直躲在角落,听说是由自己母亲与妹妹引起的乱子,没敢过去,此刻听到乔艾芸平安无碍,才长舒一口气。

想到方才老太太捶胸顿足的模样,她心底也清楚严知欢假孕骗婚,现在肖家昭告全城,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怕事情败露,想找人背锅。

偏偏撞到了乔艾芸,她还是个真怀孕的……

严知乐蹲在地上,浑身发凉。

以前她可能还能解释,说严知欢年纪小,有些自私任性,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坏到骨子里了。

无可救药。

**

乔艾芸被推出急诊室时候就醒了,在病房躺了十多分钟,整个人才缓过劲儿,严望川也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得知她无事,总归是松了口气。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宋风晚守在床边,片刻不离。

婚礼仪式结束后,有些人醉了酒,小孩又到处跑,会场本就有些乱,但大家都是高兴的,也没人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搞事情。

而且乔艾芸回去的时候,宾客都散场了,后面的休息室,除却自家人,也无人涉足,严望川等人就在前厅,与后面相隔不过百米。

谁都没想到那对母女如此胆大妄为。

“还行,就是后背有点疼。”张素秋推搡那下,下的是死手,她这把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撞击。

宋风晚点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艾芸叹了口气,“我就是回休息室,看到严知欢从房间走出来,我就问她干嘛?她也不理会我。”

“休息室本就没什么贵重东西,我就说让她以后别擅自进入别人房间。”婚礼现场本就乱,来的亲朋宾客你不能说有坏人,但也鱼龙混杂,保不齐有人生了歹念。

珠宝首饰等贵重物品自然有专人看管,不会直接放在休息室。

“她非说我污蔑她是贼,硬要和我理论,一个劲儿扯着我,我挣脱的时候,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说是肚子疼,然后她母亲就出现了。”

乔艾芸无奈叹了口气,原本热闹得婚礼,最后却躺在医院。

遇到这种泼辣难缠,无理取闹的人啊。

众人本就对她们母女的动机产生怀疑,听到乔艾芸的陈述,越发笃定心底猜想。

你从别人房间出来,应该心虚才对,还拉着主人家撕扯。

再喊捉贼,分明就是故意的。

“对了,严知欢不是摔倒了?她现在怎么样?”乔艾芸不明就里,还关心她腹中孩子。

“她很好,好得很!”严望川说得咬牙切齿。

乔艾芸再想开口,就被宋风晚拉住了手,“妈,你饿不饿?”

“还好。”乔艾芸淡淡笑着。

“家中还煲着汤,我给你拿来。”严望川说着大步往外走。

“少臣,你大伯喝了酒,你快跟去看看,别让他开车。”老太太太了解自己儿子,此刻出门,怕不是去取汤,而是找人算账的。

严少臣刚要出去,乔望北就开了口。

“我今天没喝酒,我陪他去吧,我会看好他的。”

傅沉微微挑眉。

这乔望北也是个暴脾气,两个人此刻都是zhà yào桶,一点就燃。

严少臣傻了眼,一个人他都拦不住,再加个乔望北,他怎么办啊。

“西延,你跟去看看。”老太太看向乔西延。

乔西延咳嗽两声,“我喝多了,有点头晕。”

自己父亲那小暴脾气,他可拦不住,此刻冲过去拦住他,只会沦为炮灰。

“你……”这毕竟不是自己孙子,老太太也不好说重话,着急上火。

“我去看看吧。”傅沉突然开口。

老太太喜出望外,“傅沉啊,那就麻烦你啦。”

“您客气了。”他说着就走出病房。

乔艾芸此刻若是还不明白就真的傻了,取个汤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只怕是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她方才脑子是晕的,此刻冷静清醒后,偏头看向宋风晚,“严知欢是不是没孩子?”

宋风晚咬了咬唇,“八成是没有。”

如果真的有,那可是她嫁入肖家的筹码,恨不能躲在无菌室才好,怎么可能化着浓妆,踩着恨天高,还敢和乔艾芸拉扯,现在想来,怕是一开始就想好了。

乔艾芸失笑,“即便靠着孩子进了肖家又能如何?人家看重的是孩子,又不是她这个人,以后能幸福吗?”

**

另一边

严少臣看到傅沉出现,还是很高兴的。

心想有他在,他保镖还开车跟在后面,即便那两人想砸了医院,也能拦住。

“大伯,您冷静点,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博爱医院,反正她们也跑不了。”严少臣开车,还试图劝阻。

严望川今晚喝了不少酒,到那边,饶不过她们的,就怕控制不住,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严望川都默不作声。

夜色昏沉,路灯光影从车窗一一闪过,他的脸被衬得忽明忽暗,像是在蕴蓄着什么风暴。

严少臣趁着一处红绿灯时,看向副驾的傅沉,小声求救,“三爷,您好歹说句话啊……”

傅沉说话比自己有分量,可能后面两个大神会听。

可是傅沉一开口,直接把他噎死。

“这有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晚是芸姨福大,孩子才没事,若是出点意外,后果真不敢想。”

严少臣嘴角一抽。

我滴乖乖,你不是来劝他们的吗?怎么还火上浇油啊。

“我还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居然想要踩着芸姨往上爬,估计之前严先生和老太太把她们赶出去,两人怀恨在心,把这几笔账记在了芸姨头上吧。”

“大婚之日搞事情,故意触霉头,其心当诛,当真可恨。”

“之前什么事?”乔望北不清楚,傅沉还简单和他科普了一下。

严少臣傻了眼。

求您别说了。

后面两人本就炸了,您还可劲儿说这个干嘛啊。

到达医院停车场,后面两人率先下车,严望川的小助理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这几个小时他查了不少资料。

严望川在南江人脉甚广,想要查个人很容易。

“严总,资料都在这儿了,严知欢勾结医生伪造了假孕证明,酒店走廊监控也拿到了,夫人压根没推她。”小助理庆幸今晚参加婚礼没敢多喝酒,不然严望川找不到他,明天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

“嗯。”严望川拿过资料。

“她在703号病房,我带你们过去。”小助理已经打听好了。

严少臣急忙下车,可是傅沉慢悠悠的,耽误他锁车,记得他直冒汗。

“三爷,您怎么不拦着啊?这要是闹出事怎么办?”

“他们有分寸的,不会出人命。”傅沉慢条斯理下车,动作徐缓。

“大伯喝了那么多酒,能有什么分寸,您不是帮忙劝架的?”

傅沉轻哂,“谁说我要劝架?”

“那您……”

“芸姨孕期头三个月,孩子不稳,我和晚晚的事不敢和她说,想等三月后再行打算,现在被撞了一下,怕是整个孕期我都得搞地下恋?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们?”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严少臣彻底凌乱了。

敢情您压根不是来劝架,而是来加油助威的?估计还得踩一脚。

这特么也太腹黑了。

他就说嘛,传闻傅三爷面慈心狠,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

------题外话------

四更来啦~

芸姨真的没事情,我真的是亲妈。

三爷真的很腹黑,这种时候还火上浇油搞事情。

严少臣:【瑟瑟发抖】18

339 实力碾压虐渣,要出人命的节奏

南江博爱医院,703号病房

肖家一家三口都在,张素秋坐在床边,正在安抚哭得像个泪人儿的严知欢。

而此刻严望川一行人已经抵达住院部,这家医院在南江算不得好的,住院病空荡冷清,一路走来也没碰见几个人,几个值班护士看到他们,以为是来探病的,并未多想。

“严总,就亮着灯的那间。”小助理指着不远处,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灌了几大杯浓茶清醒些,才出来工作。

严望川手指攥紧材料,大步往前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叔叔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乱跑,结果……”严知欢低声抽泣哽咽着。

“奶奶和叔叔对我都不错,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些错事,惹得他们不高兴。”

“可是今天是叔叔大喜的日子,我也想亲自过去给他们送上一份祝福。”

……

“你别哭了,刚流了孩子,需要静养好好调理身体,你这么哭,伤身啊。”张素秋搂着她,配合她演戏。

“亲家啊,你们不知道,其实今天一早起来,她身体就不舒服,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要强撑着去婚礼现场。”

“说什么一定要亲眼见证她叔结婚,也不枉费他们疼她一场。这孩子啊……”

“就是太有孝心。”

张素秋连声叹息,手指不停搓揉着膝盖骨,之前被傅沉踹了一下,膝盖磕在地上,此刻已是一片血淤。

“严家没给你们请柬。”肖楠站在一侧,面色凝重。

“叔叔,对不起,我偷拿了你们家的请柬,我就想亲自去给他们送祝福,谁曾想那个阿姨那么心狠,明知道我怀孕了还推我……”

严知欢哭得声泪俱下,已然哑了嗓子。

“都是做父母的人,即便欢欢之前和他们母女有些过节,也不用下这种狠手吧……”张素秋附和道。

……

此刻门外的严望川手指拧紧,死死抓着文件。

被酒水染红的眸子,遍布红血丝,像是燃着一团红莲业火,能把眼前的一切都屠戮殆尽。

严少臣站在一侧,听得后背发凉,医院本就阴冷,一股寒意从脚边窜上来,若不是亲耳听到,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睁眼说瞎话。

也太特么不要脸了,他都听不下去了。

乔望北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亲家啊,你可一定要给我们欢欢做主啊,这流掉的可是你们肖家的骨头啊,那女人也太嚣张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半分面子都不给你们呢。”张素秋添油加醋,故意挑事。

肖夫人坐在椅子上,脑袋放空,双目颓然,本来结婚就是看在孩子面上,此刻孩子没了,她这心底就像是没了着落般。

“老肖,事情如果真如她们所说,严家确实欺负人啊。”

肖楠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整个南江谁都知道欢欢和靖安即将大婚,那女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故意捣乱使唤。”张素秋气得面红耳赤,“她养的那女儿更是不得了,居然都敢打我?”

“简直无法无天,没教养的死丫头。”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严知欢哽着嗓子,哭得声音沙哑。

张素秋冷笑,“我怎么不能说了,那女人是怎么进严家的,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摆明榨干了前夫,又想来严家捞好处呗。”

……

严少臣余光瞥了眼站在后侧的傅沉。

今日参加婚礼,他穿得低调肃穆,指尖还在盘着串儿,从他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眸子微微眯着,注意到严少臣的注意,偏头冲他笑了下。

严少臣心头一颤。

瑟瑟发抖。

此刻屋内的张素秋已经说到了兴头上,手舞足蹈,十分亢奋,“……她们心思歹毒,明知道欢欢和靖安即将大婚,还故意做出这种事。”

“即便不为了欢欢,你们也得为那个还没出生就走掉的孩子做主,这件事一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张素秋话音刚落,乔望北抬起一脚,直接踹开门……

这门本是关上的,“嘭——”一声闷响,没撞开,里面的几人都是被吓得身子心惊胆颤,值班护士也是被吓得身体打了个激灵。

紧跟着,严望川又补了一觉。

“嘭——”门被顺势踹开,撞在后侧的门上,“哐当——”一声,吱呀作响。

接连几声闷响,里面的人都被吓傻了眼。

严知欢本就是装哭的,被这几下吓得心肝直颤,脸色煞白,抬眼之时,看到走进屋内的几人,心脏吊起来……

心跳快得即将破表般。

严望川率先进屋,“yào shuo fǎ是吧,我给你。”

他声音低哑干燥,身上还带着酒味儿,从床边的母女二人身上一扫而过,赤红的双目,像是着了火。

扑面而来的戾气,活像要把两人吞噬殆尽般。

他今日大婚,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酒红色的领带,别着精致的领带夹,胸口还别着新郎胸花,神情冷涩乖张。

只是衬衣上的斑斑红痕,将他衬得乖觉狠戾。

那可不是红酒渍,分明是干涸的血痕,张素秋呼吸停滞数秒,陡然对上严望川森然的眸子,心悸狂跳。

自己不过随便推了她一下。

难不成就流血了?

这女人这么脆弱吗?

众人进屋后,原本宽敞的房间瞬时变得非常拥挤。

值班护士,一看就不对劲,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待傅沉进屋后,跟在后面的十方立刻把门带上。

“先生,这里是医院,你们可不能胡来。”

“我们就是来探病的。”十方堵在门口,任是谁都进不去。

而此刻屋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严总……”肖楠蹙眉,“您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自然是给她们一个说法。”严望川眯着眼。

肖夫人回过神,起身,“我们也正想去找你们,这件事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闭嘴。”肖楠自始至终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此刻孩子没了,他一直在考虑婚事要不要继续举行,还是要为此得罪严家。

他一直在心底权衡利弊。

“孩子没了,要个说法也不过分吧。”肖夫人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孩子身上,此刻说没了,她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件事还能有什么说法,对他们需要这么客气嘛?你们还我外孙!”张素秋压根不知严望川等人已经知道实情,反正有肖家人撑腰,也是不怕的。

她本就是个泼辣无赖之人,此刻有恃无恐,自然要变本加厉的撒泼耍横。

直接冲过去,试图拽着严望川讨要个说法。

严少臣瞧她冲过来,心头一跳,试图伸手拦住他,去被傅沉拽住了胳膊。

“……”严少臣傻了眼。

您自己不拦着,你还阻止我劝架?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生怕不出事,而且他不知傅沉哪里来的力气,自己居然挣脱不得。

张素秋冲过去,手指还没碰到严望川的衣服,就被他紧紧扣住。

“对我不客气?”严望川此刻已然盛怒到了极点。

“现在这么多人,你还想对我动手……”

张素秋话没说完,众人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严望川力道大的,居然硬生生拗断她的手骨,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声。

外面等候的几个护士,吓得心肝战栗。

这里面都在干嘛啊。

“妈!”严知欢惊叫一声。

下一秒

众人都被那声惨叫吓了一跳,还没晃过神,也不知严望川何时抬的脚,张素秋整个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严少臣瞠目结舌。

我滴乖乖,今晚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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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这人真的是坏到家了。

自己不劝架,还阻止别人【捂脸】

340 大神联手虐渣,三爷继续搞事 2更

谁都没想到,严望川到这里,几句话没说,就直接上手。

众人刚被那声骨裂吓得心悸震颤,下一秒,张素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像是离弦之箭,撞到后侧的病床上,病床剧烈晃了一下,严知欢小脸惊惧蜡白,此刻也顾不得逢场作戏,已然吓得六神无主。

张素秋后背陡然撞了一下,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开般。

腹部搅痛,只觉得胃部血气翻涌,腹部翻搅,整张脸疼得扭曲变形,生生从嘴角挤出一丝浓血。

嘴里俱是腥甜的血水味儿。

“咳咳——”她捂着腹部,猛烈咳嗽着,疼得说不出半个字。

肖靖安站在边上,从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他在局子里关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就被告知要与严知欢结婚,他自是不愿意。

这个孩子没了,他反而觉得庆幸,要是让他和严知欢过一辈子,肯定生不如死。

只是他也没想到严望川居然一过来就踹人,偏头看了眼那边,目光恰巧和傅沉相撞。

那人面目慈善,只是那双静若寒潭的眸子,看向他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他急忙移开视线。

收押拘留那段时间,他仔细查过傅沉。

京圈最顶级的存在,和他交好的可不止段林白,还有川北的京家,那人名声赫赫,让人听着都胆寒。

妈的,大神的圈子,果然都是大神。

……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严知欢从床上跌爬的滚下来,爬到张素秋身边,“妈,您怎么样?”

“唔——”张素秋手腕疼得发麻,更别提此刻腹部剧痛,蜷缩在地上,宛若蝼蚁一般。

乔望北从严望川手中扯过资料,走到严知欢面前,蹲下身子。

她认识乔望北,婚礼现场,是他将乔艾芸的手交给严望川的,这是乔艾芸的哥哥……

“你、你想干嘛?”严知欢此刻哪里顾得上做戏,已经吓懵了。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资料中就夹杂着一张作假的孕检b超。

严知欢瞥了一眼,瞳孔放大,整个身子像是灌了铅,寸步难行,她紧紧往后靠,试图找个依附。

“这东西您应该很熟吧。”乔望北抽出b超单,起身递给肖夫人。

肖夫人抖着手试图接过b超单,严知欢心里知道这件事要败露,慌得手足无措,忽然伸手抢夺过去,一把揉碎。

“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严知欢像是发了疯般,手中攥着单据,浑身都是冷汗。

“刚流产,方才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气若游丝,现在倒是生龙活虎。”傅沉轻笑。

严知欢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面色寡淡,生得如佛般淡然,偏生那双眉眼冷厉,竟比魔鬼还要骇人几分。

自己何时得罪过他,这人需要这种时候火上浇油嘛。

严少臣无奈叹息,心知今天这事儿是拦不住了。

严知欢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傅三爷的。

此刻众人视线落在严知欢慌乱无措的小脸上,她呼吸很急。

“你怀孕?说艾芸撞掉你的孩子,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活到这把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乔望北拿起手中的文件,一把扔在她脸上。

一叠资料,宛若雪絮,纷纷扬扬散落。

“你压根没怀孕,从始至终都没有。”

“知道事情瞒不住,就想把锅甩给我妹妹,我怕你是找错人了!”

乔望北声若洪钟,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撞击着严知欢脆弱的小心脏,短短几句话,她好像整个人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小脸在白炽的灯光下,宛若鬼魅,胸口不断起伏,呼吸之间,像是有团火在烧。

“胡说八道,都是假的,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严知欢声嘶力竭,好像提高嗓门,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以此给自己壮胆。

肖楠早就弯腰捡起地上的几页纸,虽然只有零星一些信息,但是严家既然找上门,自然有十成把握,不会平白污蔑她。

而且她此刻的做派,明显是狗急跳墙了。

肖夫人双目无神。

这一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爸?”肖靖安也没想到严知欢如此大胆,居然假孕试图嫁到他家。

当时肖靖安还在收押,肖家到处找人疏通关系,严知欢拿着孕检单去他家时,虽然震惊,但所有人都没想过这会是假的。

毕竟假孕太容易被拆穿,谁都料想不到她敢如此忽悠他们。

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自己看!”肖楠也是怒说中烧,将几页纸递给肖靖安。

肖靖安简单扫了一眼,里面有严知欢勾结医生的证据,包括通话记录以及转账凭证,甚至还有一些来往短信。

“严知欢!”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欺骗,肖靖安勃然大怒。

“边看,你别看,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都是他们忽悠你们的!”严知欢冲过去,试图抢夺资料。

肖靖安直接把纸甩在她脸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严知欢心头一跳,跪在地上去捡资料,好像将所有资料藏起来,这件事就能遮掩过去一般。

其中一张纸被乔望北踩在脚下,她刚伸手过去,只看到一道白光从眼前晃过,一把刻刀穿透纸页,刺入白瓷地砖,牢牢立在地上。

刻刀刀口细小,锋锐骇人。

灯光从刀锋流过,渗出一地寒意。

刀锋擦着严知欢的手指而过,将她食指内侧滑过一道口子,因为刀口太小,下手太快,连血水都来及涌出,直至数秒后,才滚出几滴残血。

严知欢若是手再快一点,这刀绝对会从她的手背穿过。

这是她第一次闻到了希望的气息,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还想干嘛?”乔望北冷笑,“我听说你早前就曾擅入晚晚房间,偷盗东西,还漫天扯谎说她行窃。”

“你这次参加婚礼的请柬也是偷来的吧?”

“死性不改!”

傅沉轻笑,“她还曾妄议乔家,说你们家已经是日薄西山,压根不算什么?”

严少臣愕然,我的傅三爷,这特么已经开始动刀了。

您就不能消停些?真想闹出人命啊。

还火上浇油,而且当时的事情,您怎么会如此清楚?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什么?”乔望北本就生得精瘦干练,面色凄冷,此刻神情惊变,骇人凌厉。

“只说乔家没用,什么百年手艺,这些自是瞧不上的。”

“乔家祖传的手艺,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文,这种话,我听了都生气。”

“不过她年纪小,许是不知乔家在业内的声望,不知者无罪吧。”

严知欢欲哭无泪。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现在情况已经够乱了,他是想把自己逼死才甘心嘛。

“简直嚣张狂妄!”乔望北气结。

这都侮辱到乔家门楣,他们这些手艺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些,平素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事,辱没了祖上清誉,岂容他人诋毁。

“我们乔家如何,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乔望北朝着严知欢走过去,明显要找她算账了。

严少臣算是见识到傅沉的腹黑程度了。

三言两语挑拨是非,而且都是太会戳人心了。

都是往雷区上踩,乔望北原本怒意消了大半,此刻被他激怒,又再次急红了眼。

……

一旁回过神的张素秋,伸手就抱住了乔望北的腿,“你要干嘛!”

乔望北此刻正在气头上,抬脚踹过去,没轻没重。

张素秋被踹翻在地,哀嚎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也一把年纪,今天已经被第三个人踹了。

“妈!”一看母亲又被踹了,也是着急,伸手就去拉扯乔望北。

“你算哪根葱,我们乔家也是你能侮辱的,简直放肆!”乔望北大手一挥,他这种常年握刀的手,手劲极大。

严知欢身子软塌塌,就像是一团棉絮般,被他轻易推开,险些撞到肖靖安身上,他退开身子,严知欢一头栽到墙上。

“咚——”一声,头破血流。

“欢欢!”张素秋急眼了,“你们未免太欺负人了!就凭着几张废纸,就想污蔑我们假孕?”

“孩子被你们折腾没了,我们没去找你们麻烦,你们还恶人先告状?”

“出手伤人,我马上就报警,这里有人要杀人啦。”她声嘶力竭的叫喊。

严望川冷笑,“你想报警?好啊,小钱,帮她把警察叫来!”

小助理站在一侧,从始至终都是懵逼看戏的状态,听到吩咐,立刻拿出手机,“好,我马上叫警察。”

“那个医生到了没?”严望川偏头看向小助理。

“应该快了,我去楼下看看。”小助理小跑出去。

此刻病房外已经围拢了不少人,全部都是听到动静来看戏的。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死到临头还说自己怀有身孕,负责帮她孕检的医生很快就到,孰是孰非马上就一清二楚。”

“你不是想报警嘛,我成全你。”

“在我婚礼现场,恶意推搡我夫人,害得她险些流产,刚急救回来,你这种行为已经算是谋杀。”

严望川字句铿锵,疾声厉色,张素秋身子瘫软,完全忘了身体的疼痛。

她刚才说什么?

流产?

莫非……

严知欢同样吓懵了。

谋杀?

这可是重罪,加上严家的势力,这要是进去了,还能出来?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怀孕……”严知欢念念有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之前不是说芸姨故意撞你,害你流产?碰瓷找错人了吧。”傅沉轻笑,“这种谎话。你们肖家人也信?”

“还说芸姨眼红她,她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严夫人,晚晚以后怎么嫁人都不可能比你差?”

“眼红嫉妒你,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连怀孕与否都不调查清楚,你们肖家人未免太蠢了些,被一个黄毛丫头耍得团团转。”

“这话传出去,丢人现眼。”

严少臣嘴角抽搐着。

傅三爷,求您别四处煽风点火了,惹毛乔先生,又把肖家人怒火勾起来,您可真是能耐啊。

“靖安,我真的怀孕了,真的!”严知欢此刻还在狡辩,拉住肖靖安试图辩解。

肖靖安一把甩开她。

“阿姨,我真怀孕了,当时你不是和我一起来医院的嘛,你和我一起到医院检查过,你肯定知道的啊。”严知欢跌撞得跑到肖夫人面前,试图拉拢她。

肖夫人此刻若是还能被她蒙蔽,就真的蠢钝如猪了。

人家医生都找来了,马上警察也到了,严家就算势力再大,也干预不少司法,和警察沆瀣一气吧,一群人气势汹汹找来,定然是证据确凿。

而且乔艾芸还怀孕了……

要是她当时一时冲动找过去,怕是会死得很难看。

“你这jiàn rén,联合医生骗我怀孕不说,你还污蔑别人,自己想死就去死,还想拉上我们家给你垫背,歹毒至极!”肖夫人甩起巴掌,直接抽过去。

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他站到一侧。

宋风晚的微信,【严叔喝了不少酒,舅舅也是个急脾气,你拉着点,这种时候,他俩不能出事。】她担心事情闹大,一群人都得进局子。

傅沉眯眼笑着,回了一条。

【有我在,放心。】

宋风晚收到信息,才长舒一口气。

她哪里知道,最坏的人就是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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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诸葛亮骂王朗的话来说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o{n_n}o哈哈~

话说三爷这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你咋怎么会煽风点火。

晚晚,你还是太不了解你家三哥了。

341 连消带打,完爆渣渣(3更必戳)

博爱医院703病房

十方挡在门口,隔绝了所有人好奇的视线,但是对话却断断续续传出来,最近肖家要娶严知欢的事炒得沸沸扬扬。

局外人还以为严老夫人仍旧把严知欢当亲孙女看,觉得两大家族联姻,必然很有看点,都非常关注。

此刻听到里面对话,不禁唏嘘。

“……原来那女人和严家关系这么恶劣啊,都动手了,这越大的家族事儿越多,没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假孕骗婚,也太恶心了吧,肖家人都是猪脑子嘛,都不好好检查?”

“估计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毕竟这种事很容易拆穿,越是低级的谎言越有人信以为真。”

“假怀孕碰瓷找人背锅,结果遇到个真怀孕的,险些把人家孩子碰掉,也是够倒霉的。”

“人家结婚,她去碰瓷找茬,被收拾也是活该,难怪严先生着急上火,一把年纪好不容易结婚,老来得子,还险些被她……唔——”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身侧的人捂住了。

“嘘——”

老来得子?这话被严望川听到,怕是要被收拾。

十方斜靠在门上,其实这人说得没错啊,严望川的确是老来得子。

此刻屋内传来严知欢的尖叫声,十方恶寒,偏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了眼。

……

肖夫人正扯着严知欢的头发,朝她脸上打。

男人打架挥拳动脚,女人则什么都上,什么抓挠,扯头发,拽衣服,只要能用的,就连指甲都是利器。

严知欢这脸上已经被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

肖楠和肖靖安曾试图阻拦。

可是肖夫人不依不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你这臭丫头,你敢骗我说自己怀孕,为了嫁到我们家,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像是主动上门勾引,又联合医生诓骗我们……”

肖夫人将前段时间在严家受的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他身上,气得身子发抖,伸手就去揪扯她的头发。

“啊——”严知欢一声惨叫,出手反击。

张素秋自然见不得女儿被欺负,也冲了过去。

“你敢打我女儿?”

“我打她也是活该,简直恶毒,自己想死就算了,你还想拉我们肖家下水,颠倒黑白!”肖夫人越想越气闷,心头好似掀起了滔天的怒火。

“你这臭丫头,亏我这几个月对你那么好。”

“自己惹了事,还想拉着我们肖家给你陪葬!”

严知欢嗤笑一声,“你是对我好吗?你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若是没有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进我们肖家,你配吗?严老太太看你幼年丧父在对你照拂,你真把自己当严家亲孙女了?”肖夫人冷冷一笑。

“你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样不是依附严家得来的,不知足啊。”

“明明是只山鸡,以为栖了梧桐枝,就是凤凰了?别做梦了!”

严知欢被她激怒,上去就打她,然后肖家父子加入,有劝架有拉扯,五个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乔望北弯腰捡起地上的刻刀,放在唇边吹了一下,收进口袋。

严望川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严少臣偏头看了眼傅沉,发现他正斜靠在墙边玩手机,事不关己的模样。

自己点了把火,烧得这么旺,还有心情玩手机?

真是心大。

【有我在,放心。】傅沉还在与宋风晚发信息。

【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到医院了吗?】宋风晚查过地图,到那边需要大半个钟头,她看的是百度时间,严少臣驱车过来,车速飚起来,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宋风晚误会以为他们刚到,这才发了信息。

【到了。】傅沉撩着眉眼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几人。

【现在情况怎么样?严叔今晚喝了不少酒。】

【挺好的啊,正在进行友好的会晤。】

【你确定?】

严望川方才出门戾气横生,怎么可能友好会晤?

【当然。】傅沉回答得非常笃定。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直至门被人推开,5人才分开。

“严总,人到了。”严望川的助理带着一个医生走进病房。

严知欢抬手拨了一下脸上散乱的头发,看到那个医生,整个人如坠泥沼,嗓子眼像是着了火,急切的开口,“不是,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肖夫人双目一黑,脑袋发晕。

这医生就是他们赶到医院时,接待过他们的,谁会想到严知欢能勾结医生,这般妄为。

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蒙在鼓里,恨不能一头撞死。

那个女医生悻悻说道,“她求我,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帮她说谎,我也不想的,我最近急用钱,我们医院查得又不严,我才……”

“胡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污蔑我!”严知欢歇斯底里。

现在压根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得罪严望川能否在南江继续生活的问题。

“她本来说,帮她瞒一次就行,等她和肖少爷fā shēng guān xi,肯定会怀孕的,现在也不需要怀胎十月,八个多月也能生,早几个月剖腹产也没问题。”医生解释。

肖靖安愕然。

这女人原来一开始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他收押保释出来,看着她就烦,而且他也没那么丧心病狂,缺女人到那个地步,对一个孕妇下手。

“肖少爷怎么都不碰她,她没办法,再过些日子肚子就该显怀,事情就瞒不住了,她就威胁我,让我在帮她只在流产的假象。”

“要不然就像医院高发我,我不想丢了工作才……”

严知欢面如菜色,像是被死神扼住喉咙,呼吸困难。

“其实她之前流过孩子,刮宫很伤身,她怀孕很难的。”医生又补充一句。

“刮宫?”肖夫人嗤笑,“你上回在严家怎么说的,你说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儿子?”

“都是她胡说!”严知欢没想到这医生话这么多,把她老底都给抖出来了,一时又急又气。

“您把她带去检查就知道了,做没做过rén liu,都能查得出来,我有必要撒谎吗?”她现在巴不得表现一下,希冀严望川回头对她网开一面。

“你这小jiàn rén!”肖夫人气急败坏,冲过去就是一脚。

严知欢硬生生受着。

她看着房间里的这么多人,知道大限将至,声音尖利的吼叫着,“就是我骗你们的又怎么样?就是我做的,全部都是干的。”

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朵疼。

傅沉收起手机。

终于不装了,扯了脸上那层假面,丑陋至极。

她吼完,整个病房里一阵死寂,她头发凌乱,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这段时间为了伪装怀孕不舒服,消瘦得很厉害,披头散发,行销骨瘦,好似恶鬼。

“欢欢啊……”张素秋气结,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啊。

“就算是我骗你们,也是你们肖家害的,一群势利眼,以前奶奶疼我,你们巴结讨好我,现在人家有孙女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

“当初勾引我,给我甜头,约我出去的人是谁,肖靖安,这都是逼我的。”

“是你一开始吊着我,给我造成幻想,我才一头栽了进去,现在你还想勾引宋风晚?你做梦!”

严知欢戳破肖家的伪面,弄得他家三人也有些下不来台。

说到底,没一个好东西,肖家趋炎附势,想攀附权贵,所以捧高踩低,给自己惹了祸端。

“严知欢!”肖靖安那点心思被戳破,还是当着严望川的面,怎能不起气恼。

“可惜啊,人家宋风晚压根看不上你,那丫头厉害着呢,不仅瞧不上你,还把你揍了一顿,活该!”

“你……”肖靖安气得脑壳疼。

“这里没我的事吧,我能走吗?”医生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刚转身要走,严知欢忽然冲过去试图拽住她,却被严望川挡住了去路。

她不敢与严望川硬碰,吓得缩了回去。

“肖家是那般,那我们家呢?我母亲待你不薄。”严望川正色看她。

严知欢苦笑。

“你们家接济我们,无非是满足你们的虚荣心吧,每个月施舍点给我们一点,那么有钱却如此吝啬,还要我们感恩戴德,每天巴结讨好。”

“她是真把我当孙女?她无非是膝下没孙子孙女,拿我打发时间罢了。”

“宋风晚一来,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开了,她有把我当亲孙女看待?”

乔望北嗤笑,“你本来就不是她亲孙女,若是不想要人帮助,就直接说,拿了钱,还装清高,你来膈应谁?”

“即便老太太藏了私心,拿你打发时间,你能过得如此滋润,也该心怀感恩,和人家说声谢谢。”

“一脚把你踹开?踹死你都不为过!”

傅沉眯眼打量着严知欢。

说到底还是太贪心,觉得严家给的太少,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图谋着严家那份家产吧,希望落空就反咬一口。

典型的白眼狼。

严知欢被乔望北堵得一口子憋在嗓子眼,涨红了脸。

“那宋风晚还不姓严,我怎么说都是严家的子孙,还有血缘关系,那死老太婆,居然为了她打我?”严知欢很记仇。

一直记得老太太拿拐杖揍她的情形,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我就是故意想要破坏婚礼,我本来是想撞宋风晚的,把她拉下地狱,我也想看看,那个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臭丫头,跪地求饶是何种模样。”

严少臣突然看了眼傅沉。

跪地求饶?这严知欢真是活腻了。

“那你又污蔑别人?”严少臣从来不知她心底如此阴暗。

乔艾芸与宋风晚没来的时候,她在老太太面前,乖巧温顺,偶尔撒泼无赖些,就当是小姑娘使性子,从不敢这么放肆。

死老太婆?

这话若是被老太太听了,怕是戳心啊。

“我本来都打算走了,想到休息室有不少好东西,就准备去看一下,可惜什么都没来,出来时看到乔艾芸,就顺水推舟了……”

严知欢做的那点腌臜龌龊事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不管不顾,什么都敢说。

傅沉轻哂,第一目标居然是他家晚晚?

当真大胆啊。

……

严望川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还有你!”严知欢突然伸手指向严望川。

十方透过窗户,往里张望,这女人莫不是疯了,挨个数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严望川眯着眼,并未搭腔。

“我从小就认识你,每天叔叔的喊你,对你也算是百般讨好,可是你却正眼都不看我!”

“甚至从未给我过半分好脸色?你从没看得起我!”

“我们认识也二十多年了,你对我从不假以辞色,从来都是冷着脸,我在你们家每天都得受你的窝囊气。”

严望川面若寒碜,眸子寒意深深。

就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边上的傅沉突然就笑了,紧接着乔望北也笑了,只有严少臣在竭力忍着。

“你们笑什么!”严知欢气急败坏。

自己正在数落严望川的不是,自己过得如此煎熬,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乔望北无奈叹气,“你也说认识师兄这么多年,你却从未了解过他。”

傅沉接茬,“他不是对你一人不假辞色,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若非如此,他能等到现在才追到芸姨?性格使然。”

“他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从没针对你。”乔望北此刻又气又想笑。

因为性格不好,被人数落。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严望川也是憋屈啊。

“他对芸姨和晚晚都是一个样儿,只是最近改了一些,话多了点,你这么黑他,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傅沉以为这女人信誓旦旦,会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结果却是指责严望川对她太生冷。

简直可笑。

严知欢错愕,她是真的以为严望川看不起她,所以……

她攀附严家,敏感心虚,严望川从始至终冷着脸,落在她眼里,自然能品读出其他意味。

严知欢看向严望川,嗓子哽着,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严望川此刻却抬起手臂,狠狠抽了她一下。

力道重,一记掌掴,她嘴角瞬时绽裂出血,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这巴掌是为我母亲打的,今晚我就会通告全程,自此之后,你与我们严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张素秋陡然回过神,再想说些什么,就被严望川冷眼给吓了回去。

“我们家从无亏欠你们半分,今日之事,我会交由警方处理,收押刑拘,均是你们咎由自取。”

“严总……”肖楠还想说些什么。

严望川淡淡看了他一眼,“明日我会让公司的人处理,手头生意忙完,也不会在于你们继续合作。”

肖楠只觉得五雷轰顶。

“都是你害的!”肖夫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朝着严知欢扑过去,“你这jiàn rén……”

病房瞬时又是一片混乱。

五六分钟就警方就来了,费了不少劲才把几人拉扯开,剩下的事就交给严望川的助理处理。

几人方才离开医院。

**

严少臣坐上电梯,长舒一口气,他生怕严望川控制不住自己,真能把那对母女给打死。

“你不用担心我,我做事有分寸。”严望川看向他,“艾芸那边需要人照顾,我不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嗯。”严少臣点头。

因为爱情克制住了脾气,大伯是真喜欢她啊。

电梯里气氛有些压抑,傅沉咳嗽两声,看了眼身侧的乔望北,“乔先生去参加婚礼怎么还带刀?”

大喜的日子,看刀见血都不吉利,哪有人参加婚礼,身怀利器的。

傅沉本想转移话题,乔望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后背发凉。

“准备闹洞房用的。”

电梯本是密闭空间,严望川和傅沉却感觉似是有邪风吹过,浑身冰冷。

哪有人带刀闹洞房的,这分明就是去威胁恐吓的。

严望川婚礼算是结束了,刀子没用上,他看了眼傅沉,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待他结婚,乔望北绝对会……

故技重施,持刀而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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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结束啦,虐渣完毕,今天真的没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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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字数很多,本来想分两章发的,自己写嗨了,哈哈,就干脆合并在一更里面了,所以字数比较多,忽然觉得自己棒棒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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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舅舅带刀是准备闹洞房的,哈哈,三爷后背凉嗖嗖的

师兄也是锅从天上来,渣女以为他故意给自己甩脸子,其实……他对谁都一个样【捂脸】

342 三爷撒娇,太羞耻了【元宵留言】

一行人从医院出来时已是凌晨时分,刚上车就瞧见一大群记者蜂拥而至,严望川的婚礼本就热闹非凡,惹人注意,他抱着乔艾芸去医院更是没遮没掩。

加上在博爱医院闹得很大,记者闻风而动,全部都冲了过去。

此刻的南江虽已入夜,却一派风声鹤唳。

一群人赶赶到南江市二院,傅沉方才离开,严望川则把老太太叫到一侧,简单说了下晚上的事情。

乔艾芸白天忙着婚礼,晚上被冲撞,实在撑不住,已经沉沉睡着。

等众人彻底忙完,已是凌晨三点多。

傅沉刚洗澡出来,就瞧着手机一直在震动,他眯眼看了下,傅家老宅打来的,“喂——”

“老三,南江南边出什么事了?”

“这么晚还没睡?”傅沉挑眉,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南江一出事,就连家里的老太太都听到风声了。

“我听说说婚礼出现意外,艾芸被送到了急诊室,怎么回事?”

按照几家的关系,傅家二老应该亲自过去的,可是身体撑不住长途跋涉,这才让傅沉代劳。

“她怀孕了,被人冲撞了一下,人已经没事了。”傅沉避重就轻。

“怀孕啊,这可是好事,严家可真是把这个消息瞒得滴水不漏啊。”老太太笑道,“怎么就被人冲撞了,这是谁啊,大喜日子弄得如此晦气。”

“都处理完了,您不必担心。”

……

随意聊了两句,傅沉才挂了电话,此刻南江市的主流媒体已经可以搜到严望川发布的一则声明。

与张素秋母女脱离关系,以后祸福无尤,各安天命,老死不往来。

南江不少人都以为严望川若是不结婚,老太太可能会认那对姐妹当孙女,现在看来他们之间问题很多啊。

隔天一早,肖家也发布了声明,取消婚礼。

随后就有人扒出,张素秋与严知欢当天夜里就被警方带走聆讯,警方对具体情况没作说明,但是已经把人扣押。

这几个消息串联起来,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出一些,最起码都知道严知欢并未怀孕,一时间肖家沦为整个南江的笑柄。

随着严氏集团发布声明,将停止与肖家合作,连带着肖家股票也断崖式缩水。

严望川忙着照顾乔艾芸,根本没心思打压肖家,而是大家嗅到风声,自觉战队,导致肖家势单力孤,无人伸出援手,公司勉强支撑着,已然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乔艾芸怀孕的消息,也在那一夜传遍全城,不过严家谢绝见客,倒也清净。

**

婚礼后,乔艾芸在医院养了一周才回家,宋风晚一直陪着她,高考时她脚趾骨折,住了几个月她就不曾照顾,现在有时间有精力,几乎寸步不离。

傅沉也不会这时候还想着和她谈情说爱,她马上就会到京城,他们的时间很多,所以乔艾芸住院后的第三天,他就回京了。

来接他的是段林白。

“喏,你的喜糖。”傅沉将一盒喜糖扔给他。

段林白嘿嘿笑着,“回头有个事和你说。”他是来找傅沉谈生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堵到机场来。

傅沉则拿出手机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

她当时还在病房,看到来电显示,急忙拿着电话往外跑,还惹得乔艾芸发笑,“这丫头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以前从没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乔艾芸自然不知她偷偷摸摸与傅沉打电话。

严望川没吱声。

“这孩子长大了,就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不愿意让父母知道。”乔艾芸压根没往谈恋爱那方面想。

“吃东西。”严望川手中拿着汤碗,里面盛着一碗乌鸡汤。

乔艾芸知道自己应该进补,即便喝汤有些犯恶心也强忍着吞了,“对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两人还没谈论过这件事。

“女孩。”严望川说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像你,我喜欢。”

乔艾芸咳嗽一声,“如果是男孩呢?”

严望川盯着她的肚子,一言不发。

宋风晚则接起了电话,“喂,三哥,你下飞机了?”

“嗯。”傅沉温言细语,段林白坐在一侧吃着糖,险些被噎着。

“那你赶紧回家吃点东西。”

……

两人聊天的话题很随意,段林白却被恶心的不行。

mmp的,老子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你给我喂狗粮?

“突然想喝酒。”傅沉轻笑。

“嗯?”宋风晚一愣,“怎么了?”

傅沉捏着眉心,神情略显疲惫,声音都显得低沉沙哑,“想亲你。”

宋风晚张了张嘴,脸微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开学的时候,你提前几天过来好不好?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声音喑哑,嗓子滑到最低沉暧昧的地方,惹得宋风晚心悸发颤,怎么打个电话,都能被撩得面红耳赤。

“我尽量吧。”宋风晚声音细细。

“早点过来,别让我太想你。”

挂了电话后,宋风晚捂住胸口,无奈叹了口气。

本以为傅沉清心寡欲,六根清净,这说起情话来,撩得人控制不住啊。

一边吃着喜糖的段林白看向傅沉,瞠目结舌。

“傅沉。”

“嗯?”傅沉偏头看他。

“你说你特么一个大男人,都快三十了,和一个未成年撒娇,还可劲儿让人早点过来,你不觉得羞耻吗?”

傅沉靠在椅背上。

“生意不想要了?”

“哈哈……”段林白傻乐,将手中的喜糖递过去,“三爷,您吃糖。”

**

婚礼后不久,宋风晚的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9月6号到8号新生入学报到,9号开始军训,为期二十天,正式上课在国庆后。

原本乔艾芸想亲自送她过去的,可是现在实在不方便,严望川这段时间,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不大愿意离开。

他亲自打了电话给乔家,乔西延拒绝不了严望川,毕竟这个师伯太可怕了。

最后还是由乔西延送她去学校。

“之前晚晚到京城就是西延送的,我真的不想麻烦他。”乔艾芸叹息着。

“之前就是他送的,有经验。”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乔艾芸错愕,这话还能如此理解,“他从吴苏过来,也不太容易,这个季节来回机票也不便宜。”

“我报销。”

“要不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乔艾芸是打算让严望川送的。

“晚晚东西很多,需要一个青壮劳动力帮忙,我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某人说得理所当然。

乔艾芸愕然。

你当时那啥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自己体力好,现在就开始装死了?

她脸都气红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严望川还是个如此不要脸的人。

说这话不亏心吗?

“我毕竟四十多了,思想上不服老,身体也撑不住。”经过严知欢的事情,严望川恨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寸步不离。

而且他和宋风晚怎么说都不是亲生父女,一来二期三五天,只有两人接触,他也担心宋风晚别扭,乔西延是不二选择。

不过严望川这种嘴笨之人,这些话自然不会说,倒是把乔艾芸气得够呛。

“赶紧休息吧。”乔艾芸最近吐的厉害,晚上也睡不好。

乔艾芸心底窝火,躺在床上,不想理他。

严望川傅沉亲了亲她的额角,目光下移,落在她微红的唇上,眯着眼,轻轻在她唇边啄了一口,“睡吧。”

可是紧接着乔艾芸胃部翻涌,推开严望川就朝着洗手间,双手撑在马桶上,开始呕吐,吐得昏天黑地,以前怀宋风晚的时候,也没如此厉害,这孩子真是不省心。

严望川傻了眼。

他就亲了她一下。

至于如此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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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晚晚啊,哈哈18

343 天之骄子,跪地求放过(2更)

傅沉得知乔西延送宋风晚入学,回忆与他初次见面时,他就曾威胁过自己。

这也是个狠角色啊。

想到乔望北参加婚礼居然带刀,傅沉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吹过,头皮发凉。

看样子以后他结婚时,一定要弄个安检系统,guǎn zhi dāo ju一律不许携带入场。

**

南江

距离宋风晚入学时间日益临近,乔艾芸即便身体不太舒服,还忙前忙后帮她张罗行李。

京城不比南江,春秋很短暂,凉风一吹,气温骤降,冬季漫长,这次过去肯定要把东西都准备齐全。

原本说好只带衣服,结果老太太特意找人做了两床崭新的棉花被,还亲手缝了两床被套,宋风晚原打算去京城再买被子枕头一类,可是老太太一片心意,她无法拒绝。

乔西延看着两床厚重的棉花被,嘴角抽搐,这是要让他背过去?

他真是来当苦力的?

“西延啊,这辈子就麻烦你了。”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本来还想给你弄个床上得垫胎,时间赶不上,等你国庆回来,再带过去。”

乔西延看着被子已经开始发愁。

因为收拾出来的行李太多,没了法子,只能提前快递过去,寄到了云锦首府。

几天后,傅沉就收到了几个麻袋,捆得像zhà yào包一样的快递。

京城什么东西都可以买,需要带这么多东西?这是上学还是搬家啊。

京城距离南江山长水远,来回就得两天,寻常假期宋风晚根本没空回来,乔艾芸这段时间也不能经常去看她,恨不能把所有东西都给她准备好,甚至还给乔西延罗列了各种清单,包括要帮她铺床叠被。

乔西延此刻算是看明白了。

这家人不仅把自己当苦力,还是佣人。

**

开学前两天,乔艾芸给乔西延塞了一张卡。

“姑姑?”

“你带晚晚去电脑城挑个笔记本吧,这东西我也不熟。”乔艾芸只会简单的一些电脑操作,对电脑性能之类一无所知。

乔西延把卡塞给她,“电脑当我送给晚晚的入学礼物,这钱您收着吧。”

两人几番推拒,乔艾芸还是把卡收了起来,和严望川说起这个的时候,还觉得太麻烦乔西延了。

“他是晚晚的表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严望川却觉得理所当然,“他工作很久了,一个电脑钱还是有的。”

“他和我哥一样,一心扑在雕石刻玉上,能有什么钱啊。”

“7月有个展览,他刻的玉鼻烟壶,30多万被一个国外买家收走了,还有玉带钩和一对玉辅首,价钱都不错。”

乔艾芸愕然。

“那对父子比你想的有钱,不露富罢了。”

乔艾芸咳嗽两声,“我一直担心他没钱娶媳妇儿。”

“西延确实该结婚了。”

严望川似乎忘了自己是何时结婚的,居然开始嫌弃乔西延结婚迟了。

“是啊,我哥对这事漠不关心,整天就知道倒腾那些石头,也不催他。”乔艾芸叹了口气。

“该结婚了。”

乔西延是过来帮忙的,没想到被自己师伯背后捅了一刀。

严望川偏头看他,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嘴上,莫名有些心猿意马,其实他俩亲近的次数并不算多,毕竟刚开荤,她就出了车祸,这一休养就是百天,而后到南江,家中毕竟有长辈孩子,他也收敛一些。

不曾想这孩子就来了。

乔艾芸这段时间滋补的面色红润,孕期的女人总是比寻常更加柔和,尤其是熏暖的阳光下,更多了一丝娇媚,严望川凑过去,这都没碰到,乔艾芸又往洗手间跑。

严望川眉头拧紧,这是第几次了。

每次他想亲近她几分,她总会不舒服,恶心想吐,这肯定是她腹中的孩子作乱。

他微微拧眉,神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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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乔西延带着宋风晚去电脑城挑选笔记本,因为提前做了功课,两人直奔某家品牌,试用了一下电脑就敲定了。

“二位稍等,我去给你们拿新的机子。”售货员极少遇到这种爽快人,“你们再挑一下电脑包,鼠标这些,全部都是赠品。”

“嗯。”宋风晚点头,其实电脑城的电脑包多是灰黑色,偏男款,没什么可挑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乔西延叮嘱她。

“嗯。”宋风晚点头,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一本宣传册。

乔西延刚离开,一个鬼祟的身影就从一侧探出脑袋,电脑城人来人往,宋风晚根本不曾注意到异样。

五六分钟后,售货员就把新的电脑拿来,当着她的面,让她检查,又把各种赠品装好递给她。

此刻店内来了不少人,来来回回都是在挑电脑的,宋风晚坐在那边,似乎有些碍事,她提着电脑走到门口,看了眼手机时间,乔西延都出去十几分钟了,怎么还不回来?

也就这时候,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人。

肖靖安?

他怎么在这儿?

宋风晚蹙眉,准备离开时,肖靖安已经快步跑过来,“宋小姐留步。”

她上次见到肖靖安还是在椰林捉奸那天,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此刻仍旧和初见时候一样,穿得非常整齐,只是眉宇间却难掩疲惫。

他原先也算是天之骄子,身上难掩傲气,此刻却被消磨的一丝不剩,浑身都透着一股圆滑世故。

“你有事吗?”

“我想和你聊几句,换个地方吧。”他说话非常客气。

“就在这里说吧。”宋风晚又不傻,怎么可能跟他走。

“这个……”肖靖安这次过来是有求于她,他们家的公司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整个南江没有一家银行肯放贷给他们,其他公司更不可能给他们借钱,现在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宋风晚。

“嗯?”宋风晚挑眉,“你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对肖靖安来说,公司没了,就一切都没了,此刻即便有再多的骄傲都只能放下。

“我想请你和严总说一下,看在我们两家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

其实椰林出事那晚,宋风晚就听傅沉说起,那日他是打算派人tou pāi她的,如果去的人是她,无论他俩有没有fā shēng guān xi……

半夜幽会。

也必定落人口实。

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不好意思,这是严叔公司的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我没能力干预他的决策,而且据我所知严叔并没刻意打压你们。”

严知欢涉事,肖家被拖下水,说是无辜,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没人能完全脱离关系。

“我知道严总没打压我们,但是现在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了。”肖靖安若非没法子,怎么可能来找宋风晚。

他在严家wài wéi等了很久,终于等她落单的时候。

“这件事你应该找严叔,找我没用的。”

肖靖安咬牙,其实出事之后,肖家就找了严望川无数次,现在严氏集团,连大门都不让他们进。

他又不爱参加宴会酒局,想见他难如登天。

宋风晚转身要走,肖靖安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宋小姐,求你了,你和严总说一声也好。”

“你松开。”宋风晚气恼,这人怎么变得如此泼皮无赖。

她猝然用力,猛地甩开他的钳制。

“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很多糊涂事,你不肯原谅我,但是公司没了,这也关系到千余员工的生计。”

“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

肖靖安狠狠咬牙,居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电脑城本就喧闹,几乎所有人都在围观看戏,对他们指指点点。

宋风晚错愕,“肖靖安,你到底想干嘛?”

“我真的没办法,求你了。”

乔西延只是去别的店里给宋风晚挑了个数位板,回来时就瞧见门口围了一圈人,他微微蹙眉,急忙冲进人群……

------题外话------

师兄真的很不厚道,人家表哥是来帮忙的,你背后捅刀?

自己结婚之后,就开始坑人了?

表哥:不仅要当苦力,当保姆,还得挨刀子?日子还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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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求票票啊~18

344 表哥虐渣,险些折了他命根(3更)

南江电脑城内

宋风晚没想到肖靖安会来这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

“肖少爷,你到底想干嘛?”

“宋小姐,你帮我给严总带句话就行。”肖靖安这段时间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早已不在乎面子。

“我说了,这件事无能为力。”宋风晚严词拒绝。

“就帮我说句话也不行吗?只要你肯带句话,严总肯定会帮忙的。”

“不可能的。”

“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介怀?我已经得到惩罚,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可以给你磕头赔罪。”

……

围绕着严家与肖家的事情,南江已经讨论了很久,此刻看到肖靖安居然跪下了,众人感慨唏嘘,也觉得宋风晚过于凉薄。

“只是带句话的事情,人家都给她跪下了,她还想怎么样?”

“即便有些小摩擦,也不用揪着不放吧,一个大男人都放下尊严求她,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我听说他生父就是被她母亲一手送进去的,这得多狠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啊,她冷漠无情也是随母亲吧。”

……

宋风晚若是此刻还不清楚肖靖安打的什么主意就真的傻了。

此时人多,他是准备道德bǎng jià,借着舆论声势,逼她就范啊。

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录制视频,均是群看客。

“宋小姐,只要你肯带句话,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严总真的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

他也曾骄傲的不可一世,此刻来求人还穿得西装笔挺,不想让自己落了面子,却只能跪地求饶,这种反差远比他穿着落魄跪下更加惹人侧目。

“这肖少爷以前多风光啊,这要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会放下骄傲自尊给人下跪啊。”

“这女孩也太无情了吧,眼皮都不抬一下。”

“就是带句话,难不成真想看着人家倾家荡产才甘心?”

“不过人家也没义务帮他吧,本来就非亲非故,他这上来就跪下,也挺为难人的。”

……

人群中的讨论声很多,维护宋风晚的也有,不过谴责声更甚。

千江一直守在不远处,瞧着出了事,本想过去帮忙,却看到乔西延已经赶来,这才退到一边,若是被他看到自己,怕是会生疑,怀疑傅沉与宋风晚的关系。

乔西延挤到人群中时,肖靖安正跪在宋风晚面前,他并不认识这人,眉心拧紧。

“怎么回事?”

肖靖安抬眼,仰视着男人。

他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接近宋风晚,自然认识面前的人,她的表哥——乔西延。

凤眸薄唇,眸深若海。

脸型瘦削,出门即便穿着休闲服,也是称体精良,气质绝佳,眉眼间却总带着一点戾色,迎上他的眸子,他呼吸一窒。

这人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肖少爷,您确定是来求我帮忙的?”

“只要你肯帮忙,让我做什么都行。”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诚意,你如果真心来求我,就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为难我!”宋风晚也不是傻子,他的那点小算盘她一清二楚。

“我没想为难你。”肖靖安自然不会承认,他确实是想利用舆论造势让宋风晚答应自己,甚至逼迫严望川妥协。

视频如果传到网上……

两家多年交情,严望川继女无情,他也袖手旁观,肯定会有人说他凉薄无情。

“不想为难我,你跪在这里,难道不是想借着悠悠众口逼我退让?”

“众人只看到你的落魄,却根本不知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你一句对不起我,就想把所有前情轻轻揭过?”

“不知道的人只会说我冷漠无情,铁石心肠,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求人办事,还动歪心思?你和严知欢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肖靖安一听严知欢的名字,整个人就炸了,从地上跳起来,凶神恶煞看着宋风晚。

“这么多人,你是想动手?”乔西延从宋风晚手中接过电脑,连带着数位板放在一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乔西延个子很高,模样又承袭了乔望北,偏冷厉一挂,即便笑着看人,也带着几分犀利,更别提此刻是真的在警告肖靖安。

“有些事我不提,不代表我真的没所谓,既然你今天逼到了这里,我就和你好好说一下。”宋风晚还没被人如此指责过。

而且今天她不站出来,最后只会牵累严望川与乔艾芸。

孩子如此无情,父母怎么可能没责任。

肖靖安这人心思实在恶毒。

“初次见面时,我独自去接电话,你说是偶遇,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跟了我很久,那时四下无人,你跟着我干嘛?”

“后来你又派人跟踪我,甚至tou pāi我和朋友见面的照片威胁我。”

“让我半夜出去见你,还是在人迹罕至的椰林,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乔西延对此完全不知,听到宋风晚陈述,浓若深海的眸子变得波云诡谲。

心情烦躁,他从口袋摸出一盒烟,又瞥见一侧的禁烟标志,收起打火机,指腹狠狠搓揉着烟屁股。

他对宋风晚意图不轨是事实。

宋风晚接着说,“你背地里到底还干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光这几样,但凡哪次你得逞了,我这一辈子就毁了,这种事,是几句对不起就能算了的?”

她抬眼看向周围的人,电脑城男性居多,“大家都说我冷漠无情,你们只要想想,这件事但凡是发生在你们妹妹或者女儿身上,谁受得了?”

“我也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圣母!”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还有这种事?都不知道啊。”

“尾随跟踪就够吓人的了,简直是biàn tài啊。”

“难怪人家不待见他,活该。”

……

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会当众将他老底全部抖出来。

“……”他气得上前两步,那架势,分明是想动手的。

乔西延往他边上占了半寸,扔了烟,伸手按他的肩膀,他手劲儿很大,像是能刺穿皮肉,捏住他的肩胛骨一般。

“你说找我是让我帮你求情,挽救你们家的公司,你却当众这么逼我,今天我若是不答应,不仅会落下骂名,还会给严家招来非议。”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步步算计,我们若是不帮你,你就想把我们都搞臭?”

宋风晚几句话已经将事情厘清,原本大家对肖家落得这幅田地还有些同情,现在看来,真是自作自受。

“大家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可以去警局打听,他是否因为跟踪胁迫我,警局都是留有案底的。”

“严叔看在两家早有交情的份儿上,已经很宽容,不与你们合作,却并未打压。”

“他如此宽容,对你家仁至义尽,严叔这么好的人,你还想来毁他清誉,你还是人吗?”

肖靖安早知道她厉害,之前那些她是早有准备,今天这完全是突发。

她居然还能如此冷静,条理清晰的一一反驳,将这盆脏水完全泼向他,还给严望川树立了一个宽厚待人的形象。

当真厉害。

乔西延轻哂,师伯宽厚?

这丫头怎么开始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他是一心扑在乔艾芸身上,懒得搭理肖家罢了,怎么到她嘴里,严望川就是个正义的化身了。

肖靖安直接被数落的懵逼了。

“我们走。”乔西延松开对他的钳制,拿着电脑,拽着宋风晚的胳膊往外走。

“……真不要脸,严总没追究,放过他们,还来这出,难怪人家不帮他。”

“jiàn rén多作怪呗。”

……

肖靖安回过神的时候,乔西延和宋风晚已经消失在店内,面对周围人的指责谩骂,他撞开人群往停车场跑。

**

此刻宋风晚和乔西延正在找寻自家的车。

“你刚才说他跟踪尾随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前,我刚来南江那会儿,不想提这个了。”宋风晚耸肩。

“我给你买了数位板,电脑绘图用得到。”

“谢谢表哥。”宋风晚是打算自己买的,现在许多绘图都要电脑操作,光靠光标数秒是不够的,数位板更专业便捷,她上美院,以后用得到。

“等你到了京城,一人生活也得时刻注意安全。”乔西延叮嘱。

“我知道。”

快到车边时,乔西延从口袋摸出车钥匙,解锁车子,两人刚到车边,乔西延顺手帮宋风晚拉开副驾车门,“上车。”

“嗯。”乔西延开的是捷豹,车身偏高,宋风晚扶着车门上去,乔西延透过车子后视镜,瞥见肖靖安朝他们扑过来,而且手中抄着一个棍棒类的东西。

乔西延动作飞快的将宋风晚推上车,电脑往她怀里一塞,“砰——”合上车门。

“表哥?”宋风晚险些被他推倒,抱稳电脑,看向窗外,才发现肖靖安居然抄着家伙朝乔西延冲过来。

眼看着肖靖安越来越近,她呼吸急促,试图推门下车,车门刚打开。

乔西延猛地抬头,“嘭——”猛然合上。

此刻肖靖安已经飞扑过来。

就在棍棒砸过来的时候,乔西延飞起一脚将他猛地踹开,棍棒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

“唔——”肖靖安生生被踹翻在地,在地上疵了半米才停下,衣服磨破。

炙热的天,地面温度破表,那种热度足以将人皮肤灼化。

肖靖安此刻就是狗急跳墙,在大庭广众下被宋风晚指着鼻子骂,咽不下这口气,头脑发热才想让她付出代价。

殊不知惹怒了乔西延。

他根本不认识乔西延,自然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小时候在吴苏就是出了名的厉害刺头,也算是一霸了。

宋风晚下车时,乔西延已经将他打趴在地,抬脚狠踹,本来听说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乔西延已经介怀窝火,还敢持械行凶?

“表哥,你别打了。”宋风晚急忙拉住他,再这么打下去准得出人命。

“下次见到晚晚,你最好绕道走,不然我准有法子收拾你。”乔西延丢了句话,拉着宋风晚上车离开。

待保安看到监控,冲到停车场的时候,肖靖安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肖家人赶到医院,还没看到肖靖安就遇到了警察,说有人报警,声称肖靖安涉嫌故意伤人,要依法对他采取措施。

肖家兵荒马乱,自然无人过问。

因为整个南江人都在讨论宋风晚,说严望川有个非常厉害的女儿。

**

此刻的京城,云锦首府

宋风晚行李刚寄来,年叔正张罗着帮她将被子晒一下,傅沉在院子里遛狗,看着花色被套,听说是严家老夫人缝制的被套,这大朵的牡丹花,真是艳啊。

老人家们的口味真是独特。

他口袋手机震动起来,千江的信息。

【肖靖安当众为难宋小姐,被击退了。】

【他拿着棍棒试图袭击宋小姐。】

傅沉蹙眉,紧接着的话让他头皮发麻。

【乔家少东险些折了他的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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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来了~

喜欢表哥的可以冒个泡给他打call啦~

心疼被表哥蹂躏屁股,又被丢弃的那根烟。

这支烟此刻应该已经被人踩扁了吧,哈哈

三爷皮绷紧点啊

345 晚晚再入京:三哥,我来了(4更)

【乔家少东险些折了他的命根。】

傅沉眯着眼,这严望川倒是挺会挑人,让乔西延送晚晚上京,他和傅斯年性格有些相近,都是醉心于某项事情,平素话不多,光看外表并不容易亲近。

但是相比傅斯年大学才开始接触计算机代码一类,乔西延是自小拿刀,天赋异禀,也自带一股傲气,脾性清高古怪。

这些学手艺的,性格与旁人有些不同,尤其执拗。

初次见面就敢给他下马威的人,又怎么会是善茬。

再者说,他和乔西延并无交情,谈不上有何情分可言,他可不像傅斯年那么好打发,这家人可不好办啊。

傅沉忽然有些头疼。

“三爷,肖靖安确实想找宋小姐麻烦,还当众下跪,试图通过舆论强迫她答应自己的请求。”十方刚得了指示,负责调查肖靖安。

“现在如何了?”傅沉低头摩挲着趴在他脚边的傅心汉。

“被送到医院了,严家报了警,警察过去了,和肖家人说了半天,严家律师打算以故意伤人谋杀控告肖靖安。”

傅沉点头。

“肖家人都没回过神,医生又告诉他们说,肖靖安险些被人踹断命根……”

十方咳嗽两声。

这乔西延下脚尽往那处踹,太凶残了。

“肖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险些?”傅沉蹙眉。

乔西延还是脚下留情了。

“我还查到,他那地儿之前就有问题,好像椰林捉奸那次,被吓得就不太行了。”十方当时虽未看到现场,但是段林白直播了,他有幸透过傅沉手机看到那个画面。

那么多人冲过来,那小子要是还还起的来,也是神人了。

“那时候就不行了?”傅沉原本还想在教训他一下,听了这话,莫名想笑。

“他拘留保释出来,任凭严知欢勾引他,他都不为所动,不仅是因为憎恶她,更多的应该是发现自己不行了吧。”十方咋舌。

傅沉低头摸着傅心汉的狗头,某只狗子则冲他笑得龇牙咧嘴。

难怪严知欢最后没了法子,想到撞rén liu产这出戏。

“他前段时间一直在进行治疗,毕竟他这个不行,是被吓的,物理刺激没用,需要看心理医生,据说这段时间刚有点起色,就被……”十方咳嗽两声,“难怪肖夫人直接昏死过去。”

根据他查到的视频监控,也能看出乔西延当时多狠。

这也不能怪他,肖靖安当时可是手持棍棒,弄不好他就得受伤,也难怪他发了狠。

“这也是为什么肖家得知严知欢有身孕,愿意接纳她的根本原因吧。”傅沉一直搞不懂,肖家为什么会任由严知欢拿捏,甚至答应给他们举办婚礼。

即便是怀了孩子,只要肖家不肯认,或者狠一点,舍母要子,严知欢即便生了孩子,没有名分,只会沦为私生子,拿捏不到痛处,她可能回自己去把孩子打掉。

那个肖夫人他也见识过,不算厉害却也不软弱,怎么都不该让她拿捏,现在看来,肖家应该早就清楚肖靖安那方面不行。

依着严知欢,是怕绝了子嗣吧。

殊不知最后落得一场空,难怪当天在医院,肖夫人那么歇斯底里,连形象都不顾也要和严知欢拼命。

现在得知肖靖安的身体情况,傅沉就把一切想通了。

“三爷,需要做什么吗?”十方太了解傅沉,既然查了他,必然会有动作的。

“肖家日薄西山,没必要痛击,让他们在挣扎会儿吧。”折磨人的法子傅沉有的是,他这时候出手,给他们个痛快,不如看他们垂死挣扎。

十方摸了摸鼻子。

“把肖靖安病历发给南江记者就行,他们应该很感兴趣,小小惩戒一下。”

谁让这小子以前打他媳妇儿的主意。

十方恶寒,您对全世界宣称一个男人不行,还说是小惩大诫?这特么比杀了他还难受。

傅沉手指轻轻拂过傅心汉的狗脖子,某狗子身子颤抖,怎么晒着太阳还觉得冷呢。

互联网传播很快,也就几分钟后,便有新闻接连爆出肖靖安早就不能人道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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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看到新闻时,刚从海边游泳回来,她学了一个暑假的游泳课程,从只会狗刨扑棱,已经掌握了许多种游泳姿势。

而且游泳燃脂,两个多月她每日跟着乔艾芸进补,乔艾芸胖了十多斤,她反而瘦了两斤多。

她上岸擦干身子,穿着外套准备回家洗澡。

看到新闻推送时,险些呕血。

【劲爆,肖靖安已经不是个男人。】

【肖家少爷病历流出,恐无法行闺房之事。】

【惊天秘闻,富家少爷平日玩得太过火,遭到反噬不能人道。】

……

这是谁爆的消息啊,你若质疑一个男人那方面的能力,那人肯定和你拼命,况且是昭告天下说他不行。

太狠了吧。

严叔还是表哥?

宋风晚压根没往傅沉身上想,因为她没和傅沉说过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心底纯良的傅三爷,背着她可干了不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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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在9月6日,报道当天从南江坐飞机到京城,买的是一早航班,出发前一晚,乔艾芸四点多就醒了,起来给她包了饺子。

严望川一直在边上,“京城那边也有熟人,傅沉在那边,有什么情况联系他就醒了,别太担心。”

“就是不太放心。”乔艾芸想亲自过去看看她的生活环境才能安心。

“你太焦虑了。”乔艾芸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在家养胎,闲下来很容易乱想。

五点多,乔艾芸就敲开宋风晚的房门,让她起来再收拾一下东西,别误了航班。

紧接着去叫乔西延。

乔西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已经起床收整好。

“西延,晚晚就拜托你了,你照顾好她,到了那边先去报道,送她去宿舍……”乔艾芸自己无法跟去,自然啰嗦一些,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给他交代清楚。

乔西延一一应着,他得等到宋风晚正式军训才回来,也收拾了一些行李。

“你东西收拾好了就赶紧下来吃饺子,别耽误了飞机时间。”

“好。”乔西延刚准备提着行李包下楼,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行李包……

乔艾芸看到他从包里翻出一盒刻刀,然后又是单个包装好的刻刀,全部都是已经开锋的,摆了一排,二十多个。

“忘了是坐飞机,安检过不去。”乔西延是摸惯了刻刀,一天不拿就手痒。

他看着刻刀,伸手抚摸着,那精心呵护的样子,与平时冷肃的模样相去甚远。

乔艾芸悻悻一笑。

让他送宋风晚去上学,他打包了一包刻刀?

**

九点十分的航班,南江飞往京城。

严家所有人送宋风晚到机场,目送她离开,乔艾芸险些红了眼,有些后悔答应她去京城美院了,山长水远,她一个人在外地,做母亲肯定记挂。

手机关机前,宋风晚和乔艾芸报了平安,又给傅沉发了信息,才安心关掉手机。

飞机开始滑行,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飞机离开地面,宋风晚偏头看向窗外,抑制不住的欢欣雀跃。

她高三去京城补课,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同样是乔西延送自己,以前的事历历在目,时间却已悄然滑过一个整年。

那时她对傅沉敬畏害怕,是真的把傅沉当叔叔看待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傅沉的关系会发展到这样一步。

再次入京,心境肯定不一样。

傅沉此刻正带着傅心汉在宠物店洗澡修毛美容。

手机震动着,宋风晚的信息。

【三哥,我来了。】

傅沉嘴角徐徐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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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加更哈,嘻嘻~

今天更新全部结束啦,大家记得留言打卡投票啊。

同样感谢给月初打赏的所有美人儿,爱你们,么么

听说今天有人20岁生日啊,祝【我的爱exo】生日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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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口中小小的惩罚,未免太可怕了,哈哈,太坏了!

不过晚晚已经过去啦。

三爷带狗子美容迎接女主人了,哈哈18

346 晚晚入学,三爷装嫩?

宋风晚和乔西延抵达京城已是十二点多,取了行李出机场已是一点,两人随意找了家餐厅吃点东西就直奔京城美院。

九月的京城,烈日如火,热浪扑面袭来,又干又燥。

京美是京城大学下属的二级学院,学院也在京城大学内,每年只招200多个人,文化课分数线太高,即便如此,每年也有两三万人报考,说百里挑一也不过分。

今天京大所有院系都迎新,出租车还没抵达校门口就堵住了。

宋风晚和乔西延下车步行,尚未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拉起的红色迎新横幅,门口有许多大二学生组成的志愿者,有不少新生和家长,都是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缓缓而行。

京大是偏理科的学府,边上有所师范学院,女生占了半分之八十,两个大学靠得近,经常会有联谊活动,关系很近。

此刻是下午两点半,京城最热的时候,报道的学生不算多,有几个大二志愿者正坐在伞下喝水,瞧着宋风晚,还戳了戳身侧的人。

“这是去师院的吧?”

“八成是,我们院今年一个女生都没有。”

“要不要这么惨,我们院今年有九个。”

……

几人说说笑笑,就瞧见宋风晚走了过来,“请问美院的报道点在哪里?”

几人急忙回过神,“京美的?”

“嗯。”宋风晚笑道。

她生得漂亮,五官精致细腻,并未遮伞,额头的绒发被汗水浸湿,穿着白衣牛仔裤,干净清爽。

“京美还在最里面,我带你过去吧。”几个男生眼睛放光。

其实来当志愿者的男生,单身居多,无非是想趁机勾搭小学妹罢了,早下手为强啊。

“不必,指个路就好,不麻烦你们。”乔西延直接走过去。

高瘦的青年,身长玉立,锐利的眸子浓若深海,端是身高就比这几个人高出一大截,周身优越的精英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男生帮他们指了路,目送二人离开。

“看起来不像是情侣啊?应该不是男朋友吧。”乔西延虽然护着宋风晚,但是举止却进退有度,虽然靠得近,却没有亲昵感。

“八成不是,不过也够凶的。看他那眼神,都能杀人。”

“这学妹是我的,你们都别和我抢,我要去看看,她叫什么名字?”

几人说着就跟了上去。

宋风晚抵达报道地点,美院报道处在体育馆内,还有物理生化学院,场馆内即便开着空调也不觉得凉。

接待她的是几个学姐,听到她的名字,还略显诧异的看了她两眼。

“在这里签个名。”一个学姐将一张签到表递过去,宋风晚的名字在第一位,“那上面的数字是你的学号,大学四年都用这一个学号,很重要,要记一下,顺便把你的手机号码填一下。”

“嗯。”宋风晚点头。

“这是你的饭卡,宿舍钥匙……”学姐给她交代了很多,“8号下午要开班会,然后领军训用品,地点在钰鹤楼403,这也是平常上晚自习的地方,大一都得上晚自习。”

钰鹤?

宋风晚笔尖顿住。

“我们美院就三幢楼,就在学校最南边,你多走走,熟悉一下学校就知道了。”学姐笑道。

“嗯。”

“你的水壶蚊帐这些,要去第二食堂领取,你的宿舍在58号楼,除了体育馆沿着主路往前走,会有宿舍分布图的。”学姐这才交代完所有事。

“谢谢。”宋风晚道谢后,跟着乔西延离开。

“这就是我们院今年的专业第一吧,文化课还出奇的高,有这样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别的学院了。”几人笑道。

“我本来还想和她多说两句话的,她身边的男人站在那里,太吓人了。”

……

这边几人说笑着,宋风晚已经抵达宿舍,宿舍在三楼,因为新生报道,女生宿舍也就这三天对男生开放。

四人间,四个床位,一张桌子四个凳子,十分简洁,每个人的姓名已经贴在床上,根本无需占床位,宿舍连同宋风晚已经来了三个女生,其中一个圆脸留着齐刘海的女生正坐在床上打电话。

另外一个行李箱压在床上,人并不在,宋风晚打量着床铺,床都是下桌上床,经过一个暑假,灰尘很多。

乔西延帮她擦了凳子,“你先坐一下,我去帮你领东西。”

他刚离开,那个圆脸女生也打完电话,“宋风晚?”床上都贴着名字。

“嗯。”

“我叫胡心悦,我是陕北的。”女生虽然生了娃娃脸,嗓门却不小,看得出来性格很直爽。

“我是云城的。”

“你要不要擦一下桌子什么的,我有抹布。”

“好,谢谢。”宋风晚拧了抹布,开始擦桌子。

“刚才送你过来的人是你什么人啊?男朋友吗?”胡心悦性子大大咧咧的,已经下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我哥。”

“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宋风晚悻悻一笑。

“你谈恋爱了没?”她偏头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抓紧抹布,看她性格豪爽,生怕待会儿乔西延回来,她说漏嘴,笑而不语。

“追你的人肯定不少,我高二就谈恋爱了。”胡心悦提起男朋友,居然有点害羞。

“高二?”宋风晚挑眉。

“然后被我们家人发现了,差点把我打死,还帮我转学了。”胡心悦此刻说的轻松。

宋风晚心头一跳,“后来呢?”

“一直偷偷联系,不过他这次考试没发挥好,留在陕北读了三本。”

……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乔西延才提着学校分发的用品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另外那个已来报道过的女生也到了。

叫苗雅亭,南方人,个子娇小,声音嗲嗲的,父母跟来,和她们打了招呼,还给她们送了点南方特产,让她们多照顾自己女儿。

四点多的时候,宿舍最后一个床位来了人。

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因为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宿舍难免没有下脚处,还惹得她嫌弃了一番,操着一口京腔,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宋风晚偏头打量着她,穿着时髦,还背着名牌包,刚摸了下桌子,就嫌恶的往洗手间走。

“喂——欣欣啊,我到宿舍了,环境太差,还是回家住吧,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啊。”

“咱家离学校又不远,我看这宿舍,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夏天怎么过啊。”

“而且都是上铺,晚上睡觉多危险啊。”

……

宿舍里另外几人听到这话,沉默无声。

“京城人啊,难怪这么傲。”胡心悦咋舌。

宋风晚弓着身子挂蚊帐,笑着没说话。

“表哥,被子什么的,我们什么时候去拿啊。”宋风晚的衣服被子几乎都在傅沉那里。

“我待会儿打电话问一下。”乔西延说着拿着手机往外走。

宋风晚爬下床的时候,就瞧见胡心悦正拿着胶带在粘贴画报,黑白图片,上面画的是一个老者。

一代大师——

乔钰鹤。

宋风晚险些被吓到,“心悦,你这个是……”

“我的偶像啊,我学美术就是为了乔老,你不会不认识吧?学美术都知道他,逢试必考。”

“我认识。”宋风晚悻悻笑道。

“可惜生不逢时,见证不了大师的风采。”胡心悦贴好画报,还精细的擦了几下。

乔西延已经回屋,“晚晚,今晚要去傅家吃饭,你再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你今晚要回来住吗?”胡心悦急忙追问,若是宋风晚不会来,宿舍估计就她一个人了。

“应该不会来,我的被子都没拿来。”宋风晚抱歉的笑道。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给我打电话。”

乔西延只是看着两个女生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目光落在胡心悦床头的画报上,眸子幽邃。

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有粉丝?

年纪越大,脾气越暴躁,乔西延小时候贪玩,也不爱惜那些玉石,没少被他拿鸡毛掸子抽过,后来他手臂出了问题,无力负重,干脆上脚了。

别人眼里的大师,在他记忆中,就是个脾气暴躁,性格清傲的小老头。

**

宋风晚和乔西延出校门时,已是傍晚,两人打了出租,直奔傅家老宅。

傅沉去学校接了怀生,就在老宅等着。

老太太已经很久没看到宋风晚了,一早就忙活起来,傅老坐在摇椅上,拿着水烟袋,偏头看了眼身侧正在研究棋谱的傅沉。

这小子今天特意打扮得如此清爽干净是想干嘛?

平素不是偏爱黑色长衫,今天怎么穿得如此年轻?

从小就爱扮老成,今天装嫩给谁看呢!

------题外话------

不是三爷故意装嫩,而是找的媳妇儿太小,哈哈……

晚晚终于来了,三爷,是不是很鸡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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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昨天元宵有点忙,昨天留言的奖励晚些会下发哒,谢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么么~18

347 三叔太扎心,明目张胆亲她(2更)

京城大院,傅家老宅

宋风晚和乔西延做出租到大院门口就被拦住,只能徒步进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几声狗叫,宋风晚仔细打量着周围,在草丛里发现正和母狗**的傅心汉,而且……

不止一条母狗。

“傅心汉?”宋风晚试探着喊了一声。

傅心汉每次回大院,第一件事就是挨家和老相好打招呼。

“汪——”傅心汉跳出草丛,朝着宋风晚扑过去,它已经快两岁,已经是个成犬,长得很胖,险些把她撞翻,冲着宋风晚就一个劲儿转圈摇尾巴。

“乖。”宋风晚低头摸着它的头。

乔西延睥睨了一眼傅心汉,又看着不远处的几条母狗,看不出来,这还是个风流花心狗。

傅沉信佛,怎么会养了这么个狗东西。

两人到傅家时,老太太还诧异,“怎么和傅心汉一块儿来了。”她拉着宋风晚往里走。

“路上遇到的。”宋风晚环顾四周,迎上傅沉的目光,礼貌地笑了笑,“傅爷爷好,三爷好。”

“嗯。”傅老放下水烟袋,淡淡应着。

“今天去报道了?学校怎么样?”老太太问得多。

“挺好的。”

“去宿舍了?室友好相处吗?其实我们家有空房,实在住不惯可以搬来我这里住,还能陪陪我,大学课程又不紧张。”

老太太这是客套,宋风晚自然不可能答应,“都蛮好的,宿舍也不错。”

“放假要是回不了家,可以来我这里玩,我们家那些孙子儿子,没一个贴心的,傅斯年那小子成年毕业就搬出去了,就不爱和我们住一起。”

“咳——”傅沉咳嗽一声。

“也就老三不错,经常陪我看戏。”老太太笑道。

宋风晚余光打量着傅沉。

他今日难得穿了短袖白衬衫,浅色休闲裤,还穿着运动鞋,入夏三伏,头发修的精短清爽,本就长得润温柔和,加上这身打扮,和大学生也并没两样。

乔西延也打量着傅沉。

初见傅沉时,黑衣长衫,手持佛珠,居高临下,占尽了风流写意,今日这是什么打扮?

一把年纪,穿得如此鲜嫩?

乔西延莫名有些嫌弃。

“三爷是挺好的。”宋风晚不着痕迹的夸了傅沉。

傅沉强忍着笑意,压下嘴角的笑纹,下一秒老太太一句话,直戳心窝。

“你在老三那里都住了几个月,两人关系也不错,怎么还三爷的叫,太生分了……”

“叫三叔!”

十方正站在门口,帮傅心汉擦爪子,听到老太太这话,险些笑喷。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太狠了。

“嗯,三叔。”宋风晚憋着笑。

傅沉捏紧棋谱,有苦难言。

“老三,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老太太忽然看向傅沉。

“我知道。”

“你别一天天宅在家里,难不成天上还能给你掉下一个媳妇儿来?多出去走走,你看傅心汉都知道出去找母狗玩,你别天天和段林白腻在一起。”老太太气闷。

傅沉摩挲着棋谱没说话,余光瞥见憋着笑的宋风晚,微微蹙眉。

将他被训斥,这么好笑?

胆子真大。

“老三,你去楼上喊怀生下来吃饭。”小和尚正在楼上的书房写作业。

**

众人围桌而作,宋风晚许久没见到怀生,两人作为紧挨着,他个子比以前窜了不少,穿着清爽的黑白校服,只是那个光头依旧光可鉴人。

傅沉曾提议让他蓄发,怀生坚持说自己以后要回寺庙当主持方丈,不留头发是他唯一的坚持。

一开始上学还因此被同学笑过,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

“姐姐,你这次回来会和我一起住吗?”怀生一脸天真。

“我要住宿舍。”宋风晚笑道。

“那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不会啊,如果我没课,就能去找你玩。”宋风晚摸着他光滑的小脑袋。

“可是我没空玩啊,三叔说我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不好,周末都不让我去上山,要找老师给我补课。”怀生缺乏学前教育,基础薄弱,成绩一直上不去。

“找好老师了?”老太太接茬。

“还在物色。”傅沉回答。

“你不是挺闲的,辅导一下怀生不成问题吧。”傅老眯着眼,细细品尝着花雕酒。

傅沉曾经辅导过怀生,险些被逼疯,小孩子的思维和他完全不同,背个九九乘法表,现在还能给他整出四九二十七?

到现在写个拼音字母还歪七扭八的。

有一次做个连线题,险些把傅沉气疯,怀生还笑着安慰他,“三叔,做什么都要心平气和,动怒最伤身。”

傅沉自打入学,就没挨过老师训斥,就因为他……

平生第一次被老师训斥。

还是因为成绩提高不上去,讲过的题目都不会做。

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陪孩子写作业。

傅沉轻哂,“我试过,发现做不来。”

“辅导小孩子需要耐心的,就当提前预习,等你以后有孩子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傅老笑道。

“咳——”宋风晚被鱼刺卡着嗓子眼,咳了半天。

“吃鱼注意点。”乔西延坐在她身边。

“姐姐,你有空辅导我吗?”怀生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我?”宋风晚错愕,“我刚上学,过段时间要军训,估计最近没时间。”她连课程表都没拿到,还不知道有没有空。

“我就补周末,你周末不放假?”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我看一下课程安排再说吧。”

傅沉眯着眼,看了眼怀生。

回头给他买奶茶。

“晚晚和西延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明天再去老三那里取行李。”老太太竭力挽留,两人只能留下。

吃完饭后,宋风晚陪怀生去书房写作业,乔西延则在客厅陪傅家二老,傅沉则出门遛狗去了……

**

二楼书房

怀生写完作业,宋风晚拿着铅笔,帮他批改。

因为都是算术题,虽然不复杂,也得慢慢看,宋风晚认真专注,就连傅沉推门进来都毫无察觉。

傅沉将手中的一杯奶茶递给怀生,就示意他出去。

怀生抱着奶茶,美滋滋的站在门口帮忙望风。

“怀生,你之前的作业都是三叔批改的?这个字是他签的?”宋风晚无意翻到前面,作业下方均有傅沉的签名。

漂亮的瘦金体,内敛俊秀,藏不住的张狂。

宋风晚拿着笔,对照他的签名,模仿着,有形无神。

“想模仿我?”傅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宋风晚位置背对着门,一转头,傅沉已经到她身后,伸出手臂,一手撑着桌子,压在本子上,一手抓住她的握笔的手。

以拥抱的姿势环绕着她。

宋风晚一脸错愕,一口气提起,悬到嗓子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教你写我的名字。”傅沉低彻头,灼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声线低沉悦耳。

隐约还能听到楼下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懵的,浑身血液宛若倒行逆施,小脸被憋得通红。

他从后背搂着她,将她完全困于这方小小的天地间,无孔不入的檀香味蹭蹭包裹着他,胸膛炽热,呼吸落在她耳边……

忽轻忽重,撩得人腿软。

宋风晚手指一松,有些脱力,傅沉握住她的手,合拢收紧,在纸上写上“傅沉”二字,落笔有力。

“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么?”傅沉偏头看她,耳垂血红,他忽然勾唇一笑。

怎么还是如此害羞。

“第一个……”宋风晚想起那时候,傅沉也曾以这种姿势教过自己。

“是这个。”

傅沉握住她的手,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晚”。

“是晚晚啊。”傅沉笑声醉人。

宋风晚脸红。

傅沉目光落在她柔软嫣红的小嘴上,抬手将她头往自己那侧偏了下,低头吻住……

本来就想亲一口,可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克制,无法终止。

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理智全无……

怀生取回作业时,才发现前面的作业上,有傅沉与宋风晚两人的名字,还用爱心圈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这作业是要上交的。

他拿着橡皮擦,狠狠把两人名字擦掉,谈恋爱为什么要糟蹋他的作业本啊。

------题外话------

哈哈,怀生郁闷死了,作业是要上交的,你俩在上面画爱心干嘛,太过分了!

三爷现在这身打扮,是准备向大学生靠拢了,哈哈

评论里有个说三爷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那个,你小心三爷找你算账。18

348 撞破好事,三爷吓哭小姑娘(3更)

宋风晚和傅沉下楼的时候,只有傅家二老在客厅看电视。

“表哥呢?”宋风晚诧异。

“去外面了。”傅老指着门口。

“晚晚,坐我这里。”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宋风晚估摸他是出去抽烟了,没管他,而是看了眼电视,此刻正在放一档法制民生节目,主持人正在对这条新闻发表评论。

她曾经在公交车载电视上看过这档节目,她记得主持人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怎么换了。

一档节目可能不止一个主持人,宋风晚自然没多想,等节目结束,老太太才叹了口气,“最近是怎么了,几期都没有小余。”

“新换的这个主持人,不是说实习生嘛,就代替几期,这都好几期了,该不会真的要把小余换掉吧。”

“还是她的评论更加有味道,现在这个针砭时弊也还可以,就是不大对味。”

傅沉轻笑,“您这么喜欢她?”

“难不成你要把她娶回家?”老太太挑眉。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就看不出来你喜欢谁,你还有喜欢的类型?”傅沉一看老太太话匣子打开,知道又要开始唠叨了,急忙起身,“我去看一下乔西延。”

“又跑了。”老太太冷冷一哼。

傅沉出去的时候,乔西延正站在院中抽烟,忽明忽灭的火光,将他脸衬得越发森冷消沉。

“唔?”乔西延见他过来,给他递了根烟。

“我不抽烟。”傅沉婉拒,“你烟瘾挺大?”

“还行。”乔西延偏头吸了口烟,“这次坐飞机过来,没法带刻刀,现在觉得手痒,心里难受,出来抽根烟缓解一下。”

“不拿刀难受?”傅沉面色如常。

“摸惯了。”

盛夏的风忽然吹来一丝凉意,莫名有点冷。

翌日乔西延和宋风晚去云锦首府搬行李,这边出租太少,最后还是借了傅沉的车,东西太多,光是两床厚实的棉花被就占据了不少地方。

“我送你们过去。”傅沉提议。

“太麻烦您了吧,您今天不上班?”乔西延对他仍旧客气有余。

“没什么事。”

上车后,宋风晚坐在后面,手中抱着一床被子,安静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乔西延:“听说三爷是在国外读的大学?”

“嗯,16岁保送出去的。”

“没经历过高考?”

“中考也没经历过。”

“好巧,我也是。”

傅沉开车,余光看了眼乔西延,他早年听父母提过,他自小天赋异禀,在国外进修过一段雕塑,原本回来国家文物局要聘请他的,愣是没去。

宋风晚听着两人对话,真是很不能上去一人给他们一脚,知道你们保送厉害行了吧,需要在我面前炫耀吗?

三天报道时间,今天来的人最多,车子根本进不去,只能从校门口往里面搬。

“三爷……”乔西延挑眉,这人跟来,难道不是当苦力的?

“我让十方和千江帮忙。”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个糙汉子,扛着两床花色大被,别提多美了。

宋风晚抱着新买的脸盆,跟在后面,已经快笑抽了。

她都说了,买个东西装一下被子,傅沉非说会脏了,然后就……

千江个子高,在南江待了几个月,黑得发光,一身腱子肉,走到哪儿都惹眼,只是扛着被子,莫名有些反差萌。

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十方垂着脑袋,非常不情愿和他并排而行。

“我去,三爷怎么不自己扛这个,非让你拿,你看到周围那些人的眼神了吗?”

“是不是这些老太太品味都如此独特啊,她难道没听过红配绿赛狗屁吗?”

“我特么都跟着丢人。”

……

千江充耳不闻,扛着被子继续往里走,成了校园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乔西延本来也发愁这被子怎么抱进去,现在好了,全都解决了。

宋风晚先跑到宿舍,宿舍里只有胡心悦一个人,正趴在床上打电话,说的是方言,听语气显然是和男朋友煲电话粥。

“晚晚,你回来啦?”瞧见她回来,胡心悦还是很激动的。

“嗯,我搬东西,我哥来了。”毕竟是女生宿舍,宋风晚担心她穿着睡衣什么的,一个男人突然进来,她也尴尬。

“没事,让他进来吧。”报道这两天,走廊经常有男生来来回回,胡心悦穿得非常整齐。

只是接下来她就看到一个身材结实的壮汉看着两床花被子进来,“哪个床?”千江声音低沉浑厚,一看也知道不好惹。

“这个。”宋风晚抬手踮着脚掀起蚊帐,让他将被子放上去。

剩下几人鱼贯而入,将行李放进去,宿舍瞬时变得很拥挤。

胡心悦看到傅沉进来时,眼睛一亮。

她有男朋友,自然不会对傅沉有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是出自美术生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傅沉手中提着行李箱,打量着宋风晚的宿舍,总觉得哪里都不如他家舒服,不知道小丫头亢奋什么。

“晚晚。”胡心悦趴在上铺,招呼宋风晚过来,两人床位紧挨着,睡觉也是头靠头。

“嗯?”宋风晚走过去。

“那个也是你哥哥?你们家这基因太好了吧。”

乔西延此刻就在边上,直接补充,“那是他叔。”

傅沉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下不去吐不出来。

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你好。”

胡心悦也是个心大的,顺口就叫了,“叔叔好,您可真年轻。”

十方笑出声,他是实在忍不住了,紧接着就被傅沉踹了一脚,“东西搬完就出去。”

“好。”十方揉着大腿往外走。

您踢我干嘛啊,有本事您去踢未来大舅子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

宋风晚将行李归置一下,已经到了中午。

“下午再来收拾吧,先去吃饭,你要一起吗?”乔西延看向胡心悦。

她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性格简单直爽,做朋友非常不错,大学宿舍一住四年,乔西延也希望她平时多照顾一下宋风晚。

“我……”胡心悦有些犹豫,她也知道,和他们出去吃饭,肯定是乔西延请客的,不大好意思。

“走吧,快点下床。”宋风晚是独生女,高中时就没什么朋友,与胡心悦也投缘。

“那好吧。”胡心悦推辞不过,才和他们一群人出去。

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一人在京城,他也希望傅沉多照拂她,所以中饭是他请客,订在京城最好的酒楼,胡心悦也不是傻子,端看他们开的车也知道宋风晚家境极好。

一开始上车还很拘谨,后来聊开,两人就在后面谈天说地。

“……你一个人背着那么多行李坐火车来的?”宋风晚诧异。

“本来也没多少行李,我爸妈都太忙了。”

胡心悦父亲公务员,母亲是个会计,在当地她家生活条件算是不错的。

几人到酒楼后,点了菜,宋风晚就说想去洗手间,不消片刻,傅沉也借故出去了。

乔西延也不是话多的人,而且十方和千江站在边上,岿然不动,弄得胡心悦越发紧张局促。

“您车里放的是那个老虎挺漂亮的。”

“那是琥,古代祭祀用的。”

“那个挂饰也好看。”胡心悦紧张得喝了口水。

“那是玉管,古代的一种乐器。”

……

胡心悦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个文盲。

“那个……我也上个洗手间。”胡心悦抓着自己的双肩包,面色尴尬地往外走。

她按照指示牌往洗手间走,因为酒楼太大,布局又很繁复,兜兜转转,拐到了最偏僻的洗手间。

脱离乔西延的强大气场,她长舒一口气,刚踏入洗手间,前方就是个公用盥洗池,她一抬眼,就看到傅沉正把宋风晚按在洗脸池上亲。

她瞳孔放大,吓得惊叫出声,得亏紧跟着的千江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千江力道极大,声音犀利。

傅沉伸手搂着宋风晚一道冷眼射过去,那是她从未看过的凌厉,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险些被吓哭。

她该不会被灭口吧。

------题外话------

千江扛着花色大被,大家自行脑补吧,我功力有限,无法形容【捂脸】

画面太美了……

晚晚室友要被吓哭了,千江,你温柔点。

349 老腊肉vs小鲜肉,情话攻势 4更

酒楼洗手间

胡心悦打死都想不到宋风晚会和傅沉一起……

她不是喊他叔叔吗?

两人差了七八岁吧,怎么就。

“三爷,怎么办?要处理了?”千江直言。

胡心悦这次是真的红了眼,这个土匪要对自己干嘛?什么处理?她已经脑补了以前看过的许多警匪电影,急红了眼,可是嘴巴被死死封住,无法求救,小脸涨得通红。

是要爆头灭口,还是把自己丢到海里喂鲨鱼?

“嘘——”傅沉示意她噤声。

胡心悦急忙点头。

“松开吧。”傅沉伸手帮宋风晚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被人撞破,似乎也浑不在意,反倒是宋风晚越发不自在。

千江一松手,胡心悦腿软得险些摔倒在地。

“晚晚,你先回去,我和你室友聊聊。”傅沉搓揉着她的头发。

“你们聊?”宋风晚有点不放心。

“我的为人还不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朋友的。”即便今天胡心悦没撞破,傅沉也打算找她聊聊。

大学毕竟不比高中,算是一个小社会,胡心悦既然是她朋友,两人在一起时间可能会很长,宋风晚有什么事,也能及时通知到他。

宋风晚有些为难的往外走。

“晚晚……”胡心悦哪儿敢和傅沉独处啊,这不是要命吗?

“没事,三哥人很好的,他要是为难你,你就告诉我。”宋风晚笑道。

三哥?刚才不是还叫三叔?胡心悦已经傻了。

宋风晚并没走,就站在几米开外,看着傅沉和她说话,也就几分钟而已,两人就走了过来。

也不知傅沉和她说了什么,胡心悦居然真的心甘情愿帮她隐瞒,并且答应帮他做内应。

“他和你说什么了?”宋风晚好奇。

“没事啊。”胡心悦冲她傻笑。

其实傅沉说得也很简单,无非是知道她曾经以为早恋被父母转学,从这个作为击破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他们相恋不容易,此刻因为一些客观因素还不能曝光。

胡心悦性子直接、讲义气,想起自己那时候难受又孤立无援的处境,立刻就答应帮忙隐瞒。

而且她通过和傅沉说话,从他谈吐也看得出来,不是坏人。

并且加了傅沉的微信,说宋风晚出事,肯定会通知到他。

“他没为难你吧?”宋风晚大学第一个朋友,可不想认识两天别人就不理她了。

“没有,他挺喜欢你的,加油啊,我看好你们。”

宋风晚嘴角一抽,傅沉到底怎么给她xi nǎo的。

刚才还吓得要命,要死要活的和自己求救,现在就变成同盟军了?

**

酒楼距离京大并不远,宋风晚和胡心悦已经约好要去逛街,扔了几个大老爷们先走了。

乔西延哑然,“这丫头刚交了朋友,连哥哥都不要了,有点过分啊。”

傅沉喝着茶没作声。

十方站在一侧,咳嗽两声。

人家未来老公都不要了,更何况是哥哥。

傅沉此刻也不着急了,人都到了,随时都能见面,也不急于一时,乔西延很精明,他没走之前,还不是放飞自我的时候。

“下午没安排,要不要和我一起?”傅沉看向乔西延。

“你有安排?”

“想去汗蒸按摩,一起吗?”

“可以。”

乔西延常年都是伏案工作,腰颈一直不大好,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宋风晚安置妥当,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这边的宋风晚和胡心悦去了趟最近的超市,买了些零碎的日用品,有些女生私密东西,还真不适合带着乔西延与傅沉。

胡心悦每个月生活费有1500,她还想着与男友见面要买车票订酒店之类,花钱都是精打细算。

“他说国庆过来看我,车票他出,酒店我来付,得省着花啊。”胡心悦说起男朋友,还一脸喜色。

“你男朋友这么好?有照片吗?”宋风晚好奇很久了。

胡心悦打开手机给她看了几张,模样并不算出挑,看着很老实本分,“我们初中就认识了,当时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

“你家里现在还不同意?”

“我还没敢和家里人说,要是让他们知道,帮我转学之后,我俩还在一起,肯定会打断我的腿,我爸还是挺传统的。”胡心悦耸肩,“你和你家三哥呢?怎么就在一起了?”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之前有个未婚夫,这是他叔叔。”

胡心悦傻了,“姐妹儿,你在跟我演电视剧吗?”

宋风晚被她逗笑。

两人说笑着回到学校,宋风晚忆起她和傅沉关系的转折点,那肯定是跨年夜在国外雪场的事……

那次雪崩她是真的被吓哭了,自此以后,傅沉好像从未去滑过雪。

此刻回想起来,让他放弃爱好,她心底有些不舒坦。

就给傅沉发了条信息。

【你以后真不打算去滑雪了?为了我放弃爱好,不后悔吗?】

傅沉当时正在洗澡,并未看到信息。

……

宋风晚提着超市便利袋,和胡心悦走小道回宿舍。

“我跟你说,那边的刷红漆小楼就是钰鹤楼,我们平常上课都在那里,以我家乔老名字命名的。”胡心悦每次提起乔钰鹤,都带着浓浓的自豪之情。

“你还真的是挺喜欢他的哈。”宋风晚愿意和她亲近,也是看到她崇拜自己外公,有种亲切感。

“这是肯定的,你都不知道他年轻时候多帅!”

宋风晚悻悻笑道,“脾气也挺大的。”

乔老脾气是公认的不好,带着一股子傲气。

“乔钰鹤啊,就该有脾气,这叫有个性。”

宋风晚讪讪一笑,这还不是一般的粉丝,简直是脑残粉。

“宋风晚!”有人喊她。

宋风晚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冲她招手。

见她回头,小跑过来。

男生笑起来有颗虎牙,清秀俊朗,朝气蓬勃,跑到宋风晚面前时,微微喘着气,脸比枫叶还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头发,“你还记得我吗?”

宋风晚自然记得他,当年他母亲还闹过画室,不过那是她母亲的事,与他没关系,况且事情过去那么久,宋风晚早就看淡了。

看到他,倒是有点故人重逢的惊喜。

“许景程。”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许景程此刻面对宋风晚仍旧有些害羞。

“好巧。”

“我在医学院,你在美院?”

“嗯。”

“那……”许景程急得满头是汗,“你的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个吗?”

宋风晚报了一串数字给他,许景程存好号码,“我帮你们提过去吧。”

“不用,马上到宿舍了,我们先走了。”宋风晚和他道别,扯着胡心悦离开。

胡心悦也不傻,那个白衣少年看到她眼睛都直了,面红耳赤的,分明是喜欢她啊。

她刚答应帮傅沉“监视”宋风晚,挖墙脚的就出现了?还是个非常帅气的小鲜肉,相比之前,他那个三哥……

算是老腊肉吧。

**

傅沉洗澡出来,先看到的是千江的信息。

千江即便保护宋风晚,也不可能跟到女生宿舍,他这才麻烦胡心悦帮他。

【三爷,昔日情敌又出来了。】

【许景程,京大医学院。】

【身高179,以前二中的校草。】

傅沉轻哂,他记得以前警告过这小子,这又从哪儿窜出来的,什么校草。

根本就是个野草,烧不尽,吹又生……

傅沉滑到宋风晚的那条信息,眯着眼。

宋风晚刚回宿舍洗了把脸,看到傅沉信息,心头悸动。

回个信息还这么撩。

她问放弃滑雪可不可惜,傅沉回了三句话……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放弃雪色不可惜。】

【因为我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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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结束,求个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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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胡同学不厚道啊,你说三爷是老腊肉?你会被打的。

三爷真的随时随地撩人啊,哈哈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出自余光中先生的《绝色》,我看到这句话,第一眼就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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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香菜牛肉饺子《亿万甜妻:厉爷宠上天》

父亲破产后失踪,江丝楠成了落水凤凰。

她回国当天,过去的仇人都在机场等着看她被讨债的落魄模样——毕竟债主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厉九爷。

众人等啊等,终于等到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江丝楠面前,债主从车内走出,高大挺拔、冷峻漠然。

债主开口,寒冰凛冽:舍得回来了?

江丝楠低下头,闷声道一句:小舅舅。

债主似笑非笑:不对。重新喊。

江丝楠不情不愿:老公……

一片哗然。下巴满地。

350 三爷再秒情敌,春心碎得稀巴烂

宋风晚收到傅沉信息,看着手机傻乐,又忙着收拾行李,忙到晚上九点多,和胡心悦去公共浴室洗了澡才爬上床,累得胳膊都懒得动。

此时不比在家,打电话也不用遮遮掩掩,她偏头看了眼睡在隔壁得胡心悦,“心悦,你睡了没?我想打个电话。”

“你打吧。”胡心悦正在和男友双排打游戏。

宋风晚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才给傅沉去了个电话。

**

此刻的傅沉并未闲着,他也在京大校园内。

那边要了宋风晚电话的许景程忙了一天,刚从浴室洗澡出来,正提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回宿舍。

没想到入学第一天,就能偶遇宋风晚,学校这么大,怎么就能那么巧。

想到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他,夏风吹来,他的一颗小春心瞬间荡漾起来。

快到宿舍时,忽然从一侧伸出一双手,捂住他的嘴巴,就把他往一侧拖。

许景程何时经历过这种事,直接被吓懵逼了,大脑空白,一时竟忘了防抗。

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拽上了车。

“你们……”他刚要开口,车内的灯打开,才看清车内坐的人。

男人身着白衣,光线落下的黯淡剪影,他指尖盘着串儿,靠在椅背上,似在闭目养神,许是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

睁眼,偏头,四目相对,带着股消沉风流,却又内敛锋芒。

许景程对他印象深刻,以前他给宋风晚送早餐,就是这个男人说两人经由父母安排,住在一起,还……

睡在一起了。

当时他还说了许多,十分羞耻的话,至今想来,许景程还有些面红耳赤。

“你……”许景程被他看着,不知为何有些发怵。

十方坐在驾驶位,低头剥了块口香糖丢入口中,这倒霉孩子,被吓了一次不够,还得来第二次。

“你知道晚晚为何来京城读书吗?”傅沉舌尖舔了舔腮帮,撩着眉眼看他,语气温吞,可是眉眼神色,却已经透着一些警告。

“京美不是最好的吗?”他讪讪说道。

许景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毕竟是个孩子,不敢和他对视,眼神飘忽,落在他手上的沉香佛珠上。

“不是京城有好的学校,而是有她在意的人。”某人笑道。

十方咋舌,不要脸啊,为了刺激情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许景程错愕,悻悻一笑。

“这个好看?”傅沉注意到他的视线,晃了一下手中的佛珠。

“嗯。”许景程回答得心不在焉,他恨不能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她亲手做的。”傅沉语气颇有点炫耀的味道。

一把狗粮,硬是被傅沉塞到了他嘴里。

也就是这时候,傅沉手机响了,他摸出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她的电话,你不介意我接吧?”

他就是想介意都没办法啊,因为傅沉已经接了。

许景程就这么坐着,听两人打了十几分钟电话,秀了十几分钟恩爱。

靠在车上,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傅沉挂了电话,才歪头看向许景程,“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也看到了,我们远比你想得亲密,我希望你与我的女朋友保持距离。”

许景程垂头没说话。

“我们双方家里都认识,她母亲也非常喜欢我。”

“这次她表哥送她来京城,也是住在我家,我说这些,你应该清楚吧。”

十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许景程。

他家三爷也太腹黑了吧,三两句颠倒黑白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这关系离结婚就差一步之遥了。

鬼知道你俩万里长征才开始。

尽是忽悠孩子,不厚道啊。

这孩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能被三爷撞到两次。

许景程的确对宋风晚存了其他心思,但是之前在画室门口被傅沉几句话刺激,已经明白自己比不了他,到了个陌生环境,突然遇到故人,他也觉得激动,这才要了电话。

本来还想明天约宋风晚出去吃饭来着,虽然知道两人不可能,但是心底总有些不甘心的小火苗。

现在傅沉一片凉水淋头而下,刚升起的那点旖旎心思,瞬间湮灭无痕。

刚要了联系方式,没想到这男人当晚就找到了自己。

这男人是开了天眼嘛。

“我明白。”许景程支吾道。

“不早了,你也该回宿舍了,打扰了。”傅沉冲他微笑。

许景程下车,失魂落魄的往宿舍走,饶是身处炎炎夏日,还觉得周身凉意渗骨。

一颗小春心,瞬间被傅沉踩得稀巴烂。

“三爷,回家吗?”十方看向傅沉。

“去晚晚宿舍楼前转一圈再回去。”

十方点头,莫名有些同情许景程。

对于情敌,傅沉素来主张,一冒头就使劲按,绝不留情。

这孩子是撞到刀口上了,也是可怜,希望今晚不要做噩梦。

**

翌日

宋风晚刚起床,宿舍又来了人,那个叫苗雅亭的南方妹子,父母送过来的,这几天一直陪家人住在酒店,明日开始军训,今天才搬来宿舍。

她父母离开时帮她将床铺都收拾好,还给宋风晚她们送了点京城烤鸭,苗雅亭送他们出校门,回来时哭红了眼。

“别哭,马上国庆就能回去了。”胡心悦笑着安慰她。

这姑娘性格很软,说话也自带南方腔,娇娇嗲嗲,却不惹人讨厌,几个女生聊开后,也就不觉得生分了。

中午的时候,三人准备去食堂吃饭。

刚收拾好东西,一群人就冲进了宿舍里,而且都是男生。

宋风晚急忙闪开身子,看到对面的苗雅亭,险些被撞倒,微微蹙眉。

“你这宿舍就你一个人没来了啊。”

“学妹,你的东西放到哪儿啊?”三个男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许是看到宋风晚,倒是眼前一亮。

“学妹,真是巧啊,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校门口见过的。”

宋风晚悻悻笑着,这人她有印象,学校门口当志愿者的大二学长。

“就放地上吧。”随着一个娇俏的女声,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女生走进来,她踩着纤细的高跟鞋,画着精致的淡妆,手持遮阳伞,进屋就是一股子香味儿。

她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宿舍里的三个女生,又笑着看向三个男生,“辛苦学长了,我请你们喝饮料吧。”

“不用,帮学妹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几个男生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要不待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吧。”

“真不用。”哪有男生会让女生请客的道理。

有个胆子大些的男生说道,“学妹,加个联系方式吧。”

“可以啊,我刚来学校,有很多不熟的地方,还要麻烦你们多帮忙了。”她笑靥如花。

这就是她们宿舍最后一个室友——吴雨欣。

“学长,你是叫戚金生吧。”吴雨欣笑着看向面前大汗淋漓的人。

“你怎么知道?”男生受宠若惊。

这让宋风晚想起电视上,那些被皇上忽然临幸的妃子。

吴雨欣冲他笑着,单纯不造作,“刚才听你朋友喊你,觉得姓氏很少见,就记住了。”

男生登时红了脸,擦了下额头的汗,有些不好意思。

这理工科的男生,极少被这种妹子撩,况且吴雨欣模样甜美娇俏范儿的,根本禁不住几句夸。

“走吧,我们去吃饭。”胡心悦性子太直,受不了这个,招呼宋风晚与苗雅亭出宿舍。

苗雅亭伸手指了指吴雨欣的桌子上的考研,“那个……是我爸妈给的,你的桌子我之前顺手帮你擦了。”

吴雨欣笑了下,“谢谢。”

三人离开后,她就任由着几个男生帮她擦床弄东西,目光从几个床位名牌上一一扫过,看到宋风晚名字时,捏紧手中的伞。

这就是以专业课与文化课双料第一考进来的女生?

她去报道时,和那些学姐聊了几句,她们都说,今年院里来了个不得了的姑娘,和她就在一个宿舍。

那些学姐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她微微蹙眉,伸手摩挲着床上的名牌,眼底俱是不屑。

**

宋风晚三人回去时,吴雨欣已经不在了,床铺都收拾好了,就是桌子很乱,还没拾掇。

“京城的天也太热了,我要去洗把脸。”胡心悦说着就往洗漱冲。

苗雅亭正准备爬上床。

“怎么了?”宋风晚看她爬了半路,居然停住了。

“没事。”她声音细软,上床换了睡衣,自始至终没说话。

宋风晚以为她又想家了,进了洗漱间,也准备擦个脸,虽然有两个盥洗池,可是胡心悦动静太大,她叹了口气,准备去外面等一下。

刚走出去,就看到苗雅亭弯腰在垃圾桶里捡东西。

大家都是刚来,还没那么熟络,都是各自用各自的东西,也包括各自的垃圾桶,她翻找的那个是吴雨欣的,就挨在她床边。

她从垃圾桶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烤鸭,拿着面纸擦了两下,忽然看到宋风晚,眼眶有些泛红。

这个新室友把别人送的东西扔了?

也就这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大家都在啊?”吴雨欣声音甜美,人畜无害。

“这个……”苗雅亭咬着唇,这是她父母送的,你若不喜欢就罢了,扔了算怎么回事。

“怎么了?”吴雨欣一脸无辜。

“在垃圾桶里找到的,你如果不喜欢就直接给我,为什么把东西扔了。”苗雅亭直言不讳。

扔了就扔了,还被她看到了,毕竟是她父母的一番心意,这么被人糟蹋,谁都不好过。

胡心悦此刻也从洗漱间出来,瞧着宿舍气氛不对,还戳着宋风晚,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宋风晚当时并未说话。

“不好意思啊,东西是那些学长帮忙收拾的,应该是他们不小心扔了,实在对不起,我替他们道歉。”

吴雨欣态度诚恳,一脸歉意,弄得苗雅亭反倒不好意思。

“没事。”

“我还是挺喜欢吃烤鸭的,帮我和叔叔阿姨说声谢谢。”吴雨欣从她手中接过烤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从家里带了吃的,待会儿你们也尝尝。”

这件事就这么被轻轻揭过,苗雅亭心底是不舒服的,可是人家已经道歉,又说与她无关,她若再纠缠,好像特别无理取闹。

况且都是室友,要相处四年,想了下,还是忍了。

整个宿舍也就胡心悦心大,笑着和她道谢。

还笑着说,“大家四年都住在一个宿舍,以后就是好姐妹了,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可是直觉告诉宋风晚,这个女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好相处,这胡心悦是真的心宽。

果不其然,就在乔西延过来的时候,她几句话,险些把战火引到了宋风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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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表哥背后捅刀,三爷是渣男(2更)

自从发生扔烤鸭事件,一个宿舍四个女生,除却胡心悦心大,一直和男朋友发信息,剩余几人均是各怀心思。

苗雅亭嘴上说原谅,小姑娘敏感心细,心底已经扎了一根刺,宋风晚目睹全程,清楚宿舍看似平静,其实已经起了微澜。

下午三点,京大钰鹤楼,403教室。

宋风晚选的是中国画,一个班就30多个人,宿舍里,苗雅亭和吴雨欣学的都是艺术设计,与她们不是一个班。

班会开始,辅导员自我介绍,就是那个负责接待他们的学姐,她今年保研直升,刚读研一。

她简单说了一些学校的规章制度,让所有人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按照刚才个人表现,临时选了个班长。

重点提了下从明天开始的军训安排,为期半个月,国庆前还有个新生入学大会以及迎新晚会。

“我们班有人有才艺吗?如果经过筛选,很优秀的话,可以在迎新晚会上表演。”大家毕竟刚入学,总有些拘谨。

直到学姐说,“这是有学分加的,这关系到你们拿奖学金。”

“大家可以看一下学生手册,奖学金还是非常丰厚的。”

这才有几个人举手报名。

领了军训服,班会才算彻底结束。

“宋风晚。”学姐走到她面前。

胡心悦正兴奋的试着帽子,看到学姐过来,立刻乖巧的坐好。

她压低声音,“院长找你,他的办公室在后面那栋楼2楼,现在就过去吧。”

“嗯。”宋风晚点头。

胡心悦就坐在她边上,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那你的衣服给我吧,我去楼下等你。”

学院知道每个学生的个人资料,几乎所有院领导知道她是乔老的外孙女,没给她特殊优待,但肯定会多关注些。

叫她过来,除却关心她的生活,还问了一些乔家的情况,聊了半个小时,直至乔西延过来才带她离开。

“没想到那个老头子还有这样的声望?”乔西延手中提着不少东西,都是院长托他带回家的,无非是一些京城特产。

“我们宿舍还有外公的脑残粉。”宋风晚轻笑。

乔西延轻笑,这老头子惯会唬人,在外面装得四五八六的,回家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那臭脾气,简直是个行走的活地雷,易燃易爆。

两人在钰鹤楼下看到胡心悦,三人往宿舍走。

乔西延又给宋风晚买了些东西,顺路当了苦力,帮她提了两壶热水。

**

抵达宿舍楼

宋风晚先进宿舍,只有吴雨欣在收拾东西,“我表哥来了。”

吴雨欣本来就是随意看一眼,却瞬间直了眼。

乔西延帮宋风晚把东西放下,“睡得习惯吗?”

其实严家老太太早就让人将京城的房子收拾出来,不过那房子远离大学城,从京大过去都得一个半小时,房子买了七八年了,她哪能提前预知要在大学城边上买房啊。

所以房子拾掇出来,只能留着她放假住。

其实那房子就算靠在学校边上,乔艾芸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搬进去,还是住学校安心。

“挺好的。”宋风晚笑道,“你几点的飞机?赶不赶时间?”

“不急,还能陪你吃个晚饭,我去洗个手,你先收拾一下。”

乔西延刚进入洗漱间,吴雨欣就笑着走过来,“那个……是你男朋友?”

“我哥。”

乔西延洗手很快,已经走了出来,吴雨欣笑得非常灿烂,“原来是哥哥啊,我是她的室友,我叫吴雨欣。”

“嗯。”乔西延目光冷淡的从她脸上扫过,扯了宋风晚桌上的面纸,擦拭着手指。

非常冷淡。

吴雨欣在男生中还是非常受欢迎的,极少吃瘪,狠狠咬牙,有些不爽。

此刻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乔西延无意瞥了一眼,“许景程?谁啊?”

不待宋风晚回答,吴雨欣就说了一句,“这是医学院的新生吧,最近学校lun tán上很多人讨论他,长得很帅。”

“是嘛?”乔西延眯着眼。

“最近不少男生和我打听晚晚,她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的。”吴雨欣笑得天真。

乔西延抿嘴没说话。

宋风晚咬了咬牙,“表哥,我收拾好了,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走到校门口,乔西延才开口。

“晚晚,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不是,这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就是那时候我上补习班,有个家长找我麻烦,你还记得吗?”宋风晚和他解释。

“记得。”

“这就是那个男生,纯粹是偶遇,加了个联系方式而已,他刚才就是问我,辅导员有没有提国庆放假时间而已。”

“我相信你。”乔西延抿嘴,“你大学谈个恋爱我也不反对。”

宋风晚点头。

“不过,现在的男生惯会花言巧语,即便遇到喜欢的,也要考察一下,别一头栽进去。”乔西延再三叮嘱。

上大学,谈恋爱很正常,乔西延对此没有异议。

“晚晚,就算交了男朋友,也没越界。”乔西延说得郑重其事。

“越界?”宋风晚挑眉。

“别轻易和男生去开房,明白没,一个男人想和你发生肢体接触,那时候说的一切话都是放屁,一句都别信。”

“什么开房就是聊聊天,看看电视,又什么只是抱一下亲一下,他下面肯定会得寸进尺的。”

“就是为了哄你和他上床,这时候他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认识没几天,就想和你开房,共处一室的男人,肯定存了其他心思,八成是渣男。”

乔西延担心她阅历浅,遇到渣男,在这方面叮嘱了许久。

宋风晚垂着头,耳根血红。

“表哥,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难道不想亲近她?”宋风晚小声嘀咕。

“我觉得还是需要以君子之礼相待。”

宋风晚没再说话。

“还有你那个新来的室友……”乔西延忽然提起吴雨欣。

“怎么了?”

“我不太喜欢她,她眼神不如昨天那个女孩看着干净。”乔西延整天都和玉石这些死物打交道,看人凭直觉较多。

“我知道。”

“而且她的脸是假的。”

“嗯?”宋风晚错愕,“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她的五官有稍许不协调,尤其是鼻梁地方,比例很不协调,应该不是天生的。”乔西延平时刻玉,多是精细到毫米之间,更何况打量人的五官。

宋风晚咳嗽两声,“看着还行啊。”她要是长得不漂亮,哪有那么多男生愿意围着她啊。

“脸有些歪。”乔西延补充。

宋风晚咋舌,这话要是被吴雨欣听到,她会和你拼命的,居然说一个女生脸歪?

**

两人吃了晚饭,目送乔西延上车离开,宋风晚才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你表哥走了?”傅沉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嗯,刚走。”

“两人聊什么呢,都顾不上回我信息。”傅沉笑道。

“表哥说你是渣男。”宋风晚发现乔西延说的话,完全可以套在傅沉身上。

两人确实接触不久,就共处一室,某人还装醉亲她,后面得寸进尺的事也没少干。

傅沉嘴角一抽,“什么渣男?”

宋风晚言简意赅地和他传达了一下乔西延话中的核心思想。

傅沉挂了电话,一脸冷涩。

他喜欢宋风晚,自然想着法儿的亲近他,怎么到他嘴里就是渣男了,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

他就不信,他有了喜欢的人,还能坐怀不乱,当个柳下惠?

“君子之礼?”傅沉轻哂。

乔西延此刻已经到了机场,他现在信誓旦旦的和宋风晚谈论君子之礼,殊不知以后这脸打得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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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以后谈恋爱就是大型的真香现场,哈哈

其实表哥的话来看,三爷确实渣,诱拐小姑娘啊【捂脸】

352 别诱惑我,表哥已婚生子?(3更)

宋风晚要上晚自习,和傅沉打了电话,就匆匆回宿舍。

胡心悦正在晾衣服,“晚晚,你军训衣服我帮你稍微揉了一下,晒一晚就干了。”

开班会时听学姐说说,不洗的话,衣服穿着掉色,两人早就计划着洗衣服,现在天热,稍微晾一下,衣服也干了。

她陪乔西延吃了饭,光顾着和傅沉聊天,把这事儿给忘了。

“谢谢啊。”她如此热心,弄得宋风晚挺不好意思,军训衣服质量不算好,很搓揉起来很费劲。

“应该的,上回你表哥还请我吃饭来着。”胡心悦一直想回请宋风晚,她不接受,“我给你发了信息,你一直没回我,我就先帮你揉了。”

“我刚才在打电话,没注意。”宋风晚环顾宿舍,“他们人呢?”

“去参加迎新晚会选拔了,你要去吗?七点在南苑大礼堂。”

“不去了。”宋风晚本就不爱出风头,况且拿奖学金,学业成绩才是最主要的评判标准。

“听说选上的话,白天军训,晚上要去排练,累死了。”胡心悦咋舌。

宋风晚听她抱怨,只是笑着没说话。

**

大学的晚自习,和高中相比,自然随意些,而且大家初次见面,辅导员离开,已经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你们知道4班的吴雨欣吗?听说她是新生中唯一一个被选上迎新晚会的,太厉害了吧。”

“4班不是艺术设计的吗?我知道他们班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

“就是她,现在学校lun tán都炸了,都是她跳舞的视频。”

……

宋风晚打开学校lun tán,最顶部就是吴雨欣参加选拔的视频,已经有三千多条留言。

京大是偏工科的院校,男生众多,很快另一则【美院新生校花】的帖子被顶到了前面,她也一夕之间成了学校的红人。

宋风晚浏览了一些留言,全部都是说女神一类。

想起乔西延说她脸歪,忍不住闷笑出声。

这话说得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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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宋风晚接到傅沉信息,说他车子停在钰鹤楼南边。

下课后,胡心悦独自回去,宋风晚则小跑着去寻傅沉的车,他开得一直都是黑色的车,不太惹眼,但是那牛气哄哄的车牌,却分外惹眼。

停在无人区,这个点极少有学生从这里经过。

九月的天,酷热难耐。

她跑了两步,已然一头的汗,打开车门,冷意袭来,她飞快钻了进去。

“跑什么?”傅沉笑道,刚伸手要把她擦汗,偏头看了眼十方。

“我马上下车。”十方悻悻笑着,急忙跑下车。

宋风晚觉得热,刚要拨车内的风页,傅沉握住她的手,“别正对着吹冷风,容易感冒,待会儿就不热了。”

“嗯。”宋风晚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她骨架纤细,因为身上有点热汗,衣服贴在身上。

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她调整着呼吸,胸口起伏,傅沉别开眼,喉咙干得发热。

“阿秋——”宋风晚还真的突然打了个喷嚏,“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傅沉却偏头忽然凑了过去。

宋风晚往后一躲。

他呼出的热气把她烫得一颤,“我可能真的有点感冒。”

“没关系。”

傅沉靠过去,将她囿于一方狭小的天地间,光线太暗,宋风晚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场景莫名暧昧。

“要是真的感冒,我陪你,一起啊。”他压着声音,低沉,带着股慵懒。

他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手上好像带着火苗。

车内冷气充足,她却觉得被他拂过的地方,有种灼烧感,一路蔓延到心脏。

她此刻哪里还记得乔西延临走之时对她的叮嘱,伸手搂住他的腰,“三哥,我明天要去军训了,可能半个月都见不到了。”

京大军训是把学生拉到专门的基地,为期十五天封闭式。

傅沉眯着眸子,低头吻住了他。

先是在她唇上流连,摩挲,她呼吸很热,抵开她的唇齿,傅沉尝到了她嘴里的一股甜味儿。

“吃糖了?”

“同学给的。”宋风晚轻轻喘着气。

“甜的——”傅沉低低笑着。

傅沉笑着勾着她的唇舌,手指按住她的腰,整个人贴过去,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身子几乎紧紧贴着。

尤其是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像是有细细灼烧的电流。

她稍微挪一下身子,某人就压得更狠,故意掐着她的腰,惹得她身子又酥又软。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慢慢的,宋风晚也会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

十方蹲在车边的草坪上,低头揪扯着地上的草叶,这两人是准备腻歪多久啊,我都热得汗流浃背了。

这特么……

这里还贼多蚊子,这是让我出来喂蚊子的啊。

……

一个绵长湿漉的吻,傅沉低头看向宋风晚。

“晚晚,别信你表哥的鬼话,没有一个男人是真正的君子。”

“严叔也不算?”宋风晚靠在他怀里,调整呼吸。

“他遇到芸姨的事,何时君子理智过?”

“这倒也是。”

宋风晚嘴角刚才被他咬得有点疼,她下意识舔了两下,头顶传来某人幽幽的声音……

“晚晚……别在晚上这么you huo我。”

“哈?”宋风晚都没回过神,就被傅沉按在了椅背上……

傅沉要送她回宿舍,却被拒绝了,刚开学,傅沉送她回宿舍太惹眼,而且学校也是人多眼杂。

等她出去的时候,十方所站地方的草坪险些被他拔光。

**

宋风晚到宿舍楼下时,恰好看到吴雨欣在和一个男生聊天,那男生手中提着暖水瓶,看颜色就知道是女生用的。

学校宿舍不许用大功率电器,更不能烧热水,大家打热水都得去楼外的开水房,这点比较麻烦。

“晚晚。”吴雨欣和她打招呼,和男生道谢,就提着水瓶追上了她,“不是早就放晚自习了,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

“你表哥已经回家了?”吴雨欣状似无意的问道。

宋风晚毕竟不是普通学生,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对乔西延的那点心思,她还看得出来。

虽然接触仅有半天,她也清楚,吴雨欣可以游刃有余周旋在各种男生中间,让人心甘情愿当备胎,这种人要是缠上表哥,后患无穷。

“嗯,我表嫂一直催,他得回家哄孩子。”宋风晚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他……结婚了?”吴雨欣诧异。

“是啊。”宋风晚完全是想断了她的念头,省得因为惦记乔西延而骚扰自己。

“你表哥看着就很优秀,肯定不少人喜欢,结婚有对象也正常。”吴雨欣笑得毫无违和感,好像还挺高兴。

鬼知道她心底多怨念。

她一眼看得出来乔西延很优秀,成熟有魅力,与校园里这些青涩的小男生完全不同。

“是啊,他们还特别恩爱,就是送我上学这几天,就舍不得了,让他在京城多陪我几天都不肯,买了机票就赶紧回去了。”宋风晚说得煞有介事。

吴雨欣不疑有他,只是觉得可惜。

乔西延此刻正在严家,拿着刀油擦拭着自己的刻刀,精心养护。

乔艾芸还打趣他,以后干脆和这些刻刀结婚好了,乔西延居然理直气壮的说,“和它们过一辈子也不错,刻玉雕石的刀具都不同,属性单一,不似人性复杂。”

“那是你还没等到想要结婚的人,等你遇到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人。”乔西延年纪也不小了,一直都是单身,他对谈恋爱结婚就不憧憬。

想起自己父母,他手上动作顿住。

情之一字,太伤。

殊不知此刻远在千里之地的宋风晚,已经擅自做主,帮他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给他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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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人想打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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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晚晚这招也……

干得漂亮!【捂脸】

表哥一个母胎单身狗,居然连孩子都给他造出来了,哈哈

wuli晚晚,你这么皮表哥知道吗?

353 媳妇儿不在,三爷借酒消愁

乔西延压根不知,自己在自己表妹口中,已经是个已婚宠妻,喜欢孩子的奶爸形象。

不过宋风晚这几句话彻底打消了吴雨欣对乔西延的那点旖念。

隔天一早八点,美院学生收拾好行李出发去基地参加军训,15天的军训,必须全天穿军装,所以大家带的较多的就是贴身衣服,零食电脑游戏设备都是一律不许上车的。

宋风晚是被胡心悦的闹钟吵醒的,她自己设置的闹钟,自己没醒,整个宿舍都被吵吵起来了。

她推了推胡心悦,起身穿衣时,看到吴雨欣已经坐在桌前梳妆描眉,拿着防晒喷雾,对着全身,喷了又喷。

吴雨欣准备完毕,一扭头就看到宋风晚正准备去洗漱。

她穿着略显宽大的迷彩裤,白色短袖扎进腰间,腰肢纤细,她伸手拢着头发,未施粉黛的小脸,娇俏可人。

她拿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即便是参加军训,她仍旧打扮得非常精致。

她咬了咬牙,拿着遮阳伞,收拾了东西就扭着腰出门了。

“她怎么走这么快?雅亭,你俩不是一个班吗?”胡心悦似乎还未察觉宿舍内部的暗流涌动,“不是一起走?”

“有学长请她吃早饭。”苗雅亭低头拾掇自己的军装,声音闷闷的。

“她还真受欢迎。”胡心悦咋舌。

宋风晚刷牙漱口,“雅亭,那你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美院集合地点一样。”

刚入学,班级里没几个好友,此时大家还是偏好一个宿舍集体行动,若是落了单,肯定不自在。

宋风晚初高中独来独往习惯了,即便一个人也不觉得孤独,苗雅亭则不同,昨晚和父母打电话又哭了,是个挺怕落单的人。

到达集合地点,大家坐上大巴车,宋风晚这才给傅沉发了张自拍。

照片中的女孩束着马尾,穿着迷彩,清秀干练,领口扣子解开一颗,露出一截bái nèn的脖颈,细致白净,对着镜头,笑得异常灿烂。

傅沉眯着眼,要离开大半个月,自己相思成灾,这丫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良心的小东西。

**

抵达基地,上午收拾东西,下午进行军训动员,结束后就由教官领着各个班级寻找地方进行训练。

宋风晚班上女生多,教官人不错,给她们挑了个荫凉的地方。

这个教官也就二十出头,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一群小姑娘,平素训练严苛,但是私底下,也会被几个同学的调侃羞红了耳朵。

因为女生多,他要求并不算特别严厉,有时间总会让他们多休息会儿。

训练内容枯燥乏味,站军姿,踢正步,练军体拳,还得学习一首军歌。

军训这段时间,宋风晚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晚上必须按时熄灯,有教官巡视查房,连手机都不能玩。

她每天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还得抢时间洗澡,受训前几天,回到宿舍,睡着冷硬的床板,拿手机的时候,连胳膊都在发抖,大腿酸痛,和傅沉打两三分钟电话就挂了。

食堂饭菜没有油水,一个菜汤,面前能看到几个油星,宋风晚军训半个月,愣是瘦了两三斤。

整个军训期间,大家讨论最多的还是吴雨欣,因为被选上了迎新晚会,她受训五天就回到了校区,几乎没参加训练。

这让大家十分羡慕,谁都不想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家回到军训基地宿舍时,总能在校园lun tán上刷到她的新闻。

“晚晚,学校lun tán上有你的照片!”胡心悦睡在宋风晚上铺,扒着栏杆,勾头看她,“好像是隔壁班的男生tou pāi的。”

“是吗?”宋风晚正揉着腿,今天站了一下午军姿,小腿有些浮肿。

“有男生拍了你的照片,传到了网上,许多人都说你才是真女神,这个帖子把吴雨欣的那个顶下去了。”胡心悦和人相处,完全是凭着小动物的直觉。

虽然同在一个宿舍,但是吴雨欣和他们关系一般,平时聊天说话也不参与,独来独往,身边永远不缺异性。

“嗯。”宋风晚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觉得你比吴雨欣好看,她整天化着妆,也不知道素颜什么样?”军训的宿舍上下铺,一共住了8个人,都是自己班的。

“她身边永远都有各种男生献殷勤,真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她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也是来者不拒的,和那些学长处得都不错,手段高呗。”

……

女生在一起免不了八卦,吴雨欣一直都是话题的焦点。

都是同学,或者学长,男女生正常聊天交往大家自是不会说什么,吴雨欣这种谁都熟,来者不拒,利用男生对她的好感,让人帮她做事,女生间早有非议。

宋风晚低头翻看手机,傅沉给她发了一套按摩小腿的教程,她并不参与几人的聊天。

军训为期半个月,傅沉见不到她,整天只能看着宋风晚的自拍。

段林白最近在他谈一桩生意,来往颇多。

有一次居然看到傅沉白天喝酒。

“哎呦,傅三,小嫂子不在,你就借酒消愁啊,要不要再来支烟?”

傅沉瞥了他一眼,简直欠揍。

“我过些时间要去实地考察一下,你跟不跟我去?”政府要在京城边上规划新区,新区地价飞涨,段家想在那边建个新的万宝汇商场,他们一家实在吃不下这单生意,这才找了傅沉。

“什么时候?”

“国庆的时候,6号吧。”京城近些年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政府刚出规划,所有人都瞄准了新区。

段家出手快,买了一大块地皮,现在地价已经翻了二十多倍。

“我考虑一下。”

“就去一天,新区离得近,来回就三个小时。”段林白笑道,“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需要赚钱养媳妇儿。”

傅沉轻哂,“你一个单身狗,和我谈养媳妇儿?”

“单身狗怎么了,我吃你家狗粮了!”段林白气结。

谈个恋爱了不起啊,你有本事昭告天下啊,你现在敢把她带回家?

你一个搞地下工作的,还不知道低调。

**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以一个拉练结束,大家需要从军事基地,徒步走回京大,他们早上八点集合,到京大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宋风晚刚到学校,就接到了傅沉的电话。

“晚晚。”傅沉声音传来,宋风晚眼眶一红,险些就哭了。

“别进去了,我在你公寓后面的竹林那边。”两人关系毕竟没曝光,傅沉也不便这时候现身。

宋风晚将行李交给胡心悦带上去,瘸着腿往后面走。

公寓后面,晚上会有情侣在这里腻歪,白天并没什么人。

宋风晚刚绕到后面,就看到傅沉站在竹林深处。

月白色衬衫,浅灰色裤子,夏风吹来,竹林窸窣,光影婆娑,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剪影,将他衬托得越发俊美清隽。

宋风晚鼻子一酸,她都不知道这些天的军训是如何熬过来的。

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傅沉眯眼看她。

半个月不见,瘦了。

她还穿着迷彩,黑色腰带将她腰肢衬得纤细,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额头都是细汗,手中还攥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看着他的时候,眼尾泛红,可怜兮兮的。

他大步往前,伸手把她搂紧怀里。

“辛苦了。”他声音低沉,分外好听。

“我身上都是汗。”宋风晚扭了下身子,“有味儿。”

“想我了吗?”傅沉手臂收紧,恨不能将她嵌入怀里。

“嗯。”

“很好,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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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小别胜新婚,亲得腿软站不住 2更

宋风晚回宿舍拿了两件衣服,此刻去云锦首府太高调,坐着傅沉的车去沂水小区。

这是严家老太太购置的房子,买来增值的,装修好还没人住过,三室两厅,前段时间请了钟点工来打扫过,整洁无异味。

两人抵达小区已是傍晚,因为天热,外面并无什么人,宋风晚双腿酸痛,几乎是被傅沉半抱着进入电梯的。

小姑娘靠在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一点点蹭着,听着他的心跳声,看着电梯数字不断攀升,生怕有人闯入电梯,神经紧绷。

“晚上出去吃?”傅沉低头看她。

“先让我洗个澡吧。”宋风晚浑身黏腻,根本没心情想吃的。

到了18楼,傅沉从她包里翻出钥匙。

门一打开,宋风晚就被他拉了进去,因为担心太阳将家具晒坏,窗帘全部拉起,整个屋子光线非常暗,傅沉一脚踢上门,将她困在身子与门板中间。

微光透过窗帘,将房间衬托得越发柔和。

“晚晚,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傅沉低头,含笑看她。

心跳倏然加快,扑通扑通,强有力的撞击着她,两人身子靠得太近,让她莫名有些窒息感。

他低头看她,微微笑着,呼吸吞吐间,热气袭人,一点点撩拨着她的心脏。

“晚晚。”

他声音滑到最暧昧的一处,尾音勾人。

她呼吸一窒,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抓住,仿佛不能呼吸了。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气息吹在她脸上,轻轻靠过去,蹭着她的鼻尖。

酥麻,灼烫。

“三哥……”宋风晚被他弄得快不能呼吸了。

这人最会磨人,想亲就亲,偏又如此吊着自己,着实烦人。

宋风晚仰着小脸,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对准他的唇,重重吻住。

她的吻素来没有章法,又是啃又是咬的,偏又能勾得他心猿意马,她身子贴过去,因为身上还穿军训服,面料闷热厚实。

傅沉伸手摸上她的衣领,“不热吗?”

“热——”宋风晚含着他的唇。

“把衣服脱了。”

宋风晚想和她里面还有背心,就点了点头。

她勾着傅沉的脖子,还在啃咬他的嘴唇。

而傅沉的手指往下,将她腰上的皮带解开,从下往上,一点点解开扣子,直至手指移到胸口处,她急促喘着气,胸口勾勒出一丝弧度,微微起伏……

傅沉眸色深邃,指尖发烫,喉结微微滑动着。

浑身燥热。

他艰难的解开她衣服纽扣,脱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件轻薄的白色背心,领口很低,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身上。

曲线若隐若现,朦胧勾人。

“唔……”宋风晚亲了半天,却不见某人回应,有些不满。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是不会接吻?”傅沉轻笑着,略一偏头,吻住她,力道很重,将她整个人抵在门板上。

伸手护住她的后脑勺,捏着她下巴,含着她的唇仿佛舔咬,细细研磨。

他比平素更有耐心,一点点挑逗着她,吮着咬着。

一丝低吟从她嘴里宣泄而出,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傅沉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牢牢控制在怀里。

身子紧贴,严丝合缝,因为衣服都穿得很少,姿势越发暧昧惹火。

室内未开空调,暑气熏人,房间温度逐渐攀升,热火焚身。

傅沉含着她的唇,从容不迫的把控着节奏,在这方面,他是个高手……

直至宋风晚不能喘息,她才啄着她的嘴角放开她,两人抱着彼此,许久没说话。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这么会接吻。”宋风晚耳根通红,伸手摩挲着他胸口的衣服。

“练过。”

“嗯?”宋风晚仰头,“和谁?”

“和你。”傅沉低头看她,再次循着她的唇吻住,“在你睡觉的时候,偷亲过,在梦里,在许多个夜里……”

……

宋风晚进入浴室洗澡,还面红耳赤,双腿本就酸软,被他撩得根本站不住了。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半点不假,两人光是抱着接吻,就过了大半个小时,好似怎么都腻歪不够。

她在军训基地,都是抢时间洗澡,所以这次洗澡费了不少时间,等她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这里什么都没有,傅沉叫了点外卖。

“你点了什么吃的?”宋风晚穿着长款睡裙,纤细吊带,露出小腿,原本bái nèn的皮肤有几片淤青,脚被汗水泡得褶皱发白。

宋风晚在南江待了一个暑假,那边紫外线很强,她已经很会防晒,人倒是没黑,就是太瘦。

“随便点了几个菜,你吃点垫下肚子,等你休息好我们再出去吃别的。”

宋风晚许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食物,吃了不少东西,坐在沙发上给母亲打电话。

外卖餐厅送了一盒西瓜,傅沉之前把西瓜放在冰箱,此刻取出来,坐在宋风晚旁边,拿着牙签挑起来喂她。

“……结束了,明天有个全校的新生大会,晚上还有迎新晚会,应该就放假了。”

乔艾芸看到宋风晚发回来的军训照片,当时就心疼了,整天吃东西不见油水,顶着烈日训练,瘦了许多,“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国庆机票很紧张,你确定时间,我给你订票。”

宋风晚咬了咬唇,看向身侧的人,傅沉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国庆啊……”

“你们不是放7天嘛,时间很充足。”从她去上学,乔艾芸就开始想她了,若不是怀了孕,早就飞去京城了。

“等我确定具体时间再和你说吧,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宋风晚僵硬的转移话题。

“我挺好的,家里你不用担心,你在那边,要是缺钱就和我说……”说的都是父母老生常谈的东西。

挂了电话,傅沉偏头看她,“国庆要回去?”

“应该会回去几天。”除却国庆和寒暑假,宋风晚没时间来回跑。

“嗯。”傅沉点头,伸手抬起她的小腿,给她揉了揉。

宋风晚抱着冰镇西瓜,吃得心满意足,打开电视,调换频道。

此刻京城电视台正在重播晚间的法制民生节目《众生》,电视中画面定格在一个病房,一个妇女正在哭诉。

标题也起得非cháng jing爆。

【儿子患病,父母说出惊天秘密。】

“这个节目之前的主持人怎么不在了?”宋风晚小声嘀咕。

傅沉眯着眼,只要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明争暗斗,更何况是职场中,节目火了,赞助拿到了,余漫兮这种没背景的新人,很容易沦为别人的垫脚石。

电视台想捧新人,肯定要找最火的节目下刀。

此刻电视中的妇人哭得很凄惨,说儿子得了白血病,急需配型,自己还有个被人拐卖的小儿子流落在外,希望大家帮忙寻找。

并且贴出了照片,节目中还公布了一个银行卡号,希望好心人募捐医药费。

“这些人贩子真是丧尽天良,这孩子才两个多月就被偷走了。”宋风晚叹了口气。

傅沉看了眼电视,电视中的孩子是出生时候拍的,皱皱巴巴,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单凭这个照片,想要寻找孩子太难了吧。

她说孩子是来京城探亲时候丢的,所以求助了当地电视台,更祈求好心人提供线索。

可她却说不出具体遗落地点,最可笑的是,她居然没报警,派出所根本没备案,她说自己没文化,当时只顾着打电话找丈夫家人来寻找,忘记找警察了。

后来家中农忙,就回到乡下,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

“这不是大海捞针么?根本没法找吧。”宋风晚嘀咕一句,“丢了孩子不报警?真的是被偷了?”

傅沉低头帮她揉着腿,现在的电视节目中,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

宋风晚觉得她说话漏洞太多,并没继续看下去,而是换了电影频道,和傅沉一起追了半部电影。

……

“九点半了,我叫十方买了点吃的过来,吃完要回宿舍吗?”傅沉笑着看她。

“不太想回去。”宋风晚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根本不想动。

“你确定要和我待一夜?”

“你还能吃了我?”宋风晚觉得自己算是半个残废,他应该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傅沉轻笑。

“到时候别哭。”

他说完,伸手抱着她就往卧室走。

------题外话------

三爷,你要对人家小姑娘干嘛!

什么叫到时候别哭?

简直没眼看了【捂脸】

355 三爷很不要脸,没羞没臊【小剧场】

沂水小区

十方提着打包盒,热得满头是汗,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许久无人应答。

宋风晚封闭军训,傅沉就给千江放了半个月的假,他站在门口,想要找人商量都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门口站着吧。

他犹豫一下,从口袋摸出钥匙,傅沉遣他出门,除却买吃的,又帮他配了把钥匙,人家严老太太送这个屋子,是让宋小姐放假过来暂住的。

现在怎么就成了你俩tou qing的场所?

连钥匙都配齐了,明显是准备长期作战啊。

外面过热,里面一直没人应答,十方犹豫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冷气扑面,他顿觉舒爽。

可是紧接着……

从一个房间传来异样的声音。

“……疼啊,你轻点儿。”宋风晚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轻点舒服?”傅沉声音带笑。

“你下手太重了,你是想弄死我啊,我今晚肯定下不来床了。”紧接着又是娇颤的痛呼声。

“不是说不回去了?下床干嘛。”

“啊——”宋风晚一声惊叫。

……

十方吓傻了眼。

这两人干嘛呢,军训刚结束就这么搞?

宋小姐那小身板吃得消?都叫的这么惨烈了?

他家三爷真是禽兽啊,还笑得如此鬼畜,简直是魔鬼啊。

十方将东西放下,颤巍巍的准备离开,也就此时,房门打开了。

“谁让你进来的?”傅沉靠在门边,眯眼看他。

十方转身悻悻笑着,“三爷……”

“帮我去趟药店。”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十方笑得讨好。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十方笑得非常诡异,“肯定知道啊,不就那个嘛,大家都是成年人……”

有那么一刻,十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傅沉一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他想歪了,冷冷一笑,“拿个祛瘀消肿的药膏,她腿上有淤青。”

“三爷,您也太……”十方咋舌。

简直禽兽啊,腿都给人弄青了,这得使多大的力气啊。

“三哥,你再帮我按一下后背,还是有点酸。”宋风晚忽然喊了一声。

十方懵逼了,按摩?

傅沉冲他一笑,“买完东西,你就可以回去了,今年国庆,千江继续放假,你接替他,加班。”

“不是,三爷,法定假期啊,我……”十方欲哭无泪。

mmp,瞎抖什么机灵,假期都泡汤了。

**

宋风晚趴在床上,给胡心悦打了个电话,京大最好的一点就是晚上不会查房,有些高校可能会安排学生会定时检查学生归宿情况。

她最近太累,难得放松,趴在床上晕乎乎就睡着了,等她睡醒已是半夜。

夜已深沉,只有床头一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她一偏头就看到傅沉熟睡的脸,闭目阖眼,本就是十分温润的人,此刻更是收敛了所有的清傲。

宋风晚眯眼笑着,伸手一点点从他脸上划过,直到指尖落在削薄的唇上,她才凑过去亲了一口,将身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起身再去找床被子。

因为双腿酸软,又怕吵醒傅沉,她小心翼翼,艰难的挪到床边,还没下床,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去哪儿?”

宋风晚身子僵硬,下一秒,她感觉床动了下,傅沉已经起身,从后面搂住了她,削薄的唇贴在她耳侧,声音沙哑。

“那里被你亲得有反应了。”

轰的一下,血液上涌,宋风晚小脸因为羞赧而爆红。

空调冷风阵阵,他胸口如火滚烫,贴在她后侧,好似要把她的肌肤融化掉,呼吸落在她颈侧,像是滚烫的岩浆。

溅出一点火星,都能引起山崩地裂。

宋风晚下意识要挣脱,可是傅沉却由不得她,手指用力,将她整个人拽回床上,黑影压上,将她牢牢困于自己身下。

因为军训她清瘦了许多,纤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就连胳膊都是细细的……

此刻又羞又急,像是无措的小兔子,让人看着就想狠狠欺负她。

“你让开,我身上疼。”宋风晚不敢乱动,伸手推搡着他。

“你放开?我没名字?”傅沉轻笑。

“三……”她小嘴刚张开,傅沉就迫不及待的贴上去,边舔边咬,浑身像是过点般酥麻,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

宋风晚能感觉到傅沉身子的变化,不敢乱动,更不看去碰他。

她意识有些模糊,他的吻却逐渐往下,落在她脖颈锁骨处,烫得她身子发软,身子一片柔软。

溃不成军。

傅沉手指往下,揉捏到她大腿酸痛处,惹得她痛呼出声……

他的头埋在她颈侧,呼出一口浊气,直起身子,将被子扯在她身上,旋身进了洗手间。

过了许久也没见他出来,宋风晚盘腿坐在床上,打趣道,“三哥,需要我帮忙吗?”

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某人真的出来了。

……

事后

她站在盥洗池边洗手,耳根血红,手腕酸痛。

原本只是腿疼,现在好了,四肢都疼。

傅沉粗重的呼吸好像还在她耳侧,低低喘息着,低沉喑哑,她甚至看到从他颈部滚落的热汗,蹭在她脸侧……

炙热灼烫。

越想心跳得越快。

**

宋风晚回到床上时,傅沉正斜靠在床头看手机,看她出来,才笑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她上床之后,裹着被子,羞于见人。

迷迷糊糊睡到七点多,傅沉已经买了早餐回来,“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九点钟,京城大学要召开全体新生大会,谁都不能无故缺席。

宋风晚赶到宿舍已经是八点十五,除却吴雨欣,另外两人都在。

“晚晚,你昨晚去哪儿了?”苗雅亭狐疑。

“去了亲戚家。”宋风晚咳嗽两声。

胡心悦看她嘴巴红肿,冲她笑得分外诡异。

三人到达大礼堂,按照学院班级找到自己位置,宋风晚的出现,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坐在不远处的吴雨欣,正被几个人簇拥着,瞧着大家视线被宋风晚吸引,抓着手机的手指,狠狠收紧。

一个军训结束,所有人都晒得又黑又瘦,宋风晚却和入学时一样白,经过一夜,面色红润,垂间长发,柔顺服帖,今天还穿了件长裙,柔美娇憨。

“雨欣,宋风晚是和你住一个宿舍吧?我们院的榜首啊。”

“你们一个宿舍,那你肯定知道她的电话吧?”设计班的男生凑过去。

吴雨欣笑着,“她不是很喜欢和人接触,我不太方便把她电话给你。”

宋风晚确实自带一股难言的气场,像是高岭之花般难以亲近,许多男生都是只敢看,不敢过去搭讪。

八点半所有学生入座,九点钟校领导才姗姗来迟,礼堂中忽然想起热烈的欢呼声,宋风晚一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段林白坐在了主席台上。

座位安排都是有讲究的,众人还在台上推辞了一番。

段林白学的是古典乐,在京大音乐系进修过,算是杰出校友,每年学校都会邀请他出席新生大会,给新生致辞,他往年都是拒绝的,今年就答应了。

他端坐在校长边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还时不时与台下学生互动。

“晚晚,段林白啊,我的妈,京大果然牛掰,他都能请来。”胡心悦拿着手机,不断拍照,可惜美院位置偏僻,拍不好。

段林白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很快找到了宋风晚的位置。

因为某人白得出众。

他端着茶杯和校领导聊天,目光正派谦恭。

宋风晚咋舌。

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穿西装,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傅沉。

傅沉眯着眼,西装,白色的?脖子上还系着花色领带。

他只回了八个字。

【人模狗样,骚里骚气。】

宋风晚笑出声,这么形容自己朋友真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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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个假车,哈哈……

**

小剧场又来啦,喜欢小剧场的可以冒个泡~

【小剧场】

某年结婚纪念日

傅沉带着妻子孩子故地重游,抵达沂水小区时,心生感慨。

“当年你妈上大学时,我们就是在这里见面的。”

某宝打量着屋子,“为什么不去家里?”

“因为当时你妈妈还小,我们不能那么高调。”

宋风晚感慨,“那时候还真的是偷偷摸摸的,每次都是放假时过来,从学校坐公交,转两次车,要两个小时。”

某宝:“这难道就是表舅口中那个,你诱拐麻麻,tou qing的窝点,罪恶的温床?”

诱拐?

tou qing?

还罪恶的温床?

傅沉脸一黑,乔西延到底都给他家孩子说了些什么东西?

356 邪性的段浪,撕破小白莲伪面 4更

京城大学礼堂

校领导知道开大会枯燥无聊,也想弄出一点新意,特意邀请了段林白,学生反响很热烈,而他纯粹是过来气傅沉的。

两个公司合作,这厮却把工作都推给他,自己跑去和小嫂子亲热。

不带这么欺负单身狗的。

傅沉是国外读的大学,与国内大学没有半分瓜葛,有活动也邀请不到他,况且某人也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你只能偷偷摸摸见她,看我……

正大光明来了。

某人笑得嘚瑟。

此刻新生代表正在致辞,接下来会安排各个院榜首上台领奖金,这是学校为了激励学生安排的方法。

这次的奖学金是由段氏集团提供,学校附近就有段家开的万宝汇,客流多是学生,也算是变相打了广告。

段林白毕竟是商人,做事还是得考虑利益。

大学虽然不少人已经忙着吃喝社交,但京大比较注重学业,还是希望学生更多的关注学习。

“颁奖啊。”段林白一听这话来劲儿了。

他可清楚的记得宋风晚是美院第一来着,这也是他赞助奖金的另一层原因。

身后有学生会的同学,正在给他们安排待会儿颁奖的流程。

奖金都是提前准备好放在桌上的,上面只用烫金字写了院系名称,段林白面前的是土木工程学院的。

他眯着眼,打量着各个领导前面的证书,瞄到美院的,忽然一笑。

待会儿可是要拍照留念的。

这回可以刺激一下傅沉了,想到傅沉那便秘的脸,段林白就一阵暗爽。

新生致辞结束,主持人拿着话筒,“……感谢这位同学的精彩发言,接下来我们请每个院的新生代表上台,这次奖金是由段氏集团提供,感谢段先生为我们提供丰厚的奖金……”

说是代表,现在大家刚入学,拼的就是高考成绩,上台都是院系榜首。

“晚晚,该你上去了吧。”胡心悦还特意挪了下腿,准备让她出去。

“真羡慕,还有奖金。”

“愣着干嘛啊,快去啊。”

……

榜首出在国画班,同班同学都与有荣焉。

宋风晚并未收到任何要上台的通知,她偏头看了下自己班的辅导员,那个学姐一直坐在边上玩手机,并未看她。

而此刻不远处设计班的吴雨欣站了起来。

周围传出一片哗然。

“我去,她怎么上去了,这不是每个学院的榜首嘛,其他学院都是啊,怎么我们学院不是。”

“这特么绝壁有黑幕,怎么都轮不到她吧,她算什么东西啊。”

“学校本来就没明文说院系代表是榜首,凭什么就得是宋风晚啊。”每个班级同学自然护着本班人,立刻有人呛声。

“雨欣也不差,还有很多国家证书,又是新生中唯一一个选上迎新晚会的,她能代表我们院。”

胡心悦一听这话就急了,“选上迎新晚会就能代表我们院?人家看的是高考成绩!”

“都上大学了,谈什么高考啊。”

“难怪她都不和你们这群室友一起玩,你们是不是一起排挤她了。”

……

胡心悦性子急躁,险些跳起来。

“她自己独来独往,谁排挤她了,这是谁胡说八道啊。”

恰好辅导员看过来,宋风晚急忙按住她。

这种事情是谁传出来的?她们宿舍的事,若非有人故意透露,哪儿会传出这种谣言。胡心悦虽然心大,却不傻。

边上不少同学小声嘀咕。

“我们去军训,她一直留在学校,听说和院系老师关系都很好,八成是暗箱操作了。”

“我昨晚还看到她和学生会的人走在一起,肯定要进学生会的。”

“这人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

……

宋风晚眯着眼,看着吴雨欣走到主席台上,她今天穿的非常漂亮,大家经过半个月的训练,都是难掩疲态,只有她面若春风,高跟短裙,上台就惹得不少男生起哄。

台上的领导,都是校级分管政治的,和学生都是初次见面,连名字都对不上号,自然不清楚暗箱操作这回事。

学生依次站好,主持人才说请领导颁奖。

段林白咬咬唇,与手持美院证书奖金的领导换了位置。

千余学生,大家都看到段林白挪了位置。

等学生上台,吴雨欣就站在他面前,台下顺时炸了……

“卧槽,我们家段公子喜欢这款?我的妈,这是要干嘛?看上她了?”

“还特意换了位置,摆明就是想和佳人亲近,这吴雨欣人生是开挂了吗?”

“我去,这要是被段林白看上了,还特么上什么学啊。”

……

在众人的艳羡声中,胡心悦炸毛了。

“这段林白什么品味,他要是真的看上吴雨欣,我马上就……”

宋风晚偏头看她,“你马上干嘛?”

“微博取关!再也不关注他了!”

宋风晚笑出声,微博取关?

这操作真是666……

**

而此刻主席台前,吴雨欣红着脸站在段林白面前。

她只是想在新生大会上出点风头,若是被段林白相中的话……

边上一些校领导也以为段林白对她有点意思,毕竟某白,花名在外。

只是在学校这种神圣的地方,有些人对他借故亲近女生的行为,心底颇有微词。

颁奖过程很快,封着奖金的红包上,仅有院系名称,段林白低头,“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太吵,掌声雷动,段林白不得不压低声音听她说话。

“我叫吴雨欣。”

“吴雨欣同学,恭喜。”段林白将奖金递过去,潇洒转身。

吴雨欣一颗心脏砰砰乱跳。

段林白粉丝众多不是没道理的,五官精细到无可挑剔,桃古典乐出身,气质优越,宛若桃花春水般,优雅从容。

她走会位置,脑袋都是懵的,一张脸羞得血红。

刚回去,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全部都是问她近距离接触段林白是什么感觉。

“抢了别人机会还这么高调,真是不要脸。”胡心悦气鼓鼓的,“晚晚,你怎么就不是不生气啊,你不是认识院长嘛,去告状投诉她啊。”

宋风晚淡笑着,没作声。

“那个段林白真特么是个眼瞎的!”

“我马上要取关他!亏我还花钱加入了他的官方后援会,我脑子肯定被驴踢了。”

……

段林白眯着眼,喝了口热茶。

妈的。

我赞助的奖金,本来就是想给小嫂子的,因为段林白现在发的红包,宋风晚根本不收,也算是变相表示一下,庆祝她顺利入学。

而且里面的奖金比别的学院多了一倍。

怎么特么就落在你手里了。

我可是冲着她来的,在我面前,还能让你欺负我嫂子?

“……下面有请段林白先生发言,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终于cue到了段林白。

他起身,伸手领了一下西服领子,走到发言台。

台下掌声雷动,他并未拿出秘书准备好的稿子,而是咳嗽两声……

“首先我很荣幸能够来参加京城大学新生典礼,我也曾是京大的学生,看到你们,就好像看到了曾经在的自己……”

宋风晚听他演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如此正式发言。

平时吊儿郎当的,真不像学音乐出身的。

此刻清隽玉立,潇洒翩然,才配得上公子一称。

“……在我发言最后,我有几句话,想和刚才上台领奖的吴雨欣同学说。”她最近是校园lun tán的热门人物,新生都认识。

众人激动起来。

“卧槽,该不会要表白吧。”

“这么猛?”

……

吴雨欣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这辈子从未被人如此关注过,红着脸没敢看段林白,心头宛若小鹿乱撞。

“奖金是我们公司提供的,为了奖励各个院系新生榜首,准备奖金时,特地让助理查了各个院系的榜首资料,我也都看过了,上台的都是熟面孔。”

“为什么美院的获奖同学,照片姓名都与我看到的不相符?”

“是我的人工作失误?还是学校工作失职!”

“为什么有个不相干的人上来领奖,却无人阻止!”

吴雨欣刚才和欢欣雀跃,此刻一盆凉水淋头浇下。

透心冰凉。

段林白的助理小江一脸懵逼的站在后台,他什么时候帮他查过资料了?

他家小老板这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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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结束啦,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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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浪真的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啊【捂脸】

其实学校这边涉及的不是很多,重点还是校外的一些事,很快大家想看的年年有余会露面,川北京六爷也会陆续登场,都不要着急~

357 手撕小白莲,二浪很给力

京城大学礼堂内

段林白点出吴雨欣的名字……

方才所有新生还处于亢奋中,以为段林白要当一回霸道总裁,当众示爱,看着吴雨欣的眼神充满艳羡。

“雨欣,你真的不认识段公子?”设计班的同学最是雀跃。

吴雨欣红着脸摇头,攥紧手中封着奖金的红包,手心都是热汗,因为极度亢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难怪他刚才问了自己的名字。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成为这么多人的焦点,呼吸急促着。

“如果不认识,他干嘛换位置特意给你颁奖啊,分明就是冲着你去的。”

“该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吧,太苏了。”

……

周围女生的目光充斥着嫉妒艳羡。

学校领导都傻眼了。

现在可是新生典礼,庄严郑重,他们早就知道,段林白邪性张狂,做事也是不计后果,但也不能在这种地方示爱吧,可是现在又不能把他硬拽下去,都急得要命。

后悔把这位祖宗青睐。

可是接下来事情急转直下,段林白怒声呵斥……

“为什么有个不相干的人上来领奖,却无人阻止!”

所有人都懵逼了,经过片刻沉寂后,底下学生开始窃窃私语。

“我提供的奖金,奖励的是每个学院的榜首,难不成美院是有两个并列榜首,而我却没查到。”

“还是说,有人居然公开顶替别人位置,上来滥竽充数!”

“我捐出来的每一分钱,必须明确用途,可不是用在一个冒牌货身上的!”

台下坐着的校领导也傻了。

今日莅临典礼都是校级领导,学生名单都是各个学院报上去,管理部门统计,他们是真不知情。

“赶紧把美院的柳宏院长请来!还有美院学生管理处的老师,怎么能出现这种错误!”京大校长气结。

“美院今年的榜首不是那个女生?”

已经有领导用手机登陆了校内网络,将美院新生名单调出来,学号第一的自然就是榜首。

“是个叫宋风晚的。”

“简直胡来!”

主席台的诸位领导面上无光,这不丢人嘛。

而底下的学生也炸开了锅,说是新生代表,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暗箱操作,新生们觉得她最近大出风头,认为她代表美院也算有些依据。

可是被段林白当众点出,那性质就变了。

“是明确奖励榜首?”

“人家出钱奖励,调查一下受奖的人是谁,很正常啊,肯定是美院私下弄的,没想到他会当众点出来吧。”

“真是丢人,美院那个榜首是谁啊,也太憋屈了吧。”

学校录取招生信息都是挂在网上的,学生主要登陆官网,就能查到今年录取信息,宋风晚瞬时成了众人讨论的焦点。

……

吴雨欣坐在台下,浑身血液逆流,无数眼神投诸在她身上,嘲弄讥讽,幸灾乐祸,轻蔑不屑……

她眼睛一红,只觉得手中拿着的是烫手山芋。

今天来的多是美院的辅导员,都是一脸懵逼状,其实高校等同于小社会,也有不少所谓的潜规则。

就比如学生会的学生,或者和老师关系好的,得到的消息和资源肯定比普通学生多,最后获得奖学金的也较多,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胡心悦最是激动,急忙打开手机,要把段林白给关注回来。

新生典礼现场,瞬时乱成一团。

**

段林白端站在那里,视线逼近处,就是吴雨欣所在的位置。

“我就想请问,这位吴雨欣同学,你是这届美院的榜首嘛,你高考成绩多少?凭什么代表学院来领奖。”

“京大百年名校,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还是说,刚入学,已经出现这种欺负同学的行为!”

台上也是一片混乱,可是段林白在说话,后侧有保镖护驾,没人敢上去阻拦。

“既然这东西不属于你,就请你把奖金还给应得的人。”段林白真是气炸了。

mmp,那可是他特意给是小嫂子包的钱,怎么就落在她手里了。

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嫂子,这事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吴雨欣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宋风晚。

她端坐在哪里,靠着椅背,不卑不亢,因为宋风晚在她后侧的位置,看着她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味道。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难堪眼泪,“麻烦把这个传给宋风晚……”

“等会儿。”段林白出声。

“我说的归还奖金,可不是这样,还麻烦你把奖金送上来。”

“奖金被你抢了,荣誉焦点都被抢了,难不成这样归还就算了?”

“我要亲自为这位受委屈的同学颁奖!”他特意强调受委屈三个字。

吴雨欣直接哭了。

她年纪毕竟不算大,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的焦点,何曾当众受过这般羞辱,若是平时,她肯定使性子,摔东西走了,现在全校都在盯着她。

她只能硬着头皮,拿着奖金缓缓往台上走。

眼泪簌簌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学校本就不少她的“舔狗”,一看女神哭成这样,忽然觉得段林白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是学院选出来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当众羞辱一个女生,有些过火了吧。”

“她也是听从安排,东西还了就行了,还让她上台再丢人,谁受得了。”

“真的太欺负人了。”

……

喜欢吴雨欣的都是男生,年少气盛,有个人直接就吼了一句。

“欺负女生,你算什么男人!这是他们学院老师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台下顺势又炸了锅。

段林白微笑看着他,面若春水。

而此刻吴雨欣也趔趔趄趄的走到台上,脚步虚浮,因为穿着高跟,上台阶还险些摔倒,可怜兮兮的站在一侧,手足无措。

“大家安静!请各班辅导员维持一下秩序。”教务处的主任发话了。

要是这么闹下去,还得了。

礼堂安静后,段林白才清了嗓子开口。

“你以为这件事学校不会追究老师的责任嘛,这不是简单的工作失误,而是失职。”

“大家都以为整件事她完全不知情?”

“自己有没有资格上来,她心底没点数吗?你们学院老师是你爸妈嘛,心甘情愿为你造假?”

“顶着别人的荣誉,拿着别人的奖金,你还委屈了?那位同学都没你这么矫情!”

众人仔细回味整件事,也能察觉其中的不对劲,作为受益方,她说什么都不懂,确实说不过去。

“被委屈的同学都没哭,你哭哭啼啼做什么!你若是受委屈,觉得我做得不对,直接说!”

“主持人,把话筒给她。”

“你如果说整件事你不知情,是我冤枉你了,我立马给你道歉,我说到做到。”

段林白也是个直性子。

吴雨欣颤颤巍巍接过话筒,这件事她确实是参与者,而且她此刻也不可能把涉事老师出卖了,那她以后在美院就混不下去了。

想到以后在学校,可能要受尽别人的冷眼,她哭得更是惨烈,声音透过话筒,传遍礼堂。

“我早就说了,这个女生不简单,还什么新一届校花,恶不恶心啊。”

“那位同学才是真委屈吧,这次要不是段林白当众说出来,什么好东西都让她占了,她有资格吗?”

“真不要脸,怎么好意思哭。”

……

不少女生早就对她张扬的做派很不满,当即趁机踩了一脚。

段林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所谓的“女神”愣是不说话,她是否清白似乎已经不用佐证了,方才还帮她叫嚣的男生,也闭口不语。

吴雨欣已经被叫到了后台,典礼结束,就得去校长办公室,她吓得小脸煞白,手指颤抖着,用力过猛,指甲都被拗断了。

而宋风晚已经缓缓走上了主席台。

段林白瞬时满足了,助理小江又重新准备了一份奖金红包递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小老板笑得真像个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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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为二浪打卡投票呀~

二浪:没得办法,老子就是这么帅!

三爷:……

358 继续装可怜,老子给你脸了(2更)

宋风晚走到台上时,焦点所在,站在后台的吴雨欣泣不成声。

眼睛红肿,盯着宋风晚,嫉妒怨毒。

“同学,奖金给我了。”助理小江走过去,从她手中强行夺走了红包,还当着她的面,清点了数额。

里面足足有两万块。

“我没打开过!”吴雨欣引以为傲的自尊心,仿佛被人按在地上踩。

为什么当着她的面点钱,是以为她偷了?

把她当贼看?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明确一下数额比较好,这奖金目前只经过你的手,回头若是丢了一张,都会从我工资里面扣。”小江瞥了她一眼。

这次是因为小老板认识宋风晚,若是旁人,这事完全没人在意,被她顶替名额的人,不得委屈死?

你还委屈上了。

这可是三爷的媳妇儿,小老板都得喊声嫂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此刻台上的段林白已经把奖金重新递给宋风晚。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不公的事,可以随时找我。”他说着从口袋摸出笔,在奖金红封上,写了自己的电话。

底下一片艳羡,段林白的联系方式啊,这特么多少人想要啊。

“谢谢。”宋风晚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可是看过段林白瘸着腿还在傅沉家斗地主,眼瞎还到处浪荡的人,看他如此正经,真的忍不住想笑。

“回头我会让助理给你送一张万宝汇的钻石卡,全场五折。”

底下沸燃了,这种卡可是限量发售的,只听过可没人见过,这也太好运了吧。

“希望你不骄不躁,好好学习,再创辉煌。”段林白说的一本正经,还特意和宋风晚合影留念。

对她态度也是极好的,不过段林白表现的非常君子,举止谈吐合理有度。

宋风晚确实因为这件事受了委屈,人家段氏集团给的奖励,其他学生就真的只有艳羡的份儿了。

宋风晚刚下去,已经有人走过来,“你待会儿别走,要去一趟校长室,学校这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京大是国内最顶级的名校,开学当天就出现这种丑闻,而且是被段林白公然指出,学校如果不处理,难以服众。

而且必须要给段林白一个交代。

“好。”宋风晚就乖巧坐在后台,等典礼结束。

新生典礼原定是九点到十一点,因为突发状况,提前结束。

一众领导全部坐车前往校长室。

京大占地千余亩,校长室距离礼堂,徒步得走二十多分钟,段林白下台后,直接邀请宋风晚坐他的车,吴雨欣则直接落单。

此刻已是臭名昭著,和她说话都能惹得一身骚。

后台帮忙的学生,看她眼神都不对劲,有些潜规则大家心照不宣,被人指出,那就太丢人了。

**

宋风晚刚上车,方才还一本正经的段林白,忽然就变了脸。

“小嫂子,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帅!”

“卧槽,我跟你说,我很久没怼人了,这女生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给你的东西也敢抢。”

“当老子是死人啊,这特么要是被傅三知道我不作为,准得揭了我的皮。”

“咱们平时不欺负人,也不许别人欺负我们啊,是不?”

宋风晚悻悻一笑。

正经不过三秒钟。

“小江,我刚才帅气的模样,你让人拍了没?”

“拍了。”小江坐在副驾,把视频发给了段林白。

他立刻将视频转发到了群里,@所有人,开始炫耀,并且和傅沉邀功请赏。

傅沉:【晚些请你吃饭。】

段林白眉开眼笑,打开微博的时候,因为他来参加典礼之前发了条微博,此刻评论@他的非常多,他正低头翻看评论。

他礼堂怼人的事情,并未广泛传播,这件事毕竟关涉到京大声誉,学校会给个说法,希望学生不要外传。

吴雨欣冒领奖金只在学校内小范围传播。

即便各班辅导员千叮万嘱,事情还是在校内传开了,就连宋风晚都成了别人关注的焦点。

“先绕一圈,不急着过去。”段林白刷着微博。

“现在不过去?”小江狐疑。

“人都没到齐,早早过去干嘛,小嫂子,我顺便带你游览一下学校,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学妹。”

宋风晚点头,她入学后,就开始军训,确实没好好看过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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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抵达办公楼,就有学生领着他们到了一楼的一间小会议室。

宋风晚和段林白到会议室的时候,除却学校几个主要领导,美院的院长和系领导,以及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辅导员,甚至包括典礼的筹备人员都在。

吴雨欣也到了,她显然是跑过来的,红着脸喘气,衣服都湿透了。

边跑边哭,妆都花了,鼻子通红。

人数太多,办公室待不下去,不得不用会议室。

此刻众人瞧着宋风晚,神色各异,她乖巧的和认识的院长老师问好,瞧着自己的辅导员站在边上,她也乖顺的走在边上站着。

“来吧,坐我这里。”段林白拍了下自己身侧的位置,“他们需要罚站,你又不需要。”

某人态度强硬,宋风晚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

“既然人都到了,柳院长,毕竟是你们学院的事,你先来主持吧。”校长让出主位。

柳宏院长当时还在给研二学生上课,听说这件事,当即脸都气青了。

一个学院千余名学生,他除了上课搞自己的课题研究,还要带研究生与博士生,不可能关涉到每个学生,况且与乔西延见面时,他也说了,不需要对宋风晚特别关照。

他想着宋风晚学业突出,定有自己一番天地,并没过多关注她。

本科生有自己的管理部门,有些事不必申报到他这里,关于评奖评优,都是辅导员和政教老师处理,他并不知内情。

没想到居然踩到了宋风晚这里。

这若是乔老还在世,他都无颜面对他。

柳宏走到主讲台,“首先这件事确实是我工作失职,我代表学院给宋风晚同学道歉。”

宋风晚抿着嘴,闷声说了句,“没关系。”

柳宏咳嗽两声,“这件事到底是谁负责的,所有涉事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现在都主动站出来。”

“别等我点名,让你们难堪。”

“工作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审核考察的老师都是干什么吃的,刚开学,评奖只需依据高考成绩,也不需要统计学分,这种事都能出错……”

“可见你们平时工作有多么懈怠!”

主动站出来的一群人,谁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各个胆战心惊。

吴雨欣哭得最为凄惨,一直垂着头,泣不成声,周围有老师看不过眼,还递了几张面子给她。

“你到底在委屈什么。”段林白深吸一口气,实在看不过眼。

妈的,老子给你脸了,这特么还哭?

“真正的苦主在这里,因为你牵累了这么多人,你到底哪里来的脸哭,当时上台领奖不是高高兴兴的吗?”

“有本事做,就得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不是你哭哭啼啼,就能把事情抹过去的。”

“你也别说年纪小不懂事之类的,都上大学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好好站着挨打就行,别搞这个。”

吴雨欣吸了吸鼻子,此刻站在那里,不哭难受,段林白这番话,又让她只能硬生生把眼泪吞下去。

里外不是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宏震怒。

“柳院长,吴雨欣是新生中唯一一个被选上新生晚会的人,也挺光荣的,我们觉得她也能代表我们学院。”有个老师小声说道。

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能帮她都是和吴雨欣关系不错的,平常奖学金都能暗中操作,搞点小动作,谁曾想,这件事就被抓到了。

“你是说,这件事你来负责?”段林白嗤笑,“这件事和吴雨欣没关系,是你的责任是吧。”

“我……”这个老师就是想找个理由,证明选择吴雨欣并没错,以此摘清自己。

“是你们学校通知不到位吗?奖金我就是奖励榜首的,什么时候美术学院,能参加晚会就能代表学校了……”

段林白轻笑。

“就是我当年上学,被选上代表出国表演,我特么都不敢说我能代表学校,代表学院!”

宋风晚嘴角一抽。

他还做过代表出国演出?

就没见过,怼人还自夸的,大家都知道你优秀。

助理小江站在他旁边,神色如常,显然是他家小老板这种骚操作习以为常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优秀的标准,变成才艺展示了?那还上课干嘛,都去唱歌跳舞好了?”

段林白这话着实讽刺。

台上的柳宏更是黑沉着脸,“这种时候就别找什么借口了,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我们学院平时评优评奖有多么脏!”

“你这个辅导老师也别干了。”

“给你权利,不是让你欺负学生的!”

那个老师一脸懵,在学校,除却教学岗的老师,也有行政岗位,能爬上去的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有些权利,就被撤了?

而且是开除!

被京大开除,以后想找工作都难。

“这件事我还会彻底调查,我们会在学院专门成立调查组,好好彻查近几年的评优评奖,我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多深的水。”

“大学确实不比高中,但还是学校,岂容你们脏了这神圣的地方。”

名校可以说是国之重器,若是学校都脏了,学子寒心,更遑论以后如何报效国家。

……

学院很快出了通报,开除了涉事老师,并且通报批评了4个学生,吴雨欣被通报全校批评,记大过并且留校察看。

通知下达,全校哗然。

京大学生素质都很高,有rén dà学四年,都未见过学校处罚学生,刚入学就被留校察看,这次她是彻底成了学校的“红人”。

学校成立调查组,专门彻查各个学院评优评奖,有些确实走了后门的学生,瞬间提心吊胆,心底恨透了吴雨欣。

自己倒霉就算了,还拉了一大批人下水。

通报在当晚的迎新晚会上由教务处主任宣读,希望所有学生引以为戒,而她排练了半个月的节目也被直接撤掉。

宋风晚看了晚会回宿舍,才听说她母亲来了,这种处分是要记入档案的,对以后求职工作都有影响,她母亲还给院长送了东西,结果连门都没进去,连人带东西就被赶了出来。

她回到宿舍后,才得知为了避免两人碰面尴尬,宿管处帮吴雨欣调换了宿舍,床上只留了一张凉席。

宋风晚和苗雅亭出去洗了个澡,小姑娘心情很好,请她们宿舍三人喝奶茶,估计平时在班级也被吴雨欣欺负过,性子软,不敢说。

两人回去时,宋风晚看到胡心悦把段林白的画报贴在了自己外公旁边。

“你这是……”

“刚去校门口小超市买的,我决定做段林白一辈子的舔狗!”胡心悦放肆大笑。

宋风晚嘴角一抽,如果会看过他平常的样子,绝壁会自戳双目的。

------题外话------

哈哈,小胡同学真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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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读大学时,真的遇到过这种情况,本来我能拿二等奖学金,被我们班团委占了名额,后来班主任审核名单时,又重新排了名次,我上去后,她就下来了,我们还是一个宿舍的。

整个大学四年,平时处得还行,不过每当考试时,大家都会找题库复习资料什么的,她就和防贼一样提防我【捂脸】

359 盖章为男友,三爷很嘚瑟(3更)

京大迎新晚会在29号,许多新生隔天就回家了。

宋风晚这次不回南江,就得等到寒假,她心底也是想乔艾芸的,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一趟南江。

国庆假期有7天,许多人出游,30号机票太抢手,严望川帮她订了1号晚上的飞机。

而宿舍现在只有三个人,胡心悦男友从陕北过来,苗雅亭家比较远,并不打算回去,父母打了钱,让她在京城好好玩玩。

宋风晚难得睡个懒觉,结果胡心悦一早就起来,洗头换衣服打扮,折腾到十点多出门接男友去了。

“晚晚,你明天几点的飞机。”苗雅亭最怕落单,想到宿舍就剩她一个人,难掩失落。

“晚上六点多的,你今天如果没安排,可以陪我去买点特产吗?我要带回去,我对京城还算熟悉,也能带你逛逛。”

“行啊。”苗雅亭爽快答应。

宋风晚下床就看到段林白的海报,偏生还和自己外公贴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对劲。

两人在食堂吃了中午,就去学校隔壁万宝汇买了特产,下午三点多,胡心悦打来电话,说要和男朋友请他们吃饭。

有对象的人请客,似乎习惯,宋风晚自然爽快答应。

傅沉原想趁她没离开前,和她多处处,白天陪室友就罢了,晚上见室友男朋友?

某人心底不爽,搞得傅心汉都不敢往他身边凑。

“你明天还有安排?”傅沉拿着电话,语气无力。

“要不……”宋风晚看了眼正在看衣服的苗雅亭,其实她就是性子软,心底敏感些,人还是不错的,她整天在宿舍打电话,瞒着外人,朝夕相对的室友肯定瞒不住。

胡心悦也是知情的,只瞒着她一个人,怕她以后知道,也会生出别的想法。

其实苗雅亭性子挺单纯的,微博关注段林白也是因为胡心悦,对傅沉更是一无所知,她犹豫片刻,“要不明天你也请我室友吃饭?”

傅沉一乐,“可以,地点我安排。”

宋风晚挂了电话,提前和苗雅亭说了这件事。

她本就敏感些,宋风晚打电话她都看到过,猜测她肯能有男朋友,肯让她见,自然是把她当朋友的,心底自然高兴。

加上吴雨欣的事情,也算是因为宋风晚才搬出宿舍,远离她的生活,自然对她更有好感。

她性子软,又内向,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憋着。

“你男朋友也是在京城上大学?”苗雅亭看到两个室友都有男友,难免有些艳羡。

“他工作了。”

“上班?那得比你大多少啊?”

宋风晚咳嗽两声,“六七岁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苗雅亭诧异,总觉得不可思议。

“过程有些复杂,不过两家人都认识……”

**

国庆第一天,傅沉开车去学校里接宋风晚和她的室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傅沉。”宋风晚郑重介绍。

“你们好。”傅沉心底是高兴的,亲自盖章认证的男朋友啊。

他开的是自己以前练手的车,不算很贵的牌子,三个女生挤在后面,胡心悦的男友坐在副驾。

胡心悦男友名叫向春晖,是个很硬朗热情的人,不过看到傅沉还是有些拘谨。

他们都是学生,很少与傅沉这种社会人打交道,难免不自在,都是学生,又是外地人,听了傅沉的名字,也没多想。

“你是哪个学校的?”傅沉看向身侧的男生。

“陕大的。”

“学什么的?”

“机械制造。”

“那出来应该很好就业……”

傅沉知道的东西多,也能和他聊到一块儿去,气氛瞬间就热络起来。

苗雅亭是第一次见到傅沉,简直惊为天人,而且他举止谈吐也优雅得体,和他们说话,没架子也绅士,她直言宋风晚藏得深心。

开车抵达农家乐,因为提前订了位置,五人直接到了包厢。

“三爷,酒水要什么?”经理亲自接待的。

“给我泡壶茶,你们要喝什么饮料?”傅沉看向几个学生。

因为胡心悦比较活跃,几人乐呵呵的点了菜,就聊开了。

农家乐毕竟不是大酒店,就和普通餐馆差不多,稍微熟悉一点,也就不那么拘谨了。

“这家农家乐是谁开的啊,生意真好。”胡心悦出去上了个洗手间,瞧着外面还有人在排队。

“我一个朋友。”傅沉帮宋风晚倒了杯茶。

“你这朋友品味挺独特的。”胡心悦打量着包厢,里面弄得花花绿绿的,许是想复古一些,还挂着一些老旧的年画。

门口还挂着几串干辣椒。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宋风晚忽然笑出声。

这个品味独特的人,可不就是你的“男神”。

“他品味一直独特。”傅沉和宋风晚相视一笑。

**

而此刻这位品味独特的人,正开车送怀生去山里。

傅沉昨晚依约请他吃饭,本来吃得好好地,他来一句,“林白,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段林白一听这话乐了。

傅沉找他帮忙?

这可真难得,他当时又喝了点小酒,大手一挥,“好啊,你说!”

“明天帮我送怀生上山,我明天要和晚晚见她室友,没有空。”

某人反手就给他喂了一把狗粮。

我去,你去见小嫂子室友,我就给你当司机,送这个小和尚?

“我准备去你的农家乐,你让人给你留个包厢,要最好的,毕竟第一次见面,不能失礼。”

傅沉虽然没在笑,可是从他语气就听的出来,非常嘚瑟。

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吃饭这段期间,傅沉隔三差五就和宋风晚发信息。

“你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天!”段林白有些话痨,傅沉不搭理他,他心里难受。

“晚晚有点黏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傅沉挑眉。

段林白险些呕血。

傅沉,你狠,你厉害!

*

段林白是有点怕怀生的,之前出去旅游,他可没忘记被木鱼支配的恐惧,果不其然,第二天,小和尚六点多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送自己上山,说再过一会儿,会堵车。

他自从眼睛好了之后,作息有点乱,加之昨天喝了酒,直至十点多才去云锦首府接怀生。

果不其然,还没到山上,就被堵在了半路。

“我都和你说了,让你早点过来,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怀生抱着一杯bo bà奶茶,一脸怨念的看着段林白。

“我忘了现在是国庆。”段林白打着哈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着下巴。

怀生所在的韩山慈济寺,据说很灵验,逢年过节,香火都非常旺,已经算是个旅游景点,加之又逢国庆,外地游客众多,进山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早上还没吃饭,饿得肚子直叫。

打电话给傅沉抱怨,人家直接来一句,“我在忙。”

气得他一肚子火。

好不容易车子挪到了山上,为了等停车位,又磨叽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庙里,段林白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幸亏山里凉爽,若不然他肯定被热晕。

“小和尚,给我弄点吃的。”段林白瘫在怀生房里,这是床吗?这么硬!

他躺在床上,给傅沉发信息,已经平安把怀生送上山。

“我去饭堂给你找找。”

怀生一来一回,只花了五六分钟,给他带回了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你们这儿只有这个?”段林白傻了眼。

卧槽,老子早中饭都没吃,你让我啃这个?

“没有饭了,这还是师兄留给我的。”

“没有肉吗?”

“寺庙里哪里来的肉啊,你吃不吃?”怀生询问。

“不吃。”段林白此刻满脑子都是鸡鸭鱼翅,不想啃馒头。

“那我自己吃了,你如果不走的话,可以等晚上吃了再回去,五点半食堂就开了。”怀生坐到炕上,自己啃馒头。

段林白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偏生边上的小和尚还吃得喷香,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怀生偏头看他。

还吃肉,馒头也能填饱肚子啊,真是娇气。

可是下一秒,段林白飞快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好吃不?”怀生笑道。

“不错。”

“这个咸菜也好吃,食堂的师傅自己腌的。”怀生瞧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嫌弃。

段林白拿起一侧的筷子,就着馒头吃了口咸菜,“好吃。”

怀生悻悻一笑,刚才不是信誓旦旦不吃吗?

打脸打得真快。

怀生毕竟是孩子,吃了半个馒头就不饿了,段林白还在狼吞虎咽。

段林白还在啃馒头,农家乐经理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拿过手机,“喂——”了声。

“小老板,三爷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是吗?”段林白说的漫不经心。

“没结账,挂在您名下了。”

“咳咳——”段林白直接被馒头呛到了。

傅沉,你特么还是人吗?老子因为你在这里啃馒头,你还坑我?

我回去就要和你绝交!

……

段林白足足吃了四个馒头,正舒服的躺在怀生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揉肚子,一手玩手机。

“怀生啊……”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段林白桥这是庙里的普度大师,急忙从床上跳起来。

“师傅。”怀生美滋滋的抱住自己师傅。

之前他一直在前面帮人解签,怀生没去打扰。

“大师好。”段林白对普度大师,还是非常敬重的,他母亲每年也会来上香,对他谦和有礼,段林白自然不敢造次。

“三爷今日没来?”

“他今天有点事,我送怀生过来的。”

“您什么时候回去?方便的话,我能做你的车下山吗?有点事想和三爷商量一下。”

段林白诧异,他知道这座寺庙开始,这位大师可从未下过山,就连怀生入学,也只是送到半山腰。

这么急着要见傅沉,必然是有急事,“我待会儿就走。”

“麻烦您等我一下,我送走最后一批香客就和你一起下山。”

“我不急,大师您慢慢来。”段林白扯了扯头发。

“怀生,你也收拾东西,跟我一起下山。”

怀生一脸懵,“师傅?”

他刚回来,怎么就让他回去了?

段林白挑眉,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小和尚,这件事怕和怀生有关。

**

云锦首府

傅沉刚送宋风晚到机场,接到年叔电话,说普度大师在家里,便匆忙往回。

他到家时,年叔正带着怀生出去遛狗,夏天燥热,四五点钟,日头还略显毒辣,明显是刻意支开了怀生。

“大师,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言。”傅沉也不和他绕弯子。

段林白坐在一侧,也一脸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迫切,一刻都等不及要见傅沉。

普度大师一脸凝重,“怀生亲生爸妈找来了。”

段林白错愕,“这不是好事吗?”

傅沉拧眉没作声,气氛略显凝重,过了几分钟,段林白忽然跳起来,“等会儿,我没记错的话,怀生当年是被遗弃的,弃婴对吧。”

普度大师点头。

“卧槽,既然是自己遗弃的孩子,这特么找过来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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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

嗅觉敏锐的应该猜得到之前挖的寻子的坑和怀生有关,这件事会牵扯比较多,小鱼儿会出现,川北的京六爷也会露面,我只能预告说,会有大戏……

前面埋得伏笔还有坑,明天会有填一点,可能坑挖得太久,你们都忘了【捂脸】

晚晚剩下的室友人都不错,苗雅亭就是性子内向慢热些,后期不会作妖的,三爷被盖章认证为男友,心底美滋滋啊。

话说二浪啃馒头,真的是真香现场,哈哈

怀生:段叔叔,好吃不?

二浪:真香!

……

360 狠心父母强夺孩子,吓哭怀生

云锦首府

“卧槽,既然是自己遗弃的孩子,这特么找过来是几个意思?”段林白愕然。

傅沉盘着手中的佛串儿,神色如常淡漠。

当时捡到怀生的时候,他记得老太太曾唏嘘感慨过,说孩子很健康,又无疾病,怎么会被遗弃在这儿。

曾经也怀疑是否是人贩子走投无路扔了孩子,可是在他襁褓中发现过一张纸条……

进山香客捡到后报警,派出所并无丢失孩子的报警记录,几经寻觅无果,最后决定送孤儿院之前,才被普度大师接到寺院里。

“大师,您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傅沉默然开口。

普度大师神色凝重,“其实我最近一直看到那对夫妇来庙里,和我那些徒弟打听是否在六年前看到过婴孩,前几天,居然直接带着记者过去了。”

“据说是经过警方系统,查到怀生,说是他的亲生父母,想认他回去。”

“不过这对夫妇已有一对儿女,儿子得了白血病,想让怀生配型。”

段林白当时就炸了,“卧槽,还有这么恶心的,凭什么啊?当初丢孩子的是他们,现在还想要回去,门儿都没有。”

普度大师蹙眉,“我想请三爷帮我查一下,他们夫妇所说的是否真实,他们说那孩子活不久了。”

“扔孩子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种事啊,我跟你们说,因果轮回,做了坏事,都会受到惩戒的。”段林白冷哼。

“您怎么想?救?”傅沉看向普度大师,毕竟他才是怀生现在的监护人。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但是怀生还小,我……”大师亦非圣人,很难做到众生平等。

“我先让人查一下吧。”傅沉也知道他的为难。

那家定然是走投无路才想到找怀生,若是不救,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死亡也于心不忍,毕竟父母做错事,与那个孩子无关。

“麻烦您了。”普度大师起身,给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多时,怀生就拿着冰淇淋,蹦着跳着回来了。

“师傅!”怀生冲到普度大师怀里,“你尝一口。”

“师傅不吃。”

“很好吃的,在山里都吃不到,你还没吃过呢。”怀生将冰淇淋送到他嘴边,大师才勉强舔了一口,“好吃吧?”

普度大师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山上啊?”怀生认真看着他。

大师伸手摸着他的头,“国庆山里很忙,没人照顾你……”

他目前还不想让怀生与那对夫妇见面,留在傅沉这里较为安全,那群人必定找不到这边。

“我不需要人照顾。”

“最近山里香客很多,不少人外地人留宿,可能会住你的房间……”

“那我和你住。”

大师愣了一下,“你上次考试得了多少分?假期不补课吗?你现在的成绩,连大学都考不上,以后怎么当住持。”

怀生垂头不再说话,提成绩真的太伤人了。

普度大师没留宿,当天晚上就回了山里。

**

傅沉查了那家人的资料,这才发现,恰好是上次与宋风晚一起看节目时见过的那户寻子家庭,这家人上电视直接说孩子是被拐的。

光是这点就让傅沉有些恼火。

他能理解那对夫妇为何如此说,毕竟遗弃孩子是重罪,他们承受不起,但是这种时候还在电视上造谣卖惨,让人募捐,实在让人恶心。

“三爷……”此次跟着宋风晚回南江的是十方,资料是千江查的,“那个孩子六年前做过一次手术。”

他将一份资料递傅沉。

“做过一次?”

“骨髓库找到了适合的捐赠者,又复发了。”千江直言。

白血病接受骨髓移植,后期也要化疗,通过药物抑制,但也存在复发的可能性。

“六年前做过一次……”傅沉捏着资料,眉头拧紧,怀生今年六岁多,他很快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当时接受过他们当地电视台采访,还有视频资料。”

傅沉冷笑,“这种人也配为人父母?”

千江冷然回答,“不配!”

傅沉当晚就打了电话给普度大师,表示他不支持送怀生回去,大师听了傅沉分析,同样沉默……

**

怀生住在傅沉这里,白天由年叔陪着上辅导班,倒也相安无事。

事情发生转机是在10月6号,傅沉和段林白去京城新区考察,预定晚上回来,而宋风晚却提前回京了。

宋风晚回南江待了几天,为了错开返程高峰期,也为了早些见到傅沉,特意提前买了机票。

“三爷今天不在京城,您确定不和他说一声?”十方拖着行李,负重前行。

说真的,这严家老太太也太夸张了,光是特产就带了一个大箱。

“他今晚就回来了,我们先去大院。”严老太太托她给傅家二老带了点东西。

宋风晚去了趟傅家老宅,陪傅家二老小坐一会儿,借着给傅沉送特产为借口,大大方方进了傅沉住处。

她抵达云锦首府时,正值傍晚。

“汪——”傅心汉看到宋风晚,扑过去,在她面前又是转圈,又是摇尾巴。

“乖!”宋风晚弯腰抚摸着它的狗头。

年叔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宋小姐?您怎么来了?三爷不在家啊,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我知道他不在,我在这边等他就行。”宋风晚拖行李又赶飞机,风尘仆仆,也想收拾一下再见傅沉。

“那快点进来吧,外面怪热的。”年叔笑得一脸慈祥。

“我给您带了点特产。”宋风晚进屋后,还给年叔拿了椰子糕,还有一些果脯。

年叔推辞再三才接受。

“之前开学,行李太多,没法给您带礼物。”宋风晚笑着。

“有心了。”年叔笑得合不拢嘴,“你先坐一下,我要去辅导班接怀生,半个小时就回来。”

宋风晚诧异,“怀生没回山里?”

这小和尚,就是双休日都乐颠颠的往山里跑,国庆这么长的假期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这边。

“成绩提高不上去,留下补课。”宋风晚不知内情,年叔也没刻意提起。

“我跟你一块去吧,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他看到你肯定高兴。”年叔笑着。

**

怀生补课的地方就在宋风晚曾经寄读的京城二中附近,距离云锦首府并不远。

宋风晚还特意买了杯奶茶,和年叔一道往辅导班走。

路过自己曾经就读的画室,门口贴着招生信息,宋风晚心生感慨,时间过得还真快。

“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年叔伸手指着前方路口说道。

“嗯。”宋风晚点头。

在拐过十字路口时,【希望教育】四个字映入眼帘,而最惹人注意的则是门口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记者扛着摄像机,堵在门口,周围全部都是围观的家长和学生。

争执声很激烈,其中还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宋风晚拧眉,“出什么事了?”

年叔心底暗叫不好,“怀生……”

他说着就急急的往人群里面冲。

宋风晚紧跟在他身后,撞入人群后,才看到被一个女人护在身后的怀生,哭得泣不成声。

穿着短袖衣服,胳膊被拉扯的俱是红痕。

“怀生?”年叔瞬时红了眼,怀生在这里住了快一年,朝夕相对,和亲孙子也没两样。

“年爷爷——”怀生哭嚎着扑到他怀里,鞋子都掉了一只,赤脚踩在灼热的地面上,膝盖都磕破了。

宋风晚脑子有点混乱,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直至一个妇人模样疯狂的女人冲出来,“儿子,我真的是你妈妈,我来接你回家。”

“这位女士,孩子显然不认识你!”护着怀生的是辅导班老师,“您怎么能直接冲进去抢孩子!”

“这是我儿子!我是他亲妈,我想带走他有什么问题!”

宋风晚愕然,怀生的母亲?

她定睛仔细一看,才觉得这妇人长得有几分眼熟,再结合他身后的几个记者摄像,就想起了曾看过的寻子节目。

找的是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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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怀生身世很简单,和傅家、京家都没什么关系的,不是谁的私生子什么的【捂脸】,大家不用想的如此复杂,只是因为这件事牵扯的人物和事情比较多。

361 晚晚:生而不养,枉为人母(2更)

傅沉从未和宋风晚提起怀生的身世,她此刻得知面前这人是他亲生母亲,自然震惊。

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那个妇人突然冲过去,扯住怀生的胳膊,就想把他拽走。

“你干嘛……”怀生吓得脸都白了,纤细的胳膊,被她勒出几道红痕,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年叔的衣服,“我不跟你走。”

谁都没想到她敢光天化日抢孩子。

“你们到底想干嘛,松开!”年叔紧紧护着怀生。

“这是我儿子,是我生的,我想带走他有什么问题,你是他什么人!”妇人好似疯了一般,红着眼和他抢夺怀生。

怀生胳膊被她扯得疼了,哭嚎着,“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走。”

年叔看他太疼,红着眼,手指略微松开,那个妇人也没想到年叔会松手,惯性使然,身子往后一退,怀生趔趄着,险些摔倒。

十方眼疾手快,伸手捞住怀生,将他抱在怀里,递给了宋风晚。

“姐姐,我不跟她走,我不认识她。”怀生搂住宋风晚脖子,眼睛已然哭肿。

宋风晚将他死死搂在怀里,眉头拧紧。

“他就是我们儿子,你们凭什么藏着他不让我们见。”一个男人站出来,他眉眼五官和怀生真有些许相似。

“孩子,我真是你母亲,你看看我啊……”

妇人跌坐在地上,嚎哭不止。

惹得周围家长指指点点。

“这家人不是一直在电视上寻子吗?这孩子是被拐的,和父母见面是理所当然的吧,他们是不该阻拦。”

“可是孩子又不认识他们,直接找过来,确实会吓到他。毕竟之前不认识。”

“这家人也是可怜,一个儿子重病,一个被拐。”

“我觉得现在电视台播的新闻都真真假假,孩子失散这么久怎么不找。”

……

现场一片混乱,直至老师和记者协调,才决定先去辅导班的老师办公室好好聊一下。

**

宋风晚带着怀生去清洗一下,他哭得凄惨,肩膀一抽一抽,胳膊被拉扯的都是淤肿。

“鞋子。”辅导机构老师将怀生掉落的鞋子捡回来。

“谢谢。”宋风晚接过鞋子和她道谢,她们之前护着怀生,没少和那家人发生争执,此刻也是非常狼狈。

怀生坐在凳子上,宋风晚正弯腰帮他洗脚,脚掌都被磨破了,根本无法穿鞋。

“当时正放学,我在教室等家长来接学生,那家人带着记者冲进来,拉着怀生就往外面走,也不问孩子愿不愿意,不少孩子被吓哭了。”老师叹了口气。

“怀生也说不认识他们,我们肯定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这才发生了争执,这些人带着记者,我们都没空给你们电话。”

宋风晚点头,拿着棉布帮怀生擦了下脚,“怀生,你乖乖和老师在这里待一下……”她想出去看一下具体情况,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

怀生一看宋风晚要走,光着脚跳下凳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你别走,我害怕。”

他声音哭得嘶哑,听得人鼻尖一酸。

“我就是去倒下水,不走。”宋风晚咬了咬牙,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跟他们走,你别扔下我。”

怀生死死攥着她的衣服。

“我去倒水吧,你陪他一下,我同事出去买药了,稍等一下。”女老师抿了抿嘴。

“谢谢。”宋风晚抱起怀生,将他安放在自己腿上。

女老师端起地上的洗脚盆,起身往外走。

房间隔音效果并不算好,不远处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怀生躲在宋风晚怀里,身子不停发抖。

……

十方和年叔正在应付那对父母与记者。

本来是说坐下来好好谈谈,可是对方情绪激动,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对着镜头就各种胡说八道。

似乎有记者在,他们就有底气一般。

现在有些媒体,巴不得能抓到这种冲突劲爆的镜头争取收视率,只是象征性的安抚协调。

“……你们不该直接来找孩子吧,他才多大,你们这样会吓到他的。”年叔气红了眼,“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嘛!”

“我实在等不及了,我儿子等着救命,求求你们了。”这妇人叫马银翠,直接跪在了年叔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年叔拧眉。

“我儿子活不了太久了,我现在就是想给他做个配型,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我来说一句,这孩子本来就是拐卖的,你们就算抚养他,也是不合法的,警方随时能把人带走。”一个挂着记者牌的女人出来调停。

“他们也是考虑到对孩子的影响,才没报警,想私下和你们协商。”

“但是你们一直阻拦他们和孩子见面,这本身就是违法的。”

……

那个男人跳出来就要往外走,“我要见孩子,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孩子带走,你们谁都拦不住我。”

“黄先生,您冷静点。”记者还是拦住了他。

“怎么冷静,这孩子就在外面,他们百般阻拦,不让我们见面,我告诉你们,要是我们起诉,你们收养他,也涉嫌收买被拐儿童,这是犯罪!”黄建华指着年叔,态度强硬。

“我看你们对他不错,想私下解决这件事。”

“你们没权利阻止我们带走孩子!”

黄建华推开记者,往怀生所在的房间冲。

十方立刻伸手拦住了他,这个男人情绪激动,拽不住,十方不得不紧紧扣着他,双方难免发生肢体接触。

“您冷静点!”十方同样不知内情,但也清楚,现在不是让他们接触怀生的时候。

拉扯之间,十方的手不小心打在他脸上。

原本跪在地上的妇人急眼了。

“你抢了我的孩子,还打人?”马银翠起身,冲过去就给了十方一巴掌。

十方懵逼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他还没回过神,那妇人跳起来,伸手就冲他脸上抓挠。

十方有点拳脚,却也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吧,只能被动挨了几下,她下手没轻没重,推搡之中,她身体本能挡了一下,推开那女人。

“你打我老婆?”那个叫黄建华的男人再次冲过来。

整个办公室瞬时乱成一团。

“大家都冷静点!”办公室除却记者还有老师,几波人纠缠在一起,混乱不堪,就连年叔都不知被谁推搡在地,腰撞在桌子犄角处,疼得直不起身。

就是这时候,马银翠冲出办公室,直奔怀生所在的房间。

……

宋风晚听到外面争执声甚嚣尘上,甚至还有摔打东西的东西,紧张的心头一跳,她搂紧怀生,“没事,别怕……”

“我想回山上,我想师傅。”怀生身子战栗着,眼泪就没停过,显然是被吓懵了。

“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见师傅……”

宋风晚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人撞开,马银翠披头散发出现在门口,怀生一看到她,急忙往宋风晚怀里躲,身子觳觫。

“把孩子给我……”马银翠呼吸急促,披头散发的模样活像能吞人的恶鬼。

“我不去!”怀生瑟缩着往宋风晚怀里钻。

此刻跟着冲过来的女老师伸手拉住马银翠,“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不能吓着孩子啊。”

“我儿子等着救命啊!”她大吼着。

“麻烦你照顾一下怀生。”宋风晚把怀生托付给那位女老师,才看向马银翠,“孩子就在里面,也跑不掉,咱们出去说。”

“姐姐……”怀生怕极了。

“乖,没事的。”宋风晚咬了咬牙。

马银翠深深看了眼怀生,这才跟着宋风晚出去。

宋风晚关上门,余光瞥见不远处激烈争执的一群人,眉头拧紧,“您是怀生的生母?”

“对。”马银翠很瘦,饱经风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沧桑,“你们没权利阻止我带走孩子。”

“他目前不愿意给你们走,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被吓得不轻。”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不肯和他们说真相,孩子才会如此排斥我们。”

“那也不是你强抢孩子的理由!”宋风晚气闷。

“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们不让我看他,但我儿子等不及了。”

“一口一个你儿子等不及了,怀生就不是你儿子!”宋风晚怒斥,“你上过电视台寻子,说孩子被拐卖,却没报警?”

“怀生才多大,那时候信息已经发达了,只要你们立刻报警,追回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报警,回家务农?难不成在你心里,你儿子还不如几亩庄稼地重要!”

她之前看节目,就是觉得此人说话漏洞太多,才没继续看,压根没想过会牵扯到怀生。

此刻自然越发气闷。

“这么多年,你找过他吗?现在另一个孩子生病,就到处寻找,你安的什么心,大家心底都清楚。”

马银翠看她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说话如此犀利。

“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给我让开,我要见我儿子!”马银翠急了,伸手推搡宋风晚,几欲撞门而入。

宋风晚伸手阻拦她。

这女人平素一直务农照顾孩子,力气比宋风晚大,被她几句话刺激得眼睛通红,加之觉得她难缠,伸手就要打她。

“宋小姐。”十方站在不远处,被那个男人牵绊,自身难保,根本无法顾及宋风晚,急得上火。

真不怕遇到厉害的人,就怕遇到这种难缠的无赖。

马银翠的手从宋风晚侧脸滑过,下一秒,宋风晚已经抬起手臂……

“啪——”一声。

清脆响亮,就连不远处在争执的人群都瞬时淹没无声。

马银翠更是被打懵了。

“您一直强调是怀生的生母,我不想与你动手,你若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会客气的。”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真如你在电视上说得那样吗?”

“现在为了救另一个孩子,直接过来抢人,你考虑过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你对他何曾有过关照,一上来就让他救你儿子的命。”

“你凭什么?”

宋风晚怒斥,同样被气得身子发颤。

马银翠气炸了,“他是被拐卖的!”

“你敢指天发誓,他是被拐卖不是遗弃,就以你病床的儿子起誓好了。”宋风晚也是被气疯了,她清楚记得,傅沉和他提过,怀生是被遗弃。

而且这人上电视说话也是漏洞百出,谁家丢了孩子,还能回家农忙?

“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恶毒,居然诅咒我儿子!”卧病的儿子就是她的痛点,马银翠一听这话瞬间bào zhà,冲过去就打宋风晚。

奈何她力气再大,几番折腾,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腕被宋风晚擒住,反手又是一巴掌。

“生而不养,枉为人母!你根本不配做他母亲!”

十方站在不远处,长舒一口气。

打得好,这家人真特么绝了,不打不清醒。

------题外话------

应该让晚晚多抽几巴掌才对……

362 怒揍恶母渣父,川北京家(3更)

宋风晚一声厉斥。

“生而不养,枉为人母!你根本不配做他母亲!”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彻底惹怒了妇人,本就是个蛮横无理的人。

马银翠活了三十多年,也没受过这份气,伸手就朝着宋风晚抓过去,被赶过来的辅导班老师拉扯住。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女人扑棱着,抬脚踢她。

方才拉扯,衣服有些乱,宋风晚伸手整理,偏头看她,“我看你都不是个东西!”

“您也冷静些,别刺激她了。”有人劝阻宋风晚。

此刻场面已经够乱了,她怎么还刺激这个人啊。

“冷静?说是怀生生母,却把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这是当母亲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嘛!我看不是不配为人母,而是根本不配做个人!”

宋风晚怒不可遏,她自己本就有个行止不端的父亲,因为他险些被bǎng jià,她很清楚被至亲之人伤害的滋味。

她那时年纪不小,此刻想来,仍旧遍体伤寒,更遑论怀生还是个孩子。

必定会留下阴影的。

“她要是为孩子考虑办法,都不会做出如此蛮横无理的行为!简直是强盗。”

“我一直相信天道轮回,人做了恶事,肯定会受到惩戒的。”

“可能不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但必定有一日会让你痛不欲生。”

这话对马银翠来说,无异于剜心,“小jiàn rén,我打死你!”

她冲破众人阻拦,朝着宋风晚冲过去。

宋风晚躲闪不及,尖锐的指甲从她侧脸滑过,吓得十方狠吸一口凉气。

我滴妈,这女人真是疯了。

宋风晚手指攥紧,抬脚就朝她狠踹一脚。

“你还敢踢我!”

“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照样不会客气。”宋风晚伸手摸了下脸,隐有刺痛,“我直接告诉你,今天你想带走怀生,门儿都没有。”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蛮横不讲理。

若是能坐下好好谈谈,必然有时另外一番景象,不通知他们,反而直接来抢孩子,真的完全没考虑过怀生的感受啊。

……

“你这臭丫头,你敢打我老婆。”不远处的男人也急眼了,朝着宋风晚冲过去。

十方伸手拦着他,黄建华伸手打他。

这次十方并没躲闪,或者被动挨打,而是直接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特么的,我忍你很久了,老子不动手,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还变本加厉了,我给你脸了。”

这次跟着宋风晚的是十方,若是千江在这里,这男人怕是早就被揍的面目全非,能给他留口气不错了,怎么会只给他一拳。

十方知道这家人无赖,怕他们趁机讹上自己,或者出现后续麻烦,做事定然有些畏缩。

千江则不是,打他,必定还手。

“我告诉你,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是想给你留点脸,别给脸不要。”

这黄建华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之前看十方躲闪,觉得他好欺负,此刻他怒了,他自然怂了。

“这件事到底如何,也不是你们家说的算的,你们说被拐就是被拐啊,想报警是吧,直接来啊。”

“我倒想看一下,当着警察的面,你还能顺利把孩子带走?”

“都是你儿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抢,怀生胳膊都被你们扯成什么样了,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嘛。”

十方真是被逼急了。

他一直跟着傅沉,见过形形sè sè的人,坏心龌龊的大有人在,基本还算有素质,这种蛮横无理,还真特么第一次见。

他忽然抄起一侧打扫得笤帚,扯了扫把头,仅剩一个铁棍,握在手里,一副要和他们拼命的模样。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今天谁敢再动手,争抢孩子,我绝不会客气!”

“先动手的也是你们,没人应该给你们打,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我打你,也是你特么活该!”

他毕竟跟了傅沉这么久,气势上总不会输。

尾随而来的记者也是傻了眼,纷纷往后退了两步。

“卧槽,公开抢孩子,还特么有脸说是他亲生爸妈?你们配吗?”

“谁不要命的,就冲我来,我还不信你们能在这里把孩子带走。”

十方真是气炸了。

那妇人还想打宋风晚,却被十方的气势吓住,那模样,好似真的敢杀人。

此时忽然有记者似乎才认出十方,“您是三爷身边的人?”

方才过于混乱,十方和对方纠缠,衣服都被扯破了,他和千江平素会出面帮傅沉处理事务,面孔不算陌生。

“那孩子现在和三爷是什么关系啊?”记者追问,好像嗅到了什么猛料。

黄建华拽住记者,“三爷是谁?”

“傅三爷,傅老的第三个儿子,很厉害的人。”记者也没想过会牵扯到傅沉,这位爷平素不露面,连半点绯闻都没有,能挖到他的料,这个新闻肯定会大爆。

“我说你们怎么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人撑腰,仗着有钱有势,欺负我们这些外地人,没天理了……”那妇人跌坐在地上哀嚎。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无耻至极。

到底是谁欺负人啊。

她刚要开口,就被人拦住了。

“大家都冷静些,事情肯定要解决……”辅导班的一些老师出来调停,将双方安顿在不同房间。

**

退回屋内,有个记者还想跟进去,被十方瞪了一眼。

“怎么着,刚才还没拍够!”

记者悻悻退出去,十方猛地把门关上,“艹,妈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我们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辅导班的老师也是无奈,他们也是无辜被波及,刚才争执,损毁了不少东西。

“我打电话给三爷。”年叔红着眼,“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宋风晚忽然伸手阻止,“等一下。”

“怎么了?”

宋风晚蹙眉,“三哥解决固然好,可是他现在不在京城,即便此刻赶回来也得一两个小时……”

“现在外面风声对我们不是很有利,那群人又非常无赖。”

“那人已经在说我们仗势欺人,还有记者在,三哥被拍到,肯定会牵涉到傅家,弄不好傅爷爷都会被牵连进去。”

这家人在电视上造谣,现在不少人都觉得他们收养被拐儿童,傅沉此刻出现,别人会以为犯法的是傅家。

真相揭开前,傅家首当其冲,必然受人诟病。

傅沉尚未和她提及此事,就怕傅家二老都瞒着,多年前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即便傅家来人,暂时将事情解决,怕也会落得仗势欺人的恶名。

“最起码找三爷想想办法啊。”年叔伸手抚摸着怀生的胳膊,心疼得不行。

“那群人太无理取闹,显然是赖上我们了,那些记者巴不得此刻三哥回来。”宋风晚咬牙,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况且怀生已经被吓懵了。

“三爷肯定有办法,可他赶回来需要时间……”十方咋舌,“段公子也出去了,傅家人目前不便出面……”

宋风晚对京城不熟,绞尽脑汁,“现在去哪儿找让记者都害怕的人啊。”

时间太紧。

十方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位爷,可我没他电话啊。”

“我可能有!”

宋风晚忽然扯过自己的包,找出钱夹,翻找曾经傅沉给自己的一张纸。

她太急了,东西散落一地,最后才在一个夹层里,找到很久以前傅沉给自己塞的一张便签,上面有个姓氏还有一串号码。

傅沉当时说,有急事可以联系他,这个人就在京城。

宋风晚展开便签,拿着手机,解锁拨电话。

**

川北京家

一个模样极为俊美的男人正靠在座椅上,硕大的遮阳伞悬于头顶,此时落日西斜,光影斜射过来,落在他身上,点点似雾。

他手边放着鱼竿,正闭目养神,湖水微澜乍起,鱼线处的浮漂在水中上下浮沉,周围静得好似半点风声都不曾有。

直至他手边的电话响起……

“六爷。”站在后侧的男人,小声提醒。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只联系几个交好的朋友。

他睁开眼,摩挲着鱼竿,瞥了眼来电显示,“喂,傅沉。”

“找你帮个忙。”傅沉直言。

“你说。”他回答得干脆,傅沉能找他,定然棘手到傅家不便出面。

“事情是这样的……”傅沉简单将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下,怀生上辅导班,联系人一栏写的是傅沉联系方式,宋风晚没提,已经有人通知了他。

“嗯。”他淡淡应着,示意手下收起鱼竿,起身离开。

“对方比较蛮横,而且目前占据着舆论,我赶回去还得一个半小时,来不及。”总不能一直与他们周旋。

“资料都在我这里,后面的事我回去处理,只是现在老人孩子和晚晚都在,肯定吓坏了,得先把人带出来,斯年今日在外地,赶不回去,也不能让我爸妈出面。”

傅老出面,事情就真的大发了,指不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怀生的事情很私隐,傅沉从未和任何提议,所有证据资料都只在他个人手中。

傅沉手中有证据,此刻顾忌的不是傅家的名声,而是晚晚、怀生等人在辅导班,必定发生冲突了。

他是没想过,对方会公然抢人,毕竟是亲子,他想对方会顾及对孩子的影响。

而且之前普度大师和他们谈过,已有约定,任何时候都不许骚扰孩子。

他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程度。

现在那边一团乱,必须有个强势的人震场,解决眼前的危机。

“地址给我。”他直言,没有丝毫犹豫。

不消片刻,傅沉就把辅导班的位置发给他,就在此时,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他眯眼看着手机,迟疑片刻接起。

“喂——”了声。

“京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宋风晚,这个电话号码是三爷给我的,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您方便吗?”

他兀自一笑。

京先生?还真是极少有人这么称呼他。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居然同时找到他,他只是没想到傅沉会把自己号码给她,这是真的喜欢她啊。

傅沉很早之前就想引荐两人见面,只是一直没合上时间。

“事情傅沉和我说了,我马上过去。”

那人声音字正腔圆,透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

**

宋风晚挂了电话,攥着便签,“三哥已经提前和他说了,他说很快过来。”

“六爷来了,还怕什么。”十方瞬时有了底气。

宋风晚低头看着便签纸,瘦金体小字,写了个“京”字。

她很好奇,傅沉的朋友圈,为什么会有这号人物,大神的朋友圈都如此神奇吗?

京家祖居在京城北方,那地方旧称【川北】,他们家是min guo战乱时期,北方最大的军阀名门。

稍微读点书的,都曾在历史书上听过。

不过建国后,自然不存在这些,京家神隐,只在众人口耳相传中听过,知道这家仍居京城北方。

大家仍沿袭旧称,叫【川北京家】。

混战时期,血流成河,浮尸遍野,所谓“一仗功成万骨枯”,京家一路走来,手上必定不干净,至今人人敬畏,平素都极少有人敢提及京家。

历史原因,这家人从不涉政入仕,经商露面。

有人说京家藏宝无数,坐拥金山,有着百年内都挥霍不完的财富。

具体如何,世人一无所知。

傅沉原想要介绍他和宋风晚认识,只是不知为何,当天这人并未出现。

而现在京家当家,人称——

京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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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最近情节会比较吃紧,我真不是故意卡文的【捂脸】

明日川北京六爷会正式登场的。

三爷给晚晚便签联系方式的情节出现在第【65】章,忘记的话,大家可以去翻翻,当时晚晚就很震惊,觉得三爷朋友圈很神奇。

**

我以前不信因果报应这回事,就是过年时候,我身边发生的一件真事。

父母造孽吧,做了挺缺德的事,在我老家那里闹得沸沸扬扬,伤害了别人,自己还过得很潇洒。就是今年过年时候,家里煤气中毒,大人抢救回来,两个孩子都没了,最小的才一岁多。

感觉有些时候,虽然命运没有直接惩戒你,总有方法让你抱恨终身。

363 六爷京寒川,桀骜洒然

京城新区,高速收费站

傅沉挂了电话,眉眼像是结了层霜色,湿冷冰凉,段林白坐在他身侧,忽然觉得身侧寒津津的。

“他都过去了,小嫂子和怀生肯定没事的。”段林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诧异,“普度大师和他父母不是见过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是见过。”傅沉指尖盘着串儿,偏头看向窗外。

“那他们干嘛直接找怀生?骚扰孩子,太不要脸了吧。”

“双方已有约定,绝不打扰孩子。大师一直在考虑如何与怀生说这件事。”怀生心思敏感,对方逼得紧,他们一直都想如何用适当的方式告诉他。

“那他们这是几个意思,太特么无耻了,直接和孩子说?真不怕吓着怀生啊。”段林白错愕。

而此刻他手机震动,出现了一条微博推送。

【名门权贵恐涉法,阻挠孩子与亲生父母相见。】

段林白一看这消息当即就懵逼了,直接点开。

里面就是那个妇人坐在地上哀嚎的场景。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仗着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那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他,这日子没法过了,仗着是开国元勋就能如此欺负人嘛……”

“这些人简直过分,居然把一个孩子送去庙里当和尚。”

“我可怜的孩子,你以前都过得什么日子啊。”

……

傅沉听到视频声音,偏头看着段林白。

“卧槽,傅三,你看这个,这特么说的就是你们家。”

单凭开国元勋这一条,范围就非常小了。

又扯到了庙里、和尚,几乎直指傅家。

这些记者也是狡诈,视频很短,而且从头至尾没有指名道姓,任凭大家臆测。

而且底下的评论,众说纷纭,很多人都把矛头对准了傅家。

“我猜是傅老家!傅三爷就信佛。”

“张口就造谣,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嘛,这种事也能随意污蔑?”

“之前报道采访,不就说找到小儿子了嘛?我还以为已经去配型了,原来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啊,真是可怜。”

“我要是收养那孩子的家庭,我也要考虑一下吧。”

……

段林白看向傅沉,“需要我找人处理一下?”他是搞媒体的,自然有办法将热搜撤掉。

“不用,让它挂着吧,这家人借助媒体,无非是想把事情闹大,逼着我们交出怀生,那不如把事情闹得再大些,我倒想看看,最后他们该如何收场。”

“他们现在是贼喊捉贼,趁机占领舆论高地。”让网友先入为主觉得他们才是苦主。

“让他们闹吧。”

傅沉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老宅的电话。

**

而此刻的京城【希望教育】辅导中心

很快派出所的人就来了,他们到这里了解情况,才觉得事情很棘手。

最近火爆电视的寻子苦主,还带着媒体记者,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傅家,这种事他们都无从下手。

双方被集中到一个办公室内,坐在两侧,气氛剑拔弩张。

“……警察同志,那真是我的孩子啊,我是他亲妈,我想看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他们不仅拦着我,还打人。”

马银翠伸手指着自己的脸,“您自己看看,我这脸就是被那个臭丫头打的。”

“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

民警看向宋风晚,“这是真的?”

“她先动手的,而且她对孩子动粗。”怀生由年叔陪着,在隔壁休息室。

“什么动粗!是你们不给我看孩子,我一时情急……”马银翠提高嗓门儿,想在音量上压制宋风晚。

“这要是你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你也敢这么拉扯他嘛!”宋风晚温吞道。

“你们瞧瞧这死丫头,年纪不大却生了一张利嘴,我可说不过她,居然对着我这个长辈又打又踢。”

“我为什么只对你这样,你不该反思一下吗?”宋风晚轻哂,“你想看孩子经过谁的同意了,当初你丢孩子的时候……”

“我儿子是被拐的,谁丢孩子了!”女人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宋风晚。

“臭丫头,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黄建华忽然跳起来,“你们收养被拐儿童,还特么有理了!”

“你要撕烂谁的嘴,你试试看啊。”十方气炸,恨不能把对面两人按在地上摩擦。

……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撞开。

“嘭——”地一声闷响,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不是在外面给人录笔录吗?进来干吗?”里面负责协调的几人均被吓了一跳。

“京……京……”他刚抬手要指着外面,已经有两个黑衣人进屋,占据了门口,统一的黑西装,面无表情,好似带着股冷风,直接窜进了屋里。

在京城当差的人,对京家都有了解,一看这几人的穿着架势,心底已然猜到几分。

只是这位爷平素不是听戏就是垂钓,有人在京城当差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这家人。

这特么是有多倒霉,才会遇到这种煞神啊。

“京六爷来了。”那个民警声音带着些许颤音,轻飘飘的,却宛若一记重锤,砸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方才屋内还在激烈争执,此刻均悄寂无声,就连举着摄像机的记者都默默关掉设备。

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一个模样俊美的男人进了屋。

宋风晚偏头打量着他,白衣黑裤,风姿洒然。

她本以为,京家是阀门,这位京六爷即便不是五大三粗,模样也肯定棱角分明,锐利逼人,殊不知,此人却生得极为清隽雅致。

傅沉神色凉薄,生得禁欲冷清,此人俊美中透着一丝阴柔,偏又不让人觉得女气,鼻尖眉眼,无一不精细。

眉眼细长,形状十分优美,波澜不惊的黑眸,看似不经心的看了眼屋子,顾盼流兮,有种难以言说的神采,一抹唇色,宛若古画勾勒丹砂,这人美得几乎有点惊心动魄。

周身气质桀骜清高,料峭风骨浑然天成。

饶是生得俊美,全让人无法忽视。

宋风晚打量着他,这就是川北的京六爷——

京寒川。

“六爷。”十方急忙起身,给他腾出了位置。

京寒川点头坐下,只是由于位置靠宋风晚很近,她能闻到这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寒冬落雪,有点冷。

他冲着宋风晚微微颔首,客气有余。

“方才我在外面就听到有人说要撕烂谁的嘴?”他声音异常好听,透着股老派京腔,非常有味道。

对面那对夫妇,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被吓得不敢作声。

“六爷……”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小跑进来。

“黄副局。”屋内民警全部肃然起身。

被叫住黄副局的男人,抬手擦了下额头的热汗,这特么突然接到京寒川电话,真是把他吓得不轻。

“这件事我来处理。”

“嗳,这人是你们找来的吧,不能因为你们认识熟人,就欺负我们这些外地人啊。”马银翠想着身后有记者,“你小心我曝光你们!”

“快别说了。”坐在她身侧的女记者急忙劝阻她。

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但是他毕竟是正派商人,家境在那儿,不会明目张胆做什么,这位爷可是真的狠戾。

京寒川缓缓勾着嘴角,“我若真想欺负你,自有办法悄无声的把你这个人抹了。”

他眉眼染笑,可是声音透着深深寒意,马银翠吓得没敢再说话。

“这件事牵扯到的孩子,和我有几分渊源,因为当年有人报警,说发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案子就是我负责的。”黄副局说话掷地有声。

“什么叫做欺负外地人,我既然与这个案子有关系,由我来主持这个案子,有什么不妥当吗?”

“污蔑公职人员是犯法的,这位女士,我请你说话注意点!”黄副局冷哼。

那对夫妇瞬时沉默无声,眉眼间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他们也不傻,现在那些记者都不敢抬起设备,这件事已经不由他们主导。

“事情经过我已经大体了解了,你们说孩子是被拐的,但是根据我们了解,当时孩子是被遗弃在山上的。”

“我们当时出动了许多警力寻找,均无果,准备送到孤儿院才被普度大师收养。”

“且不说遗弃孩子的人到底是人贩子还是你们,普度大师都是经过正规合法手续收养的那孩子。”

“大人的事情尚且不论,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抢夺孩子,即便你是他的亲生父母,就认为你们的行为是正规合法的吗?”黄副局语气强势,因为穿着警服,更是添了几分气势。

对面两人,看到警察,已经有些怂了,此刻被质问,吓得声音都带发颤,“我们本来就是想看看他,看到他之后,实在忍不住想亲近他……”

“你之前不是说,是因为你儿子的命等不及了嘛?”宋风晚冷笑。

嘴里真是没有半句实话。

“警察同志,自己的亲骨肉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谁看到都控制不住。”那个女记者再次开口。

宋风晚质问,“我还没问你,身为记者,这种时候,难道不该阻拦一下嘛,还能处变不惊的拍摄录像,不觉得丧良心?”

“我……”那位女记者被堵得哑口无言。

“你们几个……”黄副局指着那对夫妇与一群记者,“全部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警察同志……”那对夫妇一听要去警局,立刻怂了。

“你们……”黄副局看向宋风晚这里。

“我跟你们回去吧,这边还有老人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先让他们回去吧。”十方起身。

“可以。”黄副局点头,辅导班到处都有监控,事实如何其实很清楚,但是既定流程还是要走的,肯定都要回去做个笔录。

一群记者刚准备出去,就被京家人拦住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女记者吓得脸都白了。

毕竟有传闻说京六爷杀人不眨眼。

“东西留下。”京寒川偏头看向他们。

几个记者哆哆嗦嗦,在他面前,将所有设备的存储卡,录音设备,一切东西都交了出来,由京家人检查过,一行人才被警察带走。

京寒川起身,看了眼宋风晚,“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宋风晚点头。

**

车子抵达云锦首府时,京寒川并没离开,而是喝茶等傅沉回来,慢条斯理,神色从容。

他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微微蹙眉,“你今年多大?”

“过了生日18。”

京寒川低头看着杯中沉底的茶叶,他比傅沉小了一岁,按理说该叫她嫂子,可是……

让他叫一个未成年嫂子?

老牛吃嫩草,牙口可真好。

------题外话------

六爷正式登场,为六爷撒花打卡,投票票吧,哈哈~

364 三爷vs京六爷,有毒的男人 2更

云锦首府

傅沉尚未回来,宋风晚和京寒川又不熟,这人并不是话多的人,问了她年纪后,一直闭口不语,似乎在深思什么。

这也不能怪京寒川,他早就知道宋风晚此人,也知道她还在上学,但是亲自接触又是另外一回事。

太小太嫩,浑身还带着学生气。

他不否认宋风晚长得不错,但稚气未脱。

以前也没看出来那家伙好这口啊。

之前听说他把一个高中女生接到家里住,还以为是觉得这姑娘可怜,父爱泛滥,现在想来,这家伙八成喜好养成系。

恶趣味。

宋风晚看他神色变了又变,心底忐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

“寒川啊,吃椰子糕,这是晚晚从南江带来的。”年叔刚哄怀生睡觉,笑着招呼他,两人显然很熟。

“嗯。”京寒川笑着捏了一块,宋风晚这才得空仔细打量他,他举止投足和寻常人极不相同。

方才她是见识过这人冷眼的模样。

笑着说把人抹去,轻描淡写却寒光四溢。

“味道不错。”京寒川显然是偏好甜食的,一连吃了几块。

不是说他杀人如麻?居然喜欢吃甜的?

“我那里还有很多,我给您拿几盒吧。”他能及时赶到,宋风晚心底感恩。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和我说话不必称您,我与傅沉交好,你我平辈相称即可。”京寒川喝茶吃糕,半点不耽搁。

宋风晚点头,觉得他不难相处。

站在他后侧的京家人互看一眼,他们六爷可不是对谁都如此好性子的。

**

宋风晚帮他取糕点,年叔过去帮忙。

“这次可多亏了寒川。”年叔笑道。

“您和他很熟?”宋风晚好奇。

“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和三爷才熟。”

“他和三爷怎么认识的?感觉不太相干啊。”

“这得说道老太太和他母亲的关系,她母亲是京城有名的旦角儿,老太太又是票友,她俩熟络,三爷才和他结识的。”年叔笑着解释。

“大家为什么叫他六爷,他们家有六个儿子?”宋风晚想当然如此以为,关于京家的资料网上能查到的太少。

“这倒不是,京家老爷子确实有不少子女,他家也是人丁兴旺,六字本是他的小名,她母亲是唱《六月雪》一炮而红的,算是纪念。”

“《六月雪》?”宋风晚对京剧并不算熟。

“就是《窦娥冤》,她母亲叫他小六,家里人喊他小六爷,时间长称呼就传开了,他哪儿有那么多兄弟。”年叔轻笑。

难怪宋风晚总觉得他说话举止与常人不同,许是跟着母亲,学过京剧,走路站姿自然与普通人不一样,端是气质都是出尘的。

举止优雅有水准,说话好听,非常有腔调,像是湖心旋儿,落雪簌簌,听得舒服。

“拿四盒够吗?”宋风晚带的特产,还要回宿舍分发给室友。

“可以。”年叔点头。

她拿了一个袋子装好才提着出去,这才发现一盘子椰子糕,居然仅剩一块了。

他……

居然都吃了。

站在他后侧的京家人,低头咳嗽两声。

他们家六爷确实偏好甜食,只是第一次见面,您如此把持不住不太好吧。

“谢谢你的糕点。”京寒川笑道。

宋风晚悻悻笑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人如此嗜甜。

**

夕阳斜沉入山,夜幕垂下,傅沉和段林白才到云锦首府。

“三哥。”宋风晚听到车声,就小跑出去,傅沉一下车,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段林白愕然。

卧槽!

一回来就撒狗粮。

“吓到了吧。”傅沉伸手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三人进屋后,京寒川正坐在沙发上,捏着一袋牛肉粒逗傅心汉。

“京小六,你喜欢狗,自己养啊,到别人家逗狗干嘛。”段林白轻笑。

“猫猫狗狗会吓着我家的鱼。”京寒川家中有一大缸金鱼,宝贝得很,之前段林白去他家,鱼食喂多了,撑死一只,他直接把他踹出去了。

隔天段林白赔了他一缸,他收了鱼,却把他拒之门外,最后还说他送的鱼是杂交的。

简直过分,杂交的那也是鱼。

傅沉偏头看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京寒川不为所动,依旧捏着牛肉粒逗狗,用完即扔,还真是傅沉的做派。

“怀生呢?”傅沉看着客厅。

借着光亮,他眯眼看到宋风晚下颌处的一点红痕,像是指甲抓挠留下的残印,他眸子紧了紧。

“回来就上去睡了,怎么都不肯出来,今天的事对他来说太突然了。”宋风晚叹了口气。

“我让千江去接普度大师了,等他过来吧。”山里与外界信息本就不对等,普度大师压根不懂怀生出了事。

“三爷,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吃晚饭了。”年叔看到傅沉回来,心底也踏实下来。

饭菜上桌,宋风晚装了点饭菜,送上去给怀生,餐桌上仅剩三个男人。

“上回去会所,你没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小嫂子吧,怎么样?”段林白伸手戳了戳京寒川。

他眯着眼,“年纪太小。”

“嘴巴很利。”

“下手凶猛。”

他一连给了三个评价,却都算不得好评。

“下手凶猛?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段林白看着傅沉瞬时黑沉的脸,努力憋着笑。

这家伙也是个黑面黑心肝的主儿,嘴巴带刺,有时候说话可毒了。

“我从记者那边收缴到了录像,我看了遍视频。”

“我跟你说,她厉害着呢,就上回在南江,卧槽,带着一个连队去捉奸,愣是把那个男人吓得萎了。”段林白提起南江的事,兴致勃勃。

“是吗?”京寒川挑眉。

“我以前觉着小嫂子挺乖巧可爱的,自从发生那件事,我完全无法直视她了。”

“这么厉害?”京寒川和傅沉不同,若是换成傅沉,定然不会搭理段林白,他非得应和两句,有人搭腔,段林白自然兴致高涨。

“这是必须的,那天月黑风高……”

两人说了半天,京寒川抬头看向傅沉,“你喜欢那位宋小姐什么?”

傅沉淡淡一笑,“你们两个母胎单身狗,讨论别人媳妇儿倒是起劲儿。”

京寒川笑而不语,段林白就炸了。

“还有,她是你嫂子。”傅沉纠正他的称呼,“叫宋小姐太生分。”

“斯年肯喊她三婶,我就喊她嫂子。”京寒川笑道。

傅沉从容淡定,“斯年不喊她三婶……”

京寒川心底稍稍得意,傅沉紧接着一句话,就把他的脸彻底弄垮。

“他都喊晚晚小婶。”

京寒川抿着嘴角,傅斯年这个没骨气的家伙,怎么能如此随意屈服于傅沉的yin wēi。

他缓缓开口,“就她的年纪,要等到结婚生子,也是不容易,不过你素来有耐心有毅力。”

简单几句话,在傅沉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子。

段林白看到两人过招都要笑疯了。

大神过招,招招见血啊。

“那我最起码有个盼头,你们俩连目标都没有,难不成真打算抱着你的一缸鱼过一辈子?”傅沉回击。

段林白愕然。

卧槽,你打击京寒川就瞄准他一个人啊,带上我干嘛啊。

他咳嗽两声,笑着打圆场,这两人刀光剑影的,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寒川,你也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好姑娘,漂亮聪明,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房,不要你的车……”

傅沉冷不防来一句,“她最后也不会要你。”

段林白瞠目结舌。

这毒舌怪!

京寒川笑道,“你说她喜欢你什么?你的钱还是你这张脸?”

“所有这些东西才构成了完整的我,无论她看上我什么,总归是我这个人,不是旁人,不是他人,只是我。”

段林白恨不能掀了桌子,这特么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一边“掐架”一边喂狗粮。

这什么骚操作。

这两人都特么有毒啊!

------题外话------

虽然六爷名字寒渗渗的,却是甜味儿的,哈哈

他和三爷真的是两个毒舌怪,他毒他一口,他立刻毒他一口,这刀子都挺狠啊。

由此可见段哥哥夹在他俩中间,再加给傅斯年,他生存环境多么艰难啊,还能顽强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段哥哥:往事莫再提,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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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别忘了投票呀~群么么

365 接吻易生邪念,尤其在床上(3更)

云锦首府内

傅沉瞧着宋风晚许久没从楼上下来,起身去看一下情况。

他回来的时候,去看了趟怀生,他只是躲在被子里装睡,显然是不想和别人交流。

他刚踏上楼梯,段林白就戳着京寒川。

“我去,你俩吃个饭,要不要如此火光四溅,都波及到我这个路人了。”

“看戏有危险,且行且珍惜。”京寒川低头喝着椰奶,这是宋风晚背回来的椰子粉冲的,味道很浓郁。

“你好端端的提他俩年龄干嘛?你不知道傅三最在意这个嘛?”

“这是事实,怎么不能提?”京寒川挑眉,“人不能回避客观存在的事情的,要正视自己,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首诗。”

“什么?”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

“扑哧——”段林白吐血。

太毒了,这人嘴巴太毒了。

他看着傅沉身形趔趄一下,回头深深看了两人一眼。

好一个十八新娘八十郎,京寒川,你能耐。

**

傅沉抵达二楼时

房门并未关得严实,傅沉推门而入,怀生正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他吃东西本就很快,宋风晚给他夹的东西,几乎被清光。

“三叔。”他眼睛通红,扭头看着傅沉。

“喝点汤。”宋风晚微微蹙眉,她每样菜都夹了不少给他,分量很足,他吃的有点多,狼吞虎咽。

“嗯。”怀生乖巧点头,“其实我可以去楼下吃饭,不用特意给我送到房间。”

他嗓子哭坏了,声音嘶哑。

“没关系。”宋风晚笑道。

待他吃完,傅沉从宋风晚手中接过餐盘,叮嘱他早些休息,怀生却忽然伸手拽住傅沉的衣角。

“嗯?”

“三叔,我不想跟他们走,我以后会更乖更听话。”

宋风晚眼眶一热,咬唇没说话。

“你不想走,就没人能把你带走。”傅沉摸着他的小脑袋。

“拉钩。”怀生说得异常认真。

“好。”傅沉伸手。

两人下楼时,心底自然又别有一番滋味。

宋风晚坐到餐桌上时,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尤其是傅沉与京寒川之间的气氛,非常诡异。

“吃东西。”傅沉率先把宋风晚夹菜。

“嗯。”两人互动频繁,虽然没有过分的举止,却十分亲昵。

段林白早就习惯了,京寒川眯着眼,自己好不容易留在他家吃完饭,这家伙就是来给自己喂狗粮的吗?

“多吃点,你太瘦了。”自从军训回来,傅沉就恨不能多给宋风晚补两斤肉。

他看向不远处的京家人,“打个电话问一下家里的鱼喂了吗?别把我的鱼给饿瘦了。”

段林白扑哧笑出声。

人家有媳妇儿,你有鱼?

京寒川,你要不要如此傲娇。

**

敢吃了晚饭,约莫晚上九点,普度大师就到了,和傅沉简单交流了一下,便上楼陪怀生,在楼下都能听到怀生惨烈的哭声。

今天发生的事,显然把怀生吓得不轻。

“稍微有点良心的,也不能这么逼孩子啊,都是儿子,这么区别对待?”段林白咋舌。

“生病的男孩是他哥哥?”宋风晚查看新闻,才知道那个男孩已经十三岁了,上面还有个十五岁的姐姐,“有儿有女的,怎么还想着再要一个?”

而且年龄差了很多。

新闻上许多事只说了一半,许多事都没提及。

“那个男孩六年前做过一次手术,白血病复发了。”

“那当初生小和尚,是为了脐带血吧?”段林白轻笑,其实现在生二胎为了救孩子的不少,但是用完就扔。

这就特么太缺德了。

“还没用上脐带血,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提前做了手术。”傅沉解释。

“觉得怀生没用了?”段林白瞠目结舌,“估计没想到这病又复发了吧,真是报应。”

“怎么不去找之前的捐赠者?”宋风晚询问。

傅沉:“我查过那个人,捐赠时已经快50了,过了六年,年纪上去,身体不大好,捐骨髓过程过程并不舒服,不愿再捐了吧。”

“这真的是因果轮回,不过这家人是真缺德,不知悔改,还想利用舆论,不知情的人现在还以为是傅家从中阻挠。”段林白咋舌。

宋风晚翻看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傅家】,紧接着【傅老】、【傅三爷】,傅家人几乎挨个上了个遍儿。

不过傅家平素没黑点,大家能谈论的东西有限。

最多就是傅仲礼那家,提及一下孙芮一家,其他也没什么可供网友深究。

“寒川,你怎么不说话啊?”段林白伸手抵他,“你就不觉得愤慨?”

“强烈愤慨。”京寒川点头。

“不谴责两句?”段林白咋舌,好歹和配合自己两句啊。

在段林白期盼的目光中,他淡淡说了四个字,“强烈谴责。”

“今天如果我在那儿,非得打死那两人,是吧。”那边两人是一对,段林白只能不停cue京寒川。

“嗯,抹两个人很容易。”京寒川神色淡淡。

“就是,傅三,盘他们!”段林白激动愤慨。

几人在客厅闲聊几句,京寒川被打算辞行回家。

理由是【川北路灯太暗,回家不安全。】

段林白呕血,你特么想走哪条路,阎王都不敢碰,你怕黑?

兄弟,你在逗我?

段林白今天去新区考察,坐的是傅沉的车,他又懒得叫助理过来,蹭了京寒川的车回去。

京寒川回程的路上已经打开宋风晚送的椰子糕,段林白刚伸手要拿一块,“啪——”一声,手背被打了一下。

“你也太护食了吧。”

京寒川偏头看他,“有意见?”

“没意见。”段林白斜靠在椅背上,“我之前去南江给你带过椰子糕啊,也没见你如此宝贝。”

“你的那个不正宗,口感不佳。”

严家毕竟是南江人,自然能买到更为地道的吃食。

“你们新区项目考察如何了?还需要投资吗?”京寒川吃东西亦是从容优雅。

“不错啊,你要投资?你还缺钱?”段林白轻笑,鬼知道京家有多少钱,反正他觉得京寒川就是每天挥霍,这辈子也花不完,“人家傅三投资是为了养媳妇儿,你赚那么多钱干嘛?”

“挖鱼塘,养鱼!”京寒川嚼着糕点,谁还不能养个东西啊。

段林白愕然,养媳妇儿和养鱼能一样吗?

**

另外这边

宋风晚刚洗澡,正和乔艾芸打电话,傅沉就推门进来了。

“……东西都送了,对啊,今晚住宿舍。”宋风晚哪儿敢说自己住在傅沉这里,乔艾芸一直觉得他们欠了傅沉太多人情,都不许她骚扰傅沉。

宋风晚看向傅沉,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让他动作轻点儿。

傅沉手中拿着药膏,轻声带上门,走进房间。

“室友出去玩了,都不在,所以比较安静……”

“我肯定会好好学习的。”

傅沉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搂着她,将头埋在她颈侧,轻轻嗅了嗅,薄唇贴着她另一侧耳朵,低声you huo。

“洗完澡了?”

灼灼热气,点点su yǎng。

宋风晚挣了两下,试图躲开他的桎梏,他却故意吐着气儿,“怎么了……嗯——”

尾音拉长,扯得宋风晚心慌意乱。

“妈,我要出门洗澡了,先挂了。”

宋风晚飞快挂了电话,才伸手摸了摸鼻子,“痒……”

傅沉亲吻她的脖子,声音压得越发低沉,“哪里痒?这儿?”

他故意小口啄着她的脖子,手指滑到她腰侧,明知她有点怕痒,还故意捏了一下她的软肉。

宋风晚整个人一颤,浑身紧绷。

傅沉笑着,突然伸手,将她抱到桌子上,双脚离地,与傅沉视线齐平,“给你上点药。”

宋风晚伸手摸了摸侧脸,“很快就消了,没事。”

傅沉打开药膏,指尖粘着乳白色的药膏,在她下颌处点开涂抹。

“就是不小心被那人指甲滑了一下,估计明天就好了。”宋风晚看他神色紧绷,想要聊点别的,“对了,今天过来的那位京六爷,你们认识很久了?”

“二十多年。”

“他真的和传说的一样,杀人如麻?手段很辣,令人发指?”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觉得呢?”傅沉轻笑。

可能以前京家名气太大,大家能想到的都是威名赫赫的军阀,也不知何时开始,京寒川在众人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了。

甚至还有家长恐吓孩子,“你若是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川北。”

越传越玄乎,甚至还有人说他不结婚,是因为命硬克妻,愣是给他诌出了天煞的恶名。

其实京寒川除却搞搞投资,就是在家钓鱼听戏,他们家老太太经常去的梨园,就是京家经营的。

闷声发大财的典型。

宋风晚笑着,“看他这样也不是特坏的人,居然喜欢吃甜食?”

傅沉低头,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居然在他面前不断提别的男人。

“晚晚……”

“唔?”他问得激烈,吮咬得她舌根发疼。

“他说把人抹了,不是说着玩的,他们家真有如此实力。”

“嗯。”宋风晚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含糊应着。

“他不是好人。”

……

宋风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自己朋友不是好人,物以类聚,你呢?”

“我也不是好人,很坏那种。”

“多坏?”

“坏的现在就想把你吃了。”

两人不知不觉的吻到了床上。

接吻这种事,本就容易让人产生邪念,尤其是在床上。

宋风晚神智迷离,她能清晰感觉到,傅沉手指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握住她的腰,手心很烫,细长的手指,箍住他的腰,指腹轻轻摩挲。

他常年盘佛珠,指腹带着薄茧,细细挑逗。

她身子一颤,脚背绷直,浑身战栗。

“三哥……”整个身子都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灼烫的吻落在她颈侧、锁骨,衣衫半解,春色惑人。

傅沉亲到一半,伸手将她被撩起的衣服扯下去,整理好。

傅沉搂着她,睡了一夜,甜蜜的折磨。

倒是普度大师在安抚好怀生后,打算和傅沉好好聊聊,却被怀生告知,他并未在自己房间。

普度大师六十多岁了,听了这话直摇头。

“现在的小施主们真是不得了啊,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回家后,坐在鱼缸边儿给金鱼喂食。

“你们说为什么傅沉这种人都能找到女朋友?”

边上的一众京家人互看一眼。

凭着他们家六爷的模样,那肯定讨人喜欢啊,可是人家一听他是川北京家人,立马都吓跑了,京家的门,百年来,就没有媒人踏足过。

夫人曾经也为了他的婚事想要找人说媒,毕竟京城这地方,一家有女百家求,最后却不了了之,都说【珍惜生命,远离京家】。

所以他家六爷不太待见别人在他面前秀恩爱。

就连养的鱼也全部都是公的。

绝对产不出小鱼崽儿……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明天会开始虐渣,我怕今天虐了一半,你们说我卡文,又要给我寄刀片【捂脸】

最近应该三更比较多,我下个月可能会给你们爆更一次,所以要开始加油存稿啦,到时候争取给你们多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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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出现后,你们可能会经常看到他与三爷互怼日常。

【一枝梨花压海棠】,三爷真的想杀人吧,哈哈

我发现评论区一大片沉迷六爷不可自拔的,小姑娘们,日常沉迷六爷,也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啊……

366 再度寻衅滋事,老太太震怒

昨夜下了细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雾色,稀薄白透。

清晨5点,刚破晓,天色微凉。

傅沉正握笔在烫金宣纸上录经,边上放置的一方青铜香炉,青烟袅袅,笔直而上,一室檀香。

紫砂壶嘴冒着皑皑白汽,手边一只紫砂壶杯,还余半盏茶水。

老旧的留声机正在放着《六月雪》,里面正唱到:

“六月炎天飞雪片,我儿得了活命来……”

有人轻声叩门,傅沉未抬眼,说了句,“进。”

十方推门而入,“三爷,出事了。”

“嗯?”傅沉搁了笔,将抄录好的经文放置于一侧,待墨迹干透,旋身将留声机关掉。

“今日一早,第一批香客进山,里面就有黄家人,带着一群记者,在慈济寺门口,大声哭嚷着说,让还他们孩子,已经闹上新闻了。”

十方将手机递过去,里面有当时看客拍摄的视频。

傅沉抬手拿起紫砂壶,倒了杯茶,神色如常看着视频。

视频发生在香客上香祈福的地方,女人坐地狼嚎,哭着诉说:

“……这家寺庙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偷了我的孩子还把他藏起来,都不肯给我们见一眼,简直没天理了。”

“仗着在京城有钱有势,就这么欺负我们外地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看这寺庙里都住着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儿在这里肯定受尽了委屈。”

……

边上还有许多和尚,他们平日打坐念禅,没见过这种场面,显然乱了手脚,周围乱成一团,就连香炉都被推翻在地。

十方滑过手机,“主要是我们昨天没澄清,现在舆论一边倒,甚至有人去警局门口闹事,要去警察彻查此事,您看这些评论。”

傅沉呷了口茶水,翻开视频下留言。

“我们老百姓想要一个公道就这么难吗?”

“昨天热搜下的那么快,果然是有钱有势,不许我们提。”

“如果他们清白,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肯定做贼心虚了。”

……

十方蹙眉,“三爷,我们现在还不行动?这件事怎么能闹得这么大?”

“有人想趁机踩我们傅家一脚呗。”傅沉轻笑。

傅老三子一女,现今只有傅家老大还在政坛,为了避亲,并未留在京城任职,明年选举官员调整,他有很大可能会回京,进入领导班子。

不知多少人盯着傅家。

十方点头,“也对,如果没人后面撑腰,这个电视台怕也不敢明目张胆披露。”

毕竟涉及到傅家,牵扯傅老,话题敏感。

“那我马上去查。”十方说着就要出去。

“不用你查,我有更合适的人选,这人不想被我们发现,自然藏得深。”从出事到现在,傅沉一直都不惊不扰,丝毫不为所动,当真坐得住。

“嗯。”十方点头。

**

川北京家

早上六点,朝阳初升,京寒川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子挽至手肘处,将锅中刚煎好的鸡蛋饼盛出装盘。

“六爷,您的电话。”有人出现在厨房门口。

京寒川拿起一侧的布子,擦了下手,接过手机,“帮我把粥盛出来。”

那人点头进入厨房。

他们家六爷真的活得过于精细,估计外面的人打死都想不到他是那种会亲自下厨做早餐的人。

京寒川看着来电显示,坐到沙发上,微微拧眉。

傅沉的电话。

这厮本就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一大早,怕是没好事。

接起电话,“喂——”了声。

“有事请你帮忙。”傅沉直言不讳。

“你说。”

京寒川咋舌,这人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傅沉便把自己想法与他简单说了下。

京寒川捏起放在一侧的鱼食,捏了一点投入浴缸中,看着金鱼张嘴吞食,轻轻笑着,“你一直不动作,就是想看一下背后是否有势力支持吧。”

“京城辅导班上万,他们能直扑过去,本就不正常。”

那对夫妇在京城没有半点人脉,怀生虽与生父有几分相似,毕竟稚气未脱,婴儿肥犹在,也看不出有父子相,应该不是路人提供的信息。

“你是觉得,有人利用这件事,对付你们家?”京寒川指腹摩挲着鱼食,不知在想什么。

“那群人已经闹到寺里,接下来肯定是我们家。”

“我帮你查。”傅沉没开口提要求,京寒川已然猜到。

“谢了。”

“宋小姐应该给你留了不少椰子糕,送我吧。”京寒川笑道。

傅沉抿着嘴,这人答应的如此爽快,居然只是为了几块糕点?

京寒川挂了电话,立刻吩咐人做事。

“六爷,还有人想对付傅家?”大家诧异,“傅老退休后,傅家已经很低调了。”

“傅老虽与人为善,也难免有对家,况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京寒川轻哂,幽幽道出最后一句。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

慈济寺出事,普度大师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庙里,今天已是国庆最后一天,宋风晚今天必须要回学校报道,晚七点准时上晚自习,她吃了中饭,傅沉就送她回了学校。

宋风晚提前给胡心悦打了电话,她没说自己提前一天到了,胡心悦还准备去机场接她来着。

车子刚进入校园,胡心悦就给她发了信息,说她和苗雅亭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她。

宋风晚是第一次住校,胡心悦又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国庆期间,还帮她将被褥都晒了一下。

傅沉目送三个姑娘进入宿舍楼,才调转车头回家。

他刚到云锦首府,就瞧着院中停着老宅的车,他快步进屋,就瞧着老太太正拉着怀生往外走。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老太太笑道,“我要去听戏,带怀生去凑个热闹。”

傅沉昨日已经与傅家人通了气儿,老太太担心怀生,想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

怀生背着小书包,昨日哭了一天,今天眼睛还肿成一片。

“你要不要一起去?”老太太笑道。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趟公司。”与段家合作的新区问题,公司高层还要开会研讨。

怀生本就心思敏感,如果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陪在他身边,他心底压力反而更大,还是正常些比较好。

“那我晚上就带怀生在老宅吃饭了。”老太太摸着他的小脑袋。

“我让千江送你们,晚些让他直接送怀生回来,也省的让您跑一趟。”有千江跟着,傅沉放心。

“也行。”老太太欣然应允。

**

梨园

怀生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此刻京戏尚未开场,台下稀稀落落,仅有二十多个观众,与老太太都很熟,都笑着过来打了招呼,都不免多看怀生两眼。

觉得傅家实在胆大。

外面盛传傅家仗势欺人,阻挠母子相见,甚至可能犯了法,人家居然明目张胆带着孩子出来听戏?

“奶奶,那个是什么?”怀生被戏台吸引,自然没关注众人异样的视线。

“那叫月琴,待会儿他们唱戏,负责伴奏的。”老太太笑着打量着今日的曲目。

第一出戏是《白蛇传》,怀生听过这个故事,他听不懂这些人在唱什么,只是盯着他们的浓妆水袖,看得也津津有味。

戏唱了一半,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

伴着戏台上的唱腔戏乐,外面人的争执,听得不甚清晰,只是忽然有水瓶从后侧飞来,直接砸在戏台下,吓得台上的京剧演员动作停止,就连伴奏的乐师也被吓得不敢妄动。

“……你们给我让开,我知道他在里面,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他。”高亢的女人声音。

怀生一听到这声音,吓得身子觳觫,手指一抖,果汁落地,玻璃杯碎了一地。

“这位女士,我们这里是梨园,不能随便进!”梨园保安试图拦住她。

“我就想带走我的孩子,你们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赖着你们家了。”马银翠叫嚣着,有恃无恐。

梨园保安一脸懵逼,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的人,也不敢直接和她动手。

几人推推搡搡,就进了大堂内。

来听戏的多是中年人,一看这架势,纷纷退让。

“那就是我儿子。”马银翠忽然指着怀生。

“奶奶!”怀生吓得眼泪夺眶而出,脸都青了,老太太悠闲地放下手中的茶水,伸手攥住他的手,“孩子别怕。”

“儿子——”马银翠声嘶力竭。

她后面仍旧跟着一群记者,镜头对准老太太,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众人。

这位老太太年轻时跟着傅老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神色微动,淡淡斜睨了那些人几眼,记者举棋不定,不太敢直接拍她。

而此刻紧跟而来的黄建华突然冲过去,试图抢夺孩子。

昨天晚上,医院又下了病危通知,他们儿子真的等不及了。

黄建华连手指都没碰到老太太,就被一侧冲出来的千江拽住了胳膊。

“松开——”这对夫妇昨天从派出所出门,直奔医院,一夜未眠,眼底俱是血丝,怒目叫嚣,颇有几分厉色。

黄建华挣脱不得,千江力气极大,捏紧他的腕骨,像是要将他腕骨拗断。

“啊——”男人惨叫一声,用尽力气挣脱,抬脚要踹他。

可惜千江动作更快,伸手挡下,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他们夫妇为了病床上的儿子,爆肝熬夜,身形瘦削,禁不住这一记猛踹。

身子轻飘飘飞出去,撞在一侧的桌椅上。

“嘭——”地一声,桌上的茶杯瓜子果盘落了一地。

他猛烈咳嗽两声,腹部绞痛,疼得窒息。

“老黄。”妇人扑到自己丈夫身边,甚至直指老太太,“你们太欺负人了!”

“既然今天又找上门了,就把事情好好处理一下。”老太太神色悠闲地端着茶杯,抿了口茶,“千江,通知老三过来,顺便……”

“让人把整个梨园封了。”

“没有我的允许,一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剩下的那群记者,算是傻了眼。

这么狠?

几人心头战栗,不知道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是什么?

**

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准备饵料准备出门钓鱼。

“六爷,出大事了!”

“嗯?”京寒川挑眉。

“昨日那对夫妇去梨园闹事,傅老太太在那里,这怕是要出事了。”

其实梨园分属京家,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这家恶名在外,众人若是知道这园子背后是京家支持,怕是不敢来这里。

就连那些记者都不知梨园老板是谁,只知道对外一直是一个中年经理打理,压根不曾把梨园与京家扯到一处。

“是嘛。”京寒川眯着眼,“看来今日这鱼又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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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出自三国李康的《运命论》,最后一句真的经典,“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大家可以好好回味一下。

367 掌掴渣母,场面过于血腥(2更)

傅沉原在公司开会,手机震动,众人将视线集中在他的手机上。

他眯眼看了下,千江的信息。

【那对夫妇找到梨园内,打砸,要抢孩子,甚是嚣张。】

【有个男人要对老太太动手,胆子很大。】

傅沉眸子拧紧,温润的脸瞬时拧了曾寒霜。

【然后被我踹飞了。】

“下面由孙副总继续领着大家开会,事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给我。”傅沉拿着手机往外走,去办公室抄了车钥匙,直奔梨园。

**

此刻的梨园内

老太太一说要把梨园暂封,那对夫妇傻了眼,记者慌了神,来听戏的三十余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来听戏消遣的,谁想平白卷入是非啊。

“傅老太太,我们……”有个和老太太较熟的票友忍不住开口。

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别急,我不会对你们如何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到处都说我们傅家欺负人。”

“今日若是只有我们两家人在,后事如何,我怕有人说我们欺辱他们。”

“我想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看这件事到底是谁欺负了人,事后我会着人送你们回去,绝不为难你们。”

众人听了这话,方才宽心,梨园经理已经谴人戏剧演员送入后台,将客人安顿在一侧,着人将怀生摔碎的杯子收拾好,又帮他倒了杯热茶。

“谢谢。”怀生看到那对夫妇,整个人都在发抖,杯子都握不住。

“怕什么,喝点水。”老太太宠辱不惊。

她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当年被人拿枪抵着胸口都不曾眨眼,更何况应付这种场面。

“你们也别站着,都坐吧。”老太太看着对面一群人。

她目光扫过那对夫妇身后的一群媒体人,落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人挂着工作证,面孔她还算熟悉。

之前电视台那档法制民生节目——《众生》,是由余漫兮主持人,现在换成了她,叫丁晶怡。

老太太本就不太喜欢她的主持,没想到这种人还来掺和。

年纪不大,脸上化着精致的妆,脸上写满了野心。

利用一切机会想要往上爬,之前节目积累的好名声都被她败坏了。

“老太太,园子已经封了。”经理走过来,态度恭顺。

那对夫妇瞬时慌了神,“阻拦我们骨肉重逢,你还想把我们关在这里,你们傅家到底想干嘛?”

老太太轻笑,“这么多人在,我又能对你如何?你怕什么?”

她抬手示意经理,让他将怀生带下去。

“奶奶……”怀生知道他们多么蛮不讲理,也担心老太太出事。

“千江,你带他下去。”老太太叮嘱。

千江手脚利索,扛着怀生就往后面的休息室走。

“你们要把孩子带去哪儿!”怀生是他们夫妇最后的希望,一看把孩子带走,这对夫妇急眼了。

“待会儿画面过于血腥,不适合孩子在场。”老太太笑道。

怀生离开后,老太太才从口袋摸出智能手机,打开里面的一段视频,递给一侧的经理,“帮我在大屏幕上放一下。”

现在梨园设备先进,报幕都是用的电子屏,平时也会打打广告。

经理接过手机,看了眼视频,神色微变,“我立刻去。”

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现一段画面。

就是昨日这对夫妇在辅导班门口大闹,拉扯孩子的场景,因为记者视频被京寒川收缴,画面并未曝光。

这段视频,还是傅沉晚上发给她的,老太太气得半夜还惊醒四五次。

视频中,马银翠和黄建华不顾孩子感受,竭力拉扯,和辅导班老师打成一团,孩子在其中被拉扯得胳膊都是红痕,哭得异常凄惨。

现场一片混乱。

底下一众看客紧盯着视频,“这是在抢孩子啊,孩子都哭成那样了,怎么会还一直拽,真是狠心啊。”

“这还是亲生父母吗?”

“你瞧把孩子吓的。”

……

在座的都是中年人,都是为人父母,甚至有孙子辈的人,一看这画面,直呼受不了。

马银翠一看风向有变,急眼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藏着孩子,不让我们见他,我才这么做的!”

“这是你抢夺拉扯孩子的理由吗?这世上还有你这般狠心的父母?你们是真的想要接回孩子,带他回家?还是病床上的那个儿子等不及了!”

黄建华跳起来,“那是我的儿子,和你这死老太婆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多管闲事!”

“就是,和你有关系嘛!”他们就是凭着嗓门尖锐,竭力叫嚣着。

众人哗然,这对夫妇是真的胆大,直至傅老太太鼻子骂。

这傅老若是在场,不得弄死他们啊。

老太太端起手边的茶杯,抬手,直接摔在地上,“砰——”一声,园内瞬时雅雀无声。

“再继续吵吵,嗓门大难道就占理!”

“知道你们无耻,却不曾想能无赖到如此地步,昨日知情人均不在场,是不是给你们留了脸,才能让你们今日还能如此嚣张无度。”

“当年是你们抛弃怀生,今日又有何面目找来!”

马银翠跳起来,冲过去,直指老太太,“你胡说八道,大家别听她胡言乱语,我孩子分明是被拐走的。”

“当年香客捡到孩子时,立刻就报了警,警局都有备案。”

“而且襁褓中留有字条,注明了出生时辰,这若是人贩子丢的,那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普度大师一直留着字条,任凭你们在网上如何造谣生事,都没戳破你们,无非是觉得你们是怀生亲生父母,有个孩子染了重疾,给你们留了脸面。”

“你们倒好,不知感恩,去山里滋事寻衅,打扰佛门清净地,别把他人的善心当做你们肆意践踏的资本。”

老太太几句话,透露了许多信息,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这是污蔑,光凭一个纸条,能说明什么!”马银翠叫嚣,只是被老太太紧迫盯着,难免有些心虚。

纸条上的字迹并不属于他们夫妇二人。

而且单凭纸条却是无法证明是谁遗弃的孩子,这也是昨日警察抓人为何又放了他们的原因。

其实这对夫妇昨天到了警局就一脸懵逼了,他们心底比谁都清楚,孩子是自己丢弃的,但是他们并未在里面留过纸条。

出生日期与怀生完全一致,两人傻了眼,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恶人自有天收。”老太太语气轻嘲。

马银翠心虚,她一说报应,立马想到卧病在床的儿子,愤恨不已,冲过去就要打她。

吓得周围一众人傻了眼。

就连记者都瞠目结舌,任是谁都特么不敢碰这位老太太吧。

因为地上尚有碎裂未清理的瓷杯碎片,马银翠不得不抬脚避开,思绪恍惚片刻,再抬头之际,一记巴掌迎面而来。

“啪——”一下,脆生响亮。

“我当年未出阁,也见识过一些蛮不讲理之人,比你更不要脸的都见多了,贼喊捉贼,狗急跳墙的多得是,你还想与我动手?”

老太太冷笑,觉得她行为可笑。

“我已经许多年不与人动手,你能把我惹急了,也算是有本事。”

“别一口一个我仗势欺人,你弱你有理。”

“在我面前,还没人敢如此叫嚣过!”

老太太疾言厉色,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子,好似淬着层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马银翠本就是个粗鄙之人,昨天遇到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说不过她,今天难不成还能被个大半身子已入土的人威胁?

周围议论声越发甚嚣尘上,明显已经倒向傅家。

“你这死老太婆,你敢打……”

老太太抬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我打你就打你了,怎么了?”

“一口一个死老太婆,粗鄙野蛮,毫无教养。”

“这些日子污蔑傅家,给我们家泼脏水,你认为我就忍得了你?我们傅家百年清誉,也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老太太也是从昨日一直憋着口气,见她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自然受不了要亲自动手。

“你……”黄建华捂着肚子,试图冲过去,余光看到老太太身后站着的千江,畏缩的退了回去。

老太太冷笑,真怂。

不及她家老头子万分之一。

众人紧张得吞着口水。

果然是厉害啊。

后面那几个记者,互看一眼,不敢近前。

他们以前只是听说傅家,外面都说傅家老太太是南方人,温婉贤淑,持家有道,这哪里温婉,分明厉害得很。

连消带打,马银翠这么野蛮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能当名门主母,操持一大家的事,又怎么会是简单角色。

马银翠又急又气。

接连受挫,被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老太婆打,她这脸实在无处放,刚要开口叫嚣,老太太一记冷眼威慑。

她心头狂跳,只能闷声说了句,“简直欺负人!”

老太太余光瞥了眼视频,居然有反手,一记掌掴抽打过去。

马银翠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这巴掌是替怀生打的,这么折腾孩子,不配为人父母。”

“……”马银翠恶狠狠瞪着她。

“我今日就是欺负你了,那又如何!”

“你……”马银翠被打得脸肿嘴疼,说话都不利索,只能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老太太冷笑,尚未开口,就听着梨园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怎么回事?”经理大惊失色,以为有人闯进来。

从门口走过一个小院,穿过梨花木屏风,傅沉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傅沉今日要去公司,穿得极为正式。

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未系扣子,里面的白衬衫纤尘不染,神色冷窒。

在场除却常来看戏的资深票友见过傅沉,不少人还是初次见他,笔挺的西装裤宛若刀裁,衬得他风姿飒飒,神色越发凄厉。

不远处那群记者更是直了眼,那个叫丁晓雪的女主持,昨日刚见了京寒川,惊为天人,此刻瞧着傅沉。

气质温润柔和,却又眉眼带厉,透着股邪,更是诧异。

“这个是谁……”她戳着身侧的同事,“是梨园幕后老板?”

眼尖的摄像,瞧见了他挂于腕处的佛珠,心头狂跳。

“这不是梨园老板,他是……”

“三爷,您来了。”梨园经理急忙迎上去,可算把他等来了。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三,你若是再来迟一步,就有人要打我的脸了,真是吓死我了。”

“现在这些人真是不得了,冲过来就想和我动手。”

“还骂我是死老太婆,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是嘛?谁啊。”傅沉笑道。

马银翠傻了眼,被打的明明是我,你怎么好意思告状,还说自己被吓死?

------题外话------

老太太的心里话其实是:

臭小子,你可算是来了,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368 三爷六爷联手,虐渣快狠准(3更)

梨园

傅沉打量着周围,千江方才已把发生的事实况转播给他了,他对时下情况已有所了解。

不少人不识傅沉,更遑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傅老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也都不俗,他自是不差。

他看向马银翠的脸,打得红肿不堪,老太太也是下了狠手。

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跳起来抽人?

“你看我干吗?”老太太揉着手腕,“给你打电话,这么久才来,害我一个老婆子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甚是凄惨。”

“千江!”傅沉忽然开口。

“三爷。”千江乖顺走来。

“我让你保护他们,你是干嘛的,怎么能让她老人家动手,害她被人骂,你是干什么吃的?”傅沉佯装怒斥。

千江垂头,“我错了。”

老太太傻了眼,这混小子,自己找他算账,他居然把千江拉出来垫背。

脑子倒是转得快。

“以后有这种需要动手的……”傅沉挑眉。

“我肯定不让老太太劳累。”千江毕竟跟了傅沉很久,从善如流。

老太太冷哼,混小子。

“赶紧解决这事儿,这两人嗓门太大,吵吵得我头疼。”经理又给老太太捧了杯茶,反正傅沉到了,她就能安心坐下看戏。

傅沉点头,方才正色看着面前的马银翠,因为站得很近,傅沉比她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温和,却气势凌人。

“你们找来,是想接回怀生对吧。”他语气也很柔和。

马银翠往后退了两步,黄建华冲过来,“对,我们就是想接回孩子。”

“普度大师作为怀生现在的监护人,曾经和你们单独谈过,他说带怀生配型也可以,但你们需要给怀生买一份保险,或者存笔钱给他。”

大师慈悲为怀,那孩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也曾心软。

他与傅沉提过这件事,他提议让他父母给怀生存钱上保险。

“这是我的孩子,我带他回家是理所当然,我们以后会照顾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马银翠轻笑。

“那和尚还让我们给他买保险又是给钱的。”

“我看他就是打着孩子的幌子要钱。”

傅沉轻哂,“这是我给他的提议,你们现在一心扑在住院那儿子身上,即便接回怀生,也无心照顾他,他年纪尚小,谁知道配型成功抽完骨髓会不会有后遗症,给孩子一个保障有什么问题?”

“你们在电视上只说我们藏着孩子,可曾言明你与收养怀生的普度大师早已有过接触。”

“而且你们已经有过约定,绝不打扰孩子!”

“破坏约定,肆意骚扰孩子,你们也配为人?”

傅沉说话素来温吞,轻描淡写,每个字却又咬得异常清晰。

视线从后面一群记者身上扫过,众人垂头,惧于与他对视,“罔顾事实,也配当个新闻工作者?”

“是他先勒索,找我们要钱!”马银翠无赖,直接把脏水泼到普度大师身上。

“当时他见你们时,我要求他录音给我了,就是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讨论这件事的,怎么着,你是想让我把录音原件放出来,才肯闭嘴?”

傅沉陡然提高嗓音,一声厉斥,吓得这对夫妇瞬时白了脸。

“当年既然丢了孩子,还能指望你们真能把他接回家,好好养育?”

“不是我们丢的!”马银翠咬紧牙关。

即便揭穿她电视扯谎,误导大众,最多是被人骂几句,丢弃孩子可是犯法要坐牢的,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当真不是你们所为?”傅沉冷笑。

死到临头还嘴硬,简直无药可救。

“本来就不是,你别胡说八道。”黄建华声音发颤。

“千江,去我车里把人接来。”傅沉来迟几步,也是为了去接这个人。

这对夫妇互看一眼,不知他要找谁过来。

……

四五分钟后,千江带着一个看着十四五岁的女孩过来,她穿得极为朴素,不停搓着手,显得局促紧张。

“黄璨,你怎么在这儿!”马银翠大叫一声。

“爸妈。”这个女孩就是他们的那个女儿。

“你不是在医院陪弟弟吗?你过来干嘛?你走了,你弟怎么办,他没人陪会害怕的!”马银翠着急上火,冲过去,就像打她。

千江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你又想干嘛!”马银翠气急败坏,“臭丫头,你给我出来,反了天了,你还敢躲?”

老太太眯眼打量着那个女孩,脚上穿的鞋子很脏,裤子很短,衣服却很长,显然并非她自己的衣服,瞧她母亲抬手,吓得脸都白了。

家中有个重病在床的弟弟,怕是也没过上好日子。

“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说,你不要再找小弟了,当初就是你们丢了他的!”女孩躲在千江后面,大声喊着。

“你……”马银翠显然没想到会被自己女儿反咬一口,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当初你们为了救弟弟,才准备生他,结果找到匹配骨髓,要不是当时孩子很大,打不掉,你们根本就不算留他。”女孩当年已经记事,许多事都历历在目。

“你们觉得他根本没有用,当时家里欠了很多钱,根本养不起多余的孩子。”

“我听到你们说,他是累赘,是负担,要把他丢了!”

“他……”女孩声音哽咽着,“他、还活着,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

“混账东西,你抽死你!”黄建华气急败坏,冲过去就要打她,“那个小被子里的纸条……”

“你们都没给他过周岁生日,连奶粉都舍不得给他喝,我想要是被好心人捡到,最起码在他生日时还能给他煮碗面条!”

怀生出生后,正是他亲生哥哥做完手术不久,基本是黄璨在哄他,自然有感情。

“那纸条就是我写的,我塞进去的!”黄璨没否认。

“你们连名字都没给他起,没名没姓,我不想他连自己何时出生都不知道。”

马银翠面对女儿指责,只觉得眼前昏花,身子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们一家都去死嘛!”

“我不想你们再欺负他了。”女孩哭着,直接给她跪下,“您就不能放过他么?他不是您儿子吗?”

“我原来生他就是为了救……”

“要不是好心人抚养他,你还能见到他?还救什么命,我们不能反咬人家,忘恩负义。”女孩跪在地上,哭得身子发抖。

老太太微微别开眼,眼底猩红,这年纪大了,真是见不得这种事,没想到这个家里,还有这样的孩子,当真造孽。

周围私语声越来越大,因为对话中信息量太大。

除却点名这对夫妇抛弃亲子,还说怀生出生本就是为了救前面的孩子,只是没用才被扔,而且这孩子时接受过骨髓移植,再次复发而已。

所有这些都是电视上不曾播过的。

电视上总不断播出他们多辛苦,倾家荡产为孩子治病,反复播出孩子治疗过程多痛苦,博取同情。

若是早说那孩子曾接受过救治,怕是大家都能想清楚前因后果。

此刻听了,唏嘘感慨。

“真是够狠心的,父母造孽,报应在孩子身上了。”

“如果没有这孩子站出来,怕是我们都得被蒙在鼓里,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都是儿子,既然能救命,更该善待啊,只生不养,全无感情啊。”

……

黄建华知道事情一旦戳破,面对自己的将是什么,冲过去就要打她,“你这死丫头,是想我们全家不得好过啊,谁是你亲爸亲妈啊!”

千江急忙伸手拦住他,而这时候,马银翠也扑过去,之前听戏的人全部冲过去,护住了女孩。

“还等报警,报警啊,抓了这对丧尽天良的父母。”此刻群情激奋。

两人一看情势不对,若是警察来了,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马银翠被一群人拽着挣脱不了,黄建华突然发力,猛地推开千江,袖子都被扯破了,抬脚朝外面冲。

这刚越过梨花木的屏风,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惯性使然,他身子飞出去,撞在一侧椅子上,犄角撞在腰后,疼得他瞬时失去知觉。

“哐啷——”巨响,周围瞬时无声。

方才就被千江踹了一脚,这人出脚迅疾,他躲闪不及。

腹部狠狠挨了一下。

后背疼得发麻,身子抽搐,急喘着,险些疼得背过气。

“这哪个不长眼的,险些撞了我。”京寒川不知何时到的,抬脚理了下裤腿,神色闲适。

他今日穿着一袭白衣,如风淡雅,似雪清傲。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撞咱们六爷!”京寒川身后这群人也是非常识趣,冲过去,提起他,就是一顿胖揍。

马银翠看到丈夫被打,刚想开口,京寒川视线射过来,吓得她瑟缩不敢近前。

“老太太。”京寒川走到傅家老太太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在我的地方,还让您受惊了。”

那群记者是认识京寒川的。

心神惊颤,这场子是京六爷的?

京寒川瞥了眼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抬了下手,“这地方是我父亲买下,赠与我母亲的,见了血腥已是不好,别死了人,弄得场子不干净。”

黄建华像是一滩烂泥,跌坐在地上,敢舒一口气。

只听他又说了一句。

“把人拖出去打,生死不论,别脏了我母亲的地方就行。”

黄建华心头大骇,吓得跪地磕头求饶。

傅沉轻笑,这小子惯会唬人,现在这什么社会,谁敢明目张胆取人性命,吓唬这怂货罢了。

所有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蝉,就在京家人要把黄建华拖出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今天算你运气好。”京寒川哂笑。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黄建华直接扑过去,“是我丢了孩子,是我的错,抓我回去啊!”

他见过京寒川之后,才听说他的恶名昭彰,坐牢最起码有命,落在他手里,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警察傻了,这特么怎么还有人求着让人逮捕的啊。

不过他们定睛一看现在的的阵仗,已是胆颤。

报警人只说有人闹事,可没说傅家老太太都在这里啊。

“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监控,我马上将录像调给您。”经理上前招呼,和他们交流情况。

民警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先把这对夫妇带走吧,剩下的人就在这里做笔录。”

包括听戏的票友,还有后台唱戏的戏班子,百余口人,都带hui pài出所岂不乱套了。

就在那对夫妇即将离开时……

“等一下。”怀生不知何时走出来。

“哎呦,你出来干嘛啊。”老太太并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幕,才让千江将他支开。

怀生看着不远处的夫妇二人,“我会去配型的。”

“你胡说什么,你才多大,身体吃得消嘛。”出生孩子取的是脐带血,怀生的话,那就真的要骨头穿刺了。

“合适我会捐的,就当还他们生育之恩。”怀生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马银翠忽然掩面大哭……

怀生走到被人安顿在一侧的黄璨面前,那女孩显然也没想到怀生会突然出来,看到他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他从口袋摸出几块椰子糖塞给她,那是宋风晚回南江特意给他带的,今天装在身上,还没舍得吃。

“姐姐——”

黄璨一把抱住他,哭得声嘶力竭,一直说对不起他,没保护好他。

……

老太太站在边上,抬手抹了下眼泪。

傅沉递了张纸过去,“擦擦?”

老太太抬手“啪——”一声打掉他的手,“什么东西,擦什么?”

她也不愿在孩子面前落泪,偷偷抹眼泪,傅沉非戳破她,这让老太太有些气急败坏。

京寒川站在一侧,低头闷笑。

活该啊!

傅沉看了眼微红的手背,“这老太太年纪大了,可真难伺候,真不懂父亲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

警察做完笔录,大家陆续离开,唯独那群记者,想要和傅沉或者京寒川说两句话,又不敢上前,只能灰头土脸离开了。

“就这么让那群记者走了?”京寒川眯着眼,手中还有从怀生那里拿来的两块椰子糖,拨了一块丢到嘴里。

心底暗忖:傅沉的小媳妇儿可真不地道,带了那么多好东西,却只给他几盒糕点?

其实宋风晚一共带了两包椰子糖,都是给怀生的,傅家二老,忠伯年叔都是牙口不好,不吃甜食,傅沉也不喜欢,谁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京寒川如此嗜甜。

傅沉眯着眼,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段林白也在开会商议新区开放问题,接到电话,听到傅沉叙述,立刻跳脚。

“卧槽,有这样的事情,你们都不叫上我,真特么不够意思!”

“叫你干嘛?”傅沉轻哂。

“我去吃瓜子看戏啊。”白白错过一场大戏。

“还有别的地方需要你。”

段林白狐疑,“你又给我挖了什么坑?”

京寒川瞧着傅沉打电话,偏头看向不远处抱在一起的姐弟两人,那女孩一直摸着怀生的头,泣不成声……

“弟弟,你头发怎么没了?”

“你头发呢。”

“你怎么不长头发。”

……

黄璨一直在医院,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父母又根本不会告诉她,怀生被谁收养她都不太清楚。

怀生摸了摸脑袋,“我是和尚啊,我以后要当住持的,留头发干嘛。”

黄璨一听说和尚,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小小年纪怎么就成和尚了。

怀生咬了咬嘴唇。

和尚有什么不好的?她干嘛哭成这样?

当住持多威风啊。

**

而另外这边

段林白接了傅沉电话,立刻让人备车,直扑电视台。

那群记者以为离开梨园,就算躲过一劫,殊不知他们的噩梦才开始……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是不是看得很过瘾。

日常表白我家三爷和甜味的六爷,哈哈,你这么编排晚晚小气,真的好么【捂脸】

明天浪浪会大闹电视台,余漫兮也会登场,事情是扣在一起的,所以我说怀生身世不复杂,只是牵扯的人比较多。

369 段浪直扑电视台,厉问追责

梨园内的警察做完笔录,普度大师亦从山上下来,由他签了字,带怀生去医院做了配型,而黄璨则作为证人被带回警局协助进一步调查。

由于那对夫妇涉嫌遗弃孩子,触犯法律,已被刑拘,前来照顾生病孩子的是年迈的奶奶。

怀生在门口看了一眼,男孩正在哭闹,嫌弃奶奶给她打包来的饭菜不好吃,汤水菜汁溅得床单被罩,到处都是。

“我的乖孙,你就吃一口吧。”老太太佝偻着腰,显然无法伺候他。

“为什么我妈还不回来,她不是说马上就能给我做手术吗?”

“配型结果不是要等吗?”

“她当初为什么连脐带血都没留下,不然就不会这么费劲了。”

“这个……”谁能未卜先知这病会再次发作啊。

“我要给她打电话。”

他拿出手机,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通,这让他气急败坏,常年娇生惯养,加上生病焦躁,极少与人接触,他脾气算不得好,一言不合,就险些把手机砸了。

……

怀生在门口看了两眼,牵着普度大师的手,“我们走吧。”

方才配型结束,zhēn ci部位隐隐作痛。

“嗯。”普度大师没作声。

两人从医院出来时,傅家的车子正在门口候着,接他们直奔老宅。

怀生抵达老宅时,黄璨也在,刚洗澡换了衣服,穿的是以前傅妧留下的旧衣,老太太没舍得扔,款式有点旧,倒也合身。

交谈中,众人才得知,黄璨上三年级时,弟弟就查出白血病,之后就一直辍学,即便六年前接受了骨髓移植,后续化疗吃药,费用也不便宜,家里早就揭不开锅。

所以父母才借助电视台募捐,又不敢说出实情,只能一直骗人。

黄璨家中尚有奶奶在世,并不符合收养条件,老太太心疼她,只说可供她继续读书,那孩子的病情,还得等怀生配型结果出来后再定夺。

**

另一边

那群记者跑回电视台后,不知如何与领导汇报事情进展。

“采访的怎么样?”主任万海东笑着看向丁晶怡一群人。

“主任,这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说……”丁晶怡走过去,说话语气娇嗔,这明眼人都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好,来我办公室。”制片主任领她往办公室走,门一关上,窗帘就被拉了起来。

“今天采访如何?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办公室同事围过去,“不是说那个孩子由傅家老太太带着去看戏了,没见到人啊?”

“妈的,这次简直是捅出大篓子了。”

“我特么早就说了,那对夫妇说话半真半假,这东西不能播,主任非听那个丁晶怡的。”

“还是余漫兮有先见之明,愣是不播这条新闻。”

“她就是太有主见,才被换下来的,主任觉得有收视率,她却对着干,愣是不播,丁晶怡就上位了呗,现在两人在办公室还不知干嘛呢。”

“不过播了这个寻子新闻,确实赚足了噱头,收视率确实爆了。”

“现在看着可以,回头我们都得遭殃!”

“能有多大的篓子啊,她有手段,把台里领导哄得团团转,就是天塌了也有人给她顶着,肯定没什么事。”不知情的同事语气略带调侃。

“呵——这次我看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

几人说话间,栏目组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面若寒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台长。”所有人立刻站起来,吓得大气不敢喘。

“你们主任呢?”郑台长带着一身戾气而来。

“在办公室。”有人伸手指了指内侧的门。

郑台长大步往里走。

“台长……”众人都知道里面可能正在发生一些事,这时候破门而入,这不是……

郑台长可不管这些,抬脚踹门,可是门是从内侧反锁的,一声巨响震颤后,并未的打开。

“我靠,这特么谁啊,不要命啦。”里面的主任正准备提枪上阵,被这吓得,身子一哆嗦,立马早泄了,“靠——”

丁晶怡急忙从桌上翻身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非宰了你。”

“万海东!”郑台长忽然开口。

万海东当即吓得脸都白了,抬脚踢了踢蹲在地上捡衣服的丁晶怡,“别弄了,先躲一下。”

丁晶怡也是吓得够呛,抱着衣服钻到了办公桌底下,瑟瑟发抖。

他稍微整理一下衣服,立刻打开办公室的门,寻常台长过来视察,肯定会提前通知,汇报工作,肯定是他们去他办公室,基本很少过来。

“台长,您怎么过来了。”万海东讨好的笑着,身体下意识整理衣服,心虚得心脏直跳。

郑台长五十多了,眯眼冷笑,“把你脖子上的口红擦干净。”

万海东吓得身子直哆嗦。

“这人也别躲了,赶紧出来。”

丁晶怡这才从桌子底钻出来,衣衫不整,办公室的门也没关上,一起工作的同事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这万主任都能当她爹了,还真是特么不要脸啊。

“台长,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你特么还敢问我出了什么事,警局通报都出来了,我们电视台的投诉电话都被打爆了,全部都说我们报道虚假新闻!假募捐,找我们要钱!”郑台长拿起一侧的文件,就朝着万海东身上招呼。

“你们部门可真是能耐,都敢去吓唬傅老太太了,傅三爷的律师函都送到我桌上了。”

“还闯到六爷地盘闹事,谁特么给你们的胆子啊。”

郑台长刚招呼完千江,千江一杯茶都没喝,只把律师函递给了他,紧接着京寒川律师就来了,说什么梨园被打砸,演出终止,要进行索赔。

京家人浩浩荡荡冲过来,着实把他吓得够呛。

“我特么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你俩还在这里瞎搞?”郑台长气得眼冒金星。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万海东没听丁晶怡说起这个事,同样脑袋一片空白。

“还能怎么办,今晚《众生》节目播出,公开道歉,澄清事实啊。”

“那我立刻去准备。”万海东擦了把额头的热汗。

……

原本定好的节目内容要全部换掉,栏目又是直播,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立刻忙碌起来,郑台长亲自坐镇审核。

“台长,你看一下稿子。”万海东浑身紧绷,这期节目播完,他怕是在劫难逃。

郑台长刚接过台本,就有人着急忙慌冲进来,“台长,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郑台长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傅沉与京寒川接连派人过来,他已经吓得够呛,还能有什么幺蛾子。

“段公子来了。”那人声音瑟缩,“他直接去你办公室,没看到你,已经直接朝这里过来了,我们也拦不住他啊。”

“这段公子怎么又来了。”郑台长气得摸不着北,扔了台本,着急忙慌往外跑,差点与段林白撞了个满怀。

“呦,段公子,您大驾光临,真的有失远迎啊。”

段林白是从公司赶来的,黑白西装,穿得分外考究,因为古典乐出身,身上有股子清傲的气质,面若春水桃花,干净爽利。

双手插在口袋,多了些浪荡不羁,整个人显得分外潇洒恣意。

“郑台长,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段林白嘴角勾着笑,眯着眼,微微有点眉压眼的感觉,透着股难以言说的邪气。

“您过来提前打个电话啊。”郑台长陪着笑,这可是他们电视台的大客户,每年广告投资占了电视台电视台收入的大头,可不能得罪,“您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段林白直接走进屋内,随意寻了个椅子坐下,面色带笑,“这档节目是我冠名的,我就是想过来看看。”

现在微博热搜都是《众生》栏目造假,段林白肯定受影响,直接扑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段公子,这件事我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段林白眯眼笑着,“这节目我是冠名商,你们的工作失职,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嘛!”

郑台长语塞。

“最主要的是,在节目里拐着弯的抹黑傅家,你们特么不知道我和傅沉关系很好啊,拿我的钱抹黑我的朋友,你们可真是能耐啊!”

段林白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今天最是厉害,冲到梨园去闹事,吓着傅奶奶不说,还把京寒川的梨园给砸了。”

“到底是谁特么给你们的胆子!”

丁晶怡站在一侧咬了咬牙,“是那对夫妇隐瞒事实,我们就是按照事实报道……”

“别说了。”万海东拉住她,这种时候说这个干嘛。

果不其然,段林白一听这话炸了。

“按照事实报道,你们报道的事实现在被证明都是假的,你们追求新闻,难道不辨真假嘛!”

“赚足了噱头就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推,你们采访跟踪他们这么久,连人家说话真假都认不清?”

“你是猪脑子啊,还是脑子被门挤了,你这智商也配当记者主持人?”

段林白这话是直接冲着丁晶怡去的,直骂得她眼睛通红。

“段公子,她是新人,您消消火儿。”郑台长狠狠剜了她一眼。

这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这种时候往上凑什么。

“还有个事儿。”段林白哂笑,“我投资这个栏目,是奔着余漫兮去的,怎么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主持人了?”

丁晶怡小脸霎时血色全无,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余漫兮月底要考主持人的资格证,正在备考复习,她最近太忙没空,所以我们才临时调整换上晶怡的。”万海东急忙解释。

办公室内其他同事嗤之以鼻。

分明就是余漫兮脾气太硬,又不接受任何潜规则才被换下去的,什么临时调整,都是托词。

“是嘛!如果节目不是她支持,这投资还有意义?因为我妈喜欢,我才特意奔着她去的。”他语气温吞,派头十足。

段林白与电视台签约的时候,一直说自己母亲很喜欢余漫兮,但是这种事也不可能明确到合同里,他们以为段林白就是客气说辞,谁能知道他投资是真的奔着余漫兮来的。

“那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郑台长悻悻笑着,拿着手机准备出去。

更换主持人,对外是说余漫兮要备考,其实各种规则,大家心底都清楚。

“出去干嘛,当着我的面儿打,我要确定她能回来。”这毕竟是傅斯年看上的人,以后都是自己人。

段林白也不傻,他们说余漫兮是备考,职场潜规则他心里有数。

郑台长没办法,只能开了外音给余漫兮拨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余漫兮此刻正在家中做题。

“小余啊,你复习的怎么样?”

“还行。”余漫兮看了眼来电显示,“郑台长,您有事?”

“你有空来台里一趟吗?”

“不是说我考不到证书,就不能回去工作吗?辞职信我已经递给万主任了。”

郑台长完全不知这件事,看了眼万海东,他缩着脖子,也是吓得够呛。

段林白翘着二郎腿,冲他笑得更是邪肆。

呵——

“瞒天过海套我的钱?现在给我玩一出移花接木,你们可真是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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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浪表示很生气,哈哈,真的想掀了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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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重生九八:全能女王在校园》沐jiu fēng

【一对一超强爽文,灭渣渣,撩美男,双强双洁双宠爱,甜度】

意外传送到修真界的沐夏,重生回1998年,十五岁的春天。

懦弱无能的上辈子,她被扒光了衣服锁厕所,是全校女生的出气筒!

这一世,沐夏强势归来——

……

校园中,她是女学霸,状元收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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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界中,她是女首长,一拳敌万师;

地下世界,她是女杀神,跺一跺脚,全世界的黑暗势力抖三抖。

……

当然,她也是某人眼中的小仙女!

后来,沐夏才知道,她的秦爷,超牛逼!

370 强势逼宫下跪,这女人太凶(2更)

软件园公寓

余漫兮接到郑台长电话本就诧异,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句:

“瞒天过海套我的钱?现在给我玩一出移花接木,你们可真是够本事。”

分辨出是段林白的声音,她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余啊,这辞职信……”郑台长直接抬脚踹了一下万海东,这糊涂东西脑子八成进水了,这特么上了女人的床就摸不着北了。

余漫兮现在也算他们电视台的红人,居然不声不响,没和他们说一声,就把人给辞了。

胆子简直大。

“万主任已经批了。”余漫兮转动着手中的笔,神色悠闲。

寻常出去喝酒招待投资商,她能接受,但是出mài shēn体,或者播报虚假新闻,这就是底线问题。

也因为这样才和主任闹僵,她想起那日的事情,虽然窝火,心底却也爽快。

那天……

万海东直接指着她鼻子说。

“余漫兮,台里年轻漂亮的女主持多得是,我们不是非用你不可,你别太嚣张。”因为她平时打扮时髦,长得又摇曳精致,职场新人,和他说话也非常客气,总觉得很好潜规则。

结果碰了她两下,被她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他还被女人打过,自然窝火。

这万主任瞬时火大了。

余漫兮抬手整理衣服,这万主任平时指导她工作,就有点毛手毛脚,今天两人本就以为寻子这个事情产生分歧,他将她叫到办公室,本来是在谈工作,他却直接上手,还说什么……

“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保证捧你当电视台一姐。”

余漫兮自然饶不过他,当时抽了他一巴掌。

“我可告诉你,大把人盯着你的位置,你别不识好歹。”万海东直接威胁。

“那你就换人啊。”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啊,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还请假考试,那你就滚回去好好备考吧。”余漫兮前段时间正因为考试的事情,想和他提前请假。

她笑了下,转身往外走。

“余漫兮,你今天要是出去,就别回来!”

余漫兮扭头冲他笑着,“除非你跪着求我,不然我肯定不回来,还有……”

她说着走回去,把他办公室都砸了一半,做完这一切,扬着头发笑着出门,“就当你平时揩油的利息。”

余漫兮那时是不打算回去的,所以也不在乎得罪万海东,当时闹得动静挺大。

……

郑台长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抬脚又踹了下万海东,“小余啊,这事情他还没报上去,你这辞职还不作数。”

“他说我们办公室归他管,人事调动不用上报。”余漫兮根本不怕得罪万海东。

他俩这关系,以后也不可能在一个办公室待下去,两人势必要走一个,况且她说的是事实,不存在抹黑他。

“胡说八道,你别听他胡诌,现在台里出了点状况,还是需要你回来一趟,我的地址没变吧,我派人去接你。”

郑台长生怕她反悔,又担心她说出别的事情被段林白听到,急忙挂了电话。

段林白轻哂,“我妈在家,还心心念念等着她回来主持,没想到人都被开除了,你们可真牛逼。”

“你怎么办事的,随便把她开除?”郑台长没处发火,只能找万海东泄火。

“这是她不服从安排,还毁坏公物。”万海东狡辩。

“你给我闭嘴吧!”郑台长气得摸不着北,赶忙让人去接余漫兮,“段公子,她很快就来了,要不您先移步休息室,喝杯茶?今晚节目肯定让她主持。”

“台……”丁晶怡已经化了妆,衣服都换了,不让她上台?

万海东拉住她,没让她继续开口。

“成啊,我等着。”段林白瞥了眼丁晶怡。

老子的钱,怎么能用在你这种小菜鸡身上,真特么晦气。

段家投资很多,段林白这段时间一心扑在新区开发上,根本不会注意投资的这档节目,而且他们说换掉余漫兮是因为她要备考,请了假,理由正当充分,鬼知道已经被辞退了。

段林白在台长陪同下去了另外休息室,而节目组也在准备晚上的直播,静候余漫兮回来。

“这可特么有好戏看了,小余姑娘可是个硬茬,当时和万主任闹得那么厉害,现在求她回来,肯定会给他脸色看的。”

“谁知道段公子是真的冲着小余来的啊,他说段夫人喜欢余漫兮,我真没怎么当真,现在抓瞎了吧。”

“这丁晶怡有本事抱上段公子大腿才行啊。”

……

众人议论纷纷,丁晶怡在边上已经哭红了眼,被人临时换下来,着实丢人。

“这档节目是你采访负责的,她过来主持,你就当嘉宾,跟她一起入境。”万海东也不想被拿捏到,如果真的什么都依着余漫兮,他以后在台里都无法立足。

“这样可以?”丁晶怡询问。

“有什么不行,赶紧去补个妆。”水来土掩,总有办法让余漫兮膈应。

**

约莫一个小时后,先是有人小跑进来,“化妆师和服装老师呢,人已经到了。”

一刻钟后,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余漫兮出现在了录制大厅。

轻薄的红色雪纺,搭配黑色缎带领结,一袭黑色西装裤,踩着七公分的黑色高跟,身形修长,干练爽直。

大家都有半个多月没看到她了,本以为被辞退,定然是到处找工作,疲于奔命,可是今日一见,反倒比平常更加生动明艳。

余漫兮对当主持人很有兴趣,这段时间在家备考,顺便调整状态,之前每天都在为录制节目担心,现在日子滋润,自然气色极佳。

长发微卷,随着她走动,微微生风,嘴角一抹艳红,衬得更是绝色。

她平素上镜多是刻板保守,今日这身装扮……

灼灼慑人,灵动惊艳。

“小余,这是稿子,还有7分钟就要直播了,你赶紧熟悉一下台本。”立刻有人将本子递过去。

“谢谢。”余漫兮最近忙于备考,确实不知台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找她过来救场。

按照她的脾性,本不会轻易答应,可是箭在弦上,这节目她有感情,就答应先把节目主持完毕再说。

她路过万海东身边时,两人目光相撞,火星四溅。

余漫兮坐到主持位置,立刻有人上前帮她戴上耳麦耳返,又帮她补了下妆,所有人都围着她忙活,摄像也在调整机位,直播马上进入倒计时。

“还是小余上镜,这丁晶怡那张脸,怎么拍都不好看,还怪我技术不好。”

“你瞧瞧人家这气场,再看那丁晶怡,实在小家子气。”

“谁让人家床上厉害。”

……

丁晶怡看着众人围着余漫兮忙活,就连化妆师都比平时殷勤,嫉妒得眼睛猩红。

“快上去。”万海东催她。

丁晶怡这才拿着稿子,坐到嘉宾位置。

“这件事是晶怡负责的,你主持,她叙事,你们好好配合。”万海东是现场主要负责人,负责节目所有流程,自然有权利安排所有事宜。

所有人面面相觑,知道万海东还是想给余漫兮一个下马威。

即便你是台长请回来的又怎么样?

在我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

丁晶怡冲着余漫兮笑了笑,“前辈,这期节目麻烦多多关照了。”语气透着些许自得。

众人紧锣密鼓忙着准备节目,自然没注意段林白与郑台长已经到了录影棚,正正站在角落看着。

“我……”郑台长气急败坏。

都这种时候了,这万海东脑子被驴踢了,还给余漫兮使绊子?

他刚要过去,就被段林白给拦住了。

“别急,再等等。”段林白双手抱胸,他也想看看,面对这种事,余漫兮会如何处理。

如果自己不强势,即便今天有他出头,以后也无法在台里立足,没人可以时时刻刻保护她。

**

就在现场气氛凝滞的时候,余漫兮忽然将手中台本往桌上一扔,“啪——”一声脆响,起身扯了耳麦耳返……

“前辈!”丁晶怡傻眼了。

“既然你想主持,就让给你好了,我也不是很想坐这个位置,毕竟被别人坐久了……”余漫兮冷笑看她,“我觉得脏。”

丁晶怡眼睛通红,“前辈,你……”

“别叫我前辈,就如你所说,我不是正规主持人出身,教不了你什么,做不了你的前辈,况且很多事情,你做得比我好。”

余漫兮自然是在影射她爬床。

“论起那些,我应该喊你前辈。”

“年纪不大,还是很厉害的。”

丁晶怡哪里被人直接数落过,当即气得甩了本子。

“余漫兮,你这是要干嘛?”万海东蹙眉,“你给我回去!”

“你看不出来吗?”余漫兮将耳麦等东西啪啦一声扔在桌上,“我不干了。”

众人懵逼了。

这特么直播都要开始了。

你居然……

撂挑子不干么?

以前大家都觉得性子不错,还经常请客下午茶,因为是新人,态度谦逊有礼,最强势的就是砸了主任办公室,现在居然甩袖子要走。

当真强势。

她说着已经走到台下,直接往录影棚外面走,一袭红衣,腰杆笔直,尽显女王范儿……

“……”郑台长站在角落,急得直拍大腿,再过几分钟,节目不能如期播出,就是直播事故啊。

段林白则忽然笑了出来。

呦呦呦——

有好戏看了。

台长着急上火,段林白则摸出手机,准备进行现场直播……

这东西傅斯年肯定感兴趣。

这万海东是想给余漫兮一个下马威,结果人家反手就打了他的脸,如果直播出事故,他就真的死定了。

“余漫兮,你给我站住!”万海东追过去。

“是你们请我回来救场,不是我甘心回来的,给我下马威?”余漫兮冷笑,“我不干又如何?”

“你……”万海东急得上火,“余漫兮,你……”

“我已经叫了辞职,不是你的下属,别对我颐指气使的,这里确实是你最大,但我来去自由!”余漫兮踩着高跟,比这万主任还高了几公分,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节目不是谁的稀罕的。”

“我看小丁主持这么多期,也挺合适的,让她继续好了。”

万海东咬了咬牙,“我让她下来!”

丁晶怡懵了,让她下去?

“万主任……”余漫兮低头笑着,“这有些事,我不提,是打算等节目结束再说,是你非把我逼到这份上的。”

“那现在我们就把话摊开说明白了。”

“主人,还有四分钟。”台里已经在插播广告倒计时。

“余漫兮,你赶紧上去,有什么话回头说。”万海东是真的急得跳脚了。

余漫兮不紧不慢,“我说了,如果要我回来,除非你跪下求我。”

“你想都甭想!”万海东听到这话,瞬间急眼,“你真是疯了,我给你下跪?”他气得急赤白脸。

“是嘛?”余漫兮拿出手机。

“你要打给台长告状?”万海东压根不知,台长就在棚内,到处都是机器设备,灯光面对主持台,台下很暗,几乎不能辨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叫个出租,准备回家。”余漫兮语气不紧不慢。

“主任,段公子和台长指名要小余的啊,这个……”工作人员催促,这要是直播意外,他们都得倒霉,而且临时换人也不现实了。

“我知道!”万海东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余漫兮已经动身往外走……

“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上次你在办公室意欲对我不轨……”

棚内哗然,段林白更是瞠目结舌。

卧槽?

不轨?

这小老头子,都特么能当她爹了,还敢在办公室这么搞?

郑台长更是傻了眼,居然还有这种脏事。

“你这纯属污蔑!”众目睽睽,万海东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么龌龊下流之事。

“不承认啊,那这节目你们慢慢玩,我不奉陪。”余漫兮本不想这时候和他争锋,他非要给自己下马威。

那就不能怪她强行逼宫,让他下不来台,彻底没脸了。

万海东一看她要走,实在没办法,只能点头,“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余漫兮瞥了眼他的膝盖。

“你别太过分啊!”万海东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相当难堪,这余漫兮居然还如此咄咄逼人。

“既然谈不拢,那我还是回去继续看书吧。”

她说着直接往外走……

万海东实在被逼得没办法,这女人那捏到他的痛处,分明是想要他的命,狠心咬牙,双腿一弯……

“噗通——”一声闷响。

棚内顺势悄寂无声,只有一些机器设备的嗡响。

余漫兮捏着手机轻笑,转身往回走,余光扫了眼跪地的万海东,嗤之以鼻,路过丁晶怡身边时,连正眼都未看她。

乖张又跋扈。

她到台上时,立刻有工作人员快速帮她戴上耳麦设备,此刻距离直播仅剩不到一分钟……

伴随着熟悉的节目前奏,工作人员出声,“余老师,节目马上开始了,5、4、3……”

倒数结束,画面切到余漫兮身上,“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众生》,我是今天的主持人余漫兮……”

巧笑倩兮,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梦泡影。

万海东这才趔趄着从地上爬起来,丢人至极,狼狈不堪。

段林白站在一侧,默默关掉录制视频。

他手机直播也是在他们的小群里。

浪里小白龙:【直播结束了,是不是相当精彩,大侄子,你家这口子,也太特么凶残了,硬逼着一个大老爷们儿下跪啊。】

【卧槽,太特么狠了,十分解气。】

【画面极度舒爽。】

傅斯年此刻还在外地,刚与合作商开完会,点开视频看了几分钟……

傅斯年的同事看他在看手机,嘴角带笑的,以为在看什么搞笑段子,纷纷凑过去,一看这画面也是懵逼了。

老大,这嫂子美则美矣,就是……

有点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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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成功报仇,哈哈~

今天为小鱼儿疯狂打call吧……

371 恶名昭彰,谈个恋爱要人命(3更)

傅斯年此刻远在金陵,本打算昨日回去,奈何当时傅家正处于风口浪尖,傅沉让他晚两天再回去。

他知道最近《众生》换了主持人,说是余漫兮在备考,他俩也曾在电梯口偶遇过,她确实在家学习。

从始至终也没和他提过台里发生的任何事,更遑论潜规则这些。

偶尔攀谈,也多是一些无聊八卦,余漫兮极少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所以她被辞退,傅斯年也是一无所知。

“帮我订今晚的机票。”傅斯年盯着手机,幽邃的眸子,微澜乍起,显然是在酝酿什么。

“老大,待会儿要和孙老板一起吃饭的?”他们几人出来,确实是为了公事,晚上和客户约了饭局。

“吃完饭我回去。”傅斯年直言,“剩下的东西很简单,你们留下洽谈就好了,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几人无语,你们家事情都解决了,你回去干吗?

你想回去见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掩耳盗铃的。

去饭局的路上,傅斯年拿出电脑,搭在腿上,拿出数据线,连接手机,导入视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跃动着,电脑光线折射在他脸上,忽明忽灭……

“老大,你干嘛呢?”众人狐疑。

“忙。”傅斯年沉默少言。

几人咋舌,大家都知道你在忙。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一则关于当红主播险遭潜规则的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视频被剪辑过,只留下万主任承认对余漫兮不轨,而且视频中只有万主任一个人的影像,余漫兮全程都被剪掉了。

只是她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是谁。

大家这才明白,她暂退节目,不是备考,而是不接受潜规则被辞退了。

现在《众生》节目被顶上风口浪尖,丁晶怡也不例外,遭到诸多恶评,肯定不能继续用她,找余漫兮回来一方面是畏于段林白,另一方面则是迫于形式。

毕竟这个节目出现的所有主持人,余漫兮的风评是最好的。

此刻往上声讨万主任的浪潮也越发高涨。

“这种明目张胆潜规则,真特么心疼我的女神。”

“怎么还有这么恶心的人,你瞧那满脸大褶子,还想糟蹋人家小姑娘,臭不要脸。”

“这种人应该辞退@京城电视台。”

……

**

视频流出去的时候,段林白正和余漫兮吃饭,郑台长和台里一些主要领导都在。

“段公子,我敬你一杯。”余漫兮起身倒了杯酒。

丁晶怡本就在试用期,已经被辞退,而万主任因为作风问题,私相授受,已经停职调查,踢出电视台是迟早的事。

而她则因祸得福,与电视台签了正式雇佣合约,本来她没有考到主持人证书,台里一直卡着不给转正。

说起来,也多亏了段林白。

“不用客气,你坐,喝茶就行,女孩子喝什么酒啊。”段林白悻悻笑着。

刚才他可看到余漫兮气场多足,现在自己拿乔,以后她要真和傅斯年成了,说起这个,傅斯年那厮还不得“报复”自己啊。

“应该的,我干了,您随意就行。”余漫兮上回和他喝酒,就觉得他人不错,今日出了口恶气,心底也舒爽。

“那你少喝点啊。”段林白咳嗽两声。

而此刻大家手机几乎不约而同传来了推送,全部都是电视台的那则潜规则视频。

这台长知道当时段林白拿出手机拍照了,以为这是他传上网的,看他神情格外诡异。

“都看我干吗?”段林白冷哼。

卧槽?

难不成都以为是他搞的?

也不怪别人误会,视频是他录的,他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肯定都以为是他啊。

“没什么。”台长悻悻笑着,这段林白还打算找他们台里索赔损失,这种时候不能触他霉头。

段林白气炸了,几杯小酒下肚就拿着手机往外走。

到了走廊上,就给傅斯年打电话。

那视频看剪辑就知道是高手干的,那个群里就四个人,傅沉和京寒川不会这么干,这绝壁是傅斯年这货干的。

电话接通……

“喂——”傅斯年也喝了点酒,正倚在走廊墙壁上接听电话。

“我去,傅斯年,你丫不地道啊,自己把视频弄上网,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干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特么还我清白!”

“你白着呢。”傅斯年沉声道。

“我白你妹!老子就特么给你背黑锅的啊。”

……

余漫兮喝了不少酒水,也打算去洗手间,刚出来,就听到段林白叫嚣喊着傅斯年的名字。

别的东西她没听清,只知道视频是傅斯年传的。

这心底别有一番滋味,犹豫片刻,又转身进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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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

老太太今晚坐在电视机前,看到余漫兮出现,本来还挺开心的,而且她公开和傅家道歉,说出了所有事实,也算是帮了傅家一把。

紧接着网上的视频传开,气得老太太直跺脚。

“现在这人心都是黑的吗?我说她怎么总是不出现呢。现在这些人啊,真的一言难尽,以前大家相处,可没这么多弯弯道道。”

“以前是集中所有制,所有东西都是公家的,潜规则玩不起来。”傅沉正坐在一侧与宋风晚发信息斗图。

“有利有弊吧。”老太太叹息,“对了老三,这农历都九月,你可别忘了我们去年的约定。”

京寒川正坐在怀生边上,电视上正在放《熊出没》,他偏头看了眼傅沉,好奇约定是什么。

“我知道。”傅沉说道。

“其实这小余挺不错的,回头我让人打听一下。”

“妈!”傅沉立刻制止,“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京寒川方才已经在群里看到视频,段林白直接cue了傅斯年,这根本就是傅斯年的人。

老太太不明就里,居然想要孙媳妇儿介绍给儿子?

“也没看你谈过恋爱,鬼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老太太轻哼,“这娶媳妇儿心地好,能踏实过日子就行,别挑三拣四的。”

“嗯。”傅沉闷声应着。

老太太见他开始应付自己,微微蹙眉,“寒川啊……”

“老太太,我忽然想起家里的鱼还没有喂。”京寒川立刻起身告辞。

“我也要回家,送你。”傅沉紧跟起身。

“嗳,你们两个……”老太太也不是要催婚,就是想问一下明日梨园是否正常营业,这小子跑什么啊。

“被你吓走了。”傅老笑道。

怀生与黄璨最近就住在老宅,总归有老太太照顾,总比跟着傅沉一个大男人强。

“这寒川也真是,年纪不小了,整天和一池子鱼厮混,也不晓得正经找个媳妇儿,他们家还真是不急。”

“京家这门,一般女人敢踏进去?”傅老轻笑,其实这个年代,京家怎么可能真的和传闻一样,还嗜血如麻,杀人如狂的,都是传闻害的。

“不然怎么办?”

“要不就学他爹。”

“直接抢?”老太太说完,这才想起客厅还有两个孩子,急忙噤声不语。

“抢老婆吗?”怀生哑着嗓子问,黄璨坐在边上,从进门开始,就谨小慎微,不敢多说话,只安静听着。

“瞎说,什么抢老婆,你听错了。”老太太咳嗽两声。

“是嘛?”怀生咬了咬唇,没作声。

其实京寒川母亲是真的强行掳回家的,那是他母亲正在台上演出,京寒川父亲是梨园常客,一直听她唱戏,甚至买了梨园捧她当角儿,一次演出结束,直接上台,扛着人就走了。

他当时他外婆家一听女儿被京家悍匪强夺了去,吓得腿都软了。

这女儿即便送回来,在那个年代,也觉得清白没了,这怕是一辈子都毁了,当时他外婆就在家哭晕过去,上门去讨要,又被吓了回去,报警无门。

最后都想着给女儿准备身后事了,据说当时连遗照都准备好了。

结果京家人浩浩荡荡抬着金银珠宝,电视自行车等东西,去他家提亲了。

一听说要和京家做亲家,一家人又是吓得胆战心惊,哆哆嗦嗦陪着吃饭喝酒,不过他外公也是厉害,饶是如此,也没同意这门亲事。

最后还是他母亲劝说,说自己愿意的,他们家才算同意。

后来就有传闻说,京寒川母亲是强夺过去,京家还非娶不可,把她母亲活活给吓晕了,甚至还因为她家不同意,屠戮人家满门。

其实压根不是那回事,京寒川外婆一家,在京城待着确实惹人议论,许多人一听说他们与京家做了亲家,避之不及。

当时恰逢他外婆身子不好,那时国内医疗水平有限,所以由京家出钱,帮助他们举家移居国外了,日子过得很舒服。

这次他父母不在家,也是出国探亲,根本不存在灭人满门这回事。

那时传得有声有色,甚至连时间地点,杀人几口都一清二楚,不了解实情的,真以为京家都是杀人狂。

**

京寒川坐在车里,先去云锦首府取了几盒椰子糕,这是傅沉先前答应给他的。

“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寄点过来?”傅沉帮他倒了杯热茶。

“不正宗。”京寒川对吃食方面也很挑剔。

“我有熟人,可以买到正宗的。”

“那我不客气了。”京寒川也不含糊。

“事情查得怎么样?”

“还在查,有些眉目了。”京寒川一看傅沉只给他拿了两盒椰子糕,微微蹙眉,“我记得她给你留了不少啊,这么小气?”

“这是我媳妇儿留给我的,给你两盒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我看你回头怎么和你家人交代,你也真下得去口。”

“我记得你母亲比你父亲小了十多岁吧,你母亲嫁过去的时候,才16,怀孕生你的时候,也才20岁,我和他相比,弱爆了。”

京寒川险被糕点呛着嗓子眼,以前那个年代,早婚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傅沉会拿这个说事儿。

当真阴险。

“你若是看上哪个姑娘,可别追她,直接抢会土匪窝做压寨夫人,不然她肯定撂挑子,直接亡命天涯。”傅沉调侃。

京寒川轻笑,“那也比你这个好,藏着掖着,见不得光,这一天天的倒腾手机,能联络出什么感情?”

“晚晚要过生日,我在挑礼物,咨询你这种母胎单身狗也没用处。”

京寒川咬了口椰子糕,今天这糕点……

怎么酸唧唧的。

千江站在一侧,尽量缩小存在感,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怼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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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寒川回家的路上,还问了手下的人。

“你们也觉得,我会把人吓跑?”

车厢内连轻微的喘息声都听不到,几人闷声不语。

京寒川咋舌,“现在这些姑娘胆子都太小。”

众人悻悻笑着,这是京家恶名昭彰,人家谈恋爱,姑娘担心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和你谈恋爱,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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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爷谈恋爱,真的又苏又甜,毕竟某个老男人很撩。

马上就是晚晚生日了,就正式18啦,你猜三爷会送什么……

和京六爷谈恋爱吗,唔……

三爷:想和他谈恋爱吗?要命那种

六爷:……

o{n_n}o哈哈~让我笑会儿

372 大神再过招,嘲讽三爷是野男人

怀生亲生父母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却把整个傅家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不过傅家家风严谨,除却与孙家结了姻亲,就只有傅聿修退婚,反而喜欢上一个私生女为人津津乐道。

京大宿舍,胡心悦搭了个小桌子在上铺,正盘腿刷着视频看新闻,“你们看到网上傅家的八卦了吗?”

宋风晚刚洗澡回来,正扯着毛巾擦头发,“什么?”

“就傅家二房那个儿子,这个傻缺为什么正牌大小姐不要,喜欢一个私生女?”胡心悦嚼着薯片,咬得咯吱脆响。

“你说他图什么啊,那个女孩就长得那么漂亮?”

“怎么就能那么巧?又不是演电视,那女孩八成是故意去勾引他的,脑残才会上套。”

宋风晚轻笑,“他确实傻缺。”她拿起桌上冲泡的椰奶,抿了一口。

得亏这些媒体都是有代称,没敢直接指名道姓,不然傅沉就曝光了。

“话说这上面有个传闻……”胡心悦捏着薯片,不断往嘴里送,“说是傅老曾经舌辩,把一个人活活气死了。”

“你以为是诸葛亮啊,说话还能把人活活气死?”苗雅亭打趣。

胡心悦指着自己电脑,“网上这么说的,有理有据的,只是没说那个人是谁而已。”

宋风晚倒没听过这个,不过她接触下来的傅家人,除却傅聿修一个傻白甜,所有人都不好惹,傅沉是傅老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他已然如此腹黑厉害,这傅老……

那绝壁是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还有这傅三爷……”胡心悦咋舌。

“他怎么了?”苗雅亭刚洗了衣服,擦着手看她。

“网上说他都快三十还没谈过恋爱,这是真的嘛?这男人是不是不行啊!”

“噗——”宋风晚一口椰奶直接喷出来。

胡心悦一脸认真,“我说真的,你看吧,根据网上的分析,他这……我去!”她诧异得险些掀掉桌子。

“你干嘛啊?”苗雅亭蹙眉。

“网上怎么一堆人说他和我们家林白是一对啊,我们家白白还是受,卧槽,我不接受……”胡心悦炸毛,他关注段林白时间不算短,只是刷刷微博,即便进了粉丝群,群内自然是不许讨论这种八卦的。

宋风晚憋着笑,“他俩的八卦不是早就有了吗?磕他俩cp的人蛮多的,你不接受这种啊?”

“不行,我们家白白那么刚,那么爷们儿,必须是上面的啊!”胡心悦忽然大叫,“怎么能在下面……”

宋风晚再想说什么,手机震动起来,“喂,三哥……”

胡心悦一看她打电话,拿着耳机戴上看视频,不再说话。

“在笑什么?”傅沉刚收到京寒川发来的调查资料,手指在笔电触摸板上滑动着,手机放在一侧,开着免提,千江站在屋内,安静等他指示。

“和室友聊八卦。”宋风晚轻笑。

“嗯?”

“说道傅三爷和段林白的攻受属性,心悦说三爷应该是下面那个……”

傅沉眸子霎时收紧,千江往后退了一步,这宋小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胡心悦啊,我记得她那日吃饭,一人吃了大半盆水煮鱼,他男朋友以后要养她,挺不容易的。”

宋风晚余光看到胡心悦还在嚼薯片,忍不住笑出声。

他家三爷还真是典型的睚眦必报。

“你们宿舍闲来无事就聊这些?”傅沉挑眉。

“就随便说说。”

“你没帮我澄清?”

“澄清什么?”宋风晚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傅沉是自己男朋友,你们都见过的那个吧,这两人肯定会被吓死的。

“说我与林白并无牵连,是个只喜欢你的男人。”傅沉声音压得低沉,滑到那一寸暧昧处,听得宋风晚耳根微微发烫。

千江垂头盯着脚尖,他之前一直暗中守着宋风晚,与傅沉这般接触机会甚少……

多日不见。

他家三爷,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嘴巴甜如蜜,惯会哄小姑娘。

两人又聊了几句,傅沉找宋风晚要了课程表,方才挂了电话。

不消片刻,京寒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傅沉声音显然不似方才愉悦柔和。

“资料收到了?”京寒川今日被傅沉刺激,晚上出来夜钓,指尖摩挲着鱼竿,月光倾泻夜如凉。

“收到了。”傅沉刚浏览完。

“你猜得真没错,他们家虽没直接出面,暗中推波助澜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惦记着你家呢?”京寒川调侃。

谁家都有几个死对头,傅家亦是如此。

傅沉合上电脑没作声。

“方才打你电话怎么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在和晚晚打电话,聊得有点久,你打了我很多次电话?”傅沉调侃。

京寒川拧眉,“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收到资料而已。”

“确认完了,我挂电话了?这有些事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傅沉低低笑着,声音略显欠揍。

“即便你们都见过彼此家长,也没个公开名分,不是单身狗,也不是家犬,最多是不能见光的野男人,野狗而已。”

傅沉还开着免提,他神色微动,直接挂了电话,千江能听到两人的电话。

这两人未免过于毒舌,互相攻击有意思?

京寒川忽然笑出声,可算是报了晚上的一箭之仇,身心舒畅。

有媳妇儿了不起?

我有几个池塘的鱼。

他起身,收起鱼竿。

“六爷,回了?”身侧的人诧异,这才出来半个小时而已,平素都得待两三个小时的,毕竟钓鱼需要耐性。

“不行?”他偏头看向那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垂头不再言语。

京寒川本就是被傅沉刺激才出来夜钓,现在一刀子捅回去,心底暗爽,钓什么鱼啊,回家睡觉。

**

而另一边,段林白与电视台的人刚吃了饭,他让助理小江送余漫兮回家。

“小老板,那您怎么回去?”小江有些担心他,他今晚也喝了很多。

因为电视台的错误,损失钱财是小事,影响声誉才最重要,后面可能会涉及到索赔问题,电视台的人,自然对他巴结讨好,敬了他不少酒。

“我打车。”这晚上女生独自坐车出事故的事件不少,软件园又在郊区,段林白肯定不能让余漫兮打车回家。

“那我帮你叫车。”

目送段林白上车,嘱咐完司机,并且付了钱,小江才安心送余漫兮回去。

出租车司机一看段林白喝多了,生怕他吐了,开车速度也是极慢,“先生,如果你想吐,一定要提前和我说一下。”

段林白好似没听见,摸出手机,开始翻找号码,视线定格在那个【杀千刀的女人】一栏,拨出去……

许佳木这几日刚完成论文投了稿,难得睡个早觉,手机铃声响起,那曲魔性的《征服》,吓得她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以为是教授找自己有事,一看是段林白的电话,微微蹙眉,直接挂断。

段林白眯着眼,我擦,你还敢挂老子电话!

接连打了三次,许佳木又不能因为他关机,她的导师可能随时找她,只能接了起来,“喂——”

“你……你……”

“你结巴了?”许佳木一听他说话含混不清的,就知道是喝多了酒。

“你再挂我电话试试,我告诉你,我……”

许佳木气结,这人怎么一喝醉酒就总爱骚骚扰自己啊。

确定他没重要的事,许佳木就真的把电话挂了。

段林白懵逼了。

你特么有种,居然真的挂了。

“小伙子,和女朋友吵架啦?”司机笑道。

“她……”段林白脑子里有一堆话,可是舌头打结愣是说不出来,气得他直上火。

这女人,打了他,还装没事人,以为事情过去快一年,这笔账就能算了?老子可是很记仇的。

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每当夜深人静,醉酒时分,段林白总能想到那段“不堪”的过往,自然要找许佳木算账的。

**

另一边的软件园公寓

小江把余漫兮送到单元楼内的电梯口,余漫兮跌撞得靠在墙边,“谢谢……”

“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小江完全是一片好意。

“不用了,今晚麻烦你了。”余漫兮还残存一丝理智,只是身体不听使唤罢了。

“那行吧,晚安。”小江瞧她进了电梯,心想应该没多大问题,这才转身回去。

而此的京城高铁站,一辆从金陵方向而来的高铁也缓缓靠站,因为没买到机票,傅斯年坐了动车回家,陪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工作室的一个同事。

傅斯年今晚和客户一起吃饭,喝了些酒,大家本想留他在金陵,隔天再回去,他却强硬要走,只得派人跟着他。

高铁到站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那人送他到单元楼门口,就被他打发回去了。

傅斯年只是觉得脑袋晕,行动能力还是有的。

“老大,那你自己注意点。”那人目送傅斯年上电梯,看到数字跳到16楼停下,才打着哈气叫车回家。

傅斯年刚抵达16楼,先是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对门,依旧房门紧闭,再转头的时候,就发现自家门口坐着一个人,余漫兮穿着今日播报时候的红色雪纺衫,小脸红透,蜷缩着身子靠在他门上。

他微微蹙眉,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

“余……”他声音嘶哑,嗓子宛若火灼般。

余漫兮本来都昏昏沉沉睡着了,听到动静幽幽睁开眼,仰头看她,眼睛因为醉酒一片通红,像是挑着艳色的妖精。

含着水光,潋滟动人。

她双手艰难的撑着后侧的门,试图起身,奈何坐得太久,双腿发麻打颤,即便残存意识,也支撑不了身体的虚软。

腰尚未直起来,小腿酥麻,整个身子急速下滑。

傅斯年红着眼,下意识伸手将她捞起来,她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又热又烫,呼吸吞吐间,有些浊气……

“傅先生……”余漫兮嘶哑着嗓子,身子几乎紧贴他。

傅斯年从未与异性这般接触过,身子绷直,硬的不成样子,余漫兮手指下意识抓着他的衣服,低低喊他。

“嗯?”

“我好像喝多了,咯咯……”她低声笑着。

他出差了,怎么可能这时候回来。

“嗯。”傅斯年拧眉,她今晚不是和段林白一起吃饭的?喝这么多酒。

“今天的事谢谢你。”余漫兮说着就打算弯腰致谢,头一低,抵在他胸口。

傅斯年没作声,而此刻从隔壁传来猫抓门的声音,他微微转头……

“你别动。”余漫兮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忽然拽住他的领带。

傅斯年脖子瞬间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转过头的时候,她还红着脸叫嚣着,“你看着我……”

她手指用力,他整个人猝然上前,就瞧着某人直接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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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天月票就清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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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与六爷第n次过招,这次六爷险胜,哈哈

六爷:身心舒畅。

三爷:……

373 昨晚有些失控,骨子里的野性(2更

翌日一早,余漫兮是被生物钟叫起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备考,五点多就起来背书,她晕乎乎一睁开眼……

惊雷炸开,脑子里电光火石。

这……

不是她房间。

浅灰色的墙面挂着金属制的工艺品,床头一盏大气的落地灯,地面是黑绒毛毯,织构着简洁的几何花纹,她深吸一口气,看到床头有一家三口的合照,那上面赫然有傅斯年的脸。

她稍微挪了下身子,胳膊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吓得她身子瑟缩,僵着脖子,扭头看向身侧。

傅斯年一张放大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吓得她心脏骤停。

阖眼闭着,收敛着戾气,比平常更加柔和些。

自己怎么会在他家。

过了几分钟,她才平复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艰难的挪动身子,生怕吵醒身侧的人,这才注意到床上有两床薄被,却都被自己裹在身下。

傅斯年只扯了一个被脚搭在腹部,偌大的床,自己横在中间,他则被挤在床沿处,身形高大,却只占了大床须臾一处,处境有些可怜。

她不仅裹被子,还把傅斯年挤到床边?

余漫兮,你可真是能耐啊。

她脑子混沌着,拼凑着昨晚的画面……

只依稀记得,自己扯住了傅斯年的领带,还试图亲他……

“余漫兮。”傅斯年残存理智,也知道她醉了酒,他本就是个极其理性的人,伸手就要推开她。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雪纺,手指碰触,皮肤热得烫人,好像能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傅斯年手指一紧,又缩了回去。

余漫兮则顺势步步紧逼,将他直接抵在了墙上。

领带松了,扣子开了,衣服松垮……

她身子紧紧贴过来,连骨头都是软的,紧贴着,热的,烫的……

让人浑身发麻的。

傅斯年蹙眉盯着她,眼底抹了艳,唇边一点红,就是个活生生的妖精。

“余漫兮,你喝多了。”傅斯年最后一个字眼尚未完全吞吐出来。

面前的人居然直接踩着他的脚,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上来,张嘴含住她的下唇……

灼烫的,柔软的……

唇边的触感惊得他骨子酥软,她手指扯着她领口衣服,拧出一层层褶子。

毫无章法,没有准则的含着,咬着,蹭着他的唇,有些急切的想要表现什么……

傅斯年头皮发麻,只觉得面前的人,身子是软的,唇是软的,甜的,香的,有种莫名的心悸蔓延全身,她手指无意蹭着他的脖子,像是有细细电流窜过。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余漫……”

这一张口,她舌尖就进去了。

傅斯年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余漫兮身子本就软塌塌的,手指无力,在他身上挂了半天,又许久得不到回应,心底暗想:这人怎么在自己梦里,还如此冷漠。

就在她身子要滑下去的时候,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上来,禁锢在怀里,她惊呼一声,嘴巴被封住……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像是灭顶袭来一般。

余漫兮只觉得浑身发烫,浑身都像是着了火。

傅斯年瞥了眼门,按下密码解锁,两人就这么亲着抱着进了屋,门一关上,余漫兮后背抵在门上,激烈的吻像是要把她五感都夺走……

她眼神迷离,今晚的酒……

好烈。

只是腿软得实在站不住了。

她伸手推搡着傅斯年,“停……停……”

“嗯?”这男人要不就不沾荤腥,这一旦食了肉味儿,总觉得怎么都不够,傅斯年亦是如此。

“腿……腿软。”

傅斯年轻笑着,手指用力,她身子悬空,坐到了不远处的餐桌上,“可以了?”

“嗯。”

“继续?”

余漫兮此刻还在急喘着气,尚未回答,某人就扑了过来。

她喘不过气儿,一直推搡着他停下……

傅斯年贴在她耳侧,呼吸热烫,呢喃厮磨着说了一句,“停不下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快喘不过气儿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是狂野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是要生生吃了她一般。

她完全将他骨子里的野性都勾了出来。

……

意识回笼,余漫兮把手伸进被子,衣服裤子都是在的,并没任何不妥,看起来昨天除却强吻了傅斯年,也没发生过什么。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并未发生半点声音,她小心翼翼将薄被展开,盖在傅斯年身上,才轻脚往外走。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心跳快得都要停滞了。

她抓起遗落在地上的包,轻声开门,缓缓出去,但是防盗门关上,不可避免发出声响。

“嘭——”一声,余漫兮吓得急忙窜回家,而傅斯年也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昨晚被她咬得唇边都是血印,此刻舔一下,还隐隐作痛,她居然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其实昨晚虽有惊雷动火之势,傅斯年毕竟有些理智,总不能趁她醉酒,真的就与她发生些什么……

抱她回床上睡觉,余漫兮却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他又不能干坐着等她睡醒,醉意困意一起袭来,他就合衣在她身侧躺下了。

她有裹被子的习惯,傅斯年半睡半醒间,还打开壁橱拿出了备用的薄被,也被她扯了过去。

和她一起睡觉,不感冒才怪。

**

而此刻的余漫兮钻回家,小猫年年趴在窝里,略有不满的睁眼看了她一下,又眯眼躺下了。

余漫兮急促喘着气儿,扔了包往浴室钻。

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处有一处咬痕,她偏头看了眼,这什么时候留下的……

小脸瞬时火辣辣的疼。

她简单冲了个澡,刚换了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傅斯年找上了门,透过猫眼看了下,居然是房东,她急忙打开门,“阿姨,您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房东笑道。

“我在洗澡,可能没听到。”

其实余漫兮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没来及充电。

“是这样的,我下个月可能要去外地看孙子,11月就供暖了,我那时候怕不在京城,所以想提前请人来检查一下设备,别弄得和去年一样就不好了……”房东因为去年水管爆裂,也是万分不好意思。

“可以啊,什么时候?”

“后天下午吧,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早上晨练路过,就过来敲了门,估计你是睡了……”其实房东特意挑着早班前来敲门,就是想当面和她说一下。

之前过来一次,压根没人应答。

“我……”余漫兮尚未回答,只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

“傅先生,您这是还没睡啊?”房东也认识傅斯年,知道他是夜猫子,以为这个点他刚忙完。

傅斯年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余漫兮瞧他越走越近,尤其是看到他嘴角被咬得血痕,心跳猛烈撞击肋骨,像是要挤破胸腔般。

“你的鞋子忘在我家了。”傅斯年手中提着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

“……”

余漫兮傻了眼,自己光顾着拿包,光着脚跑回家都浑然未觉。

房东大姐则被吓得语无伦次,再看到余漫兮脖子上的咬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早上来敲门,压根不是睡着了,而是……

根本没回家。

在隔壁过夜的。

“那个余小姐,我先走了,呵呵……”房东大姐累得外焦里嫩,这傅斯年她是接触过的,很闷的人,整天关在屋里,这余漫兮现在又是个红人……

她忽然发现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兴奋不已。

“怎么?不要了?”傅斯年站在门口,手中仍旧提着鞋子。

“要!”余漫兮一把夺回高跟鞋,“谢谢,我要准备一下去上班了,失陪。”然后就把门砰得撞上。

傅斯年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两眼。

呵——

她明显记得昨晚的事,这是典型吃干抹净不想负责啊。

……

余漫兮简单化了妆,用了许多遮瑕膏、粉饼试图掩盖脖子上的咬痕,怎么都能看出点痕迹,最后时间来不及才扯了丝巾围上出了门。

电梯一打开,就看到了提着早餐的宁凡。

“你怎么来了?”余漫兮诧异。

“你出了那么大事,都不和我说一声,真不够意思啊,我从外地赶回来,就来看你了,你喜欢的手抓饼和豆浆,我送你去上班。”

宁凡也是掐着点来的。

余漫兮从未和任何人提起因为潜规则被辞退的事,宁凡也以为她是请假在家备考,昨天看了新闻,才连夜回来。

“职场不如意很正常。”她接过手抓饼,也不客气。

“最起码我也能帮你出口气。”宁凡笑着打量她,“小鱼儿,你这嘴巴怎么有点肿……”

“啊?”余漫兮险些被吓死。

“你要是谈了男朋友也不用藏着掖着,带来看看,我还能替你把把关。”宁凡也不是无知少年,她嘴巴红肿,还破天荒的围着丝巾,听他调侃紧张心虚,就知道有情况。

“还不是时候。”

余漫兮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傅斯年。

“我又不吃人,还能吓着他?”宁凡笑道。

余漫兮低头咬着手抓饼,悻悻笑着。

只怕到时候会吓着你啊。

**

川北京家

宋风晚今天正式开始上课,大一课程比较满,傅沉闲来无事,又得知傅斯年昨夜归来,便约着去京家垂钓。

京寒川特意打电话给段林白,他们四人难得聚在一起,手机是他母亲接的,说他昨天醉酒在大门廊檐下睡了一夜,有点发烧感冒,刚吃药睡了。

“林白生病了?”傅沉到的早,正打量着京寒川养的金鱼。

“嗯,来不了了,等斯年过来,我们就吃饭。”京寒川特意下厨烧了几个硬菜。

热菜上桌,傅斯年才抵达京家,还提了两瓶红酒。

“你嘴巴怎么了?”傅沉眯眼打量他。

傅斯年毫不避讳众人的打量,淡淡说了句,“被人咬的。”

“昨天夜里到家,你们昨晚就……”傅沉咋舌,速度还真够快的。

京寒川也打量着他,他是昨天才知道,傅斯年金屋藏娇,有了目标,但也想不到他昨天夜里到家,这深更半夜还能如此折腾……

只听他神色寡淡的摸了下嘴角。

“有些失控,见笑了。”

傅沉挑眉,他这是在暗戳戳表示,昨天晚上他俩发生了什么?

“你藏的可真够深的。”京寒川调侃。

傅斯年直接来了一句,“你还没目标?”

暴击!

傅沉笑出声,“三人行,必有一只单身狗。”

这傅家男人都特么有毒吧,说好来许久垂钓,这一个两个来秀恩爱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真想说一句:滚出我们家。

傅沉轻笑:昨晚捅我一刀,今天自己就挨了一剑。

出来混啊,迟早要还的。

------题外话------

哈哈,三人行,必有一只单身狗,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捂脸】

三爷:不合适?

傅斯年:很合适。

六爷:……

真的,出来混啊,迟早都要还的。

374 承包鱼塘的男人,别致的礼物(3更

京寒川这顿饭吃得甚不是滋味。

他们四人中,当属傅斯年最年长,所以第一个被家里询问何时婚娶的也是他,可他一心扑在电脑上,忙得不分昼夜,压根没心思找对象。

那时候四人相聚,段林白和乐呵呵地说,“那就都不结婚,咱们一起单身。”

尤记当年一起举杯,约好一起单身,一起浪。

现在一个两个,暗戳戳脱了单,着实有些过分。

吃了饭,三人就去京家后院的池塘边垂钓。

虽已十月,中午太阳仍觉热烈,傅沉戴着墨镜,眯眼打量着万顷池塘,这京城都被开发得一丝不剩,扩建延伸,往外发展新区,京家却独占着万顷金地,居然只是养了一池子鱼?

实在奢侈。

其实这地方本来并不是池塘,而是当年京寒川父亲得知他母亲喜好莲花,特意挖了一个大池子,遍植白莲。

每逢盛夏,花白香清,也是京城一处盛景。

等到人追到手,这塘子就荒废了,留了一池子烂藕。

之后他母亲怀孕,说鱼汤滋补,这才找人挖了泥,又改成鱼塘,后来就被京寒川承包了。

京寒川设备齐全,已经坐下套饵下竿,傅沉则坐在他边上和宋风晚发信息。

傅斯年接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才过来。

“大嫂的电话?”傅沉偏头看他。

“嗯。”傅斯年点头,“说是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她会提前回来。”

京寒川起身,甩着鱼线入池,动作干净爽利,一气呵成,“你家老爷子今年八十?”

“七十九。”傅沉解释,“不是说年纪大的人‘过九不过十’嘛。”

这是京城这边的风俗讲究,古时九为极,与“久”同音,寓意长寿;而“十”则与“死”谐音,为人忌讳,况且大家总觉得“物极必反”、“月满则亏”,老人过大寿定然忌讳。

京城老人都逢九而做寿。

京寒川点头,之前傅家老太太过寿,因为恰逢身子不适,并未大肆操办,今年傅老八十,傅家应该会宴请不少人。

不过京城的热闹,素来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若明目张胆去了,只怕人家还以为他是故意去捣乱惹晦气的。

“我是去不成了。”京寒川低头摩挲着鱼竿,“傅沉,你不是说宋小姐也是最近生日?”

“这周五。”

“那你回头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如果不知她生日就揭过去了,既然清楚,肯定不好没表示。

傅沉点头。

**

宋风晚此刻已经在教室准备下午第一堂课,因为是大课,整个美院的学生都会去,200多口人,又是第一次上课,大家自然抢着去占位。

胡心悦跑得快,宋风晚和苗雅亭到教室的时候,她占了第四排,正起身从她们招手,在偌大的教室,显得分外惹眼。

经过新生典礼那场闹剧后,宋风晚俨然已经成了学校的红人,这种公开大课,不少外院来蹭,大部分都是冲她来的。

“幸亏我来得早,要不然这里都坐不到。”教室已经坐了六成人,除却第一排,前面已经泱泱都是人头。

宋风晚刚坐下,苗雅亭就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的斜后方。

她微微偏头,就看到了吴雨欣。

距离她们上次碰面,足有十天,她本就生得苗条,现在更是骨感,垂着脑袋玩手机,一个人坐在角落,周围女生在聊天,却无人与她搭腔。

“听说留校察看这个是要记入学籍的,以后找工作都得跟着她。”苗雅亭无奈摇头。

宋风晚从包里翻找出教材,就和傅沉发着信息,无非是告诉他自己该上课了。

“晚晚,老师来了,好年轻。”胡心悦显得非常兴奋。

宋风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毕竟是学美术的,衣着简单,却搭配得非常漂亮,尤其是胸口别针,画龙点睛,分外精巧。

“教室都坐满了啊,大家都来得很早啊,希望以后一年里,大家每次上课都能和今天一样。”她笑着拿起粉笔,“我是你们这门课的老师,我叫高雪。”

宋风晚攥紧手机。

这人就是她在曾经在辅导班上课时,负责指导她的女老师。

她素描能速成进步的那么快,她功不可没,可是之后发生许景程母亲闹事的事情,她的不作为,也让她心存芥蒂。

即便她此刻言笑晏晏,她心底还是有着别样的滋味。

“……这下面是我的邮箱,以后你们的作业,都直接发在这里,还有我的电话号码,有问题可以找我,平常不能骚扰我。”

宋风晚拿笔,在教材第一页写上她的联系方式及邮箱。

“嗳——这个高老师说话可真温柔。”胡心悦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在大学里教授多是上了年纪的,遇到个漂亮温柔的女老师大家都很亢奋。

“是啊,就是不知道平时上课严不严格?”苗雅亭低声道。

“我听说她获得了上次鹤鸣杯设计大赛的金奖,才被学校特聘过来当讲师的,我们也是她第一批学生。”胡心悦消息很灵通,“鹤鸣杯啊,她是最年轻的金奖得主。”

这个比赛,名字有一个取自乔老——乔钰鹤的字,另外一个则取自国画大师名字的其中一个,在业内含金量很高。

“是吗?”宋风晚抄录她的联系方式,这种比赛对她们来说,过于遥不可及,除非在业内已经小有成绩的人,不然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据说获奖作品影印之后,只给业内大佬和大师,我们想看到她的设计,还得等几年。”胡心悦还觉得有些遗憾。

宋风晚笑着没说话。

每年举行大赛,获奖作品集都会送给乔家,只是乔望北说近些年没有佳作,作品集堆了灰也没翻看一眼。

高雪站在讲台上,打开ppt课件,翻开花名册,看到第一个名字时,眼神略有闪烁。

“我们现在开始点名,说到名字的举手喊到,宋风晚!”

“到。”宋风晚微微抬手,两人四目相抵,高雪还冲她笑了下。

“晚晚,你们认识吗?”胡心悦这种完全是小动物的嗅觉。

“我艺考前来京城上过辅导班,她是我的指导老师。”对这层关系,并没什么可瞒的。

“难怪你专业课成绩那么高,老师就很厉害啊。”胡心悦不知她们有过纠葛,宋风晚自然没提。

只是高雪两节大课,总是时不时看她,这让宋风晚和傅沉发信息都没空。

刚下课,高雪就叫住了她……

惹得不少同学艳羡。

其中最眼红的莫过于吴雨欣。

凭什么她做什么都能得到别人的另眼相看,自己怎么就沦为众矢之的了?

高雪叫她,无非叙叙旧,随意聊了几句,她曾去云锦首府找过宋风晚,知道她背景不简单,与她说话非常客气。

而且院长亲自和她说,让她多注意下宋风晚,因为是她是新入职的老师,原因院长没提,她以为是新生典礼上让她受了委屈,院长才格外关照,愣是没把她和乔家扯到一起。

这一幕落在众多同学眼里,就觉得这位高老师对她实在太好,艳羡嫉妒的不在少数。

**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宋风晚跑回宿舍楼后面的竹林处,直接钻进了傅沉的车里。

“跑过来的?”傅沉从她手中接过背包放在一侧。

“这是金鱼?”宋风晚刚上车就看到置于一侧的塑料小鱼箱,里面装了两条红尾金鱼,分外讨喜。

“嗯,寒川送你的生日礼物,提前给了,还有鱼缸和鱼食,回头带回宿舍,可以直接养。”

宋风晚提着鱼箱打量着,“帮我和他说声谢谢。”

傅沉拿出手机,微信给他发了条语音。

【晚晚让我谢谢你。】

信息回来,也是语音,【不客气。】

宋风晚观察着金鱼,“特意送两条,一公一母?能生小鱼吗?”

这是大家的惯性思维。

傅沉也就这么问京寒川了。

结果收到一条语音:【两条都是公的,这辈子都不能交配。】

那语气带着点狠劲儿与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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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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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最后一天啦,感谢大家这个月的照顾与支持,么么哒(*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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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六爷好狠,为嘛要送两条小公鱼给晚晚,还这辈子都不能交配【捂脸】

375 小鱼儿误会,这是我小婶

【两条鱼都是公的,这辈子都不能交配。】

宋风晚听到京寒川的语音,嘴角一抽,送了自己两条小公鱼?他脑子什么构造?

傅沉解释,“这是他从家里鱼缸里捞出来的,他们家鱼缸里就没一条母鱼。”

“哈?”

“你知道这人单身久了,总是有点……”傅沉指了指自己脑袋。

那意思分明是说,京寒川想谈恋爱,想得有些biàn tài了。

宋风晚恍然,“他是不是很想谈恋爱?”

傅沉挑眉,没否认。

宋风晚将小鱼箱连带他送的鱼缸鱼食拿上楼,又把自己电脑带了下来,今天傅沉过来,主要她说自己电脑自带的系统用着不舒服,想换个系统。

京大学校内就有修电脑的地方,更有学生组成的计算机校队,专门负责帮学生维修电脑,傅沉告诉她,“如果你拿去给别人装系统,可能把电脑放在那儿,人家会把你电脑里好的零件换掉。”

宋风晚对这些一窍不通,傅沉愣是吓了她半天,说世道险恶,才说自己有认识会装系统的人。

两人这才约着见面。

“现在去哪儿?时间来得及吗?我七点要回来上晚自习。”宋风晚看了眼时间,她下午只有两节大课,现在时间已接近下午四点。

“嗯。”傅沉点头。

宋风晚以为他会将自己带到什么门店维修中心,没想到直奔郊区软件园,京大本就不是在市中心,开车只有十几分钟。

直至抵达16楼,宋风晚才知道这是到傅斯年家里了。

傅斯年原本以为傅沉打电话给他有急事,结果就是让他帮忙装个系统,也是大材小用。

他动作利落的打开宋风晚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跃动着……

宋风晚打量着他的书房,架设着许多电脑,从机器设备看,也知道是专业的,“他是搞计算机的?”她从未了解过傅斯年的职业。

“嗯。”傅沉从容的进了他的厨房,帮自己和宋风晚倒了杯温水。

傅斯年挑眉。

这是真把自己当苦力的啊,一杯水都不给。

“需要点时间,等一下吧。”傅斯年起身。

“谢谢。”宋风晚拿着纸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

“去外面等吧。”傅斯年招呼两人走出书房。

宋风晚7点前要赶回去上晚自习,重装系统又需要时间,晚饭自然留在傅斯年这里吃,不过傅家这两个男人都是不会做饭的,便叫了外卖火锅。

……

约莫半个小时后。

傅斯年在书房工作,傅沉与宋风晚则在客厅看电视。

两人本就挨得很近,温热的身子紧紧相偎,皮肤紧贴,傅沉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惹得宋风晚身子一颤。

“别弄。”腰上本有一块痒痒肉,他手指非要撕挠两下,惹得她身子轻颤。

“这么痒?”傅沉低声道。

“他还在里面。”宋风晚想拿开他的手,却被傅沉反握住,他忽然半弓着身子,膝盖跪在沙发上,将她压在身上。

“喂——”宋风晚大惊失色,这可是在别人家,而且傅斯年不知何时就会出来。

他简直疯了。

她压低声音,伸手推搡着傅沉,“你快起来。”

傅沉却有些忍不住,低头把唇贴上去,轻轻舔咬着那片柔软,吮吸轻咬,许是在陌生地方,而且书房内还能听到敲击键盘的滴答声,宋风晚呼吸急促。

“专心点。”傅沉像是惩罚一样的咬住她的下唇。

“嘶——”宋风晚惊呼出声,小嘴一张,一截舌尖被他含住。

身体紧贴,呼吸纠缠。

他手指撑在她头两侧,身子不轻不重的压上来,衣服摩挲,窸窣作响,宋风晚浑身热意汹涌,脊背像是有电流窜过。

两人气息又沉又急。

宋风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敢随意动作,生怕刺激了他,那神情小心翼翼,被他弄得溃不成军。

过了不知多久,傅沉将头埋在她颈侧,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脖颈处……

烫得让人身子战栗。

“快起来,他会出来的。”宋风晚都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居然跟着傅沉在别人家胡作非为。

“他很识趣的,不会出来。”傅沉低声笑着。

……

此刻的傅斯年,戴着耳机,一手操作着键盘,眼睛盯着前方计算机屏幕,余光却落在一侧的另一个电脑上,这台电脑连接着家中的监视器。

他们家曾被盗过,除却他的卧室,家中均有监控设备,就连昨晚他和余漫兮……

也都拍的一丝不落。

此刻画面中的两人躺在沙发上,呼吸起伏。

男的热情如火,女的红眼娇羞。

傅斯年低头摩挲着下巴,关掉那台显示器。

虽然傅沉是他三叔,但是按照年纪,他完全可以说是看着傅沉长大的,自小就喜爱扮深沉,平素盘着串儿,装得六根清净,不近女色……

没想到还有这么把持不住的时候。

简直不堪入目,那么小的姑娘也下得去口,简直坏得彻底。

想起昨天余漫兮被自己压在身上,低吟娇喘的模样,还有她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傅斯年眼睛有些发热,喉咙微微滑动着……

忽然有些无心工作了。

真的是妖精。

又媚又勾人。

**

此刻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肯定是外卖来了。”宋风晚突然将傅沉推开,目光从他衬衫逐渐下移,落在他身体某处,脸红得能滴出血……

这人怎么能……

“我去处理一下。”傅沉说着起身进了傅斯年房间,用了他最里面的洗手间。

宋风晚瞧着傅斯年书房没动静,急忙起身整理衣服,跑去开门。

“等一下。”

她压根没看猫眼,真以为是外卖到了。

这一打开门,四目相对,两人都傻了眼。

余漫兮今天一整天在班上都魂不守舍,十月底她要考试,台里特意从别的部门调了的主持过来,两人轮流主持节目,让她安心考试,今天她不当值,就早些回来了。

想着昨天与傅斯年的事情,还是觉得要说清楚比较好。

她还特意买了些糕点,惶恐不安的敲开了傅斯年的门……

没想到门一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束腰短裙,露出修长bái nèn的小腿,简单的白色球鞋,未曾涂抹任何脂粉的脸,两颊染了些羞涩的潮红。

就像是三月桃花,嫩生生,却又美得动人。

尤其是那双凤眸,看着她的时候,显然有些诧异。

宋风晚肯定诧异啊,她可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那个,你是来找……”

余漫兮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湿润红肿,明显就是……

她攥紧手中的便利袋,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时竟然无法挪动,如鲠在喉,连一个字音都吞吐不出来,她每次过来,傅斯年都让她换鞋一类,他没洁癖,却有自己的执着。

这姑娘居然穿着自己鞋在他家走来走去。

“你是来找……”宋风晚指了指屋内,自从傅斯年知道她和傅沉的关系,她就不懂该如何称呼他,犹豫片刻,“他在忙,我去叫他?”

“不用。”余漫兮脑子轰然炸开,像是有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呼吸困难。

她艰难的转身往回走,因为心神不宁,脚下不稳,高跟鞋一崴,整个人险些撞到墙上。

“小心。”宋风晚惊呼出声。

下一秒

有个人影从她身侧擦过,走出房门,伸手托住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形。

他手掌宽厚温热,烫得余漫兮身子一个激灵,僵硬的扭头看他,傅斯年穿着家居服,显得非常随性,他平时刻板古板,与人见面,从不会如此随意。

这姑娘……

年纪小,长得又漂亮,浑身都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朝气。

“来了不进去?”傅斯年挑眉。

“好像不太方便,我改天再来吧,我得回去看书了。”余漫兮都不知道自己声音在发颤,眼睛有点红,伸手与甩开他的钳制。

可是傅斯年力气极大,不肯松开。

“你……”余漫兮气结,你的娇客就站在那里,你扯着我干嘛啊。

傅斯年不太懂女人,更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

她心情不好,不能让她走。

宋风晚一脸诧异的看着两个人,搞什么啊?

“我真要回家了。”余漫兮忽然用力挣开,手指过于用力,以至于手中的糕点落地,两只手推搡他,都没把眼前的人推开。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直接弯腰,肩膀抵住她的腹部,长臂一伸,抱住她的腿,直起身子,将她整个人扛起来。

“傅斯年!”余漫兮吓得脸白气喘,完全忘记了挣扎。

宋风晚急忙退开身子,让两人进屋,还好心的将门口掉落的糕点捡起来,关门回屋。

**

傅斯年进屋后,将她放下,三人站在客厅,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宋风晚是一脸诧异,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

难怪之前老太太和他家三哥说,这个小余主持不错,傅沉回答得那么果断否决,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余漫兮没想到傅斯年会把她扛进来,呼吸急促,涨得面红耳赤,就连盘好的头发都乱成一团,脖子上的丝巾也被扯得松松垮垮,脖子上的一抹咬痕,清晰可见。

宋风晚看他俩有话要说,悻悻笑着,“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说着远离战场。

客厅仅剩他们两个人。

“来了又走?”傅斯年眯眼打量着她。

“我……”余漫兮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故意按我家门铃,骚扰完就想跑?”

“我不是。”

“就和昨晚一样,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这女人果然坏得很,之前喜欢得寸进尺,现在又这么做。

宋风晚睁大眼睛,这漂亮主播,把傅斯年睡了?还溜了?

这么厉害?

“昨晚的事……”余漫兮看了眼厨房,这还有别人在,这人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提这件事。

“喝点水吧。”宋风晚已经倒了水出来。

余漫兮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傅斯年若是此刻还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就真的是蠢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我认识她,在电视上看过。”宋风晚笑道,这近距离看,比电视上还漂亮几分,因为主持节目,打扮老气,平时穿着更是年轻时尚。

“嗯。”傅斯年点头。

“你好。”宋风晚大方和她打招呼。

余漫兮朝她问好,不明白傅斯年这是什么骚操作,介绍“情敌”认识?

“这位……”傅斯年看向宋风晚,神色凝重,活像被人架上刑场,显然不大愿意说明两人的关系,“这是我三叔的女朋友,我未来的……”

傅斯年说得咬牙切齿,显然极不情愿,“未来的小婶——宋风晚。”

余漫兮脑子轰然炸开。

小婶?

这姑娘看着就比她还小,这以后她也得喊她小婶?

五雷轰顶。

傅斯年又开口和宋风晚说道,“这是余漫兮,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女朋友。”

余漫兮傻了眼,他刚才说什么……

女、女朋友?

他俩什么时候交往的?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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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大侄子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啊,哈哈……

他其实真的很不愿意喊小婶的,说得咬牙切齿,笑死。

376 三爷:睡我侄子,不想负责(2更)

傅斯年的一声,“我的女朋友。”

客厅静得针落可闻,余漫兮是被女朋友惊得险些窒息,她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傅斯年谈一下昨晚的事,尚未开口,就变成他的女朋友了?

经过她同意了吗?

宋风晚则是被小婶喊懵了,耳根有些泛红。

傅沉听到外面有动静,一开始也以为是外卖到了,推门出去时,就瞧着客厅一男两女,包括自己媳妇儿,两个女生均是面热耳红。

“怎么了?”傅沉走出来,面色从容。

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把自己媳妇儿的脸都搞红了。

“三哥,这个……”宋风晚急忙跑到傅沉身边,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现下的情况。

余漫兮和傅沉曾经一起吃过饭,她知道这是傅斯年的叔叔,但不懂就是名声在外的傅三爷。

之前明确傅斯年身份,才把所有人物关系对上号,此刻看到傅沉没来由紧张局促。

毕竟傅沉在京城传闻并不是很好。

视线从他和宋风晚身上轻描淡写而过。

傅沉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宋风晚虽然有点稚气未脱,女生毕竟早熟些,乖巧依偎过去,本以为会违和,却有着说不出的和谐感。

“傅三爷。”她低低喊了一声。

傅沉点头应了一声,握住宋风晚的手,轻轻捏了两下,“余小姐,你来找斯年?”

“嗯。”余漫兮羞得垂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两个人。

傅斯年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这个主人家不张罗,气氛总是有些尴尬。

此刻门铃再度响起……

“肯定是外卖来了。”宋风晚咳嗽两声,过去开门。

……

因为叫了火锅,东西非常多,余漫兮硬着头皮上去帮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傅斯年的手背,他手背温热,吓得她手指一缩,险些将手中的餐盒抖落。

“小心点。”傅斯年淡定从她手上接过餐盒。

余漫兮只觉得碰过他的指尖,热度灼人。

恍若有细细的电流从手臂窜过,直达胸口,心跳乱成一团。

“你们吃饭,那我就……”傅斯年说自己是她女朋友,余漫兮此刻神智恍惚,还没回过味。

“留下吃吧,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还是你家里有人,晚上有约?”宋风晚还想找她要签名的,况且这两人既然是男女朋友,留下吃饭也没不合适呃。

不待余漫兮开口,傅斯年拉开自己身侧的位置,“坐。”

他语气冷硬,态度却很强势。

余漫兮昨天醉酒强吻了他,本就心虚,不敢造次忤逆他,只能挨着他坐下。

煮火锅需要时间,四人坐着,气氛说不出怪异,傅沉拧开火锅店送的一打酸梅汁,示意余漫兮,“要吗?”

余漫兮受宠若惊,“我来吧。”

傅沉态度强硬,她只能递出杯子,傅沉帮她和宋风晚倒了酸梅汁,就促狭得看着对面两人,“你们很熟?上回就一起出去吃饭,这次过来,是有事?”

“我们……”余漫兮刚要解释,宋风晚就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很熟,刚才他说……他俩是男女朋友,你怎么当叔叔的。”她抵着傅沉胳膊,让他别乱说话。

“什么时候决定交往的?”傅斯年虽说两人有过亲密接触,却没说已经在正式交往,他以为按照他的性子,可能两人还处于暧昧阶段,闷着那种。

其实傅沉猜得没错,两人确实一直都是闷着那种。

傅沉是傅斯年的亲叔叔,余漫兮在桌下伸手戳下傅斯年,让他别乱说话。

“刚才。”傅斯年喝了口温水,神色从容。

“恭喜。”傅沉淡定说道。

“谢谢。”

傅沉瞧着火锅红汤已经煮沸,下了点羊肉卷进去,“什么时候带回家?”

“看她安排。”

……

余漫兮彻底怔在原位,尤若五雷轰顶般,怎么就扯到回家见家长了?

而且这两人自说自话,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她心底是傅斯年的,自然想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这一切发生的也太快了吧,打得她措手不及。

“我三叔在问你话。”傅斯年提醒余漫兮,她怎么在走神。

“啊?”余漫兮恍然,“三爷,您说什么?”

“过些日子我父亲大寿,余小姐有空过来吗?”傅家人最近没给傅斯年安排相亲,都是在等他带女朋友回家。

傅老大寿?

余漫兮错愕,那傅家人肯定都会到的,她和傅斯年昨天才有了初吻,就要见家长,她支吾着,“其实我和傅先生的关系还没……”

宋风晚正和室友发信息,听她说这话,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向傅斯年。

怎么回事?

傅斯年一厢情愿的?

余漫兮能感觉到身侧男人身上散发的凌冽寒气,就好像周围空气都瞬间凝滞般,窒息般的压抑,她话说了一半,咬了咬唇,若是在他三叔面前让他难堪……

他若生气了。

这冰块一样的男人怕是不好哄。

傅沉瞧着菌菇鸡肉那侧清汤已经煮沸,拿着勺子给宋风晚盛了一碗,又把勺子递给傅斯年。

某人有样学样,给余漫兮也盛了一碗。

“谢谢。”他的体贴,让她有些心慌。

“余小姐是觉得此刻见家长速度过快了吗?还是不愿承认与我们家斯年的关系?”傅沉这种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两人关系的症结。

他毕竟是当叔叔的,这种时候肯定要帮他一把。

余漫兮拿着勺子,小心搅拌着面前的热汤,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们家斯年性子比较闷,不太会说话,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如果是他做错了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训斥他的。”

宋风晚低头喝汤,他家三哥端起架子的时候,倒是真像那么回事。

“和他没关系。”余漫兮急忙解释,是她对不起傅斯年才对。

傅沉眯眼打量着她,“余小姐脖子那里……”

余漫兮这才注意到自己领口丝巾松开了,急忙伸手整理,羞得脸红。

“昨天斯年太过火了。”傅沉看向傅斯年,语气略显责备,真是瞧不出来,平时闷声不响,沉默少言,还能把人脖子咬成这样。

“其实昨天……”余漫兮试图解释,又无从下口。

“如果是他昨天太野蛮,我可以让他给你道歉。”

傅沉步步紧逼,语气温吞,轻描淡写却又带着足够强硬的气势,余漫兮被他逼得没办法,脱口而出……

“昨晚是我对不起他,和傅先生没关系,他是被迫的。”

宋风晚险些被呛到。

强上傅斯年?这么猛?

傅斯年坐在一侧,一直没说话,他心底清楚,余漫兮和傅沉对峙,占不了便宜,他家三叔挖了坑,等着她往里跳。

她还是……

不清楚面前男人的腹黑程度。

他心底清楚,傅沉想帮他一把,自然岿然不动,安静等着。

傅沉神色从容的看着余漫兮,“所以昨天是你睡了我的侄子?事后还不认账,还极力否认你俩的关系?”

“余小姐,我侄子可没谈过对象,素来洁身自好,你俩既然发生了关系,你还不想负责?”

“吃完就走,不太厚道吧。”

余漫兮一直觉得傅沉虽然比傅斯年年龄小,但是为人绅士,说话客观,也是个不错的长辈,这怎么……

“我们昨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同床共枕没?”傅沉反问。

余漫兮沉默,可是此睡觉非彼睡觉啊。

“既然如此,我侄子都愿意负责了,你是对他有什么不满意?若是实在不喜欢,觉得以后都不可能在一起,大可说清楚,别浪费彼此时间。”傅沉淡定喝着水,“方才我们说的那些话,唐突了你,我也可以和你道歉。”

宋风晚小口喝着汤。

傅沉不是故意逼余漫兮吗?不过方才余漫兮看到她出现在门口的反应来看,也是喜欢傅斯年的,估计是这两人都太闷,想帮他们一把吧。

经过良久的沉默。

傅沉撩着眉眼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既然互相都是有感觉的,就认真处处,凡事把话说开了。”

“你们幸福,我这个做叔叔也就深感欣慰了。”

宋风晚憋着笑。

这分明是你逼的,你可真好意思说。

“都别呆坐着了,吃东西吧。”傅沉招呼,众人才落了筷子。

傅沉与宋风晚毕竟交往了许久,自然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即便不说话,互动也亲密自然,反观对面两人,总是有些生疏不自然。

“电脑已经弄好了,我给你装了一些常用软件,你待会儿可以试一下,有什么问题再和我说。”傅斯年看向宋风晚。

“嗯。”

“赶紧吃饭,待会儿还要送你回学校。”傅沉帮她夹了一筷子肉。

余漫兮还没从傅沉的“严刑逼供”中回过神,错愕得看着宋风晚,“你、你还在上学……”

“嗯,刚大一。”

这两人一看就知道交往时间不短,刚大一,往前推……岂不是高中就……

傅斯年的三叔可真是……

厉害啊。

她满脑子都是两人的年龄差,本以为宋风晚是看着小,没想到是年纪真的小,这叫什么……

余漫兮以前一直生活在国外,一时想不到好的成语来形容他,和“老”字有关的词语:老当益壮?宝刀未老?老奸巨猾……

**

傅沉和宋风晚六点半就离开了,傅斯年和余漫兮送他们出门。

等电梯的间隙,傅沉示意傅斯年跟自己到一侧,确定两人对话声她们听不见才停下脚步,“你和她怎么回事?都那样了,还没明确关系?”

傅斯年没否认。

“你俩应该对彼此都是有意思的,你就是性子太闷,这样是不行的。”

“有些事不是你认为彼此明白,就能明确心意,需要在行动上落实。”

“你别一直端着架子,追媳妇儿,就要脸皮厚些,尤其她还是喜欢你的情况下,男人就该主动些。”

傅斯年出生就是傅家长子嫡孙,规行矩步,性子守旧老成,傅沉不敲打他,他怕是永远不明白该怎么做。

“你追她的时候,也是不要脸的?”傅斯年反问。

傅沉拧眉,这小子这种时候还要攻击他?

“三哥,电梯来了。”宋风晚出声提醒。

傅沉深深看了眼傅斯年,“我这个做叔叔的已经尽力了,你追不到人,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别等到我和晚晚结婚生子,你还是光棍一个。”

“这种情况还追不到人,你也别回去了,丢我们老傅家的人。”

傅斯年嘴角一抽,忽然看向不远处的余漫兮。

恰好余漫兮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他眸子沉厉,忽然迸射出一丝危险的暗光,牢牢锁住她。

如狼生猛。

余漫兮后背一凉,莫名有股寒意爬满全身,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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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这波操作也是猛如虎啊,哈哈,叔侄俩太可怕了,一个坑接一个坑,小鱼儿也是小可怜,你和傅沉叫什么劲儿啊,这不是往他坑里跳嘛。

我只能说,三爷是个非常合格的长辈,架子端得很好。

你们说年年接下来会干嘛~

三爷:追不到人就别回家了,丢人现眼。

傅斯年:……

377 取向狙击,你说喜欢我的(3更)

宋风晚跟着傅沉到了地下车库,坐上车之后,从电脑包夹层翻出余漫兮的签名,开心宝贝的收起来。

“你怎么都不说,你认识余漫兮啊。”因为潜规则视频曝光,她在网上忽然大火,“连傅奶奶提起,你都装不知道。”

“以我的性子,我若说认识她,她势必穷根追底,她和斯年关系还不稳定,家里过早介入压力太大。”傅沉解释。

宋风晚点头,“你把他拽在那边,偷摸说什么呢?”

“告诉他追媳妇儿,就要放下面子,不要脸点。”

宋风晚忽然想起,傅沉装醉骗她吻的事情。

自己不要脸就罢了,还要把侄子教坏了,教坏晚辈。

宋风晚翻包的时候,从里面摸出个东西巴掌大的袋子递给傅沉,“帮我把这个给六爷吧。”

“什么?”

“国庆回家的时候,我妈给我室友准备的,她还不知道,我们宿舍搬出去一个,我也没提,这个东西虽然不太适合他戴,但是放在家中也不错……”

宋风晚靠在傅沉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

傅沉手指抓紧方向盘,这丫头真是学坏了。

“他不是挺想谈恋爱的嘛,应该有用,这是我妈特意从玉堂春让人拿的,还不便宜呢。”宋风晚笑道。

“送你回学校,我顺便把东西交给他。”从京大,到川北,再回云锦首府,几乎在一条直线上,并不耽误时间。

**

软件园公寓

傅沉与宋风晚离开后,余漫兮默默收拾了餐桌,傅斯年本想过去帮忙,他独居久了,虽不会做饭,收拾洗碗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很多油,你们家早就只有一双手套,我来吧,今天本来就是蹭了你的饭,我也该做点什么。”余漫兮动作利落的收拾碗筷。

傅斯年站在一侧,从口袋摸出烟,点燃,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微微仰着头,吞云吐雾间,偏头看着厨房内忙活的人……

余漫兮闻到烟味儿,偏头看他,眼神在空中交汇。

“在家还是别抽烟,不通风味儿不太好,对身体也不好。”余漫兮随手打开厨房窗户。

“嗯。”傅斯年抬手将烟按灭在一侧的烟灰缸内。

“你烟瘾很大?”气氛沉闷,余漫兮随口询问。

“还行,有时需要让自己思考冷静,需要抽一个。”

“我以为你是习惯饭后一根烟。”余漫兮打趣,“工作不顺利?”

“不是。”傅斯年手指用力,将烟头狠狠往下压了半寸。

“那你需要思考什么?”余漫兮已经洗好碗筷,扯了手套,身上还是落了些水,她拂袖甩了两下,准备走出厨房。

“我还买了些糕点,你熬夜如果饿了,可以吃点……”

从他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瞳仁黝黑,深邃危险。

“月底我就要考试了,还有一堆书没看,真的要回家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傅斯年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微微俯低身子,弯腰,视线与她齐平,他身上呼出的气息很热,夹杂着烟味儿,落在她耳廓颈侧,激得她呼吸一窒。

她下意识挣了下说完,甩不开。

靠得太近……

“我在思考的事情很多……”

余漫兮耳根一热,脑袋发昏,茫然地看着他。

“比如思考你为什么昨晚对我那么热情……”

“早上去偷偷跑了?难道昨天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

“思考为什么要在我三叔面前拒绝承认我们的关系。”

余漫兮愕然,这些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不是不开心,是兴奋得心脏都要停止了,她呢喃自语,“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认为接吻亲嘴,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做,你觉得呢?”

傅斯年又靠近了几分,余漫兮满脑子都是他的脸,耳朵充斥着他低沉嘶哑的声音。

致命的诱惑。

傅斯年之于她,就像是取向狙击般,每一寸都能精准无误击中她,让她心悸不止。

她茫然的啊了声。

“所以你昨天强吻我,不就代表,愿意与我交往,还是我会错意,你只是想对我耍流氓?”傅斯年攥紧他的手,他心底同样不平静。

宽厚的手心传来烫人的热度,力道很大,扯得她手腕有点疼。

“我不是耍流氓。”余漫兮咬牙,“你轻点儿,我手疼。”

傅斯年指尖力道敛起几分,指腹轻轻蹭了下她的说完,波澜乍起的湖面,落下一粒石子……

惊起万丈狂澜。

像是有股细细的电流从她周身经过,浑身血液都在叫嚣逆流。

“我昨天喝多了。”

“你对别人也这样?”傅斯年不喜欢这个理由。

“不是,昨晚那是我的初……”余漫兮垂头,恨恨的咬了咬牙,那可是初吻啊。

可是昨天醉得七荤八素,此刻回想起来,只有唇角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她,他们昨天确实发生了羞耻的事,可是具体是何感受,她已经记不清了。

“初吻?”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红着脸,这人能不能不要如此直接。

“余漫兮,昨晚的事,你……”傅斯年目光冷彻静默,心底却颇不平静,“你打算怎么负责?”

“负责……”余漫兮嗫嚅着嘴,小嘴昨天被咬得本就微肿,方才又吃了红油汤底的火锅,红艳艳的……

煞是诱人。

“负责?”傅斯年俯身,轻轻凑过去,贴住她的唇角……

昨天她都没来得及回味唇边的触感,此刻紧贴过来,他的唇……

柔软温热。

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傅斯年手指微微松开,往下滑动,勾住她的手指,十指紧扣。

余漫兮呼吸有些重,“傅先生……”

“你昨天晚上说喜欢我的。”

余漫兮完全不记得了,脑子轰然炸开。

他又往前一点,唇贴得更深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火锅味,还有烟草味……

怎么连身上的味道都如此好闻。

在她怔愣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抽开身子,“有很多书要看?”

“嗯。”余漫兮脑袋发昏。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晚上要工作,一起?”

余漫兮昏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将资料搬到了傅斯年家里,他怀中抱着猫,在处理邮件,她坐在边上,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他,根本静不下心。

直至她手机震动,她意识回笼,陌生电话,平常台里经常有不认识的同事找她,她接起电话,“喂”了声。

对方沉默着。

“喂?”余漫兮蹙眉,难不成是骚扰电话?

“……谁允许你待在国内的。”那熟悉的声音,瞬时将余漫兮打回现实,她脸色霎时变得灰败苍白。

傅斯年偏头看她,眯着眼,神情莫测。

余漫兮则拿着手机往外走,“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你还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没偷没抢,自己赚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余漫兮走到阳台上,“你不是早就说,我不配做你女儿,让我滚了吗?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那人显然没想到余漫兮会如此强硬。

不待她开口,电话就被挂断。

这是余漫兮这么多年第一次反抗他,她身子疲软,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转身的时候,傅斯年刚好开门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门的?”余漫兮居然不知道。

“刚才。”傅斯年手中提着便利袋,“我给你热个牛奶,喝完送你回去睡觉,今晚就别看书了。”

余漫兮盯着他背影,眼眶湿润。

……

而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臭丫头,我供她在国外读书,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和我顶嘴,还挂我电话!整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女儿,我们家的脸都被她丢没了。”

“爸,消消气。”一个二十多的女孩坐过去,给他端了杯水。

“这死丫头!”

“爸,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她知难而退,乖乖回去的。”女孩笑容温婉,抬手帮他顺着气儿,“您别因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次要不是因为傅家的事,牵扯到她,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是啊,她变得我们都认不出来了,回国不回家,名字改了,连姓都换了……”

男人冷笑没说话。

“这次若不是她在电视上那么澄清,傅家哪有那么容易洗干净,她怎么就非要帮傅家啊……”女孩说得漫不经心。

“可能她不清楚我们两家的关系吧,估计也是无意帮了傅家,总不能和帮着仇家与我们对着干。”

“这谁不知道,爷爷就是被傅老给活活气死的……”她声音越压越低,直至湮没无声。

男人喝着热茶,并没搭腔。

想起父亲死不瞑目,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电视上正在播放《众生》栏目,讲的就是寻子那件事,余漫兮气质绝佳,优雅从容,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关注这么久的节目,愣是没人认出来。

若非这次她帮了傅家,他派人彻查底细,都不懂她回国了。

胆子真大。

身侧的女孩盯着电视,眉眼染笑,不惊不动。

**

此刻的傅沉也赶到了京家。

“六爷在内室。”此刻天色已经黯淡,京家人没想到傅沉会过来。

“我自己过去。”傅沉知道他们所谓的内室在哪儿,走到一个廊灯下,伸手摸了两下,立刻有个暗门出现。

里面光线黯淡,有显影液的熏刺味儿。

京寒川正拿着镊子,冲洗照片,余光瞥见傅沉,“你怎么来了?”

京家有置业投资,京寒川除却定期视察产业,培养了不好所谓的兴趣爱好,摄影是其中之一,今天傅沉与傅斯年造访,他心情总体不错。

就把一个月前的胶片拿来冲洗。

胶片拍好,在相机放一两个月,加上老化的显影液,照片格外有味道。

“晚晚让我谢谢你送的鱼。”傅沉看着他洗出的照片,几乎都是风景照,人物照,也都是他母亲的居多,花旦水袖装扮,别有韵味。

“就因为这个还让你特意跑来?”京寒川笑道。

“她有礼物给你。”傅沉从口袋摸出袋子。

“什么?如此客气。”

傅沉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红玉髓手串。

“她说你送他公鱼,语气怨念,定然是想恋爱了,红玉髓搭配绿松石或者青金石一起……”

“催桃花。”

“增加异性缘!”

京寒川微笑着,“替我谢谢她。”

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果然,能和傅沉走到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宋风晚正在认真上晚自习,忽然觉得耳根滚烫,难不成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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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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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是以为六爷春心萌动了,哈哈,送东西给他招桃花,六爷扎心了【捂脸】

关于小鱼儿的问题……

她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什么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剧情都别乱猜哈,人家是正牌小姐,身世没那么复杂,她与傅家、乔家有何关系?与家人关系为何紧张?为什么出国?后面会一一说的,这里不剧透哈。

最后说一下,傅老爷子真的曾经把人活活气死了【捂脸】

老爷子,你很强势。

傅老:……

378 晚晚生日,三爷欲主动献身?

宋风晚伸手摸着滚烫通红的耳根,总觉得有人在不停念叨自己,她面前摊着一本书,手机藏在下面,正在和乔艾芸发信息。

聊得无非是她过几天的生日问题。

这还是她出门在外,没家人陪伴的第一个生日。

虽有不自在,更多的却是期待,想着那天会和傅沉如何度过……

而乔艾芸怀孕后,赋闲在家,难免有些多愁善感,想起宋风晚孤身在外,无依无靠,瞬时红了眼。

“你如果实在担心她,她生日的时候,我让望川去一趟京城。”严家老太太开口,一个女孩子在千里之外求学,确实忧心。

“不用,她也刚回来不久,犯不着总是去找她,就是有点想她。”乔艾芸早就后悔答应她去京城求学。

她知道孩子到了一定年纪,是该放开手,但……

山高水远,也无人照应,始终无法安心。

“下个月傅老生日,望川肯定会过去,到时候再去看她,等她下晚自习,你再和她视频一下。”老太太安慰道。

严望川坐在单人沙发上,正低头看着一本孕期手册,“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她……”

他语气笃定,他本是个表情稀缺的人,可是说这话,偏透着一丝讥诮嘲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艾芸一听这话,心底就不乐意了?

而且他说这话,怎么还有点无所谓和漫不经心。

“是啊,望川,什么叫不用担心。”老太太也觉得他说这话十分不得体。

严望川是想到傅沉在京城,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宋风晚,远离了父母亲友,这两人指不定在哪儿潇洒,哪里需要担心。

可是这种理由他又不能说,只能被家中两个女人恶狠狠瞪着。

“你这简直瞎说八道。”老太太叹息,“艾芸啊,你别听他的,他从小就嘴笨,别说晚晚只有18,就是28、38,在母亲眼里都是孩子,出远门肯定忧心。”

“我去给你盛汤,你别和他计较,笨嘴拙舌的。”

老太太离开后,乔艾芸深深看了一眼严望川。

“……”严望川摩挲着书本,不知如何解释。

“今晚你睡客房。”乔艾芸心情本就不好,他这话明显火上浇油。

若不是他平常对宋风晚很好,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很讨厌晚晚,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严望川蹙眉,都怪傅沉这小子。

他此刻已经能够预见,以后他们关系曝光,自己会“死”得多惨烈。

**

宋风晚生日当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乔艾芸电话,让她别忘了吃面条。

严望川亲自设计了一套珠宝首饰给她,十八岁是成人礼,寓意不同,自然格外注重些。

乔艾芸则给她送了一套化妆品、香水和裙子,说她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老太太和乔家人则比较实在,都是给了红包。

那天宋风晚只有上午三四节课,放学后,她就请宿舍两个室友吃了中饭。

都是学生,没那么多钱,宋风晚也没提前和他们说过生日的事,三人约定,谁生日就请客,其他人负责买蛋糕,都不需要花多少钱,图个热闹。

三人吃了饭回宿舍的时候,正好在快递点取了乔艾芸邮寄的包裹。

胡心悦和苗雅亭虽然不认识那些因为牌子,光是看那些包装也知道价值不菲。

“晚晚,你今晚要穿这个出去约会吗?”苗雅亭展开乔艾芸送的裙子,“这衣服好漂亮。”

宋风晚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化个妆再出去啊,打扮一下。”女生见到化妆品,总是格外兴奋。

“不用了吧。”宋风晚以前参加宴会,化妆都是请人化妆,自己在这方面有点手残,“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不会我帮你啊。”苗雅亭对化妆还算小有研究。

“真不需要,我就出门吃个饭……”

任凭宋风晚怎么说,两人愣是把她按在椅子上捯饬了半天。

……

傅沉车子仍旧停在宿舍后侧的竹林边,今天晚上约了段林白等人,吃饭帮她庆生后,就是两个人的单独时间。

地点在京城郊外的温泉会所。

下午三点多,十方打着哈气,双手握着方向盘,昏昏欲睡,春困秋乏,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傅沉手机震动起来。

千江的信息,由于傅沉已经习惯某人简单粗暴的汇报流程,保护宋风晚的任务还是换成了千江。

而且上次在辅导班,十方的战斗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用千江的形容就是:“太弱。”

“太丢人。”

“太垃圾。”

因为这两字,十方差点和他打起来。

我确实特么没有你粗暴,你当过兵,你牛叉。

你说我弱,我认了;什么叫垃圾,这简直是chi luo裸的人身攻击啊。

傅沉只知道这两人回家解决问题去了,隔天回来,十方就瘸了一条腿,他说是在家摔的。

他受伤退残了几天,自然也无法继续跟着宋风晚,两人顺理成章换了工作任务,他还为此请了几天病假。

傅沉看了眼手机。

千江:【三爷,宋小姐出门了。】

【前方高能。】

高能?

傅沉一抬头就瞧着宋风晚已经走过来。

此时已是初秋,早晚虽凉,中午骄阳似火,她穿了件一字领的白色短裙,锁骨精致,皮肤白皙,绾着一头黑色长卷发,她步伐有些大,微微垂着头,胸部轮廓圆润,腰肢纤瘦,双腿修长笔直。

傅沉极少见她化妆,眉如黛色,唇若桃色。

秋风徐徐,吹得她头发四下翻飞,美不胜收。

她飞快钻进车内,还有点轻轻喘着气儿,乔艾芸送的这衣服过于修身,紧紧贴在身上,有些不自在。

感觉到傅沉打量,接触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宋风晚心下有些忐忑。

平素在家参加晚宴酒会,也曾这般打扮过,却不为取悦谁,自然也不在乎别人的视线。

现在她有了在意的人,自然有些紧张,睫毛微微颤动,抬眼看向傅沉,尚未开口……

傅沉已经凑过去,在她唇边轻啄了一口,“你今天很漂亮。”

声沉语甜,宋风晚耳边一热,脑袋都有些发昏。

他声音低沉,诱哄讨好,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鬓厮磨般暧昧,酥su yǎng痒的,“以后别这么打扮……”

“嗯?”

“漂亮得不想给其他人看。”湿热的气息落在她耳侧,好似要把人皮肤灼化,“晚晚……”声线滑到最低处。

撩得人心悸。

“什么?”

傅沉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今天真的……一天都属于我?”

十方绝望的发动车子,这一天天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他虽然没听见傅沉说些什么,但是小姑娘脸红成那样,定然是淫词艳语。

吃素多年的老男人,浪荡起来,真是没眼看。

**

温泉会所

傅沉与宋风晚尚未抵达时,段林白已经到了,他昨天就入住进来,泡了一上午温泉,此刻正躺在包厢内嗑瓜子刷微博。

京寒川两点多到的,手中还提着两条红色小锦鲤,说是路上买的。

“斯年还没来?”

“说是去拿蛋糕,要晚一点。”段林白瞧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可言。

约莫半刻钟,包厢门被推开,傅斯年率先出现在门口。

“呦——大侄子。”段林白朝他打招呼。

他往后瞥了一眼,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拉着个人走进来,余漫兮本不打算过来,宋风晚给她打了电话,说就她一个女生,和一群男人没话题,让她来陪自己。

小姑娘撒娇软磨,她就答应了。

她知道今天过来的都是傅斯年的好友,又怕打扮的喧宾夺主,在穿着上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却被傅斯年吐槽老气,差点没把她气死。

她就不该希冀,直男死宅,会有什么审美。

这一进门,想和他们先打个招呼,留个好印象,结果……

映入眼帘的就是段林白穿着短袖裤衩,葛优躺横亘在沙发上,两条白腿晃荡着,好不惹眼,四仰八叉,完全不顾形象,嘴里还嗑着瓜子。

那形象,真是一言难尽。

她曾见过段林白醉酒,但当时过于震惊,并未细细打量,此刻瞧见他如此做派,错愕得半天说不出话。

段林白也没想到傅斯年会带人过来。

“卧槽!”他急忙起身,擦了下嘴,“你要带人来,怎么不早说,也给我准备一下。”

“段公子。”余漫兮垂头,不忍直视他,他们吃过两次饭,他都穿着西装革履,没想到私底下如此散漫不羁。

傅斯年附在她耳侧,“三叔给他取了外号叫段浪,浪荡的浪。”

余漫兮闷笑出声。

“那是京寒川。”傅斯年给他介绍,“加上三叔和……小婶,就6个人。”

每次称呼宋风晚,他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京寒川的锦鲤是用塑料袋装的,他眯眼打量着,伸手戳了两下纸袋,水晶灯的光线,折射水光,落在他脸上。

水色无边。

“斯年,居然真的屈从在傅沉的yin wēi下,喊小婶?”

“不是你三叔,你自然不需要屈服。”

“你可真堕落。”

“他是我三叔,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余漫兮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斯年怼人,居然如此毒舌,说他三叔老……

段林白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对他俩毒舌攻讦傅沉的行为,见怪不怪,他们四人自小关系就不错,从来都是三人通常是捉对厮杀,他负责看戏。

魔鬼打架,他这种小菜鸡参与不了,这三人也从不波及他。

段林白曾申诉过,“为什么每次互怼都不带他玩。”

傅斯年:“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怎么一起玩?”

京寒川:“怕你回头说我们欺负人。”

傅沉最狠,笑着对他说,“来呀,带你玩,你别哭。”

妈的,你特么笑得那么鬼畜,会玩死人的。

“小余呀,别站着,随便坐。”段林白招呼她。

“听说你昨天就到了?”傅斯年将蛋糕放在一侧,拉着余漫兮坐下,帮她倒了杯水,两人相处总是透着些许拘谨疏离,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彼此的身份。

段林白点头,“是啊,来做苦力,我特么就不该邀请傅三合作,这厮居然拿捏到我的三寸,说什么,我不帮他,就撤资。”

“让你帮他干嘛了?”京寒川不厌其烦的戳着塑料袋,吓唬里面的锦鲤。

“还能有什么啊,布置套房呗。”段林白吃着瓜子儿,说得漫不经心,“今天小嫂子满18,傅三这厮估计打算献身。”

“简单粗俗点,就是图谋不轨,想和她为爱鼓掌,啪啪啪。”

“文艺的说法,是想和她来个灵与肉的深度结合。”

“咳咳——”余漫兮直接被茶水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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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与肉的结合,浪浪,你怕是想被打

三爷:你来啊,带你玩,你别哭

段哥哥:……

379 温泉旖旎,两处温情(2更)

温泉会所

傅沉与宋风晚抵达包厢时,段林白正和他们说着南江的事,无非是提起宋风晚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捉奸”的场景。

听得余漫兮瞠目结舌。

那小姑娘说话温言细语,性子也乖巧娇憨,还能做出这种事?

“你别不信啊,是真的,我当时还在群里发了视频,你让斯年给你看啊。”段林白嗑着瓜子,“我当时就在海边,那场面老带劲儿了。”

“那两个人当时一点衣服都没穿,别提多狼狈了。”

“这也不难怪小嫂子心狠,如果不是她聪明,被‘捉奸’的就是她。”

……

此刻傅沉推门而入,“你们在聊什么?”

“哈哈,没事啊,等你们好久了……”看到傅沉,段林白讨好的笑着。

吃饭的时候,都是段林白在活跃气氛,大家也都送上了各自的礼物。

段林白带了个大盒子,嘱咐她回屋再打开,余漫兮则送了条小众牌子的项链,别致小巧,最可怕的是傅斯年……

让宋风晚扫了个二维码,然后系统提示要开始安装软件。

“这个是……”宋风晚一脸懵的按照提示操作。

“之前帮你电脑重装系统,看到你电脑桌面有许多英语四六级的资料,这是我特别给你定做的一款软件,可以随时随地背诵英语单词。”傅斯年还给她解释了一波常规操作。

宋风晚讪讪笑着,“谢谢。”

“不客气,如果你觉得词汇量不够,我可以帮你升级。”

“真不用。”宋风晚猛地灌了一大口饮料,余光瞄向余漫兮,这种it男,平时到底怎么交往啊。

余漫兮一直低头吃着东西。

想起前些日子她和傅斯年吐槽自己最近起不来床,他不知设计了什么编程系统,给她弄了个特殊闹钟,每天的起床铃声就是……

【距离考试还有多少天,你的书看完了吗?】

简直是噩梦。

**

吃了饭,除却京寒川要回家喂鱼,大家都去泡温泉了。

这边的温泉会所本就极其私密,有大汤池,也有单人、双人的,亦或是情侣汤池。

宋风晚正在换衣服,余漫兮动作很快,身段妖娆,简洁的衣料勾勒着玲珑凹凸的身材,一双大长腿笔直匀称,身上连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套了件长袍。

“我去汤池那边等你。”许是看出宋风晚在人前换衣服有些不自在,就翩然先走了出去。

宋风晚倒不是不自在,而是对比她的衣服,忽然觉得自己带来的衣服,好像……

童装。

她快速换了衣服,裹着浴袍就往汤池跑,双人池,并不大。

地处户外,暗红色的灯笼挂于两侧,红色灯罩上勾描着五彩的神兽,周围铺就着鹅卵石,温泉汩汩翻涌,冒着白烟。

余漫兮靠在池边,已经泡了一会儿,宋风晚试了试水温,这才试探着下了水。

两人随意聊着天,余漫兮泡得时间长,有些受不住,“我先上去歇会儿,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拿,还是拿个水给你?”

“不用。”宋风晚难得泡温泉,一时还不想起来。

余漫兮随手扯了浴袍,裹在身上往外面走,刚拐过一个走廊,从一侧忽然伸出一双手,攥紧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扯进了一个房间。

吓得她心脏骤停,身体本能反抗,抬腿就要踹他,那人手掌很大,按在她的大腿上,“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猝然松弛下来。

“你怎么突然就……”余漫兮吓得惊魂未定,细细喘着气儿,丝毫没注意两人此刻姿势多么诡异。

“吓死我了。”

身子紧贴着,她一条腿还被傅斯年拖着,两人身上均有未散的热度,蒸腾着灼灼热气。

暧昧惹火。

房间并未开灯,余漫兮依稀能看到他脸部轮廓,还有那双冷彻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暗光。

她手指还紧紧攥着她的腿,常年敲击键盘,导致他指腹尽是厚实的粗茧,在她腿上细细摩挲着,惹得她身子软了一半。

“你松手。”余漫兮声音娇颤中,染着一丝媚态。

傅斯年依言松开她,并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里就是普通的一处休息室,沙发蒲团,香薰暖灯,非常有格调。

余漫兮这才注意到,因为方才拉扯,傅斯年浴袍腰带微微松开,露出大片光裸的肌肤,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内侧的肌肉……

线条流畅,颇具美感。

“你弄的,你负责。”傅斯年垂头。

余漫兮点头,伸手将腰带松开,露出的细缝,可以清晰看到他里面穿着的暗色贴身短裤……

她面红耳赤,指尖也像是染了层热油,碰到他的衣服,溅起一室油星,火光溅落,她手指在腰带边缘滑动,心乱如麻。

指尖无意从短裤边缘滑过,惹得傅斯年嗓子眼发热,像是烧着火。

扑不灭,燃不尽。

“余漫兮。”傅斯年哑着嗓子开口。

“嗯?”她已经伸手帮他将腰带系好,手指往上,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接吻吗?”

其实自从那日在他家里,那个轻描淡写的吻,两人就没有过很亲昵的举动,就连牵手都显得客套公式化……

傅斯年太刻板,余漫兮又不好过于主动,总是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她听到他说这话,微微仰头,小脸微醺,刚泡了温泉,红簌簌的,惹的人恨不能上去咬上一口。

“你这是故意的……”傅斯年最后一个字眼咬得极重,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咬了口。

像个妖精。

故意诱惑他。

惊雷炸开,余漫兮脑子轰然作响,脑袋一瞬间发懵,不知在想什么。

她避而不急,傅斯年又步步紧逼,将她逼至墙角,她手指无措的扯着他腰上的带子,双唇被他咬着含着……

身子酥软,外面似有人路过,她伸手推了推傅斯年,“傅……”

可一张口,他舌尖就进去了。

这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如此深入的接吻,湿漉迷乱,让人浑身发颤。

不是说他从未交过女朋友?为什么对接吻如此在行,难不成男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天赋异禀?

慌乱迷离间,余漫兮衣衫半褪,露出里面单薄的衣服,身材惹火,看得傅斯年一阵眼热,他微微退开身子,在她唇边啄了几口,伸手将她整理好衣服。

“你还好吗?”

余漫兮被吻得七荤八素,茫然的啊了声。

“感觉还好吗?”傅斯年见她小脸血红,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低声问道。

“挺好。”余漫兮红着脸垂头看她帮自己整理衣服。

“那就好。”傅斯年声音略显嘶哑,微红的唇,搭配沉冽的脸。

余漫兮却觉得他此刻很性感,真是魔怔了。

“换衣服出去走走?还是现在回房睡觉。”傅斯年询问。

“晚晚还在里面,要叫她出来,她泡得时间太久,我怕她不舒服……”

“不用担心她,有人照顾。”傅斯年并未说明,拉着她往外走,余漫兮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脸微微泛红。

**

此刻的温泉池

傅沉到达时,宋风晚正趴在另一侧闭目养神,温泉氤氲着白色雾气,将她小脸衬托得如越发清姝。

脸上泛着丝红晕,后背luo lu在外,勒着纤细的肩带,白得诱人。

他脱了衣服下水。

这边是私人双人池,根本不会有外人来,宋风晚以为是余漫兮回来了,感觉池水往上漫了几分,她睁眼抄水擦了把脸上的热汗,尚未转过头,就感觉到有人走来……

紧接着,温暖湿热的身子贴过来,紧紧靠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囿于那一方小小的角落。

灼烫的吻落在她颈侧,“还要泡多久……”

耳鬓厮磨间,那种暧昧热浪,让人承受不住,尤其此刻睡下,两人衣服都很单薄稀少,chi luo的腿蹭着,磨着,纠缠着,身体热度逐渐攀升。

“你怎么来了?”宋风晚提着一口气,慢慢转过身。

傅沉也是刚泡了温泉,黑发湿漉,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浑身上下仅穿了一件短裤,这……

灼烫的身子贴过来,宋风晚身子后移,温泉池壁并不平滑,有些膈人,傅沉手指忽然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前一带。

无缝紧贴。

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的让人承受不住。

“余姐姐会回来的。”宋风晚手指抵在他胸口,他心跳沉稳用力,撞在她手心,又好似撞在她心里,快得让人心颤。

“那我们回房。”傅沉亲着她的嘴儿,似是不舍离开。

“今晚不回宿舍?”现在是晚上八点,学校宿舍过了十一点,刷卡进入就好,美院学生少,宿舍楼里还住了硕博生,许多都是彻夜做课题,凌晨回来不在少数,所以宿舍并无门禁。

“不是说好,今晚不回去?”傅沉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诱哄。

宋风晚也是被蛊惑了,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傅沉先走出汤池,这是宋风晚第一次看他只穿了这么点衣服。

他随手随意撩了两下头发,裹上浴袍,动作行云,一气呵成,他偏头看向还在水下的宋风晚,“想看,回屋之后给你慢慢看。”

“我……”

宋风晚小脸红扑扑,刚准备爬上去,傅沉忽然傅沉,隔着水池,吻住她的小嘴。

水光潋滟的,有种别样的美感。

宋风晚泡了太久,敢走出汤池时,有点头晕,傅沉便抱着她往回走。

**

二楼套房

到了房间门口,傅沉才把宋风晚放下去,刷卡进入时,两人都傻了眼。

满地玫瑰花,屋顶还遍布着祈求,偌大的水床套上红色床罩,墙头还拼了傅沉与宋风晚的名字,香薰红烛,灯影摇红,像是婚房,更像是……

进了情趣酒店。

宋风晚原本心情还有些紧张忐忑,一看到房间布局,瞬时笑出声,“段哥哥布置的吧……”

傅沉脸一黑。

这小子不是说,布置的非常高大上,一定让他耳目一新嘛?这审美品位……

“我和室友说一下。”宋风晚的手机本就一直装在浴袍口袋中,她摸出手机,坐在床边编辑信息。

傅沉紧挨着她坐下,两人脚侧无意蹭到。

宋风晚缩了缩脚趾,刚要往边上挪一下,整个人已经被傅沉压在了身下……

湿热的触感,落在唇上,温柔缱绻的,让人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将宋风晚压在身下,小口咬着她的唇,不紧不慢的把控着节奏,身子像是浮在海上,随着浪潮打来,被他推入无边的深渊……

眼前一片白茫,缺了氧,全是他的气息。

“我的信息还没发完。”宋风晚推着他的肩膀。

“不急。”身上刚擦干,此刻又沁出一片热汗,碰一下就能出水的感觉。

湿热的,让人浑身难受。

他手指从锁骨往下,碰到一处,惹得宋风晚身子一颤……

两情相悦,耳鬓厮磨,总有千种温存的手段。

宋风晚在心底提醒自己,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出事,可是他手指往下,她推搡拒绝的姿势,却又像欲拒还迎……

只是浴袍被扯下,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她身子一颤,莫名紧张害怕。

傅沉埋在她颈侧,轻轻喘着气儿,伸手抱紧她……

“我先去冲个澡。”

……

宋风晚红着眼,调整好呼吸,才给室友发信息,三人也有个小群,自然惹得两人调侃了一番。

她起身,裹上浴袍,看到放在不远处桌上的礼物盒,那是段林白送的生日礼物。

宋风晚走过去,伸手扯开缎带,里面的东西让她瞠目结舌。

这一身兔耳衣服是什么鬼,还有手铐,蜡烛,绳子……

最可怕的是,这里面居然有电击棍?

电击棍是要干嘛的?防身?

“三哥……”宋风晚听到浴室水声停止,本想敲门,没想到这会所浴室的门压根没有锁,她手指刚碰到,门就缓缓开了……

她视线落在某人身体某一处,脸烧红,急忙转过身。

这人……

过了数十秒,傅沉哑然开口,“你进来一下。”

“你这就好了?”宋风晚背对着她,把玩着手中的电击棍。

“帮我一下。”

他红着眼,不知何时走到她后面,炙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好似有热汗沿着他的下颌骨滴落。

折磨得放人想发疯。

宋风晚紧张兮兮的转过头……

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

处理完,宋风晚坐在床头,手上还火辣辣的。

傅沉则从一侧拿了个盒子出来,“生日礼物。”

“嗯?”宋风晚接过盒子,伸手打开,里面躺着一双镶了水晶的高跟鞋,专属定制,边上还有瘦金体写的金色小字,两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每个女生到了一定年龄,都渴望属于一双自己的高跟鞋,似乎穿了高跟鞋,自己不再是女孩,变得更加知性优雅成熟。

“试试。”傅沉取了只鞋子,单膝跪地,托着她的脚,缓缓穿入鞋中。

大小合寸,意外舒适。

两只鞋子穿好,宋风晚才起身走了两步,腰杆不自觉挺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穿了我的鞋子……”傅沉声音低低穿来。

“就真的要和我走一辈子了。”

“许了我,就不能再跟别人。”

……

**

另一侧

段林白泡温泉乏累,趴在池边睡着了,等他醒了之后,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卧槽,这么都跑了。”

他再试图给傅家那两人打电话时,全部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气得他打电话给京寒川告状。

“……这两人简直重色轻友,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我要是溺毙在温泉里怎么办?”

京寒川正躺在床上看《楚门的世界》,电影中的主人公,正在海上与风浪搏击,他幽然开口,“你若死了,相识一场……”

“我会出席葬礼的。”

“……”段林白气得说不出话,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老子要连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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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哥,人家两对小情侣,你瞎凑什么热闹。

六爷:不如跟我回家喂鱼。

段哥哥:……

380 捧杀晚晚?没钱就别装大款(3更)

宋风晚昨天和傅沉都不知做了些什么,半夜他还扯着她又羞耻的……

弄得她手臂酸痛。

这人还真是能折腾。

她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今天上午没课,胡心悦和苗雅亭正坐在一起看综艺,看她回来还一脸促狭。

胡心悦眼睛盯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个遍,“昨晚是不是弄到很晚?”

“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胡心悦指着她的手臂和脖子,都有暧昧淤红,她微微伸手扯了下宋风晚的衣领,“啧,还有这里……还有你这眼睛都熬红了。”

“晚晚,你完了,你老实说,你俩昨天是不是做了?”

啧……

战况激烈啊。

“没。”宋风晚推开她,将昨天带回的礼物放在桌上,段林白的那些留给傅沉处理了,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换衣服。

“你和你家三哥谈了多久啊。”胡心悦趴在床边,一脸好奇。

“认识一年多,谈了大半年吧。”

“还没那个啊?”

“你和你男朋友fā shēng guān xi了?”苗雅亭笑着。

“我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女生之间偶尔也会讨论一些私密问题,胡心悦耿直,也不藏着掖着,“那时候我们刚毕业,喝了点酒,就那个了。”

“疼不疼啊?”苗雅亭压低声音。

“还好,没人家说的那么夸张,没有什么下不来床之类,就是腿有点酸。”

……

两人小声讨论着,宋风晚却听得面红耳赤。

结果三人不知怎么说到那件事上,居然提议说晚上一起看一部禁片,资源是胡心悦找她男朋友要的。

三人那天下了晚自习,躲回宿舍,洗漱好后,开着一台电脑,特意调低音量,又关了灯。

里面不乏一些赤身露骨、暧昧纠缠的镜头,三人不敢喘息,直至电影放完,方才各自钻进被窝,一宿无话。

宋风晚提前给傅沉说了声,会和室友看个电影,晚些联系。

可是傅沉问她看了什么电影,她却支吾着说不上来,不论情节还是电影名,都不一概不提。

“晚晚……”傅沉嘴角勾着笑,“你们是不是偷摸干坏事了?”

“不是。”

“看得很专注,我之前给你发信息都没回,你要是对那个感兴趣,我们可以一起探索研究。”

宋风晚躲在被子里,脸烧红。

这人真是流氓。

傅沉则把段林白的送的东西,直接寄回他家里,弄得段林白回家后,差点没被他爸给怼死,直言养个变态儿子。

**

宋风晚过了生日,学校社团招新也开始了,她跟着室友报了几个,除却许多学生部门需要面试,一般社团都是交了会费就能参加活动。

美院最好最强势的社团是——设计部,每年都会举行全校的设计比赛,获奖学生,很有可能没毕业就能签到大公司。

所以除却美院新生,不少外院学生也会参加这个社团。

不过它每年只吸纳30个新生,需要面试有作品,大一新生多不要求作品多好,但必须有亮点,竞争很激烈。

宋风晚一个宿舍三人都报名了,都想碰碰运气。

面试那天人很多,宋风晚三人去的比较迟,位置比较靠后,已经不少人面试出来,其中不乏一个班的同学。

“你们也来报名啊。”

“你被选上了?”胡心悦有些紧张兴奋,“他们都会问什么问题啊?”

“肯定没选上,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声音都在发抖,就问为什么来参加社团之类的,不过你们进去之后要小心点。”

“怎么了?”苗雅亭比较内向,不适应这种场合,紧张得手都在抖。

“负责主要面试的老师是高雪,就给我们上选修课那个。”

“那不是挺好的嘛?那个高老师挺喜欢晚晚的,她肯定能上。”胡心悦对参加社团没兴趣,能来面试,都有活动分加,她就来混个分数。

“我看帮她记录的吴雨欣,好像吴雨欣私下找过她问过什么东西,反正两人走得很近,我怕她给你们穿小鞋,你们以前不是宿舍的吗?”

宋风晚诧异,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轮到她进去时,确实看到了吴雨欣,就坐在高雪身侧,拿着本子,似乎是在负责记录面试成绩。

面试结束后的晚上七点多,宋风晚收到社团信息,通知她被录取了。

“晚晚,你可得请客啊,我们班好像就5个人进了,你是其中之一。”胡心悦调侃。

“好啊,请你们喝奶茶。”宋风晚盯着手机短信,想起面试时候,吴雨欣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

**

此刻的教师办公室

吴雨欣帮高雪整理完课件,一直盯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高雪刚和一个公司签了合约,要帮她弄设计展,她此刻正在审核要交付的设计稿。

“那个宋风晚……”吴雨欣咬了咬唇,“我知道你们认识,我不是想告状,我是想说,她今天面试的图,和您的一个图看着有点像……”

“你觉得像?”

吴雨欣最近在帮她打杂,看过一些她的图稿,支吾着点头,“我是觉得眼熟,而且面试的时候,她也没说是原创的,只说是根据别人创作得来的灵感。”

“她这……”

吴雨欣斟酌着字眼,“她的灵感是来自你吗?你不是教过她嘛……”

高雪笑了笑,“大家开始写字画画,都是从临摹模仿开始的,她参考别人的也不奇怪。”

“感觉像是在剽窃。”吴雨欣咬牙,“真的挺像的。”

“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高雪帮她解释。

“当着您的面儿搞这个,胆子太大了吧,都这样了,您还高分推荐她入社?”吴雨欣不理解,只觉得这老师心肠太好。

“她是个可塑之才,有些话别乱说。”

“可是……”

“行了,不早了,你也该回宿舍了。”

吴雨欣悻悻然往回走,如果真的牵扯到抄袭,宋风晚可能会被业内fēng shā,高老师未免太好脾气了。

她离开后,高雪又重新翻看着今天录取的社员设计图,视线停留在宋风晚那张画作上,手指收紧,将画一点点撕毁。

宋风晚太拔尖,她就是想把她筛出去都难,还会惹得那些学生私下非议,与其这样……

倒不如将她留在身边,反正这些稿子,就是送出去比赛,也要经她的手。

一个学生,能翻出什么浪。

别人不懂,高雪心底清楚,宋风晚有背景,不能明目张胆对她如何,那不如来个……

捧杀!

直接毁了她。

高雪将撕碎的画稿丢入垃圾桶,眼底阴鸷。

**

另一边

随着傅老的大寿日益临近,他虽有三子一女,但人在京城的仅有傅沉一人,他自然忙些。

宋风晚则在各个社团穿梭,直至接到余漫兮的一则信息,询问她玉石首饰问题,她下课后给她回了电话。

“你要买玉石?”

“送人的。”余漫兮那日听段林白说起,宋风晚家是做这方面生意的,虽然具体没提,她也想咨询一下。

毕竟现在的市场,玉石品质参差不齐,她对这方面又不精通。

“送什么人啊?男女?大概是什么年龄的……”玉石皆有寓意,按照亲疏,不能随便乱送。

“长辈,一对夫妇,五十多岁。”

“你想要什么价位的?”

……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余漫兮对这个确实一窍不通。

“要不周六下午我陪你去选吧,你有时间吗?”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嗯,就是要麻烦你了。”

“没事,三哥最近挺忙的,也没空陪我。”

“那我两点去你们学校接你。”

两人约好时间,周六去了趟商场。

**

余漫兮选礼物是要送人的,自然希望选购一些品牌有包装的,可即便是正规店铺出售的东西,成色玉质,也是好坏参杂。

逛了几家店铺也没挑到称心的。

“我看不少网友推荐玉堂春的玉石,就是店铺不在市区,开车有点远,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回学校。”余漫兮看向副驾的人。

宋风晚已经陪她跑了三个商场,她也不大好意思。

“没事啊,去吧。”

其实她之前就想说要不要去玉堂春,又觉得这算是自家店铺,好像故意带她去宰杀一样,就一直没提。

余漫兮也做了些功课,宋风晚只负责帮她查验一下玉石好坏,顺便给点意见。

因为适逢周末,店内生意不错,考虑到余漫兮也算个公众人物,在店内被人认出来会引起骚动,店员特意领着她去了后面的贵宾室。

“我们有画册的,你们可以先选,有喜欢的,我再帮你们把玉石拿来。”店员热情招呼他们。

“谢谢。”余漫兮笑着接过图册。

玉堂春在许多省份均有店铺,都由职业经理人打理,有些人只见过乔艾芸或者乔西延,就连乔望北来了,估计都不认识,遑论是宋风晚。

只当普通顾客招待着。

“你们喝点水,慢慢看。”店员招呼完她们,就出去了。

“我觉得这不错啊,价位也可以。”宋风晚指着一个白玉佛吊坠,“余姐姐……”

“嗯。”余漫兮仔细看着画册上对玉石的描述。

“你是不是要见家长了?”

余漫兮脸蹭的一红,“胡说什么。”

傅斯年父母确实要回京,他提过过几天想一起吃顿饭,她肯定要有所表示。

“这不是余主播嘛,真巧啊。”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猝然响起。

宋风晚循声看去,这不是经常上电视的那个明星?

余漫兮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遇到。

她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偶遇,她就是特意来找她的,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在讨论见家长,顺势就炸了……

“夏小姐,你们里面请。”店员没想到这人刚进来就呛声,只能硬着头皮招呼。

“你们家现在还能赊账?”她语气带着戏谑。

“不能。”店员笑着。

“有些人的工资怕是消费不起这里吧,没什么钱,还进贵宾室装大款?”

宋风晚看了眼余漫兮,莫名有些担心,这女人明显来者不善。

**

而此刻的傅斯年,正好去京家送请帖。

京家不一定会出席傅老的寿宴,但请帖总是要送的。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京寒川坐在椅子上,守着鱼竿,手边放了一盘草莓,“大周末没出去约会?”

傅斯年听了这话,更是沉默无言。

“你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算是吧。”

他和余漫兮都有双休,本来约好一起吃饭看电影,她却临时爽约,理由是:

我要和你小婶去逛街。

小婶?

傅斯年听了这称呼,就眉头直皱,却只能点头同意。

京寒川吃着草莓,瞥了眼傅斯年,“所以说恋爱有什么好谈的,不如守着我的鱼塘。”

“不想谈恋爱?”傅斯年闷声询问。

“你给我个想谈恋爱的理由,比如说,你觉得你家那条鱼哪里好?”

傅斯年盯着他手中的草莓,“她……”

“比你手中的草莓甜。”

“你一直喜欢甜食,不想试试更甜的?”

京寒川忽然觉得,今天的草莓,是柠檬味儿的。

酸得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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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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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年年是柠檬味儿的,酸。

今天的六爷是草莓味儿的,甜。

今天的三爷……

段哥哥:他是榴莲,带刺的!

三爷:……

381 送上门找虐,我肯定满足你

秋日凉风徐徐,落了满池枯枝黄叶,吹皱一池湖水。

京寒川拿起鱼竿,转动钓轮,鱼钩上只有一尾寸长的小鱼,摆动鱼尾,抖落的水濡湿了他的衣服,他也浑不在意。

他取了鱼放在桶里,又让人把它放生。

“钓上来又放掉?”傅斯年坐在他身侧,波澜不惊的眸子透着一丝寻味。

于他来说,这鱼都钓上来,不宰杀蒸煮,也有其他用途,守了这么久,只为放生?难怪京家池塘的鱼,只多不少,永远都钓不完。

“钓鱼的趣味不在于钓上鱼。”京寒川说得意味深长,好似傅斯年在他眼里,就是俗人一个。

“简单来说,你就是无聊。”傅斯年言简意赅。

“听说你要带那位余小姐见父母?”

傅斯年偏头看他,目色打量。

“我没兴趣挖你的**,是你家里人都知道了,老太太和我妈提起,她打电话和我说的。”

算是一种变相的催婚。

上来就是一句,“傅斯年都能找到女朋友,你怎么还没消息?”

京寒川回了一句,“他的女朋友是主动送上门的,你觉得我们家的门庭,谁会主动送上门,除非我学老头子去抢。”

她母亲就不再说话了。

傅斯年点头承认,在他认知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确定恋爱关系,就通知了父母。

恰逢傅老生日,他们也要回京,自然想见一下余漫兮。

“你知道这个余小姐什么背景吗?确定要带她回去?可能后续会有很多麻烦等着你们。”京寒川提醒。

“你怎么知道?”傅斯年初次让傅沉调查余漫兮的时候,他曾建议自己找京寒川帮忙,他并未找京家。

“你三叔前段时间让我调查怀生那件事,怀疑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查到那户人家,自然查到她了。”

京寒川看他对此并无兴趣,猜到傅斯年是知情者。

“知道她的身份,还和她在一起?她……”京寒川咋舌,“也是蛮可怜的,她可能对你们两家的恩怨真不知情。”

“她不知道。”傅斯年说得肯定。

“可你清楚啊,明知是麻烦……”

“她只是我的女朋友,没有其他身份。”傅斯年截断他的话。

京寒川低头吃着草莓,“需要帮忙尽管说。”

“你会如此好心?”

“那家人要是知道,自己以前丢掉的女儿,被你娶回去,肯定气疯了,我就喜欢看别人着急跳脚,又无可奈何,干不掉我的样子。”多有意思。

傅斯年轻哂,果然是闲出来的恶趣味。

京寒川忽然发现谈个恋爱确实不易,傅家两个男人,一个是藏着搞地下恋,一个也潜藏一堆麻烦……

这草莓果然还是甜的。

**

此刻京城的玉堂春分店

宋风晚听这女明星说话语气,尖酸刻薄,甚至带着一丝挑衅,就知道来者不善,她此刻更是脱口而出一句:

“有些人的工资怕是消费不起这里吧,没什么钱,还进贵宾室装大款?”

她眼皮一跳,下意识看了眼余漫兮。

这女明星叫夏雨浓,最近参演了不少电视剧,演技平平,惯会炒作,不过也有传闻说她背后有金主捧。

总之风评不算好。

她这话说出口,贵宾室内的气氛瞬时变得凝涩尴尬。

“麻烦帮我拿一下这对玉坠,我想看一下。”余漫兮指着画册上的图片看向店员。

“好的,稍等。”店员立刻跑出去,一看形式不大对,取玉坠的时候,顺便叫了经理过来。

玉坠取来后,无论是成色质地,还是图案寓意都不错,只是价格略贵,余漫兮尚有存款,也是消费得起的。

“这是我们家的经典款,您是要送父母长辈的吧,这款真的很合适。”店员眼光老辣,看她选的款式就基本能确认送人的年龄。

“帮我……”

“我看看。”夏雨浓忽然伸手,从盒子里扯过吊坠,在手中打量着,“是不错,帮我包了吧。”

“……”店员有些为难。

“怎么?她说要了吗?”

“没……”店员无语,若是这么较劲,着实没意思,这是人家选的东西,明显中意。

夏雨浓轻笑,“既然没有,就给我包起来。”她示意经纪人付钱,站在边上的经纪人玲姐和一众小助理都略显尴尬。

她摆明是来欺负人的。

“余小姐,那……”店员很是为难。

“没事,她既然喜欢,就让给她好了,我再选一下。”余漫兮不愿与她计较。

她低头翻看着画册,指着一对小巧的如意看向宋风晚,“这个怎么样?”

“不错。”宋风晚心底有些窝火,这女人未免太嚣张了些。

夏雨浓一拳打在棉花上,半点水花都没溅起来,瞬间炸了。

“雨浓,我们下面还有个通告,赶紧走吧。”经纪人玲姐扯了扯她的胳膊。

夏雨浓咬了咬牙,忽然走上前,“余漫兮,你特么有本事,挖我墙角?”

“我的男人都敢抢。”

“你刚才说什么……”夏雨浓气结,“见家长?速度可真是够快的,刚勾搭上,就削尖了脑袋往他们家钻。”

……

“雨浓,别说了,外面很多人。”玲姐生怕事情闹大,伸手拽着她。

“呵——买东西见家长,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夏雨浓轻哂,“仗着有点姿色就往男人床上爬……”

“我看你和你们台里那个主任八成就是有一腿,装什么清高。”

“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上赶着爬他的床,你这小婊砸,你特么还要脸嘛!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

余漫兮一听她说话,就知道这件事其中有误会。

夏雨浓是宁凡的女朋友,她与宁凡上次见面,还是台里出事第二天在家门口,他的情感问题,也从不和她说,她也没兴趣。

八成是这两人出了问题,这疯女人以为是她搞的鬼。

她见家长,说得是见傅斯年父母,和宁凡的父母有什么干系,真是疯了。

宋风晚完全不知她们之间的纠葛内情,什么抢男人挖墙脚,她脑子第一个蹦出来的男人就是傅斯年?

他是这个女明星的背后金主?bāo yǎng女明星?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人前那副沉默内敛的正经模样都是装的,实则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宋风晚一时脑袋都大了。

傅斯年还在京家陪京寒川钓鱼,冷不防打了两个喷嚏,还以为是秋日凉风,寒气扑人,并未放在心上。

……

负责接待的店员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劲爆的八卦,也是惊得瞠目结舌。

“余漫兮,你特么别给我装死,敢做小三还不敢承认?”

余漫兮捏紧手中的画册,猝然起身,抬手就把厚重的画册,直接扔到她脸上……

这画册足有半寸厚,纸张厚实,猛地砸过去,摔了她一脸,只听到一声惨叫,夏雨浓急忙后退,险些跌倒,脸被砸得通红。

边上的那些助理都傻了眼。

因为她最近蹿红速度很快,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这余主播胆子也太大了,直接甩她脸啊。

“余漫兮!”夏雨浓脸被打得生疼。

“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是用书打你这么简单了,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来招惹我,不然我不会客气的。”余漫兮与她曾有一次冲突。

“挖人墙角,当小三你还有理了,要不是因为你,宁凡怎么可能会和我分手!”

余漫兮轻哂,“你俩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都要见家长了,还和你没关系?你给我装什么呢,就你和他走得最近。”夏雨浓本就对余漫兮心存警戒,觉得她会破坏自己感情,所以一旦出事,必定找到她头上。

却又无意听到要见家长,好似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宋风晚恍然,原来这男人不是傅斯年啊,她就说,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而且这男人的眼光……

未免太差了点。

“神经病,我有自己的男朋友,我和宁凡没半毛钱关系。”余漫兮只觉得这女人当真脑残。

宁凡这蠢货,怎么给她惹了这么个麻烦过来。

“你男朋友是谁啊?叫什么,真的有这么个人?”夏雨浓认定她是破坏自己感情的第三者。

“与你有什么关系。”余漫兮拉起宋风晚的手,“晚晚,我们走。”

“怎么,不敢说,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夏雨浓伸手揉了揉脸,忽然伸手就去拉扯她,“做贼心虚,还想走?”

“夏雨浓!”余漫兮拧眉,又怕波及到宋风晚,便将她护在了身后,“你若不信,自己找宁凡去,你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能不能要点脸。”

“他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去哪里找他,要不是你这贱人从中作梗,我和他能发展到这一步?”

余漫兮讥诮笑着,“你不会真以为他会娶你进门吧,宁家什么门楣,你也不小了,麻烦不要那么天真,宁家的门,你压根进不去。”

“他对你有几分感情,你心里没数吗?”

“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你也得了不少好处,见好就收,别死死纠缠,吃相难看。”

“你是真的喜欢宁凡,还是看上他能给你的资源,大家心知肚明。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此刻装痴情。”

她这话直接戳到了夏雨浓的痛处。

她直接抬手就去打她,却被经纪人和助理拦住了,毕竟是公众人物,形象比什么都重要……

“都别拦着我,贱人,你又能有多干净,你住的房子还是宁凡找的,你俩就没上过床?”

余漫兮懒得与这种疯子计较,瞧着她被经纪人拦住,拉着宋风晚往外走。

这夏雨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挣脱,没扯到余漫兮,反而拽住了宋风晚的肩上的挎包带。

用力一扯,宋风晚重心不稳,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被掀翻在地。

“啊……”她惊呼一声,幸亏余漫兮动作更快的扶住她一侧胳膊。

“雨浓,你别闹了,外面很多人,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玲姐也是心急如焚。

“她这个做小三的都不怕,我怕……”

夏雨浓语气乖张,余漫兮上前两步,一个大耳光子抽过去,打得她直接傻了眼。

周围的助理和几个店员也都吓得直吞口水。

“夏雨浓,你要闹去找宁凡,别在我这里撒泼耍横,我看你是个公众人物给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

夏雨浓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竟忘了反应。

“晚晚,怎么样?”余漫兮伸手查看宋风晚的情况。

“我没事。”宋风晚是没想到她一个公众人物,在这种地方,会像个疯妇一般拉扯她,一时不察,没反应过来而已。

“你敢……”夏雨浓脸色铁青,呼吸厚重。

“今天就是宁凡在这里,与我说这番话,我也敢抽他,更何况是你,我就打你了,那又如何?”

“送上门找抽,我能不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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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一开始是以为年年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傅斯年:……

382 晚晚很强势,渣女被驱逐(2更)

余漫兮本不愿与她计较,她拉扯自己也就罢了,还动了宋风晚,这就没法忍了。

她请宋风晚出来,本就是麻烦她帮忙,怎么可能让她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夏雨浓被她一巴掌已经打得大为光火,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甚至还有外人,这口气若是出不去,她这面子往哪儿搁。

不曾想她又来了一句,“送上门找抽,我能不满足你?”

“雨浓,你冷静点,余小姐,您也克制一下……”经纪人玲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还能怎么冷静,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们一个个是死人啊,看到我被打,就这么站着?”夏雨浓气疯了。

“我花钱请你们回来,就是给我站着装死的?”

“一群废物!”

助理也是为难,她们是打杂的,又不是保镖,难不成让她们一群人冲上去“围殴”余漫兮?

“还看什么,给我找律师,报警,我要验伤!”夏雨浓气得身子发颤,“余漫兮,我警告你,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的。”

余漫兮轻哂,“方才也照顾你是宁凡前女友,我给他点面子,不想和你计较……”

一个前女友,真是比刀子戳人还狠。

“你若想把事情闹大,就试试看,现在外面都是人,你现在就与我出去。”

“不是说我是小三,你委屈嘛,就让大家给你评评理,给你伸冤。”

“自己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我心知肚明,挑破了事情,靠男人上位,你又能有多干净?我只是一个小主播,大家应该对你的八卦更感兴趣,有本事就冲出去说啊。”

“看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余漫兮确实很会拿捏人的痛处,夏雨浓压根不敢。

那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潜规则上位的,没有宁凡护着,连现在的位置都维持不住。

方才她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傻了眼,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呕死。

“无凭无据,全靠臆测,还故意来找茬,你是真觉得自己火了就能妄为?”

“你若能证明,我和宁凡确实有一腿,欢迎你来打我的脸。”

夏雨浓气急败坏,她若是有证据,早就曝光出去,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何必亲自过来。

……

此刻经理和取玉坠的店员也匆匆赶来,一瞧双方剑拔弩张,又都是公众人物,也是为难,只能从中调停,让双方都消消火。

“大家来店内都是购物消费的,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余小姐,您不是要看玉坠吗?跟我来这边吧。”

这两拨人肯定不能待在一个房内,经理瞧着余漫兮这边就两人,看着也好说话些,就想请她们移步别处。

“嗯。”这毕竟在别人店内,余漫兮还是不愿和她继续纠缠,给了经理面子。

夏雨浓却吞不下这口恶气,她带着一群人特意来找茬,半分好处没捞到,反被她打了一耳光?

“等会儿,这玉坠是我要买的,你们拿给她做什么?”

“这是余小姐先看上的,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吧。”方才接待的店员也觉得夏雨浓过于欺负人,便说了句实话,“她如果不喜欢,您再挑选也不迟。”

“你的意思是,我作为你家的vip客户,只能选别人剩下的?”夏雨浓讥诮,直接歪曲事实。

“夏小姐,vip客户确实有优惠权益,也能享受我们的特殊照顾,但是这款玉坠确系余小姐先看中的,我们也不能夺人所爱。”

“你的意思是,我交了那么多钱,在你们店里,还要被一个普通顾客欺负?”

经理试图和她解释,但也知道,夏雨浓今日是故意找茬,根本不是玉坠的问题,“其实相同款式的玉坠我们家还有很多,我给你推荐几款更适合您的?”

“我就看上那个了,她也没付钱,我先交了款,这东西我还不能拿走?”

“您这……”经理无奈,这不是纯粹耍无赖嘛。

“怎么着,你们玉堂春现在是火了,店大欺客是吧。”玉堂春火起来,还得追溯到宋风晚父亲宋敬仁找人故意投诉造假说起,之后的生意都不错。

不少明星赶潮流,也会戴玉镯玉饰,变相带了货。

经理一听这话,瞠目结舌,怎么就扯到店大欺客了。

余漫兮一看经理脸都白了,也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刚想开口,宋风晚就拦住了她。

“夏小姐是吧,您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强取豪夺不大好吧。”

“你又算什么,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夏雨浓轻哼,怎么现在从哪儿钻出来的臭丫头都敢指责她了?

“晚晚……”这件事对余漫兮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她也不想把宋风晚牵扯进去。

“从你进来开始,就颐指气使,大呼小叫,没有半点教养。”

“肆意谩骂污蔑别人,给人泼脏水,你若是分手失恋,燥郁不安,就去找心理医生。”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自找不痛快。”

夏雨浓气得窝火,“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这也算是我家的店面,你来这里羞辱我的客人,我没直接让人扔你出去,已经够给面子了。”

你家的店?

简单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愕然,余漫兮是听说,她家在南江,做珠宝玉石的,但也没往这方面去扯,而且宋风晚从始至终也没而和她提过半句。

经理诧异得看向她,直至视线落在她那双凤眼上,才恍然惊觉。

这乔家人几乎都遗传了一双凤眼,凌厉妩媚,十分慑人,仔细一看,她这眼睛,生得和少东家一模一样,再对比年龄,自然就明白她是谁了。

“你家的店,小姑娘,你……”夏雨浓傻了眼。

信口开河说大话,也不没这么唬人的吧。

“您是宋家的表小姐?”经理试探着询问。

宋风晚没否认。

“你若是想投诉玉堂春店大欺客,尽管去找工商部门,或者直接去网上说,您的粉丝那么多,肯定有人帮你申诉。”

“但是房间内均有监控画面,你冲进来,对着我们是如何叫嚣,如何嚣张跋扈……”

“嘴脸何其狰狞,我相信监控画面调出来,网友也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夏雨浓看她稚气未脱,以为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说话语气咄咄逼人,如此强势。

“你若不愿走,我会叫人将你扔出去,我的保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也是个公众人物,你也不想弄得那么难看吧。”宋风晚轻笑。

“你若真是来购物,我们自然会好好接待,但这里不是你为所欲为,随意放肆的地方。”

“满嘴秽语,简直脏了我家的地。”

宋风晚手握视频,自然不怕她。

夏雨浓这次真是气得心肝隐隐作痛。

边上的几个店员,倒是看得解气。

真是活该,来欺负人,踢到铁板了,结果这其中一个还是表小姐,乔家许多铺子都是乔艾芸在打理,宋风晚说是自家店也不为过。

“您若不走,是想等我报警,告您过意伤害,刚才被你拉了一下,现在胳膊还疼,我怕是也要验个伤。”宋风晚揉了两下胳膊。

“雨浓,赶紧走吧。”经纪人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堂春的主人家在,在别人地盘欺负主人家,人家让你滚已经非常客气了。

夏雨浓一看到余漫兮站在一侧,悠闲自得模样,大为光火,脸上的那记巴掌隐隐作痛,任凭经纪人和助理如何拉她,愣是不肯走。

宋风晚摸出手机给外面的千江发了个信息。

十几秒后,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五大三粗的壮汉出现在贵宾室门口。

“宋小姐,丢哪个人?”千江一直守在店外,与宋风晚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贴身守着那么夸张。

千江生得魁梧粗糙,个头又高,一身戾气,散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声音又沉又冷,极为骇人。

居高临下,气势很足。

夏雨浓霎时有些傻了眼,本以为宋风晚就是故意说着吓唬她的,谁能料到她真有保镖。

“你这……你家的铺子就能这么欺负人?”

宋风晚笑道,“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样?我们家的店就是不欢迎你又如何?仗势欺人谁不会啊?”

“是她?”千江指着夏雨浓,几欲动手。

“赶紧走!”玲姐将经纪人手中的帽子盖在她头上,扯着她慌忙往外走。

要是真的被人轰出去,被人看到,传到网上,那就真的彻底没脸了。

夏雨浓颇不甘心的往外走,气得身子直哆嗦。

经理瞧着人终于走了,这才放宽心,“表小姐,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陪姐姐过来选点东西而已。”

“具体有什么需要吗?我可以推荐一下……”

余漫兮也没想到宋风晚与玉堂春有渊源,许是方才夏雨浓闹事,经理觉得招待不周,也是看在宋风晚面上,最后买了两条玉饰,还给打了个折扣。

“晚晚,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找你出来帮忙,还让你受到了惊吓。”余漫兮着实过意不去,“你要是晚上没事,我请你去家里吃饭,我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晚些亲自送你回学校。”

“好啊。”宋风晚点头应着。

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食材,宋风晚在这边,余漫兮自然打了电话给傅斯年,让他约一下傅沉,如果有空,可以一起来吃饭。

**

云锦首府与京家本就在一条线上,傅沉去了趟京家,接上傅斯年才赶去软件园。

“我自己有车,不用你来接我?”傅斯年询问。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你知道今天晚晚和余小姐出了事?”

“嗯?”

“有人找余小姐麻烦,波及到了晚晚,自己女朋友要守好了。”傅沉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我看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怕会卷土重来,你自己注意点。”

傅斯年点头。

傅沉瞧他神色冷凝,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模样,换了个话题,“听说今晚是余小姐亲自下厨?她厨艺很好?”

“和她长相有些不符,没想到是个很贤惠的人。”

傅沉这话略带调侃。

傅斯年偏头看她,“宋……”

宋风晚的名字,几欲脱口而出,又被生生吞了回去,“小婶不会做饭?”那语气冷硬,叫得很不情愿。

傅沉咳嗽两声,“她还是学生,以学业为重。”

“我看过她去年给你织的一条围巾,你当宝贝一样,她是学美术的,没想到手艺……”

十方开着车,手心俱是冷汗。

傅斯年以前极少和他家三爷互怼的,这果然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为了维护媳妇儿,敢吐槽未来小婶手残?

傅沉轻笑,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宋风晚此刻正在余漫兮家里,围观她做饭,“你如果想学,你可以试试看,我教你。”

“不用,我手残。”宋风晚小声说道。

“嗯?”余漫兮显然不信,两人熟络起来,她对宋风晚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学美术的,家里又多是手艺人,手残?

“你别说出去哈。”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余漫兮笑着点头。

宋风晚压根不懂,自己手残的事情,在傅沉朋友圈尽人皆知。

------题外话------

大侄子你最近很嚣张哈,谈个恋爱很了不起啊。

你敢和你三叔叫嚣,吐槽你小婶?

三爷:摸出我的小本本。

傅斯年:……

383 老男人秀恩爱,闷骚透了(3更)

傅沉在小区门口的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水果,才和傅斯年上了楼。

傅斯年有些无奈,你送水果上门,让我提?

我好歹算半个主人家吧。

傅斯年和余漫兮交往后,交换了对方防盗门的密码锁,他直接输入密码,开门进屋,余漫兮听着动静也知道是他俩来了。

“三哥——”宋风晚先冲了出去,一把搂住了傅沉的胳膊。

他们平素地下恋,总是克制些,到这边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傅斯年正弯腰换鞋,余光瞥见傅沉俯低身子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宋风晚也笑着回亲了他一下。

那动作熟络又亲昵。

“三爷,你来啦。”余漫兮从厨房出来,指着放在门口的一双拖鞋,“我们家没拖鞋,这是从傅先生那边拿来的,应该是你的鞋子。”

“嗯。”傅沉对其他人,从来都是温和疏离,“谢谢。”

“您沙发上先坐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余漫兮看向傅斯年,一脸惊愕,“你买水果?”

接触多了,她也知道傅斯年的生活习惯,昼伏夜出,饮食不规律,每日喝咖啡,几乎不吃水果。

“三叔买的。”

“三爷,您也太客气了。”余漫兮瞬间换了副讨好的笑脸。

傅斯年蹙眉,刚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现在又笑得合不拢嘴,难道自己就不能买水果?

“三哥,明天下午去看电影吗?最近新上了一部片,评价还挺好的……”

“那我订票。”

“你不最近挺忙的?明天没事?”傅老大寿,傅沉明显比平常忙些。

“和你约会时间还是有的。”

……

两人聊天说话热络亲密,傅斯年又看向余漫兮,她已经提了水果进厨房,从始至终都没招呼自己。

她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自己每次来她家,她都热情又紧张,确立关系后,反而不大愿意招呼自己了。

得到了就不知珍惜?

傅斯年换了鞋,脱了外套,跟进厨房。

“你把水果稍微洗一下端出去。”余漫兮二话不说,直接指挥他帮忙。

傅斯年没说话,安静从袋子中拿出水果,开始清洗。

“你三叔和晚晚感情可真好。”余漫兮时不时瞥了眼客厅,两人正站在自己照片墙前聊天,似乎在说哪个国家好玩。

“我和你三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温和又绅士,但是又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不是好接近的那类人。

“没想到和女朋友相处也和普通情侣没什么两样。”

“老男人很闷骚。”傅斯年说道。

平素装的好。

余漫兮笑出声,“他老,你不是比他还大了几岁,你岂不是……”

闷骚透了?

她的话说了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傅斯年脸色已经分外难看了。

这以前在他面前,总得顾忌形象,说话也字句斟酌,相处久了,她现在真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我就随口乱说的,你洗好水果赶紧端出去吧。”余漫兮低头切菜,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余漫兮……”傅斯年走到她身侧。

“什么?”

“为什么我进门,你不会对我那样。”

“哪样?”余漫兮抬头看他。

她完全不懂傅斯年在说什么。

“这样……”傅斯年俯低身子,在她嘴边啄了一口,因为没把握好力道,“啵——”的一声,听得余漫兮心颤。

脸蹭得一下就红了。

幸亏厨房内抽油烟机嗡然作响,把声音给盖过去了。

“这样啊……”她抿着嘴,手指有些不安的扯了扯身上的围裙。

“明白了?”

“嗯。”

“那你做一次。”傅斯年说得极其认真,就像是在辅导孩子写作业一样,教一遍,你还得学一遍。

“我……”余漫兮偏头看了眼客厅,“家里还有客人。”

“那是自家人,不算客人。”

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一个人,直接chi luo得盯着她,片刻不移,这人有时候脾气执拗,倔得很,余漫兮没办法,只能踮着脚,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在他唇边轻轻碰了下。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伸手搂紧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

“你……”余漫兮生怕被外面两个人看到,她没在外人面前与人这般亲昵过,况且外面坐着的还是两个长辈。

“我爸妈下周回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余漫兮紧张得呼吸一沉,她还是第一次见家长,而且两人交往时间不长,她也害怕,更何况他爸好像还是个极其严肃的人。

“我都可以,看叔叔阿姨安排。”

“他们说你工作比较忙,迁就你的时间。”

“那你安排吧。”

傅斯年点头,余漫兮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盛菜的时候,还险些被汤汁烫了手。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宋风晚进厨房帮忙。

“没什么。”傅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如果他爸妈不喜欢自己,那又该怎么办?见家长要做什么?该带些什么?没人可以给她提供任何意见。

上了餐桌,本在聊天,说到傅老过寿,自然就要提到傅家人何时过来的事情,“大哥和大嫂什么时候到京城?”

“下周。”

“你们要见家长?”傅沉这话一出,余漫兮一紧张,差点没夹住菜。

傅斯年点头,应了一声。

“余小姐,你不用太紧张,我大哥面冷些,他的意见你完全不用考虑,和我大嫂关系处好就好,他在家没有发言权的。”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沉,这么说自己大哥真的好嘛?

“我大嫂性格比较温和,很好相处。”

余漫兮悻悻点头,您是她小叔子,对你自然不会差,但是她又不一样。

“我父亲生日,你舅舅要过来?”傅沉转移话题。

“嗯,舅舅和表哥都来,严叔也会过来,我也会跟去凑热闹。”宋风晚有段时间没看到自己舅舅,有亲人来京城,自然乐得高兴。

傅沉就不大乐意了,因为这两人只要过来,他就不能如此频繁和宋风晚见面,又得藏着掖着。

**

随着傅老大寿日益临近,整个京城似乎都喧闹起来,若是能收到傅家请帖,必然是无上的荣光。

宋风晚学校社团举行的设计比赛提前举行,她忙着画设计稿,余漫兮则在准备主持人证的考试。

傅家两个男人落了单,筹备寿礼空闲之余,也会往京家跑。

傅沉倒还好,他过来都是为了躲上门送礼的人,京寒川钓鱼,他就坐在边上看佛经,互不打扰,直至傅斯年过来……

他怀中还抱着一只猫。

这猫有些好吃懒惰,身子很胖,慵懒肥硕,走路都有些横。

“哪里来的猫?”京寒川直蹙眉。

“她养的,最近忙着考试,由我照顾,它挺乖,只爱睡觉。”

京寒川打量着这只略显肥硕的猫,就这个身材,应该也跳不上他家的桌子,碰不到他的鱼缸。

“叫什么?”

“余招财。”傅斯年说得理直气壮。

傅沉去过余漫兮家里,知道这只猫叫年年,轻轻咳嗽两声,没作声。

“这名字……”京寒川摩挲着下巴,“很接地气。”

三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回去喝茶聊天,猫本来是窝在傅斯年腿上睡觉,不知何时窜了下去,等几人回过神,只听到“噗通——”一声。

猫掉进了鱼缸里。

把猫拽出来的时候,它嘴里还含着一只金鱼,险些被淹死都不肯松口。

京家人都吓疯了,这些鱼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却都是六爷的宝贝啊,都是当亲儿子在养,一日两次喂食,精心呵护,这怎么还跳进去了?

傅斯年拿着毛巾帮猫擦身子,有些无奈。

这么胖的身子跳进去,水涨鱼翻。

“瞄——”年年忽然闻到一股甜腻味儿,从傅斯年腿上蹿下来就往京寒川腿边蹭。

他嗜甜,身上有股子好闻的香味。

“想吃?”京寒川捏着椰子糕,闷声不语。

年年又缩在他脚边蹭了两下,讨好撒娇要吃的,京寒川不为所动,在他眼里:

这只猫只是个险些吃了他儿子的小畜生。

不如傅心汉半点可爱,改天让傅沉把狗带来,吓死这肥猫。

------题外话------

三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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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三爷是樱桃味儿的,甜……

年年是柠檬精,哈哈

六爷是……

三爷:苦瓜味的,“儿子”差点被吃了。

六爷:……

384 造谣恶意中伤,三爷升级为爷爷辈?

秋日凉风萧瑟,京寒川坐在家后院的池塘边,看着水塘里正在划水扑腾的狗子,嘴角抽搐着。

他只是和傅沉说了一句,“改天你把傅心汉也带来玩吧。”

第二天他居然真的把狗子带来了,狗游泳是天性,这傅心汉以前是段林白养的,待傅沉生日的时候才送给了他。

曾经这厮为了验证狗是天生会游泳,直接把傅心汉扔到他家池塘里。

导致这狗子一到他家就喜欢往池塘里扑棱。

秋老虎反扑,白天骄阳毒辣,狗本就怕热,一头扎进池子里,愣是不肯出来。

随着傅老寿宴临近,傅家自然忙碌,傅斯年也没多余的时间照顾猫,干脆把猫也丢了过来。

这两人是把他家当成宠物收容所了?

还是以为他家是开动物园的,什么小畜生都往他家招呼。

“六爷,太阳落了,天凉该回了。”京家人提醒。

京寒川叹了口气,因为这只蠢狗子扑棱,把鱼都吓跑了,自己一整天半条鱼都没钓上来,他收起鱼竿准备回屋。

傅心汉一看京寒川要走,急忙从水里跳出来,还抖了下身子,弄了一地的水,溅湿了京寒川的半条裤子。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要宰杀了它的冲动。

京寒川回屋的时候,看到傅斯年送来寄养的那只余招财,正在客厅活蹦乱跳。

他特意让人把逗猫棒绑在它身上,在它视线可及范围之内,这猫不停够弄着逗猫棒,随着它挪动,逗猫棒也在移动,根本抓不到。

这蠢东西居然自己玩了一天?

京寒川看它的眼神宛若在看智障。

“六爷,今晚吃什么?”

“牛排吧。”京寒川是个活得非常精细的人,每一餐都分外讲究,“帮我去酒窖拿个红酒出来醒着。”

“好。”京家人立刻开始动作。

傅心汉一听牛排,狗眼放光,跟着京寒川往厨房走。

他从冰箱取出腌制好的牛排,又拿出一些配菜,眯眼看了下傅心汉。

“汪汪——”闻到肉味,傅心汉跳起来,兴奋得摇头摆尾,弄了一地的水渍。

京寒川拿起手侧的一把调理刀,傅心汉只觉得一道寒光刺眼滑过,他握着刀柄,猝然用力,这刀尖狠狠刺入木质砧板中。

“嘭——”一声,吓得傅心汉狗躯大震。

“滚去吃你的狗粮。”

傅心汉抬脚就往外面跑。

卧槽,三爷你在哪里,这里有人要杀你家狗子。

这猫现在是不敢惹京寒川了,就因为吃他“儿子”那笔账,傅斯年隔天把它送来,他就弄了个猫猫专用嘴套,把它嘴巴套起来一整天,简直没人性。

京寒川做好饭菜,一人坐在餐桌上吃东西,音响里播放的是mǎ lè的《a小调钢琴弦乐四重奏》,优雅矜贵到了骨子里。

待他吃完,才打开电视,距离播放新闻联播还有十分钟。

他冲杯热茶的功夫,电视里却出现颇不和谐的一则新闻。

“……根据我们了解到的独家新闻,某位新晋女主播,插足著名影星夏雨浓的感情。”

京寒川眉头一挑,不紧不慢的冲着茶才走回客厅。

“曾被人拍到数度约会,还曾出入同一个公寓,据悉,这个房子也是这位先生介绍租住,两人曾数次出入这里。”

“还被拍到一起过夜,隔天从公寓出来,她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咬痕……”

……

“喵——”小猫在电视上看到熟悉的身影还扑到了电视上。

新闻中除却夏雨浓的名字被点出来,其余都提示得非常有暗示性,照片全部打码,却不难猜到是谁。

尤其是夏雨浓的一些资深粉丝。

“夏雨浓前段时间出席活动,曾被人问起恋情,却忽然红了眼,由此结合我们可以看出,她感情bèi chā足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次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和工作室,电话接通后,对方说不知情,挂了电话后,就再也无人接听……”

京寒川调整了一下电视台,转到央视看新闻联播。

“六爷,需要帮忙处理吗?”

“怎么处理?”京寒川悠闲地喝着茶,这件事背后明显有人,这小明星没胆子爆宁家的新闻,除非……

背后这人势力更大,许以了更优厚的条件。

而且新闻处处针对余漫兮,显然是冲着她去的,不用查他也清楚是谁。

“直接……”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们家现在是正经文明人家,不做违法的事。”京寒川蹙眉,“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会吓着别人的。”

“凡事要用文明的手段解决。”

“也是,以后就您就更娶不到媳妇……”

那人话音未落,就被京寒川狠狠剜了一眼,立刻灰溜溜的滚出去。

傅心汉趴在狗窝里,安静的舔着爪子,压根不敢再去打扰他。

狗子第六感还是很准的,这人很不好惹。

**

余漫兮事情爆出来的时候,傅斯年父母刚回京,老太太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其实他母亲提前几天就到了,只是他父亲请假不容易。

当时这则新闻播出时,傅沉正围观傅老和自己大哥下棋,看到新闻标题,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直接拿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与傅斯年对视一眼,静默无言。

“斯年,快吃饭了,你去楼上干嘛?”老太太诧异,根本没察觉这叔侄俩的异样。

“有点事情要处理。”

事情还未扩散,傅斯年想把事情扼杀在源头。

他本就是搞计算机网络的,又打了个电话给段林白,两边联手,这则新闻,尚未传播到网上就被彻底屏蔽掉了。

偶有电视上的视频流出,也在几分钟后删除,根本没传播开。

就连网络关键词都没构成,也就在夏雨浓的粉丝中流传了一阵儿,消息很快被抹去,被更多的新闻覆盖。

整个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让深居幕后的夏雨浓傻了眼。

她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认识许多营销号,她还买了许多水军,甚至花钱,准备将这则新闻买上热搜。

没想到所有小号刚动了一下,就全部都被封了,理由都是【涉嫌违规】。

而那些营销号,收了钱也不办事,这让她气急败坏,打电话给相熟的营销号大v,对方居然不接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雨浓只觉得有股寒意从后背窜上来。

她进圈这么久,也见证过一些撤热搜的速度,还从未有这么神速的,分分钟湮没无声。

石子投入大海,半点水花都没溅起。

“我早就和你说了,宁凡会护着她的,这种消息怎么可能轻易曝光,走网络不行。”一个女人坐在暗处,语气讥诮。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手中有证据,还奈何不了她?”

夏雨浓从玉堂春被狼狈离开后,这个女人找到自己,并且给自己提供了宁凡与余漫兮共同出去公寓的画面,照片中余漫兮戴着丝巾,不停遮掩着脖子上的咬痕。

宁凡一直说在外地有事,不能回来,就连她生日邀请都没参加,却为了这女人,连夜回京。

第二天又共同从公寓出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这贱人,还理直气壮的说,他俩没关系,简直胡扯。”夏雨浓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气炸了。

“当主播的,不就是靠嘴皮去吃饭的。”暗处的女人声音染笑。

“现在利用网络都不行,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在人多的地方,当面质问她,既然她不要脸,你又何必给她脸面,你可是受害者……”

“她还一直和我说,自己有男朋友,我派人跟了她那么久,也没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接触。”夏雨浓越发确信余漫兮是在骗她。

她派人跟踪余漫兮的行踪,又不可能跟到她家里,傅斯年与余漫兮住对门,想见面太容易了,她最近又忙着考试,极少出门,自然查不到任何事。

“她说自己有男朋友?”那个女人忽然警觉。

“八成是骗人的,她除了和电视台里那些同事或者领导老头子接触,根本不见外人,哪有谈恋爱的人,十天半月不见面的,难不成找的男朋友是外地的?”

“是嘛……”暗处的女人声音透着一丝迟疑。

她想借用夏雨浓的手,把余漫兮弄垮,却不想被人发现,脏了自己的手,留下把柄,所有事情都没染指。

“肯定是啊,她嘴里能有几句实话。”

夏雨浓压根不信她有什么狗屁男友,认定她挖了自己墙角。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吧。”那人心底却隐有不安。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

她比夏雨浓更清楚,余漫兮与宁凡之间清清白白,无非是想借她的手,把她赶出国门,但她主动提及有男友?

她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不会为了糊弄搪塞夏雨浓,刻意说谎。

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刚才在网上操作的是宁凡的人吗?还是另有其人?

她又不能直接出手曝光身份,她的人际圈子里,有如此能量的只有段林白,那个人浪荡不羁,从不管闲事,怎么可能为了她出手?

他俩的关系没到那一层。

思来想去,只有宁凡……

夏雨浓有些犹豫,“我当众揭穿她,这……对我会不会有影响,宁凡那边……”

“他和你早就不可能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只要我们家在,我就能保证你还能在圈子里混得顺风顺水。”女人轻笑。

“还可以借着这件事炒作一番,让大家怜惜你,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现在该做什么决定?”

夏雨浓咬了咬牙,之前被余漫兮掌掴,她此刻还记忆犹新。

“被她打了,还抢了男朋友,就这么忍了?”女人故意刺激她,“难怪她敢挖你墙角,你也太好欺负了吧。”

这件事是夏雨浓的痛点,几番刺激,已经受不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想问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对付余漫兮?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起身,优越的气质,倨傲的身姿直逼过去,带着世家大族小姐固有的傲气,夏雨浓心头一紧,本能畏缩往后退。

“人有时候糊涂点,反而能活得长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chi luo裸的威胁恐吓。

“我期待你的表现。”她笑得莞尔,转身离开。

夏雨浓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恍惚着。

没有了宁凡的支持,她在圈子里资源枯竭,唯一可以一搏的机会就是和她合作,反正有共同的敌人,还有如此强大的后盾,这笔交易不亏。

余漫兮啊,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这么多人想要按死你……

**

此刻的傅家

傅斯年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傅家人已经上桌,傅家最近很忙,又逢周末,怀生姐弟被普度大师接到山里小住一段时间,并未在这里。

“都要吃饭了,你还忙?赶紧过来坐。”他母亲戴云青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傅斯年紧挨着她坐下,与傅沉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事情已经处理好。

余漫兮现在也算半个红人,家里人虽然不知他女朋友是谁,如果看到那个新闻,对余漫兮印象必然不好,见家长的时候难免生出事端。

“你们叔侄俩是不是暗中在谋划什么?”傅老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两人的异常。

“没有。”傅沉笑道。

其实他早就收到消息了,因为段林白这货处理完事情,就在群里开始吆喝。

浪里小白龙:【卧槽,居然有人敢害我侄媳妇儿,这种假新闻都敢播,简直不能忍,看我为民除害。】

侄媳妇儿,这厮也是够不要脸,然后就是……

【哈哈,搞定了,现在网上那叫一个干净清爽啊。】

【我是不是很牛逼,快点夸我。】

某人自认为牛逼哄哄,在群里炫耀起来。

“老三,你是不是见过斯年的对象?”戴云青笑着询问,“你们叔侄俩走得一直很近。”

傅斯年对女孩身份一直保密,瞒得严严实实,他们做父母的肯定心急。

“过几天就见面了,大嫂,您不用着急。”傅沉低笑。

“你也帮他瞒着我是吧?”

傅沉出生的时候,傅斯年已经能说会跑,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戴云青一直帮忙照顾着,长嫂如母,说得半点不假。

“肯定是你们喜欢的类型。”傅沉说得笃定。

戴云青淡淡笑着,“小姑娘能过日子,他俩感情好就行,我和他爸常年在外地,他身边就缺个可心的照顾他,我喜不喜欢也不打紧。”

傅斯年都三十多了。

做父母的对他找对象要求不高,是个女的,能过日子就行。

“我就想提前知道,也好做个准备。”第一次见面,他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空着手,定然要有所表示。

“我觉得她不在意这个。”傅沉一直在帮傅斯年说话,愣是半个底都不肯透露。

戴云青倒是相信傅沉的眼光,他既然见过了,自然不会错。

“要不那天你跟着一起去得了,反正你们认识,斯年和他爸都是长了张嘴,只能喘气吃饭那种,我怕气氛尴尬。”戴云青笑着提议。

长了嘴,只喘气儿吃饭?

紧挨着她的父子俩,脸同时黑透。

“爸……”傅斯年咳嗽两声,意思就是,你的媳妇儿,你不管管?不申辩几句?

“你妈说错了?”

傅斯年低头吃东西,不再开口,三叔说得果真不假,你在家的地位压根不用考虑。

“老三,斯年都要带女朋友见家长了,你那边怎么说?约定的事情快到了。”老太太提醒。

“我知道。”傅沉抿嘴,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和家里说这件事。

“我看斯年这速度很快,老大媳妇啊,要是见了女孩,满意的话,就该考虑结婚的事情啦,我这曾孙女算是有盼头了。”老太太深谙宽慰。

“恭喜,您盼望已久的曾孙女可能快来了。”傅沉轻笑。

“你也是要当爷爷的人,要更稳重些啊。”

素来淡定如山的傅三爷,第一次喝汤被呛到。

爷爷?

“斯年的孩子是你大哥的孙子,应该叫你三爷爷。”傅老解释。

傅沉放下筷子,这顿饭算是吃不下去了。

不远处的十方笑得快岔气了,爷爷辈?他家三爷还不到三十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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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爷可能吃了黄连,有苦难言,哈哈

他连媳妇儿都没娶到手,忽然要跨度到了爷爷辈,某人内心很忧伤。

今日份的六爷是什么味儿的,又酸又涩?哈哈

反正年年最近很甜,浪浪依旧很浪荡……

段哥哥:我今天牛逼哄哄的好不?

众人:……

385 晚晚被人带走?这哪个畜生(2更)

余漫兮的事情,宛若沧海沉粟,没惊起半点水花,她忙着复习迎考,更没在意网上的消息。

考试地点和软件园遥遥相对,在京城另一侧的某所高校,傅斯年帮她订了酒店,提前两天她就收拾行李书籍搬去备考,愣是没让他跟着。

这让傅斯年有些挫败,自己去照顾她难道不好?

余漫兮自有自己的考量,她最近考试都忙疯了,每天勉强冲个澡,头发几天没洗了,邋里邋遢的,太丢面儿。

而另一边,宋风晚忙着参加设计比赛,稿子交上去了,又不满意,和负责学长说,自己放弃资格。

弄得那个学长一脸茫然。

设计大赛,全校都能参加,不仅局限于美院新生,她交上去的设计稿,在他阅览过得稿件中,绝对属于上乘佳作。

她是以传统螭虎为原型加工,大气磅礴,气势恢宏,完全不似出自一个小女生的笔触,笔锋老辣,又细腻深刻。

设计交稿时间截止,设计部安排了一次聚餐,主要是欢迎新生。

负责学长将所有报名学生,以及上交的稿件递给高雪,因为是按照学院学号整理,高雪一眼就看到,其中并无宋风晚。

“你也参加了?”

男生扯了扯头发,“试试看吧。”

“宋风晚没参加?”她有点诧异。

“本来参加的,又弃权了,她交的稿子挺不错的。”

“有底稿吗?”高雪笑道,“她曾经是我的学生,是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好好培养,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没有底稿,不过我拍了照,她是挺厉害的。”同样都是学生,混到他这个位置,能力自然不差,总是听老师夸奖另一人,心底肯定酸。

“那你待会儿把拍的照片给我看看,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好。”

高雪很快就收到了宋风晚的设计图照片,出乎意料的好,她又翻看了不少学生的设计,许多都太稚嫩,明显不如她,她这作品决定能进决赛。

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她视线落在自己即将要展出的一个设计图上,与那张螭虎图,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高雪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机没作声。

而学院老师喜欢宋风晚,想重点培养她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美院许多教授都是业内出名的大家,若能讨得他们喜欢,有他们举荐,毕业找个好工作不是难事,一个大一新生被老师多番夸赞,自然成了美院的红人。

嫉妒艳羡得特别多。

苗雅亭和宋风晚并不在一个班,她们班级,每日讨论最多的人也是她。

**

宋风晚对此倒没有过多放在心上,正在换衣服,准备参加设计部的聚餐。

这是集体第一次聚餐,若是不去,会弄得自己很不合群,估计不少人又得说她心高气傲。

当她抵达包厢时,四张圆桌,几乎都坐满了,眼熟的就是几个负责设计大赛的几个直系学长学姐。

“宋风晚。”忽然有人喊她。

她循声看过去,意外看到了许景程。

新成员入社后,只集中开过一次例会,当时并没看到许景程。

“你们副部和我一个宿舍,我就是来蹭吃的。”许景程上回被傅沉恐吓过,哪里还敢造次。

这姑娘男朋友可是能吃人的。

宋风晚笑着,就坐到了他身边,另一侧是个女生,也是新生,生化专业的学霸。

两人只说了两句话,却惹得有人起哄。

“许景程,以前也没看你对哪个女生这么热络过,你是不是喜欢学妹啊。”

“是啊,郎才女貌,看着也登对。”

……

众人打趣的话,吓得许景程脸都白了。

“不是,我们以前在一个高中待过,算是同学,她有男朋友的,你们别乱说,会被打的。”许景程说的是实话。

众人哄笑。

以为许景程说得被打就是玩笑话。

“学妹,你有男朋友?”众人不信。

自从吴雨欣跌下神坛后,宋风晚几乎是不少男生暗恋的对象,这大一刚入学,怎么可能谈对象,也没看到她和其他异性出生入对啊。

“不可能吧,这么快!”

宋风晚笑着点头,“我有男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

今晚有不少男生对她蠢蠢欲动,听了这话,瞬时偃旗息鼓。

“学妹,你没骗我们吧,真有对象啊?”

“真的,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宋风晚说得笃定,不似说谎,而此刻她的手机也恰好震动起来,“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电话。”

脸上那股甜腻劲儿,更不似说谎。

不少男生面面相觑,心底暗恨。

这特么那个缺德鬼,上高中就诱惑她早恋。

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啊,这人出手也太快了。

“许景程,她真有对象?你特么没骗我们吧?”

许景程无语,“她真有对象,而且很凶很厉害。”要不然他早下手了,哪里轮不到他们?

他都被恐吓过两次了,现在想来,后背还隐隐透着凉意。

“美女配野兽?”

“那倒不是,挺帅的。”许景程不否认傅沉长得无可挑剔。

“那更没机会了……”

……

部门聚餐,京大又是男生居多,餐桌上免不得推杯换盏,宋风晚一直说不愿喝酒,最后无奈还是喝了一点。

聚餐进行到后半段,她脑袋就有些发昏了,学生聚餐喝得酒都不算好,很容易上头。

她起身抓起来,几欲出去。

“你去哪儿啊?”许景程也喝得有点小醉。

“洗手间。”宋风晚头有点胀,现在一群人喝嗨了,还要续摊,她准备提前溜走。

他们部门找的聚餐地点,回宿舍还有一段距离,之前胡心悦就给她发信息,说聚餐结束,太晚的话,她和苗雅亭可以去接她。

她边走边摸手机,给胡心悦打电话。

今天周五,不用上晚自习,胡心悦正坐在床上吃东西追剧,看到来电显示,急忙擦了下手,“喂,晚晚……”

“你现在有空吗?”她声音有点飘,明显喝了酒。

“你喝多了吧,你们聚餐那地儿我知道,你在门口等着我,我和雅亭去接你。”

“好。”

宋风晚觉得眼前的事物出现了一丝重影,偶有人从身侧路过,她小心躲避着,猝不及防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唔……”她下意识要躲开,一双温热的手却伸过来,将她身子包裹住。

“喝了多少酒?”男人声音压得很低,落在她耳侧,温柔缱绻的,听的人心尖痒痒……

宋风晚努力睁眼看清眼前的人,重影聚拢,是个很熟的人影,她忽然咧嘴一笑,“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想见我?”

宋风晚这几天画设计图忙到很晚,有两天没见傅沉,她说想他……

那他就来了。

宋风晚仰着小脸,整个身子贴在她身上,白皙的脸蛋在熏暖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凤眸单纯无辜。

惹人犯罪。

傅沉眯着眼,在她唇边啄了一下。

苹果味的唇膏,混杂着酒水的辛辣,迥异的味道刺激着他的五感。

“唔?”宋风晚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真的是三哥?”

千江和十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家三爷的脸,在某个小姑娘指尖变化出各种形状,忍不住笑出声。

他俩跟着傅沉开始,就没见过有人敢在他脸上造次,这又是揉扁,又是搓圆的,宋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嗯……”宋风晚蹂躏完傅沉的脸,手指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忍不住笑出声,“好看。”

其实傅沉鼻梁算不得很高挺,只是五官搭配得好,清隽完美。

“喜欢吗?”傅沉和她已经走到一处较偏僻的地方。

傅沉将她压在墙上,低下头,慢慢靠近。

她喝了点酒,小嘴水水嫩嫩的,泛着诱人的光泽,一张一合,像是无声的邀请。

“晚晚,喜欢么——”他又开始用那种低沉到嘶哑的嗓音诱哄她。

“喜欢。”宋风晚绵软的身子,靠在她身上,就连声音都软得一塌糊涂。

“喜欢就亲一下……”傅沉诱哄着她。

两人交往这么久,在某些事上,宋风晚还是略显被动,不大放得开,也就喝多的时候,容易主动。

宋风晚仰着头,有些不满的撒娇,“够不到——”

傅沉低低笑着,俯低身子,视线齐平,她主动环住傅沉的脖颈,许是喝了酒,辛辣刺激,口干舌燥,她居然主动伸出一截小舌,在他唇边舔了两下……

他本存了逗弄她的念头,此刻喉咙干涩发紧,心底紧关着一头小兽随意乱撞。

“你再这样,就停不下来了。”傅沉摸着她的头发,唇齿分离,眸色黝黑。

“唔——”吻了一半,忽然没了,她略显不满。

“我们先出去?”

傅沉扶着她往外面走。

这是一家普通的小餐厅,现在只有一个老板娘坐在收银台等他们那个包厢结束,来这里的多是大学生,男女之间搂抱她见怪不怪。

只是觉得这两人长得优越,就没忍住多看两眼。

“你要带我去哪儿?”宋风晚仰头看着傅沉。

“先出去。”

“你不会又想带我去开房吧……”

又?

傅沉蹙眉,这丫头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老板娘听到两人对话,诧异的多看了他们两眼。

**

胡心悦和苗雅亭赶到餐厅时,门口空无一人。

“阿姨,请问里面还有人吗?”胡心悦询问。

老板娘看了她们两眼,“还有一群人没走。”

“我们去看一下。”

都是学生,老板娘也没管,两人到了包厢,里面的人已经喝得七荤八素,询问了人才知道宋风晚上洗手间了。

两人冲到洗手间仍旧空无一人,找遍了几乎所有包厢,都没看到宋风晚,打电话处于无人接通状态。

两人顿时急了,拿着宋风晚的照片去收银台询问。

“老板娘,你看过她吗?她出去没?”

老板娘瞄了一眼,“之前就走了。”

“走了?”胡心悦诧异,“什么时候走的?”

“就十几分钟以前吧,她好像喝多了,被一个男人扶出去的,还说要去开房,你们可以去附近旅馆酒店找找。”大学生开房并不是稀奇事。

“男人?什么样的?”

“瘦瘦高高,很帅。”老板年词穷,只能如此形容,“不是学生吗?”

傅沉今日穿得简单,白衬衫,套了件经典款的黑色风衣,那张脸根本看不出已入社会,况且现在不少人18却长了张38的早熟脸。

“心悦,怎么办?”苗雅亭瞬时急了,“她被谁带走了啊。”

她俩为什么要来接她,也是知道不少男生喜欢她,怕她喝了点酒,出点意外。

“别急,我们先去外面找找,我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胡心悦和傅沉初次见面,就留了他的电话。

傅沉手机响起时,有些意外,是胡心悦的。

“喂——”

“傅先生,晚晚出事了。”胡心悦声音有些发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事,慌得六神无主。

傅沉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嗯?”

“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了,还要带她去开房,卧槽,这特么哪个变态啊,简直禽兽不如,对一个喝醉酒的小姑娘下手,你赶紧过来吧。”

“我要报警,要是抓到那个混蛋。”

“我非打死他,这么有这么下流无耻的人。”

傅沉脸一黑,“你……”

“傅先生,对不起哈,我没照顾好晚晚。”胡心悦是整个宿舍最大的,性子又简单直接,总充当着大姐的角色,边上的苗雅亭更是急得红了眼,吓懵了。

“那个下流无耻的人,可能是我。”傅沉声音低沉,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题外话------

求三爷此刻心里的阴影面积……

谁让你总带人家小姑娘去开房。

三爷:……我也想正大光明的,现在情况允许吗?

师兄:你先憋着,等我老婆生了孩子再说。

三爷:……

386 六爷家是酒店?带媳妇去开房(3更

“那个下流无耻的人,可能是我。”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乍然响起,胡心悦瞬时觉得五雷轰顶,小脸青白交织,刚才还骂得起劲儿,此刻俨然花容失色。

她舌头打结,大脑一时死机,不知该说什么,“那、那个……”

“心悦?”苗雅亭站在边上,攥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我们要不要通知辅导员啊?”

胡心悦咳嗽两声,“那你们忙,打扰了。”

她说完匆忙挂了电话。

“怎么样?傅先生过来吗?”苗雅亭急得额头都是汗。

“晚晚就是被他带走的。”

苗雅亭怔了数秒,长舒一口气,“她没事就行。”

“可我刚才骂他了。”胡心悦可清楚记得,这位傅先生身边是有保镖的,天生魁梧,好似能吃人,自己应该没得罪他吧,“啊——”

她还清晰记得,当时撞破两人好事之时,那人捂住自己嘴巴,那种惊惧无助。

他不会派人揍自己一顿吧?

她惊叫一声,胡乱揪扯着头发,“我要去买杯冰镇奶茶冷静下,吓死我了,回头一定要让宋风晚请我俩吃顿食堂……”

苗雅亭点头,两个小姑娘才相携往宿舍走。

“晚晚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吧?”

“八成是,明天又是周末。”

秋风袭来,胡心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莫名想起千江那张冷冽肃杀的脸,忍不住抱紧身边的室友。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已经睡了,伴随着激烈的狗叫声,门口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六爷?”

“怎么了?”京寒川掀开被子起身,看了眼床头的时钟,晚上十一点,他打开门,有些恼怒,谁刚入睡被吵醒,谁都不会给人半分好脸色,“出什么事了?”

“三爷来了?”

“他深更半夜怎么来我这里?”京寒川诧异,“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说是借宿一宿。”

“他们家难道没房子?”

云锦首府那么大,他每个星期换个房间睡,都不带重样的,来他家蹭床?

京寒川直接往外走,恰好看到傅沉抱着宋风晚进入客厅,他嘴角一抽,这是几个意思?

“汪——”傅心汉有段时间没看到宋风晚了,冲着她一个劲儿摇尾巴。

“傅心汉。”宋风晚挣开傅沉的钳制,趔趄的弯腰去逗弄傅心汉,小猫睡在一边,睁眼看了他们一眼,又沉沉睡下了。

连招呼都不打,傲娇得很。

“这时候过来,还带着……宋小姐?”

京寒川可不像那两人,一个是浪荡不羁没脑子,一个是迫于yin wēi没主见,他是怎么都不肯喊一声小嫂子。

他眯眼打量着宋风晚,明显喝多了。

“我们家附近最近记者很多,带回家不方便。”

傅沉偏头看了眼宋风晚,眼底尽是宠溺。

临近傅老大寿,那些记者又寻不到别人的住处,傅沉住云锦首府,傅家二老住大院,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只能去这两个地方蹲守,希冀拍到一些劲爆的照片,或者什么名人。

“可以去酒店。”京寒川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睡衣,即便睡觉也精致整齐,毫不凌乱。

“需要身份证的,最近那些记者如狼似虎,太招摇。”傅沉可不想自己和宋风晚的关系,是被记者曝光出去的。

“那你就……”

京寒川嘴角抽搐。

把他们家当酒店?

带着自己媳妇儿来他家开房?

一会儿把自己家当成宠物收容所,现在又当酒店?

“你们家蜂蜜放在哪儿?我给晚晚冲杯蜂蜜水。”傅沉说着径直往他家厨房走,一点都不客气。

“我们家有醒酒茶包,我给你拿。”

京寒川无奈,从一侧壁橱上拿了杯子和茶料包给他。

傅沉撕开料包,冲入沸水,水色瞬时变成深灰色,散发着一种莫名的中药味。

“泡5分钟就行。”京寒川双手抱胸,很是无语。

宋风晚此刻还蹲在地上逗狗,傅沉将她扶起来,“晚晚……”

“唔?”宋风晚冲他嘿嘿笑着,“我们先回房。”

傅沉原先回来京家住,有自己房间,扶着宋风晚往房间走,还不忘叮嘱京寒川帮他将醒酒茶端上。

京寒川面部狠狠抽动两下。

把他当佣人了?

“三哥?”

“嗯?”

她忽然踮脚,对准她的唇,重重嘬了一口,又冲着她一个劲儿傻笑,傅沉宠溺笑着,亲了下她的小脸。

“需要再给你们安排一个房间吗?”京寒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两个人。

“不用。”傅沉果断拒绝。

京寒川轻哂,禽兽不如。

“我们一间房就够了。”傅沉又重复一句,语气有点小骄傲。

京寒川挑眉,“傅沉?”

“嗯?”

“我刚才看到宋小姐亲傅心汉了,傅心汉也舔了她的脸。”京寒川语气揶揄。

傅沉脸一黑,忽然觉得唇边火辣辣的刺痛,可是怀里的人,仍旧笑得没心没肺。

……

进屋第一件事,傅沉就拧了毛巾帮她擦脸。

宋风晚一沾枕头,就睡意昏沉。

京寒川将醒酒茶放在一侧,傅沉瞥了他一眼,“你该睡觉了。”

“人家还是小姑娘,你克制点。”

居然把人灌醉带来?

这傅沉谈个恋爱,怎么变得如此不要脸。

傅沉还在仔细帮宋风晚擦脸,若是知道京寒川如此腹诽编排自己,肯定会和他理论一番。

宋风晚躺在床上,黑长发随意宣泄开,精致白皙的小脸,称着不自然的红晕,傅沉叹了口气,伸手帮她将鞋子脱了,宋风晚却有些不乐意,抬脚蹬她。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长裙,因为踢腿的动作,裙摆上移,露出bái nèn的大腿,在灯光下,宛若白玉,光泽诱人,许是肌肤忽然接触空气有些不舒服。

“唔——”她嘤咛一声,声音娇颤。

傅沉此刻还握着她的脚,指腹轻轻在她脚背脚心摩挲。

“不要——嗯……”宋风晚痒得不行,抬脚挣脱,却又没什么力气。

傅沉被宋风晚这娇滴滴的轻喘声,弄得心火燎原,指腹从她脚心蹭过,又惹得她一声轻吟。

他哪里还受得了,直接俯身,吻住她的小嘴。

再这么叫下去,真能要了人命,宋风晚完全是无意识的,带着极致挑逗,甚至因为无法喘息,有些不满的推搡的傅沉,更像是欲拒还迎。

傅沉被刺激得浑身血液逆流。

“晚晚……”

“你别——”宋风晚大口喘着气,本来已经要睡着了,愣是被他吻醒了,睁着水色迷离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天真无邪。

就是这种眼神,更能激起男人更深层次的yu wàng。

他手指摸上宋风晚腰侧的拉链,衣裙拉开,滚烫的指尖碰到微凉的皮肤,烫得她身子一颤。

惹红了傅沉的双眸。

像是染了血般,恨不能将身下这人给拆骨吃了。

……

京寒川刚好路过,本来是想问,需不需要给宋风晚拿件换洗衣服,他可以去母亲房间拿一件,听到这声音,身子僵直。

还信佛不近女色,这家伙就是遁入空门,也是荤和尚……

他立刻转身离开。

“六爷?”京家人也打算去问一下傅沉需不需要帮忙。

“别过去,回屋睡觉。”

京寒川黑着脸回到房间,“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有媳妇儿了不起,你要秀恩爱开房,别来我家啊,真是过分。

那人抓了抓头发,怎么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

京寒川回去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干脆找了部电影,结果影片一开头,男女主角就开始滚床单,这不是恐怖片吗?

为毛有这种镜头!

接下来就是女主死去,凶宅闹鬼,即便如此,还有不少隐晦的挑逗镜头,均是女鬼在引诱男主,夜夜与之相会,京寒川深吸一口气。

烂片!

------题外话------

三更结束,大家别忘了投票支持月初哈。

因为最近在存稿准备爆更,手里有些存稿,所以三更提前到两点哈。

爆更前每天三更,一更十点,二更十二点,三更两点,一共一万字,大家记好时间啊。

**

今天的三爷是有点不要脸,哈哈,你为嘛要去刺激一个单身汉。

今日份的六爷毫无以为是柠檬精。

387 三爷引诱晚晚,京家的镇宅之宝

川北京家

京寒川最后看了一部经典的恐怖片,看到某些血淋淋的镜头,这才觉得心底舒服些,一夜好梦到天亮。

而另一边……

傅沉深吻着宋风晚,指尖已经挑开她身上的长裙,衣服半推,露出一截白色的肩带,细细勒在肩侧,他呼吸一沉。

灼烫的吻落在她锁骨处。

轻柔炙热,惊得宋风晚身子轻轻战栗,微微仰着脸,身子弓着,却又本能的在迎合他。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有些事需要适可而止,可是身体战胜理智,此刻根本无暇多想。

傅沉手指扶在她脊背上……

她脑袋混沌着,无法思考任何事,只觉得浑身热得发烫,他指尖在她身上游离,带起一层惊悸的酥麻感。

“晚晚……”

傅沉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帮我脱衣服。”

宋风晚此刻也是糊涂的,居然真的开始帮他解扣子。

她手指有点发颤,废了很大劲才解开一颗扣子,手指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浑身热度攀升,皮肤下的血液奔流,傅沉额角俱是细密的汗水,呼吸沉重,落在她脸上,像是要将她灼化般……

她手指落在他胸口,心跳声,扑通扑通——

沉稳有力的撞击着。

“三哥——”她声音娇媚,之间从他胸口滑过,惹得他喉咙滑动,此刻胸口已然露出一片肌肤,细腻温润,却又热情如火。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如此情况,都不可能静若君子。

“什么?”傅沉吻着她的脸,霸道细密,唇齿交缠的亲昵,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心跳得好快,好快……”

指尖的触碰,从尾椎骨传来的愉悦感,惊起一层一层的战栗。

傅沉整个身子悬于她的上方,手臂撑在她两侧,此刻她衣裙半开,春光隐现,看得他呼吸凝滞。

目光从她锁骨往下,如玉般细嫩,一寸一寸……

激红了眼,眼神炙热虔诚。

宋风晚也被弄得浑身发烫,方才激烈的吻,让人无法喘息,她呼出一口浊气,酒水的辛辣味刺激得人血脉喷张。

“先起来把醒酒茶喝了,免得明天头疼。”傅沉还是先暂压了心头的火气,起身扶她起来,靠在床头。

他拿起醒酒茶,自己尝了一口。

辛甜酸苦,形容不出是何种味道。

“喝两口。”傅沉将水喂到她嘴边。

宋风晚乖乖张嘴,刚喝了两口,只觉得胃部翻涌,像是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她急忙退开傅沉,偏一时没推开,她只能摸爬着往床下跑。

走得太急,以至于膝盖磕到床沿都浑然未觉。

又不是自己家,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洗手间。

“这边。”傅沉一看她想吐,急忙打开洗手间的门,宋风晚冲进去,扶住马桶边缘,就是一阵干呕。

当时傅沉就半蹲在她身侧,身上难免被溅了一些。

他哪里还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帮她倒了水漱口,才扶她回床上。

帮她脱了弄脏的衣服,即便她此刻穿得极少,傅沉也提不起半点兴致。

这会儿才注意到宋风晚膝盖被磕破了皮,冒着点血珠。而她却好似无知无觉,钻进被窝就沉沉睡去。

傅沉无奈,特意询问了京家人,要了换洗衣服和药箱。

这让京家rén dà惊失色。

这两人进去才多久啊,这就结束了?

这么快?

要药箱干嘛?

傅三爷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上个床还能弄伤?

没想到他看似温和禁欲,私底下如此狂放凶狠。

傅沉哪里能管京家人在想什么,帮宋风晚处理了一下伤口,简单冲了个澡才上床睡觉。

**

翌日

宋风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她是被一阵关窗声吵醒的,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四十多的妇人,穿着洒扫衣服正帮她窗户。

细密的雨点落在窗户声,伴着一阵凉风,吹得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宋小姐,您醒了。”那人笑着。

“这里是……”宋风晚打量着房间,装饰古色奢华,根本不是酒店。

“京家啊,昨天三爷和您一起过来的,他和六爷在楼下。”女佣将她换下的衣服拿起清洗,才退出屋子。

宋风晚确实记得昨天傅沉来接自己,只是后面许多事都完全想不起来,那烈酒后进太大。

她直接掀开被子,忽然看到床单上有星点的残红,她呼吸一沉,伸手摸了两下,这是……

血?

她脑子轰然炸开,衣服确实被换了,可是内衣内裤都在啊,而且除却膝盖隐隐作痛,身上没有半点异样。

如果fā shēng guān xi,不是有感觉的?

宋风晚记忆只停留自己在餐厅,揉捏傅沉脸的画面,当时的自己嚣张又放肆,居然直接对他……

昨晚自己是不是喝大了,主动对他干了什么?总不能是自己强行对他……

宋风晚揪扯着头发,整个人都是都是懵的,怎么会有血?

脑子一片混乱,压根没考虑到自己膝盖磕破的事。

傅沉听说宋风晚醒了,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她了正站在窗边发呆,对他进来,都未曾察觉。

直到傅沉走进,她身子一惊,还没转过身,一双温热的手从后侧伸过来,从后面紧紧搂住她,覆在她小腹上,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

“发什么呆?”傅沉亲了下她的侧脸。

“我昨晚对你干嘛了?”

“什么?”

傅沉低头吻着她的肩头,许是觉得这般不过瘾,将她身子转过来,压在窗户上……

秋雨冰凉,敲打着窗户,像是点点落在她后背,宋风晚被吻得七荤八素,身上电流一阵阵乱窜。

“你觉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你今天还能下得来床,嗯?”

撩人的尾音,撩人刺激,撞击着她的耳膜,心尖直颤。

“床上有……”宋风晚指着床单。

傅沉余光瞥了眼,“你膝盖上蹭得,昨晚喝多想吐,走得太急,不小心磕在床边……”

“我们昨晚到哪一步了?”宋风晚直觉告诉她,昨晚必定香艳。

“要不我带你重温一下?”傅沉抚摸着她绵软的头发,将她压在胸口,“如果你平常也如昨晚那般热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昨晚……”

“我很喜欢。”傅沉吻着的她发顶,惹得宋风晚小脸通红。

果然男人都是食色动物。

这情侣接吻暧昧,每次都能觉出万般不同的滋味儿,两人在房间又腻歪了一下,方才下楼。

京寒川正拿着逗猫棒,在逗弄着小猫。

余光瞧着两人下来,微微挑眉。

说是去楼上喊她下来吃饭,这一上去就是一个多小时,真不懂两人在上面搞些什么?谈个恋爱需要如此腻歪?

“喵——”小猫认识宋风晚,冲她叫了一声,又继续跳着抓逗猫棒。

宋风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别人家里,还睡到这么晚。

“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我去帮你。”宋风晚刚提议,京寒川手指一顿,逗猫棒被猫咬住,一把夺了去。

“你是客人,你还是坐着吧。”

京寒川早就看过傅沉那根佛珠,络子有多难看,还有那条破洞围巾,他觉得宋风晚可能想炸了他的厨房。

“我可以帮你打下手的。”宋风晚说得极为认真笃定。

“真不用。”京寒川直接进入厨房。

“走吧,看会电视。”傅沉知道知道京寒川在怕什么,拉着宋风晚坐下。

“不大好吧……”宋风晚还惦记着去帮忙。

……

宋风晚以前没来过京家,这还是第一次,与想的完全不同,复古奢华,还透着min guo风,不远处的墙上,还有旧时的老照片,上面有个美人儿,留着双马尾的长辫,后来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戏服的时候居多。

挑着水袖,扮上花旦,俏丽生动。

“这是寒川的母亲,以前是京城名角儿,最出名的花旦。”

有个照片是女人抱着孩子的,这已经是彩照,女人续着一头长卷发,那时候照片像素不算高,仍旧美得不可方物。

唱戏的人,眼神都是练过的,极其生动,京寒川的眉眼效似其母,十分漂亮。

“为什么没有他父亲的照片?”客厅墙上只有她母亲的,偶尔京寒川小时照片,也是零星几张。

“他爸面相太凶,不上相,据说拍好的照片被吐槽可以镇宅驱鬼,摆在客厅过于吓人。”

宋风晚笑出声,怎么可能那么夸张,“看京六爷人还是不错的啊。”

“他爸是真的厉害,你以为京家恶名为何持续至今?他可是京家的镇宅之宝。”

宋风晚恶寒,“那他们人呢?不在家?”

“出国探亲,估计还得旅游,没一两个月不会归家的。”

“就这么把他扔了?”宋风晚指着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父亲说了,他是个成年人,又不是随时需要爸妈的奶孩子,满18就想让他出去自立门户,被他母亲拦下了,不然早就把他踢出去了。”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人疼的孩子也是如此啊。

“可以吃饭了。”京寒川招呼两人入座。

他今天做了西式餐点,连盘子都是特制的,象牙白的瓷盘,勾勒着细腻繁复的金边,桌上放着银质烛台,银质刀叉手柄处雕刻藤蔓图腾,精致典雅。

更别提菜色了。

宋风晚这才觉得,人家过的才是日子。

不过一想到傅沉描述他父亲如何凶狠,对他如何不关心,就忽然觉得,他变成现在这样,或许也是被逼的,毕竟父母不关心,就得自己照顾自己。

对他忽然心生几分同情怜悯。

京寒川眯着眼,为什么上桌吃饭,她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关爱慈祥。

这老母亲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随便做了点,如果不合胃口我再准备别的。”京寒川尽量让自己忽视宋风晚的视线。

“嗯。”宋风晚点头,尝了一块裹着奶油粒的蛤蜊肉,“很好吃。”

“多吃点。”京寒川对她一直客气有余。

余光瞥见傅沉,“你就随意吧,反正你已经把我们家当酒店了。”

“酒店?”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这些菜色无论味道口感都极佳,卖相也是不错,“三哥以前经常来这里住?”

“偶尔。”京寒川神色淡淡,拿着刀叉,优雅切割着盘内的羊排,“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你带来,许是我们家比酒店隐蔽,还不收钱。”

宋风晚脸瞬时一红。

“多和我们接触,或许你就想谈恋爱了,想结婚生子了,你们家五代单传,不能到你这一代,断了香火。”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我还应该谢你?”京寒川晃着刀叉,颇具威胁意味。

“大家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傅沉这回答……

京寒川咬牙:真不要脸。

------题外话------

嘿嘿,三爷与六爷的第n回交锋,以六爷失败告终,哈哈

晚晚那慈爱的老母亲眼光,哈哈,六爷真不需要你同情,真的不需要【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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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高冷男人,热情得让人腿软(2更)

秋雨乍寒,京家绝大部分路面都是旧时的青砖铺就,空气微凉却爽利。

雨水停了,京家人就忙着打捞池塘里漂浮的枯枝残叶,京寒川本以为雨停后,傅沉就会带着宋风晚离开,两人先是遛着狗,参观了京家大宅。

京家后面有片无人的小树林,两人不知在里面磨叽什么,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出来,宋风晚出来的时候,嘴唇微肿,面若桃色……

他是真搞不懂,那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有什么可待的。

瞧着天色昏沉,京寒川不过客套两句,留他们下来吃饭,结果傅沉真的就留下吃饭了。

然后又颇不要脸的住了一晚。

这是完全把他家当酒店旅馆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宋风晚要回学校上晚自习,晚上肯定不会留宿,正打算离开前,傅斯年与余漫兮来了。

……

余漫兮考试刚结束,走出考场,依据傅斯年发的地址,拐了个路口,就看到那辆改装后的黑色捷豹,车主人穿着白衬衫,利落的黑色西装,正依靠车门抽烟。

最近两天连绵阴雨,黑沉的天压下来,将他身影衬得越发修长冷酷,微微弓着脊背,指间夹着烟,抽了一半,烟雾袅袅……

“傅先生。”此刻许多考生鱼贯而出,傅斯年听着声音,才目光平淡的丢了烟。

两人目光相接,他神色淡漠冷静,示意她上车。

余漫兮却因为小跑有点喘,小脸红扑扑的,直接钻进副驾驶。

“先去酒店吧,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傅斯年发动车子,却并不起步,眸子盯着她,灼灼冷冽。

“怎么了?”余漫兮刚考试结束,整个人说不出的放松,偏头看他。

傅斯年忽然凑过去,呼吸一瞬交织,在她唇边亲了一下,“下次见面你要主动些。”

余漫兮语塞,脸烧红,点了下头。

而此刻在考场门口跟踪她的人,彻底傻了眼,一大群考生一齐涌出,直接看花了眼,等考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惊觉把人给跟丢了。

车子停在酒店地下车库,余漫兮本想一个人上去,傅斯年却非要跟着。

“我不能上去?”傅斯年只在她入住第一天,帮她送过行李。

“那你……还是上来吧。”余漫兮对他也很了解,倔得像头牛,自己若是不答应,怕是没完没了了。

到了客房门口,余漫兮刷卡开门,因为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倒是不乱,只是不远处的墙上挂钩处挂着几件贴身衣物,让他颇不自在的挪开了眼。

耳根像火烧。

“你随便坐,我收拾东西很快。”余漫兮胡乱一把抓将那些贴身私密的衣服塞进箱子里,24寸行李箱,一半衣服,一半参考用书。

她都是一人独居,自理能力很强,将各种洗漱用品打包整理好,才检查是否有遗漏。

“好像没什么了?”余漫兮将箱子拉链合上,起身看向傅斯年,“我们走吧。”

“嗯。”傅斯年顺手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余漫兮刚伸手抽出感应灯凹槽内的房卡,他整个身子就靠了过来,将她直接压在了墙上。

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带着强势慑人的气息,好像要将她身上所有气息都夺了去。

“傅先生……”余漫兮心跳骤快,强有力的心脏撞击着她,心慌如麻。

“斯年。”

“嗯?”

“晚上要见我爸妈,你叫我傅先生合适吗?”今天适逢周末,她考试结束,傅斯年父母也有时间,就约定晚上七点碰面。

心脏紧紧就在一起,余漫兮微微仰头看着她,身子被囿于门板与他身体中间,寸步难移,百爪在挠。

紧张得到窒息。

“傅……”余漫兮咬了咬嘴唇,平时在心里默念,当着他的面却好似怎么都说不出口一般。

此刻房间的灯尽数黯淡,因为窗帘都是拉起来的,周围一片黑暗,不见五指般。

他深沉灼热的呼吸,变得越发清晰可感,落在她脸上,轻热得发痒。

“喊我。”傅斯年声音变得越发低沉喑哑。

带着重命令式的口味,更多的却是一种诱哄。

余漫兮感觉两人身子靠得更近了,呼吸近在咫尺,男人胸膛坚硬如铁,指尖触碰的时候,又能感觉异常灼热。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斯……斯年。”

不是不愿意,而是这种情况,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害臊。

黑暗中的男人缓缓勾着唇,平素会喊他名字的人很多,有异性也是长辈,此刻从她嘴里听到,娇颤又带着点羞怯,像是有种热流从头淋下,浑身都舒服。

他头一偏,吻住她……

“再喊一次。”他含着她的唇,声线越发低沉。

“斯年。”第一回生疏羞怯,第二次自然熟练许多。

“你要多喊几次。”

傅斯年咬着她的唇,吮吸着,咬着,周围黯淡沉寂,黑暗淹没一切,只有五感被无限放大……

余漫兮身子软得有些站不住,迟疑的伸出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走出房间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余漫兮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光是和他接吻,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她照了下镜子,摸了摸嘴角,有点肿,不知道这样晚些见家长会不会太失礼。

有傅斯年在,退房等事宜自然不需要她亲自去,她安静坐在车上等着,还在思忖着晚上该穿什么衣服,她伸手捏了捏腰,最近考试睡觉饮食不规律,似乎有些胖了。

此刻酒店大堂还有人在等她,那个跟踪她的人,心想着余漫兮肯定回来退房,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人,等他跑到房间门口时,客服人员正在打扫卫生。

“我靠——”那人扯着头发。

这女人到底怎么离开的,怎么退房的?就这么走了?

傅斯年上车后,发动车子,“现在去哪儿?回家?”

余漫兮行李还在,而且她肯定要收拾一下。

“先去接年年,再回家。”余漫兮正低头百度【第一次见男方父母需要准备什么?】

一般都是带礼物,注意礼貌,打扮得体一类。

“嗯。”傅斯年点头,从京家再去软件园也顺路。

余漫兮搜索完信息,偏头看了眼傅斯年,想起黑暗中的那个绵长火热的吻,还忍不住心头直跳……

傅斯年这人看着性子极冷,可是唇很热很软,接吻的方式……

热情霸道的让人招架不住。

和他本人沉默寡欲,高冷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

傅斯年两人抵达京家时,宋风晚恰好没走,就刚好遇到了。

余漫兮也是第一次到京家,外界对京家传闻颇多,但是他们家明显与外界传闻不一,就连打扫得佣人都分外热情。

两人刚进客厅,猫看到主人,喵喵直叫。

“京六爷,三爷。”余漫兮客气的和两人打了招呼,又和宋风晚相视一笑,这才弯腰招呼自己的猫。

傅斯年刚想开口说什么,余漫兮已经兴奋的喊了声,“年年——”

京寒川正吃着茶点,牙齿用力,眉心直蹙。

年年?

这只猫不是叫余招财?

“京六爷,真是麻烦你照顾我们家年年这么长时间,我没想到斯年会把猫给你照看。”余漫兮抱着猫,总觉得自己的猫瘦了一圈。

“客气。”京寒川看着傅斯年的眼睛俱是打量。

“余姐姐,你考试结束了?”宋风晚走过去,两个女生便热切的交流起来,似乎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斯年,这猫……”京寒川揶揄。

“大名余招财,小名……”傅斯年说不出口。

他心底清楚,余漫兮压故意给猫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就是因为自己,那时候觉得这小姑娘胆子很大,却又觉得心底有点甜,现在只觉得窘迫。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小趣味。”京寒川打趣道。

“什么?你今晚见家长?”宋风晚惊呼出声,“这么快?”

余漫兮有些羞赧,“是啊,我……有点紧张。”

“别怕,我觉得傅家人都蛮好的。”宋风晚安慰她。

“你见过他的父母没,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余漫兮也想提前了解,让自己有个准备。

宋风晚摇头,“傅家我就没见过他父母,他父亲不是在外地上班吗?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京城。”

傅聿修那个眼瞎的渣男,宋风晚自然忽略不计了。

“我待会儿还得去买点东西。”其实余漫兮除却买玉坠,也准备了一些别的,还是觉得礼物不够。

“可以啊。”礼多人不怪嘛。

此刻傅斯年电话响了,母亲打来的,让他回去的时候,帮他父亲去干洗店把西服拿回去,同时问了一下有没有见过傅沉。

“三叔和我在一起。”

“那你们先回来一趟,有事情和你们说一下。”傅斯年第一次带女生见家长,傅家人也紧张,这也没和儿媳妇儿处过啊,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格的小姑娘。

“好。”傅斯年点头。

“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和晚晚正好想逛街再去买点东西。”余漫兮觉得此刻和傅斯年待在一起,更加紧张。

“你怎么回去?”

“打车很方便的。”

“你和……”傅斯年看向宋风晚,“和、和小婶?”

“嗯,我都这儿大的人了,回家没什么问题的,三爷,我可能要和晚晚……”

“我待会儿本来就要回学校的,也陪不了他。”宋风晚截断她的话。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她一眼,方才还和自己腻歪说不想回学校,这就一脚把自己踹了?

这女人的话,果然不能当真。

傅斯年见她确实不想让自己陪,这才松口,“晚上我去接你。”

之后余漫兮和宋风晚是由千江开车送到的附近商场,而傅家两个男人,则被打发回了家。

余漫兮之前托单位同事买了酒送给傅斯年父亲,一直想要再给他母亲买些东西……

“以前就奶奶带着我,我和爸妈都没处过,不太了解长辈的喜好,你觉得送她母亲什么好?”余漫兮正在商场四下看着,寻找合适的东西。

宋风晚略显诧异,其实她去余漫兮家中就看得出来,她的生活毫无家人的痕迹,十几岁就出国,谁知道那段时间她是如何过来的。

“没和爸妈处过?”

“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十三岁前都没进过城,也没见过他们。”余漫兮说得很随意,许是自己看开了,聊起往事,并没什么特别感触。

宋风晚错愕,十几岁前不知父母?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别发呆啊,帮我参谋一下。”

“护肤品怎么样?如果送衣服,不知尺寸和喜好,也不太好选,就是可能有点贵。”宋风晚提议。

“可以啊,阿姨用什么牌子啊?”

“我想一下……”

两人最终买了一套护肤品,余漫兮又给她送了一瓶眼部精华,宋风晚本不想要的,她动作很快的结了账,把东西塞给了她,“女人眼部很脆弱的,18就可以保养了。”

“谢谢。”小小一瓶东西,还挺贵的。

宋风晚现在回学校还早,又跟着余漫兮回了公寓,帮她参考了一下衣服搭配。

**

傅家

傅斯年帮父亲取了西服,回家的时候,看到母亲难得穿了一身旗袍,特意去做了头发,整个人容光焕发。

“把衣服给你父亲送去。”戴云青也是初次见未来儿媳,倒也有些紧张。

待他父亲换衣服下来,两人才合计着,待会儿见到余漫兮要说些什么?

“仕南,待会儿你多说些话,别总闷着。”戴云青帮丈夫调整领带。

“我知道。”傅仕南点头同意。

“出去之后,我一切都听你的,你是一家之主,一定要做好表率,不能失礼了。”戴云青继续叮嘱。

“嗯。”

“见到人家小姑娘,一定要严肃中不失微笑。”

傅仕南点头。

“点菜的时候,你一定要多照顾人家。”

“他是斯年女朋友,为什么要我照顾?”

“傅仕南,这是你儿媳,你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吓跑吧。”戴云青立刻急眼了,“你出去之后可别胡说八道,说话斟酌着点。”

傅仕南蹙眉,让他多说话,说一切听他的,现在又警告自己,别乱说话,做男人可真难。

……

傅沉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这两人但凡出门,她大嫂必定各种小鸟依人,百依百顺,给足了大哥面子,在外人看来,他大哥说话绝对一言九鼎。

外面的人都说,他大嫂温婉贤惠,贤良淑德,对丈夫、儿子更是体贴备至,鬼知道回来之后,她才是一家之主。

在外面做戏都很足。

出去之后,他大哥自然也端起架子,回来之后,就忙着给大嫂捶背捏肩,妻奴的样子,他就懒得形容了。

约莫五点多,傅斯年给余漫兮打电话,询问何时去接她。

“晚晚还在这里,你早点过来吧,先送她回学校?”

“小……”傅斯年几乎脱口而出小婶,她怎么还没回学校,“宋小姐还在啊?”

“嗯,你提前半个小时过来吧。”

“什么宋小姐啊。”戴云青在家坐不住,打算提前出门。

“宋风晚,她们在一起。”

“晚晚和她是朋友啊,在一块儿,要不叫上一起去吃饭得了,免得她一个人过去,面对我们家一群人紧张,有朋友在也安心,晚晚和我们家这关系……”老太太笑着调侃。

“也不算是外人。”

傅斯年蹙眉,这以后嫁给三叔,肯定不是外人啊。

邀请宋风晚吃饭的电话是老太太亲自打的,她过于热情,宋风晚推拒不了,只能跟着去吃饭,又和辅导员请了假,说没法去上晚自习。

现在宋风晚是老师面前的红人,辅导员也是学生,没多问就同意了。

**

晚上七点,喜宴酒店包厢

傅沉低头与宋风晚发信息,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大哥嫂子……

他大哥进来之后,已经喝了整整一壶茶,傅仕南是从政的,从小又跟着傅老出入各种场合,什么场合都见过,见个儿媳,紧张什么?

傅仕南倒不是因为见儿媳紧张,而是自己夫人说了:

【表现得好不好,关系到他下半年睡床还是睡书房?】

------题外话------

傅家的戏精绝对是遗传的,他大哥在外面就是一家之主,回来就是……【捂脸】

马上见家长了,小鱼儿别紧张,哈哈

你未来公公比你还忐忑!

傅家老大:……

389 见家长,公公很凶险被吓哭(3更)

傅斯年开车接上余漫兮和宋风晚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急得余漫兮手心俱是热汗。

随着目的地临近,她手指都略微有些发颤。

“余姐姐,你别怕。”宋风晚笑着宽慰她。

她虽然也是第一次将傅斯年父母,但她只是今晚的陪客,自然不紧张,一直在和傅沉发信息聊天。

余漫兮一路都在深呼吸,这种事不紧张是假的。

若是给他父母第一印象就不好,以后想和他在一起肯定困难,况且傅家选儿媳应该很严格才对。

她问了傅斯年他爸妈提过什么要求没。

傅斯年给了她三个标准。

“女的。”

“活的。”

“能过日子的。”

简直和没说一样。

车子停在喜宴酒店门口,傅斯年就让两人下车,自己提着酒水等东西跟在后面。

喜宴酒店是京城最大的酒店之一,这里的烤鸭十分出名,想要个包厢,都得提前一周预定,此刻外面已经坐了不少排队等餐的人。

傅家原本想挑个更为正式安静的地方,又怕过于正式,反而更加拘谨,选了几家餐厅,最后才敲定这家。

“人到了。”傅沉提醒两人。

戴云青立刻严肃坐好,傅斯年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她到现在连余漫兮照片都没看过,压根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女孩会和自己儿子在一起。

“老三,这姑娘性格不错?”她又反复确认。

傅沉点头,他盘着手中的佛珠,看向两人,“大嫂,你觉得斯年会找什么样的?”

“应该是那种温婉大气,乖巧懂事的吧。”傅斯年喜静,总不可能找个活泼开朗的吧。

余漫兮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还特意戴了口罩,低着头,快步走进餐厅。

而此刻一直跟着他的男人,可算是抓到了一点有用信息,急忙给夏雨浓打电话。

“喂——”夏雨浓最近也是倒霉,两个原本板上钉钉的代言突然换人,还有一部已经官宣的女主角被人突然顶替,糟心事一大堆。

在她没兑现承诺,把余漫兮搞臭之前,那个女人拒不帮忙,这让她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夏小姐,余漫兮终于出门了。”

“是嘛?去哪儿了!”夏雨浓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她都难以想象,这女人居然可以一周闭门不出,在家备考?

有宁凡帮她,哪里需要这么努力?

真特么能装。

“在喜宴酒店,身边还有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夏雨浓诧异。

“那个男人对她很照顾,还拉着手进了酒店,好像关系不一般。”

“是不是宁凡?”

“不是,那个男人个子很高。”这个人压根不认识傅斯年,自然无从猜测身份,隔得很远,只能看到那人身形高大,一直呵护着两个姑娘往里走。

手中提着酒水,开的车还不错,不过在京城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也算不得豪车。

没司机,没助手,什么都是自己来,看着和普通人没两样。

“我知道了。”

夏雨浓挂了电话,还在思量,难不成余漫兮真的谈了男友见家长?

这个男人知道她和宁凡纠缠不清吗?

如果她所谓的见家长真的不是宁凡父母,被他们知道,未来儿媳是这样一个脚踩两只船的货色,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边勾搭宁凡,还想找个本分人家从良嫁了?

怎是够婊、够不要脸。

夏雨浓最近也没通告,赋闲在家,正好无聊,她换了衣服,精心打扮,准备给余漫兮一个大惊喜。

她换上一双恨天高,打扮的分外招摇,誓要给余漫兮一记重创,让她遗臭万年,永远不能翻身。

**

此刻喜宴酒店包厢

伴随着清脆的两声敲门声,傅斯年推门而入,“爸妈。”

“来啦。”说话的是傅仕南。

他以前在某个县城任职,那地方夏季汛期一到,必发洪水,那时候都是动员百姓筑坝抗洪,他腿在那个时候落了风湿,嗓子也是那时候喊坏了。

声音沙哑,沧桑冷冽,低沉得有些冷酷。

余漫兮瞬时心惊肉跳,双腿像是灌了铅,难以挪动,紧张得呼吸困难。

“叔叔阿姨好。”宋风晚先进了屋,傅仕南夫妇一直听老太太提起,加之她长相很像乔艾芸,就立刻确认了她的身份。

“晚晚是吧,快坐。”戴云青笑着招呼,目光却直勾勾落在门口,“你别客气啊,今晚阿姨可能会招待不周。”

“没关系。”宋风晚只是来凑热闹的陪客,自然不在乎这些。

“进来吧。”傅斯年牵着余漫兮进屋。

傅仕南原本还端着喝茶,待她进屋,身侧的妻子忽然激动的抬手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吓得把茶水都洒了。

“仕南!”戴云青一直推搡着丈夫,“这不就是那个……”

“叔叔阿姨好,我是余漫兮,斯年的女朋友。”余漫兮今天特意穿了长裤,浅色针织,搭配经典款的风衣,简单大方,为了让自己显得庄重些,还特意盘了头发,化了点淡妆。

“坐吧。”傅仕南淡定的放下杯子,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去。

“余漫兮,你是主持那个……”戴云青可从没想过,自家儿子会找个名人回来。

而且这姑娘生得好看,看着也很精明,应该不乏追求者,怎么会看上他家这个呆头鹅?

“嗯,我是主持人。”其实余漫兮很紧张,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路上想好的许多说辞,都忘得一干二净。

“快坐吧,别站着。”戴云青还深深看了傅斯年一眼。

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戴云青也会和丈夫一起看这个节目,还讨论过余漫兮,她长相属于明艳妖异那类,他家儿子,又是个沉默少语的性子,她可真能都没把这两人扯到一起过。

“叔叔阿姨,这是我买的一点小礼物……”余漫兮这才想起自己带了一堆东西。

“太客气了。”戴云青仔细打量着她,模样是标致的,就是不知性格如何。

他们一家四口坐一起,宋风晚和傅沉这种来蹭饭的,自动自觉地坐在一起,倒也不惹人注意。

几人落座后,便开始点菜。

“我们已经叫了一只烤鸭在做,你看看还想吃点什么?”戴云青将菜单递过去。

“阿姨,您点吧。”余漫兮几番推辞。

“你先点几个,别客气。”戴云青确实诧异,她到现在还觉得震惊,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余漫兮再推辞也不好,只能翻了下菜单。

“这个可以吗?”她下意识看向傅斯年。

“可以。”傅斯年本就不挑食。

戴云青看她还会询问自己儿子意见,这点倒是不错。

简单点了菜之后,自然就开始聊天。

戴云青伸手抵了抵自己丈夫,示意他说话。

傅仕南放下水杯,“小余是吧。”

那官腔一起,吓得余漫兮身子一颤,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就连宋风晚都被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教导主任训话般,让人心惊。

戴云青咳嗽两声,掐了掐他的胳膊,示意他说话客气点。

打什么官腔啊,这又不是你下属。

“叔叔。”余漫兮声音都有些发抖。

傅仕南和傅斯年长得很像,只是五官更为凌厉深刻,加之一直处于上位者,已经习惯了坐首席,不经意间,就端起了官架子。

“现在当主持人啊。”

“嗯。”

“怎么想起做主持人的?”

“机缘巧合吧。”余漫兮出于礼貌,自然要看着他,可是又怕的心肝直颤,只能在桌下紧紧攥住傅斯年的手。

“你对这个职业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未来有什么设想?”

……

宋风晚瞠目结舌,她为什么有种余漫兮在面试的既视感。

当傅家媳妇,还要走这么一遭。

戴云青脸都黑透了,早就叮嘱他好好说话,瞧他把小姑娘给吓的。

气得戴云青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下。

“吃饭吧。”戴云青打断他的话,余漫兮这才长舒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得救了。

傅仕南夫妇动了筷子,余漫兮才抬起筷子,随便夹了点东西,她都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紧张地味同嚼蜡。

“对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年三十出门,是去陪你了?”戴云青一直想搞清楚,她是不是一开始傅沉说的那个人。

“嗯。”余漫兮颇不好意思的点头。

这小子居然真的知道疼惜人,真是不容易。

“你们家在京城吗?家里还有姐妹兄弟?”戴云青随口一说,再正常不过的问话。

余漫兮脸色有些发白……

“妈,这个西湖豆腐羹不错。”傅斯年打断两人对话。

戴云青也很精明,知道她不想启齿,也不多问,只是心里留下疑问,毕竟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她立刻换了个话题。

“你和我们家斯年是怎么认识的啊?你们工作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我们住对门,去年冬天我刚搬过去,水管裂了,对亏他帮忙,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余漫兮自然不会提起,自己在会所第一次见到傅斯年,被他拉弓射箭的模样吸引。

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的。

“斯年帮你?”戴云青和自己丈夫对视一眼。

瞠目结舌。

他家儿子会如此好心?

“幸亏他帮我将水阀关了,不然水把家里淹了,冬天结冰就麻烦了,斯年人很好,帮了我很多次。”余漫兮觉得,夸他们儿子,这总是没错的。

谁的父母不希望听到夸赞子女的溢美之词。

偏生傅家这两位就不是这么想的。

戴云青咽了大半杯茶,压压惊,这还是她儿子吗?

小时候,让他帮傅聿修补习功课,这可是亲堂弟,补课第一天,傅聿修是哭着回家的。

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会给一个陌生人帮忙?

一直都是戴云青在说话,她抬脚提了下自己丈夫,示意他别闷着,也随便聊几句。

傅仕南显然习惯了,面上岿然不动,也知道自己可能做得不太好,所以接收到妻子警告,一直没开口,此刻……

清了下嗓子,调整表情。

“小余,吃菜。”

忽然冲着余漫兮微微一笑……

余漫兮险些被吓哭了。

手指狠狠抠弄着傅斯年手心。

你爸怎么回事啊?

太吓人了吧,怎么突然对我笑了。

傅斯年抬起另一只手,捏着眉心,有些无奈。

傅沉咳嗽两声,“大哥,先吃饭吧,饭菜快凉了。”

你再继续笑下去,你未来儿媳可能会被你吓哭。

戴云青深吸一口气,给傅仕南夹了个鱼块,脸上带笑,语气却透着股狠劲儿,“仕南,多吃菜。”

言外之意:

你给我少说话!

傅仕南低头吃东西,看样子今晚注定睡书房了。

宋风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直憋着笑,肩膀一颤一颤,险些笑抽了。

------题外话------

三更啦~

看完记得留言哈

**

小鱼儿这顿饭吃得心惊胆战的,哈哈,心脏会受不了吧。

晚晚:哈哈……笑死了。

小鱼儿:o{╥﹏╥}o

晚晚:笑得肚子疼怎么办。

小鱼儿:等你和三爷关系曝光,你怕是笑不出来。

晚晚:……

390 傅家长媳,绵里藏针不好惹

喜宴酒店包厢内

余漫兮刚进来时,确实有些紧张,她也很担心傅家询问她家庭问题,许多人家子女找对象都很关注对方原生家庭,如果被她们知道自己真实的家庭状况,只怕是……

她曾想过和傅斯年说一下自己的家庭,每次刚开口,他都很适时的打断,再度提起勇气就更难了。

戴云青问起父母兄弟时,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她的话被傅斯年截断后,就再也没提过。

这让她一直吊着的心逐渐松弛下来。

即便傅仕南有些吓人,聊了一会儿后,她也适应了,也不似一开始那么害怕。

戴云青对傅斯年的另一半本就没什么要求,她从宋风晚口中又得知她自理能力很强,还会做饭,自然越发满意。

随口闲聊,性子也还可以,并不似看起来的那么强势。

余漫兮在电视中,都是一袭西服正装,针砭时弊十分犀利,私下性子挺软,几个女人聊开,话题自然五花八门,桌上的三个男人插不上话。

傅仕南忽然给傅斯年使了个眼色,“我出去一下。”

傅斯年很快跟出去,戴云青咳嗽两声,示意傅沉跟去看看。

**

三人到酒店一处僻静处,傅沉倚靠在墙上,并不打扰父子二人。

“小余家里什么情况?”傅仕南在里面也插不上话,借着透口气的功夫,问出心底的疑惑。

傅斯年沉默数秒。

“父母单亲离异?还是孤儿?”傅仕南能想到的情况也就这些,“现在这样的情况蛮多的,况且父母的事,本身与孩子也没关系,这点不用藏着掖着。”

傅仕南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夹在指尖点燃,慢慢嘬了一口。

今天见到傅斯年女朋友,对他来说,自然又是别样的体验,一直觉得他该结婚成家,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心底也是颇多感慨。

“你们处得来就行,你妈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傅仕南夫妇早就商量过,从没打算和孩子住一起。

如果以后需要照顾孩子,他们可以帮忙,其他时间,他们也不愿打扰小辈生活。

现在这一代人,想法太多,住一起摩擦太多。

傅斯年也从口袋摸出了烟,点烟,深吸一口,直至抽了一半,才张口说了两个字。

“贺家。”

傅仕南眯着眼,眼神微微闪烁,狠狠嘬了口烟,偏头看向一侧的傅沉,“老三,你早就知道了?”

傅沉点头。

“贺家丢到乡下那个?”傅仕南提起贺家,显然就确定她的身份了。

“嗯。”傅斯年点头。

傅仕南低头闷笑,将烟头暗灭在一侧垃圾桶,“这都是命,兜兜转转,居然会和他们家做亲家,曾经当做弃子的女儿,成了我家儿媳,不知道他们家知道会怎么想。”

“贺家真的还有这么个女儿?我以为只是传言。”傅沉开口。

“是真的,是他们家自己造孽,这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到乡下,从不知父母是谁,若非后来出事,也不会被接回来。”

傅斯年安静抽着烟,沉默安静的脸,在白色雾气的缭绕下,变得越发诡谲阴鸷。

“贺家把她当灾星,纵然接回去,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件事和我们家也有关,后来据说被送走了,八成是送出国了。”

傅仕南轻笑,“没想到居然会成了儿媳,这都是命,那孩子知道我们两家……”

傅斯年摇头。

“想来也是不知,贺家没把她当自己人,即便接回去那两年,也不会和她说这种事,她那个年纪……”傅仕南叹了口气,“在贺家生存尚且艰难,怎么会有心思八卦这些。”

“为什么抛弃她?”傅斯年直言,涉及到贺家私隐,许多事都被抹了,根本无从查起。

千头万绪,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其实理由很简单,只是后续扯出了一堆麻烦事……”傅仕南深吸一口气。

“不过她对贺家若是有感情,也是恨意多,如果贺家再找她,只要她足够坚定,即便我们两家有恩怨,对你们应该造不成影响。”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傅沉安静听着前因后果,最后得出一条结论: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

此刻喜宴酒店外,一辆红色跑车缓缓停在了门口,夏雨浓穿着红色风衣,招摇下车,此刻虽已晚八点,酒店外面还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拿着号码等餐。

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骚动。

毕竟这张脸颇具辨识度。

“小姐,几位,目前没有空位,您可以自行取号等餐。”服务生也有些诧异,他们酒店经常有名人光顾,都是别人来定位置,极少有正主亲自来的。

“我找朋友,绛雪轩在哪儿?”夏雨浓已经打听好余漫兮进了哪个包厢。

“直走左拐。”服务生以为她真是来找朋友的。

因为是明星,穿过公众用餐区时,惹来不少人惊呼,面对众人目光,夏雨浓浑不在意,大大方方,毫无遮掩的往里走。

生怕别人不知她在这里。

千江和十方,本来也在外面吃饭,见家长用餐时间肯定很长,宋风晚又在包厢,与自己待在一起,也不会出意外,傅沉就让两人在外面也点了一桌。

十方原本正啃着鸭腿,听到骚动,晃一抬头,看到夏雨浓朝着包厢冲去,差点被噎死。

“咳咳——唔……”他伸手指着夏雨浓。

千江眯着眼,抬脚跟过去。

“卧槽——”十方扔了鸭腿,手都没来得及擦,就跟着冲过去。

夏雨浓后面跟了不少试图要签名的路人,基本都不是她的粉丝,只是看到名人,都想合影要个签名而已,挡住了千江与十方的去路。

“不好意思,让一下。”十方有点着急。

这女人从哪儿窜出来的?

两人没拦住她,夏雨浓已经推开了包厢的门。

宋风晚正和戴云青与余漫兮说之前军训发生的趣事,房门猛地被撞开,三人均被吓了一跳。

夏雨浓调查过宁凡,一看里面坐着的妇人不是宁夫人,松口气之余,看着余漫兮的眼神,越发倨傲不可一世。

余漫兮脸瞬时就黑透了。

这种神情变化,落在夏雨浓眼里,就像是做贼心虚,惊惧害怕,心底更是得意。

“余主播,好巧,您也在这里吃饭啊。”夏雨浓语气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就是你未来婆婆?

这次我肯定要把你彻底弄死。

宋风晚也没想到这个夏雨浓,上次吃了亏,还贼心不死,居然追到了这里。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分明是特意找来的。

而且她后面还跟着一群前来用餐的客人,看到里面还坐着余漫兮,更加亢奋,都在想今天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能看到两个明星红人。

“大夫人。”十方与千江在想阻拦,已经迟了。

戴云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指着对面的位置,“你是小余的朋友?一起坐?”

她看得出来,此人来者不善,面上还是很淡定。

“你儿子在和她处对象?”夏雨浓压根不理会戴云青。

这让十方有些气恼。

我去,这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儿子?这特么一个您都不带,那语气更是傲慢,鼻孔朝天,压根看不起人。

夏雨浓算过一笔账,即便事情揭开,她靠着宁凡上位被扒出来,那也无所谓,他们确实交往过,她这个年纪谈个恋爱再正常不过,但余漫兮脚踩两只船是事实。

到时候自己在微博哭诉被人挖墙脚,谁爱关心她的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余漫兮给淹死。

她再靠着贺家东山再起,以前那些黑点,谁会在乎。

“阿姨……”余漫兮此刻又气又急,“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夏雨浓,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出去说。”

“怎么着,你怕了?”夏雨浓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也在打量房间余下两个人。

宋风晚她见过,有背景,得罪不起。

剩下那个……

戴云青五十多了,人到了一定年纪,脸上必然有岁月痕迹,她平素保养不多,就是自然苍老的状态,优雅端庄。

穿着简单的暗青旗袍,优雅的盘发,只有脖子上一串翡翠项链好像值点钱。

她低头喝着水,对她如此无理的模样,似乎浑不在意。

“夏雨浓,上次的事情我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别自找难堪。”余漫兮恨得咬牙,若是给戴云青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她怎么办?

“这才像你嘛。”夏雨浓轻笑。

十方蹙眉,“这位小姐,这是私人包厢,您不能进来,请你出去。”

夏雨浓打量着他,又瞧见他身侧的千江,“你俩不过是保镖,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擅入别人房间,我没让你滚出去,已经很客气了。”十方气得咬牙。

你特么居然还敢叫嚣。

简直不要脸。

“十方。”戴云青制止他。

“大夫人……”十方恨得咬牙。

“这位小姐是明星?”戴云青从容喝着茶,丝毫不受影响。

“你不认识我?”夏雨浓轻哂,她自认为自己国民认知度很高。

“你很出名?”戴云青说话也是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咬得清晰。

门口还有不少围观的人,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很出名吧,那显得太自大。

十方瞧着戴云青不会赶她出去,想要把门关上。

“嗳——”夏雨浓急了,她就是想让人拍,想让人看的,门一关,房间她一个人孤立无援,难保这些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既然招了这些人过来,也是有用意的,不用关门,就这么敞着吧。”戴云青知道她是冲着余漫兮来的。

这人是自己儿子挑的,傅沉也见过,那必然查过身份背景,总不至于有什么东西被她拿捏到。

这也她对自己儿子的信任。

“小余啊,别站着,坐。”戴云青招呼她坐下。

“阿姨。”余漫兮心里着急啊,她问心无愧,但初次见面,就让傅斯年母亲遇到这种事,这以后她都无颜面对她。

“大夫人,真不把她赶出去?直接冲到别人包厢,这也太放肆了。”十方着实看不过眼,千江此刻已经打电话通知傅沉。

“没关系。”戴云青勾唇笑着。

“世界之大,那么多人,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有教养,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自贬身份。”

戴云青绵里藏针,温吞回击。

这话却特别狠。

直接说夏雨浓没教养。

“……”夏雨浓没想到自己还没发作,就被人先打了一巴掌。

宋风晚低头闷笑,戴云青怎么说都是傅家长房儿媳,肯定不若表面看着如此软弱可欺。

外面围观的人窃窃私语,也有哄笑的。

“呵——”夏雨浓轻哂,“看不出来,你还找了个厉害婆婆,一般年纪了,嘴巴还挺厉害。”

“我只是陈述事实,倒是你,年纪不大,在京城都能如此跋扈,谁给你的胆子?”戴云青从始至终都温文有礼,保持着良好的仪态教养。

十方伸手捂住胸口,这女人莫不是真的想死。

这位对他们三爷,都是当成如母亲般敬重的人,你特么……

实力作死。

------题外话------

傅家大嫂,真的是绵里藏针的狠角色……

人家见家长,这么大的喜事,你去踩一脚,真是实力作死。

胆子真的很肥。

我在【271】章提过,三爷当时查了小鱼儿身世,让年年可以问父母,所以他父母都是知情人。

*

大家别忘了日常留言打卡啊,距离爆更不足十天啦,我这渣渣手速,这次为存稿真的拼老命了o{╥﹏╥}o

391 你未来儿媳是破鞋,惨被打(2更)

喜宴酒店包厢内

戴云青轻描淡写几句话,说得夏雨浓脸都青了。

直言她没教养之后,又说她嚣张跋扈。

余漫兮觉得自己给她惹了麻烦,心底过意不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小余,帮我倒杯水。”戴云青心知余漫兮心焦,就在她将斟好水的杯子递过去时,她笑着说道。

“虽然你与我儿子还没定亲有过婚约,你是他的女朋友,喊我一声阿姨,你若问心无愧……”

她语气说得有些意味深长,“那我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

余漫兮知道她这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身清影正。

“谢谢阿姨。”余漫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这些年回京次数不多,京城也是一天一个样儿,但还没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过,这位小姐……”戴云青看向夏雨浓,“你是第一个。”

夏雨浓轻笑,“外面这么多人,您说这话是在威胁我?”

十方嗤笑,我们大夫人威胁你?

你特么也配?

这口气大的,真特么绝了。

简直无知的可怕。

“怎么会?”戴云青笑得云淡风轻。

“我看你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家儿子找了个女主播,也算找了个名人结婚,就以为自家也能跟着沾光吧。”夏雨浓这话说出口。

宋风晚只有两个字想送给她:

智障。

戴云青喝着茶,并没反驳。

“你现在该不会还觉得,自己儿子找了个漂亮女朋友,还沾沾自喜呢。”夏雨浓低头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自己先浏览了一下。

“我可和你说吧,你这个未来儿媳,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勾引别人男人,当小三,专挖别人墙角,还特么装无辜。”

戴云青第一感觉就是……

主动把自己儿子与夏雨浓的扯到了一起。

他儿子眼睛没那么瞎吧。

“夏雨浓,这件事我都和你解释过了,我与宁凡毫无瓜葛,你若是再颠倒黑白,一而再再而三污蔑中伤,我不会再善罢甘休。”

余漫兮真觉得这女人是个疯子。

怎么就死咬着这件事不放,她与宁凡清清白白,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要抢她男朋友?

戴云青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还错愕了一下。

宁家那小子的桃花债?

这孩子眼神不好啊。

她就说嘛,自己儿子虽然沉默少言,却洁身自好,这种俗烂的桃花,是半点不会招惹的。

“我中伤你,呵——”夏雨浓笑出声,那笑容略显放肆狰狞,“我要是无凭无据,会找来这里?你真当我是脑残啊。”

“你不是脑残,也是shǎ bi。”十方小声嘀咕。

“你……”夏雨浓气炸了,又不敢和十方动手,伸手指着他,“你叫什么?”

“十方。”

“你等着我的律师函!”

十方点头,“您随意。”

我特么跟着三爷给人发律师函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玩泥巴呢,这死女人,还来威胁他?

宋风晚低声笑着,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余漫兮,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和宁凡没瓜葛,只是朋友吗?那你告诉我,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谁?”夏雨浓捏着照片,举到余漫兮面前。

余漫兮眯着眼,这是上回她强吻傅斯年那天早上,她偷摸回家,准备上班时,遇到的宁凡。

“跟踪tou pāi?”余漫兮脸都黑透了。

“这位阿姨,您也仔细看看这些照片。”夏雨浓将照片放在餐桌的转台上,手指一动,转到戴云青面前。

戴云青垂眸看了眼,神色未变,“你给我看这些照片,想说明什么?”

“余漫兮不仅勾引别人男朋友,当小三挖人墙角,还脚踩两只船,把你儿子给绿了。”

“你儿子现在头顶可是一片绿油油的,呵——”夏雨浓嗤笑,轻蔑地看向余漫兮。

看她良久不语,以为心虚害怕了,莫名产生一种得意感。

“她住的房子,都是我男朋友找的,两人经常在那里厮混,你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没,这是怎么留下的,难不成是被蚊子咬的?”

“那这蚊子可真特么成精了。”

宋风晚也凑过来看了下。

照片中余漫兮与一个男人走得很近,而且那个人帮她提着包,她则在吃东西,脖子上缠着丝巾,偶尔露出的红痕,分外惹眼。

宋风晚那天也与余漫兮见过,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傅斯年家吃了火锅,但是傅沉还提过她脖子上的咬痕。

那分明是傅斯年留下的。

听到夏雨浓形容蚊子成精,她险些笑出声。

傅斯年是蚊子精?

戴云青瞥了眼宋风晚,这丫头显然是知情的,若不然好友出事,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件事分明是一出闹剧。

“夏雨浓,你差不多得了。”余漫兮只觉得一阵头疼。

宁凡这混蛋,自己上辈子是欠了他的嘛,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过来,还偏生在这种时候捣乱。

“这位女士,你可看仔细了,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

“你儿子还把她当宝贝?我就是好心来提醒你,别被她给骗了。”

“以为找个宝贝,其实就是个破鞋!”

余漫兮忍无可忍,冲过去就是一记掌掴。

“啪——”一声,打得夏雨浓火气直往上窜。

“现在做小三的都这么高调不要吗?自己有男朋友,还抢别人男人,你这是没男人,一天都过不下去?”

“你特么还敢打我,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夏雨浓敢叫嚣完,迎面又是一巴掌,余漫兮铆足了劲儿,打得手腕发麻,隐隐作痛,却仍旧不解气。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盛怒之下,气势凌人。

被她气得猩红的眸子,迸射出一丝骇人的戾气,夏雨浓有那么一刻,真的是被吓到了。

外面围观的人,看着剧情一次次反转,本就看傻了,没想到余漫兮身为公众人物,居然直接动手了。

真猛。

“你还敢打我。”夏雨浓伸手就要抓她,却被后侧的十方拽住了手臂,“你特么谁啊,你快点放开我,余漫兮你这贱人,你敢偷别人男人,你敢承认吗?”

余漫兮再想动手的时候,戴云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漫兮无颜见她,气得脸都红了。

“阿姨,我和宁凡真没关系。”

“照片是假的吗?”夏雨浓质问。

“照片不假,但是……”

“那你不就是承认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共度**,一起出入公寓,这房子还是他给你找的,就是为了方便你俩约会吧。”

余漫兮自知与这种人说不清,“我打电话给宁凡,让他过来,当面说清楚。”

她说着就回自己作为翻包找手机。

就在此刻,夏雨浓忽然对着戴云青哭诉起来,“阿姨,我真的是为你儿子好,不想你们被蒙骗。”

“您刚才也看到了,她也承认照片是真的,都没否认房子就是我男朋友找的,还出手打我?”

“如果你儿子和她真的结了婚,再发现这些丑闻,我怕你们家都给跟着丢人。”

戴云青淡淡笑着,“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种不要脸的人,本来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戴云青拿起手侧的一杯酒,直接泼在她脸上,辛辣呛鼻的酒水,熏得她眼睛生疼,忍不住惊叫出声。

“有句话,你说的不假,不要脸的人,确实众人当诛,可是你这满嘴秽语,听着也着实刺耳,你也是个公众人物,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现在是想护着她?外面这么多人,等事情曝光出去,我怕你们全家都得跟着丢人。”夏雨浓火冒三丈。

“我好心帮你,你不感激,还拿酒泼我?”

“我可告诉你们,今天这笔账,回头我会让律师一个个和你们细算,你们就等着接律师函吧!你们全家都要倒霉!”

十方着实气不过,已经准备动手了,外面人群嘈杂着,傅沉等人回来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傅仕南。

“谁说我们全家要倒霉的!”傅仕南今日特意穿了一身铁黑色的西装,正气凛然,不怒自威,自有一股迫人之气,他大步进来,直接走到戴云青身侧,“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气得我头疼。”戴云青伸手揉了下额角,“这饭吃得好好地,这姑娘直接闯进来,还说小余和人有染,我们儿子头上一片草原。”

傅仕南端站在那里,都让人望而止步,何况此刻怒目而视,“你是谁?”

夏雨浓气结,居然也不认识她?

这家人是不看电视的嘛!

“你怎么样,没事吧?”傅斯年已经冲进了包厢,去查看余漫兮情况。

“我没事,就……”余漫兮指了指戴云青,心底还想着给他父母留下坏印象就糟了。

夏雨浓看到傅斯年的时候,脑子轰然炸开,懵逼了。

她曾在会所看过傅斯年,她还清楚记得那日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年轻男子,手持佛珠,宁凡见了都得讨好几分,那群人说……

那人是傅三爷。

这个人又是……

“这么热闹。”傅沉已经进了包厢,“大嫂脸色不大好看,是被吓着了?”

这夏雨浓就是再傻缺,此刻也该知道,余漫兮身侧的男人是谁了,傅沉喊大哥嫂子,这人不就是傅家的长孙——

傅斯年!

“我都被吓到了,这个夏小姐拿着几张照片,说余姐姐脚踩两只船。”宋风晚将照片递过去。

傅沉等人依次传阅,最后落到了傅斯年手里。

“她……”夏雨浓此刻直觉天雷滚滚,这女人怎么会如此好命,巴结到傅家,平常人根本不敢奢想,她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猜。

“她真的出轨了,她和宁凡,就是照片上的男人同居了!”

傅斯年挑眉看她,“是嘛?”

他看了照片一眼,基本就确定拍摄时间,因为当天下午余漫兮下班,还曾来家里做客,也就是那天两人确立了关系,她那日脖子上缠着丝巾,他印象深刻。

他生得沉冽,压低眉眼看人时,有种莫名的狠戾。

夏雨浓得知对方是傅家人时,已经吓傻了,又被傅斯年剜了一眼,更是心慌乱颤。

“他们一直同居的,照片就是两人一夜**之后拍的。”

傅斯年看向余漫兮,“那天我们一起过夜,你半夜还溜出去偷人了?”

余漫兮无语,“怎么可能。”

平常都不说话的人,这种忽然居然开始调侃人说笑话了,能不能严肃点。

“我也想说,那天你在我家,除了我俩,怎么会多出另外一个男人?”他语气徐缓,目光凌厉。

裹着彻骨的寒意,惊得夏雨浓浑身打颤,凉意从脚底一寸寸升起。

------题外话------

下章更精彩,哈哈……

毕竟三爷和晚晚在这里,大腹黑与小腹黑,老狐狸与小狐狸。

三爷:老狐狸?老?

晚晚:^_^

三爷:……

392 年年护短,三爷晚晚再联手(3更)

傅斯年捏着照片,神色如常沉默冷冽。

夏雨浓得知余漫兮男朋友是傅家人时,大脑已经停止运转,更别提此刻听他直言,当晚自己与余漫兮在一起。

她浑身发冷,整个人好像堕入冰窖,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就连空气都变得生冷凝涩。

“不、不可能……那天你们……”她声音飘忽,甚至不敢咬重一个字音,心乱如麻。

“难不成我那天和谁睡的,你比我清楚?”傅斯年反诘。

一起睡?

傅仕南夫妇从震惊中回过神,诧异的看着自己儿子。

两人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余漫兮已经无颜见人,羞得耳根滚烫,他说话能不能不要如此直接?

“还是你觉得我明知我女朋友出轨,还故意帮她遮掩,让自己戴绿帽子?”傅斯年反问,“我和她交往,她也有交友的权利,难道哪个男人和她走一起,就能说两人有关系?”

“照片拍摄的地方全部都是公开场合,两rén dà大方方的,有什么亲昵举动?”

“这种捕风捉影的照片,你也敢拿来质问?”

傅斯年忽得甩手,见照片抛向她。

“啪——”照片稀稀拉拉砸在夏雨浓脸上,她呼吸一沉,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呼吸困难。

门口那些吃瓜群众已经懵逼了,这事情转折太快。

他们基本还不知屋内傅家人的身份,不过傅斯年说这话也无不道理。

“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女人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吧,他能如此冷静,八成是真的。那天是他俩一起过夜。”

“我看也是,走一起也不代表有关系啊。”

“那她就是故意来找的吧,有本事把照片拍的更亲昵些啊,她一个外人,难道比余主播男朋友还清楚人家作息?”

……

“不可能,那是她男朋友,为什么都没看过你俩……”

傅斯年轻哂,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莫名带着点邪戾,“忘记和你说了,我们住对门,她每天在做什么,我比你清楚。”

“还是你觉得,我蠢到她带男人过夜,作为邻居,这么长时间,我无知无觉?”

夏雨浓再次懵逼,“对、对门……”

“我们是邻居。”傅斯年说得笃定。

外面的吃瓜群众炸了。

“卧槽,刚才夏雨浓不是一口咬定,那房子是她男朋友送给余漫兮,用作两人tou qing用的吗?她男朋友住对门?这得多厉害,才能在两个男人周旋,还能让两人毫无察觉啊。”

“这简直胡扯!人家就是普通朋友吧。”

“我去,这是红口白牙的污蔑人家啊,余主播来见男方家长,发生这种事,真特么够倒霉的。”

“难怪余主播气得抽她,要是我非抓烂她的脸。”

……

外面议论风向一边倒,夏雨浓脑子很乱,他俩怎么会是邻居,住对门?

不过这也可以作证为什么她有男朋友却一直拍不到两人出双入对的画面。

就住隔壁,想见面太容易了。

“我就想问这位小姐,你和我女朋友到底有何恩怨,需要这么编排污蔑她,当众毁她清誉,让她名声尽毁?”

傅斯年压着声音,借着身高优越,扑面而来的冷厉感,让人呼吸凝涩。

一直没出声的宋风晚忽然开口。

“上回我和余姐姐去买东西,她就曾经无缘无故上前挑衅,一直说她勾引她男朋友,嘲讽我们穷。”

傅沉忽然搭腔。

“斯年,你还记得,我们好像之前在会所就见过她们起争执,当时这位夏小姐无凭无据,就威胁她,让她离自己男朋友远些。”

余漫兮错愕,会所那次是夏雨浓第一次威胁她,当时她也回击了,这件事傅沉与傅斯年都看到了?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头疼。

自己的形象岂不是全没了?

“当时这位夏小姐十足嚣张跋扈。”

“对了,我还记得有件事,她们提到……”傅沉舌尖一滑,顿了数秒,“她曾雇人威胁余小姐。”

傅沉不提这件事,夏雨浓都快忘了。

那是去年的事,她就是想找人吓唬一下余漫兮。

“余姐姐,你那次没受伤吧?”宋风晚关切询问,“现在还有人该公开犯法?未免太狂妄了。”

余漫兮摇头。

那人借着抢包为由,试图吓唬她罢了,不过……

被她打得破滚尿流,抱头鼠窜就是了,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傅沉温吞开口,“由此可见她威胁余小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雇人威胁,上门找茬这些照片怕也是派人跟踪tou pāi的……”

“这里面很多都是犯法的,如果报警立案起诉,不知道可以进去蹲几年?”宋风晚笑着接茬。

“上回在玉堂春遇到她,我们本来看好的东西,她却横刀抢夺,经理店员百般劝解,俱是不听,还说要投诉玉堂春店大欺客。”

“她觉得自己是名人,就可以利用粉丝,利用舆论造势。”

“难道对她来说,她的粉丝,就是指哪儿打哪儿,不辨是非的一群脑残?”

外面不少人在拍照录视频。

网上已经有许多夏雨浓的粉丝,正在义愤填膺,还在为夏雨浓辩解。

“照片都有,这家人真能狡辩,之前电视就曝光过,这要是没人帮她,消息怎么可能撤得这么快?”

“这男人肯定不想承认自己被戴绿帽子,八成就是故意混淆视听的。”

“余小三去死!”

……

网上谩骂声甚嚣尘上,都觉得自己偶像受了委屈,而此刻看到宋风晚这番陈词,却让一部分粉丝都傻了眼。

傅仕南微微挑眉,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傅沉与不远处的宋风晚。

这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倒是不错,挺有默契哈。

不过此刻现场很混乱,他也没闲暇想那么多。

此刻门外的议论声,几乎都是在指责夏雨浓的,而且宋风晚这番话,太诛心,她现在最强大的后盾,就是还有一群粉丝。

这死丫头,年纪不大,说话居然……

如此尖锐辛辣。

**

而此刻宁凡接到电话,从一个酒局上赶过来,他到达喜宴酒店时,酒店大堂用餐区、走廊上,全部都是人,议论的声音全部都是围绕着夏雨浓、余漫兮……

宁凡着急上火,“不好意思,让一下。”

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宁凡吗!”

其中一个当事人来了,大家自然帮他让开了一条路。

宁凡冲到包厢时,头发都是乱的,大口喘着粗气,目光从包厢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有种恨不能立刻昏厥的冲动。

刚才余漫兮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在见男朋友父母,夏雨浓来闹事,说他俩有一腿,让他赶紧过来处理。

她别的事并未提起,宁凡打死都没想到,余漫兮的男朋友……

会是傅斯年啊。

而所谓的男方父母,就是傅仕南夫妇。

“宁凡。”夏雨浓没想到宁凡真的会来,心下更慌了。

宁凡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上,都是他和余漫兮的,他此刻大脑有些缺氧,一时回过味儿。

“叔叔阿姨。”宁凡看到傅仕南夫妇,自然相当客气。

“小凡啊,这是你女朋友?”戴云青从始至终,都面色柔和,不惊不动。

“前女友,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我和小鱼儿,真的没关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宁凡解释。

夏雨浓在得知余漫兮男朋友是傅家人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可还是想垂死挣扎。

“你们一大早就出双入对,脖子上甚至还有咬痕,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你们别想弄三言两语糊弄我。”

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一口咬死这件事。

宁凡气结,“我只是给她送个早餐,顺便看看她,什么咬痕,你简直疯了。”

“你俩关系那么近,你敢说你不知道?”夏雨浓还是觉得他俩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男女之间哪里来的纯友谊。”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是我咬的。”傅斯年幽幽开口。

傅仕南夫妇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可是傅斯年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戴云青戳了戳自己丈夫,小声嘀咕,“你养的好儿子,可真厉害,把人小姑娘啃成那样。”

“嗯,你生的。”傅仕南顺嘴回了一句。

戴云青脸瞬时黑透。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明天继续哈~

话说三爷和晚晚,配合得真的不错,一唱一和的。

年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居然把人小姑娘脖子啃得……咳咳

一言难尽。

393 沉重一击,老男人要克制欲望

傅斯年简单一句话,惹得众人哗然。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是我咬的。”

夏雨浓吓得脸色蜡白,浑身已经宛若筛糠在抖。

这个人说话怎么如此大喘气,刚才承认两人在一起过夜,怎么不提咬痕的事,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打她的脸?

宁凡此刻更如遭雷劈般,瞠目结舌,瞳孔放大,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看向余漫兮,神色诧异。

这丫头到底怎么和傅斯年勾搭上的。

他和傅斯年小时同住一个大院,关系却非常一般。

玩不到一起去,宁凡记事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毕业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可能赚钱没他多,但是拿了不少奖,追求的东西不同。

宁凡得知他住余漫兮对门时,虽有诧异,但他对傅斯年多少有些了解,一心扑在事业上的it宅男,昼伏夜出,更不善与人交流。

现在大家住商品房公寓,有些对门邻居,几年没见过也是常有的。

他俩到底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那个一直藏着掖着的神秘男友就是傅斯年?

我的妈,让我去死一死!

这一天天的刺激太多了。

宁凡忽然想起,去年到傅家拜年,曾和傅斯年提起,让他帮忙照顾一下余漫兮。

当时他还恶狠狠的凶了自己一眼。

敢情这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这特么人都照顾到床上去了,他还能说什么。

余漫兮,你特么也藏得太深了,这么大事,居然半点风声都不透露,这是要活活把他吓死吗?

宋风晚看到当事人来了,本以为还会有一场好戏,没想到这人一进来,就一副悲痛欲绝、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样子?

这是在干嘛?

夏雨浓没想到她与傅斯年关系近到这个地步,脑子嗡然作响,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这肯定是宁凡……”

“她脚踩两只船,是小三破鞋,她……”

她自认为拿捏到的所有把柄,此刻看来,都像是笑话,反而变相成全了余漫兮。

宁凡此刻也回过神,直接转身一甩手。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她脸上。

惊雷炸响般,清脆慑人。

“夏雨浓,我们早就分手了,理由我也说的很清楚,大家好聚好散,你扯上我朋友干嘛!”

“我与余漫兮就是普通朋友,我把她当妹妹,什么小三挖墙脚?你这思想未免太龌龊了。”

夏雨浓伸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显然没想到宁凡会直接动手。

“就算我和她有些什么,你这个前女友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真特么多管闲事,我们交往这一年多,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别得寸进尺。”

“连我的消息都敢随便造谣,谁给你的胆子啊。”

最主要的是还扯到了傅家,丢人现眼啊。

宁凡这话信息量很大。

得到很多?

网上早就流传夏雨浓有金主的消息,京城姓宁的不多,宁凡自己做点小生意,在京城小有名气,认识他的人不算少。

就在气氛如此紧张的时候,傅斯年忽然开口:

“你和她本来就没什么,没有如果假设。”

戴云青伸手捂着脸。

这较真的性子,到底是遗传了谁啊,这种时候还来计较这个。

简直呆。

“这世上还有纯洁的男女之情?”现在当事人都出来澄清了,夏雨浓无路可退,只能强行狡辩。

“你对她那么在意,甚至比对我这个女朋友还上心。”

“你敢发誓,你对她没有半点僭越的想法?”

宁凡嗤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分手,你平时作一下我都能忍,但是不能总这样,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们是在谈恋爱,但你不是我的全部。”

“我和她认识时间比你长很多,我是不是要为了你放弃所有,以你为中心,才是真爱?”

“我要对她有半点想法,我特么就不是男人!”

他这话不仅是对夏雨浓说得,也是对傅家人说的。

这人相处交往还得看磁场,不是说这个女生漂亮,就所有人都喜欢,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余漫兮还真不是宁凡的菜。

其实夏雨浓这人不怎么样,还有点作,宁凡有一阵儿觉得这种会撒娇,偶尔作一下的女生也蛮可爱,这才和她交往。

他是希望找个粘人,能依靠他,让他有成就感的小女人,余漫兮太自强独立,完全不是他想要的。

这一开始就没那个感觉,后面更没往那方面想。

宁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吃瓜群众也知道这出戏看得差不多了。

分明是夏雨浓无中生有,胡搅蛮缠。

“她、她……”夏雨浓伸手指着余漫兮,“怎么可能真的没关系……”

有些想法根深蒂固,她一时真的很难接受事实。

“小余现在正和我儿子谈恋爱,在你眼里,她不就是个想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戴云青徐徐开口。

“既然她都巴结上我们傅家了,还有必要与宁凡纠缠不清?”

“况且我们傅家选媳妇儿,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小姑娘年纪不大,真的很嚣张,我活了这把岁数,也是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狂徒。”

外面众人一直在吃瓜,剧情各种反转,看得目不暇接。

还没人注意到面前站着的是傅家人。

他们家名声在外,但是距离普通人的生活也很遥远,不曾见过也是正常的。

整个京城姓傅的人家不在少数,敢以傅家自居的却只有一户。

傅老一家。

傅仕南在外做官,这要不是经常关注政治的,对他这脸自然也不熟悉;戴云青跟着丈夫,也常年在外地,尤其是近十年,几乎没再京城公开露面过。

“余主播男朋友是傅家人啊,这特么还玩什么?她也不瞎,这男人长得又高又帅,都有这样的男朋友,还和宁凡纠缠?”

“宁家不就是傅老一手提携起来的嘛,分量还是不一样的。”

“她可能是傻子,都不知道人家男朋友是谁,就直接冲过来,你当宝贝的男人,在傅家面前也不够看吧。”

……

傅老名声在外,傅家三子一女也都十分出色,大家都把这家人神化了,在他们心底,傅家高不可攀。

能与傅家有接触,就是三生有幸,能当傅家儿媳?

谁特么还管宁家啊。

宁凡伸手扶着额头,头疼得要命,他承认自己比傅斯年差了些。

但也不是鱼目与珍珠对比这般惨烈吧,这些人可真是会瞎说八道,直接把他按在地上踩啊。

“今天我们与小余初次见面,你拿着这些莫须有的照片,造谣中伤,这些事我自然会请律师处理,记得收律师函。”

戴云青笑容温吞,话里藏针。

一个字一个字往夏雨浓心上扎。

夏雨浓心底清楚,自己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她双腿发软打颤,看向不远处的余漫兮,眼神怨毒狠辣,这女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攀上傅家。

傅沉抬手示意千江和十方,“还愣着做什么,把人丢出去。”

夏雨浓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傅家和宁家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这件事没办成,贺家那女人如此精明,肯定不会帮助自己的。

整个人好像陷入绝望的泥沼,完全无法挣脱。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好像被绝望包裹着。

千江直接抬手拖着她往外走,神色冷肃,就好像在提着什么垃圾。

门口的吃瓜群众瞧着屋内的人,纷纷退开,不敢再往前面凑,十方便自动自觉地把门关上。

此刻辖区附近的民警知道这边有纠纷,赶过来看一下情况,就瞧见夏雨浓,被人一脚从酒店门口踹出来。

千江拍了下手,就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边上瞬时聚集了一群人,开始对着夏雨浓拍照,她神情恍惚,此刻哪里还能注意形象问题。

她完了……

彻底完了。

**

京城贺家

一个女人裹着浴巾,刚泡澡出来,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执起酒杯,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手边的手机。

放下夏雨浓出发之前,曾给她发了信息,保证这次的事情万无一失。

她泡澡这段时间,事情应该办妥了。

当她打开手机时,扑面而来的信息却是:

【夏雨浓污蔑余漫兮,惨遭打脸】

【余漫兮与傅家】

【余漫兮确系有男友,与男方父母已经见过面,对方是京城傅家长孙】

她捏紧手中的高脚杯,慢慢点开新闻。

网上关于当时的照片视频已经删除的一干二净,都是文字描述报道,充斥网络的都是夏雨浓无中生有,造谣中伤的信息。

就连宁凡所属公司也明确发了声明,说明宁凡与夏雨浓几个月前就已经结束恋爱关系,两人早就没有任何联系。

最狠的是段林白此刻出来踩一脚。

【我和小余认识很久了,她男朋友就是我好友,什么时候变成第三者了?现在造谣真的不用成本,还在人家见家长关键时候捣乱,这种劣迹艺人请fēng shā好吗?】

还配一张颇为无奈的表情。

这条微博被转发了上万条,评论更是多达十几万。

全部都是声援余漫兮的。

而夏雨浓的黑料也逐渐被扒出来,她以前是宁凡女朋友,圈子里许多人都给她点面子,许多事都在看在眼里不敢说。

现在墙倒众人推,什么轧戏耍大牌,一直用替身,各种抠图,nuè dài助理等……

一瞬间所有黑料如井喷式爆发,让人目不暇接。

“傅家……”女人捏紧酒杯,难怪她之前帮着傅家澄清,敢情还有这层关系?

余漫兮,真有手段。

你找谁不好,偏是傅家,你是故意和我们家作对,让我们难堪啊。

夏雨浓也是个废物,调查个人,都不仔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遗漏,活该去死。

**

另一边

因为夏雨浓闹事,不少媒体记者全部赶到喜宴酒店这里,这边无法继续待,众人又找了替他地方小坐一会儿。

余漫兮没想到初次见面,就给傅家带来这么dà má烦,心底过意不去,除却道歉,就一直低着头。

宁凡更是如坐针毡,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宋风晚坐在边上,安静抿着茶水,几乎没存在感。

“小余……”

“叔叔阿姨,真的对不起。”余漫兮再次道歉。

“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不用一直和我们道歉。”戴云青语气温和。

“我……”余漫兮还是觉得抱歉,再想道歉时,傅仕南突然出声。

“错不在你,你不用这样!”他语气生冷,颇有几分骇人气势,吓得余漫兮立刻噤声。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戴云青咳嗽两声,呷了口热茶。

余漫兮心底忐忑,不知她想要问什么?

“阿姨,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

“你俩fā shēng guān xi了啊?”

“啊?”余漫兮没想到她开口问的是这个,脸蹭的一红。

“你别害羞,我就是问问,我只是没想到……”戴云青看向一侧的傅斯年,“他平时闷声不响,还是个干大事的。”

“阿姨,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我是过来人,我懂的,不用解释。”戴云青笑道,“现在年轻人动作就是快。”

宋风晚被茶水呛得咳嗽两下。

散场的时候,傅沉负责送宋风晚回去,宁凡要回大院,自然与傅仕南夫妇一路,傅斯年送余漫兮离开之前,傅仕南还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给了他一个眼神。

傅斯年一脸茫然,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直到他父亲说了一句,“对女孩子要温柔点,你就是之前没处过对象,年纪大些,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急切,懂吗?男人要懂得克制和控制自己的yu wàng。”

傅斯年一脸恶寒。

他爸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什么叫年纪大,他也就三十出头好吗?

**

傅家老宅

傅仕南夫妇回到家里,关于傅斯年和余漫兮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老宅。

今天是傅斯年带女友见家长的大日子,傅家二老特意在客厅等着,尚未休息。

“爸妈,这么晚还没回房?”戴云青特意从酒店打包了一只烤鸭,“还有烤鸭,爸,您要吃点嘛?”

傅老年轻时,喜好浓油酱赤,烤鸭也是爱吃的。

他刚想开口,老太太一句话把他怼了回去,“太油腻了,这么晚,还吃什么,他血脂本来就有些厚。”

“吃一点不碍事的。”戴云青看着傅老憋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斯年的女朋友真的是小余主播啊?”

“妈,您消息可真够快的?”戴云青将烤鸭放在厨房。

“我和你爸刚才在看电视,都播了。”老太太笑道,“我之前就觉得那孩子不错,说话有见地,肯定不是一般女子。”

“是不一般。”傅仕南点头。

“看样子你也挺满意的啊,人到底怎么样?”老太太迫不及待。

“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人还是不错的。”戴云青一直都在观察余漫兮的反应,其实性子太软的人,才不适合傅家。

“那就行,那什么意外都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太一心巴望着抱曾孙女。

“他俩看对眼最重要,爸妈,你们药都吃了?”

“我这一心等你回来,差点把这个忘了。”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以前。

傅家二老也都80高龄,身体小毛病很多,戴云青帮二老取了药,又帮忙倒了水。

“云青,你别忙了,先歇会儿。”老太太看她穿着束身旗袍还忙前忙后,这心底是暖的。

“没事。”

“这要是看对眼了,改天也得去女方家里拜访一下啊。”老太太说完这话,客厅气氛忽然变了。

戴云青心底有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傅斯年,傅仕南此刻开了口。

“那女孩是贺家人。”

戴云青手指一颤,险被开水烫了指头,急忙走出厨房,“仕南,你说真的?”

“当年为了躲计划生育丢掉的那个。”

傅家二老对视一眼,大家对余漫兮的身世显然都是知情人。

------题外话------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年年很凶猛,哈哈……

我提到计划生育,大家应该能猜到几分,那时候生二胎都是藏着掖着的,为了躲避罚款什么的,或者一些机关工作的,怕丢工作,也有把孩子寄养到别人家的。

如果是八十、九十年代初出生的,应该知道,当时计划生育抓得挺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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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养成每日打卡留言的好习惯啊,最近存稿腰酸背痛,脖子都要折了o{╥﹏╥}o~

394 出生就遗弃,今晚热情的过火 2更

傅家大院,暗淡的灯光将客厅气氛烘托得消沉低迷。

“确定是贺家那孩子?”傅老确认。

傅仕南点头。

“贺家那老东西,简直是造孽。”老太太叹了口气。

“当年他们家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说第一个生的孩子死了,其实就是被送到乡下了。”

“亲生女儿啊,才出生,连口亲妈的奶水都没喝上,真是够狠心的。”

戴云青平复一下情绪,将药丸和温水递给傅家二老,傅老攥着药丸,一直拧眉在思索什么,“他们家是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

“结果呢,第二年还不是生个女儿,又不能再说死了吧,这都是命。”老太太连声叹息。

“其实那女孩接过来的时候,我还远远见过一次,卑怯又胆小,瘦瘦巴巴的,个子还不如她妹妹高,根本不敢见人。”余漫兮前后变化太大,任是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人。

又黑又瘦,穿着公主裙,不伦不类,尤其站在她妹妹身边,简直不能比。

“她妹妹在京城,上的最好的学习,学钢琴学跳舞,什么都是最好的,姐姐被送走,那时候乡下还是很苦的,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也挺穷,接回来那时候……”

老太太拧着眉,仔细回想,“好像还没入学,连名字都不会写。”

“忽然到了京城,面对贺家那种环境,也不适应,而且因为这件事,贺家也怕被人发现,从始至终都没管过,让她自生自灭……”

傅老接着开口,“她父亲丢了官!把责任都推给她了。”

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紧,就是因为她父亲当时是小领导人,不能顶风生二胎,事情被揭发,肯定卸任辞官。

贺家不是没钱罚款,是怕为此丢了工作,那时候对机关单位的人员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政府工作人员,不响应上面政策,这要是被发现,工作肯定没了,当时贺家在政坛地位不容小觑,自然不可能因为个孩子,影响整个家族。

可最终还是没躲过。

“事情被人揭发后,贺家把她视为灾星,不得不接回来,却定然不会善待于她。”老太太低头吃了药,咽了几口水,似乎想把心头那股燥郁给平复下去。

戴云青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小余回到贺家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接回去的时候认字都困难,不久就被扔出国了,也是没管过她。”老太太轻哼,“这孩子现在都不姓贺,足以见得,心底是恨的。”

“怎么可能不怨恨,同样是女儿,一个在城里过得像公主,自己却只能被遗弃,就连回家,都无人期待欢迎。”傅老低头吞咽降压药丸。

戴云青抿了抿嘴,“我说吃饭的时候,我提到她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时,她反应很不对劲,斯年和老三都知道?”

傅仕南点头。

“这叔侄两个真是厉害,这么大的事,瞒得这么严实?”戴云青冷哼。

四人在客厅唏嘘短叹,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房。

傅仕南简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枕头被子,已经整齐放在床边,“夫人,那我走了。”

他自动自觉地抱起被子枕头,知道今晚肯定是睡书房的命。

“记得帮我关门。”

“好。”

其实傅仕南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严肃中不失微笑。

他寻常开会都没如此正式紧张过,为什么她还是不满意?

戴云青听到关门声,冷哼出声,他是让他既要严肃,但也得保持微笑,他倒好,给她演了一出皮笑肉不笑,这是准备吓唬谁呢。

她摸出手机,给傅斯年发信息。

**

此刻的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载着余漫兮回来后,两人在车里待了一会儿才搭乘电梯上楼。

“斯年,今晚第一次见面,出了这种事,你爸妈对我印象会不会很差?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余漫兮忐忑不安的一路。

此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傅斯年一直在把玩着一个机械打火机,余漫兮忍不住咬住下唇。

“如果你爸妈不同意,我们会分手吗……”

她话没说完,傅斯年已经踱到她面前,眉头紧锁,“分手?”

那种眼神,余漫兮只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到过,凌厉笃定,却又带着肃杀骇人之气,像是能吞噬一切。

这也是余漫兮为何第一次见他就被他吸引的原因。

眼神炙热直接,看得她有些脸红,纤细的肋骨绷不住剧烈狂跳的心跳,她轻轻咳嗽两声,试图挪避开他的眼睛。

傅斯年却已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余漫兮完全是身体本能的躲了一下,下巴被人扳过,后侧是冰凉的金属壁,没有退路,她只来得及轻哼一声。

所有声音都被封死。

力量悬殊,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傅斯年身上的戾气。

她尚未吸上一口空气,整个呼吸都被他掠夺。

太强势。

太霸道,舌尖抵开她唇齿,凶猛的吞噬一切。

傅斯年将她彻底禁锢住,余漫兮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粗暴,毫无章法的掠夺,小腿紧张到酥软战栗。

电梯早已停在16楼,两人呼吸交缠,缠绵纠缠,灼热的气息让人身子发软。

“你出轨了吗?”傅斯年低声询问,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余漫兮摇头。

“爱上别人了?”

“没有。”

“不会分手的。”傅斯年目光暗沉,声音却非常笃定。

余漫兮耳侧只有砰砰的心跳声,傅斯年抬手按下开门键,电梯打开,他贴上她的耳朵,呼吸越发灼烫。

“去你家,还是我家?”

余漫兮开始发抖,“嗯?”

“那就去你家。”傅斯年拉着她直接回了余漫兮的屋子。

许是得到傅斯年的肯定答案,两人刚进屋,就吻到了一起,余漫兮也显得格外热情。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傅斯年看着高冷,绝壁不是性冷淡。

这特么有点热情的过火了啊。

两人从门口一直亲到客厅。

战况激烈。

年年趴在小窝里,本来已经跑过去迎接主人,余漫兮随手扔了包,差地砸到它脑袋,吓得它又缩回了窝里。

傅斯年力气很大,将她按在墙上,一路亲下去。

……余漫兮双腿不自觉的圈上他的腰。

也就在这时候,傅斯年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

“回头再接。”傅斯年咬着她的唇,箭在弦上,这时候让他忍了,总是憋屈难受的。

可是手机一直在震动,余漫兮不停推搡他,“先接电话。”

傅斯年摸出手机,两人看到来电显示是【母亲】,余漫兮吓得急忙从他身上退下去,傅斯年压着她,并未让她直接离开。

不过看到戴云青电话,傅斯年那点火气也被浇得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

“你和小余还没到家?”

傅斯年独来独往习惯了,没有和人汇报行踪的意识。

他和余漫兮靠得很近,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母亲此刻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聊今天见面的事情,她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

“嗯。”

“她的事,我都清楚,她人不错,有空可以带她回来来趟老宅,你奶奶挺喜欢她的。”

“好。”傅斯年点头。

余漫兮听到戴云青这么说,激动地险些跳起来,死死咬着唇,控制自己别发出声音。

“不过还有件事啊……”可是戴云青话锋一转,吓得她一颗心瞬时吊了起来。

“什么?”傅斯年同样蹙眉。

“小余今天送的那套护肤品很不错,你帮我问一下那里面的赠品口红是什么色号的啊,颜色很漂亮,我想买一个给你二婶。”

傅斯年错愕,口红?

“口红不都是红色?”

这种颜色有什么可细分,看着都差不多啊。

“你给我滚,去找小余接电话!”戴云青气结,什么叫口红都是红色?

单身三十多年不是没道理的。

------题外话------

口红都是红色?年年,你很棒啊,给你点赞。

傅斯年:……

**

小鱼儿出生是以我一个朋友为原型写的,她爸妈都在机关单位,她出生就被丢到乡下一个亲戚家了,上初中才被接回来,她父母接下来生的还是女孩,和她差了不足两岁,生活的环境真的不能比。

395 三爷恐吓亲侄子,没羞没臊(3更)

自从余漫兮见了家长后,她和傅斯年的事情就传开了,隔天上班时,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异,都比平常客气。

就连台长都破天荒的过来巡查,特意问了她考试情况。

还叮嘱她什么,“工作重要,个人问题也不能耽误啊。”

她嘴角一抽,台里巴不得在职女员工别请婚假、孕假,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个人问题。

“你什么时候结婚,可别忘了给我请帖。”

余漫兮悻悻一笑,就这么想给她送礼金?

而大院里的人,也都知道傅老家大孙子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女方漂亮能干,傅老出门遛弯时,没少被人道贺,回家时,嘴角还挂着笑。

傅沉正在和戴云青核对宾客名单,看着他父亲仰天大笑回来,微微蹙眉。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老太太已经很少见他如此开怀。

“他们都夸那小余漂亮又能干,我这脸上有光。”傅老笑道。

傅沉撩了下眼皮,“一没订婚,二没结婚,你高兴的是否太早了。”

“你这小子浑说什么,你就是自己没对象,酸吧你。”傅老冷哼。

傅沉低头不语。

谁说他没对象了,他谈的比傅斯年还早好吗?

“老三,等你带女朋友回来,父亲会更高兴的。”戴云青笑道。

傅沉没作声。

现在谁都不知道,傅沉恋情被傅家知道时,换来的却是一顿家法惩戒。

“对了老三,乔家和严家人过来,位置你别排错了。”戴云青瞄到名单上最上方就是这两家人,出声提醒。

“嗯?”傅沉挑眉。

“父亲和乔家亲近,把乔望北安排在父亲那桌原也可以,你二哥一家不是要回来吗?你二哥肯定要坐父亲一起,这不是出了聿修那档子事吗?”戴云青无奈摇头。

“这乔望北又是个暴脾气,我怕安排在一起,让他见着聿修,指不定会动手。”

傅沉挑眉,这还真有可能。

“这个位置你记得排开点。”

“我会安排。”戴云青不提这个,他都差点忘了,傅聿修这小子快回来了……

**

傅沉从老宅回去的时候,还特意给傅聿修打了个电话。

傅聿修还在国外,因为时差原因,已经上床睡觉,被电话吵醒,本来还有些气恼,看到来电显示,险些从床上滚下去。

卧槽!

他家三叔怎么给他打电话了?

手机震动着,宛若烫手山芋,他紧张得直吞口水,手指颤抖着,本想滑动接听,这一紧张,忽然就按断了。

傅沉眸子一紧。

好小子,敢挂他电话,几个月不见,胆子肥了。

他是清楚,傅聿修此刻那地方已经是夜里,不存在上课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

傅聿修也是傻了眼。

“尼玛——”傅聿修懊恼不已,他、他居然把他家三叔电话挂了?

他在心底思量措辞,又给傅沉回了个电话,对方直接挂断。

我靠,他家三叔果然生气了。

隔了几分钟他回拨过去,傅沉这才接起电话,“喂——”端着长辈架子,声音压得很低。

“三叔。”傅聿修真的是被他吓大的,心底还是怕他的,说话也透着几分讨好。

“你小子可以啊,挂我电话?”

“我睡着了,没注意是你的电话,不小心按断了。”傅聿修怯生生说道。

十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傅沉。

他家三爷可真是厉害,在老宅受了气,拿小辈撒气?恐吓亲侄子?

“是嘛?”傅沉说话咬字,尾音拖得很长,就好似故意在折腾人一样。

“肯定的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爸妈他们过几天到,我可能要到下周,处理一下学校的事情,我今年不是大四了吗?想回京城。”

十方瞧着他家三爷脸色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阴沉下来。

这聿修少爷说什么了,能让他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你要长期待在京城?”傅沉挑眉,怎么说都是宋风晚前任未婚夫,抛去血脉亲情,也是情敌。

“最起码待3个月吧,想找个公司实习,三叔,你的公司里……”孙琼华一直希望他能和傅沉、傅斯年搞好关系,他才硬着头皮开口。

想去傅沉公司当个实习生。

“你要来我公司实习?”傅沉眯着眼,手中盘着串儿,眼底晦涩不明。

十方此刻正在等红灯,视线盯着红绿灯,耳朵却竖起,安静听着后排的对话。

聿修少爷要去三爷公司上班?

这小子怎么想的,干嘛不去二爷公司。

龙潭虎穴的,他是真不怕死啊,还想往里跳?

就在十方以为傅沉会拒绝的时候,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可以,你把简历发给我,我回头让十方根据你的具体情况,帮你安排工作。”

傅聿修就是试探着开口询问,没想到傅沉真的会答应,喜出望外,“谢谢三叔,您不用特别照顾我,就当我是普通实习生。”

傅沉笑道,“我只会更加严厉的监督你。”

“应该这样的。”傅聿修以为傅沉只是开玩笑的。

等他真的到傅沉公司实习,这才知道……

他家三叔那是真的严苛。

“那你继续睡吧。”傅沉说着挂了电话。

傅聿修还很兴奋的和父母说了这件事。

孙琼华一直觉得自己对不住傅家,不知怎么和傅家人相处,她之前和傅沉也闹了不愉快,没想到他还愿意接纳自己儿子去公司实习。

她当即觉得自己之前真的太小气自私,傅家还是把他们当一家人的。

她甚至还暗自反思,回去之后一定要和傅家人好好相处。

孙琼华哪里知道,傅沉看得压根不是什么好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理由的。

十方瞧着傅沉挂了电话,才开口询问,“三爷,您真要接纳聿修少爷来公司实习?”

“我是他三叔,侄子请求叔叔,我要是不答应,不是显得太冷漠不近人情?”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十方嘴角抽搐着。

您从小欺负人家还少吗?现在谈什么良心发现,要关心爱护侄子?

“他和宋小姐关系毕竟特殊……”

“就是防止出现什么不可预期的事情,所以才要把他看在眼皮底下,在我地盘,还能抢了我的人?”

傅沉摩挲着下巴,笑得诡异。

十方恶寒,他就知道,他家三爷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

傅聿修这傻叉,这不会羊入虎口嘛?

傅沉挂了傅聿修电话,才给宋风晚拨了电话,他知道她的课程安排,今天下午应该是没课的。

“喂,三哥……”宋风晚接电话速度很快。

“在做什么?”

“我在沂水小区这边,买了几套新床单,回头严叔、舅舅他们过来,要来这里住,顺便晒一下被子。”

“怎么没和我说?”

“你不是忙吗?也没多大的事。”

傅沉指尖摩挲着佛珠,“晚晚,我想你了。”

“嗯?”宋风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有点懵,他们昨天还一起吃饭了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沉就说了一句。

“我去你家找你。”

话音一落,十方愕然:“……”

三爷,您绕了个弯子,敢情就是想去找人家呗。

他挂了电话,就示意十方调转车头去沂水小区。

“三爷,您不是约了六爷听戏?”

傅沉眯着眼,给京寒川打了个电话。

京寒川此刻已经从家里出发,前些日子,梨园被闹事,东西被打砸,京家趁此机会,将梨园重新翻修一下,明天正式恢复营业,今天他找傅沉过去,无非是想让他评价一下舞台布景之类。

毕竟某人是行家,嘴巴也够毒。

他手机响起,瞧着是傅沉,还以为他已经到了,“你到了?”

“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嗯?”

“去找晚晚,媳妇儿比较粘人,抱歉。”

京寒川捏紧手机,发个信息来就好了,还特意打个电话来炫耀?

傅沉,也许你得要点脸。

“六爷?”京家人看他脸色不好,斟酌开口。

“去梨园。”

“今日听什么?”

京寒川挑眉,“让他们准备《击鼓骂曹》。”

这出戏说的是三国时祢衡大骂曹操的选段。

京家人咋舌,其实他们家六爷是想骂三爷吧。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呀,么么{*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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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最近有点飘啊,六爷,你直接骂他吧【捂脸】

三爷:我还是你最爱的男主吗?

叶九霄:她曾经也说最爱我。

燕殊: 1。

莫七:同上。

……

我:o{╥﹏╥}o

396 三爷想调教晚晚?师兄杀到

沂水小区

随着傅老寿辰临近,乔望北父子与严望川会在最近抵达京城,可能都会逗留一段时间,住酒店也是一笔开销,京城有闲置空房,他们就三个男人,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虽然请了钟点工打扫过了,宋风晚还是抽空买了新的床单被罩。

老太太只考虑到宋风晚,托人弄得床上用品都是粉蓝的,就连备用的被罩都是黄色碎花的。

她实在想象不出,严望川或者乔望北、乔西延躺在这样的床上,会是一种什么魔性画面。

听到开门声时,料想是傅沉到了,“三哥,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好。”

傅沉进屋时,相比之前过来,房间多了一点绿植,显然是布置过了,他刚打算进屋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走了出来,整理床铺是个体力活,她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齐肩的薄毛衣,贴身款。

额角渗出一点细汗,绒发贴在额角,随着她呼吸,胸口微微起伏,傅沉艰难的移开眼。

“我买了樱桃,昨晚你说想吃。”

“学校卖得太贵了,没舍得买。”现在许多水果都是一年四季都能吃得到,只是不当季,价格略贵。

傅沉进了厨房洗樱桃,宋风晚就站在边上看着。

樱桃红得诱人,她莫名咽了下口水。

“尝一下?”傅沉将一颗洗好的樱桃,送到她嘴边。

宋风晚张嘴咬住,“唔……不大好吃。”她微微蹙眉,看着很红,入口却生津酸涩。

“是嘛?”傅沉自己尝了一口,“我这个是甜的。”

“唔?”宋风晚咋舌,自己人品有这么差。

“要不要再尝尝?”傅沉笑道。

宋风晚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他削薄微红的嘴唇上,他下意识舔了下上唇,垂头继续帮她洗樱桃。

傅沉这张脸,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眉目如画,清隽淡雅,怎么看都不觉得腻味,他早就注意到了宋风晚的注视,偏头冲她一笑……

一片灿然。

宋风晚心头一颤,忽然想起自己室友和自己说的话。

“晚晚呀,这男人啊,不能什么都听他们的,偶尔可以使使小性子,你看你这嘴,只要见他之后,必然都是肿的。”

“他这完全就是不知节制啊,不能他想要你就给啊。”

“咱们得矜持点。”

宋风晚咬着嘴唇,可是面对这样的傅沉,她真的矜持不了啊。

“这个应该是甜的。”傅沉将一颗樱桃送到她嘴边。

宋风晚张嘴含住,还未回过神,傅沉已经凑过来……

樱桃还没完全入口,他张嘴,咬住另一边,他呼吸很淡,熟悉的檀香味,紧接着她似乎听到了傅沉张嘴咬住樱桃的声音,一股甜水儿涌入她唇边。

“怎么样?”傅沉俯低身子,视线齐平,冲着她笑得分外撩人。

他今日穿着简单的白衬衣,一袭黑色经典款风衣,将他身子衬托得颀长俊直,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宋风晚的,“怎么不吃……”

宋风晚这才将樱桃吞入口中,因为有核儿,她嚼了几下。

“是不是甜的。”傅沉低低笑着。

“嗯。”

“你更甜……”傅沉在她唇边啄了一口,刚准备更深入一点,宋风晚忽然想到室友说什么矜持的问题,忽然躲避两下。

这让傅沉眉心拧紧,十分不悦,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没、没事。”

两人一拉一扯,傅沉又生怕弄疼她,结果宋风晚猝不及防,将他整个人推到了厨房的墙上,傅沉手指一勾,宋风晚整个人就贴了过来。

又怕撞到傅沉,下意识伸手撑在墙侧。

形成了她把傅沉圈在墙上的奇怪姿势。

傅沉低头打量着两人奇怪而又尴尬的姿势,“晚晚,原来你是想壁咚我?”

“不是……”宋风晚简直想哭,这都是什么鬼啊,怎么就变成他把傅沉推倒了?

“原来我们家晚晚一直想要把我推倒?”傅沉明知她不是故意的,还非得恶趣味的逗弄她,“你直接说,我可以满足你的。”

宋风晚刚想抽身离开,肩膀被人按住,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翻转。

下一秒,一具微凉的身子就紧贴过来。

将她狠狠按在墙上,她刚忙完,身上还有未散的热意,傅沉身子则吹了秋风,凉意渗渗。

两相触碰,宋风晚倒吸一口凉气,心悸不止。

“你怎么又……”

傅沉双腿抵着她的,她无法挪动,男人靠得太近,身上是凉的,呼吸却带着灼人的热浪,让人心跳紊乱。

“我看你有反扑的心,却不大会下手,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教教你。”

宋风晚脑子里蹦出两个字:

调教!

这个词用在男女之间,好像总有点特别的味道。

“三哥……”宋风晚扭了下身子,绯红的小脸,好像盛夏的合欢花,红艳如火,娇艳欲滴。

他喉咙滚动两下,呼吸重了几分,忍不住又往前贴近几分。

鬼知道她此刻说话声音多么娇软诱人。

傅沉低头,咬住她艳色绯红的小嘴,“好好感受……”

宋风晚欲哭无泪,感受个毛啊,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湿漉迷乱的一吻结束,宋风晚舔了舔嘴角。

又肿了。

待会儿回去肯定又要被室友笑话了,他怎么每次都这么用力。

**

沂水小区这边毕竟不常来住,也没做饭的食材,而且这两人都不会做饭。

宋风晚吃樱桃的功夫,傅沉已经点了外卖,准备和她一起吃了晚餐再回去。

忽然一阵凉风从窗口吹来,宋风晚急忙起身关上窗户,阳台还晒着被子。

此刻才下午五点多,外面黑云压城,狂风将小区树木吹得四散乱晃,“好像要下雨了。”

也就两三分钟后,细密的雨点敲鼓密锣般砸在窗户上,伴随着疾风,几欲破窗而入,转瞬间,风吹鬼哭,风雨迫城,分外吓人。

“预报没说有雨啊。”宋风晚站在窗边,若是一直按照这个趋势下的话,自己还怎么回去上晚自习。

“预报有时候不准的。”傅沉走到窗边,他倒巴不得与宋风晚共处一夜。

“我带伞了,你不是还有车?”

傅沉指着窗外,一个男人的伞被风吹得稀烂,整个人被伞拖着走,这种时候还不如不撑伞。

宋风晚吞了吞口水。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外卖延迟,宋风晚手机震动两下,特别的铃声提示。

她平常qq群消息都是屏蔽的,又担心遗漏重要信息,所以把他们班班长信息设置为了特别关注,信息提示音是不同的。

【由于今晚大雨,晚自习临时取消,各个宿舍的同学互相通知一下,明天上午八点美术史,老师会点名,大家别迟到。】

群里顿时沸腾了。

“怎么了?”傅沉询问。

宋风晚咬了咬唇,“班长说今天晚自习取消了。”

“是嘛?”傅沉看似很淡定。

其实心底已经乐疯了。

“这雨一时也停不了,找个电影看?”傅沉提议。

“嗯。”宋风晚只得坐回沙发上,继续低头吃着樱桃。

挑来选去,最后还是看了经典的《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似乎何时翻出来,都能看出不一样的感受。

不多时,外卖就来了。

电影时间很长,宋风晚今天忙着铺床,已经累得够呛,看了一半就靠在傅沉肩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傅沉偏头看她,“晚晚……”

他是想和她说,让她回房睡的,只是她看起来实在困倦,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紧紧靠着她。

小小一只。

傅沉将电视调成静音,歪头打量着她,她缩成一团,姿势有点别扭,稍微挪了下身子,整个身子贴过来,呼吸之间,还有一股子樱桃的香甜……

“回屋睡?”傅沉压低声音。

宋风晚似乎没听见,反而往他身边又凑近了几分。

傅沉倏然一笑,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

**

此刻沂水小区单元楼门口

千江和十方站在楼梯口,等着雨势小些回家。

傅沉刚才已经给他们发了信息,说今晚给两人放假,他和宋风晚今天显然是要留在这里过夜的。

可是即便放假,这瓢泼大雨,也走不了啊。

外面都要被淹了。

千江斜靠在墙上,一直慢条斯理抽着烟,显然并不着急。

“还有烟没?”十方显得很烦躁。

“喏——最后一根。”千江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递过去。

“我擦,你让我吃你口水?”

千江没作声,低头自顾自的抽着。

“这雨可真大,到底什么时候停啊,本来还以为能睡个早觉,这特么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小,叫个车都不来,这特么要走到小区门口,准得淋成落水狗。”

“你是狗,我不是。”千江直言。

十方语塞,“你特么这时候还和我掰饬这个……”

他正欲和他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看到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八成是送住户的。

“哎呦我槽,这车该不会是到我们这个单元楼的吧,这是哪位好心人啊。”

眼看着车子缓缓停在单元楼门口,十方乐不可支,生怕师傅走了,急忙冲出雨幕,拍打着副驾驶车窗。

车窗降下来,十方兴奋得张嘴要说什么,看到副驾位置上的男人,直接吓得懵逼了。

他就说京城好端端的怎么突遭暴雨,他还吐槽,可能是哪路神仙来历劫。

这特么哪里神仙啊,这分明是魔鬼来了啊。

“师傅,支付好了。”副驾的男人,一袭严肃精致的西装三件套,眉眼冷涩,余光瞥了眼十方。

傅沉身边的人。

他既然在这里,那小子肯定也在……

这是他母亲提供给宋风晚平日放假休息用的,也能放放行李,这丫头倒好,跑到这里约会来了。

这次是他来得早,要是乔家父子先到一步。

这丫头怕是要被打死。

“……先生,去哪儿啊?”司机询问十方,他一直不说话,弄得他有些烦躁,“雨都打进车里了啊。”

“哦,我接人的,不打车。”十方悻悻说道。

“帮我取行李。”严望川声音比秋雨还凉上几分。

这里距离单元楼门口,仅有七八步的距离,严望川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他推门下车,大步走到单元楼门口。

千江本来还想,十方这傻缺,站在雨地里发呆?犯什么傻。

此刻瞧着下来的人,手指一抖,指腹被烟头烫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里的手机,严望川一记冷眼射过来,“想做什么?”

随手掸了下衣服上的落雨,动作又快又急,带着股狠劲儿。

千江最终没摸出手机,三爷,您自求多福吧。

“严先生,您怎么提前过来了。”十方从车内搬出两个28寸行李箱,这人是来干嘛的,带这么多东西?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我过来是不是需要提前通知傅沉?”

十方低头不语。

三人进入电梯后,十方还试图给傅沉发信息,可惜电梯内信号太弱,消息一直传不出去。

“我都到了,现在提醒他,也来不及了。”

严望川眯着眼,他倒想看看,傅沉这小子到底能对一孩子禽兽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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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你应该庆幸,来的不是乔家人,不然我怕你……

哈哈,会被刻刀凌虐成筛子。

397 三爷,今夜要与师兄一起睡(2更)

屋外天气灰蒙雾沉,急雨如骤,伴随着入秋的凉风,强劲的席卷着整个京城。

严望川抵达京城时,已经开始下雨,排队等车就耽误半个小时,他原打算直接打电话给宋风晚,带她吃晚饭,眼看着暴雨倾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没让乔艾芸通知宋风晚,她若得知自己到了,怕是会冒雨出来,自己要逗留许久,没必要急于一时。

提前一周抵达,并不仅仅是来参加傅老寿宴,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总不能直接告知傅家,他提前来了,傅家老太太的性子,肯定会忙着招呼他。

他们家近日都在忙活傅老寿宴,他也不愿这时候打扰,给人添麻烦。

所以他没通知任何人,直接到了沂水小区,准备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哪曾想会碰到千江十方。

那就说明傅沉必然在……

这两人可真是厉害,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是让她寻常休息逗留的地方,这两人来这里“tou qing”?

千江和十方站在他身后,同样心惊胆战。

他们现在只祈求他家三爷克制点,千万别搞到床上什么的,不然真的会被打的。

“严先生,敲……敲门?”十方浑身淋了雨,他所经之处,地面晕了都是水,他故意提高嗓门,试图提醒傅沉,“严先生,我帮你敲门。”

严望川瞥了眼十方,从口袋摸出钥匙,“你扯着嗓子吼什么?”

他这点把戏在严望川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严望川插入钥匙,轻松将门拧开,一推开门,就看到傅沉正把宋风晚压在沙发上。

宋风晚早就被傅沉吻醒了,两人不过是靠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下,外面风大雨急,十方即便提高嗓门,声音也早就被激烈的风雨声掩盖,所以直到门被打开,宋风晚是率先看到严望川的,急忙伸手推开傅沉……

傅沉余光看到严望川,这才从沙发上起身。

“严叔!”宋风晚从沙发上跳起来,低头看了眼衣服,完整无缺,并没什么不妥,可是一抹红晕爬上俏脸,生生从耳后红到了脖子根。

就和小时候做错事被父母抓包一样。

羞耻难堪啊。

宋风晚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张了张嘴,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严先生,您怎么来了?”傅沉表现如常冷静。

严望川是知情人,又不是旁人。

他看了眼严望川后侧的千江十方,这两人可真是厉害,不拦着点,或者通知他,居然一路把他领来了。

十方被他看得心虚,这能怪他们嘛,他都不要脸的在门口喊了,您听不到啊。

还特么在这儿耍流氓,被岳父当场抓了,怪谁?

“这是我家,我不能来?”严望川轻哂,这小子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客人一样。

“严叔,您提前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啊,我去接您啊。”宋风晚红着脸,后背吓出了层热汗,脑子也是一团乱。

“你母亲在家很担心你,生怕你独自在外过得不好,让我提前过来,带你出去改善一下伙食。”严望川打量着餐桌上还没收拾的外卖餐盒。

“您吃饭了吗?我帮你叫外卖吧。”宋风晚立刻转移话题。

可是严望川并不理会她,直接来了一句。

“我如果不是提前过来,压根不会看到,他把你压在沙发上,卿卿我我的画面。”

宋风晚伸手扯着傅沉衣服,可怜兮兮。

“严先生,你吓着晚晚了。”

严望川气结,这小子怎生如此不要脸。

要不是你俩在屋里那什么……

他能吓着她?

搞得现在他反而像个恶人。

这小子惯会耍嘴脾气!

“没事,他也不会说出去的,他是我们的同伙。”傅沉安慰道。

宋风晚点了下头,严望川脸彻底黑透。

自从乔艾芸怀孕后,他每日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哪天这两人关系捅破,她气得上火影响身子,虽然此刻已过前面危险的三个月,可是她年纪毕竟大了,所有事情都得格外小心。

同伙一词,实在扎心。

“我帮您叫点吃的。”傅沉示意千江帮他将行李搬进来。

“严叔,您要在这里待多久啊?带这么多东西?”两个28寸的大箱。

“你妈给你买的棉衣,还是一些吃的。”严望川平素出差,只会带个小的登机箱,若不是因为宋风晚,哪里需要如此费力。

“谢谢严叔。”宋风晚去洗漱间,帮他拿了条干毛巾。

“晚晚……”严望川将她带到一边。

“嗯?”

“女孩子独自在外,还是要有防范意识的。”

“啊?”

严望川本不善言辞,所以他说这番话,十足是准备了很久,“现在这个社会,坏人不少。”

“你年纪不大,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有些人……”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傅沉。

“看着人模人样,指不定是披着人皮的狼,还是要多注意。”

这也算是来自严望川作为一个老父亲的忠告吧,宋风晚笑着点头,“我会注意的。”

严望川看她听的认真,以为这丫头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想到,她一转身,就开始甜腻喊着三哥。

真是魔怔了。

这小子除却生了张好皮相,心肝都黑透了,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

直至天色彻底黑透,外面的雨也不见小。

“傅沉,九点多了。”严望川握着遥控器,他就想看看,这小子打算何时离开。

“外面雨太大。”京城已经发布了暴雨预警,云锦首府距离这里开车也得一个小时,暴雨出行,很容易出事故。

“要不就留下住吧,外面确实寸步难行。”宋风晚小声说道。

这房子虽然是三室两厅,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一个书房,就是说只有两张床。

“晚晚睡一间,我睡一间,你……”严望川眯眼看着他。

自己已经被这小子害惨了,总不能在他眼皮下,还能让他如此嚣张放肆吧。

“我睡沙发。”傅沉笑道。

反正等严望川睡着了,也可以再……

严望川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直言道,“晚上客厅有点冷,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你跟我睡吧。”

傅沉怔愣,“我、我和……”

“难不成你想和晚晚睡?”

傅沉自打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和父母睡过一起,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也就以后和宋风晚同床共枕过,就连段林白、或者京寒川,都没和他躺过一张床,最多算上怀生,那只是一个孩子。

让他和严望川睡……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那我先睡了,晚安。”

她说着一头钻进卧室。

……

傅沉到房间时,严望川正在收整行李,他是个十分规整严谨的人,就连脱下的衣服,都折叠的一丝不苟。

他瞧着严望川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严肃自律,从未落下锻炼,身体素质自然不用说。

傅沉撩了下眼皮,莫名想到四个字:

老当益壮!

“我要和夫人视频,麻烦你躲一下,别入镜。”严望川提醒。

傅沉脸一黑,你和老婆视频,我还得躲着?

房间并不大,一张床已经占了大半位置,严望川还得摆上电脑,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视频,房间里所剩唯一的摄像机视角,就是门边,傅沉就贴着门,听他聊了半个小时视频。

傅沉将手机调成静音,除却和宋风晚发信息,就是在群里和几个朋友聊天。

浪里小白龙:【寒川,你还没回去?今晚雨这么大,你怕是要住在梨园了。】

京寒川:【嗯。】

傅沉:【我今晚也没回去。】

浪里小白龙:【不要脸,又去勾搭小嫂子了吧。】

傅沉想请京寒川帮自己留意一下乔家父子的情况,免得这两人突然造访,打得他措手不及。

今日敲门进来的人,但凡是他们,他今晚铁定留不了全尸。

当他私戳京寒川时,系统提示:【对方已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他}的好友。】

傅沉挑眉,需要如此记仇?直接删除拉黑?

群里段林白还在叫嚣着,说他有异性没人性,鬼知道他今晚居然要和未来岳父同床共枕!

------题外话------

三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今晚来的若是乔家人,自己留不下全尸,哈哈……

三爷,祝您一夜好梦。

三爷:……

398 六爷:想泡我?丢去喂鱼(3更)

屋外骤雨疾风,直至晚上十点多,雨势才渐小。

严望川已经视频结束,全程没提宋风晚,只说明天会联系她,两人基本都在说养胎的事情,乔艾芸在家也待不住,报了个孕期课程,平常都是严望川陪她去。

这还是两人婚后第一次分隔这么久,她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严望川也不放心,视频结束,又给严少臣打了个电话。

“啊?”严少臣一听上什么孕期课程,整个人都傻了,“大伯,我陪大伯母……”

“你以后也要结婚生孩子,年轻人多学点,只有好处没坏处,也可以让你提前体验一下做父亲的感觉,明早九点,去接你伯母,别忘了。”

严望川本就是个十分强势的人,严少臣压根没办法拒绝,支支吾吾得,偏又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傅沉挑眉,严少臣也是个倒霉孩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去上孕期课程。

体验做父亲?这提前体验的未免太早了些?

有这样的伯父,这孩子也是够悲催。

傅沉瞧他打电话,给宋风晚发了个信息,才推门走出去。

宋风晚刚洗了澡,推门出去时,客厅一片漆黑,依稀能看到傅沉站在窗边,她裹着外套走过去,“严叔还在和我妈视频啊?”

“没有,在征壮丁。”

“哈?”

“让严少臣陪芸姨去上孕期课程。”

宋风晚忍不住笑出声,“那估计很快就结束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去上课,晚安。”

她等了半天,不见傅沉开口,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却一本正经开口,“我突然觉得非常不安。”

“怎么了?”

“今晚没法再见你,没法搂着你睡觉。”

宋风晚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儿,他怎么总是如此一本正经的撩人,他似乎根本不懂,女生听到这种话,真的心乱如麻。

“又不是见不到了,明天不是还能见。”宋风晚支吾着。

“好久。”傅沉俯低身子,凑到她面前,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在她唇边啄了一下,方才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热热的吻,“度日如年。”

尤其是今晚还要和严望川一起睡。

“很快的,快回屋吧。”宋风晚瞧他穿得单薄,也怕他感冒了。

傅沉回去的时候,严望川早已打了电话,钻进了被窝,两人今晚还得共同一床被子,傅沉瞬时觉得头更疼了。

严望川看到傅沉还站在床边,微微蹙眉,“怎么不上来?”

若是让这小子睡沙发,他肯定半夜就溜到宋风晚房间了,严望川和他虽是同伙,暂时奈何不了他,也想给他使绊子,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松得逞。

“我……”傅沉微微挑眉,说真的,和男人睡,实在不舒服。

况且还是未来岳父。

人家都是和媳妇儿睡,他怎么就和媳妇儿他爹睡了,简直要命。

这种事他还没法和任何说,若是被段林白知道,怕是得笑死。

“第一次?”严望川以前跟着乔老进山寻石,都是一群师兄弟挤在一起,脱了衣服睡过一张炕,和男人睡一起,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特别。

瞧着傅沉如此扭捏作态,活像个大姑娘,这让他略有点嗤之以鼻。

傅沉挑眉没作声。

他这话若是和女人说的,肯定能听出不一样的味道。

“凡事总有第一次。”严望川表情稀缺,说话都严肃正经。

难不成他还想来第二次?

傅沉硬着头皮上了床,两人之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索性两人睡觉都不会乱动,也不会互相打扰。

只是边上睡着男人,这感觉实在怪异。

严望川赶了一天飞机,沾床就睡了,傅沉却辗转难眠,刚想拿手机给宋风晚发了个信息,从身后幽幽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

“关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晚晚也差不多睡了,你差不多一点。”那语气已经算是威胁了,“你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聊会儿天。”

与未来岳父躺在一张床上夜聊?

“我只是看一下时间。”

傅沉惊得心头一跳,这一夜都没睡好。

**

翌日

宋风晚上午有课,还得回宿舍拿书,七点不到,就被严望川送到了学校,他临走之前,还叮嘱傅沉。

“雨停了。”

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

“我明白。”

“晚晚舅舅和表哥随时会过来。”严望川警告,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的皮给我绷紧了,不许再过来。

京大女生公寓,严望川把租来的车子停在宿舍楼前不远处,将乔艾芸给她带的衣物吃食拿出来,“自己提上去?”

这东西装了差不多两个大箱子,实在笨重。

“我室友会下来接我。”

等了约莫半分钟,胡心悦和苗雅亭就跑了下来,因为有课,两人穿戴整齐,瞧着严望川的时候,还乖巧喊了声叔叔。

“嗯。”严望川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表情稀缺到严肃可怖。

他又依照乔艾芸所说的事情,叮咛了两句。

两人帮宋风晚将东西提上去,胡心悦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晚晚,你爸长得好恐怖啊,都不会笑的,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心脏快得都要跳出来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搞设计的。”

“你这算是女承父业吗?”

许是不愿提起宋敬仁的事,宋风晚也就没反驳他不是自己生父,这些事情也过于复杂,一时也解释不清。

“你爸要待多久啊?”苗雅亭询问。

“应该会有一阵,中午他会来接我们出去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胡心悦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难掩小雀跃。

严望川这次来京城,除却给傅老拜寿,还有公司的许多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来京大招人,主要是公司缺搞设计的人才,对这方面他素来都是自己严格把关。

他直接抵达美院柳宏院长的办公室。

“严先生,您来得很早啊。”柳院长笑着招呼他坐下。

“送女儿来上学。”严望川直言。

“晚晚这孩子确实不错。”柳院长笑道,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叠设计图给他,“这是我选过的一些设计稿,这些都是我们院有意愿去严氏工作的学生或者老师的,您可以拿回去看看。”

“谢谢。”严望川伸手接过。

上面的所有名字都被隐去,这样才能更客观的评述所有设计稿。

严望川随意翻了一遍,从里面抽出一张图。

柳宏眯眼看了下,心底暗忖,这严望川眼神够毒辣的,居然直接挑中了里面最好的一张。

可是他看了半天,还是将设计图排除在外。

“这个图不好?”

“有形无神。”严望川眯眼盯着那个图,总觉得这笔触画风说不出的诡异,模仿乔老风格的人很多,这个人的却让他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张图看着让人不舒服,几种画风杂糅,好看也别出心裁,就是怪。

柳院长诧异,着实不懂严望川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设计图,这可是高雪的得意之作,他们院特意挖她过来的,这样的作品还瞧不上?

严氏集团,是看本事,不看资历的地方,虽然地处南江,但年薪高,尤其是年终奖,格外丰厚,不少学设计的学生,毕业之后都极其想去严氏集团。

就连高雪也不例外,她虽然已经被聘为京大讲师,但高校薪酬,和企业自然没法比,她还无比自信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选中。

**

另一边,京城梨园

傅沉回云锦首府前,得知京寒川还没回京家,特意去梨园走了一圈。

京寒川这人傲娇得很,如果傅沉今日不来,他下次怕是极难进京家的门了。

“三爷,您来了,六爷在后院。”京家人领着傅沉往后面走。

后院是给梨园这些京戏演员平素训练的地方,唱念做打,唱戏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许多都是从小练的童子功,他尚未进入后院,就听到不少人在吊嗓子。

一群人排排站吊嗓子,那声音说不上美,傅沉清了下嗓子。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京寒川,身上穿了一身青色西服,个子高,身段好,那素青的颜色,将他衬得眉眼如画,潇洒落拓,光是这扮相就极美。

京寒川跟着自己母亲,耳濡目染,学过一段时间京戏,此刻正在唱《贵妃醉酒》里的《海岛冰轮初转腾》,只有简单几句话,倒也有模有样。

他瞥了眼傅沉,脱了衣服递给一个人,就朝他走过来,“你来干嘛?”

那语气算不得好,临时被人放了鸽子,京寒川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给你带了小笼包。”傅沉对他话语间那点不悦,充耳不闻。

两人到了听戏的大堂吃东西。

京寒川连拿捏筷子的动作都分外优雅得体,“过来这么早?不用陪宋小姐?”

“她要上课。”

“昨晚折腾很久?”京寒川眯眼打量着他。

“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眼底有黑眼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语气悠闲。

傅沉轻笑,鬼知道他昨天夜里,压根不是和宋风晚一起睡的,哪里来的欲求不满。

而此刻外面传来车声。

梨园地处僻静之处,今天下午才正式营业,三点开场,一般两点才会有人过来,京寒川低头吃着东西,并未撩起半点眉眼。

“六爷,有人来了?”

“嗯?”

“贺家大小姐,说想包场,来询问具体事宜。”

听到贺家二字,一直垂眸看着佛串儿的傅沉都忍不住抬眼看了下京寒川。

“这怕不是来包场的。”傅沉轻哂,“贺家还有人好听戏?”

京寒川垂眸不语,慢条斯理吃着汤包,即便内有滚烫的汤汁,他动作仍旧优雅得体。

“你来梨园时间不多,挑着这时候过来,怕是奔着你来的?”

京寒川放下筷子,扯了一侧的纸巾,优雅的擦了下嘴角,“她本就不愿意余小姐回去,贺家庞大的家产,谁愿意凭空多出来一个人与自己争抢。”

“最主要的是,余小姐不仅留在京城……”

“现在还找了个背景强大的男朋友,如果贺家有心接她回去,怕她这位置就必须让出来。”

傅沉撩着眉眼看向对面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个更加强有力的男朋友,你是不二的选择。”

“所以说这位贺小姐挑着这时候过来,是想泡你……”

傅沉语气揶揄,这贺家小姐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京家头上。

京寒川捏着纸巾的手指一顿,嘴角扬起一点淡淡的弧度,“她怕是想被我丢进池塘喂鱼,我们家的鱼过冬,正好缺鱼肥。”

“六爷,那我们怎么回复?”京家人询问。

“你就说,她没资格包我家的园子。”京寒川笑容温和,却莫名透着股渗人寒意。

傅沉轻哂。

话外之意就是:

你还不配泡我!

------题外话------

这人还想泡咱们六爷,她是真不配,哈哈

六爷,丢她去喂鱼吧。

六爷:可惜我们家没养鳄鱼或者鲨鱼。

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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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 三爷:追媳妇还要教?为叔操碎了心

梨园

京家人将京寒川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出去,已经下车的女人,穿着优雅得体,听了这话,也不恼怒,仍旧保持着微笑。

“不能包场?我听说过些日子傅老过寿,傅家老太太就打算包下这里。”跟着她的一个男人忽然开口。

京家人瞥了他一眼。

傅家与他们家是什么交情,你们家也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傅老太太是我们夫人密友,夫人说,可以免费给傅家包场。”

京家人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

那意思就是,你们有意见,找他们夫人去。

这京寒川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宠妻灭子”之人,平素两人形影不离,他又是“鬼见愁”,即便这位京夫人如今在京城,也没人敢去打扰她。

“不好意思,打扰了。”那女人捏着精致小巧的手抓包,从始至终不惊不动,维持着良好的体态。

“大小姐?”

“上车。”那女人声音略微提高,算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两人上车后,京家人目送车子离开,才转身进了梨园。

这位贺家大小姐,京城名媛,优雅从容,模样极美,可惜他们家老爷早就与贺家打过交道,只用八个字形容:

世故虚伪,圆滑太过。

与这种人打交道太累,永远都戴着一层面具,不以真心示人。

两家一直没什么来往,贺家也没有京剧票友,又踩着这时候过来,肯定是冲着他们家六爷去的。

可惜入不了他们爷的眼。

“居然打我们六爷主意,胆子真的够大。”

“其实贺家大小姐也是京城数得上的美人儿,十几岁的时候,就名动京城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惜在咱们六爷眼里,她可能还不如一条鱼有吸引力。”

众人咋舌,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几人回去给京寒川说了一下情况,“……人已经走了,并没留下什么话。”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看着不远处戏台上演员在排戏,“她可能真的盯上你了,你这次把她赶走,就不怕她再找你?”

他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京寒川正认真看着戏台,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听得入味儿,“我足不出户,除非她敢去我们家。”

都说京家宅子是盖在乱葬岗上的,曾是京城最有名的“万人坑”,入夜都有鬼哭夜嚎,所以有传闻说京家闹鬼。

傅沉低头,闷声笑着。

以前战乱时期,生灵涂炭的,谁都不能保证哪个地方没死过人,京家那地方算不得干净,也没说得那么夸张。

什么半夜听到有鬼哭,多半是当时他父亲为了讨好自己妻子,在吊嗓子学唱戏,一个大烟嗓半夜扯着嗓子狼嚎,怎能不吓人,传来传去,就说京家闹鬼了。

她母亲怀孕时,甚至一度传闻腹中孩子有问题。

关于他家的传闻多得可怕,最主要的是没一个好的。

那女人即便到了京家,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而另一边,这女人上车后,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神色闲适,看不出什么异色。

似乎对刚才京寒川果断拒绝,并未放在心上。

“大小姐,这京六爷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连门都没让我们进?有点过分。”

她淡淡笑着,“都说京六爷玉面轻狂,嚣张无度,若是这么容易就能靠近,就不是他了,我让你查他都喜欢出入什么地方,查到了?”

“这个……”

要查京家人,还想不被他们察觉,太难了。

这京家还在军阀混战时期,就树敌颇多,想取他家性命的人太多,这京家又是几代单传,香火不能断啊。

那时候就建构了庞大的情报网络,一直延续至今。

建国后,情报网络主要是用来经商投资,所以任何大热的投资,都能先人一步,赚得满钵,钱生钱来得快,所以京家不缺钱。

“什么都没查到?”

“他就是喜欢钓鱼听戏。”男人支吾着,“听说还会做饭,生活很精致。”

“在什么地方钓鱼?”女人单手撑着看向窗外。

“在……”

“支吾什么,哪个钓鱼俱乐部?”知己知彼,才能对症下药。

男人咳嗽两声,“在他家后院,有千亩鱼塘,一个月每天换鱼塘垂钓,都不带重样的。”

女人嘴角一抽,“你是想让我去京家找他?查到现在,居然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难不成让我去他家找他?”

男人继续开车,不再说话,让他调查京寒川,这不是为难他嘛,他哪儿有那种通天的本事。

这要是被京家人察觉,肯定得弄死他啊。

**

傅沉陪京寒川在梨园待到十点多,接到母亲电话,说是余漫兮今天回来家里拜访,让他回去吃饭。

傅沉到达老宅时,余漫兮和傅斯年已经到了。

“三爷。”余漫兮今日穿得很正式,正在厨房帮忙,听着动静才出来打了招呼。

“小余啊,你别忙了。”老太太瞧着余漫兮过来,已经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许是知道她的身世,总是多了些疼爱。

“没关系。”余漫兮初入傅家,怎么可能让戴云青一个人忙活。

余漫兮本就擅长厨艺,看得傅家越发满意。

“斯年,你是怎么追到她的啊。”老太太对两人交往的经过,十分感兴趣。

“追她?”傅斯年仔细回想。

“你该不会没追,就这么在一起了?”老太太错愕。

“追了。”他回答笃定。

“比如说……”老太太挑眉,“一起吃饭,散步,或者看个电影。”

“嗯。”

老太太心底甚是宽慰,看样子也不算太呆啊,“都是你主动的吧?”

“她主动的。”傅斯年仔细想来,从余漫兮家里水管爆裂,敲开他的门到后面吃饭,几乎都是她先开口。

“那亲嘴儿呢。”老太太心焦。

“也是她。”傅斯年拧眉,“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老太太气闷,“拒绝?”

“感觉不大好。”

老太太气结,“你不喜欢人家?”

傅斯年没作声,心底自然是喜欢的,若不然就他这张冷脸,早就把人吓跑了,压根不会给女生半点好脸色。

“那你装什么矜持,人家小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拒绝,我们傅家怎么有你这么个呆头鹅。”

老太太火气直往上窜,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当时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妻子,不应该那样。”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哎呦我去,老傅,你听听这混小子说的话,按照你的说法,你俩还没结婚,这要是放在古代,连小手都不能随便拉。”

“现在是21世纪,要与时俱进。”傅斯年说得笃定。

老太太伸手捏着眉心,“你单身三十多年不是没道理的,我看你俩再这么相处下去,以后准得出事,仕南,你好好教教你儿子,到底该怎么和女生谈恋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傅仕南正看新闻,忽然被叫到,微微抬头,说了一句箴言。

“为娶她努力,不耍流氓,要负责,拿出担当,忠于婚姻。”

傅沉低头闷笑,其实他大哥最后应该还想说忠于国家吧。

老太太伸手捂着胸口,“忠伯,赶紧把我的救心丸拿来,这父子俩是要气死我啊,这一个两个,都烂泥扶不上墙。”

“老大说的态度很对啊,男人就该负责。”傅老附和。

“你少说话,老三,你来说……”老太太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傅沉咳嗽两声,“在这种事上,男人就该主动点,有时候不能过于强势,要学会尊重对方,而且……”

“要学会制造浪漫,比如说送点东西什么的。”

“要懂得温柔体贴,尤其是某些事上,让女生主动不大好。”

……

傅沉简单说了一些,老太太心底这口闷气才稍微顺一些,“你们父子俩听听,谈恋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的没遗传到,这闷声呆脑的性子,倒是遗传了十成十。”

“当年要不是我看你对云青有点意思,果断的去戴家定亲,这朵鲜花怎么会落到你这坨牛粪上。”

那个年代,还是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仕南与戴云青的婚事,就是两家人敲定的。

当年戴家带女儿来傅家做客,傅仕南看到人家小姑娘,眼睛都直了,饭桌上还破天荒的招呼人家吃饭。

一顿饭下来,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过,看得人家脸都红了。

戴家人离开后,他就被傅老训斥了一顿。

说他过于孟浪流氓,“人家第一次来,你盯着人家看什么?”

傅仕南却说了一句,“好看。”

“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你看把人家吓的。”

“都没她好看。”

老太太一听乐了,有戏啊,当年想和戴家提亲的人不少,戴家也是瞧着傅仕南对自己不一般,征询了一下女儿意见,这才答应这门婚事。

两人结婚前,就在露天看过一场电影,拉过一次手,是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

若非老太太当机立断,这门亲事根本落不到傅家头上。

傅沉咳嗽两声,这坨牛粪?

这世上也只有母亲敢这么形容大哥了吧。

傅斯年垂头,他是想笑却不敢,傅沉就比较嚣张放肆了。

“斯年啊,追女孩子一定要上心,别学你爸,好好加油,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是为你操碎了心。”

傅斯年莫名有点头疼。

傅沉拿起一侧的空杯,准备倒杯茶,茶水冲入,他微微蹙眉,闻着味儿,觉不出这是什么茶?

他尝了一口,“今天这是什么茶?”

“这是特意为斯年准备的。”傅仕南开口,眼底暗光滑过,透着股不明意味。

傅斯年这会儿也才注意到,这壶茶,除却他没人动过。

“什么?”傅沉又尝了一口,枸杞?其他尝不出来,应该是药材一类。

“杜仲五味茶,对男人好的。”傅仕南挑眉,“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喝什么东西,给你侄子喝。”

傅沉这口茶吞入口中,只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

谁说他没女朋友,他有好嘛!

傅沉面上淡定如常,内心却有个小人在不断跺脚挠墙,简直抓狂。

“斯年,你都三十多了,该补一下的,多喝点。”傅沉将茶水推过去,“八成是补肾壮阳。”

可是他此刻端着茶杯,都不知该吐出来还是咽下去。

他晃一抬头,对面的老太太冲他笑得分外诡异。

傅老瞧着余漫兮正端菜出来,忍不住咳嗽两声,示意这个话题该停止了。

“不说了,斯年啊,我让人给你配了不少茶包,回头你带回去,上下午冲水喝。我听说男人常熬夜,对那方面不好,身子容易被掏空,你可得注意点。”老太太说得语重心长。

傅沉低头闷笑,“我妈可能觉得你肾虚。”

傅斯年脸彻底黑透,他身体好得很!

------题外话------

三爷,让你嚣张,被大哥怼了吧……

话说咱们年年身体好着呢。

三爷:熬夜抵抗力容易下降,记忆衰退,男人容易……肾虚。

傅斯年:……

400 三爷和年年,老男人互相伤害(2更

傅家老宅,餐桌上

余漫兮话不多,基本都是老太太和戴云青在说话。

“小余,下午有什么安排啊?”老太太就一个女儿,还远嫁在外地,对女孩总多了几分耐心。

“没有。”余漫兮不知来傅家吃饭,何时才会结束,和单位请了全天的假。

“下午要是没事,和我一起去听戏,云青,你一起去?”老太太询问。

“好。”戴云青点头。

余漫兮不是什么票友,也听不懂咿咿呀呀的京戏,不过老太太既然开了口,她肯定得答应。

“待会儿啊,我带你去楼上看看,书房里有很多斯年小时候的照片,他上大学之前,都是住这边的。”老太太笑道,“你都不知道,他小时候多好玩。”

一直垂头不语的傅仕南,忽然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妻子。

他的枕头被子可都留在书房里啊,这要是被余漫兮看到了,他这个当公公的,还怎么在儿媳面前树立威信?

戴云青却好似没看到一样,一直低头吃东西。

“是嘛。”余漫兮对这个倒是很好奇。

戴云青哂笑,“他不是比老三大几岁嘛,小时候不肯喊叔叔,非嚷嚷叫他弟弟,差点被他爷爷给打死,脾气倔得像头牛。”

“那天还和他爷爷生气,就那个楼梯口……”戴云青指着通往傅家二楼的楼梯处,“他小时候就死死抱着栏杆,在哪里闹别扭。”

“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嘴里还嚷嚷傅沉弟弟,可把我笑死了。”

傅斯年伸手摸着额头,咳嗽两声,“妈,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岁。”

这么久远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这小子第二天还说要离家出走,然后就一个人走去他外婆家了,真是把我吓得半死,全家都出去找了……”戴云青无奈摇头,“那时候还没有电话手机这些的,联系都不方便。”

“后来他外公把他抱回来,他当时嘴里还吃着糖,还冲着我笑。”

余漫兮听得极其认真,“后来呢?”

“回来又是一顿毒打呗,他外婆距离我们家走路都得一个半小时,真不知道他怎么找过去的,要是出事怎么办?”戴云青想起当时的事,还心有余悸。

余漫兮憋着笑,看了眼身侧的傅斯年,他的脸已经完全黑透。

“不过斯年也还是省心懂事的,小时候就知道照顾叔叔,带老三出去玩。”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

“嗯。”余漫兮一个劲儿的点头,侄子带叔叔出去玩?

这操作也是可以的。

“不过有一回两人去河里玩,险些出意外,男孩子小时候还是很皮的。”戴云青说道。

其实傅沉与傅斯年童年,与普通人并没什么两样,可能生在大家族,慢慢长大,肯定得更加规行矩步,小时候对两人管教约束少,入学之后倒比寻常孩子更为严苛。

午饭结束

傅仕南借着要打电话公干为由,先冲到了书房,里面已被打扫得整洁干净,他的枕头被子并不在这里。

“东西我都收回房了,瞧把你急的。”戴云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你放心,不会在小余面前,让你下不来台的,给你留点面儿。”

“那今晚我睡房间?”傅仕南面色沉静,心底却泛着点小窃喜。

“小余又不在这里过夜,等她走了,你再搬到书房,瞧你那天把人吓的,我让你严肃中不失微笑,你都做了些什么?险些把人吓哭。”

傅仕南眉头拧紧,他真的尽力了。

**

余漫兮跟着老太太到书房翻看相册,傅沉和傅斯年则陪着傅老出门溜达了一圈。

傅老也好一口烟,却不能在家里抽,也只能出来过过嘴瘾。

“少抽点。”傅沉提醒。

“我就嘬两口,你妈管得多,待会儿多走走,散散味儿再回去。”傅老手中拿着水烟袋,悠哉漫步在大院里,“老三,你的婚事得抓紧啊。”

傅家二老年纪毕竟大了,现在孩子三十多结婚也稀松平常,他就担心自己走了,看不到傅沉结婚成家,偶尔会提一下。

“我知道。”傅沉伸手扶着他。

“你说你妈哦,人家小余来一趟家里,非要带她看什么照片?那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傅老连声摇头。

傅斯年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他妈和他奶奶一唱一和,险些把他老底都给抖出来。

幸亏最后爷爷及时出声阻止,要不然这话题指不定要偏到什么地方去。

傅沉勾唇一笑,“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不过里面有很多斯年满月光屁股的luo zhào罢了。”

傅斯年身子一僵,他差点忘了这个,这种东西,怎么还留着。

他立刻转身往回走。

当他冲到书房时,里面只有余漫兮一个人,她正坐在桌边认真看着照片,手中还攥着手机,时不时拍一张。

余漫兮看得认真专注,等她感觉一道黑影笼罩过来时,傅斯年已经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深邃的眸子沉静内敛,不知在想什么?

“好看吗?”

“挺好的。”余漫兮一开始就看到傅斯年光屁股的满月照,眉心还有一个红点,她努力憋着笑。

今日来傅家,她特意打扮的温婉大气,浅色宽大的针织,将她整个人都衬得越发柔和,她本就生得极艳,此刻用力咬着嘴唇,俏脸生生憋红。

傅斯年都不知道自己冲过来是想做什么,可是此刻鬼使神差的俯身靠过去,忽然伸手捧上她的脸。

余漫兮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动作,他身子缓缓靠近,近到呼吸可闻之时,她心里紧张,更加用力的咬紧嘴唇。

这可是在傅家,他想干嘛?

傅斯年目光落在她被咬得艳红的小嘴上,大拇指压过去,略微用力,将下唇从齿间解救出来。

“别咬。”

余漫兮牙齿一松,觉得呼吸有点急。

傅斯年目光沉沉,眸子越发幽邃,余漫兮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他迟迟不动作,等待的功夫实在磨人。

就在她等着傅斯年吻过来的时候,他却忽然说了一句。

“我能吻你吗?”

他家三叔方才也说了,要尊崇女性。

余漫兮愕然:“……”

他俩目前这种关系,这种事,水到渠成就好,还要问?余漫兮不停抠弄着手指,手心都开始微微发烫。

“余漫兮,说话。”声音近在咫尺。

余漫兮抿着嘴,轻轻点头,脸忽然爆红,这种事有什么可问的,然后她就感觉柔软湿热的唇落在她唇角。

飘飘欲醉,昨天下了夜雨,今日秋光正好,从窗外落进来,浑身都暖洋洋的。

许是天光太好,余漫兮仰着头,小嘴一张,他的舌尖就进去了……

唇齿香舌,说不出的湿漉迷乱。

水光盈盈,傅斯年不知何时从桌子一边绕过来,几乎整个人贴过来,将她囿于椅子上,吻得更深了……

老太太一直在书房给余漫兮讲解照片,只是眼神儿不好,回屋取个老花镜,回来的时候,就瞧着自己孙子将人小姑娘亲的脸都红了。

“呦,现在的年轻人哦,亲嘴都没羞没臊的,门都不知道关。”

老太太本是好心帮两人关个门,这门一动,吱呀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

余漫兮脸烧红,伸手扯住傅斯年衣角,无地自容。

“奶奶?”傅斯年却表现的很淡定。

“我关个门,你们继续。”

“谢谢。”傅斯年居然还理所当然回了一句。

待老太太把门关上,他才看向余漫兮,“继续吗?”

余漫兮低头轻轻撞了两下桌子,这都没法见人了,还继续什么啊!

“不继续?刚才感觉不好?”傅斯年认真说道。

余漫兮胡乱翻看着照片,这人就不能委婉点吗?

老太太出门后,特意和家里人嘱咐,都不许去书房打扰,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领神会。

几分钟后,整个傅家都知道余漫兮和傅斯年在书房亲热。

弄得她更加臊得慌,陪老太太和戴云青去梨园前,还羞于见人。

**

余漫兮见傅家人过程还算顺利,想起见家长当日麻烦宋风晚陪自己逛街,便寻着周末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宋风晚当时正在沂水小区的阳台上晒太阳。

一段时间不见,严望川不会做饭,却学会了煲汤,乔艾芸非说宋风晚瘦了,让严望川好好帮她补补,某人就开始每天给她炖汤。

“晚晚,我中午有个应酬,没办法陪你吃饭,你呆在这里,还是回学校?”严望川问她。

“我约了朋友。”

“傅沉?”

“不是,一个姐姐,邀请我去她家吃火锅。”

“那小子也过去?”严望川挑眉。

“嗯。”宋风晚也不瞒着。

严望川也不能管太多,不过有傅沉在的话,最起码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宋风晚下楼时,傅沉车子早已在楼下等着,严望川送她下来,还狠狠剜了傅沉一眼,“晚上记得送她回来。”

傅沉笑着,“我会的。”

而此刻傅斯年正在余漫兮公寓,帮忙洗菜,余漫兮只邀请了宋风晚,他家三叔居然又厚着脸皮跟来了。

是把这里当成tou qing约会的地方了吗?

“三爷能吃辣吗?”汤底都是余漫兮自己弄的,口味自然与外面不同。

“还行。”傅斯年回答得漫不经心。

余漫兮想着反正还有清汤的锅底,就干脆多放了几颗红椒,汤底是按照她的口味调的,她又比较嗜辣,她觉得辣度正好。

傅沉上桌吃饭时,许是没想到红汤锅底如此辣呛,刚吃一口,嗓子眼就火辣辣的冒烟。

呛得他咳嗽两声,。

“三哥?”

宋风晚急忙给他倒了杯水。

“很辣吗?可能我的口味有点重。”余漫兮又从厨房帮他拿了个碗,倒了点温水给他,“要不您涮一下吧。”

傅沉信佛,本来就吃得比较清淡,辣椒吃得不多,寻常在外辣味食物也吃了不少,只是余漫兮这汤底太呛太刺激,有点受不住。

“早知道就少放点辣椒了。”余漫兮一脸紧张看着他。

傅斯年捏着筷子,看着饭桌上两个女人都为傅沉紧张,微微蹙着眉。

宋风晚是他女朋友,这就不提了,怎么连自己女朋友都围着傅沉转?况且这辣椒有多呛?

“要不您还是吃点清汤吧,我把清汤锅底往你那边挪一下。”傅沉是客人,见家长的时候,又帮过她,最主要的是傅斯年的三叔,是长辈,余漫兮肯定要多照顾他。

“不用。”傅沉摆手。

就在此刻,一直温吞不语的傅斯年忽然说了一句。

“年纪大的人,肠胃肯定受不了这种油腻上火的。”

年纪大?

傅沉撩着眼皮看他,“傅斯年,我是辈分大,论年纪,你比我大。”

“所以到什么年纪,你该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傅斯年打量着他的穿着,为了迎合宋风晚,傅沉衣着多偏休闲时尚。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

她这是在嘲讽,他家三哥:装嫩?

傅沉冲他微笑,默默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宋风晚咳嗽两声,若论年龄,也都是老男人了,有必要互相杀害吗?

------题外话------

三爷:我的小本本呢,快点拿来!

傅斯年:……

晚晚,你敢不敢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你看三爷会不会打你【捂脸】

401 有人来挑事,晚晚举刀吓人?(3更

吃了饭,余漫兮收拾完桌子,洗碗的活儿就落在了傅斯年身上。

他成年后就搬出来独住,不会做饭,洗碗打扫没有任何问题,宋风晚正坐在沙发上玩微信自带的一款小游戏【跳一跳】。

“你也玩这个?”余漫兮坐到她身边。

“你分数好高啊。”宋风晚和余漫兮早就加了好友,能看到对方排名,“你怎么玩了那么多分?”

宋风晚咬着唇,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总是跳着跳着就死了。

“呵——我已经放弃这个游戏了。”余漫兮轻哂,“我考试结束,偶尔会玩小游戏放松一下,那天他在工作,我就在边上玩了一晚上……”

“他坐到我身边,给我画了一张图。”

“什么图?”宋风晚好奇。

“他说什么,把跳跃时间和距离做什么函数类比,射程高度,等于什么乘什么又除以什么,最后又扯到重力加速度,给我弄了套公式。”

“我本来已经找到一些手感,被他说得,愣是不会了。”

宋风晚愕然,余光瞥了眼在厨房洗碗的it男。

“我玩个游戏是放松的,有必要这么累吗?”

“这个公式好用吗?”宋风晚好奇。

“特别好用,不过玩游戏的乐趣就没了。”余漫兮耸肩,“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宋风晚咬了咬唇,“学霸的世界太疯狂了。”

“好吃吗?”傅沉坐在她身边,一直没说什么话。

宋风晚扭头,一脸茫然,什么东西好吃?

“看你一直咬着……”

话音未落,傅沉那张好看到有些过分的脸凑了过来。

敛眉垂眸,目光落在她咬紧的下唇上,声音滑到最低处,暧昧低沉,“我尝尝。”

宋风晚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下唇被他含住。

他方才吃了点红汤,嘴唇现在还带着灼人的热度。

削薄火热,含住,轻咬,眼角微微勾着,声音温文,“好吃。”

傅沉含着她的唇,嗓音含混低沉,宋风晚伸手要推开他,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傅沉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指尖。

“怕什么,那两人在忙,不会过来的。”

他的唇湿热灼烫,指尖本就敏感,混杂着低沉诱人的嗓音,直接撞进她心底,血管突突直跳,血液翻滚,强烈冲击着心脏。

傅斯年和余漫兮正在低声交谈什么,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出来。

傅沉将宋风晚压在沙发靠背上,潮热的气息刚吹过她的下巴,柔软的唇就贴上她的。

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却又带着勾雷动火之势。

严望川过来之后,只要他有空,必然要接宋风晚出去吃饭,他俩的时间完全被挤压,见面次数大打折扣。

余漫兮走出厨房时,傅沉与宋风晚正端坐在沙发上。

除却小姑娘面若绯色,嘴唇红肿。

“晚晚,我看你一直想学做饭,要不我教你?反正现在距离吃晚饭还有很久,简单的菜不难。”

傅斯年脸瞬时垮了,“你要教她做饭?”

“这有什么啊?”

“胆子真大。”

余漫兮一脸懵,学个简单的小炒,有什么难度,怎么就胆子大了。

宋风晚本就有这种念头,余漫兮邀请之后,她就满声答应了。

约莫下午四点多,两人进了厨房。

傅沉直接起身,“斯年,去你那边坐坐?”

接下来这边可能很危险。

傅斯年点头。

**

宋风晚也没特意学过,光看她拿刀的姿势,余漫兮就吓了一跳。

这是切菜?

这是典型要砍人的姿势啊。

就连切菜,她都胆战心惊,生怕她割到手,等她弄油下锅,险些把她锅砸了之后,余漫兮可算知道,傅斯年为什么说她胆子大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晚晚,在我回来前,你别乱动。”余漫兮叮嘱完,才急忙跑去开门。

她以为是傅沉从隔壁过来了,毕竟他没有她家大门密码,她没多想,就把门给打开了。

看到门口的两个女人时,她瞳孔微微放大,身侧还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

外面的两人也在仔细打量着余漫兮,穿着最简单的黑色打底,黑色长裤,漂亮细长的桃花眼,不动含情,春山含翠般,清澈黑亮。

门外的两人,其中一个,仅有二十多,穿着质地柔软的真丝裙,裹着漂亮大气的某大牌经典款风衣,温柔娴静,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琴棋书画熏陶,让她整个人显得分外大气端庄。

“你们怎么来了?”余漫兮与他们说话,毫无温度,客气疏离。

“不请我们进去?”站在最前方的妇人开口。

她就是余漫兮的亲生母亲邹莉,边上那位则是众人周知的贺家大小姐——

贺诗情。

“请进。”余漫兮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去。

邹莉进屋的时候,细细打量着屋子,闻到厨房传来一股焦味,微微蹙眉,“回国也不回家?”

“宁愿住在这里?我们家房子多得是,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

“还和宁凡闹得不清不楚,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贺家小姐,住在外面,免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

邹莉从始至终都端着架子,虽是母女,却无半点温情可言。

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丧门星,她只关心贺诗情,哪里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被丢在乡下,生死不明。

她初入贺家时,贺诗情非嚷嚷着吃西餐,贺家厨师做了牛排,她却连刀叉都不会拿。

大字不识,连名字都不会写,没少被人讥嘲,就连贺家下人都说她是个“野蛮人”,已经被环境熏染坏了,怎么娇养都是没用的。

她在乡下,只抹几毛钱、用塑料袋装的面霜,哪里认识什么水乳霜,为此没少闹出笑话。

皮肤又黑又糙,土气邋遢,她第一次进贺家大门时,是光着脚的,因为她母亲说:

“鞋太脏。”

余漫兮拉回思绪,看向站在玄关处的贺家母女,“不是说我不配姓贺?”

“所以我到现在也没用以前那个名字,生怕再给你们丢人。”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说出我是谁,是谁家人,绝不会让你们被人指指点点的,你们如果没重要的事,我家中还有客人,没办法招待你们。”

余漫兮和她们也无感情,小时候觉得憋屈绝望,出去这么多年,早就看开了。

再次面对他们,虽然内心起伏不定,表面也能做到波澜不惊。

“我是你母亲,你不去看我,我来看你,这刚进门就赶我走?你这是招待什么客人?派头这么大?”

邹莉捏着包,就准备往里走。

险些撞到冲出厨房的宋风晚。

宋风晚本来也以为是傅沉来了,却听到了高跟鞋声,以为是余漫兮的朋友,还想出去打个招呼。

只是再仔细一听,就发现她们之间对话不是那么回事。

女人趾高气昂,还有什么丢人之类的,这分明是故意来挑事的啊,她低头切着菜,还是冲了出去。

邹莉尚未看到宋风晚,就瞧着灯光滑过刀刃。

一道白冽刺目的光线从眼前一晃而过,刺得人眼疼。

“哎呦——”邹莉下意识往后退,幸亏贺诗情及时扶住了她,“妈,您当心点。”

宋风晚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举着刀,“不好意思哈,我正在做饭。”

贺家母女打量着宋风晚,她长发梳起,系着围裙,确实像是在做饭。

“我这刚学做饭,有点生疏,吓着你们了吧,对不起哈。”宋风晚道歉态度诚恳,好像真的不是故意提刀出来的。

可是哪儿有人切菜是握着刀柄的。

她这分明是想杀人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wuli晚晚,你真是厉害了。

不带这么吓人的。

晚晚:我真的很认真的在学做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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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晚晚恐吓?年年护短,滚出去

公寓内

宋风晚手中握着刀,姿势别扭的切着手中的一根胡萝卜,余光瞥向客厅的两个母女,若是仔细看,那个妇人的眉眼与余漫兮还有几分相似。

余漫兮则拿出杯子和茶叶,给她们泡茶。

“余姐姐……”宋风晚压低声音,“要不要通知……”

这两人一进屋,那个妇人就一直对余漫兮指手画脚的,让人看着颇不舒服。

居高临下,派头十足。

“不用。”余漫兮一直没和傅斯年提家里的事,她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知道实情。

“好吧。”宋风晚抿嘴没再作声。

余漫兮端水出去,“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谢谢姐姐。”贺诗情眉眼染笑,优雅得体的端起杯子,放在手心捂着。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漫兮也不好对她冷眼相待,只能勉强应了声。

“姐姐,你屋子布置的真漂亮,很温馨。”

“谢谢。”余漫兮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其实她到贺家的时候,贺诗情对她是很不错的,所有用的东西,包括衣服,全部都分给她。

甚至在她出国后,贺诗情还偷偷给她打过电话,可是对于这个亲妹妹,她却喜欢不起来,与她相处,还不如和宋风晚来的自在。

“你们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吗?”

“姐,你回国怎么都不和家人联系啊,要不是这次出了那么大的新闻,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贺诗情言笑晏晏,声音也婉转好听。

余漫兮租的屋子,厨房本就是半开放的,宋风晚几乎可以看到客厅的一切。

她打量着贺诗情,优雅从容,就连端坐的姿势都是精心教养过的,举止端庄,看得出来受过极好的教育。

“你主持的那档节目,我在家也爱看,我当时还和爸妈说,这个主持人和姐姐长得像……”

“可是你变化太多,连名字都改了,真的没认出来。”

“不过还是得恭喜姐姐交了男朋友。”

宋风晚攥着刀,低头继续切着胡萝卜。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说话绵里带刺,暗藏锋芒啊,这话一听没什么毛病,可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明显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善良温纯。

“呵——连名字都换了!”邹莉轻笑。

余漫兮缓缓开口,“当初是你们说我不配姓贺,我改名换姓不是如你们的愿?”

“就算我现在丢人,也和你们没关系吧?”

“你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知道我是贺家人?”语气颇为自嘲。

“你……”邹莉咬牙,刚想说什么,就被身侧的贺诗情拦住了。

“姐,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其实爸妈这么多年也是很想你的,这次过来,就是特意接你回家的?”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当年那些话,都是他们一时气话,这么多年,你在国外,他们不都给你汇钱了嘛?”

“如果真的不关心你,怎么可能给你钱,帮你安排学校,供你读书。”

余漫兮轻笑,她以前刚从乡下回来,什么都不懂,到贺家整个人都是懵的,任由着这个妹妹带着自己。

以前听到这些话,她或许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否有些过分。

现在听来,这话怎么都不对劲。

“姐,你说你和傅斯年在一起,你要怎么和他说我们家的情况?难不成你要说自己是孤儿?”

“京城就这么大,傅家以后总会知道的。”

“再说了,傅家那么大一个家族,你瞧着傅家已经婚娶的子女,另一半不是名门望族也是书香门第,他们家即便表面没说什么,人家私底下真的就会接受……”

贺诗情话音落在这里,点到即止。

宋风晚一直在观察贺诗情,越发觉得这女人太厉害,余漫兮显然不想回去,可她说出的理由,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贺诗情确实说到余漫兮的痛点了,她并未出声。

“什么时候回家?”邹莉开口。

余漫兮咬了咬牙,“我不回去,你们请回吧。”

“你!”邹莉抓紧手中的包,“那是你家,你不回去想干嘛?住在这破地方?还是觉得现在攀上高枝儿,不屑再回贺家了。”

“与傅家没关系。”余漫兮语气坚定。

“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像什么话,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家?”

“与我无关。”她语气笃定。

“你现在胆子真的是大了,都敢和我顶嘴了,回国这么长时间,连家门都不踏进,我们这么多年供你在国外读书,真的是养了个白眼狼。”

宋风晚手起刀落,“嘭——”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吓得邹莉身子一颤。

这厨房里的臭丫头到底在干嘛,一惊一乍的,这分明是故意吓唬她来的。

想起方才她举刀相对的模样,她还是心有余悸。

若是自己动作再快点,就怕要撞到刀口上了。

邹莉深吸一口气,“以后要是被人知道你是贺家人,还以为是我们nuè dài你了。”

余漫兮起身,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

“那现在接我回去呢?怎么和外面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你是我女儿,回家是理所当然的。”邹莉轻笑。

“我回家也可以,你们发个声明,说我才是贺家大小姐,帮我正名,并且贺诗情有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有!”

贺诗情没动作,只是听到正名一词,眼睛恍了一下。

“全部都要?”邹莉轻笑,“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我只要求平等相待,这叫胃口大?”余漫兮听到这话觉得分外好笑,“你们该不会是看到我找了傅斯年的吧,才想接我回去的吧?”

“胡说八道!”

贺家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余漫兮冷笑,“反正别人以为贺家大女儿早就死了,你不也一直这么想的吗?”

邹莉忽然起身,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

宋风晚手指猛地用力,菜刀直接落在砧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客厅的母女二人心头又是一颤。

她立刻摸出手机,给傅斯年发了信息。

“你简直放肆!今天必须跟我回家,留在这里像什么话!”邹莉说着就要出门叫人。

“妈,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冷静点。”贺诗情立马拦住她。

“你还帮她说话,你听听这死丫头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当她死了。”

“我们要是当你死了,当年怎么会接你回来?”

“你现在是攀了高枝儿,翅膀硬了,瞧不上我们家了呗。”

……

余漫兮伸手揉了下脸,“当年不是事情瞒不住,才接我回去的?”

“……”邹莉气结。

**

傅斯年原本正和傅沉看篮球赛,手机震动,看到是宋风晚的,还有些诧异。

【速回!】

傅斯年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傅沉蹙眉,“怎么了?”

“出事了。”傅斯年推门出去,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男人,心底暗叫不好。

傅斯年跑过去,其中一人直接伸手拦住他,“先生……”他显然不认识傅斯年。

“贺家人?”傅斯年狐疑。

“是。”那人回答得肯定,邹莉进去前,让他们留在外面,显然是不想被人打扰,“我们夫人在……”

“让开!”傅斯年语气笃定。

“不好意思,我……”他们也是工作的,自然要拦住他。

傅斯年此刻却等不及了,直接抬手一拳砸过去,伸手就去按大门密码。

“你……”身侧那人一看情势不对,立刻伸手要去拉扯傅斯年,却不曾想,飞来一脚,直接被踹出去。

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撞到墙上,那人闷哼出声,捂着肚子,看向面前的人。

傅斯年诧异得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傅沉低头掸了下裤腿,“愣着干嘛?进去啊。”

“好。”傅斯年最后一个按钮按下去,门应声打开。

邹莉此刻正打算出去叫人,险些撞到傅斯年身上。

“哎呦,这……”

邹莉今天接连被吓了好几次,心头直跳,还崴了脚,此刻脚踝隐隐作痛。

“妈!”贺诗情一直跟在后面,扶着自己母亲,看向面前的人。

傅斯年生得高大,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金属框的眼镜压着高挺的鼻梁,嘴唇极薄,目下无尘,眉目深刻却透着点凉薄。

乍看之下,透着股冷硬的杀气。

“你……”邹莉显然没想到傅斯年会突然过来,心头一颤。

“贺夫人,您有事?”

邹莉本想将余漫兮强行带走,此刻傅斯年过来,自然不敢再说这话。

“傅少爷,好巧。”邹莉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我来看看我女儿?”

余漫兮一听到傅斯年的声音,急忙跑出来,神色慌乱。

傅斯年眼睛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您是来看她,还是来打她的?”

“……”

“傅少爷,只是有点误会而已,我们只是想接姐姐回家吃顿饭而已。”贺诗情开口。

傅斯年眯眼看着他,“我没问你,我在和贺夫人说话?”

贺诗情与傅斯年早前就曾见过,只是没说过话而已,虽然耳闻他性子沉默少言,不擅与人交际,但也没想到半点面子都不给。

“我和女儿说会儿话有什么问题?”邹莉也被傅斯年吓了一跳,却不能丢了仪态,还是端着架子。

“你说完了?”

“我……”

“请吧!”傅斯年指着门口。

话里的语气分明就是:滚吧!

邹莉回头看了眼余漫兮,跺了下脚,径直走出去。

贺家母女俩出门时,刚被打的两个贺家人,还蹲在地上哀嚎,邹莉气得直咬牙,这两个没用的废物,连门都守不住。

刚想开口怒斥,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傅沉,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傅三爷。”贺诗情还冲他打了声招呼。

傅沉垂眸盘着串儿,直接进屋,把门“砰——”的带上,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们,弄得贺诗情碰了一鼻子灰。

“你怎么来了?”余漫兮面对傅斯年的时候,还有点局促。

傅斯年走过去,伸手捏住她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都这样了,还不说?”

“我……”

傅沉抿了抿嘴,“我瞧着贺家人可能还会过来,这屋子暂时住不了了,余小姐不如直接搬到斯年那边,贺家人就算知道你们住对门,也不敢去敲门打扰的。”

“哈?”余漫兮错愕,她正为难着要如何和傅斯年开口解释这件事,傅沉直接说,让他们同居?“其实我……”

“今晚就搬来吧。”傅斯年直言开口。

傅沉往里走了两步,却忽然瞧着宋风晚手持菜刀,心头一跳,“晚晚,你在干吗?”

“切胡萝卜丁。”宋风晚说得理所当然。

傅沉余光瞥见砧板上的萝卜,嘴角一抽,这胡萝卜丁的块头有点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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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压根没有所谓的夙仇,只有永远的利益。

以前不要的女儿,再想要回去就难了。

403 衣服都脱了,你居然不做了(2更)

贺家母女下楼上车后,还气得窝火。

“你瞧那丫头什么态度,接她回来,还给我开条件?”邹莉哂笑,低头揉着脚脖子,方才崴了一下,脚踝还隐隐刺痛。

“妈,您消消气儿,姐姐可能对以前的事情还有点怨念,脾气大点也是正常的。”

“你没看到她看我那副眼神,明显是想吃了我,我看她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打我了。”邹莉此刻还记得余漫兮的眼神。

黯淡冷漠,却又暗藏锋刃。

“我看她指不定给傅斯年吹了什么耳旁风,你看他对我那态度?简直要吓死人。”

贺诗情咬了咬嘴唇,“妈……爷爷不是因为傅老才……姐姐和傅家人在一起,爸怎么还想接她回来?”

虽说贺家老爷子是被傅老气死的,老一辈明里暗里斗了一辈子。

但是老爷子过世后,贺家后人也都是精明人,即便有仇,也不会把后路堵死了,直接与哪家断交,毕竟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敌人。

平素偶有交集,见面也会客气的打招呼,但两家人心底都有隔阂,交往不多。

贺家本来也有三子,后来仅剩一个,等到了余漫兮这辈,却只有女孩,远不及傅家人丁兴旺。

“听说傅斯年他父亲会进上面的领导班子。”

贺诗情抿抿嘴,没作声。

果然……

最看重的还是利益。

“可她现在分明是不想回来吧,回去怎么和父亲说?”

“怎么都会认她回来的,你爸你又不是不了解的,傅斯年还是傅家长孙,这丫头也是够厉害的。”邹莉今日被吓了几次,此刻还心有余悸,“还有厨房里那丫头,一直举着刀,真是恐怖。”

“那个是乔家外孙女。”贺诗情自然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乔家?”邹莉哂笑,“当年你爷爷输给傅家,就是乔家帮的忙,要不然那个位置,哪里轮得到傅家,你爷爷也是因此被气死的。”

“她倒好,直接和这两人攀上了关系,我……”邹莉轻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乔家的外孙女,怎么在京城?”

“上学吧,刚大一,她母亲现在嫁给了南江严家,她身价涨得高。”

“你也该多和她接触接触,结交这种人对你以后才有帮助。”邹莉咬了咬牙,“我说那丫头怎么行事作风如此大胆出格。”

贺诗情笑着没说话。

“乔家暂且不提,严家那在南江极有声望,这女孩即便不是严家亲生的,以后嫁人也不会差,你多结交,对你没坏处。”

“我知道。”

贺诗情倒是想结交宋风晚啊,却又不能表现得过于刻意,她若是工作就罢了,还是学生,这种机会还真不好找。

“你爸也真是的,当年就看出来这丫头性子又野又傲,怎么可能轻易回来。”邹莉还在抱怨。

而此刻的公寓内

宋风晚在余漫兮的指导下,最终还是端出了黑暗料理,傅沉一看那菜色品相,忍不住头皮发麻。

“三哥,你尝一下,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味道还是不错的。”宋风晚一脸期待。

傅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求生欲告诉他,应该说好吃,“唔,味道是可以。”

傅斯年站在边上,一个劲儿咋舌:看来爱情不是使人盲目,而是让人眼瞎。硬夸可还行?

“那你就多吃点。”宋风晚冲他一直笑。

所以最后那盘黑暗料理,几乎都进了傅沉肚子。

**

宋风晚和傅沉吃完饭很快离开。

秋天的风,干燥微凉,软件园地处郊区,天黑之后,打车都困难,两人拉着手,难得散了会儿步。

方才在电梯内,傅沉还将她按在电梯内……

想起方才那个湿漉潮热的吻,凉风袭来,吹得宋风晚心烦意乱。

她一直垂着头,偶尔一抬头,就瞧着傅沉这笑盈盈得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还想接吻吗?”人在处于热恋期的时候,好像怎么接吻都是不够的。

“啊?”

她头刚刚转过去,下巴被人捏住,小脸被人强行扭转过去,他的脸凑过来,湿湿凉凉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许是吹了凉风,傅沉削薄的唇有点凉,京城的秋风,又冷又干燥,吹得他嘴角干裂得有点起皮,摩挲着她的嘴角,有点疼。

却酥酥麻麻的。

灼人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太近太近。

“你嘴巴很干。”

“想亲你,想得口干舌燥。”他声音低迷,尤其是拖着一点尾音,分外勾人。

宋风晚心惊,还有这种说法?

傅沉伸出舌尖,在她唇上描摹着,一遍遍描绘着她的唇形,乐此不疲。

“唔!”宋风晚有些惊恐,这可是在马路上,虽然不多,也偶有车子来往,亲一下还不够,他怎么还想继续深入?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间都是他滚烫的气息。

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

她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又疼又烫,心脏跳动的快要破表。

感觉到宋风晚的僵硬紧张,傅沉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低头含着她的唇,一点点啃咬着。

傅沉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把嘴张开点。”

黝黑的眸底,好像闪烁着异色的光,勾人得很。

宋风晚被这低沉嘶哑的声音,撩得心肝俱颤,他的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抚弄着,说是安抚,其实和挑逗她差不多,这人……

实在太坏。

“这几天一直很想你,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傅沉伸手摩挲着她的脸,嘴角却并没有离开她,仍旧含着她的唇,咬着,吻着……

一寸寸,入侵着她。

严望川守着她,看得很紧,两人几乎没什么单独见面的功夫,马上就要送她回去了,要是再不亲热,怕是又没时间了。

“乖,别躲——”他声线嘶哑撩人。

低头继续吻她,宋风晚总算是松了松嘴,舌尖相碰,他不受控制地吮吸着。

恨不能要占领她的每一处,他强势霸道的,都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宋风晚心头直跳,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腿软得都要站不住了。

任由着他咬着她的唇,呼吸在她脸上游走,星火燎原般的,将她皮肤烫得通红。

直到傅沉看到不远处一束灯光打过来,方才抽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平复呼吸。

十方一直开车跟在后面,看两人居然站在路灯下接吻,干脆停了车抽了根烟,他们家三爷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其实那天余漫兮见家长的时候,他俩一唱一和,十方就瞧见傅仕南还看了两人几眼。

不过傅仕南后面并没提这件事。

在他心里,一个是自己亲弟弟,一个则是差点成为她侄媳妇儿的人,压根没把两人扯到一起吧。

随着两人交往深入,其实有些时候,藏得并不算好,只是大家不敢往那方面想罢了。

“上车吧,送你回去。”傅沉拉着宋风晚上了车。

**

从郊区驶入市区,霓虹交错,从车窗不断晃过,忽明忽暗。

在车上时,宋风晚询问了一下余漫兮家里的情况,傅沉解释的比较简单。

“现在才找过来,要接她回家?做父母的,居然不知道女儿回国都快一年了?”

“本来就没多在意,这次是斯年与她的事情闹得比较大。”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两家也算有积怨,那他们家会不会阻止他俩在一起啊?”

傅沉轻笑,“怎么可能,前几年,贺氏集团就想找我合作,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

宋风晚点头。

车子驶入沂水小区,傅沉送她下车,两人快到单元楼门口,自是恋恋不舍。

“我到家了。”宋风晚声音有点闷。

“你亲我一下就走。”

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没办法,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经过,才踮着脚,对准他的唇,缓缓凑过去,轻轻擦过他的唇。

下一秒,肩膀被人捏住,往后一推,抵在墙上,冰凉僵硬,与此同时,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傅沉整个人就靠了过去,两人身子紧密相贴。

就在傅沉准备加深这个吻时,楼道里忽然传开咳嗽,感应灯应声而亮,严望川正黑沉着脸,站在楼道里。

傅沉蹙眉,加上之前他破门而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宋风晚大囧,这大晚上的,严望川不在家,怎么在楼下等着啊。

严望川还没开口,傅沉直接说道,“严先生,打扰别人亲热,真的很不道德。”

严望川哂笑。

这小子怎生如此不要脸。

敢情你还有理了?

**

另一边

宋风晚与傅沉离开后,余漫兮鼓足了勇气,想和傅斯年开口解释,“斯年,今天过来的那两个人其实是我妈和我妹妹,我是贺家……”

“我都知道。”傅斯年回答得很快。

“你知道?”

“关于你和贺家的事情,我早就清楚了,我们家人也都知道。”

余漫兮一直在为这件事担惊受怕,没想到傅斯年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亲爷爷是被我爷爷斗了一辈子,最后还被他气死了吗?”傅斯年忽然开口。

余漫兮诧异得啊了声,她对所谓的爷爷压根没印象,她回到贺家时,老爷子已经过世了,也没人和她提过这些。

“那……”余漫兮没回过神,那贺家与傅家这关系……

“你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分手吗?”傅斯年认真看着她。

余漫兮语气笃定,“不会。”

她对贺家本就没感情,更别提为了他们放弃傅斯年,她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胸口,“谢谢。”

这声谢谢包含了很多情愫,谢他帮自己解围,谢他知道真相……

从未嫌弃过自己。

傅斯年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头吻下去。

许是今晚夜色正好,两人意乱情迷,衣衫半褪,余漫兮被推到了床上,整个人都被傅斯年压在身下,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傅斯年低头看着身下的人,浅喘低吟,道不尽的风情。

他支着身子,一路吻下去,灼热的指尖,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抚上她略显冰凉的腰肢,她身子轻颤,忍不住发生一声低喘。

傅斯年眸子像是染了血,恨不能要把身下的人一口吃掉。

余漫兮都想着,可能今晚两人就要出事了……

可是衣服都脱了,她也感觉到傅斯年的身体变化,他却突然起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余漫兮躺在床上,一脸茫然。

过了数秒,才忍不住在心底暗骂:

傅斯年,你这混蛋。

你这差点把我身上都亲完了,衣服都脱了,你居然跑了,不做了?

等他出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

“傅斯年,你……”余漫兮已经换了身衣服,有点莫名恼火。

“这次时间不对,家里没东西。”傅斯年解释。

余漫兮秒懂,脸忍不住红了红。

“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余漫兮瞠目结舌。

到底是谁想要,怎么说得好像是她欲求不满一样,“怎么叫我很想要你,我……”

“你不是因为没做完,在生气?”傅斯年又不是傻子。

余漫兮语塞,这人逻辑清楚,条理分明,她根本无法反驳。

“下次吧,我会把东西准备好。”

“……”

“你搬去我那边?还是我搬来?”

“不是,我……”

“那我搬来吧,你东西好像有点多。”

……

------题外话------

三爷,你这么和未来岳父说话,会被打的……

年年也是个傻子,没东西,去买啊,快去!

段哥哥:打电话给我,免费送货上门。

年年:……

404 老男人斯文败类,还禽兽(3更)

余漫兮本以为傅斯年说搬过来是开玩笑的,毕竟他办公需要用的电脑设备很多,没想到他第二天直接让人上门,在她书房直接组装了一套新的设备。

带了几件衣服,就直接过来了。

“反正住隔壁,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回去拿。”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不过随着傅老寿宴临近,傅斯年回来住的时间并不多,作为傅家长孙,许多事也得帮忙张罗。

在距离傅老寿宴一周左右的时候,傅斯年让她去家里吃饭。

说是他二叔和姑姑都回来了,一家人聚一下。

“你二叔和姑姑?”余漫兮忐忑。

“嗯,还有一个堂弟一个表弟,表弟你应该见过。”傅斯年可没忘记,沈浸夜曾经吃了余漫兮做给他的早餐。

“你们一家人吃饭,我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奶奶特意嘱咐,让我带你过去,你若不去,她会亲自过来接你的。”

余漫兮和老太太一起看过戏,知道她言出必行,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傅斯年到老宅。

空着手去拜访不太好,两人特意去商场超市,买了一些礼品。

在看到一些情侣牙刷牙缸,甚至是毛巾一类的洗漱用品时,傅斯年也拿了许多,理由是,“你家里的东西该换了。”

然后全部都买了情侣套装。

在排队结算的时候,傅斯年看到货架上的bi yun tào,拿过来,还认真仔细看着包装上标注得字眼。

“你别看了。”余漫兮怕人认出来,还戴着口罩,此刻也觉得臊得慌。

哪有人仔细看这个东西的。

“拿一点吧。”

余漫兮红脸没说话,然后就看到某人将货架上某个型号的,全部拿完了。

这叫一点?

“放心,用得完,不会浪费的。”傅斯年解释。

余漫兮脸烧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闷骚。

**

两人抵达老宅时,客厅里已经非常热闹,多出了许多余漫兮并不认识的生面孔。

傅斯年微微俯低身子,给她一一介绍。

“小余来啦。”老太太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些人中,就只有沈浸夜见过余漫兮,当时只觉得两人之间必有jiān qing,没想到真的走到一起了。

“现在只差老三了,这小子怎么回事?刚刚打电话说出发了,这么久还没到?”开口说话的是傅妧。

“估计快了,京城堵车一直很严重。”孙琼华搭腔。

这两人虽然之前闹了些不愉快,孙琼华这次回来,已经在主动示好,傅妧也犯不着扯着以前的事不放,总归面上还是一派和乐。

不多时忠伯就笑着走进来。

“三爷来了。”

余漫兮闻声抬眼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她和傅沉简单接触的几次,他穿着都比较休闲,秋日一袭风衣,也是潇洒落拓,今日却穿了一身黑色长衫,进屋的时候,秋日的斜阳落在他身上,手中的玛瑙佛珠圆润通透。

比以前更加成熟内敛。

“他以前就是这么一身打扮。”傅斯年附在余漫兮耳边,低声耳语。

余漫兮恍然,那么她几次见到傅沉时,他那是为了见宋风晚刻意……

扮嫩?

现在就是刻意装成熟?

余漫兮忽然觉得,这傅三爷简直就是影帝戏精。

“爸妈,大哥……”傅沉依次与人打招呼,目光落在孙琼华身上时,仍旧规整了喊了声二嫂。

“汪——”从他后侧突然窜出一条狗,直接朝着老太太扑过去。

“哎呦,傅心汉回来啦。”老太太摸着傅心汉的脑袋,乐不可支。

余漫兮错愕,傅心汉?

这什么鬼名字。

“小舅。”“三叔。”沈浸夜与傅聿修和他问好。

“嗯。”傅沉漫不经心的随意应了一声,架子端得高高的。

“既然人齐了,赶紧吃饭吧。”老太太难得看到一家人如此齐齐整整,笑着招呼众人上桌,这次用的是大桌,一家人围成一个圆桌。

饭桌上,自然什么话题都会涉猎,聊到傅聿修的时候,孙琼华还起身给傅沉敬了杯酒。

“老三,谢谢你让聿修去你公司实习。”

“二嫂客气。”

“聿修这孩子有点不省心,以后到了你的公司,你一定要多加管教,他有什么做的不到位地方,你直接打骂就行,不用在意我和你二哥。”

“这是肯定的。”

“你尽管严苛点,我以前太溺爱孩子,还是需要严厉一点才行。”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约束他。”

“怎么说都是你侄子,也不能太过火啊。”老太太笑道,“你也是当叔叔的,该关心爱护的时候,还是要体现一个做长辈的风度。”

傅沉从小就爱暗戳戳的欺负人,傅聿修没少被他恐吓。

“我会好好爱护他的。”傅沉抿了口茶水,还冲着傅聿修一笑,笑容温吞。

傅聿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浑身都凉透了,寒意直往他骨缝里面钻,总觉得他家三叔,笑得很渗人。

余漫兮伸手扯了扯傅斯年的衣服,“我怎么觉得那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啊。”

傅斯年压低音量,“聿修是宋小姐前任未婚夫,两人订过婚,他把宋小姐甩了……”

只要场合允许,傅斯年是绝对不会主动喊宋风晚小婶的?

“你说他俩……”余漫兮可不知道这种内情,“难怪了,那以后他们在一起,这岂不是……”

她忽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傅聿修显然不知情啊,他要是知道,自己抛弃的未婚妻,居然会成为自己三婶,他怕是会呕死吧。

就在一桌人热络聊天的时候,忠伯忽然大叫一声。

“傅心汉,你干嘛呢!”

众人一扭头,傅心汉一头扎进一个超市购物袋中,里面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最可怕的是,它嘴里还咬着一个蓝色包装的bi yun tào。

它瞧着忠伯要打它,叼着套套就往傅沉身边跑。

还讨好般的将套套丢在了他脚边。

傅沉并未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毕竟离得太远,看不清,他弯腰捡起,仔细一瞧……

余漫兮和他座位之间,只隔了傅斯年一个人,她大脑充血,“轰——”一下,整个脸宛若火烧。

“傅斯年。”

傅斯年在桌下伸手,“给我。”

傅沉咳嗽两声,将东西递给他。

傅斯年当着全家人的面,走到便利袋前,将掉落的东西依次捡起,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那个是什么,全部低头吃饭,闷声不语。

戴云青气结,伸手抵了抵身侧的人,“你瞧瞧这两个孩子,真是……”

傅仕南此刻也撑着脑袋,一直低头拨弄着碗里的菜叶,太丢人了。

还买了十几盒。

他早就警告过这小子,男人嘛,该克制就得克制啊,这小子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吧。

“呵呵——年轻人啊,哈哈,吃饭吃饭。”老太太咳嗽两声,招呼大家吃东西。

现在这些年轻人哦,太奔放。

这大孙子,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怎么私底下如此闷骚。

傅斯年今天穿着简单的休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将袋子收拾起来,还打了个死结,放在傅心汉够不到的地方。

“呜——”傅心汉还在傅沉脚边蹭着。

傅斯年回来时,垂眸瞄了它一眼。

威慑十足,傅心汉狗躯一震,跳着往桌下钻,躲在傅沉脚下,瑟瑟发抖。

傅斯年坐下时,在桌下猛地抬脚……

“嗷呜——”狗子惨叫一声,在桌下乱窜,惹得众人惊呼出声。

妈呀,有人要谋杀狗子啦。

最后傅心汉被强制从桌下拽走,戴上嘴套,在一边面壁反省。

“三叔,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小心踩到它脚了。”傅斯年说得坦荡。

傅沉哂笑,睁眼说瞎话,你特么差点踹我腿上,我这是狗脚?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沈浸夜。

我的大表哥,您真是厉害了,买套套都是批发性的,这一夜得几次啊,表嫂脸都红得像个猴屁股了。

简直禽兽!

**

吃了饭,傅斯年与余漫兮回去的时候,路过垃圾桶,傅斯年还把特意放在兜里的套套扔了。

余漫兮挑眉,扔了?

“被咬坏了。”

“哦。”余漫兮闷声点头。

“没关系,还有很多。”

傅斯年就连说这种荤话都如此一本正经,臊得余漫兮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傅沉回到云锦首府时,还一脸凝色。

“呦,傅心汉这是怎么了,戴着嘴套干嘛啊?”年叔诧异。

“做错事,让它就这么戴着,晚上也不许它吃饭。”

“呜呜——”傅心汉躲在窝里,可怜兮兮盯着傅沉。

傅沉是心底郁闷,这两人才交往多久,都到那一步了?进展比自己还快?难不成自己真的没结婚,就要升级做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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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

三爷很郁闷,年年可能比他早开荤,哈哈。

小鱼儿真是要丢死人了,傅心汉,你给我出来,立正挨打!

傅斯年:三叔,你这狗放我这里养几天吧。

三叔:嗯?

傅心汉:【瑟瑟发抖】有人要杀狗子啦~

405 年年吃小鱼,折腾得太狠【必戳】

傅沉从老宅吃饭回去,心底一直很郁闷,自己和宋风晚还在暗戳戳的搞地下恋,凭什么这两人就能如此光明正大,还要那个……

他心情不好,弄得傅心汉这只狗子都跟着遭罪。

这边傅斯年和余漫兮已经抵达公寓。

“今晚你住这里?”傅斯年这几天忙着寿宴筹备,几乎是住在老宅的,即便把一些东西搬到她家,也没住过一次。

“你不想我留下来?”他低声询问。

傅斯年攥着手中的便利袋,眉眼染上一丝不悦。

“不是。”余漫兮自然想每分每刻都和他在一起。

“回去要继续那天的事吗?”

余漫兮脸蹭得红透,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有人过来,这人就直接说这种话。

害不害臊啊!

余漫兮没作声,只是扯着他赶紧上了电梯。

一进门,余漫兮几乎是被人半抱着提溜进屋子的,超市买的东西,被他直接扔在地上,双手提着她,将她整个人用力抵在墙上,身子腾空,余漫兮心下一紧。

手很自觉地勾上他的脖子,双腿一抬……

勾住他精壮的腰身。

姿势立马变得暧昧惹火。

余漫兮没想到他进门,什么前戏都没有,就给她来这出,高跟鞋都不知何时蹬掉了。

傅斯年将她抵在墙上,鼻尖轻蹭着,呼吸纠缠着,含着她的嘴角,声音含混着,“要吗?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想清楚了告诉我。”

余漫兮在国外生活了很长时间,思想上还是开放点的。

她直接偏头,张嘴咬住他的耳垂,吐气如兰。

呼出的气息,烫得他身子一僵。

舌尖一勾,含住他的耳垂,“傅斯年,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

要命了。

湿热的吻从耳朵一路蔓延到额角眉心,最后落在他唇边,余漫兮吻得很慢,对傅斯年来说,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他几乎可以听到擂鼓般的心跳,皮肤炙热,像是着了火。

“要不要?”傅斯年这人很执拗,余漫兮这种回答已经很清楚了,他却非要一个正面的答复。

“听说第一次很疼?”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着,暧昧至极。

“我尽量轻点。”傅斯年声音压得低,像是满天山火烧了嗓子,嘶哑干燥,他低头吻着余漫兮。

许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稍微一点触碰,她身上就红得发烫,浑身热气都在翻涌,烧得整个人云里雾里的,浑身都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小鱼儿……”傅斯年咬着她的唇,略微用力,试图拉回她的思绪。

“唔?”

“要不要年年……”

原本趴在猫窝里的小猫,瞬间立起身子,竖起耳朵。

余漫兮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惯会磨人,她微微闭上眼睛,没敢看他,声音发抖。

“……要。”

傅斯年眼尖亮了下,目光灼灼。

“去屋里。”余漫兮可不想第一次在门口。

傅斯年这才注意到门没关,抬脚把门踹上,又是一记闷响。

两人滚在床上时,男上女下,傅斯年手指垫在她腰后,紧紧贴着她,手心的热度像是要把人烫化……

“要不要先洗个澡?”余漫兮有点紧张,伸手将他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

傅斯年戴眼镜的时候,精英斯文,不戴眼镜的时候,倒是多了点狂野邪肆。

“回头再洗。”傅斯年低头吻住她,手指从她裙子下摆伸进去……

“一直盯着我看,这样好看,还是戴眼镜好看?”

“都好看,我都喜欢。”

两人肌肤相贴时,都受不住抖了一下。

一个坚硬如铁,却灼热滚烫,一个温热柔软,傅斯年手指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像脱力般,无力挣脱……

两人身子紧紧压着,她能清晰感觉到傅斯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人无法拒绝。

衣服不知何时脱完,其实余漫兮在国外生活很久,外国比较开放,她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也比较早,但实践还是第一次。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子很重,呼吸更重。

眸子像是憋狠了,红着眼,染着血,像是要把她狠狠吃了。

“东西在外面……”

余漫兮抬脚踢他,倒不是说不想要孩子,但是这得有计划。

“我口袋还有。”

傅斯年从一侧脱下的衣服李翻出一个盒子,使用牙齿直接咬开的。

这人到底是有多急。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一瞬间,余漫兮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低吟出声,那时候傅斯年吻住了她的唇,“我会轻点儿……可是你一直这么叫……”

“我控制不住。”

他显然也在压抑着。

余漫兮看他满头是汗,也是难受痛苦,直接说了一句,“没关系!”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某人真的再也没有控制住。

简直可以用凶残来形容,余漫兮觉得,自己明天绝对会变成一条死鱼。

……

余漫兮觉得某人简直就是禽兽,说好的轻点,说好的呢!

其实女人第一次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疼,只是后面被他折腾狠了,腿软腰酸。

余漫兮最后实在受不住,眼睛都红了,险些哭出来,某人这才罢休。

“去洗澡?”傅斯年低头吻着她的唇。

“没力气了。”

“那我帮你擦一下。”

傅斯年就没伺候过人,实在算不上体贴,余漫兮已经很满足了。

“帮我拿个睡衣和内衣裤。”余漫兮指着不远的柜子。

傅斯年去帮她拿来衣服时,余漫兮就傻了,她柜子里有一件性感的露背睡衣,这是之前晚上买内衣的时候,商家送的,不是什么很贵的衣服,料子极少,穿上之后,上下不遮,不如不穿。

余漫兮一直丢在衣柜里,就没碰过,没想到被他翻出来了。

这老男人是真的闷骚,居然喜欢这种。

“有力气穿吗?”傅斯年看她趴在床上,奄奄一息,一副要死的样子,后背腿上俱是淤红,他承认之前是有点狠了。

“嗯。”余漫兮点头。

傅斯年就坐在边上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穿衣服,这眸子又红了。

“我说,你能不能穿个衣服。”余漫兮这才注意到,某人居然是光着身子的。

“小鱼儿……”

“嗯?”

“再一次。”

余漫兮傻眼了,这不刚结束嘛?

不等她拒绝,傅斯年就压了上来,余漫兮此刻有点恨自己这幅身子,靠着他的时候,居然连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予取予求。

她稍微反抗,傅斯年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单手固定,从额头眉心,到脖颈锁骨,一路往下……

又将她刚穿上的衣服给拨了下来。

余漫兮扭着腰,低声求饶。

这才第二次……

余漫兮就发现傅斯年与第一次完全不同,已经可以耐着性儿的和她厮磨,把她折腾得半死,慢慢折磨着她。

直至余漫兮自己说想要他,他才放弃折腾她。

两人挨在一起,呼吸重了,似乎方才的疼痛已经完全忘了。

傅斯年本就是个昼伏夜出的人,一到晚上,就好像有着耗不完的精力,弄得余漫兮一直轻颤着求饶。

……

余漫兮毕竟是第一次,折腾两回就累不动了,傅斯年帮她擦了身子,自己裹上睡衣,将她用被子一卷,直接扛回自己公寓。

她的卧室被折腾狠了,根本没法睡人。

等他冲了澡,才钻进被窝,餍足的抱着她睡觉。

**

余漫兮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非常安静,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松枝香,这个……

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这是傅斯年公寓的房间,一侧的落地台灯还散发着幽暗的光,窗帘紧闭,悄寂无声。

她刚想翻个身,才注意到自己腹部有只温热的手,忽然有个气息靠近……

落在她耳边,吻了吻她的后颈,“醒了?”

他声音嘶哑慵懒。

“嗯。”余漫兮清了下嗓子,昨晚叫得狠了,嗓子眼疼得冒火,这样的状态,明天怎么录节目啊,要命了。

傅斯年手指用力,将她紧紧扣在怀里,被子下的两人,未着寸缕,余漫兮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小兄弟开始向自己敬礼了……

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浑身泛着一层热气,脸上火辣辣的,动都不敢动。

“几点了。”余漫兮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四点半。”傅斯年含糊说道。

“才四点半啊,口干……”

“我给你倒水。”傅斯年起身,裹了睡袍就往外走,余漫兮深吸一口气,总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想起昨晚她的主动热情,余漫兮只觉得脸上更像是有火在烧。

傅斯年给她倒了杯温水,余漫兮喝了一半,剩下尽数入了他的肚子。

两个已经意识清醒的人躺在床上,难免又生出旖旎的心思。

傅斯年吻上她的时候,余漫兮心底是拒绝的……

“我待会儿还得上班……”

“我知道。”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不需要太多教导,余漫兮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像是过了电,酥酥麻麻。

“小鱼儿,你真不想要年年?”

他尾音勾着她的心,撞击她的心脏。

余漫兮简直要疯了。

这个男人平时也不见如此撩人啊,怎么这种时候,尽说些要她命的话,而且他还在她身上四处点这火,可劲儿撩拨她。

两人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余漫兮也没那么矫情,她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你别一直压着我,太重了,疼。”

“那你在上面。”

后来余漫兮才知道,在上面……

更疼!

这男人忒坏了,居然骗她。

……

等余漫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多,傅斯年已经不在床边,她揉着额角,伸手揉了揉后腰,又酸又胀。

余漫兮下地的时候,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其实除却腰疼腿酸,其他感觉倒还行,她扯过傅斯年放在一侧的睡袍,裹在身上走出去。

傅斯年正站在客厅阳台窗边接电话。

瞧着屋内有动静,扭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光在外面脚……

傅斯年家中有地毯,倒也不冷,他拧眉,走到门口鞋柜帮她取了双拖鞋。

余漫兮看他再打电话,也没敢说话。

“……嗯,她刚睡醒,中午不过去吃了。”

“不用给我们送饭,我待会儿订个外卖。”

“熬点鸡汤?那我待会儿百度下做法……”

傅斯年挂了电话,余漫兮才一脸郁卒的看着他,“我今天旷工了,我们新调来的主任,肯定会杀了我的!”

之前那个主任被调查开除后,新上任的主任是个五十多的女人,平时极为严苛,但是工作业务能力很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余漫兮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

“我帮你请过假了。”

“你和谁请假了?”

“我打了电话给段林白,他应该和你们台长打过招呼了。”

“段公子?”余漫兮更加郁闷了,“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们昨天忙晚了,你今天起不来,让他帮个忙。”我手里没有你同事电话。

“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俩……”

“嗯,他还让你多休息。”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肯定不是段公子吧?”余漫兮和段林白接触了几次,这人性子浪荡,和鸡汤什么的,肯定沾不上边。

“我妈,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吃饭,我看你在睡觉,就回绝了。”

余漫兮彻底崩溃了。

他俩不过刚刚那啥,这怎么弄得这么多人知道了。

这不是要命吗?

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你们家有鸡吗?我妈让我给你煮点鸡汤补补。”傅斯年低头已经在百度各种鸡汤资料。

余漫兮嘴角抽搐着,回家准备冲个澡,这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一只高跟鞋落在自家门口。

明显是昨天蹬掉的。

她脑仁儿忽然有些隐隐作痛,他们昨晚到底是有多疯了。

回去后,超市便利袋还被扔在门口,自己房间床上更是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傅斯年跟在她后面,将鞋子,购物袋一一拾掇起来。

到了卧室的时候,他说道,“我也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帮你收拾,你别动,东西我帮你弄。”

余漫兮昨天最后被弄狠了,整个人都是晕的,完全不知他俩昨晚这么能折腾,只是目光触及床单上的一抹血红,仍旧烧红了脸。

“第一案发现场,肯定有点乱。”傅斯年补充一句。

余漫兮咳嗽两声,第一案发现场,这什么鬼形容。

余漫兮也不是疼得很厉害,傅斯年帮她拾掇卧室的时候,她就在厨房煮了汤,炒了两个菜,足够他俩吃了。

吃饭的时候,余漫兮多嘴问了一句,“这事儿你没再和其他人说了吧?”

傅斯年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将一个群聊记录拉出来。

浪里小白龙:【吼吼,大侄子昨晚终于开荤了,恭喜!】

【@傅斯年,快出来,这么大的喜事,你这个当事人,一定要出来说两句。】

【卧槽,我特么为什么这么激动。】

……

京寒川:【恭喜!】

然后傅斯年就在群里发了个红包,红包名字是:

【谢谢大家】

余漫兮欲哭无泪,这不要脸的人,还发红包?

不过红包没领完,群里的傅沉没领。

为此段林白还特意@了他。

浪里小白龙:【傅三,作为叔叔,这种时候,你应该出来说两句啊,怎么红包都不领。】

京寒川:【傅沉摆明是在装死,你一直@他,这不让他难受吗?】

浪里小白龙:【哎呦,大侄子,你努力点,争取让咱们傅三早日抱孙子。】

京寒川:【抱孙子?】

浪里小白龙:【斯年有孩子的话,那孩子就是叫傅沉爷爷啊,有问题?】

群里瞬时鸦雀无声……

傅沉当时正在窥屏,本来听说傅斯年已经开车上路,心底就不舒服,什么叫早日抱孙子?

真是一口老血都被气出来了。

余漫兮此刻才知道,段林白知道的结果,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因为他还发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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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撒花,哈哈,此处必须有票票鼓励啊(^。^)

年年吃小鱼,一口接一口……

哈哈,恭喜大侄子顺路开车上路,三爷啊,你要加油啊。

段哥哥:恭喜傅三即将当爷爷。

三爷:滚——

406 晚晚:谈恋爱,要当奶奶?(2更)

宋风晚看到段林白发的那条朋友圈时,正在上课。

【恭喜大侄子顺利上路……】

配图是个司机开车的内涵图。

任是谁都能想到他要表达什么。

其实段林白也不是真傻,这个朋友圈能看到的就那么几个人,肯定屏蔽了一大部分人。

宋风晚截图问傅沉。

【三哥,这是真的吗?他俩动作这么快?】

毕竟他俩从确认关系,到见家长,然后发车上路,几乎是无缝衔接的,宋风晚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傅斯年第一次给她介绍余漫兮时。

余漫兮脸上的错愕惊诧。

这谈恋爱处对象,还有单方面宣布交往的?

傅沉:【嗯。】

毕竟傅斯年这丫颇不要脸的在群里发了红包,谢谢大家的恭喜祝福,这两人昨天夜里肯定开车了。

宋风晚:【那等傅爷爷寿宴之后,他们俩是不是要准备结婚的事了?】

傅沉:【估计是。】

【那他俩要是有了孩子,你岂不是要做爷爷了?】

宋风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险些在课堂上笑出声,一侧的胡心悦一直伸手戳着她,其实大学课堂,玩手机的人不少,但是宋风晚……

已经快绷不住要笑抽了,教授都看她好几次了。

她此刻一想到有个奶娃娃要抱着傅沉大腿叫爷爷,完全控制不知自己。

胡心悦咋舌,“宋风晚同志,麻烦你克制点好嘛?老师都看我们好几次了。”

“对不起。”宋风晚是真的想克制,可实在忍不住啊。

傅沉深吸一口气,给她发了条信息。

【晚晚,这孩子喊我爷爷,应该喊你奶奶的。】

宋风晚看到信息的第一眼,就懵逼了。

胡心悦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今天出门,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宿舍了,一会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答答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宋风晚趴在桌上,还奄奄一息的。

“晚晚,下课了,我们要换教室上课了。”

“想跳楼。”宋风晚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怎么就要当奶奶了?

忽然不想和傅沉交往了怎么破?

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这傅聿修以后要是结婚了,他的孩子岂不是也要喊自己奶奶……

“心悦,我想跳楼。”宋风晚叹息。

“跳吧,这里是一楼,跳下去也摔不死。”胡心悦拧眉,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偏激。居然想寻死?

“我可以爬到楼顶。”

“你今天穿了裙子,跳下去就zou guāng了。”

宋风晚呆愣的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别丧着脸看着我啊,收拾东西去上课了,幸亏和雅亭在一起上大课,还能让她帮我俩占个好位置,不然就得坐最后了。”胡心悦扯着她往外走。

“心悦……”

“你来例假啦?”胡心悦打量着她。

“不是,我可能没结婚没儿子,就要当奶奶了?”

“是嘛,恭喜!”胡心悦本就没心没肺,宋风晚想在她这里找到些许安慰,根本就不可能。

两人到大教室的时候,苗雅亭立刻起身冲着他俩挥手。

班级里不少男生看到宋风晚,仍旧是眼前一亮,前段时间一场秋雨,给京城增添了几分凉意,宋风晚今日穿着奶油色的高领粗线毛衣,紧身小脚裤,头发随意披散着,慵懒又乖巧的打扮。

不过她有男朋友的消息,也在之前那次社团聚餐不胫而走,打碎了不少男生的美梦。

不少人在lun tán贴吧留言。

说什么女神被癞蛤蟆抢走了。

这也不知谣言是怎么传的,传到最后居然变成她找了个丑男,而且丑陋到面目可憎,人憎人厌。

也有人说可能根本没这个人,宋风晚是想借此摆脱一些烂桃花。

宋风晚也懒得理会那些帖子留言,那群人说得就好像看过她和谁在一起一样。

她刚入座,就瞧着高雪走进来,后面紧跟着吴雨欣,帮她拿着教材和保温杯,其实大学里,许多学生都会帮老师做事,这点并不奇怪。

不过宋风晚本以为按照吴雨欣和高雪的关系,她应该能进设计部的,没想到并没有。

吴雨欣的位置,就在宋风晚的斜前方,她低头收拾东西,眼睛还是红肿的,失魂落魄。

“嗳——她是不是哭过?”胡心悦咋舌,“该不会是被老师骂了吧?”

“不知道。”宋风晚摇头,并没多关注她。

……

其实就在上课前的几分钟,吴雨欣照旧去了趟高雪办公室,帮她拿东西去教室。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内并没有人,她走到高雪办公桌前,准备等一下。

办公桌上,正放置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画,若是仔细看,上面还有清晰地落款:

【宋风晚】

而就在高雪的办公桌上,放置着一张画了一半的设计图,虽然不是螭虎图,可她就是设计班的,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存在着异曲同工之妙。

设计的精髓在哪儿,哪里最出彩,她心知肚明。

宋风晚的这张图,笔触细腻老辣,高雪这个虽然好看,没有对比,也是很精美的设计,但是一旦对比……

该不会……

脑海中有种想法呼之欲出,她一直在给高雪帮忙,知道她设计图的风格,再看到宋风晚这张,她不得不联想。

“不可能……”吴雨欣将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她桌上,神情恍惚的往外走。

大脑一片空白。

她帮高雪做事,就是想跟着她学点本事,因为她是最年轻的鹤鸣杯金奖得主,如果跟着她,肯定能学到真正的东西,她想拿他们院的国奖,正大光明站在领奖台上。

凭自己本事赢宋风晚一次。

她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高雪。

“雨欣,来这么早。”

吴雨欣吓得脸都白了,看着她,哆哆嗦嗦,居然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怎么了?帮我倒杯水,我整理一下资料就去上课。”高雪直接走到办公桌上,这上面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放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习惯,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桌子被人动过。

偏头看了眼吴雨欣,她正拿着她的保温杯,半弯着身子,站在饮水机前帮她接水。

手指都在发抖,热水溅出来,险些烫到她的手指。

“雨欣啊——”

“啊?”吴雨欣满脑子都是各种抄袭的事情,手指一颤,“哐当——”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弄得一地都是水。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高雪看着还非常冷静。

“没、没有啊。”吴雨欣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同样是学设计的,吴雨欣太清楚,一旦她心底的想法被证实,那该是多大的一件事。

鹤鸣杯金奖得主抄袭一个大一新生的画作,这种话说出去,肯定都没人信吧,而且整件事怕是会波及整个书画界。

这个奖项分量太重,被发现造假……

吴雨欣简直不敢想。

“帮我把杯子捡起来,拿去洗一下。”

“好。”吴雨欣根本不知道她声音都在发抖。

相比较她曾经在学校的那点事,高雪这个简直太可怕了,这种欺瞒行为,那可是骗了圈子所有大师大牛啊。

她根本不敢细想。

吴雨欣回来的时候,高雪已经收拾完东西。

“帮我接水啊,愣着做什么?”高雪眯眼看着她。

吴雨欣出去之后,人也比刚才冷静许多。接了水递给高雪。

“吴雨欣,你真的没看到什么?”

高雪毕竟是她老师,学生对于老师都有种出于本能的敬畏,吴雨欣也是如此,她颤抖,惊惧,害怕……

高雪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我是鹤鸣杯金奖的得主,这是经过专家几个月研讨,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

吴雨欣大口喘着气,被吓得眼眶有些泛红,显然快哭了。

“有些事,你说出去,不一定有人信,毕竟……”

“这个学校,谁都知道,你和宋风晚不和,你在这个学校,已经声名狼藉,你的话几个人会信?”

吴雨欣浑身僵硬,惊恐窒息。

“你不是还指望我和院里的人说,帮你取消处分吗?这东西不撤销,或者不从档案记录删除,你找工作都难。”

“况且……”

“你也没证据是吧,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高雪说完,松开对她的钳制,吴雨欣大脑放空,完全无法思考。

如果她不提这个还好,这般威胁警告,显然已经可以笃定,她确实抄袭了宋风晚,而且不止一幅画。

方才那副设计图尚未完稿,她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除非还有别的。

吴雨欣双腿发颤。

“快上课,赶紧帮我拿着东西,要去教室了。”高雪说完,又换上以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温柔小意。

吴雨欣莫名有种整个世界都被颠覆的感觉。

鹤鸣杯那是所有设计师的梦想,这都能是假的,那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

宋风晚低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其实高雪上课并没多好,讲解的内容书上都能找得到,这也导致上课听讲的人并不多。

宋风晚余光瞥见吴雨欣似乎一直在看自己,她看过去的时候,她又飞快转过头。

直至两节课下,宋风晚要出去和严望川吃饭,收拾东西比较快,和两个室友打了招呼,就率先冲出了教室。

“宋风晚。”吴雨欣忽然追出来,叫住了她。

“嗯?”宋风晚回头看她。

自从发生开学那件事,两人就没说过话,吴雨欣没参加任何社团,也没什么朋友,与开学相比,整个人低调收敛许多。

“有事?”叫住自己却不说话?

吴雨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一脸为难。

“雨欣!”高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吴雨欣吓得脸都白了,“你在这儿干嘛呢,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有点事找你帮忙。”

“好。”吴雨欣深吸一口气。

宋风晚一脸懵,搞什么啊?

另一边吴雨欣哆哆嗦嗦跟着高雪进了办公室。

“怎么,你刚才是想找宋风晚干嘛?”

“没、没什么……”

“雨欣,等你到了社会上,就知道,所有事情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高雪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这张脸不就是假的吗?你说人都是假的,人心呢……”

**

而宋风晚直至上了严望川的车,还一脸茫然,总觉得吴雨欣想和自己说什么,那种眼神很奇怪。

“在想什么?”严望川是个典型的好男人,除非有特别的应酬,不然总会接宋风晚出去改善伙食。

宋风晚摇头。

一开始总会叫上宿舍两个人,一次两次就罢了,时间长了,胡心悦她们也不好意思,即便严望川邀请也没再出来。

她余光瞥见严望川放在车档边上的一个纸袋,“这个是什么?”

“下周有个设计展,发的邀请函,里面还有一盒马卡龙,你可以拿出来吃。”

“好。”邀请函就绑在甜品盒子上,自然被带了出来。

【新锐设计师,鹤鸣杯金奖得主——高雪,个人首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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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三爷是真的坏,现在连媳妇儿都欺负了……

晚晚:我真的就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我都没儿子?怎么做奶奶?

三爷:接受现实吧。

晚晚:(╯‵□′)╯︵┻━┻

407 有人勾引师兄?求潜规则?(3更)

宋风晚看到邀请函上的字眼,还有些诧异。

高雪要开个人展览了?这是每个设计师都梦寐以求的,她手持鹤鸣杯金奖,自然有一大批人愿意捧着她。

这个奖分量太高。

“严叔,您要去看吗?”

“你感兴趣?”严望川敲打着方向盘,京城这地方的交通真是一言难尽,堵得要命。

“她是我们任课老师。”因为是熟人,肯定更加好奇,“之前我来京城补课,她就是辅导班的老师,教过我。”

“其实有许多真正有才华的人,并没参加这个比赛,比较淡泊名利。”

宋风晚好奇,“比如说?”

“你舅舅,还有我的那些师兄。”

“还有呢?”

“你表哥,他有天赋,又是师傅亲自教导启蒙的,自然不会差。”

“是不是还有你?”宋风晚笑道。

严望川咳嗽一声,这丫头莫不是在调侃他?在他面前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了,他记得宋风晚以前很怕他的。

“你要是想去看这个展览,我可以安排一下时间,陪你过去。”

“这个是在周末,可以啊。”宋风晚也很好奇,高雪的作品会是什么样的。

“上午我去你们院长办公室,听说你们学校在举办设计比赛,你没参加?”严望川询问,因为所有设计稿,会被拍照拓印成几分,隐去学员姓名,分发给美院几个权威的老师评选。

柳宏是其中之一。

他又是美院院长,手中自然有参赛名单,只是与作品对不上号罢了,除非他教过,笔锋有特色的。

“我本来设计了一张图,觉得不太好,就弃权了。”

“为什么?”

宋风晚笑着,并没说出原因。

严望川用余光打量了她两眼。

同样是设计师,他自然清楚,她前期学画图,都是参照模仿别人,如果一直模仿一个人,画风模式禁锢,很难突破展现个人特色。

她刚上大一,怕也处于这个阶段。

这个需要自己攻坚,别人帮不了。

**

两人抵达餐厅,点餐之后,由于此刻处于用餐高峰期,上菜速度有些慢,两人等得有些心焦。

也就这时候,突然有几个西装革履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喊了声,“严总!”

宋风晚扭头看去,一群四五十岁的人快步过来,脸上都带着分外讨好的笑。

他们就两个人,并未去什么包厢,而且这家餐厅,每个位置之间都有屏风遮挡,互不干扰,私密性不错。

“我说你让我介绍餐厅,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这是有人陪啊,这位是……”

严望川没带宋风晚出席过公开场合,这些人又不是南江人,自是没见过她。

怕拿捏不到身份,说错了话。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大家都知道他娶了乔老千金,不过还有个便宜女儿,按照他的身份,找个什么样的都行,总是替他觉得可惜。

“我女儿。”严望川大方介绍。

“原来是千金啊,长得真漂亮啊,读大学了吧?”几人立刻开始官方假夸。

“严总,我们在里面有包厢,要不您和令千金来里面坐?”

“不用。”严望川话少,更不擅应酬,这话说完,就不再开口。

弄得几人站在那里,也是尴尬。

“那您陪女儿,回头我们再出来给您敬杯酒。”几人说完,略显尴尬的离开了。

宋风晚看向对面的人,“严叔,您这样应酬会得罪人吧?”

“所以我从不应酬,我已经拒绝过他们几次,是他们自己过来的。”严望川说得理所当然,“这就是周末那个设计个站的主办方,一直邀请我去看展览。”

他们打得主意,其实很清晰,严望川极少出席活动,在业内威望也高,若是能出席,也是一个宣传噱头。

“应酬不是很正常的嘛?”宋风晚只记得以前宋敬仁,多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有五六个应酬。

“谈生意在办公室就可以,为什么要带上酒桌?”严望川反问。

这次换成宋风晚无言以对了。

上菜后,严望川难得的让宋风晚吃快点。

那群人显然是想和严望川套近乎的,自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饭吃了一半,就有人拿着酒水过来了。

“我去趟洗手间。”宋风晚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而且一群中年大叔,不如先溜了。

严望川蹙眉,这丫头……

他这人表情稀缺,又嘴笨不善交际,说是和他敬酒,基本都是那群人在尬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严总,您待会儿开车,您就别喝了,这被我干了,你随意。”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宋风晚原本躲在一侧看了一会儿。

发现要是和这种人应酬,估计你把自己喝死了,他都不会劝一下。

和这种嘴笨的人交际实在太累。

**

宋风晚借着上洗手间的间隙,和傅沉打了个电话。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傅沉会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怎么都聊不够一样,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不说了,我得出去了,我估计那群叔叔已经走了。”

“嗯,到学校和我说一声。”傅沉也是真郁闷。

傅斯年和余漫兮那啥之后,老太太居然给他打电话,一个劲儿说,自己快抱曾孙女了,还说什么……

“老三,你要有孙女了!”

傅沉是真的很想把电话挂了。

宋风晚刚挂了电话走出去,就瞧着严望川身侧站着个女人。

若是不认识的倒也罢了。

居然就是高雪。

她还穿着上课时候的那套衣服,大方得体,端着酒杯,一个劲儿冲着严望川微笑。

“严先生,你们严氏每年出的款式我都会看,真的都很漂亮,您也一直都是业内许多人的偶像,我对您……”

宋风晚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安静看着。

“我是第一次举办个人设计展,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您的批评指正?”

“我手头还有许多设计图,如果方便,我能请教您吗?”

话说到这份上,宋风晚都傻了。

这还是给她上课时候的高老师吗?她对高雪在辅导班的印象就不大好,此刻更是坏透了。

什么叫做私下请教,不就是约着严望川与她见面嘛!

成人世界里,

这是一种变相的勾引邀约啊。

完全就是求着严望川潜规则自己!

xiàn zài de shè hui还可以这样玩?

周围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自然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只是笑着没说破罢了。

宋风晚没过去,想看看严望川会如何应付这种局面,高雪长得算是蛮好看那种,入学教书时,学校lun tán还讨论了好久,说是【美女老师】一类。

严望川淡淡看了高雪一眼,“设计图很私密,你我一不认识,二没旧交,不方便请教我。”

“之前您去京大招人,我也报名了,可惜没选上……”

高雪咬了咬牙,她其实就想问一下,为什么严氏来学校招人,找了一个大四学生,一个在读硕士,却没看上她的,难不成她的作品就这么差?

严望川瞥了她一眼,直接说了一句:

“那说明你还不够资格。”

高雪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宋风晚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果然还是没变,表情稀缺,沉默寡言,但是……

开口就能毒死人!

这高雪也是傻缺,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不是你能碰的,还往上凑,被虐了吧。

“好了,要不咱们回吧,别打扰严总用餐。”几人瞧着严望川油盐不进,就连和他敬酒,都没半点温言细语。

而且此刻气氛着实尴尬。

人家好歹拿了鹤鸣杯金奖,你说不够格?

太狂妄了吧。

圈内人说他是个【狗都啃不动的硬骨头】,这话半点不假。

“高老师,快走吧。”有人拉了下高雪。

这高雪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手中杯子没端稳,半杯酒直接洒在了严望川身上。

众人诧异。

高雪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严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擦一下。”她说着也顾不得拿纸巾还是手帕,朝着严望川伸出了手……

宋风晚错愕。

直接上手?

这让人窒息的骚操作!

------题外话------

三更结束,日常求票票~

**

话说想要师兄这种人,对喜欢的人以前都不假以辞色,更何况你……

你又算哪根葱啊!

师兄这一说话,真的能毒死人。

408 晚晚:你想勾引的人,是我爸

餐厅内

半杯酒落在严望川衣服上,他当即整个人的脸就彻底黑透。

“严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擦一下。”高雪也是吓得脸都白了,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边上一群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都没反应过来该如何。

高雪许是太急了,直接伸手就试图帮他掸去酒水……

宋风晚站在不远处,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酒水不偏不倚偏就洒在了他胸口。

如此精准?

可惜高雪的手还没碰到他,严望川直接抬手……

“啪——”一声。

打掉她伸来的手,他出手力道素来极重,高雪身子往后一个趔趄,若非后面有人扶着,怕是要摔倒。

整个手腕被弹开,她整个手臂瞬间发麻,手更是疼得要命。

严望川已经起身,脱掉外套,看到上面的酒渍,眸色更为冷厉。

“严先生,我不是有意的,这衣服我会负责帮你清洗的。”高雪忍着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强行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这高老师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严总,您别放在心上。”

……

周围人帮忙打圆场。

这严望川平素就是个表情稀缺的人,此刻神色阴沉,更是平添了几分骇人可怖。

“高小姐也是成年人了,一没喝醉,二没手抖得毛病,为何连个酒杯都端不住?”严望川质问,眼神凝色,声音更加低沉。

“方才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才……”

高雪早就打听过严望川这个人,刚娶妻,老婆怀孕,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禁欲高冷难攻克,可是严望川能带给她的,不仅是机会和财富,还有更多……

她肯定想和他套近乎。

无论用什么方法。

人都是不知满足的,她以前在辅导机构,后来得了鹤鸣杯金奖,被京大美院聘为讲师,地位薪资都有了,可是高校和企业又不能比。

严望川眯着眼,“那还挺巧的,正好就弄我身上了?”

“您把衣服给我吧,我帮您送去干洗,回头您把地址给我,我亲自给您送去。”

“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要不回头我给您买一套新的送给您?”

高雪一个劲儿赔礼道歉,一个漂亮的女人,态度谦逊,因为着急,眼睛还有点发红,像是要哭一样,任是谁都不好意思继续大声呵斥。

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严望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同情怜悯。

“你是想要我的地址?”

其实高雪的意图,在场不少人都看得出来,这人在社会上混,大家都不傻。

“不是,我怎么会……”高雪急忙解释。

“我是个已婚人士,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矜持庄重,您不清楚吗?直接上手朝一个男人身上碰,您不觉得很势失礼?”严望川挑眉。

“我刚才太着急。”

“那也不是你随意轻薄我的理由。”

宋风晚站在不远处险些笑喷。

真不愧是严望川,厉害了。

高雪脸都臊红了,她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就算了,说话还如此直接刻薄,这不故意打她的脸吗?

其实有些潜规则大家不说,但是心底都清楚,若是强行点破,就真的特别难堪了。

“我已婚,有妻子,希望高小姐以后不要随便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业内人都知道我脾气大不好。”

严望川意思很明显了……

我有老婆,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不是,严先生,我……”

高雪再想解释的时候,宋风晚已经从不远处走了出来,站在严望川身边。

“宋风晚?”高雪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眼底除却诧异,还带着狐疑。

“高老师,真巧,您也在这里吃饭啊。”宋风晚言笑晏晏。

“你这……”

“哦,我和我爸出来吃饭。”宋风晚冲她笑得天真无邪。

“爸?”高雪险些昏厥过去。

宋风晚的资料她入学的时候,就查过了,资料卡上只填了母亲一个人,看样子不是丧父,就是单亲离异,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一个父亲。

她此刻回想起别人说严望川娶的妻子,还带了个岁数不小的女儿,敢情就是宋风晚?

这世界怎么如此小。

爸?

这个称呼,也把严望川给惊到了。

他和乔艾芸在一起这么久,宋风晚都是称呼他严叔,即便他与乔艾芸结婚,也是如此,虽是名义上的继父,按理说,叫声父亲也不为过,宋风晚毕竟年纪不小了,有些事也不能强求。

即便宋风晚喊他一辈子叔叔,他也没所谓的,只是突然这声爸……

倒让他浑身不自在了。

耳根隐隐泛红,老脸也是隐现红色。

“这位就是严先生的千金。”边上有人再度提醒。

“高老师,您在这里做什么?”宋风晚明知故问。

这下子不仅高雪难堪,就连前来敬酒的一种大叔都觉得不好意思。

人家闺女在这里,却搞出了这出。

你想勾引严望川,也得选个时候啊,这不尴尬死了嘛。

“我和朋友吃饭,知道严先生在这里,我对他仰慕许久,特意来敬杯酒,不小心酒水洒了他的衣服,我这不想帮他洗一下,送给他嘛。”高雪简单解释。

“给个干洗费就行,衣服我会帮他处理的。”宋风晚笑道。

高雪傻了,还能这样操作。

可是宋风晚在这里,高雪也实在不好说什么,最后真的给她转了500块钱。

……

一顿饭吃完,严望川照旧送宋风晚回学校。

宋风晚手中攥着严望川的衣服,放在鼻尖闻了下,都是酒味,“我们学校边上就有干洗店,待会儿我给你指路,直接把衣服送去清洗吧。”

“嗯。”严望川此刻还因为宋风晚喊了声爸,心绪难平。

“刚才怎么会遇到高老师啊?”

“之前打招呼的那些人,就是她个人设计展的主办方。”

宋风晚恍然,严望川好像和她提过了,“那刚才她是想……”

“勾引我,被我推开了。”严望川也不是傻子,在商场混迹这么久,若是这点猫腻都看不够,那就真的傻了。

“哦。”宋风晚还以为他真的不知。

“我对你妈绝对忠诚。”

求生欲满分。

“嗯嗯。”宋风晚点头。

“这件事别和她说,她最近脾气不大好,容易胡思乱想。”

“好。”

乔艾芸年纪摆在那儿,怀孕之后,玉堂春的诸多事宜都交给了乔西延,自己安心养胎,但是长期待在家,足不出户,她在南江又没什么朋友,时间久了,心底也烦躁。

“你舅舅和表哥周日过来。”严望川忽然说道。

“哈?”

“提醒一下傅沉,让他最近收敛点,别撞到刀口上,到时候他父亲寿宴还没举行,就要给他提前办丧事。”

宋风晚咳嗽两声,“他们怎么提前过来了。”

她之前给乔西延打过电话,按理说他们会在傅老寿宴前一天抵达京城才对。

“他们父子早就出门了,去西北采买鸡血石,据说今年的料子成色都不大好,会提前结束那边的行程,早点过来。”

“好吧。”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让那小子最近把皮绷紧了,别到时候真的闹出人命。”

宋风晚点头,摸出手机,准备和傅沉发信息。

**

另一边的高雪,在被严望川当众“羞辱”之后,回到包厢还是失魂落魄的。

“高老师,严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整个圈子里出了名的脾气臭难缠,说话也比较狠,你别放在心上。”

“严总对谁都一个样,从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和他打交道太难了,不过严氏走的是高端定制,有稳定的客流,一单生意就能吃一年,也是不需要应付我们这些人的。”

“这搞艺术的啊,不少都很清高,就和他师傅一样,乔老在圈子里也是出名的倔,朋友不多,却都是知己,能交生死的,其实我还挺羡慕他们这样的。”

在这个社会,只有站在一定地位,才能不看别人脸色行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得有真本事。

“不过没想到他还真的痴情,居然就这么等了二十多年,直到自己师妹离婚……”

严望川八卦太少,唯一能让他们评头论足的就只有结婚这事儿。

高雪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完全听不到这些人在讨论什么,就连提到宋风晚母亲家世,都没听进去。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宋风晚方才那张笑脸。

她与宋风晚在辅导班的时候,就已经交恶,她知道宋风晚肯定有背景,但没想过,会是严望川的继女。

她的设计稿被严望川否决,这里面会不会有她的因素……

是不是她已经看过自己的设计稿了?

这人心底有鬼,自然看什么都有问题,她此刻真的是慌得一逼,生怕事情败露。

到底是静观其变,还是先发制人?

她的设计稿早就曝光,宋风晚只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的人,这种东西,自然是谁先曝光算谁的,除非她能证明自己设计得早?

但是单凭几张画纸,证据太薄弱。

即使她背后有严家,除非有过硬的证据,不然谁都没法说,谁抄袭了谁。

“……高老师,你愣着干嘛呢,齐总在和你敬酒啊。”身侧的人推了推她。

“哦,不好意思齐总。”高雪急忙起身。

**

此刻的段氏集团

傅沉与段家合作了新区开发案,投资比较大,所以两个公司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齐聚一堂。

他和段林白一见面,这家伙,直接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

“呦呵,三爷爷来啦!”

若非在他公司,给他这个小老板留点面子,傅沉非一脚踹过去。

“……其实新区开发,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拆迁问题。因为政府将那边划为新区,许多老住户不愿意拆迁,或者是觉得补偿不满意,总是拖着。”

“林白,这件事你怎么看?”来开会的还有段林白的父亲。

“这肯定要拆啊,不然怎么盖商场。”段林白咋舌。

“这关系到公司的切实利益,这件事需要尽快解决,傅沉最近比较忙,我觉得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你比较好。”

段林白傻眼了。

卧槽!

谁特么不知道搞拆迁户是最难的,这只是要钱的就罢了,有一些真的是钉子户,开得价格高的离谱,又不能强拆,遇到蛮不讲理的,你还不能动粗,搁谁手上都觉得烫手。

“林白啊,这都十月份了,最好是年底就能搞定,这样明年开春就能动工。”

段林白呵呵笑着,您可真是我亲爹,这么个破事扔给他?

傅沉挑眉,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手机震动起来,他瞄了一眼,宋风晚的信息。

【我舅舅和表哥周日到,严叔让你把皮绷紧了。】

段林白刚想和傅沉商议一下这件事,这一转头,就看到傅沉一脸忧色。

卧槽!

我特么接了个烫手山芋都没整出这表情,你装可怜给谁看啊。

------题外话------

某渣渣真是高估自己魅力,也低估了师兄的毒舌程度,哈哈……

师兄是要为芸姨守身如玉的人。

师兄:傅沉,最近把皮绷紧了。

傅沉:哎……

段哥哥:{╯‵□′}╯︵┻━┻我都没唉声叹气的,你装什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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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养成每日打卡留言的好习惯啊~

409 开荤后不知节制,三爷被嫌弃 2更

段氏集团开会结束后,已是傍晚。

段林白的父亲还将他叫到了办公室,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番。

“白白啊,我知道这次任务艰巨,但是我认为在这么多人中,你的能力是最出众的,我才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你。”

“你是我儿子,我相信你,肯定能够不负为父所托,圆满的完成这项任务。”

“你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这件事正好给你一个磨砺的机会,加油,我看好你。”

段林白愕然,谁见过把亲儿子往火坑里面推的啊。

真特么是我亲爹,理由还说的如此高大上。

“爸,我觉得年底这个期限,也太……”

“你如果觉得完成不了,我和傅沉商议,就说你能力不足,所以……”

段林白恶寒,“我能完成。”

“不愧是我儿子,我很欣慰。”

段林白嘴角抽搐着,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傅沉就在外面等着他,“怎么样?”

“还能如何,我的亲爹啊,真特么绝了,说是要磨我性子,还说什么我有能力胜任这个工作?我哪里能胜任了?”

“你具有流氓土匪气质吧,适合拆房子。”傅沉解释。

段林白气得锤他,“你特么才是流氓好嘛?整天想着如何勾引小嫂子,可惜啊……动作还不如你的大侄子,你瞅瞅人家,那才叫一个快狠准,保不齐三年生俩,给你把孙子孙女都凑齐了。”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据说有些极端拆迁户脾气不好,你出去之前,多买几份保险,最好多雇佣点保镖。”

“我怕你有生命危险。”

“我擦,你特么被乌鸦嘴,我是文明拆迁!”段林白想起接了这么个任务,一个头两个大。

“寒川打电话过来,约我们晚上去他家吃螃蟹,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

此刻正值十月,是吃螃蟹的好时节,京家后面的池塘并非全养了鱼,也有一些虾蟹。

**

两人抵达京家时,螃蟹已经在蒸煮,京寒川正在准备蘸料。

“好香。”段林白一进屋就往厨房钻,“你们家今年的螃蟹养的不错啊。”

京家的虾蟹都是自家吃的,自然养得肥美。

“你们家今年螃蟹产量如何?”傅沉开口。

“还行。”

“回头让我带点回去。”

京寒川挑眉,谁都知道傅家大小姐傅妧极其爱吃螃蟹,“给你姐留了。”

“我还要带给我媳妇儿,还有……”未来岳父。

京寒川挑眉。

这厮还真是越发不要脸了,来他们家吃,最后还要打包带走?先是把他家当酒店,现在干脆当餐厅了是吧。

“斯年呢?他不来?”段林白在京家冰箱翻找半天,终于找个能喝的番茄汁,“你能不能弄点饮料在家?下次来你家都得自带酒水。”

京寒川:“刚才打电话,没人接,你们再打个试试。”

……

其实傅斯年和余漫兮昨天折腾了一夜,早早就吃了饭,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番,余漫兮本就腰酸背痛,收拾好家里,又钻进浴室冲了个澡。

傅斯年刚调试好前些天装在她家的电脑设备,走进卧室的时候……

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这玻璃设计的还是磨砂的,隐约可见她曼妙的身姿。

甚至于她的每个动作,他都能清晰的在脑海中模拟出来。

以前没开荤,不识肉味儿,自然无从肖想那种滋味多美妙。

自从昨晚之后,他就恨不能找一切机会,想要亲近她。

余漫兮在里面吹了头发,裹了睡袍就走出来。

“你电脑都弄好了?”

“嗯。”傅斯年目光落在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上,红白相衬,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余漫兮则坐在梳妆台上,拿着爽肤水拍脸。

傅斯年从后面走过来,手指从她脖颈处滑过,昨夜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鲜红的咬痕,落在如雪的皮肤上,每一寸都是诱惑。

他喉咙滑动着,如火在烧。

“嗯?”他手指触碰的一瞬间,余漫兮整个身子就僵硬了。

“头发裹在衣服里了。”傅斯年手指一勾,将缠在睡袍里的一缕头发拉扯出来。

“谢谢。”余漫兮咳嗽两声,刚准备起身,整个人就被傅斯年推到了床上,“啊——”

一声惊呼,被他直接封住,湿滑灼热的舌尖抵开她的牙关,霸道得窜进她的口腔。

“唔……”余漫兮觉得自己快死了。

昨天折腾了半宿,早上又来一次,现在又……这人就不能节制点吗?

可是几次温存缠绵,傅斯年似乎已经找到了她的弱点,不消片刻,就将她僵硬的身体弄得软成一滩水,只能柔柔的躺在他的身下。

之前她还挣扎踢打他,慢慢的,所有动作都变得极致温柔,手指不自觉的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就贴了过去。

“傅斯年,这才五点多……”他这般折腾,今晚怕是又要在床上度过了。

“……给我。”

他声音低哑含混,咬着她的唇,手指在她身上游离,她的所有挣扎低吟,都被这句话搅和得稀碎。

“小鱼儿……”傅斯年咬着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轻轻战栗,脚趾不自觉的蜷缩,浑身都弓着迎向她。

理智残存,可是身体过于诚实。

“天已经黑了,嗯?”

他的吻从耳根后颈一路蔓延到锁骨胸口……

好似能把人皮肤灼化。

电话响起时,两人还吻得难舍难分,余漫兮勾着他脖子,抬脚踢了踢他,“你电话……”

傅斯年不愿接,继续亲着他。

“快点接。”余漫兮蹙眉。

傅斯年这才颇不情愿地从口袋摸出手机,段林白的。

“喂……”

“斯年,我们在寒川家吃螃蟹,你来不来?”

“我正在吃。”

“你吃饭了吗?那算了……”段林白直接把电话挂断。

“你哪里在吃东西了?”余漫兮哭笑不得回了一句,就瞧着某人眸色深沉得看向自己。

她身子一僵,往后缩了缩脖子。

……

折腾到七点多,喘息声逐渐停止,房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余漫兮躺在傅斯年怀里,已经累得懒得动弹。

“今晚不能再折腾了,我明天要去上班,不能再请假了。”

“洗澡?还是我帮你清理一下?”

余漫兮脸爆红,这人能不能说的委婉一点。

不过她这会儿身子疲软,懒得动弹,最后还是傅斯年帮她身子清理了一下。

傅斯年点了外卖,两人吃了东西,就窝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剧,余漫兮累极了,靠在他身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半夜惊醒,床边却空无一人。

她本就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掀开被子,也顾不得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光着脚往外跑。

傅斯年正站在客厅处的阳台边,低头抽着烟,火星明灭,瞧她出来,低头掐了烟,扭头看她。

“怎么这样出来了?”

“你怎么半夜……”

“抽根烟而已。”傅斯年走过去,伸手将她抱回床上,即便吹了凉风,他胸口还是热的。

“有烦心事?”余漫兮记得他说烦躁才会抽烟。

“你就在我怀里,想要……还得控制着,烦闷而已。”傅斯年将她塞进被窝,“你不喜欢我抽烟,心底实在难受,就去抽了根。”

余漫兮攥着他的手,没再说话。

傅斯年从衣服口袋拿出戒烟糖,咬得咯吱响,嚼了十几颗,才觉得嗓子眼舒服些。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不知节制,可是一碰到她,就像是鬼迷心窍般。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往他怀里钻,他又刚尝到甜头,禁不住一丝一毫的撩拨。

真是妖精。

要命了。

**

翌日,余漫兮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侧仍是空的,不过她怀里多了个枕头,床头柜上还压着一张纸条。

“出门买早餐。”

她低头笑着,起来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幸亏这个季节,已经开始穿毛衣了,高领设计,完全可以遮掉脖子上的咬痕,她简单画了个淡妆,走出房间时,傅斯年已经将买来的早餐摆上桌。

“我不会做饭,随便买了点,吃完送你去电视台。”

“嗯。”余漫兮点头。

“你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耳根红透,“其实也还好……”

昨天是折腾狠了,但是睡了一夜,肯定舒服许多。

“你身体素质还可以。”傅斯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啊?”其实余漫兮小时候在乡下帮忙务农,出国又一直在打工,身体素质自然不必多说。

傅斯年深深看了她一眼,“下次应该不会哭了。”

余漫兮恨不能将手中这碗粥砸在他脸上,一大早说什么浑话。

余漫兮还在吃早餐的功夫,傅斯年回自己那个公寓,换了身衣服,与她同款色系的白色毛衣,灰色长款风衣,仍旧戴着金色细边眼镜,许是想抽烟了,正低头吞咽着戒烟糖,清冷内敛。

就这么一个看似斯文精英的人,鬼知道他在床上多能折腾,又狠又凶残,她真的快变成死鱼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他该死的好看。

根本挪不开眼。

**

傅斯年送余漫兮回电视台之后,直奔大院,此刻傅沉也刚到,昨天在京家吃螃蟹吃到太晚,早上才将螃蟹送来。

傅妧爱吃这东西,她的丈夫沈侗文这辈子第一次下厨就是做的螃蟹,听说当时还被夹了手,留了不少血,现在也只会做螃蟹,所以处理螃蟹自然交给了他。

傅沉刚坐下,就瞧着傅斯年大步走了进来。

这脖子上无遮无挡的,可以清晰看到几处咬痕,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斯年回来了,快来坐。”老太太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曾孙女在冲他招手一样。

她知道,傅斯年与余漫兮可能还在做措施,但是既然发生了关系,这要孩子迟早的事,总比傅沉好啊。

这眼看着十月都要过去,又要过年了,答应带媳妇儿回来,却连半个影子多没有。

做事一点效率都没有!

“老三,你多和你侄子学学,做长辈的,一点表率作用都起不到!”老太太的语气颇为嫌弃。

傅沉就没好意思说,要不是他助攻,这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快追到媳妇儿。

怎么就开始嫌弃他了。

余漫兮中午在台里吃饭,并不会来,傅斯年自然留在老宅吃中饭。

“这个是……”吃饭前,戴云青给他特意盛了一碗汤。

傅沉就坐在他身侧,淡淡瞥了一眼汤碗,“猪腰汤。”

“嗯?”

“补肾,强腰,你都三十多了,不是年轻人,我特意和大嫂说的,她立马就给你补上了。”傅沉冲他笑道。

傅斯年咳嗽一声,他昨天不过在群里稍微炫耀了一下,不用如此坑他吧。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腰不好。

------题外话------

年年,干了这碗猪腰汤,不要浪费你叔叔的一片心意。

傅斯年:……

炫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你以为你家三叔不记仇的?

410 晚晚黑料,推人还抄袭【爆更通知】

傅沉在老宅吃了饭,直接给严望川打了电话,说要给他送螃蟹。

南江本就沿江靠海,严望川对螃蟹并没多爱,奈何宋风晚想吃,就让傅沉送来了。

说起来傅沉也是蛮厉害的,除却带了螃蟹,连调料酱汁都打包好了,这一看也不是饭店打包来的,也不知从谁家坑来的。

螃蟹在傅家都处理过了,拿过来蒸一下就行。

严望川则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晚上我接你回来吃螃蟹,还是我给你送去?”

“晚上我们部门要弄那个设计比赛的颁奖晚会,我要去帮忙,估计七点以后才有空……”

学校这个设计比赛就是设计部牵头组织的,所有奖项都评选出来了,自然要有个仪式,他们这些大一新生都是负责打杂的,晚会开始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到时候我把螃蟹给你送去?还是你过来吃了,我再送你回宿舍?”

“我过去吧。”宋风晚主要是想看傅沉。

“那我……”严望川瞥了眼傅沉,“我让他去接你。”

“谢谢严叔。”

虽然宋风晚称呼过他一声父亲,之后还是喊了严叔,让她直接改口总有些羞于启齿。

**

京城大学南院礼堂

设计比赛的颁奖晚会订在晚上七点,舞台上正在进行演出的最后彩排,获奖名单院里早就提前公示了。

晚会开始之后,宋风晚觉着没什么事,就和傅沉发了信息,仍旧约在宿舍后面的那片竹林等。

舞台上正在表演国风舞蹈,她从后台刚溜出去,立刻有个相熟的学姐叫住了她。

“宋风晚。”

宋风晚一阵心虚,她是准备开溜的,连礼堂都没走出去,就被抓个正着?要不要这么惨,“学姐,您有事?”

“要回去?”

“我瞧着没什么事了,想回宿舍歇会儿。”

“把你顺路帮我把这个送到钰鹤楼309教室,交给华子同,这个学长你认识的吧?”学姐说着交给她一张空白表格。

“现在送去?”今晚美院的都来参加设计晚会了,钰鹤楼八成是没人的。

“对啊,很急,谢谢你了哈。”那人说着就跑了。

去宿舍肯定要经过钰鹤楼,也是顺路的,只是不等她拒接,这学姐就走了,她也无奈,只能顺路去帮个忙。

钰鹤楼只有零星几个教室亮着灯,寻常灯火通明的楼道一片漆黑,这让宋风晚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当她踏入楼道里的时候……

灯忽然亮了,楼内的大堂里出现用玫瑰花瓣拼凑的爱心,然后就出现一个抱着吉他在唱歌的男生。

边上还有不少人,全部都是手持玫瑰花那种。

这种只能在电视里出现在的场景,居然活生生出现在了现实当中。

中间那个男生就是华子同,美院设计专业的大三学长,他们只是偶尔见过两次,这人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白净瘦高,长相也属于耐看的。

宋风晚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可能觉得这种示爱方式很浪漫,现在只觉得恶寒尴尬。

一首《小酒窝》唱完,华子同从一边捧出一束玫瑰花,就朝着宋风晚走过去。

千江站在不远处,低头默默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的车子此刻已经快驶入京大校园,手机震动几下。

【三爷,钰鹤楼里有人在和宋小姐表白,那人买了玫瑰,会弹吉他,还会唱歌。】

傅沉盘着串儿的手指猝然收紧。

【模样中上,二十左右,年轻。】

为什么要强调年轻这个词!

【他单膝给宋小姐跪下了,他说爱她。】

……

傅沉在路过门卫处的时候,降下车窗。

“先生,有事?”保安大叔正喝茶看着电视。

“钰鹤楼那边有人聚众滋事。”

“什么?”保安一愣,大学里的男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些摩擦碰撞,虽然没发生过恶**件,但也要防患于未然啊,“您确定?钰鹤楼?”

“嗯,有个熟人正好在那边,和我说了一下。”傅沉模样就非常正派,颇具欺骗性。

“这该不会是又是男生为了女生打架吧?”美院那边漂亮小姑娘很多,以前也发生过这类事件。

“八成是,今晚学校不是有活动吗,这群小兔崽子,就趁机闹事啊。”保安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去开巡逻车朝着钰鹤楼驶过去。

十方开车慢慢驶入学校,“三爷,那边出什么事了?真有人打架?”

傅沉嘴角勾着抹邪笑,没作声。

**

而这边,宋风晚瞧着这男生居然直接跪在自己面前,也是被吓了一跳。

“宋风晚,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男生也是鼓足了勇气,显得非常紧张局促。

边上还有七八个人,八成都是他的好朋友,全部都在一边摇旗呐喊,帮他加油鼓劲。

“学妹,别犹豫了,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你刚入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就是啊,试试呗,他专门为你学的吉他。”

“是啊,答应他。”

……

宋风晚清了下嗓子,“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的。”

“我观察你很久了,都没看你和男生出去过,你如果现在不想谈恋爱,我可以等你。”男生态度诚恳。

“我真的有男朋友,对不起。”宋风晚捏紧手中的表格,放在他面前,“真对不住。”

说完就要走。

这男生也是准备了很久,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接近她的机会,自然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伸手就要拽住她。

“宋风晚!”

男生突然跳起来,朝她扑过去。

千江离得位置有点远,本以为就是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学生感情单纯的很,宋风晚拒绝后,就没什么事了,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用强。

直接强抱。

宋风晚也是被吓得大惊失色。

那种陌生的气息扑面袭来,她心慌……

她只和傅沉亲近过,压根没想到自己身体如此排斥其他人,男生刚碰到她的衣袖。

宋风晚身体本能推拒,反手一挡,居然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男生一屁股跌坐在花瓣上,方才还在欢呼的一群人瞬时也哑巴了……

他们也没想到宋风晚反应如此激烈,能直接把人推倒。

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我确实有男朋友,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也请你注意点。”宋风晚胸口微微起伏着。

男生跌坐在地上,脸红臊得慌,精心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会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而且是在自己好兄弟面前,瞬时觉得颜面荡然无存。

此刻外面响起了车子鸣笛声。

宋风晚急忙跑出去,那车窗降下来,傅沉正端坐在后座,夜色中的那张脸……

温润透着冷厉。

男生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脸,只瞥见那双眸子。

冷意浸骨,让人胆颤。

宋风晚急忙钻上车,车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一群男生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总觉得尴尬的要命……

就在此时,几个保安冲了进来。

“喂——你们干嘛呢!”

这群男生刚被宋风晚吓了一跳,都没回过神,就被冲出来的保安给围住了,这保安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男生坐在地上,以为真的在打架。

大声呵斥。

吓得一群男生,三魂七魄又去了一半。

虽然最后也没什么事,但学校就这么大,那个告白的男生,算是丢尽了人。

学校lun tán里的帖子,全部都是【史上最惨告白】,这男生也是出尽了洋相。

**

宋风晚上车后,也没说什么,傅沉自然也不多问,待到了沂水小区,锅内煮着螃蟹,严望川正在房间和乔艾芸视频。

宋风晚凑过去,和她简单聊了两句,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吃起了樱桃。

想起刚才的事,还觉得那个男生胆子实在太大,幸亏自己躲闪及时,要不然……

她自己都没想过,除却傅沉,自己会如此排斥其他人的接触,她还在沉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傅沉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低沉温柔,蛊惑性十足。

“好吃吗?”

宋风晚偏头看他的时候,傅沉已经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他方才去厨房看了下国内的螃蟹,因为严望川还在视频,他俩说话只能用很轻的语气。

“不错。”宋风晚说着将一颗樱桃递给他。

傅沉斜靠在沙发上,其实想到方才有人给宋风晚告白,他这心底总是不舒服,他伸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随意慵懒。

“喂我。”他几乎是用嘴型说得两个字。

宋风晚咳嗽两声,还是将樱桃递过去,瞧他咬住了,正打算抽回手,手指忽然被他咬住……

指尖传来的触感非常清晰,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的舌尖轻轻从她指腹扫过,带起一阵轻微的麻意,像是一股电流……

心悸震颤,像是要把人麻痹一般。

“三哥……”宋风晚压低声音,声音越发叫喊柔软。

傅沉牙齿一松,她的手指得到解放,可是指尖那抹热度却经久不散。

“还吃吗?”

她刚起身要去果盘里拿樱桃,傅沉忽然拽住她的手,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惊呼尚未宣之于口,就被他封在了唇齿间。

唇舌翻搅之间,都是樱桃甜美的滋味儿……

“唔……”宋风晚推了推她,指着不远处的客卧,严望川可还在里面呢。

“他还在和芸姨视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们小点声。”傅沉的吻从她嘴角移开,落在她耳侧,张嘴咬住她的耳垂,“晚晚……”

“嗯?”

宋风晚身子已经软了一半。

“你耳朵怎么又红又软……”

宋风晚伸手攥紧他的衣服,心跳急速跳动着,几乎快破表了。

“你别这样,赶紧起来,被发现就不好了。”

“这样不是更刺激?”

宋风晚恶寒,她忽然觉得,傅沉真是个变态……

他手指伸进她衣服里,隔着衣服,捏着她腰上的一块软肉,宋风晚紧张得都想哭了,这万一严望川此刻出来,那……

又得尴尬了。

“晚晚,听说今天有人给你告白了?”

“你吃醋啊?”宋风晚笑道。

“听说很年轻?”

“我喜欢你这种。”宋风晚勾着他的脖子,傅沉刚开心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老一点的……”

傅沉翻身起来,“我去给你看一下螃蟹。”

宋风晚憋着笑,生气了?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傅沉居然还有如此傲娇的一面。

*

严望川视频结束,出去的时候,傅沉正在帮宋风晚剥螃蟹,他姐姐爱吃,还没结婚时,都是奴役他,他对剥螃蟹也是驾轻就熟。

“严叔,吃吗?”宋风晚指着盘中处理过的螃蟹。

傅沉眉眼一跳。

这可是他剥给宋风晚的啊,这丫头倒是大方,居然邀请别人来吃。

严望川也不是那么不识趣儿的人,那小子的眼神,都要把自己吃了,“不了,你吃吧,今晚回宿舍吗?”

“明早没课,今晚住这儿吧。”宋风晚擦了下手,“我和室友说一下。”

她之前在后台准备晚会的事情,手机一直调的静音,一直忘记调过来,此刻才注意到,她宿舍那个小群已经炸了。

【@晚晚,你人呢,学校lun tán都疯了,你怎么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啊。】

【这些人都疯了吧,什么都乱说,晚晚怎么可能抄袭。】

【还说晚晚推人?怎么可能。】

……

宋风晚蹙眉,在群里回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胡心悦和苗雅亭立刻给她发了几个链接。

宋风晚依次点开。

【真相大白!美女院花推人,清纯形象不复存在。】

【某大一新生仗着老师喜爱,动用特权,开学至今数次旷课。】

【某新生作品shè xián chāo xi,临时退赛。】

……

宋风晚点开最后一个关于抄袭的,因为这个最是莫名其妙。

一个匿名帖子爆料。

“这次的设计比赛,美院的学校生基本都参加了,某新生作为专业第一,本来已经上交了设计稿,却临时说退赛。”

“她的作品我曾经见过,与今晚在设计晚会上公布的一张设计图高度相似。”

然后这人拿出了两张图片,其中一张确实是她交上去的螭虎图。

另外这个……

“下面这张是美院高老师,也是鹤鸣杯金奖得主这次公布的画作,你们自己对比一下,像不像。”

“听说某新生曾在这位老师手下学习过,作为学生,模仿老师的画作是很正常的,但是标注自己署名,就很恶心了。”

“是不是被发现抄袭,怕交上去之后被发现,才临时退赛?”

底下的评论基本都是清一色一边倒。

“之前在新生典礼上大出风头,没想到和那个吴雨欣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抄袭最可耻了,尤其是这种创意,这都是别人的心血啊。”

“高老师十分喜欢她,要是看到这个画,估计得伤心死吧,每次上课,高老师都夸她的。”

……

之前宋风晚在美院有多出风头,此刻就有多少人想踩死她。

有人羡慕她的好运气,能得到老师欣赏,但是嫉妒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旦有黑料,自然有人跟风踩,甚至连她上课玩手机,都成为黑点。

好像所有混学校lun tán的人,平时上课都是不玩手机的,全部站在道德制高点,踩她一脚。

“晚晚?”傅沉扯了纸巾,擦了下手,准备拿过她的手机。

“没事。”宋风晚收起手机,笑得颇不自然,“我去个洗手间。”

傅沉与严望川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她进去之后,傅沉就给胡心悦发了信息。

胡心悦担心宋风晚,自然把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傅沉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可是事情的发展,远不是如此,因为隔天,整个乔家都被牵扯进去,在整个书画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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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期待已久的爆更终于要来啦~

【爆更通知】

1、明天更新推迟到晚上十点以后,大家注意时间哈

2、14号凌晨开始爆更,就是后天爆更,字数在十万以上,真的很肥呀~

3、我手速很渣,每个小时只能写一千多,近大半个月真的熬得腰酸背疼,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养文跳订哈,后面情节真的很精彩哒{^。^}

411 晚晚正面迎击,飒到飞起

沂水小区

严望川瞧着傅沉脸都阴沉下来,没出声,敲了下桌子。

傅沉将手机递过去。

恰好就是那个关于抄袭的帖子,严望川是行家,高雪的设计图他见过一次,当时就觉得她画风有问题,其实现在许多人都会将各种画风杂糅,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此刻看到宋风晚的设计图,就看出了些许猫腻。

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底下留言的,自然都是些不懂这些的,他们觉得有地方看着像,高雪又是鹤鸣杯金奖得主,画作堂而皇之公开,反观宋风晚,是她学生,临时退赛,种种迹象表明,她心底有鬼。

而且不少美院的学生顶帖子。

“她在我们学院是真的受器重,开学院长就找过她,不少老师就很器重她,就是被她抄袭的高老师都夸过她很多次。”

“卧槽,老师对你那么好,你玩抄袭?八成就是怕被发现才退赛的吧。”

“而且她经常不上课,不上晚自习,仗着教授老师喜欢,辅导员都拿她没办法。”

……

宋风晚此刻也在洗手间刷帖子留言,她开学至今,从未旷过一堂课,唯一一次请假不上晚自习,还是余漫兮见家长那晚。

怎么就变成她把持特权,日日旷课?

最可怕的是,还有个帖子是关于她推人的。

刚好就是今晚那个学长给她告白的画面,视频角度,分明就是之前围观的那群人拍的,只是画面只截取了她推人的几秒钟,底下留言更是难听。

说她没素质没教养的一大堆。

“就算表白不接受,也不能动手吧,真的败好感。”

“我现在觉得她还不如吴雨欣,那个吴雨欣确实过分,但是某人更不要脸。”

“妈的,她把自己当什么人啊,还特么女神。”

……底下还有许多配图,均是非常难看那种。

宋风晚哭笑不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况且当时那么多人在,她是故意推人吗?

居然没有人站出来解释?

她再想刷一下帖子时,网络显示【系统服务器正在维护】,学校lun tán瘫痪了。

*

宋风晚出去的时候,傅沉还在帮她剥螃蟹,淡淡看了她一眼,“要我帮忙吗?”

对他知道事情,宋风晚并不诧异,“我能处理。”

其实推人,旷课这些都好解释,唯独抄袭,其实她和高雪的两幅画不是一个风格,乍一看并不像,只是仔细对比,就能看出许多相似之处。

高雪这幅画是在设计晚会最后展出的,算是压轴那种。

宋风晚的画交上去不少负责活动的学生看过,她临时退赛本就惹了非议,加上高雪一直夸她,不少人都盯着她,有这种黑料,自然争相踩一脚。

“严叔,你能找到高雪的其他设计作品吗?”宋风晚此刻不再称呼她老师。

她不配为人师表。

“可以,我打个电话。”

举办高雪个人设计展的主办方一直邀请严望川过去,听说他想看设计图,以为他对展出有兴趣,立马将一部分设计图发了过去。

这些都是要展出的作品,过几日就会公开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里面一些特别的图案设计,他们都申请了专利,不怕抄袭。

宋风晚此刻也顾不得吃螃蟹,坐在电脑前,开始翻看设计图。

第一张图就是她获得鹤鸣杯金奖的作品……

这不是……

宋风晚依次翻看着所有图,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简直无耻!

这全部都是……

严望川也是第一次看到高雪这么多作品,目光停留在繁花簇景瓶上,眸子紧了几分。

“怎么回事?”傅沉瞧着宋风晚脸色越发难看,手指滑动着笔电的触摸板,居然激动地在轻轻发抖。

“那个瓶子,乔家有类似的成品。”

傅沉一点就明。

“晚晚……”严望川提醒,“她的作品和一些创意设计,已经全部注册专利,除非你手中有过硬的证据。”

“专利?”宋风晚嗤笑,“她怎么能如此不要脸!这些图都是我之前……她怎么会……”

傅沉双手抱臂,“设计图本就是私密的东西,这些东西,既然不是她的,她从哪儿看到的?”

严望川也有次疑问。

宋风晚这才猛地想起,之前上辅导班的时候,她曾没收过自己的画册,肯定就是那一次了,“之前我来京城补课,上课偷画了两笔图,被她发现,就把我的画册给没收了,这肯定就是那次。”

“她是你在辅导班的老师?”傅沉一直觉得这名字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他这才想起,辅导班那时出现的一场闹剧,许景程母亲去闹事,当时就是这个老师不作为。

“即便你手中有底稿画作,这个东西也很难证明谁先谁后。”设计图本就是极其私密的东西,而且她手中很多图已经发表了半年之久……

她凭着这些设计已经获奖,宋风晚即便此刻跳出来,怕是会被她倒打一耙,反被泼脏水。

“难道就这么算了?”傅沉眯眼,“她现在这种行为,摆明就是先发制人,站在至高点上,先踩着晚晚。”

“我知道。”严望川也是一脸凝色。

其实业内抄袭的情况屡见不鲜,都是先发表算谁的,因为后者极难自证自己才是原创者。

弄不好反而会被扣上一个蹭热度的屎盆子。

“晚晚,你的底稿在吗?”

“在宿舍,我明天回去拿。”

“你明天回学校的话……”严望川有些担心,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没事,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高雪这件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而学校lun tán,当天夜里一直都处于维护状态,就再也没有修复好,八成不是出故障,而是被人恶意黑了。

傅斯年此刻正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京大上lun tán的各种帖子。

其实宋风晚平时是个非常乖巧温顺的人,即便和傅沉恋爱,和他接触,也从未有半点拿乔的举动,帮了他和余漫兮不少次,她出事,傅斯年自然会帮忙。

京大lun tán是一群学生在维护,和他相比,就是王者对青铜,直接吊打都没问题。

“今晚几点睡?”余漫兮处理完手中的一些新闻稿,给他倒了杯牛奶。

傅斯年以前都是只和喝浓咖啡的,自从和她住到一起,每晚都得喝牛奶,说是助眠。

“待会儿。”

余漫兮看了眼电脑,“这些是……晚晚的?”

“嗯。”

“怎么还有抄袭的帖子?”

“不太清楚,三叔会处理的。”

余漫兮抿了抿嘴,这件事她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

隔天,宋风晚上午没课,还是早早到了学校。

回宿舍取了自己的画本底稿。

胡心悦当时还在睡觉,苗雅亭和她们不是一个专业,早上有课,已经出门了。

见她回来,胡心悦急忙下床。

“晚晚,网上那些东西你别在意,肯定都是假的,我天天和你一起上课,你什么时候恶意旷课了?”胡心悦昨天刷lun tán,险些气炸了。

“都是胡扯的,你别放在心上。”

宋风晚笑了下,“我知道。”

“那你现在干嘛去?”胡心悦看她翻箱倒柜,拿着东西就一脸严肃的往外走。

“我出去办点事,回头需要我给你带早餐吗?”

“我的亲娘,这会儿你还惦记着我早餐呢。”胡心悦耿直,昨天在lun tán和那群人对骂半天,lun tán忽然系统维护了,气得她跳脚。

“食堂估计还有包子,我回头给你带两个。”宋风晚说着就往外走。

胡心悦伸手扯了扯头发。

宋风晚难不成就是出去买个早餐?

她越想越不对劲,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就往外面跑。

**

钰鹤楼205教室

这是足以容纳200余人的大教室,大一至大三设计班的人都在,今天教授会专门讲解昨天设计比赛颁奖晚会上的获奖作品,就把美院设计专业的人都召集在了一块儿。

宋风晚在学校本就出名,昨天更是引爆学校lun tán。

走到学校里,分外惹人注目,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拿出手机tou pāi。

当她到达205教室门口时,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三排的苗雅亭正在和几个女生争执。

“……晚晚根本不是那种人,她什么时候旷课了,全部都是假的。”

“那她推人呢,都是有视频的。”

“还有抄袭,难不成是高老师抄她的,拜托,这话你信么?”

“就算是你室友,你也得认清事实,这么多证据摆着呢,真是把我们美院的脸都丢光了。”

“……”苗雅亭本就内向不善言辞,和这么多人唇舌相辩,自然处于弱势,脸涨得通红。

教室前后门都是敞开的,宋风晚大步进入,原本人声鼎沸的教室,瞬时鸦雀无声。

她直接走到讲台,将讲台上的电脑投影打开,趁着开机这点功夫,眯着凤眸,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坐在后侧的华子同等人。

“晚晚……”苗雅亭看到她出现,心底又急又燥。

“学妹,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设计班的课,你是国画班的!”

“你来这里干嘛?我们要上课了,抄袭最特么可耻了,那都是别人的心血,你还有脸出现?”

“滚下去,丢我们院的脸。”

……

许多仗着人多势众,有恃无恐,不少人都叫嚣着开口。

宋风晚将怀中的一本厚重的画稿直接摔在桌上,“啪——”一声,教室瞬时悄寂无声,“我就说两句话。”

胡心悦此刻穿着睡衣就冲到了205门口,看着底下那么多人,也是一脸懵逼,试图将宋风晚拽走。

“晚晚,你干嘛啊?”

“我就说两句话。”宋风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讲桌上的电脑投影全部打开,宋风晚才插入自己的u盘,首先打开的就是一段视频。

钰鹤楼里都是有监控的,全程记录了华子同昨天表白遭拒……

当画面播放到他起身试图搂抱宋风晚的时候,教室顺势鸦雀无声,宋风晚按下暂停键,目光锁定那群男生。

“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在场的人差不多十个人,我不知道lun tán那个视频是谁拍的,并且只恶意截取了其中一段,前因后果呢?”

“在座的女生居多,我就想问,被人这样突然告白,若是不喜欢的人,本来就很困扰,还有人试图对你动手动脚,你会怎么做?”

“难不成我应该站着,让他搂抱?”

“我把他推开难道不对吗?怎么就变成我恶意推人了?”

底下的人小声议论着,宋风晚说得无不道理,而且她这个视频才是完整的,怎么看当时华子同就是想伸手强抱她。

“难道说作为女生在面对侵犯的时候,采取自保的行为也不恰当?我只是没控制住力道罢了。”

而此刻作为昨晚当事人之一的华子同瞬间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他那种举动,确实有点侵犯的味道,人家小姑娘推他也是合理的。

华子同咳嗽两声,“昨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宋风晚轻笑,“就当你不知情吧。”

“昨晚那段视频,分明是在场的其中一人拍的,就当你不知道是谁恶意截取视频,并且发到网上。”

“但是我被千夫所指,这件事你肯定知道,作为当事人,你不应该站出来帮我说句话吗?”

“该不会是因为我昨晚拒绝了你,你故意坐视不理?”

“你还算个男人嘛!”

宋风晚这陈词,句句感慨激昂,有理有据,她就那么台上,本来看着是个极其温顺乖巧的人,此刻迸射出来的强大气场,不少学生都被震慑住了。

“我这……”华子同昨天确实有些恼羞成怒,所以事情爆发,他就选择了沉默。

“昨天我说自己有男朋友才拒绝你,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即便我没有男朋友,也不会和你这种懦夫在一起!”

“我靠,宋风晚,你特么说谁呢!”边上有男生跳起来。

“你昨晚好像也在场,几个大男生,私下暗戳戳搞一个女生,你们也不觉得臊得慌,算什么爷们儿!”

昨天几人又被保卫处的叔叔说了一通,确实有人愤懑,才截了视频出去。

只是没想到,连带出了那么多黑料。

这么多事情喷涌而出,宋风晚居然正面回击,真特么刚。

“推人事情的真相,我相信大家心底有数了,关于我仗着师长偏爱,旷课逃课的事情更是子虚乌有。”

“我开学至今只有一次晚自习请了假,现在每个教室都有监控,我的课表大家应该都能找到,你们可以去查,看我是否缺过一堂课?”

“大家都是大学生了,应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那抄袭呢!”有人叫嚣。

“孰是孰非,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宋风晚说完,直接拔出u盘,拿起讲桌上的稿本,直接往外走,干净利落,潇洒干练,好不拖泥带水。

与其和这些人辩解,还不如直接拿出证据直接打他们脸。

胡心悦一脸星星眼看着她,“晚晚,你也太帅了吧,你都不知道,当时教室那些人都是什么神情。”压根忘了自己此刻还穿着睡衣拖鞋,就在教学楼晃荡。

教室里仍旧悄寂无声,华子同那一群男生坐在一处,羞愤惭愧,其实lun tán上许多东西都是真真假假的。

多数人都是选择回避,等风声过去,自然无人提起。

宋风晚这种直接甩证据,还是面对一群男生,真特么飒到飞起。

学校的消息传得很快,宋风晚虽然只澄清了一部分,但舆论风向已经有所改变,毕竟她不卑不亢,证据清晰,抄袭的事情,说不准真的会有转机。

------题外话------

咱们晚晚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小白兔啊~

412 极品言论,踩着乔家往上爬(2更)

宋风晚在教室直接甩证据打脸的事迹,转瞬间就传遍了学校。

“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发起脾气这么猛,直接怒怼大三学长啊,太强了吧。”

“告白被拒绝,又被保卫处大叔叫去谈心,怕是故意想黑这学妹。”

“不过别的解释的通,抄袭这件事怎么说?”

“这个还不好说,感觉事情会有反转。”

“高老师是鹤鸣杯金奖得主,需要抄袭吗?而且人家大大方方将作品展出了,总觉得宋风晚还是有鬼。”

……

这些言论,宋风晚都没放在心上,正和胡心悦在食堂吃饭喝粥。

“晚晚,高老师那个事……”胡心悦憋不住事,让她一直忍着,怕是会把她憋死。

“会水落石出的,到底是谁抄袭。”

“高老师抄了你的图?”宋风晚设计那张图的时候,就是在宿舍完成的,胡心悦和苗雅亭都见过,是独立完成的。

而且这种图,就是让他们模仿,难度都很大,当时苗雅亭还说,这图交上去肯定会拿奖。

宋风晚笑着没作声。

“她不是获得了鹤鸣杯金奖吗?能力应该不止如此吧,还需要干这种事?”

“如果得奖的作品就是抄的呢?”宋风晚反问。

“我去,那……”胡心悦险些惊呼出声,“晚晚,那你怎么办啊?这种事不好证明的啊。”

“没事,我有对策。”

“她周末就要举行个人设计展了,都上新闻见报了,你这……”胡心悦还是担心。

在她看来,宋风晚不过是个普通学生,怎么和这种人抗衡啊。

“你不是和院长很熟吗?你和他说一下?要不直接告她啊……”

宋风晚笑了下,“你的粥凉了。”

“你……”

胡心悦气闷,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喝粥?

大姐,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心悦,你就不担心,我是真的抄袭了?”宋风晚托腮看着她。

“我之前画设计图,你还指点过我,我相信你有能力。”胡心悦笑得像个傻大姐,“而且那个高老师,平时上课,感觉也没讲过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是书上有的。”

“况且你要是真的抄了她的,也不会直接把画稿交上去,让人都看到,才说不参加比赛。”

“我和雅亭昨晚就讨论过了,她可是我们的老师,你敢把抄她的东西,直接交上去?傻叉才会干这种事。”

“我跟你说,学校有些人就是纯粹嫉妒你,一点脑子都不带。”

宋风晚笑着点头,没想到胡心悦平素大大咧咧的,分析事情,条理还很清晰。

“不过晚晚,她可是老师,你怎么办啊?这种事如果传开,你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胡心悦一脸担忧。

“赶紧吃饭吧。”宋风晚催着她。

胡心悦长叹一声。

她昨天和苗雅亭两人因为这件事担心到后半夜才睡,她还真是心大。

吃了饭,两人打算分道扬镳,宋风晚要把底稿送给严望川……

胡心悦却忽然惊呼一声,将手机递给宋风晚,“晚晚……”

宋风晚接过手机,那是一段关于高雪的采访视频。

“……我也没想到我能获奖,其实好的作品很多,还得感谢大家的抬爱吧。”

“听说学校里有个学生抄袭了你的设计作品?”记者采访。

高雪淡淡笑着,“不算是抄袭,她本来就是我的学生,学生模仿老师的作品很正常,谈不上抄袭那么严重。”

“她还是您的学生?”

“教过几个月,谁学画画不是从模仿开始的呢?她不过是个孩子,这种事无伤大雅的,大家不用在意。”高雪端着一副和善温良的做派。

“那对于这次展出,您有什么寄望呢,听说会有很多业内大师到场?为您加油鼓劲。”

“是大家爱护我这个晚辈吧,我希望通过这次展出,我的作品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

……

视频很长,是关于她设计个展的采访,关于抄袭的事情,被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就连网上的评论都没激起半点水花。

“晚晚,这个……也忒特么婊了吧。”如果高雪真的抄袭了宋风晚,还敢说出这种话。

那可就太不要脸了。

简直是白莲花中的极品啊。

宋风晚冷笑。

也是没想到做人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先发制人,将她按在地上踩,现在又开始装无辜,也是绝了。

**

宋风晚到宿舍门口时,严望川车子已经在等着,开车的是严望川的助理,昨晚买的机票,带着严氏集团的律师团队连夜赶来。

到了沂水小区公寓,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全部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似乎都在商议着事情。

严氏本来做的高端定制,长期被人模仿抄袭,他们公司的律师团队,接的几乎都是关于抄袭侵权的案子,有这方面经验。

不过众人听了整件事,也是觉得犯难。

光凭一年前的底稿,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对方已经申请了专利,这件事太棘手。

“就没地方可以下手?”严望川蹙眉。

“严总,我们会仔细研究的。”

宋风晚完全没想到严望川会为了自己,一晚上将这么多人召集起来,心底是感恩的。

“严叔,谢谢。”

“你是我女儿,这是应该的。”严望川自己也是设计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品被人侵犯有多难受。

宋风晚点头没作声,安静听着那些叔叔在讨论各种法律条款。

约莫到了中饭的时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过来。

“艾芸……”严望川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

“你能联系到我哥和西延?怎么找不到两个人?”乔艾芸语气很急。

“估计还在山里,出什么事了?”严望川与她说话语气分外温和。

“玉堂春出事了,有个公司在网上发了律师函,说玉堂春违规侵权,让我们公开道歉,京城分店的经理给我打电话,今天很多人拿着产品去退货。”

“侵权?”玉堂春一直做手工原创,从没出现过侵权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已经在网上发酵了,不少人都去店内讨yào shuo fǎ,我已经让他们按照客户要求,能退货的就退货,尽量稳住他们。”

乔艾芸心焦,“因为设计这一块,把关的一直都是我哥和西延,我就想问一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可电话一直不通。”

“你别急,事情我会处理的。”

严望川挂了电话,又给母亲打了电话,让她安抚一下乔艾芸的情绪。

宋风晚也在刷微博。

【玉堂春侵权造假】已经被顶上了热搜。

点开第一条,就是某文化公司发的律师函,她点开仔细阅读。

“……玉堂春涉嫌侵犯高雪女士原创设计,她的图发表于去年,玉堂春夏秋设计新款与之十分相似。”

“高雪女士的许多设计都已经申请了专利,玉堂春没经过我们允许擅自运用这种图案,已经涉及侵权。”

“玉堂春是乔老心血,我们看在乔老的面子上,只希望玉堂春全面下架所有侵权商品,公开道歉,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下面还列举了十余种玉石产品,全部都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侵权商品”。

而这家公司微博置顶的内容赫然就是【高雪个人设计展】的宣传图。

“呵——这特么自己抄袭就罢了,还踩上乔家?”小助理无语。

“玉堂春夏秋产品上市都好久了,现在才发这种律师函,摆明就是为这个叫高雪的个展宣传造势的。”

“还是踩着乔老往上爬,将她与乔老相提并论,这得多大的脸啊。”

严望川一脸寒沉,宋风晚更是神色凝重。

谁都没想到居然把玉堂春与乔老都牵扯进来。

413 拉乔老出来踩,乔家震怒(3更)

宋风晚所有画作都是承袭的乔家风格,里面自然有不少未曾公开过的创作元素,只是没想到有人无耻的注册专利,还倒打一耙。

这件事如果只是牵扯到宋风晚,还没人深扒。

她一没拿设计图出来参赛,也没以此牟利,说是模仿也无伤大雅,但是一旦扯到了玉堂春,整个乔家都被起底。

最主要的是,不少人把乔老拉出来踩。

“乔家可真特么没落,公然抄袭,真的丢乔老的脸。”

“去年玉堂春不就被爆出有假货嘛,一直都是主打的所有产品都是原创的,没想到这都能造假,估计没想到这个设计师会出名吧。”

“假货那个已经澄清了好嘛?玉堂春产品质量一直都是上乘的。”

“自从乔老过世后,乔家还出过人才吗?有人获得过鹤鸣杯?一直啃老本,啃不动就开始抄袭?”

……

各种言论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最可怕的是有人公然拉踩乔老。

“我看高雪的这个设计图,比乔老的还高级。”

“乔老的设计图已经out了,都上个世纪的风格了,早就落伍了。”

“所以玉堂春这么多年才没有起色啊。”

……

直接将高雪排在乔老前面,公然用乔老的名声,扶着高雪往上走。

宋风晚看到这些,气得心肝疼,毕竟整件事算是因自己而起,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把外公牵连进去……

网上有些恶毒言论,看得她眼睛发红。

**

其实另外这边,高雪也没想到整件事会把乔家牵扯进去。

直接吓得懵逼了。

她最近在忙着设计展,并没去上课,直接冲到了主办方的办公室,“齐总,网上这个律师函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们之前就发现了,所以特意提前给你的图案做了专利注册,你这是原创的东西,你怕什么。”

“这可是乔家……”高雪原本就想借着学校的事情给宋风晚施压,吓吓她,让这个小姑娘安静如鸡。

现在怎么连乔家都被扯进去了。

这真的会引起整个业内动荡的。

这次她在业内算是彻彻底底出名了。

她本身就是抄袭的,这东西经不起深扒。

“我就是知道,这是乔家,才选在你展出前夕将整件事爆出去,你要知道,为了你这个展出,我们耗费了多少心力,这是最好的炒作方法。”

“我保证你这次展出绝对会大爆,肯定不少人真相买你的画作,我们也能大赚一笔。”

“玉堂春真的抄袭了我的……”高雪整个人都是懵的。

“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怎么可能胡说八道,都调查过了,其实七月份我们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就等着这时候呢。”男人笑得嘚瑟。

做哪一行的都想蹭大佬热度,这个圈子里,乔家就是翘楚,乔老更是高不可攀,能借着这股东风……

高雪想不红都难。

“说起来,这乔家也真是没落啊,居然抄袭,是觉得别人发现不了?真是可笑,正好当你的垫脚石。”

高雪悻悻笑着,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满脑子都是宋风晚、乔家……

她这个奖项是在五月获得的,获奖作品听说会邮寄给乔家,难道……

她是抄袭的宋风晚的,然后乔家抄袭了她的?

她脑子是糊涂的,回家之后,进入自己的教务系统,找出了宋风晚的个人资料,打算仔细再看一遍。

亲属一栏:【母亲:乔艾芸】

乔艾芸?乔……

她手指颤抖着,在网上搜索这个名字。

关联词语除却南江严家就是玉堂春……

她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双腿软得站不动。

宋风晚是……

乔老的外孙女。

她此刻回想起院长对自己的叮嘱,还有宋风晚那酷似乔老的老辣细腻画风,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混沌,她不过抄了几个作品,哪里会想到……

把他们业内,一直是高居九天的乔家拉下了水。

她此刻整个人都是木掉的,就像是身处泥潭,有双无形的手在将她往下拉扯,呼吸之间,俱是冷然的寒意。

宋风晚继父又是严望川,他是……

乔老的徒弟?取的是自己师妹,然后……

高雪此刻才算顺利厘清所有人物关系,她记得,以前在辅导班,宋风晚出事的时候,那个出现的男人,她喊表哥……

乔老仅有一个孙子,就是现在乔家的少东——

乔西延。

细想之后,她险些被逼到崩溃。

她该怎么办?可是个人设计展箭在弦上,已经不可能停止了,她也不可能当众说自己抄袭,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现在只能希冀,他们是无法证明,所有设计都是先于她的,而且她有专利在手,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除非有过硬的证据。

思及至此,她又冷静下来。

**

因为牵扯到玉堂春,就连乔老都被拉出来踩,很快,事情就传到了傅家与京家。

傅老与乔家本就是知己故交,看到还有被人拉踩,着实恼怒,急忙让人弄了几张设计展的邀请函,他倒是想去看看,这个自诩天资高过乔老的人是何许人也。

一时间,高雪设计展的邀请函,变得分外抢手。

而此刻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坐在后院,晒着太阳钓鱼,手边放着一壶老人茶,正冒着徐徐白烟,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乔家出这么的事,宋小姐还被人污蔑抄袭,你还坐的住?”

傅沉盘着串儿,正看着一本佛经,神色悠闲。

“这事儿可不好处理,他们抢先注册了专利,所有涉及发布的都早,乔家在舆论上已经输了一筹。”

“你觉得乔家和晚晚会抄她?”傅沉翻着佛经。

“不会,乔家都是些淡泊名利,一心钻营手艺的人,抄袭仿制产品都是为了赚钱,乔家人不在乎这些,没理由抄袭。”京寒川分析。

“最大可能就是,宋小姐模仿了乔家,被她抄袭了,结果乔家发了夏秋新款,直接就撞了,因为她发布的早,先入为主,自然觉得是乔家抄了她的。”

“而且……”

“现在不少人都觉得以前那些前辈被捧得太高,巴不得看他们跌下神坛。”

傅沉勾唇笑着。

此刻京家人小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六爷,邀请函弄到了。”

傅沉撩着眉眼,“你也要去?”

两人对视一眼,“这口气……你也去?”

“我爸妈要去,我陪他们一起?”傅沉直接拿父母当幌子,这次即便傅家二老不去,他也会去一探究竟。

他也想看一下,这人能无耻下作到何种地步。

“我去凑个热闹,我们家与乔家有故交,如果有人狗急跳墙,我也能帮一把。”

“怎么帮?直接把人抹了?”傅沉轻笑。

京寒川笑得意味深长,人在他的地盘,自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求死不能……

“话说,要带林白去凑热闹吗?”京寒川打开邀请函。

“他在新区搞拆迁,估计没空。”

此刻段林白正穿着西装,带着黄色安全帽,在拆迁工地视察。

“阿秋——卧槽,这特么灰尘也太多了。”段林白吸了吸鼻子。

他爸是把他当二哈了嘛,以为他专业拆东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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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西北部

乔家父子此刻还在大山某农家采购鸡血石,出了大山才收到消息。

乔望北是不爱用手机那种人,手机形同虚设,他此刻手中拿着刀,在一块鸡血石上刻了几道,“这料子还是一般啊。”

乔西延正在看严望川发的信息,手中还掐着半截烟头。

“乔西延?”乔望北蹙眉,和他说话,当自己空气?

乔西延将手机递过去……

乔望北看了信息,把手机递给他,低头继续刻着鸡血石,手指猛地用力,刻刀将石头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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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爆更还有一个小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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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殿堂级大师助阵【爆更留言】

西北山里

乔西延从父亲手中接过手机,还给乔艾芸打了电话,让她宽心别多想,好好养胎,又给严望川去了个电话。

“……现在外面很乱,主要是这个主办方太会炒作。”

“我们家的设计图只有我和父亲看过,怎么会撞得如此雷同?”乔西延不解。

“这得从晚晚到京城补课说起。”严望川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宋风晚师承乔老爷子,模仿乔家画作是常有的事,这都是自家人之间的传阅,其实玉堂春现在的设计款式,许多设计图都是以前就绘制好的,只是没制作成为成品玉石对未销售罢了。

没想到因此让人钻了空子。

“那晚晚现在怎么样?”乔西延一听说这人还在学校污蔑自己表妹,最先关心的自然是她。

“就是情绪有点低落。”

“麻烦师伯多陪她,我和父亲很快就会到京城。”

乔西延挂了电话,就瞧着自己父亲正拿着刻刀,对着一块鸡血石不停戳着。

“简直嚣张,拿着别人东西还敢如此张扬,恬不知耻!”乔望北手指猝然用力,那块鸡血石算是彻底成了废料。

“那人周末要在京城举办个人设计展。”

“呵——”乔望北冷哼,“这么些年,我也见过不少剽窃抄袭的,那些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像这个女人如此高调张狂的,还是第一次见。”

“简直不要脸!”

乔西延轻笑,“那就不如到时候,直接……”

狠狠抽她的脸。

……

宋风晚也在当天与乔西延通了电话,大家商议一番,已经有了对策,即便如此,她最近还是难受得食不下咽。

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现在害得整个乔家都被牵扯出去,就连严家都无端受累。

不过严家走的是高端定制,对业绩销量没影响,但声誉难免受损。

**

就在外面关于玉堂春抄袭事件炒得沸沸扬扬之时,高雪的首次个人设计展也即将在周末举行。

原本赠送都无人要的邀请函,也因为此事,瞬间被炒到了天价。

到设计展前一天,已经一票难求。

懂艺术的人不多,大多就是觉得事情热度高,想来凑个热闹而已。

高雪瞧着玉堂春与乔家,甚至宋风晚都迟迟没动静,心下逐渐踏实下来,就算这个设计源自乔家,他们能自证吗?

除非他们能证明,设计图比她早,但是设计图本就比较私密,有时候除却设计者自己,绝无第二个人能看到,想证明难度太高。

宋风晚前几天到学校教室里,怒怼了几个男生,她如果真的有证据,肯定早就反扑了,怎么可能一直等到现在。

思及至此,高雪也逐渐冷静下来,接受众人的祝贺推崇与膜拜。

就在设计展的前一个晚上,高雪原本正在家敷面膜,接到主办方电话,“高老师,你这次是彻彻底底火了,国际大师——joe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要来你的个展。”

“什么!”高雪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齐总,您没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我们正要去机场接人,你和我们一起吗?高老师啊,您以后要是出名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啊。”对方喜不自胜。

“好啊,几点的飞机。”她声音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晚上九点的飞机到京城,你要去的话,我八点去接你。”

高雪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还有时间打扮,“好啊。”

她整颗心,激动地都跳了出来。

joe是国内人,十几年前在国外横空出世,将国内瓷器玉瓶推入国际市场,若论他在业内的地位,自然无法与已故的乔老相比。

但也是绝对标杆、里程碑性的人物,他的作品拍出过超亿万的天价,在国际威望极高,是首屈一指的大师。

若是能得到他的青睐……

谁特么还在乎什么严家、乔家啊。

想到自己一片光明的前程,高雪激动地手抖。

**

因为飞机晚点,九点半从m国飞来的航班才徐徐降落在国际机场。

高雪与主办单位的众多人站在一起,翘首以盼,都想一睹这位国际大师的风采,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的都是侧面背影,极少有人抓拍到正面照。

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已经许多年没回国了,更没有公开赞誉谁。

这个航班人并不多,他们还高举着写着【joe】的牌子,很快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过来。

身后只跟着一个二十三四的妙龄女子,和一个三十出头、推着箱子、提着公文包的男助手。

“joe?”齐总先开口。

“我是。”男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还带着点南方口音。

“大师,您好,我们等您很久了。”齐总笑得讨好,几乎带了些许谄媚。

他是个商人,这样的大师在他眼里,就是无限的商机。

卧槽,自己这次的画展,绝壁要发了,肯定得赚死啊。

男人四十多,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胸口别着一根已经旧得有些褪色的钢笔,外套一件黑色大衣,走路烈烈生风般。

衣服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不是簇新的,但也保养得极好,显然是个极其恋旧的人。

他走到高雪面前,伸手摘了眼镜,眯眼打量着她。

既然亲自打电话来问候,自然是见过高雪简历与个人照片的。

这人生了一张极为刻薄瘦削的脸,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眉眼细长,给人一种犀利深刻的感觉,虽然穿得斯文,整个人却彻底抛弃了文人的儒气。

冷厉,甚至有种咄咄逼人之感,见到高雪的时候,眼神一瞬迸射出的冷厉……

像是草原最凶猛的猎鹰。

他嘴唇也很白,让人觉得有些羸弱,只是周身那股子冷冽的剑气,将他衬得矍铄强硬,一看是个精明凝练的实干派。

高雪被他看得心底发慌,因为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面前的人想要吃了她,她怯生生说了声,“大师好。”

“爸。”那个妙龄女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男人才慢吞吞地说:“你是高雪?”

“对。”

“你的作品我都看了,都是自己原创的?”男人声音干哑,没什么感情那种。

高雪手指紧张得抓着衣服裙摆,“对的。”

“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的艺术造诣,难得。”

“多谢大师夸奖,我还差得远,如果您有空,还请您多多指教我。”高雪态度非常谦卑。

joe眼底滑过一丝不寻常的暗光,“你获得金奖的作品非常好。”

“谢谢您。”高雪内心激动澎湃。

“大师,我们已经在酒店定了餐,还有房间我们也都安排好了,要不要边吃边聊?”齐总连同跟来的一众人都激动地要命。

joe对于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就是天星北斗,高度难以企及。

这高雪到底交了什么好运,连这种大师都出言夸赞她,这特么不火都难。

“大师,明天我的个展您可一定要来捧场。”高雪激动地脸都红了,还特意送出了邀请函。

站在joe身后的女子偏头打量着她,真不像个潜心搞艺术的人,有点世故。

“我这次回国,就是特意奔着你来的,谢谢邀请。”joe伸手接过邀请函。

高雪激动地险些昏死过去,难不成自己马上就有机会进军国际了?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大师,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齐总再次邀约。

“不必,我们已经定了车,约了故人。”男助手立刻上前说道。

“故人?”这位大师,自从出名,就没回国过,怎么还有故人,不过这是他的故土,可能真有老朋友。

“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大师,明日您可一定要到场啊。”齐总也是万分激动。

又多了个炒作的噱头。

“我会去的。”joe说完,手机震动起来,接着电话与高雪等人打招呼离开。

“我们送送您吧。”齐总毕竟是商人,溜须拍马的一套玩得贼溜。

“不必,您留步。”男助手立马拦住他们。

都说这些搞艺术的大师,都有些怪癖,脾气不大好,他们即便想亲近,也不敢太造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眼看着三人走远,齐总拍了下高雪的肩膀。

“高老师啊,你这次算是彻底火啦,连joe都回来给你助阵,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啊。”

高雪红着脸点头。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可能就要进军国际,高雪激动地浑身发抖,若能得到这种殿堂级大师的推崇指点,她以后的前程……

必然一路坦荡。

**

此刻joe一行人已经到了机场北1号出口,外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边上的女子,穿着单薄,秋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冷战,“爸,您确定师叔会来接我们?”

“嗯。”

“您说在哪航站楼,哪个出口?”

“这个还需要说?”男人咳嗽两声,“他应该调查过我的航班,直接来接我才对?”

女子伸手揉着眉心,莫名生出一股无力感,您到底哪里来的这股自信啊。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从车内下来一个人,瞧着joe,深深看了他一眼。

“严师叔好。”女子笑着与面前这人打招呼。

那人表情稀缺,只淡淡点头,正是严望川。

“嗯,先上车。”严望川拿着车钥匙,打开后备箱,让他们将行李搬运上去。

joe坐到副驾,偏头打量着严望川,“与小师妹结婚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你没出席。”

“我那段时间比较忙……”

“也没给礼金。”严望川说道。

“我是你师兄,你小子说话客气点,这礼金我肯定会补上的。”

“当年你被师傅抽得最多。”严望川毫不客气的捅了他一刀。

“严望川!”

“你看这个……”

严望川将手机递给他,“认识中文吧?”

那人冷哼着,低头看着新闻,此刻距离他与高雪见面仅过了十几分钟。

关于【殿堂级大师joe倾力助阵新锐设计师高雪】的新闻,占据了夜间新闻的头条。

“国内新闻出来得真快?这小丫头该不会真以为我是来给我捧场助威的吧……”

“你既然不是,联系人家主办方做什么?”严望川反问。

“想要个邀请函罢了,现在这邀请函炒到了五、六万一张,太贵。”joe低头翻看着新闻,“我也想看看那个高雪长得什么模样,能把乔家抄袭的事情,炒得上了国际新闻。”

“主要是拉踩师傅,师傅说我不成器,不许拿乔家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我至今都没敢提他老人家名讳,就怕玷污他老人家的清誉。”

“这人倒好……”

男人捏紧邀请函,眼底一派凄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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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大戏开始,晚晚下场撕人(2更)

高雪个展围绕着抄袭风波,拉踩乔家,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此刻又有殿堂级大师的倾力助阵,个展变得越发引人瞩目,高雪更是激动到后半夜才睡着,因为不少相熟的人都给她发了信息。

无非是恭喜,或者是表达对joe的景仰,希望她能引荐一下。

“以前也没见你们如此热络,现在来巴结我?”高雪冷笑。

她此刻哪里还记得自己这些作品全都是抄袭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即将进军国际市场。

在joe的新闻上热搜的时候,十方就立刻通知了傅沉。

“三爷,严家和乔家都还没动静,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大腕支持她,这可怎么办?”

傅沉正坐在小书桌边抄经,傅心汉蹲在他脚边,安静如鸡。

“大腕?”他声音如常淡漠,温润却没什么感情。

“说是什么国际大师,那个主办方亲自去机场接的,已经发了新闻图,现在已经上了新闻热搜,讨论度很高。”

十方无语,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抢了别人劳动成果,还如此高调,这不是直接往宋小姐心口捅刀子嘛。

“背景如何?”

“我正找人去查。”消息也是刚传来。

不多时,十方手机就响了,接了电话,整个人就一脸懵逼的样子,“卧槽,三爷,我……”

傅沉指尖一颤,一个字写歪了,他微微蹙眉,伸手将面前宣纸扯开,“一惊一乍做什么?”

他和千江都跟了自己很久,千江性子倒是越发沉稳,他怎么遇事还是一惊一乍,没有半点长进。

“那个大腕被……被严先生接走了?”

傅沉抬眼垂眸,短短数秒,心下就了然了。

似乎并不意外,将小羊毫笔裹了点墨,“之前让你调查严望川的时候,你还记得说到乔老那几个弟子吗?”

这都过去一年了,十方拧眉思索半天,才恍然,“有个孤儿,出国十几年了,那个人是……”

傅沉没作声。

在业内,乔老就是高不可攀的顶级大师,现在你想把人家拉下神坛踩,这件事外媒都有报道,前几日就传出国门了。

这主办方估计在宣传炒作上花了大价钱,就连对艺术设计毫无兴趣的路人都知道出了大事,乔老的徒弟怎会不知。

这一旦证明高雪的画作确系抄袭,等着她的……

傅沉勾唇一笑。

“可是业内没人听说他师承何处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十方咋舌,“那个高雪还特么以为人家是来给自己助阵的,我估摸着她现在都要美上天了,睡觉都能笑醒了吧。”

“这种新闻稿都敢发,这以后的脸得打得多疼啊。”

“既然是严先生接走的,那么他肯定也是站在宋小姐那头的……”

十方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亢奋得手舞足蹈。

傅心汉方才也被他一声卧槽,吓得从地上直接爬起来,此刻见他那憨傻的模样,吸了吸鼻子。

吓死狗子了。

这八成是个智障吧,自己在那里兴奋什么?

傅心汉抖了抖身上的毛,趴在傅沉脚边,继续闭目养神。

**

个展当天,世美展览馆

设计展出定于上午九点举行,八点不到,门口就拥满了熙熙攘攘的rén liu,除却好奇却没邀请函的一些看客,都是媒体记者。

八点半场馆开放,手持邀请函的人陆续进场,浓秋的天,宛若碧洗之色,深海般湛蓝。

倒是个难得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高雪今日也是盛装出席,特意租了个礼服,京城的秋天乍暖还凉,她倒也不怕冷,光着腿就在外面招呼客人。

她昨天激动到后半夜才睡着,此刻浑身的血液沸燃,就连料峭的秋风也挡不住她此刻心头的热血,哪里还顾得上冷不冷。

因为今天会有许多贵客到场。

都是她以前高攀不上的大人物,现在这个社会,拼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人脉,如果能搭上这些人,她完全可以跻身上流社会。

邀请函炒得很高,后面能弄到手的都是有钱或者有关系,懂这行的不多,多是去凑个热闹,其中不乏名流商贾,还有一些明星。

贺诗情到场的时候,齐总亲自出去接待的。

“贺小姐,贵客啊,您里面请。”

贺诗情穿得某大牌的秋款高定,优雅大方,她本就生得极美,今日又特意打扮,端庄精致,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刚出现,就成了各路媒体关注的焦点。

世家名媛,秀美端庄,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谢。”贺诗情颔首微笑,态度柔和。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高雪。”齐总笑着给两人介绍,“高老师,这位就是贺氏集团的大小姐。”

“高老师,久闻大名。”贺诗情落落大方,半点架子没有。

高雪略显局促得与她握手,手心俱是热汗,这可都是京城顶级名媛,寻常她是接触不到这类人的。

“祝你这次个展圆满成功。”

“谢谢贺小姐。”高雪受宠若惊,没想到这样的名门大小姐,说话做事没有半点架子。

贺诗情压根不是冲着她来的,她是打听到京家要了邀请函,想来和京寒川“偶遇”的。

这人寻常压根不出门,有时候即便出来,也多是私人场合,或者是奔着傅沉的云锦首府去的,云锦首府那边有恶犬,谁也不敢去。

她进入展览馆的时候,墙壁上陈列着各种设计画作,已经不少人在围观讨论。

“这边请。”有人领着她到了另外一处看台。

这边有个专门的延展舞台,待会儿高雪会在这里致辞发言,再展出一些尚未公开的作品,算是个小型的发布会现场。

“贺小姐,您请坐。”

贺诗情位置在第二排,前面全部都是业内大师,后面则是一些京城名门的人,还有一些媒体,这些设计作品是明码标价的,主办方也是按照购买力安排的座位。

贺诗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座位,座位上都贴着名字,没有看到京家的,却瞧见了严家的位置。

这严家与乔家是姻亲,现在整件事演变成这样,还来凑热闹?

很快即将到九点,贺诗情没等到想要看到的人,有些没了看展的心思。

看展的宾客陆续进场,整个展出大厅都被华丽精致的水晶灯包裹着,展chu tái更是运用了现代技术,特意设置了一个巨大的幕布,方便后排观众看作品。

贺诗情还注意到,还有两家负责直播的媒体,整个展出不像是艺术展,倒像是一场表演大秀。

“怎么没看到joe啊,到底来不来啊?”

“我看有他的座位,他们宣传的时候都说了,大师肯定会来,总不可能是骗人的吧,我比较期待严望川会不会来?”

“乔家卷入抄袭风波,弄得严家都跟着一起脏了,啧——”

“到现在两家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怕是要坐实了抄袭这件事。”

“我还是不信,我接触过乔家人,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乔家不至于抄袭,感觉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

关于乔家是否抄袭的争议,就没停止过。

**

九点整

展出正式开始,高雪跟着几个主办方缓缓登上舞台,今日为了宣传造势,特意请了一部分媒体到场,闪光灯所到之处,高雪觉得自己就是主角。

“大家好,我是高雪,很感谢大家今日能来观看我的展出,作为一个设计界的新人,得到大家的肯定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

“今天能站在这里,我心里一直很忐忑,我自知还有很多不足,还希望通过这次展出,能得到大家的批评和指正。”

“能举行个人展出,是每个设计师的梦想,今天我能站在这里,除却要感谢格外前辈大师对我的赏识厚爱,还有感谢齐总,是你们帮我圆了梦。”

……

全部都是客套官方的说辞,高雪显得很激动,声音还略微有些发抖,聚光灯下,她就好像是唯一的主角。

万众瞩目。

看台最角落,京寒川已经到了,他垂头看了眼腕表,怎么主角都没到场。

他听这个女人说话,已经有些倒胃口了。

京家人瞧着自己六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六爷,提前走吗?”

“不急。”傅沉说,傅家二老也会过来,即便乔家人不来,傅家怕也饶不过这女人,还是再等等吧。

此刻忽然有人扬声说了一句:

“严先生来了。”

众人齐刷刷往后看,严望川穿着得体熨帖的西装,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得系到领口,精明干练,内敛的气场。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高雪目光所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在他身边的宋风晚。

她没有刻意打扮,简单的一件套头长毛衣,露出一截bái nèn的脚脖子,即便没有刻意打扮,烟波微转间,也透着股明媚倾城的艳色。

云城人评价她: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半分不掺假。

贺诗情眯眼看着她,宋风晚年纪小,身上有股子朝气,那是她这个年纪已经缺乏的东西,整个人即便低调,也透着股张扬之气。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严先生今天不来了?”

“他身边就是他女儿,现在乔家的外孙女是吧?这种时候还敢公开露面,胆子够大。”

“不知道是来看展,还是来干嘛的?待会儿肯定会有好戏看。”

……

高雪紧紧攥着话筒,通过不断暗示,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目光倏然与宋风晚对视,那双凤眸,细长危险,狡猾如狐,好像将她看穿一般。

“严先生,您这边请。”主办方自然不知背地里这些事,还笑着招呼严望川。

“晚晚,这边坐。”严望川示意宋风晚先坐,从始至终,绅士体贴。

京寒川斜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喝着热茶,潇洒落拓,这是傅沉未来的岳丈?

一看就不好惹。

“下面我们进行展出,现在展出的作品全部都是从未展出过的作品……”主办方开始cue流畅。

最先出来的一幅图是《麻姑献寿图》,构图精巧,与寻常的图不同,里面添加了许多不曾运用的绘图技巧,让整幅画显得古朴却又颇具现代化,即便是年轻人看了也觉得欢喜。

底下不少业内人纷纷惊叹。

宋风晚盯着图,瞳孔骤然缩紧,眸底俱是寒意。

“其实这幅图我创作了两年之久,是这次展出中少有的古画风格的设计……”高雪笑着介绍。

眼看着作品一件件被介绍,直至最后一件展品。

高雪尚未出声,台下就传来一道杂音。

“高老师,这些图当真是你原创?”

京寒川本来已经在玩消消乐了,听到这声音,傅沉家的小媳妇儿直接下场撕人?他嘴角勾起……

大戏终于开始了。

416 身世曝光,乔老外孙女(3更)

展出会场,前面的业内人士都在兴致高昂观赏画稿,全部都是各种溢美之词,有些不通艺术的,都是跟着附和鼓掌,冷不丁一盆冷水浇下来。

原本喧闹热烈的现场,顿时一片静默。

众人纷纷将视线对准了声音的来源,宋风晚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

高雪咬着牙,手指抠紧话筒,咬得牙齿咯吱作响。

她已经注册了专利,这死丫头到底想干嘛?

“这位小姐?”边上的保镖提醒宋风晚要注意场合。

“我就想问,高老师,这些画确实是你原创吗?”宋风晚目光直视着她,凤眸染着红,像是着了火,灼灼慑人。

此刻媒体的焦点已经完全被她吸引。

她站在台下,在人群里,目光如炬,看得高雪莫名心惊。

以前在辅导班,她也算突出那种,因为长得足够漂亮,也低调用功,却从是个张扬外放的人,若不是那次她怒怼了一个学生家长,她甚至觉得这个学生是内向到不爱说话那种。

高雪已经介绍到最后一副画作,正享受着众人的掌声艳羡,她一直担心宋风晚会跳出来揭穿她……

一幅画接着一幅,台下都没有任何动静,她心脏也悬到了最后一课。

但也没想到,这臭丫头,居然偏挑着最后一刻。

听到她说话,就好似一道惊雷劈过来,面白如鬼。

她提心吊胆到最后一刻,她专挑着这时候揭穿她,也是够狠。

“这些画肯定是原创的啊,很多独创的设计元素我们都注册过了。”齐总出来打圆场。

“我是在问高老师,这些画是你独立创作完成的吗?”宋风晚并不理会这个站出来的人。

她一直坐在台下隐忍不发,就是想看她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默默看着她装b,看她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我?”高雪捏紧话筒,心底那叫一个恨啊,若非现在情况不对,她恨不能掐死面前这死丫头。

宋风晚却并不放过她,“高老师,您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您原创的嘛!”

高雪咬牙,“你说呢!”

京寒川坐在台下,低低笑着。

这高雪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可惜傅沉家的这小媳妇儿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估计她此刻快气疯了吧。

这主办方齐总也不能直接对宋风晚上手,只能找严望川求救,“严先生,您这……”

他的意思就是:

你女儿闹事了!

你这个当父亲的,该出来管管了。

严望川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既然晚晚有疑问,干脆上去问个清楚好了。”

宋风晚笑道,“也好。”

一众人傻了眼,这对父女什么操作。

直接上台?

这分明就是来搞事情的啊。

齐总更是直接懵逼了,您不管也就罢了,还怂恿她上台,您这不是成心闹事嘛!

“严总……”主办人员附在严望川身侧,压低声音,“高老师的作品真的是原创的,我们都申请专利了,这么大的场合,您看令千金的行为是不是该……”

“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各路媒体记者都在,待会儿要是闹得不好看,也不大好收场啊。”

“怎么说都是您女儿,您看现在这个情况……”

严望川深深看了那人一眼。

“我和她母亲是再婚,女儿脾气大,我真的做继父的,实在不懂如何管教。”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发了。

那人懵逼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说这严望川难缠,说话都能噎死人,还真的半点不假。

这是几个意思,不管了?难不成看着她闹事?

而宋风晚已经准备上台了……

“宋小姐,您这上去不太合适……”立刻有保安拦住了她。

“是啊宋小姐,您要交流可以等这个展会结束,我可以安排你们单独见面,你们私下交流岂不是更好?”齐总也不知道这宋小姐想干嘛?

他思来想去……

难不成是因为前些日子高雪试图勾引严望川,来算账了?

此刻的高雪面如蜡色,若非涂了些胭脂,众人定能看到她脸色惨白得何等凄厉,手指抠着话筒,后背都浸出一层冷汗。

“既然肯定是原创的,自然也不怕我讨教几句,是吧高老师!”

高雪毕竟鲜少面对这种场合,已经吓得有些难以自持,而且她不知道宋风晚上来是什么路数,心底忐忑。

宋风晚刚要上去时,两个保安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都是搞创作的,交流一下很正常,你们是想在这里对我女儿动粗?”严望川开口。

这主办方真是要被严望川逼疯了。

你特么刚才说管不动女儿,又不许我们碰,你到底想要干嘛!

京寒川抬手示意身侧的人,京家人立刻动作。

不待那些保安动作,就被人快速拉了下去,动作之快,令人咋舌,高雪吓得心头一跳,再环顾四周,周围已经不是身着保安制服的人,而是一众她并不认识的黑衣人。

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大家以为是严望川带来的人,并未多诧异。

严望川则以为是傅沉的人,也没多想。

鬼知道京城人人畏惧的京六爷就坐在角落里。

倒是坐在观众席的贺诗情开始四下观望,观众席光线暗淡,根本看不清什么,不过她敢笃定。

京寒川来了。

而且是帮着宋风晚的。

他帮宋风晚?为什么?

贺诗情看向缓缓走上展台的人,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如何接触到的京家?因为严家或者乔家?

高雪眼看着宋风晚上台,从起初的震惊慌乱,已经逐渐变得有恃无恐。

毕竟她手持专利,一个小丫头片子,即便有严家撑腰又如何,她都得到国际大师首肯了。

现在就算乔家人来了,她也是不怕的。

总不能因为你区区几句话,就能让所有人相信吧。

这个展出本就在直播,直播间的粉丝都炸开了锅:

“这个人是谁啊?这种时候跑来蹭热度,怕是想红想疯了吧,人家拿了那么多奖杯,你算哪根葱,就跑出来指责她?”

“最搞笑的是,居然问是不是原创,人家都申请专利了,不是原创是什么?”

“听说因为joe大师要来,直播是面相全球的,真特么丢人丢到国外了。”

“她好像是严望川的继女啊,严望川娶的是自己师妹,这不就是乔老的外孙女?”

“这是来为乔家伸冤的?我靠,这么长时间不出声,抄袭也不道歉,现在来闹事,怕是又来蹭热度砸场子的。”

……

宋风晚是大大方方陪着严望川来的,两人出现时,直播间已经有人将她的身世扒了个底朝天。

这让京大的不少学生跌破了眼镜。

尤其是美院的学生,因为展出和专业相关,又是本校老师,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在看直播。

就连胡心悦和苗雅亭也守在电脑前。

看到弹幕开扒宋风晚身世,两人直接傻了眼。

胡心悦这会儿正啃着包子吃豆浆,一口豆浆喷在屏幕上,呛得直咳嗽。

“胡心悦,这是我的电脑,你注意点。”苗雅亭急忙扯了面纸擦电脑。

胡心悦扭头看着自己那侧墙上乔老照片,又扭头看了下屏幕。

“雅亭,你说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这群人怎么说晚晚是乔老外孙女?”

“我掐你一下试试?”苗雅亭也是一时难以接受,整个人懵懵的。

“好。”

紧接着从她们宿舍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去,雅亭,你下手也忒黑了吧,你要掐死我啊。”胡心悦伸手揉着大腿。

这还真不是做梦啊。

“我并没有很大力啊。”苗雅亭指了指电脑,快点看直播,“这上面说晚晚他爸是严望川,不是亲爸啊……”

“卧槽,这绝壁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严望川。”胡心悦此刻已经生无可恋了,她可曾经当着严望川的面夸下海口,说想去严氏上班来着。

尼玛!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宋风晚要是乔老外孙女,开学送她来上学的男人,他叫表哥,又说是舅舅家的哥哥,这不就是乔老的孙子。

她居然当着乔老孙子的面,说自己是乔老的脑残粉和舔狗?

请问还有比这个更丢人的吗?

苗雅亭已经摸出手机,开始搜索,网上没有严望川的照片,但是他和乔艾芸的八卦不少,包括乔艾芸二婚,曾经丈夫是云城富商,姓宋。

“心悦,我俩和一个富二代住了几个月还不自知,我们是不是傻子。”苗雅亭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我还整天请她吃包子来着,我还让她帮我打过热水。”胡心悦双手捂脸,“宋风晚藏得太深了吧。”

“话说晚晚之前国庆回来,是不是送过我俩一个手链,盒子是玉堂春的,你还说是高仿。”

“卧槽!”胡心悦立马回自己位置,开始翻找手链。

这特么要是正品,得多少钱啊。

整个京美的学生,看着弹幕上不停刷着什么外孙女、乔老、严家……

宛若雷劈。

居然见到和乔老有血缘关系的人,还一起上过课,有这样的身世人脉,院长偶尔关照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吧,这要是真的动用人脉,就是免试来京城美院也不成问题。

现在看来,那些什么用特权旷课神马的,简直都是浮云。

所有人都被乔老外孙女一个头衔,砸得晕头转向。

而此刻最为抓狂的则是段林白。

他已经在群里叫嚣了。

浪里小白龙:【卧槽,为毛有这种大戏都不叫我,嗷嗷——我要去给小嫂子加油助威!】

京寒川:【开着你的推土机?】

【我去,你怎么会在?】段林白错愕。

这个群里,除了他,都是潜水党,京寒川也是轻易不冒泡那种。

【哦,我恰好在现场,需要给你直播嘛。】京寒川还特意拍了一段视频发过去。

段林白瞬时气得跳脚。

“我靠,京寒川,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

为什么有这种事不叫上他,还是兄弟吗?

边上的助理和一群段氏员工,都是被吓得后背发凉,咱们不是要去走访钉子户吗?怎么好端端骂起六爷了。

“妈的,老子要罢工!不干了!”段林白气结,连京寒川这种轻易不出门的老僵尸都出门了,肯定是大戏啊。

空有一颗想看戏的人,却没吃瓜的命。

“小老板,你不干了?”助理吓懵了,就算要回去,您往车边走啊。

这气呼呼的,是准备徒步回京?

他家小老板莫不是被气傻了?

“小老板!”

“你特么别叫我,老子要回家!”段林白一甩手,气死老子了。

“可是……”小助理指了指车。

“你特么要是再拦着我,我和你急!”段林白扯了头上的安全帽,抓了下被压得扁扁的发型。

小助理咳嗽两声,“您想走回去,您就走吧。”

段林白愕然。

转身又往车边走,真是被气糊涂了。

417 极品白莲花,污蔑狠踩晚晚(4更)

在一群京大学生被吓得天雷滚滚之时,展出会场的气氛更是紧张。

空气中仿佛有火星一般,一点即燃。

“宋小姐,您话里的意思是在质疑高老师的设计不是原创吗?”台下有不少媒体,嗅到新闻,几乎都围到了台前。

“您这次站出来,是代表乔家?”

“为什么乔家到现在都无人发声,您出来质疑,是有什么证据吗?”

“高老师作品都是有专利认证的,这点大家都知道,您凭什么说出这种话,是有什么依据嘛。”

……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伸手直指高雪。

“因为她现在呈现的所有作品,均是抄袭我的!”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也有人面露讥诮。

高雪看她只会耍嘴皮子,轻轻一笑,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东西出来,原来就是这样?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以为带着爸爸撑腰,就连扭转败局?简直幼稚得有些可笑。

垂死挣扎罢了。

她就知道,宋风晚最多只能咋咋呼呼,拿不出任何东西来,不足为惧。

“高老师……”记者将镜头对准高雪,“请问她说的是真的么?”

高雪嘴角轻轻勾扯,带着一抹轻蔑的笑。

既然没证据,就乖乖装死不好嘛?非要像个挑梁小丑一样蹦出来,那你可别怪我待会儿不给你脸。

“纯属造谣,我的作品都是经过专家认证,并且注册了专利,怎么可能shè xián chāo xi。”

高雪说得义正言辞,眉眼之间,俱是笃定认真。

“我之前还是你学生的时候,你曾经没收过我的画册,难道不是偷看我的作品?你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模仿我的。”宋风晚说道。

“我模仿你?”高雪嗤笑。

“大家也都看得到,她才上大一,我教她的时候,她连素描画得都和狗啃一样,还是个高中生,我能模仿她?”

“一个连基础都没打好的人,怎么创作?当时你可是我的学生?”

“我就想问,宋风晚,你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我抄袭你?”

高雪看向她,眉眼间俱是胜利者的轻蔑。

所有镜头再次对准宋风晚,她咬了咬唇,“没有。”

这种设计图先发表的占了太多优势。

台下一片哗然。

贺诗情痴痴一笑,低头摩挲着腕上的一条钻石手链,之前在余漫兮家里,这小丫头就只会拿刀吓人,一副没教养的样子。

连证据都没有,就在这种场合咋呼,简直丢人。

这严望川怎么敢把她带出来的?

就算是宠女儿,也得有个度吧,发生这样的事,怕是要连累整个严家都被人骂。

简直没脑子。

而台下的人也是议论纷纷,觉得宋风晚这种做法太过分,没有任何证据,就敢上去,还真是无畏。

“这是傻子吧,没证据还来泼脏水?”

“长得一副机灵模样,八成是脑子进水了,来这里蹭热度的吧。”

“乔家已经够丢人了,乔老一世英名,没想到外孙女简直是个智障。”

……

高雪就知道宋风晚手里没证据,一颗心瞬时踏实了。

简直是送上门找死,今天她如果在这里,将这丫头彻底碾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抄袭了,那些作品,将会彻彻底底变成她的。

思及至此,她深吸一口气。

“其实宋风晚一直是我很喜欢的学生,很有灵气,即便之前在京大设计比赛中,她交上去的稿子是模仿我的,我也没在意……”

高雪连声叹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才临时决定退出比赛的。”

“学生模仿老师的作品,很常见,但还是需要有自己原创的东西,我相信她是个可塑之才。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也很难受,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乔老外孙女……”

“你抄袭我的也不仅是一幅画,你是不是把我的创意告诉乔家人了,才导致后面……”

高雪也是个狠角色,直接将脏水全部泼给了宋风晚。

并且连乔家都被拉下水。

轻描淡写,直接将宋风晚与乔家贬的一文不值,极其嚣张。

这些记者都是能人,立马就查出京大设计比赛中,宋风晚确实退赛,后面被证明,其参赛作品,可能shè xián chāo xi。

“卧槽,这是贼喊捉贼啊,自己抄袭,还来攻击原创,以为你爹厉害,就能左右一切?”

“八成是想红想疯了。”

“人家的画都是有专利的,你有本事就证明你的作品比她早,拿出你的画作啊。”

“就是,如果你能证明就暗处证据,不然还是赶紧滚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

底下议论纷纷。

就在事态焦灼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回身的时候,就瞧着以为穿着旧时中山装的老者缓步而来,精神矍铄,只有那双眸子,锋锐犀利。

而他身侧的老太太,更是穿着簇新的绣花布衣,年事已高,发丝银白,容颜已老,只有骨子里的优雅从容未曾褪色。

傅沉则默默退到了边缘,与京寒川坐到一处,他素来不爱出风头,今日不是他的主场。

他父母嚷嚷着要来给乔家讨个公道,可惜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

忠伯跟在两人身后,怀中还抱着一个长盒子。

“傅老啊!”

“活的!”

“卧槽,值了值了……”

就连守着看直播的人都沸燃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大日子,傅老都出来了。

高雪攥紧听到台下人议论,知道这两位长者的身份,激动地身子有些发抖,还以为自己已经红出天际了。

连这二位都出来了,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

傅沉一直身处暗处,可是宋风晚站在台上,视野开阔,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傅沉,两人视线相抵,宋风晚心下又踏实了一些。

京寒川偏头看向身侧的人,“你来迟了。”

“我妈爱美,打扮了好一会儿,耽误了时间。”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但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么久,傅沉也是开了眼,“现在什么情况?”

“你媳妇儿被压得挺狠,这女人……”京寒川抬手指了下高雪。

“狠角色。”

“主要是够不要脸。”

京寒川轻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在她身上真的展现的淋漓尽致,京家与乔家有故交,乔家但凡又贪财贪名之人,放着那么多人脉干嘛不用,有必要抄袭她的?

面对宋风晚的指责毫不畏惧,还反咬了她一口,颠倒黑白的功夫也是厉害。

“是嘛?”傅沉从容不迫的盘着佛串儿,不骄不躁。

“一点都不着急?”京寒川咋舌。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傅沉语气温吞。

“看样子后面还有很多好戏啊。”京寒川看他十分自信,对接来要发生的事,又多了几份期待。

他们家晚晚可是个小老虎,这个高雪可能高兴地太早了。

待会儿连皮带肉被咬一口,她怕是会哭。

京寒川对宋风晚毕竟没那么熟,不知她为人处世到底是何模样,不过此刻傅沉来了,怕也不会让他媳妇儿吃大亏的。

……

另一边的主办方一看,傅老大驾光临,受宠若惊,前面一排的人也急忙让了位置出来。

傅老却直接走到严望川身侧,立刻有人起身,他和老太太就做到了严望川身边。

这一看就是为了宋风晚助阵的。

高雪瞠目结舌。

这……

“乔老和傅老是至交,这位已经久不露面了,现在出现,怕是为了乔家抄袭事件来的?”

“那也改变不了抄袭的事实啊,这宋风晚又拿不出实锤。”

“现在到了台上,被人说成这样,乔家岂不是更没脸了。”

……

“傅老,您大驾光临,我……”主办方的齐总,立刻讨好的贴过来。

“忙你的吧,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想来看看,那个电视上夸得千年难遇的才女到底是何模样,居然能与乔老头子相提并论。”

“这些天外面传得太热闹,就连我在深宅大院都听说了她的大名。”

“我过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天赋高过那个老头子,自然想来开开眼。”

傅老嗓门不算大,但周围过于安静,以至于这些句话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高雪自是不能与乔老并提,只是踩着抄袭的事情罢了。

而且这都是宣传搞出的噱头,不过傅老如此正式的提出疑问,这弄得主办方脸上都臊得慌。

“那我让人给您弄点茶水,您喝什么?”齐总后背俱是热汗。

他这辈子还没和这个级别的人说话,傅老一辈子居高位,光是说话这股子官威就能把人吓的够呛。

“不用。”傅老大手一挥,注视着台上。

“怎么让晚晚上去了?”老太太一脸担忧,看向严望川。

“她说这件事因她而起,想自己解决。”严望川原打算自己出手,她不肯。

“她还是个孩子啊,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吗?”在老太太眼里,宋风晚就和自己孙女差不多,还在上学,总觉得很需要人保护。

“还有我。”严望川神情稀缺,盯着台上,目光冷涩。

“这……”老太太还是担心,刚想说什么,傅老就拉住了她的手,抬头看向展台。

宋风晚这丫头,娇娇小小的,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乖巧温顺,坐到老三身边吃饭,还小心翼翼,小小一只。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让她住在傅沉那边时,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也不过是个孩子。

此刻站在展台上……

倒也夺人视线。

**

主办方一看傅老都来了,自然不愿意宋风晚继续捣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他们来说,这可都是钱啊。

“宋小姐,您如果实在没证据,就别捣乱了,您还是下去吧,我们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齐总也是焦头烂额,这若是旁人,他早就把人轰下台,扔出去。

可她身份特殊,严望川坐在台下,又不肯动,明显是放任她的。

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连傅老都来了,他们到底想干嘛啊!

“我确实无法证明是她抄袭了我,但是我有证人,她能证明,高老师确实shè xián chāo xi。”宋风晚说完,高雪心底咯噔一下。

难不成……

不会的,这两人一直不对付,那丫头一直想把宋风晚踩死,自己这么做是在帮她,她根本没理由偏帮宋风晚,她图什么!

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果然是她……

她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嘛!这臭丫头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帮着宋风晚对付她。

此刻站在台下的人,正是唯一撞破她事情的——

吴雨欣。

418 晚晚掌掴怒斥,给我安分点(5更)

当所有人的视线与媒体镜头聚焦在吴雨欣身上时,她身子觳觫,紧张得发抖,脸色惊白。

“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来作证的吗?你手中有什么证据?”

“你和高老师什么关系?”

……

底下那群记者全部围过去,镜头焦点一齐聚集在她身上,这不是在学校,底下坐得许多都是只能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吴雨欣自然紧张。

额头已经开始冒虚汗。

“你别怕。”宋风晚握住她的手,她抖得厉害,冷汗浸没手心。

“宋风晚……”吴雨欣没见过这种场面,紧张得眼睛发红。

“没事,她不敢对你如何,你只需要将你对我说过的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就行。”宋风晚握紧她的手。

其实在抄袭事件在京大校园发酵几天后,吴雨欣就主动联系了她。

以前当过室友,电话号码总是有的。

宋风晚接到她的电话,也很诧异,回想起她之前下课叫住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才把整件事情吻合到一起。

高雪眼神怨毒,吴雨欣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讨好畏缩的模样,从来不敢和她顶嘴,而且她和宋风晚一直不对付,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臭丫头真的敢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宋风晚,这可是你同学,你找这样的人想证明什么?”

宋风晚:“她在学校一直帮你做事,对你最熟悉。”

“那又如何?吴雨欣,你确定要这么对老师?我平时对你不好?”高雪似乎拿捏到了她性格中的软骨,说话拿捏着寸劲儿,语气透着股警告。

好整以暇站在那里。

眉眼之间透着有恃无恐。

两个孩子的戏言,谁会在意。

“雨欣。”宋风晚握紧她的手,“别怕,我说过会护着你的,她奈何不了你,况且这里是公众场合,她也不敢对你如何。”

吴雨欣认真点头,做了两次深呼吸,面对镜头还是紧张到发怵……

此刻直播间前的京大学生最为愕然,这是什么神转折,别人不知,但是京大所有师生都知道她俩是死对头。

最想看宋风晚落魄出丑的人就是吴雨欣才对,这两人居然统一战线了?

吴雨欣深吸一口气,“我在学校里,一直是帮高老师做事的,有一次我在她办公桌上看到了宋风晚的设计图,还有一幅设计图半成品……”

“当时高老师的设计图还没完成,宋风晚的图已经是成稿,而且是对比着画的。”

“我也是学设计的,我看得出来两幅画的区别,就是高老师抄袭。”

台下人面面相觑,都在衡量这番话的真实性。

“简直胡扯!”高雪轻轻勾起嘴角,轻嘲笑道,“大家知道这个女生是什么人嘛?是所有新生中第一个背上处分的学生。”

吴雨欣一听到这件事,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爱慕虚荣,顶替别人名额,上台领奖,最后被发现,被全校通报批评,这样一个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的人。”

“大家觉得她的话能信吗?”

“小小年纪,为了虚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现在站出来又想干嘛?蹭我的热度,想红嘛?”

吴雨欣毕竟还是个孩子,面对高雪如此高压强势的态度,已经吓红了眼,眼泪在眼眶打转,悬而未决。

“……”吴雨欣无从解释,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事实。

“而且被她顶替名额的人就是宋风晚,这两人真不知怎么搞到一起,一唱一和,无凭无据,就想顶我的罪?未免过于可笑,可惜……”高雪轻哂。

“你找的这个人有前科。”

“满足胡言,为了讨好我,让我和院领导说情,撤销对她的处分,我不答应,就反过来污蔑我,这样的学生……”高雪无奈,“我真的很痛心。”

“现在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在学校的时候,我对你们都是百般照顾,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因为什么要这么对老师?”

她说话的时候,面露痛惜之色,就好像多么痛心疾首一般。

傅沉坐在台下,撩着眉眼,看着展台上笑容嚣张狂妄的女人。

她可能并未察觉,自己此刻嚣张狂妄,诋毁学生的行为,多么丑陋。

京寒川偏头过去,“不是一般段位的人吧。”

“反应快,而且很擅长倒打一耙。”

“你觉得宋小姐能应对她?”

傅沉笑而不语,反而开口找他讨要了一杯茶水,“有点口渴。”

京寒川轻哂,他倒是淡定。

“据我说知,乔家人已经到京城了,怎么还不出现?”

京家人附耳过去,“乔家那边,刚吃了早餐,正过来。”

京寒川愕然,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做事都是温温吞吞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但是半分不急,还有心思吃早餐。

这女人已经如此嚣张,他们手中到底还有什么杀手锏。

**

吴雨欣没想到高雪会拿受处分的事情出来说。

“我不是,我没……”吴雨欣急得快哭了。

“难道你没被处分?因为我不答应帮你撤销处分,你才反咬我?我对你真的很失望。”高雪一脸失望。

“我一直悉心教导你,希望你能改邪归正,没想到你会这么对老师。”

“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学校找人问,这件事京大所有师生都清楚。”

底下议论纷纷,都觉得宋风晚疯了,找了这么个人,说了几句话,就想扭转乾坤。

“留校察看,这得多严重啊。”

“既然是个爱慕虚荣,满嘴谎言的人,说话根本不可信吧。”

“乔老这外孙女莫不是shǎ bi啊,这算什么狗屁证人?没证据就滚下去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有证据,我有录音……”吴雨欣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因为紧张手汗太多,一时解不开指纹锁。

高雪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这臭丫头录音?

她身子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

吴雨欣一看到她要过来,吓得手抖,手机掉在地上,又急忙弯腰,哆嗦着捡起来。

宋风晚也往前动了一下,横亘在两人中间。

“高老师,您想干嘛?”

高雪视线死死盯着吴雨欣,狠辣阴鸷,咬牙切齿,镜头捕捉下的脸,更是狰狞得有些可怖,看得直播间的人都有些诧异。

她刚才一直处于上风,显得非常乖张。

而且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此刻神色却明显不一样了。

此刻这个女学生一说有录音,她整个人都变了,仓皇无措,她的微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镜头都捕捉到了。

这件事……

似乎有转机。

手机好不容易打开,吴雨欣颤抖的打开了一段录音。

先是一段颇为嘈杂的声音……

“怎么,你刚才是想找宋风晚干嘛?”高雪的声音。

“没、没什么……”吴雨欣的。

“雨欣,等你到了社会上,就知道,所有事情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

“你这张脸不就是假的吗?你说人都是假的,人心呢……”

“况且你和宋风晚是死对头,我对付她也是帮你,这件事你说去本来也没人信,若是帮了老师……”

“处分我会帮你解决,你不是一直想踩在宋风晚头上嘛,我帮你啊……”

吴雨欣声音都在发抖,“可是……可我想正大光明赢她,我不希望别人再说,我名不副实。”

“呵——就凭你,你自己几斤几两,心底没点数,你拿什么赢她?混这行的,不是靠努力就行的,有时候天赋与机遇同样重要,我好不容易有机遇,得了奖,要办个展,我能得到今天的一切不容易。”

“只要我成功了,自然会提携你,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你要乖,听老师的话……”

……

录音很长,后面的话还没放完,一直冷静自持的高雪突然冲过去,一把打掉手机。

“吴雨欣,你告诉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污蔑我!”

“居然伪造录音,你这孩子怎么学得这么坏!”

高雪是彻底慌了。

身形猛地一晃,惊恐的脸色发白。

底下已经议论纷纷,她整个人如坠冰窖,遍体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将她彻底包裹,大脑一片空白。

“啊——”吴雨欣被吓得往后一推,险些摔倒。

“你告诉我,你弄这些假的东西来做什么?”高雪步步紧逼。

宋风晚眯眼看着被她打落的时候,因为被摔了两次,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淡然冷漠的视线直逼高雪。

“高老师,您这是做什么?”慵懒的眸子裹挟着让人令人浑身发寒的凉意,扑面袭来,“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

“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录音反正不止这一份,您摔了手机有什么用。”宋风晚轻哂,“您此刻着急上火的样子,真的丑陋无比。”

“吴雨欣,你给我站出来说清楚,这些都是假的,吴雨欣!”

她伸手试图抓住往后退的吴雨欣时,宋风晚忽然出现,挡在两人面前,高雪只得悻悻缩回手。

“高老师,那么多镜头,您这是在干嘛?威胁一个学生吗?”

有宋风晚挡住,高雪碰不到她,吴雨欣已经吓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设计好的?你就是想看我身败名裂是不是!”

宋风晚勾着嘴角,“针对你?”

“要不是你厚颜无耻,贪心不足,还试图踩着我外公往上爬?”

“我会理会你?你也太给自己脸了!”

“这录音我找人鉴定过了,有证明材料,不是假的,你有专利,我也有证明文件。”宋风晚从口袋拿出折好的纸,慢慢摊开,放在她面前。

高雪此刻慌得一逼,满眼都是黑色的字,还有什么红章,其他的,她似乎都看不清了,眼前一片模糊。

“这录音是真的,就是你抄袭了宋风晚的作品,我就想正大光明赢她一次,我没资格,那你更不配!”吴雨欣许是压抑久了,冲着她就是一顿乱吼。

“你……”高雪气结,伸手就要抓她。

台下众人傻了,这是要动手?

京寒川刚要示意手下的人动作,就被傅沉拦住了。

紧接着,宋风晚一咬牙,将鉴定材料直接摔在高雪脸上,刷的一声,力道极重,毫不留情的,高雪视线出现了短暂的盲区,几页纸落下后,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

清脆响亮。

“堂而皇之抄袭,还想踩着我,甚至整个乔家往上爬,谁给你的胆子!”

“现在还想动手?你给我安分点!”

一片哗然……

终于爆发了?直接动手可还行?

419 打你还要挑时间?乔家人到(6更)

本来录音一放出来,直播间就炸了,几乎被弹幕刷屏了。

原本还有不少人质疑录音的真实性,宋风晚居然一纸鉴定书拿了出来。

卧槽,妹子,太狠了。

敢堂而皇之上台,果然还是有大招的啊。

“卧槽,666啊……居然录音了。”

“这尼玛绝壁是大招啊,这个高老师脸都白了,绝壁有事,她不淡定了。”

“我现在改变立场了,吃瓜什么的,果然不能随便站队,脸会被打肿的。”

……

不仅是直播间被弹幕刷屏,就连此刻整个会场观众席都议论纷纷,本来还有人质疑鉴定材料的真假,这高雪居然坐不住了,直接上手。

这摆明就是有点心虚了。

只是更让人没想到是,宋风晚居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抽了高雪。

最为震惊的是吴雨欣,因为她们是对手,她一直在观察宋风晚,就连和别人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人,居然……

掌掴高雪。

而且抬臂挥手之间的那股子狠劲儿,仿佛空气都在微微鼓动着,她离得最近,感受最为真切。

守着直播的人,都是瞠目结舌。

“妹子有点生猛啊。”

“这要是我,也得抽她,刚才她多嚣张啊。”

“这绝壁不是什么萌妹子,她能吃人的,不过我喜欢,哈哈,妹子,我要和你处对象。”

……

弹幕上,乱七八糟,发什么的都有。

傅家二老坐在台下,显然也没想到宋风晚会直接动手,他们印象里,她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

贺诗情微微蹙眉。

还是有点手段的啊,才十八还是十九?当年傅聿修脑壳坏了?居然不要她?

京寒川倒是一笑,“我以为林白说她在南江,浩浩荡荡带人捉奸那件事是假的,现在看来,可能真有其事……”

段林白这人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的,喜欢夸大其词,他的话,京寒川听之任之,并为全信。

难怪傅沉对她如此放心,一点都不怕她吃亏。

原来真不是善茬。

……

这一巴掌打得整个展区会场也是悄寂无声。

高雪懵了数秒,左半边脸,疼得发麻,这死丫头,居然真的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她?

“宋风晚,你打我,我……”

“我打你还需要挑时间?”

“你……”高雪气结,抬手就要打她。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你打我一个试试!”宋风晚步步紧逼。

“我以前尊重你,喊你一声高老师,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事,抄袭我的画稿,还堂而皇之拿去参加比赛,都说做坏事的人,心虚,夹着尾巴做人。”

“你不是,你已经彻底不要脸了,高调得闹得和众人皆知,你觉得我反正奈何不了你,对不对?”

“简直无耻!”

高雪盛怒,“宋风晚!”

身子发抖,手臂高高扬起。

坐在台下的傅沉手指猝然收紧,那力道,像是要把手中的佛珠捏碎。

可是高雪巴掌还没落下,宋风晚却动作更快的又是一记狠抽……

“啪——”一声。

若说第一下大家是被吓到了,觉得她打得突然,现在这一下,反而觉得宋风晚帅极了。

这但凡认定是抄袭,这可是抄袭别人的心血啊,还明目张胆出来圈钱,就是打死都不亏。

“……”高雪是真的被打懵了,这么多人在,宋风晚就真的如此有恃无恐。

“你还说什么,你当老师的痛心疾首,培养出我们这样的学生。”

“那你呢?盗取别人成果,如此不要脸,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你配做个老师吗?枉为人师,更加不配教书育人。”

“对了,上次在餐厅,你还试图引诱一个有妇之夫!”

“我不是!”高雪此刻已经是雷雨交加,宋风晚还一个霹雳接一个打过来。

这分明是要将她彻底踩死啊。

“不是?当时那么多人在,你故意将水泼在我父亲身上,还一直说要和他私下交流,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吗?”

“有什么事不能公开说,还非要私下交流,孤男寡女,但凡是个正常人,大家都知道避嫌,为何你如此不要脸!”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往男人身上生扑的!”

抄袭的事情就罢了,这件事更是直接质疑了她的人品。

“不是吧,约严先生私下见面?这摆明就是想……”

“严夫人还怀孕呢,这女人真是够不要脸的。”

“原来私下人品就这么恶劣,难怪能做出抄袭这种事。”

……

傅老坐在台下,眯着眼忽然就笑了。

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宋风晚一眼。

其实宋风晚这招很高。

点出她抄袭,再提出她的品行不端,这样的话,她做出任何事,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挑的这件事,切好是大家最反感的。

大家一旦对这个人品性产生质疑,那么……

她就翻不了身了。

高雪没想到宋风晚会在这种时候提出那件事,“你说我勾引你父亲,你有证据吗?”

“当时又不是只有我在场,你还想要证据?难不成等到被捉奸在场,才算有真凭实据!”

简直是绝杀!

底下人都看呆了,这特么反应得未免太快了吧,这宋小姐就好像突然开挂了,将高雪按在地上踩啊。

是不是太帅了点。

傅沉低低笑着,小老虎可算是开始咬人了。

高雪气得说不出话,抬手又要……

严望川眯着眼,刚要动作,宋风晚却直接上前一步,整个人冲到了她面前,抬手佯装打她……

高雪被她抽了两下,此刻脸还疼得发麻,身子本能畏缩。

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险些跌出展台,宋风晚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段林白此刻正坐在车里看直播,一看到宋风晚居然拉住了高雪,忍不住咋舌。

“这特么拉她干嘛啊,让她摔出去,跌死她好了。”

“看把她给能耐的,还想打我的小嫂子。”

“要是老子在那里,非得冲过去抽她。”

……

小助理坐在一侧,无语望天,佯装不认识这人。

高雪身子悬空,以为要摔出展台,也没想到宋风晚会救她。

下一秒

宋风晚猛地用力,高雪被她一把拽了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迫近,近到可以清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

高雪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宋风晚。

眉眼精致,凤眸冷冽,呼出的气息很热,像是滚烫熔岩,灼得她皮肤轻颤……

她眼底暗藏的锋芒,却又好似万年沉雪。

冷冽迫人。

高雪浑身冰凉,更遑论呼吸,紊乱冰凉,手腕被她紧紧抓住,力道很大,生生捏着骨头,疼得她头皮发麻。

“高老师,我一直觉得生而为人,都应该善良点。”

“你抄袭了我的作品获得了鹤鸣杯金奖,甚至获得了如今的名声地位,你为何还不知足。”

“在学校踩我一脚是想告诉我,你能轻易揉捏我是吧,是个警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雪试图挣脱她的钳制。

她此刻说得每次说话,吞吐每个字眼,呼出的气息落在她脸上,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胸口。

顿顿的疼。

余光瞥见台下众人的震惊错愕,或因被欺骗愤而起身,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模样,她心底更是发怵。

“你是在试水?试探我具体能对你如何?发现我没动静,就彻底安心了对吧。”

高雪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知道宋风晚有背景,遇到这种事,必然会求救反抗,一直没动静……

只能说她对此事无能为力。

既然她背后的人都无能为力,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不过你错就错在,把玉堂春,甚至整个乔家都牵扯进去。”

“居然想踩着我外公往上爬?”

“高雪,你算什么,你的名字,配和我外公出现在同一个纸上嘛!”宋风晚猛地用力,甩开她的手。

高雪猝不及防,她今日又特意打扮,穿的是礼服高跟,脚踝一扭,栽倒在地。

“哐当——”一声,摔得极重。

台下人瞠目……

宋风晚居然把她

一手甩出去了?

还真特么干净利落!

其实牵扯到乔家,完全是在高雪意料之外。

“所以……”底下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一群记者终于回过神,“高老师的作品都是抄袭的,原作都是宋小姐的么?”

宋风晚轻笑,“最起码她获奖的作品,与今日展出的作品,八成以上我都能找出抄袭模仿的痕迹。”

全场哗然。

最震惊的莫过于台下端坐的一群业内大佬,现在几乎可能肯定,高雪确实抄袭了,但是如果鹤鸣杯的获奖作品都是抄袭的,那会成为一个笑话的。

高雪若是抄的宋风晚,那她的设计水平岂不是……

众人诧异于认证抄袭的事情之余,更多的是开始关注台上这个18岁女孩。

“乔老外孙女嘛,遗传好。”

“有天赋,这也说得过去。”

“就是啊,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翻转,这抄袭的未免过于不要脸了,还敢踩乔老。”

……

高雪看到事情反转到现在这个情况,趔趄得从地上爬起来,睚眦俱裂,浑身激动地发颤,恶狠狠盯着宋风晚。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怎么能这样……

被一个臭丫头毁了。

既然事情被抽破,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不如鱼死网破好了。

大家都别好过。

“宋风晚,我抄袭了你?那我请问,你这些画又是抄袭谁的?”

“你读高三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你,我确实看过你的稿子,这里面可能有你的影子,但是那些画作,全部都是上乘精品,你一个孩子,就算见识过那些东西,也不会有那么老辣的画风。”

“如果说你真的这些东西不是抄袭的,为什么学校设计比赛,你已经把稿子交了,又临时退赛?为什么?”

“你是不是抄袭了别人的?也怕被人发现?”

“呵——你指责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最多是一样的脏,对了……”高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乔家玉堂春的那些画,如果用的是你的设计稿,那可能……”

“全部都是抄的!”

宋风晚没想到到了这一步,高雪还紧咬着她不放。

自己要死了,还想拖拽着她一起,这人得有多么无耻啊!

“无耻之言,简直嚣张放肆!”一记掷地有声的怒斥,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快步冲进来,“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狂徒。”

“死到临头还嘴硬。”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乔西延紧跟着冲进来,其实他们几分钟前就到了,本来想着事情解决,就不露面,没想到这人无耻到了这般地步,事情到了这份上,还想拽宋风晚下水。

“这不是乔老的独子——乔望北。”

“好久不见他了。”

“快二十年没公开露面了。”

直播间弹幕炸了,今天可真是大日子了,这高雪也是真的有能耐,各路大神都被炸出来了。

420 怒斥无耻,抄袭的是乔老遗作(7更

乔望北并不是高调的人,展厅内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

只是瞧着一个瘦高精干的中年男人,带风如火般冲了进来,黑眸眯着,像是蕴蓄着千军万马之势,利索干净的寸头。

因为身形过于单薄瘦削,让他看起来有点骨立形销之感,冷冽阴鸷,给人一种非常刻薄冷酷的冲击感。

他刚要冲上展台,主办方拦住了他,“先生?”

现在台上已经够乱了,这又是哪路大神啊。

底下不少人也不认识他,都在议论纷纷,直至前面有认识他的业内人士说了个名字,“这不是乔望北嘛,乔老的独子啊!”

这主办方算是懵逼傻眼了。

他们本想借着玉堂春抄袭的事情给高雪宣传造势,现在高雪抄袭被扒,那么他们之前状告玉堂春,就俨然成了个笑话。

乔家主事人现在出来了,摆明是来算账的。

“滚开!”乔望北大声怒斥,吓得阻拦他的工作人员悻悻缩回手。

京城的秋天已经有料峭寒意,他穿得衣服单薄,身姿如峰,傲人挺拔,犀利锋锐的眉眼,让秋日的凉风都显得黯然失色,直接冲到台上。

“舅舅……”宋风晚拽着吴雨欣往后退。

吴雨欣已经被吓红了眼,呆呆看着上台的中年男人。

京寒川抬手抵了下傅沉,“这就是宋小姐的亲舅舅?”

“嗯。”

“看着也知道不好惹,你这是造了什么孽,惹了这么一大家人。”京寒川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傅沉咳嗽着,没作声,余光环视了一下现场,在门口处,瞧见了正在抽烟的乔西延。

穿着一袭黑色长风衣,微微侧着脸点烟,台下灯光比较暗,他整个人逆着光,脸被火光瞬间照亮,又转瞬归于沉寂。

许是注意到傅沉的注意,眯眼看着他。

乔西延这种做手工活的人,眼神比一般人好太多,一眼就瞧见了傅沉,冲他微微颔首。

幽邃的眸子,浓若深海,窥探无边。

京寒川顺着傅沉视线看了一眼。

“乔西延?”其实两家祖上有交情,小辈却无什么联系,而乔家人都天生一双凤眸,很有辨识度。

“嗯。”傅沉点头。

“看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乔家人都是自小拿刀那种,你觉得呢?”傅沉轻笑。

“他家人一个不懂你俩的事?”

傅沉摇头。

“想来也是,看着父子俩的做派,若是知道宋小姐还没成年,又被你拐了去,怕你也极难活到现在。”京寒川打趣道。

“我和乔西延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这么厉害?”京寒川轻笑,“按照你的脾性,直接弄他啊?”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傅沉不是动不了乔西延,是不敢。

宋风晚就这么一个表哥,这可是未来大舅哥啊,傅沉和他正面刚,以后想娶媳妇儿,怕是更难了。

“京寒川,除非你以后找个孤儿,不然我今天走的路,你以后总会遇到的,阻力只会比我大。”

京寒川挑眉,难道是甜食不好吃吗?为什么要谈恋爱。

“我觉得每天听听戏,养养鱼蛮好的。”每天生活不知多么惬意,何必要自讨苦吃,找什么媳妇儿?

……

此刻的展台上

高雪听说这人是乔望北,刚才高声厉斥宋风晚时,涨红的脸,转瞬由青转白,神色惊惧,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只要知道乔老的人,都知道他儿子承袭父业,由于过于投入在雕石刻玉上,外面的人给人送了个号外——

【乔疯子】

不仅是醉心雕刻,最主要的是脾气还不大好,惹急了,那就和疯子没两样。

这以前只是听过传闻,见到真人,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个人一看就不好惹。

主办方得知高雪抄袭,已经吓傻了,没想到情况还能更加恶劣,乔家直接找上门了。

“你方才说什么,晚晚抄袭了谁?”乔望北打量着高雪,长期精锐聚光的眸子,锋锐极盛。

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她,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若非方才下车之时,乔西延愣是收缴了他的工具,他是真想将这丫头……

乔西延态度也是强硬,“那你是想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展现你真正的技术,然后被抓?你就开心了?”

“过来之前,我们就说了,文明解决此事,您若是非要动刀,那就我去!您老实在车上待着。”

“您在台上伤人,事情解决了,您也进去蹲着了,到时候就真的是给爷爷长脸了。”

气得他差点没抽这小子,有这么和亲爹说话的嘛!

此刻他书中没有工具,手痒难耐!

瞧着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人,更是恨不能上去踹他几脚才甘心。

乔望北瞪着高雪,“怎么哑巴了,说话?你刚才说,晚晚抄袭了谁?”

“我、我……”高雪被他气势震慑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想拖着晚晚下水,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乔望北环顾边上的人,“主办方是哪个?”

“我!”齐总此刻后背冷汗涔涔。

说起来高雪的设计都注册了专利,现在被人扒出shè xián chāo xi,这满屋子的设计画肯定都卖不出去了,为了这个设计展,他们也付出了许多。

只怕是所有心血都得付诸东流,一想到不仅赔钱还砸了自己名声,他也是焦头烂额。

若非情况特殊,他都想上去踹高雪。

妈的,自己想死就算了,还得拖着他们一群人跟着受累。

“你们这里应该有电脑可以投放影像的,这里面有些图,麻烦你们放出来一下。”乔望北将一个u盘递给他。

齐总颤颤巍巍接过u盘,就好像这东西烫手一般,手抖得厉害。

所有人都紧盯着大屏幕,很快,巨大的投影上出现了一张图。

笔触老辣细腻,筋骨风流,画作上人物刻绘得栩栩如生,画作右下还有一排题字,落款是:【乔钰鹤】,红色印戳,分外醒目。

乔老的风格素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年轻时是清新俊逸,一心求创新,年过五十,创作风格,更加老练雄起,用墨着色也更加大胆,瑰艳壮阔。

他临终前的几年,展出的画作,笔触简单,却又能够寥寥数笔勾勒出奇伟瑰丽的意境,有些画被拍卖,大部分都被各个博物馆收藏了。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所以直到如今,众人提起乔钰鹤,仍旧是尊称一声乔老。

镜头缓缓推送,里面的画作也在不断涌现,全部都是一些从未面世的画作,这让在场的不少行家惊呼连连。

自从乔老过世后,除却能在博物馆看到的一些馆藏,再无任何画作面世。

以至于在很多年里,他公开的画都被炒到了天价,更何况未公开的珍品。

这特么一放就是三四十张,这乔家到底藏了多少宝贝啊。

只是众人越看越觉得这些话似曾相识,台下、直播间前,全部都在讨论这些画作。

“这是乔老的真迹吧。”

“绝壁是啊,乔老的话风格太独特,那么多人模仿他,一看就特么是假的,这肯定是真的,这是他独有的风格。”

“这些应该是从未面世的真迹吧,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啊。”

“前面那副画和高雪获奖的那个相识度超级高,我靠,这特么绝了。”

“还说什么最年轻的金奖获得者,这挪用的乔老画作啊,还敢踩乔家,这得多不要脸啊。”

……

高雪更是浑身僵硬的走不动路,没人比她看到这些画更震惊。

因为这些画从未公开,自然无人见过,若不然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抄袭乔老的画啊。

宋风晚模仿的是自己外公的?乔老还有这么多没公开的设计画作?

业内很多人都说,乔老手臂抬不动之后,就没什么作品问世,是才尽了。

“怎么?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些画好像在哪儿见过?”乔望北轻笑,“因为这些全部都被某个无耻狂徒盗用,甚至冠以自己之名。”

“你不是说晚晚是模仿抄袭了谁?”

“晚晚从拿笔开始,一直都是父亲亲自启蒙督导,她的笔触自然与父亲很接近,父亲还特意为了她专门绘制了一本启蒙绘图册,你说她学的谁?”

乔望北步步紧逼,那冷冽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吓得高雪连连后退。

“我知道大家可能会质疑这些画作的真实性,这其中绝大部分,都不在我们家,父亲临终之前绝大部分画作都捐给了吴苏或者国家博物馆,只是馆内珍藏并未对外展出。”

“博物馆工作人员为了能让我们聊以慰藉,特意将每幅画都拍了照,制作成册赠与我们。”

“致谢信家中至今珍藏,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致电咨询,许多都是已被珍藏的画作。”

“其中不少图是父亲临摹给晚晚,让她启蒙习作的,只是没想到会被有心人利用,居然惹出如此风波。”

“就连乔家与玉堂春都被牵连进去,我们家用父亲设计绘制玉石有什么问题?怎么就变成我们抄袭了?”

乔望北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而且字句清楚,条理分明,最主要的是,这些画都是馆藏之作,只是为对外公开而已,这些全部都是有证可查的。

这种东西可不是能凭空捏造的,也不可能临时造假。

宋风晚笑道,“高老师一直抓着我退赛的事情不放,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年纪尚小,在设计绘图上谈不上有什么天资。”

“都是外公启蒙的早,但是后面我入学,这些东西就被扔了,这两年才重新拾起画笔,我模仿的都是外公的画。”

“学校设计比赛,我创作的图,虽然是我独立完成,但也可见外公的影子,我觉得不是我个人创作,所以临时退赛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理由很合理啊,搞设计创作的,都很注重个人特色。

“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会成为别人抓着不放的把柄,我尚且不敢拿着这些图招摇显摆,却有人可以无耻到拿抄袭的图去参赛。”

“甚至于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拖我下水!”

“为人处世做到这个地步,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此刻台下又传来一声低笑。

“最无耻的是,拿着别人的创作设计,去注册了专利,这人脸皮得有多厚,得有多心虚,多么急不可耐……”

“才会这般下作!”

“简直是业内之耻,玷污了我师父的一世清誉。”

高雪猝然看着台下,她此刻本就风雨交织,凭空又是一道霹雳,用五雷轰顶来形容也不为过。

“joe、大师——”有个主办方的人员惊呼出声。

421 大神齐聚,虐渣虐到死(8更)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惊呼,众人从展出开场就在期待的国际大师终于登场了……

可是他一出现,就点名了自己的身份。

并不是为高雪来助阵的,而是带着一身戾气登台,与乔望北站到了一处。

“师兄。”乔望北面对他,显得非常客气。

底下所有人都沸燃了,高雪更是被吓得睚眦俱裂,瞠目结舌。

他可是国际殿堂级的大师啊,乔老弟子?

“我去,主办方不是说,joe很欣赏高雪嘛,特意从国外飞来,就是为了给她助阵加油的?”

“我还以为joe可能不来了,只是主办方骗人的噱头,这人是来了,可特么不是冲着高雪来的。”

“没听说他是乔老徒弟啊,他从没提过自己师承何处。”

……

直播间前面的胡心悦险些疯魔了。

“雅亭,你听到了没,joe说是乔老徒弟,我喜欢的老头子果然是最棒的。”

“高老师还以为大师是来给她加油助阵的?现在懵逼了吧,人家是奔着乔家去的。”

“我决定要粉乔老一辈子。”

高雪后背发凉,身体仿佛被拖入绝望的泥潭,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您是joe?”

“大师,您真的是乔老弟子?可是您一直没有说过自己师承何处啊?”

“您这次回国,是专程为了乔家的事?”

男人穿着简单的西装,脸型瘦削,整个人透着股不太健康色的苍白,眉眼细长却暗藏锋锐,若是仔细一看,与乔望北眉眼神色倒有几分神似。

“我确实是joe,也是乔钰鹤老先生的第二个徒弟——汤望津。”

joe就是——乔!

全场哗然,这件事的转折还能再多一些吗?

“为何一直没公布恩师名讳,一开始不过是想依靠自己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不是依靠乔老徒弟的头衔,获得一些虚名。”

他说得的确如此,在业内你说与乔老有瓜葛,大家对你肯定另眼相看。

“再者,我在学艺时候,一直被师傅斥责,我怕说出师傅名讳,辱了他老人家的清誉,若非自己有一番作为,妄不敢打着他老人家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

“后面即便小有成就,也是一直战战兢兢,没有一刻肯松懈,就是怕辱没了师傅的厚爱栽培。”

“我今天即便有番作为,也不敢随意拉踩师傅,有一部分人……”

汤望津偏头看着高雪。

细长的眉眼,好像聚了一团火般,要将她燃得一干二净。

“抄袭了师傅的创意,反过来说乔家抄袭就罢了,还敢随意拉师傅下水,与师傅相提并论?”

“我就想问高小姐……”

“你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本与我师傅并提?”

“我们几个师兄弟都不敢如此,你配吗?”

卧槽,暴击!

汤望津这话简直像是拿着刀子往高雪心窝里面扎啊,每一下必出血。

“我……”高雪现在算是彻底哑巴了。

边上的齐总之前还意气风发,此刻满头是汗,脸色惊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

“昨晚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你,这些画作是不是出自你的手,你当时是如何信誓旦旦与我说的,你说是你的。”

“这人得有多么厚颜无耻,才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言论。”

“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这般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高雪昨晚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绝望。

本以为这人是她命里的贵人,可以帮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踹了一脚!

将她踢入无望深渊。

“太不要脸了吧,骗子,人渣,盗用别人设计,还敢开个展,第一次遇到这么招摇撞骗的!”

“给我滚下去,简直是业内的耻辱!”

“你根本不配与乔家相提并论,滚——”

……

今天来的除却部分是业内人士收到的邀请函,不少人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邀请函,现在却发现台上众人是个骗子,大家自然激愤。

甚至有人揉碎了邀请函,直接扔到台上,铺天盖地的指责谩骂声,高雪在台上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她给我赶下去。”主办方其中这脸也是羞愧成了猪肝色。

高雪一看保安过来,吓得不轻,也顾不得此刻穿着礼服高跟鞋,趔趄得跳下台就准备逃跑。

没走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身后保安扑过来,将她按住。

主办方齐总面露尴尬,硬着头皮走到台上,拿起话筒,一脸自责,“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是我们识人不明,才让这种无耻之徒有机可乘,甚至牵扯到了乔家,再次我代表整个主办方与你们公开道歉。”

他说着对着乔望北深深鞠了一躬。

“对于今天来到现场的各位,我也表示深深的歉意。”

他刚准备对着台下鞠躬的时候,一直坐在下面,一言未发的严望川忽然起身,直接从怀中摸出一份律师函甩在他面前。

“贵公司前段时间状告玉堂春侵权,并且要求玉堂春公开道歉甚至赔偿损失,这件事对玉堂春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并且你们之前申请的专利,我们也会申请重新审核仲裁,这是律师函,您收好!”

齐总傻了眼。

他本来以为乔家甚至玉堂春这么长时间不作为,怕是真的心虚害怕了,没想到人家连律师函都拟好了。

就等着今天打他的脸。

人家是憋着大招呢。

亏得他们这么长时间还洋洋自得,觉得拉踩乔家很本事,没想到人家直接在这种大日子的时候打他们脸。

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齐总,您收好。”严望川说话素来表情稀缺,说话冷硬。

律师函早就拟好,就等着这时候,直接甩在他脸上,这家人做事真的够狠够绝。

齐总手指颤抖着接过律师函,光是看到那一系列的原告,就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不仅是乔家和玉堂春,还有乔艾芸与严望川,甚至连宋风晚都被扯了进去,里面涉及到多起侵犯名誉罪名。

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齐总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而此刻坐在下面一言未发的傅老忽然起身,从忠伯手中接过盒子,“我这次过来,本来也是想替好友说句话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这里恰好有一副他生前曾赠予我的画作,趁着今天拿出来与大家平江一番。”

而傅老拿出来的那幅图,恰好就是一副《麻姑献寿图》,与高雪之前展出的第一张画,简直有五成相似。

大家没想到,这幅画的真迹居然在傅家,难怪傅老会过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高雪抄袭污蔑,倒泼脏水,最后却被几路大神集体围剿,还有比这个更加难堪的嘛!

这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

京寒川低头哂笑,难怪傅沉一直坐在自己身侧,处变不惊的,原来这一两个的都是狠角色,压根不用他出手。

不过宋风晚方才抽人那一下。

是真的又狠又带劲。

“我早说了,不用担心。”傅沉盘着串儿,目光落在台上的女孩身上,笑容宠溺。

“有这么多厉害的角色在,你以后想娶宋小姐,也是挺困难的。”京寒川毫不留情给他捅了一刀。

傅沉咬牙,“你这是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瞧你笑得像个老父亲,你是在养媳妇儿,还是在养闺女?”

傅沉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那也总比某人养着一院子鱼强?”

暴击!

京家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这大戏刚刚结束,这二位就迫不及待互怼,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

事实已然如此清楚,乔望北感激傅老亲自过来,几人一起朝着后台走。

因为现在现场特别乱,许多花钱买了邀请函的人都说受到了欺骗,纷纷找主办方讨yào shuo fǎ,有些比较激动的,甚至觉得高雪的画根本不配展出,砸了她的画。

“应该的,我和你父亲相识一场,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信得过你们。”傅老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

心下颇为无奈。

傅聿修这没福气的蠢小子,她这次锋芒毕露,肯定会被很多人盯上的,是他们傅家没这个福分啊。

老太太一直拉着宋风晚的手,夸她聪明果敢,只是心底难免落寞。

“以前总觉得晚晚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一看,真是长大了。”老太太攥着她的手,感慨万分。

宋风晚低头笑着。

“哎,就是可惜啊……”老太太连声叹息。

原本板上钉钉的孙媳妇儿跑了,等会回去,还得把那小子给狠狠骂一顿,眼睛长到后脑勺上去了。

事情结束的时候,京寒川就和傅沉起身从后门离开。

贺诗情恰好看到了京寒川的背影,加上他身侧那些京家人,确认了他的身份,咬了咬牙,直接追上去。

“三爷,贺小姐在后面。”十方提醒。

“冲着寒川来的。”傅沉轻笑着看向京寒川,“这女人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啊,都追到这里来了。”

京寒川眯眼没作声。

此刻后面也是一团乱,贺诗情追过来的时候,京寒川一行人已经上车,正打算离开。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她了,贺诗情咬紧牙关,试图去拦车。

“六爷?”司机指了下不远处的贺诗情。

“开车,直接走。”京寒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撞上去怎么办?”

“有人要碰瓷,不小心碰死了,怪我?”京寒川语气生冷。

贺诗情已经打听他很长时间了,他本就对贺家没什么好印象,她如此死缠烂打的做派,实在让人生厌。

贺诗情小跑过去,差不多可以追上车,可是她没想到,京寒川的车子,一路狂飙,这都瞧见她快过来,也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

她吓得身体本能往后闪躲,整个人险些摔在地上。

“大小姐?”紧跟出来的贺家人,急忙扶住她。

贺诗情恨得咬牙。

这京寒川难不成心是石头做的,这么硬,当真不怕撞死她!

傅沉此刻坐在京家车里,低低笑着,“她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连性命都不要了?”

“她看中的是我背后的京家,和京家能给她带来的利益。她应该知道,我与你和斯年关系不错,余漫兮是傅斯年的人,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帮她对付斯年?”

“都说爱情使人盲目?可能……”傅沉点到即止,“就和你父亲一样,为了你母亲,什么事都能做。”

京寒川轻笑,“可惜她没这个魅力……”

太高估自己了!

422 乔西延:跟我走,不会弄丢你(9更

高雪抄袭事件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惨淡收场,就连个展的场馆都在当天被封了。

高雪的鹤鸣杯金奖已经被取消,她展出前与举办方签了协议,据说因为她抄袭,违反了很多协议,面临巨额索赔。

反而是玉堂春与乔家因为这次的事情名声大噪,加之曝光了joe为乔老二徒弟,更是将乔家往上拉高了一个档次。

以前不少人都说,乔老身体不行后,创作减少,后期有些江郎才尽,鬼知道他留了万千遗稿,几乎都是上乘佳作。

吴苏那边的博物馆更是在当天发了消息。

说是过年期间将会举办乔老个人展出,展出他赠与馆内的部分画作,门票只30一张,为期三天,收入全部用作慈善事业。

乔老在业内的地位瞬时又被提高,连带着收割了一波迷弟迷妹。

……

乔西延此刻正在酒店地下车库等电梯,乔望北与严望川在餐厅订了位置,要宴请二师伯和他女儿,让他和宋风晚来接人。

“表哥,你别抽烟了。”宋风晚站在他身侧,有些无奈。

话音刚落,“叮咚——”电梯停在b1,门缓缓朝两侧打开。

里面恰好站着一个妙龄女子,瞧着外面的两个人,视线先落在了正垂眸抽烟的男人身上。

地下车库有些黯淡,他衔着烟,忽明忽灭的火星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棱角分明,许是注意到有人,乔西延以为她要出来,还往边上退了几步。

那人似乎没出来的打算,他才抬眼看去,四目相对。

男人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能把人溺毙一般。

脸型瘦削,凤眸薄唇。

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称体精良,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黑马甲,分明穿得精致斯文,偏又一手插裤兜,一手掐着烟,有种难以言说的不羁。

他眼神冷漠疏离,并未在她身上久留。

“你是宋风晚吧。”女人忽然开口。毕竟展出当天的直播,反响很大,她这脸已经非常有辨识度了。

“嗯,我是,您是……”宋风晚本来也以为是酒店住客,没想到忽然开口叫自己。

“我是汤景瓷,父亲怕你们等急了,让我先下来。”

听到名字,乔西延才低头掐了烟,正式打量着她。

汤景瓷?

二师伯家的?

他可真会取名字,怎么不叫青花瓷?

他对汤景瓷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五官漂亮的挑不出一丝差错。

额头饱满,下巴微翘,不是那种时下流行的网红脸,是典型的鹅蛋脸,五官冷感,又穿着一身肉黄色的长裙,套了件灰色针织,多了点无欲无求的味道。

“二师伯的女儿?”宋风晚也在打量着她。

“嗯。”汤景瓷点头。

“这是我表哥,乔西延。”宋风晚瞧着乔西延不说话,就主动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汤景瓷瞧着电梯快关上了,先一步走出去,朝着乔西延伸出了手,“您好。”

她站在他面前,这才发现,面前这人个子太高,她微微仰着脸,恣意露出光洁的脖子和锁骨,是招摇,更带着一种惑人的风情。

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煽动。

“嗯。”乔西延伸手,两人手指轻触,一秒分。

汤景瓷:这手和他爸有的一拼,又粗又沧桑。

不过父亲这群师弟师侄什么的,性子好像都是一个样,不大爱说话,太闷了。

转念一想这群人平日都和石块玉石打交道,这脾气自然又臭又硬,当真不好接触。

乔西延的手重新插入口袋。

父亲不是说,二师伯的女儿也是做这行的,她的手指怎么光滑如镜,甚至没碰到一点茧子。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行,我爸马上就下来了。”汤景瓷与宋风晚都是女生,自然亲近些,靠在一起,从衣服聊到爱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乔西延等得不耐,准备抽根烟。

“咳咳——”宋风晚忽然咳嗽两声。

乔西延又把烟缩回去,汤景瓷闷声一笑,怕表妹?

**

等了十多分钟,汤望津才坐着电梯下来,手中提着不少东西,一行人便出发前往订好的酒店包厢。

他们三个师兄弟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喝点酒,乔西延是负责善后开车的人,陪着宋风晚与汤景瓷喝了些果汁。

这饭饱酒酣,自然就会提起以前的事。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西延都长这么大的了,我记得小时候师傅经常扯了柳条抽他,追着他满院子跑。”

“师傅腿脚又不利索追不上他,气得师傅直拍大腿。”

“这小子小时候皮啊,把师傅一块上好的石料拿去丢麻雀?”

汤望津显然有些喝多了,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大师风范,已经开始胡侃了。

“这小子小时候是不省心,整天带着周围那几个熊孩子到处惹事。”乔望北也跟着数落儿子。

“以前啊,师傅总怕他以后长歪了,你们看看,这长大以后不也人模人样的。”

宋风晚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词语用的。

乔西延低头抿了口茶水,这话说得,好像小时候他很混账一样。

“我记得景瓷小时候来家里玩,还挺喜欢跟在西延屁股后面跑得,我让他带她出门买零食吃,他险些把你女儿给弄丢了,你还记得不?”

乔西延和汤景瓷同时抬头,显然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记得记得!”汤望津笑道,“幸亏被邻居发现,给抱了回来,这要是真丢了,就难找回来了。”

“因为这件事,西延被父亲给揍了一顿,估计他也不记得了。”乔望北笑道,“光顾着自己玩,连小师妹也不管。”

乔西延脸上一阵难堪,男孩子小时候哪有那么安分的。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表哥如此窘迫的模样,垂头憋着笑。

*

这几人吃了饭,这三个师兄弟难得碰面,似乎没有散场的打算,不过宋风晚要回学校,汤景瓷也得回酒店倒时差,只能麻烦乔西延先送两人离开。

出了酒店,宋风晚裹紧身上的风衣,“表哥,我学校拐个弯就到了,你不用特意送我,我走走,顺便消消食,你送汤姐姐回酒店吧。”

“你一人回去?”乔西延不放心。

“嗯,走两步就到了。”宋风晚是和傅沉约了,自然不愿让乔西延送自己,不待他开口,就直接跑开了,“表哥再见,汤姐姐再见。”

酒店门口只剩下乔西延与汤景瓷两个人。

乔西延拿着车钥匙朝着自己车子走过去,黑色捷豹在夜色中泛着一抹暗光,男人站在车边,黑暗将他衬托得有些危险。

尤其是那双眸子,紧盯着你的时候,让人很有压迫感。

汤景瓷咳嗽两声,“其实我住的酒店离这边挺近的,你不如进去陪陪师叔吧,我看他们都喝多了。”

“我也想走两步消消食儿。”

“你不用担心,我找得到路。”

乔西延看向她,“那你现在告诉我,东南西北都在哪个方向?”

汤景瓷无言以对,她自小就是个路痴,从来只知道上下左右,不知东南西北,他还真问到了她的盲区。

乔西延轻哂,那表情分明有丝戏谑。

她和乔西延又不是小孩子,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总是让人有点不自在。

“上车。”乔西延蹙眉,他独断专行习惯了,说话语气也是一贯的强硬,不留余地那种。

宋风晚这丫头拒绝自己就罢了,怎么她也不愿让自己送?

而且她看自己的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以为自己会吃了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痴,估计酒店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还自己回去?

这要是再把她弄丢了,他师伯怕是会掐死自己!

乔西延不说话,自己上车,就这么等着她。

汤景瓷挑眉,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她倒不是怕乔西延,也不是怵他,纯粹是这个人周身气场太盛,尤其是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无孔不入般的往她骨子里钻。

那种霸道强势的气场,让人有点无力招架。

“回头我会负责把师伯送回去。”乔西延发动车子。

“我爸喝多话比较多,待会儿要麻烦你了。”

“你放心……”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次不会把你弄丢。”

汤景瓷悻悻一笑,扭头看向窗外,耳根隐隐发热。

423 三爷吃醋,年纪大脾气臭(10更)

宋风晚与乔西延分开后,便直接打电话给傅沉。

“我在你们学校边上的hong zhi书店里。”

“嗯,我大概我五分钟左右到。”宋风晚裹紧衣服,朝着书店一路小跑。

傅沉此刻正站在书店内侧的一个书架前,手中随意掐着本外文书,神色凝重。

他半个小时前刚从老宅出来……

这会儿距离傅老大寿仅剩几天,提前来拜访贺寿的人也增多。

虽然都会出席寿宴,但那天人多,大家也担心自己的“心意”无法准确传达给傅家,不少人都会提前先来刷存在感。

今天家中除却傅家二老,只有傅妧与傅沉在,其他人或是忙,或是出去,均不在。

而今晚来的人格外多,傅沉想提前离开都没办法。

这一开始话题都很正常,无非是闲话家常,这说着说着,这群人的话题就偏了。

“……最近乔家的事,闹得挺大的啊。”

“乔老与老爷子是故交,就是后辈的人品都不会差的,我早就知道网上那些东西都是胡扯。”

傅沉撩着眉眼看她,这时候说这种马后炮有什么意思。

乔家被人骂成狗的时候,可没有人敢站出来替他们说一句话啊。

余漫兮毕竟代表一个栏目,不太方便公开说些什么,主持节目时,只是佩戴了一条玉堂春的手链,也险些被喷死。

现在那些网友却说余漫兮有眼光,很睿智,夸得一塌糊涂,好像当时骂她的不是这些人一样。

“这乔老也是有福气的,儿女孙子,包括外孙女,都不错,这女儿嫁到严家,听说又怀上了,可喜可贺。”

“这严家老太太肯定乐坏了。”

“就是啊,这孙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模样生得好,和严先生关系也不错。”

傅沉拿起一侧的水壶,给老太太和今日来的一些亲友长辈倒茶。

“三爷,您太客气了。”这些人都是傅老晚辈,虽然不少人都年过五旬,却与傅沉同辈。

“没关系,让他倒吧。”老太太难得与这么多人一块儿聊天,心底高兴。

“听说乔老那外孙女,之前还在你们家住过啊?”

“那你们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平时来往应该很多吧。”

……

说着说着话题全部扯到了宋风晚身上,这些人都是人精,绝口不提宋风晚与傅聿修之前的婚事。

老太太笑了下,“是啊,和晚晚关系不错。”

“这宋风晚有男朋友没?听说才大一,还没处对象吧。”

“肯定没对象啊,才多大啊,刚入学吧。”

“这丫头长得漂亮,知书达理的。”

……

傅沉捏紧茶杯,依靠在沙发上,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掐得有些泛白。

知书达理?她在镜头前直接抽人巴掌,这群人倒是挺能硬夸。

傅妧靠在他身侧,小声嘀咕着,“老三,看着没,这群人留下来,基本都是冲着那小丫头去的。”

“聊了这么久,终于扯到话题上了。”

“上回抄袭的事情,那丫头表现得太突出,那可是现场直播,虽说是有点厉害,但谁家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还能搭上乔家与严家的人脉关系。”

“最右边那个……”傅妧压低声音,姐弟俩小声嘀咕着。

“嗯?”傅沉眯着眼。

“他家儿子才15岁,今年高一,刚才还问我和晚晚熟不熟,这是有多着急啊。”

傅沉轻哼。

“你说聿修这孩子,是不是傻啊,这么好的姑娘不要,这蠢脑子。”

“他是蠢。”傅沉肯定说道。

“过几天寿宴上,你等着看吧,那丫头绝对是香饽饽,不知多少人争着抢,学习好,该温柔的时候很温柔,厉害的时候也不吃亏。”

“这以后出门肯定能给足丈夫面子,但是维护家里,自然也不含糊。”

“他们留到现在,就是想通过我们家搭根线,认识她。”

傅妧咋舌,“我之前还问你外甥,对她有没有意思?”

傅沉捏紧杯子,“你问沈浸夜那小子?”

“我就随口一问,这宋风晚差点成了聿修媳妇儿,要是再进了我们家的门,以后多尴尬啊……”

“而且我说完这话,那小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开玩笑问一句,那小子吓得筷子都掉了,至于吗?不喜欢就不喜欢,反应大的吓人,说话都结巴了,笑死人。”

傅妧提起自己儿子的糗事,倒是乐得不行。

傅沉低头抿了口茶水。

沈浸夜是知道自己和宋风晚这点事的,他要是真敢把手伸过来……

他能弄死那小子。

好不容易送走这些人,傅妧忙着将家中的茶几收拾了一下,老太太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既然不想招呼,又何必搭理这些人。”傅老拉住她的手,帮她捏了捏手腕。

“人家都是来给你贺寿的,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总不能对人家冷着脸吧。”老太太笑道。

“这些人一是来看我,二是冲着晚晚来的,自从抄袭那件事之后,这都第几波了?”傅老轻笑,“聿修这没福气的蠢东西。”

“爸,最近很多人来问晚晚?”傅妧也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有些事自然不是很清楚。

“太多了,数不过来,这孩子有的才十二三岁也来问晚晚的情况,还有三四十岁没结婚的,也来打听,这是把我们家当成婚介所了。”傅老嗤笑。

“啪——”傅沉忽然猛地将杯子掷在茶几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老三,你干嘛呢!”傅妧蹙眉,“这好端端的……”

“想起有点事要做,先回去了。”

不待傅家二老开口,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表情冷涩。

“这混小子,突然发什么脾气?”傅妧拧眉。

十方与客厅众人打了招呼,急忙追出去。

倒不是他家三爷发脾气,那群人坐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听宋风晚的事,一大群人在他面前讨论如何自己媳妇儿?

还说要给自己媳妇儿介绍对象,他家三爷哪里受得了。

能在这里坐这么久,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老太太听着外面的车声渐行渐远,无奈摇头,“老傅,你瞧瞧老三这臭脾气,简直和你年轻时一个样子,莫名其妙的。”

“怎么就像我了?”傅老一脸懵,简直是无辜中枪,“我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老太太轻笑,你脾气好,能把人给气死?

“你说,是不是我们在讨论晚晚的事,他生气啦?”傅妧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弟弟的?

“晚晚的事他什么气?”老太太冷哼。

“老三年纪也不小了,这眼看着人家十**岁的小姑娘都开始说亲,怕是心底不舒服吧。”傅妧愣是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老三单身这么多年。”

“这单身老男人,有一个人住在外面,脾性古怪,脾气还臭,哪个小姑娘受得了哦。”毫不留情,在三爷背后一直捅刀子。

“我跟你们说,距离我和他约定的日子没几天了,这小子八成是没有对象带回来,现在心里着急了。”

“给我们甩脸子来着。”老太太冷哼。

傅老坐在一侧,清了下嗓子。

哪有人这般嫌弃自己儿子的。

**

宋风晚这边到了hong zhi书店,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估计十方在里面,车子并未熄火,她推门进入书店,直接往里走。

这里是京大外面最大的一家书店,里面还有专门隔开的读书包厢,甚至还有咖啡屋,有点小资情调。

这个点,书店内的人不算多,几乎都是情侣较多,毕竟这里坐着也不要钱,气氛又好,很适合约会。

宋风晚挨个书架往里走,终于瞧见了傅沉,因为周围过于安静,她蹑手蹑脚,准备吓他一番。

好不容易凑近,手指刚碰到他的后背。

下一秒

整个人就被傅沉按在了书架上……

424 晚晚土味情话,调戏三爷(11更)

宋风晚本来是想吓他的,结果整个人被反扑按在书架上,书架被撞得狠狠晃了下,她嘴巴被捂住,根本发不出声音,吓得她心头直颤。

漂亮的丹凤眼,水色潋滟的,看着傅沉的时候,单纯又无辜,真想……

就这么吃了她。

待书架稳住不动,宋风晚才伸手推了推他,傅沉这才松开手。

“吓死我了。”宋风晚吸着细气儿,压低声音,胸口微微起伏,“这里是书店,我差点叫出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等很久了吗?”

“我舅喝了点酒,太能说了,他们师兄弟好久没见了,话有点多,我也是刚出来……”

宋风晚小声嘀咕了半天,却没听到某人的回复,一抬头,就瞧着傅沉紧盯着她,不言不语。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按理说也没人敢惹他啊。

“是很不好。”傅沉强调,整个一晚上,就听那群人可劲儿夸自己媳妇,还寻思着要给她介绍对象,他心底哪儿能舒服。

“怎么啦?”宋风晚往他身边凑了凑,“嗯?”

傅沉此刻瞧着宋风晚,又觉得和她提起这件事,她会觉得自己幼稚可笑,都快三十的人了,吃这种凭空的干醋做什么。

“没事,要不要出去走走?还是去哪儿坐会儿?我再送你回宿舍。”傅沉抬臂,将手中的书放在宋风晚头侧的书架上。

宋风晚微微蹙眉,他今天心情不大好。

她也不是无知无觉的人,最近不少人旁敲侧击打电话给乔艾芸,想给她介绍对象,乔艾芸也把这事儿告诉严望川和乔望北了。

这怕是有些人想通过傅家……

“三哥……”宋风晚忽然扯住他的衣角。

“嗯?”傅沉附一低头,宋风晚直接凑过去,傅沉身子本能往后一退,后背抵在书架上,她踮着脚,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女孩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往下扯,上半身紧紧贴在他身上……

温热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唇边。

这可是公众场合,外面隐约还能听到低低的谈话声,宋风晚心若擂鼓,抓着他衣领的手指微微收紧,手心沁出一层热汗,他的唇难得很凉……

削薄的,却很软。

她学着傅沉寻常的模样,轻轻摩挲着他的嘴角,因为不知何时会有人过来,她心里忐忑,却能清晰感觉到唇角那抹触感越发灼烫……

逐渐攀升的热度,烧得她身子有点发软。

“三哥……”宋风晚轻轻咬着他的唇角,又往他身上贴了几分,伸出舌尖,轻轻勾舔着他的嘴角。

有那么一瞬,傅沉觉得整个头皮像是瞬间炸开,浑身像是有股细细的电流窜过。

毕竟宋风晚极少如此主动。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舅舅总说我时不时在傻笑,你知道为什么吗?”两人身子紧贴着,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缠绵。

“什么?”

他安静看她,低低笑着。

“因为在想你啊。”

“宋风晚……你这么调戏我,真的……很不像样子。”傅沉笑着,最后一个字音咬得很重,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宋风晚余光瞥见好似有人影晃过,下意识要躲闪。

傅沉却已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轻微的挣扎,最后都化为前襟出的一点点褶子,她手指狠狠拧着,“会有人过来……”

可是唇角被含着,咬着,说话都提不起劲儿,身子紧挨着他的,瞬时软了一半。

这刚一张嘴,某人舌尖进去,长驱直入,便没有一点顾忌。

她身子发软,险些滑下去,傅沉手指用力,将她身子骨提起。

直至外面动静大了,他才微微推开身子,却不时亲着她的嘴角,恋恋不舍般。

“从哪儿学的这些话?”他语气含混,与她耳鬓厮磨。

“网上啊,土味情话,你不喜欢啊……”宋风晚就是想逗逗他,一直拧着眉,看着就不舒服。

“以后可以多说点。”傅沉啄着她的嘴角,“我喜欢听。”

宋风晚抿嘴点头。

这男人真是爱吃飞醋,还闷骚!

两人在书店逛了一圈,宋风晚买了一套英语四级的真题卷,又挑了两本四级阅读理解的书,这才牵着他往外走。

其实书店的顾客基本都是京大的学生,宋风晚经过抄袭的事情,已经很出名了。

不少学生都认识她。

此刻看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举止亲昵,立刻就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只是那个男人周围气场太盛,他们没敢拿出手机拍照。

待两人离开后,才在京大lun tán上发了帖子。

【偶遇女神与她男友,那男人帅到人神共愤好吗?】

底下有不少当时在书店的学生顶帖。

“是真的帅,个子大概有一八五,穿着深色风衣,走路都带风那种。”

“人家看不上之前告白那个是有道理的,最主要的是,那个男人一看就非常有风度有气质,家里绝壁很有钱。”

“两人一直拉着手,那种相处模样,交往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图有真相,不然谁信啊。”

……

虽然有人信有人不信,但在学校,对她有点意思的男生,绝大部分都不敢再追她,光是家世背景就足以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抄袭事件之后,宋风晚再度回到学校,自然惹来宿舍两人的盘问,其他时候就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

一开始有不少外院的人好奇,会特意为了看她一眼来蹭课,时间长了,发现她和普通学生也没两样,有时候上课老师提问,也有回答不上来的时候,也是经常去学校食堂,偶尔出门改善伙食。

久而久之,大家对她的好奇也逐渐减少。

不过学校也对高雪的事情做出了处罚,虽然高雪受聘来京大当老师,但还在试用期,正式聘用协议都没签署,直接就被辞退了。

自从展出之后,她就再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也没回学校收拾东西,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而业内更是发了声明,将她永久拉入黑名单,直接除名,这件事波及太广,尤其是影响到了鹤鸣杯的评议,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怕是以后再也没有一家正规用人单位敢聘用她这样的人了。

也算是自作自受。

**

而另一边,余漫兮这个节目做了一期关于乔家的专题栏目,着重剖析了乔老的一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这期节目本来主任是不让播的,因为余漫兮提出这期内容时,就被集体否决了,那时候乔家正处于风口浪尖,谁碰谁死。

所以这期节目的所有材料内容,都是她自己整合的,已经几天没休息好了。

余漫兮这人太缺安全感,别人对她一点好,她比十倍还之,宋风晚帮了她很多次,她自然也想为她做些什么。

但是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她前段时间被傅斯年折腾狠了,身体本就乏累,近期又没休息好……

感冒加发烧,在家睡了一天。

傅斯年自然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待余漫兮好些的时候,半夜起来,看到自己厨房就傻了。

她家厨房没有毁在宋风晚手里,最后却葬送在了傅斯年这里。

就像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一片狼藉,简直无法下脚。

某人折腾了这么久,却连一碗粥都没倒腾出来,最后还是帮自己叫了外卖。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人家宋风晚手残,他也不妨多让。

至此之后,余漫兮专门打印了一张纸贴在厨房门上。

【傅斯年与宋风晚禁止进入。】

这让傅斯年很是郁闷,凭什么拿自己与宋风晚相提并论啊。

余漫兮轻哂,“确实不能相提并论,因为你还不如晚晚!”

425 段浪:虽然浪荡却君子(12更)

傅老寿宴近在眼前,就连远在新区搞拆迁的段林白都回来了。

傅斯年与余漫兮虽然还没领证,却已经开车上路,按理说是要请客吃饭的,段林白在傅老寿宴前两天回来,吃饭时间就定在了当天晚上,地点就在某个酒店,包厢地址都已经发了过来。

段林白正打着电话和傅沉诉苦。

“……傅三,你都不知道,有些拆迁户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真特么以为自己那房子是金子盖的啊,要房子要商铺,还想拿钱?”

“前几天我去一户人家拜访,险些拿锄头打我,我特么容易嘛?”

“乱糟糟的,上回我差点还被钉子给扎了脚,以防万一还是去打了破伤风,老子出去几天,都特么瘦了!”

……

傅沉前几日听宋风晚说,在看一部电视剧,此刻也坐在客厅追剧。

“傅三,你特么一定要给我补补!”段林白叫嚣着,“害得我连小嫂子的大戏都没看成,京寒川这种老僵尸都出棺了,光看直播我都知道多精彩,这次真是亏大了。”

“所以让你多买几份人身意外险。”傅沉轻笑。

“去你丫的!今晚吃饭,带小嫂子出来吗?”

“嗯。”

“乔家人都在,你怎么接她出来?”现在谁人不知,乔家人是狠角色啊。

“余小姐去接。”

“鸡贼!”

段林白手机震动起来,“我妈电话打进来了,你的先挂了。”

傅沉应了一声,手机就被搁断。

段林白咳嗽两声,“喂——妈!”

“什么时候到家,我帮了你约了医科大的教授去复查眼睛。”

段林白最近都在拆迁工地那边转悠,眼睛有点迎风流泪,段家生怕他眼睛再生出什么毛病,帮他约了教授。

“我马上就到了。”

段林白忽然想到,许佳木这号人,立刻来了兴致……

这回到家,放下行李,冲了个澡,还特意熟悉打扮了一番,他本就生得桃花春水般俊俏,还换了身衣服,美其名曰要洗掉晦气。

“林白啊,你就是去看个衣服,还吹头发呢?”母亲将他的病历报告等东西装在袋子里,瞧他房间没关门,推门进去,就瞧着某人一手拿着电吹风,站在镜子前抓头发。

“洗了头肯定要吹啊,外面这么冷,感冒怎么办。”段林白关了电吹风,还在镜子前抓了几下。

段母蹙眉,搞拆迁糟蹋成小老头一样,这一回来就这般浪荡。

看个医生穿得这么骚气?

“你不能穿得稍微正式点?”

“什么叫正式,我这样蛮好的。”这段家父母都是独子独女,段林白又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长辈偏疼,活得很恣意。

用他奶奶的话来说,“孩子过得开心就好,干嘛拘束他。”

小时候没怎么约束,导致长大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在放飞自我。

他母亲打开他的衣柜,看到那五颜六色,甚至有些不正经的奇装异服,嘴角一抽,对他要求果然不能太高。

“林女士,我该走了,再见,木啊——”段林白抢过病历袋,还给她来了个飞吻。

弄得她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永远长不大一样。

**

段林白开着骚包的红色跑车,一路抵达京大医学院的眼科实验楼,隔着老远就看到二楼站着门口的人。

许是听到车子引擎的轰鸣声,许佳木一抬头就瞧见段林白下了车。

他怎么来了?

她可没忘记自己用他那首《征服》当手机铃声被抓包的场景,垂着头不去看他。

段林白心下一乐,“呦呵——这不是送上门的小肥肉吗?”

他把玩着车钥匙,直接跑到二楼。

她毕竟站在二楼,之前有栏杆挡着,段林白并未看清她穿了什么,此刻一瞧她这穿着,微微蹙眉。

这裙子也太短了吧。

她并没穿白大褂,简单的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裙子,还穿着纤细的黑色高跟,深秋的天,腿上仅穿了一条薄薄的肉色丝袜,寒意料峭,她冷得打了个哆嗦,针织外套很短,根本遮不住什么。

段林白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可能是工作服,想起她家的状况,心下了然。

“教授不在?”段林白走过去,余光却在打量着她。

头发细致的盘起,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脖颈,许是被冻的,嘴角有点泛紫,五官还是清新漂亮的。

“在里面开会,要等一下。”许佳木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段林白刚想找她算账,凭什么总爱挂自己电话,可是尚未开口,实验室的门打开,几个学生与老师走出来,瞧着段林白都有些诧异。

“进去吧。”许佳木示意他跟自己进去,“教授,段公子来了。”

老教授刚摘了眼镜捏了下眉心,“先坐吧,和我说说你最近眼睛感觉如何?就是迎风流泪?”

“嗯,天黑睡觉前,不大舒服。”

段林白是客人,教授自然先照顾他,许佳木坐在一侧等着,因为裙子太短,坐下的时候极其别扭,她双手不断往下拉扯,拿了书本放在腿边,仍旧觉得不舒服。

此刻实验室里还有一些男同学,许是也没见过她这般穿着打扮,时不时朝她看过去。

“我先看一下你的病历。”老教授戴上眼镜,开始翻开段林白的病历表。

段林白咬了咬嘴唇,直接脱了外套扔到她腿上。

许佳木一愣,垂眸看着外套,抬头准备拒绝的时候,某人凑过去和老教授说话。

她扯过段林白的外套,盖在腿上,衣服上有干净清爽的原木香,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包裹着她的腿,点点热度渗进来,浑身都暖和起来,也避免了她的尴尬。

她在一个酒店打工,刚结束中班,还没到宿舍就接到教授电话,忙不迭拿了论文往实验楼跑,心里着急,忘了换衣服,连长外套都没披一件。

她只是没想到首先帮她解决这种尴尬处境的人会是段林白。

这看着浪荡不羁的,没想到还挺绅士君子。

“……我之前和你说,眼睛好了,也不要熬夜,注意休息,注意饮食,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老教授询问。

“我……”段林白咳嗽两声,他确实自从眼睛复明后,就和以往一样浪荡不羁。

最近在忙工作,没出去喝酒泡吧,但是晚上也是不到深更半夜不睡觉那种,压根没把医嘱当回事。

“你可不能这样啊,身体是自己的,我说的话一定要听,我给你开个眼药水,你觉得眼睛不舒服就滴一下,这个药水你去药店买就行。”教授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哦,就是不听老人言。

“药店就有?”段林白咋舌。

“嗯,回去之后,切勿不要让眼睛过度疲劳。”

“我知道。”段林白回答得干脆。

他拿了老教授开得药单,转身就往外走。

许佳木急忙追上去,准备还衣服。

“段公子,你的衣服!”

段林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十分潇洒的说了一句,“你穿着吧。”

许佳木攥紧衣服,目送段林白上车离开。

段林白坐到车里,瞧着许佳木还站在二楼阳台上,忽然想到自己给她扔衣服的时候,那种潇洒帅气……

不计前嫌,不计较这女人曾经打过自己,帮她解围。

卧槽,老子那时候肯定帅呆了。

段林白傻乐着准备开车去找药店,却猝不及防连续打了个喷嚏。

“我去,耍帅撩妹的结果难不成就是自己要感冒了?这京城的天,冷得真快。”

其实许佳木确实感激段林白帮自己解困,只是这衣服在自己手里……

这人该不会又深更半夜给自己打电话唱《征服》吧,或者再找自己什么麻烦?

426 老男人撒娇,不想要年年?(13更

傅斯年与余漫兮晚上请客,这件事傅家人都是知道的,小辈一起聚餐很正常,他和沈浸夜关系近些,若是把他都叫上,忽视了傅聿修,也是不大好。

戴云青特地叮嘱,让他没事多带傅聿修出去玩玩,原本他们一家久居云城,与家中走动就不多。

若是什么事都落单不叫他,任是谁心底都会犯嘀咕,孙琼华肯定也会多想。

所以就把沈浸夜与傅聿修都叫上了。

此刻这两人正在傅斯年的公寓内打游戏。

他俩中午就是在这边吃饭的,蹭了余漫兮的饭,而且这两人都非常能吃,因为是客人,肯定紧着他们吃,傅斯年中饭愣是没吃饱。

“别玩了,可以出发了。”傅斯年做东肯定要提前过去,而且余漫兮还得开车去接宋风晚。

四人搭乘电梯下楼。

此刻已是深秋,寒意浸浸,余漫兮今日特意打扮了一下,穿得不算多,手指有些凉,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搓揉了一下。

“要不要上去添个衣服?”

“我不冷。”余漫兮说得笃定。

傅斯年蹙眉,他实在搞不懂,为何有些女生冻得都发抖了,还说自己不冷?

天明明这么冷,余漫兮平素还喜欢穿个露脚脖子的裤子,秋裤也不穿,还非说他不懂时尚。

余漫兮手指被他攥在身侧,无意蹭到他的腰侧……

傅斯年其实穿得也不多,但身上却始终温热,尤其是大衣内侧,她咬了咬唇,手指往他衣服里面伸了伸。

他微微挑眉,这妖精qing tiān bái ri的又想干什么?

其实电梯壁都是能反射出人像的,沈浸夜和傅聿修余光都能看到一侧的镜面上,后面的两人正在暗戳戳的拉小手。

若是这么就算了,这说怎么还伸进去了?

卧槽?

这是把他俩当死人不成。

可是后面那人是傅斯年啊,两人不敢打趣,更不敢揶揄,只能默不作声装死。

余漫兮自认为他俩偷摸做的事没人看到。

瞧他没反应,干脆直接伸到了衣服内侧,放在他腰上捂着手,即便隔着一件衣服,指尖也能感受到他腰侧硬实的肌肉轮廓。

其实两人坦诚相对都很多次了,余漫兮都没好意思直接打量他。

傅斯年本想着她既然想暖着手,就由着她好了,可是她倒好,居然摸起来了,她指尖很凉,从皮肤上滑过……

惊起一层异样的感觉,好似有股酥麻感从尾椎骨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她作乱的小手,靠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乖一点,嗯?”

那声音低沉诱哄,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前面的沈浸夜与傅聿修对视一眼,都微微仰头,开启装死模式。

这特么还是在电梯里,就不能稍微克制点,不要给他们喂狗粮了好吗?

傅斯年比他俩大很多,平时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突然开始秀恩爱,真是要活生生刺瞎他俩的眼睛啊。

余漫兮低头闷笑,这是急眼了?

其实偶尔逗逗傅斯年也是蛮有趣的。

**

电梯停到地下车库,前面的两个人快速跑出去,远离jiān qing之地。

余漫兮刚要出去,就被傅斯年给扯了回去,电梯门随即关上。

“傅斯年……”余漫兮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扯了下,后背撞在电梯壁上,一双温热的手脱脂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撑在她头侧,傅斯年整个身子挤过来,将她囿于自己身下。

“方才摸得开心?”

傅斯年看得出她是故意的,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也还好。”余漫兮咬着唇,不敢抬头看他。

“怎么不敢看我?心虚?”现在知道怕了?

“谁心虚了,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余漫兮稍一抬头,直接被吻住。

她瞳孔微微放大,手指猝然收紧,抓紧手中的包。

傅斯年动作痕迹,许是方才被她惹急了,此刻狠狠蹂躏着她的嘴唇,牙齿细细密密咬着她的,谈不上温柔。

却也有种别样的酥麻感。

“这是电梯里,会有人进来的。”余漫兮伸手推了推他。

傅斯年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她本就生得明艳,此刻唇角微微红肿,平添了一丝娇媚,眼底染了一尾红……

娇嗔得瞪着他,让他莫名有点心猿意马,喉咙干涩嘶哑的难受,身体也是越发紧绷,就好像烧着一团火般。

他整个身子贴过去,身子硬的不像话,紧紧按着她,像是要将她蹂躏到骨血里。

“傅斯年……”

“今晚回家给我一次好不好?”

余漫兮前段时间感冒发烧,两人最多就是接个吻,并没有什么太多深入的交流。

都说这时候人的抵抗力很差,傅斯年即便心里想,也是忍了。

两人都同居了,平时住在一起,都已经坦诚相见了,余漫兮自然没什么顾忌的,有时候穿这个吊带睡衣就在家里晃来晃去,晃着bái nèn的小腿玩手机……

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是对傅斯年来说,刚食荤就茹素,实在煎熬,她的每个动作,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变相的招摇与勾引。

早就忍不住了。

今天出门,她还撩拨他。

“今晚……”余漫兮脸泛红。

这人有时候说话太直接,真不是什么好事,总能问得她面红耳赤。

“想得紧。”傅斯年小口啄着她的嘴角,“你就不想要年年……”

余漫兮整个脸充血泛红。

这老男人能不能不要撒娇!

她之前给猫取名叫年年,也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哪能想到,现在成了他调戏撒娇的理由,真是挖坑给自己跳。

而且每次总拿这个称呼来调戏她,着实过分,偏生她还无力招架。

每次听她这么一说,这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任是他说些什么,都全盘答应了,也是没有半点骨气。

“小鱼儿……”傅斯年刻意压低了声音,故意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两人毕竟已经开车上路了,她哪里敏感,哪里脆弱,傅斯年比谁都清楚,每次咬着她的耳朵,喊她名字,她都要了命般。

身子颤得不像话。

敏感的很。

他也是性子恶劣的那种,偏爱弄这个折腾她,这让余漫兮很是抓狂。

这老男人撒娇起来,真是骚气又犯规,根本招架不住啊。

刚认识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就像个老干部老和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还说自己是妖精,她是只会耍嘴皮子那种,傅斯年才是实干派。

“漫兮——”

声响低沉喑哑,变相的邀约勾引。

“后天要参加傅爷爷寿宴,你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余漫兮招架不住,只得同意,“要是被长辈看到不大好。”

而且这次寿宴,也是她第一次以傅斯年女朋友的身份出席这样的场合,肯定有他们家许多亲友,她还想要脸。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傅斯年点头,“真乖……”

他说着,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含住她的下唇。

这次还不像之前,舌尖抵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不停在她口腔翻搅着,动作很激烈那种。

“斯年——”余漫兮受不住,呼吸被尽数夺去,唇角隐隐作痛。

她身子虚软,绵绵靠在他身上,傅斯年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这是奖励。”

“你想摸的话,晚上回家再说,在外面安分点,知道没?”

傅斯年似乎不大会和女朋友相处,有时候说话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我若不安分怎么办?”余漫兮轻笑。

“那我们就在外面……”

傅斯年点到即止,伸手揩了一下她嘴角的水渍,抬手将电梯按开,拉着她往外走。

余漫兮脸都羞红了。

这傅斯年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到底怎么回事?就好像突然就……

这么急色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开荤之后的男人都会变得很流氓?还是说暴露了本性。

**

不远处的车边,沈浸夜和傅聿修已经等了很久了,两人本来就想窜出电梯,结果一回头,发现后面的两人没跟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在干吗?

沈浸夜:“以前都没发现大表哥这么急不可耐,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简直可怕。”

傅聿修:“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哥这样?”

“这特么都十多分钟了,就让我俩这样站着啊?他俩该不会把我们忘了吧?这可是在电梯里啊。”

“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别了。”沈浸夜立马否决,“这特么要是撞破他俩的好事,大表哥生气的话,待会儿肯定那我俩撒气,你说大表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大哥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感觉谈个恋爱整个人都变了,方才吃饭的时候,一直瞪着我们,是不是觉得我俩太能吃了。”

“我觉得我们下次不能来蹭饭了,会被打的。”

“不过这两人也磨叽太久了吧,就这么忍不住啊?”

“老男人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啊。”傅聿修无奈摇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清脆的笑声。

两人猛地回头,就看到余漫兮正低头憋着笑,而傅斯年一脸凝色得看着他俩,脸色黑沉得有些吓人。

黑面煞神,吓得两人身子觳觫,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走路没动静的?

“来啦?”傅聿修咳嗽两声。

“你俩聊得挺开心啊。”傅斯年冷哼,要不是亲耳听到,都不知道这两人背地里居然如此编排他。

胆子肥了。

“呵呵——大表哥,表嫂,你们来啦,快上车吧,我都要冻死了。”沈浸夜悻悻笑着。

这特么操蛋的,这两人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吗?

傅聿修简直特么要哭了。

他俩聊到现在,他就说了一句大表哥的坏话,就被听到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你俩跟我上车。”傅斯年指着自己车子。

“嫂子不和我们一起?”傅聿修看向余漫兮,不断和她发射求救信号。

余漫兮在的话,傅斯年肯定会收敛一点,要不然还不得吃了他们。

“我要去接晚晚,我自己开车过去,不是一路的。”余漫兮说着直接坐上自己的甲壳虫。

接晚晚?

傅聿修顿时又觉得有些尴尬。

“傅聿修!”傅斯年突然出声。

“啊?”

“还不上车,冲你嫂子挤眉弄眼做什么?”他声音极冷,带着长辈的威严。

傅聿修欲哭无泪,我是在求救,谁敢对嫂子挤眉弄眼啊。

沈浸夜低头憋着笑,忽然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给我滚上车。”

余漫兮看到傅斯年提溜着两人衣服,将两人拽上车,险些笑抽……

这傅家也都是群很可爱的人,就是这傅聿修接触下来,人也不错啊,当时为什么“抛弃”晚晚?

427 三爷的撩拨,当众调情(14更)

余漫兮开着导航,直接去学校接的宋风晚,一路上她还在想傅聿修与她的事情。

她入社会很早,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在她接触的所有人中,宋风晚在她这个年龄中,无论是模样还是能力,都是很出众的。

她不明白,那个女孩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傅聿修不惜悔婚被家里责备,也要与她在一起。

傅斯年与她简单说过,那女孩与宋风晚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种关系更是尴尬难堪。

据说长相只能算清秀,傅家长辈也不喜欢,傅聿修却像魔怔般痴心不悔,最后被母亲强行送出国,这才断了联系。

她在宿舍楼前等了两分钟,就瞧着宋风晚快步跑下来,还提着一个纸袋,余漫兮降下车窗喊她,她才快步钻进副驾。

“南江的特产,椰子糕,给你带回去尝尝。”晚上毕竟是她请客,宋风晚也不大好意思空着手过去。

“谢谢。”余漫兮越发觉得当年傅聿修可能是眼瞎了。

好在肥水没流外人田,以后只怕还是傅家媳妇儿,只是以后关系曝光,见面得多尴尬啊……

“对了,今晚还有谁过去啊?”宋风晚低头系上安全带。

“就是斯年的几个朋友,段公子和六爷,还有他的表弟堂弟。”余漫兮没直接点傅聿修的名字。

“嗯。”宋风晚对傅聿修本就没什么感情,知道他会去,也没放在心上。

对她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话说你和三爷的关系,这群人中,有谁不知道吗?”

“就傅聿修吧。”宋风晚咋舌。

余漫兮呕血。

她和傅聿修接触过几次,毕竟未入社会,许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看着也没什么心计,要是和傅三爷这种老狐狸相比,简直可以用傻白甜来形容。

今晚更是可怕,所有人都知道傅沉与宋风晚的事,就骗他一个傻子?

**

宋风晚和余漫兮到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傅斯年、段林白、沈浸夜与傅聿修正围在桌边打牌。

京寒川则坐在一侧沙发上玩消消乐,与傅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呦,小……”段林白和宋风晚更熟,险些喊出嫂子,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傅聿修看到宋风晚,难免有些不自在。

两人最后一次冲突是他为了找江风雅,将她与怀生丢在寒风里。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开饭,你要不要来玩?”傅斯年指着自己位置,看向余漫兮。

“不了,我不会这个,晚晚去玩吧。”余漫兮随手将宋风晚送的四盒椰子糕放在一侧的桌上。

京寒川瞧见糕点包装,眼前一亮,“这是……”

“六爷,您想吃的话,可以尝尝,晚晚送的。”余漫兮客气了一句。

“那我不客气了。”京寒川挑眉。

“您不用客气。”余漫兮说完就没管过糕点,而是招呼宋风晚去玩两把。

“我也不大会。”毕竟傅聿修在,宋风晚也不好和傅沉太亲昵,互相看了一眼。

“本来就是打着玩的,我教你啊。”段林白笑道。

傅斯年腾出来的位置,左手边是段林白,右侧就是傅聿修。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钱在这里。”傅斯年指着她手底下的一个暗格,说是打着玩,有点赌资才有乐趣,百来块钱,玩得不大。

“我可能会把你的钱都输光了。”宋风晚咬唇。

“没事。”傅斯年轻笑,看了眼不远处的傅沉。

反正你输了,我回头找三叔要。

对打麻将这事儿,宋风晚只是略懂皮毛,所以出牌速度很慢,段礼拜和沈浸夜自然不敢催,这傅沉就在边上,指不定回头会报复他们的。

傅聿修与她说话又尴尬,牌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就在宋风晚纠结该出哪张牌的时候,从她头顶传来熟悉而清冽的声音,“这个……”

傅沉手指从她手背滑过,帮她打出一张牌,直接扯了张凳子,坐到她和傅聿修中间。

将两人隔开。

段林白咋舌:哎呦呦,醋劲真大。

傅聿修本来就很怵他,这特么就坐在自己边上,浑身紧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牌桌就这么大,傅沉坐在这地方,距离宋风晚肯定很近。

“不会,我教你。”傅沉借着这个由头,顺理成章挨到宋风晚身边,胳膊轻轻蹭着,他体温很热,就连呼吸都近在咫尺,那股子檀香味混杂着秋日的干爽,一个劲儿往她鼻息里面窜。

“这个牌应该这样放。”傅沉就着她的手,帮她码牌。

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傅聿修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傅沉,之前只觉得他家三叔对宋风晚很特别,因为素来都“见死不救”的三叔,破天荒的帮了宋风晚不少次。

现在说话又如此温柔。

真特么活见鬼。

傅沉感觉到他的视线,晃得抬头,两人视线接触,傅聿修浑身僵硬,“看我做什么?轮到你出牌了。”

“哦……好!”傅聿修咳嗽两声,低头看着自己的牌章。

他方才在车上已经被傅斯年“威胁恐吓”了一番,此刻又被傅沉给瞪了,心下紧张到不行。

“你别担心,会赢的。”傅沉刻意压低声音,瞧着宋风晚紧张得样子,还低低笑出了声。

宋风晚偏头瞪他,这人胆子未免太大了,傅聿修还在这里,这要是被他发现什么端倪,以后告知了长辈可怎么得了。

她紧张得心跳都要撞出胸腔了,乱得不行,他还笑得出来。

就在宋风晚紧张难受的时候,傅沉整个身子侧过去,两人腿侧轻轻蹭了下,惹得她险些惊呼出声,“啪嗒——”一声,手中的牌章都被吓掉了。

若只是轻轻蹭一下就罢了,傅沉整个身子几乎都贴了过去,宋风晚都能感觉到某人说话的时候,呼吸吞吐间,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耳侧,清晰可感。

而且他的手指经常若有似无的从她手背滑过,吃豆腐都吃得如此光明正大。

“就出这张吧。”傅沉面上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傅斯年与余漫兮坐在一侧,将两人在桌下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对都是戏精。

就这么明晃晃的**啊,这傅聿修离得这么近,居然都没看出什么猫腻?

不是傅聿修看不到,是他压根想不到。

傅沉牌技不错,在他的指导下,宋风晚接连获胜,赢了不少钱,乐得不行。

段林白咋舌,他牌技确实一般,输了也不亏。

这沈浸夜是压根不敢赢,这傅沉一直紧紧盯着他,他出牌都得斟酌,几乎都在给宋风晚喂牌吃,这牌被打得乱七八糟,还怎么赢啊?

傅聿修已经被傅沉吓懵逼了,他最怕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他根本没心思打牌,大脑几乎不运转了,输了也是正常的。

“差不多该吃饭了。”余漫兮提醒。

“行了,不玩了,吃饭吧。”傅沉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

气得宋风晚险些打他,这老流氓,揩油揩了这么长时间,都要吃饭了,还这样……

吃准此刻傅聿修在,她是不敢太造次的,简直闷骚透了。

“寒川……”傅斯年扭头准备叫京寒川吃东西,发现他一手滑动着手机,玩消消乐,一手捏着白色的糕点。

宋风晚送给余漫兮的椰子糕已经被他吃了大半盒。

“嗯。”京寒川扯了面纸,优雅得擦了下手。

余漫兮嘴角一抽,这可是宋风晚送给她的啊,她就随便客气了两句,他怎么就……

主要是她想着,这糕点吃多了口干,而且可能会有些腻,一般人吃两块就罢了,他居然吃了大半盒,若非要吃饭了,吃一盒怕也不成问题。

京寒川咳嗽两声。

这世上,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四人打麻将,两人秀恩爱,他吃个糕点也不过分吧?

428 非要喊哥哥?三爷是变态(15更)

吃饭之前,宋风晚出去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无非是说一下自己和谁吃饭。

“傅聿修也在啊?”乔艾芸可没那么大度,自从悔婚的事情之后,她对傅聿修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你离他远点儿,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虽说难免会碰面,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嗯。”

“傅沉也在是吧?”乔艾芸提起傅沉,这语气都轻松愉悦不少。

“嗯。”

“有他在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那小子说什么混账话,或是又做了什么事欺负你,有他在,肯定没事。”

宋风晚失笑,“你对他也太放心了吧?”

“傅沉人还是不错的,没事还会打电话给我,知道我孕吐厉害,还给我寄了个东西,虽然吃了之后,对我没什么效果,不过他有这份心已经非常难得了。最起码心底还记着我,难得啊。”

宋风晚挑眉,还有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

“他做事有时候比你严叔还细心周到。”

宋风晚嘴角抽搐着,附和着笑了笑,他家三哥最近也是没闲着啊,真会收买人心,把她妈哄得嘴巴甜如蜜。

他俩事情都没曝光,就把他妈哄得三句不离口,全部都是在夸他的,也是厉害。

她进包厢内的洗手间之前,又去隔间洗了下手,想起方才傅沉大胆的举止行为,还忍不住咋舌。

这人年纪也不小了,真是闷骚又幼稚。

桌子底下搞什么啊。

她听到脚步声,并不是高跟鞋的声音,便出声提醒了一下,“里面有人。”

她此刻手上打着洗手液,门又没上锁,免得这人直接冲进来,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可是紧接着她听到门把被人轻轻扭动的声音,心底咯噔一下,下一秒,傅沉已经闪身进来,“我知道里面有人,还没洗好?”

“洗好了。”宋风晚随手关掉水龙头,又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刻意压低着声音。

傅沉随手扯了张面纸,帮她擦手。

“你怎么进来了,被傅聿修看到怎么办?”宋风晚话音未落,手指就被他包裹住。

“那么多人帮我们打掩护,你怕什么?”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这话倒是不假,外面好几个老狐狸,傅聿修这个傻白甜压根不够看的,哪里玩的过他们。

最主要的是,傅聿修压根没敢往那方面去想,瞧着他俩关系不错,还以为是宋风晚以前在傅沉家住过,所以两人要好点。

鬼知道这两人一张床上都躺过了。

“你可真要把我吓死,那么多晚辈和你朋友在,你能不能注意点。”宋风晚垂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任由他帮自己擦拭着。

傅沉手指修剪得很漂亮,食指与拇指因为长期盘串儿,有点薄茧,蹭着她的手背,有点痒。

“晚辈?”傅沉垂头,“你现在对这个身份适应得不错啊。”

“行了,赶紧出去吧,都等着我们吃饭呢。”宋风晚仰头看他。

傅沉垂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不急,菜都没上。”

“别闹,外面都是人。”宋风晚伸手准备将他推开,外面段林白的笑声清晰可闻,这要是真有人过来可怎么得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他俯身,两人脸颊相贴,他的薄唇柔柔压在她的耳边。

然后张嘴,轻轻咬了一她的耳垂,潮热的唇紧紧贴着她的,像是能将人皮肤灼化。

宋风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身子一抖,伸手揪扯着他的衣服,“你干嘛啊,疯了啊。”她呼吸急促着。

外面喝酒聊天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那么清晰,这人疯了啊。

就算有人打掩护,这也太放肆了吧。

宋风晚伸手去挡他的嘴,这还没碰到,身子又颤了一下。

他直接将她耳垂卷入口中,小口含咬着,耳边气息燥热,外面已经有服务生推门进来,开始陆续上菜。

“三叔呢?”傅聿修的声音。

“估计出去了。”沈浸夜咳嗽两声,“肯定马上就回来了,你想他啊?”

沈浸夜看了他一眼,当时看到他俩在一起,他都被吓疯了,希望以后傅聿修别被吓傻才好。

这倒霉孩子,以前小舅欺负他,纯粹就是恶趣味,现在针对他……

那是把他当情敌啊。

他居然还什么都不懂?

傅聿修没作声,他很怕傅沉,自然要时刻关心他的动态。

宋风晚听着声音,挣扎要走,为了防止她逃脱,傅沉干脆搂紧她的腰,将她桎梏在怀里,他垂眼,在她鼻尖蹭了两下,轻轻啄着她的嘴角。

“傅沉!”宋风晚心里着急,生怕有人忽然闯进来,那就尴尬了。

他却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狠狠按在怀里。

她身子一软,落在他怀里,像是瞬间没了骨头,软的一塌糊涂。

“傅沉?”他哑然失笑,“你这丫头胆子现在是越发大了,都开始直接喊我的名字了?”

“你别闹,快放开我。”

他却早已低头,狠狠吻住她,强势得撬开她的唇舌,舌尖相抵的时候,有种莫名的su yǎng感,心尖战栗,被他含着,咬着,脸色绯红。

他将她抵在盥洗池边,双手搂着她,低头,不停朝她脸上吹着热气,蹭着她的脸,鼻尖,又酥又痒,热得人心尖发烫。

傅沉惯会撩拨她,总能一寸寸的逼着她无路可退,就好像拿捏着她的七寸,让她退无可退。

她想要躲开,他偏按着她,不许她乱动。

仍旧一下下蹭着她,擦过她的唇角,撩拨着她,勾引着她,却愣是不亲她。

刚刚才接过吻,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撩了她,现在又故意逗她。

她微微踮脚,试图凑过去,他躲开了。

“傅沉!”

“想要?”他语气暧昧缱绻,气息炙热,分明自己也想,还非得折磨着她。

傅沉这人不仅闷骚,还特别坏。

“你到底想干嘛?”

“刚才顾及到聿修,喊我三爷,现在又连名带姓直接叫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傅沉手指在她腰上作祟,轻轻逗弄着她。

“你……”宋风晚气得脸红,三哥这称呼经常喊,倒也没什么,只是此刻这气氛,总觉得叫出来,特别奇怪。

“喊一声……”傅沉凑近她,低声哄着,“我想听。”

宋风晚手指拧着他的衣服,支吾着低声唤了一声,“三……哥。”

下一秒

傅沉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压着她唇缓慢舔舐,忽轻忽重,含着咬着,舌尖抵开她的唇齿,将她牢牢控制住。

不紧不慢的把控着节奏。

他的身子紧紧压着她,两人的身子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姿势暧昧惹火……

“唔——”宋风晚腿软得抓着他的衣服。

直至听到外面传来说要开酒什么的,傅沉舌尖才从她口腔退出,伸手帮她整理衣服,“你先出去。”

宋风晚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嘴角,狠狠剜了他一眼,才做贼般的跑出去。

后来宋风晚才知道,某人在床上很喜欢他喊哥哥,这都是后话了……

真不知道这种老男人,都有些什么恶趣味,闷骚到可怕。

简直变态!

**

洗手间和吃饭的地方,还隔着一个打牌的小隔间,外面的人自然注意不到这边。

“晚晚,坐这里。”余漫兮招呼宋风晚坐自己身侧,这桌就他们两个女生,自然要坐在一处。

“傅沉呢?”京寒川明知故问。

“不知道啊,没看到他。”宋风晚低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平复一下心口的郁热,装得一脸的无辜,“我出去和我妈打电话了,他怎么不在啊。”

约莫四五分钟后,傅沉才回来,“刚才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

除却傅聿修一个傻白甜,还一个劲儿没事,也没等多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眼看着这两个戏精演戏。

余漫兮轻轻咋舌,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傅聿修。

这以后得知两人的关系,怕是想跳楼了。

**

因为有段林白在,饭桌气氛一直很热络,他一直在说拆迁时候遇到的奇葩事。

“……其实拆迁补偿款都是有据可依的,我们公司还加了一部分,大部分拆迁户都很配合,不过有些就比较难缠了,一大家几个儿子住在一起,总过七八十平的屋子,还想几个儿子一人一套屋子,怎么可能。”

“每次去谈,就给我耍无赖,这有的年纪比较大的,我都不敢碰他。”

“上回我助理不就想和一大爷聊两句,人家直接赖地上撒泼了,差点把我气死,好人多,奇葩也不少。”

……

余漫兮看着桌上的菜,偏头看了眼傅斯年,“菜都上齐了吗?”

“三叔后面有点了个,那个菜没上。”

就在此刻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端着汤碗的服务生走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你们最后一个菜刚做好。”

段林白恰好坐在上菜口,一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回头,这不是……

许佳木!

许佳木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虽然诧异,还是将菜端了上去,“你们的菜齐了,慢用。”

她与傅沉也见过几次面,稍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正大光明出来赚钱兼职,虽说她是服务人员,他们是消费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窘迫的。

一直表现得落落大方。

“嗳……”段林白刚想说什么,许佳木已经退了出去。

“熟人?”余漫兮偏头追问。

傅斯年摇头,他不认识。

“段大哥,你的熟人啊?”沈浸夜好奇。

“认识而已,没想到她在这里打工。”段林白咬了咬唇,其实大学生勤工俭学很正常,只是想到她家的情况,他心底不太舒服罢了。

“我之前不是得了雪盲症吗?给我看眼睛那个教授是她导师来的,所以认识。”他随意解释了两句。

傅沉低头闷笑。

段林白这人极其好面子,总不能告诉这些人,曾经把自己揍到医院的人就是她吧。

很快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许佳木的。

【段公子,您何时有空,我把衣服还给你。】

段林白眯着眼,看了一眼桌上的人,【我吃完饭。】

【我快下班了。】许佳木不是全职,她是按小时计工那种,想多赚钱就多做一会儿,不想挣钱也能提前走,没强制性的规定。

【那我待会儿给你电话。】

傅沉瞧着段林白鬼鬼祟祟,还一脸春风荡漾,八成是有情况,“林白,吃东西吧,我特意给你点的,你不是说你的脚差点被钉子扎了,让我给你补补嘛。”

段林白一抬头,就看到一大盆黄豆猪脚汤。

猪脚?

傅沉,我特么去你大爷!

429 段浪:你想泡我?你暗恋我(16更

聚餐结束,大家自然各自回家,京大和云锦首府都在东边,傅沉说送宋风晚回学校,并没引起傅聿修过多注意。

傅斯年要送沈浸夜他们回老宅,也是提前走了。

酒店里就只剩下段林白与京寒川两人。

“我送你,还是给你助理打电话?”京寒川询问。

段林白摇头,“唔——你说什么?”

他今晚多喝了一些酒,脑子有些混沌。

他前段时间在新区搞拆迁,有时候深更半夜还有人找他,他就是一个人想小酌一杯都没办法。

京寒川无奈,就他这德性送回家,八成又要被他爸给骂死了,可是他又不想将他带回自己家。

段林白以前在他家喝多,冲到他家鱼塘边就是一顿呕吐,差点没把他气死。

这要是把他的鱼给毒死了怎么办。

**

此刻的许佳木已经在酒店外面等很久了,她离开那会儿,恰好是一波客流结束,若是那时候不走,等下拨客人过来,就走不掉了,她伸手将毛衣领子往上拉高几寸,抱着段林白的衣服,等得有些不耐。

她分明看到傅沉等人都出来了,这段林白怎么还不给自己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陆续有客人从酒店出来,或是成群结党,不少人涨红了脸在门口高谈阔论,还有搂着女伴趁机揩油,总之醉酒的人,什么状态都有。

许佳木在这里上班,也曾遇到酒醉闹事的客人,分外难缠。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摸出手机给段林白打了个微信电话,接连打了两次才有人接。

“喂——”段林白说话含混,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某人扑面而来的酒气。

喝多了?

“你谁啊?嗝——”

“不是说好待会儿碰面,我把衣服给你。”

“我的衣服……为什么在你那儿,你特么谁啊,怎么偷我衣服啊!”段林白隔着电话开始叫嚣。

许佳木无语。

亏她白天还夸这人君子,这喝完酒,简直就是智障啊。

“你说,我的衣服为什么在那儿,你偷我东西……呔——小贼……你别走,我去找你!”

许佳木哭笑不得,这弱智。

京寒川却从电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段林白今天吃饭的时候,就曾抱着手机笑得像个二百五,好像是那个女服务生进来之后……

他直接从段林白手中扯过手机,备注是:【杀千刀的女人】

“喂,您好。”

许佳木已经准备把电话挂了,忽然听到一个正常声音,立刻清了下嗓子,“喂……”

“我是林白的朋友,他喝多了,您找他有事?”

许佳木本来还想着等他醒酒后再联系,既然他朋友在,直接把衣服还给他得了,以后再联系他,也是麻烦。

“嗯,他衣服在我这里,我把衣服递给他,你们在哪儿?”

“你是之前进我们包厢的服务生?”京寒川需要确认她的身份,那女生和其他服务生不大一样,模样清秀温婉,说话也柔声细语的,还有点学生气。

“对。”

“我们在酒店后门,你找得到吧?”

最近贺家那群人还在盯着他,京寒川出行都稍微躲着点。

他倒也不怕贺家人找上门,只是懒得应付。

“好。”原来是走后门,许佳木小跑着饶了一大圈才跑到那边,后侧一顺排停了4辆黑色轿车,周围还有人守着,这不知道人……

还以为是什么黑老大出行,许佳木深吸一口气,小跑过去。

段林白坐在台阶上,垂着脑袋,双颊通红,好似是睡着了。

“你是打电话的那位小姐?”京寒川打量着她。

许佳木瞧着周围不少身着黑衣的人,不识这人身份,多少有点忐忑,“对的,我把衣服给他。”

“等他很久了?”

京寒川不知段林白有约,就看着他在包厢撒泼也没管,耽误了不少时间。

“还好。”

“已经十点半,你还是学生?这么晚回去没事?”

“宿舍没有门禁。”

“你是医科大的吧,从这里到学校,开车都得半个多小时,你怎么回去?”

许佳木气得咬牙,她本来是赶着十点的晚班公交,现在估计只能打车了,想起车费就肉疼。

“我要送林白回家,顺路送你。”

“不了,我打个车。”

“晚上一个人坐车回去不安全,你是林白的朋友,等他这么久,送一下是应该的,你怕我是坏人,对你如何?”

“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车吧,很晚了。”京寒川直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小姐,请上车。”京家人帮她拉开车门,那副做派不像是请,倒有点威胁恐吓的味道,许佳木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钻上去。

这车子是加长型的,里面的座位是对称的,京寒川自己坐一边,段林白坐他对面,许佳木又不认识他,只能做到段林白身侧,余光瞥见车内还有红酒之类的东西。

这万恶的资本家。

“林白,你老实点,我送你回家。”

“京寒川,老子不回家,咱们接着喝啊。”段林白呜咽着,嘴巴含糊不清。

许佳木往边上挪了点,远离这个喝醉酒的智障。

“我不知道林白还约了人,让你久等,实在抱歉。”京寒川对许佳木非常客气。

她上车之后,就显得非常局促紧张,而且分明不愿与段林白和他扯上关系,不少女人见着段林白恨不能扑过去将他吃了,她倒是例外。

“没关系,我还得谢谢您送我回去。”

许佳木瞧着这人出行的派头十足像个黑道大哥,还特意给室友打了个电话,“……是啊,有人送我,很快就到学校了……那个先生,我能问一下你的车牌号吗?我朋友要来接我……”

京寒川挑眉,这女人是怕自己把她拐卖了?特意打电话给室友,还车牌号?

“京a……”

她复述给室友,“……二十多分钟到吧。”

京寒川轻笑,警惕性倒是挺高,他偏头看向窗外,并未与许佳木说什么话。

京城车流多,这时已经到了夜宵的点,车子走走停停,忽然一个急刹车,段林白身子一晃,本来已经睡着了,却又晕乎乎行了。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余光一瞥就瞧见了许佳木。

外面的光线透过车窗投射进来,落在她柔白素净的小脸上,灯光倾斜,忽明忽灭,莫名有些赏心悦目。

她垂着脑袋,鼻梁秀气,下巴微翘,整个人显得分外柔和,细长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手机,似乎还是紧张。

他喉咙被酒烧得火辣辣难受,难受得吞着口水,却难以纾解心头的燥郁。

“唔……你……”他伸手指着许佳木,“你这挨千刀的女人,你怎么在这儿?”

许佳木咳嗽两声,“段公子,我给你还衣服。”

“上回就是你把我堵到巷子殴打我的,我记得,我一直记得!”段林白叫嚣着。

京寒川眉眼一挑,还有这档子事?

许佳木注意到京寒川揶揄的视线,有些局促,“段公子,你喝多了。”

“我特么才没喝多,我还知道,你特么暗恋老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许佳木瞳孔放大,她暗恋他?

这人真是智障吧,简直胡说八道。

“你对我的特别我都知道,暗恋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段林白说完还打了个酒嗝,酒气隔着一段距离还扑在了许佳木身上。

这神经病,该不会是个自恋狂吧。

“我从小就优秀,你喜欢我也是很正常的,你又给我送药,还要我电话,又把我的声音设置为来电铃声,这不是爱是什么?”

段林白笑起来的时候,有点莫名的邪性,“嘿嘿,我知道你想泡我?”

许佳木却磨着后槽牙,气得牙痒痒,她此刻有手术刀,绝壁要将他脑子给打开看看,到底是不是装了一团浆糊。

因为他朋友在,许佳木一直告诉自己,要忍着……

不要冲动,不要打他,要克制。

430 六爷:强行撩妹很致命(17更)

自从段林白醒后,一直冲着许佳木傻乐,非说人家小姑娘暗恋他。

京寒川咳嗽两声,弄得他都想揍人了。

简直不要脸。

这许佳木明显快抓狂了,脸都涨红了,“你别胡说,我对你根本不是那样的。”

“你少来,那你主动要我手机号码,还加我微信干嘛?”段林白傻乐,“之前我看不到的时候,你也特别照顾我,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我心里很清楚。”

“我是要还钱给你。”许佳木深吸一口气。

“我又不缺你那点钱,你就是想泡我对不对?”

“段林白!”许佳木深吸一口气,“我真不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直接一点,绕这么多弯子干嘛啊,其实你长得还是不错的。”

“不是,我……”许佳木愕然。

“大家都清楚,何必点破呢。”

“……”点破的人不是你吗?而且我对你压根没那个意思啊,这人还真是没皮没脸了,真想把他喝醉酒这种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

让他那些迷妹看看,这人喝多之后,是何等智障,简直是没脑子。

许佳木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和一个醉鬼在这里强辩,简直可笑,干脆看向窗外不理他。

气得呼吸不顺,脸都涨红了。

段林白眼底眉眼都是笑,透着股坏,“我就知道你暗恋我!你看,都不说话了,默认了是不是……”

“被我说中了吧,你还整天挂我电话?你说……”

“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你——”

段林白伸手指着她。

京寒川双手抱胸,忽然有些同情这医学生,段林白这厮醉酒撒泼,他和傅沉都头疼,被他缠上,得郁闷死。

这若是寻常人就罢了,一个酒鬼,怎么说不通的。

许佳木偏头看他。

“哈哈——你成功引起老子注意了,开心不?”某人笑得像个二百五。

许佳木深吸一口气。

弱智啊!

京寒川笑出声,许佳木硬着头皮解释了两句,“这位先生,我和段公子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见过几面而已,他喝多了,说胡话。”

“他真的是喝多了。”

京寒川没作声。

车子很快抵达医科大门口。

许佳木急忙下车,和京寒川致谢,“谢谢您。”

京寒川点头,“不客气。”

“嗳——你怎么跑了。”京寒川压根没注意,段林白居然跟着跑下了车,还一把拽住了要跑的许佳木。

“段公子!”许佳木气结,此刻校门口虽然没什么人,这要是被人看到也是说不清啊。

“你跑什么,我……”段林白口齿不清,完全听不清他想说什么。

许佳木真是被逼急了,直接抬手……

京寒川下车的时候,段林白已经横躺在车边了,这女学生……

也太狠了吧。

直接动手!

不过段林白这家伙也是活该,借着耍酒疯对人家小姑娘干嘛呢,不过他这样子,也不能送回家了。

说什么人家暗恋他,你想撩人家,也不用这样吧。

强行撩妹真的很致命。

“六爷……要不要去追。”京家人指着许佳木身影,打完人就跑?胆子实在大。

“不必,把他抬上车,直接回家。”

“好。”

得亏今天自己跟着,要不然她一动手,明天一早的头条新闻就是【段林白“横尸街头”】。

**

第二天

段林白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要命,浑身酸软,这是……低调又复古的装潢设计。

京寒川家里?

他以前也会来住,对他家装饰布局很熟悉。

他刚想扭一下头,“嗷——”

他伸手捂住脖子,左侧颈部隐隐酸胀,头疼得要命,他扶着脖子艰难的爬起来,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昨晚大家一起喝酒,他没注意就稍微多喝了点而已……

他稍微揉了下脖子,真特么疼。

他走到洗漱间,简单洗漱一下,呼出一口浊气,他伸手揉捏着脖子,京寒川这混蛋,就这么把自己扔到床上?

害老子落枕了。

他护着脖子往楼下走。

“段公子,需要给您准备早餐吗?”

“不用,你们家六爷呢。”段林白在客厅茶几上摸了个苹果,直接往外走。

“在后面池塘。”

“一大早就钓鱼,真是闲的。”段林白啃着苹果往后面走。

隔着老远就看到京寒川手边放着鱼竿,正在剥橘子吃。

在他斜后方有课苍劲的古杏树,秋色染黄了叶子,他坐在树下,金色飘零,白衣联袂,赏心悦目。

他这人精致惯了,而且有个怪癖,吃个橘子,非要把上面的那层橘络剥得干干净净,都说那东西吃了好,是纤维素,他非不听,每次还费那么大劲儿摘得一点不剩。

“睡醒了?”京寒川撩着眼皮看他。

“嗯。”段林白一屁股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你昨天晚上是怎么照顾我的,我落枕了,疼死我了。”

“落枕?”京寒川轻哂,“你那是被人打的。”

“哈?”

“昨天……”京寒川简单的将事情给他复述了一遍,段林白面无表情的啃着苹果,“语言上调戏人家,说人家暗恋你。”

“她要走了,你还扯着人家不松手,她被逼急了,就给了你一记手刀。”

段林白听说手刀一词,后颈还隐有凉意。

“可能是医学生,下手把握着分寸,这若是力道太重的那种,要了你的小命也是有可能的。”

段林白紧张得吞咽着口水,“我昨晚真的那么不要脸?”

京寒川点头。

“卧槽——许佳木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

京寒川轻笑,“她可能觉得你是个智障。”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怕你昨天磕在地上,摔坏了脑子。”

“去你丫的,你就站在边上,都没阻止,就看着我被打?”

“你昨晚那股无耻劲儿,我都想打你。”

段林白忽然觉着这苹果吃得索然无味。

不过即便自己昨天晚上说话言语上有些冲撞,那女人也不该直接动手打人吧,他喝多了啊,不知者无罪嘛。

他此刻也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约了许佳木碰面,喝酒真的误事,他摸出手机准备给许佳木发个信息。

先道歉,再质问。

他先发了个表情过去,可是系统提示【您不是对方好友】

“卧槽!”这女人是小学生吗?这么幼稚,玩拉黑?

你特么就在京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想逮你还不容易?

倒不是许佳木真想拉黑他,而是昨天晚上和室友碰面后,她室友和她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许佳木要了京寒川的车牌号,她室友以为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人的车,就托人查了一下车主信息,信息反馈回来只说是川北京家的。

京家恶名昭彰,她的室友被吓得够呛。

许佳木回来之后,又百度了一下京家,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京寒川的名字,他记得段林白喝醉的时候,还叫过这个名字,是完全吻合的。

搜出来的信息,排在前面的全部都是……

【川北京家制造的惨案】

【杀人如麻,京家是个让人提起就不寒而栗的存在】

【军阀时期最著名的京家兴衰,一将功成万骨枯】

……

许佳木再想起京寒川出行时的前呼后拥,全部都是黑衣人的随扈,吓得身体一个激灵,忍不住抖了几下。

她居然当着京家人的面,把段林白给打晕了?

他不会带着朋友来寻衅报复自己吧?

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给……

许佳木也是一个紧张,直接就把段林白给拉黑了,眼不见为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可把段林白给气得够呛,上回被打好歹没人看着,这次倒好,在自己好友面前出丑,自己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许佳木,你丫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431 寿宴,大型相亲现场(18更)

段林白想找许佳木算账,在京家蹭了顿中饭,开车直奔医科大,却听说她跟着教授去外地开什么研讨会。

直接跑了。

要不是傅老寿宴在即,就他这小暴脾气,绝壁要追过去的啊。

**

这个月,京城讨论最多的两件事,就是乔家的玉堂春抄袭事件,另一件则是傅老爷子80大寿。

这个季节,银杏桂丹,秋意正浓。

寿宴在京城的国际酒店举行,说是大肆操办,但邀请的宾客还是非常有限,能够受到邀约的,自然觉得分外有面儿。

酒店内灯火通明,香槟倩影,即便是深秋的天,女宾也都穿着精致的晚礼服,勾描着精致的妆容,男士则多是穿得西装革履,相谈甚欢。

能出席傅家寿宴的,自然多是京城名门比较多,不过也有不少傅老的旧识或者老部下,都是些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除却请了小型乐队进行表演,还在另外租了个大的房间,专门请了梨园当家几位名角在表演京戏,好不热闹。

傅家子孙送什么都有,老爷子什么都不缺,听得子孙的祝福,看到儿孙满堂,心底自然欢喜。

段林白给他送了一套白玉茶具,很是名贵。

“你送我这个,我都舍不得喝水啊。”傅老笑道。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您若是喜欢,下回看到类似的,我再送您。”

段林白与傅沉自小一起长大,与傅家关系自是亲近,他能过来,不送东西傅老也是开心的。

“你爸妈都来了?”

“嗯,在前厅和人说话。”段林白寻了个位置坐下,嗑起了茶盘里的瓜子。

“你怎么不去玩?”

“我去干嘛啊,都拖着什么女儿,孙女,侄女外甥女的,我若是过去,得把我吃了。”段林白咋舌。

傅老笑着抿了口茶,“斯年和小余还没到啊?”

“刚才打了电话,说是快了。”忠伯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着,老太太是个票友,在偏厅听戏,这戴云青,孙琼华和傅妧都忙着招呼客人。

“老三人呢?”

“去接乔家人了啊,老爷子,这还是您说让三爷亲自去接的,您这记性……”忠伯笑道。

“忙忘了。”

段林白低头嗑着瓜子,这老爷子应该不知道傅三和小嫂子的事吧,居然还助攻了一次。

傅沉此刻刚接了乔家人与严望川来酒店。

乔老二徒弟汤望津父女,前天已经搭乘班机回m国,毕竟与傅家没旧交,并未凑这个热闹。

乔西延坐在副驾,与傅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后排座位上,宋风晚左是严望川,右侧乔望北,俨然像是左右护法的样子,傅沉连和她说句话都得斟酌。

不过这个样子,倒是让他放心不少,最起码寿宴上那些试图打她主意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说是寿宴,大部分人除却来贺寿,就是来扩宽人脉的,建立或者巩固关系更多的是想靠联姻,所以傅沉、段林白这种未婚单身汉,成了不少人关注的焦点。

敢打傅沉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因为所有人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而且一心向佛,吃斋食素,根本不近女色,所有一直有传闻说,傅三爷以后可能早就出家做了和尚,更有甚者直接说……

他压根不喜欢女人!

加之傅沉脾性古怪,傅斯年又心有所属。

这让段林白变得更加抢手,段家父母一出现在,就被不少人围住,寒暄客套后,全部都是打听段林白近况的。

“我们家林白性子比较散漫,一时收不了心,可能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段夫人悻悻笑着。

“没关系啊,我侄女刚从海外回来,也是学音乐的,今年24,和他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两人可以交个朋友嘛。”

“是啊,可以先接触,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多,很多人都不想结婚,这很正常。”

“我有个外甥女在银行工作的,人长得特别漂亮……”

这哪里是寿宴,简直是大型相亲现场啊。

段林白是实在受不了这些,这才到傅老这边躲个清净,他这里都是以前的一些老同事老战友,一些老头子坐在一起叙旧,说些以前战火纷飞年代的旧事,段林白听得津津有味。

而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宋风晚了。

“……这乔老就一个女儿,这么一个外孙女,谁不想攀这门亲事啊。”

“傅家二老看人还是很厉害的,一早就把这丫头给定给二爷家的傅聿修了,可是这小子不争气啊,居然把人给甩了,我看待会儿乔家人过来,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继父又是严望川,她现在的身价是真的金贵。”

“主要是严望川对她好,这以后娶了她,严家也是一大助力啊。”

“她母亲还不知生男生女,就算生了个女孩成年的话,我们也等不及啊,今晚但凡带儿子孙子来的,全部都盯着他家呢。”

……

因为宋风晚前些时候太出风头,人还未到,讨论度已经很高,一时间将京城名媛的风头全部抢了去。

自然也招惹了不少嫉恨的目光。

“堂姐,我听伯母说,这宋风晚特没教养,居然拿刀吓人,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看乔家起来,就一窝蜂的都冲了过去。”

“我看电视的时候,也没觉得那丫头长得多好看,还不及堂姐你的十分之一。”

“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厉害做什么?”

……

“她长得确实漂亮,也有能力,有些方面我是不如她的。”被唤作堂姐的人,就是贺家大小姐——贺诗情。

虽然傅家与贺家平素交往不多,也有些旧怨,却都没摆上明面儿,所以还是邀请他家过来。

“你哪里不如她啊,再者说,被人退婚,这已经都丢人了,要是我啊,都不敢出门。”

“这种话少说!”贺诗情低声怒斥,“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怎么办?”

“我说的是实话,这傅聿修也在,待会儿两人要是见面了,这得多尴尬啊,连个男人都守不住,我真不看出来她哪里厉害。”

“这群人就是硬夸,把她捧起来罢了。”

“贺奚!”贺诗情蹙眉,显然有些不悦。

这贺诗情的父亲原本也是兄弟三人,其中一人死于战乱,后又一人患了癌症,他妻子产后大出血,留了贺奚一个女儿。

没有亲生父母管教,贺家老太太对她又非常溺爱,别人又不便斥责约束她,性格自然骄纵。

“好嘛,不说就不说。”贺奚抿抿嘴,心有不甘。

周围不少小姐名媛都将这话听在耳里,心底自然有些别样的想法。

而此刻门口传来涌动声,众人循声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严望川与乔望北并肩而行,这两人一个表情稀缺,高冷至极,一个瘦削刻薄,极不易亲近,大家都不太敢上前打招呼。

“严先生,乔先生!”傅仕南夫妇首先看到,笑着相迎,“父亲在后面,我领你们过去。”

“谢谢。”乔望北致谢。

而紧跟着后面的则是宋风晚与乔西延,傅沉去停车,会从后门进去会场,无意穿堂而过。

说是寿宴,其实也不是什么酒会宴席,宋风晚穿得比较简单,简单的削肩粉色裙子,腕上搭着一件裸色风衣,她这个年纪,即便不施粉黛,整个人也透着股朝气洋溢。

凤眸潋滟,即便不言不语,也像是一种招摇撩拨。

乔西延走在她身侧,凤眸薄唇,一袭黑色风衣,气质卓然,不言苟笑的,看着极其不易亲近。

“那就是宋风晚啊,是漂亮!”有人惊呼。

“堂姐,她边上那个是乔家少东?”贺奚眼睛落在乔西延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她是看着哪个男人好看,就喜欢,花心滥情得很。

方才还嚷嚷着想看段林白来着。

贺诗情嗤笑,看上乔西延?眼光倒是不低,可人家未必瞧得上你啊。

432 三爷醋大了,以身补偿我(19更)

傅老寿宴上,不知多少人盯着宋风晚,可惜乔西延一直紧跟着她,在场无一人与他有交情,均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

偶有人上去攀附,也都聊不到两句话。

他性子寡淡,生得清瘦颀长,因为不太与人打交道,五官冷然,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度。

也就偶尔和宋风晚说话,脸上才出现一丝情绪变化。

两人紧跟着长辈穿堂而过,去后面见傅老。

“堂姐,我们也去给傅老拜寿吧。”贺奚紧盯着乔西延,眼睛都快挪不开了,瞧他身影消失,好似魂儿都没了。

“待会儿就出来了,你急什么?”贺诗情淡淡笑着,眼底滑过一丝鄙夷不屑。

她视线环顾四周,却没见到京家人,难不成这样的场合京六爷也不出现?

就在这时候,大堂传来嘈杂声,她循声看去,就瞧着余漫兮挽着傅斯年出现了。

“真是男才女貌啊,很登对啊。”

“就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这小余主持人比电视上看到得更加好看啊,两人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

周围都是恭喜二人的,余漫兮极少经历这样的场合,尤其是面对这么多上前打招呼的人,饶是面上从容不迫,心底也是紧张忐忑的。

“没事,跟着我就好。”傅斯年握紧她的手。

“堂姐,她就是……”贺奚指着余漫兮,压低声音,“是大堂姐吗?”

贺诗情眼底滑过一丝阴鸷,“前些日子我和母亲去找她,她并不愿意回去,你待会儿别乱说话。”

“我知道啊,伯母还崴了脚,为什么不想回家?是觉得现在贺家没落,不愿与我们相认?”贺奚也不傻,贺家这些年确实大不如前,哪有傅家这般荣膺鼎盛。

“她要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我也不会上去自讨没趣的。”

“她和以前相比,变了好多啊,真漂亮。”贺奚是有一说一的那种人,一句漂亮,听得贺诗情眼神都变了。

“姐姐不是那种贪慕富贵的人。”从贺诗情的面上,瞧不出半分不悦。

“怎么不是啊,你可别忘了,当年她回家做的那些事……”贺奚轻哼,“现在大伯和伯母送她出国镀了金,回来连名带姓都改了。”

“一会儿和宁凡牵扯不清,一会儿又巴结上了傅家大少,真是有本事。”

“现在肯定瞧不上我们家了。”贺奚咋舌。

“别胡说了,姐姐就是心底有心结罢了。”贺诗情笑得温柔小意,人畜无害。

傅斯年牵着余漫兮往后面走,恰好要从贺家姐妹身侧经过,余漫兮还在思量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傅斯年手指用力,抓着她就大步往前,头也不回。

“斯年……”余漫兮蹙眉。

“我不喜欢她。”

“贺诗情?”

“贺家人我都喜欢。”

余漫兮轻笑,“我也算是贺家人啊。”

傅斯年忽然停住脚步,余漫兮猝不及防,直接撞在后背上,疼得她惊呼一声,抬头抱怨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转过身。

男人略微俯低身子,凑近她。

“你做什么?”余漫兮傻眼了,周围可都是人啊,这人要干嘛。

“余漫兮……”

“嗯?”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们傅家的人。”

触及到他分外认真的目光,余漫兮心悸发颤,轻轻点头,“嗯。”

“爷爷寿宴之后,我就和爸妈提我们的婚事。”

“结婚?”余漫兮诧异,这也太快了吧。

“你人都是我的,难不成还想另许他人?”傅斯年神色默然的盯着她。

“没有。”

傅斯年俯身在她眉心啄了一下,“带你去看爷爷。”

目睹这一情况的所有人都是连声咋舌。

“这不是说傅大少是个性冷淡嘛?这都当众秀恩爱了,这还冷淡个鬼啊。”

“他俩看起来真的很恩爱,你瞧傅斯年的眼神没,那叫一个宠溺,他以前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过一个人?”

“一上来就撒狗粮,也是绝了。”

……

另一边的贺家姐妹瞧着这一幕就不是这般感受了。

“堂姐,她也太过分了,什么意思啊,看到我们视而不见就罢了,这么多人还那样……”

“她要不要脸啊!”

“你瞧着傅斯年方才那样子了嘛?拉着她就走,这肯定是她吹了枕边风啊。”

贺诗情咬了咬牙,“别胡说了。”

今晚的宴会,贺家除却她俩并没人来参加,贺家老太太得知余漫兮找的对象是傅斯年,死都不肯接她回来,毕竟她把自己丈夫的死一直归结为傅老害的。

可是余漫兮的生父又想接她过来,以此得到傅家助力,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干脆都不来了。

免得看到余漫兮,再起冲突。

同时也想看一下,傅家对余漫兮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否真想娶她过门,如果傅家在这种场合正式介绍余漫兮出场,贺家自然会做另外一番考量。

贺诗情盯着余漫兮渐行渐远的身影,如果她当了傅家大少奶奶,父亲势必破除一切阻碍接她回来。

那家中哪里还有她立足之地。

当年好不容易将她赶出去,岂能再让她回来?

**

众人到后面给傅老拜寿之后,小辈自然是不会留在这边。

戴云青着人带余漫兮与宋风晚到了女宾的休息室,那里有傅家的亲眷,也有京圈的一些名媛,想让她们多接触一些人。

贺诗情和贺奚也在其中,戴云青依次给大家介绍余漫兮,“这是斯年的女朋友,还麻烦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这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自家人了,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全部都是在阿谀奉承的。

“大夫人,瞧您这话说得……”

“斯年这女朋友长得可真漂亮,等他结婚生子,您就真的不用再操心啦。”

“这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

看得一侧的贺家姐妹一阵眼热。

而随后的寿宴上,余漫兮的位置紧挨着傅斯年,和傅家所有人坐在一起,他们家虽未言明,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俩这事**不离十。

酒席开始后,一开始大家还是比较拘谨的,可是几杯酒下肚,傅沉就注意到,已经有不少人端着酒杯朝宋风晚那桌去了……

“傅三。”段林白坐在他边上,伸手抵着他的胳膊,“小嫂子可真是受欢迎啊,我跟你说,就刚才,已经有不下十个人和我打听她了。”

今日毕竟是傅老寿宴,傅沉也喝了几杯,他头上毕竟有两个哥哥,许多事都帮他挡了,他身侧也是清净,可是瞧着一群人不断朝宋风晚逼近,他心底极不舒服。

宋风晚正想着如何逃脱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傅沉的信息:

【二楼左手边最后一个休息室,我等你。】

她抬眼看向傅沉那个位置时,他人已经不在了。

宋风晚又喝了几口果汁,扯着乔西延的衣服,“表哥,我去个洗手间。”

“嗯。”乔西延点头,并没多想。

此刻所有人都集中在宴客厅,休息室都是空的,宋风晚瞧着周围没人,这才做贼般的往休息室跑。

走到傅沉所说的休息室时,门没关,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将她直接按在门上。

“砰——”门关上,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弓着腰,微微俯低身子,宋风晚抬头的时候,鼻尖从他下巴轻轻擦过,惹得傅沉身子惊起一层酥麻感。

“三哥,你喝酒了?”

傅沉目光幽邃,灼然得盯着她,那惹火的视线,就像是能把她吃了一般,“吃醋了。”

“嗯?”

“你要补偿我……”男人气息湿热,吹在她脸上,惹得宋风晚皮肤泛红,在这里,隐约还能听到楼下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的声音。

“补偿?”

“把你给我就好了。”

宋风晚瞳孔放大,那些人要给她介绍对象,也不是她乐意的啊,为什么就要让她以身补偿?

他这分明就是趁机耍流氓啊。

433 诱惑晚晚,这样偷情才刺激(20更

宋风晚悻悻笑着,后背抵在门上,后背冰凉,可是紧贴着自己的某人。

浑身灼烫,紧紧贴着她,让人浑身发麻。

要耍流氓就直说,还非得整那些。

什么拿身子补偿,这酒喝多了,浑话说起来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傅沉一手撑在墙上,将她堵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一只手有些烦闷得拉扯着领带,此刻京城尚未开始供暖,不过酒店空调打得温度很高。

酒杯浊酒下腹。

浑身都热。

修长的手指勾扯着领带,将扯下的领带,随意塞在口袋,又信手解开领口的几颗纽扣,那姿势撩人又**。

他平素或是穿着长衫,或是休闲打扮,极少穿得如此正式。

宋风晚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瘦窄修长,勾扯着领口,露出一点锁骨……

禁欲诱人。

傅沉本就生得脱俗,加上信佛,更带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禁欲之气。

喝了几杯酒,此刻却染上一点**之色,就好像那谪仙忽然就动了凡心,比寻常那些男子更为勾人。

宋风晚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胸口那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

傅沉喉咙干哑,有些难受得吞咽滑动着,宋风晚呼吸沉沉……

这男人绝壁是在诱惑她啊。

“三哥,随时会有人来的。”宋风晚后背完全靠在门上,紧张得快要窒息了,“要是忽然有人过来就……”

“那又怎么样?”傅沉笑道。

在寿宴上,他就恨不能直接冲过去,告诉所有人,这是他媳妇儿。

“我……”宋风晚舌头打结,似乎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某人却猛地靠近,鼻尖微微蹭到一起,宋风晚屏住呼吸,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心脏跳得异常厉害。

“晚晚……”他声音清润,夹杂着一丝笑意,那声音就像是藤蔓紧紧箍着她的身子,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紧张,“你怎么每次心跳都这么快,这么紧张吗?”

他忽然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到一侧,指尖染上一层细汗。

“怎么这么可爱啊。”

宋风晚简直要疯了,她家三哥绝壁是喝多了。

说话比平时还撩人。

要命!

她身子僵直,他的手指很烫,碰到的时候,她整个皮肤都灼烧起来,宛若星火燎原,身上的肤色慢慢变成漂亮的浅粉色。

“你在紧张?怕什么啊,大家都在吃饭,没人过来的。”傅沉微微凑近,近距离看着她。

“三哥,我不能离开太久……”她吞了吞口水。

陪她过来的三个人,全部都很精明,她只说上个洗手间,若是出来太久,他们肯定会察觉到异样的。

傅沉轻笑,“那我们速战速决……”

他进一步凑近,两人鼻尖轻轻擦过,仅有一厘米的距离,傅沉就能碰到她紧张到干涩的嘴角。

她身上味道……

很香。

真的想亲她。

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靠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而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伴随着说话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傅沉抬手将门从里面锁上。

“三哥……”宋风晚完全是被吓到的,紧张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就在此刻……

有人试图开门,宋风晚后背就抵在门上,吓得她脸都白了。

“怎么门打不开?”沈浸夜的声音。

“不知道啊,这门不该锁上的。”傅聿修的。

“好像反锁了,里面有人?”

“我还想进去拿点东西的,待会儿再来吧。”

……

脚步声离开,宋风晚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将溺毙的人,忽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傅沉看她吓得脸都白了,低低笑着,小丫头胆子可真小。

他喝了点酒,此刻身上热得紧,手指往下,试图再解开一粒扣子,只是不知为何,这扣子像是成心和他作对一样,怎么都弄不开。

“晚晚,有点热……”

“嗯。”宋风晚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烫,确实很热。

“帮我一下。”

他声音低沉,像是一种撩拨,更是勾引。

尾音像是带毒裹蜜般,一寸寸侵蚀着她。

宋风晚此刻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伸手帮他。

纽扣在她手下缓缓解开,露出了男人不算健壮的肌肉,他肤色很白,肌肉线条就和他的模样一样,流畅温润,看着十分舒服。

他的皮肤,更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泛着浅粉色,十分诱人。

傅沉本就没醉得彻底,只觉得胸口那个猫爪子,一直挠着,痒得难受。

她看着他的视线,认真又灼热。

他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体里。

“真的该出去了……”刚才沈浸夜和傅聿修过来,已经把她吓得够呛,要是再来一次,怕是心脏病都能吓出来。

“晚晚。”傅沉伸手按住门,不许她动作。

“你又想干嘛?”

“亲一下。”

宋风晚都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双肩被人按住,身体无法动弹。

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团黑影靠近,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自己唇边,啄了一下。

很轻。

很软。

男人的呼吸灼热,好似热浪扑面而来,落在她的眼角眉梢,他轻轻伸手搓揉着她滚烫的耳朵,“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看着你,那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他并未抽身离开,靠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嘴唇轻轻擦过她绯色的唇,一点点吞噬着她的五感。

那股子温热触感,就像是电流,一路酥麻到心底。

那双眸子掩映在水晶灯下,亮得发光,微微眯着,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张狂得不受控制。

他的手指微凉,搓揉着她的耳朵,酥麻到让人心底发颤。

宋风晚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估计表哥在催我了。”宋风晚红着脸,唇上好像火灼般难受。

“再让我亲一下?嗯?”傅沉声音压得很低,喑哑低沉,粗重的呼吸声染上一层欲色。

宋风晚想要拒绝,人再度被他按在门上。

刚刚尝过了些许甜头,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用力的堵住她,动作越发激烈,外面鸣笛声越发频繁急促。

而且喝了点酒,动作更是激烈。

宋风晚扭着身子,试图挣脱,可是男人力气太大,她只能被动着仰头承受着。

男人一手按着门,一手托着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湿热的舌尖扫过她唇齿的每个角落,她味道甜得要命,一旦沾染上,就再也不想放开。

周围静得能听到两人唇齿纠缠的啧啧水声,仿佛每根神经都在战栗着。

傅沉是打算亲一下就走的,可是他想要更多……

他的脑子有点乱,满心满眼就是一个心思。

想要她。

直到宋风晚快不能呼吸,忍不住嘤咛出声,好似撒娇一般,惹得傅沉眸子一沉,用力吻了两下,方才抽身离开。

两人交颈靠着,谁都没说话,呼吸沉重,紧紧纠缠着,缺氧般致命的愉悦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像身心都瞬间得到了充盈。

隔了许久……

傅沉发了信息询问十方,确定外面无人,

“外面应该没人,你先出去。”傅沉偏头啄了一下她通红的耳朵。

他声音粗重喑哑,带着别样的诱惑力。

**

宋风晚逃也般的离开休息室,回到座位上,灌了一大杯水才平复心头的燥热。

“晚晚,你干嘛去了?出去这么久?”乔西延狐疑。

“觉得有点闷,又随便逛了下。”

“我还担心你走丢了。”乔西延目光落在她略有红肿的唇上,眼底滑过一丝幽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刻傅沉也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两人视线各种交汇……

她此刻还清楚记得,傅沉方才附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你不觉得这样tou qing很刺激?”

都要刺激得死掉了好嘛!

434 酒驾很危险,怀了就生(21更)

寿宴结束,大家陆续离开酒店……

倒是乔家人被单独留下,陪着傅老到老宅又喝了会儿茶,老爷子今日感慨颇多,拉着乔望北夜话家常。

宋风晚今晚并没回学校,而是陪着老太太聊到后半夜,最后就睡在她屋里了。

自己母亲一直陪着她,傅沉即便想下手也没办法。

**

而另一边的傅斯年则喝了不少酒,余漫兮开车,两人抵达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斯年,你还好吧?”他推门下车的时候,脚步虚浮,差点往前栽倒,余漫兮急忙去扶住他。

他作为傅家长孙,今晚这种场合免不得要多喝一点。

傅斯年身子晃悠,没应声,却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好。

他个子很高,余漫兮只能小心扶着他的腰,缓缓朝电梯走去,幸亏他喝多了不会耍酒疯,要不然她肯定会疯掉。

到了公寓,余漫兮将他扶到床上,伸手揉了揉肩膀。

“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余漫兮嘴上念叨着,还是伸手帮他脱了鞋。

又转身给戴云青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才去洗手间帮他拧了毛巾,准备给他擦把脸。

她记得傅斯年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就醉了,哎……

她拿着毛巾走出洗手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傅斯年不知何时起身,就站在门口,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眼睛被酒烧得一片赤红,像是烧着火……

目光热切地让人心慌意乱,余漫兮刚才差点被他吓死,此刻平复呼吸,将毛巾递给他,“既然醒了,那自己擦一下。”

傅斯年此刻就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她,不说话亦不动作。

余漫兮无奈,只能伸手帮他,“你稍微弯一下腰,不然我这样胳膊很难受。”方才扶他上楼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压过来,她肩头就被压得酸胀不已,此刻抬起来更是胀痛。

某人仍旧不说话。

余漫兮捏紧毛巾,自己和一个酒鬼说什么啊,她稍微踮着脚,伸手要帮他擦脸……

傅斯年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动作粗暴到有些蛮横。

将她紧紧扯到怀里,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

他嘴里都是酒水的辛辣味,强烈刺激着她。

他喝了酒,下嘴也是没轻没重,唇角瞬时出了血,许是尝到了血腥味,刺激得某人更加兴奋,灼烫的手指一寸寸将余漫兮的裙子往上撩起……

可是余漫兮今日穿的是长裙,好像怎么都撩不完一样,傅斯年有些急不可耐,干脆一伸手,猝然用力。

“撕拉——”一声。

破了。

余漫兮瞠目结舌,这混蛋,这衣服可是她花了大几千买的,今天才穿第一次啊。

裙子破损,他的手指就肆无忌惮在她身上后背游离,她体温比他凉一些,皮肤滑腻,就像是软玉一般……

余漫兮气结,这人喝多了,简直是流氓土匪啊。

就在这时,傅斯年搂在她腰上的手指猝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余漫兮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间……

整个人被重重按在了床上。

这床饶是再结实牢固,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闷响,不过床上铺的东西质地柔软,她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却并不是很疼。

“傅斯年!你轻点儿!”

余漫兮是想责备他的,可是声音吞吐出来,却又染上一点娇羞之色,落在傅斯年耳里,更像是在撒娇。

他居高临下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愫。

他平素是个挺沉默的人,也没什么表情,此刻喝了点酒,脸上被染上一层薄薄的浅红,看起来也是分外诱人。

余漫兮伸手摘掉他的眼镜,认真打量着他,两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觉得想要就要了……

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傅斯年低头,不断吻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点着火,余漫兮被撩得身子发软,根本撑不住,半推半就就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他。

她目光落在傅斯年喉结上,他许是觉得嗓子眼太干,以至于有些冒火,艰难吞咽着,上下滑动,格外性感。

余漫兮缓缓凑过去,吻住那处……

果不其然,下一秒

傅斯年颤抖一下。

敏感得有点不像话。

其实傅斯年在床上还是非常霸道强势的,余漫兮基本都是配合比较多,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如此敏感的一面,此刻更是铆足了劲儿,一直撩拨他。

傅斯年垂眸紧紧盯着他,额头都是细密的热汗。

偶尔发出低沉喑哑的声音。

诱惑得不得了。

余漫兮本来是想撩他的,可是慢慢才发现,首先受不了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她吻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啃咬着。

傅斯年哪里受得住,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凑过去咬她的唇。

两人眼底翻滚的,都是浓浓的欲念。

舌尖勾缠着,周围静得足以听清那让人面红耳热的水渍声,就连两个人的心跳声,都快得让人紊乱。

“小鱼儿……”傅斯年含混得喊着她的名字。

“嗯?”

“小鱼儿……”傅斯年喝多了酒,哪里还记得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不断叫着她的名字,眼中带着难以熄灭的货,哑着嗓子。

两人身子摩挲着,难舍难分。

余漫兮完全不记得两人这么抱在一起,吻了多久,她此刻身上都是热汗,某人将她浑身的火都点燃了,却愣是不进行下一步。

“傅斯年,你快点儿……”

傅斯年听她说了这话,眼底那抹红色更甚。

余漫兮就靠在他耳边低低喘息着,那一声声的……

简直要了命。

……

余漫兮本来被他这漫长的前戏弄得已经精疲力尽,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学的那些花招,变着法儿的撩拨她,就是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好不容易开始了。

那是真的要命。

疼得她对准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她怎么就忘了,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个酒鬼啊,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疼啊……”

“你忍忍。”

“忍不了了,你给我滚下去!”

“忍……忍一下。”

……

无论余漫兮怎么挣扎,某人就给她一个字。

忍!

傅斯年虽然在床上就没怎么温柔体贴过,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蛮横无状,弄得她骨头都要散了架。

折腾了整整三次,直至四点多,房间的喘息声在慢慢停止。

余漫兮躺在床上,无力望天。

傅斯年翻了个身,帮她盖好被子,又把人搂进怀里,这完全是身体本能下意识的行为,弄得余漫兮哭笑不得。

她身上有些黏腻,可是此刻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自然也懒得去清洗,混混沌沌就睡了。

……

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傅斯年喝多了酒,难得一觉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余漫兮小心翼翼扯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下床去洗漱。

这一起身可不得了。

她能清晰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昨晚他们……

好像没做措施。

昨天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哪里还记得措施这回事啊。

况且你怎么能奢求一个醉鬼做那种事呢,余漫兮昨天也是被某人缠得不行,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了。

余漫兮双腿发软,羞赧得先跑去洗手间清理了一番,动静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傅斯年。

他双臂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目光落在地上被撕毁的裙子,还有一些凌乱的衣服上,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逐渐浮现。

余漫兮刚清理了身子,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脖子。

这两人在床笫之间,肯定有些难以自制,难免会在彼此身上弄出一点痕迹。

余漫兮考虑到过些日子要参加傅老寿宴,总是让傅斯年节制点,不许他太过分,更不需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什么咬痕。

这厮就像是要报复自己一样。

今天愣是在自己脖子上种了一排草莓。

这种痕迹,估计几天都消不下去,现在天冷,出门都要穿高领毛衣,倒是没什么,但是她录节目,都是穿白衬衣小西装的,这个……

下次见到化妆师,估计又要被笑死了。

余漫兮揉着脖子走出洗手间,就瞧着傅斯年已经起身,正在帮她换床单。

“傅斯年……”余漫兮双手抱臂,认真看着他。

“我昨晚喝多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傅斯年看到满地残破的衣服,想也知道昨晚多激烈了,“你饿不饿?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我们昨晚没做措施,你要不顺便帮我买盒紧急避孕药?”

傅斯年手指顿住,扭头看着她。

神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怀了就生。”

“……”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余漫兮对生孩子不能说抵触,她很怕自己带不好孩子,有些恐惧。

“你不想要?”傅斯年走到她身边,半抱着她,“工作,还是其他原因……或者你觉得现在时机不对?还是想等我们结婚后再考虑这件事?”

“我只是有点害怕……”

其实没遇到傅斯年之前,她甚至是恐婚的,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

“傅斯年,如果这次真的怀上怎么办?你想过要孩子的问题吗?”他们之间从未讨论过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应该很可爱。”

余漫兮难得见他说出可爱这种话,瞬时笑出声。

傅斯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你洗漱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余漫兮点头,其实就这么一次没做措施,不一定会有,可她还是很担心……

毕竟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

傅斯年离开后,她简单冲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给猫喂了食物,安心等她。

很快传来敲门声……

她打开门,是小区门口一家餐馆送的外卖。

“余小姐是吧。”

“嗯。”

“这是傅先生给您点的餐,里面还一份乌鸡汤,他让我们叮嘱您,趁热喝。”

“好。”余漫兮提着餐盒进屋,这傅斯年搞什么,出去这么久,最后还是帮她订了外卖?

她拿出手机给傅斯年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她原本就有些担心怀孕与否的问题,他还不接电话?

就算是去买药,小区门口就要两家药店啊,也不用耽搁这么长时间吧。

余漫兮打开餐盒,喝了几口鸡汤,嘴里没有半点滋味。

难不成是怕怀孕,吓跑了?

不至于吧。

余漫兮咋舌……

“喵——”年年小猫趴在她脚背上,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余漫兮听到密码锁的按键声,“叮咚——”大门应声而开,傅斯年快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深秋固有的凉意。

余漫兮刚想开口问他去哪里,他将两样东西摆在她面前。

一盒避孕药,一个户口本。

“药我给你买了,吃不吃你决定;我的户口本放在你这里,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还没安全感,今天、明天……什么时候你想结婚,我们就去领证。”

余漫兮眼底一红。

这人莫不是傻子,一大早难不成是跑老宅拿户口本了?

435 我不喜欢孩子,只喜欢你(22更)

余漫兮目光落在那本暗红色的户口本上,心头百感交集。

“你这是从家里……”

“我妈给的。”傅斯年看着她面前的那碗乌鸡汤,“汤还没喝?”

“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我去把菜热一下。”余漫兮起身往厨房走,心尖酸涩,傅斯年平时说话不算多,却总能做出一些让她意外的事情。

她刚进入厨房,还没打开煤气,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整个人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傅斯年来回走得匆忙,此刻胸口微微起伏,还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我不太会说话,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其实对于孩子的问题,我也没想过那么远,我本身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而且……”傅斯年垂头吻着她的后颈,“我们才刚开始……”

他点到即止,却羞得余漫兮烧红了脸。

“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

“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我有个比我小的叔叔,我还得照顾他,三叔这个人你也接触过,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也不妨多让……我对小孩印象不大好。”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笑着点头,敢情对小孩有意见是因为他三叔?

“不过如果是我们的……”

“我会喜欢,因为我……”

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厮磨着,“喜欢你。”

余漫兮呼吸滞住,心跳猝然加快。

“你出去吧,我热饭菜。”

“你别把我厨房烧了。”余漫兮担心。

“我只是不会做饭。”热菜还是没问题的。

**

傅家老宅

昨天傅老过寿,大家晚上都睡得迟,傅老与乔望北更是一早才回房休息,傅沉昨晚又没法和宋风晚深入交流感情,睡得算是比较早的。

他吃了早餐,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听着车声由远及近,傅斯年的那辆路虎揽胜已经稳稳停在了院门口。

他穿得比较随意,傅沉眯着眼,瞧着他脖子处一抹清晰的吻痕,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三叔。”

傅沉冷哼一声,端着长辈的架子,抿了口茶,“一大早回来做什么?”

“我爸妈起了吗?”

傅沉还没开口,戴云青听着动静已经从屋内出来,“怎么啦?”

她瞧着傅斯年也是有点诧异,他虽然是那种典型的it宅男,但是毕竟是傅家长孙,出门还是很注重形象的,这般不修边幅的出现,还是头一次。

“你这是……”

“妈,如果我和她领证,您和父亲会反对吗?”

傅沉一口热茶含在嗓子眼,烫得喉咙生疼。

戴云青也是有点诧异,“你想好了?”

“嗯。”

“你和她求婚了?”

“还没有。”

傅斯年恍然,这才想起,还有求婚这档子事。

“那你急什么?”戴云青轻笑,“这女孩子啊,都很看重这个,你别觉得无所谓。”

“她可能怀孕了。”

傅沉一口茶直接呛在嗓子眼,为了维持形象,愣是憋着,这脸又红转青,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怀孕?

“你说什么?”戴云青又惊又喜,“斯年,你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晚?”

“可是昨天她看着也没什么异样啊?”傅斯年都三十多了,戴云青虽然没怎么催,可是心底也是想他早日成家生子的。

“昨晚我们没做措施,有可能怀了。”

傅沉轻哂,“就算昨晚真的有了,现在估计连个受精卵都不是,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些?”

吓得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提前做爷爷了。

“就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戴云青叹息,她也以为自己要做奶奶了,空欢喜一场,“就因为这个想去领证?”

“她没安全感,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安心一点。”傅斯年直言。

戴云青也了解余漫兮家里的事情,思索片刻,“户口本我可以给你,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决定,你顺着自己心意就好,小余人不错,我和你爸都没意见。”

“大嫂,你能代替我大哥做决定,他就真的没意见?”傅沉轻笑。

戴云青笑道,“他敢吗?反正我是很期待做奶奶的……”

傅沉挑眉,他可一点都不期待啊。

傅斯年就像一阵风般,来得快走得急,傅沉心底却越发不是滋味。

**

傅老寿宴之后,傅仕南夫妇与傅妧夫妇隔天就离开了,傅仲礼与孙琼华多留了两天,因为傅聿修要留在京城实习,要把他安排妥当。

傅聿修其实住在老宅也可以,只是现在的孩子不大愿意与老人家一起住,觉得约束多,傅仲礼在京城原本也投资了几套房子。

挑着距离傅沉公司近得公寓,孙琼华将房子收拾一下,让傅聿修入住才离开。

严望川担心乔艾芸,也在寿宴之后就启程回南江。

反倒是乔望北与乔西延留在了京城,一则是玉堂春因为抄袭事件影响,有许多后续事情需要处理,二则是傅老想让他们多留几天。

这两人拗不过傅家二老,就在京城多留了一阵儿,没住在老宅,却也常走动。

不过这就苦了傅沉。

乔家父子在这里,只要他俩没事,就爱带着宋风晚出去改善伙食,或者是出去玩,乔望北更是受邀到京大美院讲学,几乎和宋风晚形影不离。

他谈个恋爱,想和女朋友见面都难上加难。

傅沉闲得慌,整天往公司跑,这可苦了一众员工。

这傅三爷平时只是偶尔来公司,最近怎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来报道,弄得上下的人都胆战心惊。

他这把火,烧到公司高层,他们向下面传达任务安排,底下的人自然更加苦不堪言。

傅聿修原本以为来傅沉公司实习,应该会比较轻松,毕竟他只是实习生……

鬼知道,傅沉提早就和带他的师傅说:“虽然这是我侄子,但是对他不需要特殊照顾,必要时候,要更加严格。”

所以傅聿修从开始上班,就一直加班。

最苦逼的是,特么实习生一个月就1200的工资,根本不够花啊,他家三叔未免太坑了吧。

他偶尔和母亲抱怨,孙琼华居然直接说:“你三叔是为了你好,对你严厉一点是好事。”

“我下次去京城,还得请你三叔吃饭。”

“谢谢他帮我照顾你。”

你大爷的,这里哪里是照顾,这分明就是压榨嘛,别人加班都是有加班费拿的,他半毛钱看不到,而且傅沉特别交代过,大家也都把他当普通实习生看待。

这初入职场,和别人打好关系,免不得请喝咖啡什么的。

实习几天,已经倒贴了不少钱。

带他的师傅说,“别担心,三爷到公司都是一阵儿一阵的,过几天他就不来公司了,到时候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他左等右盼,可他家三叔每天都风雨无阻来报道。

简直是个勤劳的小蜜蜂,怎么突然如此敬业了。

他不是盼望着什么时候双休放假,而是盼望着哪天他家三叔不去公司,而且由于他来实习,傅沉经常下基层视察,弄得人人自危。

有一次他正在帮忙传真资料,傅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腿都软了。

当天晚上睡觉还梦到他家三叔了。

这次的实习,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过进他公司几天,傅聿修也学到不少,傅沉不是那种吝啬的长辈,也交代过带他的师傅,他有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日子是充实,但也非常苦逼。

最可怕的是,他家三叔居然经常查岗,他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白天上班,晚上累得像狗一样。

傅沉还和他说,“不要出去泡吧鬼混。”

他倒是想啊,这特么下班回去连胳膊都抬不去,他想鬼混也没力气啊。

全天候笼罩在傅沉的阴影下,日子过得还不如他家的傅心汉。

**

另外这边,由于高雪的时间,乔老又火了一把,京大除却邀请乔望北来学校讲座,还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纪念这位老爷子。

宋风晚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京大美院为何主教学楼叫【钰鹤楼】。

据说当年开办这个专业的时候,没钱没老师,更招不到学生,乔老出资盖了几个平房,就是美院最开始的教学楼。

这红砖平房早就拆了,以后的教学楼就用了他的名字。

乔望北在京大美院做了7次演讲,今天则是最后一场。

在南苑礼堂,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除却校刊的一些学生记者,也有社会上的杂志媒体,都想对他进行访问。

宋风晚沾了光,位置在前面,演讲还没开始,就看到过道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弯腰帮摄像师架着设备。

“余姐姐?”宋风晚有些诧异。

“晚晚。”余漫兮现在虽是主持人,在网上讨论的热度不比有些明星低,今天大家是奔着乔望北来的,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包装得很严实。

“您怎么在这儿?”

“想采访你舅舅啊?之前就做了关于乔老的一期节目,这次想做一期关于玉堂春的,特意来搜集素材。”

“你也想采访我舅舅?”

“八成是没戏的,我就来听个演讲,拍几张照就走。”余漫兮笑道。

宋风晚抿了抿嘴,“要不演讲结束我和舅舅说一下?”

“不用麻烦了。”

“没关系。”

“谢谢。”余漫兮冲她道谢,“那我先去忙,也不打扰你听讲座。”

其实乔望北拒绝那些媒体采访,主要是因为那些人全部都是瞧着乔家现在火了,有热度可蹭。

低谷时瞧不上,现在凑过来,乔望北自是不稀罕的。

宋风晚和他提到余漫兮,他眯眼问了一句,“主持《众生》栏目那个,傅斯年的女朋友是吧。”

当时因为她戴了个玉堂春的手链,在网上被骂的不轻,抄袭事件后,也是第一时间播了乔老的专题栏目,他印象很深。

“对,就是她。”

“可以,我不入镜,其他采访形式都可以。”

“不入镜?”

“就是不能把我的脸曝光出去。”

宋风晚不解,之前高雪设计展的时候,他也是出现在镜头里的,又不是没见过人,现在装什么娇羞啊。

后来她特意问了乔西延,他给了几个回答。

据说,那次直播之后,全网给他评级都是:

【很凶很暴力】、【面相吓人】、【乔疯子】

最主要的是乔望北自己回来看了直播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我在镜头里那么丑!”

乔西延当时就无语了,他可是见过乔望北关在机器房里,半个多月没洗澡的,吴苏又多阴雨,他身上都要馊臭了,那头发更别提了。

现在居然开始顾忌形象了。

宋风晚,“所以舅舅不入镜,是觉得自己很丑?”

乔西延点头,“**不离十,最近去你们学校演讲,每天都拾掇得很精神,一大早起来弄发型,以前也没看他这样。”

“可能是……”宋风晚支吾着,“老来俏?”

乔西延呕血,这丫头怕是想被他爸抽!

436 小鱼儿失踪,各方齐动(23更)

京城电视台外的茶馆

余漫兮接到宋风晚电话,听说乔望北同意采访,自然喜不自胜,由于他不接受摄像与拍照,也没必要非得去台里进行访问,就在电视台附近找了个茶馆。

这样双方都能轻松些。

宋风晚是跟着乔望北一起来的,而余漫兮只带了一个负责记录的女同事。

余漫兮显然是做了功课,提问都很专业,全部都是关于石雕玉刻的,采访进行得非常顺利。

只是余漫兮的手机几乎一直在震动,让她不胜其扰。

“你有事,可以接电话。”她又是傅斯年的女朋友,乔望北自然更多了一点耐心,“我正好要去趟洗手间。”

“好。”余漫兮笑着点头,她拿着手机走出去。

这个号码她曾备注过,她亲生父亲——贺茂贞的。

“喂——”她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这段时间贺茂贞一直在给她打电话,无非是想约她见面。

“蔓蔓啊,我是爸爸啊……”

余漫兮是她以前在乡下一直用的名字,回到贺家她有了新名字,叫贺诗蔓,蔓草的蔓。

当时贺诗情说,“《诗经》中有一篇《野有蔓草》,而且与她的名字读音一样,字很漂亮……”

后来她才知道,蔓草荒烟……

这个字古时使用,几乎都没任何好的寓意,说她是个野草而已。

她不知道贺诗情当时知不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只是她回去的时候,贺诗情也就十二岁,她不愿把一个孩子想得那么坏。

她捏紧手机,“您有事吗?”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贺茂贞说话透着一点商量,“你奶奶也挺想你的。”

“我最近很忙,没空。”

“总不至于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吧,我待会儿让人去接你。”

“我还是把话说清楚吧,我根本就……喂——”余漫兮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深吸一口气。

从来都是这样,不问她愿不愿意,接她回去,又把她一脚踹出国,现在又来讨好,各过各的日子不好吗?

宋风晚瞧着余漫兮接完电话,眉心就没舒展过。

“有什么烦心事啊?”

“没什么。”

“待会儿要一起吃饭吗?”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马上就到饭点了。

“不了,我和人约了,我待会儿可能没办法送你们回去,我让同事送你们。”

“不用,我和舅舅打车就行。”

而接下来的访问,余漫兮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

采访结束后,她还是坚持要让同事送他们回去,宋风晚拗不过她,只能同意,而余漫兮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着急忙慌的回了公寓。

她并不想借着傅家报复贺家或是如何,她只想过段平静的日子,所以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和贺家好好说清楚。

余漫兮刚把车子停在单元楼下,就瞧着地库里有一辆黑色轿车中下来两个身着黑衣的大汉。

她心头一紧。

“大小姐,老爷让我们请你回去。”

余漫兮捏紧手中的包,“我还有点事。”她刚要朝电梯走去,其中一人便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到底想干嘛?”

“您也别为难我们,跟我们上车吧。”

“怎么着,你们还想对我动粗不成?”余漫兮笑得嘲讽。

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两辆车开到家里,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拽上车就走。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爷交代,今天务必让我们请您回去。”

“呵——我今天若是不去呢?你们还能强行掳走我?”

余漫兮瞥见单元楼的管理大妈,拿着一些纸,贴在地库的墙上。

分明已经看到他们这里有争执,也是怕惹火烧身,快速躲开了。

“大小姐,您别为难我们。”这两人互看一眼,也知道今天要客气的把她“请”回去,怕是难了。

“我上去拿一下东西,马上就下来。”余漫兮也想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现在说清,免得日后麻烦。

她刚动一下,其中一人已经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大小姐……”

余漫兮气闷,直接挥开他的手,“我说了,会跟你们走,别动手动脚的。”

“那您要去哪儿?”

余漫兮失笑,“我去哪里,需要和你们交代什么?”

她说完,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那两人瞧她要走,互相对了个眼色,双双伸手拦住她。

余漫兮伸手按住其中一人肩膀,手腕用力,微微躬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砰——”一声。

那个足有一米八的男人,后背重重砸在地库的水泥地面上,疼得弓着身子,脊椎骨都要被撞散了。

这老爷让他们来接人,可没说过,大小姐拳脚如此了得啊,这特么分明是练过的啊。

“大小姐……”另一人以为她要跑,快速出手,没想到她直接来了一记侧踢……

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锋利尖锐的鞋跟,从他脸上擦过,带着一股子疾风,吓得他脸都白了。

“你再过来一步试试看?”

余漫兮气得咬牙,“你们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想见我可以,让他自己来!我不是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被摔在地上的人,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虾着腰,后背好像被撕裂般,疼得冷汗直流。

余漫兮抓紧包,拐了个弯朝电梯走去,路过一侧墙壁,才瞧见方才管理处的大妈张贴红纸,征收物业费的通知,她的物业费是房东交的,她抿了抿嘴。

寻思着得提醒傅斯年交物业费,她低头摸手机的功夫,后脑勺被人重击,手指一抖……

手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尚未看清后面的人,整个人就彻底晕死过去。

**

另外这边

余漫兮的同事送乔望北与宋风晚直接到了沂水小区,道谢分开后,宋风晚想着得和余漫兮报个平安,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今天负责采访的那个小余主持啊,后面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啊。”乔望北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点头,再次拨电话,仍旧没人接,她连续打了四次,全部如此。

不应该啊,余漫兮随时会有采访任务,她和自己提过,电话从不离身,也该接电话了吧……

“……后面她一直心事重重的,这个年纪奋斗事业是好事,但也不能全副身心都投入进去,你瞧那丫头瘦的。”

“平时操心的事情多,一直忙着工作,人就不容易胖……”

余漫兮工作挺顺利的,现在也没人敢为难她,和傅斯年交往的也很顺利,她有什么可操心的事情啊。

宋风晚突然想到那日去她家的那对母女,加上她接完电话后的状态,她心底咯噔一下,立刻给傅斯年打了电话。

傅斯年这段时间仍旧是昼伏夜出的状态,此刻刚起身,想着余漫兮也快回来了,刚把猫给喂了。

接到宋风晚的电话,有点意外。

“喂——小婶。”傅斯年每次喊她,都说得咬牙切齿。

他低头撸着猫,这个称呼,总是叫得不那么情愿。

“余姐姐回去了吗?”宋风晚记得她说回家一趟,按理说,她也差不多该到家了。

“还没,你们不是在一起?”傅斯年知道余漫兮今天要采访乔望北,昨晚回家,还查资料到深夜,做了不少准备。

“早就分开了,我给她打电话一直不接,我有点担心她。”

“什么意思?”傅斯年手指一紧,拍了拍猫的身子,示意它下去。

年年小猫也是听话,立刻跳下来,仰头看着他。

“今天碰面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想和她晚上一起吃饭,她也说有安排,但她表现得有些反常……”

“她让同事送我和舅舅回家,我想给她报个平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宋风晚的直觉告诉她,余漫兮可能出事了。

“谁给她打的电话?”

“我不清楚啊……”

“好,我知道了。”傅斯年挂了电话就给余漫兮拨了电话,和宋风晚说得情况一样。

傅斯年立刻打开电脑,余漫兮的手机可以定位,位置就在……

地下车库?

既然人在车库,怎么不接电话。

傅斯年也不顾许多,直接搭乘电梯下楼,出了车库,找她的停车位,这边的车位都是花钱买的,每个车子都是固定的,他刚拐了个弯,就瞧见被丢弃在地上的包和手机。

余漫兮的!

他呼吸一沉,有那么一瞬,大脑都是空白的。

“小鱼儿……”傅斯年弯腰捡起手机和包,查看周围,地库里根本没监控。

他刚准备去找物业调一下其他地方的监控,就看到管理处的大妈迎面走来。

“傅先生啊……”他和余漫兮交往的事情,都闹到新闻上了,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您好。”傅斯年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大妈瞧着他手中的女式包,“余小姐没事吧?”

“你说什么?”傅斯年猝然转身,眸子冷凝,像是过了层冰晶,看得那个大妈心头直跳。

“我就随便问问。”她说着就要走。

“阿姨,您刚才是不是看到她了?”

“就在她车边,有两个穿得黑衣的男人好像不让她走,我隔得远,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黑衣服的?”

这余漫兮的手机是指纹解锁,傅斯年弄不开,只得去找物业调监控,趁着这个间隙,打了电话给京寒川,让他帮忙调取余漫兮的手机通话记录。

京寒川有点诧异。

这傅斯年从不开口找他帮忙,这一开口,就要调媳妇儿通话记录?

“斯年,你和她没问题吧?”

“我俩没事,她人失踪了!”

“失踪?”京寒川挑眉,“你确定?”

“包和手机都掉在地上,人没了,你说呢!”傅斯年很急。

“你别急,我马上让人帮你查。”

地下车库监控本就不多,只有出入口的,傅斯年只能根据宋风晚提供的时间,估摸余漫兮到家的时间,大概率的查监控。

京寒川这边消息来得更快……

“六爷,余小姐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贺茂贞的。”

“贺家?”京寒川拧眉,给傅斯年去了个电话。

而此刻傅斯年也在闭路电视中找到属于贺家的车子。

“先生,要报警吗?”小区管理员询问。

傅斯年捏紧手机,转身就往外走……

京寒川手中捏着鱼食儿,细细碾磨着……

贺家?

坏事了!

他立刻拿起手机……

此刻的傅沉刚陪老太太听戏,送她回去后,正打算回家,“喂,寒川……”

“赶快去贺家!”

“嗯?”

“余漫兮失踪了,目前种种迹象表明,可能是贺家把人带走了!斯年可能独自一人去他家要人了。”

“什么?”傅沉眯着眼,立刻示意十方调转车头。

“三爷?”十方瞧着傅沉瞬时冷却的脸,“去哪儿?”

“贺家!”

十方错愕,贺家?

437 贺家要人,张狂的年年(24更)

十方调转车头,直奔贺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傅沉的脸色,方才是六爷的电话。

他的脸色此刻只能用阴沉可怖来形容。

原本还以为他是被六爷怼了,怎么又扯到贺家了?

这又出什么事了。

“三爷……直接去贺家?”他们两家素来没什么走动,直扑过去,怕是不大好。

况且老一辈还有积怨?弄不好会落人口舌的。

“嗯。”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余漫兮失踪了,肯能被贺家强行带走了。”

“哈?”十方诧异。

“目前情况还不确定,但是此时贺家嫌疑最大……”傅沉眯着眼,最主要的是……

他家有前科。

余漫兮小时候就是被强行带走的,没有征求她的任何意见,这种事贺家做得不是第一次。

也难怪傅斯年一听说贺茂贞找她,甚至贺家车子开进软件园公寓的车库,立刻就想到了去他家要人。

“三爷,现在还不确定余小姐就在贺家吧?”

“包和手机都被丢在地上,显然是出事了。”傅沉手指不停盘着串儿,“斯年已经过去了,我如果不去,怕会出事。”

“大少爷做事一直很有分寸,去要个人说几句话,不至于出事吧。”十方印象里,傅斯年是做事是最为稳妥的。

毕竟是傅家长孙,虽然没经商未从政,但举手投足代表的都是傅家,自然很稳重。

“这个可不好说……”

“如果余小姐不在,这么冲过去,他们家后面会不会滋事啊?如果被老爷子或者老太太知道……”十方还是有点担心。

“她在或者不在,贺家都不敢把这件事声张出去,除非是想认她回去?所以即便她不在贺家,他们家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一点担心,傅沉早就想好了。

“况且他们家之前造了那么多的孽,余漫兮会不会回去还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家认了,回头余漫兮打他们的脸怎么办?里外不是人。”

“贺家现在只会按兵不动,就算斯年去打了他们的脸……”

“也只能受着。”

十方点头,“还是活该呗,谁让他们以前对余小姐做了那种事。”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按理说贺家人没这么大胆子吧,知道余漫兮与斯年在交往,公开掳人?这不是逼着两家翻脸嘛。

可是他对余漫兮又不熟悉,一时又想不到她还与谁结了愁怨。

估摸着斯年也是想不到旁人,只能先去贺家。

而此刻的川北京家

京寒川将鱼食丢入鱼缸,看着里面的小鱼儿争相冒头出来抢事儿,擦了下手,起身往外。

“让人继续查余漫兮的下落,人是否在贺家,也尽快落实,现在去备车……”

京家人立刻拿起他的外套,帮他穿好,“六爷,去哪儿?”

“贺家。”

**

傅斯年的软件园毕竟在郊区,到贺家需要走很长一段路,当他快到贺家时,路口就看到了傅沉的车子。

他站在路边,仍旧是一袭长款黑衫,整个人笼罩在夕阳余晖中,指尖盘着串儿,显然等他很久了。

傅斯年咬了咬牙,还是踩了刹车。

“三叔,您是来阻止我的?”

“我和你一块儿去。”傅沉语气温和。

如果今天换做是宋风晚出了事,这贺家作为首要的怀疑对象,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会闯的。

傅斯年愣了下,点头,此刻距离贺家不过百步。

此刻的贺家客厅

贺茂贞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出去这么久?都没把人给我带回去?还动手了?我让你们动粗了吗?”

“不是您说,一定要请她回来?”其中一人说道。

就和以前一样,直接架上车不就行了,还需要做什么?

“我是让你们请她回来!”贺茂贞双手掐着腰。

“我们确实请了,可是大小姐……”

“你们所谓的请就是和她动手?”

其实这也怪贺茂贞没说清楚,他当时吩咐他们去接人,这个“请”字咬得很重,这两人就以为里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瞧着余漫兮不配合,就直接上手了。

两人被骂得没作声。

“两个蠢货!让你们请个人,你还把人给我得罪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贺茂贞直接抬起茶杯,摔在他们身上。

“爸,您别生气。”贺诗情坐在一侧,出声安抚他,“要不您再打个电话给姐姐说清楚?”

“好不容易她肯接电话,事情有些转机,都让这两个蠢货给毁了。”贺茂贞也是养尊处优,生得比较胖,说话的时候,两颊的肉还有些一颤一颤的。

“那丫头本来就不想回来,就算接过来,怕也不会如你的愿。”一侧的邹莉伸手揉了下脚踝。

之前去找余漫兮崴了一下,此刻还隐隐作痛。

当时被吓了好几次,此刻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你说什么?”贺茂贞看向自己妻子。

其实他俩夫妻感情并不算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没给贺家生下一个男孩。

“没事。”邹莉垂头不语。

“老爷,那……”两个人垂着头。

“还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如蒙大赦,立刻开门出去。

“我的妈,吓死我了,老爷自己说用什么办法,都得把大小姐请回来,我们和她动手,不也是他授意的嘛?现在倒好,都是我们的错了?”

“人家是老板,人家肯定没错,错都在我们身上,谁让我们只是打工的。”

“卧槽,他提前也没说这大小姐是个练家子啊,摔了这一下,我的腰都要被撞折了。”

“就是再多叫几个人,这人也请不回来啊,说要接她回来,你自己的女儿,你干嘛不自己去!尼玛,刚才我真怕她一脚踹过来。”

……

两人边走边嘀咕。

这刚一转弯,就和傅斯年撞了个正面。

傅斯年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他俩在说话,什么动手一类的。

瞬时怒不可遏。

这两人没想到会撞到傅斯年,眼神慌乱,心虚发慌,下意识就要跑……

傅斯年原先还不太确定这两人是不是管理大妈口中的人,可是他俩的举动,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直接抬起一脚,就把其中一人给直接踹飞了。

这人在他脚下,就像是没有任何重量一般,轻飘飘飞出去,撞在一侧的地面上,一记闷响后,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另外那人看着傅斯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去找余漫兮的就是你们?”

他声音低沉喑哑,像是透着无边的寒意,听得人心头直颤。

此刻已近黄昏,正是昼夜交替之际,光线昏沉,落在他身上……

就像是陈秋落叶,萧瑟肃杀。

他一步步朝着两人走去,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人心尖上。

听到外面惊呼声的贺家人也跑了出来。

瞧着傅斯年过来,也是分外诧异。

“傅大少?”贺茂贞挑眉,再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你这是干什么!”

“我再问你俩,是你们带走的余漫兮?”傅斯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仍旧朝着那两个保镖步步紧逼。

伸手拽住另一人的衣服,那人吓得身子发颤。

“是,是我们去……”

那人话音刚落,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那个人的脸痛苦得有些狰狞,哀嚎着……

十方站在傅沉身侧,乖巧安静状。

我滴乖乖!

他到傅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少爷与人动手。

他手指一松,那人身子一软,就那么软塌塌的瘫痪在地。

卧槽!这打的太狠太带劲了吧。

他都差点忘了,傅斯年以前是血射箭的,这臂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体魄,一般人还真的招架不住。

难怪三爷要跟来,这是真的能出人命啊。

“傅斯年,你到我们家就直接动手,未免太嚣张了吧。”这打的虽然是保镖,可是落在贺茂贞眼里,这是他的人,动他们,就是打他的脸。

傅斯年看向他……

眸子锋利的好像带着毒药,见血封喉那种。

他此刻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寒风中,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冷风瑟瑟,他的脸色更是凄厉到可怖。

“她人呢?”

“什么她人?”邹莉无语,“这里是贺家!”

“我知道是贺家!”傅斯年深吸一口气,“她人在哪里?”

贺茂贞方才也是被他那种狠戾的眼神吓懵了,此刻才注意到院门口还有一个人。

傅沉身着黑衣,暮色四合,他迎着光,温润的脸上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这叔侄俩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地反差。

一正一邪,一如佛,一如魔。

“三爷,您既然也在,你们这突然冲过来,未免太不合规矩了吧,当我们贺家是什么地方!”贺茂贞瞧着有傅斯年的长辈在,立刻说道。

“你们带人接走余漫兮了吗?”傅沉追问。

贺诗情轻笑,“傅三爷,您在说什么?姐姐不在我们家,我们确实派人去接了,但是她没跟我们回来。”

“不在?”

“真不在,她没回家吗?”

傅斯年冷笑,“她若是在家,我来你们家干嘛?”那神情分明在看一个智障一样。

“可她真不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想请她回来吃饭的。”

“请?”傅斯年哂笑,“若是请,需要动手动脚?”

贺茂贞理亏,不再说话。

就在情形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几辆黑色轿车悄然停在贺家门口,似乎一直在等着……

“人真不在这里,你若是要进来,我只能报警了。”贺茂贞也不能让他任意闯进来,闯进屋子是小事,但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被一个小辈威胁恐吓?

他的脸没地方搁啊。

“老爷……”有人走过来,“京家的车子在外面。”

贺茂贞咬了咬牙,这特么怎么连京家人都来了。

傅斯年到底是想来干嘛?

要把贺家掀了不成?

也就此时,京寒川得了另外的消息,立刻降下车窗,“斯年,傅沉,她不在这儿,有新情况……”

傅斯年眸子猝然收紧,离开之前,还深深看了一眼贺茂贞。

待一群人离开,邹莉才伸手拍了拍胸口,“哎呦,我的妈,吓死我了,这是来干嘛啊?”

“还能干嘛,给我们下马威呗,这傅家现在可真是厉害,小的都敢骑到我的头上了。”贺茂贞气闷。

贺诗情咬了咬唇,“爸,他们好像在说姐姐失踪了,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我们要去看看嘛……”

“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踪,八成是故意来找茬的,我的人和她动了两下手,你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贺茂贞轻哼。

贺诗情悻悻笑着,他不觉得傅斯年会如此无聊,而且傅沉与京家人都来了。

怕是真出事了……

失踪?

她眼底滑过一丝阴鸷。

438 变态脑残粉,他有神经病(25更)

傅斯年与傅沉上了京家的车,京寒川才和他们说了目前查到的最新情况。

“我让人查了余小姐车子驶入车库后,出入车辆的情况,排查下来,有个车子很可疑。”京寒川说道。

“什么车?”

“车子是被盗的,除却贺家的车子,其余进出车辆,都是你们小区业主的车子。”京寒川深吸一口气,“最主要的是……”

“嗯?”傅沉看他神色不大对劲。

“这辆车还没驶出小区?”

“会不会开着别的车出来?”傅沉询问。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车子本就不多,应该不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几人对视一眼。

那人根本没出小区!

余漫兮和他此刻还在地下车库里。

小区的地下车库很大,而且除却停放轿车的大面积停车场,还有许多小的车库,有人用来停放电动车,北漂很多,也有人是专门租了车库用来住。

排查起来并不容易。

“我已经安排人在找了。”京寒川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

傅斯年此刻手里还攥着余漫兮的手机,手指收紧,神色紧绷,整个人面色凄厉,神色低沉。

**

另一边软件园小区内

余漫兮是被生生疼醒的,头皮像是被人撕裂,头顶传来的痛楚,一点点传来,疼得人身子战栗发麻。

她稍微挪了下身子,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就连嘴巴都被胶带封住,无法动弹。

她心底大骇,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bǎng jià了,她深吸一口气,打量着这个地方,不足十平米的地方,狭小阴冷,水泥地面上全部都是灰尘,脏得不行。

三面墙,一扇门,里面空无一物,周围偶尔会有车子驶过的声音,这应该是个车库。

应该不会是贺家bǎng jià她?

贺家没这么脑残,这可是犯法的。

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捆绑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得,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这里满是灰尘,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可又不能在这里等死啊,她艰难挪动着身子,试图将身子挪到门边,她刚移了一点距离,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扭动声……

她呼吸凝滞,眼看着门被打开,虽然外面的环境只是一闪而过,她也清楚……

这还是在自己居住的小区。

她仰面看着进来的男人。

不仅不认识!

还根本没见过。

余漫兮不是脸盲,但凡有过一面之缘的,肯定有印象,可是面前这个人,她却半点记忆都没有。

此时已经是深秋,那人却穿得极为单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嘿嘿,你醒啦……”

他一开口说话,余漫兮心底就大叫不好。

因为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她做新闻之后,接触过许多人,自然也碰过一些精神有问题的,而面前的这个人……

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口吻,都十分不对劲。

他转身,手指颤抖的试图把门关上,他低低笑着,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在这种幽闭的环境中显得分外诡异。

余漫兮大口喘息着,不能动,甚至不能叫。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四肢百骸窜上来,周围都是钢筋水泥,那种浊气侵入她的身体,身体冷得发颤。

那人似乎怎么都关不上门,有些气恼,甚至要抬脚踹了下墙。

“妈的——”

他咒骂一声。

余漫兮注意到门边似乎有个东西夹住了,他愣是没注意到。

她稍微挣扎一下,这点动静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想干嘛!”男人忽然朝她冲过来。

离得这么近,余漫兮能清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又冷又凉。

“你是不是想逃跑?”

余漫兮使劲摇头。

那人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弹簧刀,直接抵在了她的嘴巴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胶带……

余漫兮能清晰感觉到刀刃的冰凉。

紧紧贴着她的唇,后怕,心悸。

他的眼睛无神,却癫狂。

灯光落在他眼里,就像是跳跃的火星,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你就是余漫兮,你居然欺负我的女神……”男人神色喑哑诡异,语速高亢。

因为过度激动,他的手指在发抖,以至于紧贴她唇边的bi shou也在瑟瑟发颤,好像随时能割裂胶带,刺入她的皮肤。

他的女神?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家雨浓!”男人癫狂的叫嚣着。

雨浓?

夏雨浓!

余漫兮瞳孔放大,这个人是夏雨浓的脑残粉,而且是脑残且变态的那种。

还真是什么人吸引什么粉丝!

“我们家雨浓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欺负她,你说啊,为什么!”他声音高亢,尖锐,在空荡狭小的地下室,不断往人耳朵里面钻。

刺耳得很。

而此刻外面忽然有车上经过……

“嘘——”男人压低声音,“别说话哈,千万不要说话。”

他低低笑着。

余漫兮被他绑在身后的手指,不断扭动着。

这人太疯狂了。

“我喜欢她好久了,她就是我的女神,我的一切,她是那么美好……”男人忽然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痴痴笑着。

余漫兮深吸一口气。

这简直是个疯子,而且是彻底疯魔这种,这种人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亢奋易怒,而且她此刻嘴巴被封着,根本没法说话。

他一个人在她面前,已经表露出了许多种情绪。

“本来很快她就要属于我了,都是你……”男人陡然提高声音。

举着弹簧刀,指向余漫兮。

她呼吸凝滞,不敢乱动。

“全部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她!”

男人咆哮着,毫无征兆,余漫兮吓得心肝直颤。

“嗳——”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她面前,呼出的浊气落在她脸上,让人直犯恶心。

“你说如果你死了,她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吧?”

“我一直喜欢她,一直陪着她,她每天都陪着我,可是她突然消失了,我找不到她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男人声音时而低沉、时而亢奋,听得余漫兮心惊肉跳。

“只要你把她给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你小声告诉我,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男人紧紧挨着她。

余漫兮嘴巴本来就是被封住了,压根不能说话,男人身子却越靠越近。

等了一会儿……

听不到回答,有些气急败坏。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男人说着,抬脚朝她腿上踹了一下。

余漫兮吃痛闷哼出声。

这个智障,你特么把我嘴巴封了,我能说什么?

“干嘛不说话,你也不愿和我说话是不是!不是很能说嘛,你为什么不开口!”男人说着又朝她踹了两脚。

余漫兮佝偻着身子,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后背被他踹了两下。

这种变态,你不能指望他会下手轻些,后面的骨头被他弄得险些散架!

简直要命!

“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吱声,你说话啊,你说话!”男人声音高亢,甚至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

而此刻京家的车子已经驶入了小区,停在了地下车库。

车库太大,一时根本无从下手。

“六爷,还在找。”

傅斯年环顾四周,谁也不知到底该从哪里入手。

“如果这人带着余小姐上楼,或是干嘛,都是有监控的,八成是没出车库。”京寒川深吸一口气,“既然不是贺家做的,这又是谁?余小姐最近有什么仇家?”

傅斯年摇头,她能有什么仇家。

“六爷,可能找到了……”那人跟着很远在喊。

傅斯年眸子收紧,立刻抬脚狂奔出去。

跟着那人跑出去,因为那间车库没关门,有光亮从里面透出来,几人放缓步伐,缓缓靠近……

隔着一米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变态的笑声,傅斯年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

瞬时呼吸困难。

439 救人,血腥暴戾的年年(26更)

地下车库过于空荡沉寂,这人找的地方,更加偏僻些,男人低沉变态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

“……你怎么还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他声音陡然高亢起来,歇斯底里般。

傅沉与京寒川随后赶来,也是隔着很久听到了那诡异的笑声,心地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从诡异的声音就听得出来。

此人不正常。

傅斯年却不愿多等,直接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这门本就没关,“嘭——”得撞到后侧的水泥墙上,响声震天。

里面的男人也被吓得身子觳觫,手指一哆嗦,手中的弹簧刀应声而落。

眯眼看着门外的人,“你是谁!”

余漫兮头皮炸裂,后背又被他踹了几下,疼得险些昏厥过去,被剧烈的撞门声换回神智,眯眼看着门外的人……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光是看身影,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傅斯年!

余漫兮再也绷不住,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傅斯年看到被绑在地上的余漫兮,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呼吸困难,从未那么疼过。

他可能……

比自己想的更喜欢她。

“你特么是谁啊……”男人弯腰试图捡起刀子,可是傅斯年动作更快,直接冲过去,伸手将他直接提起来,手指用力,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剧烈的撞击声,男人生得纤瘦,骨头被狠狠撞在墙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唔——”余漫兮微微扭了下身子,带着哭腔的闷哼声,染红了傅斯年的眼睛,

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抬手就朝着那个男人挥过去,那人连痛呼都没喊出口,整个身子跌出去,傅斯年一脚踹在他裆部……

男人顺势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车库。

跟过来的傅沉微微眯着眼。

他和傅斯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实他平时冷漠内敛,但是从他买车和日常一些作风也看得出来,骨子里是个极其乖张狂野的人。

他骨子里有暴戾因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傅仕南夫妇会让他去学射箭,算是一种变相的纾解。

他手劲很大,将男人从地上提起来,手指拧紧握拳,对准他的脸,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

那人完全没有力气挣脱,从他嘴角飞溅出来血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将他浑身蒙上一层嗜血乖戾的暗光。

外面的一些京家人都傻了眼。

其实在他们印象中,傅斯年是非常隐忍克制的一个人,他们也是初次见到他如此暴力失控,简直像是一头张狂无度的野兽。

他杀红了眼……

忽然抬脚踢了一下原本在地上的弹簧刀。

刀弹起,他伸手握住。

宽大的手指将那人死死按在墙上,狠狠钉住,握紧刀,对准他的脸……

“唔——”余漫兮竭力扭动着身子。

可不能出人命了啊!

傅斯年……

“斯年!”傅沉出声提醒。

傅斯年红着眼,掐着男人的肩头,盯着他血肉模糊的脸,“我想要他的命?不行吗?”

“这种事我来就好,你还是先带着余小姐去医院吧。”京寒川出声。

傅沉示意十方进去拦住他。

十方咳嗽一声走进去。

这傅斯年此刻杀红了眼,十方也不敢拦着他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

傅斯年另一只手猝然用力,bi shou对着那人眼睛扎过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变态男人,瞳孔都忍不住放大。

刀尖距离他的眼睛不足一厘米。

他身子发抖,险些被吓尿!

傅斯年把握着力道,刀锋一偏,狠狠扎入他头侧的墙里。

他手指一松,那人俨然像是一滩烂泥,软塌塌的落在地上……

傅斯年不再管他,弯腰,动作温柔小心得撕开余漫兮嘴角的胶带。

余漫兮咬着唇,眼泪不断往下掉,他伸手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

“吓坏了?”

余漫兮伸手,伸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颈侧,失声痛苦,声嘶力竭般。

“别怕,我来了。”傅斯年伸手扶了一下她的头发,手指忽然触摸到一丝黏腻,他喉咙一紧,手指染了红……

还是想宰了那混蛋。

“把人拖出来。”京寒川深吸一口气。

这人可算是找到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傅斯年如此凶残暴虐的一面,这平时最闷声不响的人,发起狠来,那才是真的吓人。

“傅斯年……”余漫兮从没有一刻这么怕过。

即便是从小被丢弃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她都没这么怕过。

因为她没有牵挂的人。

她从不惜命……

就和贺家给她取的名字一样,【蔓】,野草,无所谓的,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没怕过……

大不了,也就是一条贱命。

可她现在不是这么想的。

她会害怕了。

她很怕,这辈子就看不到他了……

“怎么了?”傅斯年紧紧搂着她,“起来,我们去医院。”

“我们结婚吧。”余漫兮认真看着他,泣不成声。

“好。”傅斯年低头吻着她的额角。

傅斯年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光线充足,傅沉一眼就看到她脑后侧有血痂,头发被血水裹成一缕一缕的。

他原本还想着,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出去,会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不如找了医生来家里检查,现在看来,非去医院不可了。

“寒川,我陪他们去医院,这边……”傅沉抬眼,示意那个变态男交给他处理。

“这边我解决,你们去医院吧。”京寒川余光扫了眼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走吧,带回家喂鱼。”

**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傅沉坐在副驾,看着后面的两个人,余漫兮已经撑不住昏过去,双手还紧紧抱着傅斯年的脖子,她身上好脏,后背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

十方开车有点急,所以车子行驶的并不稳当,有几次紧急刹车的情况。

“……唔。”余漫兮难受得嘤咛出声,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

傅斯年搂紧她,尽量避免触碰她的头和后背,动作轻柔又小心。

傅沉此刻正和宋风晚发信息,她担心余漫兮的情况,傅斯年电话打不通之后,也担心他出问题,这才问了傅沉。

得知余漫兮真的出事了,宋风晚也被吓得后背一凉。

【你们去哪个医院?】

【第三医院,离得最近。】余漫兮伤了头部,身上估计也伤的不轻,最近的医院此刻就是最好的。

【好。】宋风晚立刻和乔望北说了这个情况,他也是非常诧异,立刻让乔西延开车,去医院看一下她。

十方之前就打了电话联系医院,当他们车子到院门口时,医护人员推着床已经在门口等着。

傅斯年快速抱她下车,将她送上床。

“她上了脑袋还有后背……”

“好。”医生立刻指挥护士将她推入急诊室。

傅斯年跟上去,余漫兮在里面救治,他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傅沉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洗一下,待会儿她出来醒了,你准备满手是血的见她?”

傅斯年怔愣一下,这才注意到,方才为了稳住她的头,他一直抚着她的脑袋,此刻手上染得一片血红。

他点了下头,转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又叮嘱了一下傅沉,“三叔,麻烦你帮我守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斯年?”傅沉蹙眉,他此刻情绪非常不稳定,即便是开车,都很可能出意外,“十方。赶紧跟上去看一下!”

“好。”

傅沉一直守在门口,不多时,就看到了乔家父子与宋风晚,毕竟有乔家人在,他与宋风晚并没表现得过于亲昵。

“……遇到变态?”宋风晚眉心拧紧,“那她目前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在里面,生命肯定无碍,就是伤了头部,身上也有不少瘀伤,估计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嗯。”宋风晚咬着唇,“当时我看她有些不对劲,就不该让她单独一个人的……”

“那人是个疯子,有精神病,谁都想不到这件事。”傅沉解释。

宋风晚以为是她那个奇葩的原生家庭找她麻烦,鬼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变态。

“不过你及时发现了不对劲,和斯年说了,要不然他此刻还能家里等着,根本不知道出了这件事,到时候再发现的话,估计……”傅沉点到即止。

这疯子是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干什么。

余漫兮虽然有常规上下班时间,但肯定有早有迟,若是寻常,傅斯年也察觉不到什么异样。

毕竟朗朗乾坤,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实施这种bǎng jià行为。

“那……”宋风晚看了眼周围,“他人呢?”

“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傅沉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时候傅斯年跑出去又想干嘛。

约莫半个小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十方的信息。

【大少爷去了珠宝店,买了一个钻戒。】

傅斯年盯着手机,忽然就笑了。

这个人……

所有人多说他不懂爱,不懂温柔,甚至沉默到有些闷。

可是此刻……

只要余漫兮想要的。

他能给的,全部都给她了。

“怎么了?”宋风晚看他忽然就笑了,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这是搞什么飞机?

傅沉将手机递过去,宋风晚瞄了一眼,“他们要……”

傅沉点头。

宋风晚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其实傅斯年平素话很好,宋风晚也看过他俩相处得画面,通常都是沉默寡言的时候比较多,没想到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此时傅沉手机又震动起来。

千江的信息。

自从乔家父子过来,千江守着宋风晚的任务也轻松不少,因为不能被他们发现,一直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除却汇报宋风晚行程,很少联系他。

【三爷,外面有警察来了,还有一大批记者。】

【全部都是冲着余小姐来的。】

【有人报警把事情捅出去了,您注意。】

……

傅沉眯着眼,眼底滑过暗光。

知道他们在找余漫兮的只有贺家。

真特么狠!

这种时候消息一旦暴露出来,余漫兮被人抓了,还和那人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鬼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而此刻傅斯年已经往回赶,开车的是十方,幸亏他追出来了,要不然就傅斯年此刻的状态,开车出去,八成会出意外的。

傅斯年手机震动两下,某个新闻app发来的推送消息,新闻标题赫然就是关于余漫兮的,傅斯年当即脸色就阴沉下来,消息走漏的太快了,很蹊跷:

【当红主持惨遭bǎng jià,据说多处受伤】

【震惊,余漫兮被bǎng jià,现已获救】

这些新闻标题还算正常,不过也有:

【豪门未来少奶奶与绑匪独处几个小时,惨遭蹂躏】

傅斯年手指拧紧,有人想毁了余漫兮。

440 最阴毒的女人,彻底毁了她(27更

京城第三人民医院

宋风晚原本正坐在急诊室外面,手机震动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每个人的手机上都收到了各个新闻网站的推送,全部都是关于余漫兮的……

有些新闻标题取的还好,只说她遇袭受伤。

有一些则为了哗众取宠般,里面的内容直指余漫兮可能被人侵犯……

而网友的评论更是乱七八糟。

“……该不会真的被那个吧,这绑匪简直变态吧,丧心病狂啊。”

“应该没有吧,只说受伤了,谁特么造谣说被人侵犯了,这种事能乱说嘛!”

“我也觉得,应该不可能的,不过这也是无妄之灾,太惨了,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伤。”

“她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了那么久,那个人又没勒索钱财,那就是冲着她这个人去的啊,肯定fā shēng guān xi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没人站出来说这件事,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八成是没法见人的事。”

“就算发生了什么,轮得到你们讨论吗?这么说一个女人,你们不觉得臊得慌?”

……

宋风晚捏着手机,偏头看了眼傅沉,他正站在不远处打电话。

自从消息传播开来,他手机就一直在震动,多是傅家人联系不到傅斯年,才转而找他。

“……嗯,人没事,确实遇到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受了点轻伤。”

“你们暂时别过来了,外面都是记者。”

“我会帮斯年处理好的……”

傅沉深吸一口气,“大嫂,您现在要回来……好吧,那我让人帮你订机票……确实只是受了伤,生命无碍的,您别太紧张。”

傅沉挂了电话,群消息也是不断闪现。

浪里小白龙:【卧槽,什么情况,侄媳妇儿人没事吧?受伤严不严重?】

【网上都传疯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我去找人撤消息都来不及了啊,这事情已经被顶上热搜了,现在撤了所有新闻,有些键盘侠就以为她被侵犯是真的。】

【我只能让人稍微撤一些比较那个的新闻,把所有内容都撤下去有难度,已经全部发酵了。】

京寒川:【人没事。】

浪里小白龙:【人没事就好……我去,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

【那个人呢?什么人啊?】

【夏雨浓的脑残粉,我已经在处理了。】

【夏雨浓,这特么又是谁啊?】段林白已经完全忘记夏雨浓这号人了。

……

之前余漫兮的事,那是发现的早,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扑在她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网络这一块。

等完全发酵再阻止,那些人肯定就觉得那些不实报道是真的。

自从余漫兮见家长那次,夏雨浓故意去挑事,被扔出酒店,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从圈子里彻底消失,所以她会有什么脑残粉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傅沉刚准备给段林白回个电话,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走了过来,朝着宋风晚等人出示证件。

“请问余漫兮小姐是在这边吗?你们是亲人还是朋友?”

宋风晚抿着嘴,“朋友。”

“有人打电话报警声称她被人bǎng jià,能和我们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傅沉走过去,“有事情问我吧。”

其实几个民警过来,就知道这件事不好解决。

这特么余漫兮可是傅斯年公开的女朋友啊,而且bǎng jià一直都是极其恶劣的犯罪,局里高度重视,只是他们赶到软件园那间,一调监控,人似乎被救走了……

这才找到了医院。

“说吧,你们想说问什么?”傅沉看着他们,神色如常温和。

只是眉眼间透露的那抹凉意,看得所有人肉跳心惊,几人面面相觑……

其中有人不识他的身份,还多嘴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傅沉,她男朋友是我侄子。”

几个警察沉默傻眼。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傅沉一些问题。

“……那请问,现在嫌疑人在哪儿?被你们控制住了?”

“由于嫌疑人行为失常乖张,我交给别人处理了。”傅沉斜靠在墙上,视线紧盯着急诊室。

“别人?”警察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处理吗?

不过根据傅沉描述,那个嫌疑人应该患有精神疾病,这种人即便日后起诉,他的家人拿出一纸精神鉴定书,怕是很难给他量刑定罪。

所以但凡遇到这种精神病伤人的,警察也只能唏嘘,感慨被害人时运不济。

“三爷,那请问嫌疑人是被谁带走了?”

“京寒川。”

傅沉说出这个名字时,几个民警互看一眼,纷纷白了脸。

“他还没有把嫌疑人送到警局吗?”傅沉蹙眉,“当时我们忙着将人送往医院,嫌疑人就交给他处理了,我以为他已经把人送到警局了?没有吗?”

宋风晚站在一侧,看着傅沉“装傻充愣”,将所有事情全部推给了京寒川。

“没、没有啊。”

警察此刻也是懵逼的。

这特么人要是被京家人带走,还有命活吗?

他们肯定是知道,走法律途径,可能制裁不了他,所以想私下进行一些惩戒……

可是人落在京家手里,怕是没命活啊。

“三爷,这……”

“不好意思,我这边很忙,你们直接联系京寒川吧,找他要人就行。”傅沉斜靠在墙边,垂眸看着手中的佛串儿,显然不愿再开口。

找京寒川?

这特么不是找死嘛?谁敢去京家要人啊。

傅沉舌尖舔了下腮帮,偏头看向几个民警,“记者是你们带来的?”

“怎么可能,我绝不可能通知媒体记者的,我们过来的时候,记者已经在医院门口了。”警察也怕应付媒体,更不会通知的。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不再说话。

他们留了两个民警在这里等着余漫兮的后续情况,回头他们还得找医生问一下她的伤情如何……

**

京城贺家

余漫兮的事情已经在全城传开,贺家自然也收到了风声,此刻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她遇袭被bǎng jià的事情。

“……我们此刻正在医院门口,我们询问了负责侦办这次案件的民警,他们不方便给我们透露情况,现在我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啪——”贺茂贞直接关了电视,将遥控去扔在茶几上,发出一记闷响。

方才傅斯年突然冲过来,他已经吓得够呛,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都惊动媒体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全网都在说余漫兮被人糟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傅家还会要她?

他还要怎么把她认回来?

要是认了,这不是丢他们贺家的人吗?

“爸,您怎么了?”贺诗情从楼上下来,穿着一袭白裙,神色如常温婉,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棱角与凌厉之气。

“还能怎么样,你姐的事情你还没看到?”

“看到了。”贺诗情抿了抿嘴,“没想到是真的,幸亏我及时报警了。”

“先不说这个,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这可能会牵连我们家的……”贺茂贞急得上火,“幸亏还没认她回来,这件事还没传来,这要被人知道她是我女儿,那岂不是……”

“可是据说姐姐伤得很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探望啊?”贺诗情拧着眉,“我还挺担心她的?”

“现在怎么去,外面都是记者,以什么身份过去,说她是我女儿,然后他们问,她被人糟蹋我是什么感受,我该怎么回答?”贺茂贞从始至终看上的就不是余漫兮这个人。

“不过发生这种事,她还能嫁到傅家吗?”贺诗情垂头,问得小心翼翼。

“怎么嫁,傅家好歹也是大户,她出了这种事,娶她回去,岂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贺茂贞恨得咬牙切齿。

看样子是没办法指望余漫兮了。

贺诗情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两侧垂落的长发,遮住大半眉眼,嘴角缓缓勾起……

笑容诡谲阴鸷。

**

而此刻的医院内

宋风晚瞧着民警离得远些,走到傅沉身侧,“三哥,是有人故意将余姐姐受伤的人捅出去的?”

警察来了可以理解,但是媒体记者全部闻风而动,实在不寻常。

若是余漫兮一个人就罢了,此刻牵扯到傅家,不少人都很感兴趣。

而且这件事完全把傅家置于一个尴尬两难的境地,余漫兮事情不澄清,傅斯年娶她,别人说他去了一个不干净的人,若是不娶,怕是有人说他嫌弃余漫兮,更加坐实了这件事。

这件事最狠毒的地方莫过于此,不仅是把余漫兮放在火上烤。

就连傅家此刻也处于烈火烹油的状态。

“嗯。”傅沉点头。

“你知道是谁?”

“贺诗情。”傅沉毫不犹豫说出三个字。

宋风晚微微瞠目,“那天在余姐姐家里,那个看起来十分端庄温婉的女人,二十多岁的那个?”

傅沉点头。

“她们不是姐妹?为什么啊?”

傅沉轻哂,“贺家没男孩,贺诗情从小就是被作为贺家接班人培养的,论心智谋略,不输男子,而且……”

“还阴毒。”

“这……”宋风晚咬牙,“这也太……”

“主要是她做的天衣无缝,得知亲姐被bǎng jià,报警寻求帮助是很正常的,关于那些记者,她不会认的,即便此刻去找她算账……”傅沉轻笑。

“她只会说,自己担心余姐姐,所以选择找警察,你挑不出一点错误,若是执意纠缠,反而弄得我们不是人对吧!”

宋风晚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人怎么能如如此恶毒,这可是她亲姐啊!”

“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威胁到她地位的陌生人罢了,她从小就是以独女的身份长大的,她几年前已经被贺家送出国了,现在不仅回来,爱情事业双丰收,还要嫁给斯年,贺家势必用尽所有方法接她回去,你说对她是不是威胁?”

宋风晚气得咬牙,“如果消息这么肆无忌惮的传播,假的也会变成真的,然后外面的人就会觉得傅家娶了一个不干净的人?”

“她是想要借着舆论声势逼着两人分开……”

“顺便毁了余姐姐!”

傅沉点头,“顺便把傅家拉下水,斯年此刻娶不娶她,分不分手,傅家都落不得好。”无论如何,傅家都会背负骂名的,一箭几雕,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简直坏到家了!”宋风晚气得身子发颤,这还是亲妹妹?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网上有种极其不好的风气,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大家不会关心施害者,反而一个劲儿深挖被害人,殊不知这对被害者和其家人来说,完全是二次伤害。

乔望北和乔西延互看一眼,坐在一侧并没出声。

“那现在怎么办?”宋风晚急得来回转。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斯年快回来了……”

441 年年霸气侧漏,强势护短(28更)

深秋的京城,枯叶凋零,繁花尽折,风扬起沙尘,萧瑟凄凉。

傅斯年指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黑绒盒子,眸子晦涩。

车子在抵达第三医院的时候,就遇到了小范围的堵车,这医院是几年前市区规划,刚搬到软件园附近郊区的,因为距离市区太远,人并不算多,忽然外面停了这么多车……

十方心底暗叫坏了事,八成是余漫兮的事情被捅出去了,难怪这一路上傅斯年的脸色如此不对劲。

“大少,走后门,还是……”

前面都是记者,只怕后门也有人,“要不走地下车库吧?”

傅斯年将黑绒盒子收起来,“不用,走正门。”

“这个……”

那些记者全部扛着长枪短炮的,这绝壁是要把他生吞了啊。

他现在出现,不是往枪口上撞。

正面刚?

要不要这么生猛?

傅斯年不说话,十方只能听他的,只是车子很多,他行驶得非常慢,顺便又暗戳戳的给傅沉发了信息。

此刻余漫兮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初步处理过,就是几处外伤,伤及头部,后背也被出踹得都是淤青,还得进行彻底全面的身体检查。

傅沉收到信息,只是看了眼,并没回信息。

十方诧异。

我的三爷啊,这特么外面要出事了,您怎么不回信息啊,都不出来阻止一下吗?

“在这里停车吧。”傅斯年忽然开口。

“啊?好。”十方立刻踩下油门。

傅斯年刚下车,他就立马追出去。

而此刻堵在门口的一群记者,已经有人看到了他。

“傅大少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医院门口本就骚动不安,此刻更是彻底暴动起来,因为有目击人说,傅斯年送余漫兮到医院后,就快速离开。

所以有传言,到了医院后,傅斯年得知余漫兮被人糟蹋,扔下她跑了。

在一定程度上坐实了余漫兮被人性侵的传言。

此刻看他回来,那群记者自然都疯了。

瞧着他从车内下来,所有人扛着摄影机的媒体记者,全部都在疯狂的往前挤。

傅斯年没有任何保镖随扈,就这么只身一个人,环顾所有人,面容冷似冰……

“我的妈,真来啦,我还以为他跑了……”

“我还想着傅斯年肯定丢下小余主持了,居然真的回来了?”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小余主持到底有没有被人那个啊。”

……

他仍旧穿着质地柔软的家居服,外面裹着一件长款薄外套,秋风瑟瑟,将他衣角吹得微微鼓起。

“傅少爷,请问余小姐是真的遭人bǎng jià,她被人……”

这人话都没说完,傅斯年忽然看向她。

神色冷肃到了极点,气场更是分外骇人,简单对视,就好像能将人的血液彻底冻结。

他往前一步,那人吓得往后一躲,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冰面上,周围的人都好像能听到冰棱碎裂的兹拉声。

傅斯年毕竟是傅家长孙,那周身的气度自然非一般人能及,脸上带着骇人至极的煞气,目光锁死刚才说话的女记者,沉着脸……

“你刚才说什么?”

他声线低沉,之前出门太急,也没戴眼镜,比起大家往常见他的时候,更添了几分狂野与戾气,以前只觉得傅家长孙沉稳内敛,成熟稳重,谁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方才还蜂拥而上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我……”那个女记者也没想到傅斯年就这么过来了,脸色发白。

“你刚才问了什么?你说她如何了?”

“傅少爷,这么多人在,您总不会是想打人吧。”有个男摄像开口。

他此刻这般模样,不是想打人,分明就是想吃人啊。

“你的女朋友被人如此造谣,你还能冷静得下来?”傅斯年反问。

那人语塞,神色无措。

“她确实出了点小意外,只是受了点轻伤,送到医院救治而已,为什么遇到这种事,你们首先关心的不是她的伤情,而是她是否被绑,是否被人性侵?”

“你们是觉得她受的伤害不够多?”

“还是说,在你们看来,挖出一个女性被人性侵,就能让你们有成就感?”

傅斯年语速放得很慢,一字一顿,质问着面前这些人。

“现在网络流言四起,都说她不洁,人是我亲自救的,到底出没出事,我比你们更清楚!”

“我不知道背后造谣的人,是何居心,就这么想要毁了她。”

“在场女记者不少,我就想问,说一个女人被欺辱,挖掘她的**,就如此让你们兴奋?”

“你们此刻过来围着我,是想要什么说法,希望我说什么?你们此刻堵在这里,到底想要挖什么料?”

……

傅斯年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冷眼看着对面这群人。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会说,如果没有被性侵,有什么证据?”

“你们希望我拿出什么,等她醒过来,告诉她,外面的人说你不贞,需要你做个检查,还要把所有检查报告公之于众?”

“可能我们拿出所谓的证据,也会有人质疑报告造假。”

“她遇到这种事已经被吓得不轻,这种时候,你们还想将她伤口一点点扒开,在上面撒点盐,难道说,彻底毁了她,你们才甘心?”

傅斯年的厉声斥责,问的对面那群记者哑口无言。

他这话说得不假,这件事完全就是个罗生门,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对的,信则信,不信的人你怎么说都不会信的。

“或者是,哪天把她逼上绝路,你们的心底才觉得舒服?”

“今天当着所有记者媒体的面,我直接把话撂在这儿。”

“她确实公众人物,但同时也是个一个受害人,某些无良媒体报道不实消息,甚至肆意污蔑栽赃,我会全部诉诸法律,你们可以等着回去收法律传票。”

“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

傅斯年停住一下,“所有欺负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这话已经是一种变相的警告了。

人群出现了短暂诡异的静默。

“最后一点,大家将心比心,我不奢求你们对她有什么心疼怜悯,或者同情她的遭遇,只希望你们给她一点空间。”

“谢谢。”傅斯年说完,大步往医院里面走。

人群自动自觉地分开一条路。

十方紧跟着他跑进去。

卧槽,这大少爷今天未免太帅了点吧,直接怼得那群记者哑口无言啊。

现在有些媒体是真的不要脸,净想着如何吸人的血,根本不管当事人的死活。

真是……

谁家人谁心疼啊。

门口的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傅斯年的话,已经被原封不动的传到了网上,大家唏嘘感慨之余,也不再评论或者转发关于余漫兮的各种新闻。

有些新闻媒体或者微博大v已经悄然删除了关于余漫兮的消息,这件事在网上发酵得快,热度退的也快。

大家只能感慨……

傅斯年是真的爱她。

这种时候能站出来公开维护,太爷们儿。

**

此刻余漫兮已经醒了,因为后背太疼,不能躺着,此刻正半坐在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宋风晚坐在床边,帮她倒了杯水,插了吸管让她摄取水分。

长时间贴着胶带,她唇角干裂出血,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嗓子眼更是干得冒烟。

“斯……年呢?”

“帮你处理住院的事情,很快回来。”傅沉回答。

余漫兮点头。

也就几分钟后,傅斯年推门而入,余漫兮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此刻只知道经过这件事……

就算为了这个男人豁出性命,她也甘愿。

因为……

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她。

“余姐姐,那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宋风晚也很识趣儿。

“谢谢乔叔和乔先生,还让你们跑一趟。”余漫兮醒过来,见到乔家人有点诧异。

“好好休息。”乔望北说了一句也跟着出去,傅沉此刻已经收到外面的消息。

记者已经全部离开,网上的消息也都尽数被删除,到后面段林白用了些手段,网上已经非常干净。

“你们聊,我先出去。”

整件事告一段落,傅沉便走了出去……

傅斯年走到床边,手指还放在口袋里,摩挲着那个黑绒盒子,忽然有点莫名的紧张。

“你别站着,我仰着脖子酸。”余漫兮手上打着吊瓶,是他坐到自己床边。

傅斯年点头,挨着她坐下,“感觉怎么样?”

“疼啊,也是够倒霉的,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变态。”余漫兮此刻想起方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以后上下班我都去接你。”刚交往的时候,傅斯年每天都接送她,只是两人作息不同,余漫兮也心疼他这样来回跑,就拒绝了。

谁也预料不到会出意外。

而此刻傅斯年的手机震动起来,戴云青的。

“我妈的电话,她很担心你,你和她说两句吧。”傅斯年接了电话,打开免提,自己则转身帮她倒了点热水温着。

“喂——斯年啊,小余怎么样啊?没大碍吧,我人已经到机场了,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登机,到京城估计要半夜了……”戴云青语气略快,显得非常焦躁。

“阿姨,我是小余,我没事的,您不用特意过来。”

“小余啊……没事,我机票都买了,你人没事就好……”

余漫兮知道自己出事,可能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但是贺家没有一人过来,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吧,倒是傅斯年的母亲,居然特意从外地赶回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傅斯年则冲她指了下外面,示意自己出去给她先置办一些洗漱用品,此刻已经天已经完全黑透,回家拿太麻烦。

余漫兮点头。

傅沉并不在外面,倒是十方被留下,正蹲在病房外玩手机。

“你进去待着吧。”傅斯年清楚,怕是傅沉让他留下守着的。

“好。”十方推门进去,和余漫兮打了招呼,寻了个犄角旮旯蹲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余漫兮与戴云青打完电话,才注意到傅斯年的手机一直在跳动,有个群一直在发各种消息。

浪里小白龙:【我去,大侄子真的要求婚吗?】

三叔:【你从哪儿知道的?】

【他买钻戒的地方,是我家商场啊,经理告诉我的,卧槽,是不是真的啊,他会是我们这群人中结婚最早的吧?他说傅斯年去买钻戒了,我一开始不爱信来着。】

【傅三,你这个做叔叔的准备好红包啊。】

【卧槽,好想去围观求婚啊,有没有一起的,这特么不是演戏,是真的要求婚啊!我还在新区监督拆迁,有没有人给我直播啊,好想看啊……】

……

余漫兮盯着手机,傅斯年他刚才出去是买钻戒了……

她心头直跳,忽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442 病中温情,缠绵又羞耻(29更)

余漫兮的事情,原本就是个罗生门,无论怎么做都是不讨好的,况且想让她自证清白,根本不可能。

所以说,背后这人,用心之险恶,简直让人发指。

傅斯年当众说得这些话,直接挑破了其中的厉害关窍,网上却是有不少跟风的人,但是也有不少非常理智的。

平时看戏吃瓜是yi mǎ事,但是仔细一想,他们或许会成为帮凶。

如果说那个bǎng jià余漫兮的人可恶,他们这些撕开别人伤口,非得弄得鲜血淋漓的人,又能说多清白。

以至于后面网上有人谈起余漫兮这件事,就会被网友自发进行抵制,很快这个消息就湮没无闻。

除却当天晚上警察来例行询问,就连医生护士也没多去打扰她。

傅家二老当晚八点多过来了一趟,买了些水果,又帮两人带了些日用品,老太太年纪大,心肠软,看到余漫兮这般模样,当即红了眼。

又听说傅沉说,贺家今日还请她回去吃饭,出事至今,却无一人过来,没敢当着余漫兮的面发作,回去之后还气得直拍大腿。

“丧良心的一群混账东西,不敢来,就是怕被波及,人不来,连个电话都没有,这种父母要了做什么!”

“这贺家都是群什么人,没良心吗?”

“这不是亲生女儿?他们家就是没落,也是从根子里烂了!”

……

此刻医院里,时间已经不早了,从出事到现在,傅沉就没离开过医院,此刻正靠在座椅上看书。

傅斯年垂眸看了眼腕表,“三叔……”

“嗯?”

“很晚了。”

话外的意思就是:

你可以麻溜的滚蛋了。

傅沉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她?”

傅斯年并不算是个体贴的人,也没照顾过人,一开始肯定有些手忙脚乱。

“嗯。”

“那行,明早我过来,给你们带早饭。”

“三爷,太麻烦您了。”余漫兮觉得自己的事情耽误了他这么久,还让他送饭,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我早上起得也早,就当来这里遛弯了,早点休息。”傅沉说着示意十方跟自己出去。

傅斯年这小子,瞧着用不着自己了。

就赶紧撵自己走?

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的吧。

**

傅沉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医院这个点已然悄寂无声,余漫兮刚挂了四瓶水,手背有点浮肿,整个胳膊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酸胀得有些发麻。

“斯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后背此刻还疼着,稍微动一下就好似皮开肉绽般,疼得呼吸急促。

“好。”傅斯年走过去,蹲在床边,帮她掀开被子,手臂从她腿弯处穿过,“你搂着我,我抱你过去。”

她后肩侧那块还算完好,刚好可以打横抱她。

“我双腿挺好的,又不是残废。”

余漫兮话音未落,傅斯年已经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只得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看他,“傅斯年……”

“嗯?”

“我发现自己好喜欢你,比以前更喜欢……”

傅斯年面无表情的垂头看她,只说了两个字,“挺好。”

余漫兮听着直笑。

她只是伤了头部和后背,双手双脚都能动,其他事情自然可以自己解决。

医生还说,她后脑勺被敲打,红肿出血,没有其他问题,如果裂了口子需要缝合,要是要把周围的头发剃掉,听得余漫兮一阵后怕。

在自己头发中间剃出一片光的?

断发如剜肉,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得心疼死。

只是傅斯年一直守在洗手间门口,这医院隔音又不大好,弄得她很是尴尬。

“傅斯年,你出去一下吧。”这这么寸步不离守着,怎么小解啊。

傅斯年许是看出她的难堪,这才走出去,过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余漫兮已经坐到了床边。

“我给你擦药。”傅斯年进来时,将病房的门锁了,又把床周围的布帘都给拉了起来,以床位中心,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狭小的空间。

医生除却开了药,让她吊了水,也有一些需要外部涂抹的。

“好。”余漫兮试图将衣服从后面撩起来,只是抬胳膊的时候扯到后面伤口,疼得她倒吸冷气。

“直接解开吧。”此时医院已经供上了暖气,在里面并不冷。

余漫兮有些纠结,傅斯年却直接走到她面前,开始帮她解扣子。

因为后背有大片淤紫,她里面并未穿内衣,只穿了一件病号服,他手指从上往下,指尖温热,从她皮肤上轻轻滑过,就像是带着一股电流般,惹得她身子微微轻颤……

“你别勾引我。”

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登时红了脸。

这人好不要脸,明明是他在吃自己豆腐,还说她勾引他?

余漫兮咬了咬牙,背对着他……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直面她的后背,大片青紫,没有任何破皮,却全部都是红肿与淤青,与白皙的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瞳孔缩了缩,拿起一侧的药膏,“你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余漫兮嗯了声。

傅斯年指腹蘸了点药膏,轻柔涂抹在她后背上,缓缓将药膏推揉开,即便他已经尽量克制手上的力道,还是能感觉到她时不时身子一抽,明显是疼得痉挛了。

整个上药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声不吭。

若非身体惊触,偶尔痉挛,傅斯年都感觉,好像不是在给她上药。

“好了,等药干一些再穿衣服。”

“嗯。”余漫兮闷哼,因为竭力隐忍着痛楚,导致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傅斯年微微起身,弓着腰,小心避开她后侧的伤口,在她后颈落下一个灼烫的吻……

“疼了为什么不说?”

“我说疼了,你会给我糖吃吗?”余漫兮说得漫不经心。

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有人疼惜的人,你喊疼才有用。

“嗯,我给。”傅斯年吻着她的后颈。

余漫兮咬着唇,眼底有些泛红。

待后面的药膏被吸收,傅斯年才认真的帮她穿好衣服,她休息的时候,只能侧着睡,傅斯年一直在床边守着……

**

夜里一点多,傅斯年动身起来,余漫兮今天受惊过度,吃的药里可能有些助眠的,昏睡着也没苏醒。

约莫凌晨两点半,他接了戴云青到病房,母子俩在路上已经把事情交流了一遍,这件事算是无妄之灾,不过经此一事,他们也算彻底看清了贺家。

余漫兮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戴云青与傅沉都在病房里,戴云青甚至帮自己洗了昨日换下的贴身衣服,弄得她越发不好意思。

“小余啊,我待会儿到家里给你炖汤,你瞧你瘦的,正好趁着这时候好好补补。”戴云青没女儿,傅家又养了一群小子,对余漫兮自然分外体贴。

“谢谢阿姨,就是太麻烦您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

余漫兮住院期间,她电视台的同事还有不少熟人都来探望,全部都被傅斯年挡在外面了,贺家人也来了一次。

傅斯年也是半点面子都没给,直接说余漫兮在睡觉,不便见客,直接把人赶走了。

贺家人第二次再去医院时,余漫兮已经出院回家了……

余漫兮在医院住了七八天,本身也就只有外伤,医院又闷,加上许多人造访,怎么都住不下去了。

这傅斯年又是个不会做饭的,总不能让戴云青一日三餐从老宅往软件园跑,几番商议,就让余漫兮搬到老宅养伤。

高门大院,寻常人也进不来,照顾也方便。

余漫兮来过老宅几次,但是搬进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出院也算是一件喜事,老太太叫了傅沉,又喊上宋风晚与乔家父子,准备在家中做顿好的,算是庆贺。

……

余漫兮伤了头部,最近头发都是用个皮筋,轻轻束着,已经一周多没洗过头了,想着晚上家里有客人,她便央着傅斯年帮自己洗一下头发。

“你头上伤口还没完全好,不宜碰水。”傅斯年在某些方便是非常固执的。

“不洗上面,你帮我把下面稍微洗一下。”余漫兮头部已经不怎么疼,平素如果出门,都是会带一个宽松的帽子遮一下,可是头发油腻腻的,她看着都不舒服。

“不能碰水。”某人态度强硬。

“就洗下面一点而已,你帮我一下。”余漫兮本就长得明艳妖异,此刻扯她的衣服娇娇嗔嗔,傅斯年受不住,只得帮她……

他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伺候人,余漫兮垂着头,将头发末端渥入水中,傅斯年便小心翼翼帮她清洗着……

手指轻柔的从她发丝间穿过,又担心扯到伤口,连搓揉泡沫都分外谨慎。

好不容易洗了头,余漫兮拿着吹风机,插上电源,对着镜子开始吹干头发。

她微微弓着腰,因为此刻京城已经开始供暖,她又在房间里,穿得极少,这种角度,胸前的春光弧度若隐若现……

傅斯年站在边上看着,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天两人一直形影不离,但他知道她伤了身子,从不敢有半分逾越,她稍微挪了下身子,睡裙下面两条白花花的腿就在眼前晃呀晃……

“其实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明后天和阿姨说,我们搬回去吧?”一直让长辈照顾自己,余漫兮心底不踏实。

傅斯年闷哼一声,他居然光是看着她的腿就可耻得有了反应?

他收回视线,伸手捏着眉心,可能最近真的太累了。

“斯年?”余漫兮关掉吹风机,偏头看他,怎么一直不说话。

“什么?”

四目相对,他眼底有点泛红,他俩又不是没做过,余漫兮一看他这般模样,加上他嗓子嘶哑隐忍,目光往下……

脸烧红。

这个人怎么突然就……

“小鱼儿……”

“干、干嘛?”

“要不你也帮我一下?”他红着眼,居然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有些情绪上来的时候,就很想要……

而且她人就在自己面前,这不成心折磨他嘛。

“嗯?”傅斯年靠过去,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余漫兮觉得自己被烧的,马上就要窒息了,“好不好——”

男人声音隐忍沙哑,尾音勾缠,撩人得紧,余漫兮咬了咬牙,“可是我的身体还没彻底好……”

“还有别的方法……”

余漫兮脸再一次可耻的红了。

等两人下楼的时候,宋风晚都来了,正陪着傅老在下棋,傅老下的是围棋,宋风晚根本不会,傅老还给她在讲解。

“余姐姐。”

“晚晚。”

“你身体还没好啊?”

“好多了啊。”不然怎么出院的。

“我看你脸好红。”

余漫兮嘴角抽搐着,“可能是屋里暖气太足了吧。”

鬼知道她此刻还手酸得发颤,这人简直是个魔鬼,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嘛!

太羞耻了!

443 三爷:戏太多坑了自己(30更)

宋风晚一脸狐疑得盯着余漫兮,这脸红成这样,还一脸慌乱?

感觉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鬼知道余漫兮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她和傅斯年虽然已经发生过关系,但是用手什么的……

还真的是没见过。

完事之后,她已经特意洗了两次手,可是手心还是热得发烫,傅斯年埋在她颈侧,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他显然也是隐忍到了极致,两人靠得很近,一直与她能清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气,熏在她身上,伴随着滑动的热汗……

抿紧的薄唇,伴随着抑制不住的低喘。

性感!

致命。

“小鱼儿……”他吻着她的侧脸,声音嘶哑到了极点,薄薄的热汗留下,滚落在她的皮肤上,就像是一滴热油滚落,热得她身子都哆嗦。

直至此刻她还能感觉到手心那种洛铁般的触感。

简直要命。

傅斯年还吻着她的嘴角,说了一句……

“你真好。”

好你妹啊!

你是好了,我的手都要废了,简直禽兽。

余漫兮此刻已经能够想到,自己身体好了之后,某人会是何等禽兽。

可是傅斯年每次都用那种口吻和自己说话,眼睛憋得通红,加上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又那般体贴照顾,余漫兮终是心软了。

现在想来,简直疯狂,怎么就……

不过……

余漫兮忽然想到傅斯年不是买了钻戒吗?那应该是和自己求婚用的吧?为什么从住院到出院,这么长时间,都没一点动静?

一开始她还是很期待的,可是时间长了,他一直按兵不动,她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就只能拖着。

真搞不懂这个闷骚的老男人。

不过她出院的前一天,警察来找过她,无非是说疑犯已经抓到了,又和她确认了一些事。

据说这个人是夏雨浓的脑残粉,而且是很疯狂那种,已经在她家附近踩了一个多月的点,精神有问题,他们家人都很忙,压根不怎么管他。

也曾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来说是家里没什么钱,就接回家,却守不住他。

之前就曾经因为故意伤害被抓过,不过因为有精神报告,无法定罪判刑,最后只能释放,平时没少惹事。

还把他的邻居小孩的头都打破了,没少作恶。

他被送到警局的时候,据说双腿被打折了,而且永久性损坏,根本动不了,也就剩一口气了。

余漫兮的后背就是被那人踹的,那人被京寒川带走之后,傅斯年只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要他两条腿。】

京寒川做事自然利落,这件事惊动了警察,平白把人抹了也不可能。

这人好像到了京家还不消停,本身精神就有问题,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听说那人被京寒川吊在鱼汤那边,险些喂了鱼,幸亏这会儿不是夏天,若不然一天暴晒脱水,也能要了他的命。

最后就说,是双方发生争执,不小心把他腿弄折了,他们家一瞧对方是京家人,也不敢找茬,整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

傅家老宅

彼时已是浓秋,傅家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一地,被风吹得满地滚,傅心汉正挪动着略显臃肿的身子在追逐落叶。

傅沉站在院子里,拿着保温杯,小口抿着里面的热茶。

“老三……”戴云青系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压低声音与他说话。

“大嫂,有事?”

傅沉对戴云青非常客气。

“你打电话给聿修了没?叫他回来一起吃饭啊。”戴云青做事周到,傅聿修既然在京城,一家人吃饭肯定要叫上。

若不然总觉得是故意疏远他的,免得他乱想。

“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

戴云青,“怎么说?”

“他没空,要加班。”

“嗯?加班?这不是周末。”

“他比较努力。”

“这孩子是懂事了,以前放假回来,基本都是耗在电脑和游戏上,现在也知道认真工作了,真是不错,仲礼和琼华若是知道,在外面工作心底也踏实。”戴云青欣慰的笑着,“那你也别再外面站着了,马上要吃饭了。”

“好。”

鬼知道傅聿修压根不是自愿加班的,工作完成不了啊,他能怎么办?

自从到他家三叔公司实习,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懒觉,如果哪天能不加班,他就想放鞭炮庆祝了。

傅沉确实打了电话给他,可是从公司到老宅很远,他下班回去,只想睡觉,一群人吃饭,肯定要很久,又都是长辈……

最主要的是:

乔家人在!

之前寿宴上,他可没少被乔家父子用眼神射冷刀子,他可不想送过去找死。

傅沉进屋的时候,宋风晚冲着傅老撒娇,央他让自己几个棋子儿。

“你刚才还说什么落子不悔,现在又求我让着你?”傅老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收回了几颗棋子。

余光瞥见傅沉进来,忍不住咋舌,眼底俱是嫌弃。

虽说是小儿子,又一直养在身边,这小子可从没和他撒过娇,就是和自己说话,都是正经又客套,早知道当年怀的是小子,倒不如……

傅沉蹙眉。

自己从进屋开始,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父亲这么盯着自己干嘛?

那眼神,嫌弃得要命。

“赶紧过来吃饭吧。”老太太招呼大家上桌。

……

这次聚餐要庆祝余漫兮顺利出院康复,自然免不了要喝点小酒。

“多谢这么长时间的招待,我和西延打算最近两天就回吴苏。”乔望北在京城也很久了,这许久不摸刀,不碰家里的那些石头玉器,浑身不舒服。

“这么快,再多待两天啊。”傅老自然舍不得他此刻就走,总觉得有许多话还想和他说。

“已经待很久了。”

“最近太忙,也没招待你们,你们可以多待两天,也让我尽地主之谊。”傅沉开口。

“你招待我们够多了。”乔望北笑道。

他留在京城这段时间,和傅沉来往得最为频繁,虽然是同辈,但是年纪上毕竟有代沟,可是和傅沉交流起来,却完全无障碍。

他常年都蹲在机器房里,腰背手臂都有些劳损,后背积水严重,他还给自己介绍了一些推拿按摩,偶尔陪他去汗蒸桑拿……

这辈子糙惯了,难得这般放松,几乎都是傅沉陪着的。

他平时说话都习惯性的带有职业色彩,若不是同行,极少有人愿意和他聊天,就是乔西延都懒得与他说话,傅沉倒是难得有耐性。

乔望北这段时间对傅沉算是彻底改观了。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事,手上的活儿是做不完的。”傅沉笑道。

“那也不能总是打扰你。”

“是啊,舅舅,怎么走得这么急,多留一阵儿呗。”宋风晚心底是希望他们走的,毕竟他们在这里,自己和傅沉见面不方便,却也有不舍。

“你这丫头前几天不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不是想赶我走?”

“我没有。”宋风晚咬着唇,“我一直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余漫兮看着这几人你来我往,低头喝着汤。

其实傅沉和宋风晚心底都是巴不得乔家父子赶紧离开的吧,还一唱一和的让他们多留一会儿。

简直是戏精本精。

“我回去真的有事。”乔望北最近已经手痒得不行了,“傅沉啊,你以后如果有空来吴苏,直接来我家,我招待你。”

“好。”傅沉想娶宋风晚,这段时间自然全方位的对乔家进行渗透。

乔望北还好……

只是乔西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整天关在家里,雕着一块鸡血石,傅沉有一次去沂水小区,看到他屋内的桌上,除却各式各样的石头,全部都是刀。

灯光刺目,落在那些道具上。

刀锋冽冽,满桌子都是鸡血石红色的碎末,看着分外骇人。

他们这种情况,确实也不方便住在酒店,这客房进来洒扫,估计都被吓死。

这也是为什么乔西延素来只爱自己开车去外地的原因,现在出行哪个地方都要安检,他随身写到危险品,根本就过不了检查。

傅沉敢保证,就是现在……

还能从他身上搜出几把刀。

“其实我和傅沉还挺聊得来,如果不是有事,我确实想多待几天。”乔望北客气道。

其实傅沉与乔望北并不是一路人,说不上聊得来。

只是傅沉对他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调查,事无巨细,就是为了接近讨好他,两人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老三再过不久就要过生日了,也没几天了,要不留下等他过了生日再走,反正也是一家人吃顿饭,你们既然聊得来,就多留几天。”老太太忽然开口。

傅沉捏着筷子的手指倏然收紧。

生日?

他确实要过生日了,去年那时候宋风晚还送了他一串佛珠,今年……

“你要过生日?”乔望北看向傅沉,因为没人提起,他自然无从知晓。

“嗯。”傅沉点头。

“是啊,多留几天吧,你难得北上,这一回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傅家二老到了这把年纪,多活一天,就算是赚了。

可能今年生日后,许多老友就再也见不到了。

“望北,你和西延就多留几天。”傅老再度挽留。

傅家二老盛情难却,乔望北想着在承蒙傅家照顾这么久,有难得与傅沉如此投缘,抿紧了嘴,犹豫片刻。

“既然如此,那我等傅沉生日之后再走。”

他思量着给傅沉送个什么东西当礼物,毕竟他这段时间为了招待自己花费了不少钱。

乔西延微微挑眉。

他把什么时候和傅沉关系如此要好了。

他知道这两人经常出去,但他爸脾气很硬,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居然会为了傅沉留下来,看样子两人相处得确实不错。

“这样好啊,多留几天。”傅老开怀大笑。

傅沉强行从嘴角勾起一抹笑,“嗯,挺好。”

鬼知道他此刻心底多崩溃。

他生日是想和宋风晚单独过的,这乔家父子留下算怎么回事啊?

余漫兮咳嗽两声,努力憋着笑,其实傅三爷应该就是和乔望北客气一下,毕竟客人要走,主人家适当挽留是正常的。

只是没想到乔望北居然真的就要留下了,这可怎么好。

傅斯年帮她夹了菜,“多吃菜,少说话。”

用以提醒她克制点,收敛些,他家三叔可是非常记仇的。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抬起放在桌下的腿,狠狠踹了傅沉一下。

刚才点到即止就好了,干嘛要说那么多话,现在好了吧,舅舅和表哥又留下来了。

傅沉被自己媳妇儿踹了一下,面上还只能挂着笑与乔望北聊天。

他此刻的心底比谁都崩溃。

也就是这次过生日,素来都只有欺负别人份儿的傅三爷,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挖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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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更新结束,30更,近十万字~

白天会有不定时的更新,大家记得关注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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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 晚晚打包自己,送给三爷(31更)

忽如一夜冬风急,傅沉的生日也悄然逼近。

宋风晚压根不知送他什么好,去年挑选了一串佛珠,今年肯定不能再送了,她挑了周末和室友逛了趟商场。

“心悦,你男朋友过生日,你都送他什么啊?”

“发个生日祝福,送过围巾手套,我还送过他巧克力什么的,订个蛋糕出去吃顿好的,我也没什么钱,生日都这么过的。”胡心悦耸肩。

苗雅亭是没谈过男朋友,根本给不出任何意见。

“晚晚,其实你家三哥什么都不缺。”胡心悦和苗雅亭自从得知宋风晚的身世背景,料想傅沉也不是一般人。

“我也觉得。”

宋风晚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啊,我本来想着天冷了,给他织个围巾手套什么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手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此刻三人路过一家内衣店,苗雅亭正好要买一些贴身衣物,三人便进了店里。

店面橱窗上两个模特身上,穿着一黑一白的蕾丝睡衣,通透性感,尤其是在灯光和花瓣的烘托下,诱人的要命。

“晚晚,要不你把自己打包一下,送给你家三哥得了,你们俩到现在不是还没有那什么吗?”胡心悦一个劲儿冲她挤眉弄眼。

“你别胡说。”宋风晚脸红到脖子根,余光瞄了眼野性火辣的睡衣……

这需要身材超好的人穿着才有效果,如果是余姐姐那种身材还差不多,她……

她下意识垂头,打量着自己的胸部。

好像有那么一点平。

“我跟你说,这种衣服不挑人的,你看那些美剧上的女人,其实大胸妹子也没多少啊,要的是穿起来的那种感觉,你懂不……”

“再说了,这种衣服,就是穿着让你家三哥脱的!我保证他喜欢!”

“怎么样,要不要买一套。”

胡心悦和她男朋友早就发生了关系,这方面自然大胆一些。

“不用了。”宋风晚又瞄了一眼睡衣。

太暴露了。

“反正你也不知道送什么?就买那个吧。”胡心悦可劲儿怂恿她。

一边的苗雅亭已经挑好了东西正打算结账。

这导购瞧着他们一脸学生气,那些衣服还不便宜,以为她们就是闹着玩的,也没怎么帮她们介绍。

“三哥不喜欢这种。”宋风晚咳嗽两声,强行让自己把目光从衣服上挪开。

“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家三个信佛的,他上次生日,我就送了他一串佛珠,他的口味……”

应该不是这样的。

胡心悦嗤笑,“对,你家三哥信佛,那他还不是把你拐上床了,我跟你说,这越是正经的男人啊,在床上就越那啥,就比如说我们家……唔——”

她话没说完,宋风晚就捂住了她的嘴,“嘘——你小点声。”

她嗓门本就大,店里不少人已经给她们行注目礼了。

“我说真的。”胡心悦扯下她的手,“晚晚,你相信我,你穿了这个衣服,把你自己送给你家三哥,他要是不把你吃了,那我……”

“你什么?”

“他就不是男人!”

宋风晚哭笑不得,“算了吧,不买这个。”

“那你说你要送什么?”胡心悦看向她。

“我去弄个手工巧克力给他好了。”

“你手残啊姐姐!”

“……”

宋风晚气闷。

胡心悦与苗雅亭知道她手残,还得说到学校要求新生布置宿舍开始。

学校要打造宿舍文化,新生宿舍都要求各自布置,她们都是学美术的,想法自然很多,从网上买了一堆半成品回来处理。

里面有不少是需要裁剪折叠的,然后宋风晚同志华丽丽的刷新了宿舍两位室友对她的看法。

抄袭事件后,她们觉得宋风晚就是典型的白富美,学习还好,结果……

手残!

人无完人啊,两人心底瞬间平衡了。

“宋风晚同志,我敢打包票,你要送什么手工巧克力,绝壁会把爱心弄得像个粑粑……”

“你滚!”宋风晚气闷,那两个东西区别还是很大的好嘛?她是手残,也没到那个地步吧。

“你俩聊什么呢?”苗雅亭提着购物袋走过去。

“我和她说,让她买那个,然后把自己打包一下送给他家三哥。”胡心悦笑道。

苗雅亭又是个内向的,一看到那衣服,耳根都红了。

“你看吧,你把雅亭给……”宋风晚话没说完,就被苗雅亭给打断了。

“我觉得可以。”她声音娇嗲,却异常笃定。

“看着没,她都说可以,买了吧。”胡心悦其实也看得出来,宋风晚是有点那个意思的,要不然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和她在这里磨叽什么啊。

左挑右选,宋风晚最后还是拿了一件,做贼一样的塞到自己背包里,出店门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

最可怕的是,胡心悦和苗雅亭好像比她还激动。

回到宿舍后,胡心悦不知从哪儿找了xiǎo diàn ying给她。

“宋风晚同志,为了让你能有个毕生难忘的初夜,我觉得这些东西,你有必要看一下。”

“好好学学,别那么害羞。”

“我保证只要你掌握了这里面的技巧,你家三哥保证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宋风晚此刻正搭着小桌子在床上玩电脑。

一脸懵的将她给的u盘插入电脑,这些视频都是数字字母的,她想也没想,直接就打开了,没想到一开始就是那么劲爆的画面……

然后整个宿舍就充斥了一股诡异的shēn yin声。

苗雅亭当时正坐在桌上赶课程作业,直接被吓懵了。

宋风晚急忙关掉视频,并且插上了耳机,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停……

胡心悦到底从哪里找的这些东西啊。

她后面也没敢再看,找了一部电影,电影开始画面就拍的非常唯美,宋风晚看得入神,只是到了后面,男女主人公感情审问,居然直接在浴室里面就……

因为是外国电影,拍摄的非常大胆,很快两人就光溜溜的yi si bu guà,虽然看不到关键部位,可是色气满满,已经非常大尺度了,宋风晚看得面红心悸,而且男人的嘶吼与女人的低喘声,仿佛就在耳侧……

宋风晚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看黄……片儿。

脸臊得通红,浑身都有点发热。

太羞耻了吧。

就在此刻她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傅沉的,她咳嗽两声,摘下一个耳机,接起电话,“喂,三哥——”

就在此时,耳机另一侧传来一声非常骚气的,“嗯——”

吓得她险些把手机给甩出去。

然后就是各种让人面红耳热的声音,她急忙按下暂停键,专心接电话。

“你在干吗?”傅沉正陪着乔望北在蒸桑拿,他还在高温室,傅沉先出来了。

“没、没什么啊……”宋风晚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嗯?”傅沉眯着眼,“晚晚,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干坏事?”

“真没有。”

“我和你舅舅待会儿结束要出去吃宵夜,要接你一起吗?”

“不去了。”宋风晚果断拒绝。

“不想见我?”

傅沉低低笑着,虽然不能和她正大光明亲热,但是有乔望北在这里,总能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平常没少见面。

“我这几天减肥。”宋风晚想着傅沉生日越来越近了,自己买的那件衣服也是非常显身材的,大晚上的还是要克制点。

“你还需要减肥?”傅沉失笑。

“好了,不说了,我在忙。”宋风晚心虚啊,飞快的把电话挂了。

胡心悦贴着面膜喊她,“晚晚,你可别减肥了……”

“干嘛?”

“胸会变得更小的,衣服撑不起来了。”

宋风晚险些呕血,我的胸,我……

她垂头看了一眼。

也还好吧!

稍微挤挤,还是可以的啊……不过,减肥真的会变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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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更新啦~

好多人昨天熬夜追更新,一直等我那么久,真的很感动,么么~

感谢所有给月初留言、打赏、投票票的美人儿,爱你们呀,更新继续,嗨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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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预告说,三爷生日会有大事发生,哈哈

三爷,皮绷紧了哈。

三爷:……

445 生日,把晚晚送到三爷床上(32更

傅沉生日当天恰好是周五,宋风晚不用上晚自习,下午上完课,就直接回了沂水小区。

彼时京城已入冬,屋外凉风瑟瑟,寒气扑面而来,外面走一圈,凉入骨髓的空气肺里走一圈,浑身都打冷战。

宋风晚刚进屋,就重重呼了口浊气,“舅舅,表哥……”

“回来啦。”乔西延正坐在暖气片旁,一手捏着石料,一手拿着刻刀,正在弄胚子,打磨雕刻的线条很粗,他吹了一下石料上的粉尘。

“嗯,外面太冷了。”宋风晚扯了围巾外套,坐在暖气片边烘手,“你在弄什么?”

“随便弄点小玩意儿。”

“那你准备送什么给三爷啊?”宋风晚好奇。

乔西延瞥了她一眼,“你打算送什么?”

“我一个学生没什么钱的,画了幅画。”宋风晚还特意指着自己带回来已经装裱包装好的盒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莫名有点心虚,只觉得身上穿的那玩意儿,简直像是有火在烧,乔西延看自己的时候,总觉得他像是有什么tou shi gong néng,能一眼看到什么。

乔西延瞧着她脸倏得就红了,还以为是被暖气烘的,并未多在意。

他看了一眼包装好的画。

“挺好。”礼物这种东西,胜在心意。

“你的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宋风晚咋舌,你和舅舅肯定不是石头就是玉块,还能是什么!需要保密?

三人出门前,乔望北只带了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倒是乔西延,居然弄了个比巴掌还大的盒子,宋风晚试了下……

挺沉!

这里面装的是金子吗?

**

傅沉生日先是大家一起在老宅吃饭,京寒川、段林白都会过来,而后则是几个好友小聚。

傅斯年和余漫兮送的东西比较中规中矩,一起买了块价位很高的腕表。

京寒川倒是很厉害,给傅沉带了两条鱼……

“送我鱼?”傅沉挑眉。

之前宋风晚过生日,他就送了两条鱼,现在又拿两条鱼打发他?

难不成谁过生日,他都送鱼?真以为自己是鱼塘主?

“两条……”京寒川指着鱼缸,“母的,我特意去给你选的。”

傅沉悻悻笑着,和宋风晚那两条凑成一对是吧。

他可真会省事。

段林白礼物保密,没直接拿出来。

乔望北则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傅沉,里面装了一块玉石。

“这是我自己雕刻的。”

“谢谢。”傅沉接过盒子。

“这石头寓意很好,能让你事事顺利,平安顺遂,还能……”乔望北直言,“招桃花,能让你早日找到另一半,成家生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自己儿子。

乔西延佯装没看到。

他们父子俩在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平素都是关在各自屋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几天不碰面也正常,最近乔望北闲下来,又瞧着傅斯年与余漫兮恩恩爱爱,加上乔艾芸一直和他说,要多关心自己儿子……

乔西延这个年纪,总不能关心吃喝拉撒,工作什么也不愁,乔望北犹豫了很久,该从哪里下手……

最后一开口就是:“西延,年纪不小了,你该处对象了。”

乔西延险些呕血,瞧着自己父亲冲自己笑得慈眉善目,后背寒意渗骨。

这特么都散养快三十年了,忽然对自己如此关照,当天晚上更是找自己彻夜谈心。

他记得上回父亲找自己谈心,还是他小时候因为有人欺负宋风晚,他差点把别人的牙给打掉。

别人家长找上门,乔望北赔礼道歉后,晚上把他叫到房里就是一顿狠抽。

所以他一开口说什么:“西延啊,咱们父子俩好久没好好聊聊天了吧。”

乔西延瞬时后背就凉透了。

一晚上就听他絮絮叨叨,可能是平时话太少,像是要把前半辈子没说完的话都说个遍,他手里还摸着刀,乔西延连瞌睡都不敢打,陪他聊到凌晨五点多,天快亮他才居然晨起跑步去了。

这不用睡觉的?

一把年纪了,怎么精力如此旺盛。

另一边

段林白坐在一边,看到乔望北的礼物,快笑抽了,招桃花?

他的桃花可不就是你外甥女?

你还让他招什么桃花啊。

乔西延则拿出了一大盒子递给他,打开的时候……

段林白立刻凑过去,险些笑喷!

卧槽,板砖啊!

他拍了拍傅沉的肩膀,过生日,你未来大舅哥送个板砖是什么意思,想拍死你吗?

哈哈,你未来大舅哥可是个狠人啊。

“这是……”傅沉表现得非常淡定。

“青砖,上面我刻了竹林七贤图,这砖块是明代的,也值点钱。”都是石头有坚若磐石的意思,也是希望两家的关系能恒久远。

宋风晚坐在一边,憋着笑,难怪表哥不让自己看,这个……

厉害了,我的大表哥。

京寒川微微挑眉,其实这砖块是不错的,而且上面的图案雕刻绘制的也都非常精细,是精品。

金陵博物院最珍贵的文物之一就有《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乔西延礼物怕是仿照那个的。

余漫兮此刻也知道乔家是不知傅沉与宋风晚两人之间事的,若不然……

她表哥可能会拾起转头砸破他的脑袋吧。

剩下大家送的礼物也都没什么特别的,在一起吃了饭,老太太又提了一句,让他注意和自己的约定和个人问题。

**

饭毕,傅沉等人要出来继续续摊,长辈自然不会掺和,傅聿修也回老宅吃了饭,他刚领了实习工资,帮忙订了个蛋糕,推说周末要加班,晚上没跟着出去玩,倒是乔西延跟出去了。

地点定在九号公馆,众人在大厅坐了会儿,等驻唱歌手演唱完毕,才进了包厢。

这包厢里音响乐器什么都有,段林白刚进去,就把场子热起来了。

他拿起一边的吉他,试了一下音。

“今天是傅沉的生日,作为好兄弟,我有一首歌要送给你,我特别感谢在过去的一年里你对我的照顾和包容。”

段林白是学古典乐出身的,很多乐器都有涉猎,他抱着吉他的姿势,还真有几分潇洒帅气,有模有样……

他今天穿着轻薄的白色毛衣,灯光黯淡,恍惚迷离,他手指非常漂亮,弹吉他的姿势极其好看,本就生得好看,单脚放在椅子上,嘴角勾着笑,有点邪气,漫不经心哼着调儿。

宋风晚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网上会有一大批人喜欢他。

他正经的人还是非常有魅力的。

大家以为他会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结果他拨了几个和弦,唱了一首《你是我的眼》。

宋风晚险些笑喷,为什么送这个。

傅沉低头喝着温水,压根不想看他。

段林白唱完还拱傅沉唱一首歌,某人自然没答应。

宋风晚就坐在他身边,偏头看他,问:“你会唱歌?”

“傅三唱歌可好听了,你知道那些长辈平素聚会都很无聊的吧,总会让小孩展示什么才艺,傅三在他两岁多的时候,那时候老太太过生日,他就曾经当众表演过……”

段林白话音未落,傅沉拿起茶盘里的瓜子就朝他丢。

这人果然是喝多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宋风晚想也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没想到他家三哥小时候还做过这种事。

傅沉自然不会上去,余漫兮比较大方,拉着傅斯年合唱了一首,这还是傅斯年第一次公开唱歌,那嗓子……

一首广岛之恋,愣是被他唱出了阴森森的感觉。

乔西延坐在一侧,一直在和人发信息,傅沉瞧他没注意自己,靠到宋风晚身边,压低了声音,“想听我唱歌?”

“嗯。”她认真点头。

“以后单独唱给你听。”

许是瞧着乔西延在忙,傅沉斜靠在沙发上,神色懒散,忽然往宋风晚身边挤了挤……

此刻全城都开着暖气,大家进了室内,穿得都不多,狭小的座位,相贴的地方,像是有细细灼烧的电流。

宋风晚咳嗽两声,下意识看了眼坐在不远处单人沙发上的乔西延,浑身不自在。

这傅沉胆子未免太大,她表哥可是在这里的,而且……

他身上绝壁有刀的。

他还贴过来。

她刚往边上挪动一寸,他就贴了过来,弄得宋风晚双腿微微蜷缩着,只能憋屈得挤在一处。

就在她紧张忐忑的时候,傅沉握住了她的手。

包厢光线太暗,能看清人脸就不错了,其他一些小动作根本无从分辨,宋风晚想要挣脱,傅沉的手指轻轻撑开她的指缝,一点点伸进去,十指紧握……

狠狠扣住。

坐在不远处的京寒川正低头玩着消消乐,余光瞥见两人暗戳戳拉了小手,还下意识看了眼正好坐他对面的乔西延。

这两人胆子是真大,当着表哥的面偷偷拉小手?

这要是被发现,乔西延可能会要他一条胳膊吧。

“晚晚,你不是说会给我一个特别的礼物?”傅沉压低声音,平视前方,看起来不像在和宋风晚交流。

“嗯。”

宋风晚给他送了画的时候,傅沉就私下给她发了信息,她就说还有别的,不方便当面送。

“送什么给我?”

“这个……”

宋风晚现在已经后悔了,她怎么能听胡心悦的话,真的把自己送给他啊。

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她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要把自己给你吧。”

简直要命了。

“嗯?送什么?”傅沉最期待的肯定是她的礼物。

“回头再说吧,现在不方便。”宋风晚心底那叫一个紧张啊,她在脑海中构思了许多种可能,甚至想好了如何与傅沉开口。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莫名胆怯,整个人都怂了。

她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摊酒水上,端起一杯长岛冰茶,狠狠喝了几口。

酒壮怂人胆。

傅沉眯着眼,这丫头到底想干嘛?她喝完酒发酒疯的时候,他也是见识过的。

乔西延发完信息,微微蹙眉,“晚晚……”

“唔?”

“少喝点酒。”宋风晚毕竟成年了,今天大家兴致都很高,稍微喝点也不碍事。

“我知道。”宋风晚也想着,肯定不能喝醉,就是喝一点壮壮胆罢了。

“店里快关门了,我要去一趟玉堂春,我让三爷送你回去。”乔西延和她商量,他和乔望北订在明天回吴苏,临走之前,想去店里看一下情况。

“你不和我一块儿走?”宋风晚心底是高兴的,还得佯装不悦。

“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去?”现在是晚上,但还不到九点,宋风晚今晚兴致很高,乔西延是想着她难得放松,想让她多待会儿。

她一脸为难。

“我和三爷说一下……”

乔西延说着就找傅沉说了这件事,麻烦他回头把宋风晚送回学校,他自然欣然同意。

倒是京寒川微微撩了下眉眼。

就今晚这情况,绝壁会出事的,你这是把妹妹往傅沉床上送啊……

他低头,继续玩着自己的消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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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别怂,上去就是干……

三爷:?

晚晚:o(╥﹏╥)o我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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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礼物参考南京博物院的砖画,那是一面墙,不过他的是袖珍一点的,一块砖头,哈哈

446 今晚她太热情,生扑三爷(33更)

乔西延一走,包厢的气氛瞬时就变得不一样了。

傅沉就肆无忌惮的贴到了宋风晚身上,“喝这么多酒干嘛?”

“没什么啊?”她的心脏突突直跳,尤其是配合着包厢内此刻略显劲爆的音乐,撞得她呼吸都乱了。

“你有心事。”傅沉说得笃定。

她和乔家人进屋开始,傅沉就察觉到了异样,压根不敢看自己,现在又一个劲儿喝酒。

“没、没有啊,就是觉得这鸡尾酒蛮好喝的。”宋风晚悻悻笑着,她原本想着,喝点酒壮胆,让自己冷静一下。

此刻不仅浑身发热,脑子里还一团浆糊。

“傅三!”段林白忽然做贼般的凑过去,冲他笑得分外诡异。

“怎么?”傅沉对于他给自己唱了一首《你是我的眼》表示分外不满。

去年给自己送了貂,今年就是一首歌,有这样的朋友,傅沉也是无可奈何。

“你家大舅哥都走了,你和小嫂子还不走?”段林白一个劲儿冲他挤眉弄眼,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个盒子。

傅沉只摸一下那个大小,大概就明白是个什么东西了。

“过生日嘛,礼轻情意重,作为兄弟,我还是希望你能……咳咳,你懂的,加油啊,我看好你。”

傅沉忽然觉得段林白此刻的笑容分外浪荡欠揍。

**

傅沉与宋风晚又在包厢待了一会儿,结了账才开车离开。

宋风晚喝得有些多,靠在椅背上,车外迅速略过的光影在她脸上浮动着,她小脸微红,身上很热,她刚想伸手扯一下领口,又一把捂住脖子。

“我们去哪儿?”她偏头看向傅沉。

“等你醒醒酒,送你回去。”

宋风晚咬了咬唇,“三哥……”

“嗯?”

“我……很喜欢你。”

宋风晚极少与傅沉说这些话,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直接将车停在一边,偏头认真看着她。

“你说什么?”

宋风晚也是借着酒劲儿,第一次做足了准备,有些难以启齿,第二次就不会这般了,“我喜欢你啊,喜欢……”

她冲着傅沉傻笑,“好喜欢。”

傅沉低低笑着,削薄的唇扬起一抹弧度,要命的好看。

他忽然伸手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同时伸手按住了宋风晚,半边身子离开座位,倾身过去。

“再说一遍。”

他声音沉沉,似是一种诱哄。

傅沉今日是寿星,特意穿了一件颇为喜庆的暗红色毛衣,整个人如火似雪般。

车内光线很暗,两人的脸都在暗处,对面偶有车子经过,将宋风晚的小脸衬得忽明忽灭,她的脸更红了,光影绰约,摇曳生姿般。

“我喜欢……”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就在她嘴边啄了一口,“我以前总觉得你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点性冷淡,还是情窦未开,怎么无论怎么撩她,都不上钩……”

“小姑娘心肠还挺硬。”

宋风晚闷声笑着,“你也没直接说啊,就只知道暗戳戳的耍流氓,再说了,谁心肠硬!”

这话宋风晚可不认同。

“当时你和我说程天一的事情,我就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坏。”

“程天一……”宋风晚都快忘记这号人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因为我并不觉得你坏,反而觉得很可爱。”傅沉伸手将她额角的绒发往后抚弄。

微烫的手指从她额前一寸寸拂过,他的笑声低沉,撞在她心头……

人慌牢牢,心悸难安。

“心肠硬点也好,我追你尚且不容易,更何况其他人,以后就只看着三哥,跟着三哥,嗯?”傅沉又开始诱惑她了。

宋风晚一直都知道,只要傅沉想,他真的能销人肌骨般的,让人为他神魂颠倒。

那点点压低的尾音,颤得宋风晚心悸。

“嗯。”她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其实我真不是什么好人……”傅沉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脸轻轻带起,往自己面前拉近一份,“尤其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

天真无邪的,对他没有半点戒心的……

好想把她弄坏。

弄脏。

宋风晚恍惚,她的眼神?

她还没说完,傅沉一手撑在她耳旁的座椅上,不由分说吻上去,呼吸被封住,她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傅沉逼得更紧了。

天很亮,两人的呼吸缠绵,温热的唇紧紧相贴。

热度烫人。

外面时不时有车子呼啸而过,宋风晚胸口起伏着,深吻了几分钟,耳边俱是啧啧的水渍声,唇齿之间两人心跳错乱……

傅沉稍微退开身子,又不舍离开得用鼻尖蹭着她的脸。

“你开口说喜欢……”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傅沉想要什么,得来的都太容易,唯独对她……

万般耐心,就连接吻,都好像不会厌烦。

宋风晚细细喘着气儿,抑制不住的脸红,“三哥……”

“什么?”

“今晚……”她抓紧胸口的衣服,“我不想回宿舍。”

傅沉愣了下,乔家父子毕竟还在京城,最稳妥的就是把宋风晚送到学校,许是此刻的氛围太好,他犹豫了。

他俩目前这关系,总不能带她去外面的酒店,不安全,“那……跟我回家。”

宋风晚点头。

……

车子到云锦首府,需要大半个小时,宋风晚紧张得不断喘息,思量着待会儿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年叔已经睡了,帮他留了灯,傅心汉趴在狗窝里,听着动静,还窜到宋风晚面前摇头摆尾。

“唔……”宋风晚已经有了醉意,趔趄得蹲着身子,抚摸着她的狗头。

“上楼吧。”傅沉叹息,就和自己说几句话,至于把自己灌醉,她此刻走路都有些虚浮不稳。

既然到了自己家,傅沉怎么可能和她分开睡,半搂着宋风晚就进了自己房间。

傅心汉摇着尾巴,喜滋滋的跟上去。

宋风晚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边了,狗子见了也是欢喜。

只是还没跟进去,傅沉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傅心汉站在门口,嗷嗷叫了两声,抗议不满。

傅沉已经把宋风晚扶上床,又转头打开门,看着蹲在门外的狗。

傅心汉一个劲儿摇尾巴,用一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自己下楼睡觉。”

“呜呜——”狗子顿时不满,撩开蹄子就想玩屋里钻,却被傅沉直接拦住,“傅心汉!”

他冷哼一声,狗子身子一颤,撒开蹄子就往楼下狂奔,为什么撒娇都没用,太狠心了。

居然直接恐吓狗子?

就在傅沉与傅心汉僵持的时候,宋风晚已经借着酒劲脱了衣服……

傅沉刚关上门,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伸手,忽然抬手关掉了门侧的灯,整个房间瞬时陷入一片黑暗,然后那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贴近,腰被人紧紧拥住,傅沉心头一跳,伸手按住她的手,她……

胳膊光滑,显然把衣服脱了。

他的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想法,转过头搂住了她。

手指触碰到她的身子,傅沉呼吸更加粗重深沉。

她怎么脱得这般干净,身上似乎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衣料。

“三哥——”

宋风晚贴过去皮肤紧贴,女孩身上软玉升温,呼出的热气还带着醉人的酒味儿,声音娇憨柔软,有一种难言的愉悦从尾椎骨窜上来。

他低头吻着她的脸,因为是自己房间,他太熟悉了,两人缓缓往屋内走。

他能感觉到今晚的宋风晚是不一样的。

虽然羞怯,却异常热情。

傅沉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声。

“晚晚……”傅沉估摸着已经到床边了,知道这边墙上还有灯的开关,想着之前她曾被床角撞了膝盖,怕她又磕着碰着。

随手打开了一侧的灯。

当他看清宋风晚身上的衣服时,大脑充血,有那么一瞬是无法思考的。

宋风晚羞赧心悸,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过去,将他按在了墙上……

生生将他扑倒在床上!

------题外话------

我觉得三爷这种人不撩人则已,撩人就是真的让人腿软啊!哈哈……

晚晚可以的,很棒

晚晚:【捂脸】

447 晚晚变身狐狸精,很勾人(34更)

宋风晚扑过去的时候,傅沉是没准备的,整个人被撞到床上,这结实的大床发出“吱呀——”一声闷响。

他缓过神的时候,宋风晚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

她脸很红,呼吸很急,卧室灯光很柔和,笼罩着她,她整个人也仿佛含烟带水般,细长的凤眸,好似有水光……

身上穿着一件颇为暴露性感的内衣,只有一根细细的袋子勒着肩头,身上有层薄纱,将她衬托出了一丝小女人的妩媚,她咬着唇娇羞尴尬,眼底仍旧干净天真。

头发披散着,是风情,也是招摇。

落下的薄纱根本根本遮不住半分,双腿清瘦白皙,整个人坐在他腹部,局促又紧张。

“晚晚……”傅沉看得眼热。

“……”

宋风晚此刻脑子都是混沌的,哪里还能想那么多,舌头打结,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的礼物……”傅沉怕她掉下去,伸手扶住他的腰,他手心滚烫,碰触她微凉的肌肤,惹得她身子不可遏制的抖了下。

“就是这个?”

宋风晚抿着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俯身吻住了他。

这段时间她也做了不少准备,开始学着电影里的女主,含着他的唇,慢慢咬着,伸出小舌,在他唇边轻轻舔舐。

她非常有耐心,不急不躁。

却惹得傅沉呼吸越发深沉。

宋风晚在这种事上,素来不是那么主动的人,使劲了浑身解数挑逗他,整个人悬在他的身体上方,双手撑在她两侧,两人衣服偶尔轻轻蹭了下……

傅沉呼吸沉沉,就连呼吸吞吐间的浊气,都染上一丝难言的火热。

这小狐狸今晚是变成狐狸精,来勾魂索魄的吗?

宋风晚从不知处于上面这么累,双臂撑得发酸,而且她这经验实在太少。

这电影上面,不都是女主稍微勾引一下,这男人就直接反扑过来吗?

他家三哥怎么回事?

按兵不动啊,任由她造作。

宋风晚双手撑得实在太酸,加上傅沉不动,她气得咬牙,直起身子,抬起腿就要离开。

傅沉目光忽而变沉,按住她的腿,“怎么不做了?”

“累了。”宋风晚气闷,这人怎么撩不动啊。

还说自己心肠硬,性冷淡,这平时撩自己的时候不是挺起劲儿的,这时候怎么傻了,难道是自己太生猛,太主动吓到她了?

“那我来……”

宋风晚身子僵住,下一秒,傅沉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耳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都被你亲得……”

最后两个字吞没在她耳边。

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加上某人说得浑话,浑身血液都轰上头顶。

心虚又羞耻。

这人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非得这么直白,身躯紧压着,呼吸像是滚烫的熔岩,厮磨纠缠。

“你……”宋风晚不知该说什么,身子被他压着,身上这所谓的衣服,穿了本就好似没穿一样,露出大片细嫩的肌肤。

他的视线灼热,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这让她莫名觉得臊得慌,双手双脚被压,无法动弹,她小幅度挣扎了一下,想要遮挡。

“这不是你给我的礼物?我还没拆开,你躲什么?”傅沉声音压在她耳侧。

嘶哑粗重的不像话,牙齿咬到她肩处的带子,她身子都软得提不起利器。

“你先离开一点,压得我很重。”

她声音孱弱,像是在变相的撒娇。

傅沉却不理会她,空气热得像是要bào zhà一般,傅沉紧紧囿着,仗势欺人般,任由她挣扎,手指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这就是你所谓的特别礼物?”傅沉打量着她。

其实宋风晚的不大适合这类衣服,太乖,稚气未脱的样子,穿起来过于成熟,所以在她身上呈现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

风情魅惑,又天真无邪。

纤瘦的身子,细嫩的脖颈,看着就特想欺负她。

傅沉忽然想起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雨天,穿着校服,凉风吹过,裙裾轻荡,bái nèn的腿分外招摇。

他那时候就曾向着,若是将她压在身下,又会是何种情形。

有些年头一旦萌生就会不可遏制的蔓延滋长。

“谁让你穿的这个衣服……”傅沉呼吸越发粗重炙热。

呼吸溅落在宋风晚脖颈处,惊得她身子轻颤发抖,“不喜欢吗?”

这胡心悦……

她就知道,他家三哥动也不动,八成是不爱这种风格的。

“喜欢……”傅沉忍不住,咬住她的唇,“喜欢的……”

“要命!”

最后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他像是有点发了狠,牙齿微微用力,咬得宋风晚惊呼出声,脊背就像是过电一样酥麻,呼吸不由粗重起来。

口腔温热,两人呼吸欺负……

身子开始发热,脑子也昏昏涨涨的,热意涌入大脑,整个人的意识就开始混混沌沌,宋风晚只知道傅沉脱了衣服,肌肤相贴,可怕的触碰感……

有种让人溃不成军的战栗感。

心火燎原般,一点即燃。

傅沉显得非常克制,因为他心底清楚,乔家父子还没走,若是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被察觉,自己可能在生日当天会被“五马分尸”。

可是软玉温香在怀,若是真的坐怀不乱,又不可能。

**的,真的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就在他觉得自己快绷不住的时候,宋风晚的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接吗?”傅沉俯视着他,小姑娘咬着嘴唇,面色微红,眼若秋波般,看得傅沉心神激荡。

宋风晚咬紧嘴唇,“把我手机拿一下,我怕是我表哥的。”

一听说乔西延,就好似冬日遇冷,身上的火气都消了一大半。

宋风晚衣服在地上,傅沉只能帮她捡起,摸出手机,来电显示:【大表哥】。

还真是乔西延的。

宋风晚直起身子,清了下嗓子,才接过电话,“喂,表哥——”

“回去了吗?我这边刚盘点结束,你要是还没走,我去那边接你。”乔西延声音又重又冷。

“没有,我已经回去了。”宋风晚急忙说道。

“到宿舍了?”

“是啊。”

“这么安静?”乔西延手机挂着免提,手指把控着方向盘,正开车往九号公馆走,得知她回去,这次寻思着调转车头回沂水小区。

“室友都睡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今晚喝了不少酒,你要是觉得难受,我给你送点解酒药。”

“不了,我都脱衣服上床了。”

宋风晚接电话的时候,傅沉从衣柜里取出外套,裹在她身上,自己则直接进了洗手间。

乔家父子明日离开,肯定要和宋风晚吃最后一顿饭,等他们走了再亲近也不迟,主要是傅沉听到乔西延的时候,就想到他今日送的青砖……

后背有点发凉。

宋风晚见他进了浴室,垂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红痕,将衣服稍微扯了下,遮着身子,脸又像是发了烧般,又热又烫。

当她挂了电话,才听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傅沉这次在里面的时间格外久。

宋风晚裹紧他的外套,可能是酒水喝多了,她打算去了个洗手间,可是傅沉总是不出门,这让她有些急,这一转眼都快半个小时了,她走过去敲了下门。

“三哥?你还没好吗?”

傅沉打开门,似乎还没纾解好,就那么盯着她,眼底翻滚着难以抑制的yu wàng。

“那个……”宋风晚有些尴尬,“要不我去别的房间上厕所好了,你继续吧。”

都这么久了,她记得傅沉第一次就几分来着。

这人总是这样,不知餍足的。

宋风晚帮他弄过,自己解决,怎么都不对劲,贱得很,傅沉也很郁闷,眼睛像是染了血,憋得通红。

“……你、真的难受啊?弄不出来?”

宋风晚小脸臊得像是火在烧。

她都在说些什么。

傅沉看着她不说话。

他盯着她,那眼神通红,即便不说话,也能让她轻而易举缴械投降。

“那我帮你?”

傅沉勾唇一笑,拉着她进了洗手间。

宋风晚原以为动动小手就可以了,可是某人得寸进尺,居然让她用……

……

事毕,又是半个小时,傅沉出了浴室,临走之时还帮她倒了水挤了牙膏。

宋风晚狠狠地咬牙,拿起牙刷,狠狠得刷着牙齿,这个疯子,怎么还能……

事后居然一直摸着她的脸,说她好乖。

傅沉,你大爷。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刷了几次牙齿,还是觉得口中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实在让人觉得羞耻。

她脱了身上的衣服,简单冲了个澡,出去的时候,傅沉似乎也在其他房间洗过了,桌边放着牛奶,他正摆弄着她白天送的画,似乎在想挂在何处。

宋风晚给他画了幅冬景的油画,着色很艳丽,他房间偏冷色调,挂起来好像整个房间格调都变了,倒也相得益彰。

“你要挂在这里?”宋风晚端起牛奶,喝了两口。

“不好看?”

“会被人看到的。”

“没人会来我的房间。”

……

傅沉挂好了画,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宋风晚钻到他怀里,临睡前说了声,“生日快乐。”

傅沉吻着她额角。

有她之后,这两年的生日都挺快乐的。

**

乔家父子是打算吃了中饭再走,宋风晚原想着早上早点起床回宿舍,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有些事往往并不如想的那般顺利。

乔西延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行李,他想着宋风晚昨天喝了很多酒,帮她买了早餐,又带了点醒酒药,准备给她送去。

可是她的手机一直无人接,乔西延没办法,只能给她室友打电话。

此刻刚过早上七点,胡心悦看到来电显示,还有点懵,又看了眼宋风晚的床,昨天没回来,“喂,乔先生……”

入学的时候,乔西延请她吃过饭,当时加了联系方式,无非是希望宋风晚发生什么紧急情况,胡心悦能及时通知他,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通电话。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不打扰,不打扰!”这可是她偶像的孙子,胡心悦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你能帮我叫一下晚晚吗?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晚晚……”胡心悦刚睡醒,脑子有点晕,脱口而出就是……

“她昨晚没回来啊?”

“你说什么?”乔西延捏紧手中的便利袋。

“我……”

胡心悦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坏了事,可是……

宋风晚此刻不在宿舍,她根本没法将宋风晚叫出去啊,这件事压根瞒不住。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乔西延手指紧紧攥住,不在宿舍?

“心悦……”因为是周末,苗雅亭也没起床,听着动静被吵醒,翻身看向胡心悦,“怎么啦?谁的电话啊?”

胡心悦简直快哭了。

卧槽!

闯祸了!

------题外话------

这一章写得好艰难啊,我妈一直在我房间晃来晃去找东西,我……o(╥﹏╥)o

为毛我一个单身狗要写这个东西

(╯‵□′)╯︵┻━┻

三爷,你的皮绷紧了吗?

448 恋情曝光?野男人是傅沉(35更)

京城的冬天来得早,这个点太阳刚露头,落在人身上,不觉得暖……

反而更添凄冷。

乔西延就这么站在冷阳寒风里,捏紧手机,指节掐得有些泛白,其实他并不反对宋风晚谈恋爱,只是彻夜不归?

他忽然想到,可能这么长时间宋风晚住校,这种情况就可能发生过无数次。

虽是哥哥,却虚长了快十岁,也算是家长,总觉得这样的行为过于大胆。

就算刚入学谈对象,此刻也不过两个多月,就发展到在外面过夜?

“那个、乔……乔先生?”胡心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声音都在发抖。

卧槽!

晚晚回头肯定会杀了她的。

苗雅亭还是一脸懵的状态,这一大早是怎么了?。

“那个人是谁?”乔西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这次在京城滞留了很长时间,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这藏得挺深啊。

他倒想看看,是哪个野小子胆子这么大,神不知鬼不觉在他眼皮底下勾引她妹妹,还出去开房过夜?

乔西延心底总觉得宋风晚还是个孩子,谈个恋爱,拉拉小手还行,若是再进一步,他一时无法接受。

“乔先生,晚晚她……”胡心悦此刻大脑都是空白的。

乔西延说话压着声音,显得有点阴沉可怖,胡心悦毕竟还是个孩子,简直要被吓哭了。

“还是你现在想说,她在宿舍?”乔西延轻笑。

“我……”

“如果你想说她生病不方便下来,那让她接个电话。”乔西延此刻已经可以非常肯定,宋风晚绝不在宿舍!

想起昨天那丫头信誓旦旦和自己说,自己回宿舍,还说室友都睡了,八成都是骗他的,肯定是在和那个野小子鬼混。

他和父亲都没走,就这么迫不及待?

胆子是真大。

“乔先生……”胡心悦真的要哭了。

“她的男朋友是谁,你们都认识吧。”

这事情也瞒不下去了啊,胡心悦咬了咬牙,“就……你不是都认识吗?”入学的时候,还一起吃饭了啊,感觉平时都是有来往那种。

又是一盆凉水。

“同学,你刚才说了什么?”

乔西延打开车门,将早餐和解酒药丢在车里,从口袋里摸出烟,张嘴衔着,狠狠嘬了一口,打火点燃,狠狠嘬了一口……

“你说我认识?”

乔西延在京城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脑子飞快闪现着各种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段林白,因为宋风晚每次喊他都是段哥哥、段哥哥的,甜得紧。

而且这人作风大胆外放,难不成……

他掐着烟,宋风晚谈得敢情还不是学生?他指尖一抖,一截烟灰都落在地。

“乔先生,您……”

胡心悦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再问了,她现在真的想一头撞死啊。

“你不用说他是谁,你只要告诉我,名字是三个字?”乔西延也知道让她说出来,可能有些困难,毕竟和宋风晚是朋友。

胡心悦咬了咬牙,“不是。”

这一排除,基本就没人了……

两个字,男的,他认识,京城人,单身,他和宋风晚关系应该还很近,昨晚待在一起……

乔西延手指一抖,烟头掉落。

傅沉!

一阵凉风吹过,乔西延已经被吓得外焦里嫩,这两个人?

不可能吧……

野男人是傅沉?

不过他仔细一想,宋风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几个月,傅沉对他也很照顾,之前宋家出事,他还曾经出现在云城,南江的事他也在……

其实若是仔细回想,近一年多,宋风晚身边但凡出现大事,傅沉几乎都在。

这有些事就是没办法深究,一旦细想,就会发现太多的蛛丝马迹。

可是这两个人怎么会……

傅沉都多大了!

他可是傅聿修的叔叔啊,况且以他的能力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和他表妹……

“乔先生,其实……”胡心悦还想解释什么,却又支吾着不懂说什么。

“打扰了。”乔西延说着直接挂断电话,弯腰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来,抬臂,扔进距离约莫一米的垃圾桶内。

精准无误。

带着股狠劲儿。

他上车之后,整个人脑子还有点晕。

他想到乔艾芸还曾在自己面前夸赞傅沉,说他这个年纪有这般成就多么厉害,还低调又体贴,对她多么关心……

乔西延伸手,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这完全就是有所图谋!

他此刻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沉的时候,傅老提议让宋风晚住过去,他还一脸不情愿,此刻更是怒火中烧,这两人暗戳戳的处对象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估摸着傅家人也是不知道的,就这么瞒着所有人,故作不熟。

这私底下都发展到那一步了。

宋风晚年纪不大,傅沉又久入社会,是出了名的善谋略人心之人,出了名的厉害,宋风晚对他一开始是敬畏害怕的,甚至不想住在他家,乔西延第一感觉肯定就是:

傅沉诱拐他妹妹。

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把妹妹送进云锦首府,昨晚还对傅沉说,麻烦他送自己妹妹回宿舍?

这家伙倒好,直接送到自己床上了!

乔西延此刻脑子有点乱,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这两人的关系,这傅家二爷一家如果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事情又会变成如何?

他烦躁的摸出烟,刚准备点一根,手机震动起来,“喂——爸。”

“你见到晚晚之后,直接把她接过来吧,吃了饭,送她回学校我们再回家。”乔望北昨天和傅老彻夜深聊,是住在傅家老宅的。

“你抓紧一点,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昨天聊得有点晚,现在头还有点疼,晚晚应该起来了吧。”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这事儿此刻堆到他这里,也是瞒不下去的,而且傅沉做的这件事实在是不地道!

“爸,您还在傅家老宅?”

“嗯,刚吃饭,等着你来接我。”乔望北一夜没睡,眼底俱是红血丝。

“我马上过去,有件事要和您说,傅奶奶和傅爷爷都在吧?”

他都可以预见得到,如果事情捅破,先别提外人怎么想,光是傅家内部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在啊。”

“我十五分钟后到。”

“不是,你接到晚晚没……”

乔望北话都没说完,手机就被挂断了。

“晚晚要过来么?”老太太此刻浑然不知待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我给你打包了一点京城特产,待会儿给你们带上车。”

“您太客气了。”乔望北笑道。

心底还臭骂了乔西延一顿。

这小子胆子着实太大,居然挂他电话?

乔西延想到傅家二老,这心底越发不是滋味儿,宋风晚此时还喊他们爷爷奶奶,这两人完全是把她当亲孙女照看的。

从孙媳妇儿过渡到孙女,现在直接跳成儿媳妇儿!

按理说,宋风晚应该喊他一声叔叔的啊。

这两人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乔西延此刻压根不懂,这爱情来了,和年龄、辈分无关……这是挡不住的!

**

胡心悦这边被乔西延挂了电话,坐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心悦,你到底怎么啦?”苗雅亭看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出什么事了,还特意从床上爬下来,趴在她床边,“悦悦,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

“雅亭,我可能把晚晚给害了。”

“你在说什么啊?”

胡心悦简单把事情和她说了一下。

“其实她家三哥人蛮好的,按照你的说法,和她表哥又是认识的,还一起吃过饭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吧,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可能就是家里目前不知道这件事被你捅破了,谈恋爱一开始肯定不大好和家里人说的。”

“他们两家要是都认识,那么熟的话,能有什么事啊,你别担心。”

胡心悦想给宋风晚打电话告知这个情况,可是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急得她眼睛都红了。

“雅亭,我记得之前晚晚和我说,她之前有个未婚夫,现在这个男朋友,是她前任未婚夫的叔叔……”

胡心悦陡然就想起了这件事,之前觉得宋风晚肯定在和她开玩笑,现在得知她的身世背景,订婚什么的,貌似很正常。

“什么未婚夫?”苗雅亭可从不知这件事。

“那时候你还没回宿舍住,我俩无意中说起的,她开玩笑一样和我说的,我当时觉得这特么不是演电视嘛,怎么可能啊,你说是吧。”

苗雅亭一脸懵,“前任未婚夫的叔叔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我当时还觉得她是骗我玩的,这件事八成是真的,我去,让我去死一下!”

宋风晚的手机好像不在服务区,怎么都接通不了,这让她非常抓狂,“这种时候怎么不接电话啊,她到底在干嘛啊!”

**

此刻乔西延的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傅家老宅,他这一路上,也在思量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和傅家二老。

可是这种事能瞒得住吗?

这两人既然能发展到在外过夜,这可能不是一朝一夕的,他想起宋风晚极力想来京城念书,当时说的也是好听,什么为了自己爷爷?打着感情牌。

现在想来……

要是他俩早就有了猫腻,可能是冲着傅沉来的。

这越想越怒不可遏,可能宋风晚高中的时候,他们就……

那时候她还没成年啊,傅沉这厮怎么敢对一个孩子下手?

简直了!

车子停到傅家院门口,傅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晨练,瞧他下车,还热情冲他招手。

这傅老都八十了,傅沉给他找了个十八的儿媳?

乔西延头疼得更厉害了。

**

此刻的云锦首府

宋风晚刚起床,她昨天和乔望北约了是一起吃中饭,所以此刻正不紧不慢的起床,简单冲了个澡,穿了衣服下楼吃饭。

傅沉昨天留的痕迹,都在胸口或者身上,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都能遮住一些,倒也不怕露出什么。

云锦首府这边不算市区,稍微有点偏,手机没什么信号,她只注意到没信息电话进来,干脆就把手机留在楼上充了会儿电。

她下楼的时候,傅沉正在楼下小书房抄经。

墨浓,檀香,宣纸,香炉,戏剧……

“今天听的是什么?”宋风晚走到他身边,指着老旧的留声机。

“《群英会》,讲三国时期的事。”傅沉偏头看她,“怎么不多睡会儿,我八点叫你,九点可以送你回去。”

“睡不着啊。”宋风晚抬手看了下他抄录的那卷佛经,《往生咒》?

还真有往生咒这种东西啊。

宋风晚随意拿了本他架子上的书看了下,只听见这段京剧忽然唱到:

“……孔明!此去必备曹操杀之,方去我心头之恨也……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也……”

宋风晚听的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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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到底会不会被抽,小命就攥在表哥手里啦,嘻嘻

三爷:……

449 舅舅炸了:此刻那厮定在放肆

傅家老宅

乔西延停车时,目光落在副驾上早已凉透的早餐上,眸子再次一紧,下车的时候,冬日的寒风吹来,凉意浸透肌髓。

“西延来啦,等你好久了,晚晚呢。”傅老正站在院里锻炼身体,即便已过完八十大寿,仍旧精神矍铄,瞧着乔西延过来,稍微伸了伸腿,“快跟我进来吧。”

他直接往屋里走还不忘招呼老太太,说人到了。

乔西延张了下嘴,手指攥紧,心头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一路开车过来,想了很多事,尤其是记忆中关于傅沉与宋风晚之间的点滴。

江湖一直有传闻,傅沉是如何的面慈心狠,他也让宋风晚平素别招惹他,不曾想傅沉对他还不错,就是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现在想来,八成早就惦记上了自己表妹。

一想到当初是自己亲手把宋风晚送到他家的,乔西延这脸都青了。

“西延来了吧,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干嘛?”老太太也出来招呼他。

余漫兮出院恢复后,戴云青已经回去,此刻老宅也就住着二老。

“嗯。”乔西延点头,他实在不知这件事该如何开口与傅家人说。

他进屋的时候,乔望北正坐在一个桌子前,打磨着手中的一块黑玉石,瞧着他过来,又看了眼他的身后,“晚晚呢?不是去接她?”

他手中的那炳刻刀,在冬日里,显得越发寒意渗渗。

“她……”乔西延这人不善说谎,况且还是这么大的事,语气吞吐支吾。

“这丫头该不会还没起床吧,是不是昨天玩太晚了?”乔望北轻笑。

乔西延抿了嘴没作声,而此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胡心悦,宋风晚那个室友的。

他犹豫一下,出去接了电话。

“这么冷的天,什么电话非得去外面接啊。”老太太轻笑,“望北啊,你也别弄了,赶紧来吃饭吧。”

“嗯。”乔望北是一天不磨刀就手痒难耐。

他将桌上的粉尘碎屑整理一下,准备弄完扔出去。

“你别弄了,我回头让人打扫。”老太太笑道。

“没事。”这雕石刻玉难免有很多碎屑,弄得有点脏,乔西延拿着小刷子将粉尘归置好,顺手扔了,从窗外,瞧见乔西延又在抽烟,微微蹙眉。

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烟瘾这么大!

一大早就抽!

他微微蹙眉,走出去,顺便想叫他进屋吃饭……

“……谢谢你关心她,她到现在还没回宿舍是吧。”

“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帮个忙,先别和她提,我知道她恋爱的事情。”

“嗯,如果没事那我先挂电话了。”

这边的胡心悦一直联系不到宋风晚,这一想到傅沉和她的关系,实在有点担心,又给乔西延去了个电话,无非是想说,他俩感情很好,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家里。

这些话她刚才就该说的,可是当时被吓懵逼了,直接给忘了。

乔西延抬手弹了下烟灰,眉头拧紧,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结了层冰棱,又冷又冽。

这件事他实在难以启齿,就是现在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宋风晚。

他抬手扔掉手中的烟头,又气又恼。

真特么憋屈!

这件事他若是不知道就罢了,现在该如何处理,他也不知怎么和长辈提啊……叹了口气,他转身准备进屋,险些被身后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爸……”

乔望北此刻一手拿着布,一手拿着刻刀,正细致的擦拭着刀柄,瘦削到让人觉得冷酷刻薄的脸,透着一股寒意。

“你刚才说晚晚没回宿舍?彻夜未归?”

“爸,这个事情……”乔西延也是被这件事吓懵了,心底千头万绪,乔望北出来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半点声响,是他心思太乱,根本没注意到。

“所以才没把人接到?”乔望北眼底一片冷色,“其实她上大学了,谈个恋爱很正常。”

“我也不反对她处对象,毕竟到年纪了。”

“上个大学谁不谈对象啊,是吧。”

乔望北语气平静,可是乔西延太了解自己父亲了,这绝壁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们在京城这么久,宋风晚一直藏着掖着,他心底肯定是不舒服的,最主要的是,彻夜不归……

长辈听了这话,没人觉得舒服。

“说吧,那个小子是谁?”乔望北冲他一直笑。

乔西延后背发凉,“爸……”

“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这父子俩一直相依为命,对彼此过于了解。

“其实这件事……”

“趁着中午离开,我请那小子吃顿饭。”乔望北忽然抬起手中的刻刀,迎着朝阳,刀锋利刃淬过一道寒光,“我得好好感谢他照顾晚晚一整晚,是吧。”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爸……”

“要不你直接打电话给晚晚,让她带那小子出来,让我见一下。”这作家长的,得知子女恋爱,肯定都想见一下对方是什么人。

况且宋风晚是女生,乔望北也怕她遇人不淑吃了亏。

“你要是不打电话,那我打!”乔望北眯着眼。

他这个年纪,毕竟保守点,谈恋爱没什么,搞彻夜不归,这八成是fā shēng guān xi了啊,乔望北怎么可能不急。

“我倒想看看,那小子……”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是宋风晚刚到京城读书就认识,这也不过两个来月,发展太快了吧。

“爸,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那小子我还不能见?”乔望北轻哂。

乔西延走过去,“爸,您觉得傅沉这人怎么样?”

“现在你跟我提他做什么?”乔望北无语,“他肯定是不错的啊,就他这个年纪,家世、才学、能力,每一样都是拔尖的。”

自己也有能力,创办了公司,最主要的是和他处得来。

乔望北已经把他当成忘年知己了。

“爸,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事,你务必冷静点。”

“我很冷静!真的!”乔望北轻笑,握紧手中的刀,他现在真的冷静。

“那您把刀给我。”

乔西延和他夺了半天,才把刻刀攥到自己手里。

他此刻心底清楚,他父亲这小暴脾气,今天他不说出一个所以然,他父亲不会罢休的,宋风晚也不可能临时找个人来替代傅沉。

他爸这种人,几个问题一问,那小子绝对懵逼。

他一看这小子对宋风晚半点不了解,或者两人说话漏洞百出,绝对会在餐桌上就手撕了他。

“爸,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事,可能有点刺激。”

“呦,我都快五十的人了,什么事没见过,还有什么事情能刺激到我?”

“那个人……”乔西延犹豫着,说出了两个字。

“傅沉!”

乔望北愣了数秒,忽然朝他口袋伸手,摸出他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点燃,放在嘴边狠狠抽了一口。

他手指有点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觉得结实了一个忘年交,忽然就变成自己外甥女婿的事实。

“西延啊……”

“爸,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你这烟怎么这么难抽!”乔望北抽了两口,又把烟头狠狠扔了。

“爸……”

“他俩现在在哪儿?哪个酒店?”

“应该不在酒店,本来就是藏着掖着的,去酒店也太招摇了。”

“在他家啊?”乔望北看向他。

乔西延没说话。

“你说他平时陪着我出去,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那小子这么瞒着我们,你说他当时心底在想什么?他和晚晚都在干嘛呢?”

乔西延咳嗽一声,这孤男孤女的,还能干嘛!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我过去!”乔望北说得咬牙切齿,“此刻那厮定在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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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更新啦~

今日留言活动继续,潇湘昨日留言,奖励均已下发,昨天留言过千了,实在没有时间一一回复,不过我逐条都认真看啦。

今天也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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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抽根烟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要杀过去,哈哈

舅舅最后这句话,其实出自《笑林广记》,讲的是道学先生嫁女儿前夕,父亲一直在客厅踱步,仆人问他为何深夜不睡,他说:“你不晓得,小畜生此时正在那里放肆了。”

感觉原话不太合适,就改了一下【捂脸】

三爷:原话是……小畜生?

450 围剿三爷,把人照顾到床上(2更)

乔望北一说此刻就要去找傅沉,乔西延倒是有点犹豫。

他也恨不能抽死那丫的,可他爸这脾气,这样冲过去,傅沉是讨不了半点好处的。

“你还愣着干嘛?开车啊。”乔望北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冲回屋里,拾掇了放在桌上的刻刀。

乔西延急忙冲进去,“爸,您冷静点。”

“你让我冷静什么”乔望北收拾着东西,“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日子,他陪着我,全部都是为了拐走你妹妹,我就冷静不下来。”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一脸懵。

“这是要出门?不吃早饭?”傅老看着乔望北神色冷肃,也是诧异。

乔望北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拾掇了东西就往外面跑。

乔西延愣了下,“傅爷爷,傅奶奶,那个”

此刻喊傅沉三爷,他都叫不出口了,这特么都变成自己妹夫了,还怎么喊三爷啊。

“傅沉和晚晚在一起了,我爸要去他那边找晚晚”

“乔西延!”乔望北人已经到了外面,看到乔西延没出来,还吼了一嗓子。

乔西延急忙追出去。

留下傅家二老风中凌乱

老太太手中正拿着筷子,“老头子,西延刚才说了什么?我是不是有点耳背。”

“他说老三和晚晚在一起了。”傅老活了这把岁数,第一次觉得有点惊悚。

“忠伯,你听清了吗?”老太太捏紧筷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僵硬的扭着脖子。

忠伯方才回过神,“乔少爷说三爷和宋小姐好上了”

此刻外面已经传来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傅老一拍大腿,“坏事了!这混小子,怎么和晚晚就”

“这其实”老太太反而一乐,“其实也不错啊,晚晚兜兜转转还是我们家的媳妇儿,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她。”

“忠伯,去楼上把我的戒尺拿来。”

“老爷子?”忠伯脸色发青,“戒尺?”

“快点!让人备车,立刻去老三那儿!”

“老傅,你这是干嘛啊!”老太太一看要拿戒尺,就知道是要上家法了,“晚晚不好吗?两人虽然辈分年纪差的有点多,但也不是不能在一块儿的。”

“这当年老三出国,我说要给你带个洋媳妇儿回来怎么办?你说他喜欢就好!”

“你不是也很喜欢晚晚?现在要拿戒尺做什么?”

“你”傅老气得咬牙,“西延方才不是去学校接晚晚吗?人没接到,现在这个点,乔家父子冲到老三那儿,八成这两人还在一起,这是在一块儿过夜了啊。”

“你觉得乔家人会怎么想?晚晚毕竟是女孩,这两人藏着掖着,连我们都瞒着。”

“望北有个急脾气,老三把人家外甥女拐到床上,会给他好脸色,连刀子都带去了!”

“老三这次要是不脱层皮,怕是难逃一劫。”

老太太方才光顾着高兴了,压根把这件事给忘了,“那现在”

“还能怎么办,赶紧过去看看啊!”

“要不要给老三打个电话啊?”老太太一想到自己儿子会被打,心里着急啊。

“他今天在劫难逃,你现在通知他,他还能带着晚晚跑了?横竖都是一死,这小子也是胆大!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忠伯已经去楼上取了戒尺,傅老手持戒尺就往外冲。

“老傅啊!”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赶紧追出去,“那你带这东西干嘛啊,乔家人要是上手,难不成你还想帮着一起揍儿子啊。”

“瞧你说的这话,待会儿我要是不上手,乔家人要是揍他,只会打得更狠,倒不如我先来。”

“最起码还能留着那小子一条狗命!”

“这混账东西,怎么能一直瞒着我们。”

此刻傅家二老已经上了车,老太太咬着唇,催着司机赶紧追上乔家的车,“其实他俩关系有点尴尬,许是还没想好如何和我们开口吧。”

“这都在一起过夜,他俩交往能是一天两天的?”

“我生日之前,不少人来打听晚晚的情况,那小子当时直接甩脸子跑了,现在看来,那是醋大了,又不好发作!”

老太太此刻也逐渐冷静下来,“老三去年信誓旦旦和我说,今年会给我带媳妇儿回来,难不成那时候这两人就”

傅老没作声。

冰山露出一角,许多事就藏不住了,都是有迹可循的。

很多事都均看出点苗头,只是大家没敢往那方面想罢了。

傅老捏紧手中的戒尺,“这小子,真是”

“我们能想到这层,乔家肯定也能想到,那时候晚晚才上高三,他就把人小姑娘,这”

老太太也能理解乔家人为何如此暴躁。

他们把小姑娘托付给自己儿子照顾,那是长辈之间的交托,这小子却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这不是找打嘛!

“这晚晚虽然成年了,但是在长辈心里还是个孩子,这件事要是换做傅妧,我也能打断那小子狗腿。”傅老就一个闺女,当年傅妧带沈侗文回来见家长,他都觉得不爽。

“乔家父子又都是暴脾气的,老三”老太太急不可耐,“再开得快点啊,赶紧的。”

“老太太,已经很快了,乔少爷的车子就在我们前面,您别急。”司机指着前方。

这会儿正好是上班高峰期,京城道路很拥堵,车子走走停停,这乔少爷的车子是很好,但是在京城,飙不出速度啊。

“他们之间”老太太此刻逐渐冷静下来,“这事儿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

“林白,斯年,和寒川肯定知道,整天和老三在一起,他们肯定清楚!”傅老毕竟是老狐狸,许多事一点就透。

“当初你想给林白介绍对象,晚晚到我们家的时候,他爸还说要不要让晚晚和他处处,那小子当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现在看来呵!”

“这两人可真是会演戏,在我们面前装得滴水不漏。”

老太太叹了口气,“不是他俩会装,是我们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老三怎么说都是她叔啊”

“你说这事儿要是被老二一家知道?”

“这以后家里一块吃饭什么的,多尴尬啊。”

傅老轻笑,“刚才你不是挺高兴的,现在觉得尴尬了?”

“刚才我不是没想到这层嘛。”老太太长舒一口浊气,“待会儿你要是冲在乔家面前教训那小子,下手可得轻点儿,好歹是你儿子。”

“这是肯定的。”傅老摩挲着手中的戒尺,“我争取”

“留他一条小命。”

**

另一辆车里

乔西延一直在观察父亲的神色,此时恰好是京城早高峰,车速提不起来,只能走走停停。

此时前面有一个路段全线堵车,乔西延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西延,你干嘛呢?”乔望北此时完全是盛怒到了极点,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精细得擦拭着手中的刻刀。

就好像将军在磨刀,即将奔赴战场般。

“我想查一下,哪个路段不堵车。”乔西延是想着早点通知宋风晚,也好让她有点准备。

今天傅沉就是被他父亲打死,他都不同情,但宋风晚是他妹妹啊。

“不用查,慢慢走。”乔望北只要想到,傅沉这段日子对自己的讨好和照顾,完全都是有私心的,心潮难平,“他们应该不会挑着这个点出门。”

乔西延早7点给宋风晚送早点和解酒药,就是为了避开早高峰,而傅沉定在9点送她回学校,同样是为了避开堵车高峰期。

这时间点,恰好就完全卡在了一起。

“爸,晚晚谈恋爱其实很正常。”

“你觉得他俩是最近才在一起?”乔望北也不是傻子,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估计去年就在一块儿了。”

“那时候她还是高中生,你说这傅沉”

“怎么就能对一孩子下手呢?还是个没成年的学生?他对你姑姑那么好,也是怀着目的的。”

“这糟小子坏得很!”

乔西延没作声,也只能感慨这两人胆子太大,一想到他还是傅聿修的三叔,这以后两人关系彻底曝光,指不定会惹出什么轩然大波。

**

彼时的云锦首府

宋风晚陪着傅沉抄完佛经,两人正对面坐着吃早餐。

“中午我陪舅舅和表哥吃了饭,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宋风晚已经开始计划着两人约会的事了。

“还有什么计划?”傅沉看着她,笑得宠溺。

“在一起吃个饭啊,我们好久没单独吃饭了。”

“嗯。”

这两人在悠哉的吃早餐,压根不知胡心悦和苗雅亭都要急死了,宋风晚电话打不通,傅沉是电话能拨通,却一直无人接听。

说起来,傅沉以前一直用着老年机,为了和宋风晚用情侣机才换了手机,他对手机不依赖,平素联系胡心悦,也都是为了宋风晚,此时她就在自己面前,自然不会太关注信息。

手机丢在小书房充电就没带出来。

胡心悦都要急死了,这两人到底在干嘛啊,关键时候都联系不到人。

吃了早餐,错开了早高峰,傅沉才起身,准备去拿手机车钥匙,“收拾一下吧,送你回去。”

“我上楼拿个手机,回学校还得换身衣服,昨天喝了酒,身上还有味儿。”

此时冬日暖阳升起,京城空气不大好,空气有雾色,万物昏沉,宋风晚从口袋摸出口罩,刚准备戴上

傅沉倾身过来,噙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

“三哥”年叔还在不远处,宋风晚伸手推了推他。

“就亲一下。”傅沉扶着她的后颈,这一旦亲上了,哪儿还有什么一下两下的问题,完全丢了分寸,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两人压根没注意外面传来车声,知道傅心汉从屋里冲出去,对着外面就是一顿狗吠,“汪汪汪——”这才唤回两人的意识。

“傅心汉它怎么”宋风晚扭头看向门口。

乔望北、乔西延已经到了门口,紧跟着是傅家二老

此时他俩还抱在一起,恍惚间,宋风晚只觉得身心剧震,大脑一片空白。

顿觉眼前一黑,傅沉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人,同样诧异,他知道纸永远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被发现,与自己父母对视一眼,老太太伸手捂住脸,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和宋风晚还在亲热,这四个人冲过来,分明是来“捉奸”的。

“舅舅、表哥”宋风晚哑着嗓子,声音发颤。

没人应她,她后背僵直,魂不附体。

“你们在干嘛?”乔望北压着声音,死死盯着傅沉,这知道是一回事,但看到两人这般亲热在一起,又是一道惊雷。

他浑身紧绷,胸腔震动,瘦削冷厉的脸气得白中带青,很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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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一声雷

三爷要被劈“死”了,哈哈

三爷:

为毛那么多人想看三爷被家法?你们对三爷是真爱吗?捂脸

451 我们在交往,三爷被家法(3更)

宋风晚瞧见乔望北的时候,整个身子霎时凉透,吓得魂不附体。n

黑云压境,两军对垒般,空气凝涩稀薄,短短数秒,却如斯漫长,傅心汉原本瞧见老太太过来,还摇着尾巴朝她身上跳,此刻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乖乖躲回狗窝。

“你们在干嘛?”乔望北压着声音,浑身紧绷,胸腔震动,瘦削冷厉的脸气得白中带青。

完全想不到这两人会走到一起。

宋风晚按理该喊傅沉一声叔叔,之前将她托付给傅家照顾,这把人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最主要的是这种欺瞒行为,当真让人怒不可遏。

傅沉伸手握住了宋风晚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下,直言:“我们在交往。”

紧跟而来的老太太急得跺脚。

这小子这时候性子就不能软一些,非得说得如此直白嘛!

其实傅沉已经想过了,没发现就罢了,若是被他们知道,他也绝不会缩着。

他喜欢宋风晚,想和她在一起!

这点绝不会变。

乔望北双手握拳,瞥了眼身侧的乔西延,“把刀给我,你听听这小子说话,理直气壮地,我们确实让你照顾过晚晚,但是”

“谁让你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再说了,你俩是什么关系,你是傅聿修的叔叔啊!”

之前被傅聿修单方面退婚,已经弄得非常难堪,乔望北这么长时间也隐忍未发,没直接宰了那小子,也是想着傅家事后对宋风晚不错,有诚心弥补他们。

念及两家关系,这事儿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弥补来弥补去,人都被诱拐到他家了。

这还怎么忍。

再者说,经过傅聿修一事,他们压根没想在与傅家联姻做亲家,现在可好

和傅聿修解除婚约,又变成他三婶了,这关系乱的!以后少不得被人非议。

“爸!”乔西延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

“刀呢!”乔望北厉斥。

方才下车的时候,乔西延锁死了车门,不交出刀,不给下车,他没办法,只能缴了刀具,现在脾气上来,正恨不能宰了傅沉。

乔西延不肯,这得闹出人命啊。

乔望北承认傅沉不是傅聿修,他人不错,但是一想到这么长时间对自己的好,全部都是蓄谋已久的欺骗,心底的火苗就一直往上窜。

直接冲过去,伸手扯住傅沉的衣服

他大半辈子都是拿刀的手艺人,手劲儿极大,指腹手心全是粗厚的茧子,抬起握拳就要揍他。

傅家二老倒吸一口凉气。

“舅舅!”宋风晚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一拳下去,傅沉即便受住了,也肯定被打得嘴角开裂。

“你俩到底交往多久了?”

“不到一年。”

乔望北轻笑,“谁开始的?”

傅沉还没开口,宋风晚直接说道,“我,是我先喜欢他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护着他?”乔望北心头一震。

“是我招她的。”傅沉从始至终都不惊不惧,最多就是被他打一顿,能和她在一起,那也是值了。

“我要是不喜欢,这种事也没人能强迫我!”宋风晚咬牙。

“你俩这”乔望北被宋风晚扯着胳膊,又不敢把她甩开,“乔西延,把你妹妹拉开。”

“舅舅”

“望北,听我说句话吧。”傅老站出来。

乔望北即便此刻处于盛怒的时候,傅老的面子也是要给的,他们也是不知情的,没必要冲人家父母撒气。

他恨得咬牙,还是先松开了手。

“傅沉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对,而且欺瞒大家这么久,他是有错的。”

“晚晚当时年纪尚小,这小子要是存了心喜欢她,百般痴缠讨好,晚晚怕也受不住,整件事还是傅沉的错。”

“而且长时间骗我们,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忍不了,这件事不用你动手,我来教训他。”

傅老手持戒尺就朝着傅沉走去。

桃木色的戒尺,约莫一尺长,扁平,打磨光滑。

宋风晚是亲眼见识过他拿戒尺打过傅聿修的,真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他更是当天夜里就被送去了医院。

她眼看着傅老越走越近,“傅爷爷”

傅老举起戒尺,就朝着傅沉抽过去

宋风晚心头一跳,直接扑过去,要帮傅沉挡住这一下,乔望北没拉住她,这眼看着都要抽到她身上了,急得很。

傅沉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啪——”一声脆响,戒尺狠狠抽在他后背上。

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子陡然痉挛,全身都僵直了。

“三哥!”她稍一抬头,就瞧着傅沉额角隐现冷汗,脸上血色急速褪去。

后背那一下,傅老用了十成劲儿,傅沉只觉得后背瞬时麻掉,数秒之后,才疼得浑身发麻痉挛。

“老傅啊”老太太还以为他意思一下就罢了,没想到下手这么重。

傅沉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长辈训斥受戒。

老太太看他脸都白了,当即红了眼。

乔家父子也没想到傅老下手这么重,均被被吓了一跳,这一侧的年叔站在边上,也是心悸直跳。

他早知道这件事被揭破,乔家肯定回来问责,人家托付给他的小姑娘,怎么就把人照顾到床上了。

“三哥”宋风晚早已急红了眼。

傅沉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狠狠按在怀里,“乖——别看。”

“傅沉,他们把晚晚送过来,是让我们傅家代为照顾,你把人照顾到床上不算,还一直瞒着我们,你自己说,你这件事做得如何?”傅老捏着戒尺,手腕震得发麻。

“我喜欢晚晚,这件事我不认错,其他的”傅沉后侧骨头都像是被震碎,皮开肉绽,撕裂般阵痛。

“其他的我都认。”

“你认错就好,怎么说都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这件事我不护着你!”傅老抬起戒尺就要再次抽他。

“老爷子,您手下留情,三爷后面都流血了。”年叔是看着傅沉长大的,自然见不得他这般遭罪,“这一开始宋小姐不是年纪小吗?加上她和聿修少爷的关系,三爷这才一直没说”

“这后面乔女士又怀孕了,又不敢刺激她,要不然他早就说了。”

“您手下留情吧,真不能这么打啊!”

“我照顾三爷这么久,这些年过去,他就喜欢这么一个姑娘,这不是太喜欢才顾忌那么多嘛,你们以为三爷就不想正大光明带她回去见你们吗?这不是不得已吗?”

“乔先生,我们三爷没讨好过别人,也是知道您要过来,特意买了不少书回来看,无非是想和你多说一些话。”

“三爷瞒着你们是不对,可喜欢上了,又是这种情况,你们觉得他还能怎么做啊?”

年叔说完,这眼泪都开始往下掉。

“这感情来了,哪里还分年龄辈分啊,这辈子能遇到个体贴喜欢的人不容易,三爷是真疼宋小姐”

他这番话,说得老太太都红了眼,宋风晚趴在傅沉怀里,也是紧紧抱着他,俨然是一对

不可分离!

傅老这戒尺举起来,也不知该不该落下。

乔望北叹了口气,走过去,“傅老,罢了罢了”

想着方才那种情况,傅沉还第一时间护下了宋风晚,这两人抱在一起,搞得他们像是来棒打鸳鸯的恶人。

“舅舅!”宋风晚红着眼,哭出声。

“哭什么,就挨了一下,心疼成这样啊?这小子瞒得我们这么苦,挨一下怎么了?你这丫头胆子也是大,和谁在一起不好,他可是”

泡上傅聿修的亲叔叔?

“舅舅,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宋风晚从傅沉怀里退开,扯了扯他的衣角。

“行啦,别哭了!”乔望北真见不得她红眼,可怜兮兮的模样。

“乔叔,对不起。”傅沉忍着后背的剧痛,还是和乔家人道了歉,“所有事情还是我考虑不周,爸妈,我”

“还说什么啊,你这小子,小时候那么省心,怎么长大反而不省心了”傅老将戒尺往边上一扔,瞧着他后背真的隐有渗血,也是心疼不止。

但是他不动手,乔望北刚才又在气头上,他一拳下去,傅沉讨不到任何好果子吃。

最主要的是,这下子倘若不重责,接下来怕是还要挨几下。

“怎么连我和你爸都瞒着,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老太太走过去,看到他后背,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诚如年叔所说,一开始是没办法捅破,后来则遇到了乔艾芸出事,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你先坐下,我给你看看后背!”傅沉是家中老幺,又是老来子,老太太对他自然也给予了更多的疼爱。

他平素做事极其稳妥,被这么训斥还是第一回。

乔西延站在边上,双手抱胸,傅家人打什么主意,他心底也清楚,其实他们也不能对傅沉如何,无非是受到欺瞒,心底憋着口气,想发泄了。

傅老这一戒尺下来,他们也不方便继续再说什么。

况且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可能强行把两人拆开,窝火而已。

乔西延只要想到是自己亲手把表妹一步步送入狼窝虎口的,心底的火苗就一寸寸往上窜。

他伸手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刻刀,咬紧后槽牙。

“妈,您别看了,我回头自己弄一下就行。”此刻有些血迹干涸,粘着衣服,他稍微动一下都疼,这衣服里面,伤口定然狰狞可怖,他伸手阻止老太太掀自己衣服。

“那回屋我给你看。”宋风晚心底也急,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了。

“药箱在这里,要不要叫个医生啊。”年叔擦了一把纵横的老泪,声音嘶哑。

“药箱给我吧,我帮他看,我经常受伤,处理伤口还算在行。”乔西延走过去。

傅沉与他对视一眼

感觉他的眼神,磨刀霍霍,随时能宰了自己一样。

“也好,那你帮老三看一下,要是太严重,我们就叫医生,或者直接送医院吧。”老太太心焦。

“傅三爷,走吧。”乔西延挑眉。

“表哥”宋风晚看着乔西延,也是心虚不已。

“怎么了?”

“没、没事。”宋风晚咬了咬牙,“你给他上药的话,记得轻点儿。”

“好。”乔西延应了一声。

两人直接进了一楼傅沉的小书房内,年叔则沏茶,招呼乔望北和傅家二老。

“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乔望北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方才听到消息也是太震惊,此想来,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就是这辈分确实有点

以后怕是少不得惹人议论啊。

“谢谢舅舅。”宋风晚还显得非常小心谨慎。

**

而此时的小书房,乔西延正帮傅沉处理后背的伤口,猝然一下触碰伤口,傅沉疼得闷哼出声。

乔西延挑着眉,“傅三爷,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粗糙惯了,实在不懂温柔为何物。”

傅沉咬着牙,“没关系,你继续。”

“那我”乔西延冷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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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差点写哭了,这可是我亲儿子,三爷,我对不起你!

三爷: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o{╥╥}o

452 三爷被罚,众人连坐遭殃(4更)

云锦首府

傅沉在处理后背伤口,宋风晚坐在客厅,整件事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不过她此时还心绪难平,时不时看向小书房的方位,坐立难安。

“行了,你也别坐在这了,去看看吧。”乔望北看她坐下之后,这屁股挪来挪去,就没停过,他看着更是憋闷。

有种自己雕琢了十几年的翡翠白菜,忽然被人偷走的感觉。

“那……”宋风晚咬着唇,“舅舅,傅奶……”

她此时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傅家二老了,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指了指小书房,就逃也般的跑了。

傅家二老此刻也略显尴尬。

一直当孙媳妇儿看待的姑娘,冷不丁要变成儿媳,他俩都八十多了,这来了个花一样娇俏的儿媳……

两人与乔望北对视一眼,只觉得这空气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傅老咳嗽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热茶,连温热都没试过,险些烫了舌头。

“咳咳——”傅老清了下嗓子,“望北啊,喝茶吃些茶点。”

乔望北悻悻一笑,以前他喊傅老都是叔叔,现在这关系乱的……

**

而宋风晚已经到了小书房门口,她知道傅沉之前的衣服被打得后背走挣裂了,特意去楼上给他寻了件衣服。

轻声,敲了下门,“表哥?”

“进来吧。”乔西延出声。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瞧见傅沉坐在椅子上,光裸着后背,一条指节宽的粗重伤痕狰狞可怖,由于刚打过,红肿难消,更显骇人。

宋风晚看得眼热心疼,“药上好了?需要去看医院吗?”

“暂时不用,消肿之后,慢慢就会好的。”乔西延收拾好药箱。

傅老下手确实很重,破皮流血,但也没落得去医院那么严重,“这段时间多休息,别乱动,也别碰着后面就行。”

“看着很严重啊。”宋风晚走过去,又不敢碰他。

“我小时候经常被抽,这点伤不算什么。”乔西延挑眉,“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是吧,傅三爷。”

以前也没看宋风晚这么关心自己啊,也就抽了一下,至于如此紧张?他和父亲可都没下手。

傅沉抿了抿嘴,让他给自己擦药,简直是二次伤害。

乔西延没趁机对他下黑手,但也不算温柔,险些没疼死他。

“等药干了,穿了衣服就出来吃些消炎止痛药。”乔西延此刻看着这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那般甜腻腻的作态,实在待不下去,提着药箱就往外走。

还是感慨这两人藏得深

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才走到傅沉面前,半蹲着身子看着他,这眼睛都熬红了。

“哭了?”傅沉此刻连胳膊都没法用劲儿,扯到后背伤口,那就是连皮带肉都跟着抽疼。

宋风晚摇头,“疼不疼?”

“你靠过来点。”傅沉低声说道。

宋风晚此时自然他说什么都会应着,稍微往前一些,他偏头,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现在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宋风晚咬牙。

“这样也挺好,至少在他们面前,我们不用遮遮掩掩。”

宋风晚抿紧嘴,垂头没再说话,待他后面药膏干了,才帮他穿了衣服,扶他出门,

他就是后背被抽了一下,宋风晚完全把他当成残疾人照顾。

体贴关心,呵护备至。

**

因为出了这件事,宋风晚与傅沉的事情,算是在双方家里小范围传开了,不过紧接着需要面对的事情就非常多了……

“爸,这件事要和姑姑说吗?”乔西延手中转着刻刀,灯光落在身上,折射出来的光线,锋芒慑人。

“怎么说?”乔望北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这倒也是,毕竟姑姑还是双身子的人,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难道就这么一直瞒着?”

“让我想想吧。”乔望北连声叹息。

其实傅家这边也挺愁的。

傅沉好不容易找了女朋友,按理说老太太是最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傅仲礼一家,又犯了难。

儿媳变弟妹,傅仲礼和孙琼华一时肯定也是难以接受的,这弄不好家里还得出什么矛盾……

老太太此刻是又喜又愁。

“要不,和望川通个气儿?老三和晚晚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让他试试口风,那边有个知根知底的,若是一时还不好说明关系,也能稍微帮忙遮掩下。”傅老忽然开口,“别突然被艾芸知道,她着急上火,出什么事才好。”

“其实……”宋风晚咳嗽两声,“严叔他……”

“他是知情人,第一个知道的就是他。”傅沉直言。

“你说我师兄知情?”乔望北登时又有点绷不住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望川相比他,更加木讷迂腐,情商低得都不知道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又怎么会察觉傅沉与宋风晚的关系。

“当时我和晚晚还没正式交往,他和芸姨也没在一起,所以……”

“你俩结盟了?”知子莫若父,傅老一语道破。

傅沉没否认。

“呵——”乔望北此刻算是傻眼了,“好啊,特别好!”

两人一唱一和,统一结盟,拐走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真是绝了。

“我只是没想到师兄这种情商的人,居然能帮着你们瞒这么久?他可真是能憋能忍。”乔望北对自己师兄自然很熟。

直来直去,是一不说二那种性子,居然能帮他们瞒着,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为芸姨不知情,他若是戳破,芸姨肯定会生气,他不敢冒险。”傅沉道破其中关窍。

“你是把我师伯坑了吧?”乔西延轻笑,“人人都说傅三爷善谋略,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傅老摸了摸鼻子。

他自小,傅老就教了他不少与人谋算、政治斡旋之道,这都是各种大智慧,这小子是把自己教他那些东西,都拿来追媳妇儿了。

很好!

“除了他,严老夫人知道吗?”乔望北追问。

“严少臣知道,其他人不知。”傅沉直接回答,都到了这份上,自然没必要遮掩。

“那我们这边,有谁知道?”老太太询问。

傅沉一连串供出了许多名字……

老太太伸手捂住胸口,疼得不行,这敢情,小辈都知道了,就瞒着傅聿修一个人啊,连傅斯年都知道,居然也帮忙瞒着。

“我就想问,之前那位余小姐请晚晚去家里吃饭什么的……”乔望北试探着询问,“你俩也是在……”

这有些事一旦细细想来,大家就会发现,这两人的胆子实在太大,用瞒天过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傅沉与宋风晚坐在一处,宋风晚一直低头扣弄着他的手指,不敢说话。

“你俩真行!”乔望北扯着嘴角,“傅沉,你小子最厉害……”

“挖了这么大一个坑,里面到底埋了多少同伙?”

傅沉咳嗽一声,“我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想瞒着你们,只是时机一直不对。”

然后每个撞见的,就只能拉近坑里。

“我真是白疼傅斯年这臭小子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老太太一直觉得自己大孙子最听话懂事,行事也是最稳重的。

傅老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也不能怪斯年,老三什么臭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又是他三叔,斯年敢说啊?估计软的硬的,什么手段都来了。”

“肯定是被威胁了,老三这性子,斯年不依着他,谁都没好日子过。”

“这倔脾气,真不知道遗传了谁!”

老太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俩的儿子,你说这话,是觉得他这脾气是遗传了我?傅老头子,这话你得给我说清楚!”

“我这……”傅老也是觉得此刻关系太乱了,一时失言。

“遗传的我是吧,我脾气倔还坏?”

……

乔家父子瞧着这二老争执起来,也插不上话,干脆坐着喝茶。

他们家有烂摊子,傅家同样如此。

**

乔家父子在云锦首府吃了中饭,几人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约莫傍晚,乔家人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回吴苏,回去之前,也决定把宋风晚带回学校。

而傅沉后背受伤,最后跟着傅家二老回了老宅,方便照顾。

乔望北送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没少训斥她,无非是说胆子大,居然瞒着家里人这么久,宋风晚也低头认错,态度一直很好。

不过他们知道以后,宋风晚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舅舅,你不会觉得我和三哥不合适吗?”宋风晚试探着问。

“这年头谈恋爱,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即便是有傅聿修的因素存在,以后你俩过日子,关他什么事儿,难不成因为他,你俩互相喜欢,就要分手啊?”

“不会!”没人恋爱是想着要分开的。

“晚晚,舅舅问你一件事。”

“您说。”

“你和傅沉fā shēng guān xi没?”

宋风晚脸瞬时涨得通红,舌头磕绊着,“我、我们……”

“既然你俩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肯定也一起过夜了,我知道这件事由我开口不太合适,但是你才大一,18岁,也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乔望北清了下嗓子。

“我知道你们这代人比较开放,但是……”

“措施必不可少。”

“舅舅,我们还没那个!”宋风晚脸红得能滴血,他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我就提醒你一下,没有也很好,坚守住自己!”

宋风晚简直想跳车。

乔西延开着车,一直憋着笑,他爸真是操心的多,居然问人家女孩这种事。

**

而另外一边,傅家老太太也在询问傅沉同样的问题。

傅沉此刻后背不能倚靠任何东西,一直撑着腰杆……

老太太凑到他耳边,“老三,你和晚晚昨晚一起睡了?”

傅沉挑眉,看他母亲神色,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们没到那一步。”

老太太恍然,“哦,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她这神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傅老有点老花眼,正举着手机,眯着眼不停在翻找电话。

“爸,您在干嘛?”

“没什么?”傅老找到电话,就给人发了信息,神神秘秘,也不知做了些什么。

等傅沉到老宅的时候,就发现,段林白、京寒川、傅斯年与余漫兮都在。

“傅爷爷,您怎么突然要请我们吃饭啊,昨天才在你家蹭了一顿,我都不好意思来了。特意给您带了两瓶茅台。”段林白笑道。

昨天是傅沉生日,他们刚聚过,实在不知,傅老亲自发信息叫他们过来,所谓何事。

“傅沉?”京寒川眯着眼,瞧着傅沉嘴角发白,走路也不若平身快而生风,低声询问,“你生病了?”

“没有。”傅沉看了眼自己父亲。

被傅老邀请来的,全部都是傅沉事件的知情人,这老爷子压根不是请他们来吃饭,根本就是设了鸿门宴,来兴师问罪的。

傅沉一人受罚,所有人都要连坐遭殃。

------题外话------

你们以后不要叫我挖坑小能手,最能挖坑的人是三爷……

三爷挖了一个坑,里面埋着的都是自己同伙。

见一个拉一个下水,绝不手软【捂脸】

二浪:真特么坑!

453 傅家大神内斗,三爷太嚣张(5更)

傅沉瞧着这架势,也自己父亲想干嘛,稍微咳嗽一声,算是给众人提个醒。

“这是我从我爸那儿顺来的酒,特别好……”段林白还在介绍自己带来的酒,傅沉不断给他暗示,他完全是屏蔽接收信号的。

“我爸珍藏了好久,一直没舍得喝。”

“今天您一定要好好尝尝。”

京寒川眉眼一挑,心知坏了事。

伸手抵了下傅斯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底有数了。

就连余漫兮都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紧紧攥着傅斯年的手,心底忐忑,她又没嫁入傅家,也担心会因此给傅家二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爸,我有点不舒服,想上楼休息。”傅沉可不想陪他摆鸿门宴。

“哪里不舒服?”傅老挑眉,害他今天豁出这张老脸冲到他家,又和乔家人斡旋这么久,这小子现在想跑?

“……”

“就算不舒服,吃了晚饭再休息,今天可以提前开饭。”傅老坐在单人沙发上,摸出水烟袋,抽了几口烟。

想着今天的事,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傅沉年纪不大,与宋风晚站在一处,好像也挺登对,只是……

这小子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啊,况且这姑娘还是他前侄媳妇儿!

这事传开,别人会以为他和侄子抢女人,哎……

**

吃饭之前傅沉回屋上了遍药,又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

“你后背还疼吗?我明天去看你。”

“刚擦了药,不是很疼,你几点过来,联系千江,我让他开车接你。”傅沉拿手机说话,都能扯到后面的伤口。

说话语气有点虚。

其实傅沉后背疼得很厉害,傅老那下没收半点力道,狠狠落下,当真皮开肉绽,这戒尺抽人相当厉害,若非如此,去年傅聿修也不会被打到住院。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我明天给你带。”

“你人过来就好,想你了。”

“我明天早些过去,我也想你了。”

“你不用太担心我,抽一下而已,受得住。”

“好。”

……

傅沉手中摩挲着佛串儿,还在和宋风晚腻腻歪歪,压根不知此刻楼下知情几人心底的忐忑。

**

约莫下午五点,众人就坐上了桌,除却段林白,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顿饭肯定不会吃得那么顺利。

“傅爷爷,你尝尝这酒,真的很不错。”段林白经常来傅家,自然也不客气,起身就帮傅老斟酒,“寒川,斯年,你俩要不?”

某人还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傅沉这厮寻常滴酒不沾,他也不问。

京寒川,“不用,你多喝点。”

“我要开车,不饮酒。”傅斯年果断拒绝。

这群人中,除了他,就连余漫兮,此时也只能算是外人,他爷爷要找人算账,他首当其冲,势必会被拖出来首个祭刀。

他深吸一口气,这一刀总归是要挨的。

果不其然,傅老端着酒杯,直接点出他的名字,“斯年啊。”

“爷爷。”傅斯年紧抿着嘴。

“你是我们家的长孙,一直都成熟稳重,从小到大就没让爷爷操心,现在又有女朋友,也要成家了,爷爷心里很宽慰。”

“爷爷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而且你比老三还虚长几岁,关系一直很亲厚,说是侄子,你自已承担了兄长般的角色,对他一直很照顾。”

“你说弟弟要是走了弯路,或者是做了些你认为不太妥当的事,你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该及时指出来,或者通知长辈?”

余漫兮忐忑不安,在桌下握住了傅斯年的手。

这傅老,有话直说,这怎么软刀子一直捅,愣是不进入正题,简直磨人。

傅斯年自然更了解自己爷爷的脾气,乔家人性子急,但是傅家人不同,多是沉稳老辣之人,惯用软刀子。

一寸寸厮磨着你,就是从心理上施压,击溃你。

这种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巴掌来的痛快。

况且……

他小时候喊傅沉弟弟,差点被打死,现在又让他承担兄长的角色,他这个傅家长孙当得太难了。

傅斯年握紧余漫兮的手,“爷爷,您说的都对。”

“斯年啊,爷爷对你真的是寄予厚望,那……”傅老喝了口酒,将小酒盅轻轻磕在桌上,“为什么你三叔背着我们诱拐未成年小姑娘,你还帮忙瞒着!”

段林白正喝着酒,险些一口喷出来。

卧槽!

什么鬼?

诱拐未成年?

曝光了?

段林白看向不远处的傅沉,他始终直着腰杆,低头喝汤,不言不语。

你特么倒是说句话啊,喂——

傅老三!

不带这么坑人的!

段林白用力咳嗽一声,傅沉抬头,“爸,纠正一下,晚晚成年了。”

“你俩刚处对象发展关系时,她也成年了?”傅老轻哼,真当他是老糊涂了不成。

傅沉微微耸肩,看了眼傅斯年,那眼神分明在说:

大侄子,不是三叔不帮你,三叔真的尽力了,我也是自身难保啊。

傅斯年咬了咬牙,他早就知道,傅沉与宋风晚事情败露,他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只是不知道他家三叔居然这么坑,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吧。

当他同伙,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爷爷,这件事我有错,在三叔犯错的时候,我没及时制止他。”

“不过他是我的三叔,作为侄子,我能说话的权利实在有限,而且三叔的脾气秉性,你们也是知道的,腹黑又记仇,众人皆知的面慈心狠。”

傅沉捏着汤勺的手指,略微顿住。

“爷爷,我也是没办法。”

京寒川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盘玉米烙,这傅家的男人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傅沉坑了傅斯年,他直接就软刀子捅了回去。

“但是你最终还是选择站在老三那边,帮他瞒着我。”傅老冷哼。

傅斯年不紧不慢的回答,“三叔年纪也不小了,遇到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这个当侄子的只能尽力成全。”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和您一样震惊愤慨,但是气归气,也是没办法对吧?”

“毕竟谁都想不到三叔会对一孩子下手。”

……

这是余漫兮极少见到傅斯年说这么多话,而且嘴巴非常毒,句句带刺,腹黑的要命。

京寒川瞧着傅家这爷俩过招,继续吃着玉米烙。

傅家可能就只有傅聿修一个被养惨了,其余都是群腹黑的活儿,肚子里全部都有坏水儿,窝里内斗,针锋相对,别提多精彩了。

都是拿刀子直接捅的。

软刀子扎进去,必见血。

傅老冷哼一声,知道傅斯年这小子也不好对付,干脆矛头一转,看向段林白……

段林白看着大神过招,正觉得过瘾带劲,这把火却烧到了自己身上。

“呵,傅爷爷,您这么看着我干嘛!”他悻悻笑着。

“林白啊,你说傅爷爷平时待你如何?”

“您就是我亲爷爷……”段林白简直想哭。

为毛傅沉的事情被发现,他这个当事人没啥事,他们这些同伙要遭殃啊。

傅老又不可能找余漫兮麻烦,京寒川也是个油盐不进,难缠的主儿,最后就把话锋全部对准了段林白。

一顿饭下来,他承受了百分之九十的火力攻击。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生无可恋。

“其实把你们叫过来,也是有事要说,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想好如何与老二一家开口,你们暂时也按着别提。”傅老忽然开口。

傅沉挑眉看了眼父亲。

傅老做事素来缜密,叫他们过来,确实是心底有气,需要纾解,敲打一下这几个后辈,同时还得为傅沉与宋风晚考虑,毕竟此刻不是公开的好时候。

他再羞恼傅沉瞒着他,心底还是偏袒儿子的,所有事都帮他思虑周全。

“傅爷爷,我们心底有数。”京寒川已经吃了一盘玉米烙。

“这话主要是对林白说的!”傅老直言。

段林白简直想掀桌子直接离开!

什么意思啊?

说他是大嘴巴,守不住秘密啊?他有这么不靠谱嘛。

余漫兮看了眼段林白,觉得他确实不靠谱,需要好好敲打一番。

“老傅,浸夜那边呢?”老太太此时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傅沉与宋风晚公开,对傅聿修势必冲击很大,就算这小子以前做了些混账事,那也亲孙子,还是得斟酌一下如何与他开口。

“别提了,那小子谁都不敢说。”傅老直言。

就在此时,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众人看过去,就瞧着他已经接起电话:“喂——晚晚。”

“还在吃饭,你忙完了?那我回头和你视频。”

“……你要出门洗澡?外面很冷,你多穿几件衣服。”

……

傅家二老瞠目,这刚公开关系,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他俩何曾见过自己儿子这幅模样?

傅沉自小就装得老成,情绪不外露。

此刻黏黏糊糊的样子,真是……

辣眼睛!

段林白最是抓狂!

傅沉,你丫有没有良心,我因为你,一直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你还给我喂狗粮?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傅沉接了电话,神色如常得看了眼众人,“怎么都不吃饭,一直看着我?”

众人无语,这厮……

不要脸啊。

**

吃了饭,送走了客人,收拾好东西,自然各自回房。

傅老在书房看了一会儿行策书,等他要回房的时候,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这老爷子好面子,儿子又在,不方便大力敲门,只能回了书房。

老爷子心底憋闷,干脆把傅沉叫到书房谈心。

“……老三,你明知道晚晚和聿修的关系,你还追求她,你想过这件事揭开,你二哥一家会怎么想吗?”

“说明他们注定没缘分。”

“这要是他俩没分开,你也会追她?”

“爸,我不回答任何假设性的问题。”傅沉说话自然滴水不漏。

“你这小子……你知道事情暴露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吗?有可能会觉得你故意挖墙脚,这话可能会传得非常难听。”

“我在乎别人的看法?”

“巧舌如簧,为了追个媳妇儿,你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您当年追我妈的时候,也没见多要脸……”

傅老瞠目,“混小子,你说什么?”

“我妈是不是把门锁了?您进不去找我撒气?爸,都八十了,麻烦您成熟点。”傅沉在老宅住到16出国,老两口的相处模式他摸得一清二楚。

今天傅老说漏嘴,就注定他今晚要一个人睡。

傅老气得到处找戒尺,这才发现,东西被丢在云锦首府了。

他当时怎么没多抽他两下!

“您要去别的房间休息,还是我给您送床被子出来?”

“滚出去!”傅老指着门口,厉声怒喝,简直放肆!太嚣张了!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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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这是要把同伙都坑完了啊。

傅家这群大神唇枪舌剑,相当精彩,软刀子捅来捅去。

段浪浪这傻白甜真的不适合这种鸿门宴。

段哥哥:(╯‵□′)╯︵┻━┻你才是傻白甜!

454 三爷色欲熏心?简直不知廉耻

傅沉受戒受伤的事,瞒得严严实实,就连傅斯年、段林白等人都不知晓。

用傅老的话来说,是给三爷留点脸,免得被人知道,快三十了,还被戒尺抽打,怕他没脸见人。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还不能彻底对外声张。

不过京寒川第二天让人给老宅送了几尾鲈鱼,说是给傅沉煲汤养身子,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傅沉刚到老宅那两天,恰逢宋风晚的双休,自然来的勤快,后来她开始上课,加上晚自习,又说要复习备考英语四级,来得自然不若周末频繁。

这让傅沉很是郁闷。

想得紧,还见不着。

傅心汉隔天被接到老宅,傅沉除却遛狗,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实则就是为了等媳妇儿。

这两天一次寒潮侵袭,京城的天冷得越发厉害,也就有暖阳的时候,出门还有几分暖意。

“我说老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天天就这么巴巴看着,这晚晚前天不是刚来过?”傅老咋舌,以前都没发现这小子这么黏糊人。

傅沉看了他一眼,“上次过来就待了一个小时,还被我妈拉着说了大半个小时的话。”

“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干,就这么守着啊。”

“今天周五,她说晚上会过来。”傅沉垂眸看了眼腕表,后侧的伤口大力拉扯仍觉刺痛,但已经好了很多。

“真是没出息。”

“爸……”傅沉看了眼老爷子,“我以前听外婆说,您追我妈的时候,天天跑去她家刷存在感。”

“……”

“听说当年你是准备跑去她家干农活的,发现她家有帮佣,又扛着锄头回来了。”

傅老老脸涨红,恨不能踹他一脚。

以前那个年代,物资劳动力都匮乏,有人追媳妇儿,是真的跑去人家帮忙干活的。

傅老当时也没打听清楚老太太家中什么情况,只知道她家要农忙,扛着锄头就跑过去了,这老太太以前是大户人家,压根不用人帮忙干活。

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给老太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傅老人前很精明干练,这辈子干得最蠢的事莫过于此。

老太太家在南方,当时北方战乱,傅家避祸南迁,后来北上回家,就靠着书信来往,有时候一封信都能走几个月。

而后战争范围扩大,老太太家中是打算送她出国的,傅老是突然出现在她要走的留样渡轮上,老太太一感动,就跟着他走了。

有段时间,真的是到处躲避战乱,什么苦都吃了。

傅沉有一次问老太太,“你当年放弃出国,下船跟我爸走,你后不后悔?”

“后悔死了,刚下船,洋鬼子就来了,我还挨了一枪,险些命都没了。”老太太冷哼,“那时候年轻啊。”

“你到底看上我爸什么了?”

“你爸年轻时和你长得挺像的,你去翻翻他的老照片就知道了。”

简单粗暴的来说就是:看脸!

傅沉还在想着自己父母以前的爱情故事,老太太就从屋内走出来……

“你俩还在外面坐着干嘛,太阳一落就冷了,快进屋。”

老爷子很听话,起身拿着小板凳,滴溜溜的就钻了进去。

傅沉起身,伸手揉了揉后腰,这段时间怕扯着后背伤口,只能一直僵着身子。

他进屋不久,就听着外面传来车声,刚起身,就看到宋风晚裹着羽绒服,还带着一顶红色小帽。

跑得有些急,到了门口停下步子,胸口微微起伏。

“停下干嘛?过来!”傅沉拧眉。

宋风晚瞧着客厅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小跑过去,傅沉将她一把抱住,双脚离地,紧紧箍着她的腰,女孩轻轻的喘息声,落在他耳侧,有点凉,却烘得他耳热。

“我身上凉。”

“想得紧,先抱会儿。”傅沉蹭了下她的侧脸。

忠伯正在厨房忙活,这一出门,就瞧着两人抱到一处,无奈摇头。

这年轻人谈恋爱啊,总是有千般温存,怎么都黏糊不够。

“咳——”傅老从楼上下来,这怎么一进来就抱上了。

“傅爷爷。”宋风晚急忙从傅沉怀里退出来,她虽然和傅沉在谈恋爱,但称呼一时还改不了。

“嗯。”傅老清了下嗓子,有一回他躲出去抽个烟,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两人在沙发上抱成一团,他这张老脸臊得都没处放了,干脆又出去继续抽了根烟。

其实宋风晚挺害羞的,多是傅沉招惹他的,光天化日,那么黏糊。

自己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狗屁儿子。

“晚晚来了吧,外面冷不冷啊?”老太太也从楼上下来。

她适应得很好,做不成孙媳妇儿做儿媳也不错,主要是她一开始担心,她和傅沉年纪辈分有差距,还以为两人相处有代沟,后来才发现,她想太多了。

他儿子为了追媳妇儿,就连家庭伦理剧都追起来了。

宋风晚看个电视,他都能跟上讨论。

以前不是只看新闻财经频道的吗?

这段时间,老太太三观算是被颠覆了。

“外面还好,白天不算冷。”宋风晚伸手脱了外套,她最近常来,自然不如以前那般拘束,室内暖气太足,她已经有点轻微出汗。

“今晚不是没晚自习,明天又双休,干脆别回去了,大晚上来回跑也不容易。”老太太刚提议,傅沉眼睛就亮了下。

“这个……”宋风晚还有点犹豫。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住这里了,晚上外面确实冷。”傅老一看傅沉那样儿,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拗不过傅家二老,她晚上就答应在老宅住下。

**

吃了晚饭,宋风晚和室友打了个电话。

“和室友说过啦?”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电视前,追着八点档的电视剧。

“嗯,傅奶奶,您该吃药了吧,我去给您倒杯水。”宋风晚说着就往厨房走,待得久了,她对傅家二老的生活习性自然也摸得一清二楚。

“还是女孩贴心啊。”老太太叹了口气,只是这称呼……

她一直想让宋风晚换个称呼,这以后是儿媳,怎么能一直喊她奶奶,这又没结婚,不能直接喊妈,喊阿姨伯母更是奇怪。

宋风晚帮她倒了温水,拿起放在一边早就配比好的药丸递给她。

“坐吧,正好陪我聊聊天,看看电视。”

傅沉坐在一侧,“妈,两集电视剧得播到十点。”

“十点怎么了?”老太太就着水,吞着药丸。

“我和她好几天才见一次,需要独处。”傅沉一脸不乐意。

“她今晚都在家里,还在乎这一两个小时?”

“您觉得一两个小时还短?”

“我和她说几句话还不成?”老太太气闷,以前也没发现她儿子占有欲这么强。

“您可以和我爸说。”

“我和他结婚都要60了,整天待在一起,有什么可说的。”

“原来你和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啊。”傅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那语气……

傲娇又委屈。

老太太咳嗽一声,低头继续吃药,佯装没看到他。

宋风晚陪着老太太看了一集电视剧,傅沉就以后背需要上药为由,将宋风晚带回了卧室。

傅沉房间的藏书很多,宋风晚进去还是瞄了一眼书架,又看了眼他桌上摆放的电脑和一摞文件,这后背都伤了,还办公?

她只听到后面传来关门声,还没反应过来,傅沉从后面抱着她,将她直接扑在床上,紧紧挨着,循着她的唇,就狠狠亲热了一番。

手指更是不安分的捏着她的腰,惹得她身子发软轻颤。

“你后背没事了吗?”宋风晚声音含混的问道。

“还好,没那么疼了。”傅沉低头咬着她侧颈处的软肉,修长而结实的身子,紧紧挨着,他身上的热度让人忍不住战栗。

“还是要小心点。”

“几天不见,想我了没?”傅沉总爱不厌其烦的问着同样的问题。

“想啊。”

他俩现在的模式,就是小别胜新婚的状态,这嘴黏到一块儿,就像是难分开般。

傅沉含着咬着她的唇,觉得甜,怎么都吃不够,宋风晚又不敢大力推他,只能任由他作乱,只是他的手忽然从她毛衣下摆伸进去,滚烫的指尖,落在她皮肤上……

灼得人又酥又痒。

“三哥……”

宋风晚微微扭动着身子,傅沉这床还是二十多年前买的板床,几块木板钉的那种,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算牢固。

两人在床上扭扭捏捏,推推搡搡,这床发出了嘎吱咯吱的闷响……

“别乱动,我就摸两下。”

他声音低沉又诱人,宋风晚脑子有点晕,感觉视线所及之处,光野都有些模糊,只觉得身上钻心的烫,好似能要了人的命。

傅沉所谓的摸两下,最后就演变成让宋风晚脱了毛衣,她身上还穿着贴身的秋衣,两人就在床上这么摸着蹭着……

他后背伤口还未痊愈,却也有法子让宋风晚帮他,到了最后,宋风晚眼底噙着水儿,嘴疼手也疼,哼哼唧唧,气得没边了。

事毕,宋风晚靠在他怀里,浑身都是热汗。

“你累了?”傅沉侧着身子搂她在怀,“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以后?”宋风晚此刻脑子混混沌沌,愣是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傅沉贴在她耳侧,“负距离……深入交流的时候。”

宋风晚臊红了脸,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

傅家老宅是老房子了,隔音效果并不算好,那两人还算克制,没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老旧的木板床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气得傅老直呼:“傅沉这小老三儿,简直不要脸,这……”

“他受着伤呢,能干嘛啊,最多就是稍微亲热一下。”

傅沉此刻伸展双臂,后背伤口都能扯得酸痛,压根不会做到那一步。

“就算是亲热,那也肯定是……”傅老咳嗽两声,“亏得这小子平日还吃斋念佛,这脑子里怎么尽是下三路的东西啊。”

“他又不是和尚,找个女朋友亲热一下也正常。”

“简直sè yu熏心,不知廉耻啊,你瞧着这床响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明天给他换个床,那床都睡了二十多年了,不结实,又是单人的,两人睡觉挤得慌。”

傅老冷哼,换什么床,等他伤好了,直接踹出去得了。

他心底是这么想的,不过第二天,还是陪着老太太去了趟家具城,最可怕的是,买床这钱,是从他退休金里拿的,这可把他气得不轻……

凭什么他出钱啊!

傅沉起得早起来抄经,宋风晚愣是睡到了十点才起身,得知二老要给傅沉换床,当时就有点不好意思。

老太太还一直说,这床又大又软又舒服,还牢固!惹得她脸红得更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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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真是憋屈,凭什么要用他的退休金给儿子换床。

傅老:傅沉这小老三儿,下三路的东西,不知羞耻!

傅沉:……

455 六爷,男孩出门保护好自己(2更)

傅家二老换床这件事,傅沉肯定欣然接受。

这单人床小些,也是有好处的,两人躺着,就只能肉贴肉靠着,但这床的年纪比他媳妇儿年纪还大,早就该换了。

稍微有点大动作,咯吱作响,也是扫兴。

“爸,床都换了,你不如给我那屋再捯饬一下。”傅沉素来都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捯饬什么?”

傅老冷哼,这小子是真的过分,刚花了他不少钱,又要捯饬什么?

这老爷子一辈子节俭惯了,儿子女儿也都会给他生活费,退休金一直没动过,却拿来给小老三买了个床。

老太太还专挑名牌最贵的那种,说什么要买就要买最好的,以后两人回来都是要睡的,总不能一直换啊。

一点都不知道为他省钱,败家媳妇儿。

“我觉得咱家隔音不大好,可以重新装修一下。”

傅沉一直都知道自家隔音不大好,以前他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和宋风晚算是小范围公开了,在家想要做个什么,父母就住在隔壁!

多特么尴尬啊。

“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可以回家了。”傅老冷哼,言外之意就是:你赶紧给我滚。

这没皮没脸的东西,还隔音效果不好?

你是想在家干嘛啊,既然这么嫌弃,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老三伤还没好,能去哪儿啊!怎么走!”

“你怎么半点不知道心疼儿子。”

“上回下手也太重了,你瞧他的后背,到现在印子还那么明显,怕是要留疤了。”老太太每次看到傅沉后背,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一个男人,皮肤要那么好干嘛,留点疤才像个男人。”

“哪里现在要把他赶到哪儿去?他这样怎么回去?”平素都只他们二老住,老太太自然希望和儿子多相处。

“这以前那些伤员,就是挨了枪子儿折了腿,有时一辆木板车就拉走了,他不过挨了一下子,有这么金贵?”这平素不住在一起,傅沉偶尔来一次,看着也欢喜。

这一旦住在一起这么久,傅老是真的忍不了他。

不是一辈人,许多生活习惯都不一样,难免会有不合的地方。

年纪不大,毛病贼多,自己吃斋食素,连他的红烧肉都不给吃,非说高油脂高热量。

整天让人给他弄点莴苣芹菜,他喜欢浓油酱赤的东西,而且他这牙口,嚼什么芹菜啊,简直遭罪。

他都八十了,自己觉得活得够本了,只想每天吃些好的,过得开心些,傅沉却非让他养生。

这儿子带父亲养生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老太太冲着傅沉,什么事都听他的,傅老只能听之任之,这日子过得十分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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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傅沉后背伤口好些,也不会整天待在老宅,也会往公司跑,堆积了不少事务需要处理,这让公司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傅聿修在这里实习了这么久,也就前几天刚清闲一些,结果傅沉又空降公司,上面的高管经理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这些小职员更是遭了秧。

不少人都会私下问他,三爷私底下到底怎么样?也和在公司这么恐怖?

傅聿修只回答了一句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瞬间迎得了不少人的同情,这特么从小生活在三爷的阴影下,这孩子生活环境真是艰难。

最可怕的是,傅沉最近心情似乎很好,这也导致他高作效率比以前更高,下面的人必须要跟上他的节奏,去公司一天,底下已经兵荒马乱。

傅沉在公司待到下午三点,宋风晚要去图书馆温习功课,只能陪他吃完饭,趁着无事的间隙,他特意去了趟京家。

此时的京城已经是枯枝凋残,寒意料峭,京寒川居然裹着羽绒服,在室外寒钓,真是闲的。

京寒川瞧他过来,打量着他,手持保温杯,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腕上一串沉香佛珠,看着和以前并无不同。

“伤口养好了?”

傅沉眸子一沉,坐到他身侧,此刻冬阳未沉,落在身上,还有几分暖意,京家边上有高大的树木,遮了风,坐在这里,倒是温暖惬意。

“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脸色不对,举止幅度很小,又说没生病,加之你和宋小姐关系曝光,料想是被揍了。是被乔家人发现了,被你家老爷子给打了?”

傅家二老很疼爱傅沉这个老来子,不到万得已,肯定不会和他动手。

傅沉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猜到了?”

“要是乔家人动手,你现在八成不是个全乎人了?不掉块肉也得退层皮,哪能现在就出现在我家。”

傅沉手一僵,不是个全乎人?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慎得慌。

“现在你家什么情况,先瞒着你二哥一家?”

傅沉撩着眉眼,指了指他的鱼竿,示意鱼上钩了,“反正现在我爸妈都是我的同伙,怕什么?”

京寒川哑然。

这傅家二老分明是被他强行拉进来的,他这坑真是越挖越大。

“不过和晚晚最起码在家不用藏着掖着,这样也挺好,而且……”傅沉轻笑,“我爸妈还贴心的给我换了床,这以前的床不够大,不方便。”

京寒川转动着鱼竿上的轮轴,将钓线往上拉,真想把鱼甩在他脸上。

特意跑他家和他秀恩爱了吧。

“你知道斯年和余小姐快订婚,准备年底完婚吗?”

“嗯。”傅家二老平时也会说这件事,那两人似乎对订婚或者结婚办酒是无所谓的,家里还是觉得需要好好办一下。

订婚可以从简,结婚肯定不能马虎。

“你和宋小姐肯定没他们快,所以……”京寒川顿了一下,然后一记刀子就直接捅了过去。

“你还是没当爹就要提前当爷爷。”

京家人站在一侧,险些没憋住笑出来,这互相捅刀子有意思吗?

京寒川收了线,才发现只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对了,余小姐bǎng jià那件事,想好如何处理了吗?贺家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

其实那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脑残粉bǎng jià事件与贺家确实没有一点瓜葛,更别谈有什么接触。

只是这贺诗情从不直接出手,把人当枪使,想毁了余漫兮,又在后背捅了傅家一刀子,心肠之恶毒,也是令人咋舌。

“她最近没来骚扰你?”傅沉轻笑。

京寒川听了这话,脸都沉了。

“或许是斯年上回去贺家闹了一场,他们家最近一直很安静。”

“这冬天一到,距离过年就没多少日子了,京城各种活动很多,贺家还有两个小姐未曾婚配,这段时间八成会很活跃。过段时间有个慈善晚宴,八成是要遇着了。”

“那个贺诗情也二十三四了吧,贺家应该忙着给她找婆家了。”

傅沉摩挲着保温杯,其实贺家前些年就一直在帮贺诗情物色对象。

他们家早就倒不如前,可是挑选女婿的标准却一直没降低,一般的看不上,但是想找太好的,肯定大多知道贺家丢弃孩子的事情,也不愿意与之结亲。

连亲女儿都能扔了不管,对他们这些亲家也好不到哪儿去,自然避之不及。

所以贺诗情直到现在,也没订过婚,得知余漫兮恋爱,这才决定主动出手,相和京家攀亲。

奈何她压根不是京寒川的那盘菜。

“和我有什么关系。”京城但凡有什么宴会,人家也不会邀请他,他也不爱出席这些场合。

“难道你一个冬天就不打算出门?”

“视情况而定。”

“寒川,作为男孩子,出门要保护好自己。”

京寒川被一噎,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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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男孩子啊出门,真的要保护好自己,有的人真的会直接生扑的。

六爷:……

456 三爷嘚瑟,自己媳妇儿最可爱(3更

傅沉调侃完京寒川,又回了趟家,取了东西直接去京大图书馆,准备接宋风晚出来吃晚饭。n

斜阳沉落,寒风就开始肆虐,傅沉穿着羽绒服,戴着口罩,除却生得颀长高瘦有些醒目,走在校园里,和学生也没两样。

偶尔见到一些男学生从他身侧走过,傅沉微微挑眉:现在的男孩长得都如此着急?

傅沉过来时,并没和宋风晚打招呼,知道她还没出来,就在图书馆大堂等着。

要想借书或者进入自习室,都是需要刷学校的一卡通,他没有啊,只能等着。

宋风晚刚做完一套四级模拟卷,瞧着还有一刻钟才到五点,准备订正了试卷后再联系傅沉。

只是入冬的天,昏沉得早,胡心悦坐在她边上,已经抱着手机开始和男朋友发信息。

“晚晚,你要等你家三哥,那我和心悦先去食堂啦。”苗雅亭坐在宋风晚对面,压低声音说道。

“嗯。”宋风晚点头。

“羡慕啊,异地恋真的痛苦。”胡心悦开始收拾东西。

“马上放寒假就能见到他了。”苗雅亭笑道,大学放假普遍比初高中早些,“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怎么可能,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和他在交往,回家之后,出来还得偷偷摸摸的,我容易吗?”

“我妈要知道,我俩一直没断了联系,肯定要跳脚。”

“听说过段时间,会有外校的交流生过来,其他学校的,什么南大,云大的好像都是外院的,我们美院没有。”胡心悦在学校很活跃,消息自然灵通。

“那和我们也没关系,晚晚,那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

“今晚要是不回来,早点打电话。”胡心悦临走还调侃着她。

两人走出自习室下楼,路过大堂的时候,胡心悦就瞧着不远处坐着的人分外眼熟。

傅沉也看到了她俩,直接起身。

“傅先生,晚晚还没下来?她应该快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胡心悦此时见到傅沉,还莫名心虚。

他和宋风晚的事情是她捅破的,虽然宋风晚回来后,只说没什么事,可是他俩打电话,经常会提到养伤一类,胡心悦觉得亏心啊。

“不用,我等她一下。”傅沉也是瞧着时间差不多过来的,“这个是给你们的,可能有点凉了。”

傅沉过来时给宋风晚带了杯奶茶,知道她和室友一起,自然都帮她们带了。

“谢谢。”胡心悦咳嗽一声,“那个,要不你拿我的一卡通进去找她吧,别在外面等了,她在三楼,你上去就能看到了,回头把卡给晚晚,让她带给我就好。”

不待傅沉开口,胡心悦把卡塞给他就跑了,这一卡通上自然都是个人信息,他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证件照什么的果然不能有太大期待,好丑。

他想起去宋风晚高中时,看到光荣榜上她的照片,总结了一句:

还是自己媳妇儿最漂亮。

不过卡都在手上了,自然不能坐在干等,他提着东西刷卡上楼。

到了三楼,果然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宋风晚。

斜眼昏沉,正是昼夜交替更迭之际,昏黄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很美。

傅沉并没直接过去,而是找了个位置,摸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才晃过去。

此刻快到饭点,有人走动很正常,宋风晚感觉有人靠近,也没上心,直至那人坐到她身边,她一抬头

“你怎么来的?”

傅沉将胡心悦的一卡通递给她,“碰到你室友了。”他又把奶茶递给她,“还是热的,先喝一口。”

“你别以为用一杯奶茶就能收买我。”

“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傅沉轻笑。

小姑娘最近和他闹别扭,无非是关于家里换床的事情,宋风晚听到之后臊得慌,傅沉却直接说:“换了挺好,躺在那床上行动不便。”

什么行动不便,就是不方便他耍流氓罢了,她倒是闹了个大红脸,好几天都没敢去傅家老宅。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好,听你的。”图书馆暖气很足,小姑娘小脸微红,就连耳朵都红扑扑的,看着就很想

咬一口。

傅沉也确实这么做了,压下口罩,就凑过去在她耳边啄了一口。

宋风晚敏感的一缩,扭头怒瞪。

“这里是图书馆。”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又不敢太大声,只能低声呵斥她。

“晚晚”傅沉瞧她生气瞪人的模样,心底觉得可爱,头一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呼出的热气把她烫得一颤。

“傅沉,你疯了,离我远点。”宋风晚气闷。

“嗯。”傅沉将另一样东西提给她,京寒川之前送的鱼,塑料小桶里只装了一条。

“你把这个拿来干嘛?”

“我们家那两条都是母的,和你换一条,把他们凑成一对,据说金鱼全年都能产卵生小鱼”

宋风晚脸一红,什么生小鱼。

傅沉看着她粉粉的小脸,忽然心生感慨,自己的女朋友太可爱。

“你等我一下,我把最后这点题目订正完。”

“好。”傅沉瞄了眼她的试卷,忽然想着自己若是与她同岁,能一起入学,一起上课,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傅沉帮她戴好围巾口罩,牵着她在校园走着,冬天武装得严实,反正谁也不认识他们,两人也是有点肆无忌惮。

女孩子好像不少人都有点选择困难症,宋风晚挑个吃饭的地点,选了十几分钟,最后就在校门口吃了碗牛肉粉丝汤。

“过些日子有个慈善晚会,你要去吗?”宋风晚小口吃着粉丝,看向对面的人。

“你要去?”傅沉素来不爱出席这些活动。

“有人一直来找我,想让我过去,余姐姐好像要过去,就打算去凑个热闹。”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宋风晚的身份,虽然是京圈的活动,也都想邀请她去。

“她和斯年要代表我们家过去。”

傅斯年毕竟是傅家长孙,有些事总是躲不过,你人在社会中,许多关系断不了。

余漫兮以后嫁入傅家,也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迟早都要出席各种互动。

“那你不去?”宋风晚追问。

“应该不去。”

“那可惜了。”

入冬就预示着快过年了,又到了相亲结婚的季节,京城的各种活动,也都像是相亲宴。

“林白应该会去,这活动他家是最大的主办方。”

此时新区的拆迁已经进行到尾声,大多拆迁户已经签了协议拿了钱,都是准备年前搬新家,也有些真的是钉子户,怎么都不肯走。

这都入冬了,眼看一年又要过去,段氏也很忙,段林白不可能一直在在那里耗着,而且有些拆迁户,觉得你一直去找他,好像拿捏到你的七寸般,变本加厉的赔偿款。

段林白这人也是有脾气了,如果越了他的底线,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块地方都断水断电了,连暖气都没有,有本事就这么耗着吧。

傅沉拿着筷子,将碗中几片牛肉夹给宋风晚,心底还在思量着,当时父亲寿宴,那群人就虎视眈眈的,那这个慈善晚会岂不是

一想到宋风晚会被一群人陌生男人围着,某人就不爽到了极点。

要不还是去玩玩?

傅沉送宋风晚回宿舍之后,才想起,自己要去晚会,居然连一个邀请函都没有,他不爱参加活动,即便是段家举办的晚会,也没人邀请他。

真是尴尬了。

此时两人还不清楚,这场晚会,发生了许多事。

最主要的是,这两人明明处于热恋期,只有他们给别人撒狗粮的份儿,愣是被别人的恩爱秀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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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谁给三爷塞狗粮了,o{nn}o哈哈

三爷,你也有被人强行喂狗粮的一天?

三爷:

457 晚上造小人儿,晚会齐聚首(4更)

慈善晚会定在周六晚上,宋风晚以为傅沉不会去,直接联系了余漫兮。

她去这个晚宴,是有私心的,据说今天会有人捐赠藏品用于竞拍,除却珠宝首饰,也有花瓶古画,很多人的珍藏都是没面世的,她想一睹为快。

她到软件园公寓时,余漫兮恰好准备换衣服。

“晚晚,你帮我弄一下后面的拉链。”

“好。”宋风晚点头,自从傅斯年搬进来之后,这屋子多了很多烟火气,随处可见情侣用品,她打量着屋子,“你一个人在家?”

“斯年在隔壁和他工作室的人开会。”

余漫兮出院后的日子,两人也请傅斯年那群同事和好兄弟吃了饭,都是一群男人,而且爆了许多傅斯年的料,比如傅斯年相亲的事……

然后一群人在他家吃完饭,就被傅斯年踹出去了。

宋风晚伸手帮她系拉链,晚礼服是鱼尾设计,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越发玲珑有致,礼服后侧是镂空设计,露出一截光洁的美背,美不胜收。

余漫兮后面的伤痕已经痊愈,加上一直用补充胶原,擦拭乳液,比以前还细嫩。

宋风晚是真羡慕她的身材。

她伸手两披散的头发拢起,“我前段时间住院,好像胖了点。”

“不胖啊。”

宋风晚看到她后颈处的几个咬痕,光是看这个,都能知道,这两人平素那什么的时候多激烈,耳根红红,可是这拉链好像真的很难系上。

余漫兮深吸了一口气,拉俩才拽上去。

“我的妈,我最近真的胖了好多。”余漫兮觉得有点透不过气,伸手摸了摸腰腹。

她平时吃饭不多,都是住院那段时间戴云青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胃口打开了,现在每天吃东西都控制不住,这体重蹭蹭往上飙升。

“我觉得你挺瘦的啊。”

“肯定过百了。”

“你平时没一百?”余漫兮个子比她高,她这身高一百斤都很瘦。

为毛有些人这么瘦,还有胸有屁股?

宋风晚再次郁闷了。

“没有啊。”余漫兮还特意拿出家里的电子秤量了一下,“居然54公斤了,我最近居然胖了快十斤,难怪台里摄影师一直说我最近有点不上相。”

“你是不是有了啊?”宋风晚拿起一边的逗猫棍,遛着小猫。

余漫兮吓得嘴角一抽,“不可能。”

她住院那会儿是肯定没有的,因为全身检查过了,出院以后,和傅斯年那什么频率也不算高。

“你们都同居这么久了,有情况也正常啊。”宋风晚在傅家老宅,经常听老太太念叨想报曾孙女。

“我们一直有措施,怎么会怀孕。”

其实余漫兮出院之后的,两人回家的第一次,那晚一共做了三次,有那么一次是没那个的……

只是哪有那么巧啊。

“你们俩如果生个女儿,肯定很可爱。”

“听说你母亲也怀孕了?”余漫兮后来才陆续听了关于宋风晚家里的不少事,只是她生父实在不堪,母亲再嫁怀孕,不少孩子是不愿接受这件事的,她一直没敢问。

也是看她和继父关系很好,才问了一句。

“嗯,已经开始显怀了,预产期也知道了,应该是要剖腹产的。”乔艾芸的年纪毕竟摆在那儿。

“你不介意再有个弟弟妹妹?”

“一开始有点难接受,我都这么大了,再给我来个弟弟妹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想着我远在京城,以后他也能陪我妈,我离得远,她和严叔以后年纪大了,有个小病小痛我也没法及时过去,有个弟妹也挺好。”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宋风晚说得笃定。

傅斯年回来的时候,就瞧着两个未婚女人,居然在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你想要孩子?”他认真看着余漫兮。

“啊?我……”女人的聊天话题特别发散,并不是想要孩子,就会聊到这个。

“你想要,今晚回来,我们努力点。”

“晚晚还在!”余漫兮气闷,你在你小婶面前胡扯什么啊。

宋风晚低头给傅沉发信息,无非是告诉他,自己快出发去酒店了,尽量忽略那两个人,佯装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没听到。”傅斯年压低声音,“想要孩子吗?”

“我们都没结婚,要什么孩子啊。”这结婚生子才是正确步骤,这人脑子在想什么啊。

傅斯年紧抿着唇,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三人上车后,宋风晚还在和傅沉发信息,【我觉得是个电灯泡,好尴尬啊。】还发了个撞墙的表情。

傅沉握着手机,笑了笑:【他俩给你喂狗粮了?】

【这倒没有,不过这两人在讨论晚上造小人的事,哎,我还是个孩子啊。】

【想从女孩变女人?】

宋风晚脸瞬时红透。

这不要脸的,瞎说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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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酒店门口时,因为前面有明星进场,媒体记者涌入,导致路段有些拥挤。

“还有明星?”宋风晚趴在窗边,从她这角度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还有不少举着灯牌的粉丝。

“嗯。”傅斯年点头。

“这么高调?”宋风晚以为就是个普通晚宴。

“你得看主办方是谁?”傅斯年手指叩着方向盘,“林白是搞新闻媒体的,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宣传造势的机会。”

请些明星过来,自然是为了更好的宣传这次的晚会。

“你这话说的,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就……”余漫兮话没说完,傅斯年忽然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宋风晚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段林白正好下车走红毯。

一身白色西装,皮鞋锃亮,搭配得自然好看,加上他周身那种气质,干净爽利,笑着与记者打招呼,嘴角一勾,眉压眼,有点邪气,却又分明……

很骚包!

因为某人西装里,居然穿了件花衬衫。

宋风晚忽然想起他穿貂的画面,这厮的审美,真是令人窒息啊,也得亏生了张好皮相,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就就段林白进场不久,余漫兮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她嘴角笑容僵住。

“不愿和他们碰面?要不我们不去了?”傅斯年对参加这种活动,素来没兴趣,只是戴云青一直和她说,要带余漫兮多出去走走,以后对她有好处的。

宋风晚看向缓缓进入酒店的人,她只认识贺家姐妹,因为傅老寿宴上见过,还有一位老太太,八成是久未出门的贺家老太太。

“没事。”

总归要面对的,余漫兮素来遇事不会闪躲,她既然要和傅斯年在一起,有些人迟早要见。

“嗯。”傅斯年点头。

他们停车进入的时候,余漫兮毕竟是有名的主持人,加上宋风晚经过抄袭事件,国民认知度很高,倒是惹得不少人惊呼。

三人刚进入酒店内,余漫兮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居然是宁凡来了。

而此刻酒店外的某辆车里。

傅沉正低头摩挲着佛珠,瞧着宋风晚进入酒店,才收回视线。

“贺家人来了,宁凡到了,还有段林白这个不安分的,今晚这宴会热闹的。”坐在他身侧的人忽然开口。

“林白今日穿得那是什么衣服?”

“像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

傅沉闷笑,偏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我妈听说今晚有人会拍卖min guo时大师用过的点翠头面,让我帮她拍下来。”京寒川若不然哪里会凑这种热闹,“你来干嘛?”

“守媳妇儿!”傅沉说得笃定坚决。

待所有人进场,两人才从侧门悄然进入酒店,没惊动任何人。

酒店内已是歌舞升平,香槟倩影,当贺家人看到余漫兮与傅斯年相携出场时,宋风晚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有huo yào味。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明天会有大戏~

我怕再写着写着,你们会给我寄刀片,又说我卡文【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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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讨好晚晚泡表哥?白日做梦

慈善晚会酒店

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红毯绵亘十几米,两侧都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举着各种应援灯牌的粉丝,因为有明星助阵,晚会尚未开始,外面的气氛已经非常热烈。

傅斯年与余漫兮出现的时候,更是掀起了一轮小gāo cháo。

原本正在和人交流攀谈的贺家人也忍不住看向门外,她刚走到门口,傅斯年正伸手帮她脱掉身上的呢子大衣。

彼时京城的温度已经逼近零下,他们这些人并非什么明星,走红毯本就没那么多讲究,多是穿着外套的。

深棕呢子外套下,黑色露背鱼尾,勾勒着姣好玲珑的身侧,红唇点绛,妩媚招摇。

宋风晚也刚脱了羽绒服,傅斯年伸手接过外套,“谢谢。”

“客气。”这外面不知,傅斯年可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小婶,肯定得照顾。

宋风晚今晚穿着桃花粉的礼服,简洁大方的裁剪,立领设计,裙长及脚,清新灵动,凤眸微敛,娇俏摇曳。

“斯年!余小姐。”段林白笑着走过来,瞧着宋风晚,咳嗽两声,“宋小姐,欢迎光临,里面请吧。”

宋风晚注意到今晚来了不少明星和网红,更多的则是名门权贵,双方成两派。

划分了阶级,有的圈子明显低人一等。

而今日贺家来的恰是贺家姐妹与贺老太太。

“奶奶,姐姐也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贺诗情穿着一身白色曳地长裙,端庄温婉。

“堂姐,你别去自讨没趣了,人家摆明不想搭理我们。”贺奚穿着粉嫩的小洋装,嘴角扯起一丝嗤笑。

“人家现在可是未来的傅家大少奶奶,连段林白都要讨好,怎么会看得上我们。”

“你别过去碰了一鼻子灰,自找难堪。”

“我早就和你说了,姐姐不是那种人。”贺诗情蹙眉,“这么多人,你说话注意点。”

“当时傅家寿宴上,你也不是没看到,傅家大夫人亲自介绍的,人家多风光,把我们当空气呢。”贺奚斜着眼打量余漫兮。

贺家之前接她回去的时候,又黑又瘦,丑了吧唧的土包子,出个国怎么能变这么多?

“贺奚!”贺诗情蹙眉。

“都别说了。”贺老太太怒瞪二人,“今天带你们出来,是让你们多交朋友的,不是让你们俩在这里吵架的。”

“奶奶——”贺奚扯着老太太的衣角撒娇。

“今晚京城年轻有为的单身青年几乎都在,你俩好好把握机会!”贺老太太其实也一直在观察余漫兮。

被丢弃的孙女,此刻光艳四射出场,她心底肯定震动。

“奶奶,我和你说过,我有目标了。”贺奚撅着嘴。

“你看上谁家的了?段林白啊?”因为是遗腹子,老太太对贺奚分外疼爱,自然知道她一度迷恋段林白。

段林白这人也是异类,平素极好说话,即便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他花名在外,但是京圈的人都知道,他从不染指女人。

加之与傅沉关系亲昵,这才传出了乱七八糟的绯闻。

“不是他。”贺奚咳嗽两声。

“那是谁?”老太太追问。

“你别问了。”

贺诗情站在一侧,她八成还痴迷着乔家那位少东,关键是贺家与乔家祖上也有纠葛,关系很僵,这要是被奶奶知道……

蠢货!

那乔西延一看绝非池中物,也是你能拿捏的?

老太太见她不想说,也没继续问,只是斜了眼余漫兮,“你们两人也别陪我了,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坐,你们多去和人说说话。”

京城这地,素来是有女百家求,老太太今晚带她俩出来,纯粹是来给她们物色对象的。

只是她完全不知她这两个孙女,都是心大之人,一个紧盯京寒川,另一侧则扑在乔西延身上。

“那我扶您去休息室吧。”贺诗情提议,慈善晚会八点开始,这会儿才七点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厅香槟倩影,共筹交谈,也是杂乱。

“好。”贺老太太年纪大,也觉得有些乏累。

贺奚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宋风晚,她是乔西延的表妹,和她混熟了,还怕接近不了乔家?

**

宋风晚刚拿了一本今晚慈善晚会拍卖环节的物品名录表,正低头翻看着。

“……这么多人积极的来参加,有人是真的想做慈善,也有人是来混个好名声,还有不少人是来找对象的。”段林白端了杯果汁递给宋风晚。

余漫兮自有傅斯年照顾,轮不到他。

“谢谢。”宋风晚目光落在一套京剧头面上,深蓝点翠,精工细作,一看也不是凡品。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场相亲宴,就说那贺家吧,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带着两个孙女出来相亲,也是不容易。”

“嗯?”宋风晚抬眼,余漫兮与傅斯年正在不远处和人打招呼,“相亲?”

“听说贺夫人扭了脚,一直没好,这老太太都要八十了吧,为了孙女这么奔波,真不容易,同样是亲孙女,这待遇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宋风晚笑而不语……

段林白还想说什么,瞧见门口有熟人进来,“你先自己坐会儿,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你去忙吧。”宋风晚又不是小孩子。

段林白离开,她就寻了个位置坐下,认真看着名录表的拍品,感觉有黑影靠近,伴随着一股淡雅的香水味,贺奚出现在她面前。

“宋小姐,您还记得我吗?之前在傅老寿宴上,我们见过的。”

“贺小姐?”宋风晚诧异。

她明知道自己与余漫兮交好,还特意亲近自己做什么?

“对啊,你记性真好,你不用叫我贺小姐,叫我贺奚就行。”贺奚这人不像贺诗情,不太懂得掩饰情绪。

蓄意讨好,心怀不轨,全部展露在眼中。

“嗯。”宋风晚悻悻一笑。

贺奚年纪不小,余漫兮是贺家人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

她住院那么久,直至最后几天,贺家才假仁假义来探望,加之贺诗情的阴毒,即便与贺奚没接触过,但先入为主,对她也没好感。

“你今晚穿得这双鞋子哪里买的啊,很好看,我也想买一双。”

女人聊天,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总有一样能找到突破口。

“这是别人送的,我也不知哪里购入的。”这双鞋子,就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傅沉送的。

“我就觉得蛮好看的,送你鞋子的人眼光真好……”

贺奚自然而然坐到她身侧。

宋风晚敷衍得和她说着话,直至贺奚开始提到乔家……

“……那次抄袭事件,我一直在看直播,你真的好厉害,换成是我,肯定早就被吓懵了。”贺奚循序渐进,几乎一直在吹捧宋风晚。

讨好的意味很明显。

宋风晚干笑着,有点尴尬。

“你舅舅也很帅啊,当时在傅老寿宴上,和你一起来的就是乔家的少东家,你表哥是吧?”

“你们兄妹长得都很好看,你表哥年纪不小了,应该谈恋爱了吧?”

贺奚旁敲侧击的打听乔西延。

宋风晚此刻才算明白,她就想说,这女人怎么会突然接近自己,这般巴结讨好,原来……

是想泡表哥。

简直做梦。

“呵——是啊,我表哥已经谈恋爱了。”宋风晚面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她之前已经用这招忽悠过吴雨欣,不过她自然没法和贺家比,贺家有人脉有关系,结婚生子这种事不能扯谎,只能说他谈了对象。

“啊……是嘛。”贺奚笑容明显不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看上,肯定很优秀。”

“嗯,我表婶特别优秀,主要是两人郎才女貌,特别登对,过年就要谈婚论嫁了,虽然她人不在国内,但两人关系一直很亲昵。”

“国外……”贺奚本想找人打听,可是贺家这手也伸不出国门啊,郁闷至极,“表哥找对象应该挺挑剔吧……”

“其实我表哥找对象条件也很简单。”

“什么?”

“只要那人雕刻技术比他好就行,贺小姐,不好意思,失陪了。”宋风晚说着起身离开。

贺奚脸都白了,这是什么鬼条件,乔西延这手在业内已经是鬼斧神工般的存在了,比他好?

这特么是找媳妇儿嘛!

这死丫头是在忽悠自己吧。

她瞧着宋风晚与余漫兮走到了一起,心底暗恨。

八成是余漫兮在她面前嚼舌根,说自己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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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继被结婚生子后,又被恋爱了,哈哈

晚晚,什么叫找个技术比他好的?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污啊。

晚晚:你思想肮脏。

我:……

459 嚣张挑衅,反遭怒斥(2更)

技术比乔西延好!

这不是纯粹搪塞她嘛,她想泡乔西延,自然什么都打听清楚了,目前做他这一行的,估计就乔望北比他技术好。

和他爸结婚啊?

宋风晚就连敷衍她,找的理由都如此蹩脚!

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不配,这种软刀子更让人不舒服。

余漫兮一早就注意到贺奚与宋风晚一直在说话,此刻瞧她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贺奚没为难你吧。”

她还算了解这个堂妹,自私骄纵,她初入贺家时,没少编排欺负她。

“没有。”宋风晚轻笑。

“那就行,她被家里宠坏了,有时候会行为失当,你注意点。”余漫兮叮嘱她。

“嗯。”宋风晚倒是不怕她,只要她还想追乔西延,对自己只会巴结讨好。

“那你与我和斯年一起吧,别落单。”在余漫兮看来,宋风晚也才18,就是个妹妹,小孩子,自然要多关照些。

宋风晚笑着点头,跟着他们与一圈人打了招呼。

余漫兮这身礼服本就有些紧身,稍微吃点东西,喝点酒水,已经觉得腹部撑着衣服,行动都不大方便。

“我去一下洗手间。”余漫兮说着就往一侧走。

边走边揉捏肚子,她最近已经开始减肥了。

可是傅斯年昼伏夜出,总是半夜吃东西,食物太香,她都是吃饱了就睡,怎么可能不胖。

**

她去了趟洗手间出来,衣服似乎没那么紧绷,她拿着粉扑,准备补一下妆,却听得“嘭——”得声响,洗手间的门被用力关上。

她偏头就瞧见贺奚捏着包走进来。

与她并排站着,面前就是镜子,她端得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斜睨着余漫兮,“堂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余漫兮可没忘记,自己初入贺家,她对自己的百般欺辱。

“有事?”余漫兮合上手中的气垫,塞入包中。

“回京后,改名换姓,连家都不回,巴结上傅家果然是不一样,乡下来的山鸡也能变凤凰。”

“你别以为现在换个身份,就能彻底摆脱我们家。”

“当初要不是我们接你回来,你现在还在乡下养鸡喂猪,有机会进城?”

余漫兮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接她回来敢情是贺家的施舍?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手别伸那么长,也别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各种挑拨离间,思想是有多脏多龌龊。”贺奚冷笑。

“给傅斯年吹枕边风还不够,还去别人面前败坏贺家名声?”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在宋风晚面前挑拨离间,我不会放过你的。”

余漫兮回贺家后,贺奚一直都欺负她,看不起她,她也没反抗,此刻自然也觉得她好拿捏。

“说完了吗?”余漫兮嗤笑,这种骄纵无度的小公主,怎么会如此在意宋风晚?“说完我走了。”

考虑到今晚是段林白筹办的晚宴,余漫兮能忍则忍,并不想惹事。

况且她也不愿与一个疯子争执,转身就走。

贺奚特地来警告她,自己说了这么长时间,她半点没回应就罢了,居然直接就走了。

这种被人忽视的无力感,就像是攒足了劲儿却一拳打在棉花上,她这种骄纵的人怎么能认识都被人如此漠视。

贺奚一咬牙,直接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余漫兮,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

余漫兮早就受够她了,她一碰上自己,就宛若毒蛇虫蚁上身,让她极其恶心。

“松开!”

她语气冷涩强硬,眼神冰凉,倒是吓得贺奚心头一跳。

可她显然不会如此听话,“我若不松开呢?”

“贺奚,我不想和你争执,但你若一直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会客气的!”余漫兮猝然用力,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贺奚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穿着高跟,脚下趔趄,身子撞在一侧洗手隔间的门板上,门撞开,她差点一头栽到便池内,吓得她脸都白了。

“余漫兮!”贺奚急了,抓起放在盥洗台上的包,就朝她扔过去。

这手包都是硬皮质地,棱角分明,磕在她毫无遮挡的后背上,疼得她闷哼一声,后背瞬时一片通红。

“你特么还敢推我,你真是能耐了,谁给你的胆子!”

贺奚小时欺负她习惯了,伸手就拉扯她的胳膊,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你这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又脏又臭,你还敢推我?仗着有人撑腰,就敢这么放肆?”

“你别跑,你……”

贺奚刚碰到她的胳膊,不料余漫兮一回头,怒目而视,眼底烧着火……

眼神灼然,俱是厉色。

贺奚也怕撞到她身上,下意识停住脚步,没想到余漫兮抬臂挥手……

“啪——”

贺奚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直接懵逼。

余漫兮可是有点拳脚功夫的,算是半个练家子,下手把握着寸劲,又快又狠,她的脸瞬间就一片血肿。

“你……”贺奚说话都不太利索,“你打我?”

“我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说过你半句坏话,你要是再故意找茬,动手动脚,出言不逊,我不会客气的!”

“这巴掌权当警告。”

“你好自为之!”

余漫兮睥睨着她,神色倨傲,尚未转身离开,贺奚就抓狂跳脚了。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而且这个人又是她从小就瞧不上眼的人,她怎么可能平白吞了这口恶气。

张狂的跳脚,抬手就朝她脸上抓。

臭丫头,打扮得像个妖精一样,不就是攀上傅家了吗?你要是没了这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她个子不如余漫兮高,这手脚自然也不如她长,手指还没碰到她……

余漫兮却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贺奚呼吸一窒,她手指温热,一手掌握着她的脖子,她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手指掐着自己喉咙,好像她稍微用力……

自己脖子就能被她折断。

“余、余漫兮……”

贺奚吓得眼睛都红了,腿软发颤。

“我到国外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了防身术,就是怕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自保的能力。”余漫兮冷眼看着她,“我回贺家那段时间,你没少欺负我,你是觉得我现在还能任由你揉圆捏扁?”

贺奚试图往后退,避开她的钳制,可余漫兮手指猝然用力。

几乎是掐着她的喉管,她呼吸艰难,小脸雪白,只有左侧那鲜红的指印,越发红肿深刻。

“以前觉着你父母双亡,年纪又小,不想和你计较,你要是再敢这么张狂无度?”

“我真能拧断你的脖子。”

余漫兮不过是吓唬她,贺奚已然脸色煞白。

面前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烈焰红唇,眼神似火,像是能吞噬她一般,刚才一群人私下讨论,说她高贵大气,简直胡说八道!

她简直是恶魔。

能吃人那种。

“贺奚,谁都不是你能肆意侮辱挑衅的对象,你没这个资格对任何人指手画脚,再有下次……”

“我保证抽得你脸肿。”

余漫兮手指一松,贺奚觉得呼吸回来了,可是空气吸入肺中,浑身冷得她直打颤。

而这个嚣张无度的女人,已经转身往外。

大步扩胸,霸道张狂的女王范儿。

贺奚手指颤抖的摸着脖子,她感觉余漫兮是真想捏死她,她想要走出洗手间,双脚像是陷入沼泽般,迈不动,还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绷不住往下掉……

她也没受过这种委屈,被人如此威胁,真是被吓傻了,过了一分多钟,才抖着腿走出去。

……

余漫兮忍贺奚很久了,出了口恶气,心底舒服,方才那巴掌,她半点也没收着力道,此刻手腕还被震得有些发麻。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往外走,却意外遇到了宁凡。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呗,贺奚也进去了,被你收拾了?”余漫兮现在的性子不会吃半点亏,宁凡丝毫不担心她会被欺负。

“差不多。”

“听说你和傅斯年要订婚了?”傅老寿宴当天,宁凡并未出席,也是因为他害得傅仕南夫妇都被牵累,他没脸去傅家。

“谁说的?”余漫兮轻笑。

“外面都这么传,你俩要是真订婚,也记得通知我啊,我怕我出席,傅斯年会打我,红包还是要补给你的。”

宁凡刚才就是在门口叫了余漫兮一声,差点被傅斯年的眼神给杀死。

甚至不许自己叫她小鱼儿,这人也太霸道了些。

“太小的红包我可不会要的。”

“这是肯定的。”宁凡说着还从口袋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什么?”

“道歉礼物,前段时间出国,意外看到的,你肯定会喜欢,之前因为夏雨浓,挺对不住你的。”

“宁凡,我们这么多年朋友,那件事也不怪你,礼物真不需要。”

宁凡打开盒子,情侣的冰箱贴,可通图案,还贴着水钻,带着某国的特色,十分精巧,“送给你俩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

宁凡还是很了解余漫兮的,知道她喜欢收集冰箱贴,这东西她还真拒绝不了。

“我本来还想请你和你男朋友吃饭,帮你把把关,我现在是不敢见傅斯年了,他能吃了我,这东西就当我给你赔礼的。”

“一个冰箱贴就想打发我?”余漫兮轻笑,“你说请客吃饭,这顿饭可不能让你逃了,我回头和斯年说,会狠狠宰你一顿。”

宁凡和她是朋友,她回国也承蒙他照顾,夏雨浓的事情确实不怪他,也不能因此断了联系。

“好,我等你电话。”宁凡笑道。

余漫兮接过盒子,打量着冰箱贴,“我去过这个国家啊,没见到这样的……”

“一个国家那么大,你那儿能都走遍啊。”

两人说笑着往外走。

只是快进入大厅,宁凡还是伸手请她先走。

余漫兮一脸懵。

“你家那个醋坛子我可不敢惹,我今晚还想活着回家。”

余漫兮轻笑,“不碍事的,他很通情达理。”

“算了吧,你先走,我断后。”

余漫兮没办法,只能先出去,她瞧着傅斯年的时候,就和他说了宁凡的事……

“你最近都有空,你随时可以约他,我请他吃饭。”傅斯年说道。

“好。”

“正好我也想感谢他一直以来对你的照顾。”

余漫兮怎么觉得他说这话,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

此刻晚宴前的拍卖会即将开始,宋风晚还拍了几张图发给乔西延,在讨论物品的价值,余漫兮坐到自己身侧,才回过神与她打招呼。

“你去了好久的洗手间?没事吧?”宋风晚询问。

“没事啊,有没有看上什么?”

“就一个玉雕花瓶还不错,不过拍价应该很高,我就看看吧。”宋风晚合上物品名目。

而此刻段林白刚安排好事宜,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

“小老板,有点事……”

“什么?”

“有人闯入后台,威胁我们工作人员,将要播放的视频录像调换了。”

“什么?”

“贺家的,怎么办?”

段林白轻笑,“在我地盘作妖?当我是死人?”

------题外话------

浪浪表示很生气。

段哥哥:{╯‵□′}╯︵┻━┻

460 陷害却坑了自己,浪浪发火(3更)

此时今晚来参加活动的人都已入座,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今晚的拍品。

小助理有点急,“这贺小姐太强势了,我们又不敢对她动粗,要不小老板,您去后面处理一下吧。”

“贺奚?”段林白环顾四周,瞄到了贺诗情与贺老太太。

“嗯。”

“她要放什么视频?”

“不清楚啊,而且……”小助理压低声音,“她半边脸都是肿的,还让我们给她找冰袋,像是被人打了。”

“啊……”段林白瞥了眼正与宋风晚热切交流的余漫兮,八成是她们之间出问题了。

余漫兮有什么黑料?

这贺奚在圈子里出名的骄横,故意找人麻烦,怕也没少做。

“先答应她,查一下视频内容告诉我。”段林白吩咐。

助理立刻点头去办。

段林白瞧着贺奚挺着腰杆回来,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此刻拍卖会也即将开始,台下光线暗淡,看不清贺奚的脸。

“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贺诗情狐疑,盯着她的脸,微微蹙眉,“小奚,你这脸……”

“暖气太足了,有点热,去透口气而已。”贺奚伸手揉了下被打脸,此时碰上还隐隐作痛。

她下手也太狠了点。

待会儿就让你哭不出来!

**

不多时,助理跑回来,附在段林白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鬼?”段林白错愕。

“就是关于余小姐……”小助理看了视频也是懵的,“我已经让人拦下了。”

“播吧。”

助理诧异得啊了声。

“啊什么?去做事啊。”段林白素来都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还播?贺家和傅大少还在呢?”这不是成心要把事情搞大嘛。

“那又怎么了?”

“你们不是朋友吗?”

“啊?对啊。”段林白点头,“赶紧去滚去工作,别那么多废话,对了,再帮我件事……”

助理没办法,只能认命的回到后台,让工作rén yuán ān pái播放那段视频,等他回来与段林白回复,还是不可思议。

他家小老板不是成心搞事嘛!

“你说有人要作妖找死,我能拦着她嘛!”段林白偏头看他,“再者说,如果不播出来,都对不起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而且不这么做……”

“我们怎么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呢,你说是吧。”

助理垂头不语,敢情您是真的想搞事啊。

“那这件事对余小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她都把人给打了,心里素质强大着呢?”

“您是说贺小姐的脸是余小姐打的?”其实小助理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贺奚会针对余漫兮,莫名其妙啊,“她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段林白怒瞪着他,“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小助理垂头不语,这事情结束,您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得给你擦屁股啊。

而此时傅沉与京寒川借着暗光坐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

随着拍卖会的开始,主持人说了一段略显冗长官方的开场白。

“……此次拍卖会所得所有款项将会用于山区基础设施建设与希望小学,去年我们第一次办晚会,全部款项都已经落实下去,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一年过去,他们那里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主持人退到一侧,他后方的硕大显示屏幕瞬间亮起来。

宋风晚原本正在和傅沉发信息,忽然被一声激烈的巴掌声吓得手一抖。

恍然抬头,就瞧着屏幕里一个纤瘦女孩跪在地上,伸着手……

她还没回过神,站在女孩面前的女人,拿起鸡毛掸子冲着她的手又是狠狠一下。

镜头紧跟着一抖,这个角度应该是tou pāi的。

整个拍卖会场湮没无闻,直至有人说了一句,“这不是贺家嘛!”

众人晃过神,才注意到,画面中,贺家老太太,贺茂贞,贺夫人邹莉,甚至贺诗情都在画面内,贺诗情看着才十二三岁,与现在相比,变化不大。

而客厅跪着的女孩一直垂着头,头发凌乱,遮着脸,看不清模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偷东西没?”手持鸡毛掸子的人正是贺老太太。

“我没有!”女孩声音孱弱发颤。

“你没偷,东西怎么在你那儿!”

“好的不学,当贼?”

“给你找了那么多老师,一个个都被你气跑了,你还想干嘛?”

“奶奶……”坐在一侧的贺诗情跑过去,拉住了她,“您别打姐姐了,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偷我的东西,带她出去见人,她还敢动口咬人!”她说着抬起鸡毛掸子尾部,冲着她的手就是狠狠抽打,“简直把我们贺家的脸都丢光了。”

“人家好心带她玩,她都做了什么?”

“大字不识一个,真是上不了台面!”

“贺诗蔓,你老实交代,东西是不是你拿的!只要你肯认错,我就饶你这一次……”

“不是我。”女孩浑身都在发抖。

“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还不承认,我本来以为好好调教一下,不成才也能成人,你这是品性有问题!”

接下来,几乎都是贺老太太在打那女孩,直至她被打到趴在地上,也无人去阻拦,整个过程,只有抽打与女孩的闷哼声,全程没听到一点哭腔。

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视频是很多年前的,画面并不是很清晰,那女孩又黑又瘦,一直都垂着脑袋,看得不是很清晰。

这过程看得所有人极不舒服,与其说是在惩戒孩子,倒更像是一种单方面的凌虐。

贺老太太打得手酸,而那个女孩也终于反抗,跳起来就把老太太给推倒了,“我都说了,不是我偷的!”

视频中女孩脸也变得清晰起来,最让人触目惊心的还是她双唇咬得都是血珠。

贺家客厅顿时一片混乱。

“混账东西,你干什么!”贺茂贞冲过去,冲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那巴掌力道极重,将她直接扇倒在地。

“你们都愣着干嘛,给我把她关到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给她喝一口水,吃一口饭!”

“简直反了……”贺老太太那下子摔得不轻,“这丫头真的是祸害,扫把星啊,赶紧把她送走,送走!”

“国内是留不得了,外面风声太紧,我打算送她出国……”

……

视频结束后,全场静默。

因为现场有些眼尖的人,已经认出那上面被打的女孩就是余漫兮,因为那双明亮妩媚的桃花眼,灼灼慑人。

“是余漫兮吧?视频里贺老太太叫她贺诗蔓?”

“应该是的,你忘了十几年前,贺茂贞生二胎的事情败露,直接被双开了嘛,听说把那孩子接回去了,后面就……”

“小余主持要是贺家人,为什么她不说,贺家也没认啊?”

“贺家这么多年就没承认过她,可能早就断绝关系了吧。”

“偷拿东西也不用往死里打吧,那么狠。”

……

余漫兮没想到当年的事还存有视频,此刻双手攥紧,浑身觳觫。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一言未发。

倒是傅沉与京寒川对视一眼,这东西,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他们能查到的信息是余漫兮与人发生争执,贺家为了让她避祸,才把她送出国,只是没想到出国前,还被打成这样。

真是丧心病狂了。

台下的贺家人同样一脸懵逼,这是家丑啊,而且当时视频里出现了很多人,唯一没入镜,且有可能录下视频的只有……

贺奚!

贺老太太猛地扭头,怒瞪贺奚,“你干的?”

“奶奶,我……”

视频就是贺奚拍的,一直保存着,直到余漫兮再度出现,她才将视频翻找出来,既然她不给自己脸,那她也要毁了她。

遗弃子,偷盗不问自取,品行不端,推搡顶撞长辈,又被逐出家门……

黑料一大堆。

在场这么多人,贺老太太也不好当场发作,气得脸都白了。

其实贺家已经在想办法认余漫兮回去,这段视频播出来,更是给本就紧张得关系蒙上一层阴影。

就在此时,段林白抬手示意助理,又放了另外一段视频。

视频里出现的赫然就是贺奚在后台的画面。

“……我让你放一段视频怎么了?又不影响你们正常工作,我和你们段公子都是认识的,我们是朋友,让你做这点小事都不肯?”

“我跟你说,今天这段视频,你要是不播,我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贺小姐,您这是为难我们啊?”工作人员也一脸无奈,“要不您和我们小老板说一声,只要他开口,我们肯定帮你!”

“难不成你们觉得我是故意捣乱?”

……

这段视频并不长,但也直接说明了,刚才那段视频的始作俑者就是贺奚。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整个会场的灯被打开,段林白已经跳上台,举着话筒看向贺奚。

“贺小姐,我与你何时成为朋友的,强迫我的员工帮你做事,甚至连人身威胁都用上了,你是把我当死人,还是完全没把我们段家放在眼里。”

贺奚没想到段林白这么狠。

帮她放了视频,紧接着就给她来了招釜底抽薪,把她身份都揭穿了!

狠狠一记掌掴,打得她措手不及。

此刻所有人的焦点视线全部集中在贺奚身上。

“余小姐怎么说都是你的堂姐吧,你对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这种东西公之于众,况且……”

“而且还是在我的地盘上,你明知道我与傅斯年的关系,你这么欺负他的女朋友,这不知道人,还以为是我纵容了?”

“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段林白素来张狂无度,可不会理会她是谁。

况且那段视频,看得他心底窝火,助理只说是关于余漫兮被打的,却没说画面如此惨烈。

“段公子,我……”贺奚本想借着这段视频,让余漫兮难堪,可是此刻在场的然讨论最多的却不是她品行不端,而是贺家太过分。

甚至已经开始攻击她,事情分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你什么你啊,当年你才多大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包藏祸心,真是够歹毒的。”段林白继续添油加醋。

“当年是她偷东西,是……”贺奚张嘴解释,却不曾想,坐在她身边的贺老太太猝然起身,一巴掌甩过去。

“败家东西,什么东西你都敢往外放!”

她这哪里是想让余漫兮丢脸,这是将整个贺家的脸按在地上让人踩啊。

京寒川冷笑着,“这贺奚真是被养废了,蠢钝如猪。”

“她是想借着视频扳倒余漫兮吧,可是整段视频下来,大家只看到贺家是如何nuè dài她的,是真的蠢。”傅沉轻哂看向远处的傅斯年。

他此刻怕是想冲过去,踹死这家人吧。

------题外话------

浪浪釜底抽薪也是玩得漂亮……

根本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啊,就直接把她揪出来了。

段哥哥:端上板凳,跟着我,有戏看。

众人:……

461 面慈心狠傅三爷,按着摩擦(4更)

贺老太太这巴掌落下,贺奚直接被打傻了。

宋风晚偏头看向身侧的余漫兮,她从始至终都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奶奶……”贺奚这一天内被两个人打,更是气疯了,一个劲儿跺脚撒娇。

就在众人还想着,这老太太似乎也没那么糊涂的时候,只听她直言道:

“她是你姐姐,就算她以前做了一些错事,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宋风晚愕然。

这老太太……

好恶毒!

好厉害的一张嘴。

转移了大家焦点,还成功给余漫兮泼了盆脏水!直接将她定罪了。

就连京寒川与傅沉都对视一眼,没想到这老太太年纪一把,反应这么快,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什么时候拍了这种东西,还威胁别人公之于众,你这是成心想毁了你姐姐嘛?”

“小时候谁没做过错事!”

老太太疾声厉色,三言两语,就把矛盾焦点全部转嫁给了余漫兮。

“偷东西被打,又被赶出去了是吧?”

“她是真偷东西了?这个行为真的不太好,不过她当时也不大吧,还小。”

“三岁定终生,品性问题真的很严重。”

……

底下的议论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贺老太太心底已经权衡过来,经过这件事,再想把余漫兮认回来很难,如果不牺牲她,整个贺家就彻底没脸了,所以……

她只能将余漫兮按在地上踩!

“这是亲奶奶吗?这么狠!”京寒川无奈摇头。

“不牺牲她,今晚丢人的就是贺家,而且……”傅沉笑得讥诮,“她名声毁了,斯年如果不娶她,就没了利用价值,想除掉她,就更容易了。”

京寒川也看透了这一层,“所以说够狠!”

“不然当年怎么会把孩子丢弃十几年,不问生死。”

**

贺老太太三言两语,从声讨贺家家法太狠,已经变为余漫兮的品行不端。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过来,给你姐姐赔礼道歉!”老太太揪着贺奚走到余漫兮面前。

余漫兮的位置就在第一排,距离拍卖台很近。

“你给我跪下,给你姐道歉!”贺老太太怒斥。

“奶奶,她偷东西本来就是事实,而且她刚才还打我,还想杀了我!”贺奚捂着脸,委屈得不行。

“你说什么?”老太太眯着眼。

“她真的打我,而且她不仅和傅斯年在一起,还和宁凡纠缠不清,她根本就是脚踩两只船!”

“你在胡扯什么!”老太太气红了脸。

宁凡一脸懵逼。

我特么……

怎么每次余漫兮出事,他都要被拖出来鞭尸!

“我说的是真的!”

“你先给她道歉!”老太太态度强硬,“大众揭短,你是想毁了你姐姐不成?”

“她偷东西是事实!当年东西都是从她房间搜出来的,还有假,凭什么要我道歉!”贺奚是拒不认错。

“……”老太太气得抬手就要打她。

始终一言未发的余漫兮站了起来,抬手就给两人鼓掌。

贺老太太手指一颤,“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让小奚给你一个交代的。”

“贺老夫人,您这出戏演的不错。”

“你在说什么……”老太太笑容有点僵。

“当年那件事东西确实是从我房间搜出来的,但我从始至终都没承认过,我让你们报警,你们也不报警,就知道打我,现在您一句话……”

“就说我是贼?”

“你们贺家,当警察,当法官,就这么把我定罪了?我认过吗?”

余漫兮本以为重提旧事,自己会愤怒跳脚,可是内心却出奇平静。

“东西是从你房间找到的,你还不承认?”贺奚一口咬死,“你就是贼!”

“我住的房间,没经过我的允许,谁都能随便进入,我到贺家之后,有过半点**嘛!你不也经常在我睡觉时,到我屋里大呼小叫!”

“就连男佣都能进我卧室,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卧室不就是贺家的公众区域吗?丢了东西,就说那是我的个人地方?你们贺家好不要脸!”

余漫兮以前年纪小,胆子也小,嘴笨,就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只会说方言,根本没法和他们辩解。

驴头不对马嘴啊,交流不到一块儿去。

余漫兮这话听得宋风晚都心惊,待在那种地方,估计一个好觉都睡不下去。

“一派胡言,瞎说八道!”在贺老太太的印象里,她一直还是那个卑怯胆小的形象,如此出言顶撞,还是第一次。

如此艳色灼人,气场很盛,完全不给她半点面子。

“我敢发誓赌咒,你们敢吗?”

“我离开贺家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我偷了东西,我即便出国,也会横尸街头!不得善终!”

“贺老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因为我弄丢了您儿子的工作,害得整个贺家都被人架在火上烤。”

“反正大家都不喜欢,你们有何必假惺惺的接我回去?”

“你们都对外说,贺家大女儿难产死了,你们就当我死了不好吗?为什么要接我回去!”

余漫兮一声厉斥,老太太气得心口直颤,抬手就要打她。

“简直放肆,我是你奶奶,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宋风晚都紧张的跳起来,只是这巴掌没落下,余漫兮就被傅斯年拉开,老太太年纪大,动作很笨,手腕被傅斯年擒住,挣脱不得

“傅斯年!”贺老太太气炸了。

“当年贺家把她赶出去,就是不认她这个孩子,又遑论什么奶奶?您现在端这个架子不觉得可笑吗?”

傅斯年猛地甩开手。

老太太脚后趔趄,若非贺诗情及时跑过来搀扶,定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老太太这辈子怕也没这么丢过人,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们傅家真是好样的,这是要和我这个老婆子动手?”

“当年气死我家老头子,现在又想弄死我?”

“你们傅家的教养还真是不敢恭维!”

傅斯年这都没开口,只听着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贺老太太此言差矣!”

众人回头的时候,就瞧着傅沉已然走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腕上一串翡翠佛珠垂着细碎的流苏,颇具辨识度。

“三爷在?”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注意到?”

宋风晚也被气得不轻,可她没立场帮忙,瞧着傅沉过来,这才稍微宽心。

“傅沉?”贺老太太眯着眼,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腹黑阴狠,面慈心狠,可不好招惹。

“斯年是我侄子,她是我未来侄媳妇儿,小辈出事,我这个做长辈的理当站出来,为他们说两句。”

“免得别人说我们傅家没人没教养,任由小辈欺负您这个老人家!”

傅沉每句话都说得非常诛心。

软刀子一点点往贺老太太心上剜,现场气氛陡然冷肃起来。

贺老太太也不知道傅沉在这里,方才被傅斯年捏住手腕甩开,此刻腕骨还隐隐作痛。

“你又想说什么?”她一把年纪了,自然见惯了风雨,此刻还算冷静。

“您刚才那话说得好像我们家欠了你家一条人命,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我们都不在场,贺家老爷子也不是和我父亲争辩几句,当场气绝而亡。”

“质疑我们傅家的教养,也等于变相说我父亲骄纵子孙!”

“这世上,还没人说过我们傅家人没教养,而您……从来没资格与我父亲相提并论,就更没资格评论我们傅家的为人处世。”

贺老太太当即铁青了一张脸。

傅沉这话说得很委婉。

除非你坐到傅老的位置上,不然你没资格对傅家评头论足。

绵里藏针,那叫一个尖锐。

段林白站在台上,就差给他鼓掌助威了。

贺家这老太太,就是没遇到个厉害的,早就该这么怼她了。

傅沉清了下嗓子:

“从始至终你们也没承认过余漫兮是贺家人,现在端什么家长的架子。”

“若是哪天你们真的把她接回去,正大光明宣之于众,我可能对你们有几分钦佩,您虽是我的长辈,理当敬重,但今天……”

“谁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家人!”

众人只听说傅三爷面慈心狠,今天算是见识到真人究竟乖张到何种地步了。

“傅沉……”贺老太太也没想到傅沉敢如此作为。

狂妄到这般地步。

“她是否偷东西尚且没定论,但你们贺家凌虐儿童,那么虐打,应该涉嫌犯罪了吧。”傅沉不紧不慢。

从道德直接上升到了法律高度。

贺老太太当即脸色就挂不住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贺奚在公开场合传播虐儿视频,擅入后台,威胁他人,这都是事实证据很清晰的。”

“您还揪扯着她来道歉,您是真心忏悔,还是道德bǎng jià?”

“真把大家都当傻子?”

贺奚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傅沉,早已被吓得躲在一边。

她就是想放个视频毁掉余漫兮,谁知道连傅三爷都被炸出来了。

“揪着没定论的事情不放,反而模糊最主要的事实,贺老太太当年将她送出国,自生自灭,现在又准备牺牲她,保全贺家名声。”

“您为了贺家真是……”

“用心良苦!”

诛心之论!

贺老太太只觉得头脑发昏,忽然将他的影子与傅老年轻重叠在一起。

这对父子,都是魔鬼,专门来克贺家的。

老太太想起亡夫,只觉得胸口顿顿的疼,呼吸都急促困难起来……

段林白咋舌,谁让这老太太心狠,想把自己亲孙女往死路上面逼,傅沉这厮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他记得没邀请过他啊。

贺老太太本该离开,可是身体不允许,只能先回位置上,贺诗情去倒了水,为她吃药,让她平复一下。

她的视线与傅沉短暂交汇。

这傅三爷够横够绝!

半点情面不留,简直是把他家按在地上摩擦!

段林白咳嗽两声,“那接下来还是继续进行拍卖会吧……”

这两家的事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解决,总不能把一群人都晾着。

傅沉此时顺理成章坐到了傅斯年身侧。

“三叔,这件事你本不用插手。”傅斯年蹙眉。

“见不得有些人倚老卖老,你本来也不擅长应对这些事,我是你叔叔,帮一把是应该的,况且说你教养不好,我这叔叔有责任。”

傅斯年紧抿着唇,傅沉这时明目张胆占他便宜啊,过了数秒,他才咬牙说了声谢谢。

傅沉笑着没说话,不过口袋手机震动,全都是宋风晚发的信息。

【你刚才太帅了!那位老太太是真的过分,太恶毒了。】

【怎么办,好喜欢你啊。】

【果然还是我家三哥最棒。】

……

宋风晚差点把他夸上天,傅沉心底瞬间美滋滋。

只是接下来,傅斯年刚说谢谢他,反手就给他塞了一嘴狗粮。

------题外话------

今日四更结束啦~

虐渣时候,真的没卡顿。

三爷今天很帅气啊,记得给三爷call吧~

三爷今天被媳妇儿夸了,心底美滋滋啊。

462 求婚:他们不要,我娶你

慈善晚会的拍卖环节正式开始后,大家虽然私下也在讨论贺家的事,但焦点已经被台上展出的拍卖品吸引。

宋风晚手机震动着,傅沉的信息:【喜欢哪个?】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有套点翠头面不错,我想看看正品做工,不过那东西我要着没用。】

她不是京戏票友,那套点翠头面说是用了缠金技术,上面还镶嵌着一些玉石,很是精致,因为是某位过世的名角佩戴过,才有了收藏价值。

除非是资深的京戏票友,或者是干这一行当的,对这个才更有兴趣。

【寒川会拍,他拍下的话,我带你去看。】

宋风晚给他发了个么么哒的表情。

傅沉位置,一侧是傅斯年,另一边就是段林白。

此刻台下灯光很暗,某人一直抱着手机,那光线着实有些刺眼,“傅三,你就没什么想要的,一直和谁发信息啊?”

“晚晚。”傅沉压低声音。

“她就在你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你俩需要这样嘛?”

“她说我很帅,很喜欢我,还亲了我。”傅沉往上翻着信息,盯着宋风晚方才发的一连串赞美之词,心底美滋滋。

段林白翻了个白眼,这是给我撒狗粮呢。

“……下面的拍品是一套点翠头面,这是我国最著名的青衣名角儿……”主持人说了许多介绍,“这件藏品的起拍价是12万。”

其实今天的所有拍品,大多都是十几万块钱的东西,本就是做慈善,虽说筹措的善款多多益善最好,但也没必要为了刻意搞噱头,弄个几百万近千万的拍品,那就失了味道。

今天的拍品有不少古代的珠钗饰物,这套头面并不是最好看甚至最突出的,所以竞拍的人极少。

“12万五……”京家人还没说话,就有人举了牌。

京寒川抬手示意身侧的人举牌。

可是那人就像是不厌其烦一样,一直在举牌竞拍,互不相让……

“六爷,贺小姐。”京家人附在京寒川耳边。

京寒川眯着眼,贺诗情?

她拍这个原因也很明显了……谁都知道京夫人是旦角出身,最爱这些东西,只怕也是有所图吧。

贺诗情今晚过来,就是冲着这套头面来的,没想到却有人和她争抢,她往后看的时候,后侧很黑,只能看到他们在不断举牌,不知是谁。

这眼看着价位越抬越高,已经超过她的预期,几十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但是十几万就能买下的东西,却愣是让她多出十几万,她也憋屈啊。

“你要这个做什么?”贺老太太心里憋屈得要命,原本大家的视线已经转移到拍品上,因为竞拍,又聚焦到贺家,这让她有点恼火。

“我……”贺诗情也不敢直言,自己是想送给京家的。

“非要惹人注意是不是!不许再拍了。”

贺老太太厉斥一声。

最后点翠头面以21万成交。

段林白此刻已经知道京寒川来了,伸手抵了抵傅沉,“方才和寒川争抢头面的是贺诗情?”

“嗯。”

“她要这东西干嘛?”

“想追寒川。”

“噗嗤——”段林白险些笑喷,“你说她想泡寒川?我去,不要命啦?”

傅沉抿嘴没说话。

而紧接着拍品则是一条玉坠……

“……这是江家老夫人的捐赠物,这是和他先生当年的定情物,佩戴了五十多年,两人一直相亲相爱,老先生过世后,她捐赠这样物品,希望能遇到有情人,将这份感情延续下去……”

“这个玉坠是蓝田暖玉制成,起拍价十万。”

宋风晚当时并未过多在意这块玉石,因为从照片看,做工不是很精细。

而一直没开口的傅斯年举了牌子,一开口就是二十万。

这玉石价值最多十二三万左右,他这么开口,瞬时没人再敢竞拍。

“二十万第一次、第二次……”拍卖师瞧着没人举牌,也动作飞快的将其成交,“恭喜傅先生,这件拍品很有寓意。”

傅斯年忽然起身,“我能说两句话吗?”

主持人愣了下,看了眼台下的段林白,本来被贺奚搅和,整个晚会流程已经推迟了半个小时,这……

段林白点头。

整个大厅的光线被调得明亮几分。

“你做什么?”余漫兮也是同样不解。

就在众人惶惑不解的时候,傅斯年忽然起身走到了余漫兮面前,单膝跪地……

现场顺势一片哗然。

“我的妈,求婚是不是!”

“太突然了吧,就这么跪下了?”

“肯定是要求婚的!绝壁是,太惊喜了吧……”

……

宋风晚本来就坐到余漫兮身边,见此情形,立刻起身站到一边,那表情简直比余漫兮还激动。

“傅斯年……”余漫兮一愣,大脑有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傅斯年松开手,手中躺着一个精致的黑绒盒,他伸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钻戒,简单的八爪设计,一颗一克拉左右的钻石,在灯光下扎射出璀璨的光泽。

“小鱼儿……”

“你还想要年年吗?”

卧槽!

情侣之间有些爱称很正常,但是众人从不知道余漫兮会叫傅斯年年年?

甜蜜暴击有木有,在场的人不少都是早就认识傅斯年的,一直都是沉默高冷的人设,谁特么见过他如此甜腻到类似撒娇的口吻。

“要不要嫁给年年……”

“江奶奶和江爷爷携手50余年,我想与你年年岁岁,生生世世,有人不珍惜你,我娶你。”

“冠我的姓,当我的人,我会给你一个家。”

傅斯年说话很简单,却字字戳进了余漫兮的心里,她眼睛一红,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刚才视频流出,傅斯年就一直攥着她的手没说话,她还想着,回去之后,如果他问起,自己该怎么和他解释,没想到……

“余姐姐……”宋风晚见她一直在哭,却没动作,傅斯年也还跪在地上,小声提醒。

余漫兮这才缓缓伸出手,没说我愿意,而是说了,“谢谢你。”

傅斯年取出戒指,帮她戴上,伸手帮她擦了下眼泪,就这么跪着搂紧了她,“明天我们去领证。”

“好。”余漫兮搂紧他。

全场掌声雷动。

“尼玛,我刚才绝壁是耳朵聋了,你们觉不觉得傅大少的语气有点像撒娇啊,什么叫要不要年年……”

“果然就是钢铁直男,遇到喜欢的人,也会有温情的一面。”

“羡慕啊,傅大少一看就是那种,喜欢上就是一辈子的人。”

……

除却祝福,也有不少人在讨论着贺家。

“卧槽,这尼玛前脚刚爆出贺家不要余漫兮的消息,傅家立刻要把她娶回去,这不是成心打他家脸嘛!”

“活该,是他们家先不要人家的,现在家里两个孙女都没结婚,不要的孙女却嫁入了最顶级的名门,简直是讽刺。”

“觉不觉得傅大少是故意挑着这时候的啊。”

“人家钻戒都带了,保不齐早就想这么做了。”

……

傅斯年搂紧余漫兮,“钻戒有点小,买的比较匆忙,看到不错的就买了,以后再给你换大些的。”

“不用,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余漫兮笑着摇头。

就在众人的鼓动欢呼下,傅斯年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角印下了一个灼烫的吻……

段林白在边上一个劲儿鼓掌,笑得像个二傻子,还一个劲儿怂恿傅斯年再亲一个,反观一侧的傅沉,一直冷眼旁观。

当着他的面求婚!

这狗粮他是不想吃,也被硬生生塞到了嘴巴里。傅斯年要求婚,可从没提前和他们打任何招呼,钻戒都带了,分明是早有预谋。

这就说明,结婚就要提上日程,那距离他俩生孩子还远吗?距离他升级为爷爷辈还远吗?

------题外话------

三爷,年年有余的狗粮好吃嘛?

三爷:……

恭喜年年求婚成功,哈哈,来自老母亲般的微笑^_^

这贺家的脸怕是要被打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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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各位美人儿别忘了打卡投票呦。

463 晚晚怒斥:没教养,欠抽(2更)

京寒川拍下点翠头面,剩下付钱取物的事情,就没亲自参与,已经从后门悄然离开,车子已经驶入主干道,才得知傅斯年求婚成功了。

“六爷,傅大少应该是最早结婚的吧?”副驾的人笑道。

这几人都是和京寒川自小交好的,与京家关系密切。

“嗯。”京寒川点头,只庆幸自己走得早,不然这恩爱得秀他一脸,傅沉还坐在这两人身边,相比较他此刻还藏着掖着搞地下恋……

当众求婚神马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万点的暴击。

傅沉本就在郁闷着,还收到京寒川的问候短信。

【你还好吗?】

傅沉咬牙,【好歹我还有女朋友,你只有几池子鱼。】

这两人互相伤害就没停止过。

在场还有个人很郁闷,那就是坐在后排的宁凡。

原本他俩求婚,他挺高兴的,虽然和傅斯年不大熟,但也知道,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傅家又遗传的强势护短,余漫兮以后日子不会差的。

只是他起身鼓掌的时候,却听到周围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宁少爷不是余小姐的前男友吗?他这么高兴干嘛?刺激傻了?”

“鬼知道,可能是在强颜欢笑吧。”

“真是可怜啊,我感觉他还是挺喜欢余小姐的。”

……

宁凡简直想跪下捶地,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怎么特么就变成强颜欢笑了。

为毛他俩秀恩爱,自己就非得被拉出来鞭尸!

他如果真的和余漫兮谈过也就罢了,压根没有啊,简直躺着中枪。

拍卖会结束后,傅斯年与余漫兮一直拉着手,就没松开过,他话不多,平素也极少展颜微笑,今日大家都能感觉到,傅斯年变得平易近人了。

所有人都忙着前去道贺,弄得贺家人很是难堪。

众人刚得知余漫兮的身世,难免唏嘘感叹,毕竟先被遗弃,再被赶出过,没想到傅斯年直接给了众人投下了一个深水zhà dàn,当众求婚!

结婚是他俩的事,在场的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除却道贺,就是八卦。

“贺家今晚真是够丢人的。”

“主要是刚揭穿身份,傅斯年就这么搞,就是告诉所有人,余漫兮很好,是他们贺家有眼无珠,不识好物。”

“这简直比当众打他们脸还难堪。”

……

贺家人此时确实郁闷,贺奚更是没脸见人,她恨不能早点离开,可贺老太太不允许。

“奶奶,我们快走吧!”

“走去哪儿,待会儿跟我去赔礼道歉,你没听到嘛,傅沉刚才说要走法律途径。”

“可……”贺奚咬紧腮帮,人家要告的分明是你虐打余漫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姐呢?”贺老太太服用了降压药,坐下平复许久,呼吸才平复些。

“堂姐刚刚还在这儿,可能去洗手间了。”贺家有两个女儿,刚进来的时候,不少人过来巴结攀附。

此刻他们俨然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看到他们都绕道而行,好像离得近些,就会沾染上什么恶臭。

贺诗情一直想要那个点翠头面,可是被人买走了,她想着傅沉既然到了,有可能拍下那个头面的人,就是京寒川本人,他可能就在酒店里,她急着去确认。

后台都是一些在交付支票或者刷卡交钱,准备取东西的人。

“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拍下点翠头面的人是谁么?”

工作人员,一看是贺家人立刻警惕起来,这让贺诗情有点尴尬,贺奚这个蠢货,连带着她都跟着丢人。

“贺小姐,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就是太喜欢那个,想一睹头面的风采,我不会做什么的?”贺诗情本就不似贺奚那边骄纵无度,加上态度诚恳,有个男工作人员就查了一下记录。

“拍下的那个人是……”

“嗯?”贺诗情一脸紧张。

“王二麻!”

“哈?”贺诗情一脸懵逼,还有人取这个名字?

“登记的信息就是这个。”

贺诗情知道,过多的信息他们也不会透露,只能道谢离开。

王二麻?这是什么鬼名字,在场有人叫这个?

可能是化名吧,她此刻几乎可以笃定,京寒川来过这里,可是人又在哪儿呢,她边走边思量,却迎面瞧见傅斯年与傅沉两人。

傅斯年手中拿着一盒戒烟糖,咬得咯吱响,傅沉则靠在墙上,偏头和他说什么,手中那串翡翠佛珠,光泽温润。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禁欲温润,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站在一起,却相得益彰……

这是贺诗情回到大厅的必经之路,只能硬着头皮和两人打招呼。

“傅先生,恭喜你和姐姐。”贺诗情笑容婉约,从始至终都端着大家闺秀的做派。

两人均为出声,她才悻悻离开。

傅沉眯眼看着她的背影,“这次事情的最大赢家就是她吧,贺奚废了,侄媳妇儿回不去,整个贺家都是她的。”

傅斯年没作声,他对这些素来没兴趣。

其实他俩过来,是准备取拍品的,十方进去办手续了,消息传得快,他和傅沉的手机都要被家里人打爆了,大厅不适合接电话,两人这才走到了这里。

接了电话,他本想出来抽根烟,烟都摸出来了,还是忍了。

余漫兮不喜欢他抽烟,他也在逐渐戒烟,只是他平常工作交际,难免会抽几根,总是需要过程的。

“刚才不是想抽烟,怎么不抽?”傅沉偏头看他。

“她不喜欢,而且……如果准备要孩子,烟酒都得戒掉。”

傅沉捏紧手中的佛珠,“你这求婚挺突然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一直想求婚,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出门前,聊到生孩子的事,她说结婚生子才是正确步骤,我当时就想着……”

“那就今晚了!”

傅斯年求婚一事,不是因为贺家,也不是心血来潮,是出门的时候,就设想好了。

“而且今晚有你在,今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能得到长辈的见证,挺好。”

傅家rén dà多腹黑,傅斯年可没忘记,傅沉之前坑了自己,还在餐桌上撒狗粮的事。

这简直不是暴击,简直就是拿刀子往他心口戳。

傅沉更郁闷了,他是来守着媳妇儿的,可不是见证你们幸福瞬间的。

“大少,三爷,手续办好了,这是玉坠。”十方小跑过来,将一个盒子还有一系列的什么捐款慈善单据递给他。

“谢谢。”傅斯年伸手接过。

**

此刻大厅内

段林白正周旋在客人中间,宋风晚一直和余漫兮待在一起,应付着前来道贺的宾客,余漫兮脸上也一直挂着笑,直至瞧见贺家人过来……

这里毕竟是公开场合,余漫兮想避开都没办法,那三个人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蔓蔓……”贺老太太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冲她笑得慈祥和善。

贺老太太个子不高,因为年纪大了,微微佝偻着背,有点微胖,笑起来眼睛眯到一起,若不是看到视频中她抽打余漫兮的全过程,宋风晚可能真会觉得面前这位老太太真的慈善。

“恭喜你啊。”

“姐姐,恭喜。”贺诗情扶着老太太,从始至终,她都没被任何人责骂过,视频中只有她一个人帮忙求情,今晚的事,更是一点脏水都没沾到。

宋风晚是知道这位贺小姐手段多高干,看着她笑容满面,只觉渗人。

“谢谢。”余漫兮紧抿着唇,并没多余的脸色给她们。

“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想和你单独说说两句话……”贺老太太也是彻底放下这张老脸,语气卑微讨好。

贺家目前的实力得罪不起傅家,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傅沉压得死死的。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可能有些不大方便,我们就说两句话,很快的。”贺老太太再次恳求。

“既然很快,那您就说吧。”余漫兮态度强硬。

她本就不喜欢这家人,自然不可能和他们独处。

“余漫兮,奶奶都这么求你了,你别太过分!”贺奚气结,目光落在她端着酒杯的手指上,钻戒璀璨,刺得她眼疼。

“贺奚!”贺老太太怒瞪着她。

段林白就站在不远处,眼瞧着双方碰面,看了眼周围,傅斯年这家伙去哪儿了?

“您是想带着贺奚,和我道歉是吧,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视频是当众公布的,即便是道歉,我也需要当众公开。”

“余漫兮!”贺奚性子急躁,之前就被她打了一巴掌,此刻看她如此乖张,自然更加恼火。

“贺奚,现在是你求我,麻烦端正一下你的态度,如果没诚意道歉,我想这段对话也不用继续了。”

余漫兮说着拉着宋风晚就要走,“晚晚,我们走。”

“蔓蔓——”贺老太太出手拉她,她心底清楚,若是这次放她离开,私下联系她恐怕更难。

余漫兮也是身体本能阻挡,她手中叩着酒杯,杯中的酒水直接落在老太太的衣服上……

这贺老太太第一次被人当众泼了酒水,虽说她是无意的,但也……

让她愤懑,却有苦难言。

余漫兮也没想到酒水会洒出去,恰好就落在她身上。

“你泼我奶奶?余漫兮,你疯了!”贺奚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余漫兮这种破酒行为,分明是在羞辱她们,“我们来和你道歉,你不接受,还羞辱我们!”

贺奚就像是疯子般,直接抬手,就把余漫兮一把推开。

余漫兮心下还在思量要不要和贺老太太道个歉,没想到贺奚敢当众出手。

脚下一崴,身子往后栽倒,撞在宋风晚身上,两个人身子都趔趄着,差点同时摔倒。

“余姐姐?”宋风晚伸手扶住她,“你怎么样?”

“我没事。”余漫兮脚踝钻心的疼,“你怎么样?没碰到哪里吧?”

宋风晚脚被余漫兮踩了一下,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痛意摇头。

“卧槽!”段林白一看贺奚公然动手,急忙跑过去。

贺奚也是急眼了,想着余漫兮之前的威胁,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又冲过去要把她撞开……

“贺奚!”贺老太太气疯了,这蠢东西,还想干嘛?

“奶奶,您注意点!”贺诗情一把拉住要去劝架的老太太,方才余漫兮被撞了一下,酒杯落地,地上都是碎片。

余漫兮此刻脚疼的厉害,痛意从脚踝传来,一时都站不住脚,肩膀又被她推了一下,气得她脸都青了。

“余漫兮,欺负我,还想欺负我奶奶,你这没教养的野丫头!”

余漫兮觉得好笑,她还没动作,倒是一直沉默的宋风晚爆发了。

抬手按住贺奚的肩膀,这贺奚一直想讨好宋风晚,一时忘了动作,结果她猛地用力,一把将她从余漫兮身边推开……

力道很重,贺奚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推翻在地。

“生而不养,教养这东西,你们贺家人最没资格说!”

贺奚被推倒的时候,周围传来阵阵嗤笑,她气疯了,起身就朝着宋风晚扑过去……

余漫兮生怕宋风晚吃了亏,忍着脚痛,要把她挡在身后,可是宋风晚动作比她快,贺奚冲来的时候……

抬臂就是狠狠一记掌掴!

“你们贺家还质疑傅家教养问题,我看最没教养的就是你们家,这里也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段林白此时已经冲过来,我的小嫂子,您这巴掌……

打得真特么爽!

这种女人,就是欠抽!

------题外话------

wuli晚晚,给你点个赞~

话说年年,你快过来呀~

那什么让长辈亲眼见证幸福瞬间什么的,真的欠揍。

三爷今天的心已经被戳成了稀巴烂!

464 驱逐滚出去,晕倒怀孕闹乌龙 3更

在场的人都是只见过宋风晚在电视上抽人,当场见到,还是初次,均是被吓了一跳。

贺奚这张脸,今晚已经被第三个人打了,而且还是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

怒不可遏,一张脸涨得通红。

贺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这蠢东西,怎么敢上手打人啊,这被宋风晚抽打,那也是活该。

“你们贺家对她负过什么责任,现在却反过来说她没教养?”

“先是公开视频,试图让余姐姐当场难堪,现在一言不合,又公然行凶,整个过程大家有目共睹。”

“贺小姐,您是诚心来道歉的吗?我看你是来谋杀的!”

宋风晚可不会对她客气,一句谋杀吓得贺奚脸都青了。

谋杀?

贺奚瞬时傻了眼,她就轻轻推了余漫兮一下,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嘛!

段林白站在边上,一直努力憋着笑,我的小嫂子,您是真的厉害啊,这贺奚和贺家人脸都吓绿了。

“我就……我不是……”贺奚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我没想谋杀她,她也没事啊!”

“余姐姐没事,是她命大,而不是你手下留情!”

宋风晚一句话又把她接下来的话给堵死了。

段林白咋舌,相当犀利了。

他家小嫂子应该去参加个辩论队什么的啊,学什么美术设计啊。

“她先对我奶奶不敬,我才忍不住出手的……”贺奚伸手碰了下脸,她这脸今晚算是被打烂了,碰一下都疼得要命。

她之前在电视上见识过宋风晚怼人,那时候她看着还觉得挺爽,现在轮到自己被怼,才明白被宋风晚支配的那种恐惧感。

她根本不给人留面子啊。

句句诛心。

“她是故意的吗?正常人被人突然拉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宋风晚语气不紧不慢,“谁莫名其妙被人碰一下,还能保持冷静?”

“倒是你,撞人的力道那么大,你是想给你奶奶出气……”

“还是想要泄私愤,故意让她难堪!”

“宋风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需要这么帮她欺负人吗?”贺奚气得身子发抖,她比宋风晚还虚长几岁,可也没她这般嘴利,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平时是仗势欺人,自然没遇到过嘴巴如此厉害的。

“我们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

“我还觉得我们是朋友来着。”

……

宋风晚嗤笑着。

“贺小姐讨好我,难道不是为了我的表哥?”

贺奚大囧,周围瞬间发出一阵讥诮爆笑。

她还自认为自己找宋风晚套近乎套话做的天衣无缝,毕竟她才十八,年纪小,没想到她早就看透了。

自己还百般讨好,这不是成心把她当傻子看吗?

周围人议论纷纷:还和人家做朋友?敢情是冲着人家哥哥去的,这种事被当众揭穿,只会让人难堪。

余漫兮此刻才知道,为什么贺奚会这么在意宋风晚的观感,原来是奔着乔西延去的。

贺奚气得身子发颤,再想解释什么,贺老太太已经拦住了她,“你少说两句吧,赶紧给他们赔礼道歉。”

老太太声音压得很低,厉斥道。

“奶奶——”贺奚气得跺脚。

“道歉就不用了,你们贺家的歉意,我们承受不起。”傅斯年不知何时回来了,伸手扶着余漫兮,“怎么样?没事吧?”

“还行。”余漫兮爬满冷汗,脚踝的刺痛感疼得钻心。

“还说想和余姐姐单独聊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出手,若是真的私底下,怕是更加嚣张放肆,能吃了人吧。”

宋风晚轻笑,慢悠悠的往里面添柴加火。

“他们之前就是来道歉的,却害得余姐姐受伤。”

“若是继续道歉,怕是想要了她的性命。”

“宋小姐。”贺老太太老脸气得通红。

傅斯年脸色本就难看,她还一个劲儿火上浇油,这一想到她是乔老的外孙女,顿时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他们贺家上辈子是欠了这两家人的吗?每次都是他们!

“我如果有地方说错了,欢迎您老批评指正。”宋风晚冲她笑着,人畜无害。

事发的时候,这么多人在,宋风晚也不可能凭空污蔑她们。

贺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蔓蔓——”她话锋一转,还是决定从余漫兮下手。

“林白,我觉得有些人再待下去,我媳妇儿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傅斯年直言。

媳妇儿?

某人称呼改的从善如流,余漫兮脸登时一红,他俩私底下都没用过这种称呼,羞人啊。

“贺老太太,您请吧!”段林白是晚会举办人,他自然有这个权利让人滚出去。

“段公子……”贺诗情也没想到贺奚如此脑残。

“不走我就只能使用武力了,到时候可能会有点血腥!”段林白说话毫不客气。

“还愣着干嘛,走吧!”贺老太太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现在这些小辈可真是不得了,一个两个,都敢将她按在地上踩。

“奶奶……”贺奚咽不下这口气,还是被老太太强行带走了。

“姐姐,宋小姐,真是对不起啊,改天我再带小奚登门致歉。”贺诗情从始至终都表现得端庄守礼。

不待余漫兮开口,已经小跑追上了两个人。

“就这么完啦?”段林白觉得这出戏看得还不过瘾。

傅斯年笑而不语,目光落在余漫兮略显红肿的脚踝上,浓深的眸子紧了几分,将她打横抱起来,“林白,休息室在哪儿?”

“那边!”段林白指了个方向。

“斯年……”周围都是人,全部都在看她,余漫兮羞得将头往他怀里钻。

傅斯年并并不理会她,抱着她直奔休息室。

宋风晚追上去的时候,脚趾方才被踩了一下,险些摔倒,从后侧伸出一双手,拖住了她的胳膊……

“慢点。”

傅沉声音压得低,清冽好听。

“谢谢。”宋风晚咳嗽两声。

傅沉看到傅斯年抱着余漫兮大步离开的场景,再对比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加郁闷,恨不能此刻抱着宋风晚就跑。

段林白看着这对戏精,你来我往装着客套疏离,差点笑抽。

“走吧,去看看他俩。”段林白咳嗽两声。

看着傅沉憋屈的样子,段林白忽然觉得前些日子被傅老攻击产生的窝囊气,瞬间烟消云散。

谈个恋爱都这么憋屈,还特么给老子秀恩爱?

傅斯年那才叫秀恩爱,你这叫个鬼!

你再特么给老子秀啊!

段林白就差当众笑出来了,三人拐入走廊之后,傅沉直接抬脚踹了他一下,段林白气结,“你踹我?”

“不小心脚抬高了。”

段林白气结,你特么是腿抽筋啊?这脚不小心都要抬高到我屁股上了。

三人到休息室的时候,傅斯年也恰好出门,说是出门找冰袋给余漫兮敷脚踝。

“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宋风晚询问。

“检查过了,轻微扭伤,冰敷一下,休息几天就好。”傅斯年解释。

“检查过了?”宋风晚愕然,这么随便这么快?

“他以前是运动员,处理这个很在行的,他说没大碍,应该是没事的。”段林白说道。

傅斯年回来后,就把余漫兮的脚搭在自己腿上,帮她冰敷脚踝,期间还打了电话咨询律师,说道非法传播这种视频应该如何处理,并且咨询了故意伤害的一些定性标准。

甚至已经让律师过来取证。

宋风晚本来也想着,就这么放那群贺家人回去,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没想到傅斯年也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斯年,你是想把贺奚送进去啊?”段林白轻笑。

“做错事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傅斯年反问。

……

几人在休息室待了一会儿,直至段林白的助理敲门,“小老板,宴会快结束了,您要出去一趟吗?”

“嗯。”段林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要出去送一下客人,你们现在就走?还是待会儿小聚一下?”

“我要带她回家。”傅斯年直言,余漫兮脚崴了下,不算严重,也得好好休息,况且今晚发生了很多事,她估计也没心情再出去。

“那我待会儿送晚晚回学校。”傅沉说道。

段林白咋舌,敢情又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我的脚好像不疼了,我们走吧,段公子,今天的事很抱歉。”余漫兮起身。

“没事,本来也不怪你。”段林白有点心虚,毕竟这件事从一开始,他是可以阻止的,只是不知道所谓的打人视频,会是这个。

余漫兮刚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晃动,身子虚晃一下,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直直往前栽去……

傅斯年瞳孔微缩,即使托住了她的身子,“余漫兮?”

“卧槽,怎么回事?”段林白一脸懵逼,这特么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余姐姐是不是怀孕了,今晚又受到了太多刺激?”宋风晚试探着说道。

在她家里,两人讨论到生孩子问题,宋风晚就感觉她可能有了。

整个休息室瞬间悄寂无声,只有傅斯年反应过来,抱着余漫兮就往外面冲。

“我去,怀……怀……”段林白下意识摸了自己肚子。

“小老板……”小助理咳嗽两声。

就算人家怀孕,你摸肚皮干嘛啊,你这上面最多就有几块赘肉。

“还愣着干嘛啊,跟去看看啊!”段林白冲出去,“傅斯年,走后门!”前面记者太多,怕会闻风而动,直接跟去医院。

**

傅斯年上车后,开车的是紧跟过去的千江,十方则开车载着傅沉等人跟在后面。

“小嫂子,你从哪儿看出她怀孕了?”段林白好奇。

“她不是说最近胖了什么的,我妈怀孕那会儿,也是胖了不少。”宋风晚解释,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傅沉坐在她身边,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求婚、怀孕?

一晚上两枚深水zhà dàn,他憋屈啊。

他偏头看向自己的小媳妇儿,人家怀孕,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就算她怀孕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开心啊!”宋风晚笑道。

“你要做奶奶了,还开心?”

一盆冷水淋头浇下,宋风晚彻底懵逼了,心头拔凉拔凉的。

段林白坐在副驾,都要笑抽了。

傅沉,你丫牛逼,连媳妇儿都敢怼,你丫不怕哄不好,追妻火葬场?

果然,宋风晚靠在边上,再也不愿和傅沉说一句话。

傅沉咳嗽两声,伸手去拉她的手,宋风晚直接一下把他的手拍开……

“哈哈……”段林白笑抽了,你丫怼天怼地怼空气,现在连媳妇儿都敢说,你丫活该。

段林白极少看到傅沉吃瘪。

你丫也有今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小嫂子,我决定了,以后跟着你混。”

宋风晚原本的好心情彻底被傅沉破坏了,她一个花季少女,为什么就要变成奶奶,还不是因为和某人谈恋爱?他还好意思给自己泼冷水?

**

余漫兮在去医院的路上,就醒了,她觉得脑子很晕,浑身都是冷汗,连开口说话都没力气……

“你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傅斯年心脏狂跳。

他并不喜欢孩子,自然不期待做父亲,但是现在却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

“……”余漫兮浑身使不上劲儿,脑袋昏沉,就连伸手拉他的力气都没有。

车子抵达医院门口,傅斯年抱着余漫兮往里跑。

“先生……”值班护士急忙跟过去,“怎么了?”

“我媳妇儿怀孕了。”

余漫兮瞠目结舌,怀孕?她怎么不知道。

“那您慢点儿!”护士急忙招呼同事去叫值班医生。

余漫兮被抱到床上,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说话也没力气,只看到周围很多人在跑,一阵手忙脚乱后。

有个三十多的女医生过来,一番检查,冲着傅斯年就是一顿斥责。

“什么怀孕,她是低血糖发作了,可能有点急火攻心,就受不住了,你是她丈夫吧,你要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

余漫兮一身虚汗,医生直接给她敲了两只葡萄糖,喂她喝下才让人帮她又静脉输了一瓶葡萄糖,余漫兮这才慢慢回过神。

“平时包里放些糖块,感觉不舒服了,就及时吃点,如果身边没人,晕倒也危险。”医生叮嘱。

“谢谢。”余漫兮想着最近自己胖了,一直在控制饮食,加上得知要参加慈善晚会,最近克制得就厉害了些。

“你是不是在节食减肥什么的?”医生盯着她。

余漫兮垂头不语。

“减肥要合理,多运动,节食也要适量。”医生说了半天,傅斯年站在床边,一脸僵硬。

站在一边的宋风晚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也没听说余漫兮有什么低血糖啊……

害得傅斯年被医生训斥,真的尴尬。

“记得啊,多运动,平时饭还是要吃的。”医生笑道。

“嗯。”余漫兮点头。

“先生,您听清楚了吗?”医生看向傅斯年,看着挺成熟稳重的,怎么说话做事毛手毛脚的,她还以为是怀孕流产什么的,小跑过来,后背都是冷汗。

“嗯,不让她节食,督促她运动。”傅斯年看着余漫兮,说得极其认真。

余漫兮后来才知道,某人口中所说的督促她运动,具体指的是什么……

“谁说我怀孕了?”余漫兮看向房内几个人,这莫名其妙的。

“三哥,挺晚了,我该回学校了。”宋风晚悻悻笑着,羞得无地自容,“余姐姐,你好好休息,再见!”

她垂着脑袋,贴着墙根,踱着小碎步慢慢往外挪……

“我送你。”傅沉自然得配合自己媳妇儿啊。

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一直垂着脑袋,耳根红红。

太丢人了。

傅沉余光瞥了她一眼,他的媳妇儿果然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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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三更哈,一万字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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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人家小鱼儿怀孕,浪浪,你摸肚子干嘛?

二浪:……

三爷也是够狠,怼媳妇儿?给你鼓掌,厉害了,我的三爷。

三爷:……

465 年年领证,三爷化身柠檬精

慈善晚会之后,傅斯年原打算隔天同余漫兮去领证,但她低血糖发作,虽然只在医院住了一晚,但脸色有点惨白,领证的事情就被耽搁了。

理由是:“气色不佳,不上相!”

傅斯年郁闷了。

她气色恢复后,当天晚上,就差点被某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就好像是故意折腾她一般,整个人像是狂浪上的一叶小舟,飘来荡去,没有任何着力点。

某人美其名曰:“多运动对你有好处!”

余漫兮能肯定,傅斯年绝壁是个大闷骚!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余漫兮身世曝光后,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而紧接着是傅斯年直接报警起诉了贺奚,连同贺家一起告了。

贺家虐打余漫兮的事情,时间久远,无法考证,历时十几年,无法验伤,贺家人只是被带去问话,并无追责,但这也让贺家声誉一落千丈。

而贺奚则是被拘留了几天,虽然最后被保释出来,但也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其实傅斯年起诉的所有事,根本达不到量刑标准,但是他把态度摆了出来,告诉所有人,余漫兮现在是他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并且膈应了贺家一回。

贺奚被拘留的那几天,贺家也曾上门找过余漫兮,可她根本不在家,电视台那边也请了病假。

其实是傅斯年带余漫兮去了自己父母那儿……

余漫兮脚扭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两人合计着去领证,才发现,他俩都是外地户口。

余漫兮的户口一直是外地乡下的,傅斯年其实不是在京城出生的,户口一直在父亲就职的江城。

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敲定去了傅仕南夫妇那儿,之前余漫兮出事,戴云青衣不解带照顾了她好久,她也理当去拜访探望。

他们抵达江城,并没通知傅仕南夫妇,而是先去民政局领了证……

“斯年,真的不和你父母说一声?”

“我说过了。”傅斯年昨天打了电话给自己父亲,说起自己想领证结婚。

傅仕南只给他扔了一句,“哦。”

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真的想和我结婚?”余漫兮站在民政局门口,忽然开始紧张胆怯了。

“你不喜欢我了?”傅斯年反问。

“不是。”

“那走吧……”

傅斯年一手牵着余漫兮,一手拖着行李箱,两人也没挑日子,就直接走进了民政局。

余漫兮还以为只有自己紧张,当他看到傅斯年连自己名字都差点写错的时候,才知道,紧张的并非自己一个人。

两人花了不少的时间将所有手续办理完,登记结束,拿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余漫兮还有点懵。

这么快就好了?

“斯年……”

“你现在可以换个称呼了?”傅斯年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傅太太……”

余漫兮脸微红,紧紧牵着他的手,两人打了车才直奔傅仕南夫妇的住地。

**

余漫兮不是明星,但也算是个名人,她出现在民政局的时候,就有人拍了照传到网上。

所以他俩领证,亲朋好友都是在网上看到的。

傅沉当时正在公司开会,手机震动,某个新闻软件发来的推送。

【大喜,余漫兮与其男友领证结婚。】

【余漫兮与男友出现在江城民政局,疑似领证。】

【傅家大少领证结婚,有"qing ren"终成眷属。】

……

傅沉瞄着新闻标题,并未作声,开会的高层管理手机全部都是关机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会议后半段,气氛更加诡谲可怖。

傅沉一边听着众人汇报,一边看着群消息。

浪里小白龙:【@傅斯年,恭喜啊,新婚快乐。】

京寒川:【恭喜。】

傅沉:【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长辈?】

【你结婚的事情,大哥嫂子知道吗?你结婚,我们还要从网上看到消息?你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偷摸去领证,胆子真大。】

……

京寒川:【某人酸了。】

浪里小白龙:【他这个当三叔的不要面子的嘛!哈哈……傅三,你丫是柠檬精吧,嫉妒死了吧。】

傅斯年并没理会傅沉,直接发了个红包,【谢谢大家的祝福。】

傅沉咬了咬牙,伸手点开红包的时候,发现红包已经被领完了,“呵——”

傅斯年只发了两个红包,段林白和京寒川领完就没了。

他是压根没考虑过傅沉。

傅三爷又一次怒了。

他晚上回老宅吃饭,今天老太太亲自下厨,又是烧鸡,又是蒸鱼,弄了一大桌子菜。

“妈,今天有客人?”最近宋风晚忙着准备英语四级考试,两人碰面时间不多。

“没有啊。”

“我们三个人吃饭,您做这么多吃的?”

“这不是斯年领证吗?高兴啊,你今晚也多吃点。”老太太喜不自胜,一整天都合不拢嘴。

今天傅家大喜,老太太心底也高兴,许了老爷子在家里抽烟,傅老拿着水烟袋看向傅沉,“老三啊,斯年领证结婚,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要适当表示一下啊。”

“表示?”傅沉拧眉。

“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不要让小余觉得我们家不重视她,我们家很久没喜事了,家里终于添了新成员……你也恭喜一下你大哥和嫂子。”

傅沉笑而不语。

“对了,晚晚虚岁才19吧?”傅老忽然cue到了宋风晚。

“嗯。”傅沉点头。

“那你要等她成年,领证结婚,有的熬了,按照斯年和小余这个发展速度,估计到时候,孩子都能喊你爷爷了。”

傅沉嘴角一抽,哪里都不爽。

“老三啊,这以后升了辈分,就不能随意欺负小辈啦,要有点做爷爷的样子。”

“你别忘了给他俩包个红包。”

傅沉悻悻笑着,他俩结婚?自己还得祝福送红包?

他现在只想把红包皮甩在傅斯年脸上。

**

其实傅斯年与余漫兮此刻在傅仕南夫妇居住的地方,气氛也是莫名紧张。

两人住的政府分配的房子,住在大院里,两层小楼带个小院子,他俩过来的时候,戴云青正在家里做饭,她已经得知两人领证,人也在江城,早就做饭等着他们了。

他们又买了不少礼品水果,戴云青自然是满意的,傅斯年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傅仕南就很郁闷了,他刚开了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碰面都是在恭喜他。

“书记,您儿子结婚了,恭喜啊。”

“喝喜酒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们啊。”

“儿媳妇长得可真漂亮飞,傅书记,您真是有福气啊。”

……

傅仕南莫名其妙,又不能装着一脸懵逼,只能一板正经的和众人道谢。

到了办公室,打开手机,才看到傅斯年结婚领证的消息。

他确实打电话和自己说过这件事,但是……

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神速啊,而且两人都到江城了,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他。

所以他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从始至终板着脸。

“傅仕南,人家小两口刚领证,你板着个脸干嘛?”戴云青气结,好好的气氛,被他一回来就给破坏了。

“也不通知我们一下。”

“斯年说给你打过电话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想领证,然后当天下午就领了?”傅仕南以为傅斯年是在试探自己口风而已。

“这件事我之前就默许了,也跟你提了,你现在板着脸,到底是对两个孩子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

“媳妇儿……”

戴云青冷哼,没说话。

上桌吃饭的时候,傅斯年和余漫兮自然要给傅仕南敬酒。

某人端着官架子久了,看着两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儿戏,我希望你们能保持着对彼此忠诚负责的态度,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戴云青伸手捏着眉心。

让你给小辈叮嘱,你搞得像是大会发言!

戴云青抬脚踢了他一下,傅仕南才咳嗽两声,又叮嘱了傅斯年几句,无非是让他要记得疼老婆顾家,不要和以前一样昼伏夜出……

傅斯年本就是个沉默少语的人,一直淡淡应着。

几个石子丢下去,水面愣是没激起半点水花,弄得傅仕南很郁闷。

“叔叔,谢谢您的祝福,我敬您一杯。”余漫兮瞧着气氛不对,立刻起身,这刚领证,改口有点难,余漫兮还是喊他们夫妇叔叔阿姨。

傅仕南瞧着自己儿子榆木脑袋的模样,也不爱说话,这以后结婚不得闷死啊,叹了口气,“小余啊,嫁给他……”

“为难你了!”

傅斯年嘴角一抽,自己在他父亲心里有这么不堪?

------题外话------

领证的桥段,写了不少次了,感觉写不出特别的,所以这段就简化了一些,最主要的是,我一个单身狗,连民政局门朝哪儿都不知道,还天天写别人领证o{╥﹏╥}o

不过还是得恭喜年年有余……

三爷真是要酸死了,不过作为长辈,你要拿出做长辈的样子啊。

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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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 三爷诱惑晚晚,惨遭无视(2更)

江城傅家

吃了晚饭,戴云青打发两个男人在家洗碗,拉着余漫兮出去遛弯。

余漫兮这才知道,戴云青晚上出来跳广场舞的,而且认识一群阿姨大妈,还成立了个什么组织,参加过一些比赛。

拉着她给别人介绍,“……对啊,这就是我儿媳妇儿。”

“哎呦,长得真漂亮,比电视上还好看。”

“你可真有福气,儿媳这么好看,还能干。”

“小余主持啊,我可喜欢你了……”

……

那些大妈都很热情,把她夸得不行,余漫兮羞得险些没法见人。

她以为戴云青这样的人,平常肯定是美容喝茶,像个贵妇,没想到如此接地气,就和普通阿姨一样。

“云青,今晚你们家傅书记没陪你出来?”

“有媳妇儿陪。”戴云青恨不能要把她介绍给所有人。

“平常叔叔也过来?”

“他没事会陪我来散个步,他平时很忙,有时候闲下来,也懒,下班回去,洗了澡就想上床睡觉,这几年他的腰围一直往上涨,也不知道自我控制一下……”戴云青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说到底大家都是普通人,是要踏实过日子的。

“小余啊,我们家斯年不大会说话,可能平时有点闷,工作起来每日每夜,你要多担待点,其实斯年人不错的……”戴云青叹了口气。

“以后结婚后,如果有些什么摩擦,要及时沟通,不要憋着,那小子就不爱说,你要是再闷着,肯定要出问题的,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理解点。”

“经营婚姻不容易,这小子如果以后欺负你,你尽管和我说,有什么问题也能随时找我。”

……

戴云青和她说了不少傅斯年的事,也提到了夫妻相处之道。

两人在花园广场逛了许久,要回家的时候,戴云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余,你和斯年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余漫兮诧异得啊了声,要不是天黑灯暗,肯定能看到她脸烧红。

“我也不是催你们,刚领证,你们也想过二人世界,我就是想说,如果有意愿的话,也得趁早,我还能帮你们去带带孩子……”

“嗯。”余漫兮悻悻笑着。

“你现在住在斯年隔壁是吧,那你们结婚用那边做婚房如何?”

戴云青考虑得多,人家女孩嫁过来,不可能只是扯个证就把人带走了,婚礼仪式缺一不可。

“婚房?”余漫兮还真没想那么多。

“得重新装修一下,结婚事情也繁琐,需要好好规划。”

……

这边的婆媳两人相谈甚欢,而家中的父子俩却很郁闷。

“爸,我妈已经把她带出去快三个小时了。”

“然后呢?”傅仕南喝着茶泡着脚,看着新闻。

“我们新婚,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厮守,在乎这一两个小时?”

“是三个小时!”傅斯年纠正。

“我还没说你媳妇儿霸占你妈三个小时呢!”

傅斯年无语,这简直是无理取闹,真该让他那些下属看看,傅仕南在家都是什么样儿的。

待婆媳两人回来后,父子俩想着,终于可以各自回屋睡觉了,没想到这两人聊嗨了,说晚上要一起睡,打发两个男人滚蛋了。

新婚之夜,傅斯年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全部都是祝福信息,他一一回复……

浪里小白龙:【呦,新婚之夜,你还有空玩手机?】

【这种时候你不陪媳妇儿,和我们聊天?她都不生气啊?】

【大侄子,你效率可真快啊!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

鬼知道傅斯年新婚之夜,独守空闺。

傅斯年和余漫兮在江城待了三天,回到京城的时候,余漫兮的房东就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要办理房屋交接手续。

她一脸懵的见了房东,原来是傅仕南夫妇,私底下找了房东,将房子买了下来,赠给了余漫兮。

傅仕南从政,工资有限,戴家却非常有钱,戴云青又是独女,自然是不缺钱的。

领证之后,自然就是筹备婚礼,余漫兮和傅斯年商议着,找人把房子打通,用作婚房,加上需要装修,两人就搬到了老宅。

老太太自然是欢迎的,早早就让人收拾了屋子。

当她看到余漫兮提着小猫时,笑呵呵的来了一句,“好久没看到余招财了,它是不是长胖了啊。”

“余……招财?”余漫兮舌头打结,这是什么鬼名字,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傅斯年,哭笑不得。

“是啊,不是叫余招财?难道我记错了?”老太太笑道。

余漫兮想着还是要给傅斯年留点面子的,点头应着,“是叫余招财。”

他俩搬回来的时候,傅沉还回家吃了饭,作为长辈,两人新婚,必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颇不情愿地给了红包。

“谢谢三叔。”傅斯年最近春风得意,虽然仍旧沉默,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有件事要提醒你们。”傅沉悠哉的吃着东西,“老宅隔音不好。”

对面的新婚夫妇瞬时红了脸。

这也导致,两人以后想办事,还特意寻了理由去酒店开房,搞得偷偷摸摸,像是做贼。

**

另外一边

随着入冬,冷风一吹,宋风晚也忙碌起来,英语四级考试逐渐逼近,这次考试结束,紧接着就是要写选修课的课程论文,还有一些期末课程需要考试,自然非常忙。

不过每逢周末,两人都会约在沂水小区碰面。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已经不适合出门了,自然还是家中舒服。

宋风晚那日周五上完课,回宿舍稍微拿了些东西,出宿舍的时候,傅沉车子仍旧停在楼后的竹林侧,她钻上车,还冷得打了个哆嗦。

因为是周五,两人有两天独处的时间,回去之前,又特意去了趟超市。

进入家门时,两人刚换了鞋子,宋风晚取了帽子围巾,打开暖气,傅沉抬脚把门勾上,从后面抱住了她,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三哥……”

“好喜欢你。”

傅沉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宋风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耳朵瞬时一片血红。

从傅沉的角度来看,她脖子细长柔嫩,此刻一抹红艳,俏生生的爬满了整个后颈,像是红玉胭脂般,又嫩又诱人。

他垂头,在她颈侧落下一个吻,又含住她的耳垂。

“几天都不见我,你这丫头是真的心肠硬,难道你不知道……”

“我一直在想你吗?”

他的唇,削薄柔软,偏染上一点寒气,她皮肤炙热,冷热碰触,惹得她身子轻颤,腰身一下子就软了。

两人交往这么久,傅沉自然清楚,哪里是她敏感点,还不停勾舔她的耳垂,惹得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晚晚,你可真敏感。”

某人笑得放肆,气得宋风晚拿胳膊肘抵他,“还不是你害的!”

“好了,我不招你了,让我抱会儿。”

傅沉转过她的身子,两人就倚靠在门口,抱了好一会儿。

“今晚我下厨。”傅沉脱了外套,里面仅穿了一件轻薄的衬衫,提着超市购物袋进入厨房。

“你会做饭?”宋风晚拿着电茶壶,装了水,插上插头,烧了些热水。

这边平素不是周末,没人过来,看着难免冷清。

“刚学的。”傅沉最近无事,找京寒川偷师去了。

“那我期待一下。”

宋风晚将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给家中的植物浇了些水,就站在厨房边撑着腮看着傅沉。

傅沉毕竟是新手,每道菜都得一样一样来,摆盘上桌后,宋风晚还特意拍照发了条屏蔽母亲的朋友圈。

【某人初次下厨,味道还不错,笔芯~】

段林白看到这个朋友圈,气得跳脚。

尼玛,傅沉做饭,整天拿他当小白鼠,说得非常好听,请他吃饭,第一天就把他吃得拉肚子,险些拉到脱水。

狗屁的味道不错,这特么都是老子用命换来的。

老子的胃都要被他虐坏了,好不容易做的不错,就去讨好媳妇儿了,真特么没人性。

可是这种话他也不能只能在宋风晚评论区说啊,傅沉会看到的,他只能默默点个赞,评论夸他?这是绝壁不可能的。

吃了饭,傅沉本以为两人终于可以独处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小媳妇儿从包里翻出了一套《历年四级真题》,还有几只不同颜色的笔。

“三哥,我要写作业了,马上要考试了。”

言下之意就是:

我要忙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打扰我。

“写作业?”傅沉强忍着不虞。

“嗯,真题都没写完,时间有点紧。”

“好。”傅沉还能说什么,媳妇儿要学习啊,他能怎么办?

宋风晚定了时间做试卷,傅沉原本坐在她边上玩了会手机,后来觉得无聊,干脆斜靠在椅子上看她……

他神色懒散,翘着腿,冷清的眸子荡漾着笑意,目色沉沉的看着她,专注而认真。

他此刻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许是暖气太足,他伸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

宋风晚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所及之处,某人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他俩也曾坦诚相见过,她自然清楚,傅沉看着很瘦,身上却很有料,结实紧绷的腹肌,还有非常性感的胯部……

宋风晚忽然觉得握着笔的手心越来越烫,就连脸都越来越红。

“怎么不写了?”

傅沉刻意压着声音,低沉喑哑,一寸寸撩拨着宋风晚脆弱的声音。

“在写啊。”

他呼吸就在尺寸之间,他呼吸灼烫着,吹在她脸上,分明就是在勾引她。

她紧抿着唇。

“晚晚,还要多久?”傅沉将他不回答,还可以追了一句,“嗯?不说话?”

他对宋风晚太熟,也只打自己刻意压低声音,这种寸寸勾引,宋风晚最是受不了他故意拖长尾音。

事实上,宋风晚双颊酡红,神色迷离,连握笔的力气都要没了,神经被他勾引撩拨得不堪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要忙,你在这里打扰到我了!”

宋风晚推搡着傅沉,将他关进了屋里。

傅沉觉得宋风晚已经动摇了,可她居然……

难不成自己对她来说,没有吸引力了?

傅沉靠在床上,有些无聊,打开手机百度,输入关键词。

【如何吸引女朋友注意】

结果搜出来的消息中,居然有什么【女朋友对我没兴趣怎么办?】

【我的女朋友性冷淡,我该怎么做?】

【女朋友对那方面不感兴趣。】

……

傅沉再次郁闷了。

段林白还发信息质问他,居然把他当小白鼠试菜,说他现在肯定和宋风晚你侬我侬,不顾兄弟死活。

鬼知道他是在守着小媳妇儿写作业,这种事他还不能说出去,只能憋着。

------题外话------

年年和小鱼儿,人家约会是真的约会。

三爷和晚晚……晚晚套出四级真题的那一刻,三爷内心肯定是绝望的,哈哈

三爷:媳妇儿要写作业,我能怎么办?

我:也可能是你没魅力了,晚晚都无视你了,衣服都脱了,她还无动于衷。

三爷:……

467 晚晚护短,包庇自己男人?(3更)

段林白因为被当做小白鼠,心底那叫一个郁闷啊,他又是个话痨,给傅沉发了牢骚。

某人勾引小媳妇儿,惨遭无视,已经够郁闷了,瞥见他的信息,只给了他发了个表情。

【滚。】

段林白怒了:“艹,你丫把我当小白鼠,老子还没生气,你还冲我发脾气?”

他秉持着有事找小嫂子抱大腿的原则,给宋风晚发了信息。

宋风晚这会儿已经写好试卷,正拿着红笔核对参kǎo dá àn,手机震动。

【小嫂子,傅三这厮欺负我,你管不管!】

宋风晚闷笑,【三哥怎么会欺负你?】

【你这是准备包庇你家男人啊!这种没理由护短的行为很不好,会助长某些歪风邪气的。】

宋风晚拧眉,我家男人?

小脸发烫,他说话也太直接了。

继续回复信息,根本没注意到傅沉已经走出卧室。

【不会啊,三哥脾气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欺负你。】宋风晚自然要维护傅沉的。

【你是觉得老子冤枉他?我告诉你,在我们这群人中,最坏最阴毒的那个就是傅三了,寒川是明面上就给人一种坏印象,傅三是坏在骨子里的。】

【你根本不知道这丫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去问问他身边的人,哪个没被他欺负过。】

……

宋风晚感觉有黑影笼罩过来,刚要扭头,肩头被人按住,傅沉俯低身子,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晚晚,我确实是个坏人。”

“嗯?”

“我喜欢你……”傅沉沉着声音,一字一句说得很重,像要重重敲打在她心底,“对你才没有任何脾气,其实我一直想狠狠欺负你来着……”

“又舍不得!”

她手一颤,被撩得险些没握住手机。

这老男人怎么会如此撩人。

“晚晚……”傅沉手指忽然落在她试卷上的一个翻译上,“你这里有语法错误。”

好比大冬天一盆冷水浇下,宋风晚哪里还有半点旖旎心思,又羞又气,就你厉害成了吧。

“写完了吧?”傅沉坐到她身侧。

“嗯。”宋风晚冷哼。

“明天……”傅沉想着明天周末,可以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结果宋风晚直接来一句。

“明天学校有个英语四六级的专题讲座。”

她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只是傅沉这厮太气人了,做题的时候,就一直撩她,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他,哪里还有心思写作业,还说自己语法错误?

傅沉刚想着两人可以独处亲热一下,宋风晚一句话给他来了个暴击。

“那后天……”

“我要写政治课的论文。”

傅沉抿了抿嘴,他现在敢确定,这小丫头是故意的。

“还写?”傅沉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写啊,我还没忙完,今晚要……啊——”

宋风晚话音未落,傅沉扯着她的手,直接将人抱着就往卧室走。

“傅沉!”宋风晚身子悬空,一瞬间失去重心,吓得心跳失序,只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她心底清楚,傅沉怕是要收拾她了……

所以她身子刚沾了了床,就本能的想下去,两人一拉一扯,宋风晚“咚——”的一声,直接朝着傅沉栽过去……

这撞到的地方……

还不如撞在地上,让她晕死过去干脆。

她的脸贴在某人的两腿之间,她半晌没动,只听头顶上方传来某人嘶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宋风晚。”

她下颌处抵着一个东西。

又热又烫!

宋风晚被撞得有点懵,抬眼看他,眼睛清亮,只是凤眸眼尾勾着,虽然天真,却也惑人。

“这么想被我欺负?”

热意冲脑,她整个人就像是一直熟透的虾子,大片红晕从她下颌处弥漫开,浑身发热,头脑发晕。

她急忙跳起来要撤开身子,只是两人此刻纠缠在一起,她动作生硬趔趄,险些摔倒,幸亏傅沉及时扶住她,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三哥……”

“已经被得有感觉了,想跑?”

“我不是……唔!”

傅沉吻得很重,特别深入,削薄的唇紧紧厮磨着她的,宋风晚还处于刚才的震惊中,身子有点紧绷,他的手指已经从衣服下摆伸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秋衣,在她腰眼上轻轻揉捏着……

宋风晚身子一颤,他的舌尖已经伸了进去。

她紧紧抓着傅沉的衣服,脚尖舒服得蜷缩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汹涌如潮的心跳声。

呼吸也乱得离谱。

宋风晚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脸憋得有些红,伸手按住某人还在不断往下的手,呼吸急促,“我们家亲戚来了。”

傅沉抬眸看她,“这次提前了。”

宋风晚红着脸点头,她能清晰看到他眸子中压抑的强烈yu wàng,他低头吻着她的嘴角,声音低哑性感,“用手吧……”

宋风晚涨红了脸,两人在床上厮磨了半天,才进洗手间各自洗漱。

傅沉经常来住,自然有自己的洗漱用品,宋风晚刷牙的时候,看到两人的牙刷靠在一起,微微蹙眉……

他们有各自的牙缸,为毛要把牙刷放在一个牙缸中,而且总感觉牙刷贴在一起,有点不卫生啊。

宋风晚把自己的牙刷放回自己的牙缸中。

等她再回过头的时候,牙刷再次靠在一起。

她哭笑不得,忽然觉得某人有些时候简直幼稚得有些可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对傅沉来说,才是折磨,因为天冷,宋风晚睡觉穿了单薄的秋衣秋裤,这关灯之后,躲在被子里,又被内衣给脱了,一开始睡觉,自然是各不相干……

宋风晚睡觉很老实,几乎不动的,傅沉又忍不住要把她搂在怀里,这身香体软的,就这么靠着,不是成心折腾他嘛。

**

翌日,清晨

傅沉本就有抄经的习惯,醒得早,下楼帮她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宋风晚正打着哈气,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三……”她刚想喊他,才注意到他戴着蓝牙耳机,显然在打电话。

她伸手接过早餐,踮着脚帮他取脖子上的围巾,傅沉也从容的俯低身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这个问题你咨询带你的师傅就行。”

“我周末已经有了安排,没办法陪你吃饭。”

宋风晚离得近些,就听到了那边人的声音,傅聿修的。

她从容的帮他取下围巾,傅沉干脆凑过去,在她唇边吻了下,他薄唇冰凉,伸手将宋风晚搂在怀里,她身上只穿了毛衣长裤,腰细而柔软。

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固定住。

偏生他又在打电话,她不敢发出声音,任由着某人强势霸道的在自己口腔中掠夺。

傅聿修在傅沉公司实习了许久,借着找他问事情为理由,想请他吃个饭,可惜被拒绝了,他此刻正哀嚎感慨着他家三叔真是难约,他哪里知道傅沉在干吗?

挂了电话,傅沉才撤回身子,取下蓝牙耳机,“赶紧吃饭吧,凉了不好吃。”

“傅聿修一大早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问了些事情。”傅沉取出早餐,“他对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什么意思?”

“就好比小时候一直在问我,京城大学与金陵大学哪个好,我只想回他一句:你的成绩,能上哪个?需要这么纠结吗?”

宋风晚咳嗽两声,从厨房取了筷子,低头吃着汤包。

其实傅聿修在同辈中,算是比较优秀的,若不然当年傅家提出联姻,乔艾芸和乔家人也不会同意,只是在傅沉眼里……

这个二侄子好像根本拿不出手一样,嫌弃的要命。

这还是亲叔叔嘛。

“你们学校那个讲座是几点开始的?”傅沉可没忘记宋风晚说要回去听讲座的事。

“本来也不是强制性的,去不去都无所谓的。”这么冷的天,宋风晚也不想往外跑。

傅沉轻哂,“你昨晚是在逗我?”

宋风晚垂头不语。

“那待会儿我带你去寒川那边,你之前不是想看那套点翠头面?在他家吃了中饭,我们再出去看电影。”她既然说没安排,傅沉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好。”此时距离慈善晚会已经过去很久,她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

川北京家

傅沉与宋风晚来京家之前并未打声招呼,所以两人进了客厅的时候,宋风晚就傻眼了。

厅内暖气询问,京寒川穿着白色对襟长褂,领口苏青绣花,袖口大片祥云图腾,室内光线带着点霞色,他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柔和。

他本就生得潇洒落拓,五官偏阴柔,却不觉得女气,此时搭着京戏范儿,更加临风秀立。

端得一副桀骜与清高,手上起范儿,身形削瘦高挑,瞧着两人进来,还略显诧异。

京寒川极少穿戏服,今日不过心血来潮,他随手脱了衣服,着人认真挂好,别弄皱了。

“六爷会唱戏?”宋风晚低声询问。

“随她母亲学的,童子功。”傅沉轻笑。

只是做这个行当非常苦,他母亲心疼他,权当爱好培养,只是他举手投足这气质已然养成,非常有范儿。

“你们怎么来了?”

京寒川抿了口热茶,声音好听,带着京腔儿化,说不出的懒散好听。

“晚晚想看一下之前你拍下的点翠头面。”

“可以。”

宋风晚去收藏室看头面,这才发现,京家好东西特别多,这间屋子陈列的都是旦角的京剧戏服,各种图样的都有,许多都是纯手工缝制,就连绣花图样,都是一针一线精心绣成。

她拍了几张照片,手痒想要将一些图案临摹绘制下来,只是这边距离学校和云锦首府都不近,取画具很费劲,她就随口一说。

京寒川却着人出去帮她买了画具,然后把账单挂在了傅沉名下。

宋风晚还一直笑着和他道谢,觉得麻烦他很不好意思。

“你太客气了。”京寒川就是没说破,花得反正不是我的钱。

**

而此刻的贺家

经过贺奚的事情,贺家在京圈的名声已经有些恶臭,贺诗情现在想找人出去逛街,以前那些捧着她的好姐妹都推三阻四,父母经常为了余漫兮的事发生争执,整个贺家乌烟瘴气。

“大小姐,京家那边有动静了。”

“什么?”贺诗情心底烦躁,说话语气也不大好。

“今日京家来了客人,三爷过去了,可京家人出门,去了荣英阁。”

“荣英阁?”贺诗情蹙眉,“那是什么地方?”

“卖画具的地方,笔墨纸砚,包括各种碳笔油墨水彩……”

“京家人去那里买东西……”贺诗情眉心拧成一团,京家人无一人精通绘画水彩,更别提买什么专业用具。

她忽然想起前些时间的抄袭事件,当时在会展中心,京寒川也过去了,并且出手帮了宋风晚。

她当时就一直在想,这两人是何种关系,需要京寒川亲自动身。

宋风晚是学美术的,她近距离接触她大约三次,余漫兮家,个展中心,慈善晚宴……似乎京寒川出现的地方,她都在。

年纪不大,却相当难缠厉害,难不成京寒川和她?

贺诗情忽然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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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结束啦,大家记得打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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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也是头疼,某人脑洞太大了,六爷买东西,那是特意坑三爷的【捂脸】

三爷:你到底花了我多少钱!

六爷:……

468 没羞没臊傅三爷,六爷强吞狗粮

贺诗情一想到宋风晚与京寒川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掐着手机的手指骨节,都微微泛着青白。

单凭宋风晚能够进入京家,就足以气得她五内俱焚。

其实她曾想过要去京家拜访,可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更不敢去。

“你刚才说今天去京家做客的是傅三爷?”贺诗情蹙眉,难道宋风晚是和傅沉一块儿去的。

“嗯,傅家与乔家本就交好,宋小姐去年来京城补课,也是住在三爷那边的,关系应该很好。”那人解释。

傅沉?

难怪宋风晚有机会接触到京寒川。

“大小姐,您说三爷和这宋小姐会不会……”

“怎么可能,宋风晚差点成他侄媳妇儿。”贺诗情首先想到的还是两人辈分差距。

而且顾及到傅家二爷一家,这两人在一起也不合理啊。

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外面传来敲门声,“大小姐,老太太带着二小姐来了,老爷让您下楼一趟。”

“我知道了。”

贺诗情气闷,因为贺奚的事情,她现在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她怎么有脸过来!

当她下楼的时候,贺家人都在,瞧她过来,贺茂贞直接宣布了一个通知。

“我打算举办一个认亲宴,把蔓蔓认回来。”

贺诗情手指攥紧衣角,又倏然松开,脸上带笑,“好啊,我也想姐姐回来。”

贺茂贞原本就是在观望,现在得知余漫兮与傅斯年真的结婚了,自然想攀上这层关系,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余漫兮是贺家人,如果不认回来,整个贺家都会沦为笑柄。

“大伯!”贺奚咬着牙,显然不情愿。

“她和傅斯年都要结婚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笑话。”贺茂贞对这个侄女,也是颇多怨言,要不是因为她,事情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她狠狠剜了贺奚一眼,贺奚也知道自己给贺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立刻收声不再说话。

“茂贞,她可能并不愿意回来。”贺老太太被傅沉当众折辱,一直吞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又被带回警局盘问,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犯人盘问,怎能不恼怒。

“她之前就说了条件,要对外公开,并且发声明,而且诗情有的,她也要。”贺茂贞回答。

“诗情有的她也要?”贺老太太轻哂,“诗情手中可有贺氏集团百分之四的股份啊,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妈,那您知道贺氏集团这几天损失了多少钱吗?很多合作商都不愿再和我们续约了,到底因为什么您不清楚吗?”

“她也是我女儿,平等对待是应该的。”

贺茂贞深吸一口气,“妈,您也要考虑到她回来后,会给我们家带来多少利益啊,傅仕南要进领导班子,傅沉和傅仲礼在商圈都是出了名的厉害,这层您想过没,而且……”

“傅斯年的母亲背后还有戴家……”

贺老太太被他这么一说,紧咬着腮帮,“但是她能回来吗?”

“是啊爸,姐姐会回来吗?”贺诗情看似温婉大度,语气也非常柔和。

“我早就和她沟通好了,她这都要结婚了,总不能新婚的时候,连个娘家人都没有吧,多丢人啊,她已经同意了。”贺茂贞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

贺诗情手指猝然用力,指甲瞬时折断。

答应了?

之前在她家,还有慈善晚会上,她分明不想回来啊?就是看中给的股份?

“这场认亲宴一定要办得盛大隆重,但凡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我都要邀请……”贺茂贞似乎已经能够预见,余漫兮能给他带来的巨大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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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川北京家

宋风晚正坐在京家的收藏间内,拿着画笔,描摹着一件旦角戏服,房间门并未锁上,偶尔会有京家人来帮她添茶倒水送甜点。

傅沉与京寒川原本是在客厅闲聊,觉着快到午饭时间,才去收藏间看宋风晚。

京寒川也是好奇,宋风晚待在屋里一上午,到底画出了什么?

宋风晚听到脚步声,恍然抬头的时候,傅沉已经走到她身边,“还画?快吃饭了。”

“再一会儿,我把这部分画完。”

京寒川则走到她另一侧,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连衣角都没蹭到,他垂眸打量着画作,又抬头对比不远处的戏服……

虽是仿照戏服绣图,但着色大胆,笔触更是精细,韵味完全不同。

“吃完再画。”傅沉靠得很近,几乎要挨着她的椅子坐下了。

京寒川就站在自己身侧,宋风晚甚至知道自己耳根肯定红了一片,连呼吸都是热的,她被羞得刚要起身,傅沉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按了下去。

“怎么了?”

男人的吐息灼烫。

宋风晚气闷,这人到底想干嘛啊?还有外人在。

京寒川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这两人私下的小动作,清了下嗓子,示意两人注意点。

“寒川……”傅沉忽然开口。

“嗯?”

“画看完了吧。”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言外之意:看完就可以走了。

“我去厨房看一下,你们抓紧出来吃饭。”他说完转身就外走。

当真是没见过这般没羞没臊的人,这里可是他家啊,为了和女朋友亲热,赶他走?

京寒川前脚刚踏出门,傅沉走过去,把门给锁上了。

京六爷站在门口,嘴角狠狠抽搐两下。

锁门?

这操作真是够骚的,难不成以为自己会闯进去?

段林白一直说傅沉闷骚不要脸,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你锁门干……”宋风晚有些紧张,立刻起身,一脸戒备得看着傅沉。

可是她的话问到一半,就听到窗帘百叶窗拉上的声音,整个房间瞬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一丝光点从缝隙透进来,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下口水,下意识就要去开门,傅沉却动作更快得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圈在怀里,一手撑住门。

“你说我锁门干嘛?”

“这是在京家!”

“寒川不会过来的……”

傅沉动作很快,将人狠狠搂在怀里,热浪的气息落在她脸上,“晚晚,说谎不是个好习惯,还说要去听讲座?”

宋风晚觉得身上有些热,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得到某种暗示,叫嚣沸燃,傅沉手指从她衣角下摆伸进去,顺着她的腰侧,轻轻抚上她的后背。

这人胆子太大了吧,这可是在外面啊,宋风晚伸手阻止他,“三……”

话都没说完整,就被傅沉封在口中,男人低下头,从她嘴角到侧脸,耳根后颈,厮磨得宋风晚忍不住轻吟出声。

“把手拿开。”傅沉低头诱哄着她。

“你别往里摸了。”宋风晚被他折腾得都想哭了,难怪自己说可以不去讲座的时候,他没反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我又不会深入做什么,听话……”

傅沉总能有千种理由说服她……

**

京寒川坐在客厅内,捏着食儿,在给金鱼喂食,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看到两人牵着手走到客厅。

傅沉自然和往常一样,一派君子凛然的模样。

反而是宋风晚红着脸,小嘴都被咬得肿了,见着京寒川,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不好意思,耽误了一点时间。”傅沉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负罪感。

京寒川轻哂,半个多小时了,这叫一点时间?他俩最多就是亲个小嘴儿,能亲这么久?不腻?真是奇葩。

“可以吃饭了。”傅沉说道。

京寒川手指倏然用力,将手中那点鱼食捏碎,他这狗粮都要吃饱了,还吃什么饭啊。

这家伙该不会真把自己这里当成两人约会tou qing的常驻地之一了吧?

吃了中饭,傅沉和宋风晚待了一会儿,去京家后面的小树林逛了一圈,说是消消食,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京家有人通报。

“六爷,贺小姐登门拜访了。”

京寒川面无表情,倒是傅沉嘴角勾起,“终于追到你家来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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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六爷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三爷给踹出门吧。

这狗粮他是拒绝的,却被三爷强行塞到了嘴巴里。

六爷,你问三爷为什么接吻能亲那么久,等你以后找了对象就知道了。不会腻,味道比你吃的草莓还甜。

六爷:……

469 六爷警告,泡我?有生命危险(2更

京家人一说贺小姐来了,傅沉就来了一句:“终于追到你家来了。”

之前京寒川就曾说过,有本事来京家找他,没想到贺诗情今天真的过来了,勇气可嘉。

傅沉的语气带着一丝讥诮,分明是看戏的。

宋风晚怔了下,看向傅沉,“哪个贺小姐啊?”毕竟贺家有两个小姐。

“贺诗情。”傅沉回答。

宋风晚诧异得眨了眨眼,看着傅沉,又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京寒川,“她……喜欢……”怎么看都不搭吧,她还真的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这贺家两姐妹胃口还真大,一个想泡她表哥,一个追京六爷。

“她有说什么事吗?”京寒川眯眼看着手侧的鱼缸,里面的有几尾金鱼,白身红尾,分外好看。

贺诗情不是傻子,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不会轻易登门。

“说是贺家过段日子要举行什么认亲宴,想请您过去一趟,特意来给您送邀请函,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认亲宴?”京寒川看了眼傅沉,“余小姐要回去?”

“不清楚。”

“你们现在不是一家人?现在贺家大张旗鼓来邀请,八成是余小姐说了些什么,你这个做叔叔的居然不知道?”

“她只是我侄媳妇儿,又不是我媳妇儿。”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余漫兮本就是傅斯年的媳妇儿,傅沉自然关注不多,况且他现在已经自动屏蔽这两人的近况。

自从他俩家里装修,搬到老宅后,老太太找到人陪,连电话都不打给他这个儿子,他还能说什么?

京寒川笑而不语。

人家是正当公证过的夫妻关系,估计秀恩爱不会少,傅斯年虽然话不多,却很闷骚,肯定会各种暗戳戳秀恩爱“报复”傅沉的。

“现在人就在外面,不让她进来?”傅沉撩着眉眼,讥诮得看着他。

“谁说她来了,我就要让她进门。”

“人都送上门给你泡了,你还不乐意?”

京寒川咬着牙关,恨不能此刻就让他从自己家里滚出去。

“贺诗情喜欢六爷?”宋风晚好奇,她到京城也有段时间了,从没听说过这个啊。

“嗯,倒追他很久了,为了接近他,这位贺小姐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京寒川脸更黑了。

要不是因为你家大侄子,我怎么可能被贺诗情盯上?你可真好意思说。

**

而此刻贺诗情已经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

京家本就不在闹市区,周围空旷悄寂,只有烈烈寒风扑面袭来,凉意钻入肺部,吸一口冬风,贺诗情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为了显示诚意,她是下车登门拜访的,这人都下来了,京家人也一直在陪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再坐回车里,只能在门口守着。

她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来京家拜访,自然要拿出十足的诚意,特意打扮了一番,觉得羽绒服臃肿,特意穿了呢子大衣。

寒风中,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可是那人说进入通报,这都十多分了,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大小姐,要不回车上等吧。”司机提醒。

京城本就偏北,冬天干冷料峭,寒风肆虐,宛若鬼哭狼嚎般,听得慎得慌。

这京家门口百草凋敝,一片荒芜。

绵亘数里的砖墙,上面还架设着监控探头,甚至还有通电铁丝网,守卫森严,这要不是走大门,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是啊贺小姐,您先上车吧。”京家人笑道。

“不用。”贺诗情生得不错,一个弱女子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她就不信京寒川真的如此铁石心肠。

可是她说完这句话,又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无人出来。

直至过了一个小时,才有人小跑过来,“贺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六爷之前在午睡,我们没好意思打扰他。”

午睡?

贺诗情此刻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若是午睡,不会早些说嘛,偏得让她等这么久才告知。

“那我现在……”

“六爷刚起身,不大方便见客,他说您要邀请他去贺家的宴会,留下邀请函就行,他有空会过去的。”

贺诗情傻眼了。

她以为自己等了这么久,即便京寒川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最起码会让自己进去吧,可她直至现在,连京家大门都没踏入一步,更别提喝上一杯热茶了。

“贺小姐,邀请函给我们吧,我们会转交给六爷的。”

京家人又复述了一遍。

贺诗情面前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我觉得还是亲自交给六爷比较有诚意,而且我有些话想和六爷当面说,可能不大方便转述。”

人都到了,要是连京寒川的面都没见到,那才是真的窝火。

“贺小姐,六爷说了,不便见客。”

贺诗情恼火,他们家此刻又不是没客人在,怎么就遇到自己就不方便了,可她又不能挑明这个,说她知道京家有客人。

不然京家人知道,怕是要小死一回。

贺诗情没办法,只能从摸出邀请函递过去,“麻烦你们了,打扰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京家人没说话,收下邀请函,直接关门。

“砰——”红铁门撞上,一声巨响,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贺诗情收在袖中的手指猝然收紧,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闭门羹,却一次次在京寒川这里碰壁。

这人有时候就是犯贱,越是得不到、攀不上的,越是想要。

贺诗情也是如此,她就不信攻不下京寒川。

她上车离开后,又给不少人送了请帖,回家的时候,接到电话,“喂,妈——”

“诗情啊,那个贺强不是一直帮你做事的嘛,他躺在家门口,浑身都结冰了,像是要死了?”邹莉声音很急,显然也被吓得够呛。

“贺强?家门口?”贺诗情挑眉,这是她派去监视京寒川的人。

“已经被送到市医院了,说是不小心落了水,真是够倒霉的,他怎么爬回家的,已经抢救回来,这人是你的,你还是过去一趟吧。”

“落水?”贺诗情心底咯噔一下,让司机调转车头去医院。

当她到医院的时候,贺强躺在病床上,已然奄奄一息,嘴唇发紫,浑身都冻得僵硬,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绵密的伤口。

贺家是派人送他过来的,能主事的,自然一个不在。

“送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幸亏他身体素质不错,要不然啊,肯定早就活活冻死了。”

负责医生解释。

“他身上……”贺诗情蹙眉。

“应该是滚落水中被周围的东西割伤了,他自己也说是不小心落水的。”医生再贺强清醒的时候,自然问过这个情况,“这么冷的天,往荒郊野岭跑什么?落水还能爬回家?怎么不直接来医院啊?”

医生也一头雾水,知道这件事背后不简单,但是当事人说自己落水又爬回家,他不追究什么,他们自然也没深究。

“行了,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医生出去后,贺诗情双手抱臂看着病床上的人。

贺强嘴唇哆嗦着,牙齿打颤,说了两个字。

“京家!”

京家人把他踹下水,一群人就在外面守着,他爬上来就踹下去,如此往复,他不仅是被冻得发颤,更是被吓得心寒。

这特么不是公开想要了他的性命嘛。

如此张狂的事,也就京家人干得出来。

贺诗情后背瞬时凉透。

她过来的路上就猜到了,只是确认这个消息,还是吃惊。

京寒川到底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派人跟踪调查他的?

是刚发现,还是早就知道?

如果说早就知道,那他按兵不动,这不是把她当小丑嘛,今天自己去京家,他就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

“大小姐,京六爷这是什么意思?”司机刚交了医药费,看到自己同事躺在床上,也是吓得够呛。

这么冷的天在冰水里泡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贺诗情手指收紧,没作声。

京寒川这是在警告她!

并且告诉她,只要他想,肆意揉捏她,易如反掌。

把人弄得半死,丢到她家门口,真不愧是京六爷,够狠。

**

而此刻的京家

送走贺诗情之后,京寒川就派人除掉了那个一直紧盯着臭虫。

“六爷,人怎么处理,直接……”那人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看得宋风晚一阵心惊。

难不成京家还真的敢取人性命?

“把他按在水里,让他清醒清醒,再给贺家送过去。”京寒川捏着鱼食儿,给鱼缸中的金鱼投食,神色悠闲。

京家人自然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还亲自动手,直接把人踹到家后的水沟中,反复浸泡,身心折腾他。

从这人出现那天,京家人就注意到了,当时就有人提议,觉得这苍蝇碍眼,直接除掉,京寒川没作声。

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人想在外面守着吹冷风,就由着他好了,今天贺诗情直接过来,京寒川才想着警告她一番,就拿这人开刀了。

“你这是想告诉贺诗情她做的一切你都清楚?”傅沉挑眉,“并且告诉她……”

京寒川轻笑,“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碾死她。”

不过时,京家人就小跑进来。

“六爷,折腾到什么程度送给贺家。”

“留口气吧。”京寒川厌恶身后这只苍蝇许久了。

宋风晚后背凉嗖嗖的,她扯了扯傅沉的衣服,“三哥,我们该回去了……”

“宋小姐这么着急要走?再多坐一会儿?你的画不是还没完成?”京寒川笑得人畜无害。

本就是个潇洒落拓,清隽特秀之人,此刻微微垂眸,忽而抬眼冲他一笑,眉压眼,慵懒邪肆,分外乖张。

“我和三哥约了看电影。”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才算真的认识他。

传闻他心狠手懒,杀人如麻什么的,可能真不是说说而已。

“晚上过来吃饭?”京寒川邀约。

“今晚……”宋风晚悻悻笑着,她从不会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将人的生死性命看得那么淡薄的人,难免让人心惊。

“傅沉之前还和我说,你最近忙着考试复习挺辛苦的,我还特意吩咐人熬了汤。”

“真不用了。”宋风晚清了下嗓子。

“真的不留下来?”

“三哥,咱们去看电影吧!”宋风晚果断拒绝,她以后都不想来京家了。

京寒川就是故意的,吓着宋风晚才好,让这两人以后都不敢来他家,把他家当成什么地方了,每次都来给自己塞狗粮,还治不了他们了。

既然傅沉那边打不开突破口,那就从宋风晚下手好了,这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听到打打杀杀的,看到京家人这般做派,多少有点心惊。

傅沉深深看了一眼京寒川。

吓唬嫂子?

京寒川,你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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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此刻摸出小本本了

记下某年某月,某个京某某,何时何地吓唬自己媳妇儿。

o{n_n}o哈哈~

六爷:……

想泡六爷,真的有生命危险【捂脸】

470 自作多情,坐等脸被打肿(3更)

傅沉和宋风晚离开京家后,看了场电影,又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回家吃了顿饭。

适逢周末,余漫兮有双休,晚饭是她下厨做的。

宋风晚到老宅时,傅斯年正陪着老爷子下围棋,老太太则乐呵的撸着猫,余漫兮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晚晚来了,快来坐。”老太太最近撸猫上瘾了,这猫自从到了老宅,就没下过地,金贵得很。

宋风晚笑着将买的茶点递过去,瞟了眼厨房。

她和余漫兮虽然不是妯娌关系,但同样是傅家媳妇儿,人家在厨房帮忙,她干坐着不太好。

“我去厨房看看,帮帮忙!”

“晚晚!”傅沉急忙阻止,就连傅斯年都手指一抖,手中的一粒白子落入棋盘,险些毁了棋局。

“你们叔侄俩搞什么啊,晚晚去厨房帮个忙,至于这么大动反应吗?”老太太帮猫顺着毛。

“老三,你是不是不舍得晚晚下厨啊?”

“不是。”傅沉咳嗽两声,“她……不会做饭。”

他哪儿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媳妇儿手残,当时在余漫兮家里做的饭菜,那个硕大的胡萝卜丁,他此刻还记忆犹新。

“我就去看看,帮个忙,我不上手。”宋风晚也知道傅沉的顾虑,直接往厨房钻。

“晚晚,你怎么进来了?”余漫兮看着她进来,也是难免心惊,上回把她锅子炒糊了,东西粘了锅底,她刷了好久。

“我来帮忙。”

“你帮我洗个菜吧。”

动刀上锅这种事,余漫兮是不敢让她插手的。

“好。”宋风晚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那边有围裙,别弄脏了衣服。”

“嗯。”

宋风晚系上围裙,一边洗菜,一边打量着余漫兮。

她自从结婚后,一直穿的非常婉约大气,人逢喜事,整个人气色都比以前好许多。

“余姐姐……”宋风晚见识过贺家人,上门让她回家,姿态摆得很高,余漫兮当时出事,谣言满天飞,贺家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事后再去医院,那就是马后炮了。

这样的家庭,回不回去也无所谓的。

她想不通,余漫兮为什么要答应什么认亲。

“怎么了?”

“你要回贺家吗?”

“什么?”余漫兮怔了下,哑然失笑,“你听谁说的?”

“这个不是你自己说的?”宋风晚诧异,怎么她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我?”余漫兮最近一直忙着台里的事,这眼看着都十二月了,台里要举行跨年晚会,想让她出个节目,她正为了这件事发愁。

新房装修,事情更加繁琐,她还得去监工。

一开始装修的事情是交给傅斯年的,可是某个直男的审美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她只能亲自上手。

她哪儿有空关心贺家的事。

“你没事?”宋风晚认真看着她,“可是贺家已经广发邀请函,说要举行认亲宴,接你回去了。”

余漫兮诧异的啊了声,“什么?”

“我和三哥下午在京家,邀请函都送过去了,我们也看到了,不是你首肯,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余漫兮失笑,想起昨天的那通电话,“我父亲确实找过我,我是答应和他一起吃顿饭,不过……我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并不是什么认亲。”

之前若非横生枝节,出现了那个脑残粉事件,她早就把事情与贺家交割清楚了。

“那贺家是以为你答应吃饭,是想回去?”宋风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家人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估计是,我是打算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的,有些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所以……”余漫兮也没想到贺家会往那方面想。

“我估计京城不少人都收到消息了,邀请函送到这边也是迟早的事,贺家把这件事搞得声势浩大,看样子是下血本了。”

宋风晚耸肩,“你是真的决定和贺家彻底断绝往来,还是在犹豫……”

“如果说你们只是私底下碰面还好说,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一旦决裂,那就挽回不了了,贺家……”

怕是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这有什么需要犹豫的,我早就想清楚了,他自己会错意,又弄得如此声势浩大,怕也是变相施压吧。”

毕竟箭在弦上了,所有人都认为余漫兮会认祖归宗,当众与整个家族撕破脸,这种事任是谁都得仔细斟酌。

“有这个味道。”宋风晚点头,已经把余漫兮架上台,有点道德bǎng jià的意味在。

在旁人眼里,他们还是一家人,做得太绝,就怕以后余漫兮都会被人说心肠太狠。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宋风晚没想到余漫兮是压根不知这件事。

“总不能顾着他们的面子,委屈自己……”余漫兮低头切菜,调理纹丝不乱,“他们不值得。”

宋风晚知道她的想法,点了下头。

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贺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黏糊拎不清,遗祸无穷。

那就坐等那家人脸被彻底打肿了。

果真在傅家吃饭的时候,忠伯接到大院门口保安的电话,说是贺家特意送了邀请函过来,许是怕傅家不收,还特意选在了饭点。

“老爷子?”忠伯指了指门口,“贺先生就在外面。”

“交给门口保卫处,回头谁出去,顺便取了就成。”傅老低头吃饭,丝毫不受影响。

这时候让他进来,不是影响食欲嘛。

而且……

这孙媳妇儿手艺真不错,难怪傅斯年这小子自打谈了恋爱,就不愿回家了。

“贺家送什么邀请函,贺家两个女儿谁要订婚?”老太太右手儿媳妇儿,左手孙媳妇儿,一直都乐呵呵的。

“不是,关于我的……”余漫兮稍微解释了一下。

“你自己有想法打算就行,我们不掺和。”虽然按理说,两家算是姻亲,但本就不熟络,这种事他们也不好参与过多。

“嗯。”余漫兮点头。

“那天让斯年陪你去,你要是觉得害怕,我跟你过去也成。”傅老直言。

“谢谢爷爷。”

余漫兮住进傅家老宅后,一开始还是很拘谨忐忑的,毕竟不是自己家,寻常和傅斯年撒个娇都不敢,生怕傅家二老觉得自己娇气。

没想到二老很开放,甚至于晚上出去遛弯,还特意在外面多滞留一会儿,给他俩留独处时间。

现在相处,自然随意很多。

**

宋风晚和傅沉吃了饭,老太太虽然挽留,两人还是回到了沂水小区。

用傅沉的话来说就是:“留在这里不方便。”

说完还深深看了一眼傅斯年。

温暖的车厢内,宋风晚靠在傅沉肩头,正在刷新闻,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关于余漫兮即将认祖归宗的消息,而她忽然刷到段林白的一则微博。

【被亲爹和好友互坑的结果。】

照片中的段林白站在一片断瓦颓垣中,即便寒风凛冽,还愣是凹着造型,被他凑出了九宫格,即便穿着臃肿厚实的羽绒服,仍旧是帅气的,底下的一片彩虹屁更是一言难尽。

【心脏暴击,段哥哥的颜我能舔一辈子。】

【睡不到段林白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段哥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

宋风晚乐呵呵的翻着评论,又点开了段林白的全球后援群,群记录她平时都是屏蔽的,消息非常多……

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好友是谁,基本都锁定了傅沉。

【三爷和段哥哥那是相爱相杀,一起长大,还有比这个更有爱的吗?】

【段哥哥什么时候才能fǎn gong啊,不能一直被压着啊。】

【支持fǎn gong,吼哈哈……】

宋风晚笑抽了,这些人都在脑补些什么东西啊。

傅沉原本搂着她,正看着窗外,并未注意她在刷什么新闻,此刻眯着眼,就瞧见聊天群赫然写着【段林白全球后援会官方群8】。

“宋风晚。”

宋风晚真看得开心,听着声音,微微仰头看他,车窗外不断滑过的路灯光线深深浅浅,落在她眼里,斑斓十色,“怎么啦?”

“你是林白的粉丝?”

“这个……”宋风晚这个群是之前好奇才加的。

而且验证消息非常奇葩,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眼中的段林白。

宋风晚就回复而一个【浪】,居然通过了。

这个管理八成是他的黑粉,这种形容都能通过。

“背着我花痴他的颜值?我不好看?”傅沉声音喑哑,不爽到了极点。

“没有,你……”

不待她解释,傅沉已经翻身将她压在了靠背上,潮热的气息从她脸上轻轻荡过,削薄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的。

宋风晚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推搡着傅沉,余光瞥了眼十方,十方开着车,瞧着前方有红灯,放慢车速,抬头看了眼窗外……

哎呀!

又开始了,不过宋小姐怎么会花痴段公子?

她刚想反抗,张开的嘴让傅沉有了可乘之机,他可没想过,宋风晚居然还加入了段林白的后援会?他急切的与她舌尖勾缠……

车内空间小,宋风晚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莺莺燕燕般娇娇软软,像是要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柔柔得将他淹没。

直至惹得傅沉心火焚身,燎原凶猛。

宋风晚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任由着他予取予求,还坏心的戳了下他的腰窝,傅沉那地方有点敏感,被她戳得身子一颤。

压低了声音靠在他耳边。

嗓子被灼烧的沙哑男人,连说话吞吐的气息都艰难得无法成行,“晚晚……你再乱动……”

“我可受不了了。”

“你是想让我开车闯红灯?”

宋风晚一时没反应过来开车闯红灯是什么意思?直到被傅沉抱到腿上,过了良久才会过来,脸烧红,埋在他脖颈处不敢乱动。

这人简直是个流氓嘛!

快到沂水小区的时候,宋风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因为归属地是京城,她以为是学校里同学的,经常有不认识的人打她电话,说是有事帮忙。

“喂,您好。”

“宋风晚?”听到那个声音,宋风晚就认出了是谁。

“贺小姐?”这女人怎么找上了自己。

“是我,我们家过些日子有宴会,想请你光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方便过来吗?”贺诗情一是来送邀请函,二是试探一下宋风晚与京寒川的虚实。

“不好意思啊,我不方便出去,你把邀请函放在门口保卫处,我会去拿的?”

“天太冷了吗?我可以送到你宿舍的。”

“您还是放在保卫处吧,我和朋友在外面,我还有事,先挂了。”宋风晚说完就急急把电话挂断了。

她心底狐疑贺诗情为何非要见自己,但也没深究。

贺诗情现在算是气疯了,她敢笃定宋风晚绝对不在宿舍,大冬天的,这么晚还不回去?和朋友在外面,怕是男朋友吧。

贺家的认亲宴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最好的酒店,最大的排场,最热的宣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贺家对余漫兮多重视……

但等待着贺家的,可能不是锦绣鹏程,而是无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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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结束~

大家要养成日常留言打卡投票的好习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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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也是挺有脸的,小鱼儿压根不是想认祖归宗,这认亲宴都搞起来了,啧啧……到时候脸别被打肿了。

我也要表白我家三爷。

【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三爷:那你哐哐撞一个给我看看。

我:……

471 三爷被坑,半夜被撵出门

贺家的认亲宴定在12月24日晚上,平安夜。

原本是想定在感恩节的,许是觉得时间太仓促,就干脆往后推了,弄得声势浩大,尽人皆知。

贺家这些年从未如此高调过,一时已成了全国热议的焦点。

宋风晚的四级考试也在此之前结束了,完成了几门选修课的小论文和考试,元旦后就进入考试周,所以在此之前,她还算清闲。

去年跨年时,她是和傅沉在国外度过的,虽然发生了雪崩,吓得惊魂未定,但两人互表心迹,也算确定了关系。

所以跨年对两人来说,都是个值得几年的日子,今年肯定不会去雪山了,傅沉就计划着去海岛……

“海边啊……”宋风晚此时正翻看着傅沉做的旅游行程表。

“不想去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还是不想出国?”

现在全国已经普遍进入低温状态,哪里都是寒风肆虐,此时能看到暖阳倾城的,也就南江那一块,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

“不是,我就是……”宋风晚扯了扯头发,“我还得买泳衣什么的。”

“嗯。”傅沉忽然想起之前宋风晚穿泳衣的样子,嗓子眼有点冒火,“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置办行李。”

“这是1号的飞机?”宋风晚仔细看了下行程日期。

“你不是现场看跨年演唱会,订了31号飞机去金陵,1号出国。”

“能弄到票吗?听说很抢手啊。”快跨年的时候,几个卫视已经在宣传演唱会的嘉宾阵容,宋风晚就是和他随口一说,想看现场,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嗯,浸夜在金陵,托人找了关系弄了两张前排的票。”

傅沉姐姐——傅妧,嫁的沈家,祖籍金陵。

沈浸夜接到自家舅舅电话,说要来金陵,他当时就一脸懵逼,如临大敌,吓得够呛,最后却说,要来看演唱会?

我的亲舅舅,演唱会的明星你认识几个?你丫一个听京剧的人,看演唱会?

结果人家来一句,“陪你小舅妈去的。”

卧槽,一大盆狗粮从天而降,为了讨舅妈欢心,你真是拼了啊。

当时演唱会的售票已经完全结束,沈家在金陵确实有关系,搞到了前排的内场票,那几乎都是给领导和家属留的。

“不想去?”傅沉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规划两人行程也是第一次……

他想让宋风晚开心,她想要的,他都想尽力满足她。

“想去,谢谢……”宋风晚偏头,在他嘴角啄了一口。

“就一下?”傅沉撩着眉眼,眸底染笑。

宋风晚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唇……

室内暖气熏暖,两人黏到一处,自然有百般缠绵,说来也是奇怪,交往这么久,即便此刻接吻,还是难免心悸乱颤。

两人这边咬颈温存,耳鬓厮磨,却忽然听得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两人互看一眼。

他们此刻正待在沂水小区,此刻已是落日时分,斜阳沉山,有谁会……

“三哥,是不是有贼啊?”宋风晚浑身都紧绷起来,因为那人开锁的动作还不熟练,钥匙仿佛穿插的好几遍。

傅沉与宋风晚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夜的,早就打发千江和十方回去了,外面也没人守着。

他揉了下宋风晚的头发,“别怕,我去看看。”

傅沉走到门口,准备透过猫眼看一下外面的人是谁。

“三哥,你拿个家伙啊!”如果真的是贼怎么办?

“没事。”

宋风晚根本不知,傅沉身手不错,对付小毛贼还是没问题的。

傅沉走到门口,宋风晚已经攥住了桌上的水果刀,紧跟在他后面。

只是两人刚到门口,门就开了……

乔西延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表哥?”宋风晚吓得够呛。

“你俩……”乔西延一身黑色防风衣,肃杀萧条,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结了层寒冰,“这是在干嘛?”

“你说能做什么?”傅沉说得理所当然,退开身子让他进屋。

他们在谈恋爱,单独相处,还能做什么?

乔西延被一噎,直接进入屋内,目光落在宋风晚手中的水果刀上,“你这是干嘛?”

“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宋风晚急忙收起刀,扔在桌上,“表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前几天问你,你不是说忙着考试。”乔西延打量着两人,衣着整齐,似乎也没在做什么。

“刚考完,你来京城做什么?”

“去古玩市场收点玉料。”乔西延去年冬天也来过一趟,不过时间较早,“原本上个月就该过来,收到了贺家的邀请函,所以将时间点卡在一起。”

“你也收到了?”宋风晚诧异。

这邀请函都寄到吴苏了?

贺家人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

“嗯,最近吴苏天气不好,我爸手腕关节不太舒服,不愿出门,就让我过来了。”

“舅舅没事吧?”宋风晚知道乔望北长期劳作,关节不大好。

“lǎo máo病,没什么事。”

“舅舅和贺家有交情?怎么想来参加这个?”宋风晚好奇。

“爷爷和贺家有旧交,但关系不大好,这次不是专程为余小姐举办的认亲宴?她和傅斯年都领证了,是给傅家面子。”乔西延解释。

宋风晚恍然,这余漫兮此刻身上烙上的标签可不止贺家大小姐,还是傅家少夫人,大家不给贺家面子,也得给傅家的。

那这次的认亲宴,可非常热闹了。

难怪可以宣传的如此声势浩大,更多的是借着傅家的名声。

“你们今晚吃什么?出去吃?”乔西延在这边住习惯了,带着刀具,住酒店确实有些不便。

“不是,三哥下厨。”宋风晚笑道,“三哥做饭可好吃了。”

宋风晚知道乔西延对傅沉还有点微词,自然可劲儿在他面前夸傅沉。

“是吗?”乔西延还真不信傅沉会做饭。

傅沉也没想到乔西延会突然过来,“那你先歇会儿,半个小时后可以吃饭。”

“那就麻烦你了。”乔西延对他还算客气。

傅沉在厨房忙活,余光瞥见乔西延开始收拾行李,首先就是清出了包内装得几组刻刀,大小不一,材质也不同,但是刀口带仞,寒光隐现。

某人视之如若珍宝,一字排开,挨个擦拭,又慢慢收起来。

“你和他经常来这里约会?”乔西延偏头给自己泡茶的宋风晚。

“也不是,偶尔过来。”宋风晚哪里敢说,只要有空,每周都来啊。

“会留宿过夜?”乔西延挑眉。

“肯定不会啊。”宋风晚悻悻笑着。

乔西延比她大很多,说是哥哥,其实和长辈差不多,又是个气场极为凌厉骇人的人,她根本不敢告诉乔西延,自己和傅沉具体发展到了哪一步。

“是吗?”他是想锐利,打量着宋风晚,像是要将他看透般,寻思着她说话的真假。

“这是肯定的啊。”

就她表哥的脾气,知道两人成天睡在一起,肯定得抓狂。

乔西延低头不语。

也是因为这段对话,埋下祸根,在吃了饭之后,乔西延直接冲着傅沉来了一句。

“傅三爷,不早了!”

话外之意就是:你可以回家了。

傅沉上回留在这里,就是和严望川睡的,他可不想在和乔西延同睡一床,硬着头皮,颇不情愿的出去。

他车子都被十方开走了,只能打电话给他。

十方当时都脱衣服上床了,接到电话,一脸懵逼,不是说好明早他去待命,怎么这么晚给自己来电话,说要去接他。

所以他见到傅沉,直接来了一句。

“三爷,您和宋小姐吵架了?被赶出来了?”

傅沉脸黑得那叫一个阴沉可怖。

------题外话------

三爷得郁闷死,啧啧,这个坑是你媳妇儿挖的

你有本事拿小本本给媳妇儿记一笔啊。

晚晚:……

十方怕是欠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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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表哥:对象要找技术好的(2更)

傅沉上车后,十方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他。

虽然如常端着一派温和的模样,他却能感觉到,他家三爷心情很不好,他只知道傅沉之前是和宋风晚待在一起的,自然以为是两人出了问题。

“三爷,您是不是和宋小姐吵架了啊?”

傅沉摩挲着手机,这丫头到底在干吗?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其实谈恋爱交往,有摩擦是很正常的,女生嘛,多哄哄就好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么多年夫妻,也经常发生口角,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

傅沉讥诮得看着他,“十方,你谈过恋爱吗?”

“没、没有啊。”十方清了下嗓子,他倒是想谈恋爱啊,这不是忙着赚钱没时间嘛,整天回家还得面对千江那张臭脸,谈恋爱都没心思。

“你有资格教我谈恋爱?”

暴击!

十方咬了咬牙,“没资格。”

“一年又要过去了,公司事情挺多的,你元旦留在公司加班吧。”

十方简直想哭,他到底说错什么了,想当个贴心小棉袄安慰他两句,换来的却是加班噩耗。

您有气也不能撒在我身上啊。

**

而此刻宋风晚正和乔西延在讨论之前拍卖会上她拍摄的一些藏品图。

“你和傅沉元旦要出去?”乔西延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行程表。

“嗯。”宋风晚心慌忐忑,生怕乔西延反对,不让她出去。

“你也到年龄谈恋爱了,傅沉这人还可以……”乔西延锉着手中的刻刀,说的有点不情愿,带着几分含恨咬牙的味道。

傅沉在同龄人中,绝对是佼佼者,能下厨给宋风晚做饭,已经让乔西延刮目,最起码他是用了心思的。

他和傅沉年纪相差无几,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在奋斗事业,他肯花时间陪你,甚至花心思取悦你,比送任何贵重的礼物都来得重要。

两家知根知底,傅聿修这人他接触下来,不大喜欢,母亲过于强势,所以他骨子里有点软,傅沉和他明显不同,被傅老打的时候,认错也没低头。

这一点,他是欣赏的。

乔西延难得夸人,又是自己男朋友,宋风晚自然高兴。

“你俩出去,我也不反对,你也成年了,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交往接触,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和尺度。”

宋风晚小脸一红。

“我知道。”

乔西延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把宋风晚送到傅沉家里的,这心底还是憋着一口气。

真是恨不能磨刀霍霍向傅沉。

**

乔西延到京城后,傅沉与宋风晚接触的机会自然不多。

宋风晚陪着乔西延到古玩市场逛了三四天,她给傅沉买了一块玉穗,其他时候都是陪着乔西延观摩人家赌石。

赌石这东西,神仙难断,若非真的有异能金手指,运气爆棚,根本不可能每回都能切到好料。

乔西延并不沉迷这个,只是偶尔买几块石头,结果自然是有好有坏。

过程总是让人期待心跳,宋风晚在边上围观,都能看上一整天。

平安夜当天,宋风晚有门选修课的开卷考试,考试结束,乔西延去学校接她,既然他过来了,自然是他们两人去贺家参加认亲宴。

车内暖气充足,也难免觉得闷。

乔西延将车停在宿舍门口,走到垃圾桶边,抽了个烟。

宋风晚四点考完试,说要回宿舍放下书,换个衣服,这都四点半了,真是能磨叽,他完全搞不懂,女生出门前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

因为明天就是圣诞节,学校里节日氛围浓烈。

乔西延偏头吐了口烟圈,却瞧见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这是……

吴雨欣。

自从抄袭事件,吴雨欣帮忙作证,她在学校名声也不像以前那么恶臭,和宿舍同学关系处得也不错。

那天事情结束,乔家原准备请她吃饭,她拒绝了。

吴雨欣也看到了乔西延,她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打了招呼。

“乔先生。”

“你好。”乔西延待人素来客套疏离。

吴雨欣这半年也经历了不少事,也深知,自己配不上乔西延,自然不会奢想与他有什么纠葛,“今天是平安夜,这个送您。”

她手中提了一袋子包装好的苹果,显然都是送人的。

乔西延怔了下,看着她一下子拿出了好几个苹果给自己,“我不爱吃苹果。”

“那也可以给您夫人和孩子。”

乔西延手抖了下,烟都掉了,“夫人孩子?”

吴雨欣也算接触过乔家人,也查过他们家,虽然网上的信息,都说乔西延单身,但是这种大家族,隐婚生子也很正常,她并没怀疑过宋风晚的话。

“嗯,您拿着吧,也不值钱,平安夜快乐。”吴雨欣将苹果给他就笑着走开了。

夫人孩子?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

吴雨欣又去宋风晚宿舍,送了平安果,其实即便抄袭事件后,她们见面会打招呼,来往也不算多。

“谢谢。”宋风晚笑着接过苹果,她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包装的平安果。

“我看到你表哥在楼下。”

“我知道,我很快下去。”宋风晚回来后特意洗了头发洗了脸,耽误了点时间。

她换了衣服,将高跟鞋装在包里,裹着羽绒服就往外跑,上车之后,还冻得打了个寒颤。

毕竟待会儿要参加晚宴,她里面穿的不算多,露出一截脚踝,寒风吹透,冷得刺骨。

“表哥,平安夜快乐。”宋风晚特意给乔西延带了个苹果,结果一上车才发现,他车内也有几个,单看包装,她就猜到是吴雨欣给的。

乔西延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你遇到吴雨欣了吧,她怎么给你这么多个苹果。”宋风晚忽然不觉,还将手靠在风页前搓着烘手。

“因为还要送给我的老婆和孩子。”

宋风晚身子一僵,悻悻笑着,“老婆……孩子?”

“你不知道?”

能和吴雨欣说这种话的,除却宋风晚,不作他想。

“表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出发吧。”宋风晚咳嗽两声。

“我还没交女朋友,居然连孩子都蹦出来了?”

“还不是你烂桃花太多,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宋风晚咬了咬唇,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再说了,你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

“这种事要是传开了,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对象?”

宋风晚垂头,“吴雨欣不会和别人说的。”

“你就和她一个人说过这话?”乔西延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学校。

“还有一个。”宋风晚怯生生说道。

“还有?”

“这次没说你生孩子,只说你有个女朋友。”

乔西延轻哂,“女朋友?”

他一个母胎单身狗,莫名其妙连孩子都有了,她可真是厉害。

“还不是那个贺奚想追你,我实在不喜欢她,只能出此下策。”

贺家的?乔西延攥紧方向盘,“她也信了?”

“我说表嫂在国外啊,而且雕刻技术比你还好,她又查不到国外去。”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乔西延轻哂,看把她能耐的。

“表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表嫂啊?”宋风晚好奇。

“谈恋爱比雕刻有意思?”乔西延反问。

宋风晚咋舌,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道理的,整天抱着破石头,也不出去交际,怎么可能交到女朋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要给我介绍?”乔西延挑眉。

“我就问问。”

“技术比我好的。”他顺着宋风晚的话往下说。

宋风晚嘴角一抽,他这是注定要孤独终老啊。

**

车子快开到贺家设宴的酒店时,道路已经非常拥挤,贺家请了不少安保维持秩序,宋风晚隔着很远就看到绵亘百米的红毯。

他们家这是认亲,还是举办颁奖礼啊,弄得这么夸张。

她从包里摸出高跟鞋,低头换鞋,乔西延瞥见她长裙下的裸色秋裤,闷笑一声,这丫头倒是会保暖。

两人到酒店门口时,五点半左右。

天色黑沉下来,浓墨渲染,浓稠压城,寒风飒飒肆虐,给人的感觉极不好。

硕大的led显示牌上,全程都在播放着贺氏集团的宣传广告,他们家为了替公司宣传造势,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乔先生,宋小姐。”接待小姐,领着两人往里走。

媒体记者都被挡在wài wéi,不过贺氏有专门的宣传部门,今天认亲宴全程直播都落在他们头上。

肥水不流外人田,贺家将自私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风晚往里走,会场都是用香槟玫瑰布置,浪漫梦幻,还有余漫兮的巨幅照片,贺家人正在接待客人,瞧着他俩过来,贺茂贞夫妇急忙迎上去。

“欢迎……”

“恭喜。”乔西延说话素来没什么表情。

“谢谢!诗情,你们过来招待一下乔少爷和宋小姐。”身为女主人的邹莉立刻叫来自己女儿。

她还想着让他们好好联络感情,多条人脉多条路。

“贺夫人,你们忙吧,不用刻意招待我们。”乔西延说完,领着宋风晚往里走,显然不愿与他们多交流。

“这乔家人好像都天生坏脾气,他爷爷就是个月硬骨头,没想到孙子也难缠。”贺茂贞忍不住吐槽。

“他们是来参加晚宴,居然是空着手的,这乔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邹莉咋舌。

“他家人本就没什么教养,当年他爷爷也是怪脾气,大家都说他特立独行,我看就是没教养。”

毕竟是认亲宴,算是喜事,前来道贺的客人,几乎都带了礼物,极少有人空手而来。

其实乔西延真的准备了贺礼,但是宋风晚直接说,“不用带礼物,我们就是去看戏的,带了也没用,礼物最后要是被贺家收走了,白便宜了他们。”

乔西延心底就清楚,这场认亲宴怕是没那么简单。

“行了,别说了,有客人到了。”邹莉戳着自己丈夫,让他少说两句。

“老爷、夫人,大小姐到了。”有人小跑进来。

贺茂贞喜出望外,仅穿着单薄的西装,迎着寒风出去迎接。

自从要举办认亲宴,他邀请余漫兮回家好多次,她都不肯,这让他一度怀疑,她会在当天放自己鸽子。

余漫兮却笃定地说,“认亲宴当天我肯定会去的。”

他这才宽心。

“诗情,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我出去接你姐姐。”贺茂贞看着贺诗情居然站着发呆,脸上略有愠色。

“嗯。”贺诗情提着裙摆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瞧着余漫兮刚下车,身上还披着羽绒服,与傅斯年一道往里走。

贺茂贞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套红色礼服,她没穿,却穿了一身黑,浑身上下,只有无名指的钻戒熠熠生辉,挑眉看向门口贺家人时,还眯眼笑了下。

寒风肆虐……

吹得贺家人浑身发凉。

------题外话------

认亲宴开始啦,这波虐渣结束,晚晚和三爷就要出去跨年了,吼吼……

单独出门神马的,你们都懂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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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示自己母胎单身,连孩子都生了是怎么回事?

我要采访一下表哥,你当时什么感受?

表哥:烟掉了,可惜了。

我:……

473 各方大神齐聚,暗流涌动(3更)

听说余漫兮过来,所有人都在朝外张望。

她回到贺家,一直饱受争议,有人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是一家人,即便之前抛弃,也是当时客观条件,后来接回来又送出国,也算补偿。

家长体罚惩戒孩子,以前并不少见,有几个人没被父母打过。

但是另一方则觉得隔阂很深,慈善晚会上,傅三爷怒怼贺老太太,两家又有积怨,即便认回去,也是潜藏隐患。

大家最期待的还是傅家会来多少人,毕竟余漫兮是傅家儿媳。

“据说傅书记还在江城主持工作,根本没回京,他夫人不知回来没?”

“傅家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对这次认亲宴是个什么态度?”

“上回三爷怼得那么狠,余漫兮要是回来,认了贺家,估计三爷脸上都挂不住吧,我觉得三爷肯定不会到场。”

……

众人议论纷纷时,紧跟着傅斯年车后,傅沉已经下来。

和他一道前来的是段林白。

傅沉并未着盛装,简单的纯色毛衣,黑色长款大衣,只是腕上仍旧挂着一串佛珠,眉眼间温和,霓虹灯光从他身上略过……

不然一丝烟火气,抬眼举目,好似诸天神佛,超然物外。

倒是段林白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西装,戴着墨镜,如常高调。

不同风格,也说不上谁压了谁,只是在傅沉面前,段林白就想人间富贵花,那叫一个浪荡。

“我去,人家多是携女伴的,我干嘛要和你一起?”

“你可以自己来。”

“欺负我是个单身狗是吧。”段林白伸手整理衣服。

“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最多是个流浪狗。”

段林白手指一僵,卧槽,手痒想打人怎么办。

而再后面一辆车,里面坐着的则是傅聿修,他下车,紧跟着傅沉后面。

得知贺家举办认亲宴,傅仲礼和孙琼华曾动念要回来,傅家二老说没必要,让孩子去玩玩就行,他们就不必大费周章跑一趟了。

这让孙琼华很是不解。

听说老太太很喜欢余漫兮,这种场合,傅家去的人越多,也是给她撑场子啊,怎么就不让他们回去了?

后来得知傅仕南一家也不回京,才觉出里面的味道。

叮嘱傅聿修过去,少说话别惹事,紧跟着傅沉就行。

“蔓蔓,斯年,你们来了。”贺茂贞倒是从善如流,连称呼都改了,急忙上去迎接他们,“三爷,段公子也来啦。”

“蔓蔓……”邹莉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红着眼眶,就去拥抱余漫兮。

只是余漫兮站在原地,也不伸手,更无动作,弄得她很是尴尬,邹莉只能拍着她的肩膀说,“回家就好。”

余漫兮咬了下牙……

这是她记事以来,生母第一次抱她,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发生,当真可笑。

“姐姐,欢迎回来。”贺诗情端着大方和善的姿态。

余漫兮笑而不语。

“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了。”贺茂贞搓着手,走到傅斯年身边,“你和蔓蔓结婚我也没来得及道贺,明天要记得来家里吃饭啊。”

“明天我会让人做点好吃的,我们父子俩可以喝一杯。”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傅斯年沉默着,一言不发,弄得贺茂贞很是尴尬。

段林白走在后面,无语咋舌。

虚伪的人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也不觉得臊得慌,好意思提一家人?

还和傅斯年说什么父子俩,真是绝了。

“蔓蔓啊,家里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回去住……”贺茂贞生怕别人不知他对余漫兮好,赶紧表现。

“我有点累,想去休息一下。”余漫兮看到会场布置如此奢华,不觉温馨,心底寒意更甚。

“也好,待会儿可能会比较忙,你很多叔伯长辈都来了,回头我还要带你去见他们,诗情啊,你陪着你姐姐。”

“不用,我有朋友来了。”余漫兮早就看到了宋风晚。

大家都期待着余漫兮进场会发生一些事,比如母女抱头痛哭之类,没想到如此平淡的就分开了。

傅沉一行人与宋风晚、乔西延汇合,几人坐在一处,别人根本掺和不进去。

只是傅聿修看到乔西延,心虚的喊了声,“乔大哥。”

“嗯。”乔西延压根不用正眼看他。

**

这边的贺家人刚结束一场自作多情的尬聊,心底都憋着一口气。

“我觉得她根本不想回来,你看她那样子,我刚才要拉她的手,都被她避开了,我多尴尬啊。”

对这个一出生就被送走的女儿,邹莉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因为生不出儿子,她在贺家一直被人诟病,余漫兮身世捅出去,贺茂贞被双开,对她来说,这个女儿没给她带来过任何益处。

“你是她母亲,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多约她出去,多交流一下感情,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生分。”贺茂贞见傅斯年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是憋闷。

“我也想和她交流啊,见不到人啊,去电视台都堵不到人。”

“我总觉得他们这些人来的怪怪的,你说今晚不会出什么事吧?”

“明明给她准备了红色礼服,她却穿了一身黑过来,有点晦气。”

……

贺茂贞蹙眉,“她心底肯定有些埋怨,所以要多接触啊,姿态要放得低一点。”

“我知道!”

“妈和贺奚呢?还没出来?”

“在后台呢。”邹莉叹了口气。

“这不是之前慈善晚宴闹得很难看吗?尤其是那个傅沉,指着她鼻子骂,她根本受不了,不想出来。”

“这傅沉仗着是傅老的小儿子,是真的乖张跋扈。”

贺茂贞无奈,“以后都一家人,有什么受不了的。”

他此刻瞧着不远处那群人,几乎已经可以设想到贺家会恢复以前的辉煌。

“不过今晚傅家来的人也太少了吧。”邹莉打量着那边,“不是说她在傅家很受宠吗?我还以为他们家会来不少人呢。”

“一个傅三爷还不够?”贺茂贞对这个倒是无所谓。

反正余漫兮和傅斯年以后都是要结婚举行仪式的,肯定有碰面的机会。

“你去后面找一下母亲和贺奚,让他们抓紧出来,人到齐了,6点整就开始。”

冬天天黑得早,而且6这个数字比较吉利。

“嗯。”邹莉点头往后面的休息室走。

**

贺老太太和贺奚出场时,宾客都已入座,傅家人作为余漫兮的婆家人,位置自然与乔家不在一起。

宋风晚看着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余漫兮照片剪辑,全都是近两年的,连小时候的满月照都找不到一张,也是可笑。

贺老太太的位置和傅沉偏生还是正对着,这可被她气得脸都青了。

她这辈子都没被人当众那么羞辱过,这几天回家,血压一直不正常,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冲她笑。

她伸手捂着胸口,憋屈恼火。

“傅三,我看这贺老太太想吃了你。”段林白憋着笑,努力压低声音。

傅沉笑而不语,余光一直在看着另一桌的宋风晚。

和她坐在一起的有个带孩子的,她正拿着糖果逗孩子,根本不去看她。

而坐在贺老太太身边的贺奚,心里同样郁闷,因为贺茂贞和她说,待会儿要让她公开和余漫兮道歉,还得再去找宋风晚,为之前的莽撞表示歉意。

余漫兮就罢了,毕竟现在是贺家求着她回来,低头是应该的。

但是宋风晚那天给她的一巴掌,她可记恨至今,而且公开捅破了自己对乔西延的那点心思,这让她又羞又气。

还让她道歉?她可不愿意。

就在她颇为凶恶的盯着那边时,坐在宋风晚身边的乔西延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去,目光相撞。

某人立刻心猿意马,整个脸都红了,心头小鹿乱撞。

他……

在看我?

贺奚垂着头,面露娇色。

“那个就是贺奚?”乔西延并不认识贺奚,只是看她坐的位置,推测出身份而已。

宋风晚抬头看了下,“嗯,就是她……一直讨好我,向我打听你,想追你来着,表哥,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她鼻子是假的,下巴也是假的,还割了双眼皮。”

宋风晚一脸懵。

“双眼皮手术很失败,有刀疤。”

宋风晚盯着贺奚,她化了妆,压根看不真切啊。

他家表哥眼睛是装了微型扫描仪,这么可怕。

其实微整的人很多,割双眼皮都很正常,“我觉得在你眼里,就没一个人的长相是完美的吧。”

宋风晚眼睛有轻微近视,乔西延曾直接说她近视后,眼睛变小了,不如以前有神。

乔西延脑海里倒是冒出了一个人,五官组合冷感,不算绝美,但挑不出瑕疵。

“有的。”乔西延嘴角勾着笑。

“谁?”宋风晚好奇。

乔西延没理她,这让宋风晚很郁闷:他家表哥心底居然还藏着姑娘?

能让他觉得长相完美的,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啊。

乔西延这一笑,弄得贺奚更加神魂颠倒,直以为他是冲着自己的,美得不行。

段林白原本正在群里发消息,询问京寒川来不来,一抬眼,就看到贺奚面露娇羞,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卧槽,傅三,她这是瞄上谁了?”

贺奚以前很喜欢段林白,没少追着他跑。

“这一脸含春的,太特么吓人了啊。”

“乔西延。”傅沉回答。

“他上辈子肯定干过缺德事,才会被她瞄上。”

傅沉挑眉,“她也瞄上过你,看来你上辈子也不是良民。”

段林白语塞,咱们好歹是兄弟,你却帮着乔西延怼我?你和小嫂子还没结婚呢,这就忙着巴结大舅哥?

因为待会儿贺家人都得上台,主持人要和他们说一下流程安排。

贺诗情本就郁闷,本以为慈善晚会后,余漫兮再也不可能进入贺家,现在居然还要来分财产,她稍微补了个妆,调整心态,出去的时候,仍旧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模样。

只是她余光瞥见贺奚正和人说话,此刻已经六点五十多,她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贺诗情正打算开口喊她,就瞧见那人将一个小玻璃瓶递给她,就像是医用的西林瓶大小,里面有透明溶液。

“……一个小时见效,药效持续三个小时左右,之后就是尿检都查不出任何东西!”

“真查不出来?”

“这是mi yào,又不是那个东西,直接掺在酒水里,只要一点点效果就奇好,根本察觉不了,你要不要啊?”

“要!”贺奚接过药瓶还四下张望。

贺诗情急忙闪身躲起来。

贺奚拿mi yào?给谁的?

当她回到座位上时,贺奚已经坐到她身边,贺茂贞还一个劲儿叮嘱她,“小奚,你待会儿别忘了去给宋小姐私下认个错。”

“我知道。”贺奚这次答应得非常痛快。

贺诗情看向宋风晚那边,乔西延也在,那这药……

八成是给乔西延的,不过……

也可以稍加利用一下。

贺诗情低头抿了口水,蠢货,你既然送上门给我当qiāng使,那我就不客气了。

而这边傅沉私下收到了消息,京寒川发来的。

【贺奚私下找人购入了mi yào,冲你家大舅子去的。】

傅沉不动声色的喝了口水,看了眼周围,京寒川也到了?神不知鬼不觉来看戏,这人也是绝了。

今晚表面微澜乍起,背地也是暗流涌动啊。

------题外话------

明天开始虐渣,今天把所有东西都铺垫好。

看文结束别忘了日常打卡呀~

**

三爷,赶紧通知你未来大舅子吧,怒刷好感的时候开始啦。

话说六爷,也太神出鬼没了,你敢不敢正大光明站出来。

六爷:我怕被人盯上,有人给我下药。

表哥:……

474 表哥的腹黑算计,直接打脸贺家

晚宴开始前,厅内已然非常热闹,贺茂贞夫妇刚在后台和主持人核对完待会儿的流程安排。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倒不是对这场认亲宴多么期待,无非是八卦一下贺家的旧事。

傅沉垂眸给乔西延和宋风晚各发了一条信息。

【小心贺奚。】

乔西延看到信息时,正喝着水,他徐缓得将温水咽下,神色未明。

手机震动,宋风晚看到消息,只淡定得收起手机,继续逗弄着边上坐着婴儿椅的小孩。

“嗳,傅三,小嫂子看起来很喜欢小朋友啊。”段林白抵着傅沉胳膊。

“可惜啊,她年纪太小了,你俩这关系还不到造人阶段。”

“听说斯年和侄媳妇儿已经在为要孩子做准备了,你还是得先当爷爷……”

傅沉摩挲着佛珠中镶着的一枚松绿石,并未搭腔。

段林白说了半天,见他不理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叹了口气,“我觉得贺家待会儿可能会放一首《感恩的心》来催泪,说好的认亲宴,搞得像是作秀。”

灯光舞美,装饰布景,还特意找了主持人串场,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这特么用的纸巾上都印着贺家的广告,真是绝了。”段林白指着桌上的盒装餐巾纸。

转瞬间,整个宴客厅灯光黯淡下去,硕大的投影幕布上先投放了一遍贺氏集团的广告,才开始放余漫兮的照片。

预示着认亲宴即将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也就是这时候,贺奚从口袋摸出西林瓶,藏于袖中,将里面的液体倒入一个本就装了茶水的小壶中,透明的液体溶入茶水中,无色通透。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小壶,“奶奶,大伯,我去给宋风晚赔罪。”

“这马上就要开始了,待会儿吧。”贺茂贞伸手整理领带,还有点莫名的紧张。

“我怕待会儿人多。”

贺奚本就好面子,贺家人以为她是担心待会儿太多人注意,太丢人,才故意挑着这时候去的,也没多想。

贺诗情眯着眼,看着大屏幕滚动播放的照片,那mi yào绝对在小壶中,她这是要把宋风晚和乔西延都……

如果说只混入一杯水中,强行推给乔西延过于明显,这丫头倒是不傻。

宋风晚和乔西延收到傅沉信息,本就时刻在关注贺奚的举动,眼瞧着她过来,心下都有了底。

“宋小姐……”

“有事?”宋风晚故作不想与她说话的模样。

“上回的慈善晚会,是我鲁莽,做错了事,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敬你一杯茶。”贺奚说着就给宋风晚面前的一个空杯中,注入了一杯茶水。

她将水杯亲自递给宋风晚,“真的对不起,以茶代酒,请你原谅我。”

此刻光线昏暗,大部分人都看着舞台屏幕,但周围的人却都看过来,人家诚恳道歉,宋风晚若是一直拿乔高姿态,难免让人诟病。

又是在贺家地盘,面子总要给的。

“那都是小事,没关系。”宋风晚接过茶水。

碰杯,宋风晚将茶水送入唇边。

贺奚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全程都在盯着宋风晚,见她似乎喝了水,心底狂喜。

京寒川的位置在二楼,整个酒店呈天井式设计,吊顶悬高,硕大的水晶灯吊在空中,他这个位置,几乎可以俯瞰全局。

他吃着果盘中的车厘子,一直注意着宋风晚那桌的动向。

贺奚此刻正和宋风晚推杯换盏,连自己放在桌边的小壶被人偷天换日都不知。

酒店用的是同样的餐具小壶,东西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京寒川轻笑,这乔西延可以改行去行窃了,手速快得离谱,这靠手吃饭的人,果真不一样。

这边的宋风晚喝了水,自然地拿着纸巾擦了下嘴角,小心避开口红。

她本就不是贺奚的主要目标,贺奚自然没多关注,她喝不喝,她都无所谓的,又把注意力转向了乔西延。

“乔先生,之前我做了些错事,冲撞了宋小姐,感谢您今天不计前嫌,大驾光临。”贺奚又给乔西延倒了杯茶。

就和寻常一样敬酒的程序。

贺奚瞧着乔西延喉咙似有吞咽的动作,心脏激动地都要跳出来了。

“贺小姐,您客气了,作为客人,我应该恭喜你们贺家才对。”乔西延端起手侧的小壶,直接给贺奚斟茶。

贺奚喜不自禁,将茶水一饮而尽。

“希望你们今天有个难忘的夜晚。”贺奚说着拿起杯子和小壶就快步走回了自己位子上。

贺老太太自然要问她道歉进行的如何。

“挺顺利的,他们很好说话。”贺奚竭力抑制着内心的躁动喜悦,将那个小壶立刻让人给处理了。

另外这边的乔西延,打开面前的茶壶盖子,液体与寻常无异。

“这个里面……”宋风晚指着小壶。

“不确定。”光凭肉眼哪里能看到这么多东西。

京寒川居高临下,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他自小跟着母亲学京戏,眼睛比一般人好使,他本来以为乔西延掉包了茶壶就算完事了。

没想到他还给贺奚斟茶?

这也太腹黑了。

贺奚送过来的东西,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自己肚子里?某人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当真蠢。

**

此刻伴随着悠扬的隐约,主持人上台……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首先感谢大家的光临……”他说了许多官方的说辞,才邀请贺家人上台。

傅斯年与余漫兮都结婚了,也算是一家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一行人走到台前,余漫兮就站在贺茂贞边上。

贺茂贞拿着话筒,情绪激动,“感谢大家今天能过来,今天是我接回女儿的日子,我和蔓蔓分开很久,虽然很早就接她回来,但是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趁着今天这个日子,我想郑重宣布。”

“蔓蔓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贺家的大小姐,同时我也会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她,当时给她的嫁妆。”

贺茂贞说得慷慨激昂,贺诗情站在一侧,放在裙侧的手指,轻轻一抖。

百分之五?

比自己还多?

父亲为了接她回来,还真是下了血本啊,这么多股份,眼睛都不眨一下。

“蔓蔓,爸爸知道亏欠你很多,这点股份我知道不能补偿万分之一,我相信在以后的日子,我会用实际行动弥补你的。”

贺茂贞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将股权让渡书递给了余漫兮。

台下掌声雷动,倒不是因为被父女团聚鼓掌,而是感慨贺茂贞的大方。

许多事,大家心底有数,这次过来,不过是凑个热闹。

“都给我?”余漫兮也没想到贺茂贞如此大方。

“当然,这只是补偿的一部分,你是我女儿,我的东西,以后肯定是你的。”贺茂贞直接表了态,“这文件已经生效了,以后我会把所有亏欠你的都补偿回来。”

他说得激动,眼眶泛红,好像被自己感动到了,伸手就要拥抱余漫兮。

“蔓蔓,这么多年,爸爸对不起你……”

只是还没碰到余漫兮,她就直接说,“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也有几句话想说。”

“蔓蔓……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贺茂贞红着眼。

“还是让我先说吧。”余漫兮手中攥着话筒。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以为接下来肯定就进入煽情的部分了,没想到余漫兮语气温吞平静的在会场投入一枚深水zhà dàn。

“贺先生,您貌似自作多情了,我从没想过回贺家。”

段林白一听这话瞬时乐了。

“我去,这么简单粗暴的嘛!直接打脸啊。”

------题外话------

三爷被浪浪刺激了,苦啊……

今天的三爷是黄连味的。

今天的六爷是车厘子味的,哈哈……

三爷:……

475 把钱甩你脸上,断绝关系(2更)

众人都以为余漫兮必然又是煽情,没想到来一句:

“我从没想过回到贺家。”

一石惊起千层浪,台下出现短暂的死寂,继而爆发议论声像是潮水般扑面而至。

贺茂贞正酝酿情绪,努力挤眼泪,这好不容易特么挤出几滴眼泪,被她这话唬得脸都青白了。

贺家人对她回来,本就各怀心思,但她当众拒绝,直接打脸的行为,就连台下坐着的贺家旁系远亲都觉得脸疼。

“这也太直接了吧,百分之五的股份都不要?”

“如果不想回来,早些说清楚不就好了,贺家费了这么大力气,到头来,脸都要被打肿了。”

“我就知道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回去,慈善晚会当天的视频你们是没看到,贺家是真没把她当人看,打得那叫一个狠,我妈当时就在我边上,差点看哭了。”

“不过当众这么撕破脸,这以后见面肯定就是敌人,这是彻底把后路堵死了。”

“可能她真的从没想过回去,贺家看中的本来也不是她这个人。”

……

贺茂贞攥着话筒,手指发颤,“蔓蔓,这么多人呢,你别和爸爸开这种玩笑。”

他悻悻笑着,心脏却突突直跳。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余漫兮站在他身侧,打量着面前体态臃肿的男人。

“蔓蔓,我知道以前贺家对不起你,这些我们都会补偿你的……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

“我很冷静,如果你没听清,我可以再复述一遍。”

她今日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礼服,十几公分的高跟,身材颀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贺茂贞。

尤若女王,完全没把贺家放在眼里。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贺家。”

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晰,生怕别人听不清。

“蔓蔓!”贺茂贞咬着牙,伸手就要抢夺她手中的话筒,“我知道你要回家,很激动,情绪不稳定,但也不能说浑话啊。”

“今天所有人都是冲着你来得,你可不能这样。”

余漫兮再这么闹下去,怕是难以收场了。

他这手还没碰到余漫兮,就被一侧的傅斯年抬手拽住了手腕。

傅斯年这手以前是拉弓搭箭的,臂力很大,稍微用力,就捏得贺茂贞嗷嗷直叫。

“贺先生,这么多人在看,您是想与我夫人动手?”

他声线喑哑沙沉,加上贺茂贞的一声惨叫,听得台下人不少人头皮发麻,这晚宴才开始,直接上演全武行?

这么刺激?

“……”贺茂贞哪里被人这么捏过,疼得头皮发麻,一时竟吞吐不出一个字眼。

“傅斯年,你这是干嘛!”贺老太太一看自己儿子被人拿捏住,立刻冲过去,却又被傅斯年一记冷眼给唬住了。

“余漫兮,你不想回来就直说,动手算什么?”邹莉看到自己丈夫被人擒住,也是心焦。

贺诗情比较机智,立刻让人切断余漫兮话筒的收声,才前去劝架,“傅先生,您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

只有贺奚站在边上,事不关己,还一心想着乔西延。

后台的人刚要切断音响设备,就瞧着一个黑衣大汉站在自己身侧,瞬时吓破了胆。

“即便是动手,也不是我先开始的,贺先生,自重。”傅斯年松开他的手腕。

贺茂贞倒吸一口凉气,手腕被他捏住发白,此刻猝然松开,血液冲涌,腕处充血红肿,半点寸劲都用不上。

“茂贞,你怎么样?”贺老太太急眼了,“傅斯年,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贺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撒野。”

傅斯年还没开口,余漫兮就挡在他前面。

“刚才你们不是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说我丈夫是外人,看来,在你们心里,我也不是自己人吧。”

贺老太太看到自己儿子被欺负,自然着急,口不择言,哪里知道就被余漫兮抓到了错漏,羞愤难堪。

“蔓蔓,您若是不想回来,直接说啊,我们为了欢迎你,准备了这么久,你这也太过分了吧……”邹莉扶着自己丈夫。

“我过分?”余漫兮嗤笑,“我今天就和大家好好说说,到底谁过分。”

“我出生就被送到了乡下,你们却对外说,我已经死了,有这么诅咒自己女儿的嘛?听说你们还给我弄了个墓地?还每年去祭扫?”

贺家人做戏,必然要做全套,孩子夭折,连小棺材都准备了……

“我在乡下那么多年,你们家有谁去看过我吗?若非事情被揭露,我就是死在外面,你们怕也不懂吧?”

“你是我的母亲,生而不养,接我回去,也没给过我半点温情,现在来指责我过分?”

“你人前哭诉我死掉、装可怜卖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在乡下过得什么日子?”

当年贺家生下死婴,还炒作了好一会儿。

确实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邹莉这脸瞬间就黑透了。

“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爸妈当年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贺诗情出来劝和。

“苦衷就是我不是男孩,因为我曝光,某人又丢了工作,被人诟病,我就是贺家的丧门星。”余漫兮直言。

“姐,真的不是这样的。”

“爸妈还是很疼你的,只是一直没接触,不知怎么和你相处而已。”

“你看为了你能回来,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就连你的卧室,都是母亲亲手布置的。”

……

宋风晚原本正低头吃着面前的一盘凉拌木耳,听她说话,旋即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乔西延偏头看她。

今天这顿饭,注定都吃不安稳,宋风晚刚才还说,“现在不吃,等下就没得吃了。”

“恶心,反胃。”宋风晚喝了口水,“被抛弃的不是她,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刷什么存在感,装圣母。”

**

贺诗情就像是要做和事佬,站出来调停。

“姐……是你自己说,只要我有的东西你也有,当众承认你是贺家一分子,你就回来的,现在爸连股权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贺诗情说了半天,最后一盆脏水就泼到了余漫兮身上。

好像是她自私贪婪,欲壑难填一般。

“我看她就是耍着我们玩的,你别和她废话了。”贺老太太冷哼,“她这种人,给她再多都不会满足的。”

“她不是这样的人,其实……”

“你闭嘴!”余漫兮忽然开口,直指贺诗情。

贺诗情没想到余漫兮会突然疾言厉色针对自己,心脏一跳,“姐……”

“我让你闭嘴!”

贺诗情咬着唇,有些委屈。

“余漫兮,诗情好心帮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邹莉急眼了。

“她是最没资格说话的,是不是给我身份,给我钱,我就该感恩戴德叩谢你们?”

“贺诗情,我在乡下农忙种地,你住在大房子里,弹琴跳舞,我十三岁,半个字都不认识,你却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外文,你觉得所有东西都能补偿回来?”

“你是不是被娇生惯养,养傻了!我就是个野丫头,没有你这位大小姐的圣母心肠!”

余漫兮言之凿凿,说得贺诗情急赤白脸,也没想到她说话会如此犀利。

还不是那种委婉的含沙射影,而是锋锐直接往她胸口戳。

底下一片嗤笑。

“人家说得没错,被迫弃的又不是她,还问人家,还想要什么?真有意思。”

“以前也没觉得贺诗情有什么,今天怎么觉得她婊里婊气的。”

“圣母婊呗,我以前就不喜欢她,太装了。”

……

贺诗情险些急红眼,她对余漫兮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话少沉默,被打也不吱声,脾气倔。

现在看来,不是脾气倔,而是浑身都带着刺。

贺茂贞此刻也疼得回过神,。

“你要真不想回来,直接说就行,用得着当众这么羞辱我们?”

贺茂贞清楚,今晚的事情无法善终,与其被她压着,不如主动出击。

“你和我打电话说请我回家吃饭,我答应回去,不代表我想回贺家。”余漫兮神色平静。

相比贺家的愤慨张狂,她冷静得有些可怕。

“可是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直接对外宣布,要举行什么认亲宴,还借着傅家造势,将事情搞得这么大。”

“不是我想当众羞辱你们,而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

贺老太太伸手捂着胸口,险些昏厥过去。

贺茂贞更是气急败坏,“简直是胡扯!”

“和你的每一次通话,我都有录音,是需要我放给大家听一下?我是否明确回复你要回贺家?还是你自作多情。”

“录音?”贺茂贞气得脸红脖子粗。

“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到时候反咬我一口!”

贺茂贞冷笑。

“这些年你出国,我们家没少给你花钱吧。”

“要不是我们,你能变成这样回来?”

“能站在这里,挺着腰杆和我叫板,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白眼狼。”

余漫兮朝着傅斯年伸手,他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从我出国,你每个月给我汇的钱,我一分都没用。”

“我在贺家住的那段时间,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穿得用的,全都是贺诗情用剩的,即便如此,我也把钱给你们算进去了。”

“包括在你们家吃饭住宿,还有出国的机票钱我都算进去了,我一共多加了十万进去,足够你们当时给我的各种开销。”

“剩下那些多余的,就当我给你们的利息。”

“拿着你的这些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明日我就会登报声明,与贺家情断义绝,自此再无瓜葛!”

余漫兮一口气说完,一甩手,“啪——”一声,将银行卡直接甩在贺茂贞脸上。

打得他脸部神经,不自然的抽搐两下,血色尽消。

直接拿钱砸他的脸,这比打他脸还难堪。

“余漫兮,你混账!”邹莉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她。

傅斯年刚要将她护在身后,余漫兮直接迎了上去,生生受了这巴掌。

邹莉这下用足了劲儿,手腕微微抽痛,也没想到她会主动迎上去,四目相对,两人距离尺寸之间。

她从没如此近距离得看着余漫兮,脑海中忽然想起怀孕之初自己曾说过的话。

“……宝宝,你要乖一点,别踢妈妈。”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新衣服,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妈妈肯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爱。”

……

她一直觉得余漫兮不像贺家任何一个人,此刻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这眉眼,像极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余漫兮不知她此刻心里的活动,幽然开口。

“您生了我,这下我受了,您若还想动手,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还手,权当报你十月怀胎。”

“打了骂了,这情分……”

“就算尽了。”

------题外话------

最后这话……

心酸。

476 直接卸了胳膊,晚晚学坏了(3更)

“打了骂了,这情分……”

“就算尽了。”

余漫兮字句说得极为清晰,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周围簇拥着香槟玫瑰,浪漫奢华,可是此刻现场气氛却极致诡异。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想到会闹到断绝关系这么严重。

她这话说出口,邹莉已经抬起了手臂,却怎么都挥不下去。

而她逐渐泛红的侧脸,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刺激,她呼吸凝滞,胸口剧烈起伏着,迟迟不动作。

“还打吗?”余漫兮哑着嗓子开口。

“什么叫打了骂了,就斩断所有关系,为了这次晚宴折腾这么久,你是把我们家当猴耍嘛!”贺老太太气结,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儿媳妇,抬臂就要打她。

可是这次余漫兮并没受着,而是直接抬手挡了回去。

她本就有些拳脚功夫,动作快狠准,抓住老太太的手腕,整个人瞬间逼近……

“她打骂我,我认了,但您没资格。”

“……”贺老太太年纪大了,挣扎不开,“反了,你要干嘛,你松开我!”

“余漫兮!”贺茂贞刚要冲过去,余漫兮猝然松手,老太太就被推到了她怀里,“妈,您怎么样?”

“哎呦——”老太太今年也七十多了,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脚步趔趄,双目昏花,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众人嘲讽揶揄的目光。

她答应将余漫兮接回来,是想借着她振兴贺家,可不是让贺家成为一个笑柄的。

“这是被逼急了,想动手啊。”

“人家压根不care她啊,倚老卖老罢了,之前视频上,她打余漫兮的时候,多狠啊。”

“以前不要,现在想认回去,想得美。”

“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点,还到处推销她的孙女,真当贺家的女儿就是香饽饽啊。”

……

贺老太太听着台下的议论声,脑袋昏沉,恨不能当即昏死过去,她双腿发软,捂着胸口,脸都青了。

“贺奚,你愣着干嘛,赶紧把你奶奶的降压药拿来!”

贺奚被吼了一嗓子,才往台下跑,贺诗情急忙找人取水给她喂药,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混乱。

傅斯年垂眸打量着余漫兮的脸,拉着她的手,“走吧。”

余漫兮看着乱成一团的贺家,心底反而出奇的平静。

任由傅斯年牵着自己离开。

“她……”贺老太太呼吸急促着,一看余漫兮要走了,更是急得上火。

把贺家弄成这样,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

贺茂贞刚才光顾着自己母亲,没关注余漫兮,此刻看他要走,火冒三丈。

这臭丫头,从始至终,到底把他们当什么了。

他冲过去,就要拽住余漫兮。

段林白还沉浸在余漫兮甩卡的姿势上,真是帅爆了。

这一看贺茂贞气急败坏,居然要动手,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斯年。”

傅斯年以前是练习射箭的,反应比寻常人更快,一把将余漫兮拉近,紧紧护在怀里。

贺茂贞冲得急,惯性使然,险些没刹住,整个人撞出舞台。

舞台距离地面足有五个台阶的高度,若是这般跌下去,摔不残也得疼死他。

“贺先生,您还有什么指教?”傅斯年今日穿着熨帖笔挺的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与贺茂贞的矮小臃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话又气场十足,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儿。

“嗳,傅三,你说贺茂贞这种矮短小的身材,怎么会生出余漫兮这样的女儿啊,不符合遗传定律啊。”段林白咋舌。

没对比没伤害,贺茂贞在傅斯年面前,确实有点儿……

难以入眼。

“他没发福之前,长得还可以。”傅沉慢条斯理喝着茶,偶尔看一眼宋风晚。

“应该是遗传她妈了,我记得贺家老爷子长得就不怎么样,挺刻薄的。”

贺茂贞就是普通长相,不过贺老太太和邹莉都是美人儿,所以贺家的女儿,生得都不算差。

“你母亲和父亲也不像你这般跳脱啊,你怎么会是个多动症?”傅沉打趣他。

段林白跳脚,“你才多动症,老子那叫活泼!”

“嗯,活泼。”傅沉失笑。

**

贺茂贞完全是看余漫兮要走,心里着急,傅斯年在这里,他敢说什么指教的话。

只能气得握紧拳头。

当时傅斯年冲到他家的狂妄模样,他此刻还记忆犹新。

这小子绝非善类。

“既然您没事,那我和我夫人可以走了?”傅斯年看着他,神色冷漠。

贺茂贞咬紧腮帮。

“别让她走,股份,股……”贺老太太刚吃了药,说话都打着颤。

贺茂贞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做主将公司旗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转给了余漫兮,那可是上亿的资产。

“余漫兮,你等一下!”贺茂贞急忙伸手要抓住她。

傅斯年此刻正搂着余漫兮的肩膀,他的手指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他。

他一个反手抓住他的手,轻松地往后一拧……

此刻现场俨然有些混乱,只有靠得最近的余漫兮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然后就是贺茂贞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被吓得够呛。

段林白以为这出戏已经唱完了,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忽而听到叫声,惊得他手机没拿稳,都摔在了地上。

再回过神的时候,贺茂贞的一只胳膊像是没了支撑一般耷拉着……

显然是被他卸了。

刚才还叫嚣着让他拦住余漫兮的贺老太太都懵逼了,贺家所有人更是吓得够呛。

“看在你是她的生父面子上,这胳膊我给你留了……”傅斯年语气平淡的警告他。

很是嚣张。

贺茂贞疼得脸都涨红了,浑身血液逆流,胳膊耷拉着,浑身俱是热汗,疼得嘴唇打颤,根本吞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再有下次……”

“我真会要你一只胳膊。”

傅斯年神色沉默内敛,可是字句张狂,根本不似开玩笑。

现在是法治年代,你把人打伤,都得进去喝一壶,要一只胳膊?大家都知道,傅斯年就是夸张恐吓他。

在场的人所认识的傅斯年,作为长孙,一直都是低调内敛、沉默少语的人,如此张扬放肆的做派,还是第一次见。

均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茂贞。”邹莉已经跑过去扶住自己丈夫,可是不小心碰到他胳膊,疼得倒吸口凉气,歇斯底里的一把推开她,“滚开!”

邹莉猝不及然,一屁股跌坐在台上。

余漫兮进贺家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一般,私底下不乏争执,但上手推搡,还是头一次见。

“找女人撒气?你不仅不配做个父亲,更不配当个男人。”

傅斯年最讨厌对女人暴力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神,越发鄙夷不屑。

底下也是议论纷纷,在场的女性还是非常多的,看他居然同自己老婆动手,同样嗤之以鼻。

“你有本事和人家傅斯年动手啊,受了气跟老婆动手?”

“可能私底下也打过,他们夫妻关系好像一直不太好,因为贺夫人没给他家生男孩。”

“典型的窝里横,你要是在外面也能这么横是有本事,在家和老婆横?那就是孬种。”

……

贺茂贞热意冲脑,哪里还管那么多,此刻被千夫所指,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妻子,脑袋发懵,竟不知该怎么办。

“我们走。”傅斯年拉着余漫兮就往台下走。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陆续立场。

贺家举行这个声势浩大的宴会,终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算是彻底丢了人。

“难怪傅家长辈都没来人,估计人家私底下都商量好了。”

“丢人现眼啊,还举行什么认亲宴,这脸打得太疼了吧。”

“这余小姐也是个狠人,一点情面都不留,怎么说都是亲生爸妈啊。”

……

乔西延性子比较直,看着台上一片混乱,也是没了兴致,“晚晚,走吗?”

“嗯?”宋风晚伸手轻轻摩挲着面前早已凉透的小壶,“表哥,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药?”

傅沉不会空穴来风给他们发这种短信,贺奚以前很跋扈,忽然伏低做小,确实惹人怀疑。

这壶里肯定有玄机,应该是兑了东西。

宋风晚只是嘴唇沾了点水,因为贺奚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喝没喝,她也不关心,一双眼睛定格在乔西延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给男人喝的,不是mi yào,就是那个……

“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宋风晚冲他一笑。

“你在哪里学坏的。”乔西延无语。

宋风晚微微笑着,“表哥,我和你说件事……”她附在乔西延耳边。

乔西延眉头越拧越紧,“宋风晚,你这丫头……”

“她以为我们都喝了,试试看她想干嘛?”宋风晚冲他笑着。

**

此刻台上一片混乱,贺老太太急火攻心,一直在大喘气,有人打了120,还有人在试图帮贺茂贞接骨……

贺奚视线一直落在乔西延身上,此时所有宾客都是朝着门口涌出,只有宋风晚与乔西延是朝着洗手间那边走的。

她垂眸看了下时间,药效发作一个小时左右,也差不多了。

现在场面她也帮不上忙,趁着混乱,快速离开,紧跟着他们。

起身小跑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昏沉。

她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诗情只看到宋风晚与乔西延喝了茶水,料想两人中招,立刻叫了心腹贺强跟过去。

这贺强就是之前被京寒川丢在冰水中的人,一直也想出口恶气。

若是他和宋风晚发生了关系……

京寒川怕是会气死吧。

贺诗情心底清楚,她想攀上京家已然无望,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京寒川膈应了自己一次,她也得报复回来。

“奶奶,我再帮你倒杯水。”贺诗情借着倒水的功夫,立刻招呼上了贺氏集团宣传公关部的一群人……

这种事,直接曝光最好,当场捉奸,百口莫辩。

贺奚小跑着试图追上那两个人,此刻通往洗手间的路,已经空无一人,大家眼看着贺家自打嘴巴,现场乱成一锅粥,也觉得晦气,不愿多留。

她伸手扶着墙壁,伸手拍了拍脸,刚才她就觉得脑袋有点昏沉,以为是低血糖犯了,还特意吃了甜食。

这怎么还昏昏沉沉的……

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

**

宴客厅内

段林白抵了抵傅沉,“你走不走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也在等他起身。

“三叔,我们走不走?”傅聿修今天也是看了出大戏,一直都没说话,此刻环顾四周,稀稀落落,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不急。”傅沉低头呷了口茶。

“我去,外面天这么冷,听说今晚有雪,怎么不急啊,我们家离这里很远的。”段林白咋舌,“我饿死了,待会儿还要去吃点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请客。”余漫兮解决了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身心舒爽。

“傅三,你到底走不走?”

傅沉勾唇一笑,“这出戏还没结束呢。”

------题外话------

我也想问一句,晚晚,你在哪里学坏的。

晚晚:三哥教得好。

三爷:……

媳妇儿甩的锅,你背不背?

三爷:对,我教的。

众人:……

477 自作自受,贺家的覆灭(4更)

傅沉说这话的时候,他们这桌的人都已经走完了,剩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话里的意思。

“傅三,贺家都这个样子,你想这时候踩一脚?”

“这家人确实虚伪龌龊,但你现在过去,人家会说你落井下石的,传出去不好听啊。”

段林白笑着夹起面前盘中的花生米,“人都走了,你还唱什么戏啊,我请你吃火锅,吃烧烤啊。”

傅沉笑而不语。

傅沉是长辈,他不走,傅斯年和傅聿修只能陪着,都不知他想干嘛,问了又不说。

约莫五六分钟,一群人看着摄像机的人冲进了宴客厅。

贺家认亲宴,只请了自己公司的宣传部门,跑进来的,也都是贺氏集团的人,他们之前瞧着事情不对劲,早就退了出去,不敢多拍。

段林白正嚼着花生,一看到那波人都朝着一个过道涌入,心想是坏事了。

他这才环顾四周,“小……宋小姐和乔少爷走了?”

那群人是贺氏员工,来势汹汹,要拍的肯定不是自家人啊。

他记得宋风晚和乔西延刚才还在那边的啊,所有客人离席要走,有一阵场面非常混乱。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傅沉这才拾起桌上的佛珠,起步走过去。

段林白错愕,你丫刚才眼睛盯在小嫂子身上,都要挪不开了,现在居然如此淡定?真不怕她出事啊。

**

贺氏集团那群人动静太大,还有些尚未离开的客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整个走廊,有几间休息室,和两个公用洗手间,门都未锁,从门外就能看清里面所有的情况。

那些人的注意力自然都集中在了洗手间里。

所有人扛着长qiāng短炮,毕竟洗手间的时候,就听着从女士洗手间内传来男人的低喘声,而且里面一片昏暗,根本没开灯。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里面有大新闻,疯狂的往里挤……

而洗手间的灯也瞬间亮了。

里面果然有劲爆的新闻。

洗手间内燃着熏香,还夹杂着几分血腥味儿……

这些人拿着摄像机,对着里面就是一阵猛拍,而在女人身上动作的男人,已经回过神,吓得魂不附体,下半身顿时萎了,而被他按在地上的女人一脸迷离,瞳孔涣散。

浑身上下,连一件遮蔽的衣服都没有,身上被咬得都是齿印,垫在身下的裙子还染了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即便看到有人过来,躺在地上,睁着眼,无知无觉。

就连面对闪光灯,都没眨眼,但是却有感知,分明是被人下了mi yào。

“这是二小姐啊。”毕竟是贺家员工,自然认得。

瞧着一群人冲进来,已经软了身子的男人,就是贺强,她此刻才看清地上的人……

被冲击得瞪大了眼。

“怎么……我……”

洗手间里的,难道不该是宋风晚吗?

怎么变成了二小姐。

贺氏集团的员工,哪里还敢拍,站在原地,也不知该怎么办。

段林白走得比较快,冲到前面,先目睹了第一现场。

“卧槽——”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我特么还是个孩子啊,给我看这个?

今晚回去要洗眼睛了!

他急忙转身,将傅沉一群人隔绝在外,“你们还是别看了,尤其是侄媳妇儿,你最好别看,太脏了。”

“嗯?”余漫兮被他挡在了走廊里。

“一对狗男女在里面那啥。”段林白咳嗽两声。

余漫兮脸蹭的一红,“这……胆子也太大了。”

而贺家人也闻风而来……

“怎么回事啊?”贺诗情还故作不知。

但她观察着门口那些人诡异的神色,心知事成了。

“这又出什么事了!”贺老太太紧跟而来,怎么一刻都不消停,这群人又堵在这里干嘛,她伸手捂着胸口,此刻喘息还有点困难。

“老太太,我觉得您还是别进去了,真的不适合您。”段林白好心说道。

贺老太太冷哼,“呵——还有什么事我是不能看的。”

“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我活了这把岁数,什么事情没见过,你滚开!”

“老太太,我真的是好心。”

“你们关系这么好,你会有什么好心?”贺老太太怒瞪了余漫兮等人一眼,“我今晚被亲孙女当众指着鼻子骂,我还有什么不承受的,给我滚开!”

她此刻说话还绵里藏针,非得明朝暗讽刺激余漫兮一下。

不用她推,段林白已经退开身子,伸手摸了摸鼻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

贺诗情扶着老太太往前走。

乔西延和贺奚,宋风晚和贺强……

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次性除掉两个人,她强忍着笑意。

……

也就在这时候,从另一个洗手间传来一道略显娇嗔的女声,“你怎么又抽烟了。”

贺诗情抬眼看过去,就瞧见宋风晚和乔西延从另外一个洗手间走了出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她一边拿着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责备乔西延。

乔西延一手掐着烟,眸若深海,此刻更像是蕴蓄着什么惊涛骇浪。

看着不远处那么多人,宋风晚还一脸诧异,“怎么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

贺诗情视线与她撞上,震惊错愕,一脸懵逼。

他俩都在这里,那里面的……

她瞳孔放大,急忙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看到洗手间内的场景,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会是他俩。

“怎么不说话?”贺老太太往里走了两步,只看了一眼……

“咚——”一声,直接晕倒在地。

“奶奶!”贺诗情吓吓懵了,“快帮忙叫救护车。”

“我都和她说了,太刺激,老人家受不了。”段林白咋舌,“还要往前凑,我虽然不靠谱,也不至于坑她一个老人家啊。”

“快叫救护车啊!”贺诗情急眼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宋风晚和乔西延也已经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宋风晚故作不知。

“你……”贺诗情伸手扶着地上已经彻底昏死的老太太,面对她,有苦难言。

“我什么?”宋风晚笑得人畜无害。

贺诗情这辈子一直很顺遂,就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她自认为自己是不馋的黄雀,殊不知,宋风晚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臭丫头!

你狠!

刚才乔西延和宋风晚进入洗手间的时候,贺奚追过来,她当时已经晕晕乎乎,都分不清人了。

宋风晚就是纯粹想出口气,让她在这里过一夜,冷静冷静,把她丢在女洗手间,关了灯,还特意挂上了【维修中】的牌子。

乔西延说手脏了,他们这才去了另外的洗手间,后面的事情,说真的……

宋风晚也没想到。

乔西延还一直说,宋风晚学坏了,可是此刻的场面也是他没预料到的,明显是贺奚算计他们,又有人利用了贺奚的计划,今晚中招的若是自己表妹……

这么多扛着摄像机的人跑过来,那就真的要了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邹莉扶着贺茂贞也走了过来。

众人立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两人一看到里面的情景,也是吓得大脑发懵。

“贺强?”邹莉眯着眼。

“夫人,老爷——”贺强完全不知道这里的人是贺奚啊,他又不能把贺诗情招出来,只能跪着求饶。

“这……”贺茂贞又是一脸懵逼,只觉得胳膊更疼了。

“她明显中招了,找件衣服给她裹着吧。”余漫兮开口。

众人这才想起贺奚此刻还衣不蔽体……

“中招?”贺茂贞急了,抬脚冲过去,猛踹贺强,“二小姐你也敢算计,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这混账东西。”

“老爷——”

“妈的,老子供你吃喝,你就这么报答我们家的?”

“谁给的胆子,那得看他是谁的狗?”段林白这话说完,贺诗情傻眼了。

“段公子,你可不能胡说啊,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的。”贺诗情急忙解释。

“那也是你管教不严吧。”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污蔑我。”

……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

良久没说话的傅沉丢了一句,“这些人是你们贺氏员工,肯定是你们自家人叫来的,不是贺奚就是贺诗情。”

一记绝杀,直击要害。

“诗情!”贺茂贞气得来火。

“爸,真不是,爸……”贺诗情起身要解释。

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狠狠一记掌掴,“你怎么连堂妹都算计!”

“我……”

“我是你爸!你在想什么,你敢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还和我装?”贺茂贞一只手被傅斯年卸了,此刻还不断阵痛,甩手抽自己亲闺女,更是疼到了心坎里。

贺诗情咬着牙,她现在是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随着救护车过来,贺老太太、贺茂贞以及贺奚都被拖走,邹莉还想求着在场这些人保密,可没想到,没走的客人几乎都知道了……

贺诗情算计堂妹,下药,让手下玷污她的消息已经悄然传开。

贺家……

全军覆没!

乔西延一根烟抽完,将烟蒂掐灭丢入垃圾桶内,他此刻算是看明白了。

把他表妹带坏的人肯定是傅沉。

他家表妹以前多单纯啊,现在居然学会算计别人了,虽说这些人是咎由自取,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但是……

宋风晚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啊。

她应该是个小白兔才对。

怎么就变得这么腹黑了,她当时在餐桌上说想诱人上钩时,他就很诧异,这到底在哪里学了这一肚子的坏水。

而且还演的一手好戏,遥想去年他送宋风晚到京城,傅沉装得极不愿意接纳她,结果呢……

近墨者黑,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傅沉摩挲着佛珠……

他之前特意通知了乔西延,按理说他应该感谢自己才对,他怎么如此瞪着自己?

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帮了他一把,难道不该感谢自己?

**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京寒川,吃完最后一颗车厘子,擦了下手,“戏看完了,回家吧。”

“六爷,这宋小姐真厉害。”

“不是她厉害,是贺诗情太狠,聪明反被聪明误,把别人当玩物,结果成了别人的qiāng靶子。”

“今晚的所有事情,她本来都可以完美避开,偏要掺和一脚,自作自受,贺家……”

“算是彻底完了。”

京寒川解释。

“不过贺小姐不是在追您吗?为什么针对三爷的女朋友?她又不喜欢三爷?”

京寒川咳嗽两声,“快回家吧,最近傅沉来我家,就说我出门跨年了,没有十天半月不会回京。”

这贺诗情肯定是误会他和宋风晚的关系了,就傅沉这厮的腹黑程度,知道自己媳妇儿被他连累。

绝壁会找他谈心的。

果不其然,他刚上车,电话就响了,傅沉的……

京寒川没接,傅沉的信息就来了。

【我们要一起去吃宵夜,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回头我亲自给你送去。】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木有卡文,求夸奖,求票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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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指一算,明天是个好日子【捂脸】

其实表哥真的错了,晚晚本来就不是小白兔,你太不了解自己表妹了,虽然三爷对她也有影响。

他俩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估计以后的小家伙,也是个装了一肚子坏水的,毕竟是三爷带大的。

三爷:……

478 大佬有颗少女心,女孩要保护好自己

从贺家认亲宴的酒店出来时,外面飘起了簌簌细雪,浅浅铺了一层,花篮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酒店工作人员在外面收整,一边抱怨一边哀叹。

风雪载道,人迹萧条。

“去吃火锅吧。”段林白提议,冬天和火锅最配。

“好啊,这附近正好有家海底捞,我请你们。”余漫兮刚说完,傅斯年就俯低弯腰,将她外套的扣子一一系上,宠溺温柔。

“我就不去了,时间太晚。”傅聿修不敢和乔西延同桌吃饭,太尴尬了。

按照正常长辈逻辑,这时候肯定是挽留一番。

傅沉却直接说,“那我不送你了,自己打车回去。”

“好。”傅聿修和众人打了招呼,率先离开。

**

几人到了海底捞的店内,已是晚上十点多,人倒是出奇的多。

一群人,都穿得正式得体,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寻了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下,还有大胆的人前来找段林白合影要签名。

某白在车里还抖着腿哼着嘻哈,这会儿俨然贵公子般翩然潇洒。

乔西延算起来是第一次和他们这群人出来吃东西,余光打量着段林白。

这也是个戏精。

众人点菜的时候,段林白一边吃着商家送的小食,一边询问,“要不要叫上寒川啊?”

“他现在应该睡了。”傅斯年最近被傅老调教得不错,已经很会体贴人了,正帮忙倒水。

余漫兮则在滑动平板,点菜。

“没有,我叫他。”傅沉这才给京寒川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要一起去吃宵夜,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回头我亲自给你送去。】

“叫来的是谁?”乔西延压低声音询问宋风晚。

“京寒川,川北的京六爷。”宋风晚解释。

乔西延蹙眉,京家?

那不是军阀混黑,道上的人?

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某些港片里的画面……

社会大哥,都是光膀花臂,脖子以下一身花。

左青龙右白虎,拜关公喝大酒,大金链小手表,身后几个小老弟……

傅沉还和这些人玩?

自己表妹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他来吗?”段林白挑眉。

“过来。”傅沉放下手机。

平板传来递去,最后落在了段林白手里,“小嫂子,侄媳妇儿,你俩要什么喝的?”

“可乐。”宋风晚笑道。

余漫兮,“我要豆浆吧。”

几人都不喝酒,只要了些凉茶,没想到段林白最后还添了一扎草莓汁。

乔西延以为他是给女孩点的,并未放在心上。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傅沉手机震动,应该是京寒川到了。

“我去接一下。”傅斯年坐在最外侧,起身往外走。

乔西延本来以为这位传闻中的京家大佬,定然生得虎背熊腰,高大壮硕,没想到长得极为清隽雅致,眉眼没有一丝戾气,甚至生得异常精细。

桀骜洒然,料峭风骨浑然天成。

“不好意思,来迟了。”京寒川只和乔西延不熟,朝他伸了手,“京寒川。”

“乔西延。”

两人握了下手,乔西延微微挑眉,一直听说京家有黑色背景,他虎口指腹却没一点茧子,如果是长期握qiāng的人,应该会有留有痕迹才对。

“喏,给你点的。”段林白将草莓汁推给他。

乔西延险些被凉茶呛到,大佬喝草莓汁?

“他喜欢吃甜的,我之前从南江带来的椰子糕,几乎都被他吃了。”宋风晚小声嘀咕。

京寒川来得迟,原以为他会再加几样涮菜,没想到他只要了份杏仁糕。

乔西延咳嗽两声,大佬有颗少女心?

这顿饭吃到夜里十二点多,聊得话题,主要是围绕傅斯年和余漫兮,两人已经领了证,像订婚这种程序自然是省了。

又考虑到傅老大寿,家里已经忙了一两个月,戴云青是想年底帮他们办酒举行婚礼,后来被推迟到了来年开春。

“春天好啊,京城冬天太冷了,你要是穿婚纱,能冻得你瑟瑟发抖。”段林白筷子就没停过,辣的嘴巴都红了,还一个劲儿吃。

“所以想等天气暖和了办酒。”余漫兮笑道。

宋风晚正低头吃东西,傅沉忽然凑过来,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晚晚,我们以后也春天结婚好不好?”

“咳——”吓得她被辣椒呛到,喝了大半杯水嗓子眼才舒服些。

他想得也太远了点。

“明天圣诞,马上要跨年了,你们有安排?”段林白去年跟着傅沉出国跨年,瞎了双眼回来,郁卒得要命。

“我们台里有活动。”余漫兮说道。

“大侄子,你岂不是要落单了?”段林白刚想放肆大笑,傅斯年来了一句。

“可以带家属。”

猝不及防的狗粮,段林白咳嗽两声,看向傅沉,“你和小嫂子呢?”

“准备出国,不过……”傅沉话锋一转,“两人行,没你的位置。”

“去你丫的,老子有那么不识趣?去当电灯泡?”段林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京寒川身上,“你总该没事吧。”

“出国陪爸妈。”京寒川瓮声道。

“卧槽,你什么时候变成二十四孝儿子了。”

“我妈想我了,我爸说我不过去,就亲自回来接我。”京寒川喜静还宅,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愿出远门。

“我去,你爸绝壁会把你捆了丢上飞机。”

京寒川咳嗽两声,低头吃着杏仁糕。

“话说最近一直没有怀生的消息,小和尚干嘛去了。”段林白想起去年跨年,被小和尚木鱼支配的恐惧,“配型的事,好像一直没什么消息啊。”

宋风晚只记得去傅家老宅,说怀生与他姐姐上山什么的,后来消息就少了。

“配型没成功。”傅沉喝了口温水,“等不到合适的配型,他家也没钱在京城医院住下去,化疗烧钱,孩子也遭罪,父母又被刑拘,他奶奶带着孩子回了县医院。”

“怀生跟着他们回老家了,那孩子是再次复发,病情汹汹,就算有合适配型,也不一定挺得过去,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到时候他就回来了。”

化疗会将人的身体机能摧毁,那孩子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到时候应该会接他姐姐一起过来,爸妈想资助她读完大学,他姐姐说已经麻烦我们太多,就一直没让说这些事,她说他们不需要所谓的同情或者怜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原本餐桌上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宕了下去。

有时候就是一场重感冒,浑身酸痛乏力,你都会觉得在疾病面前是那般脆弱无力,更何况是重疾。

聚餐结束,众人出门时,外面已然白雪皑皑,寒风卷席着雪絮,吹得人浑身凉寒……

**

隔天就是圣诞节,距离元旦仅有几天,京大举行了双旦晚会。

12月的最后两三天,宋风晚已经在准备出行需要的东西,乔西延也即将启程返回吴苏,临走之前,自然又请了她的那两个室友吃了饭。

胡心悦一看到乔西延,恨不能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上回就是因为她,宋风晚和傅沉才暴露的,不过……

这特么可是乔老的孙子啊。

说真的,以前没在意,现在越看越觉得他和乔老长得是真像。

“雅亭,真的和乔老长得很神似啊。”

苗雅亭无语,“人家是亲孙子,肯定像啊。”

因为是乔西延请客,胡心悦和苗雅亭就打算敬他一杯茶,“乔先生,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客气,以后晚晚还麻烦你们照顾了,就和上次一样,有情况及时和我说。”乔西延眸若深海,笑得意味深长。

宋风晚咳嗽两声,在桌下踢了一下胡心悦。

这猪室友,要不是她,他家三哥也不会被打。

乔西延这话说得太诛心了,胡心悦脸都憋红了,悻悻然尴尬地笑着,这顿饭吃得肯定会消化不良。

乔西延离开前,还特意叮嘱了宋风晚一些事。

“……我知道,要注意安全,你都说很多次了。”宋风晚嫌他啰嗦。

“女孩出去要保护好自己。”

“嗯。”宋风晚瓮声瓮气的应着。

“我给你买了点零食和吃的,那我就先走了。”乔西延将从车子后备箱提了一个硕大的超市购物袋出来。

看得胡心悦和苗雅亭一阵眼热:国家欠我一个哥哥。

“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电话。”宋风晚接过便利袋。

分开后,宋风晚回到宿舍,准备将购物袋中的零食收整一下。

大白兔奶茶、薯片、巧克力……还有……

一盒bi yun tào!

宋风晚想起乔西延的叮嘱,什么保护好自己之类的,脸烧红。

她家表哥绝对是魔鬼!

------题外话------

表哥真的是魔鬼,什么光膀花臂,大金链子小手表【捂脸】

人家六爷真不是这样的!

爱好养养鱼,听听戏……是良民。

表哥:傅沉还信佛,吃斋茹素,还不是把我妹骗上了床。

我:……

有没有人怼一下表哥,这话我都没法接了。

479 甜蜜出行,秀到闪瞎眼(2更)

12月31日,隔天就是元旦假期,京大校园人已经很少。

胡心悦和苗雅亭都没什么事,睡了一上午,约着晚上出去吃火锅看电影。

宋风晚上午收拾了东西,傅沉接上她,两人就直奔机场,从京城到金陵,飞行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沈浸夜就很郁闷了,原本跨年,院里和文学院有个联谊活动,他的室友连特么西装都换上了,就准备去追个妹子回来。

只有他躺在床上,醉生梦死。

看着宿舍几个人各种骚包,郁闷得要死。

“老四,你真不去啊,听说今晚很多漂亮妹子。”室友踹他的床,他宿舍四个人,沈浸夜跳过级,年龄最小,排老四。

“听说文院美女很多,好不容易搞得联谊,不去会抱恨终身的。”

“都说有事了。”沈浸夜叹了口气。

他生了一张好皮相,光凭这张脸就迷惑了不少无知少女,学校还有女生倒追过他。

但他其实又是那种,嘴里嚷嚷着想恋爱,却又不付诸行动,宁愿和室友在宿舍组队打游戏,也不想出门那类,自然一直没对象。

“你说陪你舅啊?”

“不应该你爸妈陪吗?跨年夜,你和一大叔一块儿过?”室友压根不懂沈浸夜舅舅年龄并不大,只知道信佛……

料想是个糟老头子。

“你舅这一把年纪的,还去看跨年演唱会,够时髦的啊。”

沈浸夜悻悻笑着,傅沉哪里会看演唱会,人家是陪媳妇儿的,说真的,他做梦都想不到,他家小舅会宠媳妇儿?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才叫闪瞎他的狗眼。

**

飞机十一点多抵达金陵机场,这边温度不若京城,白天最高温也能飙到十几度,宋风晚下了飞机,就脱掉了外套。

沈浸夜看到两人,因为宋风晚这脸也算有国民度,两人带着同款口罩,傅沉臂弯搭着两人外套,拖着行李箱,还特拉着手,最可怕的是……

两人还特么穿着情侣装!

黑白色系的,是很配,不过也太秀了吧。

就连鞋子都是同款的。

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配对的。

“小舅——”沈浸夜朝着两人招手,小跑过去,帮两人拉行李箱,傅沉也不客气,将衣服都塞给了他。

卧槽!

我特么是来接机还是做苦力的。

出了机场,三人打了车前往市区……

“我在最著名的餐厅订了位置,怕你们太饿,菜我先点了,到那边就能吃。”从机场到市区还得一个多小时。

金陵也是古城,老派建筑与现代融合,相得益彰。

“你是住学校?”宋风晚看了眼坐在副驾的沈浸夜。

沈家祖居金陵,他却说是从学校过来的。

“嗯,大学城和我们家不在一个区,回家要一个半小时,太麻烦了。”

“开车要这么久?”宋风晚没来过金陵,只知道这边划区分块,却不知具体出行会这么麻烦。

“开车一个小时就够了,我当年考了驾照,就寻思着让我妈给我买个代步车,她却说,我买车是为了炫富泡妞?”

沈浸夜非常佩服自己母亲的脑洞。

“难不成我开着一辆小破车,就能泡妞?我妈真是够可以的,我是觉得回家方便,而且在金陵挤地铁真的会挤死人。”

“我刚才去机场,坐了一路地铁,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瘦了。”

宋风晚笑道,“那她最后给你买了没?”

“买了啊!”沈浸夜冷哼,“她说学校大,步行不方便是吧,给我买了自行车。”

“后来我才听我爸说,那是电信公司搞活动送的!”

“我可能不是她亲生的,是充话费送的。”

宋风晚笑出声,她和傅妧接触并不多,根本不知道傅沉的姐姐,原来是个这么可爱的人。

“阿姨真可爱!”

“假象!”“一点都不!”傅沉和沈浸夜几乎同时否决了她的话。

宋风晚略显尴尬,看样子这两人怨念颇重啊。

“小舅,真不告诉我妈?”沈浸夜岔开话题。

“明天我们就走了,告诉她做什么?再者,我怕我姐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小的弟妹。

沈浸夜咋舌,您老也知道家里人接受不了啊,你撩人家小姑娘的时候,不是很带劲嘛。

“你自己出国,外公外婆没问你和谁一起?”沈浸夜还不知道傅家二老已经知情。

“他们知道,还叮嘱我照顾好晚晚。”

“噗——”沈浸夜呕血,“知、知道了?”

“嗯。”

我去,难怪某人明显有点肆无忌惮啊。

**

三人到餐厅吃了东西,又将行李送回酒店,在邻近的小吃街逛了一圈,就准备去跨年晚会的现场了。

金陵天黑后,气温逼近零度,晚会现场在室内体育馆,天没黑就开始排队入场。

有不少是冲着某个明星组团来的,拿着统一的灯牌应援物,外面还有售卖各种应援棒,发光的头箍一类……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演唱会,看着外面什么都想要。

傅沉大手一挥,“想要就买。”

沈浸夜站在边上,有些无语,他家小舅可没对他如此大方过。

他找人弄票的时候,就是买了三张,虽然有优惠,价格也不便宜,况且他也想看演唱会,就跟了过来。

一路上没少遭傅沉冷眼。

沈浸夜简直想死,他俩吃个饭,都把我当空气,旁若无人的又是夹菜,又是擦嘴,还特么用同一根吸管?

你俩卫不卫生!

演唱会要到凌晨,傅沉还特意给自己媳妇儿准备了小零食。

沈浸夜就跟着说了一句,“小舅,我想吃薯片。”

傅沉直接看着他,“自己买。”

卧槽!

我还不吃了!

他心底这么叫嚣着,最后还是抱着薯片出了小卖部,干嘛为了他家小舅委屈自己。

他们的位置在前排,这晚会尚未开始,整个馆内已经沸燃,傅沉能清楚听到后面女生在议论某个明星。

似乎遇到有共同喜好的,傅沉都担心,她们激动地昏厥过去。

现场人很多,虽然天南海北都不认识,却又好似一家亲般热切聊天,宋风晚低头查看着演出单。

“嗳……今年他居然压轴。”

“哦,你说他啊……”沈浸夜勾头过来,“他压轴好几年了。”

“我还蛮喜欢他的,他的歌都好听。”

“这以前的老牌艺人,真的敬业,我看过他的个人演唱会,都五十多了,连唱带跳几个小时都不停。”

“我也想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京城。”

……

傅沉垂眸看着宋风晚手中的演出单,一眼瞄下去……

他只认识主持人,几个老牌明星,其他的都是两眼一抹黑,看两人讨论得那么热切,忽然想起母亲曾经问过自己的话。

“你和晚晚交往,交流没代沟吧?”

傅沉郁卒难受了。

沈浸夜毕竟是自小在傅沉yin wēi压迫下长大的,第一时间感觉到傅沉的不对劲,乖乖坐回自己位子上。

乖巧坐好,安静如鸡。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讨论啊。”傅沉眯眼笑着。

沈浸夜咳嗽两声,“哈哈,这个晚会的舞美灯光不错哈。”

宋风晚笑抽,这么怕傅沉啊。

她正低低笑着,猝不及然一双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距离渐近。

“三哥……”周围全是人,大家都很亢奋,也没人注意他们,但宋风晚还是紧张。

就在她发懵的时候,两人脸颊相侧,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朵。

随后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

宋风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颤了一下,双手揪住傅沉的衣服,微微急喘,“三哥——”

即便周围嘈杂声顶天沸燃,她声音依旧清晰,娇嗔绵软。

傅沉已经撤身离开,与她正面而对。

“晚晚,我吃醋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臊得宋风晚脸一红,“他是你外甥。”

“也是男人。”

傅沉目光沉沉,忽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唔?”宋风晚眼前一黑,有些错愕,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刺激着他的手心,他喉咙滚动着。

“你干嘛?”她伸手试图将他的手扯下来,却清晰感觉到他呼吸迫近,落在她唇边……

紧接着含住了她的。

“我觉得自己吃醋的时候,肯定很丑陋,你还是别看了。”

宋风晚因为他的一句话,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般,心悸惊颤,莫名窒息。

即便周围都是人,几乎没人注意他们,从轻柔到强势,不过瞬间,舌尖相抵,一种莫名的su yǎng燥热感,一路烧到心底。

隔了许久,傅沉才松开遮她眼睛的手,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只想你一直看着我……”

“是不是太自私了?”

宋风晚摇头,只在他唇角啄了一口,没说话。

沈浸夜注意到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扣在一起。

妈妈,救命,这里有人虐狗!

这么多人呢,这么旁若无人啊,简直要秀到天上去了。

其实宋风晚此刻脸上还贴着东西,认识傅沉的人又极少,不少人看过来,只觉得是一对长得养眼的情侣,现场情侣夫妻很多,接吻亲热的不少,他俩不是异类。

沈浸夜现在真的后悔出来了……

他之前也见过这两人秀恩爱,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近距离吃狗粮,也是头一遭。

太虐了!

你俩难道不知道要关爱小动物嘛。

……

进场内等了不少时间,随着灯光暗下去,欢快的舞曲响起,现场欢呼山呼海啸。

跨年晚会明星很多,大家都有节目单,有些时候主持人还没开始报幕,下面就各种惊叫声,最夸张的是,他身后有个妹子,冲着一个人直接就喊……

“……姐姐爱你!”

傅沉咳嗽两声,这么疯狂?

那人唱了三首歌,身后的妹子持续尖叫了十几分钟,傅沉觉得自己有些耳鸣。

宋风晚没特别钟爱的明星,但基本都认识,她位置又靠前,自然很激动,主要是场内气氛很燃,你会不由自主跟着尖叫。

沈浸夜算是比较克制的,毕竟是男孩,而且小舅还在自己身边。

他敢保证,近万人的场子就他家小舅最克制!

全程面无表情,高冷至极,偶尔评价一句,“不错。”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开会的。

直至逼近零点,主持人开始热场倒数……

“……3、2、1!新年快乐!”

全场欢呼。

宋风晚正兴奋得挥舞着荧光棒,刚偏头想和傅沉道一声新年快乐,惊呼声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现场欢呼声持续了很久,两人就足足吻了那么久。

气氛太好,有点难舍难分。

“宝贝儿,新年快乐。”声线低沉萦绕,很勾人。

傅沉一直都喊她晚晚,还从未用过这种称呼,宋风晚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老男人,真的很会撩。

沈浸夜就比较悲催了,新年钟声想起,情侣接吻,朋友拥抱,他……

孤家寡人!

自己可能真的不该来。

------题外话------

某个糟老头子真的坏得很,哈哈,外甥,心疼你……

你跟着他混什么,回家找妈妈吧。

我写到跨年部分,我都觉得我自己也要跨年了【捂脸】,可是现在才3月……

480 三爷的初体验【必戳,留言活动】

跨年晚会结束,出了体育馆,到下榻的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整个金陵换了新年特有的霓虹夜景。

热闹喧嚣之后,宋风晚喊得嗓子都压了,浑身没劲儿,此刻她正趴在傅沉身上,还晃着手中的荧光棒。

说着演唱会的精彩内容,也有一些槽点满满的歌手,比如假唱的,连口型都对不上。

“放我下来吧,背很久了。”

宋风晚今晚一直处于很亢奋的状态,嗓子都要喊破了,此时说话还粗哑沧桑。

“没事,快到了。”

他们原是打车回酒店,路过一个公交站牌,有个小姑娘在拦车,这个点出租很少,司机师傅想着傅沉等人也快到目的地了,不想再折回来,就想把她捎上。

小姑娘一看车内有两个男乘客,立刻打了退堂鼓。

傅沉他们距离酒店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就先下车了步行了一会儿。

宋风晚说腿疼,傅沉自然要展示男友力,直接就把他背了起来。

沈浸夜走在两人身边,这狗粮吃得已经撑得慌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也曾嚷嚷着让傅沉背自己,差点被他瞪死,这差别待遇,也太夸张了。

体育馆离学校太远,沈浸夜今晚也是住在外面,他俩住大床房,他……

住单间。

卧槽,为毛单身狗就不能水大床房,非要给他弄个单人间!

**

到了房间后,简单洗了一下,宋风晚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弹,她歇了一会儿,偏头看着傅沉,他出行随身带了电脑,此刻正戴着一副防蓝光的眼镜,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刚洗了头发,半干的落在额前,银边镜框在等下光泽柔和……

整个人好看的要命。

傅沉注意她的视线,冲她勾唇,“还不睡?吵到你了?”

他伸手推了下眼镜,动作斯文优雅。

他偶尔办公会戴眼镜,但是两人毕竟没同居,以前住云锦首府还经常看到,现在看他戴眼镜的机会屈指可数。

他们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晚上到海岛,可以好好休整一上午。

“睡不着,你在忙什么?”

“给公司一些高层发问候信息,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很快就好。”今天两人都太累,压根没那种旖旎的心思。

“一个个发信息啊?”

“群发没诚意。”

傅沉对这些陪他创业出来的公司骨干,素来器重,是典型恩威并施的老板,要不然也没人会跟着他。

他回国起步创业的阶段,看好他的人并不多。

头上光环太盛,大家都觉得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有作为的。

“好吧。”宋风晚也摸出手机,全部都是新年祝福信息,她看了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到傅沉脱衣上床了,将她搂在怀中,这手好像放在哪里都不对劲,隔着衣服如此,探进去更是如此……

“三哥,困。”宋风晚被他弄得浑身泛着红。

又烫又热,偏生体力不支,抬着眼皮都费劲,她睁眼看过,傅沉正对着她,还戴着眼镜,呼出的热气将镜片都蒙上一层白雾,惹得宋风晚一乐……

“好了,睡吧。”傅沉是过了睡觉的点,没什么困意。

**

隔天中午和沈浸夜吃了饭,两人就出发去了海岛,正式开始度假。

飞行时间长达5个多小时,宋风晚睡了一路,傅沉则在飞机上看了两部电影。

抵达海岛时,这才是下午,两人抵达酒店,海景房,海风摇曳,白色纱帘轻轻招摇……

两人放了行李,准备换了衣服出门。

“这边太阳太大了,幸亏我准备了防晒霜。”宋风晚打开箱子,拿出放在一侧的洗漱包,她也是累极了,开箱扯包的幅度很大,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

那盒蓝色包装的套套瞬间落了出来。

宋风晚急忙扯了衣服盖住,抬眼去看傅沉。

他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得看着她,眼神带着笑意,好像在说:

我都懂!

“……那个是……”宋风晚都不好意思说是表哥送的。

她出门前不想带的,可是那两个室友非让她装上,她是藏起来的,鬼知道刚落地就暴露了。

“晚上回来再说,先出去吃饭。”

宋风晚在涂防晒的时候,手指都发抖。

傅沉的意思不就是……

晚上会收拾她?

两人吃了饭,又在海岛逛了一圈,回到酒店,天已经黑透。

宋风晚出了一身汗,先钻进了浴室,傅沉坐在床边,先看了一会手机,浴室哗哗的水声,混杂着海浪声,让他心里有些燥。

他拧开酒店赠送的矿泉水,冷水滚入嗓子眼,余光瞥见磨砂玻璃处,宋风晚模糊曼妙的身子,嗓子眼干得有些冒火。

走到阳台吹风,海风湿热,吹了一身热汗,更燥。

“三哥,我好了。”宋风晚穿着细带睡裙出来,细胳膊细腿,白皙精致,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傅沉点头进了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宋风晚正拿着一盒菠萝,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裙摆被蹭到大腿上方……

bái nèn,招摇,惹人犯罪。

“这边菠萝挺甜的,特好吃。”这是两人白天出门买的,宋风晚拿着小签子串了一块儿,“吃不吃?”

“我不爱吃那个。”傅沉坐到她身边,抬过她的小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帮她揉捏着脚踝,“白天嚷嚷着脚酸,我给你揉一下。”

“你轻点儿。”他刚捏下去,宋风晚就疼得惊呼出声。

“缺乏运动。”傅沉总结。

“我哪儿有时间运动啊,高三那时候都忙成狗了,大一课也不少,京城这天冷得太快了,都不想出去……”

“室内也能运动。”傅沉手指在她脚踝处滑动着,不得不说,小姑娘的脚还是嫩的。

“再说吧。”宋风晚吃了半盒菠萝,才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任由他帮自己捏脚。

偶尔力道轻了重了,还哼哼唧唧的……

这丫头真是越发难伺候了。

“换一只脚好不好,我待会儿也给你按一下。”宋风晚和他商量。

傅沉失笑,真是得寸进尺了。

他手指微微用力,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直接扯向自己。

宋风晚此刻的姿势,被他一拉一扯,惊呼一声,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骑坐在傅沉身上。

姿势瞬间变得暧昧惹火。

傅沉眸子往下,她裙摆被撩到腰侧,细长的腿半曲着,柔嫩的纤腰若隐若现。

“那个……”宋风晚想从他身上退下去,这样的姿势……

她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身体变化,臊得脸都红透。

“什么?”傅沉叩着她的腰,又将她按回位置上,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之间的炙热。

烫得她身子发软,就连挣扎都没力气。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荷尔蒙气味,一点即燃。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痒——”

他再也忍不住,按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推向自己,轻柔吻住。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有耐心,轻轻舔咬着她的唇,宋风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应他,身子贴得更近了……

少女唇角还有菠萝残留的甘甜馨香,搂着自己的脖子的手,略显不安的蹭着他的后颈。

脊背就像是过电一样酥麻。

两人呼吸都变得粗重,起伏纠缠……

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变得越来越热,热意传来,她浑身也躁得很,傅沉手指在她身上游离,她浑身su yǎng,却敢乱动……

生怕刺激到他。

理智崩溃,面对他,一切抵抗终会崩溃涣散。

灼烫的吻从嘴角蔓延到脖颈……

灼热的气息搔得她身子战栗。

两人都不知道在沙发上吻了多久,傅沉在啄着她的嘴角,“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这里?

宋风晚脸烧红,怯怯说了声,“床上。”

傅沉就这么托着她,一路走到床边,她后背刚黏上床,傅沉已经贴过来,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头发胡乱的披散在床上,他手指从睡衣下摆伸进去。

宋风晚完全是身体本能推拒。

两人手指刚碰到,指缝交错。

紧紧纠缠!

“你要不想,随时可以喊停……”傅沉吻着她,声音喑哑含糊。

他眸子像是充了血,盯着她,有点凶狠的感觉。

削薄的唇落在她唇角,耳侧,脖颈……一路往下。

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晕的,就连睡衣何时被脱掉都浑然不知,整个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从她嗓子眼发出闷哼声。

娇嗔。

勾人。

险些要了傅沉的命。

此刻心火燎原,一点即燃,他真的没这么好的自制力。

傅沉也是忍耐到了极限,身上都是细密的热汗,眸子染火,他微微起身,伸手脱掉衣服,宋风晚打量着他。

脑子里只蹦出两个字。

性感。

傅沉后面有点急,就是吻她都咬得有些狠。

似有热汗从他额角滚落,落在她身上,烫人得很。

“晚晚……”

他压在她耳边,不停喊她名字,傅沉明知道她耳朵敏感,又受不了他的耳鬓厮磨,这般折磨她,教人失去理智。

还没进入正题,傅沉就折腾着她,小死了一回。

“你到底来不来啊。”宋风晚已经被折腾狠了,浑身都是热汗。

她看过一些片子,都说前面要准备充足。

这也太充足了吧。

她真的被折腾得要死了,他还真的能忍。

“那我来了……”

傅沉咬着她的唇。

……

入夜涨潮,海浪声越来越响。

宋风晚却觉得意识越发模糊,最后窝在傅沉怀里,昏睡过去。

她有感知,傅沉拧了温热的毛巾,帮她擦了下身子。

难免觉得羞涩尴尬,他却浑不在意般,帮她清理了两次。

“睡吧。”宋风晚本来就腿疼,又被他折腾了两回,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儿。

“你带的东西没用上,拿了酒店的。”

“唔?”宋风晚缩在他怀里,昏呼呼的应着。

“你买的尺寸不合适。”

宋风晚原本还晕乎乎的脑袋,轰然炸开。

那个不是她买的啊,她搂紧傅沉的腰,埋在他胸口,不想再见人了。

**

折腾了一晚上,加上本就有时差,她睡醒的时候,已经快正午,傅沉并不在房内,床单被罩似乎都换过了一遍。

她没找到自己内衣在哪儿,软着腿先进了浴室,透过镜子看到身上、脖子上的咬痕。

分外明显。

她来这里旅游,还带了不少吊带裙,肯定都不能穿了。

傅沉回来时,手中提着餐盒,“睡醒吃点东西吧。”

“嗯。”宋风晚简单洗了个澡,浑身疲乏,但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恐怖,什么第一次很疼,会下不来床之类的。

宋风晚确实饿了,低头吃着东西,余光忽然瞥见自己的内衣内裤在阳台上飘着……

他……

给洗了?

傅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脏了,这里天气好,待会儿就能收进来了。”

她瓮声瓮气得应了声。

“……那个、疼不疼?”傅沉斟酌着开口,她睡得实在太沉,他出门时都没忍心叫她。

宋风晚咳嗽两声,“还、还好,没那么夸张,什么走不动路,就是身上没什么劲。”

“那就好。”傅沉将一份汤递给她,“喝点汤再吃。”

这气氛莫名有点怪。

宋风晚身上没劲,吃了东西,就坐到沙发上休养生息,傅沉收拾了餐盒又贴了过来。

有些事开了头,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

宋风晚勾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

她刚洗了澡,没穿内衣,睡衣领口很低,露出的春光,惹人遐想。

昨晚发生的一切又瞬间涌入脑海,这有些滋味儿,只有自己尝了才知道。

是如何**,叫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手指刚探入衣内,就被宋风晚按住了,“下午没安排吗?”

“室内运动。”傅沉狠狠咬住她的唇。

宋风晚被他厮磨得嘤咛一声。

下一刻,整个身子已经被傅沉抛上了床,按倒在身下。

昨晚刚经历了第一次,她现在身子很敏感,靠在傅沉耳边,一直急急喘着气儿。

热气吹在他耳侧。

带着娇柔的轻吟声,弄得他浑身起火。

宋风晚这次才清楚,傅沉之前问她疼不疼,又回答什么那就好是几个意思。

昨晚毕竟是初体验,他也在克制,不敢弄得太狠,许多时候还是克制隐忍着,知道她今天没什么大碍,加上修整了一夜。

这次某人真像是不要命的折腾她。

宋风晚简直想哭。

和昨晚完全不一样啊,昨天晚上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第一次真的明白“如狼似虎”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谁说傅三爷吃斋念佛,六根清净的,这……

简直就是个魔鬼,是禽兽啊。

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宋风晚最后被弄得狠了,眼角泛红,险些就哭了,某人吻着她眼角,一直说,“乖——很快就好。”

午后漫长……

直至夜幕低沉,繁星四起,室内才算彻底消停。

傅沉在浴缸放了水,让她进去泡着,他本想一起进去,被宋风晚撵出去了。

要是真让他进来,估计浴室又要被波及了。

傅沉叫了客房服务,更换了床单,又订了餐。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傅沉才得空摸出手机查看消息。

傅斯年和余漫兮元旦很简单,就是窝在家,京寒川去了国外,跨年夜在群里发过一条信息,就没了消息。

段林白则和家中的一些亲戚去了距离京城很近的滑雪场。

他自从得了雪盲症,一整年都没滑过雪,到了雪场,那叫一个浪荡不羁,在群里发了不少视频。

浪里小白龙:【我都觉得自己帅爆了。】

傅沉:【嗯,很帅。】

【哎呦我槽,失踪人口出现了,你和小嫂子度假怎么样?一个消息都没有。】

傅沉:【挺好。】

【心情不错啊,这是如愿以偿了?】段林白就是随口一说。

傅沉直接回了一句:【嗯。】

段林白愕然,卧槽!

就这么吃了?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消息,肯定是那啥很久,小嫂子真可怜。

遇到这么个老禽兽!

京寒川此刻正在国外外婆家中,看了眼聊天内容,低头吃着草莓……

国外的草莓。

有点涩!

真难吃!

------题外话------

撒花撒花~

为了庆祝三爷和晚晚的第一次,今天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我真的是他的亲妈,哈哈

三爷:所有男主里,我难道不是最惨的。

燕小二:谁让你找了个未成年,怪谁。

叶九霄:附议。

莫七:同上。

……

此刻必须有掌声啊,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

浪浪:老禽兽!

傅斯年:……

六爷:草莓真难受!╭(╯^╰)╮

481 山火连天,无休无止【注意题外】

京寒川捏着草莓送入口中,只觉酸涩无比,眯眼看着手机,眉心皱起。

浪里小白龙:【傅三,你这时候还有空和我们聊天?不陪小嫂子吗?】

傅沉:【她在洗澡,不让我陪。】

不让他陪?

京寒川咳嗽两声,简直禽兽,这宋风晚才多大啊。

还真下的去嘴,这牙口可真好。

吃嫩草,还真是一点都不亏心啊。

不过仔细想来,傅沉一个黑心肝,生了一肚子坏水的人,你和他谈良心?

“寒川啊,别吃了,不然待会儿该吃不下饭了。”一个气质极佳的妇人走过来。

“嗯。”京寒川点头,这草莓太难吃,不吃也罢。

“斯年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

“四五月吧。”京城春天来得迟,那时候才算彻底暖和,“可能定在五一前后。”

“时间过得真快,印象里,他就是个孩子,他比你大不了几岁吧,这一转眼,他都要结婚了,估计马上就得要孩子了。”

京寒川瓮声不语。

“傅沉那边,之前听老太太说今年会带人回去,这也快到时间了,前些日子打电话给老太太恭喜斯年领证,他说傅沉的事不愁……”妇人声音清雅,俨若风琴脆响,瞧着京寒川没说话。

“估计是有目标了,老太太也见过了,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笑。”

“林白身边一直不缺异性。”

“所以……寒川啊,你不能整天都在池塘里和几条鱼打交道啊。”

京寒川咳嗽两声,敷衍道,“我知道。”

他父母寻常不会催婚,也是瞧着傅斯年结婚,最近总是旁敲侧击的来警醒他。

此刻手机震动起来,傅沉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名字是【祝大家新年快乐,生活幸福。】

这人简直不要脸。

**

海岛

宋风晚这次被折腾得狠了,要不是傅沉敲门,她靠在浴缸中差点睡着了,抬脚出来时,还腿软得险些跪在地上。

昨晚傅沉分明不像那样啊,刚才简直禽兽了,这一开始,就好像身上装了马达,打了鸡血,这结束了……

自己累得半死,人家还生龙活虎的。

简直是成精的老妖孽,都不知道累的?还调侃自己体力差?

卖力的是他,为毛累死的却是自己?

宋风晚出去后,又换了衣服,两人出去吃了顿晚饭,回来时,头黏在枕头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直至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下意识摸了下枕头,只听后面传来某人略显嘶哑的声音,“手机在这里。”

傅沉将手机递过去,来电显示居然是乔艾芸,宋风晚整个人都清醒许多,咳嗽几声清下嗓子,“喂——妈。”

即便如此,她嗓子,还是嘶哑得不像话。

之前看跨年演唱会,一通嘶吼,早就哑了,后来被某人折腾,到后面都要喊不出声音了,此时发声都困难。

“吃过了吗?”父母打电话第一句,都是问吃喝的。

宋风晚眯眼看了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当地时间凌晨3点半,挑高的落地台灯,亮度昏黄,除却浪打涨潮的声音,只有后背某人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傅沉的手还落在她腰上,后背紧贴着,温热静谧,只有那呼吸声落在她颈侧,烫得她身子一抖。

“嗯,吃了。”

“你声音不太对劲啊,是不是感冒了。京城那边太冷了吧。”

“没有啊。”宋风晚心底忐忑,做坏事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元旦学校还有人吗?”宋风晚自然不会和乔艾芸说实话,她还以为自己女儿正在学校为期末考奋斗。

“还行。”宋风晚那叫一个心虚啊,急忙岔开话题,“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乔艾芸的预产期在三月底,此时的肚子已经显怀,按时去孕检,一切都很正常。

“我挺好的,你什么时候放寒假?早点回来,时间定下来,我给你订机票,你在学校该吃就吃,千万别委屈自己。”

……

两人聊了四五分钟后才挂了电话,国内时间早,此时已是早上八点多,乔艾芸又不知她出了远门,还特意挑的这个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晚晚在学校挺好的。”严望川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几分喜,更多忧。

宋风晚在学校怎么可能受委屈,傅沉对她不错,就差把心肝捧出来给她了。

“之前军训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真不知道她在京城到底过得好不好,感觉她说话一直在敷衍我。”

乔艾芸很久没看到她,自然更为担心,“刚才我要和她视频,她居然拒绝我了?真是奇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很快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严望川神情稀缺,“可能还没睡醒,不大方便。”

他几乎不用思索都知道宋风晚此时肯定和傅沉待在一起。

自然见不得人。

“估计是在睡懒觉,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几次岔开我的话题,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望川,你说晚晚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严望川心底咯噔一下。

“这感觉太奇怪了……”

这毕竟是亲妈,自己闺女有点异常,自然察觉得出来。

她还在哪里狐疑猜测,严望川手心已经攥出一层热汗。

**

而此时的另一边,宋风晚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睡意全无。

“不睡了?”身侧声音慵懒沙哑。

“睡不着了……”宋风晚几乎一整天都在床上,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她,温暖却也**,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她稍微扭了下身子……

“你松开点,太紧了,压得难受。”

她试图挣脱些。

没想到箍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他靠得更近了。

“再动?”

宋风晚身子僵直,她知道抵在自己腿侧的那是什么,炙热灼烫的,让人战栗发麻。

感觉浑身血液轰上头顶,莫名觉得又臊又羞耻。

她身上的睡裙,早就扭得七歪八落,削薄的唇,灼热的吻,从她后颈点点落下,每亲一下,都让她身子轻颤不已,脚背弓着,绷得很紧。

“晚晚,是你招我的……”他微微起身,声音压在她耳侧,哑得不像话。

呼出的气息都像是带着滚烫的熔岩般,手指更是不安分的一路往下,明知道她最近几天累得快死了,根本没力气阻止他。

还仗势欺人般的一个劲儿撩拨她。

“我哪里招你了。”宋风晚简直想哭,“分明是你自己……自控力不足。”

“面对你……”傅沉咬着她的耳朵,“我素来没有自控力。”

“其实……”宋风晚咬着唇,忍着身体敏感带来的牙颤,“我一直很难相信,你会喜欢我。”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傅沉一直撩她,她心动,偏又不敢往那方面想的原因。

“我对你啊……”

傅沉低低笑着,将她身子扳过来,低头吻住,声音含混着。

“不止是喜欢。”

宋风晚没想到,今天的行程,是从凌晨三点的床上运动开始的。

某人还美其名曰:“晨间运动。”

你家晨间运动是凌晨三点开始的嘛。

而这一次,自然不止一场欢愉,傅沉这人信佛,可一旦破了戒,yu wàng的洪水倾城而下……

若不是宋风晚后面竭力喊停,怕要死在他身下。

在某些事上,男人素来占着绝对优势,他们之间一共也没做几次,他却已经可以轻易揉捏她,知道她每一寸的敏感处,每次都能撩的她身子发颤。

好似山火连天,无休无止。

折腾到天色大亮,太阳初升,傅沉才搂着她沉沉睡去,宋风晚更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待两人睡醒时,已过晌午。

宋风晚查看手机,这元旦假期本来就短,该不会她这几天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吧。

------题外话------

首先是昨天潇湘奖励已经全部下发。

关于进度问题,下面时间线会发展得快一点。

然后就是大家关心的三爷开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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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家要看的初体验内容,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会下发,只针对正版读者,所以想看的话,大家先加读者群【452568722】,提供全文订阅截图或者粉丝值截图给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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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仅提供给正版读者。

482 春光满面的傅三爷,开野车?(2更

上次凌晨3点那次折腾得狠了,后面傅沉倒是真的节制起来。

几乎都没碰她,更别说有什么逾越的举止。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风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今晚真的不那个?”自从第一次之后,某人见缝插针,没少折腾她。

“嗯。”

宋风晚乐了,那就表示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没想到某人又幽幽来了一句,“什么事都不能过度,要懂得休养生息。”

“来日方长……”

“咱们慢慢来。”

某晚的脸瞬间黑透。

她就知道某人不可能如此好心,这般轻易放过自己。

果不其然,离开的最后一天,他是真的将自己按在床上,折腾得要死,就连上了飞机,她还昏昏欲睡。

**

傅沉也知道最近几天把宋风晚折腾狠了,想着回京后,直接去沂水小区,或者云锦首府,帮她好好补一下,她却嚷嚷着要回宿舍,说马上要考试,晚上要去图书馆自习室。

殊不知宋风晚到了宿舍,爬上床就睡了。

她回来那会儿,胡心悦和苗雅亭刚好出去逛街,等两人回来,就发现宋风晚行李箱都没收拾,就钻到了被窝里。

“晚晚?你吃饭了没?”胡心悦低声唤她,这会儿已经是傍晚。

“不想吃。”宋风晚哑着嗓子。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软着腿将行李箱搬回宿舍的,想起昨夜折腾了大半宿,早上赶飞机回京,某人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恨得直咬牙。

老男人,老禽兽!

“你没事吧?生病了?”苗雅亭听她嗓子嘶哑,关切的询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想睡觉。”宋风晚咳嗽两声。

“让她睡吧,估计玩得太累了。”胡心悦抵了抵身侧的人。

等宋风晚再度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她下午三点多到宿舍,真的睡得天昏地暗。

此时胡心悦坐在床上戴着耳机玩电脑,苗雅亭则坐在下面画设计图,她是设计班的,作业基本都是绘图,最近已经要忙疯了。

她刚起身,胡心悦就惊呼出声,“我去,晚晚,你到底干嘛去了。”

“啊?”

宋风晚身上仅穿了秋衣,脖子上斑驳青紫的咬痕,清晰可见,她下意识捂住脖子,脸像火烧。

她身上咬痕太多,怎么都遮不住,弄得她非常尴尬。

“你和你家三哥开车了?”胡心悦立刻来了兴致,电脑也不玩了,眼睛像是雷达,盯着她,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开车?”苗雅亭也亢奋起来。

宋风晚红着脸套了睡衣准备下床,这可不仅是脖子,就是手臂,直至小腿脚踝都有暧昧淤红的痕迹。

“啧啧——”胡心悦笑得诡异,“看样子你出去这几天,战况很激烈啊。”

“不是……”

宋风晚又羞又心虚,爬下床的时候,双腿发软打颤,若非拉近了一侧的扶手,肯定要摔下去。

“宋风晚小朋友,你腿软得都站不住了,这还不激烈啊。”

“你少说两句,她都不好意思了。”苗雅亭憋着笑,可是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我们让你带上那盒套套还是很明智的吧,肯定用上了吧。”

想起那个套套,她更是无地自容,尺寸不合适?

简直要命!

宋风晚没搭理她俩,而是翻开手机,看了眼傅沉发来的信息,消息截止到6点多叫她起来吃饭,然后就是让她睡醒给他回个电话。

她戴上耳机,一边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一边给他打电话。

“喂。”傅沉声音传来,说话都带着点点笑意,“睡醒了?”

“嗯,一直睡到现在。”

“饿不饿?我给你送点东西吃。”

“不太想吃,你在干嘛?那边有点吵。”明显有音乐声,而且是特别动感的那种。

“下午和林白公司的人开了会,晚上叫了两个公司的高管,出来聚一下,你要过来吗?”

“不去。”肯定大部分都是大叔,她不想凑这个热闹。

“那你什么想吃什么,打电话我给你送,最近几天……别乱跑,好好待在学校。”傅沉顿了一下,“还疼不疼?”

最后那晚有点狠,她一直哼哼唧唧,最后直接昏死过去,帮她清理身子的时候,小姑娘眼底都是雾气,一个劲儿说他禽兽,说身上疼。

宋风晚听到这话,脸红到脖子根。

那晚她确实央着傅沉,一个劲儿让他轻点。

他也答应了,最后还是如此凶残。

还一个劲儿哄她,说什么最后一次,最后你大爷,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能信。

“还……还好。”她怯生生看了眼不远处的室友,声音娇软,暧昧甜蜜。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宋风晚嗯了声,电话掐断。

“晚晚,你们一晚,最多几次啊?”胡心悦一脸促狭。

宋风晚哪里会回答她这种问题,提着水壶,就要下楼去接热水。

“我有热水,你用我的呗,外面这么冷。”苗雅亭试图叫住她,可是某人脚下生风,逃似的离开了宿舍,惹得两人笑疯了。

害羞了。

**

这边的傅沉挂了电话,刚转身准备进包厢,就瞧着段林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侧,那笑容……

有点欠揍。

“……呦呦,开荤了果然是不一样啊。”段林白笑道。

段林白原本担心傅沉最近折腾太狠,体力不支,还想推迟会议,结果某人如约出现,还特么满面春风的……

因为室内暖气充盈,傅沉刚进会议室,就脱了衣服,穿着浅色衬衫,许是觉得热,领口一粒扣子解开,有个牙印清晰可见。

当时两个公司的所有高管都懵逼了。

某人手上盘着串儿,还偏头和段林白说着新区开发的事,正大光明和大家展示脖子上的印子。

毫不顾忌大家异样的目光。

“三爷是有对象了嘛?这脖子上的牙印,这姑娘有点狂野啊。”

“早就有了吧,从他开始换手机,我就觉得有情况,就是一直官方渠道没消息,也不知道三爷是和人家玩玩,还是真的要带回家。”

“你们说,三爷这一年多的异常,处的是一个对象吗?也不知道哪个姑娘被他看上了。”

“我也好奇,这倒霉姑娘是谁。”

……

傅沉在处对象的事,公司许多高管都猜到了。

以前的傅三爷,用着老人机,手持保温杯,从来都不怎么玩手机的,现在给他们发祝福信息,连表情包都用上了。

真是把他们吓得天雷滚滚。

所有人都不否认,傅沉是个好老板,但是阴晴不定,又腹黑心狠。

大家一致认为,被他看上的人,可能是上辈子刨过他家祖坟,不然怎么会被傅沉盯上。

傅沉刚接了电话,偏头看着段林白,“你怎么出来了?”

“那群人喝嗨了,居然搂着我称兄道弟,我出来透口气。”段林白在员工面前极为克制,也就跟着傅沉一群人的时候,才会彻底放纵自己。

在外面,脸还是要的。

“啧啧,瞧你这嘚瑟劲,小嫂子怎么会遇到你这种老禽兽。”

傅沉低头编辑短信,叮嘱宋风晚多休息一类。

“不过你也别嘚瑟,大侄子速度比你快,而且人家已经开始备孕了,那速度绝壁比你快啊,你没当爸爸,肯定要升级成爷爷。”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有证驾驶,你要开车连牌照都没有,最多就是开了个野车。”

傅沉偏头冲他一笑,“总比某人连姑娘的嘴都没碰过强。”

“卧槽,老子这特么叫洁身自好,你知道有多少姑娘排着队想睡我嘛!”段林白急眼了。

“马上又要过年了,下次见到你父亲,我该提醒他,安排你相亲了。”

段林白一愣。

傅沉,我去你大爷!你丫狠!

------题外话------

三爷就是出去炫耀的,哈哈

无证驾驶还这么嘚瑟的也是没谁了。

浪浪,和三爷绝交吧,这样的朋友要不得。

483 新床不结实or动作太激烈(3更)

元旦旅游回来,宋风晚调整了一天,就进入紧张的复习考试周,一个星期5门考试,因为是大一上学期,课程多是理论,需要背诵的偏多。

背诵纲要,历年题库,光是复印就花了八十多块钱,资料厚得根本看不完。

许是之前松弛得太彻底,高三每天5点多起床都不觉得累,现在6点多起来背书,宋风晚都觉得像是酷刑。

有两门考试还集中在同一天上下午,忙得她午饭都顾不得吃,更别提联系傅沉了。

两人除却早晚问安,连电话都打不上。

一般都是傅沉拨过去提醒她吃饭,宋风晚压着声音,偷摸和他说,“我在图书馆,晚些联系哈。”

所谓的晚些,一般就等于没了消息。

这让傅沉很郁闷,不过宋风晚要考试,他也不能这时候“无理取闹”给媳妇儿添堵,还得宽容大度的说,“好好复习,考试加油。”

最直观感受到傅沉变化的就是公司各个部门高管。

元旦回来后,三爷还请他们吃饭喝酒,怎么几天后,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弄到最后,都没人敢随便找他了。

都说女人善变,他们三爷才是最善变的那个。

但新区开放的案子迫在眉睫,需要在年前将所有工作准备好,年后破土动工,必须每天面对傅沉。

“特助,这资料您帮我递进去吧。”销售部门的经理,抱着文件,去哀求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十方。

“自己去啊。”十方又不傻,他家三爷最近脾气差得很,他可不想进去挨骂。

“我……不敢啊。”

“我去,你不敢,我就敢啊。”

“您和三爷不是更熟吗?”

“打住啊,我这几天没少替你们背锅。”十方是个好说话的人,帮忙送了不少文件,如果是千江,只会让他们滚蛋。

“特助,三爷最近怎么了?心情这么差?”大家都好奇,“元旦回来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吗?”

十方哪儿敢说,是因为小夫人考试,没空陪他,某人郁闷了呗。

能让傅沉提起兴趣的人和事不多,一时间,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宋风晚身上。

他本身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宋风晚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她也要有自己的朋友交际和自由空间。

爱,绝不是占有。

所以傅沉只能忍着,将精力tou zhu在工作上。

“是不是三爷被小情儿给甩了?两人闹矛盾了?”高层群里,不少人都在说,三爷可能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小情儿?”十方嗤笑,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想知道三爷的事?”

“不是,我们随便问问……”

众人悻悻笑着。

卧槽,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三爷私生活本身就是雷区,谁踩谁倒霉,十方平时和他们关系不错,可傅沉的事,半点都不会透露出去。

嘴巴很严!

十方这边刺探不进去,不少人去找傅聿修打听。

傅聿修更是一脸懵逼,直接回了一句,“三叔没对象啊,你们别胡说。”

众人一听傅聿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再细问,生怕他不小心把话传给三爷,说他们背地议论他。

**

宋风晚复习周加上考试几天,时间持续了13天,考试结束,自然就是放寒假。

胡心悦考试结束后,买了当晚的火车,硬座票,因为是老式的绿皮火车,需要熬15个小时才能到家,苗雅亭则买了隔天的动车。

当时为了抢票,两个人守在电脑前,都要疯魔了。

她们这个学院考试算是比较迟,不少学院前几天的就放假了,整个学校瞬间空了下来。

“晚晚,你什么时候回家?”苗雅亭正在装箱,买了不少特产要带回去。

“我过几天吧。”

“嗯,那我可就先走了,你离开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回家也要注意安全,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宋风晚点头,当天送苗雅亭上了去车站的公车,她也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傅家老宅。

寒假一走,必然要一个多月见不到面,老太太特意给严家和乔艾芸打了电话,让她留在家里住几天。

她说喜欢宋风晚,寒假离开太久,心里惦念她。

乔艾芸心里是想女儿的,可是傅老太太一片热忱,她拒绝不了,叮嘱宋风晚,住一两天就够了,别太打扰人家。

她哪里知道,傅老太太完全是在帮自己儿子谋福利。

宋风晚到老宅的当天,余漫兮晚上要录制节目特辑,可能要加班到凌晨,傅斯年则去了国外,吃了晚饭,傅家二老说要出门遛弯,家中就只剩下她和傅沉两个人。

“只能住两天?”傅沉撩着眉眼,看着宋风晚。

其实盯着宋风晚的人不少,但是傅老太太要接她过来小住,也没什么毛病,谁能想到傅家二老是在帮傅沉打掩护。

“我妈催得紧,觉得我一直打扰你们,很不好。”宋风晚此刻正在傅沉房间。

自从之前换床风波后,她就没来过他的房间,看到床的第一眼,最直观的感觉就是:

大!

也可能是之前的单人床太小,大床摆进去,周围家具都跟着挪动,整个房间都好像被床给填满了。

她直接躺在床上,试了下……

“好像有点硬。”

傅沉笑着看她,“我妈特意让人弄得硬一点,说睡软床对身体不好。”

“还可以,也不算太硬。”

宋风晚刚准备起身,傅沉抬脚跪在床上,双腿屈着,直接跨在了宋风晚身子上空,悬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她心头一紧,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自从元旦后,他俩已经半个多月没亲近。

“这里是你家,你别胡来。”宋风晚有些紧张。

“我爸妈都出去了,家里没人,没事的!”傅沉说着双手一推,就把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宋风晚晚饭的时候,喝了点党参鸡汤,嘴里有点药味。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张嘴含住她的唇,小嘴温热,软软嫩嫩的。

傅沉指尖倏然用力,宋风晚下巴一疼,小嘴被迫张开,某人便长驱直入,咬着她的一截舌尖,惹得她一阵轻颤。

“晚晚……”

他声音撩人,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宋风晚意识崩毁,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了她四肢百骸,整个身子被他紧紧压着,舌根酥麻。

脑子有一瞬间的晕眩,浑身就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浑身战栗,她伸手勾住傅沉的脖子,两人身子瞬间贴近。

傅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女人身子越发柔软,就像是要化成一滩水。

这个吻持续了约莫十分钟,能清晰听到那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唇齿分开,傅沉伸手摸了摸她艳色红肿的唇,“晚晚……要不要试试新床?”

宋风晚红着脸,细细喘着,瓮声垂头,不知该说什么。

“爸妈他们要很久才回来,就是给我们时间亲近一下,暂时不会回来的。”

“听说这床很结实。”

宋风晚咬唇,还是害怕,“我看还是算了吧……”

呼吸刚刚平复了一下,她还没再次说话,傅沉的嘴唇又覆盖上来,这铺天盖地的吻,像是要将她吞没一般,手指也从她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他不紧不慢的吻着她,一会儿含着,一会咬,不紧不慢地厮磨着他,湿热的吻逐渐往下,让人失了理智,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

逐渐下沉。

没了氧气,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水雾,迷离湿漉。

室内温度极高,两人裹了衣服,宋风晚贴身的秋衣都热意蒸得越发湿热,身子想不是自己的了。

“没、没那个……”宋风晚推着她。

“有的。”傅沉伸手打开床头抽屉。

宋风晚傻了眼,一抽屉?

这人简直禽兽啊。

两人许久没这般亲近过,互相喜欢,自然有千般温存疼惜的法子。

……

忠伯站在门口,本想给宋风晚送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听到里面的动静,红着脸慢慢往外走。

知道老房子隔音不大好,这屋内的两个人,虽然已经很隐忍了,可是那种羞人的声音,仍旧络绎不绝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伴随着床铺的吱呀声,说真的……

他一个老头子听着都臊得慌,老脸一红。

这三爷也真是的……

年轻就是好啊。

精力旺盛!

“你小点声,老房子不隔音……”傅沉咬着她的唇,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一刻都没停过。

“你轻点不行嘛!”宋风晚头发湿着,贴在额前,身上都是细汗。

“忍不住!”

“那你还让我忍着?”

“乖——”傅沉吻住她的嘴唇。

“你慢点儿,这床声音好大,会不会塌了。”

“不会的!”

“床在晃啊!”

只是进行到一半,宋风晚忽然感觉后颈一疼,伸手推着傅沉的胸口,“我过几天要回家了,你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

“嗯。”

可是结束后,宋风晚还是在胸口和脖子处找到了几处草莓痕,若是在京城穿个高领毛衣,也就看不到了,可是南江很热,这根本藏不住啊。

气得她直跺脚。

**

傅家二老在大院溜达了一圈,又在相熟的老友家喝了几杯热茶,约莫十点才回去,宋风晚正坐在沙发上撸着猫,头发吹得半干,连衣服都换了,小嘴红艳艳的。

傅老连声摇头,真是看不出来他家老三在这种事上,还是个急色的性子。

傅沉则坐在一边,正研究从公司带来的文件。

“傅爷爷,傅奶奶……你们回来啦。”宋风晚急忙起身,“忠伯去睡了,让我提醒你们把药吃了。”

她一时称呼也改不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循着旧称喊,老两口倒也不在意,喊爸妈是早晚的事。

“好。”老太太笑着点头,“你俩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

“啊?我们……”宋风晚脸微红。

“上去试了下新床,不太结实。”傅沉直言。

宋风晚脸爆红。

不要脸啊,这种话怎么能直接说。

老太太也愣了下,只有傅老幽幽说了句,“在保修期内,明天打个电话,让人来看看。”

然后第二天,家具城的人就真的来了。

在床边敲敲打打,检查了半天,丢出一个结论。

“我们的床很结实,一般来说不会发出声音的,我们已经帮你们重新加固了,现在就是在上面蹦跳打滚,也肯定没声音。”

维修人员也是一脸懵逼,这床已经很牢固了,这得多激烈才会发出声音啊。

傅沉淡淡说了一句,“好,今晚再试试。”

宋风晚已经羞得没脸见人了,她好想收拾行李,连夜回家啊。

只是她第二天就得回南江过寒假,两人要分开一段时间,拗不过傅沉,还是由着他了,不过这床倒是真的没再响过。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wuli三爷,试床是这么试的吗?【满脸羞涩】

**

最近时间跨度会大一些,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乔妈妈要生宝宝啦……

你们觉得弟弟还是妹妹好?

晚晚:我想要妹妹。

三爷:我什么都不想要!

晚晚:……

师兄:【冷脸】

484 三爷:恐吓狗子,想你想得发了烧

宋风晚在傅家老宅住了两晚,第三天搭乘下午的航班回南江。

打着傅家二老的旗号,傅沉亲自送她去的机场,抵达机场的时候,傅沉在车上抱了她好久,最后亲着她的唇说道:

“怎么办……你还没走,就想你了。”

“好想把你藏起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回去之后,好好陪陪芸姨。”

宋风晚微微仰头,眉眼细长精致,“不说你会想我?”

“现在不说……”

“嗯?”

“估计以后视频电话,少不了每天十几次的说想你……”傅沉吻着她眉心,最后说了句,“等你回来……我接你。”

他的话像是带了钩子的风,甜腻且撩人,乘着南去的北风,伴着她,一路吹到了南江。

**

南江

宋风晚到南江机场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取了行李出机场时间逼近六点,严望川亲自来接她。

此时京城的温度逼近零下十度,南江却春盛景茂,海滩上人潮拥挤,此时大部分高校均已放假,国内游首选就是南江,车子一路开到严家,能看到不少学生气的游客。

“饿了吃点椰子糕。”严望川如常稀缺。

“嗯。”宋风晚脱掉厚重的外套,她里面还穿着单薄的毛衣,可到了南江,还是热得出了身热汗,她刚准备打开空调,就被严望川制止了。

“容易感冒,回家洗个澡就好。”

宋风晚咋舌,还是乖乖听了话。

可能是经历了之前的抄袭事件,算是共患难,彼此相处比以前融洽许多,严望川也不像以前那么沉闷话少,偶尔也会主动和她聊天。

只是聊天内容就有点……

严望川出门前,严老太太特意叮嘱他,多和宋风晚交流。

说她处于青春期,又一直在外地念书,严望川和乔艾芸本就是再婚,又要了孩子,可能她心底会不乐意,有些抵触情绪,要让她感受到温暖。

千万别让宋风晚觉得这不是自己家,对她要温柔。

严望川一直在想应该和她聊什么……

他的生活,除却照顾乔艾芸和家庭,就是工作,每天面对的不是设计图就是怀孕的书,思来想去,他开了口……

“之前听你妈说,一直在准备四级考试,考得怎么样?”

宋风晚正吃着椰子糕,险些被呛到。

他长得又冷峻,神情寡淡稀缺,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被魔鬼老师支配的恐惧。

她觉得面前的严望川像教导处主任。

莫名想到,如果以后有个弟弟妹妹,这孩子得多可怜啊。

“咳——”清了下嗓子,宋风晚瓮声说了句,“还行,分数还没出来。”

严望川拧眉,找错话题了?

“那……你之前不是说想在设计上突破一下,最近怎么样?”

宋风晚简直想哭,您老能别说话了吗?

一开口全部都是学习类的,太要命了。

“还好。”宋风晚这糕点算是吃不下了,偏头看着窗外,“可能坐飞机太久,有点犯困。”

严望川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她不愿和自己说话,自己话题找得不对?

学生除了聊考试,还能聊什么?

恋爱?

他压根不想提傅沉那小子。

*

车子抵达严家时,乔艾芸听着动静,已经迎了出来,她此时肚子已经非常明显,瞧着宋风晚回来,眼睛瞬时就红了。

“怎么又瘦了,你在学校到底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还是那边的饭菜不合胃口?”乔艾芸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完全忽略还在搬行李的严望川。

“最近考试嘛,有点累。”

宋风晚不仅是因为考试累,更主要的是,考试完,又被傅沉缠了两个晚上。

两人都在京城,也会出现几天见不到面的时候,但在一个城市,想见面还是容易的,所以一旦天南地北,见面就真的太难了……

也是因为如此,两人也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变着法的各种温存缠绵。

傅沉也不知从哪儿学了些东西,总能在床上厮磨得她去掉半条命。

“考试也得好好吃饭啊,瞧你瘦的,待会儿多吃点,我特意做了几样你爱吃的……”乔艾芸拉着她的手就没松开过,心疼的一直摸着她的小脸,“你真的瘦了。”

“也没瘦多少。”

宋风晚进屋后,就瞧着严老太太刚从楼上下来,乖巧喊了声,“奶奶……”

“晚晚回来啦,赶紧去楼上洗个澡,换个衣服,下来就吃饭。”

“谢谢奶奶。”

严望川将宋风晚的行李送进卧室,她这才发现,自己房间的床单被罩,全都是新的,还浸着阳光的温热干燥,衣柜里还添了不少新衣服。

“我逛街会给你买点衣服,这些你在京城都穿不上,就没寄给你,你稍微冲一下就赶紧下来……”乔艾芸挺着肚子,什么事还都想亲力亲为。

“嗯。”

“边上那两件红蓝色的,是你奶奶给你做的,你回头试一下合不合身。”

乔艾芸叮嘱完才帮她关上门。

宋风晚抖开边上的两件衣服,能明显看到细密的人工针脚缝制的痕迹,还绣着点图案,非常简单的款式,不算时髦,也不过时。

她下楼的时候,满桌子摆了**样菜,除却一盘清炒时蔬,全部都是硬菜。

乔艾芸看她瘦瘦巴巴,心底觉得亏欠,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捧给她,就连装饭这点小事都不愿让她伸手。

“你明天好好休息,想睡多久都行。”

“嗯。”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一个小巅峰。

有个优秀的男朋友,家人还这么好。

不过……

好日子总归要到头的。

她在家当了三四天米虫后,乔艾芸已经开始嫌弃她了。

不是说她太爱睡懒觉,就是说她整天看电视影响视力,甚至问了一句,“你没有作业吗?什么时候开学啊?”

得知她开学还在正月十五之后,乔艾芸默默说了一句。

“你寒假这么长,也不能一直玩啊……”

“没事多看看书。”

“你最近网购的有些频繁啊,昨天有5个快递吧,你都买了些什么?”

宋风晚有点绝望,毕竟快过年了,快递停得早,她就随便逛了下淘宝,随便买了点东西……

明明前几天还是你的心肝宝贝啊,怎么现在就如此嫌弃自己了?

她在群里和室友吐槽,发现大家情况都差不多。

苗雅亭还好,他父母都是很温柔的人,而且她去餐厅找了个寒假兼职,省得听父母念叨了。

胡心悦母亲比较强势,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发现她恋爱,果断给她转学。

心悦:【我现在好想开学,我妈一直说我懒,每天叫我都不起床,还要烧饭给我吃,还要惹她生气,说我还是早点回学校好。】

【说我放假到现在都没看过书,也不做家务。】

【我回家当天,是她自己说,放假回来就好好玩,现在又说我懒散,我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

宋风晚看到这些只能憋着笑,她说得过于真实了。

宋风晚在家待了两天,就跟着严望川去公司学习,偶尔偷个懒,去沙滩晒个太阳,游个泳,日子非常舒服。

**

彼时远在京城的傅三爷日子就不是这般了。

即便每天都和宋风晚通话、视频,能听到她,看到她,却触碰不到,思念泛滥,成了灾。

尤其是宋风晚偶尔会和他撒娇说想他,傅沉就受不住了。

他心里不舒服,搞得他身边所有人都不自在,傅心汉更是首当其冲。

逼近年关,傅沉公司事务也多,它把狗子寄养在了老宅,它和余漫兮家的那种猫非常不对付,不过这猫虽然略胖,但很灵活,经常跳到高处俯视着它。

几次三番交锋,傅心汉都扑不到它,这让它觉得很失落,干脆就每天出去和大院里的小母狗玩。

有一次傅沉回老宅,傅心汉还在外面浪荡没回来,他出门寻找时,就看到傅心汉正和某只小母狗在“**”。

傅沉喊它,它一开始还不乐意,呵斥回家之后,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傅心汉是不是到fā qing期了……”

傅老蹙眉,“十几个月的时候,就开始fā qing了。”

“我觉得它最近不大听话,据说狗狗到了fā qing期,很容易性情大变。”傅沉慢条斯理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生躲着趴在角落啃球的傅心汉。

“有吗?”傅老失笑。

“要不给它弄个绝育手术?”

傅心汉狗眼睁得hun yuán,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主人,顿时觉得狗生一片灰暗。

而几天后,傅沉真的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它赖在地上,死都不肯进去,最后还是被十方强行抱了进去。

它绝望地躺在桌子上:

我的狗生完蛋了,我再也不是一只完整的狗子了。

“傅先生,傅心汉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对啊,好像比之前瘦了点。”兽医和傅沉也蛮熟的,笑着询问。

“是吗?”

“今天带它过来,是……”

“洗个澡,顺便修一下毛。”

傅心汉蹭得从桌上跳起来,冲着傅沉不停摇尾巴,笑得龇牙咧嘴。

十方站在边上都要笑抽了,自从傅沉说要给它做绝育手术,某只狗子就开始绝食抗议,差点抑郁了。

您自己心情不好,也不用这么折腾狗子吧,太可怜了,都被你吓的要离家出走了。

**

宋风晚接到傅沉电话说抵达南江时,已是腊月小年。

傅沉之前从未说过要来,所以她也是神色匆忙洗头换衣服就往外跑。

“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你去哪儿啊?晚上和谁一起啊?”宋风晚在南江,处得不错的就是严知乐,不过她最近忙着加班,也很少过来。

她做贼心虚,生怕乔艾芸继续盘问,低着眉眼说了句,“我朋友来南江玩,想和我见一面。”

“可以啊,别玩得太晚。”乔艾芸没多怀疑就信了,“今天小年啊,晚上要不要把你朋友带回家吃饭?”

“不用了,他们人太多,有点麻烦,你和奶奶、严叔说一声,我先走了……”

宋风晚做了公车,直接到了机场,航班误点,她等了十多分钟,才瞧见傅沉的身影。

傅沉只拿了个行李包,臂弯处搭着羽绒服,里面还是长袖长裤,戴着无框眼镜,走路很急,衣角生风般,微微鼓动着。

“三哥——”宋风晚冲他招手,小跑过去,撞了满怀。

撞得他心都麻了。

机场这种情侣重逢的事情太多,拥抱亲吻很正常,大家神色匆匆,并未多留意两人。

两人搂抱了半分钟,宋风晚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你身上好热,脸也红,是不是……”

她是想说,南江太热了。

可是傅沉却哑着嗓子,靠在她耳边:

“想你想得发了烧……”

宋风晚脸烧红,这人实在太撩,抵抗不了,招架不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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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3)(e ̄*)

**

哈哈,晚晚放假,三爷你去吓唬狗子太不厚道了。

傅心汉:我差点就不是一只完整的狗子了,嗷嗷——

三爷:继续和小母狗玩^_^

傅心汉:……

485 今晚不回家,咱们去开房(2更)

傅沉是自己搭飞机过来,并没带十方,千江人虽在南江守着宋风晚,但也很识趣,给自己放了假。

排队等出租的人太多,两人就搭了公交先去酒店。

车内位置满了,傅沉一手拽着车顶部的拉环,一手搂着宋风晚,车子走走停停,惯性撞得车内的人摇摇晃晃。

弄得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撞得傅沉极不舒服。

喉咙火烧般发痒。

两人聊天说着话,偶尔宋风晚的额头从他唇边,小姑娘双手还紧紧扯着他的衣服,手指无意在皮肤蹭来蹭去。

傅沉呼吸一紧,腰侧的皮肤不自觉地绷紧。

气息越发炽热。

“你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宋风晚仰头看他,出机场都大半个小时了,身上热度却半点没退却。

灼烧感反而越发浓烈。

“可能吧。”南北温差太大,傅沉时间安排得匆忙,上飞机前已经出了几身热汗。

“待会儿去药店买个体温计,如果真的发烧,再买点药。”宋风晚叮嘱的仔细认真,还伸手去捧他的脸,试探着体温。

像个小管家婆。

傅沉嘴角勾着,“好,听你的。”

两人下了公车后,需要步行穿过一条街区才能抵达酒店,途径药店,宋风晚快步进去,“阿姨,拿个体温计。”

“要电子的还是水银的?”店员打量着宋风晚,因为天热,为了防晒,她下了公交就戴了鸭舌帽,五官看得不算清晰。

“电子的。”宋风晚已经摸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

“只要这个?”店员拿了一支体温计过来。

“还有这个。”傅沉从宋风晚后方而来,将两盒东西丢在了收银台上,宋风晚一看到那包装,耳根发热。

“两盒对吧。”店员结算前例行询问。

“对。”傅沉面不红心不跳,宋风晚则手抖得付了钱,被傅沉牵出了药店。

“药店还有这个?”宋风晚一脸羞怯。

“算计生用品吧,药店应该有的,两盒……应该够了,不够再来,药店离酒店很近。”傅沉已经瞥见了酒店的招牌。

“我……晚上要回家的。”两人手心磨蹭着,都是热汗。

“那我们抓紧时间。”傅沉故意说话逗她,惹得宋风晚又红了脸。

酒店房间是千江提前预定登记的,只需要输入房间密码就行,无需验证房卡,傅沉牵着宋风晚直奔酒店卧房,此时已是傍晚,酒店来来往往人特别多。

宋风晚最近跟着严望川去公司,认识了不少南江人,生怕认识熟人,小偷小摸的躲在傅沉身边。

酒店的人似乎也看多了这种情况,压根没多注意。

到了房间,宋风晚就拆开了体温计的包装,“你先量一下。”

“我先洗个澡。”

“你可能真的发烧了,你量一下,体温太高,我去给你买药。”宋风晚很执拗。

傅沉眯眼看着她,“亲一下我就量。”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怎么……”

傅沉刚凑过来,宋风晚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亲。”

傅沉也不在意,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啄了几口,动作温柔缱绻,许是真的有些发热,嗓子喑哑,距离迫近,就颇为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不许?那也得亲……”

宋风晚往后躲,后背抵在一侧的桌上,傅沉双手穿着桌子,将她整个人囿于身下,偏头堵住她柔软的唇。

她涂了润唇膏,薄荷味的,清清凉凉,可是唇角温度又温温热热,亲起来……

很舒服。

他捏住她的下颌,不知疲倦地咬含,宋风晚手指攥着他胸口的衣服,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傅沉身上是热的,嘴角是烫的,吻得人唇舌发麻。

宋风晚迷迷糊糊,好像视力听觉都被剥夺,手指软软攀附在他身上。

就在她神色迷离的时候,傅沉退开稍许,垂眸盯着她,小姑娘似乎还没回过味儿,眼底带着水光,像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怎么了……”

怎么就不亲了?

那眼神看得傅沉喉咙发痒,口干舌燥。

“再亲下去,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可是……”宋风晚咬了咬唇,似乎略有不甘。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沉又凑上来,宛若狂风暴雨般,不断加深这个吻。

“晚晚……”他总喜欢不断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

唇舌深入交缠,每一次都惹人心颤。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耳边都是啧啧的水声。

傅沉手指从她短袖下摆伸进去,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肤,不断摩挲往上,触碰到内衣暗扣,惹得她身子娇颤。

“啪嗒——”一声。

宋风晚顿时觉得没了安全感。

浑身像是充了血,脸腾得烧红,就连白净的脖颈都像是缠了层血色。

“嗯——”她本能的想要阻止他。

傅沉手指顿住,将头埋在她后颈处,轻轻喘息,他呼吸深沉。

像是裹挟着滚烫熔岩般,将人皮肤灼化。

过了良久,他才埋头起身,拿过一侧的体温计,“等我冷静好了再量,现在身上真的热,肯定不准。”

宋风晚点头,径直拿起一侧的电茶壶,烧了些水,避开她的视线。

傅沉打开窗户,已然傍晚,海风微凉,扑面而来,心头的yu huo却半分都未曾消退。

不断叫嚣着,呈燎原之势。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那种事,也想多陪她一下,他下意识想要盘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这才发现,走得匆忙,居然半颗佛珠都没带。

伴随着电茶壶嗡然的烧水声,傅沉也逐渐冷静下来。

测了下体温,有一点高烧,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宋风晚原打算去给他拿点退烧药,傅沉却直言,“我洗了澡,我们还要出去吃晚饭,到时候再买,不急。”

“发烧还能耽搁?”

“我洗澡很快,几分钟。”

两人出去后,也没去什么大的餐馆,在路边吃了大排档,这家店还是严知乐带宋风晚来的,虽然环境有些嘈杂,但东西味道非常好。

吃了饭,在沙滩晃了一下,乔艾芸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妈。”宋风晚心虚得傅沉远一些。

傅沉低头踩着松软的沙子,心底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像个不能见光的野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啊?快十点了。”乔艾芸早就上床等着睡觉,瞧着宋风晚迟迟不归,自然要打电话询问。

“我和朋友在一块儿……那个……”宋风晚咬了咬牙,“待会儿还想去唱歌什么的,我可能不回去了?”

“不回来?”乔艾芸扶着腰,坐直了身子。

严望川靠在床头,正在看一些育儿的书,今天乔艾芸说宋风晚有朋友过来时,他就猜到是傅沉,此刻又说不想回家,那必然就是他了……

“嗯,好久没见到了,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啊……”

宋风晚确实是个精明的小狐狸,特意说是高中同学。

对于再婚的事情,乔艾芸心底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毕竟让她离开了长大的地方,跟着她来了南江,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朋友……

高中同学几个字,戳到她心里,乔艾芸终是心软了。

“那行吧,注意安全,明天早点回来。”

“谢谢妈。”宋风晚笑着挂了电话。

傅沉还郁闷的踢着脚下的沙子,瞧着宋风晚小跑过来,搂住他的胳膊就说了一句,“我今晚可以不回家。”

“和芸姨说好了?”

“嗯,她答应了,就让我明天早点回去,要不要去逛夜市,或者吃宵夜?”

“我发烧了,头有点晕,回酒店吧。”

宋风晚盯着他扬起的嘴角,心跳呼吸比海浪来得更加凶猛。

------题外话------

你们觉不觉得,晚晚说不回家的时候,三爷立刻变得身娇体柔易推倒了,哈哈……

最近几天太甜了,我都觉得糖分摄入过量超标了。

三爷:适合嗜甜的人食用。

晚晚:比如说……

三爷:京寒川!

京六爷:……

486 夜太短三爷太撩,提前生产(3更)

从沙滩到酒店,步行需要一刻钟,宋风晚的手被他牵着,他手心热度很高,让人心惊。

傅沉住的酒店距离严家很近,傅沉住在酒店十八楼,从某些角度几乎可以看到严家的宅院,宋风晚莫名有种在母亲眼皮底下tou qing的错觉。

越发心跳忐忑。

“怎么把酒店定在这里。”太危险了。

“离得近点,见面方便些。”

“太近了,从窗口都能看到我家了。”乔艾芸这会儿又不能受刺激,宋风晚肯定忐忑啊。

“嗯。”傅沉点头,“特意挑的房间,这样……”

“即使你出不来,我们见不到面……”

“能看到你家也是一样的,就和见字如面一般。”

宋风晚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她之前学了一些土味情话,可是在傅沉面前,段位还是太低,这人压根不用铺垫,太会撩了。

妈妈,我高中的时候,真的不是故意早恋的,这个真的受不了啊。

……

两人到酒店的时候,除却值班的两个前台,大堂空无一人,电梯内更是如此。

刚进了电梯,宋风晚就勾了一下他的手心,“你是真的发烧不舒服还是骗我的?”

傅沉冲她笑着,“你感受一下不知道了?”

“看一下我身上是不是真的……”

“很热。”

下一秒

傅沉上前两步,将她按在电梯一侧,俯头就亲。

白天压抑了太久,他像是不受控般,拼命咬着她的唇,她身上穿着轻薄的裙子,后背抵在电梯冰凉的内壁上,前面某人身体却热的人发麻。

男人滚烫的呼吸,像是能把人溺死。

身体蹭着,摩擦着,宋风晚后背凉渗骨,体温却在不断攀升,她使劲推搡着傅沉,两人之间才让出少许距离,“监控。”

“嗯。”傅沉点头,还不舍得在她唇角啄了一口。

叮——

十八楼到了。

宋风晚几乎是被傅沉半抱着进了卧室的,刚按下密码锁,门一开……

傅沉托着她的臀部,她身子悬空,两人身体紧贴,大步朝床上走。

室内很黑,宋风晚视野出现了短暂的盲区,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傅沉抛到了床上,远处的霓虹透过窗户,给卧室增添了少许亮色……

霓虹落在大床上,一如某人灼烫的吻,不断在宋风晚身上游走,让人沉溺头晕。

傅沉恶意咬着她的耳垂,身子贴着他的,浑身热烘烘的,弄得她浑身都是热汗,某人还偏得告诉她,“晚晚,衣服……湿了。”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宋风晚身子软得不行。

“你能不能别说话!”

“那你要不要?”傅沉知道她窘迫,却总想恶趣味的逗弄她。

“你不想要?”两人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有些时候,也没那个必要矜持,有些话就直接说了。

“想……”他哑着嗓子,声线喑哑,“想得浑身疼了,又不能一直和你说。”

“为什么?”

互相喜欢,想亲近对方是很正常的。

“越说越想,会收不住。”

“想我……”宋风晚勾着他的脖子,“那我给你啊。”

傅沉觉得他媳妇儿更可爱了。

……

耳鬓厮磨,红眼哽咽。

不远处海边的浪潮声,此起彼伏了一夜,宋风晚就像是这浪上的小船,不受控,失了魂。

傅沉醒得早,天色灰蒙,偶有碎星,也是零星半点。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尾还有昨夜的泪渍,他伸手试图帮她擦了,宋风晚就醒了,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五点四十。”

两人一溜的没穿衣服,紧挨着彼此,太惹火。

“我上午要回家一趟,估计下午才能出来陪你。”昨天喊得太激烈,喉咙哑然。

“好,天都没亮,要不……”

拗不过他,终是又小死了一次。

宋风晚洗澡的功夫,傅沉适才打开手机,昨天为了避免有人干扰他和宋风晚相处,或者打断他做正事,特意调整为静音模式。

此刻打开手机,除却老宅的一个电话,就只有段林白的夺命连环call和十几条信息。

他给父母回了个电话,才慢慢看段林白的微信消息。

【卧槽,老段今晚说带我出去见朋友,还说他朋友家有个闺女和我年龄相仿,这绝壁是个陷阱,你要救我。】

【我出门了,你特么记得半个小时后给我来电话!】

【……京寒川和傅斯年在国外有时差,傅老三,你到底靠不靠谱,兄弟我快要死了,你特么快给我打电话!】

……

【我去,还找我要了微信,她想和我发展,姑娘人不错,可惜不是我的菜。】

【兄弟情太脆弱了,绝望。】

傅沉轻笑,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他发了个南江某度假酒店的定位。

段林白看到回信,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贼特么不要脸。

他立刻跑去群里吐槽,状告某人重色轻友。

浪里小白龙:【@京寒川@傅斯年,你们说说,这厮是有多不要脸,见死不救,重色轻友,快点和我一起吐槽他。】

傅斯年:【这是我三叔。】

京寒川:【如何吐槽?】

京寒川最近也有点郁闷,他喜欢安静,可是到了外婆家里,他们家小孩子非常多,最小的还没上幼儿园,最大的也才初中,一群孩子咋咋呼呼,还……

抢他的草莓和车厘子。

他年长,总不能欺负孩子,只能问一句,“还吃吗?还要不要?”

其实是他父母在,不能恐吓,不能欺凌弱小,若不然……

他真的很想把几个熊孩子吊起来,扔去喂鱼。

京家老爷子老太太战乱时期遭了不少罪,过世早,他家一共三口人,经常是在国外外婆家过年,但是面对这群孩子,京寒川是真的没辙。

心里憋闷着,段林白说要吐槽傅沉,他立刻附议。

浪里小白龙:【哈哈,我终于盟友了,来呀,一起造作啊……】

京寒川:【……】

傅沉:【我在南江,有人要椰子糕吗?】

……

段林白看到这条,心里暗叫不好,然后就瞧见京寒川默默发了个点点点附带微笑表情。

卧槽!

同盟瓦解,几块糕点就能收买?

世风日下啊。

**

傅沉在南江一共待了三天两夜,宋风晚只陪了他一个晚上,隔天一人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便起身遥望严家……

是个人都有贪念,傅沉亦是如此,有一就想二。

距离近了,就还想更近一些。

实在睡不着,就去海边散了会儿步。

临走的时候,买了不少南江的特产和手工艺品,大部分是给余漫兮带的,她和宋风晚关系不错,今年又是初次在傅家过年,他这个做叔叔的也得表示一下。

贵重的东西,两人不缺,就带了些吃食和小玩意儿回去。

宋风晚也是第一次在严家过年,南江不比云城,常年无雪,天气潮湿温热,她总觉得过年不下点雪,好似没有任何氛围。

好在南江每年都会举行烟花大会,政府斥资,非常壮观。

严望川的位置,恰好能近距离观赏烟火,大年三十,南江天空明若白昼,灿若星河。

宋风晚还给傅沉拍了不少视频,惹得他有些眼热。

而傅家这边,四个兄妹整齐回家,加上傅斯年刚新婚,带着余漫兮,自然分外热闹。

傅仲礼和孙琼华算是第一次正式和她接触,傅仲礼封了厚实的红包,孙琼华则送了一套珠宝首饰,价格斐然,等两人正式举行仪式,少不了还得送些东西。

余漫兮觉得贵重,不好意思收,最后也架不住孙琼华的软磨,只能不停给她道谢。

孙琼华为了感谢傅沉对傅聿修的照顾,还特意给他送了一串檀香佛串,傅聿修简直想死,他都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还谢他?

傅沉笑着接了,“二嫂太客气了,做叔叔的,照顾侄儿是应该的,我以后会对他更严格。”

傅聿修差点呕血。

傅家本就没小孩子,过年发红包的习惯,在最小的沈浸夜成年后,就终止了。

今年余漫兮过来,傅家所有长辈,包括傅沉都给她封了压岁钱,这让沈浸夜红了眼,直接说他们太偏心了。

老太太笑着,“以后你带媳妇儿来,外婆也给她包个大的红包。”

沈浸夜咳嗽两声,没吱声。

*

反观严家

他家本就没小孩,老太太好不容易得来一孙女,红包数额很大,严望川今年也非常识趣的没送什么高考资料,但是……

给她买了一整套的玉石设计书!

两大册,每本都和大辞典一样厚实。

还用红纸包裹着,说是喜庆。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东西她带到学校都不方便啊,他就不能来点实际的?

严望川说直接给钱,没新意,俗气。

宋风晚只想告诉他,“我就是个俗人啊!我真的很俗!我想要钱。”

乔艾芸的预产期定在三月,过年已是2月中,宋风晚还特意寻了个红包封,包了66块的红包,说是以后给妹妹,6字,取个顺遂的意思。

“预产期在3月,好迟啊,我都开学了,不能早点出来吗?”宋风晚特别想亲眼见证这一刻。

可她元宵后开学,也就是2月底,3月初,时间刚好错开,严老太太早就在最好的医院,定了床位,元宵后乔艾芸就得搬到医院住,也是担心临产前出现错漏。

“这事怎么能早啊。”老太太笑道,“等你五一长假回来,妹妹肯定出生了。”

她是男女都无所谓的,只是偶尔一次忽然想到,若是生得是男孩,随了父亲……

她当时脑子就有点发懵。

还是女孩好,像宋风晚这样乖巧懂事的最好。

生怕男孩遗传了严望川的性子,老太太私心也想要个姑娘。

“五一节,那得好久。”宋风晚伸手,征求了乔艾芸意见,试探着她的肚皮,不曾想肚子忽然动了一下,吓得她脸都白了,“动、动了……”

“有点调皮,最近动得比较厉害,没事的。”乔艾芸拉着她的手放在肚皮上。

乔艾芸此时的肚子已经很大,而且上面都是皮肤被撑开的纹络,还有隐约可见的青筋,加上她现在怀孕已经非常辛苦,双腿都肿了,双脚更是肿得穿不下以前的鞋。

宋风晚看着心惊,觉得怀孕生孩子太辛苦了。

“希望她快点出生……”宋风晚咬着唇,这样乔艾芸也能少遭一些罪。

可是乔艾芸作为母亲,还是希望孩子能在母体里多待两天,毕竟从母体摄入养分与出生后再增补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一直有说法:肚子多待一天,胜过世上待十日。

逼近元宵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要准备回学校了,乔艾芸挺着肚子,还想帮她张罗行李。

“妈,我自己来就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的,我行李不多。”

“那我也得检查一下。”乔艾芸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她做什么都不放心。

也就是在帮宋风晚拾掇东西的时候,她发觉肚子有些异样,乔艾芸毕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和寻常那些痛感不同,她捂着肚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妈,你自己看,真的都收拾好了,没有任何遗漏。”宋风晚一抬头,就看到她靠在墙边,穿着粗气,“妈,您没事吧……”

“我有事!”乔艾芸咬着牙。

宋风晚看着有清亮的液体从她腿内侧流出,当即整个人都傻掉了,这……

距离预产期不是还有大半个月?

该不会是要提前生了吧!

傅沉正在京城庙里接怀生和她姐姐,顺便求了支签。

签文出来【下下签】!

------题外话------

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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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六爷也是个普通人,被熊孩子抢东西,有爸妈在,还不能恐吓,要笑死了,好委屈【捂脸】

不过三爷啊……

下下签,有没有觉得后背一凉。

三爷:我觉得后背阴嗖嗖的……

你的小舅子或者小姨子正在狂奔而来的路上。

三爷:……

487 生产,晚晚吓懵,三爷郁卒

京城慈济寺内

因为出了元宵,各行各业都会恢复正常作息,不少人来抱佛求签,祝祷新的一年事业顺遂。

天光透亮,阳光透过老树枝丫,落在树上交错庞杂的红条福牌上,折射出的红光,刺眼惊艳。

“三叔,你不解签吗?”怀生正帮忙招呼香客,看傅沉捏着签文许久未动,忍不住出声询问。

“方才求签时候走神,准备再求一支签。”

“好啊。”

怀生跟着黄家人回到老家,三个多月不见,长高了,却也变得黝黑清瘦,他患病的哥哥,在正月初九走的,终是过了年。

虽然他姐姐跟着来了京城,傅家二老也许诺资助她上学,但她并不打算留在京城。

小姑娘要强,说由于她父母在狱中,家里只剩一个年迈的奶奶,实在不想离她太远。

村里帮他们家列入了贫困户,有补助,村主任也帮她联系了学校,九年义务教育,根本不需要傅家资助,傅沉帮她联系了一个助学基金会,只要审核通过,每月都有定额补贴,直至她上大学。

她这次来京城,除却送怀生过来,还从老家带了些腊肉咸菜等特产,按荤素分给了寺中和傅家,算是感谢。

傅沉将那枚下下签丢掉,又重新抽取了一根。

当他看到签文,素来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还是……

【下下签】。

过些日子宋风晚就要回来了,难不成这时候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三叔,要解签吗?”怀生询问。

“不用,庙里客人多,先紧着别人吧。”傅沉攥紧签文,心底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

**

而此刻的南江

宋风晚完全慌了神,眼看着清亮的液体从乔艾芸大腿内侧流出,那是羊水?

她虽然成年,也还是个孩子,对生产一事并不清楚,只听他们偶尔聊起,说是羊水破了代表很快要生产,不能拖太久。

可是严望川在公司,老太太出门买菜,顺便要去花市,这个点也不在家。

“妈,我……”宋风晚都不敢碰她。

“先扶我躺着,叫120。”乔艾芸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还算冷静,她清楚这可能是羊水破了。

“好!”宋风晚扶她到床上,又遵循她的嘱咐,将一个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还拿了干净毛巾垫上。

她手指哆嗦得打了120,深吸一口气,将地址与家中有人即将生产的消息准确传递。

“好的,救护车马上就到。”接线员很快挂了电话。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严少臣的!

宋风晚往楼下狂奔,“少臣哥!”

“你在家啊,我还想说,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知道你要开学了,给你送点东西。”严少臣将礼品盒放到桌上。

“我妈要生了!怎么办……”

严家还有其他佣人,都在一楼忙活,听说这话,都被吓得不轻,有几个生过孩子的,急忙往楼上帮忙。

严少臣更是一脸懵逼,我特么又没生过孩子,你找我干嘛啊?

宋风晚此刻是慌了神,病急乱投医,看到谁都要求助。

“现在怎么办?送医院还是?”严少臣到了楼上,也是没辙。

“我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

“先别动夫人,等救护车来。”几个佣人七嘴八舌。

南江救护车到的还算快,约莫6分钟就抵达了严家,询问了乔艾芸的具体情况,抱她上了担架,送上车后,一直采用抬高臀部的仰卧姿态。

宋风晚紧跟着上车,这才想到要给严望川打个电话。

**

彼时的严望川正和在开会,无非是讨lun gong司新的一年的工作方向和安排。

严望川手指扣着白瓷茶杯,喝着热茶,听底下的人议论,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会议室瞬时肃然,无人开口。

开会不关机是大忌,所有人都下意识检查了一眼自己手机,一抬头就瞧见首位的严望川接起了电话,“不好意思,我女儿的。”

众人面面相觑,宋风晚到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的严望川是最温和的……

公司很多人都跟了严家一辈子,还见过表情稀缺的严望川,吃蛋挞喝奶茶,太接地气了有木有。

他不善于表现,但大家都感觉得到,他对宋风晚是很纵容的,也可以说是宠爱的。

“喂——”他声音依旧冷冽。

宋风晚是了解公司工作时间作息,她也极少给自己打电话,严望川自然第一时间就接了。

众人还偏头讨论着,他们老板结婚后真的变了很多,就瞧着“哗啦——”椅子刺啦地面的,声音刺耳。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瞧着素来稳重,内敛情绪的老板,紧张得吞咽着口水,“……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送到哪家医院了?”

救护车本着就近原则,送到了离严家最近的市三院。

“市三院,马上就到了,您赶紧过来吧。”宋风晚急得满头是汗。

“好。”严望川也不和所有人说一声,去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就往车库狂奔。

众人一听说什么医院,料想是乔艾芸出了事。

“该不会要生了吧?”

“不是说预产期在三月下旬?严总还特意将剩下两个月的工作都排开了,准备陪产和陪她坐月子的,这也提前太久了。”

“我老婆就是八个多月生的,孩子也挺健康,与预产期提前很多。”

……

会议室一群中年男人,居然就生孩子问题,讨论得异常热切。

而严望川开车去医院,已经紧张得后背都是热汗。

宋风晚又给老太太打了电话,许是在菜场或者花市,电话一时没打通,最后还是拨通了紧跟着她的黄妈电话,两人也匆匆往医院赶。

“晚晚,你别紧张。”乔艾芸握住自己女儿的手。

边上的严少臣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宋风晚都着急得红了眼,她这个孕妇倒是非常冷静,还不断安慰两个人。

“别怕,生孩子而已,没事的。”

宋风晚咬着唇,对她来说,羊水破了就是天大的事,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抵达医院后,乔艾芸被几个医生围着检查了一番,与此同时,阵痛才越发明显,显然是要生了。

“我想顺产。”观念上觉得顺产的孩子比剖腹产更好,乔艾芸知道自己年纪大,顺产危险,但也想尝试一下。

“你顺产的话……”乔艾芸身体很健康,医生还是担心她年龄大,到后面脱力。

“不行再剖腹吧。”

医生点头,“家属在吧?”

宋风晚点头。

“成年了?”医生打量着她,一脸学生气。

“嗯。”她闷声应着。

无非是说明一下乔艾芸的情况,一般情况下羊水破了,就预示着要马上生产,乔艾芸的年纪摆在那儿,而且生孩子并不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医生告知了她许多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手术之前,所有风险和手术安排,都必须提前告知。

“……任何手术都是有危险的,我刚才和你说得这些,你都清楚了吗?”

宋风晚满脑子都是医生刚才说,剖腹产,还有什么术中出血、新生儿窒息,术后感染……

小脸都吓白了。

“如果没问题,你签个字吧,我们需要马上送她进产房。”

“我……签字?”

宋风晚看着打印出来的知情同意书,这上面需要三方签字,其中一栏就包括家属,严少臣是严家远亲,做不得这个主,只有宋风晚了。

她做过很多决定,但是这是要上手术台的,又是她母亲,她是真的发懵。

“晚晚,别怕。”乔艾芸宽慰她,“医生告知手术风险是正常的,但这些也不是就会发生。”

乔艾芸急着要进产房,时间不等人,宋风晚拿着笔的手指都在发颤,签了名,医院就立刻开始准备接生。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也刚准备进产房。

他后背完全湿透,一路小跑,风尘仆仆,完全没有一点寻常持重庄严的模样,“怎么样?”

“严叔……”宋风晚看到严望川差点泪崩,“快生了。”

“我能进去陪她吗?”严望川看着医护人员。

这是他和乔艾芸一开始说好的,想陪她进去生……

医生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孕妇意愿和实际情况,允许严望川进去。

严老太太赶到的时候,乔艾芸已经进了产房,宋风晚只记得医生说什么开了几指之类的,耳边都是乔艾芸阵痛隐忍的哭喊声,她整个人都慌了神。

“进去了?”老太太也是跑得气喘吁吁。

“嗯。”

“吓坏了吧,别怕,没事的。”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抱了抱她。

小姑娘浑身凉渗渗的。

“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事的。”老太太扶她坐到产房外的椅子上,严少臣站在边上,也是一脸严肃。

生孩子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宋风晚实在坐不住,起身来回走动,直至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傅沉打来的。

“喂——”她拿着手机往另一侧走了两步。

“东西收拾好了?”傅沉正开车载着怀生和他姐姐去老宅,二老要请两人吃饭。

“三哥……”宋风晚听着傅沉的时候,心头一酸,眼眶微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傅沉放慢车速,将车子靠在一边,“你是不是哭了?”

“我妈要生了……刚才在家羊水破了,流了好多……”她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此刻从紧闭的门缝中,传来一阵崩溃的嘶吼声,宋风晚被吓得一哆嗦,“我先不和你说了。”

傅沉也听到了那惨烈的叫声,脑袋嗡嗡作响。

“三叔,你没事吧?”怀生坐在后侧,抱着副驾的背椅,偏头看着傅沉。

“没事。”傅沉咳嗽两声。

不就是要多一个小舅子或者小姨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怀生咬唇,“你脸都白了。”

傅沉闷笑,过了良久,才舔了一下干涩的腮帮。

他一想到再过不久,会有个奶娃娃抱着他喊姐夫,他就觉得有些崩溃。

而最虐心的则是,即便再难受,他还是得准备贺礼……

亲自前往南江祝贺!

他低头编辑短信,让宋风晚安心一些,说肯定会平安顺利生产。

此时在产房内的严望川一脸严肃,额头后背出的汗,甚至比产妇还多?

助产士一脸懵逼,“先生,您鼓励一下夫人啊,别和雕塑一样不说话啊,帮她加油鼓劲啊。”

他们同意严望川进来,就是希望能让产妇更安心生产,有丈夫激励,肯定不一样,可是他进来以后,居然一言不发!

严望川咬了咬牙,他嘴笨啊,最后在医生的怒瞪下,握着乔艾芸的手,说了两个字。

“加油!”

医生气绝,真想把他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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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打卡留言别忘了哈。

晚晚吓懵了,三爷郁闷了,师兄紧张了,老太太很高兴……

三爷:还得准备礼物亲自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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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妈做过一次手术,家里没人,我从学校跑回去给她签的手术同意书,如果跟了我几本的老读者可能还有人记得这回事,是在快暑假的时候,我在医院陪她住了很久。

当时签字的时候,我也是吓傻了,也是那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

488 助产:晚晚早恋,找了大叔【必戳】

南江市三院5楼产房内

医生看着严望川如此笨嘴木讷,真是恨不能把他踹出去,和他说了这么久,就蹦出“加油”两个字?

“啊——”乔艾芸声嘶力竭。

身子像是过了道水,浑身都湿透了。

“努力啊,深呼吸,用力憋着一口气,咱们再继续。”助产士恨不能将严望川冲她身边踹开。

要这样的丈夫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不说话什么鬼。

严望川本就嘴笨,这孩子又来的突然,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路狂奔,还闯了一个红灯,后背冷汗涔涔,脑袋都是懵的,更不知该说点什么。

他平时看了很多书,做了不少笔记,此刻却半个字都想不出来。

乔艾芸紧紧攥着他的手,将他手背都掐得青紫了,他也浑然不觉,只能不断和她说,“加油……”

原本是选择剖腹产,不用经过这个过程,怎么就开始要顺产了……

他没有准备啊。

里面的痛呼声越发频繁,外面的人也是焦躁难耐,老太太不断在心里祈祷:

老头子,你可一定要保佑他们母女平安啊。

老太太心底念着想要个孙女,就连平时给孩子缝制的小衣服小玩意都选的多是红色布料。

“老太太,别担心,肯定没事的。”黄妈劝慰道,“夫人每次产检都很正常,医生都说她身体健康,顺产也没问题。”

“哎呦,我这……”

这安慰话谁都会说,可是真到了这份上,还是心焦气燥。

宋风晚靠在墙边,攥紧手机,瞧着傅沉发来的信息,只给他回了个表情,压根没心情和他聊天。

上午十点多送进去的,十二点多,严知乐收到消息,下班赶过来,知道他们都没吃饭,还给几人带了快餐。

宋风晚和老太太均没食欲。

“等孩子出生,肯定更忙,你们不吃饭怕是没力气照顾他们。”

严知乐说完,几人才勉强吃了几口。

“怎么会这么久?”宋风晚没见过人生孩子,总以为送进去,很快就能出来,这都两个多小时了,里面叫声不断,却始终没传出好消息。

“肯定没事的。”严知乐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如此宽慰她。

*

约莫下午一点多,产房传出了不大好的消息……

乔艾芸开始脱力了。

可能真的是年纪大的缘故,她几个小时后,她体力逐渐开始透支,就连叫喊的声音都变得越发微弱。

这样的情况太危险。

医生当即就建议,“严夫人,我们帮您实施剖腹产吧。”

“我还可以……”乔艾芸能感觉到他快出来了,总想拼劲最后一点力争取一下。

她嘴唇被咬得出了血,脸上都是热汗。

“严先生……”医生想让严望川劝一下她。

“艾芸。”严望川紧张得嗓子眼干涩冒烟,说话更是沉冽嘶哑。

“我还可以再争取一下。”乔艾芸攥紧她的手。

“那您再好好鼓励她一下,尽量多刺激她一点,让她在多使点力气。”助产士也是紧张。

严望川知道生孩子辛苦,只是书本描述与亲眼见证是两回事,他真的很想说,干脆不要这孩子了。

“艾芸,深呼一口气,加油。”严望川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努力一次吧。”助产士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这次不行,就得立刻实施手术。

乔艾芸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铆足了劲,憋着一口气……

“加油,已经看到头了。”边上一种医生护士心都提了起来。

乔艾芸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孩子却只出来一半,她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浴水,似乎耗尽了所有心里。

“严夫人,您得再加把劲啊,已经快出来了。”医生着急啊,这出来一半,孩子卡在这里,更危险。

“……”

乔艾芸此刻就连回应医生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喘着气。

“先生,您给她点鼓励和刺激啊,说点东西,调动一下她的情绪。”医生急不可耐,他们和严望川都没接触过,只听说他话少,可是这种时候还不爆发,这是要命啊。

刺激?

能调动她情绪的?

两人虽然结婚了,可是严望川清楚,乔艾芸此时最在意的还是宋风晚,怀孕的时候,念叨最多也是她,觉得亏欠她。

那就只有宋风晚的事能刺激到她……

“实施手术吧,不然孩子有危险。”医生商量,因为乔艾芸此刻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再这么下去,就怕两人都有危险。

严望川却咬了咬牙。

晚晚,现在就只有对不起你了。

傅沉,你也别怪我狠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说出这件事,而且说出去,乔艾芸会收拾他都不知道,他也是在赌。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附在乔艾芸耳边。

“艾芸,关于晚晚……”他声音干裂,像是绳锯木头,哑到沉闷,“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唔?”乔艾芸费力的抬眼,余光瞥着他。

“她高中就早恋了。”

乔艾芸傻了,早恋?

她女儿这么乖,她嘴唇哆嗦着,艰难的做着唇形,“不……”

不可能。

“而且找了个年纪比她大很多的,算是叔叔了。”

乔艾芸彻底崩溃,这次是真的浑身都来了力气,医生瞧着她本来意识瞳孔都有些涣散,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忽然身体各项指标都恢复了常态。

有种肾上素陡然飙升的感觉。

“严夫人,还有力气吗?”

“嗯。”乔艾芸此刻满脑子都是有个老混蛋,勾引了她女儿,诱惑她早恋。

这当母亲的,知道孩子出事,肯定着急,恨不能此刻就冲出去,找那家伙对峙算账。

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她女儿高中时就勾引她。

如果是高中和同学早恋,她还想得通,但是叔叔?

这到底是哪个禽兽啊!

连孩子都不放过!

她憋足了一口劲儿,有种想去手刃了那混蛋的冲动,一鼓作气……

“哇——”伴随着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外面所有人都瞬间松了口气。

“生了,生了……”老太太有点腿软,瞬间红了眼,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孙子辈,真是祖上保佑啊。

方才产房突然安静下来,原本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就让人足够心惊,突然安静下来,那感觉更加窒息憋闷。

宋风晚可能不太懂生孩子的事,老太太清楚啊,当即血压飙升,脑袋昏胀。

“嗯,恭喜奶奶。”严知乐笑道,也跟着如释重负。

宋风晚红着眼,听着孩子的哭声,原本冰凉的身子才逐渐恢复了一丝暖意。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门响,护士出来通知。

“两点二十四分,很健康的男宝宝,六斤八两,恭喜啊,母子平安。”

“老太太,男孩啊。”黄妈抹了把眼泪,她一辈子待在严家,想着严家可算是有了个苗儿了,也是激动。

“嗯。”老太太激动得很。

宋风晚微微蹙眉。

男孩?

怎么不是妹妹?

不过此刻生孩子的喜悦早已冲淡了这些。

孩子先抱出来的,紧跟着乔艾芸就被推了出来,老太太已经叮嘱了黄妈,回去帮她炖补品,本以为她顺产出来,肯定身子乏累,累到昏厥,可是意外的是,她眼睛清亮,意识还很清晰。

“艾芸,辛苦了。”老太太看她累得脸白自然心疼。

“妈。”宋风晚走到床边。

乔艾芸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可是那种神情,让她极不舒服,总感觉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到新出生的弟弟,她也无暇多想。

“先送产妇去病房吧,一定要好好给她补补。”护士叮嘱。

*

乔艾芸毕竟是顺产,而且是二胎,昏睡了几个小时后就醒了。

宋风晚原本是后天回学校,为了见傅沉,她特意提前了两天,现在有了弟弟,改签了机票,定在报道最后一天返校。

乔艾芸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就瞧着宋风晚正趴在一个小床上,弯腰逗弄着孩子。

那孩子很乖,小小一团,白bái nèn嫩,胳膊双腿都肉呼呼的,睁着眼,总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宋风晚。

看得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捏着他的小手,就忍不住亲了好几下。

“好乖啊……”宋风晚戳着他小脸。

小家伙任由她戳着,嘴角挂着一点涎水,逗得宋风晚直乐呵。

“艾芸,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老太太一直守在床边。

“呃……”乔艾芸之前嗓子都破了,嘴角虽然被抹了点温水滋润着,还是白得起皮,说话都费劲。

她伸手指了指一侧,严望川恰好坐在那边,他急忙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乔艾芸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挥开他,指着他身后的孩子。

“她是要看孩子,你瞎凑什么热闹。”老太太闷笑。

宋风晚小心翼翼将小家伙抱过去,“妈,您看看他,好乖好可爱的。”她请教过医生抱孩子的姿势,但是第一次上手,还是有点磕绊。

严望川伸手帮她托着,小家伙许是觉得不舒服,小腿微微蹬了下。

“严叔,你抱一下吧。”宋风晚将孩子递过去。

这刚开始抱着不累,这时间久了,胳膊还有点酸,看样子抱孩子也是个体力活。

严望川接过孩子,孩子瞳仁乌黑发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很乖,这是他的孩子,那种感觉很奇妙。

“艾芸,你看一下他。”

乔艾芸身上没力气,伸手摸了他几下。

孩子一直被严望川抱在怀里,很快就睡了,宋风晚一直站在边上,忽然看到孩子咧了下嘴,“妈,弟弟笑了。”

“嗯?”

众人看过去,他仍旧睡得安稳,有些孩子一出生就会微笑,大部分都是睡眠中微微一笑,转瞬即逝,完全是无意识的。

刚出生的孩子,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神奇,而紧接着,病房内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异味……

宋风晚咳嗽两声,“严叔,他好像尿了。”

严望川整个人的脸彻底冷肃下来。

众人手忙脚乱,严望川则抽空回家,帮乔艾芸拿了换洗衣服,路过小卖部,还买了包烟。

乔艾芸生产的时候,他挑破了宋风晚与傅沉的事情,她此刻却故作不知,对谁都笑。

严望川低头抽着烟,心底烦闷,她越这样,他越忐忑。

难道刺激太过了?

**

而远在京城的傅家也收到了消息。

严老太太和傅家二老有交情,这样的事情,肯定广而告之。

傅沉当时正拿着牛肉粒逗弄傅心汉,老太太接了电话,喜不自胜,“老头子,艾芸生了。”

“生了?”傅老诧异,“男孩女孩啊。”

“男孩,六斤多重,很健康。”老太太笑道,“你说等满月的时候,我们送些什么好啊?”

傅老正捧着一本发黄的《孙子兵法》,瞥了眼还在逗狗的傅沉,“老三,你有小舅子了。”

傅沉手指一紧,将牛肉粒收起来。

“呜——”傅心汉不满呜咽着。

“你都这么胖了,还吃?”傅沉挑眉,神色温和,眉眼却异常犀利,一副要杀狗的模样。

傅心汉撒腿就钻回了自己窝里,乖巧坐好。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牛肉粒,怎么是个男孩?

“老三啊,孩子满月,严家肯定请客,你亲自过去一趟。”老太太叮嘱。

“嗯。”傅沉应着,他此时压根不懂,满月宴上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题外话------

我是个单身狗,写怀孕生孩子的情节,都是查资料看的,可能会出现和现实不符的情况,大家担待一下,也欢迎指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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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三爷迎来小舅子,撒花撒花~

有木有很惊喜,有木有很意外,师兄主动把三爷卖了,哈哈……

大家是不是没想过,乔妈妈会是这样知道事情的,笑死了

师兄此刻也是慌得一逼啊,好像刺激过头了,老婆总是一直笑怎么办。

乔女士:^_^

489 三爷癖好特殊?晚晚缺父爱?(3更

乔艾芸生子,严望川特意请了假,还说元宵节会给员工多放两天假,发过节红包,所以消息传得很快。

下午四点多,南江当地媒体就发了新闻稿,因为之前抄袭事件,乔家与严家算是冒了尖儿,很多网友都关心他们,消息很快就上了热搜。

段林白时隔几个月,发了条道贺微博,这消息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第一。

某浪浪不怕事大,还特意去刺激傅沉。

浪里小白龙:【傅三,我特么以为你会先当爷爷,差点忘了,你未来岳母怀孕了,你这是多了个小舅子啊?】

【卧槽,有点厉害啊,你特么下半辈子该怎么活啊?】

【小舅子什么的,肯定缠姐姐。】

【@傅沉,我知道你在,你别不出声啊,说句话啊,表达一下你此时此刻的感想。】

京寒川:【恭喜傅沉,喜迎小舅子。】

傅斯年:【……】

按照关系亲疏远近,傅斯年和严家人肯定没有过多接触,毕竟中间还隔了几层关系,但是傅沉和宋风晚结婚什么的,两家人肯定要聚在一起……

他亲叔叔的小舅子?那他该叫什么?

要命了。

段林白还在拼命@傅沉,然后系统提示。

【傅沉退出群聊。】

段林白哑然,卧槽,这波骚操作,【大侄子,你叔叔怎么这么禁不住调侃啊。】

又一则系统提示:【傅斯年退出群聊。】

段林白失笑,不就生个孩子嘛,这两人是受了多大刺激啊。

傅沉看了下手机,宋风晚还给他拍了小家伙的照片,她很亢奋,宝宝看起来也很讨喜,可他……

真的笑不出来。

只能回复:【恭喜芸姨。】

【他好乖啊,除了出生的时候,基本都没哭,就是有一次差点尿到我身上了,太可爱了。】

傅沉蹙眉,都尿到她身上了,还可爱?

【对了,你后天返校?自己一个人?】傅沉对这个小舅子自然没什么感情,一心惦记着自己媳妇儿。

【不啊,我机票改签了,开学当天回去。】

傅沉更郁闷了,他心里清楚,此刻就算到了南江,宋风晚也顾不上自己。

**

南江市三院

乔艾芸生产当天,严家上下兵荒马乱,接下来几天,来道贺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打电话的更是不计其数。

怕打扰乔艾芸休息,所有亲朋都是老太太和严少臣接待的,严望川和宋风晚则一直陪护在她左右。

乔艾芸是顺产,第二天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而隔天,乔家父子也赶来了。

这父子俩的手都是厚茧粗糙,也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不知怎么下手。

乔望北刚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孩子就被刺激哭了。

宋风晚瞠目。

她弟弟可一直没哭过啊,舅舅一来就开始狼嚎,“舅舅,你太粗鲁了。”

乔望北蹙眉,他也没用力戳啊,怎么就粗鲁了?

乔西延很乖觉,站在一边岿然不动,抱孩子是技术活儿,他不掺和。

“望川,好像没热水了,你和晚晚出去帮我打点热水吧。”

热水刚打来,宋风晚知道她是故意要支开他们,只是觉得莫名,有什么话可以和舅舅表哥说,却不能让她知道的。

“我再去买点尿不湿回来。”严望川示意宋风晚跟自己出去。

宋风晚懵懵得跟着严望川进了电梯,“我总感觉我妈有点怪怪的,最近总是时不时发呆,偶尔还冲我笑。”

“有吗?”

严望川还不知该如何与宋风晚说这件事,脑子也很乱。

“听说很多人生了孩子,容易产后抑郁,我上学后,您要多陪陪我妈。”

宋风晚毫不知情,完全把乔艾芸的稍许反常归根到了产后心态上。

严望川此刻敢保证,乔艾芸绝对不会得什么产后抑郁。

她此刻满心满眼想着如何整治他和勾走宋风晚的老男人,怎么可能抑郁。

吃东西都比平时起劲,明显是打算出了月子后,铆足了劲儿,大干一番的姿态。

月子做不好,容易留下后遗症,都说做月子期间,不能洗头不能吹风什么的,乔艾芸即便心底有火气也是强压着的,因为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冲出医院做些什么。

隐忍不发,势必是在酝酿。

等出了月子,他的死期估计也快到了。

之前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严望川曾试图提起这个话题,都被乔艾芸岔开了。

等她憋一个月,她可能不会对傅沉如何,毕竟还是外人,总不能上手打骂,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真是被傅沉这死小子坑死。

“严叔?”宋风晚抵了抵他的胳膊,“到1楼了,该出去了。”

电梯抵达,严望川还在发呆。

“嗯。”他点头,面色如常走出去。

宋风晚努努嘴,怎么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如此反常啊。

**

而此刻病房内,只剩下乔家三人。

乔望北弯腰看着小床上的孩子,饶是平素再冷厉严苛,此刻眼底也俱是柔情,小心翼翼捏着他的小手,肉乎乎的,“艾芸,孩子名字取了吗?”

“还没。”乔艾芸看着儿子,无奈笑着,“他来得太突然了,大家都没准备好,最近都忙晕了,还没想这件事。”

“应该提前准备了不少名字吧?”

“嗯,总觉得都不太好。”

“不急,慢慢想,毕竟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那我的名字有什么寓意?”乔西延双手抱胸。

“你妈老家,旧称西延,她远嫁,一直惦念家乡,取这名字给她点念想,没什么特别的寓意。”

乔西延轻哂,他可能是捡来的。

西延那边,位于越城岭山脉腹地中,乔望北与他母亲相识,也是因为进山挖石采矿,外公一家是当地大户,乐善好施。

乔望北进山开采,经常要待十天半个月,外公欣赏乔老,得知是他儿子,收留他在家里借住,结果……

他就把人家闺女给拐走了。

“姑姑,你把师伯和晚晚支开,是不是有事想和我们单独说。”乔西延直奔主题,按理说他该叫严望川姑父,只是习惯了,称呼一时改不了。

“确实有事要说。”乔艾芸这一天想了很多事。

严望川既然瞒着她,这人暂时是不能用了,如果她想去找那个男人,还得找亲哥哥、亲外甥帮忙。

她脑海中已经刻画出一个油腻中年男的形象,即便以后要找他“聊天”,也需要人“助威”。

“师兄欺负你了?没照顾好你?”乔望北之前就想问了,“你怎么会突然提前这么长时间生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倒是真有一个。”

“严家对你不好?”乔望北外号“乔疯子”,就这一个妹妹,也是疼爱的,如果被欺负,他肯定忍不了。

“严家人对我都挺好的,其实是因为晚晚。”

乔家父子下意识对视一眼,故作冷静。

“晚晚?”乔西延放下手臂,双手插在兜里,不断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是啊,晚晚那孩子早恋了,对方都能当她叔叔了,我都不知道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

乔西延手指一顿,只觉得指尖的打火机,有点烫手。

“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禽兽的人,你一中年男人,对孩子下手?”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乔望北诧异得啊了声,特殊癖好?傅沉?

“这件事还是我昨天生孩子的时候,严望川说的,我都气死了,他怎么能瞒着我啊?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

“师伯怎么和您说的?中年男人?”

乔西延和傅沉岁数差不多。

最多是青年吧。

师伯到底是怎么和她描述的。

“他说晚晚那对象都能当她叔了,不是中年老男人是什么?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了!”

乔艾芸犹豫着,“宋敬仁入狱后,她可能心底就有点什么,我没及时发现,现在拿不准对方是什么人,我也知道怎么和晚晚开口。”

“可能是我平时对不是对她关心不够,还是说她真的……”

“缺乏父爱?才找了这么个对象啊?”

“我想出月子,亲自去会会他,可是心里等不及了,要不你们先帮我去打探一下对方是什么人?”

乔家父子郁卒了,这事儿如何开口啊?

此刻两人才回过味,发现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却没及时告知乔艾芸,这完全就是掉进了一个坑里。

而且是巨坑!

乔望北气得咬牙:傅沉这死小子,这坑挖得可真深。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已经26号啦,月底求波月票哈。

我感觉舅舅和表哥如果说出实情,会被踹出病房的,乔女士还让他们去刺探敌情,哈哈,人家是同盟军啊。

三爷真的坑了不少人啊,一个都逃不掉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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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通知】

明天潇湘的作者后台会进行系统升级,应该不会影响大家阅读,但是我的作者后台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登陆不进去,上传不了新的章节。

我尽量赶在系统升级前早些更新,如果大家没有在老的时间看到章节内容,应该是系统还在升级维护中,更新肯定是有的,时间可能会不准确或者很晚。

提前和大家说一声:明天可能无法按时更新,影响大家追文,很抱歉(^。^)

490 同坑难友会盟,三爷曝光

南江某大型超市内

严望川推着购物车,紧跟在宋风晚后面,她正在拿着几款尿不湿在作对比,之前用的尿不湿就是在医院食堂边上的超市临时买的,牌子较少。

“严叔,你觉得买国产的还是国外的好?网上评价都不错。”宋风晚询问他。

“那就国产的吧。”

严家作风传统老派,基本用的都是国货,老太太至今脸上抹的还是传统铁盒装的国产雪花膏。

“那先拿一些。”宋风晚丢了几包尿不湿进购物车,时不时打量严望川,总觉得他也怪怪的。

有弟弟还不开心?

还整天板着脸,神思恍惚的,这是不高兴,还是昨晚没睡好?

**

此时医院病房内,充斥着浓重的小儿**味。

小家伙躺在床上,天真无邪,不知忧愁,可乔家这三人却各怀心思,气氛憋闷压抑。

“你们怎么不说话?”乔艾芸说了半天,对面两人却一言不发,“是不是也觉得很诧异?”

“严望川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扯什么谎,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不离十。”

“我想起快过年的时候,晚晚说有同学来南江玩,在外过夜了,那几天也一直往外跑,这回来之后,嗓子哑了不说,还睡了一个白天。”

“我现在想来,肯定是那个男人找她了,你说她还这么小,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这种事就不能被发现一点苗头,一旦被扒开,各种蛛丝马迹都变得有迹可循。

乔艾芸现在想来,宋风晚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既然高中就恋爱了,那么她去京城念书动机都变得极不寻常。

“这个人肯定不是云城或者南江人,十之**在京城。”

“严望川是真的过分,嗳,你们说,晚晚恋爱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告诉我啊!”

乔望北看着自己儿子咳嗽一声,示意他开口。

乔西延也不傻,肯定不会这时候往前冲,直接说了一句要气死亲爹的话。

“我是晚辈,师伯的行为我不好评价,爸,你说呢?”

乔西延神色如常,直接把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典型的坑爹不眨眼。

乔望北深吸一口气:好小子,你等着。

他清了下嗓子,沉声道,“艾芸,你没好好问问师兄,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现在都懒得和他说话,晚晚高中还没成年?和一个中年男人谈恋爱,你们觉得正常吗?”

“整件事,事实很清楚,还需要问什么?”

“你刚生了孩子,这件事还得慢慢来,不能急,坐月子比较重要。”乔望北心底也是忐忑。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们去查一下那个人,我倒想看看是哪个野男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哥,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乔望北还能说什么?

乔艾芸看了眼时间,“那个……你们把孩子抱给我吧。”

乔望北小心翼翼把小家伙递给他,估摸着是要喂奶什么的,就招呼乔西延出去。

刚关上病房的门,乔望北就气得差点踹他。

“乔西延,你小子好样的,坑你亲爹啊!”

“爸,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您阅历丰富,还得您当家拿主意,我听你的。”乔西延一本正经道。

“滚蛋,你小子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乔西延自小就是散养的,高中选科,选大学、报专业都是自己完成,自己主意很大,现在扯什么让他做主……

分明就是睁眼说胡话,瞎放屁。

“爸,这件事也不能一直瞒着姑姑,她迟早会知道的,要不直接和她说得了。”

“我当然知道要和她说,傅沉这小子的挖得坑太深。”乔望北叹了口气,“你仔细想,你姑姑就算知情,可能也不会对他如何,倒霉的就是我们几个。”

“您不是说傅沉人不错,姑姑也喜欢他,肯定很快就能接受。”

“她接受了傅沉,我们迟早要离开南江的,可你师伯呢……”

乔西延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没作声。

“最主要的是,事情捅破,你姑姑肯定觉得我们都是帮凶。”乔望北无奈摇头。

他这辈子从不做任何缺德丧良心的事,而且这件事他知道的时候,也是气氛郁闷,这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帮凶。

仔细想来,整件事完全是个罗生门的死循环。

但凡知情,必然成为同伙。

这傅家人果真是精明,工于心计。

*

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就瞧着严望川提着两个大的超市购物袋回来了。

三个男人,眼神交流,似乎瞬时明白了什么……

“晚晚呢?”乔望北看了眼他身后。

“说想吃煎饼,在医院门口小摊上排队。”

“师兄,我们聊聊……”乔望北直言。

严望川此时还完全不知乔家父子是知"qing ren",还想着这两人会不会拿刀手刃了自己,但此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退缩,“好。”

他连东西都没放进去,就跟着两人往走廊尽头走……

此时乔艾芸已经喂了奶,小家伙吃饱喝足,已经睡着了,宋风晚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乔艾芸要下床。

“妈,你怎么下来了?”

“坐得难受,我稍微走一下。”她早上就能下地,身体虽有不适,走路还疼,也比一直躺着坐着舒服。

“我帮你。”宋风晚放下煎饼,急忙弯腰帮她穿上拖鞋。

乔艾芸低头看着温顺乖巧的女儿,越发感慨,那男人定然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诓骗了她女儿。

毕竟在父母眼中,子女都是最天真单纯的。

“我陪你出去?”

“不用,我就随意走两步。”乔艾芸没摸清对方底细,一时不知怎么和宋风晚开口。

乔艾芸毕竟精明,知道她此刻热恋期,直接说那个男人不好,或者强行拆散两人,孩子叛逆反抗,只会让她们母女离心。

她必须找到强有力证据,说明两人不合适,晓之以情。

“嗯。”宋风晚哪里知道自己母亲心底的百转千回,“那您慢点走。”

“你严叔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他应该早到了啊?”宋风晚还帮弟弟扯了下身上的小被子。

“是吗?那你在门口,也没看到你舅舅和表哥?”

“没有啊。”宋风晚不疑有他,如实回答。

乔艾芸心底有数,这三人肯定是私下在讨论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得去看一下。

“妈,您出去啊?”宋风晚以为她只在病房活动。

“我就在门口转转,你盯着弟弟,没乱走啊。”

宋风晚想跟过去,可又不可能把弟弟单独留下,只能叮嘱她小心点。

乔艾芸扶着走廊上设置的扶手栏杆,伸手揉着肚子,慢慢往前挪,走廊一侧是通往电梯口的,他们要说事,在这个楼层,只能是另外一边。

她走了没几步,果然听到乔望北的声音。

他声音粗狂,嗓门也没压着……

“……师兄,我该夸你什么好,艾芸在产房生孩子,那也是很辛苦,有生命危险的事,你居然在这种时候,那这件事刺激她?”

“她当时没劲儿,孩子出来一半,直接手术,她会遭很多罪。”严望川直言。

“那也不能这样啊,这次是碰了巧,她要是直接气得昏死过去怎么办?”

“艾芸怎么和你们说的?让你们来盘问我?”严望川询问。

乔望北轻哼,“盘问什么啊?她是想让我们去打听那个人?”

“师兄,我一直觉得在所有师兄弟中,你为人最为正派,我是这没想到,你会和他同流合污,一起欺骗我妹妹?”

“而且还达成了一个鬼共识,你压根不是那种擅长谋算的人,他摆明是挖坑给你跳啊,让你帮忙打掩护。”

……

严望川神色冷然,“你知道他是谁?”

“怎么不知道啊,那时候在京城发现的,当时我是真想宰了那家伙。”乔望北叹了口气,“艾芸还指望我帮她,你说我怎么和她开口啊?”

就算知道他们是知"qing ren",严望川也表现得很平静,神色如常稀缺寡淡,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原来……是难友。”

乔家父子均是一愣,早就知道严望川嘴笨,说话能噎死人,可是真相太残酷了,就不能委婉一点?

乔艾芸原本是想听听,自己兄长如何逼问严望川,许能知道一些内情。

此时听到几人对话,热议上涌,只觉得身子头昏。

三人站在窗边,一脸冷肃,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对策,却听得后面忽然传来一道熟悉沙哑的声音。

“恭喜你们同盟军,顺利会师啊。”

乔西延倒还好,毕竟头上有长辈撑着,边上的师兄弟二人,真是瞬时身子僵直。

“艾芸,你怎么出来了?”乔望北笑着转过身。

“哥,你也知情?”乔艾芸忽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敢情全世界都知情了,就瞒着她一个人?

“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你又怀着身孕,我们也是担心刺激到你。”乔望北解释。

“所以那个人是谁?”乔艾芸追问,“能让我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帮他遮掩隐瞒?”

她此刻就觉得,全世界都在帮那个野男人,而她就像个傻子。

“姑姑,您怀孕辛苦,之前又被磕碰了一下,我们是真的不敢告诉你,想等孩子出生再和你说的。”乔西延走过去扶着她。

乔艾芸也是有点累了,乔西延和声细语的,她也不能冲孩子撒气,任由她搀扶着。

“所以这个人你们都认识?”乔艾芸狐疑,“我……我也认识?”

她在大脑中搜寻,四十左右,未婚的男性,没成家的很少,离异的倒是有些,这让她越发惶恐起来。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是傅沉。”

乔艾芸脑海中已构的中年油腻男人,瞬间被一个温雅清隽的形象取代,“傅……沉?”

乔望北也跟着点头。

乔艾芸脑子更乱了,“西延,扶我回房,我有点晕。”

**

此时京城,傅沉正陪着家中老太太在梨园听戏,今日是年后首场,人爆满,他们坐在二楼包厢内,连京寒川都来了。

台上一老生正在唱词,黑三,王帽,红蟒……唱腔持重,听得出来功底深厚。

“这是你们园子新招的老生?”老太太偏头询问京寒川。

“嗯,快四十了,女的,戏不错。”京寒川点头。

傅沉低头看着戏台,微微蹙眉。

大过年的,那么多喜庆的剧目不演,怎么唱了出《鸿门宴》?总觉得听着不快活。

他顺手准备去拿茶盘里的果脯蜜饯,这才发现,已被京寒川吃了大半。

“你想吃?”京寒川挑眉。

他在国外过到年初八才回京,被那几个熊孩子缠得不行,心底不爽快。

傅沉撩着眼皮,“我喝茶。”

他就是觉得无趣,媳妇儿忙着哄弟弟不理自己,他想过个嘴瘾罢了,但……

虎口夺食这种事,他不干。

------题外话------

今日份的一更来啦。

同坑难友会盟,哈哈,笑死了,师兄和舅舅心里慌得一逼,还得努力保持镇定。

表哥:天塌了,有长辈顶着,我不怕。

师兄:……

舅舅:回家磨刀。

*

这个点,不知道大家睡没睡,第一章更得这么早,好像除却爆更,还是第一次,哈哈……

还是担心系统明天抽风,今晚决定熬夜拼一下,先更新一章。

夜里没有更新了哈,大家不要等哈,还在熬夜的姑娘们早点休息,晚安

491 三爷有三好,腰好肾好身体好(2更

南江市三院

乔艾芸自从得知诱拐自己闺女的人是傅沉,忽然整个人就冷静下来。

四人回到病房,宋风晚正逗弄着小家伙,但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乔艾芸慢慢坐回床边。

因为有宋风晚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三人算是躲过一劫。

她之前预期的中年男人,几乎都是油腻滑舌型,即便是成功人士,和未成年小姑娘在一起,也总会让人觉得违和。

这女孩子年纪小,没谈过恋爱,遇到这种阅历丰富成熟的男人,难免动心,但是你一个老男人,不能真的对小姑娘下手啊!

她是真的准备了许多说辞,现在告诉她,她在心底咒骂了千万次的禽兽是傅沉?

脑袋发懵,一时回不过味儿来。

傅沉虽是傅聿修的叔叔,但比宋风晚大不了太多,无论是模样家境,还是为人处世,都是同龄翘楚,长得又显嫩,如此一比较……

也不是很难接受。

却也担心宋风晚曾与傅聿修定亲,以后公开,怕也少不得麻烦与非议。

说到底还是傅沉在她心底印象太好,虽是同辈,但也小了十来岁,总是多点关爱,诸多恶言都不忍心往他身上套。

晚上负责陪床的多是严望川,平时两人交流,都是乔艾芸说话多,此刻她压抑着,气氛闷得狠。

约莫晚上八点多,乔艾芸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严望川离得近,看到来电显示为:【傅沉】。

微微挑眉,这小子怎么挑这个点打电话。

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三个人都被卷到了暴风眼漩涡里,他此刻还能独善其身?

乔艾芸也是犹豫很久,才接起电话,心底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质问”他,没想到傅沉直接来了一句,“芸姨,这么晚,没打扰您休息吧?”

谦逊有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

乔艾芸只能回了一句,“还没。”

“估计您白天也在忙,我家里也有点事需要处理,一直没来得及和您道贺,恭喜。这么晚打扰您,也是有点失礼。”

“没事,本来也没睡,谢谢啊。”

傅沉全程主导着话题,都是在围绕着孩子,弄得乔艾芸都不知如何开口。

“……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等满月宴的时候,我再亲自去南江和您道喜。”

乔艾芸挂了电话,还有点懵,她明明想了一堆说辞,怎么就愣是没问出口?

严望川正轻车熟路的帮孩子换尿不湿,之前陪她上孕期课程,这戏都是学过的,他余光瞥了她一眼,“艾芸,其实我和傅沉……”

“我困了,想休息。”乔艾芸郁闷了。

她此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傅沉对她的体贴关心,他甚至称呼自己哥哥都是乔先生,却愿意喊自己一声芸姨?

怕是一早就给自己铺了路,淡化与宋风晚之间的辈分间隙。

从宋风晚京城求学,到云城宋家的事,再转到南江发生的一切,无一不难找到傅沉的身影,自己当真是忽略了太多细节。

说是生严望川的气,倒不如说有些恼火自己,居然那么多细节都没注意到。

*

宋风晚推迟回校,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

她这段日子,白天几乎都在医院,每天逗着弟弟玩,看她如此开心,早恋的事,乔艾芸也不知怎么和她开口。

直至宋风晚回校了,也没提及此事。

乔家父子则紧跟宋风晚的脚步,她上午返校,他们中午回吴苏,绝不和乔艾芸独处。

同坑难友三人,最后却留严望川一人孤军奋战。

严望川深深觉得:xiàn zài de shè hui,再无义气二字可言。

而乔艾芸从不主动和他提起宋风晚的事,也知道对方是傅沉,心里有底,没有以前那边焦躁,安心回家坐月子。

有外人在的时候两人关系融洽,一旦独处,气氛就凉凉了……

严望川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叫做“冷暴力”。

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拳,或者踹他一脚。

**

宋风晚抵达学校后,立刻和室友炫耀自己的弟弟。

说真的,小孩子出生才几天,五官轮廓都没张开,看着都差不多,除却眼睛黑点亮些,她们是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在她口中就变成天上有地下无了。

“雅亭,我觉得晚晚有炫弟狂魔的潜质?”胡心悦小声嘀咕着。

“绝对有。”苗雅亭点头肯定。

宋风晚是独女,这种有血缘关系,还是看着他出生的弟弟,感觉自然不同。

……

刚开学,课程和活动都很多,宋风晚和傅沉一起吃了几顿饭,直至周末才有空去老宅。

傅斯年和余漫兮去江城探望傅仕南夫妇,并不在家,倒是怀生在。

“姐姐!”怀生比以前长高了些,只是那小脑瓜子依旧锃亮。

“怀生,好久没看到你了。”宋风晚摸着他的脑袋,“想姐姐了嘛?”

“想啊。”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宋风晚拿了不少特产过来,取了一些糖果和糕点塞给他。

“听说你有新弟弟了,恭喜。”怀生嘴甜,宋风晚对着他的脑门还亲了一下,惹得一侧的傅沉频频侧目。

她回京后,看到自己也没如此热情啊。

对着一个吃斋念经的小和尚亲什么?出家人戒女色!

怀生脸红透,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脑袋。

阿弥陀佛,罪过了。

不过姐姐身上可真香,手也香……

亲得他脸都红了,果然师兄们说的不假,女人是洪水猛兽,需要离远点。

不然影响修为。

“你母亲恢复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吧?”老太太拉她到自己身侧坐下。

“挺好的。”

“那就成,她这年纪需要好好养着,月子千万不能马虎。”

“嗯,奶奶,我给你看一下弟弟的照片。”宋风晚又开始献宝般的打开手机相册。

傅沉提起霸占了一个单人沙发的猫,将它放到地上。

“喵——”年年不满的冲他叫着。

傅沉淡淡看了它一眼,“回你的猫笼子里。”

年年只得乖乖听话。

宋风晚的这些照片,他都被迫看了无数次,看样子以后要防着点这个小舅子。

他自己就是老来子,虽然头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名义上是同辈,但三人真的是把他当亲儿子在看,他就担心宋风晚对这个弟弟也是如此态度。

长姐如母,这话是有道理的,况且宋风晚比这个弟弟还大了十八岁。

而傅家饭桌上的话题,全部都是关于小孩子的,傅沉神色如常,即便心底郁卒也掩饰得很好。

两人关系在家里小范围曝光后,平素在老宅,基本都是同处一室,老太太曾说这样不大好,给宋风晚安排了客卧。

可是一转身,某人一早就从客卧走了出来。

当真是没羞没臊。

两人去傅沉卧室后……

“你先洗澡?”傅沉伸手按着她肩头,俯低身子,柔声询问。

“今晚……”宋风晚稍许有些忐忑。

“你不想,咱们就只聊聊天,纯睡觉。”傅沉轻笑,“你要不去洗,我先过去。”

“好。”

然后她就瞧见,傅沉双手交叉捏住毛衣边角,轻松脱掉衣服,他身形看着偏瘦,却非常结实有料,尤其是肩膀与腹部的肌肉轮廓,如此动作时,肌肉张弛……

看得她有些眼热。

她是学美术的,自然清楚他身体比例分割得多完美。

他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他好像根本不知,这样的动作,多么性感撩人。

紧接着手指按在腰侧皮带上,“咔嚓——”解开,正打算脱裤子的时候,忽然抬头,与宋风晚视线相撞。

“还看?不是不想要我?”

他声线低沉沙哑,透着讥诮得笑意。

宋风晚脸刹那红透,垂头不说话。

数秒后,她听到浴室关门声,待水声响起,她才长舒一口气。

又不是没见过,动不动就脸红,太不争气了。

待傅沉出来时,本以为宋风晚可能在玩手机或者发呆,没想到她正抱着手机视频。

“……看到姐姐没?”她站在墙前方,避开了房间所有摆件物品,还示意傅沉别说话。

“他还挺喜欢你的,刚才还在睡觉,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乔艾芸声音传来,隐约还能听到小孩子呀呀的声音。

两人又聊了五六分钟,才挂了电话。

“和姐姐再见。”乔艾芸柔声道。

“再见,么么!”宋风晚对着手机亲了两下,待对方挂断,才恋恋不舍的收起手机。

“舍不得?”

傅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温热潮湿的气息喷在她脸侧,嗓音低沉温柔,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得。

宋风晚一愣,手机瞬间被夺走。

“……”

“吃味了。”傅沉直言。

“你和一个孩子吃什么味啊。”宋风晚声音柔软。

“你和我视频通话,怎么不会么么哒?”

宋风晚紧抿着唇,被他盯得后背发麻,“我去洗澡。”

她刚要走,胳膊被人拉住,整个人都被扯了回去,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强势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咬住她一截温热的小舌……

“唔——”宋风晚试图挣扎,可是那感觉又疼又麻,说话也是含糊不清。

傅沉伸手的吻从唇角一路蔓延到耳侧,舌尖一挑,勾住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声音越发嘶哑低沉。

“嘘——不隔音的。”

着了火的嗓子,蹦出来的字眼都像是带着火星,溅落在她皮肤上,火辣滚烫。

如果两人不曾有过那般亲密的举止,傅沉或许不会太惦念,一旦食了荤,就难戒掉了。

“嗯!”宋风晚气结,这人明知道不隔音,还如此粗暴,这不成心的嘛。

傅沉之间变得温柔起来,慢慢厮磨着她,直至她身子软了,双手只能无力得攀附着她,才直接将她抱起。

“啊——”宋风晚身子失重,下意识惊呼出声,身子被压住,铺天盖地的吻封住她的呼吸。

傅沉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人了,十分娴熟的一边吻着她,一边脱掉两人的衣服,宋风晚稍微挣扎,“你爸妈还在隔壁,怀生也在……”

“那我们小点声……”

傅沉咬着她的耳朵,低哑暧昧的说了五个字。

“……给我,好不好?”

宋风晚本就受不住这个,他每次压在他耳边,这般作为,她身子软了一半,连心都被揉碎了,怕是此刻傅沉想要她的性命,都是肯给的。

傅沉呼吸越来越重,见她没动静,惩罚性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狠狠一吸……

“唔!”

他与宋风晚之前在南江,虽有亲近,却不敢这么造作,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就连接吻都小心翼翼。

宋风晚低呼出声,想也知道,绝对留下印子了。

之前还觉得他是清高禁欲系的人,都是骗子!

鬼知道他上了床之后,有多少种法子折腾她。

他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腰好,肾好,身体好,附带精力旺盛!

*

而睡在隔壁的傅家二老,老太太本来就躺下了,就傅老迎着灯光,戴着老花镜还在看书。

忽然听得隔壁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湮没无闻了……

老太太翻了个身,长叹一声,“还是年轻啊,血气方刚的,你这年纪大,没这个精力,学年轻人熬什么夜,赶紧睡觉!”

傅老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这是嫌弃他老了,不能动了?

------题外话------

师兄很难受,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为什么留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还是师兄弟,有同窗情谊,却无半点义气可言,好生气啊,哈哈^_^

哈哈,最遭罪的还是师兄,枕边人啊,不折腾你折腾谁,而且还是月子期间,你只能捧着伺候着【捂脸】

师兄:满月酒的时候,都会来的。

三爷:……

舅舅:……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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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满月宴,三爷千里送人头(3更)

小孩子出生后,都是一天一个样儿,严家许久没有新生命降生,老太太对这次的满月宴非常重视,广发喜帖。

甚至早早定下了南江最奢华的顶级酒楼承办喜宴。

之前严望川与乔艾芸结婚办酒,一切从简,只邀了至交的亲友,大部分都是南江人,老太太一直想大办一次,所以此次的请柬,直接发到了京城。

段家与京家都收到了邀约。

“我去,京寒川,你们家什么时候与严家有交情了?”段林白本想和他炫耀,能去看望傅沉的小舅子,结果人家直接把请柬甩他脸上了。

“你丫简直深藏不漏啊。”

“我们家林女士是严家老客户,才得了这么张请柬,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林女士自然是段林白母亲。

“我父亲为了讨好我妈,找严家定制过花旦头面。”都是唱戏时候戴在头发上的装饰物。

“你爸还真是豪气。”

段林白不是票友,但也清楚,这唱戏的头上佩戴的饰物繁多,要是真的拿珠玉宝石订做,肯定价值不菲。

“你又不是不知,外界传闻他是个典型的宠妻灭子之人,会在乎这点钱?”

京寒川笑着调侃。

其实他父母就是典型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就他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到达什么宠妻灭子的程度。

“那你要去南江吗?”段林白知道他不爱远行。

“去啊,近来正好无事,去看一下傅沉家的小舅子多可爱,我还得给他好好准备一份满月礼物。”

段林白咋舌。

*

严家邀请的人筛选得非常严苛,能够受邀,都能说出去炫耀一番。

外界称呼严望川严先生,有媒体笑称他儿子是小严先生,所以大家私下就这么叫开了。

小严先生这场满月酒,严老太太像是要用尽倾城之力般,场面之盛大也是罕见,几乎成了开年后的第一场盛事,也让大家第一次对严家的实力有所认知。

严老太太年纪大了,她这辈子怕是等不及看孙子成家立业,此时还有心里操持这样的宴会,肯定用尽了全部心力。

而想去凑热闹,趁此建立人脉的人也不在少数。

贺家就是其中之一。

在经历了认亲宴被当众打脸,贺奚被辱,贺诗情形象崩溃等一系列丑闻后,贺氏集团股票大跌,差点就倒闭了。

不过这种大企业,通常都与许多企业合作紧密,一家倒,万人受难,最后还是托人找关系,从银行贷款,又买了一些不动产,才勉强维持运转。

段林白曾问过傅斯年,何必乘胜追击,直接踩死他们。

傅斯年只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这么耗费心神。”

“你不觉得膈应?”

“他们如果不挣扎,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多惨,垂死挣扎,终有一死,看着他们蹦跶,不是挺好玩的?”

段林白当时后背就凉透了。

尼玛!

还好玩?

傅家是狐狸窝吧,专出肚子里装坏水儿的,不过偶尔基因变异,也蹦出了一个傻白甜傅聿修。

其实傅斯年不动手,也有其他顾虑,贺家本就雪上加霜,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难免被人诟病。

况且怎么说都和余漫兮有割舍不断的血缘,放之任之即可,免得有人臆测,说他所谓,是余漫兮授意,怕是要将她塑造成一个能手刃父母的无情之人,毕竟……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贺家得知这次满月酒将会宴请哪些人,自然动了歪心思。

这让贺诗情有些焦躁,旁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自己落得这般天地,都是宋风晚所为,两人已经交恶,怎么有脸去严家。

就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瞧着父亲贺茂贞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家里。

他原本体型臃肿,经过这次巨变,受了足有二十多斤,体态不复以前,整个人也变得颓丧,经常和邹莉争执,严重的时候,还动了手。

“妈的,这群势利眼!混蛋!”贺茂贞将车钥匙摔在地上,随手脱了衣服一扔。

“怎么了?”贺诗情最近闭门不出,就是过年,贺家也无人到访,门庭冷落。

“这群混蛋,之前跟着我后面混吃混喝,现在我找他们弄个请柬,跟我说什么弄不到?严家广发邀请函,会一张弄不到?”

“其中不少人收到了,妈的,跟我装蒜!无非是看我现在落魄,瞧不上我了呗。”

“还特么和我扯什么,邀请函和人对号,直接说我不配好了!”

……

贺茂贞低吼叫嚣着,贺诗情倒是松了口气。

“衣服别扔到地上。”邹莉弯腰将他脱下的衣服捡起来。

“你特么也对老子颐指气使?这是我家,我想干嘛就干嘛!”此时的贺家早就不复从前风光,没有一个佣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邹莉忍着没作声。

想起之前认亲宴上,傅斯年说他不配当个男人,此时看来,真的不配。

**

满月宴在周五,宋风晚特意请了一天假,连上双休,可以回去待两天。

因为傅沉、傅斯年和余漫兮、段林白包括京寒川都会过去,她就顺势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压根不会惹人疑惑。

她和乔艾芸打电话的时候,说起与他们一道,乔艾芸欣然应允。

她认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其实她母亲此时的心态则是:

我就静静看着你俩装!

他们坐的是京家的私人飞机。

买飞机是一回事,他家居然还有专用的停机坪和跑道,在京城这种地方,地皮多值钱不言而喻,豪得可怕。

倒不是说傅沉购置不起这些,傅老在上面,他若是大肆张扬,怕是会牵连父亲与大哥,免不得被人臆测什么政商勾结,所以傅沉是低调的。

京家不是这样,随性放肆。

不过如此张扬的行为,似乎和京寒川的形象不太相符,他桀骜落拓,又喜好钓鱼,接触下来,宋风晚也知道他不喜铺张。

上了飞机后,她直接惊呆了。

里面多是京戏元素,还有她母亲的贴画……

“这是我爸妈结婚二十周年时,我爸送她的,说是要开着飞机带她环游世界,可惜直至现在,他都没考到飞行执照。”京寒川忍不住吐槽。

宋风晚笑着打量着机舱内部陈设,她和余漫兮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两人紧挨着坐着,四个男人,则在飞机起飞后,打起了扑克。

“这次又是谁赢了?”余漫兮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后问了一句。

“还是他。”宋风晚指了指段林白。

“他赢得也太多次了吧。”余漫兮诧异,按理说,这四个人,段林白应该会最……

那什么的。

“怎么样,老子智商上碾压不过他们,在技术上还是略胜一筹的。”段林白笑得得意。

“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宋风晚小声嘀咕。

几个大神不会把他当对手,互相掐着,没人针对他,他肯定经常赢。

余漫兮点头表示明白,“话说南江有什么好玩的啊?你给我推荐一下?”她和傅斯年出远门都是去看公婆,这样单独出行,也是头一次。

“我回头可以给你弄个攻略……”

飞机上,几人无忧开怀,根本不知此时的危险正在逼近。

最近不少宾客陆续抵达南江,都被严家安置在统一的酒店内。

“大伯,今天下午晚晚就该回来了吧?”严少臣最近也一直在帮忙统筹安排。

“嗯。”

“和她一起的,还有傅三爷、傅大少和他夫人、段公子、京……京六爷。”严少臣知道这家人是有个小圈子的。

这才是京城交际圈的顶配吧。

“我知道。”

“那我先去帮他们把房间定好。”

“嗯。”严望川点头。

此时乔家父子也都抵达南江,听说傅沉也快到了,乔西延只能感慨:

他这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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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

昨天熬了一晚上,敢在系统维护升级前更新完毕,估计你们看到这章时,我还在睡觉,哈哈。

看完记得留言打卡投票票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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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这次真的是千里送人头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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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傲娇的小严先生,三爷失宠?

南江国际机场

京家的飞机刚停降,宋风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母亲的信息,无非是让她到南江给她电话。

号码拨通,隔了十几秒才接通。

乔艾芸接起电话,“喂——”了声,语气分外温柔,刚给孩子换了尿布的严望川,洗了把手,听着自己夫人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寒渗渗的。

自从她怀孕后,即便有什么怀孕头三月后几月无法同房的说法,但顾及到她的身体,整个孕期,他都没逾越半分。

这生了孩子后,她直接说,坐月子身上脏,偌大的一张床,她和儿子睡,让他弄了个折叠床睡床头。

直接把他踹下床了,而他的作用就是半夜给孩子换尿布之类的。

他已经能预感到,等她彻底出了月子,自己不会有好日子的。

“妈,我到了。”宋风晚在京城,还给弟弟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我让少臣带人开车去接你们了,你把所有人都叫上,来家里吃饭吧。”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

“啊什么啊?这些人在京城肯定没少照顾你,满月宴当天人多,可能会怠慢他们,喜宴结束,他们肯定要走,也就这时候能好好谢谢他们。”

乔艾芸找到理由,无可挑剔。

“那个……”宋风晚也担心这么多知"qing ren"一起过来,说话什么的,容易出现错漏,将她和傅沉关系曝光。

尤其是段林白,几杯酒下肚,嘴上就没了把门。

“要不你把电话给傅沉,我和他说。”乔艾芸使出杀手锏。

“我和他们说吧,待会儿再联系你。”若是她和傅沉打电话,傅沉肯定会答应的。

宋风晚挂了电话后,只能硬着头皮和众人说了这件事。

“全部过去会不会太打扰了?”余漫兮看了一眼,他们一群人还是蛮多的,“不太方便吧。”

“我妈想提前请你们吃个饭,说是感谢你们照顾我……”

“那就去吧,乔女士人很好的,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傅三的小舅子,哈哈……”段林白已经迫不及待了。

几人商量一下,觉得不该辜负乔艾芸的一片好意,出了机场,严家的车子已经整齐划一候在外面。

“哎呦我天,这阵仗有点大啊。”段林白咋舌。

严少臣依次和众人问好,目光落在傅沉与京寒川身上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两人今日像是约好的,一黑一白,一则温润禁欲,恍若诸天神佛,一则潇洒落拓,宛如星河绚烂,气场不同,却不会互相压制。

一群人里还有穿着颜色骚气aj的段林白,银色墨镜,白得简直比骄阳还惹眼。

傅斯年则一直和余漫兮拉着手,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已经惹得不少旅客行人侧目。

**

严家

一群人抵达严家时,宋风晚招呼众人进去,这才发现乔家父子也在。

乔家人与傅沉目光相碰,乔西延环视了一圈抵达的人,这次才真的是同坑难友会盟,知情者大部分都到了。

“都来啦,快坐。”老太太抱着小家伙,招呼众人坐下。

明天就是满月宴,小家伙比出生的时候,漂亮多了,眼睛大而黑亮,小嘴红艳艳的,正单纯地打量着屋里的陌生人。

“老太太,打扰了。”傅沉等人客气了一番,方才坐下。

“孩子叫什么啊?”段林白好奇。

“严迟。”老太太是人逢喜事,见谁都笑呵呵的。

延迟?

这名字取的还真是……

简单又粗暴啊。

不过傅沉倒清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迟,本就有缓慢的意思,他出生早,严家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稳重慢慢走。

而且迟还有晚的意思,也是侧面与宋风晚名字呼应。

严家对取名字的事情讨论很久,最后也觉得,不一定要多复杂生僻,简单的反而好。

“小迟,还认识姐姐吗?”宋风晚特意去洗了手,才去逗弄严迟。

她刚凑过去,小严先生就冲她咧着嘴角,虽然还不能发出和谐的喉音,但很明显是在笑。

宋风晚心头一暖。

“你们看到没,他冲我笑了。”

傅沉低头喝茶,不爽啊。

他以后还会说话走路呢,会笑很新奇?

“来,给姐姐抱抱。”老太太抱了好一会儿,胳膊已经有些酸痛。

宋风晚接过孩子,余漫兮就围了上来。

严迟生得bái nèn可爱,主要是也不怕人,谁碰他都不哭不闹,但是等傅沉凑过去看一眼的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他就想看看,宋风晚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小可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探头过去,小严先生无辜得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冲宋风晚笑着,压根不理他,完全无视。

傅沉撩了下眉眼,浑身不舒服。

“卧槽——傅三,他是不是无视你了。”段林白乐得不行,“我跟你说,小孩子第六感最准了,他肯定知道,你丫不是个东西,看我来。”

“小小年纪就知道趋利避害。”

“人家肯定躲着你!”

段林白还特意拿起一边的小玩意逗他。

小严先生一开始确实被玩具吸引,只是看到是段林白,眨了眨眼,直接挥舞着胳膊,似乎是想抢东西,冲你笑?

压根不存在的。

“给你给你!”段林白也没哄过孩子,看他不笑了,将东西递给他,小家伙立刻扭头冲着宋风晚轻微咧着嘴。

那表情分明带着一些炫耀……

段林白咳嗽两声,附在傅沉身边,压低声音,“傅三,我觉得你这小舅子,以后绝对不是个善茬,这么小领土意识就这么强,不让我碰他东西啊……”

“还特么只冲女人笑!”

“歧视我们这群老爷们儿是怎么滴?”

乔家父子坐在一边,不言不语。

严迟基本不哭闹,但是对人的态度也很分明,乔艾芸抱着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活泼好动,如果是严望川……

他躺在摇篮里,父子两人可以对视一天,没有任何交流那种。

这孩子明显是看人摆脸色的。

其实对小严先生来说,女孩子身上香,又温柔,他肯定愿意被他们抱,乔家父子都是手糙动作粗鲁的人,他才不愿搭理。

而且乔家父子抵达南江第一天,恰好遇到需要帮他换尿布,这两人都没经验……

乔艾芸就是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自己兄长和外甥,对着自己儿子光滑的小屁股一个劲儿研究。

还伸手比划,在上面摸来摸去的。

最后成功把小严先生弄哭了。

不过乔家父子此时也没空管这些,因为乔艾芸忽然把所有人都叫来了,他们心底隐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种事也有例外,小严先生对京寒川倒是扯了扯嘴角,似乎还伸手想要他抱。

这让众人更加诧异?

这么所有男人中,就他例外?

其实愿意也很简单,京寒川爱吃甜食,身上有股味儿,小孩子喜欢的。

“小迟……”余漫兮拿着一个拨浪鼓,在他面前轻轻晃动着,小家伙还轻轻晃着手臂,兴致颇高。

傅斯年不喜孩子,自然不会往前凑热闹。

*

“都来啦。”乔艾芸从楼上下来,后面紧跟着严望川。

听见母亲声音,小严先生在宋风晚怀里还挣扎了两下。

“妈。”

乔艾芸月子做得不错,体态和以前无样,整个人整体气色好,看着反而比以前还年轻些。

“芸姨。”傅沉急忙起身,众人也起来与他打招呼,只有傅斯年怔了下,他家三叔喊姨,那他喊什么?

乔艾芸一一应着,神色毫无异常。

就连眼神在傅沉身上都没过多停留。

严望川和乔家父子原本都以为,乔艾芸叫傅沉过来,肯定一上来就会收拾他,这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揭破两人的事情……

更加让人不安。

“你就是京寒川吧?”这里面,她不认识的只有京寒川。

“嗯。”

其实京家祖上与乔家是有交情的,只是随着两家老爷子过世,没有任何来往,后辈更无任何走动。

“今天真的谢谢你送晚晚过来,太麻烦你了。”乔艾芸抱着儿子,“小迟似乎也格外喜欢你。”

飞机是严家的,乔艾芸感谢京寒川没有任何毛病。

“您客气了。”京寒川在外面自然是端着派头,长辈面前,还是谦逊的,而且这人还是傅沉的未来岳母。

他不喜为老不尊的人,所以只要与他客气,他也绝不给人甩脸子。

“我一直很担心她一个人来回跑,不安全,幸亏有你。”乔艾芸笑道。

“您真的言重了,举手之劳。”

“你太谦虚了,真的帮了我大忙,听晚晚说你喜欢吃椰子糕,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走。”

所有人一怔,诧异得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一脸懵逼,她母亲干嘛对京寒川这么热情!

好吓人有没有。

宋风晚是小狐狸,她隐瞒着和傅沉的事情,但是寻常认识余漫兮、京寒川等人,都是如实相告的,说话自然有真有假,这样谎言才会更真实。

但是她和乔艾芸吐槽说京寒川一个社会大佬,居然爱吃椰子糕这种甜食。

乔艾芸分明说的是:“这人挺奇葩的。”

当时分明觉得京寒川很奇怪,而且又是京家人,还叮嘱和他来往,要小心点,注意安全,现在却热情和人闲话家常?

这操作真的看不懂了。

还非得强调她告诉自己,京寒川喜欢椰子糕,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京寒川有点什么……

我的亲娘,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都别愣着啊,上桌吃饭吧,听说你们要过来,我特意让人做了一桌菜,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老太太招呼众人上桌。

严家许久没这么热闹了,老太太热情招呼几个人入座……

直到上了桌,乔艾芸还在和京寒川聊天。

段林白坐在傅沉身侧,侧身过去,压低了声音,“傅三,你觉不觉得你未来岳母大人,对寒川过分热情了啊。”

傅沉低头摩挲着茶杯。

段林白这种二货都看得出来,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

“卧槽,她该不会是想……”段林白在桌上画了个爱心,“这也不奇怪,寒川长得人五人六,接触过的,都知道人不错,你丈母娘喜欢很正常。”

“之前我跟你来严家,你丈母娘对你还是很热情的……”

“傅三,你丫失宠了,哈哈,笑死。”

傅沉喝了口茶,视线与宋风晚相抵,都显得很无奈。

乔西延位置就在傅沉另一侧,他能明显感到某人浑身气场都冷肃下来。

乔艾芸拿傅沉没什么办法的,打不得骂不能,估计是想寻个法子刺激他一下罢了……

她姑姑平素是个极温柔的人,居然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果然……

女人惹不起。

尤其是当妈护犊子的女人,不能明着折腾你,总能暗戳戳给你捅刀子的。

494 挖坑给三爷,抓偷情现场?(2更)

南江严家

餐桌上气氛十分诡异,乔艾芸还在和京寒川热络的聊天,乔老也是票友,只是听的评弹较多,乔艾芸也略知一些,两人总能找到一些话题。

京寒川心底觉着很微妙。

好兄弟的岳母对自己如此热情……

感觉很奇怪啊。

“寒川,别愣着啊,我听说你嗜甜,特意让人做了咕咾肉,还有椰子鸡,菠萝饭什么的,你多尝尝……”

“谢谢。”

乔艾芸又招呼了傅斯年夫妇与段林白,都非常热忱。

只是到了傅沉这里,话锋一转:“傅沉经常来,都这么熟了,我就不招呼你了,自己吃。”

傅沉点头笑着,“嗯。”

他心里不满,却不能露出半点不悦。

段林白正吃着乔艾芸夹得一只鸭腿,差点笑喷。

卧槽!

太熟,不用招呼?

这理由太强大了。

乔西延则抬起眉眼,看了眼傅沉,她姑姑这几记软刀子太厉害了,真是往他胸口扎啊。

“夫人……小先生饿了。”月嫂小声过来提醒。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孩子。”乔艾芸笑容温婉。

“我也去看一下。”老太太紧跟着上了楼。

一楼餐桌上,剩下的全部都是坑友。

段林白再也憋不住,直接捂住肚子,“我擦,傅三,你未来岳母是想撮合寒川和你媳妇儿啊?”

“小点声。”傅斯年提醒。

“没事,在座的各位都是同伙,怕什么,一个战壕里的盟军。”段林白放低声音,“傅沉,你丫这坑够大的啊,你这里面到底躺了多少人啊……”

严望川默默帮乔艾芸盛了碗热汤放凉,压根不想开口。

“为了帮你,大家都听不容易的,咱们要不要干一个啊?”段林白提议。

乔西延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恨不能冲过去削死傅沉这厮,还干一杯?

这一桌子就段林白话多,气氛有很尴尬,他就想活跃一下,跟在二百五似的,还在催促,“都别愣着啊,要不要举杯痛饮啊?”

无人响应。

段林白咋舌,自己将茶水一饮而尽,觉得这群人太无趣。

**

此时二楼,乔艾芸正给小家伙喂奶,老太太一直在边上看着。

“艾芸,我问你个事。”老太太跟过来,也是有目的的。

“您说。”

“你是不是想撮合晚晚和京家那孩子?”乔艾芸对京寒川热情地有些过分了,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不太正常。

“没有,就是感谢他送晚晚过来,而且没接触过,对他家有点好奇。”

老太太点头,京家的确神秘,她好奇也正常,“我还以为你想把晚晚……他俩看起来非常客套,相处也没那种微妙的感觉?还不如她和傅沉相处自然。”

“是嘛……”乔女士搂着儿子,瓮声微笑。

“感觉气场不合。”

其实乔艾芸坐月子无聊,仔细回想以往的诸多细节。

傅沉做得已经很好了,帮了她们母女很多忙,若是当时没有傅沉照看宋风晚,怕是离婚的时候,就宋敬仁的尿性,也会出现诸多变数。

傅沉做女婿,除却是傅聿修的叔叔这点,人品模样家世都无可挑剔。

最关键的是,乔艾芸也不能对他如何,可是女儿莫名其妙就被人拐走,还张罗了这么一帮人瞒着自己,心底总是不舒服的。

她就是故意想刺激一下傅沉罢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忍的,一直没动静,就连宋风晚都没吱声,两人戏可真足。

她下楼的时候,一桌人还在吃东西,就和往常一样。

“弟弟呢?”宋风晚询问。

“吃完就睡了,我们继续吃饭。”乔艾芸笑道,默默看着一大桌人在她面前演戏。

吃了饭,京寒川是最早提出要离开严家的。

“……这么快就走?多坐一会儿吧。”乔艾芸挽留。

“有点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今天过来,也实在打扰。”京寒川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傅沉这刀子眼,就要把自己身子都射穿了。

“我们也该走了。”傅斯年附议。

“都走啊,傅沉你不留下来?晚晚在京城一直是你照顾着,你今晚就住在这儿吧,之前听我哥说,你们处得也很好,他们到京城,也都是你在照顾,都没好好谢谢你。”

别人走了没关系,乔艾芸怎么可能让傅沉溜掉。

“这是应该做的。”傅沉笑道。

乔望北冷哼,死小子,我就安静看着你装。

“你留下吧,也别和我客气了。”

乔艾芸话说到这份上,傅沉只能留下。

**

因为家中有小孩要照顾,所有人都很忙碌,乔艾芸也没什么时间多照顾傅沉,只让乔西延帮忙招呼着。

斜阳低沉,在海面洒下一层浅金,波光嶙峋。

乔西延正站在严家院子里垂头抽烟,西沉的落日余晖,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锐减了一丝戾气。

傅沉就站在他身边,“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气氛有点奇怪?”

“嗯?”乔西延弹了下烟灰,“哪里奇怪?”

“芸姨……”

傅沉挑眉。

“生了孩子之后,她一直很奇怪。”

乔西延说的是实话,产房里知道女儿恋上一个大叔,怎么可能不受刺激,变得不奇怪?

傅沉舔了下腮帮,“没发生别的?”

“在家待了一个多月没出门,都是在坐月子,你说能发生什么?”

事情爆发出去,这坑里的,谁都得跟着倒霉,乔西延并不打算提醒傅沉,吓死这小子才好。

“嗯。”傅沉瓮声应着,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

傅沉晚上是睡在严家的,他心底不踏实,直接给宋风晚发了信息。

【睡了?】

【还没有。】宋风晚洗了澡,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们出去走走?有些事和你聊聊?】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在严家碰面,太容易暴露。

【现在?】

【我想和芸姨挑明我们的关系。】

傅沉已经等很久了,好不容易熬到乔艾芸生子出月子,加上她今天对京寒川的态度,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行,你先出去,我正好换个衣服。】

【在海滩那边碰面。】

两人约定好,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晚上夜风有点凉,宋风晚还裹了件长外套,缩手缩脚的蹑声出门。

刚到海边,就看到了傅沉,小跑过去,撞到他怀里,“怎么这么急啊,现在就和我妈说?”

“等不及了。”傅沉吻了吻她的嘴角,“边走边说。”

“嗯。”

……

此刻的两人,在沙滩漫步,根本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乔艾芸抱着儿子,站在窗边,眼看着两人前后脚出门。

“孩子睡了?给我吧。”严望川从她手中接过孩子,却看到乔艾芸站在窗边岿然不动,“不睡?”

“站会儿。”

乔艾芸算准了,傅沉和宋风晚肯定要碰面,她今天反常的行为,又一直在刺激傅沉,与些事不是电话里三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这两人肯定要碰面。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需要做的,就是……

耐心等着,活捉两人“tou qing”现场。

严望川将孩子放在床上,实在不清楚,乔艾芸在看什么,远处海边,黑漆漆的,只有几盏灯火摇曳。

约莫二十多分钟,乔艾芸忽然转身,扯了外套裹在身上,“帮我叫一下我哥和西延,客厅集中,妈已经睡了,别惊动她,咱们开个小的家庭会议。”

严望川沉默,走到窗外,宋风晚正隔着百米慢悠悠晃回来,全然不知危险在靠近。

他思量着,要不要通知她一下,不然这丫头待会儿肯定会被吓坏。

他正打算去拿放在桌边的手机,乔艾芸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你准备干嘛?”

“没事。”

乔艾芸检查了一下小严先生的尿不湿,才安心下楼,临走还说了一句,“当初你就没拦着,当了帮凶,现在想做好人通风报信?”

“晚了……”

风从海上吹来,潮湿微凉,宋风晚浑身打了个冷战,小跑着推门进屋,在玄关处换了鞋,余光瞥见乔艾芸下楼了……

“这么晚,一个人出去?”

风灌入屋子,她后背沁凉。

------题外话------

浪浪,你丫二货,还碰杯干一个?

你怕是想被打死【捂脸】

*

总结起来,就是千万别惹女人,尤其是丈母娘【捂脸】

你挖坑给她,她也会挖坑给你的。

三爷现在是关心则乱,丈母娘挖好了坑,你跳不跳吧

三爷:……

495 面慈心狠傅三爷,坑杀盟友(3更)

乔艾芸穿着长裙,裹着一件轻薄的暖白针织,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可是说出的话,却惊得宋风晚后背寒凉。

“这么晚,一个人出去?”

她说话语气随性,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她刚想开口,就听得紧跟下楼的乔望北咳嗽了一声,立刻将几欲说出口的字眼咽了回去。

乔望北还是疼侄女的,这时候要是在扯谎,那就是被当场抓包,后果不堪设想,绕是被自己妹妹怒瞪,还是提醒了一下。

紧接着,乔西延与严望川都下来了,齐排坐在沙发上。

饶是再傻,宋风晚也知道哪里不对劲,难怪傅沉一直说,她母亲怪怪的……

这都知道他俩的事了,怎么可能不奇怪啊。

她脑袋发懵昏涨,海风从门口吹进来,冷得她浑身哆嗦。

“站在门口干嘛,换鞋进来啊。”乔艾芸声音越发柔和,温言细语的。

“妈——”宋风晚垂着头,小脸一阵青白,偶尔和自己舅舅与表哥使眼色,两人此刻即便接收到求救信号,也不敢搭腔。

只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还是亲舅舅亲哥嘛?

她自知今晚在劫难逃,手指抠紧腿侧的衣服,方才被傅沉暖热的手心,热意全消,站在乔艾芸面前,垂头不语。

“怎么了?大晚上都出来了?”黄妈睡在一楼,听到动静,急忙披着外套出来。

“我们说点事,您睡吧。”乔艾芸语气越发温柔。

黄妈看了眼垂着头,脸都吓白宋风晚,“晚晚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点事和她说,您快去睡吧,没什么大事的。”

黄妈有些犹豫,估摸着他们有家事要处理,还是先进了屋子,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架势,分明是要批评宋风晚。

孩子这么乖,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半夜这么多人在,她想着,如果出大问题,还得通知老太太来处理。

宋风晚刚才被吓懵了,整个身子像是过了层冰水,此刻吸入一点空气,肺部都是凉嗖嗖的。

“妈,我那个……”她和傅沉商量好了,满月宴之后摊牌,但也没想到之前就会被发现。

此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想不出一点辩解的话。

“别急,人还没来全,不是还有人没回来?”乔艾芸冲她微笑,“等他回来,我们再细说。”

宋风晚咬着唇,耳根血红。

分秒时间,宛若过了一岁一年,气燥心焦,她站了几分钟,双腿都僵直无法动弹了。

“你们约着前后脚多久进门?时间太长的话,你就先坐会儿?”乔艾芸看她吓成这样,真的差点笑出来。

难不成以为她是棒打鸳鸯的坏女人?

她不过想把事情说清楚,即便她以前觉得傅沉再好,那也不是用看女婿的眼神,还是得考察一番,看他会怎么应对这样的突发事情。

如果面对他们这些人的“审问”,怂了?怕了?乔艾芸自然要斟酌两人的事。

“妈,你别这样,真的吓人。”宋风晚试图撒娇。

“你还知道我吓人,你偷摸和他……”乔艾芸刚要发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他过来的。”

“妈——”

“别撒娇,别晃,站好了!”乔艾芸冷声道。

严望川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乔艾芸“训斥”宋风晚,微微挑眉。

有点凶!

*

约莫五六分钟后,有脚步声传来,傅沉隔着很远就看到客厅灯火通明,方才出门时,大家都回房了,宋风晚也不会如此高调的……

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放缓脚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且宋风晚回去之后,连一条信息都没发给他,以往这样,她肯定会和自己说一声,算是报个平安,今天却很安静。

各种不寻常的事情结合起来,他就猜到了。

他收紧佛珠,快步进屋,大门都是虚掩的,推门而入,灯光刺目,宋风晚站在沙发前,冲他看了一眼,小可怜的模样。

猜想被证实。

“芸姨,这么晚还没休息?”傅沉心底有数,自然没有太多诧异,随手把门关起来,“夜风挺凉的,您身子刚好,应该少吹风。”

乔艾芸合拢衣服,多少有点诧异。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还关心自己?自己就是想高声斥责也没办法。

“这么晚还出去?”乔艾芸先开口。

“有点事需要好好想一下,夜风凉,能让人意识更加清醒些。”傅沉不急不忙。

“想好了?”

傅沉点头,直接走到宋风晚身边,攥住了她的手……

小姑娘手背冰凉,手指僵硬,见他直接过来拉住她的手,下意识挣了下,却被傅沉更紧的攥住,“怕什么,不是还有我?”

宋风晚羞赧,试图甩开他的手,傅沉强势的掰开她攥成拳的手,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扣紧。

乔西延坐在一边,正低头转动着手中的刻刀,忽然看到这个操作,直接惊呆了。

这么直接?

一点弯儿都不拐?

傅沉看起来并不是强势的人,甚至是温和的,可是行事风格却异常强势。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没退缩,能直接站出来,乔西延还是欣赏的。

傅沉现在要是真的敢往后缩一步,乔西延这辈子都瞧不上他。

乔艾芸对看到他这般作态,抿紧唇,她是想看傅沉一个态度,毕竟年龄与辈分问题都摆在上面,宋风晚年纪又小,傅沉若存了心戏耍,这辈子都得留下阴影。

比起傅沉,宋风晚肯定是单纯的。

乔艾芸对他印象本来就很好,现在更觉得……

很不错!

最起码像个男人。

“你……”宋风晚站在这里几分钟,都吓疯了,他怎么能如此淡定,还上来就……

“芸姨,我本没想瞒着您,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傅沉坦言,“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乔艾芸早就想问这个事情了。

“前年跨年,是我太喜欢她,本想等她高考结束,是我太急了,晚晚单纯,受不住我纠缠。”

乔艾芸,“所以她住在你家的时候,就……”

“那时候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来惭愧,除却晚晚,我还没谈过恋爱,许多事分寸上把握不好,并不是想一直瞒着你们。”

“晚晚高考结束,说去朋友家,其实是……”乔艾芸狐疑。

“那件事是我没考虑好,让她一个人去京城,挺危险的。”

……

乔西延坐在一侧,一直暗暗观察傅沉,他太会说话,不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完全展现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回答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漏。

“傅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追究,你诱惑我女儿早恋?你应该清楚,高考对她多重要。如果她因此……”

“芸姨,您这话我不认同。”傅沉反驳。

乔艾芸轻笑,可算是开始反驳自己了?

你诱惑我女儿早恋,你还有理了?

“你说!”

她倒想看看,这小子想说什么?

“首先我承认,这种时候和晚晚在一起,肯定是不应该的,但是您也该对自己女儿有自信,她不是个为了儿女私情,会荒废学业的人。”

乔艾芸哭笑不得,“你……你什么意思?我不信任我女儿?”

“晚晚多懂事,你比我清楚,家里出了事,她比谁都想证明自己,也想给你争口气,希望成为你的骄傲,让你因为她,被人高看一头。”

“高考那段时间,她多努力,您是陪她过来的,应该比我更清楚。”

为她争口气这话,结结实实戳到了乔艾芸的泪点,她又刚生了孩子,心底敏感。

眼眶立即有点泛红。

严望川与乔家父子,纷纷拧眉。

这不是傅沉的批斗大会?

为什么乔艾芸被说哭了?

“芸姨,我知道瞒着您是我做事不周到,晚晚还小,她不懂这些,您生气发火,冲我来就行了。”

乔艾芸一听说宋风晚要给她争口气什么的,心头酸得不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批斗他。

“傅沉,你应该知道,你们以后的路不好走,这事儿你家里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我爸妈清楚,他们很喜欢晚晚。”

“二老知道?”乔艾芸偏头看向另一侧的三人,这件事怎么没人和她说。

乔望北咳嗽两声,他最近看到她都绕道走,怎么可能提起这个。

“当时乔先生都在,我爸妈的态度,他都是清楚的。”

“我哥和西延?”乔艾芸看向二人。

“艾芸……”乔望北那叫一个糟心,这小子怎么把他拖下水了。

“这个你可没和我说啊?”乔艾芸还一直担心傅家的态度,若是他家那边阻力太大,晚晚即便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的,“这么大的事,你俩一起瞒着我?”

傅沉就是故意说的……

在场这三个盟友,明显就是早已知情,却无动于衷,他这种睚眦必报的腹黑性子,怎么可能绕得过他们。

“这事我们私下说。”乔艾芸冲二人一笑。

“芸姨,这也不能怪他们,可能真的是一时忘记了,毕竟我和晚晚在一起,大家都很诧异,最冷静的也就是严先生了。”

严望川已经很自觉地一直不说话了,还是被cue到了。

“关于这件事,我还是要和芸姨说声抱歉,当时我和严先生合谋,帮他追求您,一直瞒着你,他帮我保守秘密。”

“对这件事,我一直心怀愧疚,如果您再受伤,我难辞其咎。”

……

严望川没想到傅沉一qiāng打过来,直接就是把他老底都掀了,他又嘴笨,僵着脸,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乔艾芸此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就说严望川这么个表情稀缺,笨嘴拙舌的人,怎么就突然做出了那么多奇怪的事。

甚至突然会说情话了。

她以为是朽木逢春了,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乔艾芸冲自己老公笑着,“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

“那我们回房说。”

严望川嘴笨啊,就是给他解释,他也无法和傅沉这般,片叶不沾身,八面玲珑。

乔西延差点就给傅沉鼓掌了。

祸水东引,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他们这些同伙,一个都没放过。

谈笑风生间……

一个接一个坑杀。

他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什么叫面慈心狠了。

乔艾芸忍着心酸,“傅沉,我也是过来人,感情的事,都是两厢情愿的,你就一个人扛下了?”

“喜欢她,不就应该自己受十分苦,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绝杀!

乔艾芸毕竟是个女人,听了这种话,心就软了一半。

严望川和乔家父子面面相觑,敢情罪魁祸首没事?他们还得倒霉?

------题外话------

我不知道这节题外,潇湘读者能不能看到o{╥﹏╥}o

最近系统一直在升级调整,导致更新时间不稳定,还看不到我的题外,其实我比你们还着急的,真的要崩溃了,各种不适应,我每天还是按时更新,如果出现延时,希望大家耐心一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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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群人为毛要和一肚子坏水的人为伍。

三爷坑杀盟友,一杀一个准,不带眨眼的,哈哈

496 三爷:搞定岳母,太喜欢才紧张

屋外潮汐彼伏,室内灯光静谧无声。

宋风晚与傅沉交握的手心处,碾磨出了一层冷汗,她喉咙微微滚动,紧张得吞咽着口水,紧张得后背沁冷。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母亲居然被傅沉说红了眼,而且形式逆转的有些太快,她尚未反应过来,乔艾芸直言:

“傅沉,你应该知道你俩要是在一起,你二哥一家怕是……”

“您放心,晚晚和我在一起,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晚晚刚上大学,你们这个……”乔艾芸对傅沉印象本就极好,他方才说得那些话,有一些真的戳到她心窝了,“就算交往,也得注意分寸。”

宋风晚瞠目,这就结束了?如此顺利?

乔西延指尖不停摩挲把玩着刻刀,刀柄用久了,缠裹了一层防滑的胶带,刀锋淬寒,他每一次转动,灯光折射……

刃口寒光不断从傅沉眼前滑过。

灼灼晃人眼。

他是全身而退了,其实乔家父子也没什么事,最倒霉的莫过于严望川。

他此刻如常的神色冷兮,只是目光所及傅沉之处,无不猎猎胜寒,只怪自己一时不察,没察觉某人挖坑这么深,就这么跳进去了……

待满月宴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了,就他最倒霉?

黄妈躲在门口,听得事情见过,也是惊大于喜,总觉得这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中间好像隔了很大的鸿沟。

但仔细想来,可能一个还是学生,一个久负盛名,两人年龄差得也不算多。

她本担心宋风晚会被打,一直躲在暗处,此刻看事情已经结束,这才安心躺回床上,回想这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

整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傅沉,你先别回房,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乔艾芸叫住他。

乔家父子已经回房,宋风晚有些担心,扯着衣角,似乎也想留下。

“你回房去,我回头再好好和你聊。”乔艾芸只要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儿,居然会高中早恋,肯定还是有些郁结。

“那我陪你。”严望川直言。

乔艾芸挑眉,“小迟应该换尿布了。”

客厅很快就剩下她与傅沉两个人。

宋风晚回房后,才发现贴身衣物全部都被冷汗濡湿,她深吸一口气,又进浴室冲了个澡,回想方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母亲和傅沉单独要聊些什么,难免会胡思乱想。

想跑到楼梯口偷听,又被自家表哥撞了个正着,直接被塞回了房里。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家傅三哥厉害得很,当时我们谁是主动愿意进坑的?”

宋风晚垂眸不语。

“结果,把我们带进坑里不说,现在还拿着铁锹,要把我们活埋,埋了不过瘾,还得在上面踩两脚,把土给踩严实了,你可真会找对象。”

宋风晚咬着唇,一脸无害得看着自己表哥,“可是……我妈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西延咳嗽两声,“就知道了呗?”

“是不是知道很久了?表哥,你也一直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宋风晚当时确实被吓死了,用六神无主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就说,我妈今天为什么非要叫那么多人回来吃饭,分明就是设了场鸿门宴,挖了坑给我和三哥跳。”

“表哥……”宋风晚拧眉总结了一句,“你变了。”

乔西延不告知宋风晚,也是清楚,她必定会通知傅沉,他是想给那个嘚瑟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怎么现在就自己变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贺家认亲宴的事。

可能压根不是傅沉一肚子坏水,带坏了自家表妹,而是这两人惺惺相惜,都不是什么“好人”。

乔西延回房后,宋风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直至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您早些休息。”宋风晚急忙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动静,“明日满月宴,应该会很忙。”

“你也早点休息。”乔艾芸与傅沉聊过,宽心不少,语气都轻松了些。

“芸姨……一直瞒着您,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其实她高考结束,我就想和您坦白,只是当时您回南江准备结婚,紧接着怀孕,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实在不敢告知。”

“乔先生对此已经训斥过我,大家帮我,并不是真的想和我同盟,不过是太关心你,大家是看在您的面儿上,才如此帮我遮掩。”

乔艾芸点头,“我知道。”

“严先生与我合谋,不过是被爱情蒙了眼,他太爱您了,不然……”

“也不会被我左右。”

“整件事,有过错的只有我一人,所有人都是真心爱护您的。”

乔艾芸笑了笑,“我都明白,回去吧,早点睡。”

宋风晚听到关门声,走廊瞬时悄寂无声,方才长舒一口气。

她刚准备给傅沉发信息,手机震动。

傅沉:【睡了没?我想见你。】

【好啊。】

宋风晚刚打开门,傅沉就闪身进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他身上很烫,像是热油滚过,扶住她后背的手指,热意灼灼。

“我妈在楼下和你说什么了?”

傅沉将头埋在宋风晚脖颈处,轻轻蹭了两下。

“没说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吧?”

傅沉轻哂,“就是问了点我们交往的过程,问一下我的人生规划之类的。”

“嗯。”宋风晚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发生他后背有点闷热潮湿,“你……出汗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不紧张?”傅沉稍稍撤开身子,垂头,俯低身子,两人额角相抵,鼻尖轻轻蹭着,呼吸纠缠,悱恻暧昧。

“感觉你不应该如此。”

傅沉在她心底,就是遇到任何事都处变不惊,持重沉稳。

“太在意就会紧张,因为我啊……”傅沉偏头,靠在她耳边,热气呵着,她身上又开始发热。

“太喜欢你了。”

宋风晚觉得脑袋又开始发昏。

不过家里的事情解决,心口一块大石也算落下了,她抿紧唇,双手攥紧傅沉的衣服,踮着脚……

凑上去咬他的唇。

轻轻的。

偶尔舔一下。

傅沉身上本就热意翻涌,自然受不住她这般主动,单手扣住她的头,撬开她的唇齿……

气息纠缠,舌尖萦绕,全身对方的气息。

两人也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上,宋风晚的长发陷入床中,有几缕落在身上,睡衣肩带垂落,看得人欲念丛生……

他的吻从嘴角顺延而下,肆意亲吻。

手指扶在她腰上,偶尔揉捏两下,惹得宋风晚身子轻颤,身子下意识缩了下,“你的手太烫了……”

“嗯。”

傅沉也不会过于造次,两人厮磨也只有亲吻而已。

只是小姑娘时不时发出一些羞人声,轻柔舒缓,就靠在他耳边,简直能取了人性命般。

最后还是宋风晚帮他疏解了一番,两人在房间说了会儿话,傅沉方才离开。

他身上仍旧热得很,准备去海风吹些冷风,刚到一楼,就看到乔西延正在楼下季接听电话。

“……好,您把航班发给我,我明天亲自去接她。”

“师伯,您太客气了,应该的。”

乔西延手中还把玩着刻刀,余光瞥见傅沉下楼,撩着眉眼看他,锋锐的眉压着锐利的眼睛,显得慑人。

目光落在他略显红肿的唇上,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不过刚公开一点,就这么迫不及待?当真没羞没臊不要脸。

傅沉忽然觉得浑身就彻底凉透了,与他点头打了招呼,就转身回房……

离开南江前,得彻底远离乔家父子了。

乔西延看着他背影消失,忍不住冷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是你嘴皮子溜,还是我的刀快。

------题外话------

新的一天啦,希望今天网站系统稳定点(#^^#)

月底啦,有各种票票的走一波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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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不是要出去吹吹海风冷静下,你怎么不去了,哈哈,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说表哥明天要去接谁?

哈哈……

497 表哥接人,又把人搞丢?(2更)

严家这一天晚上,除却严望川,大家都睡得不错,他不知乔艾芸会如何对待自己,还得伺候孩子,晚上更难入睡。

不过与傅沉联盟这件事,他是不后悔的。

他嘴笨也不会讨人欢心,傅沉那时候确实帮了自己很大的忙,所以现在让他再次做决定,也会心甘情愿与傅沉联手的。

可是乔艾芸回来后,心情似乎不错,对他态度也和寻常无异,他心底摸不透她,与不好询问。

愣是把自己折腾了一宿未眠。

*

隔天就是满月宴,宴席设在晚上,白天严家与乔家要去拍全家福,顺便给小严先生拍满月照,可能会耽搁一整天,所以傅沉一早就回了酒店。

傅斯年与余漫兮住一个房间,段林白与京寒川则开了套房,也保留了傅沉的卧室,他回到酒店的时候,京寒川正在做早餐,“回来这么早?”

“他们要去拍全家福。”

傅沉也很识趣儿,他此刻还不算是自家人,难得的家庭时光,他不会掺和。

“早饭吃了?”

“还没。”

严望川和乔望北一大早约他起来晨练,一个瘟神,一个恶煞,哪儿能吃得下饭。

“我熬了点稀粥,再给你煎个荷包蛋?待会儿斯年他们会过来,这两人去海边散步了,会带点糯米鸡回来。”

“嗯。”傅沉刚进厨房帮忙取餐具,就瞧见段林白哈气连天的从卧室出来。

白衬衫,花裤衩,鸡窝头,夹脚拖鞋……

到哪儿都是全村最靓的崽。

“……傅三啊,你咋回来了,我去,才七点多,起这么早,你们是魔鬼吗?”

“你可以继续睡。”傅沉挑眉。

“某位京大爷,早起去酒店健身房锻炼,回来后开了下嗓子,你特么知道吧,开嗓啊……”段林白艰难得撑起眼皮,瘫坐在椅子上。

“嗳,我说京小六,你是打算在傅三小舅子的满月宴上,给他献唱一曲吗?卧槽,一大早吊嗓子,你丫没毛病吧。”

“你丫又是唱戏,又是开嗓,你让不让我睡了啊!”

除却怀生的木鱼声,这是让段林白抓狂的东西。

他们这个圈子,大家处得都不错,但是极少有人愿意与京寒川一同出游,因为某人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如果傅沉在,两人早起,有人说个话,京寒川自然不会折腾段林白,偏生傅沉昨晚不在……

段林白陪他看了一晚戏曲频道,回屋玩了半宿游戏,感觉刚闭眼,就被吊嗓子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特么以后要是嫁给你,真是倒了血霉,不睡懒觉,你丫还是人么?”

“你现在回去睡。”京寒川正准备煎荷包蛋。

段林白看到他干净利落的磕鸡蛋,然后将鸡蛋放在锅中煎炸,油星滚动,又干净利落的将蛋壳直接丢到垃圾桶。

动作爽利,却也狠绝。

“不睡了,不睡了,呵呵……”段林白咳嗽两声,伸手压了压高高翘起的鸡窝头。

妈的,总感觉这家伙想把他丢进锅里煎炸一番。

有本事你这辈子不娶老婆,你这么对媳妇儿试试?保证把你踹下床。

*

傅斯年和余漫兮过来的时候,就瞧着京寒川在做饭,傅沉在边上帮忙,段林白……

在躺尸。

余漫兮看到这氛围画面,感觉像是一对夫妇带着浪货儿子。

“卧槽,你俩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段林白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房间冲。

五六分钟的功夫,某人出来,已经收拾妥当,干净爽利,哪里还有刚才颓靡的样子。

余漫兮闷笑着,“三叔,我来帮忙吧。”她嫁到傅家后,过年的时候,才随着傅斯年改了称呼。

“不用,我学习一下,以后总会用到的。”

余漫兮退出厨房,伸手抵了抵傅斯年的胸口,“三叔真的很爱晚晚啊。”

傅斯年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下,“我也爱你。”

段林白坐在一侧,险些呕血。

“卧槽,一大早秀恩爱,是不是成心想让我消化不良。”

“来人啊!”

“把这两个人给我叉出去!”

余漫兮笑着没出声,以前没深入接触,她还给段林白同桌应酬喝过酒,真的是洒脱贵公子,现在……

一言难尽。

就如同接触傅沉和京寒川久了,也才知道他们不过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同样吃五谷杂粮。

外人只知傅三爷善谋人心,面慈心狠,甚至说他天才机敏,年纪轻轻已作出一番同龄人无法企及的成就,靠的是家境运气。

她可亲眼见过傅沉在老宅卧室的藏书,据说他都看过,所以,人有大材,还努力,怎么可能不优于常人。

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

**

另一边

今天小严先生特意穿了身蓝底红边的衣服,绣着小朵祥云,一直趴在宋风晚怀里,乖巧安静。

上午拍摄的都是全家福,拍了三组不同模式的,有一组是民国风的,宋风晚还特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旗袍。

她穿得自然不如乔艾芸有韵味,可是身线玲珑,搭配发型,也是娇俏可人。

女人去换衣服化妆,严望川则抱着儿子,与乔家父子坐在外面静候。

拍照时间太短,都花在化妆上了,三人也没法子,只能安静守着。

又都是不爱说话的高冷之人,除却小严先生偶尔挪一下身子,三人统一面无表情。

“那个……你们该去换衣服了。”影楼工作人员都不敢上去搭腔。

几人换了衣服,因为要拍照,肯定要考虑到上相的问题,化妆师已经准备就绪。

“我不用。”严望川和乔西延直接拒绝,严望川就连拍婚纱照的时候,都没化妆,总觉得在脸上涂涂抹抹麻烦又娘气,他一个大男人搞这些做什么?

“乔先生,您要不要化一下妆。”化妆师帮乔望北弄了个发型,“您脸上有些疤,遮一下会比较好。”

“遮得住?”乔望北年轻时经常往山里跑,脸上刮了蹭了很正常。

“对啊,而且化了妆,人显得年轻,照相更好看。”

乔西延正抱着自己的小表弟,已经等得有些生无可恋了,没想到他父亲直接来了一句,“那你们尽快。”

严望川与乔西延对视一眼,没作声。

然后化妆间内,就是化妆师与乔望北讨论的声音。

“……弄一点眼线吧,不会很夸张那种,这样会显得您更有精神。”

“眼线?什么东西?”

“粉底稍微弄一点就好了。”

“……”

“您的眉毛我给你修一下……”

“修就修,怎么动刀了!”

“需要修出一个轮廓啊,您放心,保证弄完,只会让您更加帅气,拍出来的照片更好看。”

“我眉毛不错,你小心点。”

……

严望川咳嗽两声,压低声音,“你爸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形象问题了?”

“老来俏。”

之前在京城接受采访,已经初露苗头。

拍照的时候,三个男人就像个背景墙,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直到摄影师提出要求,“几位先生,能不能稍微笑一下,咱们表现得愉快一点,来,跟我一起说……茄子!”

影棚里鸦雀无声。

尴尬至极。

最后还是乔艾芸要求,几人稍微笑了下。

摄影师咳嗽两声,“咱们还是保持以前的状态再来一组吧,呵呵——”

还是别笑了。

老吓人了。

**

中午在影楼外的餐厅一起吃了饭,因为晚上是满月宴,下午大家均有事情忙,只留下乔艾芸同宋风晚,在给小严先生拍满月照。

老太太准备了各种小衣服,不乏奇装异服,挨个给他试了个遍,小家伙也配合,面对镜头还一个劲儿笑。

其他人除却乔西延要去机场接人,全部都去酒楼提前准备了。

“西延,待会儿去接你二师伯家的小师妹,她从国外千里迢迢过来不容易,对人家热情点。”乔望北叮嘱。

如果这孩子按照预产期出生,这位二师伯汤望津自然是留足了时间,肯定能亲自过来参加满月宴,因为提前太早,他那边设计展又发生冲突,只能让自己女儿过来。

“嗯。”乔西延忽然觉得自己父亲很啰嗦。

“记得她叫什么吗?”

“汤……”乔西延蹙眉。

满脑子就蹦出【青花瓷】三个字,真正的名字却忘了。

“汤景瓷!”乔望北叹了口气,“你别到时候把人家名字都叫错了,那就尴尬了。”

“嗯。”

“那你快去吧,别让她等你,她很少回国,对这边也不熟,早点去等着。”

……

南江国际机场

乔西延已经提前预留了大半个小时,只是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南江会堵车,去机场的路上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抵达目的地,从m国飞来的航班据说已经到了。

考虑到她可能要取行李,他在出口等了一会儿,顺便给父亲打电话。

乔望北正在酒楼招待客人,接到电话,本是一喜。

“人接到了吧?直接带到酒店。”

“没有。”乔西延蹙眉,他记得那张脸,很有辨识度,按理说应该没出来吧。

“航班晚点?”

“提前了,还没看到人,你有她手机电话吗?”

“你……”乔望北气结,“你等一下,我去问问你师伯。”

汤望津接到电话,也是以为自己女儿已经平安抵达,一开始还笑嘻嘻,直到听说是要联系方式的,才炸了。

“你让乔西延去接的?这小子又把我女儿弄丢了?”

“师兄,您冷静点,先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乔望北也是郁闷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去机场接个人都如此困难。

乔西延这边收到电话,可是拨过去,却是不在服务区,八成都没开通国内呼叫业务,当时已经约好,他们会过来接她,她应该不会提前离开,可能正在哪里等着。

乔西延没了法子,只能去寻找机场的工作人员咨询,折腾了一下,那边才同意让他用广播寻人。

汤景瓷此刻正坐在距离出口不远处的椅子上倒腾手机,这些国内的各种服务乱七八糟的,她一直在看各种业务介绍,根本没注意,乔西延就在她不远处来回跑了好几趟。

直至广播响起……

“各位亲爱的旅客朋友,欢迎光临南江国际机场……现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请搭乘从m国飞往南江,3点20落地那次航班的汤小姐立刻前往服务总台,您的师兄在c1出口等你。”

广播放了两次,汤景瓷才回过神,师兄?

找自己的吧。

她这才托着行李,按照标识去找出口……

当她看到乔西延的时候,他正依靠在车边抽烟,神色冷峻,四目相对……

有点吓人。

汤景瓷心底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种小命休矣的感觉。

------题外话------

再次把人搞丢了,二师伯可能想宰了表哥【捂脸】

二师伯: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叉出去!

498 寸步不离守着,帮忙挡桃花(3更)

汤景瓷只提着一个小的行李包,走出机场时,热风扑面,吹得她浑身湿热,可是看到乔西延的时候,难免咯噔了一下。

因为晚上要去参加满月宴,乔西延穿了一身称体精良的黑色西装,此刻脱了外套,袖子挽至手肘处,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一手捏着烟……

凤眸薄唇,墨发散乱,之前接触总觉得他精英优良,此刻却透着狂野不羁。

眸子犀利,不紧不慢的盯着她。

瞧她走过来,抬脚走过去,顺手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丢在垃圾桶内。

方才找她这段时间,他已经被父亲骂得半死,几乎隔五六分钟,就是一通电话,如果她今天真的被自己搞丢了。

他怕是会被父亲给活剐了。

瞧见她出来,稍稍安心。

乔西延径直朝她走去,汤景瓷莫名想要往后退。

她不怵乔西延,不过想到他可能等自己很久,肯定不耐,还是先开了口。

“我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就在边上坐了会儿,让您久等了。”汤景瓷穿着细带连衣裙,轻薄的针织,在飞机上穿着正好,出来已经有点热意。

其实有时候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隔着一点距离,却生生错看,给遗漏了,汤景瓷就坐在出站口不远处,两人却都没看到彼此。

“没等多久,行李给我。”乔西延的风度总是在的。

汤景瓷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方才被他唬得悬起的一颗心,尚未彻底落地,就听得他说了一句。

“也就等了四十多分钟而已。”

汤景瓷咬着唇,还是硬着头皮坐上他的车。

副驾位置搭着他的外套,汤景瓷抱在怀里,本打算丢到后座,却发现后排被东西堆满了,似乎是待会儿要给宾客带回去的满月礼盒。

她只能将衣服抱在怀里,尴尬至极。

乔西延上车后,将手机丢给汤景瓷,让她给自己父亲打个电话报平安。

“密码……”

“六个7。”

屏保到壁纸,都是极简风格,看得出来性格也是简单冷冽那类,汤景瓷给父亲拨了电话,电话接通后……

“……我早就和你师叔说了,不要让乔西延这小子去接,他还非派自己儿子去,结果又把你搞丢了。”

“爸,其实是我飞机提前了,又没即使联系上他。”

“所以他应该更快的找到你才对。”

“其实我俩都在出口,可能人多,一时没看到对方……”

“那小子是不是眼神不好,我闺女这么漂亮,他居然看不到!”

……

汤景瓷哭笑不得,在他爸眼里,她就是天仙。

她爸是典型鼓励型父亲,各种夸她,她就是最棒的。

车厢内过于安静,汤望津的不满声,断断续续传到了乔西延耳朵里,此刻前方堵车,乔西延得空朝她伸手,示意把手机给他。

“……我就知道这小子做事不靠谱,人在他面前都看不到?”

“师伯。”乔西延出声。

“呵——西延啊。”

“她到南江后,我寸步不离守着,保证不会把她弄丢,完好无损给您送上飞机。我手机要没电了,先挂了。”说完径直切断电话。

寸步不离?

汤景瓷耳根软踏踏,红彤彤的……

“那个……我喊你师兄可以吧?”气氛过于压抑,汤景瓷想找个话题。

“嗯。”趁着堵车的功夫,乔西延偏头打量着她。

五官冷感,近乎冷艳,非常精致,粉嫩的耳垂挂着翡翠耳环,边缘垂着点流苏,纯手工的,做工非常细。

汤景瓷本来还想问一下小严先生的事情,却发现乔西延一直在看自己,神情专注得让人心底发慌。

“师兄?”

“嗯?”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下回联系不到我,站在显眼的地方,或者干脆站在原地别动,我会去找你的。”乔西延收回目光,又暗自将她身影在脑海中印象加深了一遍。

“我以为你不记得我的样子了。”汤景瓷完全是正常人的想法,其实他们只一起吃过一顿饭,不记得样子也正常。

“记得。”

“嗯?”

车流在缓缓挪动,外面时不时传来鸣笛声,有些嘈杂,汤景瓷却分明听到他说了一句:

“我记得你的样子。”

她咳嗽着看向窗外,车内气氛瞬间宕了下去,乔西延随手打开车载电台,里面居然在播放相声……

余漫兮偏头看了他乔西延,他怎么……

和他爸爱好一样。

让她有种坐在自己父亲车里的感觉,这搞雕刻的人,作风都如此老派?

在抵达酒楼之前,两人全程零交流。

**

南江国际酒店

严家今日包下了整个酒楼,汤景瓷到的比较早,客人来得并不多。

乔望北轻亲自到门口接的人,还直接批评教育乔西延,却也怒瞪一眼,狠狠剜了他一下。

这混小子,害得他被师兄责备。

接个人都接不到,乔望北瞬间有种,自己儿媳无望了,就他这臭脾气,鬼会和他谈恋爱。

乔望北以前一心钻在自己的行当里,对乔西延娶妻生子,完全是保持随缘的心态,只是最近一直看着小严先生,也生了想抱孙子的念头。

乔西延微微挑眉,接人是个技术活儿,有时候还得看运气,她躲在角落,谁找得到。

“景瓷,你赶飞机也是挺累的,先去后面休息一下。”乔望北对女孩总是多了几分耐心。

“谢谢师叔,我不累。”

乔西延抖了下外套,酒店冷气很足,他一穿上,就闻到了衣服上的香味儿,略微蹙眉,方才想起,刚才衣服一直在汤景瓷怀里抱着。

这身上是有多香,蹭一下都留味儿。

“这是望津家的闺女吧。”老太太迎出来。

乔老的几个弟子她都见过,汤景瓷与父亲还有有几分肖像的。

“严奶奶好。”

“辛苦了,今晚可能会照顾不周,你在南江多待两天,回头就在我们家住下……”严望川那几个师兄弟关系都不错,严老太太自然会多照顾一些。

况且从国外千里迢迢过来,总不能就这么让人回去。

“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后面歇会儿……”

汤景瓷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屋里走。

这休息室是严家人专用的,里面还有婴儿的小床,只是目前空无一人。

“你和晚晚认识吧?她待会儿就过来,让人给你弄些吃的垫垫肚子,肯定饿了吧……”

“严奶奶,您不用客气,我不饿。”

可是汤景瓷再三推拒,也无法抗拒老太太的热情。

休息室暂时就留下了她一个人,她寻着找个地方坐下,却意外瞥见摆放在桌上的一组刻刀,崭新的,刚打开,刀柄还刻着繁复的花纹。

擅动别人东西太没礼貌,她就坐在一侧粗粗打量着。

感觉有点华而不实。

此时推门进来的还是乔西延,他手中端着一盘糕点,放在桌上,“严奶奶让送来的。”

“谢谢。”

乔西延进来时,就瞧见她视线一直落在刻刀上,知道她对那个有意思。

早些就听父亲说,汤景瓷是承袭父业的,但是做他们这行的,手上没有茧子,太不正常,而且父亲一直夸她,乔西延自然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会吗?”他指着刻刀。

“略懂。”汤景瓷知道乔西延是业内翘楚,而且是少年成才的,说话自然更谦虚。

“要不要试一下?”

“这是新的刀。”

“没事。”乔西延在一侧的一个黑包中,翻找了半天,去了几颗珠子,翡翠玛瑙,锦红嫩绿,“选一个?”

“现在?”汤景瓷看着他手中的珠子,有点诧异。

乔西延不语,汤景瓷取了颗南红珠子,在指尖摩挲了一下,“有笔吗?”

先画形再下刀。

乔西延取了特制的笔给她,汤景瓷思量片刻,落了笔……

一朵牡丹而已,她握着刻刀,在上面细琢。

乔西延原本还有些兴趣,只是看她手腕微微发抖,落刀更是犹豫不决,他蹙眉……

白瞎了他的珠子,真是糟蹋了。

“我出去招待客人,你慢慢来。”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人未免太可怕了点,冷脸盯着她,眼睛都不眨那种,气场太盛,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只是紧张到手抖,也是够丢人的。

乔西延完全把她当仇敌看。

就因为接机被责备,拿自己撒气?

汤景瓷咋舌,真是幼稚。

**

宋风晚和乔艾芸回到休息室的时候,瞧见汤景瓷自然又是热络得聊了一番。

“我小时候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高。”乔艾芸伸手比划着,“小小一个,扎着两个马尾,就喜欢跟着西延屁股后面跑,像个小尾巴,结果他还把你搞丢了。”

“我喜欢跟着他?”

“是啊,大夏天的,出去跟他跑得满身是汗,都晒黑了,还愿意跟着他,离开的时候,哭得止不住,把你爸都急疯了。”

汤景瓷是真不记得这些。

“那小子不仅把你弄丢过,你还跟他去河边抓过蝌蚪,回来之后衣服都湿了,脸上都是泥巴,落了水,差点小命都没了。”

“后来你爸就干脆不带你来我们家了,等你们出国,也就没见过了。”

宋风晚咋舌。

她印象中表哥对自己很好啊,会带自己出去玩,买好吃的,还骑自行车带自己兜风,帮自己出头……

完全不是母亲说得那样。

汤景瓷咳嗽两声。

她和乔西延八成是星盘不和,命盘相克,不然怎么会遇到他净出幺蛾子,还差点闹出人命。

“这就是严迟吧,我能不能拍几张照片录个视频,我爸很想看他。”汤景瓷转移话题……

**

宴客厅内

乔西延在帮忙招呼客人,偶有间隙休息,走到一侧喝了口润嗓子。

“西延……”老太太今天打扮花俏,又烫了头发,显得分外精神。

“严奶奶。”

“我和你打听个事儿。”

“您说。”乔西延招呼客人,嗓子眼干得冒烟,不停喝着水。

“望津家的那女娃,有男朋友吗?”

“嗯?”

“我觉得性子挺不错的,说话也细声细语的,你觉得她和少臣配不配?”

严少臣也到了适婚年纪,老太太遇到模样性格好的,自然想撮合一下,先交个朋友,也许就能成。

“严少臣?”乔西延淡定得喝了口水。

“你和她应该更熟一点,你觉得呢?”

“不合适。”

“你觉得不配?”老太太咋舌,“那算了,我就随口问问,你看人应该不差,你说不合适,估计还是有地方不搭的。”

乔西延瞧着老太太离开,呷了口温水。

汤景瓷是个手残,八成和自家表妹一样,没遗传好,长得又招摇,还是别祸祸严少臣了,那小子看起来压不住她。

况且他也答应师伯,把她完好无损送上飞机,这种事,还是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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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姑娘们要养成打卡、留言、投票票的好习惯啊~

今天后台似乎稳定了很多,好像没抽风【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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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师妹手残?

表哥,你以后脸会被打肿的。

把人弄丢两次,还把人带进过河里,差点丢了小命,他俩接触,真的迟早会出人命的,咳咳……

话说老太太有件事你错了,表哥看人眼光奇差,不然怎么会亲手把晚晚送给三爷……

表哥:我去磨刀!

499 坐我身边,表哥遇到人生bug

酒楼休息室内

宋风晚将门反锁住,乔艾芸这才解开衣服给小家伙喂奶,汤景瓷颇不好意思的扭头,低头在那枚南红珠子上细琢着牡丹。

小严先生特别乖,饿了尿了都极少哭闹,这就需要乔艾芸把握好喂奶、换尿布的时间。

“汤姐姐,你会雕刻?”宋风晚坐到她身边,观察着她的手。

宋风晚见过了手艺人,无一例外,手指全部厚茧缠裹着,她十指纤纤,甚至比她的手指还要白皙润泽。

捏着南红珠子,红是玉,她手指更是白如锦。

她是学美术的,常年拿画笔,指腹都难免落了茧子。

“嗯,跟着父亲学了点。”

“你爸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小姑娘学这些?”乔艾芸半抱着儿子,轻轻扶着他的后背。

“我自己喜欢。”

“几岁开始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来乔家,还不会的。”

“四岁。”

乔艾芸点头,恰好是他们一家出国的时候,其实原由不难想,刚出国,语言不通,风俗不适,怕也是想找个寄托。

“你这个花刻得真漂亮。”虽然只有个盛放的花苞,却也栩栩如生,玉珠纹理与花瓣脉络融为一体,看着都能以假乱真。

“你喜欢?”

“嗯。”

“那送你,回头我在上面弄个眼儿,给你穿起来,挂在钥匙或者手机上都行。”

“谢谢。”

拇指大的珠子,在她手上翻飞,很快就出了形,“不过没工具抛光,我弄得也有点糙,还有几刀是失败的,你别介意。”

雕石刻玉不能落刀无悔,她方才手抖,几刀差错。

“没事。”

珠子打了眼儿,宋风晚就串在了钥匙上,自己觉得甚是好看。

小严先生喝了奶,不多时就有亲朋好友前来看孩子,只是他吃饱喝足已经睡了,众人来道贺,各种官方彩虹屁吹了一通,送了礼物,就悄然离开。

收到最多的莫过于金锁一类。

宴席快开始,傅沉一行人才过来,傅沉拿出了很多红包,傅家二老的,还有上头几个哥哥姐姐的,全部都让他代为送来。

傅老还手书了一副字帖,老太太送了一套小衣服。

跟过来的傅斯年等人,全部都是送了红包。

买东西不知选什么,孩子用的又讲究,珠宝玉石他们家最不缺,思来想去,还是红包最实在。

都是男人,除却余漫兮,大家很快退出了休息室。

**

满月宴很快开始,主桌上,都坐着严家一些近亲,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宋风晚就把汤景瓷安排在了傅沉那桌。

她得招呼客人,乔艾芸那边又是一群阿姨大妈,不是逗孩子,就是围着汤景瓷聊天,难免聊到她是否婚嫁等问题,弄得她有些尴尬。

“帮我照顾一下汤姐姐。”这一桌就傅沉一群人,空位很多,却无人赶来。

因为有京寒川这个煞神在。

不少人是想趁机多接触一下傅沉或者段林白的,因为他俩是生意场上的,再一打听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一说是京家的……

所有人都被吓得够呛。

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怎么生了一副人畜无害的仙人模样,真是造了孽,幸亏没上去搭腔。

汤景瓷和他们均不熟,也就和余漫兮话多一些。

余漫兮的节目曾经做过关于乔家和乔望北的专题栏目,宋风晚介绍她时,她就猜到了身份。

她对珠宝玉石也粗通一些,话题也就更多点。

“……你是joe的女儿?”段林白是商人,自从抄袭事件之后,不少人都试图接洽汤望津。

“嗯。”汤景瓷对国内形势不熟,自然不认识段林白,只是看他一直冲自己笑,难免心里发怵。

“我去……妹妹,我们好好聊聊!”段林白立刻坐到她身边。

乔西延正在不远处招呼客人入住,视线却始终落在汤景瓷那里。

段林白是自来熟,性子也不错,汤景瓷一开始对他还有点警惕,几句话聊下来,就被逗笑了。

乔西延下意识搓了下手,眸沉若海,深不可测。

“……不过我爸的生意我素来不插手的。”

“他没有想法回国举行设计展?”段林白不是纨绔,又没对象,基本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赚钱。

“有的,不过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

“我跟你说,到国内举行设计展,必须找我啊……”

汤景瓷虽然对在座的人不熟,看周围人的态度,也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和严家也是很熟的,他父亲确实有意回国举行设计展,如果有熟悉的人帮忙自然更好。

“要不我把我父亲的助理电话给你,你们联系吧,这方面我真的不熟。”

“那行啊。”段林白已经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汤景瓷低头翻找手机号码的时候,段林白还冲着几个好友挤眉弄眼。

那模样就好像在说:老子认真的时候,简直特么帅爆了。

京寒川低头拿着牙签,戳着盘中的芒果,完全无视他,“这芒果不错。”

“荔枝也可以。”傅沉笑道。

“荔枝不好长途运输,回头我可以让你岳母给我打包点芒果吗?”

傅沉挑眉,“你小心甜食吃多,得糖尿。”

京寒川手指一顿,这人不毒舌可能会死。

**

宴席开始,众人落座,乔西延原本应该和乔望北坐在一处,却径直走到汤景瓷那桌。

“谁安排你坐这里的?”

乔西延刚想数落这个给她安排位置的人,汤景瓷说了一句,“晚晚。”

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生生吞了回去,“跟我过来。”

“去哪边?”汤景瓷和余漫兮已经聊得很熟了,自然不想换位置。

“我身边……”

乔西延说得轻松,甚至是有些面无表情的,汤景瓷心脏狠狠一跳,因为周围太嘈杂,乔西延不得不俯低身子,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君子距离。

“快一点,我给你留了位置。”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声音喑哑,从她身后传来,强大的气场,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包裹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和傅沉一群人打了招呼才紧跟着乔西延离开。

“这两人很熟?”段林白挑眉。

“也算同门师兄妹吧,应该很熟。”余漫兮回答,“乔先生与汤先生也是同门啊,父辈相熟,他俩肯定处得不错。”

段林白点头,“傅三,你家大舅子,感觉很霸道。”

傅沉轻哂,“不仅霸道,还危险。”

*

汤景瓷刚坐下,也是稍显局促,尤其是边上有个四十多的阿姨忽然问了一句。

“西延啊,是不是女朋友啊,瞧着小脸,长得真标致。”

“我不是!”汤景瓷大囧。

“她是我师伯家的女儿,算是我师妹。”乔西延在这桌算小辈,正起身给长辈斟茶倒水。

“叫什么啊?”

乔西延手指一顿,叫什么来着?

他满脑子都是青花瓷,名字还真是……

汤景瓷本以为他会搭腔,可他一直不说话,她心底咯噔一下,这人……

估计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阿姨,我叫汤景瓷。”

“名字也好听。”

一桌有几个阿姨,倒也不会那么闷。

乔西延坐到位置上时,汤景瓷偏头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知道!”某人嘴硬。

“那你说……”

汤景瓷刚才分明提过,这一转眼,居然真的又不记得了。

乔西延真的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做这行的,记忆力都不差,这种听完就忘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想起因为她方才还被父亲拉到一边训斥,他微微拧眉。

这女人绝壁是他人生中的bug!

汤景瓷刚才涮了碗筷,留了半杯残水,她手指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乔西延以为她只会abc,没想到习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我怕你不知道是什么字,我名字里的字,寻常人用得少。”

“嗯。”乔西延喝了口水,默默把名字在心底念了许多次。

傅沉余光瞥见两人落了座,又头挨着,不知在桌上比划着什么,他垂头将口中的荔枝核儿吐出来。

总觉得,这两人……

有点儿意思。

------题外话------

更新开始~

大家周末快乐,月底了,求个月票{*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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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三爷想暗戳戳搞事情,哈哈

今天三爷是荔枝味儿的。

六爷是芒果味的……

表哥……

三爷:他可能吃了健忘果,名字听过就忘。

表哥:……

500 三爷说晚晚体力差?表哥又把人丢了(2更)

满月宴进行得非常顺利,严望川晚上得帮忙照顾孩子,没敢多喝,乔望北却喝了不少,送走了宾客,严家人也是折腾到后半夜才睡。

汤景瓷晚上是留在严家住的,与宋风晚睡一屋。

乔西延晚上帮严望川挡酒,半夜嗓子烧得又干又渴,出去倒杯水,路过宋风晚房间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这都夜里两点多了,这两个不睡觉在干吗?

他是完全想不明白,两人怎么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敲了下门,“该睡了。”

里面笑声立刻停止。

等脚步声离开,汤景瓷才压低声音,“你表哥有点凶。”

“还好,假把式,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宋风晚偷笑。

汤景瓷还记得吃饭的时候,乔西延询问自己的话。

“……你和那桌人很熟?”

汤景瓷摇头,“不熟啊。”

“那一桌,基本没好人,离他们远点,尤其是那个穿白衬衫,腕上系着串儿的,所有人中,就属他最不是东西!”

“我觉得他还不错啊。”她刚入座的时候,那个人还招呼她吃东西,还给她倒了椰汁,看着不像坏人,“而且信佛的人,应该不会差。”

“藏得好罢了,信佛?”乔西延轻笑,“他要真的如此虔诚信佛,就该出家当和尚,不要到处诱拐小姑娘。”

汤景瓷懵了,隔了数秒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抢过你的女人?”

乔西延差点被她呕死,这什么脑回路,不过他也没解释。

后来汤景瓷和宋风晚聊熟了,才知道那是她男朋友,而且当初乔西延无意还助攻了一次,亲手把表妹送出去,难怪对人家敌意那么大。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汤景瓷细问。

“特别好,你真没谈过对象啊?”宋风晚好奇,长得也好,怎么会没恋爱过?

“我爸希望我找个华人,上学时候会有人追,偶尔也会请同学来家里玩,我爸总是问人家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又邀请人家参观他的工作室……”

“那里面都是各种机械和玉石残留的粉尘,最多的就是刀子。”

“我爸曾经很好心的警告过我同学,不要乱碰机器,说什么骨头都能碾碎……”

“后来就没人敢来我家了,也没人敢追我了。”

宋风晚躺在床上,快笑抽了,“嗳,二师伯可真好玩,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他就是想和人介绍这东西,是好心,就是说话……”汤景瓷无奈,“太直白了,给我同学炫耀他的刀工,把我同学吓得够呛。”

“那你以后的男朋友必须心理素质很强大啊。”宋风晚偏头看她,“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业内的啊?”

“我爸曾经给我介绍过一个,太闷了,约我出去,不应该吃饭什么的吗?他约我一起雕刻……”

宋风晚笑疯了。

乔西延从二人房间路过,无奈咋舌。

这两人怕是疯了吧,大半夜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过他头疼得很,也懒得再管,便回屋睡觉了。

**

虽说是满月宴隔天是周末,但宋风晚也得提前离开,想去云城的监狱探视宋敬仁,原本过年要去,可是一直没约上时间,这次申请探监,很快就通过了。

乔艾芸没强制宋风晚做任何事,也没和她说过宋敬仁不是,不让她去探视,怎么说都是她的生父,血脉是割舍不掉的。

她也成年了,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

她陪宋风晚还买了一点东西,多年夫妻,对他还是了解的,买了点他常用,也能送进去的东西让宋风晚带去。

“傅沉陪你过去?”乔艾芸肯定不放心一人走。

“嗯。”宋风晚点头。

乔艾芸又帮她收整了行李,才让乔西延送他们去机场。

傅斯年与余漫兮要留在南江多玩两天,搭乘京家飞机回去的只有京寒川和段林白。

段林白看着京家人将各种吃食搬上飞机,无语咋舌,“寒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个货机,你丫弄这么多东西回去,是准备搞代购的吧,吃得完吗?”

“嗯。”京寒川点头。

“我都担心你的飞机装不下去。”

“那你把你踢下去,腾点空间出来。”京寒川说得理所当然。

段林白无语,这特么简直就是塑料兄弟情。

*

乔西延在送傅沉与宋风晚去机场之前,还特意送汤景瓷去了南****。

南****是国内三大博物馆之一,藏品无数,比起旅游景点,汤景瓷对这个展馆更感兴趣,下午一点多送她过来。

“博物馆6点关门,五点半在门口等我,我来接你,千万别乱走。”乔西延今天也很忙,需要送很多亲朋离开。

“好。”汤景瓷点头。

乔西延转身就开车,回家接了宋风晚,捎上傅沉直奔机场。

路上还叮嘱着,“晚晚,你还小,两人独处,也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被某人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这世上的坏男人太多,一定要守住自己。”

“不要随随便便就上了人家的套。”

……

乔西延虽未明说,指的也肯定是那种事,宋风晚也不敢直接告诉他,自己和傅沉早已发生了关系,他担心得太迟了。

她红着耳根,瓮声瓮气得应着。

直到进了案件,宋风晚才小声嘀咕,“当初他给我送那个东西,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让我守住自己?”

其实乔西延是很矛盾的,作为兄长,自然不希望两人那什么,但现在这社会,两人若是出去独处,总会擦qiāng走火,这事他拦不住,只希望宋风晚保护好自己,所以才送了那东西……

“那个?”傅沉挑眉,“你是说跨年你带出去的那盒东西,是乔西延送的?”

“嗯。”

“尺寸不合适。”

“我知道。”傅沉已经吐槽过好多次了。

紧接着傅沉幽幽来了一句,“他低估我了……”

宋风晚脸爆红。

这人好不要脸,大庭广众说什么荤段子,就你厉害行了吧,安检之后,宋风晚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快速离开,恨不能离某人越远越好。

*

宋风晚昨夜和汤景瓷聊到后半夜,上了飞机就睡了,直至遇到气流颠簸,她才恍惚惊醒。

“快到了吗?”她瓮声道。

“半个小时左右,晚晚……”

“嗯?”

“口水。”

宋风晚下意识擦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刚想找他算账,傅沉已经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下。

方才慌乱无措的样子,还真的是……

“怎么那么可爱。”他声音带着笑意,宠溺温存的。

宋风晚擦了下嘴,那点嗔怒就消了。

抵达云城时,刚下飞机,一股寒风吹来,冷得宋风晚打了个冷颤,傅沉拉着她直接上了摆渡车,“知道冷了?”

宋风晚压根忘了,云城这地方此时才初春,倒春寒极冷。

“冷——”车内已经没了位置,宋风晚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指不安分的往他腰侧温暖的软肉上碰了碰。

“暖手可以……”傅沉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乱摸,不然今晚饶不过你!”

宋风晚立刻乖乖地没敢乱动。

在云城的屋子已经许久没人入住,傅沉在手机上订了酒店,出了机场就直奔酒店,刚到房间,宋风晚就进屋,从行李箱翻找出毛衣套在身上,方才觉得身上暖和一些。

“晚上吃些什么?”傅沉也换了一套略厚的衣服,长款呢子衣,衬得肩宽腿长。

“出去看看吧。”

酒店靠近市区,距离宋风晚以前的高中也很近,两人在附近逛了下,最后去了她以前画室边上的面馆。

这是两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两人进去的时候,老板娘还愣了一下,“好久没到你啦,快进来。”

“谢谢。”

“还是老规矩,牛肉面不放香菜?”

“嗯,他也要一晚牛肉面,帮他多加一份牛肉。”宋风晚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傅沉笑着坐到她对面,“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点了碗只有青菜的素面。”

“我那时候以为……”

宋风晚想起那时候,还觉得很尴尬,请人吃饭,居然自己吃肉,让客人吃青菜?当时她以为傅沉肯定只食素,还觉得自己能想到这层,还私心觉得:

自己真是棒棒哒。

结果人家说自己不仅吃肉,还能结婚!

差点没羞死她。

此时想起往事,她觉得温馨又可笑,自己怎么能那么傻。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傻透了。”

傅沉摇头,“当时你脸红了,可爱得让人想捏。”

“嗯?”宋风晚抬头看他,某人就直接伸手过来,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动作很轻。

“像这样的……想亲近你,又怕吓着你。”

宋风晚觉得自己完蛋了,都交往这么久了,还能被弄得面红耳赤。

“二位,面来了。”老板娘端出面,宋风晚才觉得两碗的肉都太多了点。

“老板娘,你这个……”

“我看新闻,说你有弟弟了,恭喜啊,没想到你还能再回来光顾我这家小店,多加的牛肉算我送的,你们快吃吧,不然面要僵在一起就不好吃了。”

宋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云城无人不知,这次满月宴,严家搞得声势浩大,媒体最近都在报道。

“谢谢。”

宋风晚扫码付钱的时候,还是多给了一点。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原本傅沉是开了电视看新闻联播的,宋风晚和乔艾芸视频聊了一会儿。

也不知是谁主动地,两人激烈的接吻,滚到床上时,连被子都被踹下去了。

唇舌交缠,身体厮磨胶着,像是分不开一样。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用担心任何事,更不必担心有人打扰,傅沉也是有段时间没碰过她了,烈火干柴……

这一晚,宋风晚数了。

足有5次。

她昨夜没睡好,飞机上睡得也不踏实,折腾了一半就央着让他停下来。

傅沉却直接说,“晚晚……体力太差了。”

“天暖了。”

“该多多运动了。”

宋风晚到最后,都被她弄得腿软手抖了,这混蛋,只把她当玩具了吧,翻来覆去,没完没了了?

**

而早些时候的南江,天还没黑。

乔西延送完了所有亲友,开车回到严家,他昨天喝多了酒,一整天都头晕脑胀,刚进屋,就瞧见乔艾芸正抱着小严先生在房间来回踱步。

“西延回来了,辛苦了。”

“没事。”

乔望北正帮忙拾掇大家送的满月礼物,瞥了眼他的身后,“小瓷呢?”

乔西延几欲上楼的脚步顿住。

乔望北一看他这般神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拾起手边的一个毛绒公仔,精准无误砸到他脑袋上。

“混小子,第三次了,你又把她丢在哪儿了!”

乔西延拧眉,“我去找她。”

此刻的汤景瓷坐在博物馆外面的石阶上,夜风潮湿微凉,路灯忽然亮了,将她身影拉得单薄……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是故地重游了,搞得我也想吃牛肉面了,好饿~

大家有没有想起两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晚晚真是小心翼翼的,她点素面的时候,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结果被打脸了,哈哈

晚晚:……

*

大表哥,你真的半点没把人小姑娘放在心上啊,你师伯知道,怕是会削死你!

二师伯:来呀,咱们比比刀工。

表哥:……

501 刻字泄愤,乔西延是混蛋(3更)

南****

汤景瓷担心乔西延等她,约了五点半,还特意提前出来,结果等到博物馆关门,人还没来。

她没有乔西延的手机号码,想找宋风晚或者乔望北要的,又担心他们察觉出什么。

昨天机场没接到人,乔望北喝多了酒,还训斥了他一顿,汤景瓷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或者牵累他又被骂一顿,干脆就多等了一下。

她在附近转了下,作为一路痴,她连国内公交站牌看着都费劲,上面标识的地点又不认识,更不懂坐哪路车。

想打出租吧,严家的具体方位又说不清楚。

她很担心去了莫名的地方,更找不到路,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博物馆门口。

门口的管理员看了她很多次,毕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孩子。

等汤景瓷手机电量要耗尽的时候,天也黑了……

街上的路灯齐刷刷亮起来,她更显凄凉。

她看着手机,如果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他还不来,她就只能打电话给乔望北了。

也没想到乔望北先给她来了电话,确定她平安,又把自己儿子给数落了一通,汤景瓷只能说,“师叔,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什么事,您消消气。”

“这小子平时不这样的,你放心,等他接了你回来,我肯定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次是师叔考虑不周,委屈你了。”

让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了这么久,乔望北一想到这个,就恨不能拿刀削乔西延一顿。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就不能上点心。

“没事,他可能太忙了。”

“明天我亲自陪你,你想去哪儿逛,师叔都随你。”今天要送亲朋宾客,确实都忙了些。

“师叔,真不用,您和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汤景瓷和他说了好半天,直至手机快没电才断了通话。

其实她很想说:

您儿子是不是三十的年纪,九十的记忆力啊,年纪不大,记忆力衰退得这么厉害?

而且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

*

乔西延到博物馆门口的时候,就瞧见汤景瓷,正吃着鸡蛋仔,仰头看着天空,也不知在寻思什么?

他降下车窗,脱口而出,“青……”

这要是说出青花瓷三个字,乔西延都能想到汤景瓷会是一种什么神情。

“汤景瓷!”

汤景瓷扭头看他,面无表情的吃着食物,等太久了,也没所谓的欣喜激动。

乔西延推门下车,朝她走过去,“我来晚了。”

“你把我忘了。”汤景瓷直言。

“……”

“反正你丢下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等你……我都习惯了。”

乔西延第一次被人怼得哑口无言,“先上车吧。”

汤景瓷没理他,直接往车子走。

此时一辆车子从远处驶来,车灯晃过,乔西延眯着眼,分明看到博物馆街边的路牙上有什么字,他蹲下身子,借着路灯……

【乔西延是混蛋、王八】

用东西刻上去的,小楷。

汤景瓷的字迹,他认识。

这丫头片子。

乔西延一扭头就看到汤景瓷已经坐到了车里,正低头吃着东西,压根没在看她。

昨天拿刀,歪七扭八的,今天刻字倒是有几分力道,刻得很深,当时显然是很生气,不过……

王八?

小时候那些敢骂他的,哪个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也就她,是自己有错在先……

只能忍了。

其实汤景瓷脾气不错,上回机场没接到人,暂且可以说他是无意的,但是这次,她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脾气,她有一段时间,真的把自己知道的国内的脏字,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可是思来想去,自己会骂人的话,也就混蛋和王八两个词。

翻来覆去骂了他好几遍,还是觉得很生气。

最后干脆给他刻在石头上。

乔西延觉得这种刻字辱骂的行为,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才会干的。

乔西延上车后,看她吃东西喷香,“哪里来的东西?”

“门卫大叔看我可怜,他孙女要吃的,送了我一个。”

“还饿不饿?带你吃点别的?”

“你请客?”

“嗯。”

“我要吃最贵的。”汤景瓷将没吃完的鸡蛋仔装在包里,准备狠狠宰他一顿。

汤景瓷五官生得冷感,加上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总是显得有些拘谨,说话行事也斟酌谨慎,看着不是个好接近的人。

说这话的语气,倒是透着点娇嗔。

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无意勾了下嘴角,也就是个小姑娘罢了。

“想吃什么?”乔西延对南江也不算熟,知道的餐厅有限,也不知她的口味。

“那个……”汤景瓷指着路边一个小姑娘,她手中拿着吃食,离得远,他看得并不真切。

“小吃街估计有,去那边?”

“嗯。”

昨天满月宴,汤景瓷吃了不少,就是去餐厅看着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胃口。

乔西延没想到她所谓吃贵的,就是在小吃街吃了点烤串和凉粉,最后捧了杯奶茶,似乎就满足了。

汤景瓷胃口本就不大,又被某人气了几个小时,压根吃不下什么,可是小吃街琳琅满目的食物,她又不不舍得走。

乔西延跟在她后面,接着父亲打来的电话。

“……人接到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还不回来?”

“带她吃点东西就回去。”

乔西延也就对宋风晚耐心好点,这次肯陪她出来吃东西,也是因为把她丢下这么久,汤景瓷没有和任何人主动提过这件事,更没背后告状。

似乎吃了东西气也消了,丝毫不矫情。

乔西延觉着她脾气是很好的,最起码不麻烦。

他在吴苏有几个朋友,寻常谁找了女朋友,都会带着一起吃饭,有些故意掐着嗓子,水烫点就哼哼唧唧的,他是真的却之不恭。

“小瓷是个好孩子,我打电话和她数落你,人家还帮你说话,你别对人家哼哼唧唧的,好歹也是你师妹,对人家客气点。”

“你对晚晚就很好,怎么对别的女孩子就不能多些耐心?”

“乔西延,你这样,我多担心你让咱们老乔家绝后啊……”

……

乔西延蹙眉,最近他父亲总爱提绝后这件事,这已经是变相的催婚了,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南江的小吃街毗邻夜市,天黑之后,异常热闹。

汤景瓷拿着奶茶,四处看着,听着乔西延打完电话,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好像很好吃……”

“要吃?”毕竟是小吃,外地游客很多,再贵也不夸张。

再说了,是他先对不起人家的,她想吃什么,他也尽量满足。

汤景瓷刚想开口,后背被人撞了一下,她没防备,脚下趔趄,直接栽到一侧的路人身上。

乔西延手快,扶住她的胳膊,只得将她扯向自己怀里。

“对不起!”汤景瓷急忙和那个路人道歉,那人摇着头往边上退了退。

他身上有点燥热,还透着股淡淡的烟味儿,可是汤景瓷不同,胳膊细细,身上还冰冰凉凉的……

“姐姐,对不起!”碰到她的原来是个孩子,正和人嬉闹。

“没事。”汤景瓷回过神的时候,半边身子依靠在乔西延怀里,她稍微挣了下,细声说,“谢谢。”

“没事。”

乔西延松开手,指尖还残留了几许冰凉的触感,胳膊细嫩,还很滑……

他小时候牵过宋风晚的手,带她过马路什么的,胳膊小手都是肉肉的,哪有她这么骨感纤细。

方才撞过来,弄得他有点不自在。

他下意识搓了下手指,忽然奇异般的开始发烫。

活见鬼了。

这边的汤景瓷慌忙的从他怀里退出来,还检查一下奶茶,幸亏喝得差不多了,没洒出来,她尴尬地喝了口奶茶,平复一下心情……

被她碰过的胳膊,出奇的热,有点发麻发烫。

“快到头了。”乔西延提醒。

“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车上,乔西延才摸出手机,“你没有存我的号码?”

“嗯。”

“我告诉你,187……”

汤景瓷记下他的电话,备注:

【重度健忘症患者】觉得不解气,还加了几个感叹号。

“我的手机打电话不方便。”汤景瓷咬了咬唇,她昨晚和宋风晚聊了很久,知道现在国内流行加微信聊天,用网络,很方便,她也下载了一个。

她的言外之意是加个微信……

结果乔西延打开车子暗格,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你的电话卡是不方便,这是我的手机号副卡,你可以先用着。”

“副卡?”汤景瓷捏着印着通讯公司logo标示的信封,手心有点烫。

“你的不是不方便?”

“谢谢。”汤景瓷捏紧信封,没再说话。

……

晚上回去后,乔西延又被自己父亲叫到外面说了一顿,无非是让他长长记性之类的,两人在沙滩上逛了很久……

乔望北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感慨颇多。

从他小时候调皮捣蛋,说到抚养他不易,又从家国天下,聊到了结婚生子。

乔西延敢发誓,他爸以前一年和他说的话,都不如今天来得多。

趁着他父亲不注意的时候,他摸出手机,百度一下:【男人是否也有更年期】

**

乔西延被父亲拉到海边说教了一通,傅沉那边自是春风得意。

宋风晚算是累断了腰,某个老男人还好心的给她捏了下腰和腿,某个小丫头哼哼唧唧,幸亏没力气,不然肯定要踹他。

傅沉摸出手机,准备定个闹钟,她明天要去监狱探望宋敬仁,时间都是固定的。

他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段林白发的信息。

“尼玛,傅三,你知道京寒川这家伙多鸡贼嘛!他带了一堆特产回去,我以为他是自己吃的,结果挨家送了,说什么出去一趟回来的伴手礼。”

“我爸妈一收到他的礼物,立马把我骂一顿,说我不如他,连个礼物都不带。”

“我每年都去南江,那些东西他们都吃腻了,自己不要的,说我浪费,现在又跑来数落我?卧槽,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这糟东西坏得很,妈的,气死老子了!”

……

傅沉失笑,京寒川在他父亲的yin wēi下生活这么久,自然很会讨长辈欢心,和他比,这不是自讨没趣?

他家那个老太太也特喜欢京寒川,得亏她没孙女,不然早就送到京家了。

此刻的京寒川正悠哉的在家中喂鱼。

谈恋爱有什么好玩的,有他的糕点好吃,还是比他的鱼可爱?

真搞不懂傅家那两个男人,以前多成熟稳重,现在就是两个陷入爱情的小傻子!

不对,是大傻子!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刻字什么的,真的很幼稚【捂脸】,话说汤姐姐也真的不会骂人,什么变态、禽兽啊,可劲儿招呼啊。

表哥:……

不过六爷啊,谈恋爱可能真的比糕点好吃,哈哈。

希望你以后不会变成小、傻、子!

502 三爷:少看多做,实践出真知

自打乔西延第三次将汤景瓷给弄丢后,他被父亲说教了两个多小时。

而另一侧,汤景瓷也在和自己父亲视频聊天,这件事她没说出去,不过乔望北提前打了招呼,并且承认是自己儿子做错了,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免得日后他知道,生出别的事端。

“……他小时候,我就知道不是个东西,都说事不过三,这都第几次了。”

“他记性真的这么差?还是选择性遗忘啊!”

“他小时候带你出去玩,就出了好几次意外,我都不去他家吧,你还哭!”

汤景瓷伸手揉着额角,余光瞥了眼电脑右下的时间,他爸已经数落乔西延半个多小时了,m国这个点是一大早,清晨火气就这么大?

“我告诉你,他以后再搞出这种幺蛾子,你就给我削他!”

“给我狠狠弄他,就说我授意的,这小混蛋!”

汤景瓷闷声笑着,“我知道。”

“他要是敢还手,我就飞回去修理他,还治不了他了……”

吵吵闹闹折腾了一夜。

*

第二天汤景瓷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只有乔艾芸和老太太正在侍候小严先生。

小严先生看到的汤景瓷,还不停挥舞着小胳膊,显得十分激动。

“下来啦,快吃点东西。”乔艾芸也没想到乔西延会把人小姑娘搞丢一次又一次,和她说话自然更多些和颜悦色。

“谢谢。”汤景瓷有些倒时差,打着哈气,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严家的早餐和普通家庭差不多,清粥蛋饼,豆浆油条,“师叔不在?”

“出去晨练了,马上回来,你先吃。”

乔艾芸虽然这么说,汤景瓷却没动作,只是偏头去盯着小严先生,拿起一侧的小玩意逗他。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迫近,他瞧着三人走进来,乔望北明显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半点汗没出,手中还端着茶杯,悠闲自得。

严望川出了一身汗,面不红心不跳的和客厅众人打了招呼上楼洗澡。

只有乔西延走在最后,他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轻薄的白色背心……

汗水浸透,半透明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可以清晰勾勒出他胸口腹部的肌肉轮廓,饶是不能得窥全貌……

也知道肌理分明,结实有力。

汤景瓷忽然想起昨天撞到他怀里,他身上又热又硬,捏着玩具的手指微微发烫。

乔西延弯腰换鞋,后背肌肉喷张,宽阔结实的肩侧肌肉,舒缓张弛……

她喉咙有些发涩,宽肩窄臀,肌肉线条流畅明显,国外有些男人的肌肉都略显夸张,他的却非常漂亮。

用时下的话来说就是:

条而正!

“西延,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乔艾芸赶紧招呼他上楼,“赶紧洗澡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嗯。”乔西延从汤景瓷身侧路过,汗渍味裹挟着轻微起伏的喘息声。

她的心扑通扑通猛跳,耳根子全泛着红。

她亲爹可是长了一身横肉,看着不胖,啤酒肚不小,只是平素穿衣服藏得好罢了,用他妈的话来说,他爸这肚子,像是怀孕的,月份还不小了。

一家人去海边,看到他露肉,汤景瓷都很不能自戳双目。

乔西延直接上楼,压根没在意汤景瓷的异常,他晨练被父亲和师伯凌虐了,严望川直接说,“年轻人弱得像个小姑娘,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你还不如傅沉。”

严望川嘴巴也是毒死人不偿命的,乔西延听之任之,可是拿他拿傅沉比?这就不能忍了……

落了圈套,一早上就跑得双腿酸软。

他爸最绝,站在最高点隔空指挥,差点呕死。

男人洗澡很快,很快严望川与乔西延就下楼了,严望川已换了西装,显然是要去上班的。

“小瓷,你今天什么安排?”乔望北询问。

“就想随便看看,我手机下载了各种攻略……”她刚想说,自己一个人就行,不需要任何人陪,乔西延直接来了一句。

“我全天陪你。”

原本乔望北也要去的,终究觉得不大好,毕竟有代沟,汤景瓷想玩什么也不痛快。

“真不用,我就在海边走走……”

“嗯,我陪你走。”乔西延今日无事,又被父亲勒令要求,必须全程盯紧汤景瓷,只得如此。

汤景瓷讪讪笑着,在想如何拒绝她,乔艾芸就端了一杯质地成色浓香浓稠的奶白色东西出来,直接放在乔西延面前。

“姑姑?”

“你爸说你最近需要补脑子,让我弄了核桃汁,给你补补,我还放了些花生调味,口味还可以。”

汤景瓷瞧着乔西延脸瞬时黑透,忍不住低头闷笑,小口嚼着蛋饼,尽量不去看他。

待两人出门,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汤景瓷是真的随便逛逛,到有特色的地方,拍了一些照片。

原本她是准备拍些风景,因为乔西延在,自然想自己入镜拍些照片留念,思忖许久,才把手机递给她。

“我拍照技术不好。”乔西延直言。

“没关系,你随便拍。”汤景瓷走大一处建筑物前,随意摆了个姿势。

乔西延瞥了眼她的手机壳。

蓝底白字,写着【一夜暴富】,他扯了扯嘴角,也不是十**岁的小女生了,尽爱做白日梦。

他举着手机,帮她拍了几张。

汤景瓷兴奋得检查了照片,大部分是高糊的,他为嘛要把焦距对准建筑物,把她脸都弄糊了,这男人……

不是不会拍照,是手残吧!

**

另一边的云城

宋风晚七点多就起来收拾东西,探视时间在上午十点,中午他们要赶飞机回京,时间很紧。

“不用我陪你?”傅沉挑眉。

“我对云城很熟,打车过去就好了。”宋风晚拒绝让他送自己。

傅沉紧抿着唇,隔了数秒才说:“我帮你叫出租。”

宋风晚独自提着东西,打车去了云城南部的监狱,再度见到宋敬仁又隔了大半年,听狱警说,他这半年来,改造得不错,不像以前进来的时候灰心丧气。

他仍旧瘦得形销,只是精气神明显比以前好了。

“……听说你妈又生了个孩子?”宋敬仁与她说话,声音还有些发颤。

“嗯。”宋风晚点头。

“哦……”宋敬仁神情有些恍然,隔了好久才红着眼问道,“那家人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反复说着这三个字,手指激动地微微发颤。

探视时间有限,宋风晚出来的时候,外面骄阳如荼,晒得人浑身暖意充容。

傅沉已经帮她叫好了车子,她走出狱所,便直抵两人吃中饭的餐厅,下车的时候,立刻有几个学生样的人围过来。

“看一下吧,谢谢。”

宋风晚点头接过宣传单,一个健身游泳馆的,她余光瞥见那人衣服上还别着云城大学的校徽,瞳孔微微缩了下。

莫名想到了江风雅……

自从宋敬仁与她养父出事后,她就好似人间蒸发,彻底在她生活中销声匿迹。

可是这样一个有野心,一心想往上爬的人,这么退出她的生活圈,总觉得有地方怪怪的。

不过宋风晚此时也没时间细想,收起宣传单,直接进了餐厅。

*

中午的飞机,抵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宋风晚不知哪里来的倦意,困得昏昏欲睡,打电话给辅导员请了假,不去上晚自习。

“那今晚留下睡?”傅沉已经洗澡换了身衣服。

“我还有作业要写,你电脑借我一下。”

“嗯。”

傅沉帮她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给她,自己则坐在一边,一手扯着毛巾擦头发,一手翻看着手机。

宋风晚咋舌:

他家三哥什么时候变成低头族了。

傅沉的电脑她用着不太习惯,她一边操作,一边给胡心悦打电话,手机开得免提。

“晚晚,你什么时候到宿舍啊?我去接你!”

“我今晚不回去,也不上晚自习了,上回美术史老师的作业,我记得拍了作业要求,不知道怎么被我搞丢了,什么要求啊?”

“按照他上课内容,写个1000多字的随感,具体格式要求,我回头发给你。”

“好。”

“对了……”就在她想要挂电话的时候,胡心悦喊住了她,“上回我给你发的资源,你保存了没?”

“啊?”宋风晚手指一抖,电脑的word界面,出现了一堆啦啦啦……

“我的资源被和谐啦,天杀的,造孽啊,你再发我一份。”

“我……”宋风晚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傅沉,他正饶有趣味得盯着他,笑得高深莫测。

“快点哈,我等你。”

胡心悦说着就挂了电话。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胡心悦真是……

害死她了。

她正欲哭无泪的时候,傅沉起身绕到她身后,俯低身子,下巴轻轻蹭着她肩侧的衣角,“晚晚……赶紧给她发过去啊。”

“三哥……”

宋风晚低着头,羞得没脸见人。

“快点。”

宋风晚没了办法,傅沉电脑没那个软件,她干脆拿起手机操作,眼睛时不时瞟向身侧的人,颇有些做贼心虚。

“其实她发给我了,但是我真的没看!”

“是嘛……”傅沉尾音拖长,故意吊着她。

宋风晚打开网盘,原本是想给胡心悦发过去的,可是手指紧张得出了点汗,没转发,反而将视频直接打开了……

某些声音传出来,宋风晚羞耻得险些昏厥过去。

满屋子都是甜腻的女声。

系统自动提示,接着上回的时间继续播放……

看这种东西,本就胆大。

偷看撒谎,很好。

“还想说些什么?”傅沉接过她的手机,顺手将视频关掉。

宋风晚简直想哭,微微仰头,试图解释,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傅沉眸色昏沉,灼烫的吻落在她唇上,呼吸交织。

搂住她的手轻轻移动,将她整个人抱在桌上,宋风晚浑身发颤,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可能是洗过澡的缘故,热意浓郁,勾得人脑袋昏昏沉沉。

昨天折腾得有点狠,小姑娘嘤咛一声,身软得搂住他的脖子,傅沉就停止了动作。

四目相对,傅沉收紧她的腰,将人狠狠按在怀里。

“下次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饶不过你。”

“我就随便看看,学习一下。”

“少说多做,学习不如实践,你想学……”某人哑声道,“我随时陪你。”

宋风晚害羞的蜷曲着脚趾,瓮声应了一声。

而胡心悦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宋风晚:【我的资源也被和谐了。】

宋风晚写作业的功夫,傅沉一直在倒腾她的手机,等她忙完,再翻看自己的网盘,清一色的世界名著,最可怕的是……

还有英语四六级必背词汇!

她可能不是找了个男朋友,而是找了个爸爸!

------题外话------

表哥和汤姐姐怕是互相嫌弃上了,反正都觉得对方手残【手残】

三爷对晚晚,可不就是像老父亲一样,哈哈

晚晚:……

**

月底了,明天月票就要清零了,还有票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么么~

503 京六爷vs怀生,感化大魔头?(2更)

分明已接近四月,宋风晚隔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居然洋洋洒洒飘起了雪。

头顶、肩侧全是簌簌白雪,进屋前她抖了下,像是洒了层盐屑,利落干净,“三哥,下雪了。”

“嗯。”傅沉偏头看她,下个雪至于如此激动?

主要是此时南方皆已开春,北方却落了雪,宋风晚自然新奇,带着傅心汉又出去溜了一圈,傅沉让她多穿一件衣服,她还说不冷。

出去跑了两圈,一身火气,回来后,身体温度下降,还是华丽丽的感冒了。

傅沉让她去医院好好检查,拿些药,不行就吊瓶水,她愣是不听,拖了一个周才好。

逢周末的时候,傅沉接她去外面改善伙食,结果车子却直奔京家。

“又去那边?”宋风晚清着嗓子,“每次都去叨扰他,不太好吧。”

“他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寒川一人在家,挺孤独的,让我多去陪他。”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但是……”宋风晚总觉得一直去那边,蹭吃蹭喝,偶尔蹭住,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这京寒川还是得单身狗。

“六爷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这么多年,就没一个喜欢的?”宋风晚好奇。

“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品种的鱼,什么样的女生?”傅沉撩着眼皮,“真不清楚。”

“你们不是好朋友,你猜一下,比如说性格啊,怎么样的和他比较搭……”

宋风晚偏头看他,她是真想不出京寒川这种人,会为什么样的人折腰。

段林白嘛……

那必须是个厉害的,能压得住他,不可能由着他性子的那类。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琢磨了半天,才丢出四个字。

“不怕死的!”

宋风晚呕血,你俩确定是真朋友吗?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很是无语,偏头看着一侧像个卤蛋一样,光不溜秋的小脑袋,有些无奈。

傅沉这厮到底把他家当成什么地方了,蹭吃蹭喝蹭住不够,还把小和尚丢到他这里,他们家是托儿所嘛!

怀生现在是住校的,每两周有一次小长假,这回傅沉恰好在新区那边有事,接了怀生,本打算送到老宅,偏生父亲受邀外出,老两口都不在。

段林白和他最熟,可是某人一听说要让他照顾怀生,吓得差点没逃出京城。

最后就送到了京寒川家里。

“六叔,为什么没有鱼。”怀生天真得偏头看他。

“耐心等。”京寒川斜靠在座椅上。

都说和尚不吃荤,这小沙弥,荤素不忌就罢了,还喜欢吃甜点,喝奶茶,两人经常一起看电视或者钓鱼,茶盘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进了怀生肚子里。

京寒川就是再护食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说,“你不许吃了!”

所以他委婉地说,“怀生,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怀生砸吧嘴,“我还小,要长个子,需要多吃点。”

“糖吃多了,容易蛀牙。”

“我每天都有刷牙的,不信你闻闻!”小和尚张着“血盆小口”就冲他凑来。

京寒川悻悻得勉强勾扯着嘴角,“看得出来,你个人卫生做得不错。”

“对啊!”

怀生初入京家,人生地不熟,又有不少黑衣人常立左右,他紧张害怕,当天晚上,洗了澡,就抱着小枕头敲开了京寒川的门。

说要和他说一起睡。

“男子汉不都是自己睡?”京寒川记事以来,从不与人同眠,就连傅沉等人都不例外。

“可我还是孩子,不是男子汉。”怀生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你要学会独立!”

“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要求这么多?”怀生反问。

京寒川错愕,亏他一开始还觉得这小和尚,单纯可怜不做作,现在看来,也是被傅沉荼毒了,说话做事,已经有些腹黑腹黑趋势。

京寒川最后也没让他留在自己屋里,而是去客房,给他读了几页童话书。

“……就这样,大结局了,你该睡了。”

“又是公主和王子。”怀生显然对这类套路已经很熟了。

京寒川挑眉,“用生命守护公主的是骑士,但公主最后选择的都是王子,这就是现实。”

前来给怀生送牛奶的京家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直摇头。

“所以不要相信那些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努力,一定会成功,你要相信,有些时候,智商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不仅不会给你开一扇窗,还会夹一下你的脑袋。”

……

京家人都惊呆了。

我的六爷,您这是在给一个小孩子灌毒鸡汤?

怀生听了半天,默默说了一句,“六叔,你童年是不是不快乐?你爸妈家暴过你?”

京寒川眉眼一挑,直接扔了童话书,“睡你的觉!”

他们家有个“宠妻灭子”的父亲,他从小就知道,你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所以他不喜欢那些鸡汤类的话。

什么人才会给你灌鸡汤,都是些已经吃了鸡肉的人!

童话?

那都是骗人的。

什么骑士,默默守护,喜欢就争取,那些选择做骑士的人,八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个备胎,垂死挣扎罢了。

京寒川走出客卧时,京家人小声提醒,“六爷,怀生还是个孩子,这有些话您是不是该……”

适当斟酌一下再说。

京寒川挑眉,“我只是在教他一些人生哲理,让他活得现实些。”

京家人嘴角抽搐着。

京寒川给怀生灌了一堆毒鸡汤,回屋后,倒是很快就睡了。

京家人就有些无语了。

“咱们六爷这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这孩子生活得有多艰难啊,有个整天提醒他shè hui hēi àn,每天给他泼冷水的父亲。”

“就是,六爷压根不会和孩子相处,这种事和孩子说什么,童年就该快快乐乐的。”

“幸亏怀生好像没听进去,或许是没听懂。”

……

几人热切地讨论着,直至有个人冒了一句:

“你们不觉得六爷这样的情况,找媳妇儿都困难?又谈何要孩子?”

鸦雀无声,没人再作声。

也是,连媳妇儿都没有,谈孩子为时尚早。

其实怀生早熟,有些话能听得懂,他也知道世界不是只有好人,坏人同样存在,不过他没想到京寒川内心世界会是如此黑暗……

他特意打了电话给自己师傅,问他这样的情况,需要怎么处理?

普度大师说:“需要感化!”

然后怀生就开始在京寒川面前诵经,早晚课,一次不落。

京寒川真的是强忍着怒意,差点就把怀生给丢到池塘里喂鱼了。

**

这头的傅沉和宋风晚抵达京家时,京寒川正带着怀生从后院池塘回来。

怀生穿着棉服,手中提着黄色小桶,里面的水微微晃动,偶尔会溅出一些。

“三叔,姐姐!”怀生一个激动,水又溅出来不少,里面有几条鱼,还不断摆尾晃动,他一个小胳膊,似乎支撑不住。

“要不我帮你提?”京家难得来个可爱呆萌的小家伙,京家人对他都不错。

怀生刚想道谢,就听得京寒川慢悠悠来了一句:

“连手中一个水桶都掌握不了的人,怎么掌握自己的人生?”

宋风晚听到,也是瞠目结舌,他怎么和小孩子说这些。

“没事,我自己来吧。”怀生艰难的提着小桶,“六叔也是为了我好,虽然……”

“方法有点偏激。”

“不过出家人嘛,慈悲为怀,我都能包容他的。”

宋风晚笑出声。

傅沉清了下嗓子,“快进屋吧。”

京寒川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段林白说不喜欢小和尚,京寒川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这小光头还想感化他,他可能压根不知,自己想教化的是个什么人吧。

京寒川进厨房的时候,怀生已经打开了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西游记》,他悄默默凑到傅沉身边。

“三叔,你觉得怎么才能改变六叔的性格啊?”

“给他找个媳妇儿吧。”傅沉随口一说。

怀生却认真思考起来。

等京寒川从屋里出来时,小和尚居然哼起了《西游记》里一个插曲,惹得京寒川眉头一皱……

------题外话------

怀生逼疯了段哥哥之后,又想感化六爷?

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让他放下屠刀?【捂脸】

六爷绝壁是油盐不进那类,小和尚,你还是放弃吧,哈哈

不过六爷对追媳妇儿的态度是不错的,喜欢就追嘛,对吧,哈哈,虽然现在还没目标。

六爷:……

来呀,猜一下,怀生唱了首什么歌?让六爷眉头直皱。

504 小和尚版女儿情,阴谋暗涌(3更)

怀生在京家住了几天,小孩子喜欢看少儿频道,京寒川却不爱,光是动画片的配音,就看得他眉头直皱。

少儿节目主持人的说话口吻,更是听得浑身不自在。

他设想过,如果他爸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他可能……

会选择投池自尽。

两人折中了一下,选了老版的《西游记》,怀生以前没看过,看得津津有味。

偶尔也会哼什么“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只是今天,哼哼唧唧却转出了一首。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怀生被傅沉和京寒川都熏染过,会摆一些简单的京戏身段,搭配着略显妖娆稚嫩的唱腔,听得京寒川后背一凉。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要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这歌过于上口,怀生听了几次,居然就会唱了,此刻围着京寒川,不停哼唧,还让他点评。

“六叔,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不错。”

“那你什么时候找媳妇儿?我觉得……”

京寒川手起刀落,哐哐几声,菜刀切在砧板上,他偏头冲着怀生一笑,“怀生,你觉得这刀子锋不锋利?我需不需要再磨一下刀?”

怀生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六叔……您做饭吧,我不打扰您了。”

他逃也般的跑出去,外面传来宋风晚的笑声,还有傅沉略显压抑的低笑,京寒川咬紧牙关,就好像手中的葱是傅沉。

掐头去尾,切成段!

还是剁碎吧,比较入味。

*

吃饭之前,宋风晚曾试图去帮厨,却被京寒川给赶出来了。

她坐在外面,一边玩手机,一边瞄向厨房,“三哥,以后谁要是嫁给六爷,肯定超级幸福。”

“为人不错,而且做饭这么好吃。”

“那人上辈子肯定拯救过宇宙。”

“享福?”傅沉哂笑,“前提得有命在,不是拯救过宇宙,是上辈子被诅咒过。”

宋风晚咋舌,这两人要是哪天不护黑,天上可能会下红雨,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

他和傅沉专攻领域不同,自然各有优势。

她起身去帮京寒川摆盘。

吃饭的时候闲聊,肯定要说到傅斯年与余漫兮的婚礼。

“不是说5月结婚,怎么一直没动静?”京寒川今日做的是中式的菜,还特意给怀生弄了荤素搭配的营养餐,光看配色都觉得很有食欲。

“许多事要等大嫂回来才能最终确定。”傅沉说道。

“除却傅老大寿,你们家也是多年没办这种喜事了。”

“听我妈说,你爸妈这次要回来?”

京寒川捏紧筷子。

他爸妈这次是真的想回国参加傅家婚宴。

这是要去吓死一群人啊,这顿饭估计除了他俩,谁都吃不安生,怕是到时候要给这两人单独开一桌。

“婚礼具体地点还没定?”京寒川岔开话题。

“一直在敲定最后的婚礼场地,京城最好的那几个地段,早在去年初,就被人定下了,想挤出几天让他们办婚礼不是容易的事,要各种商量。”傅沉解释。

“他们定的时间又在节假日,他们看上的那个场地,光是五一当天结婚的,就有三对新人。”

京寒川作为一个单身狗,寻常看新闻,都说现在年轻人主动选择单身的很多,又说离婚率大于结婚率,这些新人到底多想不开……

紧赶着往婚姻的坟墓里面跳。

“不是订了520号?和五一时间也错开了啊。”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她每次来京家,总有一个想法,下次肯定不来了。

东西太好吃,肯定会发胖的。

“520那天更特殊,各个场地时间都很紧张。”傅沉解释。

“好好商量吧。”京寒川直言。

“目前看好了一个场地,岭南高尔夫球场边上那个山庄,正打算和人家磋商,那边是搞活动,不是结婚办喜事,应该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结婚这种事,仪式场地选择,极少有人订下之后肯让出去的。

“岭南?”京寒川眉头略微一挑。

“就是你想的那家……”傅沉冲他一笑。

京寒川低头吃东西,佯装听不懂。

“岭南什么?”宋风晚听着两人打哑谜。

“没什么,吃饭吧。”傅沉笑道。

这世上总有些正邪不两立的事,京家在北方算是一家独大,但也有一些掣肘的家族存在,彼此看不过眼,却也互不打扰。

都是相当低调的存在。

那家不与任何人来往,就连傅老对这家都三缄其口,许是对京家还算熟悉,傅沉觉得这家更神秘,根系庞大,家族人丁也比京家兴旺,就是过于内敛……

闷声不响干大事那种。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道人,还以为这家是弄传销什么的。

不过他家真的是做正当生意的,其中一项:涉及政要安保,傅老为退休前,身侧的人都是他家的,尽责低调,从来都是只做不说话那种。

傅老年轻时经常出国访问,遇到过不少次袭击,能够安然无虞,也多亏了这家。

傅老寿宴前夕,还送了礼品过来,都是些红参补品,每一样都是极品。

鬼知道这家手到底伸到了哪里……

宋风晚还摸出手机百度了一下京城岭南,查到的都是一些度假酒店,餐厅一类的,根本无迹可寻。

也在此时,她手机响起特殊的提示铃声。

班长群发的消息。

【通知:这周末晚自习取消,所有人要到南院礼堂参加迎接交换生晚会,不能到场的需要提前找崔老师请假。】

这崔老师是教务处的,极少有学生愿意和老师打交道。

所以班长在群里追问有谁请假提前说的时候,并没人开口。

过了几分钟,才有人讨论交换生的事情。

宋风晚之前一直沉浸在有了弟弟的喜悦中,后来重感冒,根本没心情关心学校的事情。

群里却已经开始传各种交流生信息,几乎都是国内顶级名校的尖子生,国外的占了大部分,国内的几乎都是大一时候拿过国家奖学金一类,来京大学习半个学期。

“我在贴吧找到了照片,给大家分享一下,有不少美女。”

听说有照片,宋风晚也是好奇,点开手机,看了下。

交换生多达百人,根本不可能一一贴出,那个人也是筛选了一部分……

宋风晚吃着一块芋儿烧鸡,冷不丁被冒出来的一张照片吓得呛了嗓子。

急忙扯了面纸,偏头猛烈咳嗽。

“姐姐?”怀生有些担忧得看他。

傅沉原与京寒川正在聊天,急忙转过身,抬头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她感冒刚好,嗓子眼还有些发炎冒火,被呛得直接哑了。

傅沉余光瞥见她还未熄灭的手机屏幕,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他的眸子也是猝然收紧。

“不小心呛到了。”宋风晚以为傅沉没看到,看似随意的将手机翻过去,背面朝上。

“喝点水。”傅沉将一侧的杯子递过去。

宋风晚接过杯子,喝水润着嗓子。

照片中的人变了许多,就连穿着打扮也和从前完全不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是谁……

江风雅!

她那同父异母的便宜姐姐。

宋风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她待在同一所学校,交换生名额何其宝贵,她之前在云城也是出了名,还搅入刑事案件中,她怎么会被选上。

学校虽不比社会,但选择这种交换生,都是代表学校脸面去其他学生的,自然要各方面都干净的最好。

即便一直告诉自己,自己和她早已没了关系,但这人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存在就膈应。

就连怀生都看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想问两句,却被一侧的京寒川制止了。

**

午饭后,宋风晚带怀生去后院溜达消食,十方已经将江风雅的最新消息传递给了傅沉。

“三爷,云城大学有3个来京大的交换生名额,其中一个人自动放弃了,她是替补进去的。”十方解释,“说来也是有些蹊跷的。”

京寒川正在给家里的金鱼喂食,追问了一句,“谁要来京城了?”

“江风雅,就是宋小姐的……”十方提点一句,京寒川就明了了。

当时傅沉找宋风晚,京寒川也好奇,加上宋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云城都动荡,他自然知晓一二。

“就是那个把生父养父一并送入牢里的人?”京寒川错了下鱼食,丢入鱼缸内,“这背后是有人了吧。”

傅沉勾着嘴角,点头应着,“嗯。”

“若不然怎么会刚好空出一个名额给她,恰好又到了京大,这怕是有人想把她推出去,很会挑时间……”

赶着傅斯年与余漫兮大婚之前。

这个人对傅家来说,也是个看着都膈应的存在。

“就是不清楚,对准的是你们家,还是宋小姐了,或者……”京寒川眯眼看着鱼缸里的几条金鱼在争抢一口鱼食。

“尚未知晓你与宋小姐的关系,试图借着你们家的手……”

“除掉她!”

“不费吹灰之力。”京寒川勾唇笑着,“你说后面的人是谁?”

“与我家不睦,又与晚晚有仇的……”傅沉眯着眼,指尖盘着串儿,脑海中已经有了猜想。

“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京寒川挑眉。

再过不足两月,就是傅斯年大婚,这种时候出现幺蛾子,京寒川也坐不住,好兄弟结婚,可不是让某些人横加利用的。

“我大概知道了。”

京寒川轻笑,“差点忘了,你善谋算,你们家就傅聿修一个傻白甜,八成是准备从他身上下手的,你打算怎么做?”

“别到时候弄得,得罪你二嫂,斯年大婚之前,你们家反而闹得不可开交,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就正中某人下怀了。”

“这一块,我会斟酌的。”傅沉与二嫂孙琼华关系算不得特别好,但她这一年来与傅仲礼关系缓和,也在竭力修复与傅家其他人的关系。

多年夫妻,总有情分在,他不做毁人姻缘的恶人。

若他俩能一世白首,傅沉自然也乐意喊她一声二嫂,凡事帮她多思量一点。

“难怪宋小姐刚才都没怎么吃饭,怕是觉得反胃了。”有些人存在就足以令人生厌。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小叶紫檀佛串,珠子紫红,油亮微香。

“既然他们想跳进来,我可以来一出瓮中捉鳖。”

“生擒?”京寒川轻笑,忽然觉得余下来几个月,怕是有大戏可看了。

傅沉嘴角轻扯,略显邪肆,“生擒?我打算……”

“活埋!”

京寒川咋舌,这事儿若是不知道就罢了,那群跳梁小丑,应该还能蹦跶一下,这地方还不比云城,傅沉想弄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傅沉这人素来一肚子坏水,一下子搞不死,就慢慢磨,慢慢玩。

面慈心狠一说,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最近撒糖太多,后面就会铺垫着开始虐渣啦,距离三爷和晚晚彻底曝光还会远嘛,吼吼~

这章信息量有点多,{*^▽^*}

有几个事情需要说一下:

1、江风雅不会嫁入傅家的,傅家大神那么多,小渣渣得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进去啊。

2、六爷cp真不是怀生姐姐【捂脸】,这对cp到底怎么传出来的啊,【哭笑不得】,更不可能是怀生,哎呦,怀生和六爷?我感觉有点窒息缺氧o{╥﹏╥}o

3、最后一件事:月底了,别忘了投票票,哈哈~

505 六爷伤人,百人登门施压【愚人节活动】

川北京家

京寒川斜靠在沙发上,拨弄着红釉瓷盘中的最后一点鱼食,“林白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见他在群里冒泡。”

“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爱眼协会。”

“这刚开春,他就忙活起来了。”京寒川喂鱼,神色闲适。

毕竟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着,开春应该多弄点鱼苗到池塘里了。

这春天到了,不仅是万物蠢动,春心荡漾的时候,就连各路牛鬼蛇神都钻出来了。

“好像说6月有个爱眼日,还说想搞个活动,每天都去那边当义工,忙得不行。”傅沉轻笑,段林白是典型闲不住的人,“而且我听说joe那边,可能真的要举行设计展,已经与林白在接洽了。”

“还真的要过来?”京寒川挑眉,“他如果承接了这个活动,得赚不少。”

之前小严先生满月酒的时候,段林白曾经和汤景瓷提过这个,那时只是接触了一下,没想到真成了。

“这个事应该你来把控最好,毕竟是你未来岳父的师兄,也能刷一波存在感。”

傅沉盘着串儿,“术业有专攻,在承接活动,宣传造势上,我确实不如段林白。”

“你居然会承认不如段林白?”

“嗯。”傅沉点头,“寒川……”

“嗯?”

“斯年那边如果搞不定,你帮忙不……”

京寒川手指顿住,眼底掠过一丝暗光,“人手不够我可以借他。”他顾左右而言其他。

傅沉轻哂,“我说的是场地问题,毕竟你们家和岭南那边也算有些交情……”

“是啊,曾经打过架的交情。”京寒川将最后一点鱼食投入水中。

“我们家和岭南那家相遇……”

“必有一死。”

“况且你父亲和他家才算有交情,实在不行,让你父亲出面,肯定能解决,岭南……”

京寒川说这话的时候,宋风晚牵着怀生已经回来了,他方才收住话茬。

宋风晚挑眉,她分明听到了岭南二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而且看京寒川的表情,似乎极不愿意提起这家。

“六叔,你看我摘得花,送你的!”怀生将手中摘得一簇花尽数递给京寒川。

京寒川嘴角一抽,他家后院没什么花,都是些四季常绿的植被,就这么几枝花,怕是都被这小贼和尚给偷来了。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怀生摘花的时候,宋风晚训斥过他,说这些花是特意栽种的,不要随意采摘,回去要和京寒川道歉。

结果这小家伙,居然借花献佛,直接送给了京寒川。

弄得京寒川就是想训斥他,都没了法子。

“怀生,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家了。”傅沉起身。

京寒川长舒一口气,这小讨债鬼终于要走了。

怀生东西不多,十多分钟就收好了。

“六叔,我要走了,这些天谢谢您的关照。”怀生被傅沉教育得很好。

“嗯。”

怀生朝他勾了下手指,京寒川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俯低身子……

“啵——”怀生在他侧脸亲了一口,边上的京家人都吓懵了。

卧槽!

“六叔再见!”怀生朝他挥手,牵着宋风晚的手往外走。

京寒川手指颤抖着,摸了下脸,就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冲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这小孩子就是麻烦。

他正郁闷着,打开电话,“……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的音乐响起,他脑仁开始抽痛。

*

傅沉开车,宋风晚和怀生待在后面,许是到了午睡的时候,怀生方才还闹腾着,此刻已经趴在宋风晚腿上睡着了。

“三哥……”

“嗯?”京城车流素来不少,车子正准备进入高架,此刻车辆正在缓缓分流中。

“岭南那边怎么了?”宋风晚好奇了很久,“六爷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家。”

“打过架。”

“嗯?打架?”

“谁都有过小时候,寒川也不是一出生就这样的,总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小时候脾气并不好,有点遗传他父亲,强势又霸道。”

宋风晚点头,说实话,就京家这名声打出去,他不强势都不行。

“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把人脑袋给打破了。”

宋风晚瞠目,“见血了?”

“不仅见血了,可能还留疤了。”

“然后怎么解决的?”

傅沉思索了一下,毕竟事情过去很久了。

“那家人也是虎,带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冲到京家yào shuo fǎ,当时据说警察都惊动了,双方是在警察监督下,协商了一下,无非是赔偿道歉。”

“京寒川为此也被责备,后期性子才改了不少,当时估计也被吓到了,他那时候也就五六岁吧,据说当时那孩子满脸是血……”

“两家本来就没交情,那家人带着百余口人冲过来施压,事情闹开了,基本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

宋风晚了然,“难怪他不大愿意提前此事。”

“听说那家人当时是带着板砖来的,说什么按江湖规矩,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赔偿可以不要,但必须要砸他脑袋见血。”

宋风晚愕然,“这么生猛的?”

“都是传闻,我也是偶然听父亲提起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他们两家人知道,不过寒川是从来不愿提这件事的。”

“那余姐姐那个结婚场地,岂不是很难磋商?”宋风晚有些担心。

根据这样的传闻,这家人看起来应该非常凶。

“不清楚,没接触过那家人。”更谈不上了解,协商场地,也只能看傅斯年和余漫兮的了,这方面傅沉还真帮不上忙。

“过些日子,汤姐姐要来京城,我准备带她好好逛逛。”宋风晚嘀咕着。

“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

“我可能要找你借个车。”宋风晚似乎已经有了计划,“她可能想去古玩市场,有点远,坐车不大方便。”

“可以,她过来,我们可以请她吃个饭。”傅沉知道她俩关系还不错。

“我表哥也会过来。”宋风晚补充。

傅沉攥紧方向盘,“他来做什么?”

“好像是说汤姐姐人生地不熟的,那个……”宋风晚摸了摸鼻子,“二师伯觉着那个……他看着不太正经。”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段林白。

“二师伯问我,他的职业是不是网红,挂名当了几个公司的负责人。”宋风晚想起接到二师伯电话,也是哭笑不得。

段林白在网上太活跃,百度搜索,还有一部分是他和乱七八糟网红的绯闻八卦。

“他是调查过了,还是觉得不大放心,就让表哥跟来了,说是出点什么事,总能有个照应。”

“他们什么时候到?需要去接吗?”怎么说都是未来大舅子,傅沉自然想适当表现一下。

“应该不用,汤姐姐直接飞吴苏,和表哥开车过来,过两天到吧。”

汤景瓷满月宴后,在南江只待了两天就回国了,因为设计展的事情,才再度回来。

傅沉笑着点头,段林白到时候怕是要被乔西延吓得半死了。

段林白此时还在爱眼协会当义工,去养老院帮忙打扫院子,一阵疾风吹过,扬尘四起,他猝不及防,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卧槽——”他揉了揉鼻子,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总觉得这喷嚏来得不寻常,难不成有人在背后偷偷想我?

*

吴苏

汤景瓷已经到了吴苏,接他的是乔望北,直接住在酒店,乔家除却乔望北父子俩,还有一些学徒,都是男人,住在他家不大方便。

汤景瓷倒是去乔家参观了一番。

临行前,收整行李,乔西延去酒店接她,看到她打包的刻刀器具,还微微挑了下眉。

“这个也带上?”女孩子家家,出门带刀干嘛?

“嗯。”汤景瓷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乔西延,以为他肯定觉得自己是怪胎。

结果上车后,才发现,乔西延也是个随身带刀的人。

原来……

是同道中人。

段林白得知汤景瓷要来,那是财神爷啊,自然欢天喜地的准备迎接,根本不知危险在迫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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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六爷不愿提起岭南那家人,是心虚【捂脸】

表哥、汤姐姐都到京城了,后面会很热闹了,哈哈

**

【愚人节活动】

今天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

你们觉得这个活动是真是假,到底要不要留言呢,哈哈

506 表哥vs段浪,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颜(2更)

乔西延和汤景瓷还没到京城,宋风晚就接到了段林白的电话,她当时正好没课,窝在宿舍追剧。

宋风晚拧眉,“你请我吃饭?”

“我是想请你表哥和汤小姐,你和他们更熟,你过去的话,气氛也不会太尴尬。”段林白就是想让宋风晚作陪而已。

“我七点多以后才有空。”这天恰好是周末,没晚自习,但每个人必须去参加交换生的迎接晚会,等晚会开场,偷偷溜走就成了。

学校的晚会,一开始宋风晚很有兴趣看,时间久了,就知道节目大部分就那么几个,没什么看头。

“那行,我让人去接你。”段林白乐呵呵得挂了电话。

“小老板,餐厅酒店我都订好了。”小助理最近跟着段林白做义工,日子过得苦逼兮兮。

你是老板,你特么来当义工,我不反对,我每天还要工作,还得跟着他来当义工,他恨不能自己是哪咤,生个三头六臂才好。

“嗯,回家!”

段林白回家后,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特帅气的衣服,吹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发型。

惹得他母亲直接问了一句,“去约会啊?”

“谈生意!”

段母蹙眉,谈生意穿得这么招摇骚气做什么,一点都不稳重,“你是不是该穿西装?”

“都是熟人,太正式反而让人觉得有压力。”段林白拾掇了一通,本打算去接他们的,打了电话过去,对方是开车过来的,就直接发了餐厅地址。

*

段林白已经提前到了,没想到一打听,包厢已经进人了,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西延和汤景瓷已经到了。

只是……

酒店水晶灯晃过之处,入目都是凌冽的刀锋。

若非认识这两人的脸,段林白都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

就像是电影中,一伙人行动前,在检查qiāng械装备的情形,那两人都拿着刀在打量着!

段林白心底当时一声“卧槽!”后背凉透。

“段公子!”汤景瓷将刻刀放下,起身和他打招呼。

“汤、汤小姐。”段林白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是我们来早了。”

“快坐吧,坐……”段林白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从那些刻刀上挪开,可是……

刀光刺眼啊!

妈的,吃个饭,带刀干嘛!

段林白与乔西延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这个刀,质量可以……”乔西延和汤景瓷都属于刀不离身那种,自然也是爱刀的。

乔西延之前在酒店,看汤景瓷收拾东西,就好奇她的刻刀,因为,车内光线太暗,干脆就拿到了餐厅包厢。

“嗯,十八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两人是做一个行当的,总是有点共同话题的。

汤景瓷最近都在倒时差,开车到京城的路上,几乎都在睡觉,直至抵达目的地,乔西延才叫醒她。

从乌苏到京城,千里万里,两人交流说话,加起来不足十句。

乔西延将刻刀递给她,呷了口温水。

刀不错,可惜是个手残,这刀在她手里……

浪费了。

汤景瓷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夸奖自己的东西,心底还是高兴的。

段林白听着两人你来我往,都是在说刻刀,他心头突突直跳,不断发信息给宋风晚。

“小嫂子,江湖救急,救命啊!”

宋风晚此刻已经在南院礼堂,准备观看迎接晚会,太嘈杂,没注意手机动静。

段林白瞧着宋风晚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在群里发了下牢骚。

【卧槽,傅三,你丫这是什么大舅子啊,太特么可怕了,带刀来的,我特么现在心脏突突突的……】

【吓死老子了,我可是良民正经商人,从不做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事啊!】

【我一开始都以为我进错房间了,那架势简直要吓死老子!】

……

他嘚吧半天,傅沉才回了一句:【见面了?】

段林白好似找到了救星,【傅三,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傅沉勾唇笑着,【在忙,没空。】

【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这特么两个人还拿刀比划上了,这刀不大,看着特别锋利。】

段林白等了半天,只瞧见傅沉发了四个字过来。

【动心忍性。】

我……

我忍你妹啊,段林白咬牙:【滚蛋——】

**

京大南院礼堂

晚会七点开始,不过班级通知六点半必须全部入座集合完毕,宋风晚正低头拨弄着主办方分发的荧光棒,周围议论声陡然提高。

就连坐在她身侧的胡心悦都兴奋起来。

“嗳,晚晚,交换生来了!”

百余名交换生,大部分是外国人,不少学生瞧见不同于自己肤色的人,自然亢奋,而且他们的位置在最前面,一举一动都分外惹人注意。

“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腿好长啊!”

宋风晚抬头看过去,隔着很远就看到了江风雅。

她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无论是外形还是穿着,以前的她总是偏爱白色,衣服款式也略显土气,就和当初认亲宴上穿金戴银,被人嘲讽一般。

有个稍微有点好东西,就恨不能展示给所有人看。

她所有的yu wàng和野心都穿在了身上。

可是现在的她,完全不同,简约设计的裙装,穿着轻薄的风衣,昂首挺胸,完全没有以往的卑怯。

宋风晚对她太熟,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如果接触不多的,怕是都很难将她前后等同起来。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江风雅位置在前面,从她角度往后看,全部都是人,自然瞧不见宋风晚在哪儿,匆匆往后一瞥,又淡淡收回视线,安静坐下。

“晚晚,那个女的好漂亮。”胡心悦不认识江风雅,还不断指着她。

宋风晚悻悻一笑,即便在一个学校,不同专业,见面次数并不多,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宋风晚自然也不想与她有什么交涉。

更没必要主动和别人提起两人的关系。

晚会开始后,她便偷摸借着上厕所为借口,从后面溜走了,段林白的助理早就在不远处等着,接了她,就直奔餐厅。

“宋小姐,您可算来了。”助理也是等了好一段时间。

“怎么了?他说什么救命?”宋风晚几分钟前才看到段林白发来的信息。

“您过去就知道了。”

*

宋风晚抵达餐厅,已经是一刻钟后,她推门进去,分明看到段林白眼睛一亮,那神情,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小嫂子——”段林白差点感动的哭了。

妈的,这气氛太吓人了,好不容易不聊刻刀了,他和汤景瓷讨论设计展的事,乔西延就一直直勾勾盯着他。

尤其在他提出,要做东,请她在京城好好游览一番时。

乔西延幽幽说了一句,“跟你出去?你把人弄丢怎么办?”

段林白直接回了一句,“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又不是老年痴呆,记忆力那么差,怎么可能把汤小姐一个大活人弄丢?”

然后他就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惊变。

段林白懵逼了!

他反复回味着自己说过的话,搞不懂哪里出了错,这乔西延的眼刀,嗖嗖得直往自己身上招呼是什么意思?

这乔西延眸子本就深邃,宛若深海,一瞬不瞬盯着他,指尖刻刀不停转动着。

太特么吓人了!

汤景瓷自然知道个中原委,她本来到京城,并不是属意一定要和段林白合作,是带着考察喂目的。

现在却觉得段林白性子爽直,有一说一,突然心底做了个决定。

就冲他说老年痴呆这句话,她要和他合作,太解气了,哈哈……

宋风晚一脸懵的坐到汤景瓷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小嫂子,你过来,那我让他们上热菜。”段林白可算看到了救星。

没想到乔西延眉毛一挑,“她和傅沉还没结婚,叫嫂子太早了!”

段林白怔了下,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乔西延,忽然就针对自己?

他思来想去,还暗戳戳的给傅沉发信息,说一下宋风晚到了,也会平安把她送回学校,又询问了乔西延针对自己的原因,毕竟他俩交锋过,比较熟。

傅沉也不知原委。

他正在家中检查怀生的周末作业,手机震动起来,段林白的信息。

【他是不是觉得老子长得比他帅,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颜?】

傅沉蹙眉,这家伙脑子被门挤坏了吧!

------题外话------

二浪一脸懵逼……

完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表哥,哈哈

老年痴呆,哈哈,这刀子戳得狠了,表哥对弄丢汤姐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来着。

浪浪:难道不是嫉妒我的盛世美颜?

三爷:建议你去医院挂个脑科。

浪浪:(ノ`Д)ノ

507 十八线网红,脚踩两只船(3更)

一顿饭,吃得段林白心惊胆颤,宋风晚又一直陪着汤景瓷在聊天,他插不上女人的话题,只能和乔西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吃了饭,段林白送两人去酒店。

“段公子,还麻烦您订房间,太谢谢了。”汤景瓷对段林白印象太好了,尤其是那句老年痴呆!

简直解气!

而且交流下来,也知道他做事爽快,并不是看起来的绣花枕头,对这个行业是特意了解调查过,并不是一时兴起,是个生意人。

加上宋风晚把段林白夸了一通,汤景瓷更加确定,自己要与他合作的意愿。

“应该的,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随时找我。”段林白拿出手机,“之前只加了电话号码,现在加个微信吧,联系更方便。”

“好。”汤景瓷欣然应允,“以后在京城还得麻烦您多照顾了。”

汤景瓷看到这个微信名,愣了良久。

他在京城也是个名人,怎么取了个这么逗比的微信名?

“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大家都是朋友。”段林白心底清楚,这笔生意十有**是成了,自然笑得也灿烂。

乔西延站在一侧,实在不懂,这两人为何如此熟络了。

他与汤景瓷住的是两个房间,拿了房卡,就各自回屋。

乔西延想起段林白的话,手痒得很,深更半夜,还对着台灯,刻了一会儿石头,汤景瓷则倒时差,睡了一夜好觉。

*

段林白心底憋屈啊,开车送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还特意问了一句。

“小嫂子,你表哥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怎么可能?他和你都不熟。”宋风晚也不是看在与段林白关系好,才撮合这门生意,因为段林白的人脉在京圈确系顶级,有他宣传造势,比任何一个公司都好。

“我也这么想啊,我和他又不熟,他干嘛要针对我?”

“表哥什么时候针对你了?”宋风晚一直在和汤景瓷聊天,还真没注意另外两个人。

“就那个眼神……”

段林白这完全靠的是直觉,毕竟从小就生活在某几位大神的刀光剑影戏啊,趋利避害总是知道的。

“应该不是针对你,他天生如此,对谁都一个样。”

“天生……”

段林白咋舌。

天生爱眯着眼吓唬人?还是天生要耍小刀恐吓别人?

这人是变态吧!

*

接下来几天,宋风晚如果没课,总会陪着汤景瓷到各处景点游览。

适逢开春,博物院玉兰花开,汤景瓷还特意赶了个大早前往取景拍摄,宋风晚没空,自然是段林白作陪。

她父亲能给自己带来的收益何止设计展的那点钱,而是后续的赞助投资,他刚把消息放出去,已经有几家大企业希望赞助,商机无限。

对于这种财神爷,他自然各种捧着。

汤景瓷拍照技术极好,无论是取景角度还是拍摄焦距调整,最后成相出来,都可媲美艺术照。

段林白特意偷了两张,发了朋友圈。

自然不少人点赞评论。

傅沉:【你拍的?】

段林白回复:【肯定不是啊,汤小姐拍的,是不是超赞。】

【你俩一大早在一起?】此时在上午九点多。

段林白可能在忙,没回复消息。

微信朋友圈,素来只有共同好友才能看到留言点赞内容,乔西延自然是同时有他们几个人的微信。

昨晚汤景瓷给他发信息,说今天有事,两人交情还没到追根究底的地步,他自然没问干嘛去。

原来是和段林白出去了……

也不是谈生意,而是出去玩了。

乔西延刚健身回来,冲了把澡,抬手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扯到一边:这两人的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

他对段林白不太熟,只知道他和傅沉关系不错,挺自来熟的,看着非常不靠谱,对他印象自然一般,毕竟……

物以类聚。

能和那种处处给人挖坑,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当朋友的,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乔西延这个想法错了,段林白还真的是那群人中的一股清流。

偏生宋风晚还特意给乔西延发了信息,问他有没有去博物院。

乔西延只简单回了六个字,【没去,我要忙了。】

言外之意就是别来打扰我。

宋风晚努努嘴,谁招惹他了?就这么不愿和自己说话?

**

另一边,汤景瓷还在博物院中取景拍照。

白色玉兰,红色砖墙,说不出的美,这是在国外根本看不到的,而照片也只能捕捉其美感一二而已。

初入春笋露织妖,拆似式莲白羽摇。

说得大抵如此。

游览结束,段林白请客吃饭。

“汤小姐下午还有什么安排?”段林白询问。

“没什么安排,随便看看,你如果有事,自己去忙就行,不用照顾我。”汤景瓷也不好意思让他一直跟着自己。

“我下去要去做义工,也没别的事,你有安排我可以陪你。”

“义工?”汤景瓷诧异,他看着……

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段林白和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我能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段林白巴不得让她对自己印象好点。

两人抵达护眼协会之后,今天的义务活动,是去京郊附近的一所中学帮学生免费检测视力,也会选取品学兼优的学生,配送眼镜。

段林白一直是爱眼协会的名人,他刚出现,就被人围住了,汤景瓷自然往边上站,由段林白助理照顾。

他经常参加协会活动,京圈不少名媛小姐也会过来凑个热闹,除却是宣传做好事,博个美名,也能在段林白面前露个脸。

而今天参加活动的就有贺家姐妹。

自从贺奚在洗手间与保镖苟且被人当场捉住,怀疑是贺诗情所谓,这姐妹二人关系一直不好。

但只有贺奚清楚,害自己中招的mi yào是自己弄来的,她不敢说,看着长辈将所有罪责推到贺诗情身上也无动于衷。

她需要找人背锅。

贺诗情被宋风晚套路,也是有苦难言,明知道这一切是贺奚咎由自取,还得给她赔礼道歉,也是非常憋屈。

这姐妹二人此刻看着和乐融融,其实早已离心,互相防备。

贺奚的事情没见报,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这些名媛面上与她们姐妹打招呼,心底也是瞧不起的。

“段公子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没见过。”汤景瓷一出现,就有不少人犯嘀咕。

气质上乘,五官冷感,站着不动,也透着一股外向的招摇,非常惹眼。

“可能是哪个十八路网红吧!”

“估计是的,我一看她的脸就知道是整的,这些小网红素来非常有手段的。”

……

贺诗情一直在帮忙,她也从不参与这些八卦。

她不能跟着贺家一起没落,她必须快速将自己的形象树立起来,毕竟贺奚的事情,外人听到的只是传闻,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必须用尽一切手段往上爬!

她好面子要强,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算计就罢了,还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她怎么可能甘心。

“贺奚,别玩手机了,做事吧。”贺诗情是到处做慈善,贺奚完全是跟着来玩的。

自从发生那件事,她性情大变,本就骄纵,现在眼神阴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

她斜了眼贺诗情,根本不理会她,贺老太太让她出门做善事,顺便和圈子里的熟络熟络,她充耳不闻,直接回到车里坐着。

**

汤景瓷跟着段林白一行人,也帮忙做义工,忙了两个多小时,直至乔西延打了电话过来。

“师兄。”

“晚上傅沉请吃饭,来不来?”乔西延既然到了傅沉地盘,他不可能不表示一下,叫上汤景瓷,无非是看在宋风晚面子上。

“晚晚去吗?”

“嗯,我已经在她学校,她马上下课。”乔西延蹙眉,难不成晚晚不去,她也不去?

这是不愿意与自己接触?

“去哪里吃饭?我过去?”

“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乔西延可不敢让她自己过来,这要是弄丢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乔西延收到地址,导航去那边,需要二十分钟,就给她发了条短信。

【二十分钟后,学校门口等我。】

汤景瓷和段林白说了一下,段林白自然想送她,可是义工工作还没结束,“师兄来接我,您不用担心,我上车后会给您发信息的。”

“那也行。”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至于丢了,段林白也没多想。

**

贺奚原本正低头玩游戏,结果队友挂机,气得她差点摔了手机。

晃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分外熟悉的人影。

乔西延此时已经接上宋风晚到校门口,只是车里闷得慌,汤景瓷又许久未到,他下车抽了根烟。

贺奚一看到乔西延,眼睛都直了。

“表哥,你少抽点。”宋风晚降下车窗,叮嘱了两句。

“嗯。”乔西延点头应着,还是偏头点了一根。

他以往雕刻,都是不分昼夜,靠一口烟吊着,很难戒掉。

这模样冷峻帅气的男人,似乎偏头抽烟,都带着别样的魅力。

贺奚对乔西延有着谜一般的执着,不然早些时候也不会费尽心力去算计他,她和自己以往接触的公子哥都不同,身上有股子内敛的跋扈。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贺奚攥紧手机,还想着要不要过去搭腔说句话,就瞧见一个女人从校门口跑出来。

小跑飞起的裙裾,露出细嫩的小腿,毫不畏惧京城初春的料峭寒意,细喘着气儿,小脸微红,“师兄,学校太大了,我跑错地方了。”

“迷路了……”乔西延掐了烟,“以后我应该在你身上安装一个定位,和我捆绑在一起。”

“免得你走丢,别人以为是我的错。”

汤景瓷羞得无地自容,学校教学楼都长得差不多,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飞快的钻进后面,见到宋风晚还笑着和她分享今天拍的照片。

“传我,这个我想要。”

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都发给你。”

“你俩还拍了合照?好看。你和表哥最近不也出去玩了,没拍照?”宋风晚想起自己手机没有乔西延照片,顺嘴一问。

“哈……”汤景瓷被一噎。

乔西延蹙眉,拧开车载收音,德云社相声来了……

宋风晚蹙眉,这没情调的,现在放这个干嘛!

而另一辆车里的贺奚,盯着那辆黑色捷豹离开自己视线……那人不是跟着段林白的十八线网红?怎么又……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新欢”,一个是她“旧爱”,现在却被同一个女人占据了?这女人胃口还真大!

她指甲扣弄手机,掰扯得咯吱作响,眼神也越发灰败阴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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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表哥有点郁闷了,汤姐姐出去玩不带他,拍照不带他,什么都不带他……

嘿嘿,有没有闻到我要搞事情的气息,哈哈

508 傅心汉的神助攻,撞到怀里

云锦首府

乔西延车子停稳,宋风晚就率先下车,汤景瓷紧随其后,“汤姐姐,快进来吧。”她说话俨然像个主人家。

汤景瓷点头往里走,难免被房子外景吸引,飞檐画壁,廊下甚至还挂着铜铃,系着一点红绸,雅致考究,微风过处,声音脆响。

她边走边打量,难免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能拍几张照片吗?”汤景瓷询问。

“可以啊。”宋风晚笑道。

她刚摸出手机,打开相机,按下快门,从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前面是台阶,注意点。”

乔西延从她身侧经过,声音好似从她耳畔拂过,裹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像是带着勾儿,弄得她心底痒痒的。

他说话吞吐之间的气息,从她侧脸吹过,初春的风,带着凉意,却吹得她半边脸火辣辣的。

汤景瓷晃神的功夫,忽然听得一声狗叫。

“汪——”

一只黄毛,体格还不小的狗突然朝她扑过来,边跑边叫嚣,汤景瓷是怕狗的,当即吓得脸都白了,狗子跑得速度太快,她又被突然吓到,根本忘记躲避。

只是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她刚踏上台阶,后面完全是浮空的,一脚下去,空空落落……

没找到任何可供踩踏支撑的着力点,整个身子却腾得一下,直直往后栽去,手指一松,就连手机都掉了。

“啊——”汤景瓷真是被吓懵了,脑袋空白一片。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定然凶多吉少的时候,手腕被人扯住,眼前景物虚浮变换,她整个人已经被扯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傅心汉!”宋风晚急忙呵斥住它。

狗子往后缩了一步,它看到陌生人闯入,自然是要叫唤的,只是没想到宋风晚会凶它,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不能吓唬人知道嘛!”

“呜——”

傅沉这里平素来的都是熟面孔,极少进陌生人,傅心汉白天都是在院子里随意溜达的。

乔西延垂头,看着怀里的人,略微蹙眉。

她的手居然……

紧紧环在他腰上。

汤景瓷高挑显瘦,可此时两人身子挨得这么近,她的呼吸落在他肩头脖颈处,急促着……

而且很热。

吹得他脖颈处又麻又痒,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轻轻抓挠着,他此时双手已然放空,面对这种情形,显然不知该怎么办。

支持敛眉垂眸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她一截纤细的脖颈,莲藕般细嫩,许是被吓到了,脖子处浮着一层粉嫩之色,就像染了胭脂。

招摇而诱人。

她身子细软,柔柔贴在他身上,难免让人心浮气躁。

乔西延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汤小姐……”

“唔?”汤景瓷微微抽离身子,可怜兮兮看着他。

“可以松开了。”乔西延看了眼两人目前的状态,显得很不自在。

台阶短小,两人此时同时站在一个台阶上,身子自然靠得更紧,双腿双脚紧紧贴着,几乎是没有缝隙的。

“啊……”汤景瓷此刻才意识到这点,慌忙往后退,又险些摔chu tái阶,还是乔西延拽住了她的手腕,直至她稳住身形。

“谢谢。”也不只是羞赧还是被吓得,她脸烧红,比天边衔着那抹晚霞还绚烂。

乔西延松开手,没作声。

他手劲很大,一把将她扯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撞过来,力道也大,撞得他心尖都狠狠颤了两下。

“汤姐姐,不好意思啊,忘记告诉你家里有狗了,它没见过你,所以才有点好奇。”宋风晚已经呵斥住了狗子。

“没事。”汤景瓷有些畏狗,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一点。

乔西延瞥了眼蹲在地上的傅心汉,一人一狗,目光相抵……

傅心汉身子一缩,别开眼。

有点凶!

“宋小姐,给我吧,我把狗关到后面。”十方走来。

这傅心汉平素在家也是横着走的狗子,一听说要被关到后面,撒开蹄子就躲开了十方的触碰,这十方本也不是伸手矫健的人,抓了几下都没碰到。

还是千江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把揪住了傅心汉的后颈,那力道,几乎要将它腾空提起。

“呜——”傅心汉瞪着四肢。

它此时好歹是个成犬了,体格也可以,就这么被人提起,狗脸都丢没了。

“妈呀,累死我了!这狗太能跑了。”十方掐腰喘着气。

“你再跑一下试试,还不是被抓到了?”

“这东西简直成精了,根本碰不到他……”

十方喋喋不休,直至千江说了一句,“连狗都跑不过,你不该反思一下自己?”

“你丫是说我不如狗?我以前上学1500跑过第一的!”

“你过年胖了十斤。”千江一句话,把十方接下来的话都堵住了。

宋风晚低声笑着,十方今年确实胖了,而且一直没瘦下去。

汤景瓷远些还有些紧张,听到那两人对话,心情逐渐平复,整个人才冷静下来,乔西延弯腰将她掉落的手机捡起递给她,“检查一下。”

“谢谢。”汤景瓷都忘了自己手机这茬,接过手机,屏幕完好,各种系统也正常,唯一残缺的是保护壳被疵出了划痕。

她这种做手工的人,真的见不得这点瑕疵,必须换掉手机壳。

乔西延抬手搓了下手指,像是要把沾染的灰尘拂过。

可是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上滑腻感,挥之不去般,让人焦躁。

“你们来了。”傅沉当时正在二楼书房看文件,听到车声往下,当他到一楼的时候,恰好瞧见了乔西延与汤景瓷抱在一起的画面,他安静站在一侧看戏,没出声打扰。

他摩挲着手中的珠子,总觉得这两人有戏。

按照乔西延的性子……

不相干的人,在他面前意外受伤,他应该只会淡淡瞥了一眼,压根不会出手才对,方才动作还是很快的。

而且……

抱得时间也够久!

“三哥。”宋风晚瞧着傅沉,刚想扑过去,余光瞥见乔西延还是停下了动作,乖巧安静站在一边。

“汤小姐,让你受惊了。”傅沉看得出来汤景瓷是怕狗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对小动物畏惧,他示意千江把傅心汉带去关起来,他一记冷眼射过去,傅心汉乖觉得任由千江拎着。

狗子委屈,可是狗子不叫!

“没事。”汤景瓷是第二次见傅沉,相比较第一次正式场合,这次他穿得更为随意点,站在门口,斜阳下,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请进。”傅沉对她很客气。

“怀生不在?”宋风晚进屋后,才发现没看到小和尚。

“去老宅了,明天我妈要陪他去参加家长会。”

“家长会?”宋风晚忽然想起傅沉也曾参加过自己的家长会,总觉得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你怎么不去?”

“我和斯年都去过……”傅沉示意乔西延好汤景瓷随便坐,“他上次考试成绩不大好,斯年因为这个,还被老师当众批评了。”

宋风晚已经能够想到,傅斯年当时的脸色是何等难堪了。

吃饭的时候,四人坐在一桌,宋风晚介绍,“汤姐姐,你尝尝这个,三哥做的,味道很好。”

一共六个菜,有四个出自傅沉的手,宋风晚说这话,自然有炫耀的成分在。

“您会做饭?”汤景瓷诧异,毕竟傅沉似乎佛珠不离手,看着不像是会下厨房的人。

“嗯。”傅沉应声。

“现在的男人都会做饭吗?”汤景瓷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表哥就不会!”宋风晚顺嘴一提。

汤景瓷抬头瞥了眼对面的人,果然……

还是有手残的人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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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有人叫表哥和汤姐姐【手残夫妇】,你们是认真的吗?或者可以叫【嫌弃夫妇】,互相嫌弃的。

表哥你是认真的么?

傅心汉今天助攻了一次。

傅心汉吃肉。

三爷又不是给我助攻,吃什么肉?

傅心汉……

509 意外横生,渣女挑衅欠收拾(2更)

汤景瓷在傅沉家吃饭,承蒙人家照顾,和他说话也多是溢美之词。

得知他年纪轻轻已经自己创下一份不小的家业,对宋风晚也体贴照顾,说话做事,也是非常绅士得体。

汤景瓷对他赞不绝口。

乔西延垂眸吃着东西。

一个虎视眈眈,一心想诱拐未成年的禽兽,到底哪里好?

她不仅手残,八成眼神还不好使!

吃了饭,宋风晚与汤景瓷出门溜达,客厅里就剩下傅沉与乔西延两个人,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两人分坐在两张沙发上,正下着象棋……

十方坐在一侧,打着哈气,垂头看了眼腕表。

整整一个小时,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只听得棋子碰撞棋盘的闷响,还有两人偶尔眼神间的厮杀。

我去,不说话?

他们不会觉得憋得慌?

都是狠人啊。

直至傅沉手指抵住一个棋子,将其往前挪了一格,“承让。”

乔西延脸瞬时黑透,此时环顾整盘棋,才惊觉,傅沉从一开始就挖了个坑让他跳,他不善谋略,下棋水平也是一般,但是不傻……

“你故意放水?”

傅沉笑而不语。

乔西延没作声,转身去看电视,十方走过去,看了眼棋局,双方厮杀的很惨烈,势均力敌,他家三爷是险胜,但是傅沉的实力,他是清楚的。

“三爷,收拾了?”十方压低声音。

“嗯。”

“您……”十方附到他耳边,“真的放水了吗?”

傅沉挑眉。

给大舅子留点面子,不让他输得太难看,不是应该的?

宋风晚与汤景瓷回来时,乔西延一眼就看到某人换了个手机壳。

黑底白字,写着四个字【暴瘦暴富】!

乔西延嘴角一抽

之前是一夜暴富,现在还想暴瘦?做人不能实际点?

汤景瓷在京城待了快一周,对段林白的考察也即将告一段落,打算买些特产,就启程回国。

她和宋风晚约了周六中午在酒店门口碰头。

“你们约了几点?”酒店餐厅就在一楼,汤景瓷与乔西延刚吃完饭,此刻正坐在原位上喝茶。

“一点半。”

“我送你们?”

“晚晚对这边挺熟的,不麻烦你了。”汤景瓷思量着麻烦他这么久,离开前肯定要送些东西表示感谢,余光偷偷打量着乔西延,也不知他喜欢什么……

他依靠在座位上,偏头看着窗外,五官轮廓冷厉分明,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忽然转过头,“你在看什么?”

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汤景瓷心头跳动着,“没、没什么……快到时间了,我先出去了。”

她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心里浮躁,差点撞到后面端盘的服务生。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没事。”

乔西延也看到宋风晚从街对面的出租上下来,他起身,准备去打个招呼,他和汤景瓷之间的距离仅隔了十步左右。

汤景瓷走得匆忙,丝毫没注意他跟了出来,出了酒店,瞧见宋风晚,还停下和她打招呼,“晚晚……”

“你别动,我过去!”路上车辆比较多,宋风晚站在街边等了一会儿。

却忽然看到有东西从上方悬落而下,此时酒店门口人并不多,那东西处于汤景瓷正上方,急速下坠!

“小心!”宋风晚就算能跑过去,也赶不及,只能大声提醒她。

汤景瓷蹙眉,只看到宋风晚不停指着她上方,她一抬头,瞳孔放大……

身子被人往后一扯,那重物从她衣服上擦过,“哐——”落在地上。

是个瓷瓶,瞬间摔得稀碎。

她急促喘息着,后背紧紧贴在乔西延胸口,浑身都是冷汗。

“没事吧?”乔西延立刻将她整个人转过去,打量着她,还下意识看了眼上方,全部都是窗户,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没事。”汤景瓷手指下意识抓着乔西延胳膊,神情有点恍惚。

酒店门口的保安也急忙过去查看情况,因为这一栋楼都是属于酒店的,若是有坠物致人伤亡,酒店也难辞其咎。

“真的没事?”乔西延看她小脸发白,抓着自己的手指,力道重,还在发颤。

她点头。

宋风晚赶过来的时候,汤景瓷已经被扶到酒店大堂,手中拿着杯温水平复心情,酒店经理正在给她赔礼道歉,也说会尽快调查,减免她住宿所有费用,给她一个交代。

汤景瓷是亲眼见识到瓷瓶坠落的威力,若是砸在她身上,她都能想见,自己会被瓷片划成什么样,肯定心悸后怕。

过了五六分钟,她才逐渐平复心情。

“真是对不起,您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经理忐忑的问,查了一下汤景瓷的住房资料。

这特么是登记在段林白名下的!

段公子的人,这位爷待会儿肯定要来兴师问罪的。

“不用。”汤景瓷手心全是冷汗。

她和乔西延道谢后,就跟着宋风晚出门了。

“汤姐姐,你真的不回去休息一下?”宋风晚看她总是有点神情恍惚,难免忧心。

“我真的没事。”汤景瓷瓮声笑着,“对了,我想给你表哥送点东西,你觉得买什么比较合适?”

“表哥?”宋风晚抿了抿嘴,“他除却喜欢那些石头,就是刻刀了。”

汤景瓷点头,两人才缓步进入商场……

乔西延站在酒店门口,目送两人离开,他抬眼看着酒店上方,地上破裂的瓷瓶碎片已经被人收拾起来,这……

绝不是意外!

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要了汤景瓷性命。

她到京城不久,能得罪什么人?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余光忽然瞥见一辆车子似乎一直停靠在街对面,他略微蹙眉,下意识想要看清车牌,不过车子已经快速驶离。

“乔先生……”此时段林白已经赶到,恰好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汤小姐怎么样?”

汤景瓷出事,酒店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段林白。

他当时正打算睡午觉,听到这话,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就往这边赶。

“没什么事,已经和晚晚出去了。”

“卧槽,这怎么回事?突然有东西砸下来?”段林白看了眼酒店上方,“这是人为还是意外?这特么有东西砸下来,会死人的吧!”

乔西延不置可否。

而此刻刚才驶离的轿车内。

贺奚神情抓狂,“这都砸不死她,真是命大!就差那么一点!”

开车的司机,紧张得吞了下口水,自从二小姐出事后,整个人都变了,阴沉又可怕,那东西砸下来,是真的会死人的。

“二小姐,他们会不会查到我们……”司机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怎么查?只要他们觉得有可能的,挨个住户去问?那会引起恐慌的,酒店那边也不傻。”

“那……”

“给她点赔偿,就不了了之了,酒店如果真的要彻查,除非是……”

贺奚抿着唇,忽然一笑,“她死了!”

司机后背一凉。

那位小姐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至于要取人性命?

贺奚自从出事后,心理上就有些扭曲变态了,她对汤景瓷哪里来什么愁怨,无非是觉得她好命,居然能让几个她攀不上的人另眼相看,最主要的是,和宋风晚关系都不错?

心底嫉恨,将之前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她身上罢了。

她这样的人,无论是对段林白还是乔西延,都没什么真心,纯粹是想找个宣泄口,恰好这时候,汤景瓷出现了。

反正就是个十八线网红,弄她?

还不是很容易?

汤景瓷和宋风晚回去的时候,段林白还在酒店,此时天都黑了。

“段公子,您真的不必亲自跑一趟。”汤景瓷逛了街,已经把整件事抛诸脑后了。

“应该的,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们。”段林白是真的吓得够呛。

汤景瓷拗不过他,最后拉上乔西延与宋风晚,吃了饭,又去九号公馆坐了一会儿。

“你没来过酒吧?”段林白是想着,让汤景瓷好好松弛一下。

“去过,只是和国外的不大一样。”汤景瓷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有个民谣歌手在唱歌,她驻足听了一会儿。

“去包厢?”段林白示意她去楼上。

“我想再听会儿,你们先上去吧。”

段林白这脸出现过于惹眼,九号公馆也算自己地盘,肯定不会出事,他和乔西延就先进了包厢,汤景瓷与宋风晚则留在了下面。

“二位,你们的酒水!”服务生将酒水递过去。

汤景瓷直接笑喷了,她的是一杯鸡尾酒,但是宋风晚的……

牛奶是什么鬼!

“这是段公子特意吩咐的。”服务生将牛奶又往宋风晚面前推了下。

宋风晚嘴角狠狠抽了下,为毛要给她喝这种东西!

这也不能怪段林白,他和傅沉说,会带宋风晚到九号公馆,傅沉给他下了死命令,如果让宋风晚沾了一点酒精,绝对饶不过他。

还威胁他要把怀生送去给他带几天。

段林白一听让他带孩子,还是那个敲木鱼的小和尚,当即懵逼了。

这也太狠了。

宋风晚也知道自己醉酒后,有点失态,乖乖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汤景瓷刚要喝酒,就听得一阵嘈杂的声音逼近,一扭头就看到七八个男男女女一齐过来,走在前面的女生,更是一甩手,将一个车钥匙摔在了桌上。

“贺小姐。”服务生对她显然是熟悉的,“老样子?”

宋风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贺奚,她今日穿着与往常不同,偏成熟,妆容厚重。

“宋小姐,真巧。”贺奚这次和她们遇到,还真的是意外。

“嗯。”宋风晚抿紧嘴角。

“这位是……”贺奚故意指了下汤景瓷。

宋风晚不愿与她纠缠,“我们还有朋友在等,先走一步。”她拉着汤景瓷就打算离开。

“宋风晚!”

贺奚心底是恨她,因为她始终想不出之前自己之前下药,为什么会自己中招,她和乔西延无冤无仇,和宋风晚却交锋过几次。

自然会把整件事往宋风晚身上想。

如果不是误食mi yào,也不会有接下来那些事,归根结底还是在药上。

整件事的源头,似乎都在宋风晚身上。

平时和她碰面,都有长辈在,她不敢为所欲为,现在自己带着一众朋友,就是气势上都高她一等。

“做了亏心事,见面就跑?”贺奚冷笑。

宋风晚无语。

这智障,她做什么亏心事了?贼喊捉贼!

懒得搭理她,拉着汤景瓷就要走。

可是跟着贺奚进来的两个男生却直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乔西延和段林白一直在楼上观察两个人,瞧见贺奚出现时,段林白就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现在她居然还让人拦住了宋风晚与汤景瓷?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

妈的,老子今天担惊受怕一整天,酒店调查一无所获,这愁这火没处发泄,你倒好,在我地盘撒野?

欠收拾!

------题外话------

系统似乎又抽风了o[╥﹏╥]o

好烦躁啊!啊——

感觉现在更新,网站能不能同步显示,都得看人品和运气。

三爷显然你人品不好。

我……

510 实力碾压渣渣,完虐(3更)

贺奚让人拦住宋风晚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千江,就已经蠢蠢欲动。

周围又几乎都是段林白的人,知道他们是跟着自己小老板来的,也同样在观察事情动向,如果真的动手了,必然也不会让宋风晚吃亏的。

可段林白已经炸毛了。

贼特么生气,他是特意带汤景瓷来散心放松的,这小蟑螂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真是恶心透了。

酒吧是对外营业的,自然有钱就能来!

他应该让人在门口贴个大字报,禁止狗与某家人前来!

乔西延眯着眼,下意识搓了下手指。

手痒了!

*

宋风晚没想到贺奚会让人拦住她,那两个男生自然不敢碰她,但也不让她走,就像个苍蝇紧跟着,让人不自在。

“贺奚,你到底想干嘛?”

“陪我玩玩吧。”贺奚也不会对她如何,正好碰到了,就想趁机打击一下宋风晚。

一直端着姿态,看着就让人不爽。

“玩?”宋风晚挑眉。

贺奚指了指吧台上的车钥匙,宋风晚打量着这几人的穿着,这群人八成是去玩飙车的。

“我不会。”

“不会?”贺奚轻笑,“不敢就直说,真特么会装,你不会?骗鬼呢!”

虽说成年才能拿驾照,但贺奚身边的人,基本都很小就摸方向盘,无聊的纨绔子弟,飙车玩乐太正常,宋风晚家境不错,她自然认为这话是在敷衍她。

贺奚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肯定要找方式去发泄,也就是这时候开始玩飙车,而且是不要命的那类。

“我们走!”宋风晚觉得她可笑,自己凭什么陪她疯。

“没人给你撑腰,怕了……”贺奚讥诮的笑声传来,“怂*……”

宋风晚自然不会在意她这些激将法,飙车很危险,就算她真的会,也犯不着因为她几句话,和她以命相搏。

可是汤景瓷听她说那种脏字,手指攥紧,停住了脚步,牵制住宋风晚即将离开的脚步。

“汤姐姐……”

汤景瓷转身,直面贺奚,她高瘦,往那里一站,气势上已经赢了,“道歉!”

“呵——”贺奚轻哂,“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道歉?”

“你爸妈是不是没好好教育过你?”

汤景瓷可不知她父母早逝,听了这话,跟着贺奚的那几个男男女女脸色都变了。

“故意挑衅别人,强人所难,还口出恶言?”

“看你穿衣,家里应该有点钱,怎么?没请老师教你,还是没上过学,这么没教养!”

汤景瓷自小生活在国外,性子还是很直的,到了国内,入乡随俗,敛着脾性,但骨子里是真见不到这种事。

况且这么多天相处,她完全把宋风晚当妹妹看待,她又在上学,汤景瓷自然觉得她就是个孩子。

“你看着比她年纪还大,恃强凌弱,就算与你比试,赢了又如何,有本事就去找高手挑战,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贺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恃强凌弱?她……弱?”

她伸手指着宋风晚。

汤景瓷闪身,挡在二人中间,“怎么,你还想和她动手?欺负孩子就让你如此有成就感?”

贺奚差点没吐血,她可没忘记,宋风晚曾给过她一巴掌,还指着她鼻子骂,这种人弱?

她都能吃人了好嘛!

而且自己被她坑过,她弱?

你在逗我吗?

还特么小孩子?她都成年了好吧!

宋风晚咳嗽两声,这种被人贴上小白兔标签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再说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帮她出头?”贺奚冷笑着。

“看到街上有垃圾,随手解决,不是每个人都该做的?”汤景瓷没直接回答她的话。

宋风晚原本还想就拉着汤景瓷离开得了,她和汤景瓷平素就是吃饭逛街,也不了解她战斗力如何,贺奚又是个神经病,她也担心汤景瓷吃亏。

就是没想到……

她嘴巴也是够毒的!

垃圾?

这形容她很喜欢。

“你今天是要帮她出头了?”贺奚咬紧腮帮,攥紧吧台上的车钥匙。

“你刚才提的要求,我替她答应,我赢了,你给她道歉。”汤景瓷挑眉。

“汤姐姐……”宋风晚拽住她,和她这么较真干嘛!贺奚逞口舌之快罢了,根本不敢在段林白地盘上搞事的。

“好啊,我答应你!”贺奚咬牙,“如果我赢了,你要为刚才的行为,跪下道歉!”

“可以!”

宋风晚瞠目,玩这么大?

“可是我没车。”

“汤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忽然走来,送了车钥匙给她,“车就在外面。”

“谢谢。”段林白的超跑自然是极好的,全球都找不出几辆。

段林白原本是打算来一出英雄救美的。

他家小嫂子多凶残他是见识过的,发飙也是会吃人的,他就是担心汤景瓷,毕竟是自己的摇钱树。

此刻看她有兴致比试,相当有自信,他又是个爱看戏的主,自然端起小板凳,当个看客。

汤景瓷如果真输了,他自然会出面的。

“你不是下来阻止她们的?”乔西延走到他身侧。

“看看战况再说。”

乔西延蹙眉,刚要过去,就被段林白拦住了,“再等等啊,别急!我觉得会有反转。”

他忽然觉得,和傅沉玩得这帮人都不是东西,这种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

而此刻一群人已经浩浩荡荡出了酒吧,九号公馆附近有专门赛车的地方,此刻还有车辆在跑道上狂飙。

很快赛道就被清空了,而周围更是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甚至有好事者开始下注买输赢。

几乎都是买贺奚赢的,毕竟汤景瓷的穿着打扮,看着就像马路杀手,还穿着细高跟,怎么比赛?

贺奚车子已经在起点准备,汤景瓷才开着段林白那辆蓝色超跑,龟爬一样的挪过来。

“嗳——要不要我帮你开到起点啊,我怕你开过去,天都亮了。”周围人笑出声。

“小姐姐,注意方向啊,要撞到树上了。”

宋风晚站在边上,有些焦躁,汤景瓷会开车,因为她还找傅沉借了车独自开车去了趟古玩市场,但是……

国内外的方向盘位置不同,她还把傅沉车子前灯都撞裂了,还蹭掉了一大块漆。

最主要的是,还弄了不少违章在上面!这水平……

显然很菜!

她方才也瞧见了贺奚开车的模样,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她将车子挪到起点时,宋风晚急忙跑过去,“汤姐姐,还是别玩了,没必要的。”

“这人就是脑残,和她计较什么啊,骂几句,就当听狗叫了!”

“谁会和一个小畜生一般见识啊。”

汤景瓷攥着方向盘,“她可没狗可爱?别拿他们在一起比。”

汤景瓷怕狗,那是本能,但更厌恶贺奚这类人。

“汤姐姐……”宋风晚也打了电话给乔西延,试图让他来阻止,某人不接电话啊,待会儿汤景瓷要是输了,事情真的无法收场了。

“你要不要去熟悉一下赛道?别待会儿输了说我欺负你。”这条路,她十五六岁就在上面跑了,蒙着眼都能开过去。

“不用,开始吧。”汤景瓷示意宋风晚退开点。

“……”宋风晚着急。

“不用担心!”汤景瓷安抚她。

宋风晚都要哭了,怎么可能不急,她都打电话给傅沉求救了,可是他山高皇帝远的,根本够不到啊。

两辆车子停在同一起点,比赛一触即发。

段林白站在一处最佳观赏点,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还朝乔西延示意了一下,“吃不?”

乔西延直视汤景瓷的那辆车,无心理会他。

“别紧张,这赛道挺安全的,周围设施很完备,就算出点事,我那车子安全性能很好,人也不会受伤的。”

他这话说完,乔西延一记刀眼射过去。

卧槽,这么凶?

“小老板,贺奚下了50万,买自己赢,现在汤小姐这边赔率很高!”

卧槽,贺奚这么自信的?

“帮我下一百万,买汤小姐赢!”段林白挑眉。

乔西延没作声,就在小助理回来,告知下注成功后,比赛也开始了……

**

宋风晚就站在边上,当即就傻眼了。

贺奚的车子,几乎是贴着地面直接窜出去的,而汤景瓷居然还在发动车子?

短短数秒,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赛车这东西,分秒必夺,宋风晚此刻是真的想哭了,您老倒是动啊……

段林白也傻了眼,偏头看向助理,“小江,我车子里面有油吗?”

“油箱是满的。”

“那别的方面……”

“刚年检保养过,没有任何问题!”

“那它特么怎么不动啊!”段林白都以为自己车子坏掉了。

就在大家的一片嬉笑起哄声中,车子缓缓动了,进而车速逐渐加快,但也不及贺奚的……周围嘘声越来越大。

“我去,老子一百万要血亏了!”段林白嘴角抽搐着。

贺奚看到她车子一直没动,还故意放慢了车速,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和自己大言不惭?

垃圾东西!

待会儿就让你跪地求饶!

汤景瓷对段林白车子不熟,光是熟悉各项性能就折腾了很久,直到她看见远处贺奚车速变慢了,微微挑眉,笑容从容,赛道长度她评估过了……

时间上是有把握的!

眸子眯着,手指轻轻松了下方向盘,又狠狠握紧,脸上笑容收敛。

浑身气场都陡然变了。

大家在外面,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变化,宋风晚还大声喊着,“汤姐姐,注意安全!”

汤景瓷嘴角微微勾起,冷感的五官,敛去了最后一丝笑意,众人只听见一声油门的轰鸣声……

扯落摩擦地面猝然响起的刺耳声,那辆蓝色超跑,紧贴着地面,像是疾风闪电般瞬间化为一道虚影……

周围风声鼓动着,宋风晚只能看到车子飞快离开自己视线范围,周围嘘声停滞,似乎都没反应过来,车子就飞出去了。

赛道是环形一圈,此刻两辆车都离开所有人视线。

只有段林白与乔西延的位置可以看到两辆车的疾驰轨迹。

段林白本以为她是靠着一股蛮劲,狠踩油门,车子才飞去的,但是这里有弯道,车速飙起来,稍微控制不住,车子都能飞出去。

乔西延手指攥紧,微眯着眸子,冷冽又吓人,死死盯着那道蓝色的光影。

“卧槽——她是kè yào还是打鸡血了,忽然这么猛!不会出事吧!”

可是当她过了两个弯道,逼近贺奚车子的时候,段林白就明白了……

这特么绝壁是个高手!

深藏不露那种。

贺奚完全没想到汤景瓷会追上来,一边开车,一边还得观察她的动向,眼看着她车子与自己几乎并行,呼吸急促,有点慌了神。

可是她再加速,她还是紧贴着自己,甩不掉一样。

宋风晚站在原地,有些焦躁。

听到车子引擎轰鸣声,她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两辆车几乎同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追上了?”人群爆发出了热切的讨论声。

“这肯定是意外,还说不准谁会赢呢!”

“我去,我压了一千给贺奚,这个赔率,我得亏死啊!”

……

就在逼近终点,贺奚准备再发力的时候,汤景瓷瞥了一眼身侧的车子,薄唇一勾,手指收紧,打破并行的局面……

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身在某一刻,几乎是漂移的,将贺奚车子瞬间甩了出去,车轮摩擦地面,刺耳的“刺啦——”声。

车子冲破终点,行驶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下!

贺奚见她冲到终点,自然毫无斗志,车子慢悠悠晃到终点,抓着方向盘的手,俱是热汗。

周围除却风声,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吓傻了,一时不知该欢呼,还是该雀跃。

“赢了?这么快!她明明有实力早点超过贺奚的,还特么一直贴着她,和她并行,她这是成心耍她的吧!”段林白乐了。

这汤景瓷果然是她的摇钱树,又要大赚一笔了,哈哈……

“我跟你说,她开车的时间绝壁不短,我都没她这速度!”

段林白爱玩,什么都会碰一下,自然明白,有些事是靠天赋,但也需要后天练习,光看汤景瓷这架势,也知道绝壁是个老鸟!

压根不是小菜鸡好嘛!

乔西延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乔少爷,你师妹这么厉害,你知道不?”段林白嘿嘿笑着。

乔西延闷不做声。

**

贺奚还处于极大的震惊中没回过味来,宋风晚却小跑着到了汤景瓷车边。

车门打开,只瞧见高跟鞋先被丢了出来,汤景瓷这才下车,优雅得体的穿上鞋子,动作很舒缓轻柔,好似方才开车的压根不是她。

“汤姐姐!”宋风晚激动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得她眼神,完全就是迷妹样。

“嗯。”汤景瓷冲她笑着,直接朝着贺奚的车子走过去。

她五官本就生得冷感,有点无欲无求的味道,大步走过去的时候,身上像是带着股风,倨傲,冷意慑人……

周围人退避三舍,生人勿进。

高跟鞋声音清脆传来,停在贺奚车边,抬手敲了下车窗。

“下来!”

简单粗暴,没有一点余地!让她赶紧滚下来!

贺奚深吸一口气,她是挖坑想羞辱这两人的,谁知道会把自己埋进去!

“尼玛,离太远听不到啊!”段林白着急跳脚,可是他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跑过去凑热闹,似乎有失体面,弄得他很着急,“我们要不要去前面观战?”

而一言未发的乔西延,在隔了数秒后,才忽然说了一句:

“她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应该没好好学习。”

汤景瓷今年25,23岁毕业的,入社会时间不算长。

就如段林白所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应该花了不少时间。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真想和他说一句:

兄弟,这时候,你只要欢呼就好了,别特么这么多废话,你这样以后是娶不到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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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求个月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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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应该有掌声,哈哈~

晚晚:{}

表哥:她没好好学习!

汤姐姐:……

511 简单粗暴:要虐,就虐到她哭

初春入夜,京城凉意潇潇,冷风过境,宋风晚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乖巧安静地站在汤景瓷身侧。

汤景瓷穿着一件经典款的风衣,衬得身高腿长,衣角鼓起,烈烈生风。

她神色平静的又敲了下车窗。

“方才疾言厉色声讨别人,现在输了就怂了?”她声音讥诮。

“我输了,让我下跪,你输了,我只要你一句对不起。”

“外强中干,不过如此!”

汤景瓷语气上扬,激将法谁不会啊。

贺奚若是此刻大大方方下车,乖乖道歉,她或许还能高看她一眼,方才叫嚣得厉害,此刻却像个懦夫般躲着,任谁都瞧不起。

“原来是有赌约的?”周围不少人看客,都是方才围拢过来的,这一块酒吧多,汤景瓷长得又好看,有美女比赛,不问缘由想来凑个热闹的不少。

“认赌服输啊,该干嘛干嘛,躲在车里算什么回事?”

“要是一开始就输不起,就别比赛,真是孬种!”

……

贺奚攥紧方向盘,手脚冰凉僵硬,她想过汤景瓷可能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也想不到是个中高手。

赛车这东西,一般人家是玩不起的,车子装备也是极烧钱的,她心底认定汤景瓷就是个十八线网红,自然没金钱和时间在这上面挥霍。

弄得她现在骑虎难下。

而周围的议论声也是甚嚣尘上,又多是男性,嘘声不断。

她想过直接开车跑掉,可是这样,她已经就真的没法在京城混了。

贺奚咬着牙,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汤景瓷往后退了两步。

她垂着头,几乎是咬牙状得说了几个字,“我道歉,对不起!”

说完就想走。

“等一下。”汤景瓷叫住她,她声音极淡,带着轻佻不屑,贺奚后背一僵,双脚僵硬。

方才汤景瓷紧咬着她的车不放,她一直试图摆脱,本以为两人是旗鼓相当,此刻想来,这贱人分明是故意耍她。

“我已经道歉了,你又想干嘛!”

汤景瓷扭头,拉着宋风晚到自己身侧,“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了,我赢了,你向她道歉,不是给我道歉!”

周围不知谁笑出声,瞬时一片哄笑“输不起就别玩!”

“就是啊,滚吧!”

贺奚此刻真的是被架在火上烤,双手攥紧,“宋风晚,对不起。”

汤景瓷盯着贺奚离开的背影,抿紧了唇,拉着宋风晚往回走,“咱们走吧。”

她倒不是真的稀罕这个道歉,只是有些人如果不让她吃点教训,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尤其是贺奚这类人。

“贺奚……”跟着她一起来的几个人,立刻围拢过去。

“滚开!”贺奚自小读书不好,但是在飙车这方面,总认为优人一等,她才敢如此挑衅宋风晚。

殊不知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吃了亏,她怎么可能甘心!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往她面前凑,免得被怼。

段林白方才磕了瓜子,此刻擦了下手,“好戏结束了,我们也该回了。”

“贺奚这次是栽大跟头了,她从小就不是个东西,估计以后会经常找汤小姐麻烦的。”

乔西延拇指与食指一直不停搓动着,眼底晦涩。

他一直在想白天那个高空坠物,贺奚?可是原因呢?

“不过啊,汤小姐马上就要回国了,贺奚手再长也伸不过去的。”

宋风晚与汤景瓷回包厢的路上,她还抑制不住的好奇。

“汤姐姐,你玩这个很久了?”

“有段时间了。”

“那你上回开着三哥的车,还把车灯都撞坏了。”宋风晚都能想见,傅沉若是知道,汤景瓷是个高手,却把他的车搞成一个“残废”,肯定郁闷。

“不太熟悉方向盘的位置,京城车子又多。”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我刚才站在边上,都吓死了,比赛都开始了,你的车子还不动,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宋风晚想起方才的事情,还觉得又继续惊心,毕竟汤景瓷要是输了,就贺奚的性子,跪下之后肯定还得羞辱她。

“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给我们来个反转?”

汤景瓷失笑,“真不是,我对他的车子不熟,需要熟悉一下各项性能,如果可以……”

“我希望从比赛开始,一路碾压她到底,让她哭一路!”

宋风晚咳嗽两声够强势!

这还是由她们性格决定的,今晚换做宋风晚,有把握的情况下,肯定会让她高兴一下,再一脚把她从天堂踹入地狱,汤景瓷不同……

要弄她!

就是一次性到底,一开始就虐哭她!

宋风晚余光打量着身侧的人,她看起来真不像是性子如此简单粗暴的人,简直和她家表哥有一拼。

“不过你真的是深藏不露。”

汤景瓷耸了耸肩,“以前学手艺,压力大的时候去练的,只是有一次出意外……”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肋骨差点被撞断了,我爸就不让我继续练了。”

宋风晚心头一跳。

“这东西太危险,方向盘的把控,差之毫厘,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而且我年纪大了,纾解压力可以自我调控,车子就碰得少了,你就别去碰那个了,真的很危险。”

汤景瓷俨然是把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了。

“嗯。”宋风晚点头应着。

两人回到包厢的时候,乔西延和段林白都已经在包厢里了。

“汤小姐,你今晚可是大出风头了,这比赛赢得漂亮,我敬你一杯!”段林白显得很亢奋,因为极少见到女生玩车这么溜的。

“谢谢。”段林白借车给她,她就清楚,这两个人肯定是知道的,段林白的恭贺她就大方受着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京郊有个赛车俱乐部,那边场地修得特好,早知道你喜欢,我就该带你去玩玩的。”

段林白之前调查过汤景瓷的资料,他得投其所好,爱好上写着看书,听音乐……

这特么都是谁给他查得鬼东西!

“我现在玩得少了。”

“你感兴趣,可以去转转,我以前也玩的,我们还可以一起比赛,不过你得让着我,我技术一般……”

段林白健谈,两人很快就聊开了。

汤景瓷喝了点酒,身上有些热,从包中取了皮筋,将头发竖起来,又随手脱了外套放在一边,偏头继续和段林白聊天。

说的都是些赛车上的话题,宋风晚插不上话,正垂头和傅沉发信息。

乔西延手中握着玻璃杯,指腹摩挲着杯壁,余光却在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室内灯光有点暗,汤景瓷里面穿得并不多……

v领衫,露出一截脖颈,双腿随意交叠,偶有灯光从她身上略过。

白得晃人眼球。

她偶尔伸手比划着一些专业动作,手臂细长,就连下颌线都非常漂亮。

段林白生得本就清癯雅致,弯着腰,靠近她,和她低声耳语,在这种暗淡的环境下,亲昵的动作,总透着一点暧昧。

乔西延别开眼

两个学渣开会,有什么好看的。

“我去一下洗手间。”汤景瓷起身往外走。

段林白则拿起放在一侧的贝斯,调了几个音,哼了个旋律……

汤景瓷出去后,寻着路标去找洗手间,还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两个男人,原本擦肩而过,一点事都不会有,可是其中一个人忽然略显惊喜得喊道“嗳——你不是刚才赛车那个美女?”

刚才围观的,很多男人都想找她要个联系方式,可她走得太快,进了九号公馆,也不知在哪个包厢,询问服务人员,都说不知道。

“美女,能加个微信吗?”

在酒吧搭讪再正常不过,这两人长得还都不错,说话也自信。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汤景瓷错开两人就要走。

“嗳,就加个微信,不行的话,电话也可以啊……”

汤景瓷这种五官冷艳,有实力,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很容易激起男人征服的。

“……”汤景瓷不想理会他们,径直要走,其中一人却忽然伸手试图拉住她。

只是手指刚碰到她的胳膊,手腕就被人拧住了。

“嗷——”那人痛呼出声,五官都疼得瞬时变了形。

那人手大,力道更重,攥着他的手腕,像是铜筋铁骨般,指尖透露出来的力量,像是能把人胳膊给拧下来。

汤景瓷一回身,就看到乔西延站在自己身后,靠得太近,她鼻尖和唇角从他衣服上轻轻擦过,差点撞到他身上……

烟草味扑面而来,侵占她的呼吸。

脑袋有些晕。

“你怎么来了?”汤景瓷觉得嗓子眼有点热。

那两人本以为这人是路过英雄救美的,一看是熟人,视线与男人相撞,入目生凉……

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浑身都带着冷冽的戾气!

乔西延松开手,那人痛呼一声,手腕一片血红。

“走吧。”乔西延随意的拍了她的肩膀,以保护性的姿势护着她离开。

“我去,你特么打了人还想走?”

“别闹了,肯定是他女朋友,赶紧走吧!”另一人扯着同伴赶紧离开,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看他那手劲也知道是个练家子。

要是强行交手,怕是会被虐的很惨。

汤景瓷能清晰感觉到放在自己肩后侧的手指,指尖温热,透过衣服,缓缓刺入她的皮肤中,她走动的时候,胳膊偶尔能蹭到他的胸口……

嗓子更加干燥惹火。

这种保护性的姿势,其实非常暧昧。

不过那两人刚走,乔西延就撤离了身子,从始至终,也就用手轻轻碰了她的肩膀,算是很绅士了,没有半点僭越的意思。

“没事吧?”乔西延在包厢坐得闷了,出来抽根烟而已。

“没有,谢谢师兄。”汤景瓷觉得被他碰过的肩侧,如火在烧……

“你……”乔西延垂眸打量着她,原本冷感的五官,晕染了一层胭脂,漂亮到有点诱人。

“嗯?”

“喝酒上脸?”

汤景瓷点头,她酒量还可以,就是一点酒精,脸就红得不行。

“脸很红。”

汤景瓷此刻不仅觉得脸红,还很热,像是要烧起来了。

“洗手间在那边,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乔西延靠在墙边,垂头去口袋摸烟。

“嗯。”汤景瓷点头,垂着脑袋往洗手间走,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出来之前,还特意抄水洗了把脸,试图驱解脸上和心头的燥热,刚冷静下去,出去瞧见乔西延正站在一侧垃圾桶边,手指轻轻磕了下烟卷,弹着烟灰……

动作随性。

她却觉得分外养眼,甚至有点性感!

她今晚可能喝多了,被他碰过的地方,又像是有团火在烧,直抵心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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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说汤姐姐和浪浪是什么

学渣在开会?

哈哈,我觉得让表哥单身一辈子吧,他这样的性格,给他媳妇儿都是糟蹋了。

表哥……

512 三爷家暴晚晚?办公室play(2更)

乔西延和汤景瓷回包厢的时候,宋风晚正打算出去。

“要走?”乔西延瞧她连包都背上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虽是周末,却也晚上九点多了,作为学生想早些回去也正常。

“我送你。”乔西延不疑有他,直接道。

心底还想着,宋风晚很乖,知道要早点回学校。

“不用,千江大哥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包厢有点吵,宋风晚靠近乔西延,压低了声音,“他酒喝多了,容易发酒疯,你把汤姐姐一个人留在这里,有点危险,出点事,没法和二师伯交代。”

乔西延拧眉,上回把汤景瓷弄丢两次,某人磨刀霍霍,就差冲过来活剐了他,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后果可想而知。

他余光瞥了眼段林白,这人性子自来熟,散漫不羁,这两人又都喝了酒……

孤男寡女,还真的容易出事。

“我到学校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担心啦。”宋风晚与其他两人打了招呼,就飞快地跑了。

乔西延看了眼腕表,这个点不让他送,该不会是想去找傅沉吧?

“乔少爷,傅三今晚在公司开会,忙得很,你就别担心了,要不然小嫂子在,我喊他的话,肯定早就来了。”

段林白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乔西延的担忧。

得知傅沉在忙,乔西延也宽了心,料想那丫头不至于胆子这么大,深更半夜骗他,去找傅沉。

汤景瓷趁着无人关注她的时候,伸手搓了搓肩膀,真是喝了点酒,就见了鬼,怎么身上还这么热。

**

另一边

乔西延殊不知宋风晚真的是去找傅沉的。

她在外卖上订了餐,坐车去取了宵夜,就直奔傅沉的公司。

傅沉今晚在公司加班,若不然晚上吃饭聚餐,定然会过去,会议从下午三点就开始了,中午给了大家半个小时用餐时间,而傅沉一直在看大家提交的报告,晚饭都没吃。

宋风晚到公司楼下时,整个公司,只有一侧楼层灯火通明。

“员工都下班了,只有部门高管在。”千江解释。

“嗯。”宋风晚点头,跟着他长驱直入,直奔傅沉的专属电梯处。

公司保安瞧着是千江,自然没多想,只是看到他身后跟女孩,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压根没放在心上,打着哈气继续值班。

傅沉翻看着报表,听得有人打了个哈气,余光看了眼腕表,“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可以回家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众人自然要客气一下。

“不辛苦,那继续?”傅沉撩着眉眼看向众人。

众人傻眼了,咱能不能按照套路走?

十方低头憋着笑,都跟了三爷这么久了,和他客气的下场,就是被压榨!

“行了,回去吧,明天允许你们迟一个小时来公司。”

众人飞快地离开会议室,傅沉这才拿出手机,之前还和宋风晚在聊天,怎么说着说着人没了?

难不成喝多了?

傅沉心底清楚,宋风晚醉酒是个什么模样。

他起身,准备回办公室取一下东西,就直奔九号公馆。

这尚未进去,就看到屋里亮着灯,他整个脸都瞬时黑透了,平时汇报工作就罢了,但他不在的时候,是决不允许外人进去的。

且不说个人**问题,办公室里面还有公司机密。

“三爷……”十方也是一脸懵逼,“我出去的时候,真的锁门了。”

他试图先冲进去,可是傅沉动作更快。

傅沉不言不语,走到门口,拧开,脚下生风般,动作迅疾的冲进去。

宋风晚听到脚步声,早就躲在门后,刚想冲过去跳起来蒙住他的眼睛,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曾想……

傅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身子拧过去,整个人脸被他狠狠按在了墙上!

“唔——”宋风晚痛呼出声!

整个人都懵了,她……

被自己男朋友“打”了?

站在门口的十方傻了眼!

我擦,幸亏他动作慢,这特么要是他,一脚上去,把宋风晚踹开,他家三爷不得活宰了他?

傅沉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屋内的人是谁,还是宋风晚痛呼声,让他手指一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也得亏屋里亮着灯,他最后一下撤了力道。

“晚晚……”

宋风晚整个人一张小脸被按在墙上,挤在一起,那模样可怜又呆萌,无辜得看着她,像是要哭了。

“你怎么……”傅沉慌忙松开手。

段林白这厮太浪,他担心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让宋风晚喝多了酒,急着回办公室,瞧着有人擅入,肯定也来不及思考其他的。

此刻看到宋风晚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起刚才自己居然按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这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怎么办了!

“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傅沉第一次和人说话如此心虚,“怎么样,我看一下,有没有伤到哪儿……”

他伸手就去给她检查,人自然是没事的,但是手腕处已是一片通红,头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

小可怜的样子,让傅沉心疼又觉得好笑。

宋风晚胳膊都要被他拧折了,幸亏他最后听到自己声音,收了力道,要不然……

这一头撞过去,自己肯定脑震荡!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宋风晚揉着手腕,有些不满的抬脚踢了他的小腿,就像在撒娇。

“我没以为你这时候会过来,我看看……”傅沉握着她的手腕,温柔搓着,宋风晚极少来他公司,交往这么久,这可能才是第三次。

“你这是家暴!”宋风晚气结,沉声控诉道。

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傅沉闷笑,拉着她往沙发走,“也不提前给我发个信息?我还想去酒吧找你的,都这么晚了,没以为你会来……”

十方乖觉得退出去,将门关上。

“知道你没吃饭,想给你送点吃的,我还给你公司那些高管都订了餐,花了不少钱。”宋风晚伸手揉着脸,刚才傅沉可能……

真想弄死她。

“嗯。”傅沉点头,在她唇角亲了下。

“那你先吃东西吧,你吃完我们再回去。”宋风晚扭动着胳膊,以后这样的惊喜还是少做点,不然迟早小命得丢在他手里。

“嗯。”傅沉搓着她的手腕,“还疼?”

“你说呢?”

傅沉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两下,“还疼?”

男人气息潮热,落在手腕上,痒得很,抓得宋风晚心头有点发颤,这人又故意来撩拨自己!

“不疼了,你快吃东西。”宋风晚抽出手,帮他打开桌上摆放的餐盒,“太晚了,我买的比较素……”

傅沉偏头看她,嘴角带着笑意。

而此刻公司高管的群里已经炸了。

【我回到办公室,居然有宵夜吃,太感动了吧,三爷居然会体贴人了?】

【我都差点哭了好嘛?以前三爷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

【三爷恋爱后,真的变了很多!】

……

员工在聊天,忽然系统提示【十方邀请傅沉进入群聊】

有些在吃宵夜的员工差点喷饭,卧槽,三爷进群里干嘛!

其实十方和千江都在群里,因为偶尔要发布消息,有个反应快的看到傅沉,立刻说道:

【欢迎三爷莅临指导工作。】

众人无语,知道你妹啊,这是特么要全方位监控他们啊,有领导在,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傅沉:【宵夜好吃吗?】

众人:【……】

很快【好吃】两个字开始刷屏。

然后傅沉说了一句:【宵夜是我媳妇儿订的,她让我问一下,饭菜合不合胃口。】

众人懵逼了,媳妇儿?

这是傅沉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有对象吧,还称呼媳妇儿?

这宠溺的口气!

两人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啊。

众人一通吹捧,拍了马匹后,傅沉就默默退出了群聊。

十方躲在手机后面,在傅沉退群后,发了一条信息:【三爷退群了,可以停止你们的彩虹屁了,有些事大家知道就好,别外传。】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过傅沉没对外公开,却能和他们直言有对象,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三爷突然进来,就是为了强调这是他媳妇儿订的宵夜?】

【可能吧,不过东西是真的蛮好吃的。】

【最起码人家有心,知道关心我们,她和三爷关系好就行,其实压根不用在乎我们的,说明三爷真的找了个好姑娘。】

……

十方咋舌,他家三爷绝壁只是想听他们夸宋风晚罢了。

这都什么恶趣味啊。

傅沉很会笼络人心,这种未公开的事,这群高管知道,肯定觉得是被傅沉信任的那部分,还吃了人家的宵夜,明天肯定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工作。

宋风晚就是给他接杯水的功夫,就瞧着傅沉盯着手机一直笑,“不吃饭在看什么?”

“吃完了。”傅沉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因为宋风晚送来的,已经吃了大半,“你看看这个……”

傅沉将那些人夸得赞美之词都截图收藏了。

宋风晚接过手机,这里面居然有人直接喊她,傅夫人……

“你和他们说……”宋风晚刚偏头,傅沉已经主动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住。

傅沉的唇,很薄,却很柔软。

宋风晚慢慢回应着他,有些笨拙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嘴角。

傅沉眸色一深,受不住这样的撩拨,将她直接按在沙发上,“今晚……别回去了,嗯——”

尾音像是毒蛇带钩,寸寸勾着宋风晚的心。

“唔……”

“待会儿员工都下班了,整栋楼只有我们两个人。”傅沉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宋风晚勾着他的脖子,身子贴过去……

她原本想着,办公室里反正有床,况且她这么晚来找他,自是有点心理准备的,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

办公室play,可不是在床上!

等她知道傅沉想干嘛,已经后悔了。

这一通折腾,才是真的差点丢了小命。

**

另一边

乔西延带着汤景瓷与段林白告别,因为都喝了点酒,找了代驾,他们并肩坐在后侧。

汤景瓷后来与段林白一起,喝了不少酒,脸红得不像话,两人之间隔了一点距离,乔西延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热度。

“以后少喝点酒。”乔西延忍不住提醒。

汤景瓷偏头看他,她此时虽然穿着外套,可是衣服斜挂在身上,倾斜的v字领口,有种惑人的风情。

乔西延蹙眉……

她看自己的眼神……

很怪!

自己不过好心提醒一句,少喝酒,至于露出这种要吃人的神情?

她眼底染了红,眼尾勾了艳,单纯直接的紧盯着他,乔西延下意识搓动着手指,不明白她想干嘛?

总不至于打他吧?

------题外话------

三爷,你家暴晚晚,小心被表哥知道,把你揍死。

晚晚:o{╥﹏╥}o难得贤惠一次,差点丢了小命。

三爷:……

不过表哥,你别怕,汤姐姐不会打你的【捂脸】

513 失控,勾人得不像正经姑娘(3更)

宋风晚到了傅沉办公室,掐着自己到学校的时间,已经给乔西延打了个电话,他此刻回酒店,自然不会多想其他的。

车子在路上疾驰,车窗光影更迭,照得汤景瓷的眼底都像是宣泄着流彩般。

“我直接开到酒店停车场,还是到酒店门口。”代驾出声,汤景瓷才收回目光。

她头抵在玻璃窗上,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这么盯着人家看,失礼又没礼貌。

“去停车场。”乔西延出声,手指不停摩挲搓动着。

被她看久了……

有点痒,浑身不自在。

车子到了酒店停车场,结算车费,代驾离开,乔西延才看了眼靠在车边的汤景瓷,“进去吧。”

汤景瓷只是觉得头昏脑热,行动力还是有的,双手攥着包,略显趔趄得跟在他后面。

明显有些站不稳了,还强撑着。

“乔先生,汤小姐,回来啦。”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们,毕竟白天出现了高中坠物事件,酒店也很重视。

乔西延点头,对于酒店查不到行凶之人,或者为何出现坠物的原因,也没给明确说法,心底多少有点微词,态度算不得好。

因为汤景瓷没受伤,酒店自然想把事情影响力降到最低,不愿报警,还说可能只是意外,乔西延可不接受这种说法。

若非汤景瓷不愿追究,他早就报警了。

两人进入电梯,乔西延还在思忖白天的事,如果真的是人为故意,只怕是以后还会生事……

他心底烦躁,下意识想抽烟,刚从口袋摸出烟,余光瞥见汤景瓷正直勾勾看着自己。

“在看什么?”

电梯里光线昏暗,空间狭仄,她的眼神,就如同她身上的酒味,过于直接袒露。

汤景瓷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盯着他想干嘛,只觉得热意上脑,整个人都是晕的,嗓子眼火烧火燎般灼热。

乔西延不理会她,只是此刻处于电梯内,不方便抽烟,他手指磕着烟卷,被她看得越发烦躁了。

周围空气就像是有火星,好似他只要拿出打火机,就能将周围都点燃。

垂下的视线,落在她luo lu在外的脚踝,视线收紧。

嘴里难受得狠,浑身都痒得不自在,就想抽根烟续个命……

他抬眸,看了眼不断往上跳动的数字,余光瞥见汤景瓷靠过来了。

“……”他想开口,可她步步紧逼,乔西延不知她想干嘛,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电梯上。

汤景瓷抬手,攥住了他的衬衫。

她手心都是热汗,缓缓收紧,眼底那抹艳色,是招摇,更加勾人。

“汤景瓷!”

她这是喝多了酒,要对自己耍酒疯?

乔西延手指刚碰到她手背,汤景瓷猝然用力,将他整个人扯向自己……

他没想到汤景瓷力气这么大,幸亏他撑着点身体,不然整个人都得撞到她身上,两人鼻尖碰了下,她呼吸吞吐之间,都是湿热的气息。

乔西延蹙着眉,鼻尖蹭了下,像是抹了热,弄得他更加不自在。

她身上有酒味,嘴角红润,光泽诱人,乔西延又不是什么柳下惠,也是个正常男人,这种情形,若说没有一点反应,那八成是个废物了。

可她喝多了,她耍酒疯,自己也不能陪着她……

“汤景瓷,松开!”他伸手按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她手太软太嫩,骨架很小,握起来还有肉呼呼。

“你记得我的名字啊……”

她冲他咯咯笑着。

“记得,先松开,电梯到了。”乔西延强忍着心头的燥热,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汤景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薄唇,忽然就踮脚凑过去……

随着两人距离逐渐迫近,她心若擂鼓,手心热汗涔涔,直到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意外的。

他的唇是温热的,还特别软。

她浑身是酥麻的,下意识往前又凑了几分,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涩紧张,浑身充血般,又怯生生退了回去。

乔西延被她抵在电梯内,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还掐着烟的手指一颤,烟卷落地。

他嗓子眼本来想抽烟,想得浑身难受。

她凑过来……

像是给他续了命。

他只能感觉到她身上香得不像话,嘴唇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可是再想细细品味,她已经撤身离开,趔趔趄趄的走出了电梯……

乔西延哑然,低头捡了烟跟出去。

他伸手下意识搓了下嘴角,难以置信。

他被一个醉鬼强吻了?

汤景瓷此刻脑袋迷迷瞪瞪,有点云里雾里的,乔西延平素说话太刻薄了,她盯着他很久了,这样的人……

估计骨子里都是凉的!

没想到,嘴巴是热的,还那么软。

她傻乐着,现实梦境,半真半假。

乔西延看她跌撞得朝着一个房间走,略微蹙眉,从后面抓着她的手就往另一侧走。

“你干嘛……”

“房间在那边!”乔西延无语,住了一周多,还会在楼道里迷路,简直路痴得可怕。

“哦!”汤景瓷乖乖跟着他,任由他牵着自己。

*

到了房间门口,房卡还是乔西延从她包里翻出来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入汤景瓷的房间。

和他房间格局都是一样的,不过房间多了不少粉蓝色的女生用品,看着比他哪里多了点烟火气,桌上还放着不少刻刀,还有……

乔西延拿起桌上的一瓶手油,眉心拧紧。

做他们这行,手上有茧子是正常的,若想去茧子,就必须一直保养去皮,这样很伤手,手部皮肤会变得越来越薄,而且再次拿刀用力,也很疼。

皮肤磨损多了才会起茧子,也算是一种保护,她一层层去皮,刀子磨损的都是新皮子,怎么可能不痛。

当真是糟蹋自己的手!

乔西延就是观察手油的时候,汤景瓷已经自己爬上床,并且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汤景瓷脑袋晕着,哪里还知道,自己房间还有一个男人在,随手扯了束发的皮筋,长发垂间,她费劲的拉扯背后的拉链……

“哗啦——”

衣服滑落。

露出雪白的肩头,本就是v字领的衣服,紧绷在身上,此刻完全松开,内衣的黑色蕾丝露了边。

那模样,撩人到让人觉得有些放肆,勾人得不像个正经姑娘。

乔西延瞧见她手指已经试图解内衣扣子,大步转身往外走,“砰——”门被撞上。

汤景瓷还一脸懵,继续脱衣服,仅穿了一条内裤就往被窝里面钻。

乔西延依靠在她房间门上,浑身像是着了火,有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是自己师伯家的妹妹,他这……

乔西延有些懊恼。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忽然响起来,铃声在悄寂的走廊里,带着回响,惊得他心头一跳,看到来电显示,更是心头一跳。

【二师伯】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师伯。”

“小瓷在房间?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时差问题,m国此刻正是一大早,他们父女通常都是这时候打电话,联系不到自己女儿,汤望津肯定着急。

“她今晚出去,喝了点酒,已经睡了。”

“我就知道,我不在她身边,这丫头就是脱缰的野马,要疯!”汤望津无奈。

乔西延知道她玩赛车,就清楚,汤景瓷看着温顺,骨子里是野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没事吧?”汤望津抱怨了两句,还是问了下她的具体情况。

“没事。”

“那就好,你帮我多照顾点,别让她在外面,被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给缠上了,女孩子在外面,肯定要小心点,有些事肯定会吃亏的,你帮我看着点。”

乔西延紧抿着唇,想起刚才她压着自己,她会吃亏?

该小心的应该是他吧。

**

翌日

汤景瓷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乔西延给她发了不少信息。

【一起吃早餐?】

【需不需要帮你带点吃的回去?】

……

最后一条:【睡醒联系我。】

汤景瓷揉着眉心,给他打电话,约了中午一起吃饭。

她到餐厅的时候,意外的是,他订了包厢,她进去时,才发现宋风晚和傅沉都在。

宋风晚垂着脑袋喝茶,脖子处隐约可见一点红痕,最可怕的是,傅沉嘴角被咬破了,想也知道这两人昨晚肯定在一起,而且……

战况激烈。

这也不能怪宋风晚,昨天被傅沉当贼,按着她的头就往墙上撞,这上了床,还想一直压着自己,宋风晚自然也想翻身。

不仅是把他嘴巴咬破了,身上也有咬痕,只是此刻看不着罢了。

而且昨天从沙发,到办公桌,再到床上,折腾了半宿,宋风晚眼底还有红血丝,显然没睡好。

“汤姐姐,过来坐。”宋风晚恍若看到救星,毕竟,她来了,乔西延也不好对他过分苛责。

原本她和傅沉半夜约会,事情不会曝光的,她接乔西延电话的时候,傅沉正搂着她睡觉,说了一句,“谁的电话?”

乔西延听见了,直接说:“带着你身边那个男人,立刻给我滚过来!”

汤景瓷收到宋风晚求救的目光,咳嗽两声,“吃饭吧。”

等餐的时候,宋风晚和傅沉还一起离开了一会儿,包厢里还有乔西延和汤景瓷两个人。

汤景瓷低头玩手机刷新闻,偶尔喝口水,余光瞥见乔西延似乎一直在看自己。

“师兄,有事吗?”昨晚喝多了酒,她嗓子还有点干涩嘶哑。

乔西延蹙眉,她是亲吻不认账,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醉酒了?但他此刻也不能点破,自己正在等她一个交代。

难道不用负责?

就算生活在国外,作风再开放,把人按在电梯里强吻,也得有个说法吧。

“没事。”乔西延咬牙。

“哦……”汤景瓷被他看得心虚,他干嘛回答得如此咬牙切齿,自己昨晚喝多,应该没吐吧?

宋风晚和傅沉回来后,四人吃饭,所有人都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不仅是因为宋风晚昨晚扯谎的事。

吃了饭,傅沉要回公司,宋风晚和汤景瓷又出门置办特产。

素来不跟着汤景瓷出门的乔西延忽然开口,“我送你们。”

汤景瓷诧异,他们素来除了吃饭,都是各自活动,互不干涉的,而且乔西延送她们到商场,也没离开,就跟着他们一起逛街。

“汤姐姐……”

“嗯?”汤景瓷想着要不要带几只真空包装的烤鸭回去。

“表哥怎么跟来了?”宋风晚指着门口的人,小姑娘逛街,有个男人跟着,肯定有点别扭,聊天都不敢随便说话。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表哥看你的眼神很怪。”她说得很随意。

汤景瓷心头一跳,难不成他开始对自己,有点儿……

乔西延压根不知汤景瓷心底的想法,他是想着,如果有人蓄意想伤害她,在她回国前的这几天内,如果出意外,不好和师伯交代,最好的办法还是……

贴身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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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大家别忘了留言哈~

你们要相信我,表哥会fǎn gong的,咳咳……

某人只是在蓄势而已【捂脸】

贴身守着什么的,这个想法很正确!相当正确!

514 三爷家的小野猫;强吻?她是惯犯

“我觉得表哥看你的眼神很怪。”

宋风晚说完这句话,还扭头看了眼站在店门口的人,乔西延正坐在门口一处公共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眸色愈深,看不透。

“你昨天和三爷挺那个的啊……”汤景瓷指着她的脖子。

加上今天,她接触傅沉不过三次,内敛沉稳,禁欲无求,真的看不出来在某些事上,如此的……

生猛!

宋风晚伸手捂了下脖子,“这里好像没什么可买的,我带你去我们学校附近一家店,那里东西比较全。”

昨天是在他办公室,这人好像一下子来了劲儿,折腾了好几次,害得她小死了几次,现在腿还有点软。

不过某人已经生龙活虎的去上班了,好像把她折腾半死的,压根不是他。

“好。”汤景瓷也觉得这边没什么东西可买的。

**

三人上车后,自然是乔西延驾车,车子汇入车流中,走走停停,宋风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傅沉发了会儿短信。

饶是周末,他还得回公司继续加班,估计今天都没空陪自己了。

“宋风晚,你要是再为了他撒谎,仔细你的皮,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往他那里跑什么!”前方堵车,乔西延有些烦躁,手指不耐的敲击着方向盘。

“送上门给人吃,你这丫头胆子是真大!”

“你现在说话,也是面不红心不跳了啊。”其实宋风晚因为傅沉骗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在他心底,总觉得她还是那个单纯无辜的小表妹。

宋风晚努努嘴,“他加班,一天都没怎么吃饭,我想去看看他啊……”

“然后呢……”乔西延轻哂,“他就把你给吃了。”

“……”宋风晚臊得慌,不停戳着他的胳膊,指着后面的汤景瓷,“你给我留点面子。”

“现在知道要面子了?早干嘛去了。”

“表哥——”宋风晚一副张牙舞爪要咬他的样子。

乔西延这才没作声。

“对了,你们昨天在那边待到什么时候啊?没喝多少酒吧。”宋风晚完全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车厢内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只有车载收音机,相声演员,正在说贯口,一口气儿,不带半分喘息的,将空气凝滞到了最涩点。

乔西延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侧,他不想说话,还能理解,后面这位……

汤景瓷原本正乐呵呵得看着两人斗嘴,没想到这把火莫名其妙烧到她这里,昨晚的事……

她没忘记!

也没醉得不省人事,但她没想到自己脑袋发昏,居然真的就壁咚强吻了乔西延!

简直了!

自己真是疯了,他们刚才从商场出来,乔西延斜靠在电梯边上,那场景莫名熟悉,她就猛地想起了一些零星片段。

难怪他一见面,就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八成是把自己当变态了。

可是她之前已经表明自己不记得了,现在若是道歉,怕是更尴尬吧,她也只能继续装死,可是……

她没脸见乔西延了啊。

难怪宋风晚也说他眼神怪,被一个醉鬼强吻,谁心底没点想法啊。

有些事记忆,想不起来就罢了,这一旦开了闸,就像是泄洪般,很多事情都不断浮现起来,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回屋之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的场景。

当时乔西延肯定还在屋子里!

他肯定以为自己风流放荡,汤景瓷头抵在车窗上,恨不能从车里跳下去,一死了之!

师叔让乔西延特意送自己过来,还一直陪着自己,自己却把他给……

她怎么有脸再面对乔望北啊。

她内心有个小人,正在不断哐哐撞大墙。

宋风晚被这诡异的气氛给惊到了,“怎么啦?干嘛都不说话?”

“我昨天喝多了,不记得了。”汤景瓷偏头看着窗外……

耳根血红!

乔西延除却手快刀利,就是眼神儿好,汤景瓷不正常,锐利的眉峰压着眼,嘴角忽然缓缓勾起。

有点邪气有点坏。

“你昨晚是喝了多少酒啊?断片了?”宋风晚扭头看向后侧。

“反正喝了不少。”汤景瓷嗡声道,声音特别虚,没有一点底气。

“这也正常,段哥哥特别会劝人喝酒,我和他一起出去,也醉过不少次。”宋风晚不疑有他。

“是真的喝多了,昨晚发生了不少事,她看起来,好像半点都不记得了。”乔西延攥着方向盘,“是吧,都不记得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宋风晚一脸好奇。

“呵呵……”汤景瓷悻悻笑着,要命了。

要是半点想不起来,还能继续装死,现在真是尴尬,但也只能把这出戏继续唱下去,“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乔西延隔了数秒,才幽幽说了两个字:

“很好!”

那语气莫名带着股狠劲儿!

乔西延听她心虚的口气,也猜得出来,她肯定记得昨天的事,亲完赖账不想负责?还在他面前装无辜?

宋风晚一脸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低头给段林白发信息。

【没什么啊,我们出去后,他们找了代驾,直接回酒店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风晚更茫然了,可是看起来,这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不过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毕竟……

这两人一起到京城这么久,除却吃饭,从没结伴出行过,典型的饭友关系。

昨晚不就是贺奚挑衅被虐了,还发生了什么?

*

傅沉此时正在开会,一群高管正在对某项决策展开激烈的讨论,工作激情空前高涨,傅沉坐在位置上,安静听着。

手机震动,宋风晚的信息:【三哥,我现在觉得好尴尬啊?】

傅沉摩挲着下巴:【怎么了?】

【表哥和汤姐姐之间气氛怪怪的,也不说话,我说了半天没人搭理,好难受,他们昨天也没出什么事啊?】

【觉得尴尬,就早点回学校,昨天弄到那么晚,不困?】

傅沉之前就觉得那两人之间有问题,迟早得出事,宋风晚就该早点回学校,给他们一点时间,处理两人的私事。

只是傅沉没点破而已。

宋风晚小脸红透,攥着手机,没再回他信息。

这老流氓!

傅沉瞧着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直接起身,“都讨论完了?那我说两句……”

许是争论了进一个小时,会议室内温度都很高,傅沉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为了方便行动,解开袖口,随着他抬手举臂的动作,左侧小臂处有几道红痕。

像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

在座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只能不断摇头感慨。

三爷这小媳妇儿也是狂野啊,怎么能把他的胳膊都挠成这样。

昨晚群里还说,三爷找了个贤良温顺的女朋友,现在看来……

也是个小野猫!

没想到三爷在某些事上,这么的……

还是年轻啊。

*

另一边

汤景瓷在京大附近的特产店,买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分门别类的装好,说是要送给朋友。

“你有这么多朋友要送礼物?”宋风晚都看懵了。

“上回去南江,就没带什么回去,这次在京城逗留的时间长,肯定要多带点。”

“我怎么觉得都是男人啊……”

一个个外国男生的名字不断往外蹦。

什么汤姆、杰克、乔治……

乔西延站在一侧,安静看着她。

汤景瓷心如擂鼓,这人能离自己远点吗?

乔西延双手插在裤兜中,微微眯着眼,他此刻几乎可以断定,她记得昨晚的事,还演戏?中午吃饭的时候,可能真的不记得了,但是现在,明显心虚……

八成是想起来了。

这女人……

该不会是惯犯吧!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要养成日常留言打卡的好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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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姐姐想起来了,哈哈,表哥也知道了。

惯犯!

表哥怕是要【弄死】她。

汤姐姐此刻真的想哐哐撞大墙了,哈哈

515 反攻,强吻实锤:乖乖来我房里(2更)

接下来几天,乔西延明显感觉到汤景瓷在躲着自己,几乎每天都和段林白耗在一起。

她没几天就要启程回国,既然已经确定与段林白达成合作意向,自然要就进一步合作细节,进行一些安排,然后有一回……

乔西延一早锻炼回来时,就看到段林白黑着眼圈从汤景瓷房间出来。

“你也别送我了,赶紧去睡吧,你也一夜没休息了。”段林白打着哈气,和门口的人道别。

“昨晚辛苦你了。”汤景瓷显得很有精神。

段林白眼睛都是黑眼圈,脸色本就白,此时更是精神不济,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元的模样。

“不辛苦,应该的,就是特么忙了一夜,腰都僵了。”段林白笑着,“你也辛苦了。”

两人寒暄客套得道别,这段林白一扭头,就看到刚健身回来的乔西延。

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手中还拿着水杯,精短的头发,湿哒哒贴在额前,眸深若海,看得他心头一跳,“乔先生,早啊。”

“你们昨天……”乔西延挑眉,“一整晚都在一起?”

“汤小姐精力旺盛啊,我也没办法,嗳,果然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啊,我得回去补觉了,再见。”段林白说着,飞快地钻进电梯。

乔西延扫了眼站在门口的汤景瓷,神情莫测。

“师兄,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汤景瓷说着就往屋里走。

乔西延站在门口,房门没关。

“你进来等吧,我这里有点乱,需要找一下。”汤景瓷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乔西延进去时,房间确实乱得不像话,地上堆满了特产,床上还摆满了各种文件纸,被子半点没动过,他俩聊工作,聊了一夜?

汤景瓷终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个盒子,递给他,“特意麻烦你陪我过来,也耽误了你这么久,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乔西延接过盒子,有点重。

“你打开看一下。”汤景瓷一脸期待得看着他。

乔西延打开暗扣,里面是五把精致的刻刀,与寻常那种不同,铁裹玉柄,似乎还有些精巧的机关。

“这个刻刀的头柄是可以换的,如果刀口坏了,可以直接更换,很方便,而且……”汤景瓷拿起其中一把刻刀,随意拿起一样石头,想给他演示。

这是壁咚强吻后,两人第一次独处。

汤景瓷原想把东西给他,就打发他离开,可是一看到刻刀,就控制不住的手痒,想和他说明刻刀的所有用法,而且……

之前在他面前丢了人,汤景瓷也想找回场子。

她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乔西延走过去,从后面,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汤景瓷摸起石头,扭动着刻刀,“就比如说刻我的名字吧,你看这里,稍微转一下,刀口都是不一样的,这样是平刃,刀口很细,这样斜着,纹理就略深……”

她一刀刚下去,乔西延忽然俯低身子,潮热的呼吸落在她侧脸。

惊得她手指一抖,刀口一斜,从她指甲上蹭过……

差点削到手指。

乔西延蹙眉,忽然伸手,就着她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

从后面环抱过来,他身子被紧贴着,可是双臂却仅仅贴着她的,“你学过拿刀吗?手腕收紧,别抖!别乱晃!”

“嗯。”汤景瓷身子下意识往前挪了点,试图离开他的掌控。

“你刻字不错……”

“你怎么知道?”汤景瓷初学雕刻,就是学的刻字,她那时候不愿学汉字,还被父亲打了一顿,让她不能背典忘祖,汉语汉字,一样都不能丢。

她才习得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你之前不是在石头上刻了我是混蛋八王?”

汤景瓷大囧,这种事他怎么知道,眼神儿这么好?

“拿刀别抖,你的茧子都磨没了,仔细点,小心连皮带肉给你削下来!”乔西延出声提醒。

“嗯。”汤景瓷缩回了手,乔西延双臂并没抽离,而是环着她,在石头上刻弄着,他动作很快。

汤景瓷都不敢乱动,她余光都能看到某人高挺的鼻梁,此刻一转头,都能亲到他脸上,他干嘛忽然靠这么近啊!

“什么时候开始抹手油的?”乔西延目不斜视,呼吸平稳,声音却已经长期抽烟,说话嘶哑,他刚做完运动,身上有点淡淡的汗味儿……

那是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强势到让人腿软。

“十多岁。”汤景瓷将自己缩起来,尽量避免和他发生肢体触碰。

“手不疼?”

“还好……”

“你手上皮子已经快被磨透了。”

“女生满手老茧,以后找对象估计都难……”汤景瓷也是女生,也希望自己浑身白bái nèn嫩才好,生茧子不仅粗粝,整个手都会显得厚重。

“真正喜欢的男人,不会在乎你的手如何。”乔西延放下刀,偏头看她。

灼烫的呼吸,直接落在她脸上,惊得她浑身一哆嗦。

“汤景瓷,别以为送了我一套刀具,那晚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我知道你记得……”

汤景瓷浑身僵直。

心尖紧张到发颤,可是他步步紧逼,她没有任何退路,男人身上的气息过于强势。

这要换做平时,汤景瓷肯定一脚就踹过去了,可是现在是她对不起人家,只能忍了。

“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昨天一夜没睡,好好休息,然后……”乔西延放下刻刀,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按,她心底咯噔一下。

“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那晚的事情啊……”汤景瓷还在装傻。

“不记得?”乔西延摩挲着石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休息好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具体发生了什么?”

男人笑声低低穿来,压在她耳边,听得她心脏乱跳,简直要命!

乔西延说完,撤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把刻刀收好,和她道谢才离开。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回过神,垂头直接往桌子上撞了两下。

都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再说了,这种事,他一个男人也没多大损失啊,至于斤斤计较嘛!

况且这个要怎么交代啊。

汤景瓷长舒一口气,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石头上龙凤凤舞的草书。

笔走龙蛇,张狂无度,书着三个字【汤景瓷】,她伸手摩挲着石头,心底漾起了一丝小水花。

他学狂草的,字真好看。

*

这头段林白并没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回了趟公司,找人落实汤景瓷提出的各项意见。

“今天之内将新的细节拟好,发我邮箱!”段林白虽是夜猫子,但也从不会熬到天亮,已然精疲力竭。

他担心回家被父母骂,便躲到了京寒川家补觉。

“寒川,老子都要累死了,你晚饭前叫我!”段林白说着直接钻到了客房,连衣服都没脱。

段林白一觉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简单冲了个澡,就下楼准备找点吃的,肚子饿得不行了。

还没到下面,就听见傅沉的声音。

呦,这厮怎么来了。

段林白冲到楼下,才发现傅斯年与余漫兮都在,“怎么都在啊?”

“商量事情。”傅沉挑眉。

“说什么啊?这么多人过来。”段林白打着哈气,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吃起来。

“斯年和小余结婚场地的问题,需要寒川帮个忙。”

“哪里的场地,你们家搞不定?”段林白随口一问,“其实我们家那边也有适合结婚的,可惜你俩看不上啊。”

“岭南的。”傅沉说完,段林白差点被橘子噎着。

“傅三,你丫不是让咱家京小六去送死嘛!”

余漫兮是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的,还一脸懵,她和傅斯年试图联系过那家,可是没门路,场地的事情,他们也不想找傅老帮忙,让他老人家操心说不过去。

而且傅老开口了,那家答应还好,若是不应,老爷子的脸也没处搁。

傅沉说,可以找京寒川,他肯定能联系到那家人。

余漫兮蹙眉:怎么就扯到送死了?

“这件事要是很为难也不麻烦您,我们就是来问问。”关于婚礼场地,她也有备选方案,只是那边最符合她的预期,自然想争取一下。

“侄媳妇儿,你是不知道,寒川过去,那家人绝壁一顿板砖伺候,将他砸死,不见血不收手的!”段林白说话有点夸张,但也是事实。

“那联系方式有吗?我可以自己联系一下。”余漫兮总想试试。

京寒川点头。

傅沉这厮分明是故意拿这件事来膈应他的,明知道他和那家不对付,让他过去,不等于送死?

段林白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京寒川。

京寒川这辈子没怕过谁,就是小时候把人脑袋砸开花,被人找上门,差点群殴,再怎么说都是他欠了别人的。

“寒川,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啊?干嘛和那家人动手?还下死手?”

京寒川不说话,低头喂鱼。

很快京家人就把那家的联系方式交给了余漫兮,一串手机号码。

“谢谢。”余漫兮道谢。

“不客气,成败与否我就帮不上了。”京寒川挑眉,他此刻还清楚记得,那家找上门的男人,粗膊花臂,凶神恶煞的说了句:

“京寒川,你以后敢踏足岭南半步,我就让你小脑袋冒血花!”

自此两家分据京城南北,互不侵犯。

倒不是京寒川真的怕这家,但有错在先,还是避着点,况且两家无论业务范围,还是各种投资项目,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段林白吃着橘瓣,看向傅沉,“小嫂子没和你一起来,大家好久没一块儿聚聚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前段时间在忙着装修新房,现在又在筹备婚礼,他们几个人有段时间没小聚了。

“去找汤小姐了,听起来像是有急事。”傅沉原本已经和宋风晚约好,却被临时放了鸽子。

“汤小姐?”段林白咋舌,“她快走了,估计想和小嫂子多聚聚,她俩关系不错。”

**

事实上根本不是段林白想的那样……

乔西延给汤景瓷下了最后通牒。

信息内容是这样的。

【睡醒之后,来我房里,晚上九点前,见不到你,我去找你!】

汤景瓷简直想哭,她没了法子,只能找宋风晚来压阵,最起码有她在,乔西延肯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宋风晚原本是打算去京家的,听到汤景瓷打电话给自己,语气很急,才匆匆过去,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特意提前给乔西延打了通电话。

“晚晚……”乔西延随手把玩着刻刀,安静等着猎物上门。

“汤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你先去她房间看看。”

“什么意思?”

“她突然急着喊我过去,我担心她出事。”

乔西延不傻,立马明白汤景瓷想干嘛,“你先回去吧,忙你自己的事,这边不需要你过来。”

“嗯?”宋风晚一脸懵。

紧接着她就收到汤景瓷的信息:【晚晚,对不起啊,你不用过来了,我这边没事了。】

宋风晚更懵了,这到底是搞什么啊?

她不放心,还特意给汤景瓷打了个电话,她笃定自己没事,宋风晚才让千江调转车头,又去了京家。

汤景瓷挂了宋风晚电话,躺在床上,脑袋空空的,又仔细看了眼乔西延发来的照片。

电梯内……

她把乔西延给推倒壁咚了。

【你想让晚晚看到这个?别耍小聪明,睡醒了,就过来吧。】

汤景瓷简直想死,这个变态,居然连监控都调来了,这下子她都没法狡辩了,证据太足,锤子太狠!

简直要锤死她啊!

------题外话------

我就说了吧,表哥不会放过她的,还狡辩!证据实锤来了!

他八成是想锤死自己媳妇儿!

晚晚一脸懵,让自己来回跑很好玩?

晚晚:╭{╯^╰}╮以后都不想和你们玩了!

汤姐姐:o{╥﹏╥}o

516 和六爷打架的彪悍姑娘,很贤惠【答题留言】

宋风晚再度到京家的时候,傅沉也略显诧异。

“怎么回来了?”

“莫名其妙的!”宋风晚耸肩,“一会儿急着让我过去,好像天塌了,后来又说没事了,让我千万别去。”

“我都快到酒店了,还想说看她一眼再走,她非不让我去。”

“好像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我只能回来了。”

宋风晚此刻还觉得莫名,不清楚汤景瓷在搞什么。

“刚好过来吃饭。”傅沉拉着她往里走。

今天在京家下厨的是余漫兮,京寒川双手抱臂在厨房门口看着,同样是傅家的媳妇儿,差距不是一般大。

有人是天生手残,这东西,还真没法根治。

“余姐姐!”宋风晚瞧见余漫兮,甩开傅沉的手,就直扑厨房,“我来帮你。”

余漫兮一听这话,刀差点脱手,“你帮我守着锅就行,别的事我来水,你的手干净,没必要蘸水。”

“没事,我帮你!”

“真不用!”

京寒川在厨房门口看了几眼,转身直接坐在沙发上。

宋风晚瞧余漫兮态度强硬,只能帮她守着熬汤的砂锅,“你新房都装修好了?”

“嗯,最近在散味儿,再添置点家具就好了。”

“你们婚纱照什么时候拍啊?”

“定了下周。”

“那你们的婚礼场地搞定了?”宋风晚还记得之前傅沉说的话,什么岭南,好像很难搞定。

“还没有,在落实当中。”

提起这个,余漫兮也是心底忐忑,刚才还给那家发了信息,却许久没得到回复,石沉大海一样。

“我听说那家人很凶。”宋风晚压低声音,“和六爷还有仇。”

“嗯,把人脑袋砸破了。”

“男孩子小时候都很皮,打架很正常的,我表哥小时候就是那条街的一霸,上学时候也扛把子那种,厉害得很,后来长大性格才收敛了。”

宋风晚忍不住吐槽,“小时候,男孩子一起皮闹很正常。”

“不是男孩子互相打架。”余漫兮纠正。

“嗯?”宋风晚狐疑。

“那家是女孩,脑袋破了,估计是怕破了相,不然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人冲到京家yào shuo fǎ!”

女的?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许久没反应过来,余光瞥了眼,正在投食喂鱼的京寒川,他和女孩打架,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

“斯年说的,假不了。”余漫兮笃定道,“若不然,那家不会气势汹汹找上门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宋风晚抿着嘴角,这六爷小时候也是很虎啊……

不过敢和他打架的女孩,也是彪悍。

这是发生什么,才会打得见血啊。

京寒川指尖不停拨弄着瓷盘里鱼食,也不投喂,神情有些恍然,不知在想什么。

余漫兮刚切好了菜,刚倒油入锅,手机震动起来,她得到了京寒川给的电话,没直接拨过去,而是礼貌性的发了个短信,此刻正好是回信。

“六爷,您帮我炒一下菜,我接个电话。”

在座的,她知道只有京寒川会做饭。

“我来吧。”宋风晚自告奋勇。

整个屋子的人神色都变了。

“还是我来吧。”京寒川立刻起身。

余漫兮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很快就和傅斯年说了些什么,两人临时出了趟门。

“我们要是回来太迟,你们就先吃饭吧。”和众人打了招呼,两人就开车出去了。

“这么急着干嘛去?”段林白蹙眉。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九成猜想,是因为婚礼场地的问题。

*

傅斯年和余漫兮到了距离京家不远的一处茶社,刚进去,就有人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只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原本应该带点东西过去,可是时间太赶,对方又早早在等,京家附近比较荒凉,连商场都没有,只能空着手进了包厢,余漫兮紧张得要命。

“别怕。”傅斯年安慰她,“那家再可怕,也不会吃人的。”

“傅先生,傅夫人。”男人对他们相当客气。

“您好。”余漫兮有些忐忑。

“二位是想租用那边举行婚礼?”

“知道你们早就订了那边作他用,让你们让出地方,实在冒昧,如果可以,我们会给你们补偿的……”

“没关系,终身大事比较重要,这是场地租赁合同,我们去年签了五月半个月的租用合约。”那人将一个牛皮纸袋递过去。

“这个……”余漫兮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

“我们小姐说,权当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不必客气,我们原先租来也是为了家庭聚会,每年都聚,地点对我们来说没所谓的。”

余漫兮看了眼傅斯年,那地方租一天价格都斐然,更何况是半个月。

“太感谢了,但是这东西我们真不能白拿,关于费用的问题……”

“就当是你们婚礼送的礼金,我们家与傅老早就旧交,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你们可以直接开口,早前就听说有人想5月租用那边的,不过不知是你们。”

余漫兮去打听过,对方对租用人,闭口不言,也是托了人,才得知是岭南那边租用的。

她过来的一路上,还在和傅斯年说,待会儿该怎么和人家开口,没想到这家会如此直接。

“我能当面谢谢你家小姐吗?”

“春季敏感,她皮肤不大好,怕是不方便……”那人说得委婉。

“如果可以,我想亲自谢谢她。”

“您的心意我会带到,这是她托我给你们带的。”那人拿出一个木制盒子,“不是贵重的东西,您不用推辞,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祝你们婚礼一切顺利。”

根本不给余漫兮和傅斯年说话的机会,那人就匆匆离开。

他们出去的时候,连包厢茶水都被结算了,余漫兮回去的路上,打开牛皮纸袋,看到里面的租赁合同,“斯年,欠人情了,怎么还啊……”

“会有机会还的。”他有预感,以后总会和这家有交集的。

傅斯年和余漫兮离开后,隔壁包厢才有人走出来。

“您怎么不亲自和他们说?”

“肯定是不停和我道谢,我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两人看着很不错,模样也登对。”

“傅家长孙,自然不会差。”

众人点头。

“小姐,说起来也怪,您的联系方式,按理说傅家弄不到的,是傅三爷?”

“我的号码只有家人和几个叔伯长辈知道,和三爷均不是一个路上的人。”她走出茶社,指了指北边,众人恍然。

上车后,车子直接驶向南边,与不远处的京家……

背道而驰!

*

余漫兮和傅斯年出门,不过半个小时,回来后就说场地搞定……

“还送了东西?这么讲究?”段林白看着木盒,“我能打开?”

“开吧,里面是吃的。”余漫兮路上就拆开过,生怕是贵重物品,“好像是自家做的,那家的女孩挺贤惠的。”

里面装了几个青团。

不过她最近在为拍婚纱照的事情节食减肥,不敢碰任何甜食。

“我能尝一个不?”段林白睡了一天,半点东西没吃。

“嗯。”余漫兮点头。

宋风晚也凑了过来,翠绿色的青团下还垫着讲究的花瓣纸,别致又好看。

段林白吃了一口,“我去,太好吃了吧!”豆沙馅儿的,他急忙拿去给京寒川献宝。

京寒川正在厨房忙活,油烟机嗡嗡声,还有炒菜声,他根本不知傅斯年和余漫兮回来了,瞧着段林白朝他嘴里塞东西,略微蹙眉,还是咬了一口。

“哪里来的青团。”

“味道怎么样?”段林白紧盯着他的嘴,毕竟这种豆沙馅儿的甜食,某人还是很挑的。

“不错。”

“侄媳妇儿拿来的,说是岭南那边送的。”段林白憋着坏笑,“嗳,寒川,一口下去,你要不要去洗洗胃,不怕那家人给你投毒?”

京寒川手一抖,一滴热油溅到了手背上。

zhēn ci般疼!

*

宋风晚很久没吃过了青团了,方才在京家,不大好意思多吃,就吃了一个,回学校的路上,还回味了一番。

“这么喜欢吃?”傅沉侧头,打量着她。

“小时候在外公家吃过,外婆会做,后来她走了,就再没吃过。”宋风晚对自己外婆印象不深,对她模样,还停留在乔家供桌排位的照片上,还有她会做的一点吃食,“她还会做糍粑,糯米包子……”

傅沉点头听着,送她回学校之后,百度了一下青团的做法,去了趟超市买食材。

“三爷……”十方推着车子,跟在他后面。

“嗯?”

“我去查了乔先生和汤小姐的事。”

“然后呢?”

乔西延与汤景瓷之间的反常行为,傅沉注意很久了,既然是自己大舅子,傅沉自然想关心一下。

“按照您给的时间,上周他们去九号公馆的日子,当时宋小姐和汤小姐在那里遇到了贺奚……”十方将赛车的事简单说了下,“后来两人就回酒店了,但是很奇怪的是……”

“嗯?”

“那天晚上两人回到酒店后,有一段闭路监控都被人清空调走了。”

“监控?”

“有两人进入酒店的画面,但是电梯内的被清了,汤小姐似乎喝多了酒,乔先生送她回房。”

“送她回房,中间没发生什么?”

“不能吧,走廊监控像是,就进去了一分多钟,就算发生了什么,那也太快了……”十方咋舌。

那乔家大舅子,可能是最快的男人了……

“那就是电梯里出问题了。”傅沉挑眉,“酒店那里监控没备份?”

“都调出去了,之前汤小姐在酒店差点被高空坠物砸到,所以乔先生提出这样的要求,酒店就答应了,具体内容是什么,也没透露。”

“高空坠物!”傅沉听到这几个词,分外敏感,宋风晚只说那日汤景瓷出了点意外,却没具体说。

“对,酒店说可能是意外,但落下的是瓷瓶,真的砸到,非死即伤。”

“你再去好好查一下,哪儿有这么巧的意外。”傅沉敏感,直觉告诉他,这件事非比寻常。

“那乔先生和汤小姐那边……”

“不用管了。”

他反正能断定,这两人必有jiān qing就行了,至于助攻还是使绊子,得看今晚做得青团如何,看心情……

*

另一边

吃了饭,大家陆续离开,青团九宫格排列,共九个,已经被分食得还剩两个,余漫兮又不能将剩余两个还打包带走,就留在了京家。

段林白在京家多待了一会,京寒川送他离开后,回到客厅,京家人已经将餐桌收拾好。

“六爷,都收拾好了。”

京寒川点头。

“那个青团……”京家人指着桌上的木盒,“要扔了吗?”

这可是岭南那家的啊。

京寒川盯着翠绿色的青团。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东西……”京寒川冷肃着脸,“我亲自处理。”

这种小玩意儿,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还亲自处理?

说得好像要把它们处以极刑一般。

后来这两个玩意去了哪儿,京家人都不知道。

不过传闻最多的就是,六爷天黑后,还拿着鱼竿去后院池塘夜钓了,可能那两个青团是喂鱼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求留言求票票~

我今天起得很早,铆足了劲儿要好好更新,然后大姨妈来了o(╥﹏╥)o,现在宛若一条死鱼~

**

三爷,你要是给表哥使绊子,你结婚的时候,会死翘翘的!

三爷:……

岭南被砸破脑袋的姑娘成功露面……

【答题留言】

你们猜,那两个青团最后去哪儿了?

被六爷处以极刑,五马分尸了,哈哈

答题的潇湘均有15xxb,来呀,猜呀~

517 预谋强吻侵犯他,亲嘴狂魔

云锦首府内

傅沉正按照打印出来的青团制作方法,在捏馅儿揉团,傅心汉前肢两个爪子扒拉着桌子,因为它闻到了蛋黄肉松的香味儿。

“三爷,真不用我帮忙?”年叔站在一侧,看着他居然拿着小称开始称量糯米粉,虽说看做法有大约克数,但谁家做饭也不会如此精准的。

“不需要。”

傅沉没揉过面,年叔有些担心,站在边上盯着,没想到他动手能力很强,居然真的被他搓出来了。

他以前除却工作念佛外出旅游滑雪爬山,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这样的傅三爷,才有烟火气。

年叔站在他边上,帮些小忙,“以前总觉得您性子过于孤傲冷清,担心您就算成家,也容易忽视妻儿,现在看来,您以后肯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傅沉手指微微顿住。

父亲?

宋风晚刚上大学,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况且她还在上学,两人都没正式体验过只有两人的生活,谈孩子太早了。

想起严家那小屁孩子,他可半点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傅斯年不喜欢孩子,是傅沉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傅沉不喜孩子,则是小时候见证过傅聿修与沈浸夜从小落地长大的模样……

自小把屎把尿,喂奶操劳,这孩子半夜还孤苦狼嚎,鼻涕邋遢的,当真不讨喜。

夫妻生活还没过够,干嘛要生个小讨债鬼自找麻烦。

以后他的孩子,如果也是这样,他就把他小嘴堵住,扔出去!

而另一侧的京家

京寒川盯着茶几上的木盒子,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抿紧了唇。

父母自小就教育他,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所以……

几分钟后,两个青团躺在了滚着金边的白色瓷盘中,京寒川手持刀叉,这青团的味道,与他寻常吃到的不太一样,他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个什么东西!

叉子按住青团,刀子下手,将青团一分为二,豆沙馅瞬时被暴露出来。

他将青团切割分尸,才小口吃起来。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就在他吃得满足时,忽然有人要破门而入。

“六爷……”

京寒川差点被噎着,“滚出去!”

那人站在门口,距离餐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压根看不清他在吃什么,立刻麻溜的关门退出去。

一脸懵逼。

六爷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飞机。

青团吃完,京寒川提着鱼竿往后院走,顺手把留下的木盒之类毁尸灭迹。

**

宋风晚正开着电脑看综艺,里面正在制作美食,胡心悦趴在上铺,奄奄一息的看着她,“宋风晚,你能别晚上看这个吗?”

“怎么啦?”她狐疑道。

“我最近减肥!晚上没吃,在操场上跑了两圈,现在饿得走不动了,你还来诱惑我。”

“减什么肥啊,你又不胖。”胡心悦也算不得瘦,很健康的体型。

“四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啊,你这种吃不胖的人懂什么!我现在肚子饿得不行了!”胡心悦说话都没力气。

“我这里有饼干!”苗雅亭还故意诱惑她。

胡心悦冷哼不理她。

过了约莫四十分钟,胡心悦手机响了,她蹭得跳下床,飞出宿舍,然后提了一大袋烧烤回来。

宋风晚哭笑不得,减肥是这样的?

她吃了两根羊肉串,垂头给汤景瓷发信息,她今天怪怪的……

【汤姐姐,你真的没事吧?】

此时是晚上八点五十,汤景瓷正在房间做深呼吸,距离乔西延最后通牒的时间,仅剩十分钟,听到手机震动,吓得脸都白了。

生怕是乔西延的催命电话。

她紧张得手脚冰凉,回了信息:【没事啊,我挺好的。】

宋风晚努努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过了几分钟,汤景瓷手机再次震动。

【还有5分钟。】

她咬了咬牙,穿上外套,端起早就盛放好的银耳红枣汤,准备过去,她出门带了个小锅,就连床单枕套,都是自己带的,之前是痛经,煮了点红糖姜茶,后来懒就没用过。

这要过去赔罪,总要有点诚意。

余光瞥见桌上的刻刀,她犹豫片刻,还是带了把刀在身上。

以防万一,如果他太过分,带着刻刀,她安心。

乔西延正在房间看央视12台的法制频道,刻刀在他指尖飞转着,余光瞥见电视机右上角,已经准备整点报时,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师兄!”

乔西延轻笑。

垂死挣扎到了最后一刻才过来,早知如此,他就该把时间定的早一些。

他开门的时候,汤景瓷难得冲他笑靥如花,“师兄……”

乔西延眉眼一挑,脑海里蹦出两个字:

谄媚!

他退开身子,让她进屋,汤景瓷还是第一次到乔西延屋里,同样的陈设,他房间就显得孤寡冷清许多,所有的东西都排列井然有序,桌上的刻刀,分门别类整齐有序,和他父亲工作室乱糟糟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个是给你的。”汤景瓷将银耳红枣汤放在桌上。

“你做的?”乔西延做到桌前。

“嗯,刚盛出来,还是热的,你尝尝。”汤景瓷搓了下手指,她手心皮薄,已经被汤碗烫得通红,略显不安的站在一侧。

就像是等着老师批评指正的学生。

乔西延坐下,拿着略显女气的勺子,尝了一口,有些烫舌,味道还是不错的。

“怎么样,还可以啊,炖很久了。”汤景瓷心底大喜。

有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吃人嘴软。

乔西延吃了她的东西,总不至于对自己过分苛责吧。

“嗯。”乔西延捏着勺子,又吃了几口,才偏头看她,“那件事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那件事……”汤景瓷欲哭无泪,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不承认?你应该想起来了……”

“我那时候酒喝多了。”汤景瓷都不知该怎么说,难不成直接告诉他,自己酒劲上头,满脑子都是他?

她发现自己开始关注乔西延,还是上回去傅沉家里,被狗吓到之后。

之后的日子,她总会想起一下子撞到他怀里的情形。

每次想起,心脏就突突直跳,甚至于当时来不及细想的每个细节,都开始在脑海中周旋徘徊,挥之不去。

那日喝多了酒,就鬼使神差的……

“还是想否认?”乔西延拿起放在一侧的手机,打开就是监控视频的画面。

汤景瓷瞳孔地震,电梯内的监控画面,可以清晰看到她的步步紧逼,将乔西延逼到角落,还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大胆到有点放肆……

“……”她下意识想要抢夺手机,乔西延自是不肯给的,起身闪避。

汤景瓷脸红到脖子根,她记忆确实不够清晰,此刻看到视频监控,又羞又急,踮脚去争抢。

“不解释,就想抢东西?”乔西延挑眉,借着身高优势,抬高了手臂。

画面还在不断播放,汤景瓷有点恼羞成怒,扯住他的衣服,手劲儿大得几乎要把他的衣服扯破,乔西延早就知道她力气很大,看她气急败坏过来争抢,存了逗她的心,没想到她急眼了。

总不至于为了个视频,牺牲自己一件衣服,他干脆放下手,准备把手机递给她。

汤景瓷不知他心底想法,还跳起来去抢夺,猝不及防,再一次把乔西延撞到了一侧的墙上。

他闷哼一声,汤景瓷再次撞到他怀里。

他能清晰感觉到胸口柔软的压迫感,他身子僵硬,就连汤景瓷都有点傻了眼。

姿势暧昧,四目相对,空气都惹火的压抑。

“给你就是了,犯不着上来争抢。”乔西延嗓子有点哑,说话低沉,胸口微微鼓动着,沉稳的心跳压着她的……

撞得她心都乱了。

她刚伸手抢过手机,刚抽身要走,乔西延就攥住了她的手腕,两人身子险些又撞到了一处。

“解释呢?”

他俯低了身子,气息温热,还带着红枣的甜腻味。

“我……”汤景瓷扭了下手腕,挣脱不开,“我当时喝多了,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当时段林白送你回来,你也会这么对他?”

怎么扯到段林白了?

汤景瓷不傻,这完全是送命题,她一直强调自己喝多了,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不分人强吻的,就算边上是个女的,她也应该做同样的事……

但是她若是否认,那就是有预谋的想侵犯乔西延!

“也会亲他?”乔西延目光灼然,在等她一个回答。

汤景瓷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承认会段林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是心底又不舒服……

这样承认,以后乔西延该怎么想自己,只怕会躲着自己,所以她很矛盾。

“说话,那晚是他,你也会亲他吗?”乔西延步步紧逼,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于这种问题,还非得拉段林白作对比。

汤景瓷咬紧腮帮,犹豫数秒,仰头看他,“我会!”

承认不会,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喜欢乔西延!这跟表白有什么两样,还是先躲过一劫再说。

“会?”乔西延挑眉,浓若深海的眸子,平静得像是在蕴蓄什么风暴。

“……”汤景瓷扭了下手腕,“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该让我回去了吧。”

“那种事,随便是谁,你都能做?你知道你那天对我干嘛了?真的记得清楚?”

“我记得!你快点松开!”汤景瓷自认手劲很大,但男女有别,怎么都挣脱不开,有点着急了。

乔西延手腕猝然用力,汤景瓷整个人朝他撞过去,两人此刻贴得很近,气息交缠,他的脸近在咫尺。

他五官很正,凤眸薄唇,此时眉眼微微上挑,掩不住的嚣张狂傲。

唇很薄,形状都好看。

近距离的接触,像是种诱惑。

“那样的事,你现在告诉我……”

“谁都可以?”

他笑声很低,压着嗓子,开始往她心里钻,弄得她浑身都开始不自在。

“我看你是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乔西延猝然垂头,薄唇贴着她的,灼烫的呼吸迫近,他身上还有点淡淡的烟味儿,就是擦了下……

热气呵出来,落在她脸上,“这样的……也是谁都行?”

汤景瓷手腕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可是……

唇角那点温热,却一路酥麻到心底。

“汤景瓷,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遍刚才的问题,是不是谁都可以……”

她心脏狂跳,可她心底清楚,再这么下去,事情就要失控了,她咬了咬牙,“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莫名其妙被人抢了第一次,我要个说法很过分?”他声音转低,越发喑哑。

这话说得分外暧昧,第一次……

汤景瓷心底像是有礼花绽放,眼睛都亮了几分,可是此刻她被禁锢着,情况过于被动,乔西延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她必须逆转一下局面……

“又不说话了?”乔西延手腕用力,两人身子靠得又近了。

这种狂乱失序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汤景瓷也是被逼急了,另一只手,从一侧拿出早就藏好的刻刀,直接朝他脖子处抵过去……

乔西延眯着眼,刻刀是缠裹着套子的,根本伤不了人,他抬手擒住她另一侧手腕,两人都是颇有手劲儿的人,权衡较量下。

情形再次逆转……

汤景瓷回过神的时候,后背抵着墙,双手被他牢牢固定在墙上,更加被动!

简直要死了。

“我之前就告诉你,别耍小聪明,你带刀来见我?”乔西延看着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汤景瓷气急败坏,她就该取了套子,先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再说。

现在可怎么办!

要疯了!

“在你看来,那晚亲了谁都是一样的?”乔西延再次逼问,“你是醉酒后,逮着谁都亲?你是亲嘴狂魔,是变态吗?”

汤景瓷骇然,恨不能给他一刀子。

你丫才是变态!

……

而此刻的段林白酣睡一天,正在家里的书房,查看助理整理好的合同细节,拿着笔在上面涂涂改改,从窗口吹进一道寒风。

他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我去,这都开春了,还这么冷!”他起身关上窗户,还打了几个喷嚏,真是莫名其妙!

------题外话------

昨天姨妈疼,昏睡了一天,晚些下发奖励哈。

话说百分之九十是觉得青团被六爷吃了,还有觉得是被珍藏了,在你们眼里,六爷就是吃货嘛!

六爷:我确实吃了。

我:……

*

表哥是不是fǎn gong了,哈哈,浪浪莫名中qiāng!

*

今天是清明节,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扫墓,最近一直在关注网上消防扑火的事,都不太敢刷那个新闻,泪点低,看一次哭一次。

致敬所有的逆行英雄。

518 进傅家我也是她三婶,照样踩她(2更,小剧场)

变态?亲嘴狂魔?

汤景瓷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硬生生憋在嗓子眼,脸涨得血红,原本冷感的五官,染上艳红,透着说不出的招摇。

就连呼吸都变得又热又急,偏又无法反驳。

她稍微拧了下手腕。

“带刀来?”乔西延手指从她手腕处往上,将她手中握住的刻刀,硬是掰开,强夺了下来,中间自然又是一番手劲较量。

“你的劲儿没我大,何必挣扎。”乔西延轻哂。

汤景瓷憋闷,就算力气没你大,就算垂死,我挣扎一下怎么了!

也许就能逆袭呢。

乔西延将刀子丢在一侧,两人姿势,仍旧是被压与禁锢。

“方才的问题,想好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信,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回答一次。”乔西延紧迫盯人。

谁从小打大,没说过几个慌,汤景瓷还篡改过自己的考试成绩,她强忍着巨颤得心跳,直视乔西延。

“我说了,那天我喝多了,无论是谁,我都……”

话没说完,某人居然有垂头堵住了她的嘴。

之前那次,汤景瓷是被吓懵了,这次肯定要挣扎,可是双手被牢牢固定,身体被他压着,他低头,又重新凑过来,这次似乎不是蜻蜓点水那么简单,而是重重堵住她的唇舌……

动作激烈!

她手指一颤,手机从指尖滑落。

汤景瓷眼睛睁大,呜咽几声,仰着头,拼命扭着身子,试图摆脱他的束缚。

可是此时的乔西延,就像是暴躁的狂吐,却又不得其法,只能重重咬着她的唇。

疼!

麻!

她浑身血液逆流,神经都在战栗。

等她回过神,乔西延已经松开对她的钳制,她浑身有点软,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而他仍垂在她身体上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汤景瓷,别对我撒谎。”

汤景瓷嘴角发麻,她下意识舔了下嘴角,有他的味道,她心尖更麻了。

而乔西延瞧着她这般举动,嗓子眼也略微有点冒火。

气氛变得十分诡异,空气都仿佛凝涩了,就在此时,汤景瓷口袋中的电话响了,乔西延才撤离身体。

她慌忙摸出手机,她爸的电话,她手心紧张得都是冷汗,点了几下,才接通电话,“喂,爸——”

“在干嘛啊?”

“没事啊。”汤景瓷讪讪笑着,清了下干哑的嗓子眼,余光瞥见乔西延弯腰捡了手机,又重新坐到桌前,喝那碗银耳红枣。

“怎么感觉你声音不太对劲啊。”

“可能一直没说话吧,有点哑。”

乔西延吃东西很快,拿着汤碗,进了洗手间,汤景瓷一边接电话,一边将自己的刻刀装进口袋,余光瞥见桌上自己送他的刀子,咬了咬牙!

你丫才是变态!

亏我还想送你东西,这五个刻刀,可不便宜,送你个鬼!

她又把刀子揣进口袋。

乔西延帮她洗了碗出来时,她也接完了电话。

“那我先回房了!”汤景瓷抱着汤碗,夺门而出。

乔西延甩了下手上的水渍,事情才说了一半,跑那么急?

他刚准备抽个纸巾擦下手,就注意到自己桌上少了东西。

这性子还真是睚眦必报,偷东西?

他闷笑出声。

汤景瓷回屋后,拿着刻刀,在自己平时练手的石头上,不停刻着乌龟王八,她性子要强,那么被动,还是第一次。

不就是借着酒劲儿,强吻了他一次嘛,他也亲了自己两次啊,不仅够本,连利息都收回来了吧!

她对着镜子,反复查看着自己的嘴角,真疼,差点就破了。

下次他要是再敢拿这件事说事儿,她保证冲过去把他嘴巴咬烂,哪儿有这样的。

之前电梯里的吻,她喝多了酒,记得不清楚,刚才的……

她摸了摸嘴角,忽然低声笑起来。

和他本人完全不同啊,温热,还是软的……

**

接下来几天,汤景瓷几乎都和段林白在磋商具体的合作细节,除却晚上回酒店睡觉,三餐都没和乔西延在一起。

乔西延一个人吃饭,也是觉得不自在,就总是去找宋风晚。

宋风晚无奈了,他平素在家,舅舅也不爱陪他吃饭啊,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没见他觉得孤独寂寞啊!

现在居然让她陪?

当真奇怪。

“汤姐姐最近这么忙,都没空和你一起吃饭?”宋风晚说得随性,但也透着点无奈,乔西延总来找她,她肯定无法肆无忌惮的和傅沉约会。

“嗯。”

“有多忙啊,吃饭时间都没有,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每天除了睡觉,都在外面和别人在一起?我还以为合作的事情,已经协商的差不多了。”

其实谈合作,大方面搞定,研究的肯定都是各种细节,毕竟谁都想从中多为自己谋取利益。

乔西延捏着筷子,戳进面前的一个土豆块中,力道太狠,土豆块差点从餐盘中崩出来。

宋风晚挑眉。

火气这么大?

乔西延此刻正在京大的食堂,正值饭点,周围学生很多,他没了吃饭的兴致,放下筷子,随意打量着,却无意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被一群女生簇拥着,正在窗口排队,有说有笑的,显然没注意到他们。

乔西延叩了下桌子,“江风雅怎么在这里?”

毕竟和宋风晚还有一层关系,他自然显得很警觉。

宋风晚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混,“交换生,逗留一个学期,入秋就回云城,已经来很久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和我也没什么干系,说了干嘛?”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好似完全把她放在心上。

“她和傅聿修真的断干净了?后面会不会搞出什么事?”乔西延手指不耐的叩击着桌子。

“搞事情,需要发愁的也是傅聿修的爸妈,也用不着我担心啊,傅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宋风晚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她目标还是傅聿修,两人真的再发生点什么,你俩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还要纠缠不清……”

江风雅有野心,与宋风晚有旧仇,这样的人留在京城,与她一个学校,乔西延心地不踏实。

“就算她真的有本事真的进了傅家,然后呢……”

“想借着傅家的势力打压我?”

“表哥,你可别忘了,我男朋友是谁……”

“退一万步,她真的嫁到了傅家,还是得乖乖喊我一声三婶,被我踩在脚下面!我是她长辈,见着我不端正恭顺的?她还想踩在我头上?做梦!”

乔西延瞧她如此自信,忍不住笑出声,“你就如此笃定,能和傅沉结婚白首?”

“谁谈恋爱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啊,总是患得患失,想着会不会分手,那就没意思了。”宋风晚耸肩,“晚上傅奶奶让我去他家吃饭,晚饭你自己吃吧。”

乔西延无奈,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宋风晚两人离开餐厅时,因为乔西延身材高大,又穿得正式得体,在学生中也是分外惹眼,江风雅隔着很远就瞧见两人。

“美院大一的红人啊,乔老的外孙女,以前我爸妈总和我说,要好好努力,肯定会成功的。”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些人真的一出生就在罗马!”

“上次英语四级分数出来,她考了600多分,这人聪明漂亮,还这么努力,让我们怎么活啊。”

……

江风雅低头吃着东西,并不参与讨论,就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

宋风晚没让人来接,而是搭乘公交到了老宅,知道怀生此刻在老宅,还买了奶茶给他。

“晚晚,你过来也不说一声,我让老三去接你啊!这小子还在楼上工作,最近工作有些忙,是不是疏忽你了。”傅家最近在筹备婚礼,老太太人逢喜事,说话语气都比寻常高扬几分。

“没有。”宋风晚知道他忙,才没告知他,她将奶茶递给怀生,“那我去楼上看看。”

“去吧!”老太太看着她,两人感情稳固,她自然宽慰。

许是听到宋风晚的声音,她刚到书房,傅沉也恰好要出门,撞了个照面,傅沉拉她进去,将门关上。

“不是说四点过来,才三点。”傅沉伸手捏她的脸。

“下午也没课,想你就早些过来了呗,还没忙完啊?”

宋风晚刚走到桌边,傅沉从身后忽然伸手,将她一把抱起来,整个人身子被提坐在桌子上,傅沉挤过去,两人身子就贴到了一起。

“你干嘛啊……”宋风晚晃着腿,双手倒是自然地搂住了她。

“不是说想我了?”傅沉弯唇,双手扶着她的腰,凑过去吻她……

就在此时。

“砰——”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傅老之前不在家,在大院里遛弯,回来后,烟瘾有点犯了,想来书房拿水烟袋,看到这两人在桌上就……

他淡定的走到一侧桌上,拿起水烟袋,“你们继续。”

宋风晚:“……”

傅沉咳嗽两声,放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滚烫。

他爸怎么能如此淡定,宋风晚把头埋在他颈部,感觉浑身都热得冒烟,她此刻还坐在桌上,形象彻底没了!

------题外话------

【小剧场】

宋风晚怀孕头三个月,傅沉一直忍着,没碰她,好不容易熬过危险期,去医院检查后,医生也说身体很好,没有任何大碍。

那日两人回老宅,刚进屋,自然没羞没臊,声音闹得有点大。

紧接着外面传来傅老宛若洪钟般的声音。

“傅老三,你给我节制点!”

傅沉:“我有分寸。”

刚准备继续,傅老再度敲门:“你要是把我孙子弄没了,我让你跟着嗝屁!”

傅沉:“……”

后来傅老总和小包子说:“你能平安出生,实在不容易啊,你爸不省心啊。”

小包子:“其实在粑粑身边,平安长大更不容易。”

傅老:“……”

519 设套,狼狈为奸,爬床上位(3更)

亲热被傅老撞见,宋风晚自然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两人在书房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

傅斯年已经接了下班的余漫兮回来,两人都穿着黑白西装,精神又干练。

“可以吃饭了么?”怀生虽然喝了大半的奶茶,还是有点饿了。

“可以,去厨房帮忙端饭吧。”老太太说道。

“聿修不回来?”傅沉问道,最近清明放假,公司不上班,他应该回老宅吃饭的。

“前几天订好回来的,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孙家人回来祭祖扫墓,去他家了。”自从出了孙芮那档子破事,老太太对孙家全无好感。

“毕竟是他亲舅舅,很久没回来了,回去陪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听说孙芮在国外找了个男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要是真结婚了也好,不过到时候随礼还是要的。”

……

宋风晚都要忘了这家人,只安静听着。

余漫兮对他们讨论的东西,一无所知,不过既然是傅聿修亲舅舅,也是亲戚,没见过不说,傅家更无人提起。

借着餐前洗手的功夫,她问了下傅斯年,“这孙家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提到这家,家里气氛怪怪的。”

“那是二婶的娘家,他家有个闺女,喜欢三叔,爬过他的床,被他直接丢出去了,后来去云城避风头,她还和家里的养子,算是半个哥哥,发生了关系,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和哥哥……”余漫兮接受无能,“这家也真够奇葩的。”

“不过二婶之前觉着三叔对孙芮做得太狠,心底怨恨,有点嫌隙……”

“难怪总觉得每次二婶回来,气氛都有点奇怪。”

余漫兮早就想问了,只是觉得打听这些过于八卦。

“这家人怕是会来造访,如果你碰到了,心里有数,离远点。”

傅斯年也不爱背后议论他人,只是孙家会来,难免会有接触,也担心余漫兮不知底细,还把那家当好人对待。

“我知道了。”余漫兮心下了然。

难怪方才提起这家人,傅沉和宋风晚同时沉默。

*

吃了晚饭,宋风晚陪着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傅沉才送她回学校,一路上都听她抱怨乔西延的事情。

“表哥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突然就让我陪他一起吃饭?”

“难不成活了二三十年,突然发现,一个人吃饭空虚寂寞冷?”

“我现在就感觉回到了小学初中,有家长时刻在边上监视着自己,没有一点自由。”

……

傅沉嘴角勾着笑,“最近汤小姐是不是没空陪他吃饭?”

“那又怎么了?他以前也一个人啊。”

“你不觉得这两人之前很怪?”

“他们之间一直很奇怪啊。”宋风晚说得随意。

“表哥小时候被她弄丢过,还差点落入河中丢了命,后来汤姐姐到南江参加小迟的满月酒,他在机场又把人给弄丢了……”

“之后貌似又把她忘记在博物馆门口了。”

“他俩早就结下梁子了。”

想起自己弟弟,宋风晚急忙摸出手机,傅沉余光瞥见她手机屏保不是全家福,而是小严先森满月拍的艺术照。

这丫头好像从没用他照片当过屏保。

“这梁子怕是要结一辈子。”

“嗯?你说什么?”宋风晚晃了下神,没听清。

“你希望你表哥找对象,早日结婚吗?”傅沉不再提之前的事。

“那当然好啊,家里就舅舅和表哥两个人,也挺冷清的,如果娶了表嫂,再生个孩子,以后就热闹了,不过我觉得表哥和他那堆破石头结婚的可能性比较大!”

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出去工作,哪里有机会结识异性啊。

傅沉低笑,“可能快了。”

宋风晚以为他随口乱说的,一边和母亲发微信,一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今天不堵车吧?我八点约了和我妈视频。”

傅沉蹙眉,这丫头不是想和乔艾芸视频,是想看弟弟吧。

“明天假期,有安排?”

“没有啊,在学校睡懒觉。”明日是清明节,宋风晚在外地,也不会山迢水远的回去祭祖,就留校了。

“我明天要陪父母去祭扫,晚上才有空,到时候再约你,自己乖乖待在学校,别乱跑。”

“我知道,你快点开车。”

傅沉无奈,严家那小东西,还不会说话,就知道男女有别,冲着宋风晚就咯咯直笑,看到他,是爱答不理。

这小坏东西,长大后可怎么得了。

**

翌日,清明

难得的今年不是细雨纷纷,反而是微风和暖。

傅斯年一早就出门,买了一些祭拜的东西,现在不提倡烧东西,稍微买了点茶点吃食和茶酒,回去的时候,恰好撞见傅聿修头发略显凌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有点慌不择路的往大院里面跑。

“聿修!”傅斯年开着车,降下车窗喊他,鸣了下喇叭。

傅聿修一扭头的时候,脸都是白的,险些吓得腿都软了。

傅斯年眯着眼,将车停在他身边,解开车锁,让他上副驾,“昨晚是不是喝太多酒了,现在身上还有酒味儿。”

“嗯。”傅聿修闷声点头,收紧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不安。

傅斯年挑眉,余光打量着他,他又不是傅沉,坐在他身边至于如此仓皇无措?

“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跟着一起去陵园祭拜。”这件事早就订好的,毕竟他们的父母都在外地,赶不及回来,祭扫的事就落在他们头上了。

“我知道。”这也是傅聿修匆匆赶回来的原因。

“昨天在孙家,没发生什么吧?”傅斯年看他神色惶恐,很不对劲。

“没事啊,就是喝多了,现在脑子有点晕!”傅聿修扒拉着头发,此刻还心慌意乱。

到了傅家门口,他刚下车,就看到傅沉站在门口,他眼睛平静如水,只是淡淡从他身上扫过,像是能将他看透,所有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般。

“三叔。”

“嗯。”傅沉应了声,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目光落在他领口一点红渍上,眸子猝然收紧,却没出声,任由他狂奔进屋。

“三叔,他有事。”傅斯年停车熄火,朝傅沉走去,“一路上都不太想说话,看到我都紧张,我在大门口碰到他的时候,喊他一声,脸都白了。”

“呵——”傅沉嘴角勾着讥诮的笑,没作声。

而此刻老太太已经走出来,准备查一下傅斯年买的祭品,对话就被打断了。

傅沉舌尖舔了下腮帮:昨天孙家摆了鸿门宴,这傻小子没防备,怕是着了别人的道。

他毕竟不是傅聿修的父母,没那个时间精力,全天候让人监视他,孙家,他的亲舅舅要将他拉下水,而且在他家设伏,根本防不住。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把人带到家里,做出这等龌龊的事,当真下作。

“三爷……”十方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查过了,江风雅昨天确实出现在孙家,今早离开的。”

“给亲外甥下套,这舅舅可真是够特么无耻的!”

“这不就是想直接爬床上位?”

傅沉盘着手中的串儿,“他身上酒味儿很大,傅聿修没这个胆子酒后乱性,他醉酒的模样,我也是见过的,倒头就睡,如果醉到人事不省,我可不认为,他还有那方面的能力!”

“您的意思是……”

“本来就是个套儿。”

“可是事发之后,也没声张,按理说,就是躺在一张床上,她也能以此要挟……”

“只怕她和孙家都在等时机吧。”

“过些日子大少就要结婚了,会不会想那时候搞事情?”

“那她就是找死了,二嫂尚且不会答应,还得罪了大哥一家,就这点脑子,怕是只能给人当qiāng使。”傅沉眸色很深,不知在想什么。

“这孙家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居然利用江风雅!这不明摆撕二爷一家的脸吗?”

“狼狈为奸,谁利用谁还不清楚呢,希望他家别养了毒蛇,没咬到敌人,自己先被毒死了。”傅沉甩了下佛珠,嘴角带着了然的笑。

孙家是商人,奸!

但江风雅能把生父养父一并送入狱中,那是真的毒!

到底谁被利用,还真难说。

------题外话------

三更结束,求各种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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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渣渣蹦跶起来了,离叫晚晚三婶的日子还远吗,哈哈~

话说大家喜欢看小剧场不?

喜欢的话,我会考虑没事插播一则剧场~

520 地主家的傻侄子,遇袭致失明?

傅家老宅

老太太正在清点清明祭扫的东西,所有人都忙忙碌碌。

“老三,催一下聿修,快出发了。”老太太偏头看着还在晒太阳的傅沉。

“你这年纪轻轻的,都在外面蹲一上午了,像个小老头子一样。”

傅沉撩着眼皮看她,“我也快三十了,难不成你还想我这个年纪,整天活蹦乱跳?那你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赶紧上楼催他!”老太太冷哼。

傅沉到楼上时,傅聿修房间的门都没关,他站在门口敲了几下,无人应答。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孙家受了太大刺激,昏厥在里面了吧。

傅沉直接推门而入,傅聿修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看到傅沉站在门口,吓得魂儿都没了。

“三叔!”

傅聿修心底暗骂一声卧槽,幸亏还穿了一条内裤,要不然……

这得多尴尬啊。

傅沉随意打量着他,“快出发了,抓紧下来。”

“嗯。”傅聿修慌乱地从衣橱里找衣服,手脚颤抖得往身上套,“那个……三叔,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小时候光屁股满院子跑,我都看过。”傅沉轻哂,“再说,你这身材……”

纤瘦白条,也没点肌肉线条,还没段林白的有看点。

“也是没看点。”

傅聿修简直想哭,那您老盯着我看什么啊!

“下次回来,记得关门,你嫂子在家,要是不小心撞见,会很尴尬。”傅沉叮嘱,毕竟余漫兮也住这个楼层。

“我知道。”傅聿修回来时,慌不择路,心神不宁,根本没在意门是否关上了。

“昨晚在孙家……”傅沉将门关上,神色如常得看着他。

果不其然,傅聿修提到孙家,系皮带的手一抖,扣子都没搭上,“昨、昨晚……”

傅聿修是打死都没想到,昨天会在孙家见到江风雅,而且据说,她和孙芮现在是好朋友。

自从之前在云城她的生父养父同时入狱后,傅聿修也被母亲送出国,两人就再没联系,这次碰面,也是在他意料之外。

江风雅变了很多,说话仍旧温柔小意,可是举止谈吐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许久未见,两人说话也格外生分。

当天除却江风雅、孙芮,还有他的舅舅孙公达和孙芮的男朋友在,几人推杯换盏间,他就喝多了……

傅聿修知道自己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去扫墓,他对自己酒量心底有数,所以没敢多喝,饶是如此,还是醉得不省人事。

之后的事,就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觉醒来!

简直天塌地陷,具体事情,他此刻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惊。

傅沉视线平静,却像是能直抵人心,将他那点心事,看得一清二楚,难免担忧,“三叔,昨晚……”

“以后在外面,少喝酒,现在社会不安全,即便是男孩子,也要懂得保护自己。”傅沉说完就转身走了。

他这话听得傅聿修更是心惊肉跳,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不至于吧?

可他总感觉傅沉话里有话,但又不敢细问,出发去祭扫的时候,他还坐在傅沉车里,把他憋得险些呕血。

傅沉脸色如常平和,之前进傅聿修房间,那小子身上别说抓痕,就是半点暧昧的红痕都没留下。

他方才随意试探一下,这小子就露了怯,肯定是以为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傻侄子?如果不吃一次大亏,怕是长不大。

*

另一边的京城大学

宋风晚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看到,班级群里发了个活动通知。

【关爱儿童近视】活动,志愿者报名,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对小朋友有耐心,美院学生做志愿者,是去帮忙出画板和黑板报。

一个学校只要200名志愿者,但是光他们班级,就有一大半人已经在底下留言说想去参加。

“晚晚,那个志愿者你想去吗?”苗雅亭起得早,已经在宿舍画设计图了,似乎要参加什么活动。

“我想去,听说这个有很多活动加分,还有证书拿。”胡心悦补充道,“晚晚,你上学期文化课成绩很好啊,你活动分够评奖学金吗?”

大学要拿奖学金,都是学业与日常活动的加分综合考量,宋风晚虽然加了不少社团,但光顾着谈恋爱了,压根没参加什么活动。

“可能不够。”宋风晚都忘了这种事。

“那你更该去报名了,没有活动分,你文化课再高,也很难评优评奖的。”胡心悦直言。

宋风晚盯着志愿者活动通知,也给班长发了报名信息。

许是报名的人太多,后来还经过了一轮筛选面试,宋风晚进了面试的地方,才知道,主考官,居然是段林白的助理小江。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江当时正被边上的人溜须拍马,悠哉喝着茶水,忽然瞧见宋风晚进来,差点没一口水吐出来。

我的姑奶奶,她怎么来当志愿者了。

之后宋风晚才知道,活动是段林白安排的,主要是为了迎合六月六的爱眼日,前期搞得系列活动,历时持续三天,最后一天,还会有大型募捐活动,届时也会来不少社会名流。

*

汤景瓷也是暂定在这场活动后离开回国,她是想看一下段林白实际的组织宣传能力如何,毕竟眼见为实。

活动前一天晚上,段林白还邀请汤景瓷去活动场地观摩。

汤景瓷最近都在和他磋商合作的各种细节,这段林白平素大大咧咧的,可是牵扯到利益问题,寸土不让,精明得要死,所以细节磨合了很久。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所有人帮扶,独自工作,平素在家,父亲总会指点一二,加之这是父亲第一次回国的设计展,她也希望精益求精。

光是打磨合同细节,她也两三天没好好合过眼。

眼底有点红血丝,最近滴眼药水,眼睛都会出现短暂的刺痛,极不舒服。

“汤小姐……”段林白和她介绍半天,她似乎在晃神,“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酒店?”

段林白是商人,有时候忙起来,能一个多月都不怎么睡,吊着精神工作,这点上汤景瓷自然不能比。

“可能最近真的有点累,你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汤景瓷实在撑不住了。

“我让小江送你!”

汤景瓷也没推辞。

辞别段林白,她走出场馆,这边属于郊区,晚风很凉,吹得她眼睛直流泪,画着眼妆,她还不敢直接揉,低头从包里翻找面纸的时候,只听将不远处有车子疾驰而来的声音。

呼啸低吼的引擎声,可以知道,车速很快。

汤景瓷原本就是在站在路边等待段林白的助理,瞧着有车子过来,下意识抬头,车子开着大灯,刺得她睁不开眼,眼前出现一瞬间的白茫……

而那辆车子似乎是冲着她来的,车速极快!

汤景瓷眼睛出现了短暂的视觉盲区,下意识往后退,险些摔倒。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辆车子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带着鼓鼓的风声,带起的风劲儿,吹得她头发都散乱了。

这车子方向盘,只要稍微偏离一点,她绝对会被撞飞。

道路这么宽,她站的地方,也不是机动车道,这车子……

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陡然想起那日的高空坠物,后背爬满冷汗,莫名手脚发软。

“汤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已经开车过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汤景瓷回过神,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车影,小江下车帮她拉开车门,她此刻也顾不得眼妆上的东西揉进眼睛,使劲搓了下眼睛。

可是眼前仍旧一片模糊。

“汤小姐,快上车吧。”这荒郊野岭的,天黑了,还真是冷。

可是他却眼睁睁看着,汤景瓷跌撞得走到车边,一脚踏空……

“汤小姐!”小江急忙扶住她,饶是如此,她的膝盖还是磕在了车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您怎么样?没事吧?”

“我……”汤景瓷晃了下脑袋,“我有点看不清东西……”

“您有低血糖吗?还是贫血之类的?”

“不是……”汤景瓷身上是有劲儿的,就是眼睛酸胀,看不清东西。

“您先坐一下,我去您找点水什么的。”小江扶她坐到车里,急忙跑回场馆去找段林白。

待段林白出来的时候,喊了她一声。

汤景瓷以为自己是休息不够,双眼有点昏花,一直在车里闭目养神,听到车门被打开,有人喊自己,才意识睁开眼……

段林白之前得过雪盲症,一看她双目无神,眼睛失焦,当时就懵逼了。

这特么哪里是低血糖啊,她这是……

他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汤小姐?”

“嗯。”

他将手在她面前使劲晃了两下,她居然没反应,眼皮都不眨一下,这特么是瞎了?

不是吧!

刚才还好好的啊。

段林白有点抓狂,急忙钻上车,“赶紧去医院!”

“去医院……”汤景瓷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双手随意抓着,拽住段林白的衣服,“段公子,我这眼睛……”

“你别急,应该没事的,可能就是最近太操劳。”段林白心底也着急啊。

这人是自己带出来的,结果盲了眼,他都没法和人交代。

*

乔西延当时刚洗了澡,正在看某个电视台的一档鉴宝栏目,电视上的时间,已经播报到了夜里十点整。

她还没回来?

最近回来的真是越来越晚了。

自从上回讨yào shuo fǎ后,两人接触就很少,汤景瓷在躲他。

乔西延思及至此,莫名有点烦躁,搓了下手指,拿起床头的烟,刚准备点燃,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段林白】

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我是乔西延!”

“乔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汤小姐出了点状况,我们现在在京城第一人民医院,你抓紧过来一趟。”

“医院?”乔西延蹙眉,“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你过来再解释吧。”

汤景瓷在京城只身一人,唯一能依仗的只有乔西延,段林白肯定要通知他。

乔西延抵达医院时,汤景瓷和段林白正坐在急诊大厅的椅子上。

他一路过来,脑海里不断闪现高空坠物的画面,以为她出了大事,受了伤,医院门口下车,一路狂奔,后背惊出一层热汗,瞧着她安然无恙坐着,心底才松了口气。

“出什么事了?”

“师兄!”

汤景瓷听到乔西延的声音,心底一颤,下意识起身要找他,可她眼前的景物都是模糊的,脚下一崴,身子往一侧倾斜。

段林白离得近,刚想伸手扶住她,手臂被人一档,她已经稳稳落在了另一人怀里。

段林白手臂一阵发麻!

卧槽,这么大劲儿!这是要把自己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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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个预防针,我不是后妈呀,汤姐姐什么事都没有,马上就能看到了。

有贫血、低血糖的人应该都有过这种感受,忽然起身,眼前一片漆黑,这种一次性黑朦,持续的时间也可能会久一点,那就是大脑短暂缺血缺氧,有的严重的会造成短暂失明。

521 同住一屋,贴身照顾(2更)

京城贺家

贺奚抬起手机,砸向面前的男人,“废物,让你撞个人,你特么磨磨唧唧的,都要撞到了,你怂了?你特么还是男人嘛!”

“二小姐。”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曾经和她发生过关系的贺强,“这种事……她真的出了意外,是犯法的。”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我就要求你做这点小事,你就怂成这样?”贺奚气不打一处来。

“上回那么好的机会,你没砸中,这次她身边没人了,还是毫发无损?”

“垃圾东西!”

贺强也是个正常人,平素做点其他坏事就罢了,但是杀人……

他不敢!

“她也不是毫发无损。”

“你在跟我顶嘴?”贺奚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他砸去!

自从上回在酒吧外比赛,被汤景瓷羞辱,她彻底沦为整个圈子的笑柄。

都说她没本事,还敢和人叫嚣,最后被人按在地上踩,丢尽了人。

贺强没躲,任由她打砸,“我听说她眼睛看不到了。”

“你说什么?”贺奚停住手上的动作。

“段公子亲自带她去的医院,好像失明了。”

贺奚怔了数秒,忽然笑了,“呵——报应,活该!”

那笑容表情莫名狰狞。

贺强从她屋里出去的时候,贺诗情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看了他一眼,“和我聊聊吧。”

……

另一边

乔西延已经从段林白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医生只说是暂时性失明,具体原因还不是很清楚。

“暂时?”乔西延盯着汤景瓷,她眼睛完全是失焦状态,“什么时候能好?”

她过几天就得回家,此刻告知二师伯,她女儿暂时回不去,因为眼睛看不到了。

他二师伯,绝对会冲过来,把他削死!

“可能明天就好,也可能要好多天,但是肯定不会很长时间的。”段林白扯了扯头发,“只是深更半夜的,眼科专家也不在,许多检查都要明天才能做,具体原因明天就懂了,她又不想住院,我只能把你叫来。”

“我不想住院!”汤景瓷双手一直紧紧抓着乔西延的胳膊。

她不是完全看不到,就是眼前全部都是花白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本就极度没有安全感,闻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更是忐忑。

“那明早过来检查,今晚我带她回去。”

“检查的事情我安排,去医科大那边,我之前得过雪盲症,就是……”段林白方才也是有点着急,“我还认识一个人,要不你们先回酒店,我回头带她过去,再给汤小姐看一下眼睛。”

“也好。”乔西延点头。

段林白瞧着汤景瓷一直抓着乔西延的胳膊不放,伸手揉了揉方才被某人熊掌拍开的胳膊,我去——

这两人之间绝壁是有jiān qing啊!

普通师兄妹至于如此担心?

不过乔西延又不是会照顾人的,汤景瓷一路从急诊大厅到门口坐车,中途差点摔了三四次。

段林白跟在后面都要看不下去了!

兄弟!

抱起来走啊!再不行背着也可以吧!

卧槽,简直看不下去了,你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

段林白送两人上车,才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没打通,才想起来,某人把他拉黑了。

“差点忘了,上回劈了我的脖子,还没找她算账!”段林白找助理要了手机,循着号码拨过去。

此时已经逼近夜里十一点,医科大的实验楼里,悄寂无声,许佳木原本正在写实验报表,手机猝然震动,吓得她身子一颤。

陌生号码。

这深更半夜的,该不会是骚扰电话吧,她先挂断没接,后来响了几次,她才接通,“喂——”

“许佳木!”

许佳木身子一僵,这瘟神大半夜的,又喝多了?

“你再敢挂我电话,我现在就冲到你宿舍楼下喊你!”段林白憋屈,还是头一次找个人这么困难。

“您有事?”

“你还没睡吧?有事要找你帮忙。”段林白总不能大半夜去找老教授,只能麻烦许佳木。

许佳木听他口吻不似开玩笑,她是学医的,找她帮忙,八成是有人出事了,段林白以前也帮过自己,如果有人需要救命,也无法推脱,“还没,我在实验楼。”

“我去接你,等着!”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许佳木又低头写了会儿实验报告。

*

段林白到实验楼,是在二十多分钟之后,许佳木听到车声才收拾了东西,准备下楼。

整个实验楼,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光,段林白原本等不及,想上去直接拽着她就走,这刚进了楼,就感觉一股阴风吹来,带着浓重的化学药剂味道。

他忽然想起,白天来这里,这边还有许多人体器官的标本,各类动物眼球更是不计其数……

他一阵后怕,此刻楼道感应灯忽然黯淡,他呼吸一窒。

这女人有病吧,深更半夜待在这里干嘛啊!

就在此时,忽然从楼上传来脚步声,感应灯亮起,一个白影出现。

“我靠!”段林白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脸都吓白了。

“你干嘛?”下来的就是许佳木,也是被他吓了一跳。

“你大半夜穿成这样干嘛?”

“……”

许佳木垂头看着自己的白大褂。

“有个朋友忽然就看不到了,想让你帮忙看一下。”段林白招呼她跟自己走,心有余悸。

卧槽,吓死老子了!

许佳木低头扯了扯衣服,没什么问题啊?医学生穿白大褂不是很正常?

上车后,段林白和许佳木说了一下具体情况,她认真听着。

“等我看了再说吧。”两人同坐在车子后排,中间却像是隔了一道银河系。

这车里气氛有些尴尬,段林白又是个闲不住的人,随口问了句,“这么晚还学习?”

“赶论文。”

读博的都是苦行僧,每天都是在磨论文,就算读博几年,只专心写一篇毕业论文,最后延毕的也不在少数,许佳木怎么可能不拼。

段林白也接触过不少博士、博士后,他余光瞥了眼许佳木。

不是说这些读博的人,每天用脑过度,容易脱发?她……

发量还挺多的。

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要是秃顶了……

许佳木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蹙眉,这厮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

难不成她看完病人,他就打算找自己算旧账?

**

另一边

汤景瓷与乔西延已经抵达酒店。

“到了,下车吧。”乔西延率先下来。

汤景瓷双手哆嗦着摸着车内的座椅陈设,慢慢往车边挪,双脚也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往前探,整个人都慌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看不到东西是多么无助。

好不容易摸到车门,她的脚,慢慢往前挪,试到了车边,蹲低身子,就像是小孩刚学会下楼梯的姿势,慢慢往前试探。

乔西延眯着眼,“再往下一点就到地面了。”

好不容易落了地,她心底一喜,原本弓着的腰背,顺势绷直,脑袋直直往车顶撞去。

意外的,撞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原是乔西延伸手护住她的脑袋。

“你急什么?”

“我……”汤景瓷咬了咬唇,这才颤巍巍的下了车,双脚落了地,她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因为紧接着,就是酒店的台阶。

“现在往哪儿走?”她双手攥紧衣角,手心都是冷汗。

这辈子还从没有一刻,这么慌张无助过。

“乔先生,汤小姐,你们回来啦!”酒店的保安也认识他俩,毕竟是长住客。

汤景瓷垂着脑袋,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略显局促的往前挪了半步,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那人手掌宽厚,带着粗粝的茧子,厚重温热。

“你别动!”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腿弯被人截住,有双手从她腰上半寸穿过,搂住了她,身子悬空,她整个人就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搂紧了。”

他声音落在耳边,低沉干燥。

汤景瓷又看不到,只能试探着伸手去环住他的脖子,这手指却不偏不倚的摸到了他的脸,再往下一滑,就落到了他的唇边。

“摸错了。”他张嘴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这次颤巍巍的往一侧伸去,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乔西延这才抬脚,抱着她,大步进了酒店,直接到电梯楼,他手指无法按电梯,还是工作人员帮的忙。

“汤小姐没事吧?”

“没事。”乔西延抱紧怀中的人,“麻烦帮我按一下楼层,19层。”

“好。”酒店工作人员蹙眉,汤景瓷是闭着眼的,脸色发白,这是生病了?

汤景瓷知道有人在打量她,下意识将头往乔西延怀里埋。

她身上很香,手指皮肤被磨得又软又嫩,柔柔挂在他脖子上,可是手心却热得发烫,贴在他后颈,热度灼人。

她很紧张,将头埋在他脖颈处,呼出的气息,一急一喘,温软馨香的气息,吹得他浑身不自在。

电梯合上,汤景瓷瓮声瓮气说道,“师兄——”

她也是真的怕了,说话声音都不若平常有力气,软绵绵的……

紧贴着他脖颈,像是有什么窸窸窣窣的电流窜过,惹得乔西延身子僵直。

“嗯?”

“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你摔了碰了,二师伯不会放过我的。”

“我也挺重的,怕累着你。”越是看不到,人的其他感官,就越是清晰,她此时都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像是要挤破胸腔般。

心悸到简直要窒息了。

乔西延蹙眉……

若是寻常,他肯定会说一句:“是挺重的。”

此刻看她惨白着小脸,还是心软了,“不重,抱着你再久点……”

“我也受得住。”

汤景瓷耳根隐隐发烫,便没再说话。

两人到了房间门口,乔西延才放下她,她摸出房卡,两人直接进了汤景瓷房间,只是她房间地面堆了许多特产,非常杂乱,难免磕碰,最后还是去了乔西延屋子。

坐在乔西延床上……

汤景瓷脑袋昏昏涨涨的。

难不成今晚要和他单独度过?

**

乔西延回屋后,脱了外套,才注意到傅沉打过电话来,料想是段林白和他说了什么。

不过此时在京城,如果汤景瓷眼睛真的出了问题,还得依仗傅沉帮忙,犹豫片刻,还是回拨了过去。

“喂!”乔西延烦躁的拿起床头柜的烟。

“汤小姐怎么样了?”

“你说呢?”

傅沉轻哂,火气这么大。

“需要我给她找个保姆吗?”

“保姆?”

“她看不到,行动不便,要不然你就贴身照顾她,不过……”傅沉撩着眉眼。

“像是上厕所,洗澡之类的,你怕是不太方便吧。”

“毕竟,你和她只是师兄妹,又不是她男朋友,贴身照顾,容易惹人非议。”

乔西延刚把烟塞到嘴里,被他这话一噎,洗澡……

他瞥了眼坐在床上的汤景瓷,莫名喉咙发热。

------题外话------

许佳木小姐姐,要是秃了顶……

浪浪,你丫要是敢说出来,绝壁会被打死的!!!

表哥,你没听出来,三爷的话外之音嘛!

贴身照顾走起啊~

522 绅士的浪浪,表哥被看光了(3更小剧场)

乔西延挂了傅沉的电话,指尖掐着烟,始终没点燃,盯着汤景瓷,若有所思。

傅沉说的话不无道理。

他们名以上是师兄妹,毕竟不是亲兄妹,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同住一屋,确实会遭人非议。

汤景瓷沿着床边坐着,双手不安的绞动着,根本不敢乱动。

无人说话,房间气氛诡异,直至乔西延电话响起,原是段林白已经到了,他抬脚去开门。

段林白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年纪不大,脖子上还挂着学生牌。

“她是医科大的博士,专门研究眼睛这一块的。”

“你好。”乔西延侧身让两人进屋。

许佳木还带了一些医疗工具,将头发盘起,洗了下手,才撑着汤景瓷眼皮帮她检查。

她动作很快,马上投入工作,干净爽利。

“我拿光照你的眼睛,有感觉吗?”

“有东西晃,不过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眼睛有什么感觉?酸胀、刺痛,还是会流泪之类的……”许佳木认真询问。

“现在就是觉得眼皮很重,之前会疼。”

“最近是不是太疲劳,熬夜了?”

“嗯。”汤景瓷时差一直没倒回去,最近忙得昏天黑地,眼睛虽然不舒服,也没多在意。

“眼睛看不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就有一辆车过来,车灯很亮,刺得我眼睛疼,从我边上路过时,还差点撞到我,吓得脑袋发懵,回过神的时候就……”

乔西延原本正低头把玩着一柄刻刀,听到什么车子,眸子又紧了几分。

“你眼睛最近过度疲劳,应激过度,可能会出现暂时失明,你对光源还有感知,好好休息一下,可能明天就会好。”

“明天就能好?不需要去医院检查?”段林白没想到,许佳木给出的答案,如此爽利。

“她眼睛没损伤,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带她去检查,基本是浪费钱。”许佳木耸肩,又扭头看着汤景瓷,“最近用眼药水了么?”

“有……”

“什么牌子?”

汤景瓷说了个名字,网红款。

“其实这款眼药水,短时用起来,会觉得很舒服,但是依赖性很强,对眼睛负担也很大,我给你开点别的……”许佳木拿出手机,搜索了几类药,让乔西延记录下。

段林白就安静站在边上,看着许佳木看病诊断。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女人认真的模样……

段林白咳嗽两声!

你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女人可打了你两次,名副其实的女罗刹!有什么可看的……

他眼睛看向别处,过了几秒钟,飘飘忽忽又落在了许佳木身上。

“……你的意思是,没有大问题?”乔西延追问了一次。

“嗯,你们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去检查一下,结论应该和我差不多,我说的眼药水,药店都有,京城有不少24小时营业的药房,今晚可以买了,让她滴一下,眼睛会舒服些。”

“谢谢。”汤景瓷和她致谢,“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没事,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晚上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找我。”许佳木将号码告诉给乔西延,“可能一开始看不到有些不适应,你当男朋友的,记得多照顾她一点。”

乔西延正低头编辑备注信息,听得男朋友三个字,略微愣了下。

“他是我师兄,不是男朋友!”汤景瓷急忙解释,耳根又开始发烫。

乔西延看了眼汤景瓷,她解释得非常快,生怕别人误会什么一样,他眸子沉了沉,没作声。

“不好意思啊……”许佳木咳嗽两声,观察着两个人。

主要是长得登对,男的冷峻,女的生得也冷感,这个晚还待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不是男女朋友,这孤男寡女的,照顾起来,怕是不方便吧……

“小姐贵姓?”乔西延捏着手机,声音比之前还低沉。

“许。”

许佳木清了下嗓子,总觉得自己说了男朋友之后,房间里的气氛怪怪的,“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乔西延就是心底不舒服,到底在不爽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我送她吧,正好买药。”段林白直言。

许佳木心底咯噔一下,只能跟着段林白出了酒店。

*

由段林白的助理开车到了家24小时的药店,许佳木是跟进去的,但是药买好了,段林白扫码付钱的时候,一转头,身后的人就没了。

“她人呢?”段林白打开车门,除却助理,空无一人。

“许小姐说,我们要回酒店,您让她先回去了?”

“我?”段林白错愕。

助理扯了扯头发,他刚才还想说,小老板真是冷血,大半夜找人帮忙,居然让人小姑娘一个人回去?

“许佳木!”段林白捏紧手中的便利袋。

自己是魔鬼嘛?跑得这么溜?

这也不能怪许佳木,她此刻还记得去年一记手刀把某人给劈晕了,后来才得知,她是当着京家大佬面前干的蠢事。

就好比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

肯定得逃命。

此时段林白看了眼不远处明亮的酒店logo,“你给她打个电话,如果没打到车,送她回去,就算打了车回去,你也到学校确认她平安无虞,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先回酒店送药。”

“小老板,您自己回酒店?”小江错愕。

“几百米远而已,你联系她吧。”段林白知道许佳木不接自己电话,没必要自讨没趣。

许佳木此时确实正站在一个公交站牌前等出租,手机响起,本不愿接的,但小江发了信息。

【我是小江,我们小老板回酒店了,让我一定要亲自确认您已经回学校,您打了车,还是在等车?】

此时已经凌晨,街上人烟稀少,许佳木犹豫片刻,开始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倒也颇有感慨,段林白看着非常浪荡散漫,没想到还挺心细。

“其实我们家小老板人不错的,就是性子太活络了,对谁都没恶意的……”小江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点误会。

毕竟是自己的小老板,肯定要帮他将形象拔高大。

许佳木打着哈气,瓮声听着,没到学校门口,已经昏沉欲睡。

**

翌日

宋风晚是从傅沉那边听说汤景瓷出了事,她上午有事,不能去看她,打了电话慰问,中午才赶去酒店。

“这个点过来,吃饭了吗?”乔西延有些诧异,“你上午不是有课?”

“吃过了,今天去做志愿者了,中午发了盒饭,汤姐姐怎么样?”宋风晚压低声音,“是不是很难受……”

“上午去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医院结论和许佳木的差不多,都说随时可能复明。

“你们吃过了?她食欲怎么样?我给她带了点小吃。”寻常感冒发烧都不舒服,况且是看不到了。

宋风晚想起段林白得雪盲症那段时间,咋咋呼呼的,总觉得汤景瓷可能会食不下咽。

“出了医院就吃了,食欲很好,就是看不到,吃东西有点麻烦。”

乔西延原本也有些担心她不吃不喝……

殊不知汤景瓷休息了一夜,隔天又没工作烦心,食欲比以前还好。

用她的话来说,眼睛肯定会好的,担心也没用,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就是没法玩shou ji zhui剧,有点难受。

“那就好。”宋风晚还担心她心底难受,讳疾忌医。

“晚晚,是你嘛!”汤景瓷坐在床上,也是无聊。

除却她要喝水上厕所,两人几乎没交流,某人怕她无聊,还特意在电视上放着相声,差点把她听睡着了。

宋风晚过来,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她下午两点要准时回场馆做志愿者,待不了太久。

“你说昨天还差点遇到车祸?”两人闲聊的时候,汤景瓷无意提起昨晚的事。

“车速很快,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车速也没减,主要是灯光太晃眼了。”

“没减速,之前在酒店不也有过一次意外……”宋风晚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汤姐姐,你到京城这么久,和人结过仇吗?”

“结仇?”汤景瓷觉得好笑,“我就认识你们几个人,能和谁结仇,除了之前在酒吧碰见那个……”

“但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我和她素不相识,酒店那次高空坠物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的。”

宋风晚忽然抬头看向乔西延,“这个可说不好……那个贺奚……”

贺奚喜欢乔西延!

此时乔西延和汤景瓷,知道的人,知晓两人住在两个房间,不知情的,看两人经常一起吃饭什么的,俨然是出双入对的,还真容易误会。

“那个人曾经连下药的烂招都想得出来,之前又受了刺激,做出别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下药?”汤景瓷脑袋懵懵的。

“好啦,我就是随便乱说的,你好好休息,可能中午再睡一觉就好了,我得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嗯,那我不能送你了。”

“没事,你好好歇着……”

宋风晚出去之后,特意给傅沉打了电话。

“汤小姐没事吧?”

“挺好的,医院检查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个事,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贺奚?”傅沉直言。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咋舌,“你也怀疑到那边了?真和她有关啊?”

“你不也觉得她有问题?”

……

宋风晚离开之后,汤景瓷就真的钻进被窝睡了午觉。

乔西延则靠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确定她睡着了,才起身去洗了个澡,今天陪她去医院走一遭,总觉得身上有股子味儿,她又醒着,虽然眼睛看不到,但一直睁着,总觉得像是能看到些什么。

趁着她睡着,乔西延才进了浴室。

汤景瓷原本睡得就不算沉,她虽然看着像是没发生什么,但眼睛一直看不到,她心里也着急啊,她听着浴室门打开,有脚步声……

恍惚间,她瞧见一个人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从后侧,隐约可见脊背线条,他抬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就连跨间的人鱼线都若隐若现……

汤景瓷呼吸一沉,闭上眼,又慢慢睁开!

乔西延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物,一边扯着浴巾,一边又回了洗手间……

汤景瓷脸蹭得一红,浴室门关上,她缓缓闭上眼,把头钻进被子里,绝对是没睡醒,是幻觉,在做梦,自己眼睛看不到,怎么可能把乔西延给……

看光了?

睡醒就好了,肯定是个梦……

她脸红到脖子根,浑身都不自主的烧红发烫,毕竟有些画面冲击力太强。

乔西延换了衣服出来,瞥了她一眼,怎么把头都缩到被子里了,也不怕捂出点什么?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大家记得打卡留言哈,么么

*

来呀,你们喜欢的小剧场,快点夸我~

【小剧场】

多年后的某日

汤景瓷给自家包子检查暑期作业。

题目:用三个词来描述你的爸爸妈妈。

这分明就是要孩子夸奖父母的。

她心底期待,目光往下。

答:爸爸:帅气,高大,完美

妈妈:很凶,力气大,爱骗人。

汤景瓷气结,这个作业是乔西延辅导的,她肯定要问责,“乔西延,这就是你辅导的作业,你看看这答案是什么?我很凶,还爱骗人?”

乔西延点点头,“当年你骗了我的初吻,扯谎醉酒,看光了我的身体,说眼瞎,不是爱骗人?”

汤景瓷:“……”

数秒后,某包子仰头看着身侧的人,“粑粑,你也出来罚站?”

乔西延:“……我抽根烟。”

某包子了然……

523 晚晚设伏:关门打狗,一次就让她怕

京城国际展馆

宋风晚刚到后面换了志愿者的衣服,手机就震动起来,原来傅沉给她发了一些资料。

这上面,有几张照片,都是一些比较隐蔽的监控拍摄下来的画面,一处是此时乔西延他们居住的酒店,监控取景似乎是隔壁商厦的,另一处则是展馆前面的交通监控画面。

不同地方的监控,却出现了同一个人,而此人宋风晚还认识……

以前贺诗情的保镖,与贺奚苟合的那人——贺强!

【资料大部分是寒川查到的。】

傅沉在京城人脉不比京寒川差,但多是政商界的,要彻头彻尾清查一个人,京寒川比他在行。

宋风晚看到资料,许多事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紧抿着唇,给傅沉发了条信息:【这件事我和表哥商量一下,你先按着别动。】

宋风晚之前只是猜测,汤景瓷接连出事,可能与贺奚有关,但是也没想到她心理会如此扭曲变态。

【好!】傅沉回了信息。

汤景瓷的事,与傅沉压根没关系,他出面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宋风晚刚收起手机……

“晚晚,这是你的!”一个班的女生将一个印着爱眼协会logo的袋子递给她,里面装着一摞宣传单。

“谢谢。”宋风晚接过袋子,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给前来参观的人分发宣传单,如果有需要,给他们普及一些爱眼知识。

“赶紧出去吧,领班方才就在催了。”

宋风晚出去后,领班正将所有志愿者召集起来,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次扫过,点了几个人出去……

宋风晚也被点到了,她心底当时还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天会有很多名人过来,你们几个人形象比较好,到时候早点过来,我领你们到内场。”领班将被点到的人叫过去,让他们登记了一下姓名。

瞧着宋风晚的名字,难免心头一跳。

她负责带领这批志愿者,当时小老板的助理就特意叮嘱过她,对宋风晚,要平常心对待,但千万不能得罪。

要把她当普通学生,还得小心伺候着,这分寸实在不好把握。

幸亏这孩子也不矫情,做事也勤快,要是给她使小性子,添麻烦,她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嗳,我听说那天会来好多明星,外场根本看不到,人家都是直接从后面进内场的,未免太幸福了吧。”

“到时候肯定很多安保,就算进了内场,也只能远远看着。”

“光看着也满足啊。”

……

不少女生都在热切讨论着后天将会来的名人,而宋风晚借着领班还在统计人数的时候,低头默默给段林白发了个信息。

【后天的活动,贺家有人参加吗?】

段林白此时正好在云锦首府,给傅心汉买了零食,正蹲在地上,盯着狗子啃磨牙棒,和傅沉抱怨汤景瓷的事。

“……傅三,你说我是一多倒霉的男人啊,她原本定在三天后回国的,她眼睛如果一直不好,他爸肯定要和我取消合作的。”

傅沉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本《严华经》,目不斜视,“不是签了合作意向书?”

“可我把人家女儿照顾到失明了啊。”

“你放心,事情就是传过去,第一个倒霉的也不会是你。”

“你是说你家那大舅子啊……”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说,你家这大舅子,简直特么凶残,刚来京城,就拿刀恐吓我啊,昨晚我好心要扶汤小姐,他一记熊掌过来……”

“老子差点被他拍飞!”

傅沉笑着放下书,刚要出声,段林白手机震动起来。

“我去,小嫂子给我发信息问贺家人干嘛?”

“什么信息?”傅沉眯着眼。

段林白将手机递过去,傅沉瞄了眼,“你没邀请贺家人?”

“她们家现在人憎鬼厌,虽然这小半年,做了不少慈善,按理说,邀请过来也没问题,可是膈应啊。”

“现在邀请还来得及?”傅沉挑眉。

段林白也不傻,立刻起身凑到他身边,“你和小嫂子是不是要搞事情?”

“你不是喜欢看戏?”

“邀请谁?”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经书脊,“你这次活动,邀请乔西延和汤小姐了?”

“肯定的啊,我的座上宾啊,就是汤小姐眼睛有问题,怕是不能出席了?”

“你就直接给贺家发邀请函,不用特意指明邀请谁,该来的就会来的。”

“搞这么神秘?你总得说,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吧?”

“汤景瓷的。”

段林白原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汤景瓷突然眼盲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你说这里面有人为的因素?贺家?”

傅沉低头继续看着佛经,可是段林白却差点炸了。

“我去,这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啊!”

……

几乎是同一时间,贺家收到了段氏集团发来的邀请函。

贺家自从出了认亲宴的事,一直在走下坡路,平素也非常低调,都是在做慈善,借此改善昭彰的恶名。

这次活动主办方是段林白,贺家原以为肯定收不到邀请函了,没想到天降大喜。

贺老太太立刻让贺奚和贺诗情都去准备,要带她们一起去参加活动,原因也很简单……

段林白举办的活动,邀请的人层次肯定不低,想解决两个孙女的终身大事。

贺奚原本不想去的,可是她今天得到确切消息,汤景瓷去医院检查,眼睛确实看不到了,她心底高兴,贺老太太一提议,她就答应这件事了。

贺诗情却摩挲着邀请函,若有所思。

段林白与傅斯年是什么关系,整个京圈都知道!

他们家与傅斯年交恶,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邀请他们的,肯定还有别的事……

“堂姐,我要去做美容,你走不走?”贺奚哼着歌儿,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我不去了,我待会儿要去趟公司。”贺诗情一直在贺氏集团上班,她也一直以继承人的身份自居,肯定不能和她一样游手好闲。

“那好吧,我走了。”

贺诗情紧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就猜到了为何段林白临时邀请他们家。

这蠢货,自认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殊不知人家早就把你看透了。

你以为自己是受邀的座上宾,殊不知,你只是别人的瓮中鳖,人家设了套,让你往里钻呢!

你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欢天喜地,简直蠢钝如猪。

简直是送上门找死。

**

另一侧

宋风晚下午的志愿者活动结束,就打电话给乔西延,约他碰面,直言是关于汤景瓷的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那你到酒店楼下餐厅等我。”乔西延原本也打算下去给汤景瓷打包点晚饭上来。

“那你快点。”宋风晚做志愿者,站了一天,双腿都有点肿,站着都发酸。

乔西延挂了电话,偏头看了眼汤景瓷,她似乎还在睡觉。

想着她反正眼睛看不到了,双手交叉,捏住衣服下摆,直接脱了套头的衣服,汤景瓷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乔西延,正侧着身子换衣服。

强劲结实的胸口,精瘦的腰身,之前她的眼睛还有点模糊,此刻已经可以完全看到他身体的肌肉纹络。

紧绷,血脉喷张。

他换了衣服,随手拨弄着略显散乱的头发,动作肆意潇洒。

汤景瓷之前还一直给自己暗示,肯定是做梦,现在她可算认清现实了,她视力确实恢复了,还特么……

把乔西延给看光了。

简直要死了。

乔西延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装进口袋,转身的瞬间,汤景瓷急忙闭起眼睛。

“汤景瓷?”乔西延试探着叫她。

她继续装睡。

乔西延走到床边,弯腰,俯低身子,忽然伸手拽住她遮了半边脸的被子,稍微往下扯了点……

许是靠得太近,汤景瓷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吸间的气息,落在自己脸上,烫烫的。

“醒一下。”乔西延提高一点声音。

“唔……”汤景瓷又没有眼盲的经验,根本不会装瞎子,干脆闭着眼闷哼一声,“干嘛?”

“我下去吃晚饭,你要吃什么?”

“随便吧。”

乔西延蹙眉,怎么和他表妹小时候一个样,问什么都是随便,可是给她买了,又什么都不想吃,真是难伺候。

“眼睛感觉怎么样?”

“还行。”汤景瓷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绞在一起,她哪里敢说,自己中午就能看到了。

她心慌意乱,压根不知自己此时的脸多红。

乔西延蹙眉,忽然伸手,按住她的额头……

他手心都是粗粝的后茧子,干燥温热,粗糙到磨的人皮肤都有点刺灼感。

“你好像发烧了,脸很红,我待会给你带点退烧药。”

“……”

汤景瓷紧咬着唇,“没发烧,可能是被子里太热了。”

“是嘛!”乔西延手指抽离,“那我先出门,你就这么待着,别乱动,等我回来。”

“嗯。”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缓缓睁开眼,她现在真的恨不能一头撞死。

现在怎么办啊!

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告诉乔西延,自己已经能看到了。

“啊——”汤景瓷抓狂的蹬掉被子,这眼睛怎么就突然好了啊,一点征兆都没有。

乔西延之前洗了澡,甚至还光着上半身,在她面前来回晃悠,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装瞎……

汤景瓷觉得自己快疯了。

*

此时的乔西延已经和宋风晚碰面。

“什么事要和我单独说。”

“喏,这个……”宋风晚将手机上的照片和资料递给乔西延。

他越看表情越是冷涩。

“整件事我都想好了……”宋风晚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乔西延轻哂,“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她此时肯定在沾沾自喜,她这样的人,如果不给她当头一棒,让她在众人面前,彻彻底底丢了颜面,把她踩得死死地,无法翻身,不然啊,肯定会死灰复燃的。”

“要搞她,就彻底一点。”

“一次就让她无法翻身!”

乔西延默然看着面前的宋风晚,眸深若海。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啊,我说错了吗?还是你觉得计划不够完美?”宋风晚一脸无辜得看着他。

“傅沉教你的?”

“不是啊,汤姐姐和他又没关系,这件事说到底,不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害得她无辜被牵累,自然是我自己动手,干嘛让三哥出面。”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晚晚……”

“嗯?”

“你和傅沉……”乔西延幽幽说道,“真的是绝配。”

宋风晚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咳嗽两声,低头吃着晚餐,耳根有点发烫,可是乔西延分明看到了一只小狐狸。

还是晃着小狐尾,狡黠腹黑那种。

他原本觉得是傅沉诱拐了自己表妹,现在看来,这两人八成是……

同属性,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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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开始,大家记得日常打卡留言哈~么么哒

*

表哥真的从来没看透晚晚,她一直都是个小狐狸。

她和三爷真的是惺惺相惜的。

不过汤姐姐啊,你可咋办啊,现在骑虎难下了,这莫名其妙眼睛好了,你可怎么和表哥交代啊。

汤姐姐:o(╥﹏╥)o

*

推文:

《爷是病娇,得宠着!》顾南西

父亲总是说,徐纺,你怎么不去死呢。因为她6号染色体排列异常,不会饿不会痛,还不会说话。

萧轶博士却常说:徐纺,你是基因医学的传奇。因为她的视力与听力是正常人类的二十一倍,奔跑、弹跳、臂力是三十三倍,再生与自愈能力高达八十四倍。

周边的人总是说:徐纺啊,她就是个怪物。

只有江织说:阿纺,原来你吃了鸡蛋会醉啊,那我喂你吃鸡蛋好不好?你醉了就答应嫁给我行不行?

524 小师妹:她的味道,香的甜的(2更)

宋风晚被乔西延看得头皮发麻,捏紧筷子,一片糖醋藕,愣是吃了一分多钟。

“表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想帮汤姐姐出口气啊……”宋风晚嘟囔着,声音含混不清,越压越低。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觉得你是个乖巧懂事,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乔西延把玩着打火机。

“我不是一直很乖嘛。”她瓮声道,乔西延那表情太奇怪了,就好像不认识她一般。

“根歪了……”

宋风晚脸慢慢烧红,被自己亲表哥说自己骨子里坏,怎么都会不好意思的。

“索性还没坏得彻底……”乔西延低头吃着东西。

“嗯?”

“知道脸红,还会不好意思,也是有点羞耻心的。”

宋风晚捏紧筷子,这要不是自己亲哥,她真想一脚踹过去。

你这样到底何时才能给我找到表嫂啊,愁死个人。

该不会她和三哥结婚生孩子,他还是孤寡老人吧?那就太惨了。

“你这几天不去上课吧?”乔西延忽然转移话题。

“嗯,院里统一请的假。”

“那你最近留在酒店,照顾一下她,我和她待在一起,总归不太方便。”

“她?”宋风晚放下筷子,认真看着他,“表哥,你俩都相处这么久了,汤姐姐一直喊你师兄,你不喊人家名字,喊师妹也可以啊,她?这算什么称呼?”

乔西延没作声。

“难怪汤姐姐宁愿和别人去拍照逛博物院,也懒得理你,你这样也太不尊重人家了吧,如果是我,我都不想和你一起玩。”

“大家都这么熟了,有必要这么生分嘛!”

乔西延看了眼她,“不想吃饭,就回宿舍收拾东西。”

“我还没吃饱。”宋风晚今天忙了一天,确实饿了。

自己恼羞成怒,还不让我吃东西?

*

乔西延回到房间的时候,汤景瓷还维持原状躺在床上,不过她睫毛闪了闪,显然没睡着。

“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吧。”

汤景瓷根本不敢睁开眼,她不会装瞎子,只要睁开,肯定露怯,干脆紧紧闭着。

“光晃眼?”乔西延看她睫毛一直闪动,似乎很不舒服。

汤景瓷眼睛是可以视物的,就是虚无模糊,可能光源晃动,觉得难受。

“嗯。”她此刻,只能乔西延说什么都应着。

乔西延摸摸索索,从行李里找出了自己的墨镜,他刚伸手过来,汤景瓷就吓得往后一躲,后背紧贴在床头。

“别怕,墨镜而已。”乔西延也知道,这种时候她肯定没有安全感,对她说话语气也显得很温柔。

她能感觉到,墨镜戴在自己脸上,他手指轻柔的从她侧脸滑过,将被夹住的一点碎发拨开。

“吃东西吧,先喝汤,给你带了吸管。”乔西延将汤碗递过去,有握着她的手,将吸管所在的位置指给她。

此时的汤景瓷是完全睁着眼睛的,她可以清晰看到,面前的人近在咫尺,他的手包裹着自己……

宽厚温暖。

她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嗓子眼挤出来。

“还是觉得不方便……”乔西延看她呆愣不动,“我喂你?”

“……”汤景瓷之前是真的看不到,她现在根本不敢妄动,想和他开口说自己能看到了,嗓子眼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不知如何下口。

乔西延已经取出习惯,拿了勺子,给她喂汤。

汤勺到了嘴边,汤景瓷只能乖乖张嘴……

“你的脸还是很红,确定没发烧?”乔西延等餐的时候,抽了个烟,此时说话,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清冽熏刺。

“没有……”

“可是你说话,呼吸……都很热。”

汤景瓷坐在床上,双手绞着被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你……”乔西延看她一直垂着头,思量着她眼睛看不到,估计白天是在强颜欢笑,此时才觉得难受起来,语气显得更加温柔。

总归比自己小,又是女生,还是要包容点。

“你如果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

乔西延见她不言语,又低声问了句,“嗯?怎么不说话?汤……”

他原本是想喊汤小姐的,只是想到宋风晚的话,话锋一转。

“小师妹。”

汤景瓷本就心虚到心脏狂跳,他突兀的一声小师妹,她心脏完全无法负荷。

脸红得更厉害了。

“你……喊我什么?”

“师妹。”

乔老有不少弟子,有成家立业的,也有一辈子没娶妻生子的,所有有孩子的人中,剔除严家的小严先森,汤景瓷是最小的,理应喊小师妹。

汤景瓷瓮声应着,这心底却好似过了层蜜。

甜丝丝的。

她也不傻,自己对乔西延怀了什么心思,她心底清楚。

“吃东西吧。”乔西延将勺子送到她嘴边。

汤景瓷小嘴一张一合,乖乖让他喂饭,因为戴着墨镜,正大光明看着他。

“师兄……”

“嗯?”

“上次那个,真的是你的初吻?你之前没谈过恋爱?”汤景瓷试探着开口。

换做平时,乔西延只会给她一记冷眼,考虑到她此时心理脆弱,就依着她的问题说了,“嗯。”

“为什么一直都没谈啊?”

“忙。”除却上学,还得学手艺,雕石刻玉,不是一日之功,除却要练手艺,还有许多知识要学,根本没空。

“家里人没让你相亲?”

“以前上班,有人介绍过。”

“你上过班?”汤景瓷以为他毕业后,就回去继承家业了。

“嗯,在博物馆那边待了半年,有阿姨介绍过,相亲时,没提两句,就问到我的工资待遇问题,还问我在吴苏有没有房子,我一穷二白的,拿着两三千的实习工资,没瞧上我。”

“那你看上她了?”

“别人好心介绍,不好驳了面子,吃了顿饭而已,没什么感觉。”乔西延说得很随意,显然没把这件是放在心上。

“她眼神不好……”

“嗯?”

“我觉得你很好啊,如果是我,我……”汤景瓷急着表态。

“你什么?”乔西延好笑得看着她。

“我肯定愿意的。”汤景瓷直言。

乔西延原是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以为她是一时口不择言,毕竟女孩子都脸皮薄,有些话不大好意思开口,没想到追问一句……

她直接表态了。

“吃饭吧。”乔西延被她这声愿意,弄得心绪不宁。

待她吃了饭,乔西延又抱着她去了洗手间。

门关上,汤景瓷才彻底松弛自己,颓然的坐在马桶上,生不如死,现在可咋办啊……

待她出去的时候,仍旧是乔西延抱着她坐到床上,她之前自己在房间摩挲,小腿被磕出了不少青紫。

“待会儿晚晚过来陪你睡。”乔西延直接说道。

“那你呢?”汤景瓷脱口而出。

“我?”

乔西延刚将她放在床上,两人此时的姿势,本就显得有些暧昧,而他也没抽身离开,就这么悬在她身体上方,定定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晚晚过来,你……”

“你想和我待在一起?”乔西延直言。

汤景瓷怔愣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人,浑身僵硬,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

“今晚你回自己房间睡,让晚晚帮你洗个澡,这个……我不方便照顾你。”

“嗯。”

乔西延撤身离开,汤景瓷长舒一口气……

她一偏头,就看到某人又开始换衣服了,看样子是要洗澡!

我的妈!

乔西延,你丫是有洁癖嘛,一天要洗多少次啊。

乔西延肯定以为汤景瓷看不到,脱衣服自然没什么顾忌,只是手指摸到裤子上的皮带,微微蹙眉,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看了眼汤景瓷,她靠在床头,安静得像个木偶娃娃。

乔西延蹙眉,估计是自己想太多了。

光着上半身,他直接进了浴室,紧接着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汤景瓷耳根已经完全红透。

**

待宋风晚从宿舍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她敲开乔西延房门时,他正拿着刻刀刻石头,电视里放着德云社的相声合集,宋风晚嘴角抽抽的。

傅沉爱听戏,但宋风晚不是票友,所以他从不强求自己跟他一起听戏,两人有各自的兴趣爱好,互不干扰。

表哥这是硬把自己的爱好兴趣强塞给别人啊,太霸道了。

“汤姐姐,我给你带了奶茶。”宋风晚将奶茶吸管插好,塞到汤景瓷手里。

“谢谢。”汤景瓷几乎是下意识想伸手去接奶茶,幸亏宋风晚动作更快。

“表哥,咱们能不能换个频道啊。”

乔西延挑眉,调了台。

央视12台的法制栏目。

汤景瓷戴着墨镜,瞥见这期节目的标题赫然是【一句谎言引发的人命案。】

“咳咳——”一粒珍珠卡在嗓子眼,呛得她脸都红了。

“怎么啦?不好喝?”宋风晚还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没事。”汤景瓷下意识要把抽床头的面纸擦嘴,手指伸出去,又堪堪停住。

因为乔西延正在看她。

她硬着头皮,装着瞎子,摸摸索索,磕磕碰碰的,最后还是宋风晚递了纸巾给她。

“奶茶别喝了。”乔西延蹙眉,怎么呛那样。

“挺好喝的。”汤景瓷又吸了几口,无奈宋风晚买的是大杯,她之前喝了一大碗汤,实在撑不下。

而此刻普法栏目中,正说道……

“由于这句谎言,造成了几个人的悲剧,甚至让涂某挥刀举向自己的爱人,杀人手法极其残忍血腥……”

汤景瓷看着乔西延正迎着台灯,在石头上雕刻着,偶尔吹一下上面的粉尘,雕刻动作都很慢,却下手重,嵌刀深。

她后背有点发凉。

“我送你们回房吧。”乔西延放下手中的刻刀工具,洗了下手。

当着宋风晚的面,轻车熟路抱起汤景瓷,而某人也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宋风晚看到目瞪口呆,这两人不声不响的,这抱起来,熟练地令人发指啊。

送两人到汤景瓷房间,乔西延还叮嘱了一句,“我手机不关,有情况随时找我。”

汤景瓷虽然看不到,但现在的手机,都有语音识别拨号功能,这也是段林白说的,某人很有经验,甚至还把自己用过的盲杖都拿来了,只是汤景瓷不愿用罢了。

“好。”汤景瓷瓮声点头。

此时的乔西延回到房间,掀开被子躺下……

被桶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就连枕头都带着香味,他微微蹙眉,总觉得这已经不是他的床了。

他余光瞥见放在床头的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

犹豫片刻,拿起,放在嘴边,吸了口……

红豆奶茶。

很甜。

*

待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将门从内侧锁住,“汤姐姐,你的换洗衣服在哪里,我先帮你洗澡吧!”

汤景瓷从床上直接坐起来,“我自己拿吧……”

宋风晚站在原地,呆呆傻傻。

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题外话------

一句谎言引发的人命案!

是不是超级应景,哈哈

汤姐姐:{t_t}

晚晚:{⊙o⊙}…表哥,我好像眼睛瞎了,见鬼了。

汤姐姐:……

*

我超级爱看12台的法制频道,有人和我爱好一样嘛,哈哈

525 晚晚神助攻,心尖痒痒的京六爷(3更小剧场)

宋风晚看着刚才还因为看不到,四肢不勤的人,忽然从床上跳起来,那表情,就和看到……

死人诈尸差不多。

“……”她浑身僵硬,一时没反应过来。

汤景瓷伸手摘了墨镜,动作熟稔的跨过地上堆放的几包特产,拉出行李箱,翻找换洗衣物,“其实我中午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那……”宋风晚傻了,“你既然能看到,怎么不说啊,我打电话给表哥……”

“你别打!”汤景瓷阻止她。

“干嘛瞒着他啊?”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你不知道,师兄以为我看不到,在房间里……”汤景瓷脑海中略过乔西延没穿衣服的画面,耳根有点发烫。

“表哥……”

宋风晚又不是傻子,一准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在你面前,脱衣服做别的了?”

“差不多吧。”

“你都看到了?”宋风晚瞠目。

这是什么惊天逆转。

“嗯。”

“就我表哥小暴脾气,他要是知道你复明不说,反而把他给看光了,你活不过今晚的。”宋风晚无奈摇头。

“突然就能看到了,他当时正在脱衣服,我也阻止不了啊。”汤景瓷也是绝望。

视力刚恢复,就看到那么劲爆,有冲击力的画面,她也很绝望啊。

“那现在怎么办?”宋风晚忽然有点幸灾乐祸。

他家表哥可是年纪不小了,莫名其妙就被人看光了,要是他知道的话……

她忽然笑出声。

“宋风晚!”汤景瓷都急疯了,她居然笑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哈哈……”

她家表哥一世英名啊,被人看光都不知道,乔西延一辈子都骄傲要强,这要是被他知道的,杀人灭口都是轻的。

“我也想好了,今天睡一觉,明天就说自己忽然能看到了,整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汤景瓷心下已经有了对策。

宋风晚笑容僵住,“不行,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

“我……”宋风晚对付贺奚的计划,完全是建立在汤景瓷眼盲的前提下,要是被她知道汤景瓷眼睛这么快能看到,保不齐又暗中搞什么小动作。

她此刻肯定在家里欢欣膨胀,宋风晚就是想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她迎头痛击……

“怎么了?”汤景瓷一脸狐疑。

“我觉得有人想对付你,你失明的时候,她肯定最得意,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汤景瓷蹙眉,“谁想对付我?”

“贺奚!”

“我和她无冤无仇的……”

宋风晚稍微把前因后果和她简单说了下。

她本以为汤景瓷会被吓到,觉得自己很坏,没想到她摩挲着下巴,“那我索性装到活动当天,依照她的脾气,肯定会来挑衅我,那我得和段公子说一下,我要去参加那个活动……”

“就算想弄她,我们也得名正言顺。”

“是她自己一头撞过来的,到时候你想搞她,也是合情合理。”

宋风晚错愕。

看起来……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不过汤姐姐,你把我表哥看光了,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你是女的,但也要拿出点担当吧。”

“我表哥好心照顾你,接你去他房间照顾,你睡床,他昨晚只能睡沙发,你还这么瞒着他,真的不厚道。”

“这事儿要负责的……”

汤景瓷只想说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这事儿要是被表哥知道,他饶不过你的,汤姐姐,你喜欢我表哥嘛,要不嫁给他得了……”宋风晚趴在床上,和傅沉发信息,她就是随口一说。

“我正好缺个表嫂,你看你也没对象,我表哥人不错的,哪里都好!”

汤景瓷脑海中又闪过某些画面,脸红红,没作声,拿着换洗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

傅沉此时正和傅斯年夫妇在川北的京家。

岭南的婚礼场地定下来,接下来就有许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其中一项就是婚宴餐单和蛋糕甜点的选择。

傅斯年给不出任何意见,余漫兮觉得许多蛋糕店提供的甜品都是漂亮,口感也好的,一时拿不定主意。

上回婚礼场地的事情,也多亏了京寒川帮忙,知道他嗜甜,借着给他送喜帖的功夫,就带了不少蛋糕甜点,让他品尝。

此刻京家餐桌上,排满了各种甜品。

京寒川几乎每样只是挑了一点尝了个味儿,他这人吃多了甜食,味蕾很挑剔,这些甜品味道都可以……

就是吃了一口,没有想再咬一口的yu wàng。

余漫兮坐在边上,紧紧盯着他。

“他很挑剔,曾经说过,整个京城,已经没哪家的甜品能让他惊艳了。”傅沉垂眸和宋风晚发表情包斗图。

不过他话音刚落,京寒川从一堆甜品中取出一个草莓千层,“这个不错。”

“这个好吃?”余漫兮诧异,“后面的不吃了?”

“遇到好吃的,这就够了,剩下的不用再尝试了。”京寒川也是个极有脾性的人。

也可能和家庭教育有关,遇到喜欢的人和物,就认准了,不要总想着下面可能会遇到更好的,遇到了,牢牢握住,才是最关键的。

他父亲也是如此,第一次见到他母亲,喜欢了,就直接掳回家当媳妇儿,没有半点犹豫。

“这个千层是……”余漫兮翻找购买的记录,手指略微有点僵硬。

“那就定这家吧。”傅斯年一锤定音,反正余漫兮自己也拿不准,就干脆听京寒川的。

“不过……”余漫兮瞥了眼京寒川。

自从岭南那边场地确认后,余漫兮曾试图联系过那家人,想要给他们补偿损失,后来还是借着送喜帖为由,见到了那家人。

然后那家人,给他们推荐了一家甜品店,只说是家族里有人开的,如果可以,希望她照顾一下生意。

但是余漫兮考察过那家店,太小了,只有两个店员,可能承接制作不了那么多的甜品,毕竟婚宴来的宾客非常多,甜品也得保证新鲜。

所以把婚礼蛋糕承包给这家了。

只是没想到京寒川挑的恰好就是这家店。

这是什么孽缘啊。

傅沉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京寒川一直捏着小勺子,草莓千层已经有一半落进了他的肚子里,而余漫兮则神情僵硬,不知在思考什么。

岭南那家介绍了一家甜品私厨,他是清楚的,因为余漫兮回家后,和老太太商量过这件事,也尝过这家的蛋糕,才决定把婚礼蛋糕承接给这家店铺。

傅沉查过这家店,许是那家的远亲,一家小铺子,还不是在闹市区。

此刻余漫兮神情古怪……

难不成?

这么巧?

“寒川,上回从岭南拿回来的青团,剩下的几个去哪儿了?”傅沉冷不丁开口。

京寒川蹙眉,神色淡定,“丢了。”

“是嘛?”

他们彼此认识太久,就连傅斯年都看出京寒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反常。

八成是打点了自己的五脏府。

“听说宋小姐打算在后天林白的活动上搞事情?”京寒川生硬得岔开话题。

“嗯。”傅沉也没戳破他,谁让某人嗜甜如命。

“我正好没事,去凑个热闹。”京寒川也很想看看,宋风晚要怎么搞贺奚。

余漫兮却一直咬着牙,这家店铺太小了,怕是无法接大单子吧,犹豫着,她还是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前定婚礼蛋糕,有过沟通。

“余小姐……”

“我婚礼上要制作不少甜品,我想问一下,你们可以接这个单子嘛,量比较大。”

“这还得看您需要什么甜品,不如明天您来店里,我们面对面聊吧……”

京寒川练过京戏,耳聪目明,余漫兮电话听筒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隔着听筒,也能感觉到对面的人,声音像是裹了层糖,轻轻柔柔……

带着甜味儿。

京寒川蹙眉,有点不舒服……

听得喉咙痒痒,心尖痒痒。

傅沉看着京寒川,眼观鼻鼻观心,忽然就乐了。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明天集中虐渣,绝对不会卡文哒。

今天留言好少啊,你们都出去玩了嘛o{╥﹏╥}o

你们不留言,我心好慌【捂脸】

*

【小剧场】

傅家的小三爷,经常去京家玩,戴着小渔夫帽,晃着小腿,跟着京寒川钓鱼。

不过傅宝宝没什么耐心,几乎钓不到鱼。

京寒川:“你到底来我们家干嘛?”

“钓鱼。”

“这活动不适合你!”

“钓鱼可以卖钱啊。”

“你爸不给你零花钱?”

“粑粑最近太闲了,总给我报兴趣班,我打算攒钱给他报个老年兴趣班,这事儿要偷偷给他办了。”

然后,某人走了过来,提溜起某宝宝的后衣领……

当天傅宝宝和傅心汉,蹲在墙角,晒了半天太阳。

526 吃醋,迫不及待送上门找虐

翌日

余漫兮约了甜品私厨的负责人见面,本以为会是接电话的女生,没想到和他对接的是个男人,约在店内碰面,还让余漫兮尝了所有适合婚宴的甜点。

“你们真的可以在规定时间按时做出那么多甜点?我需要新鲜的。”余漫兮打量着店铺,入目所及处三十平方,不算大的铺面。

“可以的,我们可以签合同,如果不能按时出货,我们十倍赔偿。”

“好。”余漫兮将甜品种类和数量定下后,又买了一些黑森林和小面包,准备带回去给怀生。

怀生每逢双周有长假,除却上山,就是去老宅,与余漫兮关系不错,她打算买点吃的,让他带去学校。

“面包还在烤制,您稍等。”

“有没有面包可以存放时间长一点的,我想让孩子带去学校,可能没法一两天内吃完……”

那个男人给她介绍了几样。

“都给我来一份吧……”

“好。”

“对了,上回我打电话过来,好像是个女生接的,怎么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你说老板娘啊,最近京城开始飘柳絮,她皮肤不大好,容易过敏,不太出门。”那人一边给人发信息,似乎是在汇报工作,一边将余漫兮的东西打包好,“老板娘说,这些东西全部送您了,谢谢您照顾我们生意。”

“这不太好。”余漫兮错愕。

“没事的……”

几番推辞后,余漫兮才提着东西离开,此时京城有些地方确实开始飘飞絮……

皮肤不好,易过敏?

岭南那家的小姐好像也是用这种理由,没那么巧吧?这季节过敏的人还蛮多的……

不过想着岭南这家与川北京家,是有仇怨的,得到这个消息,自然也不会告知京寒川,也担心横生枝节。

合同签了,余漫兮就没多想,直接给傅斯年打了电话,他们约了傍晚去酒店给乔西延送喜帖。

乔家与傅家关系本就很好,加之宋风晚与傅沉的关系,他们商量后,还得亲自去跑一趟。

乔西延原本正在客房刻石,接到电话的时候,傅斯年夫妇已经到酒店,并且很快就到他房间门口,他微微蹙眉,将满是石垢灰尘的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昨天汤景瓷回到自己卧室后,不吃不喝不见他,宋风晚白天去做志愿者,她也埋头在被子里,拒绝和他交流。

乔西延思量着,可能是眼盲的后遗症,心里难受,也没去打扰。

听到敲门声,他起身开门,傅斯年夫妇已经站在了门口。

“乔先生,打扰了。”傅斯年直接开口。

“让你们亲自跑一趟,是我不好意思,请进。”乔西延退开身子让两人进屋。

房间收拾得爽利整洁,就是桌上摆着一排刻刀,看起来寒渗渗的。

乔西延本就话不多,两人也没多待,送了喜帖就很快离开,余漫兮出来后,还心有余悸……

“他和晚晚真的是兄妹?怎么性格完全不同啊,哪儿有人在房间摆放那么多危险品啊,太可怕了。”

“我和聿修也是兄弟,你说呢……”

余漫兮也接触过傅聿修几次,还是有点孩子气的,和傅斯年完全不同。

这头的乔西延,粗粝的指腹不断摩挲着喜帖,若有所思。

原本在段林白举办活动结束的第二天就该离开,之前订的机票都没改签,但是她眼睛到现在还没好,这件事也不能一直拖着……

他犹豫着,还是拨了一通越洋电话。

**

翌日,爱眼活动的最后一天。

段林白本来就是搞新闻媒体的,他自己在网上就具有颇高的人气,加之前几个月他一直在做公益,这个活动还会邀请不少一线明星,赚足了大家的眼球。

活动上午十点开始,天没亮就有媒体到场,试图占领最佳的地点。

更有不少流量明星的粉丝后援会,早早就在沿路拉起了宣传横幅,这活动相当于做公益,谁家都不想落后于人。

段林白是主办方,来得比较早,他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不少媒体的镜头,从下车地方到场馆,有一段百米长的红毯,尽头还有个签名板。

他今日一该往日高调的穿着,反而穿了一身黑白西装,头发也没做什么发型,春日暖风和顺,黑发翻飞,倒是更显潇洒风流……

清癯白瘦,桃花春水般,比今日盛装出席的男明星还惹眼。

就在众人将镜头对准他的时候,他反而转身,伸手出去,动作显得分外小心温柔。

一只bái nèn的手落在他手心,紧接着一个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的人走出来,肆意的波浪卷发,戴着墨镜,看不清五官,但是唇很薄,看起来……

有点寡淡无情。

“汤小姐,你慢点儿,前面都是红毯,没有台阶。”段林白也没想到,汤景瓷会突然说想来活动现场。

他肯定得亲自去迎接啊,而且他也想借此机会,宣布与joe大师的合作。

“谢谢。”汤景瓷手指略微往上,轻轻搭在他的小臂处,看似亲昵,实则两人都在尽量避嫌。

外人自然看不出汤景瓷眼盲,只瞧见段林白对她温柔至极。

“这人好像没见过,看着挺漂亮,身材也好,段公子的新欢?”别说京城,就是全国的人,但凡认识段林白的,都以为他是个浪荡公子哥。

“不清楚,不过今天是慈善活动,她戴着眼镜装什么逼?”

“还没见过段公子对谁这么小心呵护,感觉这两人肯定有什么!”

……

媒体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段林白却全然不在乎大家的热议。

反正待会儿就会公布与joe的意向合作,到时候大家自然知道,这人是他的摇钱树、财神爷,肯定要供着啊。

宋风晚正在内场,刚给人介绍完活动安排,就看到早到的乔西延,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外面。

“表哥……”宋风晚走过去,“在等汤姐姐啊?”

“没有。”

乔西延手中拿着活动宣传册,眸深若海,他原定就是今日要来这里,找贺奚清算总账,却没想到汤景瓷也要过来。

眼睛看不到,就不应该到处乱跑。

最可笑的是,乔西延提议,“你如果真的想去,我也正好要过去,我们一起?”

没想到汤景瓷一口回绝,“不用,我和段公子约好了,他来接我。”

“段林白?他的性子,能照顾好你?”

“没问题的,他人挺好的。”

他暗自思量的时候,余光就瞥见汤景瓷挽着段林白出现在了会场内,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汤姐姐来了!”宋风晚笑道,“表哥,我得去忙了,你自己坐会儿。”

乔西延点头。

“那是段公子的女朋友吗?我最近经常看到两人出双入对的,就连上次去学校做公益,这姑娘也跟着去了,段公子对她真的是百般呵护啊。”

“估计是的,长相气质都不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这长得漂亮的人,站在一起就是养眼啊,真是登对。”

大家对段林白自然多是讨好赞美之词。

乔西延捏紧手中的宣传册,手劲儿太大,略微用力,“撕拉——”宣传纸被扯破。

他甩身,直接往洗手间走。

这三人间的互动纠葛,完全落在不远处的贺奚眼里,她眯着眼,看着段林白将汤景瓷安置在靠近角落的座椅上,转身去照顾其他客人……

她捏紧手中的包。

宋风晚一直在给前来参加活动的人介绍活动内容,说得口干舌燥,准备趁着休息的间隙喝点水,余光却瞥见贺奚居然直直朝着汤景瓷那边走去。

这活动都没开始,贺奚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汤景瓷坐在椅子上,边上站着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前来搭腔的人都被挡了回去。

她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个瓷娃娃,殊不知会场发生的一切,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当她看到贺奚过来,微微眯着眼。

送上门找死的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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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昨天的小剧场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我把三爷孩子的性别公布了!!!

三爷:你这个作者,可能是傻子!

我:……o{╥﹏╥}o

真的要哭了,忽然觉得自己好蠢,我怕真是个傻子!【捂脸】

三爷:你这个认知是正确的。

我:{╯‵□′}╯︵┻━┻

527 挑衅,当众动手?未免太嚣张(2更)

贺家今日一共来了四个人,都是女眷,除却贺家两姐妹,还有贺老太太与邹莉。

京圈素来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贺奚骄横,父母早逝,即便有贺家依仗求娶的人也不算多,但想娶贺诗情的人,真的足以将贺家门槛踏破。

现在……

门庭冷清,就连出来参加活动,也极少有人过去打招呼。

“都是些捧高踩低的混账东西,当年老头子还在的时候,这群人哪个不是费力巴结,现在瞧着贺家不如以前,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这些人,以前可不是这般嘴脸,呵——”

贺老太太大半辈子都是人上人,由奢入俭难,对大家的冷漠以待心底很不舒服。

“听说今天姐姐也会来。”贺诗情柔声说道。

一侧的邹莉眼神闪烁着,没说话。

傅斯年和余漫兮要过来,再正常不过,他俩下个月要举行婚礼,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两人近期的曝光率也很高,活动又是好友举办的,来捧场,再正常不过。

众人知道傅家要来人,肯定要远离贺家,就算巴结不到傅家,也得表明立场。

况且贺家日薄西山,据说贺茂贞的公司还背负着巨额的银行贷款,谁敢娶贺诗情啊,一点光沾不到,还得背一身债。

“贺奚,你干嘛去!”贺诗情看到贺奚居然朝着一个戴墨镜人走去。

这人她之前在学校做公益的时候见过。

圈子里说是个十八线网红,段林白的新欢。

贺奚一直要对付的人就是她?

居然和一个网红争执起来,真是掉价。

她如果真的是段林白的人,他又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邪性不怕事,你动了他的人,他怎么可能饶过你,活该被人挖坑活埋了。

人家正等着你过去呢,你还去送死?

蠢透了!

“我看到朋友,过去打个招呼。”贺奚捏着包,扭着腰朝汤景瓷走过去。

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汤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小江,俯低身子,靠近她耳边,“贺小姐过来了,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这贺奚骄横无礼,小江也担心拦不住她,还是躲为上计。

“不用,让她来了,我正好有事和她说。”汤景瓷坐在那里,手上还攥着活动的宣传册。

小江只知道,他们在酒吧外飙车,汤景瓷狠狠碾压过她,贺奚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两人相遇,她还看不到,只怕会吃亏啊。

“这位小姐,还记得我吗?”贺奚走过去,下意识拿着包,在她眼前晃了下。

小江眉头直皱,“贺小姐……”

“我在和她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到你说话了嘛!”贺奚语气嚣张。

小江咬牙,汤小姐看不到,她还故意拿包,在她面前晃……

简直没教养!

“小江……”汤景瓷出声,“是贺小姐吗?”她还故作看不到。

“嗯。”小江站在边上,默默拿出手机,给段林白发信息。

“你是段林白的狗嘛,一出事就知道找主人?我就是想和她说两句话而已。”贺奚语气轻嘲。

小江没作声。

汤景瓷安静坐着,“贺小姐,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遇到你。”

“是挺巧的。”贺奚没亲自确认她眼睛是否能看到,抬手,在她墨镜前晃了几下。

“没想到贺小姐慈善如此热衷……”

汤景瓷好像无知无觉一般,还自顾自的说话,好像真的看不到了。

贺奚心底放心,看样子是真的瞎了。

宋风晚站在一侧,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差点笑出来,估计汤景瓷此刻心底肯定在腹诽:这智障!

“我们虽然比过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贺奚打量着她,想起那日在赛场上,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只觉得心底畅快。

瞎了?真是活该。

“汤景瓷。”

“原来是汤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比一场吧。”贺奚邀约。

“怕是有点不方便。”汤景瓷婉拒。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时间地点都随你挑。”

“真的不方便。”

“怎么?赢了我一次,当众羞辱了我,就不和我比试了?”贺奚嗓门忽然提高,“汤小姐,你这是看不上我?”

“贺奚又在干嘛?”贺老太太蹙眉,怎么一转眼,又和人闹腾起来了,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不清楚,我去看看吧。”一侧的邹莉说着过去看看情况。

而和她一起过去的,还有另一侧的宋风晚。

“贺小姐说笑了,我不是看不上你,是真的不太方便。”汤景瓷其实能将她此刻嚣张跋扈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她此时如此高调张扬,无非是想当众拆穿她是个瞎子。

xiàn zài de shè hui,都提倡对待体残之人,更多关爱,不要歧视,但是现实中真的碰见了,难免多看几眼,说平等对待,终是不大现实。

“上回你在比赛的时候,明明有能力赢过我,还一直隐藏实力,让我紧跟着你跑,当众羞辱我,难道真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汤景瓷还没开口,宋风晚就走了过来,“贺奚,你既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又何必当众约赛,自找难堪。”

贺奚进场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宋风晚,我在和她说话,与你无关。”

“当初你们比赛,也是因我而起,你现在又拿这个话题找茬,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宋风晚挡住汤景瓷面前,分明是要护下她。

“你今天确定要和我作对?”

自从贺家出事后,贺奚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憋屈,汤景瓷完全就是她的宣泄口。

“你一定要找茬?”宋风晚反问。

“汤景瓷是吧,你可真是好手段,不仅把两个男人耍得团团转,就连宋风晚都护着你,我见过想攀高枝儿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汤景瓷和宋风晚都是一怔。

不是只因为乔西延?

怎么还冒出了两个男人?

“宋风晚,你真以为人家是把你当朋友嘛,她无非是想把你当跳板!”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边勾搭着乔家少东家,一边还和段公子出双入对?”

“我是真没见过,比你还不知廉耻的人。”

“你丫一个十八线的网红,胃口倒是很大。”

汤景瓷此时心底真是各种情绪翻涌。

她何时与段林白又扯上关系了?还十八线网红?

段林白此时就在不远处照顾刚进来的傅斯年和余漫兮。

“林白,那位小姐不是你带来的,似乎有麻烦。”傅斯年是先看到贺奚过去的。

“没事,不打紧。”段林白知道今天有大戏,不慌不忙。

“真不去看看?贺奚挺麻烦的。”余漫兮也没见过汤景瓷,虽然听宋风晚说起过二师伯家的姐姐,却一直没把人和名字对上号,此刻只知道,若是寻常姑娘,真的会被贺奚欺负狠了。

“哎呀,都说不急了,你看,小嫂子都过去了……”

段林白是打算安心看戏的。

殊不知一把不知名的野火突然烧到他头上。

他和汤景瓷?

这贺奚八成是眼瞎吧!

主要是此刻周围不少人看他眼神变得非常古怪。

“林白,你和她是那种关系?”傅斯年大概猜到汤景瓷身份了,毕竟宋风晚不是那种遇事不平,喜欢强出头的人。

除非是认识,而是很熟。

况且段林白一直在群里说,在谈大生意,什么国际大师,所有情况综合,他有九成把握,猜到她的身份。

“怎么可能,你丫别瞎说,我俩很清白。”段林白也是莫名其妙。

周围这些人,为毛一副,他被绿了表情?

*

汤景瓷知道她误会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贺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想多了?你整天和段公子出双入对,大家都是看到的,有目共睹,但是在场的人……”贺奚关顾四周。

“有人知道,你和乔西延住在同一家酒店,同进同出。”

“酒店还有人看到过你们搂搂抱抱,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俩之前清清白白?”

“能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真是好本事!”

宋风晚错愕,“汤姐姐,你和我表哥……”

搂搂抱抱?

“宋风晚,你把别人当朋友,可是人家只是拿你当跳板,估计是想借着你接近你表哥,现在和段公子关系更进一步,怕是已经把你哥一脚踹了。”

乔西延来得早,贺奚一直在观察他,他瞧见段林白与汤景瓷出现之后,神色冷凝,直接拂袖而去。

分明是生气了。

乔家低调,单看外表实力,确实不如段家,若是看家境攀高枝儿,段家确实是优中之选。

“把我哥踹了?”宋风晚原本就是想和她清算高中坠物与开车撞人的事情,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堆的瓜。

而且都是假瓜。

就连汤景瓷这个当事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她踹了乔西延?

“贺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去当编剧了,脑洞真大。”她此时恨不能和乔西延来坦白局,怎么可能把他踹了?“简直莫名其妙。”

贺奚自认为自己猜的天衣无缝,因为段林白就在不远处,却一直没上来阻止。

哪个男人能忍受被人戴绿帽子,估计就是乔西延回来,都不会帮她。

想到此处,她动作行为也更为大胆狂妄。

“这是慈善活动,你这种人,压根不配待在这里!”

“贺奚。”赶来的邹莉,急忙阻止她,“你别惹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我就让大家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贺奚突然一把推开挡在汤景瓷前面的宋风晚,伸手就去摘汤景瓷的眼镜。

“卧槽,操作这么骚?”段林白气结。

任谁都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眼有残疾,可他此刻想去阻止,离得太远,根本够不着!

汤景瓷倒是不怕,一直安静坐着,透过墨色镜片,就看着她伸手过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诧异错愕的模样,可是从一侧忽然伸出一只手,指腹粗粝宽厚,从斜侧生来,握住汤景瓷的胳膊,她身子趔趄……

顺势被他卷入了怀里。

男人本就是气息极为冷肃的人,此时眸子昏沉,更显阴鸷冷涩,汤景瓷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头顶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

“贺小姐,是想当众动手?未免太嚣张。”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烟味儿,手指冰冷,臂弯用力,汤景瓷就被她狠狠扣进了怀里。

宋风晚被推得趔趄一下,幸亏一侧的小江扶住了她,帮她稳住了身子。

她眨了眨眼,她的亲哥……

居然没扶她一把?

她此时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越看越觉得怪异。

自己是不是忽略什么?

自从他俩到京城,他们三个人经常待在一起,这两人什么时候,在她眼皮底下搞到一起去了?

------题外话------

晚晚:o(╥﹏╥)o我哥不疼我了,都不扶着我。

表哥:……

三爷:来,抱抱,以后就跟我待在一起,不要和他们玩了。

表哥:……

528 联手虐渣,一顿操作猛如虎(3更)

贺奚手都伸出去了,根本没想到乔西延会突然冒出来,身体惯性使然,一时刹不住车,下意识要伸手扯住东西稳定身形。

汤景瓷离她最近,她手指刚伸过来。

“啪——”一下。

直接被人拍飞,身子虚晃,堪堪定住。

那人力道太大,震得她半条手臂发麻,手背一片通红。

段林白正往那边跑,看到乔西延过去了,堪堪停住脚步,听到那清脆的声响,心头一颤。

他可是被乔西延拍过的,那熊掌下来……

简直是要把人拍飞的节奏。

撞到他qiāng口上,这不是找死嘛!

不过此时看到绯闻两个男主角都出现了,周围的人瞬间都提起兴致,准备看戏。

“段公子不行啊,慢人一步,英雄救美的机会没了。”

段林白愕然,老子和她没关系,我根本不用英雄救美!

贺奚没想到,乔西延会凭空出现,心底略有诧异,伸手搓揉着手腕,“乔少爷,你可别被她给蒙蔽了,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被她蒙蔽……”乔西延轻笑,“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蒙蔽过。”

“那她脚踩两只船你知道吗?”

“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就将几个男人耍得团团转?你还真是厉害!”

“但是人啊,做了坏事,都是要遭报应的,大家爱知道她为什么要戴着墨镜嘛!”

“贺奚!”段林白出声阻止,“这是我的地方,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他之前得雪盲症的时候,就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这种事被人当众戳穿,心底肯定不舒服。

这可他的财神爷,要是把他的摇钱树给吓跑了!

他非和贺奚这死女人拼命!

“小奚,别闹了!”邹莉上前劝阻,这么多人都围过去,就连段林白都招来了,再这么闹下去,准得出大事。

“你别管我!今天我一定要揭穿这女人真面目!”贺奚认定自己知道的都是事实,此刻手背又被乔西延挥了一下,疼得要命,咽不下这口气。

“贺奚!”邹莉气结,“这么多人在看,你赶紧跟我走。”

她说着就要拉她离开,贺家已经不能继续丢人了。

“你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来管我!”贺奚挥开她的手,语气跋扈。

邹莉被她推搡得身子虚晃,脸都白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此刻也走了过来,她的视线与余漫兮相抵,面露窘色,贺奚没父母,这么多年,她也是把她当亲女儿在养,这话实在扎心。

若说报应,这东西还真的有。

*

贺奚一扭头,再次面对汤景瓷,“汤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你敢不敢把眼镜摘下来让大家看看……”

“让大家瞧瞧,你这眼睛……”

“是不是瞎了!”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质疑汤景瓷是否真的看不到了。

“挺漂亮一姑娘,不会真瞎了吧。”

“从进来之后,一直戴着墨镜,也不和人说话,可能真的是……可惜了。”

“我说段公子怎么对她那么照顾,还扶着她坐下。”

乔西延紧抿着唇,目光淡漠的从周围人身上一扫而过,众人噤言不语,这眼神……

有点凶啊!

乔西延目光落在贺奚身上,他天生凤眸薄唇,这般冷冽看人的时候,眉眼显得越发细长危险。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贺奚发现自己当众揭开汤景瓷眼瞎的事情后,大家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古怪。

“是她自己没那个本事,还想攀高枝儿,脚踩两只船!”

“分明是她下贱不要脸……啊——”

贺奚话音刚落,只瞧见有东西迎面打来,她都没回过神,活动宣传册,忽然劈头而来,重重砸在她脸上。

“哗哗——”几下。

这些宣传册纸张厚实,又是近期刚打印出来,纸页边缘还锋利如刀,劈头盖脸而来,疼得她痛呼出声。

而始作俑者,恰好就是她口中那个所谓的“瞎子”!

乔西延方才已经向发作,此刻瞧见汤景瓷居然能够精准无误击中贺奚,怔了下,手臂力道一松,汤景瓷已经从他怀中退出来,直接朝着贺奚走过去。

“贺小姐,你我无冤无仇的,你用得着当众揭我的短处?”

“我失明看不到了,你当众揭穿我,让我难堪?”

“是不是这样就能满足你变态扭曲的心理,看别人当众出丑,就能让你感觉如此快活?那我今天告诉你……”

汤景瓷步步紧逼,她今日还穿了一身西装,干练利落,偏又披散着头发,走路微微生风。

嘴角涂着一抹艳色,一张一合。

灵动灼人,有股慑人之感扑面袭来,贺奚心头狂跳,只觉得有一团黑影迫近,双腿僵直,站在原地,竟然无法动弹。

“想看我笑话?不好意思……”

“我不能满足你!”

她直接摘了眼镜,眸子灵动,活动现场四面采光,阳光直射进来,落进她眼里,灼灼慑人。

这眼睛?

哪里是瞎了的!

“……”贺奚呼吸凝滞,感觉到她气息迫近,呆愣当场,尤其是看到她的眼睛,更是傻掉了。

她……

怎么能看到!

“怎么?我没瞎,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汤景瓷低头把玩着墨镜,“你叫贺奚是吧。”

“看你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之前我已经给你上了一课,今天我再给你上一课。”

“我和段林白,或者和乔西延,即便有什么关系,与你有什么干系,我们男未婚女未嫁,都没男女朋友,我们接触不是很正常?”

“退一万步说,就是我同时和他们两个人在接触了解,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谁有老婆孩子?还是我破坏了谁的家庭?轮得到你来指责我?”

“我就算是十八线网红,不如您家世显赫,也轮不到你来指摘我的不是?”

“你算什么?以什么身份,你配吗?”

汤景瓷语速很快,虽没直接澄清绯闻,但是她说得也在理。

都是未婚男女,也都没有男女朋友,大家交往接触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可指指点点的,搞得好像她破坏了谁的家庭。

贺奚和汤景瓷接触不多,自然不了解她的性格,被一个小网红给怼了,气得她怒意横生,而此刻被她怼得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汤景瓷字句在理。

她确实没有任何身份去指责她。

“贺小姐,如果说,你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女朋友,说我与他走得近,举止亲昵,过于不妥,你今天就是当众打我的脸,我也不会说什么。”

“那是我自己举止不妥,但是今天,你说我和他们有牵扯,你有证据吗?”

“我但凡能拿出,我在同一时期,与两人都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亲昵举动,你说我脚踩两只船,我都认了,如果只是说我和他们单独出去,一起吃饭什么的……”

“我是智障还是脑残,我想钓金龟婿,还能让你发现,还做得如此明显?”

“你是在和我秀智商下限嘛!”

宋风晚就站在边上,乖巧安静地看着。

汤姐姐果然很帅啊!

但是另一边的乔西延就不是这么想了……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他被骗了。

方才贺奚说他被人蒙蔽,他还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被人蒙骗,结果几分钟,这脸就被打肿了。

她能看到!

居然还一直瞒着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能看到的?如果是和他独处一室那时候,那他脱衣服洗澡什么的岂不是……

乔西延搓动着手指,此刻先一致对外,等事情结束,真的要和她好好聊聊了。

段林白本想过去帮忙的,这一看……

武力值杠杠的,根本不用他出手啊,安心看戏就好了嘛!

*

“信口雌黄,你这根本就是狡辩!”贺奚此刻处于下风,又无力反驳她的话,只能如此嘴硬。

“我狡辩?就算我脚踩两只船,我作风有问题,这种事警察都管不了,还轮得到你来干涉?”

汤景瓷语气轻蔑。

贺奚气得恼火,一口气憋在胸口,又无法反驳,捏紧手中的包,就朝她挥过去,“你这贱人……”

乔西延刚伸手要将汤景瓷拉回去,就瞧见她闪身一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直接抵在了贺奚脖子处。

贺奚手不如她长,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脖子处,她当时就觉得浑身冰凉,僵硬得无法动弹。

周围有些胆子小的女生已经发出了阵阵惊呼声,就连隔得很近的宋风晚都倒吸一口凉气,以为她拿刀了。

“这位小姐……”邹莉站在边上,脸色铁青。

“贺奚,今日是慈善日,我出门没带刀,若是今日抵在你喉咙上的是别的,你真觉得自己能平安无恙?”

汤景瓷话音落下,众人才看清,她只是拿出了一支眉笔。

不过贺奚已经被吓懵了,手脚僵硬,攥在手中的包应声落地,汤景瓷也顺势收回了手。

“小妹妹,我只想告诉你,今天你和我先和我动手,就算我伤了你,也是不小心的正当防卫。”

“我一向认为,对付一些没素质且不讲理的人,就该以暴制暴。”

汤景瓷摩挲着手中的眉笔,“从来没人应该被你欺负,如果你家人无法约束你,我不介意让你长点教训。”

“还有啊……当众揭人短处,并不能显得你很有优越感,只会让人觉得,你不仅没素质,而且……”

“没家教!”

贺奚方才以为抵在脖子上的是刀子,吓得手脚发软,此时都没回过味。

“小奚,你怎么样?没事吧。”贺老太太与贺诗情也赶了过来。

“奶奶……”贺奚手指略抖得摸了下脖子,后背爬满冷汗!

当时汤景瓷的眼睛过冷,而且笔力很强劲,直接戳着她的喉咙,就好似马上要刺穿她的皮肤般,她怎么能不怕。

“这位小姐,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贺老太太出声。

汤景瓷怼人正起劲儿,莫名其妙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听得她一脸懵。

周围的人一看贺老太太出面了,有长辈出来,这事儿怕是就这么揭过去了,可是他们根本不了解汤景瓷……

她本就没在国内长大,尊老爱幼她懂,但是对付恶人,在她认知里,可没有男女老少之分。

“我饶过她?是我在欺负她?”汤景瓷觉得好笑,“您是她奶奶对吧,你孙女刚才仗势欺人的时候,您怎么不出面阻止?”

“此刻看她落了下风,就出来让我放过她?她当时那般叫嚣,你们去哪儿了,现在让我饶过她?”

“你们一家人的素质,都不怎么样!”

众人本以为汤景瓷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她拉上贺家一起怼了!

这操作……

很生猛啊!

宋风晚站在一侧,就差给汤景瓷鼓掌了。

“小姑娘,你……”贺老太太知道这件事贺奚不占理,本想借着长辈的身份和稀泥,将事情揭过去,没想到汤景瓷根本不吃这套。

“我不清楚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清楚,做错事就该道歉赔偿认错,付出代价,一样都能少。”汤景瓷在这种事上,拎得很清楚。

“补偿?”贺老太太似乎抓到了什么,冷冷一笑,“你是想要钱?”

宋风晚咋舌,怎么就扯到要钱了?

之前她就曾见识过,这位老太太颠倒黑白的能力,现在居然又套用到了汤景瓷身上。

她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贺奚付出应有的代价,可不是要钱!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怀疑她拉着这件事不放的动机?

“是想讹钱?”众人已经议论起来。

“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人啊?”

“这世上,还有谁不爱钱,谁嫌钱多啊,而且这事儿本就是贺奚有错在先,要点补偿也正常啊。”

……

汤景瓷也是没想到这老太太一出来,居然直接将她架到了火上烤?

要钱?

这老太太是真厉害。

“小姑娘,差不多就行了,你想要什么,我们私下说,今天这样的场合,犯不着如此咄咄逼人。”贺老太太用商量语气和她说话。

语气平和,看着倒是慈祥无害。

“小奚无论做错了什么,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能好好商量。”

“我们各退一步不好吗?”

宋风晚不得不承认,这位贺老太太真的是个狠角色。

当时在慈善拍卖上,就是这样做的,不过那时候傅沉出现了,直接给她硬撅了回去。

抓着人家的只言片语攻击,现在先把汤景瓷贴上拜金爱钱,咄咄逼人的标签,再显示自己的诚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裁决她。

真是恶毒。

这老太太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已经很膈应她了,汤景瓷没想到自己要个公正,却莫名其妙成了恶人?

她极少生活在国内,以前完全不知道,文字游戏还能这么玩?

此刻完全就是在bǎng jià她,她若是答应退一步,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退,好似就是得理不饶人,故意要钱一般。

不过她还没开口。

已经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后,“贺老太太……”

“乔西延?”贺老太太与他不熟,只是他模样实在肖似乔老,尤其是眉眼间的冷厉,如出一辙,还有乔家那双遗传的凤眸。

“您方才说,无论贺奚做错什么,想要什么补偿都行?”

“我说过!”

“如果她故意伤人,试图谋害别人性命,请问,这笔账,你们贺家又该如何给予补偿?”乔西延眯着眸子,语气似假非真。

“乔西延,我提醒你,这种话不能乱说!”贺老太太完全不知贺奚私下做的事,此刻自然理直气壮。

伤人性命就是犯法的,谁都不想沾染上这种麻烦,老太太神色当即冷了。

“如果没证据,我也不敢站出来。”

“原本这件事咱们私下说也行,但是您既然说我们故意想讹钱?那干脆咱们摊开算一下!”

“两条人命到底值几个钱,你们贺家又想以多少钱来摆平此事!”

我们?

宋风晚愕然,他和汤姐姐什么时候成我们了?

------题外话------

其实贺家这老太太性格就是比较阴狠那种,之前也这么设计了年年和小鱼儿,被三爷硬怼回去了。

汤姐姐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的人啊……

男女搭配,虐渣不累啊,汤姐姐下来,表给继续上啊。

晚晚:但是……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成我们了?

表哥:你关注点错了。

晚晚: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我们……

表哥:……

529 抵死狡辩,大神齐登场(4更)

贺奚私底下做得那些事,宋风晚已经和汤景瓷说了,但是证据什么的,都在宋风晚手里,她还想着……

她心底把宋风晚当妹妹,心想着,终于可以两姐妹联手虐渣了。

心底还有点小雀跃。

结果乔西延跳出来了。

手腕被他攥住,他力道不重,就那么轻轻柔柔握着她,她稍许挣脱。

“别乱动。”乔西延稍微用力,手指往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手掌宽厚有力,只是布满了茧子,握起来的感觉,着实不是很舒服,但是温热强硬,也能给人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严格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牵手。

汤景瓷咬着唇,接过吻……还没拉过手呢。

她手指稍微用力,轻轻握住了他的。

正常操作,汤景瓷应该甩开他才对,他居然……

回握住他的?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质问贺老太太。

……

“两条人命到底值几个钱,你们贺家又想以多少钱来摆平此事!”

乔西延视线从贺奚身上淡淡扫过,吓得她身子觳觫一抖。

汤景瓷看了眼一侧的宋风晚,她垂头摸了摸鼻子。

这件事原本她算好,是打算自己出面的,可是乔西延听过她的计划,直接说,她出面不行,贺奚太阴狠,若是记恨她,保不齐会暗中捅刀子,所以如此危险的事,还是他来做。

结果就变成现在的英雄救美了。

当时乔西延黑批评了她,说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总想着各种歪心思,也不要以身涉险,说什么,这么危险的事交给他来做。

此刻想起他那时候义正言辞,说要保护她的模样,宋风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不成她家表哥套路了她?

就等着这个机会?

不能吧……

他家表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出发点,应该是想保护她的。

*

而乔西延的两条人命言论,已经引起在场人群的热议讨论。

“人命?贺家害谁了?”

“敢这么说,手里肯定有过硬的证据。”

“这大家族的水很深,心狠手黑也是有可能的,这是想害乔家人?还是那位小姐?为什么啊?”

……

贺家四人,除却贺奚,都是一脸懵然,老太太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脸憋红了,顿时大怒,指着乔西延怒瞪道,“乔家小子,你敢胡说八道,污蔑我们家!”

“这件事,你不如问一下你孙女,她最清楚。”乔西延用眼神示意的方向,就是贺奚。

面对贺老太太的疾言厉斥,半点都不畏怯。

“小奚?”贺诗情故意喊了她,所有人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贺奚身上。

“……”贺奚被汤景瓷抵着脖子的时候,已经吓得莫名腿软,此刻提及害人性命。

双腿像是被泥沼缠裹,有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绝望无助。

“贺奚,你说话,他说得这是什么意思?”贺老太太怒斥。

“奶奶……”贺奚脑袋一片空白,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查不到自己才对。

“别喊我,先回答我的问题!”贺老太太疾言厉斥,“平素你如何任性妄为,我都可以容忍,但是有些事不能干。”

“你自己说,他说得这些,你知不知情?有没有背着我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如果不知情,他也没法污蔑你!”

贺老太太这话还是偏私的,还是想护着自己孙女的。

不过她也同时将贺家给摘干净了,她完全不知情!

宋风晚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太太心思转得真快,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说的不假。

她深吸一口气,“奶奶,我不知道!”

其实在场许多人都看出来,贺奚心虚惊慌了,肯定知情,现在就看乔西延这边能不能拿出过硬的证据了。

“贺奚,你真不知道?”宋风晚认真看着她。

“有本事你们就拿证据出来,什么人命,我不知道!”贺奚心存侥幸。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证据是吧,我给你!”

乔西延说着就摸出手机。

“乔少爷!”贺老太太也不是傻子,方才她故意提高嗓门,厉声质问,贺奚眼神很慌,这里面必然有猫腻。

“这活动也要开始了,这件事我们私下说。”

“一直占用他们时间不太好。”

贺老太太此刻是强压着怒火,她现在说话的语气,与汤景瓷说话时候,完全不同,姿态放得很低。

“没事,反正都占用了,不缺这一时半刻。”段林白直接开口。

“如果乔少爷不追究,我也有事情要问一下贺小姐。”

“关于我莫名其妙有女朋友的事,我也需要一个交代,我一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突然就被绿了?我也是很憋屈啊。”

贺老太太脸都气白了。

段林白素来不会给人面子,况且他和贺家真的没有半点交情,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乔西延若是退下了,他就上!

反正……

今天贺奚算是栽了。

众人低头憋着笑,都说段林白从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乖张,很邪性,果真不假。

贺老太太心底权衡,段林白要追究的无非是声誉问题,比起人命官司,显然乔西延这边才更重要。

“乔少爷,我和你爷爷也算旧识,就当给我老婆子一点面子……”她此刻是真的拉下脸皮了。

周围不乏讥诮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贺奚绝对做了些什么,贺老太太这么做,无非是想私下和解这件事。

“奶奶!”贺奚还是头一次看自己奶奶如此低身下气,心下不满。

“你给我闭嘴!”贺老太太气得心肝直颤,怎么会如此不省心。

她方才还如此和他们叫嚣,此刻卑躬屈膝,简直是自打嘴巴,难堪至极。

“表哥,她和外公认识吗?”宋风晚天真无邪的看着乔西延。

乔西延冷笑。

“贺老太太,首先,您还是叫我一声乔西延吧,少爷一个称呼,我一个晚辈受不起。”

“再者,我从未听爷爷提起,与您有什么故交,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任何走动,想来也不是感情多深的旧识。”

“如果只是萍水交情,您就犯不着这时候打感情牌了,毕竟……”

“自从去年出了抄袭事件,想和我们乔家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

段林白站在一侧,真的绷不住笑了出来。

这特么操作太骚了吧!

傅三这大舅子,绝壁是个狠角色啊!

故意攀交情,你这是要笑死我嘛!

人家分明就是在求你,不要赶尽杀绝,你却说人家攀交情,你丫有毒吧!

贺老太太被他噎得脸都青了。

“还有……”乔西延继续说道,“咱们无亲无故,谈不上认识,就没有任何交情了,我这人素来只认理,不看谁的面子?”

“您当时和她说话,如果有这样的和颜悦色,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他意思很明白了,今天就是要彻底咬死贺奚,谁出来求情都没用。

而且指名道姓,他就是为汤景瓷出头的,谁让老太太先咬死她不放?

“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贺奚到了此刻,还存着一点侥幸心里。

“想要证据,我这里很多……”乔西延打开手机。

“哎,乔少爷,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我这里的屏幕,可以投屏的。”段林白兴奋得提醒他。

……

乔西延挑眉,将手机直接投屏到大银幕上,原本播放爱眼视频的画面,瞬间被照片取代。

一个男人,从窗口推瓷瓶下楼,然后就是汤景瓷差点被砸到,而后这个人直接上了一辆车,照片放大处理过,从车窗依稀可以看到贺奚的脸。

最主要的是,车牌放大后,调查出来,车子是属于【贺茂贞】的。

而后就是一段监控视频,是在此时场馆门口拍的,车子天黑遇行人,也没减速,直接越过机动车道,朝着站在路边的汤景瓷撞过去……

不过车子偏移了一下,从汤景瓷身边擦过,她也差点被撞倒。

车子没上牌照,但是随后的画面,似乎都是在跟踪那辆车的……

车子停在一个无人处,有人下车摘了车牌上的遮挡物,拍照与之前那辆一样。

仍旧是挂在【贺茂贞】名下的。

段林白可没想到,高中坠物的实情,居然是贺奚做的,当即就炸了。

“贺奚,杀人犯法的事你都干得出来,你丫是活腻了吧!”

“不是我,都不是我……和我没关系!”贺奚惨白着脸辩解。

这种东西他是从哪里找到的,明明做得天衣无缝啊。

她内心时候叫嚣着,恨不能将此刻的所有画面停掉。

“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可能是贺茂贞,您的伯父做的?毕竟这些车子都是挂在贺茂贞名下的。”乔西延挑眉。

“全部都是假的,你怎么可以认定是我做的!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他干的吗?”

贺奚强忍着牙颤,强行狡辩。

“你想和他对峙是吧,可以啊,这人我还真的抓到了!”乔西延话音刚落,贺强就被人拧着胳膊压了上来。

贺奚身形猛地一晃,青白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而拧着他来的人,居然是千江,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傅沉曾经说,京寒川回来凑热闹,他可能也会来,难不成他已经到了?

贺强的脸在画面中出现了很多次,大家都认得出来。

“这不就是照片那里面的人吗?”

“就是他啊!一样的脸。”

“贺强?怎么是你啊。”贺诗情突然开口。

众人炸了。

这人敢情整个贺家人都认识啊,姓贺?卧槽,精彩了。

“大小姐。”贺强一脸懊恼,“我真不想这么做的,是二小姐威胁我,她一直说,之前我们fā shēng guān xi,是我的错,让我弥补她,不然就绕不过我。”

“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大小姐,当时fā shēng guān xi,是二小姐给别人下药不成,自己中招,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让我杀人,我是真的不敢,一直下不去手,大小姐,您可得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啊!”

……

都没人质问贺强,他一股脑儿的说了一堆猛料。

下药?fā shēng guān xi?还有指使杀人!

一个比一个劲爆,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而贺奚更是整个人如坠冰窖,遍体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包裹着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攀咬主人家!”贺老太太气得恨不能冲过去打他。

“二小姐本来下药害得是乔少爷,她喜欢人家,可是乔少爷看不上她,这次也是因为这位小姐与乔少爷走得近些,她嫉妒而已。”

“我是真不想坐牢!”

“乔少爷,您饶过我,我保证我说所有话句句属实,若有假话,不得好死。”

“我当时也是害怕,她让我撞人,我不敢,最后时候才转了方向盘,我是真不想这么做的!”

……

汤景瓷抬手,抠了抠乔西延的手心,压低声音询问。

“你真被她下药过?”

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冷涩,攥紧她的手,慵懒冷冽的眸子,看着贺奚,眸光幽暗,“贺小姐,证据证人都在,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们合谋想陷害我!”贺奚此时已经懵了,她没想到贺强会如此轻易倒戈。

关键时候踩她一脚!

“全部都是假的,所有证据都是伪造的,肯定是你们之前嫉恨我下药的事,所以做局害我!”贺奚也不傻,下药和故意杀人,可不是一个性质的事。

“是你们故意想害我,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伪造的。”

“我告诉你们,伪造证据是犯法的!”

“都这种时候,你还嘴硬!”宋风晚无语,这种人,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就在她癫狂叫嚣,所有证据都是假的时候,一道略显清冽的嗓音撞破她声嘶力竭的叫嚣。

“所有证据都是我提供的,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犯法,去害你?”他声音温润清冽又舒服,一串玛瑙珠串,衬得他越发清姝内敛。

“可能不只是你,证据是我找的,犯法坐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这声线,字正腔圆,还透着股别样的腔调韵味。

傻子都认出忽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是谁了。

认识京寒川的人极其少,但看他谈吐做派,又和傅沉并肩而行,而且他说了,证据是他找的,在京城,有能量彻底调查一个人的……

也只有一家人!

所以这两人不就是……

傅三爷与川北那“杀人魔”。

贺奚方才一口咬死乔西延做局害她,说一切证据都是假的,此时是真的有大神出来了,她本就是空口捏造的话,他们的出现……

无形中就将其击溃了。

就连贺老太太都面如枯槁,心如死灰,这件事到底牵扯了多少人出来。

居然连京家人都惊动了!

这臭丫头可真是给她长脸啊。

“乔家与我家有旧交,觉得最近发生在汤小姐身上的事情不寻常,托我调查,我就拜托给了寒川,贺小姐的意思是……”

“我与寒川做局害你?”

“让我们俩煞费苦心陷,捏造证据害你?你先评估一下自己,你配吗?”

六爷搜集的证据,三爷提供给乔西延的。

这贺奚怕是找死了。

一下子到底惹了多少神仙人物啊。

段林白咋舌,这两人不够意思,这种装13打脸的活儿,他最在行啊,凭什么都瞒着他啊。

实在不够意思。

宋风晚倒是隔空与傅沉眼神交汇了一下,她居然还冲他挤了下眼。

傅沉手指攥紧佛珠,这丫头……

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傅沉挑眉,不是他与京寒川做局害她,是宋风晚,要把她按死在地上,踩结实了,必要需要有分量的人出来。

而这件事,他与京寒川确实参与了,他们出现,本就是计划中的。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手机铃声划破整个会场,因为投屏的缘故,乔西延手机来电声音被瞬间放大数倍,听的人有点耳鸣。

众人看向大屏幕,手机屏幕上,有电话打进来,备注是:

【二师伯】。

------题外话------

你们觉得表哥套路晚晚没?

这种打脸的活儿,本来是晚晚的。

表哥:我怕她被人报复,危险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三爷:她有我,你担心太多了,有些事我们都懂,何必让我戳破。

表哥:……

浪浪:为毛装逼不带我!

三爷:……

六爷:……

530 强势:不要补偿,要她坐穿牢底(5更)

乔西延的二师伯?

在场没几个人回过神,乔西延已经放弃投屏,接起电话,“喂,二师伯。”

“我刚出机场,把酒店地址发给我。”

“我不在酒店。”

“你又把我女儿一个人丢了!”汤望津大声叫嚣着。

此刻乔西延若是在他面前,他非得弄死这小混蛋!

都办些什么事啊!

昨天乔西延给他打电话,说汤景瓷突然看不到了,他妻子当时就吓得差点昏过去,他安抚好妻子,还特意去其他国家转了航班,才这时候赶到京城。

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这小子说,他不在酒店?

把他眼盲的女儿独自丢下了?

这没心肝的混小子!

“乔西延,你这小子真是能耐,第几次了,你自己说,她都看不到了,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

汤景瓷知道是自己父亲,靠近他手机,听着两人说话。

结果附耳过去,就听着自己老父亲吼了一嗓子。

“等我过去,要你小命信不信!”

“师伯,您冷静点,现在事情有点不太一样。”乔西延余光瞥了眼身侧的汤景瓷,“她眼睛没事,您别急,已经可以看到了。”

“眼睛没事?”汤望津一路小跑找机场出口,这小子告诉他,没事了?“乔西延,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就是眼睛好了。”

“你特么逗我呢!”汤望津气得脏话都飚出来了。

汤景瓷缩了缩脖子,要命了,他怎么通知他爸了啊。

这也不能怪乔西延,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一直瞒着汤望津,通知长辈是应该的。

“乔西延,你小子好样的,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好玩是不是!”汤望津当真气疯了。

他坐着凌晨2点的飞机,一整夜没睡,熬夜中转,各种折腾,就是想第一时间冲到自己女儿身边安抚她。

他脑子里想法太多,都是汤景瓷仓皇无助,甚至掉眼泪的模样,现在告诉他,没事了?好了?

死小子!

“手机给我。”汤景瓷示意乔西延。

乔西延没办法,只能把手机递给她,他是实在安抚不了这位师伯了。

“喂,爸——”

汤望津之前还在叫嚣着,此刻偃旗息鼓,瞬间换了副小脸,“小瓷啊,你怎么样?眼睛没事吧?”

“我眼睛之前确实出问题了,也是好了不久,师兄……”汤景瓷那叫一个心虚啊,“他没骗你,是我的错。”

“吓死我了,你妈都差点吓出毛病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只有亲眼看到她,确认她无碍,汤望津才能彻底宽心。

汤景瓷挂了电话,才让乔西延把地址发给汤望津,“师兄,对不起啊。”

“没关系,事情结束,我们再好好聊聊。”乔西延如常冷静。

汤景瓷心底咯噔一下,忐忑啊,要命了。

汤望津打了出租,上车后,告诉司机地址,才知道,机场距离那边,开车只有二十多分钟,那场馆本就在京郊。

“先生也是从外地赶去参加爱眼协会举行的活动?”司机和他唠嗑。

“嗯。”汤望津已经给妻子打了电话,得知汤景瓷没事,总归是松了口气。

“我看啊,您还是别去了,那里出事了?”

“出事?”

“有个富家小姐雇凶杀人啊,可恶毒了,网上很多人讨论,您去微博看热搜啊!”司机笑道。

“雇凶杀人?我刚下飞机。”其实汤望津压根没弄过微博。

“可不?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那姑娘也不知怎么惹着她了,又说人家是瞎子,又说她是十八线网红,后来啊,干脆被扒出,她还找人暗害过她,这姑娘也是命大!”

“躲过了好几次劫难!”

“现在被扒出来,听说现场乱成一团,那家人的长辈,正拿着东西打她呢!”

“养了这么个孩子,全家都被牵连进去,也是够倒霉的。”

……

汤望津原本就是当八卦听着,结果听到什么瞎子,当即心底就咯噔一下。

这不就是自己闺女嘛!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汤望津催着他。

“我很快的。”司机笑道。

**

这边的贺家人,确实气急败坏,老太太将手中的宣传单卷起来,朝着贺奚就是一顿抽打。

“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敢做这种事,你不要命了,这种犯法的事你也敢做!你怕是活腻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是真的想把自己栽进去,你才甘心?”

“幸亏这位小姐没事,你现在就给我跪下,给她道歉!”

……

全场就听得贺老太太的怒斥声和贺奚的哭喊腔。

宋风晚咋舌,这贺老太太又想来和稀泥了,以为一句道歉,这件事就能轻轻揭过去?

让贺奚跪下道歉,她肯定不肯的。

“她又没事!”宣传单打人自然不是很疼,但是纸张边角,不断剐蹭着她的皮肤,割出了几道血痕。

“贺小姐,我提醒一句,有个罪名叫杀人未遂!”宋风晚说道。

“宋风晚,怎么到哪儿都有你!”贺奚气急败坏,那模样像是要直接冲过去。

张着血盘大口,面目狰狞。

“怎么?贺小姐是想动手?”傅沉恰好就站在宋风晚身后,“这么多人在,你想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做什么?”

“事情败露,如此恼羞成怒,没皮没脸了?”

“乔少爷,您还等什么,报警啊!”

乔西延点头,瞥了眼傅沉,不过对一个小姑娘下手,没皮没脸的事……

傅三爷,您也有份儿。

傅沉护着宋风晚,大家都不觉得奇怪,两家关系好,做长辈的,护着点晚辈也是理所当然。

贺家人一看乔西延真的拿着手机拨了报警电话,都是面若菜色。

“糊涂东西啊!”贺老太太打得无力,伸手拍着贺奚的肩膀,“这次是谁的都护不住你了啊!”

“小奚,你快给她道个歉吧,求人家原谅,或许还能……”贺诗情走过去,试图和解此事。

“你滚开!别特么假惺惺的,我出事,你肯定很高兴,当初那贺强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士洗手间,还和我fā shēng guān xi,是不是你指使的!”

“小奚,你胡说什么啊,你是我妹妹!”

“呵——狗屁妹妹,你对自己亲姐姐不也能下手吗?当年我们家丢了东西,都说是余漫兮偷的,我知道……只有我知道!”贺奚反正都这样了,也无所谓了。

“是你拿的,你污蔑她的!”

余漫兮与傅斯年一直在站在边缘,安静看着这一幕,只是猝不及防点到了她。

“偷东西,是之前泄露出去的那个视频,导致傅家少夫人被打得那个?”在场来的都是名流,有不少人参加了去年的那场揭开余漫兮身世的拍卖会。

“应该是吧,贺诗情偷的?”

“我去,今天这猛料一个接一个啊!”

“那时候她才多大啊,心肠这么恶毒?”

……

“……”贺诗情没想到贺奚会突然咬她一口。

“我都看到了,是你偷的,你装得很大度,让大伯和伯母接她回来,其实你压根不想她回家,还什么好东西都与她分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作业本上写字诅咒过她,我都看到过!”

“贺奚,你自己出事,别来污蔑你姐姐!”邹莉立刻上前护住自己女儿!

贺诗情气得咬牙,“我好心想帮你,你还污蔑我?不过你连杀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贺诗情也不是弱鸡,反正贺奚已经声名狼藉,她这种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众人心底也在怀疑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不过看着贺诗情的眼睛,难免古怪。

“我没说谎,就是她干的!她根本不喜欢余漫兮,装什么大度啊!贺诗情,你假得让我恶心!”

“啪——”邹莉抬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你凭什么打我,你也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邹莉虽然对她有养育之恩,但毕竟不是亲生母亲。

贺奚此刻拿汤景瓷等人没办法,被她抽了一巴掌,疯了一样朝她冲过去,直接将她撞开。

“妈——”贺诗情大惊失色。

“我忍你很久了,你又不是我妈,整天对我的事指手画脚的!你凭什么……”

贺奚骄纵张狂,宛若疯子一样,朝着邹莉撕扯,贺诗情一个人根本拦不住。

这女人之间大家,用指甲,揪头发,看得周围人心惊肉跳,一时也没人敢上去劝架,贺老太太站在边上,看着一切,急红了眼,气得捶胸顿足!

丢人现眼啊!

“别看了,先走?”傅斯年搂着余漫兮的肩膀。

“没事。”其实当年真相如何,对余漫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贺家人闹成这样,心底觉得感慨罢了。

贺家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传来警笛声,贺奚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身子惊惧发抖,直接撞开人群,就往外面冲!

“拦住她。”傅沉蹙眉。

贺奚是想拼死一搏,这时候,人的潜能,总是无限的。

……

可是撞到她的不是警察,而是飞快而来的汤望津。

他一听说,有人喊拦住她。

当即抬起一脚——

“砰——”一声,贺奚身子直接飞了出去,巨大的反作用力,将她后背狠狠撞在地面上,汤望津抬脚整理了一下裤腿。

“这是在抓贼?”

贺奚此刻蓬头垢面,身后有追着一票人,汤望津有此猜测也是很正常的。

众人懵了。

这张脸大家再熟悉不过。

国人之光啊。

自从去年抄袭风波之后,汤望津在国内狠狠火了一把,当天他是公开露面的,所以这脸辨识度极高。

joe大师?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汤景瓷已经挤出人群,怯生生喊了声,“爸!”

贺奚摔在地上,疼得浑身痉挛,蜷缩着身子,根本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等她回过神,就听得一句爸,再回头看向汤望津,已然心吓得肝胆俱颤。

“这边出什么事了?”警察也紧跟着出现。

“怎么样?没事吧!”汤望津打量着汤景瓷,确认她没事,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我挺好的。”

“害你那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

“网上都传遍了,我坐车过来,司机都和我说了,到底哪个人如此大胆!”汤望津脸型瘦削,而且常年窝在工作室,不见光,脸白得不见血色,给人一种极为犀利深刻的感觉。

语气咄咄逼人,环视众人。

“她。”汤景瓷指着地上的人。

汤望津恍然,“雇凶开车撞你?”他此刻还觉得难以置信。

“嗯。”

汤望津咬了咬牙,直接冲过去就要揍她。

“先生……”警察已经来了,也正在了解情况,看到汤望津要动手,肯定要上前阻拦。

谁家孩子谁心疼,这但凡出现意外,汤望津都能发疯,雇凶杀人,这得又多大的胆子!他宰了贺奚的心都有了。

他眼底迸射出的冷厉……

像是最凶猛的猎鹰!

死盯着她,像是能生吞了她。

贺奚身子瑟瑟发颤,在地上往后缩,生怕他真的靠过来。

三个警察上去阻拦,最后千江过去帮忙,才稳住汤望津!

“雇凶杀人是吧,可以!”

这是在国内,在国外,持qiāng都是合法的,若是在m国,他真能一qiāng崩了这混蛋东西!

“汤先生……”贺老太太也是没想到,汤景瓷的父亲居然是他。

她刚才还说她咬着事情不放,是贪钱。

此刻无疑是自打嘴巴!

“哎呦,今天这出戏,一波三折,相当精彩啊,这谁知道她是joe的女儿啊!”

“我都不知道joe是姓汤的?”

“贺家还准备拿钱砸人家,人家根本不缺钱好吧!”

“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这要是我女儿差点被人谋杀,我也想宰了这混蛋,人家这举动没错!”

……

汤望津被警察拦着,还气得窝火,瞧着走来的是个老太太,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您是哪位?”

“我是她奶奶,是我们家没教育好孩子,我替她给您赔罪!”

汤望津看着贺老太太给自己深鞠躬,一点都没拦着。

若是寻常,肯定不少人会说受不起之类的,汤望津可不是这样,直接受着了,原本就是你家管教不严。

“贺奚,你给我过来,给他们跪下道歉!”贺老太太脸涨得通红,这辈子还没如此丢人过。

“奶奶,她也没事啊!”贺奚直到此刻,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女儿没事,可不是你手下留情,而是她命大!”汤望津轻笑,“这位老夫人,您的意思我很清楚,无非是想道歉,和解此事。”

“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

“不可能!”

汤望津性子很拗。

“我瞧您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的老太太,若是赔偿什么的,你们家也不缺钱。”

“这么说吧,我们家也不缺钱,所以赔偿这事儿,您不用想了,也不用找我求情讨饶,几次三番,杀人未遂,这不是偶然事件。”

“她是真的想要我女儿性命!”

“我不接受任何和解,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争取让她将牢底坐穿!”

贺老太太身形虚晃,眼前昏花,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实在撑不住,直接昏倒在地,现场瞬时又是一阵惊呼声。

汤景瓷站在父亲身后,轻轻咬着嘴唇,想起小时候她在国外被人欺负,他父亲也是这般站出来护着自己,难免心底感慨。

乔西延此刻就站在傅沉身边,胳膊被人抵了下。

“前路坎坷啊!”

“你说什么?”乔西延蹙眉。

“你会明白的。”傅沉摩挲着佛珠,这岳父看起来也知道非常难搞。

这手艺人,大部分脾气都有点古怪,这个汤望津,不仅是古怪,而且十分护犊子宠女儿,强势又霸道!

并且出手特狠,一并斩断贺家所有退路!

贺奚算是被他彻底给碾死了,翻不了身的!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

5更,忽然觉得自己棒棒哒,哈哈,原本前几天放假想加更的,可是我也出去扫墓什么的,有点忙,今天都一起补上了!肥肥的两万字!

真的没有卡文,后面就是一点扫尾,主要虐渣的部分已经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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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 抵死反抗,怒踹渣渣风波又起

展馆内

众人还因为汤望津的横空出现震惊诧异,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实在太突兀,原本以为就是女生之间小打小闹。

结果,段林白被莫名其妙牵扯进一段三角恋不说,还扯出了故意杀人,就连贺家的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

贺奚此时已经声名狼藉,她说的话,可信度有待商榷,但是她咬死贺诗情偷东西污蔑余漫兮,信誓旦旦,看起来不似说谎。

虽然不少人觉得不可信,但之前坊间流传,贺诗情陷害贺奚,大家心底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不过大家怎么都想不到,看戏吃瓜,居然从国内的瓜吃到了国外。

汤望津都出现了!

还是汤景瓷的父亲,得知自己女儿差点被人孩子,谁家父母都坐不住,只是没想到汤望津会如此强势,直接一刀切,截断了贺家所有退路。

“我不接受任何和解,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争取让她将牢底坐穿!”

字句铿锵,掷地有声。

贺老太太原本以为,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这么多人,她腆着老脸去求情,汤望津一个国际大师,怎么可能赶尽杀绝。

她眼前昏花,直接栽倒在地。

原本在另一边照顾邹莉的贺诗情,急忙跑过去,“奶奶!”

贺奚原本还在叫嚣着,一看贺老太太晕倒,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奶奶,你怎么了,奶奶……”

她算是老太太一手养育起来的,感情笃厚。

“唔……”贺老太太急火攻心,只有嗓子眼能发出低鸣,还伸手指向汤望津,那模样,似乎还想恳请他手下留情。

“老太太,若是寻常打闹,您一把年纪,如此赔礼道歉,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

“您家这孩子也二十多了,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而且这种事发生不是第一次了,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是我女儿害了她?我相信,你不会如此轻饶了她?”

“我不是救世主,没那么宽和大度!”

汤望津直言,半点面子都不留。

贺老太太双目赤红,身子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痉挛抽动着,边上的警察已经帮忙叫了救护车。

“汤小姐。”民警走过去,“待会儿还请您回去,给我们做个笔录。”

警察了解了事情经过,本以为是简单纠葛,没想到是刑事案件。

“好。”

“出事的时候,您就应该报警的。”民警看了眼一侧的贺奚,贺家姐妹都生得标致,这样的小姑娘,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当真是骇人听闻。

“当时觉得是意外,没想到是人为。”若非宋风晚和她叙述经过,她是真的没敢往那方面想。

“我们清楚了。”证据证人都在,剩下的基本就是走个流程了。

“我们走。”汤望津拍了拍汤景瓷的肩膀。

贺奚原本正蹲在地上查看贺老太太的情况,没想到她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她眼看着汤家父女准备离开,急火攻心。

她咬了咬牙,忽然起身,冲到一个安保人员身边,直接抢过他别在腰上的电棍朝着汤望津就打过去!

“啊——”已被逼到绝路,再多加一个罪名也是无所谓的,要不是汤望津那么刺激,贺老太太也不会急火昏厥。

“师伯!”乔西延虽然离得近,但是冲过去也赶不及。

贺奚这举动来得过于突然,边上有人拉住她的衣服,却没抓住她的手,只能眼看着她举棍朝着汤望津脑袋砸去。

汤望津正垂头询问汤景瓷眼睛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自然没在意身后。

“爸——”汤景瓷推开父亲,贺奚离得太近,她无法躲避,只能下意识伸手遮挡,棍子“砰——”一声,砸到她小臂处。

“唔!”汤景瓷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浑身力气都在瞬间被抽干,小臂处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瞬间失去知觉,紧接着就是刺骨钻心的疼痛,她狠狠吸着凉气,半边身子都疼得轻颤。

“疯子!”汤望津气急败坏,方才就想宰了贺奚,此刻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汤景瓷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哐——”一声。

大家都没注意到汤望津何时抬了脚,贺奚的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直接飞出了一米远,砸到距离贺老太太极近的柱子上。

“咳咳——”这一脚比起刚才,用了几分狠劲儿,贺奚手中电棍掉落,生生从嘴角挤出一口血,身子痉挛着,一张脸疼得狰狞扭曲。

宋风晚原本正朝着汤景瓷小跑过去,有一道黑影比她更快,从她身侧一窜而过,像是带着一阵风,冲到了她身边,伸手接住了汤景瓷摇摇欲坠的身子。

“汤景瓷!”乔西延呼吸沉沉,他都不知道,当时汤景瓷小臂接下那一棍,他当时心跳都要停了。

鬼知道他心底多焦躁!

汤景瓷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乔西延伸手撩开她被打得一侧的小臂衣袖,血紫一片。

他狠狠吸了口凉气,窒息般的紧迫感压着他,像是有人狠狠攥着他的心脏,让他喘息艰难。

“别怕,我马上送你到医院!”乔西延将她打横抱起来。

“去开车!”傅沉立刻吩咐千江做事。

“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大胆妄为之人!”汤望津大步冲过去,也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直奔贺奚而去。

“呵——哈哈……”贺奚像是疯了般,放肆得笑着。

边上的民警立刻上去阻拦,饶是几个人拉着汤望津,贺奚还是被他又踹了两下。

整个人蜷缩在柱子边,像是蝼蚁般,面色狰狞惨白,嘴角不断渗血。

“师伯,别打了,先去医院!”宋风晚叫住汤望津。

汤望津眸子阴沉,盯着贺奚,阴鸷诡谲,“但凡我女儿胳膊有事,我也能废了你一条小臂!”

汤景瓷也是靠手吃饭,雕石刻玉不仅讲究精准,手臂就是伤了神经,这以后怕也不能再继续从事这个行当,对她来说……

剜心致命。

汤望津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坐上傅家的车子,直奔最近的医院。

*

此时救护车也到了,贺老太太被抬上救护车,贺诗情这才想起自己母亲还躺在不远处。

方才贺奚与邹莉撕扯,直接骑到她的身上,又是用指甲抓挠,又是动手扯头发,邹莉年纪大了,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此时被人扶到椅子上,呼吸都没平复。

倒是余漫兮在边上一直冷眼旁观,没有插手贺家的任何事。

现场乱哄哄的,根本没人照看邹莉,她倒是找工作人员讨了杯温水,让人送给她。

“谢谢。”邹莉接到水,眼底通红。

贺奚出生父母就过世了,她是真的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没想到却被她骑在身下打,心底说不出何种酸涩。

“您不用谢我,傅家少夫人让我送来的。”这工作人员就是故意说给邹莉听的。

余漫兮与贺家决裂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看不过眼的人太多,就是特意想刺激她。

邹莉张了张嘴,茫然地四下寻找余漫兮,她正站在傅斯年身侧,与傅沉等人站在一处,安静听着那群人在说话。

许是注意到邹莉的视线,她偏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邹莉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余漫兮却转过头,眸子淡漠,没有一点留恋。

她眼眶一红,撕心裂肺般。

“妈,您也跟着去医院看一下吧。”贺诗情心底恨透了贺奚,巴不得她把牢底坐穿。

自己去死,还非得拉上她跟着一起垫背!

“妈?”贺诗情看她居然在发呆,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是余漫兮所在的地方,心底顿时更是恼火。

“嗯。”邹莉回过神。

“奶奶也去医院了,您也快走吧。”

“好。”邹莉哽着嗓子,还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余漫兮。

“你流血了!”周围忽然有人惊呼。

邹莉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裤子上居然染了血,方才被贺奚骑在身上,她这把年纪,根本禁不住折腾,浑身都疼,就是下面出血,也是无知无觉。

“您这是……”周围有些年纪大的妇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是来例假,还是有了?”

邹莉瞳孔一震,贺诗情当即脸都白了。

“赶紧去看看吧!”

一群人呼啸着都去了医院……

到了最后,只有段氏集团的几个高层管理留下,主持接下来的活动。

因为这里面还有不少抽奖环节,现在气氛又嗨到了一个制高点,就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复存在般。

**

京城五院

汤景瓷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直接帮她检查了一下手臂,让她去拍了ct,做了各种检查,而她中途就疼得浑浑噩噩,就连汤望津和她说话,都只是闷哼着。

“医生,我女儿手臂怎么样?”汤望津着急的追问。

“没伤到骨头,但是也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今天住一晚吧,观察看看,明天再出去。”医生给她开了一点消炎药水,又弄了些药膏让她涂抹。

“那她以后手臂不会有任何问题吧?”

“就是太疼了,有点受不住才昏倒的,手臂可能近几个月内,触碰都会比较疼,慢慢恢复就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谢谢。”汤望津坐在床头,寸步不离。

“师伯,汤姐姐没事的,您别太担心。”宋风晚也不知如何安抚他。

傅沉等人也跟来了,住院手续还有医药费这些,全部都是段林白处理的,毕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又是在自己地盘上出的事,他表示一点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们,我改天请你们吃饭,现在怕是无法招待你们了。”汤望津此时根本没空招呼傅沉等人。

“那我们先走了,汤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傅沉说完就示意身后几人跟着自己出去。

“我送你们。”宋风晚急忙跟出去。

一起来的还有傅斯年夫妇、段林白和京寒川,几人缓步往外走,难免唏嘘感慨。

“你们几个人太不够意思了,装逼打脸这种事,都不带我玩?”段林白想起这事儿,还觉得憋屈窝火。

“原本想和你们说的,斯年在忙,对这种事估计也没兴趣,而你……”傅沉看向段林白。

京寒川接茬,“大嘴巴,守不住秘密,你知道,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所以商量一下,还是瞒着你比较好。”傅沉说道。

“你俩能不能不要一唱一和的,糟心,难不成在你们心里,我段林白就如此不值得信任的男人?”

众人点头。

又把某浪浪气得半死!

他们走出医院,准备坐车离开时,看到贺茂贞风风火火冲到了医院,相比以前的臃肿肥硕,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

“三爷……”十方低声说道,“贺奚被带回警局调查了,贺老太太气得昏厥过去,但是人已经救回来了,就是贺夫人……”

“她怎么了?”傅沉看他支支吾吾的。

十方看了眼余漫兮,“她怀孕了!”

宋风晚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眼余漫兮。

“挺好的,现在二胎政策开放,她可以生,如果是男孩,他们家就圆满了。”余漫兮说得随性洒脱,反正任何事都与她没关系。

傅沉看了眼贺茂贞消失的背影,盘着佛串儿,“这贺家……”

不是天下大乱,怕是要分崩离析了。

------题外话------

更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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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终于知道心疼了,可是岳父来了,咋整,哈哈

马上贺诗情的真面目也要露出来的,忽然手痒得想一直虐渣。

我弟说我昨天在电脑前坐了一天,眼睛都冒着绿光,问我是不是写小说写得变态了!

我:{╯‵□′}╯︵┻━┻我那是饿的!

最近减肥每天白天只吃几个菜叶子,结果半夜熬不住,深更半夜又起来吃了点肉【捂脸】

532 腹黑晚晚刺激渣渣,好事遭打断(2更)

众人听得邹莉怀孕的消息,难免会观察余漫兮的反应。

段林白咋舌,“我感觉贺奚之前说的话不假,贺诗情本来就虚伪,装得要死,污蔑侄媳妇儿偷东西,真有可能。”

“只是她当时才多大啊,居然有藏着那么恶毒的心思,真是想来就后来发冷。”

“我看啊,这孩子无论男女,肯定生不下来!”

……

余漫兮听之任之,偏头看了眼宋风晚,“汤先生好像刚下飞机,你要不要去给他买点吃的,要在医院住一晚,也得准备一下,拿点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过去。”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宋风晚毕竟年纪小点,照顾人这方面还是略有欠缺,不若余漫兮考虑周到。

这点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里被塞了太多东西。

“那我陪你去买点。”余漫兮提议。

余下几人都看得出来,余漫兮可能是有些体己的话,想找人倾诉一下,自觉地主动离开。

“车钥匙给你,待会儿开车慢点。”傅斯年将车钥匙给她,准备搭乘傅沉的车子离开。

“嗯。”

余漫兮与宋风晚去了趟超市,路上她说了一点贺家的事,无非是以前在贺家与贺诗情的相处情况。

“……其实她对我真的不错,整个贺家,就她肯和我说话,以前单纯,觉得她人很好。”

“等出国时间长了,见的人和事情多了,也能感觉到一点什么,只是自己不大愿意承认。”

“我当年因为偷东西挨打,她替我求情了,后来被关起来,也是她给我送了口吃的,她当时也就十一岁吧,你能想到,一个孩子会有那么多心思吗?”

“我一直很感激她,真的……现在……”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怎么宽慰她,只能拉着她的手,安静听着。

余漫兮陪她买了东西,送她到医院楼下,“真不用我送你上去?”

“你不是要回电视台录节目嘛,你快去吧,我也该走了。”

目送宋风晚上楼,余漫兮才调转车头,直奔电视台。

宋风晚提着东西,进入电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贺诗情,她手中拿着一摞单据,许是去缴费的。

看到宋风晚,神色僵硬。

她们两人之间,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纠葛恩怨的,只是贺诗情曾经设她,却被宋风晚反利用,把自己给坑了。

表面和平,实则暗中较劲。

“宋小姐。”贺诗情先打了招呼,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那位汤小姐没事吧?我真的不知贺奚会那么做,真的很抱歉。”

宋风晚捏紧手中的便利袋,她不喜贺诗情,尤其在听了余漫兮的一番描述。

“没什么事。”

“那就好,你们在哪个病房,我……”贺诗情一直想维持宽和温柔的形象。

此时电梯内还有别的人,贺奚的事情在网上闹得甚嚣尘上,不少人都知道一些,听着两人对话,立刻竖起耳朵。

“其实这件事还得感谢那个叫贺强的人,听我表哥说,他是主动联系他,自动投诚的。”宋风晚一直在观察贺诗情。

不过这种杀人犯法的事,他也敢主动联系当事人,应该是鼓足了很多的勇气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支持鼓励了他,或者是……”

“他从前跟着你,你调教有方。”

贺诗情嘴角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他其实不是坏人。”

“其实没有他的佐证,还是比较难给贺奚定罪的,他真的帮了大忙,什么都招了。”

“嗯。”贺诗情捏紧手中的单据,瓮声应着。

“我到了。”宋风晚看了眼电梯上的数字,“对了贺小姐,听说伯母有身孕了?恭喜啊!”

“谢谢。”

宋风晚离开电梯后,贺诗情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气得牙齿打颤。

臭丫头!

确实是她让贺强这么干的,她承诺给他大笔补偿,而且坦白认罪,又是从犯,肯定会从轻量刑,贺强对她又死忠,立刻就答应帮忙,踩死贺奚。

最近贺家动荡,公司也乱,贺老太太居然生出了分家的念头,就是想给贺奚多争取一点,还想让她进公司,简直做梦。

本就是贺奚自己作死,她只是顺路送她一程。

她和宋风晚本就暗中较量过,被她看透也无伤大雅,只是……

她妈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怀孕?

这如果肚子里是个男孩,贺家本就重男轻女,那她还有立足的地方?

虽然贺家已经但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产还是有的,自己在公司努力上班工作,竭力表现自己,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

这孩子留不得!

**

宋风晚刺激了贺诗情,心底略微畅快些,回到病房的时候,汤景瓷已经醒过来,依靠在枕头上,正和汤望津叙述近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在机场接到电话,还以为这死小子又把你给丢了,我真想宰了他!”汤望津看向一侧的乔西延,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师兄挺照顾我的。”汤景瓷眼神飘忽,根本不看乔西延。

乔西延坐在一侧,正拿着一把小的水果刀,将削好苹果剖开,动作又狠又精准。

“照顾个鬼,在南江的时候,不是又把你弄丢了两次?”汤望津记仇,况且是把自己女儿弄丢这么大的事。

“那都是意外。”

“我发现你有点反常啊,怎么一直帮着他说话?”汤望津挑眉,锐利得眸子,紧紧盯着汤景瓷,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没、没有啊……我就是陈述事实。”

“我听人家说,你和那个段林白走得很近,都闹出绯闻了?我方才接触那孩子,人不错啊。”

“啪嗒——”乔西延将刀子折叠好,扔在一侧,“师伯,苹果。”

汤望津蹙眉,这小子一脸厉色得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找他算账,准备削他一顿,还给我甩脸子?

也就是这时候,宋风晚回来了。

“晚晚啊,刚想给你打电话,怎么卖了这么多东西啊。”汤望津笑道。

“汤姐姐不是要住一晚嘛,我买了点洗漱用品,还给您带了饭。”

“还是女孩贴心。”汤望津斜了眼乔西延。

这混小子,还给给他脸色看!

“你们在聊什么?”宋风晚直接坐到床边。

“说那个段林白,晚晚,你和他熟吗?他有对象吗?”

“哈?”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自家表哥,某人神色很淡,眼神极冷。

“我就问一下,你别多想。”汤望津笑道。

宋风晚讪讪笑着,他分明是想把汤景瓷和段林白来个拉郎配啊。

这也不能怪他,段林白性子活络,在长辈面前,嘴也甜,寻常不浪荡的时候,做事也靠谱利索,确实讨人喜欢。

哪像他家表哥,闷得要死。

“爸,赶紧吃东西吧,晚晚特意给你买的,凉了就不好吃了。”汤景瓷立刻转移话题。

汤望津这才没有继续纠结段林白的事。

*

汤望津吃了饭,宋风晚留下陪她,他和乔西延则回到酒店,又取了些日用品,而且汤望津风尘仆仆赶飞机,着急汤景瓷,身上都不知出了多少次热汗,浑身都黏糊糊的。

“师伯,您先洗澡,我给您找点换洗衣服。”汤望津自然是去了乔西延房间,打量着他的客房,还算干净整洁。

汤望津来的匆忙,并未带任何换洗衣服,乔西延只能取了自己的递给他,等他穿好衣服出来,乔西延傻了……

他看起来明明那么瘦,怎么肚子……

这么大!

乔西延体型偏瘦,腹部更是结实有腹肌,这衣服穿在他身上,自是非常宽松的,可是落在汤望津身上,这别的地方都松松垮垮的,这啤酒肚倒是把衣服彻底撑了起来。

“咳咳……”汤望津咳嗽两声,“你要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长时间坐着,腹部难免有点赘肉。”

乔西延悻悻笑着,您老这是赘肉?

分明是几圈肥肉!

他自己穿的衣服,自然是能很好的遮掩这部分缺陷,可是现在……

乔西延捏了下眉心,有点心疼自己的衣服。

汤望津也知道,这衣服实在不合身,去医院的路上,他特意去了下商场,让乔西延率先过去,给汤景瓷送晚饭。

宋风晚一看自家表哥来了,急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爸呢?”汤景瓷看了眼乔西延身后,空无一人。

“去商场买衣服了。”

“既然表哥来了,那我先走啦,汤姐姐,你好好养身体,我明天再来看你。”宋风晚说着拿自己的包,一溜烟窜了出去。

汤景瓷眼睛能看的事情,她帮忙偏瞒着自己表哥,此刻师伯不在,她要是留下来……

肯定会“死无全尸”的,还是赶紧溜吧。

“宋风晚!”汤景瓷从病床上坐起来,那模样,又心急又害怕,“你再多留一会啊。”

“不了,我要赶回去上晚自习,表哥再见。”宋风晚又不是傻子,她家表哥神色不对,留下等死吗?

宋风晚刚走,乔西延反手将门关上。

“咔嚓——”落锁!

汤景瓷心惊,端坐在床上,就像个等待处刑的死囚犯,神色绝望。

“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乔西延将餐盒提到她床头柜上。

“师兄……”汤景瓷咬着唇,他眉头皱起,能明显感觉他神色不悦。

“先喝汤吧,润润嗓子。”

汤景瓷见他不理会自己,心一横,干脆伸出那只未曾受伤的手,去拉扯他……

乔西延反应很快,余光瞥见有东西过来,几乎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握住。

她的手温热纤瘦,又柔又软。

因为常年抹手油去皮,显得很嫩,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乔西延手很糙,茧子摩擦,甚至有点刺人。

“做什么?”他声音有点哑。

汤景瓷没作声,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撑开他的指缝,慢慢穿过,她动作很慢,小心试探。

乔西延完全有能力甩开她的手,或者拒绝,他站在那里,没动作。

直至手指完全从指缝穿过,细细密密,带着酥su yǎng痒的剐蹭感,微微扣住他的手,紧紧贴合。

两人心思各异。

“师兄……”

“嗯?”

“生气了?”声音软得让人不忍大声呵斥。

乔西延也不傻,垂眸看着两人紧扣的手,目光落在汤景瓷身上,她微微弓着身子,仰着小脸,领口微敞,人很瘦,精细的锁骨下,春光隐隐透出……

他喉咙有点发痒。

就在他下意识要动作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是干嘛呢,怎么把门给锁了!”汤望津声音陡然传来。

乔西延抽回手,“把衣服合拢了。”

说完转身去开门。

汤景瓷垂眸看了下胸口,脸倏然涨红。

“你俩在里面干嘛,还锁门?”汤望津一脸茫然。

“在酒店住久了,进来时,下意识锁了。”乔西延解释。

汤望津挑着眉眼,莫名其妙的。

------题外话------

二师伯是有小肚子的人

忽然想为他的小肚子打call,哈哈,之前汤姐姐提过,他爸看着瘦,肚子却不小【捂脸】

晚晚是真的彻彻底底学坏了,人家已经被刺激得不轻了,你还去刺激她,这不是故意搞事情嘛!

晚晚:╭{╯^╰}╮

表哥:晚晚,咱们也要好好聊聊了。

晚晚:……

533 反攻:你这体力,我们慢慢磨(3更小剧场)

宋风晚从医院出来,直接坐上千江的车,直接去了云锦首府。

刚进门,就遭到了傅心汉的猛扑,险些被撞倒,“三哥,傅心汉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天暖了,它可以开始锻炼了。”傅沉说完,傅心汉呜咽着钻到了自己的窝里。

锻炼?

狗子表示拒绝。

它只想吃肉睡觉撩妹!

“年叔不在?”宋风晚娴熟的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已经睡了,汤小姐怎么样?”

“还行,表哥过去,我就赶紧溜出来了,他这倔脾气,知道我和汤姐姐合谋骗他,肯定饶不过我。”

“没吃东西?”傅沉拧着眉。

“没有。”

“给你下面条?”

宋风晚点头,跟着他进了厨房,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一叠青团,“嗳,这个……”

“去尝尝。”傅沉做了几次都失败了,今天做得还像点模样,味道也不错。

傅沉进了厨房,宋风晚则拿起青团咬了一口,这滋味自然和上回余漫兮拿回来的不同,但也是好吃的,“三哥,你做的?”

小姑娘黏黏糊糊的凑过去,蹭着他的胳膊。

“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吃一个就行了,还得吃饭。”傅沉现在简单的家常菜还是会的,就连切配料的手法都比以前娴熟。

“三哥……”宋风晚朝他勾了下手指。

傅沉俯低身子,侧耳过去,小姑娘踮着脚,在他侧脸啄了一口,“啵——”一声,外面的傅心汉都瞬间抬起狗头,以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又在他唇边啄了口,“是不是很甜。”

傅沉放下手中的刀,朝她走了两步。

宋风晚咳嗽两声,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被傅沉堵在了墙上,迎上她细长慧黠的眉眼,傅沉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宋风晚,今天在场馆里,你朝我挤眉弄眼的,我那时候就想收拾你了。”

“收拾我干嘛?”宋风晚咬了咬唇,手指轻轻勾弄着他的衣服。

“胆子是越发大了。”

今天收拾了贺奚,又狠狠刺激了贺诗情,宋风晚心情不错,眼睛一眯,露出了一点坏心思,手指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

指尖触碰到他腹部,干脆沿着他的肌肉线条,慢慢摩挲着,她能看到傅沉喉咙凸起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盯着的眸子越发幽沉,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她的手指刚碰到他家居裤的边缘,手指一勾,家居裤的腰带扯开……

傅沉蹙眉。

下一秒,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宋风晚!”头顶上方的声音低哑,还带着一点警告。

“我胆子这么大,还不是你惯的。”宋风晚恶趣味的笑道。

“系好。”

宋风晚努努嘴,迎上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不为所动。

“听话,帮我系上。”

他嗓子越发低沉。

宋风晚垂头,安静帮他将腰带系好,动作很快,手指无意从他腹部擦过,傅沉眼稍吊起,忽然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抵在了墙上,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住。

宋风晚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踮着脚迎合他,锅里的沸水咕咕作响……

却也不及此刻两人之间的温度沸燃。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呦,你俩这是在厨房干上了?”

段林白还穿着白天的衬衣,袖子捋起,嘴里叼着一根笔,优哉游哉的看着两人。

宋风晚:“……”

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烧红的小脸按在怀里,“你怎么下来了?”

“我把材料弄好了,知道小嫂子过来,特意来打个招呼啊。”段林白耸肩,“谁知道你俩……”

段林白这次过来,是特意和傅沉商量新区开放的事宜,有些细节需要商量,原本应该在公司做的,傅沉说宋风晚要过来,就把地点挪到了家里。

“你说我还在这里,你俩也不知道避讳一下。”

“忘记你还在。”傅沉直言。

“啧——”段林白拿着笔,无奈摇头,“厨房啊……”

“这地点不错!”

“没想到你俩这么会玩。”

宋风晚脸爆红,缩在傅沉怀里,不肯抬头。

傅沉煮面的时候,宋风晚一直缩在厨房,等出去吃饭,才硬着头皮出去,段林白正吃着青团,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嗳,傅三,你家这青团哪里买的,味道不怎么好啊,下次别买这家的,形状都不好看,色香味,一个不占。”

宋风晚方才还羞赧窘迫,此时忍不住闷笑出声。

“吃好了吗?”傅沉撩着眉眼,看着某个自来熟的人。

“差不多了。”

“吃好就滚回家。”

段林白咋舌,不就是打断他的好事嘛,脾气至于如此暴躁?

“小嫂子,汤小姐没事吧?”段林白凑到宋风晚身边。

“没事。”宋风晚低头挑着面条,被段林白盯得心里发虚。

“你师伯情况呢?”

“挺好啊。”

“我明天打算去医院探望他们。”宋风晚狐疑,他又去医院干嘛?二师伯对段林白挺有好感的,他俩曾就合作事宜通过电话,都是公事接触,段林白也表现的非常绅士有礼,汤望津对他印象极佳。

本来就有那么点意思,他此时再去献殷勤,难保师伯会乱想。

宋风晚本就精明,汤景瓷与自家表哥之间那股暗流,她看得一清二楚,段林白此时去瞎搅和什么啊?

保不齐汤景瓷就是她未来表嫂。

“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探病啊,顺便刷波好感。”

宋风晚险些被面条噎着,他该不会……

“这单生意前景非常可观,我都在汤景瓷身上投入那么多成本,妈的,要是因为贺奚这件事,我连本儿都捞不回来,我非弄死这死女人!”段林白叫嚣着。

“老子辛辛苦苦招待她这么久,帮她当财神爷供着。”

“要是这单生意黄了,我……”

宋风晚讪讪笑着,“你还真是一心向钱看啊。”

“这是必须的,谈恋爱哪儿有赚钱有趣!”段林白晃着二郎腿。

傅沉轻哂。

段林白这人,他还是非常了解的,嘴硬,如果遇到真的心动的,怕是会特不要脸的直接赖在人家,什么死皮赖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

宋风晚吃了饭,傅沉与段林白又在书房谈一些商业合作细节,宋风晚也听不懂,就回屋洗澡先睡了,她这几天当志愿者,双腿酸软,头粘枕头就沉沉睡着了。

傅沉何时回屋,她都不懂。

宋风晚第二天有早课,起得较早。

傅沉刚遛狗回来,给她买了早餐。

“你们昨天忙到几点啊。”宋风晚打着哈气询问。

“两点多。”

“这么迟,那他昨天夜里才回去?”这里指的是自然是段林白。

“留在这里睡的。”

“他还没起来?”

“早就起来了,刚才和我一起出门,买了早餐,去医院献殷勤了。”

宋风晚错愕,他还真去了啊。

就段林白这讨喜的劲儿,他家表哥还有戏嘛!

*

此时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昨天是汤望津在医院陪护,人家是父女,乔西延压根没理由阻止汤望津陪床,反而他俩独处,才会惹人非议。

乔西延特意起了大早,买了早餐过去,病房的门没关。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尤其是汤景瓷的声音。

他走近一看,段林白居然在,正和汤望津热络的聊天。

“西延来啦,我和林白聊天聊得忘我了,忘记提醒你,林白带了早餐过来,我们都吃过了,让你白跑一趟。”汤望津笑道。

“没关系。”乔西延将早餐放在一侧,视线与汤景瓷相抵,某人堪堪移开眼。

“我去个洗手间。”汤景瓷单手掀开被子,试图下床穿鞋。

乔西延离得近,顺手将她拖鞋放在她脚下,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方才笑得很开心,今天心情不错。”

汤景瓷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汤小姐今天出院吧,我去找医生,再给她看一下,如果没事,我去办出院手续。”段林白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这孩子真是不错……”汤望津对他十分满意。

“嗯,也是网络红人。”乔西延冷不丁冒一句。

“网路红人?”汤望津狐疑。

“您可以看一下搜一下他的新闻。”乔西延递上自己的手机,示意他打开搜索引擎,汤望津用的是国外的搜索软件,能查到关于段林白的消息极少,可是内地的就不一样了……

这一搜索可不得了,窜出来的全部都是网红嫩模的。

这就是所谓的网络红人?

汤望津咋舌,看样子,商业合作就行了,女儿是不能交给他的,这俨然一huā huā gong zi啊,长得白白净净的,这都什么新闻啊……

做事倒是认真负责,这私生活真是一言难尽啊。

看样子找女婿,还是不能找这种长得太好看,嘴巴太会说的,还是老实本分的靠谱啊。

汤景瓷默默走进洗手间。

新闻都是假的,那段林白分明不是那样的人,师兄好坏,居然背后捅人刀子?

段林白此刻正乐颠颠的在医院跑前跑后,全然不知有人在他背后使绊子。

汤景瓷用完洗手间,洗了手,打算出去时,乔西延恰好要进去。

“我去收拾一下出院的东西。”他直言,身上有股子淡淡的烟味儿,凤眸细长,眼尾略弯,垂着眸子盯着她,眼角微微一挑,透着不拘。

浓若深海的眸子,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以前觉得,乔西延是一声正气那种人,此时却觉得他眼神揶揄促狭……

有点痞气。

“好,谢谢师兄。”汤景瓷准备挪出洗手间。

擦身而过的时候,乔西延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长臂一勾,汤景瓷被他轻易带进怀里,汤望津就在不远处翻看手机,她吓得瞳孔一缩,没敢叫出声。

他……

这是在干嘛?

“小师妹……”他声音越发低沉,烟草味将她嗓音裹得更加沙冷。

“……”汤景瓷没敢作声,不然他肯定能听到自己声音颤得多厉害。

“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没、没有。”汤景瓷压着声音,忍着牙颤,虽然强行佯装镇定,可是耳尖却不自觉地红透了,她只有一只手有劲儿,试图掰开禁锢在腰上的手,可是拧不住,把她小脸涨得通红。

“你这体力……”乔西延看她窘迫的样子,放开稍许,低声笑着,“我们以后有的磨了。”

汤景瓷气结,再想说什么,他已经进了洗手间,她只能恨恨的走到床边坐下。

这乔西延,扯什么体力?

磨?

磨你大爷啊!你丫才是老司机吧!

汤景瓷气闷的坐到床上,汤望津听着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上个洗手间,还上出脾气来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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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天汤景瓷在家辅导孩子写作业,结果第二天回来……

某宝宝把作业放在她面前,“麻麻,你教我的英语,十道题,错了八道!”

汤景瓷一脸懵,她一直在国外生活,英语不差啊,怎么会做错题?

她哪里知道,国内有些语法题,真的是老外都能做错,更何况是她。

某宝宝:“麻麻,你上学时候是不是很贪玩。”

乔西延:“嗯,一直在玩车。”

某宝宝:“难怪开车那么溜。”

乔西延:“嗯,她是老司机。”

汤景瓷:“……”

然后某天,她在某宝宝的语文作业上看到这样一个题目。

请用【妈妈】一词造句。

答案:我的妈妈是老司机。

某宝宝当晚就被提溜到了墙边,过了不久,乔西延过来了……

某宝宝:“粑粑,又来抽烟?”

乔西延:“……”

534 嚣张的段浪浪:挖我墙角?打肿你的脸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汤景瓷是怎么都没想到乔西延居然会说出“磨体力”一词,一时羞愤交加,又急又恼怒,可是父亲还在,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和他叫嚣对峙。

“上个洗手间,你怎么还上出脾气了?”汤望津视线移开手机,转而看向自己女儿。

“没什么。”汤景瓷瓮声说道。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乔西延给调戏了?

她手指下意识抚上腰腹部,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有细细电流窜过,此时还觉得又麻又热。

她余光瞥见乔西延送来的早餐。

鸡丝蛋汤和蒸饺。

“爸,我还想吃点东西。”她此时只有一只手臂能动,不方便行动。

“还吃?刚才没吃饱?我记得你放量不大的。”汤望津狐疑,汤景瓷就是普通体质,能吃就胖,节食运动就会瘦下来,女孩子总希望自己苗条漂亮,她吃饭还是会克制些的。

“就是想吃。”

“能吃是福,多吃点也好。”汤望津不觉有他,“你们女孩子啊,别总想着减肥。”

汤景瓷受伤的是左臂,吃饭毫不影响,她正拿着勺子喝了几口汤,听见有敲门声,抬眼就瞧见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后的女人……

她昨日见过,贺家的人。

“你们是……”汤望津急忙起身相迎,毕竟他们还拿着花束果篮,显然是来探病的。

“汤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我叫贺茂贞。”他刚自报家门,汤望津面色冷却,“是贺奚的大伯。”

昨日警察来做过笔录,汤家人也知道了贺家的人员构成。

贺奚父母早逝,一直是贺老太太与她伯父伯母养育,昨天贺家人就想来探望,只是他们家也是一团乱,当时是乔西延在,直接挡了回去。

“你们有事!”汤望津语气冷硬。

“您别误会,我不是来替贺奚求情的,她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我就是单纯想来探望汤小姐,希望您早日康复。”

贺茂贞带着贺诗情往病房走,将花束果篮放在一侧。

乔西延从洗手间出来,依靠在墙边,打量着这两人。

贺奚被抓,老太太又差点脑溢血住院,这男人……

居然笑得出来,还是那种意气风发的。

“贺奚犯错,我这个做大伯的难辞其咎,这是刑事犯罪,该怎么办,都看fǎ yuàn裁决,我绝对不会干涉的……”

贺茂贞也不傻,又不是自己亲女儿,这种事浑水,他肯定不愿掺和,已经放任贺奚自生自灭了。

汤望津听着,一开始还觉得这贺茂贞倒是个明事理的,只是话题越跑越偏。

“……听说汤先生准备回国发展?您准备在京城待多久?我可以帮忙安排食宿酒店,权当是补偿你们。”

“你们在京城的一切开销,我们贺家全担,如果您生活工作,在京城遇到任何困难,贺某虽然没多大能量,帮您解决还是没问题的。”

……

汤景瓷安静坐着,打量着面前的父女俩。

这贺茂贞打得什么算盘,屋子里的人都听出了大概。

其实自从汤景瓷身份曝光,她与段林白一无情感纠葛,二没旧交,段林白却对她百般照拂,肯定是冲着她父亲去的。

汤望津准备回国发展的消息,不胫而走。

贺家此番前来……

就是想分一杯羹。

贺家此时一团乱,侄女故意杀人被捕,他还有心思来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当真无耻至极。

“呵呵——”贺茂贞见病房内气氛尴尬,干笑两声,“汤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任何是都能联系我。”

他刚想递出名片,身后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呦,突然这么热闹,干嘛呢!”

段林白带着几个医生护士,突然临至门口。

“段公子。”贺诗情说话仍旧温柔小意,乖顺的退到一边,“我们来看看汤小姐。”

段林白挑眉,余光瞥见贺茂贞手中的名片,眸子紧了几分。

“段公子,接下来的事,怕是不需要劳烦您了,有人说要全程招待我的二师伯,不仅是吃穿住行,还有……”乔西延忽然开口,“工作!”

“是吗?”段林白大步走进病房,“医生,麻烦您先帮汤小姐看一下手臂。”

紧跟而至的医生立刻点头进入病房。

“段公子,真巧。”贺茂贞面有尬色。

他哪会想到,乔西延如此简单粗暴,半点面子不给,他说得如此隐晦,他却直接捅破了。

果然……

乔家人脾气都一个样,又臭又硬!

“不巧,汤先生和汤小姐是我的客户。”段林白直言,“贺先生,是想来挖我墙角?”

贺茂贞在商场和段家有过交锋,段林白是学古典乐出身,半路投身商场,模样清癯,性子跳脱,他经商并不被人看好。

所以与他合作或者为敌,一开始所有人都掉以轻心,直到他22岁那边,吞掉收购了一家跨国企业,大家才正视这位段公子。

在商场,也是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做生意,他从来都秉持互惠共赢,绝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所以他在商场信誉极好,人脉极广,没人愿意与他交恶。

“段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可能呢。”贺茂贞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只是贺奚做错事,我想弥补一下他们。”

“最好是这样……”

段林白笑眯眯看着他,忽然伸手朝他伸过去。

贺茂贞眉头紧蹙,下意识要往后退,可是段林白动作更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贺先生,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贺茂贞悻悻一笑,他原本就是想来挖墙脚的,怎能不心虚。

段林白这人乖张邪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想吃什么自己挣,别一直盯着别人碗里的饭。”

“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汤先生决定与别人合作,我只能说,自己能力不行,没留住人,但是我们已经签了意向合作书……”

“如果有人还想把手往我碗里伸……”

“我可不会客气的!”

段林白手指摸到贺茂贞的领带,稍微动了下,“贺先生,您的领带歪了,下次出门注意点……”

“您在商场也是老前辈了,出门要注意形象。”

汤景瓷听着咋舌。

她和段林白接触这么久,他形象一直都是欢脱逗趣的,还没见过他如此嚣张跋扈,威胁暗讽别人。

什么领带歪了,注意形象。

潜台词就是:

别暗中搞那些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事,一把年纪了,也要点脸!

这讥诮讽刺的话,说得也相当艺术了。

说到底浸淫商场这么久,段林白又岂会是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

“谢谢。”贺茂贞还不能与他硬刚,还要和他道谢。

“不客气,听说贺氏集团资金周转有些困难,以前我们也有些合作,如果有需要,欢迎来找我,你需要多少我都出借。”

贺茂贞当即脸上笑容凝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西延双手抱臂,打量着段林白。

无商不奸,说得半点不假。

段林白表面看,是在关心贺家,其实也是在给汤望津提醒,贺氏集团zi jin duǎn quē,不堪大任,更不适合与他合作,所谓的出借钱财,他八成是想……

吞了贺氏集团吧。

太狠了!

谈笑风生间,连消带打的,愣是笑着给了贺茂贞几巴掌,他还没法还手,估计憋屈得想呕血吧。

贺茂贞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我们公司现在周转挺好的,不用您费心。”他语气强硬。

“那恭喜您。”段林白笑道,看起来,人畜无害,“贺家最近也出了不少事,都说小家不平无以治天下,贺先生有时间,还是要多关心家庭。”

乔西延下意识搓了下手指。

果然,与傅沉一起玩的,压根就没一个好东西,全部都是一肚子坏水的,这段林白也是如此……

笑着打你的脸!

贺茂贞进退两难,只能站着被动挨打,此时已经气得脸色发青。

“贺先生,这几年,贺家真的是多事之秋,其实你们家也不缺钱,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多关心一下家里的情况,前面做得再漂亮,后院着火也不行啊。”

段林白好心提醒他。

“我知道!”贺茂贞说得咬牙切齿。

这混小子的意思不就是说。

“我是担心,您这么大岁数,照顾不来这么多东西,其实贺小姐年纪不小了……”

贺诗情本就不愿来道歉,见到父亲被奚落,原本就是作壁上观,忽然被段林白点名,怔了下。

“贺小姐一直在公司帮忙,虽是女孩,你也该放放权了,这样自己也能轻松点,您就一个孩子,以后什么都是她的。”

“不对,差点忘了,您妻子又怀孕了,恭喜!”

贺诗情当即脸都黑透了。

这几天接二连三被人刺激,像是宋风晚,又是段林白,非得和她说那孩子的事。

“谢谢。”贺茂贞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的道贺。

病房的气氛一度显得十分尴尬。

直到医生开口:“汤小姐,胳膊没什么问题,但是出去之后,这只胳膊不要负重,多休息,别碰到,好好静养,定期到医院做个复查。”

“谢谢。”汤景瓷半天胳膊都是血肿的,此时小臂血瘀,伴随着上臂有点水肿,平素擦药都疼得她头皮发麻,压根不敢碰。

医生又叮嘱了两句,才说今天可以出院。

“谢谢医生啊,谢谢。”汤望津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护人员看了眼还在与人对峙的段林白,“段公子,您……”

“哦,我送你们出去!”段林白恍然,“贺先生,贺小姐,你们还有事?”

“没、没有。”贺茂贞根本待不下去了。

被一个小辈如此数落,还不能反击,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若是以前,他真的敢硬怼段林白,现在……

怼不起!

“那一起出去吧,别影响病人休息,医生都说她需要静养,如果没事,您还是别打扰她比较好。”

贺茂贞双手倏然攥紧,一直不是你在喋喋不休?现在说我嘴碎,话多?

倒打一耙,还没见过如此嚣张不要脸的人。

段林白压根没送他们,而是直接送医生离开。

贺茂贞离开后,气得直跳脚。

“混账,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他是各种脏话都往段林白身上招呼了一遍。

贺诗情垂头,闷声不语。

段林白哼着小曲儿,回到病房,心情爽得不行。

昨天傅三和京寒川两个人不带他玩,老子今天还不是威风凛凛的装了一回逼,打了某人的脸?

以后不带我玩,老子自己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题外话------

新的一天,从给浪浪打call开始!真的,和三爷一起玩的,就没一个好人。

浪浪:老子今天是不是帅炸天了!

三爷:……

六爷:……

傅斯年:哦。

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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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李言吾:《陆太太,要个二胎吧》

五爷:跟别的男人好,他只会想跟你上床,跟我好,却不一样。

任惊喜:哪里不一样?

五爷:我除了上床,厨房、浴室、客厅、沙发等等地方都可以,保质保量。

任惊喜:……

535 坦白从宽,画面可能少儿不宜(2更)

段林白哼着歌儿,浪里浪荡的往病房走。

这几天发生的事,把他差点郁闷死,高中坠物,汤景瓷还“瞎”了,大家一起虐渣,居然不带他玩?简直太过分了。

他一直担心汤望津不愿与自己再合作,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截胡的是贺家。

如果汤家有更好的合作伙伴,他认赌服输,但是贺家,什么都没有,输给这样的人,他肯定会呕死。

他回病房的途中,还在小群里发语音。

【我跟你们说,老子今天两米八,简直帅炸了,怼得贺茂贞屁都不敢放。】

【你说这人贱不贱,家里都乱成那样了,居然来挖老子墙角,老子做了这么久的嫁衣,要是给贺茂贞穿了,我在京城怎么混?】

【老子的墙角,也是他能挖的?谁给他的脸?老子直接给他撅回去了,你都没看到老子帅炸天的样子。】

……

他说了半天语音,群里却悄无声息,他们群里四个人,除了他爱睡懒觉,其他三人都是早睡早起的主儿,他就不信,没人看到信息。

【喂,我说了半天,好歹有人出来捧个场啊!】

傅斯年:【厉害!】

京寒川:【可以。】

傅沉:发了个棒棒哒的表情包。

段林白差点气得昏厥过去,我去,老子以后要独自美丽,不和你们玩了。

他进入病房,乔西延出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只有汤家父女在。

“林白,这次的事情麻烦你忙前跑后的。”汤望津笑道。

“客气,应该的。”段林白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神色十分复杂,难道自己刚才浪得太过火了?

“汤先生,其实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也不是非要你以后与我合作,只是贺家确实不是首选。”

“您亲自回来,汤小姐还要养伤,您可以留在京城多考察一下。”

“如果敲定和谁合作,即便最后不是我,我也会与您道贺。”

段林白行事素来磊落,愿赌服输那种。

汤望津笑了笑,“意向书都签了,不过近日我确实想多陪陪女儿,等过几天,我亲自请你吃饭,咱们再好好聊合作的事。”

他这番话,就算是把合作的事给落实了,段林白乐得不行。

乔西延回来后,就看到段林白,微微拧眉。

方才他怼人的时候,明明霸气侧漏,武力值全开,怎么此时又笑得像个二傻子。

段林白送三人回酒店,才嘚瑟得发了个朋友圈,无非是表达此时心情多愉悦。

而过了几天,段氏集团宣布与国际大师合作,除却会举行设计展,还会出一些联名款的周边。

**

签约当天,段氏集团也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签约仪式。

宋风晚下午没课,正在酒店陪汤景瓷,电视机里正在直播此次的签约仪式。

“师伯穿了西装,还是很帅的。”宋风晚托腮看着电视。

“还行,就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注重形象了,啤酒肚很大。”

“看不出来啊。”

“那是衣服衬得,不然,就跟怀孕几个月一样。”汤景瓷笑道,提起怀孕,她才想起之前在医院听段林白说贺夫人有孕的事。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配合警方调查,贺家的各种底细也摸得差不多了,贺奚出事,贺家的许多黑料也被翻出来,这其中自然包括余漫兮被遗弃的事。

“听说那个贺夫人又怀孕了?是真的么?”汤景瓷询问。

“对啊,两个多月了吧。”宋风晚盯着电视。

“贺家一直没对外说啊。”

“不是有种说法,怀孕前三个月公布消息,孩子不易留住嘛,估计想等三个月后再公布吧。”

汤景瓷点头,还想问一下对余漫兮有没有影响,毕竟那人和宋风晚关系匪浅,此时却听见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宋风晚快步走到门口,一打开,居然是乔西延,“表哥,你不是送师伯出去了?怎么这时候回来?”

汤景瓷原本正坐在床上吃切好的水仙芒果,一听说乔西延来了,吓得手中塑料叉子都掉了。

最近他父亲一直在,并没多开房间,一直都是和乔西延睡一个屋子的,她和乔西延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

“师伯晚上要和段氏公司的人一起吃饭,我不想去凑热闹,就先回来了,她在里面?”

“汤姐姐啊,在的。”宋风晚急忙让开身子。

“你今天下午没课吧?”乔西延挑眉。

“嗯。”宋风晚悻悻笑着,心底那叫一个忐忑。

“那就进来吧,我正好有话要问你们两个。”

乔西延进屋,将房门砰然关上。

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签约的盛况,礼炮掌声,颇有举天同庆的架势,而房间里的气氛却诡异凝涩。

宋风晚和汤景瓷两个人乖顺的坐着,就像等着老师批评的学生。

暴雨将至,乌云密布啊。

乔西延脱了外套,捋起袖子。

宋风晚垂着头,要死了,师伯不是说,今晚他们会在外面吃饭,才让她过来陪汤景瓷的嘛,早知道自家表哥会提前回来,她就不来了!

乔西延寻了椅子坐下,从口袋摸出烟,衔在嘴边,他五官很正,眉头微微皱起,款肩窄臀,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弓着背,衬衫紧贴在腹部,隐约还能看到腹肌线条……

不甚明显,还是非常惹眼。

汤景瓷咬着唇,她莫名想到那日他脱了上衣的情形,他的身材……

非常可观。

“表哥,别抽了,房间还有病人。”宋风晚小声嘀咕。

“不能闻?”乔西延眼稍一吊,看向汤景瓷。

“我……”汤景瓷咳嗽两声,宋风晚抵了她一下,别怂啊,现在怂了,待会儿只能被动挨打了,“我……我不喜欢!”

乔西延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不喜欢……”

汤景瓷没作声。

他却直接伸手将未点燃的烟抛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内,“那我不抽了。”

宋风晚瞠目,扔了?

他家表哥多爱抽烟,她比谁都清楚,他的房间和工作室内,经常都是烟雾缭绕的,他烟龄最起码十多年了,扔烟?

头一次见。

“接下来说正事吧。”乔西延双手抱臂,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表哥,你说什么啊?”宋风晚垂死了,还想挣扎一下。

“宋风晚,装傻充愣没用,傅沉不在,没人能救你。”

“表哥……”宋风晚放软声音,故意撒娇。

“谁先开始?”乔西延可不吃这套。

汤景瓷拿着塑料叉子,不停戳着面前的芒果,“师兄,其实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和晚晚没关系,是我想瞒着你的。”

“如果贺奚知道我眼睛好了,可能还会生出事端,干脆就装瞎,让她膨胀一下,然后……”

“引蛇出洞。”

“这主意是你想的?”乔西延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一脸懵,看她干嘛?

这主意就是汤景瓷想的啊,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难不成……

在他心里,自己已经那么坏了?

“是我想的。”汤景瓷说得笃定。

“你不用给别人背锅。”

宋风晚气呼呼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妹妹!”

“表的!”

宋风晚无语,没法聊了。

“什么时候能看到的?”乔西延将目标转移到汤景瓷身上,“和我住一起的时候,已经能看到了吧?”

乔西延最近思考很多,从她回到自己房间后,一直闭门不出,原是觉得她眼睛看不到,心情不好,此时想来,真的很古怪。

“嗯。”纸包不住火,汤景瓷只能点头。

乔西延忽然就笑了,阴恻恻的……

“先出去吃晚饭吧,吃了饭,晚晚你先回去了,我和她……”

“单独聊!”

汤景瓷心脏被人狠狠揪扯,整个人身子一颤,抵了下身边的宋风晚。

“表哥,单独聊……”宋风晚此时巴不得落跑,又不能表现得太不够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怕是不好吧……”

“shǎo ér bu yi,你要留下?”

此话一出……宋风晚疯了,汤景瓷傻了。

------题外话------

晚晚小可爱要被气死了。

晚晚:(╯‵□′)╯︵┻━┻我哪有那么坏!这人不是我哥!

表哥:嗯,表的!

晚晚:o(╥﹏╥)o

536 告白,对你啊,很喜欢(3更)

乔西延带着两人出去下了馆子。

“之前不是说想来吃海底捞,怎么不吃了?”乔西延看向对面的汤景瓷,宋风晚心情不错,反正她吃完就能脱身。

汤景瓷之前在国外一直看到有新闻说,国内海底捞多好吃,服务多好,一直想来,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汤姐姐,虾滑,你多吃点。”宋风晚笑着给她捞菜,“你晚上有的忙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和某人对峙。”

汤景瓷悻悻笑着,她一个病人,怎么和他抗衡啊。

吃了饭,乔西延原想亲自把宋风晚送回去的。

“表哥,不用,你们有真是要忙,我去坐公交,正好消消食。”宋风晚又不傻,和他单独相处?

自己肯定得蜕层皮。

“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吧?”汤景瓷使劲朝她使眼色,最起码帮自己拖延一点时间啊,最好拖到他爸回来。

“京城治安挺好的,真不用送!”

宋风晚抓着包,就冲出海底捞的店。

汤景瓷咬着唇,简直想一头撞死,下午还和自己一起追剧看电视,好的和亲姐妹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乔西延起身,“我们也该走了。”

*

海底捞就在他们下榻酒店边上的商场内,乔西延没开车,趁着他结账的功夫,汤景瓷立刻脚下抹油,直接溜了。

乔西延看着她的背影,捋起袖管,慢悠悠跟在她后面。

她一侧手臂受了伤,生被人撞着,步伐很快,却也很小心。

搭乘电梯下商场时,里面有点拥挤,汤景瓷刚想挤进去,乔西延三两步追上,单手捏住她的肩膀,将人一把拽了回去。

汤景瓷知道他自己后面,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跟上,没防备,身子陡然被人拉住,结结实实一头扎到了他的怀里……

乔西延没想到如此轻松就给他扯了个满怀,另一只手护住她受伤的胳膊,将怀中的软玉温香拨开……

“碰到伤口没?”

汤景瓷摇头,就是鼻子被撞得通红,眼前的人就像一堵石墙,撞不开,他手指被紧紧箍在自己肩膀上,她用力一推……

毫无反应!

他和他爸是做一个职业的,他爸腰上一圈赘肉,他这身板简直像是铜墙铁壁,真是神了。

乔西延垂眸看她,推搡不开,恼羞成怒的模样,勾了勾嘴角,“你身体太差。”

“从来没人说过我的身体差!”

“是嘛……”

乔西延似笑非笑,“先回酒店。”

说完,将她从怀里拽出来,拉着她的手,直接朝往另一侧扶手电梯走。

“乔西延!”汤景瓷着急了,怎么还能硬拽的?

“怎么了?”

“你松开,我能自己走!”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下了扶手电梯。

宋风晚并没离开,而是在一侧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看到那两人出来,还故意躲了下,只是……

这都没回酒店,抱上了?

什么节奏?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她喝着奶茶准备给傅沉打个电话,却被告知对方手机正在通话中,“和谁打电话了?”

*

这头的乔西延与汤景瓷已经到了酒店,搭乘电梯抵达楼层。

汤景瓷温温吞吞地,一副不愿出电梯的样子,就在她踟蹰的时候,身子忽然腾空,整个人就被乔西延拦腰抱了起来,完美避开她受伤的小臂。

“你……你干嘛!”

汤景瓷真的要疯了。

“你走的太慢!”他大步走出电梯,“去你房间,还是我那里?”

汤景瓷身子没重心,稍微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稳着身子。

乔西延挑眉,手心力道忽然一松,汤景瓷吓得立马搂紧他的脖子,两人身体距离瞬时被拉得很近,“去哪里?”

“我房间。”

开门进去之后,汤景瓷直接被丢到了床上,绵软床垫,震得她身子颤了两下,一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内心。

“药水呢?先给你上药。”乔西延看向房间的桌子。

“那边,棕色药瓶,边上有棉签。”汤景瓷紧张得呼吸窒息。

乔西延拿着药瓶过来,先给她擦了药,她这胳膊不能用手碰,药膏上不了,只能用棉签蘸裹着药水,饶是几天过去了,棉签碰到伤口,还是疼得她呲了声。

狠狠倒吸口冷气。

“忍着点。”乔西延语气难得温柔。

汤景瓷紧张得要死,迟早都要挨一刀,可他迟迟不动作,她心焦啊。

直到擦了药,乔西延才沿着床边坐下,拿着纸巾擦拭着之间蹭到了一点药水,“说吧,眼睛复明后,是不是看了些不该看的。”

“哪有……”汤景瓷从床另一侧挪下去,“我什么都没看到。”

“汤景瓷……”乔西延偏头看着已经下了地,随时准备落跑的人,直接扑过去抓人。

汤景瓷吓得一懵,下一秒,受伤的胳膊被人抬起,整个人被提起来,抵上了墙。

她猛然惊醒,伸出另一只手去推她,却不曾想,被他抓住,直接反剪到了身后,胸更挺,两人之间的距离……

瞬时更为亲密。

几乎没有缝隙,紧紧贴着,方才为了擦药,她脱了外套,身上仅穿着薄薄的衣料,贴得这么近,浑身都是他身体传来的热意,还有坚硬结实的机头,紧紧贴着她的……

他呼吸间,还有淡淡的薄荷味,那是店内送的糖果。

“汤景瓷,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闪烁,而且……”

薄荷清爽,他的呼吸却**。

“你耳朵都红透了!”

“……”

“上回在医院,我说你把我看光了,你没否认,看了几次?”

“就……”汤景瓷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你在我面前晃了三次吧……”

“上半身肯定看了,下面呢……”

“下……下面?”

汤景瓷脑海里浮现出某些画面,脸蹭得就烧红了。

乔西延低头看着她,姑娘就在他怀里,微微垂着眉眼,睫毛紧张得在发颤,眼底含着水光,显然是紧张又害怕……

“强吻过,又偷看过,什么坏事都干了,现在知道怕?”

气息渐近,热乎乎的。

“我能看到的时候,你正好洗了澡出来,就正好看到了,我又不能直接说……”

“你说看了三次,第一次姑且说是意外,那后面两次呢。”

汤景瓷垂着头,不敢看他。

“把脸抬一下。”

“……”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

汤景瓷此时身子被他压着,浑身都沾染上他的气息,霸道又强势,还看他?

她稍一抬头,四目相对……

有种莫名的刺激悸动感,空气都像是带着火花,燃烧着心底那团小火苗。

眸底深沉浓郁,汤景瓷不敢看他,刚移开视线,乔西延低笑,略一偏头,咬住了她的唇……

“嗯……”她瞳孔剧震。

“把你看光不现实,总得讨点利息……”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碾压摩挲着,渐渐用力,含咬着她的唇角,直至她吃痛,才狠狠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和之前那种蜻蜓点水不同,她脑袋有点懵,晕乎乎的差点站不住,就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乔西延放开她稍许,“你的体力真的不行……”

汤景瓷气结,还没开口说什么,某人低头又是一个深吻。

辗转低吟,她呼吸很急,回不过味儿。

乔西延却已经转移阵地,潮热的呼吸从她脸上轻轻扫过,唇角似乎擦到她的耳垂,惊得她浑身僵硬。

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说道,“看了一次不够,还接二连三的,你啊……”

“就那么喜欢看我?”

汤景瓷心率破表,宋风晚不是说她表哥是个性冷淡嘛,这话说得她腿都发软了。

根本就是个老司机!

她小脸红红,让原本冷感的五官,染上了一层俏丽的绯色,更显动人。

她根本不知道,乔西延性子慢熟慢热,但是接触时间长了,惹急了,倒也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你暗戳戳搞事情,不是第一次了,醉酒,眼盲……”

“还一直说谎,如果这次不出事,你准备瞒我多久?”乔西延询问。

见她不说话了,眼底还水汪汪的,好似被欺负狠了,他深吸一口气,松开对她的钳制,稍许退开身子。

“你可真会来事儿!”

乔西延相过亲,也加过联系方式,算是接触过一些异性,加之他周围朋友亲友的媳妇儿,不少姑娘是特会来事儿那种。

他性子直,总有点看不过眼。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他好似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就在他要彻底退开身子的时候,汤景瓷伸手拽住了他衣服,“师兄……”

“嗯?”

“喜欢!”

她声音发颤,透着浓厚的不安。

“什么?”

“刚才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汤景瓷抬眼,认真看着他。

乔西延方才问她:【就那么喜欢看着我?】

回答是……

喜欢!

她声音漂浮,可是眼神却很笃定,看得他心头一震。

汤景瓷说完,心底松弛不少,松开他的衣服,两两相望,青涩又尴尬。

“师兄……之前所有事我都不是故意为之,我不是对其他男人都那样做,也就……”

“对你一个人!”

汤景瓷毕竟在国外长大,性子还是张扬些,有一说一。

“好像认识你之后,有些事情开始脱离掌控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她平素也是个很干练直接的人,如此黏糊糊的,也不是她性格。

“而且上一次的电梯里……”

“也是我的第一次。”

“包括很多第一次和人那么拉手,很多第一次,都给你了。”

乔西延神色严肃。

不是他来质问声讨他,为什么现在形势发生了诸多变化?

事情走向不太对啊。

他在感情方面,本就不太擅长,汤景瓷说的话,不算告白,胜过告白,弄得他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约莫晚上九点多,汤望津回来了,他稍微喝了点酒,先去汤景瓷房间查看她的情况,结果进了屋子,发现电视里放着法制频道,乔西延也在,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安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气氛很奇怪!

“胳膊擦药了?”

“嗯,师兄帮我擦了。”

“西延啊,谢谢你照顾小瓷。”

“这是我分内的事,师伯您太客气了。”

汤望津喝了点酒,坐到乔西延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啊,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们都是一家人。”

汤景瓷低头继续戳着之前的水仙芒果,小脸红红。

**

另一边,宋风晚坐上公交车,才拨通了傅沉的电话。

“喂,三哥,你在聊正事?”宋风晚见他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以为是在和合作伙伴聊生意。

“不是,有点家里的事要处理。”

“什么事啊?”

“刚和二哥打了电话,他叮嘱我这个做叔叔的,多照顾一下傅聿修,我正准备去他现在住的地方看看。”

“那你去吧,我直接回学校,你忙完再联系我。”

傅沉挂了电话,手指不停敲打着手机,神色晦暗。

十方开着车,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他可是收到风声,江风雅此时就在傅聿修住的地方,三爷此时去关心侄子,怕是想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去关心侄儿?分明是去捉奸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

表哥是去质问汤姐姐的,结果他也手足无措了,哈哈,他俩的状态,就是一强一弱,也算势均力敌的。

话说三爷要去吓唬傻白甜了,希望傅家这小傻子准备好救心丸呀,别被吓得晕死过去!

*

今天没有小剧场哈,不过给我留言投票也别停哈~

我发现小剧场暴露太多了,连三爷孩子性别都保不住了【捂脸】

你们比较想看谁的小剧场啊,我酝酿一下,小剧场很短,还要有梗,真的很难o{╥﹏╥}o

537 三爷捉奸:你还是不知矜持廉耻

宋风晚挂断傅沉的电话,还觉得莫名其妙,傅沉是个比较凉薄的人,更不会对长辈的话言听计从,他二哥和他提一句,让他多照顾傅聿修,他就颠颠儿跑去关心他?

不合逻辑啊。

傅聿修那么怕他,这天都黑了,他不去吓唬傅聿修就不错了,照顾他?

搞什么啊!

这事儿还得说到半个小时以前。

……

傅沉当时刚从京城新区那边考察回来,在公司处理接下来的一些事宜,十方却敲开了傅沉办公室的门。

“三爷……”十方将一摞文件放在他办公桌上,却迟迟未动。

“有事?”傅沉这才撩着眉眼直视着他。

“江风雅约了聿修少爷碰面。”

“然后呢……”

“两人一起吃了饭,好像喝了点酒,去了聿修少爷住的地方。”

“喝酒?”

“三爷,您清楚的,聿修少爷这段位,玩不过她的……”十方笑得不怀好意。

傅沉冷笑着,直接给自己二哥打了个电话。

傅仲礼当时正在云城那边应酬,接到电话,还有些诧异,他们兄弟关系不错,但年龄相差太大,平素联系不算多,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忙接起电话。

没想到傅沉却和自己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正在把公司业务往京城转移,等斯年结婚之前,估计能处理得差不多,到时候就直接回京城了。”

傅仲礼久居云城,后来又把业务发展到了国外,原本家中出了问题,去年就把业务转移到了国内。

但是手头事务也不是说切割就能切割的干净,不少业务都是在进行中,加上家中目前一切稳定,他就循序渐进,慢慢转移工作重心。

搬回京城,也是为了给傅家二老尽尽孝道。

“那不就是一个月以后?”傅沉拾起手边的佛珠,细细摩挲着,眼底晦涩,不知在想什么。

“嗯,这么晚,就是找我聊天?”

“我想和你说,聿修在我这里,实习挺不错的。”

傅聿修今年是大四下学期,除却实习,还在准备毕业论文,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傅斯年婚礼后,他就得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

“那就好,这几个月麻烦你照顾他了。”

“应该的。”

“我和你二嫂不在京城,你这个做叔叔的,没事帮我多关心他一下。”傅仲礼这完全就是客气性的叮嘱。

“好。”

傅沉挂了电话之后,就吩咐十方直接去开车。

十方本以为傅沉是打电话给傅仲礼告状的,没想到扯了一堆没用的,“三爷,回家了?”

“回家还早,话说聿修单独在外面住了几个月,我这个做叔叔还没去他家里看看……”傅沉起身,拿起佛珠外套,直接往外走。

十方恶寒。

您这是去看他吗?

别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才好。

傅沉原本是想把整件事直接告诉傅仲礼,只是转念一想,事情牵连太多,还扯到孙家,而且傅仲礼此刻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干脆自己跑一趟。

**

此时另一侧

自从在孙家发生了那种事,傅聿修也曾试图联系江风雅,无非是想和她聊一下事情该如何处理,她都以学业繁忙推脱了。

两人这次见了面,一起吃了饭,有些话在餐厅不好说,偏生江风雅还喝了点酒,京城这地方认识傅聿修的人太多,两人去公众场合,要是被熟人看到,就完了。

“你不是搬出来住了?去你家里说吧。”江风雅提议。

傅聿修也是在犹豫,没想到江风雅居然直接报出了他的家庭住址。

“孙芮和我说的,我来京城后,经常去你家楼下,心想着,可能会看到你,我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配不上你。”

“你之前在国外,够不到。”

“现在都在京城,就想远远看你一眼……”

江风雅本就长得娇小可人,此刻说这种话,傅聿修心底自然狂起波澜,心一软,就直接把人给带了回去。

这到了家里,气氛自然变得有些古怪……

傅聿修帮她倒了杯水,相顾无言,隔了许久,他才硬着头皮开口,“风雅,上回在孙家……”

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酒,后来就人事不省,具体发生了什么,是真的不清楚。

“你喝多了。”江风雅从始至终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

“是啊,我……”傅聿修咳嗽两声,喝了口水,纾解一下心头的紧张不安,“那我们当时……”

他实在记不清了。

可是江风雅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噎死。

“都是我自愿的。”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等于坐实了两人fā shēng guān xi。

“我也没打算让你负责,毕竟,全部都是我自愿的……”

江风雅太了解傅聿修的性子。

示软,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可是……”傅聿修是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如果告诉家里人这件事,他肯定会被打死的。

“没关系,我不让你负责,更不会让你为难的!”江风雅说着居然放下杯子,直接抱住了他,“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傅聿修真的是傻眼了。

其实两人分开很久,总觉得生疏了许多,傅聿修根本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两人又都喝了点小酒……

她嘴唇嫣红,缓缓靠近……

他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心底挣扎。

“聿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眼底噙着一层水雾,我见犹怜。

傅聿修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铃响起,他急忙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江风雅,跳起来,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可能是收物业费的,我去开门!”

两人以前接触,都是停留在接吻拉手的层面,江风雅在他心底,天真单纯,他压根还没想发展到那一步……

现在倒好。

直接上来就……

他就想和她好好聊天,可是她明显想睡他有没有?

这种相处模式,傅聿修一时难以适应,所以听到敲门声,心底反而轻松了些,江风雅气得咬牙。

收物业费?

这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坏她好事,她端起水杯,喝口水平复心情,就听到傅聿修喊了一声,“三、三叔……”

她当即手一抖,水从杯沿洒出来。

傅聿修当时就想打破那种他招架不来的气氛,根本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

殊不知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傅沉!

脸刷得一下就全白了,连说话声音都颤颤嗦嗦,手指紧扣着门,不敢打开。

傅沉挑着眉眼,“看到我,至于吓成这样?”

他声音低迷消沉,你听不出任何情绪。

“三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听说你最近一边上班,还得忙论文,连老宅都去得少了,我刚下班,过来看你。”傅沉摩挲着佛珠。

“谢谢三叔。”傅聿修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本就极怕傅沉,他哪天来不好,偏生江风雅在,这人果然不能干一点坏事。

他是开了天眼嘛!居然挑了这时候过来。

“不请我进去?”傅沉声音缓缓,不急不慢,反正人就在屋里,跑不了。

“三叔,我家里有点乱,我……”傅聿修喉咙紧张得干哑发涩,脑袋懵懵的,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捉奸的错觉。

傅沉不喜江风雅,这要是被他看到……

“所以你打算让我一直站着和你说话?”傅沉压低声音,端着长辈的架子。

“聿修少爷,春深夜冷,进屋说吧。”十方忽然按住门,倏然用力,门被直接推开,江风雅就坐在客厅里,直接暴露在傅沉视线中。

她站起来,也显得有些局促,她与傅沉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碰面,都被数落的体无完肤,这个男人气场太盛,她从心底敬畏。

“三爷好。”

傅聿修咬紧腮帮,退到一边,“三叔,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傅沉不理会他,径直进屋,“许久未见,矜持廉耻这种东西,江小姐似乎还没学会。”

江风雅想好了很多说辞,想和他示好,没想到傅沉一开口,就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傅家这小傻子,怕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你的错觉是对的,三爷真的是来【捉奸】的,

三爷:做叔叔的,关心晚辈有问题?

晚晚:你继续编。

三爷:……

538 不配我另眼相看,三爷的魔鬼支配(2更)

江风雅没想到傅沉会过来,她也没想好在此时面对傅家人,可现在这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快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打扮。

她表现出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与仪态,喊了声三爷好。

没想到傅沉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许久未见,矜持廉耻这种东西,江小姐似乎还没学会。”

不知廉耻?

十方紧跟进去,都不客套一下,一上来就这么狠?

江风雅脸煞白,只是喝了点酒,双颊有未褪的红晕,此刻看起来,倒有点滑稽。

她显然被你吓懵逼了,瞠目结舌,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三叔,其实这件事我可以和你解释……”傅聿修后背铺了一层冷汗,脑袋懵懵的,还想着要不要和傅沉来一个坦白局,将之前所有事情都给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傅沉寻了个椅子坐下。

他白天出差,今天难得穿了一身西装,白衣黑裤,矜贵自持,久居高位,自带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视线直逼傅聿修,像是要将他冷眼看穿?

这让江风雅再一次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沉的情形。

她原本是想借着傅聿修进入宋家,他凭空冒出来,帮宋风晚撑腰,差点把她的脸给打肿了。

傅聿修咬紧腮帮,“其实我们……”

“我们之间没什么,就是刚好碰到了。”江风雅也不是傻子,她筹谋这么久,可不想连傅家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人腰斩在这里。

若是说出之前的事,那孙家也会被牵连出来,一切都完了。

十方将门关上,看了眼江风雅,静静看着她演戏。

“刚好碰到?”傅沉也不戳破她,“京城这么大,城东城西开车都得好久,几千万的人口,你们碰到了?真巧。”

“嗯。”江风雅点头。

“江小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没学会,不要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我在和我侄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了!”

傅沉声音没提高半分,可是言语中的威压扑面袭来,说得江风雅脸又白了几分。

“第一次见面,你似乎就是这般没教养,我们自家人说话,与你何干?”

“果然骨子里的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十方安静站在一侧,他家三爷要是挑你的毛病,自然能指出你的千般错漏。

江风雅手指绞着裙摆,有些怄火。

“既然你开口了,那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傅沉双腿随意交叠,相比较对面两人的紧张忐忑,他显得从容许多。

傅聿修刚想张开,就被傅沉怒瞪回去。

他现在是真的想一头撞死。

他到傅沉公司实习,已有小半年的时间,除却在公司,傅沉还是第一次来他家里,结果被撞到了这样的事。

真特么尴尬!

孤男寡女的,根本解释不清。

“江小姐,既然你们说是刚好碰到,旧识重逢,吃饭喝酒,都是正常的,但是我不是很明白……”

“喝了点酒,不回自己家里,反而跑到一个独居男人家中是什么操作。”

“天黑夜深,孤男寡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们现在可没半点关系,即便是聿修邀请你过来,在喝多了酒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都是成年人,不用我说破,正常女孩,都会选择避嫌吧,还是这么晚的时候,就如此迫不及待想送上门?”

傅沉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

“我想请问,矜持廉耻这东西,江小姐,你有吗?”

江风雅见识过傅沉怼人的模样,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对自己的敌意还是这么大。

她自认为自己没得罪过傅沉,他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

而且每次都是一上来,直接硬怼,仗着自己是傅聿修的三叔,就能如此为所欲为。

江风雅是不敢和傅沉说这话的,若是她真的说了。

傅沉也只会悠哉的回她一句,“与你何干!”

江风雅深吸一口气。

“三爷,您未免把人想的过于龌龊了,我们就是纯粹想叙旧聊天。”她咬着牙,“不是所有人都和您想的一样。”

“风雅!”傅聿修试图阻止她。

卧槽!

他家三叔最讨厌有人和他顶嘴,况且他还不喜欢江风雅,这不是往他雷区上踩?

批评就受着,和他顶嘴,他肯定不会这么干休的!

我的天,傅聿修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都怎么回事啊!自己最近这么倒霉?原本还想糊弄一下傅沉,让她赶紧离开,她倒好……

硬是把他家三叔的火气给勾起来了。

“别打断她,让她说。”傅沉示意傅聿修别说话。

江风雅心底清楚,若是任由傅沉数落,在他心底也落不下好,不如争辩一下,骨气得在,不然以后面对他,只会被他踩在脚下。

最起码不能让他如此小瞧自己。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不是谁都和您想得那般肮脏,朋友见面聊天不是很正常嘛!”

“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道您和宋风晚关系不错,但您也不能用第一印象看人,以偏概全,直接把我一棍子打死!”

“我是什么人,您也不了解,一上来就说我不知廉耻?您不觉得这话对女孩子来说,太重了?”

江风雅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她生得娇小,这般作态,倒是有点要委屈辩解、慷然就义的模样。

十方咋舌,胆子真大!

这要是不知内情,她这话还真的能唬人。

傅沉只是一笑,“了解你?你是谁?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不相关的人?你倒是听会给自己脸的。”

十方站在后面,差点笑出来。

“你说这么说,不就是想告诉我,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素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人,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无论你从事什么行业,我都尊重你。”

“京城这地方,素来是藏不住秘密的,我想查你,自然能把你扒得皮骨不剩,你禁得住我去查?”

江风雅说了那么多,无非是不想给傅沉一种软弱可欺的形象,想抗辩一下。

不曾想,傅沉压根不吃这套,这回不是打脸,而是直接警告。

他眸子平稳无波,却像是能窥探到你的内心,将你彻底看透。

“你想让我看得起你,首先你得审视一下自己,你配不配?”

“江小姐,我已经很给面子了,剩下的……”傅沉挑眉,看了眼门口,“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三叔……”傅聿修也没想到傅沉过来,直接就要将江风雅扫地出门。

江风雅拿起手中的包,羞愤难堪,傅沉不是傅聿修,你挤一下眼泪,就会心软的人。

这种油盐不进的男人,以后八成会变成老光棍吧!

活该一直没对象!

“十方,送送江小姐。”傅沉完全不理会傅聿修。

“三爷,聿修,我先走了。”江风雅还能怎么办,即便难堪尴尬,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现在不走,依着傅沉的性子,就不是请了……

而是会让人扔她出去!那就太丢人了。

*

江风雅离开,傅聿修站在傅沉面前,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叔……”他想和傅沉说一下孙家发生的事,此时不说,之后被家里人知道,怕是又要褪下一层皮。

“帮我倒杯水,有点渴。”

“嗯。”

他数次想开口,都被傅沉给打断了,直至傅沉离开,孙家发生的事情,也没说出口。

“江风雅不适合你,最近好好写论文,不要想有的没的……”傅沉叮嘱。

怎么说都是自己亲侄子,前面有火坑,他还是想提醒一句,看着挺机灵的,就是被保护得太好,根本不知人心险恶。

“我知道。”傅聿修今晚已经被吓得浑身冷汗。

“还有……”傅沉临走之时,还扔了一句。

“我和你爸通过电话,他让我多关心你一下,我思来想去,光在工作上盯着你,确实不行。”

“以后我会不定时过来探望你。”

傅聿修方才把他送到门口,心底一口气松弛,又被他吓得肝胆俱颤,谁希望独居在外,长辈随时来抽查啊。

这就和中学时代,老师抽查作业一样,让人心惊肉颤。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希望我来?”傅沉恶趣味的询问。

“不是,就是觉得您平时太忙了,还来看我,太累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去看你。”傅聿修硬着头皮解释,他心里已经开始跳脚了。

“你要写论文,又没车,来回跑很麻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早点休息,晚安。”

傅沉说完甩袖离开。

潇洒落拓。

留下傅聿修一个人风中凌乱。

晚安?

安个毛啊,怕是接连几天都睡不着了!

他家三叔多恐怖,他是清楚的,不定时过来?那种被魔鬼支配的恐惧,真的让他瑟瑟发颤。

*

傅沉回去的路上,心情不错把玩着手中的佛串。

“三爷,您干嘛不然聿修少爷直接说出那件事啊?直接一棍子打死那个江风雅不就好了?”

傅沉行事素来果决,从不拖泥带水,这次却有点黏黏糊糊,不像他的作风。

难不成他家三爷,谈了恋爱之后,同情心泛滥,开始变得圣母了?

“那女人不是个善茬,这次不解决,以后肯定会惹出许多祸端。”

“这么放任她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啊。”

傅沉轻笑,“你也说了,她不是个善茬,你认为今天我把事情捅破,她就真的会知难而退?”

“傅聿修这傻小子,说不准还会想着,要为她负责之类的。”

十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况且她背后还有人,现在惩处她,没什么用,孙家有很多理由可以推诿,拉她当替死鬼,全身而退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话,反而会加深我与二嫂的嫌隙,以为我故意针对孙家。”

“先警告一下,让两人最近都消停点,那傻小子最近肯定不敢和她碰面,江风雅也会消停一段时间,等斯年的婚事顺利度过,二哥一家回来后……”

“她必然会有所动作的,斩草就必须除根,如果不能一网打尽,不如让她先蹦跶一下。”

“经过今晚的事情,孙家也会坐不住的,坐不住就容易露出破绽,不急……”

“要解决她,就彻底一点!”

十方后背一凉,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没来由的收紧几分。

他是魔鬼!

之前傅沉就想过对付江风雅,不过她当时是警方证人,有人护着,人又在云城,远离宋风晚与傅聿修,自然可以暂时将她搁在一边,现在人到京城了……

送到他面前,让她踩。

自然要把她埋得彻底,铺上土,再踩得严严实实的。

------题外话------

千万不要觉得三爷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他有同情心这种东西?

有这种东西,就不会恐吓亲侄子了,不定期去看他,哈哈,就和老师抽查作业一样,小傻子要哭晕在厕所了。

三爷:同情心?我的心都给晚晚了。

我:……

539 吃醋不爽,感觉被白嫖了(3更小剧场)

宋风晚以为傅沉去看傅聿修,会忙很久,收拾了东西,和室友去学校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看到了江风雅。

她提着洗漱用品,显然是刚来。

两人视线相对,都是有点诧异。

学校浴室是公用的,连穿衣都是没遮挡那种。

江风雅刚在傅沉那里受了气,憋屈得要死,喝了酒,浑身出了点汗,便想来洗了个澡。

她和宋风晚虽然在一个学校里,不在一个学院,又非一个年级,正面碰到还是第一次。

宋风晚此时头上裹着毛巾,正弯腰穿衣服。

肤白玲珑,腰细腿长,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青涩,她在学校也听了关于她的不少传闻,许多男生心里的女神级别人物。

宋风晚佯装没看到她,自顾自的穿衣服。

江风雅寻了个空衣柜,略显温吞得脱着衣服。

她看了下自己的身材,娇小干瘪,虽然近来一直在保养,但也始终不若宋风晚的,就连手指都因为长期干活,显得粗短干燥,她咬了咬牙,莫名不想脱衣服。

今天真是够倒霉的,原本以为可以趁机和傅聿修更进一步,被傅沉打断好事,一点好处没讨到,愣是被数落了一通,现在又撞到宋风晚?

够邪乎的。

宋风晚完全不在乎她,可是江风雅却无法忽视她,虽然一直在脱衣服,目光却久久落在宋风晚身上。

直到看到她后颈处的一个红痕上,眉头一紧。

她刚洗了澡,浑身都泛着一层浅粉,但是那个痕迹,显然不是自己能留下的,很像嘬上去的草莓印。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那痕迹,像极了吻痕,而且咬得很重。

宋风晚应该没谈恋爱吧?

她再想仔细看的时候,她已经穿好衣服,和室友准备离开。

她谈恋爱了?

能在那种地方留下痕迹,这都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去,这全校男生还把她当女神,私下也不过是个破烂货。

果然,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就没几个干净的。

亏得学校里的人,一直觉得她是个真正白富美,私下也是肮脏龌龊,都不知道到底和几个人睡过了。

江风雅曾经旁敲侧击问过傅聿修,和宋风晚有没有fā shēng guān xi,他矢口否认,还说手都没拉过,觉得她年纪太小,做这些太禽兽。

现在看来,人家私底下可是玩得很嗨啊!

宋风晚根本没把这次偶遇放在心上,回去之后还和傅沉通了电话,之后才想起汤景瓷的事,发了条信息过去。

【汤姐姐,你没事吧?和我表哥聊得怎么样?】

【我真不是故意落跑的,表哥都说了,shǎo ér bu yi。】

【你还好吗?我表哥没对你做什么吧?】

汤景瓷只给她回了个【本人已死】的表情。

宋风晚咋舌,他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啊?至于吗,都扯到生生死死了。

*

这也不能怪汤景瓷,自从和乔西延说了“喜欢”二字,两人关系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怪圈。

尤其是他爸喝多了酒,握着乔西延的手,居然开始追忆往事,一开始很正常,说得还是关于乔家的,这聊着居然就说到她的事了……

连她小时候篡改成绩单的丑事都被翻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他爸攥着乔西延的手,说了一件让她很崩溃的事,“在我心里,我女儿就是个孩子,直到我在她抽屉里看到一封情书……”

“写得满满的,全部都是对另一个男生的爱意。”

“我心里那个酸啊!”

汤景瓷那时候正低头玩着手机,手指一滑,手机都被摔了出去。

视线一抬,与乔西延撞了个正着。

“爸,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汤景瓷恨不能堵住他的大嘴巴,初中时候的事也翻出来说。

“是挺久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女儿家大了,有小心思了,居然会开始写情书了……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乔西延眉压着眼,偏头看着她,眼底透着道不明的情愫。

情书?

有点久远的东西。

这女孩情窦初开,单纯的喜欢或者暗恋某个男生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写情书这种事,必然是怀着各种羞涩虔诚才会干出来的事……

很不爽!

最后两人回屋,汤景瓷才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简直要死了。

刚和乔西延告白,就被他知道自己给别人写过情书,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

**

汤望津定在签约后的第三天带汤景瓷回国,虽然要打算回国开个展,但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回去筹备。

所以第二天就带着汤景瓷去医院检查手臂,顺便请乔西延和宋风晚吃顿饭。

昨天夜里,汤望津拉着乔西延说了一宿的胡话,他昨天睡得迟,醒来的时候,汤望津已经起床了。

“睡醒了?”汤望津刚洗漱好,正站在窗口扭腰,活动筋骨。

“嗯。”乔西延脑仁酸胀。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爱睡懒觉!”

乔西延错愕,我爱睡懒觉?

行,您说什么都对。

“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复查,定了几点?”乔西延揉了揉额角。

“十点。”

“这么迟?”

“小瓷和林白出去了,约了十点在医院门口等。”

“他们出去了?”乔西延莫名觉得脑仁更疼了。

“说要带她去检查一下眼睛,他来得早,我这把老骨头,不想跟着折腾。”汤望津这段时间对段林白也很了解。

一心向钱看,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兴趣,虽然私下有点跳脱,人品还是信得过的,私生活,就暂且搁置不提。

“其实林白这孩子,做事还是很细心的,人不错。”

乔西延并没说话。

*

约莫十点,汤望津和乔西延已经到了医院,在医院大厅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汤景瓷手中横握着手机,两人虽没肢体接触,看起来却靠得很近,似乎在看什么视频。

也不知段林白说了什么,汤景瓷忽然就笑开了。

“小瓷!”汤望津喊她。

“爸。”汤景瓷急忙起身,只是看到乔西延,终是有点不自在,仍旧喊了声“师兄”,可是那语气,分明不是那般热情了。

有点敷衍了事的味道。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随便说了两句,汤小姐眼睛恢复得很好,之后只要注意休养,不要用眼过度就行。”段林白表现得很绅士体贴。

其实汤景瓷刚才正在看《名侦探柯南》,结果段林白直接来了一句。

“南包拯,北柯南,都是著名的要你命三千,走到哪儿都会死人!”

要你命三千?

汤景瓷实在没憋住,就笑了出来。

“汤先生,医生我都约好了,也到时间了,我们去他办公室吧。”段林白笑道。

“多亏你前后帮忙。”汤望津一直和他道谢,他久居国外,不太了解国内挂号之类的流程,也亏段林白一直忙活。

“应该的。”

汤景瓷默默跟在后面,与乔西延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走在前面,只觉得后背一道目光,灼人刺目,直勾勾恶狠狠盯着她,如芒在背,看得她头皮发麻。

而段林白一直都在和汤望津说话,也感觉到有个视线一直暗中盯着自己。

他稍一回头,后面只有乔西延,他神色如常,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人看着自己啊?

可是那种被人紧盯的压迫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卧槽,自己难不成被什么变态给盯上了?

乔西延下意识的搓着手指,强吻,看光,弄得自己心烦意乱,她怎么能如此淡定自若,还能与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就好像昨天和他告白的人不是她,这让他莫名有种……

被人白嫖的感觉?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接下来会集中处理一下贺家的事,又要开启虐渣模式了,哈哈……关于为什么小鱼儿的身世会牵扯到乔家和傅家,都会慢慢揭开。

想看小剧场,看完更新别忘了留言投票哈,么么哒~

*

【小剧场】

自从发生傅宝宝要给三爷报老年兴趣班的事情后,他的零花钱就被克扣了许多,那年暑假小严先森暑假去京城玩。

“你爸克扣你的零花钱?”小严先森蹙眉。

“对啊,我现在连买根棒棒糖孝敬你都没办法。”

“这么过分?”

“小舅舅,还有更过分的!”

“什么?”

“我本来辅导班就很多,他又给我多弄了两个,我连玩的时间都没有。”

小严先森怒了,直接找傅沉谈判:“姐夫,我想和你聊聊。”

傅沉挑眉,“聊什么?”

“孩子的教育问题。”

傅沉望着躲在小严先森后面的小萝卜头,笑容加深……

待小严先森回去后,严望川直接给他来了一句,“听你姐夫说,你最近在京城玩得很开心,也不学习,我给你报了两个补习班。”

小严先森:“……”

539 吃醋不爽,感觉被白嫖了(3更小剧场)

宋风晚以为傅沉去看傅聿修,会忙很久,收拾了东西,和室友去学校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看到了江风雅。

她提着洗漱用品,显然是刚来。

两人视线相对,都是有点诧异。

学校浴室是公用的,连穿衣都是没遮挡那种。

江风雅刚在傅沉那里受了气,憋屈得要死,喝了酒,浑身出了点汗,便想来洗了个澡。

她和宋风晚虽然在一个学校里,不在一个学院,又非一个年级,正面碰到还是第一次。

宋风晚此时头上裹着毛巾,正弯腰穿衣服。

肤白玲珑,腰细腿长,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青涩,她在学校也听了关于她的不少传闻,许多男生心里的女神级别人物。

宋风晚佯装没看到她,自顾自的穿衣服。

江风雅寻了个空衣柜,略显温吞得脱着衣服。

她看了下自己的身材,娇小干瘪,虽然近来一直在保养,但也始终不若宋风晚的,就连手指都因为长期干活,显得粗短干燥,她咬了咬牙,莫名不想脱衣服。

今天真是够倒霉的,原本以为可以趁机和傅聿修更进一步,被傅沉打断好事,一点好处没讨到,愣是被数落了一通,现在又撞到宋风晚?

够邪乎的。

宋风晚完全不在乎她,可是江风雅却无法忽视她,虽然一直在脱衣服,目光却久久落在宋风晚身上。

直到看到她后颈处的一个红痕上,眉头一紧。

她刚洗了澡,浑身都泛着一层浅粉,但是那个痕迹,显然不是自己能留下的,很像嘬上去的草莓印。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那痕迹,像极了吻痕,而且咬得很重。

宋风晚应该没谈恋爱吧?

她再想仔细看的时候,她已经穿好衣服,和室友准备离开。

她谈恋爱了?

能在那种地方留下痕迹,这都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去,这全校男生还把她当女神,私下也不过是个破烂货。

果然,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就没几个干净的。

亏得学校里的人,一直觉得她是个真正白富美,私下也是肮脏龌龊,都不知道到底和几个人睡过了。

江风雅曾经旁敲侧击问过傅聿修,和宋风晚有没有fā shēng guān xi,他矢口否认,还说手都没拉过,觉得她年纪太小,做这些太禽兽。

现在看来,人家私底下可是玩得很嗨啊!

宋风晚根本没把这次偶遇放在心上,回去之后还和傅沉通了电话,之后才想起汤景瓷的事,发了条信息过去。

【汤姐姐,你没事吧?和我表哥聊得怎么样?】

【我真不是故意落跑的,表哥都说了,shǎo ér bu yi。】

【你还好吗?我表哥没对你做什么吧?】

汤景瓷只给她回了个【本人已死】的表情。

宋风晚咋舌,他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啊?至于吗,都扯到生生死死了。

*

这也不能怪汤景瓷,自从和乔西延说了“喜欢”二字,两人关系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怪圈。

尤其是他爸喝多了酒,握着乔西延的手,居然开始追忆往事,一开始很正常,说得还是关于乔家的,这聊着居然就说到她的事了……

连她小时候篡改成绩单的丑事都被翻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他爸攥着乔西延的手,说了一件让她很崩溃的事,“在我心里,我女儿就是个孩子,直到我在她抽屉里看到一封情书……”

“写得满满的,全部都是对另一个男生的爱意。”

“我心里那个酸啊!”

汤景瓷那时候正低头玩着手机,手指一滑,手机都被摔了出去。

视线一抬,与乔西延撞了个正着。

“爸,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汤景瓷恨不能堵住他的大嘴巴,初中时候的事也翻出来说。

“是挺久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女儿家大了,有小心思了,居然会开始写情书了……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乔西延眉压着眼,偏头看着她,眼底透着道不明的情愫。

情书?

有点久远的东西。

这女孩情窦初开,单纯的喜欢或者暗恋某个男生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写情书这种事,必然是怀着各种羞涩虔诚才会干出来的事……

很不爽!

最后两人回屋,汤景瓷才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简直要死了。

刚和乔西延告白,就被他知道自己给别人写过情书,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

**

汤望津定在签约后的第三天带汤景瓷回国,虽然要打算回国开个展,但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回去筹备。

所以第二天就带着汤景瓷去医院检查手臂,顺便请乔西延和宋风晚吃顿饭。

昨天夜里,汤望津拉着乔西延说了一宿的胡话,他昨天睡得迟,醒来的时候,汤望津已经起床了。

“睡醒了?”汤望津刚洗漱好,正站在窗口扭腰,活动筋骨。

“嗯。”乔西延脑仁酸胀。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爱睡懒觉!”

乔西延错愕,我爱睡懒觉?

行,您说什么都对。

“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复查,定了几点?”乔西延揉了揉额角。

“十点。”

“这么迟?”

“小瓷和林白出去了,约了十点在医院门口等。”

“他们出去了?”乔西延莫名觉得脑仁更疼了。

“说要带她去检查一下眼睛,他来得早,我这把老骨头,不想跟着折腾。”汤望津这段时间对段林白也很了解。

一心向钱看,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兴趣,虽然私下有点跳脱,人品还是信得过的,私生活,就暂且搁置不提。

“其实林白这孩子,做事还是很细心的,人不错。”

乔西延并没说话。

*

约莫十点,汤望津和乔西延已经到了医院,在医院大厅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汤景瓷手中横握着手机,两人虽没肢体接触,看起来却靠得很近,似乎在看什么视频。

也不知段林白说了什么,汤景瓷忽然就笑开了。

“小瓷!”汤望津喊她。

“爸。”汤景瓷急忙起身,只是看到乔西延,终是有点不自在,仍旧喊了声“师兄”,可是那语气,分明不是那般热情了。

有点敷衍了事的味道。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随便说了两句,汤小姐眼睛恢复得很好,之后只要注意休养,不要用眼过度就行。”段林白表现得很绅士体贴。

其实汤景瓷刚才正在看《名侦探柯南》,结果段林白直接来了一句。

“南包拯,北柯南,都是著名的要你命三千,走到哪儿都会死人!”

要你命三千?

汤景瓷实在没憋住,就笑了出来。

“汤先生,医生我都约好了,也到时间了,我们去他办公室吧。”段林白笑道。

“多亏你前后帮忙。”汤望津一直和他道谢,他久居国外,不太了解国内挂号之类的流程,也亏段林白一直忙活。

“应该的。”

汤景瓷默默跟在后面,与乔西延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走在前面,只觉得后背一道目光,灼人刺目,直勾勾恶狠狠盯着她,如芒在背,看得她头皮发麻。

而段林白一直都在和汤望津说话,也感觉到有个视线一直暗中盯着自己。

他稍一回头,后面只有乔西延,他神色如常,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人看着自己啊?

可是那种被人紧盯的压迫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卧槽,自己难不成被什么变态给盯上了?

乔西延下意识的搓着手指,强吻,看光,弄得自己心烦意乱,她怎么能如此淡定自若,还能与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就好像昨天和他告白的人不是她,这让他莫名有种……

被人白嫖的感觉?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接下来会集中处理一下贺家的事,又要开启虐渣模式了,哈哈……关于为什么小鱼儿的身世会牵扯到乔家和傅家,都会慢慢揭开。

想看小剧场,看完更新别忘了留言投票哈,么么哒~

*

【小剧场】

自从发生傅宝宝要给三爷报老年兴趣班的事情后,他的零花钱就被克扣了许多,那年暑假小严先森暑假去京城玩。

“你爸克扣你的零花钱?”小严先森蹙眉。

“对啊,我现在连买根棒棒糖孝敬你都没办法。”

“这么过分?”

“小舅舅,还有更过分的!”

“什么?”

“我本来辅导班就很多,他又给我多弄了两个,我连玩的时间都没有。”

小严先森怒了,直接找傅沉谈判:“姐夫,我想和你聊聊。”

傅沉挑眉,“聊什么?”

“孩子的教育问题。”

傅沉望着躲在小严先森后面的小萝卜头,笑容加深……

待小严先森回去后,严望川直接给他来了一句,“听你姐夫说,你最近在京城玩得很开心,也不学习,我给你报了两个补习班。”

小严先森:“……”

540 爱上了,很苏很会撩【注意题外】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由于汤望津第二天就必须离开,今天特意留了时间请乔西延同宋风晚吃饭,汤景瓷在医院复查,宋风晚转了两站公交直接去了医院。

此时医院rén liu涌动,她便安静坐在大厅等着,此时已是飞絮季,她戴着口罩,冷不丁还打了几个喷嚏。

等得有些不耐,才思量着去楼上看看情况。

等电梯的时候,反而再次遇到了贺家人,贺诗情与贺茂贞父子俩。

因为她披散着头发,又戴着口罩,挤在人群里,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到她。

“今天你奶奶出院,这以后啊,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专心陪着你妈就行。”宋风晚上次见到贺茂贞还是在去年贺家认亲宴上。

体型臃肿,大腹便便,此时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但意气风发,红光满面,显然是有喜事临门。

“你妈年纪大了,怀孕以后,一定要多注意。”

贺诗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吞噬,烈火灼心般,她此刻才真的应了那句话,心里mmp,表面还得笑嘻嘻。

“可是爸,我已经很久没去上班了,我妈那边已经请了很多护工……”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诗情啊,你是女孩子,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不要整天忙着工作,你一毕业就进了公司,就像你奶奶说的,别因为工作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女孩子嘛,还是要以家庭为重的,总是在外面奔波不好。”

“等你弟弟长大,接手了公司,我也能安心了,不过你是姐姐,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以后还得让你多照顾着他点啊。”

……

弟弟?

贺诗情捏紧手中的包,那肚子才多大,现在就能确定性别了?

这么多年,她在公司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有了儿子,就想一脚把她踹开?

宋风晚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父女俩,贺诗情面上笑着,“肯定的啊,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可是她攥着手提包的手指,却一片青白色,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你真这么觉得?”贺茂贞挑眉。

“是啊,我一直也想有个弟弟,等他长大,我们还能做个伴儿,我以后遇到事情,也能有个商量的人,多好啊。”贺诗情笑得温婉大气,不见半点不悦。

贺茂贞满意的点头,“那你以后就留在家里,多照顾你母亲,顺便好好解决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年纪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贺诗情后背僵直,之前也不催着自己嫁人,现在却巴不得要把自己嫁出去,分明就是担心自己在家欺负他儿子,抢夺财产。

那孩子都没成形,不知性别,就开始为他铺路,当真是慈父。

呵——

简直可笑!

电梯到了之后,一群人乌泱泱挤进去,宋风晚站在靠门边冷眼旁观。

当年计划生育很紧,要二胎太难,贺诗情以为自己赶走了余漫兮这个亲姐姐,就能独占一切。

谁知道她母亲这时候会怀孕,她也落到了要被抛弃的境地,天理昭昭,做什么事都会有报应的……

*

宋风晚到了检查的楼层后,隔着很远,就看到汤望津与段林白正在护士站那边,边上围了许多医患,似乎是在要签名。

“小嫂……”段林白一看到宋风晚,脱口而出就想喊嫂子,又堪堪闭上嘴巴。

习惯这东西,简直可怕。

索性周围乱糟糟的,也没人注意他嘴瓢。

“晚晚来啦。”汤望津隔着人群和她打招呼。

宋风晚安静站在一侧,打量着周围,却没看到汤景瓷与乔西延。

过了不久,汤景瓷从一个房间出来,她刚想喊她,就瞧见她打量着周围,做贼心虚般朝着与他们相反的走廊另一侧走去。

“搞什么啊,洗手间也不在那头啊。”宋风晚犯嘀咕,便抬脚跟了上去。

汤景瓷复查的时候,汤望津与段林白被人围着要签名,医生办公室内除却医生,只有她和乔西延。

“先把袖子捋上去,我给你检查一下。”医生视线盯着屏幕,调取汤景瓷的电子病历。

汤景瓷低头捋袖管的时候,乔西延忽然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检查结束,到左边走廊那边找我……”

男人呼吸清冽,低沉的声线萦绕着她耳朵,听得她心颤。

“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乔西延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这才导致汤景瓷看完医生,就往另一侧走。

*

左侧走廊尽头,还有凹进去的一片狭小空间,对面就是大片窗户,乔西延今日穿得随意,冷厉挺拔,如一颗青松,身长玉立,正依靠在墙边抽烟,烟雾熏人。

从侧面看,乔西延真的是个非诚冷厉之人,就连下颌线都是生硬的棱角分明,瞧着她,眼梢一吊,正经略带脾气。

他抬手将烟头按灭在内侧的垃圾桶内,此时从窗口吹来一阵暖风……

烟雾四散,朝着汤景瓷扑面袭来。

她被熏得下意识眯着眼,眼前都是灰白烟色……

“唔……”她蹙眉,可是……

下一秒

未曾受伤的手腕被人一把扣住,整个人就被按在了一侧的窗户上,男人另一只手撑在她另一侧肩膀处,将她禁锢在了身下。

乔西延抬手,撑在玻璃上,目光灼然。

这是面落地窗户,通体透亮,汤景瓷余光瞥了眼,虽然只是5楼,可是整个人都宛若是腾空般的,她轻微恐高,眼前一片晕眩。

“师兄……”汤景瓷仰头看他,试图推开他逃离这种恐慌。

乔西延却不等她把话说完,低头就要她的唇,用力吮咬着,趁着她仓惶的时候,抵开她的唇,长驱直入,一点点侵入。

强烈的烟草味,有点呛人,却又强势直接的将她紧紧包裹,无孔不入的入侵着她的四肢百骸。

他的吻就和他人一样,霸道强势,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进入领地,更是不留余地,亲了一会儿,才额头抵着她的,含咬着她的唇……

厮磨着。

他的唇很薄,就连唇形都是刻薄的,可是吻人的时候……

热情如火。

“汤景瓷……”他声音很热,沙哑低迷,声线缠绵,莫名撩人,“刚才和段林白聊得很开心?”

“那就是……”

乔西延目光灼然,在等着她的回答。

汤景瓷性子爽直,加之昨晚告白,胆子也大了,她稍微往前一点,将两人之间那点空隙填满,她身上那股香甜的味道瞬间把人萦绕……

她伸出未曾受伤的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下扯了几寸,“低点……”

乔西延蹙眉,还是依言俯低了身子。

“更低点,够不着!”

等他再度弯着身子,弓着腰,她手指用力,两人身子静谧了,仰着头,把自己送了过去……

唇齿交缠,抵死缠绵般。

其实算起来,两人接吻次数不算少了,可是两方都主动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青涩悸动的触碰,让接吻都带着莫名的kuài gǎn……

直至汤景瓷喘不过气儿被他搂在怀里,才趴在他耳边,呵着热气。

“可我喜欢你啊。”

乔西延形容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大抵是非常愉悦的那种。

“上次你说什么第一次都给我了,还给别人写情书了?”乔西延心底清楚,那是他们接触之前的事儿,但是……

不舒服。

“那是初中的时候,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那时候眼神不太好,那个人似乎挺渣的。”汤景瓷小声说道。

“现在眼神好了?”乔西延盯着垂着头的人。

“嗯。”

“把头抬起来……”

汤景瓷羞赧,即便她胆子大,那也是女孩子啊,方才那般主动,多少有点羞涩,不待她动作,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脸挑起,四目相对……

“看清你面前的人是谁了吗?”

“嗯。”

“喜欢?”他声音越发低沉。

“喜欢……”

“那就一直看紧我,别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就只看着我。”乔西延垂头,声音裹着一层沙,撩人得要死,“汤景瓷,我忍你很久了。”

初春的上午,熏暖和风,从窗口慢慢吹来,后背是暖阳,落在玻璃上,折射出了一点琉璃五彩,宋风晚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搂抱在一起的人……

自家那个禁欲高冷的表哥,居然将汤景瓷抵在窗户上,低头亲她,许是力道狠了。

汤景瓷泻了几声低吟,咬着唇推他,“换个地方,我害怕。”

“怕什么……”

乔西延这种人,对爱情什么的当真没多大兴趣,但是他这种人,执拗坚毅,就如同他投身玉石行当一样。

一旦爱了,抵死不休。

会把最赤诚的柔情热意全部都给他,此时互表心迹,自然恨不能和她黏糊在一起。

再者说……

方才亲密接触的情侣,似乎总有那么一个阶段,怎么接吻都不会累。

“恐高?”乔西延和她说话,还轻轻咬着她的唇。

“有一点……”汤景瓷已经被他亲得腿软站不住了。

“搂紧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乔西延在她耳边低低笑着,声音还带着一点微喘……

灼烫的贴着她的皮肤。

“我手不方便……”汤景瓷还不太敢动另一只手。

“那我搂着你。”

乔西延说着,原本撑在玻璃上的手指往下,搂住她的腰……

狠狠用力,紧紧相贴。

两人身子都很热,仿佛想要了彼此的性命般。

汤景瓷低声笑着,晃一侧目,就看到了站在一米开外的宋风晚,当即身体僵硬。

乔西延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看过去,就瞧见一脸懵逼的小表妹。

宋风晚想过,这两人可能搞到一起了,但是亲眼看到他们亲热,还是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满嘴浑话,又苏又撩的男人,绝壁不是他高冷傲物的表哥。

什么恐高,搂搂抱抱的,说起情话来,和她家三哥都有的一拼,简直能要了人的命。

宋风晚听得小脸一红,脑袋懵懵的。

她绝壁是走错片场了,这满嘴骚话的人,肯定不是她表哥,而且……

这两人要不要亲得如此火热张狂,这可是在医院啊,公众场合,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那什么……你们继续,呵呵……”宋风晚僵硬的转身,试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下一秒,有人拽住她后侧背着的双肩包。

然后……

她整个人就被拖拽了到了狭小的空间。

“宋风晚,咱们聊聊……”乔西延手指一松,放开她的包。

“聊……聊什么啊。”宋风晚悻悻笑着,撞破别人好事,原来是这么尴尬的一件事啊。

果然做什么事,都会有报应的,以前都是她和傅沉吓着别人,这次终于轮到她了。

果真是天理昭昭,该来的总会来的……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晚晚小表妹真是一脸懵逼,天理昭昭,你怎么对别人,总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对你的,哈哈

晚晚: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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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 岳父在隔壁,你却来爬床(2更)

宋风晚被乔西延堵在墙边……

紧靠在墙边,手中还攥着手机,此刻脑袋都是懵懵的,她真的没想过,撞见别人亲热会是如此尴尬的一件事。

她仰着小脸,看着对面的自家表哥,那表情:

弱小可怜又无助。

尴尬地想撞墙。

“看多久了?”乔西延紧盯着她。

“大致就……”宋风晚咬了咬唇,“差不多都看了吧,比如你耍流氓的时候。”

毕竟是表哥,关系好,宋风晚胆子也大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怂。

“四舍五入,约等于都看了。”乔西延挑眉。

“怎么着,你还想杀我灭口?”

她分明看到自家表哥搓了下手指,这是他烦躁手痒的表现。

“晚晚,你是我妹妹……”

“表、表的!”宋风晚方才被他扯住双肩包扯回去,有点懵了,此刻冷静下来,自己怕什么啊,他又不敢打她,况且……

这两人如果还不想被长辈知道,怎么着都得求着自己吧。

她思量之后,心里有了底气,说话也理直气壮的。

表的?

汤景瓷低头闷笑出声,果然是兄妹,这小刀子扎的,果然啊,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宋风晚?”乔西延以前在吴苏那边也是一霸,只是成年后,变得乖觉内敛,这若是故意威胁,也是很唬人的。

“干嘛?”宋风晚攥紧手机,“你们还不想让师伯和舅舅知道?你们俩这年纪,还想搞地下恋?”

她和傅沉那是关系特殊,他俩怕什么啊?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乔西延挑眉。

“表哥,你是不是怕被师伯削啊?”宋风晚试探着开口,毕竟汤望津很宠女儿,莫名其妙女儿被别人从眼皮底下偷走,一开始肯定难接受……

而且这个人……

还三番两次把自己女儿给弄丢了,结果自家的白菜居然被他拱了,谁都难接受。

“宋风晚,我发现你这丫头胆子真的是大了……”

“表哥,你现在是有求于我,你要端正态度,别这么吓我,我胆子小,你把我吓坏了,我嘴上没把门,可能一不下心,就把事情给你们说出去了……”

宋风晚低头把玩着手机,说话随性。

乔西延本想吓唬一下这丫头,没想到却被她反过来将了一军。

果真是长大了,也学坏了。

“晚晚……”汤景瓷开了口,“我们刚确立关系……”

“刚确立关系?”宋风晚咋舌,“我觉得你们接吻的方式,不像是刚确立关系的。”

简直是火星四溅啊!

汤景瓷饶是再爽直大胆,也难免不好意思,况且刚互表心迹,总是有点小女儿的娇羞在。

她咳嗽两声,“我们关系现在还不稳定……”

“不稳定?”乔西延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刚确立关系,你就想着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汤景瓷骇然,他在胡扯什么。

宋风晚低头闷笑,汤景瓷可能还不知道,自家表哥占有欲有多强,偏执又顽固,这种人要是动了真感情,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分手?

那是什么东西!压根不存在的。

“我不喜欢听这个话。”乔西延直言。

汤景瓷咋舌,“晚晚,主要是我们刚开始,告知长辈这事儿我们想慢慢来,所以需要你帮忙,先瞒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宋风晚态度强硬也是对人的。

乔西延蹙眉,这小丫头,脸倒是变得快。

“表哥,你说话要是有表嫂半点温柔,认真和我恳谈,我也不会拒绝你的,你是在求我,要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谁愿意答应你的。”

“在这点上,你要和表嫂多学学。”

一声表嫂,叫得汤景瓷瞬时红了脸,这心底像是裹了蜜一样。

乔西延蹙眉,这丫头倒是挺会抱大腿的。

宋风晚也不傻,乔西延就是个老顽固,脾气臭的要死,以后有事去找汤景瓷。

而此时汤景瓷手机震动起来,原来是汤望津打来的,肯定是忙完没找到人。

“我们出去吧。”汤景瓷抬脚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乔西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惯性使然,她一头栽到她怀里,小脸被人捧起……

男人粗粝的手指,从她嘴角轻轻带过,将沾染的一点口红渍轻轻擦掉,他指腹都是厚重的粗茧,从她嘴角擦过,有次刺痛的酥麻感。

两人靠得很近,加之宋风晚还在边上,睁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汤景瓷总归不大好意思。

“擦干净了?”她声音又怯又软,戳得乔西延心底痒痒的。

“我嘴上有吗?”

“哈?”

汤景瓷仰头,这才注意到他嘴角还黏了一点口红渍,这口红着色力很强,她抬手擦了几下,还是留着印儿……

“好像擦不掉。”

“没事。”乔西延说着还低头在她唇边咬了一口。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我滴乖乖,简直没眼看了,简直要疯了。

宋风晚极少被人喂狗粮,说真的……

难以下咽!

*

三人出来后,汤望津还一脸懵,“你们三个人干嘛去了?”

“我看你在忙,觉得医院味道闻着不太舒服,就去窗边透透气。”汤景瓷虽然心虚,表现得还是镇定自若。

汤望津也是眼神锐利的人,目光从乔西延嘴上扫过……

一个大男人,嘴巴这么红?

唇色这么艳?

不过想着他们三人出来,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自然没多想。

“师伯,你中午请我吃什么啊?”宋风晚开口,打断他的注意力。

“你想吃什么都行,林白,你也一起吧,最近一直是你请客,也让我做一回东。”

段林白自然笑着答应了。

和他厮混的都是傅沉、京寒川这几个人,段林白第六感比谁都强,一眼就看出后面这两人之间有猫腻。

吃饭入座的时候,段林白的位置靠着宋风晚,他压低了声音询问,“小嫂子,你表哥和汤小姐是不是有一腿?”

“不是一腿,是有好几腿!”宋风晚正低头和傅沉发信息,告知他已经准备吃饭了。

“卧槽,我就知道,老子第六感最准了!”

“我就说嘛,当时她眼睛出问题,你表哥一巴掌拍过来,恶狠狠地,那力道,活像是要把我的胳膊弄折了,肯定是吃醋了。”

“果不其然,不过汤小姐居然会喜欢你表哥这种沉闷无趣的男人,啧……眼神儿忒差了。”

宋风晚挑眉,有点不乐意了,“我表哥怎么了?成熟稳重,吴苏几套房,有车有颜有身材,哪里差?”

段林白悻悻笑着。

之前分明是你自己和我吐槽过,自家表哥性子糟糕,现在护犊子的也是你,这女人果然是个善变的麻烦生物。

“不过你要是早知道,怎么不早说,现在才马后炮?”宋风晚拿着开水烫了下餐具。

“汤先生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啊,你家表哥嘴上的那个,分明就是口红,和汤小姐嘴上的,一个色号。”段林白语气得意。

“口红色号你都知道?”宋风晚一脸惊诧。

“如果你有个爱口红如命,经常让你帮忙去国外代购的母亲,你也会知道的。”

段林白那语气有点生无可恋,鬼知道他每次出国,跑得最多的就是口红专柜,他这嘴,还曾经给她母亲试过色,这要不是亲儿子,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

吃饭的时候,有段林白活跃气氛,也不觉得压抑。

**

宋风晚下午有课,吃到一点多就离开了,而汤望津则和段林白碰杯喝了不少酒。

段林白也是个爱喝酒的人,汤望津平素在家里,妻子不给,出门之后就越发放肆了,这顿饭一直吃到近三点才散场,汤望津已经醉了……

乔西延没沾酒,开车送汤家父女直接回到酒店,扶着汤望津回了屋子,他喝多了,却没醉到不省人事,还拉着乔西延叙述他当年出国的坎坷经历。

这说着,还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等他彻底躺在床上睡着,已经是天黑后了。

汤景瓷睡了个午觉,因为明天要回家,收拾了大半天行李,天黑后才听到敲门声。

她腾了手去开门,乔西延正站在门口。

“我爸睡了?”

“嗯。”

“让你照顾这么久,辛苦了。”汤望津身上沾了点酒水,随时父女,总归男女有别,还是乔西延帮他彻底换了衣服。

“吃晚饭吗?”

“还不是很饿。”

“我也是……”乔西延搓了下手指,“你爸把我的床彻底占了,我今晚没地方睡觉了。”

汤景瓷一脸懵,你没处睡觉,找我干嘛?难不成……

她脸瞬时烧红。

这发展太快了!而且……

她爸还在隔壁啊!

------题外话------

表哥,上回你师伯醉酒,你不也和他睡了一夜,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表哥:你话太多了……

我:……

542 苏得人身子发软,彻夜未归(3更)

汤景瓷压根没想到乔西延会此时过来,而且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爸把我的床彻底占了,我今晚没地方睡觉了。”

她脸烧红,冷感的五官染上一层艳色,招摇得让人喉咙发紧。

乔西延眯着眼,打量着她,门口玄关处的灯光黯淡,走廊灯光却明亮刺眼,不同光影在她脸上交叠,层层拓印。

他喉结滑动着,不停搓着手指,莫名烦躁。

他此刻才算明白,为何父亲对母亲执念深重,即便相隔万里,即便那时候交通那般不发达,也愿意万水千山的往山里钻。

喜欢,就想亲近,汤景瓷也是如此。

可是此刻父亲就在隔壁,在长辈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她实在忐忑。

“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乔西延追问,哽着嗓子,声音沙哑。

“……”汤景瓷手指抠着门,脑子乱糟糟的。

“先让我进去吧,站在外面不太方便说话。”

“好。”

然后乔西延就顺理成章的登堂入室。

汤景瓷房间地面全部都是打包好的特产,依次排开,也是壮观,“对了,你的墨镜一直忘记给你了。”

她从一侧取出乔西延的墨镜递给他,可是他环顾四周,却没有伸手却接的打算。

“师兄?你在看什么?”汤景瓷看了眼房间,并没什么不妥啊。

“看一下哪里空间比较大。”

“空间大?”汤景瓷还没回过神,手腕被人拉住,受伤的胳膊被他固定住,整个人就被推到了床上……

大床柔软,颠得身子晃了下,再回过神,某人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乔西延洗了澡,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遮掩了烟味,浑身有点凉,可是胸口很烫,紧紧压着她的……

臊得她脸莫名一红。

乔西延显然也注意到两人胸口紧贴,紧压着自己的柔软触感,他呼吸一沉。

喉咙又开始发热了。

“你……”汤景瓷下意识扭了下身子。

“别乱动,不然我会伤着你的。”乔西延固定着的左臂,将其固定在她的头顶处,避开伤处。

伤着你?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一股艳红从她耳后铺陈满眼,瞬间爬满了全身。

“你脸红什么?”乔西延稍微撑着点身子,怕压着她。

“没事……”汤景瓷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想歪了。

“这样压着胳膊疼不疼?”他低声询问,热气落在她唇边,若即若离的触碰,厮磨得要人命。

“不疼。”

“为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乔西延固执,有话直说,很直接。

“……”汤景瓷稍微捏了下身子,“我爸在隔壁,不方便。”

“他睡了,不到明早起不来的?”乔西延低头咬了下她的嘴角,“还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想——”汤景瓷伸手搂着他。

乔西延将她压在床上,单手固定着她的手臂,低头亲她,唇舌纠缠,水声啧啧,听的人面红耳赤……

此时的情形和在外面还不一样,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甜的,只是乔西延这人过于强势,这让汤景瓷忍不住泻了几声低吟。

猫叫般,直直往他心底钻,听得他浑身难受,活像能要了人命一般。

“你轻点儿,喘不过气了。”汤景瓷抿嘴推了推她。

“你这体力……”乔西延低头笑着,声音在她耳边,带着轻微的喘息声,听得人心尖直颤,“亲一下就喘不过气儿,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汤景瓷故作不知,故意伸手掐了他一下,“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苏得人身子发软。

乔西延是慢热的那种人,不熟的,自然不会外露情绪,小时候能带着一大群人去找人干架的人,其实各种骚话都是会的,只是平时藏着掖着,从不外露罢了。

年纪摆在那儿,肯定不能和十几岁时候一样。

“你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他声音越发低哑。

他伸手拨开她额前散落的些许碎发,露出漂亮的前额。

乔西延与她难得这般温柔从容的说这话,昏暗的灯光下,他冷硬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几许……

凤眸薄唇,很勾人!

更戳心!

汤景瓷素来都是遵从内心的人,仰头就亲了上去,可是此刻两人的距离,她刚好可以碰到他的脖颈,软软的唇舔咬着他的脖子,无意从他滑动的喉结处擦过……

乔西延眸子越发深邃,渐渐地……

两人气息渐重。

他是实在没忍住,低头,狠狠咬着她的唇。

一下没忍住,汤景瓷低音出声,哼哼唧唧的,混杂着男人的低喘,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是着了火,浑身热得很。

就在此时,乔西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

他拿出手机,汤景瓷无意瞥了眼来电显示,【老来俏的糟老头子】。

这个是……

“喂,爸——”乔西延已经接起电话。

“给你师伯打电话没接,怎么回事?”

“他喝多了,已经睡了。”

“原来是这样,你把他们父女俩送上飞机,也早些回家。”乔望北就是随意叮嘱了两句,方才挂了电话。

汤景瓷见他在接电话,准备抽身离开,可是稍一扭动身体,就感觉到自己腿侧有什么东西碰着……

瞳孔震颤,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乔西延直接把她按住,低声,“别怕,我不动你。”他声音越发低沉。

“你说什么?”乔望北追问。

“没什么……”

“之前听你师伯说,你这次做得不错,把小瓷照顾得挺好,你是做师兄的,就应该有点样子,晚晚是你妹妹,她也是……”

汤望津没那种背后告黑状的习惯,虽然对乔西延三番两次弄丢自己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这段时间确实麻烦他了,在他父亲面前,还是夸赞较多。

“她不是我妹妹!”乔西延纠正。

乔望北以为自己儿子是脾气怪,与汤景瓷处不来,他反驳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你把你师伯和小瓷照顾好了!”

“我知道。”

汤景瓷吸了吸鼻子。

照顾得是挺好的……

这不,都压在床上了。

乔西延挂了电话,汤景瓷咳嗽两声,“你那里……”

他本就忍得难受,她还非说那两个字刺激他。

男人趴在她身上,低低嗯了声,“别动,让我缓缓。”

……

汤景瓷手臂还没好,她明天还得坐飞机回家,再者,两人关系刚确定,并没发展到那一步,所以点到即止。

“我回家两天,要看一下我妈,她很担心我,这边合同订了,我应该一周左右回京城。”汤景瓷有点舍不得,缩在他怀里。

“那我去接你,这次……”

“肯定不会把你弄丢。”

汤景瓷闷笑出声,“你要是再把我弄丢,咱们就分手吧。”

乔西延搂紧她,不再说话。

**

翌日

汤望津醒来的时候,乔西延已经穿戴整齐,并且把自己行李打包好,送他们去机场,他也会开车回吴苏。

“麻烦你到京城陪小瓷这么久,改天你去m国玩,来我们家住几天,我亲自接待你。”汤望津客套说道。

“嗯。”乔西延嗯了声。

“今天你起得挺早的啊。”汤望津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多。

“睡不着。”

鬼知道他昨天压根没回来睡!

*

汤家父女中午十一点多的飞机,宋风晚、段林白自然也去送行,作别他们,乔西延也驱车直接回吴苏。

“小嫂子,晚上有空出来?叫上傅三、寒川他们,我请你们吃饭,”段林白接了个大单子,难得有几天清闲。

“好啊!”宋风晚点头应着,她低头翻看着手机备忘录。

下周六,要陪余漫兮拍婚纱照……

京城春秋极短,暖空气下来后,天气瞬间热起来,宋风晚走出机场的时候,中午暖阳,倾城而下……

整个京城最让人期待的盛事,就是5月傅斯年的婚礼,但是很快,贺家怀子的消息传开,余漫兮再度被推到了风口。

婚礼临近,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不可预知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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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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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有段时间没出现了……

本来想写六爷的小剧场,发现信息点实在太多,所以今天木有小剧场哈,嘻嘻

六爷:你就说你懒就行了。

我:我会让你成为这本书唯一的光棍信不信!

六爷:丢你去喂鱼。

我:……

543 逼她上绝路,那大家都别好过

傅斯年和余漫兮婚礼提上日程后,贺家却爆出了怀孕的消息,瞬间又把余漫兮推上了风口。

婚礼全程都是保密的,根据安保人员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曾经有媒体弄了无人机想要侦查现场布景,都被打落了。

这让外界对这场婚礼越发期待,而大家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贺家是否来出席婚宴。

即便余漫兮曾当众斩断关系,但血缘改不了,保不齐真的会出席呢?

那日宋风晚正陪她试婚纱,她那日要当伴娘,顺带试了几套伴娘服,最后定了一套紫粉色的,余漫兮则在不断调试婚纱。

她之前已经选了好几家婚纱店,都不甚满意。

平素电视台要录节目,非常忙碌,试婚纱都是特意抽时间出来的。

大裙摆,鱼尾款,俏皮类……余漫兮刚试了5套,后背已经爬了层热汗。

宋风晚则一直拿着手机,给她拍了许多照片,余漫兮生得明艳张扬,天生魅惑,穿着白色的婚纱,纯洁艳色交织,非常漂亮。

“你觉得哪套比较好看?”试婚纱真的是个体力活,有的是束腰款,要是她最近减肥健身,还是被勒得透不过气。

“我喜欢第二款,最简洁的,没有任何冗余设计。”

余漫兮点头,她心下有了选择,只是还想回去和傅斯年商量一番。

“听说傅大哥出差了?”宋风晚与傅沉关系并未挑破公开,对傅斯年的称呼,一直都是这般。

“嗯,国外还有个计算机的什么比赛活动,他带队出去了,估计下周回来。”此时距离婚礼不足一月时间,大家都想把手头事情忙完,安心筹备婚宴。

“我说呢,他怎么会不陪你。”

“我待会儿还要试一下秀禾,你得多等我一下了,晚上你去老宅吃饭吧,我下厨。”

余漫兮与傅斯年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正在通风透气,婚后会直接搬过去。

“那你先试,我去买点吃的。”这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大半天,宋风晚实在坐得无聊。

*

她出去不过十多分钟,待她回来时,在婚纱店内却没看到余漫兮。

“刚才试婚纱的……”

“余小姐在对街的咖啡厅,她说马上回来,让您稍等。”店员说道。

宋风晚转身看向咖啡厅,大型的落地窗,几乎能将店内的所有陈设一览无遗,而余漫兮就坐在窗边,对面的人居然是邹莉与贺诗情。

她眉心微微拧紧,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安静注意着对面的动向。

三人到了咖啡馆内,除却贺诗情点了杯咖啡,余漫兮与邹莉都是喝的温水。

“蔓蔓,听说你下月20号结婚,恭喜……”邹莉与她说话,态度温和,全然不似以前那般蔑视乖张。

“谢谢。”余漫兮神色寡淡,“听说您怀孕了,恭喜。”

全京城都在讨论贺家要添男丁,甚至在她出入上下班,都曾被记者唯独,询问她有何感想。

邹莉伸手摸了下还略显干瘪的肚子,眼底流露出了慈爱的光芒。

她和贺茂贞夫妻关系本来十分紧张,此刻有了孩子,她在家里的地位直接提升,夫妻关系改善,就连贺老太太都每天亲自下厨给她炖汤,更别提……

出行之时,身后永远还跟着四个保镖,生怕她出意外。

“蔓蔓,我……”邹莉张了下嘴,触及到她毫无波澜的脸,心下难安。

“贺夫人,您有话就直接说吧,我待会儿还有安排。”余漫兮看了眼对面的婚纱店,正好瞧见宋风晚正喝着奶茶盯着她看。

“这个……”邹莉从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绒盒。

“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奚出事的时候,谢谢你帮了我。”自从发生贺奚的事情,邹莉想了太多,加之此刻怀孕,人更是敏感,很想改善与余漫兮的关系。

她不敢直接说,只能从之前事情入手。

“即便不是你,寻常人我也会帮忙的。”余漫兮正眼都没看那个礼物。

“蔓蔓……”邹莉手指不安的绞动着。

“贺夫人,您还是叫我余小姐,或者傅夫人都可以。”余漫兮现在过得挺好的,根本不想和贺家车上关系。

她的话却像针锥般,狠狠刺进她的心里,钻心灼痛。

哪有什么用,当年抛弃余漫兮的是他们,人家不原谅也是正常的,现在悔之晚矣,都是活该罢了。

“姐姐,我妈就是……”贺诗情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余漫兮给瞪了回去。

邹莉垂着头,这许是因为怀孕,人很容易情绪激动,被她这话激得脸眼底通红。

“如果你们没事,那我先走了。”余漫兮说完直接起身。

“蔓蔓!”邹莉站起来,“我……我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你说什么?”余漫兮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讥诮,“您想参加我的婚礼?”

“我不以你母亲身份也行,我就想看着你出嫁。”

邹莉现在懊悔万分,可是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又谈何容易。

余漫兮深深看了她一眼,笃定果决的说了六个字。

“不好意思,不行!”

说完径直离开,留下眼睛通红的邹莉垂头抹了把眼泪。

“妈,姐姐一时肯定难接受,咱们慢慢来。”贺诗情好意相劝,实则已经气得脊背微僵,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我知道。”邹莉笑的苦涩,她也不指望找她一次,就真的能修复关系,

贺诗情心底比谁都清楚,邹莉或许是怀孕母爱泛滥,想与余漫兮修复关系,但是贺家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们清楚,她压不了余漫兮,嫁的是傅家长孙,整个京圈,首屈一指的尊贵,除非她能嫁给傅沉或者京寒川,否则这辈子都越不过她……

可是傅沉与京寒川,那简直是奢想!

贺茂贞与贺老太太听说邹莉想与她修复关系,全部都是赞成的,当时撕破脸皮,现在还好意思去攀关系,他俩想得很简单。

希望余漫兮成为未出世孩子的靠山,为他铺路。

真是用心良苦啊。

现在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个,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贺诗情目光从邹莉的肚子上淡淡扫过……

既然你们逼我,那就别怪我出手狠了。

谁都别好过!

*

余漫兮见了贺家人,即便她心底不在意,难免芥蒂膈应,试了两套秀禾,就和宋风晚匆匆离开。

宋风晚大致猜得出来贺家找她是为了什么,也没多问。

只是私下发了信息给傅斯年,让他和余漫兮打电话什么的,稍微说点宽心的话,别让她太难受。

傅斯年当时正在m国转机,准备出发去另外的地方,他是带队出来,一行十余人都是男性,一起出门,也很惹眼。

“老大,到机场了。”他们包了一辆大巴车,车子刚挺稳。

傅斯年点头,面无表情的下车,“你们先进去,我打个电话。”此时正是rén liu高峰期,机场乱哄哄的。

“那你快点!”

傅斯年此时不在国内,贺家那群又很不要脸,他也担心余漫兮会出事,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傅沉,让他帮忙照顾点,电话还没拨通,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两方走近。

傅斯年伸手出去,“乔先生,好巧,来m国旅游?”

他看得正是乔西延,虽然他是宋风晚的表哥,与傅斯年关系却一般,数面之缘罢了。

“嗯。”乔西延也没想到刚落地,就看到了熟人,“您是……”

“工作。”

“那我不打扰了。”乔西延说着已经上了出租离开。

傅斯年舌尖下意识舔了下腮帮……

一个人横跨大半个地球出来旅游,只带了一个小手提箱?当真奇怪,不过被乔西延的出现打断思绪,他完全忘了要给傅沉打电话的事,这也导致后面发生了一系列无法预期的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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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搞事情,吼吼……

接下来得情节比较紧凑,我尽量不卡文【捂脸】

我现在只能透露,虐渣的事情都在婚礼之前哈,不会影响年年有余婚礼的。

*

话说,你们猜表哥干嘛去了,哈哈

544 偷情得嚣张大胆,余漫兮出轨被捉?(2更)

此时m国

按照汤望津之前给的地址,乔西延打了车,直奔汤家,他抵达汤家时,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多。

这边温度比国内高一些,汤家是独栋两层小楼,复式结构,前面有一片用篱笆围起的小院子,他上前敲门。

汤望津刚吃了早餐,正在家打扫卫生,听着敲门声,还有点诧异,谁这么早过来。

他老婆和余漫兮出门了,难不成都没带钥匙。

当他打开门,看到乔西延的时候,傻愣在原地。

“你这……”汤望津真是被吓得懵懵的,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师伯。”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汤望津让开身子让他进屋。

“之前您盛情邀请我来玩,最近正好清闲,就出来了。”

汤望津拧眉,邀请他?

他确实说过这个话,但那是客套说辞,谁知道他会当真,而且这才分开几天,直接找上门?也太夸张了吧。

“你一个人?”汤望津挑眉。

“嗯。”

“那你订酒……”他刚想问乔西延有没有订酒店,他接下来说得话,直接将他的说辞给堵了回去。

“我可能会多待几天,麻烦师伯照顾了。”

汤望津错愕,他又不是傻子,乔西延这分明是想在他住下了。

还真是简单粗暴!

“不过家里的客房都没打扫,你先跟我上去吧。”汤家极少有客人留宿,客房的床都用白布罩着,蒙了一层灰。

汤景瓷和母亲早上出门买菜,她母亲接到电话,明显愣了下,挂了电话后,又加紧多买了一点东西。

“家里有客人来啊?”汤景瓷闷声问道,还觉得这来的客人实在不长眼,哪儿有大清早去人家拜访的。

“是啊,乔西延来了!”

汤景瓷手指一抖,握在手里的西红柿差点掉在地上。

“也没提前说一下,抓紧买东西回去,别让客人等久了。”

“你之前在京城不是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口味怎么样?喜欢吃什么啊?”

“也不知道给他做点什么?”

……

她和乔西延方才互表心迹就展开异国恋,地域时差,加上乔西延又是个沉默话少的人,两人电话视频从没超过十分钟。

这让她觉得很丧,只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激进急切,刚确定关系,都在试探阶段,还是需要顾及点形象的。

昨晚打电话,乔西延更是直接说,自己有事忙,让她早点睡,然后彻底杳无音信,她心底一直不舒服,没想到……

他直接过来了。

可这是在自己家,她也担心被父母看出端倪,激动又忐忑。

她心绪烦杂,却听得母亲说了一句,“家里客房也没打扫,你爸那毛手毛脚的,也收拾不了东西。”

“他要在我们家住?”汤景瓷愕然,此时心脏还砰砰乱跳,紊乱失序。

“不然呢,家里有空房,难不成你要让他住酒店啊,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只身一人在外面住,不合适。”

“嗯。”汤景瓷瓮声瓮气的应着,紧抿着唇,强忍着笑意。

*

当她到家的时候,就瞧见他爸正在厨房切橙子,客厅空无一人。

“爸,师兄呢?”

“一回来就找他?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汤望津眉眼锐利,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就是诧异,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在二楼,我的工作室里,你把这盘橙子端上去。”汤望津叹息,毕竟是客人又是晚辈,还得照顾一点。

“好。”汤景瓷端着切好的橙子往楼上走。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西延正打量着一块雕刻好的白暖玉,阳光从窗户宣泄进来,在他脸上落上一层金光。

“你怎么突然过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下。”汤景瓷也担心父母突然闯入,转身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乔西延听着落锁声,眸子一暗,起身跨步过去,伸手过去……

双臂从她锁骨处与腰侧穿过,将她直接嵌入了怀里,“想你了,还想这么抱着你,就过来了。”

男人灼烫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轻轻摩擦着,忽轻忽重,轻轻抓挠着她的心脏,身体紧贴,他身体的高温,像是能把人灼化。

后背被他烫得苏苏发麻。

汤景瓷手指收紧,才勉强抓住装着橙子的盘子,“你要不要尝尝这橙子?”

“说你想我了。”乔西延不理她,而是偏头,在她脖颈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的唇有点干,落在她颈侧,摩擦得又痒又热。

“想你。”

乔西延低嗯了声,亲了亲她的侧脸,“下午我们出去约会。”

汤景瓷点头,乔西延松开她,她心底有点怅然若失,直接拿起一瓣切好的橙子送过去,橙子去了皮,色泽诱人,“还挺甜的,尝尝?”

乔西延眯着眼,他直接张嘴,连带着她的手指都含进了嘴里。

手指瞬间被一股温热包裹,他嘴唇颜色很浅,削薄却唇形优美,含住她的的手指,那动作,撩人又该死的性感。

橙子被卷入口腔,温热的舌尖轻轻擦过她的指腹,惹得汤景瓷身子都僵硬了?

这种动作,机具挑逗,暗示性太强。

他目光直接炽热,直勾勾看着她,让她心悸不止,那种心脏狂跳的悸动,让她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挺甜的。”乔西延缓缓勾着嘴角,目光却一瞬不瞬的落在她慢慢变红的脸上。

“嗯,那你多吃点。”汤景瓷别开头,收紧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温度,让人莫名的脸红心跳。

手指潮湿温热,连带着心脏都开始突突跳起来。

“小瓷……”乔西延忽然出声喊她。

汤景瓷刚将瓷盘放下,恍然转身,忽然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她连呼吸都停住了,瞳孔微微放大,对面的人却还在不断靠近。

乔西延忽然抬手捧住了她的脸,目光落在那樱色的嘴唇上,喉咙有些发紧。

“师兄?”汤景瓷连说话都提着气,紧张到脸呼吸都紊乱失序。

乔西延却还在不断迫近,近到呼吸纠缠,那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暧昧缠绵起来,他的呼吸清冽香甜,带着脐橙特有的甘甜。

他抬手忽然按住她的嘴角,轻轻摩挲了两下。

那粗糙的指腹剐蹭,有点疼,更多的却是暧昧旖旎。

“……”汤景瓷敛着呼吸,他这是想干嘛?

“我最近在戒烟了。”她唇形生得很漂亮。

漂亮得……

好想直接咬一口。

乔西延声音莫名有些嘶哑,听得汤景瓷彻底乱了心神。

“那挺好的。”汤景瓷和他提过,即便平时有压力,也有别的纾解方式,抽烟不可取,他也听了。

“要不要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我嘴里有没有烟味儿……”

她也不是傻子,他凑得这么近,又说了这种话,想接吻就直说,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她还没开口,乔西延忽然迫近,鼻尖轻蹭,只有一毫米的距离,两个人的嘴唇就能碰上了,汤景瓷身子僵硬到发紧,心脏更像是被人瞬间攥住,不敢大口喘息,甚至不知该如何自处。

“其实……”乔西延手指压住她柔嫩的嘴唇,“刚才见你,就想把你按着亲了。”

汤景瓷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半边身子就酥了。

随着他慢慢靠近,还没触碰到,嘴角却若有似无的轻轻擦过,那种感觉,甚至比直接接吻来的让人更加心悸。

他没有之前那种急切粗暴,反而是慢慢厮磨着她,想要将她逼疯一般。

等她出声抗议,他才垂头,重重压着她的……

“轻点儿,别咬肿了,会被我爸妈发现的。”

乔西延尽量克制着,只是低头看她,姑娘在他怀里,闭着眼,睫毛发颤,偶尔睁眼,眼底也都是水光,他眼神加深……

恨不能把她一口吃了。

而楼下时不时传来对话声,偏生就是这种紧张得刺激感,滋生出了两人心底的小火苗,随着缠绵的审问,噗呲噗呲,颇有欲燃之势。

不多时,汤景瓷母亲就上来敲了门,闲聊了几句,她对乔西延印象不错,成熟稳重,看起来十分可靠,直言让他在家里多住几天……

殊不知餐桌上,闲话家常,某两个人在桌下,已经暗戳戳的拉起了小手。

汤景瓷原本一直想着,自己谈恋爱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父母,她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干出“tou qing”这种事。

她和宋风晚一直保持着联系,她下午借着陪乔西延出去观光为借口,两人正式开始约会,乔西延再度展现了自己手残的拍照技术,惹得汤景瓷发了个朋友圈吐槽。

宋风晚回了一句,【我表哥也手残,哈哈……】

汤景瓷:【就是他拍的。】

宋风晚当即傻了眼,直接私戳她,【表哥去m国找你了?你俩才分开几天啊,太夸张了吧。】

【我也觉得有点诧异。】汤景瓷虽然这么说,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她本以为宋风晚会感慨几句,结果她直接说道:【当着自己爸妈的面tou qing,是不是很刺激!】

汤景瓷挑眉,因为某人胆子实在太大,而且完全不分场合和她示好,他老神在在,完全不紧张,害得她忐忑得要命。

她就没见过,有人tou qing还如此嚣张大胆的!

*

乔西延与汤望津毕竟有代沟,不是一个辈分的人,陪他出去观光的事情都是汤景瓷在做。

所以某天汤望津在院子里除草,老邻居直接说……

“老汤,小瓷对象长得不错啊,个子高,真的也帅气,很登对啊。”邻居也是国内人,战乱时期移民定居过来的。

“对象?”

“就整天和她一起出去的那个啊?小伙子长得精神,真不错!你家小瓷眼光好。”

“那是我师弟的儿子,她们是师兄妹,不是情侣!”汤望津面色不悦,“他俩哪里般配了?那小子长得那么早熟。”

“师兄妹啊……”邻居一脸错愕,为什么他看到过两人在街角亲小嘴儿?

师兄妹都是这么相处的?

不过汤望津矢口否认,还一脸不高兴,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

国内京城大学

宋风晚正在上课,低头做笔记。

“晚晚……”胡心悦坐在她身边,将自己手机放在她笔记本上,“你快看看,大新闻啊。”

宋风晚原本就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看到热搜标题,心底咯噔一下。

【余漫兮婚前与人私会,与宁凡深夜独处长达3个小时。】

【傅大少被戴绿帽子,余漫兮和宁凡旧情复燃。】

【余漫兮与男子出双入对,酒店激情3个小时。】

层出不穷的话题,刷爆了微博评论。

她心底是清楚的,余漫兮和宁凡根本没关系,而且宁凡最近也时常出入傅家,经常留下吃饭,要是真的有什么,就傅家那群人的腹黑精明程度,怕是早就看出端倪,傅斯年更是容不下他。

眼看着婚礼迫近,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炒作。

热搜撤下一个,立马就有新的补上来。

宋风晚咬着唇,到底谁如此无聊,八百年前就澄清过的旧事,翻出来炒作有意思?

她此时还在上课,心底着急也只能忍着,约莫十多分钟,新的热搜爆出来。

【劲爆捉奸现场,余漫兮与宁凡被堵在酒店门口。】

宋风晚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题外话------

啦啦啦~搞事情呀……

大侄子,你还不快点回家。

浪浪:大侄子,你被绿了。

傅斯年:……

545 怀孕!傅家曾孙变私生子(3更小剧场)

宋风晚看到消息,先给余漫兮发了信息,一直无人回复,可是波及酒店被曝光,不少看客都前往看戏,根据网友发布的视频,这酒店,根本无法进人,保安拦不住。

她只能给傅沉发信息。

【三哥,你看新闻了吗?余姐姐出事了?】

很快就有消息回复:【我在去酒店的路上,晚些联系。】

京城时间与m国本就是颠倒的,那边是白天,这里已是晚上,宋风晚有晚课,根本走不开身,只能不断刷着新闻干着急。

胡心悦知道宋风晚与她有交情,所以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晚晚,没事的,别担心。”

她低低嗯了声,谁这么无聊,拿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炒作,无聊至极。

**

此时京城悦来酒店

这根本不是网上流传的什么宾馆酒店,这家酒店确实提供住房服务,但是他们进入的是吃饭包厢,根本不是什么套房。

网上也有人澄清,但是流言传开,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原本看到新闻爆出,宁凡就打算送余漫兮回去,不曾想外面都是群众和记者,寸步难行。

他此刻正在包厢急得抓耳挠腮,“这特么到底是谁背后搞我?”

“事情弄得这么大,我妈都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就是吃顿饭,正大光明的,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搞得我好像奸夫一样,谁见过tou qing这么大摇大摆的!”

宁凡有事和余漫兮说,特意去电视台接她,直接来的酒店,全程都没任何遮掩,进包厢之前,还有助理跟着,朋友吃饭,心里又没鬼,干嘛藏着掖着。

结果助理从包厢出去,在网上流传的版本居然是:【两人tou qing,支开助理,帮他们守门。】

可笑之极。

余漫兮坐在一侧,还在玩微信自带的小程序【跳一跳】,根本不急,“可能是搞我的?”

“搞你?”宁凡恍然,“该不会是那家?这贺奚都进去了,脸都丢尽了,还搞事情?”

“不是有传言说贺夫人怀了男孩,肯定有人坐不住。”余漫兮原本想着,贺家的事情与她无关,就算贺诗情想抢财产,也不会对她如何,殊不知居然直接拿她开刀。

“你最近和贺诗情起争执了?”宁凡也不傻,瞬间就明白了。

“没有,只是见过一次。”

难道就是因为邹莉和她示好,贺诗情就要针对自己?

这女人莫不是心理变态?

“你再等一下,我叫了人过来。”宁凡急得咬牙。

“没关系,三叔说他过来了。”

“三爷……”宁凡点头,“那肯定没我的事了。”

傅沉自然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非常妥帖,顺利把余漫兮接出去。

“你说我一个大好青年,帅气多金,年轻有为,我为毛要去纠缠一个已婚妇女啊!”宁凡气得想掀桌子。

已婚妇女一词,实在刺激到了余漫兮,怎么听着如此别扭。

“非说我死缠烂打,心甘情愿给人当男小三,太憋屈了。”

“我发现,什么事,只要遇到你和傅斯年,我绝逼要背黑锅!”

宁凡已经不止一次背锅了,都莫名其妙的。

余漫兮笑出声。

“不过小鱼儿……”宁凡忽然正色道,“当年的事,我爸妈一直想和你正式道歉。”

这才是宁凡找她的原因。

“真的不需要,事情都过去了。”余漫兮淡淡笑着,眉眼生艳,灵动也落寞。

宁凡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包厢气氛闷得让人窒息。

余漫兮低头摩挲着手机,其实她之前也想过,京圈的人对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宁家知道她的身份,却待她极好,宁凡对她也像哥哥一样体贴照顾。

她以前觉得是同情,因为除此之外,她找不出任何理由。

殊不知当年的真相,还牵扯出了那么多事情。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愿去想。

*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少夫人。”十方的声音。

“应该是三叔来了。”余漫兮拿起包,准备出去。

她打开门,果不其然,站在外面的就是傅沉,除却十方,他还带了四个人,都是体型健硕的大汉。

“三叔,不好意思,让您这么晚跑一趟。”傅斯年此时还在飞机上,联系不到人,余漫兮是想等宁凡找人过来处理,傅沉提前联系了她,说去接她。

“我正好在老宅,爸妈看了消息,让我过来一趟。”傅沉手中攒着佛珠,视线温和却又锐利迫人,从宁凡身上淡淡扫过……

这小子干嘛约她单独碰面,还聊了这么久,不然也惹不出这些风波。

“家里人都知道了?”余漫兮没想到事情传播得这么快。

“有预谋的炒作,已经上新闻了。”

“其实我和他就是出来吃个饭……”余漫兮头疼,这回去还得和长辈解释一下。

“我对她真的就是朋友,把她当妹妹。”宁凡急着澄清,“三爷,我们很清白。”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她和斯年已经结婚领证,你敢来我家挖墙脚?”

宁凡咳嗽两声,他本来对余漫兮也没那个心啊。

“那我们怎么离开?”余漫兮岔开话题。

“从地下车库,走另一个出口,那边没什么人,酒店外面已经被堵死了。”

“少夫人,宁少爷,这边走!”十方帮忙引路。

酒店门口毕竟有保安拦着,记者暂时还冲不到里面。

一行人坐电梯直奔地下车库,途中傅沉接到了段林白的电话。

“这消息估计压不下去了,再压,反而会适得其反。”

余漫兮与宁凡早先就有绯闻,这次有照片有视频,加之有人可以炒作,推波助澜,饶是段林白让人撤消息,群众的八卦热情已经被勾起来,消息很难压。

傅沉蹙眉,“后面的人查到了?”

“首先爆料的是个狗仔的微博,后面才又很多大v转发,我把那人资料交给汉川了,百分之九十,他接触过贺诗情。”

“压不下去,就别压了,我也想看看,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准备如何收场。”

“你是准备动她?”段林白忽然又想端起小板凳嗑着瓜子看戏了。

“那得看她准备做什么,预备何时收手。”

傅沉进入电梯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大家似乎都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搞鬼,心照不宣而已。

*

一行人刚走出电梯,手机信号回来,傅沉走在后侧,正给老宅打电话,通知他们,人接到了,让他们安心。

车子就停在电梯口不远处,十方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少夫人,赶紧上车吧。”

地下车库配备的灯光本就黯淡,余漫兮快步朝着车门走去,忽然看到一大群记者黑压压的从一侧涌入朝着他们的方向蜂拥而来。

“啊!快看,在那里!”

“是余漫兮!”

“快点跑!”

……

那些记者都看着长qiāng短炮,瞬间就把车子给围得密不透风,幸亏十方机灵,直接伸手就把余漫兮给推了进去,可是此时周围拥挤得就连车门都无法打开,更别提驾车离开。

记者不停拍打着车窗,刺目的灯光不断朝着车内晃,有人甚至将脸贴在窗户上,全部像是打了鸡血,里面有不少好事群众,纷纷举起手机,录视频或者直播。

“余小姐,您和宁凡真的存在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们在酒店开房待了三个小时,你们是在干嘛?”

“您已经结婚,马上就要举行婚礼,却和其他男人私下幽会,傅大少知道么?”

“这件事如果被傅家知道,您想过自己的处境吗?”

……

而此刻最倒霉的还是宁凡,他没上车,直接被记者给包围了。

“余小姐结婚了,您为什么要插足别人的婚姻?当男小三……”

宁凡真的要炸了,可是被人围住,难免推来搡去,有肢体触碰,宁凡险些连衣服都被扯破。

傅沉因为在后方打电话,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也是唯一一个没被波及的人。

那群记者试图将余漫兮给逼出来,那架势,活像要把车子给掀翻,她坐在车里,紧张得呼吸急促,车子在晃,那么多人将脸贴在玻璃上,着实吓人,她曾想过出去澄清,但此刻出去,她怕是会被啃得骨头不剩。

就在这时候,众人听到一阵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五六辆黑色的车子齐刷刷地停在了车库里。

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陆续从车里走下来,为首的人是直接奔着傅沉去的。

“三爷,我们来迟了。”

“不迟,正好。”傅沉早已切断电话。

众人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人不太熟悉的面孔在,傅沉不常露面,但身为媒体人,消息灵通,自然有人见过他。

“是三爷。”有人惊呼,确实现场无人再敢造次。

方才一窝蜂的冲向那对所谓正在tou qing的“狗男女”,光线又黯淡,几乎没人注意到傅沉。

此时才发现,这位素来温和示人,禁欲傲物的傅三爷,脸上是何等难堪,似乎在蕴蓄着汹涌的风暴,虽然他没说什么,大家也都感觉到了铺满而来的戾气。

阴沉得让人后背发凉。

那些黑衣保镖,穿着统一,面容冷肃,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下颌还有一道狰狞骇人的刀疤,在昏暗的地库,平添了一股冷意。

“这个是……”有人嘀咕了一句,“好像是京家的人,之前不是有个认亲风波,我在梨园有幸见过,他是六爷身边的。”

众人头皮发麻,更加不敢动作。

“三爷,现在怎么处理?”

“登记一下都是哪个报社网站的,一个都别漏了。”傅沉目光冰冷,“日后这笔账,我会好好与他们清算。”

这群记者,心头狂跳。

刚才都是急红了眼,怎么就没人看到傅三爷在啊。

“污蔑造谣,还敢围追堵截,是准备上演全武行?”傅沉语气讥诮。

*

有京家人护航,傅沉一行人自然很顺利的将车子开出酒店。

“少夫人,您怎么样?没被吓到吧?”十方开着,瞥了眼坐在后侧,一言未发的余漫兮,像是受惊过度了。

“还好。”方才车子都被那群人推得猛晃,她惊惧害怕,甚至有点恶心……

“直接回老宅吧。”傅沉摩挲着佛珠,他到酒店的消息定然是有人透露出去了,不然那群记者,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怕是贺诗情早就找人在周围设伏,就等着围堵余漫兮,为了拉她下水,筹谋得够缜密。

若非他提前知会京寒川,这次怕是难走出酒店了。

“三叔,这次的事情谢……”余漫兮话都没说完,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翻搅,她脸色发白,试图将那种恶心感压下去。

“晕车?”傅沉蹙眉,示意十方靠边停车。

“……”余漫兮没作声,推门下车,扶着路边的路灯,就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宁凡坐在后侧的车里,瞧着前车停下,余漫兮居然下车狂吐起来。

“可能是晕车了。”傅沉从车里下来。

“她从来不晕车的……”宁凡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从不知道,她还有晕车的毛病。

“从不晕车?”傅沉蹙眉,盯着那个还在路边狂吐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姐姐怀孕的情形……

傅妧怀孕,反应很大,吐得昏天黑地,又想家,在金陵实在待不下去,怀孕头几个月,还是回家住的,对什么都有反应,吃不下东西,孕吐期间,瘦了五六斤。

她该不会……

余漫兮与傅斯年已经领了证,过年时候,老太太一直说,希望早点抱曾孙,他们也说会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难不成……

有了!

余漫兮吐了好一会儿,没吐出什么东西,浑身力气却像被抽干,脸白得吓人。

上车之后,傅沉直接说了一句,“去医院。”

“三叔,我没事,可能最近太累,吃饭不太规律,胃不好。”余漫兮斜靠在椅背上,说话都宛若抽丝游离,没有一点力气。

“那也检查一下,开点药。”傅沉不断盘着佛珠。

千万不要是怀孕,他还不想没当爹就喜当爷爷……

**

另一侧

傅斯年飞机落地,才打开手机,这才看到群消息和各种新闻推送,全部都是关于余漫兮出轨的新闻。

她和宁凡是什么关系,没谁比他更清楚,这分明是有人借题发挥,故意搞事情?

他心里焦急,立刻给余漫兮打电话,打了三次才接通。

“喂,小鱼儿!你怎么样?还在酒店……”

“我是你三叔!”傅沉倚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三叔?她人呢?”

“我把她接出来了。”

“那就好,现在回家了?”

“在医院。”

“医院?她受伤了?”

“不是……”傅沉神情凝重,想起方才医生笑呵呵的恭喜他,脸上好像凛风吹过。凉意阵阵,“斯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是不是受伤了!”傅斯年着急上火,偏生他还不说,他忽然想起之前余漫兮遇到变态的事,心惊发怵,“三叔!她到底怎么了?”

“怀孕了。”

傅斯年身侧的人,看着自己老大之前还神情激动,瞬间又如遭雷劈般,那神情,似笑非笑,似嗔非怒……

卧槽!

好特么吓人啊!

飞机舱门打开,他很快下了飞机,买了最近的航班直飞回京,他办理值机手续的时候,国内新闻再次炸了。

余漫兮去医院,怀孕确诊的消息传来……

微博上不是恭喜之词,而是另一个热搜被顶了上去。

【余漫兮怀孕,疑似不是傅家骨肉】

【傅斯年绿帽子坐实,孩子生父是宁凡】

【渣男贱女做局,合谋诓骗傅家,傅老震怒】

……

乱七八糟的标题层出不穷。

怀孕的消息传到傅家老宅,二老尚未高兴几分钟,立刻被铺天盖地的流言气得浑身发颤。

他们傅家曾孙,何时变成了私生子?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最近情节真的很紧,我不是故意要卡的o(╥﹏╥)o

晚上要去外婆家给她过生日,所以要早点出门,没有更新了哈~

留言投票不要停呀

*

还得恭喜年年有鱼要生小鱼了……

恭喜三爷喜当爷爷。

三爷:……

下面是个短小的剧场【捂脸】

剧场君:你才短小!(╯‵□′)╯︵┻━┻

【小剧场】

多年后的某天晚上,三爷带傅宝宝出门遛狗。

繁星满天,星河浩渺。

某宝宝拉着他的裤腿,“粑粑……”

“嗯?”

“你会唱小星星吗?”

“……”

“那我教你好了。”

傅沉干笑,他可以拒绝吗?

然后听到某宝宝扯着嗓子:“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傅沉:“……”

【来自网上某个梗,具体出处不记得了,哈哈,笑死】16

546 三爷:年年出手?不怕他吃亏,怕把人打废

余漫兮与宁凡“tou qing出轨”的消息尚未得到澄清,转眼满屏都是她怀孕,傅斯年被绿的新闻。

宁凡当时也在医院,与傅沉一起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他当时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

【卧槽,给了婚礼份子钱,转眼就要给孩子满月红包!】

他和余漫兮关系好,份子钱不在话下,还得送点小礼物,对他这种选择困难症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很快他就被网上的消息弄得懵逼了。

【渣男贱女做局,合谋诓骗傅家,傅老震怒】

底下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

“真是劲爆啊,绿了傅大少,胆子真大!”

“听说宁家是傅老一手提携起来的,居然敢挖傅家墙角,也不知道傅家会怎么办?马上就结婚了,就连喜帖都发出去了,这不是丢人嘛!”

“我觉得不可能,她干嘛和宁凡做局坑傅家啊,图什么啊?”

……

宁凡哑然,贼特么尴尬,他连余漫兮头发丝都没碰过,怎么就莫名其妙“喜当爹”了。

这网上的人,还说得有理有据,更有甚者扒出他以前微博晒的一些东西,那上面有地点定位,恰好就是余漫兮在国外待的地方。

几方对比,都觉得两人肯定早就搞到了一起。

有说什么宁凡肯定知道傅斯年住在哪里,特意把余漫兮安排在他对面,肯定是做局坑傅家。

宁凡只能感慨,这届网友脑洞太大了。

十几分钟后,他手机震动起来,原来是父亲打来的。

“爸,网上的消息都是假的!”对方都没开口,他就急着澄清了,“我和她真的没那种关系,这点您是清楚的,我找她也是为了家里的事……”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傅家老宅这里。”宁家身正不怕影斜,又同住在一个大院,很熟,立刻就到了傅家解释说明。

不过傅家二老也压根不信网上那些流言蜚语,这才让宁家彻底安了心,生怕因为莫须有的事,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两家关系。

“今晚的事情,摆明就是有人做局坑我们,等我回去再和您好好解释……”

“大院门口都是记者,你别回家,在外面找个酒店住吧。”

“……”

宁凡一脸懵逼的挂了电话,家都不给回?这还是亲爹嘛!

*

傅沉则依靠在走廊墙壁上,给家里人报喜后,一言未发,直至宋风晚电话打进来,才走到僻静处接起来。

“喂,三哥,网上说余姐姐怀孕了?是真的吗?”宋风晚刚下晚课,中途刷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满脑子都想着她要做奶奶了……

后背一阵发凉。

“嗯。”傅沉偏头看向窗外,这个角度,刚好能将医院楼下所有场景一览无遗,基本都是来自各家的媒体记者,架着机器设备,闪光灯不断,“医院记者很多,你别过来了,早点休息。”

“帮我恭喜她。”宋风晚嘴上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好。”

傅沉挂断电话后,小群里也同样消息不断。

最激动地莫过于段林白,特意发了红包:【恭喜大侄子喜迎贵子。】

他原本不想看消息,但是段林白一直在问他余漫兮情况如何,他只能回了一条:【身体没事,多谢关心。】

浪里小白龙:【傅三,你丫要做爷爷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

傅沉眯着眼,果不其然,这厮一刻都消停不了。

他再度进入病房的时候,余漫兮正依靠在床上和傅斯年打电话,原本是个生得极其明艳妩媚的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温柔小意。

“……其实我身体挺好的,没什么事,就是孕吐有点厉害,现在也好多了,你不用急着回来,太折腾了。”

“嗯,所有事情三叔都处理好了。”

“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傅沉攒着串儿,眸清温润,似乎在思量什么……

十方刚帮忙处理完住院手续之类的,今晚外面不得消停,余漫兮又刚受到了惊吓,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

刚想和傅沉汇报工作,就瞧着他眸子沉冽幽邃,依照他跟着傅沉多年的经验来看……

八成是在想着如何对付贺诗情了。

这女人也是够阴毒的,每次都躲在暗处,基本都能全身而退。

直接上啊,盘她!

“三爷,手续都办好了。”十方清着嗓子走过去。

他低声嗯了声。

*

这一晚,整个京城的媒体圈兵荒马乱,傅家也是人仰马翻,傅家二老不顾傅沉劝阻,趁着夜深之际到了医院,也是托了人,走了特别通道。

得亏余漫兮心里够强大,若不然看到网上那些评论留言,真的能气到吐血。

她虽然年纪不大,也算经历了大风大浪,这点事情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心底充斥着即将做母亲的喜悦。

周围同事,电视台领导也纷纷给她发来恭贺短信,她一一回复,完全不被外界的事情所干扰。

整一夜

傅家没人澄清任何事,任由着网上消息发酵,当天上午,戴云青就坐高铁抵达了京城,在出站口,自然没少被记者盘问,她什么都没解释,直奔医院。

她神色匆匆,面容冷凝,无端加重了记者的猜测。

多说她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找余漫兮对峙。

戴云青怎么可能不紧张,怀孕头三个月,胎儿本就极不稳当,在酒店被人围住,又险些被记者堵截,她肯定后怕,哪儿有心思应付记者。

自然不会给他们半点好脸色。

傅斯年抵达京城是在中午12点多些,十方去机场接的他。

“大少,少夫人没什么事,大夫人和老太太都在,您别担心。”傅斯年的行踪几乎没人知道,他又不是名人,认识他这张脸的不多,倒是无人注意。

两人上车后,因为是中午车流高峰期,车子行程缓慢,十方透过后视镜看到傅斯年从包内拿出电脑u盘等东西,搭在膝盖上,就开始敲打起来……

他手指动作很快,十方只能看到光影在他脸上重叠变换,耳边俱是清脆的敲打键盘声。

一下飞机就忙活,不给老婆打个电话?

“十方,后江北路123号。”

“啊?”十方愣了下。

“直接去那里。”

“咱们不是去医院?”十方是话多,什么都想多问一句,傅斯年挑眉看着他,舌尖舔着腮帮,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马上导航。”十方咳嗽两声,卧槽,这特么有点吓人啊。

十方也不傻,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给傅沉发了信息。

*

傅沉此时正在云锦首府,低头查看着刚调查来的各种资料,眸子晦涩,似乎在盘算什么。

接到十方信息,看到那个地址,瞳孔微缩。

“怎么了?又出事了?”京寒川此时正在他家,手中端着热茶,资料他帮忙调查了一些。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就连他远在国外的父母都打电话过问了这件事。

“这帮贺诗情做事的人,估计是个傻子,这人怕不是忘了,斯年是做什么的?”傅沉拾起手边的外套,直接往外走。

“找到老巢去了?”京寒川闷笑,“是他的性格。”

“那人估计还在暗自高兴,与贺诗情合作,曝了那么多独家,在网上彻彻底底火了一把,殊不知有人顺着网线,直接找过去了……”

“斯年过去就行了,你也要去?他那性子,不会吃亏的。”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下京寒川,“他自然不会吃亏……”

“我是怕下手太狠,把人打废了!”

京寒川眼梢一吊,这可能性还真大!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真的有人顺着网线能爬过去的,哈哈

估计那人要吓懵逼了。16

547 强势不手软,操作生猛太硬核(2更)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下京寒川,“他自然不会吃亏……”

“我是怕下手太狠,把人打废了!”

京寒川眼梢一吊,这可能性还真大!

傅斯年性子内敛沉稳,从小被傅沉这种腹黑的叔叔刺激,心里承受能力极其强大,很少有事情能动摇到他。

印象中,第一次动手,是因为段林白。

当年他们所在的学校,初高中一体。

那时段林白刚入初中,傅斯年已经升入高中。

他性子张扬高调,加上生得肤白漂亮,根本不像个男孩子,高年级的学生,就有不少人调侃,他是个娘娘腔……

传来传去,莫名其妙就说他是个受!

傅斯年体育课有一节和段林白正好在一起,自由活动的时候,傅斯年因为比他年长,请他去小卖部喝了瓶水,后来就有人上前调侃,问他与段林白的关系……

还故意去“调戏”段林白,语气轻蔑乖张。

无非是往龌龊方面想了。

段林白本来就是个张扬的性子,已经想和他们干架了。

傅斯年动作更快,当即一瓶水砸过去,“你再说一句试试?”

年少气盛,被人扔了水,那人也怒了,冲过去就打他,紧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若非小卖部的老板及时拦着,那天就得出事了,据说打断了一颗牙,鼻梁都险些被他打断。

事后傅斯年差点背了处分,也是那家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错事,私下和解处理了。

以后在学校,就再也没人敢背后对段林白指指点点,傅斯年也因此出了名。

段林白那叫一个感激,每当下课去小卖部买东西,就是买个辣条,都要给傅斯年送一份,结果傅斯年只说了一句:“你下次别来找我了。”

“我买的东西你不喜欢吃?”

“我很忙,要考大学,你打扰我学习了。”

……

段林白差点没气死,老子好心好意请你吃辣条,你还不领情?

你大爷的,说得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要考大学一样!

反正他们几个人的友谊,基本就是在这种相爱相杀中度过的,对彼此都很了解……

京寒川想起上学时候的一些趣事,还忍不住笑出声。

“在笑什么?”傅沉开车,余光瞥了眼副驾的人。

“当年林白上学翻墙出去,结果被他亲爹抓个正着,回去扯了柳条,差点把他抽死。”

傅沉轻哂,“嗯,他有段时间沉迷打网游,他爸直接把他从网吧揪出来的。”

……

这边两人聊着儿时趣事,优哉游哉得开车往后江北路走。

当时这边的十方,已经被吓得心惊肉跳了。

**

这是个小的狗仔工作室,在一处写字楼里租了个小单位,门口还挂着工作室门牌,敲了几下,无人响应。

“是不是没人啊,现在是饭点。”十方指了指自己腕表。

傅斯年又不耐的敲了下门,里面终于有动静了。

“谁啊……”那人声音显得有些不耐。

“还真有人。”十方提起精神,只听到里面传来锁匙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傅斯年直接抬脚……

“嘭——”巨响,门被一脚踹开。

“卧槽!”里面的人当时就站在门口,被大力撞击,整个人被掀翻在地,里面拉着窗帘,昏沉一片,刺目的光线照进来,晃得人眼疼。

傅斯年身形高大,逆光迎上,黑影笼罩过来,那人吓得脸色发白。

“到底是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从里面又走出一个人,顺手打开了工作室的灯,入目却是傅斯年那张阴沉到狰狞可怖的脸,当即身子一颤。

“傅……傅先生。”

工作室只有两个人,百余见方的屋子,里面有很多明星照片,几乎都是tou pāi的,桌上还有不少相机镜头,专业tou pāi设备。

傅斯年环视一圈,终于在一面墙上,找到了余漫兮与宁凡出双入对的照片。

被他踹门掀翻在地的男人,一看是傅斯年来了,脊背生疼,双腿更是发软打颤。

现在的网络虽然发达,但大家都躲在电脑后面,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一个楼层有不少小的工作室,听着动静,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十方乖觉得走进去,把门带上。

“傅先生,您来这里,有何贵干?”其中一个人提着心,声音都在哆嗦。

典型的做贼心虚。

傅斯年没作声,走到窗边,将窗帘直接拉开,整个工作室,瞬间被阳光充盈,屋内所有陈设都看得一清二楚。

“照片都是你们拍的?”他抬手,指了指一侧墙上的照片,全部都是余漫兮的,还有生活照,显然tou pāi跟踪她,不是衣领天了。

“呵——怎么可能,这些照片网上都有。”那人还试图狡辩。

十方低头摸了摸鼻子,这脑残,怕不是不知道傅斯年是干嘛的。

既然能顺着你的网线找过来,自然不会搞错人。

他正幸灾乐祸,准备看戏。

“砰——”一声巨响,他身子一抖,傅斯年直接一脚踹在一个办公桌上,上面的电脑显示屏猛地晃动冷夏,直接砸在地上。

工作室的两个人,都是被吓得身体哆嗦觳觫。

“傅大少,照片和我们真的没关系。”

“您可不能这样,你这是犯法的,我们可以直接报警的!”

傅斯年却不理会他,许是压抑的久了,直接抬脚,就把一侧的电脑主机给踹翻了。

桌上的那些文件材料无一幸免,只要落在他手里的东西,就没有一样好的,他动作又快又狠,所到之处,自是一片狼藉,各种书稿纸页落了一地。

饶是这般,他还没停住,撞翻桌上的各种相机设备,桌上还放置着没处理的大碗面餐盒,残汁剩液混杂,脏乱不堪。

“傅大少——”那人已经吓得身子发软了。

最主要的还是心疼他吃饭那些家伙,这里面有的一个镜头就要几万块,这特么直接就在摔在地上踩啊。

尼玛,这不是活生生要他的命嘛!

傅斯年是傅家长孙,极其低调,以前媒体都极少能捕捉到他的影像资料,自从和余漫兮交往后,才慢慢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持重沉稳,对谁都不言苟笑,但涵养极好,也不会给任何人量谁看。

此刻脸色阴沉诡谲,骇人沉冽。

尤其是打砸东西的时候,带着横扫一切的压迫感,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完全吞噬。

乖张凶狠。

十方此刻还算淡定,之前余漫兮出事,傅斯年就曾经直接冲到贺家咬人,嚣张暴戾,现在就是打砸一点东西,还没动手伤人呢。

那人嘴唇哆嗦着,“傅大少,您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我真的会打电话报警的!”

“打吧,所有损失我可以原价赔偿,但是……”傅斯年偏头看他,“跟踪我夫人,tou pāi尾随,造谣毁人清誉,我也会将你告到死!”

“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毁人清誉了……”

傅斯年不紧不慢的走到一侧照片墙上,将余漫兮的照片,一张张扯下来,“所有照片,都存储在你的电脑e盘的一个隐秘文件夹内,你微博账号的密码是你的身份证前8位,对吗?”

那人脸登时就青了。

十方靠在门边,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把他老底给揭开才老实。

“那里面还有你收藏的100多gxiǎo diàn ying。”

十方还在幸灾乐祸,忽然被什么xiǎo diàn ying噎住,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了。

“有老婆,还在外面找人,做那种事喜欢自己拍照录视频,兴趣真独特。”

“噗——”十方真的要被噎死了,这个男人生得大腹便便,一脸猥琐,个子矮,脸上还坑坑洼洼的,又不是什么健美身材,还拍照录视频?

也不怕瞎了自己的眼。

难不成傅斯年刚才坐在他车后面,神色严肃紧张,就是在看这东西?

那般冷静,面无表情,真特么绝了。

傅斯年说着,“哗——”的一声,将照片全部撕毁。

在他脚下一片狼藉,宛若飓风过境。

风卷云残,残破狼藉,根本下不去脚。

方才被掀翻在地的人,显然就是个打工的,紧贴着墙边,瑟瑟发抖。

其实有些做狗仔的的人,真的没什么所谓的操守可言,如果可能,恨不能将镜头伸到你家里和床上,脸皮本就厚。

所以对付他们,傅斯年这种强势过觉得姿态,更具威慑力。

“你录制那些小视频,女方应该不清楚吧,这东西落在警察手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你的电脑所有内容我都扫过了,包括你备份在电脑的微信聊天记录。”

“你之前和谁碰面,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这里都有拷贝。”

话说到这份上,那人也没法继续狡辩。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人在听傅斯年提到什么自拍和录制视频的时候,已经吓得身子发颤,“并不是要针对傅夫人的!”

他也不傻,这时候,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

“是嘛!”傅斯年缓步朝他走过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邪肆嚣张。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无意中得到消息,想要去抓拍,抢到第一手的……啊——”他话说了一半,傅斯年忽然抬脚将他桌子猛地拽到一边,吓得他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桌子撞击墙面,仿佛整个房间都剧烈抖动了一下,周围空气安静得可怕。

“傅大少,绕过我这次……”他看着傅斯年,只见他忽然抬起手指握拳,抬起手臂。

男人下意识伸手遮挡,护住脸,整个人紧贴在一侧墙上,瑟瑟发抖。

只听见耳侧一阵疾风扫过,预期的疼痛并未袭来。

他战战兢兢得睁开眼,忽然对上傅斯年那双凉意彻骨的眸子,身子一抖。

傅斯年那个拳头,直接落在他耳侧的墙上,紧贴着他的脸,男人身形高大,眉目深刻寡淡,垂眸看他,眼底化了一层冷硬的剑气。

居高冷清,目下无尘。

偏又乖张跋扈,狂野狂狷,他被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航。

傅斯年走过去,蹲下身子,和他之间的距离仅有几厘米。

一个呼吸急促,满目萧瑟,一个阴沉冷硬,就连呼出的气息都不带一丝热度。

“我错了,真的,求你别报警,我也不要任何补偿,真的不要……”他声音紧张到发抖。

“现在才知道错了?”傅斯年声音冷得不掺杂一点温存。

“我知道。”缩紧身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照片都是你tou pāi的?”

“是我tou pāi的。”

“里面的内容呢……”

“都是假的,傅夫人和宁少爷就是一起吃个饭。进了一个包厢而已,我就是想博人眼球,火一把,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傅大少,你绕我这一次……真的是有人把线索提供给我的。”

傅斯年没作声,此刻外面传来敲门声。

十方以为是傅沉来了,结果一打开门,外面站的是两个警察……

“是你们报警的?”

那个狗仔当时吓得险些昏死过去,双腿陷入泥沼,浑身僵得无法动弹。

“是我报警的。”傅斯年直言。

“这是打架斗殴……”警察看着工作室,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些是我无意损毁的,物主并不打算追究。”

那个狗仔懵逼了,他不追究?

刚才那是玩笑话啊,他怎么还当真了,这特么是他全部家当啊,加起来几十万的装备啊。

“这是我与他所有对话录音,还有一个硬盘,里面有他的一些罪证,所有罪责他都供认不讳,麻烦你们带他回去调查!”傅斯年说着将东西全部交给了警察。

警察懵逼了……

这是把嫌疑人和证据都收集好了,直接交给他们?

是不是太牛逼了!

“傅大少,咱们不是说好不报警的?”那个狗仔当真被吓傻了眼。

冲过来,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他家当都砸了,他没法追究,半毛钱赔偿都要不到,还特么要被扭送进去?

这是不是太狠了?

“我何时答应你了?如果不这样,如何澄清我夫人的绯闻?”

“这网上消息真真假假的,再说了,我也没说她出轨了,这是别人看到照片臆测的……”这些当狗仔的也不是傻子,从不会直接说谁和谁有关系,除非是拍到实锤,所以他们说的很隐晦,就让网友自行猜测。

“所以呢,不需要负责?”傅斯年可不吃这一套。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谁家不是?就允许你造谣诽谤,我还不能处置你?我媳妇儿被人欺负,我还不能找人追究?那我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太憋屈没用了?”傅斯年反诘。

“傅大少……”那人手软脚软,就连伸手想拉着傅斯年哀求的力气都没有。

民警也不傻,瞧着是傅斯年出面,对比此刻网上的流言蜚语,立马就清楚发生了什么。

直接捅到别人老巢,把工作室砸个稀巴烂,还一分钱都不用出,这什么神仙操作。

他们就喜欢这种报案还特么提供证据的被害人,省得他们调查了!

傅斯年与十方下楼的时候,傅沉的车子已经到了,他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

傅沉与十方一直保持联系,知道他没与人动手,所以也没上去凑热闹。

“以为你会把他打成残废?”傅沉开车,直奔医院。

“这种无耻的人,碰了他一下,说不定都会赖着我,告我故意伤害。”傅斯年虽然处于暴走的边缘,却非常冷静。

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染上不必要的风波,打砸了东西,泄了火就舒服了些。

余漫兮当时正在医院,还没看到看到傅斯年,先看到了一则京城警察官博发布的消息。

【针对昨天贾某在网上发布流言,造谣余姓女子出轨,在网上广为流传,对当事人极其家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已经掌握其犯罪证据,将其拘捕。】

【针对转发量过多的微博,我们也会找博主进行约谈。】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希望大家不要轻信谣言,以讹传讹】

微博当时就炸了,众人都在等傅家或者余漫兮澄清,等来的确实派出所的公开声明,留言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怕被警方请去喝茶,不用专门去撤消息,大家主动自觉,将所有转发评论点赞的全部清除干净,所有消息淹没无痕。

不是律师函,不是声明,而是直接抓人!

这操作……

太硬核了!

------题外话------

这章写得有些嗨了,差点写了快5000字【捂脸】

给硬核的年年打call~

简单粗暴,是他的风格。

律师函什么的,都太低级了,直接抓人可还行。

548 以命相搏,抵死污蔑晚晚撞人(3更)

傅斯年这一顿操作,一路火花带闪电,直接让警察把人给拘了,操作真是强势又生猛,根本不给媒体一点转圜的余地。

原本还聚集在医院门口,等着傅家发声明记者都懵了,像是被棍打追打的鸟雀,一哄而散。

此刻网上有不少知"qing ren"爆料。

“听说这件事牵扯到傅老,上面很重视,我们网站就是转载评论发了个微博,主编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不少负责人都被请去约谈了,这操作有点狠啊。”

“所以有些东西不要随便去评论,搞不好真的会惹火烧身。”

……

傅斯年去医院的路上,网上的所有消息都被肃清得干干净净。

傅沉把控着方向盘,“贺诗情最近小动作很多,这次事情你出手这么狠,她怕是坐不住了,最近肯定会搞事情。”

“邹莉怀孕了,只怕她会搞出什么大动静。”

“她已经被逼急了。”

“我知道。”傅斯年点头,“我和母亲商量过了,婚礼之前,不会让她落单。”

就贺诗情的尿性,就算想搞掉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会借刀杀人,谁都不是傻子,肯定要避开她。

此时车子恰好从贺家公司门口路过,京寒川偏头看了一眼,“在公司里小动作也不少啊……”

傅沉轻笑,“贺茂贞还沉浸在即将得子的喜悦中,根本不知,自己的亲女儿正筹谋着取代他吧。”

“打算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就这么放过她?”京寒川偏头看向傅沉,又顺带扫了一眼傅斯年。

傅家都是肚子里装了一肚子坏水的人,这次的事情吃了闷亏,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你说呢?”傅沉嘴角勾了勾,笑得让人后背发凉。

京寒川耸肩,就他对傅沉的了解,肯定已经在哪儿挖好了坑,等着贺诗情了。

*

几人抵达医院的时候,门口还有零星几个记者,瞧着他们过来,怯生生对傅斯年说了声恭喜,多余的话,是再也不敢说了。

等电梯的时候,迎面下来的人,恰好就是宁凡。

与傅斯年四目相对,那叫一个窘迫。

他昨晚也没去酒店住,也在医院郁闷了一夜,现在传闻打破,他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谁曾想好死不死撞到了傅斯年。

宁凡与他们依次问好后,才硬着头皮看向傅斯年,“……我就想请她吃个饭,也不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有人故意针对,无论怎么都会见缝插针的。”傅斯年语气如常。

傅沉与京寒川对视一眼,他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居然会好心安慰宁凡?

活见鬼了。

果不其然,在宁凡笑着说了声,“对啊,现在的人心真是大大的坏。”之后,傅斯年开始毒舌攻击了。

“既然知道人心坏,下次还是不要单独约我夫人见面了?”

“为了避免不要要的误会,你能做到吧?”

宁凡脸一黑,“我知道,要避嫌。”

“我和她无话不说,你如果真的有事要找她,我可以帮忙转达。”傅斯年直言。

宁凡悻悻笑着。

他见着傅斯年,就是大眼瞪小眼,转达个鬼啊。

傅沉低声笑着,这才是傅斯年的风格,都这样了,不怼一下宁凡不正常的。

几人到了病房,因为知道余漫兮怀孕,傅斯年总归有点手足无措,都不太敢碰她。

“真是又闷又呆,都要当父亲的人,以后还是得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温柔点,就你这脸,以后孩子都会被你吓哭。”戴云青喜不自胜,直接和丈夫说,要来京城照顾媳妇儿,筹措婚事,让他照顾好自己。

傅仕南当时正在乡下视察,余漫兮的事情听说了,这边事情结束,连夜坐车回家,结果桌上只留了一张字条。

【打你电话没接,估计你在开会,我去京城照顾儿媳,日后三餐,洗衣打扫,自行解决。】

傅仕南懵了,自己连夜赶回来就是被告知,被妻子扔下了?

他由于工作原因,根本无法回京,索性520那天是周六,不然他参加婚礼都困难,明年上层领导班子要变动,他想回京,就得更加努力做出政绩,身居高位如履薄冰,一刻不敢松懈。

病房里说说笑笑,气氛分外融洽,都想到要给孩子取名字的问题了。

京寒川并没在病房久留。

“寒川,多待一下吧,待会儿斯年和老三也要带亲友去吃饭,你跟着一起去吧。”戴云青笑道,有不少傅家或者戴家的亲友来道贺。

这是大喜事,加之余漫兮身体很健康,也没必要把亲友拦在门外。

“不用,我爸妈今晚回来,我要准备一下去接机。”

“你母亲要回来了?呦,她这次可出去时间可不短,我都好久没听她唱戏了,想得很。”老太太最为激动。

“外婆身体不太好,多留了一阵。”

“那身体现在怎么样?”老太太此刻逢人就笑,说话语气都高亢上扬。

“老人家身体提抗力差,已经养得很好了。”

“那就行,我可很想你母亲啊。”老太太与京寒川母亲算是往年知己,虽然隔了辈分和年龄,却并不妨碍两人交往。

“她这次回来,会过来拜访的,也会参加斯年的婚礼。”

原本闹哄哄的病房,连空气都冷却下来。

只有余漫兮狐疑得看向众人,刚才都还笑嘻嘻的,怎么提起要来参加婚礼,都不说话了?

京寒川帮过她,无论是之前她遇到变态,还是酒店被围堵,余漫兮笑着说道,“让她特意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真的挺过意不去的,等她回来,我和斯年亲自去送喜帖的。”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他说着转身走出病房。

“我送你。”傅沉跟上去。

这病房的气氛实在不适合他,全部都在恭喜傅斯年要当父亲,说他要升级了。

他这一下子还跨了两大步,不当爹直接当爷爷,他说什么了?

而且宋风晚要来探病,他要去楼下接媳妇儿。

待两人出去,余漫兮才抿了抿嘴。

“怎么了,都不说话,就是多加个位置而已,我们安排的酒桌,还有许多空座位的。”她不解,怎么都沉默了。

“不是多加个位置的问题,我在想是不是要多加一张桌子,或者弄个包厢酒桌给他们。”戴云青头有点疼。

京寒川母亲是无所谓,性子极其温柔,最可怕的是父亲,那才是真的千人惧万人怕。

其实京家这位大佬性子没什么问题,简单爽直,就是恶名昭彰,又不做解释,弄得人人畏惧,估计没人想和他一桌。

**

此时医院门口,有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留许久。

邹莉坐在车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进医院,贺诗情在她身边,早就坐不住了。

她设计余漫兮,就是想让邹莉出门,她现在是家里重点保护动物,足不出户,要是一直待在家,她找不到机会下手。

贺诗情心底清楚,邹莉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只要她出事,她必然有所动作。

果不其然,出事当晚贺老太太不许她出去,说天黑很危险,他们才赶着第二天过来,买了补品和果篮,甚至知道她孕吐,邹莉还买了些对孕吐有效果的东西给她。

可是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邹莉却怂了。

当时门口媒体太多,邹莉也担心被人推搡,此刻记者都走了,她仍旧不敢下去。

“妈,进去吧,都待几个小时了,您还没吃饭呢?”贺诗情着急上火,真不知道她在磨蹭什么。

一直不下车,她怎么找机会下手啊。

“她可能不想见我,而且傅家人都在,还是再等等吧。”若是寻常,邹莉就直接冲进去了,她是真心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越是关心忐忑,越是举棋不定。

“刚才我看到傅斯年、傅沉他们都进去了,他们应该都是要吃饭的,等他们出来,我们再进去。”邹莉咬了咬牙。

“如果他们订了餐,根本不出来怎么办?”难不成要等到晚上?“妈,您是双身子的人,不顾忌自己,也得想着弟弟能不能吃得消啊。”

邹莉拧眉,“要不我们把东西放在护士台,让人送上去的,改天再来看她。”

贺诗情无语,暗自白了她一眼。

真是够了,磨磨蹭蹭的。

那个狗仔被抓,她已经很抓狂了,很多事情都是她亲自经手去办的,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吐露出什么,她根本坐不住。

也就是这时候,宋风晚出现在她们视线中……

贺诗情一边安抚母亲,一面暗暗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寒光。

宋风晚,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那你可别怪我了!

“妈,那不是宋小姐吗?我们让她帮忙将东西带上去吧,你送去护士站,人家不一定会收的,她肯定是去看姐姐的,我们托她帮个忙。”贺诗情指着刚下出租,正提着一袋水果,准备进住院大楼的宋风晚。

“之前因为贺奚的事得罪了乔家和汤家,她怕是不会帮忙的。”邹莉叹息。

“她人挺好的,就是顺手捎个东西,肯定会答应的。”贺诗情不待邹莉开口,推门下车,直接叫住了宋风晚。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贺诗情出现,心底莫名咯噔一下,最近和她是什么孽缘,到哪儿都能撞到她。

邹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车。

此时住院楼门口,仍旧有一家媒体记者隐身在暗处,看到宋风晚还多拍了几张,早有传言说她回当余漫兮伴娘,关系肯定好,来探望很正常……

只是贺家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可有好戏看了。

宋风晚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贺诗情动作很快,居然直接小跑过去,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贺小姐?”住院楼门口,偶尔也有人来往,“公众场合,您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

“宋小姐,其实是我想请你帮个忙。”邹莉快步走进,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手中还提着一些营养品。

“我想去看蔓蔓,你也知道我们母女关系,我担心她不愿见我,我给她买了点东西,想请你帮忙带上去。”

“这东西我自己也在吃的,绝对安全,对她孕吐很有帮助,真的麻烦你了。”

邹莉态度恳切,又是长辈,卑躬屈膝得恳求,只是宋风晚一想到贺家以前做得那些事,就不想帮忙。

“这东西您还是自己送上去吧,我手中这些东西也挺重的,提不了那么多东西。”她婉言谢绝,“我下午还有课,我赶时间,不好意思。”

傅家人都在,这东西拿上去了,要是被扔出去,宋风晚也会难堪。

邹莉知道她会拒绝,自然不强求,但是贺诗情显然不愿让她走,仍旧挡着她。

“宋小姐,就帮个小忙,我们是真的很想和姐姐修复关系。”

“那你们直接上去不就好了?”宋风晚知道面前这个温柔小意的人,真面目是何等狰狞,此刻面对她,并没什么耐心。

“她肯定会拒绝我们的。”

“拒绝一次,那就来第二次啊,你们想与她修复关系,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代价,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还得三顾茅庐,如果怕丢面子被她轰出来,我觉得也没必要修复这层关系。”

邹莉脸上一阵难堪。

宋风晚说话直白,绕开贺诗情就要走。

“宋小姐……”贺诗情这次直接上手了,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贺小姐!”宋风晚手中还提着水果,无法用力,有些恼火。

千江一直蛰伏在暗处,瞧见双方争执起来,立刻冲出去帮忙。

宋风晚急着甩开贺诗情,不曾想贺诗情忽然抓了下她手中的便利袋,里面的苹果橙子滚了一地,不少都砸到后侧邹莉的脚面上。

他们此刻是站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水果从台阶上滚落,满地都是。

“贺诗情,你到底想干嘛!”宋风晚此时已经察觉到她意图,这女人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诗情,算了,你别勉强她……”邹莉弯腰去捡水果,“赶紧帮忙捡东西。”

宋风晚试图挣脱,贺诗情还是不肯松手,就在双方挣扎的时候,宋风晚没想到贺诗情会突然收力。

整个人好似被宋风晚推了一般,直直往后面栽去,直接撞到了后侧的邹莉,两人顺势从台阶上滚下去。

边上那几个保镖还按照吩咐,帮忙捡拾水果,没想到变故陡生,一时慌了神,都不知该则么办了。

宋风晚怎么都想不到,贺诗情为了栽赃她,居然可以以身涉险,直接撞自己母亲。

邹莉在台阶下方,贺诗情在上,滚下去之后,她势必会压在邹莉身上,就算滚下去孩子抱住了,这狠狠一压,怕也悬了……

台阶不高,邹莉滚下去的时候,后背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贺诗情本想着就算滚下去,孩子掉不下去,那她狠狠一压,孩子必然保不住,可是就在她滚下去的时候。

从一侧窜出来的黑影,飞快地将邹莉拖开,贺诗情整个人砸到水泥地面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不少进出的医患都被这猝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尤其是看到邹莉下半身隐隐渗血,纷纷围在一起嘀咕,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暗处那个记者,都被吓傻了,急忙按下快门,他镜头里,将一切都捕捉得非常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查看之前拍摄到的画面,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直至看到连续捕捉的慢镜头,后背一阵发凉。

事发的时候,宋风晚手指没碰到她,她身子已经往后倾斜……

根本不是宋风晚故意推人,这分明是……

贺诗情蓄意谋杀啊!

这可是她亲妈和亲弟弟,以命相搏,再把脏水泼给无辜的人,太狠了吧。

春日暖阳,他却觉得寒意渗骨,浑身发凉。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再次申明,真不是故意卡文,后面会全程高能没有尿点,每一章都有爆点,相当有看点了……

今天不敢求票票了,求个留言吧【捂脸】

三爷:卡文还要留言,脸呢?

我:o(╥﹏╥)o16

549 三爷护媳妇儿:我看谁敢带走她?

京城市医院

一辆电梯缓缓而下,医院人多,走走停停,饶是单层电梯,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抵达一楼时,傅沉原该下去,京寒川则要去b2,京家的车子在地库中。

两个护士推着车,一群医护人员从他们面前小跑过去。

“怎么回事啊?”

“听说有人撞人啦,其中有个受伤的还是孕妇,都流血了,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推人的还是个小姑娘,就那个谁,去年还在网上火了一阵的,当时就看出那丫头不一样,长得挺乖巧温柔的,不曾想下手这么狠!”

“母女二人都被撞倒了,其中一个怀孕的,那孩子怕是悬了。”

……

傅沉与京寒川对视一眼,因为几分钟前,宋风晚就发了信息,说她已经快到医院门口了,那不就是……

两人冲出电梯时,医护人员正把邹莉安放在车上,推着医护车往急诊室跑。

车子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傅沉蹙着眉,十方伸手,“三爷,宋小姐!”

傅沉心间压着口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贺诗情简直丧心病狂。

“卧槽,我去帮忙!”十方刚要动作,就被傅沉拦住了,“你去跟着邹莉。”

“三爷?”

“看一下什么情况,快去!”傅沉极少用如此冷厉的声音说话。

十方愤懑得咬牙,直接跟着往急诊室冲,妈的,跟着邹莉算怎么回事?

京寒川挑眉,“你的侄媳妇儿现在是整个傅家重点保护对象,你大嫂还叫了娘家的表兄妹过来陪她,寸步不离,她下不了手,结果找你媳妇儿开刀了。”

傅沉捏着佛珠,力道忽重,指甲都泛着一丝青白。

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

而贺诗情则被两个护士搀扶起来,浑身都落了灰,额角蹭破皮渗出血珠,脚一瘸一拐,甚是狼狈。

“你们快给我拦着她,不能让她跑了!”贺诗情气若游丝般,还伸手指着站在一侧的宋风晚。

贺家的保镖刚要过去抓着宋风晚,千江动作更快的挡住了他们。

方才拖出邹莉,避免她被压伤、二次伤害的也是千江,那是人命,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她也会出手。

“宋风晚,就算我们贺家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用故意推我,害我撞着我妈,你明知道她怀孕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你这小姑娘,心肠怎么会如此歹毒啊,我妈要是出点意外,我饶不了你。”

贺诗情疾声厉色,双目赤红,伸手指着宋风晚,活像要把她生吞。

周围人更是指指点点,无一不是在说宋风晚心肠歹毒,一尸两命之类。

“麻烦好心人帮我报警,我妈要是出事,我不可能让她走的。”贺诗情哭哭啼啼,那模样甚是无助。

“宋小姐,我们先走。”千江护着宋风晚,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现场一片混乱。

“走什么啊,推了人还想走,不许走!”不需要贺家保镖阻拦,已经有“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上前阻拦。

“就是,出了事,闹出人命,还想一走了之,没这么便宜的事。”

“站着别走,等警察来了。”

……

在场有不少妇人,上前拉扯,千江一个人,面对的还都是普通民众,一是不好动手,二则他也不擅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宋风晚难免被人拉扯到,衣服都险些被扯破。

她此时手中没证据,真是百口莫辩。

贺诗情凌乱的长发垂于两侧,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

之前若不是这臭丫头算计自己,她也落不到这般田地,这次就要一次性玩死她。

“宋小姐,你不能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这么欺负人吧,我知道你外公继父都是名人,我们家现在不如你,但是大庭广众,你推人,导致我妈流产,肯定要负责!”

贺诗情也是阴毒,现场原本很混乱,宋风晚虽然在抄袭事件中大放异彩,但是国民认知度肯定不高,毕竟不是明星。

此刻她刻意提起,立刻有人认出她……

“她是乔老的外孙女,严家那个继女……”

现场顿时炸了!

对于有钱有权的人,不少人心底还是带着敌意,在他们心里,这些人就是特权阶级。

仇富心理自古就有,况且此时“证据确凿”,更不会放宋风晚离开。

拉扯得越发厉害!饶是医院保安出动,都没用。

“推rén liu产,这么恶毒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不偿命也得坐牢吧!”其中一个女人情绪激动,拽着宋风晚的衣服死都不肯撒手。

“……”宋风晚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被群起而攻。

“你不是想让她偿命坐牢,是想此刻就要了她的命吧!”傅沉已经快步走过来。

贺诗情原本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被傅沉声音打破,怄得险些吐血,他怎么这时候冒出来啊!

“三……”宋风晚瞧着傅沉,委屈得眼眶泛红。

这若是贺诗情过来拉扯她,她真能一巴掌抽过去,可是面前这些,不少都是四五十岁的妇人,和她没瓜葛,若是她真动手,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不认识傅沉的人很多,只是瞧着他周身做派不是普通人,白衣黑裤,周身冷厉,手中攒着佛珠,分明长了一副不染尘世的谪仙长相。

偏又染着烟火气,带着难以言说的写意风流。

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原本混乱的现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贺小姐,你是认识晚晚的,难道还怕她跑了?”

“你也说了,她背景不简单,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果警察过来,证明她确系故意伤人,自然会依法给她定罪。”

“就算乔家和严家有钱有势,还敢公开包庇?你置国家法律于何地?”

“在这里煽风点火,鼓动群众对她动手,算怎么回事?”

“傅三爷,我什么时候鼓动群众了。”贺诗情知道在傅沉等人心里,自己形象早就一塌糊涂,自然不在乎更差一点。

况且这么多人在,他俩也不可能对自己如何。

“你故意说她伤人,还点名她的身份,这还不算煽动?”

“这么多人在看,她又不是黑户口的人,能跑去哪儿?”

傅沉说着直接走到宋风晚身边,将人挡在了身后,“我也想问问在这里逞英雄、自认为见义勇为的人,你们谁真正看到她推人了?”

“估计亲眼看到的不多吧?现在这里气焰嚣张,一群人围堵一个小姑娘,各种拉扯推搡,但凡出点事,你们谁负得了这个责任!”

“难不成你们觉得此时见义勇为,出事之后,贺家还能帮你们担责任!”

“我倒想看看,今天谁敢对她动手,直接带走她!”

傅沉素来惯会找人软肋下手,这群人不过是看热闹的,都不想惹火烧身。

他说的话字句在理,但凡宋风晚被推倒弄伤,她的家人追究,他们难辞其咎,所以大家听了这话,纷纷往后退,不敢再动手。

傅沉转身,偏头伸手,将她被扯得有些垮掉的衣领扶正,“受伤没?”

“没有。”宋风晚摇头。

“傅三爷,你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吗?你就这么护着她?”贺诗情气得咬牙,这宋风晚怎么如此好命,居然能让傅沉给她出头。

这种面慈心狠的男人,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

帮人出头这种事,更是极少做。

“谁说我护着她了,她推人,你有证据,自有警方处理,你算什么?还能代替警方行使抓人的权利?”

“你是真的怕她跑了,还是纯粹想看她被人拉扯……”

“以泄私愤!”

傅沉说话字句诛心,贺诗情咬紧腮帮,这是她第一次与傅沉正面交锋。

传闻说他惯会杀人诛心,半点不假。

“行啊,我可以不护着她,你派人把她拦着,让这些围观的人将她,看守囚禁起来好了!”

“如果以后确认她无罪,我怕后面她要告你一个限制人身自由。”

“在场谁敢站出来,说他敢担这个责任!就是你贺诗情也不敢吧!”

大家都是来吃瓜的,谁也不想吃官司,自然无人敢吱声。

“三爷,您是真的要如此帮她?”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

“我不敢,我就是担心之后警察来抓人,包庇一个杀人犯,对您名声不好。”

京寒川轻哂:这个智障。

傅沉护着的是自己媳妇儿,谁是杀人犯,自己心里没点数?

傅沉不以为然,“如果她真的犯事,自然有法庭裁决,轮不到你在这里煽风点火动用私刑。”

“我这是在帮她?”

“贺小姐,我这是在帮你,如果她受伤,以后告你,我看你也无法全身而退。”

贺诗情气得咬牙,都说傅三爷厉害善谋略,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颠倒是非,明明是偏袒宋风晚,居然说是帮她?

简直可笑!

可是逻辑缜密,她无法反驳。

“傅三爷,我谢谢您。”贺诗情气得浑身发抖,傅沉这人看事太通透,而是语言上的逻辑,简直无懈可击。

若是她此刻紧抓着宋风晚不放,肯定落下把柄。

“贺小姐,她跑不掉的,你有空在这里和她纠缠,不应该去关心一下自己母亲?”

贺诗情气得上火,也只能咬着牙先往急诊室走。

傅沉扭头看着宋风晚,“我们也过去。”

“嗯。”宋风晚毕竟年纪尚小,面对这种突fā qing况,那么多人围攻,还是有点慌乱。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他倒想留下多看会儿戏,不过他父母今天飞机,实在不好耽搁,“傅沉,我有急事,必须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

邹莉怀孕,贺诗情已经急不可耐了,既然她动手了,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

京寒川出门时,京家人已经将开到一楼住院部门口,他方才走出去,就瞧着不远处有个鬼祟的身影……

他自小学京戏,眼神比寻常人要好。

“去那边看一下。”

京家人一脸懵,那边有什么东西?

原本隐藏在暗处的记者,瞧着大家都进了急诊室,他跟不进去,手中攥着猛料,刚准备撤离,就瞧着一群黑衣大汉朝他走过来。

他心虚得要跑……

却被人瞬间按住了,就连手中的设备相机都被收缴。

“六爷,是个记者,这是他的设备。”

京寒川挑眉,他也玩摄影,拿过相机,很快就翻找出了之前拍摄的照片。

那个记者根本不认识京寒川,看他出行阵仗,又听得一声六爷,吓得莫名腿软。

“六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小记者而已……”

“带上车。”京寒川拿着相机上了车,仔细往前翻找,还真的看到了不少好东西。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内,宋风晚推人致孕妇流产的消息,都传到了吴苏和南江,就连远在国外的乔西延和汤景瓷都收到了风声。

一时间网络舆论沸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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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从虐渣渣开始,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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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渣渣要气死了,三爷明明是护着媳妇儿去的,还说是帮她?

估计要气到呕血了。

550 腹黑三爷计深远,慢慢凌虐她(2更)

消息传开,在各种媒体lun tán迅速发酵,宋风晚身份摆在那儿,传播得非常迅速……

傅家二老原本还在病房,沉浸在要有曾孙辈的喜悦中,猝不及防就得知宋风晚出事,当季脸都黑透了。

孙媳妇儿刚脱身,儿媳妇儿就陷进去了,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晚晚怎么又出事了,这贺家是牛皮廯嘛,狗皮膏药,是贴上我们家了!”老太太气得直上火。

“妈,您冷静点!”戴云青急忙扶住老太太,“您心脏血压不好,不要动火。”

“我怎么能不上火啊,这可是老……”老太太急火攻心,险些说漏嘴,“这可是老乔的外孙女,说好我们家照顾着点的。”

这里不止傅家人,还有戴云青的娘家人,差点就说成老三的媳妇儿了。

“而且晚晚根本不是那种形式歹毒的人!”

贺家已经日落西山,宋风晚犯不着当众推人,没必要!

“这件事我让斯年去了解一下,您坐会儿,别急!”戴云青立刻示意傅斯年赶紧去看一下目前事态是什么情况。

“你快点去看看。”余漫兮也是心焦。

又是贺家,这次还惹上宋风晚了,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戴家人对宋风晚不了解,只是在傅老寿宴上看过一次,就算是故友外孙女,老太太反应也有点过激了吧。

又不是亲孙女?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傅家二老已经认定的儿媳妇。

*

此时宋风晚正坐在急诊室外面,她的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除却家人,还有学校的朋友。

“手机给我,我帮你处理。”傅沉从她手中接过电话,直接按下关机键,然后拿着手机走向远处,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说明了一下情况。

“我立刻动身去京城!”严望川说话很直接。

“没必要,这件事我已经有应对之策,处理一个人渣,还不需要这么多人过来,兴师动众的,她还没这个资格。”

“你一个人应付得了?晚晚现在情绪怎么样?”

“有我照应着,没什么问题。”

“如果需要我帮忙,直接说。”

“还请你和芸姨、舅舅他们都说一声,按着别动,我会妥善处理的。”

“行。”

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他们此时介入不是帮宋风晚,而是把她往风口推。

不消片刻,警察就来了,监控也调出来了。

“宋小姐,您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详细说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警方说话相当客气。

虽然从视频上宋风晚好似是推人了,但是当时她与贺诗情在推搡撕扯,是否存在主观故意,还是一时情急失手所为,无法鉴定。

没有铁证之前,警方不会给任何人定罪。

而且几个民警瞧着坐在宋风晚身侧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经办过关于宋风晚的案子,那都是几年前的,当时是关于程家还有什么宋家私生女的,但凡扯到宋风晚,总能看到傅三爷的身影……

简直要命了,这个大神八百年都难得见到一回,这几年如此接地气?

每回都能看到。

而且听说他要保下宋风晚,这事情真是棘手,真得小心处理。

“好。”宋风晚刚准备跟警方离开,贺家人着急忙慌的冲过来。

“我孙子呢……”贺老太太穿着拖鞋就过来了,贺茂贞小跑过来,脸上都是汗。

“奶奶,医生说,这次摔得狠了,弟弟可能……”贺诗情红着眼。

贺老太太听到这话,差点晕厥过去,贺茂贞居然不问缘由,直接上去,抬起手臂……

“啪——”得一记掌掴,狠狠落在贺诗情脸上。

急诊室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贺诗情更是被打懵了,左脸迅速充血红肿。

“我让你守着你妈,别让她出门,你就是这么帮我守着她的!”贺茂贞打那一下,手臂都震得发麻,可见力道多重。

“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让她出去,你还陪着她一块走!”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告诉你,你弟弟要是出事,你也吃不了兜子走!”

宋风晚看着贺诗情,忽然有点明白,她的心肠为何如此歹毒,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就连警察都傻眼了,急忙上前拦着才阻止了他再次掌掴。

而此时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我孙子呢,留住了吗?”

贺家人冲过去,没人询问邹莉,全部都是问孩子的,足见多凉薄。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贺家人一听这话,尤若五雷轰顶。

“贺夫人年纪大了,怀孕本就很困难,这次流产,她以后都可能……”

贺老太太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贺茂贞都没力气扶着自己母亲,眼前一片花白,浑身发软。

医生的话完全是断了他的所有念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了。

贺老太太昏死过去,贺茂贞也是手脚无力,两人都被送去了病房,贺家顿时没了当家做主的人。

贺诗情伸手摸了摸脸,眼底俱是狠戾。

那医生说完话,居然下意识看了眼傅沉,目光相碰,他悻悻别开眼,转身又进了急诊室。

两人之间的互动,压根没人注意,毕竟此时的病房外已经乱成一团。

傅沉摩挲着佛串,贺家没有主事人,她应该坐不住了……

宋风晚和贺诗情包括千江、贺家保镖都被带去问话。

不过这些人与双方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证词采纳的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而且双方各执一词,贺家保镖自然站在贺家一边,千江则说,“宋小姐没做这种事。”

但是细问之下,千江无法举证。

询问周围群众,基本都是看到双方推搡,若说认定宋风晚有罪,方才傅沉那番话又给他们敲了警钟。

大家证言全部都含混不清,全都不想惹事,这让案子彻底陷入了僵局。

只是网上舆论一边倒,全部都是在声讨宋风晚的,希望警方不要畏惧权势,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本来只要给贺家一个说法,似乎一下子上升到了全民问题。

**

警方本想扣留宋风晚24小时,不过傅沉出面担保,宋风晚还是被他带走了。

当天晚上她是住在傅家老宅的,傅家二老已经回家陪着,政府大院,苍蝇都飞不进去,那群记者就是想捕风捉影,也没办法。

大家都以为宋风晚此刻肯定吓得半死,躲着偷偷抹眼泪,殊不知人家此刻正牵着傅心汉在大院里溜达。

住在这里高官或者级别很高的退休干部,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事都见过,即便瞧着宋风晚也没多余神色。

事情没有官方定性,变数太多。

更主要的是,傅家护短意味明显。

完全不顾舆论声讨,居然接到了大院里,这是要维护她到底了。

傅老那般精明的人,不会无端维护的,这事儿肯定会有反转,这些人精都心照不宣,安静等着下文。

事情发酵的第二天,邹莉流产,贺老太太病危,贺茂贞气急攻心,血压攀升住院的消息传来,整个贺氏集团都开始动荡不安……

甚至有大股东攒动,召开了紧急董事会,试图推举出一个主事人,趁机接管贺氏集团。

贺家接连出事,贺氏集团股票急剧下跌,大家对贺茂贞早有不满,只是贺家把持着大部分股份,动不了他。

此时他住院,正好是动摇贺家的好时机。

*

傅家老宅

“三爷,贺氏集团的董事会已经开始了。”十方看着傅沉,他此刻也在老宅,毕竟宋风晚在这里。

“贺诗情都出发去公司了,肯定是要出大事了。”

“贺家和贺氏集团,马上就要变天了!”

宋风晚悠哉的出去遛狗,他居然还有心思抄经,外面都闹得要疯掉了,您老真是坐得住。

“这些人想趁机夺位,架空贺家,也是对贺茂贞早有不满了,这一年多,贺家股票缩水了三分之二,掉得非常厉害。”

“不少人都想趁机吞了他们。”

十方说了半天,傅沉居然无动于衷,急得他上火,“三爷,我们现在还按兵不动?”

“这是贺家和贺氏集团的内务事,我怎么动手?”傅沉搁下毛笔,拿起抄录好的宣纸,放在一侧晾干。

“贺氏股票跌得厉害,我们也能趁机分一杯羹啊。”

贺茂贞无法主持大局,集团内部龙争虎斗,外人想趁机将其蚕食鲸吞也不是没可能。

“分一杯羹?”傅沉轻笑,“他们公司收购回来,也没什么用,还得花大笔钱整顿肃清,没必要。”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放着不管?”十方都急死了,“就算人家公司的事不方便插手,但是医院那边,我们也可以……”

“您怎么一直按着不动啊!”

这次要是不直接弄死贺家,都不足以泄愤。

傅沉笑而不语。

十方急得在书房抓耳挠腮,而此刻外面忽然传来大夫人的声音……

“你怎么回来了?小余没跟你一起?”老太太音量高,在书房都听得到。

“和斯年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我买只鸡,先回来给她炖汤。”

……

余漫兮出院没回家?

十方恍然,看向傅沉,回味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内务事他不插手。

这是准备……

卧槽!他绝壁早就谋算好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淡定。

“三爷,您是想让少夫人趁机入主贺氏集团?”

傅沉提笔裹墨,“这么好的机会,贺诗情不会放过的,她必然趁机入主贺氏集团,趁着贺茂贞不在,篡权夺位,可是你别忘了……”

“贺诗情手中有股份,余漫兮也有!而且……”

“比她多!”

十方这才想起,之前贺茂贞要认回余漫兮,为了表示诚意,直接当众许给了她股份,这股份余漫兮至今未曾归还。

傅沉低头抄着经文,“他们夫妇也憋了一口气,先让他们出口气再说。”

“至于她污蔑晚晚的事情,回头我自会亲自找她清算。”

“不用着急,一样一样慢慢来。”

十方讪讪笑着,“三爷,是您让少夫人过去的?”

余漫兮不在乎股份的事,她亲口说不要,但是这股份却实实在在转到她名下了。

她自己估计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傅沉却提起来了。

如此计谋深渊的事,也就傅沉干得出来。

一点点打掉贺诗情的所有盘算,慢慢逼疯她,这事儿也就傅沉干得出来。

“她也是贺氏集团股东,这种股东大会,我通知一下她,有什么问题?”

余漫兮也不是傻子,傅沉一点就透,根本不用多说什么。

十方悻悻笑着,“三爷,我帮您磨墨,您说您都谋算好了,怎么不和我说一下,害我刚才都急死了。”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你跟了我这么久,始终学不会遇事要稳住。”

“在这点上,你真的不如千江。”

“而且……”

“看你上蹿下跳,也蛮好玩的。”

十方风中凌乱,看我乱窜,有趣?

您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题外话------

三爷这种腹黑的男人真是惹不起!

家务事,先内部清理一波再说,贺诗情想趁机篡权,怕是做梦了。

当时为了认回小鱼儿,股份是真的给了,小鱼儿没放在心上,也没还回去,贺家当时想要回去的,又被年年给打回去了,事情就被搁置了,这个细节在【476章】。

坑挖得有点早,咳咳,大家应该还记得吧【捂脸】16

551 姐妹争权,逼她暴露贪恋真面目(3更)

贺氏集团

公司外面聚集了一大批记者,还有手持散股的小股民,都在密切关注公司的动态,变更主事人,都与自身利益相关。

“我觉得最后肯定是贺诗情当家做主吧,她毕竟是贺家大小姐,而且也有管理公司的经验。”

“百分之九十是她,原本贺茂贞也是把她当继承人培养的。”

“她都到公司了,我看是没什么悬念了。”

……

此时的会议室里,大股东召集开会,本来是想撼动贺茂贞的位置,以他身体不适为由,先把他从位置上撬下来。

贺茂贞很贼,他们这些股东股份都是被稀释过得,根本没人可以超过贺诗情。

她此时过来,大家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次他们想把贺家架空,怕是难了。

“各位叔伯,我爸身体不适,公司群龙无首,大家心里都很着急,才开会商议对策。”

“我们家最近出了很多事,大家都是跟着父亲一路打拼过来的元老,我一直很敬重你们……”

贺诗情出现,一开始就把架子端了上来。

直接坐到了贺茂贞的位置上,今日她还特意穿着一身西装,盘着头发,妆容干练精致,明显是冲着主事人位置来的。

“大家过来也是商议对策,帮助贺氏集团共渡难关的吧?”

一上来就给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董事扣了一顶大帽子。

“各位叔伯应该也是担心有人趁火打劫吧,今日大家聚居在一起,肯定也是商量如何帮我们家渡过难关的。”

其实在场的不少人都存了异心,只是没人敢直接摆出来,因为按照股份算,都不如贺诗情,没办法,只能憋着口气。

“今日奶奶病重,父亲住院,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目前手上股份持有数也是最多的,所以我准备代替父亲接管公司,大家没意见吧。”

贺诗情没想到邹莉腹中孩子掉了,贺茂贞居然被气得直接住院……

一切时机都卡得刚刚好。

这是天助她,只要她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就算贺茂贞之后想回来,怕也难了。

静候半晌,无人反驳。

……

“那我就以公司最大股东的身份,先暂时……”

就在贺诗情以为一切都板上钉钉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撞开,贺茂贞的秘书,“大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我爸出事了?”贺诗情巴不得此刻贺茂贞死掉才好。

这样按照遗产分配,她还能得到一部分股权,在公司地位只会更稳。

“不是,是他们……”秘书指着外侧。

贺诗情蹙眉,看向外面,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门口,难不成贺家又出事了?

“还能如何,公司开会,为什么不通知我!”

随着一道柔媚熟悉的女声,包括贺诗情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余漫兮主持热门节目,她这声音大家太熟,不见其人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她与贺家已经当众断绝关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众人晃神的时候,余漫兮已经出现在会议室内。

此时天气回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身上还裹着厚实的风衣,黑色西装裤,即便没穿着高跟,也是身形修长,干练爽直。

“大小姐,我拦不住她。”秘书也是着急上火。

她身后紧跟着傅斯年,她腹中还怀着傅家的曾孙,保安都不敢碰她一下,只能看着她长驱直入,直抵会议室。

傅斯年紧随而至,他穿得休闲,一路护着妻子。

“你来这里干嘛!”贺诗情无端紧张起来。

“今天公司召开董事会,平时我忙着工作,没空参加,为什么这次也没人通知我?”余漫兮身体本就没有大碍,双手撑着会议长桌。

与贺诗情分别占据两端,颇有分庭抗礼之势。

“通知你来干嘛!这是公司内部会议,不相干的人都不许进来!”

“就算有傅家护着,也不能如此跋扈吧,这是机密会议,你这行为明显是僭越了!”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请出去?”

一些股东坐不住了,毕竟董事会召开商议的都是公司机密,她一个外人来做什么?

“我想有必要提醒一下各位,之前贺家认亲宴上,贺茂贞曾当众许诺我百分之五的股份,虽然最后我没有回到贺家,但是……”

“这股份却真的转给我了。”

“所以现在我才是整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吧?我没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在座**十的人都忘了余漫兮的事情,就连贺诗情都记不清了,她此时忙得不可开交,余漫兮原先也是在住院的,这时候不在病房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不过贺诗情心底清楚,余漫兮此番前来,怕也是冲着公司来的。

“姐姐,你这次过来是什么意思?是来争抢公司?”

“母亲流产,父亲住院,你与贺家断绝关系,不曾去探视一眼。”

“现在知道公司开会,你就来争夺财产,是否太不要脸了!”

“之前你不是在众人面前言之凿凿,不要股份嘛,既然不要,你现在来干嘛?自打嘴巴吗?我还真是没见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人!”

贺诗情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贺氏集团……

她势在必得!

绝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让给余漫兮。

“呵——”余漫兮觉得好笑,“可是现在这股份真的在我手里,我想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干系?”

“就算今天我没皮没脸,没抢公司了!”

“那又怎么样?”

余漫兮又不是小孩子,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奈何不了她,“谁不自私啊,我手上有股权,我想争取一下最大利益有何不可?”

贺诗情当真是被气招了,手指抓着桌子,指甲因为过度用力,直接拗断。

“姐姐,您今日过来,真是来篡权夺位?”

“贺家出事,你出来趁火打劫,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吧?”

余漫兮淡淡笑着,“刚才我路过公司楼下,听到不少人议论,现在是谁手上股份多,就能暂时在公司当家做主是吧?”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我是不是也能当公司的主事人?”

“直接代管公司!”

贺诗情强忍着怒意,“你是真不怕被人背后议论,说三道四?”

余漫兮耸肩,“我只是为自己争取议论罢了,贺诗情,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就凭你现在手上的股份,你还真斗不过我。”

“要不然你现在回病房,找你父亲要点股份过来,等我们手上持有的股票一样多了,你才能对我评头论足,现在这情况……”

“你还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什么时候你能和我平起平坐,才值得我高看你一眼,你啊……”

“可以从那个位置上滚下去!”

贺诗情脑袋发懵,在座的董事也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厉害,直接上来就让她滚?

怎么说都是亲姐妹,当众撕破脸,一点情面都不给的。

贺诗情气得身子发抖,从位置上颤颤站起来,“你想管理公司是吧,你对公司熟悉吗?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就算我把位置让出来,你能管理好吗?”

“我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亏得我之前一直喊你姐姐,贺家遭此大难,你不帮忙,还想落井下石。”贺诗情心底血气翻涌,眼睁睁看着站在对面的人,若非场合不对,真想上去抽她几巴掌。

怎么就忽略了余漫兮手中有股份!

“言而无信,你这样的人,就算婚内出轨也是很正常的吧!”

“傅大少,你真的相信她如此清白,能和一个男人一顿饭吃三个多小时?”

正面攻击不了她,贺诗情肯定要从别处下手。

“你不提这个还好,我这里也有点东西要给你看!”余漫兮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些照片。

一股脑儿的,“唰——”的一下,全部扔到了会议桌上。

照片都是一些聊天记录的截图。

有人拿着照片看了两眼。

虽然是只言片语,但也能猜得出来,这是有人在指使狗仔跟踪tou pāi余漫兮。

贺诗情瞄了眼聊天记录,这东西她自然很熟,但她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账号,单凭一点截图,又能证明什么?

“你想说什么?”贺诗情挑眉,“难不成你是想说,我背后指使人害你?证据呢?”

“你切换了账号,但是你没更换ip地址,与之前跟踪tou pāi的狗仔交涉的那个ip地址,被证实出自你们贺家网络。”傅斯年开口。

“只要你通过网络发布过一些信息,都会留下痕迹的,不是你清理卸载软件,甚至将手机或者电脑恢复出厂设置,一切都能抹掉的。”

“我既然能扒出这些照片,你手机里其他**我自然也清楚……”

贺诗情听说ip什么的当时就有点发懵了。

她确实用的是家里的网络发送的信息,自认为天衣无缝,她哪里知道有人能顺着网络把她揪出来。

“呵——单凭这个东西,能代表什么?你少来吓唬我?你不就是想帮余漫兮篡夺公司嘛!”

“傅家家大业大,傅家长孙也看得上我们这种小公司?”

贺诗情佯装镇定。

傅斯年伸手扶了下眼镜,斜靠在墙边,冷厉的视线直逼过去,即便内敛着情绪,那浑身的冷硬之气也让人畏惧生寒。

“你手机里有多少**,我手里就有多少证据,这里面有些东西可能不犯法,无法将你定罪,但是贺诗情……”

“如果被你父亲知道,你私下联系股东,试图篡权夺位,你说他会怎么想?”

贺诗情怔了下,脑袋彻底发懵,她此刻算是彻底相信,傅斯年确实入侵了她的手机。

“今天这次的会议,怕也不是平白无故召开的,你私底下联系了多少股东,纠集了多少人,在座各位心底都清楚。”

“到底是谁图谋公司财产,是谁想虎视眈眈,是谁恬不知耻,趁着父亲不在,想要侵吞公司?”

“贺小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贺诗情脸色发青,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有知情的,也有不知内情的,都觉得身侧暗藏内鬼,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变得冷肃萧瑟。

“傅斯年,你说我暗害余漫兮,行,你有证据,但是暗中勾结股东duo quán,你有证据吗?”

“你有就直接拿出来,不然的话,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里是贺氏集团,不是你们傅家!”

贺诗情此时已经被逼到绝路上,早就得罪傅斯年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一次!

余漫兮轻笑,“贺诗情,你以为你是谁啊,论资排辈,这里也轮不到你对我丈夫指手画脚!”

“你放心,证据这东西你会看到的,但不是我亲手交给你,而是……”

她抬手指了下门口。

贺诗情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来。

她一直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脏被狠狠砸到地上,身形猛地一晃,整个人好像被一股绝望的沼泽包裹着,如同堕入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浑身惊惧……

“爸……”她声音发抖,“你、你不是……”

他不是应该在医院?

“你要证据是吧……”贺茂贞大步进入病房,脚下生风,完全不像个病人。

贺诗情猛地转头看向傅斯年与余漫兮……

她此刻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两人只是幌子,为了逼她露出真面目,而她父亲……

才是那人手中的qiāng!

------题外话------

渣渣可能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了……

留言投票不要停呀(* ̄3)(e ̄*)16

552 父女决裂狗咬狗,三爷主动出手(4更)

傅家老宅

宋风晚遛狗回来的时候,傅家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财经新闻,媒体正在对贺氏集团的情况进行实况报道。

“……根据前方记者拍摄到的画面,之前外界传闻,因为痛失爱子一病不起的贺总,突然出现在公司门口。”

“十几分钟前傅家少夫人也进入公司,据悉她手持公司股份,这次前往,怕是也有大动作。”

“贺总快步进入公司,看起来并不像是病人,关于他是否真的生病,还是趁机装病,想要肃清公司存有异心者,我们正在和医院方面联系,证实他的病情,试图了解更多。”

……

此时傅沉抄完经书,正在客厅与老爷子下棋对弈。

傅老瞥了眼电视,“故意装病,趁机肃清内乱,贺茂贞有这个脑子?”

“可能痛失爱子之后,开窍了。”傅沉观察着棋盘,似乎在找最佳落子位置。

“我和他父亲斗了大半辈子,都说最了解的你,未必是朋友,可能是你的敌人,贺茂贞是个什么东西,我心底清楚。”

傅老偏头看着电视,“他若是个有脑子的人,之前也做不出丢孩子这么蠢的事。”

“盼了一辈子才有个儿子,痛失爱子,他被气得失去理智倒是在情理之中,突然刺激,聪明到脑袋开窍,还真不可能……”

“有人把他当qiāng使,攻击贺诗情,倒是极有可能。”

“让贺茂贞看清女儿真面目,来一出狗咬狗的好戏,自己不出手,已经打得贺诗情脸肿,百利而无一害,最后贺茂贞还要跟那人道谢,你说是吧,老三!”

傅老看向对面的人。

傅沉神色如常,垂头落了棋子,“爸,该你了。”

宋风晚进屋后,就帮着忠伯打扫屋子。

她原本想进厨房的,被老太太给轰了出来,弄得她极不舒服,难不成她这辈子是厨房绝缘体?

余漫兮怀孕了,家里有猫有狗的,担心她过敏,所以傅心汉和年年都被关在了后院,家里要彻底清扫一遍。

“某些人哦,心肠这么黑,吓着媳妇儿怎么办啊?”傅老压低声音,这事儿大儿媳妇儿可不知情。

他本来还想彻底了解所有事,帮忙出谋划策,被傅沉拒绝了。

殊不知某人心底早就有盘算了。

他偏头看着正在帮忙擦桌子的宋风晚,不过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傅聿修那傻小子没和她在一起也是好事。

当年退婚,宋风晚是没追究,如果真的和他玩心眼,那傻小子根本招架不住!

傅沉撩着没眼看他,“您心肠那么黑,当年还不是照样追到我妈了?”

傅老被一噎,混小子,也就他敢和自己这般说话,要是他两个哥哥,他就直接上手了,真是被宠坏了。

**

此时的贺氏集团,贺茂贞空降,贺诗情吓傻了,与她私下有联系的部分董事股东也是吓懵逼了。

所有人都清楚,此前称病住院都是幌子。

完全是挖了个坑给所有人跳啊。

这特么被贺诗情坑惨了。

他怕是想趁机看一下,整个公司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巴不得想看他下台,这招未免太阴毒了。

“爸,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嘛,你怎么出来了?”贺诗情在经过巨大的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是亲眼看到贺茂贞昏倒住院,医生还说什么受刺激过度,大脑受不住刺激,差点中风,她来公司之前,他躺在病床上,始终没睁开眼啊?

难不成在此之前,他就怀疑自己了?

自己父亲是什么人,她很清楚,母亲流产,他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肯定会有人在背后指导。

思来想去,她脑海中只窜出来一个人!

傅沉!

这人到底为什么处处与她作对,余漫兮的事情都解决了,他还咬着自己不放,为了一个宋风晚,他真是劳心劳力!

贺诗情越想越窝火,不过谁让她太心急了,才露出马脚,让傅沉有机可乘,当真是心狠之人,“医生说你受刺激过度,需要静养。”

“您怎么还出院了……”

“爸?”

见他不理自己,贺诗情更加心惊。

贺茂贞视线缓缓从在座所有董事身上淡淡扫过……

有人对他归来是惊喜的,公司没变动,他们手中的股份至少不会亏损,暗中和贺诗情有接触的人,自然心虚发慌,不敢看他。

真是无妄之灾,早知道就不和贺诗情联系了,搞得现在简直腹背受敌,难堪至极。

在座的都是和贺茂贞交情匪浅的人,背后捅好友刀子,还是联合他女儿,这事儿说不过去!

“爸,您身体好了,应该及时通知我啊,怎么直接过来了,早知道您要过来,我去接你啊,我很担心你。”

“家里的长辈突然都病倒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姐姐还来争夺公司。”

“我真的快被吓死了,幸亏您回来了。”

贺诗情哽着嗓子,好似真被吓得懵逼,委屈得不行。

余漫兮无语,都到这时候,还给自己泼脏水,我就安静看着你,看你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贺总,这是文件。”他的秘书立刻上一个蓝色文件夹,他攥着手里,细细摩挲着。

贺诗情盯着那个文件夹,呼吸起伏不定,心脏仿佛被人捏紧,喘息艰难。

“诗情,你如此担心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听说公司出了事,也立刻就赶来了,真的有心。”贺茂贞声音冷静,你听不懂任何情绪。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医院出来,还特意回家换了衣服,还有心思化妆打扮,也是真有心。”贺茂贞转头,父女二人四目相对。

贺茂贞毕竟也是商场的老油条,视线直逼过去,看得她心颤。

“爸……”

“傅家少夫人怀着身孕,你们是瞎子吗?还不给她弄张椅子!”贺茂贞声音陡然提高,秘书吓了一跳,急忙从一侧搬出备用座椅,请余漫兮坐下。

贺诗情此时是真的慌了。

贺茂贞明显是站在余漫兮那边的,他们以前可是互相见不得的,什么时候开始一致对外了?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贺茂贞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贺诗情,“诗情,今天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我问你一次。”

“私下联系股东,说我要把公司交给你未曾出生的弟弟,就是置公司利益于不顾,联系股东,试图把我踹下这个位置。”

“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贺诗情真的不知自己父亲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余漫兮坐在一侧,正仰头与傅斯年说着什么,那神情高傲,带着胜利者的自得。

她不想在她面前被踩一头,只能咬着牙……

“我没有!”

贺茂贞点头,好得很。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做没做?”

“我没有!”贺诗情死死咬着牙,她就不信傅斯年真的有那种通天的本事,真的能弄到所谓的证据,而且在场的人,谁敢承认对贺茂贞存了异心。

有人敢站出来和她对峙?

没有!

“贺诗情……你真的……”贺茂贞手指收紧,直接抬起,蓝色文件夹直接甩过去,劈头盖脸,就是狠狠一下!

这东西抽人很疼,冷硬冰凉,“啪——”一声,会议室肃然静默。

贺诗情瞳孔震颤,还没缓过神,他捏着文件,又是狠狠一下。

这次打得她头发都乱了,血红的印子从额角一路蔓延到下颌处,半张脸都赤红一片。

“死到临头,你还在嘴硬!是真的需要我把证据甩在你面前?”

“你若是认了,我还觉得你有救,还能饶过你一次,死到临头,还不肯认错!”

“找人跟踪tou pāi自己亲姐姐,发动舆论,推波助澜,还想趁机撬动整个公司,你胃口未免太大了!”

“证据是吧,都给你,你给我看好了,你是如何和他们说,如何许诺他们的!”

“挖亲爹墙角,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贺茂贞抬手,将文件夹直接摔在她脸上。

“啊——”文件夹棱角从她眼角蹭过,砸到脑袋上,疼得她差点瞎了眼,惊呼出声,眼睛一黑,差点看不到。

贺诗情死死咬着唇,眸子里一片疯狂的阴鸷之色,尤其是余光扫到余漫兮,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你真的把我当女儿嘛!你真的在乎过我的感受嘛,你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好给你儿子腾位置罢了!”

“之前余漫兮回来,你不也是看中她背后的傅家,你是真的想认她回来?根本不是!”

“在你心里,除了儿子和利益,你还有什么,你根本不配做个父亲!”

“混账!”贺茂贞急火攻心,一巴掌甩过去,“你再说一句!我养你这么大,你说我不配当个父亲,你身上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给钱把我养大,就配当个父亲?这么多年我为公司,为贺家付出了多少?你居然想把公司交给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这也就罢了,你还想让我帮他铺路?”

“你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他人做嫁衣!我巴不得那孩子死了才好!”

“你这臭丫头,我打死你!”贺茂贞原本就被妻子流产的事情刺激到。

若非傅沉私下联系他,说贺诗情要篡权夺位,他怕是撑不到现在,此刻她旧事重提,完全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直接冲过去就去撕扯贺诗情。

而她站着岿然不动,任由铺天盖地,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落在自己脸上,身上……

边上有人伸手拦住了贺茂贞。

“贺总,您冷静点,他怎么说都是你女儿啊。”

贺茂贞心底憋着口气,儿子没了,女儿还背地捅他一刀,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即便有人拦着,他还想打死这没良心的臭丫头。

看着这一片混乱的现场,傅斯年眉头微蹙,直接上前,挡住了余漫兮的视线,将如此肮脏的画面隔绝。

“你……”余漫兮蹙眉,贺诗情虽然歹毒,贺茂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精彩的狗咬狗,他怎么……

“影响胎教!”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行吧。”余漫兮叹了口气。

……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贺茂贞忽然抬起一脚,将贺诗情直接踹翻在地,她脑袋撞到椅子边角,疼得她脑袋发懵。

“贺茂贞!”

此时一个略显孱弱的老人声音响起来。

众人回头,就瞧着穿着病号服,只裹了件外套的贺老太太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她即便在医院也知道了。

“妈,你怎么过来了!”贺奚的事情把她刺激的不轻,邹莉流产,她又气得昏死过去,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还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出现。

“我要是不过来,你是要干嘛?你下半辈子只能依仗她,难不成你还想余漫兮给你养老送终?”

“诗情现在是你唯一的孩子,孩子做错事,你好好教育就好了!”

“难道你真的想打死她?”

贺茂贞深吸一口气,“妈,她想duo quán,把我踹开,简直狼子野心!”

“这公司迟早都是她的,还不是你让孩子太没安全感了!”

余漫兮无奈摇头,这贺老太太当真是个心思深沉歹毒的人,现在来给贺诗情吃颗甜枣,无非是想稳住她。

只怕是太迟了。

这头饿狼暴露了真面目,如果不一棒子打死,只会咬得贺家体无完肤。

“诗情啊,你别怕,奶奶来给你撑腰了!”贺老太太试图安抚贺诗情。

贺诗情忽然就笑了,“只有我能给你养老送终,呵——”

就算知道她狼子野心又如何,还不是得原谅她,得好言好语哄着她?

不然他们贺家就真的要绝后了,真是荒谬又滑稽。

“我们先走吧。”傅斯年拉着余漫兮起身。

贺茂贞瞧着他们两人要走,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始终没张开口。

……

贺氏集团闹得沸沸扬扬的duo quán风波似乎就此平息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

傅斯年和余漫兮回到老宅时,正好赶上吃中饭,傅家没人过问贺氏公司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安静吃着饭。

饭后,众人还围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婚事该如何安排。

傅沉手机震动两下,他看了眼余漫兮,“邹莉醒了。”

余漫兮怔了下,平静的点了下头。

众人视线落在宋风晚身上,因为邹莉醒过来,就预示着又一场风暴要来了……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傅沉起身。

“你过去管用吗?她丢了孩子,现在肯定很抓狂的,我和你们一起过去?都是女人,我还能适当安抚一下。”戴云青说着起身就要跟着出去。

“不用,我处理得来。”傅沉婉言谢绝。

宋风晚不急不慢的起身,出门时,还拿了个橘子,模样甚是悠哉。

戴云青叹了口气,“老三嘴巴毒,他跟过去,怕是会更加刺激到贺家人。”

“事情没处理好,可别被人从病房里打出来!”

“不过他对晚晚也是真上心啊,还亲自送过去,我如果陪她过去,还怕那丫头吃亏?”

剩下的傅家人面面相觑,傅老拿着水烟袋,过些日子,老二一家回来,他俩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希望到时候他们别被吓着才好……

傅沉出发的时候,还特意给京寒川发了信息。

京寒川此刻正在家后院钓鱼,自从他爸妈回来,这屋里算是待不下去了,太虐狗了!觉得他太碍眼,他也觉得那两人很扎眼,干脆眼不见为净。

收到信息,眼前一亮,放下鱼竿,“备车,把昨天抓的那人带上,去医院。”

傅沉可算是主动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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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结束,肥肥的一万五千字……

我要去吃口菠萝续个命。

今天暂时告一段落,明天肯定会把渣渣虐完的,所以我真不是故意卡文,最近情节真的卡的紧,每一章都很精彩。

我们明天见啦,么么哒~6

553 正面交锋,晚晚怒斥老不要脸

京城市医院

邹莉被撞之后,一直都在加护病房,老太太晕倒,贺茂贞假意称病,贺诗情又心怀鬼胎,还没人前去探望过她,直至听说她醒了,贺家人才聚集起来。

这还是警方要求的,毕竟邹莉醒来,可能她会提供一些新的证词,对案子推进至关重要。

病房里除却贺家人,还有当天陪同邹莉来医院的保镖,甚至连警察都在。

整个病房里的气氛异常凝滞沉闷,贺诗情半边脸被打得血红,即便用长发遮掩,仍旧遮掩不去一身的狼狈样。

贺茂贞更是脸色青白,在他心里一直乖巧温顺的女儿,就算有时怀着小心思,那也是针对外人的,突然反过来捅自己一刀,任是谁都接受不了。

贺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眸子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有那几个保镖,脸色煞白,浑身惊颤发抖。

“我……”邹莉手指摸了下肚子,那神情似懂非懂,“孩子是不是没了?”

贺诗情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妈,您别太伤心,只要您人没出事就好。”

“你说什么?”邹莉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神情恍惚,嘶哑着嗓子。

“妈,弟弟可能与我们家无缘……”贺诗情此时只觉得心底一阵畅快。

贺茂贞就算自己心存异心又如何,她现在就是贺家唯一的指望,就算心底怨怼,面子上还不是要护着自己。

“怎么会没了,怎么可能……”无缘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得邹莉眼前一黑,险些再度昏厥过去。

“夫人,对不起,是我们没护好您。”边上的一个保镖开口。

贺茂贞方才在公司就很窝火,他恨不能掐死那个白眼狼,却又被母亲拦住,此时心口憋了一口浊气,双眸憋得俱是血丝暗红,抬脚朝着保镖走过去……

一脚踹去!

“混账东西,你们几个人,保护一个人女人都能出事,我高薪聘请你们回来干嘛的!”

盼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居然就这么没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拿着那么高的工资,一出门就发生这种意外!”贺茂贞气急,干脆把邪火都发泄在那群保镖身上。

“发生这种意外,我们公司会赔偿的。”这些保镖也都是有专门的公司。

“赔偿?”贺茂贞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这是我儿子,你怎么赔偿!”

其中一个保镖被他踹得狠了,身子趔趄,栽倒在地,他冲过去差点踩踏在他脸上,得亏边上民警拦了下。

“贺先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事实真相。”

“他们确实保护我母亲不周,这么多人,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贺诗情添油加醋。

“大小姐,当时的情况您比我们都清楚,那是宋小姐蓄意推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些保镖也不想惹火烧身。

此时不少证据都指向宋风晚,干脆就把她拖出来背锅。

“宋风晚?”邹莉神情恍惚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蓄意推人?”

“贺夫人……”一侧的民警刚要解释,贺诗情已经截了他们的话。

“是宋风晚故意推我,害我撞到你身上,才导致……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贺奚还害了她的熟人,这次怕是故意想把火气发泄在我们身上。”

“她看着不像那种人啊……”邹莉与宋风晚几乎没接触,只是打过几次照面。

病房内的民警面面相觑,这事儿都没定性,这贺小姐就一盆脏水泼过去,不是胡扯嘛。

也就是这时候……

“翟队,宋小姐来了。”有个民警进来说了一声。

贺家人的火气刚被贺诗情勾起来,一听说宋风晚到了,都是面目憎恶,恨不能活剐了她。

**

宋风晚是自己进来的,傅沉要去见个人,当她出现在病房里面是,屋内的所有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死死盯着她。

邹莉方才痛失爱子,一看到宋风晚,就恨不能扑上来杀了他,此时更是面目狰狞,惊声尖叫,“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心肠如此歹毒,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妈,您冷静点!”贺诗情拦住几欲下床的邹莉,“其实我也有错,我当初觉得她是好人,想找她帮忙,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弟弟,是我对不起你!”

“你胡说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

这母女二人互相安慰,都是一副凄楚哀苦的模样。

宋风晚没想到贺诗情在公司吃了教训,还不吸取教训,自己都没开口说一句,就直接想咬死自己。

外面除却民警,还有不少医患过来看热闹,几个警察也拦不住,这病房又不隔音,各种声音不断传来,听的人心惊。

十方和千江是跟着宋风晚过来的,守在门口,气得手痒,这贺诗情也太特么无耻了。

大家都看了网上的报道,对这件事非常关注。

“简直作孽,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心肠如此恶毒。”

“可不?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害死人家孩子。”

“警察同志,就算那孩子没出生,也应该按照故意杀人定罪吧,不能放过这种人渣!”

……

门口的警察也是无奈,这事儿如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拿出来,只怕会陷入罗生门。

民警看向十方和千江,面面相觑,这傅三爷的人,怎么一直跟着宋风晚?

难不成那位爷也来了?

真是有够乱的。

**

外面群情激奋,全部都是帮贺家声讨宋风晚的。

贺诗情抬手擦了下眼角的眼泪。

她方才已经吃了大亏,她拿余漫兮没办法,难不成还弄不死一个宋风晚?现在无论是人证还是舆论风向都偏向她,她就不信了,她还有办法脱身。

贺茂贞方才就气得浑身发抖,这面对宋风晚,自然恨不能打死她,可是儿子确实没了,他还得掂量着,要不要得罪她背后的两家人……

“爸,您再犹豫什么,她推搡了我妈,害得弟弟没了,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刚才不是还很愤怒?”

贺诗情自然明白贺茂贞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能看穿,宋风晚自然也猜得到,果然凉薄无情。

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贺茂贞刚才经历了一场巨变,心底反复纠结,想法太多,贺诗情无法信任,他甚至想过要把公司交给余漫兮,可她根本不在乎……

现在连警方都没直接证据证实宋风晚有罪,为了一个已经流掉的孩子,得罪她背后那么多势力,不划算。

或许还会和余漫兮间接交恶,她能给余漫兮当伴娘,那关系自然匪浅。

他心底百转千回,可是一侧的贺老太太却坐不住了。

她大半截身子已经埋入黄土,就盼望着这么一个孙子,此时没了,见到“凶手”,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冲过去,抬起手臂就要打她。

“你这蛇蝎心肠的死丫头,你还我孙子!”贺老太太冲得突然,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待她冲过去,已经拦不住了。

眼看着这巴掌就要落在宋风晚脸上,贺诗情嘴角勾着狰狞的笑……

活该!

打死她才好。

可是贺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巴掌没落下,就被宋风晚抬手挡住了,手腕被她紧紧攥住,老太太挣脱不得,气得浑身发抖。

“放开,你放开我!你这死丫头,你这杀千刀贱人……”

老太太之前被气晕过,身上没什么力气,又被气得浑身发颤,无力挣脱,只能各种浑语脏话往宋风晚身上招呼。

“怎么?你还想打我?”

“你害死我孙子,我恨不能杀了你,年纪不大,心肠怎么会如此恶毒!和你那早死的外公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风晚蹙眉,“贺老太太,您若是再出言不逊,诋毁我外公,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动手打你!”

“宋风晚!”贺茂贞也不能看母亲被一个小丫头欺辱,当即跳起来。

周围民警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只能稍微劝着。

“我年纪小,心肠歹毒?那你呢?就是丢个东西,就能把自己亲孙女往死里打,三番两次巧舌如簧,难不成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

“年纪大就是你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的借口?之前贺奚的事情,你还有脸和我表哥提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有面子嘛,这东西是自己挣回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当时你说与我外公有旧交,此时却拉着一个过世的人出来鞭策,一把年纪,要不要脸!”

“为老不尊,就知道偏袒自家人,还拿年纪压人,颠倒黑白,现在的社会上,为什么有老人跌倒没人敢搀扶,就是因为有你这么心肠歹毒的老人家在!”

宋风晚忍她很久了,手指猝然用力,直接甩开她的手!

她身子一晃,幸亏被贺茂贞扶住,才没摔倒,可是已经被宋风晚指责的身子发颤,眼前一片昏花。

贺老太太上一次被人如此厉声斥责,还是傅沉,此时她居然将两人影像重叠在一起,只觉得天昏地暗你。

“妈,您怎么样,消消气,宋风晚,你别太过分了!”贺茂贞是第一次见到宋风晚怼人,之前只是听说或者在电视上看过,真实见到……

才知道这丫头字句多么刻薄犀利!

“我说错了吗?您也就敢欺负余姐姐,她不和您计较,那是她有教养,心底还把你当长辈!”

“但是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你还想打我,你打得起嘛!”

“警方都没定我的罪,你就想动用私刑?我可不是余姐姐,乖乖被你打,你今天若是打我一巴掌,我绝对抽你两下!你试试看!”

“我外公教过我,尊老爱幼,对人有礼,但这绝不是针对你这种恶毒的老太婆的!”

贺老太太气得浑身冒火,险些直接背过气去。

“宋风晚!你简直太放肆,这里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贺茂贞算是被彻底激怒了,谁都无法容忍自己母亲被一个小辈如此指责。

“贺先生,方才我进屋,你踟蹰不前,畏首畏尾,不敢和我呛声,现在站出来装什么道貌岸然。”

“你不敢得罪我!”

贺茂贞瞳孔震颤!

那点心思被一个小丫头看透,自然又急又恼。

“你是不是还想过,拿这件事与乔家或者严家示好做交易?”

“毕竟孩子已经没了,你就是打死我都没用,倒不如以此示好,做笔交易,让我们家永远欠你一个人情。”

贺茂贞当真如此思量过,只是这般心思被戳破,他也不可能承认的。

周围警察都惊呆了,这交易还能这么谈?简直无耻啊。

贺茂贞此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只能咬着牙,“宋风晚,我告诉你,我从没这么想过,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

“无论你背后势力多大,有谁给你依仗,你谋夺我儿性命,这笔账我定然要和你好好清算!”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他话音刚落,低哑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极寒。

“是吗?”

------题外话------

更新开始,三爷和晚晚终于要联手了,有木有很鸡冻,吼吼……

留言打卡,票票不要停哈。

554 三爷晚晚联手:想要她的命,让她死(2更)

贺茂贞暗藏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他哪里敢承认,自己真的打算不追究这件事,以此与宋风晚身后几家人示好。

让那几家人永远欠自己人情,这以后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就是没想到宋风晚会如此精明,直接让他下不来台,他只能强势的硬怼回去。

贺诗情坐在一侧,还在假意安抚自己母亲,这宋风晚怕是没脑子,这种时候上来挑衅,还刻意激怒自己父亲。

她是不想走出这间病房了吧。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贺茂贞秉着一口气,冲着宋风晚一顿乱吼。

他这辈子做事都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极少如此硬气!

强势回怼,怒斥宋风晚,他心下一阵畅快。

就好似心底郁结的邪火,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纾解,只是话音未落,一个让人心颤声音响起。

“是吗?”

外面围观的医患,瞧着里面已经争执起来,恨不能往里挤,试图窥探一二,听着声音,下意识让开了一条路。

傅沉今日穿得很休闲,白衣黑裤,初春乍暖,他还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步伐很快,走路生风,衣角微微带起,眉宇间俱是冷色。

他方才分明与宋风晚说好,让她等自己几分钟,她怎么就自己过来了!

这贺家没一个好人,群狼环伺,吃亏了怎么办。

“三爷……”十方瞧着傅沉,尴尬地垂着头,宋风晚非要过来看一下情况,他也拦不住啊。

傅沉淡淡扫了他一样,直接进入病房,人群中还混迹着一些记者,瞧着傅沉来了,差点就跟着冲进去了。

卧槽,这出大戏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

傅沉生得清隽禁欲,就连眉眼都温润柔和,虽然极少外露情绪,但京圈的人都知道傅三爷面慈心狠,擅长杀人诛心。

而他此时是真的生气般,气场全开。

眸子凝结着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让人浑身透着浸骨的凉意,可是一到接触到,就像是烧着一团红莲业火般,要将人屠戮殆尽,很是骇人。

贺茂贞方才硬气一回,看到傅沉,还是呼吸一沉,像是被人遏制住了喉咙,喘息艰难。

“贺先生,您方才说的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我听听?”

贺诗情一看到傅沉,心下一沉,原本亢奋高昂的心脏,被人狠狠重摔落下。

怎么又是他!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三番两次坏她好事。

余漫兮那边就算了,是他侄媳妇儿,这宋风晚又算哪根葱,值得傅沉如此倾心相待,迎着风口浪尖,也要来维护她。

“在场还有警察在,贺先生是打算做什么?你这不是警告,已经是人身威胁了吧,如果她今天出了一点意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您蓄意报复!”

“傅沉,你之前不是帮我的……”贺茂贞完全被搞懵了。

贺诗情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真是傅沉!

“我之前帮你,只是见不得有些人乘人之危,私下搞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再者说……”傅沉轻笑,“人打狗怕被咬,你们的家务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人打狗怕被咬?

宋风晚差点笑出声,他这张嘴是抹了毒?

太诛心了吧。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家人,居然如此心宽,发生争抢公司这么大的事,还能不计前嫌,共处一室。”

“抢公司?”邹莉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宋风晚适时开口,“这样一个背地连自己父亲都能搞掉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们只说,我与你们贺家有旧怨,但我也不是傻子,光天化日,我蓄意推人,我的胆子到底是有多大?”

“我与你们有愁怨,你们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但是对于一个狼子野心、挖父亲墙角的人,相信她就算除掉自己亲弟弟,也不会手软的!”

“宋风晚,你这是污蔑!”贺诗情直接跳起来,“信口雌黄!你这是自己没法狡辩,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我信口雌黄是吧,那我们来梳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那么多人在看,你要梳理什么?”贺诗情在傅沉出现时,就有点慌了。

最近贺家接连出事,正好是她出头的好时候,傅沉能看透她蓄意抢夺公司,估计还知道别的。

她看不透这个男人!

“什么叫蓄意?当时是我先去找你们的?分明是你揽住我的去路,还扯拽我,不许我离开,是你亲自把你母亲带到了我的面前。”

“你明知道我与你们家不睦,正常人见到,就算不绕道而行,也不会上前自找麻烦,你还想让我帮你?”

“你堂妹几次谋害我师姐性命,你还希望我以德报怨,你是圣母吗?还是智障?”

傅沉咳嗽两声,这小丫头今天有些激动啊,估计也是憋狠了。

贺诗情与宋风晚这般交锋,也是初次,鬼知道这丫头哪里蹦出来这么多刁钻恶毒的字眼,她甚至无力反驳!

“是你把你母亲带到我面前,在我拒绝之后,还硬拽着我,让我答应你的请求。”

“贺小姐,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答应帮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要给你面子?你未免太给自己脸了。”

“我们争执,贺夫人流产,我是否存在主观故意尚且不提,你把你母亲带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以前的贺小姐可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那天硬拽着我不放,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是只兔子,急眼也会咬人的,就算是我故意甩开你,发生的意外,难道你没责任?”

“可能从一开始,你就想把这件事栽赃给我了吧!”

贺诗情以为宋风晚说不出什么东西,毕竟就连监控视频都无法佐证什么。

没想到她剑走偏锋,直接分析她的动机。

就连周围民警都听得连连点头。

是啊,本就有旧仇,见面不饶开走,非要去招惹宋风晚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故意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宋风晚轻哂,“借着我的手,除掉心腹大患,还能拉我下水,你很会打算盘。”

“你们贺家生几个孩子,与我何干,我现在日子过得不舒服,干嘛要招惹你这种是非?”

因为出了公司的事情,贺诗情的形象在贺家人心底一落千丈,她也曾经扬言,不愿弟弟出生。

宋风晚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她虽有动机,就算憎恶贺家,也没必要当众行凶,但是贺诗情动机不纯粹,这是显而易见的。

贺家人此时看向贺诗情的眼神越发古怪,就连邹莉眉心都越拧越紧。

“妈,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我可是你女儿啊!”贺诗情扶着邹莉的肩膀,“宋风晚分明是故意给我泼脏水的!”

“您怀孕这段时间,我对您如何,您心里不是不清楚的,每天都给你煲汤喝。”

“我虽然不乐意弟弟出生,但已经怀上了,我也不可能如此蛇蝎心肠的害他吧。”

……

贺诗情说得声泪俱下,试图扭转局势。

傅沉清了下嗓子,“我觉得有件事有必要让你们都知道一下,包医生,麻烦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紧跟着傅沉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这个……”贺老太太此时被贺茂贞扶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急气。

“贺夫人送进来的时候,急救是我负责的。”

“对,你是那个医生。”贺老太太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当时他带着消毒帽和口罩,整个脸看得并不真切,“您过来是……”

“我是想问一下贺夫人,最近您下面是不是经常出血。”

邹莉怔愣得点头。

“出血?”贺老太太一脸惊诧,“你怎么不和家里说?”

“我以为是正常的……”邹莉也不是第一次怀孕,有时怀孕初期,孩子不稳定,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已经吃了些安胎药。”

“不是安胎的原因,是和您一直服用的食物有关,即便没有这次推搡,你这孩子也留不过5个月。”医生说得非常隐晦。

“食物?”邹莉整个人都傻掉了。

“不可能,她每天吃的东西,都是我亲自盯着厨子做的,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问题?”贺老太太一脸诧异。

“当时贺夫人在门口出了意外,地上还散落了许多孕妇保健品和一些食物,我们以为是她日常服用的,帮忙做了筛查,在一个蜜罐中检测出了点东西,不致命,寻常人吃了反而有益身心健康,孕妇吃了,极易滑胎流产。”

“蜜罐?”邹莉嘴唇哆嗦着,“那个东西……”

“怀孕的时候,吃的东西,还是要慎重些,那种蜜罐里的食物,还是少吃为好。”

贺诗情听到这个,浑身抖如筛糠,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

“医生,您的意思是有人一直在我儿媳食物里投毒,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孩子也留不住?”贺老太太又不蠢,一点就透。

“对!”医生说得笃定。

“胡说八道,傅沉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我!”贺诗情从早上在公司就一直受刺激,此时有证据出现,她实在绷不住了,面目瞬间狰狞可怖。

“贺诗情,医生污蔑你了嘛?人家只是在陈述事实。”宋风晚嗤笑,眼底一片讥诮。

“从始至终,他都没听过你半个字,是你自己跳出来,说什么人家污蔑你!”

“不打自招,就没见你这样的蠢货!”

整个病房悄寂无声。

就连外面围观的医患群众都傻了眼。

这反转的未免太刺激了吧。

“诗情……”贺老太太指着她,大口喘着气,周围人急忙给她喂药,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死过去。

邹莉抖着唇,忽然伸手指了指贺诗情,“诗情……”

“妈,你别听他们胡扯,他们分明是合伙起来骗我们的!”

“贺小姐,您说话要负责的,检测报道都在那里,我是医生,不会拿病人生死开玩笑的,您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我可以告你的!”这位主治医生也是个急脾气,压根不让她。

“妈……”贺诗情方才太着急,直接承认了,此时真的不知该如何辩解。

邹莉却忽然甩起一巴掌,直接抽过去。

“啪——”一记掌掴。

又狠又凶。

“我现在算是相信贺奚的话,你从来就不希望你姐姐回来,那蜜罐是我让你给你姐姐准备的,如果真的被她吃了,你想过后果吗?”

“她肚子里的也是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你可真敢下手!”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死不认错,贺诗情,我对你简直太失望!”

贺诗情心底也清楚,事情到这一步,她已经无法翻盘,心一横。

“证据呢,说我在食物里下药,说我故意带你去宋风晚面前,其实也想谋害你腹中的孩子,所有一切都是你们的臆测!”

“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虚构的,就算批判我,对我定罪量刑,也得有证据吧!”

“否则你们这些都是污蔑!”

贺诗情呼吸急促着,整个人身子在急促发颤,浑身像是有团火在烧,嘶哑着嗓子,反正自己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她故意摔倒,污蔑宋风晚,监控都无法还她清白,这群人又能拿什么给她定罪。

她平复呼吸,“有本事就让我死得瞑目,不然我会告你们人身攻击,毁我清誉!”

宋风晚不怒反笑,“贺诗情,如果没证据,我敢来这里吗?”

“我如果真的撞了贺夫人,我还敢大言不惭来这里挑衅,那我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证据是吧?”

“你真的想看吗?”

贺诗情脸上一片惨白,只有之前被文件夹抽打的地方,红痕难消,红白交织,宛若厉鬼般,面目可憎。

宋风晚扭头看向傅沉,他才把之前放在怀里的牛皮纸袋递给她。

贺诗情真要疯魔了。

为什么又是傅沉,他在京城何等权势,她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自己?

宋风晚没把纸袋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了一侧的民警,几人打开,里面都是冲洗出来的照片,一个动作就抓拍了数十张。

从照片中不难看出,宋风晚当时并未推搡贺诗情,她就直接倒地了。

这个东西,又不是寻常能够p的照片,想要造假的可能性太低,民警看向贺诗情的神情越发古怪。

“贺小姐,您自己看吧。”他们将照片递过去。

贺诗情呼吸凝滞,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看着照片,脑袋发懵,还是哆嗦着嘴,“假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伪造的!”

她声音尖细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其实事实真相已经非常清晰,证据也有了,贺诗情还是想殊死一搏,最后挣扎罢了。

“你们合伙做局害我,肯定是这样的,照片都是假的!”她猛地挥手,将照片打落。

邹莉冷眼看着那些照片画面,浑身都寒渗渗的,坐在病床上,即便盖着被子,整个人还像是身处凛冽寒冬。

冷得心悸发寒。

自己一手拉扯到的女儿,居然想害自己,那种滋味,无异于剜心。

疼得呼吸都艰难,眼泪都落不下来。

“是不是假的,你和拍摄照片的人一起,当众对峙不就好了?”贺诗情还在狰狞叫嚣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得横空而出。

老牌京腔,非常有味道。

京寒川不知何时已经进入病房,就站在傅沉身侧,气质桀骜清高,料峭风骨浑然天成。

傅沉是淡漠禁欲的,他则是俊美得刻骨,丹砂勾勒,每一寸都生得精细,看向宋风晚,客气的颔首。

“我没来迟吧?”

“没有,正好。”傅沉看向贺诗情,“贺小姐,证据不足以打你的脸,那证人呢?”

贺诗情心若死灰,不过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群人有备而来,完全不给她活路,斩断她所有退路,是要彻彻底底弄死她!

她生平第一次看清了傅沉的心思。

这个男人……

想要她的命,让她死!

------题外话------

这章也快5000字了,每次虐渣都能把自己写嗨忘记分章是怎么回事【捂脸】

我可能真的有点变态了。

贺渣渣这辈子唯一一次看穿了三爷的心思。

想要她的命,哈哈

555 佛面傅三爷,步步杀机诛心戮人(3更)

贺诗情狰狞叫嚣,一副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有恃无恐的张狂模样,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她吸引,根本没在意京寒川何时到了。

他的出现,让在场不少警察如临大敌。

川北京家恶名昭彰,杀人越货,什么非法的勾当都干,大白天出来晃悠,这后面又跟了一群人,他们也紧张啊。

贺诗情对京寒川有种莫名的惊惧,还是因为他曾经把自己派去跟踪他的人,在大冬天,丢到寒水里浸泡,折腾得半死不活丢给她。

狂妄嚣张,直截了当警告她!

此时看到京寒川,莫名心虚发慌,鬼知道这个男人能拿出什么。

“王记者。”京寒川抬手招呼,一个其貌不扬,******,有点宅男打扮的男人走出来,现场气氛严肃,尤其是从傅沉经过时……

他越发心悸后怕。

拍到照片后,他并不打算直接发出去,想要制造舆论,或者是把照片转卖给涉事者其中一方,他都能获得不菲的受益。

偏生被京寒川抓个正着,没收他的所有电子设备,直接拉上车,直接带回家。

他一路上,左右两侧都是比自己高大健硕的黑衣大汉,不言苟笑,甚至不和他说话,就算他说要上厕所,也是几个人跟着……

几个男人盯着他如厕,那滋味……

太特么难受尴尬了。

他原本想着,到了京家后,可能会被灭口,鬼知道,京寒川在忙着招呼人收拾屋子,提溜着他到后院跟他一起钓鱼。

谁特么有心思钓鱼啊。

他很担心京寒川一个不高兴,直接踹他下去喂鱼。

好不容易天快黑了,京寒川看了眼腕表,“王记者,今晚我爸妈回来,你要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待在屋子里不出来?”

“首先声明一下,我爸脾气很差。”

他躲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喘。

后来京寒川才和他说,当证人,可能什么都会有,如果不配合,得罪了谁,他不能保证他能活多久。

他又不是傻子,肯定会选择听他的话,不然……

怕是走不出京家。

期间他还吃了一顿京寒川做的饭,说家里没人,让他陪自己,他消化不良,强行将食物塞进肚子里,回到房间就吐了,生怕他下毒。

不过……

他手艺是真好,东西也好吃,就是没心情吃啊。

……

此时他硬着头皮走出来,瞧着宋风晚身侧居然站着傅沉,当即脑袋有点发昏,幸亏当时他没做什么错误决定,要是他当时懵逼,和贺诗情合作,现在怕是会死的很惨。

“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事发之时,我就在附近,本来是想拍傅家少夫人,拍到这些纯属意外……”

“当时宋小姐提着东西到住院部,贺小姐突然冒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我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就拉扯纠缠起来。”

“宋小姐提着的水果被撞掉了,贺夫人帮忙捡拾,贺小姐还是不肯放过宋小姐,后来她就自己摔倒,撞到自己母亲身上,然后就发生了流产事件……”

这个记者简单明了的说清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们以为随便找个人,胡乱塞几张照片,就能证明宋风晚没推人?”贺诗情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相机上都有拍摄时间,这东西又不可能造假,人家推没推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王记者现在选边站,肯定希望咬死贺诗情。

“这些警察自然会调查,看我有没有造假!如果伪造证据,我甘愿坐牢!”

“但是贺小姐故意杀人,嫁祸他人,连自己亲妈和亲弟弟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嘛!”

贺诗情没想到一个小记者,都敢怎么和她叫嚣,呼吸都像是烧着一团火。

傅沉轻笑着开口,“这个证据你不认,我手里还有许多……”

“比如说当初贺奚给乔西延下药,为什么后来她会和你手下发生关系,你的人自然是听命与你,贺奚是误服药物,那么一开始你针对的就不是她!”

“贺小姐,你给我解释一下,当时你想让你手下去猥亵谁?”

“与乔西延坐得近,有可能误用迷药的人,还能有谁?”

贺诗情没想到傅沉会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刚想开口,就被傅沉出手阻止了,“你先听我说完,再作解释。”

“接着我们聊一下贺奚的事,那个贺强既然是替贺奚做事的,都帮她那么多次,怎么敢突然跳出来,直接承认所有杀人行为。”

“这和自杀有什么两样?”

“贺奚罪无可赦,但是整件事真的没人背后操控?”

“据说贺老太太之前一直想分家,借着乔家或者汤家的手除掉贺奚,整个贺家怕是没人没人能威胁到你了。”

“赶走余漫兮,除去贺奚,现在连最具威胁的弟弟都除掉了,还有人能和你争吗?”

傅沉条理清晰的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件件给她数落出来,一桩桩一件件……

声音温润,娓娓道来,却字句诛心。

将她伪善的面具一层层揭开,暴露众人面前的贺诗情,顺势变得面目狰狞,可憎可怖。

这些事全部都是关于贺家的,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贺家人,都是听得胆颤心惊。

故意撞人,致使母亲流产,到之前设计亲姐妹,每件事都歹毒到令人发指。

贺诗情手指扣紧,激动地浑身战栗,死盯着傅沉,“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傅沉淡淡笑着,面容温润柔和。

“贺强留在贺奚身边,尚且能被你策反,反咬贺奚一口,你怎么就能笃定,他现在不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你若需要,可以去拘留所和他对峙……”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没人是能够完全受你掌控的,你自身难保,还如何实现给他的承诺,贺强是明白人,知道该如何选边站队。”

贺诗情看向傅沉……

分明生了一副温润如玉的长相,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毫不留情,步步紧逼,一点退路都不给她!

“傅三爷,我和你到底有何愁怨!你要这么针对我!”贺诗情至今都想不明白。

“人渣败类,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傅沉轻笑。

“我这人信佛的……”

“日行一善,不行嘛?”

贺诗情气到爆炸,他这纯碎就是忽悠她啊!

房间内众人懵逼……

你这回答?

很强势,您厉害,您说什么都对!

京寒川倚靠在一侧的墙上,日行一善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这贺诗情怕是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碰瓷的对象是傅沉的心头肉。

本来就想动她了,她碰瓷谁不好,偏挑了宋风晚,这不就是往傅沉坑里跳?

……

“呵——”贺诗情此时已经没心思再深究傅沉这么针对自己,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

“诗情,这些全部都是真的?”贺老太太还是不敢相信,哽着嗓子问她。

傅沉手中有证据有证人,如果有需要,他还能将贺强找出来与她对峙。

败局已定,无法逆转。

“你说呢?”贺诗情原本脸上温柔小意的神色消失殆尽,尽是一片森冷,瞳孔阴鸷,傅沉已经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步步击杀,毫无退路!

她彻底完了!

外面围观的人也没想到,事情反转,宋风晚无辜不说,还牵扯出以前的许多事情,这么看来,之前贺奚咬牙切齿说贺诗情拿东西,污蔑余漫兮偷盗,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恶毒的人,如果不是有记者拍到,宋小姐性子软一点,这次肯定要吃大亏,弄不好还得吃官司。”

“真是造孽,对自己亲生母亲都能下得去手,这心肠得多黑啊。”

“这种人就该直接枪毙!”

……

外面的人义愤填膺,十方守在门口,打了个哈气,这群人刚才指责宋风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嘴脸。

而此刻里面突然传来贺诗情嚣张的尖叫……

“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就是我害了贺奚,那也是她活该,是你逼我的,那贺奚算个什么东西,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凭什么分得财产比我还多?”

“就连那余漫兮,她都没接回来,就给她那么多股份,不就是看上她背后的傅家了嘛,可惜啊,人家压根瞧不上贺家,根本不在乎。”

“现在倒好,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你们就迫不及待想从我手里夺权,给他铺路,凭什么!”

“这么些年我那么认真努力,你们之前也说了,我就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是什么意思,把我一脚踹开?”

“我告诉你们,就算这孩子平安出生,我怕他也活不过几天!”

邹莉呆呆傻傻的听着,难以置信,浑身像是浸泡在凉水中,这么些年,她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出来……

可怕到让人脊背发凉。

贺老太太直接拿起手册的水杯,直接朝她砸过去。

“砰——”一声,贺诗情脑袋瞬间被砸出了一片血污。

“贺诗情,你混账!”

“畜生都说不出你这种话,我打死你这个不孝东西,就当我们贺家没养过你这个东西!”贺老太太也顾不得此刻身体不适,扑过去就朝她撕扯。

“害我的孙子,你简直胆大包天!”

“这一切本来都是你们承诺给我的,冒出一个余漫兮还不够,现在还想生儿子,你们做梦!”

“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想要那个孩子的命,那又怎么样,都是你们逼我的!”

贺诗情张狂的叫嚣着。

直接与贺老太太扭打成一团。

傅沉伸手,不动声色的将宋风晚拉到身后,“场面有点血腥,小孩子别看。”

宋风晚拧眉,踮着脚,微微靠近,傅沉顺势俯低身子,附耳过去……

“三哥,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个孩子?”

傅沉脸一黑,这丫头……

胆子真是肥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他。

那个姓王的记者,一直在暗中观察各方动静,瞧着撕扯在一起,自然往边上退,无意中看到傅沉与宋风晚……

卧槽!

三爷,他……

拉宋风晚的手了!

这特么是什么神展开!

他下意识看了眼京寒川,某人神色烈烈,微笑看他,分明在和他说:

想保命,话要少!

天雷滚滚有没有,虽然这两人拉了下手,稍纵即逝,当他绝壁不是眼花,我的乖乖,真特么绝了……

叔叔和前侄媳妇儿?

比贺家这出闹剧还让人震惊,他此刻很感谢京寒川把他掳走,不然站错队,会被傅三爷扒皮抽筋吧。

……

这一边,狭小的病房内本就因为人多,显得很拥挤。

贺家人厮打,拧成一团,贺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居然扯着贺诗情的头发,半点都不手软,反正撕破了脸,贺诗情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前去劝架的民警都难免被波及!

“你们再这样,已经构成袭警,无论之前有没有犯法,全部抓去警局!”那个姓翟的队长,实在吃不消。

这寻常都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人,怎么这时候像个泼妇一般扭打在一起。

贺茂贞跌坐在一次,显然没回过神,邹莉则一直坐在床边,呆呆傻傻的……

警察厉斥之后,病房内出现短暂的平静。

傅沉开口,“贺夫人,有件事是我让医生瞒着您的,您的孩子没有流掉,因为投毒的人,就在你身边,我担心她知道您没流产,再生事端,就把事情按住了,实在对不住,您……”

“切忌大喜大怒,保证身子,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一枚深水炸弹!

贺诗情方才还跳起来与贺老太太撕扯,此时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到底都在干嘛?

到头来,谁都没扳倒,连那个孩子都在,那她都在干什么?

边上的民警和记者就是再迟钝,也都知道,傅沉在步步引贺诗情露出马脚,让她上套,计谋深远,让人心颤。

贺诗情忽然看向傅沉……

这个坑挖得太深,从她母亲入院就医,到她抢夺公司,一步一步都在他计算之内,明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一样一样从她身边夺走!

最后一刻,给她迎面痛击!

她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稍许蛛丝马迹,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张如玉温润的佛面。

暗藏魔性,诛心戮人而已。

------题外话------

孩子没掉,估计是压垮某渣渣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不过三爷,场面太血腥不适合小孩子看,你对晚晚上下其手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是孩子?

三爷:想保命,话要少。

我:……

556 重击致命,惨遭驱逐除名(4更小剧场)

傅沉一句孩子没掉,保重身体。

病房内震惊诧异,几家欢喜几家愁,邹莉看向傅沉,瞳孔震颤,整个人激动得都在发抖。

“三爷,您……”她嘴唇哆嗦着,甚至不敢用手去摸肚子,“您不是那我开涮吧,这可不好笑。”

“因为元凶就在你身边,如果一计不成,估计还会害你,为了稳妥一点,医生也没告知家属,毕竟……”

傅沉环视着贺家人,“真相水落石出前,谁都不能保证你身边谁是好人。”

“也是我擅自做主了,这点我很抱歉。”

那个包医生咳嗽两声,“当时你们家人都没来,是傅三爷身边那位小哥跟来的,当时情况也很紧急,这种事投毒犯法的,我当时就建议报警。”

“是那位小哥阻止了我,说怕打草惊蛇,所以才和三爷设计了这么一出。”

“对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不过您放心,你的身子好好调理,这孩子,留得住!”

贺诗情此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一切与其说是傅沉精心筹谋,不如说是自己算漏了太多。

过于自信,笃定邹莉滚落,那孩子铁定留不住,才花了太多时间与宋风晚纠缠,才让傅沉有了可乘之机。

“我的孩子,还……还在。”邹莉瞬间红了眼,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贺老太太也从地上爬起来,那激动地神色溢于言表,方才还颓然丧气,此刻容光焕发,颇有点回光返照的感觉。

“我的孙子,我……”贺老太太跪坐在床边,方才一番撕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趴在床边,哭红了眼,“老头子保佑啊!”

“还是给我们贺家留了后!”

“真是祖宗保佑啊……”

老太太不知说些什么,眼睛通红,嘴里念念有词。

宋风晚看了眼傅沉,什么祖宗保佑,若不是这次贺诗情碰瓷,他家的事,根本没人管,这孩子根本活不长久。

这孩子能留下,也是傅沉帮了忙,一声谢谢没有,去感谢列祖列宗?

包医生嘴巴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又似乎在犹豫,最后被傅沉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贺茂贞此刻也回过神,扑到床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整个贺家,除却跌坐在地上的贺诗情,所有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

贺诗情痴痴笑着,仰头看向傅沉,男人站在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正偏头与宋风晚说着什么,神情非常专注认真。

注意到她的视线,迎面而上,眉宇间的温润,宛若神袛。

可是手段暴戾得让人发指。

她折腾了这么久,像是个跳梁小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被傅沉反将一军,贺家皆大欢喜,就她失去了一切!

孩子没流掉,贺家的欢声笑意,宛若噩梦,催得她心口那股戾气不断膨胀发酵。

凭什么到最后就只有她失去了一切,不公平!

“啊——”贺诗情发狂一般的从地上跳起来,朝着邹莉就扑过去。

“你这畜生,你又要干嘛!”贺老太太就在边上,刚说完,就被她撞开,后脑勺磕在一侧的床头柜犄角上,疼得她浑身发麻。

“给我拦住她!”警察带队的翟队长立刻伸手拦住了她。

贺诗情好似疯了一般,饶是如此,还是将邹莉遮身的薄被给扯落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能这样!”

她大脑发懵,藏在暗处的所有乖张暴戾全部暴露出来,这边不行,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宋风晚,忽然一转身就朝她扑去。

“全部都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你!”

她张牙舞爪,朝着宋风晚的脸抓过去!

开始走下坡路,全部都是宋风晚所赐,全部都是因为她,到底为什么,有个京寒川还不够,就连傅沉都跳出来帮她!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

“卧槽!”翟队长差点疯了,刚把她拉开,居然转而就去攻击别人!

这特么是得了疯狗病?

逢人就咬?

宋风晚原本就在傅沉斜后方,他手指略微用力,将她往身后一带……

将她牢牢护住!

贺诗情指甲因为方才撕扯,已经被抓折了,指尖还渗着血,面目狰狞,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直接朝着傅沉抓过去。

傅沉没躲……

那手指都要碰到他的脸了。

“三哥!”宋风晚着急。

傅沉说得果真不错,人打狗会被咬,这人真是狗都不如!

此时站在一侧的京寒川,直接抬起一脚,狠踢在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直接踹飞……

众人都没看到京寒川是何时动手的,只看到贺诗情的身子像是一片飞絮,撞在一侧墙上,巨大的落地声,整个病房都好像抖了两下。

一声闷响,疼得她闷哼,躺在地上,哼唧着,像是被踢得失去了知觉。

瞳孔涣散,居然还在痴痴笑着。

状似癫狂。

哪里还有平素那种端庄纯良的模样。

“你也不动作,生怕她抓不打你?”京寒川抬手整理了一下裤腿,神色闲适,“你很淡定啊,不怕被疯狗抓一下,得了狂犬病?”

“你不是出手了?”傅沉撩着眉眼看他。

京寒川没作声,其实方才他踢完,才注意到傅沉已经做了攻击姿势,就是他动作更快罢了。

毕竟是多年兄弟,自己被人如何,可能没那么着急,但是兄弟被人碰了,自然更急。

今天换成是他,估计傅沉也会比自己更快动手,二十多年的交情,有些事心照不宣的。

所以京寒川出手更快,某人倒是真悠闲。

也难怪贺诗情如此发狂,她敢做些事,自然有很强大的心理素质,之前的事情都不足以摧毁她,傅沉最后留的这个重磅炸弹,才是真正压垮她的!

筹谋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了。

最憎恶的那个弟弟,居然还在?

任是谁都会发狂的!

杀她估计都不怕,诛心才最毒。

恰好傅沉就擅长这个。

……

回过神的贺茂贞,气得跳脚,试图去找贺诗情算账。

“你这个白眼狼,连你弟弟都害,你还是个人吗?”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你这个怪物,你根本不配当我们贺家人!”

“畜生都不如!”

贺茂贞方才被宋风晚硬怼,像个死人,此时听说儿子还在,又跳出来开始叫嚣,不过被警察拦着,无法近身,若不然……

贺诗情在他手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是啊,我是畜生,虎毒不食子,你们丢掉余漫兮的时候,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连亲女儿都能扔了不管不问,我是畜生?”

“那你们就是老畜生,我变成这样,也是跟你们学的!”

“什么亲情,都是放屁,只有抓在手里的利益才是属于自己的!这也是你们教我的。”

贺老太太忽然跳出来:“滚!你给我从贺家滚出去,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们贺家人!”

“给我从家里滚出去,你和我们家从此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家也没养过你这么个畜生,还敢打我?呵——”

“自此之后,你与我们家恩断义绝!你是死是活是坐牢,都和我们家没关系!”

贺老太太说得笃定坚决,之前在公司还说什么唯一的孩子,不能打死她,此刻就一脚把她踢开,人心凉薄,大抵如此。

贺诗情从地上爬起来,依靠在墙上,后背方才被撞得隐隐作痛,腰侧疼得只能佝偻蜷缩着身子。

她似乎早已看知道自己下场如何,只是笑着……

无非是孙子回来了,自己没有半点利用价值,还背负这么多恶名,得罪了这么多人,可以把自己踹掉了。

免得贺家再被波及。

我的亲奶奶!

真狠啊……

宋风晚看着贺家这出闹剧,接二连三的反转,忽然明白为什么贺诗情会养成这样的性格,都是言传身教的。

贺家曾经毫不留情丢掉了余漫兮,此时自然也能冷血的踹开贺诗情。

“我们走吧……”傅沉转身看向宋风晚,再看下去,就真的只剩恶心了。

贺诗情出事,事情传开后,贺家再难起来,即便邹莉腹中的孩子以后能有大作为,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与他无关。

“傅三爷,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贺茂贞忽然叫住傅沉,“如果不是你,我真的……”

挽救他的公司,又救了他儿子,贺茂贞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傅沉表达感谢。

“我代表我们家由衷的感谢你!真的!”

“是啊,傅三爷,真的很谢谢你。”爱子失而复得,贺家人都知道欠了傅沉的,想谢谢他。

“你们当真要谢我?”傅沉转身。

“这是肯定的,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都……”贺茂贞激动不已。

“要求有一个。”

“您说!”

“以后和斯年那两口子保持距离,他们不会要你们家一分一毫,你们也别去纠缠他们二人,互不打扰。”

贺家没想到傅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贺茂贞转念一想,反正有儿子,余漫兮回不回来,自然也没干系,满口答应,“可以!”

“你……”邹莉气结,她此时真的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怎么就答应了他啊!

“她手中那个股份,就当我补偿她的,我不要了,真的!”贺茂贞满心喜悦。

傅沉没作声,示意宋风晚跟自己出去。

他们出去之后,贺诗情栽赃陷害,以及之前做得丑闻已经在网上迅速传开,这始作俑者自然是段林白,他在这方面影响很大,而且直接发了个微博。

【细数贺诗情十大罪状!】

没有任何隐晦,直呼其名,里面内容更是劲爆,这瓜很直接,没有一点弯弯绕绕,在网上手撕了贺诗情。

加上医院事情传开,佐证了段林白细数的罪状,贺诗情一时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声名狼藉,这辈子无法翻身。

虽然邹莉孩子没有流掉,但是贺诗情之前指使贺强强奸猥亵,后来又栽赃陷害,故意谋害邹莉腹中子嗣,还是被警方带回去,立案侦查,后期如何,会判多久……宋风晚没在关注。

晚些时候,贺家就登报声明,与贺诗情断绝关系。

不过当天,余漫兮将名下股份套现,全部捐赠给了一个基金会,用于救助失学或者被拐儿童,此举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可不是一两万,是多少亿啊!

当时余漫兮形象在所有人心底瞬间巴高达,之前在网上抨击她的人,此刻也都转而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纷纷祝她喜得贵子。

**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初春的暖阳缓缓沉落。

整个京城都好似被铺了一层玫瑰金粉,灼灼惹眼,热情如火,却又带着初春的料峭微寒,就好似宋风晚此刻的心情。

处理了贺诗情,心底畅快,却仍旧震惊于这家人的无耻冷漠。

“去我家吃饭?”傅沉看向京寒川。

“不了,我回家,我爸妈在等我。”

“改天请你出来吃饭。”

京寒川离开后,那个王姓记者也悻悻然告辞,临走之时,还再三保证守口如瓶,方才现场很混乱,但他距离傅沉等人很近,分明听到宋风晚喊了一声:

三哥!

吓得他小心肝直颤!

等于坐实他俩的恋情,他心底清楚,这则消息爆出去,会有多大的威力,可是他不敢!

傅沉不出手,京寒川都能活剐了他,他还想多活几年,果然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回老宅吃饭吧,大嫂做了江城菜,与云城一个菜系的,你应该会喜欢。”

“嗯。”宋风晚出事后,就和学校请了假,也不在乎再多请一个晚自习。

她回去的路上,和家里人通了电话,说了一下发生的事,顺便把傅沉狠狠夸了一番,乔艾芸听说都是傅沉摆平了,自然心底宽慰。

和严望川说话,还一直夸傅沉做事很严谨缜密,晚晚没看走眼。

严望川面无表情的逗弄着自己儿子,现在说晚晚没看走眼,为什么出了月子还和我分床睡?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现在是看这个准女婿,越发顺眼,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啊——”小严先森不会说话,伸手去抓玩具,严望川偏不给,气得他张着小嘴,流了一嘴哈喇子。

“好脏!”严望川略微蹙眉,一脸嫌弃。

宋风晚无法一一和所有关心自己的人打电话,就发了一个朋友圈:【一切安好,谢谢大家关心。】

自然惹来无数点赞……

“对了三哥,当时那个医生分明有话要说,你为什么阻止他?贺家那孩子没问题吧?因为之前投毒?”

“不是……”

“那是什么?”

傅沉偏头看向窗外,忽然勾唇邪笑,“之前胎儿不足时间,根本没法查性别,这次住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的,她腹中的是个女孩,不是儿子。”

宋风晚后颈一凉,那这贺家到头来岂不是又……

命运弄人!

“我以为他们家已经检查了孩子性别。”因为贺家信誓旦旦,一直强调是个男孩,就连媒体报道,铺天盖地,也都是报道的男孩,大家想当然以为是个男婴。

“是女孩,不会错的,本来检查孩子性别就是违法的事,而且他们家若是得之是女孩,这孩子势必留不住。”

“可是……”宋风晚咬唇,“你确定他们以后会善待她?如果……变成第二个余姐姐。”

“她是贺家唯一的子嗣,贺家不敢再折腾了,也没资本折腾,是男是女,都会善待她的。”

宋风晚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

另一侧,京寒川从医院出来,打算回家吃饭,却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我和你妈出去吃饭了,晚饭自己解决。”

说着还给他微信发了两百红包,附带一条信息:【想吃什么随便买。】

京寒川:“……”

亲爹亲妈!他缺这两百块?真想把钱换成硬币,砸死他!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仍旧是肥肥的一万五千字……

虐渣终于告一段落,我可以大胆的吼一嗓子。

各位美人儿记得给月初留言投票票哈,爱你们,么么~

*

【小剧场】

某日傅宝宝提着小鱼桶去京家钓鱼,回来的时候,兜里揣了十几块奶糖。

傅沉:“你偷钱了?”

傅宝宝使劲摇头,“没有啊。”

“那你哪里来的钱买糖?”

“六叔给的,让我拿着钱出去玩,随便买什么都行。”

“那他干嘛去了!”

“在楼上家暴六婶,打得可凶了,比你和麻麻打架的时候还厉害。”

傅沉:“……”

557 当年真相,高调认女贵不可言

京寒川收到父亲发来的微信红包,紧盯着那个小群,那群里就他家三口人。

你爹:【收下红包,自己随便买点好吃的,我和你妈吃过就回去了。】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他爸该不会以为他在上初高中吧,他也在赚钱啊,给他两百?

随便买点好吃的?

真是亲爹。

“六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记得上回傅家少夫人拿到家里,给我品尝的那个甜品店名称吗?”京寒川心情不大好,想吃些甜的。

“记得,我导航一下。”

后来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巷子里找到了铺子,靠近京城一所师范院校,女生很多,全部都是在挑选甜品和面包的,一男一女服务生,负责收银和打包。

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上挂的甜甜圈发出电子声:“欢迎光临。”

不是机械声,而是录制好放进去的,那个声音娇软,甜得人嗓子眼发痒。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京寒川才选了几样甜点离开。

“这些东西是你们做的?”京寒川眯着眼,打量着铺子,很小,布置得倒很温馨。

“老板娘做的。”

京寒川点着头。

待他出门出去,车子从巷子里驶出,才有个带着一次性口罩的女人推门进入铺子。

“今天生意怎么样?”她声音甜软软的,似是比春盛的暖风还多了几分温情缱绻。

“挺好的,老板娘您脸不是过敏吗?怎么出来了?”打工的二人就是附近师院招的兼职学生。

“想出来走走。”

“刚才有个长得特帅气的先生问你来着,他一次性买了三盒青团,所以青团已经售罄了。”

她怔了下,“我知道了。”

**

此时傅家老宅

傅沉车子刚停在自家院子门口,忠伯就迎了出来。

“回来啦。”

“家里有客人?”傅沉瞥了眼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政府牌照。

“宁家人来了,正在客厅聊事情。”忠伯小声提醒,“关于少夫人的……”

傅沉与宋风晚对视一眼,走进屋里。

里面除却宁凡,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与宁凡长得有几分相似,瞧着傅沉他们进屋,还抿着嘴点头打了招呼。

“事情都处理好了?很累吧,坐会儿。”戴云青招呼两人坐下。

傅沉在傅家辈分很高,直接坐到了傅老身侧,宋风晚则离得较远,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师。”开口的男人叫宁涛,宁凡的父亲,寻常都会喊傅老,私底下也会称呼他老师,“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没和您说,我觉得没脸。”

宋风晚只知道,宁家对余漫兮极好,她回国后,宁凡又是帮忙找房子,又帮忙搬家,宁家也经常邀请余漫兮去家里吃饭。

种种事情叠加起来,才导致大家误会她与宁凡的关系。

傅老拿着水烟袋,吸了口烟,神情淡淡,并没开口。

“当年贺老构陷您,挖了坑让您跳,居然说您家中藏私,有东珠,有各种宝物,甚至因为师母家里的关系,差点被批斗成地主阶级……”

宋风晚认真听着,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他外公兼职到老师当时给人授画,还被人拉出去游街,外婆也是那个年代遭了罪,落下了病根,才走的比较早。

“这贺家人实在太歹毒,你们家没那个东西,怎么上缴啊,若是真的没有,怕是您和师母……”

傅家是从很久以前,就很厉害的望族,不少人都说傅家宝物众多。

“若不是乔家即使提供帮助,将他们家的东珠拿出来,当年傅家怕是难逃一劫。”

宋风晚诧异,难不成傅家一直强调的恩情,就是指这个?

当年地主走资派就是牛鬼蛇神,如果不表衷心,确实问题会很严重,宁涛说得隐晦,大家心底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当年承蒙老师恩情,一直跟着傅大哥做事。”

宁涛口中的傅大哥,自然就是傅沉的大哥——傅仕南。

“我只是没想到贺老为了提携他的独子,居然会公器私用,私下搞些小动作,甚至阻碍大哥升迁,政坛不能这么玩的!”

“那贺茂贞根本不是个入仕的料,他如果真的掌管一方,只怕那一方百姓都得跟着遭殃。”

宁涛提起当年的事情,还是情绪激动,“贺老本来有三子,走了两个,明知道贺茂贞不是那块料,还非要往那里面塞,只是他做事素来不会落人口实。”

“就算我们想抓他的把柄都太难了。”

“当年他和大哥在竞选同样一个位置,我也是真的看不过眼……所以……”

傅老深深吸了口烟,“你去举发贺茂贞没遵守计划生育,将亲生女儿遗弃,那个人是你吧。”

宁涛垂着头,“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惭愧,居然利用一个孩子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自己也有私心,我当时跟着傅大哥,他无法升迁,对我来说也是同样不利,我也很自私。”

宁涛说得很直白。

“这件事对贺家,我没什么愧疚,就是漫兮……”宁涛看向坐在一侧,始终不发一言的余漫兮,“我不知道贺家如此畜生,接她回去之后,又不肯善待她。”

“我心想着,虎毒不食子,况且是亲女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肯定得捧在手心里。”

“早知道会对她造成这样的伤害,当年我就不该揭发这件事,漫兮,是叔叔对不起你!我一直想尽力弥补你,也想告诉你真相,我没脸啊!”

余漫兮其实已经猜到了一点,似乎对他说的这些并不感到意外。

宋风晚反而深吸一口气,原本她也觉得奇怪,宁家为何单单对余漫兮那般照顾,不是圈子里的人,又在国外生活。

宁家在京圈也是名门,当年的余漫兮和宁凡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宁家有傅家有牵扯,间接来说,与贺家也是对立关系,根本没理由对余漫兮特别。

除非从一开始,宁凡就是刻意余漫兮。

这么一解释,似乎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如果早能看透贺家会做出那种畜生行径,把你一个人丢到国外,我真不会这么做的!”这件事是宁涛的心病,“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喊我叔叔,说我像你父亲!”

“我惭愧啊!这么些年,我经常能梦到你刚到京城时候的模样,还有你独自一个人上飞机出国的情形,我睡不着啊……”

“你这么些年的苦难,都是我带给你的,如果不是我太自私,虽然你现在还在乡下,可能童年会更加平安喜乐!”

宁涛说着,居然起身,要给余漫兮跪下……

“宁叔!”余漫兮许是想起以前的往事,也是红着脸,急忙拦住了他,“我不怪你,真的,不是你的错……”

“这都是个人的命数,而且我现在和斯年在一起也很幸福,如果没有您,我回不来,可能也不会遇到他。”

“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楚……”

宁涛一听她说不怪自己,五十多的男人,瞬间红了眼。

“漫兮,你如果不嫌弃你叔叔阿姨,我们想认你做干女儿,你就从我们家出嫁好不好?”坐在一侧的宁夫人起身开口。

“阿姨一直特别喜欢你,我和你叔叔就一个儿子,也一直想要个闺女。”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是你出嫁,别人家有的,我们也能给你,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这以后……”

“我们家就给你当依仗,以后想家,也能有个念想。”

其实这么些年,他们夫妻一直在暗处关心她,就连她在国外如何生活,他们都比贺家人更清楚。

太了解,所以更心疼。

对他们来说,已经从心底把她当亲闺女去看待,却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激进热切,生怕被她看出些什么,总是小心翼翼的……

贺家认亲宴的闹剧,他们也关注了,宁涛气得恨不能就去找贺家算账了,又没资格!

他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余漫兮自认为已经无坚不摧,却被宁夫人那几句话说得红了眼。

“漫兮,我们也不是想逼你做什么,我们就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你如果不想原谅你叔叔,也没关系的,我们都能理解……”宁夫人红着眼。

“能看到你出嫁,我们已经很开心了,你如果以后不想见我们,婚宴什么的,我们不去也行。”

“阿姨就想告诉你……”

“不要在意旁人说些什么,你比任何都优秀,比任何人都好,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宋风晚在一侧都听得红了眼,扯了纸巾,偷偷擦了下眼泪。

余漫兮吸了吸鼻子,“我怕是配不上宁家的……”

下次换届,宁涛极有可能成为京城一把手,宁家在京城地位必然拔高一筹。

“怎么配不上,你肯不肯当我女儿,你若是愿意,我马上就带你回家!”宁涛许是激动了,说话有点口不择言。

傅斯年蹙眉:她是我妻子,领证结婚,受法律保护那种,您要把她带回家?

带去哪儿?

当着他的面,要拐走他的媳妇儿和孩子?

戴云青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别搞得这么煽情,这漫兮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能这么大喜大悲的……”

她出面调和,众人方才落座。

……

余漫兮并不怨恨宁家人,相反的,这么多年相处,宁家对自己如何,她心底比谁都清楚,可能没有宁家帮助,她在国外过得会非常艰难。

她说原谅宁家,宁涛却一直想着认她做女儿,宁家夫妇非常激动,最后余漫兮实在推不开,才答应了。

没想到宁家第二天就对外宣称要认余漫兮做干女儿,在京圈惹起了不小的风波。

贺家还沉浸在爱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就从新闻上得知宁家要举行认亲宴,高调得将余漫兮接回来,他们家动作很快,虽然邀请的都是些至亲好友……

但宁家此时的人脉关系,出席的也都不是寻常人,最主要的是,傅家二老也来撑场面了,虽然只是在酒店简单摆了几桌酒,却占据了整整三天的热搜。

贺家不要的弃女,居然被宁家认了回去,而且明显不是为了巴结讨好傅家,宁家很在意她……

之前还觉得傅斯年娶了个没靠山的媳妇儿,总归有点亏了,此刻看来,人家现今的位置:

高不可攀,贵不可言了!

贺家人看到信息,自然是各种滋味在心底翻涌,不过答应了傅沉,不去打扰余漫兮,即便邹莉还想着与她修复关系,也只能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讨论余漫兮也是好命,嫁给傅斯年,又得到宁家喜欢的时候,忽然一个【心疼宁凡】的关键词被顶上热搜。

“宁凡好惨一男的,喜欢的人居然成了自己妹妹,哈哈……”

“真特么倒霉,和余漫兮纠纠缠缠那么久,居然变成兄妹了?”

“这男的太惨了,我都觉得他可怜。”

……

宁凡看到热搜,差点气晕,真的是每次余漫兮和傅斯年有事,他必然要被拉出来鞭尸,就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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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更新啦~

这章算是把之前一些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宁家和宁凡对小鱼儿另眼相看,都是有原因的。

我最近泪点好像又低了,居然写哭了,我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脸】

不过宁凡真的是好惨一男的。

宁凡:……

*

大家看完更新,记得留言哈,么么哒,爱你们~

558 醋劲很大的老男人,无意助攻表哥(2更)

余漫兮被高调认回了宁家,还搬去宁家小住了几天,都在一个大院,就是隔了几百米而已。

傅斯年去接媳妇儿回家时,还目光幽邃的看了宁凡一眼。

“斯年啊,婚礼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说,宁凡这小子很闲,你使劲儿招呼他做事。”宁夫人最近心情好,可劲儿埋汰自己儿子。

宁凡一脸懵逼,我最近加班到深夜,您什么时候看到我闲了。

寻常人都会客气一下,说不用帮忙,傅斯年反其道而行,直接来了一句:

“好,我不会客气的。”

宁夫人笑道,“客气什么啊,以后都是一家人。”

“嗯,按照辈分,我还是他妹夫……”傅斯年眉眼间没什么神情,如常的低调沉默。

宁凡悻悻一笑,这白捡来的可怕妹夫,他可不敢认,会死人的。

余漫兮怀孕后,婚礼的诸多事宜都交托给了别人。

然后宁凡又莫名其妙上了热搜。

【好惨一男的,帮心爱的女人筹备婚礼】

宁凡差点气得掀桌子,这都什么狗屁热搜,吃瓜群众完全是图个乐呵,毕竟宁凡以前也算低调,现在如此接地气也是少见,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调侃的对象。

就连表情包都出来了。

**

随着傅斯年和余漫兮婚期日益临近,京城也变得热闹起来。

今年五一长假宋风晚要回南江,原因无他,冲着她那弟弟去的。

还没放假,就四处张罗着给小严先森买点小玩意儿带回去。

有好几天要见不到媳妇儿,傅沉自然想抓紧时间和她相处,那日周五,没有晚自习,宋风晚下午有体能测试,并没带手机。

傅沉干脆就去操场等着了。

京大操场上聚集了各个年级的男男女女,人非常多,都在进行各个项目的测试,几乎都是需要排队的。

傅沉戴着防蓝光的细边眼镜,戴着口罩,穿得休闲,长得又嫩,夹在学生中也不觉得突兀。

十方正站在不远处,伸手挡了下阳光。

宋小姐体能测试也来看?你干脆黏在人家身上好了,您以前只喜欢深色,天天一身黑,现在居然装嫩……

他还在腹诽,有女生走过来,“大叔,不好意思,你占了停车位了,我要停下车。”

十方风中凌乱,他……

长得那么显老?

大叔?

现在这些孩子什么眼神儿啊。

傅沉寻了半天,终于在一处跳远的地方看到了宋风晚,她穿了一身运动服,许是运动完觉得热,卷着袖子,露出白嫩的胳膊,梳着马尾,青春洋溢,傅沉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么多人……

还是他媳妇儿最好看。

“宋风晚,这个给你。”忽然有人挡住他的镜头。

许景程?

怎么哪儿都能看到这小子啊,阴魂不散的。

他送了瓶水给宋风晚,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跑远了。

宋风晚接下来还有个八百米和测试肺活量,她结束后,和室友打了招呼,就先回宿舍,和傅沉约了碰面,得回去换个衣服。

因为明天就是双休,学校里除却在进行体能测试的人,校园里极少能看到人影,宋风晚为了加快速度,抄近路走的小径。

走了一段路,才发觉有点古怪,她忽然扭头看向后侧……

没人?

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就在这时,从一侧忽然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她猛地转身,抬脚就踹过去……

傅沉轻巧夺躲过,横眉冷然,“你怎么哪儿都敢踹?”

宋风晚还以为自己遇到什么变态跟踪狂了,瞧着是傅沉才长舒一口气,“你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傅沉拉着她,钻进了小径一侧的树林中,将她按在树上,手撑着树干,不等她说些什么,低头去咬她的唇,用力吮着……

舌头撬开她的唇,长驱深入,一点点,比寻常霸道许多,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进入得不留余地,亲了一会儿,宋风晚浑身没了力气,他才衔着她的嘴角,狠狠咬了一下。

“那小子还喜欢你。”

“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许景程也不是不识趣的那种人,这次也是体能测试碰到了,他买水帮自己带了一瓶。

宋风晚看他醋劲颇大,低头闷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手臂收紧,紧贴着他,仰着脸凑过去……

唇齿交缠,仿若要抵死缠绵般。

最近傅家要办酒,傅沉自己工作也很忙,两人有段时间没亲近了,他身上那股子檀香味,那般浓烈,仿佛要融入她的骨髓中。

许是在户外,尾椎骨都因为这般缠绵微微战栗。

傅沉锢在她腰侧的手指越来越近,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一般,两人身子越贴越紧,宋风晚一直仰着脸,后颈有点难受,直至听到不远处传来女生的说话声,才唤回两个人……

宋风晚感觉腰上的力道一松,继而又被他轻轻搂紧了怀里。

女生的讨论声由远及近,很快就从他们这边穿过。

“先回去换衣服。”傅沉调整好呼吸,揉了下她的头发。

“今晚还送我回来?”宋风晚呼吸潮热,她身上因为刚运动完,全身都热乎乎。

她这种话,暗示性太强。

傅沉低笑着,“宋风晚,上回在医院,你就很皮,知道我忍你多久了?”

“要不去沂水小区?”

话音刚落,她的双唇已经被封住。

**

宋风晚回宿舍换了身衣服,两人又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食材。

路过某排货架前,傅沉顺便丢了一些计生用品进购物车。

宋风晚脸涨得通红,需要买这么多吗?咱们就住一晚而已,她扯了一包薯片将几盒套套遮住。

进了屋子后,两人吃了饭,窝在一起看了一半的电影就滚到了床上……

当时电影里男女主人公在滚床单,宋风晚看得津津有味。

傅沉轻笑,“这么好看?”

宋风晚啊了声,傅沉起身,将她抱起来就回了卧室,压在结实的大床上。

之后发生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

两天后,一架从m国飞来的航班,在凌晨2点多抵达京城……

汤景瓷要过来处理与段林白合作的事宜,乔西延自然跟着一块儿来的,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出了机场,已是凌晨三点。

乔艾芸知道汤景瓷可能要在京城常住一段时间,就让乔西延带她去沂水小区住着,反正平素也是空着,酒店开房,一天几百,一周下来,也不便宜。

所以两人拿着行李,就直奔沂水小区。

坐了一天飞机,两人都身心疲惫,两间卧室,自然一人住一个……

“这间屋子一般是晚晚睡的,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给你找一下洗漱用品。”乔西延神色带着疲态。

昨天晚上和汤望津聊到后半夜,又坐了一天飞机,谁受得住啊。

汤景瓷深吸一口气,沿着床边坐着,可算能好好喘口气儿。

她看着乔西延打开各种抽屉,翻找东西,“要不别找了,我都没力气洗澡……”

话没说完,乔西延忽然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露出了七八盒套套,全部都是没开封的。

房间为气氛顺势变得十分尴尬。

汤景瓷咳嗽两声,淡淡移开眼。

乔西延气得咬牙。

这绝壁是傅沉那禽兽干的好事。

“东西我自己找一下吧,你也抓紧睡觉。”汤景瓷不自在的说着。

“嗯。”乔西延僵硬的点头。

这东西出现,素来带着很强的暗示性,他俩又没发生过关系,突然看到这东西,肯定觉得突兀不自在,空气中好像带着簌簌滋滋的电流,让人浑身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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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尴尬啊,哈哈

表哥,汤姐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害羞,三爷也算是助攻了吧,哈哈,虽然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

三爷:你之前送我一盒,这次我送你八盒。

表哥:……

三爷:就是不知道对你来说,尺寸会不会太大。

表哥:滚!

**

我要滚了,我还是那个纯洁的月初,真的【捂脸】

559 三爷挖坑;初见,声甜得人心痒(3更小剧场)

汤景瓷到京城的时候,恰逢五一节,乔西延陪她在沂水小区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出发去西北采购和田玉,她原本想过节,外面肯定人多,还想出去凑个热闹……

可她低估了小长假来京城旅游的人,景区基本只能看到人头攒动,宋风晚又不在京城,她只能宅了好几天。

五一长假结束,傅斯年和余漫兮的婚礼就正式提上日程,婚礼场地的布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气温度迅速攀升,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在此期间傅沉出国开了个峰会,洽谈了一个合作项目,出去整整九天,回国的时候,还没见到宋风晚就接到自家二哥打来的电话。

“二哥。”傅沉刚下飞机打开手机,这电话来的过于及时。

“到京城了?”

“嗯。”

“我和你二嫂也回京了,你抓紧回老宅吧,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

傅沉原想和宋风晚一起吃晚餐,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他去了一趟京大,将给她带的纪念品和小礼物送过去,就简单抱了一下就分开了。

回老宅的路上,某人脸色那叫一个难堪。

十方开车,偷偷打量着傅沉,这也不能怪他家三爷,出国这段时间本就见不到宋风晚,心心念念,千江那厮还特不识趣儿的,整天给傅沉发信息刺激他。

【宋小姐参加社团活动了,七男两女。】

【宋小姐出去春游了,有人搭讪。】

【今天有人给宋小姐写情书了。】

……

类似的信息,络绎不绝,傅沉经常捏着手机,还恨得牙痒痒的。

这厮眼睛是瞎的嘛,无关紧要的事少汇报!

这个缺心眼的!

你丫远在京城,我可是在三爷身边伺候着,他心情不好,弄得我也跟着遭罪,十方居然觉得,千江这厮估计是嫉妒自己可以公费出国。

到了老宅后,傅仲礼、孙琼华以及傅聿修都到了。

“二哥、二嫂。”傅沉还穿着精炼的西装三件套,浑身带着股清傲矜贵。

“三叔!”傅聿修原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到傅沉过来,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对他的恐惧可见一斑。

自从上回傅沉去他住的地方“恐吓”了一番,他时刻谨记着傅沉会去他哪里抽查,就连垃圾都不敢隔夜扔,生怕傅沉说他住的地方脏乱差像猪圈。

害得他担惊受怕,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但是最坑爹的是:

傅沉再也没去过!

而且……

他很担心傅沉会把江风雅的事情告诉父母,毕竟孙琼华极其厌恶她,如果被她知道,他们居然又开始接触,那就完蛋了。

“最近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傅沉知道他担心什么,神情闲适的脱了外套。

“还行,过几天回学校处理毕业的事情。”傅聿修心脏都吊到了嗓子眼。

“老三,这么长时间多亏你照顾聿修。”孙琼华这一年多一直在收敛脾性,过来的时候,除却带了些云城特产,还给余漫兮弄了一些孕妇必须要用的东西,省得她再选买。

“应该的。”傅沉与她之间,素来都比较客气。

“这小子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孙琼华笑着开口。

傅聿修看着傅沉,那小眼神儿……

弱小可怜,还贼无助。

傅沉随手解开袖扣,“挺好的。”

“那就行,聿修被我宠坏了,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你也别客气。”孙琼华看到了孙芮被娇宠的下场,任意妄为,最后把自己都栽进去了。

她对傅聿修的态度也在发生转变,以前是什么都帮他处理,现在也逐渐放开手,给他最大限度的自主能力,实习这几个月,他确实成长很快。

孙家那场劫数,她真的顿悟了许多。

安心顾着自己的小家,有些事真的没精力管,主要是吃力不讨好,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琼华!”戴云青走过来,“我给孙家发了请帖,这个座位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孙琼华与孙家现在走得比较远,但是又没断绝关系,怎么说都是姻亲,傅家有喜事,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但是傅家不邀请,肯定会被人指摘不是。

孙琼华看了眼座位安排,戴云青安排的,自然不会有差错,“可以,大嫂费心了。”

“应该的。”

“怎么南北都有两张空桌?”傅沉瞥了眼座位安排表,该通知的,应该都通知了,应该不会临时加人。

“哦,这不是川北和岭南两家都要来人吗?也没人与这两家交好,更没人愿意与他们同桌,位置不好安排,我就特意空出两张桌子,一家一张桌子好了。”戴云青是真的头疼。

前些日子,京家那位夫人还来拜访过,真的是个极其柔软,说话都细声细语,咬字吞吐都听的人极其舒服的妙人儿,也表明回国就是冲着这次婚礼来的,这是敲定一定会来的。

岭南那边以前跟着傅老做事,陪他躲过了一次次恐怖袭击,枪林弹雨,有救命恩情。

此时婚礼场地也多亏他家帮忙,所以也送了请帖。

岭南那边早就回了话:

【傅家大喜,定然赴约。】

这倒霉催的,就撞到了一起。

“都确定要来?”傅沉顺手抄起一侧的佛珠,细细盘着,若有所思。

“我特意安排了南北位置,应该可以隔开。”戴云青也是头疼,这两人的恩怨他们都是听说过的。

平素盘踞京城两端,王不见王,也互不打扰。

“何必隔开,干脆安排在一桌好了。”

傅沉这话说完,坐在不算出的傅斯年和余漫兮对视一眼。

他分明是要搞事情啊。

生怕京寒川脑袋不被砸破?

婚礼场地还在岭南地界,怎么看安排在一起,都会出事。

“老三,你可别开玩笑,要是在婚礼上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可没法弥补。”这两人绝对能杠起来火拼。

婚礼现场变成群斗,也不是没可能。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是我们家办喜事,他们都有数,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每家都自成一桌,就好像被孤立一样,人家高高兴兴来参加婚礼,孤立别人说不过去,京家还好,和段家也能坐一起,那家怎么办?不太好吧。”

戴云青也一直在烦恼这个问题。

“不如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也许几杯酒下肚,说不清可以摒弃前嫌,握手言和,这不是美事一桩?”

傅沉想说服谁,自然能找到千百种理由。

最后戴云青居然真的听了的意见,将这两人安排到了一起。

余漫兮咬了咬唇,“斯年,我们是不是需要加强一下安保措施啊,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傅斯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虽然这么说,心底也清楚,傅沉似乎心情不好,顺手就给京寒川挖了个坑。

“要不先和六爷说一下?”余漫兮和他商量。

“不用。”傅斯年果断拒绝。

余漫兮差点忘了,傅斯年也不是什么好人,估摸着也是秉持着看戏的态度,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

此时的京寒川回京不久,他五一的时候,跟着父母出国游,他就是父母的专属摄影师,除却拍照,就是帮他妈拿包,这假期过得实在不舒服。

回来后,到那家甜品店跑了几次,门上一直贴着假期暂停营业。

直至他第五次上门时,隔着很远就看到一个踩着凳子,戴着口罩的人,正在擦拭甜品店外面的玻璃窗……

穿着印有甜品私厨logo的衣服,又大又宽松。

许是注意到京寒川一行人的靠近,她扭头看了一眼,手指一抖,手上的布子掉在地上,她急忙下了凳子,弯腰捡起,“先生,不好意思,还没开始营业。”

声音甜软,透过口罩传来,有点闷,还是好听的。

就像春风吹过,拂得人心尖痒痒。

京寒川盯着她,他身量很高,这姑娘踩着一双平底,看起来……

小小一只!

似乎只到自己胸口。

倒不是她矮,是京寒川个子实在高,气场又强,对比之下,倒显得她很娇小。

“那我们先走?”身侧的人提醒。

京寒川没作声,视线从她脸上淡淡扫过,天气都这么热了,还戴着口罩,捂得这么严实,他吃了这家的东西,嘴就叼了,别家的东西吃不下。

在国外这么长时间,有点馋了,就想过来买个甜点。

这都上午十点多了,还不营业,这小姑娘是不想挣钱?

小姑娘绞着手中的布子,看他越走越远,咬了咬牙,“等一下!”

“我们马上就营业了,您可以先进去坐一下!”

可是京寒川已经大步离开了,她声音被风吹散,转瞬间,巷子已经没了人影……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挫败,端着凳子进了铺子里。

店里还有几张可以坐着喝茶的小桌子,许久没营业,落了层灰,她刚擦拭完一张桌子,就听到自己录制的【欢迎光临】传来,门被推开。

门上挂了尚未营业的牌子,她笑着抬头,“不好意思,我们还……”

早已走远的京寒川出现在了门口,四目相对,一个坦荡,一个诧异。

“您怎么回来了?”她急忙帮他擦了张凳子。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

京寒川反问。

那姑娘登时有点窘迫,隔着那么远,他既然听到了,刚才为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现在又回来了。

对于这件事,京家人也很奇怪。

车子停在巷子口,京寒川原本都上车了,又信步下来。

理由是:【既然都来了,不买点东西回去不合适,没营业的话,就稍微等一下。】

什么叫人家叫你回来的?

他家六爷什么时候如此听话了?

京寒川点了几样东西,都需要现做,等待的时候,那个姑娘给京寒川送了奶茶,连同跟着他进来的两个下属也送了一杯,贴心得很,倒让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太贴心了吧,还给我们送喝的?”两个男人都要痛哭流涕了,他们跟了京寒川这么久,他家六爷都不会如此贴心。

“肯定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姑娘,一个人经营一个店铺啊,看起来会很辛苦,听她声音年纪不大的样子,自食其力也是好的。”

“声音也好听,这奶茶味道也很赞,比外面卖的那些还好喝。”

……

京寒川嘴挑,一直没动那杯喝的,直至那两人讨论起来,他才勉强端着杯子,闻了下,似乎还可以……

稍微抿了一口。

然后一大杯就被喝完了!

此时的京寒川还在等着甜品,心情非常不错,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傅沉挖了个大坑给他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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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结束,记得留言打卡哟~

六爷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那种人,你走啊,别回头啊,哈哈,你回来干嘛,还人家叫你回来的【捂脸】

话说三爷这坑挖得太深了,你真不怕六爷脑袋被砸破啊,婚礼见血不好吧。

三爷:我帮他买保险。

六爷:……

**

短小的剧场君来啦!

剧场君:╯︵┻━┻

【小剧场】

傅宝宝某年放寒假,宋风晚和傅沉商量着待他去雪山,自驾游,也带上了傅心汉。

傅宝宝:“我听段叔叔说,去雪山眼睛不保护好,可能会得雪盲症。”

傅沉:“我知道。”

傅宝宝:“需要那种特别好特别好的那种眼镜才行哦,要特别的那种……”

某宝宝说得隐晦,他自己有护目镜,就是想趁机再要个酷炫点的。

结果第二天……

傅沉给傅心汉买了一副眼镜,“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傅心汉没有眼镜。”

傅宝宝:“……”

傅心汉出门的时候,全京城再没有比它更拉风的狗子了!

【大家可以搜一下淘宝,各种狗狗眼睛,贼呼啦拉风~】

560 夭寿了,六爷在泡妞撩妹?

春盛浓厚,阳光穿过净亮的玻璃窗,落在靠窗而坐的男人身上……

好似作古的画作,丹砂点绛,洒然落拓,他抬着手臂喝奶茶,袖管贴着手臂,隐约可见下侧的肌肉轮廓。

漫不经心,有点性感。

很快从后厨飘来面包的香甜味。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很快就好。”后厨是半开放式的,可以清晰看到里面在做什么,她正拿着刮刀搅拌着低粉与泡打粉,动作熟稔。

京寒川倒是不着急,他刚约了段林白过来。

他似乎有事要找他帮忙,他懒得在换地方,便定在了这里碰头。

京寒川会做饭,甜品自然也有涉猎,上回将余漫兮带回的青团“切割解剖分尸”,观察了好久,也没什么特别,自己做出来的,味道总是不一样。

他直接起身,走到后厨。

后厨有点暗,暖色的灯光下,她系着嫩黄色的围裙,束着马尾,脖颈白嫩细长,口罩从未取下,额前有点细碎的刘海,将她眉眼笼罩在一团阴影下……

京寒川蹙眉,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就是普通流程,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

她在专心做着自己的事,这里靠近学校,外面嘈杂,她并没注意到京寒川已经到了后厨门口……

其实她极少在这里做东西,店内供应量大,几平见方的后厨根本做不了那么多东西,都是在家做好,然后运到这里贩售。

做了一半,才发现有器具之前清洗好放在壁橱里了,毕竟放长假,东西放在外面容易落灰,她伸手打开柜子,费劲儿去拿东西……

这是谁给她放那么里面的!

京寒川淡淡看着她。

踮着脚,脖子都涨红了,伸长了胳膊……

模样有点滑稽!

“需要什么?”京寒川开口。

她扭头啊了声,眼看着他走进后厨,稍一抬头,就看到壁橱里的东西,又垂眸看了她一眼……

真的小小一个。

这地方他用下巴都能看到,居然伸手够了那么久。

他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后厨就几平方,空间很狭小,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是靠得近了,她略微瞥了身侧的男人一样……

暖黄的灯光在他眼睛下方打出薄薄的阴影,黑发细软,发尾有层细细的光。

她屏着呼吸,攥紧桌上的刮刀。

他的五官有种古典的香艳,阴柔不显女气,该死的好看。

“是这个?”京寒川取出东西,声音从头顶传来,京腔儿化,慵懒带着一点混响。

“嗯,谢谢。”她伸手接过,她手上有点面粉,无意蹭到他手指上。

手上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心脏跳得厉害,“不好意思啊。”

“没事。”京寒川搓着手指,将面粉掸去,“我能在这里看一下?”

这里空间过于狭小,他声音不轻不重,干爽的呼吸混杂着一点冷香落在她耳侧……

她抬手动作的时候,衣服难免摩擦,距离有点太近了。

个子高的男人,很容易显得强势,尤其在他微微屈身的时候,更加让人觉得紧张。

“我只是好奇你制作的过程。”他声音淡淡,却很勾人。

厨房就这么小,靠得如此近,难免让人生出点旖旎的心思。

坐在外面喝奶茶的两个京家人,已经一脸懵逼了!

从他们的角度,方才京寒川抬手取东西的时候,那姿势活像把人抱在了怀里,暧昧得要死。

卧槽!

他们家高冷的六爷在干嘛!

泡妞还是撩妹?

夭寿了!

有些地方的后厨,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弄不好会被人轰出去的。

他们都清楚,京寒川去后厨,不过是想偷师学艺。

但是你靠的那么近,是准备色诱还是干嘛!

不需要这么大牺牲吧?

小姑娘稍微扯了下口罩,“可以,不过这里有点脏,您还是往门口站一下吧。”她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点闷,似乎还有点发抖。

京寒川挑眉,往后面退了两步,声音抖什么?自己如此吓人?

他退到门口双手抱臂,认真看着她。

许是知道边上有人在看,她一开始有点紧张,动作迟缓,她在挤柠檬汁的时候,手指颤抖,汁水多了……

京寒川蹙眉,怎么有点毛手毛脚的。

看她动作笨拙,京寒川失去了兴致,回到位置上安心等着,对甜品似乎没那么期待了,那么多柠檬,她可能想酸死自己。

不过……

她的手指……

京寒川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她母亲是唱京剧的,手指纤细,颇具美感,他见过的大部分异性,诸如宋风晚、余漫兮……手指都生得比较纤瘦,她的手……

怎么长得肉乎乎的。

京家人再次蒙蔽了!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诡异?完全get不到他的笑点。

“我觉得今天六爷有点反常!”

“可能是这几日出去旅游,被老爷刺激得更加变态了。”

……

**

约莫半个小时,她端了小蛋糕出来,“不好意思,久等了。”

京寒川没作声,拿起一侧的叉子舀了一块,还没放进嘴里,就看到她站在原地,目光灼灼……

双手有点不安的绞动着,略显局促紧张。

“你在看我?”

京寒川吃东西,可没那种让人观赏的癖好,他微微蹙眉。

小姑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是耳根却羞得通红,“……不是,我是在等你尝一下味道,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喜不喜欢很重要?”京寒川反问。

坐在后侧的两个京家人懵逼了。

我滴亲爷爷,您老这么和小姑娘说话的嘛!

这是什么屁话啊,难怪三爷都开荤吃肉了,您还只能钓鱼打发时间,你这样是不讨女孩喜欢的。

小姑娘愣了下,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京寒川生长的环境恶劣,他父亲可从来不会问他喜欢或者不喜欢,老子喜欢的,那你肯定也喜欢,强势又霸道,从不会征求他的意见,他才会顺嘴问这么一句。

小姑娘悻悻笑着,“我是想看看您会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我日后好改进。”

京寒川低头吃了口蛋糕,只说了三个字:

“还可以。”

小姑娘没作声,还可以……

这评价算不得好,好像很勉强那种,眼色有点落魄。

**

段林白好不容易按照某人发送的定位信息找到了京寒川,气得他简直要跳脚。

这里都是巷子,害他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透过窗户,就看到某人正优哉游哉的吃着蛋糕,面前还站了个耳根血红的小姑娘。

戴着口罩看不清什么,不过眼睛生得倒是不错,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一直很紧张的盯着京寒川……

段林白咋舌。

哎呦,这春天来了,恋爱的季节也到啦。

他们家六六找了个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是在泡妞?

京寒川早就注意到窗外的段林白,偏头看他,四目相对……

他微微拧眉。

这小子在尬笑什么?那眼神怎么透着股慈祥宽慰?笑得像个老父亲。

京寒川无语,这家伙肯定想歪了。

那姑娘也注意到了段林白,急忙去开门,段林白这才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京寒川对面。

“您要点什么?”她看着段林白,显得非常从容淡定。

段林白有点惊讶,自己怎么说都算是个“小网红”,她居然一点都不诧异他会出现?这姑娘是不上网的?

就算不知道自己,就自己这帅气的长相,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么淡定?

“我要……”段林白刚要开口,就被京寒川打断了话。

“他什么都不需要。”

段林白愕然,老子好不容易摸到这里,又没让他请客,还不给吃?

京寒川也看出来了,这家店的东西不是在店内现做的,她做一个甜品也颇费时间。

“那我给您上杯喝的,店内只有奶茶,稍等。”

等她上了奶茶后,就默默退到了后厨,低头摆弄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嗳,寒川,这姑娘谁啊?”段林白偷摸压低了声音,还悄咪咪打量着坐在收银台的人。

“我怎么知道?”京寒川余光扫了她一眼。

自从他评价之后,她就没盯过自己,其实这蛋糕虽然加了多点柠檬,味道却意外不错,他只是习惯如此评价事物罢了。

“你不是想泡她?特意追到这里的?”

这地方偏僻的要死,拿着定位还差点摸错了。

京寒川挑眉,“我是做这种事的人?”

“卧槽,你丫从小生活环境如此艰难,心理变态,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干不出来啊?你就是真的把人姑娘肚子搞大,我都觉得很正常。”段林白喝着奶茶。

京寒川冷笑,没作声。

“以我阅女无数的经验,这姑娘长相绝对不差。”

“阅女无数?你怎么还是童子鸡。”

段林白冷哼,“老子很挑的好吧,绝不随便撩,这小姑娘声音甜甜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追?待会儿要个微信什么的。”

京寒川冷着眉眼,“不许去。”

“你又不喜欢,为嘛不让我上。”段林白纯粹是开玩笑。

他是那种典型的看着风流浪荡,真要是遇到喜欢动心的,就是怂的一逼。

不曾想京寒川直接冒出一句:

“你俩不合适,别糟蹋人家。”

段林白懵逼了!

我靠,怎么和我一起就是糟蹋人家了,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他气得咬牙切齿。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才起身离开。

“多少钱啊?”段林白走到收银台结账。

付钱之后,她目送一群人离开,“谢谢光临。”

京寒川正偏头与段林白说话,头也没回。

她起身收拾桌上杯盘,才注意到方才做的蛋糕,已经被吃完了,盘子下压了一张餐巾纸……

【东西很好吃。】

行笔潇洒不羁。

她捏着餐巾纸,手心微微发热。

忽然觉得这春日的阳光……太温柔了。

**

此时傅沉正在家里,偏头看着戴云青重新安排的座位表……

川北、岭南在一起。

“老三,这样安排真的不会出事?”戴云青心底还是忐忑。

“那天是我们家的大日子,他们两家就是再有什么恩怨,也不会公开砸场子的,大嫂,您放心吧,您看,这样的话,位置不是差不多多坐满了嘛,你把人单独分出来坐,真的不合适!”

傅沉理由千万种,总能说服戴云青。

“那就这样吧,希望婚礼能够顺顺利利的。”

“肯定会顺利的!”傅沉说得笃定。

他低低笑了下,恰好被傅聿修这小傻子给你看到了,其实京寒川的事,他知道的不多,毕竟不熟,又不敢打听,所以他知道两家不和,却不知具体缘由。

看着自家三叔笑得那么邪性,他后背忽然凉嗖嗖的。

真特么吓人啊!

他起身,默默远离他。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

浪浪笑得像个老父亲,一脸慈祥,哈哈

浪浪:咱家小六终于不止会钓鱼,还会钓妹子了。

六爷:……

561 敢碰晚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大爷(2更)

傅沉搞了事情,背后给人挖了坑,心情很不错。〞菠※萝※小〞说

等他从老宅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宋风晚今天提前下了晚自习,接到傅沉电话的时候,已经回到宿舍洗漱换了睡衣。

“我十五分钟后到你学校。”

“现在?”宋风晚看了眼时间,时间可不早了。

“多穿件衣服,带你出去兜个风。”

“嗯。”

差不多到了约定时间,宋风晚也没换衣服,裹了个外套就出去了,冲出宿舍楼的时候,恰好看到提着热水瓶的江风雅。

两人在学校里,从没说过话,就是此时擦肩而过,宋风晚目光也从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江风雅捏紧暖水瓶的把手,扭头看着冲入夜色中的人,这么晚出去,还一脸兴奋,肯定是去见异性的……

居然穿着睡衣,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勾引人?

私生活还真是脏!

她想偷摸跟过去,可是手中还有暖水瓶限制了行动,让她有点挫败。

自从上次被傅沉硬怼之后,傅聿修总是找借口躲着她,现在他父母又回来了,孙琼华那般强势,她更是没机会下手。

*

宋风晚可不知道她心底九曲十八弯,伸手裹紧外套,站在路边等着傅沉。

她出来较早,路两侧梧桐抽芽,枝头已经葱郁一片,透过路灯,落下剪影,幽暗静谧。

忽然一道刺目的车灯照过来,她猝然眯着眼。

这哪个没公德心的,这样的地方,需要开这么亮的灯?

车子在她几米远的地方停下,s级奔驰,一个女生推开车门,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两句,勾头进去,似乎是在接吻……

宋风晚偏头,佯装什么都没看到,大学是半个小社会,大家社交范围广了,有女学生和社会人处对象不是什么稀奇事。

女生娇嗔得说了句什么,才扭着腰离开。

那女生回宿舍必然要从宋风晚身边经过,擦肩而过时,还带着一点骄傲。

“少爷,回家吗?”那辆车的司机询问。

坐在后面的人没出声,视线落在不远处宋风晚身上。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长毛衣,包裹得非常严实,长发垂肩,独独露出半截脚踝,趿拉着拖鞋,刺目的灯光下,脚踝处的肌肤雪白滑腻。

再往上一点,一截白嫩的脖颈,甚是招人。

这个人是……

宋风晚!

他真的算得上阅女无数,她的皮肤、骨相……绝对都属上乘,就是不知道下面……

是否也能让人**了。

男人的那点欲念一旦被勾起,就难以消解。

宋风晚还在安静等着傅沉,根本不知自己被人盯了许久。

……

这条路只能容得下一辆车经过,这辆车占据了过道,傅沉车子进不来,十方等了一分多钟,不见那辆车挪动,按了下喇叭。

那辆车这才缓缓从宋风晚身侧驶过。

“三爷,那车牌有点眼熟啊。”十方调整方向盘,小声嘀咕着。

傅沉没作声,京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遇到几个熟人太正常了,当时并没放在心上。

傅沉车子刚停下,宋风晚刚拉开车门,手腕被人一拽,整个人就以一种跪趴的姿势撞到了傅沉怀里。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千江,默默走过去,将车门猛地合上。

车内灯微弱,淡淡的黄光,她耳畔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还有轻轻的呼吸声,她稍一抬头……

“你喝酒了?”

“今天二哥回来,喝了一小盅花雕。”傅沉低头打量她,眉眼带笑……

宋风晚此时趴在他身上,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傅沉却眯着眼,这个角度挺好的……

适合接吻。

“我说你身上你怎么有点酒……”宋风晚刚准备调整姿势。

嘴瞬时被人封住。

傅沉忽然低头去咬她的唇,一点儿不留余地,有点急,下嘴特别狠。

宋风晚吃痛,呜咽得拍着他的胸口,却被他更加用力的堵住,更加深吐的,舌尖抵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宋风晚有点喘不上气儿……

可能真的是太久没这么亲昵,被他亲了两下,身子就软了,只能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十方默默地开车子,慢悠悠得驶出校园……

哎,就不能稍微克制一点,这车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啊。

宋风晚被他亲的意识混沌,她想起这段时间傅沉一直给自己发的信息:

【想你,很想了……】

【想碰碰你,想亲你。】

【想得身上有点疼了,睡不着了,下回跟我一起出差吧……】

他说的话直白,却甜得齁人,几乎每天都想撩她。

可是两人作息有时差,他睡觉的时候,通常是宋风晚刚起来,然后某人每天一大早就说这一些浑话撩拨她,弄得她上课的时候,还被勾得面红耳赤。

傅沉摇着她的唇,抬手将她抱起,她下意识伸腿,整个人就跨坐在他身上,那姿势……

十分羞耻。

十方深吸一口气,我滴乖乖,他寻找的地方,将车子停下,默默下车……

蹲在路牙边。

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一个大男人都看得面红耳赤,这两人是想在他面前搞什么?

趁着空闲的时候,十方一手掐着烟,一手在手机上搜索着,找人帮忙查一下方才记下的那个车牌号。

太眼熟了。

傅沉亲够了,埋在她脖颈处,轻轻吻着,在她耳边轻蹭,热气喷洒。

“想我没?”

“想——”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忙嘛!”宋风晚那语气还有点委屈,“之前给你打了,你在谈生意,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忙……”

傅沉也快三十了,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点耐心都没有,甚至还在焦躁的纠结她为什么不主动找自己。

有点幼稚。

“明早有课?”

“下午才有。”

“那今晚别回去了。”傅沉心底清楚,二哥一家回来,宋风晚去老宅怕是不太方便,见面肯定尴尬。

以后怕是不能在老宅正大光明偷情了,现在还能亲近,肯定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宋风晚犹豫着,最后还是拗不过傅沉,车子直接开去了沂水小区。

*

宋风晚知道汤景瓷找过自己,问她五一假期做什么,但是她没说,自己已经到京城了,并且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乔西延也刚从西北回来,接了汤景瓷出去吃饭,回去之后,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其实交往这么长时间,两人能这么独处的时间并不多,总觉得气氛有点僵。

汤景瓷用余光打量着乔西延,下巴处有点胡茬,青色的……

有点小小的性感。

乔西延知道她在看自己,手指摩挲着遥控器,刚准备往她那边挪一寸,忽然听到开门声,紧接着,宋风晚拉着傅沉闯入视线……

宋风晚不知道这里有人,打开门,灯光扑面袭来,她当即就傻了眼。

乔西延眯着眼,下意识搓着手指,起身走到门口,打量着宋两人。

“表、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宋风晚被吓得脸都白了,方才还荡漾的小春心,瞬间被人踩得细碎。

“晚上十点了,穿着睡衣,你们来这里干嘛?”乔西延双手抱臂。

把这里当酒店?来开房?

傅沉将宋风晚往后面扯了一下,“你心底不清楚吗?非要欺负晚晚,寻根究底?”

乔西延哑然,这不要脸的,什么叫他欺负晚晚!

深更半夜带小姑娘出来,分明是意图不轨,还敢和他叫嚣。

简直张狂。

“晚晚。”汤景瓷从屋里走出来,“快进来坐。”

“表嫂!”宋风晚看到救星,立刻飞扑过去。

有汤景瓷在,乔西延顾及形象,也没多说什么。

**

十方原本还蹲在车里等傅沉信息,通常是告知他可以回去睡觉了,可是这次等了十多分钟,他居然自己从楼道里出来了。

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方才两人不还你侬我侬的?

难不成是求欢不成,被宋小姐从床上踹下去了?

“三爷……”十方看他心情不悦,也不敢多说话。

“回家。”

呦,小两口吵架了?真是稀奇啊。

十方哪里知道,傅沉是被未来大舅子赶出去的。

“三爷,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十方一直在观察傅沉的表情变化。

“什么?”

“刚才在学校里见到的那辆车,我就说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我们之前在调查江风雅吗?孙家也顺带查了一下。”

傅沉看向窗外,安静听着,没说话。

“孙芮在国外交了个男朋友,也是京城人。”

“那辆车是孙芮男朋友的,这两人在圈子里风评都很不好,之前也是惹了什么事,被家里送出国镀了层金,他们也不知怎么搞到了一起,他虽然和孙芮在一起,却是各玩各的。”

“这个人……”十方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傅沉看过这人资料,一无是处,一眼扫过去,连名字都记不住。

“喜欢玩大学生,男女不忌。”

傅沉冷笑着没说话。

因为关涉到孙家,十方才提了一句,不过这个人若是胆大的敢把手伸到宋风晚那里,就按照他家三爷的手段,总有办法让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

谁才是他大爷!

**

另一边

京寒川白天从甜品店出来,去梨园听了一下午的戏,回家之后,他爸直接给他扔了一句。

“出去一整天,去哪儿鬼混了?”

京寒川无语,不是你说,要我给你们腾地方,让我晚点回来?

现在居然指责我出门鬼混?

简直是贼喊捉贼。

“你这身上……”他凑过去闻了下,白天吃得甜品,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甜腻味儿,“媳妇儿,你儿子在外面偷吃了。”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膈应!

“你不是不爱在外面吃东西?哪家餐馆的食物这么好吃?地点在哪儿,改天我带你妈去吃。”

京寒川抿了抿嘴,“忘记了,无意中找到的,没记住地方。”

他说得随意,他父亲本就不是个心细的人,也没在意他心底的那点小九九。

站在京寒川后侧的京家人风中凌乱了,您都去好几次了,忘记地址了?

“你们也没记住地方?”他纯粹是闻着某人身上甜腻味儿实在太香。

几人心思各异,还没开口,就被京寒川一记冷眼射了过去。

“不记得了!”

“那算了。”某人大手一挥,也没放在心上。

几人心底忐忑,这老爷和夫人经常不在家,他们此时出卖京寒川,回头这二位一走,还不得被京寒川踹进池塘喂鱼?

可是他们不懂,他家六爷为什么不想让老爷和夫人过去?

想吃独食?

占有欲这么强?

这习惯可不好。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这是满心欢喜去为爱鼓掌,结果还没进门……

撞到表哥了!

三爷:……

不过六爷想吃独食这种习惯可不好,啧啧……

562 飞车劫匪,美人凶猛【有奖问答】

宋风晚留宿在沂水小区,和汤景瓷聊到后半夜,第二天起得有些晚。/菠∧萝∧小/说

汤景瓷醒得早,洗漱出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乔西延正盯着阳台上的画架,指尖转动着打火机,眼底晦涩不明。

她之前还有一点睡意,忽然想起自己画架上的画,里面还有不少男模,身子一个激灵,冲过去,就把画册从画架上扯下去。

“你的画……”乔西延轻笑。

“尺度还挺大的。”

“这都是无聊练笔的。”汤景瓷咳嗽两声。

“专门找不穿衣服的男人练笔?”

汤景瓷攥紧画册,她这里面,男女老少皆有,只有一个没穿上衣的男模,他就死盯着这一个了。

“就随便画画而已。”

“你这语气……”乔西延偏头看她,“你平时的尺度应该更大吧。”

“学人体素描的时候,有些东西是免不了的……”

这点乔西延清楚,况且国外比国内更加开放,他这人骨子里有点保守强势,也有些大男子主义,自然希望,自己的女人只盯着自己看。

画人体,那得盯着多仔细啊。

酸了。

他又死要面子,心底不爽,脸上也垮了,还嘴硬,“我出去买早餐。”

汤景瓷知道他生气了,一时觉得这男人又可爱又好笑。

乔西延下楼是想抽根烟的,他最近在戒烟,但是这东西有个过程,不可能说戒就能完全戒掉,他此刻心底不爽,又担心抽烟留了味儿,惹得汤景瓷皱眉。

气得把烟丢进垃圾桶,不爽的咬牙切齿。

宋风晚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自家表哥正坐在阳台上磨刀,那刺耳声音在耳边摩擦着,听得她慎得慌。

“汤姐姐,他怎么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戒严期,烦躁吧。”

“哦……”

乔西延手上动作一顿,这女人可能是铁石心肠,自己是因为戒烟?分明是因为她!

**

假期后,汤景瓷经常出入段林白的公司,谈工作。

乔西延则忙着盘点各地玉堂春的生意,以前这些事都是乔艾芸在打理,现在都落在他身上,他没学过金融,很多东西上手慢,有些报表拿到手里,看得头疼。

但隔行如隔山,不是脑子聪明做什么都能手到擒来。

在他头疼的时候,收到了傅沉发来的一些文件,里面有许多看报表的技巧。

【晚晚和我说,你在为报表头疼,这是我近些年来的经验总结,希望对你有帮助。】

乔西延虽然觉得这人当年诱拐自己妹妹,有点禽兽,但他的方法确实有用。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过了一分多钟,有条回信,【可以叫上晚晚吗?】

乔西延蹙眉。

傅仲礼一家回来,傅沉与宋风晚见面次数减少许多,他是准备打着自己幌子幽会?

得寸进尺。

不过他还是回了一句,【我看时间安排。】

傅沉当时正在公司,看到回信,嘴角缓缓勾起,这时候不能和媳妇儿培养感情,攻略一下大舅子也不错。

他想给宋风晚打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今天没课,陪余漫兮出去了,估计是逛街逛嗨了。

他刚放下手机,十方飞快的推门进来,“三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

“宋小姐和少夫人遇到打劫的,所幸两人都没事。”

傅沉眸子一紧。

打劫?

**

这事儿还得说到半个小时前。

余漫兮还没到休婚假的时候,一直在电视台上班,录了节目,就约着宋风晚逛街,她之前为婚礼准备的高跟鞋都没法穿了,想选购别的款式。

商场恰好在京城师院附近。

“我婚礼的甜品就是在附近一家私厨定制的,我带你尝尝,味道很不错。”余漫兮提议。

“好。”宋风晚逛得脚脖子酸疼,正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们进入巷子,快到甜品私厨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从后面疾驰而过,轰鸣的引擎声震得人耳膜疼。

“晚晚!”宋风晚走在外侧,余漫兮急忙扯着她往墙边站。

车上坐着两个人,本以为就是路过,没想到坐在后侧的人,忽然伸手,一把扯过了宋风晚手中的购物袋。

她猝不及防,险些整个人都被拖拽出去,幸亏余漫兮一直拉着她胳膊。

这人抢了东西,居然直接停下车,朝着她们走过来。

他们两人出行,千江负责开车,他此时正在巷子口的路边找停车位,根本没想到离开视线不足两分钟,也能出事。

“臭丫头!”其中一人冲过去,就奔着宋风晚而去。

余漫兮学过一点防身术,一脚就踹了过去,只是她此时怀着孕,不敢太大动作,那人被踹得往后退了两步,另一人居然冲了过来。

直接扯住宋风晚的胳膊。

他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看似柔弱,却是个呛口小辣椒,退避不及,裆部被狠狠踹了一下!

疼得他急急往后退,龇牙咧嘴,抬手握拳就朝她挥过去。

“妈的,待会儿老子就弄死你!”

他没想到宋风晚下手这么狠,这一脚下去……

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

而此刻另一侧巷子口,奔驰车里的人,已经气得冒烟了。

“蠢货,你们在哪里找的人,谁让他们真下手了!mmp,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

副驾的人颤巍巍回了一句,“不是您说要吓唬的厉害一点,您英雄救美的话也能……”

“能你大爷!边上那个你知道是谁吗?傅斯年的媳妇儿,怀着孕呢,她要是伤了,傅家追究下来,你特么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那人吓傻了。

这是您吩咐的啊,为什么出事要他背锅赔脑袋?

“一群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说着就要冲下车。

自从那日晚上在学校见到宋风晚,他心心念念,可是她这样出生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要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肯定要来点狠的。

他这才想了这么一出,鬼知道手下这群蠢货,办事这么不靠谱!

真打伤人,这事情就闹大了!

他径直推门下车,冲过去,“你们特么干嘛呢,给我住手!”

宋风晚瞧着有男人冲过来,心想遇到好人了,没想到方才被她踹了裆部的人,已经发了狠,也不管这人是谁,瞧他冲过来……

抡起一拳,砸过去!

那人鼻子瞬间冒了血水!

从车上紧跟着下来的两个人吓懵逼了。

卧槽!

殴打雇主?

真特么能耐了。

那个男人显然也是傻了眼。

宋风晚无语,本以为这时候能冲出来的,定然是个好汉,能打的,居然被人一拳撂倒了?

以为是硬汉,结果是个软脚虾。

“少爷!”那两人刚要冲过去。

一个小姑娘忽然冲过来,梳着马尾,戴着口罩,穿着嫩黄的围裙,直接冲过去……

借着一股巧劲,将其中一个男人从后面一下子扯过去,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裆部,十成力,男人惨叫着,居然被人生生撂倒了!

边上那人傻了眼,抬手握拳,朝她挥过去,没想到她借力,居然握着他的说完,“咯嘣——”一声……

宋风晚听着那清脆的骨裂声,后背凉嗖嗖的。

就好比青杆被折断,清脆响亮。

这个姑娘……

好身手。

还没冲过来的两个人瞠目结舌,这是从哪儿窜出来的绿林好汉啊。

趴在地上的两人见大事不好,摸爬着要跑,就被千江堵了个正着。

“傅夫人,您没事吧?”

“老板娘?”余漫兮是第一次见她,以前只打过电话,就连合同都是别人代签的。

“嗯,你们两个受伤没?”她看了眼宋风晚,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尘,“先去店里坐着吧,我去报警。”

“我们没事,谢谢。”宋风晚和余漫兮均没受伤,就是那个冲出来的“好汉”,鼻子上挂着血水,有些狼狈,“这位先生,刚才谢谢你出手相助,谢谢。”

这男人哪里还有脸啊,捂着鼻子,“没事……”

“你这鼻子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气得跳脚!

好好地英雄救美,美人没救成,自己被打得鼻子出血,这事儿说出去简直丢人!

他走得很快,宋风晚揉了下鼻子,“做好事不留名,这么快就走了?”

“你们先进来吧。”甜品私厨的老板娘招呼两人进来,盯着捂着鼻子落荒而逃的人,若有所思。

这是……蒋二少?

蒋家那纨绔?

千江体格健硕,力气也大,这两人之前又被撂倒没有力气,很容易被制服。

余漫兮和宋风晚进入甜品店,还是有点后怕。

“吓坏了吧,先喝点水。”老板娘给她们倒了水,才帮忙报了警。

宋风晚瞧她摘了一次性口罩,侧脸有些红点,似乎是过敏的。

声音娇软,侧脸柔美,就是……

方才动手,有点凶猛。

打了电话,她才又重新戴了口罩,“警察很快过来。”

“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若是寻常,余漫兮也能应对,现在得顾忌着腹中的孩子,不敢硬冲上去。

“小事而已,你太客气了。”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余漫兮喝着水,缓缓平复心情。

“小时候和人打架吃了亏,我爸特意找人教了我一点拳脚,生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负,毕竟女孩子出去,学点防身的技能总不会错的。”她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还想着刚才的事,有点心惊,根本没细想她说了些什么。

余漫兮却生吞了一口水,差点被呛到。

和人打架吃过亏?

应该不可能这么巧吧……

“我在做甜品,你们坐会儿,我去一下后厨。”

很快巡逻的警察就来了,那两人一口咬死就是抢劫,人证监控都有,给宋风晚等人录了口供,就把两人扭送到了警局,看起来就是偶发的意外事件。

宋风晚方才受到惊吓,饶是看到好吃的甜品,也总有些食不知味。

“方才见义勇为的那个人,你们认识吗?都流血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警察走后,做甜品的老板娘忽然问了一句。

宋风晚摇头。

“可能是好心的路人吧。”余漫兮笑道。

小姑娘笑了笑,若有所思,路人……

真是巧了。

她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那人没那个胆子动傅家的媳妇儿,宋风晚青春靓丽,自带一股子朝气,她看着都欢喜。

那蒋二少她没接触过,事情却听了不少,不是什么会见义勇为的好人,出现的时机又那么巧。

她勾着嘴角:下流东西!

**

出事后,傅沉第一时间找人查了,本以为是蒋二少搞的鬼。

仔细一查,他确实想这么做,可是雇佣的人被调换了,这才出了事。

不过那两个人嘴巴严,警察都撬不出什么东西。

傅沉本想私底下教训蒋家那小子一顿,这种人就该以暴制暴,让他消停点,别去招惹自己媳妇儿……

他还没动手,十方就难以置信的汇报道:“三爷,蒋二少晚上去夜店,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逮在后巷揍得鼻青脸肿。”

“他身边不是有随扈保镖?”

“是啊,全部被撂倒,都被送去医院了,蒋家把消息压下去了,不然今天新闻早就炸了,也不知道谁替天行道,惩治了这个恶少,听说鼻梁都差点被打断。”

“没报警?”

“报警了啊,监控都被抹了,特别专业!八成是泡了谁的妞儿,睡了别人的女人,那人气不过,找人把他给揍了,他仇家不少!”

傅沉摩挲着佛珠,目光沉沉,这么巧……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这人想英雄救美,结果被打得鼻子冒血,也是坑爹。

【有奖问答】

今日的问题是,后面出手惩治了这个蒋二少的人是谁呢?

a、六爷

b、甜品店甜甜的老板娘

c、其他人

潇湘回答问题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

【腾讯我没有后台,没法设置奖励,大家也踊跃留言,我每天都会去看的,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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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阿川《豪门暖婚:枭爷宠妻上瘾》

家逢变故,母亲车祸而亡,十六岁的齐欢,瞬间没了倚靠。

就在齐欢的人生即将被成功的摧毁,他犹如天神一般的降临。

帮她虐渣,供她吃穿。

成年后,她被人告知她在她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有一桩娃娃亲,

娃娃亲的对象,竟然是他的亲外甥。

齐欢惊悚,她这是要把哥改口为舅舅了吗?

“舅舅?休想,要改口,也是老公。”某男听闻她说的话后,俯身压了下来,将她狠狠吻住。

563 六爷:为她善后;浪浪神助攻

云锦首府内

傅沉双手不停搓动着佛珠,书房内白色灯光略显刺目,映入他的瞳孔,如白日焰火,夺目慑人。∫菠∠萝∠小∫说

“三爷,要不要跟进去查?”十方是去追踪蒋家那纨绔行踪,却被告知,被人殴打,重伤住院。

“不用,重点查一下他在准备‘英雄救美’之前,和那些人接触过,这些人都极有可能才是幕后之人。”傅沉紧抿着唇。

“这是有人知道他的计划,准备用他的手……”

“来一出借刀杀人。”

“我会去查。”十方点头走出书房。

傅沉却拿着手机给京寒川发了条信息,无非是询问这次的事情是否是他所为。

出手快狠准,一击致命,还能把后续清理得一干二净,和京寒川做事风格还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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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的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坐在后院钓鱼,鱼线晃动下沉,他正在收线,鱼钩上一条成人手掌大小的小鱼,正奋力摆尾,甩了他半袖水。

半掊月光,落在他身上,如水倾城。

“……六爷,我们还没动手,就被人抢先了一步。”

京寒川将鱼取下,看它在水桶里扑棱着。

“那群人下手挺狠的,把他掳到后面的巷子里,就是一顿暴揍,下手狠,出招利索,明显是有人授意,想教训他一顿。”

“这蒋二少平素树敌颇多,一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手脚干净?”京寒川追问。

“动作很快,不过周围还有一些监控,估计拍下了一些,我去查对方是谁。”

“不用,帮他们善后,把所有细节擦干净,再过不久,蒋家肯定会暗中找人收风声,看谁想对他动手,如果找到我们家帮忙,说话注意分寸。”

京寒川这举动,摆明就是要帮着那群人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蒋二少是出了名的纨绔,平素就爱玩,虽然对外宣称,那起飞车劫匪的事情与他无关,就是一出意外,但是消息灵通的都知道,是蒋二少被人利用罢了,

但是他确实心生恶意,被带回警局调查,当晚出来,就去外面花天酒地,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一副无法无天、不知悔改的模样。

“六爷,这次出事,多亏了甜品店老板娘出手,真是没想到,她出手那么利落干脆,平素完全看不出来啊。”

“就是,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姑娘,没想到拳脚还这么利索。”

“主要是声音真的好听,又软又甜,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骨头都酥了,这以后谁要是当她男朋友,整天这声音喊自己老公,我的妈,真的受不了……”

……

几人聊开了,忽然听到“嘭——”一声,京寒川一甩鱼竿。

“让你们去做事,你们在这里聊女人?”

众人站立如松,不敢吱声。

“还不走?”京寒川声量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六爷,我们去忙了。”几人说着,转头,较快脚步落荒而逃。

虽然他们是雇佣关系,但是京寒川脾性并不似传闻那般暴戾狠辣,私底下他们也会开玩笑,也都没出什么事啊,怎么就……

突然爆发了?

几人懵逼了,处理善后有人去做了,他们根本没事要做啊,莫名其妙的!

**

京城第二人民医院

蒋二少真的是被打懵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右脸下颌处还缝了几针。

妈的,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

这群人差点把他打得破相。

这件事那群人咬定是随机作案,和他压根没关系,他去警局走了个过场就回来了,刚洗澡去了晦气,准备去小酌一杯,就被人给揍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好不容易设计了一出好戏,美人没救成,还被打出了一鼻子血,这次那宋风晚可真的对自己印象深刻了。

“你真不知道是谁打你的?”坐在床头的男子,神情刚俊冷意。

“哥,我真不知道。”

“那你最近得罪谁了?”

“我……”他嘟囔着,还真特么有点多,数不过来了。

那人看他神情,也是颇为无奈,“以后你给我注意点,你这次是盯上乔老外孙女了?”

蒋二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可置否。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怎么不能碰,我喜欢她,能娶她啊!”

之前在巷子里,宋风晚和他道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离得近了才发现,她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贼他么好看。

主要是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干净。

“娶她?你觉得他家看得上你?”

“这可不好说,也许她就看上我了呢,两情相悦。”

男人嗤笑……

傻得天真,那丫头和傅家人走得近,估计与段林白那群人关系都不错,周围都是些模样拔尖的人,怎么会突然看上你?

“你最近给我安分点。”

“哥,你弟弟腿都要被人打断了,我就是想出去,可我怎么跑啊!”

“你要设计宋风晚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吗?”

“就我身边那几个人啊,我又不傻,还特么到处说啊!”此时的蒋二少压根不知自己被人利用了,一直哼哼哼唧唧觉得自己被毁容了,“哥,你把镜子拿来给我看看。”

那人没理他,起身直接离开病房……

“嗳,大哥!亲哥,你别走啊,镜子……”蒋二少叫嚣着,扯到伤口,还疼得他龇牙咧嘴。

**

事情过去约莫三天,余漫兮约了甜品店老板娘吃饭,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叫上了宋风晚,傅斯年与傅沉都过去了。

当时傅沉正和段林白在谈公事,听着有饭吃,立刻就跟了过去。

地点定在了段林白在京郊经营的那个农家乐,段林白进入包厢后才知道今日如此大阵仗要邀请的人是谁。

“这不是甜品店的老板娘?还记得我吗?之前我去过那店里。”

她安静坐着,仍旧戴着口罩,瞧着傅沉与段林白过来,才起身打了招呼,非常客气。

“记得。”

“你家奶茶真不错。”

“怎么称呼?”

“姓许。”她没透露真名。

“许小姐。”段林白也不深究她具体叫什么,人家不愿说,你也不好穷追猛打的,况且许这个姓氏太常见了,又不是京寒川那种姓氏过于惹眼。

只有余漫兮听到姓氏眼皮抖了下……

心底那抹不好的预感逐渐加深。

这世上可能真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余姐姐,你没事吧?”宋风晚就坐在她身边,感觉到她身体倏然僵硬,“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余漫兮这一胎比较稳妥,之前孕吐可能是受惊又在车里颠簸的缘故,之后就没什么孕吐反应了。

“没事。”余漫兮悻悻笑着。

“对了,难得大家聚得这么齐,把寒川也叫来了,最近大家都这么忙,都没时间好好聚一下,我出去点菜,顺便给他打个电话。”

段林白也是个喜欢搞事情的人。

上回在甜品店,某人离开前,还拿着笔给人家留了纸条。

他以为是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结果……

写什么东西好吃?

你丫一个江湖大佬,装什么文青啊。

“林白……”余漫兮想叫住他,可是某人已经飞快离开了。

“你喊他做什么?”傅斯年挑眉。

“我是想说许小姐脸上过敏,应该会有些忌口什么的,想让他注意一点,别点错菜了。”余漫兮如果说不让京寒川过来,势必会引起几人怀疑,只能临时改了口。

“我对吃的不忌口,我是春天花粉过敏。”她眉眼一弯,似乎对邀请谁来,并不那么上心。

就是攥着手机的手心,忽然热得有些发烫。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原先正在花鸟鱼市场,准备采购一些鱼苗,最后只买了几只小金鱼,回程的路程接到段林白的电话。

“吃饭,来不来?”

“怎么突然聚餐?我还有事。”京寒川端详着塑料袋中的几尾小鱼。

“这不是侄媳妇儿请客,感谢之前甜品店那个老板娘的救命之恩,就那个声音甜甜的,我们还在人家店里吃过东西那位,你记得不?”

“有外人?”京寒川挑眉。

“除了她,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在,傅三、斯年都在。”

“地点。”

“我那个农家乐。”

“二十分钟后到。”

段林白挂了电话,忍不住嗤之以鼻,还特么外人,有外人你别来啊!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昨天潇湘的奖励,大部分已经下发,还有上午几条留言没来得及发放,如有遗漏,大家记得留言告知哈,么么哒……

今日份的留言打卡也别停呀,么么

564 六爷握住人家小手了,不肯放?(2更)

农家乐包厢

大家坐在一起,有段林白活跃气氛,自然不会觉得尴尬,宋风晚紧挨着这位许小姐坐,她已经摘了口罩。÷菠∫萝∫小÷说

她没涂抹任何东西,皮肤又白,侧脸下颌处的红点愈发明显。

“寒川什么时候到?”傅沉手持茶水,神色淡淡。

“快了吧,他说二十分钟左右。”段林白回答。

“我去一下洗手间。”许小姐忽然起身,她抓起包,刚打开包厢的门,却迎面与人撞了个正着。

京寒川认得那双眉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一袭黑色长裙,身段尽显,纤细的肩带勒着瘦削的肩骨,清高孤傲。

“六爷。”她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屋。

男人身高总是在无形中透露出一点优势,垂着眉眼看她,让人头皮心尖直颤。

她个子不算矮,身材消瘦,由于骨架小,手上也显得肉乎乎的,眼尾细长,淡眉温顺,微抿的唇角,唇色浅浅……

就像初初盛开海棠,素雅却又透着股无端的艳色。

她略显局促的垂着头,长发垂落,遮住脸上的过敏处。

她脸过敏,所以没人会仔细盯着她看,不太礼貌。

京寒川淡淡应了声,就径直寻了个空位坐下,与宋风晚中间隔了个位置,边上恰好就是这位许小姐。

待她去了洗手间回来后,瞧着京寒川就在自己座位边上,更显忐忑,落座的时候,难免有些衣角摩擦。

京寒川余光打量着她,生得白,胳膊细,双手拢着裙子的时候,腿也很细,像是一手就能握住。

手上肉乎乎的,身上却没半两肉。

再对比边上宋风晚那双纤瘦细长的手指,京寒川忽然低低笑了声,惹得边上的这位许小姐莫名臊红了脸。

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只是彼此之间距离靠得很近,他那声音像是鼓动着空气,撞着她心脏,让人无法安心。

“人也齐了,菜也上齐了,开动吧。”段林白出声。

“许小姐,我和晚晚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谢谢你之前出手相助。”余漫兮和宋风晚同时起身。

“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和这屋子里的人都不熟,显得有些拘谨。

一番寒暄客套后,众人就开始吃东西,全程都是段林白在带气氛,京寒川吃得不多,就开始低头与父亲聊天。

无非是问他去哪儿之类的。

他回复信息入神,忽然余光瞥见有东西冲自己伸过来,他完全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握住。

女人的手!

柔软温热,细细滑滑的。

他第一感觉就是,小,手感不错。

嫩得像是能一下子拗断。

京寒川手掌宽厚,略微有点细茧,摩挲着,有点痒。

而女人手腕细嫩纤瘦。

“你干嘛?”京寒川偏头看她。

被他扯着手的许小姐傻眼了,一股无端的热意从心口延展,窜到四肢百骸,脑袋都懵懵的,她试图抽回手腕,可是他力气很大,弄不开。

“我在问你想干嘛?”京寒川对人戒心很重,看她挣扎,手腕倏得用力,差点把她整个人扯过去。

她微微弓着腰,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瞧见她精致锁骨下姣好的曲线……

他挑眉,目光锁死她。

他手上力道又重了,手心有点烫人的热度,灼得她手腕有点疼。

“我说寒川,你在干嘛啊?”段林白僵硬的开口。

京寒川扫了一眼餐桌,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惊诧得盯着他看。

“我就是想拿个醋……”许小姐伸手指着京寒川后侧的人。

这醋在段林白那边,两人衔接东西,必然要经过京寒川,就是交接个东西,鬼知道他忽然攥住自己的手……

以为她要攻击他?

防备心好重。

“你还握着人家小姑娘手干嘛啊,再握下去,你就要给人家负责了!”傅沉笑着调侃,“怎么?不肯放?”

京寒川这才松开手。

“需要拿什么,我帮你。”

一桌人闷笑出声,这乌龙闹得。

“要那个醋……”许小姐哑着嗓子,伸手揉了揉手腕,方才被他握着还不觉得手腕多烫,此时却**灼人。

这顿饭到后面,京寒川那边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

快吃完饭,宋风晚才摸出手机,“老板娘,我们加个微信好友吧,过几天我室友过生日,想在你那边订个蛋糕。”

“可以,你提前定的话,把地址给我,我可以给你们送货的。”

“好啊。”京大距离甜品私厨有段距离,如果能送货上门,那自然更好,“我们学校有点远啊。”

“没事,我有辆代步的小车,京城范围都能送。”

“京城范围都能送?”一直没开口的京寒川忽然说道。

“嗯。”她余光看了眼身侧的人。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因为大家都知道京寒川嗜甜,所以……

而京寒川也没让大家失望,直接开口,“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段林白差点就喷水了!

卧槽,京寒川主动找女人要联系方式?

前所未见。

“那个,我扫你?”她拿着手机,打开微信……

两人在众人见证下,加了好友。

众人分开前,京寒川走得较早,傅斯年和余漫兮留下最后结账,还要送许小姐回店里。

她原本正站在门口等着,瞧着有人跑过来。

“许小姐。”

“你好。”那人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是京家人。

“这是六爷给您的,说是赔罪。”那人说着提着一个塑料袋的金鱼给她,里面有七尾金鱼,俱是红尾,非常漂亮。

“这个……”

“您别客气,不值钱的。”那人将一袋鱼塞给她,就离开了。

她低头盯着金鱼,眉眼染笑。

**

她和京寒川加了好友,却一直没聊天,直至两天后,手机震动……

京寒川:【预订甜点。】

她心头一跳:【要什么?】

京寒川点了几样东西,【你叫什么?我留个备注。】

隔了许久,才有信息回复。

【许鸢飞。】

京寒川盯着信息看了良久,名字倒是不错。

【需要我送过去吗?】

京寒川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父母:【不用,我稍后去取。】

不过京寒川再度去店里几次,都没看到人,说是要筹备傅家的婚礼,老板娘最近很忙,可能不会来店里。

“六爷,等傅家婚礼的时候,肯定能看到许小姐的。”

京寒川侧头看向身后的人,“看她做什么?”

几人懵懵的,您不想看她?

那您最近这么勤快的往这里跑干嘛?您确定没什么心思?

许鸢飞最近确实在忙着傅家婚礼,现场开始布置了,她需要做一些小点心,想琢磨一些新品种,极少出门。

还是宋风晚给她发信息要订蛋糕,她才出门送了一次货。

“谢谢姐姐,让你跑一趟。”宋风晚和苗雅亭正在校门口等着,今晚他们要出去给胡心悦过生日。

“不客气。”

许鸢飞瞥见她提着一个塑料袋,似乎装着鱼食,“你养鱼?”

“别人送的,六爷不是也送你了?”

“对啊,我不太会养,我看百度说,北方金鱼4到6月是繁殖季,会生小鱼吗?要不要准备什么?”

“不用啊,六爷只买公鱼。”

许鸢飞傻眼了,都是公的?没想到她忽然低低笑了声。

“也是挺可爱,挺好玩的。”

宋风晚傻眼了,难道不是单身久了变态了?

**

随着傅家婚礼临近,京城变得非常热闹,就连严望川和乔艾芸都亲自来了,只是小严先森太小,坐飞机也麻烦,留在南江,由严老夫人和月嫂照看着。

他们夫妻二人千里迢迢从南江过来,原本戴云青是准备亲自去机场接人的,但她诸事缠身,幸亏傅沉说道。

“大嫂,我去接吧,我和他们也熟。”

“那就麻烦你啦,我这真的有点走不开。”

戴云青还冲他一直道谢。

傅老在一侧安静听着,岳父岳母来着,还不上赶着去献殷勤?

------题外话------

六爷戒心太重了,难不成一桌吃饭,谁还能对你干嘛?【捂脸】

你给我放开那姑娘!

六爷:……

三爷又要开始攻略岳父岳母了,哈哈

565 岳母帮忙赶情敌?京家大佬(3更)

五月的京城,无端热了起来,严望川和乔艾芸飞机误点,迟了半个小时在抵达京城,取了行李出去时,一眼就看到久等的傅沉。の菠ζ萝ζ小の说

“严先生,芸姨。”傅沉难得戴着墨镜,饶是如此,在人群中也是扎眼。

“怎么是你来了?”严望川拧眉。

他对傅沉怨念颇深。

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他擦屁股,弄得他现在除却哄孩子还爬不上老婆的床……

乔艾芸怀孕的时候,极少出门,有点抑郁,结果进了产房被严望川一个刺激,坐月子都憋着一口气,就想好好去质问傅沉,她月子做得不错,产后恢复得也好,气色比以前好上许多。

整个人也比以前圆润许多,看得出来在严家日子很滋润。

“大嫂有事,所以我过来了。”傅沉顺手从接过两人的行李,“晚晚还在上课,我给你们订了酒店,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等晚晚下课,我接上她,再一起去吃饭。”

乔艾芸从接触傅沉开始就知道他做事稳妥,此刻看他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越发满意。

“也太麻烦你了。”

“这是我分内事。”

严望川表情稀缺,只有眉眼凌厉的从他身上淡淡扫过。

口腹蜜剑。

“我跟你一起去接晚晚吧,我也想去她学校看看。”乔艾芸早就想看一下宋风晚的生活环境。

然后……

两人就把严望川独自丢在酒店了。

严望川本就话少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已经商量好要出去,等他回过神,房间就剩他一个人了。

他坐在床边,郁闷。

想起自己儿子,有东西不能满足他,就咿咿呀呀叫唤,作为一个成熟男人……

他只能安静等着老婆回来。

**

京大钰鹤楼

宋风晚12点整才下课,此时在十一点半,傅沉陪她在校园里走了一圈。

“你去车里等着吧,我去教室看看。”

大学课堂不若高中,允许校外或者外院的来旁听,大教室的前后门都是完全敞开的,三楼教室,有一半教室在上课,她放低声音走到一间教室后门。

能容下200多人的教室,坐了一大半,后面还有不少空位置。

乔艾芸摸了个门口的地方坐下,隔着很远,几乎一眼就锁定了宋风晚。

授课的是美院的老教授,与乔老相识,自然认得乔艾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动声色继续上课。

傅沉车子停在荫凉处,本来与戴云青打电话,说他会负责招呼好严望川夫妇,让她别担心,余光瞥见一辆略显骚气的红色跑车从自己车边穿过,停在了钰鹤楼前。

接着一个穿得更加骚气的男人从车里下来。

他脸上伤口没有痊愈,鼻子上还贴着创口贴,只是穿得紧跟潮流,长得又不丑,主要是车子太惹眼,引得不少学生频繁侧目。

“三爷,又是蒋二少。”

“出院了?”傅沉已经挂断电话,“那人下手太轻了。”

“他这是要去找宋小姐?”十方略显担心,“他怎么还不死心啊,我以为之前的事情他得了教训,出院后会安静一段时间,居然追到学校来了。”

“之前的那些情敌好像都不会像这样不要脸。”

“完全没收到警告一样。”

傅沉挑眉,“情敌?他也算?”

十方一噎。

“势均力敌才叫敌人,你懂吗?”

十方悻悻一笑,既然您没把他放在心上,您别给我摆脸色啊。

“三爷,真不上去看看?”十方瞧着那蒋二少居然捧着花,直接上了楼。

傅沉透过窗户看着教学楼,闷不做声。

“不过他穿得正式骚气浪荡。”

傅沉眯着眼,“论骚气浪荡,我只承认林白。”

十方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他这是在夸奖段公子吗?还是损他?

**

这蒋二少早就查过宋风晚的课表,从后门摸进去,居然直接坐到了乔艾芸一排的位置上,两人之间隔了一个空位。

乔艾芸偏头打量了他一眼。

穿得花里胡哨的,还染着红亮色的头发,看起来颇不稳重,将花藏在桌下,然后开始探头去找人。

这一对比,她忽然觉得傅沉好太多了。

这蒋二少也是个闲不住的,坐了几分钟,往乔艾芸身侧挪了个位置,“阿姨,你来看孩子啊?”

“嗯。”

“从外地来?”

其实这蒋二少就是纨绔,喜欢玩,可能有点偷鸡摸狗,杀人越货没这个胆子,乔艾芸闷声应着他。

又打量着他的年纪,也就二十三四,“你是京大的学生?”

“不是,我来找女朋友的。”蒋二少说得非常嘚瑟。

“是嘛。”

乔艾芸打量着他,够高调的,也不知道女朋友又是什么样,毕竟通常都说物以类聚,可能也是染着一头红发的姑娘。

她看了眼教室,因为是大一,学生看起来还都有些稚气,化妆烫发的女生都不多。

两人本就不熟,聊了两句就冷场了,越到下课时间,这蒋二少越是坐不住。

而此时宋风晚忽然转过头,冲着他们那边笑了下。

某人那颗小春心瞬间萌动起来!

卧槽!

笑得太好看了吧。

原来是傅沉和宋风晚发了信息,意思是乔艾芸就在教室里,她才扭头找了下。

乔艾芸笑着回应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身侧的纨绔一脸荡漾。

这笑得骚里邪气的。

“阿姨,你看到没,就刚才转头那个,穿白衣扎马尾的。”

“我看到了。”乔艾芸一直盯着宋风晚,怎么可能没看到。

“就是她,你看到她对我笑没?”

乔艾芸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保持镇定,什么个情况?

她女儿脚踩两只船?没这么大胆吧。

“是不是特好看。”

“嗯。”乔艾芸又仔细打量着他,“那个是你女朋友?”

“对啊!”这蒋二少也是个浪荡货,反正都是陌生人,过过嘴瘾罢了。

他出院几天,被自家大哥一直关着,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就追到学校来了,就想看一下宋风晚。

“你知道她叫什么?”乔艾芸瞧他性子很浮,开始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自己女儿她还是了解的,喜欢的应该不是这一型的。

“宋风晚啊,这我能不知道?”

殊不知乔艾芸忽然扭过身子,朝他伸出手,“不好意思,刚才没自我介绍,我叫乔艾芸,宋风晚的……”

“妈妈!”

蒋二少愣了几秒钟,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

他没仔细看面前的中年妇人,此时认真打量,才惊觉她生了双凤眼,与宋风晚如出一辙,他几乎是从椅子上栽下去的。

“扑通——”

跌坐在地上。

“卧槽——”他下意识叫了一声,“阿……阿姨好。”

“后面的同学,麻烦安静点!”教授忽然开口。

“好、好!”蒋二少四肢僵硬的从地上摸爬起来,坐在椅子上,脸都吓白了。

对长辈大家素来都要敬畏之心,况且他居然臭不要脸的,在人家母亲面前yy她女儿?

他此刻恨不能一头撞死,血溅当场才甘心。

“阿、阿姨,我那个……”他是真的吓懵逼了。

“你是我们晚晚男朋友?”

“不是,不是!我胡说八道的。”他哪儿敢承认,要是让宋风晚知道,接近不了她了啊。

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傻缺。

宋风晚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她此时才认出来坐在自己母亲身边的人……

不是上次见义勇为却被打出一鼻子血的男人?

“胡说八道的?”乔艾芸压着声音,“小伙子,这种话以后可不能胡说,对我女儿声誉不好。”

“我知道,知道……”

下课铃一响,蒋二少连花都没管,随着人群,直接冲出了教室。

羞愤得想死!

傅沉只看到他跑出教学楼,落荒而逃,跳上车,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车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干嘛去了,脸都吓白了。”十方嘀咕着。

不消片刻,乔艾芸和宋风晚就出来了。

上车后,宋风晚还问了教室后面发生了什么,乔艾芸闭口不言,只有傅沉默默听着……

十方此刻算是明白了……

难怪他家三爷坐着不骄不躁,估摸是知道乔艾芸在,蒋二少根本无法接近宋风晚吧。

未来岳母帮忙驱赶情敌?

这操作可还行?

傅沉为了讨好岳母,还特意在许鸢飞的私厨订了面包甜品,这女人似乎无论到了什么年纪,对软甜的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

傅沉这边把岳母哄得开心,严望川就不大乐意了。

全程冷漠脸,看着你显摆。

宋风晚吃着餐后甜点,还和乔艾芸说着,带她和严望川到京城四处转转……

午饭后,傅沉就送他们回酒店就提前离开了,他们晚上还要和乔西延与汤景瓷碰面,这种一家人私下碰面,傅沉也没过多掺和……

就严望川看自己那眼神,他若是待下去,可能活不过午夜。

**

傅沉回去后,段林白攒了局,在京郊的会所与京寒川碰了面,直至傍晚才分开。

“今晚真的不一起吃饭?”段林白和傅沉已经约了出去吃,就等着京寒川回复了。

“要不去我们家吃饭?”

“算了,你爸那么难搞,一个劲儿给我夹菜,上回去你家,吃撑了,差点吐出来,你爸太热情了,消受不起。”段林白咋舌。

若说京家那位大佬多可怕,也没传说的那般吓人,对他们小辈还是不错的,小时候去他家玩,从来不会空手回去。

“那我先走了。”京寒川提前离开。

他率先离开,让人把今日消费的账单给挂在自己头上,才转身出了会所。

“六爷,之前您在包厢,我们没敢进去打扰,有件事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您说一声……”

“什么事?”京寒川想着回家要面对家里的老头子,还有些头疼。

“许小姐在家里。”

京寒川正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手指微顿,“什么意思?”

“您最近不是带了甜品回去吗?那包装盒上都有外卖热线,夫人想吃,老爷就打了电话过去,许小姐亲自送来的,在家里已经待了快半个小时……”

京寒川快步走到停车场,大步上车,“回家!”

**

而此刻川北的京家

许鸢飞与京家两位,正面对面坐着,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

大眼对小眼,气氛格外尴尬冷涩……

某位大佬摩挲着嘴边的一撇小胡子,这姑娘看着……

有那么点眼熟啊!

他凑到自己老婆身边,压着气声说道,“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想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某大佬懵了,怎么语气都变了?莫名其妙还生气了?

“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姑娘,你长得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还记得吗?”

某大佬懵逼了,那是他当年故意搭讪的说辞罢了,可是这姑娘……

是真的眼熟!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三爷讨好岳母还是非常有用的,情敌什么的,都不用你亲自出手,哈哈

不过六爷这边就……

人家是送外卖的,我就想问,大佬为什么留人家在家里喝茶?

566 见家长的错觉,六爷硬核撩妹

川北京家

五月天,夕阳低垂,将京家客厅都铺陈了一层淡淡的玫瑰金,许鸢飞略显局促的端起面前的水杯,淡淡抿了一口。

茶凉入喉,浑身生寒。

而对面两人仍旧目光灼然的盯着她。

“那个……”她清了下嗓子,“叔叔阿姨,东西送到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她接到电话,要来京家送甜品,她就亲自来了。

她就是个送外卖的,按理说连京家大门都进不去,却被人邀请进来,这一坐就是快半个小时,对面两人又都不怎么说话,还不放行,她心底真有些忐忑。

“你很忙?”京夫人开口了。

她说话还自带一股戏腔,抑扬顿挫,宛若珠玉落盘,清脆叮咚,柔媚悦耳。

“也还好。”

许鸢飞心底那叫一个不安,一方面她很想多待,可是她和京寒川就简单见过几次面,那人戒备心很重,自己这么留下来……

保不齐他以为是自己故意的。

当你心里在意一个人了,你就会不由自主想很多,生怕他误会什么,以为自己死缠烂打,刻意留下。

“你自己经营一家店?”

“还请了几个兼职的学生。”

“听说所有甜品都是你亲手做的?”

“也不全是,需要做的东西很多,一个人忙不过来,会有人帮忙的。”

“你是学厨师的?”京夫人对她似乎很感兴趣。

“不是,我是学汉语言的,家里以前想让我出来做老师的。”她手指摩挲着水杯。

莫名有种见家长的错觉。

而紧接着京夫人居然冒了一句:

“你家几口人啊?”

许鸢飞差点手抖得将茶杯打翻,送外卖和家里几口人有什么关系?

“5口。”

“有兄弟姐妹?”

“有个弟弟……”许鸢飞说话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有弟弟好啊,哪你有男朋友?”

许鸢飞心脏仿佛被人猝然捏紧,一颗心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某大佬咳嗽两声,压低声音附在自己妻子耳边,“你太直接了。”

“那你问!”京夫人冷哼。

某大佬摩挲着小胡子,幽幽说了一句,“姑娘,你单身?”

周围的京家人差点笑喷。

有什么区别吗?

难不成您问的这个,就不直接?

许鸢飞讪讪笑着,嗓子眼都紧张得像是着了火,沙哑低沉,“我单身……那个叔叔阿姨,我店里还有事,我……”

“嗳,快开电视,昨天小余那档《众生》没追直播,现在正好重播。”京夫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许鸢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试图离开,现在更不知怎么开口了。

余漫兮怀孕后,妆容都比以前素淡,而这期节目标题也是劲爆:【绑来的婚姻】。

*

许鸢飞正低头给自己弟弟发信息:

【有事被牵绊了,十几分钟后打电话给我,喊我回家,务必记得。】

对方很快回复:【哦……】

许鸢飞刚收起手机,就听得外面传来车声。

“应该是寒川回来了。”京夫人笑道。

“这小子今天又去哪儿鬼混了,一个下午不着家。”京家这位大佬下意识摸了下唇边的一撇小胡子。

话音刚落,京寒川已经缓步进入客厅,瞧着许鸢飞,并没太多诧异。

许鸢飞却紧张得倏得从位置上坐起来,神色局促,“六爷……”

“爸妈。”京寒川直视自己父母。

“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京夫人笑道,“我特意点了你爱吃的几样甜品,这是许小姐,你们认识的吧。”

“你们把人留在这里做什么?”京寒川直言不讳。

他们家人说话素来不会拐弯抹角。

“我们是投缘,多聊了几句。”京夫人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留下许鸢飞的,“许小姐,别站着,坐啊,你们愣着干嘛?给许小姐换杯新茶。”

“阿姨不用了,我……”许鸢飞是真的想走啊。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自己父母打得什么算盘,他比谁都清楚,这两边对峙,许鸢飞夹在中间就很崩溃了。

“许小姐,喝茶。”佣人给她换了杯热茶。

“谢谢。”许鸢飞双手接过。

几人坐下后,气氛越发尴尬,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焦躁,一直想提离开,就是这话没说话,总是被人打断,让她更加心急,低头喝了口茶,却忘记这水滚烫,直接烫了舌头。

“嘶——”她强忍着舌尖火辣辣的灼烧感,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京寒川偏头看她,这么不小心。

“许小姐,没事吧?”京夫人略显担忧的询问

“没,没事!”许鸢飞脸都涨红了,舌尖烫得发麻,她只能强忍着。

京寒川起身进了厨房,给她拿了点冰块,“含着。”

对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家儿子居然也会关心体贴别人了。

许鸢飞含着冰块,才觉得舒服些。

“走吧,我送你回去。”京寒川直言,完全不在乎父母怎么想。

**

许鸢飞与京家父母打了招呼,抓着包,快步跟着京寒川往外走,走得很急,没想到京寒川会忽然停住脚步,整个人差点撞在他身上。

她学过些拳脚,反应快,鼻尖从他后背衣服上擦过,身子却没碰到。

京寒川垂眸看了她一眼,“跟这么近做什么?”

许鸢飞捏紧背包肩带,不知说什么。

“你开车了?”

“开了。”

“那开你的车回去,车钥匙给我。”

许鸢飞稍显错愕,瞳孔微微缩了下,显然有些紧张了。

紧接着京寒川就冒了一句:“再把你家庭地址给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暂时不回家。”许鸢飞心虚得垂着头,家庭住址,这东西能随便给?

周围的京家人算是被这波操作给惊呆了!

卧槽,上次要联系方式就非常硬核!

这次更是厉害,直接要冲去人家小姑娘家里,我的六爷,您确定只是想送她回去,不是去认门的?

“不回去?还是不想让我送?”京寒川盯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此时还离得很近,西沉的斜阳照过来,他背对着光,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一层阴影下……

危险到让人心脏骤停。

“我要回店里去盘点今天的营业额。”许鸢飞找了借口。

京寒川盯着她看了两秒,他眼睛黑亮,像是能瞬间击穿人的内心,短短数秒,如年难熬。

“走吧。”他转身继续往外走。

许鸢飞的车就是普通白色大众款,几年前的款式,保养得倒是不错。

其实送到门口,她完全可以开回去,可是人总有私心,犹豫着……

她还是跟着京寒川上了车。

其实京家人也很想说,家里那么多人,其实他们送也可以的,根本不用您亲自跑一趟。

**

京寒川上车,调整了一下座椅,余光瞥见车前摆放的数十个小招财猫,手边还有粉色保温杯之类的,看得出来是她自己在用的。

就连车钥匙上面还绑个娃娃。

许鸢飞出门没走几步,就戴上了口罩,不仅是因为过敏,也能很好的遮掩她此刻因为紧张而血红的脸。

京寒川摸了几下车,很快发动车子。

随着引擎发动,车声细微抖动着,许鸢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京寒川却忽然偏头,“车里也有东西让你过敏?”

“没……没有。”

在车里戴口罩,确实有点怪异,京寒川一直紧迫盯人,她只能硬着头皮摘下口罩,也不知是呼出的热气呵在口罩内,将她脸熏得通红,还是因为什么……

整个脸像是被胭脂染透,红得诱人。

“你过来点。”京寒川看向她。

“什么?”许鸢飞紧张得看着她。

“张嘴,我看看你舌头。”

“已经没事了……”车厢空间小,许鸢飞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声就在耳侧,一下一下撞击着,震得她脑袋有点发昏。

“我看一下。”京寒川坚持。

他态度强势,可是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伸舌头算怎么回事啊……

“真的不用,刚才含了冰块,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麻。”

京寒川尚未开口,许鸢飞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如蒙大赦,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许鸢飞,你在哪儿呢,回家吃饭啦!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一个年轻男人的……

“不用,我、我很快就回去。”许鸢飞说着忙不迭挂了电话。

京寒川不再说话,摩挲着方向盘,发动车子……

在他家一直说要走,原来是……

家里有男人在等她回去吃饭。

------题外话------

更新开始~

六爷这硬核的撩妹方式真是绝了,要电话要地址都如此简单粗暴【捂脸】

三爷:简直没眼看了。

六爷:那就别看。

三爷:……

567 六爷:想不想来我家了?(2更)

自从接了那通电话,车内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许鸢飞攥着手机,支吾着开口,“六爷,我就是来送个外卖,叔叔阿姨太热情了,非要留我喝杯茶……”

“所以我才多滞留了一点时间。”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父母盘问了那么多,也都不是傻子,许鸢飞生怕他误会自己是故意留下的。

好像自己要死缠烂打留在他家一样,自然想解释一下。

这话听在京寒川耳里,就好似很嫌弃他家一样。

京家是什么门第他比谁都清楚,寻常人听了,害怕想逃很正常。

整个京圈谁不知道,和他走得近都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是其他的……

这么些年,即便京寒川到了适婚年纪,也没人敢给他找对象相亲,所有人都以为他外婆一家不同意父母婚事,被灭了满门,人家是嫁女儿,可不想全家性命都给葬送了。

而且这种流言一直非常多,也不知谁散播出去的。

喜欢京寒川这张脸的人不少,敢和他谈恋爱的,没有一个。

犯不着找个对象,把小命都丢了啊。

“害怕,吓到了?”京寒川摩挲着方向盘,声音很低。

“还、还好……”

莫名其妙像是“见了家长”,谁都会不安。

京寒川就是太了解自己父母,所以即便是订了甜品,也是去店里拿,没曾想,自己刚出去几个小时,他爸妈就给他找事了。

“以后除了我亲自找你,京家的所有订单你都不用管。”

“会不会不太好。”她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

此时前方红灯,京寒川停车侧头看她,夕阳已经沉下,天色暗了,路灯亮起,他侧脸更加消沉,清冽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危险……

却勾人。

“你还想来我家?”

这话问得很暧昧,许鸢飞不知怎么回答,含糊地嗯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昏暗的车厢内,气氛显得有些旖旎,他离自己分明有点距离,可是声音却很近,好似在尺寸之间。

“……”许鸢飞紧抿着唇,这是一道送死题。

回答是与不是都不对。

“嗯是想来还是不想?”

“看情况吧,如果订单够大的话。”许鸢飞随便搪塞着他。

京寒川知道这是她躲避的说辞,也没继续追问。

许鸢飞紧张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为什么他总是要问这种她完全回答不了的问题,方才分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吹过来……

冷得人心颤。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低头继续和弟弟发信息。

【奏效没?你到底在哪里啊,有人为难你?是不是不让你走啊,还是遇到什么讨厌的人了。】

许鸢飞低头按着手机,【没有。】

【那你刚才怎么不能脱身,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其实他们姐弟从小到大,基本不是在打架,就是在互相攻击,就算长大也会互相吐槽毒舌。

不过遇到事情,她这弟弟肯定会千般护着自己。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该不会遇到什么男人纠缠骚扰你了吧,我去会会他。】

【真不是,我去趟店里看一下今天的账目,晚些回去。】

【那等你回家再说。】

京寒川瞥了她一眼,“男朋友?”

他们就是普通主顾关系,没亲近到会询问彼此的私生活。

“不是,我弟弟!”许鸢飞急忙解释。

“弟弟……”京寒川语气微微松弛了些。

“嗯。”

“多大了?”

“23,今年大四,催我回家来着。”

“你家住哪个小区,直接送你回去。”

“不用,开到店里吧……”

京寒川紧抿着嘴,没再作声,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再度收紧几分。

京家在郊外,又是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店里,两人分开也没多说什么。

京家车子一直跟在后面,送她回去后,京寒川就坐着自家车子离开。

一路回去,他都紧抿着唇,似乎……

心情不大好。

许鸢飞确实留在店内盘点了一下当天的营业额,核对完账目,准备关灯离开时,有人走了进来,瞧着那穿着也知道是京家人,她以为是京寒川折返回来,当时心底还咯噔一下。

“许小姐,这是六爷让我送来的。”

某药房的包装袋,里面有消炎喷雾还有维生素b之类的,“替我和他说声谢谢。”

“如果要道谢,您不如亲自和他说。”

许鸢飞眨了眨眼,这京家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的。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到家的时候,一来一回,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回来啦,吃饭没?”某大佬正看央视一套的《焦点访谈》。

“还没有。”

“你送人家回去,都没一起吃个饭?”某大佬诧异,“那你都出去干嘛了!”

“送她回去。”京寒川回答得干脆,没有半点毛病。

“……”某大佬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好,“家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你要不就自己做,要不就自己热一下。”

“家里的鱼喂了吗?”京寒川看了眼鱼缸。

“整天就知道摆弄这几只鱼,你和他们过一辈子好了。”

“金鱼寿命只有六七年,无法陪我过一辈子。”

某大佬差点就拿遥控器砸他了,这小混蛋,说得是什么浑话,居然开始顶嘴了。

京寒川直接进厨房,自己下了碗面。

“寒川啊,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啊?”某大佬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京寒川没作声。

“你最近总是往外面跑,我找人查过,但凡出去,十有八九就是去师院边上那家甜品店的,我和你妈都给你打听过了,那姑娘没男朋友。”

“脾气秉性没好好了解过,不过看着我不惊不惧的,没吓得逃跑,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

“这姑娘可能和我们家有缘,我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京寒川偏头看他,“我们就是主顾客关系。”

“什么主顾客,只要你想,都是可以发展发展的吗,我之前还是你妈的戏迷票友呢,后来还不是造就了一段佳话。”

“嗯,掳回家了,是佳话没错。”京寒川直接吐槽。

某大佬摸了下小胡子,“不过那姑娘面对你的时候,很紧张啊,我看都差点撞到你身上还不自知,你是不是欺负过人家?”

京寒川搅动着锅里的面条,不想理会他。

没想到某大佬语出惊人。

“欺负一下也没事,别欺负狠了,负起责任就行,傅家多热闹啊,我们家真是冷清啊……”

京寒川无奈,“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们这次真的吓到她了。”

“到底是谁吓着她了,我们之前聊得好好地,自从你回来,她舌头都被烫了,你还好意思说?”

京寒川心底清楚,和父亲这种人无赖擅长诡辩之人,没法讲道理,没再继续说话。

而此时已经洗了澡的京夫人从楼上下来,听着厨房有声音,“寒川回来了?”

“嗯。”某大佬应声。

“我还以为他今晚不回来,准备让人把大门锁了。”

京寒川面无表情,这就是他的亲爹亲妈。

*

等他洗漱好回房,降下房间一侧投影幕布准备找个电影看一下时,才注意到手机屏幕显示着未读短信。

寻常傅沉等人找他,如果有急事都是打电话较多,他并没有手机不离身的习惯。

点开微信信息,许鸢飞发来的。

【谢谢你的药,我嘴巴好多了。】

【你是休息了吗?】

信息是八点多发来的,此时已经九点半了。

京寒川忽然想起她的嘴,唇色浅浅,却被开水烫得一片艳红,就想点涂着最艳丽的朱砂,他刚洗了澡,发梢水滴滴落在肩头,或是从下颌顺着脖颈往下……

流过嗓子眼,有点痒,有点燥。

他在斟酌着应该如何回复,短信编辑了三四次,又删除了,就在准备发送消息时,信息又来了。

许鸢飞:【这么晚,不打扰您了,谢谢您的药,晚安。】

京寒川手指僵直,一字一字将编辑好的信息逐字删除,盯着手机……

有点不爽!

最后只回了两个字:【晚安。】

许鸢飞此刻躺在自己床上,也是憋闷,等了许久的信息,却等来晚安,她叹了口气。

而此刻传来敲门声,“姐,睡了吗?”

“还没!”许鸢飞下床开门,一个穿着睡衣抱着电脑的大男孩正站在门口,“帮我看一下论文。”

“你是学工科的,你的论文我可看不懂。”

“不要求你看懂,给我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病句和错别字,教授太严格了,说如果出现错字这种低级错误,就不让我参加预答辩。”

“给我吧。”本科论文8000多字,看起来也不是费事。

“对了姐,你今天去哪儿送货了,那家人为难你了?还是遇到什么变态了?”

“没有啊。”

“你这次出门好久,我最近没什么事,去你店里帮忙吧,送外卖这些,交给我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送这个不安全,难保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对你毛手毛脚怎么办?”

“你觉得谁敢对我动手动脚啊。”

“以防万一嘛,以后我去你店里帮忙。”

“真不用。”许鸢飞严词拒绝。

让他过来,那还得了。

许鸢飞拿着电脑,坐在书桌上,给他逐字逐句看着,那男孩则拉着凳子坐在一侧玩手游,“姐,这次傅家的婚礼,爸妈有事去不了,你和我一起去?”

“我有事要忙。”许鸢飞要忙着做甜点,根本没空吃什么酒席,余漫兮还特意给她发了个单独的请柬,不过她真的没时间入席。

“那就我一个人?”他的手机里正不断发出游戏里的打杀声音,“我听说京家人会过去。”

许鸢飞滑动鼠标的手指顿了一下,这点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要在后面帮忙,京家人吃喜宴和她自然没什么关系。

“我准备带个板砖过去,如果看到京寒川那厮,我准备来个偷袭,砸他个头破血流,你觉得怎么样?”

许鸢飞咳嗽两声,“傅家大喜的日子,你这样不太好吧。”

“所以我没带刀啊!”

许鸢飞紧张得吞咽着口水。

“那厮以前多嚣张哦,我和他都干过好几架,就是那时候年纪小,打不过他,现在不一样了,一定要给你把当年那口恶气出了。”

“都很久的事情了,那时候大家都很小……”

“我很记仇的!”

“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好吧。”

“我准备散场的时候,偷袭他,打他一个头破血流。”

许鸢飞摩挲着鼠标,“听说他爸妈也要去,一家三口……”你怕是不好动手。

“那我多带两块板砖。”他笑得没心没肺。

许鸢飞悻悻然笑着,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德性,他心底是清楚的,有些事可能真不是说说的,她突然开始头疼起来。

可别在人家婚礼上撕扯起来,那就太丢人了。

------题外话------

六爷要郁闷死了,你回信息速度不会快点嘛!结果人家一句晚安……

懵逼了吧!

六爷:……

568 第一次结婚没经验,众人齐聚(3更)

随着婚礼日程推进,京城已经热闹非凡,傅沉公司大楼的led显示牌,已经换成了恭贺新婚的画报,他的公司在京城是地标建筑,刚换画报,就被人拍照传到了网上。

底图是傅斯年与余漫兮婚纱照,虽然只是背景图,也是温馨得美轮美奂。

婚礼还没开始,两人的婚纱照已经流了出去,网上也多是祝福之词。

段林白本身就是搞传媒的,好友结婚,他自然不遗余力造势。

婚礼前几天,余漫兮就被宁家人接回去,仍旧是老规矩,婚前不得见面。

现在结婚,总是要闹腾一下,新房刚装修好,味儿还没散,又不可能让一群年轻人来老宅,这是政府大院,影响不好,最后还是在酒店定了个大的套房。

这边的规矩,新娘出嫁前一天晚上,需要未婚姐妹陪睡,余漫兮与贺家早就断了往来,最后是宋风晚过去陪了她一夜。

新婚前的一晚,定然忐忑紧张,余漫兮特意早些护肤上床,就担心第二天状态不好。

可是上床之后,却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安睡。

“余姐姐,你是不是很紧张啊?”宋风晚是第一次当伴娘,她都觉得很亢奋。

“有点儿。”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另一边

傅斯年正和几个表兄弟在酒店房间布置新房,段林白本想着,虽然傅斯年已经领证了,但是今晚也能弄个单身派对什么的,一群兄弟出去嗨一下。

他都和爸妈说好,今夜不回家,和九号公馆的负责人也说好,留个包厢了,可是现在他在干嘛……

他正踩在摆弄着气球吹气泵,给某人新房弄气球?

他今天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好歹人称夜店小王子,现在好了……

给你吹气球?

“林白,你动作快点,气球不够用。”傅斯年蹙眉。

“我正在努力。”布置新房交给别人不好吗?非要亲自动手,你自己做就行了,招呼我们这帮兄弟给你打下手,“你光指挥我,怎么不让傅三帮忙啊。”

傅沉倚靠在沙发上,正低头与家族群的一些长辈交流,有些人明日才到,需要安排一下,听着段林白抱怨,他抬头看了一眼。

“我是长辈,来监工的。”

段林白无语,这时候又开始端架子了,“寒川就会躲清静,幸亏他没来。”

傅沉瓮声应着。

“哎,明天京家和谁坐一起啊?和我们家?”段林白凑到他身边坐着。

傅沉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还卖关子,至于嘛。”

……

翌日一早,傅家就热闹起来,迎亲的队伍是由段林白牵头的,还有傅斯年的一帮朋友。

大家穿着统一的伴郎服,段林白凭借优越的肤色,脱颖而出,分外惹眼。

“斯年,知道宁家那边拦门都是些什么人吗?”段林白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那模样,对比沉稳到面无表情的傅斯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日结婚的是他。

“宁凡。”

“那不足为惧。”段林白笑得瑟。

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光是段林白往那里一站,宁凡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遑论傅斯年这煞神。

为毛要把这种任务交给他。

关于拦门的画面,有人传了几张到网上,除却说夸赞新郎与伴郎团颜值高的话,全部都是在怂恿宁凡抢新娘的。

“宁凡,别怂啊,扛着新娘子跑吧。”

“倒霉催的,怎么是他拦门啊。”

“别怂,上啊,不要让他们进去!怼起来……”

宁凡也是有些抓狂,他哪里挡得住傅斯年这群人啊。

傅家距离宁家很近,不少亲友都想过来先看看新娘子,加之一个大院的,都是熟人,宁家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傅斯年毫不费力的进入宁家,等他再想进入余漫兮房间,自然少不得要塞红包。

即便进了房间,还有不少关卡等着他,又什么要求唱歌,又要求跳舞,傅斯年哪里会这个,站在原地,僵直不动……

“新郎,要不你把这份婚后的约法三章给签了,咱么就让你带走新娘子。”有个伴娘说道。

宋风晚是第一次做伴娘,根本不知道流程是什么,只是站在一侧,拿着手机,录了不少视频。

“约法三章?”傅斯年接过纸。

那上面罗列了一系列“割地赔款”的条约。

无非是婚后赚钱给谁,谁负责洗衣做饭之类,全部都是维护女方利益的。

“只要签了这个?”傅斯年追问,余光看了眼穿着秀禾的余漫兮。

细碎的金色流苏垂在两侧,额前一抹红色点翠,她本就生得妩媚招摇,这番金红艳丽的颜色,她怀孕,没敢化浓妆,只有唇角一点朱砂……

艳色倾城。

桃花媚眼,饶是不言不语也是动人。

“只要你签这个。”伴娘笑道。

这无非是图个喜庆好玩,这里面许多条约都是不平等的,她们本以为傅斯年会挣扎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拿着笔签了字,然后……

抱着新娘就要走……

“喂,新郎官,鞋子还没找!”

伴娘急了!

这流程还没进行到这一步啊,怎么抱着新娘就要跑了。

“卧槽”段林白急忙拦住他,“鞋子啊大哥,还没到这一步啊,再说了,也不是你抱她走啊,是宁凡背她出去,这不是你的活儿!”

他们这边还算讲究,新娘出门,有兄弟的,需要他们背着出门,新娘脚不能落地。

此刻围在屋里的多是女眷,瞧着新郎如此猴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斯年面不改色的又把余漫兮放回了床上,开始找鞋子。

“你是准备让你媳妇儿光着脚出门啊。”段林白咳嗽两声,也帮着翻找婚鞋。

“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

其实这些事家里人都和他交代过了,可他现在……

只想带自己媳妇儿回家,哪里管得了这些。

**

另一边的婚礼现场

陆续有宾客已经进来了,傅沉正在这边,陪着傅仕南夫妇招呼亲友。

“傅大哥,大嫂,恭喜。”严望川携乔艾芸到了,后侧还跟着乔西延,汤景瓷未曾跟来,都不熟悉,不爱去凑这个热闹。

“谢谢,快里面坐!”戴云青急忙招呼三人进去。

他们三人落座后,先举行仪式,晚些才会吃饭,而此时孙琼华也正忙着招呼亲朋,看到乔艾芸,虽然之前发生了诸多不愉快,还是笑着过去打了招呼。

“欢迎过来,今天人比较多,照顾不周你们见谅。”孙琼华此时一心想维护好自己的小家,对乔艾芸自然是非常客气。

“没关系,你去忙,不用招呼我们。”

“你们要在京城逗留几天?如果有空,我改天请你们吃饭。”乔家与傅家交情好,孙琼华也不想与他们交恶,还是得客气两句。

“不用,我们后天就走,明天也有行程,以后有空去南江,我请你吃饭。”伸手不打笑脸人,乔艾芸即便对她有些意见,也犯不着这时候触傅家霉头。

她对孙琼华的没什么好感,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之前孙家做的那些腌事,虽然过去这么久,还是难以释怀。

而此时有人小跑过来,对着傅仕南夫妇说道,“京家人到了。”

“过去看看。”戴云青一颗心瞬间就吊了起来,这京家人来的太早了吧。

话音刚落,另一人快步走来,“岭南那边来人了。”

戴云青心底咯噔一下。

这两家是约好的嘛?

傅沉倒是忽然一笑,这两家缘分还真不浅,居然一起到了?真是孽缘。

569 川北vs岭南,惨遭六爷无视

岭南,婚礼现场

紫藤花廊,粉色锦缎将婚礼现场装点得浪漫唯美,据说按照婚庆公司给的方案,现在呈现的场景更加奢华,那自然也要烧钱。手机端

结果一封检举信直接送到了江城的纪委,说傅仕南儿子结婚过于铺张,而后傅斯年出具了自己这些年赚钱的银行流水,才算平息了这件事。

傅仕南明年可能会升迁,不知多少人眼红,表面一家亲,背地想看他跌落神坛的也不少,纪委经常会收到莫须有的举报。

所以这次婚礼布置,还是尽量低调了。

**

京家车子刚停稳,京寒川已经推门下车,他今日特意穿了一整套的西装,饶是春盛和暖,他周身那种桀骜落拓的气质,也透着几分料峭风骨。

他极少出席公开场合,也不会穿得如此正式得体,俊美洒然。

从眉眼五官到裁剪合宜的西装,无一不精细。

刚出现,吸引了不少女性注意,今日参加婚礼的,并不全是京圈的人,各家亲友,自然什么阶层的都有,不认识他的也非常多。

京寒川随意抬手掸了下袖管压出的一丝褶皱,余光瞥见一辆jeep的大切诺亚停在了他们车子后侧。

车身很高,踩着一脚刹车油门,有点张狂,似乎透着点刻意。

那人还故意按了下喇叭。

京寒川蹙眉……

他此时几乎可以笃定,这人在故意的。

整个京城还有如此大胆的人?

傅家的婚宴,挑衅他?

……

“爱颐,你们来啦,快里面请。”戴云青带着笑意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来。

爱颐是京夫人的名字——盛爱颐,票友都叫她盛老板。

“恭喜啊。”盛爱颐声音清雅柔美,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兰花色长裙,低调高雅,自小习京戏,身段举止高雅出尘。

“作霖!”傅仕南已经近身,与京家大佬打了招呼。

某大佬今日也是盛装出行了,简单的山装,提拔而健硕,像是轻松,身长腿阔……

任是谁都想不出,恶名昭彰的京家大佬生了一张别样清隽英气的脸,眉眼轮廓纵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张狂随性。

也是年岁大了些,稍微留了点胡子,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内敛

“仕南,许久不见。”京作霖笑着与他打招呼,“恭喜。”

“谢谢,里面请吧。”

傅仕南夫妇招呼两人往里走。

傅沉则走到京寒川身侧。

“寒川……”

“嗯?”

“你家后面那辆车,岭南的。”

京寒川手动作一顿,神色不惊不动。

而此时从车里下来一个大男孩,年纪小,并没穿什么西装,简单的常服,阳光有朝气,随手关了车门,插着兜,看向京寒川……

他五官有种古典主义的香艳,轮廓柔软,这模样一看很招人喜欢。

两人四目相对,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叫许尧对吧?”傅沉压低声音。

“嗯。”京寒川应声。

“他姐叫什么来着?”

京寒川闷不做声。

依稀记得是叫什么佳美,许家有族谱,按辈分排的。

“最近还真是和许家人杠了,那个甜甜的老板娘也是姓许?”

京寒川垂眸抚弄着袖管,自从她送外卖被自己父母扣下后,两人再没见过,她朋友圈倒是每天都在更新,全部都是发广告的。

“寒川,你没去查一下那个老板娘底细?”

“查她做什么?”

两人又没关系,查人身家底细算怎么回事?

傅沉撩着眉眼,反正他提醒过了,你自己不心,以后要是出了事,可别怪做兄弟的不厚道。

京寒川若是想查一个人自然很简单,只是他与许鸢飞是主顾客关系,擅自查人不大好,他也没有扒人隐私的癖好。

这边的许尧咳嗽两声,准备以一种最佳姿态和京寒川打招呼……

他们两家没来往,但是他俩小时候却干过几次架,每次都是他铩羽而归,那时候自己小,现在不一样了!

你大爷的!

这次小爷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先过去,直接震慑住你!

他伸手整理衣服,刚要走过去,京寒川居然一甩头直接走了……

许尧傻在原地。

走了?

他那么没存在感?无视他?

卧槽!

贼特么生气有木有?

傅沉瞧着这两人互动,忍着笑意,“许少爷,欢迎。”

“三爷客气了,叫我许尧行。”许尧恶狠狠地盯着京寒川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下,让你跪地求饶。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一下他后侧,他一人?

“我爸妈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送祝福。”许尧摸了摸鼻子。

其实他爸是怕忍不住,看到京寒川,直接跳起来去揍他。

当年的事情,因为一个有威望的长者出来调停,才算作罢,不过许家人心底都耿耿于怀。

“里面请。”傅沉略微叹了口气。

许家怎么来了一个人?

可惜了。

这边的许鸢飞正忙着做甜品,手机震动起来,略微蹙眉,戴蓝牙耳机,“喂。”

“姐,我已经到婚礼现场了。”

“好,你自己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喝酒。”

“我知道,我跟你说,我刚才见到京寒川那混蛋了。”

许鸢飞身子一僵,“是嘛……”

“你知道这厮多嚣张吗?居然无视我,太嚣张了!”

“他可能不认识你了。”

“怎么可能,我们打过多少次架啊,我这长相,怎么都不算是大众脸吧!”

……

京家人一过来,被戴云青领到了休息室,只有京寒川坐在一个角落,偶有女生过去搭讪,他愣是头也没抬。

许尧挂了电话,还是决心去找他。

他走到京寒川身边,使劲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京寒川视线从手机挪开,看了他一眼,“我们认识?”

“你要坐这里?”

“那给你坐吧。”

他说着居然真的起身离开了,留下许尧风凌乱!

这特么什么骚操作,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他可是设想了很多次两人再度碰面会是个什么情形,……

这么完了?

好气啊!

京寒川余光瞥着某人气呼呼的人,无力笑着,还是个孩子啊。

**

另一侧

傅斯年从宁家接余漫兮到了婚礼现场,她正在后台换衣服,傅斯年则去前面招待亲友。

宋风晚虽然是伴娘,但不是唯一的一个,许多事情都由其他伴娘做了,饶是如此,她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始终站着没歇息过。

趁着余漫兮换装的功夫,她拨通了母亲电话,准备和他们碰个面。

这里她也是第一次来,摸了半天才找到出路,后台休息室很多,她也没法挨个推门进去,正准备给乔艾芸打个电话,迎面碰到了熟人。

“嗳,宋小姐!”那人染着一头亮红色的头发,很是扎眼。

“你是……”宋风晚眯着眼,“之前路见不平那个人?”

“对,是我!”蒋二少刚到,没想到碰到了宋风晚,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真巧啊。”

“你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宋风晚狐疑。

蒋二少面对她,倒有些局促得不好意思,扯了扯头发,“电视见过。”

宋风晚点头,“我还有事,失陪。”

蒋二少傻呵呵的点着头,等人都走远了,他才一拍脑袋!

“卧槽,电话忘记要了!”

傅沉此时还在帮忙招呼客人,口袋手机震动着,他摸出来看了眼,千江发来的。

【蒋二少在和宋小姐搭讪。】

【一直冲她笑得不怀好意,一脸痴汉。】

【以一个男人的直觉来说,蒋二少是真的对宋小姐动心,想和她发生进一步关系。】

蒋二少那种人,所谓的进一步关系,无非是想睡他媳妇儿!

还真是色胆包天。

傅沉笑着收起手机,继续招呼客人。

十方一直跟着傅沉忙活,瞧见他家三爷看了眼手机,笑容变得诡谲阴测,咬了咬牙。

一定是千江这天杀的,又给他发了乱七八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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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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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这波操作很溜啊,你有本事这辈子都敢这么无视小舅子,那我敬你是个英雄。

六爷:……

570 婚礼进行时,美得想把你藏起来(2更)

这边宋风晚已经离开蒋二少的视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目不转睛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一脸痴汉模样。

乖巧可爱,声音还贼甜。

她今日还穿着伴娘服,小洋裙,化了点精致的淡妆,青涩成熟在她身上杂糅,条儿正盘顺,最主要的是

干净!

他是个爱玩的人,出入的场合结实的人,都难免世故造作,碰到过单纯干净的,但没宋风晚这么合他胃口的。

这有时候看人,不是女生漂亮就能入得了谁的眼,主要是眼缘。

他一步三头往前走,脚下忽然一个磕绊

那人力道极重,小腿碰撞,像是要将他撞得骨裂。

“我去”他整个身子直直往前栽,幸亏是在走廊上,对侧就是墙,不然他肯定摔在地上,要撞个狗啃地。

他稳住身子,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打散,火不打一处来。

“卧槽,特么谁啊,走路不长眼啊!”他猛头,就瞧见一张极其冷硬的脸。

目无表情,轮廓刚毅,穿着简单的黑色西装,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蒋二少,对不起。”

来的人正是千江。

他要跟上宋风晚,却瞧见他还目不转睛盯着,顺路伸了下脚而已。

“你认识我?”蒋二少真是被吓得肝胆俱颤,这可是瓷砖地面,他之前被打得伤痕都没痊愈,鼻梁要是撞到地面,就彻底断了。

“是。”千江做派明显不像个主人家。

蒋二少咳嗽两声,“你是跟着谁的?没看到我在前面,还往我身上撞,这要是把我撞出什么好歹,我准得找你主子算账,把你开了算了的,走路不长眼的东西!”

若是经久商场的人,对千江、十方自然是熟悉的,因为傅沉的事,几乎都是他们出面处理,可惜这蒋二少游手好闲,还真不认识千江。

而且近些年,千江一直在暗处,他又从国外来不久,十方倒是眼熟,对他却没半点印象。

“实在抱歉。”千江面无表情。

“一句抱歉就算了?”蒋二少伸手揉着小腿,这男人是钢筋铁骨?差点把他小腿撞断,“就没见过不长眼的,你跟谁混的?”

“卧槽,直接往我身上撞,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啊!”

“腿都要断了!”

千江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如果您需要去医院检查,医药费我会承担,这是我的名片。”

“呦呵,你还有名片”

蒋二少漫不经心的结果名片,看到那上面标注的集团名称,就傻了眼,他是

傅三爷身边的人?

要不要这么背运,这么会撞到他的人!

名片上没写名字,只有公司特助职位与一行电话。

他早先就听圈子里的人提过,傅三爷多么佛面魔心,身边一直跟着黑白双煞,平素都是这两人帮忙处理事情,看他穿着模样,蒋二少就确定了身份。

“蒋二少,我还有事要忙,如果您身体出现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千江语气冷硬,转身就走。

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哪里敢找千江麻烦,这一下算是白挨了。

蒋二少摩挲着小腿,真是够倒霉的。

紧接着傅沉手机震动几声,千江的电话。

当时十方就站在他身侧,因为周围音乐声交织着宾客喧哗,十分嘈杂,傅沉特意调大了手机音量,“喂”

“宋小姐正在乔女士的休息室内,目前一切安好。”

“嗯。”傅沉有点诧异,千江极少和自己打电话,汇报宋风晚行程,多是信息。

不过她紧接着说了一句,“我帮您教训了蒋二少。”

傅沉压着声音低低笑着,“给你加工资。”

边上的十方凌乱了!

我去,这操作真是够骚的,还能这么玩啊?

老江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

婚礼仪式在户外举行,前去观礼的除却傅家的至亲密友,基本都是小辈居多。

余漫兮换了身白色婚纱,柔软的面料勾勒着曼妙身姿,白纱遮面,由宁涛执着她的手,缓缓步入红毯另一端。

傅斯年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另一头,饶是表现得淡定如常,手心难免渗出一点热汗。

余漫兮微微垂着眉眼,她本就生得明艳,就是不惊不动也从骨子里透着些招摇,饶是白纱蒙面,也能看出万般风情。

宁涛将她的手交给傅斯年,在亲友的见证下,两人许下了终身盟约。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笑道。

两人方才交换戒指,傅斯年轻轻搓着余漫兮的手指,缓缓靠近,弯腰俯低身子

“头纱”

两人领证结婚也有半年了,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亲友的面接吻,余漫兮还是忍不住面红心悸。

“什么?”傅斯年已经凑过去,鼻尖擦过白纱,轻轻蹭着她的。

两人呼吸都是温热痴缠,所有人目光都透着歆羡。

傅沉余光瞥了眼坐在不远处,一直举着手机拍照的宋风晚。

别人结婚,这丫头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新郎,头纱要掀开。”牧师小声提醒。

其实刚才就能掀开了,可是他怎么提醒,这位新郎就好似没听到一样。

“我知道。”傅斯年压着声音,已经慢慢逼近了余漫兮的唇边。

对着她的唇角,贴心的避开她唇边口红,轻轻吻住

隔着一层柔纱,这个吻温柔虔诚。

“你今天太漂亮,不想让别人看到,美得想把你藏起来。”

他声音沙哑,饶是低迷,也裹着层温柔缱绻。

段林白不满意了。

“傅斯年,有你这么接吻的嘛!不过瘾啊!”

在场也就他敢这么叫嚣,若是旁人肯定会被记仇的。

而傅斯年已经抽身离开,就在这时候,余漫兮掀开头纱,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角,“可是我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娶了多漂亮的新娘子”

在场瞬间响起一阵起哄声。

其实中间还有个环节,就是所谓的真情告白,是至亲好友,或者傅斯年发表一番感人肺腑的宣言,被傅斯年直接划掉了,理由是:“大喜日子,谁都不许惹我夫人哭。”

当时牧师之前还觉得这新郎大喜日子不言苟笑,许是哪里不满意?现在才觉得这新郎也太疼爱新娘子了,在一侧的傅沉幽幽说了一句。

“你觉得他的脸,真情告白不吓人?”

牧师就傻眼了,傅三爷说得也在理。

婚礼结束,就是扔捧花的环节,宋风晚本来想去凑个热闹,却被乔艾芸给拦住了。

“你一没到20的小姑娘,跟人家抢什么捧花?生怕被人不知道你很恨嫁了?”

宋风晚脸一红,她就是想凑个热闹罢了。

婚礼没有媒体到场,不过照片还是稀稀落落流到了网上,也有新闻报道,只能从新闻上看到消息的贺家人,心底自然又是别样的滋味。

**

仪式结束后,天色也逐渐昏暗,大家开始入席。

一些没去户外观礼的人,都已经入座了,京家人早早就坐在了最北边的一桌,大家陆续入席,极少有人注意角落的情况。

傅家婚宴,京家就算平素出行高调,也不会这时候喧宾夺主,只有一些京戏票友认出盛爱颐,过来讨要了签名。

碍于京家大佬坐在这边,想和她说句话都斟酌再三。

毕竟在京戏圈子里,这位大佬是出了名的宠妻灭子,厉害得很。

以前每逢盛爱颐的场子,这位大佬都是占据最好的观众位,各种花篮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也有人说,盛爱颐是被京家硬生生捧成了角儿

京家大佬不在乎这个,只说了一句话,“我捧我媳妇儿,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是啊,人家丈夫愿意捧她,宠着她,与旁人何干,但是当时酸得人可不少。

“爱颐,你瞧我这忙活的,都没来得及招呼你。”老太太今日穿得分外喜庆,大红缎子,簇新暗花。

“婚礼太热闹了,您也别光顾着忙活,要注意身体啊。”盛爱颐瞧着老太太过来,立刻起身,“孙媳妇儿很漂亮。”

“谢谢”老太太也不客气,心情好嘛,别人夸赞的,也都全盘受着。

“斯年结婚了,接下来你该操心傅沉的事了吧?”家中的孩子都到了适婚年纪,免不了要讨论这个。

“哎呦,不急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这么多干嘛啊,我现在啊,就想着小余给我生个可爱的曾孙女,我这辈子啊,就圆满了。”

“您肯定会心想事成的。”盛爱颐笑着。

心底却开始犯嘀咕,他们走得近,老太太年岁高了,已经八十有余,以前经常在自己面前念叨,想要看傅沉娶妻成家,这样自己走得也安心,现在居然完全不操心?

而且提起傅沉的婚事,还笑眯眯的。

傅沉八成是有主了,就是没对外宣布而已。

“那你们先坐!”老太太说着就朝着另一桌人走去。

**

京寒川之前在外面观礼,又和傅沉等人小聚了一下,等快开席才入座,偌大的一张桌子,只有他们家三口人。

当时他刚入席,就察觉到自己母亲异样的神色。

紧盯着自己,好像自己待价而沽的商品。

“妈?”

“寒川啊,你老实和我说,你有没有背着我处过对象啊?”

京寒川喝了口茶水,“没有。”

“长得这么俊,居然没小姑娘看上?现在姑娘眼光可真高。”

京寒川悻悻笑着,不是长相问题,是家世背景。

“我也不要求你结婚成家,毕竟你们现在得观念和我们那时候不同,三十多结婚也正常,但是你也该出去处处对象了啊,别等到三四十,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京寒川还没开口,就听到后背传来嗤笑声。

再一转头,就看到许尧正站在自己身侧。

“你是”盛爱颐这用胳膊肘抵着自己丈夫的肩膀,“他看着眼熟啊。”

“叔叔阿姨好,我是许尧,岭南的!”

许尧自我介绍!

京家人恍然

两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若非二十多年前京寒川把他家人脑袋砸破,怕是几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不认识很正常。

京家大佬伸手摸了摸小胡子,“当年去我家的时候,你也在。”

“叔叔记性真好。”

“嗯,你当时哭得鼻涕都要掉下来了,我印象深刻。”

许尧傻眼了。

京寒川咳嗽两声,强忍着笑意。

傅沉隔着很远就看到这两人会盟了,也不知说了什么,这位许少爷当即脸就黑透了。

“那个是哪家的啊?你们家怎么把他安排在那儿?”段林白好奇的追问傅沉。

“岭南许家的!”

段林白正喝着水,差点一口喷出来。

这不是搞事情嘛,真不怕这两家动手,把婚礼现场搞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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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很会来事啊,哈哈,加工资加工资!

不过京家大佬也是爱搞事情的,仗着你家人多,欺负小孩子不太好吧捂脸

什么叫哭得鼻涕掉下来了,人家不要面子嘛!

571 暗流涌动,六爷杠上许家小爷(3更)

段林白算是被吓得够呛,“傅三,你们家没事吧,把这两家弄在一桌?”

当年京寒川把人脑袋砸破了,这家可是纠集了百人登门围堵,原本互不干扰,现在是两看相厌,这不是故意搞事情?

“许家就来了一个人,半大的孩子,我给他单独安排一桌?你觉得合适吗?”

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你牛逼,你有理!”得亏许家今天只来了一个人。

段林白已经坐到自己父母身边、

安排在他们一桌的,居然还有之前给段林白医治眼睛的医学院老教授,与傅老是旧识,自然要来捧场,原本坐在别处,因为段家人盛情难却,才坐到了一起,此时正热络得聊着天。

“……之前我带林白去您那里,还见过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给我们送过药,一直没好好谢谢她。”段夫人对许佳木印象很深……

笑起来眉眼弯弯,说话也柔声细语的。

因为之后她去段家送药,直接骑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想忘记都难。

“你说佳木啊,她在准备博士论文,这孩子啊,太刻苦。”提起自己的得意门生,老教授还非常欣慰。

“博士啊……”段家父母面面相觑,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他家儿子有艺术细胞,就是缺点脑子……

这以后要是找个高学历的,不正好补上了?

“呵呵,妈,喝点水!”段林白是跳脱,却不傻,他妈想什么他门儿清。

“之前在医学院见过的那个女博士,你还记得吗?”段夫人却上了心。

“不记得!”段林白怎么可能忘了那个杀千刀的女人,自己被她揍了两次。

他倒是寻思去找她算账,许佳木的行踪他都一清二楚,兼职打工,写论文做实验,通常夜里一两点才回宿舍,早上六点就去了实验室,忙起来三餐都顾不上。

妈的,这刻苦的好学生,他都不好意思找她麻烦。

段林白只能感慨,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这女人如此拼命,真不怕当了女博士,把头发玩没了?这么熬夜,小心中年谢顶。

“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还不如我啊。”段夫人一脸嫌弃。

然后他的亲爹补了一刀,“早就和你说了,他需要补脑子,回头给他买点六个核桃。”

段林白呕血。

他爸妈要是真联手,那真的是双杀,要让他死得透透的。

“白白啊,我跟你说,我都帮你仔细瞧过了,今天来参加婚礼未婚女孩,最抢手的就是傅斯年的表妹,还有乔老的外孙女。”

段林白差点没呕血,“妈,这两个人都太小了。”

“小点怎么了,主要是你喜不喜欢?”

“我一个都不喜欢。”段林白喝了口茶水压压惊。

“你和那宋风晚不是走得挺近的?男女之间还有纯友谊?”

段林白不再搭理自己母亲,余光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京寒川……

**

一张大圆桌,愣是被四个人坐出了两足鼎立之势。

许尧今天独自出来,代表许家,气势架子自然不会弱,只是没想到京家大佬一句鼻涕泡,害得他瞬间破了功。

憋屈啊!

经父亲提醒,京寒川才想起来,当年去他们家围堵的时候,许尧也在,当时大家都小,他姐脑袋被砸破了,这小子还咬了他一口……

到他家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鼻涕眼泪一把抓,也是黑历史了。

京寒川忽然想起这小子小时候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许尧大怒,要不是看在傅家面子上,你真以为小爷不敢拿板砖拍你?

他前几天特意去建筑工地拾了几块砖,回家后还特意用报纸包裹好,就等着今日过来,一雪前耻,结果被他姐愣是给拦下了。

非说被人发现,以为他是故意搞事情的,软磨硬泡把转头给他扣下了。

许尧独自坐在一边,气势上有点弱,他低头不断给自己亲姐发信息。

【姐,江湖救急,太特么欺负人了!】

【我跟你说,今天婚宴结束,我一定要找他单挑。】

【气死我了,不揭人短处啊,居然说我小时候流鼻涕,难道他小时候就没哭过,谁特么还没光着屁股跑过啊。】

……

许鸢飞正在后面清点喜宴的甜品,看着信息,忍不住笑出声。

京寒川光着屁股跑?

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你坐这里?”京寒川摩挲着瓷杯。

“嗯。”许尧冷哼,半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京寒川环顾四周,视线与傅沉相撞,他温文尔雅的冲他勾唇一笑。

他咬紧腮帮。

好你个傅沉!

其实男生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但京寒川把人姑娘脑袋砸了,要是破了相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时候京家也曾试着登门致歉,进门了,却没见到许家人。

盛爱颐清了下嗓子,“今天就你一个人来?”

“嗯。”许尧是不喜欢京寒川,但京夫人对他客客气气,还招呼他喝东西,他对京夫人也非常有礼貌。

“你姐姐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京家人曾派人打听过,许家姑娘是不是真的破相留了疤。

要是留了伤疤,盛爱颐真的想过,如果影响她婚嫁,就让京寒川娶了她。

两家都是势均力敌的家族,你想打听人家私事自然难如登天。

“我姐挺好的。”

“你姐今年应该24或者25了吧,谈男朋友了吗?”盛爱颐随口问道。

“很多人追!”许尧冷哼着。

京寒川蹙眉,他姐有人追,关他什么事,冲他哼哼做什么?

她就是结婚生孩子,也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可是紧接着许尧说了一句戳心的话,“刚才无意听到阿姨提了一嘴,京大哥这么多年还没情况?没谈过恋爱?”

“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感觉很不正常啊!”

京寒川眯着眼,这小子是在暗讽自己身体有隐疾?

“谁跟你说,我没拉过姑娘的手?”他顺嘴反诘。

这回京家父母傻眼了。

这小子拉过人家小手,却没谈过恋爱?

某大佬拉过京寒川,压低了声音,“寒川,你这是摸了没负责?”

京寒川没作声,不过许尧低头喝着茶水,忍不住轻哼哼,拉过就拉过呗,有什么可炫耀的。

哪家倒霉姑娘,被他白白占了便宜。

他一直在寻思着,何时等京寒川落了单,非得跟上去,把他拖进厕所,揍他一顿。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这小子盯着自己,不怀好意,八成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还得提防着点。

而此时远在后厨的许鸢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婚宴开始,先是傅老和傅仕南轮流上台致辞,卸下光环,他们就是个普通长辈,傅老怕自己忘了说辞,还特意准备了演讲稿,两人都说得慷慨激昂。

最后轮到傅斯年上台,他只说了三句话。

“感谢大家参加我和小鱼儿的婚礼。”

“今日太忙,恐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多担待。”

“大家吃好喝好,谢谢。”

傅老站在边上,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近千字的发言稿,再对比他的,恨不能冲过去打死这个愣头青。

而后就是傅斯年和余漫兮挨桌敬酒,余漫兮怀着身孕,以茶代酒,傅斯年这边也跟着几个人帮忙挡酒,饶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

酒酣饭足,大家都坐不住,开始各自找人推杯换盏。

其中就有蒋二少!

他原本和孙家人坐一起,位置较为偏僻,孙公达和孙芮安静坐着,都不是傻子,这种日子,谁惹事,傅老第一个饶不过。

孙芮原本以为蒋二少端着酒杯,就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了,不曾想,居然直接奔着宋风晚那桌去了。

“严夫人,宋小姐……”蒋二少是特意来刷存在感的,“还记得我吗?”

傅沉早就注意到他了,却没动声色。

因为严望川已经起身了?

“你是哪位?”

严望川个子高,表情稀缺,忽然起身,气场压人。

“我……我和严夫人、宋小姐有过几面之缘,是吧宋小姐。”蒋二少下意识打量着严望川,不好惹。

“嗯,我之前遇到飞车劫匪,他见义勇为来着。”宋风晚笑道。

“对啊,当时宋小姐她……”

“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不过也是好心。”宋风晚居然直接补了一刀。

蒋二少险些吐血,不带这么说他的。

“艾芸,你和他也见过?”严望川挑眉。

“嗯,他拿着玫瑰,想追晚晚的。”

“你想追我女儿?”严望川瞥了眼傅沉,某人老神在在坐着,这是让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小子!

又给他挖坑!

“不是,我对宋小姐就是……”蒋二少斟酌措辞。

“不想追她,你来这里干嘛?”严望川话少却毒舌。

乔西延坐在一侧,忍不住笑出声。

言外之意就是:没事的话,你可以麻溜的滚了。

蒋二少知道没法献殷勤,连杯酒都没敬,又灰溜溜的爬回了自己位置上。

宋风晚这才注意到,他是坐在孙芮身边的。

她与孙芮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低头给傅沉发了信息:【红头发的人是谁?孙家亲戚?】

很快得到回复:【孙芮男朋友。】

宋风晚瓮声点头,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得好。

不过她不混京圈,所以根本不知道,婚礼当天晚上,圈子里就流传宋风晚要挖孙芮墙角的流言蜚语。

孙芮与她旧时恩怨也被扒拉出来,虽然各种原由不清楚,但两人肯定有过矛盾。

宋风晚故意挖她墙脚也不是没可能?

大家私下议论着,不敢搬出台面议论罢了。

好好的婚礼,背地总有些不知名的暗流在涌动。

**

此时京寒川这一桌,待傅斯年夫妇过来敬了酒,京家人就打算先行离开。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此时不少人起哄要去闹洞房,现场气氛很嗨,京寒川也不爱凑热闹,也准备提前离开。

需要当时正低头吃东西,一看京寒川要独自去洗手间,立马起身,也跟了过去。

“老爷……”京家人蹙眉。

这许尧分明是冲着他们六爷去的啊。

“怎么了?”某大佬悠哉得靠在椅背上。

“许少爷这是想对六爷出手吧,要不要我们跟去看看?”

某大佬摇头,“看什么看,他本来就欠了许家的,许家那小子这口气憋了这么多年,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男人之间的问题……”

“用拳头解决也好,简单干脆!”

京家人面面相觑,最后支吾得说了一句。

“我就是担心力量悬殊,之前六爷就把人闺女脑袋砸破了,这次如果……他又把许爷的儿子揍了怎么办?”

某大佬怔了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问题……

是有点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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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啦~

来呀,下注啦,买定离手哈,大家压谁赢?

六爷vs许家小爷,谁胜算大?

三爷:我压一块钱,压寒川。

浪浪:你丫个抠搜鬼,一块钱也好意思拿出手,我赌三大包辣条!压我们家六六!

三爷:那我追加五毛。

浪浪:……

572 六爷vs许家小爷,把他眼睛打肿

婚宴现场

余漫兮怀着身孕,敬酒结束回了酒店套房,换了衣服,戴云青和宁夫人又给她送了吃的,她这才得以喘息,而宴客厅仍旧分外喧闹。手机端

尤其是跟着傅斯年创业的几个兄弟,几乎都喝大了,拽着他不肯松手,不少长辈都陆续离席,只有一些年轻人还在闹腾。

京寒川在服务员指引下,穿过回廊,目光晦涩。

酒店走廊回环反复,许尧从没跟踪过人,生怕跟丢了,脚步很快,动静自然大,当他快步穿过一个拐角,发现前面空无一人,他略微蹙眉。

难不成跟丢了。

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后侧传来京寒川的声音,“你在跟踪我?”

许尧转头,京寒川出现在走廊尽头,背靠在墙壁,正低头拨着一块喜糖,他脱了外套,此时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身长玉立,洒然落拓。

微微弓着身子,腹部弯着,衬衣贴着,隐约可以看到肌肉线条,眯着眼,偏头看向许尧,那神情似乎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京寒川,当年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要打架?”京寒川早过了随便和人动粗的年纪。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许尧这么多年一直都跟着各种老师练习拳脚,自认为身手了得。

“你不会和小时候一样,打不过跑吧?”京寒川轻笑。

许尧一噎,“是男人别啰嗦!”

京寒川轻哂,真是个孩子。

“那你待会儿……”他口嚼着糖,咯吱作响,随手解开袖扣,将袖子捋到臂弯处,“可别哭!”

“哭的人是你!”

许尧说着冲他扑过去……

一脚飞过去,京寒川蹙眉,略微偏头,他的鞋子和他的脸隔了不足一厘米,脚风强劲,连空气都被带动的微微鼓动。

这小子……

是动真格的,真想踹死她啊。

“你别躲,咱们好好划划,我今天一定要把新仇旧恨一并报了!”许尧是后悔,板砖没带来,不然,非得砸他个头破血流。

“年纪不大,火气不小。”京寒川一开始几乎都在闪躲。

狭小的走廊内,根本不适合划,两人拳脚受缚,暖黄的灯光下,刀光剑影,许尧步步逼近,根本不给他任何还手的余地……

“我告诉你,小爷很记仇的!”许尧瞧他一直往后退,微微咬牙,“你特么出不出手?该不会老得动不了了吧!”

京寒川蹙眉,这小子说话怎么如此难听。

老得动不了了?

待会儿我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爷爷!

在许尧一拳朝他面门袭来时,京寒川这次没躲,许尧眼看着拳头落下,还想着要把他打得鼻血横流……

下一秒

京寒川居然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

许尧心底大骇,猛地缩回手,一记横踢,没想到他也伸手挡下了,他心底咯噔一下,然后京寒川抬脚踹了过来……

“许尧,打架的时候分神,很容易被‘杀’的!”

“不用你教我!”

许尧只是诧异他的力气太大,居然硬生生接了他一拳一脚。

“我警告你,你特么别放水!”许尧吼道。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给你放水做什么?刚才是热身一下。”

热身?

许尧气得火冒三丈!

小爷身都要出汗了,你特么和我说,你在热身?

他这嘴巴是抹了毒吧,说话这么不听!

此时京家人躲在暗处,心底那叫一个纠结。

一方面希望自家六爷赢,可又不想许家小爷被欺负得太惨,要不然两家梁子结大了。

**

另一侧后厨

许鸢飞忙完后,又特意去新房给余漫兮道喜,送了新婚礼物,拿了包喜糖,又和负责婚宴的负责人对接,结算这次活动的报酬。

“好像多了500。”许鸢飞看到微信收款,有点恍然。

“少夫人叮嘱的,说很辛苦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鸢飞收了钱和那位负责人辞别,这才得空好好翻看手机。

之前许尧不停给她发信息,她又在忙,直接给他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此时去翻看,直接傻了眼。

【姐,我要去偷袭那混蛋了,祝我好运。】

许鸢飞心底一惊,这孩子怎么真去了啊。

她急忙给他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冲出后厨,直接到了宴客厅,此时酒店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桌子,傅斯年和一群兄弟正在角落一桌划拳拼酒。

“哎呦,这不是老板娘嘛!”段林白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他喝得微醺。

“段公子,您看到京六爷了吗?”

“小六啊,嗝——”他打了个酒嗝,“之前走了啊。”

“走了?谢谢。”

段林白本喝得醉醺醺的,脑袋混沌,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又直接去和人喝酒。

许鸢飞跑去停车场,看到家里的车子还在,那许尧应该没走啊,人呢!

她找遍了酒店,最后才在酒店后侧的喷泉池边找到他。

他坐在一米高的栏杆,月光下,神色极其落寞,蔫头耷脑,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许尧?”许鸢飞轻声走过去,天色很暗,方才离得远,看不清神色,此时走近,才注意到自家弟弟一只眼睛乌青红肿……

可怜兮兮盯着他,委屈得不行。

“姐……”许尧那叫一个憋屈啊,刚准备诉苦,没想到自家亲姐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再笑我跳进池子里自尽!”许尧抓狂。

“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许鸢飞不可遏制的狂笑出声。

许尧无语望天,“你真是我亲姐。”

“你不是去找他算账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许尧没吱声。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京寒川,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拳脚划,都收着几分力道,算打到身,也不会碰脸。

只是京寒川当时一拳过来,许尧手机震动起来,他片刻失神,猝不及防,居然直接把自己的眼睛送到了他的拳头边……

京寒川当时是想收回力道也晚了。

毕竟谁都想不到,还有人门送人头的。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京寒川佯装面无表情,最后居然默默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许尧,下次你再找茬,我把你这照片贴到。”

许尧当时火大了,这是个意外,这家伙居然乘人之危,太不厚道了。

不过他此时揉着眼睛,瞥了眼手机,许鸢飞打来的电话,气得他直哆嗦,这特么都是命啊!

京寒川离开后,刚拐了个弯,许尧听到某人放肆的笑声,气得他头抵在墙边,不停哐哐撞大墙,太特么丢人了。

“许尧,你过来,给我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许鸢飞急忙将弟弟从栏杆扯下来,手捧着他的脸,努力憋着笑。

“伤了眼。”

“真的是他打的?我去找他算账。”

“别啊,你别去!”许尧急忙阻止。

“你这眼睛伤得有些严重啊。”

她要是去了,京寒川直接告诉他,是他自己送人头,撞到他拳头的,那不是丢人嘛!而且京寒川这厮忒不要脸的,居然还拍照威胁。

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有什么事自己可以解决,许鸢飞找过去,京寒川肯定以为是他背后告状,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被欺负找家长算怎么回事?

只会让京寒川更加瞧不起自己,所以这口气只能自己吞了。

“这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这事儿你别管了,回家也别和爸妈说。”

“你这是撞的?我又不瞎!”许鸢飞习过拳脚,这分明是被人拳头砸的。

“反正你别管了!”许尧心底那叫一个怄火。

其实他和京寒川交锋的时候,也很清楚,他在故意放水,所以心底更是恼火。

“我去拿包,你去车里等我。”许鸢飞看着他的脸,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尧那叫一个憋屈,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

京寒川坐在车里,回家的路还低头翻看着许尧的照片,低头闷笑。

那个电话来的真及时,这小子也是好玩。

“寒川,你该不会又把许家那小子给打了吧?”盛爱颐有些担忧,“许家不会又来算账吧。”

“不会。”

京寒川心底早盘算清楚了,许尧今天是被他打得残废了,也不会和家里说的,男孩子这个年纪都要面子,况且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他算想和家里人告状,也不能说自己送人头才被打的?

太丢人。

“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之后没看他回来?”

京寒川笑了笑,“他可能觉得屋里很闷,去外面吹风了。”

“今天参加婚宴,也没吃什么东西,找那个小许姑娘叫个外卖吧,想吃他们家的慕斯蛋糕了。”对面坐着许家人,双方对垒,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东西。

“她今天应该没空。”京寒川记得婚宴甜点都是她承包的,估计刚忙完。

“他们家美团还在营业,我下个单。”盛爱颐翻看手机。

订单下了之后,许鸢飞第一时间看到了订餐信息。

端看送货地址知道是谁家要的,这些日子她也摸清了京寒川食用喜好,知道这里面有一份千层是他要吃的。

她特意让兼职生迟些送货,开车直接到了店里,重新做了份千层。

京寒川回家后洗了澡,外卖才送来,是个学生样的小伙子。

她母亲今日兴奋,开始追午夜档的电视剧,他则拿了甜品自己回屋了……

翻找出了一部老电影,打开甜品,尝了一口……

“嘶——”

酸得他牙疼!

他要的是芒果千层,不是柠檬千层吧,怎么会这么酸?这是放了一整个柠檬进去嘛。

她今天是不是太忙,眼花,把东西放错了。

他眯着眼,试图给许鸢飞发信息问个清楚,又觉得大晚和她纠结食品问题,好似要去声讨她一样,不太绅士,拿着手机又放下了。

许鸢飞也是笃定京寒川这种人,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找自己麻烦,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老板娘,您加了这么多柠檬,不怕那位先生吃得牙疼,再也不来了?”兼职生有些担忧。

“没事。”许鸢飞笑着。

嘴巴被养叼了,总会回来的。

**

云锦首府

傅沉送走宾客,回家洗了澡,和宋风晚视频之后,又处理了一下公司事务,忙到夜里两点多才入睡。

十方跟着他,也是熬到后半夜。

“三爷,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处理吧?”

“明天要全天陪芸姨,没时间,还有什么事情急着处理的,都送来吧。”

十方叹息,给他冲杯浓茶,“有件事忘了和您汇报。”

“什么?”

“酒店监控拍到六爷把许家小爷给打了。”

傅沉悄寂键盘的手指顿住……

“六爷没怀疑过老板娘的身份?”十方狐疑。

“换了姓名,许家也担心女儿被骚扰,信息藏得很好,要不是巧合太多,我也怀疑不到她。”

十方点头,“所以您默默坑了六爷?”

“我提醒过他,他不听而已。”

现在又把未来小舅子给打了?他以后真的要追妻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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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更新啦~

把小舅子眼睛打肿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哈哈……

六爷:他主动送来的。

许尧:……

六爷:还是那个电话来的及时。

许尧:……

三爷:希望你嘴巴永远都这么硬!

573 表哥奸情败露,你对师妹下手了?(2更)

婚后第二天

昨夜一群人嚷嚷着要去闹洞房,但是碍于余漫兮怀孕了,在门口吵吵一阵儿就散了,傅家包了几个套房,一群人或是继续喝酒,或者去打牌,通宵嗨了一宿。

有些人直至到了退房时间,还醉得迷迷瞪瞪。

而此时宋风晚已经跟着乔艾芸与严望川到了傅家老宅,他们明日启程回南江,今日特意抽空来傅家拜会。

本以为过来的时候,老宅没人,没想到屋内坐了不少人,都是穿着某机构的统一衣服,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你们不用特地过来,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老太太一直在和他们客套。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一直很关心我们,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这些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恭喜傅大少新婚。”

“是啊,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您不收下,怕是嫌弃我们。”

……

老太太没了法子,“你们都知道我们家老大是做什么的,这随便收礼可能会造成些误会……”

“都是一些土特产,不值什么钱,比起您这些年对我们的帮助,这都是九牛一毛的。”

忠伯已经领着宋风晚等人坐到了一侧。

“这是……”乔艾芸打量着那些人,其中还有个坐着轮椅的姑娘,二十出头,腿上盖着毛毯,人倒是长得非常漂亮。

“老太太经常给这家机构捐款,都是帮助家庭困难的重疾患者,他们来道贺的。”忠伯笑着给他们斟茶,“你们先坐会儿。”

傅沉开车特意接他们过来,正在外面停车,耽误了一点时间,进来的时候,瞧着这么多人,也是略显诧异。

“三爷。”一众人纷纷起身。

“嗯。”傅沉神色不咸不淡,看不出什么神情。

“近些年的拨款都是从三爷公司走的,所以负责人都认识他。”忠伯笑着解释。

宋风晚点着头,企业做善事很正常,回馈社会,也能给自己树立好的企业形象,而且现在的网络有一股十分不好的风气。

每逢出现天灾人祸,总有键盘侠在网上嚷嚷某些知名企业或者明星捐赠,【你挣那么多钱,就应该捐得多】,用道德绑架让人捐款,好似你不捐款,就是丧良心冷血。

这群人瞧着傅家有客人,并未多待,客套一番就很快离开。

“那个小姑娘也是重疾患者?”待一行人离开,乔艾芸在问出了疑惑,“年纪不大啊,怎么就坐轮椅了?”

“从小就生了病,腿不能走了,药物副作用,她头发都掉光了,刚才戴的还是假发,有哮喘,智力也不行……”老太太无奈摇头,“漂漂亮亮一个小姑娘,可惜了。”

“是挺可惜。”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秀秀气气的。

“不过她也努力,虽然智力有点残缺,还坚持识字,很励志。”老太太提起也是带着些许惋惜。

乔艾芸点头,难怪一直安静坐着,也不说话,神情有点恍惚。

宋风晚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不清楚,之后会因为这个机构,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掀起何种波澜。

“今天家里没人?”乔艾芸看了眼傅家。

“都在酒店睡着呢,昨天折腾晚了。”老太太笑道,此时傅家到处张着红彩,一派喜庆,“我和老头子年纪大了,折腾不动,昨天早早就回来睡了。”

乔艾芸点头笑着。

他们留在傅家吃了午饭,原本席间都好好的,可是老太太忽然提起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老三之前做事思虑不周,不过你放心,既然他们在一起了,我们傅家肯定要负起责任的!”

“晚晚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如果你们觉得不安心,怕晚晚吃亏……”

“可以让他们先订婚!”

宋风晚正低头吃着菜叶,险些被呛着,订婚?这么突然。

“这倒不用,我相信傅沉的人品,孩子还小,让他们多接触接触,订婚什么的,以后再说。”乔艾芸委婉拒绝。

急得根本不是乔艾芸,而是傅家吧。

傅家二老都商量过了,这种事本就瞒不住老二一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原本在忙着傅斯年婚礼,现在尘埃落定,肯定要开始考虑傅沉的事情。

婚宴上,不少人去找宋风晚搭讪,都是些年轻有为,和她年纪相仿的,傅家二老也有危机意识啊。

自家儿子信佛,性子很闷,喜欢端着架子,还很毒舌,就怕相处久了,本性暴露,把人小姑娘给吓跑了。

年纪上又不占优势,宋风晚要是遇到什么小鲜肉,和人家跑了怎么办?

养了那么久的媳妇儿,被人拐走了,估计他家老三真的要出家做和尚了。

还一心想着如何帮小儿子拴住媳妇儿。

其实傅家二老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傅沉与宋风晚私下相处的时候……

这老男人多会撩。

**

乔艾芸和严望川离开的当晚,请了三个小辈吃饭。

汤景瓷和他们毕竟不是太熟,乔艾芸一直在招呼她,让她多吃点,晚饭后,还特意叮嘱乔西延送她回沂水小区。

说起来,乔西延和汤景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说过话了。

这男人闷骚,就为了一副人体素描和他置气,加上后来乔艾芸过来,两人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只能演着戏。

而且自从他们抵达京城,乔西延就没住在小区,而是搬到酒店住了,用乔艾芸的话来说:“孤男寡女,又都不是小孩子,同居住在一起,不合适。”

宋风晚当时在边上,看着自家表哥面若寒碜,真的很想说一句:“人家是情侣啊,您活生生拆散人家,不合适吧。”

乔西延将车开到楼下,送她下车。

“师兄……”汤景瓷硬着头皮开口,“你还在生气?”

“生什么气?”

“就那个素描。”

“没有。”乔西延就是觉得不舒服,他素来觉得自己潇洒大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过不去的。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的独占欲,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得让他不自在。

他只要想到,汤景瓷曾经盯着某个浑身光溜溜的男人画画,就浑身不舒服。

“真没生气?”汤景瓷靠近他。

乔西延静静地看着她,最近汤景瓷在忙着工作,加之乔艾芸在这里,两人许久没亲近了,目光落在她浅色的唇上……

他眸深若海,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

唇齿相贴,汤景瓷本就不是个害羞的人,垫着脚,主动回应他。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夜色中,两人身上温度逐渐攀升,湿热交缠!

乔西延伸手,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两人身子贴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则扶住她的脖颈,男人手掌宽厚粗糙,细细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痒得浑身酥软……

溃不成军。

他口腔还有点淡淡的香草味,透过越发深入的吻,不断刺激着她,尾椎轻颤。

两人都是简单直接的人,这个吻来得汹涌激烈,汤景瓷很快就察觉小腹处的异样,她虽没经验,但也清楚抵着自己的那是什么……

一颗心悬起来,隐隐透着紧张和忐忑。

无法预料,若是再这么下去,难保会发生些什么。

汤景瓷性子开放,对于情爱这种事,只要此刻彼此喜欢,心意到了,她就觉得完全没问题。

不过就在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人声,汤景瓷只觉得腰上力道一松,乔西延已经缓缓放开了她。

“上去吧。”他呼吸又低又急,喷在她颈侧,好似被淋上一层热油。

“今晚师伯他们都喝了不少酒。”汤景瓷仰着绯色小脸,声音细软。

“嗯。”

随着人声逐渐消失……

汤景瓷踮脚,主动圈住他的脖子,精准得吻住他的唇。

男人的唇,削薄,柔软。

却热度烫人。

她学着乔西延以往的样子,去撬开他紧闭的唇缝,她动作稍显生涩,却分外磨人。

夜色深沉,哪个男人都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他一个反身,直接将人压在了车子上,身子紧紧贴着。

潮热的气息互相纠缠厮磨着,夜色悄寂得像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强烈撞击着对方。

汤景瓷急促喘着,湿热的气息吹在他脸上。

如火燎原。

“去楼上吧。”

乔西延又不是傻子,这种话暗示性太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是有感觉了?”汤景瓷稍微扭了下身子,“难道你打算这样回去?”

乔西延眸子深沉,低头重重咬住她的小嘴,“以后不许再画别的男人了!”

汤景瓷低低笑着,有些得意。

这个男人虽然嘴硬……

却很在乎自己。

**

此时酒店内

因为乔艾芸明天要回南江,宋风晚今晚没回寝室,而是留在酒店陪她,两人同睡一张床,严望川只能重新开了个单人间。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原本躺下就该睡了,头疼得睡不着,想去找乔西延聊会儿天,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回应。

“送个人,怎么还把自己送丢了?”

严望川也没多想,回房后,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五点的生物钟催着他睁开了眼。

他原想约着乔西延去晨练跑步,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这才猛地想起昨夜自己过来的时候,也是无人应答。

难不成一夜未归?

乔西延毕竟快30了,有些事情,他这个做师伯的也管不了太多,严望川换了衣服,准备搭乘电梯去酒店4楼的健身房。

不曾想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乔西延出现在里面。

四目相对,虽然都很冷静,但还是暗藏汹涌。

乔西延衣服有些褶皱,脖子处有点咬痕,这分明是……

“师伯!”乔西延有些窘迫,这才早上五点半,他起得未免太早了。

严望川死死盯着他白衬衫的一抹口红渍,眸色昏沉。

“师伯,这件事您别和我爸说。”现在的社会,男男女女,就算是一夜情找乐子,发生关系也很正常,乔西延又是个正常男人,就是出去寻欢也无可厚非。

只是……

乔西延本就有点怵他,毕竟所有师伯中,就属他严望川最难缠,他侧身出了电梯,准备回房,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不和你爸说,那我要不要和你二师伯说。”

乔西延浑身僵直,“师伯,您在说什么?”

“你别忘了我是搞什么的,对颜色我很敏感,你衬衫上的口红印与昨天小瓷嘴上涂抹的是一个色号。”

“你把她送回去,就彻夜未归。”

“我不得不怀疑,你对自己师妹下手了。”

乔西延后背爬满冷汗,他未免太敏锐了……

------题外话------

表哥现在快吓疯了……

这个师伯有点可怕,眼神太犀利。

师兄真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捂脸】

574 尴尬的初次,下回弄到你哭(3更小剧场)

酒店健身房内

严望川正在跑步,乔西延站在他身侧,神情坦荡,内心却是慌得一逼……

按理说师伯这种直男,应该分不清口红色号的,不过他忘记了,严望川是做珠宝的,对颜色分外敏感,他可能说不出色号,但同一颜色肯定能记住。

严望川跑了一段,扯着毛巾擦汗,“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他看人犀利深刻,乔西延如果心里没鬼,就不会跟他过来了。

“一个多月。”

“认准了?”

严望川对他俩交往并不反对,只要他们互相喜欢。

就是担心两人此时你侬我侬,如果后面分手,不仅他俩见面尴尬,就是他们几个师兄弟见面都难堪。

“嗯。”

乔西延认真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和家里摊牌?”

“想等师伯来开设计展的时候,正好我爸也要来。”乔西延心底是有打算的。

“开设计展的时候?”严望川轻笑,“你不怕他把你做成展品,吊起来公开示众?”

“师伯,您会帮我吗?”

“我凭什么帮你?”

汤望津当年放弃国内所有,义无反顾要去国外开拓事业,脾气倔又傲,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严望川可不想掺和这个事情。

“如果二师伯不同意,也只有您能说上话。”

严望川不理他,准备回房间。

“姑父——”乔西延忽然喊了一声。

严望川脚步微顿,继续往前走,隔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果然一声姑父的影响力还是大的。

乔西延知道严望川不会私下嚼舌根,才放心回房洗漱了一下,脱下衣服,摸了下脖颈处的咬痕,回想昨晚的事情,眉头越拧越紧……

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

乔西延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近了电梯。

此时电梯里又进了人,汤景瓷乖乖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小心蹭着,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今晚陪乔艾芸喝了点小酒,此时觉得烧得厉害,浑身都烫,尤其是搂着他精壮的腰,“师兄……”

“嗯?”两人就和普通情侣一般。

“你的心……跳得比我还快,是不是很紧张很期待?”

电梯到达楼层,乔西延搂着她的腰,直接往外面带。

摸钥匙开锁,里面漆黑一片,乔西延将她带进去,用脚把门踹上,将人堵在她和门板中间。

也没去开灯,只有敞开的窗帘处,月光肆虐挥洒,将他冷硬的五官衬托得稍显柔和。

他正低头,低声笑着看她。

心跳骤然加快,扑通扑通,猛烈撞击着肋骨,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心脏揪成一团,紧张到呼吸艰难。

“小师妹……”他声音低沉诱惑。

她觉得心脏再一次被人狠狠拧紧,好似不能呼吸了。

他身子抵着她,将她整个人压在门上,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

湿热的呼吸吹在她脸上,鼻尖轻蹭,酥热的触感让人窒息。

“你出汗了。”乔西延像是故意报复她刚才调戏自己,骚话倒是挺会说。

故意折腾着她一般,不断蹭着她的鼻尖,一下一下,勾唇笑着,气息落在她脸上,却迟迟没有请下去……

这让汤景瓷倍感折磨,要是不想做,就别做了,这么戏弄她算怎么回事?

她有些恼怒,刚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乔西延忽然一偏头,对准她的唇,重重吻住,他压着她的唇,缓慢舔舐,忽而温柔,忽然用力,折磨得她仿佛要抓狂了。

浅浅的低吟声从她嘴里宣泄而出……

即便有些经验,在他猛烈的攻势面前,还是溃不成军,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乔西延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固定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小口啄着,牢牢将她把握住,不紧不慢的把控着节奏。

身子严丝合缝,略微蹭一下……

两人身子都僵硬。

“先洗澡好不好?”汤景瓷挂在他身上,口吻是商量的。

“嗯。”

反正夜还长,乔西延也不急于一时。

……

汤景瓷洗澡的时候,心底还忐忑不安,冲了澡,又特意抹了点身体乳,稍微喷了点淡香水,深呼一口气,刚走出去,乔西延居然就站在门侧,从后面搂住她,低头去亲她的脖子。

“有点燥。”

他气息很热,很潮,落在颈侧很痒。

“嗯?”汤景瓷狐疑。

“抽了根烟。”戒烟需要过程,让他一下子彻底不抽,并不现实,他等得焦躁,就抽了一根。

“嗯,你先让开点。”汤景瓷试图把他脑袋拨开。

可是乔西延不依不饶,灼烫的吻一路往下,落在肩头,烫人,“这些天想我没?”

“我们不是天天见面?”

“可我想你……”乔西延蹙眉,这丫头心真硬,“想碰你,想亲亲你。”

汤景瓷就是嘴硬。

两人接着吻,乔西延坐到床上,汤景瓷就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蹭着脸,擦着身子……

“明天师伯和姑姑就走了。”乔西延吻着她的眉心,“等二师伯下次回来,我就正式去见他。”

“嗯。”

汤景瓷认真点头,她头发吹得办案,偶有水珠从她发烧滚落,顺着她脖颈往下,一路钻到睡衣领口……

她没穿内衣,从乔西延的角度,隐约可见起伏的春光。

他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床上,深深吻着她的唇,焦躁的难受了,几乎是用咬得,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乔西延深吸一口气。

汤景瓷抿着嘴。

“行吗?”他继续追问。

汤景瓷没回答,只是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去亲吻他微微滑动的喉结。

两人都是第一次,都在慢慢摸索尝试着,弄得汤景瓷简直要疯了。

乔西延低低看着他,“轻点儿声,老房子,隔音不好,吵到邻居不太好。”

汤景瓷冷感的五官此时已经被染成绯红一片,眼底蓄着水汽,那模样,有点可怜儿,“你快点!”

“你撩我的!”乔西延觉得她胆子实在太大,“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两人磕磕绊绊的摩挲着……

汤景瓷难受得求饶,“乔西延……”

“疼?”他声音沙哑,也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汤景瓷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乔西延被她声音弄得身子都软了,她略微扭了身子,下意识要躲,却发现某人神色怪异……

然后两个人都傻掉了。

汤景瓷眼底还挂着点水花,偏头去看床头的时钟。

从他们正式脱了衣服,到准备进入正题,好像才过去六七分钟……

完事了?

……

十分钟后,汤景瓷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神色震惊。

乔西延则坐在床边抽了根烟,按照他的体格,怎么都不可能只有几分钟吧,而且还没正式开始,直接缴枪投降了?

“第一次没经验。”乔西延哑着嗓子。

“哦。”汤景瓷努力憋着笑。

都这样了,谁都没了兴致。

“那个师兄……”

“什么?”

“我刚才百度了一下,听说熬夜的人容易肾虚,而且抽烟对那方面能力也有影响……你以后别熬夜,少抽烟比较好。”

乔西延手指一抖,烟灰落在脚面上,那叫一个疼!

“下次肯定不会了?”乔西延像是在暗暗发誓一样,说得咬牙切齿。

汤景瓷闷声点头,强忍着笑意,“那……睡吧,挺晚了。”

她此刻真的快笑疯了,外表那么强势一男的,居然那么快就……

她真不是故意想笑的,是实在忍不住。

“汤景瓷,你再笑,下次我真的会弄死你,让你哭。”这件事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

“嗯。”汤景瓷瓮声应着,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不过等下次来了正式的……

汤景瓷真的死了一回!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大家别忘了留言哈~

日常求票票……

小剧场

某年过节,傅沉在外面餐厅订了位置,买了花,带着傅宝宝,准备给媳妇儿一个惊喜。

“待会儿你麻麻出来,你就把花送过去。”傅沉叮嘱某宝宝。

“我知道怎么做!”傅宝宝说得信誓旦旦。

宋风晚下班刚出大门,就瞧着自家宝宝抱着花狂奔而来,当时傅沉就站在不远处,眼底含笑……

她已经做好抱儿子接花的准备。

猝不及防,傅宝宝噗通一下,单膝……

单膝跪地了!

宋风晚傻了,这姿势是什么操作!

傅沉站在街口,嘴角抽搐……

这小子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

让他送花,不是让他给他妈求婚!

575 猪会拱白菜了,你只是我家养的狗

宋风晚昨夜与乔艾芸聊到后半夜。

她无非是在叮嘱,即便和傅沉交往,也要注意尺度问题。

她真的很想说一句:“其实更大尺度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

不过她担心说出这话,乔艾芸估计就要抓狂了,毕竟长辈思想上还是偏传统保守的。

“你是女孩子,年纪又不大,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保护自己的,你可别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让我做外婆了。”

宋风晚缩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两人起床洗漱好就可以直接吃中饭了,乔艾芸他们下午三点的飞机,汤景瓷也来给他们践行。

她一看到乔西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某人面色黧黑,阴风阵阵。

宋风晚当时就坐在乔西延隔壁,这都接近六月天了,怎么觉得浑身寒渗渗的。

汤景瓷位置就在乔西延另一侧,她刚坐下,正偏头和乔艾芸攀谈,就在这时候……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只干燥粗糙的手掌覆盖着,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

汤景瓷猝不及防,险些直接跳起来,脸都白了,试图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乔西延忽然借着起身倒水的功夫,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说道。

“你再皮,等师伯他们离开,看我会不会饶了你。”他边说边帮她倒水,神色如常,装得好像没事人一样。

乔艾芸此时正歪头和宋风晚聊天,根本没注意那边的异常。

严望川知道他俩的事情,自然会多观察,瞧这两人肆无忌惮的模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师伯啊!”汤景瓷抽出手,面带警惕,还有些局促。

“喝点水。”乔西延将注满茶水的杯子推给她。

“谢谢。”两人面上还很客气,这底下的十指交缠,她手上皮子很薄,而他遍布茧子,粗糙厚重,擦着蹭着……

手心又热又痒。

汤景瓷垂头,抿了口茶水,想借着茶水压着心头的一股燥热。

不曾想乔西延忽然微微松开她的手,两人手心俱是滚烫潮热,他并没彻底抽回手,而是神色淡定的在她手心比划着。

汤景瓷原本没察觉他在写字,只以为他在故意用指腹,茧子最厚重的地方蹭着自己最柔软的手心。

钻心的酥痒感,就像是在她心上撩拨着,简直要了命,她呼吸都提了起来。

直到她感觉他在写字,认真辨别。

这才惊觉乔西延慢悠悠得写了三个字。

【他知道。】

“噗——”汤景瓷强忍着没吐出口中的茶水,反被呛了一嗓子,脸都涨红了。

“怎么了?没事吧。”乔西延好心的给她递了面纸擦嘴。

“没事,谢谢。”汤景瓷用面纸半遮着脸,心脏狂跳,抬脚就踹了身侧的人一下,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成心吓她啊。

“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被呛到了?”乔艾芸一脸关切的询问。

“不小心。”汤景瓷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严望川,心底发虚。

严望川垂眸喝着茶水,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也算看着乔西延长大的,面冷寡情,真不像那种在桌底下调戏小姑娘的人。

他心底莫名有这种感觉……

养了这么多年的猪,忽然开窍。

开始拱别人家的白菜了。

心底莫名有点宽慰。

他忽然想到家里那个小严先森……

前些日子五一节,严家的老太太跟着好友报了个老年团,出境玩,去那边有名的庙宇求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说什么,希望儿子性格千万不要遗传严望川,也不要像乔家人像他舅舅。

严望川当时多嘴问了一句:“不像我,不肖乔家人,他还能基因突变不成?”

“要是像你,我怕你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儿子!”老太太冲他吼了一句。

严望川就乖乖闭嘴了。

说真的,儿子才几个月,想孙子的事实在太早。

不过他的性格若是肖似自己……

想看他拱白菜,估计还要等二三十年吧。

严望川喝了口茶,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脸打得很快,用老太太的话来说,“你儿子可比你出息多了。”

**

乔艾芸与严望川吃了饭,就匆匆赶去机场回南江,傅沉没去送行,却谴人送了不少东西。

汤景瓷约了段林白谈生意,乔西延则负责送宋风晚回学校。

她下午三点四十还有两节大课,回宿舍收拾了东西就打算去教室。

“晚晚——”苗雅亭忽然冲进宿舍,她和宋风晚不是一个专业,许多课程都不在一起。

“怎么了?”胡心悦刚从床上下来。

“下面有人拉横幅给你告白!”

宋风晚蹙眉,走到窗边,在宿舍楼前的几棵树中间,确实有一块红底白字的横幅,大咧咧写着【宋风晚,我喜欢你!】

没有落款,没有标注。

“这操作太狠了,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有人在追你。”苗雅亭一脸亢奋。

“我早就和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了。”宋风晚之前参加社团聚餐,已经说过这件事,只是有人当真了,也有人觉得这是她故意推挡追求者的说辞。

“也没说是谁啊?你说会不会是最近给你买早餐送奶茶的人?”胡心悦揪扯着头发。

近来一周,都有人给宋风晚送东西,全部都是给小费让别人代劳的,至今也不知那人是谁。

“不清楚。”那人送的东西,宋风晚一次没碰过,并且让人递了纸条给那个人,意思就是,谢谢他的青睐,自己有男朋友了。

其实这背后的人就是蒋二少!

他可不认为宋风晚有男友,只认为是想甩开他的说辞。

这傻缺不会追人,以前但凡自己喜欢的,稍微追一下,送些东西,总能上钩,可是宋风晚不同,她不缺物质,而他对宋风晚也是真的上心了。

觉得送那些珠宝首饰,都是侮辱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追她。

总觉得有一天,她会被感动。

横幅拉起来,他就躲在暗处,暗戳戳等着宋风晚下楼去上课。

就在他拉起横幅的时候,远在公司开会的傅沉手机震了两下,千江的信息。

只有一张照片。

傅沉眯着眼,回了条信息:【通知学校管理处,有人私拉横幅。】

蒋二少还期待着宋风晚下楼看到横幅,会是什么表情,没想到美人儿没等到,却等来两个保卫处的大叔,冲过去,就把横幅撕扯下来。

“卧槽——”蒋二少气结,刚想冲出去被手下的人拦住了。

“二少,宋小姐出来了,您别冲动啊。”

尼玛,老子的心血啊,你特么给我扔垃圾桶了?

蒋二少气结。

待宋风晚走远,蒋二少才气急败坏的冲到垃圾桶,把横幅翻找出来。

这一幕尽数落在了江风雅眼里。

只要关于宋风晚的事情,她都格外上心,偏生这人还是孙芮的男朋友。

孙芮被宠坏了,刁蛮任性,她对蒋二少谈不上喜欢,但是此时既然是她男朋友,这般明目张胆的追人,也是打她的脸吧。

她微眯着眼,拍了几张照片,又给孙芮打了个电话。

**

半个小时后,京大边上某家咖啡厅

孙芮踩着恨天高,穿着某品牌的高定,手中提着几包购物战利品,坐到江风雅对面。

“你找我做什么?”孙芮语气嚣张,透着鄙夷不屑。

“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电话不能说?我还约了人做指甲,没多少时间,你长话短说。”

面对她的不耐,江风雅也没恼怒,将手机相册打开,推到她面前,孙芮看到横幅的时候,顿时就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二少在追求她。”

“和有什么相干,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一直各玩各的。”孙芮不太会掩饰情绪,尤其是关涉到宋风晚的事,几乎是一点即炸。

“你应该不喜欢宋风晚吧?”江风雅不清楚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孙家开始走下坡路,孙芮丑闻满天飞的时候,出事地点恰好就在云城。

而孙家这般精心包装自己,帮助她,有一部分是冲着严家与乔家去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风晚年纪不大,但是挺风骚的,经常穿着睡衣出去勾引男人,蒋二少年少气盛,被她诱惑也是很正常的。”江风雅不惊不动。

“我知道你们各玩各的,这寻常蒋二少玩的那些人,也不入流,不过宋风晚不一样,他俩要是在一起的话……”

“你这面子上怕是过不去了,不过你既然不在乎,就当我多事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芮即便出国了一段时间,这骨子却不会变,只是佯装不在乎,心头已经怒火滔天。

想起之前婚宴上,蒋二少居然直接去给乔艾芸那边敬酒,她还心头恼火!

“江风雅,管好你自己好,我们家资助你,可不是让你来京城旅游的,这么长时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要是没本事,就趁早滚蛋!”

“你记住了,你只是我们孙家养的一条狗!”

“我指谁,你就该咬谁,乖乖听话就行,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孙芮说着提起自己东西,转身就往外走。

江风雅端起面前的果汁,慢悠悠喝了一口,手指捏着玻璃杯,关节隐隐泛着青白。

宋风晚之前被构陷推搡贺夫人,害她流产,孙芮在朋友圈转载了几个消息,全部都是关于这件事的,她当时心底就清楚,孙芮和她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

有可能孙芮当时与孙家养子的乱伦恶闻,就和宋风晚有关。

她和宋风晚交过手,心底清楚这丫头并不若看起来那么单纯。

孙芮这人不经挑拨,江风雅心底清楚,她肯定会有所动作,两人相斗,不是宋风晚被碾死,就是孙芮斗败。

这两人她一个都不喜欢,都死了才干脆!

倒不如先看他们斗一场,孙芮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她微笑着喝着茶,眼底狠戾狰狞。

孙家的狗?

呵——

到底是谁利用谁,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楚。

**

傅沉一直派人在盯着江风雅,得知她与孙芮碰了面,也是沉了眸子。

“三爷,两人在聊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是孙芮瞧不上江风雅,两人私下都几乎不联系。”十方解释,“这次碰面,怕不是什么好事。”

“嗯。”傅沉摩挲着佛珠。

“孙家以为自己找了个好狗,可以帮它咬人……”

“就怕最后才知道,养的是头饿狼。”

傅沉心思百转千回,已经想了许多种可能,江风雅心肠歹毒,实非孙芮可比,她怕是要被人挡枪使了。

只是这把枪……

最后打在谁身上,就难说了。

十方瞧着自家三爷笑得邪乎,忍不住身子一颤,妈的,都要夏天了,笑得他后背凉嗖嗖的。

------题外话------

更文开始啦~

我觉得我又手痒得想开始虐渣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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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 六爷也有怂的时候,等她送上门(2更)

此时的宋风晚正在教室专心听着老师授课,根本不曾察觉,有股暗流漩涡正在缓缓包裹着她。

孙芮也不是傻子,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甩她一巴掌再说,现在不一样了,吃了一次亏,怎么都不会主动去送死。

而是在暗暗等着契机。

宋风晚心肠多狠辣,她比谁都清楚。

孙芮一直按兵不动,宋风晚也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

跨过五月,宋风晚去傅家老宅也变得频繁起来,因为傅聿修要毕业了,他回云城答辩,还要处理毕业事宜,傅仲礼和孙琼华自然不想错过这种大日子,也跟着回云城待了半个月。

宋风晚自然趁着这时候,频繁到老宅与傅沉私会。

这让傅老很是无奈,这是把他家当什么地方了?

在此期间,段林白与汤景瓷也正式签了合同,段氏集团正式对外宣称,将在年底举行je的个人设计展,引起不小的讨论度。

当天段氏集团的股票就涨停板了,连续一周,持续飘红,段林白就差把汤景瓷供起来了。

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

签约之后,段林白特意订了包厢,邀请傅沉等人,由他请客,庆祝自己签了一笔大单子。

宋风晚当天要上晚自习,九点多结束,才去包厢坐了一会儿。

偌大的包厢,就坐了三个男人。

段林白在唱歌,傅沉打坐,傅斯年则面无表情的正低头发信息。

实在有点清淡无趣。

宋风晚都想不出来,这些人交往了二十多年,每次聚会都是这样的?岂不是会闷死?

“就你们几个啊?”宋风晚诧异,三个大男人出来有什么好聚的。

“原本邀请了你表哥和汤小姐,他们放我鸽子了。”段林白咋舌,“还有京小六那混蛋,说什么他家金鱼要生小鱼了,不出来了?”

“骗鬼呢,谁不知道他家就几只公鱼啊,还特么生小鱼?”

“这理由找的太烂了,傅三不喝酒不唱歌,大侄子就知道给自己媳妇儿发信息,我一个人唱歌都闷,幸亏小嫂子你来了!”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六爷啊。”宋风晚去傅沉身边坐了下,就坐到点歌机旁边,随意点了几首歌,“是不是因为他爸妈回来了?”

宋风晚在婚礼上见过他父母,看着都是那种优雅贵气的人,与自己设想的京家人出入甚远。

她总觉得京家大佬应该生了李逵一样的样貌,毕竟能做出“强抢民女”这种行为的,又怎么会是生得秀气之人。

没想到长得还真就很不错。

“不应该啊,换做以前,叔叔阿姨回来,他天天出来,在家当电灯泡,会被他爸一枪崩了的。”段林白咋舌,“鬼知道他最近怎么了,约他几次了,都不出来。”

“他是不是恋爱了啊?”宋风晚猜测。

段林白笑得嘚瑟,“不可能,就他那种德性,除非这媳妇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刚好砸到他家鱼塘里了。”

“你怎么不谈恋爱啊?”宋风晚好奇地盯着他。

“谈恋爱干嘛,比赚钱还有趣?”

“好男儿志在远大,不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我就要做那头最孤傲的野狼。”

傅沉以一种什么样的蛇皮走位挪到了宋风晚的身边,撩着眉眼看向段林白,“既然是孤傲的野狼,那你无聊给我发什么孤独寂寞冷干嘛?你最多就是个野狗。”

段林白气结,混蛋!

你丫才是野狗!

傅沉手指搭在宋风晚后侧的沙发上,眯眼看着她,“你怎么点了这么多儿歌?”

“小迟喜欢,我准备练习一下,回家哄他。”宋风晚说得理所当然。

傅沉嘴角一抽,这小舅子果真是个祸害啊。

谁来ktv一个劲儿唱儿歌?

“其实不是寒川最近不出门,是整个京家最近都很低调。”因为段林白还在嘶吼着,傅沉只能凑得更近,贴在宋风晚耳边,才能让她听得清楚。

“为什么啊?”

京家原本就很低调了,又不从商涉政,基本就属于隐世状态,还要低调?

“最近岭南那边在举行每年例行的家族聚会,现在京城许家人非常多。”

宋风晚点头,想起早些听余漫兮提起一嘴。

当时她婚礼的场地,就是岭南租来用以家庭聚会的,后来让给了傅家,时间也是差不多吻合的。

川北和岭南又不对付,京家低调些也正常。

傅沉靠得近了,还故意对着她耳边吹起,惹得半边身子都麻透了,扭头怒瞪了他一眼,还有人在,就不能消停点儿。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没动手,动嘴了。”傅沉低声笑着。

宋风晚无奈,只能任由着他不断撩拨着自己。

……

傅沉自然没和宋风晚提起,京寒川不出门,除却这个,还有一层原因。

许家那小爷,最近也是无聊,经常开车在川北晃悠……

带着一大票堂表兄弟,分明是要围堵京寒川的。

他把人家眼睛砸肿了,那小子似乎很记仇,估计暗戳戳寻思着找他寻仇。

京寒川倒不是惹不起他,只是觉得和孩子计较没必要,干脆躲在家里图个清静。

只是有一次这许尧最过分的是,在他家后面的空地上弄个露天烧烤,他在后院钓鱼,就瞧见烟灰顺着南风吹过来……

京寒川一点烧烤没吃上,反倒被熏了一身味道。

这熊孩子简直欠收拾。

但此时许家人齐聚京城,京寒川犯不着这时候和他对着干,弄不好,真的会被群起而攻之,只觉得这孩子简直幼稚。

京家大佬直接坐不住了,“寒川,要不出去和那小子打一架得了,别怂。”

他性子急又耿直,许家这小子成天晃悠,他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打?”京寒川盯着鱼缸里的金鱼,心思百转,“他身手不错,就是太急躁,破绽自然多,我动真格,吃亏的是他,到时候许家上门,烂摊子你收拾?”

“那你就干脆输给他打了,让他踹几下消了火,可能我们两家的恩怨也了解了。”

京寒川嘴角抽抽,这是他亲爹?让他送上门给人打?

就那小子的混账德性,肯定会到处宣言自己被他揍趴了,那他以后在京圈还混不混?就是段林白都能把他笑死。

“最近也是奇怪了,小许的甜品店怎么一直在休息,不开店了?”京家大佬随意说了一句。

前些日子他陪盛爱颐去梨园唱戏,回家途中,想给京寒川带点吃的,怎么说还是亲儿子,就算年纪不小了,父母还是放在心尖疼的,没想到甜品私厨没开门。

加起来都要数十天了。

京寒川没作声,傅斯年婚宴后的第三天,他就知道私厨关门了,原因不详,许鸢飞的朋友圈广告都停止更新了,只说家里有事,歇业两周。

他和许鸢飞的关系,还没亲近到那个地步,即便是嘴馋也不好追问。

他换了几家甜品店,甚至按照从她那里偷师学来的手艺,自己在家做了一次蛋糕,结果不如人意。

怎么都不对味。

许鸢飞朋友圈这段时间并没停过,拍了不少出去旅游的照片,虽然都在京城内,但是画面古朴唯美,她又特意打扮着,时髦养眼……

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身边有个男人的手指入了镜……

京寒川盯着那个照片看了许久,不开门营业赚钱,出去玩?还有异性作陪?

他今天没接受段林白的邀请,也是清楚许鸢飞今天要正式开始营业,她在朋友圈直接说了:

【今天开始正式营业,晚上八点后可以亲自送货,今天订单满一百的,送一盒小蛋挞。】

**

许鸢飞今天重新营业第一天,因为靠近学校,白天非常忙,约莫九点快打烊才接到一个大的订单。

“老板娘,金先生的订单。”这些兼职的学生,多少都能察觉到一些什么,只要京家出来的单子,立刻就喊了许鸢飞。

“什么?”许鸢飞出来时,看到订单,还有些诧异,美团订单,联系人是:金先生,但是地址在某个高级公寓楼,根本不是京家地址。

“哈哈,是不是以为是那位先生的?”兼职生笑着打趣她,毕竟姓金的太少了。

“行了,把东西打包一下,我开车送这个订单,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离开的时候记得把电闸关了。”最近失火报道很多。

“我们知道了。”

许鸢飞开车,循着地址找到了公寓楼,进入小区的时候还被盘查了一下,知道她是给金家送外卖的,就快速放了行。

许鸢飞当时心里还嘀咕着,这个顾客还挺细心的。

不过也是挺懒的,如果他不提前打招呼,她就把蛋糕放在保卫处,让他自己下来取了,根本不需要送货到家门口。

她寻着地址,找到几号楼,搭乘电梯上去,这人住在顶楼,她递到房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她还是按了下门铃。

“有人吗?我是送外卖的。”

透过门缝,她看到里面黑着灯,只有光线从拉开的窗帘处洒入,将一切都照得绰绰约约,里面家具似乎不多。

“有没有人?”许鸢飞拧眉,低头试图给顾客打个电话,无人接听。

她又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啊?还是这个顾客在家出事了?

许鸢飞忐忑着,擅入别人家里不太好,但是这个人若是昏死在家怎么办?犹豫几下,她还是拉开了门,如果入目之处没异样,就把蛋糕放下离开。

她蹑手蹑脚的往里走,“不好意思啊,我擅自进来了。”

也不知为何,她心脏随着瞳孔放大,擂鼓般的跳动起来,随着往里走。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居高临下俯瞰京城夜景,灯影如虹,亮若白昼,将她小脸衬出了各种颜色。

她看了下四周,似乎真的没人,她将蛋糕放在桌上,打算离开,视线被桌上的一缸金鱼吸引,金灿灿的鱼尾摆动着。

是这个屋内唯一的生机与亮色。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她浑身毛孔舒张,她胆子不小,但是怕鬼,此时的气氛实在过于诡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听出背后似乎有人在靠近。

自己该不会遇到什么变态顾客了?

她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儿,手指握拳,直接转身,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居然伸手……

直接挡住了。

从窗外摄入的虹影在他脸上交织,将他本就俊美到略显温柔的脸,衬得颇具烟火气,又艳又勾人。

“擅入别人家里,还对主人动手?”

许鸢飞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心脏也忍不住震颤狂跳,怎么是他……

------题外话------

你们说这主人家是谁呢,哈哈~

某个小舅子弄烧烤这个操作,真的很骚【捂脸】

给六爷熏出了一身味道。

六爷:……

577 浸入黑夜的男人,比火撩人(3更小剧场)

许鸢飞怎么都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

京寒川!

他抬手挡下了她一脚,手指抓着她的脚踝,指尖的温热穿透裤料缓缓渗入,她整条腿都开始发软了,有点站不住。

京寒川眸子收紧……

她居然会拳脚,就这力道,也是挺狠的。

若非他反应快,这一脚提在他身上,怕是要疼上好几天。

许鸢飞下意识要缩回脚,这个姿势……

实在尴尬。

可是他手腕力道很重,她换做寻常,早就上手了,此时却顾忌着面子,还想在他面前当个淑女,“京先生,你这个……”

“练过?”京寒川面上镇定,眸子倒影光影,逼近她,像是要将她看穿般。

“学过点防身术。”

“应该不止一点吧。”

看她反应速度,就知道不是简单学过一些。

“小时候就开始学了,你可以先松开我了吧。”不知为何,许鸢飞觉得自己紧张到身子有点发软。

这似乎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独处。

她知道自己此时逆着光,隐身在暗处,京寒川看不到自己神情,可她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面红心悸,周围安静得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一下快过一下,像是要震破她的耳膜。

京寒川手指一松,她的腿瞬间解放,方才长舒一口气,他已经擦身过来。

走到她身边,定住脚,转头目光淡淡的罩了她一样,“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两人衣袖蹭着,似乎皮肤也贴到了一起,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来,可能是冬日阳光,亦或是雨后泥土的味道,总之……

让她欢喜,让她心颤。

“我得罪过你吗?”他似乎靠得又近了。

许鸢飞只看到一团黑影罩过来,气息甚是危险浓烈。

“没有啊。”许鸢飞手指攥紧,手心已经暖热充盈。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弄那么酸的柠檬?”

“你真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还是说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想让我去找你?”

他的气息再度迫近,许鸢飞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吹过来的时候,有点凉,从她耳侧轻轻蹭过……

耳朵瞬间充血。

“酸的?可能是东西放错了。”许鸢飞肯定不会承认,她是蓄意报复京寒川,给弟弟出口气。

“许小姐……”

“什么?”

“黑暗可以包裹着你,但藏不住你。”京寒川低声笑着,“你在紧张。”

“哪有。”

“你耳朵红了,呼吸也比刚才更加急促……”京寒川忽然就低低笑了起来。

许鸢飞攥紧衣角,此时脸红都顾不上了,只觉得肋骨已经绷不住狂跳的心脏,大脑都乱了,她自认为定力极好……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能有如此撩人的时候。

许鸢飞定定神,“京先生,我刚才叫人了,可是屋里没人,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擅自进来了,真的不好意思,那我先……”

她话没说完,室内的灯就亮了,整个屋子的陈设清晰可见,简洁到令人发指,除却简单的装潢,偌大的客厅,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茶几。

茶几上放置着鱼缸,小鱼轻快的摆尾,它们哪里知道此时许鸢飞心底的焦躁。

“我尝一下今天甜品的味道,若是再错放了东西……”

“我接受退款!”许鸢飞立马说道。

京寒川面色没动,低头打开包装,他动作很慢,这让许鸢飞心底更加焦躁,他就不能快一些?

她都想上手帮他了!

这房子两百多平的样子,几乎没有家具陈设,空挡得冷清,此时说话大点声音,都好似带着回响,他此时不在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看你似乎等不及了,要不坐下慢慢等?”京寒川挑眉。

许鸢飞环顾四周,就这一张沙发,怎么坐啊。

“不用,我站着就好,您尝一下吧。”许鸢飞是真的想逃离这个地方,浑身不受控的感觉实在不大好。

“上次我送你的金鱼怎么样了?”京寒川忽然问道。

许鸢飞怔了下,“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养,鱼食喂多了,死了两条。”她一开始以为金鱼也是一日三餐,还担心它们吃不饱,每天下班回家还给他们加餐,然后就……

两天翻白肚了。

“你知道我每条鱼值多少钱?死了两条?”京寒川声音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之势,不需提高音量,也能给人足够大的压迫感。

“你不知道我喜欢鱼?”

“我和这些鱼的感情比你想的要深。”

“不过……”许鸢飞咬牙,“你不是送给我了?”

京寒川挑眉,倒是挺会顶嘴的,“我瞧着过几天,那些鱼怕是一只都活不成了。”

许鸢飞那叫一个心虚啊。

“金鱼也是分种类的,我的鱼都是赛级品种,混血的,普通一条都要一万以上,我这些还不止这个价钱,你就这么把它们给弄死了?”

一万一条?

许鸢飞还真的不知道,金鱼还有赛级之分?她此刻真的傻眼了。

还混血?

金鱼那叫混血,最多是杂交吧。

她听说京寒川酷爱养鱼,家里的各种鱼类更是不计其数,一只简单的金鱼,就要过万,这人得多败家啊,难怪当儿子一样养着。

“那这个……”许鸢飞咬着嘴唇,难不成他是想要自己赔他鱼?

“且不说价钱,这也是两条生命,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负责……”许鸢飞脑袋都是懵的。

京寒川已经低头吃起了东西,完全不在乎此时许鸢飞一脸懵逼的模样,她就是来送个外卖,怎么感觉忽然背负上了几万块的债务?

“今天甜品味道不错。”

“那就好。”许鸢飞悻悻笑着,“那我可以先走了?”

就在她着急忙慌的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身后传来他清冽的声音,“照顾好我的鱼,我会随时检查的。”

许鸢飞急忙关门离开,门口站着两个京家人。

“许小姐,我们送您下楼?”

“不用,我自己能走。”许鸢飞快步朝着电梯走去,边走边摸出手机查阅【赛级金鱼】,活见鬼了,还真有这东西,价格还真的不便宜。

她居然弄死了几万块的东西?

许鸢飞此时脑袋懵懵的,魂不守舍的下了电梯……

京家人此时才进入房内,看着京寒川低头吃着东西,嘴角还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六爷,您何苦骗人家呢?这许小姐小本经营,估计每个月盈利最多小几万,您和她这鱼几万一条,她还弄死了,出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我发现你们现在的话很多啊?我做什么,需要和你们说?”京寒川蹙眉。

他就是想吓唬她一下,那份柠檬味的千层,他至今想起还酸得牙疼。

京家人垂头不语。

居然连混血都吹出来了,那分明就是十块六条的中华田园鱼,另外一条,还是老板看他们经常光顾,特意多给的。

许鸢飞是真的没想到,那几条鱼如此值钱,回家后,还盯着鱼缸看了好久。

她花了20块买的鱼缸,这里面的鱼居然价值过十万,造孽啊!

**

京寒川吃完东西,才回了家,忽然想起黑暗中她面红耳热的模样,还有被他唬住的错愕模样,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吓得正副驾驶两人,后背都凉透了。

把人小姑娘吓得半死,居然还笑得出来,都什么恶趣味啊。

当他回家的时候,盛爱颐还在追午夜档的电视剧,京家大佬坐在她边上,已经呼呼大睡。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她不过像普通家长,随口一问。

“婚房。”京寒川说完信步上楼。

盛爱颐眨了眨眼,婚房?他去那里干什么?突然开窍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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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求个票票呀~

金鱼真的有赛级品种,很贵很贵的,不过婚房什么的,咳咳……

忽然觉得好羞涩怎么回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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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海军成立70周年,网上好多视频看着好热血呀,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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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日老师在班级群里布置作业。

【今天需要完成数学课本24页后面的课后习题,希望家长监督学生完成,下周一要检查,谢谢。】

紧接着都是各个家长发送的【收到,谢谢老师。】

冷不丁冒出一条……

傅某某爸爸:“傅某某不写作业,他要去拯救世界。”

底下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

傅某某爸爸:“不好意思老师,刚才信息是傅某某发的。”

“他破译了我的手机密码。”

“孩子已经打过了,老师放心,保证完成作业。”

宋风晚下班回家时,就看到傅宝宝蹲在院子外的墙边拔草……

【有人说傅宝宝性格不像三爷,他还是个孩子啊,几岁的时候,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他现在就是个欠拍的熊孩子】

578 六爷:不追姑娘,跑去撩鱼?

川北京家

“婚房”二字,砸得盛爱颐有点晕,她急忙伸手拍打身侧熟睡的人。

“电视结束啦!”某大佬蹭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不是,刚才寒川说,去婚房了,这深更半夜的,那房子都没装修,也没什么家具,他去干嘛啊?”

“你说寒川是不是想恋爱了啊?”

“他突然想结婚了?”

某大佬打着哈气,尚未开口,就瞧着京寒川从楼上下来,从冰箱拿了罐酸奶,偏头看向自己父母,“想知道我去婚房干嘛了?”

“寒川,你是不是……”盛爱颐一脸关切。

其实他们和寻常父母一样,儿子到了适婚年纪,房子、车子都已早早准备好,那婚房在他成年时候就定了,位置好,还是学区房。

京家不催婚,但是听说傅沉都有情况了,盛爱颐自然也会有点紧迫感。

“你真的有情况?”某大佬还睡得迷迷楞楞的。

京寒川拧着黄桃酸奶瓶盖就往楼上走,幽幽丢了五个字。

“我去喂鱼了。”

留下客厅的京家父母,面面相觑,差点没气死。

天黑了,约个小姑娘出去看个电影吃饭多好啊,喂鱼?

这小子脑子莫不是有坑?

盛爱颐方才激起的一点兴致,瞬间被冷水浇下,嘴唇哆嗦着,“你说寒川是不是性冷淡啊,对女孩没兴趣?”

“就是傅沉这种信佛的人,都知道出去拱白菜了。”

“外面那么多漂亮小姑娘他不去追,去撩几条鱼?”

某大佬打着哈气,“还都是公鱼。”

“你给我闭嘴!”盛爱颐气急败坏,越想越是窝火。

她回来这段时间,也想着要不要给京寒川介绍对象,她知道傅老太太热衷当媒人,就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有没有品貌不错的小姑娘,能过日子的那种。”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给寒川找?”

“有合适的?”

“去国外找吧,国内难。”

盛爱颐当时就傻了眼,想着自家风评确实有问题,可是这种思想在外人心底已经根深蒂固,根本扭转不来。

想着自家儿子这品性,极有可能孤独终老,盛爱颐居然担心的一夜没合眼。

不过跟着京寒川那几人,站在客厅角落,一直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家六爷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是约了甜品店老板娘,调戏了人家一番,还把人给忽悠了,居然好意思说,就是去喂鱼的?

这么欺瞒父母,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

岭南许家

许鸢飞回家后,完全是懵圈的状态,盯着那几条鱼,若有所思,几万一条,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瞧着自家弟弟喝得醉醺醺进了屋。

“姐,我们帮你把许尧送回来了。”扶他进来的是许尧的大学同窗。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许鸢飞无奈。

许尧最近刚结束论文答辩,就等着拿毕业证,整天无所事事,就跟室友出去胡吃海喝,说什么以后再聚会很难,一定要珍惜当下,家里人也就没管他。

以后步入社会,怕也不会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张扬放肆。

“谢谢啊。”许鸢飞送走他的同学,才扭头看着斜倒在沙发上的人,“你下次少喝点。”

许尧舔了舔嘴角,许鸢飞叹了口气,去给他倒杯水。

没想到许尧忽然冷不丁冒了一句,“京寒川,你特娘的不是男人!”

许尧真是气疯了,特意挑着吹南风的日子去京家外围烧烤,都没把这厮给熏出来,害得腿上被毒蚊子咬了一腿疙瘩!

许鸢飞手指一抖,差点把杯子给摔了,莫名有点心虚。

“你丫还是21世纪的人嘛,整天不是养鱼垂钓,就是喝茶,你丫是退休老干部啊,还特么冲我笑的那么慈祥,去你丫的!”

“别以为抓了我的把柄,我就怕了你,小爷和你势不两立,嗝——”

“喝点水。”许鸢飞咳嗽两声,将杯子递过去。

“姐,你说这种人,居然还有女朋友?这老天真特么不公平,我都没有!”许尧侧头忽然看到一侧的鱼缸,跌爬过去,拿起鱼食就往里面投掷。

女朋友一词却砸得许鸢飞晕头转向,“许尧,你刚才说什么?”

许鸢飞都没察觉,自己声音居然有点发抖。

“什么啊?”许尧喝多了,神志不清。

“你刚才说京寒川有女朋友!”

“嗯,拉过小手了,这人故意和我炫耀来着,他们就是滚床单,又和我有个屁关系啊,哼——”许尧继续给金鱼投食。

许鸢飞算是彻底傻掉了。

京寒川不是那种会扯谎的人,而且他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没必要欺骗自己弟弟……

许尧更不会说谎。

许鸢飞痴痴呆呆得回了房间,大脑放空,试图从京寒川的朋友圈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朋友圈只展示三天内的东西,空白一片。

她脑子也空落落的……

他们现在就是主顾客关系,她又没资格去问什么,心底酸涩的,半夜睡不着,室内电视一直在开着,她却不知具体放了些什么……

第二天

许鸢飞担心被家人看出异常,还佯装笑意下楼吃早饭……

这一到客厅,整个人就懵逼了!

京寒川原本给了他7条金鱼,死了两条,这么又有四只翻白肚了?

一夜之后,就剩一条了。

这是被人投毒了?

许家人正捞鱼出来,准备把死鱼丢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许鸢飞这才想起,许尧昨夜回来,趴在这里喂了鱼,她看了一眼鱼食,被他丢下去一半,这鱼不撑死才怪。

就在此时,许鸢飞手机震动起来,居然是京寒川的信息。

【例行抽查,拍个鱼的照片给我。】

许鸢飞彻底傻眼了,这一大清早的,她就是想找替代品都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拍了一张照片……

京寒川当时正在吃早餐,看到照片,鱼缸里就剩一条鱼,气息奄奄得躺在鱼缸底部,看模样也是命不久矣。

【对不起哈,就剩一条了。】

京寒川眯着眼,【负责吧!】

许鸢飞当时脑子有点懵,她一夜没睡着,几万一条的鱼又死了好几只,意识混沌,压根没注意到他话语中的错漏。

这鱼是他送的,其实是死是活与京寒川都没关系了,可她居然脑子发晕的回了一句:【要怎么负责啊?我赔你钱吧。】

许鸢飞心底想着,京寒川有女朋友,还是要保持距离,挖人墙角不道德。

能让京寒川主动拉手的,怕是真喜欢人家。

【我微信转账给你?】

京寒川摩挲着手机,总觉得她今天说话很奇怪,【我正好要去趟花鸟市场,你直接赔我鱼就好了,九点,苏州路等你。】

许鸢飞有些懵,再度给他发信息,就宛若石沉大海,她看了眼腕表,七点半……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夜未睡的黑眼圈,飞快的跑回房间。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吃了饭,特意回房换了身衣服。

盛爱颐当时正在院子里吊嗓子,穿着桃花色的戏服,甩着水袖。

“六爷?”京家人诧异,京寒川极少一大早出门。

“备车,去苏州路。”

“寒川!”盛爱颐诧异,“你去苏州路干嘛?”那边有一处行政中心,民政局也在那里,她立刻就提起了兴致,就希冀着从他嘴里听到些不一样的。

“那里新开了一个花鸟市场。”京寒川一棍子打消她的旖念。

“去个花鸟市场,至于穿得如此干净利落?”而且……

他一大早居然回屋洗头发了!

看个鱼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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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更新啦~

接下来这算不算六爷的第一次约会?哈哈

外面那么多好姑娘,跑去撩鱼,六爷敢不敢诚实点!

579 跟紧我不是抱紧我?三爷砸场子(2更)

前往苏州路花鸟市场途中,京家人还时不时打量着自家六爷,心底已经猜到他必然约了人,不过……

昨夜约人家去婚房,今天又来花鸟市场?

这是什么泡妞路数!

“六爷,许小姐已经到了。”车子尚未到花鸟市场门口,就瞧着许鸢飞市场门口的树下等着,六月天阳光和暖,从东边斜射过来,树荫斑驳的落在她鹅黄长裙上。

斑斓迷人。

“路边停,我去买鱼,你们在停车场等我。”

“您一个人行吗?”他们都习惯跟着京寒川了。

“你说什么?”京寒川冷眉看他。

那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同伴踹了一脚!

这瞎了眼的东西,六爷是去泡妞的,你居然问他一个人行不行?质疑六爷能力啊。

京寒川没理会他们,推门下车,越过马路,朝着许鸢飞走过去。

许鸢飞此时心情复杂,打扮好出门,还满脑子充斥着京寒川有女朋友的讯息,此时瞧他迎面而来,心底说不上雀跃,反而越发落寞。

“六爷。”许鸢飞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

京寒川打量着她,“怎么突然都死了?”

“我没照顾好。”许鸢飞神色落寞着,也懒得解释,紧跟着京寒川往市场里面走。

这是工作日,又是上班时间,来逛花鸟市场多是大爷大妈,他俩走在人群中也显得格外惹眼。

京寒川原先走在前面,忽一回头,就看到许鸢飞居然被挤到了人流后面,驻足等她。

“人有点多。”许鸢飞昨夜没睡,此时脑子混沌,浑身力气都好似被人尽数抽干。

“跟紧我。”京寒川眯眼盯着她,眼底都是红血丝,她昨夜是出去做贼了?

许鸢飞瓮声点头,将包抱在胸前,紧跟在她后面。

花鸟市场中间宽阔的路被商贩的商品占据,留下一米左右容来往人群穿梭,略显拥挤。

市场内的人非常多,许鸢飞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京寒川身材高大,即便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也鹤立鸡群,走在前面,好似将人流分开,走在他后面,道路也显得非常顺畅……

可惜,这人不是她的。

许鸢飞越想越难受,后背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她身子直直往前栽。

“啊——”她大脑发昏,只能下意识寻找东西,试图攀附依靠。

京寒川听着后面有动静,一转头……

被撞了个满怀。

“啪嗒——”她原本抱在胸前的包落地,双手下意识抓出了京寒川腰侧的衣服,整个人贴了过去。

京寒川呼吸倏然沉下,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得面前这人娇娇小小……

这么撞过来,不觉得疼,就是很软。

他垂眸盯着怀里的人,她在急促喘息着,急促潮热的呼吸透过胸口衬衫,落在他胸口,吹得他浑身都僵了。

热的,烫人的,酥酥痒痒的……

他喉结下意识滑了两下,莫名有点渴。

许鸢飞真的是一夜没睡,反应慢,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了京寒川怀里,当即不知所措……

“让你跟紧我,不是让你抱紧我。”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可以松开了吗?”

“对不起!”许鸢飞急忙退开身子,若非京寒川拉住她的胳膊,她估计又要撞到后面的路人。

“谢谢。”许鸢飞下意识挣开他抓着自己小臂的手,弯腰捡起包,仓皇无措。

这脸又热又觉得羞耻。

这可是别人男朋友,她今天出来,心里一直觉得很歉疚,更别提还闹出这样的乌龙。

而京寒川也没想到她甩开自己的动作那么迅疾,稍微搓动着手指,紧抿着唇,若有所思看着她,隔了数秒才说了一声,“注意点。”

“嗯。”许鸢飞抱着包,她刚才被吓了一跳,已经不记得撞到他怀里是个什么感觉。

只记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具体什么她不清楚……

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她喜欢。

很喜欢。

……

穿过花市,很快到了卖鱼的地方,那个老板看到京寒川还热情的打了招呼,“京先生又来买鱼啊?”

“嗯。”

京寒川低头挑选着鱼,许鸢飞却看到边上纸板墨水涂写的八个大字。

“五元两条,十元六条!”

这……

“就这几个吧。”京寒川已经选好了鱼。

“今天还照旧送你一条,最近这些小鱼品相不错,好好养都能活。”老板笑眯眯抬眼看了下许鸢飞,“女朋友啊?第一次见,真难得……”

“我……”许鸢飞刚想开口解释,京寒川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是微信转账给你。”

“不用,就是送你也行。”倒不是老板多大方,而是京寒川真的经常光顾,除却未免这些普通金鱼,屋内名贵品种也买了不少,真的照顾他生意。

直至京寒川拿出手机准备扫码,许鸢飞才回过神。

“我付钱吧!”许鸢飞这才摸出手机。

京寒川蹙眉,她今天似乎一直神情恍惚。

**

回去路上

一路上都想问关于赛级金鱼的事情,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昨天和我说,那些金鱼值万元,今天这个……”

“怎么了?”京寒川偏头看她。

许鸢飞忽然有点怂了,总不能直接质问他,是不是骗了自己吧,今日在花鸟市场逛了一圈,她见了不少名贵品种的金鱼,和京寒川给她完全不同。

花色鱼尾,就连臀鳍都有严格要求,养殖环境都很严格,哪里是他送的那些品种。

她几乎可以肯定,之前那些就是中原田园鱼!

这人未免太腹黑了,居然拿这种事忽悠她,就因为自己给他多加了点柠檬汁?

莫名有点憋屈。

两人到了停车场之后,京家人早早就在候着了。

此时已经快十一点,接近饭点,京寒川神色如常的说了一句,“吃饭?”

京家人懵逼了!

他家六爷在约妹子吃饭?

这特么不是约会是什么啊!

许鸢飞怔了下,心底经过了巨大的纠结挣扎,“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要先回家了。”

“嗯。”京寒川脸上毫无波澜,“我送你。”

就和寻常绅士行为没什么两样。

“不用,我开车了,自己回去就行,今天谢谢你,这些鱼我会好好养的,再见。”许鸢飞说完,几乎是逃也般的跑到自己的车边,直接钻了进去。

京寒川眯着眼……

她已经拒绝自己很多次了。

想起今天她甩开自己干净利落的模样,他这心底更加不爽了。

“六爷,那我们现在……”京家人小心翼翼询问。

“回家。”

京家人面面相觑,这语气怎么有点赌气的味道在。

**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许鸢飞这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京寒川一开始几天都没觉出异样,可是偶尔刷朋友圈,发现她许久没发广告了,翻出她的微信,点开朋友圈……

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被清空了,而是把他屏蔽了。

信息发得出去,却没有回信。

当他再度去甜品店的时候,兼职生说老板娘出去旅游了,不知归期。

他找人去查许鸢飞的背景,得出的结论居然是……

名字是假的,而她甜品店的登记注册信息都不是她的,再想深入查她,一切东西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了,查不到。

“什么都没有?”京寒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应该是被人抹了,什么都查不到,就是她店里的兼职生都不知道她住哪里,她之前开的车,也是别人名下的,就是很普通的人,查不到什么内容。”

“不要为自己的没用找借口。”京寒川这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

失望、落寞……

总归是不舒服的。

“六爷,你说她是不是哪里派来的间谍啊,专门接近你的?什么特务机构那种,要不然怎么什么都不查不到,怕不是什么保密机构里的。”

京寒川眯眼看他,一副看智障的神情。

他以为这是在演谍战片啊。

“六爷,我觉得可以从岭南入手,当初傅家少夫人带回的青团和许小姐甜品店的一样,都是姓许的,保不齐就是许家人。”

京寒川自然想过这种可能,可是……

许家消息密不透风,若是他想刺探,被岭南发现,怕是又要引起不小的风波。

“最近那个许尧还在川北晃悠?”如果和许家有关,许尧可能会知道。

“有几天没见过了,您不理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估计不会再来了。”

京寒川不再开口。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哪里会有人能消失得那么彻底……

分明是故意躲避自己。

许鸢飞……

你最好这辈子就别出现。

**

另一头,傅沉最近日子也不大好过,到了毕业季,京大在筹备送老生的毕业晚会。

学校晚会比较官方,所以除却这当晚会,底下各个学院或者大型社团,也会筹备自家的晚会。

宋风晚这种大一新生,定然是主要劳动力。

除却上课,还得兼顾活动,这严重压缩了她与傅沉约会的时间。

宋风晚已经接到了表演节目的通知,后来学院主席开会统筹安排,她才明白,除却表演节目,还把她安排在了外联部,简单来说,她的主要任务就是……

出去拉赞助!

大学校园,举行活动必然需要资金,作为学生,自己筹款办晚会总是不现实的,学生受众广,商家也愿意赞助,但是能投入多少资金,就得看你嘴皮子多溜了。

其实美院呃学生会主席让宋风晚出去拉赞助,无非也是看上她的家世背景,到哪儿都好使。

果不其然,他们都没开始出去跑商家,就有人主动联系他们,说愿意赞助,而且钱方面不是问题。

外联部的负责人心底清楚,人家就是冲着宋风晚来的,所以第一次私下接触,就把宋风晚叫上了。

也不单单只叫了她一个,加上同行的学姐学长,一共六个人。

地点约在京城某家高级私密会所。

都是普通学生,没出入过这种场合,在服务员带领下往包厢走,难免拘谨,路上也不敢大声议论。

只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这院里有个宋风晚,以后有活动赞助肯定不用愁了。

而此时傅沉正在段氏集团开会,商讨的仍旧是新区开发案。

他从不限制宋风晚参加任何活动,表演节目,亦或是出去拉赞助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都是学生,就算拉投资,也不可能遇到职场潜规则,让他们陪酒或是做别的,就是谈判,很考验口才和临场应变能力。

“嗳,傅三,有个好玩的事。”段林白坐在傅沉身边,伸手抵着他的胳膊,他一直在刷朋友圈,并没认真听。

傅沉不理他。

“你说这蒋二是不是缺心眼儿,就算他和孙芮各玩各的,这么大张旗鼓闹腾,真不怕孙家跳脚啊。”

傅沉半依在座椅上,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搭腔,段林白也会接着说的。

“他今天生日,在一个会所包了场子,准备了个很大的派对,请了不少圈内人,我听说是准备和某个大学生表白。”

“这丫的,还尽挑学生下手啊,回国这点时间,身边妹子换了一堆一堆的。”

“还给我发了邀请,你说老子这种格调,能和他一起厮混?不可能好嘛!我的level可没那么低!”

……

段林白交友圈子广,本身又是个爱八卦的,所以圈子里有点动静,他很快就能收到风声。

原本这些事,他是不会和傅沉说得,因为他不喜欢听这类八卦,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孙家,也算和傅家变相扯上了关系,他才多了一句嘴。

傅沉拧眉,想着千江给自己最后发的信息,说宋风晚进入了某家会所,去拉赞助了,会所过于私密,会员制,他还在与负责人联系。

他倏然起身,拽着段林白就往外走。

会议室内众人懵逼了,怎么回事……

段林白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干嘛啊,傅三,喂——老子衣服都被你拽得没型了!”

“你先松开我,喂——”

留下会议室一群人风中凌乱,只有段林白的父亲咳嗽两声,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鬼,“继续开会!”

**

傅沉扯着他大步进入电梯,“去参加蒋二少的生日宴。”

“哈?”段林白一脸懵逼。

等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才回过神,“我靠,傅沉,今晚party的女大学生该不会是小嫂子吧?卧槽,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一挑就选了个最好的!”

也对,这个蒋二别的本事没有,眼光倒是不差!

“你丫这哪里是去参加生日宴。”

“分明是去砸场子的,他估计会吓尿的。”

段林白一想到有戏可看,当即来了兴致,那叫一个雀跃。

不过他心底还是好奇,这蒋二少和宋风晚不是个圈子里的人,难不成就是婚礼上见过一次,就爱上了?

这么大张旗鼓的表白,圈子里都传开了。

宋风晚知道地点在这里的时候,心底有些犯嘀咕了,赞助商没透露任何信息,保密措施做得极好。

就连外联部的这些学姐都不清楚,只说对方很神秘,而且出手很阔绰,叮嘱他们进去说话小心些。

又约在如此奢华的地点。

她心底还想着,难不成是自家三哥?

因为宋风晚之前和他请教过拉赞助的事,傅沉和她说了一堆商场与人谈判的技巧,她当时就颓了,听得脑仁都疼。

半玩笑似的随口一说:“要不你来赞助我们学院吧,我也不用去别处拉赞助了。”

傅沉也笑着说:“好。”

她当时心底还有些雀跃,以为要和傅沉见面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让她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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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懵逼了,暗戳戳被小舅子坑了一把,哈哈,我只能说,有缘人肯定还会碰面的,咳咳

不过三爷这架势,像不像是去捉奸的【捂脸】

三爷:注意你的措辞!

我:……

580 三爷接媳妇儿:想和我抢人?胆子真大(3更)

宋风晚没拉过赞助,过来的路上,还很忐忑,不过上面有学姐学长顶着,倒也不怕,此时进了会所,以为是傅沉搞得一出,心下雀跃欢喜。

而此刻会所包厢内,一群人都在静候着女主角的到来。

“蒋二,到底是什么天仙啊,需要搞得这么隆重?生日都不过了,特意给人表白?”圈子里的人大多知道他在追一个女大学生。

不过他身边女伴换的快,也没人去在意,可能今天成了,明天就换了。

不过他这段时间,倒是很奇怪,不出来玩了,好不容易攒局过生日,还是给人表白,让他们来当观众的。

“就是,透露一下呗,搞得我们像个傻子。”

“到底是什么人啊,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众人笑开了。

“蒋二,你追了这么久,那学生都没答应?这怕是在吊着你吧?钱没到位,还是包包送的少了?”

“滚你丫的,她不是那种人,你们嘴巴都给我干净点!”蒋二少伸手整理衣服,“我这身打扮怎么办?”

“你穿得都能直接去结婚了!”周围人调侃。

很少见他穿得如此正式。

“你们待会儿就配合我就行了!别多嘴,要是吓着她,我和你们没完。”他这语气,显然是认真了。

“你该不会认真了吧?”周围人面面相觑。

其实他们这些人,婚姻什么的,大多身不由己,花着家里的钱,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

所以平素玩玩可以,动真感情,这怕是要伤人伤己……

蒋二少没理他。

鬼知道他这次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就像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觉得全世界的女人没一个比她好的。

而此刻有个男人小跑进来,“二少,人进门了,五六分钟后到。”

“好!”蒋二少心情那叫一个澎湃,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激动紧张过。

众人面面相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天仙让他如此着魔。

**

宋风晚跟在学姐学长后面,由服务生领着,快步穿过回廊,到了个包厢门口。

“就是这里了,请进。”服务员一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几人忐忑的往里走,还在嘀咕着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没错,就是这里,快进去吧。”服务生笑道。

六人进去后,门忽然关上,里面乌漆嘛黑,突然有灯亮起来,紧接着是各种礼炮声……

宋风晚走在最后,被吓得心肝乱颤,这赞助商是变态嘛,怎么喜欢玩这个!

就在此时一束光落在她身上,还有光落在另一处,她看到抱着一束玫瑰款款而来的蒋二少……

这个不是……

此时宋风晚再不清楚就真的傻了。

周围几个同行的学生也乖觉得退到一边,反而是包厢里的二十余人,看到蒋二表白的对象居然是宋风晚。

震惊诧异,其实圈子里盯着她不在少数,就是碍于某人背后那几个大佬过于可怕,不敢下手,可是这种鲜花,插在蒋二这种牛粪上,大家还是心有不甘。

刚回国,就盯上宋风晚了。

这眼光可真是够高的。

蒋二少这辈子都没如此紧张过,短短一段路,他后背居然出汗了,到了宋风晚面前,居然……

宋风晚已经准备直接拒绝他了,她已经猜到,这些天给她送东西,拉横幅的估计都是他,只是等他到面前,忽然瞥见他居然脸红、耳朵也红了……

莫名想起第一次见面,他被人打出鼻血的样子。

“噗嗤——”她实在没忍住。

蒋二少懵逼了,脑子里想的所有东西,被她笑声打断,一片浆糊,盯着她,这脸莫名更红了。

底下那些人也是傻了眼。

这阅女无数的蒋二少,居然纯情的像个小处男!

**

此时傅沉与段林白也到了会所门口,千江早早就在候着了。

傅沉以为这蒋二就是打打闹闹,而且自从横幅事件后,他也消停了不少,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段林白有赞助京大的毕业晚会,因为主办方是整个京城大学,但是学院那种自家主办的,多是学生为主体,没渠道也没方法拉到大企业的赞助。

傅沉原打算不惊动宋风晚的情况下赞助一下,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什么情况?”傅沉看向千江。

“告白进行中。”千江说话面无表情。

“怎么没进去?”

“包场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千江已经和经理沟通了许久,他若是强行闯入,对方怕是会报警,他只能等着傅沉。

“闲杂人等……”段林白看到傅沉阴沉的脸,差点笑出来。

这蒋二挺会玩啊。

“所以我还不能进去?”傅沉看向门口几个安保人员,这些人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我有邀请!”段林白从手机翻出电子邀请卡。

而此时会所负责人已经问询赶来,“你们这群眼瞎的,不认识他们啊!三爷,段公子,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蒋二的包厢在哪儿?”段林白挑眉。

“在里面,我领你们过去!”经理深吸一口气,后背凉渗渗的,蒋二少不是说,没人来了嘛!

怎么突然有人来了,还是两尊大神。

蒋二少什么时候这么有面子了,过个生日还能请到这二位。

“你家保安挺尽责啊,傅沉的人都敢拦着。”段林白憋着笑。

经理额头热汗涔涔。

他们到包厢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起哄声。

“上啊,别怂,表白啊,吼吼——”

“蒋二告白啊!加油!”

“吁——”吹口哨的声音分外响亮。

宋风晚此时有点头疼,她想说话,可是周围喧闹声太大,将她声音压了下去,而面前的人一直抱着花,也不开口,气氛一时很僵硬。

蒋二少平复心情,终于鼓起了勇气,提着嗓子吼了一句:“宋风晚——”

“嘭——”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撞到一侧的墙,又是一记闷响,包厢里还在起哄的人,瞬间安静,整个包厢画面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定格不动了。

傅沉今日要去段氏开会,穿得精致笔挺的黑色西装,内里的白色衬衣纤尘不染,神色温和,眉眼却隐隐透着一股冷厉。

“三、三爷?”包厢有人怯生生喊了一句。

“你不是约了和我碰面?”傅沉视线笔直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收到信号,立刻点头,“我这里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

宋风晚咬了咬唇,看向蒋二少。

“蒋二少,你有事和她说?”

这蒋二少方才提起勇气,试图和宋风晚告白,被他打断,岔了气,此时整个人已经凌乱懵逼了。

谁都知道宋风晚与傅家关系不错,他有点怂了,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甘心放弃。

“我、我有点事想和她说……”他真是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

傅沉年纪与他大哥相仿,都是气场强劲的人,可是傅沉给他压迫感更甚。

“我和她已经约好了,你的意思是……”傅沉低声笑着。

“要和我抢人?”

蒋二少傻眼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啊,怎么扯到抢人了。

“呦,蒋二,你胆子不小啊,和他抢人啊,你要对人家小姑娘干嘛啊!”段林白不怕事大的煽风点火,而且这小子,今天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搞得挺正式的。

“我再问你一次,是要和我抢人?”傅沉步步紧逼。

蒋二少都要哭了,怎么就变成和他抢人了……

您说话,要说得清楚点啊!

今天是他生日,好不容易把宋风晚约出来,筹谋准备了这么久,分明是傅沉来抢人!

居然倒打一耙?

这傅三爷是不是有毒啊!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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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木有小剧场啊,哈哈,许多人想看六爷的小剧场,那可能会剧透的【捂脸】

三爷:连我孩子性别都剧透了,蠢事你也没少干。

我:……

*

话说三爷不是有毒,他是从骨子里都是带毒的,你还敢当着他的面要和宋风晚聊聊,聊什么啊【捂脸】

蒋二少:oo

我看到腾讯评论区有个人说,一旦六爷脱单,就剩下浪浪一只野狗了【捂脸】

浪浪:……

581 不想在车里试试?肯定刺激

会所包厢内

因为傅沉和段林白横空出现,方才还在起哄的人,此时都安静如鸡,静若寒碜,别提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蒋二,说话啊,你这大张旗鼓的,把人小姑娘诱惑到这里干嘛啊?”段林白斜靠在门边。

此时包厢内聚了京圈的一部人,与其说是求爱表白,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宣誓主权。

蒋二少是想告诉所有人:这姑娘,我喜欢的,我要追,你们都别抢。

结果此事被傅沉横插一杠,怎么能不怄火。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傅沉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宋风晚立刻乖觉得站在傅沉身后。

蒋二少手中抱着玫瑰,其实他口袋里还躺着一根钻石项链,可是面对傅沉,他敢怒不敢言,心里窝火又憋闷。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傅沉只要把人领走就行,他还偏没这么做,而是继续站在原地,目光灼然的看向蒋二少。

“我这个人一句话不喜欢重复三次,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段林白咋舌,人家搞得如此盛大隆重的求爱仪式,被你破坏了还不够?非要在人伤口上撒点盐?

忒坏了。

蒋二少收紧怀里的花,咬着牙,艰难地从嘴角挤出几个字。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我带她离开,你没意见吧?”

“没有。”他哪儿敢有意见啊。

“那你刚才说,有话和她聊,如果是急事,不如现在就说,免得被人说我霸道强势,欺负孩子。”傅沉佛珠扔车上了,此时手痒,不停摩挲着袖子上的袖扣,那动作,莫名有点随时要打动手的意思。

蒋二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舌灿莲花了。

而且分明是傅沉欺负了人,还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你丫本来就霸道强势好嘛!

再说了,我尼玛是要表白的,现在人站在你后面,难不成我要对着你深情款款?

段林白站在一侧,莫名有些同情他。

傅沉这厮实在太坏,欺负人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什么好名声都让你占了,别人还能怎么办?

“既然你不说,那人……”傅沉舌尖一转,“我就带走了。”

“嗯。”蒋二这厮第一次直接面对傅沉,圈子里关于他的流言传说非常多,反正总结起来,就是【珍惜生命,远离傅三爷】,大家对他的忌讳根深蒂固。

一个连亲侄子都欺负的男人,更何况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蒋二少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待包厢门关上,他后背原本因为激动紧张爬满的热汗,此时全部化作冷汗,湿哒哒黏在衣服上,浑身像是裹在绝望的沼泽。

无力而绝望。

“二少,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礼物给你送上了。”

“我爸突然喊我回家吃饭”

……

包厢里的人也不是傻子,事情闹成这样,已经非常难堪,估计没人有兴致继续狂欢,纷纷找了理由离开,到了最后,只留下蒋二少还有京城美院的五个学生。

他们是来拉赞助的,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开口,又不甘心此时就离开。

“那个蒋先生……”外联部部长硬着头皮走上去。

蒋二少此时已经坐到沙发上,拿着酒瓶对嘴吹,咕噜下了半瓶酒,嘴角衣服流得都是酒渍。

“赞助我会给的,明天让人把钱送过去。”蒋二少心底那叫一个憋闷,但是面对傅沉他没办法啊,可也不能因为告白不成,就撤了赞助,那他在宋风晚面前就彻底没脸了。

“谢谢。”几个学生急忙道谢。

“你们走吧。”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待包厢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恨得咬牙,偏又无可奈何,只能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了门,蒋二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孙芮,“你特么来干嘛?看我笑话?”

孙芮扭着腰,提着某牌子春夏新款包,寻了个地方坐下,抬脚提了下地上的彩条,“我早就和你说过,宋风晚不好对付,非常厉害,你想追她,普通方法是不行的。”

“你还非不听,现在好了吧,圈子里都传开了,说你大张旗鼓表白,结果被人一脚蹬开了。”

“那丫头眼高于顶,整天和段林白那些人厮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大家都说了,我们这些人现在玩的,都是段林白玩剩下的,你比段林白会玩还是比他有钱,她凭什么看得上你?”

孙芮双腿交叠,超短轻薄的裙子,内里春光若隐若现,蒋二熟视无睹,他们是在国外某次聚会上认识的,两家恰好有合作,就对外说是男女朋友,其实两人别说滚床单,就是接吻都没有。

蒋家不若孙家,是后起之秀,孙家再不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蒋二少喝着酒,意识有些混沌。

孙芮坐到他身边,从包里摸出一袋东西递给他……

蒋二少当即脸都变了,“孙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风晚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变成一路人的话……”

“你特么知道这东西在国内多危险吗?你还敢随身带着拿出来?你特么想被抓,别连累我!”有些东西在国外不算违禁品,但是国内管控非常严格。

蒋二少虽然贪玩,犯法的事情他可不干。

“私底下玩,谁会摆在明面上啊,你需要,我有办法帮你约她出来,这东西一旦上瘾,你不找她,她也会跪着求你的。”孙芮冲他笑了下。

“你特么是个疯子!”蒋二少把宋风晚当女神,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侮辱她。

“什么都不敢做,你还想要美人?孬种!”孙芮继续使用激将法。

“滚!”蒋二少气急败坏。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尽管联系我。”孙芮说着起身就离开,也不耽搁。

她现在可不傻,上回亲自动手,居然被宋风晚那臭丫头反将一军,这回她绝不会这么蠢了,蒋二少好女色,看得出来,他真心想得到宋风晚,何不借着这把刀,杀了她!

她也非常期待看到宋风晚药物上瘾,痛哭流涕,身体失禁的模样,肯定非常有可观性。

让她当众出丑,那她就让宋风晚这辈子都身败名裂。

现在社会对这种事,没有丝毫容忍度,一旦被证实发现,死路一条,而且现在这药物,一次成瘾,终生难戒。

她相信,蒋二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另一边

傅沉带宋风晚出去,由他开车,两人坐在正副驾驶位,段林白一单身野狗,自己坐在后侧,车子行驶到公交站牌前,他忽然刹车。

“怎么停了?”段林白正低头打游戏。

“你该下车了。”

段林白一脸懵逼的,下车?这特么荒郊野外的,让他下车?他说得这是人话嘛!

“前面有公交,应该可以直达你们公司。”傅沉解开车锁,偏头看向段林白,“我们要去约会,你好意思跟着?”

“我去,你特么以为老子愿意跟着你啊!”段林白立刻踹门下车,那叫一个窝火啊。

他刚关上车门,车子一溜烟就跑远了。

他站在公交站牌前,看了一眼路线,还真有到自家公司的,不过这边通往大学城,平素也着实荒凉,他直接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也就是等助理的时候,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骑着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的从远处驶来。

这特么不是许佳木?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刚想开口叫她,她却好似没看到他,小电驴疾驰而过,还特么扬了一路灰尘……

“我去!”段林白伸手捂着口鼻,眯着眼盯着远去的背影,这丫眼睛是瞎了吧,老子这么扎眼的存在都看不到?

其实许佳木隔着很远就看到段林白了,理由无他:生得太白。

站在太阳下,真的白得发光,可她又不傻,干嘛要搭理他,干脆提高一点车速,一路碾压而过。

段林白心底那叫一个窝火,要不是看你写论文熬到秃顶,老子就特么去你实验室等着了,还真以为我们之间那笔账就这么算了?

……

傅沉和宋风晚已经驱车快到云锦首府了,这边人迹罕至,车子刚停在一处树荫下,察觉到傅沉想开口询问蒋二少的事,宋风晚直接先发制人,解开安全带,翻身,爬到了驾驶位。

她双手撑在座椅上,整个人跪趴着,后背虚虚笼着一层柔柔的日光,傅沉稍微仰着身子,将座位往后放了点,她腿一横,就跨坐在了他身上。

眼神动作,无一不大胆赤裸。

“想做什么?”傅沉低笑着。

“你说呢?”

“你来例假了,还故意刺激我?”傅沉眯着眼。

可是宋风晚却低头亲了下他的嘴角,软软的唇轻轻贴着,整个身子好似揉成一团水,温热柔软的贴在身上,傅沉被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加上她此时身上还穿着京大校服……

分明稚嫩青涩,偏又热火撩人。

两人交往这么久,宋风晚在这种事上,肯定不似以前那么羞涩,手指往下,已经动手去解皮带……

动作那叫一个顺手,当她真的要拨他衣服时,傅沉按住了她,“大白天的,别闹。”

“你之前不是说想在车里试试?说会很刺激?”宋风晚咬唇。

傅沉轻笑,自己不过说着玩,这边即便没人会经过,但青天白日,而且他又不可能开车闯红灯,宋风晚分明是故意刺激他的。

两人头贴着,傅沉偶尔在她耳根、脖颈处啄几下,就像很普通的情侣,黏黏糊糊,怎么腻歪都不够。

靠得太近,难免擦枪走火。

“今天这笔账先欠着,你用别处帮帮我……”傅沉咬着她的唇,漆黑的眸子已经染上一丝欲望。

……

待两人在车里折腾一番之后,傅沉从车子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给她,某人靠在树下,漱口漱了半瓶水,方才觉得舒服了些。

在云锦首府吃了晚餐,傅沉才送她回去上晚自习。

傅沉回程的路上,就收到了千江的电话。

“……你们离开之后,孙芮进入会所了,和蒋二少聊了一会儿,神采奕奕得出来了。”

傅沉手指叩打着方向盘,“我需要和这个蒋二少聊聊,把他请过来。”

“好的。”

蒋二少在会所喝了醉生梦死,又睡了几个小时,才跌爬着走出去,这还没上车,嘴巴被人捂住,直接拽上了车。

卧槽,今年是走了什么霉运,点儿这么背,告白吹了,还特么遇到劫匪?

十方再度看到蒋二少时,有点无语……

三爷让你把人请回来,你特么怎么把人绑回来了?

简直粗鲁!咱们不能文明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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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要暗戳戳得开始挖坑了,哈哈

582 三爷要玩死渣渣,截断退路波及岭南(2更)

蒋二少以为自己遇到打劫,或者绑架勒索,一直从口袋钱包里,翻卡出来,可劲儿往千江身上砸。

“我的钱都给你,你特么快点让老子下车,不然等我报警,你特么就死了!”

他脑袋模糊着,觉得眼前这人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到傅沉之前,他被千江架着胳膊,还一直叫嚣着。

“你跟谁混的啊,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你想死是不是?”

“你放开我!卧槽”

蒋二少使劲挣扎着,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他硬拖拽到了傅沉面前。

“带他洗个脸,清醒一下。”傅沉瞧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还和他炫耀他哥是谁,准备活剥了自己的皮。

蒋二少被冷水刺激,方才清醒一些,下一秒就看到了傅沉。

我勒个擦!

我今天过生日啊,这魔鬼怎么三番两次出现,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这是梦,肯定是在做梦,我喝多了,呵呵……”蒋二少喃喃自语。

“梦里应该不知道疼的?要试试?”千江神色严肃。

“我……”蒋二少是准备拧一下胳膊的,猝不及防,某人一个大耳刮子袭来,,疼得他双眼昏花。

十方站在一侧,这硬核操作,也就千江这厮干得出来。

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脸,自己偶尔模糊,没少挨他巴掌,这次可算有人尝到这铁砂掌多厉害了。

千江也不是下了死手,只是打得地方,恰好巴掌声很大,带着点疼意,蒋二少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真不是在做梦。

“孙芮是不是说会帮你追人?”

傅沉毫不含糊,开门见山。

蒋二少方才被冷水冲得冰冰凉凉的脸,此时更觉得寒意慑人,他知道会所多**,所以傅沉说得话,才让他后背生寒……

“你真想一辈子和孙芮捆绑在一起?觉得和谁结婚生子都一样?”大家族的联姻,本就身不由己,蒋二心底比谁都清楚。

若是没遇到宋风晚,和谁在一起,也都各玩各的,此时有了想要的,心底已经开始动摇。

“她们两人本就有仇,她不会好心帮你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向你证明,顺带……”傅沉摩挲着佛珠,“帮你解决了孙芮,如何?”

蒋二少当时脑子晕乎乎,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傅沉。

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傅沉干嘛帮自己啊?

他听说孙芮以前很迷恋他,甚至爬过三爷的床,难不成傅沉如此记仇?

不过真的能和孙芮彻底划清界限,再正式追求宋风晚,这也是美事一桩啊,反正有傅沉筹谋,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思及至此,他躺在床上,居然真的美滋滋得睡了过去。

**

美院送老生晚会赞助拉到了,宋风晚在忙着排练节目,跟着一个学姐,学了小半个月的民族舞,她小时候跳舞弹琴都练过,基本功还在,上手很快。

不过六月她还在准备英语六级考试,忙得晕头转向。

在这期间,汤景瓷由于和段林白正式签约,已经回国了,乔西延则去了趟东南,探望自己外公,据说老人家身体不好,脑出血住院,就连乔望北都匆忙奔赴过去。

急性中风,后来送到了南江的大医院,才捡了条命,险些瘫痪在床无法自理。

乔家父子一直陪到老人出院,送他回家,方才回到吴苏。

这一折腾,也是大半个月。

送老生晚会当天,宋风晚在后台化了妆,还一直发信息给傅沉,千万别来看演出,她害羞。

傅沉嘴上答应了,还是戴着口罩出现在了礼堂。

虽然是美院晚会,却是对全校开放的,若非让千江早早占了位置,傅沉恐怕只能站在过道上看媳妇儿了。

宋风晚节目在第三个,十几个女生,穿着孔雀蓝的民族服装,额前点翠,脚上缠铃,最主要的是……

这衣服露着肚脐,傅沉捕捉到宋风晚,看她娇软盈细的腰肢,一直在扭,台下男生欢呼雀跃,他这心底却凉嗖嗖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宋风晚跳舞,腰扭得很起劲儿啊。

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宋风晚有事没事,总哼哼唧唧说腰疼酸胀,害得他都不敢太过分,毕竟年纪小,不能竭泽而渔,敢情她还藏着一手?

小丫头,你等着。

今晚再给我哼哼试试。

蒋二少作为赞助商,肯定也来了,坐在台下,看得狼血沸腾,要不是周围坐着美院领导,他都要跳起来欢呼了。

只能告诉自己,要矜持,要忍着,要顾及面子。

可是舞蹈后半段,他还是跳了起来,坐在他周围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教授,看得眼神,好似在看什么**智障。

底下黑漆漆都是人头,宋风晚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跳舞结束,身上出了层细汗,六月天虽暖,晚上还有点凉,她急忙裹了外套,摸出手机才看到傅沉发的信息。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来了?】

【晚会结束,我在宿舍后面等你。】

【我们好好聊聊。】

宋风晚心头狂跳,她就是心底清楚,傅沉是个老醋坛子,才不敢和他说这衣服是削肩露腰的。

“晚晚,结束之后别走啊,有聚餐,大家都忙了这么多天,太辛苦了。”负责她舞蹈的学姐过来拍着她的肩膀,“一定要来啊。”

“学姐,我晚上……”

“免费的,也不要你花钱,最近排练太辛苦了,今天演出很圆满,喝点水。”学姐给她递了水,又匆匆忙别的去了。

宋风晚坐了一会儿,等身上热意退了,才换了衣服,准备伺机离开。

“晚晚,有人送你的花。”有人举着大束百合过来,里面插了个纸条。

【今晚你很漂亮】

犀利深刻的瘦金体,宋风晚抿唇笑了笑,这老男人什么时候学会送花了。

想追宋风晚的人不少,还有送首饰送口红的,她都一概没收,这次却破天荒的抱着一束花傻乐。

她坐在后台,为了不打扰后续演出的学生,特意寻了个犄角旮旯给傅沉发信息:【学姐说待会儿还有聚餐,我怕脱不了身,估计要迟点碰面了,有可能赞助商什么的也会过去。】

【既然是集体聚餐,那你先过去,我等你。】

宋风晚诧异,他们之间素来没那么多秘密,她聚餐,可能会接触到蒋二少,她提前和傅沉说一下,希望他心底有数,别打翻了醋坛子。

没想到傅沉却一反常态,让她过去?

很不正常。

【三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搞他啊?】

傅沉如此干净爽利让自己去聚餐,肯定藏着什么幺蛾子。

傅沉坐在喧闹的礼堂内,低头发着信息,【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

【肯定在暗处憋着坏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傅沉直接岔开问题,问她宵夜想吃什么……

宋风晚也不细问,她倒想看看,傅沉准备怎么搞蒋二少。

晚会结束后,所有参加演出的学生都出去聚餐了,但也分为了两拨,一批就是各自出钱,aa制,另一批则由主席带着,说是要去感谢赞助商,同行的一共十余人。

抵达包厢时,已接近晚上十点,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除却蒋二少,宋风晚只认识一个孙芮,其他几个,估计都是一起玩的人。

“二少,谢谢您这次的赞助,所有广告都给您宣传了……”美院宣传部负责人先开口,面对这些人,还有些紧张。

“我看到了,挺好的,都别站着了,坐吧。”蒋二少这眼睛落在宋风晚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他们确实就是简单的吃顿饭,不少学生都陆续借故离开,孙芮则坐在宋风晚身侧,一直冲她笑得阴恻恻的……

“宋风晚,你知道吗?当年出了那件事,我真恨不能掐死你。”孙芮压低声音,分散宋风晚的注意力。

“那件事和我有关吗?”宋风晚低笑着,“是我下药了,还是那药物是我带进去的,抑或者……”

“是我喊来的记者?”

“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这才是让孙芮最戳心的地方,自掘坟墓。

就在她转移宋风晚注意力的时候,余光瞥见蒋二少已经下了药,心头大喜……

这小子果真够蠢!

而宋风晚也没多在意,在众人举杯的时候,她端着水杯,毫无察觉的喝了半杯水。

孙芮心底躁动起来,一切似乎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她拿出手机,“我去个洗手间。”

待她一出门,立刻就报了警,“110嘛,我要报警,在荣盛酒楼有人在吸食违禁品……”

此时国家正重拳打击这一块,警方刚出警,就有记者收到风声,因为今天有不少富二代在荣盛酒楼,还有学生过去,他们蹲在门口,是准备拍些其他猛料的。

无非是富二代与女大学生之类的,总能弄点新闻噱头。

**

另一侧

傅沉车子一直停在荣盛酒楼门口,听说警方来了,还是没动作。

“三爷,这蒋二少真的会和我们合作?”十方还是不放心。

“他真心喜欢晚晚,不会害她,而且……”傅沉轻笑,“看过我手里掌握的一些资料,他此时怕是宰了孙芮的心都有。”

十方点头,“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开的酒楼,虽然不会发生什么,但终归影响不好,估计接下来这段时日会亏损不少钱。”

傅沉已经计划安排好,自然不会让宋风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酒楼出事,就算没有实证,难免会惹人非议,觉得它不干净。

“这家就算因为孙芮蒙受损失,估计都不太敢找孙家麻烦。”

“只能吃了哑巴亏啊。”

傅沉轻笑,“谁说这家人不敢?”

孙家与傅家此时毕竟还是姻亲,沾亲带故的,总要看傅家几分薄面,大家还是不愿意与孙家正面交恶。

“三爷,您知道?”

“这家酒店开业父亲特意带我来光顾过,十几年前了吧,我没猜错的话,虽然酒楼法人写的是别人的,这产业……”

傅沉摩挲着佛珠,“估计是岭南许家的。”

十方忽然想起傅沉策划整件事的时候,连酒楼都帮蒋二少选好了,这敢情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许家去的。

这坑挖得太大了吧。

“孙芮出事,孙公达捞不出来人,就算去求二嫂,顾忌着许家……”傅沉轻笑,“二嫂就算想护着她,也没办法!”

因为没人和许家有交情,就算得罪京家,也好歹认识,总有些门路托人说情,许家可不一样,也就傅老有旧交。

但傅老爷子,素来嫌恶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面。

十方仔细回想整件事……

傅沉算是把孙芮所有后路都给切断了,就连孙琼华都算进去了!

怕是要玩死孙芮了。

警方进入酒楼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就打破了岭南的平静……

573 渣渣自掘坟墓,许家人很燥(3更小剧场)

岭南许家

接电话的是许家的老佣人,披着外套踽步到客厅,极少有人这么晚打座机电话,“喂,您好,许家。”

“您好,我是荣盛酒楼的负责人,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我有急事,请问许爷在吗?”

“老爷不在,您有急事我可以转达。”

此时铃声早已吵醒楼上熟睡的许鸢飞与许尧。

“许妈,谁的电话啊?”许鸢飞确实出游了,许尧今年毕业,想来一次毕业旅行,她就跟着出去玩了小半个月,前几天刚回京。

“一个酒楼负责人。”

“我来接。”许尧拿过电话,按了免提,“你好,我是许尧。”

“……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不应该打扰您的,实在是情况复杂,只能直接联系你们了,有人举报我们酒楼藏人涉毒。”

若是普通酒楼就算了,他们背景特殊,不少人都以为,许家有涉黑背景,如果扯到这种事,还真的不容易摘得清,毕竟大家已经先入为主了。

“警方过去了?”许家姐弟对视一眼。

“已经来了,在搜查。”

“我马上过去!”许尧挂了电话,抓了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我和你一起去。”许鸢飞也知道这种事的危害性。

“你还穿着睡衣,等你换了衣服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先过去,保持联系。”许尧上了车,顺便叫了人,就直扑酒楼。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他家地盘搞事情。

许家和京家不同,京家投资股票期权多,许家则投资不少店铺实业,酒楼也开了十几年,素来相安无事。

毕竟是死对头,而且许家从没夜里行动过,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家。

京寒川当时已经洗了澡,晚上睡不着,正待在隔间冲洗照片,听得敲门声,也略显讶异,“有事?”

来人站在门外,“许家出事了。”

“许”这个字眼,京寒川不爱听。

他倾倒显影液,继续洗照片。

“据说经营的酒楼涉及了不干净的东西,警方都去了,但是许爷不在,是许家那位小爷去了那边。”

“许家不会碰脏东西了。”京寒川说得笃定。

有时了解你的未必是朋友,而是敌人,许家就是封建时期那会儿,大烟最泛滥挣钱的时候都没碰过,怎么可能这时候铤而走险。

“这件事冲谁去的啊?”京寒川拿着捏着,将冲洗好的照片举起端详着。

“宋小姐。”

京寒川神色如常。

按照他对傅沉的了解,事情闹得这么大,牵涉到宋风晚,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拉许家下手,他这是想搞死谁?

“酒楼里有很多富二代,蒋家、孙家都在里面。”

“蒋家?”京寒川眯着眼,“之前飞车劫匪那件事,牵连到的蒋家?”

“就是那位。”

京寒川原本对这种事兴致缺缺,毕竟许家如何,他真不关心,不过这件事裹进来这么多人,倒是来了兴致,“备车,去凑个热闹。”

“好。”

京寒川洗了手走出隔间的时候,没想到意外碰到自己父亲,今天周末,晚间电视剧都播了综艺,盛爱颐睡得早,他九点多也跟着上楼了。

“爸。”

“许家的事情听说了?”某大佬打着哈气,显然也是听说这件事从被窝刚钻出来。

“嗯。”

“他家长辈不在,你去帮衬一下。”

“帮许家?”

“难道你真想与他们家一辈子结怨啊,许家那小子不是开车就是遛着摩托在家门口晃悠,你把人家一对儿女都得罪干净了,那个老许回来,不找你算账?”某大佬气闷,“听说你还藏了人儿子的私房照?”

“是丑照。”

“你过去看看,他毕竟年纪小,有些事估计不太会处理,你能帮则帮,最起码以后再上门讨债,我也不至于那么理亏。”

某大佬想起二十多年前,京寒川被人脑袋砸破了,他这辈子也从没那么憋屈过,只能给人赔礼道歉,想来也是窝火。

毕竟儿子是自己生的,做错事,父母推脱不了责任。

“你还愣着做什么,出去看看啊。”某大佬气结。

京寒川不紧不慢得上楼换了衣服,又盯着鱼缸看了一会儿,才优哉游哉得出了门。

“都这时候还盯着鱼,哪天我就把你这些破鱼都给扔了!”

大佬气得嘴角小胡子都直颤颤。

**

荣盛酒楼

此时已经逼近晚上十一点,学生基本都走了,左右美院学生会正负四位主席在,宋风晚以为傅沉会暗戳戳搞事情,可是等了这么久,却毫无动静。

她进来之前,傅沉就给她发了信息:【不用担心任何事,你照常吃喝就行。】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手机震动两下,傅沉的消息:【待会儿场面有点大,别被吓到。】

大场面?

难不成还会有什么枪林弹雨?

就在她准备回消息的时候,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

“警方抽查,都别动,配合调查!”

宋风晚手指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她本能想弯腰去捡。

“都说了,不许动,你干嘛!”其中一个警察已经冲了过去,直接按住了宋风晚肩膀。

“我手机掉了。”宋风晚这小心肝吓得直扑腾,指着地上还亮着灯的手机。

孙芮坐得离她很近,一眼就瞥见微信聊天界面,顶部备注:三哥。

她心头狂跳,当即脑袋有些发懵。

不过警察突然,动作迅疾,她来不及思考,就被抓起来,贴墙蹲下。

那个警察,把宋风晚手机捡起来,将所有人都招呼到墙边,开始挨个搜身,男警女警都有,就算是蒋二少这些人,也极少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警察同志,我们酒店不可能有人藏毒的,这告发的人,简直是可笑之极!”酒楼负责人急得满头热汗。

“我们接到举报,麻烦你配合,不许让任何人进出酒店,如果出现赃物被销毁,你们酒楼也逃脱不了干系!”涉毒这种事,素来从严以待,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而此次领队的,还是姓翟的队长,他方才正在隔壁搜查,进了这个房间,看到正贴在墙边,被人搜身的宋风晚,当即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是学生吗?怎么这个点还在外面?

想起她之前病房里怒怼贺老太太的场景,他只想说,舒服!

她对事应该拎得清啊,应该不会涉案的。

“队长,有东西!”有人从蒋二少口袋摸出一个白色粉包。

包厢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如果真是违禁物,他们一个房间的人都逃不了干系,全部都得被带回警局接受尿检。

“我看看?”翟队长脸都黑了,伸手接过那个粉包。

“警察叔叔,这个东西它不是……”蒋二少紧张得脸色铁青。

一屋子,也只有孙芮神色无常,她名声早就臭了,不在乎被警方带回去,但是宋风晚不一样,清清白白一张纸,一旦染了污点,脏得就擦不掉了。

“你给我闭嘴,不许动!”一侧警察按住他。

翟队长打开粉包,放在鼻尖嗅了嗅,这脸色更加难堪。

“队长,其余地方都找了,没有任何发现。”负责搜查别处的人,也全部回来汇报情况,唯一搜出的可疑物就是这个粉包了。

“队长,这个东西是吗?”

“你自己看!”翟队长将粉包递给一侧的人,那人嗅了下,许是觉得不对劲,居然直接裹了手指,伸进去蘸了下。

“卧槽,你疯了!”周围同事想劝阻都来不及了,那人已经把粉末放入口腔。

“尼玛,这是什么?面粉啊!”那人气急败坏,将粉包直接扔到地上,“卧槽,出动这么人,白来了啊!”

“这特么是谁瞎报警啊!”

“这属于严重浪费公共资源!”那人气得脸都绿了。

“队长,酒楼门口有不少记者,怎么办,直接收队?”

翟队长咬了咬牙,看了眼这屋子里的人,报警之人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人耍了。

孙芮此时脑袋发懵,这东西是她交给蒋二的,怎么可能变成面粉?那她的东西哪里去了?

“现在这些人怎么办?要不要带回去检查?”毕竟大家都来了,无功而返真的憋闷,而且这蒋二少出了名的纨绔,说不准真碰过那东西。

“这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带我们回去调查,如果查不出东西,外面又那么多记者,影响我们名誉,你们怎么负责?”屋里有人坐不住了。

“就是,警察同志,我们是爱玩,但是守法,不碰这些东西的!”

“您可不能单凭一个举报电话就污蔑我们清白啊,这里还有学生在,您知道把人都带走,影响多恶劣吗?我要马上联系律师。”

……

这群人方才被吓懵了,此时回过神,自然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这么多人带回去影响真的恶劣。

“先给他们挨个拿出身份证,登记信息,进行采样,带回局里检测,如果有问题再带回局里,不过在此期间,最好都别出京城,否则会以认为你畏罪潜逃,立刻抓捕。”翟队长略显头疼。

酒楼人太多,全部带回去确实不现实,此时已是夜里,警局也没那么多人手。

在座的,都没碰过那东西,自然不怕,挨个登记信息采样。

孙芮此时脑袋懵懵的,难不成自己被蒋二摆了一道?他有这智商?

“警察叔叔,有件事我之前是想报警的,一直在犹豫,现在正好看到你们,我想说出来。”蒋二少此时算是彻彻底底服了傅沉。

他说孙芮不可信,果不其然!

如果他按照孙芮说得做,现在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什么事?”翟队长口气不大友好,毕竟谁会在身上藏包面粉?这小子故意的吧。

“我想向您举报,孙芮涉嫌雇凶杀人!”

孙芮正在给人采集血液,手指一抖,针尖突然刺入手心,血水汩汩涌出。

整个包厢都死寂一片。

……

也就是这时候,有人小跑进来,“队长,酒楼实际负责人到了,想要见您。”

警察虽然可以来抽查,可也扰乱人家正常经营了,最主要的是,半点东西都没找到,还把酒楼给封锁了,这老板只要身清影正,肯定要来问个究竟。

这次真是被坑惨了。

“你先安抚一下,我这里有事!”翟队长听说要举报雇凶事情,神情严肃,哪里有空搭理他。

“我安抚不了啊。”

“怎么就安抚不了了?想让他等一下。”

那人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岭南许家的少爷,拦不住,燥得很。”

翟队长瞠目结舌,最近什么情况,上回碰着京家的,这次连许家都被牵连进去了。

**

傅沉此刻还坐在车里,瞧着许家人进去了,知道这出戏要开始了。

不过……

还有件事很蹊跷。

“三爷,检查过了,蒋二少掉包的那包东西,里面也是面粉,不是违禁物,孙芮筹谋半天,大张旗鼓玩栽赃,不可能自己带包面粉出来的。”十方错愕。

傅沉轻笑,“被人掉包了。”

“这事情背后还有人?”十方头疼,“三爷,您说掉包这人是谁啊……”

傅沉盯着酒店门楼,摩挲着佛珠,“也不知道晚晚被吓着没?”

十方无语,你眼里除了宋小姐,怕是没别的了,不过看他模样,似乎已经猜到了,为毛不告诉他,想憋死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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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结束,开个头,明天正式虐渣~

孙芮事情就是开个头,她的事情就是个铺垫开始,后面高能才会比较多,因为江风雅要正式开始作妖了。

昨天又把这部分大纲梳理了一遍,往后情节应该会很紧凑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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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绝不会剧透的小剧场╭╮

【小剧场】

傅宝宝某日戴着渔夫帽,正在京家后院钓鱼,边上还坐着另一个小奶包。

“我听粑粑说,三婶是被三叔诱拐回家的,那时候三婶都没成年。”小奶包声音细细,低头剥橘子,弄了一手的汁水。

“哦……”傅宝宝从小到大,从外公外婆,表舅小舅……各种人口中听过父母相识的无数个版本。

“可是我粑粑麻麻就不一样了,他们相遇就很唯美,是甜品结缘的,特别浪漫。”

傅宝宝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不是脑袋砸开花才认识的嘛,哪里浪漫?”

某个小奶包当即怒了,说他胡扯污蔑,两人差点拧巴起来……

后来傅沉过来带孩子,看了眼傅宝宝,钓个鱼怎么衣服都破了?

得知事情经过后……

“傅沉,你说怎么解决?”京寒川挑眉。

他默默说了句:“都为人夫为人父了,能不能诚实点?”

584 晚晚的狠戾,急红眼敢杀人

荣盛酒楼外,记者围成一团,不知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搞得警察突然临检,连大门都关了,对外只说例行检查,但酒店的紧张程度昭告众人,可不是普通突击检查这么简单。

里面还有几个富家子弟,还有学生,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三辆黑色轿车停在酒楼门口,为首的那辆越野,在夜色中也显得霸气侧漏,许尧踹门下车,快步进入酒店。

“少爷,您来了。”酒店经理,早就在门口侯着。

“情况如何?”许家管理森严,不可能兜售违禁物,但也不能阻止客人带进来,毕竟他们是对外营业,不可能搞安检搜身。

一旦查到,毫无疑问,许家必受牵连。

“警方说接到举报赶来,目前没查出任何东西,正在给客人登记信息采样,不过……”经理支吾着。

“什么?”许尧松了口气。

“从蒋二少口袋翻出一包粉,当时我都吓疯了,结果被证实是面粉。”

许尧可不傻,这人是奔着蒋二去的,没成功而已,他再想往里走,就被警方拦住了,“不好意思,里面暂时不能进入。”

“这才是我们酒楼的东家。”经理解释。

“我能见一下你们负责人吗?”

“先生贵姓?”警察例行询问。

“许尧。”

警察听着名字,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人,当即傻了,他们来扫毒,哪里会调查酒楼是谁的,怎么扫到许爷地盘了……

“稍等!我去和队长说一声。”

“麻烦快一点,已经很晚了。”许尧此刻燥得很,就想知道,到底是谁不识趣儿,在他家地盘上惹事。

**

此时包厢内的翟队长已经听说岭南许家来人了,可他真的无暇分身,“你去和他说,让他等着,我这里有急事!”

蒋二少冷不丁冒出一句雇佣杀人,他哪儿有心思理会许家。

“蒋二少,你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控诉谁,什么罪名,你要把证据拿出来!”翟队长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

“你要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我知道。”蒋二少又重复了刚才的话,“我想向您举报,孙芮涉嫌雇凶杀人!”

“蒋奕晗,你特么胡说八道!”孙芮气急败坏,冲过去,抬手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清亮的巴掌声,周围人都被吓得心头一跳。

“雇佣杀人,你怎么不说我直接杀人啊。”

“你有种啊,污蔑我?信不信我能让你们整个蒋家跟着陪葬!”

孙芮禀性难移,刚才还很镇定,可面对这种控诉,自然坐不住。

“你以为孙家还是以前的孙家?搞垮我们家?你去试试啊,看你爸敢不敢和我们家断绝所有生意往来!”

“我平时让着你,不代表真怕你,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心肝。”

“你做没做亏心事,你心底清楚。”

蒋二少伸手揉了下脸,下意识看了眼宋风晚,你大爷的,居然在心上人面前丢人了,他为了找回场子也不会让着孙芮的。

“有种!”孙芮冷笑,“我现在就和我爸打电话,我……”

她这才想起手机方才都被警方没收了,一时更加气恼。

“你三岁嘛,找你爸告状?你是不是还没断奶?”蒋二少本就是个纨绔,平白被抽了巴掌丢了人,说话也不顾忌。

反正今晚是孙芮先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义。

孙芮骂了句带了爹妈的脏话,瞬间惹怒了蒋二少。

“你再说一句,真以为我不打女人?”蒋二少说着冲过去就要揍她,两人今天都带了朋友,一看这阵仗,双方都要上。

幸亏翟队长及时让人阻止了,不然这两人非得在他面前上演全武行。

“你们当警察是死人啊,在我面前打架斗殴,今晚是不是都不想回家了?”翟队长提高嗓门。

蒋二少舔了舔腮帮,“警察叔叔,是她先动手的!”

“那是你欠揍!”孙芮其实还在叫嚣着。

“你再说一句?”

……

两人被人拉着,还在互相叫嚣,差点再次拧巴起来。

宋风晚默默退到一边。

还真如她家三哥所说,真的是大场面。

蒋二少对孙芮,也就是小菜鸡啄渣渣,有本事就直接动手打一架,拳脚没看到,嗓门倒是很大。

不过孙芮雇凶杀人,这指控搁谁身上都得跳脚。

宋风晚此时已经把局势看清楚了,傅沉布局,蒋二少是自己人,今晚要搞的人,其实是孙芮。

“都给我冷静点,不然都拖回去了,今晚一个都别想回去!外面都是记者,你们要不怕丢人,我是没所谓的!”翟队长大呵一声,众人这才偃旗息鼓。

“蒋二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翟队长深吸一口气。

“我记得大半个月前,傅家婚礼之前,傅家少夫人与宋小姐遭遇了飞车抢劫,这件事大家还记得么?”蒋二少不断搓揉着脸。

“我知道。”那案子虽然不是翟队长负责的,但牵扯到傅家,局里人都听说了。

“关于这件事,我要和宋小姐道个歉,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想接近你,才被人有机可乘。”蒋二少看向宋风晚。

孙芮听说飞车劫匪的事情,当时脑袋昏聩,有瞬间失神。

“有机可乘?”宋风晚早就把那件事忘了,因为警方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

“我雇了两个人,想让他们调戏你一下,然后我再出来英雄救美。”

宋风晚愣神,就他那三脚猫的身手,还英雄救美?

“但是我雇佣的人,被人掉包了,然后才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而掉包之人就是孙芮。”

孙芮嗤笑,“呵——鬼话连篇,自己雇佣人,出事了栽赃到我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嘛,你不觉得可笑?还掉包?你在演电视剧?”

“到底是不是,你特么心里没数啊,少给我装无辜,我要是没证据,不会这么说的!”

蒋二少看向翟队长,“我能打个电话吗?我让人把证人带进来,或者你们亲自去外面接人。”

“电话给你,我们去外面接!”翟队长拧眉,雇佣杀人是重罪,更何况牵扯到了傅家。

宋风晚没想到牵扯出来的居然是飞车劫匪事件,她余光一直在观察孙芮,方才听说控诉,她跳起来狠狠抽了蒋二少一下,此时却显得非常镇定,似乎在想着如何应对整件事。

……

许尧还在酒店大堂等着,瞧着出来几个警察,出了大门,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扯着一个男人进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许尧挑眉。

“不清楚啊。”经理也不解。

当那人被带入包厢的时候,瞧着这么多人,还是难免有些慌张。

“翟队,这人我认识,当时他被抓,我审讯过他。”其中一人说道,“就是之前飞车劫匪的其中一人,当时他只说就是见财起意。”

翟队长打量着他,身上似乎也没有言行逼供的迹象,“你现在是要推翻之前的证词。”

“对,我做得这一切都是孙小姐指派,是她给了我们五十万,让我们去打劫那个女孩的!”那人抬手,伸手指向人群中的宋风晚。

“我?”孙芮朝他走了两步,语气警告,“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是我指使你干的?”

“我和我兄弟很缺钱,她也说了,无论成不成,都给我们钱,没出事就说是临时起意,一旦出事,就把责任推给蒋二少,说是他雇佣我们的,这样的话……”

“我们就是从犯,就算是量刑也不会很重。”

“简直胡扯!”孙芮气节败坏,顺手抄起原本放在桌上的空酒瓶就朝他扔过去。

“孙芮!”翟队长蹙眉!

“你是不是和蒋奕晗串通好了,故意污蔑我,你特么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道后果吗?”孙芮一再警告她。

“孙芮……”此时一直站在后侧的宋风晚走了出去,“事实真相如何,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的,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孙芮没想到进行策划的一切付诸东流,还扯出了之前的事,已经急火攻心。

“我是当事人,我凭什么不能说话?有本事你直接把我杀了得了。”宋风晚没想到飞车劫匪与孙芮有关,当天如果出事,可能会牵连到余漫兮腹中的孩子,思及至此,她难免心惊后怕。

“你真以为我不敢?”

孙芮并不是什么聪明克制的人,加上此时自己雇佣指派的人陡然出现,她已经有点慌了手脚,居然真的攥紧手中的酒瓶朝着宋风晚飞扑过去!

“给我拦住她!”翟队长离得远,够不着。

但边上的一群富家子弟,根本没想到孙芮给直接上手,等他们反应过来,试图阻止的时候,孙芮手中的酒瓶距离宋风晚头部距离不足一厘米!

宋风晚也不傻,不可能站着让她打,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把小钢叉,一抬头,直接抵住了孙芮脸上,钢叉头部打磨的圆滑,刺不透皮肤,可抵在侧脸处,也宛若悬在脖子上的利刃……

她略微用力,钢叉已经嵌入孙芮皮肤,好像随时能刺穿皮肤,逼迫孙芮不敢动作。

冰凉尖锐,孙芮浑身僵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笼罩心头。

这让她想起与宋风晚第一次对峙的时候,看似温柔的小白兔,嚣张起来,也是真的会咬人。

“你敢砸一下试试?”宋风晚心底也害怕,但她不能露怯,攥紧钢叉,又往前抵了一寸。

蒋二少都吓懵逼了,总觉得这种事不是宋风晚能干得出来的。

那位翟队长惊出一头冷汗,幸亏没出事,这两人谁被打见了血,他都不好交代的。

“你还不赶紧滚开!”蒋二少离得最近,一把夺过孙芮手中的酒瓶,可是宋风晚的钢叉却没落下。

“宋风晚,你不敢!”孙芮手无寸铁,又不敢乱动,说话都在发抖。

“我是正当防卫,最多赔你点钱,我有什么不敢的!”宋风晚轻笑。

“那个宋小姐,你冷静点,事情我们慢慢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翟队长也是再次刷新了对宋风晚的认识。

之前只觉得嘴巴厉害,差点把贺老太太怼出脑溢血,现在才知道……

下手也是狠戾凶残。

偏还生得如此天真无邪,简直造孽。

“您放心,我不会对她如何的,伤了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宋风晚抽回手,将钢叉直接扔到桌上,撞击餐桌中间的玻璃转盘,响声清脆。

“宋风晚!”孙芮脸上的威胁消失,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宋风晚却并不理会她,两相对比,孙芮活像个跳梁小丑。

一屋子的人几乎都在打量宋风晚,刚才宋风晚眼底划过的一丝狠厉,他们都觉得……

急红了眼,她是敢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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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更新,虐渣啦~

大家记得给我留言打call呀,么么哒……

585 养虎为患背后一刀,彻底玩死她(2更)

许尧在大厅坐着,正低头和自家姐姐发信息,告诉她,目前没出任何事,只是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撞击得清脆声,略显诧异。

那么多警察在里面,总不会打起来了吧。

宋风晚扔了钢叉,就看孙芮,“你也别使劲儿叫唤了,如果证明你有事,你今晚怕是出不了警局的,在里面,你有大把时间说话,省省口水吧。”

“”孙芮气得咬牙,伸手擦了下脸,金属残留的锥刺感,仍让她觉得心悸。

蒋二少站在边上,已经吓得懵逼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雇人去调戏她,简直可笑,就她这模样,怕是会把那两人打残吧

翟队长示意同事将宋风晚和孙芮等人隔开,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扭头看向那个指控的飞车劫匪,“你刚才说,孙芮指使的,你可有证据?”

“她亲手给的支票,你们可以去验指纹啊!”男人说着居然真的从口袋摸出一张支票。

孙芮瞬时急红了眼,事情已经彻底过去,谁都没被波及。

她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此时跳出来指正她,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翟队长示意人接过支票,那人手中戴着手套,接过支票,完好无损。

“拿了钱没去兑换?”翟队长也觉得奇怪,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相安无事,他们完全可以拿钱远走高飞,何必此时跳出来?图什么?

“我还不敢,想等风声彻底过去”那人刚说两句话,就被孙芮高声呵止。

“都是骗子,采集我的指纹很简单吧,就凭这个,说我雇佣杀人,您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再者说了,这人之前在警局都敢撒谎骗人,谁能保证他此时说得就是真话?”

“蒋二,你以为随便拖个人出来,编造这些,就能污蔑我?可笑之极。”

孙芮知道自己这次做得很干净,彻底冷静下来,说话底气也足。

“谁污蔑你?你当我吃饱了撑的?”蒋二少无语。

不过他此时心底确实没底,他都是按照傅沉说得做的,而他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前些日子,他告诉自己,不久会有人找他,到时候他就知道孙芮真面目了。

而他看到这个男人,暴跳如雷,差点就跳起来锤他两拳,就是这厮,当时打得他鼻子冒血,害他在宋风晚面前丢了人。

得知事情经过,他心里觉得孙芮丧心病狂,居然借他的手,去杀宋风晚,这次也是故技重施。

但是孙芮的辩驳也有道理,所以他开始忐忑了,单凭片面之词,确实无法将她定罪。

“警察同志,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可以调查的,我以性命和人格发誓,就是孙芮指使我们的!”男人生怕警察不相信,居然开始赌咒发誓。

“你这种人,还有人格可言?”孙芮笑得跋扈。

“一个地痞流氓,整天做些下三滥的事,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良心?”

“都敢抢劫,现在谈人品,可不可笑?”

那个飞车劫匪,可没孙芮的口才,被她几句话,彻底激怒,朝她猛扑过去

“贱人,这时候你还信口雌黄!”

他冲击力道很大,孙芮猝不及防,被她生扑在地,“哐”一声闷响,直直撞翻在地,宋风晚站在一侧,后背都凉透了。

这一下子可不轻啊。

“妈的,打死你这贱人,你还狡辩”男人像是疯了一样,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砸两下,揪扯到孙芮的头发,惨叫连连

周围警察都在拉架,可是人被逼急了,根本拦不住。

三四个男警察,才勉强将男人从孙芮身上拽起来,而孙芮躺在地上,嘴角都是血,眼睛也被打得俱是乌青,模样凄惨。

放在撞在地上,骨头被撞得都要裂开了,浑身发抖,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哆嗦着,“我要你死,要你死”

她声音细微,还在不断叫嚣。

“我们兄弟帮你做事,你居然还想杀人灭口,害死了我兄弟,接下来肯定就是我,我就是想找蒋二少寻求庇护罢了!”

“你不就是担心我们后面出来反咬你一口嘛,居然杀人?”

“我就是去坐牢,也比待在外面安全。”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嘛,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那人双目赤红,眼底俱是乌青,明显几天都没睡好,憔悴狰狞。

宋风晚记得飞车劫匪是两人,孙芮杀人灭口了?

为了彻底封住这对兄弟的嘴巴?当真心狠手辣。

不过完全没必要吧,因为根本没出事,而且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人追究啊?

做贼心虚,也不用多此一举吧。

孙芮被打得脑袋发昏,怒火丛生,神智昏聩,哪里还藏着掖着,直接怒瞪叫嚣,“我没杀人,我根本没动他,事情都过去了,我干嘛要去找他麻烦!”

“就算我想动手,也是把你们两个一起做掉,我特么是傻缺嘛!”

“雇佣杀人,现在又说我杀人,你们都想让我死嘛!”

孙芮此时宛若疯妇,大声叫嚣着。

蒋二少嘴角抽搐着,“你特么现在就是傻缺,是智障,自己都承认认识他们了,你还敢说不是你雇佣杀人?”

“卧槽,借着我的手,出事我背锅?你这女人怎么如此歹毒!”

“我这暴脾气”

孙芮是被打懵了,又被指控杀人灭口,她怎么可能不慌,一旦慌张,就会露出马脚,口不择言。

蒋二少见她承认了,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上去给她两脚。

“利用我,你特么好恶毒!”

“刚才报警的人就是你吧,让我给宋风晚下药,说我那么做就能得到她了?”

“我虽然不是好人,作奸犯科的事我可不干,更不会对喜欢的人下手!宋小姐,你要相信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伸手摸了摸鼻子,都这时候了,这二货居然还想着和自己告白?

“狗屁真心,你知道宋风晚这女人多恶毒么?就是因为她,我们孙家才落得这般田地,要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和孙振又怎么会”

孙芮张狂怒斥,说话也是越发口无遮拦。

孙芮与孙家养子孙振乱伦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只看到表面,却不知道深层的事与宋风晚有关。

“全部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是她害的我!”

“我要她死,要她身败名裂。”

宋风晚冷冷嗤笑,双手抱臂,打量着孙芮。

凤眸不见温情,好似裹着冰凌,有点冷,“我害你?不是你想害我,自食恶果?”

“你爸当时都找到我家去了,说我害你。”

“如果真的如此,依照你们孙家人不要脸的程度,恐怕早就咬死我了,会留我到现在?”

“你说我害你是吧,你去告我啊,举证啊,证人什么的,我还真有,包括当年是谁下药,那人你爸也见过,怎么你们家就不敢跳出来了!”

“后来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出国?”

宋风晚想起当年的事,也是怒气横沉。

“那是因为他知道,都是你自己活该,你想告我,最后打得还是自己的脸?到底是谁想要,自食恶果,你不清楚?”

“孙芮,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做事动动脑子,别像条疯狗一样!”

“要点脸不行吗?”

宋风晚说完还端起一侧自己用过的杯子,润了下嗓子。

翟队长是见识过宋风晚怼人的。

骂得是舒服!

这姑娘嘴巴太利,孙芮被她骂得已经无力还口,脸都涨成了绛紫色。

屋里几个富家子弟,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孙芮骄纵,众所周知,当年临时送她出国,已经惹得很多人非议,没想到私下还有这么多事,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孽,还埋怨别人,也是够傻缺的。

在一个人身上连续栽了几个跟头,居然还不知收敛,也活该被人踩死。

翟队长瞧着孙芮被堵得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个飞车劫匪,“你说自己兄弟被杀了?有证据吗?”

“没有,但肯定是她干的!”那人指着孙芮,恨得牙痒。

“那人之前抢劫犯过事儿,信息有留档,你们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京城周边如果有人身亡的,也要排查。”翟队长立刻让人办事。

“我没杀人!真没杀人!”孙芮呢喃自语,心急如焚。

包厢里除却她声嘶力竭的辩解声,无人说话。

也就几分钟,就有人小跑进来。

“队长,那人没死,在城东派出所。”

“什么?”翟队长原本还想着,出了人命,就真的涉及刑事犯罪,扯到孙家,估计又要忙疯了。

“那人嫖娼被举报,被城东同事抓了,拘留好几天了。”

现在公安全国联网,而且这人就在京城,查起来很容易。

“我早就和你说,我没杀人,你这傻缺,脑残,你特么害死我了!”孙芮大脑一片空白,恨不能掐死那个男人。

“没、没死”那个男人双腿一软,那他在干吗?

他居然主动投案自首了?

他们做了亏心事,联系不到人,加上孙芮最后警告过他们,他自然下意识联想到可能被灭口了。

而且他还不敢报警,生怕牵扯出自己被人雇佣杀人的事,越是担惊受怕,越是胡思乱想,最后只能去找蒋二少,想留住一条命。

没想到,只是嫖娼被抓。

他算是彻底傻眼了。

“没脑子的蠢货,你看你干的好事!”孙芮气得肺都炸了,面目狰狞。

那人没死,但坐实了她雇佣杀人的事实,傅家和这宋风晚这臭丫头不会放过自己的,完了,彻底完了

此时站在一侧的蒋二少,听说那人只是嫖娼被捕,也是一脸懵逼。

他是真以为孙芮杀人灭口,觉得她无可救药,才听了傅沉的意见,背水一战。

他想整件事

就好似一张大网扑面而来,将所有人都算计的清清楚楚。

而且那人嫖娼是被人举报的,这举报的人还用说嘛!

傅三爷擅攻人心

不得不服!

蒋二少这种傻白甜,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凉,庆幸没和傅沉作对。

挖了坑,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就连那个劫匪不敢报警都算进去了,太特么吓人了。

宋风晚默默看着这一切,心底还是有点嫉恨某人的。

不提前告诉她,她刚才是真怕被酒瓶砸破脑袋,头再和你算账!

**

傅沉坐在车里,低头看了下腕表,心想事情也差不多该解决了。

他一直在派人追查飞车劫匪后面的人,摸到孙芮的时候,他就开始谋划了,原本没有蒋二少的事。

其中一个被他举报拘留,剩下那个劫匪被逼急了,可能会直接报警,或者找孙芮寻仇,什么可能都有,无论何种情况,孙芮都难逃法网。

有了蒋二少这个诱饵,让孙家与蒋家彻底交恶,对孙家也是致命打击,他自然会加以利用。

那个劫匪已经被吓傻了,稍微提点一下,自然清楚怎么做。

“三爷,成了。”十方收到确切消息,笑着头看向傅沉,“那个劫匪真的傻缺,还把孙芮给打了,这次真的是窝里哄,狗咬狗了。”

傅沉笑着没作声,而此时外面传来敲窗声,十方解开车锁,就瞧着一人拉开后侧车门,直接坐进去。

“六爷?”十方诧异,这深更半夜,他怎么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傅沉稍微挪了下位置,给他腾地方。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许家都动了,我们家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收不到?你这是想彻底玩死孙芮啊,不怕你二嫂与你翻脸?”京寒川偏头看向酒楼门口。

除却媒体记者,还有不少吃瓜群众,都在外面议论纷纷。

“谁说是我做的?证据呢?”傅沉有恃无恐。

“孙芮是以什么名义被捕,晚晚那边不提,首先就牵扯到了大哥一家,她敢去捞人,保她,就是和整个傅家为敌,那她和二哥婚姻就算是走到头了。”

“况且许家平白蒙受损失,暗中会搞孙家的,孙芮想出来,怕是难。”

“反正她的所有后路都被堵死了,这次是真的死得透透的。”京寒川没想到,深更半夜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不过她最多就是杀人未遂,估计孙家请律师,会把脏水泼向那两个劫匪,孙芮就算进去了,也蹲不了几年。”

“等她再出来,肯定更加丧心病狂。”

“谁说就这么结束了?”傅沉冷笑,“想搞孙芮的不止我一个人,她手里的粉被人掉包了,还有人会动手的。”

京寒川挑眉,这人到底是树立了多少敌人?

**

果不其然,就在翟队长张罗着收队的时候,接到了局里打来的电话

“又出事了?”

翟队长此时正要去应对许家人,一个头两个大。

“有人举报孙家藏毒!”

“孙家?孙芮家?”翟队长看着已经被戴上镣铐的孙芮。

“对,您还是先别来了,去孙家一趟吧。”

“让我去搜孙家?那可是孙家?”

“搜查令正在批示,稍后我以电子形式发给你,那人举报的时候,寄了东西过来,确实是违禁品。”

“那我马上过去!”有搜查令,那就谁也拦不住他了。

而此时傅沉这边也收到了消息,有人举报孙家藏毒

傅沉勾唇笑着,看向京寒川,“看到了吗?比我狠的大有人在。”

数罪并罚,孙芮这次在劫难逃。

傅沉不停盘着佛珠,孙芮也就是那人手中的枪,今晚无论孙芮能不能咬死晚晚,她都难逃一死,因为那个人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

连生父养父都能一并送进去的人,会对孙芮手下留情?

孙公达以为培养江风雅,就能钳制乔家甚至傅家,殊不知这条毒蛇,第一个咬死的

就是他亲生女儿!

这出戏真是越发精彩了。

------题外话------

昨天有人猜到背后掉包的人了,我只想说,你真的很棒,哈哈

还得表白一下我家三爷。

你咋怎么优秀。

六爷:难道不是心肠太黑?

晚晚:我差点被砸了。

三爷:

586 掌掴厉斥,十年饮冰难凉热血(3更)

警方用衣服盖着孙芮的头,将她整个脸尽数遮住,连同那个劫匪,一起押上车,外面记者围拢过去,不知真相,全部都在追问发生了什么。

“许少爷。”翟队长硬着头皮走到许尧面前。

“举报人不能透露?”

“这是规定,抱歉,今天真的打扰了。”

“没关系,有人举报,你们来搜查是正常的。”许尧清楚,警方是按规矩办事,他也不能如何。

“谢谢您的体谅配合,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翟队长还要争分夺秒赶到孙家。

“我让人送您?”

“不必,留步!”翟队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许尧气得牙痒痒,偏头看向身侧的人,“查到了吗?”

“孙芮举报的,为了搞蒋二少和宋小姐,自食恶果,还牵扯出了她雇佣杀人的事,所以被带走了。”

“确定雇佣杀人?”许尧盯着外面的警车,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跳动,将他眼睛蒙上一层阴影。

“证据确凿。”

“那些记者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觉得向公众揭开某人的阴狠面目也是应该的。”

那个经理笑着没作声。

许尧半夜从家里赶来,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必然要找地方发泄的。

“你先进去安抚客人,今晚被吓到的客人,餐饮酒水全部免单,和他们道个歉。”许尧深吸一口气,当真是无妄之灾。

宋风晚倒是没什么事,反而是蒋二少要被带回局里进一步调查,离开之前,他还有些担忧得看向宋风晚,“宋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你回去我不放心。”

“没事,还有学姐学长在。”包厢里还有美院的正副主席四人。

“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就是想找机会接近你,也不知道会被孙芮利用……”蒋二少面露尴尬。

“都过去了。”

……

几乎所有记者都回去挖料了,酒楼门口瞬时空荡无人,宋风晚与几位学姐学长告别,才在后巷钻进了傅沉车里。

原想上去就给他点教训,没想到京寒川也在,只能暗戳戳的掐了下他腰上的软肉。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你知道可能会被牵连进去,这件事估计会带来很多连锁反应。”傅沉伸手按住某人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下手还挺狠的,真敢掐啊。

“什么连锁反应?”

“孙家被人举报藏毒了,警方带队去搜查,这次必然搜出点什么的。”

“举报?”

宋风晚盯着傅沉,若有所思的样子。

弄得傅沉很是尴尬,伸手按住她的脸,强行扭开,“别看我,不是我举报的。”

京寒川此时正坐在副驾上,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心肠坏透了,连媳妇儿都不信自己。

“不是你?”宋风晚悻悻笑着。

“寒川,你还不下车,戏都结束了?”傅沉挑眉。

“行,我走了,你们家今晚估计也有的忙了。”京寒川推门下车,路过酒楼门口时,还看到许尧在和客人攀谈,含胸垂头,似乎是在致歉。

傅沉这坑挖得太深了。

**

傅沉将宋风晚送到云锦首府安顿好,已是凌晨时分,正准备离开。

“这么晚还出去?”傅心汉被吵醒了,许久没看到宋风晚,把头送到她手边,求爱抚。

“孙家被搜查,二哥二嫂都去警局了,我回老宅看一下,孙芮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大哥一家,有点复杂。”

“嗯。”

“那你先睡,我尽量早些回来。”傅沉捧着她的脸,啄了两口。

最先得到通知的是孙琼华,她当时早已睡下,接到孙家电话,还觉得诧异,为何深更半夜找她。

“不好了,家里来了一群警察,从小姐房间搜出了几包东西,说她藏毒,怎么办啊……”佣人也慌了手脚,“老爷还在外地,已经连夜赶回来了,您快回来看看吧。”

其实孙琼华已经很久没踏足孙家了。

之前在云城闹得不愉快,关系几近崩裂。

只是此时孙公达不在,孙芮被抓,她也不可能熟视无睹,急忙翻身下床,也顾不得穿着睡衣,扯了外套就往外走。

“琼华!”傅仲礼被吵醒,看她面色焦急,急忙追出去问清缘由。

“你别管了,我去警局看一下具体怎么回事?”孙琼华知道傅仲礼不喜插手孙家的事。

“我送你过去。”傅仲礼心底清楚,若要完全割舍并不容易,而且被抓涉毒,这事很严重。

两人的动静也吵醒了整个傅家人,此时傅家除却傅仕南在外地任职,傅斯年和余漫兮也住在这里,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他们虽然已经出去了,但是孙家被搜查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

傅沉抵达老宅时,家里灯火通明,孙芮的事警方没对外透露,但媒体和那些富家子对外散布了不少消息,傅家自然已经收到风声。

想着当初飞车劫匪是人为,目的就是杀人,余漫兮伸手摸着肚子,难免后背发凉。

“斯年,先带她回屋睡觉,很晚了,孕妇熬夜不好。”戴云青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怒意横沉。

“妈,您别生气,我也没什么事,而且她也被抓了。”余漫兮也不知怎么宽慰,说了两句就先回房了。

待傅斯年夫妻二人离开,戴云青还觉得窝火,“简直放肆,光天化日的,无法无天了!太嚣张了!”

“爸妈。”戴云青看向傅家二老,“我得提前和你们说一下,老二媳妇儿这次要是护着娘家,这事儿我不会罢休的!”

“那个孙芮就是被宠坏了,之前对老三那样,现在又险些闹出人命,没出事那是因为漫兮和晚晚运气好,遇到好心人了,但凡出现意外,他们孙家付得起这个责任?”

老太太捏着眉心,“我明白。”

她心底希望孙琼华这次能拎得清,若是再护着娘家,傅家怕是不得消停了。

“我睡不着,想去警局看一下。”戴云青说着就往外走。

“大嫂,您别去,挺晚了,那边记者也多,我帮你去看看,有消息告诉你。”傅沉拦住她,就她此刻的心态,到那边,如若孙琼华想保孙芮,必有冲突。

“让老三去吧,仲礼也在,他们兄弟做事有分寸的。”老太太此时也只能唏嘘感慨。

**

傅沉也是找了人,坐着警局的车在顺利进入派出所,此时虽已凌晨一点多,外面警车长鸣,记者闪光灯也没听过,黑夜将一切都放大得张狂无度。

夜半……

一道惊雷将全国都炸翻了,舆论汹汹,如滔滔猛兽洪流,扑面而来。

孙芮涉嫌雇佣杀人,尿检结果未出来,但是藏毒罪是证据确凿的,纵使她百般抵赖,面对铁证,也慌了神。

孙琼华他们虽然早早到了,却一直没见到人,直至凌晨四点,找了不少人,才得以见到孙芮。

“二爷,安排好了。”人是傅仲礼找的,“您夫人就只能进入15分钟,按理说,目前是能让你们见的,抓紧时间吧。”

“谢谢。”傅仲礼和他道谢。

“谢谢您。”孙琼华在警局已经了解了所有前因后果,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血液冷凝,寸寸冰凉。

“不客气,时间紧,快去吧。”

傅沉跟着两人到了一个审讯室,外面还有人在守着,负责侦办的案件的警察,多是从被窝被拖出来的,熬了一夜,眼底都是红血丝。

瞧着傅家人过来,眼神难免怪异。

“我去,傅家是不是要保孙芮?”

“哎,鬼知道,如果傅家出门,保不齐卖傅老面子,还真能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这就太心寒啦,我们忙活一夜,忙活个屁啊。”

……

傅老可以说几代人的偶像,运筹帷幄,在建国之初,多次为国家挣得了面子与荣誉。

傅家在大家心底,也一直都是清贵门第的代表,如果他们家都脏了,那真是让人心寒。

上层都烂了,空有热血也没用。

到了门口,傅仲礼和傅沉都没进去,“你自己去吧。”

傅仲礼此时心情也复杂,因为孙琼华接下来要做的是,可能会牵扯许多事。

一旦被人质疑傅家包庇,首先被冲击的就是父亲与还在政坛的大哥,傅仲礼必须有所取舍。

“谢谢。”孙琼华白着脸,推开门。

小房里,几张凳子,一张桌子,死寂空旷,孙芮安静坐着,瞳孔涣散,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是幽魂走尸,双手绞着衣服,手背青筋微微凸起,浑身都在发抖。

听到开门声,看到孙琼华,还有些呆滞。

“姑姑……”孙芮试图起来,可是整个人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你要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姑姑……”

自从发生她爬上傅沉床的事情后,她们关系一直很紧张,孙芮恨她不帮自己,孙琼华何尝不怨怒。

“雇佣杀人你承认了吧。”孙琼华咬着牙,声音略显发颤。

“姑姑,我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不是……”

孙琼华直接冲过去,对准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头脑发热?都到这时候,你还狡辩?简直无可救药!”

“你还藏毒,你知道每年为了缉毒有多少警察牺牲?”

“你让我救你?那他们牺牲又是为了什么?死后连墓碑都不能立,就是怕人报复,你这次真是为我们孙家长脸了!”

孙芮一听她说这话,当时就崩溃大哭了,她心底清楚,孙琼华不会救她了。

“姑姑?”孙琼华这心算是彻底凉透了,“你根本不配叫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算是都喂了狗了!”

……

傅仲礼听得孙琼华这么说,心头一松。

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嫂拎得清是好事,我去给爸妈打个电话。”

“嗯。”

傅沉走到长廊尽头的窗边,垂眸拨打电话,派出所院子里警灯闪烁,映入他的瞳孔,光芒慑人,“喂——妈。”

“怎么样?见到人了?”

“放心吧,我们家不会乱的。”

她真的涉毒,也没人包庇得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这才稍微宽心,与戴云青说了,才上书房与傅老说话。

……

大家都是一夜未阖眼,老太太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椅子上抽烟,整个书房都烟雾缭绕。

“老二媳妇儿看得清,这次没糊涂,放心吧。”

傅老点头,“我不是为她担心,我是怕因为她牵扯到傅家,惹得别人心寒啊。”一旦被人怀疑傅家有所牵连,被人质疑,谁的热血都得凉透。

老太太走到桌前,看到他桌上放置的一张宣纸,挥毫泼墨,写了八个大字: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傅老垂眸抽了口烟,声音沧桑喑哑:“我是怕因为我们家,凉了别人的心,对不住为此牺牲的那些孩子啊。”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

真的木有卡文哈,所以大家记得留言,投票票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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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出自梁启超先生的《饮冰室全集》

我很喜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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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剧场君离家出走了,哈哈……

剧场君:你懒,还要怪我?

我:闭嘴!

剧场君:……

587 早上的男人凶猛如虎,狼狈终为奸

傅沉出派出所的时候,凌晨五点,天色雾蒙,他买了些宋风晚爱吃的汤包早餐,到家的时候,宋风晚正蹲在院子里,盯着傅心汉吃狗粮。

裹着毛衣外套,蜷缩成小小一团,长发别在耳后,朝阳初显轮廓,将她额前的碎发衬得细碎毛绒。

“汪——”傅心汉听得动静,率先跑了过去。

“回来啦。”宋风晚起身,光着小腿,缩着身子,晨风凉凉,她不自觉的抖了下。

“早上出来不多穿点?”傅沉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等你啊,也没想到早上这么冷。”

“我没给你发信息。”

“我有刷微博,有媒体说傅家离开派出所了。”你指的应该是傅仲礼的。

“一晚上没睡?”傅沉偏头看她。

“眯了一小会儿,孙芮那边怎么说?”

“八九不离十,这次谁也保不了她。”

宋风晚对她没什么同情心,只能说自作自受。

两人吃了早餐,今日又是周末,宋风晚打着哈气要上楼睡会儿,她爬了一半的楼梯,傅沉从后面走来,几乎是半抱着她进了屋子。

傅沉窗户透着风,屋里有点冷清,床单被罩虽已铺叠整齐,却也一看就知道被人睡过了,“昨晚在我屋里睡的?”

“嗯。”她刚嗯了声,就被傅沉抵在了墙上,耳根被人咬住,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过去。

都说男人一大早,身体精神上总有些情难自控,她的主动,让傅沉更加眼热,力道渐重,呼吸落在她颈侧……

好似绵延山火,扑天热浪。

他手指扶住她的腰,重重掐了下。

“唔——”宋风晚吃痛,“你干嘛?”

“在舞台上扭得挺欢腾啊,难怪不让我去看。”傅沉想起她摆胯扭腰的情形,热意翻涌。

宋风晚挂在他身上,抵住他的男人,身上温度逐渐攀升……

滚烫似铁。

她蹭着傅沉的脸,“三哥……”

“嗯?”

“你身上越来越烫了。”

傅沉微微弯腰,托住她的双腿,她小腿一勾,圈在他腰上,他低头蹭着她的脖子,轻轻嘬着,声音低沉到好似灌满了别样的欲望,“想你想的。”

宋风晚仰着脖子,轻轻嗯了声。

“这么舒服?”傅沉看过一个报道,说很多女人在床上会演,会装。

宋风晚肤白水嫩,他问这话,她不好意思开口回答,眼底噙着一点儿水汽,略显羞涩地点头。

“那你待会儿卖力点,别做到一半就哼哼唧唧喊疼。”傅沉已经将她抱到床上。

他笑得有些邪乎,眼底有些痞气,与寻常禁欲高冷的模样截然不同。

宋风晚这辈子或许都想不到,会和傅沉有这么深的牵扯,她盯着他,看他一点点解开纽扣脱了外衣,略显羞赧的试图往后躲,傅沉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拽回来。

……

接下来,傅沉一直在她耳边沉声哄着。

宋风晚拧眉,浑身都是热汗,头发粘着汗水,贴在额前,她就是不明白,这男人一夜没睡,怎么精力还如此旺盛。

她歪着头,声音颤颤问了句,“你昨天没睡,我们快点结束,早点休息吧。”

在这种事上,男人最不爱听的就是结束快这几个字。

然后……

宋风晚就差被他撞晕了。

事毕,傅沉亲着她的额角,“最近练舞蹈不是没用的,体力比以前好多了。”

宋风晚哼唧着扭头不想看他。

傅沉原想陪她去洗澡,宋风晚不肯,这折腾完,都早上八点多了,和他一起进浴室,保不齐一上午都别消停了。

两人洗了澡,相拥而眠,直至下午三点多才醒来。

**

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新闻,就是警方发布了案情通告。

通告内容很短,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外面的大众和媒体原先并不清楚孙家具体发生了什么,警方的通告里,说了涉嫌雇佣杀人、走私违禁品,已经被正式批捕。

不是拘留,而是批捕,这就等于罪名落实成立。

而此时孙公达尚未抵达京城,等他回来时,一切都太迟了。

连给他疏通关系、捞人的机会都没有,他一出现,就被媒体围住,全部都是在问他对此次事件的看法。

他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当天晚上孙氏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表明自己教女无方,造成如此恶劣的社会影响,为此道歉。

并且明确声称,自己会让她积极接受警方的调查,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次发布会,将她个人行为与公司完全割裂开,完全就是在弃军保帅,事已至此,孙公达也没办法,事实铁证都在,全国人民都在盯着他,他只能这么做。

硬生生舍弃掉了亲生女儿!

宋风晚喝着柠檬水,缩在沙发上看完了正常发布会,“这孙公达也是够狠够绝的,直接宣布要和她断绝关系,说她让自己太失望了,我就不信,孙芮做得那些事,他真的无知无觉。”

“孙芮的事情翻不了案,铁证如山,他如果敢保她,不仅是和我们家与你家为敌,还有岭南那边,甚至是全国人民,他知道该如何取舍。”傅沉对他这么做并不意外。

“我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孙芮对我的恶意还这么大,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宋风晚无奈摇头,“对了,你和蒋二少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勾搭?”傅沉对这个用词很不满。

“我就是觉得奇怪啊……”

按理说,这两个人是情敌吧,联手给孙芮挖坑,很不可思议。

傅沉还没说话,十方走进来,“三爷,蒋二少来了,说想见你一面。”

“不见。”傅沉蹙眉。

十方出去回了话,蒋二少心底清楚,傅沉不是他能随便见的,并没抱多大希望,而且他家这狗怎么回事?

蹲在门口,冲他龇牙咧嘴的,装作很凶的模样,又是柴犬,脸上肥嘟嘟的,他是喜欢狗的,正好车里有小香肠,就拿来逗狗了。

这原本还凶横的恶犬忽然就摇着尾巴,犹豫不决,想吃又不敢动。

傅心汉心底那叫一个纠结啊!

傅沉一再教育它,出去不能随便吃东西,可这是火腿肠啊……

它终于受不了诱惑,摇着尾巴走过去,那神情就好像是,我就是勉强吃一下而已。

十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狗子,正冲着蒋二少摇头摆尾,谄媚的要东西吃。

这蠢东西,要是被人拐走怎么办!

“二少,不好意思,三爷正在忙,这时候恐怕没法见你。”

“不碍事,我有点小礼物要送给他,麻烦您代劳,就说我很感谢他。”

如果没有傅沉,此时在警局的就是他了,而且还会把宋风晚牵连进去,后果不敢想。

“好。”

十方将礼物带回去的时候,傅沉打开看了眼,蒋二少投其所好送了佛珠,里面还有便签,粉色的。

宋风晚瞥了眼,无非是些感谢之言,还说傅沉救了他一条命,对他有再造之恩。

傅沉挑眉,希望以后他知道自己和晚晚的关系,也能如此感谢自己。

**

而此时孙公达正在傅家所在的大院门口,无非是想为孙芮的事情与余漫兮赔罪,带了不少补品礼物,却被拦在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一个傅家人。

他回家的事情,气急败坏。

“老爷,您回来了?”佣人循例要帮他拿包。

“滚——”孙公达对谁都没半点好脸色,看到客厅里的人,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孙叔似乎不想见我。”江风雅起身,素色长裙,娇小无害,弱柳扶风般,让人心生怜意。

“我没空管你的事,机会给你创造了,你却做了什么?”孙公达此时看谁都不顺眼,“你赶紧滚吧。”说着就要上楼。

“孙叔就不想知道,是谁报警说孙芮藏毒的?”

孙公达脚步停住,“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孙芮最近在对付宋风晚。”

“我早就警告过她,离那个宋风晚远点!”孙公达可没忘记被她怼过,“这蠢货,又去招惹她做什么?”

江风雅没说是谁,可是此时提起宋风晚,难免让人觉得是她存心报复,向警方举报的。

是一种极强的心理暗示。

“我知道您给我创造了机会,让我接近傅聿修是想做什么,不过这段时间您犹豫了,您心底还是希望能和傅家修好的吧?”江风雅一语道破孙公达的心思。

孙公达当年气得窝火,才决定找江风雅刺激傅家甚至宋风晚,可是此时傅仕南明年可能会进入领导班子,傅仲礼又把公司迁到了京城,与傅家交恶不明智。

所以他最近压根没搭理江风雅。

“但是这次发生的事情您也看到了,傅二夫人有机会捞人出来的,她却没管,好歹是亲侄女,也是够狠心的。”

“你想和他们修好,可是傅家不这么想,您刚才应该去了傅家吧,见到人了?”

孙公达心底也怨恨孙琼华没出手搭救,加之今日吃了闭门羹,女儿被捕,理智全无。

被江风雅几句话挑拨得怒火攀升。

“傅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顾忌过您的感受吗?你把她当妹妹,可人家压根不把这里当娘家啊。”

“您原本一儿一女,生活美满,现在连半点依仗都没有了。”

“只要你肯帮我,我相信绝对能让孙琼华后悔的,而且我还能帮你对付宋风晚。”

孙公达扭头看向江风雅,父母打拼一辈子,就是奔着儿女去的,他此时一无所有,孙琼华如此不近人情,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确实心寒。

如果真能成功让江风雅搭上傅聿修那傻蛋,对孙琼华甚至整个傅家,都是很大的打击。

“你先回去,这边事情处理完,我会给你安排的。”孙公达咬牙。

他后半辈子都没着落了,既然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江风雅点头,信步走了出去。

嘴角带笑,眉眼狰狞。

她就是要断了孙公达所有念想,让他彻底与傅家交恶,不然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帮自己。

**

孙芮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警方出手很快,消息又被各种报道淹没,三四天后,就没人再关注后续了。

而傅斯年和余漫兮也即将搬入新房,新家装修好,散了味儿,年轻人总是不大愿意一直和老人生活在一起。

乔迁新家当天,傅斯年也只通知了相熟的几个朋友,在京郊会所聚一下。

京寒川正在后院钓鱼,接到通知,谴人送了礼物,人却没去,他知道傅斯年工作室的一群人也会去,一大群男人,喝了酒之后,疯了一般,他实在招架不住。

“六爷……”京家人匆忙过来。

“什么?”

“许小姐出现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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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 六爷撩拨,公然吃豆腐泡妞(2更)

暮色四合,沉阳斜射过来,笼着京寒川,圣洁清贵,他手指摩挲着鱼竿,伸手捏着一侧的草莓,一个接一个送入嘴里。

不紧不慢,动作优雅从容。

“在哪儿?”

他以为许鸢飞要彻底消失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会所。”那人咳嗽两声,“不过我刚帮您回绝了傅大少的邀约,说您有事不过去了。”

“会所?同一家?”

“嗯,应该是傅家少夫人邀请的。”

京寒川嚼着草莓,若有所思。

*

此时会所内

许鸢飞到达会所时,因为晚上聚餐尚未开始,众人聚在射箭场,段林白正和傅斯年一朋友在比射箭,周围人起哄下注。

“傅少夫人。”许鸢飞临时受邀,只能随意买了点礼物。

“许小姐,你来啦。”余漫兮见着她还是很高兴的,“最近你好像很少去店里,我去过几次,店员说你去旅游了。”

“嗯,恭喜啊,搬新家了。”

“其实你不用带礼物的,改天请你去家里玩,今天人实在太多,不方便去家里。”余漫兮笑道,“改天你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余漫兮知道当时的飞车劫匪是真的奔着杀人去的,想来后怕,自然更加感激许鸢飞的出手相助。

许鸢飞本不愿出来的,生怕遇到京寒川,余漫兮邀请她的时候,她旁敲侧击问了谁会过去,说太人多,她又不熟,就不大想去了。

她说了许多人,也没提到京寒川。

“……除却你见过的一些人,就是斯年的一些朋友。”

“京六爷不去?”许鸢飞追问。

“六爷啊,他有事来不了,你想见他?”余漫兮是清楚两人身份的,难免想调侃一下。

她此时几乎可以肯定,许鸢飞知道京寒川的很多事,但是相反……

京寒川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结识了岭南的人。

“不是,我就随口问一下。”许鸢飞哪儿敢说,自己朋友圈屏蔽了京寒川,信息不回,失踪了很久。

这要是被他逮到,肯定要问原因的,她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说辞。

“他不过来,那你来吗?”余漫兮询问。

“嗯,我过去!”许鸢飞立刻答应,她旅游回来,一直宅在家,难得受人邀约,买了礼物就直奔会所。

她坐下后,看了眼周围,“晚晚没来?”

“她下午有课,六点多到。”余漫兮解释。

许鸢飞也不傻,之前就和他们这群人聚过餐,早就看出这宋风晚与傅三爷关系笃厚,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怕是情侣关系。

不过这与她没关系,她只佯装不知情而已。

*

她陪着余漫兮说了会儿话,段林白已经和人比试结束,毫不意外的赢了。

傅斯年以前学习射箭,他们这群人都跟着练习过一段时间,基本功还是有的,“许小姐,你来啦,不过寒川今天没来啊!”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许鸢飞身上,她脸蹭的一红,“六爷来不来和我没关系。”

“是我想多了,他很喜欢吃你家的甜品,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段林白笑着圆了方才的话,避免许鸢飞尴尬。

“我们关系一般,就是主顾客关系。”许鸢飞尴尬地解释。

众人恍然,毕竟这群人都清楚,京六爷嗜甜如命。

“反正人还没到齐,许小姐,要不要试试这个?”段林白指着手中的弓箭。

“我没练过这个。”许鸢飞自小就开始学习拳脚功夫,对着这些东西自然好奇。

教导他的师傅,只教她实用防身的,弓箭这玩意儿,古代流行,现在时兴射击,她玩过枪,还真没碰过弓。

“可以试试啊,玩玩而已,你别怕丢人,这几个大男人,第一次射箭,都一直脱靶,你射不好也没人笑话你。”段林白笑道。

“你想试,我让人拿一张初学者用的女弓。”傅斯年坐在一侧,一言不发,此时才起身。

许鸢飞拿了弓,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微微拉开,她没想到,光是拉弓弦都如此费力,手臂长时维持伸展姿势,着实费力。

“你这姿势有点不对啊,这边稍微抬一下。”段林白站在一侧,伸手托了她小臂。

他这人是看似花心风流,其实私生活比谁都检点干净,只是手指稍微触碰指点,绝不会靠得太近,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样?”许鸢飞在他指导下,慢慢调整姿势。

“差不多了,你现在拿着箭试试。”段林白发现她上手能力极强。

许鸢飞张弓搭箭,随着她手臂绷直,手指一松,箭身飞射而出,意外地脱靶了……

“我明明瞄准了啊。”她学过射击,枪法精准,不会瞄错目标的。

“射箭不比射击,感觉慢慢找。”傅斯年在边上,早就看得出来,她有射击底子。

“嗯。”许鸢飞点头。

……

此时傅斯年工作的人都觉着累了,先回包厢打牌,余漫兮也不可能在外久坐,由傅斯年陪着,先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此时外面天色逐渐暗淡,射箭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京寒川抵达会所,直奔包厢,但之前必须经过射箭场,所以一眼就看到与段林白有说有笑的某人……

许鸢飞动作一直不大标准,段林白偶会稍微提醒一下,偶尔伸手,戳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注意动作。

“六爷……”京家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这许小姐怎么和段公子厮混在一起了?

不过段公子确实比他家六爷讨喜,人活络,又爱笑爱闹。

“你们留在这里。”京寒川缓步过去,射箭场内一直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盖住了脚步声,许鸢飞一直盯着箭靶,不曾注意身后动静,段林白却已经看到了京寒川。

刚想与他打招呼,小动物的第六感告诉他,此人现在惹不起。

“许小姐,你渴不渴,我去隔壁给你买杯咖啡吧。”边上就是茶室,也销售咖啡。

“谢谢,不用了……”许鸢飞话都没说完,段林白已经一溜烟跑了。

许鸢飞恍然,她此时一支箭已经射了出去,弯腰准备重新取箭的时候,地上有黑影逼近。

她略微蹙眉,还没转头,已经有只手更快的抓着箭递给她,“喜欢射箭?”

许鸢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神一晃,心跳震颤,手脚慌乱。

“六、六爷?”不是说他不来吗?

“你还记得我?”京寒川站在她斜后方,声音不远不近,他气息吹来的时候,已经凉透,落在颈侧,她身子都又冷又软。

“怎么可能不记得您啊。”

“先射箭。”京寒川挑眉。

“嗯。”许鸢飞瓮声点头,接过箭,手指发抖的张弓搭箭,她本来是初学,经验不足,此时边上还站着京寒川,更加紧张,手指一直在发颤,根本无法专注。

“第一次学?”京寒川假意看不到她在紧张害怕。

京寒川这人高傲,他不愿承认,因为她不理自己,心底不舒服,只能一直绷着,此时看她如此害怕,倒是觉得好玩。

他都没苛责她,她紧张什么。

“你手指抓稳了,姿势维持好,不然弓弦崩回来,容易误伤自己。”京寒川提醒。

“我知道。”许鸢飞虽然这么说,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啊。

她心虚害怕啊。

手指微微发颤,无法标准目标。

段林白已经要了个咖啡,刚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刚坐下,喝了口咖啡,就被外面发生的一切给震慑到了!

直接被咖啡呛到了,猛烈咳嗽着。

卧槽!

京小六这厮在干吗?

“段公子?咖啡有问题?”服务员立刻过来招呼,并贴心送上纸巾。

“不是,没事,你不用管我。”段林白擦了下嘴,我擦嘞!

居然特么上手了?

现在谁和他说,这两人没奸情他都不会信的,太玄幻了,京寒川泡妞撩妹?天雷滚滚有没有。

段林白喝了口咖啡压压惊,眼看着京寒川居然从后侧微微伸手,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帮她调整姿势,从他的角度看过去……

肉贴肉,根本就是抱在一起了。

真是大新闻,段林白立刻发挥狗仔般的嗅觉,拍了几张高清无码照,直接传到了群里。

浪里小白龙:【@傅沉@傅斯年,不能我一个人被闪瞎眼,咱家小六居然在泡妞。】

很快就有信息回复。

傅沉:【只能说明寒川是正常男人。】

傅斯年:【等他结婚,可以经常组织家庭间的聚会,或者一起出游。】

傅沉:【这想法挺好,不过林白怎么办?孤家寡人的。】

傅斯年:【他要赚钱,应该没空。】

……

段林白气得身子发抖,这两人黑心肝的东西。

你大爷的,等老子谈恋爱了,绝壁要天天秀恩爱,闪瞎你们的狗眼。

*

此时的许鸢飞算是彻底懵逼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京寒川会这么做。

两人身子并没紧紧挨着,就是手臂摩擦,此时天气炎热,她穿着无袖的裙子,他也光着胳膊,皮肤轻轻蹭着,她身上更是没了一点力气。

京寒川抬手帮她调整姿势,顺势帮她拉开了弓,手指轻轻握住她的……

她手上肉乎乎,软绵绵的……

温温热热,触感极好。

“专心点,手臂抬高。”

“嗯。”许鸢飞抬高手臂,胳膊就抵在了京寒川胸口,吓得她差点缩了回去。

“别乱动!”京寒川拧眉。

“你……”许鸢飞支吾着,声音都是颤抖的。

京寒川声音从头顶传来,呼出的气息却有一点落在颈侧耳边,温热痴缠的,她哪里还有心思拉弓啊,一门心思都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了。

“你是不是很怕我?”京寒川离她不算近,身子都没贴着。

就是这种不远不近的暧昧距离,才更加让人抓狂。

“没有啊,怎么可能。”

“你的手很烫,应该出汗了。”

许鸢飞大囧,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听说你出去旅游了?”

京寒川不傻,暂时没问为何屏蔽她,或者用了假名,因为这一问,谁都知道他在意她,查过她,许鸢飞怕是会再度躲起来,这种事可能会涉及别人隐私,没人希望被人寻根溯源。

“是啊。”

“所以一直没回我信息?”

“出国了,信号不大好,回国之后,信息太多,就没来得及一一回复。”

京寒川知道她在说谎,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朵上,也不戳破她。

“现在回国了,应该不会信号不好吧?”

许鸢飞悻悻点头,“我之前听人说,你好像不过来……”

真是被余漫兮给害惨了,她根本没做好与京寒川再度碰面的准备啊。

“你的语气,好像不希望我来。”

“不是!”许鸢飞下意识否认。

“那就是希望我来?”

许鸢飞都想哭了,这逻辑不能这么说吧,但是他此时的话,她又无法反驳,只能咬牙不再开口。

京寒川直接开口,岔开了话题。

“射箭就是娱乐,你不用紧张到浑身紧绷,身子发抖。”他忽然握紧她的手,稍微用力,手臂带着她的,略微绷直,张弓,“我数一二三,你松手就行。”

“好。”许鸢飞此时紧张得快疯了。

只听到那人声音距离自己更近了……

落在耳侧,一下一下倒数,呼吸越来越热,数到三的时候,他下意识松手,箭离弦而出……

“嘭——”

落在靶中心。

许鸢飞心底大喜,而下一秒,有人在她耳侧呵着热气,“很好,不要怕。”

“嗯。”她点头,原本后侧的压迫感陡然抽离,京寒川已经站到她身侧,保持着绅士般的距离。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京家人,都是一脸懵逼智障的模样。

齐刷刷站着,恨不能自戳双目,要不要一上来就如此劲爆生猛。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回去汇报给老爷和夫人啊?

**

此时傅沉接到宋风晚,两人就站在射箭场内,距离京寒川也就百米远的距离。

傅沉提前已经从群里知道京寒川在撩妹的事情,不觉诧异,倒是把宋风晚吓得不轻,一度以为自己学习太累,看花了眼,眼前出现什么错觉。

“三哥,我是不是学习真的太拼命了,有点神经衰弱,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了?”

京寒川在她心底,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和红尘俗世不搭干那种。

傅沉轻笑,脏东西?

这丫头莫不是最近学习学傻了。

这要是被京寒川听到,一准黑了脸。

不等他回答,宋风晚忽然伸手捏了下傅沉腰上的软肉,“三哥,疼不?”

“你说呢?”傅沉拧眉,这小丫头,现在真是越发胆大,没大没小了,直接就上手掐啊。

“六爷刚才在干吗?”

“泡妞。”

宋风晚呆愣的点头,“六爷之前不是说不来吗?”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傅沉撩着眉眼,冲着京寒川勾唇一笑,已经走了过去,“寒川。”

“三爷?”许鸢飞方才某人又撩又勾,此时还心猿意马,心头小鹿乱撞,听到傅沉声音,吓得弓箭都掉了。

“许姐姐好。”宋风晚笑着和她打招呼。

“你下课啦?”许鸢飞原本就是耳红,此时看到京寒川朋友,也不知他们具体看到了什么,这浑身都开始燥热发红,不知如何自处,手足无措。

“你之前不是说不来?”

“刚才有事,现在事情忙完了,斯年乔迁是大事,不过来不合适。”京寒川语气半分不乱,任凭傅沉如何打量,似乎都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神情。

比如说心虚忐忑,反而坦荡得令人发指,就好像真的在认真指导许鸢飞射箭。

不是故意吃豆腐泡妞。

这人调戏勾引了妹子,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傅沉轻哂:脸皮够厚的。

京寒川只淡淡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着,似乎有刀光剑影一样,短暂交锋,彼此太熟,从眼神就能读出对方的想法。

京寒川坦荡如常: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讥嘲他?

------题外话------

三爷和六爷,用眼神在暗戳戳的较量中【捂脸】

其实总结下来,两人都是挺闷骚,脸皮够厚的。

三爷:你可以滚了。

六爷:丢去喂鱼吧。

三爷:提议不错。

……

不过你们不得不承认,六爷真的是机智得可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不会让她觉得害怕不安,毕竟有些问题,问出口怕是她又要跑了,干脆就不问了。

智商情商,双双在线

589 六爷投食,不行就偷户口本(3更小剧场)

傅沉与京寒川眼神交汇,刀光剑影,就在此时段林白从一侧冲出来了……

“傅三,你可算是来了。”段林白被吓得躲起来。

京寒川撩妹?场面简直惊悚,堪比恐怖片啊,他要是冒出来,绝对会被他用眼神射杀的。

幸好傅沉来了。

不然他一直躲着,准得憋死。

“都来了,那赶紧去吃饭吧。”傅斯年陪着余漫兮遛弯也回来了,一群人就信步往包厢走。

许鸢飞和他们最不熟,余漫兮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多照顾她一点,一路陪她走在前面,另一侧就是宋风晚。

“晚晚快放暑假了吧?”余漫兮随口询问。

“嗯,最近在准备六级考试,还得准备期末考试,所以很忙。”京城大学此时已经全部停课,进入复习迎考周,下周各大学院陆续开考,七月初就全校放暑假了。

“难怪近来很少看到你。”

宋风晚笑了下,说来时间也快,放了暑假,就升大二了。

“许小姐最近在忙什么?”余漫兮看向一侧的人。

“天气好,出去玩了一圈。”

“我看到你的朋友了,和男朋友?”宋风晚这个问题,惹得后面紧跟着的四个男人,齐刷刷看向京寒川。

某人信步走路,面不改色。

“不是,那是我弟弟,我还没男朋友。”许鸢飞心脏悬吊起来,莫名紧张。

想着京寒川有女朋友,他和自己靠得那般近,实在说不过去。

“哦……”宋风晚尾音拖得很长,笑得有那么点不怀好意。

“你们关系好像很好,定期都会出来聚会?”许鸢飞笑着岔开话题。

“没事会聚。”

“都会带家属那种?”

“有的话,肯定带啊。”余漫兮随口回答,只以为她是担心调侃,故意寻了别的话题。

许鸢飞此时就懵了。

她和这群人一共吃了两次饭,傅沉与宋风晚虽没对外公开,她也猜得出来,京寒川却一直只身一人,也没人提过他有女朋友什么的。

而余漫兮这回答就是说,他有的话,就会带出来。

但是她弟弟分明说有女友,他也不会胡说八道啊……

她不敢深问,所以彻底糊涂了。

**

众人落座后,傅斯年那群工作室的朋友自然紧挨着坐着,已经占据半壁江山,而剩余几人,非常有意思的将空位留给了京寒川与许鸢飞。

许鸢飞没了办法,只能紧挨着京寒川坐下。

因为是祝贺傅斯年与余漫兮乔迁,自然会有推杯敬酒的时候,大家都很熟了,也不存在劝酒一说,意思一下就好。

开始上硬菜的时候,许鸢飞瞧见服务员端上一盆龙虾,眼睛都直了。

蒜蓉、香辣、麻辣……几种口味混合,光是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余漫兮怀孕后,吃东西非常小心,她本身就爱吃辣,但又怕刺激肠胃,忌口一段时间,没想到过了一周多,吃辣反而更厉害,不过龙虾什么的,她爱吃,却不敢贪吃。

傅沉本就不多,几乎都偏头在和一侧的段林白说事儿,瞧着一侧的宋风晚准备戴上手套,从她手中扯了手套,“我来吧。”

“好。”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餐桌上的众人。

其实在座的对两人关系都有数,心照不宣罢了。

“你慢点儿,别被扎了。”宋风晚馋得吞了下口水。

“你别担心他了,他自小就被亲姐训练出了一身本事,处理龙虾螃蟹,那是一把好手。”段林白憋着笑。

傅妧爱吃螃蟹众所周知。

“嗳,我和你说个好玩的,你肯定不知道,傅三和他姐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唔!”段林白刚要说话,傅沉直接拿起他盘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堵住他的嘴。

“吃你的东西!”

“唔——”段林白冷哼。

“第一次见面怎么了?”宋风晚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没事,吃虾。”傅沉怒瞪某人一眼,示意他闭嘴。

而另一边的许鸢飞则盯着龙虾,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吃。

剥龙虾实在不是件优雅的事,她在家,曾经吃得满手是油,就连小臂都是油星,此时京寒川在,她得注意形象,咬了咬牙,一个劲儿吃着面前一碟凉拌黄瓜。

京寒川却动作优雅的戴起一次性的塑料手套,龙虾转到他面前,取了几只放在盘里。

他平时在家一直做饭,处理龙虾,去壳动作也优雅,许鸢飞余光瞥着他,心底暗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叫个外卖,吃他个三四斤小龙虾才行。

他拨着龙虾,时不时和傅斯年聊几句,虾肉沾了酱,放在白色小骨碟里,他却没动。

直至他拨了十几只龙虾,摘了手套,擦了手,居然不动声色的将骨碟推到了她那边。

许鸢飞傻了眼,此时大家都在交谈,似乎没人注意到她这里。

“……”她看向京寒川。

“不吃?”

许鸢飞想拒绝的,可是这诱惑实在太大,她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拿着筷子,夹着虾肉,吃得小心翼翼。

她吃得很慢,小口嚼着,就好似吃得不是什么虾肉,到嘴里都不知什么滋味儿,分明是辛辣味儿,嘴里却泛着股甜味儿。

胸口像是有小鹿角在不停顶撞着,心若擂鼓,攥着筷子的手心都微微发烫。

“你手伤了,别剥虾比较好,容易感染。”京寒川低声丢了句话。

许鸢飞方才张弓搭箭,手心有点划伤,破皮没流血,她也没那么娇弱,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这心里又甜又涩,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她犹豫着,还是瓮声瓮气说了句,“您很细心,做您女朋友应该很幸福吧。”

“他们说和我谈恋爱要人命,没人敢踏进我家的门。”京寒川随口一说。

“你没女朋友?”她顺势而问。

“你觉得呢?”京寒川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许鸢飞咬了咬唇,低头忍着笑。

京寒川在这种事上应该不会说谎的,他也没必要骗自己。

她此时心底就像是做了云霄飞车,直接荡到了天际。

许尧,你这小子,你给我等着。

京寒川不知所以,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就笑了,自己好似也没说什么吧。

……

不过聚会结束后,傅斯年的几个朋友要找地方去唱歌续摊,自然有人要去,有人不去。

“时间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家,就不陪你们了。”许鸢飞笑着与众人道别。

“你不是没开车?怎么回去啊?”余漫兮目光落在京寒川身上,“六爷也要回去,要不让他送你?”

“不用,我们不顺路,我叫了车,已经在会所门口等着了。”许鸢飞不待京寒川开口,与众人打了招呼,就小跑起来,直奔会所大门。

段林白伸手抵了抵京寒川的胳膊,“嗳,为什么不让你送啊,人家小姑娘是不是不待见你啊?”

“你说你撩什么啊,人家或许根本不喜欢你吧。”

“女生说不顺路,就是变相的拒绝,就是不想让你送,啧——六儿啊,你自作多情了吧。而且她明确和谁说了,你们就是主顾客关系。”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可惜我针线活儿不好。”

“什么?”

“不然就能穿针引线,把你嘴巴缝起来了。”

段林白立刻乖乖闭上嘴巴,我去,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你,你冲我撒什么气啊。

“六爷,要不要……”京家人低声询问,那意思分明是在问,要不要跟出去。

“不用。”人出现就行。

而此时许鸢飞已经跳上了自家的车,司机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小姐,您这是在玩火。”

“不至于吧。”许鸢飞几乎可以确定京寒川没女朋友,心情也好了许多。

“若是被老爷知道,怎么交代啊,别说你们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就是在处对象,他也肯定不同意。”

“可以偷户口本啊。”许鸢飞半开玩笑的说。

司机大叔悻悻一笑,小姐是不是小时候被砸一下,脑壳坏掉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最近小龙虾好像下市了,好想吃呀~

吼吼,今天的小剧场不是傅宝宝,是三爷小时候的一段趣事,哈哈。

**

【小剧场】

傅妧生得虽不算绝美,气质却极佳,追她的人不少,偶尔她为了挡去一些烂桃花,会让傅沉假扮她儿子。

傅老从不让子女以他名义出去招摇、搞特权,所以那时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傅老的女儿,她和傅沉两人长得像,那时人结婚都很早,假扮母子忽悠人也屡试不爽。

傅沉一开始不乐意,不过迫于亲姐淫威。

*

直至傅妧认识了沈侗文,秘密谈着恋爱,傍晚沈侗文送她回家。

到了距离大院不远的路口,两人还站着说了一小会儿话。

傅沉那时刚放学,隔着很远就看到自家姐姐垂着脑袋,红着脸,似乎很为难得一直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那时太小,还不懂什么叫做少女怀春的羞涩。

盯着沈侗文,心想:

这个长得倒是斯文,没想到也是个死缠烂打的不要脸东西。

他心底想着要救姐姐与水火之中,

小跑过去,拉住傅妧的手,“妈,你怎么没去接我放学!”

傅妧傻了,沈侗文更是风中凌乱……

后来碰面,自然数度尴尬。

590 晚晚学车趣事,六爷的思春期

自从那日傅斯年夫妇乔迁聚会后,宋风晚也进入紧张得复习备考阶段,待她考试结束,严望川恰好去京城洽谈业务开会,顺路接她回去过暑假。

也幸亏严望川接她,暑假时间长,她行李非常多,若是他不来,宋风晚都寻思把行李邮寄回家了。

回去当天傅沉送他们到机场,这一路上,严望川一直冷肃着脸,一言不发,表情稀缺,着实吓人。

“严叔,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瘦了?”宋风晚盯着边上的人。

“还好。”严望川也就出差在外才得以空闲。

他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养孩子那么累,晚上起夜喂奶、换尿布,小严先森算是比较省心的,不太爱哭闹,饶是如此,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怎么可能不瘦。

“到机场了,下车吧。”严望川率先推开车门。

傅沉坐在驾驶位,刚想扭头与宋风晚说句话,她忽然伸手扒住座椅,倾身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电话联系,我先下车啦。”

傅沉听着关门声,抬手摸了下脸,无奈笑出声。

*

宋风晚这个暑假过得并不若高三那年暑假那般惬意,乔艾芸给她报了个驾校让她学车,她在游泳馆又办了卡,回家还得陪弟弟,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南江这地方全年温度都差不多,但大伏入暑,练车的时候,车内不能开空调,也是热得浑身是汗。

她练车时间集中在上午七点到十点,下午三点直至六点半,中午回去睡个午觉,几乎占据了一天的时间。

最主要的是,宋风晚学车的时候,遇到了个略显逗比的小老头,这教练是严望川托人找关系给她安排的,教龄很长,人也不错,但是……

嘴巴毒啊!

宋风晚刚摸车的时候,经常手足无措,车子被她搞熄火,她还懵懵看着教练。

“你别看我啊,看前面,看路!别搞得像对我一见钟情似的!”

“我……我紧张。”宋风晚攥着方向盘,后背绷得笔直。

“紧张的是我,你上回差点撞沟里,我这把年纪,不禁吓的!让你把方向打死,打死,你干嘛呢?”

“打死打死打死,你给我往死里打!”

教练都要抓狂了,咬牙切齿的整天冲她嚷嚷。

宋风晚垂头,上次出去练习科目三,她方向打反了,差点把车撞进沟里,教练直接冒了一句,“迟早我这条老命要栽到你手里。”

后来宋风晚学乖了,每次动作都特别快的打死方向,踩油门刹车也特别狠,她紧张啊,生怕再出事,教练坐在副驾,默默说了一句。

“小姑娘,轻点,稍微用脚带一下刹车油门就行,你一小姑娘怎么如此野蛮啊!”

“我这车迟早要报废在你手里。”

“你只管开车带油门,刹车有我,看把你忙的,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最后他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叹息说道:

“如果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比你开得好。”

饶是如此,宋风晚还是顺利的考完了科目二和科目三,科目四是理论的,不需要去驾校。

考科目二的时候,教练一把年纪了,居然踩着东西,差点爬上墙头看他们考试。

待科目三考完,他们同期通过的学院一起请教练吃了顿饭。

学车的并不都是学生,什么年龄的都有,有个大叔考完科目二下车的时候,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去酒店聚餐的时候,大叔喝了不少酒,抱着教练就没松手。

一起练车的还有个宝妈,她经常带着自己上五年级儿子去驾校玩,聚餐时候也去了。

小男孩很喜欢宋风晚,一直紧挨着她坐。

“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能娶你吗?”

宋风晚笑出声,“等你长大姐姐就老了,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

“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

“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成年了,我就去追你。”

“我就是喜欢你,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

童言无忌,一桌人笑出声,直到她的教练问了一句,“大宝啊,你今年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这孩子小名叫大宝,他微微蹙眉,“语数外都刚及格。”提起分数,男孩子也是要面子的,有些窘迫。

“你知道姐姐上什么大学吗?”

“京城大学啊。”

“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好好学习,这辈子连她尾巴都够不到,你凭什么追人家,人家凭什么嫁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啊。”这教练嘴巴也是毒。

男孩瘪瘪嘴,当即红了眼,差点就哭了。

……

宋风晚差点笑疯,回去的路上,打电话和傅沉说了这件事。

傅沉淡淡说道:“年纪不大,眼光不差。”

宋风晚笑着回答,“你是想说,你自己眼光好吗?”

“你的更好,一开始就想睡我的。”

宋风晚大囧,怎么提到这种陈年旧事了。

“对了,前些日子我给六爷邮寄了椰子糕和椰子粉,他要的多,我装箱带过去不方便,容易压坏,干脆给他邮寄了。”

傅沉点头,“他给你钱了吗?”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给了太多了,我还想还给他的,他没收。”

“那就别给了,他也不差这点钱。”

宋风晚淡淡应了声,两人日常打电话时间很固定,有时候她回到家,电话还没挂断,小严先生尚且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叫着。

对傅沉声音熟悉了,每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总是兴奋得嚷嚷。

“三哥,小迟很喜欢你啊。”宋风晚每次开免提,小严先森总是对着电话,啊啊叫唤着。

傅沉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有个奶娃娃喜欢你,总对你咿咿呀呀,有时候视频还咯咯笑得口水直流,他平素也会买点东西寄过去,探望宋风晚的时候,还会带些玩具给他。

他有一回去南江,在严家吃饭,小严先森还一个劲儿让傅沉抱,蹭着他的脸。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傅沉都觉得自己这小舅子很讨喜。

最起码比京寒川的那个小舅子好对付,人小好哄,给个糖吃,就整天姐夫得叫着。

毕竟是小孩子,童真无邪。

直至某人露出真面目,开始坑他,他才知道……

这小子人前笑嘻嘻,背地可没少干坏事!

这也才导致,后期他和这小舅子没少斗智斗勇,装得天真无邪,鬼知道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儿,根本不像严家人,似乎也不像乔家的。

不过傅沉左右想着,宋风晚一开始也和一直小白兔一样,后来发现是个小狐狸,可能他们家有什么隐藏腹黑基因。

*

而另一侧

在傅斯年乔迁聚会之后,京寒川去了两趟甜品私厨,第二次已经关门了,这个甜品店本来就是面向附近师院学生的,学校放假,店铺就关了。

他问过许鸢飞,她说自己和弟弟去乡下陪奶奶。

而且乡下信号不好,通常是京寒川前一天发的信息,第二天才能收到回信。

待她回京,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许鸢飞群发了信息,意思就是今天甜品屋正式对外接单了。

京寒川几乎是卡着点订了个戚风蛋糕,许鸢飞盯着外卖单上的地址,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不送到京家,反而要送到外面公寓,那里连家具都没有,去那里做什么?

此时的京家大佬和盛爱颐刚从梨园听戏回来,瞧着家里没人,“寒川不在?”

“六爷出去了。”

“去哪里了?”盛爱颐狐疑,这么热的天还往外跑。

“说是去婚房那里了。”

盛爱颐盯着自己丈夫,“咱们家六六,是不是到思春期了。”

某大佬摸着两撇小胡子,春天都过了,发什么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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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剧情有些部分会进展得快一些,马上就会到大家期待的地方了。

虐江风雅,三爷和晚晚关系彻底曝光阶段,嘿嘿

话说我学车的时候,教练特别凶,不过他骂我的时候,说的是方言,我也挺懂,把他气得不轻,后来直接上手打我了

591 牺牲色相诱惑她,去开房了?(2更)

许鸢飞去过那个公寓一次,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里,今天门是锁上的。

她努努嘴,其实就他这地方,空空如也,估计小偷都不愿光临吧。

她按了几下门铃,约莫半分钟,里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门刚打开一条细缝,许鸢飞立刻抬头,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您好,我是送外卖的,您订的蛋糕……”

她话说到唇边,看到里面的情景,瞳孔微缩,本就是夏天,浑身燥得很,屋内冷气扑面袭来,可留在她身上的,只有一丝燥热。

他……

居然刚洗完澡。

“接下来还有订单?”京寒川穿着简单的浴袍,脖子上挂着毛巾,发烧的水滴沿着他下颌滚落,没入毛巾中。

“没、没了。”

“外面很热?”这个屋里没精装,室内光线明亮刺目,将他五官照得有些冷感。

“还行。”

“你的脸很红,不是被晒的?”京寒川微微弓着身子,似乎凑得近了些,打量着她。

弓身的时候,浴袍领口难免敞开些,可以清晰看到还滚着水珠的锁骨,性感勾人。

“是有点热。”许鸢飞一再在心底警告自己,非礼勿视,不要再看了,可是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瞄过去……

这种福利,可不是天天有的。

“东西给我吧。”京寒川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装袋。

他手上还有洗完澡残余的热度,甚至有一滴水珠沿着小臂滚落,滑到她手背上……

水珠是冰凉的,落在她手上。

却烫得心尖都差点麻了。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京寒川看向她,眸色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许鸢飞此时也是被蛊惑了,居然傻乎乎的说了声谢谢。

京家有两人守在外面隐蔽处,瞧着许鸢飞进了屋,京寒川顺手关了门,连声摇头。

“六爷真的变了,为了诱惑人家小姑娘进门,居然都开始牺牲色相了?”

“那也得许小姐吃这一套啊。”

“这都进屋了,指不定要发生些什么。”

……

许鸢飞进屋的时候,里面冷气充足,她浑身的热意欢快被冲散,桌上除却那缸金鱼,还有一盒糕点,甚至还有一杯纯白如牛奶的音喝的。

“桌上东西随便吃,我去换个衣服。”京寒川说着就往卧室走。

屋子很大,却也太空旷,连说话声音都透着一丝回响。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居然这就换衣服了,太可惜了,都没看到什么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他精细的锁骨,许鸢飞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京寒川虽然这么说,许鸢飞自然不会乱碰桌上的东西,盯着金鱼,余光却始终落在卧室紧闭的门上,不多时,他换了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出来。

“夏天很热,过来路上出了点汗。”他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这个点洗澡。

“嗯。”许鸢飞还是第一次看到京寒川穿得如此居家,长得好看,身高优越,宽肩腰窄,加之自小学京戏,周身气度也非常人可比,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不吃东西?不喜欢甜的?”京寒川随意坐到她身边,两人之间距离也就咫尺之间。

因为偌大的客厅,就这么张沙发。

“不是。”许鸢飞这才捏了块椰子糕吃了口,“唔,这个味道蛮好的,我在网上买过,不如这个正宗,椰子味很浓。”

“我那里很多,给你带两盒回去。”

“不用,我……”

许鸢飞是来送外卖的,哪里有送完东西还拿客人东西的道理。

“你平时给我送的蛋糕,不也多给我加料了?”京寒川又不是没吃过外面的甜品,分量如何他心底清楚。

许鸢飞悻悻笑着。

而此时忽然传来“叮——”得一声。

“可能是我烤得蛋糕好了。”京寒川径直往厨房走,因为没装修,整个格局都是开放的,从许鸢飞的角度也能看到厨房虽未装修,但各类厨具倒一应俱全。

“之前在你那里偷师过,但自己做了几次,都不是那个味儿。”

“你东西都按比例加的?”许鸢飞跟着他进了厨房。

“嗯。”

“我看一下。”许鸢飞打开烤箱,京寒川已经戴了隔热手套,“我来吧。”

许鸢飞尝了口蛋糕,是有那么点不对味儿,“你可能有些东西没弄好,要不你再做一次,我看一下哪里不对。”

京寒川没作声,就拿了东西开始做蛋糕。

许鸢飞盯着他的手部动作,他怎么能做什么都如此优雅,而且看他拿东西的姿势,也知道是经常下厨的。

“你会做饭?”

“会一点。”京寒川说话还是有些谦虚客气的。

“那挺好的,以后谁嫁给你,也是挺有福气的。”许鸢飞讪讪笑着,却冷不防京寒川忽然偏头看过去……

他们之间本来就隔了一臂左右距离,他忽然扭头迫近,吓得她心头一震,“怎么……怎么了?”

“之前你也说谁做我女朋友会很幸福,你怎么如此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许鸢飞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她心虚紧张,呼吸都莫名急促,“我说过这话?”

“你说呢?”他尾音拖得有点长。

略显低沉的,一寸寸勾着她的心尖。

“这个还是我来吧,你看着我做一遍。”许鸢飞立刻上手从他手中接过器具,转移开了话题。

京寒川任由她抢夺东西,双手抱臂,就在边上看着。

许鸢飞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打鸡蛋的时候,手指颤抖,鸡蛋壳都进去了,她立刻拿了筷子准备将那点蛋壳拨出来,蛋壳很细碎,弄了半天,也没出来。

越慌越弄不出来,而此时她身侧传来低低的笑声。

她有点急躁,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覆盖住她的,轻轻握住她的手背,体感温度从他手心缓缓渗透进来,她想缩回手,可是他力气太大。

而她此时也实在没有力气挣脱。

严丝合缝般,他的手很大,轻轻包裹住,恰如其分。

潮湿温热的,让人心乱如麻。

京寒川带着她的手,动作缓慢,却精准得将里面那点蛋壳挑出来……

她的手不是纤细型的,软软的,嫩嫩的,甚至是肉肉的,让人有点不想松开。

“这样就行了,你手别抖。”

说话间京寒川已经松开了手。

“嗯。”许鸢飞瓮声点头。

后来她一直在低头做东西,只觉得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撞击着她的心房,将她整个人都撞得晕乎乎的,直到自家弟弟打了电话过来,她才恍惚回过神。

“喂——”许鸢飞擦了手,接起电话。

“什么时候到家啊?等你吃晚饭呢。”

“我还在送货,别等我吃饭了。”

“送货?”许尧也没多问,就挂了电话。

“不回家吃饭?”京寒川侧头看她。

“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留在这里吃?我也没吃晚饭。”

“太麻烦了吧……”而且这地方,空空如也的,连个正儿八经的餐桌都没有。

“就当你教我做蛋糕的报酬。”

……

然后咱们的京六爷,就在许鸢飞面前秀了一把厨艺。

最后两人还是坐在沙发上,将饭菜放在茶几上吃了晚餐。

“你这房子是刚买的吗?”许鸢飞终于问出心底的困惑,“还没来得及装修?”

“买了很久。”

“那为什么不装修?”

“装修风格年年都在变,我也不知道以后自己另一半喜欢什么样的,简装了下,剩下的按照她喜好来。”

“另一半……”

“这里是我以后的婚房。”京寒川手中捏着筷子,忽然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许鸢飞一听说婚房二字,手指一抖,差点筷子都没捏住。

沙发本就不大,两人距离隔得并不远,两人手臂偶尔蹭到,都会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哈?”许鸢飞傻了眼,她觉得如何?她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有股热意从胸口炸开,一路往上,将耳朵都染红了……

有点热。

“我觉得挺好的啊。”许鸢飞深吸一口气,低头扒拉着米饭,试图转移注意力。

“嗯。”京寒川淡淡点头。

就在气氛本就冷涩尴尬的时候,他又温吞得冒了一句:

“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异性。”

许鸢飞差点被噎死,他说着这种话又是几个意思啊。

第一个?

她耳根充血泛红,直至最后提着两盒椰子糕出门,也是面红耳赤,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京寒川知道她不会让自己送她回家,自然也不强求,目送她进了电梯,才提着没吃完的蛋糕回了家。

……

他回去的时候,某大佬正在看新闻联播,盛爱颐则洗了澡在敷面膜。

“又去甜品店了?”盛爱颐看向他手中的包装,“小许店铺开门了?”

“嗯,路过,正好买了点回来。”

身后两人齐齐抽了下嘴角,睁眼说瞎话,这分明就是人家许小姐亲自送上门的东西。

“吃过饭了吗?”某大佬摸着小胡子,盯着他,很难想象,自家儿子会有什么思春期。

其实在他进入青春期的时候,某大佬就给他普及过生理知识,告诉他男孩子到了某个阶段,虽然学校禁止早恋,但是出现一些性幻想,喜欢哪个姑娘都是正常的。

他费口水说了半天,京寒川就默默看了他一眼,“你打扰我做试卷了。”

差点没把他气死,他难道对这方面的知识就一点都不好奇?

该思春的时候性冷淡,这都快三十了,忽然回春了?

“吃了。”京寒川点头,“那我先回房了。”

等他离开后,盛爱颐才叫住跟着他的那两个人。

“夫人,您有什么事?”那两人也是忐忑不安。

“你放心,他的私生活我不会管太多,我就是想问你们,他是不是跟人出去开房了?”

某大佬差点呕血。

“没、没有!”两人急忙摇头。

“那就行,我就怕他在外面胡搞,突然有一天有女的抱着孩子上门,说是我孙子。”盛爱颐深吸一口气,“我是看他吃了饭,甚至洗了澡,我以为去酒店开房了。”

京家人悻悻笑着:夫人,您这脑洞太大了吧。

**

随着临近开学,宋风晚也在准备回学校了,开学前一周多,严望川特意带着一家人出去玩了。

严老太太和小严先森也一块儿出去,所以就在最近海岛订了六天五夜的家庭旅行。

他们来回坐的是游轮,船进港之后,严少臣和严望川的助理开车来接人。

刚下船,严少臣帮他们提着行李,就招呼他们赶紧上车。

“怎么回事啊?这么急?”乔艾芸手中抱着孩子,动作难免有点迟缓。

“您先上车回家,我再和您解释!”

严家本就靠近海边,从海港回家,开车仅要一刻钟。

回去之后,严家门口还蹲了不少记者,不过他们不敢逾越跟进大门,就在外围转悠着。

众人进屋后,宋风晚看了眼外面,将门关上,“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刚得到传来的消息,江风雅怀孕了,据说是傅家的孩子。”

宋风晚瞠目,她就出去玩了一圈,怎么天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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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说,高能马上要来了,嘻嘻~

我再重申一下,江风雅进不了傅家的,这孩子是不是傅家的,估计某人傻白甜都不知道,剧情神马的,不透露哈,大家慢慢看就行啦,后续只会高能酸爽的。

不过最后说一句,六爷妈妈脑洞真的很大,六爷没出去开房,就是撩妹了,哈哈

592 连环设套诱入局,傅家震怒(3更)

“刚得到传来的消息,江风雅怀孕了,据说是傅家的孩子。”

严少臣话说完,宋风晚瞠目,乔艾芸正把儿子放在摇篮里,也是一脸惊诧,“少臣?你是说江风雅?”

“对,网上还没发酵,估计就是这小半天的事。”

“这江风雅没什么亲人,也就和你们关系特殊。”

虽然乔艾芸与宋敬仁早已离婚,但当年私生女的风波闹得甚嚣尘上,谁都知道他们不对盘。

加之乔家与傅家关系亲厚,这件事难保会波及两家关系,毕竟傅家若是承认江风雅,乔家甚至严家都不舒服……

“所以那些记者,第一时间就追了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严少臣耸肩。

他们可巴不得看着事情闹大。

其实外面记者,只担心会影响他们几家的交情,但是严家此时愁云惨雾,担心的就不仅仅是这个了。

而是江风雅若是真进了傅家,就宋风晚与傅沉的关系,这不得天天碰面,多膈应啊。

“按理说傅家也不待见这丫头啊,怎么怀上孩子的?”严老太太一下子就问出了问题的关窍。

是啊,此时傅仲礼一家都在京城,她是如何怀上的。

“晚晚,你问一下傅沉,这事儿属实吗?”乔艾芸看向宋风晚。

其实江风雅以后到底如何,大富大贵,抑或成为人上人,她都不在乎,要是真嫁入傅家,她性子阴狠,保不齐宋风晚会吃亏,她不得不上心。

“嗯,我问问。”宋风晚这才注意到,自己下船之前给傅沉发的信息他都没回复。

这怕是傅家真的出事了。

**

京城傅家

傅家收到消息的时候,恰逢傅妧一家来京城过暑假的档口,因为沈浸夜也要开学了,一家三口寻着开学之前来京城过几天。

当时傅妧正陪着老太太在外面看戏,当时盛爱颐也在,京家算是最早收到风声的。

京家人附在盛爱颐耳边说了两句,她当即脸色就变了,看向身侧的人,欲言又止。

“爱颐,你们梨园新来这武生不错啊。”老太太不知内情,还喝茶听着戏。

“老太太,有件事我要和您说一下,您要不先吃颗药?”

“什么啊?”老太太心脏不大好,前些年发过一次,也因此耽搁了当年宋风晚与傅聿修订婚的事情,“瞧你这一脸严肃的。”

“我和您说了,您可千万别动怒。”

“说吧,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傅聿修把一个女孩肚子搞大了,有记者已经拍到,估计不多时就要上网见报了。”

老太太端着茶杯的手指僵住,周围充斥着唱念做打的京戏声,她悻悻笑着,“爱颐,这事儿不能和我开玩笑。”

“我犯得着嘛,我马上让人送你们回去,就怕待会儿记者涌过来,您出不去了。”

“妈?”傅妧没听清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瞧见自己母亲脸色大变,起身直接往外走,立刻追了上去。

待两人回家,傅家人除却傅仕南与傅聿修,就连傅斯年夫妇都赶回了老宅。

整个客厅气氛肃穆。

傅老坐在沙发正中间,手中拿着水烟袋,眉宇之间,那是众人少见的冷色。

“浸夜,把怀生带上楼。”傅沉叮嘱沈浸夜,因为快开学,怀生此时也在老宅内。

怀生知道出了事,也不多问,乖乖跟着沈浸夜上楼。

“大家都知道了?”老太太脸上藏私蒙了层凛冬飞霜,寒意瑟瑟,“我们傅家可从没出过这档子丑闻,把人肚子搞大了!”

“是谁不好,偏生又是那个江风雅,那丫头我见过,有野心有手段,再三叮嘱聿修那小子,非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人拍到两人去医院孕检的照片,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老二、琼华?这件事你俩均不知情?”

孙琼华脸色苍白,她也是刚收到消息,“妈,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聿修,让傅家跟着蒙羞了。”

“什么时候的事?”傅老本想抽口烟,瞥见余漫兮在,又悻悻放下水烟袋,心口憋着口气。

“我给聿修打了电话,他毕业那时候,正好孙芮出了事,我不想他掺和这些事,就给了点钱,让他和几个同学出去玩了,江风雅就是那时候找过去的,推算她怀孕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孙琼华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被折断了。

近来发生了不少事,她几乎把江风雅遗忘,没想到这丫头突然冒出来,就给她来了这么大的迎头痛击。

“聿修那小子人呢?”老太太询问。

“出医院被记者围堵了,那边离他舅家近,和那个江风雅都在孙家。”傅仲礼回答。

“他出去玩,时间地点总不是谁都知道的吧?”傅老追问。

“聿修又不是什么知名人士或者明星,那些记者闲得慌追着跑?他身上有什么新闻价值?”

老爷子看事情还是通透的,“这是有人故意挖了个坑,记者都是埋伏好的,就等着那傻小子跳进去。”

“我正在找人查。”傅仲礼拧着眉。

……

就在众人猜想是谁在背后捣鬼的时候,从开始就没开口的傅沉说了话,“其实我能猜到是谁。”

“老三?”傅仲礼眉峰拧成川字,“是谁?”

“孙公达。”

孙琼华手指猝然用力,简单三个字,像是有双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喘息艰难,“老三,你说什么?”

她声音颤颤,看向傅沉,狐疑震惊询问。

“这件事本就有迹可循,今年清明前孙家回国祭祖,当时就邀请聿修过去,他回来的时候,神情慌乱,后来我才知道,说是江风雅和孙芮成朋友了,正好当天也被邀请过去了,具体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

“但是之后我又在聿修出租房里撞见过一次……”

傅沉神色很严肃,“当时我把江风雅赶走了,也警告过聿修,让他离那个女孩远点儿,后来似乎就没接触了,所以我就没和你们提起。”

“江风雅没那个本事知道聿修在哪里旅游,如果是孙公达询问,那傻小子怕是连自己住哪个房间都会如实告知吧。”

“况且,就算江风雅和孙芮能成朋友,她还以交换生的名义进入了京城大学,孙芮有这个能量做这种事?”

傅沉一字一句,慢慢将孙琼华心底那点幻想旖念敲碎……

傅斯年此刻补充道,“清明的事情我也记得,他鬼鬼祟祟,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身酒气,在孙家过了一夜,我觉得那时候就想如此设计了,可能没怀上而已。”

傅沉与傅斯年皆不是会说谎的人,而且清明那天,傅家二老都在,他确实彻夜未归,一身酒气,此时回想……

孙家怕是那时候就设计好了。

“这么长时间按兵不动,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之前孙芮的事,定然是怀恨在心的。”傅沉解释,“孙公达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混账玩意儿!他可是聿修的亲舅舅啊,居然这么设计自己外甥,他良心被狗吃了吗?”老太太气急败坏。

“妈,您冷静点儿。”傅妧急忙扶住母亲。

“老二,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傅老看向傅仲礼。

傅仲礼还没开口,孙琼华就抢着开了口,“爸,我想先回去一趟,我想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傅沉说得这些,很好佐证,孙琼华此刻就是想让自己彻底死了对娘家那份心。

“让仲礼陪你过去,顺便把聿修接回来,告诉那个女孩……”傅老沉声道,“那孩子傅聿修想要,但我们傅家不认,丢不起这个人!”

傅仲礼与孙琼华脸色均变了变。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

父亲这话的意思就是:傅聿修想要那孩子,就从傅家滚出去。

话很轻,态度却非常强硬,显然是被惹恼了。

这江风雅以为有个孩子,能进入傅家,怕是打错如意算盘了,他爸这辈子最恨受人威胁。

江风雅此时坐在孙家客厅,一副被吓得惊魂未定的模样,殊不知待会儿她要面对的,还有更厉害的。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感谢大家给月初投的票票,谢谢

接着几天,都会比较高能些,我尽量不卡文,每日万更肯定有的,精力允许,争取五一前后给大家加更哈,么么

593 撕破脸,怒斥亲兄畜生不如

京城孙家

傅聿修坐在沙发上,头疼欲裂,脑袋昏昏涨涨,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此时闹得京城沸燃,家里人都知道他把人肚子搞大了,而且还是全家都不喜欢的一个,他完全不知回去后该怎么交代。

“舅舅,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傅聿修是真的慌了,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突然就冒出一个孩子,他根本没做好准备。

“聿修,对不起啊。”江风雅坐在另一侧单人沙发上,脸色惊惧发白。

*

就在气氛僵持尴尬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车上,佣人跑出去,“大小姐、姑爷,我去和老爷说一声……”

“说什么?难不成这里,我现在还回不得了?”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傅聿修一听父母来了,浑身抖如筛糠,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江风雅深吸一口,该来的总会来的……

数秒后,傅仲礼夫妇已经进了客厅。

灯光从孙琼华细长的鞋跟上照过,带着些许锋利。

眉若云染,大气端庄,雍容,却又透着锋芒,尤其是那双眼睛,落在江风雅身上,犀利深刻,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她也不是以前的江风雅了,面对孙琼华不如先前那般胆怯,挺着腰板,依仗手中有筹码,她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爸、妈。”傅聿修声音透怯。

“叔叔阿姨好。”江风雅见过孙琼华,但是傅仲礼还是第一次,以前只在报纸新闻上见过。

戴着眼镜,显得淡然随和,但长期浸淫商场,眉眼之间难免透着些许凌厉。

“怀上了?”孙琼华挑眉,冷眼紧盯着自己儿子。

“妈,我……”傅聿修支支吾吾的模样,似乎就佐证了事情的真假,“我那天喝多了,做了糊涂事。”

“阿姨,这件事不怪聿修,是我的错,您别怪他。”江风雅咬着唇,因为生得娇小,总带着股羸弱之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难道不是你的错?”孙琼华忽然强势得逼近,眼看着与江风雅之间距离,近到尺寸之间。

她呼吸沉稳温热,落在她脸上,却冰凉刺骨。

“聿修说他喝多了,江小姐难不成也喝多了吗?”

“你是女孩子,不要和一个醉酒的男子单独待在一起,或者共处一室,不是最起码的嘛,你是真的没有防范意识,还是主动送上门?”

傅聿修瞧着孙琼华火气直往上窜,想开口,却被傅仲礼给拦住了……

“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风雅咬着唇,就是没想过孙琼华不问孩子,居然直接拿刀捅她。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就算是发生了关系,你若不想怀上,市面上也有各种药物避孕,别说你忘了,毕竟……”

“爬床这种事,江小姐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很顺手了!”

江风雅面色淡定,挺着腰杆,一副受冤枉的委屈模样。

“琼华,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现在这些年轻人控制不住发生关系太多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指责孩子吧,况且她腹中确实怀了傅家骨肉。”孙公达在一侧居然开始当和事佬。

他极少看到自己妹妹如此生气愠怒,想起他去傅家给孙芮求情,被拒之门外的情形……

心底一阵畅快。

孙琼华转头看向孙公达。

“哥,这次的事情还得谢谢你,多亏你及时收留聿修,不然那些记者指不定要扒出什么猛料。”

“我是他舅舅,这是应该的。”孙公达说得坦荡。

“呵——”孙琼华抓紧手中的包,瞧他如此做派,更加怒火中烧,“我不能指责孩子是吧,那我就来质问一下你好了。”

“质问我?”孙公达不明所以。

“听说之前他俩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关系,就是在你家,你应该知道我都不喜欢江风雅,你把她往孙家领?”

“什么孙芮的朋友?孙芮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德性我比谁都清楚,她俩能成为朋友?”

“我看就是你设了套,引你外甥入套吧,还是在孙家,你这是特意打我的脸啊!”

孙琼华从傅家出来,心底都憋着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浑身血气翻涌,真能吐血。

谁能想到自己亲兄长,会背后捅自己一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孙公达其实已经做好了和她撕破脸的准备,就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那我问傅聿修,你自己说,你出去旅游的事情行程安排,你和谁提过,和你舅舅说过没?”孙琼华视线直怼自己儿子。

傅聿修确实与孙公达提过,所以他沉默了。

“这江风雅如果不是你送过去的,那就是两人真的有缘,国内这么大,居然也能在外地重逢?”

“孙公达,我把你当亲哥,你就这么对我,设计自己亲外甥?”

“你特么还是人嘛,畜生不如的东西!”

孙琼华越想越是怄火,直接抓起包就朝着孙公达脸上招呼,他躲避不及,被包打了个正着,包上的拉链从他眼角滑过,疼得他生生吸了口冷气。

“孙琼华,你特么疯了,我是你哥,你敢打我!”孙公达伸手捂着脸。

“我确实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傻乎乎的一直偏袒你们,没想到却惯出一群白眼狼,孙芮如此,你也是这样!”

“你是我哥?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若是真的把我当妹妹,敢这么设计自己外甥?”

“你不傻,应该知道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影响,等同于破坏傅家与乔家、严家的关系,而且把我架在火上烤。”

“你让我在傅家以后如何见人?”

孙公达伸手摸着眼角,“呵——光顾着你自己如何做人,你想过这段时间,我们家在京城又是如何被人指指点点?”

“你现在是一心维护着傅家,完全不管家里了……呵!”

“我们孙家才是白养你了吧?反正家里出事你也不管,既然我的日子不好过,那干脆大家都别过了!”

孙公达心底清楚,孙琼华必然是调查过与自己有关,才敢如此叫嚣,也不藏着掖着。

“现在事情就是这样,这孩子已经有了,你不是强势有本事嘛,直接带她去把孩子堕掉啊,要不然,你就给我忍着憋着!”

“不过你现在也只能忍着,媒体都放出消息了,傅家捉了小姑娘去堕胎,这种新闻能看吗?”

“我反正没有奔头了,那大家都别好过!”

既然撕破脸,孙公达自然也不在乎什么影响。

一侧的傅聿修已经傻了眼,呆呆愣愣的看向孙公达,又看了眼一侧的江风雅,脑子一团乱,可孙琼华已经气得面红耳赤。

“做了这等不要脸的事,你还敢这么叫嚣,你还是人嘛?”孙琼华手指猝然收紧,浑身气得都在发抖。

其实过来的时候,她心底总是存在着那么一点幻想,希望还能挽回一切,或者和傅沉说得不一样,此时看来……

自己当初维护娘家,甚至与傅家闹得那么僵,简直像个傻子。

“是不是当初在云城的事情,你一直嫉恨着。”孙琼华咬牙追问。

“呵——”孙公达轻笑。

“畜生!”

孙琼华气得冲过去要打他。

不过这次孙公达不可能站着让她打,直接上手抓住她的胳膊,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此刻得以体现。

“这里是孙家,你之前不想回来,现在过来甩什么威风?”

“你……”孙琼华气得身子发颤,更加使不出力气。

也就是这时候,另一只手从一侧伸过来,伸手就擒住了孙公达的手腕,他腕部吃痛,手指一松,孙琼华得以解脱。

“仲礼……”自己亲哥做出这种事,他根本没脸见他。

“傅仲礼,就像你之前说的,这里还是孙家,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给我滚!”

“孙公达!”孙琼华气得已经不知说些什么。

傅仲礼却已经松开钳制他的手,孙公达面露讥诮,伸手揉了下手腕。

妈的,难不成在自己家,他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

傅仲礼伸手扯了扯领带,抬手将袖扣解开,他生得斯文,就如二月春风让人舒服,所以就连傅聿修都极少看到自己父亲动怒生气。

而此时,他居然直接伸手握拳,对准孙公达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孙公达方才还觉得他不敢对自己如何,难得怼了傅仲礼一次,心底畅快,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一拳。

猝不及防……

身子直接撞在地上,一记闷响,吓得江风雅脸都白了,周围几个佣人更是噤声大气不敢喘。

这姑爷素来好脾气,从不与人红脸的,居然动手打人了?

“孙公达,设计了我儿子,此时又折辱我妻子,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傅仲礼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动作斯文,好似方才出手的不是他。

孙公达被打懵了,身子撞在地上,半脸失去知觉,脑袋更是被砸得嗡嗡作响,只觉得浑身都疼。

“傅仲礼!”他一说话,嘴角更是撕裂出血。

“想告我故意伤人,或者报警抓我,你随意。”

“孙公达……”傅仲礼伸手抚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大家都在商场浸淫这么久了,谁还没些手段?”

“你玩阴的,难道我就不会?”

“你若不夹着尾巴做人,我也有手段搞你!”

傅仲礼声线温吞,偏又带着一股子凌厉。

孙公达伸手摸了下嘴角,“傅仲礼,那咱们走着瞧。”

毕竟傅仲礼在商场都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有些事傅沉做得出来,毕竟是出了名的面慈心狠,但傅仲礼不是,所以孙公达此时真以为傅仲礼就是逞口舌之快。

“那个叔叔阿姨……”江风雅咬着唇,从没想过,事情一开始,居然就以如此场面收场。

傅仲礼压根没看他,招呼自家妻儿离开。

“爸,那她……”傅聿修还想着江风雅。

“你还想把她带回老宅?”傅仲礼挑眉,傅聿修咬了咬牙,没作声。

将孙家闹得人仰马翻,就这么走了。

孙公达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孙叔,那我现在怎么办?”江风雅没想到傅家做派居然如此强硬。

“反正你肚子里有孩子,你还怕傅家不负责?”孙公达冷笑,“傅家是要面子的,接你回去是迟早的事。”

江风雅伸手摸了下肚子,眼皮狠跳了两下,总觉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母凭子贵一说,在傅家似乎是不成立的。

那他到底该怎么办?

**

傅沉此时已经回了云锦首府,与宋风晚通了电话后,正处理公司的事。

十方叩门进来,“三爷……”

“又出事了?”

“二爷放话出去,在傅聿修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之前,不会给他留一点财产,就是说……”十方支吾着。

傅沉勾唇,“他失去继承权了,二哥是要釜底抽薪,让他好好吃点教训了。”

“总觉得不像二爷会做的事。”十方紧抿着唇。

傅沉低头闷笑,“说明你不了解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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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 三爷毒舌:生理性厌恶她(2更)

傅沉刚与十方说了话,办公电脑就弹跳出来一些新闻页面,最惹眼的就是:

【傅家二爷取消独子继承权,属意将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原本大家对江风雅是否怀孕还存疑,傅仲礼的举动虽然侧面坐实了新闻,但也变相打了江风雅的脸。

人家连亲儿子都不在乎,就算你能给他生个孙子,二爷怕也不会正眼看。

原本网上都在说什么母凭子贵,要靠肚子嫁入权门的言论,一瞬间就被各种讥诮声淹没。

“二爷这招太狠了吧,这女人还以为怀了孩子就能做富太太?”

“真以为有了孩子,傅家就能让他进门?二爷太刚了,亲儿子都不要?”

“考验真爱的时候到啦,你猜这女人会怎么做?陪他吃苦生下孩子,还是知难而退?”

……

江风雅看到消息的时候,心头狂跳,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傅仲礼会做得这么绝,这和断绝父子关系有什么两样,就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而紧接着有一段采访录音在网上广为流传,似乎是某家媒体联系到了傅仲礼。

“……二爷,您这次的举动是因为生气您儿子做出有辱门风的举动,才会冲动做了这样的事?”记者的声音。

对面沉默数秒,“现在的社会,男女正常交往,而且这件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存在所谓的冲动。”

“那您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您是接受这个女孩的?”记者说话斟酌,显得很小心。

江风雅听到此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我接不接受,有那么重要?就算他们以后结婚,也不是和我过日子。”

“可是您取消了傅聿修的继承权,他不是您的独子,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

傅仲礼轻轻笑着,“财产是我个人所得,有法律规定,我的钱一定要留给儿子?难道不是我自由支配?养他到大学毕业,难不成我还有责任义务养他到老?然后再给他养儿子?”

“那对于那个女孩怀孕的事,您怎么看?傅家是什么态度?听说那个女孩很在乎你们的看法?”

“她在乎?这话你听谁说的。”

“……”记者哑了。

“她若在乎,就应该知道,没有一个正常家庭,希望发生这种事,而且我们还是从别人口中被动知道这件事的,现在出事说在乎我们的看法?你不觉得很可笑?”傅仲礼停顿了一下。

“人贵自重,若是不自爱……”

“就不要祈求别人尊重你。”

录音到此结束。

傅仲礼没有说不认这孩子,那意思就是,你想生就生,你俩要想在一起,就自己过呗,和他们有没干系。

江风雅此时气得身子发颤,傅仲礼虽然没直接说破,但也侧面说了,是她设计了傅聿修。

所有此时网上的风向,几乎都是一边倒的,说她自己不自爱,利用设计傅家,还想人家笑眯眯领她进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说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筹谋计划,结果傅家根本不认。

……

众人原本以为傅仲礼可能只是说说,毕竟傅聿修是他的独子,没想到当晚就有律师行发了声明,说很感谢傅仲礼先生的信任,能够帮他处理法律事宜,希望合作愉快。

走法律程序,分明是要落实这件事了。

而隔天就传出傅聿修已经从家中搬到了公司宿舍,疑似被赶出了家门。

*

就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居然有人采访到了傅沉。

他在事发的第三天去段氏集团开会,记者原本是采访段林白的,正好在大厅碰到傅沉了,实在没忍住,就冲了过去。

“……三爷,对于傅聿修的事情,您怎么看?你们有私下接触过那个女孩吗?有没有达成什么协议?傅老对这件事怎么看?”

傅沉原想并不会理会记者,这次却停住脚步,瞥了眼那人的胸牌。

“为什么要接触她?她有什么资格还让我父亲操心?”

那个记者脸红得有些尴尬,“这……她肚子里怀的好歹是傅家的子嗣,难道傅家一点都不在乎?您对她就没看法?”

“对她的看法?”傅沉轻笑。

记者盯着傅沉,希冀从他口中问出一点什么。

“不过听说您和乔家关系不错,她和宋风晚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您应该也会排斥她吧?”

傅沉只是笑了下,“个人出生无法决定,所以我不会因此鄙视排斥她,只是……”

“我个人对她纯粹生理性厌恶!”

记者风中凌乱了……

这回答也太狠了,讨厌不喜就算了,生理性厌恶是什么鬼?

太毒舌了!

傅沉说得很清楚,和傅家无关,是他个人问题,这话传到网上,又被不少人拿出来调侃讥讽,江风雅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怎么又是傅沉!

他干嘛总是针对自己!

借着怀孕,想要嫁入豪门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像傅家做得如此狠厉却极少,他家不否认这孩子的存在,你想生就生,他们就是不在乎而已,你爱干嘛就干嘛。

江风雅做梦都想不到,他们家会来这招。

就好似她做这一切完全是徒劳,像个小丑,只怕这孩子就算出生了,她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傅聿修在傅家都没地位,更遑论她。

比直接打她脸还难受。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实在憋屈。

**

怀孕风波应该傅仲礼高压强势的手腕,在闹出几天水花后,就淹没无痕了,傅家人照常做事,好似完全没受影响。

傅聿修私下也会和江风雅联系,他回去之后,傅家没人对他进行责备,就说:“男人做事要有担当。”

他此时失去了财产继承权,与家人关系紧张,和江风雅接触的时候,自然心情也不好,两人没发生争执,但是那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也足以让人窒息。

江风雅原本还想着,傅仲礼可能就是吓唬一下她,想让她知难而退,毕竟傅聿修是他独子,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傅仲礼好像是玩真的。

这让她有些慌了。

若是真的这么下去,就算她生了这孩子,又有什么用。

她知道傅仲礼夫妇住在傅家老宅,那地方傅聿修带她去过,所以她准备……

主动出击。

她特意买了价值不菲的礼品,可是连大院的门都没进去,就被门口的安保拦住了,“请问您要拜访哪家?”

“傅家。”江风雅来过一次,当时撞到了傅老太太,也被怼得体无完肤,所以此时站在门口,她还呼吸急促。

“谁邀请您的,您让傅家人给我们打个电话吧,得到许可我们才能放行。”

江风雅根本没受邀,也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傅家人打电话,她咬了咬唇,“我和傅家人是认识的,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能通融一次?”

“每个来拜访都这么说。”保安也是看新闻的,有些媒体放过江风雅的照片,他们是认识的。

“二爷和三爷前些日子叮嘱过我们,最近会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过来,这里毕竟是机关大院,不是随便的地方。”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还请您见谅。”

阿猫阿狗?

江风雅气结,这群狗眼看人低的蠢货。

她提着东西往路边等了下,让她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

她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进出车辆许多,却没有一辆属于傅家的,直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大院门口,看到下车的人,她瞳孔一缩……

居然是宋风晚!

“师傅,麻烦帮我开一下后备箱。”

宋风晚昨天傍晚到的京城,今天还没开学,特意拿了些带过来的特产来傅家拜访。

傅沉去了新区考察,此时不在京城,她就自己先过来了,也是没想到会和江风雅撞个正着。

两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四目相对,暗流激涌。

------题外话------

三爷这话说得没毛病,的确是生理性厌恶,哈哈

595 晚晚vs江风雅,看谁笑到最后(3更)

宋风晚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江风雅,视线从她身上扫过时,虽然讶异,还是笑着捅了她一刀。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

江风雅攥着手中的礼品包装袋,此时谁人不知她怀孕的事就是个笑话,宋风晚偏故意恭喜她,这不是成心往她心上扎刀子,让她难堪?

她忍住着牙颤,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丢脸,但在宋风晚面前不可以,她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谢谢。”

她一直努力想往上爬,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人上人,可以在宋风晚面前耀武扬威,没想到再度碰面,还是如此不堪的模样。

而她……

仍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看客姿态,眸子恍若静水深潭,就好似她的悲欢炎凉,与她来说,就是一出戏。

“怎么不进去?”宋风晚打量着她,“去傅家?”

“我在等人。”江风雅嘴硬。

“傅聿修?”宋风晚忽然就笑了。

傅家这点事,旁人不知,她却从傅沉那里知道不少,她已被傅家拉入黑名单,连大院都进不去,遑论进入傅家?

她这话糊弄别人还行,在她面前扯谎?

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既然愿意等,宋风晚自然懒得搭理,越过她就往门口走。

宋风晚的笑声,就像是利刃,寸寸割着她的心。

江风雅热意上脑,就好似自己被看穿一样,尴尬难堪羞愤……各种情绪在她心口奔涌。

咬紧腮帮,她缓缓开口:“宋风晚!有本事,你就给我笑到最后!”

宋风晚轻哂,“你这是在挑衅我?”

“那又如何?”江风雅真不信,傅家会这么绝,亲孙子亲儿子都不要!

“凭你腹中的孩子?”宋风晚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她之前因为贺家的事情吃过一次亏,江风雅这人阴狠,若是忽然碰瓷赖上她,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这是傅家的孩子。”江风雅强调。

“就算你真的凭这个孩子嫁入傅家……”宋风晚轻笑,“你也没资格威胁我。”

“你就如此自信?”江风雅此时根本不知她这话的言外之意,以为她是嘴硬说大话,只要有傅家撑腰,还能怕她?

宋风晚淡淡笑着,“那我祝你顺利嫁入傅家,如愿以偿笑到最后。”

其实很多事她都看得很透了,且不说傅家此时根本无法接受她,就算退一万步,她以后真的嫁到傅家,不还要乖乖喊她一声三婶?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怕是会气到吐血。

江风雅气得直咬牙,臭丫头!

我也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的。

……

而此时不远处的保安已经给傅家打去了电话。

他们是认识宋风晚的,傅家的常客,瞧着两人对上,也担心出事,所以立刻通知了傅家。

“您好,这里是傅家。”接电话的是忠伯,保安把事情说了一下,忠伯道谢后,就和老太太说了这事儿。

傅家早就知道宋风晚要过来,老太太今日心情不错,还特意包了饺子,此时正在擀饺皮,听得她和江风雅撞上了,略微拧眉。

“她怎么回来了?”

此时傅家女眷几乎都围在桌前,孙琼华正在包饺子,听得这事儿,直接扯了围裙,就要出去看看,“妈,我去看一下吧。”

不待众人开口,就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妈,琼华遇到这个事情,怕是控制不住脾气,我也去看看。”一侧的戴云青还没起身,就被老太太给制止了。

“让阿妧去吧。”

沈家父子已经回了金陵,但傅妧担心老太太,暂时没走,她正在厨房忙活,听着母亲招呼自己,应声往外走。

“大嫂,你别担心,我去看着二嫂。”傅妧笑着出了门。

戴云青看向一侧专心擀饺皮的老太太,无奈摇头……

傅妧脾气比孙琼华还大,若是真的呛起来,她心地不舒服,怕是会第一个冲过去,劝和什么完全不可能。

老太太这是存了心要给那个江风雅一个教训。

那丫头不认识傅妧,怕也不知傅聿修还有个比母亲如此厉害的姑姑吧。

傅老正坐在一侧琢磨着棋盘上的残局,同样不惊不动。

**

所以宋风晚还没进入大院,就瞧着傅妧与孙琼华走了出来,她与两人打了招呼,温顺乖巧。

“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傅妧笑着打量宋风晚,再端详一侧的江风雅,忍不住咋舌。

这是她第一次见江风雅,模样肯定不差,娇小可人,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小家子气,站在一侧,弱柳扶风般娇弱。

有那么一类女生,同性不喜,但男人就爱得要命,江风雅就属于那一类。

以前就因为她惹出了不少风波,傅妧没见过,对她印象已经坏透了。

“谢谢阿姨。”宋风晚对傅妧很客气。

毕竟连傅沉都对她有所敬畏。

“阿姨好。”江风雅没想到真能见到孙琼华,提着东西,稍显局促,“不请自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有何贵干?”孙琼华语气生冷,略带凉意。

若不是怕她找宋风晚麻烦,孙琼华压根不会搭理她,她和傅仲礼都商量过了,这件事就采取冷处理。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胆子如此大,居然直接找到大院来了,她不怕丢人,傅家还要脸。

“我有事想和您说,能不能借个地方。”她伏低做小,声音细微。

孙琼华见着她就一肚子火,根本不想理她,刚要回绝,就听得后面的傅妧开口了,“她可能真有事要说,不如找个地方听一下,免得她经常往这边跑,影响也不好。”

如果被好事媒体发现,报道出去,可能又要大做文章。

“阿妧……”孙琼华是真怕控制不住自己脾气。

“就那边的咖啡厅吧。”傅妧指着不远处,“晚晚,你也一起来吧,我请你喝东西。”

“我……”宋风晚并不太想掺和这种事,略显迟疑。

“待会儿一起回去,东西我来拿。”傅妧热络得从她手中接过特产礼品。

其实傅妧叫上宋风晚,倒不是看戏不怕热闹大,而是想把有些事做给宋风晚看,让她清楚傅家对江风雅的态度,透露给乔家抑或严家,免得真的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她的举动却惹得江风雅眉头直皱,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可能并不会一帆风顺,她极有可能会被讥诮嘲讽,她自然不想被宋风晚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

**

四人到了咖啡厅,店内几乎没什么人,随意点了些喝的,宋风晚与她们三人分开而坐,喝着奶茶,观察那边的动静,又给傅沉发了信息。

傅沉此时已经从新区回来,收到信息,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三哥,我觉得那边气氛好怪啊,我真不想跟过来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姐拉你去的?】

【对啊。】

【那就别担心,安心看戏就行。】

宋风晚咬着奶茶吸管,看向不远处,江风雅目光从始至终都集中在孙琼华身上,几乎是忽略傅妧的。

傅妧生得不是特别出众,胜在气质好,眉眼温润,生得有股南方女子的婉约纤细,端看模样,并不会觉得她是个厉害人物。

其实傅聿修以前和江风雅提起过自己有个姑姑,嫁到了金陵,连他家三叔都敬重,但江风雅完全没把眼前的人与傅家大小姐等同起来。

可宋风晚曾经见识过傅妧的厉害,连孙琼华都被怼得哑口无言,绝对是个狠角色。

江风雅若是在她面前耍小聪明,怕是会栽到她手里。

而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

傅妧真的成了江风雅的噩梦。

------题外话------

三爷亲姐多霸道,不知道大家还有印象没……

应该在【242】章,大家可以去回味一下,嘿嘿

在她面前耍小聪明,真的不明智。

晚晚别怕,跟着姐姐走,绝对有肉吃,这才是大腿,比三爷的腿都粗……

三爷:……

596 强悍的傅姐姐,不爽也憋着(4更)

咖啡厅内,轻音乐悠扬,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香而略苦。

“三位,你们的东西齐了。”服务员端上饮品很快退了出去。

“你怀着身孕,喝点牛奶比较好,看你生得纤瘦,要多补补。”傅妧将其中一杯热牛奶推给她。

“谢谢。”江风雅感激得看向傅妧,没想到傅家还有如此好说话的人,若非她一直在说话,气氛恐怕会很僵硬。

她当时心底还想着,要不要从这个人身上下手,攻略傅家,可是接下来她就被现实狠狠抽了一巴掌。

*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孙琼华连咖啡杯都没碰。

反而是傅妧,优哉游哉得端着咖啡,觉得太苦,还认真的添加方糖进去调味。

江风雅深吸一口气,还瞥了眼不远处的宋风晚,在压着声音开口,“其实我找您,是想和您说一下聿修的事。”

孙琼华并未搭腔,任由她说。

“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一家人关系闹得这么僵。”

“我真的很自责,也很难受,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聿修真的很在乎你们,很希望和你们修复关系。”

傅妧拿着钢勺,搅动着咖啡,眉心微微拧起。

“我是真的很爱聿修,也希望他好,如果真是因为我,我和你们道歉,你别怪他。”江风雅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哽着嗓子,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孙琼华轻笑,“江小姐,简单点吧,你想要什么?”

“多少钱?”

“还是傅家少奶奶的位置?”

江风雅咬着唇,难以置信得看向孙琼华,“阿姨,我和聿修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地位。”

孙琼华耸肩,“既然是这样,你完全不必找我,傅家和聿修又没断绝关系,我们关系挺不错的,前些天还一起吃饭了,到底是聿修难受,还是……”

“你坐不住了?”

孙琼华本就精明,江风雅出现,她就猜到了她想干嘛,一语中的。

“江风雅,我不碰你,是不屑,不是真的不敢?以后少来大院这里晃悠。”

“有些话,我之前在孙家没来得及和你说。”

“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进傅家半步。”

江风雅没想到孙琼华态度强势,油盐不进,“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而已,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生下来就被人指指点点,难道说……”

她咬着唇,眼神倔强的看着孙琼华,“作为他的奶奶,你想看到自己孙子被人说成是私生子?”

“您为了挤走我,连儿子都不要了,何必如此心狠。”

孙琼华刚要发作,就被身侧的人按住了,傅妧早已听不下去,忽然一甩手,钢勺撞到杯壁上,声音脆响……

坐在不远处的宋风晚都被这动静吓得心头一惊,这是要开始了?

*

傅妧嘴角噙着一点清浅的笑意,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在抬眼的时候,眸底锋芒毕现。

“小姑娘,你这是在指责我们?”

“以前只听说你厉害,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怎么着,软得不行,居然开始来硬的,你刚才说什么,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

傅妧看向她,眉目犀利。

方才还对自己分外温柔的人,忽然变了个样子,江风雅一时难以接受,半晌没回过神。

“我在问你,是不是只想给孩子一个家?”傅妧声线略微提高,不至于大声,那股子迫人的威慑力扑面而来,让江风雅有那么一瞬难以喘息。

“对。”她咬牙。

傅妧笑得讥诮,“你以为肚子里怀个孩子,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还敢说什么私生子?”

“孩子为什么会被人指指点点,你没责任?为什么你想借孩子攀高枝儿,我们傅家就要帮你擦屁股?一定要娶你过门?”

“从你开始筹谋这件事,就已经将你自己的孩子置身于水火之中,你现在居然还敢拿这个说事儿?”

“小姑娘,你要脸不?”

傅妧语速不算快,声音甚至还有几分悦耳,字字珠玑,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像是利刃,往她胸口戳。

江风雅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婉细腻的女人,字句如此尖利可怕。

“做母亲的都不为孩子负责,你还想别人怎么办?”

“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今天就算傅家娶你过门,你的孩子也会跟着你蒙羞,一辈子都让人瞧不起!”

“因为他就是个筹码,从不被人期待?”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别人吗?所有人都能说傅家冷血,就你……”

“不配!”

江风雅觉得胸口很闷,被这一番连消带打,已经有些傻了眼,脑子放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傅妧接着说出了一个让她心惊的话。

“你不是说,只想给孩子一个家吗?可以啊,我们傅家给得起!”

“孩子你尽管生,只要是傅家骨血,我们家必定负责!”

“可是小姑娘,接受他,不代表连带着你也要打包过来,你不是说我们无情冷血吗?”

“那我们完全可以弃母要子,孩子的家我们给,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江风雅后背沁凉,试图喝点牛奶压一下心头的慌乱,手指一抖,牛奶险些洒出来。

弃母要子?

她真的吓疯了。

咖啡厅过于安静,他们的对话自然断断续续传到了宋风晚那里,傅家姐姐这话实在是吓人,冷血疯狂至极。

真的狠。

傅妧将她反应尽收眼底,“还是你打算偷摸生下孩子,再以此威胁傅家?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傅家不会认的。”

“我们大可以对外申明,我们想抚养孩子,是你不肯,补偿我们会给,若是事后再有纠葛,你们死活与傅家无关,你年纪不大吧,带着个孩子,估计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小姑娘,有些事只要我们想,自有一百种办法折腾你,让你身败名裂,你懂吗?”

傅妧喝了口咖啡,笑着看向对面的人,“你只是怀了个孩子,不是聿修的代言人,没资格替他说话。”

“你若是拿孩子当筹码,我们可能要换个地方聊天。”

“警局如何?”

“如果你想谈什么条件,我可以叫律师过来,咱们白字黑字写清楚。”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丑事已经被揭开一角,她不要脸,傅妧自然不会给她面子。

江风雅以为自己会在孙琼华或者傅家老太太那里吃亏,没想到却横空冒出来一个更厉害的狠角色。

分析精准,几乎将她所有后路都给堵死了。

孙琼华看向身侧的人,她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乎江风雅的任何话,可是难免受影响。

关心则乱,定然不若傅妧淡定冷静,精明强势。

傅妧淡淡笑着,用口腹蜜剑来形容她也不为过,说话真的狠绝。

“其实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成功的有几个?你真以为全世界就你聪明,大家都是傻子?”

“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想要什么,直接说,可能有谈判转圜的机会。”

“真惹急了,后悔的只能是你。”

江风雅是被她的言论惊到了,咬紧牙,“你不觉得太欺负人了?我确实无父无母,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

傅妧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小姑娘,谁欺负你了,我只是和你分析一下此时的形式而已。”

“凭你自己,把整个傅家推上风口浪尖,你能有多无辜?”

“我是打你还是骂你了?这就给我扣帽子了?你也不是傻子,何必此时还和我装无辜”

“别挤眼泪了,你这招也就对傅聿修那个傻小子管用!”

傅妧扯了一张面纸递给她,“擦一下。”

江风雅此时哪里还敢接面纸。

这女人简直就是魔鬼。

傅妧淡笑着,“你应该没什么事要说了吧,如果没有,那我们先走了。”她说着招呼孙琼华起身离开。

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江风雅。

“怀着身孕,就要注意情绪,保持好的心情,别哭哭啼啼,影响胎教。”她笑语盈盈,“这孩子可是你唯一的依仗,没了他,你连和傅家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江风雅却听得心惊肉跳,她这话,就像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回去尽管和傅聿修说,告诉媒体也无所谓,我是不怕的。”

“我这人在家横行无忌习惯了,整个京圈都知道我脾气躁不好惹。”

这态度分明就是:不服啊,不爽啊,憋着吧!

“不过你下次来老宅,欢迎找我聊天,我随时奉陪。”

傅妧说着拿过咖啡店桌上的笔和便签纸,写了联系方式递给江风雅。

“我很期待与你再度碰面。”

说着挽着孙琼华就往外走。

“晚晚,不好意思啊,等急了吧,家里包了饺子,你爱吃吗?”傅妧笑着招呼宋风晚,心情简直好到飞起。

这段时间,她也是窝火了很久,这若是自己儿子办了这种事,她非打断这小子狗腿,更别提让人威胁了?

尊重是相互的,年纪不大,心肠这么狠,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江风雅这回算是被吓到了。

这比孙琼华还狠,就是直接动手打她,都不如这几句来得厉害。

她低头看着便签纸,一串手机号码,还有姓名:

傅妧!

她深吸一口气,难怪这么横,这不就是傅家那大小姐,她后背凉意更甚。

行事乖张,就是嫁人都未曾收敛,难怪比孙琼华还厉害几分。

她这次算是结结实实踢到铁板了。

紧盯着便签,她伸手握住热牛奶,牛奶还是温热的,可是她手心乃至心底都是一片寒凉。

弃母要子?

这话太绝!

**

傅家老宅

三人回去的时候,孙琼华心情也不错,虽然与宋风晚关系有些微妙,但也非常热情,一路问了她不少关于学习和小严先森的事情,有傅妧在中间,气氛也不尴尬。

“回来啦,就等你们了,那我马上去下饺子。”戴云青笑道。

此时傅仲礼与傅沉均已回来。

“聊得怎么样?”老太太咳嗽两声,急切得想知道“战况”。

“挺好的,聊得挺愉快,我还给她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多联系。”傅妧笑着回答。

宋风晚咬了咬唇,和傅沉暗暗递了个眼色。

这傅家姐姐可真够可怕的,聊得愉快,人都被你聊哭了?分明是单方面凌虐了江风雅。

这心可真够黑的。

宋风晚借着送特产的功夫,和傅沉说了几句话。

“怎么样?戏精彩吗?”傅沉低声笑道。

“你姐很强悍。”

“当了母亲已经收敛很多,年轻时更燥。”

宋风晚悻悻笑着,这还叫收敛?

傅妧已经系了围裙,去厨房帮忙,嘴里还哼着歌儿:“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与刚才怼天怼地的模样,判若两人。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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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被我妈气死了

下午她在家逗狗,摸着我家狗子头上的毛,默默说了一句:“其实我们家狗是长脸,不好看。”

我:“哦……”

“不过它头发多可以做造型遮丑,不像你,头发都遮不住你的大脸……”

我:╯︵┻━┻

说我头发少,还说我脸大,我真想哐哐撞大墙!

597 三爷设局,让她送上门挨虐

傅家老宅这边,宋风晚在分发礼物,气氛和乐,但江风雅这里就不是如此了,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孙公达帮忙。

孙公达最近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之前孙芮犯法入狱的事情后遗症逐渐显露出来,导致数家常年合作的公司不再续约。

以前遇到这种事,还能搬出傅家。

而傅沉和傅仲礼最近直接放了风声,谁打着傅家旗号招摇撞骗的,出事傅家不会帮忙擦屁股。

敢打着傅家旗号行事的,也就孙家了。

关于孙公达设计亲外甥的事情大家不知内情,但显然两家已经不睦,大家不愿被波及,只能尽量离孙家远点。

江风雅找到孙公达的时候,他似乎应酬刚回去,正在客厅训斥助理。

“……之前那些人我就不说了,与傅家有生意往来,那这次的张总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联系好了,怎么突然就变卦!”

孙公达喝了点酒,此时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的时候,脸都憋成了青紫色。

“孙总,具体的原因我派人查了……”

“妈的,那点小公司我以前都看不上眼,能和他合作就不错了,还给我拿乔?他是想要更多的钱?”孙公达捏着眉心,瞟了眼江风雅。

“不是,我特意找人打听了,有人说您得罪了岭南那边……”

“放特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得罪岭南了!”孙公达听了这话,直接从沙发上暴跳起来,“如果我能搭上岭南的人脉,还需要被傅家这么欺负?”

“据说……”助理硬着头皮说,“小姐报案说有人吸毒,那家酒楼就是岭南的,他家什么都没说,心底肯定不舒服的,所以……”

“就暗中给我们使绊子了。”

江风雅不知京城大势,自然不知什么岭南,听得一愣一愣的,只知道是个非常厉害的家族而已。

“妈的,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孙公达对岭南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行了,你回去吧。”

助理如蒙大赦,急忙跑出去,看到江风雅出现在这里,还有些诧异得多看了几眼。

“你来这里干嘛?事情我都帮你做了,到现在我都没看到半点回报。”孙公达冷哼。

本以为可以气到傅家,可是人家不在乎,真是窝火。

“今天我去傅家了。”

“没见到人?”孙公达轻笑。

“碰到傅妧了。”

孙公达无奈,“你也是够倒霉的,遇到那个瘟神?傅妧那是出了名的乖张厉害,你别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傅妧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你不是她的对手。”

“你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她能把你的脸打肿。”

“还能怼得你哑口无言,软刀子特别狠。”

江风雅悻悻笑着,她已经见识过了,“难道我们现在拿傅家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就算我怀了孩子,他们家也真的无所谓?”

孙公达瞥了她一眼,他最近因为傅家也受了不少窝囊气。

余光瞥见自家客厅的监控,忽然心生一计。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自然不怕继续得罪傅家,他伸手摸了下脸,之前被傅仲礼拳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傅仲礼,你特么够狠啊!

**

傅家老宅

傅家人正围桌吃饺子,傅聿修今天也回来了,他已经从门口保安那里听说江风雅来过,回家之后心底一直很忐忑。

他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复杂,始终难以相信,自己亲舅舅会联合江风雅给他布局,而此时江风雅又是真的怀了身孕,他心底一直很乱。

“晚晚,这个酱料不错,我从金陵带来的,你尝尝。”傅妧将小骨碟的酱料推到宋风晚面前,两人紧挨坐着,偶尔偏头会说些悄悄话。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傅妧是家中独女,嫁人后又生了个儿子,心底一直想要个女儿。

“听说你和我们家老三生日挨得很近啊?”傅妧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嘛?”宋风晚故作不知傅沉生日。

她和傅沉生日挨得不算远。

“老三今年28,过了生日29周岁,不过虚岁也30了,好歹是整生日,你要不要小办一下?”傅妧看向斜对角的傅沉,他吃着饺子蘸了点醋,动作优雅得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办生日会做什么?”傅沉想起去年生日后,他和宋风晚关系曝光,还因此被抽了一顿,此时想起后背仍旧隐隐作痛。

“30岁也是人生一个重要阶段啊,俗话说,三十而立嘛。”说是弟弟,但傅妧比他大许多,真是当儿子在疼。

俗话说,第一个孩子养得精细,第二个孩子就养得很糙了,这也导致沈浸夜在家,几乎都是放养的。

因为他母亲之前已经养过自己小舅舅了,那种养孩子的新鲜劲儿早就过了。

“可以办一个啊,热闹下。”孙琼华搭腔,“到时候也可以把女朋友带来,让家里人看看。”

其实傅家都知道傅沉有女朋友,就是一直没见光,因为老太太前些年放了狠话,不带人回来,就逼他相亲,这些年都没动静,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咳咳——”宋风晚猝不及防被饺子呛到了嗓子眼。

“老三带女朋友,你激动什么啊。”傅妧给她递了面纸。

“谢谢。”宋风晚咳红了脸,偷偷瞄了傅沉一眼。

某人神色未动,仍旧低头吃着饺子。

“你二嫂说得也有道理,你年纪也不小了,趁着我没回京,我也能见见弟妹,正好帮你操办一下生日宴。”傅妧自告奋勇。

一听说傅妧帮帮他筹办生日,傅沉手指一僵。

“姐,太麻烦你了,如果真的要办宴会,我自己来就行。”

“不麻烦,我整天也没什么事。”

傅沉是想起自己十岁那年生日,傅妧给他弄了个生日宴,还给他弄了个什么小王子的衣服,裤子还是弹力贴身的,他是真不想穿,然后就变成地标,每个人都过来和他合照。

差点没被段林白等人笑死。

“又不是很重要的生日,没所谓的。”傅沉悻悻说道,生怕他姐的尿性,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都快三十了,要脸的好吗?

*

傅家人吃了饭,除却几个女眷在追余漫兮主持的《众生》栏目,其余人都在围观傅老和傅仲礼下棋。

傅聿修坐在傅沉身侧,如坐针毡。

“你扭来扭去干嘛?屁股上长东西了?”傅沉偏头看他,怎么一刻都坐不住?

“不是。”傅聿修悻悻说道。

《众生》栏目刚结束,是一档新闻,宋风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她思量着也该和傅家人道别回学校了,还没开口,就看到新闻上居然报道出了关于傅家的消息。

“……根据网络上的这段视频可以看出,傅家二夫人十分强势,不仅指着怀孕的江某鼻子骂,甚至斥责自己亲哥,而后傅家二爷甚至与孙公达动手。”

众人听到解说,视线都被电视吸引。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行为也真的说不过去,况且两家关系还如此亲近。”

“早就听闻傅家二夫人十分强势,没想到是真的,就算不喜欢那个女孩?看她当时的表情也知道多霸道,未免太欺负人。”

……

视频录像就是傅仲礼夫妇去孙家的情景,是谁放出来的不言而喻。

最震惊的莫过于傅聿修,之前还不敢相信自己亲舅舅会这么对自己,此刻视频流出,他是彻底懵逼了。

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接下来孙家的骚操作。

“根据记者得到的实时消息,孙公达要认江某为干女儿,听说她本是私生女,现在身份大不同,背靠孙家,不知傅家对她的态度是否有所改观。”

“上一次傅大少娶妻,余漫兮也曾被宁家高调认作女儿,不知傅家这次是不是也想和从前一样。”

“准备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名正言顺嫁入傅家?具体原因,我们正在找知情人核实。”

傅妧冷笑,“孙公达也是无耻到了极点。”

因为从他公开战队维护江风雅开始,就等于与傅家公开决裂了,最下作的是,还趁机抹黑了傅仲礼与孙琼华。

认江风雅做干女儿,好像是在帮傅家擦屁股,让她有个身份嫁入傅家,似乎还在以德报怨。

手段真脏。

傅沉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了眼傅聿修,“你现在应该清楚,你爸妈做得并没错,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心底是清楚的,他现在公开战队,就是想逼着我们傅家做出回应。”

“或许你觉得江风雅喜欢你,那我就想问你,她喜欢你什么?你这个皮相,还是你背后的傅家?”

“从她开始接近你,你知道她和晚晚的关系,就应该知道,这女人能找到你,动机绝对不纯。”

“全国那么多大学,她偏偏选了云城大学,又刚好遇到你,你真觉得一切都是巧合?”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许多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在傅聿修心底,一直觉得她娇弱单纯,现在那点幻想正被人一点点敲碎。

孙琼华气得脸都白了,自己哥哥做出这种龌龊肮脏的事,还抹黑傅家,她是真心觉得没脸。

“姐,你不是想给我办生日宴吗?办啊……她既然这么想挤到傅家,那就让她过来。”傅沉心底已经有了盘算。

“你想邀请她?”傅妧蹙眉,“你不觉得膈应啊。”

“她削尖了脑袋要进来,那就让她来吧,聿修,你回去记得转告她。”

傅聿修此时根本不敢面对江风雅,他只要想起,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他就浑身发凉,他家三叔居然还让他接触她?

疯了吧。

“三叔?”

“我的生日,傅家人肯定都会到,让她穿得漂亮点,别失礼了。”傅沉叮嘱。

傅聿修算是懵逼了,怎么回事?

难不成就因为一段视频,和孙公达认她做干女儿,就准备接受她?

“这个提议可以,过生日嘛,就要热热闹闹的。”傅老低头走了一步棋,“将军!”

傅仲礼正听傅沉说话,冷不防被输了,微微一笑,“还来?”

“不来了,你小子太笨,和你玩没意思,换聿修上吧。”

傅聿修懵逼了,他根本不会下象棋啊,这不妥妥要被虐嘛!

**

就在孙家发布消息之后,整个京圈都知道傅三爷要举行三十而立的生日宴会,并且明确邀请了江风雅……

一时间,关于她被傅家接纳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距离生日还有一段时间,江风雅已经开始准备礼服珠宝首饰,就等着那天惊艳众人,听说傅沉的圈子,都是顶级名流,她也担心穿得上不了台面。

傅聿修看着她亢奋的模样,心底千回百转。

而这次的生日会,她以为会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殊不知……

傅沉下了套,她还主动送上门,穿得漂漂亮亮,被人狠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598 想撞晚晚,却怼到了岭南许家(2更)

关于傅沉生日邀请江风雅消息在京圈传来,大家就算对她不爽,也不敢明目张胆说些什么,一旦她真的嫁入傅家,必然贵不可言。

江风雅原本在京大只做一个学期的交换生,却因为怀孕的事,孙公达找了关系,让她继续留在京城大学旁听。

而她和宋风晚的那点关系也已经被彻底扒出来,豪门私生女与正牌大小姐在一个学校里,大家难免将二者进行比较。

“晚晚,那个江风雅和你真是那种关系?”胡心悦一开学就被消息砸晕了。

“对啊。”宋风晚回答得无所谓。

“那你之前怎么一直都没说?”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提这个干嘛?”宋风晚正趴在桌子上,写着奖学金的申请表,她去年的成绩,可以申请一等,班长刚给她发了表格。

“可是我看新闻说她怀孕,要嫁入豪门,她才多大啊?”

“心机可真重,亏我当时还觉得她长得不错。”

“你也真是能忍,居然什么都不说?”胡心悦心直口快,此时心底愤愤不平,“你都不知道学校传得那些话,说你还不如她一个私生女什么的,听着就生气。”

说道气愤处,她还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

“嫁就嫁呗,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宋风晚好笑得看着她。

胡心悦怒瞪着她,“晚晚,姐姐跟你说,你以后一定要嫁得比她好,这小婊砸肯定就是想压你一头,不能让她得逞。”

“你知道她要嫁给谁不?”宋风晚歪头看她。

“不是说一个豪门嘛!”胡心悦不以为然,此时不少新闻都隐去了傅家,或者是用字母代称。

“她要嫁的是我家三哥的侄子。”

胡心悦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

卧槽,这都什么狗屁关系。

“她想嫁的人,是我前任未婚夫,我和你提过的。”宋风晚淡定得继续填申请表。

“难怪你这么淡定,她就算真的嫁过去,不是还得喊你叫三婶?我去,她会气死吧。”

“她现在在学校里可横了,一副真的已经嫁入豪门的模样。”

“晚晚,你是怎么勾搭上前任未婚夫的叔叔的?”

宋风晚瞥了他一眼。

“是他勾搭我的。”

“那时你才多大?他恋童?”

“你滚——”宋风晚气结,怎么说话的。

女生宿舍打打闹闹也正常,胡心悦笑呵呵的抱着衣服去清洗。

这段时间,江风雅在学校出尽了风头,大家不满,也不敢得罪,有人艳羡她能攀上豪门,更多的人则是想看她被打脸。

**

宋风晚刚开学,诸事繁多,就算学校里将她与江风雅的关系传得神乎其神,她也没空搭理,除却忙着上课,社团开始招新,她也得去帮忙。

招新结束,聚餐不断。

紧接着就是美院一年一度的设计比赛,去年出了高雪那个幺蛾子,今年宋风晚打算认真参加,所以提前几个月就着手准备设计稿。

比大一轻松的是,升入大二,辅导员管得宽松,也不需要天天上晚自习,大家如果不出去,几乎都是窝在宿舍追剧了。

等她奖学金下发,也差不多到了她的生日,那天恰逢周六。

宋风晚提前和室友小聚一下,第二天抽出两个双休日,准备和段林白等人吃了饭,就与傅沉去外地过生日。

今年的蛋糕是在许鸢飞的甜品私厨定制的,蛋糕由她直接送到了学校里。

“中午的聚餐,你真的不来?”宋风晚接过蛋糕,想邀请她一起吃饭。

“店里挺忙的。”

“那也得吃饭啊,而且六爷也会过去。”宋风晚调侃道。

许鸢飞笑得有点心虚。

“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待会儿你和我一起过去,我就不让三哥来接我了。”许鸢飞正好开着车。

不待她开口回绝,宋风晚就忙不迭往楼上跑。

许鸢飞私心也是想见京寒川,犹豫片刻,思量着要去吃饭,总不能空着手,却又一时不知送生日礼物好。

待宋风晚下楼,也就十多分钟的事,此时才上午十点多,距离午饭时间富余。

“要不我带你去附近商场看看,你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送你。”许鸢飞开车,就打算驶出学校。

宋风晚笑着,“不用。”她打量着许鸢飞的车,伸手摸了下她放在车前的一排招财猫。

“你暑假不是学车了?能开吗?要不要试试?”今天周末,学校几乎看不到人影。

“我试?怕把你车子撞坏了。”宋风晚开过傅沉的旧车,撞到路牙,漆都蹭掉了好几块。

“没关系,这边也没什么人,人多了再换我。”许鸢飞看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那你记得提醒我一下。”宋风晚拿到驾照的时候,他们教练就给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晚晚啊,等你以后买车了,记得把车牌告诉我,我以后躲开点。】

宋风晚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开车就那么可怕?

两人换了位置,这边靠近学校后门,道路宽阔,空无一人,饶是如此,宋风晚系上安全带后,握住方向盘,还很紧张。

“别怕,车子多摸摸就好了。”许鸢飞看她一脸紧张,忍不住发笑。

宋风晚缓缓开着车,动作很慢,偶尔遇到路过的学生,也隔着很远就放慢车速,生怕碰到人。

许鸢飞看她浑身紧绷,低头闷笑着。

“学校里开车还是要注意点的,车速不能过快。”宋风晚给自己车速慢找借口。

然后就看到一只流浪狗从车边悠哉的溜达过去……

许鸢飞彻底笑出来,她这车子还不如狗子腿快。

宋风晚脸都涨红了。

许鸢飞低头和自家弟弟发信息,告知他中午不回去吃饭,刚编辑了几个字,忽然听到沉重的撞击声,紧接着,巨大的惯性,将她和宋风晚身子都扯向前面。

得亏车子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来,若不然她这一头就要撞到车前的瓷质招财猫上,定然要破相。

宋风晚几乎是本能踩了刹车,身子被拉全带一拉一扯,整个人都被撞得晕乎乎。

“晚晚,你没事吧?”许鸢飞伸手查看宋风晚的情况。

“没事。”宋风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子有点晕。

许鸢飞确认她没事,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停了一辆黑色跑车,直接踹门下车。

道路很宽,足以容纳两辆车并驾齐驱。

宋风晚开车比乌龟爬得还慢,这车子完全可以走别处,定然是这辆跑车全责。

她余光瞥了眼自己被撞瘪的车屁股,微微拧眉,走到那辆跑车边,抬手敲了下车窗,透过暗色车膜,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对方似乎在打电话,似乎并不急着下车。

此时宋风晚停车熄火,从里面下来,她看到那辆跑车就知道是谁了。

还有能有谁,不就是最近风声正尽的江风雅?

最近孙公达高调认她做干女儿,还送了她一辆跑车,学校论坛到处都是她开车的画面。

“下车!”许鸢飞可没什么耐心,莫名其妙车子被撞了,谁心里不窝火。

江风雅挂了电话,才从车里下来,“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新手,不太会开车,我已经联系保险公司,他们会过来处理的,这件事肯定是我全责,我会赔偿的。”

孙芮报警说酒楼涉毒,许鸢飞就关注了孙家消息,江风雅这张脸她是熟悉的,此时看到,更加来火。

“赔偿?”许鸢飞挑眉。

“实在抱歉。”江风雅认错态度良好。

宋风晚和许鸢飞都清楚她是故意的,但拿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还真是没办法。

“如果你们受伤了,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医药费我出。”江风雅就认定自己无意的,就算此时有交警来处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就是赔钱的问题。

“江风雅,你还真觉得自己攀了高枝儿,就能为所欲为?你真不怕出事?”宋风晚手指微微收紧。

江风雅故作无知,“晚晚,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她是冲自己来的,但撞的是许鸢飞的车,“你想干嘛冲我来就行,别牵扯其他人。”

“我真是无意的。”江风雅仍旧嘴硬。

“……”宋风晚刚想说什么,许鸢飞就拦住了她,“我打个电话,让人过来处理。”

*

等了约莫十多分钟,保险公司的人还没到,三人站在路边,气氛略僵,宋风晚今日过生日,不曾想会出现这种事,心底有些憋闷,一直在和许鸢飞道歉。

“和你没关系,放心,这事儿不会这么完了。”许鸢飞压低了声音。

就在两人偏头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jeep车从后侧驶来,快到他们这边时,车速居然都没停住,那样子,分明是要撞过来的。

“喂——”江风雅有些急了,站在车边冲那人挥手。

车速没减缓,反而陡然提高,直接怼到了江风雅的车屁股上!

jeep车经过改良,钢筋铁骨,这辆小跑车,压根不够怼得,撞了一下,车屁股已经烂了,当时许鸢飞车子已经被挪到一侧,避免了二次伤害。

“喂,你这人怎么开车的!”江风雅的车比许鸢飞的肯定好,虽然撞了下,她也只是蹭掉点漆,这次撞了一下,是真的伤得不轻。

许尧从车里下来,他个子高,虽生得是个阳光男生,冷眼看人,也让人后背微凉。

“不好意思,新手上路,操作不当,损失我赔!”

许尧接到许鸢飞的电话,当时就怒了。

从来只有他们家对人耍流氓,还从没被人碰瓷过。

江风雅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人和宋风晚两人是一伙的。

这人此时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小姑娘,京城这地方水很深,开车出门小心点,不是那辆车你都撞得起的。”许鸢飞轻笑。

江风雅知道今天是宋风晚生日,恰好看到她出门,就跟了出来,她一直想知道,宋风晚整天都和什么人鬼混。

不曾想看到宋风晚开车上路,就是故意找茬。

只是没想到碰到了更强势的。

“下次再这么不长眼,撞得就不是一辆车了。”许鸢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眼许尧,“你留下帮我处理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嗳,不是……”许尧懵逼了。

咱们不是说好来干架的嘛!

“许姐姐,赔偿的钱我给吧。”宋风晚觉得抱歉。

“放心,这件事一分钱都不会出的,这小姑娘这么嚣张,这次让她出点血,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

**

宋风晚不明所以,后来她才知道,江风雅车子被撞,孙公达知道后,莫名其妙的没要赔偿,还倒贴了一大笔钱,说是给对方的压惊费。

甚至赔了许鸢飞一辆新车。

又把江风雅给怒斥了一顿。

“你可真会碰瓷,不小心就撞到了煞神的,下次再撞到川北的车,我看你就不要命了!再有下次,别指望我会给你擦屁股”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准备傅沉的生日宴,别弄出什么幺蛾子。”

“再得罪那家人,我看你等不到进傅家,就得横着出京城!”

江风雅一脸懵逼,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撞到了谁,再想追问,就被孙公达撵出去了。

------题外话------

许家弟弟,以为自己来干架的,气势汹汹过来了……

姐姐要去吃饭了,留下他帮忙擦屁股。

许尧:……我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就这么完事了?玩我呢!

599 浪浪表白被拒,六爷求抱抱(3更)

宋风晚和许鸢飞离开之前,特意检查了蛋糕,被碰得有些花掉了,所以又回店内,许鸢飞重新给她做了一个,弄了3d图案那种。

两人抵达包厢时,除却段林白,大家都到了。

余漫兮的肚子已经显怀,她孕期没怎么发胖,从后面看,压根看不出是个孕妇,但是脸比以前圆润许多。

就是有点意外,宋风晚在她包里,居然发现了两包大辣片,一个孕妇,吃这么重口可以吗?

“怎么林白还没到?”傅斯年开口,已经到了饭点,他担心饿着自己媳妇儿。

“说是在开会,已经在过来了。”傅沉解释。

“他真的在很认真的赚钱。”余漫兮笑道。

段林白虽然浪荡,却每天都在认真赚钱。

“他这么拼命,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吧?”

“恋爱不如赚钱有意思。”余漫兮话刚说完,段林白就推门进来了,还给宋风晚带了束花,“你们知道老子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我肯出来聚会,说明对你们是真爱。”

“呦,许小姐又来啦。”

段林白这话成功让许鸢飞红了脸。

她本以为宋风晚过生日,可能有十几个人吃饭,没想到就是小圈子的几个人,这种聚会就显得过于私密。

“坐吧。”京寒川开口招呼众人落座。

自然而然的,这两人又被分到了一起。

宋风晚总觉得刚才来处理事故的男生长得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结合许鸢飞的话,她总觉得她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而撞车的事,傅沉已经知道了,不过当时许家已经介入,他也没必要横插一杠。

“三哥……”

“嗯?”傅沉俯低身子,凑到她身边。

“你知道许姐姐什么来历吗?”

傅沉笑着,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南】,瘦金体依旧劲瘦漂亮。

宋风晚瞳孔震动,看向傅沉,“你没搞错?他还不知道?”

“你说呢?”傅沉淡笑着。

宋风晚吃了一半的饭,才陡然想起在哪儿见过许尧……

可不就是傅斯年婚礼上,与京家大佬坐在一桌的少年?

“你这是在搞六爷?出事怎么办?”宋风晚低头嚼着菜叶。

“生活很无趣,增加点乐趣而已。”

傅沉笑得深沉。

**

吃完饭,傅沉与宋风晚傍晚才出发去外地,几人又难得聚首,偏生又都是些不爱说话的人,一起聊天也枯燥。

段林白就提议玩几局猜数字的真心话大冒险。

所谓猜数字,无非是其中一人给出百位之内的数字藏好,随着大家给出数字,逐渐缩小区间,就看最后谁能说到指定数字。

段林白最熟悉规则,由他出题玩了几局。

由于知道某人的尿性,大家都选择了大冒险,真心话风险太高,前面试玩几局,大家还比较拘谨,即便是大冒险,尺度最大的也只是让傅斯年和余漫兮当众接吻之类。

终于轮到段林白,而出题的人则是京寒川。

“咳咳,我也大冒险。”彼此太熟,如果是真心话,京寒川想坑他太容易。

“手机给我。”京寒川伸手。

段林白把手机解锁递过去,“寒川,咱们是兄弟,手下留情。”

“其实我的大冒险很简单,我随意找个你手机里联系人,你和他告白,说爱他。”

“这个容易。”段林白跃跃欲试。

但是当京寒川将电话递过来,他就懵逼了。

【杀千刀的女人】

这特么不是许佳木嘛!

“寒川,不带这么玩的?”

“你认怂咱们换真心话也可以。”京寒川笑道。

“不过她把我拉黑了啊。”

“用我的。”傅斯年把手机递过去。

卧槽……

段林白心底简直一万字草泥马呼啸而过,不带这么玩的。

“真怂了,不敢玩,咱们就放弃。”京寒川继续使用激将法。

“谁说我不敢,来就来!”

段林白立刻拿着傅斯年的手机,拨通手机。

许佳木此时正在图书馆写论文,看到陌生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揣着手机走到外面走廊,“喂,您好”

此时包厢内手机开着免提,所有人屏住呼吸,听着那头传来柔柔的女声。

“咳咳,那个……是我。”段林白手中摩挲着水杯,居然莫名开始紧张,声音紧张得比寻常深沉些。

许佳木又看了眼手机号码,“你是谁啊?”

宋风晚差点笑出来。

“我是段林白。”

“段公子?”许佳木拧眉,这瘟神又要干嘛?“您有事?”

京寒川手指微微叩了下桌子,示意他进入正题。

段林白咬了咬牙,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总不能让他们看不起啊,“我爱你!”

“你说什么?”许佳木以为自己耳鸣。

“我说我爱你!”

“你脑壳坏掉了?”

“噗嗤”宋风晚实在没忍住,“抱歉。”

许佳木听得笑声,心底猜到几分,“你们在玩游戏?”

“对。”段林白脸都青了。

我去,老子给你表白,你说我脑子坏了!

“我们在玩大冒险,正好抽到我了。”段林白和她解释。

“那你运气挺背的。”

段林白呕血,这女人能不能少说两句话,“对了,上回我在公交站牌那里看到你了,你居然骑着小电驴就从我身边窜走了?”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真没注意到。”

“没看到?”

“可能当时站牌人多,应该是没注意到,不好意思,我还要学习,先挂了。”

许佳木说完,毫不留情切断电话,一屋子的人几乎都笑出了声。

她不就说段林白长得大众化,就他还不惹眼,众里寻他千百度就属他最白!

这女生分明在睁眼说瞎话啊,段林白这次算是丢人了。

段林白咬牙,那次站牌就我一个人,居然给我胡说八道,许佳木,老子和你没完。

不过这次游戏结束,就是段林白坐庄,而这回居然是京寒川落到他手里。

某人摩拳擦掌,“嘿嘿,六六,这世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

京寒川坐在位置上,任他风吹雨打,自是岿然不动。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京寒川毫不犹豫。

段林白环视一圈包厢,“这么吧,你就选择在场的一个异性,抱个一分钟如何?京小六,咱们是兄弟,你看看我对你多好,给你谋福利啊。”

在场的异性?

宋风晚、余漫兮和许鸢飞。

前两个都是他嫂子,抱嫂子?就傅家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指不定背后怎么给他捅刀子,那就只剩下……

许鸢飞一听说京寒川要真心话大冒险,还很兴奋,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他,可是还没回过神,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看了眼四周,“不是,怎么都……”

“如果认怂不想玩,咱们就真心话啊。”段林白反正是准备报一箭之仇的,今天怎么都得坑京寒川一次。

京寒川忽然就偏头看向许鸢飞,两人作为本就挨着,他忽然靠近一点,这般迫近的距离,两人胳膊轻轻触碰,此时大家还穿着的短袖,皮肤轻轻蹭着……

像是有种电流从触碰出摩擦开,让人心底滋生出稍许愉悦心悸。

“许小姐。”

他声音仅在咫尺,就连呼吸都紧压着她的耳膜,一点点撞击着。

“嗯?”

“可以吗?”京寒川微微凑近,低声询问。

许鸢飞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地啊了声。

他似乎靠得更紧了,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距离……

太近!

近到让人有压迫感。

“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大家都是在玩游戏,似乎此时拒绝,京寒川会很尴尬,许鸢飞私心也想和他亲近,手指攥紧,心脏狂跳,微微点了点头……

段林白以为京寒川这厮会矜持一下,没想到如此简单粗暴。

你说话就说话,你靠那么近干嘛。

不带用美男计的!

你特么脸都要贴上去了,你怎么不直接怼人家嘴上啊。

600 当众拥抱,六爷:身软且甜(4更小剧场)

酒店包厢内

京寒川与许鸢飞相对站立,中间还富余距离足能容下一人,屋子里所有人目光都揶揄的看着两个人。

“别光站着啊,抱啊!”段林白嗑着瓜子。

刚才不是很厉害啊,怼上去啊。

“……”许鸢飞比方才还紧张,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她看着京寒川微微抬手,也下意识伸手出去……

可是这两人似乎都没抱过人,手都不知道怎么伸,似乎都有些拘谨。

周围几个看客,倒是瞧得津津有味,就连傅沉都强忍着笑意咳嗽着两声,就他俩这墨迹劲儿,估计晚上都抱不到一起。

“你俩前戏要做多久?”段林白冷不丁冒出一句前戏,惹得包厢众人闷笑。

许鸢飞脸略微泛红。

他俩的关系,连牵手都没有过,直接拥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有些不适羞赧。

京寒川扫了一眼段林白,略带警告。

段林白低头嗑瓜子,“我不催了,你俩慢慢来。”

京寒川瞧着许鸢飞,“你别动。”

“嗯?”许鸢飞就是晃神的时候,京寒川逼近一步。

两人鞋尖抵着,身子靠得越发亲近,衣角蹭着,许鸢飞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纽扣上,眼热口干。

“我来吧。”

他呼吸从她额前吹过……

有那么点燥热。

京寒川打量着她,还真是小小一个,他微微俯低身子,整个人几乎要将她罩住一般,“许小姐……”

“唔。”许鸢飞此时脑子有点懵,有些飘飘然,垂在腿侧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角。

“唐突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有双手从她后肩穿过,轻轻搂住了他。

他动作幅度不大,甚至不算用力,两人身子之间其实隔着稍许距离,并没紧密相贴,也就肩侧碰了下……

他算是很绅士那种,亲密却又透着疏离。

这般距离,最是惹人心颤,因为近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形容不出来,就是……

心底欢喜到血液沸燃。

许是没想到这两人真的就抱到一起了,房间里出现短暂死寂,然后就是段林白的一声:“卧槽!”

“不好意思啊两位,忘记计时了,咱们现在开始倒数一分钟哈。”段林白悻悻笑着。

“他做事就这样的,有点毛手毛脚的。”京寒川与她之间稍微隔着些距离,说话吞吐的字眼,吹进她耳朵……

真是热。

“嗯。”许鸢飞淡淡应着。

“最近外卖怎么不是你送了?”

“刚开学,店里比较忙。”

“最近推出的新品种味道不错。”他呼吸不算重,但是周身气息浓烈,热气呵出在她耳侧,他稍微动了下,似乎是和她说话,略薄的唇……

却不经意连同她的头发,擦过她的耳侧。

几许温热,却一路酥麻到心底。

许鸢飞此时还被她搂在怀里,两人身子都有些僵硬,而她呼吸尤其重。

“你很紧张?”京寒川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似乎能撞到她的胸口,男人宽厚的手指落在她肩侧,温温热热……

“还好。”

“以前和男朋友没这样过?”

“我还没谈过。”许鸢飞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我们一样。”

……

简单四个字,许鸢飞心底窜出一点火苗,手心都是热汗,手指动了动,蠢蠢欲动,想伸手,又不敢……

段林白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两人是僵尸嘛,都不动弹的,而且……

你们特么抱在一起聊什么东西呢!敢不敢大声点。

“行了,时间到啦!”段林白其实多算了一点时间进去。

京寒川松开手,“抱歉了,谢谢。”毕竟许鸢飞是为了配合他。

“没、没事。”许鸢飞坐回位置上,空调凉风吹来……

浑身发凉,心头却越发燥热。

她喝了口水,纾解一些心口的燥热,而京寒川仍旧坐在自己位置上,岿然不动。

“寒川,怎么样?什么感觉啊?”段林白恶趣味的凑过去。

“这不是真心话大冒险的范围。”京寒川挑眉。

“许小姐,他趁机揩油没?”

许鸢飞摇头。

众人又玩了几轮,不过再也不敢挑衅京寒川,某人手指一直叩着桌子,那模样,分明是谁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要拖他回去喂鱼的模样。

**

约莫三点多,众人结束散场,许鸢飞车子被拖走,她最后上了傅斯年的车,跟他们夫妻走了。

傅沉和宋风晚则出发前往外地度假村。

“寒川呀,你和这许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勾搭上了,怎么还不是不让你送啊,看样子你俩关系也没那么亲密啊。”

“你都是他们店里的vvip了,两人还停留在主顾客关系上?”

“你别等傅三儿子出生,你俩还在谈柏拉图式恋爱啊。”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总比你还是条无主野狗好吧。”

段林白懵逼,“想睡老子的人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你确定是那些是真粉丝?”

方才段林白输了一局,傅沉让他发一个丑照传到微博上,然后不少人都询问,段林白是不是疯了,怎么一点形象都不要,粉丝到底喜欢他什么?

然后底下留言一顺排的都是:“偶像行为,切勿上升到粉丝。”

差点没把他气死,这群人是他的真爱粉吗?

“不过寒川,你和我说说,你抱着她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啊?”

京寒川没理他,直接坐车离开。

回家之后,斜阳低垂,母亲在院子吊嗓子,穿着戏服唱了一出戏。

“六爷,这出戏之前没听夫人唱过啊。”

“昆曲《墙头马上》。”京寒川摩挲着鱼竿,盛爱颐习京剧,昆曲越剧也能唱几段。

那人拿出手机翻了下,讲的是男女谈恋爱,两人同居五六年才被家里发现。不过封建社会,讲究聘为妻,奔为妾,无三媒六聘同居,姬妾不如,逐她出门,而后女方回家,趴在墙头,看到墙外骑马而过的夫郎,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不过这两个人同居五六年才被发现,也是挺厉害的。”

京寒川没作声,低头吃着手边的椰子糕……

手指微微搓了下粘上的糕点碎屑,想起今日搂抱的触感,身上是软的……

身上有股味儿。

比糕点还甜腻。

而此时母亲的唱腔,再度打断他的思绪,《墙头马上》,虽然悲剧已经被改成喜剧,他仍旧不喜欢,既然互相喜欢,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只能趴在墙头看?

直至吃完饭,这戏曲还在他耳边萦绕,总觉得在预示些什么……

**

宋风晚生日后,傅沉的生日宴就正式提上日程,傅沉从未大排场的搞过私人活动,大家削尖了脑袋想要去挤进去。

而且听人说,傅沉请了国际最顶级的设计师,帮忙设计生日现场,如此大张旗鼓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还是集中在江风雅身上,因为生日当天,她将会以傅聿修另一半亮相,而且是怀着身孕的。

傅家发张旗鼓张罗生日宴,不少人猜测是准备借这个机会给大家正式介绍江风雅。

在傅三爷生日当天帮她正名,也是给足了她面子。

可就在生日宴的前几天,有人在京城某酒店拍到了乔西延的身影,和他一起的恰好就是傅三爷,按照他入京时间推算,八成是来参加傅沉生日的。

可他与江风雅的关系,也是互相见不得的,傅沉还亲自在酒店接他,这又是搞什么?

这几波人碰面,气氛肯定尴尬啊。

而傅妧此时看到布置好的生日场地,微微蹙眉,打了电话询问,“老三,设计图是你亲自确认过的?”

“嗯。”

“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

傅妧盯着快落成的生日现场,过个生日,怎么搞得像是要和谁求婚一样,至于如此隆重?还鲜花玫瑰?

这小子都要三十了,过个生日,这么粉红少女心?

宋风晚在忙着给傅沉准备生日礼物,可是新闻报道傅沉生日难免提及江风雅……

这女人怎么搞得比她这个正牌女友还忙。

------题外话------

四更结束,最后吼一嗓子,票票再不投就木有啦~

明天开始唱大戏,吼吼

《墙头马上》是有寓意的,不过六爷的感情线绝对不是悲剧。

六爷:悲剧?你再说一次?^_^

**

接着上一次的小剧场,嘿嘿

【小剧场】

傅沉与自己姐夫第一次碰面,非常尴尬,因为他喊了亲姐为妈。

不过傅妧还没来得及解释,沈侗文就表示:“事情很突然,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傅妧当即就想着,好不容易有个对胃口的,追了好久才有进展,就这么夭折了?

“姐,我这次反应是不是很快?”

傅妧干笑着没作声。

不过这件事也不大好解释,那时候电话还不普及,只有传呼机,所以沈侗文再次约她见面,她特意带上傅沉,想和他好好说明情况。

不想沈侗文上来就说:“阿妧,虽然我很震惊你如此早婚,不过我想清楚了,我可以接受你结过婚带个孩子,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做他父亲。”

这回换傅家姐弟懵逼了。

傅沉蹙眉:父亲?这人好不要脸。

601 给晚晚泼脏水,专门勾搭人夫【五一留言】

生日宴即将开始,傅沉这次大手笔,邀请了诸多人,饶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没有收到邀约,一张邀请函甚至一度炒到天价。

谁不想接触京城最顶级的圈子。

外人不晓得,以为傅沉没对象,家中但凡有适龄女子的,无论远近亲疏,都恨不能统统带上,如果能让傅沉看上,说不准一家都能飞黄腾达。

所以有人称呼这场生日宴也是一场相亲选妃宴。

网上不少网红都发图,好似要来凑个热闹,也就宋风晚清楚,这些人压根没资格受邀,无非是想蹭个热度。

自从江风雅那日撞了许鸢飞的车屁股,就变得非常低调,即便在一个学校,和宋风晚也没碰到过,她的生活自然也平静无波,直到傅沉生日前几天……

她去上课的时候,在钰鹤楼前看到了蒋二少。

“蒋二少?”宋风晚和他已有几个月没见过了,孙芮出事后,听说他回家也受到惩戒,也是为了避风头,出国待了一段时间。

“宋小姐。”蒋二少看到宋风晚,还略显局促,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我能和你聊两句吗?”

此时钰鹤楼前都是上下课的学生,宋风晚指了指另一侧的凉亭,“那边吧。”

两人刚走过去,蒋二少就搓着手指,略显别扭的说,“傅三爷的生日你去吗?”

“嗯。”

“我、我……”蒋二少脸都憋红了。

卧槽,你特么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这时候紧张个屁啊,不就是约女生嘛,你怎么还结巴了?

“什么?”宋风晚不断查看着腕表时间,担心错过上课。

蒋二少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我想邀请你陪我一起去!”

宋风晚和他接触了两次,他就是比较典型的纨绔,爱玩爱疯,但大是大非还分得清,对自己也没恶意,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表哥来了,我答应和他一起过去了。”

“没事没事!呵呵——”蒋二少尴尬的扯了扯头发,从口袋摸出一个盒子塞给宋风晚,“之前找人欺负你,对不起啊,这个是我出国给你买的东西,你一定要收下,那我走了……”

生怕宋风晚再拒绝,强塞给她,转头就跑。

“嗳——”宋风晚再喊他,人已经窜得没影了。

宋风晚低头看着盒子,打开看了眼,一条水晶手链,上面还有烫金的名牌,刻着“love”镶着钻石,价值不菲。

这东西太贵重,她寻思着还是得找几乎还给他吧。

她回教室上课的时候,还和傅沉说了这件事……

孙芮出事后,蒋二少就被家中送出国,这次也是他过生日,蒋家想让他回国多接触些人。

【你先收着,回头我们一起还给他。】

宋风晚低低笑着,他家三哥莫不是想吓死蒋二?

*

宋风晚也不知今天吹得什么风,下课去食堂吃了饭,和胡心悦刚到宿舍门口,就碰见了孙琼华。

“晚晚……”孙琼华比以前清瘦许多,即便穿着颜色婉约的长裙,也藏不住骨子里的精明犀利。

“那我先上楼了。”胡心悦识趣儿的先跑进了宿舍里。

“阿姨。”宋风晚和她碰面,少不得有些尴尬。

“去外面坐坐吧,就你们校门口的咖啡馆,很快送你回来。”

宋风晚犹豫着片刻,还是点头应了,坐着她的车去了外面,不曾想傅聿修也在,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傅聿修这模样,却好似几天没睡,浑身都带着股丧气。

“其实这次找你过来,就想好好和你道个歉,为之前所有的事……”孙琼华态度诚恳。

“我知道很多事你心底可能过不去,所以我也不求你原谅什么的。”

“过几天就是老三的生日了,你如果过去的话肯定会碰到江风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别去……”

宋风晚盯着面前的温水,“您是担心我惹事?”

孙琼华淡笑着,“这倒不是,是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波及到你,可能不大好。”

许是经历了一些事,她虽然看着稍显凌厉,说话却比以前柔和不少。

她心底清楚,傅沉是要在生日宴会上搞江风雅,而宋风晚与她关系毕竟特殊,弄不好又被牵扯进去。

宋风晚轻轻勾唇,“谢谢提醒。”

三人又聊了几句,孙琼华才开车送她回宿舍,两人站在楼前还闲聊了几句,“……我现在常驻京城,如果你在这里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电话没变。”

“谢谢。”宋风晚与她道谢。

她转身上楼的时候,却碰到了从宿舍楼出来的江风雅,穿着精致的蕾丝裙,红光四溢,瞧着宋风晚,莫名带着一丝趾高气昂。

孙琼华已经准备上车,却被江风雅给喊住了。

“阿姨。”江风雅是听人说在门口看到孙琼华才着急下楼看看情况。

孙琼华斜睨着她,“有事?”

不咸不淡,好似陌生人。

她刚才和宋风晚说话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

这让江风雅略显尴尬,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只是她穿得宽松,看起来不甚明显,她咬紧腮帮,“前几天我去孕检了,他们说孩子挺健康的。”

“是吗?”孙琼华眉眼不染半点喜色。

“他们说应该是男孩,上回我还和聿修说,男孩应该长得挺像他的。”江风雅没想到傅沉都邀请自己去生日会了,孙琼华对她态度还如此冷淡。

“像不像还是等生下来再说吧,现在是不是傅家的骨血都难说。”

江风雅一听这话,脸色煞白,委屈兮兮,“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怀疑我?”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孙琼华轻哂。

“你这么说,难道以后还要检测什么?你让他出生后怎么见人?”江风雅心头狂跳,一团乱麻。

孙琼华摩挲着手中的车钥匙,“他无法做人,被人诟病,难道不是你害的?别说得这么无辜。”

她说着径直上车,压根不管她委屈可怜的模样。

江风雅站在宿舍楼前,来往不少同学都瞧见他们交谈不快,看着她的神情越发古怪。

“看样子豪门也不是这么好进的,这婆婆不容易对付啊。”

“我看就是生了孩子,在夫家也不会有什么地位的。”

“设计来的孩子,人家原本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被她破坏了,谁会给她好脸色?整天在学校装得清高,到了人家,还不是照样当牛做马,不把她当人看。”

……

学校里的学生对她借肚子上位本就颇有微词,就宿舍楼前这点事,立刻被编排出了无数个版本,甚至开始在网上传播。

大家对江风雅关注度本来就很高,此时传出她与夫家不睦,一时流言四起。

*

宋风晚最近正跟着许鸢飞做甜品,希望能在生日之前,给傅沉亲手做一个小蛋糕,最后乔西延成了她小白老鼠。

这让他怨念颇深。

“等你过生日我也给你做啊。”宋风晚笑着。

乔西延偏头看她,“你知道我生日什么时候吗?”

然后某人支支吾吾,脸都憋红了,“大约在冬季。”

乔西延冷哼,“几月知道吗?”

“十一月?十二月……”

“你干脆把十二个月份都说一次,肯定能蒙对。”

宋风晚垂头不语。

“行了,你别给我装可怜。”

就在距离傅沉生日不足一天的时候,江风雅被夫家嫌弃的消息还挂在热门微博上,但是第二天,一条更为劲爆的消息,火速刷新了所有新闻头条。

【乔老外孙女私生活混乱,爱玩滥交。】

【撕开严家继女的清纯伪面,揭露不为人知隐秘。】

【同时约会数男,专挖人夫,当代“宋金莲”】

……

为了吸引噱头,乔家与严家全被搬出来拉踩,消息是早上五点多刷屏的,等大家起床的时候,已经火爆了各大新闻媒体。

傅沉当时正在家中抄录佛经,边上透明鱼缸里装着两尾金鱼,黄铜香炉青烟袅袅,十方推门进去时,扑面而来就是墨水味。

“三爷……”

“出事了?”

“江风雅那边为了消弭流言对自己影响,把宋小姐拽下水了,手段真脏,自己不澄清,反而拉其他人出来做挡箭牌?还能再无耻点吗?”十方气闷。

“卧槽,事情拖了几天,我特么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居然等来了这个。”

“现在全网都在讥嘲,恨不能要把宋小姐拖出来游街浸猪笼一样……”

“你说什么?”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我嘴欠!”十方拍了拍嘴巴,“三爷,那现在怎么办?”

“牵扯了不少人出来,蒋二少,聿修少爷,甚至段公子、大少和乔少爷都在里面。”

“这些人是脑残吗?难不成以为宋小姐还能和她表哥有一腿?真特么好笑。”

“似乎前些天蒋二少找宋小姐,还有二夫人私下联系她,都被人翻找出来,现在大家都觉得江风雅不受傅家待见,完全就是宋小姐从中捣鬼,说得太难听了。”

……

十方嘴巴像是装了机关枪,说话嘴碎又快。

可是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始终不见傅沉回应,“三爷?您在听吗?”

“林白都在,为什么没人拍到我和晚晚在一起?”

“应该有的吧,不过……”十方咳嗽两声,“人家可能以为你是她叔吧,就没列为绯闻发展对象。”

“叔叔?”傅沉轻笑,“这些做新闻的压根不会取标题,叔叔什么的……”

“不是更刺激?”

十方就差昏厥给他看了,现在是讨论刺激与否的时候?

“就这么放着不管?”

“找林白,他也是绯闻对象。”

爱睡懒觉的段林白,原本接到电话,起床气发作,就差把傅沉骂个狗血淋头,收到信息,诈尸一般的从床上弹射起来。

等他折腾完一圈,已经是早上八点多,消息虽然没再继续传播,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关键词被屏蔽,大家就用字母缩写代替,总之这种消息就和野草一般……

烧不尽,吹又生。

段林白忙完,趴在床上喘气。

“卧槽,不对啊,这特么是傅三的媳妇儿,我瞎忙活一早算怎么回事?”

*

消息上午被封锁了,下午就蹦出来新的,甚至孙芮出事当天,也被人扒出宋风晚就在事发现场,所以有人将她与孙芮联系到一起,甚至有怀疑她也有涉猎违禁品。

京城大学的论坛被各种不知名的水军充斥,全部都是清一色要求学校彻查,导致学校官微、论坛一度关闭……

傅沉盯着各种消息,江风雅背后有孙家做推手,有钱雇佣水军,看样子是准备拖出宋风晚给她挡枪。

做得如此高调,还真是坦荡又无耻。

他和宋风晚打电话的时候,叮嘱她最近别出宿舍,生日宴当天,他亲自去接她。

“我知道,等你过来。”

殊不知就是在宿舍里,宋风晚也险些遭遇不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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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最拙劣的陷害,无耻得坦荡嚣张(2更)

傅沉生日不在休息日,流言四起的时候,宋风晚还去上了两节课。

此时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开,各班辅导员都在群里发了消息,让大家不要以讹传讹,传播谣言,饶是如此,学校里流言蜚语也没消停过。

甚至一个宿舍的胡心悦和苗雅亭都被攻击了。

辅导员和老师都找宋风晚谈过,旁敲侧击问了些事情,无非是询问网上消息的真实性。

富家千金、涉毒、交往数男……

许多次结合在一起,难免令人滋生出许多遐想。

隔天就是傅沉生日,宋风晚彻底取代江风雅,成了大家攻讦讥嘲的对象。

饶是如此,江风雅似乎还不满意。

“……你的消息已经完全被覆盖了,宋风晚成了替死鬼,我也是没想到那丫头在外面这么会玩。”孙公达看向对面的人。

孙公达此刻心底还以为孙芮藏毒被抓与宋风晚脱不了干系,所以江风雅提出拉她出来挡枪,两人一拍即合。

“这样还不够。”江风雅伸手摸了摸肚子,想着明日傅沉生日,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站在傅聿修身边,还有点莫名亢奋。

“还不够?她已经声名狼藉,居然都不反抗,到现在连一则澄清消息都没有。”孙公达刷着新闻。

“严家可是上市公司,被她拖累得股票都跌了不少,你手里有这种猛料,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她现在连宿舍都不敢出,这丫头之前怼我的时候,别提多嚣张了,她如果有能力解释,也不会拖这么久,拉这么多人下水,真是个祸害。”

……

江风雅一直觉得宋风晚可能有什么私下交往的对象,但她毕竟不是职业狗仔,能抓拍到的信息有限。

原本是想等她顺利上位再伺机把东西交给傅家,趁机割裂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此时情况特殊,只能拉她出来挡枪。

“明天就生日宴了,你还想做什么?”孙公达看向江风雅。

江风雅淡淡笑着,没说话,眼底狰狞,目露凶光。

*

傅沉生日当天

礼服鞋子,早在几天前傅沉就送了过来,生日宴晚上六点半举行。

她下午没课,她和苗雅亭出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还没到宿舍门口,就瞧见门口围拢了不少人……

都是在对里面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苗雅亭胆子小,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大好。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这个真的不是我们宿舍的?”

“东西是从你们宿舍搜出来的,你还狡辩?肯定就是你们宿舍其中一个人的,说吧,到底是谁的?”宿管阿姨的声音。

“不好意思,让一下。”宋风晚挤开人群。

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桌上放着一个电吹风。

京大宿舍都是旧楼,为了避免发生火灾,禁止使用大功率电器,电饭锅,烧水壶,电吹风都是完全禁用的,所以大冬天接热水,也得跑到楼外的打水房……

也因此学校宿管阿姨每个月都会抽查宿舍,检查违章。

“你们是这个宿舍的吧。”宿管阿姨看向两人,指着宋风晚床位,“这是谁的床位。”

“我的……”宋风晚手中还提着换洗衣服和澡篮子,也是有点懵。

“这东西是在你这里搜出来的,是你的吗?”

“不是。”宋风晚摇头。

“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辅导员,你们三个都给我去宿管处!”宿管阿姨拿着电吹风就往外走,门口的人一哄而散。

“真是够倒霉的。”电吹风这类的东西,不少宿舍都会偷用,买小功率,只要不被发现都没事。

“谁不知道宿管阿姨逢周三查宿舍啊,都不知道把东西收好了。”

“如果被处分,她明年奖学金肯定没戏,今年她差点就能申请国奖了。”

……

宋风晚刚回宿舍,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头发湿哒哒的,站在宿管处,心情复杂,两个宿管阿姨正在翻看资料卡,查询她们的学院班级。

“东西都搜出来了,居然还不承认,春秋干燥,是火灾高发的季节,学校早就下了通知,不许私拉电线,不许使用违章电器,你们还顶风作案?”

宿管阿姨指着桌上的东西,“老实说,这到底是谁的?要死不承认,这时候别弄什么姐妹情深了。”

“没人站住来,你们三个都要背处分,这是要跟着你们进档案袋的,还是说着东西,是你们凑份子买的?人人有份?”

……

宿管阿姨一番软硬兼施。

“阿姨,真不是我们的。”苗雅亭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眼眶通红。

“你哭也没用,这东西在你们宿舍发现的?和你们还能没关系?它是自己长了腿跑进去的?”

“难不成还有人故意把东西塞给你们?”

“你跟我演电视剧呢?”

胡心悦咬着牙,“谁说不会有人陷害我们啊?”

宿舍一个楼层一大串钥匙,如果有人说钥匙没丢,借钥匙开门,那就是一整个楼层的锁都能开。

“行了你,就属你嘴最硬!你再这么大嗓门冲我吼试试?”

很快美院国画班与设计班的辅导班就来了,了解事情经过也是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东西确实是从宋风晚宿舍搜出来的,按规定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这件事你们如果没人站出来承认,我就直接报到你们院里,让你们领导下来处理,你们三个人谁也逃不掉。”

“你们别傻站着啊,宋风晚,这东西是从你桌下搜出来的,你怎么说?”辅导员看向她。

“学姐,真不是晚晚的。”胡心悦本就是直脾气,都要憋疯了。

这东西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自然没人肯站出来,所有三个人都被叫到了院里的教务处。

千江一直都是暗中守着宋风晚,女生宿舍他也进不去,只看到宋风晚一群人又去了美院行政楼,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

还以为是普通处理什么事情。

*

这一过去,就是两个多小时,四点多一群人才从行政楼出来。

宿舍里没监控,三人狡辩也是徒劳,最后让他们回去了,说是写检讨书,关于处分问题,院里会进行研究。

回到宿舍,苗雅亭趴在桌上,就开始低低抽泣,莫名其妙被骂还要被处分,委屈又难受。

“晚晚,这绝对是陷害,咱们宿舍有什么,我们心里不清楚吗?”胡心悦气得身子发颤,“还写什么检讨书啊?我们有什么错?”

宋风晚拿着纸笔,动身去宿管处。

因为东西是在她那里搜出来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东西,还连累了整个宿舍,让她拿了东西,去宿管处写检讨。

“晚晚,你还真去啊?你今晚不是要去参加生日宴吗?”

“我今晚交不出检讨,连宿舍的门都出不去。”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是谁干的,手段拙劣,甚至有些幼稚,可那又如何,就是这么致命。

“那些老师都不听我们解释。”胡心悦都急死了。

“东西是从我们宿舍搜出来的,这东西又是违规行为,我们狡辩不认也正常?人家相信眼前的证据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宋风晚才说手段很拙劣,却很致命。

她拿着东西进入宿管处的时候,只有一个值班的阿姨在,正在看电视,瞧她进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你坐那里。”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这东西不管是不是你们的,是在你们那里发现的,这事儿我们也只能公事公办。”宿管阿姨也有孩子,看这些小女生可怜凄惨,也是于心不忍,“使用这些真的很危险,学校之前因为这些事,出了好几次火灾。”

“我知道。”宋风晚咬着唇,她是真的憋屈,此时却半点办法没有。

“喝点水,吃晚饭了没?”

“还没。”她哪儿有心思吃东西。

“那你抓紧写吧,弄完去吃饭。”宿管阿姨叹了口气。

宋风晚抓着笔,面对格子纸,心头情绪翻涌,她压根没做错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写检讨……

她在宿管处坐了一个个多小时,此时时间已逼近晚上六点,宿管阿姨看她一个字都没写,迟疑片刻,“行了,你回去吧,出去吃点东西,这检讨明天再说。”

“谢谢。”

宋风晚心底实在难受。

她出去的时候,打开手机,傅沉消息接踵而至。

【还没收拾好?什么时候去接你?】

【衣服还合身?】

【还在忙?怎么不回信息?】

……

还有许鸢飞的几个电话,无非是问她,怎么还不来甜品店,约好下午做蛋糕给傅沉做生日礼物的。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前出现一层水雾,手机上的字幕都变得虚浮花白,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百口莫辩。

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给许鸢飞打电话致歉。

“……你没出什么事吧?害我担心了一个下午。”许鸢飞此时还在甜品店,还在等宋风晚过来。

“没事,谢谢,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宋风晚心底委屈,说话也显得不太自然。

“晚晚,你真没事?”许鸢飞听出她情绪不对劲。

“没有啊,挺好的。”

“那你今天打算送什么给三爷啊……”许鸢飞以为她心情不好,特意笑着追问。

宋风晚支吾着,此时正走到楼梯拐角处,只瞧着迎面有人影走来,下意识要避开,殊不知那人居然挡在了她面前,宋风晚刚想抬头看清来人,那人忽然狠推了她一下,她身子往后仰。

本以为会撞到后侧的墙壁,但她忘了,楼梯拐角处都有小的储物室,平素是打扫阿姨用来堆放清扫工具的,门没上锁虚掩着,她整个身子撞进去。

脑袋磕在拖把柄上,再回过神,门被人猝然关上,然后她听到了清脆的落锁声。

“喂——喂——”宋风晚手机飞了出去,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从门缝处透进的微光,却不足以照亮整个储物间。

她往后推一步,提到水桶,怦然作响。

许鸢飞正和她打着电话,忽然听到对面一阵响声,手机都没挂断,她当即心头一跳。

她立刻翻找傅沉的电话,可是她此时才惊觉,自己压根没有傅沉的联系方式,此时找别人查,也需要花费时间,而且傅沉肯定不止一个电话,肯定有对熟人联系的特定号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京寒川……

京寒川此时正打算出发去生日宴,接到许鸢飞的电话,还有些诧异。

她从未主动找过自己。

他略微清了下嗓子,“喂——”

“六爷,您能把三爷联系方式给我吗?”

“什么?”京寒川蹙眉。

“我这里有急事,晚晚可能出事了。”

“具体什么事?”

许鸢飞粗略说了下。

“我联系傅沉。”

“那行,你快点,我感觉不大好。”

“嗯。”

京寒川给傅沉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宋风晚宿舍楼下了,仍旧在楼后竹林,老地方等她。

接到电话,心头一跳,根据千江消息,宋风晚四点回了宿舍,在宿舍还能出事?

他踹开车门,直接下车,就往宿舍楼前门跑。

“三爷?”十方急忙追出去,连车子都忘锁了。

**

此时生日宴会现场

傅沉这个主人家虽未到,却已来了不少人,江风雅今日穿着一身香槟色的礼服,一出场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而她手机震动着。

【事情成了。】

江风雅笑容婉约大气,站在她身侧的傅聿修即便穿着精致,也难掩寡淡之色。两人刚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上次这般受人瞩目还是宋家认亲宴,但时候大多是讥嘲的,这次他们是羡慕了……

她要的就是宋风晚今天彻底来不了,其实那地方关不了她太久,她就是让她吃点教训。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被处分,被责骂,又被关,此时外面还流言满天飞,就连傅斯年都被牵连进去,一屁股脏东西没擦干净,她哪里还有心思来这里搅局?怎么还有脸过来?

她就是害怕宋风晚一旦过来,那臭丫头多厉害,她是见识过的,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数,因为今晚是她的大日子……

谁都不能挡她的路。

------题外话------

大学里,有些学校对违章电器处罚还是很严格的,所以手段粗劣,但是十分奏效……

不过今晚确实是她的大日子,哈哈

603 登场,晚晚和三爷拉手了?(3更必戳)

生日宴会现场

江风雅出现的时候,傅妧恰好距离门口极近。

“姑姑。”傅聿修心情一直非常复杂。

“嗯。”

傅妧今天穿着绛紫色长裙,将她衬托得高贵典雅,从容婉约,只是江风雅迎上她的目光,还是难掩惧色,她之前说得话过于狠绝,一度成为她的梦魇。

“阿姨好。”她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傅妧点头算是应了声,“我去找一下你三叔,宴会都要开始了,怎么人还没到?”

“三叔之前从老宅出去,说是去接人了。”傅斯年走过来,余漫兮走到他身侧,她此时孕肚已经非常明显,没穿礼服,简单的家居服。

同样是孕妇,余漫兮是正常状态,江风雅就显得过于花俏突出,完全不像孕妈。

“什么人也该接到了吧。”傅妧笑着,还伸手摸了下余漫兮的肚子,“你这孩子怀孕就很乖,出生后肯定也省心。”

都怀有身孕,傅家态度却截然不同。

不多时,段林白就到了,京寒川走的是后门,几人在休息室碰头,今日主角是傅沉,某浪浪居然穿得花枝招展,弄了一身粉色西装。

“这女人怎么还到处交际上了,真以为自己已经是傅家少奶奶了?”段林白趴在二楼栏杆上。

“就连小余这个正牌少奶奶,都没她张扬。”

“傅三这家伙去哪儿了,这眼看着就六点半了,这么多人都来了,他这个主角呢?”段林白看到乔西延进门,“看吧,大舅子都到了。”

他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身侧的人搭理自己,“寒川?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你有点吵。”

“……”段林白气闷。

**

另一侧

傅沉与宋风晚已经坐车已经在去生日宴的路上。

“吓着了?”傅沉伸手搓着她的手指,冰凉入骨。

“还好。”宋风晚是心有余悸。

方才那人力道很重,将她推进去的时候,里面空间狭小,墙边地上全部堆放着洒扫工具,空间似乎只能容下三四个人,举步难行,她只能不断拍门,希望有人来搭救自己。

此时恰好是饭点,虽然宿舍楼里人不多,但宿舍隔音效果总归不太好,加之她拍门动静很大,很快就引起最近宿舍女生的注意。

她找了半天,才发现有人被关在了楼梯隔间。

“同学,门被锁了!”那个女生扭了几下锁,发现并没什么用。

“麻烦你找一下宿管阿姨。”宋风晚手按在门上,“谢谢你。”

“你等着哈。”女生趿拉着拖鞋,匆忙往下跑。

此时傅沉已经冲到了宿舍门口,可是这里进入需要刷卡,此时恰有女生回来,他想都没想,就准备跟着进去。

“先生!”宿管阿姨通过门口的监控,看到傅沉,急忙冲出来拦住他,“这里是女生宿舍!”

“我知道,我女朋友出事了,我想进去看一下。”

“你女朋友?”宿管阿姨打量着他,“她是哪个宿舍的?叫什么?”

穿得一身西服,看着也像是正派人士,怎么随便闯女生宿舍?

“……”傅沉此时心焦,只想确认宋风晚是否出现意外,就在他被阿姨拦住的时候,有女生冲下来。

她还穿着睡衣,看到有男人在,还有些诧异,也顾不得许多,“阿姨,那边有人被锁在楼梯隔间里了。”

“什么?”宿管阿姨一脸懵,“那地方从不上锁的。”

“对啊,就有人在里面,您快去看看吧。”

“你等着,我去找钥匙。”宿管冲到办公室之前,还看了眼傅沉,“这位先生,你最好现在出去,不然我会报警的。”

傅沉看了眼那个女生,“你说有人被锁的隔间在哪儿?”

“就左边楼梯上去,二楼拐角。”

傅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阿姨的警告,已经小跑冲了过去。

“嗳——”宿管阿姨着急上火,还得低头翻找钥匙。

傅沉三步跨作两步冲到楼梯隔间,十方再想跟过去的时候,就被宿管阿姨拦住了,“你们怎么回事啊,进去一个就算了,你也往里冲,你给我滚出去。”

“不是,阿姨,我……”十方指着傅沉消失的地方。“我们是一起的。”

“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女生宿舍都敢闯,都疯了!”宿管阿姨急着救人,生怕宿舍楼里出什么意外,“你等着,我回头再和你算账。”

傅沉冲到哪里是,隔间很安静,“晚晚?”

宋风晚知道有人来搭救,自然不会再费力气叫喊。

“三哥?”宋风晚心头狂跳,陡然窜起一丝火苗,眼眶有点热,委屈得声音发颤。

“你别怕。”傅沉看了一眼铁锁,又打量着木门。

“我没事。”

此时宿管阿姨已经冲了过来,可是试了几把钥匙,均打不开锁。十方跟在后面,默默将地上手机捡起来,手机屏幕都摔裂了。

“钥匙怎么都不对?”阿姨拧眉,“我打电话给维修处,找开锁师傅。”

傅沉却拧着眉,等人开锁,时间太长,他等不及。

“晚晚,你那里空间大吗?”

“什么?”

“我要踹门会不会碰到你。”

宋风晚往后挪着,黑暗中只能估摸出大致距离,碰得里面东西叮当作响,“应该没问题。”

宿管阿姨摸出手机,准备找人来开锁,猝不及防,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身侧这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手中还拿着佛珠、温润如玉的男人居然抬脚踹门了?

门是木质的,他狠踹一下,门锁松动,已经有崩裂的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又是狠狠一下。

“嘭——”门撞到后面墙上,吱吱呀呀,摇摇欲坠。

十方站在边上都傻了眼。

说真的……

跟了傅沉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三爷行事如此简单粗暴。

这姿势……

有点狠啊!

宋风晚身子紧贴在隔间后面,傅沉每踹一下,她的心都跟着震颤,直至门猝然打开,灯光闯入,将整个隔间照亮,她眼眶才倏然泛红。

“三哥……”

她声音很软,哽着嗓子,喊得有些嘶哑。

傅沉逆着光走进来,脸部轮廓藏在暗处,昏沉晦暗,眼底灼然,像是有火苗在窜动……

“你这小伙子是要吓死我啊!”宿管阿姨长舒一口气,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查看这里的情况。

“这个同学,你快出来,怎么跑到这里面去了……”宿管阿姨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宋风晚刚抬脚就踢到了脚侧的一个水桶。

“别动,我进去。”隔间狭小,傅沉几乎是弓着腰进去的,两人之间还有半人距离时,宋风晚已经扑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来了,没事了……”

傅沉不知如何安抚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别怕。”

怀抱温暖熟悉,宋风晚伸手搂紧他的腰,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她此时没法和傅沉一一细说,只觉得委屈憋闷,眼眶隐有红意。

“我们先出去。”傅沉半搂着她出了隔间。

宿管阿姨这才看清里面的人,“怎么是你啊。”

下午搜出违章电器,一个宿舍都不承认,现在被人锁在隔间,谁都会觉得,这可能并不仅仅是个巧合,宿管阿姨眉头拧紧,干这种事的只能是学生,谁如此大胆,敢在学校这么妄为?

几人到了宿管处,宿管阿姨问了下事情经过,宋风晚当时并没看清那人的样子,所以并不能指认出什么。

“那这件事还是要报到学校里……”宿管阿姨话音未落,傅沉就开口了。

“报警吧。”

宿管阿姨怔了下。

毕竟是学校发生的事,涉及学生和学校荣誉,报警的话影响太恶劣。

“如果今天晚晚出了意外,那就是故意杀人,您觉得这件事可以学校单方面处理?”傅沉挑眉,“况且下午的事情应该也不简单,那把锁虽然毁了,但是连同那个吹风机,一起如果交给警方应该能检查出什么……”

无非是取证采集指纹之类的。

学校寻常就是出现偷盗行为,基本都是赃物在哪儿,就认定谁是小偷,谁会用什么物证鉴定。

“我们宿舍楼里几百名女生,这个……”宿管阿姨有点懵。

“这样一个人留在宿舍,对所有女生的人身安全都是隐患,我想这件事所有女生都愿意配合,除非那人心虚不敢。”

这件事上傅沉不打算退步。

“是啊,这次把人推到隔间关起来,下回把人推下楼怎么办!”胡心悦和苗雅亭也从宿舍跑过来。

宿管阿姨点头,“是该报警,我也要和学校汇报一下这件事。”

……

从宿管处出来时,已经逼近六点半了。

“还过去吗?我陪你回我那里休息,顺便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傅沉打量着宋风晚。

“我没事,你的生日宴,都准备这么久了,干嘛不去。”宋风晚咬牙,“再说了,你这个主人家不去,你让那么多人怎么办?”

“本来就想和你两人过生日,没人比你更重要。”傅沉没想过江风雅会在宿舍里惹事,毕竟女生宿舍很私密,外人极难进入。

宋风晚冲他笑了笑,“有人不想让我去,怎么能让她如此称心如意,况且你不是还为她准备了一场大戏?”

“想看?”

“嗯。”

“那我们走。”

“我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宋风晚还穿着中午洗澡后换的裙子,此时已染上一点污渍,谈不上干净整洁,“待会儿估计会有一场恶战,我这样可以?”

“不用……”傅沉牵着她的手,“我将是你最好的盔甲。”

男人手心热量点点传来……

如斯温柔,像是能温暖她的一生。

**

生日宴定在晚上六点半,中途江风雅还去补了个妆,饶是化妆师叮嘱,让她尽量别化妆,她还是想以最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都提前抵达,眼看着时间已过,主角居然还没登场,傅家人都端坐在角落,不惊不动,宴客厅内的人虽然有些躁动,也不太敢催促,只能私下议论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妈,老三怎么还不来?这小子不喜欢这种场合,不会逃了吧?”傅妧看了眼腕表,这都不快七点了,一直吊着这些宾客不大好吧。

“急什么?”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纹丝未动。

此时等在酒店外的记者,也开始浮躁……

他们今晚最想拍的,除却江风雅,就是傅三爷和宋风晚,一个是宴会主角,一个是当今绯闻女王,可是守了几个小时,居然一个都没出现。

也就在众人以为今晚拍不到大新闻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由保安拦着,他们只能隔着数米远架着机器拍摄。

率先下车的是十方和千江。

“三爷可算来了。”记者长舒一口气。

傅沉下车后,并没直接步入会场,而是等在车边,弯腰似乎和里面说了什么,伸手进去。

众人镜头下,只瞧见一双柔嫩的手指落在他手心,所有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早些就得到小道消息,说三爷可能会公开另一半之类的,难不成是真的?所有人心脏揪起来,屏住呼吸,等着那人出现,只是等宋风晚小脸出现在镜头内,记者有些懵逼了。

怎么是她?

有些记者甚是错愕得没来得及按下快门。

心底思忖着,这两人关系可真好,宋风晚此时名声狼藉,还能让傅沉亲自接她,排场真大。

“今晚来了很多记者。”宋风晚此时看到那么多镜头,有些庆幸,没听傅沉的话,还是回去把衣服换了。

“嗯。”傅沉低声回答。

“幸好我换了衣服。”

“你穿什么都好看。”

宋风晚心底清楚,这不过是情话罢了,心底听着还是甜丝丝的。

“就这么大张旗鼓进去,我有点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手心俱是细汗。

“怕什么?反正天塌了还有……”

“你顶着?”

傅沉道,“还有我爸妈。”

宋风晚倏然一笑,心底的紧张情绪稍显舒缓。

众人震惊错愕之际,原想着傅沉就是绅士的扶她下车而已,殊不知……

宋风晚下车后,两人的手就特么……

扣在一起了!

十指紧扣还可以?

居然真的拉小手了?这是什么鬼畜操作?

这是一个叔叔对晚辈应该做的事?

门外的记者风中凌乱了,看着两人进入会场,前面接待的人也是一脸懵的领着两人往宴客厅走。

“三爷到了。”傅沉车子刚停在门口,消息已传到了室内。

最紧张忐忑的莫过于江风雅,因为她知道傅沉素来不喜欢自己,甚至说出生理性厌恶这种话,“聿修,你说我送的礼物,三爷会喜欢吗?”

“嗯。”傅聿修整个人的心脏也悬起来,因为他实在不知傅沉要搞什么。

“我们去门口接一下吧。”江风雅有点心急。

傅家人对她态度不冷不热,她都不敢往边上凑。

“宋风晚也来了。”又有消息传来。

江风雅心头一跳,她居然来得这么快?不过她思量着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宋风晚是怎么样都无力回天了,今日是她的大日子,也是她耀武扬威。

思及至此,她强压住狂跳的心脏,下意识挺了下腰杆,伸手挽住了傅聿修的胳膊,努力让自己保持最灿烂的微笑。

就在宴客厅的门打开,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自然是傅沉,而后才看到跟在他斜后方的宋风晚,在他衬托下,她显得有些娇小,随着两人走来……

此时两人并未拉着手,宋风晚手心都是冷汗,特意去洗了下手,她之前只听段林白说起,今日邀请了多少人,多么热闹,此时见到才明白,几乎京城数得上的,都聚在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

“三叔。”傅聿修已经带着江风雅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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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 三爷高调屠狗:叫三婶(4更高能,简介内容)

今日是傅沉的主场,他穿着最简单的黑白西服,原来是个极其清贵精致的人,就连纽扣都是一丝不苟系到领口,此时领带不翼而飞,领口微敞。

本是禁欲疏冷,温其如玉的人,此时却染上一点俗尘。

头发也略显凌乱,宴客厅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虽云淡风轻,亦带了点落拓疏狂。

“三叔。”傅聿修此时离得最近,带着江风雅一起。

他每次面对傅沉都难免紧张,而且今天的傅沉格外不同。

眼神更加犀利冰冷。

“三爷。”江风雅不敢直视傅沉。

她惧怕这个男人,方才有那么短暂的视线交汇,她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让她后背整个凉透。

“哎呦……大戏终于要登场了。”段林白趴在二楼栏杆上,用她的话来说,这地方视野开阔,适合看戏,“今天小嫂子怎么回事?也没化个妆,做个造型。”

京寒川斜倚在栏杆上,看向楼下,没作声。

**

“宋……妹妹,你来了。”傅聿修硬着头皮和宋风晚打了招呼,称呼小姐过于生分,折中再三,还是选择喊声妹妹。

江风雅打量着她。

这女人没毛病吧?

今日是傅沉生日,就连傅家,也就老太太一人穿了红色,别人都选择非常低调的颜色,她居然穿了一身红,这是准备来喧宾夺主的?

这种场合,谁都担心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她打量宋风晚的眼神,越发有些挑衅,耀武扬威般。

宋风晚年纪小,正统的红色难免压不住,可她生了双漂亮的凤眸,顾盼流兮,任是纯情也妩媚,反倒显得更加俏丽可人。

年纪轻,浑身都冲着难言的朝气活力,即便不施粉黛也俏丽可人。

“妹妹,你今天穿得真好看。”江风雅笑得人畜无害。

宋风晚淡淡点头。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是嘛?”宋风晚随意将头发别在耳后,“那让你失望了。”

“最近出了不少事,我本来想找你,安慰开导一下你,出了这种事,我很担心你。”江风雅伸手摸了下肚子,“我身体不大舒服,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说话,待会儿有空,我们好好聊聊。”

她做派温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都亲密。

有些事大家心底清楚,这种场合,本来没人会提宋风晚网络的流言蜚语,要给傅家面子。

没想到江风雅笑里藏刀的直接给宋风晚正面来了一刀。

真特么够狠!

“你觉得网上的消息是真的?什么叫出了这种事?”宋风晚笑着看向她。

“这个……你年纪小,贪玩很正常,知错能改就行。”

毕竟照片早就有人鉴定过,并非合成,如果是假的,也不会过了快两天,还没人澄清,似乎变相坐实了流言。

“聊得很开心?”傅沉原想着宋风晚会紧跟着自己,没想到一回头,她居然和江风雅聊开了。

那他……

只能亲自回去接她。

“聊得还行。”宋风晚耸肩。

“三叔。”傅聿修心头一跳,他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和宋妹妹就随便聊聊。”

傅沉看了眼身侧的宋风晚,眸色沉沉。

“叫三婶。”

其实众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宋风晚这里,猝不及防听得傅沉一声三婶。

周围都是狠抽凉气的声音,有人杯子落了地,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声。

晴空一道雷!

劈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江风雅一手挽着傅聿修的胳膊,一手捏着手包,脸都吓白了,只觉得脑子嗡然炸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手指颤抖,包都没抓住。

傅聿修更是瞠目结舌。

“三、三叔……”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似乎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江风雅。”傅沉忽然点了下她。

江风雅身子一激灵,“……”

“我不喜欢你,不过你这次眼光不错,晚晚衣服确实很漂亮,因为是我送的。”

这是江风雅第一次看到傅沉与她说话,嘴角染笑,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到……

傅沉走到宋风晚身边,伸手勾住了宋风晚的小指,她似乎还有点不乐意,傅沉却很强势,“乖点。”

一点点收住,缓缓将她整个手攥在手心,轻柔包裹住。

这特么算是……

公开的调情?

“妹妹?你俩是准备爬到我头上?”傅沉看向对面两个已经吓疯的人。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

震惊之余,仔细打量着那两人。

都认识,这脸都算熟,可是……

他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宋风晚没出事之前,盯着她的男人多得能把她寸寸瓜分,守着傅沉的也不少,现在好了……

人家两人私定终身,互相解决了。

这两人可差着辈分儿啊,这宋风晚还和傅聿修订过婚?

这以后傅家可热闹了。

众人震惊诧异,却又大气不敢喘,纷纷往后退,默默看戏。

……

“不可能,不会的……”江风雅脸色惨白,此时周围人的视线,几乎都是看好戏的,视线讥诮,像是寸寸刀子,一点点割着她的皮肤。

疼得发麻。

“我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傅沉挑眉。

“三叔……”傅聿修如遭雷劈,“你们两个怎么会……”

“我们在一起,有问题?”傅沉轻轻搓着宋风晚的手背,“难道我谈恋爱,还得和你说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聿修怕他,被他怒瞪一眼,心惊的低下头。

“还喊妹妹?”

“……”傅聿修简直想哭。

“叫三婶。”

傅聿修怎么叫得出来,心悸肝颤,脑子昏昏沉沉,然后他就看到宋风晚居然伸手戳着他家三叔的胳膊,“他肯定还不适应,称呼什么的,不急。”

“聿修,你不想叫,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对我女朋友不满?”

傅沉想逼他,自有法子,一寸寸逼近。

傅聿修以为他家三叔一上来,会甩出江风雅的什么丑闻,让她豪门梦破碎,鬼知道,一上来对着他就是一棍子。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父母,希冀有人来救他,此刻让他立刻对宋风晚转变称呼,简直是要活剐了他啊。

可是傅仲礼与孙琼华也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游离在情况之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去救他?

“三叔,你和她又没结婚,叫三婶……”是不是有点过早了。

傅聿修此时恨不能一头撞死,他这辈子最怕人是傅沉,最对不起的是宋风晚,两个他最不愿面对的人,居然……

恋爱了?

还有比他更惨的人么?

以后真结婚,变成一家人?他还有活路?

“你是在诅咒我们会分手?”傅沉挑眉。

“我没有。”

傅沉:“叫三婶。”

“……”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傅聿修身上,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心口怄着一团火,颤着嗓子:“三、三婶。”

宋风晚倒是别扭的有些红了红脸。

江风雅此时还以为紧接着傅沉就会为难自己,殊不知他视线轻描淡写的从她身上扫过,直接漠视。

又不是傅家人,喊一声三婶?

她还不配!

也是变相和所有人说,他和宋风晚在一起,是完全把她当自家人在看。

……

相比较宾客的震惊,傅家人就显得淡定许多,傅家二老本身就是知情的,一直老神在在的坐着。

戴云青看向傅斯年夫妇,两人齐齐装死。

看样子知情人还不少啊。

傅妧当时吓得杯子里水都洒出来了,沈侗文淡定得拿着纸巾擦了下衣裙,“慌什么?”

“不是,我震惊啊……”

“这小子当初见我第一次,还喊你妈,什么大胆妄为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况且人家就是正常恋爱。”沈侗文并不觉得他俩的组合多特别。

无非就是宋风晚与傅聿修订过婚,那也没什么,退婚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所以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傅仲礼与孙琼华身上,两人经过震惊错愕,此时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只能保持波澜不惊。

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所有傅家人都只能努力保持微笑。

傅妧却偏头看了一眼低头喝着可乐的儿子,“你早就知道了?”

沈浸夜专门请假过来玩,今天刚到,一直低头努力装死,缩小存在感,还是被母亲提了出来,“妈,不能怪我,小舅……嗷——”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妧踹了一脚。

“小舅把你亲妈还亲是吧?”

沈浸夜委屈巴巴,真特么倒霉,小舅瞒着你,你踹他去啊,搞我干嘛。

……

最震惊的还是蒋二少,最近但凡有人说宋风晚坏话,他就像个骑士跳出来和他们撕,甚至在网上也亲自下场,以为总能打动女神,没想到……

自己护着的居然是别人媳妇儿?

还有比他更傻逼的嘛!

难怪傅沉会那么搞孙芮,现在想来,全部都是有根据的,他想冲过去问个究竟,却被自家大哥拦住了。

“哥?”

“看到傅沉身后那人大汉了没?”

“干嘛?”

“你冲过去,他会一脚把你踹飞,非得让人当面拒绝你,你才甘心?早让你别去招惹宋风晚,你非不听。”

“可我真的堕入爱河了啊?”

“堕入爱河?怎么没淹死你?”

蒋二少欲哭无泪,真特么是我亲哥!

……

段林白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众人各种反应,差点笑抽,“嗳,寒川,你看到蒋二少没,那脑残怕是想撞墙了,笑死了,你看他那傻样。”

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笑得也想挺傻的……

乔西延坐在角落,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直至傅沉一声三婶,有人悄无声息靠过来,“乔少爷,是真的吗?您知情吗?”

“你说呢?”乔西延看向他。

那人悻悻然走开。

绯闻流言,素来都会随着主角实力转变。

大家之前非议宋风晚作风不正派,但是当她正牌男友高得需要人仰视,无法比肩,甚至完美得无可挑剔之时,这些东西就会不攻自破。

众人都觉得江风雅命好,虽然是母凭子贵,也算巴结上了傅家,当时看来,家世显贵的宋风晚被傅聿修抛弃,流言缠身,就非常可悲了。

此刻没人会讨论,宋风晚被傅聿修退婚,只会说她幸运,若是没有之前的抛弃之恩,她又怎么会遇到傅沉?

所以江风雅与傅聿修,转瞬就成了众人讥嘲的对象。

“刚才这江风雅还意气风发的,就算嫁入傅家又如何,这以后日子能好过?”

“还笑话人家被全网嘲,现在好了吧,一脚踩死了。”

“这宋小姐也是个厉害角色,看他俩说话的亲昵劲儿,估计交往不短时间了,居然一直没被人发现,这要是我,找了傅三爷这样的男友,我非昭告天下。”

“瞧她脸都气白了,也是活该,什么东西都不是,冲人家耀武扬威,踢到铁板了吧。”

**

关于两人秘密交往的消息,虽然在宴客厅小范围传播,但是有人已经直接引爆了网络。

就在当晚七点整,傅沉公司与严氏珠宝官宣了一则合作,由傅沉投资,严家打造的系列【钟情】系列珠宝,将于今天面世。

珠宝的介绍也非常简单,就是傅沉特意送给宋风晚的,一套珠宝设计到成品出来,历时很长,具体是什么时候合作的项目无人可知。

大家只知道,前几天刚被全网嘲的绯闻女王,有个很爱她的男朋友。

她只要不是弱智,就肯定不会和外面那些人胡搞,一时间,网上攻讦她的消息,也迅速销声匿迹。

众人知道生日宴必有大动作,都以为开场就是豪门大戏,殊不知主角的登场,就是一大盆狗粮,还是硬生生塞到别人嘴里的。

而段林白最不怕看热闹,默默发了条微博。

【老子真的憋很久了,祝我家小嫂子天天快乐。】

然后他放出了一张照片,雪场拍摄的,算是两人定情那时候的照片,没有一丝暧昧,雪地里的两人,漂亮的纯粹。

“这张照片是三年前的,卧槽,他俩交往有三年了?跨年的时候,段公子发过一张照片,应该是一个雪场,他露出了一截袖子,好像是一样的衣服。”

“膜拜楼上大佬。”

“不过段哥哥是不是搞错了,三爷过生日,他祝福宋风晚干嘛,是不是在暗示两人的家庭地位?三爷这么宠妻子?”

“大叔和小娇妻,不是绝配?”

“胡说八道,三爷不是大叔,人家过了生日,虚岁才30。”

……

段林白牵头,有不少明星大v跟风转载祝福,甚至有国外的人窜出来,说见过两人出国度假,还爆出两人坐飞机的照片。

最怕的是,有人爆出了南江的照片,原本是有段林白在的,那人硬是用一张狗头p掉了段林白的脸。

“三人行,必有一只单身狗,段哥哥何苦跟他们一起混啊?”

“为什么把我们家段哥哥脸p成狗,他不要脸的吗?直接把他这边裁掉不好吗?”

“忽然心疼我家白白。”

……

莫名其妙的一条【心疼段林白】的关键词被顶上了热搜榜,气得段林白无语。

“老子单身,老子骄傲,吃他们家饭了?还不赶紧给老子把热搜撤掉。”

段林白立刻找人办事。

**

其实大家对他们在一起,肯定有非议,毕竟辈分和身份差距都很大,但是大家从段林白那里吃了狗粮,加上傅沉有意控制舆论,慢慢放了些消息出去。

网络吃瓜群众哪里管什么,傅沉曾经是她叔啊,只觉得这碗狗粮也是贼甜。

吃得津津有味。

男未婚女未嫁,年龄差是有,但架不住傅三爷长得嫩啊,网上很快出现了一些cp党。

“我觉得入股不亏,我赌一箱辣条,他俩绝壁会结婚的!”

“而且三爷和严家合作,我只能说,某人已经暗戳戳搞定了岳父岳母,这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嘿嘿,谁说三爷接乔西延是要搞事情,故意对付江风雅的,人家是去接大舅子的,这江风雅还真给自己脸。”

……

风向变得让人难以置信。

江风雅都没回过神,就已经看到傅沉牵着宋风晚到了台上。

“不好意思诸位,刚才遇到一点事,耽误了大家时间,让大家久等了,很感谢大家给面子,出席今天的晚宴。”

“对于前些天出现的流言蜚语,我早已让律师收集证据,但凡造谣诽谤者,均会在不日收到律师函以及法院传票。”

“我知道大家对我和晚晚在一起,诧异或震惊,肯定难以置信,但是我在此需要和大家声明一下……”

“我们在交往,取得了双方长辈认可,以结婚为前提。”

“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世俗的东西,只是我爱她,她也爱我,仅此而已。”

简单、诚挚、热切。

宋风晚眼睛倏然一红,紧紧抓住了傅沉的手。

两人对视,深情无限。

段林白也算职业狗仔,他拍了不少照片,其中一张图,被两人的cp粉瑰宝。

底下的江风雅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浑身惊颤,看着台上的人……

人就高傲的,不可攀附。

她这次不是输了,而是完败。

她一直觉得,她们之间差得仅仅是一个傅聿修,此刻才知道,差得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傅三爷!

傅聿修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吃到他家三叔的狗粮,已经刺激得神志不清了。

**

此时所有傅家人一听说什么取得双方长辈认可,视线齐刷刷射向傅家二老。

“爸?”傅仲礼诧异。

诚如沈侗文所说,男未婚女未嫁,各自婚娶,毫不相干,宋风晚与傅沉在一起,没人能说什么,就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此刻从他口中得知父母早知内情,自然更惊讶。

“看什么看?眼睛瞪这么大,是想吃了我不成?”傅老心一横。

傅沉这混小子,这时候时候还把他推出来。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给我把头转过去!”傅老冷哼。

“爸,您不厚道。”傅妧无奈摇头,“你也太宠老三了。”

“那是我抽他的时候,你们都没看到!”傅老冷哼,“你以为我当时没吓到?我拿着戒尺就冲到他那里,抽得他在床上躺了很久。”

“您真打了老三?”傅妧压根不信。

傅沉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戒尺,就连她手心都被抽过。

“不信你去扒他衣服看啊,我当时也很惊讶,但是怎么办啊,本想找个合适机会和你们摊牌的,你瞧瞧最近这些事情闹得,不公开能怎么办?看着我那小儿媳被人欺负啊?”

小儿媳?

众人面面相觑,两人已经到了这份上?

孙琼华站在一侧,总觉得许多事早就初现端倪,只是她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此时惊觉,冲击很大,稍微不能适应。

原本好端端的儿媳变成了弟妹,愣是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谁都需要时间缓冲。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底有想法,但晚晚又不是和你们过日子。”

“再说,她和我们相处这么久,和老三关系如何发展,就算傅家对不住她,也没说过你们半点不是。”

“反正这事儿老三一直瞒着确实不厚道,但我也就教训过他了。他俩以后结婚或者分手,都是他们的自由,我不想有别的原因,弄得我们家再对不起人家一次。”

“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会手软的。”

他这话是特意敲打老二一家的。

傅老也想证明:

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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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结束啦,明天开始虐渣渣。

今天应该有一万八千字左右了,真的很肥美啊,这章有点长,本来想分开发的,怕被打【捂脸】,还是一气呵成了。

这次就算是全线公开啦,真的需要撒花鼓掌~

三爷以后可能会公开屠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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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 虐渣(1)三爷:公开处刑,教她做人

江城市政府

傅仕南刚从基层考察回来,刚回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回家,这刚下楼梯,就碰到几个熟人。

“傅书记,恭喜啊。”

傅仕南莫名其妙,自己家最近又没喜事,他知道今日老三过生日,但是……

恭喜他算怎么回事?

“你们家最近喜事不断啊,你不仅马上要抱孙子了,估计啊,马上就能有侄子了。”

“侄子?”傅仕南懵了。

“傅三爷恋爱了,你不知道?”

傅仕南是真不懂,但是又不能在同事面前表现的过于诧异,干笑着,“是啊,我知道,我是他哥,怎么可能不懂。”

待他上车后,特意搜新闻,才看到傅沉高调宣布恋爱,这弟妹……

比他儿媳还小?

傅沉这小子也真下得去嘴。

**

傅沉与宋风晚关系公开,宴客厅内,众人震惊诧异,又不能表现得太愕然,基本都把情绪压在心里。

这里面百分之六十都带了适龄未婚的女眷,希冀能让傅沉看上,他们在家,都是叮嘱过对方的,如何举止谈吐博得傅沉好感,现在倒好,人家高调宣布恋爱许久,这些带适龄女孩来的人,多是尴尬。

方才这群人还互相暗中比较,觉得谁家姑娘优势更大,此时觉得简直可笑。

&nbmp,脸上还笑嘻嘻道贺,“哈哈,真是般配啊,三爷眼光真不错。”

傅沉说完话,几乎所有人都在奉承夸赞二人,这让站在台下的江风雅气得身子发颤。

仰头看向台上,脸色阴沉死寂,眼底狰狞。

两人亲昵得牵着手,这个矜贵清高,目空一切的男人,居然看上了宋风晚,她何德何能?

想起宋风晚曾笑着祝福她顺利嫁入傅家,她还耀武扬威的威胁,此时看来,她就是故意在看自己笑话,自己到底在争取什么?

到头来还是被她压了一头。

疯狂嫉妒,心头压着一团邪火,不断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她浑身不可遏制的战栗起来。

“三爷……”十方躬身弯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学校那边事情查出来了,那个女生已经站出来自首了。”

学校大张旗鼓在搜查,故意伤人,这需要负刑事责任,而且警方已经掌握了指纹线索,现在就是采集证据,进行比对而已。

每个女生得知宋风晚发生的事,都人心惶惶。

最可怕的是,傅沉与宋风晚关系曝光,京城谁都知道傅三爷看似好说话,实则佛面魔心,绝不会轻易绕过此人,女生心底发慌,就主动跳出来了。

完全在情理之中。

“人呢?”

“警察已经开车过来了,那个女生一口咬死整件事与她有关……”十方并没点明,傅沉心底已经清楚。

“预计时间。”

“十分钟左右。”

“三哥?”宋风晚扯了扯他的袖子,一直站在台上,供人观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站得不舒服了?那你去我妈那里歇会儿。”傅沉瞧她穿着削肩的红裙,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

底下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能够受邀的,基本都和傅沉私下接触过,他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清心寡欲,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的嘛!

这狗粮撒的……

“还好。”宋风晚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台下这么多人在看。

傅沉点头。

晚宴开始,也该上主菜了。

众人原想着,傅沉公开恋情,已经够刺激了,没想到今天刺激的事情才刚开始……

**

傅沉站在台上,并未离开,视线环顾一圈,不咸不淡得落在江风雅的身上。

“江小姐。”

江风雅还没从两人的恋情中缓过神,忽然被叫住,心头一跳。

“麻烦你上来一下。”

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我去,难不成三爷真准备在生日宴上帮她正名?”

“不清楚,看起来应该是吧,但她就算得到傅家认可又怎么样?妹妹成了三婶,这辈子都得被压。”

……

江风雅冰凉的手指逐渐恢复一点热度,舞台有半米高,看起来却有些遥不可及,只要能进傅家,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筹谋。

她腹中有傅家曾孙,宋风晚和傅沉不过是在恋爱,她怎么和自己玩。

思及至此,她又逐渐冷静下来。

“三爷。”江风雅乖巧站着,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我之前没听错,你是不是和晚晚说,年轻做错事很正常?”

江风雅还等着他帮自己正名,没想到说的居然是宋风晚的事,她嘴角笑容僵住,“我刚才……”

“知错能改就行?”傅沉笑意沉沉,却让人觉得脊背冰凉,“我想请问江小姐,晚晚需要改什么?”

“你还想开导晚晚?和她谈心?”

“你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么和她说话?高高在上,是要指教她什么?”

段林白趴在二楼,低头吃着瓜子,“哎呦,傅三终于发作了,我就说这厮这么记仇,方才那江风雅给小嫂子正面一刀,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

江风雅第一次见到傅沉就知道他说话如何刻薄犀利,可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面子上难免挂不住。

“我当时不知道内情。”她只能装无辜。

傅沉并不是好说话的人,“一句不知内情就能给别人泼脏水?你不是三岁小孩了,自己没脑子不会分辨?跟着别人人云亦云?”

“不知情就应该管好自己的嘴。”

“还有一点,你和晚晚是同父异母,但从没真正做过一天姐妹,不要以姐姐自居,你还不够格,就算你以后真的进了傅家,晚晚也是你的长辈,你也不配开导她。”

“我现在作为长辈,教你做人,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

卧槽!

傅三爷特意把她叫到台上,就是为了当众羞辱。

直接上手打脸,教她做人,还让江风雅给他道谢?

这都什么魔鬼操作。

傅三爷果真是恶魔,可是偏生人家做事,你还挑不出一点错漏。

江风雅还想进傅家,她此时嗓子眼呕着团血,还只能硬着头皮,“谢谢三爷。”

“晚晚呢?”傅沉撩着眉眼,清贵冷秀。

江风雅愤恨咬牙,“对不起。”

“也是活该,其实三爷和宋小姐同时出现的时候,她就该有所警惕了,还敢上去捅刀子。”

“现在傅三爷将她拉到台上,公开处刑啊,还有比这个更狠的?”

“就她现在的表现就算进了傅家,三爷少不得会给她使绊子,以后日子怕不好过。”

……

底下讥嘲议论不断。

江风雅垂着头,脸涨得通红,不甘心,却又没办法。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酒店安保人员冲了进来,“三爷,警察来了。”那人嗓门贼大,在场众人被吓得心头猛跳。

紧接着,由翟队长带队,五六个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员已经进入了会场。

傅家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傅沉今天要搞江风雅,但怎么连警方都惊动了?

“三爷,不好意思,打扰了。”翟队长也是头疼得紧。

这案子原本不归他管,接到报案后,局长打了电话,说案子牵扯到宋风晚,他比较熟,就把案子丢给他了,他也是一脸懵逼到了学校,这才知道,还牵扯到了傅三爷?

“没关系,不知道翟队长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翟队长看着热闹喧嚣的宴会大厅,聚集了几乎所有的京城名流,更觉头皮发麻。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们这次前来,是想找……”

因为江风雅就站在台上,万人瞩目的位置,翟队长一眼就看到了她,转头询问他身后的女生,“是她吗?”

“对。”那个女生面对在场众人的打量,紧张局促到身子发颤。

“江风雅是吧,我们是派出所的,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起谋杀案。”翟队长走过去,出示警官证。

江风雅在看到那个女生的时候,整个人头皮炸裂,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谋杀案?

三个字直戳人心,方才还在私底下小声议论的众人,瞬间敛声屏息。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啊,我不知道啊。”江风雅故作不知。

“真的就是她,所有事情都是她指使我的!”女生见她不承认,眼睛都红了,颤抖着手,指着江风雅。

“同学,我们认识吗?”

“你别装,我们怎么不认识了?”女生气急败坏,都急哭了,“警察叔叔,真的都是她指使我干的,都是她啊,你们相信我。”

宋风晚已经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女生。

“认识她?”傅沉偏头询问。

“不认识。”可能是一个学校,甚至同住一个宿舍楼,看着面熟,却不认得,她是哪个学院的都不知道。

“同学,你都在说什么啊?”江风雅生得娇小,又一副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装无辜的时候,倒真的煞有介事。

“就是你指使我,让我陷害宋风晚用违章电器,让她被处分,又指使我把她关起来,不让她来参加晚宴,都是指使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女生急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众人目光集中在宋风晚身上,这到底出过什么事?

方才还淡定坐在一侧的乔西延,直接跳了起来,“小姑娘,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关起来,被处分?”

乔西延身形高大,面色冷峻,走路生风般,眼神凌厉,宛若尖细刻刀。

“我……”女同学一个劲儿哭,完全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翟队长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女生宿舍只有大门内外装了监控,走廊与室内都没无从查证,我们准备收集在案发时间在宿舍区的所有女生指纹信息时,她主动投案的。”

嫌疑人就在一堆人中,对比指纹很快就有结论,等于瓮中捉鳖,女生自然慌了手脚,因为逃不掉。

“那也和我没关系吧,我这两天都不在宿舍,住在我干爹家里,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风雅此时敢这么说,就是笃定,这女生没有证据指认自己。

“你怎么能这样!”女同学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说话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就是你叫我干的,是你!”

“你有证据吗?到底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江风雅此时也委屈上了,“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我好。”

一时间,大家又莫名想到了宋风晚。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我去,这脏水怎么又泼过来了。

这女同学又不是社会上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录音之类的,江风雅否认,她半点法子都没有。

“我……因为是你告诉我,蒋二少和我分手,就是宋风晚勾引他的,是你说的!你说我帮你,就能给我介绍,介绍……”

她憋红了脸,但大家心底清楚,无非是想借着江风雅的资源,认识有钱人往上爬罢了。

宋风晚这才想起,为何觉得她如此面熟,这不就是某次她晚上出门,在路上遇到出入豪车的女生,当时那辆豪车就是蒋二少的?

蒋二少在她出现时,就认出了这个女生,只是没想到这团火会烧到自己这里。

“卧槽,怎么和我有关?”蒋二少彻底懵逼了。

他身侧的男人冷哼,“坠入爱河?淹死了吧,让你整天在外面胡搞,报应来了,还说宋风晚是你女神,你差点把她搞死。”

“哥……”蒋二少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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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虐渣(2)三爷雷霆手段,二爷暴虐渣渣?(2更)

就在众人目光集中在蒋二少身上时,他气得都想一头磕死在柱子上。≦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哥……”蒋二少垂着头。

“没脸了?觉得臊?”身侧的人冷笑,“和你站在一起的我,更觉得丢人,你想死,也离我远点。”

卧槽!

“你是我亲哥嘛?”

“我也怀疑过,所以我验顾dna,是亲的。”

蒋二少垂头,开启装死模式。

这人绝壁是他亲哥。

另一边

江风雅心底清楚,她手中没有一点证据,心底踏实,那个女同学哭哭啼啼,她也瞬间红了眼,“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光凭她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是共犯吧,这是要看事实,讲证据的。”

“就是你策划的,你现在怎么能不承认啊。”那女生没了法子,哽着嗓子,泣不成声,“就是宋风晚网上那些照片都是你拍的,是你捅给媒体的。”

她也不是傻子,江风雅现在是摆明要将她拖出来做挡箭牌,她自然不会让她好过的。

“当初被全网骂的人是你,你担心会影响你嫁入豪门,才策划了宋风晚的事情,就是把她拖出来背锅。”

“要不然现在被骂的还是你,宋风晚,真的全部都是她搞的!”

这就是典型的一拍两散,互相攀咬。

江风雅没想到,她敢把所有事情都捅出来,“你这简直就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

“我怎么污蔑你了,你就是担心宋风晚来给你捣乱,你也怕她抢走了傅聿修,因为前几天傅家二夫人约她见面,你害怕了!”

这女生显然知道不少事情。

视线集中在孙琼华身上时,她淡定点头,“我确实私下找过宋风晚,随意闲聊几句而已。”

这事傅家人都清楚,孙琼华没瞒着其他人,甚至征求了傅家二老意见。

“你就是怕宋风晚与傅聿修旧情复燃而已,可是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还整天和我们说,宋风晚在学校私生活很混乱,和各种男生厮混,还说她身上有什么咬痕。”

“这些话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不少女生都知道,宋风晚,你可以去打听啊。”

傅沉挑眉,“咬痕,那可能是我不注意留下的,下回轻点。”

众人无语,傅三爷,这么紧张刺激的时候,您老能不能别秀恩爱啊。

知道你俩感情好行了吧。

“不过人家根本看不上傅聿修,人家有男朋友!”

傅聿修已经安静站到傅家人身侧,莫名其妙被踩了一脚,一脸懵逼,一侧喝可乐的沈浸夜笑喷了。

“江风雅,这些话,你敢保证,你没说过?我说了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些许癫狂。

在场不少都是四五十岁的人,最后这话对他们来说,意味太重,这得被逼到什么份上,才敢说这话啊。

都还是学生,没见过警察,被带上警车的时候,这女生整个身子都软了,警方和她说了,看宋风晚那边如何追究,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她怎么可能不怕。

江风雅手指略微攥紧,这个蠢货,警察都没查到,就自己跳出来了。

“江小姐,不解释一下?”傅沉紧盯着她。

“我怎么解释,她无凭无据的,就说我指使她伤人,我……”江风雅一脸委屈,“我都不认识她,你们看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像个疯狗一样。”

“难不成,疯狗冲过来咬你一口,我还能咬回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警方调查下来,认定我有罪,那我认了,但是无凭无据,我不想接受任何调查。”

江风雅经历过自己生父养父的官司,做警方证人,和他们打过交道,熟悉他们的办案流程。

警方现在只能带她回去问话,她还是孕妇,他们更要斟酌,所以此时拿她没办法的。

女生急眼了,看着众人异色的目光,颤抖着手指向江风雅。

“就是她,真的是她,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这么恶毒,就不怕生不出孩子嘛!”

……

全场哗然。

卧槽,这是赤裸裸的诅咒啊。

江风雅气得脸都白了,可她尚未开口,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声怒斥。

“简直太放肆,你在诅咒谁!”

大家循声看去,居然是孙公达到了,傅沉原本就邀请了他,不过他忙着应酬,耽误了一些事情,此时听说傅沉与宋风晚公开关系,担心江风雅的事情有变,才匆忙赶来。

“干爹。”江风雅一瞧见孙公达来了,眼睛通红,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刚才那话是你说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如此歹毒,诅咒孕妇?”孙公达常年浸淫商场,如此高声怒斥,女同学吓得双腿发软,垂头痛哭。

其实很多事具体如何,大家心底都能猜出一二。

敢设计傅家的人,利用一下其他女生的虚荣心也很正常。

也就是学生单纯,能被她当枪使。

不过这女生也不可怜,若不是她自己贪心,又怎么会被人利用,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

“我跟你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会追究到底的。”孙公达那模样,就好似江风雅是她亲生女儿一般。

“干爹。”

江风雅已经下了台,走到孙公达身边,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孙琼华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眼底俱是冷意,真让人恶心。

乔西延心底清楚,这一切和江风雅脱不了干系,可她不承认,居然还找了个靠山,他饶是憋闷,却没办法。

就在此时傅沉却忽然抬手鼓掌,周围过于安静,脆响的声音,显得格外震耳。

“没想到孙总这么喜欢这个干女儿,居然这么帮她出头。”

“你就真的确定她手上如此干净?”

“这么护着她,就不怕护错了人。”傅沉下意识做出了盘佛珠的姿势,手指略微搓动着,眼底晦涩不明。

舌尖下意识舔了下腮帮,那模样哪里还有平素清心寡欲的模样。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傅三爷,他自小被傅老爷子拘着性子,整个人收敛习惯了,藏着各种脾气秉性。

眼底勾着团邪火,放肆嚣张。

孙公达直视着他,他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也算是看着傅沉长大的,却从未看透他,此时眼神碰撞,他眼神温润,就是让人觉得刺骨生寒。

“傅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私底下做了什么,我一直很清楚。”

“几年前孙芮设计晚晚,自食恶果,导致孙家名誉扫地,你不反思教育孩子,反而将所有罪责推给晚晚。”

“后来你是如何利用高利贷逼迫他们母女,当时若非二哥出面阻止,那群催债的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你也是因为这件事与二哥一家闹僵的。”

其实在座的人,大多不知当年事情的内情,只知道两家关系近些年逐渐疏远,经过傅沉点拨,才慢慢将所有事情咬合起来。

“傅沉,你到底想说什么?”孙公达气闷。

妈的,这混小子,年纪不大,不就是仗着此时傅家人都在,就敢如此嚣张?

居然揭他老底?

“然后你就找到了江风雅,培养她,甚至让人叫她穿衣打扮,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你报仇雪恨,毕竟……”

傅沉轻哂,“她与晚晚、傅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找了把很好的枪。”

众人倒抽口冷气。

培养江风雅?

这种事……

大家自然将设计傅聿修进入傅家的事,和孙家联系起来。

“三爷说得肯定是真的,这孙家也太狠了吧,亲外甥也设计?”

“我觉得可能性蛮大的,不然江风雅怎么平白无故勾搭上孙家的,孙家人素来眼高于顶,那个孙芮以前都不拿正眼看人的。”

“傅三爷今晚是准备大开杀戒了啊。”

……

许多事大家不点破,都还能给彼此一些脸面,傅沉如此说,自然是准备彻彻底底撕下这层面具了。

“傅沉,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你再胡说一句……”孙公达怒意冲冲。

这种事一旦坐实,他在京城就会名誉扫地,他自然不会承认。

“放肆!”一言不发的傅老忽然猛扣手中茶杯,“孙公达,你这是在指着谁?你还想干嘛?”

孙公达气闷,“好啊,你们傅家今天还是准备欺负人了是吧!”

傅沉轻笑,“我欺负你?需要我把你如何通过别人的名义,资助江风雅,甚至托人把她安排在京城大学做交换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他这话惹得楼上的京寒川笑出了声。

这小子坏得很,自己都说出来了,还装什么?

“江风雅她有什么资格做交换生?她顶替了谁的名额,你以为我找不到人?”

“我看在两家还是姻亲的面子上,我给你一点脸面?一把年纪了,非要我当众让你难堪才肯承认?”

“自己做错事,还发布什么视频,说我二哥二嫂欺辱你,二哥为何揍你?”

傅家早已达成默契,既然要动江风雅,孙家逃脱不了,孙琼华也没意见,所以傅沉也彻底放开了手。

他示意身侧的十方。

他已经递上了一摞文件,傅沉没打开,直接扔到了台下,纷纷扬扬的纸页散开,铺洒一地。

“你没用自己的名义资助她,但是人过留痕,你真当我半点证据没有?”

“为什么要资助她?她和我们家的关系,你不清楚?”

“愣是要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送到我们家,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自己不好过,就要断送亲外甥的后半辈子!其心当诛!”

傅沉不是凭空忖度臆测,他手中证据很多。

字句珠玑,宛若有雷霆万钧之势,根本不给孙公达一点喘息的机会,他这次过来,压根没想到傅沉会这么做,半点准备没有。

此时急火攻心,有人已经拾起地上的资料看了眼,确实都是一些转账凭据……

“真是不要脸,还真培养棋子啊,看样子江风雅做的事情,都是他授意的?”

“对付宋风晚说得过去,就因为二爷当时阻止了他,就要把人家儿子拉下水,丧心病狂啊。”

“这凭证还有几年前的,看样子持续时间挺久了,至于吗?”

……

众人议论纷纷,孙公达微微仰头,紧盯着此时还站在台上的人,气急攻心,只恨不能冲过去揍他一顿。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干爹。”江风雅此时也是有些慌了。

她一直想着,傅家与孙家是姻亲,许多事上不了台面,傅仲礼夫妇也只是去家里闹了一通,没敢把事情捅出来,家丑不可外扬,一直捂着。

没想到傅沉这么狠,连证据都准备了。

她此时可以断定,傅沉今天是挖了个陷阱,诱她主动入坑。

而且准备把她和孙家……

一锅端了!

孙公达刚要冲上台,暴揍傅沉一顿,一侧的千江还没动作,傅仲礼已经快步迎面而上,伸手扯住他的衣领。

动作利索又不失气势,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砸上。

孙公达嘴角一疼,半边脸都麻了,嘴角都是腥甜的血味儿,不待他做出反应,第二拳紧随而至。

“当真无耻,亲外甥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傅仲礼手指一松,孙公达只觉得领口束缚感消失,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跌撞在地上。

众人都没想到傅仲礼会公开动手。

不过儿子被算计,是个做父亲的都待不住,大家心底都能理解。

“傅仲礼,你特么又打我?”这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傅仲礼没说话,而是动手解开西服纽扣,五官随手摘了眼镜装在口袋,五官紧绷,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鸷,三下两下脱下西装,随便往地上一趟,抬手解开袖扣,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狠劲儿。

大家从未见过如此的傅家二爷。

傅家三兄弟,就属他最为温文儒雅,有一种畏惧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孙公达下意识想要往后退。

“设计我儿子,现在又想打我弟弟,孙公达,谁给你的胆子。”

傅仲礼一直身居高位,能只身一人去外地打拼出一番事业,就算平时待人接物温文敦厚,却不是善茬。

就算豺狼蛰伏,也改不了凶兽的本性。

孙公达衣领被揪扯过来,傅仲礼一拳就要落下,孙公达方才是被打懵了,现在肯定要挣扎……

不远处的乔西延动作了。

“别打了!”然后众人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正宗的骚操作!

乔西延去劝架,然后一把将孙公达钳制住,然后他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这特么是劝架?

这分明是抱着孙公达给傅仲礼当沙袋打啊。

紧接着傅斯年等人也过去了,美其名曰劝架……

段林白趴在二楼都笑抽了。

“卧槽,傅家人和乔家真是一家人啊,一群人把孙公达架着打啊,还特么劝架的?”

“我可是看到斯年一脚踹过去了。”

“笑死我了……”

直至警方劝架,双方才止戈消停,不过傅仲礼就是衣服皱了点,孙公达却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也是活该,谁的家人被人这般算计,只要有点血性都是忍不了的。

而且孙公达明显是打算对傅沉出手,傅仲礼才动作的,这事儿就是闹到法院,孙公达怕也吃不了什么好处。

之后众人“群殴”,压根没证据,一群人就是去劝架的。

孙公达气得呕出一口老血。

沈浸夜已经笑呵呵的捡起地上的西装递给傅仲礼,“二舅,衣服。”

“谢谢。”傅仲礼又恢复寻常的模样,戴上眼睛,斯文儒气,就好像刚才动手暴虐孙公达的不是他。

宋风晚站在傅沉身侧,快笑疯了,刚才劝架的时候,这群戏精怎么不上天啊。

孙公达气急败坏,伸手揩了下嘴角,“傅沉,就算是你说的那样,那又怎么样?”

事已至此,他承不承认都是一个样儿。

“如果你承认培养江风雅,把她当枪使,有件事我就必须要告诉你一下,你这把枪,第一个对准的人,不是我们傅家,也不是晚晚,而是……”

傅沉舌尖一转,说出了一个让孙公达险些昏厥的字眼。

“你自己女儿!”

江风雅身形虚晃,浑身激灵觳觫。

607 虐渣(3)烈火烹油,撕伪面揭老底(3更)

傅沉这话,一石惊起千层浪。

谁人不知几个月前,孙家女儿藏毒被捕,虽然最终判决没下来,坐牢没跑了,没个七八年出不来。

孙公达最忌讳的事,傅沉却当众提了?

而且他的意思是……

众人目光飘忽,最后还是齐刷刷落在了江风雅身上。

“三爷,您在说什么?难道是我害了小芮?”江风雅现在学乖了,许多事都不会亲自动手,生怕留下一点把柄。

“她出事的时候,我在宿舍,和室友待在一起,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的?”

“您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江风雅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被这么多人质疑,总是有些露怯,手心已经俱是冷汗,她刚才还在想,孙公达出事,自己该如何撇清关系,明哲保身,猝不及防……

一团火烧来。

傅沉完全把她架在火上烤,烈火烹油,妥妥要置她于死地。

孙公达刚才被打得嘴角开裂,浑身酸痛,一锤子砸来,他脑子混沌晕眩,半晌回不过神。

“为什么人家说的不可以是真的,你不还是躲在孙家,制造不在场证明,拿我当枪使。”蹲在角落的女学生忽然蹦起来叫嚣。

“呵——但是我为什么要害小芮啊,你们可真爱开玩笑,不能因为我没有家人,就什么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吧。”

“你们分明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干爹,你别听他们胡说。”江风雅佯装镇定。

孙公达此时脑子有点乱,脸被打得发麻,说话口舌不清,他伸手擦着嘴角……

就在此时一直被自家大哥拉住的蒋二少蹦出来了。

“怎么不可能啊,当时孙芮要对付的人是宋小姐,不过当时我机智过人,识破她的诡计,她才被抓的。”

宋风晚险些笑出来,这智障还能再搞笑点吗?

他机智过人?

蒋二少虽然疯癫爱玩,也清楚不能把傅沉牵扯进去,这件事明面是他做的,他就直接认了。

“如果孙芮当时计划得逞,那宋小姐遭殃,你再对付她,不是一举两得?”

“再说了,你和她孙芮是什么关系,我还不清楚?她都指使你跪下帮她脱过鞋,她说你是孙家的一条狗,她会和狗做朋友?”

“你这女人也太假了,而且之前在孙家吃饭,你一个劲儿给傅聿修灌酒我也在场,你现在装什么单纯无辜啊。”

“我这小暴脾气都想打你。”

……

蒋二少嘚嘚嘚的一通嘴炮,愣是把江风雅气得跳脚。

这蒋家纨绔到底现在蹦出来干嘛!

孙公达本就恨透了蒋家人,此时看到蒋二少蹦出来,恨不能打死这龟孙,就是他指正孙芮雇凶杀人的。

“蒋奕晗,你还有脸出来!”孙公达气闷,若非蒋家时候,将他送出去,孙公达早就冲过去揍他了。

“你连亲外甥都设计,你这么不要脸的老东西都敢出来,我作为守法配合警方工作的良好公民,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蒋二少心底清楚,孙家气数已尽,他此时踩一脚,孙公达半点法子都没有。

“蒋奕晗……”孙公达浑身发抖。

“孙总,不好意思,我弟弟还小,口无遮拦,单纯,说话直接,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蒋二少身侧的男人,还是将弟弟护在了身后。

“你们蒋家现在也打算和我翻脸了?”

蒋家是这些年刚窜起来的新秀,有人说是暴发户那种,京城一些根深蒂固的名门是瞧不上的。

“孙小姐当初陷害我弟弟,雇佣伤害宋小姐,害得我弟弟险些背锅,这些我都没和孙总计较,也是给您面子,但孙总不能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惹急了……”

“谁还不会咬人呢?”

宋风晚打量这个男人,斯文秀气,说话徐缓温吞,倒也能气死人。

“好、好!”孙公达深深打量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子里。

“哥……”蒋二少小声嘀咕着,“我就是看不过眼。”

“这里还轮不到你插手,三爷自有对策,还轮不到你当护花使者。”

“还有啊,机智过人这种话以后少说,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

“小学算数都能出错,怎么可能坠入爱河,变成机灵小不懂,别瞎抖机灵。”

蒋二少气结,“谁说我小学算数会出错。”

“快问快答,47加86等于多少?”

蒋二少懵逼了,傻眼了,垂头思忖着……

气得跺脚!

段林白趴在栏杆上,抵了抵一侧正在垂头吃樱桃的男人,“这蒋二蛮好玩蛮可爱的的啊,也是逗比,这小傻子。”

“嗯,同类人看着都很顺眼。”

段林白隔了数秒,才回过神,“你丫是不是变相骂我傻?”

“我说你可爱。”

京寒川捏着樱桃,偏头继续盯着下面。

经过蒋二少这么一闹,孙公达也回过了神,“傅沉,你到底基于什么,才说出这种话?”

“我先提醒你一下,你自己好好回味。”

“孙芮挑衅晚晚前后,接触过什么人,你可以排查一下。”

“而且最后那通关于孙芮藏毒的报警电话,虽然用的是黑市买的手机卡,这手机卡也只使用了一次,而且信号发射的位置,就是京大附近。”

“我知道你想说,可能是晚晚弄的,那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孙芮出事的时候,晚晚还在酒楼未出来,这点翟队长当时应该都能证明。”

傅沉说道信号发射地的时候,江风雅双腿就好似灌了铅,从地面好似爬上一层冷意,一点点缠裹着她,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般。

“其实江风雅说得不错,她似乎没有必要对付孙芮,但是孙芮完蛋了,你还有指望?”

“没有了指望的人,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比如说想替女儿报仇?”

“比如有人和你承诺,会帮忙对付宋风晚?”

“我相信她找过你,你们谈过交易。”

……

傅沉原本就很擅长攻略人心,江风雅的那点心思,甚至她事后会做些什么,如何动摇孙公达帮她,他都能猜出一二。

孙公达之前被傅沉一番连消带打,已然五内俱焚,而他说得话,似乎也有道理。

想着孙芮出事后,江风雅的一系列动作,确实是利用他在往上爬。

当时女儿出事,孙公达意志消沉,的确没想太多,此时仔细回想,想起江风雅不停给自己灌输傅家如何对不起自己,必须反抗的话。

浑身血液逆流,愤怒叫嚣,双手攥紧。

“干爹,这都是他的片面之词,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对……”

江风雅伸手拉住孙公达的衣服,试图解释,猝不及防,孙公达反手就是一记狠抽。

她身子趔趄,险些摔倒,脑袋被打偏,做好的发型也摇摇欲坠。

“混账东西,你说,你有没有算计小芮?”

“我没有!”江风雅矢口否认,“他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他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相信他说的?”

宋风晚忽然开口,“江风雅,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你们不过都在互相利用,你们不过是有共同目标走在一起的。”

“还是说,你们一起互相算计别人,已经对彼此产生感情了?还需要三哥挑拨?”

……

江风雅伸手揉了下脸,看向宋风晚的时候,神情怨毒,“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不想让我进傅家罢了,现在什么脏水都要往我身上泼。”

“先是说我在学校伤害你,现在连孙芮的事都赖在我头上。”

“你们就是想看我死是不是?想把我逼死?行啊,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无亲无故的,也没人护着,好不容易有个干爹,到最后还被他打了。”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这样你们满意了?”

江风雅知道自己和他们硬碰,根本没胜算,干脆兵行险招,反其道而行,就直接认下了。

“警察同志,我都认了,什么都是我教唆指使的,你们把我抓走吧。”

“我只是没想到,傅家这么大的一个名门,居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江风雅这招不可谓不歹毒,干脆就这么认了,看傅沉这群人怎么办。

就好似是屈打成招那种,让人拿她没办法。

其实许多事大体如河,大家心里都有数了,现在就看是江风雅嘴够硬,还是傅沉这边的实锤打得够实在。

傅沉不紧不慢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这里有你报警的电话,变声器这东西,都是能破译的,你想听一下吗?看看这声音是谁的?”

警局的翟队长懵逼了,报警电话这东西,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但凡是报警电话,他们都有录音,所以警局都有备案,但是这东西不是随便能弄出来的。

傅沉一说有电话录音这种东西,江风雅脸就有些发白了。

就在她张了张嘴,试图辩驳的时候。

整个宴会厅内忽然想起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紧跟着是一道经过处理加工的声音。

“110吗?我要举报孙氏集团的千金藏毒,就是孙公达的女儿孙芮,我还寄了一包东西给你们,你们可以检查一下。”

电话很短,戛然而止,但是这还没完,紧接着还有一条录音。

“派出所吗?”

这个电话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处理,完全就是江风雅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她牙颤发抖。

“您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请问……”

“我要报案,宋敬仁指使江志强要绑架自己亲生女儿宋风晚。”

“小姐,您说绑架?宋敬仁?是我们市之前的龙头企业家?”

“对的。”

“请问你知道他现在的具体范围吗?”

江风雅爆出了一个地址,“……你们快点过来,我现在很害怕,他们合谋绑架勒索,我可以作证。”

“小姐您放心,您是重要证人,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们马上出警。”

……

其实这里面的许多名字大家似乎都很陌生了。

但是有人提了一句,“宋敬仁就是宋风晚的生父啊,江志强就不知是谁了?绑架亲生女儿勒索,也是特么绝了。”

“又被另一个女儿给告了,当时宋敬仁坐牢的时候,我还关注了一下这件事,不过案子是保密的,庭审也没公开,不知道居然是这种事。”

“当时宋小姐应该没成年,案子肯定不会公开的。”

众人议论纷纷时,十方冒了一句,“江志强就是江风雅的养父呗。”

“是她亲手把自己养父生父送进去的,还转身做了证人,得到警方庇护,过了好一段舒心日子。”

“这女人心狠起来,不可谓不毒,为了保住自己,连自己至亲都能牺牲,更何况是为了达到目的,设计一个非亲非故的孙芮?”

“孙总,您觉得,你这个干爹会比他生父养父还亲?”

这话戳到了孙公达的心里。

大家都没想到,傅沉手中的证据居然会两段报警记录。

这种能手刃亲人,将其推入监牢的行为,当真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江风雅生得小巧娇弱,有野心玩弄手段,但也想不到心肠会歹毒到这般地步。

最震惊的莫过于傅聿修,饶是心底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现实血淋淋摆出来,他还是瞠目结舌,面眼仓惶。

江风雅呼吸吞吐间,就好似喉咙里有团火在烧,嘶哑着嗓子,急切的开口,“都是假的,这些录像都是伪造的,你们为什么要制造这些东西污蔑我,为什么!”

傅沉也不反驳,“是啊,警方报警记录都是我伪造的,不仅这录音是假的,就连你在警局供述都是假的?你是准备让我找到当年处理案子的警察来和你对峙?”

“你知道对警察说谎,妨碍司法是多大的罪?”

“当年晚晚没成年,这个案子没有公开处理,但警方和法院都有卷宗,你在里面扮演了何种身份,你想看看吗?。”

江风雅脸色一片苍白凄凉。

傅沉根本没必要伪造这个,而且这些东西,若是想查,卷宗底案肯定有据可循。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伪造这种一戳就破的东西。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所以我还请了你的一些亲友来给你助威,都是你养父的亲友,听说你即将嫁入豪门,他们都迫不及待想和你碰面。”

“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有养育之恩,而且对于当年的案子,他们也比我清楚,也有很多话想问你。”家里人出事,警方都是要通知亲人的。

“人不能忘祖,对吧,江小姐。”

江风雅身子抖如筛糠,此时的傅沉在她眼里,就是招魂索命的厉鬼。

“不要,我不要见他们……”江风雅恨不能与江家人断绝所有往来,她憎恶江志强,更憎恨所有姓江的。

她好不容易摆脱以前那种生活,她不想再回去。

傅沉这男人信佛?

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他怎么能把那群吸血鬼找来,这男人不仅想要她死,还要让她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不行,不行……”江风雅此时顾不得许多,转头就朝着大门口跑去。

却迎面撞到正由千江带进宴客厅的几个人,她神情张狂,好似看到了什么鬼怪,惊惧发狂般往后退……

宋风晚盯着门口,为首那个女人,生得尖酸刻薄,看到江风雅,不由分说,冲过去就扯住了她头发。

所有人都傻眼了,就没见过如此蛮横粗暴的人……

“卧槽,傅沉这是把江风雅的老底都挖出来了,这群亲戚明显是无赖,这江风雅怕是要被打死了。”

段林白笑呵呵得转移视线,把手伸到京寒川盛装樱桃的盘中。

“啪——”一下,手背通红。

“你越界了。”

段林白呕血,吃你一颗樱桃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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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更新哈~

话说我也想吃樱桃啊o╥﹏╥o

浪浪你去抢京小六的啊,他保证把你打死。

我……

608 虐渣(4)三爷的精心布局,身败名裂(4更)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瞧见一个中年妇人一把揪扯住江风雅头发,嘴里骂骂咧咧。

“你这臭丫头,我们江家供你上大学读书,你居然把你爸送到牢里,你良心被狗吃了。”

“现在攀上高枝儿,就想把我们一脚踹开,还特么给我们几万块钱,就想打发我们,你想得美!”

“你这白眼狼,我打死你!”

这妇女臂力很大,江风雅只能任她揉捏,头发被揪扯着,脸上也挨了几下,被指甲抓挠得尽是血痕。

警察过去劝架,也没把人拉开。

“我教训孩子,不用你们管,这是我们的家事!”妇女叫嚣,显得很张狂,显然没什么法律常识那种。

江风雅无力招架,就连说话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断挣扎。

这场面和傅仲礼暴虐孙公达的还不同,这完全就是泼妇扯皮,就连警察去劝架,都难免被抓挠了几下。

傅家人就在不远处,看到这情形,也是一愣一愣的。

宋风晚扯着傅沉的衣服,“这些人你从哪儿找来的?”

“什么我找来的?只怪她最近太高调,被这些人盯上了而已,我不过稍微利用一下。”傅沉抬手帮她拢了下衣服。

等两拨人被拉开,江风雅礼服早就被扯破了,一个警察脱了衣服给她裹着,这脸都抓花得不能见人,胳膊大腿也都是各种抓掐的痕迹。

青紫斑驳,甚是吓人。

“都冷静点,就算是家事也不能动手啊!”翟队长摸了摸手背,卧槽,他都被抓了一下。

“大家都来看看,就这个女人,跟她妈一样恶毒,他妈当年就是怀着别人的种,嫁到我们家的,害我们给她养了十几年便宜女儿,现在好了,人家飞黄腾达,就一脚把我们踹开了。”

“这次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我们都不知道,她已经混到京城了。”

“我们就是想来祝贺她而已,她居然报警把我们都抓了,你说这女儿是不是丧良心?”

江风雅气结,“祝贺我,你们分明就是来讹钱的!”

“讹钱,我们江家养你这么多年,要点钱很过分,你现在穿好的、吃好的,还差那点钱?”那妇人说得理直气壮。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看样子都是群泼皮无赖。

“把自己亲爹都搞进去了,你是有多歹毒啊,现在还把我们也送进去,你知道这些天我们怎么过的嘛,要不是有好心人搭救,我怕是要死在里面了!”妇人叫嚣。

江风雅气结,“你少胡说八道,我给了你们钱,让你们滚,什么时候报警抓你们了!”

“警察都说了,有人说我们跟踪敲诈勒索,把我们关进去的,不是你还有谁?”

“大姑,真不是我!”

江风雅浑身惊惧发颤,身子隐隐作痛,方才腹部被狠踹了一下,此时开始隐隐作痛,她伸手捂住肚子,面色惊恐……

“你少给我装,那个……”妇人环顾一圈,目光落在神情呆滞的傅聿修身上,“就是你!”

“我?”

今晚接连反转的事情事情太多,一股脑儿的涌过来,他此时还没回过味儿。

“我跟你说,这臭丫头十几岁就和村里别的男人睡过了,哄着那些人给她买东西,你别以为她是个什么干净玩意儿。”

“全村里,谁不知道他们母女是出了名的破鞋。”

“你别给人家当了便宜爹。”

……

傅聿修更加懵逼了。

他记得那天床上还是有红色……

难道那个也能是假的?

“江志娟,你胡说八道!”江风雅冲过去就想撕她,却被后侧的警察拦住了。

“我胡说,你们去村里打听啊,你是个什么货色,村里谁不知道?你还敢报警抓我,我让你豪门梦跟着一起玩完。”

这女人显然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江风雅心底也清楚,但是她此刻也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站在原地,脸上的柔弱之色完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冷和怨毒,是穷途末路的癫狂,“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你们就是活该,不知满足的一群吸血鬼!”

“我和你们江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年给你们也够多了吧!”

“你儿子结婚,还让我出钱,你怎么不去死!”

她声嘶力竭的叫嚣呐喊,那张狂狰狞之色,吓得一屋子的人都心惊肉跳。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你这小婊砸……”那妇人试图冲过去。

“好吃懒做,你和江志强都一样,你们一家人都该死!”江风雅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你再来打我一下看看,你把我孩子弄掉了,我告你杀人!”

那妇人吓得缩了回去,睚眦俱裂。

……

就在现场一片死寂的时候,傅沉淡淡说了一句,“是我派人抓他们进去的,人……”

“自然也是我保释出来的。”

所有人视线集中过去,后背凉浸浸的,这傅三爷绝壁是个魔鬼,他分明是做局,让他们互撕,目的也是很简单……

借刀杀人,让江风雅身败名裂!

江风雅身子虚软。

果真还是玩不过傅沉,太可怕了……

这个局做得精心漂亮,完全就把江风雅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女人遇到傅沉,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啊——”江风雅忽然癫狂闭目,张狂大喊一声,声音尖细得嘶喊起来。

尖锐的声音,让人听得极不舒服。

“我就是想过得好一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段林白咋舌。

“傅沉成功把她逼疯了。”

京寒川瞥了楼下一眼,知道今晚这出戏要结束了,接下来傅沉估计要狂撒狗粮了,他和宋风晚都要把他家当酒店餐厅了,这狗粮他不愿再吃,擦了下手,准备离开。

“嗳,怎么走了?不看了?”

“回家喂鱼。”

段林白耸肩,低头继续看戏。

此时傅家那边有了动静。

“我早就和你说过,靠自己努力,让人刮目相看,我瞧得起你,但踩着别人往上爬,野心太大,贪心不足。”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家老太太起身开口。

“有野心是好事,但是没那个命,就不要奢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太急功近利,爬得太高的人……”

“但凡我见过的,下场都很凄惨!”

这话老太太曾和她说过,但是江风雅显然没听进去,反而一条路走到黑。

“我当时不是为了羞辱你,说重话,是想提醒你,要走正确的你,没想到,你却一条路走到黑,直到现在,已经没法回头。”

江风雅冷笑,“反正我输了,你们说什么都行。”

老太太见她都到了这地步,还没有悔意,无奈叹息。

江家人欺软怕硬,先前以为是江风雅报警抓他们,还张狂叫嚣,此时听说是傅沉,直接懵逼装死,好似没发生过这件事。

**

一群人很快就被警察都带走了。

江风雅做事干净,就算警方带她回去调查,只要她咬死不认,最多就是关几天而已。

孙公达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琼华,她正弯腰给老太太倒茶,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和乐融融,他张了张嘴。

灰头土脸的走了。

“不好意思,耽搁大家这么久……”傅沉清了下嗓子,这才忙着招呼客人。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傅沉和宋风晚相携滑入舞池,跳了第一支舞,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和乐平静。

江风雅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傅家人坐在一处,傅斯年和乔西延正低头交流着什么,两个闷骚的宅男,也不知聊些什么,居然分外投缘。

傅仲礼和傅妧还一直盯着傅家二老。

还是对他们瞒着傅沉与宋风晚交往的事情,耿耿于怀。

“跳舞去啊,盯着我看什么?”傅老咳嗽两声。

“爸,我还是不适应。”傅妧和宋风晚关系不错,她比自己儿子还小,就跟女儿差不多,莫名其妙成了弟妹,谁能适应。

“不然怎么办吧,你们想怎么样?”傅老放下水杯,看向面前的人。

那神情就是耍无赖的节奏。

傅仲礼无奈摇头,“爸,一把年纪了,小辈都在,您注意点形象。”

“我能怎么办啊,儿子女儿逼宫啊。”

众人无语,怎么扯到逼宫了。

……

而另一边,傅沉和宋风晚一舞结束,已经走到了傅家这边。

宋风晚再度见到傅家人众人也很尴尬,因为称呼一时很难改变,而傅仲礼这群人也紧盯着她,恨不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到底是什么,能吸引傅沉?

“姐,你别看了,晚晚害羞。”傅沉拉着宋风晚,默默将她护在了身后。

“难怪之前母亲给你介绍那些你都看不上,原来你喜欢啃嫩草。”傅妧笑着调侃,“弟弟,你很闷骚啊。”

“等大哥回来,我们兄妹几个好好聚聚。”傅仲礼扶着下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折射的光线,稍显凌厉。

傅沉淡淡笑着。

*

傅家二老走得比较早,宋风晚之后又去警局配合警方调查了一下学校发生的事,直到夜里两点多才出了警局。

两人还去夜市吃了点烤串,回到云锦首府已是凌晨三点多。

宋风晚趴在床上,刷了会儿微博才沉沉睡着。

傅沉在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

“三爷,四点多了,你还不去休息?”十方跟着他,眼睛都合不上了。

“你困了?”

“没有。”他伸手拍了拍脸,“听说江风雅肚子不舒服,被送去医院了,孩子差点流了。”

“嗯。”

江风雅名声毁了,这孩子生父到底是谁难说。

“三爷,公司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您到底在忙什么?”十方哈气连天。

“早上十点,孙氏召开董事会,要罢免孙公达。”

“这个圈内都还传开了啊。”十方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他们与孙家没什么生意往来,就没放在心上,“您该不会是要……”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眼十方,端起手侧的浓茶抿了口,“野草烧不尽,只有连根拔起了。”

*

孙公达此时也是彻夜未眠,和自己亲信助理秘书,在商量如何应对难缠的董事股东,虽然公司姓孙,但经过几轮清洗融资,早就不是孙家独大了。

若是他此时被人赶下台,这辈子就完了。

就在上午八点,董事局提出了新一任执行官的人选。

“那群老不死的东西,想扶谁上去?我倒想看看,谁想坐我的位置。”孙公达熬了一夜,眼底俱是红血丝。

狰狞,目眦俱裂。

助理怯生生说了个名字,气得他差点掀了桌子!

“他们家是要赶尽杀绝!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真狠!”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很肥的四章,一万六的更新

求亲亲抱抱举高高,哈哈

明天扫尾,江渣渣下场会很凄凉哒~

五一劳动节,我是真的一直在劳动【捂脸】

感谢各位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爱你们,么么~

609 清晨无耻大秀恩爱,兄妹公司争权

宋风晚昨夜原想玩手机等傅沉回来,他说去处理点公事,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再度醒来,就听得浴室有水声,她双手撑着起身。手机端

“三哥?”宋风晚打着哈气,斜倚在墙边。

浴室门打开,白色熏暖的雾气扑面而来,宋风晚眯着眼,傅沉已打开室内的排风系统,他刚刮完胡子,正拿着毛巾擦拭下巴,偏头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着他的衬衫,整条腿都露在外面,跟瓷器一样白嫩,她侧着身子,隐约可见底下白色的内裤边缘。

这一大早的……

穿得禁忌又刺激,这是想做什么?

“你昨晚回来了吗?”宋风晚歪头看他。

傅沉却直接伸手,将人拖过去,压在琉璃台上,低头吻下去,轻啃舔吮她的唇,柔软馨香的。

他攻势猛,不留一点儿力道,宋风晚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脚下都有些站不住了。

耳边男人的心跳呼吸,沉稳粗重,炙热火辣。

她低呼着往边上躲。

傅沉低低笑着,吻着她的耳垂,低声厮磨,“躲什么?嗯?”

“没……”她一边躲,一边小声的喘。

“一大早穿成这样,是想做什么?”傅沉双手箍住她的腰,略微用力,她坐到琉璃台上,某人强势分开她的腿,身子挤进去。

“你屋子里没什么我的衣服。”宋风晚呼吸有点急,小嘴还红艳艳。

傅沉低低笑着,眼底意味深长,等一吻再度结束,宋风晚浑身都软得不成样子,只能软软趴在他身上。

“困了再睡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傅沉搂她在怀,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宋风晚以为他是去公司工作,点着头。

“中午我回来接你,我们去老宅吃饭。”

“去老宅?”宋风晚还不知怎么面对傅家人,莫名有些紧张。

“有我在,你怕什么。”傅沉咬着她的耳朵。

两人还厮磨了好一阵儿,傅沉帮她去楼下拿了点早餐上来,才换了衣服离开。

十方早些收到通知,开车在门口候着,说好八点半下来,这特么都九点半了,干嘛呢,还不出来?

这个时候到孙氏公司,董事会肯定已经开始了啊,我的三爷,您都在磨叽什么啊。

他又不敢催傅沉,只能乖乖等着。

然后就看到某人意气风发的从屋内出来,傅心汉正在院子里啃着一个毛线球,瞧见傅沉,还晃着尾巴送他到门口。

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昨夜闹得沸反盈天,今天更是彻底炸开了锅,整个京城大学都炒翻了,不少人都来追问胡心悦和苗雅亭。

宋风晚趴在床上玩手机,不少人都私下问她和傅沉的事,她也懒得一一回复,就发了一张很久之前自己拍的傅沉侧脸照到了朋友圈。

我的……男朋友。

然后盯着照片,傻乐了很久。

就在几秒种后,傅沉居然也发了一张宋风晚的照片,文字是我的……女朋友。

这次两人没屏蔽任何人,所以两人圈子里共同的朋友,一大早就狠狠吃了碗狗粮。

段林白干脆将两人无耻秀恩爱的行径截图发到了网上。

一大早秀恩爱的看过没?老子早饭都没吃,就被狗粮喂饱了。

而京大的学校论坛早就被刷爆了。

“宋风晚早就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是你们自己不相信,人家可没瞒着。”

“就是觉得难以置信,不过两人是很配,看得出来,三爷很宠她。”

“谁有傅三爷的详细资料啊,想磕这对c,哈哈……”

……

而最近数度下跌的严氏珠宝股票,也在九点多开盘后,差点涨停。

严望川上班的时候,遇到公司的人,都冲他道贺。

“严总,找了个有本事的女婿啊,恭喜。”

“傅三爷真的是我们公司的福星,股票已经涨到这半年来的最高值了。”

“能找到傅三爷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小姐也是有福啊。”

……

严望川神情稀缺的看向那人,“他能找到晚晚,不是他的福气?”

怎么都夸傅沉,完全无视晚晚。

众人悻悻笑着。

严望川冷哼,傅沉这小子是福星?得了吧,自己被他坑了不知多少次。

所有人都在讨论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均是祝贺道喜居多,但此时孙氏公司的董事会也即将召开,偌大的会议室,董事和大股东坐了满满一屋子。

孙公达还没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我早就提议罢免孙公达了,你看他最近办得那些事儿,因为他们孙家,公司损失了多少钱,就连合作了十几年的公司都跑了,再这么下去,公司就完了。”

“儿子女儿都不争气,他自己也没心思管理公司吧。”

“公司虽然姓孙,但大家股份都很多,也不是他们孙家独大,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

会议室喧闹,全部都是在讨伐孙公达的。

这群老不死的东西,赚钱拿分红的时候对自己客客气气,现在公司开始走下坡路,就准备把自己一脚踢开。

他推门进去,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各位叔伯早上好。”孙公达照旧坐在上首,他特意洗漱了一番,换了干净清爽的西服,可是脸上还残留着昨天被傅仲礼等人“群殴”的痕迹。

青紫斑驳,嘴角开裂结痂,眼角淤青,眸底布满红血丝。

一夜没睡,浑身都带着一股子丧气,勉强吊着精神撑着来参加会议。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吧,那我们开会吧。”孙公达环顾四周,打量着如果投票,到底有多少人会站在他这边。

“还没到十点。”有人说道。

九点五十八分左右,会议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盘着头发,穿着简洁女士西装的孙琼华出现在了会议室内。

尖细的高跟,锋锐冰冷,灯光折射下,大步而来,像是将孙公达的心脏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紧跟他进来的是傅仲礼。

简洁的铁灰色西装,戴着细边眼镜,斯文儒气。

谁会想到,这么一个温文儒雅的人,昨天居然提着孙公达的衣领,暴虐狠揍了他一顿。

“你来干嘛!”孙公达一拍桌子,直接跳了起来。

“公司有我的股份,我为什么不能来。”孙琼华这边刚出现,公司立刻有人搬来凳子,给两人腾出位置,就在孙公达身侧。

她双腿坐下后,背靠在座椅上,双腿随意交叠,笑盈盈得看向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是多年没来过公司,但这是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不出现,不大合适。”

“你想坐这个位置?”孙公达拧眉,面目张狂,略显狰狞,“你做梦!”

孙琼华不怒反笑,讥诮而轻蔑。

当年傅仲礼与孙琼华两人去外面打拼,去陌生地方奋斗,两人能站稳脚跟,可见都不是一般人。

其实仔细想来,傅聿修小时候性格养成时,他们夫妻在忙着事业,孙琼华虽然照顾着家里,对傅聿修管教,也多是严苛强势,也让他性格越发软糯。

“孙琼华,你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这个公司和你没关系,你休想染指半分。”孙公达早在知道,这群老不死的东西准备推孙琼华出来时,已经气炸了。

孙琼华敢这么做,背后势必有傅家支持。

这家人不就是想对他赶尽杀绝?

“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有我在,你做梦!”

孙琼华看着他,“说够了吗?堂堂一个公司的执行官,像个疯子一样大呼小叫。”

“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还有,这里是董事会,不是你的孙公达的一言堂,现在他们是要弹劾你,踹你下台,你还如此嚣张?”

“就你这种形象,代表公司出去,怕是大家都得跟着蒙羞。”

孙公达怒瞪着她,孙琼华端坐着,不紧不慢,温吞徐徐……

四目相对,似有恶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傅沉车子被堵在了半路,十方着急跳脚,“这都过了早高峰,怎么还堵车了啊,卧槽——”

“急什么?”傅沉今日心情好,正一一回复大家发来的祝福短信。

“孙氏的董事会已经开始了,您不是要赶过去?”

“二哥二嫂已经过去了,先让他们斗一下,一棍子打死孙公达,未免太无趣了,让他多挣扎会儿。”

十方恶寒,您应该是十世恶魔投胎吧,怎么会如此黑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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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开始啦,大家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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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三爷助攻霸气夺权,二爷厉声驱逐(2更)

傅沉优哉游哉得一一回复公司高层发来的问候信息。

傅沉生日不是休息日,今天却是周六,宋风晚也没课,学校也没什么事。

她早已起身,考虑到中午要和傅家人一起吃饭,这次是以傅沉女友的身份,特意泡了澡,洗头敷面膜,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孙氏会议室内,剑拔弩张,似乎有场恶战一触即发。

在公司一个元老的提议下,大家开始对近期公司的状况进行总结。

因为是弹劾孙公达,几乎都在细数他的罪责,这让他脸色越发难堪。

从公司管理不力,到决策失误,牵扯子女管教不严,恶闻频传,让公司蒙羞,例举十宗罪,每一个都像是扎在孙公达胸口的刀子,钝钝得疼。

“你们似乎还忘了一条。”傅仲礼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还有什么遗漏?”发言那人蹙眉。

“人品肮脏,手段卑劣,不配高位!”

会议室全员肃然,傅仲礼指的肯定是他设计傅聿修的事,这个事他们也列举了,但是给孙公达面子,不好公开斥责他的人品,就没提。

没想到傅仲礼,这般不给面子,会议刚开会就打了他的脸。

“傅仲礼,这里是孙氏的股东大会,还不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孙琼华笑着回应,“父母过世给我的股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他为什么不能发言,孙公达,你说话也要客气点!”

“看起来,你们今天就是冲着这位置来的?我是你亲哥,你现在来踩我一脚,你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爸妈早就说过,股份给你,是为了让你能在婆家好好生存,不是让你拿来对付我的!”

“这个位置我坐了二十多年,你以为你能夺走?”

……

孙公达咬牙,字句都是警告。

孙琼华今天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往后退一点。

“既然你这么说了,在大家投票之前,我就和你掰饬一下这关系,在你设计我儿子,对付傅家的时候,你就没把我当做你妹妹,就别和我扯什么亲哥哥了。”

“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

“再者说,爸妈给我的股份,也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监督你,这么多年,我没管过公司,股份也几乎都放在你手里,让你代为处理。”

“让你代为管理,不代表这东西就是你的,你自己看看爸妈的公司被你变成什么样了?”

“是啊,这位置你坐了二十多年,也时候滚下去了!”

她字句犀利,可半点面子都不给。

滚下去?

孙公达气得狠拍桌子,恨不能冲过去就给她一巴掌,“孙琼华,你简直放肆!”

傅仲礼却忽然摘了眼镜,捏着眼镜腿儿,从口袋拿出帕子擦拭着镜片,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是想动手?”

孙公达被他打了几次,有点怕了,昨日被打得伤痕还隐隐作痛,跳起来又悻悻坐下。

一想起昨日被群殴的场景,孙公达气得窝火,傅家这群混蛋,妈的,说来劝架,哪个上来没踹他几下。

尤其是乔家那混小子,

下手最狠!

孙琼华轻哂,“孬种。”

孙公达气结,刚要发作,就被身侧的助理按住了,“孙总,您冷静点,您若是现在动手的话,一起都完了。”

“我就坐在这里,你有本事,就碰我一下,咱们立刻法院见,当众伤人,不用董事会罢免,我也有理由,让他们强制罢免你!”

孙琼华语气轻描淡写,却气得孙公达愣是呕出一口老血。

“那开始投票吧,超过三分之二就罢免孙公达公司执行官的位置。”那个元老咳嗽两声。

“你们不会真以为找了孙琼华回来,她就真能带着你们喝酒吃肉?她不熟悉公司运作流程,你们真的不担心,她把孙氏变成他们傅家的子公司?”

子公司这个字眼,着实刺激到了不少人。

毕竟如果真的成为傅仲礼家的子公司,他们能拿到的分红肯定大打折扣,众人面面相觑,到了投票的时候,居然真的有人开始犹豫不决了。

但是有人是真的看不惯孙公达的作风,毅然决然举手表明态度,紧接着,逐渐有人抬起了手……

“要不还是保守一点,留下孙公达得了,如果真的被傅仲礼公司并购,我们这群人都得喝西北风。”

“那也比现在强,现在谁还敢和孙公达合作,再这么下去,公司都撑不了几年,我就怕我们还得跟着他背负不少债务。”

“我觉得二爷不会那么狠。”

“但二爷正在扩张京圈版图,难保夫妻二人做局,吞下孙氏。”

……

众人议论纷纷,加之孙公达在公司树大根深,肯定有些死忠,一分钟后,会议室内稀稀拉拉有人举手,但绝不会超过一半。

孙公达看着台下,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就在他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有人着急忙慌的冲进会议室,“孙总,不好了!”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没看到我们在做大事吗?”

“公司股票今天开盘大跌,不少股民跟着抛售散股,股票快跌停了。”

“这个我后面会处理!”孙公达得先稳住自己的位置。

“前几天谈好的合作项目,对方公司打了电话,说不想合作了,怎么办?”

“这不是已经签了意向合作书?违约是要赔钱的!”孙公达最近一直在拉客户,就是昨晚去生日宴之前,都在交际应酬。

此时京城敢和他合作的公司,寥寥无几,他能拉上一个合作商,都实属不易。

“他们说宁愿赔点违约金,也不想后面亏损更多。”助理怯生生说道。

原本大家愿意和孙家合作,是以为他认了江风雅做干女儿,她又可能要嫁入傅家,这才愿意与他合作,此时闹成这样,肯定要及时止损。

在座的人都清楚公司运作,知道这单生意对公司来说多重要,听说对方宁愿违约也不想合作,心底又开始动摇。

“傅仲礼,都是你干的对不对?”孙公达立刻把矛头指向傅仲礼。

傅仲礼淡淡笑着,“你遇事为什么不反思自己,总是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别说这事我没掺和,就算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商场素来不是和平世界,弱肉强食,你不如人,被踩了不是活该?”

孙公达当真气疯了。

“孙总,那现在怎么办?”助理也清楚此时情况多紧迫,有些慌了神,“而且有人在大量收购……”

“滚出去!”孙公达哪儿有心思管这些,也不愿在听他说些什么。。

而此时会议室的风向已经有所转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举手表态,这眼看着票数已经要超过三分之二……

他一颗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就差两票了。

傅仲礼低头看了眼腕表,十点半,傅沉这小子怎么磨磨唧唧还不来?

“我看差不多了吧,该表决的也都……”孙公达提前锁定胜局,大喜过望,一拍桌子,准备将事情敲定。

……

也就是这时候,外面传来嘈杂声……

“您不能进去,您别为难我们啊……”

伴随着助理惶恐不安的声音,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十方先进去,帮傅沉撑开了场子,“三爷。”

孙公达听得动静,一抬头,就瞧见穿着西服的傅沉步入会议室。

傅沉生日时天气已经逐渐变凉,他身上还穿了件薄风衣,就像是裹着一层浓郁的黑色,整个会议室瞬时静得可怕,灯影落在他身上,斑驳陆离。

他走路生风,额前墨发被吹得四下翻飞。

腕上一串沉香佛珠,却好似踏着暮色而来。

气场极盛。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傅沉?你来这里干嘛?”

十方却从容的摸出文件,扔到桌上,“这是我们三爷持有的股份,按照这个比例,我们完全有权利出席董事会。”

有人急忙扯过文件。

近期孙氏逐渐亏损,散户大量抛售股票,这让傅沉有机可乘,加上上午抛售的,他居然零零散散吸纳了百分之六的占比。

“孙总,在收购股票和股份的人,应该就是三爷,我之前想和您说,您没让我开口。”之前傅沉收购股票,都很低调,这次散户抛售的多,他动作很大,自然引起了孙氏员工的注意。

“三爷从几个月前就着手收购了,这分明早就设了局,就等着这一天了吧。”认购协议在董事会各个人手中传阅。

“那现在怎么办?三爷肯定是站在二爷这边的?孙公达还有胜算?”

“胜算个屁,傅家摆明是要搞死他!”

……

傅沉不紧不慢地说,“你们现在投票结束了吗?”

“还没。”有董事立刻说道。

“那我附议罢免孙公达执行人一职。”

其实就是加上傅沉这一票,本来也左右不了定局,但是有他的助攻,大家势必要考虑傅沉对孙氏以后的影响。

若是孙公达赢了,孙琼华与傅沉同时撤出公司,那影响可能更恶劣。

思及至此,方才已经占孙公达的人,居然默默举起了手。

“喂,你们几个!”孙公达气结,一拍桌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傅沉今天来,分明就是助攻孙琼华夺权的。

而且筹谋这么久,这小子到底计划多久了。

傅沉此时就站在会议桌另一侧,与孙公达遥遥相对,目光相抵,一个气急败坏,狰狞可怖,傅沉则淡然一笑。

稳操胜券。

“孙总,你该不会想在这时候威胁恐吓诸位董事吧?”傅沉笑道。

“傅沉,你小子狠!”孙公达一心提防着傅仲礼,完全没想到,自己真正得罪的人会是傅沉,等他防备之时,为时已晚。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着想要搞我了?”

“那么多人和我取消合作,也是你搞的?”

傅沉淡淡笑着,“孙总,大家都是生意人,别用搞这个词。”

“其实看你整日奔波求人搞业务,我看着也挺心酸的。”

“说明白点吧,这不是搞……”

“我就是想玩你!”

“你不是想玩我们家吗?那我陪你玩啊。”

“您混蛋!”孙公达抬起手边的水杯,猛地朝他砸去。

砸在会议桌上,瓷杯碎裂,茶水瓷片四溅,吓得周围一群人都惊呼不止。

“你特么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几个月前就开始吸纳我公司股份,你小子怎么那么狠!”孙公达心底清楚,今日败局已定,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绕开桌子,冲到傅沉面前。

傅仲礼在另一侧,离得越远,眼看着孙公达冲过去,霎时起身……

毕竟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弟弟,私心疼爱,总觉得他是个孩子,下意识想护着。

就在孙公达没冲过去的时候,从傅沉身侧已经冲出来另一人,横亘在两人中间,一脚就把孙公达给踹了出去。

他没有防备,身子一软,撞到后面的椅子上,后侧脊柱磕在坚硬的计较上,疼得他狠吸口凉气。

千江又默默退到了一侧。

傅沉从始至终,都没皱过一下眉头,他此时摩挲着佛珠,走到孙公达面前,“孙公达,我早就想动你了,之前不过看在二嫂面子上,处处忍你、容你。”

“这些年,你吸了傅家多少血。”

“我再狠,也不会碰拿自己亲外甥下刀,说起狠辣,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管理公司这么久,你手上估计不算干净,相信不久,你就会在狱中和你女儿重聚了。”

“傅沉!”孙公达冲过去,就想撕碎面前这混小子,“小芮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就看着我被人戏耍,你特么是魔鬼,魔鬼,我杀了你!”

“自认为聪明,养虎为患,被反咬一口,怪我?”

“就算我当时和你挑明江风雅的事情,你会信我?”

“孙芮被毁,你有百分之九十责任!”

“我杀了你,杀了你……”孙公达此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千江,你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扔出去!”傅仲礼忽然高声厉呵。

“我还是公司股东,你不能这么做,傅仲礼——”孙公达神色凄厉。

“孙公达精神有问题,不宜继续参加会议。”傅仲礼神色平静,“大家觉得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适合留在这里?还是回家休养?”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附议傅仲礼的决定。

“琼华,琼华,我是你哥……”孙公达再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千江捂住了嘴巴,直接拖了出去。

孙氏公司今天面临重大人事调整,外面都是财经方面的记者,没等到公司发公告,就看到孙公达以精神有问题为理由,被赶出了公司。

而紧接着公司发布重大决策,将孙琼华推上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并且高调宣布下半年将于傅仲礼公司达成若干合作。

而孙公达则以侵占公款,偷税漏税为理由,被检察机关带回去调查。

孙氏也趁机来了一轮重新洗牌。

数天之内,裁减冗员,给公司注入新鲜血液,各种雷霆之势,孙氏所有员工都好似在刀尖上行步,举步踽踽,但却在最短时间稳住了公司的颓势。

傅家从未想过吞并孙家的资产,不是一个路子的,强行并购,有害无益,各自发展反而更为长久。

孙琼华虽掌管着公司,却又从其他公司高薪挖角的一个厉害的执行人,自己则蛰居幕后,除却出席重大会议,基本不管事。

经过这么多事,很多事她都看开了,专心投入自己小家。

**

宋风晚原本正在院子里遛狗,看到手机新闻客户端,推送的关于孙氏的各种消息,心底已经清楚,傅沉出门,八成是去收拾孙家了。

孙家这次算是被一锅端,翻不了身了。

她低头摸着傅心汉的狗头,听得外面传来车上,以为是傅沉回来了,带着傅心汉迎上去。

却瞧见一辆白色小轿车停下,下车的居然是傅妧,“老三还有点事,我正好在附近,顺路来接你去老宅。”

“阿……”宋风晚想喊阿姨,又觉得不合适,张了张嘴,却憋红了脸。

“收拾一下,上车吧,大哥也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傅仕南都回来了?

宋风晚简直想撞墙,她该怎么面对傅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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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现在可能想哐哐撞大墙,哈哈……

傅家人都等着你呢。

晚晚:紧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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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三爷的娇羞小媳妇,渣女碰瓷傅心汉?(3更)

傅家老宅

傅沉帮忙助攻夺权,但孙氏还有一屁股烂摊子要处理,耽误了一些时间,从公司出来,已经接近十二点,家中老太太已经催了几次,他只能让在附近购物的傅妧帮忙接宋风晚。

“老三,今天谢谢你。”孙琼华上车后,还说了不少感激的话。

“我们是一家人,聿修也是我侄子,帮衬是应该的。”

谁都看得出来,傅沉筹谋已久,今日就算孙琼华不出手,他早就有动孙公达的心,这次不过是正好顺水推舟,送了她一份礼。

傅仲礼摩挲着方向盘。

其实傅沉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昨晚他们就交流过这个问题,傅仲礼常年在外地发展,对京圈形式毕竟不熟,想找他多了解一下孙氏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对症下药。

傅沉直接说:“你们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帮忙的。”

傅仲礼当时就清楚,傅沉想对付孙公达,筹谋已久,这次帮他,也还有其他目的。

因为他与宋风晚交往,他们一家应该是反映最大的,此时得了恩惠,就好比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怕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是用股份堵住了他们的嘴。

傅沉这小子素来算得门儿清,精明得可怕。

其实他们夫妇昨夜都聊过了,回家后,傅家二老也找他们谈心,他们没资格反对什么,本就对不起人家姑娘,谈恋爱也是他们个人自由。

宋风晚如果是故意报复,存了心引诱傅沉,按照他们交往的时间推算,早就把傅家搅和得天翻地覆,没有孙琼华母子容身之地。

经过江风雅和孙家的事,大家也都是明白,宋风晚是个安分的孩子,有些事就干脆揭过去,不再重提。

*

宋风晚在去傅家的路上时,傅妧除却开车,一直都乐呵呵得看着她。

从前就是当故人家的亲友晚辈看待,此时已是弟妹,心情复杂,倒也开心,毕竟傅沉的终身大事算是有着落了。

宋风晚被她看得面红耳赤,一直娇羞的垂着头,和寻常乖巧大方的模样,相差甚远。

“晚晚,你和我们家老三谁追的谁啊?”

“三哥先开始。”

“我就知道是这小子,死闷骚。”傅妧忍不住吐槽。

“他平时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过你?”

“挺好的。”

“他小的时候,大院里还有不少女生,有些女孩子想和他玩,他对人家爱答不理,有时候说话,都能把人气哭。”傅妧把控着方向盘。

“我当时还想着,是不是小男生爱面子,想以欺负人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上学时候应该也遇到这种吧,扯扯你的辫子,说是欺负你,其实就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是有这种。”宋风晚攥着手机,随着距离傅家越来越近,手心都是热汗。

“我问过老三,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他直接问我,脑子是不是不正常,为什么会有如此不正常的想法。”傅妧提起这个,还哭笑不得,“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傅妧健谈,很快就纾解她的紧张不安。

她稍微松弛一下,傅妧就来了一句,“你和老三是不是该做的都做了?”

宋风晚脸蹭得就红透了。

“别害羞,我就随便问问。”

……

待宋风晚到了老宅,一进屋,就傻了眼,这众人齐刷刷坐在一排,全部都像打量什么稀罕玩意儿般盯着她。

也就傅聿修略显尴尬。

全家就他最崩溃。

未婚妻,变成妹妹,现在又特么变成三婶?

宋风晚张了张嘴,舌头打颤,不知该怎么称呼面前这群人,平素叔叔阿姨叫着,现在让她变过来,也有些生涩,她支吾着,还是怯生生先循了以前的称呼。

“你这么喊,若是被老三那腹黑玩意儿听到了,肯定要说我们故意占他便宜。”傅仕南轻笑。

宋风晚脸微微泛红,站着不敢言语,被众人笑得头皮发麻。

“过来这里坐,别搭理他们,现在换不换称呼都不打紧,以后给了红包再改口,现在喊大哥嫂子,他们几个白捡了便宜。”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到自己身边。

傅仕南几人面面相觑。

改口还要红包?

他们和傅沉差了不少年纪,以后他若是结婚之类,他们肯定少不得要准备不少红包,现在看来,到时候,老太太是要让他们各家大出血了。

傅仕南咳嗽两声。

“你和老三交往多久了?”

宋风晚被他看得浑身一激灵,刚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小瓣橙子,紧张得险些掉在地上,她此刻终于明白,当时余漫兮见家长的时候,为何那么心惊肉跳。

简直和学校训导主任一样。

傅仕南是习惯了,说话举止,不自觉就透着股官腔。

“两年多。”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保密工作做得不错,若是放在以前,都是搞地下工作的好苗子。”傅仕南不说话的时候,也凌厉深刻,更何况此时问话。

宋风晚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人审讯。

“你和老三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比如什么时候选个日子,订个婚,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

“这个……”宋风晚才大二,还没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心肝直颤。

“你是学美术的吧,以后想做什么?留在京城还是回南江?”

……

余漫兮坐在一侧,默默给宋风晚鞠了一把同情泪,她公公是真的吓人。

每次想打电话,想询问她的身体状况,都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话就想例行公事般刻板老套,她已经习惯了,宋风晚肯定不适应啊。

老太太抬手,差点拿手中的橙子砸他。

傅老咳嗽两声,“仕南,你的话有点多,吓着孩子了。”

“只是太好奇,他看上老三什么了?我是怕小姑娘年纪轻,被他哄骗了,老三那小子惯会装。”傅仕南咳嗽两声。

戴云青却抬脚,踩住他的脚。

这人就不能少说两句,前些年和余漫兮见面,就把儿媳妇儿吓得够呛,现在又来吓唬弟妹。

这人都什么恶趣味。

很快傅沉等人就回来了,众人上桌后,所有话题绕不开宋风晚。

除却关心她的学习,就是围绕她和傅沉的。

虽然大家都很熟,以前也经常碰面,但这种形式毕竟陌生,宋风晚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饶是如此,也是经常面红耳赤。

俨然是个娇羞的小媳妇儿样。

老太太看她紧张,想换个话题,“对了老二、琼华,你们今天事情都处理好了?”

傅仲礼点头,“本来耽搁不了这么长时间,老三迟到了。”

傅沉面无愧色的给众人撒了把狗粮。

“早上和晚晚说了会儿话,忘记时间了。”

一大早纯聊天?

你俩骗鬼呢!

傅聿修和沈浸夜紧挨着坐着,两人都是装死模式,一个是尴尬,一个是不敢说话。

傅聿修心底这滋味说不上是吃醋,他对宋风晚本就没什么男女之情,就是莫名其妙多了个比自己小的婶婶,再看到自己心底敬畏,素来都是禁欲温和的三叔,居然十分骚气的开始秀恩爱……

一时天雷滚滚,吓得说不出话而已。

好不容易吃了饭,宋风晚终于得以解脱,借口要去找乔西延,直接开溜了……

傅沉送她去沂水小区的时候,她还调整车内风页的位置,伸手扯了扯衣领,“我真是被吓死了,你都不懂我多紧张,浑身都是汗。”

“看得出来。”傅沉笑着看她。

“你大哥太吓人了。”

“你脸红得很厉害。”

“现在还很红吗?”宋风晚自己都能感觉脸上热气缭绕。

此时傅沉正在路口等红灯,偏头打量她,“转过来,我看看。”

宋风晚刚转头,傅沉已经稍微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害羞的样子,让人有点受不了。”

宋风晚脸涨得更红了,心脏紊乱狂跳,这人开车怎么还说这种浑话。

“我刚才是不是太紧张了?有点丢人。”

“我就是很担心他们对我的看法……”

宋风晚咬着唇。

傅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紧张是正常的,说明你很在乎我,晚晚,你是不是特喜欢我?”

宋风晚侧头看着窗外,隔了许久,才瓮声应了下。

耳侧都是男人愉悦的笑声,撞击着她的心口,沉闷的,心颤的……

总之内心是欢喜的。

**

傅沉和宋风晚离开后,傅家坐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处理江风雅的事情。

关于她腹中的孩子归属一直是最关键的核心,其实怀孕最早8周后,就能检测绒毛组织,最佳时间则是16周以后,差不多四个多月可以进行羊水穿刺,和江风雅现在怀孕时间差不多。

最起码得确认这孩子是不是傅家的,才好考虑接下来的事。

但是江风雅咬死这孩子是傅聿修的,并且在医院哭闹,说傅家欺人太甚,摆明就是侮辱她。

这种事,还需要最大程度征求孕妇的意见,不可能采取强制措施,所以事情一拖再拖。

距离她生产,也还有五六个月,傅家也不可能让她趴在背上吸血。

“我和二嫂带着聿修去趟医院吧,看看她,顺便和她分析一下利弊关系。”傅妧提议。

“也好,你说话注意点,别太刺激她,据说孩子不大稳定,怎么说都是一个小生命。”老太太说道。

傅妧点头。

当他们买了些水果到医院的时候,江风雅正躺在病床上发呆,神情恍惚,好似丧尸游魂般。

“你们来干嘛?”江风雅坐起身子,看向对面的三个人。

“还是不愿意验dna?”傅妧将果篮放在床头,“如果真的是聿修的孩子,其实你不用如此紧张,总说我们趁机侮辱你,说孩子以后无法见人。”

“其实你心底应该清楚,这孩子就算生下来,要我们傅家认他,也需要验dna,这是势在必行的。”

“只怕你心底都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吧。”

江风雅对傅妧本就敬畏,听她笑眯眯和自己说这些话,后背都凉透了。

“你们难道还想绑着我去验证?”

孙琼华伸手抵了抵自己儿子,“聿修,这事儿你自己说。”

傅聿修看向床上的人,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江风雅的真面目已经逐渐揭开,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他看到心底都发寒。

“江风雅……”

“聿修,其实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真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她红着眼,还想争取一下面前的男人。

她太了解傅聿修,心太软。

“这也不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这孩子,你想生,没人能阻拦,如果确定是我的,我会抚养,但是……”

“我们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不会要你。”

“即便你为傅家生下孩子,也不会得到任何名分。”

“傅聿修,你不能这么对我!”江风雅气急败坏,抬手将傅妧刚递过去的果篮打翻在地。

“小姐,你冷静点!”护士听到动静,立刻过来劝阻,说她情绪不稳定,让傅家人先行离开。

但是江风雅没想到,当天晚上,傅家就对外发布了声明。

声明冗长,总结起来就是傅妧曾经提过的四个字。

【留子弃母】

虽然网上有小部分声音说傅家过于残忍,但是更多的却觉得江风雅是活该。

“傅家也没说不让她见孩子,就是说孩子他们抚养而已,人家也有这个能力,跟着那个毒妇,孩子一辈子都要毁了。”

“她肯定会拿着孩子,要挟傅家一辈子,这孩子如果知道自己就是母亲交易的筹码,以后心里肯定扭曲。”

“我觉得傅家做得没错,是她自己作死。”

……

网上的声音几乎都是支持傅家的。

江风雅虽然卷入了很多事,但她做得干净,警察没证据指认她是主谋,她虽然举报了孙芮,但这不犯法,反而应该鼓励嘉奖,加之怀有身孕,警察都不敢留她在局里过夜。

一旦她身体出问题,那可能就会赖着他们,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江风雅在网上骂声铺天盖地,而她在出了医院后,居然彻底销声匿迹了……

京城这地方不算大,但是她若有意躲藏,别人自然难找。

当她再度出现时,又惹出了不大不小的风波。

**

宋风晚和傅沉公开后,老太太经常以改善伙食为由,让她去老宅做客。

那日她三点多下课,去云锦首府接了傅心汉去洗澡做了个美容,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因为余漫兮怀孕的关系,她虽然和傅斯年已经搬到了软件园小区,时不时也会过来,傅心汉和年年都会掉毛,担心影响孕妇,所以他们在老宅都是养在屋外。

傅心汉一到大院,撒开了蹄子,到处去和老情人打招呼。

它是喜欢勾搭小母狗,却不好色,最近院子里来了一只泰迪,唯恐天下不孕不育,两只狗为了抢地盘,证明自己在大院的地位,经常缠在一起打架。

可惜那只泰迪是个战五渣,被傅心汉吓了几次就怂了,傅心汉现在整天带着年年,在大院瞎晃悠,俨然是大院的老大哥。

这一猫一狗以前不对付,自从同时被放逐到屋外,就培养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现在感情好得不行,经常缩在一个窝里睡觉。

宋风晚到了老宅,进屋打招呼,留着傅心汉在院子里,也没管它。

约莫二十多分钟,门口保卫处打了电话来,说傅心汉在门口,把人撞倒咬伤,而被它咬了的人,恰好就是江风雅。

傅沉还没到老宅,一则恶犬咬伤孕妇致其流产的报道流出,引发民众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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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给三爷泼脏水,生不如死吞恶果(4更)

“……傅心汉在门口把人给咬了,就是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你们家赶紧过来看看吧,我们拉不住狗啊!”

宋风晚听到消息,心头狂跳,电话那头,还有傅心汉的狂吠,她慌乱地撂了电话,朝着大院门口狂奔。

“怎么回事?”老太太看她脸色惊慌,“琼华,你快跟去看看。”

“好。”孙琼华当时正在厨房摘菜,擦了手,急忙追出去。

她年纪大了,哪里比得上宋风晚,只看她朝大院门口跑,只能几步一踹追着,不过千江倒是跟得紧。

到了门口,就瞧见江风雅蜷缩在地上,哽着嗓子抽搐,下身鲜血淋漓,裤子都被咬破了,有些地方皮肤暴露在外面,血肉翻飞,狰狞可怖。

宋风晚看得心惊肉跳,那股子血腥味儿,伴着风,吹到她鼻息间,惊得她头皮发麻。

而傅心汉正站在一侧,弓着身子,还做出一副攻击性的姿势,龇牙咧嘴,保安手中拿着电棍,却也不敢靠近。

“傅心汉。”宋风晚大呵一声。

傅心汉看了她一眼,犹豫几下,忽然走到另一侧,低头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的小猫。

年年趴在地上,那模样,已经奄奄一息。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加之江风雅还大着肚子,恶犬伤人致使孕妇流产的新闻立刻遍布大街小巷。

后来有人扒出这狗是傅沉的,网上的呼声顷刻间,全部一边倒。

“狗出来应该牵着绳子啊,不过一般狗也不会随便咬人吧?”

“没养好的狗,那就是畜生,没人性的。”

“留了这么多血,这孩子肯定没了,简直造孽。”

“我有点阴谋论,会不会傅家故意放狗咬人啊。”

……

孙琼华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但是紧接着,警察就来了,带了补犬工具,不由分说,先把傅心汉拖拽上了车。

“呜呜——”傅心汉肯定不愿意,没反抗,就任由着两人把它抬上了车。

“狗的主人是谁?跟我们去做一下调查。”近些年,人与狗之间冲突不断,有一点事情,就会被无限放大。

“我……”孙琼华刚要开口,就被宋风晚拦住了。

这狗虽是傅沉养的,也算傅家的,孙琼华出来没什么问题。

“是我的。”宋风晚先站了出来。

“你……”她此时看着宋风晚被带走,回头傅沉回来,孙琼华都没法交代。

“您阅历比我丰富,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接下来会有很多事要处理,宋风晚深深看了眼孙琼华。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通知老三。”孙琼华只能眼睁睁看着宋风晚被带上警车。

年年已经被人送去了宠物医院,大院门口只有一群人留下指指点点,还有两个警察,在找保安调取监控录像。

孙琼华给傅沉打了电话,又让人盯着医院,忙着通知傅家二老,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她自己则紧跟着警察去了保卫处,调取了事发监控。

“其实当时不怪傅心汉。”保安就在门口,自然目睹了一切,“这狗很乖,我们都认识,这女人可能和它有仇,隔着很远就做出攻击性的姿势。”

“傅心汉离她很远,就拿东西扔它,打得狗嗷嗷直叫,我们呵斥了它,它也没上去扑咬。”

“三爷真的把狗训得很好。”

……

保安努力和警察解释,试图还原当时的事发经过。

**

傅沉当时还在公司处理事情,十方推门进去,将一个平板递过去,上面的新闻,赫然就是恶犬伤人的。

因为有人扒出了狗主人。

一瞬间,大家都在声讨傅沉。

说他没教育好狗。

傅沉家有恶犬,很多人都知道,一听说是恶犬,似乎咬人就很正常了。

“听说以前三爷家的狗,就把一个男学生的腿咬断了,太凶残了。”

“这样的狗早就该杀了吧。”

“这种事三爷也有责任吧,虽然我对他印象很好,但是这件事还是他不对。”

……

一时间,几乎所有脏水都泼向了傅沉。

随后傅沉才接到了孙琼华的电话,和他说宋风晚和狗子都被扣了。

“老三,我正在去看监控,你先别急,千江跟去警局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

傅沉虽然这么说,可是手指猝然用力,钢笔笔尖瞬间划破纸页,晕出一滩墨渍。

“三爷?”十方怯生生开口。

傅沉眸色阴沉,没说话,不作声,显得越发消沉可怖。

而紧接着,江家那群无耻的亲戚,居然接受采访,说傅家纵狗行凶,江风雅孩子已经流掉了,在电视屏幕前痛哭流涕,让傅家给个说法。

说她现在生死未卜,要替她出头,讨回一个公道。

**

就在事情发酵的半个小时后,一则监控录像由段林白微博发出来。

画面中,江风雅在半个小时前,就在大院不远处徘徊,当她看到傅心汉的时候,两人之间距离有五六米远,保安半弯着着身子,似乎给了他什么吃的,他一直在摇头摆尾。

画面快进,江风雅和保安说了几句话,当时傅心汉距离她也有近两米,就是看了她一眼,她却忽然拿包扔狗。

当时被保安呵斥,这狗子转身,试图离开。

但是大家此时才注意到,保安室边上还有一只猫。

只看到江风雅一抬脚,踢了下猫,然后又猛地抬脚,将猫踹飞,这时候乖巧温顺的大狗才扑过来,咬住了她的腿。

后来的画面就被打上了马赛克。

画面持续时间不长,因为保安阻拦,它将她扑倒,很快就离开了,就是站在边上,做出攻击性的姿势,却没继续动作,这期间,江风雅还拿东西砸了它脑袋。

……

段林白评论:【有时候人狠起来,还不如狗。这狗若是畜生,有些人就连畜生都不如。】

视频激起千层浪。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江风雅从急诊室被推了出来,有记者第一时间采访到了主治医生。

“……孕妇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

医生看了眼记者,“她孩子前些天已经流掉了,腿上被咬了两口,有一口很深,恐怕会造成终生残疾。”

“已经流掉?不是刚才……”

“她术后没休息好,下面一直在出血,方才也是如此,而且有一些并发炎症。”

“您是说,她孩子早就没了?”

“应该是这一周内拿掉的,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医生说完就要走。

“孩子怎么会掉了?你该不是和傅家串通好了吧!”江家人就在外面,一听这话,瞬间跳脚。

医生停住脚步,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找其他医生来会诊,她几天前就做了流产手术。孩子是现在流掉,还是之前拿掉的,一查就清楚了。”

“难道我还能联合外人,把她孩子做掉?”

“我可以告你们诽谤造谣的。”医生听了这话,脸都青了,“都什么人啊?既然是你们的家人,她流掉孩子,这么长时间,你们不清楚?”

“搞什么东西啊!孕妇身体很虚弱,术后恢复得很差!感染很严重,你们这些做家人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而且她还酗酒,你们让孕妇喝酒,你们是疯了吗?”

……

医者仁心,江风雅为人如何,他们不想管,但这家人的做派,惹怒了她,所以这段视频,也被原原本本放到了网上。

众人这才恍然,江风雅孩子早就流掉了,那她还装孕妇在傅家门口溜达什么?

这江家人也是够滑稽的。

居然打着要替孕妇伸张正义的旗号,声讨傅家,结果孩子早就没了,瞬间就成了众人攻击讨伐的对象。

“她被狗咬也是活该吧,各种挑衅,就是人都受不了,况且是狗子。”

“这家人也真够不要脸的,还准备趁着流产讹诈三爷?孩子在不在都不清楚?还敢找医生质问,被人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垃圾人家,一家都不要脸,这江风雅在大院门口,怕是想碰瓷的吧,结果被狗咬了。”

……

傅沉根本不需要多动手,只要让人将各种视频证据往前推,自然有舆论会把江风雅推上风口浪尖。

她本就在全网嘲,此时已经彻底恶臭了。

很快,就有一则聊天记录被放了出来。

全部都江风雅威胁傅聿修的内容。

【孩子我可以不要,当时你要给我一千万,只要给钱,我立马把孩子打掉,保证一辈子不骚扰你。】

最近的信息,还是今天的,而根据医生所说,江风雅的孩子已经流掉快一周了。

弄个假肚子还来敲诈?

也是够不要脸的。

这件事傅聿修早就和傅仲礼说了,他们暂时没和家里其他人说,准备直接报警处理,没想到江风雅已经迫不及待的堵到了大院门口,然后就发生碰瓷傅心汉的事。

其实江风雅之前被傅心汉咬过一口,对它有阴影,看到傅心汉,就迫不及待上手,结果踢了年年,惹急了狗,自己差点被咬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告知她……

“你的左腿可能落下终生残疾。”

江风雅当即就崩溃了,后来听说江家人拿了她的钱,她连医药费都交不起,毕竟是傅沉的狗咬了人,他垫付了部分医药费。

但是后期她妇科并发症严重,这些就与傅沉无关了,没钱交住院费,也只能躺在走廊上。

后来警方出面干预,江家人又听说她还有小金库,藏了不少私房钱,勉强将她这残废接回了家,她此时双腿都无法动弹,在江家遭了不少罪。

据说住了一周多,有三四天都闹进了派出所,不给饭吃甚至挨打,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根据宋风晚所知,就像老天要惩罚她一样,她都曾经试图自杀,结果都没死成,愣是在江家被折腾得生死不能。

不如死了干脆。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如何流掉,是谁的,无人知晓,八成不是傅聿修的,不然她早就做了检测,傅家不护着她,也会保孩子周全,她不会那么傻让孩子轻易流掉。

后期有人扒出她在云城大学就和不少男生关系不明,到了京城,似乎也有不少暧昧对象,这孩子是谁的,怕是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与傅家或者宋风晚也都没任何瓜葛。

**

江风雅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后,很快事情就被荡平解决。

傅沉去警局接了宋风晚。

对于咬人的狗,都会被处理掉,不过他们这个特殊,饶是如此,也走了不少程序,直至第三天,傅沉才看到傅心汉。

它当时趴在笼子里,门前放着水和粮食,愣是一口没动,瞧着傅沉来了,浑身脏兮兮,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负责人打开笼子,“它过来之后挺乖的,也不叫,不吃不喝,可能以为你不要它了。”

“我看过视频了,那女人实在过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况且是狗,你家这是乖的,换成别的狗,早就把她撕碎了。”

“她还想追究狗的责任,也是不要脸。”

傅沉没作声,蹲在笼子前,摸了摸傅心汉的头,伸手揉了揉它的爪子,“出来吧,我接你回家。”

傅心汉呜咽着,蹭着他的手背。

傅沉带它去洗澡,顺便探望在宠物医院养病的年年。

据说被踢得狠了,险些活不成。

差点没把余漫兮心疼死。

“傅心汉呢?”傅沉蹙眉。

怎么刚过来,就跑了?傅心汉不大喜欢这里,每次到了门口,都是硬拽进来的。

大家还以为它跑出去了,后来才在关着年年的笼子前,找到了守在它边上的狗子。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更新仍旧很肥哈

到这里,江渣渣的戏份就彻底告一段落,有时活着可能比死了还难受。

心疼我家狗子。

傅心汉: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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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 三爷家暴晚晚?瞬秒情敌

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第一卷613三爷家暴晚晚?瞬秒情敌在江风雅事情告一段落后,大家日子都过得很平静,宋风晚自从和傅沉关系公开,有人艳羡,自然也有妒忌。

时间久了,网上就出现这么一种言论。

说傅三爷是模样嫩的,宋风晚年轻有朝气,他贪图鲜嫩的身体,可能过些年厌了,还是会找个成熟稳重的人结婚。

甚至有些阴谋论说宋风晚进入傅家,就是为了报复傅聿修,分裂傅家。

那日傅沉从山上刚下来,怀生两周一次长假,他正好无事,接他放学,送他上山,顺便与普度大师讨论了一些佛法。

回家的时候,就瞧见宋风晚撸着猫,正在打电话,此时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傅心汉趴在毛毯上,瞧着男主人回来,懒散地起身,抖动着身上的毛,朝他走过去。

“……前几天就走了,和我真的没关系,压根不是网上说的那样,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宋风晚瞧着傅沉,冲他笑了下。

而趴在她腿上的年年,则跳下沙发,蹭到了傅沉脚边。

自从之前出事,傅心汉和年年,一猫一狗,感情变得格外好,余漫兮那边不适合养猫,傅心汉又紧盯不舍,傅沉就把猫也接了过来。

“网上都是胡说的,非说是我把傅聿修排挤走的?怎么可能啊,他没和家里人说,自己申请了国外的研究生,出去读书了,和我根本没关系。”

“嗯。”乔艾芸点头,“那你和傅沉二哥一家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啊,他们住在老宅,经常碰面。”

“那就行……”

傅沉正拿着一根逗猫棒在逗弄小猫,想起这小家伙出事的时候,余漫兮从电视台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傅家二老都在,然后就看到她红着眼喊了声,“年年……这到底是怎么了?”

“年年”

余漫兮这一声声年年,把傅家二老给整懵逼了。

它不是叫余招财?怎么又叫年年?

然后大家把视线齐刷刷射向了站在一侧的傅斯年,他淡淡别开头,佯装不知。

只有傅老过了数秒,才温吞得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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